《穿七零，娇娇女嫁绝嗣军王生双胎》 第1章 你别碰我 齐萌萌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脑子里一片浆糊，她觉得额头似乎被猛烈地敲击过，她伸手去摸，刚摸到一个包，就被人抓住了手：“萌萌，你没事呀，太好了。” 对方的手撞到了齐萌萌头上的包，她下意识地甩开对方的手。 “齐萌萌，你怎么推我？”葛文玲顺着齐萌萌的力道跌坐在地上，声音里都是矫揉造作。 齐萌萌皱着眉头看过去，瞬间睁大了眼睛，煤气罐精？ 很快，她察觉到不对劲，她脑中多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她猛地看向四周，忽略掉年代感十足的家具，她注意到桌上的日历是1974，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这是从38岁变成了18岁，但是，她刚还完贷款的房子呢？她银行卡上的百万余额呢？她每天都盈利的蛋糕房呢？ 齐萌萌两天前刚把房贷还清，又把银行卡上的一百多万存成了十二个月的定期，以后每月都可以领一次利息，她还有一家开了十年的蛋糕房，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就是因为太高兴，她跟朋友去了酒吧庆祝，两人喝了不少酒，又吹了凉风，第二天起来就感觉头晕鼻塞。 朋友从药箱里翻找出一盒从国外带回来的感冒药给她，说效果特别好，吃完就能好。 她以前也吃过，没有任何迟疑地把药吃了下去，谁知，人直接来到了70年代。 她只知道酒和头孢不能一起吃，却不知道喝了酒，连感冒药都不能吃。 齐萌萌咬着牙把朋友骂了个狗血淋头。 葛文玲听着齐萌萌骂人，心里很是奇怪，她皱着眉头站起来，手背在后面：“算了，我比你大，不跟你计较，我走了。” “你去哪儿？”齐萌萌揪住葛文玲，把她手里的户口本露了起来。 葛文玲手中的户口本被齐萌萌抢走，她跳着脚也没够到，齐萌萌身高一米六八，葛文玲一米五五，这身高差直接碾压对方。 “你怎么敢抢我的东西？”葛文玲又惊又怒地瞪着齐萌萌。 齐萌萌冷哼一声，这是把她当成原主那个受气包了。 十年前，葛铁柱带着女儿租了齐家的房子，在齐外公生病的时候，帮了不少的忙。 齐外公觉得葛铁柱为人踏实，对自己女儿好，看起来不像是重男轻女，临终前把女儿齐惠兰和外孙女齐萌萌托付给了葛铁柱。 城里现在最大的荣盛纺织厂以前就是齐家的，齐外公临终前，把纺织厂和家里的古董字画等很多东西都捐给了国家，只给外孙女齐萌萌留了郊区的一个小院子，又出钱给葛家买了现在住的那个院子。 刚开始的时候，葛文玲很高兴，可后来，齐萌萌长得越来越好看，唇红齿白，眼睛水润，如同古时候养在深闺的大小姐。 可葛文玲皮肤发黑，一米五五的身高，体重有一百三十斤，穿着蓝色衣裳，上下一般粗，走在路上，犹如煤气罐成精。 两个人走在一起，别人夸奖的永远都是齐萌萌，她心里的嫉妒越来越深，经常趁着齐惠兰不在家，pua齐萌萌。 刚开始的时候，齐萌萌也反抗，可wg来临，齐惠兰是护士，为了表现，经常上夜班，家里只剩下她和葛家父女俩。 葛铁柱表面上对她不错，可实际上，每次都把葛文玲欺负她说成姐妹俩闹着玩，次数多了，她连话都说的少了。 齐惠兰买给家里的吃食，齐萌萌很少能吃到，所以葛文玲把自己吃成了煤气罐精，齐萌萌则是个瘦美人。 一个星期前，葛文玲知道齐外公给齐萌萌留了一份工作，还是在纺织厂里当干事，当时就怒了，她说她也是齐惠兰的女儿，这份工作也有她的份。 齐惠兰的表情当时就变了，还是葛铁柱拍了葛文玲一下，说会尽快找一份工作给她。 本来原主第二天要去纺织厂办手续的，可她当天晚上着了凉，第二天就发起了烧，好不容易能够下地了，听到主屋这边有动静，过来查看的时候还被葛文玲推到柜子上，丢了性命。 现在想来，原主会发烧，有葛文玲的一份功劳。 葛文玲跳脚有些累了，干脆不抢了，她冷哼一声，声音里都是得意：“就算你抢到户口本也没用，我已经去纺织厂办手续了。” “啪！”齐萌萌给了葛文玲一巴掌。 “你干什么？”葛文玲很是愤怒，她扑向齐萌萌：“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让我发烧，凭你刚才推倒我，凭你占了我的工作。”齐萌萌每说一句，就打葛文玲一巴掌。 她虽然不是原主，可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实在有气，葛文玲害了女主，挨顿揍，不冤。 “你，你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爸，让我爸收拾你。”葛文玲使劲挣扎，大声喊道。 齐萌萌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就算葛铁柱知道又怎么样？她还有亲妈呢？她就不信齐惠兰知道这父女俩那么欺负她，会干看着。 她可不是原主，她有嘴。 “爸！”葛文玲突然对着齐萌萌的后面大喊，声音激动。 齐萌萌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这样的把戏，她三岁的时候就不信了。 “你们姐妹俩这是怎么了？”葛铁柱的声音在齐萌萌身后响起。 “爸，齐萌萌刚才打我，你看我的脸？”葛文玲趁着齐萌萌晃神的那一刻，跑到了葛铁柱的身后。 “萌萌，你姐姐身子弱，你要让着她，去，给你姐姐拿块桃酥，她就不生你气了。”葛铁柱先看了葛文玲，发现她脸上没什么痕迹，才语气温和地对着齐萌萌说。 “她这身体都算弱的话，那生产队的猪算什么？皮包骨？”齐萌萌嘲讽地说：“你还真是葛文玲的亲爹，什么都不问，就直接说是我的错。想必葛文玲抢了我的工作，也是你同意的。” 葛铁柱没想到葛文玲刚办完手续就被齐萌萌发现，他顾不得教训自家女儿，上前去拉齐萌萌：“萌萌，都是自家人，你听我说。” 齐萌萌被他拉住胳膊，瞬间觉得汗毛竖了起来，她条件反射般推了对方一把，往后跳了两步：“你别碰我。” 葛铁柱眼里闪过疑惑，觉得今天的齐萌萌有些奇怪，可他没时间多想，他要在齐惠兰回来前，让齐萌萌相信让工作给葛文玲对家里最好。 他抓住齐萌萌，双手如同钳子般抓着齐萌萌的胳膊，把她往屋里拖。 “救命呀，救命呀，杀人了，要杀人了。”齐萌萌挣脱不开，大声喊叫起来。 第2章 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 “你们在干什么？”齐惠兰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齐萌萌的喊声。 “妈，你可算回来了，我要被害死了。”齐萌萌语气哽咽地说了一句话，直接晕了过去。 葛铁柱看到齐惠兰的那一刻就松开了手，没防备齐萌萌摔在地上。 “……”齐萌萌被摔的咬牙，在心里暗骂，恨不得给葛铁柱上满清十八套酷刑，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惠兰，你听我解释，我刚才回来，看到萌萌打了文玲，我想问问萌萌，怎么回事。”葛铁柱尽量语气平和地解释。 齐惠兰根本不想听葛铁柱说话，她抱着齐萌萌轻轻地摇晃下了几下，齐萌萌没有丝毫的反应。 “惠兰，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齐惠兰大吼一声，“去借板车，我送萌萌去医院。” 齐萌萌就是齐惠兰的命根子，谁要是欺负了齐萌萌，齐惠兰能跟人拼命。 葛铁柱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齐惠兰面前，对齐萌萌一直很好。 这一刻，他虽然对齐惠兰吼他很是不满，但还是出去借板车。 “齐护士，我家有板车，我给你推过来了。”门外有邻居推来了一辆板车。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刚才齐萌萌的那几嗓子，正好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现在看到齐萌萌晕了，有人主动回家去推板车。 齐惠兰低着头倒了谢，在邻居的帮忙下，把齐萌萌扶上板车，快速往第一医院推去。 七十年代的路，就算是城里，也不好走，齐萌萌被颠地屁股生疼，在心里把葛铁柱和葛文玲的祖辈问候了一个遍。 齐惠兰在医院的人缘很好，她刚到医院，急诊科知道是她女儿病了，立刻把齐萌萌扶进了诊室。 齐萌萌不知道这里的医生医术怎么样，假装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齐惠兰在外面等的心焦，根本坐不住，葛铁柱还在旁边解释：“惠兰，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 “你能不能别说了。”齐惠兰眼睛看着诊室，根本不想听葛铁柱说话，“等萌萌出来再说。” 跟着齐惠兰一起来的邻居邹大婶不赞同地看了葛铁柱一眼：“惠兰担心女儿，葛主任你就少说两句吧。” 葛铁柱勉强笑了一下，压下心里的怒气：“我就是担心萌萌。” 齐惠兰如同没听见两人说话一样，走到诊室门口，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几分钟以后，齐萌萌被人推了出来，齐惠兰立刻围了上去。 “病人头上的包是经过猛烈的撞击导致，现在有轻微的脑震荡，再加上她有些营养不良，最好是在医院住两天。”孟大夫对着齐惠兰说道。 “脑震荡，营养不良。”齐惠兰的眼圈都红了，她拉着齐萌萌的手：“萌萌，妈对不起你。” 齐萌萌睁着茫然的眼睛，先看了一眼齐惠兰，再看向葛铁柱的时候，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继而低声喃喃：“我，我的东西都给葛文玲，别欺负我。”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齐惠兰猛地看向葛铁柱，正好看到他眼里的厌恶。 葛铁柱看到齐惠兰回头，很快就调整了脸上的表情，他语气温和地说：“萌萌，以后可要好好吃饭，可不能挑食了，下次再晕倒，万一再磕到头就不好了。” 他这意思是说，齐萌萌的营养不良，都是平时挑食造成的，而头上的包，是晕倒摔的，果然是扔过的一把好手。 齐萌萌努力往齐惠兰的方向靠拢，嘴里说着：“葛，葛叔叔，我听你的，不多吃，都留给葛文玲。” 她说完直接闭上了眼睛，可瑟瑟发抖的身子告诉大家，她还醒着。 葛铁柱还想说话，被齐惠兰拦住：“铁柱，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萌萌就行。” 齐惠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齐萌萌突然害怕葛铁柱，但她不想让女儿难受。 葛铁柱当然不愿意，他担心现在的齐萌萌说出什么对他不好的话来，硬是厚着脸皮跟去了病房。 这时候住院的人少，虽然病房里有两张床，可只有齐萌萌一个病人。 齐萌萌进了病房，就感觉到了一阵尿急，不得不睁开眼睛，谁知葛铁柱就站在她床头，她直接往另一边躲去，如果不是齐惠兰扶住她，她就栽下去了。 她顺势抓住齐惠兰的胳膊，小声说：“妈，我想，嗯，上厕所。” 齐惠兰看了一眼旁边的葛铁柱，毫不客气地说：“铁柱，你在这里不方便，先回家吧，我陪着萌萌就行。” 葛铁柱眼看天要黑了，齐惠兰的态度又很坚决，只能走了。 齐萌萌感觉自己要爆炸了，赶紧摇晃齐惠兰的胳膊，让她扶着自己去上厕所。 等从厕所回来，躺在病床上，齐萌萌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有些后悔，应该让葛铁柱买了饭再走。 齐惠兰的脸上都是愧疚，她想到刚才孟大夫说的齐萌萌有营养不良，她对着齐萌萌说：“萌萌，我去给你买些吃的，你想吃什么？” 齐萌萌时刻不忘给葛铁柱上眼药，她先点头，再摇头，最后小声说：“我吃什么都行，葛文玲说家里的钱都是葛叔叔的，让我少吃点。” 她得庆幸原主以前都是叫葛叔叔，要不然对着一个不怀好意的老男人叫爸，她得把隔夜饭吐出来。 齐惠兰皱眉，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问：“文玲什么时候说的？” 齐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好多年了，我问葛叔叔，他让我不用操心这些事，还说能养得起我。” 这话葛铁柱还真的说过，齐萌萌没有冤枉他，齐萌萌看着齐惠兰青红交加的脸，忐忑地问：“妈，你挣的钱不够养我吗？” “够，当然够。”齐惠兰使劲点头：“妈养得起你，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理会他们。” 齐惠兰先去外面找了个相熟的护士过来看着齐萌萌，才小跑步地去给齐萌萌买吃的。 大概过了十分钟，齐惠兰就跑着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饭盒，一个里面盛的是鲜肉馄饨，另一盒里面是一个肉包子、和两个二和面馒头，外加几根咸菜。 第3章 人活了，钱还在 齐萌萌看着齐惠兰拿过二和面馒头开始吃，皱了下眉头，把包子递给她，端过馄饨喝了一口汤。 “萌萌，妈不爱吃包子，包子给你吃。”齐惠兰又把包子放到了饭盒盖上。 齐萌萌今天折腾了一番，实在没有力气跟齐惠兰推让，只把饭盒盖往她那边推了推，就吃起了馄饨。 一碗馄饨下肚，她觉得肚子饱了的同时，心情也好了许多。 那种钱没花完，人没了的感觉褪下去不少，她自我安慰，虽然钱没了，但人年轻了不少，就当花钱买青春了。 旁边的齐惠兰把二和面馒头吃完，觉得齐萌萌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试探性地问：“萌萌，今天怎么回事？你葛叔打你了？” 齐萌萌看了齐惠兰一眼，把袖子挽起来，伸到了齐惠兰面前，只见她细白的胳膊上有一圈红印，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吓人。 白天葛铁柱抓她胳膊的时候太用力，再加上齐萌萌的皮肤白嫩，所以才留下了那么深的痕迹，实际上并不怎么疼。 齐惠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疼地抚上她的胳膊：“萌萌，对不起。”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齐萌萌有些别扭的转过头。 她面对葛文玲和葛铁柱的时候，可以发泄自己的怒火和不甘，可对着齐惠兰，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本来只是装睡，谁知没过一会儿，她反倒是真的睡着了。 恍惚中，她回到了自己家，她的眼睛一亮，在每个房间里都转了一圈，顺手拿起餐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就看到餐厅的墙壁上多了一个长方形的钟表，上面是七位数字。 她有些疑惑地想了一下，不记得家里有这东西呀。 她看了半晌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吃完苹果又喝了一包奶，最后躺到床上，美美地想，明天她要去看个电影放松一下。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醒来的时候，看着发黄的墙壁，眼底都是不可置信，她怎么又回到医院了，昨晚，她不是回家了吗？ 难道是做梦？ 她的手攥成拳，感觉到有些粘腻，她看了一眼，又闻了闻，一股苹果汁的味道散发出来。 她记得昨晚吃完苹果只随手拽了一张纸擦了擦，也就是说，她昨晚真的吃了苹果。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想起穿越人士必备的金手指，难道，她的房子跟着她来了。 她看了看四周，齐惠兰没在屋里，不知道是不是去买早饭了，她先去把门锁上，然后躺到床上，开始努力回忆昨晚是怎么进入的原来的家。 好像是：回家。 下一秒，她又回到了自己家里，看着熟悉的一切，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她试着打开房门，却发现如何使劲也打不开，再去开窗户，同样打不开。 她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果然，她回不去了。 她的目光在熟悉的家里来回打量，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昨天，餐桌墙壁上的数字是，今天变成了.5，少了8.5。 她走到那个数字钟前面仔细打量，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数字，好像是她银行卡里的余额。 她穿越前把银行卡里的钱存了十二个月的定期，如果把定期加上活期，所有的钱，正好是。 她的目光落在餐桌上，昨天吃掉的苹果出现在了餐桌上，她记得自己昨天喝了一包奶，她过去看了看，奶也在，苹果+奶，价格正好是8.5元。 她眯着眼睛猜了许久，觉得应该是家里的东西都能拿出去，但是会扣除银行里的钱。 为了试试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她把餐桌上新买的一罐蜂蜜带出了空间，很快她回到空间，餐桌上又出现了一瓶蜂蜜，墙壁上的数字变成了.5，少的35块钱，正好是蜂蜜的价格。 齐萌萌一直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人活了，钱还在，这可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她左右看看，准备盘点下家里的东西，让自己在七十年代过得好一些，突然就听到病房外齐惠兰敲门的声音。 “萌萌，你怎么把门锁上了。”齐惠兰着急地敲着门。 齐萌萌走过去把门打开，还在想解释的话，齐惠兰有些自责地说：“是不是我刚才走的时候没跟你说，你有些害怕了。” 齐萌萌尴尬地笑了一下，就让她这么理解吧。 齐惠兰把手中的饭盒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包子递给齐萌萌，让她趁热吃。 齐萌萌惦记着盘点物资，想着如何把齐惠兰支出去，吃饭的时候也不专心。 齐惠兰等齐萌萌吃完，就说要回家一趟，她们昨天来的急，齐惠兰身上带的钱票不多，买了两顿饭，再交了住院费，几乎就没什么了。 齐萌萌极力控制着脸上的喜色，让齐惠兰放心，她一定好好在病床上躺着，哪里都不去。 齐惠兰见齐萌萌脸上表情不好看，第一次埋怨起了葛铁柱，他明明知道她们俩都在医院，怎么就不知道送些钱票过来。 齐萌萌几乎是推着齐惠兰出的门，“咔嚓”一声把门锁上，说道：“妈，你快去快回，我再睡会。” 齐惠兰刚张开嘴，齐萌萌已经回到了床上，她只能快步往家走去。 齐萌萌听着门外没了动静，用被子盖上头，瞬间就出现在家里，她先进厨房，打开柜子，里面是自己囤的各种米面油。 大米、小米、燕麦、红豆、绿豆……凡是市面上有的米和豆都有，问原因，就是为了减肥吃粗粮。 齐萌萌喜欢自己做面食，她家里常年囤着全麦面，玉米面，窝头面，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准备不到。 冰箱上层是每周必囤的各种蔬菜，都用保鲜袋包着，这还是有疫情以后，跟着某音学的。 冰箱下层，排骨、里脊、牛肉、羊蝎子，过年时买的腊肉和腊肠也还有，甚至还有两袋冻饺子，都是她有空的时候包的，不想做饭的时候直接煮饺子，省事。 看完冰箱，她心里踏实了很多，又迫不及待地去看零食架，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没来得及吃的零食。 病房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第4章 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齐萌萌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四层零食架，有些不想出去，又担心是齐惠兰回来，还是认命地回到病房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 “你找谁？”齐萌萌脸上一片懵，原主那么老实的性格，可没做什么招惹公安的事情。 “萌萌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刘叔。”中年男人咧嘴一笑，举了举手中的网兜，“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你妈，知道你住院了，来看看你。” “不认识。”齐萌萌想了一下，很干脆的摇头，原主可不认识做公安的叔叔。 “我跟你爸是战友，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刘大江把手里的东西从右手换到左手，“萌萌，能让我进去吗？” 齐萌萌没有原主小时候的记忆，但想来七十年代，没人敢冒充公安，她侧身让刘大江进去，顺手把房门打开。 刘大江赞同地点点头，老齐这闺女，倒是有自我保护的意识。 齐萌萌回到病床前坐下，盯着刘大江，想知道他来做什么。 刘大江把网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到桌上，嘴里说着：“萌萌，我听医生说你有些营养不良，这些东西留着你慢慢吃。” 麦乳精、奶粉、鸡蛋糕、苹果、水果罐头，这些吃食很快就放满了小桌。 齐萌萌很淡定地看了一眼，摇头：“我不认识你，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 她现在有一百多万的吃食，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欠人人情。 “萌萌，我是刘大江，刘叔，你小时候，我还给你买过糖，你想想。”刘大江满眼期待地看着齐萌萌。 齐萌萌虽然觉得刘大江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她对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印象，最终还是摇摇头。 “唉，”刘大江叹口气，“要是……，你肯定认识我。” “萌萌，我去年转业进了公安局，曾经去看过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来公安局找我。”刘大江坐了两分钟，两个人实在是没话说，他站起身，准备要走。 “等等。”齐萌萌动手把桌上所有的东西装回网兜里，递给了刘大江：“叔叔，谢谢你来看我，可我确实不认识你，这些东西都挺贵的，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萌萌，我跟你爸是过命的交情，他要是知道我给你买这么点东西还带回去，肯定会揍我一顿。”刘大江摆手不要。 齐萌萌眼神晃了一下，她在原主的记忆中没有找到亲爸的消息，她以为齐惠兰是死了丈夫才嫁给葛铁柱的。 可听着刘大江这话，她亲爸，似乎，还活着？ 只是，她莫名其妙多了个亲妈也就算了，对原主都没见过的亲爸，没有兴趣。 齐萌萌拎着网兜走出病房，刘大江不知道她干什么，跟了出去，她把网兜放地上，又回到病房，关上门。 刘大江看着地上的网兜有些好笑，摇摇头：“这丫头，比她爸机灵多了。” 齐萌萌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又躺回床上，算着时间，估计齐惠兰快回来了，没有再进空间。 医院门口，齐惠兰被人拦下，刘大江把手里的网兜塞到齐惠兰手中：“嫂子，这些东西你拿着，给萌萌补身体的。” “大江？这些东西我不能收。”齐惠兰叫出刘大江的名字，把手中的网兜又递回去。 “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是给萌萌的，我听医生说，萌萌有些营养不良，这些东西正好给她补身子。”刘大江退后一步。 齐惠兰的脚动了动，一时间没有说话，她也没想到齐萌萌会营养不良。 “嫂子，以我和老齐的交情，照顾萌萌是应该的。”刘大江察觉到有人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他点点头就要走：“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萌萌。” “我和齐志军已经离婚，你别叫我嫂子了，叫我名字吧。”齐惠兰低下头，艰难地吐出那个记忆里的名字。 “……”刘大江：“我知道了。” 齐惠兰看着刘大江离开，也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定了定神，快步回了病房。 齐萌萌看着齐惠兰拎着眼熟的网兜回来，有些好笑，没想到那公安叔叔还挺执着。 “萌萌，这是你一个叔叔送的。”齐惠兰见齐萌萌的眼睛盯着网兜，把网兜放到桌上，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齐萌萌什么都不想吃，她只是好奇，刘大江到底是怎么把东西交给齐惠兰的。 齐惠兰可是从小就教导原主不能收别人的东西。 很快，齐萌萌就察觉到齐惠兰的神情有些恍惚，她把想打听的心思放了下来。 “萌萌，我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街道办的王大姐了，她问我，咱们家谁去下乡，我看你今天好多了，明天就去纺织厂办手续吧。” 齐惠兰回过神，想起了什么。 齐萌萌这才想起，她还没跟齐惠兰说工作的事情。 “不用去了，纺织厂的工作，已经被葛文玲抢了。”齐萌萌想起这事就有些来气，这工作代表着齐外公的一片心意，可不能就这么让葛文玲占了。 “什么？”齐惠兰不可置信地喊道，“什么叫文玲抢了？你的工作，她怎么可能抢了？” 齐萌萌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不是原主，才不会给那黑心的父女俩隐瞒。 齐惠兰气得满脸通红，肩膀都有些发抖：“老葛，怎么敢，他怎么能这样？”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事，肯定跟葛铁柱有关，要不然凭葛文玲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怎么就能让厂里同意她顶替齐萌萌的工作。 “我，我要去问问老葛，你没了工作怎么办？”齐惠兰不敢想下去，齐萌萌没有工作就得下乡，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她怎么舍得。 齐萌萌看着齐惠兰一阵风似的出了病房，不认为对结果有什么影响。 下乡，她肯定是不会去的，已经手握百万物资的她，为什么要去乡下吃苦。 不过，到底该想个什么办法不下乡呢？ 齐萌萌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麦乳精上，突然，她瞪圆了眼睛。 她知道刘大江是谁了。 第5章 另外一个办法 以前齐萌萌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看小说，曾经看过一篇重生七零年代的小说，里面就有一个人物叫刘大江。 刘大江为了给女主的继母报仇，把女主的亲爹害成了瘫子，又被女主整死。 她当时觉得故事不太合理，刘大江作为公安局的副局长，退伍兵，怎么那么轻易就被整死了？ 最让她生气的是，跟她同名的一个炮灰，在小说的开头就病死了，而刘大江为之报仇的女人，叫齐惠兰，是炮灰齐萌萌的亲妈。 也就是说，那本书里的女主是葛文玲？ 齐萌萌有一种天雷滚滚的感觉，煤气罐精也能当女主，还能收获完美爱情真是不公平。 那她为什么会穿到这本书里？ 难道是老天发现了bug，让她来改正？ 老天：……你想多了。 齐萌萌原本想着回家再收拾葛铁柱，但现在她觉得要尽快让齐惠兰跟葛铁柱离婚，免得以后被那父女俩害死。 她们现在住的房子是齐外公买的，不能便宜了葛家，家里的钱，算是葛铁柱和齐惠兰一起挣的，一人一半吧。 至于葛文玲占了她的工作，得想法让她吐出来。 她努力回忆小说里的情节，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齐惠兰跟葛铁柱离婚。 很快，她想起了一点，女主葛文玲有一个小十八九岁的亲弟弟，按照葛文玲的年龄算，这个弟弟，快出生了？ 齐萌萌的脸沉了下来，她很清楚，齐惠兰没有怀孕，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是葛铁柱在外面生的。 葛铁柱背叛了齐惠兰！ 齐萌萌觉得，葛家的钱，都应该给齐惠兰做赔偿。 只是，如何抓住葛铁柱的把柄，有些难。 葛铁柱在外面的孩子都快生了，还没人知道，可见他藏得多深。 她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两眼一抹黑，想要抓住葛铁柱的把柄，太难了。 她托着下巴想的出神，再次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 刘大江探进来半个身子：“萌萌，你饿了吗？我给你买了肉包子。”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这不就是最好的帮手吗？ 刘大江在书中能帮齐惠兰报仇，现在应该会同意帮她离婚。 “刘叔进来坐。”齐萌萌笑得很是甜美，刘大江却往后退了一步，一般老齐对自己态度好的时候，就是要算计自己。 老齐的这个闺女，上午对自己那么冷淡，现在这态度，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齐萌萌见他后退，脸上的笑容一僵：“刘叔，你不是来看我的？” 刘大江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不对，他往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上，说道：“我看国营饭店今天有红烧肉，给你买了一盒。” 除了红烧肉，刘大江还买了四个肉包子，都热乎着。 刘大江看了看四周，装作不经意地问：“萌萌，你妈去哪了？” “我妈有点事回家了。”齐萌萌算了下时间，觉得齐惠兰应该快回来了，她要抓紧时间把事儿说完。 “刘叔，你在公安局是做什么的呀？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刘大江收了脸上的担心，一脸严肃地看着齐萌萌：“萌萌想让我帮什么忙？” “刘叔，我前几天听到葛铁柱和葛文玲说，她马上就要有弟弟了，可我记得我妈说过，以后都不会生孩子。” 齐萌萌的话还没说完，刘大江的脸就沉了下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葛铁柱敢搞破鞋？” “你是想让我找到葛铁柱搞破鞋的证据？”刘大江很快就察觉到了齐萌萌的意图。 齐萌萌点头：“我想让我妈跟他离婚，我这次住院，是被葛文玲推倒才撞到的头，葛文玲还拿着家里的户口本，占了我的工作。” “葛铁柱怎么敢这么对你，你妈，她知道这些吗？”刘大江脸上的担心很明显：“让你妈回去赶紧看看户口本，她们敢占你的工作，也有可能直接送你下乡。” 虽然说下乡多数都是自己报名，可有的街道办完不成任务，又有人带着户口本去报名，街道办很可能同意。 齐萌萌觉得刘大江说的很有道理，她起身就想回家看看，在门口差点撞到眼睛红肿的齐惠兰。 “妈，你怎么了？”齐萌萌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齐惠兰的不对劲。 “萌萌，妈对不起你，让你被算计了，葛文玲这丫头，妈这些年就不该对她好，她，居然给你报名下乡，萌萌，妈对不起你。”齐惠兰抱着齐萌萌就开始哭。 齐萌萌看向旁边的刘大江，这人，猜的还真准。 “惠兰，你先别哭，你把事情跟我说说，我来想办法。”刘大江的手伸到了齐惠兰的上方，又缩了回去。 齐惠兰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人，她心里一惊，赶紧把眼泪抹干净：“大江，你怎么在这里？” 刘大江解释了一下：“我看天黑了，给萌萌送了一些吃的，唉，你就别管这些了，先说说萌萌下乡的事情。” 齐惠兰扯动嘴角，眼里闪过期待：“都已经报名了，还能改吗？” 刘大江皱着眉头：“不确定，我先想想办法。” 齐惠兰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万一，万一街道办没有把萌萌的名字报上去，那萌萌是不是就不用下乡了。 她就萌萌这一个女儿，如果萌萌下乡，她也要跟着去。 齐萌萌也满含期望地看着刘大江，她以前在农村生活过，知道七十年代的农村，缺吃少穿，那日子是真苦，她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刘大江被母女俩同样的杏核眼盯着，没有再多待，冲两人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他走到门口，看了齐惠兰一眼，想要她去送的表情太明显，齐惠兰和齐萌萌都察觉到了。 “萌萌，我去打水，顺便送送你刘叔。”齐惠兰拿起桌上的陶瓷缸。 齐萌萌应了一声，等两人出去，她立刻跟了上去。 刘大江和齐惠兰前后脚出了病房，沉默地走了几步，刘大江低声说道：“惠兰，如果萌萌下乡的名单撤不回来，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第6章 你想好了吗 “什么办法？”齐惠兰停下脚步，满脸期待地看着刘大江。 “惠兰，你还记得老团长吗？”刘大江问道：“老团长的儿子，现在就在我们部队里，我转业的时候，他已经升到营长了，他和萌萌，可是有婚约的。” “什么？”齐萌萌果断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书里可没说过齐萌萌有一个当兵的未婚夫。 齐惠兰皱起了眉头：“那婚约，还能算数？” 这么多年过去了，齐惠兰很少去想过去的事情，也不想跟过去有牵扯，所以从来没有跟齐萌萌说过她有未婚夫。 “老团长临终前定下的婚约，怎么可能不算数。”刘大江提高了声音，被齐惠兰瞪了一眼，赶紧讨好地笑笑：“归之才24岁就是营长，以后的前途大着呢，萌萌跟了他不吃亏。” 刘大江极力说着顾归之的优点，让齐惠兰起了疑心。 “你和老团长的儿子很熟？” “我们几个人都是老团长带的兵，自然要照顾归之一些，但归之的功劳都是他一点点拼出来的。”刘大江怕齐惠兰误会，赶紧解释。 齐惠兰很是迟疑：“萌萌要是跟他结了婚，是不是就要去随军？” 刘大江以为齐惠兰担心齐萌萌，笑着说：“归之已经是营长了，萌萌肯定是能随军，现在部队那边的情况好了很多，萌萌去了没准还能住上楼房。” 齐惠兰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一旦女儿去随军，只怕这辈子都是聚少离多，她就这一个女儿，不想离女儿太远。 刘大江见齐惠兰脸上的表情带了不情愿，在心里替顾归之捏了一把冷汗，想着是不是给顾归之去一封电报。 “婚约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帮忙看看能不能不下乡。”齐惠兰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解决不下乡的问题。 刘大江当即决定，回去就拍电报，要不然，顾归之等了多年的媳妇，可能就跑了。 齐萌萌在后面看着两人分开，赶紧回了病房，大脑快速地旋转，这个婚约，她到底要不要承认。 齐惠兰回来的时候，见齐萌萌一脸的担心，对于刘大江刚才提起的婚约又有了一点想法。 齐萌萌小胳膊小腿的，就算她能跟着下乡，只怕日子也不好过，要不，就让她见见顾归之，万一，萌萌喜欢呢？ 虽然她舍不得，可女儿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齐惠兰决定再找机会问问顾归之现在的情况，要是真的很好，就跟女儿说婚约的事情。 齐萌萌想了一会儿，就把婚约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对比她的婚约，还是赶紧拆散她妈的婚姻比较重要。 葛铁柱那个渣男，直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只是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齐惠兰，她还没有想好，她不确定，齐惠兰对葛铁柱的感情，也担心她受不了。 想着想着，齐萌萌居然睡着了。 齐惠兰很快就发现了，她摇头笑了一下，想着白天葛铁柱说下乡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可以给齐萌萌多带一些钱票，她第一次觉得，爹看错了人。 刘大江出了医院，先去公安局找了两个下属，都是跟着他一起转业过来的兵，听他说要跟踪葛铁柱，什么都没问就出去了，他又赶紧去找了知青办的孙主任。 第二天早上邮局还刚开门，刘大江就给顾归之打了个电话。 刘大江昨晚在孙主任那得知，齐萌萌七天后就要下乡，而且名单已经报上去，改不了了，他在心里把葛铁柱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决定通知顾归之赶紧来。 只要顾归之跟齐萌萌领了结婚证，齐萌萌就是妥妥的军嫂，到时候直接去随军，就不用下乡了。 不过为了防止出意外，刘大江拜托孙主任把齐萌萌的下乡地点改到了顾归之军营附近的村子，又把下乡时间往后挪了几天，这样肯定能等到顾归之过来。 冀省军区，顾归之刚训练完毕就接到了刘大江的电话，他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加的冷硬，他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声：“我三天后到。” 他拉开抽屉，把早就写好的结婚申请拿出来看了一遍，就出了门。 廖政委拿着顾归之的结婚申请，看了一遍又一遍，有些不相信地问：“你去结婚？” “对。”顾归之点头。 “齐团长知道吗？”廖政委挑眉问道。 顾归之沉默片刻，说道：“我丈母娘知道。” 廖政委提醒他：“你最好跟齐团长说一声。” 顾归之点点头，回来说也是一样的。 廖政委批了十天的假期给他，顾归之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停顿。 “这小子。”廖政委摇摇头，端起桌上的陶瓷缸喝了一口，笑着摇头：“我以为他不着急结婚呢。” 齐惠兰还不知道她不想接受的女婿要来了，她带着出了院的齐萌萌回家。 经过两天的休养，齐萌萌的脸色好了许多，虽然还是跟原来一样瘦，但眼睛有神，看起来，倒是比以前漂亮了两分。 走到家附近，熟悉的邻居看到齐萌萌，都是一愣，在后面悄悄议论：“我怎么感觉萌萌住了两天院，反而比以前漂亮了？” “我也觉得，眼睛看起来很有精神。” “就是，就是。” 齐萌萌和齐惠兰走到门口，齐萌萌低声说：“妈，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齐惠兰点点头，虽然很不高兴，但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推开了门。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齐萌萌已经跟齐惠兰说过了，如果葛文玲不想把工作让出来，就让她出钱把工作买过去。 齐萌萌的工作是办公室的干事，最起码要卖1200块钱，再加上葛文玲居然敢给她报名下乡，还要多给她300块钱做补偿。 这个数额，是经过齐惠兰猜测，葛铁柱手里一半的钱。 两人自从结婚后，每月各自拿出20块钱作为家用，剩余的钱，都是自己存着。 葛铁柱很少往家里买东西，这些年他涨过几次工资，存下来，差不多就是3000多块钱。 第7章 给别人花了 按照齐萌萌的意思，是想把葛铁柱的钱都要过来，可齐惠兰知道，葛铁柱虽然疼葛文玲，但他更心疼钱，是不会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的。 齐萌萌想了一下，觉得齐惠兰猜的有道理，最重要的是，马上就要有儿子的葛铁柱还愿不愿意给葛文玲花钱，她不确定。 母女俩进门的时候，葛铁柱和葛文玲正在吃饭，每人一碗喷香的鸡汤，上面飘着金黄的鸡油，桌上还有一盘炒鸡蛋、一碟花生米。 “大早上的就吃的这么好？”齐萌萌挑高了眉毛。 “哼……”葛文玲还嫉恨齐萌萌打了她，不仅没理她，还拿起手边的白面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葛铁柱站起来，接过齐惠兰手中的东西，解释道：“我买了一只鸡，让文玲炖了，准备等会拿到医院，给萌萌补补，你看，我们只喝了汤，肉都没吃。” 齐惠兰脸上的表情这才舒缓了一些，齐萌萌已经去了厨房。 厨房的桌上，一个饭盒里是满满的鸡肉，另一个饭盒里是两个白面馒头，加半盒炒鸡蛋。 要说这些东西是葛铁柱给齐惠兰母女俩准备的，齐萌萌能把他的耳朵切下来。 “妈，咱们都回家了，就不麻烦葛叔往医院送了。”齐萌萌把两个饭盒放在桌上，递给齐惠兰一个白面馒头，自己抓起另一个咬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她又夹起一个鸡腿咬了一口，香，比现代的三黄鸡还香。 葛文玲看着齐萌萌吃了一口又一口，碗里的鸡汤都不香了，她伸着筷子也去夹肉，被齐萌萌用筷子挡了回去。 “刚才葛叔说了，这些鸡肉都是给我补身子的，你不能吃。” 葛文玲气得肩膀都在发抖：“凭什么，这鸡可是我炖的。” “就凭刚才你爸说这鸡肉是给我补身子的，你就当这些鸡肉已经送到医院了。”齐萌萌说完还招呼齐惠兰：“妈，你赶紧吃呀，这两天你一个人照顾我累着了，多吃点。” “这鸡肉才不是……”葛文玲看着她舍不得吃的鸡肉进了齐萌萌的嘴，大脑不经思考的说了六个字，被葛铁柱抓住了胳膊。 “文玲，你跟萌萌是姐妹，就不要计较了，赶紧喝了汤去洗衣服。” 葛文玲的胳膊被葛铁柱抓的生疼，她的大脑清醒了一些，不敢再说话，端起刚才舍不得喝的汤一口气喝了，又用馒头把碗里剩下的汤水蘸干净，塞到嘴里，瞪了齐萌萌一眼，回了房间。 齐萌萌猜到这鸡肉和白面馒头，是给葛铁柱外面的女人留的，她吃的就更香了。 齐惠兰则有些食不知味，她只吃了半个馒头，就没有再吃，她把剩下的馒头和鸡肉都放到齐萌萌面前：“萌萌，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你多吃点。” 葛铁柱的脸沉了一瞬，在齐惠兰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平静。 “惠兰，你今天在家里照顾萌萌吧，我先去上班了。”葛铁柱起身就要走。 “等等，”齐惠兰喊住了葛铁柱，“老葛，文玲占了萌萌的工作，萌萌答应不计较了，不过，要把买动作的钱给萌萌。” 葛铁柱看向的齐萌萌，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不闹了。 “行，我给萌萌五百块钱，算是替文玲买下了这工作。” “扑哧……”齐萌萌突然就笑了，看向葛铁柱：“葛叔，我给你一千，你给我买两个工作来。” 葛铁柱沉下脸：“萌萌，你哪里有一千块钱。” “我是没有一千块钱，可现在也没有五百的工作，现在哪怕是车间的临时工，五百块钱也买不下来吧，我那可是干事，最起码能卖一千二。” 齐萌萌慢条斯理地算账：“我如果现在出去说，一千二可以买到纺织厂的干事，只怕好多人抢。” 葛铁柱当然知道齐萌萌说的是实话，可他认为这工作是齐外公给家里的，他看向齐惠兰。 “惠兰，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养家，手里的钱并不多，文玲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妈。” 自从葛铁柱和齐惠兰结婚后，葛文玲一直给齐惠兰叫妈，齐惠兰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但凡给齐萌萌买东西，总会给葛文玲带一份。 甚至因为葛文玲长的胖，她做一件衣裳的布，齐萌萌能做两件。 齐惠兰还没有说话，齐萌萌已经惊呼出声：“妈，你这些年的工资难道都自己存着，怎么葛叔说都是他养家？” 葛铁柱的脸瞬间就红了，是气的。 齐惠兰看了齐萌萌一眼，让她安分点，才回头跟葛铁柱说：“老葛，从我们俩结婚开始，每人每月拿出20块钱作为家用，其他的钱都是各自存起来，平时家里的米面都是我买，两个女儿的衣服都是我买了不了做的。” 她的意思很明白，家里花销，她出了大头，葛铁柱手里的钱都存下了。 齐萌萌这时候也吃饱了，饭盒里还有半盒鸡肉，她盖上盒盖，才歪着头看向葛铁柱。 “葛叔，你要实在不愿意出钱也行，我去厂里说一声，把工作要回来。” “不行。”葛铁柱大声拒绝。 他带葛文玲去办入职的时候说了，这工作是齐萌萌让给葛文玲的，齐萌萌去厂子里一说，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可让他出一千多块钱给葛文玲买工作，他可舍不得。 “葛叔难道是没钱？”齐萌萌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葛铁柱，摇头：“我妈都说了，葛叔的钱自己存着，你平时又不往家里买东西，难道，这钱，给别人花了？” “胡说八道。”葛铁柱忍不住生了气，“不就是出钱吗？晚上我给你拿回来。” 葛铁柱转身就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惠兰，文玲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妈，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叔，你不是更狠心，直接为你女儿抢了我的工作。”齐萌萌立刻回嘴。 葛铁柱心里发堵，甩门出去，骑上自行车走了。 路边说话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骑车跟了上去。 第8章 熟悉的声音 齐惠兰见葛铁柱生气的走了，把齐萌萌拉进了房间。 “萌萌，给老葛要钱的事情，让妈来。” 齐萌萌感觉到了齐惠兰的关心，她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妈，你不觉得我变了吗？” 齐惠兰的眼眶红了，她拉过齐萌萌的手，一起坐在了床边：“萌萌，这些年，是妈对不起你了，妈都不知道你连饭都没吃饱过，妈知道，你肯定是受了太多的委屈，才变的。” 齐萌萌：……你都把自己说通了，我没词了。 “萌萌，妈当年结婚的时候，就跟老葛说过，我不会再要孩子，所以他不肯往家里拿钱，我也没跟他生气，我养的起你，我的出身不好，这些年，也多亏了他护着我们娘俩，所以我才对文玲好。” 齐惠兰看了一眼屋门，压低了声音：“我都已经找人打听了，想给文玲找一份工作，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等不及，还敢抢你的工作，你的工作是你外公留给你的，要她的钱是应该的。” 齐萌萌：……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但是，我怕老葛生你的气，以后会对你不好。”齐惠兰深深地叹了口气。 万一，刘大江帮忙把齐萌萌的下乡申请追回来了，大家在一个屋檐下怎么相处，但是，让齐萌萌跟顾归之结婚后去随军，她实在是舍不得。 “就算我没要他的钱，他对我也不好。”齐萌萌翻了个白眼，试探性地说：“妈，你有没有想过，跟葛叔离婚？” “离婚？”齐惠兰定定地看着齐萌萌，半晌苦笑一声：“萌萌，我怎么能离婚？你外公虽然过世，但他曾经是资本家是事实，一旦我和老葛离婚，你作为我的女儿，你的成分也会有问题。” 齐惠兰家境良好，受过良好教育，跟农村出身的葛铁柱几乎没有共同话题，可她如果离婚，闲言碎语能把她们母女俩淹没，所以她不敢有离婚的念头。 齐萌萌却知道，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来临，成分这事，很快就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葛铁柱在外面的女人一旦生了儿子，只怕齐惠兰就危险了。 她记得，书中隐晦地写过，女主能够发家，是因为祖上留下来的一箱金条，可葛家当年穷的只能租齐家的房子，怎么可能有金条，最大的可能，那金条是齐家的。 齐萌萌往齐惠兰的方向靠了靠，低声说：“妈，祖父留下来的东西，你跟葛叔说了吗？” 齐惠兰很老实地摇头：“那些东西都在你的小院里放着呢，我没说过。” 齐萌萌：……我只是试探，没想到是真的。 “妈，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但你答应我，听了千万别生气，别伤心，你还有我。”齐萌萌决定告诉齐惠兰，葛铁柱在外面有人的事情。 免得齐惠兰哪天被葛铁柱害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满脸的严肃，很是紧张，她坐直了身子，咽了下口水：“萌萌，你别吓妈。” “我不是吓你，只是不想你被骗。”齐萌萌压低了声音：“我听说，葛叔在外面，快要有儿子了。” 齐惠兰的表情没变，齐萌萌以为她早就知道了。 一分钟后，齐惠兰站起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葛铁柱，好样的。” “妈，你别激动。”齐萌萌看着齐惠兰的脸色都变了，怕她出什么意外，赶紧安抚：“妈，你还有我，还有我。” 齐惠兰紧紧抿着嘴又坐了下来，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清澈一片：“葛铁柱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我早在结婚的时候就说过不生，这么多年，我以为他已经不想了，没想到他在外面找人生了。” “既然他没做到当年的承诺，那有些东西，我就要收回了。” 齐惠兰看向齐萌萌：“萌萌，当年，葛铁柱在你外公床前承诺会一辈子对我们娘俩好，你外公才给他买的这房子，他既然有了别的女人，这房子，我就收回来了。” 齐萌萌没想到齐惠兰这么有魄力，只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做了决定，这充分说明，齐惠兰对葛铁柱没什么感情，两个人就是搭伙过日子。 只是，这房子既然写了葛铁柱的名字，想要收回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齐惠兰如同知道齐萌萌心里的想法一样，接着说：“葛铁柱要是不给这房子也行，那他就别做车间主任了。” 以她对葛铁柱的了解，房子和车间主任之间，他会选择出钱。 很快，门外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似乎是葛文玲出去上班了。 “萌萌，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回去上班了。”齐惠兰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回来送齐萌萌。 齐萌萌把齐惠兰送到门口，齐惠兰嘱咐她：“萌萌，你今天就在家里休息，我中午给你送饭回来。” “不用了，我自己做。”齐萌萌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她是会做饭的，并且在齐惠兰加班的时候，葛家的饭，都是齐萌萌做的。 “你中午出去吃。”齐惠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票塞给她，“家里就剩你一个人，还做什么做。” 葛铁柱一般都是在纺织厂吃饭，现在葛文玲也去了纺织厂，估计中午也不回来。 齐惠兰说完就急忙走了。 葛铁柱和齐惠兰结婚后买的自行车，一直都是葛铁柱在骑，齐萌萌想着，等离了婚，家里的自行车、缝纫机，都要带走，绝对不能便宜了葛家父女俩。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听话地去了国营饭店。 她去的时间还早，饭店里没什么人，她看了看今日菜谱，有红烧小排、油豆腐粉丝汤、饺子、肉丝面，居然还有羊杂汤，这个她的冰箱里没有，她立刻要了一碗，又点了一个红烧小排就去了角落里等着。 等菜做好，她先拿出一个饭盒，把红烧小排放进去，才开始低头喝羊杂汤。 满满的一大海碗羊杂汤，没有丝毫膻味，齐萌萌喝的头都没抬。 正喝的开心，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一份红烧小排，一份鲜肉饺子，一份肉丝面。” 第9章 没见过这么多钱 齐萌萌抬头看去，葛铁柱手里拿着三个饭盒，催促服务员：“服务员，麻烦你快点。” 服务员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着急你不早点来，等着。” 葛铁柱回头看向饭店内，齐萌萌立刻低下头去，只用眼角余光盯着。 “家里有孕妇，这几天没胃口，就喜欢你们国营饭店的菜，所以我才催的急了一些。”葛铁柱没发现角落里的齐萌萌，赔着小心跟服务员说。 服务员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下来：“行了，知道了。” 葛铁柱低头走到旁边，时不时地看一眼饭店内。 现在这个时间，按理说还没到纺织厂中午下班的时间，不知道葛铁柱是找了什么理由出来的，听他刚才说话的意思，是给外面的女人买的。 齐萌萌犹豫着，要是她跟上去，不知道能不能抓到葛铁柱的把柄。 没等她想好，服务员已经把打包好的饭菜递给了葛铁柱，葛铁柱快速收好饭盒，走出了国营饭店。 齐萌萌走出国营饭店的时候，只看到葛铁柱的自行车在拐弯处闪了一下，随后是两辆自行车拐过去，她跑到拐弯处的时候，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齐萌萌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不适合盯梢，反正这事已经告诉刘大江了，她相信刘大江会找到葛铁柱在外面的女人的。 回到家的齐萌萌美美的睡了一觉，一直睡到家里的三个人下班回来。 葛铁柱看到齐萌萌从屋里出来，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给葛文玲使了个眼色。 葛文玲立刻就跑到厨房，很快又跑了出来，一脸气愤地看着齐萌萌：“齐萌萌，你在家待一天，连饭都没做。” 齐萌萌先去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润了润嗓子，才说：“你抢了我工作的钱还没给呢，就想吃我做的饭，你现在就可以去睡了，梦里什么都有。” “你，我爸都说了给你钱了。”葛文玲早上偷听到她爸说的话，虽然舍不得把钱给齐萌萌，但只要齐萌萌收了钱，这工作就是她的了，谁也抢不走，所以她比齐萌萌还希望她爸尽快给钱。 “你也知道，是说了，不是给了。”齐萌萌冲着葛铁柱一伸手：“葛叔，给钱吧。” 葛铁柱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一点都不想给，他转移话题道：“萌萌，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妈也快回来了，你先去做饭。” “我营养不良，没力气。”齐萌萌才不会去做饭，她怕自己忍不住往饭里放泻药，拉死他们父子俩。 葛铁柱看着耍赖皮的齐萌萌，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得对着旁边的葛文玲说：“文玲，你去做饭。” 葛文玲想拒绝，葛铁柱的脸已经沉了下来，她只好踢踢打打的去了厨房。 齐萌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着厨房传来摔打锅具的声音，真悦耳。 她就知道，葛铁柱不敢怎么样她，如果原主以前就有这觉悟，可能她就不会来了。 齐惠兰回到家的时候，葛文玲已经做好了晚饭，玉米粥、二和面饼子，还有一盘炒素菜。 “怎么今天的菜这么简单，萌萌的身体还没好，我去炒两个鸡蛋。”齐惠兰说着挽袖子就要去厨房。 齐萌萌拉住了齐惠兰，把热好的鸡肉拿了出来：“妈，这里还有些鸡肉，我们凑合着吃一些吧。” 葛文玲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有鸡肉吃，还说是凑合。 齐惠兰仔细看了看齐萌萌，见她是真的觉得这样的饭菜可以，才坐下来吃饭。 葛文玲伸了筷子去夹鸡肉，连续两次被齐萌萌打掉后，生气地喝完碗里的粥，跑回了房间。 葛铁柱安静地喝完碗里的粥也想走，齐惠兰叫住了他：“老葛，买工作的钱，你去拿出来给萌萌吧。” 葛铁柱惊讶地看着齐惠兰，他没想到齐惠兰回家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钱。 “你不喜欢用存折，家里应该有钱。”齐惠兰补充道。 葛铁柱上下打量了一番齐惠兰，才说：“惠兰，我手里的钱不多，咱们没有儿子，两个女儿出嫁后，这钱，我是用来养老的。” 以前的时候，葛铁柱不想出钱，就说手里的钱，等着养老的时候用，齐惠兰从来没说过反对的话。 “你早上答应萌萌了，要不，我跟你去拿。”齐惠兰就如同没听到葛铁柱说的话一样，走到门边，示意他去拿钱。 “不用了。”葛铁柱压下心里的火，走进屋里，还关上了门。 这是防着齐惠兰知道他把钱放哪里了。 齐惠兰脸上平静地回到了餐桌前坐下，结婚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个铁柱对她的防备。 “葛叔，平常的工作是卖1200，可你们偷着给我报名下乡，要给我300块钱补偿。”齐萌萌走到紧闭的门边，大声说道。 门内，葛铁柱已经拿出了1200块钱，满脸的心疼，听到齐萌萌的话，又把钱放了回去。 齐萌萌在外面接着说：“妈，你说葛叔会不会后悔了？” “不会，除非你葛叔有其他的孩子，要不然肯定会给文玲买工作的。” 葛铁柱咬了咬牙，又把钱拿了出来，打开门，递给齐萌萌：“这是1200块钱，给你，再多就没有了。” 齐萌萌接过厚厚的一沓钱，开始数钱。 “萌萌这是不相信葛叔？”葛铁柱皮笑肉不笑地说。 “哪能呢？我这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过过瘾嘛。”齐萌萌连头都没抬。 葛铁柱冷哼一声，再也维持不住平时的好态度：“有了这么多钱，想必你下乡，也不需要我和你妈补贴你了。” 齐萌萌：……数钱中…… 齐惠兰现在听着葛铁柱说话都觉得恶心，她回屋拿了被子，准备去齐萌萌的房间睡觉。 葛铁柱一愣：“你搬被子做什么？” “萌萌快下乡了，我去陪她。”齐惠兰看都没看葛铁柱，走的很干脆。 齐萌萌数完钱，心情好了许多，洗漱完，躺到了床的里侧。 晚上十点，整个小院都安静下来，一个黑影悄悄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第10章 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刘大江派过来的人分别是猴子和石头，两人正在商量，让石头先回去，今晚由猴子盯着，就看到葛铁柱做贼般出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用争了，一起跟上吧。 两人跟着葛铁柱一路去了城郊的一个院子，看着葛铁柱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又从后院跳了进去。 猴子小声说道：“猴子，你说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石头压低了声音：“你不是猴子吗？你跟上去看看。” 猴子翻了个白眼，不过天太黑，石头没有看到，他小声说：“这附近连棵树都没有，除非我跳进院子，违背记录是一回事，万一被发现，咱们的任务就彻底完了。” 石头也有些发愁，他知道现在不方便翻墙进去，只能尽量靠近墙角，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安静一片，什么动静也没有。 过了几分钟，石头听到有人爬墙的声音，拉了猴子一把，两个人快速地往旁边躲了起来。 葛铁柱从房子里出来，又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你说，他为什么不骑车，这段路可不近。”石头没话找话。 “要不，你去问问他？”猴子真是对这个搭档无语了，“这大半宿的，连个光都没有，他要是骑车摔一下，多耽误事。” 自行车现在可是重要财产，掉块漆都能心疼半天。 石头瞪眼，没有再说话，两个人看着葛铁柱进了家门，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儿，觉得葛铁柱不会再出去，就由猴子盯着，石头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齐萌萌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去了厨房，锅里有一碗粥和一个煮鸡蛋。 齐萌萌吃完觉得跟没吃一样，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面包一根火腿肠吃下去，又喝了一包奶这才感觉到肚子的充实。 她换了件衣裳，去了公安局。 接待她的民警知道是找刘大江，眼里虽然有诧异，但什么都没说，就把她带去了刘大江的办公室。 刘大江似乎一夜没睡，眼里都是血丝，手里捏着一根烟，都快烧到手了。 “萌萌，你来了。”刘大江看到齐萌萌，赶紧把手里的烟掐了，又去打开窗户通风。 齐萌萌看了看刘大江拖出来的椅子，上面有不少的烟灰，刘大江也看到了，赶紧擦了擦，让齐萌萌坐下。 “刘叔，我想来问问，葛铁柱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眉目了？” 齐萌萌没有坐下，只语速略快的问出最关心的话题。 不是她着急，是他怕对方的孩子生了，直接狗急跳墙，给齐惠兰下药就一切都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可她占了原主的身体，齐惠兰又对她不错，她不能看着齐惠兰出事。 “萌萌，葛铁柱的事情，我跟你妈说吧，你还是个小姑娘，有些话，不适合你听。”刘大江对齐萌萌是真的关心，不想让那些糟心事污了耳朵。 齐萌萌在网络发达的21世纪活到38岁，就算没见过，很多事情也是听过的，所以她只是轻笑了一声，说道：“刘叔，你就跟我说吧，我得先知道了，才能想想怎么跟我妈说。” 刘大江迟疑了一下说道：“葛铁柱昨天去看了一个寡妇，给她买了不少吃的，那寡妇怀孕9个月，丈夫过世半年，邻居们都以为葛铁柱是那寡妇的表哥。” 那寡妇的丈夫并不是突然没的，是病了两年人才没的。 虽然大家都怀疑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可谁也没有证据，所以只是私下议论几句。 刘大江可是侦察兵出身，他一听猴子回来汇报，就知道葛铁柱和那寡妇有问题。 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富裕，葛铁柱看起来也不是大方的人，居然愿意去接济一个远房表妹，实在太奇怪了。 那寡妇姓潘，叫潘大花，跟葛铁柱的娘是同村人，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齐萌萌听到葛铁柱外面的女人是个寡妇的时候，才觉得一切正常，七十年代可不流行未婚先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们还发现，葛铁柱昨天晚上去了城郊的一个院子，在里面待了十分钟才出来，那院子，应该是你名下的。”刘大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齐萌萌记忆里她名下是有一个院子，齐外公给她留了一些东西，就放在那院子里。 葛铁柱和齐惠兰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估计也猜到齐外公给齐惠兰留了东西。 齐萌萌觉得要早点去那里把东西挖出来，要不然，那些东西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刘大江也猜到齐外公在那个院子里给齐惠兰母女俩留了东西，所以葛铁柱才半夜悄悄地过去。 “萌萌，那个寡妇看样子快生了，你回去跟你妈商量一下，对于以后有什么打算？”刘大江虽然对这事很气愤，但还是准备尊重齐惠兰的意见。 “我昨天已经告诉我妈葛铁柱在外面有女人和孩子的事情了，我妈想要回家里的房子，刘叔，你觉得行吗？” 齐萌萌想知道这种可能性大不大。 刘大江习惯性拿起手边的烟，叼在嘴里，在齐萌萌的注视下，又把烟拿了下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你妈和葛铁柱结婚这么多年，只怕这事不好说。” “可是葛铁柱在外面有人，那寡妇都快生了。”齐萌萌虽然知道现在婚姻法还不完善，可葛铁柱明显是过错方，再加上那房子是齐外公出的钱，怎么就不能拿回来。 “对于潘大花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只是猜测是葛铁柱的，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刘大江耐心地说：“潘大花的丈夫毕竟过世才半年。” “可是葛铁柱跟潘大花有不正常往来，总有问题吧。”齐萌萌咬着牙说。 “那就看我们有没有证据了，”刘大江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我想想办法，尽快拿到葛铁柱跟潘大花有不正常来往的证据。” 齐萌萌点点头，临走前，她提醒刘大江，最好快点，齐惠兰知道了葛铁柱在外面有人的事情，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回家的路上，齐萌萌决定回去就跟齐惠兰商量，要尽快去那边的院子看看。 第11章 东西都给我 晚上葛文玲回到家，看到同样的冷锅冷灶，深吸了一口气，大吼出声：“齐萌萌。你在家闲着，怎么就不知道做饭呢？” 齐萌萌刚吃完一个苹果，一点都不饿，她打开房门，挑眉看着葛文玲：“把我的工作还给我，我就不闲着了。” 葛文玲心虚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我爸已经把钱给你了，你就不能再提工作的事情了。” “好呀。”齐萌萌答应的很干脆，在葛文玲张嘴的那一瞬间说道：“可你们给我报名下乡了，我凭什么给你们做饭？” 葛文玲：……说的好有道理。 “我劝你，最好是赶紧去做饭，要不然，你爸回来，可不一定能有我这好脾气。”齐萌萌说完直接关了房门。 她今天从公安局回来的时候，绕路去国营饭店买了五个肉包子，一盒红烧肉，都已经放到了空间。 刚才她去空间摸了摸饭盒，凉的。看来空间没有保温的功能，只能当储藏间使用了。 “齐萌萌，你在家是不是霍霍面粉了，为什么白面只有这么一点了？”葛文玲在外面猛敲门。 齐萌萌本来不想理她，可葛文玲非常执着，她只好过去开门。 “我昨天看面袋的时候，还有半袋面，为什么今天没有了？”葛文玲把面袋举到齐萌萌面前。 齐萌萌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间往后退去。 “你都说了是昨天，难道我今天不吃饭。”齐萌萌这话说的非常理直气壮。 虽然葛铁柱和齐惠兰每人每月往家里交20元钱，看起来挺多，可家里的吃喝，人情来往，房屋修缮……凡是家里用钱，葛铁柱就彻底不管了。 齐惠兰给齐萌萌单独做一条裙子，葛文玲就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最后就发展成了两个女孩拥有的东西几乎一样。 这么多年下来，公中的钱几乎月月光，葛铁柱在外面买一盒烟、一瓶酒都会回来找齐惠兰报销。 齐家家境好，齐惠兰自己又是有工资的，她手里不缺钱，当初也是本着好好过日子的态度，所以很是大方。 葛铁柱这些年攒下了不少钱，而齐惠兰，家底反而薄了一些，所以齐萌萌把家里的细粮收起来，一点都不心虚，她要让葛家父女俩习惯她如今的态度。 葛文玲被齐萌萌气得眼圈发红，却没有办法，她不敢动手，又说不过齐萌萌，只能恨恨地留下一句：“我看你过几天下乡了还怎么得意。” 齐萌萌丝毫不怕，她虽然不想下乡，但丝毫不怵，反正她有空间，如果只能下乡，大不了她去了磨洋工。 家里没了白面，葛文玲刚上班也没有工资，只能做了一锅玉米粥，把家里腌的咸菜拿出来切了一盘。 齐惠兰回家的时候，葛铁柱让人带了口信，说今晚要加班，晚回来一些。 葛文玲拉着脸给自己盛了一大海碗的玉米粥，喝的“秃噜秃噜”。 齐惠兰去叫齐萌萌吃饭，齐萌萌把她拉进屋里，锁上门，把今天刘大江打探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葛铁柱在外面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齐惠兰只觉得恶心极了。 “妈，还有一件事，刘叔说葛铁柱去了郊区的院子。”齐萌萌想跟齐惠兰商量去那边挖宝的事情。 “那边你不用担心，东西藏的很好，不会被发现的。”齐惠兰丝毫不担心那边的事情，“那个房子，现在住着的一家人是你外公安排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出事，肯定不会有事。” 齐萌萌觉得还是不要挑战人性的好，这么多年没出事，不一定是对方没问题，有可能是没找到藏着的东西。 “妈，我想过去看看，万一我不能留在城里，那些东西，也要早做打算。”齐萌萌想先看看情况。 齐惠兰当然不反对，齐外公把东西给她的时候就说过，这些东西，都是留给齐家后人的，让她好好保管。 她已经不准备再要孩子了，那这些东西都是齐萌萌的，早一天晚一天给她，又有什么关系。 “好，等晚上，我们俩悄悄地过去，不过那里的东西有些多，你只能看看，不能拿出来。”齐惠兰怕齐萌萌不了解情况，提醒她。 “嗯嗯，妈放心。”齐萌萌只是不想让齐家的东西落到葛铁柱的手中，她自己对那些东西的欲望倒不深。 葛铁柱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他连脸都没洗就躺到床上睡了。 他们车间这个月的任务没有，他这几天都要加班盯着。 齐惠兰和齐萌萌又等了二十分钟，特意把门打开又关上，整个房子，除了葛铁柱的呼噜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家门。 今晚盯着的人是石头，他看到齐惠兰和齐萌萌半夜从家里出来，很是奇怪，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在这里盯着比较好，反正刘局给他们的任务是盯着葛铁柱。 齐惠兰和齐萌萌一路疾行，走到郊区的房子时，齐萌萌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大口的呼吸着，过了三四分钟才缓过来。 “妈，东西都在这房子里？”齐萌萌打量着眼前不大的小院。 “没有。”齐惠兰摇头，然后走到墙角开始往西走，走出去十步又面向南边，开始走。 齐萌萌有些傻眼地跟在齐惠兰身后，看着她走一会儿换一个方向，又走一会儿又换一个方向，一直换了五个方向，齐惠兰才在一堆杂草旁停下，指着杂草说：“萌萌，这是第一个。” 齐萌萌点头，齐惠兰又开始她那种怪异地寻宝方式。 好在齐外公只留下了三个地方，要不然，齐萌萌非得被齐惠兰转晕了。 “萌萌，这三个地方，一共藏了九个箱子，以后有了机会，你就把东西挖出来。”齐惠兰让齐萌萌走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带着她往回走。 “东西都给我？”齐萌萌没想到齐惠兰这么大方。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不给你给谁。”齐惠兰拉住了齐萌萌的手：“萌萌，你外公最遗憾的就是家里没有小子，如果，妈是说如果，你以后有了孩子，能不能让其中一个姓齐？” 第12章 她一个人的秘密 齐萌萌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妈，我连对象还没有，你就说到孩子上去了。” “妈说的是有机会，有机会，实在不行就算了，你外公一向疼你，肯定能理解的。”齐惠兰说完又有些后悔，哪个男人能愿意让自己的孩子随女姓，又不是上门女婿。 “萌萌，有件事，妈没给你说过，当年，你亲爸给你定了一门亲。” 许是天太黑，给了齐惠兰勇气，她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萌萌，如果，你下乡的申请撤不回来，要不，你就嫁人吧，跟你定亲的人叫顾归之，现在是营长，你嫁给他，以后就是军嫂，可以不下乡。” “好在现在的日子好了许多，军嫂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了。” 齐萌萌对婚事没什么兴趣，反而对没见过面的亲爸有些好奇，她问道：“妈，我爸是做什么的？” 齐惠兰本不想说，可齐萌萌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妈，我记忆中怎么没有我亲爸？” “你还小，他就上战场了，你怎么会有印象，”齐惠兰无奈地扯动嘴角，“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你亲爸联系了，只知道他还在部队里，别的就都不知道了。” 齐萌萌还想再问问，齐惠兰突然加快了脚步，她知道齐惠兰不想说，只能闭上了嘴巴。 每个人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既然齐惠兰不想说，她就不问了，她觉得，这些事情，她早晚会知道。 石头看到两个人回来，才把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刚才她们俩走后，他就后悔了，他可是知道刘局对这母女俩的关心，万一她们俩出了什么事，只怕刘局不会饶了他。 齐惠兰上了一天班，又走了这一路，早就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齐萌萌则在心里判断，把那些箱子挖出来的可能性。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安全，还是都放到自己的空间里更踏实。 只是东西都放在外面，只能晚上去挖，她就觉得眼前一片黑，真不知道齐外公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把东西藏在外面。 她不知道的是，齐外公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小房子的位置很偏僻，谁也不会跑到那里去挖坑。 半个小时后，齐萌萌决定，现在就得去把东西挖出来，要不然，她这一宿都睡不着。 说干就干，齐萌萌拿着一个大铲子悄悄出了门，先换了一双易于走路的跑鞋，才走去了郊区。 好在石头已经走了，要不然她的行为，肯定会引起误会。 齐萌萌走到地方，来不及休息，按照刚才齐惠兰走路的方式开始寻宝。 找到地方很容易，但挖坑实在是有些痛苦，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才终于把第一个坑里的三个箱子挖了出来。 她摸上箱子，只留下一个大坑，她又开始认命的填坑。 继续向西，向南，找到地方，挖坑，收箱子，填坑，向西，向南，找到地方，挖坑，收箱子，填坑。 把三个坑都填好，齐萌萌手上已经磨出了血泡，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出一瓶水直接灌了下去。 她空间里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但她猜测，怎么也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不敢再多歇，又在路边挖了一些土，希望让那三个坑能恢复的好一些。 她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筒看了一遍，觉得高度差不多，又拿出扫帚，把这附近胡乱扫了一遍。 反正这里比较偏僻，只要没被人看到，应该不会猜到这里有东西。 齐萌萌又用手电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快步往家走。 走到一半，她心里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一双靴子换上，又绕了一条路，在家附近的时候，换上了平时穿的鞋子。 回到家，她先去了厕所，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才回了房间。 她刚躺到床上，齐惠兰就翻了个身，迷糊地问了一句：“萌萌，你去哪了？” “我去厕所了。”齐萌萌小心地回答。 齐惠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齐萌萌下一秒就睡着了，她太累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估计着要十点半多了，她去洗脸的时候，才发现手上的血泡已经被挑开还抹了药水。 能做这件事的，除了齐惠兰，没有别人。 齐萌萌心里一跳，难道齐惠兰发现自己昨天出门了？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拿走了齐家的几箱子东西。 本来还想去空间看看箱子的齐萌萌也没了心情。 齐萌萌心里有些发怯，虽然她把几个箱子都收起来，是为了避免被外人拿走，可不是想独占，她空间里有一百多万的物资，那些东西够她吃用了。 在家里踌躇了许久，一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才一咬牙，决定跟齐惠兰坦白，她把那些东西收到了别的地方。 当然，空间她肯定是不会说的，这算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心里有了决定，齐萌萌从空间里拿出一盒速食米饭吃了，又去国营饭店买了几个肉包子，准备拿过去给齐惠兰当午饭。 护士站里的几个护士都认识齐萌萌，跟齐惠兰关系最好的罗香香拉住她：“萌萌，刚才有人来找你妈，她请假出去了。” “罗姨你看到是谁找我妈了吗？”齐萌萌觉得有些奇怪。 这些年，除了齐萌萌生病，齐惠兰从来不请假，到底是谁来找她呢？ “我听同事说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穿着公安局的制服，不过那人对你妈的态度挺好的。”罗香香怕齐萌萌担心，赶紧多说了两句。 齐萌萌猜到罗香香说的人应该是刘大江，可另外一个男人是谁呢？ “萌萌你别担心，你妈肯定是认识那两个人，要不然不会跟他们走的。”罗香香安慰齐萌萌。 “我大概能猜到罗姨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妈应该是认识他，我先回家等着，估计我妈一会儿就回去了。”齐萌萌没有再多待，把买的包子塞了两个给罗香香就跑走了。 公园里，刘大江、齐惠兰和顾归之站在一起。 第13章 看萌萌的意思 上午11点，顾归之下了火车，直奔公安局。 刘大江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顾归之，他直接上前冲着对方的肩膀一拳：“好小子，来的够快呀。” 顾归之面容平静地点点头：“刘叔。” 刘大江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里暗笑，脸上就带了出来：“你这是下车之前换了衣裳？” 虽然是问句，但他知道没有猜错，毕竟坐了三天火车的人，绿军裤不会那么平整。 顾归之脸上有些烫，可他皮肤黑，看不出来，而他一向冷脸惯了，没有说话，再次点头。 刘大江提醒他：“归之，你在萌萌面前可不能总冷着一张脸，别吓到她。” 顾归之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了，刘叔，咱们现在去见齐婶子吗？” 刘大江看了看手表，说道：“我先带你去医院见你齐婶子，如果她同意，再安排你跟她见面。” 顾归之老实地跟在刘大江后面，刘大江一把撤下他拎着的袋子，放回了他的办公室，嘴里说着：“你第一次见你齐婶子，带着这袋子算怎么回事？” 顾归之看了一眼袋子，刘大江一把把门锁上，拿着钥匙转了一圈：“你放心，这里可是公安局，没人能去我的办公室偷东西，放在这里很安全。” 去医院的路上，刘大江问顾归之：“你这次来的事情，跟老齐说了吗？” 顾归之摇头：“我只跟廖政委请了假。” 刘大江看他半晌，叹口气，接着说：“见了你齐婶，不要说老齐的事情，这次是萌萌的继姐给萌萌报了下乡，我找机会提了你们的婚约，要不然，我看你齐婶是不想提这事了。” 顾归之垂在裤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 “我已经找过知青办了，萌萌下乡的事情没法改变，不过我托人把下乡的地方改成部队附近的村子，而且只要你和萌萌能尽快领证，她就是军嫂，可以去随军，下乡的问题就解决了。” 刘大江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也就到了医院门口。 他们俩刚出现在齐惠兰面前，齐惠兰就认出了两人，然后跟同事说了一声，就提前出来，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 “你是归之？你跟你爹长得很像。”齐惠兰看着顾归之，陷入了回忆中，半晌才说了这句话。 “这些年，你娘还好吗？” 顾归之摇头：“我娘在我爹过世的第三年也过世了，我这些年都是跟着我爷爷和奶奶生活，我爷爷奶奶在我当兵的第二年就相继过世，老家只有一个大伯，我现在24岁，去年升的营长，我现在工资一个月是101块钱，我现在的级别已经可以随军，我的工资完全可以养活媳妇，以后萌萌嫁给我，想不想工作都行。” 刘大江看着顾归之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已经目瞪口呆。 这还是惜字如金的顾归之吗？ 齐惠兰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顾归之家里只有他自己了，更没想到顾归之一上来就说了要娶齐萌萌。 顾归之看了刘大江一眼，意思是他这么说行吗？ 刘大江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齐惠兰说：“惠兰，归之和萌萌是从小的婚约，你也看到了，他现在长的一表人才，人品我可以保证，要不，就让他和萌萌见见？” 齐惠兰低头想了一下，问：“归之，你现在出任务有危险吗？” 她也在部队待过，知道不能问细节，可她也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人。 顾归之沉默了一下才说：“我是去年的兵王，我不敢保证我不出危险，但我每次出任务都会努力让自己活着回来。” “齐婶，我会好好对萌萌的。” 齐惠兰知道顾归之说的都是实话，就因为如此，她才犹豫。 刘大江在旁边给顾归之使眼色，让他多说几句，可顾归之低着头，如同没看到一样。 “惠兰，归之自从知道跟萌萌有婚约后，来这里看过萌萌三次，他是真的把萌萌放在心里的。”刘大江干脆自己说了。 “归之年纪轻轻就升了营长，也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可他每次都拒绝，说他在老家有对象，这事，军营里很多人都知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当兵没有那么危险了。” 齐惠兰有些吃惊地看着顾归之，她没想到顾归之肯为齐萌萌做到那样。 军营里优秀的女同志很多，文工团的女兵更是漂亮，而顾归之能一直认定齐萌萌，齐惠兰决定给顾归之一个机会。 “我今天回家跟萌萌说一声，明天中午，你和萌萌见一面，到时候，看萌萌的意思。”齐惠兰几乎是忍着心疼说后面的话，只要一想到萌萌要离开她，她心里很是不舍。 “谢谢齐婶。”顾归之脸上的线条舒展开了，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开心。 “惠兰，已经中午，要不，我们去国营饭店吃点饭。”刘大江见事情说完了，一直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满脸笑容地看着齐惠兰。 “不了，我刚才是请假出来，还要回医院，你带归之去吃吧。”齐惠兰把事情说完就离开了。 “归之，咱们去吃饭，我带你尝尝国营饭店的厨艺，这里师傅做的包子，可比胡师傅做的好吃多了。”刘大江拉着顾归之去了国营饭店。 顾归之看了一遍小黑板，今天中午没有包子，倒是有饺子，他跟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借了一个饭盒，买了一饭盒饺子。 刘大江不明白地问：“你怎么让服务员装饭盒里？” 顾归之不答反问：“刘叔吃什么？” “我吃肉丝面。”刘大江下意识地回答。 顾归之已经利索地把钱票都给了，然后就站在取菜口等着。 “刘叔，我给齐婶送饺子，然后去买东西，等你下班的时候我再去公安局找你。”顾归之等饺子上来，拿着饭盒对着刘大江说了去向，就走了。 刘大江刚要追出去，服务员就喊道：“肉丝面，谁的肉丝面。” “我的。”刘大江赶紧去端，然后又看了一眼顾归之离开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我当年，要是有这小子的机灵，唉……” 第14章 这是她的人生 顾归之拎着饭盒给齐惠兰送过去的时候，齐惠兰还刚给一个病人打完针。 “齐婶，这是我给你买的饭。”顾归之把饭盒递给齐惠兰。 齐惠兰刚才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来了好几个病人，她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开始忙活，现在闻着饭盒里飘出来的香味，更是感觉饥肠辘辘。 “不用了，我不饿。” 一想到顾归之是来跟她抢女儿的，她就有些不高兴，一点都不想吃饭盒里的东西。 “齐婶，这饭盒是借的国营饭店的，麻烦你吃完把饭盒送过去。”顾归之说完冲她点点头，转身走了。 罗香香从病房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看着顾归之离开的方向，好奇地问：“惠兰，那人是谁？” 齐惠兰张了张嘴，掩饰地说：“一个朋友的儿子，给我买了点饭送过来。” 罗香香看着她手中的饭盒，帮她打开，惊呼出声：“白面饺子，惠兰，你这朋友的儿子真大方。” 齐惠兰没想到顾归之这么大方，一份饺子肉的要一块二，素的也要八毛，除了钱，还要粮票。 “要不你吃几个？”齐惠兰把饺子往罗香香的方向移动了下。 罗香香摇摇头，她今天已经吃了齐萌萌送过来的包子，哪里还能吃人家的饺子。 就算是关系不错，也不能这么占人家的便宜。 “行了，你回来就一直忙，趁着现在不忙，你赶紧吃，我去给你倒杯水。” 罗香香拿起齐惠兰的杯子出去了。 其他护士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这边瞟，国营饭店的饺子，那味道，是真香。 有人翻了个白眼：“不就是白面饺子吗？跑这里显摆来了。” 齐惠兰叹口气，开始吃饺子，反正她都收了，总不能给对方拿回去吧，再说，这饭盒是国营饭店的，她下了班还要还回去。 不过她没有都吃完，她分了一半放到自己带的饭盒里，这饺子是肉馅的，给的分量又足，她吃了一半就饱了，吃完又把国营饭店的饭盒洗干净。 罗香香把水杯放到她桌上，用胳膊碰了碰她：“说吧，那小伙子是谁，长得那么好，还给你买饺子，是不是萌萌的对象？” 齐惠兰先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关注这边才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可别乱猜。” 罗香香从她的表情里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还真让我猜对了？这小伙子不错，你这次眼光不错呀。” 齐惠兰跟罗香香认识很多年了，她苦笑一声，说道：“哪里是我眼光不好，这是萌萌亲爸给她定的婚约，如果不是他找来，我早就忘了这事。” 至于齐萌萌被葛文玲算计下乡的事情，她没有说，免得被人知道了再节外生枝。 罗香香撇了撇嘴：“还算他办了个人事。” 继而罗香香又问：“惠兰，你跟萌萌亲爸还有联系吗？” “没有。”齐惠兰摇头，不想多说这事，正好有病人过来，两个人都各自去忙。 临走前，罗香香想起中午齐萌萌过来送饭的事情，跟齐惠兰说了一声。 齐惠兰有些不明白，齐萌萌怎么想起给她送饭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心里惦记着事，到了下班时间，收拾东西就走了。 等她到家的时候，葛家父女俩还没有回来，齐萌萌看到她喘着气冲进来，还愣了一下。 “妈，你怎么了？” 齐惠兰先把齐萌萌打量了一遍，然后才用颤抖的手去给自己倒水。 齐萌萌赶紧拿过暖壶给她倒了杯水，感受了下陶瓷缸的温度，才递给她：“妈，不烫了。” 齐惠兰一口气把水喝完，坐到凳子上，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萌萌，我听你罗姨说你今天去医院找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一顿，然后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说：“妈，我昨晚，去小院子那边，把东西挖出来，换了个地方藏。” “不过妈你放心，我只是换个地方，以后你用的时候就给你。” “你怎么能自己去干呢？”齐惠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一口气，她起身想拍齐萌萌两下，又有些舍不得，最后只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 “那些东西都特别沉，你说你，要是想挖，昨天咱们去的时候直接挖出来就行，你还自己跑一趟，多累。” 齐萌萌听着齐惠兰的数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妈，你不怪我？” “我当然要怪你！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叫上我一起干，如果被人发现了你还可以跑，你说你这孩子。”齐惠兰的眼里除了心疼就没有别的。 齐萌萌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有些酸，有些闷，她的声音都带了两分沙哑：“妈，你就不怕我把那些东西都藏起来不给你。” 齐惠兰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要留给你的。” 齐萌萌一时间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说你的女儿已经不在了，我只是外来的一缕幽魂。 可嗓子里如同有棉花堵着一般，她说不出口，最后她扑倒在齐惠兰怀中：“妈，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的。” 齐惠兰摸着她的头发：“妈就你这一个女儿，东西都是你的，以前是妈对你忽视了，以后不会了，以后妈也会对你好。” 齐萌萌穿越而来，性格当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齐惠兰当然发现了，可她只以为是因为受伤所致，所以她才加倍对她好。 齐萌萌之前看似接受了这里的一切，可心里却一直有气，今天齐惠兰的话才让她有了真实感，才感觉到这不是一本书，这是她的人生，是她的妈妈。 “妈，你是我亲妈，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齐萌萌说完，感觉到轻松了很多，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齐惠兰听着外面有了动静，抓紧时间说：“萌萌，顾归之来了，明天中午，你们俩去见一面。” 什么？齐萌萌震惊脸，来的这样快？ 齐惠兰拍拍她的手接着说：“明天见了面，如果你觉得还行，就尽快领证结婚。” 第15章 你都说了算 齐萌萌的眼珠转了转，她在现代谈过几次恋爱，但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进入婚姻。 来到这里，还没谈恋爱呢，就直接提结婚？ “妈，尽快结婚是多快？”齐萌萌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你们明天见了面，要是没问题，就让顾归之打结婚报告，希望能够在你下乡前批了。” 如果在随军和下乡之间必须选一个的话，齐惠兰还是选择让齐萌萌随军。 下乡前？齐萌萌的眼睛瞪得滚圆，那不就是还有几天的时间。 “妈，顾归之长的怎么样？”齐萌萌觉得，对方要是长的很好看，性格也没有明显的问题，她倒是可以考虑跟对方试试。 跟下乡比起来，似乎嫁人也不算什么问题。 “顾归之长的像他爹，以前顾团长是出了名的长得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他一直留着胡子，只是，他去的太早了。”齐惠兰说到最后，语气里带了感慨。 “归之父母都已经过世，爷爷奶奶也不在了，只有一个大伯，听归之的意思，他们的关系不算亲近，你以后嫁给归之，只要跟他好好过就行。” 齐惠兰没有再多说，因为葛文玲拉着脸回来了。 院子里没有葛铁柱的自行车，他还没有回家，葛文玲见齐惠兰和齐萌萌坐在一起亲昵地说话，低声哼了一下，直接去了厨房，过了没一会儿，端出一碗很愁的玉米粥，故意喝的很大声。 齐惠兰和齐萌萌都没有理会她，齐惠兰把中午剩下的饺子热了热，又炒了一个素菜，跟齐萌萌分着吃了。 葛文玲知道葛铁柱去了潘寡妇那里，潘寡妇这几天就要生了，葛铁柱不放心，齐惠兰自从知道葛铁柱在外面的女人快要生孩子了，已经彻底把他从心里移了出去，对他的去向根本不关心。 齐萌萌看到齐惠兰带回半盒饺子还觉得有些奇怪，齐惠兰把顾归之给她送饭的事情说了一遍。 齐萌萌对顾归之的印象好了许多，两个人虽然有婚约，毕竟没有见过面，顾归之能想着给齐惠兰买吃的，也算是细心。 第二日中午，齐惠兰上班前把齐萌萌喊了起来，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淡蓝色的布拉吉递给她：“萌萌，你今天中午就穿这件。” 齐萌萌眨眨眼，看来她妈很重视这场相亲啊。 “你11点去医院找我，咱们一起去国营饭店。”齐惠兰把时间说了一遍。 这是昨天就约好的，顾归之提的，说是不管成不成，就凭齐惠兰跟他父母当年的关系，他来了也应该请齐惠兰吃顿饭。 刘大江当时也说，自从他转业回来，还没有请齐惠兰吃饭，所以在国营饭店见面就定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10点半，齐萌萌换上蓝色的布拉吉长裙，又把两条又黑又长的麻花辫编的松了一些，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娇俏，她对着镜子微微一笑，脸上浮现两个小酒窝。 毕竟这副皮囊还年轻，她只抹了一些雪花膏，整张脸就变得白里透白，细腻光滑。 要说来到这里，她最满意的就是这张脸，虽然跟她前世长的很像，但又更加精致。 11点整，她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齐惠兰看到齐萌萌的打扮，很是满意。 无论这次相亲成不成，她们都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可以是她们看不上对方，绝对不能让对方看不上齐萌萌。 齐惠兰和齐萌萌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在国营饭店门口张望的两人。 齐惠兰下巴微抬，对着齐萌萌说：“那个个子高一些的就是顾归之。” 齐萌萌微微点头，对顾归之的印象又好了两分，她喜欢个子比她高的男人。 离得近了，齐萌萌打量了一番顾归之的长相，在心里又愿意了两分。 顾归之脸上线条明显，一看就是不爱笑的人，整个人站在那里，笔直的如同一棵白杨。 “齐婶。”顾归之看到两人，上前迎了两步，先跟齐惠兰打招呼，然后又看向齐萌萌，冲她点点头。 齐惠兰答应了一声，四个人一起走进了国营饭店。 这时候国营饭店里的小黑板刚挂出来，服务员看了她们一眼，就猜到这是在相亲，只是不知道他们舍不舍得吃东西了。 为了避免一会儿遇到熟人，齐惠兰选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顾归之把手中拎着的布袋递过去：“齐婶，我来的匆忙，就简单买了一些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齐惠兰没想到他这么有心，她从开口里已经看出，里面是几个大苹果，还有包好的糕点和散装的糖果。 她把糖果推了回去：“归之，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这些东西就算了。” 万一，齐萌萌看不中顾归之怎么办？她可不想让对方觉得她爱占便宜。 刘大江在桌子上拉了顾归之的衣角一下，让他不用着急，刘大江介绍道：“萌萌，这是你顾伯伯的儿子，叫顾归之，归之，这就是萌萌。”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看着对方明亮的眼睛，低声说：“我叫顾归之，24岁，现在是营长，每个月的工资是101，我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以后结婚，我挣的钱都交给你，家里的事情你都说了算。” 齐萌萌眨了眨眼，顾归之的条件似乎很好。 她微微咳嗽了一声，轻声说：“我叫齐萌萌，18岁，高中毕业，现在没有工作。” 顾归之抢着说：“我的工资养家没有问题，你有没有工作都没关系。” 刘大江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打遍全师无敌手的军王，在面对齐萌萌的时候，会这么傻？ 齐惠兰也看出顾归之的紧张，应该说是担心齐萌萌看不上他的紧张。 “你们到底点不点菜，一会儿人可就多了。”服务员见他们只顾着说话，脑袋伸出窗口，大声喊道。 顾归之“蹭”地站了起来：“我去点菜，齐婶想吃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齐萌萌，齐惠兰说了顾归之最爱听的话：“萌萌，你跟归之去看看今天有什么菜。” 第16章 我给你的彩礼 齐萌萌大方地起身，跟着顾归之去了窗口，顾归之问身边的齐萌萌：“萌，齐同志，你喜欢吃什么？” 他们今天来得巧，菜倒是不少，有红烧肉，麻辣豆腐，红烧鱼，西红柿炒鸡蛋，水饺、米饭。 “要一条鱼，再来个豆腐吧。”齐萌萌看了看价格，选了中等的两个。 顾归之对着服务员说：“红烧鱼、麻辣豆腐、红烧肉和西红柿炒鸡蛋，每样来一盘，再要两斤水饺，萌萌，你喜欢吃水饺还是米饭？” 齐萌萌这段时间吃的不是玉米粥就是包子，这时候倒是有些想念米饭的味道，她回答：“米饭吧。” 顾归之又对着服务员说：“半斤米饭。” 齐萌萌拦了一下：“顾归之，你点的太多了。” 顾归之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他的名字这么好听，他低声说：“没事，吃不完可以带走，都点了，你每样都可以尝尝，你别担心，我有钱。” 齐萌萌听到最后嗔了他一眼，谁担心他了，这不是不想让对方觉得她们吃大户吗？ 刘大江和齐惠兰看到了两个人的互动，都觉得这门婚事能成。 很快，后厨传来炒菜的声音，服务员大声喊道：“红烧鱼，谁的？” 顾归之起身去端菜，回来后把红烧鱼放在了齐萌萌的面前，又去拿了筷子，分别递给三人。 很快，四个菜摆了满满一桌子，红烧鱼和麻辣豆腐放在齐萌萌的面前，顾归之把饺子分给齐惠兰和刘大江，又把米饭递给齐萌萌。 刘大江见他对齐萌萌这么照顾，故意逗他：“归之，你怎么只买了一碗米饭，我也想吃米饭。” 顾归之看他一眼：“饺子里面肉多，刘叔喜欢吃肉，要不，我去给你买米饭，饺子都给我吃？” 刘大江瞪他一眼，这小子，一点都不好玩。 顾归之故意放慢了吃饭速度，但还是第一个吃完，齐惠兰和齐萌萌不由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齐萌萌本来以为吃不完的，可她忽略了国营饭店的味道，也忽略了刘大江和顾归之的饭量，她和齐惠兰加在一起只吃了三分之一，刘大江和顾归之每人吃了三分之一。 刘大江吃完饭，对着齐惠兰说：“归之步经常来，要不，让萌萌带他逛逛？” 齐惠兰先看了齐萌萌一眼，看到齐萌萌点头才同意：“好，那就让萌萌带归之去附近逛逛，这附近有个公园，风景不错。” 顾归之起身，把带来的那个袋子递给齐惠兰。 嘴里说着：“齐婶，我们拿着东西不方便，你先帮忙拿着行吗？” 刘大江扭头看向别处，一共不足五斤的东西，军王居然说拿着不方便。 齐惠兰知道这是客气的说法，顾归之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送给齐萌萌了。 她有些无奈，本来以为是个嘴拙的，没想到这么会说话。 “行，那我就谢谢归之了。”齐惠兰接过了布袋，顾归之松了一口气。 四个人走到国营饭店门口，石头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头，头。” “出什么事了？”刘大江的表情一怔。 “潘寡妇要生了，已经被邻居送去医院了，葛铁柱也去了医院。”猴子努力平复着呼吸。 顾归之这才跟猴子打招呼：“侯叔。” “嗯，”猴子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归之你怎么来了？” 顾归之说道：“我休假来看看刘叔。” 猴子没想到顾归之和刘大江的关系这么好。 刘大江直接拍了猴子的头一下：“行了，别打听那么多了。” 他先看了顾归之一眼，才看向齐惠兰：“惠兰，你也听到了，葛铁柱去了医院，你现在去医院就可以看到。”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齐惠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抓住了葛铁柱在外面有孩子的证据，那么离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顾归之往旁边走了几步，虽然还是能听清楚，但起码代表了他的态度。 齐惠兰的脸色青白交加，她对葛铁柱恨得咬牙切齿，他的女人，居然在萌萌相看的时候生孩子，这不是恶心人吗？ 但她已经忍不下去了，必须要离婚，所以这医院，她肯定是要去的。 她勉强对着齐萌萌笑了一下：“萌萌，我先回医院，你带着归之去逛逛，有什么事情，咱们晚上回家说。” 齐萌萌有些担心，想跟着一起去。 齐惠兰摇头，她不知道去了医院，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万一，葛铁柱动手，她可不想让齐萌萌看到。 刘大江主动说：“萌萌，你跟归之去逛逛，我跟你娘去医院，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帮上忙。” 齐萌萌看向旁边的顾归之，觉得对方来的不是时候。 神奇的，顾归之明白了齐萌萌的意思，他问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没有。”齐惠兰飞速地回答，那样的事情，她都不愿意让齐萌萌看到，更何况是顾归之，她加重了语气，对着齐萌萌说：“萌萌，你们去逛吧，有什么事回家说。” 她说完就走了，刘大江和猴子都跟了上去。 “你要实在想去，我陪你去。”顾归之见齐萌萌一直盯着齐惠兰离开的方向，说道。 齐萌萌摇摇头，齐惠兰刚才没让她去，就是让她跟顾归之加深了解，她不能辜负齐惠兰的一片心意。 两个人前后脚来到公园，说了没几句话，顾归之从身上拿出两个存折递给齐萌萌：“这是我这些年的津贴和奖金，现在交给你。” 齐萌萌拿着存折有些懵，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这两本存折，算是我给你的彩礼，我已经准备好了手表票、自行车票、缝纫机票，你看咱们是在这里买，还是去了部队那边买？” 齐萌萌缓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她抖了抖存折：“咱们才见第一面你就把家底都给我了？” 顾归之摇头：“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齐萌萌仔细回忆，最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见过你。” 顾归之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十年前，当时，齐叔带我来的。” 第17章 她心里只有解脱 “十年前？”齐萌萌连想都没想，那么早的事情，原主都不一定记得，她就别去找记忆了。 “我爹死的时候，给咱们俩定下了婚约，齐叔要回家，我就跟了来，”顾归之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才说：“我和齐叔找到你和齐婶的时候，齐婶已经结婚了。” 这事，齐萌萌还真不知道，原主一直以为她亲爸死了，没想到当年她亲爸还回来过。 “后来呢？”齐萌萌是真的好奇了。 “齐叔去找齐婶，我在外面等着，看到你在门口吃糖。”顾归之想到往事，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眼里带了笑意。 齐萌萌觉得肯定不是顾归之说的这样，当年，两个人肯定有交集，顾归之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甜蜜，对，甜蜜。 当年，顾归之的爹死后，他的情绪很不好，一个满脸倔强的陌生小男孩站在巷子里，自然引起了其他小孩的注意。 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冲他扔石子，他跟他们打了起来，可对方人多，他又不肯吭声，还是在门口吃糖的齐萌萌发现，把那几个人轰走了。 齐萌萌穿着红色的上衣，手里拿着一块糖递给他：“小哥哥，吃了糖就不疼了。” 他不想理她，可齐萌萌把糖放到手心里就跑走了。 他想追过去，被黑着脸出来的齐志军拦住，要带他走。 他走出去一段距离，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齐婶带着齐萌萌出现在那个门口。 齐志军发现他一直回头，就指了指后面，说那个穿红色衣服的是齐萌萌，他以后的媳妇，他就记住了。 后来，他才知道，齐志军回去的时候，发现齐惠兰已经结婚三个月，从那以后齐志军再没回去过。 顾归之当兵后，有了假期，他自己来看过齐萌萌，不过没有让齐萌萌发现。 刘大江转业的时候，他还专门去找了刘大江，拜托他照顾齐萌萌。 这些事情，他没准备跟齐萌萌说。 顾归之很快就回神，说道：“我来的时候，已经打了结婚报告，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咱们这两天就可以领证。” 齐萌萌：……有问题，速度太快。 顾归之察觉到齐萌萌的抗拒，接着说：“我听刘叔说，他找人压下了你的下乡申请，但拖不了几天。” “我这次的假期有十天，我只能在这里待四天，我们可以先领证，我回去申请房子，你才能去随军。” 齐萌萌只略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两个人有婚约，看样子，顾归之的人品还不错，刚见面就能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她，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也是难得了。 顾归之听到齐萌萌答应，眼里的笑意更深：“好，等房子申请下来，我给你发电报，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齐萌萌想到她的空间，要说她对那房子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阳台太小，不方便摆花盆种菜。 “我想要一个小院子，可以种菜，另一边如果能搭个葡萄架就最好了……”齐萌萌把梦想中的房子说了一遍。 “你会种菜？”顾归之打量了一番齐萌萌，觉得不像。 果然，齐萌萌摇头：“我不会。” 最起码原主不会，就是她，在现代也只是用花盆种过韭菜，无土蒜苗。 现在的菜大部分都是农药和高科技，所以她心心念念都想自己种菜。 “没事，我会种菜。”顾归之很自然地点头，“我们军区去年刚建了楼房，如果申请院子应该比较容易申请到。” “嗯。” 齐萌萌眼看已经说到这里，干脆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可以，我想晚点再过去随军，我家里有些事情，还需要处理一下，等这边的事情安排好，我再过去。” 顾归之想到刚才那一幕，问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怕齐萌萌误会，顾归之解释道：“我保护人还是可以的。” 齐萌萌被他这话逗笑了，说实话，她也有些担心齐惠兰。 就算是在现代，女人发现男人在外面有了孩子，都会受不了，更何况在70年代。 虽然现在的齐惠兰努力让自己像个工人阶级，但齐萌萌看得出来，她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葛铁柱敢搬出这样的事情，两个人的婚姻，肯定是保不住了。 齐萌萌不担心别的，就担心葛铁柱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害齐惠兰的事情。 她想了一下，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我继父在外面的女人要生孩子，我妈现在赶了过去，她应该会离婚。” 70年代的离婚，应该挺让人震惊的，万一，顾归之觉得这事丢人，正好就不用领证了。 顾归之确实震惊，他没想到有人这么胆大，居然敢生私生子。 “齐婶自己过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们过去看看？”顾归之看着齐萌萌说道。 齐萌萌更是站不住了，她说了一句：“好。” 人已经快步往公园外走去。 两个人都忽略了刘大江和猴子，有他们两个人在，怎么可能让齐惠兰出事。 事实上，出事的也不是齐惠兰，而是葛铁柱。 齐惠兰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潘大花还没有生，葛铁柱在手术室外面，满脸的焦急，让潘大花的邻居议论纷纷。 虽然葛铁柱说她是潘大花的表哥，可他的态度太焦虑，让人不由地怀疑潘大花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有关。 刘大江看着葛铁柱的样子就来气，他问齐惠兰：“惠兰，要不，我上去揍他一顿？” 齐惠兰本来以为自己会伤心，愤怒，可实际上，她心里只有解脱。 这些年，葛铁柱说过多次要生个孩子，还说男孩女孩无所谓，可齐惠兰知道他想要儿子，她也担心生了孩子，她会忽视了齐萌萌，所以一直没同意。 这两年，葛铁柱已经不说了，她以为葛铁柱放弃了要孩子的想法，没想到，他选择了换个人生。 齐惠兰让刘大江和猴子在楼道里等一会儿，她自己走过去。 葛铁柱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齐惠兰，心里一惊。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潘大花生了个男孩。” 第18章 凭什么我不能带走 葛铁柱顾不得齐惠兰，他迅速转身，看着医生手里的孩子，颤抖着手去抱，嘴里还问道：“真的生了个男孩。” 医生以为他是潘大花的丈夫，把孩子递到他手中，提醒他：“小心点抱。” 齐惠兰看着满脸喜悦的葛铁柱，确定他怀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葛铁柱，我们明天去办离婚手续吧。” “好，好，什么？”葛铁柱本来一脸喜色的说好，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齐惠兰的意思。 他先是慌张地看了眼四周，才小声说：“你说什么离婚？我们好好的离什么婚。” 齐惠兰指着他怀里的孩子，冷笑：“葛铁柱，你怀里的孩子是你的吧，你觉得我还能跟你一起过？” 葛铁柱抱着孩子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生怕齐惠兰伤害他儿子，脑中绞尽脑汁想着说辞。 “你不用解释，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验个血就知道，咱俩离婚，你可以娶孩子妈，以后这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爸。” 齐惠兰的话，让葛铁柱不由地看了孩子一眼，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姓葛。 就是有些舍不得齐家还没到手的财富，葛铁柱还想再挣扎一把：“惠兰，你误会了，这孩子是我表妹的，我表妹守寡，我来照顾她。” 齐惠兰满眼嘲弄地看着他：“葛铁柱，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你要是同意我离婚，还能做你的车间主任，否则，你直接跟你儿子去农场团聚吧。” 搞破鞋的人，几乎都发配农场了。 葛铁柱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那就离吧。” 齐惠兰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她看向旁边，说道：“咱们住的院子是我爹买的，你给我一千块钱，还有你闺女之前算计萌萌下乡，补偿给萌萌的三百。” “你明天给了我一千三百块钱，咱们俩去办手续，我和萌萌搬出去。” “什么，你还要钱？”葛铁柱生气了，“没有，你闺女前几天才给我要了1200，你又要1300，我哪来那么多钱？” 齐惠兰这才看了他一眼，面容平静：“如果没有我和我爹，你根本当不上车间主任，你违背了当年的誓言，我没有搅和了你的工作，已经是看在你当年照顾我爹的份上了。” 葛铁柱气的头都要爆了，他咬着牙说：“我没有那么多钱。” 齐惠兰看着他：“你有，为了你的工作和你的儿子，我知道你有，你好好想想。” 葛铁柱看着齐惠兰平静的面容，没来由的心一虚，难道齐惠兰知道他在收钱收东西的事情，不会的，不会的。 他自我安慰了半晌才勉强说：“我没有1300，最高给你500。” 齐惠兰已经没有了耐心：“1300块钱，以后咱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要不然我就去厂子里找厂长说道说道。” 现在的厂子，当然受过齐家的恩惠，齐惠兰不求他办事，只是去揭发葛铁柱，对方肯定会卖这个面子。 葛铁柱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咬着牙说：“好，明天给你1300，我们去办手续，家里的东西你不许带走。” 齐惠兰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笑容：“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买的，凭什么我不能带走？” “那是用咱们共同的钱买的。”葛铁柱不甘地说。 他们结婚这些年，也就买了一个大件，就是缝纫机，平时都是齐惠兰在用。 至于其他地被褥桌椅什么的，齐惠兰嫌脏，肯定是不会带走的。 “我只带走缝纫机，其他的都不要。”齐惠兰说完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了，转身就走。 葛铁柱想说什么，旁边已经有好事儿的人问道：“大花表哥，这是你媳妇吗？” 葛铁柱勉强笑了一下：“让大家见笑了，也不知道大花怎么样了？” 刚才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其他人又不好意思凑近了听，所以并没有听什么。 葛铁柱打了个马虎眼，就一心逗弄自己的儿子去了。 几个邻居互相挤挤眼，都觉得葛铁柱的潘大花的关系不一般。 刘大江看着齐惠兰一脸平静的走过来，担心地问：“惠兰，怎么样？那孩子是葛铁柱的吗？” “明天我就和葛铁柱去办离婚手续。”齐惠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了一丝微笑，“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去上班。” 潘大花生孩子来的是第二医院，而齐惠兰在第一医院上班，要不然，葛铁柱跟着别的女人生孩子这事，得传遍整个医院。 “离婚？惠兰你没事吧？”刘大江没想到齐惠兰的动作这么快，她只是过去跟葛铁柱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婚。 “我没事，挺好的，只是下班后要去找房子，我答应了葛铁柱，明天就搬出去。” 齐惠兰说着话，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你搬出去？”刘大江脸上都是愁容：“你搬出去住哪？现在的房子可不好找，大部分都是几家人住在一起。” 当年齐外公买房子的时候用了心思，才买到了那样的小院，其他人家，好多都是几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 齐惠兰当然知道那房子难得，可一想到，葛铁柱住过那房子，她就觉得恶心，她宁可住医院的宿舍，也不想再住那房子。 刘大江见齐惠兰不吭声，就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脑中快速地想着，到底去哪里给齐惠兰找个房子。 顾归之和齐萌萌赶到的时候，齐惠兰和刘大江就站在第二医院门口说话。 “妈，你没事吧？”齐萌萌上下打量了一番齐惠兰，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没事，妈挺好的，你怎么把归之带到这里来了？”齐惠兰拍了她一下。 顾归之说道：“是我让萌萌带我来的。” 齐惠兰看两人之间的互动，应该是成了，那有些事情，也该让顾归之知道。 “萌萌，我和葛铁柱明天要离婚，那房子，我答应留给葛铁柱了。”齐惠兰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看着顾归之。 顾归之的眉头果然皱起，他先看了齐萌萌一眼，才试探地说：“我在这里有一个小房子，不知道齐婶嫌不嫌弃？” 第19章 只有别人想不到 此话一出，刘大江先震惊了：“归之你在这里怎么会有房子？” 齐惠兰和齐萌萌眼里都是同样的疑问，现在的房子很少有私人买卖，大部分都是厂里职工分配的。 顾归之先看了一眼齐萌萌才说：“我有一次做任务来过这里，意外发现有人卖房，就买了下来。”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有些不相信，谁会在任务所在地买房子。 齐萌萌想到刚才顾归之交到她手里的存折，倒是有些相信，也许，顾归之是真的认定了齐萌萌。 从跟顾归之的对话，她可以判断出，顾归之对她，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爱情。 正好，她对爱情也没什么兴趣，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也挺好的。 齐惠兰和刘大江也猜到顾归之是为了齐萌萌买的，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几人在医院门口待的时间有些长，经过的人不时地看他们两眼。 齐惠兰看了眼手表，有些着急地说：“我先去上班，其他的事情等我下班再说。” 顾归之点点头：“齐婶，等你下班，我带你去我那里看看，离着你们家不远。” 此话一出，刘大江和齐惠兰更加确定，顾归之对齐萌萌的心思了。 只是时间实在是不早了，齐惠兰拉了一把齐萌萌：“萌萌，你送我去医院吧。” 齐萌萌听话的跟上了齐惠兰，顾归之在后面说了一句：“齐婶，你下班，我去医院接你。” 这态度，积极的让刘大江不相信是顾归之本人。 齐惠兰考虑到顾归之和齐萌萌还没有确定关系，回头对顾归之说：“不用了，咱们在医院前面那个街口见吧。” 前两天顾归之去给她送过饺子，如果再去医院找她，被人看到，只怕会引人非议。 等齐惠兰和齐萌萌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刘大江拍了顾归之肩膀一下：“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说。” 顾归之没有吭声，刘大江接着说下去。 “你出任务来这里买房子？我怎么这么不相信，我都来了一年了，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顾归之没有解释，他对刘大江点点头：“刘叔，我走了。” “你去哪？”刘大江拉住顾归之。 “我去打扫房子。” 顾归之的房子买下来以后，原房东又住了一年，半年前搬走就一直空着，他这次回来本来就是要去看看的。 刘大江下午还要上班，没时间帮顾归之打扫，不过不妨碍他去看看房子。 顾归之买这房子真的是意外，有一次出任务，回去的路上救了一对老夫妇，他把老夫妇送回去知道老两口想卖了房子去找儿子，他看了位置，离着齐萌萌家很近，直接就买了下来。 不过后来老夫妇的儿子那边出了点问题，才多住了半年。 房子虽然离着齐萌萌家不远，但房子很小，只有三间，是老两口祖上留下来的自建房，但是住齐惠兰母女俩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大江看完房子，对顾归之是深深的佩服，这房子虽小，但设施齐备，院子里有一个水龙头，还有独立厕所，厨房在东边，西边还搭了个棚子放杂物。 三间正房也很大，中间一间堂屋摆着桌子，还有一个锅台，东西屋，一间是炕，一间是床，虽然家具不多，但打扫干净了，直接住人是没有问题的。 “归之，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娶萌萌了？”刘大江问。 顾归之已经挽起袖子打扫卫生，闻言只说了一句：“我们早有婚约。” 刘大江咬牙，这小子，虽然不爱说话，但心眼子真多。 他看了看时间，马上到上班时间，跟顾归之说一声，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他迟疑了一下，又走回去，张了几次嘴才问：“归之，你说，我要是娶你齐婶怎么样？” 顾归之的动作丝毫没停，说了两个字：“不行。” 刘大江咬牙：“为什么？” 顾归之回头看了他一眼：“齐婶才离婚，没有结婚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齐婶很疼齐萌萌，应该会先办齐萌萌的婚事。 刘大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齐惠兰，可齐惠兰和老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没有机会。 后来他跟老齐一起从战场上回来，齐惠兰又嫁给了葛铁柱，这次他总有机会了吧，他准备找机会问问齐惠兰。 齐惠兰根本不知道刘大江惦记了她那么多年，她拉着齐萌萌问起了顾归之的事情。 看着齐萌萌拿出来的存折，齐惠兰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齐萌萌一番才继续往前走。 “你们才第一次见面，顾归之就把所有的存折都给了你？” 她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她自己生的闺女，她知道，齐萌萌长得虽然好，但性子娇憨，怎么可能见第一面就让对方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求娶。 齐萌萌没有说顾归之见过小时候的她，她潜意识里觉得齐惠兰不想说当年的事情，她只是说顾归之早知道两人有婚约。 齐惠兰叹口气，说道：“顾归之这是随了顾团长，顾团长就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 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救下老齐。 “萌萌，既然你也觉得归之不错，晚上我问问归之什么时候打结婚申请，你们尽快把结婚证领了，” 齐惠兰还是担心齐萌萌下乡的事情。 今天在医院，葛铁柱答应了要离婚，就怕他事后反悔，再想起齐萌萌还没有下乡的事情。 齐萌萌听了齐惠兰的话，觉得葛铁柱应该不会轻易放弃齐家的钱，所以有可能会要那个小院子。 齐惠兰听了齐萌萌的分析，却觉得不可能，那可是齐萌萌名下的院子，齐惠兰都不会惦记，更何况葛铁柱都要跟齐惠兰离婚了。 事实证明，无耻之人的想法只有别人想不到，不会有他做不到。 当天晚上，齐惠兰和齐萌萌回到家的时候，葛铁柱提出，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留给齐惠兰，然后他要了齐萌萌的那个房子，美其名曰：补偿齐萌萌。 第20章 我不同意 这算盘珠子打的，已经蹦到齐萌萌脸上了。 不过齐萌萌只略想一下，就决定同意。 当年齐外公选那个小院，是因为那附近方便藏东西，实际上住在那里并不方便，那个小院，就算放到二三十年以后，升值空间也不大。 既然葛铁柱愿意做那个冤大头，她就成全他。 只是，齐惠兰有些不愿意，她觉得那个院子是齐外公留下的，意义非凡。 但她并没有当场反驳齐萌萌的意见，只说考虑考虑。 回到齐萌萌的房间，齐惠兰对齐萌萌说，希望留下那房子，也算是个念想。 齐萌萌很实际地说：“妈，葛铁柱认为咱们齐家留下了东西，他不找到是不会罢休的，咱们留着那个小院，他可能去经常过去找麻烦，既然他同意换，我们就还给他，，这样，反而显得我们手里没有东西。” 齐萌萌不想低估人性的恶，齐惠兰的出身确实不好拿出来说。 反正那个小院里没东西，既能去掉齐家有钱的嫌疑，又能得到一个大点的院子，为什么不换呢？ 齐惠兰知道齐萌萌说的对，可她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妈，我们既然可以跟葛铁柱换，当然也可以跟别人换，现在大家住的都不宽敞，我们住的那个院子位置好，肯定有人想换，咱们先葛铁柱换了，然后再找其他人换，这样以后葛铁柱更没法找我们的麻烦了。” 齐萌萌说到最后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齐惠兰用食指点了齐萌萌的额头一下：“就你主意多，鬼机灵。” 齐惠兰吐了吐舌头，她不是天生就机灵，是前世自己摸爬滚打中得来的。 如果可以当一朵娇花，享受阳光雨露，谁愿意经历暴风骤雨，一切都是因为不得已。 “只是，跟谁换呢？”齐惠兰有些愁，她是一天都不想在这个院子住下去。 “明天我去街道办问问，再问问刘叔。”齐萌萌想了一下说道。 齐惠兰摇头：“过两天我去问，你要是去了街道办，王姐肯定会催着你下乡。” 说到这里，齐惠兰看了看齐萌萌的表情，才说：“萌萌，我看归之这孩子不错，今天也没顾上问结婚申请的事情。” 今天齐惠兰下班后去顾归之的小院看了一眼，觉得还不错，只需要把家里的被褥带过去，就可以直接住了。 虽然齐惠兰很嫌弃家里的被褥，但这时候谁家也没那么多的布，只能拆洗一遍搬过去。 “妈今天跟归之说好了，你们后天去领证。”齐惠兰突然的一句话，让齐萌萌的眼睛都瞪圆了。 “妈，你什么时候说的？” 齐惠兰拉着齐萌萌的手，语气里都是感慨：“萌萌，妈明天办离婚，日子不好，归之说明天带你去买东西，后天再领证。” 齐萌萌懵了一下才说：“妈你不是说得先打结婚申请？” 齐惠兰脸上的笑绷都绷不住，她的嘴角咧的很大：“顾归之这次来之前已经打了结婚申请了。” “什么？”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来之前就已经准备要跟她结婚。 齐惠兰也没想到，但事情已经定下来，这些细节就没必要纠结了。 “明天9点，归之来家里接你，带你去买手表，他还想给你买自行车和缝纫机，我没让，你以后是要去随军的，现在买了也是放家里，不好带过去，等你去了那边再买就行。” “后天你们领了证，归之只能再待一天就得回去，他回去后会申请家属院，等申请好了给你来信，你就可以过去随军了。” “萌萌，你从小就老实，家属院里什么人都有，如果对方好说话，你就别太计较，如果她们欺负你刚去，你也别让着他们。” 齐惠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说：“你亲爸就在同一个军区，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本来听的有些发困的齐萌萌眼睛立刻睁开，“我亲爸？” 齐惠兰点头，说道：“对，他叫齐志军，现在是个团长，据说娶了个媳妇，但是没孩子，他肯定会照顾你的。” 齐萌萌原来只以为她是随母姓，没想到她亲爸也姓齐，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谁知道见面是什么情况，但为了让齐惠兰放心，她还是点点头。 “妈，你放心吧，有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你不是说顾归之不错吗，他肯定会护着我的。” “归之不会天天在家待着，你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齐志军，他肯定会照顾你的。” “齐志军是你外公的义子，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齐惠兰提醒齐萌萌：“就算看在你外公的份上，他也会照顾你。” 齐萌萌眼里都是好奇，齐惠兰和齐志军当年到底是怎么分开的，为什么齐惠兰就嫁给了葛铁柱了呢？ 可齐惠兰没有给她解惑的想法。 母女俩说了半宿的话，齐萌萌到后来都撑不住了，迷迷糊糊中睡过去，齐惠兰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不到六点就醒了。 齐惠兰去厨房做了一锅玉米粥，又蒸了几个三和面的窝头。 葛铁柱昨晚回来的很晚，齐惠兰做好饭他都没有起床。 齐惠兰去敲门，葛铁柱皱着眉头来开门。 “我同意换房子，等办完手续你们就搬出去。”齐惠兰说完就去吃饭了。 刚起床的葛文玲正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搬出去？” 齐惠兰没有理她，葛铁柱不想解释，回屋穿衣服。 葛文玲连脸都没洗，跟在齐惠兰身后问：“妈，你刚才说办什么手续？” 齐惠兰连头都没抬：“问你爸去。” 以前她跟葛铁柱是夫妻，对葛文玲照顾几分，现在两个人都要离婚了，谁还管她。 葛文玲有些心慌，等在葛铁柱的门口，问他是怎么回事。 葛铁柱心里烦，对葛文玲也没了耐心，只低声说他要离婚，搬出去住，让葛文玲中午回来收拾东西。 葛文玲发出一声尖叫：“我不同意。” 第21章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离她最近的葛铁柱直接给了她一下：“你嚷什么嚷，老子的事情轮到你不同意。” 葛文玲第一次被葛铁柱打，有些懵。 葛铁柱没有理她，直接黑着脸去吃饭，还故意把粥喝的“秃噜秃噜”的响。 齐惠兰和齐萌萌就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安静的喝粥。 反正都要离婚了，谁还理他。 葛铁柱昨天冲动下答应离婚，冷静下来已经后悔了，所以昨晚才提了想要齐萌萌的房子。 他本来以为齐惠兰会不同意，他正好可以说不离婚，谁知道齐惠兰直接同意了。 他现在想说不离婚了，都没法找理由。 “惠兰，咱们结婚这么多年……”葛铁柱放下碗，想打感情牌。 “我吃完了。”齐惠兰放下碗，起身，俯瞰着葛铁柱：“我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你吃完咱们就过去。” 葛铁柱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他把碗一推，不满地说：“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了？” 齐惠兰反问：“外面的孩子是我的？” 葛铁柱一噎，一分钟后咬着牙说：“你要是给我生孩子，我怎么会在外头生？” 这真是猪八戒附身，倒打一耙。 齐惠兰被气得脸都红了，齐萌萌直接怼回去：“要不你把这话跟街道办的人说？” 葛铁柱哪敢，还不直接被拉到农场。 “齐惠兰，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你早被下放了。”葛铁柱恼羞成怒。 “你就说去不去离婚？”齐惠兰觉得葛铁柱在无理取闹。 葛铁柱：“……你离了我，我看你还能找谁？” 齐惠兰转身，没有再理他，把户口本和结婚证拿出来，让他看了一眼，就坐在门口凳子上等着他。 葛铁柱没了办法，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齐萌萌担心出事，想跟着一起去，齐惠兰拒绝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让她今天该忙什么忙什么。 刚才葛铁柱的话让齐惠兰有了危机意识，恨不得催着齐萌萌今天就去领证，免得她离了婚，她的成分再影响齐萌萌。 看着葛铁柱和齐惠兰往外走，葛文玲跺了跺脚，不高兴地去上班。 齐萌萌担心齐惠兰，看到顾归之的时候，不免带了出来。 顾归之担心地问怎么了？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冷峻的面庞，把葛铁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归之，我外公以前是开纺织厂的，你要是娶了我，可能对你有影响，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顾归之回答的很快：“你外公的事情我跟你定亲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怕，再说你外公过世多年，这些事情应该不会影响你。” 齐萌萌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还是提醒他：“顾归之，我妈要和葛铁柱离婚，我担心她的成分会有变化，你的岳母离过婚，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顾归之认真地看着她：“齐萌萌，如果你不想跟我结婚，你可以说，别的事情，都不算理由。” 齐萌萌被他说的有些心虚，她这不是担心以后顾归之后悔吗，所以才提前把丑话说在前头。 顾归之执着地看着她，要一个答案，她只好说：“你才24岁就是营长，以后大有前途，如果因为我受了影响，我怕你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顾归之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我从十年前就知道我和你有婚约，要后悔早就后悔了。” 齐家的成分问题，他早就知道，根本不在乎。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顾归之接着问。 “没了。”齐萌萌摇头。 “那我们去买手表，再给你买两套衣服。”顾归之表情缓和了一些，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你上来，我带你去百货大楼。” 两个人的事情基本算是定下来了，齐萌萌没有再扭捏，直接坐了上去，顾归之抬脚一蹬，往百货大楼骑去。 顾归之骑得很慢，齐萌萌扶着车座，问道；“这自行车是谁的？” “借战友的。”顾归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齐萌萌觉得这才正常，总不能顾归之在这里买了房子，还能有自行车。 “我跟齐婶说好了，我们不在这里买自行车，等去了部队那边再买，等会我把自行车票给你，你先收着。” “你自己拿着吧。”齐萌萌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两个人现在还没什么关系，她收的东西太多了。 顾归之没有再说话，他决定下车就把自行车票给齐萌萌，这样他心里更踏实。 反正这些票就是给齐萌萌攒的，早晚都是给。 到了百货大楼，顾归之停好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行车票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说不用，顾归之坚决不收回去，还说等会要买的东西有点多，他怕丢了，让齐萌萌先拿着。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齐萌萌还有可能相信，但从满脸严肃的顾归之嘴里说出来，怎么看怎么感觉不真实。 “别让别人看到，咱们进去吧。”顾归之见有人往这边看，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也发现了，当着顾归之的面把自行车票放到了兜里，实际上是放到了空间里，免得真被别人顺手牵羊，到时候后悔也没用。 顾归之这才满意的笑了，带着齐萌萌直奔三楼的手表柜台，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 卖手表的服务员看到他，满脸笑容的迎上来：“同志，你来了，你看这块手表怎么样？” 服务员把一块全钢的“上海牌”手表拿了出来，顾归之把手表递给齐萌萌，让她试试。 “同志，你对象对你真好。”服务员脸上都是羡慕，又夸齐萌萌戴上手表好看。 其实这个时代的手表质量都很好，样子也是经典款，齐萌萌把手伸到顾归之的面前，问：“怎么样？” “好看。” 顾归之说了两个字，把钱和票给了服务员。 买手表这样的大件都能这么干脆的人很少，服务员快速给他们结了帐。 拿到票据，顾归之带着齐萌萌去买衣裳，他们婚期定的急，买成衣更方便。 不过这个时代的衣裳大多都是黑白蓝，实在没有多少可挑选的。 最后，齐萌萌选了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裤子，也给顾归之选了同样的一套，预备明天领证的时候穿。 第22章 我离婚了 两个人各自换了衣裳出来，服务员的眼睛一亮，她笑着说：“两位穿着真好看。” 顾归之一脸严肃，带着一股禁欲风，齐萌萌娇俏可爱，站在他旁边，格外的相配。 顾归之先扭头问齐萌萌的意见，齐萌萌也觉得他们俩穿着好看，顾归之直接交钱交票，买下了两套衣裳。 齐萌萌发现，顾归之在别人面前很少说话，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但他们之前见面的时候，顾归之细心又周到。 难道，顾归之只有在她面前，话才多。 顾归之又看上一件小碎花的上衣，见齐萌萌在发呆，轻轻地拉了她胳膊一下：“你怎么了？” 齐萌萌回神，下意识地说：“没事。” “你看那件衣裳怎么样？”顾归之指了指墙上挂的衣裳。 齐萌萌摇头，她一向都穿素色衣裳，对这种小碎花的衣裳一向都是敬而远之。 顾归之倒是没有坚持，只让她再选一件，齐萌萌看了看其他的衣裳，没有喜欢的，倒是看上了旁边一件驼色的大衣。 简洁的裁剪，就算放到现代也不逊色。 顾归之察觉到齐萌萌的眼神，让服务员把衣裳拿过来试试。 服务员夸奖齐萌萌眼光好，这件衣裳是从上海那边过来的，很多人看上，都因为价格贵没有要。 顾归之看着穿上大衣，气质陡然变得不同的齐萌萌，连价格都没问就让服务员开了票。 服务员眉开眼笑的去开票，这件衣裳已经挂了半年了，没想到还能卖出去，她这个月一定能得到主任的夸奖。 顾归之又给齐萌萌买了一双小皮鞋，两斤大白兔奶糖，两斤水果糖，两斤糕点。 他还要买的时候，被齐萌萌拦下了。 “我家在这里的亲戚不多，只需要给我妈单位同事和邻居发一些，这些已经够了。” 顾归之很听话的没有再买，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11点了。 “萌萌，咱们现在去吃饭？还是先把东西放回去？”顾归之征求齐萌萌的意见，“我那边已经收拾好了，你们随时都可以过去。” 齐萌萌更想去医院问问齐惠兰离婚的情况，但顾归之给她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她不让人家吃饭，似乎也说不过去。 “你先把东西放回去，我想去看看我妈，中午我们一起吃饭行吗？”齐萌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医院。 顾归之买的东西都挂在把手上，让齐萌萌上车，说道：“我先送你过去，再把东西拿回去。” 齐萌萌摆手说不用，医院就在百货大楼附近，她自己走过去就行。 顾归之坚持把齐萌萌送过去，才送东西回家。 齐萌萌快速地跑上楼，罗香香拿着输液瓶出来，拦住她：“萌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的满头汗。” “罗姨，”齐萌萌长出一口气，慢慢地问：“你看到我妈了吗？” 罗香香冲病房努了努嘴：“在屋里给病人打针。” 她把齐萌萌拉到椅子上坐下，关心地问：“上次你对象给你妈送饭，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齐萌萌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注意罗香香的话，她小声地凑近罗香香，问：“罗姨，我妈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笑容温和，技术过硬。”罗香香随口回答，继而狐疑地打量她：“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萌萌停顿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说她妈要离婚的事情。 这时候齐惠兰从病房出来，看到齐萌萌，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一些。 “萌萌，你怎么过来了？买完东西了吗？” “嗯，买完了。”齐萌萌点头，然后看了罗香香一眼。 罗香香很有眼力劲地端起桌子上一个托盘：“二号床好像要换药了，我去看看。” 齐萌萌等她走了，拉着齐惠兰的手着急地问：“妈，你和葛铁柱办完手续了吗？” 齐惠兰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她微点头：“办完了，换房子也在街道那登记了，他们今天会把东西搬完。” 也就是说，过了今天，齐惠兰母女跟葛铁柱父女，就没什么关系了。 “妈，你还有我。”齐萌萌靠在齐惠兰身上，安慰她。 “妈好着呢，”齐惠兰推开齐萌萌：“我这身上不干净，你别靠着我。” 她又去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鼓鼓的布包，放到齐萌萌随身的包里，压低了声音：“这是葛铁柱赔给咱们的1300块钱，你拿回去藏起来。” “妈，这是你的钱，你怎么给我？”齐萌萌不想收这钱，只是现在在医院不好拿出来。 “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的不就是你的，”齐惠兰一脸的不在意：“你先拿回去吧，放这里我总不放心。” 齐萌萌也知道医院人多眼杂，她准备去给齐惠兰办个存折，这样相对安全一些。 齐惠兰说自己没事，催着齐萌萌离开。 齐萌萌说等会给她送饭过来，让她中午不用买饭。 齐惠兰摆摆手，齐萌萌这才放心走了。 罗香香从病房里出来，上下打量齐惠兰：“惠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齐惠兰被她吓了一跳，强装镇定地说：“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对，”罗香香摇头：“你如果没事，萌萌不会专门过来看你，说吧，发生什么事儿了，咱们这关系，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齐惠兰没想到罗香香这么敏锐，她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离婚了。” 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如果罗香香从别人口中知道，肯定会说没把她当朋友。 没有意料之外的震惊，罗香香挑着眉问：“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齐惠兰比罗香香还震惊，她喃喃出声：“你支持我离婚？” 罗香香斟酌着用词，犹豫了一下才说：“你跟葛铁柱不像夫妻，只是一起住而已，你上了这么多年的夜班，他从来没来接过你，而你，从来不在单位说他的事情。” “只是，你怎么突然要离婚，是不是葛铁柱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罗香香对齐惠兰很了解，知道她不仅生活中有洁癖，精神上也有。 第23章 太尴尬了 齐惠兰苦笑一声，嘴唇哆嗦了一下，说道：“葛铁柱一直想要个儿子，我不想生，他只能找别人生。” 本来她还想替葛铁柱隐瞒一二，但葛铁柱不仅想要齐家的房子，还想把离婚的问题推到她身上，那她为什么要替他隐瞒。 既然有胆子做，就要有勇气承认。 “什么？”罗香香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葛铁柱在外面找人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早知道，我就找人去打他一顿。” 罗香香家里父母是双职工，两个哥哥是工人，一个哥哥在政府上班，她做为家里唯一的女儿，一点都不受气。 齐惠兰拉住罗香香，说道：“你小声点。” 罗香香也知道现在离婚不是什么光荣事，可她还是为齐惠兰不值，她压低了声音：“说起来，都怪齐志军，要不是他当年失踪，你怎么会嫁给葛铁柱。” 齐惠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低着头，双手握拳，指关节有些发白，声音发飘：“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罗香香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扯动嘴角，弥补道：“其实自己过也挺好的，你还有萌萌，我看萌萌挺孝顺，你的好日子在后面。” 齐惠兰扯动嘴角，没有再说话。 罗香香没敢再说话，她看了看旁边，借口有病人，逃也似地跑去了病房。 齐惠兰收了脸上的笑容，她知道罗香香没有恶意，但有些事情，她不想再提。 拿到离婚证书，齐惠兰心里没有难过，只有空荡荡，很是不舒服，所以，她不想多说话。 齐萌萌从医院出来，就去了国营饭店。 顾归之已经点好菜在等她，齐萌萌快步走过去，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等的时间有点长了？” “我也刚到。”顾归之把桌上的汽水往她那边推了推：“天气热，喝点汽水凉快。” 齐萌萌拿出手帕把头上的汗渍擦了擦，拿起汽水喝了一大口，果然舒服了许多。 “今天没有红烧鱼，我给你点了红烧肉。”顾归之把筷子递给她。 反正都是肉，齐萌萌不挑，而且国营饭店做的最拿手的就是红烧肉，味道一绝。 齐萌萌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咽下去才发现顾归之一直盯着她，她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有饭粒？” “没有。”顾归之摇头，“我吃饭的速度太快。” 他听战友说，跟女同志一起吃饭，尽量让对方先吃，要不然他们吃的太快，对方会没有东西吃。 齐萌萌听了顾归之的解释，有些好笑：“桌上两盘菜，一起吃，不够吃再去买。”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带了粮票。” “我也有，不用你出。”顾归之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那还不快吃，逛了一上午你不累呀。”齐萌萌嗔怪地看了顾归之一眼。 国营饭店给的饭量都比较大，顾归之又要了两大碗米饭，她最多吃半碗，其他的都给顾归之，总能让他吃饱。 齐萌萌猜测顾归之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可能是两个人点菜比较少，男同志吃饭速度快，没注意把所有的菜都吃了。 顾归之这才开始夹菜，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注意速度，然后越来越快，让齐萌萌不由地也加快了速度。 上一次吃饭这么快还是高中的时候，从教室出来，打饭、吃饭，十分钟。 齐萌萌拿出了当初的吃饭速度才勉强赶上顾归之。 这还是顾归之发现齐萌萌不吃菜，只顾着吃饭，刻意减慢了速度。 齐萌萌快速地放下碗，对端着碗的顾归之一笑：“我第一个吃完的，嗝，嗝……” 乐极生悲，齐萌萌控制不住地开始打嗝。 顾归之快速起身，想给她拍嗝，可手刚放到她背上，就发现国营饭店里吃饭的人，目光都扫了过来，他把手收了回来。 就算明天要领证了，两人今天还不是夫妻。 他想了一下，走到取菜窗口，让服务员帮忙接一碗水。 “喝点水，可能就不打嗝了。”顾归之把水端给齐萌萌。 “嗯，嗝，”齐萌萌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坑给自己埋进去，太尴尬了。 她把脸埋到碗里，小口小口地开始喝水。 顾归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想到长大后的齐萌萌这么好玩。 齐萌萌把一碗水喝完，慢慢地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不打嗝了，脸上的红晕这才褪下去一些。 “我给齐婶买了饺子，咱们现在送过去吗？”顾归之举了举手中的饭盒， 齐萌萌赶紧点头，起身，她觉得整个饭店里的人都在看她，好尴尬。 到了医院楼下，齐萌萌自己把饭盒送了上去。 齐惠兰让她跟顾归之商量商量摆酒的事情，看看要不要通知顾归之的大伯。 齐萌萌摇头：“顾归之说不用通知他大伯了，地里忙，他大伯没有时间过来，摆酒的事情你看着安排就行，确定了时间，他通知刘叔。” 齐惠兰想了想：“你们要是明天上午领证，那就中午在国营饭店摆一桌，叫上你罗姨一家，还有你刘叔，咱们一起吃顿饭。” 现在这时候，结婚不流行大操大办，再加上齐惠兰刚离婚，有些人很忌讳这个，所以只请亲近的人吃顿饭，其他人给几块糖就行。 齐萌萌跟罗香香和刘大江熟悉一些，很是配合地点头：“我等下跟顾归之商量商量。” 齐惠兰提醒齐萌萌回家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她和葛铁柱已经办好了换房的事情，估计葛家父女俩今天就得去搬东西。 齐萌萌了然地点点头，虽然家里没什么东西，但也不能便宜了葛铁柱父女俩。 她还记得，如果不是葛文玲，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齐惠兰还想说几句话，有病人喊她，她叮嘱齐萌萌别跟他们起冲突，就匆匆地走了。 齐萌萌眯着眼睛下楼，想着到底该给葛家父女俩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报答他们这些年的“照顾”之情。 第24章 你在家呀 顾归之看到齐萌萌的时候，察觉到她脸上的情绪不对，小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齐婶有什么事？” “没有。”齐萌萌摇头，“我妈让我跟你商量摆酒的事情，我们家在这里亲戚不多，再加上我妈刚离婚，所以只准备把亲近的人叫在一起摆一桌。” 顾归之点点头，反正只要两个人领了证就是正式夫妻，摆酒多少，就随齐萌萌高兴。 “我等会要去邮局打电话问问结婚报告的事儿，你跟我一起去吗？”顾归之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齐萌萌还要回家收拾东西，让顾归之自己过去，如果结婚的事情有什么变动，再来告诉她。 顾归之摇头，就凭齐志军在部队的身份，两个人的婚事也不会有问题。 顾归之想到这里才发现他好像没说过齐志军的事情，他这次来的时候没有说，但他申请了家属院，只怕齐志军很快就会知道，这事，还要提前跟齐萌萌说一声。 “萌萌，有件事情，我没有跟你说。” 齐萌萌正想着回家要不要把葛家父女的东西收一收，来报答他们对原主的照顾，就听到这话，她歪头，顾归之继续说下去。 “你亲爸，齐团长跟我是一个部队的，他是三团，我是一团，我这次来的时候没有通知他，但我申请了家属院，他估计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顾归之说完看看齐萌萌：“齐团长住在楼上，咱们如果申请小院，估计离着不会挺近。 ” 齐萌萌脸上一片平静：“离着不近挺好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我妈说过我爸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我爸已经死了，所以我妈才嫁给了葛铁柱。” “我不知道两个人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来看我，但我想他应该已经结婚了，我们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挺好的。” 齐萌萌记得前世听过一句话，最好的前任是互不打扰，就跟死了一样。 齐团长这点做的很好，以后继续保持就行。 顾归之明显误会了齐萌萌的意思，他微皱了下眉头：“萌萌，齐团长，对你挺关心的，他曾经给我看过一本存折，是他给你存的嫁妆，他还警告我，如果以后我对你不好，他一定不会让你嫁给我。” “哦，”齐萌萌发出了一声感叹，扭头认真地看着顾归之：“如果你对我不好，我会离开你，不会让任何人替我出气。” 顾归之的心突然抽了一下，他知道齐萌萌说的是真话，他如同发誓一般说：“我以后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 齐萌萌笑着点头他，她相信他现在说的是真的，至于以后，交给时间吧。 “你还没有跟我说，齐团长是不是结婚了？有孩子了吗？”齐萌萌觉得还是多了解点消息吧，有备无患。 顾归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齐团长结婚了，娶的是文工团退役的郑美丽，两个人没有孩子，只领养了一个女儿，是郑美丽哥哥的孩子，郑美丽哥嫂都不在了。” 齐萌萌觉得自家这便宜亲爸还挺有福气的，她亲妈是资本家小姐出身，那容貌气质就不说了，后娶的还是文工团的女兵，想必那容貌也不错，可惜的是，居然没要孩子。 顾归之见齐萌萌没有多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自从齐志军再婚，郑美丽把自家侄女接来以后，他就很少去郑家，他和齐志军有事都是在部队里说完。 齐萌萌对齐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只要齐志军再婚的姑侄俩不闹到她面前，她完全可以当他们是空气。 顾归之对郑美丽姑侄俩不了解，没有发表意见，但他说了一句：“齐团长肯定会向着你的。” 齐萌萌不置可否，一个多年不见的女儿，和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媳妇、养女，他向着谁，可不好说。 反正，能说得来，偶尔来往也没关系，说不来，当成陌生人就好，齐萌萌不强求。 两个人说话间，顾归之把齐萌萌送到了家，他去了邮局打电话。 对于齐萌萌的态度，他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齐志军没有养过齐萌萌是事实，他尊重齐萌萌的意见，但齐志军对他不错，他也会孝顺齐志军。 齐萌萌回到家才两点，家里空无一人，她先去了葛铁柱和齐惠兰的房间，把齐惠兰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接着她又去了葛文玲的房间，她记得，葛文玲借了原主不少东西，什么铅笔橡皮作业本，甚至还有齐惠兰给齐萌萌做的衣服。 那些衣服葛文玲都穿过，她当然不会穿，可她也不会便宜了葛文玲，大不了把那些衣服送人。 她从两个房间收拾了两大包东西出来。 葛文玲气鼓鼓地推门进来，看到齐萌萌手里的衣服，上前去抢：“你拿我的衣服干什么？” “你的衣服？这是你爸出的钱？你做的？”齐萌萌反手把葛文玲推到在地，“这明明是我妈给我买的衣服，连哭带闹，我没办法才给了你。” 齐萌萌说到这里就有些生气，明明这块军绿色的布料她也很喜欢，就因为葛文玲要，她就给了出去，齐惠兰跟她确认了两次，她都说不要了。 葛文玲当然知道齐萌萌说的是实话，可当初齐萌萌也是自己想给的。 要是以前，她还能嚣张的怼回去，可现在齐惠兰跟葛铁柱离婚了，葛铁柱一门心思都在外面的儿子身上，她要是惹了事，估计他不会管。 葛文玲一跺脚，回了屋，看屋里少了不少东西，都是以前她从齐萌萌那骗来的，气得踢了桌子一脚，随即“哎呦”一声，抱着脚在那生闷气。 齐萌萌才不理她，没有葛铁柱撑腰，她什么都不是，敢扎刺，直接给她把刺掰断。 下午四点半，葛铁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大个子，两个人骑着一辆三轮车进了院子。 齐萌萌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磕着玩，跟葛铁柱打了个招呼。 “萌萌，你在家呀？”葛铁柱脸上的笑容一僵，这跟计划不符。 第25章 去看个热闹 齐萌萌慢悠悠地起身，把瓜子放到了兜里，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怎么？我不能在家？” 葛铁柱脸上都是尴尬：“我是觉得你快下乡了，应该去买东西。” 齐萌萌丝毫没给他面子地说：“我妈今天要上班，我就在家里看着，免得葛叔你不经常在家，不知道搬走哪些东西。” 如果不是葛铁柱带了人，齐萌萌根本不会叫他葛叔，因为他不配。 “萌萌，你还不相信我。”葛铁柱一脸受伤的表情。 齐萌萌不想跟他演戏，往旁边站了站说道：“葛叔现在可跟原来不一样了，你去收拾吧，等会我还得给我妈做饭。” 葛铁柱本来想着齐惠兰今天上班，他可以趁机把家里的缝纫机搬走，潘大花一直想要一个，他没有票，也有些舍不得钱。 他没想到齐萌萌就在家里，还一副怕他搬走家里东西的样子。 他准备明天就去街道办提醒一下，齐萌萌已经报名下乡，就得赶紧走。 齐萌萌看到葛铁柱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就猜到他没憋什么好屁。 当初为了防止葛铁柱和葛文玲捣乱，齐萌萌有未婚夫的事情没在家里说过。 只要明天她和顾归之领了结婚证，下乡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但今天，还是挺危险的。 葛铁柱咬了咬牙，准备等齐萌萌下乡了，再来家里搬缝纫机，他勉强对着身后的人笑着说：“柱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去收拾收拾。” 柱子听话地应了一声，就在院子里站住了。 齐萌萌没有跟着葛铁柱回屋，她知道葛铁柱的家底都在那个寡妇家里，这里就只有葛铁柱的几件衣裳。 如果葛铁柱要脸，应该不会搬走家里的家具。 当然，她忽略了葛铁柱脸皮的厚度。 看着葛铁柱把被子都抱了出来，齐萌萌无感，毕竟那些被子，估计齐惠兰也不会要了，嫌恶心。 当葛铁柱把家里的暖壶放到三轮车上的时候，齐萌萌站了出来：“我记得这个暖壶是我妈妈单位发的吧。” 葛铁柱咬牙，放了回去。 齐萌萌看着车上的陶瓷缸，有些惊讶：“这陶瓷缸，好像是我妈买的吧。” 她说着上手扒拉了一下，脸上都是无语，说出的话就有些不客气了。 “这一坛子是我妈腌的鸡蛋，这些挂面是我妈前几天才买的，这是女士拖鞋，葛叔你带走能穿吗？” 齐萌萌的话让葛铁柱的脸上爆红一片，他都不敢看身后柱子的表情。 “这些都是我出钱买的，怎么就不能拿走？” 葛文玲拿着一个包袱从屋里出来，眼睛有些红：“齐萌萌，你别太过分，这些年，我爸每个月都往家里交钱，怎么就不能拿走一些东西。” 齐萌萌看着父女俩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她冷笑一声：“对呀，葛叔每个月交20块钱，家里就什么都不管了，你身上的衣服、鞋可都是我妈额外出钱买的。” 她把“额外”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葛铁柱和葛文玲眼里都是气愤，却没法反驳，因为齐萌萌说的是实话，要不然葛铁柱这些年也不会存下那么多钱。 柱子的头已经垂到胸口，他只是被葛主任叫来搬东西，没想听这么多的八卦。 齐萌萌看着葛铁柱快要中风的样子，到底担心他会背后抱负，直接摆摆手：“算了，这些东西你们都搬走吧，我们以后就没有关系了。” 葛铁柱脸色铁青，又回屋拿了一个包袱出来，叫上葛文玲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齐萌萌一眼，那一眼里，都是愤恨。 齐萌萌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被葛铁柱记住了。 看来要给葛铁柱找些事情做，让他没有时间使阴招。 齐萌萌把家里的门锁好，上街去转了一圈，继而满脸笑容地回来了。 葛铁柱既然对潘大花那么照顾，不能做好事不留名，怎么也得让潘大花的婆家人和娘家人知道知道。 有了那么多的“亲戚”，想必葛铁柱这段时间没空来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了。 心情很好的齐萌萌直接去了空间，她要看看冰箱里的存粮，晚上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她先拿出一块冻排骨，放到水里泡着，解冻的同时泡泡里面的血水，准备做个红烧排骨，又拿出鸡蛋和西葫芦，准备包饺子，反正空间里白面有的是。 虽然她更想吃肉馅的，但肉都在冷冻室冻着，等肉化好，再做成馅，还不知道要多久呢，反正有了排骨，吃鸡蛋馅的也挺好，大不了多放几个鸡蛋。 手松的齐萌萌炒了六个鸡蛋，搅拌到菜馅里，又撒了十三香，舀了一勺子猪油，闻了闻味道，香。 她快速地和好面，排骨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她把血水倒掉，又清洗了两遍，开始起锅烧水，准备做排骨。 她买的是精肋排，最适合做红烧排骨。 为了避免红烧排骨的香味太浓，她在炒排骨之前把厨房的门窗都关上了，就是这样，还没法避免香味传出去。 幸好她们这是独门独院，如果住在大杂院里，肯定会有人过来打秋风。 齐萌萌炖排骨的功夫，已经快速地包了两盖帘的饺子。 她独自生活久了，做饭的速度特别快，一切都收拾好，才刚到下班时间。 她尝了一块排骨，汤汁浓郁，软烂咸香，没有失了水准，她满意地点点头，拿出饭盒，装满，又煮了三十个饺子，用温水过了一遍，装到饭盒里。 她端着烧好的水去了卧室快速地擦了一遍，又换了件衣服，已经能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在说话，看来已经下班了。 她去厨房拿上排骨和饺子，去了顾归之的房子那里。 顾归之可能还没回来，门上一把大锁，她拿出钥匙开锁，进门，直奔堂屋，把两个饭盒放下，又拿出一个小纸条放在饭盒上。 幸好她提前有准备，想到万一顾归之没在家，就把饭盒放下。 做完这一切，齐萌萌快速地往潘大花家而去，她下午的时候放了消息，现在得去看个热闹了。 第26章 我自己回去就行 齐萌萌赶到潘大花家的时候，正好赶上最热闹的时候，潘大花的婆婆陈老太太正拉着葛铁柱的衣服让他赔钱。 葛铁柱满脸都是汗，想要把衣服从陈老太太的手里拽出来，可老太太力气大，根本拽不出来，他倒是想动手，可观众太多，万一伤到陈老太太，他更没法走了。 “妈，你让他赔钱，可不能轻易就放过他。”旁边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子，给陈老太太出主意。 齐萌萌包着头巾，捂着大半张脸，让人看不出容貌，她听到旁边有人绘声绘色的讲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葛铁柱过来给潘大花送饭，正好被陈老太太看到，二话不说，就让小儿子把他打了一顿，还吆喝附近的邻居出来看，说葛铁柱是潘大花的姘头。 无论葛铁柱怎么解释，说他跟潘大花是亲戚，陈老太太都不相信，她把葛铁柱拿过来的饭盒打开，里面是炖好的猪蹄，一看就是下奶的。 这年头，自己家能吃饱就不错了，谁给亲戚家的产妇送这么好的东西，除非两个人的关系不正常。 陈老太太认为潘大花这是想再嫁，直接冲葛铁柱要二百块钱，让他把潘大花娶走。 葛铁柱已经要气疯了，他才刚搬家，东西都没收拾好，就来给潘大花送饭，还不是担心饿到他儿子，谁知道遇到一个不讲理的老太婆。 二百块钱娶潘大花，比黄花闺女都贵，还是给了潘大花的前婆家，他怎么可能同意，所以才争执起来。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葛铁柱着急起来，他刚离婚，这时候要是有人认出他，肯定会认为他是过错方，那他这两天在厂子里散播的消息就不顶用了。 “这人怎么对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那么好，不会，那孩子跟他有关系吧？”齐萌萌突然自言自语。 她旁边正讨论的热烈的两人一听，眼睛都是一亮。 是啊！ 谁会找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还给买一饭盒的猪蹄，那可不便宜。 “我说，那孩子肯定就是他的。” “哇，我认识潘寡妇，她丈夫可是病了好几年了，难道这孩子，不是她丈夫的？” 围观群众眼睛里都是八卦，声音越来越大，齐萌萌赶紧换了个角落看热闹，免得被葛铁柱看到她。 站在最前方的陈老太太没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倒是陈家小儿子听到了，他直接上前冲着葛铁柱的脸就是一圈。 “我叫你来送饭，说，你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孩子是谁的？” 陈老太太见小儿子打人，吓了一跳，这跟来的时候说的可不一样，就要阻拦，听到后面的话，眼睛都瞪圆了，直接给了葛铁柱一下：“你居然早就跟那狐狸精勾到一起了，我可怜的儿子，二百不行，最起码三，不，五百，要不然我就去告你。” 葛铁柱已经懵了，他就是来送个饭，怎么会让人发现他的秘密。 齐萌萌看着眼前这一幕，很是解气，但她看着陈老太太眼里有气愤，更多的是算计，就没有多待。 反正有了这个老太太，葛铁柱一时间是没空来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了，等她领了证，就什么都不怕了。 齐萌萌心情很好地走出人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头巾摘下来，又把头发重新编成两个麻花辫，从另一边走出去，跟顾归之碰了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里？”齐萌萌先发制人。 顾归之指着不远处的邮局：“我从邮局打完电话，又买了点东西出来，就看到你了。” “打电话用了这么久？现在打电话的人多吗？”齐萌萌往顾归之身后探脑袋，要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下午了，顾归之居然刚打完电话。 顾归之的眉头跳了一下，这一下午打了三四个电话，光等就等了两个小时，一直等到邮局的人下班，他才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齐萌萌包着头巾从眼前经过，他跟着齐萌萌去了潘家，又见她换了发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一直在外面等着，怕有人冲撞到齐萌萌。 “我给政委打了电话，说我的结婚申请已经通过了，咱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了。”顾归之先把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 齐萌萌脸上的笑容立刻绽放开来：“太好了。” 不用下乡了，真是让人高兴。 顾归之以为齐萌萌的开心，是因为能嫁给他，眼里也多了两分笑意，刚才齐志军说的话，他已经彻底忘了。 “我给你炖了排骨，包了饺子，放到你的院子了，你赶紧回去吃吧。”齐萌萌突然想起来，赶紧提醒顾归之。 这天气，排骨肯定凉不了，但饺子放时间长了，可能会粘到一起，吃起来味道可能就不那么好了。 “你包了饺子？”顾归之眼里有惊喜，他没想到齐萌萌会给他送饭。 “嗯，你赶紧回去吧，估计饺子都粘到一起了，你用温水泡一下，可能会好一些。”齐萌萌冲顾归之摆摆手，快速往家的方向走去。 虽然她给齐惠兰留了纸条，但也不能回去太晚。 “我送你回去。”顾归之大步向前，站到齐萌萌身边：“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 现在可是夏天，八点左右才黑，齐萌萌看了看天边绚丽的夕阳，没想到顾归之还有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顾归之说完就有些后悔，他其实就是想跟齐萌萌多相处一会儿。 好在齐萌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下班点，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两个人前后相差半步，并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齐萌萌在距离家还有一个拐弯的时候停了下来，说道：“前面就是我家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顾归之拉了齐萌萌的胳膊一下。 齐萌萌没防备，被拉了个趔趄，幸好顾归之扶了她一把，要不然她得趴到墙上。 顾归之有些尴尬，他用的力气大了。 齐萌萌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因为她听到了齐惠兰的声音在前面传来。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第27章 这些钱你都拿着 齐萌萌眼睛瞪得滚圆，看向前面，眼里都是发现八卦的兴奋。 齐惠兰和刘大江并排站在一起，正在说话。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这段时间不忙。”刘大江低头看着齐惠兰，语气温和。 “我能有什么事，”齐惠兰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苦涩，“大江，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吧，我是离过婚的人，别影响了你的名声。” 虽然离婚的原因不在她，但这个时代，只要两个人离婚，被指责的总是女人。 “我不怕影响，”刘大江一脸的不在意：“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齐萌萌听着这话，一阵无语，你就说你看上齐惠兰了不行吗？你这话说的，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果然，齐惠兰的声音又冷淡了两分：“不用麻烦你了，我先回家了。” 刘大江看着齐惠兰的背影伸了伸手，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就看着齐惠兰走了。 齐萌萌叹口气，这人真笨。 顾归之看了齐萌萌一眼，突然出声：“刘叔喜欢齐婶很多年了。” 齐萌萌回头看他，目光犀利：“你想替刘叔说好话？” 顾归之摇头，看向刘大江，声音压低了两分：“如果以后你跟我随军，如果有刘叔能照顾齐婶，你会放心一些。” 这人说的好现实，不过她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以刘大江目前的进度，只怕难度不小。 但齐萌萌不准备帮刘大江，想娶她亲妈，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我先会回家了。”齐萌萌跟顾归之摆手。 “我明天八点来接你。”顾归之大声说了一句。 齐萌萌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就往家走去。 她走到刘大江身边， 先是摇了摇头，继而说：“刘叔，我妈和葛铁柱离婚了，我们不想住这个房子，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想要换房子的？” 刘大江先是想了一下，继而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我会替你们想着，如果有人问，我就来跟你们说。” 齐萌萌觉得这人笨死了，她都递上机会了，他都把握不住。 “那就谢谢刘叔了，我回家了。”齐萌萌觉得，要不就把齐惠兰带走，跟她一起随军好了，免得葛铁柱那边腾出空来，欺负齐惠兰。 刘大江不知道齐萌萌听了他的回答，为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可他真的是不认识想换房的人呀。 他挠挠头，转身，被身后的顾归之吓了一跳。 “归之，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叔，你回去问问派出所里的其他人，看大家有没有换房的想法，如果没有，让他们回去问问家里人。”顾归之出主意道。 “我们所里就那几个人，哪里有人换房？”刘大江摆手。 这人笨死了。 顾归之现在心里的想法跟齐萌萌一样。 “刘叔，你多为齐婶的事情费点心，有什么消息，就来告诉齐婶。”顾归之耐着性子说。 刘大江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他眼睛一亮，拍了拍顾归之的肩膀：“你小子，脑子还真好使。” 顾归之看他一眼，那表情，有些嫌弃，他冲刘大江点点头，转身就走。 “你别走，叔带你去吃饭。”刘大江追上顾归之。 “萌萌给我做了饭，放到我的小院那边了，我过去吃。”顾归之说着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柔情，看得刘大江直摇头。 顾归之自从顾团长死后就开始变得不爱说话，这些年，也就是听到齐萌萌的消息，脸上的表情才丰富一些。 想到顾归之才来了两天就让齐萌萌答应嫁给他，刘大江觉得顾归之在这方面很是厉害，他厚着脸皮跟着顾归之回了家。 顾归之把刘大江带回了家，但吃到第一块排骨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味道真香。 刘大江顶着顾归之的死亡眼神，又吃了一块排骨，继而发出一声感叹：“没想到萌萌做饭的水平这么好。” 顾归之把最后一个饺子放到嘴里，心里想着媳妇喜欢吃肉，他明天要去买点肉。 齐家，齐惠兰吃到排骨的时候，眼里的震惊不比顾归之和刘大江少。 虽然以前齐萌萌和葛文玲都做饭，但家里很少买排骨，齐惠兰从来不知道自家闺女做排骨这么好吃。 齐萌萌给齐惠兰夹了个饺子，说道：“妈，你尝尝这饺子。” 齐惠兰有些担心地看了齐萌萌一眼：“萌萌，你去哪里买的白面和排骨？” 家里的白面前几天就没有了，齐萌萌也没有要粮本。 齐萌萌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打着哈哈：“白面是我前几天藏起来的，排骨是意外遇到的。” 齐惠兰不赞同地看着她：“萌萌，我这里还有两张肉票，等会拿给你，那个地方你就别去了，太危险。” 齐萌萌刚开始没明白那个地方是哪，等齐惠兰拿出粮票和肉票，她才反应过来齐惠兰说的是hs。 她摇头解释：“妈，我没去那地方，这是我一个朋友弄来的，我要了两斤。” 以前的齐萌萌太老实了，齐惠兰不太相信，可她又不愿意揭穿女儿，只是说让她以后小心。 等吃到饺子，她又发出一声惊呼，里面鸡蛋太多了，上一次这么吃鸡蛋饺子，还是十几年以前。 她有些舍不得吃，齐萌萌说天气这么热，不吃完会坏掉，她才不舍地吃完，最后吃的直打嗝。 吃完饭，齐惠兰递给齐萌萌一个存折和一堆的票据。 “萌萌，这些是妈给你攒的嫁妆。”齐惠兰眼里都是不舍，同时恨上了葛铁柱父女俩，要不是他们，她还想多留齐萌萌两年。 齐萌萌没有接，她已经拿了齐家那么多的东西，哪好意思再收齐惠兰的钱。 “这些钱你都拿着，明天你们领了证，没准过几天你就要去随军了，自己过日子，什么都要添置。”齐惠兰坚持让齐萌萌把钱收下。 齐萌萌推辞不过，只能接了过来，似乎她穿越而来，大家都喜欢给她存折，顾归之是，齐惠兰也是。 晚上，回到房间，她打开存折看了一眼，瞬间眼珠子变得滚圆。 第28章 去医院接人了 存折上的零有些多，她数了一下，居然有一万多元，她的眼睛里都是圈，她没法想象齐惠兰作为一个护士，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她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去了齐惠兰的房间。 齐惠兰今天下班后，就把葛文玲原来住的房间打扫了一遍，住了过去。 她只要一想到葛铁柱就有些恶心，无论如何也不想去住原来的房间。 齐萌萌把存折递给齐惠兰：“妈，这存折上的钱太多了，我不能收。” 齐惠兰叹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上面的钱太多了？” 齐萌萌点头：“妈，齐家那些箱子还都在我这呢，这些钱，我不能拿。” 齐惠兰指着存折上面最新的记录：“这些钱，不是我的，是，你亲爸寄过来的，最开始的时候一个月10块，现在是一个月50块，一共是2010块。” “这里面有1200是我的工资，剩下的钱是你外公给你留的嫁妆。” 齐惠兰把存折上的每一笔钱解释清楚，合上再交到齐萌萌的手上：“萌萌，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能不要，妈以后可指着你养老。” 齐萌萌没有任何迟疑地把手中的存折递了回去，在齐惠兰要说话前抢着说：“妈，我以后肯定会给你养老，但这么多钱，我真的没法收。” “你都说了，我以后是要去随军的，万一让别人知道我手里有这么多钱，怎么办？我可不敢拿着。” 齐萌萌说着还抖动了一下身子，表示是真的不敢收。 齐惠兰也知道这些钱多，她也怕女儿有事，最后在齐萌萌的劝说下，她把存折收了回去。 不过她想着明天重新办个存折，只存2000应该没事。 齐萌萌把存折给了齐惠兰，无事一身轻的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7点，齐萌萌就醒了，感觉神清气爽，头不疼腰不酸，一点都没有前世那种早上睡不醒的感觉。 在这里，别说手机，连电视都没有，晚上天一黑，除了睡觉都没事情做，齐萌萌觉得她的视力都好了很多。 外面很快传来敲门声：“萌萌，起床了，归之给你买了包子和豆浆。” 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这么早就来了，她利索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带开门。 顾归之正帮着齐惠兰摆碗筷。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顾归之，两个人都穿着新买的白衬衣和黑色裤子，格外的精神。 “快去洗脸，吃了饭早点去领证，我在国营饭店已经定好酒席了。”齐惠兰催促齐萌萌。 等两个人吃完饭，齐惠兰又催着两个人快点去领证。 齐萌萌和顾归之出门的时候，正好被邻居邹大婶看到，邹大婶拉住齐惠兰：“惠兰，跟萌萌一起走的那位男同志是谁呀？” 齐惠兰满脸笑容地说：“那是萌萌对象，今天去领证。” 邹大婶满脸惊讶地说：“以前没听说萌萌有对象呀？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齐惠兰含糊地点头：“嗯，回头请你吃喜糖。” 邹大婶见齐惠兰要走，急忙抓住她：“惠兰，我今天看到铁柱拉走了好多东西，你们这是要搬走吗？” 齐惠兰淡淡地说：“我和葛铁柱离婚了，他搬走了。” 邹大婶还想再问，齐惠兰皱着眉头说要上班，匆匆地走了。 这种情况，齐惠兰在离婚前就想到了，以前是怕对齐萌萌有影响，现在齐萌萌都要领证了，她就无所谓了。 顾归之带着齐萌萌先去领了证，两个人又去拍了照片。 摄影师按照顾归之的要求，先给两人拍了两张合影，又给每人拍了一张单人照片。 顾归之让摄影师每张照片洗两张，顶着对方看败家子的表情付了钱。 出了照相馆，齐萌萌忍不住笑了。 70年代的人太淳朴了，如果换到前世，只怕摄影师会嫌他们拍的照片少。 顾归之提醒齐萌萌：“照片洗出来你记得给我寄过去。” 刚才摄影师说照片洗出来要三四天，顾归之定的是明天走，有点不赶趟。 齐萌萌自然答应了，然后抖了抖手里的票：“咱们去把这些东西领了吧。” 刚成婚的小夫妻有结婚特供票，有糖票、布票，现在正好去买了。 顾归之对这要求当然是赞同了，两个人转身就去了百货大楼。 上次两人逛百货大楼的时候已经买了糖果，这次的糖票不多，顾归之干脆都买成了大白兔奶糖，让齐萌萌留着慢慢吃。 齐萌萌的眼神闪了一下，她突然想起在零食架上还有一大袋各种口味的大白兔奶糖，是有一次出去旅游买的。 她准备把其中原味的挑出来，就算自己不吃，还可以送人。 这时候的大白兔奶糖非常受欢迎。 买完奶糖，齐萌萌就准备回去，她空间里东西多，需要什么直接拿就行，没必要再在百货大楼买。 顾归之却误会齐萌萌是为了省钱，他坚持给齐萌萌买了罐头和桃酥，让她平时当零食吃。 齐萌萌心里很温暖，虽然这些东西她空间里有，她也不差钱，可男人愿意给她买东西，她也不会拒绝。 两个人先把东西拎回家，又拿了前两天买的水果糖才去了国营饭店。 他们刚坐下，罗香香的丈夫于永瑞带着两个儿子于家和、于业兴也到了。 于业兴今年十三岁，冲着齐萌萌一咧嘴：“萌萌姐好。” 齐萌萌拍了拍他的头，抓了一把糖给他，又抓了一把糖给十五岁的于家和。 于家和不好意思地摆手：“萌萌姐，我都大了，不要了。” “你再大也比我小。”齐萌萌不客气地说，硬是把糖塞给他。 于业兴已经迫不及待地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到嘴里。 来之前齐萌萌抓了一些奶糖放到水果糖里，今天一起吃饭的都是亲近的人，不能太小气。 等到饭菜都上桌，罗香香、齐惠兰和刘大江才来。 齐萌萌先看了看齐惠兰，又看了看刘大江，眼神里一片了然，看来刘大江去医院接人了。 第29章 等我回来 罗香香很敏感地发现了齐萌萌的目光，她往旁边扫了一眼，脸带笑意地坐到齐萌萌身边。 于家和递了一块奶糖给罗香香，罗香香连头都没回，剥开糖纸放到嘴里，又凑到齐萌萌的耳边，冲她挤挤眼，又看向齐惠兰。 她本来想问那两人是不是有情况，可想到齐惠兰刚离婚，这又是大庭广众之下，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只怕影响不好。 齐萌萌微微摇头，虽然她们都猜到了刘大江的想法，毕竟他本人可是没说过，只能装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罗香香一直盯着齐惠兰，看到刘大江把齐惠兰面前的菜换了顺序，她的眼睛发现，她觉得自己肯定是没看错。 她看了看左右，右边是大儿子于家和，左边是齐萌萌，她拉扯了下齐萌萌的衣袖，示意她往前看。 其实桌上的人都发现了这一幕，只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罢了。 罗香香以为自己吃到了最新的瓜，很是兴奋，齐萌萌怕齐惠兰不好意思，赶紧示意罗香香吃肉，免得被吃完了。 齐惠兰本来就不是个迟钝的人，罗香香看热闹的眼神太明显，刘大江又一直在照顾她，她怎么可能没发现。 但她已经结过两次婚，暂时没有别的想法，只能装作不知道罢了。 除了这个小插曲，整顿饭吃的倒是和谐。 吃完饭，除了顾归之和齐萌萌，其他人都要去上班，上学，几个人站在饭店门口，突然有一个人冲了过来。 来人先是对着顾归之行了个军礼，然后说是有紧急任务，需要他立刻归队。 刘大江已经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又把对方拉到旁边嘀咕了几句，很快就走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部队里有任务，把电话打到了武装部，归之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 刘大江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齐惠兰和齐萌萌，毕竟，谁刚领完证，男人就要走，都会接受不了。 齐萌萌有些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齐惠兰先反应过来，她对身旁的罗香香说：“香香，你替我请一个小时的假，我回去帮着归之收拾行李。” 罗香香的脸色也不好看，刚才她还觉得齐萌萌找的这对象不错，可眨眼间对方就要走。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有些为难地说：“这是任务，我……” “我们回去收拾行李。”齐萌萌已经反应过来，把顾归之后面的话打断。 这桩婚姻她一开始就有种不真实感，现在顾归之需要出任务，正好给她一段时间缓冲。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现在第一时间要让顾归之回去拿东西，其他的话以后再说。 武装部的同志开着车把几人送回了家，他要在半个小时以后送顾归之去坐火车。 顾归之回屋快速地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到一起，只用了几分钟，他伸手把齐萌萌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掖到耳后，语气里带了温柔。 “家属院我已经申请了，但不知道有没有批下来，你现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问题你就找刘叔，我还有一个战友叫鲁大班，是机械厂的司机，这几天出门了，有事你也可以找他。” 顾归之又把写了部队地址的纸条给齐萌萌：“这上面是我的地址，这个电话是我们团廖政委办公室的电话，你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可以给他打电话。” 时间紧张，顾归之把要说的话都说了一遍，才满含歉意地说：“萌萌，对不起，我们刚结婚，我就要出任务。” 齐萌萌没有那么伤感，主要是不熟，她快速地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事情我就找刘叔和鲁大班，我也会给你写信。” 顾归之紧抿双唇，用力地抱住齐萌萌：“等我回来。” 齐萌萌先是一愣，慢慢地伸手抱住他：“我等你安全回来。” 顾归之放开齐萌萌，又看了他一眼，拎着包出门，上了武装部的车。 很快，车就驶出了他们的视线。 齐萌萌眨眨眼，已经看不到汽车的影子。 “萌萌，你要是想哭就哭吧。”齐惠兰抱住了齐萌萌：“妈在呢。” 齐萌萌回头：“妈，我没有想哭，你去上班吧，我想回家睡会。”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有生理性眼泪流下，这几天她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一到中午就想睡觉。 齐惠兰以为齐萌萌在压抑心里的难受，更是心疼，可这门婚事已经成了，她说再多，只会让齐萌萌更难受。 “妈，我说的是真的，你去上班吧。”齐萌萌回神把门锁好，就要回家。 刘大江趁着齐萌萌锁门的时候小声对齐惠兰说：“让萌萌自己待会吧。” 齐惠兰怕齐萌萌难受，还是把她送回了家，最后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才去上班。 齐萌萌等她走后，直接锁门，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这一觉，齐萌萌睡了两个小时，睡醒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照到桌子上，让人感到十分温暖。 齐萌萌脸上不由地绽放出笑容，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七十年代，没有了现代的方便，但这里生活轻松不紧绷，倒也不是过不下去。 起码在现代的时候，她几乎没睡过午觉。 虽然有一个挣钱的蛋糕房，但她是老板兼大师傅，必须时刻待在蛋糕房里，睡午觉，就是奢望。 齐萌萌起身，坐在窗前感受着阳光的美好，迷糊中，趴在桌上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门被敲响，她才惊醒。 揉了揉压麻的胳膊，她慢慢往外走，门外的人却敲得更急了。 “谁呀？”齐萌萌走到门口，先问了一声。 “是我。”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一瞬，响起葛铁柱的声音。 齐萌萌不太想开门，她妈已经跟葛铁柱离婚了，两家就没有关系了。 “有什么事？”她站在门后面问。 “街道办的通知来了，齐萌萌你快开门。”葛铁柱的声音里带了兴奋，还看了旁边的王大姐一眼。 王大姐往旁边移动了一点，也高声说道：“我是街道办的王芳芳。” 第30章 我最会处理麻烦事 齐萌萌这才把门打开，她扯动嘴角，笑着对王芳芳说：“王大姐，你来了啊，要不要屋里坐坐。” 话是这么说，她只把王芳芳让到了院子里，丝毫没有请人进屋的打算。 王芳芳没有计较她的态度，这段时间，她们遇到的冷脸多了。 “齐萌萌通知，我们接到举报，已经到了下乡时间了，你还没有下乡，我今天是来提醒你的。” 齐萌萌看了旁边的葛铁柱一眼，才对着王芳芳解释：“王大姐，我没有逃避下乡，是我不符合下乡的条件。” “不可能，”葛铁柱斩钉截铁地说：“你已经高中毕业，又没有工作，怎么可以不下乡。” 齐萌萌看向他，他又换了一种口气，假惺惺地说：“萌萌，你是不是担心你妈妈，你放心，你走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妈妈的。” 才离婚几天，他就后悔了，以前跟齐惠兰在一起的时候，他只交20块钱，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就算家里钱不够了，齐惠兰也会自己想办法。 现在他和潘大花还没有领证，潘大花已经给他要了几次钱，而且潘大花在坐月子他的衣服都没人给他洗。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潘大花的娘家人和婆家人轮流给他要钱，他不给就威胁他，甚至还找到厂子里去。 他是真的后悔了，现在就想着弄走齐萌萌，再搞定齐惠兰，齐家的房子和东西都是他的。 齐萌萌根本没理他，只是一脸疑惑地问王大姐：“王大姐，葛铁柱也调到街道办了？” “没有。”王芳芳快速地摇头，她只是接到了葛铁柱的告发。 “那就请你出去，我妈已经和你离婚，你以后别来我家了。”齐萌萌直接打开门让葛铁柱出去。 葛铁柱有些尴尬地看了王芳芳一眼，自我描补道：“就算我和你妈已经离婚，你叫我这么多年的叔，我是来关心你的，咱们可不能逃避下乡。” 他这是非要给齐萌萌扣帽子，齐萌萌冷哼一声，也没再理他，只看向王芳芳。 “王大姐，我已经结婚了，不符合政策，不用下乡。” “什么？不可能，前几天你还没有对象，怎么可能现在就结婚了？”葛铁柱一脸震惊，声音特别大，盖过了齐萌萌接下来要说的话。 王芳芳也皱起眉头：“齐同志，你这是为了逃避下乡结婚。” 齐萌萌没有看葛铁柱，只是对着王芳芳笑了笑：“王大姐，我已经定亲很长时间了，对方是军人，一直没有时间，这次休假我们才领了证。” 王芳芳将信将疑地问：“你对象是军人？” “是。”齐萌萌很肯定地点头：“对，我亲爸给我定的亲，王大姐，军婚需要政审，我这肯定不是临时领的，所以我才说我不符合条件。” 王芳芳的脸变得很难看，她瞪了葛铁柱一眼，才对着齐萌萌说：“齐同志，虽然你说你是军婚，但我还是要看一眼结婚证。” “没问题。”齐萌萌回屋把结婚证拿出来，给王芳芳看了一眼。 葛铁柱过来想抢结婚证，被齐萌萌躲了过去。 葛铁柱问王芳芳：“王同志，那真的是结婚证？” 虽然知道齐萌萌不敢拿结婚证出来骗人，但葛铁柱还是抱了期望。 王芳芳摇头：“齐同志是真的领了证。” 至于是今天领证的事就不用说了，毕竟军婚需要提前审核这事许多人都知道。 齐萌萌见王芳芳不再纠结她下乡的事情，有些眼药也要适当地上一下。 她故意皱着眉头说：“王大姐，我对象让我领完证就去随军，所以我没有报名下乡，是谁给我报的名呢？” 王芳芳脸色很难看，一时间没有回答。 “王大姐，这种行为太可恶了，虽然说报名下乡是响应号召，可要是想给谁报名就给谁报名，这不是乱套了吗？” 齐萌萌说着话的时候，还看了葛铁柱一眼，又接着说：“我相信问题不是出在王大姐身上，但是有些人，真的该好好教育教育了。” 王芳芳本来以为齐萌萌要找麻烦，没想到只是让她教育别人，她勉强扯动嘴角：“齐同志说的对，这事，我们回去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冒名报名。” 按照要求，是要自己报名下乡，可户口本上没有照片，如果有人冒名顶替，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再马虎一些，替人报名就简单多了。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三块水果糖，悄悄地塞到王芳芳的手中：“王大姐辛苦了。” 王芳芳收了糖，脸上的表情好看了许多，也不再为难齐萌萌，又说了两句客气话就走了。 葛铁柱恨恨地瞪了齐萌萌一眼，他从来不知道齐萌萌有一个当兵的未婚夫。 他觉得是齐惠兰故意瞒着他，从来没有把他当自己人。 齐萌萌斜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收敛，关上了大门。 她本来以为离婚了双方就没有关系了，没想到葛铁柱已经是秋天的蚂蚱了，还出来蹦跶。 看来潘大花的婆家人没给葛铁柱找麻烦，让他还有时间出来找齐家的麻烦。 齐萌萌眯着眼睛想了许久，到底应该给葛铁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让他没时间出来蹦跶？ 葛铁柱这人，没读过什么书，能当上车间主任，靠的是齐家以前的关系。 如果他不是车间主任了，想必就能把心思多放一些到工作中了。 齐萌萌是动手派，做了决定就要立刻行动，但这事不好空着手上门，她去空间找了一圈，拆了一盒咸鸭蛋，用一个篮子装着，去了派出所。 没想到刘大江有事出去了，没在，她有些遗憾地往外走，只好遇到猴子和石头从外面回来。 齐萌萌给两人每人两颗咸鸭蛋：“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们。” 石头有些迟疑，猴子已经利索地把鸭蛋放到了兜里，笑着问齐萌萌：“齐家妹子来找刘局？要是有什么麻烦事就跟我说，我最会处理麻烦事。” 猴子还用胳膊碰了碰石头，意思是让他把鸭蛋放到兜里，别让人看到。 第31章 她养得起 石头也反应过来，他把鸭蛋放到兜里，咧开大嘴笑：“对，有事就找猴子，他可是我们营最机灵的，什么事都能解决，以前……” “咳，以前的事情就别说了，齐家妹子，我带你去里面说。”猴子直接打断石头的话，把她往里面领。 齐萌萌知道石头和猴子是刘大江的心腹，也没有拒绝，但她也没有说明白，只是把自己的困惑说了一遍。 石头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葛铁柱，真不是好人。” 猴子先是思考了一下，继而看向齐萌萌，试探性地问道：“葛铁柱居然在上班的时候乱跑，万一厂子里有人找他怎么办？这不是影响生产吗？” 齐萌萌笑着点头：“猴子哥说的太对了，这可是占国家的便宜，绝对不行。” 石头不明白地看了看两人，猴子起身：“齐妹子，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齐萌萌知道猴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指了指篮子：“这里面是咸鸭蛋，不是贵重东西，喝粥的时候当咸菜吃吧。” 猴子和石头却没敢把这话当真，鸭蛋比鸡蛋贵三分之一，更何况是腌好的咸鸭蛋，能卖到一毛五左右，他们刚才已经每人收了两个，可不能再要。 齐萌萌没等两人推辞，抬脚就走，两个人不好拉她，只能看着她离开。 石头傻呼呼地问猴子：“猴子，怎么办？” 猴子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鸭蛋闻了闻，说道：“凉拌。” 石头也拿出一个鸭蛋，又有些舍不得的放回去：“这鸭蛋个头大，一看就是双黄的。” 猴子突然起身：“我有办法了。” 他拉过研究鸭蛋的石头：“别看了，跟我出去办事。” 石头指了指桌上的鸭蛋：“那鸭蛋……” 猴子拿起篮子放到了刘大江的办公室，一般大家都不去那里，丢不了。 齐萌萌从派出所出来，还没走到家就被邹大婶拦住：“萌萌，我刚才看到葛铁柱回来，你妈不是跟他离婚了吗？他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来催着我下乡。”齐萌萌看着邹大婶满脸的好奇，干脆满足她的好奇心。 “我今天才领了结婚证，葛铁柱就过来让我下乡，邹婶，你说他安的什么心？”齐萌萌放缓了语调，声音里自带委屈。 邹大婶惊呼：“萌萌，你真的领证了？这也太快了。” 齐萌萌点头：“对，今天领证了，我对象是军人。” 邹大婶皱眉：“你都要结婚了，葛铁柱还给你报名下乡，他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你叫了他这么多年的葛叔，他这人，真是，唉……” 齐萌萌没有提醒邹大婶，葛铁柱不知道他有婚约的事情。 光凭葛文玲抢她工作，给她报名下乡，就知道葛家人的人品了。 齐萌萌把要说的话说完，低头看了看手表，跟邹大婶说她要回家做饭。 邹大婶的眼睛一亮，拉住她：“萌萌，你的新手表是你对象买的吗？” 齐萌萌点点头，又说时间来不及了，推门回了家。 邹大婶摇着头说：“萌萌这丫头了不得，男人是军人，还舍得给她花钱，这葛铁柱，打错主意了。” 住在这附近的都是老住户，虽然房子格局差不多，但家里住的人可不同，大部分都是三代同堂，四代、五代同堂的也有。 周围的邻居不少人都羡慕葛铁柱，媳妇漂亮又是护士，两个女儿都大了，以后嫁出去还可以收一笔彩礼，除了没有儿子，小日子过得多美。 眼看女儿要出嫁了，葛铁柱和齐惠兰居然离婚了，谁听到不替葛铁柱惋惜。 就算齐外公已经过世多年，可齐家当年有那么大的产业，知道的人可不少，当年齐惠兰嫁给葛铁柱的时候，不少人都替齐惠兰惋惜。 现在葛铁柱和齐惠兰离婚，齐惠兰母女俩还在家里住，看来这房子是留给齐惠兰了。 齐惠兰现在还不到四十，再嫁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邹大婶眼珠子转了转，她弟媳妇前两年没了，她弟弟带着三个孩子现在过得艰难，倒是可以娶了齐惠兰。 反正齐萌萌已经嫁出去了，齐家的房子大，她弟弟带着三个孩子住进来完全没问题。 邹大婶急匆匆地走了，她要找人通知她弟弟过来。 齐萌萌不知道邹大婶已经看上了她家的房子，她从空间里拿出半袋大米倒进了米缸里，出空间，再回去拿半袋，再倒。 然后淘米焖饭。 她所在的安都市地处北方，吃的最多的就是玉米、高粱、杂面，白面很少，大米更是难买。 前世为了减肥，厨房里的各种杂粮很多，但吃了那么多天的玉米粥，她现在就想吃大米。 焖好米饭，她又拿出一把小油菜和一块里脊肉，准备做水煮肉片。 齐惠兰下班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香辣的味道，还有浓郁的肉香。 她还在心里嘀咕谁家做饭这么香，齐萌萌接过她手里的包，催着她洗手吃饭。 端着一碗大米饭，齐惠兰有些懵：“萌萌，这些都是你做的？” 齐萌萌夹了一块肉吃，又香又辣，头上立刻冒汗，她把嘴里的肉咽下点点头。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头上的汗，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萌萌做饭已经够辛苦了，她就别那么多话了。 她给齐萌萌夹了一块肉放到碗里，说道：“多吃点。” 齐萌萌点头的同时，也给齐惠兰夹了一块肉，她放了一斤肉呢，够吃。 齐惠兰本来想吃点下面的菜，发现大部分都是肉，她只能夹了一块肉吃。 “妈，你多吃点，现在天气热，菜放不住。”齐萌萌当然是故意的，她发现齐惠兰过日子特别仔细，而且好东西都给齐萌萌吃。 为了让齐惠兰多吃一些，她才多放了一些肉。 一斤肉，一斤菜，一大锅米饭，两个人吃完，都有些撑，坐在椅子上都不舍得动。 齐惠兰不舍得让齐萌萌洗碗，自己端了碗筷过去洗。 看着盆里的油花，齐惠兰抿了抿嘴，齐萌萌做饭好吃，就是有些费油。 可这是自己的女儿，以前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吃了不少苦，现在家里就剩她们母女俩，她养得起。 第32章 离婚前就知道 齐惠兰把碗洗干净，放好，擦了擦手，走出厨房门，邹大婶在外面探头。 “惠兰，你们吃完饭了吗？” 齐惠兰点头：“刚吃完，邹大姐吃饭了吗？” “我来跟你说点事。”邹大婶说着就走了进来。 齐惠兰还没说话，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她身后窜出来就往屋里跑。 齐萌萌走到门口一把拉住他：“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直接往人家屋里跑。”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他使劲扭着身子：“你放开我，我要进去吃东西，我还没吃饭呢。” 齐萌萌皱着眉头把他拉出门，一把把门关上，毫不客气地说：“没吃饭回家吃去，我家没饭。” “这就是我家，我姑说这就是我家，我要吃饭。”小男孩哭闹起来，院子里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齐惠兰沉着脸问：“邹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才看的清楚，这孩子就是跟着邹大婶一起来的。 小男孩推了齐萌萌一把，跑到邹大婶身后，冲着齐萌萌吐舌头：“略略略……” 齐萌萌看着衣服上的黑手印，额头突突地跳，这是哪家的熊孩子，跑到她家来捣乱。 邹大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对着身后的小男孩拍了一巴掌：“小豆子，你看你，把姐姐的衣服弄脏了，以后不能这样了。” 齐萌萌面无表情地看着邹大婶：“我家里就我自己，没有弟弟，邹大婶别说错了。” 邹大婶没有理会齐萌萌，反而看向齐惠兰：“惠兰，你看你和葛铁柱已经离婚，萌萌也嫁出去了，家里就剩你一个人，多么孤单，我弟弟现在也没有媳妇，要不你们俩一起过？” 她说着拉出身后的小豆子：“我弟弟家有三个男孩，以后可以给你养老。” 小豆子一脸骄傲地说：“快点给我吃饭，我要吃肉，要不然等你老了，我不养你。” 齐萌萌觉得一秒钟都忍不了了，她上前抓起小豆子的胳膊，直接把他拉出院子，邹大婶在后面喊着：“慢点，慢点。” “以后再来我家，我就揍你，来一次走一次。”齐萌萌吓唬小男孩，在他眼前举了举拳头。 “邹大婶，我虽然结婚了，但我还是我妈的女儿，我妈以后有我养老，她也有养老金，不麻烦你操心，你自己家的侄子，看好了，再来我们家，我就不客气了。” 齐萌萌对着邹大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院子。 虽然大家都没有出来，但齐萌萌觉得，肯定有人在大门后面听着。 齐惠兰站在齐萌萌身后，轻轻地拍了她一下，说道：“萌萌，你是军嫂，可得小心些，别让别人讹上你。” 齐萌萌扯了扯嘴角，对着旁边的邹大婶说：“婶子，虽然你家侄子没经过我们允许就跑到我们家了，但我也把他拉出来了，两清了。” 邹大婶被这母女俩气得要吐血，但齐惠兰刚才点出齐萌萌的军嫂身份，她想撒泡，又有些胆怯，最后冲着地上的小豆子给了两巴掌。 用的力气可比刚才大多了，小豆子龇牙咧嘴却没敢说话。 “都是你这熊孩子，怎么这么馋，就不能一会儿。” 邹大婶又往齐惠兰身边凑了凑：“惠兰，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我是真的心疼你，我弟弟家的孩子都不大，以后可以给你养老，你考虑考虑。” 齐惠兰在她凑过来的时候就往后退了两步，她连葛铁柱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邹大婶那带着三个儿子的弟弟。 不是她看不起人，葛铁柱好歹是个工人，个人卫生也很注意。 邹大婶的弟弟，就算她没看到人，只看小豆子身上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和他的动作也能猜出那是个什么人，这样的人，她可不想招惹。 “邹大姐，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她拒绝的很干脆。 齐萌萌在后面补刀：“我说过，我妈有我养老，她不会给别人养儿子。” 邹大婶还想说话，齐惠兰拉着齐萌萌进门，关门。 齐萌萌有些生气：“妈，我去说她。” “萌萌，你才结婚，又是军嫂，别跟她一般见识，邹大婶就是有些太照顾娘家弟弟，倒是没有恶意。” 齐惠兰在这里住了十年，对这周围的邻居还是很熟悉的。 齐萌萌皱眉，这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上，不咬人它恶心人。 “萌萌别想了，我离婚前就知道会这样，只要我不想结婚，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齐惠兰不想让齐萌萌为这些事情操心。 齐萌萌“嗯”了一声往屋里走，心里却想着如何摆脱眼前的局面。 她想了好半天，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她发现，她没有办法，在这个时代，女人离婚，本来就要承受一些非议。 她知道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离婚会变成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齐惠兰不知道，所以她应该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刚才的话，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她原本想让刘大江和齐惠兰顺其自然，可今天邹大婶的事情给她提了个醒。 邹大婶的弟弟在农村挣工分，还带着三个儿子，就这样的人，都敢肖想齐惠兰。 有正式工作有房子的齐惠兰就如同一块肥肉，在这个时代，谁都想咬上一口。 齐惠兰进屋的时候见齐萌萌在发呆，走过来柔声问道：“萌萌，军人就是这样，如果有任务立刻就要走，你别难过。” 齐萌萌这才想起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而顾归之已经走了。 她对着齐惠兰笑笑：“妈，我没事，你放心吧。” 齐惠兰有些不相信，谁结婚第一天男人不在家还能笑得出来。 无论齐萌萌怎么解释，齐惠兰都不相信，这一晚，齐惠兰陪着齐萌萌一起睡的。 顾归之则在卡车上，坐着睡了一夜，急急地赶往任务地。 第二天，齐惠兰去上班，齐萌萌锁了门就去了公安局。 猴子正要出门，以为她是来催昨天的事情，他有些为难地说：“妹子，那事，我还没办好。” 齐萌萌摆手：“侯大哥去忙吧，我来找刘局长。” 第33章 这人是谁呀 刘大江端着一个搪瓷杯出来，看到齐萌萌，他脸上都是笑意。 “萌萌，你来找我？” 齐萌萌冲猴子点点头，跟着刘大江进了他的办公室。 刘大江从抽屉里找出一圈，找出几颗糖放在齐萌萌面前：“萌萌吃糖。” 齐萌萌笑笑，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刘大江说了一遍。 刘大江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说的是什么话，一个带着三个儿子的鳏夫也敢上门。” 齐萌萌仔细观察刘大江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为齐惠兰担心。 “刘叔，你说我要不要给我妈找个伴儿，我已经结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随军，如果家里只剩下我妈一个人，会不会被邻居欺负？” 齐萌萌叹口气。 刘大江脸上表情变幻，最后慢慢坐下，身体前倾：“萌萌，你不介意你妈再结婚？” “不介意。”齐萌萌回答地很快：“我妈当年跟葛铁柱结婚，是我外公做主，我希望她再婚，由她自己做主。” 刘大江几乎要脱口而出你看我怎么样，又把话咽了下去。 齐萌萌替刘大江着急，但有些话还得让他自己说，她等了一会儿，刘大江到底没说出想娶齐惠兰的话。 刘大江勉强笑了一下，说起另外一件事：“之前你们说想换房，我们这附近正好有一家想要跟你们换，不过她们的房子要小一点，而且没有你们的房子新。” 齐萌萌她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十年前买的，这些年又维护的很好，连带里面的家具，都很新。 刘大江为了给齐惠兰她们母女俩换房，确实费了心力，不仅告诉了所里的人，出去工作的时候，都会四下看看，见到人也会问一句，还真让他找到一个想换房子的人。 这家人就在公安局旁边的胡同里，一共是三间半的房子，比齐家的房子少一间，已经建了二十年了，一家四代十几口人住在一起，听到可以换房，去齐家看了一次，立刻就同意了。 齐萌萌没想到刘大江这么快就找到换房的人，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周围的邻居怎么样？” 她们家和邹大婶家一起住了这么多年，邹大婶都能带不靠谱的弟弟上门，万一，她们再捧到恶邻，那还不如不搬。 刘大江摇头，他已经查过了，那附近的邻居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最重要的是，房子在公安局旁边，万一有什么事情，刘大江可以过去帮忙。 齐萌萌猜到了刘大江的心思，她觉得这样挺好，只要刘大江能对齐惠兰好，对于多一个继父，她并没有多么反对。 刘大江起身，跟齐萌萌说正好过去看看。 齐萌萌不想耽误刘大江的工作，问清了地址，要自己过去看看。 刘大江虽然不放心，可现在是工作时间，他担心出去有人找他，只能把地址详细地说了一遍，又让齐萌萌重复了一遍，觉得没问题才放她离开。 齐萌萌从公安局出来，慢悠悠地往刘大江说的地址走去。 现在是上班时间，在家门口坐着的都是没工作的年轻小媳妇，或者在家带孩子的大娘。 齐萌萌走到胡同口，几个小男孩嘻嘻哈哈和地从她身边跑过去，她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穿着碎花上衣的两三岁的小女娃摔倒在地上，哭得正伤心。 她四下看看，附近没有大人，她上前把小女娃扶起来，从兜里拿出一块水果糖：“你别哭了，这糖就给你吃。” 小女娃接过糖，剥开糖纸就把糖放到嘴里，有些含糊地说：“谢谢。” 齐萌萌没想到小女娃这么有礼貌，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尘土，问她：“你叫什么名字？知道家在哪吗？” “甜甜。”小女娃冲着齐萌萌咧嘴一笑，伸手指了指她刚来的方向：“哥哥跑了。” 齐萌萌猜测道：“你叫甜甜，跟哥哥出来玩，哥哥跑了是不是。” 甜甜很高兴地点头：“嗯。” 齐萌萌摸了摸她头上的小辫子，问她知不知道家在哪里，甜甜只顾着吃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齐萌萌一时间有些头疼，她总不能挨家挨户去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吧，可把孩子单独放在这里，她又担心被别人抱走。 甜甜吃完嘴里的糖，丝毫不见外地对着齐萌萌伸手：“姐姐，还吃。” 齐萌萌又拿出一颗糖，放到她手心的时候又收了回来：“甜甜知道自己家住哪吗？这糖到家就给你。” 甜甜歪头想了下，指了指她身后，还伸出手，让齐萌萌领着她。 “我送你回家。”齐萌萌一直都很喜欢孩子，面对着可爱呆萌的甜甜，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齐萌萌没想到甜甜就就在她要换房的隔壁，透过打开的院门，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在洗衣服。 “甜甜，这是你家？”齐萌萌蹲下问甜甜。 “嗯，糖。”甜甜对着齐萌萌伸手。 齐萌萌递给甜甜一颗水果糖，又敲了敲门，既然已经把人送到，总得告诉大人一声。 正在洗衣服的叶桃扭头一看，立刻奔了过来：“甜甜？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跟哥哥们出去玩了吗？” 甜甜把手中的糖举到叶桃眼前：“妈，糖。” 叶桃一把抢过甜甜手中的糖，甜甜憋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妈，糖，甜的。” “哪里来的糖？”叶桃听说有些人贩子最喜欢用糖骗小孩。 旁边的齐萌萌有些尴尬地说：“大姐，糖是我给甜甜的，我在路口遇到她在哭，就给了她一块糖，这是我答应她，只要找到家，就给她。” 甜甜在旁边点头，叶桃有些尴尬地把糖递给甜甜，甜甜立刻把糖塞到嘴里，跑进了院子。 叶桃扯了扯嘴角，把齐萌萌请进院子，又去给她倒水，感谢她把甜甜送回来。 隔壁院子里突然有个老太太出现在墙头上：“桃子，这人是谁呀？” 叶桃快步上前：“婶子，你怎么又爬梯子了，前两天刚摔了，你忘了？” 第34章 有趣的邻居 叶桃劝了几句，隔壁的老太太丝毫不为所动，还对着齐萌萌打招呼：“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齐萌萌笑了笑，没有立刻回应。 叶桃跺了跺脚，打开院门，走到隔壁，似乎是在劝老太太。 隔了两分钟，老太太很不高兴从墙头上下去，叶桃才走了回来。 “对不起呀，妹子，让你等着了。”叶桃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跟齐萌萌道歉。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隔壁的大娘经常上墙头吗？”齐萌萌假装好奇地问。 “可不是，”叶桃苦笑一声：“崔大娘快七十了，平时只有她和最小的孙子在家，估计小孙子这是跑出去玩了，她没事干就趴在墙头上跟我说话。” 齐萌萌看了一眼那墙头，快两米高了，真不知道那大娘是怎么爬上去的。 甜甜似乎很喜欢齐萌萌，玩了一会儿就坐到两人身边，听着两人说话。 齐萌萌趁机问了一些隔壁的事情。 叶桃自打嫁进来，跟崔大娘家就是邻居，对崔家的事情可算是非常熟悉，她以为齐萌萌好奇，说了不少崔家的事情。 崔家的情况，跟刘大江说的差不多，崔家家境普通，四代人住在一起，眼看着崔家大孙子要结婚，家里连单独的婚房都没有，女方说没有单独的房间就不结婚。 所以崔家知道齐惠兰她们想换房，立刻就同意了，齐家的房子不仅大，甚至比他们的房子还新，他们哪有不同意的。 “昨天，我在胡同口看到崔玉树的对象，两个人在胡同口嘀咕了好久，我听到那姑娘说大不了多出点钱，要是崔家再没有房子，她妈就给她介绍别的对象了。” 叶桃说完，见齐萌萌和甜甜听的入神，有些讪讪地说：“我是不是说的多了些？妹子，你可别往外传。” 平时家里就只有叶桃和三个孩子在，家里活多，她没空出去，好不容易遇到齐萌萌愿意听她说话，她就说的多了些。 “桃子姐，我刚才什么也没听到。”齐萌萌低头看向甜甜，甜甜冲她一笑，又跑开了。 叶桃松了一口气，更觉得齐萌萌是好人，又拉着齐萌萌说起家里的事情。 叶桃的男人也是军人，据说在京城的军区，平时很少回来，家里就只有公婆、叶桃和三个孩子在家。 叶桃婆婆是纺织厂的工人，公公在食品厂上班，叶桃平时就在家里带三个孩子。 齐萌萌听着叶桃把家里的事情到了一个底，提醒她：“桃子姐，家里的事情，不能都跟别人说。” “你又不是外人，你今天能把甜甜送回来，肯定是好人。”叶桃一脸的真诚。 好人齐萌萌：…… “妈，我回来了。” “妈，我饿了。” 两个男孩的声音由远及近，叶桃的脸瞬间晴转阴。 她四下看了一圈，从墙角拿了一根棍子，对着进门的两个男孩，一人给了两棍子。 “我让你们带妹妹出去玩，你们俩倒是跑的快，妹妹呢？” “你们俩要是把妹妹丢了，你爸回来得吃了你们俩。” 叶桃手中的棍子敲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个子高一些的男孩转头看向矮一点的男孩：“你不是说甜甜回家了吗？” “甜甜不是在那吗？妈，甜甜在家你还打我？”矮个男孩大声抗议。 “杨二虎，”叶桃沉下脸：“甜甜能回来，是遇到好心人，如果没人送她回来，甜甜丢了怎么办？” “杨大虎，”叶桃又看向高个男孩：“你是哥哥，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看好弟妹，你就是这么看好弟妹的？” “妈，我错了。”杨大虎低头认错。 “妈，我错了。”杨二虎有些不甘，被杨大虎瞪了一眼，老实地认错。 叶桃又指着旁边的齐萌萌：“这是齐姨，是她送甜甜回来的。” 两个男孩一起齐萌萌道谢：“谢谢齐姨。” 齐萌萌笑着说不用谢，又掏出两块糖递给兄弟俩一人一块。 杨二虎立刻接过来，咧嘴一笑：“谢谢齐姨。” 声音比刚才甜了两度。 杨大虎也接过来道谢，然后走到旁边，把手中的糖递给甜甜。 叶桃看到，一把抢过去：“甜甜今天吃了两块糖了，这糖你自己吃。” 杨大虎接过糖，放到兜里，对甜甜说：“大哥给你拿着，明天再给你吃。” 甜甜忙不迭地点头。 齐萌萌笑着跟叶桃说：“桃子姐，你把孩子们教的很好。” 叶桃眼里都是笑意，嘴里却说：“平时淘气着呢，不过，两个大的也能帮着干点活。” 说话间，杨二虎已经凑到叶桃身边，问中午吃什么，他帮忙去洗米。 齐萌萌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她起身要走，叶桃拦住她，非要留下她吃饭。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富裕，齐萌萌哪好意思留下吃饭，她笑着推辞。 叶桃是真心感激齐萌萌，要请她吃饭，可齐萌萌说她要回去做饭，实在是不方便留下吃饭。 最后两人说好，过几天齐萌萌再来找叶桃玩。 叶桃把齐萌萌送到门口，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她太喜欢跟齐萌萌说话了，她说了那么多话，齐萌萌都没嫌她话多。 齐萌萌也没想到，崔家居然有一个这么有趣的邻居，也许，她们搬过来以后，她们俩还能成为好朋友。 别看叶桃说了不少话，可关于她男人的事情，她只说在京城军区，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说。 刚才崔大娘爬上墙头，叶桃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看来也是个善良的人。 齐萌萌决定回去就把打听到的情况告诉齐惠兰。 今早齐惠兰出门的时候，先打开门看了看外面才走的，齐萌萌可不想让齐惠兰以后过那样的日子。 齐萌萌心里想着事，走到了国营饭店门口，她直接走了进去。 反正中午就她一个人，她也不想做饭，在国营饭店吃一顿好了，反正现在的她不差钱。 她点了一碗大排面，找了个空位坐下。 旁边桌上，一个姑娘如同几天没吃饭一样大口地秃噜着面条。 第35章 给我盛一碗面汤 虽然来国营饭店吃饭的都是来改善伙食，但像这姑娘一样吃相的还真不多。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葛文玲，她端着一碗素面吃的正香，根本没注意到别人的目光。 齐萌萌起身换了个桌子，免得影响了胃口。 正好齐萌萌的面好了，她去端面，葛文玲端着个空碗走过来：“给我盛一碗面汤。” 服务员不高兴地说：“每个人一碗面，水早换了，哪来的面汤。” 葛文玲不依不饶地非让服务员给她盛一碗面汤，齐萌萌没想到才离开齐家几天的葛文玲已经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这都多厚的脸皮才能过来要面汤。 齐萌萌端着面去了角落里，看着葛文玲如愿的要到了一碗面汤，端起来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国营饭店里吃饭的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有人鄙夷，有人沉思，有人心动，还真有人也端着碗去要面汤。 服务员本来不想给，那人指着葛文玲说：“凭什么给她不给我？” 服务员拉着脸给那人盛了一碗汤，瞪了葛文玲一眼。 葛文玲喝完汤，又把碗伸了过去。 齐萌萌对葛文玲的厚脸皮无比佩服，所以时不时抬头看。 葛文玲喝完汤，长出一口气，四下打量一眼，突然愣住，她看到了齐萌萌。 “萌萌，你也来吃面？这么一大碗面，你吃的完吗？” 葛文玲的目光如同粘在齐萌萌碗中的大排上一样，让齐萌萌倒了胃口。 齐萌萌皱起眉，根本不想理她，葛文玲伸手过来端碗，被眼疾手快的齐萌萌躲开。 “你这人怎么回事？突然就上来抢东西？”齐萌萌对葛文玲的厚脸皮有了更深的认识，她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女主的。 “你是我妹妹，我没吃饱，你给我吃点怎么了？”葛文玲先是一愣，继而毫不在乎地说，手已经伸到了齐萌萌的碗边。 “你要是敢抢我的面，我就让大家知道你是怎么抢我工作，又推我受伤，还有你爸跟寡妇来往，给你生了一个小弟弟的事。” 齐萌萌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 葛文玲的手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动作。 “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我没有吃饱，你给我吃一点面条怎么了？”葛文玲抱怨。 “我妈已经和你爹离婚了，我们不是姐妹了，你从小就欺负我，穿我的衣裳，抢我的吃食的时候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你的姐妹。” 齐萌萌眼看有些人的目光一直往这边看，知道大家都在听八卦，干脆提高了声音。 “还有工作……”齐萌萌一狠心往下说去，葛文玲蹭地起身：“我吃饱了，我走了。” 齐萌萌看着葛文玲离开，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把碗里的面吃完了。 现在可不流行浪费，其他桌吃过的碗盘连个葱花都没有。 齐萌萌从国营饭店出来，刚走出几米远，就看到了葛文玲。 葛文玲冲齐萌萌讨好地一笑：“萌萌，咱们俩做了那么多年的姐妹，我现在都快没饭吃了，你借我二十块钱行不行？” 齐萌萌真不知道葛文玲哪来的脸跟她借钱，她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葛文玲推倒原主害她来到这里，又抢了原主的工作。 这桩桩件件，她没有找葛文玲的麻烦，已经算是善良了。 葛文玲见齐萌萌不说话，不停地说着好话，还把齐惠兰跟葛铁柱离婚后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葛铁柱和葛文玲现在住在郊区的房子里，葛铁柱每个月只给葛文玲留两块钱的零花钱，其他的工资都要交给他。 葛家早上每人喝一碗稀玉米粥就去上班，午饭、晚饭都在厂子里吃。 纺织厂的晚饭一般都只有加班的工人过去吃，刚开始的时候，葛文玲不好意思去，饿了两个晚上后，她再也没了不好意思。 今天她休息，不方便进厂吃晚饭，家里又没什么吃的，只能去国营饭店吃一碗最便宜的素面。 齐萌萌听着葛文玲的话，丝毫不为所动，葛家父女俩现在的生活都是自找的，起码他们俩还有工作，可原主呢，如果她不来，齐惠兰失去女儿，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想到这里，齐萌萌都觉得她对葛家父女俩太客气了。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给我二十块钱。”葛文玲咬着牙说。 齐萌萌看她一眼，说：“你觉得我像傻子？” 就算葛文玲说的消息重要，也不可能值二十块钱。 “那就给十块，不，五块，最少也得五块。” 齐萌萌不理会葛文玲，迈步就走，葛文玲不停地减价，一直减到两块，齐萌萌才停住脚。 “如果你说的消息有用，我可以给你一块钱，你可以选择说还是不说。” 葛文玲想讨价还价，齐萌萌转身就走，葛文玲一跺脚，追上齐萌萌：“我说，你先把钱给我。” 齐萌萌似笑非笑地看着葛文玲，葛文玲缩了缩脖子：“我说还不行吗？我晚上起来看到我爸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乱挖，我爸说那院子里有齐家藏的东西。” 齐萌萌转身就走，葛文玲赶紧跟上：“我爸挖了好几天都没挖到，他说再挖不到，就去举报齐家藏了东西，找人把齐惠兰抓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齐萌萌冷着脸看向葛文玲。 葛文玲点头：“是，是真的，我爸就是那么跟我说的。” 齐萌萌的脸都黑了，她从身上摸出一块钱塞给葛文玲，转身就走。 葛文玲眼睛一亮，没想到齐萌萌真给钱，她又喊住齐萌萌：“我还知道我爸找了一个小白脸，想要去接近妈，齐阿姨，你跟齐阿姨说，让她小心一些。” 齐萌萌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又塞了一块钱给她，就快速走了。 葛文玲以前欺负齐萌萌，又羡慕又嫉妒，但她只想挤走齐萌萌，没想让葛铁柱和齐惠兰离婚。 齐惠兰对她不错，她心里也是把齐惠兰当成妈妈的，所以今天才忍不住把消息透露给齐萌萌。 齐萌萌是咬着牙进的公安局。 第36章 他肯定能给办好 她的样子，让正在说话的猴子和石头吓了一跳。 “齐家妹子，你这是怎么了？”猴子起身迎上来。 “我找刘局长。”齐萌萌直接去了刘大江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刘大江刚要说话，齐萌萌就把葛文玲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葛铁柱一直都怀疑齐家有财产留下，所以他才要了郊区的房子。”齐萌萌脸上都是愤怒：“我以为我妈和他离婚，他们就没有关系了，没想到他不仅想要齐家的财产，还想毁了我妈。” “刘叔，葛铁柱和潘寡妇有了孩子，这是不是算搞破鞋呀？按照时间看，当时潘寡妇的男人还没死。” 齐萌萌对葛铁柱的忍耐到了极致，这样一个心眼脏的人，就不应该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她甚至不用费心给葛铁柱找理由，葛铁柱自己身上的小辫子一大堆，一抓一个准。 刘大江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是真的没想到，葛铁柱是一个这样没有底线的人。 “这事，你一个姑娘家不好介入，交给我办吧。” 刘大江对齐萌萌是真的关爱，他不想让齐萌萌看到那些脏事。 齐萌萌却有自己的想法，葛铁柱和潘大花的孩子，是最大的证据，既然葛铁柱敢婚外生子，就要受到应有的处罚。 想要抓住葛铁柱的把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潘大花婆家人出面，证实潘大花生下的孩子是葛铁柱的。 这年头，作风问题被抓住都是送农场。 只要葛铁柱去了农场，几年都出不来，齐惠兰才有痛快的日子过，以后改革开放了，齐惠兰的家庭成分再不是问题，就算葛铁柱出来，也威胁不到齐惠兰。 所以，齐萌萌打定主意，要把葛铁柱送到农场。 刘大江皱起眉毛：“就算我们知道孩子是葛铁柱和潘大花的，但他们俩不承认怎么办？” 齐萌萌一时间也没有具体的措施，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猴子走了进来。 齐萌萌眼睛一亮，她没办法，但猴子一定有。 猴子听了齐萌萌的想法，眼睛一眨就有了主意：“葛铁柱所在的车间有一个副主任，跟葛铁柱很不对付，一直在找葛铁柱的麻烦，如果把葛铁柱的工作给了潘大花婆家的弟弟，这事肯定能成。” 刘大江听着猴子说话，觉得有些绕，齐萌萌拍手：“候大哥的主意果然多。” 猴子看向一脸茫然的刘大江，解释道：“我们把消息透露给副主任知道，副主任肯定会去找证据，到时候，潘大花婆家弟弟作证，那孩子不是他哥的，潘大花和葛铁柱的事情就暴露出来了。” “只要把葛铁柱拉下来，副主任转正，再给潘大花婆家弟弟一个临时工的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样一来，双方都满意，葛铁柱和潘大花必去农场无疑。 刘大江听着猴子解释了一遍，眼里才逐渐清明，他瞪着猴子：“就你心眼多。” 猴子看了一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萌萌，叹口气，明明只有局长不明白。 刘大江对着齐萌萌的态度格外的好：“萌萌，你先回家吧，这事，就交给猴子办，你别看他有点吊儿郎当，这事，他肯定能给办好。” 齐萌萌也知道猴子的本事，她放下了两人表示感谢，还说事情解决了，就请两人去国营饭店吃饭。 猴子的眼睛都亮了，刘大江却摇头，说都是自己人，不用去国营饭店。 齐萌萌和猴子都没理他，猴子知道齐萌萌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事情办成，齐萌萌肯定会请他们吃饭。 刘大江见两人不说话，从桌子下面把齐萌萌送的鸭蛋拿出来。 “萌萌，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留着平时吃。” 齐萌萌摆手：“刘叔，这是送给你的，这些天没少麻烦你。你加班忙顾不上吃饭的时候，用馒头夹着吃就行。” 刘大江哪里肯收，齐萌萌转身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句：“刘叔，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再通知我。” 猴子想到咸鸭蛋的味道，忍不住看了刘大江手里的盒子一眼，刘大江把盒子递给他：“去给大家分了吧，对萌萌的事情上点心。” “是。”猴子敬了个军礼，拿出两个咸鸭蛋放在桌上，拎着盒子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刘大江笑着摇摇头，又叹口气，不知道解决了葛铁柱以后，齐惠兰会不会接受他。 齐萌萌把事情交给了刘大江，心里堵的那口气也疏散了一些，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两分。 谁知，刚走到家门口，好心情就消失殆尽。 邹大婶带着一个黑瘦的汉子站在他们家门外探头，还不时伸手指点一二。 齐萌萌走到他们身后，扯动嘴角，声音带了冷意：“邹大婶是不是走错家门了？” 邹大婶倏地回头，拍着胸脯说：“萌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吓我一跳。” 齐萌萌故意看了门牌号一眼，故作疑惑地问：“我这是回自己家，难道也不行。” “你这孩子，我就说了一句，你回我两句。”邹大婶很是亲昵地想拉齐萌萌的胳膊，被她躲了过去。 “这是我娘家弟弟，你叫一声叔就行，我带他提前来看看。” 齐萌萌就如同没看见一样说道：“邹大婶继续看，我还有事，先回家。” 邹大婶想要教训齐萌萌几句，又担心影响弟弟的相亲，好不容易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齐萌萌打开门要进去，邹大婶直接挡在门口：“萌萌，你觉得你叔怎么样？” “不怎么样？”齐萌萌很不客气地说：“我还要做饭，就不跟邹大婶聊天了。” 齐萌萌推开邹大婶关上了门，她觉得邹大婶如同葛铁柱一样，听不懂她们说话。 看来，要给邹大婶一个教训，她才能懂。 只是，邹大婶只是想占便宜，暂时还没有恶意，倒是可以先给她一个无关紧要的惩罚。 邹勇很是不满地对邹大婶说：“姐，这丫头的脾气太大了，在咱们村，哪个丫头敢这样。” “齐惠兰只有这一个女儿，你只要哄好了她，以后，吃喝不愁，小豆子他们几个上学、结婚的钱都有了。” 邹大婶设想的特别好。 第37章 到底是谁的 齐萌萌觉得邹大婶在白日做梦，看来她们平时对她太客气了，她进屋端了一盆水，从空间里拿出酱油、胡椒粉、辣椒面倒进水里，用筷子搅和搅和。 她端着盆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门口说话，都已经说到邹勇的大儿子结婚后住哪间房。 齐萌萌开门，泼水，一气呵成。 “啊……”邹大婶发出一声尖叫，“齐萌萌，我还站在这里呢，你泼的这是什么水？” “你这个死丫头，这里面有辣椒，啊！辣死我了。”邹勇在旁边跳脚，还想过来打她。 齐萌萌丝毫不怵，还昂起了头：“我可是军嫂，你们跑到军嫂门口来闹事，我等下就去报公安。” 邹勇举起的手停在半空，邹大婶擦掉脸上的水渍，脸上都是不满：“萌萌，还不给你叔道歉，让他进去换身衣裳。” 邹勇的眼睛发亮，透过打开的门，贪婪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齐萌萌挡在门口，丝毫不让，只轻飘飘地看了邹大婶一眼：“邹婶，这人我都不认识，他是想硬闯吗？” 她就不相信邹勇有哪个胆子强闯民宅。 邹大婶打着哈哈：“你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硬闯。” “我怎么不知道这人要跟我们是一家人？”齐惠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冷若冰霜。 “妈，你回来了。”齐萌萌对着后面的齐惠兰笑了一下。 齐惠兰点点头，看向邹大婶：“邹大姐，我想我前两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有再婚的打算，请你不要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邹勇的眼睛都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同志。 他们村里跟他同龄的女人，天天干农活，都跟个爷们儿一样，本来他只对齐家的房子感兴趣，现在，他对齐惠兰的兴趣更大。 齐惠兰根本没有理会她，拉着齐萌萌进院子，关门。 齐萌萌进门前看了邹大婶和邹勇一眼，下次再纠缠，就不是一盆水那么简单了。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手里的盆，叹了口气。 齐萌萌讨好地上前：“妈，实在是他们太烦人，我才泼水的。” “这些事以后交给妈来解决，你别粘手。”齐惠兰不希望因为她的事情影响了女儿。 齐萌萌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认同。 齐惠兰这辈子就没怎么操过心，以前齐外公活着的时候，家里的事情都是齐外公操心，后来齐外公没了，她嫁给葛铁柱。 葛铁柱虽然不出钱，但为了得到齐家的财产，其他方面都是哄着齐惠兰的。 “妈，今天还不到下班时间，怎么你就回来了？”齐萌萌觉得有些不对劲。 齐惠兰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的目光看向别的地方：“我今天有事请假回来了。” 齐萌萌上下打量她一圈，不像生病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 齐惠兰本来不想说，可齐萌萌一直问，最后她只能说有一个看病的男同志不停地跟她说话，她烦不胜烦只能请假回来。 齐萌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在心里把葛铁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觉得那人肯定是葛铁柱找来的。 看来，要早点收拾了葛铁柱，再尽快换了房子，要不然齐惠兰连工作都没法好好做。 齐萌萌把刘大江给她们找到房子的事情说了，还把叶桃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齐惠兰听说隔壁是军嫂，立刻就乐意了。 “你们都是军嫂，应该还能说到一起去。”齐惠兰笑着拍拍齐萌萌的胳膊：“只是归之的任务完成了，你还是早点去随军的好。” 齐萌萌往齐惠兰的身上靠了靠：“妈，你这是想早点把我送走。” “你去随军，你和归之的相处时间还长一些，两个人的感情更深，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妈再去照顾你。” 齐惠兰虽然不舍，但还是替女儿着想。 齐萌萌对生孩子没什么执念，她肯定要先解决了齐惠兰身边的问题，才会放心地去随军。 猴子的办事效率果然高，第二天上午，齐萌萌去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簇拥着往一个方向走。 她拦住其中一人问：“这是怎么了？” 被拦住的大娘满脸兴奋：“有个寡妇偷.人，被婆家抓住了。” “快点，要不然一会儿被抓走了，就看不到了。”大娘见齐萌萌没反应，自顾自地走了 齐萌萌没想到昨天才商量的事情，今天就有了结果，她也不买东西了，跟着人群往前走，她要去看看葛铁柱的下场。 潘大花让人给葛铁柱传话，说孩子今天有些不舒服，让他过去看看。 葛铁柱着急忙慌地过来，才发现是潘大花要钱，他当时就想走，潘大花拦住他，两个人当场就吵吵起来。 潘大花说自己坐月子，没人照顾，吃的不好，孩子就快没奶吃了。 葛铁柱本来心疼孩子，想给潘大花留下两块钱，可潘大花要二十。 两个人正讨价还价，被陈老太太听到，她一听孩子居然是葛铁柱的，当时就闹了起来，葛铁柱想跑没跑成。 几分钟的时间，陈二就跑了来，抓住葛铁柱不放，拉着两人就说要搞到gwh。 齐萌萌她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有人来把葛铁柱带走，潘大花由于在坐月子，没有被抓走。 陈老太太抓着潘大花的头发就给了她两巴掌，潘大花捂着脸不停地哭。 陈二看了看围观的众人，开始轰人：“行了，行了，都走吧，走吧。” 有人嘻嘻哈哈地问陈二：“陈二，那孩子真的不是你哥的？” 陈二黑着脸瞪过去：“这事跟你有关系吗？你问这么多，也想让别人给你生孩子？” 众人哈哈大笑，说话的人冲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活该你陈家被戴绿帽子。” 陈二上去要打人，被陈老太太拉了回去。 潘大花趁机跑进了院子，陈老太太喊着陈二进了家门，陈家大门关上。 围观的群众慢慢散去，大家都在议论，潘大花生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第38章 正想抓个典型 齐萌萌虽然想知道葛铁柱的下场，但她这几天去公安局去的太勤了，她想着等两天，再去找猴子打听消息。 没想到第二天，齐惠兰还没有上班，葛文玲就找了过去。 齐惠兰和齐萌萌正在吃早饭，大门被拍的啪啪作响。 齐萌萌去开门，葛文玲从门外冲进来，哭得脸上都是泪。 她推开齐萌萌，冲进了屋里：“妈，你看在爸和你结婚那么多年的份上，你去找厂里求求情，我爸是被冤枉的。” 齐惠兰还不知道情况，她扶起葛文玲：“文玲，发生了什么事，你起来慢慢说。” 葛文玲拼命摇头，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飞快地说道：“厂子里说我爸乱搞男女关系，让我爸停职检查，妈，你去厂子里找厂长求求情，我爸不能没有工作。” 齐惠兰皱眉：“文玲，这事，我没法去说，我不认识你们厂长，再说，你爸如果真的乱搞男女关系，厂里做的也没错。” “妈，”葛文玲拉着齐惠兰的手不放：“妈，你和我爸离婚，如果我爸再没了工作，他可怎么过呀？” 齐惠兰挣脱不开葛文玲的手，但她坚决不同意去替葛铁柱求情。 “葛文玲，我妈已经和你爸离婚了，你不能再叫妈，再说，你爸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齐萌萌帮着齐惠兰挣脱开葛文玲的手。 “萌萌，我不跟你争了，我把工作还给你，你让妈去说说，我爸没乱搞男女关系，那孩子跟我爸没关系。”葛文玲对着齐萌萌就要跪下。 齐惠兰使劲架住葛文玲：“文玲，这事跟我们无关，我们也没这么大的权力。” “可我爸怎么办？我怎么办？”葛文玲跪坐在地上，满脸的茫然。 她爸如果被抓起来，她的工作怎么办，她的婚姻怎么办？还会有人娶她吗？ 齐惠兰虽然也心疼葛文玲，可她跟葛铁柱离婚的那刻开始，她跟葛文玲就再没有关系。 葛文玲喃喃出声：“我，我以后怎么办？” 这个问题，齐惠兰和齐萌萌都没法回答她，如果说以前的齐惠兰对葛文玲还有一丝母女的亲情，自从知道她为了不下乡占了齐萌萌的工作以后，她对葛文玲就有了隔阂。 既然葛文玲有葛铁柱操心，她还是对齐萌萌多些关心比较好。 “我们齐家跟你们葛家已经没有关系，你走吧。”齐萌萌看着葛文玲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不忍，又觉得葛铁柱是罪有应得。 如果她没有来，只怕现在哭泣的人就变成了齐惠兰。 对葛铁柱父女俩的仁慈，就是对齐惠兰的残忍。 葛文玲带着最后的期盼问齐惠兰：“妈，你真的不管我了？” 齐惠兰看向别处：“我不是你妈，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齐萌萌拉着葛文玲往外走：“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葛文玲踉踉跄跄地跟着齐萌萌走到外面，她眼中泪水滑落，明明上个月这还是她家，为什么现在她都不能回家了呢？ 齐萌萌插好门，就没有再管门外的葛文玲。 一回头，齐惠兰已经走了出来，让她把家里看好，她先去上班。 齐萌萌想让齐惠兰等两天，等葛铁柱的事情有了结果再去，免得再被人骚扰，齐惠兰却没同意。 她现在刚离婚，如果再不去上班，只怕会有不好的影响，万一，单位也找理由不让她干了，她连哭都没地方哭。 齐萌萌还想劝，齐惠兰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匆匆忙忙地走了。 猴子过来的时候，正好跟齐惠兰错开，他看到齐萌萌站在门口，还有些惊讶：“齐妹子，你这是知道我要来？” “我刚送我妈去上班。”齐萌萌解释了一句，请猴子进院子里，但并没有关门，只要在门外经过的人都可以看到院子里面的情况。 两个人的年龄差不多，齐萌萌又是军嫂，还是要注意一些。 猴子点点头，把葛铁柱已经被抓起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算葛铁柱的运气不好，gwh刚换了一个局长，正想抓个典型，他就冒了出来。 一个星期以后，葛铁柱和潘大花就会被送到大西北的农场。 齐萌萌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快，很是吃惊。 “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今天就已经出了结果？” 猴子嘿嘿一笑：“要不怎么说葛铁柱倒霉呢，刘局让我提醒你们，最好这几天就把房子换了，免得葛家的人找来。” 齐萌萌点头，把早上葛文玲找过来的事情说了。 猴子提醒齐萌萌千万不要跟葛家扯上关系，免得被gwh的人盯上。 齐萌萌拜托猴子去跟崔家说，她们同意换房了，最好是这两天就把房子换了。 猴子回去就找了崔家的人。 崔家一听这话，一天之内就把东西收拾好了，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搬了过来。 幸好猴子提前通知了齐惠兰和齐萌萌，两个人收拾了一夜，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葛铁柱用过的东西，齐惠兰一件没带，只带了母女俩的衣服和齐萌萌房中的家具，还有厨房里的东西。 崔家人搬过来，看到家里留了这么多的东西，高兴极了，这能省不少钱呢。 幸好她们把齐萌萌的床和衣柜搬了过来，崔家的东西，用了几代人，都特别久了，几乎不能用。 两天后，齐惠兰休息，她跟齐萌萌说要带她去买家具。 齐萌萌本来以为是去百货大楼，没想到齐惠兰带她去坐了公交车，下了公交车，又坐上了路边的牛车。 齐惠兰递给赶车大爷一个纸包，大爷立刻收起来，齐萌萌觉得，她妈应该是经常坐赶车大爷的牛车。 十分钟后，牛车停在村口，齐惠兰带着齐萌萌往村里走，居然还有人跟齐惠兰打招呼。 齐萌萌忍不住问：“妈，你跟这里的人很熟吗？” “你外公跟这里的村长有些交情，前些年，城里供应不足，我就来村里换些菜。”齐惠兰低声说：“村里有一个木匠，他做的家具，比百货大楼的都好。” 第39章 连理由都不会编 齐萌萌跟着齐惠兰去了村东头的一个大院子，有一个中年人正在锯木头。 齐惠兰喊了一声：“五哥？” 李老五回头看到齐惠兰，脸上都是笑意：“惠兰，你来了？是不是家里没有菜吃了，等会就让你嫂子给你装一袋子。” 齐惠兰先让齐萌萌喊五舅，然后才摇头：“家里有吃的，我这次来，是想定些家具。” 齐萌萌听话地喊了一声：“五舅。” 李老五点头，又上下打量了齐萌萌，才笑着对齐惠兰说：“你这闺女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样俊，今天就在五哥这里吃饭，别的不敢说，肯定管饱。” 齐惠兰摇头：“五哥，我们刚搬家，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定好家具我们就得回去。” 李老五本来以为齐惠兰是来给齐萌萌定结婚的家具，没想到是她搬家，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详细问了情况。 齐惠兰略带了一些尴尬地把离婚的事情说了。 李老五的眼睛都瞪圆了，他吼道：“这个葛铁柱，当年是怎么答应老爷子的，我去找他算账。” “别，五哥，你不用去了，他已经受到惩罚了。”齐惠兰拦住李老五：“葛铁柱他乱搞男女关系，很快就去大西北了。” “活该。”李老五恨恨地说，继而叹口气：“如果老爷子当初不逼着你嫁给他就好了，你也不用受这些委屈。” “五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齐惠兰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扭头看旁边，假装没听到。 齐惠兰跟李老五说了几句话，选好了家具，在李老五强烈的邀请下留下吃了顿午饭。 临走的时候，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卷钱和一袋红糖。 齐惠兰又把新家的地址告诉李老五，让他第二天把家具送过去，齐萌萌会在家里等着。 李老五准备了一个背篓给齐惠兰，里面都是菜，让她拿回家吃。 等回到家，齐惠兰把菜拿出来，才发现里面还有十几个鸡蛋，她的眼圈都有些红了。 齐萌萌趁机问起李老五跟齐惠兰的关系。 齐惠兰沉默了许久才说，当年齐家只生了齐惠兰一个女儿，所以齐外公收养了五个儿子，希望他们以后能多照顾齐惠兰一些，李老五跟齐惠兰的年纪相仿，两个人的关系最好。 齐萌萌问道：“其他几个舅舅呢？” 齐惠兰脸上的表情一片沉痛：“当年，几个哥哥都先后去参军，大哥、四哥都死在战场上，二哥在东北那边，这些年，我们很少联系，只有五哥，一直都留在这里，他不肯走。” 齐萌萌接着问：“还有一个三舅呢？” 齐惠兰愣愣地看着齐萌萌，眼睛盯着她，眼神有些飘忽，声音干巴巴地说：“你爸是老三，我嫁给他以后，一直都在部队上，我生了你以后，你身体一直不好，后来他送我们回来，说好完成任务就来接我们。” “再后来，有人说他牺牲了，两三年我都没有他的消息，你外公生了重病，快要不行了，形势越来越紧张，我没有办法，嫁给了葛铁柱，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齐惠兰停下，眼里都是伤痛，嘴角扯动，声音压得很低：“他让我跟他走，我怎么能跟他走。” “萌萌，如果以后你遇到你爸，不要恨他，他，也没做错什么，当年的事情，也说不上谁对谁错，他是军人，经常出任务，没办法照顾你，所以只能让你在我身边长大，但他后来经常寄钱过来，就算再婚了也照样寄钱。” 齐惠兰说完，默默地把东西都收拾好，回到屋里躺下。 她本来不想跟齐萌萌说这些事情，可今天李老五提醒她，齐萌萌既然嫁给了顾归之，早晚有一天会跟齐志军碰面。 为了齐萌萌好，还是要把这些往事告诉她。 当年的事情，谁都没错，只能说世事弄人。 这些年，齐惠兰从来不提齐志军，不是因为恨他，是因为齐惠兰觉得自己当年改嫁，对不起他。 齐萌萌从齐惠兰的言语中察觉到了她的态度，想要安慰她两句，门外传来敲门声。 叶桃领着甜甜站在门口，她看着来开门的齐萌萌，满眼诧异：“妹子，是你家跟崔家换的房？你上次，是来看房的？” 齐萌萌她们昨天搬过来，今天上午就出去了，还没跟周围的邻居打过招呼，所以叶桃根本不知道搬过来的是齐萌萌。 齐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桃子姐，上次我把甜甜送回家才知道你家和崔家是邻居，但当时换房的事情还没定下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叶桃很是理解地点点头，换房是大事，换成谁，也得来看看邻居怎么样。 甜甜跑到齐萌萌身边，拉了她的手叫：“齐姨。”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甜甜接过，顿了一下，看了叶桃一眼。 叶桃的脸都有些红，赶紧让甜甜把糖还给齐萌萌：“上次你就给了她好几块糖，这次可不能给了。” 齐萌萌攥着甜甜的小手，压低了声音：“桃子姐，我觉得咱们俩有缘分，我又喜欢甜甜才给她的，你可别推辞了，要不然让别的邻居看到不好看。” 叶桃这才停下手，瞪了甜甜一眼，对着齐萌萌说：“妹子，等会我给你摘些菜送过去，你这院子里的菜都让崔家摘走了。” 齐萌萌摆手，还没说话呢，叶桃就回了隔壁去摘了一篮子菜送过来。 过了没一会儿，刘大江也拎了一个篮子过来。 “萌萌，这是别人送我的一只鸡，我没地方做，就给你们拿过来了，让你妈给你补补身子。” 齐萌萌有些不相信，这年头，就算送礼，也没人会送一只杀好的鸡吧？刘大江连理由都不会编。 刘大江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说：“萌萌，你妈今天是不是没上班呀？我刚才去医院没看到她。” “我妈今天休息，我们俩今天去买家具了。”齐萌萌看了一眼屋里。 第40章 不想再有第三次 刘大江又跟齐萌萌说了几句话，有些依依不舍地往外走，临走的时候，提醒齐萌萌有事一定去公安局找他。 齐萌萌想到刚才齐惠兰的状态，觉得刘大江的追妻之路，只怕还有些漫长。 齐家搬到这里，家里只有齐惠兰和齐萌萌母女俩，就算为了避嫌，刘大江也不好经常上门，以后他来的机会，只怕不是很多。 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刘大江就跟着李老五的牛车来了。 齐萌萌打开门，看到门外的牛车，眨了眨眼：“五舅，咱们不是说好了明天来送家具吗？” “明天送家具，你们今天晚上怎么睡？”牛车上的向红跳下来，帮着齐萌萌把大门打开。 向红从牛车上拎了一个大篮子下来，问齐萌萌：“萌萌，你家厨房在哪？我给你们摘了一篮子菜。” 齐惠兰从屋里出来，看着向红手里的篮子，迎了上去：“五嫂，你怎么给我摘这么多菜，家里就只有我和萌萌，吃不了这么多菜。” “吃不了就晒成菜干，哪有人嫌菜多的。”向红的性子很少泼辣，跟齐惠兰的关系还算不错，她把盖在篮子上的草盖打开，让齐惠兰看。 “我给你挑了茄子、豆角，这些吃不了都可以晒干，冬天炖着吃更香。” “谢谢五嫂。”齐惠兰拉着向红的手，感激的话说了好几遍。 “好了，咱们都是自己家人，你说这个干什么，以前让你去家里拿菜，你总怕影响我们，现在家里就只有你和萌萌，我们当哥嫂的，给自家妹子送些菜，总不会有影响吧。” 向红的声音很低，还催着齐惠兰带李老五去安床、安家具。 齐萌萌带着向红去了厨房，向红拉着齐萌萌的手，冲门外挤眼：“萌萌，门外那人，是不是看上你妈了？” 齐萌萌今天才第二次见向红，可不敢把自家亲妈的事情说出来，万一她和刘大江不成，那名声就毁了。 向红也看出齐萌萌的迟疑，她拉了齐萌萌的胳膊，先是翻了个白眼，才说：“我以前就跟惠兰说，带你多去家里走走，她总怕影响，不肯去，现在好了，你都这么大了，才第一次见我们。” “萌萌，虽然你五舅跟你妈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是真的把你妈当亲妹妹，你五舅担心你们今晚没床睡，等你们走了，收拾了家里最好的床和衣柜给你们送了过来。” “我们刚刚在胡同口看到那刘大江，他听说我们是来给你们送家具的，很是热情地带我们过来了，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看上你妈了。” “我刚才听他说，他是什么副局长，这可比葛铁柱强多了。” 向红这嘴是真能说，齐萌萌只是犹豫的功夫，她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最后总结了一句：“虽然惠兰自己有工作，你们也有这院子，可你们单独在外面住着，万一有那不长眼的，总是不好，再说，万一你去随军了，你妈自己住在院子，可不安全。” 向红说的这些，都是齐萌萌担心的地方。 “可我妈刚离婚，总不能立刻嫁人，这名声太难听了。”齐萌萌这段时间也没人商量，眼看向红对齐惠兰是真的关心，她把心里的顾虑也说了出来。 “离婚的名头好听？”向红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说了一句。 “萌萌，你别嫌舅娘多事，我是真的心疼你妈，你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以后总不能跟你过，总得找个伴儿，要不然，万一遇到什么事，都没人照顾她。” “那刘大江可是副局长，谁敢说他的闲话。” 最后这句话才是向红想说的。 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么大的官，想娶个黄花大闺女都没问题，虽然齐惠兰长的好又有工作，可毕竟岁数在那，又结过两次婚。 “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向红趁着几人在屋里安装家具，拉着齐萌萌继续问。 齐萌萌想了一下打听来的消息，说道：“他以前是当兵的，听说以前结过婚，媳妇病死了，没有孩子，去年转业到我们这里的。” 向红愣了一下：“他和你妈早就认识？” 齐萌萌点头：“刘叔，跟我亲爸是战友。” “嗯……”向红点头：“我去跟你妈说，过了这个村，以后可不一定会遇到条件这样好的人。” 齐萌萌没想到向红这么虎，起身就去屋里把齐惠兰叫到了厨房，齐萌萌想留下听，向红让她去屋里盯着李老五装家具。 齐萌萌去屋里转了一圈，李老五已经把床安好了，正在调整衣柜的位置，刘大江刚把衣柜放下，让齐萌萌看位置行不行。 齐萌萌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问题，李老五让刘大江跟他一起去牛车上搬箱子，他特意给齐惠兰和齐萌萌做了装衣服的。 刘大江跟着李老五出去了，齐萌萌绕到厨房的窗户下面，去听向红和齐惠兰说话。 向红正劝齐惠兰：“惠兰，你别觉得嫂子事儿多，嫂子是真的觉得这刘局长不错，他可是局长，有他照顾你，以后别人不敢欺负你。” 齐惠兰的声音很低：“嫂子，你别说了，刘大江跟志军是战友，我都结过两次婚了，我们不合适。” “啪！”手拍在衣服上的声音，伴随着向红不满的声音：“有什么不合适，你可是齐家的小姐，换成以前，什么人嫁不了。” “齐志军现在都另娶了，你再嫁人有什么不对，以后萌萌去随军，你真的想自己住？万一有那烂了心肝的人跳墙，你怎么办？” 屋里一时间静下来，半晌向红叹了口气：“不是嫂子逼你，是老爷子走之前，让我们一定照顾好你，我们可不能看着你犯傻。” 齐惠兰还是不吭声，气得向红说：“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萌萌想想，她要是有一个当局长的爹，以后她男人敢欺负她？” 齐萌萌眨眨眼，她才不怕欺负，反正高考就快恢复了，大不了她考个大学，以后还靠自个。 屋内，齐惠兰犹犹豫豫地开口：“嫂子，我都离了两次了，不想再有第三次。” 第41章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向红这才知道，齐惠兰是担心，她和刘大江不能相伴到老，如果再离一次，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这事，向红还真没法保证，齐惠兰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可在婚姻上确实不顺。 她跟着齐志军吃了那么多的苦，可是等到齐志军当了军官，她已经跟葛铁柱结了婚，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大了，葛铁柱居然把她女儿的工作抢了，还在外面有了儿子。 向红还不知道葛铁柱被抓起来的事情，要不然她肯定说一声罪有应得。 齐惠兰看着向红的表情，苦笑一声：“嫂子，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着都要当姥姥的人了，以后我就守着女儿过。” 向红摇头，话说出来简单，只有自己过日子才知道其中的苦。 可谁敢保证刘大江以后就一定会对齐惠兰好，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齐惠兰听着向红说话，看了看外面，利索地去舀白面，准备蒸馒头。 向红看着齐惠兰舀了那么多的白面，赶紧去拦：“惠兰你这是干啥，舀这么多白面，这日子不过了。” 齐惠兰利索地揉面，嘴里说道：“嫂子和五哥来给我送家具，我还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你们要是不留下吃饭，可是把我当外人了。” 向红看着已经粘了水的面没法再舀出来，跺了跺脚：“我没说不吃饭呀，可你也不能放这么多面，我和你哥吃个窝头饼子的就行了。” 齐惠兰抬眼认真地看了向红一眼：“哥嫂来给我温锅，我就给哥嫂吃窝头饼子，我得多么不像话。” 向红没了办法，只能去择菜，嘴里还劝着：“虽然你有工作，家里就只有你们俩，过日子还是要仔细一些。” 齐惠兰时不时地点头，但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好说了。 齐萌萌见两个人做饭，溜出了家门，她在外面转了一圈，拿回了一块腊肉，两根腊肠、半篮子鸡蛋回来。 李老五大老远的来给他们送家具，只吃白面馒头肯定是不行的，现在马上要天黑，她拿出别的肉都不合适，但是腊肉腊肠鸡蛋肯定是没问题的。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拿回来的东西，先是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才接过，去清洗腊肉。 齐萌萌嘿嘿笑了两声，把带回来的鸡蛋打了六个。 向红一时间都有些头晕，她跺了跺脚：“萌萌呦，你怎么打了那么多的鸡蛋？” 他们一共才五个人，齐萌萌居然打了六个鸡蛋，齐惠兰切下来的腊肉得有半斤，这娘俩，太败家了。 本来向红听了齐惠兰的话，也觉得她的婚事应该再等等，可看了两人做饭的动静，她觉得，还是去试探一下刘大江的意思。 要不然齐惠兰挣的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她们母女俩吃的。 有了心理准备的向红，看着齐惠兰把整根腊肠都切了，用来炒豇豆，她的神情已经变得自然了许多。 等李老五和刘大江把带来的家具都装好，齐惠兰也把饭菜做好了。 每人一碗浓稠的白米粥，一大盆土豆炖鸡，一大盘鸡蛋炒大葱，一盘腊肠炒豇豆，腊肉切成块炖的茄子也盛了一盆。 大家坐到桌前的时候，除了齐惠兰母女俩，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 李老五看着向红：“你也不说劝着妹子点儿，咱们都是自己人，哪用吃这么好。” 向红哪是没劝，是根本劝不动，可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所以她乐呵呵地看了刘大江一眼：“妹子说你和刘局来帮忙，怎么也要让你们吃好。” 刘大江隐晦地看了齐惠兰一眼，把面前的鸡蛋换到了齐惠兰那边。 其他人虽然在说话，但还是注意到了。 李老五和向红互相看了一眼，齐惠兰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馒头端了上来：“家里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大家多吃点，一定吃饱。” 李老五看向白面馒头，手都不想伸了，他们是来帮衬自家妹子的，可不是来吃穷她们的。 齐惠兰把馒头给每人拿了一个，还笑着让大家都吃。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放不开，可现在的天气，东西根本放不住，无论是馒头还是菜，要是不吃了，明天肯定坏了。 所以虽然心疼，但几人还是把所有的菜和馒头吃完了，刘大江还往碗里倒了点水，把米汤都喝了。 齐惠兰去把锅里剩的半碗粥给刘大江盛上，刘大江有些尴尬，他刚才是下意识的行为，并不是没吃饱。 “你帮忙吃了吧，要不然放着也是浪费。”齐惠兰低声说道。 刘大江立刻端起碗把粥喝了。 向红笑着说：“我妹子做饭实在是好吃，要不是现在粮食不够，我都想天天在这里吃饭。”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对着刘大江说：“刘局，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刘大江放下碗，很是认同的点头。 别说齐惠兰做了一桌子菜，就是齐惠兰做一块木头，刘大江也会说好吃。 向红脸上的笑意突然褪下，她叹口气：“我这妹子，命苦啊，现在又是一个人，就算有工作、有院子，我担心，以后有那不怀好意的人过来骚扰她，刘局，你们公安局里要有年龄合适的，你给我妹子介绍介绍。” 刘大江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向齐惠兰，说话都有些结巴：“介绍对象？” “嫂子，我说了，我不嫁。”齐惠兰猛地起身，她实在没想到向红会当着刘大江的面说这个。 “我都是为了你好。”向红起身，拍了齐惠兰的胳膊一下：“萌萌以后去随军，你自己在这里住？你一个女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刘大江立刻表示他会经常过来查看。 向红摇着头说：“哪能麻烦刘局长经常过来，万一刘局有工作呢？” 她话里的意思，几人都听明白了，她担心齐惠兰，所以想让齐惠兰嫁人。 向红还给齐萌萌使了个颜色：“萌萌，你觉得应该给你妈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齐萌萌看了齐惠兰一眼，这事，不是应该问当事人吗？ 第42章 有人在外面敲门 几个人都盯着齐萌萌，她笑了一下，把皮球踢到齐惠兰身上：“我觉得这事应该问我妈，我只希望她以后找一个对她好的人。” 向红的目光一直盯着刘大江，他似乎有话说，可又没有说出来。 “萌萌，今天你五舅给你带了一个篮子，是我们邻居编的，可好了，我去拿给你看看。” 向红拉了齐萌萌一把，让她去院子里看。 两人走到门口，李老五丝毫未动，向红喊他：“老五，你还在屋里干什么，快来给找找，放哪了。” 李老五脸上都是疑惑，他怎么不记得带了什么篮子，可向红瞪着他，他不敢说后面的话。 三个人去了院子里，很快屋里就只剩下刘大江和齐惠兰。 齐惠兰有些心慌，就想往外走，被刘大江拉住。 “惠兰，我有话跟你说。” “我去看看嫂子她们，需不需要给她们拿些东西。”齐惠兰不想听刘大江说。 “惠兰，你嫁给我好不好？”刘大江一着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齐惠兰愣在了当地，没敢回头看他。 “你现在是单身，我也没有媳妇，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现在是副局长，以后有可能还会升职，我挣的钱都给你。” 齐惠兰回头，看着他，有些一言难尽：“我……” “我已经打电话跟志军说过了，我喜欢你，志军，没有意见。” “你怎么能打电话跟他说这些？”齐惠兰又气又怒。 “我跟志军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总得跟他说一声，我回来的时候，志军跟我说，就算你们俩不是夫妻，你也是他妹妹。” “刚才萌萌说，希望你以后找一个对你好的人，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你嫁给我好不好？” 刘大江上前拉住齐惠兰的手，吓得齐惠兰赶紧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齐萌萌和向红往门后缩了缩，怕被齐惠兰看到。 “葛铁柱马上就要去西北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提起你们的事，你让我照顾你吧？” 刘大江今天被向红一刺激，他担心这些话不说出来，齐惠兰再看上别人。 齐萌萌在外面，看到眼睛发光，她没想到刘大江说话这么给力，这是把齐惠兰要拒绝的理由全都堵死，让齐惠兰没有了顾虑。 屋内，齐惠兰也回过神来，她推开刘大江的手，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声音也低了两分：“大江，你应该找一个年轻的。” “我不喜欢年轻的，”刘大江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惠兰，我跟你说实话，我专业不光是年龄到了，是我的身体受了伤，我以后都不能有孩子，我要是找一个年轻的，你说，人家能不嫌弃我吗？” 齐惠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没有说话。 刘大江的眼睛一亮，继续说到：“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以后，我把萌萌当亲闺女一样疼，你说行吗？” 齐惠兰迟疑，她不知道刘大江说的是真是假。 “你嫁给我，我可以给萌萌撑腰，归之要是对萌萌不好，我收拾他。”刘大江的话越说越顺溜。 “你以前说归之肯定会对萌萌好的。”齐惠兰被刘大江带偏了思路。 “我说的是如果，我以后肯定会对萌萌好的。”刘大江就差赌咒发誓了。 齐惠兰是真的迟疑了，自从跟葛铁柱离婚后，她对再婚就彻底没有想法了，所以她才尽量避着刘大江。 可现在刘大江说以后不能有孩子，他会把萌萌当成自己的孩子，那萌萌不是多了一座靠山吗？ 齐惠兰一时间觉得，再婚似乎也可以考虑。 刘大江见齐惠兰陷入沉思，正要说话，齐萌萌和向红推门走进来。 向红对着齐惠兰说：“惠兰，天都黑了，我和老五要回去了。” 齐惠兰回神，脸有些红，没有再理会旁边的刘大江，慌忙去拿地上的篮子递给向红。 齐萌萌上前接过篮子：“舅娘，我送你。” 她趁机往篮子里放了一块腊肉，走到院子里把篮子放到了车上。 李老五拉着牛车往外走，向红趁机提醒齐萌萌，让她问问齐惠兰的意思，最好是能跟刘大江定下来。 “萌萌，你别觉得舅娘现实，以后你去随军，你妈一个人的日子才难过呢，错过刘局长，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人能看上你妈。” 向红怕齐萌萌不上心，又在她耳边提醒。 齐萌萌知道向红是一片好心，点头答应晚上会劝齐惠兰。 可等家里只剩下齐惠兰和齐萌萌的时候，齐萌萌却没有说。 她希望齐惠兰和刘大江在一起，前提是齐惠兰自己愿意，而不是被她们逼着同意。 两人洗漱完毕，齐萌萌要回房睡觉，齐惠兰拉住齐萌萌的手，沉默了一分钟才问，如果她嫁给刘大江，齐萌萌是不是同意？ 齐萌萌从齐惠兰眼里没有看到羞涩，只有忐忑，她认真地回答：“妈，以后你是否再婚，跟谁再婚，只要你高兴就好，我已经结婚了，你也要为你自己多考虑考虑。” 齐惠兰一愣，她没想到齐萌萌会这么说。 “我要是，不结婚呢？”她喃喃出声。 “无论你以后结不结婚，我都会给你养老，”齐萌萌回答，又补了一句：“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 齐惠兰的眼神里有些飘忽，她的决定，她的两次婚姻都是齐外公做主，现在，让她自己选，她反而有些忐忑了。 齐萌萌看她实在为难，让她干脆先不想这事，反正她现在刚离婚，她们母女俩过一段时间的清净日子也好。 齐惠兰重重地点头，然后回屋睡觉。 齐萌萌摇摇头，她觉得刘大江的追妻之路，只怕有些漫长。 齐惠兰接下来的反应，跟齐萌萌猜得差不多，她保持着每天上班、下班的规律生活。 刘大江的工作也忙，休息时间又不方便经常来齐家，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见了齐惠兰一面，还是他带人去医院看病遇到了，彼此点了个头。 齐萌萌不用工作，每天就在家里倒腾空间里的东西，她把空间里的各种肉拿出来，做成红烧排骨、红烧肉，又剁了肉馅包了不少的包子存在空间里。 为了防止邻居们闻到，每次做饭的时候，她都把门窗紧紧地关上，可大家平时吃肉少，对肉味敏感，几天下来，就有人察觉了，她再炖排骨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 第43章 我们就闻闻味 齐萌萌听到动静，没有立刻开门，她先把锅里的排骨盛了大半出来，又往里面放了几根胡萝卜，小火焖着，才打开厨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外面已经有了吵闹的声音。 她打开院门，正好接住一个倒下的小人。 “哇……”甜甜的声音在她怀里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齐萌萌看着面前打成一团的几个男孩。 “哥哥，哥哥，”甜甜哭着冲人群伸手。 正打的热闹的几个男孩根本没有人理会齐萌萌，她皱起眉头，把甜甜放在旁边，直接上前，把几个男孩分开。 有个男孩想要对她动手，她一把抓住，把男孩甩到地上。 她用的是巧劲，男孩只是跌坐在地上，张嘴就要哭。 “闭嘴。”齐萌萌对着他低吼一声，她对熊孩子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男孩被她吓了一跳，张开的嘴闭上，打了个嗝。 “大虎，你来说是怎么回事？”齐萌萌看了看围观的一圈小孩，她只认识杨大虎、杨二虎和甜甜。 杨大虎的年龄最大，齐萌萌觉得他肯定能说清楚。 杨大虎被点了名，嘴唇动了动，小声地说：“齐姨，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在你们家门口打架。” 杨二虎梗着脖子喊：“都是他们的错，他们趴在齐姨家门口，还想着进去要吃的，我哥让他们走，他们就跟我哥打起来了。” 地上的男孩一边打嗝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就闻闻味，嗝，怎么了，我又没有，嗝，要吃的。” “你还没有要吃的，你都要敲门了。”杨二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这，又不是，你们家。”打嗝男孩对着杨二虎喊。 齐萌萌的脸有些黑，打嗝男孩赶紧低下头。 从几个孩子的对话中齐萌萌听出来了，她炖排骨的味道把住在附近的几个孩子都吸引了过来。 打嗝男孩叫于家宝，本来是想敲开门给齐萌萌要肉吃的，被杨家兄弟发现，几个孩子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我饿了。”于家宝跟齐萌萌说，“我妈没在家，我先吃两块肉，回头让我妈还你。” 此话一出，其他孩子都看向齐萌萌，只要她答应了于家宝的要求，其他孩子都会找理由要肉吃。 齐萌萌脸上的笑容消失，虽然她空间里肉食不少，但她讨厌别人给她要东西吃。 于家宝见齐萌萌不说话，就想上来拉扯齐萌萌的胳膊，被齐萌萌躲了过去。 “我家里没有吃的。”齐萌萌摇头拒绝，“你们别在我家门口等着了。” 其他孩子眼里的亮光都消失，于家宝却不相信，还想往院子里跑：“我都闻到肉味了，你肯定炖肉了。” 杨大虎拦住于家宝：“齐姨都说了家里没有吃的。” “不可能。”于家明扭着身子要进去，被齐萌萌抓着胳膊，拉到了旁边。 “你要是饿了，我就带你去街道办，让人去把你爸妈找回来给你做饭。” 于家宝挣脱不开齐萌萌的胳膊，只能求饶。 齐萌萌倒没有为难他，放开了胳膊。 于家宝冲着齐萌萌哼了一声，嘴巴一鼓，似乎想要吐口水。 “你要是敢在我家门口吐口水，我就让你舔了。”齐萌萌沉下脸，声音很是冰冷，吓得于家宝把口水咽了回去，转身就跑了。 其他孩子见他跑了，也一哄而散。 齐萌萌回头问杨大虎：“你妈妈去哪了？” “我妈去打酱油了。”杨大虎小声说，“齐姨，我们刚才打架的事情，你能不能别跟我妈说。” 齐萌萌看着他们满身的土，笑着摇了摇头：“赶紧把身上的土拍拍，要不然不用我说，你妈就能猜出来。” 杨大虎和杨二虎用力地拍着身上的土。 齐萌萌回头领着甜甜的手往屋里走：“甜甜饿了吗？想不想吃肉？” “想。”甜甜点头，跟着齐萌萌走到院子里。 齐萌萌打了水给甜甜洗脸，又对着跟进来的两兄弟说：“把手脸洗干净吧。” 杨大虎有些忐忑地跟着进了院子，听话地洗干净手脸，跟甜甜站在了一起。 杨二虎擦干净手，摸了摸头，悄悄地跟在齐萌萌身后。 齐萌萌去厨房看了看灶上的锅，胡萝卜还有些硬，但排骨已经熟了。 她拿碗盛了三碗汤，每碗里面放了一块排骨，双手端碗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让杨二虎把剩下的那碗汤端着。 杨二虎很是惊讶，但快步上前，先深深吸了一口气，咽了一大口口水，才小心地端起桌上的碗，走到院子里。 齐萌萌把手里的碗先递给杨大虎，杨大虎看着飘着油花的汤碗没敢接。 “汤还烫着，赶紧接过去。”齐萌萌提醒杨大虎。 杨大虎看到杨二虎也端了一碗汤，才犹豫着接过来。 齐萌萌把剩下的汤碗端到甜甜嘴边：“甜甜，尝尝齐姨做的排骨汤怎么样？” 甜甜看了看杨大虎和杨二虎，没有立刻喝。 “喝吧，我放的水多。”齐萌萌回头跟杨大虎说了一句，端着碗喂了甜甜一口汤。 甜甜喝完一口，都不用齐萌萌再喂，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杨大虎还在纠结，杨二虎已经喝完了排骨汤，开始吃排骨。 “不过是一碗汤，你妈回来我跟她说。”齐萌萌看出了杨大虎的心思。 杨大虎看向喝汤的甜甜：“我给甜甜留着。” “锅里还有呢，等会甜甜想喝我再给她盛，你都叫我一声姨了，我还能不给你一碗汤。” 齐萌萌催着杨大虎赶紧喝，免得一会儿汤凉了不好喝。 杨二虎蹿到杨大虎旁边，舔着嘴角说：“哥，你要是不想喝就给我。” 杨大虎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小口的开始喝。 齐萌萌看他们吃的香甜，也去厨房盛了一碗汤，慢慢喝起来。 她是为了存粮，所以煮了十斤排骨，幸好家里有一口大锅，要不然还真的煮不下。 她刚才盛起来的大部分都是排骨，所以锅里剩下的汤就有些多了。 齐萌萌本来还想给他们盛一些，杨大虎摇头说已经喝饱了，杨二虎在杨大虎的怒目下也说喝饱了。 第44章 能醒过来吗 叶桃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闻着空气里的肉香，再看看两个儿子碗里的油花，还有吃的头都不抬的小女儿，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 “妹子，对不住了，家里还有一张肉票，等会我给你送来。”叶桃说这话的时候狠狠地剜了两个儿子一眼。 “谁让你们来这里要吃的。” 杨大虎低头，杨二虎嘿嘿笑了两下，甜甜把手中的碗捧到叶桃嘴边：“娘，你喝，好喝。” 叶桃的脸都有些红了，她对着齐萌萌说：“妹子，我回去给你拿肉票。” “不用了，桃子姐，就是几碗汤，添点水就够了，哪里就用得着肉票。”齐萌萌拦下叶桃。 “我今天放水放多了，幸好三个孩子在这，要不然蒸锅汤都得让我浪费了。” 这话叶桃是不信的，这年头，大家只有吃不饱的，哪里有浪费粮食的。 可三个孩子已经吃了人家的东西，她说什么也不顶事了，只能回家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给齐萌萌拿过来。 杨二虎知道自家亲妈要发火，端着碗就往外跑：“齐姨，我回家洗了碗就给你送过来。” 齐萌萌伸手去拦，却没有拦住，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你放着，我洗就行了。” 杨二虎只在门口冲院子里挥了挥手，杨大虎看了看齐萌萌，又偷偷看了看叶桃，往门口移动：“我，我也去洗了碗再来。” 叶桃已经无语了，冲他摆摆手。 “桃子姐，我家里就有水，让他们放下就行，哪里需要回家洗。”齐萌萌是真心觉得洗两个碗没什么。 叶桃扯动嘴角，嘴里说着让两个小子干活，心里却在叹气。 杨大虎兄弟俩回家直奔屋里的暖水壶，杨大虎小心地给杨二虎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两个人一连喝了两碗水，直到碗里彻底没有了油花才去洗碗，然后把碗拿到了齐家。 甜甜这时候已经喝饱了，靠在叶桃身上，听着叶桃和齐萌萌说话。 叶桃看了一眼杨大虎和杨二虎手里的碗，心里有数，继续说着周围邻居的性格，让齐萌萌心里有数。 杨二虎还在一旁补充邻居家孩子的性格，让齐萌萌觉得好笑的同时，拿出两块水果糖给她。 叶桃想拦，齐萌萌笑着说：“我得谢谢二虎，他要不说，我还不知道有的孩子能这么淘气。” 杨二虎立刻点头：“最坏的就是于家宝了，每次都抢我们的东西吃，打架打不过也哭。” 他说到这里，赶紧看看叶桃，被叶桃瞪了一眼，吐吐舌头，没敢再说。 齐萌萌被杨二虎逗笑，又分给杨大虎和甜甜每人两块糖。 叶桃已经无力阻拦了，肉都吃了，也不差这几块糖了。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叶桃听齐萌萌说起家里没什么咸菜，还说炖排骨的时候，放一些干豆角更好吃。 叶桃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晒的干菜和做的咸菜拿了一些出来，让杨大虎送过去。 齐萌萌收到东西，想要再给杨大虎拿糖，他摆摆手，立刻就跑了。 齐萌萌把干菜放到厨房，盛了两块咸菜出来，等会喝排骨汤的时候，可以一起喝。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齐萌萌有些奇怪，难道是刚才那些闹腾的小孩来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刘大江站在门外。 “刘叔，你来的正好，我今天炖了排骨汤，我给你盛一碗。”齐萌萌说着就要去盛汤，被刘大江拦住。 刘大江一脸的为难，说出口的声音干巴巴地：“萌萌，归之，受了伤，部队打电话来了。” “顾归之受伤了？严重吗？”齐萌萌没想到婚后听到顾归之的第一个消息是他受伤。 “部队打电话到我那，说他现在昏迷不醒，让家里去一个人，你也知道，归之家里只有一个大伯，关系还一般，你看你，要不要过去？” 刘大江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愧疚。 虽然顾归之和齐萌萌一早就有婚约，可如果他没有通知顾归之过来，两个人也不可能成婚。 如果顾归之有个万一，他都觉得自己对不起齐萌萌。 齐萌萌的心态倒是还好，只是受伤，又不是人没了，既然两个人已经结婚，她就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当初顾归之跟她结婚，让她免于下乡，顾归之甚至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就凭着这份信任，她也得过去看看。 “刘叔，我去照顾顾归之，最近的车是什么时候的？” 刘大江听到这话，沉重的心放下了两分，他说到：“明天早上6点有一辆火车经过，我现在去给你买票，你明天一早过去，后天就能到。” 齐萌萌点点头，既然还有一晚的时间，她就多做些吃食，到了那边也能省点心。 刘大江提醒齐萌萌明天早上5点他过来接她，就匆忙去买火车票了。 他走到路口的时候正好遇到齐惠兰，齐惠兰还没来得及躲，刘大江冲她点点头，就从她身边过去了，弄得齐惠兰一头雾水。 齐萌萌在刘大江走后，就去了空间拿出了几只鸡出来，她准备炖一锅鸡汤，就算顾归之吃不了，她也可以吃。 把鸡肉泡到水里放回空间，她又拿出了不少鸡蛋，准备包成包子，路上吃不完就带到军区去。 齐惠兰看到齐萌萌敲了一盆的鸡蛋，忙问怎么回事。 齐萌萌一边切韭菜，一边把刘大江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惠兰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她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两分：“萌，萌萌，归之，能醒过来吗？” 齐萌萌还没去看，哪里能知道，但齐惠兰的脸色太难看了，她只能安慰对方：“既然军区让我们去看，那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人还在，大不了转业，我们俩回来陪着你。” 齐惠兰却没有被安慰到，她想起当年听说齐志军出事时的心情，她的泪流了下来：“萌萌，是妈对不起你，我就不该让你嫁给顾归之。” 以前还觉得顾归之年纪轻轻就当上营长，肯定不容易出事，谁知道这才几天，他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齐惠兰心里的懊悔如潮水般涌来，她后悔极了。 第45章 推上了火车 “妈，顾归之只是受伤，他在军区医院，肯定会好的。”齐萌萌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 齐惠兰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齐萌萌的表情充满了希望，她不敢再说太多。 齐萌萌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锅，让齐惠兰自己盛排骨汤。 齐惠兰心里很乱，不知道是不是该阻拦齐萌萌，她更没有胃口吃饭，干脆帮着齐萌萌包包子。 等所有的包子都放到蒸屉里，两个人才开始吃饭。 齐萌萌刚才又抻了一些面条到排骨汤里，两个人的晚餐就是排骨面，排骨多面少的那种。 齐萌萌吃饭过程中把周围邻居的性格又说了一遍，让齐惠兰有事就找隔壁的叶桃帮忙，至于于家宝家，就要各位注意。 听叶桃的意思，于家宝经常去各家要吃食，于家宝的奶奶于老婆子更是不讲理，所以大家都对于家避之不及。 齐惠兰听着齐萌萌的嘱托，眼泪掉到排骨汤里，声音有些哽咽：“萌萌，我这个妈当的很不成功，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个苦。” 齐萌萌有些受不了齐惠兰的爱哭，她尽量让语气平和一些：“妈，我早晚都是要去随军，现在只是早点过去，顾归之既然受了伤，估计也立了功，那部队肯定有人照顾他，我去了只是搭把手，不累的。” “顾归之现在昏迷，我照顾了他，他以后肯定会一辈子对我好。” 齐惠兰听着齐萌萌说的话，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她几口把碗里的面吃完，回屋去给齐萌萌收拾东西。 齐萌萌叹口气，她刚才还有一句话没说。 如果顾归之真的不幸走了，她就是烈属，以后估计也没人敢惹她，她自己有空间，以后政策放松了，她再开个蛋糕房，多省心。 当然，顾归之能活着让她依靠，更省心。 齐萌萌喝完碗里的汤，把空间里切好的鸡肉拿出来一只，清洗干净，准备一会儿炖了。 齐惠兰把家里的饼干、桃酥、麦乳精都装了起来，让齐萌萌带过去给顾归之。 齐萌萌刚开始没有拒绝，眼看齐惠兰连被褥都想给她带上，她赶忙拒绝：“妈，我是去军医院，那里肯定有招待所，我带着被褥没什么用。” 齐惠兰又拿出新毛巾、香皂，齐萌萌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大包里，然后把她往屋里推：“妈，你先去睡，我等包子做熟了就睡。” 齐惠兰想帮忙，被齐萌萌以想静静的理由推回了屋。 等锅里的包子蒸好，齐萌萌都收进了空间，然后刷锅，炖鸡汤。 两只鸡汤清炖，两只鸡汤先炒后炖，虽然味道不太一样，但同样的好吃。 幸好她空间里的盆多，要不然还真放不下这两盆鸡汤。 不过去了军医院，她肯定是要出去买一些盆和饭盒，要不然再做了东西真的没地方放。 齐萌萌一直忙活到凌晨两点多，又煮了三十个鸡蛋才去睡。 四点半，闹钟在齐萌萌的枕头下开始振动，她迷糊中把闹钟摁掉，又闭上了眼睛，很快，她反应过来，今天要坐火车去找顾归之。 齐萌萌伸手使劲揉搓了一遍脸，让自己精神一些，才去穿衣服，洗脸，从空间里拿出十个包子，六个鸡蛋热上。 等齐惠兰起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锅里给她留了五个包子和三个鸡蛋当早、午饭。 齐惠兰让齐萌萌都带上，齐萌萌拍了拍自己的包，说都装好了，齐惠兰想想昨天齐萌萌包的包子数量，这才没坚持。 五点钟，刘大江站在齐家门外，齐萌萌把手里的包递给刘大江，回头对齐惠兰说：“妈，有刘叔送我，你就放心吧，我到了给你写信。” 刘大江接话：“你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我来告诉你妈。” 齐惠兰顾不上避讳，点点头：“打电话还快一些。” 齐萌萌坐上刘大江的自行车，冲齐惠兰挥挥手，坐上刘大江的自行车。 刘大江回头对齐惠兰说：“我送萌萌去车站，你放心吧。” 二十分钟后，刘大江把齐萌萌送到火车站，把车把手上的两个包递给齐萌萌。 大点的那个是齐萌萌自己带的，小点的是刘大江给齐萌萌买的吃食。 “里面有介绍信和车票，你看好了，火车上尽量不要跟别人说话，注意安全。” 齐萌萌这才想起来，现在出门还需要开介绍信，她把这事都忘死了。 刘大江把在档案里看到的那些坏人坏事挑了一部分告诉齐萌萌，让她一路上小心。 齐萌萌嘴角有些抽搐，他确定说的这些不是为了吓唬她。 “刘叔，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我妈了。”齐萌萌趁着火车还没来，把齐惠兰托付给了刘大江。 她这次去不知道会待多久，有些不放心齐惠兰，只能拜托刘大江平时多照顾一些齐惠兰了。 刘大江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齐惠兰，不会让人骚扰她。 他又把葛家最新的消息说了，葛铁柱和潘大花两天前去了西北的农场，两人的孩子送到了潘大花的娘家，葛文玲卖了工作似乎下乡去了。 齐萌萌点点头，只要葛家不来找她们的麻烦，以后就当陌生人挺好的。 六点整，火车来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刘大江让齐萌萌放好包，又把她推上了火车。 齐萌萌手里捏着硬卧票，艰难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铺位在下铺，她把东西放到床头，坐了上去。 随着火车的开动，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拿出一个包子开始吃。 这段时间，她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跟原主相似，可毕竟两人性格不同，就算原主受了刺激，也不能变化太大。 这次去照顾顾归之，她在那里待上几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就算性格跟原来不同，应该也能解释的过去了。 齐萌萌本来以为会有极品来占座，没想到卧铺车厢很是平静，一路安稳地下了车。 车站门口，有一个穿军装的小伙子举着写了齐萌萌名字的牌子等着她。 第46章 我就是好奇 齐萌萌走到小伙子面前，小伙子叫了一声嫂子，接过她手里的包，带她走出火车站。 小伙子自我介绍叫姜山，一直跟着顾归之，顾归之受伤这段时间他负责照顾。 齐萌萌点点头，让姜山先带她去附近的邮局打电话报平安，才坐上吉普车开往军医院。 “你刚才是怎么认出我的？” 车内太过安静，齐萌萌突然出声。 姜山嘿嘿笑两声：“营长把嫂子的照片藏在衣服里，我那天看到了。” 齐萌萌和顾归之结婚的照片洗出来后，齐萌萌就寄给了顾归之，她没想到顾归之把照片随身带着。 “顾归之的身体现在怎么样？”齐萌萌沉默片刻又问。 “大夫说我们营长好的特别快，过几天就清醒了。”姜山看了一眼后视镜，生怕齐萌萌嫌弃顾归之。 齐萌萌只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姜山的意思是说顾归之还在昏迷，看来伤势很严重，要不然已经三四天了，怎么还在昏迷。 姜山见齐萌萌不再问，也没再说话，专心的开车。 刚开始的时候，齐萌萌还有心情看看窗外，可几分钟后，她的眼睛就开始迷离，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吉普车停下，姜山看向后面，齐萌萌从睡梦中醒来：“这是到了？” 姜山有些惊讶：“刚到。” 他刚才明明看到齐萌萌睡得很熟，怎么车一停齐萌萌就醒了？ 齐萌萌眨了眨眼，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她以前独身惯了，去哪里都会绷着一根神经，不会让自己彻底睡死过去。 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前一秒还睡的很熟，但只要车一停，她立刻就能从睡梦中醒来。 姜山下车给齐萌萌打开车门，又拿了两个包，带着齐萌萌往军医院里走。 顾归之的身体好了许多，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姜山进了医院，直奔二楼最里面的病房。 齐萌萌的脚步没有姜山的脚步快，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姜山已经在跟屋内的人说话。 “李壮，我回来了，营长怎么样？醒了没有？” 李壮满脸愁容地摇头：“没有，我刚才问梁医生……” 李壮的话说到一半看向门口的齐萌萌，姜山赶紧给两人介绍：“嫂子，这是李壮，李壮，这是嫂子。” 李壮给齐萌萌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喊了嫂子。 齐萌萌点头：“你接着说，梁医生说什么了？” 李壮摇头，“梁医生只说让我们好好照顾营长，什么都没说。” 齐萌萌认真的看着李壮的神情，却没看出什么，她垂下眼帘，走到顾归之的身边。 顾归之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庞瘦削，头上裹着纱布，看起来很是憔悴。 “嫂子，要不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打水，等会再带你去招待所。”李壮很有眼力劲地推着姜山离开。 齐萌萌让两人先去忙，她有什么事情问护士就行。 李壮趁机把姜山拉出了病房。 “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想看看营长的情况。”姜山很是不满地甩开李壮的手，往病房的方向探头。 “嫂子都来了，你看什么看，让嫂子在那陪营长。”李壮瞪姜山：“你天天看营长还没看够。” 姜山嘿嘿笑两声，问起顾归之的情况。 李壮脸上有愁容闪过，说出口的话跟刚才一样，顾归之的情况没什么变化。 姜山安慰李壮，没准顾归之听到齐萌萌的声音，能快点醒过来。 李壮瞪他一眼，愁死了，这人还笑得出来，他叹口气，去打水。 病房内，齐萌萌看着顾归之的嘴角有些干裂起皮，出去问护士，能不能给他湿湿嘴唇。 小护士上下打量一番齐萌萌，让她以为自己穿错了衣裳，她还跟着小护士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 衣服有些皱，是在火车上蹭的，可不脏不破，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再抬头的时候，小护士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齐萌萌：……什么意思？ 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护士赶紧推开小护士，挤出一抹笑容对齐萌萌说：“顾营长现在没有清醒，还不能喝水，你可以用棉球给他沾沾嘴唇。” 齐萌萌点头，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棉球，转身回了病房。 等她的身影不见了，年纪大点的护士才瞪向小护士：“小伍，你怎么回事？又不是第一天上班，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小伍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刘姐，我就是好奇。” “在这里上班不能好奇。”刘姐压低了声音，“注意你的嘴，你是护士，干好你的活就行。” 小伍不断地点头：“刘姐，我知道了，我好好干活。” 这时候又有病人家属过来，刘姐才放过小伍。 齐萌萌没有听到背后的声音，她回病房放下棉球，先去水房洗了洗手脸，擦干净才回病房，小心地把棉球沾水，湿润顾归之的嘴唇。 过了几分钟，姜山和李壮拎着一个暖壶走了进来。 齐萌萌放下手里的棉球，问起顾归之的情况。 她刚才就想问，可是姜山和李壮走的太快，让她来不及张口。 李壮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姜山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转身问小伍：“营长这几天没别的情况吧？” “没有，李医生说营长可能快醒了，他身边必须留人。”李壮补充了一句。 齐萌萌大概也清楚了情况，顾归之伤到了腿和头，腿里的弹片已经取出来，只要慢慢养就行。 毕竟麻烦的是头上的伤，军医院已经请了脑科方面的专家过来看过，都说只要顾归之醒过来就没问题，可他什么时候醒过来，谁也不知道。 “嫂子，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营长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李壮突然说话，声音里都是愧疚。 齐萌萌从来不替别人做决定，顾归之就算因为救人导致受伤，她也不会说不好的话。 “顾归之既然救了你，就是应该的，别说什么怪谁的话，我想，顾归之醒来，也不愿意听到你这么说。” “对，这话你别说了，营长醒来肯定会让你加强训练。” 姜山也拍了拍李壮的肩膀，很是肯定地点头。 李壮已经对身边的战友无语了，姜山的心真大。 齐萌萌也算看出两人的性格，她笑着说：“有什么话，你们可以等顾归之醒了再说，你们跟我说说医院的情况，在哪里买饭，打水。” 她既然已经来了，李壮和姜山估计就得去训练了，不能都在病房里杵着。 第47章 你后悔嫁给他吗 李壮从身上拿出不少的票据递给齐萌萌，又说食堂在医院的西北角，到了吃饭时间，让她直接去打饭就可以。 齐萌萌看了看手里的票据，有些杂，她试探性地说：“你把票都给了我，你吃什么？” 姜山在旁边说：“我们都是吃食堂，不用票。” 李壮用胳膊肘怼了他一笑，补救道：“这些票都是部队给的，不是我们的。” 姜山也反应过来，急急地点头。 齐萌萌收了票，没有再说什么，她会把票记下来，等顾归之醒了让他还。 李壮见齐萌萌没说什么才松了一口气，他又把桌上的东西都指给齐萌萌看，上面有新买的饭盒。 齐萌萌听着两人讲解，时不时地点头，除了问清楚在哪里买东西，并没有说别的。 李壮把医院的事情说了一遍，就没有话了。 齐萌萌看着李壮和姜山互相挤眼，笑着说：“这里有我，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去忙。” “我们没事。”李壮和姜山齐齐点头。 不过这里确实用不到三个人，李壮拿起饭盒，说要去打饭，拉了拉姜山的衣裳，两个人就离开了。 齐萌萌用棉球给顾归之湿了湿嘴唇，端着脸盆去水房打了一盆水回来给顾归之擦脸。 擦完脸，齐萌萌又把顾归之露在外面的胳膊和手擦了擦，至于其他的地方就算了，心有余力不足。 李壮和姜山回来，齐萌萌正好端着水要去倒，李壮把手中的饭盒塞给姜山，就去倒水。 姜山本来对齐萌萌的印象就好，现在看到齐萌萌刚来就知道给顾归之擦洗，对她更是尊敬。 “嫂子，今天没有红烧肉，我给你买的小炒肉，你看行吗？”姜山把饭盒打开。 齐萌萌看了看，铝制饭盒里满满一盒的小炒肉，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你和李壮吃什么？” 齐萌萌看了看，桌上只有这一个饭盒。 “我和李壮回去吃。”姜山嘿嘿一笑，李壮刚才把手里的票都给了齐萌萌，他手里的票不够，就只给齐萌萌买了饭。 齐萌萌从包里拿出一个空饭盒，把小炒肉倒了一半进去，又拿了一个白面馒头放在桌上，把原来的饭盒递给姜山。 “我吃不了这么多，这些你和李壮拿回去添个菜。” 姜山摆手，不肯接：“嫂子，部队食堂里有饭。” 虽然不一定有肉，但吃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齐萌萌硬是把饭盒塞过去：“这么多我吃不了，放到晚上怕坏了，你们拿回去。” 其实她空间里还有包子，可这样的天气，她不好解释，所以还是放着以后再吃吧。 李壮回来的时候，看到姜山手里的饭盒，非要给齐萌萌放下，齐萌萌还是那句话，她吃不了，放在这里容易坏了。 李壮和姜山两个人只能把饭盒拿回去，齐萌萌问过两人，知道军医院到部队还有些距离，让两人下去就不用过来了。 反正现在顾归之还在昏迷，病房里还有另外一张床，在哪里睡都一样。 李壮赶忙摇头说他下午再过来，哪能让齐萌萌值夜，她刚来，今晚先去招待所休息。 没等齐萌萌说话，李壮拉了拉姜山的胳膊，两个人对齐萌萌敬了个礼，就一起走了。 齐萌萌坐在椅子上，开始吃午饭。 她没想到医院食堂的大厨手艺还不错，做的小炒肉都可以跟国营饭店的媲美了，她把一个馒头都吃完了。 吃完饭，她在包里找了一圈，拿出一个陶瓷杯，去了水房，回来的路上，里面是半杯鸡汤。 她往鸡汤里倒了半杯热水，才慢慢地喝了。 要说空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东西放进去不能保温，所以她做好的那些饭菜，要想吃还得再加热。 医院里人多，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什么，她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喝完鸡汤，她又往里面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喝了。 吃饱喝足，她的困意上来，她打了个哈欠，先看了看顾归之，顾归之跟她刚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去把门锁好，然后趴在床头，抓着顾归之的手合上了眼睛。 万一顾归之醒了，她也能很快察觉。 这一觉，她睡了两个小时，一直到护士过来查看情况。 小伍护士对齐萌萌一笑：“如果你累了，可以到那张床上躺一会儿，这个病房里只有顾营长。” 齐萌萌点点头，道了谢，看着小伍护士给顾归之量体温，等她忙完才问顾归之的主治大夫是哪个？她想问问情况。 小伍想了想说：“明天早上八点，梁大夫会过来，到时候你可以问他。” 齐萌萌还想再问，小伍收拾了东西说还有事，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齐萌萌总觉得小伍护士有些避着她的意思。 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小伍护士，两个人之间唯一有交集的就是顾归之，难道小伍护士对顾归之有什么想法？ 齐萌萌想了一圈都没想明白。 今天中午吃得饱，齐萌萌不太饿，晚上没有去吃饭。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把齐萌萌吓了一跳。 她不认识来人，但她看了对方的肩章，似乎，对方是团长。 “领导，你是来看顾归之的吗？他还没有醒。”齐萌萌见对方不说话，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男人慢慢地走进病房，紧紧地盯着齐萌萌，过了一分钟才问：“你是齐萌萌？顾归之的新婚妻子？” 齐萌萌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是，我是顾归之的妻子。” 男人的目光移到顾归之身上，声音有些低：“顾归之有可能醒不了，你后悔嫁给他吗？” 齐萌萌眨眨眼，这是部队派来试探她的吗？这是担心她跑了？ “我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当兵的，没什么可后悔的。”齐萌萌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真诚。 中年男人盯着床上的顾归之，一时间没有说话。 齐萌萌正想说话，李壮敲门进来，对着中年男人敬了个礼：“齐团长好。” 第48章 看看谁来了 齐？ 齐萌萌看向中年男人。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嘴唇有些哆嗦，很快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萌萌，我是齐志军。” 齐萌萌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亲爸。 姜山和李壮都有些懵，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同样的疑惑。 以前没听说齐团长和顾营长有亲属关系呀？可顾营长住院的第一天，齐团长就来了。 今天中午他俩出来的时候，遇到齐团长，只是说了一句顾营长的媳妇来了，齐团长立刻上了车跟了过来，没等李壮停稳车，齐团长就冲了上来。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那句我是你爸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齐萌萌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也没反应。 “嫂子，你吃饭了吗？”李壮为了缓解尴尬，突然出声。 齐萌萌下意识地说：“我还不饿。” “不饿也得吃饭，就算有事也得吃饭。”齐志军绷着脸说，在齐萌萌看向他的时候又讨好地笑笑：“你要是不饿可以少吃点。” 齐萌萌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李壮，你给，顾营长媳妇去打饭，姜山，你去打点水。”齐志军把一直怵在门口的两人支了出去。 两人走后，齐志军激动地看着齐萌萌，满含期望地问：“萌萌，我，我是你爸，你妈，说过我吗？” “说过。”齐萌萌再次点头。 “说过就好，说过就好。”齐志军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你今天来的？坐火车坐了多久？累不累？” 齐萌萌回答：“上午来的，还好，不累。” “你坐火车肯定累了，要不，你去家里睡，这里是医院，床硬，家里住的舒服。” “你家里有我的地方？”齐萌萌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不太可能，就算齐志军是团长，他家里应该还没大到给一个不经常来的闺女准备房间。 齐志军眼里明显有惊喜：“你同意去家里住了？有，家里有地方。” 齐萌萌却有些不相信，重点问了他家里知不知道。 齐志军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他犹豫着说：“萌萌，我虽然结婚了，但你郑阿姨挺好的，她肯定同意你来家里住。” 齐萌萌一听这话，就知道齐志军来之前，没有跟家里商量过。 好在她已经成年，甚至结婚，并不一定要住到生父家里。 她觉得，还是跟原来一样，彼此过彼此的日子挺好的，想必齐志军后娶的媳妇也不愿意让这么一个大闺女住到家里去。 齐萌萌委婉地拒绝了，她这次来，主要是来照顾顾归之，并不是来找齐志军的。 齐志军却一心想要把齐萌萌带到家里，他就齐萌萌这一个女儿，这些年很少见面，一见面，都不知道怎么宠的好。 顾归之请婚假的事情，他是在顾归之出任务后才知道的，他本来心里憋了气，准备找顾归之算账的，谁知道顾归之回来后直接被送到了军医院。 他心里充满了担心，难道女儿刚出嫁就要当寡妇？ 这些日子，他吃睡都不好，就担心顾归之有个好歹，齐萌萌受不了。 现在齐萌萌来了，他哪里放心齐萌萌在病房住着，当然是要带到家里，好好地看看。 齐志军见齐萌萌不肯去，那脸耷拉着，都要掉地上了，直说自己对不起齐萌萌，这些年都没有管她，齐萌萌不想认也是应该的。 可他不想看齐萌萌受苦，他今晚就住在病房，陪着齐萌萌一起照顾顾归之。 齐萌萌：…… 如果不是齐志军身上的军装，他这行为，实在有些无赖了。 “好了，我跟你回家。”齐萌萌也不想再跟齐志军争执，但丑话她还是先说在了前面：“如果你家里人不欢迎我，我肯定不会在你家里住。” “不会，不会。”齐志军保证，然后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后娶的媳妇叫郑美丽，以前在文工团唱过歌，嫁给他以后就退役了，家里还有郑美丽的侄女，叫郑莹莹，比齐萌萌小两岁。 齐萌萌只是听，什么都没说。 姜山和李壮回来的时候，齐志军很是高兴地一挥手：“这些菜给你们俩，我带萌萌回家吃。” 姜山和李壮满眼都是问号，没想到齐志军这么热情。 齐志军先看了眼齐萌萌，见她没反对又咧开了嘴：“萌萌是我亲闺女，这段日子就住在我家了。” 姜山和李壮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从来没听说齐团长还有闺女呀？ 齐志军可不管两人，他问过齐萌萌，知道地上的两个包都是她的，直接提了起来，又给李壮要了吉普车的钥匙，让两人留下一个，明天早上再来换。 最后商量的是姜山留下，李壮开车送齐志军和齐萌萌回去，毕竟李壮的开车水平要好一些。 三个人上了车，李壮心里都是好奇却没有多问，齐志军很是兴奋地把他知道的军区的事情说了一遍，齐萌萌没想到这便宜亲爹话这么多，一直说到了进家属院。 齐志军的家在家属院的东面，他分到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在二楼。 李壮把车开到了家属院的门口，对齐萌萌说：“嫂子，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叫我。” 齐萌萌对着李壮道了谢，齐志军在那摆手：“我闺女是回自己家，能有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 李壮见齐萌萌脸上表情平和，这才往回走。 齐志军很是兴奋地拎着两个包，给齐萌萌介绍家属院的格局，齐萌萌只要点头就行。 这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外面走动的人不多，大部分军嫂的男人都比齐志军的级别低，虽然好奇，但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 两个人很是顺利地走到了家门口。 齐志军用钥匙打开门，对着里面，很兴奋地说：“美丽，你快来看看谁来了？” 第49章 你千万别多想 齐萌萌跟在齐志军身后进门，进入眼帘的是一个二十平米的客厅，东西摆放的很整齐，很干净。 齐志军把手中的包放在地上，快速地奔向厨房：“美丽，你快看，谁来了？” 郑美丽手里拿着铲子走出来：“还能是谁？莹莹回来了？” 齐萌萌站在门口，对着郑美丽点了点头。 郑美丽明显没反应过来，她看向齐志军：“志军，这是？” “这是萌萌，她来照顾顾归之，医院里的环境不好，我就把她带回来了，你看她瘦的，家里还有没有肉？该给她补补。” 齐志军满脸兴奋地跟郑美丽解释，又看向齐萌萌：“萌萌，这是你郑阿姨，你郑阿姨做饭可好吃了，你一会儿别客气，多吃一点。” 齐萌萌对着明显不在状态的郑美丽笑了一下：“郑阿姨，打扰你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打扰的，”齐志军摆手，把郑美丽往厨房推：“美丽，你今天晚上做的什么？” 郑美丽还没跟齐萌萌说话就被推到了厨房，她一脸懵地先去关了火，才回头试探地问：“志军，萌萌她，以后要住在我们家？” “当然，这是她的家。”齐志军打开橱子去找杯子：“顾归之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也不知道他们的房子有没有申请下来，就算申请下来了，萌萌也没空收拾，反正家里有地方，让她直接在家里住就行。” 郑美丽的眉头拧在一起，她以前只知道齐志军有个女儿跟顾归之定了亲，可她不知道齐萌萌来了以后会住家里。 家里一共就两个房间，除了他们俩的房间，另一间是莹莹在住，如果齐萌萌来了，那莹莹怎么办？ 郑美丽想问又怕齐志军误会她不想接受齐萌萌，一时间没有说话。 齐志军找到杯子，一回头就看到郑美丽在那咬嘴唇，他有些奇怪：“怎么了？美丽？” 郑美丽勉强一笑：“我是在想中午吃什么，家里今天没买肉，我是怕委屈了萌萌。” “没肉呀？”齐志军皱眉：“那就多炒几个鸡蛋，再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腊肉，我记得上个月我拿回来了几个肉罐头，开两个。” 郑美丽脸上的笑容都要保不住了，肉罐头难得，她只给了郑莹莹一个，其他的都留着有客人的时候再吃，齐志军现在一张口就是两个。 齐志军催促郑美丽：“美丽你赶紧做饭，让萌萌吃了饭早点休息。” 郑美丽一把抓住齐志军，小声问：“志军，萌萌今晚住哪？” “就住莹莹那间房，反正莹莹现在也不回来，明天我再去后勤搬一张床。”齐志军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郑美丽的心揪到了一起，郑莹莹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齐志军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你记得给萌萌换一个新床单。” 屋外，齐萌萌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厨房里的动静，她也能听到一些，看来，郑美丽这个继母，对她的到来，并没有多欢迎。 这也能理解，夫妻俩一起生活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这么大的继女，换谁谁也不好接受。 好在齐萌萌就是过来看看，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常住。 “萌萌，我给你倒了一杯麦乳精，你先喝着，饭马上就好。”齐志军把手中的杯子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接过来，先看了一眼厨房，压低了声音：“我是来照顾顾归之的，明天就走，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齐志军赶紧摇头：“不打扰，我和你郑阿姨都很欢迎你来。爸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千万别多想。” 齐萌萌不是多想，她是觉得，彼此不打扰挺好的。 齐志军跟郑美丽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孩子，就算收养了一个郑莹莹，可也不是亲生的。 他这些年一直想去看齐萌萌，可部队上忙，好不容易有了假，他又担心去了打扰齐惠兰的生活，所以这些年，他只汇钱，从来没有去看过齐萌萌。 现在看到齐萌萌，他哪里舍得齐萌萌走。 “萌萌，你跟我来。”齐志军看了一眼厨房，带着齐萌萌进了屋。 他让齐萌萌坐在椅子上，自己去桌子抽屉里摸了一阵，拿出一个木盒子，又伸手到另一个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 “萌萌，这是我给你攒的嫁妆，你虽然不是在爸爸身边长大，可爸爸一直惦记着你。” 齐志军开了锁，把木盒子打开，放在齐萌萌面前。 齐萌萌看着里面的票据和钱，没有伸手。 “这是自行车票、手表票、缝纫机票，这是买东西的钱。”齐志军一一摆开，给齐萌萌讲了一遍，放到她手边：“萌萌，你收起来。” 齐萌萌摇头：“这些东西，我都有，我妈都给我准备了，你这些年也没少给我寄钱，这些东西，我就不收了。” “你是我闺女，你出嫁我还能不给你嫁妆，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赶紧收起来。”齐志军说完，压低了声音：“你收起来吧，别让你郑阿姨看到。” 齐萌萌一听这话更不想收了，虽然她跟齐志军没什么感情，可也不好让齐志军为了她夫妻不合。 齐志军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家里的钱都是他挣的，这些年他养着郑莹莹，多给齐萌萌准备一些嫁妆都是应该的。 “你赶紧放到包里去。”齐志军说完就出去了。 齐萌萌只好收了东西，跟在他身后回了客厅。 她刚把东西收好，郑美丽就端着一个盘子出来：“萌萌，家里提前没准备，你先简单吃一点，明天我再去多买些东西。” “对，明天买只鸡给萌萌补补。”齐志军点头。 齐萌萌可不想在这里惹人嫌，她笑着说明天一早就去医院，不回来吃饭。 郑美丽去厨房把另外两盘菜端了出来，一盘午餐肉、一盘腊肉炒白菜，再加上刚才的西红柿炒鸡蛋，每人一大碗米饭，这顿饭倒也丰盛。 齐萌萌洗了手坐在桌前，郑美丽招呼她：“萌萌别客气，自己夹菜。” 第50章 营长醒了 齐志军直接动手给齐萌萌加了一大块肉：“对，这是自己家。” 齐萌萌看着郑美丽的手停顿了一下，心里发笑，现在看来，齐志军是真的欢迎她，至于郑美丽，就不好说了。 齐志军许是为了弥补这些年父爱的缺失，时不时地给齐萌萌夹菜，大块肉、腊肉、鸡蛋，很快就堆满了齐萌萌的碗。 “我自己夹菜就好，你也吃。”齐萌萌把碗往旁边移动了一些，她实在不习惯齐志军的态度。 “好，你自己吃，自己吃。”齐志军看着齐萌萌吃饭，眼里都是笑意。 郑美丽全程都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夹菜，吃饭。 吃完饭，齐萌萌起身想帮着收拾桌子，齐志军抢下她手中的碗：“不过是几个碗，不用你，以前莹莹在家的时候也不干，你郑阿姨一会儿就刷完了。” 齐萌萌没有理会齐志军，她帮着郑美丽把碗盘都收到厨房。 她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她就是来做客，彼此都能过去就行。 郑美丽见齐萌萌主动干活，脸上的表情好了许多，在齐萌萌要动手洗碗的时候把她推了出去。 “不过是几个碗，我自己就刷了。” 齐志军也拉着齐萌萌出去，说要带她去看看房间。 郑美丽一听这话，碗也不洗了，跟着就去了郑莹莹的房间。 郑莹莹的房间里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床，还有两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两把椅子，梳妆台上还摆了一张照片，是齐志军、郑美丽和郑莹莹的合影。 齐志军察觉到齐萌萌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赶紧解释：“这是去年莹莹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拍的，等哪天你有空的时候我带你也去拍一张。” 齐萌萌笑着摇头：“不用了。” 她只是发现照片里的郑莹莹跟郑美丽长的很像，并没有嫉妒的感觉。 毕竟她不是女主，而她穿过来以后，齐惠兰对她很好，所以她对待齐志军，更像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郑美丽在齐萌萌打量房间的时候，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新的床单，换下了床上的小碎花床单。 齐志军解释：“萌萌你今天先在这床上凑合一宿，明天我再去后勤搬新床，我们那屋有新被子，我去给你拿来。” 郑美丽伸手，阻拦的话在嘴边没有说出来，新被子是她给郑莹莹准备的。 齐萌萌拦住了齐志军：“现在的天气，不用盖被子，我包里有被单，我盖那个就行。” 她感觉齐志军再给她拿东西，郑美丽就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齐萌萌冲两人笑笑，去外面把包拿进屋，从里面拿出一个毛巾盖在枕头上，又拿出一个被单放在床上，又拿出一个小盆。 “我去哪里接水洗漱？” 郑美丽带着齐萌萌去了卫生间，又要去给她找新的牙膏牙刷。 齐萌萌笑着拒绝了，她什么东西都带了，今天来齐家住是盛情难却，不过她只当自己是住宾馆。 郑美丽见齐萌萌真的不需要她管，贴心地给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她回到屋子的时候，齐志军正在衣柜里翻找，看她进屋，把她拉到衣柜前。 “美丽，我记得去年发的军装，你让我换了两套女士的，我看你的那套一直没穿，你先给萌萌，我回头再换一套给你。” 郑美丽尴尬地笑笑，小声说：“我一直在家，也穿不着军装，我都给了莹莹了。” 齐志军停下手，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这事还真不怪郑美丽，本来东西已经给了人家，他现在再要也不合适。 “要不，我去莹莹那屋看看在不在，如果有没穿的就给萌萌？”郑美丽试探地问。 “不用了。”齐志军回神，“我明天再去问问今年的军装能不能换，既然已经给了莹莹你就别问了。” 郑美丽松了一口气。 其实齐志军是怕齐萌萌嫌弃，她记得齐惠兰很有点矫情，齐萌萌既然是齐惠兰养大的，估计也遗传了她的小毛病。 齐萌萌洗漱完出来没看到齐志军夫妻俩，她看到他们屋门关着，就走回了房间，关上房门，拿出护肤品开始护肤。 要说穿越以来齐萌萌最满意的地方就是原主的皮肤，白皙有光泽，摸起来滑腻柔顺，让人爱不释手，只要涂抹一层乳液就能保持弹性，果然年轻就是好。 齐萌萌把一切都收拾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去打开门，郑美丽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盘蚊香。 “萌萌，我们这里的蚊子比较多，你晚上蚊香能睡得好有一些。” 齐萌萌接过蚊香，道了谢。 郑美丽看了一眼屋内才低声说：“莹莹在城里小学当老师，只有周末回来，这两天你放心住吧。” 齐萌萌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后天就是周末，郑莹莹回来，两个人可能就要一起住了。 “我明天还要去医院，可能不方便在这里常住。”齐萌萌语气淡淡地说，然后关上了门。 她不想在这里住，和被人嫌弃，那肯定是两个概念。 齐萌萌撇撇嘴，她虽然不高兴，但还不至于为了恶心郑美丽，做出跟郑莹莹一起住的错误决定。 她记得结婚的时候顾归之说已经在申请家属院了，不知道有没有申请成功。 明天还要跟顾归之的主治大夫聊聊，看看顾归之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能清醒。 心里想着事，齐萌萌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天刚亮，齐萌萌就被外面的起床铃吵醒了，她揉揉眼睛，起床去洗漱。 等她收拾好，齐志军也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几根油条。 “萌萌，你运气好，今天食堂有油条和豆浆。” 齐萌萌和齐志军吃早饭的时候，打听这里有没有班车去军医院？ 齐志军摇头，一般大家去军医院都是队里派车过去。 齐萌萌皱眉，看来她昨晚想的有了住房就回家属院住的想法不合适，每天来回就不方便。 齐志军让齐萌萌不用担心，他等会去给齐萌萌找车，肯定把她送过去。 齐萌萌想了一下，还是带上了自己的两个包。 两人刚出家属院，就看到了李壮，李壮脸上都是喜色：“嫂子，刚才军医院打电话说营长醒了。” 第51章 你要有一些心理准备 齐萌萌二话没说，就跟着李壮上了旁边的吉普车，齐志军也想跟着去，可他走出两步才想起今天他还有会，没有提前请假。 齐志军对着车里喊：“萌萌，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过去，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打电话。” 齐萌萌点头，对他摆摆手，催着李壮开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李壮紧紧地盯着前面，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把车开的很快，齐萌萌感受着车的颠簸，一声不吭。 到了军医院，齐萌萌打开车门，立刻冲了下去，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努力让自己没有吐出来。 李壮从驾驶座上下来，站在齐萌萌身边，有些尴尬地说：“嫂子，对不起，我开的太快了。” 齐萌萌摆手，咽了口唾沫才说：“我没事，咱们上去吧。” 两个人上了楼，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病房，里面有几个大夫正在给顾归之做检查。 齐萌萌和李壮都安静地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医生说话。 “顾营长，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你要有一些心理准备。” 屋里医生说完最后一句话，陆陆续续往外走，齐萌萌和李壮贴墙站了一些。 几个大夫看到两人，互相看一眼，俱是加快了脚步。 最后出来的大夫头发花白，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看到齐萌萌愣了一下：“你是顾营长的妻子？” 齐萌萌点头：“对。” 老大夫上下打量她几眼，突然问道：“你们结婚多久了？” 不知道是不是齐萌萌的错觉，她感觉刚才老大夫的眼神在她腹部停留了几秒，来不及多想，她回答：“还不到一个月。” 老大夫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其他人走了。 齐萌萌进入病房，顾归之的脸色正常，看不出什么，姜山的眉头皱得能夹住蚊子，他讷讷地喊了一声：“嫂子。” “医生刚才说了什么？”齐萌萌刚才只听到了一句话，但既然是让顾归之有心理准备，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 姜山低着头装死，他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齐萌萌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她看向顾归之：“刚才医生说什么了？是不是还要去大医院做检查?” 顾归之面上平静，被子下的手攥成拳，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天到的，昨晚在齐团长家睡的，今天早上听说你醒了，我和李壮就来了。”齐萌萌回答，坐到了凳子上。 “要不，让李壮带你去吃个早饭？”顾归之看向李壮。 “我吃过早饭了，”齐萌萌摆手：“是不是医生说你的情况不好，如果这里的医生看不了，那咱们就去别的地方看，如果不能当兵，大不了转业，你别想那么多。” 从刚才齐萌萌问情况开始，顾归之就避而不谈，她对医术没什么了解，只能猜测顾归之头上的伤暂时好不了，或者他腿上留了后遗症，以后走路有问题。 虽然她跟顾归之认识、结婚的事情很断，但对方定下婚约就把全部家当都给了她，光看对方的人品，她也不能在对方有病的情况下离开。 顾归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齐萌萌会这么说，他低下头，一时间没有说话。 齐萌萌看向姜山，难道她猜错了？情况更严重？ 姜山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齐萌萌的目光，他现在就是聋子哑巴，什么都不知道。 顾归之叹口气，扭头，对着姜山说：“姜山，你和李壮去打壶水，我渴了。” “营长。”姜山明显有些不愿意。 “你去吧。”顾归之沉下脸，姜山只能听令。 姜山拿起水壶，和李壮一起出了病房，李壮顺手把门关上。 齐萌萌没有说话，她歪头盯着顾归之，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表现出对她的执着，难道现在发现自己的病不好治，准备放弃了？ “萌萌，我这么多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为妻。” “我现在终于达成愿望了，我很高兴。” “萌萌，如果，我不能有孩子，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顾归之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齐萌萌，眼睛一眨不眨。 齐萌萌的目光落到顾归之的腰部：“你这次受伤伤到了下身？” 也就是说，她刚结婚就要守活寡？不是说穿越女都有金手指吗？她的空间里好像没有准备这方面的药。 顾归之被她的话惊到，他没想到齐萌萌问的这么直接，他的耳朵都有些发烫。 “医生说，我伤的位置比较特殊，虽然不会影响正常的，嗯，生活，但在生育方面，估计会有影响。” 现在被齐萌萌盯着，他都有感觉，估计是不影响夫妻.生活，但能不能有孩子，梁医生都让他有心理准备了，估计不能有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齐萌萌眨眨眼，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守活寡，那就好，她上辈子没孩子，过得也挺好的，所以孩子这种生物，在她心里，真不是必需品。 顾归之见齐萌萌一直没说话，眼睛里的光少了一些，他努力想坐起来：“萌萌，我以后挣的钱都给你，家里的活我都干，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收养其他战友的孩子行吗？” 齐萌萌赶紧过去扶住他：“医生说了不让你动，你这是怕自己好的太快吗？” 顾归之抓着齐萌萌的手：“萌萌，我们，不离婚行不行？” 齐萌萌：“……我什么时候说跟你离婚了，我是觉得没孩子也挺好的，就咱们俩过，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可得算数。” 顾归之眼里射出巨大的光芒：“算数，算数，你真的不跟我离婚？” 齐萌萌有些好笑：“你只是受伤，又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没孩子呗，现在大家都是过的孩子的日子，如果两口子以后一直没孩子，还不知道怎么被邻居亲戚议论呢。 想到这里，顾归之心里的愧疚都冒了出来：“萌萌，如果以后别人议论，你就说是因为我有问题，才不能有孩子，如果以后，你想要孩子，我们就，就，领养孩子。” 第52章 需要我帮你吗 顾归之实在说不出放手的话，但他会尽力保护好齐萌萌，不让她被别人议论。 齐萌萌挑眉，顾归之想的很周到，这样的男人，就算不能生孩子，想必也有很多人抢着要。 “我对给别人养孩子没什么兴趣，领养孩子的事情就算了。”齐萌萌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是自己家的孩子，她就勉强养了，别人家的孩子，还是算了吧，万一养一个白眼狼，还不够自己生气的。 顾归之点头，他对孩子也没有执念，什么都听齐萌萌的。 “你这么诚实，就不怕我得知消息，后悔嫁给你。”齐萌萌看着顾归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觉得这人还是挺实在的。 “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你肯定不会后悔。”顾归之把放在被子下的手在身上蹭了蹭，汗太多了。 齐萌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顾归之赶紧转移话题：“我之前已经申请了家属院，估计现在已经申请下来了，等我好一点，咱们就可以搬过去。” 等李壮和姜山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兴致勃勃地说着对小院的布置。 “李壮，你等会去问问，我申请的房子批下来了没有。”顾归之对李壮说。 “昨天我遇到后勤的小王，他说已经申请下来了，就在家属院的最后一排，等营长好了就可以去拿钥匙了。” 李壮话是这么说，其实是他专门去后勤那里问的。 他们原来只知道顾归之有一个未婚妻，从来不知道这个未婚妻是齐团长的女儿，昨天看齐团长对齐萌萌的殷勤程度，李壮觉得还是要先替自家营长问问家属院的事，没想到今天营长就醒过来了。 “营长，需不需要我提前去后勤部要一些家具，这样等你伤好了就可以过去住了。”李壮看着顾归之的表情说道。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萌萌，你觉得呢，你是先在齐团长家住一段时间，还是我让李壮他们先把小院收拾出来？” 他知道齐志军家里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是郑莹莹在住，齐萌萌住进去，估计要跟郑莹莹一起住，为了避免齐萌萌受委屈，他觉得齐萌萌住自己家更好。 但如果齐萌萌愿意去齐志军家，他也不会阻拦。 齐萌萌没有任何迟疑就选择了布置自己的小院，能在自己家住，谁愿意住别人家。 顾归之让李壮先去把小院打扫干净，下午再让齐萌萌去看看需要布置什么家具。 李壮高兴地答应了，还保证一定会把小院打扫的特别干净，姜山也在旁边说会跟着一起打扫卫生。 顾归之干脆让两人先回去，下午的时候再过来接齐萌萌。 等两人走后，齐萌萌才问起为什么不让她跟着一起去。 “李壮这个人最不爱欠人人情，我这次救了他，他心里肯定特别愧疚，我让他干点活，他反而高兴。” “我猜，李壮还会给我们把床放好，如果你不想住齐团长家，我让李壮把我的被褥搬过去，你今晚先凑合着住。” 齐萌萌当然愿意住自己家，可顾归之怎么知道自己不想住齐团长家，这人，预判事情的能力，有点太强了。 “我的津贴都放在宿舍，等下午李壮他们回来的时候，我让他们一起带过来，你想吃什么，就去买，我的津贴够咱们俩吃的。” 顾归之还给齐萌萌讲了齐志军家的情况。 齐志军后娶的媳妇郑美丽的人缘在家属院不错，几乎把侄女当成亲闺女来养，郑莹莹去年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城里的小学，现在是一名小学老师。 齐萌萌对齐志军的家事不太感兴趣，她随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只要郑莹莹不惹她，她才不会管齐志军的家事。 齐萌萌端起桌上的陶瓷缸，试了试温度，不烫了，她递给顾归之，让他润润嗓子，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他刚醒过来，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顾归之的头受过伤，说了这么久的话，也确实累了，但他看了看水杯，没有喝，现在李壮和姜山没在，万一，他要是想上厕所，不方便。 齐萌萌见他不端杯子，疑惑地问：“是不方便端着喝吗？我去问问护士有没有吸管。” “别去。”顾归之叫住齐萌萌，咳嗽一声，看向别处：“我，不渴。” 怎么可能不渴，齐萌萌明明看到顾归之的嘴唇都有些干裂。 顾归之这时候已经有些后悔让姜山和李壮都走了，现在他突然有了尿意，可是他现在的情况不方便下床，让齐萌萌帮着他方便，他想想就觉得尴尬。 齐萌萌以为顾归之是不好意思，她转身去了护士站。 护士站没有吸管，不过护士给了她一段洗干净的输液管，让她当吸管用。 齐萌萌先拿去水房冲洗了几遍，才拿回了病房。 顾归之直巴巴地在床上躺着，齐萌萌以为他睡着了，就把输液管放到了陶瓷缸里，她在旁边坐下来。 这时候有人敲门，齐萌萌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齐志军。 “萌萌，归之现在怎么样？”齐志军脸上的关切很真实，这些年，他跟顾归之的关系很是不错，现在齐萌萌嫁给了顾归之，他自然而然地把顾归之当成亲生儿子般对待。 “刚才又睡着了。”齐萌萌把齐志军让进去。 “齐叔，你来了。”顾归之睁开眼睛，跟齐志军打招呼。 齐志军还没有说话，顾归之又跟齐萌萌说：“萌萌，你能不能帮我去打点水，我想擦擦脸。” 齐萌萌点头，从床下面拿出盆，齐志军去抢盆：“我去就行。” “齐叔，”顾归之提高了声音：“让萌萌去吧。” 齐萌萌看了一眼顾归之，拿着盆出去了。 齐志军挑眉看着顾归之：“你小子，搞什么鬼，为什么非得让萌萌去打水？” 顾归之低声说：“齐叔，我先去锁上门，再看看有没有……壶？”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齐志军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齐志军去把门关上，然后从床下面拿出尿壶：“你小子，需要我帮你吗？” 第53章 我手里有钱 顾归之的脸彻底黑下来，几乎是抢过了尿壶，放在了被子下面。 齐志军倒也不好一直盯着他，等他方便完才接过尿壶。 “谢谢齐叔。”顾归之摸了摸鼻子，闷闷地说。 “你还叫我齐叔？”齐志军挑眉：“你小子都娶了我闺女了，难道不应该叫我爸。” 顾归之扯动嘴角，说出的话却有些气人：“我听萌萌的。” 他刚才跟齐萌萌说了一会儿话，可没听齐萌萌说一句爸，她一直说的都是齐团长。 齐志军皱眉瞪眼，却在顾归之说出话以后，沉默了一瞬，才问：“你的伤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万一顾归之的伤留下什么隐患，他得让齐萌萌再考虑考虑。 虽然这样想有些对不起顾归之，可他得为亲闺女着想。 顾归之的脸色未变，他一脸平静地说：“估计两三个星期就能好。” 齐志军松了一口气：“那你好好养，这段时间就让萌萌住家里。” 顾归之垂眸，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齐志军看到顾归之的反应，一瞪眼：“什么意思？你还不乐意让萌萌住家里，我那里可是楼房。” 顾归之：“我已经让人去收拾小院了，估计今天就能住，萌萌住哪里让她自己做主。” 齐志军想上前给顾归之一巴掌，可看着他头上、腿上都有伤，又把手收了回来，很不满地说：“我对你小子不薄吧，我就是想跟自己闺女亲香亲香，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 顾归之不理会齐志军的话，去不去齐志军家住，他听齐萌萌的。 齐志军还想再说，齐萌萌在门外敲门，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齐萌萌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味道，知道刚才顾归之为什么把她支走了。 “水来了，洗脸吧。” 齐萌萌把水放下，拧了毛巾递给顾归之，顾归之自己擦了手脸，再递回去。 齐志军在旁边看着，很是嫉妒，他自己的闺女，他还没享过福，居然就便宜了别人。 顾归之不停地给他使眼色，他都没发现。 齐萌萌看着翁婿俩的反应，有些好笑，这两人明显没在一个节拍上。 不过让她去给顾归之倒尿壶，她暂时还克服不了心理障碍，所以还是装傻吧。 顾归之见齐志军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很是无奈，但他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憋气地看着齐志军。 齐志军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顾归之能说什么，只能说没什么。 齐萌萌扑哧就笑了，太有意思了。 她端起地上的盆，掩饰地说：“我去倒水。” 她走出去老远，屋内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顾归之低声说：“齐叔，你帮我去倒了，以后，我帮你倒。” 齐志军看他的手指了指床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认命地拿起尿壶，去水房倒了。 他虽然不乐意伺候小辈，可他不干，这些活就得齐萌萌干，他可舍不得让闺女受累。 齐志军并没有在病房待很长时间，他作为团长，还是很忙的。 “萌萌，我得先回去了，你中午在食堂吃饭，晚上我来接你回家。”齐志军从兜里拿出一把钱票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摆手，没有收：“不用了，我手里有钱。” “萌萌，你是我闺女，我给你钱，你就拿着。”齐志军硬是把钱塞到齐萌萌的手中，不让齐萌萌拒绝。 可能是怕齐萌萌不收，齐志军给完钱，转身就走。 齐萌萌手里捧着钱，有些哭笑不得，她倒也不是不认齐志军，只是突然有了亲爸，她还没适应。 齐志军走出去几步又回头：“萌萌，你今晚回家住吗？” 他眼里的期望非常明显，可齐萌萌还是拒绝了：“不了，顾归之说我们的小院已经分下来了，下午我过去看看，今晚就睡在那边。” 齐志军还想再争取一下：“你那小院就算收拾好了，东西肯定也不全，要不你先回家住，等收拾好了你再搬过去。” 齐萌萌笑着拒绝了，后来不忍见齐志军失望，说一句：“等小院收拾好了，你可以过来。” 齐志军的眼睛一亮：“好，我回去给你收拾东西，晚上我就把新棉被给你拿过去。” 没想齐萌萌拒绝，齐志军就走了，走出去几步还回头摆手。 旁边经过的人都往这边看，齐萌萌淡定地把手里的钱收到了兜里。 算了，她已经收了齐志军这些年寄给她的钱，也不在乎多收一些钱了。 齐萌萌回到病房，顾归之已经睡着了，她看了看时间，快要十一点了，她放下东西，把门关好，拜托护士站的护士多关注一下顾归之，就出了医院。 她刚才问过医生，像顾归之这样的情况，可以适当地吃一些肉食补充营养，她空间里还有很多的排骨、鸡肉，她在医院里不好拿出来，只能出去找机会。 她在医院附近转了一圈，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看到有不少人带着东西从那里出来，她多看了两眼，就有一个寸头男人往这边看过来，她猜测里面是黑市，但她并没有走进，只是淡定地从旁边经过。 她空间里还有那么多的东西，暂时是不需要去黑市，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 可她忽略了一点，她空间里的都是熟食，加热就能吃，包子还好解释，炖鸡实在没法解释，她做的方式和现在国营饭店的不太一样。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食堂试试。 没想到这里的食堂有一个灶可以往外租，齐萌萌大喜，立刻就跟工作人员租了这个灶。 她先交了钱，然后出去转了一圈，拿回了一个饭盒和五个包子，一起放到了蒸笼里。 饭盒是铝的，直接加热没问题，有了铝饭盒盖的遮挡，味道也能少一些。 齐萌萌趁着热菜的功夫，又去买了一个炒茄子。 她只想着铝饭盒热菜快，忽略了热好的铝饭盒特别烫，用手根本拿不起来。 后来还是食堂的工作人员找了个木托盘借给她，她才能把饭盒端走。 第54章 能吃是福 因为饭盒里的鸡汤放的比较多，她走动的过程中撒了一些出来，有人拉着她问在哪里买的？ 她怕鸡汤撒了，也没敢使劲挣扎，只含糊说是从家里带的。 对方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去鸽子市买的，你这是买了一只鸡还是半只，多少钱？ 齐萌萌还没来得及去问这里一只鸡多少钱，只能用巧劲挣脱开对方：“鸡肉的价格都差不多，麻烦你让让，我得赶紧把饭菜端回去，要不然我男人饿了可是会打人的。” 她说的一脸认真，拦着她的女人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齐萌萌加快了脚步，只看着手里的托盘，一路闷着头走回了病房，一直到把托盘放下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顾归之已经醒了，正看着房顶发呆。 “没什么，我给你买了鸡肉，你来尝尝味道怎么样？”齐萌萌用布垫着饭盒给顾归之倒了一饭盒鸡汤，找了一圈，没找到勺子，干脆把饭盒递给顾归之。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吃，他还不饿。 齐萌萌看出了他的心思：“我不爱喝鸡汤，我吃点鸡肉就行，你喝吧。” 她说的是实话，如果她想喝鸡汤，空间里有的是，她是真心不爱喝这种清炖的，虽然加了大枣枸杞，但她总觉得有一股腥味。 她炖鸡汤的时候特意炖了两种，这种没放什么调料的就是给顾归之炖的。 顾归之见齐萌萌已经抓起一个包子吃起来，这才喝了一大口鸡汤。 齐萌萌这两天没怎么活动，并不太饿，只吃了一个包子，夹了几筷子炒茄子就放下了筷子。 顾归之皱眉：“这里肉挺多的，我一个人吃不完。” 齐萌萌：“……我吃饱了。” 她是真的不爱吃清炖的鸡汤鸡肉，为了防止顾归之给她留下，她好说歹说顾归之才把剩下的鸡肉吃了，鸡汤喝了，四个包子吃了。 齐萌萌瞪眼：“你吃这么多，肚子难受吗？” 明明顾归之只是躺在床上，没什么消耗，他怎么能吃这么多的东西？ 顾归之有些尴尬：“我可能是躺的时间长了，所以吃的多了些。” “没关系，没关系，老话说的好，能吃是福，你现在吃的多，才能好的快。”齐萌萌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歧义，这不是嫌弃人家吃的多吗？ 为了避免顾归之不好意思，她抓起饭盒：“我去洗饭盒。” “等等。”顾归之让齐萌萌把热水倒到盛鸡汤的饭盒里，免得浪费了饭盒里的油星。 齐萌萌照做，顾归之喝完汤解释了一句：“这里面还有不少油星，别浪费了。” 齐萌萌点头，她理解这个年代的人不浪费粮食的习惯，但她不会喝就是了。 “你还喝吗？”齐萌萌看着喝过一次鸡汤水的饭盒，里面还有一些油，贴心地问了一句。 顾归之觉得齐萌萌的语气有些奇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喝吧。” 齐萌萌又倒了一些水在饭盒里，看着他喝完，才拿去洗。 果然，用热水烫过两次的饭盒果然好洗多了，只用清水刷洗就可以。 齐萌萌洗干净饭盒，又回到病房，顾归之让她到旁边的病床躺一会儿，现在距离护士过来打吊瓶还有一个小时。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才十二点半，她躺到了空着的床上：“我就睡一个小时，你也再睡会儿。” 顾归之应了一声，还想跟齐萌萌说话，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五分钟后，另一张床上传来轻微的鼾声。 齐萌萌居然睡着了！ 顾归之没想到齐萌萌睡的这么快，同时他也察觉到，齐萌萌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同志，而不是爱人，她对他有关心，有照顾，但没有爱情。 本来顾归之不着急，可他现在受了伤，就想着赶紧跟齐萌萌培养感情。 能够干翻全师的军王，在感情面前有些麻爪了。 等齐萌萌睡醒的时候，发现顾归之已经开始输液，她先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才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睡的太熟了，护士进来我没听到。” “没关系，你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昨晚又是在陌生的地方睡的，肯定是没睡好，你要是累了就再睡一会儿，我自己看着就行。”顾归之觉得不过就是输液，他自己盯着就行。 齐萌萌哪里还能再去睡觉，她坐到椅子上，直巴巴地盯着液体在输液管里往下滴，一直到护士过来换液。 等两瓶液体输完，梁大夫过来看了看顾归之的伤势，让他好好养，其他的检查，等他腿上的伤好了再说。 齐萌萌莫名地想到上午梁大夫看她的那个眼神，也就是说梁大夫觉得顾归之不能有孩子了，盼着她已经怀孕。 那她要说，让你失望了，不可能的事。 好在梁大夫还是很有医德的，并没有在齐萌萌的面前提起顾归之的病，检查完就离开了。 一直到护士们下班，也再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俩。 齐萌萌觉得无聊，打起了瞌睡，顾归之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中午喝的鸡汤、水，现在都已经聚集到了他的腹部，如果不是多年的行军经验，他真的要喊人了。 就在他要喊人的前一秒，门口传来了李壮和姜山的声音：“营长，我们来了。” 顾归之扭头，对着齐萌萌说：“萌萌，麻烦你去打盆水，我刚才出的汗有点多。” 姜山上前一步去拿盆：“营长，我去吧。”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的表情，知道了他的意思，她忍着笑说：“我去打水。” 姜山有些莫名其妙，李壮从床底下拿出了尿壶，顾归之接过尿壶，再忍下去，他就要爆炸了。 齐萌萌特意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回到病房，姜山没在屋内，李壮正在和顾归之说话。 顾归之看到齐萌萌，冲她招手：“萌萌，你跟着李壮回去吧，小院已经收拾好了，我的被褥已经搬过去了，你去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再想办法找人买。” 齐萌萌今晚确实不想住齐志军家，她给了回来的姜山一些钱票，让他去买饭，就跟着李壮回了家属院。 第55章 保证不让别人闻出来 顾归之申请的家属院在最边上，右边的院子里晒着衣裳，从一米五的围墙就可以看到。 齐萌萌看到围墙的时候嘴唇先哆嗦了一下，这不是在院子里面做什么，别人都能看到。 李壮把门打开，又把钥匙递齐萌萌：“嫂子，屋里我们已经打扫过了，营长的东西也放到了里屋的床上，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再去准备。” 齐萌萌没有多打量小院，只走进屋子看了一眼，床、衣柜、桌子都有，至于别的，她今晚也不需要。 “这里面收拾的挺好的，多谢你了。”齐萌萌从包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出来递给李壮。 李壮摆手说不要，齐萌萌作势松手：“不过是几块糖，如果没有你，我今晚自己打扫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李壮还要说话，齐萌萌已经眼尖地看到隔壁邻居在墙那头探头，她立刻松了手。 李壮自然也看到了隔壁的邻居，他把糖放进兜里，又看了看四周：“嫂子，你看还没有没有什么活，我现在帮你干了。” “不用了，剩下的一点小活我自己干了就行。”齐萌萌并不是爱指使人的脾气，李壮只是顾归之手底下的兵，哪能总是让人家干活。 李壮见齐萌萌是真的不用他干活，他提醒齐萌萌记得去食堂买饭，等会食堂就没什么饭了。 刚才来的时候李壮已经把食堂的方向指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点点头，再次表示了感谢，不过她是不准备去食堂了，她空间里还有不少吃的，随便拿出来一些就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家里打扫干净。 李壮也不好多待，他见齐萌萌一脸没问题的表情，就准备走了。 走出去两步，李壮又走了回来：“嫂子，明天早上7点在家属院门口有车去军医院，你可以去那里坐车。” 齐萌萌眼睛都亮了，有车就好，这样她就不用等着李壮接送了，自己来回军医院就行，她的个性还是偏向能自己做的事情就不麻烦别人。 “等你们营长好了，我们再请你们吃饭。” 齐萌萌在李壮走之前还是递了话的，虽然距离顾归之彻底好，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 李壮走后，齐萌萌就把门关上了，隔壁的女人在墙那边探了探头，见齐萌萌没有搭话的意思，撇了撇嘴，回屋了。 齐萌萌看着屋外的水龙头，眼睛都亮了，她还真怕家属院还需要挑水，那可不是个轻省活。 她先回屋里找出顾归之的盆，打了一盆水，把家里的床和衣柜、桌子都擦了一遍，摸上去没有灰尘后又把地面扫了一遍。 屋里的家具也不错，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打扫收拾干净了。 她翻开顾归之的被褥，都是单人的，铺在双人床上，明显短了一截，她空间里倒是有两米的大褥子和被子，但现在也不好拿出来，只能先凑合着，等天黑了睡觉的时候再说。 齐萌萌在空间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块没什么香味的香皂，摆在了外面洗手用。 “萌萌，你在家吗？”外面传来齐志军的大嗓门。 齐萌萌赶紧看了一圈屋内，幸好她还没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 “萌萌。”外面又传来了喊声。 “来了。”齐萌萌又认真看了一遍，没发现问题才去把门打开，外面站着一脸兴奋的齐志军和面无表情的郑美丽。 “我刚才在收拾东西，没听到你们说话，进里面坐吧。”齐萌萌对着齐志军实在是叫不出爸，干脆直接称呼你，反正齐志军暂时没意见。 “你收拾东西怎么不喊着我们，自己干活多累。”齐志军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萌萌，这被子放哪里？” 齐萌萌早就注意到齐志军手里的被子，她先看了郑美丽一眼才问：“这被子是？” “这是我给莹莹准备的结婚的被子，你爸说你刚搬过来，肯定没被子用，我们就先给你拿过来了。”郑美丽想起来还很是不高兴，她给自家侄女准备的被子，没想到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没有接被子，反而后退了一步：“我妈给我准备了被子，估计明天就到了。这被子你们拿回去吧，耽误了郑莹莹的婚期就不好了。” 齐志军立刻就急了：“你妈准备的被子这不是还没寄来吗？你今晚怎么睡，这被子里都是新棉花，你铺在床上，肯定舒服。” “我是你亲爸，这也算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可不能不收。” 旁边立刻传出一声惊呼：“啊！” 原来是隔壁的女人，见齐志军夫妻俩带着大包小包的过来，猫着腰趴到了墙根下，谁知居然听到齐志军说她是新搬来的齐萌萌的亲爸？ 齐萌萌看都没看隔壁一眼，她本来也没想不认齐志军，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那是迟早的事。 郑美丽虽然不高兴，但她都已经和齐志军一起来送东西了，也算是公布了齐萌萌的身份。 齐志军更是不在乎这些，他手里还抱着被子：“萌萌，你看我一直抱着被子也不好吧。” 齐萌虽然能接受齐志军给的钱物，但这被子明显是郑美丽给侄女郑莹莹做的，现在棉花不好买，万一郑莹莹的婚事有什么问题，她们把责任推到她头上他，她不冤死。 所以对于这些她本身就有，而且不太稀罕的东西，她不感兴趣。 无论齐志军怎么说，齐萌萌都没有接受被子。 齐志军几乎是黑着脸走的，郑美丽出门的时候，脸上都是一言难尽，她本来以为这被子肯定是要送出去了，没想到齐萌萌居然不要。 齐萌萌没有理会两人的心情，她先把院门锁上，又进屋，把屋门锁上，再把窗户关上，立刻就感觉到了头上呼呼冒汗。 她立刻就进了空间，拿出充电式小风扇，还是两个，又拿出自热小火锅，卤蛋，火腿肠。 自热小火锅的味道太大，不方便在外面吃，但是在空间吃，一点问题都没有，大不了吃完她刷牙洗澡，保证不让别人闻出来。 第56章 互相不理睬才是正常的 吹着风扇吃火锅，齐萌萌吃出一身汗，却觉得痛快极了，吃完洗澡刷牙，再把空间里的厚被子铺在木板床上，她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被起床号叫醒的齐萌萌还有些懵，看着床头的大衣柜，她才想起来，她这是在家属院，她揉了揉头发，把被子收回空间，起床洗漱，就着牛奶吃了两个面包，她觉得应该赶紧把锅灶准备好，这样就可以开火了。 虽然空间里还有不少的自热小火锅、自热米饭和方便面，但这些哪有现做的饭菜香。 比较让她发愁的就是这里大家更习惯吃面食，吃大米比较少，大米是真的不好买。 她吃完饭看看表，六点半，这个时间点去坐车正好。 昨天李壮指了坐车的位置，齐萌萌把家里锁好就溜溜达达地走过去。 今天因为是星期六，坐车的人比平常的多一些，大家看着陌生的齐萌萌，都小声地议论着。 郑美丽今天也准备去城里，每个星期六她都会去城里接郑莹莹，两人在国营饭店吃一顿大餐再回来，现在看到齐萌萌，郑美丽的好心情立刻就打了折，她扭头看向别处。 齐萌萌本来就没打算打招呼，看到郑美丽的态度，更觉得这样省心。 两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互相不理睬才是正常的。 七点整，公交车来了，这趟线还是军区领导专门去市里申请的，每周六都会经过军区，方便军区里的军嫂们去买东西。 齐萌萌站到位置虽然不靠前，但还是抢到了一个位置，在她身后上来的人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能站着。 “等等。”就在公交车要启动的时候，一个胖女人挥着手冲了过来。 “还好赶上了。”胖女人上了车，扶着椅背大口的喘气。 “胖妞妈，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坐在胖女人旁边的人给她顺了顺后背，随口问道。 “我今天要出门，小胖妞非得拉.屎，我给她收拾了，差点赶不上车。”胖妞妈也就是李来娣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才回答。 “赶不上就下周呗，还是你有什么着急买的东西？” “小胖妞昨晚做梦馋肉了，今天老徐非得让我去给她买肉，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去买点。”李来娣嘴里说着不乐意，但神情很是得意。 “也就你家徐营长疼闺女，每周还专门去城里买肉。”搭话的女人话里都是不甘。 李来娣正要说话，眼神瞟到旁边的郑美丽和她后面一排座位坐的齐萌萌，她笑着打招呼：“郑姐，你这是带闺女进城呀？” 郑美丽：…… 齐萌萌：…… 离着近的军嫂目光都看向郑美丽，又看了看四周，除了相熟的军嫂，就只有陌生的齐萌萌，这人是郑美丽的闺女。 郑美丽在心里骂李来娣话多，面上却没显露什么，只对她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 众人看向齐萌萌，齐萌萌扯出一抹职业假笑，看向了窗外。 笑话，她连齐志军还没认呢，哪里会跟郑美丽扯上关系。 车上的人都是一愣，又看向李来娣，李来娣也没想到郑美丽和齐萌萌是这样的反应，明明昨天她亲耳听到齐志军说是齐萌萌的爸。 离着李来娣最近的吴小芬凑到她耳边问：“怎么回事？郑姐哪里冒出来的闺女。” 李来娣看着不做声的郑美丽和齐萌萌，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好像当面说两人的八卦不太好。 吴小芬见她开了头却不接着往下说，很是不满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李来娣看了看外面，做了个嘴型。 等下车说。 吴小芬只能忍着心里的好奇，盼着车快点到。 郑美丽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其他军嫂的好奇，她不由地在心里埋怨齐萌萌，为什么非得跟她坐一趟公交车。 她这是选择性地忘记了家属院去军医院，只有这一趟公交车。 齐萌萌一直盯着外面，在公交车到达军医院的第一时间下了公交车。 被一车人若有似无的视线扫视，这感觉，不太好。 郑美丽的感觉更差，她只是睁开眼睛看看到哪里了，就有人拉住了她的胳膊：“郑姐，你跟刚才下车的那姑娘是什么关系？” “郑姐，我看那姑娘跟你长的也不像，不是你的女儿，是不是齐团长的女儿啊？” 李来娣早在齐萌萌下车后，就在吴小芬的耳边说了齐志军和齐萌萌的关系，吴小芬的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齐团长还有那么大一个女儿啊？还那么漂亮，你说，郑莹莹回来后会不会找那姑娘的麻烦，郑莹莹可是一直都给齐团长叫爸的。” “我昨天看齐团长对那姑娘的态度特别好，可比对郑莹莹好多了。”李来娣小声说，还补了一句：“那姑娘住的可是顾营长的房子，估计是顾营长新娶的媳妇。” 吴小芬眼里八卦的光芒可是藏都藏不住了，她们俩的丈夫都是营长，可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对比二十四岁就升了营长了顾归之，那可真是没法比。 “今晚郑莹莹回来，估计有好戏看了。”吴小芬总结了一句。 郑美丽的目光正好扫过来，李来娣把不会两个字咽了下去。 在她看来，郑莹莹只是郑美丽的侄女，就算跟着齐志军他们俩相处了几年，肯定也比不上有血缘关系的齐萌萌。 齐萌萌下车先去了食堂，她先把包子和鸡汤热好，又端着去了病房。 姜山正拿着饭盒要去打饭，看到齐萌萌手里拎的东西咧嘴笑了：“嫂子好，你在这里跟营长说说话，我去吃饭。” 齐萌萌说带了他的饭了，姜山摇头，他来照顾营长哪能吃营长的小灶，他加快脚步往食堂走去。 顾归之听到齐萌萌说话，半天不进来，在屋里喊了一声。 齐萌萌进屋把包子和鸡汤放下，说道：“我给姜山带了包子，他非要去食堂吃饭。” 顾归之接过齐萌萌递给他的包子，看了一眼饭盒：“姜山肯定是担心他吃了，我就不够吃了。” 齐萌萌摆手：“我带的包子真的多。” 足足十个成年拳头大的包子，肯定够两个人吃的。 顾归之不在意地摆手：“没关系，等会再让他吃，你今天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那倒不是，”齐萌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顾归之：“我看家里还缺些东西，想着今天买齐。” 第57章 那人跟你是啥关系 顾归之接过纸，只大概扫了一眼，只觉得密密麻麻地都是字，从床单被罩到碗筷刀具，什么都得买。 他皱起了眉头：“这上面的东西有些多，我现在没办法陪你去，要不，我让姜山跟你一起去？”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跟齐萌萌一起去置办东西，可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总不能让齐萌萌等着他的腿好了再说。 齐萌萌摇头，她写那张纸只是在顾归之面前过个明路，大部分的东西，她都准备在空间拿。 “姜山还要在这里陪你，我今天先买一些着急的东西，其他东西慢慢买就行。” 齐萌萌在顾归之张嘴的时候补了一句：“我嫁给你的时候就有这些心理准备，不过是买东西，我自己能行。” 她都这么说了，顾归之没有再坚持，不过他让齐萌萌今天少买一些东西，明天他给齐萌萌借一辆自行车，这样齐萌萌出门也方便许多。 齐萌萌一摆手：“我手里有自行车票，等会我去百货大楼买一辆。” 她说这话的语气就跟等会去买棵白菜一样，让进来给顾归之输液的小护士多看了她两眼。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齐萌萌甚至都想买一辆汽车。 虽然齐萌萌觉得没必要，但是顾归之还是跟姜山说了一声，让他陪着齐萌萌去百货大楼，先把自行车买了，去上了牌再回来。 齐萌萌想起来了，七十年代的自行车，还需要上牌子，就跟后世买汽车上牌照一样。 这样一想，她就没有拒绝顾归之的好意，毕竟，有人帮忙，确实轻松一些。 姜山先帮着顾归之解决了生理需要，他们两个人才一起坐车去了百货大楼。 来之前顾归之已经跟姜山说过，他只负责拎东西，买什么都听齐萌萌的。 省城的百货大楼跟安都市的百货大楼没什么区别，齐萌萌只在一楼大概看了一眼，就直接上了四楼买自行车。 卖自行车的柜台前人是最少的，毕竟这年头能买的起自行车的是少数。 卖自行车的大姐手里拿着毛线针织着，时不时太看看一眼。 齐萌萌走过去：“同志，我买自行车。” 大姐上下打量了一番齐萌萌，见她衣服上没有补丁，才开口：“现在只有凤凰牌的自行车，180一辆，你有票吗？” 齐萌萌从衣兜里把自行车票和钱拿出来，递给大姐。 卖自行车的大姐没想到这人连看都没看就买了，她把钱票都拿过来数了一遍，然后给齐萌萌开了单子：“你拿着票，在一楼那里去搬自行车。” 齐萌萌手里拿着单子，跟姜山说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姐手里的毛线，凑近她问道：“大姐，你手里的毛线颜色挺好看，这是在哪买的？” 虽然现在天气还有些热，但听说这里的冬天特别冷，毛衣是必备品，她空间里倒是有两件毛衣，可都是机织的，跟现在的手打的毛衣不一样。 “你想买毛线？”大姐看了看齐萌萌，又看了看她身后几步的姜山，突然热情起来。 “我妹子在楼下卖毛线，我带你去。”大姐跟旁边柜台的人说了一声，很是热心地带了齐萌萌下去。 姜山不好跟齐萌萌走的近，一直跟在后面。 大姐看了一眼齐萌萌身后的姜山，小声问：“妹子，那人跟你是啥关系？” 齐萌萌不知道大姐什么意思，只含糊地说自己男人住院了，姜山是男人手下的兵，帮着自己来搬东西。 大姐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都是满意之色，拉着齐萌萌的胳膊很是亲近：“我妹子是高中生叫苏蒙，来百货大楼上班一年了，你们年纪差不多，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线你就跟她说。” 从楼上到楼下，不过两分钟的功夫，苏大姐把她妹子的情况说了一个遍，齐萌萌不由地对她的目的产生了疑问。 这人，有点太热情了。 “苏蒙，这妹子想买点毛线，你给妹子挑点好的。”苏大姐这才问了一句：“妹子，你叫什么？” “齐萌萌。” “哎呀，我妹子叫苏蒙，你叫齐萌萌，你们俩合该亲近亲近。”苏大姐自己说的热闹，还冲苏蒙眨了眨眼。 “大姐，你先回去，要不然让主任看到了，得批评你。”苏蒙有些尴尬地对齐萌萌笑笑，对着苏大姐小声说。 “齐妹子，那我回去了，你有事就上楼上去找我，”苏大姐热情地跟齐萌萌说，然后又对苏蒙说：“后面那人是跟齐妹子一起来的。” 她专门说的这句话让苏蒙的脸瞬间爆红，她小声催促：“姐，你快回去，快回去。” 苏大姐悄悄瞪了苏蒙一眼才走，走之前还跟姜山打了个招呼。 姜山有些莫名其妙地对着苏大姐嘿嘿笑了一下，看起来朴实极了。 “齐同志，我大姐，有些热情。”苏蒙对着齐萌萌挤出一抹笑容，勉强说了一句。 齐萌萌猜到苏大姐这是想给苏蒙介绍对象，可姐姐是社牛，妹妹是不是有点社恐了？ 她在这里站了三分钟，苏蒙就说了这一句话。 “苏同志，有没有黑色的毛线，你拿给我看一下。”齐萌萌主动出声。 苏蒙快速地从柜台下拿出一团黑色的毛线：“纯毛线，十六块三毛一斤，别的暂时没有。” 齐萌萌接过毛线，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又问：“还有没有别的颜色。” 苏蒙没有说话，从柜台上拿出了两团毛线，一团蓝色、一团灰色。 齐萌萌看了半晌，觉得还是黑色和灰色的都不错，黑色的显稳重，灰色的显气质。 要不都买了？顾归之长的高，估计得用两三斤的毛线。 苏蒙见齐萌萌一直在对比，以为她舍不得，看了看不远处的姜山，咬了咬牙说：“你要是觉得贵，我们库房有一些染坏了的，是混纺的，价格只要七块钱。” 齐萌萌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价格，太合适了。 “苏蒙，你看咱俩的名字这么像，就是有缘分。”齐萌萌拉着苏蒙的手：“你说的毛线，我能看看吗？” 第58章 没有直接答应 苏蒙的脸有些红，但还是点点头：“我带你去库房看看，你要是喜欢，最多可以买七斤。” 齐萌萌在旁边等着，苏蒙跟旁边柜台上的人交代了一声，就带着齐萌萌去了最边上的一间办公室。 门口的人看到苏蒙，脸上诧异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打招呼：“苏家妹子，这是？” “我姐的熟人。”苏蒙小声说。 那人提醒了一句：“里面的东西数量都不多。” 这意思就是让两个人悠着点拿，否则他不好跟别人交代。 苏蒙点头，冲齐萌萌招手，两个人走了进去。 “就在这里，你挑吧。”苏蒙带着齐萌萌往里走了一段，指着地上的一个纸箱子说。 齐萌萌蹲下身子，翻看了一圈，大部分都是灰色，少部分白色，她估计着重量，挑了一些灰色的出来。 苏蒙看了看，又从里面拿出一团毛线：“这些差不多够七斤，你都要吗？” “都要。”齐萌萌快速点头。 这里的毛线虽然是染坏的，但只是颜色有问题，线还是好的，她可以把染坏的地方集中织到一个地方，好看又不明显。 她在现代的时候，为了省钱，还给自己织过手套和围巾，虽然没有织过毛衣，但想来也差不多。 苏蒙见她点头，没有再说话，领着她去门口结账，又找了一个纸袋给她把毛线装起来。 姜山一直站在门口，看到两人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嫂子，我来拿着吧。”姜山上前两步，接过齐萌萌手里的纸袋。 苏蒙看到姜山，脸瞬间红了，她扭头看向别处。 齐萌萌觉得有些话是要说清楚的，她可不能为了七斤毛线就要卖了姜山，现在，她先把需要的毛线买回来。 齐萌萌跟着苏蒙回了柜台，买了三斤的毛线，交完费，这才问起苏蒙的年龄。 苏蒙小声说她十九岁，比齐萌萌还大一岁。 齐萌萌开了那么多年的店，对看人还是有一手的，在她刻意的交好下，很快就对苏蒙有了初步了解。 苏蒙家里只有姐俩，姐姐是楼上卖自行车的苏梅，爸爸是百货大楼的采购主任，妈妈在街道办工作。 这样的家庭，在省城，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为什么苏梅只见了姜山一眼就想要给苏蒙介绍呢？ 齐萌萌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可面上并没有露出来，笑着跟苏蒙打了招呼就去买别的东西了。 脸盆、暖水壶、盘子、碗、筷子，这些都很有年代感的东西，齐萌萌都是在百货大楼买的，反正她手里的钱多。 眼看买的东西姜山都要拿不了了，她才去一楼推自行车。 姜山跟在后面，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齐萌萌这么能花钱，这才不到半天的时间，齐萌萌居然花了三四百块钱，太可怕了。 齐萌萌去领自行车，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苏梅，她有些诧异地打招呼：“苏大姐好。” 苏梅笑着上前：“我刚才给你们看着挑的自行车，保证是最新的那一辆。” 所有的自行车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偶尔会有磕破漆的地方，都是他们自己补漆。 苏梅有意跟齐萌萌交好，自然要挑好的给她。 齐萌萌谢过苏梅，拉住了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几块糖。 苏梅家境好，当然不在乎这几块糖，可齐萌萌的态度更重要，她顺手把糖放到口袋里，凑近了齐萌萌。 “齐妹子，我看那小伙子年纪不大，有对象了吗？你看我妹子，在百货大楼上班，长得也不错。” 苏梅直接开口就是介绍对象，让齐萌萌心里的疑问更重。 一般情况下，女方都会矜持，可是苏梅太积极了，万一苏蒙有什么问题，那不是坑了姜山吗？ “姐，我也是刚来随军，对他的情况也不了解，要不，我回去问问我家男人，再给你回话。”齐萌萌这是推脱也是试探。 苏梅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可她妹子的情况特殊，哪里有时间让人慢慢考虑。 苏梅最后一咬牙，把齐萌萌拉到了旁边：“妹子，我跟你说实话，我们街上有一个二流子看上了我妹子，你放心，我妹子有工作，我爸妈也会给她不少陪嫁，她老实又贤惠。” 现在的军嫂很受人尊敬，一旦苏蒙成了军嫂，那人肯定就没办法了。 苏梅家里在军队没有关系，所以看到陪齐萌萌买东西的姜山才这么积极。 齐萌萌皱起了眉头：“苏大姐既然说了实话，我回去帮你问问，至于成不成的我可做不了主。” 苏梅忙不迭的点头，只要齐萌萌帮着问就成。 “如果他有对象，齐妹子能不能给我妹子找一个没对象的，你放心，我妹子人很好，婚事成了，我给你包二十的媒人红包。” 苏梅又补了一句，可以看出，她确实很着急。 齐萌萌不差那二十块钱，她只说问问，并没有直接答应。 出了百货大楼，姜山骑着自行车去上牌子，齐萌萌去了国营饭店等着他。 本来齐萌萌说拿着东西，可姜山怕累着齐萌萌，自己把东西都拿走了。 齐萌萌到国营饭店的时候，十一点半，半数的座位都坐了人，她先去排队买饭。 担心不够吃，齐萌萌买了红烧肉、尖椒炒肉，两碗饺子，又要了十个包子，吃不了她直接放到空间里慢慢吃。 服务员见她点的多，皱着眉头：“你点太多了，吃不了。” “我家有病人，吃完我还得给病人带回去。” 齐萌萌低声说，递钱票的时候，在钱下面放了两块大白兔奶糖。 服务员不情不愿地接过齐萌萌手里的钱票，然后愣了一下，很快脸上的表情就舒缓了下来：“去等着吧。” 齐萌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就听到旁边有人说：“妈，你说她点那么多，吃的了吗？” “别说话了，赶紧吃。”郑美丽在齐萌萌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为了不被认出，她可是一直低着头。 齐萌萌听出了郑美丽的声音，可对方既然没有相认的意思，她也坐着没动。 她等了一会儿，姜山一直没有来，她跟服务员说了一声，走到门口查看，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抱住了她的腿，喊道：“妈妈。” 第59章 我不是人贩子 齐萌萌看着腿上的小男孩有些懵，她确定自己前世今生都没有生过孩子。 一个老妇人匆匆跑过来就去抱地上的孩子：“磊磊，你怎么又乱跑？” 磊磊抱着齐萌萌的大腿不放：“妈妈，妈妈。” 他的声音有些凄厉，旁边经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齐萌萌：“孩子都哭了，还不赶紧抱抱。” “这是我家的孩子。”老妇人手上用劲，孩子大声哭闹起来。 齐萌萌觉得不对劲，她制止了老妇人的动作，把磊磊扶起来。 对面的老妇人很是着急：“这是我孙子，你赶紧还给我。” 齐萌萌先看了看地上的磊磊，然后又看了看对面一脸焦急的老妇人，觉得很是违和。 磊磊穿的是一件无袖的背心，看起来很是破旧，可磊磊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出身条件很好的家庭。 对面的老妇人脸上黝黑，穿着长袖的衣裤，头发梳在脑后，露在外面的手干瘦干瘦的，跟磊磊实在不像是一家人。 老妇人见齐萌萌一直打量她，低头避开齐萌萌的视线，冲磊磊伸手：“磊磊，你妈妈病了，你赶紧跟我回去。” 磊磊缩到齐萌萌后面摇头：“不，妈妈。” 老妇人眼看围拢来的人越来越多，干脆大哭起来：“你是从哪里来的人贩子，抱着我孙子不放，大家帮帮忙，我家九代单传就这一个孙子呀。” 她们就站在国营饭店门口，声音传到里面，有不少吃饭的人端着碗到门口看热闹。 郑莹莹也想出去，被郑美丽拉住：“莹莹你赶紧吃，吃完咱们还得去买东西。” 郑莹莹只能加快速度，把碗里最后一点汤喝完，擦了嘴。 她一抬眼看到另一张桌子上摆的饭菜，撇了撇嘴：“妈，你看刚才那人点了那么多菜，一点没吃，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 郑美丽当然注意到了齐萌萌出去就没回来，眼看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心里有些不安，催促郑莹莹：“你要是吃饱了，咱们就快点走。” 郑莹莹听话地站起来，跟着郑美丽往外走，嘴里说着：“妈，咱们回去的时候买条鱼吧，我想吃鱼了。” 郑美丽答应了一声，刚要说话，脸色一变，她好像听到了齐萌萌的声音。 齐萌萌大声说：“我不是人贩子，报警，报警就知道谁是人贩子了。” 老妇人和刚赶来的一个壮汉互相看了一眼，壮汉往齐萌萌后边走去，齐萌萌注意到两人的眼神，心里很是着急，怎么姜山现在还不回来。 齐萌萌看了一眼四周，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可一眼看过去，都是陌生人，她也不知道谁能信，谁不能信。 她干脆把磊磊抱起来，手在兜里翻找了一下，多了一把水果刀，她拿了出来，对着众人说：“这刀可没有长眼睛，谁要是抢孩子，可要小心一些。” 围观的群众只是帮着说句话而已，眼看齐萌萌拿了刀子出来，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老妇人的脸色都变了，她看了一眼齐萌萌怀里的磊磊，心里又气又怒，现在明显没法抢回孩子了，她给齐萌萌身后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情况不对，先撤吧。 随着围观众人后退，齐萌萌也看到了人群中间的齐萌萌，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万一她今天没有帮齐萌萌，齐萌萌出了什么意外，齐志军还不知道怎么埋怨她呢。 结婚这些年，她是知道齐志军对这个女儿的在乎。 她往前迈了一步，郑莹莹拉住她：“妈，那人有刀，你干什么。” 郑美丽当然知道现在上前危险，可齐萌萌怀里抱着孩子，又拿着刀，万一有事怎么办？ “莹莹，你退后。”郑美丽低声说了一句，快步上前：“萌萌，这是怎么回事？” 齐萌萌刚才已经看到郑美丽，她以为郑美丽会假装看不到，没想到她会来帮忙。 “她想抢孩子，麻烦郑姨去报警。” 齐萌萌简短地说了一句。 她身后的壮汉不想放弃磊磊，趁齐萌萌说话的时候想抢人，齐萌萌心里一惊，冲着对方就踹了过去。 姜山正好赶到，看到壮汉冲齐萌萌扑过去，他吓得把手里的自行车和东西一扔，挤进人群就把壮汉抓了起来。 齐萌萌趁机把孩子塞给郑美丽，她自己把要逃跑的老妇人抓住。 郑美丽冷不防被塞了个孩子，下意识地抱住。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围观群众眼里都是懵。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很快，两个警察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萌萌上前，快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个警察都皱起了眉头，让她们跟着去趟派出所。 姜山走过来把手里的壮汉交给警察，又行了个军礼。 警察得知了姜山和齐萌萌的身份，对两人很是客气，但还是请两人一起去派出所。 齐萌萌走到郑美丽身边接过磊磊，磊磊立刻抱住了齐萌萌的脖子：“妈妈。” 郑美丽一惊：“萌，萌萌，这孩子，怎么叫，叫你妈妈。” 她太震惊了，说话都结巴了。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见他，郑姨，我点了菜，还没有吃，麻烦你帮我打包。”齐萌萌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个饭盒塞给郑美丽。 郑美丽看着齐萌萌跟着两个警察走了，才反应过来。 “妈，你认识刚才那人吗？她怎么还给了你饭盒？”郑莹莹这时候从外面走过来，扶住郑美丽。 “她叫齐萌萌，是你爸的亲闺女。”郑美丽低声说。 她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齐萌萌才十八岁，那孩子看起来三四岁，肯定不是齐萌萌亲生的。 郑莹莹的眼睛瞪的老大，她没想到齐志军的亲生女儿找来了。 郑美丽看了看手里的饭盒，叹口气走回国营饭店去给齐萌萌打包饭菜。 姜山这时候也想起来齐萌萌的自行车和买的东西，他赶紧过去扶起自行车，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自行车的大梁上磕掉了一块漆，他心疼的不行。 “嫂子，对不起。” 齐萌萌不在意地说：“回头找点漆补上就行，刚才要不是你，我估计会受伤。” 第60章 就认你 两个警察看着明显是新买的自行车，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心疼，瘦高个的王东说：“我们所里就有这种漆，等会可以给你补上一点。” 齐萌萌和姜山一起道谢。 王东让两人推着自行车跟他们先去派出所，郑美丽已经把饭菜打包好，趁机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看着多出来的两个饭盒，说了一句：“这个饭盒不是我的。” “你买的菜多，两个饭盒放不下，这是包子，我让服务员给你用油纸包上了。”郑美丽手里拿着包子，想递给齐萌萌，却不知道给她放在哪里。 齐萌萌有觉得有些尴尬，姜山这时候突然灵光了一些，他上前接过包子，回头看齐萌萌：“嫂子，这是给营长买的吧。” 齐萌萌点头：“我本来想着咱们吃完给顾归之送过去。” 郑美丽听到这里，忍不住退了半步，她可不想去给那便宜女婿送饭。 好在齐萌萌也没这想法，她看向王东：“警察同志，我们能不能先去军医院送个饭，让他去就行，很快回来。” 她手指着姜山。 王东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再说姜山是军人，又是去军医院送饭，他们本来就是协助调查，只要能尽快回来就行。 “去吧，尽快回来，我们派出所就在国营饭店后面那条街，你回来找个人一问就知道。” 王东面对姜山的态度还不错。 齐萌萌把手里的饺子、包子和红烧肉递给姜山：“你把这些拿给顾归之，他要是问，你就实话实说。” 她们去派出所也是配合调查，很快就会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姜山人憨直，真的是实话实说，包括齐萌萌差点被壮汉打到的事情。 齐萌萌长这么大都没抱过这么久的孩子，还没到派出所她的胳膊就算了，王东想帮她抱，可磊磊抱着齐萌萌的脖子不撒手。 如果不是因为齐萌萌的年龄太小，王东真的会误会齐萌萌是磊磊的亲妈。 为了配合齐萌萌，大家都放缓了脚步，壮汉和老妇人趁机想逃跑，被王东踹了一脚才老实了。 等到了派出所，齐萌萌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磊磊主动说要下来走，齐萌萌二话不说就把磊磊放下，她估计磊磊有三十多斤。 除了蛋糕房刚开业的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抱过这么重的分量了。 本来还有些不老实的壮汉和老妇人，进了派出所也老实了，有其他的警察过来把她们俩带走去别的地方审问。 王东带着齐萌萌和磊磊进了办事大厅，他想问问磊磊的情况。 可磊磊太小了，除了知道自己叫磊磊，住的房子很大，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别的什么也说不清。 王东很是无奈，问不清楚的话，只能从壮汉和老妇人那打探消息了。 齐萌萌眼看王东问不出来什么，磊磊的神情也很委靡，温柔地问：“磊磊，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饺子。” 磊磊摸着小肚子说：“饿，吃饺饺，洗手。” 齐萌萌带着磊磊去洗手，又给王东他们借了一双筷子，本来想喂磊磊，可他坚持自己吃。 磊磊吃饭的礼仪非常好，筷子用的也很溜，大概吃了八九个就不再吃了。 王东给磊磊倒了杯水，随口问了一句：“磊磊，饺子好吃吗？” “好吃。”磊磊点头，又补了一句：“阿姨做的饺子也好吃。” “阿姨？”王东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阿姨经常包饺子吗？” “嗯，磊磊喜欢吃饺子，爷爷让阿姨给磊磊做，一二三，好几天吃一次。”磊磊掰着手指算不清楚。 “磊磊家里除了爷爷和阿姨还有谁？”齐萌萌也察觉到磊磊口中的阿姨应该是照顾他的人。 磊磊掰着小手：“还有胡叔叔。” 齐萌萌皱眉，爷爷、阿姨、胡叔叔？ “爸爸妈妈不在家里吗？”王东也觉得有些奇怪。 磊磊往齐萌萌怀里依偎过去：“妈妈……” 得，又回到原点，也不知道为什么，磊磊就是认定了齐萌萌是他妈妈。 吃过饭的磊磊困地揉眼睛，可他一直抓着齐萌萌的衣服，一副怕自己睡着了，齐萌萌就跑了的表情。 齐萌萌之前见过别人哄孩子，她把磊磊抱在怀里：“磊磊，你睡吧，我不走。” 磊磊点了点小脑袋：“妈妈不走……” 很快，磊磊就在齐萌萌的怀里睡着了。 有一个女警过来想帮齐萌萌抱孩子，可磊磊抓着齐萌萌的衣服不撒手，他们也不好掰开磊磊的手。 齐萌萌只能无奈地说：“算了同志，就别麻烦你了，我抱着他睡吧。” 女警家里的孩子跟磊磊差不多大，她看着磊磊的目光里都是怜惜：“这么好的孩子丢了，家里还不定怎么着急呢。” 尤其是磊磊的长相和他刚才说的话，能判断出来他的家境很好。 齐萌萌叹口气，看着磊磊：“希望快点找到磊磊的家人。” 女警叹口气，磊磊的情况明显是被拐卖的，如果磊磊家是省城的还好，如果是外地的，什么时候能找到家人还真不好说。 王东去拿了同事审讯的结果，回头看到桌上饭盒里的饺子，这才反应过来齐萌萌还没吃饭，他把饭盒递给女警，让女警去帮忙热一下。 齐萌萌谢过女警，又看向王东：“问道磊磊家的情况了吗？” 王东皱眉摇头：“现在只能知道磊磊家是京城的，再具体的那两个人也想不起来了。” 姜山这时候已经回来了，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王东很是不好意思地跟齐萌萌说：“齐同志，你看磊磊只认你，我们能不能麻烦你帮着照顾几天？” 他们派出所只有一个女警，女警家里也有孩子，不方便照顾磊磊，再加上这次的事情还牵扯到了一个拐卖案，他们派出所里的人手更加紧张。 磊磊这时候突然醒了，对着齐萌萌说：“妈妈，嘘嘘。” 齐萌萌没有听懂，磊磊捂着自己的小肚子说：“嘘嘘。” 她这才明白磊磊是要上厕所，姜山想要帮忙，可磊磊一把抱住齐萌萌的脖子，谁都不跟。 齐萌萌也没想到，磊磊这么认她，她又做不出扔下孩子的事情，只能带着磊磊跟着女警陪他去上厕所。 等几人回来，磊磊还一直抓着齐萌萌的衣服，王东一脸期盼地看着齐萌萌：“齐同志你看，磊磊就认你。” 磊磊紧紧抱着齐萌萌，喊道：“妈妈。” 第61章 男子汉不怕累 齐萌萌从派出所走的时候是带着磊磊一起走的，姜山一脸的欲言又止：“嫂子，你是准备领养这孩子吗？” “当然不是，磊磊被养的这么好，说明他家里人很疼他，现在他家里人肯定在找他，我不能这么自私把他留下。” 齐萌萌解释了一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姜山说的是领养？ 他刚才明明听到了王东说的话，还有这样的猜测，只能说明一点，他知道顾归之可能不能生育的问题。 姜山听了齐萌萌的话，明显松了一口气。 顾归之现在刚出事，如果齐萌萌带一个孩子回去，万一顾归之多心就不好了。 朴实的姜山在面对顾归之的事情上居然多了一个心眼。 齐萌萌看着姜山推着车子跟在她身边，想了想：“姜山你先骑着自行车回家属院吧，我等会带磊磊坐车回去。” 她既然答应了王东帮忙照顾孩子，总不能让孩子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裳。 姜山想要送齐萌萌去坐车的地方，齐萌萌摇头，她准备先带磊磊去买几件衣裳，再去看看顾归之，估计时间就差不多了。 磊磊听不懂姜山和齐萌萌的话，他只知道齐萌萌是妈妈，要紧紧地跟着齐萌萌。 姜山虽然觉得齐萌萌对磊磊太好，但齐萌萌花的是自家的钱，他听话地骑着车先走了。 齐萌萌拉着磊磊的手走了一段路，低头问他：“磊磊，你累了吗？要不然我抱着你？” 磊磊挺了挺小胸脯：“爷爷说了，男子汉不怕累。” 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三岁的小豆丁算哪门子男子汉，她蹲下身子：“磊磊要是累了就跟我说，我抱着你。” 磊磊笑得很灿烂：“知道了，妈妈。” 齐萌萌脸上的笑容一僵，跟磊磊商量：“磊磊，我不是你妈妈，你能不能不叫我妈妈，叫我阿姨。” “不是阿姨，是妈妈。”磊磊摇头，坚持齐萌萌是妈妈，无论她怎么说都不行。 齐萌萌叹口气，她跟小孩讲不通，算了。 自从齐萌萌不让磊磊喊妈妈后，磊磊就没有再跟齐萌萌说话，一直抿着嘴。 期间齐萌萌想要抱他，他都不肯，齐萌萌拿糖给他，他也不吃，似乎是生气了。 齐萌萌也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了百货大楼卖儿童衣服的柜台，让服务员拿了两套孩子的衣裳，给磊磊换上，磊磊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 “磊磊，喜欢这衣裳吗？喜欢就都买了？”齐萌萌微笑着看磊磊。 磊磊点点头，小声说：“谢谢妈妈。” 齐萌萌已经不想再纠正磊磊了，反正纠正也没用，她把钱票给了服务员，又去给磊磊买了一双凉鞋，路过玩具柜台的时候，给磊磊买了一个七巧板。 磊磊立刻就高兴了，拉着齐萌萌的手不停地说话。 齐萌萌带着打扮一新的磊磊去了军医院，她要去跟顾归之说一声。 顾归之看到磊磊的第一反应跟姜山一样。 “萌萌，你想领养磊磊？” 磊磊被顾归之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抱紧了齐萌萌的胳膊。 齐萌萌拍拍磊磊的胳膊，让他松开，把他放到了另一张床上，让他自己玩一会儿。 磊磊看看顾归之，坐到了离顾归之最远的地方去玩七巧板。 齐萌萌这才回答磊磊的问题：“我觉得磊磊的家境很好，家里人一定很疼他，我们只要在他家人找到前好好照顾他就行。” “我救了他，他现在就认为我是妈妈，除了我他谁也不认，派出所的王警官也拜托我照顾他。” 顾归之看着白胖的磊磊点点头，也认为齐萌萌说的有道理。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辛苦你了。”顾归之没有反对齐萌萌照顾磊磊，反而满眼的心疼。 齐萌萌倒觉得还好，磊磊会自己吃饭，午睡的时候也挺乖，她只是帮忙带几天而已。 说完了磊磊的事情，齐萌萌又问起顾归之的病情。 顾归之脸上一片平静：“梁医生说我恢复的挺好，下周就可以回去休养，只是暂时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其他的，要看恢复情况。” 齐萌萌明白他说的其他的是生育能力，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不失望。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磊磊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玩玩具，时不时抬头看看齐萌萌。 等齐萌萌要带磊磊走的时候，磊磊突然回头问顾归之：“你是爸爸吗？” 顾归之想说不是，磊磊抬头问齐萌萌：“妈妈，这是爸爸吗？” 顾归之立刻回答：“是，我是爸爸。” 齐萌萌瞪了他一眼，捣什么乱。 磊磊信以为真，跑到顾归之的身边，拍拍他的胳膊：“爸爸好好吃药，我和妈妈来接你。” 齐萌萌觉得磊磊的反应太自然了，她问道：“磊磊，你以前见过爸爸来医院吗?” “嗯，跟爷爷、妈妈一起来的。”磊磊点头，拉着齐萌萌往外走：“妈妈，回家。” 齐萌萌先跟顾归之说了一声，才领着磊磊往外走，路上还想着明天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王东，希望能早点找到磊磊的家人。 在军医院门口上车的只有齐萌萌和磊磊，车上正好还有一个位置，齐萌萌把磊磊抱到座位上。 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妈妈坐，妈妈抱着我坐。” “嗖”全车的目光都集中到齐萌萌身上。 大家已经知道齐萌萌是顾归之的新婚妻子，可怎么有一个这么大的男孩叫她妈妈？顾归之知道吗？ 齐萌萌想要磊磊自己坐，但磊磊坚持让齐萌萌抱着他坐在座位上。 等齐萌萌坐下，才发现大家都在看她，但接触到她的目光，又赶紧看向别处。 车上的人虽然好奇，但都跟齐萌萌不熟，互相打着眉眼官司，却没人出口询问。 齐萌萌也没有义务给陌生人解释，所以他们一路安静地回到了家属院。 平时大家下车都急匆匆地往家赶，今天大家下了车都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齐萌萌没有理会别人，她领着磊磊往里走，还把她知道的情况跟磊磊说了一遍。 磊磊一直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住。 齐萌萌带着磊磊走到她家门口，她低头拿钥匙的时候，李来娣从隔壁出来，刚要说话就看到了齐萌萌腿边的磊磊：“哇，这谁家孩子，长的真好。” 第62章 我听说你带了个孩子回来 磊磊听到李来娣说话，立刻缩到齐萌萌的另一侧，还小声叫道：“妈妈。” 齐萌萌摸摸磊磊的小脑袋，低声说：“这是妈妈的邻居，李阿姨。” 她今天上午听别人叫她李来娣，叫李阿姨肯定没错。 李来娣听着两个人说话，那眼珠子要蹦出来：“顾营长家的，他，他叫你妈妈？” 早上齐萌萌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怎么晚上就带了一个儿子回来？这太奇怪了吧。 齐萌萌低头看了磊磊一眼，才扭头对李来娣说：“这是磊磊，派出所的王警官让我帮忙照顾几天，可能是我和他妈妈长得有点像，他一直叫我妈妈。” 磊磊拉着齐萌萌的衣服一角，说了一句：“就是妈妈。” 齐萌萌自嘲地说了一句：“我才十九岁，怎么也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李来娣下意识地点头，就算农村有人十四五岁就结婚，可齐萌萌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生养过的。 “嫂子，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齐萌萌对着李来娣点点头，就要进屋。 “我家男人是徐大明，跟顾营长一样都是一团的，你要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李来娣很是热情地说。 “那以后可就要麻烦嫂子了。”齐萌萌说了一句客气话就带着磊磊进屋了。 她今天忙了一天，现在就想回屋里休息一会儿，根本不想跟李来娣拉关系。 李来娣本来还想问问自行车的事，可齐萌萌的疲惫，让她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齐萌萌刚进院子就看到角落里的自行车，她没有多看，带着磊磊进了屋。 她今天买的大部分的东西都在桌子上放着，她让磊磊自己先玩着，就把东西都搬进了屋，开始把东西逐个归类。 本来今天想去找个地方做被褥的，可今天遇到磊磊，也没顾上找，她今天累的不行，就想躺床上休息，她趁着磊磊在外屋玩，轻轻地关上门躲进了空间。 她就不相信了，作为单身狗，她家里的被褥都是双人的。 她把客卧床底下的东西都掏出来，最后真的让她找到了一床单人的被子，上面的白底粉色的小碎花，还没有套被罩。 齐萌萌想了许久才没想起来这床被子的来历，但是一点不耽误她把被子当褥子铺在了床上，又铺上一床老粗布的床单，很素净。 反正家里短时间不会来人，等时间长了，估计就没人计较什么时候买的了。 铺上大褥子床单，齐萌萌才觉得床没有那么硬邦。 她走出房间，磊磊就坐在小板凳上，看她出来，软糯地喊道：“妈妈。” 齐萌萌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已经适应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现在距离做饭时间还早，她可以先给磊磊洗个澡再做饭也来得及。 今晚就吃点简单的，挂面好了，有人问，就是在百货大楼买的。 齐萌萌给磊磊洗澡的时候，他还知道害羞：“爷爷说我是大人了，要自己洗澡。” 齐萌萌对磊磊口中的爷爷很是好奇，这是怎样的老爷子，居然能让一个三岁的小孩认为自己是大人。 给磊磊洗完澡，齐萌萌把他抱到床上，让他自己穿衣服，她出去煮挂面。 齐萌萌翻找了一下自己今天买的东西，发现忘了买油，嗯，直接从空间里拿出花生油倒锅里，又放回空间。 往锅里磕了俩个鸡蛋，等鸡蛋煎熟以后再往锅里倒入热水，水开放挂面，出锅前放点小油菜，再滴两滴香油，浓郁的香味就出来了。 磊磊跑到来，问道：“妈妈，好香。” 齐萌萌先给磊磊盛了一碗面条，放到桌子上晾着，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齐萌萌把筷子递给磊磊，先问他用不用喂，磊磊摇头，说自己会吃。 齐萌萌提醒他慢点吃，别烫到，就让他自己吃了。 磊磊的筷子用的很好，他先把煎鸡蛋夹起来吃掉，才开始吃面条，最后喝掉碗里的汤，连一片油菜叶子都没剩下。 齐萌萌见他吃完，又给他盛了小半碗，就没再让他吃，免得晚上积了食。 磊磊吃完饭就坐在桌子边玩，等齐萌萌吃完，还主动帮着收碗，拿着碗要去洗。 齐萌萌赶忙拒绝，不过就两个碗，哪里用得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洗了。 洗过碗，齐萌萌和磊磊坐在床上一起玩了七巧板，他就开始揉眼睛。 齐萌萌让磊磊躺下睡觉，磊磊有些担心地说：“妈妈，你陪我睡。” “不会，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睡。”齐萌萌轻轻地拍着磊磊，他慢慢地睡着了。 等磊磊睡着，齐萌萌拿出空间里的充电小电扇放在床头，虽然风力不大，但怎么也比没有强。 齐萌萌本来只是陪着磊磊躺着，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齐萌萌快速地睁开眼睛，心脏剧烈的跳动。 磊磊也被惊醒，吓得哭起来：“我听话，我听话，爷爷救我，我想妈妈。” 齐萌萌轻轻地拍着磊磊，想让他别哭了，外面的人还在拍门：“萌萌，萌萌你睡了吗？” 齐萌萌听出是齐志军的声音，她冲天翻了个白眼，磊磊这时候也清醒了过来：“妈妈？” “磊磊乖，你再躺会，有人敲门，我去开门。”齐萌萌安慰着磊磊，快速地把床头的充电小电扇收回空间。 磊磊脸上还带着泪水，他抓着齐萌萌不放：“妈妈。” 齐萌萌还想再安慰几句，门外的人还在敲门，她只能认命地抱起磊磊：“我们一起去开门。” 门外，郑美丽正在劝齐志军：“志军，萌萌可能睡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齐志军哪里睡得着，他抬起手又要敲门，齐萌萌快速地把门打开。 “萌萌，我听说你带了个孩子回来……”齐志军的话在看到齐萌萌怀里的磊磊后咽了回去。 “萌萌，你没事吧？”齐志军快速地转换了话头，上下打量齐萌萌，但天太黑，他只能看到轮廓，其他的实在是看不清楚。 第63章 为什么看上姜山 “我没事，我只是受派出所的王警官所托，帮着照顾几天孩子。”齐萌萌回答。 “我听你郑姨说你差点被人伤到，现在怎么样了？”齐志军又凑近了一些，想要看清楚。 齐萌萌抱着孩子有些累，她干脆把两个人让进了屋里，拉了下灯绳。 她把磊磊放在凳子上，拿出洗干净的饭盒递给郑美丽：“郑姨，今天还要多谢你。”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郑美丽扯动嘴角，看了一眼齐志军。 她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齐志军，她今天回来本来没想说齐萌萌的事情，可齐志军下班的时候听说齐萌萌带了个孩子回来，立刻就急了。 郑美丽赶紧把在国营饭店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免得齐志军事后知道再埋怨她。 虽然郑美丽一再重复齐萌萌没事，可齐志军还是不放心，又听说齐萌萌带了个孩子回来，他把家里的麦乳精也拿了过来。 “萌萌，这是我托人买的麦乳精，你留着慢慢喝，这孩子，”齐志军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磊磊。 磊磊刚才是被吵醒的，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一头扎在齐萌萌怀里，齐志军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如果忙不过来，就送到家里，你郑姨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正好做个伴儿。” 齐志军说这话的时候看向郑美丽。 郑美丽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就是，萌萌，你要是去医院看归之，就把孩子送过来。” 齐萌萌摇头：“谢谢你们了，但是磊磊现在只认我，我自己带就行，他很听话，很好带的。” 齐志军尝试性地对磊磊伸手，可磊磊抱的齐萌萌更紧了。 郑美丽劝道：“志军，你也看到了，萌萌没事，你还没吃饭，要不然咱们先回去。” 齐志军今天回来的本来就晚，听说齐萌萌出了事立刻就赶过来，哪里有时间吃饭。 齐萌萌起身去碗橱里拿出几个咸鸭蛋放到一个布袋里：“这是我今天买的咸鸭蛋，回去当个菜吧。” 齐志军拎着布袋，眼里都是感动：“萌萌你真好。” 郑美丽在旁边撇嘴，咸鸭蛋再好，有麦乳精贵，可好在齐萌萌不是个进了不出的貔貅，还算能相处。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打了两个哈欠，知道她困了，也没有多待，让她有事去家里找他就走了。 齐萌萌把两人送走，关上门，回屋和磊磊躺到床上，拿出小风扇，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六点，齐萌萌差点起不来，实在是昨晚磊磊又哭醒了两次，似乎是被吓着了。 如果换成现代，估计得找人收魂，可在70年代，谁敢提这茬，齐萌萌只盼着今天哄着点磊磊，他晚上能不闹了。 早饭齐萌萌煮了粥，又煮了几个鸡蛋，她把空间里的包子拿出来热上，等吃完饭，齐萌萌还得去趟军医院，然后再带磊磊去派出所问情况。 磊磊昨晚没睡好，吃了鸡蛋喝了粥就吃不下了。 齐萌萌把包子和粥都盛到饭盒里，用布袋装好，放到汽车把手上。 这时候的自行车也没有什么儿童座椅，她把磊磊放在后座上，提醒磊磊一定要抓住她的衣服，千万不能松手。 磊磊很听话地点头，表示没问题，齐萌萌这才慢慢地骑上自行车。 家属院里的人看着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带着磊磊出去，又靠在一起议论起来。 现在大家都知道齐萌萌是齐志军的亲生女儿，都在猜齐萌萌骑的自行车是齐志军出的，还有人问到了郑美丽面前。 “美丽，齐团长的亲闺女结婚，齐团长给了什么嫁妆呀？” 郑美丽出来买菜被人拦住，脸上表情就不太好看，只是对方是二团政委媳妇刘玲玲，她不好翻脸，只能扯动嘴角：“那可不是我们家老齐给的，是人家自己的。” 她说的一脸真诚，是因为她真的没听齐志军说。 可刘玲玲却不相信，齐萌萌才来了两天，齐志军又是领回家睡觉，又是给她送东西的。 要说齐志军没有给齐萌萌准备嫁妆，她才不信。 她靠近郑美丽：“美丽，咱们关系好我才提醒你，那自行车肯定是你家齐团长给准备的。” 郑美丽心里虽然不舒服，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她笑了一下：“别说老齐没给，就算给了也是应该的，毕竟是老齐的亲闺女。” 刘玲玲挑眉，她可不信郑美丽是这么大方的人。 郑美丽说要赶紧回去，拎着篮子快速地回家了。 回家后，她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想跟郑莹莹说，又怕她多心，最后还是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只等着齐志军晚上回来再问他。 齐萌萌正吭哧吭哧地使劲蹬着自行车，实在是这时候的路面不太好，等她骑到医院的时候，顾归之已经输上液了。 齐萌萌把粥和包子拿出来，很是歉疚地说：“对不起，今天骑车过来，没有计算好时间。” 顾归之当然没有说什么，齐萌萌专门给他从家属院带饭，他哪里还会嫌弃。 齐萌萌让旁边站着的姜山也吃，她准备的包子和鸡蛋够两人吃的了。 姜山很是不好意思，他是帮着照顾顾归之的，哪能总吃病号饭。 齐萌萌把包子塞给他：“我已经做了，你要是不吃就浪费了。” 姜山吃了两个包子，说什么也不吃鸡蛋。 为了避免顾归之把鸡蛋给他，他飞快地拿起暖壶：“我去打水。” 顾归之给姜山留了一个鸡蛋，他把剥好皮的鸡蛋递给磊磊，磊磊小声说：“我吃过了。” “我们俩都吃了，这是给你带的，你快吃吧。” 齐萌萌让顾归之自己吃，她们俩都是吃过饭才来的。 等顾归之吃过饭，齐萌萌见姜山还没回来，压低了声音。 “昨天姜山跟我去百货大楼的时候，被卖自行车的大姐看上，她想把她妹子介绍给姜山，她妹子在百货大楼卖毛线，她们全家都是工人。” 顾归之的第一反应是：“她们家条件这么好，为什么看上姜山？” 姜山正好拎着水壶从外面进来。 第64章 不如我们收养他 齐萌萌觉得尴尬极了，顾归之脸上如常：“姜山，你也坐下听听，有小姑娘看上你了。” 姜山“啊”了一声，吭吭哧哧好像有什么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顾归之皱着眉头喊道：“姜山！” “到。”姜山立刻站的笔直。 “有话说话。”顾归之被齐萌萌瞪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别吭吭哧哧的。” “报告营长，我，我在老家有媳妇了。”姜山大声吼了出来。 顾归之和齐萌萌的目光一起看向姜山，看得他有些害怕，压低了声音：“我在老家有媳妇了，准备明年领证的。” “哦。”顾归之和齐萌萌一起点了点头。 “我媳妇，是李壮的妹子。”姜山补充了一句。 “啊？”顾归之和齐萌萌是同样的反应。 “你不知道这事？”齐萌萌扭头问顾归之。 “不知道。”顾归之只知道李壮和姜山来自同一个地方，关系还不错，但还真不知道他们俩是这种关系。 “营长、嫂子，这事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李壮，要不，他非得告诉我媳妇不可。”姜山摸了摸头，恳求两人。 “什么不能告诉我。”李壮从外面进来，吓得姜山跳到旁边。 李壮先眯眼看了一下姜山，才看向顾归之：“营长，姜山说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事还牵扯到另一个姑娘的名声，既然姜山有了对象就算了。 “嫂子，我大舅哥还没有对象，要不，你把那姑娘介绍给他？”姜山指着李壮问齐萌萌。 齐萌萌有些傻眼，还能这样？ 李壮凑近姜山，胳膊揽上他的脖子：“什么对象，什么姑娘？姜山，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里带了威胁，在场的人除了磊磊，都听了出来。 “壮哥，大舅哥，我都有秀儿了，怎么可能再见对象，这不是嫂子说有一个姑娘，想介绍给你。” 姜山平时很老实，但在危险面前，也变得机灵起来。 要说昨天的事情，还是姜山陪着齐萌萌去买东西，才被苏梅看上，齐萌萌替姜山说了句话：“李壮，姜山没有看上什么姑娘。” 李壮这才松开姜山，悄悄举了举拳头，意思是敢对不起他妹子李秀试试。 齐萌萌本来想着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改天去跟苏梅说一声。 随之姜山用胳膊碰了碰李壮：“大哥，你还没有对象，要不，让嫂子给你介绍介绍。” “嫂子，你给壮哥说说那姑娘的情况。”姜山又看向齐萌萌。 齐萌萌一时间有些懵，她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顾归之先是瞪了姜山一眼，让他闭上了嘴，才对齐萌萌说：“要不你先跟李壮说说那姑娘的情况，要不要见，让李壮自己拿主意。” 李壮和姜山都是他手下最优秀的连长，如果那姑娘的情况很好，倒是可以介绍给李壮。 齐萌萌还在迟疑，李壮也看了过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还重点重复了一下。 “我觉得苏家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不然苏蒙姑娘不至于那么着急找对象。” 她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李壮想跟苏蒙处对象，那八成要解决对方的问题。 李壮一脸思索地点了点头：“嫂子，这事我记下了，回头我打听打听，如果成了，我请嫂子吃饭。” 齐萌萌赶紧把话说在前面：“咱们都不认识那姑娘，你最好找人打听清楚了。” 李壮嘿嘿笑两声：“嫂子放心。” 顾归之这时候才说话：“你们下周就要开始训练，我现在能自己坐起来，你们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李壮和姜山同时反对。 “不行。” “不行，营长。” “这是命令。”顾归之板起脸。 姜山沉默，李壮反驳：“营长，梁医生说了你现在尽量不要动，最少还要在医院住一星期才能出院，我已经跟团长说了，我下周在这里，用我今年的休假。” “我说了，我现在能动。”顾归之不想让李壮浪费他的假期。 李壮坚持说到：“营长，梁医生说了，你不能乱动，如果养不好，你的腿只怕走路有困难。” “我说了算。”顾归之面无表情：“听我的。” “梁医生说了……”李壮接着说。 “怎么了？”梁医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齐萌萌起身，顾归之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李壮赶紧让地方让梁医生进来。 梁医生给顾归之做了检查，又问了他一些情况，脸上浮现出笑容：“养的 还不错，下周估计能出院。” “梁医生，营长想自己走路。”李壮顶着顾归之杀人的目光说话。 梁医生很不赞同地摇摇头：“顾营长，你的腿伤的位置比较特殊，一定要养好，要不然以后很是受罪，很可能无法上一线战场。” 这话可就非常严重了，顾归之只能点头：“我听医生的。” 梁医生又看向齐萌萌，齐萌萌跟着点头：“多谢梁医生关心，我会看着顾营长，不让他乱动。” 梁医生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磊磊身上：“这孩子？” 齐萌萌立刻问道：“梁医生认识这孩子？” “不认识。”梁医生摇头：“我记得你们是刚结婚。” 齐萌萌有些失望，但还是回答了梁医生的问题：“这是朋友的孩子，我们帮着带几天。” 梁医生没有再说别的，只让齐萌萌多注意顾归之的情况，有问题及时去护士站叫人。 李壮抢着去送梁医生，顾归之瞪了姜山一眼：“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吧。” 姜山没敢说话，老实地走了。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去食堂给几个人买了饭，把磊磊哄睡后，让顾归之看着，她去了一趟派出所。 王东出外勤了，昨天的女警接待了齐萌萌，她说案件还在侦办中，让齐萌萌再带一段时间磊磊，如果实在有困难，就先送到福利院。 齐萌萌舍不得把磊磊送到福利院，现在的福利院吃喝都不好，年纪小的孩子还有可能受欺负。 齐萌萌回到医院，磊磊还在睡觉，她小声对顾归之说：“公安局的警官说案件还在侦办，让咱们再帮一段时间的忙。” 磊磊在睡梦中喊了一声：“妈妈。” 两个人赶紧回头去看，磊磊并没有醒，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顾归之觉得磊磊可爱又不淘气，试探性地跟齐萌萌说：“萌萌，如果磊磊找不到家人，不如我们收养他？” 第65章 得赶紧想想办法 齐萌萌直接拒绝：“不行。” 她在现代看过找孩子的电影，那些丢了孩子的父母如同疯了一样全国去找孩子，她觉得磊磊的家人一定在某个地方着急地寻找，所以她希望磊磊能够早点回到亲人身边。 顾归之也是见齐萌萌喜欢磊磊，才这么说，既然齐萌萌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两个人都年轻，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齐萌萌怕顾归之误会，耐心地解释：“磊磊一看就是家境很好的孩子，在家肯定特别受宠爱，他丢了，家里人肯定特别着急，想要早点找到他。” 顾归之也没有再多说，在孩子的问题上，他充分尊重齐萌萌的意见。 晚饭，几个人是在医院吃的，姜山去食堂买回来的，齐萌萌吃了晚饭就带着磊磊回了家属院。 他们晚饭吃的早，齐萌萌回到家属院的时候才刚刚七点，天还大亮着。 李来娣刚从外面带了女儿回来，看到齐萌萌，笑着跟她打招呼。 “顾营长家的，我家院子里种了菜，你要是吃菜就过来拿。”李来娣很热情地招呼齐萌萌。 齐萌萌今天在医院已经问过顾归之了，知道他和徐大明关系好，就笑着跟李来娣说：“我这几天都在医院，也没怎么做饭，以后如果需要，可能还得麻烦嫂子。” 李来娣爽朗地一笑：“都是军嫂，有什么麻烦的，以前顾营长还跟大明来吃过饭呢，你不用客气。” “嗯，我叫齐萌萌，嫂子以后叫我萌萌就行。”齐萌萌觉得还是需要做个自我介绍，免得她总是叫“顾营长家的”。 “真好听。”李来娣一脸的佩服：“萌萌，我叫李来娣，不过我闺女的名字是她爸取的，也很好听，叫徐薇薇。” 她低头叫女儿：“薇薇，喊婶子。” 齐萌萌莫名觉得这个婶子把自己叫老了，她笑着拿出两块糖给对面的小胖妞：“薇薇你好，我就住在你隔壁，你可以叫我婶子，也可以叫我齐阿姨。” 徐薇薇先看了眼李来娣，见她点头才接过齐萌萌手里的糖：“谢谢齐阿姨。” 她觉得齐萌萌跟家属院里的婶子们都不一样，所以她叫了对方阿姨。 李来娣看着齐萌萌身边的磊磊，有些好奇地问：“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小孩呀，长的真好，跟我家薇薇差不多。” 齐萌萌看了看徐薇薇，再看看磊磊，果然两个人都是属于白胖类型的。 她笑着对李来娣说：“嫂子，我先回去了，回头你带薇薇来玩啊。” 李来娣看着齐萌萌领着磊磊进门，才低头跟徐薇薇说：“薇薇，你看你一身上脏的，我都说多少次了，你是个女孩，不能总是弄得一身脏。” 徐薇薇剥了糖纸，把糖扔到嘴里，再把糖纸舒展开，冲她妈嘿嘿一乐：“妈，这糖真甜。” 李来娣看着自家闺女的笑脸，心里的气也散了，拉着她的手去洗手，嘴里还嘀咕着：“你这丫头，得做个干净的孩子，要不然他们又得议论我们农村人不讲卫生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如同含在嘴里一样，徐薇薇没有听清，不过她也不在乎，任由李来娣给她洗了手，爬到了凳子上准备吃饭。 隔壁，齐萌萌把自行车放好，磊磊已经自己去接水洗手，洗脸，然后才坐到凳子上准备倒水。 齐萌萌看到一把拿起暖壶：“磊磊，暖壶重，里面都是热水，你可不能自己倒，听到了吗？” 磊磊觉得自己没问题，但齐萌萌既然说了，他听话地点头：“听到了，妈妈。” 齐萌萌给他倒了水，又去烧水，让他洗澡。 现在的天气还热，跑一天回来整个人都汗津津的，不洗澡，连觉都睡不好。 等洗完澡，又换上新衣服，磊磊自己在床上玩七巧板，齐萌萌把换下来的衣裳洗了，过来哄磊磊睡觉。 磊磊听话地放下七巧板就闭上了眼睛。 齐萌萌照例把小电扇拿出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磊磊突然坐起来，大声哭闹：“我乖，别打我，别打我，爷爷救我，妈妈，妈妈。” 齐萌萌惊醒，抱着磊磊哄到：“磊磊，妈妈在这里，在这里。” 磊磊如同听不到一样，只顾着哭，齐萌萌哄了半晌都没有反应，她去把外屋把灯拉着，又来哄磊磊。 过了许久磊磊才迷糊中喊：“妈妈。” 齐萌萌立刻回答：“我在，磊磊不哭。” 磊磊抱着齐萌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齐萌萌给他把脸上地汗和泪擦掉，又把外屋的灯拉灭，才回了屋。 等了一会儿，磊磊没有再哭，齐萌萌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以后齐萌萌试探地问磊磊昨晚哭什么，磊磊一脸茫然地说自己没哭。 齐萌萌没有再问，照样做饭，和磊磊吃了饭，又骑车去军医院给顾归之送饭。 一直等到中午磊磊睡着，齐萌萌才跟顾归之说起这事：“我觉得磊磊是受了惊吓，所以晚上才会惊醒。” 磊磊已经连着两个晚上哭闹了，得赶紧想想办法，总不能让他一直哭闹。 顾归之也没有办法，他也没带过孩子，倒是一旁的李壮沉思起来。 他看了看门外，才小声说：“嫂子，我妹小时候受过惊吓，就跟磊磊似的，一直哭闹，后来我妈找人给看了看就好了。”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这个“看”应该不是找医生吧？ “这附近有给孩子‘看’的地方吗？”齐萌萌问顾归之。 顾归之摇头，他以前就是训练、出任务，哪里遇到过这个问题。 “要不你回去的时候问问大明媳妇，她家跟咱家隔壁，我记得大明以前说过，他闺女以前老是哭闹，后来才慢慢好的。”顾归之想了许久想了这么个主意。 齐萌萌有些迟疑，全国都在破除封.建.迷.信，她哪里能大咧咧地去问这个。 “要不，我去找徐营长问问？”李壮在旁边插嘴。 “不用，我回去问李嫂子吧。”齐萌萌觉得这事还是不要牵扯到他们的好。 第66章 去医院没用 心里有事，齐萌萌没有在医院吃晚饭，她把钱票给了李壮，让李壮给两人买饭，她就先回家属院了。 回去的路上，齐萌萌一直在想到底应该怎么跟李来娣提这事，总不能上来就说，我想找个人给孩子“看”一下，你带我去吧，万一人家不乐意呢？ 想了一路，快到家属院的时候，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加快了速度，几乎是把脚蹬子踩出了火星子，到了家属院才刚5点。 齐萌萌让磊磊自己去玩，她去了厨房，拿出一袋红豆，她准备做一个红豆糕，既能哄了磊磊，也能给隔壁送一点。 作为一个优秀的蛋糕师傅，她最擅长的肯定是烤蛋糕面包，可家里没有烤箱，她只能想一些蒸煮类的。 红豆糕需要的材料不多，做起来也不复杂，正适合现在的她。 她倒了多半斤红豆清洗干净，然后上锅去蒸。 其实做红豆糕最好是先把红豆泡三四个小时然后再煮，但是她今晚就想用，已经等不及再泡红豆了。 等红豆煮的非常软烂后，再把红豆拿出来倒在大碗里晾凉，趁机往里面拌上一些白糖。 等红豆凉的差不多了，再往里倒入清水，水面没过红豆后，再往里加入糯米粉，边加边搅拌，一直到红豆糯米糊变的有些浓稠。 她洗干净两个饭盒，在里面涂了一层油，然后把红豆糯米糊倒进去，把表面整理平整才放到蒸锅里。 把饭盒盖虚虚地盖上才盖上锅盖，这个红豆糯米糕大概要蒸半个小时。 齐萌萌给自己和磊磊煮了一锅挂面，切了半根腊肠进去，因为磊磊年龄小，她特意切的是广味甜肠。 磊磊吃到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妈妈，这个肉肉是甜的。” 齐萌萌突然想起来，现在的腊肠大部分都是自家熏的，很少有甜的，看来以后甜肠在找到出处前，不能总拿出来。 磊磊现在年纪小，也不能太放松，万一他在外面说点什么更是麻烦。 两个人吃过饭，红豆糯米糕就做好了，齐萌萌两个饭盒拿出来，倒在案板上。 还冒着热气的红豆糯米糕散发出红豆的香味，磊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妈妈，好香。” “现在有些烫，等一下再吃。”齐萌萌怕磊磊烫到，把他拉到了旁边去玩。 又过了一会儿，等红豆糯米糕不烫了，齐萌萌才把糕切成小块。 她用小碗盛了几块递给磊磊：“磊磊尝尝好不好吃。” 磊磊小心地捏了一块放到嘴里，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妈妈， 很好吃。” 齐萌萌见磊磊喜欢吃，把另一饭盒的红豆糯米糕也切了，放进盘子里，准备拿到隔壁。 磊磊让齐萌萌蹲下来，齐萌萌刚蹲下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糕。 磊磊高兴地问：“妈妈，好不好吃？” “好吃。”齐萌萌点了点磊磊的小鼻子，把特意留下来的糕给他看：“这些留下磊磊慢慢吃，那一盘我们送给隔壁的小朋友好不好？” 磊磊嘴里塞着糕，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点头。 齐萌萌见他不是那种抠门鸡贼的人，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她再次确定磊磊的家教很好，出身肯定不低，她不能这么自私，把磊磊留在身边，肯定要想办法帮磊磊找到家人。 齐萌萌趁着天还亮，端着盘子，领着磊磊去了隔壁。 徐家刚吃完饭，李来娣在厨房洗碗，徐大明正在跟徐薇薇玩，听到门外有敲门声，走了出来。 “谁呀？”徐大明看着站在门外的齐萌萌愣了一下：“你是？” “我住在隔壁，我叫齐萌萌。”齐萌萌没想到来开门的是徐大明。 徐大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顾归之的新婚妻子，他点了点头：“我昨天刚回来，还没去医院看过归之，我听说他已经醒了？” “对，下周就可以出院了。”齐萌萌回答，她举了举手里的盘子：“我今天做了一些红豆糕，给薇薇拿过来一些。” 徐大明还没有说话，李来娣走了出来：“大明，是谁呀？” “嫂子，是我，我做了一些红豆糕，给薇薇拿过来一些。”齐萌萌主动出声。 “是萌萌啊，吃过饭了吗？”李来娣热情地招呼齐萌萌往屋里走，徐大明冲两人点点头，进了里屋。 齐萌萌进屋把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又招呼徐薇薇：“薇薇，你来尝尝，看齐阿姨做的红豆糕好不好吃？” 徐薇薇的目光早就定在了红豆糕上，闻言立刻上前，好在还知道看一眼李来娣。 “萌萌，这些一看就不便宜，你给磊磊吃就行了，还端这么多来。”李来娣看着满满的一盘子红豆糕，有些不好意思要。 “给孩子的，磊磊一个人也吃不了。”齐萌萌自己动手给徐薇薇拿了一块，李来娣赶紧给磊磊也拿了一块，让两个孩子在旁边一起玩。 齐萌萌又递给李来娣一块：“嫂子尝尝我这糕做的怎么样，要是不好吃我回头再改进。” 李来娣摆手，齐萌萌已经把糕放到她手上，李来娣只能吃了，瞬间眼睛就瞪大了：“嗯，真好吃。” 旁边的徐薇薇也笑着说：“齐阿姨做的糕真好吃。” 齐萌萌又递了一块给她：“这里面放了糯米粉，不能吃多了，今天吃一点，其他的放到明天吃应该坏不了。” 李来娣想给磊磊也拿一块，被齐萌萌拦下了。 “嫂子，磊磊在家已经吃过了，别给他吃了，而且他这两天晚上睡觉不踏实，我也不敢让他吃多。” 齐萌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愁容。 李来娣不由地问怎么回事？ 齐萌萌就把磊磊晚上哭闹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还叹口气：“我也没养过孩子，不知道这孩子晚上哭闹怎么办？” 李来娣一听就明白了，她一拍大腿：“磊磊这是惊着了，这帮天杀的人贩子，好好的孩子，让他们磋磨成这样。” 齐萌萌说道：“要不，我明天带磊磊去医院的时候，让医生看看，我今天怎么就没想到呢？” “去医院没用。”李来娣随口一说。 “嫂子，你有办法？”齐萌萌抓着李来娣的手：“嫂子，磊磊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现在养着他，总不能看着他每晚哭闹。” 李来娣先看了一眼里屋，吞吞吐吐地说：“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给孩子‘看’，只是……” 第67章 自己捅的篓子 齐萌萌往李来娣身边凑了凑，着急地问：“只是什么，嫂子，是要花钱吗？” 李来娣叹口气：“那人就住在旁边村里，是个老婆婆，大家都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所以大家都避着她，去的时候还得晚上去。” “晚上去？”齐萌萌皱起了眉头，她们现在住的是家属院，晚上回来不好解释。 “嫂子，能白天去吗？磊磊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听着他晚上不停地哭闹，心里，可难受了。”齐萌萌看了一眼跟徐薇薇玩的高兴的磊磊。 “这个，”李来娣也不敢保证，那个老婆婆的性格挺奇怪的，要不是她阴差阳错地救了对方，对方还不一定肯给她女儿看。 最后，李来娣答应明天带齐萌萌去问问婆婆。 齐萌萌以为还要等两天，没想到第二天就能去，她对李来娣很是感激。 眼看天都要黑下来了，齐萌萌要带着磊磊回去，李来娣把齐萌萌拿来的红豆糕放到了自己家的盘子里，犹豫了一下，从碗橱里抓了一把花生放在盘子里。 “这是老家让人捎过来的花生，给磊磊吃着玩吧。”李来娣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笑着接过，又让身边的磊磊对李来娣说了谢谢。 徐大明见齐萌萌走了，才从里屋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问道：“刚才你们俩说什么了？” 李来娣先看了一眼徐薇薇才小声把齐萌萌的来意说了，徐大明瞪着她：“这种事你也往外说？” “我是为了谁？”李来娣丝毫不怕徐大明，她把齐萌萌拿过来的那盘糕放到徐大明面前。 “你看她拿来的这糕，里面又是红豆，又是糯米粉，这可都不是便宜东西，再说了，你不是跟顾归之关系好，我估计就是顾归之让她来找我的，你是不是把薇薇的事说出去了？”李来娣斜睨着徐大明。 徐大明拿起一块红豆糕塞到嘴里，甜糯的味道让他愣了一下，吃完他才听明白李来娣的意思，他往旁边看去：“嗯，我就是跟两三个关系好的人说了。” 不用猜了，这两三个关系好的人里肯定有顾归之，要不然齐萌萌也不会找过来了。 李来娣瞪了徐大明一眼，自己捅的篓子现在还埋怨上她了。 “行了，你别吃了，这几块留着薇薇明天吃。”李来娣把红豆糕端起来，往厨房走去。 晚上的气温慢慢凉了，倒也不怕这糕坏了。 徐薇薇在旁边嘟着嘴，她才吃了两块，爸爸刚才都吃了三块了。 徐大明抱起徐薇薇，亲昵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这小胖妞，这是觉得爸爸吃的多了。” 李来娣在从厨房出来，让两人别闹了，准备睡觉。 徐大明和李来娣是邻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果没有徐大明，李来娣都不一定能长大，所以两个人的关系特别好。 家属院的房子不隔音，前两天晚上磊磊哭闹，他们离得近，其实是听到了一些动静，只以为是孩子认生，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齐萌萌说了出来，看样子磊磊哭闹的不清。 到了半夜，磊磊果然又哭闹起来，李来娣听到声音，坐了起来，还让徐大明也起来听听。 徐大明翻了个身：“这有什么好听的，明天你带孩子去看一下好了。” 李来娣知道他第二天还有事，也没有闹他，听了一会儿也躺下睡了，她想着明天一定要帮齐萌萌说点好话，要不然孩子这么哭闹，大人也受不了。 隔壁的顾家，齐萌萌在磊磊哭闹的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她熟练地把磊磊抱过来哄，也没有去外屋拉灯，直接从空间里找了个充电手电出来。 有了亮光，齐萌萌又哄了一会儿，磊磊这才安静下来，慢慢睡了过去。 齐萌萌已经睡不着了，她脸上浮现出苦笑，看来这孩子还真不好养。 第二天一早，齐萌萌又问磊磊，果然，他还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齐萌萌叹口气，要赶紧给磊磊看看，每晚哭闹也不是个事呀。 昨天齐萌萌就跟顾归之说过，今天可能要带磊磊去看，让他们自己在医院买饭吃。 吃过早饭，齐萌萌在家又等了一会儿，才带着磊磊去了隔壁。 李来娣已经收拾好，看到齐萌萌和磊磊都穿的很普通，点了点头，她们这是去村里，可不能张扬了。 “萌萌，昨天我忘了说，老婆婆给人看病，不要钱，只要粮食，还必须是细粮，大米或白面，如果有红枣、红糖什么的更好。” 李来娣带着齐萌萌她们刚要往外走，突然想了起来。 齐萌萌一喜，这些东西她空间里都有。 李来娣打量着齐萌萌的神色：“你家里要是有，咱们就先带着，如果说好了，就直接给孩子看了，不用跑两趟。” 齐萌萌点头：“嫂子，我们倒是买了一些细粮，只是买的不多，不知道多少合适？” 李来娣想了一下：“我估计十斤差不多，要是有红枣、红糖什么的，还能再少点。” 现在大家大多数都是吃粗粮，细粮也就是改善伙食才吃，十斤，还真不少。 齐萌萌虽然想给磊磊看病，但也不想过度露富。 她先看了看磊磊，又犹豫了一下，才咬牙说：“家里买了十斤白面，但是这两天，我给归之包包子用了一些，家里大概还有七八斤，我再添上些大米。” 她苦笑一声：“我们才来，买的东西也不多，等给磊磊看好了，我们再买吧。” 李来娣估计顾家也不会放那么多的细粮，她安慰道：“这些你都记着，等磊磊家人找过来的时候，再给他们要，好在你家就你和顾营长两个人，没什么拖累。” 这话就有试探的意思了，齐萌萌笑笑，没有说话，回屋找了个布袋，装了七八斤白面，又倒出三斤多大米，想了想，又放了一大捧红枣，这些估计就够了。 李来娣见她拎着面袋子就出来了，“哎呦”了一声，跑回家里拿了个篮子放进去。 “你这妹子，哪能这么就拎着出来。” 第68章 屋里太黑了 齐萌萌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家里没有篮子，空间里也没有，本来她是想向李来娣借一个的，没想到李来娣直接拿了出来。 她笑着接过李来娣手里的篮子：“嫂子，我刚来，这些东西还真的没有买，嫂子，这是在哪里买的，回头我也买两个放家里。” 李来娣不在意地说：“我这篮子是从老家带来的，是竹子编的，这里人都是用秫秸编篮子，一会儿咱们去村里的时候，我带你去买两个。” 两个人结伴往家属院外走去，有人看到她们跟李来娣打招呼：“胖妞妈，你们这是出去呀？” 李来娣笑着回答：“我带顾营长媳妇在这附近转转，石头妈，小胖妞一早就去找石头玩了，你帮我看着点。” 石头妈让李来娣放心，又跟齐萌萌说话：“这就是顾营长媳妇吧，长得真俊。” 李来娣给两人介绍：“萌萌，这是王嫂子，她男人是五营营长，也是一团的。” 齐萌萌跟王桂花打了招呼，并没有多说。 王桂花摆摆手：“你们有事先去忙吧，我先回家了。” 李来娣跟齐萌萌这才往家属院外走，再遇到其他人，李来娣照样给齐萌萌介绍。 齐萌萌只是微笑，点头，但说实话，她几乎都没记住。 李来娣看着她的表情，笑着说：“是不是有些懵，没事，相处一些时间就认识了。” 齐萌萌尴尬地笑笑：“我只是没想到家属院里有这么多的军嫂。” 这些军嫂看样子都没有工作。 李来娣叹口气：“咱们这个家属院才建好几年，这些军嫂来的时间都不长，大家都没什么文化，也没有工作，就只能在家里带孩子。” 齐萌萌想想这个时代的特色，也就明白了。 “不过我有大明的帮助，我还上了初中。”李来娣很是骄傲地说，继而又问齐萌萌：“萌萌，你是什么学历？” “高中。” 齐萌萌回忆了下原主的学习成绩，可惜现在不能上大学，要不然原主肯定能考上。 她想想明年估计就能高考了，她也应该把学习抓起来，前世没有上大学，这世考个大学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大学梦。 李来娣羡慕地看着齐萌萌：“萌萌你上了高中啊，真好，下次军区再安排工作，估计会给你安排？” “军区会给军嫂们安排工作？”齐萌萌手里有钱有空间，对工作的兴趣不大。 “最早来的那批军嫂安排的都是食堂，去年安排的是小学，不过需要考试才能去，齐团长家的郑莹莹就是那次考进去的。”李来娣说到这里看了齐萌萌一眼。 “如果萌萌你早来一年，肯定就安排你了。” “那倒不一定。”齐萌萌才不想当老师，天天看着一些小萝卜头，催着他们学习，能是什么好活。 可她又不能说，现在老师这个职业好像还挺崇高的。 两个人随意说着家常话，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附近的村子。 齐萌萌累地直喘气，无论是她还是女主，都没做过剧烈运动，属于体育刚及格的那种，反倒是磊磊，走了半个小时，除了头上有些汗，其他的倒没什么。 半路上齐萌萌问了几次磊磊，他都说自己没问题，能坚持下去。 李来娣带着齐萌萌进了村子，跟坐在村头大柳树下的一群大婶们打了招呼，又带着齐萌萌去买篮子。 齐萌萌看到这里还有卖炕席的，也跟着买了一个。 李来娣点头：“你最好再买两个炕柜，放在炕上，冬天可以放被子衣服，还不脏，这里啥都好，就是冬天太冷了，只有烧炕才暖和。” 齐萌萌只有在很小的时候睡过炕，但是已经没什么印象，就听了李来娣的话，她又买了几个盖帘，以后包饺子也需要用。 她空间里的盖帘跟这里的不一样，万一被被人看到不好解释，反正也不贵，干脆买了几个。 扫炕的笤帚也买了一个，还有扫地的，齐萌萌为了省事，都在这家买了，把这家的妇人高兴坏了。 等买完东西，齐萌萌才知道发愁，她买的东西有些多，光凭她和李来娣肯定是拿不回去。 李来娣很有经验地跟那妇人说让她下午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家属院门口，然后就带齐萌萌走了。 齐萌萌对着李来娣道谢：“嫂子，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自己来，那么多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在哪里买。” 李来娣很认同地说：“服务社里的东西不多，这些家常用的东西只能来这个村子里买，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想买的，就自己过来，要是不知道找谁，就找他们大队长。” 她说到这里停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砖瓦房：“大队长姓方，那就是大队长家。” 齐萌萌已经看到了，这村子里也就三个砖瓦房，而方大队长家的砖瓦房是最好的。 不过齐萌萌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她可没忘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她笑着对李来娣说：“嫂子，那老婆婆家。” 李来娣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安静，两个人就这么出了村子，又顺着村口的一条小路拐进去，一直走了几百米，看到一间茅草屋。 不远处就是高粱地和玉米地，这间茅草屋倒不算突兀。 李来娣让齐萌萌和磊磊在这里等一下，她先进去问问老婆婆。 齐萌萌等她走后，问磊磊累不累，磊磊摇头：“不累。” 齐萌萌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安静地等着李来娣出来。 李来娣一脸喜色地出来，冲齐萌萌点了点头，就把齐萌萌拉进了屋子，那急切的速度，差点把齐萌萌拉倒。 “我听说你有红枣。”老婆婆干巴巴地声音在门边响起，齐萌萌快速转身，只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她身后，实在是屋里太黑了，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打开的门透进来的光。 “到底有没有？”老婆婆见齐萌萌不说话，有些不满。 “有，红枣、大米，还有白面。”齐萌萌心念一动，把手伸进大米袋子，又放了些红枣进去，才递给老婆婆。 老婆婆把两个布袋打开，满意地点点头，从黑暗处拿出一个蒲团放在地上：“跪上去吧。” 第69章 你怪我吗 齐萌萌本来以为是要用小米的，谁知老婆婆拿出一根蜡烛点燃…… 等一切结束，磊磊还有些茫然，齐萌萌也没看出什么，李来娣拉了拉齐萌萌：“走了。” 老婆婆突然说了一句：“出去的时候避着点，别让人看到你们来了。” 李来娣点点头，并不说话。 出了门，李来娣抱起磊磊，拉着齐萌萌，走得飞快。 齐萌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加快脚步跟上。 一直走了十几分钟，已经远离那村子，李来娣才松了一口气，叮嘱齐萌萌：“今天咱们就是来买东西，其他的回去千万不要跟别人讲。” 齐萌萌忙点头：“还得多谢嫂子，带我来买炕席，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在哪里买呢。” 李来娣看到齐萌萌这么上道，很是满意地点头，继而又叹了口气，忍不住说：“其实婆婆也不容易，她要那些细粮都是给家里的孙女吃的。” 齐萌萌虽然好奇，但什么都没有问，好奇心害死猫，她还是知道的。 可李来娣见她不问，也不再多说，两个人匆匆地回了家属院。 这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两个人各自回家。 齐萌萌给磊磊洗了脸，给他拿了两块红豆糕，让他先吃着，她则去做饭。 今天走了半晌的路，齐萌萌也累了，不想做复杂的吃食，准备做个炸酱面。 这几天没买肉，只能做鸡蛋酱的了。 她揉好面，趁着厨房里只有她自己，拿出手动面条机做成面条，又快速地把面条机放回空间。 她又切了黄瓜丝，胡萝卜丝，等会做菜码。 她看了看外面关着的门，干脆又做了一个西红柿鸡蛋的卤子，这些都是现在这个季节有的蔬菜，不过是做的多了些，没事的。 她自我安慰完就叫磊磊过来吃饭。 许是上午磊磊走累了，中午吃的特别多，吃完饭齐萌萌不敢让他立刻睡觉，陪着他在家里走了一圈才让他去睡午觉。 等磊磊睡着，齐萌萌把空间里的肉拿了不少出来化冻，她准备把这些肉先切好，等下次买了肉，一起炖出来。 这天晚上，齐萌萌醒了好几次，生怕磊磊再哭闹，可磊磊一晚上睡得很香，一次都没醒。 齐萌萌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磊磊好了。 早上五点齐萌萌就起来了，她空间里的包子吃的差不多了，需要包点新的储存起来。 要说这个季节什么菜最多，肯定是豇豆，她曾经不止一次在抖音上看到北方人吐槽上顿下顿、昨天今天明天的主菜都是豇豆。 齐萌萌空间冰箱里有一大捆的豇豆，就是一个北方朋友送的。 虽然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些朋友了，但朋友们送的东西倒是都没有浪费。 齐萌萌一边想着，一遍快速地把豇豆焯水，然后泡冷水，再拧干捞出来切成小丁。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打了六个鸡蛋，反正鸡蛋炒碎了，放到豇豆里也看不出来。 拌上馅料以后，她又打了两个生鸡蛋，反正都包在包子里，看不出来。 比较遗憾地是家里的蒸笼是家用的，一次只能蒸十二个，她几乎是把时间运用到极致，蒸上包子，开始包包子，包子包好再盖上布发酵，等发酵好，就可以放到锅里蒸了，然后她继续包包子。 幸好她有发酵粉，现在的天气也热，要不然顶多蒸一锅。 等磊磊起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蒸了三锅，锅上是第四锅，剩下的菜馅和面还能再蒸一锅。 齐萌萌已经把前面三锅都收了起来，磊磊看到的只有两锅，也就是二十四个包子。 齐萌萌想了想，拿了三个包子，给隔壁送过去，她和磊磊吃了两个，再往医院拿十个，还剩下六个，她用盘子装上，放到新买的篮子里，提起来去了齐志军家。 前几天在国营门口，如果没有郑美丽，她估计没那么容易脱身。 她去的时候，齐志军正要出门，看到她，齐志军先是一喜继而皱眉：“萌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蒸了几个包子，拿过来给你们，算是谢谢郑姨前两天在国营饭店门口帮我。”齐萌萌把话说的很清楚。 齐志军接过包子，这可是他亲闺女包的包子。 “我就先走了。”齐萌萌见包子送到，就准备走。 “等等，哪有到了家门口不进来的。”齐志军非要齐萌萌进去。 齐萌萌一想也是，来都来了，怎么也要说一声，就跟着进了屋。 郑美丽刷完碗从厨房出来，问道：“志军，谁来了？” “郑姨，是我，前两天谢谢你在国营饭店门口帮我。”齐萌萌把话又说了一遍：“今天家里蒸包子，我给你们拿了几个。” 郑美丽没想到齐萌萌还为那天的事情专门来谢她，她客气地笑道：“都是一家人，这是应该的。” 齐萌萌没有理会她一家人的话，包子送到，感谢的话说了，那就走吧。 “我还要去军医院，就先走了。” 齐志军赶紧追出来，喊住她：“萌萌，我送你。” 齐萌萌：“……不用了，我还得回去拿包子去医院。” 齐志军坚持把齐萌萌送回了小院，齐萌萌去厨房拿包子，他就在院子里等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齐萌萌猜测。 “萌萌，我想跟你说说我和你妈的事情。”齐志军说。 “我是你外公的义子，把你和你妈送回去以后，我去参加了一场战役，当时死了好多人，也失踪了很多人，部队以为我失踪了，就把阵亡书送回了家。” “你外公是资本家，你妈的日子并不好过，就算因为她是烈士遗属，也没受过很多优待，你外公担心你妈，在他死前让你妈改嫁了。” “我当年在郑美丽家养伤，我回部队后推荐她去了文工团，就回去找你妈，可你妈已经结婚了，我不嫌弃她，想把她接到部队，可你妈很执拗，她觉得对不起我，坚决不肯跟我回来。” “我本来想把你接到身边，可我经常需要出任务，接你来了，也没有人照顾你，我觉得你在你妈身边也好，只要我给你寄钱，你肯定能过得不错。” “萌萌，这些年，你怪我吗？” 第70章 以后要是缺钱就跟我说 齐萌萌沉默，原主已逝，她没办法替原主做决定。 齐志军和齐惠兰分开，算是时代的原因，齐志军能做到每个月都寄钱，算是这个月难得的好男人了。 齐萌萌这些年过的不好，并不全是齐惠兰的错，齐惠兰曾经多次问过原主，还给原主买吃的，可原主自己不说话，也守不住吃的。 究其原因，原主太软弱，葛家人太可恶。 齐萌萌觉得把葛铁柱送到大西北去吃沙子，一点错都没有。 但是面对齐志军，这个原主都没怎么见过的亲爸，齐萌萌是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 齐萌萌在现代除了三两个好朋友，几乎很少跟别人接触，她独立惯了，面对齐惠兰的关心都不适应，更何况是从来没见过的齐志军。 “萌萌，你是不是不想原谅我？”齐志军脸上都是失落。 “没有，我只是不适应。”齐萌萌决定实话实说，他们现在在同一个军区，他们是父女，总不能不来往。 说起来，原主父母离婚，齐志军并没有什么错。 “没关系，咱们以后经常见面，关系就好了。”齐志军的眼睛一亮，从兜里拿出一堆钱票塞给齐萌萌：“萌萌，我刚发了工资，这些是你的。” 齐萌萌被塞了满手的钱，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一抬眼，齐志军眼里的期盼太强烈，她把手里的钱票塞到了兜里：“谢谢。” 那声爸爸，她暂时叫不出口。 齐志军见她收了钱票，心里开心，赶紧说：“以后要是缺钱就跟我说。” “好。”齐萌萌点头，然后她看了眼手表，惊呼出声：“天啊，已经七点半了，我要赶紧去医院了，你是不是也要去上班了？” 齐志军也看了一眼手表，不过他的神情就镇定多了。 齐萌萌骑车带着磊磊，去了医院。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他这辈子估计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了，跟女儿缓和关系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现在看来，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齐萌萌到医院的时候，顾归之还没有吃早饭。 齐萌萌把还温热的包子递给他，有些奇怪：“今天李壮没给你买早饭吗？” 她来的路上虽然加快了速度，但还是比平时晚到了二十分钟。 “嫂子，你昨天没来，营长担心了一天，今天早上说什么也不吃饭，非要等你来了才吃。”李壮抢着说话。 期间，顾归之瞪了他好几眼，都没让他闭上嘴。 “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顾归之扔了一个包子给李壮。 李壮立刻接过：“谢谢营长。” 他几口吃下包子，又拿了两个包子，一个塞嘴里，一个拿手上，另一只手拎起暖壶，说道：“营长，嫂子，我去打水，你们俩慢慢聊。” 顾归之关心地看着齐萌萌：“昨天怎么样？磊磊晚上闹了吗？” “没有，昨天去看了一下，晚上就没闹，估计是好了。”齐萌萌爱怜地摸了摸磊磊的小脑袋。 磊磊回头冲她笑了一下。 顾归之这才松了一口气：“不闹了就好。” “你赶紧吃包子吧，这是我一早起来蒸的，等会回去的时候我买些肉，给你好好补补。” 齐萌萌催着顾归之吃饭。 顾归之松了心，一口气吃了五个包子，齐萌萌觉得自己带少了，下次应该多带几个包子。 “你是不是挺早就起来蒸包子了，以后不用起那么早，医院里也有早饭，我让李壮给我买就行。” 顾归之说完，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陶瓷缸。 齐萌萌伸手拿了递给他，说道：“我今天早上蒸了包子，给隔壁的李嫂子拿过去了几个，要是没有她帮忙，磊磊晚上还得哭闹呢。” “我给齐团长家送过去了几个，前几天郑姨帮了我，我过去谢谢她。” 顾归之接过陶瓷缸，先看了看齐萌萌的表情才说：“齐叔一直挺关心你的，郑姨，人也不坏。” 齐萌萌点头，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齐志军和郑美丽，干脆不说。 很快，李壮就把水打了回来，他看了看窗外，脸上显出犹豫之色。 顾归之瞪他一眼：“有事说事，这像什么样子。” 李壮看了一眼齐萌萌，才笑嘻嘻地说：“营长，今天嫂子在这，我请个假出去一会儿。” 顾归之没有立刻答应，反而盯着他看，李壮的脊背立刻挺直，目光却看向了别处。 “去吧。”顾归之在李壮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说了一句。 李壮立刻就放松了一下，给顾归之敬了个礼。 “出去小心一些。”顾归之在李壮要出门的时候提醒了一句，又从枕头下面拿东西。 李壮摆手：“营长，不用，我走了，嫂子，今天就辛苦你了。” 齐萌萌摆了摆手，李壮的人影立刻消失在门口。 顾归之把从枕头下拿出的一叠钱票都递给齐萌萌：“这是才发的津贴，你都拿着吧，家里缺什么东西就去买。” 齐萌萌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又拿出一张十块钱递给他：“这个给你放在身边。” 顾归之没有接：“我在医院也用不到钱，这些你都拿着吧，只是，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齐萌萌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什么事，你说。” 顾归之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我们这次出任务，有几个战友牺牲了，有两个战友家实在困难，我想给他们家的孩子寄些钱。” 当年，他爹过世后，就是一些叔叔寄钱才让他撑过了那段时间，所以他现在有能力了，也想着帮一帮过世战友的孩子。 齐萌萌知道齐志军曾经资助过顾归之，他现在有这想法很正常，只要不是很多，她也不会反对。 顾归之见齐萌萌同意，脸上的表情放松了许多：“也不用挺多，每家寄5块钱就行。” 现在的玉米面是1毛钱一斤，大米要贵一些，大概1毛5分钱，其他的粗粮更便宜，5块钱可以买四五十斤粮食，在农村也养活两三个孩子。 齐萌萌想到空间里的粮食，除了寄钱，有机会倒是可以寄一些粮食过去。 “这事，你看着办就行。”齐萌萌又拿了十块钱递给顾归之。 顾归之接过钱，一脸的认真：“你放心，我寄这些钱，不用影响家里的花用。” 齐萌萌一点都不担心，如果顾归之会为了他人而委屈自己家人，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好在这人还算清醒。 两人刚商量完事情，王东出现在门口。 第71章 两方都很满意 “磊磊的家人找到了。”王东进门的第一句话，让齐萌萌和顾归之都睁大了眼睛。 齐萌萌的脸上都是笑意：“太好了，磊磊能回到家人身边了。” 磊磊听到齐萌萌的话，立刻偎依到她的怀里：“妈妈。” 顾归之看着王东，问道：“磊磊是哪里人？他家人什么时候过来？” 王东说道：“磊磊的家人在京城，今天得到消息，估计会在明天到。” 齐萌萌和顾归之互相看了一眼，来的这样快，看来确实是很在乎磊磊。 “顾营长，对方说要好好谢谢你们。”王东说了来意，“麻烦你们明天把磊磊送到派出所，他们明天要带走磊磊。” 这是应该的，但齐萌萌带了几天磊磊，心里有些不舍。 “明天上午9点，我会把磊磊送过去。”齐萌萌忍下心里一瞬间浮上来的酸涩，对着王东说。 王东还有公务，事情说完以后就走了。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说：“明天让李壮跟你一起去。” 齐萌萌摇头：“不过是送磊磊回家，用不着那么多的人，李壮在医院照顾你就好。” 李壮来照顾顾归之本来就是义务的，她不好总因为私事麻烦李壮，反正她是去派出所，也不会出什么事。 齐萌萌把磊磊放在医院里跟顾归之一起玩，她出了医院，在外面转了一圈，再回去的时候，手里是一袋子切好的鸡块和几个土豆。 中午，齐萌萌借了食堂的灶台做了一大锅土豆炖鸡，鸡肉多，土豆少。 李壮中午回来了一下，但只是帮着顾归之上了厕所，就跑去打水了，齐萌萌把鸡肉和馒头给他留了一些。 顾归之吃了满满的一大饭盒鸡肉，眼里有些诧异：“这只鸡的肉还真多。” 齐萌萌赶紧低头吃了一块土豆，嘴里含糊地说：“嗯，今天运气好。” 实际上，她放到锅里的鸡肉有一只半，除了鸡头、鸡爪这些比较明显的部位可以看出是一只鸡，其他的地方都已经切成了块，并不明显。 以前的时候她听过一个笑话，有人去吃大盘鸡，吃完以后把所有的骨头都拼了起来，有十几个鸡肘，当场就跟店家翻了脸。 所以今天她放鸡肉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些不容易看出的部位。 顾归之想把自己饭盒内的鸡肉分给齐萌萌，被她躲了过去：“我这里还有很多，你吃吧。” 齐萌萌快速把自己饭盒内的鸡肉吃完，就看着磊磊吃饭，还时不时提醒磊磊吃慢点，小心骨头。 三个人都吃完饭，齐萌萌去把饭盒刷了，李壮才回来。 李壮递给磊磊一包糖，磊磊看了看齐萌萌，齐萌萌笑着说：“谢谢李壮叔叔。” 磊磊听话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给齐萌萌拿了一块，给了顾归之一块，他才拿了一块放到自己嘴里。 齐萌萌和顾归之同时把糖递给他，让他把糖留下来慢慢吃。 磊磊接过糖直接剥了糖纸把糖放到了齐萌萌的嘴里：“妈妈吃糖，甜。” 齐萌萌对顾归之说：“他这是担心咱们不吃，既然是磊磊给的，你也吃了吧。” 磊磊手里举着糖，已经伸到了顾归之的面前，顾归之接过糖，直接放到了嘴里。 李壮逗他：“磊磊，有没有我的？” “有。”磊磊拿了一颗糖放在了李壮伸出来的手里。 李壮也笑着把糖纸剥了，把糖扔到了嘴里。 “营长，我明天准备打结婚报告。” 齐萌萌一惊，糖顺着嗓子眼滑了下去，差点噎到。 “你不会是跟苏蒙结婚吧？”齐萌萌嘴里这么说，可却觉得太快了。 “对，就是苏蒙。”李壮很肯定地点头：“我已经跟苏蒙说好了，我明天打结婚报告，等报告批下来，我们俩就去领证。” 顾归之一脸严肃地问：“你确定了，你可是军人。” “确定。”李壮也收了脸上的笑容：“苏蒙人挺好的，家里人也都有工作，如果不是这次有个二流子看上她，我还不一定能娶到她。” 顾归之不赞同地看着他：“结婚是一辈子的事。” 李壮很认真地说：“营长，我是认真的，我会一辈子对苏蒙好的。” 顾归之点头：“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 齐萌萌在旁边听着，觉得非常梦幻，前两天她才提起苏蒙的事情，今天李壮就要和苏蒙结婚了。 两个人连个相处时间都没有就结婚，这也太快了。 可她看着李壮脸上的表情，似乎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嫂子，苏蒙说了，你是我们的媒人，等我们领了证，一定好好谢谢你。” 李壮对齐萌萌恭敬地鞠了一躬，齐萌萌让他赶紧起来：“我也就是碰巧遇到了苏蒙，合不合适还得你们俩自己相处了看。” 她的话说的很清楚，她可不为两人的婚姻担责任，这担子有点重，她担不动。 顾归之听懂了齐萌萌的意思，也跟着说：“你的事情还是要跟家里说一声，你的婚事，还得让家里拿主意。” 李壮摇头：“我爹娘说了，我的婚事让我自己做主，我结了婚就给我妹妹和姜山办婚事。” 他看了看门口，又压低了声音：“苏蒙有点着急，我也想着早点定下来。” 这话说的，齐萌萌提醒他：“你要找人打听清楚，这可是相处一辈子的事情。” 万一苏蒙有个什么不好，他们这可是军婚，没那么容易分开。 “嫂子放心，都打听好了。”李壮说的很肯定，齐萌萌就没有再问。 其实以李壮的情况，如果不是苏蒙被人纠缠，名声有损，他还不一定能娶到她。 李壮多机灵啊，他可是找人打听的很清楚，苏蒙只是被人纠缠，实际上她和那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然，李壮可不吃哑巴亏。 苏家虽然一家子都是工人，但苏蒙名声有损，而李壮年纪不大，还是连长，虽然是农村人，但他就在当地当兵，苏蒙也算嫁在当地。 可以说，这门婚事，两方都很满意。 齐萌萌问起两人婚后准备在哪里住，李壮现在是连长，家属应该还不能随军。 “我跟苏蒙准备在外面先租房住，等我级别上去以后，再让她随军。”这事，李壮已经和苏蒙商量过了。 第72章 真是没有素质 顾归之问道：“我们这次出任务回来，你应该能升一级吧？”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还没来得及问这个事情。 李壮脸上都是茫然，他也不知道这个事情。 顾归之把这事放在了心里，准备等部队再来人的时候，他再问问。 李壮很快就反应过来：“升不升的都没事，反正跟着营长，我早晚能升上去。” 顾归之看他一眼：“那你回去得加倍训练，争取早点升到营长。” 李壮在顾归之的瞪视下行了一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顾归之的性格略显严肃，李壮就要灵活的多。 有了李壮在医院陪着顾归之，齐萌萌在晚饭前回到了家属院。 明天磊磊要回到家人身边，她今晚得把磊磊的东西收拾收拾。 磊磊看她把玩具和衣服都说起来，很是疑惑地问：“妈妈，咱们要去哪？” 齐萌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磊磊，明天你的家人就要来接你了，高兴吗？” 磊磊的脸上闪过茫然：“接我去哪？” “当然是回你自己家。”齐萌萌说道：“磊磊是不是也想爷爷了？” 她记得磊磊说过家里还有爷爷。 磊磊点头：“想爷爷。” 齐萌萌不确定明天是谁来接磊磊，但她觉得来的人应该是磊磊熟悉的人。 “那就对了，磊磊很快就能见到爷爷了。” “妈妈跟我一起吗？是不是我跟着爷爷回去，就又要很长时间看不到妈妈了？” 磊磊的情绪低沉下来：“妈妈，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我想跟你、跟爷爷一起。” 齐萌萌摇头，这话要是让磊磊家人听到，没准还以为是她煽动的呢。 磊磊见她摇头，嘟着嘴不说话。 齐萌萌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觉得明天磊磊看到家人，应该就不会执着地让她跟着了。 不过自从她说了明天要送磊磊走的话，磊磊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她做饭的时候都不肯离开她。 齐萌萌说了几次，磊磊都不肯走，她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磊磊坐在她身边。 好在她今天买了肉，倒是不用从空间里拿东西。 虽然今天晚上做了肉，但磊磊的情绪并不太好，他只吃了几块肉就没有再吃，无论齐萌萌怎么说他都说不饿。 齐萌萌不确定他是中午吃多了，还是因为要离开，只能哄着磊磊又吃了一些。 晚上洗漱完，齐萌萌跟磊磊躺在床上，在齐萌萌快要睡着的时候，磊磊突然问了一句：“妈妈，我能一直跟你在一起生活吗？” 齐萌萌迷迷糊糊地说：“你回家后就能见到你妈妈了。” 磊磊没有再说话，齐萌萌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和磊磊吃过早饭，骑着自行车去了派出所。 齐萌萌和磊磊刚走进派出所，一个女人就冲了出来，抱住了磊磊：“磊磊，磊磊，阿姨找到你了。” 齐萌萌刚才下意识地就想抱起磊磊，可女人哭地太大声，应该是磊磊的家人，她才把手收了回来。 磊磊先抬头看了一眼齐萌萌才拍了拍抱着他的女人：“阿姨，我找到我妈妈。” “什么？”女人没听清磊磊的话。 磊磊推开女人，拉着齐萌萌的手跟她介绍：“阿姨，这是我妈妈。” 女人起身，犀利地目光扫视一圈齐萌萌：“你告诉磊磊，你是她妈妈？” 齐萌萌不喜欢她的语气，表情也冷了下来：“是磊磊坚持说我是他妈妈。” 女人撇撇嘴：“磊磊年纪小，被人哄几句，就认了别人当妈妈。” 这话说的，意向性太明显，明摆着说齐萌萌不安好心。 齐萌萌心里的火气被勾了出来：“那你哄磊磊几句，看他会不会叫你妈妈？” “你怎么说话的，真是没有素质！”女人用手指着齐萌萌，嘴唇有些哆嗦。 齐萌萌伸手打掉了她的手：“你有素质你用手指着我？你到底是谁呀？上来就指责我。” 本来齐萌萌觉得她救了磊磊，对方如果要感谢她，她还不好意思收，现在看来，就算对方不给，她也得要点东西，这都什么人呀。 磊磊挡在齐萌萌的面前，很不高兴地对女人说：“阿姨，你不能说我妈妈。” 女人一脸震惊：“磊磊，他不是你妈妈，你忘了，你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磊磊坚持：“这就是我妈妈，我找到我妈妈了。” 女人看向齐萌萌的眼里都是不屑：“你别以为你哄了磊磊，就能一步登天。” 齐萌萌觉得这女人有病，她牵起磊磊就准备往屋里走，她不相信来接磊磊的就只有这一个女人。 两人的争执声已经传到了屋里，前两天齐萌萌见过的女警走了出来。 “齐同志，你来了，磊磊的家人来了。”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舒展了一些，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能确定来的是磊磊的家人吗？” 女人走过来，拉扯磊磊的手：“磊磊，我是冯阿姨，几天没见，你怎么忘了冯阿姨了。” 磊磊这才抬头对齐萌萌说：“妈妈，这是冯阿姨。” 冯阿姨跺脚：“磊磊，我都说了，这不是你妈妈。” “冯莲。”屋内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那边看去。 磊磊松开齐萌萌的手，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爷爷。” 王东赶紧对齐萌萌说：“这是磊磊的爷爷。” 冯爷爷穿着一身中山装，满身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王东和所长孟大军站在他旁边，态度很是恭敬。 齐萌萌刚才被冯阿姨气到，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只是很平静地对着冯爷爷点了点头：“冯爷爷好。” “你就是齐萌萌吧，我刚才听说了，多亏你救了磊磊。”冯爷爷温和地跟齐萌萌说。 齐萌萌客气地说：“当时的情况，谁见到了都会救磊磊的。”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们冯家的恩人。”冯爷爷这话一出，在他身边的几人脸上立刻就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老领导，她骗磊磊说是磊磊的妈妈。”冯阿姨突然出声，让冯爷爷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第73章 还是算了吧 齐萌萌顶着冯爷爷的目光很是坦然，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冯莲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抢着说：“老领导，这人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她哄着磊磊让磊磊叫她妈妈，肯定是为了讹我们家。” 她说话的时候，左手食指对着齐萌萌，齐萌萌丝毫不客气地上前打掉了她的手。 “我刚才说了，别用手指着我，你没听懂吗？” “啊！”冯莲被吓了一跳，主要是她没想到，有人敢在冯爷爷面前这么嚣张。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冯莲倒吸冷气的声音。 “怎么，我救了你们家的孩子，还变成讹你们家了？要照你这么说，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人了？” 齐萌萌才不惯着冯莲，她上前一步：“你既然这么关心磊磊，那磊磊当初是怎么丢的？为什么好几天了，你们才找过来？” 冯莲被齐萌萌怼的后退了一步，她咽了下口水，有些结巴地说：“这些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哼，”齐萌萌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 她没有再理会冯莲，蹲下身子问磊磊：“磊磊，这是你爷爷吗？” 磊磊看了眼冯爷爷，点点头，手却拉着齐萌萌没有动。 齐萌萌笑着摸摸他的小脸，说了一声：“磊磊，回家要乖乖的啊。” 磊磊抓着齐萌萌的手，声音里带了哭腔：“妈妈，你别走。” 冯莲撇嘴要说话，冯爷爷看了她一眼，吓得她闭上了嘴。 “磊磊，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妈妈，爷爷来接你了，你跟爷爷回家吧。”齐萌萌温柔地跟磊磊说。 “以后你要是想我了，还可以来看我。” 她说这话，当然是哄磊磊的，看冯爷爷的气质，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冯莲对她又充满了敌意，估计以后大家就是陌生人。 “爷爷，能让妈妈跟咱们一起回家吗？”磊磊带着哭腔跟冯爷爷说。 冯爷爷摇头：“磊磊，齐同志也有自己的家。” “爷爷骗人，你明明说，我找到妈妈，妈妈就能跟我回家，我现在找到妈妈了，你还不让妈妈跟我回家。”磊磊突然大声哭起来。 齐萌萌赶紧蹲下哄磊磊，她跟磊磊相处了这几天，知道磊磊的性格非常艰难，轻易不爱哭，现在这样，看来是真的想妈妈。 她不知道磊磊的妈妈出了什么事情，可听磊磊的意思，他妈妈应该是很久没有回家了。 磊磊被齐萌萌哄了一会儿，心情好了许多，他拉着齐萌萌的手央求：“妈妈，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好想你。” 齐萌萌有些为难，她根本不是磊磊的妈妈，当然不能跟磊磊回家。 她避开磊磊的目光，站了起来：“冯爷爷，磊磊我就交给你们了，如果可以，最好还是让他的父母多陪陪他。” 冯爷爷脸上闪过一丝哀痛，冲着磊磊招手：“磊磊，来爷爷身边。” 磊磊看了冯爷爷一眼，又扭头眼中含泪地看着齐萌萌：“妈妈，你真的不能跟我回家？” “磊磊，我不是你妈妈，你回去就能看到你妈妈了。”齐萌萌拍了拍磊磊的小脑袋，把他往冯爷爷的方向推了推。 “不是，不是，你就是我妈妈。”磊磊抱着齐萌萌的大腿，继续大哭。 “妈妈，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家，我想你，妈妈。”磊磊哭喊着抓着齐萌萌，让她没法离开。 齐萌萌有些懵，不知道磊磊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磊磊明明很乖，今天怎么突然这样了呢。 “冯磊。”冯爷爷突然沉下声音：“来我身边。” 磊磊的哭声一顿，打了个哭嗝，又看了齐萌萌一眼，才哽咽着走向冯爷爷，走两步回头看一眼，再走两步，再回头，那动作，看起来非常可怜。 齐萌萌心里很是难受，她真想把磊磊拉过来，带回家，可她知道不能，磊磊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 “爷爷。”磊磊回到冯爷爷身边没哭，只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冯爷爷。 冯爷爷的心里也很难受，不过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他只是低下头：“磊磊，爷爷跟你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磊磊的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来，声音哽咽地说：“我不哭，爷爷，能不能让妈妈跟我回家。” 齐萌萌心里发酸，实在受不了这一幕，她把手里一直拎着的袋子递给冯爷爷。 “冯爷爷，这是磊磊的衣服和玩具，还有我给磊磊买的一些吃的，你们回去的路上慢点，我先走了。” “等等。”冯爷爷在齐萌萌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喊住了她：“你救了磊磊，我还没给你谢礼。” “不用了，冯爷爷，你刚才已经谢过我了。” 如果说来之前，齐萌萌对冯家的谢礼还有些期盼的话，见了冯莲以后，她觉得还是跟冯家人保持距离的好。 刚才冯莲在旁边叫嚣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冯爷爷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也就是说，冯爷爷是想试探她的。 也许冯家的身份在京都不一般，可面对孙子的救命恩人，第一反应是试探而不是感激，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齐萌萌对着冯爷爷点点头，又冲磊磊笑笑，直接走了出去。 磊磊在她走的时候，身子一动，想往外跑来着，可是被冯爷爷抓住了。 “磊磊，那不是你妈妈。”冯爷爷淡然开口。 磊磊低头，眼里含泪：“爷爷，我觉得她就是我妈妈。” 冯莲对着磊磊伸手：“磊磊，来让阿姨抱抱。” “不要，”磊磊扭动身子：“你刚才说我妈妈了。” 冯莲看了一眼冯爷爷，没有说话。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进来，对着冯爷爷行了一礼，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冯爷爷点点头，对着旁边的孟大军说：“孟所长，这次多亏了你们，我会跟王局说的。” 孟大军满脸红光：“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冯爷爷又跟孟大军寒暄了几句，带着磊磊走出派出所，坐上了外面停靠的汽车。 王东看着汽车开走，惊讶地问孟大军：“孟所，这是哪里的领导呀？” 孟大军摆摆手，让他们好好工作，一定要把拐卖儿童的这个案件破了，别的事情就别问了。 第74章 京城的医生 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去了医院，越想越生气，她救人本来没想要什么好处，可冯家的态度，就如同她想着占对方什么好处一般。 她现在不缺钱，也不缺资源，所以面对着冯爷爷，她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虽然跟磊磊分开有一点难过，可彼此本来就是陌生人，早晚都要分开，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齐萌萌到了医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了许多，她锁好自行车，一路冲上了楼，却在病房门口被拦了下来。 李壮看到她，立刻把她拉到了旁边：“嫂子，刚才来了两个人，京城军医院的医生，来给营长做检查的。” “京城来的医生？是梁医生请过来的吗？” 齐萌萌点点头，她记得梁医生说过，顾归之的情况，最好是让京城的孙医生给看看，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但孙医生已经退休了，没有点关系根本约不到，梁医生帮着联系过孙医生，孙医生让顾归之三个月去京城做检查。 顾归之和齐萌萌都对孩子没什么执念，所以对这事没那么上心，准备等三个月以后再说。 没想到梁医生的面子这么大，居然把孙医生请了过来。 李壮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正在和顾归之说话，就进来了几个医生，把李壮请了出来，说要给顾归之做检查。 梁医生这时候匆匆赶过来，越过两人，走进了病房。 齐萌萌和李壮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头发花白的孙医生已经给顾归之做完检查，他对着进来的三人点点头，又回过头去跟顾归之说：“你最好是跟我去趟京城，我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顾归之的目光跟最后面的齐萌萌对上，说他要考虑一下。 孙医生看了看手表，让顾归之考虑半小时，半小时后他要回京城。 梁医生这时候也顾不上了，抢着说：“顾营长，孙医生的医术在全国可是数一数二的，你可一定要听他的。” 顾归之坚持要考虑，孙医生点头，就往外走去。 梁医生赶紧上前跟孙医生握手：“孙医生，我是梁有为，以前听过你的课。” 孙医生冲梁医生点点头，看向齐萌萌：“你是他的家属吧？你们商量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齐萌萌看着几个医生出去，又把门关上，坐到了顾归之的身边，问起他的情况。 她本来以为孙医生是梁医生请来的，可看梁医生刚才的态度，又不像。 顾归之也不知道孙医生是谁请来的，孙医生并没有说。 孙医生给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明言他的情况最好是去京城，做进一步的检查，如果有需要，还要在京城做手术。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的脸轻声说：“孙医生说了，如果去京城做了手术，以后有孩子的概率要大一些。” 齐萌萌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要没有孩子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希望，她立刻就点头：“那咱们就去京城。” “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齐萌萌瞪了顾归之一眼：“梁医生不是说过，孙医生的医术可是数一数二的，他都说了有希望，那咱们就去治。” 顾归之只是不明白，孙医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记得梁医生说过，孙医生退休后，几乎不出京城，而且特别难约。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把孙医生请了来？ 齐萌萌脑中突然闪现出冯爷爷的身影，他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冯莲一直称呼冯爷爷老领导。 难道是冯爷爷请的人，可刚才在派出所冯爷爷为什么不说呢，还任由冯莲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齐萌萌把刚才在派出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让顾归之帮着想想，是不是冯爷爷。 顾归之没有见到冯爷爷，但听着齐萌萌的描述，就知道冯爷爷不是普通人。 如果真的是冯爷爷请来了孙医生，那么他们还真的欠了冯爷爷一个很大的人情。 半个小时后，孙医生出现在病房门口，问两人考虑的结果。 齐萌萌试探性地问到底是谁请来的孙医生，孙医生只笑着说他确实是受人之托，可对方不让说，还让顾归之他们放心治疗就行。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是冯爷爷请来的孙医生。 “别管是谁请我来的，你们就说去不去京城？”孙医生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去。”齐萌萌很肯定地说，别管是谁请来的孙医生，只要能治好顾归之就行。 “我坐今天下午两点的火车，你们能来得及吗？”孙医生问。 “来得及。”齐萌萌点头。 “好，那我们两点整，在火车站门口见，我会让人给你们买票。”孙医生态度很好，说完转身就走了。 齐萌萌追出去要给车票钱，孙医生摆摆手，让她上了火车再给。 梁医生就在旁边等着，孙医生一说完，就把孙医生请到了办公室。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十点半，距离出发还有三个半小时，完全够她回趟家属院。 她回了病房，跟顾归之说了一声，她要回家属院拿些东西。 现在可不是后世，买东西不仅需要钱，还需要票，为了省事，能带上的东西肯定是要带上。 顾归之的东西大部分都在医院，齐萌萌只要拿自己的东西就行。 齐萌萌回家属院拿了东西，跟隔壁的李来娣说了一声，又去楼上，让郑美丽转告齐志军，她要陪顾归之去京城看病。 郑美丽满脸惊讶，想问问具体的情况，齐萌萌简单地说只是做检查就走了。 她再回到医院的时候，看了眼手表：十二点半。 李壮已经把顾归之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想陪顾归之去京城，被拒绝了。 先不说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只说这一去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总不能耽误了他的训练。 顾归之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基本能够自理，而且梁医生知道顾归之的情况，还帮他借了一个轮椅，齐萌萌陪着顾归之去京城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到两点，齐萌萌和顾归之就到了火车站，孙医生的助理简天浩等在入站口，引着他们走了绿色通道，提前上了火车。 齐萌萌本来以为是硬卧，没想到上了车，居然是软卧，包厢里只有齐萌萌和顾归之。 简天浩客气地对两人说：“我们就在隔壁包厢，有什么事你们喊我。” 第75章 不该说的话别说 齐萌萌谢过简天浩，把顾归之扶上了下铺。 简天浩刚才递给他们的两张火车票都是下铺，只说这软卧的下铺，就不是普通人能买到的。 齐萌萌把在医院里热好的排骨拿出来，又拿出几个馒头，让顾归之先吃午饭，她到隔壁去感谢孙医生，还得把车票钱给对方。 因为时间紧，她能出来的东西不多，她准备了十来个咸鸭蛋、一块腊肉，两瓶罐头，一袋麦乳精，再加上一盒排骨，算是她的一番心意。 她一手端着排骨，一手拿着网兜子，敲响了隔壁的车厢门。 孙医生打开门，有些惊讶：“齐同志，有什么事吗？” 齐萌萌把火车票钱和手中的东西放在小桌上：“孙医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吃午饭，我带了一些吃的，给你们分一些。” 孙医生没有收车票钱，只收下了饭盒：“这些东西就你拿回去吧，留着给顾营长养身子，车票钱也拿回去，车票不是我买的。” 齐萌萌心中一动，试探道：“那就麻烦孙医生把车票还回去，能帮我们买车票，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总不能让人家把车票钱都出了。” “还有这网兜里就是一些家常的东西，不值钱，算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孙医生来京城给我们看病，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 齐萌萌说完也没有多待，冲孙医生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孙医生看着桌上的东西，只把车票钱收了起来。 简天浩从餐车回来就看到孙医生在吃排骨，他愣了一下，把手中的饭盒放在桌上。 “你也来吃一些吧，这是顾归之媳妇送过来的。”孙医生招呼简天浩。 “还算他们懂事。”简天浩先给孙医生拿了个馒头，才拿出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嘴里。 “嗯，味道不错，姑父，你多吃点。”简天浩只吃了两块就没有多吃，他吃的是刚从餐车买回来的饭。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一起吃吧，这次出门太匆忙了，回去你可以休息一天。” 孙医生对简天浩还算不错，两人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平时他也愿意照顾简天浩一些。 “姑父，你说，他们跟冯家是什么关系呀？” 简天浩等孙医生吃完饭，凑到他身边小声地问。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孙医生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咱们就是医生，给病人看病就行，别的不需要知道。” 简天浩立刻闭上了嘴，拿着饭盒去洗。 “洗好饭盒给隔壁送过去，记住，不该说的话别说。”孙医生嘱咐了他一句，就躺下休息了。 简天浩给齐萌萌他们送了饭盒，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齐萌萌想问问去京城以后的安排都没顾上。 顾归之让齐萌萌躺下休息一会儿，反正下了车就知道了。 齐萌萌耸了耸肩，躺了下来，反正也没事，就睡觉吧。 软卧车厢的服务特别好，还可以点菜，列车员会给送过来。 齐萌萌问过列车员，知道火车上点餐不用票，很是高兴。 她先问了隔壁有没有点餐，知道隔壁已经点过了，她点点头，给自己和顾归之点了一个红烧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又要了五个肉包子。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她觉得自己也开始爱上吃肉了，而且外面的肉和空间里的肉不一样，如果不是不方便，她真想买上十盒八盒。 顾归之对吃什么没意见，不过他很少喝水，毕竟他的腿还没好，只能走几步路。 等着列车员送饭的间隙，顾归之给齐萌萌讲起他们平时训练的事情。 齐萌萌时不时地问及计划，突然，她竖起了耳朵，她好像听到了磊磊的声音。 “归之，你有没有听到磊磊的声音，我好像听到磊磊在叫妈妈？” 顾归之用胳膊撑着身子坐起来，说道：“我也听到了孩子的声音。” 难道冯爷爷带着磊磊也坐的这趟火车，齐萌萌坐不住了，她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冯莲抱着磊磊在哄。 “磊磊？”齐萌萌的声音里都是惊喜。 “妈妈。”磊磊高兴地冲齐萌萌跑过来。 “妈妈，我就说看到你了，阿姨非说没有。”磊磊小嘴叭叭地开始告状，还不满地看了冯莲一眼。 “妈妈，我好想你，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吗？以后是不是就不离开我了？” 磊磊的眼睛里都是亮光。 齐萌萌抱着磊磊，一时间有点难以回答。 冯莲过来拉磊磊：“磊磊，咱们该回去了，爷爷叫你了。” “我想跟妈妈在一起。”磊磊可怜巴巴地看着冯莲：“阿姨，你就让我跟妈妈待一会儿吧？” 冯莲有些为难，最后还是摇头：“不行，咱们该回去了。” 齐萌萌只能放下磊磊，摸了摸他的头：“磊磊乖，先跟阿姨回去，我等会去看你。” “真的吗？”磊磊惊喜地看着齐萌萌，“你真的来看我？” “嗯，我回去说一声，就过去看你。”齐萌萌点头，然后起身：“你们在哪个车厢，我想去看看冯爷爷。” “我们在那边。”磊磊指了指旁边。 原来他们在同一间车厢，只是一个头一个尾，如果不是磊磊上厕所经过齐萌萌他们的包厢，齐萌萌根本发现不了。 冯莲先带着磊磊回了包厢，齐萌萌回去跟顾归之说了一声，也走了过去。 她先敲了敲门，冯莲打开包厢门，里面除了冯爷爷，还有另一个人。 “冯莲，你带磊磊到旁边去玩一下，我跟齐同志说一些事情。”冯爷爷对着冯莲说。 磊磊嘟着嘴，问冯爷爷：“爷爷，我等会能不能跟妈妈一起玩？” 冯爷爷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等我们说完话就可以了。” 磊磊这才跟着冯莲出去，另一个人也跟着走了出去，车厢里只剩下冯爷爷和齐萌萌。 “我是来谢谢冯爷爷的，谢谢你请到了孙医生来给我爱人看病。”齐萌萌先对着冯爷爷鞠了一躬。 他们已经出现在火车上，那就说明了一切。 “你倒是聪明。”冯爷爷的态度还不错，“你不怪冯莲在派出所跟你吵架了？” 第76章 你想当军长吗 “冯爷爷应该是为了试探我吧？”齐萌萌说出心里的猜测：“你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故意让磊磊叫我妈妈。” 齐萌萌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冯爷爷既然肯找来孙医生给顾归之看病，怎么还会让冯莲在派出所跟她吵架呢？ 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为了试探她。 “你很聪明。”冯爷爷脸上都是满意的表情。 “谢谢冯爷爷的夸奖。”齐萌萌笑着接受了表扬，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她只是来确定心里的猜测，现在确定了，就准备离开了，她救了磊磊，冯爷爷介绍了孙医生给顾归之看病，他们之间两清了。 “齐同志，我听说了你爱人的情况，你有没有考虑过领养一个孩子？”冯爷爷突然出声。 齐萌萌脸上一片愕然，她没想到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冯爷爷会问这个问题。 “怎么？我猜中了你的想法？”冯爷爷见齐萌萌发愣，再次问道。 “不是，我没有考虑领养孩子，我和我爱人谈过了，我们没有领养孩子的打算。” 齐萌萌赶紧回答，免得回答晚了被人误会。 “如果你们一直没有孩子呢？”冯爷爷一副坚持要得到答案的样子。 齐萌萌苦笑了一下：“冯爷爷，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也许这次我们去京城，归之的病能看好，我们就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也许，我的身体不好，也不能生孩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提前操心，万一不会发生，那不是提前给自己找麻烦吗？” 自从来到这里，齐萌萌就有了及时行乐的想法，免得她再噶了，她的钱花不掉。 至于孩子，她没有执念。 冯爷爷没想到齐萌萌是这样的想法，这个年头，大家都会把以后的事情安排好，也恨不得结婚就生孩子，很少有人会像齐萌萌这样想。 “我看你挺喜欢磊磊的，就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冯爷爷又问。 齐萌萌干脆双手一摊：“我喜欢别人家的孩子，不一定要自己养呀。现在养一个孩子太麻烦了，要担心他的吃喝，还要操心他的将来。” “前段时间，磊磊刚到我身边的时候，天天晚上惊醒，我带他去找人‘看’了以后才好，养一个孩子，这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 冯爷爷皱起眉头：“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件事。” 齐萌萌耸耸肩：“磊磊已经好了，我还说这事干什么。” 冯爷爷长出了一口气，觉得齐萌萌的人品还不错。 齐萌萌见没什么话要说了，就准备离开，她张口：“我……” “齐同志，让磊磊认你当干妈怎么样？”冯爷爷突然出声，打断了齐萌萌要说的话。 “认我当干妈？”齐萌萌觉得不可能，冯家一看就是家大业大，她顶多就是一个营长媳妇，也就比普通家庭好一些，怎么可能让冯爷爷看上。 “对，磊磊很喜欢你，你跟他妈妈长得很像。”冯爷爷很肯定地说。 齐萌萌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摇摇头，婉转的拒绝了。 磊磊只是叫了她几声妈妈，冯莲那鄙夷的眼神她现在还记得，虽然现在看来，冯莲不一定是故意的，可一旦她认了磊磊当干儿子，外人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她觉得现在的日子还不错，暂时不想养一个儿子。 冯爷爷没想到他拒绝，他惊讶地问：“你不愿意。” 齐萌萌脸上带着浅笑：“冯爷爷，我们在省城，磊磊在京城，我们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认不认干妈的其实不重要。” 冯爷爷看着她，想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实想法，齐萌萌脸上的笑容快要绷不住了。 “磊磊的爸妈都已经过世了，他爸爸是军人，在他刚满一岁的时候就没了，她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也没了。” “磊磊只见过他爸爸一次，我们告诉他，他爸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没办法回来。” “他这次是跟其他小朋友闹脾气，跑出了大院，才被人贩子抓住的。” “磊磊喜欢你，他认准了你是他妈妈。” 冯爷爷的声音里带了悲伤，说起儿子儿媳已经不在的事情。 齐萌萌皱起眉头，她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她想了想平时跟磊磊的相处，迟疑道：“既然磊磊见过他爸爸的照片，怎么还会给顾归之叫爸爸呢？” 冯爷爷也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了齐萌萌一眼，猜测：“磊磊可能觉得出现在你身边的就是他爸爸。” 齐萌萌语塞。 “如果磊磊认了你当干妈，顾归之就是他干爸，我虽然老了，但还有点影响力，以后，顾归之做到军长也未可知。” 冯爷爷话里带了诱惑，齐萌萌却摇摇头。 “冯爷爷，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磊磊好，可我和顾归之都只是普通人，可能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你要不要回去跟顾归之商量商量？”冯爷爷手指敲击桌面，慢慢开口。 “不用了，顾归之更想依靠自己的能力，他当兵，并不是为了当军长。”齐萌萌说完，直接起身。 “冯爷爷，我先回去了。” 冯爷爷没有再说话，看着齐萌萌离开，脸上表情莫测。 齐萌萌刚出来，外面站着的那人立刻就进了包厢，磊磊也看到了齐萌萌，高兴地走出来：“妈妈，你跟爷爷说完了，可以陪我玩了吗？” 齐萌萌想到磊磊爸妈都不在了，有些不忍心，陪着磊磊玩了半个小时，直到列车员过来送餐。 冯莲哄着磊磊吃饭，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妈妈，吃完饭我们再一起玩。” “磊磊，吃完饭，外面天就黑了，得睡觉了。”齐萌萌温和地说：“你先去吃饭，我也要回去吃饭了。” 好不容易才哄好了磊磊，齐萌萌回到了他们的包厢。 顾归之招呼她：“萌萌，饭刚送来，快来吃。” 齐萌萌坐下，突然问了一句：“顾归之，你想当军长吗？” 第77章 咱们是躲不开了 顾归之给她递筷子的手一顿，眉头微皱：“什么军长？” 齐萌萌坐下，把刚才冯爷爷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继而脸上都是苦笑：“你怪我拒绝冯爷爷吗？” “你说的很对，我当兵不是为了当军长。”顾归之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你拒绝是对的。” 齐萌萌脸上浮现出笑容，她就知道顾归之的性格，才当着冯爷爷的面那么说的。 “不用管冯爷爷说什么，我以后升到什么级别，看的是军功，而不是看关系。”顾归之给齐萌萌夹了一块红烧肉。 他父亲留给他的人情关系已经够他用了，实在不需要再扯上其他的关系。 冯？ 在他印象中还真有一位老领导，独子死在了战场上后他就申请退休了，据说只留下了一个小孙子，该不会是齐萌萌遇到的冯爷爷吧？ 如果是那位，他说出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性。 不过顾归之更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往上升。 齐萌萌见顾归之的态度平和，就没有再说这事，她虽然觉得磊磊比较可怜，但这种兑换的亲情，还是算了吧。 顾归之和齐萌萌看得开，冯爷爷那里正好相反。 磊磊进了包厢就问冯爷爷：“爷爷，我晚上能不能跟妈妈睡？” 冯爷爷面对着孙子渴望的眼神，摇了摇头：“磊磊，她不是你妈妈。” 磊磊的眼里立刻有了泪珠，他的声音也带了哽咽：“爷爷，我想跟妈妈睡。” 虽然磊磊从小就懂事，可他毕竟年纪小，就算知道齐萌萌不是他亲妈，可他还是执着地叫齐萌萌为妈妈。 冯爷爷刚才对齐萌萌说的话是试探，但现在倒真的有点想让磊磊认齐萌萌当干妈了。 他的年纪越来越大，早年受过伤，身体并不太好，如果他以后有了万一，磊磊有个干爸干妈，也能有人照顾他。 如果齐萌萌刚才答应，他可能还会犹豫，但齐萌萌没答应，说明这个人的人品还是不错，他现在在考虑把磊磊托付给齐萌萌夫妻俩。 知道是齐萌萌救了磊磊，他已经把齐萌萌和顾归之的家庭情况都查了一个遍，甚至齐志军和齐惠兰的情况他都找人去查了。 总体来说，他是满意的，虽然齐惠兰的背景有那么点瑕疵，但他知道，黑暗快过去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心里想着事，磊磊晃了晃他的胳膊：“爷爷，我能跟妈妈一起睡吗？” “磊磊，你妈妈要照顾顾营长，不方便照顾你，你先跟冯阿姨一起睡吧。”冯爷爷回神。 磊磊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知道分寸的，他吃完饭，被冯莲哄着玩了一会儿去了隔壁包厢睡觉。 冯爷爷看了一会儿车窗外，突然出声：“大庆，你觉得齐萌萌这人怎么样？” 胡大庆是冯爷爷的警卫员，他拿出药瓶，又给冯爷爷倒了杯水：“领导，你要吃药了。” 冯爷爷接过药，对着他摇摇头：“你呀。” 胡大庆在冯爷爷身边大概有十年了，除了保护冯爷爷的安全，就是照顾冯爷爷的生活，对其他事，几乎不发表意见。 胡大庆只是摸了摸头，嘿嘿笑了两声。 冯爷爷对胡大庆其实是很满意的，话不多，又有眼力劲，跟了他这么多年，很不错。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胡大庆去把门打开，孙医生手里拿着一把钱放在了桌上，毕恭毕敬地说：“老领导，这是那位齐同志给我的。” 冯爷爷点点头：“这次麻烦你跟着跑一趟了。” 孙医生赶紧说：“老领导说的哪里话，顾营长也是为国家受伤，我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本能。”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话，孙医生就告辞离开了。 冯爷爷看着桌上的钱，收了起来，又躺回了床上。 胡大庆虽然也躺在床上，但并没有睡着，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齐萌萌和顾归之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两个人都睡的不错。 第二天吃过早饭，冯莲就带着磊磊过来了，磊磊看着顾归之躺在床上，把手中的糖递了过去：“爸爸，这糖给你吃，吃了你就好了。” 这称呼，齐萌萌看了一眼冯莲，冯莲低着头，没有说话。 齐萌萌不知道冯爷爷是怎么跟冯莲说的，但磊磊只是个孩子，他过来，齐萌萌不可能把他推走。 齐萌萌陪着磊磊玩了玩具，还拿出大白兔奶糖给他吃，磊磊在齐萌萌怀里笑的非常幸福。 一直到列车员来通知他们下车，磊磊才跟着冯莲依依不舍地离开。 “妈妈，我会去看你和爸爸的。”磊磊走的时候对着齐萌萌说。 齐萌萌笑着点头。 等磊磊走后，顾归之才说：“看来，这个干儿子，咱们是躲不开了。” 磊磊口口声声叫他们爸妈，冯莲却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这事，明显就是冯爷爷同意的。 除非他们俩能拒绝磊磊的称呼，可齐萌萌养了磊磊几天，一直都没有拒绝，以后拒绝的可能性也不大。 冯爷爷这算是用的阳谋，顾归之和齐萌萌都不能拒绝。 齐萌萌也反应过来了，她还是有些奇怪：“我昨天都拒绝了，怎么冯爷爷还这么执着呢？” 顾归之也不知道原因，但他觉得有个干儿子也不错，万一他以后都不能生孩子，那么齐萌萌也算是有一个依靠。 可以说，冯爷爷和顾归之的想法，从某个角度上也算是一致。 火车到站，齐萌萌推着顾归之的轮椅慢慢走出出站口的时候，已经没了冯爷爷的身影。 简天浩走上前，帮着齐萌萌推轮椅，顺便告诉他们，他们先坐车去医院，孙医生已经上了车。 齐萌萌和顾归之跟着简天浩上了车，果然，孙医生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休息。 顾归之在简天浩的帮助下坐上了汽车，司机才把轮椅放到了后备箱里，齐萌萌主动抱着行李坐上了汽车。 简天浩眼里闪过一阵诧异，一般人看到汽车，都会有些拘谨，怎么齐萌萌的动作那么自然。 司机给简天浩使了个眼色，他来不及多想，坐上了副驾驶座，汽车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第78章 在京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孙医生昨天已经给医院打过电话，所以顾归之他们到了医院，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病房。 齐萌萌去交了费，顾归之已经在病房躺下了。 有一个医生来通知顾归之，下午会带他去做检查。 齐萌萌问了一句：“中午能吃饭吗？” 那个医生有点诧异，他很快回答：“今天下午的检查没事，如果明天做手术就需要禁食禁水。” 齐萌萌这才放心，她又问中午可以吃什么，医生耐心地解答了一遍才出去。 他们住的是两人间，齐萌萌问问题的时候，旁边的女人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话真多。” 齐萌萌看了她一眼，顾归之拉了她的胳膊一下，冲她摇了摇头。 “你先躺下休息会吧。”齐萌萌看顾归之的脸色不太好，扶着他躺下。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问问哪里有水房，去接点水。”齐萌萌从拿来的包里掏出一个搪瓷缸，又往外扒拉东西，最后拿出一个暖壶。 顾归之有些惊讶：“你连暖壶都带了。” “那当然，现在的天气虽然热，但总得喝点热水，没有暖壶不方便。”齐萌萌有些得意，她甚至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盆。 她把包的拉链拉上，然后塞到了床底下。 顾归之往包的方向看了一眼，总觉得齐萌萌拿出东西以后，包并没什么变化。 旁边的女人在她拿出暖壶的那一刻，眼睛都瞪直了，再看她连盆都带了，鼻子更是气歪了，翻了个白眼，看向了别的地方。 齐萌萌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女人再多说一句话，她肯定怼回去。 谁知道女人只有小动作，没有说话，让她准备好的词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齐萌萌拿着暖壶出了病房，找护士问了水房的位置，打了一壶开水回去。 顾归之看到她回来，才松了口气。 齐萌萌倒了杯水，才有些好笑地说：“怎么了，你还怕我丢了。” 顾归之还真是担心齐萌萌走丢了，但她都安全回来了，这话就不用说了。 齐萌萌瞪了他一眼，又去掏背包，很快，从里面拿出一个大苹果。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用水果刀开始削皮。 隔壁床的女人本来想看齐萌萌的笑话，没想到她居然有苹果，看起来还非常水灵。 “你这苹果在哪里买的？”女人往这边凑了凑，低声问道。 齐萌萌就如同没听到一样，只顾着削皮，削好皮她递给顾归之，顾归之没有接，他让齐萌萌自己吃。 “给你削的你就吃，又不是没有。”齐萌萌硬是把苹果塞给顾归之，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继续削皮。 女人刚才被齐萌萌忽视，本来觉得没面子，眼看她又拿出一个苹果，感觉嘴里都在分泌唾液。 “同志，你们的苹果在哪里买的，能不能分我两个？”女人走到齐萌萌面前，弯下身子，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齐萌萌这才抬起头：“这是我们从家里带过来自己吃的。” 女人脸上一喜：“还有没有多的，我买两个。” “不卖。”齐萌萌果断摇头，现在可不能卖东西，万一被人告发投机倒把就坏了。 女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没想到齐萌萌拒绝的那么彻底，她想再说两句好听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一跺脚，生气地回了那边床上。 隔壁病床上的男人皱着眉哄了两句，女人嘟着嘴，跑了出去。 “对不起啊，我爱人的脾气不好，如果你们有多余的苹果，我们换两个，你们应该是外地来的吧，我们用粮票换行吗？” 隔壁病床的男人很是客气地对顾归之说。 顾归之看他一眼，看向齐萌萌：“我爱人的脾气也不好，这事，我爱人说了算。” 齐萌萌这才满意地点头，脾气不好就在家待着，出来谁惯着她。 隔壁病床的男人被顾归之噎了一下，继续跟顾归之套近乎：“同志，我叫郑阳，来自京城军区，咱们认识一下吧。” 顾归之从对方床头的军装看出对方也是军人，简单回答：“顾归之，冀省军区。” “嗯，咱们都是战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们就说。”郑阳脸上带笑，很是客气。 齐萌萌没想到这人还挺疼媳妇，他这么客气，明显是想换两个苹果给他媳妇。 顾归之也跟对方说了两句话。 两人说起战场上的事情，谈的倒是热络，而且两个人居然还是同年同月出生，比郑阳大几天。 郑阳很爽朗地大笑：“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等我们出了院，归之你一定要去我们家里吃饭，我跟你说，我媳妇做饭特别好吃。” 齐萌萌看着他极力套近乎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过是几个苹果，她空间里多的是，对方一看就是为国家做了贡献的，她不至于为几个苹果让对方为难。 “我们这次出门带的苹果也不多，就分你两个吧，再多就没有了。”齐萌萌拿出两个苹果，放在郑阳床边的小桌上。 郑阳赶紧道谢，他伤的是胳膊，他忙说：“等会我媳妇回来就让她给你拿粮票。” 齐萌萌也没说不要，本来就是陌生人。 过了没一会儿，郑阳媳妇秦晓雅嘟着嘴从外面回来。 “小雅，这是隔壁同志分给咱们的苹果，你给他们拿两斤粮票。”郑阳对秦晓雅说。 秦晓雅一愣，看到了桌上的苹果，她想说什么，郑阳先冲她摇了摇头。 秦晓雅咬了下嘴唇，从包里拿出两斤粮票递给齐萌萌：“给你。” 齐萌萌接过粮票，没有说话，她的苹果可是精品果，对方给两斤粮票不亏。 秦晓雅嘟着嘴拿着苹果出去，很快又回来，把苹果削了皮，夫妻俩分着吃了一个苹果，另一个苹果收了起来。 中午，齐萌萌去食堂买了两个清淡的炒菜，又买了两份米饭，两人分着吃了。 秦晓雅特意买了小炒肉、炒鸡蛋和白面馒头。 郑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客气地问顾归之要不要一起吃一点，顾归之笑着拒绝了，秦晓雅瞪了郑阳一眼，小声嘀咕：“我还不够吃呢。” 郑阳不停地给她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齐萌萌和顾归之都没理会两人。 吃过饭，齐萌萌让顾归之赶紧睡一会儿，下午还要去做检查。 郑阳等秦晓雅去洗饭盒的时候，悄悄地问顾归之：“你家在京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第79章 有新做的烧饼要不要 顾归之皱了下眉头，很诚实地说：“没有。” “不可能，”郑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刚才听护士说给你做检查的是孙医生，孙医生的手术已经排到下个月了，没有点门路，根本不可能插队。”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他俩还真不知道。 看来，他们欠冯家的这个人情有点大。 不过，两人面上是不可能承认的。 为了防止郑阳再问，顾归之让齐萌萌一起躺到床上睡一会儿。 齐萌萌摇头，医院的床并不大，万一她睡着了碰到顾归之怎么办。 “我不太困，就坐在凳子上眯一会儿就行，你快睡吧，要不一会儿精神不好。”齐萌萌不由分说，直接靠着墙闭上了眼睛，顾归之只能也和衣躺下。 郑阳看明白了夫妻俩的意思，倒没有再说话。 顾归之大概睡了半个小时，护士就进来了，喊醒了两人，到时间带顾归之去做检查了。 顾归之坐上轮椅，齐萌萌推着他跟在护士身后。 一个下午，顾归之做了好几项检查。 齐萌萌仔细看了每一个医生脸上的表情，可什么也没看出来。 忙活了一下午，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齐萌萌长出了一口气，让顾归之躺到床上休息，她去买晚饭。 今天跑了一下午，齐萌萌感觉腿都软了，她没什么胃口，就买了一斤饺子。 顾归之对饭食从来不挑拣，一向是齐萌萌买什么他吃什么。 吃完饭，齐萌萌又去洗饭盒，打水让顾归之洗漱，然后自己拿着脸盆去洗漱。 等一切都忙完，齐萌萌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伺候人的活计，实在是累，简直就是陀螺，转个不停。 好不容易在椅子上坐一会儿，护士来通知顾归之明天早上不能吃饭，不能喝水，还要做检查。 齐萌萌问今天下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护士摇头：“我们不知道这个，明天你可以问问医生。” 齐萌萌把护士送走，隔壁的秦晓雅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你晚上不在这里陪床？”齐萌萌虽然不喜欢秦晓雅的性格，但还是问了一句。 “在这里陪床我睡哪儿？”秦晓雅嫌弃地看了一眼她刚才坐的凳子，“我回家睡，明天一早再来。” 齐萌萌有些愕然，就算郑阳伤的是胳膊，万一他晚上需要人帮忙，怎么办？ 郑阳说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人看护了。” 齐萌萌闭上了嘴巴，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那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顾归之见状，跟齐萌萌说：“要不你晚上也去找个招待所住，在这里休息不好的。” “不行，你伤的是腿，万一你晚上起夜怎么办，我来就是来照顾你的。”齐萌萌摆手。 以前蛋糕房刚开业的时候，她手里钱不够，退了租的房子，直接在地上铺点箱子纸，躺上面就能睡。 齐萌萌把郑阳旁边的凳子借了过来，又去护士站借了一个凳子，三个凳子摆在一起，从包里掏出一床很薄的被子铺在凳子上。 顾归之看着终于瘪了一点的包，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齐萌萌又拿出两件衣裳放在凳子上当枕头，坐下来才回答：“我不知道京城的天气怎么样，带这被子是想着晚上给你盖的。” 顾归之把床上的被子也递给了齐萌萌：“你铺的太薄了，肯定睡不舒服，你再铺上一床被子。” “不用，”齐萌萌躺下，摆了个合适的位置，才说：“万一晚上天气凉怎么办，你留着盖吧，我这样挺好的，快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做检查。” 齐萌萌说着话又坐了起来：“你要不要去厕所，我带你去？” 顾归之一顿，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坐上轮椅，让齐萌萌推着他去厕所方便。 两人回来以后，郑阳问顾归之：“你们是不是才结婚呀？” 齐萌萌已经躺下了，顾归之压低了声音：“嗯。” 郑阳还想说话，顾归之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姿势，也闭上了眼睛。 室内安静下来，过了没一会儿，护士过来查房把灯给关了，屋内一片黑暗，三个人陆陆续续地进入了梦乡。 齐萌萌这一夜都在做梦，却什么记住，早上五点，她在椅子上翻了个身，差点摔了，瞬间就清醒了。 她的动静虽然小，也惊醒了顾归之。 “怎么了？”顾归之问道。 “没事，我睡醒了，去洗个脸，你再睡会儿。”齐萌萌压低了声音，也没有吵醒旁边的郑阳，拿着盆走了出去。 她洗完脸，又去打了一壶热水回来。 顾归之让齐萌萌自己去吃早饭，不用买回来吃了。 齐萌萌看郑阳还在睡，就点点头走了出去。 如果顾归之这几天做手续，他们估计会住个十来天，齐萌萌肯定要熟悉下附近的情况。 齐萌萌出了医院的门，拦住一个穿着的确良衣服的大姐，问这附近有没有国营饭店。 大姐随手一指：“顺着这条路，一直就就是了。” 齐萌萌谢过大姐，大姐一摆手走了。 齐萌萌顺着大姐指的方向走去，她盘算着多买一些吃食，反正空间里还有空的饭盒。 十分钟后，齐萌萌拦住一个老奶奶，问这里离国营饭店有多远。 老奶奶说一直走，很近了。 又走了五分钟，齐萌萌满眼都是怀疑，这国营饭店到底有多远，为了吃个早饭，走的也太久了。 她咬咬牙，又找了一个人打听，对方告诉她就在前面不远处。 齐萌萌黑着脸又走了五分钟，才找到国营饭店。 她走进去，先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才去买饭。 肉包子、素包子、馒头，一样来了十个，服务员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齐萌萌还得解释：“这是给同病房的病友买的，大家听说我来国营饭店，都让我带，这是四五家的。” 服务员觉得这还差不多，收了粮票，顺嘴问了一句：“有新做的烧饼要不要？” “要，来十个烧饼。”齐萌萌脸上笑容灿烂，从兜里拿出两块大白兔奶糖，放在钱票下面递了过去。 第80章 连个苹果籽都没留下 服务员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们每天做的烧饼都是有数的，这人要十个，其他人就只能少买了。 她刚想说数量不够，接钱的手摸到了大白兔奶糖，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包起来。” 齐萌萌看了看后面，现在来吃饭的人还不多，她压低了声音递过去一块布：“同志，你给我用布包起来行不行？” 她要的东西太多，她可没有饭盒装，干脆用布包起来，到时候直接放到空间。 她递过去的布下面又放了两块大白兔奶糖，服务员高兴地接过去，提醒她：“你去旁边的门拿一下。” 齐萌萌要的东西太多，如果一会儿从窗口递过去，只怕会让后面的人有意见，干脆让她去旁边拿。 齐萌萌去了旁边等着，很快，服务员就从里面出来了。 齐萌萌接包袱的时候，看了看四周，塞给服务员一把糖。 服务员乐呵呵地接了糖也没走，还跟齐萌萌聊天：“妹子明天要是想吃还来，我姓祁，叫祁玲玲。” 七零零？这是什么名字？ 齐萌萌愣了一下笑道：“姐，咱俩真是一家人，我也姓齐，我叫齐萌萌。” 祁玲玲也乐了：“听咱俩这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俩呢，妹子中午再来，今天大厨做红烧肉，我们大厨做的红烧肉，那可是全京城都有名。”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还有这好处。 她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祁玲玲：“姐，我中午还来，能不能再让大厨做个炒菜，我男人在医院住院，不能只吃肉。” 齐萌萌在现代减肥习惯了，就开始讲究各方面营养搭配，可这时候的人是能吃肉绝不吃菜。 祁玲玲听了齐萌萌的话愣了一下，但还是笑着应了：“没问题。” 齐萌萌本来还想在国营饭店要点豆浆什么的，可她拎着一大包的馒头包子，实在是不方便再进去，就跟祁玲玲打了个招呼，拎着包袱走了。 祁玲玲也拿着苹果高兴地回了后厨，她把苹果在水管下洗了下，掰成了两块，把其中一块递给了祁浩。 “叔，给你吃苹果。” 祁浩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这苹果还挺脆，你这馋丫头，从哪里弄来的？” 祁玲玲几口把苹果吃完，连个苹果籽都没留下，祁浩不由地加快了吃苹果的速度。 祁玲玲这才带了遗憾地咂咂嘴：“刚才一个妹子给的，我答应她中午给她留一个红烧肉，一个炒菜。” 祁浩瞪她一眼：“你这馋丫头，怎么能随便答应人家这事。” “卖给谁不是卖？人家又不是不给钱。”祁玲玲摆摆手，“叔，你别忘了，我去前面点菜。” 祁浩看着祁玲玲从兜里拿出块糖放嘴里，又把糖纸塞回兜里，嘀咕了一句：“你这丫头，非得把自己卖了。” 不过祁玲玲的话说的也没错，卖给谁不是卖。 齐萌萌手里拎着大包，那麦香味太浓了，经过她身边的人都要看她一眼，她的手摸上布包，时不时地拿一个放到空间。 等布包小一点，她再塞到随身带的包里，然后继续往空间里放。 等回到医院的时候，她的包里只剩下三个烧饼，三个包子。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顾归之和郑阳都已经醒了过来，两个人正在说话。 齐萌萌把烧饼和包子放下，又去接了水回来，让顾归之洗漱。 顾归之摆手让齐萌萌先吃包子，又要给她冲麦乳精。 齐萌萌没让顾归之动手，她自己冲了一杯麦乳精，吃了一个包子，一个烧饼。 国营饭店的烧饼都是五香的，上面的芝麻还不少，虽然捂了一会儿不太脆，但还是很香。 齐萌萌把其他的包子和烧饼都放在饭盒里，对顾归之说：“这些先放着，等会你做完检查再吃。” 顾归之倒是无所谓，以前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三两天不吃饭的时候都有。 “等回去以后，我给你找一些奶粉票，你换着喝。”顾归之见齐萌萌小口小口地喝麦乳精，压低了声音。 齐萌萌：……有没有可能我不爱喝这些。 不过顾归之一片好心，她还是不要多嘴的好，而且她记得她空间里就有奶粉，好像是有段时间搞活动，她买了不少囤货，但她不爱喝，塞到橱子最里面了。 如果顾归之想喝，她倒是可以倒腾一些出来，就是需要换罐子麻烦一些。 郑阳在旁边听着两口子一人一句，眼里闪过羡慕，闻着空气中的香味，他饿了。 他第一次对秦晓雅有了意见，都七点了，怎么秦晓雅还不来。 又过了十分钟，秦晓雅才来，她把饭盒放在桌上：“郑阳，我给你煮了小米粥，还有鸡蛋，快来吃。” 她的声音太大，带了一股炫耀，还故意看了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跟顾归之说着话，根本没有理她，让她有些气闷，催着郑阳快吃。 八点整，护士来招呼顾归之去做检查。 齐萌萌和顾归之出去后，郑阳对秦晓雅说：“晓雅，隔壁床那两人不是普通人，你对他们客气一些。” 秦晓雅瞪了那床一眼，一脸的不相信：“不可能。” “晓雅，你听我的，如果他们俩是普通人，能拿出那么好的苹果，今天他们一早就买了烧饼和包子，不说吃食，就说医生护士，我总觉得对他们的态度太好了些。” 虽然这里的医生护士不会对病人恶言相向，可也没有像对顾归之那样，嘱咐的那样详细。 秦晓雅这个人不太聪明，但是很听郑阳的话，她嘟着嘴说：“我知道了，听你的。” 不就是对他们客气点吧，大不了她不瞪他们就是了。 郑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又提醒秦晓雅尽量跟齐萌萌搞好关系，没准以后还能用得上对方。 秦晓雅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郑阳相信自己的执着，秦晓雅又相信郑阳。 齐萌萌推着顾归之回来的时候，郑阳和秦晓雅的态度都非常热情：“你们回来了，检查做的怎么样？” 第81章 别人谁也不知道 顾归之和齐萌萌都有些懵，不知道两人的热情从何而来，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都只能客气地说了几句话。 齐萌萌拿着包子和烧饼去了食堂，找了一个大姐，给了她几块糖，让她帮忙把包子和烧饼热一热。 大姐高兴地把包子和烧饼热了，问她有早上剩的咸菜要不要，齐萌萌买了一毛钱的咸菜回了病房。 齐萌萌给顾归之冲了一杯麦乳精，顾归之就着咸菜把包子和烧饼都吃了。 郑阳见顾归之吃完饭，时不时地跟他聊几句。 齐萌萌觉得这个郑阳应该去说相声，那反应能力，无论顾归之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话掉地下，她是比不了。 秦晓雅也咧着嘴来跟齐萌萌说话，齐萌萌整个人都不好了。 早上秦晓雅还冲她瞪眼，现在就能满脸笑容地跟她说话，这能力，她是比不了。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快要十一点了，她对着秦晓雅笑笑：“我跟人约了有事，我要先出去了。” 刚才做检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在国营饭店的事跟顾归之大概说了一遍，现在这个时间过去拿饭正好。 顾归之也知道她去干什么，让她路上小心一些。 齐萌萌对着郑阳和秦晓雅笑笑，走了出去。 以前开蛋糕房的时候，齐萌萌对着谁都能笑出来，来到这里以后，她似乎变得矫情了，已经看不得假笑了。 齐萌萌走到国营饭店的时候，祁玲玲刚把小黑板挂起来，看到她，满脸都是笑容：“萌萌，你来了啊？” 齐萌萌脸上不由地也挂上了笑容：“嗯，我是不是来的早了？” “我让我叔现在就给你炒菜。”祁玲玲去了后厨，很快又回来，递给齐萌萌几个花生：“这是我叔炒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时候，国营饭店里还没人，齐萌萌就站在出菜口和祁玲玲聊天。 她这才知道炒菜的大厨是她亲叔，对她就跟对亲闺女一样。 “萌萌，你早上给我的苹果还有吗？我想换几个？”祁玲玲压低了声音，“我堂姐怀孕了，说是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吃点水果。” 祁浩的大女儿祁静比祁玲玲大五岁，结婚三年都没有怀孕，这才怀孕，婆家立刻就来通知祁浩。 不过祁静的身体不好，据说吃什么吐什么，这一上午，祁浩出去找人换了不少稀罕东西，所以今天中午出菜才晚了。 齐萌萌盘算了一下，对祁玲玲说：“玲姐，我那苹果是从外地带来的，并不是很多。” 祁玲玲立刻浮现出失望，齐萌萌加快了语速：“苹果只剩下三个了，但是有别的水果，你要吗？” 祁玲玲的眼睛瞪的滚圆：“要，我要。” 她本身就是个好吃的，现在的水果又不好买，如果祁静不喜欢吃，她就拿回家自己吃。 祁玲玲冲齐萌萌挥挥手：“咱们去旁边说。” 两个人立刻去了上午去的小门那。 “萌萌，你那都有什么水果呀，我姐要是不能吃，我就自己吃，我跟你说，我什么都吃。” 祁玲玲的眼里带光，拉着齐萌萌的手，那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亲姐妹。 “有香蕉和梨，别的没有了。”齐萌萌把空间里的水果想了一遍，最后说出了这两种水果。 空间里还有石榴、橙子和波罗蜜，但这些肯定不能拿出来，季节不对。 “要，我都要了。”祁玲玲不停地点头，“有多少我都要了。” “香蕉有一盘，大概是十来根吧，梨有七八个。”齐萌萌大概估计了下空间里的东西，估计着重量说的。 祁玲玲眼里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这么多东西，祁静肯定吃不了，她还可以留下一部分自己吃。 “萌萌，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以后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肯定不推脱。”祁玲玲很是真诚地说。 “我那里有一些大枣和核桃，你要吗？”齐萌萌被她的喜悦感染，又说了两样东西。 “要。”祁玲玲生怕说晚了齐萌萌后悔。 大枣这样的东西，就算在鸽子市都很难得，这可是补血的好东西。 “萌萌，我不让你吃亏，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钱票。”祁玲玲拍拍齐萌萌的手，就要往里走。 “等等，玲姐，东西不在我身上，你先别着急。”齐萌萌是想着明天来买饭的时候再把东西拿过来。 祁玲玲转身，脸上带了一丝焦急和恳求：“萌萌，你能不能现在去拿，我都知道我姐怀孕的消息了，我们下午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你放心，这事只有咱俩知道，别人谁也不知道，你放心。”祁玲玲看了看身后的国营饭店，意思很明显。 她有正式工作，肯定是不会出卖齐萌萌的。 齐萌萌当然知道这一点，她肯卖东西给祁玲玲也是为了交好她，现在的她，还真的不缺钱。 “行，我去给你拿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齐萌萌最终决定去给祁玲玲拿东西。 祁玲玲立刻回应：“我去催着我叔叔赶紧把菜炒好，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拿走。” 齐萌萌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往来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就拐上了一段小路，这条巷子有点窄，只能容纳两个人，路边还堆放了一些杂物。 齐萌萌借着杂物的遮掩进了空间，把香蕉和梨放进了篮子里，又去找大枣和核桃。 空间里一共有两个篮子，都是李来娣领她去买的，她出门前顺手就放到了空间里，没想到现在正好用上。 她在橱子里翻找出红枣，顺便把奶粉找了出来，可她暂时不准备动，等以后有需要再说。 她把红枣的袋子拆开，直接倒在了篮子的一角。 看来她得抽空缝一些布袋，要不然这些小东西还真不好放。 她离开空间前，又拿出了一兜排骨，准备让祁浩给做了。 她手里拎着篮子，又在巷子里转了两圈，从另一个地方出来，成功的把自己转迷路了…… 齐萌萌又找人打听了一番，才回到了国营饭店。 第82章 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祁玲玲让别人帮忙收钱，她站在国营饭店门口等齐萌萌。 齐萌萌的身影一出现，她立刻就迎了过来，把齐萌萌带到了国营饭店的后面。 “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齐萌萌把东西递过去，让祁玲玲查看。 祁玲玲打开盖在篮子上的布，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香蕉味，她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萌萌，谢谢你，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齐萌萌的注意力有一半在观察周围，发现周围没什么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香蕉大概是九斤，梨是六斤，大枣是两斤。” 祁玲玲小声地算账：“香蕉估计是八毛一斤，梨是五毛一斤，大枣是一块一一斤，一共是十二块四，这些是去供销社的价格，你给的东西都好，我给你十四块钱，今天中午的饭不收钱，都算里面行不行？” 齐萌萌刚来京城，对这里的物价还不太熟悉，但看祁玲玲的表情，应该不会骗她，再说，她也不靠这些挣钱。 “行，都听玲姐的。”齐萌萌接过祁玲玲手里的钱，大概扫了一眼就收到了兜里。 她的蛋糕房刚开始营业的时候还是收现金的，所有的现金在她面前过一遍，她就能大概猜出是多少钱，再说祁玲玲拿出的只有几张钱，根本没有数的必要。 祁玲玲却以为齐萌萌信任她，心里很是感动。 她拉着齐萌萌的手，小声说：“我等会让我叔叔给你多装一些肉，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齐萌萌笑笑，拿出了排骨：“玲姐，能不能麻烦大厨帮我把排骨做了，我给加工费。” 祁玲玲抢过排骨：“不就是做个菜吗？要什么加工费。” 齐萌萌从兜里抓出一把瓜子递给她：“那就谢谢玲姐了。” “你去前面等着，我去跟我叔说一声。” 祁玲玲拎着篮子往回走，齐萌萌喊住了她，指着篮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玲姐，这篮子，我可得拿回去。” 这些东西她买的不多，送人了她就没得用了。 “我等会给你拿出来，放心。”祁玲玲拍拍胸脯，让齐萌萌去等着。 齐萌萌回了国营饭店里面等着。 过了没一会儿，祁玲玲端了一碗肉多面少的牛肉面出来放在齐萌萌面前，压低了声音：“我叔说炖排骨需要等一会儿，你先吃碗面，好了我喊你。” 齐萌萌冲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旁边有人问道：“哎呀，今天服务员给端饭了？” 祁玲玲冲他翻个白眼：“我跟我妹子说句话你也管，想让别人伺候，等着吧。” 那人不敢得罪祁玲玲，瞪了齐萌萌一眼，齐萌萌正低头吃面，没有看到这一幕。 祁玲玲冷笑一声：“怎么，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那人被同伴拉扯了一下，不甘愿地说道。 祁玲玲扭着身子回了后厨，旁边两人小声嘀咕：“你敢得罪服务员，一会儿你的面条肯定少。” “她不敢。”那人说的有些心虚。 同伴静静地看着他，他不敢说话了。 齐萌萌没有管身边的纷争，她正努力的吃肉。 实在是祁浩做的牛肉太好吃了，还给的特别多，齐萌萌想着应该把空间里的牛肉、羊肉拿出来一些，让祁浩给做了，以后留着慢慢吃。 虽然肉好吃，但齐萌萌的饭量没那么大，一碗牛肉面吃完，她成功地吃撑了。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看向祁玲玲，祁玲玲正好冲她招手。 “都做好了，你带饭盒了吗？” 齐萌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个饭盒递给她。 祁玲玲接过饭盒说了一句：“两个饭盒可能盛不下，我用我们的饭盒给你装上，明天你来的时候带过来就行，你去旁边拿吧。” 齐萌萌空间里的饭盒多的是，可她没法解释为什么带那么多的饭盒，只能先借用祁玲玲的饭盒了。 她去了小门那才明白两个饭盒盛不下的意思，她的篮子里放了五个饭盒。 “一盒红烧肉，一盒狮子头，一盒凉拌菠菜，两盒排骨。”祁玲玲指着篮子里的饭盒挨个给齐萌萌介绍。 “没有饭盒了，我给你拿的是馒头和包子，今天有新做的豆沙包你尝尝。” 齐萌萌接过篮子，感觉手上一沉，这一篮子够五六个人吃了，齐萌萌觉得刚才的水果卖的太值了。 “我叔说了，以后想吃什么就来，他给做，我叔做菜特别好吃，他什么都会做。”祁玲玲笑着给自家亲叔揽活。 齐萌萌谢过祁玲玲，拎着沉重的篮子走了。 路上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排骨和狮子头收了起来，只留下了红烧肉和凉拌菠菜，两个馒头和两个包子。 这些东西，正好够顾归之吃，其他的，留着别的时候慢慢吃。 就是篮子齐萌萌都收了起来，免得被顾归之看出来。 她出去这一趟耽误的时间有些长，顾归之有些不放心，一直盯着门口，看到她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郑阳和秦晓雅已经开始吃午饭了，郑阳笑着说了一句：“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归之都要去找你了。” 齐萌萌只是冲他们点点头，才跟顾归之说：“有点事情耽误了，来吃饭吧。” 顾归之看了看齐萌萌的表情，没有不开心，估计不是坏事，他就没问什么事。 秦晓雅的眼角余光一直看着这边，看到齐萌萌拿出两个饭盒，还有肉包子、白面馒头，撇了撇嘴，在郑阳咳嗽了一声以后，什么都没说。 齐萌萌没有理会两人，她把肉包子递给顾归之：“包子还是热的。” 顾归之让齐萌萌一起吃，齐萌萌摇头：“我刚才等菜的时候吃了一碗面，现在一点都吃不下。” “那就喝点麦乳精，出去那么久，肯定累了。”顾归之等齐萌萌把麦乳精冲好才开始吃饭。 刚吃了一半，简天浩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在吃饭啊？” 齐萌萌起身给简天浩让座，简天浩摆摆手：“我是来告诉你们，今天晚上给顾归之做手术，今天中午吃完饭，喝了水，晚上就不要吃饭了，不过做手术的时间，估计会晚一些，你们不要着急。” 第83章 等下跟你说 齐萌萌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做手术，她拉着简天浩想问一些手术的细节。 简天浩只说顾归之符合做手术的情况，因为孙医生今天安排了别的手术，所以把顾归之的手术时间安排在了最后。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隔壁的郑阳和秦晓雅也都听到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想。 如果顾归之和齐萌萌没有关系，怎么能让孙医生最得力的助手来给他们解释手术的情况。 齐萌萌的注意力都在简天浩身上，根本没有看到郑阳和秦晓雅的眼神。 就是看到了估计也不会在乎，他们就是正常的住院做手术，没有抢占任何人的资源，没看孙医生都是给他们在晚上做手术吗，就是为了不影响其他人。 简天浩把话说完也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齐萌萌让顾归之把饭吃完，也给他倒了一杯麦乳精，让他当水喝。 谁在是这个年代没有什么营养品，麦乳精就算好东西了。 顾归之很是听话，吃完饭又把麦乳精喝了。 “萌萌，我，如果……”顾归之想说孩子的事情，但他说了太多次，怕齐萌萌听烦，没想再说，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以后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齐萌萌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把奶粉拿出来，空间里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她这时候觉得自己以前囤货囤少了，怎么就不知道把各种术后的营养品都买一些呢，万一什么时候用到呢。 “萌萌，萌萌。”顾归之喊了齐萌萌好几声，她才听到。 “你刚才说什么？”齐萌萌回神。 “我说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的。”顾归之认真地说。 “那是当然，你不对我好，我就自己过。”齐萌萌说的非常自然。 顾归之也跟着点头：“你放心，除非我死，不然你肯定没机会自己过。” 旁边的郑阳和秦晓雅已经听傻了，这两人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晚上的时候，顾归之没有吃饭，齐萌萌也没有什么胃口，去食堂买了一碗粥喝了就回了病房。 秦晓雅已经离开了，郑阳还在，齐萌萌也不好和顾归之讨论病情，两个人就是说一些闲话。 本来以为七八点就能做手术，可是齐萌萌去问了护士，护士说上一台手术还没结束，还要再等等。 齐萌萌回了病房，顾归之的目光倏地就扫了过来，齐萌萌干笑一下：“护士说再等等，别着急。” 顾归之也扯动嘴角：“不着急，我不困。” 旁边的郑阳插话：“孙医生说了今天给你们做手术，肯定会今天做，你们放心，我听说孙医生做手术成功的机率特别高，几乎不会失手。” 顾归之也跟着说：“是啊，是啊。” 齐萌萌怕顾归之着急，从大包里拿出毛线：“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先把毛线缠了吧，郑同志，你要是睡觉你就跟我说，我就把关了。” 郑阳赶紧摇头：“我不困，等会再睡也行。” 齐萌萌把毛线塞给顾归之，让他帮忙撑着。 顾归之这才问道：“你怎么还把毛线带来了？” 齐萌萌哪能说是临时找的东西用来打发时间，她一边缠线球一遍说：“我听人家说咱们那冬天特别冷，最好是穿毛衣毛裤，就买了一些毛线，收拾东西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塞到包里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先缠上，我慢慢织。” 齐萌萌边缠毛线边问顾归之想要什么花形的毛衣，他们现在缠的是黑色的，等这个织好了，再给他织一个灰色的。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给她自己织，齐萌萌停了一下，举起手中的毛线：“你觉得我穿黑色的好看？” 虽然齐萌萌的肤色穿什么颜色的也不难看，但如果有选择，齐萌萌肯定不喜欢黑色。 “那等回去以后我再给你买其他颜色的毛线？”顾归之很好脾气地说。 “苏蒙说等再冷一些会有其他颜色的毛线，我去找她就行。”齐萌萌说到这里还歪了歪头：“我们回去以后，估计李壮已经和苏蒙结婚了，咱们得给他们随礼吧？” “来的时候太匆忙，也忘了，回去后补上。” 两个人说着话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了，一直等到九点钟，护士才过来喊顾归之，轮到他做手术了。 齐萌萌手中缠好的毛线瞬间脱手，掉到了地上。 护士帮着齐萌萌把毛线捡起来放到床上，安慰了一句：“孙医生的医术很好。” 齐萌萌点头，手忙脚乱地把所有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看着顾归之上了轮椅，被护士推走。 她一直跟到了手术室外面，被护士拦住。 眼看着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齐萌萌的心突然就慌了一下。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除了齐惠兰，顾归之算是对齐萌萌最好的人。 她对孩子没有执念，只要顾归之没事就行。 齐萌萌站在手术室门口，盯着上面的灯，眼睛一眨不眨，她脑中很乱，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 齐萌萌拉着护士想问什么，护士匆忙地推开她：“手术还没结束。” 护士的脚步很快，齐萌萌看着护士离开，有些没反应过来，既然手术还没有结束，你出来干什么？ 几分钟后，护士又匆匆回来，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又走了进去。 齐萌萌想问情况都不知道问谁，她看了看手表，十点半，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已经一个半小时了，这手术很难吗？ 周围一片寂静，齐萌萌感觉到有些腿麻，她挪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上面的灯。 突然间，手术室上面的灯灭了，齐萌萌迅速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扶了下墙，忍着腿麻走到了门边。 简天浩从里面走出来：“手术做完了，你再等一会儿顾归之就可以出来了。”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一松，简天浩又说了一句：“具体的情况，孙医生等下跟你说。” 啥？手术做完≠手术成功吗？ 第84章 你觉得怎么样 齐萌萌这样想就这样问了出来，简天浩有些为难，他想了一下才说：“手术算是成功。” 这叫什么话，成功就是成功，不成功是不成功，什么叫算是成功。 孙医生被一个护士扶着走出了手术室，他对简天浩说：“你先把人推回去，我来解释。” 齐萌萌先上前看了一眼顾归之，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顾归之做的是全麻手术，现在药劲还没过，等会药剂过了他就醒了。”孙医生走过来慢慢地说。 “孙医生，顾归之手术做的怎么样？”齐萌萌看着简天浩把顾归之推走，转身问道。 “总体来说，手术还是很成功的，但是他受伤的时间长，弹片在他身体里停留了一段时间，我判断他是能生孩子的，但具体情况，要等恢复几天再看看具体的情况。” 孙医生如实地把顾归之的情况说了出来。 扶着孙医生的护士警惕地看着齐萌萌，见她没有动作才松了口气。 之前有病人家属接受不了病人的病情，直接跟医生闹起来。 孙医生可是他们医院的重点保护医生，护士可不敢松心。 齐萌萌这时候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孙医生说手术成功上。 不管增加了几分概率，只要还能生就好，反正他们俩已经做好了不能生的准备。 “多谢孙医生，多谢孙医生。”齐萌萌对着孙医生鞠了一躬，看着满身疲惫的孙医生，让他等一下，她迅速地跑回病房，在包里翻找了一下，没跟简天浩说话，又跑回手术室门口。 “孙医生，这一袋奶粉留着给你补补身子，多谢你给顾归之看病。”齐萌萌把用透明袋子装着的奶粉递给孙医生，怕他不收快速地跑走了。 孙医生本来就是加班给顾归之做手术，他的年纪大了，这时候已经有点撑不住了，闻着奶粉的香味，他都觉得饿了，他把奶粉递给身边的护士：“小刘，你去给我冲一杯奶粉，再去把手术后的注意事项跟家属说说。” 小刘掩下眼里的诧异，先把孙医生送回医生办公室，才匆匆给他冲了杯奶粉，又去了病房。 孙医生很少接受病人的东西，除非特殊的关系，现在孙医生肯喝齐萌萌送的奶粉，他跟顾归之夫妻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小刘护士去给齐萌萌讲情况的时候，既耐心又细心。 小刘护士还提醒齐萌萌：“病人估计快醒了，等他醒了你观察他的情况，有问题就去护士站找我们，先不要给他吃东西，最好是明天早上再吃东西，吃点流食，就是小米粥、奶粉之类的。” 齐萌萌认真地听她说完，回了病房也不敢睡，屋里有些黑，她把手放到顾归之的鼻子下面，似乎能感觉到呼吸，她又趴到他胸口，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脏在跳动，她这才坐回了座位上。 折腾了半个晚上，齐萌萌没有丝毫的睡意，她又怕顾归之醒了她就不知道，就一直坐在顾归之身边看着他。 顾归之醒来的时候，眼神只恍惚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他看清楚是回到了病房，扭头看向旁边。 齐萌萌在他有动作的第一时间就清醒了过来，她往前凑了凑：“归之，你觉得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很好。”顾归之扯动嘴角，感觉嗓子有些干哑，他咳嗽了一声，第一时间问道：“手术怎么样？” “孙医生说很成功。”齐萌萌脸上带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孙医生说过几天再给你做个检查就行。” “也就是说，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顾归之的声音里带了迫切。 孙医生可不是这么说的，齐萌萌听着孙医生的意思，他们俩能不能有孩子，还是要看命的，就算两个人都没有问题，要孩子这事，还不是看缘分的吗？ 齐萌萌实话实说：“孙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具体的情况，他过几天再给你做一个检查。” 在军医院的时候，梁医生曾说过，只要孙医生给他做了手术，他以后有孩子的可能性很大，现在孙医生又说了手术很成功，顾归之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以后肯定能生孩子，所以他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萌萌，以后我们可以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了，我不会对不起你了。”顾归之的话多了起来：“以后我出任务，有孩子陪着你，我还放心一些。” 齐萌萌：你确定是孩子陪着我，而不是我照顾孩子？ “最好是个男孩子，男孩子的力气大，以后可以帮你干活，就算是女孩也没事，可以跟你一样漂亮。” 顾归之兴致勃勃地说。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大哥，你是刚做完手术，不是我已经怀孕。 眼看顾归之已经往孩子长大后开始规划，齐萌萌打断他的话：“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你先别说话了。” 顾归之很是兴奋，他觉得他现在都可以去拉练，一点都不累。 齐萌萌只能说：“孙医生说，只有休息好了，才恢复的快。” 此话一出，顾归之瞬间安静了。 齐萌萌这才知道，顾归之这么想要孩子，看来，之前医生说他不能有孩子对他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顾归之毕竟是才做完手续，周围又是一片黑暗，安静下来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齐萌萌这才趴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六点钟，护士过来查房，看了看顾归之的伤口，又提醒齐萌萌，可以给顾归之吃一些流食，最好是吃些小米粥，要是能买到奶粉还可以喝些奶粉。 如果不是齐萌萌昨天给孙医生送奶粉，护士都不会多这句嘴，大部分的家庭可买不到奶粉。 齐萌萌谢过护士，去了医院食堂，给顾归之买了一碗小米粥，又买了两个煮鸡蛋，把鸡蛋黄放到小米粥里喂给顾归之喝了。 喝完粥，齐萌萌冲了一杯奶粉，让顾归之喝。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喝，齐萌萌摇头，说她不喜欢这股味。 为了防止顾归之多嘴，齐萌萌把装奶粉的袋子拿出来给他看，里面满满的都是奶粉，让他放心喝。 顾归之这才放心地喝了奶粉。 郑阳看着齐萌萌照顾顾归之的细心劲，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齐萌萌等顾归之吃完拿着饭盒去水房清洗，等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第85章 正式认下这门亲戚 “妈妈，你回来了。”磊磊第一个看到齐萌萌，扑过来抱住了齐萌萌的大腿。 “我们带磊磊来看看你们。”冯莲对着齐萌萌点点头。 “你们都坐，我去借几个凳子。”齐萌萌说着就要往外走。 秦晓雅把自己坐的凳子搬过来：“先坐这个吧。” 这几个人一看来路就不一般，秦晓雅已经相信了郑阳的话。 “我去护士站借吧。” 齐萌萌往外走，冯莲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也跟了出去。 顾归之招呼胡大庆坐下，胡大庆坐在凳子上，脊背挺的笔直，一看就是当兵的出身。 胡大庆把手中沉重的袋子放在地上，说道：“这是领导让我拿过来的，领导让你好好养身体。” 走廊上，冯莲也在说着同样的话。 “齐同志，我中午会送饭过来，你不用去买饭了。” 齐萌萌摇头：“食堂里的饭挺好的，我有空也会去国营饭店买饭，都挺方便，你还要带磊磊，就不麻烦你了。” 冯莲停下脚步：“领导让我告诉你，你救了磊磊，是冯家的大恩人，领导还说，等顾同志出院，一起吃个饭，会正式认下这门亲戚。” 齐萌萌张嘴，冯莲接着说：“磊磊认准了你是她妈妈，谁都都没用。” 齐萌萌低头看向磊磊，磊磊拉着她的手冲她笑了一下，满脸的信任：“妈妈。” 磊磊他们今天的到来，几乎就是在宣告磊磊和他们的关系，不是他们想拒绝就拒绝的。 齐萌萌和顾归之前两天讨论过这个事情，认下磊磊，对他们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顾归之已经决定照顾过世战友的孩子，并不在乎多一个磊磊。 最大的坏处就是，顾归之以后登上高峰的时候，可能会让人说他借了冯老的势。 顾归之却认为，只要他的军功够，走到哪里都不怕。 在做手术之前，顾归之不确定以后能有自己的孩子，齐萌萌又喜欢磊磊，他还是希望齐萌萌能认下磊磊当干儿子的。 所以现在齐萌萌在磊磊的期盼下，答应了一声：“嗯。” 磊磊高兴地笑了，冯莲却敏感地察觉到了齐萌萌这是准备和冯家绑在一起了。 对，只要齐萌萌和顾归之认了磊磊当干儿子，就是和冯家绑在了一起。 “等顾归之的身体恢复了，我们会上门去拜访冯爷爷。”齐萌萌心里有了决定，说话也痛快了许多。 “不过就不用麻烦你每天来送饭了，我们自己买饭挺方便的。”齐萌萌是真心觉得不需要送饭。 她去了国营饭店还能囤一些饭菜，如果冯莲每天来送饭，她都没有理由出去。 冯莲今天只是来带个话，既然齐萌萌说不用，她也没有再坚持。 齐萌萌在护士站借了椅子，回了病房，胡大庆和顾归之他们正聊到战场上的事情，郑阳也时不时地插几句，看起来很是和谐。 冯莲他们又坐了几分钟，就起身要告辞，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眼里都是不舍：“妈妈，我明天再来。” 齐萌萌摇头，说道：“这里是医院，你不要经常来，过几天我们去看你。” 磊磊歪着头问：“是不是等爸爸的病好了？” “对，等爸爸的病好了，我们就去看你，我还带你去玩。”齐萌萌第一次承认了顾归之和磊磊的关系。 磊磊高兴地点头：“我等着妈妈。” 齐萌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从兜里掏出几块大白兔奶糖放到他的衣服兜里：“这些糖留着慢慢吃，每天只能吃一个。” 磊磊从小被管的很好，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执念，但因为是齐萌萌给的，所以他很珍视地点头。 冯莲在旁边看着齐萌萌和磊磊的互动，心里有些酸涩。 她是冯家的远亲，自从磊磊出生，几乎都是她在照顾，没想到齐萌萌只是照顾了磊磊几天，磊磊就认准了齐萌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奇怪。 好在齐萌萌对磊磊是真心的。 胡大庆和冯莲带着磊磊走远了，齐萌萌才回了病房。 郑阳正在跟顾归之说话，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打听磊磊和顾归之的关系。 刚才磊磊那声妈妈可是非常清晰，胡大庆提了那么一大包东西说是领导让送的。 这年头能被称为领导的，身份地位都不低。 顾归之听着郑阳的询问，除了点头，就是嗯嗯两句，并没有透露他们和磊磊的关系。 顾归之一进门，秦晓雅就笑着说：“萌萌，你儿子长的真可爱，没想到你们俩年龄看起来不大，儿子都那么大了。” 齐萌萌看看顾归之，说道：“那是我们的干儿子。” 郑阳和秦晓雅互相看了一眼，秦晓雅更是走过来，要帮齐萌萌收拾东西。 齐萌萌把胡大庆拎来的包塞到了床头的柜子里，把刚才从护士站搬来的凳子又搬了回去。 一直到晚饭时间，郑阳和秦晓雅都没打听出来磊磊家的具体情况，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好看。 郑阳已经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预计这两天就要出院，如果不能趁机跟顾归之拉近关系，一旦他出院，只怕彼此之间就彻底没了联系。 可顾归之和齐萌萌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两个人都有些滑不溜丢，不想说的话，一句都问不出来。 到了晚上，秦晓雅专门在医院食堂买了两个肉菜。 郑阳一脸的笑意：“咱们一起住了好几天了，现在顾同志也做完手术了，咱们一起吃个饭，算是替顾同志庆祝。” 齐萌萌当然不会占他们的便宜，她去了食堂，把狮子头和排骨热了热端回了病房，四个人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秦晓雅买的是炖鸡和黄瓜炒肉，她本来还觉得自己买了两个菜很不错了，可齐萌萌把两个饭盒拿出来，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齐萌萌给顾归之买了一份疙瘩汤，又给他夹了一个狮子头，让他慢慢吃。 “大家吃呀，别光看着我们。”她一回头，郑阳和秦晓雅盯着她，都没有动筷。 第86章 淡淡的香水味 郑阳有些气闷，却没法说，一般来说，秦晓雅买的菜不错，可谁知道齐萌萌拿出来的菜更好。 秦晓雅有些不甘地说：“你这菜在哪里买的，我怎么没看到？” “在国营饭店买的，中午没敢给归之吃，晚上正好咱们一起吃了。”齐萌萌中午还真出去了，虽然没有去国营饭店。 秦晓雅的家庭条件不错，本来想着拿捏齐萌萌一把，没想到反被拿捏，她不顾郑阳给她使眼色，只专心吃饭。 郑阳对秦晓雅的不配合很不高兴，他极力扯出一抹笑容，招呼顾归之和齐萌萌吃菜。 齐萌萌不喜欢郑阳的钻营，干脆学了秦晓雅，只专心吃饭，不说话。 顾归之吃的比较快，倒是跟郑阳说了几句。 秦晓雅吃完饭，连饭盒都没刷，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齐萌萌拿着饭盒和水壶也出去了，郑阳叹口气，有意无意地跟顾归之诉苦。 他不是京城人，娶了秦晓雅以后，才在这里安了家，可秦晓雅家境好，爱耍小性子，他平时多是捧着她。 顾归之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他打了个哈欠，郑阳赶紧说出目的，他想去冀省军区。 顾归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也就是一个小营长，哪里能让郑阳调军区。 没等郑阳再说，他直接就拒绝了，还直言他就是营长。 郑阳却不信，胡大庆一看就是领导身边的人，顾归之既然有这关系，让郑阳平级调动肯定是没问题的。 顾归之自己都不打算动用冯家的关系，更何况是为了萍水相逢的郑阳。 无论郑阳怎么说，顾归之都是一句话，他做不到。 最后郑阳没词了，病房内才安静了下来。 齐萌萌回到病房的时候，郑阳躺在床上，连头都没回，齐萌萌却觉得这样才正常。 本来就是陌生人，给彼此一些空间不好吗？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脸上有些为难。 齐萌萌看了他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需求，她从病床下拿出尿壶，顾归之立刻接了过去。 齐萌萌没等他说话，背过了身，顾归之快速地把尿壶放在了被单下面。 等病房里安静下来，齐萌萌拿着尿壶去了厕所，冲洗干净后又拿了回来。 知道顾归之不好意思，她也没有再跟他说话，重新洗过手以后，她把胡大庆今天带来的包打开，准备整理下里面的东西。 包里面都是营养品，两袋奶粉，两袋麦乳精、两盒水果罐头，两盒肉罐头，还有一袋苹果。 这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得需要票。 齐萌萌来了这么久，还没有买过肉罐头。 顾归之在床上也看到了那些东西，他压低了声音：“这些东西，留着你慢慢吃。” 齐萌萌瞥他一眼，同样压低了声音：“这些东西太沉了，早点吃了不用带回去。” 她虽然有空间可以装东西，但顾归之不知道呀，如果让她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回去，那她宁可不吃，太沉了。 顾归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换成他身体好的时候，拿这些东西当然没问题，可他的身体还没恢复，齐萌萌肯定不会让他拿。 想明白的顾归之说道：“这几天就吃了，不往回拿。” 齐萌萌点头，让顾归之躺下休息，她把东西都放好。 她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该给冯家准备什么样的回礼，反正她空间里东西多，挑一些现在不常有的东西就行。 她记得以前买过一些西洋参什么的，虽然比不上人参，但也是难得的药材了，还有蜂蜜、枸杞，这些都是比较难得的。 倒是空间里适合孩子的东西不多，齐萌萌还得去百货大楼买一些。 她准备等顾归之好一些，就去百货大楼转转，京城的百货大楼，想必有不少的好东西。 又过了一天，郑阳就出院了，他把家里的地址留给了顾归之，还热情地邀请他们上门去做客。 齐萌萌和顾归之都说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郑阳还想说什么，秦晓雅有些不耐烦地说：“郑阳，我姐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郑阳这才跟秦晓雅一起走出了病房，临走的时候招呼顾归之出了院去他家里做客。 顾归之和齐萌萌只让他慢点走，并没有答应什么。 等他们走后，齐萌萌和顾归之才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突然出声问顾归之要不要上厕所，顾归之只稍微愣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这一次，顾归之比之前要自然地多了。 齐萌萌把一切收拾好了以后，问顾归之中午想吃什么，她去国营饭店买。 顾归之让齐萌萌挑自己喜欢吃的就行，他吃什么都没关系。 “我已经做完手术，不用你一直在这里盯着，要不你就出去逛逛。”顾归之主动说。 “好，我想去百货大楼看看。”齐萌萌没有跟顾归之客气，“等你出院后，咱们肯定是要去冯家的，我想给冯爷爷带一些礼品，给磊磊买一套衣裳，咱们俩也需要买一些秋冬的衣裳。” 顾归之听着齐萌萌说话，还频频点头：“嗯，你去买吧，如果拿不了就买两趟，家里的钱不用省着。” 钱在齐萌萌手中，但是顾归之这样说，她还是很开心。 吃过中午饭，齐萌萌背上斜挎包去了百货大楼。 这次她提前跟人打听过了，知道有一趟公交车经过医院，她是坐车过去的。 半个小时以后，齐萌萌站在了百货大楼的门口，果然是京城的百货大楼，居然有六层楼高，今天不是休息日，还不时的有人进出。 从齐萌萌身边经过的一位穿着布拉吉的女士，身上飘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齐萌萌特意看了她一眼。 那女士梳着齐耳短发，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 许是齐萌萌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女人扭头看向齐萌萌，然后快速地进入了百货大楼。 齐萌萌笑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今天主要是来想看看成衣，问过服务员后，她直接上了二楼。 百货大楼的布料和成衣都在二楼，她刚走上楼，就听到服务员喊了一句：“今天有不要票的灯芯绒，有要的来排队。” 瞬间，所有的人都挤向了卖灯芯绒的柜台，齐萌萌被人流裹挟着往前走，她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第87章 想到解决办法了 齐萌萌往左右看了看，就看到刚才在百货大楼门口遇到的那位女士，被挤到了她的右侧。 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齐萌萌想往外挤都挤不出去，只能跟着人流排队。 前面的人都已经趴在柜台上了，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挤，有一个大娘不小心推了齐萌萌一下，她正好压到了身上有香水味的女人身上。 女人正好低着头，她的头磕到了一位梳着长辫子的姑娘。 “对不起。”齐萌萌赶紧道歉，她不是故意的。 女人捂着头，瞪了她一眼，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她又推了长辫子姑娘一下，长辫子姑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的手很快松开，女人想往外挤，可后面的人根本不让她出去。 齐萌萌以为女人没听到，她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女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关系，又把头扭向了旁边。 有买到布料的人开始往外挤，齐萌萌没注意，被挤了出来，她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算了，她不喜欢灯芯绒，还是不要在这里挤了，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就算挤进去也不一定能买到布料。 跟她一起被挤出来的还有身上有香水味的女人和刚才的长辫子姑娘。 两个人似乎也不想买布料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分开。 齐萌萌也赶紧往旁边走去，她今天注意是来买成衣的，还是不要在这里挤了。 距离这里最近的成衣柜台是卖童装的，齐萌萌给磊磊买了两套童装，又买了一双黑色小皮鞋，等过一阵天气凉了就可以穿了。 她又去了成衣柜台，这里的衣服果然要好看的多，那款式，就是放在后世也不过时。 齐萌萌让服务员把墙上挂的羊绒大衣拿下来。 服务员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才把大衣拿下来，还说了一句：“这大衣要二十五块钱。” 齐萌萌点点头说知道了，服务员这才把大衣递给她。 大衣是黑色的，摸上去很柔软，这样品质的羊绒大衣，如果放在后世，最起码要四五千，现在只要二十五块钱，齐萌萌觉得很便宜。 这时候旁边有一个女声对服务员说：“拿下那件衬衣给我看看。” 服务员没有理她，只看着齐萌萌。 万一她一转身，齐萌萌穿着大衣走了，或者把大衣弄脏弄皱了，她可赔不起。 齐萌萌以为服务员要一单一结，她把大衣脱下来让服务员开票，顺便把大衣给她包起来。 服务员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利索，她直接开票，收钱，找了个牛皮纸给齐萌萌把大衣包了起来。 也就是这大衣才有这待遇，其他的衣服都是直接递给对方。 这时候旁边的女声催着服务员给她拿衬衣，齐萌萌随意扫过去，继而目光停顿了一下，是刚才的大辫子姑娘。 这时候她身边是一位穿着格子上衣的女孩，女孩笑眯眯地说：“小云，你的皮肤白，穿上这衬衣肯定好看。” 叫小云的女孩拿着衬衣在身上比划了一下，从军绿色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钱包拿钱票。 齐萌萌挑眉，她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难道现在已经京城流行女孩喷香水？ 小云买了衬衣，又去买了一件男士的蓝色衬衣，跟同伴笑嘻嘻地离开了。 齐萌萌觉得她应该去买一些这个时代的护肤品，虽然她空间里也有，但味道肯定跟这里的不一样，为了防止以后被人察觉出不同，还是提前买一些的好。 护肤品柜台的护肤品不多，齐萌萌买了雪花膏和蛤蜊油，又买了两块肥皂，顺嘴问服务员：“你们这里有香水吗？” 服务员瞪她一眼：“香水那东西都是在友谊商店买的。” 为了不被服务员认为她是在捣乱，她冲对方笑笑，拿着买好的东西走人，可心里却觉得奇怪，既然香水只有友谊商店里能卖，可为什么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两个人身上都有香水味呢？ 齐萌萌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耸耸肩，不再想。 想着来一趟京城的百货大楼不容易，她把空间里的票据都拿了出来，她手里的票大部分都是省城的，少部分是全国的。 这里的东西可比省城的好多了，齐萌萌拿着全国的票据就开始大采购。 以前她买的糖果大部分都是水果糖和大白兔奶糖，这里居然有大虾酥，这可是好东西，手里的五斤糖票都买了。 粮食她空间里有，不用买，她主要买的是省城没有的东西，烟和酒也要买一些，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她在卖烟的柜台前又遇到了那个叫小云的女孩，她一个人，正跟服务员说着什么，看到她过来，小云皱着眉头，让服务员给拿了一盒飞马烟，很快给了钱票就走了。 齐萌萌让服务员给她拿一条大前门烟。 梳着中分头发的男人斜眼看着齐萌萌：“烟票。” 齐萌萌把烟票和钱递过去，男人这才给齐萌萌拿了烟扔过来。 这态度，跟刚才面对小云的时候，差距实在是大。 齐萌萌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拿上烟走了。 她买的东西不少，耽误的时间就长了些。 等她从百货大楼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手表，五点钟。 齐萌萌把手里的东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到了空间里，坐了公共汽车去国营饭店。 虽然医院食堂里的饭菜也不错，但跟祁浩的厨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齐萌萌觉得她应该趁着在京城的时候，多囤一些吃食，回去了也可以吃到好吃的。 关于她的空间不能长期保鲜的问题，她也想到解决办法了。 她以前买的有密封机和真空包装袋，以前用来密封腊肠的。 她把上次祁浩做的排骨做了真空处理，感觉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才要趁着在京城的时候，多买一些吃食，以后回了家属院，就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她到达国营饭店的时候，正是开始忙的时候。 齐萌萌走过去排队，祁玲玲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喊了另一个人过来点菜。 第88章 表情瞬间变了 祁玲玲拉着齐萌萌的手，小声说：“萌萌，医生说我姐的身体不好，让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多谢你给的大枣。” 这个时候的大枣特别不好买，有票都买不到的那种，齐萌萌的大枣算是解决了祁静的营养问题。 “萌萌，你那有没有红糖呀，医生说我姐贫血，最好是经常吃一些大枣、红糖，可是这些东西特别难买，我叔愁的头发都白了。” 祁玲玲打量着齐萌萌的神色，小心地问。 “你放心，这事就咱俩知道，别人不知道。”祁玲玲的声音压得特别低，在齐萌萌的耳边呢喃低语。 齐萌萌刚开始的时候只想着跟祁玲玲拉拉关系，真没想着倒卖东西，她不差钱。 反正大枣这东西没什么科技与狠活，卖一些给祁玲玲也没关系，但她不能让对方以为这些东西得来的容易。 齐萌萌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我家里的大枣都是亲戚给的，已经吃完了。” 祁玲玲皱起眉头，差点就要哭了，齐萌萌接着说：“不过我亲戚之前写信说会再给我寄一些，如果到了，我可以分一些给你。” “真的？太好了。”祁玲玲脸上立刻阴转晴，眼睛瞪得滚圆，她抱紧了齐萌萌的胳膊。 “萌萌，咱俩这关系，你分我一些，分我一些，我姐姐可等着大枣救命呢。”祁玲玲快速说道。 “这叫什么话？”齐萌萌轻轻地拍打了祁玲玲的胳膊一下，“你姐姐也就是我姐姐，不过是一些大枣，等大枣寄到了，我一个不留，全给你拿来。” “嗯嗯嗯。”祁玲玲快速点头，“中午你吃什么，我请客，不能拒绝。” 祁玲玲把齐萌萌往屋里推：“我叔今天包了饺子，还炖了肘子，我让我叔给你留一个。” “我就不在这里吃饭了，我还有事。”齐萌萌只是来买饭的，不能总让顾归之在医院等着。 祁玲玲点头：“那没问题，我去跟我叔说。” 齐萌萌进了国营饭店，还是去点了菜。 她把钱票都给了祁玲玲，祁玲玲不想接，可后面还有别的人在排队，她只能接下了齐萌萌手里的钱票和饭盒，让她等一会儿。 齐萌萌一直等在那里，看着像是在发呆，实际上是在盘点空间里的东西。 突然间，她看到小云跟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同志走了进来，男同志上身白衬衣、下身黑裤子，脚上一双黑皮鞋，衬衣兜里插了一支钢笔。 两个人有说有笑，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小云去拿饭盒，男同志去排队买饭。 齐萌萌去拿饭盒的时候，男同志正跟祁玲玲说话，看样子是认识。 齐萌萌随口问了一句：“这人你认识呀？” “嗯，那是我姐夫的弟弟。”祁玲玲回答，小声说：“你看上他了？不过他有对象了，就是他旁边的那姑娘。” 齐萌萌立刻说道：“我已经结婚了，那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城里人。” “可不是吗？谁让孙兴倒霉呢，去乡下正好救了那姑娘，那姑娘又没了父母，他只能把那姑娘带回来，就快结婚了。” 祁玲玲说了两句八卦，有人来点菜，就没有再说。 齐萌萌拿着东西往回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个从乡下来的姑娘，身上会喷香水？有烟票买烟？ 看来祁玲玲她姐夫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以后给祁玲玲红枣的时候要注意一些。 这些事情齐萌萌没打算跟顾归之说，要不然还得解释红枣的事情，更麻烦。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拿回来的饺子和肘子，把大部分的肉都给了齐萌萌。 虽然说祁浩炖的肘子确实很好吃，可齐萌萌并不缺肉，所以她只吃了一小块就吃不下去了。 这幸好郑阳已经出院了，要不然秦晓雅又得偷偷冲齐萌萌翻白眼了。 接下来的两天，护士并没有往这个病房安排人，齐萌萌倒是享受了一把睡床的感觉。 晚上的时候，趁着顾归之睡着，齐萌萌插上门，偷偷地擦了擦身子。 现在的天气晚上已经有了凉意，但几天不洗澡肯定臭了，虽然齐萌萌能够在空间里偷偷地洗澡，可别人不知道呀。 为了不让顾归之怀疑，这些动作还是要有的。 齐萌萌去倒了水，顾归之突然出声：“萌萌，你帮我也接点水吧。” 他的声音沙哑，吓了齐萌萌一跳。 “你还没睡呀？我是不是吵醒你了？”齐萌萌差点把盆扔地上。 顾归之哪里睡得着，他在齐萌萌端水进来的那一刻就睡醒了，听着齐萌萌在他身后洗澡，他感觉口干舌燥，整个身子都在冒汗。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几天不洗澡那都是常事，可听着齐萌萌洗澡的声音，他觉得自己也该擦一把，免得身上的汗味熏到齐萌萌。 齐萌萌稳了稳心神，已经走到了顾归之的身边，听到顾归之说要擦澡，她抿了抿嘴，去打了一盆水，还兑了些热水，把毛巾打湿递给顾归之。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顾归之说话的速度很快，又说了一句：“你先去休息吧，等我擦完我再喊你。” 齐萌萌本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听了顾归之的声音，她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两个人明明已经领了证，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挺生疏的。 为了不让顾归之尴尬，齐萌萌去了外面，等顾归之喊她，她再进去。 她端起地上的盆，看到了地上的水渍，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她看到了顾归之脚上的水渍，她什么都没有说，端着水出去了。 等她出去，顾归之才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回来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趁着人少，齐萌萌去水房洗了个头，她用的是昨天才买的洗发水，有淡淡的香味。 她回去的时候，顾归之动了动鼻子：“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还有香味？” 齐萌萌随口说道：“就是在百货大楼买的，服务员说这种最好卖。” 顾归之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以前抓过一个特务，她最喜欢用香水。” 齐萌萌的表情瞬间变了。 第89章 照常出去就行 顾归之立刻就察觉到了，安慰她：“你都说了是洗发水的香味，肯定没事。” 齐萌萌没有丝毫迟疑地把昨天遇到两个女人身上有香味的事情说了。 “她们两个人身上的香味一样，跟我用的这种洗发水不一样，”齐萌萌觉得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两个明显不同层级的人，怎么会用一样的香水呢。 如果说那位穿布拉吉的女士买得起香水，可来自乡下的小云怎么可能会有同样的香水。 顾归之皱着眉头让齐萌萌把昨天遇到两人的所有细节说了一遍。 齐萌萌一边回忆一边说，一直说到去国营饭店买饭。 顾归之想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两个人说话，或者有什么接触？” 齐萌萌仔细地想了一下，两个人似乎没有说话，如果说接触，应该就是在卖灯芯绒的柜台前。 顾归之听了齐萌萌的话，就感觉出了不对劲，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很一般。 乡下的姑娘别说用香水，用得起肥皂的都不多，那个叫小云的肯定有问题。 顾归之不想让这些事情牵连到齐萌萌，可他的职业让他不能忽视这些问题。 他不再迟疑，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递给齐萌萌：“这上面是胡大庆的电话，医院里肯定有电话，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胡大庆他们来的时候，把电话留给了顾归之，本来就让顾归之有事情能联系上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齐萌萌只是有所怀疑，见顾归之反应这么大，她不由地问道：“那两个人真的是特务？” 顾归之也不确定，但肯定是要查探一下的，最好是没有问题。 齐萌萌没有再迟疑，她去了护士站，想借用下电话，两个值班护士面面相觑，年纪小点的护士说：“我们医院的电话在院长办公室，是不外借的。” 年龄大点的护士也跟着说：“你可以去邮局打电话，坐3号车去就行。” 齐萌萌相信顾归之的判断，他既然让她用医院的电话，肯定是因为这事比较着急。 她让护士带她去求求院长，她真的是有急事。 两个护士互相看了一眼，虽然简天浩让她们对顾归之多照顾一些，可带齐萌萌去院长办公室打电话，她们可不敢。 齐萌萌见两人始终不同意，最后一跺脚，想着去邮局打算了。 这时候，简天浩正好过来，看着齐萌萌着急的神色问怎么回事？ 年龄小的护士嘴快，把齐萌萌要借电话的事情说了。 “我是真的有急事，能不能麻烦简医生带我去借个电话？”齐萌萌着急地看着简天浩。 简天浩问是什么急事，齐萌萌顿了一下，说不方便说。 简天浩想了一下，带着齐萌萌去了院长的办公室借电话。 齐萌萌把电话打到了冯爷爷家，正好是胡大庆接的，齐萌萌只说有急事需要他来一趟，并没有说是什么急事。 简天浩听到她是给冯家打电话，眼神闪了闪，他确定齐萌萌跟冯家有关系。 打完电话，齐萌萌留下了两块钱给简天浩。 简天浩本来不想收的，可齐萌萌说不能占医院的便宜，他才收下了钱。 两人回病房的时候，简天浩想要打听齐萌萌和冯家的关系，齐萌萌的注意力都在两个疑似特务的人身上，只敷衍了几句。 简天浩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再多问，他跟着去了病房，看了顾归之的伤口，让顾归之好好休息，就走了。 胡大庆来的非常快，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冯爷爷以为顾归之的病有了变化，催着胡大庆赶紧过来了。 胡大庆锐利的目光在顾归之身上扫视了一圈，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去把门关好，再把昨天的事情重复一遍。 胡大庆看着夫妻俩的动作，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可听齐萌萌说完，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认识那两人吗？”胡大庆问道。 “不认识。”齐萌萌摇头，又补了一句：“我听国营饭店的祁玲玲说，小云是她姐夫弟弟的对象，两个人应该快结婚了。” 胡大庆点头，知道是谁就行。 齐萌萌想到祁玲玲说过她姐刚怀孕，问了一句：“如果小云的对象不知道情况，会不会有问题？” 胡大庆摇头：“这事还得查清楚了再说。” 但如果小云有问题，她对象多数会被牵连，起码会引起周围人的议论。 现在最主要的是确认小云是不是有问题，跟她有接触的那个人又是谁。 胡大庆让两人先等一下，他要出去汇报下情况。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顾归之安慰她：“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害怕，一会儿胡大庆可能还会带你去别的地方问问情况，你照实说就行。” 齐萌萌点头，她脑中有些乱，就算知道这个时代有特务，可她毕竟没有接触过。 五分钟后，胡大庆回来了，他两人低声说：“我要带齐同志去了解一些情况，等问清楚就带她回来。” 顾归之再次安慰齐萌萌，让她不要害怕。 胡大庆看了门口一眼，再次说道：“只是问一些情况，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们放心。” 领导可是说了，一定要保证齐萌萌的安全。 齐萌萌从胡大庆和顾归之的表情里看出了这事的严重性，她对着顾归之笑笑：“我就是去配合工作，不会有事的，很快就回来。” 顾归之点头，对胡大庆说：“你先下去，等会儿再让萌萌下去。” 这是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误会。 胡大庆对齐萌萌说了一句：“我开了车，就在楼下。” 齐萌萌等胡大庆走了，从床下面拿出尿壶，递给了顾归之。 顾归之：…… 等顾归之方便完，齐萌萌又去把尿壶洗刷干净，放回原地。 “我不害怕，不就是再问一遍情况吗，你要有事就叫护士。”齐萌萌笑着对顾归之说，“我等会跟护士说一声。” “不用说了，我没什么事。”顾归之很谨慎，“平时什么样，你现在就什么样，照常出去就行。” 第90章 要不你去打一壶热水 齐萌萌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一切都听顾归之的。 她如同往常一般走下了楼，上了楼下的一辆吉普车。 胡大庆发动车子，说了一句：“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别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就好。” 齐萌萌点头，胡大庆补充了一句：“领导说了，这事如果是真的，你就立了大功了，我们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齐萌萌苦笑一声，她过普通的日子就好，不需要立大功。 胡大庆开着车子，在京城的胡同里转了几圈，开进了一个大院，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 胡大庆下车，又给齐萌萌打开了车门，双方只点了点头，对方对着齐萌萌说：“里面说吧。” 齐萌萌目不斜视地跟着两人走进了一个简单的屋子，屋子里除了两张桌子，四把椅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胡大庆对齐萌萌说：“从你到百货大楼开始，详细地说一遍。” 齐萌萌把已经说过两遍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她对面的男人拿出纸笔开始记录，齐萌萌放缓了语速。 等齐萌萌说完，男人问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香味有问题的？” “我的鼻子对味道比较敏感，刚开始我只是觉得那股香味虽然淡，但是好闻，后来发现小云身上也有香味就觉得很奇怪，最开始的那人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可小云，据说只是个乡下姑娘。” 齐萌萌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爱人闻起我头发的香味，我才想起跟他说这事。” 胡大庆在旁边插了一句：“这位同志是军嫂。” 对方的表情立刻认真了许多，他把刚才写的内容又看了一遍，对两个女人的容貌又问了一遍。 齐萌萌以前学过画画，但水平很一般，她借了对方的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人物。 她有些尴尬地把画递过去：“那个人的眼睛比这上面要稍微大一些，头发就是这样的。” 齐萌萌又在画上解释了一番，希望对方能看懂。 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我们这里有个人正好能画画，你说着，让他画出来你看行吗？” 齐萌萌赶紧点头，这样就最好了。 胡大庆提醒他：“人来了，就直接在外面画就行。” 那人点头出去了，齐萌萌和胡大庆安静地坐在屋子里，一直等到那人进来，拿了刚才齐萌萌画的画，递给外面的一个人，又重新进来。 齐萌萌把记忆里的人的样子描述了一遍，期间又配合外面的人把画画的逼真一些。 一个小时后，外面的人画出来的画已经很接近齐萌萌当初看到的人了。 经过再三确认，没有问题，里面的人才送了胡大庆和齐萌萌出来。 胡大庆把齐萌萌送上吉普车，又进了屋，两分钟后出来，开车，走人。 “来这里的事情不要说。”胡大庆把车开出去，照样是东拐西转。 “嗯，我不太认路，你能不能把我放在国营饭店前，我去买饭。”齐萌萌眼睛盯着前面，尽量不看外面的建筑。 “你这段时间最好是在医院吃饭。”胡大庆虽然是看着前面，但也放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齐萌萌身上。 “这样对你比较安全。” 齐萌萌嘴里答应，心里叹了口气，希望这件事不要牵连到祁玲玲的好。 接下来，胡大庆没有再说话，他把车停在了距离医院十来米远的地方，让齐萌萌下车。 齐萌萌下了车，头也没回地往医院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路边有两个人跟胡大庆对视了一眼，跟上了她。 齐萌萌走进医院大门，看着人来人往，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她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半，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她本来想直接去食堂，可想了一下，还是先回了病房。 顾归之躺在床上，目光一直盯着门口，他看到齐萌萌回来，先看了一眼她的身后。 “我回来了，你饿了吗？我去买饭。”齐萌萌走过去拿饭盒。 顾归之看了一眼门口，压低了声音：“这几天你就在医院待着，其他的地方就不要去了，不认识的人，不要随便搭话。” 齐萌萌的手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顾归之，他说的话，跟胡大庆的话差不多。 顾归之接着说：“你这几天也不要出去买东西了，需要什么就在医院食堂买。” 这话，几乎就是明晃晃地在说他知道齐萌萌带回来的东西有问题。 齐萌萌脑中疯狂想着理由：“那些东西……” “这段时间，估计会有人跟着你，去那些地方不安全，这里的东西也够咱们吃了。” 顾归之把话说完，齐萌萌闭上了嘴。 原来顾归之误会她是偷着找人买的，齐萌萌没法说出东西的来源，只能默认。 “我这段时间就在医院，哪里也不去。”齐萌萌很听话地点头，然后去了食堂买饭。 她买饭的时候，随意看了看四周，大家似乎都是在排队买饭，还有一些在食堂吃饭的人，齐萌萌没有发现跟着她的人，但她相信顾归之的判断。 齐萌萌不想被人当成特务间谍的带走，只能老老实实的，她买好饭，没有再看四周，拿回病房和顾归之一起吃了。 吃完饭，齐萌萌去刷碗，又把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接下来的几天，齐萌萌就是在病房、水房、食堂等几个地方转悠，没有迈出医院大门一步。 期间，孙医生来过一次，给顾归之做了检查，说他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顾归之的心情好了许多。 齐萌萌把毛线拿出来，全部重新缠了一遍，她用手为尺，给顾归之量了尺寸，已经把黑色的线起了头，开始织毛衣，一个星期的时间，毛衣已经能看出样子。 这天吃过午饭，齐萌萌把毛衣在顾归之的身上比了比大小，胡大庆就来了，手里提着一兜水果。 “顾营长，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顾归之点了点头：“恢复的不错了。” 齐萌萌给胡大庆搬凳子，胡大庆看了看桌下的暖壶，对齐萌萌说：“齐同志，要不你去打一壶热水？” 第91章 肯定不能让你亏了 齐萌萌懵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胡大庆的意思，他应该是有话跟顾归之说。 她端起盆，又放了两件衣服进去，笑着说：“壶里的水是一早打好的，麻烦胡同志陪归之说说话，我去洗两件衣裳。” 胡大庆看着齐萌萌出门，又去把门关好，才回到床前。 齐萌萌听着身后的关门声，自然地走向水房。 她可不会去偷听两人说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跟特务的事情有关，这些事情，能避多远还是避多远的好。 为了给两人多一些时间说话，齐萌萌慢悠悠地在水房把两件衣服洗干净，晾好才回病房。 病房的门开着，齐萌萌走进去，已经没了胡大庆的身影。 “事情已经解决了。”顾归之见齐萌萌在整个病房看了一圈，主动说到。 齐萌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顾归之等齐萌萌坐到他身边，才低声说：“这次你立了功，但因为涉及一些秘密，可能没法公布出来。” “不用公布。”齐萌萌摆手，又去把门关上才回来小声问：“有没有奖励？” 既然这事是秘密，那就不要表扬了，只要给奖励就行。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财迷的样子，不由地笑了一下，说道：“当然有奖励，还不少呢，都是一些钱票，过几天胡大庆会给送过来。” 齐萌萌立刻就笑了，虽然不知道多少，但顾归之既然说了不少，那估计是挺多的。 齐萌萌笑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祁玲玲，她问道：“不知道这事对家属有没有影响？” 顾归之刚才特意问了胡大庆这个问题。 “那个叫小云的有问题，不过她对象并没有透露什么事情，虽然会被调职，但工作还是能保住的。” 幸好小云对象没有跟小云说过工作上的事情，不然别说他的工作，就是家里人的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 知道是这个接过，齐萌萌松了一口气，她问过顾归之，知道接下来出去没问题了，就想去一趟国营饭店。 顾归之并没有阻拦她，只让她小心一些，不要去一些没去过的地方。 齐萌萌答应的很干脆。 她这次出门的时候，注意力一直在身后，她先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些糖果，又买了不少的点心，她甚至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背篓，她立刻就买了一个。 齐萌萌把买来的东西都放了进去才去坐公交车。 她到国营饭店的时候才四点半，国营饭店才刚刚打开门，一个胖大婶让齐萌萌等会再来。 齐萌萌往里面看了看，问祁玲玲今天有没有上班？ 胖大婶仔细打量了齐萌萌一番才说：“我认识你，你是玲玲的那个朋友，她今天去她姐姐家了，明天才来上班。” 齐萌萌有些担心地问祁玲玲的姐姐怎么了？ 胖大婶叹口气，只说病了，别的就不肯说了。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两块水果糖递给胖大婶，笑着说：“明天玲玲来了，你跟她说一声，就说我明天来看她。” 胖大婶拿过糖快速地塞到兜里，保证她一定转达。 齐萌萌转过身，脸上带了愁容，她有一种直觉，祁玲玲的姐姐应该是受了小云的事情的牵连。 今天祁浩也没有上班，所有的菜品是由祁浩的徒弟负责，齐萌萌心情不好，也没有买东西，就直接回了医院。 第二天，齐萌萌吃过早饭就去了国营饭店，这时候国营饭店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吃饭。 祁玲玲看到齐萌萌，扯动嘴角，冲她招手。 两个人去了后门处说话。 “我听李婶说你今天要来找我，怎么来的这样晚，现在饭店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祁玲玲说道。 “我吃过饭才来的，我来跟你说一声，大枣已经寄到了，看你什么时候要？”齐萌萌找了个理由。 “真的，太好了，有多少要多少。”祁玲玲的眼里都是惊喜，她拉着齐萌萌的手说道：“我姐现在住回娘家了，如果有大枣，正好给她补补。” “我姐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只能在床上躺着，医生让吃的好一些，虽然我叔是大厨，顶多能让我姐吃的好一些，可营养品，实在是不好买。” 祁玲玲这话，带了三分试探和七分倾诉。 她不能把祁静的事情都说出来，可祁静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如果养不好，大人和孩子都危险。 这段时间，全家人都在到处给祁静找营养品，就是黑.市，祁浩都去了几次。 “萌萌，你有没有门路，我姐姐现在的情况不好，需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祁玲玲拉着齐萌萌的手，声音里带上了哀求。 齐萌萌微垂下眼眸，很快抬起头说道：“别人送了我们一些奶粉，我可以匀给你一袋，红枣可以都给你，红糖也能匀一些，其他的就没有了。” 祁玲玲眼里都是惊喜，她不断地点头：“这就够了，就够了，谢谢你，谢谢你，萌萌。” “我今天只带了枣，明天我再把红糖和奶粉拿过来。”齐萌萌把手里的包递给祁玲玲。 她今天背的包是自己缝的，里面放了三斤大枣。 祁玲玲打开看了一眼，立刻就合上了。 “我先拿进去，等下给你拿钱。”祁玲玲说着就要进去。 “等等，玲姐，”齐萌萌喊住了她：“我再补一些肉票和粮票给你，能不能给我换成吃的？” “都换了？”祁玲玲有些诧异：“那可不少呢，你能吃完吗？” “不是我自己吃，我给别人买的，最好是换一些肉食和包子、馒头之类的。”齐萌萌没有说太多。 祁玲玲这几天经历了人情冷暖，以为齐萌萌是不愿意说，也没有再多问。 她想了一下说到：“我要去问问我叔，看具体能换多少东西？” “没关系，你和祁叔商量，我下午来的时候告诉我就行。”齐萌萌对祁玲玲很是信任。 “萌萌放心，你帮了我叔这么大的忙，我们肯定不能让你亏了。”祁玲玲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第92章 哪个都想吃 齐萌萌不担心祁玲玲不同意。 照祁玲玲的说法，祁静很需要营养品，祁浩都能去黑.市买，她这只是来换东西，祁浩没有理由不同意。 说完了事情，齐萌萌也没有多待，就回了医院。 距离医院不远处有一家供销社，她这段时间都是去百货大楼，还没去过那里。 今天经过的时候，有两个人快速地往里面跑，边跑边说：“今天有不要票的苹果，咱们赶紧去买点。” “苹果？” 齐萌萌没有多想也跟了进去，她也想看看这里的苹果长什么样，不能总拿空间里的苹果出来糊弄顾归之吧。 顾归之很聪明，早晚会发现问题。 齐萌萌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排了三四个人，她立刻就站到了队伍后面。 今天的苹果虽然不要票，但每人限购两斤，如果不是苹果的个头不大，只怕一人买不了几个。 齐萌萌买了两斤苹果，花了不到一块钱，她干脆又去买了两斤蛋糕。 她拎着蛋糕再一回头，卖苹果的柜台前已经挤满了人，她赶紧从人群后面出了供销社。 顾归之看着她买回来的苹果，一脸如常地接过，等吃了一口才说：“有点酸，不如咱们刚来的时候吃的那个甜。” “那是来之前，别人给亲戚捎，换了几个给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的。”齐萌萌为下次拿出苹果打了个埋伏。 顾归之又咬了一口苹果，点头说到：“仔细一尝，这苹果的味道也不错。” 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也咬了一口苹果。 这苹果个头小，虽然带了一点酸味，但苹果味道挺浓，也不难吃，齐萌萌一会儿就吃完了。 顾归之早就吃完了，已经用手帕擦过手上的苹果汁了，这还是两人结婚以后，才养成的习惯。 齐萌萌去洗了手，给顾归之冲了一杯奶粉。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喝，齐萌萌推开：“我不是舍不得，是真不喜欢喝。” 齐萌萌可不是那种省着自己，给别人吃喝的人，她是真的不爱喝奶粉，但奶粉算是这个时代大家都认可的营养品。 想到这里，齐萌萌去了水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空间里的奶粉倒出来装到袋子里，又把红糖用油纸包好，准备下午给祁玲玲拿过去。 这算是最后一次了，这次把东西给了祁玲玲，她就不准备再拿空间的东西了，只留着自己吃用就好。 她整理好东西回去的时候，假装从包里拿出一把大枣递给顾归之：“大枣补血的，你吃一点。” 顾归之看着她手上个头很大的红枣，接了过去，好像不经意般问道：“这大枣看起来不错，你在哪买的？” 齐萌萌的手顿了一下，红枣停留在嘴边，她把枣塞到嘴里，含糊地说：“别人给的？” 顾归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提醒了一句：“这种大枣不常见，估计是从外地进来的。” 齐萌萌假笑了一下，跟着点头：“我也就有这些，多的没有了。” 顾归之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没有再说话，不过他吃完一个大枣就没有再说，他让齐萌萌把这些收起来，以后留着慢慢吃。 齐萌萌直接塞给他：“你做手术肯定流血了，这个补血，放心，还有呢。” 她说完觉得不对劲，又小声补了一句：“还有一些，我藏起来了。” 顾归之来了医院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可两个人日夜相处，他在病房里并没发现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他也明白了齐萌萌的性格，她很有分寸，也很有边界感。 只要是她不想说的话，别人肯定问不出来，但同样的，但凡涉及到一点隐私的事情，齐萌萌都不会问。 换句话说，她太独立了。 顾归之不知道齐萌萌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居然养成了这样的性格，他只是有些心疼她。 “好，我们一起吃。”顾归之说道：“家里就只有我们俩，我挣的钱够花。” 齐萌萌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一个枣吃了。 在她看来，家里不缺吃穿，实在不用那么刻意省下来给别人吃。 吃完大枣，齐萌萌又开始织毛衣，她想趁着这段时间顾归之住院，她没什么事，赶紧把毛衣织好。 免得以后再有什么事，她顾不上。 吃过午饭，齐萌萌让顾归之躺下休息，她还要出去一趟。 她主动跟顾归之说：“我前两天买了一些红枣，答应匀给祁玲玲一些，她姐姐身体不好。” 顾归之点点头，让她早去早回。 齐萌萌当着他的面从包里拿出一包红糖放到包里。 走在路上，齐萌萌把空间里的奶粉和红糖都偷渡到包里，她身上的挎包又逐渐鼓了起来。 齐萌萌赶到国营饭店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祁玲玲头都没抬：“只有面条了，要吗？” “面条不要了，我要饺子。”齐萌萌笑着说。 祁玲玲猛地抬起头，先打量了她一番才说：“饺子今天没有了，但是有一些红烧肉，要不然我给你放到面条上面？”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吃过饭来的。”齐萌萌笑着摇头。 祁玲玲看了看外面，已经没人来吃饭，她让齐萌萌去后厨。 祁浩在后厨有一间小屋，供他累了在那里休息的。 祁玲玲把齐萌萌拉到了小屋里，把门关上，眼睛盯着齐萌萌的包，问道：“萌萌，东西，你拿来了？” 齐萌萌把包里的奶粉和红糖都拿了出来，祁玲玲立刻打开奶粉，闻了一下：“好香。” 她们之前也给祁静买过奶粉，并没有这个香。 “谢谢您，萌萌，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祁玲玲又打开红糖的纸包看了看，还捏起一点放到嘴里：“真甜。” 齐萌萌被她逗笑了，从兜里拿出一块糖递给她：“你不是说红糖是给你姐的吗？你吃这个。” “你真好，萌萌。”祁玲玲把糖放到嘴里，含糊地说：“我跟我叔说好了，你想吃什么菜，我叔都能做？” “真的，太好了。”齐萌萌脑中浮现好多菜谱，哪个都想吃。 第93章 肯定认不出她 “当然是真的，我跟你说，我叔什么菜都会做。”祁玲玲点头，眼睛盯着齐萌萌：“你随便点。” 齐萌萌想了一圈，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让叔做主就行，我什么都吃，肉就行。” “肯定是肉，我叔做炖肉，炖排骨、炖鸡、炖肘子都特别好吃。”祁玲玲说着说着，咽了下口水。 齐萌萌突然就笑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祁玲玲的动作很快，立刻就把桌上的东西藏到了被子里。 门从外面打开，进来的是祁浩，他看了看屋内的两人，脸上挤出笑容，看着祁玲玲：“玲玲，你们说的怎么样了？” 祁玲玲长出了一口气，抱怨道：“叔，你怎么突然来了，吓了我一跳。” 祁浩进来，讨好地看着两人，主要是对齐萌萌说：“中午做了红烧肉，还剩下一盒。” “萌萌，你看？”祁玲玲看向齐萌萌。 “如果方便的话就给我吧，我晚上热热。”齐萌萌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再多就没有，毕竟她的包就那么大，装了红糖、奶粉，顶多还能装一个饭盒。 “好，我现在去拿。”祁浩接过饭盒，看了祁玲玲一眼，祁玲玲点头，祁浩的眉眼立刻舒展开了，快速地出去。 祁玲玲把门插上，回头说道：“萌萌你别介意，我叔就是担心我姐。” 齐萌萌点点头，便是理解，她就着刚才的话题接着说：“你让叔给我做十个肉菜，重复也没事，剩下的就包成包子、还有豆沙包。” 祁玲玲点头：“我等下问问我叔。” 齐萌萌没有再说话，很快，又响起了敲门声，祁浩从门外进来，递给齐萌萌一个温热的饭盒。 祁玲玲小声说：“叔，萌萌想要十个肉菜。” 祁浩先去把门关好，才瞪了祁玲玲一眼：“你这孩子，声音小一点。” “我没大声呀。”祁玲玲嘟囔了一句，给齐萌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话。 齐萌萌笑笑，叫了一声叔。 祁浩答应了，眼睛在屋里打量。 祁玲玲从被子下面拿出奶粉和红糖，祁浩快速地接过，把奶粉袋和红糖包打开各自尝了一口，很是满意。 “闺女，你想要吃什么菜，你叔别的能耐没有，做菜还是行的。” 齐萌萌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特意说了一句：“我什么肉都吃。” 祁浩想了想说道：“十个肉菜不算多，我把分量做大一些，我有一个朋友是屠宰场的，可以让他给留一些肉。” 屠宰场？齐萌萌瞬间想到了猪蹄、肥肠，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她试探地问：“叔，你能不能弄到一些猪蹄、肥肠？” “你还喜欢吃那些？没问题。”祁浩有些惊讶，猪蹄没什么肉，大部分都是家里有孕妇的家庭买，至于肥肠，那可是下水，只要他张口，能买来一堆。 齐萌萌立刻就笑了，看来她以后的存粮种类又多了一些。 “叔，我能弄来一些牛肉，你能不能帮我做成酱牛肉？”齐萌萌想到空间里的牛肉，问了一句。 “还有牛肉？叔给你做成酱牛肉，能多放一天。”祁浩啥都没问就同意了，甚至还主动说：“你要是还有别的材料，我一起给你做了。” 齐萌萌想到空间里的那些肉，心里一动，想全部拿出来，可理智告诉她，不行，太危险了。 她带了遗憾地摇头：“我只能弄到牛肉，别的就没有了，麻烦叔了。” 祁浩感觉齐萌萌没说实话，可齐萌萌能给闺女买奶粉和红糖，他就什么都不问了。 等闺女喝完这些，他还想再找齐萌萌呢。 “行，闺女你什么时候要？”祁浩笑着问。 “明天要行吗？如果行，我就明天下午过来拿。”齐萌萌想着赶紧拿到手，这事就赶紧过去。 祁浩想了一下说道：“我等会就去找朋友买肉，今天买到多少我回家先做了卤肉，剩下的明天做。包子和豆沙包我明天抽空就蒸了，你明天晚饭前来拿就行。” 齐萌萌没想到这么快，她脸上都是笑，语气轻快地说：“要不我等会把牛肉拿到叔家里，叔今晚先帮我把牛肉做了？” “没问题，我家就在后面那条街上，从西边进去第二家就是，我媳妇在家照顾我闺女，你去了敲门就行。” 祁浩把自己家的地址详细地说了一遍，齐萌萌在脑中重复了一遍，觉得记住了，这才点点头：“我晚饭前把肉送过去。” “行。”祁浩提醒了齐萌萌一句：“我今晚炖了牛肉会泡在肉汤里，明天一早你去家里拿就行，只是这么多肉，得尽快吃完。” 齐萌萌点头：“你放心，肯定不会坏了。” 祁浩也没有再多说，齐萌萌见事情说完，就告辞走了 她一走，祁浩立刻找了个布袋把奶粉和红糖装起来，塞给祁玲玲：“玲玲，你拿回家给你二婶，让她给你姐泡了喝。” 祁玲玲接过去要走，祁浩又叫住了她：“玲玲，那红糖你留下一些放到你房间，跟你二婶就说是我说的。” “我需要的时候再跟我二婶要，我姐现在正需要这些补身体，我哪能跟我姐抢。”祁玲玲冲祁浩摆摆手：“叔，你放心吧，我回去了。” 祁浩看着祁玲玲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想起来什么，把围裙摘下来，匆匆地跟饭店的其他人说了句话就出去了。 他要去找老朋友订肉，他还想着以后找齐萌萌买奶粉，这次可不能掉链子。 齐萌萌从饭店出来，找了个地方进了空间，先把身上的衣裳换了，又把头发都盘起来，继而给自己画了个黑皮肤。 如果不是熟人站在她面前，肯定是认不出她的。 她从空间里把肉都拿了出来，两三斤一块，她拿了四块，再多就不好解释了。 她溜溜达达地去了祁浩说的地址，正好看到祁玲玲从里面出来，她往旁边让了让，等祁玲玲走了她才去敲门。 “是不是忘了那东西了？”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门，看到齐萌萌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侄女你来了，赶紧进来。” 第94章 我们一点都没有动 齐萌萌被她拉到院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你别怕，这院中就住了我们一家人。”女人也就是祁浩的媳妇张小凤，看着齐萌萌身后的背篓，她似乎闻到了生肉的味道。 “这是有人让我给你拿过来的。”齐萌萌没说出自己的身份，把背篓放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你放下就行。”张小凤点点头。 齐萌萌又打量了一圈院子，院子里很干净，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如同小四合院一样。 这样的院子，在京城可不便宜，看来祁家也是有家底的家庭。 齐萌萌没有多待，说好了明天一早过来拿东西，又留下三个大盆和五个饭盒就走了。 张小凤送了齐萌萌出去，回来打开背篓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肉，她心里一惊，迅速把背篓上面的布盖上，拿到了厨房。 她回到屋内，祁静正端着一陶瓷缸奶粉在喝，看到她进来，递给她：“妈，你也尝尝，这奶粉味道真好。” “妈不喝，你喝就好。”张小凤摇头，满脸慈爱地看着祁静：“你的身体不好，你喝。” “你尝尝，真的好喝。”祁静把牛奶端到张小风面前，坚持让她喝。 张小凤浅浅地喝了一口就还给了祁静：“你身体弱，得多喝，等你喝完了，爸妈再想办法。” “妈，这奶粉是从哪里买的？”祁静问道。 “我不知道，你也别问，有你喝的就行了，你可给我记住了，你婆家的事情以后可不能管了，他们一点事都没有，还想让你去找人，你这肚子里的可是他们家的大孙子。” 张小凤提起亲家就一肚子气，祁静想解释两句，又怕亲妈生气，最后把话咽了下去。 张小风看到了她的表情，假装没看到。 昨晚祁浩已经提醒过她，他们可以出钱出力给闺女补身子，但有些事情，不能让闺女知道，免得闺女去跟女婿说。 万一再牵扯出别的事情来，可就没人跟他们家来往了。 小云被抓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祁静小叔子的婚事还是受了影响，祁浩家里还有一个侄女一个儿子没有结婚，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齐萌萌和祁家做的交易，除了祁浩夫妻俩，就只有祁玲玲知道。 齐萌萌出了祁家，重新找了个地方，换了衣裳，卸了妆，回了医院。 顾归之正好要下床，齐萌萌赶紧走过去扶住他：“你要做什么，跟我说。” “我是觉得好的差不多了，想下来走走。” 躺了这么久，顾归之觉得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行，医生没说你好了，”齐萌萌摇头，她觉得顾归之做了手术，就得在床上多躺躺。 顾归之好说歹说，齐萌萌都没同意他下床，他知道齐萌萌是为了他好，拗不过她，只能回了床上。 好在吃过晚饭没多久，孙医生来了。 这还是做完手术后，他们第一次见孙医生。 孙医生看了看顾归之的伤口，又让简天浩给顾归之做了进一步的检查，最后他宣布，顾归之恢复的不错。 顾归之迫不及待地问：“我是不是可以下床了？” 齐萌萌有些无奈，但也紧紧地盯着孙医生。 孙医生被夫妻俩盯着，有些好笑，他先回答了顾归之的问题：“可以下床活动多动，但是时间不能长，最好是一周以后再自己走路，两个月以后才能进行训练。” 两个月？ 顾归之立刻问道：“我觉得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孙医生不赞同地摇头：“你的伤口位置特殊，现在重新做了手术，如果养不好以后会出大问题的，你也不想早早地转业吧？” 顾归之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他立刻点头：“好，我会好好养的。” 齐萌萌也跟着说：“医生，我会盯着他。” 孙医生笑了一下，就要离开。 顾归之喊住了孙医生，他咳嗽了一声，看了齐萌萌一眼，才回过头去：“孙医生，我的，我以后……” 他的话没有说完，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孙医生回头跟简天浩说了两句话，简天浩点点头。 “明天让天浩带你去做个检查，你不要有压力，我觉得你的手术做的挺成功。”孙医生这才跟顾归之说。 等孙医生走后，齐萌萌没有再跟顾归之谈论关于孩子的事情。 她已经知道了顾归之很想要自己的孩子，现在再说她不在乎孩子的话，就如同风凉话一般，还是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齐萌萌的态度让顾归之松了一口气。 他们俩如同往常一样吃饭、睡觉。 灯灭了以后，齐萌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顾归之反倒是少见的失眠了，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顾归之没有吃早饭，一直等到八点半，简天浩来给他做检查。 这次的检查很快，大概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顾归之从检查室出来，简天浩对两人说：“检查结果下午就出来了，我再给你们送过去。” 齐萌萌问道：“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 简天浩这才知道顾归之没吃饭，他赶紧让两人去吃饭，这个检查是不需要空腹的，昨天他也忘了跟两人说了。 齐萌萌笑着说没关系，这事也不全赖简天浩，他们也没有问。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食堂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了，齐萌萌只买了三个包子，又给顾归之冲了一杯奶粉。 她也想起来了，她还约了祁浩今天早上去他家里拿牛肉。 她跟顾归之说了一声，就匆匆地出去了。 她照常在路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衣服化了妆，直接去了祁家。 张小凤眼看太阳都升起来了，齐萌萌还没来，就一直在大门口往外张望，看到齐萌萌才松了一口气，她往外走了两步，几乎是把齐萌萌拉进了院中。 就在齐萌萌要甩开她的手的时候，张小凤松开了手。 她把齐萌萌带到了厨房，厨房里有一大盆的酱牛肉，看起来有六七斤的样子。 张小凤见齐萌萌不说话，赶紧解释：“酱牛肉做好以后，会看起来少一些，我们一点都没有动。” 第95章 应该是意外 齐萌萌回神，冲张小风点点头，把一盆肉放到了她带来的背篓里。 张小凤指了指旁边的牛肉汤跟齐萌萌说：“这些都是牛肉汤，老祁给你盛了一盆出来，你看你要吗？” 齐萌萌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牛肉上，没注意到旁边的牛肉汤，现在看到上面飘了油花的牛肉汤，她忙点头：“我要牛肉汤。” 她说到这里看了看张小凤，问道：“要不要给你们留下一些？” 张小凤有些诧异，但还是实话实说：“汤有些多，我们留了半盆。” 既然他们留了，齐萌萌没有再说话，把牛肉盆放到背篓里，手里端着一盆牛肉汤往外走。 张小凤在后面说了一句：“你就这么走呀？” 齐萌萌笑着回了一句：“外面有人，一会儿让别人帮我拿。” 张小凤听到这里才放了心，把齐萌萌送出了门。 齐萌萌端着盆走了一段，趁着周围没人，把盆放在路边，又把背上的背篓解下来，手伸进去把酱牛肉收到了空间里，再把牛肉汤盆放到背篓里，盖上布的那一瞬间，牛肉汤盆也到了空间里。 她背上空背篓快速地回了医院，中间又找机会把背篓收了起来。 她买了午饭回病房，吃饭的时候，顾归之突然问道：“萌萌，你说，要是，还不行怎么办？” 齐萌萌把嘴里的食物咽下，说了一句：“那不就跟原来一样。” 顾归之心里浮现出失望，对呀，之前不就知道了吗？ “我们之前说过的话都算数，无论有没有孩子，我们俩都好好过。”齐萌萌对着顾归之认真地说。 顾归之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再问，专心吃饭。 两个人吃过午饭，齐萌萌洗完饭盒，躺在另一张床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顾归之喊醒了她，孙医生就站在病房门口。 齐萌萌赶紧起身，让孙医生坐下。 孙医生在椅子上坐下，各自看了他们一眼，才说：“手术跟我估计的一样，很成功，你现在的情况比原来好了不少。” 顾归之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一些，齐萌萌总觉得孙医生后面还有话。 孙医生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你本身就有点弱精，我给你拿一些药，你先调节一段时间。”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好像稀薄了许多，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齐萌萌问道：“孙医生，弱精症只是不容易怀孕，并不是不能怀孕，对吧？” 孙医生点点头：“对，而且弱精症只要好好治疗，有孩子的概率很大。” 顾归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冲孙医生点点头：“孙医生，谢谢你了，麻烦 你给我开药吧。” 孙医生看向顾归之的眼神里都是赞赏，这人这么快就能接受这个事实，还能说出治疗的话，不愧是当兵的。 “好，我先给你拿一个月的药，你从今天就可以开始吃了。”孙医生本身就很忙，他说完也没有多待就走了。 顾归之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齐萌萌送完孙医生回来，坐到了他的床前，安慰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比原来好多了，咱们顺其自然吧。” 顾归之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好。” 齐萌萌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安慰的话太空洞了，说多了也没用，她从包里拿出快织好的毛衣，让顾归之试试。 毛衣的袖子还没有缝上，如同一个背心穿在顾归之身上，倒也不难看。 齐萌萌把前后都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我还买了一些灰色的，我再给你织一个毛背心，织成鸡心领的，穿在衣服里看不出来。” “你别光顾着我，等回去买了毛线，你也给自己织一件。”顾归之这时候也回过神来。 顾归之只是没想到自己已经做完手术了，居然还有弱精症，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很快反应过来。 既然有机会要孩子，那就不算对不起齐萌萌，他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想到这里，顾归之又想到了磊磊，他跟齐萌萌商量认磊磊当干儿子的事情。 齐萌萌想了想说：“我给磊磊买了衣服，过两天再买一些礼品就行，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再给冯家打个电话，看看冯爷爷有什么安排。” 本来以为只是救人，没想到还有了一个干儿子，齐萌萌想想就觉得缘分真是奇妙。 不过只是认干亲，磊磊并不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对彼此生活的影响不算太大。 “冯家就只有这一个孙辈，我估计冯老不会让磊磊跟我们一起生活。”顾归之说出了他的看法，跟齐萌萌的想法一致。 冯家，冯老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一脸慈爱地问磊磊：“磊磊，你以后想跟你妈妈一起生活吗？” 磊磊歪着头看着冯老：“想，爷爷也跟我一起去。” “爷爷老了，不好到处乱走了。”冯老摸了摸磊磊的头。 实际上是他的身份特殊，如果他和顾归之夫妻俩住到一起，只怕对顾归之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现在认了干亲，要不要公布出来，还要跟顾归之两人商量以后再说。 以他对那两人的了解，估计他们不会有这个想法。 “那我跟爷爷一起住，我想妈妈的时候再去行吗？”磊磊想了一会儿小声问。 他已经找到妈妈，当然想跟妈妈一直在一起，可是冯阿姨说了，如果他去找妈妈，爷爷会很孤单，所以他先陪着爷爷，想妈妈的时候再去找她。 “真是个好孩子。”冯老摸了摸磊磊的头。 冯莲私下跟磊磊说的话他知道，但他也想多跟孙子相处才没有阻拦，当然，以后每年他也会送磊磊去跟顾归之他们住几天，加深感情。 冯老跟磊磊又说了一会儿话，让冯莲带着磊磊去睡午觉，屋里只剩下冯老和胡大庆。 冯老看向胡大庆：“小胡，上次的事情，你怎么看？齐萌萌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胡大庆站在冯老面前：“齐同志发现那事，应该是意外，已经问过了，她们和齐同志都不认识。” 第96章 今天怎么吃这么丰盛 冯老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齐萌萌夫妻俩有什么问题。 “这丫头，刚来京城就遇到这样大的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冯老摇了摇头。 “我已经跟顾营长说过了，这次的事情牵连比较大，不能给齐同志表扬，都给她换成了钱和票。” 胡大庆接着汇报。 “嗯。” 冯老点头，继而认真地看了胡大庆一眼，问道：“大庆，你在我身边有几年了？” “十年，领导。”胡大庆恭敬地回答。 “你有没有想过，去下面锻炼锻炼。”冯老这话完全是为胡大庆着想。 胡大庆当兵多年，怎么会没有想法，但想到冯老的身体，他还是摇了摇头：“领导，我得在家照顾你。” 冯老有些好笑：“怎么，我离了你，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了，我带兵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行了，这事你别管了。” 冯老想趁着他身体还好的时候，把家里人都安排了。 胡大庆听命多年，再加上他确实也想去部队，就没有再说话，冯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冯老让胡大庆记着，等顾归之的伤好了，大家约在一起吃饭，把认亲的事情正式定下来。 胡大庆点点头，准备去催催齐萌萌的奖励，这样他还有理由去看看顾归之。 齐萌萌不知道，她的奖励马上就要来了，比她以为的要丰富的多。 齐萌萌卡着点去了国营饭店，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她在点菜口露了个面，就去了后面找祁玲玲。 祁玲玲直接把祁玲玲带到了祁浩的小屋，屋内香气更加浓郁。 一个大盆里是卤好的猪蹄、肘子、肥肠……，闻一下，能让人馋的口水往下滴。 五个饭盒一字排开，每个里面都盛了满满的肉，除了红烧肉、排骨，还有炖鸡和烧鸭子。 “我叔还给你炖了一条鱼，有些大，一个饭盒放不下，用我们饭店的盆盛了，在外面，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齐萌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么多的肉菜，够她吃一个月的了。 祁玲玲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初说的是十个菜，可齐萌萌只送过来了五个饭盒，祁浩只能把一些肉做成了卤肉。 齐萌萌对这些没有丝毫的问题，她把所有的饭盒都放在了背篓里，又把大盆放在了上面。 祁玲玲有些担心地问：“剩下的东西怎么拿？” 齐萌萌想了想说：“我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剩下的等会来拿。” 祁玲玲点头：“那我先把包子和豆沙包装起来。” 齐萌萌背上背篓，瞬间就感觉到肩膀一痛，她强装镇定，对祁玲玲笑笑，走出了国营饭店。 走了一会儿，她把背篓解了下来，抱在怀里，时不时把手伸进去。 走出去两条街，她才感觉到手不酸了，她在路边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了一些。 肉食虽香，但也很累呀，她到处看了看，找了个巷子钻进去，找机会进空间把背篓放下。 果然，刚才的背篓上粘了一些洒出来的肉汤。 她把背篓放下，又把饭盒里的肉都拿出来分装好，塑封，再把饭盒刷洗干净，擦干水分，才长出一口气。 她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换了一个篮子，又把饭盒放进去，出了空间，又回了国营饭店。 她刚才在空间里忙活了一番，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饭店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齐萌萌去点菜口把今天的菜都点了一遍，递过去三个饭盒，顺便把篮子也递了过去：“麻烦帮我把饭盒放到篮子里，我等下拿走。” 后面的人有些不满：“你一个人能吃那么多？” 齐萌萌回头：“我家有病人，我给病人买来补充营养的，难道不行？” 后面的人没想到她还会回头，声音低了一些：“谁知道你家里有病人呀，真是的。” 齐萌萌根本不惯着他，提高了声音：“我把饭买走，不占用饭店的桌椅，让更多的人可以在饭店吃饭，这位同志有什么意见？” 那人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意见，祁玲玲皱起眉头看着他：“你要吃饭就好好排队，不点菜就赶紧出去，别在这捣乱。” 齐萌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人顿时也怂了，点了一碗素面，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去坐下。 看来又是个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他吃不起肉，看着别人吃肉就嫉妒。 齐萌萌没有理会那人，她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祁玲玲把篮子递了出来，上面盖着布。 有人好奇地看了两眼，鉴于刚才齐萌萌和祁玲玲各自怼人的话，也没有人去多事查看齐萌萌的篮子。 篮子一入手齐萌萌就感觉到了沉重，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右手上，冲祁玲玲点点头走出了国营饭店。 她没顾上看篮子里的东西，只伸手进去都收到了空间里，只留下了两个饭盒。 进了病房，她把两个饭盒和包子拿了出来。 打开饭盒一看，一盒红烧肉，一盒炸丸子挤得满满当当，包子也是肉包子，咬一口流油。 顾归之笑了一下：“今天怎么吃这么丰盛？” 齐萌萌能说啥，她不知道呗。 “不是说会给我奖励吗？就当提前庆祝了。”齐萌萌随便找了个理由。 “奖励还没有下来，咱们先吃了。”顾归之笑着摇头，不过他第一筷子是夹给齐萌萌的。 齐萌萌吃了一个肉包子，又吃了一些炸丸子，就停下了筷子。 顾归之见她真的不吃了，才加快了速度。 为了不浪费粮食，顾归之把剩下的肉都吃了，齐萌萌怕他吃撑了，从空间里找了一些健胃消食片放到水里让顾归之喝了。 晚上她醒了两次，没发现顾归之有什么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睡不着的时候，齐萌萌就在想，她的奖励什么时候能送到呢？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想什么来什么，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胡大庆就来了。 第97章 奖励太丰富了 齐萌萌招呼胡大庆坐下，又问他吃过早饭了吗？ 胡大庆对着齐萌萌点点头，然后才跟顾归之说：“上次的奖励已经发下来了，我给你们拿过来了。” 他把手里的一个布包放在桌上，并没有多待就走了。 齐萌萌等他走后，快速地去把门关上，然后去拿布包，看那厚度，最少也得几百块。 顾归之好笑地看着齐萌萌数钱，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 齐萌萌数了一遍，觉得不可置信，她抬头看了顾归之一眼，又低头数了一遍，惊讶地说：“给了一千块钱。” 不怪她惊讶，这时候的一千块钱的购买力还是很大的，普通人的工资只有三四十块，这可是普通人两年的工资。 顾归之又指了指齐萌萌刚才拿出去的票据，说道：“还有票。” 齐萌萌把钱放到一边，又拿过票据看了一圈，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里面有粮票、布票、糖票，甚至还有肥皂票、澡票，种类非常丰富。 “现在抓个特务给这么多奖励？”齐萌萌在心里盘算，下次出门是不是要多注意下周围的人，这奖励，太丰富了。 顾归之对这块不太了解，但他想了想从，猜测道：“估计是那两个人比较危险，所以奖励才比较多。” 他还真的猜对了，这次齐萌萌阴差阳错的抓住了这两个人，不仅阻止了一场人为的灾难，同时还拿到了一本记录特务名字的手册，可算是解决了不小的问题，所以奖励才那么多。 而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也算是侧面保护了齐萌萌的安全。 顾归之提醒齐萌萌：“这事，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回来一定要跟我说。”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以后别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了。 齐萌萌点点头，发出一声：“噢。” 她当然不会跟别人说这事，万一让别人知道她手里有这么多钱，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钱票都收起来，你有什么喜欢的就去百货大楼买，也给妈买一些。”顾归之说完问了一句：“我已经恢复的事情，你跟妈说了吗？” 齐萌萌拿钱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向顾归之：“……我忘了跟妈说咱们来京城了。” 顾归之：…… 就算来的匆忙，可来了这么久，总能找到机会说一声呀。 齐萌萌假笑了一声，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是，她没有把齐惠兰当成亲妈而已。 “我等会给我妈打个电话。”齐萌萌立刻想到补救措施。 “我把齐团长的电话给你，你也跟齐团长说一声，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估计再有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顾归之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顾归之问齐萌萌要不要把钱存到存折里，拿在手里有些不安全。 齐萌萌想给顾归之身上放一些钱，顾归之摇头拒绝：“我在医院里，没有花钱的地方，你拿着就行，开一个折子，写你的名字就行，这本来就是你的奖励。” “那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跟我说，我去买。”齐萌萌没有说存，也没有说不存，她准备把钱放到空间里。 如果有机会，她想买一个京城的房子，只是现在的情况，只怕私人的房子不好买，估计要等两年才能私人买卖。 现在比较着急的是买一些书籍，提前开始学习，原主是高中生，但毕竟不是她自己学的，再加上她前世的学历不高，要想考上大学，还是要努力的。 她准备先去给齐惠兰和齐团长打电话，然后去书店买一些书。 她记得这时候应该是有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据说特别好，也不知道去书店能不能买到。 中午吃过午饭以后，她先去邮局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刘大江。 刘大江听到她的声音，声音里都是喜悦：“萌萌，你怎么样？归之的伤好了吗？” 齐萌萌点头，快速地说道：“刘叔，我在京城陪顾归之看病，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跟我妈说一声。” 刘大江立刻说道：“我找人去喊你妈，你五分钟以后再打过来。” 齐萌萌刚说了一个字：“好。”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邮局的人立刻问道：“打问了吗？一分钟一块一毛钱。” “我再打一个。”齐萌萌说完，拿着纸条给齐志军打了过去。 齐志军接到齐萌萌的电话，很是开心：“萌萌你怎么样？吃的惯京城的饭吗？天气马上就要冷了，晚上要盖被子啊。” 齐萌萌：“……我挺好的，就是跟你说一声，顾归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齐志军皱起眉头：“萌萌，我听说顾归之的伤，影响以后的生育。” 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还看了一下四周：“萌萌，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齐萌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顾归之现在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她倒是可以实话实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基本不影响以后了。” 齐志军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只有齐萌萌这一个女儿，如果顾归之不能生育，他真的会考虑让女儿离婚。 他宁可背负背信弃义的名声，也不想让女儿受这委屈。 现在得知顾归之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萌萌，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你跟我说，我让人去接你们，对了，你跟归之说，他升了副团长，任命文件已经下来了。” 齐志军知道长途电话贵，虽然想女儿，但他还是加快了语速说完，又提醒齐萌萌回来之前一定要打电话，就快速地挂了电话。 齐萌萌是真的惊讶，顾归之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副团了。 后面的人不高兴地问：“你打完电话了吗？到我了。” 邮局的人也跟着说：“这次是两分钟，三块三毛钱。” 齐萌萌先拿出三块三毛钱递给邮局的人，才跟后面的人说：“我还要打一个。” 后面的人嘟囔：“什么事呀，打那么多。” 齐萌萌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邮局规定了一人只能打一个电话？” 第98章 你长的像我妹妹 后面的人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邮局当然没有规定，只要给钱，就是打十个都没人管。 不过当然没人打那么多，毕竟电话费贵呀。 齐萌萌看后面的人不说话了，才又拨通了刘大江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出齐萌萌的声音：“萌萌，是你吗？我是妈妈。” “妈妈，是我，你最近怎么样？”齐萌萌听着齐惠兰的声音，有些心虚。 “我很好，你放心，你刘叔对我很照顾，”齐惠兰的声音听着倒是挺平静，她又问道：“归之的伤怎么样了，你们什么时候去的京城，手里钱够不够，要不我给你寄一些？” “不用了妈，我们手里有钱，放心吧，我就是跟你说一声，顾归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 齐萌萌把顾归之的情况大概说了几句，得知齐惠兰一切都好，才放下心来。 齐惠兰又说了两句话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刘大江问齐惠兰：“惠兰，你准备什么时候跟萌萌说我们的事？” 齐惠兰僵了一下，有些扭捏地说：“等过段时间我就跟萌萌说。” 刘大江狐疑地看着她：“要不我跟萌萌说？” “不用，不用，等归之从京城回了家属院，我就说。”齐惠兰赶紧摆手，这事，怎么能让刘大江说，当然要她自己说。 刘大江又接着问：“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齐惠兰避开刘大江的目光，说：“等我跟萌萌说完。” “行。”刘大江很痛快的答应了，齐惠兰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还不知道，她马上就要有一个后爹。 她交了电话费，转身出了邮局，她想了想空间里的东西，又回去买了一个布袋子，她准备去百货大楼里买一些东西，再加上空间里的东西一块寄回去。 京城百货大楼的东西比较齐全，她给齐惠兰买了一件上衣、一条裤子，还买了一件大衣，再就是买了一些酥糖。 齐萌萌在空间里找了一圈，居然找到一款紫色方格的大衣，好像是买来以后没怎么穿过，现在穿不过时，她直接塞到了袋子里。 她不知道包裹要邮寄多久，没敢寄水果，只往里面放了一罐蜂蜜，两袋奶粉，两袋大枣，一袋枸杞，红糖和白糖各放了两斤。 走到邮局门口，她又往袋子里面塞了几根腊肠和一块腊肉。 邮局的工作人员看着她拿出来的一堆吃食，眼睛都瞪圆了。 齐萌萌把包裹缝好，又给了钱才走出邮局。 刚才的工作人员跟了出来，拉着齐萌萌小声问：“你刚才寄的腊肉和腊肠还有吗？我跟你换一点？” 齐萌萌看着对方闪烁的眼神，摇头：“没有，我家里就那些，都寄走了。” 那人还想说什么，齐萌萌冲她点点头，直接走了，那人跺跺脚，怏怏地回了邮局里。 齐萌萌不知道刚才那人是不是诚心想换东西，可现在的她不缺钱，也不缺吃食，再加上刚抓了特务，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现在的人可不都是善良的，万一赶上有红眼病的人就麻烦了。 齐萌萌跟路人打听了一圈，去了新华书店。 这时候的新华书店里卖的最好的就是红宝书，齐萌萌想了想，家里好像没有，她对红宝书的内容也不太熟悉，直接买了两本。 她又问服务员有没有数理化自学丛书。 服务员想了想才说：“那套书卖的不太好，我们这里应该就只有几本，我去给你看看。” 齐萌萌等了一会儿，服务员抱着一摞书回来放在了地上，说：“我们这里只有十本，你要几本？” 齐萌萌翻了一下，分别是《代数》四册、《物理》四册、和《平面几何》两册，她让服务员开票，买了下来。 这套书卖的不好，服务员见她一次性买了十本，很是高兴，立刻给她开票。 齐萌萌把几本书放到挎包里，问服务员知不知道哪里还有剩下的几本？ 服务员摇摇头，现在不能考大学，很少有人来买这套书，这套书大部分都在库房吃灰。 齐萌萌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办法，她对服务员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问哪里有，我过几天再来买。” 服务员摇头，旁边的一个服务员凑过来：“你买这书干什么？” 齐萌萌眨眨眼：“我妯娌让我给买的，还给了我一把糖，你们这里没有，我回去把糖给她。” “我记得库房还有，我给你找找。”后来的服务员脸上的笑容灿烂：“我叫小红，你等着，我去给你找。” 齐萌萌立刻从兜里掏出两块糖，递给两个服务员：“麻烦你们了，吃块糖甜甜嘴。” 最开始的服务员不想收，小红快速地接过两块糖，塞了一块给同事，然后笑着走了。 齐萌萌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在原地等着小红。 过了十分钟，小红拿着几本书回来，脸上笑容灿烂：“同志你的运气真好，我找到剩下的书了。” “真的？”齐萌萌没想到对方真的能找到剩下的书。 “对，你看看是不是这几本？”小红把手里的书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翻看了一下，果然是剩下的几本，这样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17本就齐了。 她把一叠钱交给小红：“同志，这钱正好，你帮我开票行吗？” 小红接过钱，眼睛眯了一下，点头：“正好，我给你开票。” 齐萌萌等着小红开了票，就抱着书走了，虽然多给了一块钱，但买齐这本书也值了。 她走出书店，正想找机会把书放到空间里，后面传来喊声：“同志，前面的小同志等一下。” 齐萌萌刚开始没注意，直到有人在她身后拍了她一下，她才停下。 拍她的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看着齐萌萌，犹豫了一下问道：“同志，你是不是姓齐？” “啥？”齐萌萌在脑中找了一圈，最后确认，她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没，没什么，”男人脸上露出苦笑：“你长的像我妹妹。” 第99章 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妹妹？”齐萌萌有些狐疑，这是人贩子的新招数吗？ 她这年龄，怎么也不像对方的妹妹呀。 男人看着齐萌萌目光，收了脸上的苦笑，跟她道歉：“对不起，也许是我认错人了。” 齐萌萌皱眉，没有说话，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男人又喊住了她，语带期待地说：“你认识，齐惠兰吗？” 齐萌萌没有说话，只上下打量男人。 男人见了她的目光，眼神瞬间变亮，快速说道：“你是惠兰的女儿对不对，我是四舅，我是孟老四。” 孟老四？ 齐萌萌记得她娘说过，大舅和四舅在战争年代就死了，这个人，会是四舅吗？ “我真的是四舅，真的是四舅，你听你妈说过我吗？”男人眼里期望太深，他甚至抓住了齐萌萌的胳膊。 齐萌萌快速后退，避开男人，问道：“我妈确实叫齐惠兰，那你知道我爸叫什么吗？” 男人点头：“你爸是齐志军，我们五个兄弟，只有他姓齐，后来爹把惠兰嫁给他，也算是齐家没有断根。” 齐萌萌有些不明白：“我妈说大舅和四舅都没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你如果是四舅，为什么她妈不知道。 孟老四深深地叹口气，跟齐萌萌说：“说起来话长，要不然你去四舅家，四舅跟你说。” 齐萌萌没有动，说道：“那就长话短说，去家里就算了。” 孟老四：“……我和大哥跟着部队一直在打仗，大哥阵亡后，我也受了伤，养好伤以后就一直在部队，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离开部队，现在就在京城。”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外公和妈妈都以为你没了。”齐萌萌觉得对方的话里漏洞太多。 孟老四苦笑一声，把左边的袖子撩起来让齐萌萌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方便出门，我曾经找人回去过，只知道爹死了，却没有惠兰的消息。” 齐萌萌却不相信，能打听到齐外公死了的消息，难道不知道齐惠兰嫁给了葛铁柱？ 这个四舅，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没准是担心齐外公的身份影响他。 不得不说，齐萌萌真相了。 孟老四一直想着在部队混出个样子，可他的胳膊没了，在部队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娶了个媳妇，也没有孩子，后来媳妇病死了，他就一个人过。 他是真的悄悄找过齐外公，当时齐外公已经过世，齐惠兰嫁给了葛铁柱，齐志军还没有找过去。 他知道齐惠兰有了归宿就没有上前相认，他怕齐外公的背景影响到他。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身体不好，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今天意外遇到齐萌萌，他就想着跟齐惠兰相认。 “闺女，你妈现在过的好吗？”孟老四期待地问。 “挺好的。”齐萌萌不知道对方的意思，点点头。 “那就好，你把你妈的地址给我一个，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妈妈。”孟老四虽然去过一次，但并没有留下齐惠兰的地址，他现在的身体不好，也没法出门。 “什么事？”齐萌萌问。 孟老四看齐萌萌的神情，知道他不说，她是不会给他。 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说：“我现在得了病，快要不行了，我想在临走之前见见惠兰，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我还有些东西，想留给惠兰。” 齐萌萌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她试探性地问：“你家里的人呢？” “我没有家里人，以前娶过一个媳妇，早就没了。”孟老四满脸苦笑，继而才问：“闺女，你怎么在京城？难道你嫁到京城来了？” “我叫齐萌萌，我是跟着我丈夫来京城看病的。”齐萌萌觉得孟老四有些奇怪，并不太想让齐惠兰来见他，万一这人有问题呢。 “萌萌，你要是不放心我，就跟你妈说，四哥想见他，她肯定会来的，我真的不行了，就想见见亲人。”孟老四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 齐萌萌想了一下：“要不我先给齐志军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想法？” “三哥？”孟老四脸上都是惊讶之色：“三哥还活着？” 你还活着，为什么齐志军不能活着？起码齐志军有良心，还回去找齐惠兰，这些年也给齐惠兰寄钱，就算是用来养齐萌萌的，也算是有消息。 孟老四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说话有问题，赶紧补救：“三哥，现在还在部队吗？那惠兰怎么办？” 齐萌萌没有透露齐志军和齐惠兰的消息，只是点点头：“我先问问他，看看他能不能有空过来？” “好，三哥和惠兰，谁来都行。”孟老四的眼神瑟缩，他已经想到，如果三哥知道他活着，但这么多年都没跟他们联系，会有多么愤怒了。 齐萌萌则上下打量孟老四，她记得齐惠兰说过，如果孟老四活着，只比她大一岁，齐惠兰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可孟老四，看着比他的年龄大十岁不止，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来的。 “萌萌，我家就在后面的那条胡同，你去认认门，也好跟你爸妈说。”孟老四眼神里都是期盼。 齐萌萌不想去，万一这孟老四有问题，她可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自从出了小云的事情，她才察觉到，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危险，她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你把地址给我，我先去跟齐志军说一声。”齐萌萌最终还是没同意去他家。 孟老四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问道：“你为什么叫你爸的名字？” 齐萌萌：……你这反射弧，有点长。 只要孟老四见了齐志军和齐惠兰已经离婚的事情，告诉他也无妨，所以她很自然地说：“当然外公死之前，把我妈嫁了出去，我是跟我妈长大的，齐志军后来也另娶了媳妇，他们俩现在没有一起过。” 孟老四是知道齐惠兰嫁人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齐志军居然还会娶别人，所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三哥，怎么能娶别人？” 齐萌萌：……这四舅有些不对劲？ 第100章 要不然先领了证 孟老四眼里都是气愤，咬牙切齿地说：“当年爹把惠兰嫁给三哥的时候，三哥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对不起惠兰。” 齐萌萌：……理论上来说，是齐惠兰先结的婚，这事，不能怪齐志军。 可这话，齐萌萌还真没法说。 “我先去给齐志军打电话，听听他的意见。”齐萌萌说道。 “行，你给他打电话，我看看他敢不敢来见我？”孟老四似乎突然多了一些勇气。 齐萌萌：……长辈之间的事情，她还是别掺和了，感觉有点乱。 孟老四把自己家的地址说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齐萌萌抱着的书上面：“这么多的书，我帮你拿回去吧。” 齐萌萌看了看孟老四仅剩的一只手，摇头：“不用了，这些书没什么重量。” 刚才孟老四都说了自己的身体不好，她哪里能让他帮忙，万一孟老四出个什么事，她可没法解释。 孟老四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刚才只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现在看齐萌萌没让他帮忙，也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让孟老四先回家，她等下就去邮局给齐志军打电话。 孟老四忙不迭地点头，他虽然气愤对齐志军有气，但让他给齐志军打电话，他不敢。 齐萌萌拎着十七本书费力地往医院走，走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用几块糖跟路边一个大娘换了一个背篓，把书都放到了里面，又偷渡回了空间，快到医院的时候才拿出来。 她想过把书放空间里，回了家属院再拿出来，可这么多的书，总得有个出处，万一省城没有卖的，她怎么解释，为了避免后期出现问题，现在就要费点劲。 顾归之看她拎了那么多的书回来，很是诧异：“萌萌，你买这么多的书做什么？” “现在不能考大学，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就买了一些书，在家看着玩。”齐萌萌现在没有工作，在家看书也勉强能解释过去。 顾归之想着回了家属院，要不要给她找个工作，免得她太无聊。 齐萌萌把在书店遇到孟老四的事情说了，又说吃过饭她要去打电话。 “你说，这个四舅会不会有问题？”齐萌萌想听听顾归之的想法。 “你都说了，他是从部队退下来的，伤残军人，国家都会给安排工作，也会照顾他们，一般不会出问题，不过这事也得查一查，这事，还是交给齐团长比较好。” 顾归之也觉得这事，让齐志军去查清楚比较好，先不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就说孟老四在部队的这些年，交给齐志军查也比较稳当。 齐萌萌吃过午饭，就去了邮局，这次她的运气不好，齐志军没在办公室，不过他的勤务兵说马上去找他。 齐萌萌想了一下，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让对面的人转达，她有事找齐惠兰，五分钟以后会再打过去。 挂了电话，齐萌萌又给齐志军打了过去。 齐志军很详细地问了孟老四的相貌，可那明显跟齐志军印象中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你能过来一趟吗？我看孟老四的情况不是很好，他也说了，他有病。”齐萌萌尽心地转达了孟老四的要求，主要是她觉得让齐志军来，比齐惠兰来更好。 齐惠兰的性格，不像是能撑得起事的样子。 齐志军在电话那头皱起来眉头，团里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但在电话里，他也不能犹豫太久，他让齐萌萌把孟老四的地址说了一遍，表示他这两天会抽空去一趟京城。 齐萌萌要挂电话，齐志军赶紧说了一句：“你跟你妈说了吗？” “我还没告诉我妈，这事，不能跟我妈说？”齐萌萌是真的奇怪。 “……说吧，你妈肯定会去，老四的情况，你别说那么细，别吓到你妈，你跟你妈说，我肯定会去，让她不要着急。”齐志军的声音能听出不高兴，说完就挂了电话。 齐萌萌拿着电话懵了一瞬，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她想了一下，又把电话拨到了医院，果然是齐惠兰接的。 “萌萌，你说看到四哥了，四哥现在怎么样？”齐惠兰的声音里都是急切。 “还算好。”齐萌萌听了刚才齐志军的话，没有把孟老四的实际情况说出来，“他只是说想见见家里人。” “四哥肯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把地址给我，我明天请假过去。”齐惠兰快速说道。 啥？怎么感觉这亲妈比亲爸还重视孟老四？ “萌萌，你快点把地址给我，电话费贵。”齐惠兰在那边催促。 “好。”齐萌萌快速地把孟老四的电话说了一遍。 齐惠兰在那边重复了一遍，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去就行。” 齐萌萌听着那边挂了电话，感觉不太对劲，又给刘大江打了个电话，让刘大江下班后去看看齐惠兰。 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她这一个电话，给了刘大江机会，他和齐惠兰领了结婚证。 齐萌萌回医院的路上，一直都在琢磨，为什么齐惠兰、齐志军、孟老四三个人的态度这么奇怪呢？ 总觉得那三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安都市医院，齐惠兰接完电话就有些心神不宁，她给一个病人打针差点扎到自己手上，幸好罗香香及时看到，咳嗽了一声。 齐惠兰回神，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给病人打完针，就去找了护士长请三天假。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齐惠兰回家随意整理了一些东西，刘大江就来了。 “惠兰，萌萌给我打电话，说你明天要去京城对吧？我陪你去吧？” 齐惠兰摇头刚想说话，刘大江接着说：“京城那么远，你自己去不太安全，我陪着你去，有事情你还多个商量的人，我已经请了假了。” 齐惠兰拒绝的话在嘴边停了一下，又咽了下去，有刘大江在身边，她确实安心许多。 “惠兰，你看咱们俩的关系，要不然先领了证，这样出门还方便。”刘大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 第101章 我们俩领证了 齐惠兰的心神都在孟老四身上，哪里有心情去想领证的事儿。 刘大江觉得两个人本来就到了领证的时候，领了证出门更方便。 齐惠兰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有主意的人，在刘大江给她讲了不少的道理以后，她就答应了第二天先跟刘大江去领证，再开介绍信去京城。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刘大江就来找齐惠兰，先带着她去吃了早饭，又去街道开了介绍信，再去领证。 齐惠兰被刘大江领着领证、拍照、买车票、上车。 火车启动，齐惠兰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刘大江：“我们俩领证了？” “对，”刘大江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惠兰，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的，我也会对萌萌好，以后萌萌就是我亲闺女。” 两人买的是卧铺票，现在整个车厢里只有两人，刘大江从包里拿出一块新手表给齐惠兰，让她把手上的旧手表替换下来。 齐惠兰看着带钻的新手表，有些不好意思：“我有手表，买这干什么？” “咱们领证的匆忙，也来不及买别的东西，等我们到了京城，我再给你买量身衣裳。”刘大江语气里有遗憾。 齐惠兰看着刘大江，有些懵：“我还没跟萌萌说我们俩的事情，现在领了证。” 她现在才觉得领证太匆忙了，她明明是去看四哥的，怎么就领了证了？ 刘大江有些心虚，但他没敢让齐惠兰看出来，只低声说：“这不是事赶事赶上了吗？咱们先去看看归之，然后再去看四哥。” 齐惠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两个人已经领了证，刘大江对她也不错，这一路都哄着她，她也就没有再多想。 在火车上过了一夜，两个人下了火车，又找人打听了地址，再到医院附近，已经是下午六点。 刘大江看了看附近：“惠兰，要不，咱们先去找个招待所，先把东西放下。” 齐惠兰迫不及待想看到女儿，说道：“你去放东西，我去找萌萌。” 刘大江：“……”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个时间，归之和萌萌估计吃过饭了，要不然我们先吃点饭，再去？”刘大江看了看手表。 “我不饿，我想先看看萌萌。”齐惠兰没有让刘大江说话，直接走进了医院，刘大江只能跟在后面。 他想着到底什么时间把两人领证的事情说出来更好，一路上都在沉思。 齐惠兰找护士打听了顾归之的病房，直接找了过去。 齐萌萌和顾归之吃过饭，齐萌萌去刷饭盒了，她拿着饭盒从水房出来，就觉得前面的人影有些像齐惠兰。 “惠兰，你走太快了，等等我。”刘大江从齐萌萌面前快速跑过。 “妈？”齐萌萌这才冲前面喊了一声。 齐惠兰刚找人打听了地址，正在到处查看，突然听到了齐萌萌的声音，她四下张望，看到了拿着饭盒的齐萌萌。 “萌萌。”齐惠兰立刻跑回去，上下打量齐萌萌，然后点头：“萌萌，你胖了。” 齐萌萌：……天天吃肉，谁能不胖。 刘大江跟着走到两人身边，没有说话，乐呵呵地看着他们俩。 齐萌萌领着齐惠兰去顾归之的病房，又问两人有没有吃饭？ 齐惠兰摇头说她不饿，先来看看顾归之。 刘大江在旁边补了一句：“等看过归之以后，我就去找招待所。” “你们还没找住的地方？”齐萌萌见他们只背着两个不大的包，以为他们把其他的东西放在招待所了，没想到两人是直接来的医院。 “归之已经快好了，还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齐萌萌在进入病房前说了一句，然后才走进去。 顾归之看到两人，就想起身：“妈，刘叔，你们来了。” 齐惠兰让顾归之躺下，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顾归之看了看床头，有桃酥、苹果，他让齐萌萌给齐惠兰拿。 齐惠兰隐晦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赶紧摇头，说他们先来看看顾归之，等下就去吃饭，这些东西留着顾归之自己吃。 齐萌萌知道齐惠兰爱干净，如果两人是从火车上直接过来的，那她不洗澡洗手，肯定是不会吃东西的，所以也没跟着劝。 齐惠兰又问起顾归之的伤，顾归之看了齐萌萌一眼，按照两个人商量好的说辞，就说好的差不多了。 刘大江立刻就察觉到了顾归之的伤有异，但当着齐惠兰的面，他什么都没问。 齐惠兰见顾归之说话没问题，他下床走了几步，也挺正常，听说他过几天就能回部队，松了一口气。 她就齐萌萌这一个女儿，当初听到顾归之受伤，她比齐萌萌还着急，她生怕顾归之有个意外，自己女儿成了寡妇。 当年齐志军“牺牲”以后的日子，简直太难过了，她不想让女儿过那样的日子。 眼看顾归之没事，刘大江这才说：“惠兰，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找个地方住下来。”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对两人说：“要不，先去食堂简单吃一点，我带你们去周围找招待所。” “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你照顾归之挺累的。”刘大江摇头。 齐惠兰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刘大江给她使眼色，她才想起来，两个人已经领证了，那今晚开几间房呢？ 她的脸有些红，也跟着说：“萌萌，我们自己去吃饭就行。” 齐萌萌觉得两人的表情不对，但也没有立刻揭穿他们，只说他们俩不知道食堂在哪，她带他们过去还方便。 他们来的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吃饭。 齐萌萌给他们要了两碗粥，买了五个包子，陪着他们吃了饭。 齐惠兰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包子就吃不下去了，剩下的东西都进了刘大江的肚子。 刘大江吃完饭，就催着齐萌萌回去，他带着齐惠兰去招待所就行。 齐萌萌看了齐惠兰一眼，齐惠兰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天快黑了，等会你回来妈不放心，我们俩自己去就行。” 第102章 结婚证是真的 齐萌萌看向刘大江，刘大江态度很好：“萌萌，有我带你妈去找招待所，你就放心吧。” 齐萌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虽然有些发暗，但距离天黑，最少还得半个小时，但她看得出两人不想让她送是真的。 “行，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妈，你们明天早上还来医院，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 齐萌萌顺着两人说。 齐惠兰明显松了一口气，频频点头：“好，我们明天早点来。” 齐萌萌看着刘大江和齐惠兰离开，回病房跟顾归之说了一声，又走了出去。 她记得医院附近的招待所就只有一家，她要去看看齐惠兰和刘大江之间怎么回事，她觉得这次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齐惠兰和刘大江站在招待所的前台，刘大江要了一个房间。 前台的小姑娘看了看两人，皱眉：“只有夫妻才能住一间房，你们是夫妻吗？” 刘大江把一张崭新的结婚证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看结婚证，又看了看两人，才递给两人一个单间。 齐惠兰全程没有说话，等进了房间才说：“大江，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们现在是夫妻，有什么不好，你累不累，我去打盆水给你洗脚。”刘大江重点说了“夫妻”两个字，让齐惠兰的脸瞬间爆红。 其实刘大江也没想做什么，他就是想跟齐惠兰多待会。 齐惠兰想着两个人已经领了证，开一间房就开一间吧，还能省点钱。 两个人坐了那么久的火车，确实都累了，刚才在医院里只洗了手，现在坐在床上，齐惠兰感觉全身都是一阵酸痛。 刘大江又去前台交了押金，领了两个暖壶去打水。 齐萌萌来到招待所的时候，刘大江刚走，齐萌萌手里拿着毛巾，问前台的小姑娘：“同志，刚才有一男一女来这里住宿，女的叫齐惠兰，住哪个房间？”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齐萌萌一圈，问：“你是谁？跟他们什么关系？” “我是齐惠兰的闺女，我来给我妈送毛巾。”齐惠兰举了举手中的毛巾。 “那你送上去吧，你爸刚才去打水了。”小姑娘指了指楼梯，“他们住203房间。” 齐萌萌有些懵，顺着楼梯走了几步，又返了回去，问小姑娘：“你说我爸？他们开了一个房间？” “对呀，他们有结婚证？”小姑娘的脸瞬间变了：“难道他们不是夫妻？” 这年头，不是夫妻住一个房间，就算是搞破鞋了，没准小姑娘的工作都会受影响。 齐萌萌没有立刻回答，她没想到刘大江和齐惠兰居然领证了。 “他们真的不是夫妻？”小姑娘的声音尖锐，人就要往楼梯上冲。 “是，是夫妻。”齐萌萌赶紧拦住小姑娘：“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出门居然还带着结婚证。” 小姑娘皱着眉看了齐萌萌一眼，不高兴地说：“不带结婚证怎么证明是夫妻，肯定是不能睡一间房的。” 齐萌萌能说啥，能说估计两人是才领的证吗？ “不行，我再跟你上去看看。”小姑娘越想越不对劲，万一那两人不是夫妻怎么办？ 齐萌萌：…… “这里就你一个人，你能离开吗？” 小姑娘看向门口：“我去把门关上。” “不用，”齐萌萌赶紧说：“关上门，万一有人来怎么办，我上去把他们的结婚证拿下来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小姑娘不信任地看着她：“你别骗我。” 齐萌萌：“……你们这二楼有别的楼梯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我肯定会从这个楼梯下来，你怕什么，等会我下来的时候，把结婚证拿下来让你看看。” 齐萌萌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不想让小姑娘上去。 小姑娘觉得齐萌萌说的有道理，催着她赶紧上去。 齐萌萌快速上楼，来到了203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回来的这么快。”齐惠兰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下一秒，门被打开。 “萌萌，你怎么来了？”齐惠兰满眼的惊讶，还看了看她身后。 “我来给你送毛巾。”齐萌萌手里拿着毛巾，顺着她的肩膀看向室内，刚才刘大江拎的包就放在屋内的床上。 “我们带了毛巾了。”齐惠兰没想到女儿这么惦记她，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心虚，“你刘叔去打水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齐萌萌往屋内走：“我看看招待所的房间怎么样？” 齐惠兰想拦却没有词，只能让开。 这个年代的招待所都是标间，里面有两张床，其实看不出什么。 齐萌萌转了一圈，坐在了椅子上，想听听齐惠兰怎么说。 可齐惠兰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怎么跟齐萌萌解释。 齐萌萌只好问道：“ 妈，刘叔住哪里？” “住，住隔壁。”齐惠兰下意识地指了指隔壁。 ……齐萌萌没想到她妈会是这反应。 这时候，前台小姑娘已经推开了房门：“你，就是你，把你们的结婚证再拿出来给我看看。” 齐惠兰的脸瞬间就白了，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齐萌萌。 前台小姑娘也看向齐萌萌：“你刚才还说给我拿结婚证下去，幸好我找到人帮我看前台，快点，结婚证。” 齐惠兰有些迟疑，并没有去拿结婚证，反而皱眉看着齐萌萌：“萌萌，我，我……” “你，你什么你，你们的结婚证要是假的，我一定举报你们，快点把结婚证拿出来。” 前台小姑娘觉得齐惠兰的表情非常可疑，凶巴巴地瞪着她去拿结婚证。 齐惠兰有些为难，自从领了结婚证，结婚证就一直都是刘大江收着，她不好去翻刘大江的包。 前台小姑娘见她不动，脸拉的老长，她跺着脚说：“你们的结婚证是假的？你们胆子怎么这么大？拿着假的结婚证来住宿？” “肯定不是假的，我妈就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齐萌萌赶紧去拉齐惠兰：“妈，你把结婚证再给这同志看一眼。” 齐惠兰看了看包：“结婚证在你刘叔的包里，我不好翻。” 齐萌萌无语，你们俩都结婚了，有什么不好翻包的。 好在刘大江拎着两个水壶回来了，赶紧问怎么回事，得知前台小姑娘要看结婚证，立刻找出来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拿过来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才递给刘大江，临走还瞪了齐萌萌一眼：“结婚证是真的。” 第103章 有可能会不见她 齐萌萌：……我什么时候说结婚证是假的了。 齐惠兰低着头不敢看齐萌萌的眼睛，她当初说过不想再婚，这么快就领证，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齐萌萌解释。 齐萌萌一眼就看出了齐惠兰的想法，实在是她的动作已经说明了她的想法，让人一看就看了出来。 “萌萌，你给我打了电话，我不放心惠兰自己来京城，我们俩就领了结婚证。” 刘大江上前一步，笑着对齐萌萌说。 “刘叔的意思，是说我让你们领的结婚证？”齐萌萌似笑非笑地看刘大江。 刘大江赶紧解释：“不是，是我要领的，这事都赖我，你妈本来想再相处相处的，可我觉得如果不领证对你妈不好，你要怪，就怪我。” 他的话，让齐惠兰和齐萌萌脸上的表情都好看了不少。 齐萌萌原来只知道刘大江对齐惠兰有意思，只是没想到刘大江这么有本事，她才出门不到一个月，刘大江就哄着齐惠兰领了结婚证。 平心而论，刘大江的条件还是很好的，毕竟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如果他想挑，没结过婚的大闺女应该也能找到。 齐惠兰虽然长的不错，也有工作，可年纪在那摆着，还结过两次婚，其实优势并不明显。 “萌萌，这事，也不全怨大江，我们俩之前，已经在商量领证的事情了。” 齐惠兰说这话，并不全是护着刘大江，她只是不想看到齐萌萌和刘大江闹僵。 刘大江可是说过，会把齐萌萌当成亲闺女，万一齐萌萌闹的太厉害，她担心刘大江以后不疼齐萌萌。 本来齐萌萌对刘大江还挺有好感的，可看到齐惠兰这么护着刘大江，她的脸色反而有些不好看。 刘大江很快就察觉到，赶紧解释：“萌萌，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妈好，也会对你好，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闺女。” 这话，也算是表决心了。 齐萌萌已经结婚，也打算认回齐志军，所以对刘大江这话，并没什么感觉，只要她对齐惠兰好就行。 可是从刚才两人的话中，她已经察觉到，虽然两人的关系有进展，但还没到领结婚证的程度。 这次领证，刘大江算是趁火打劫了。 “萌萌，你要是不愿意……”齐惠兰一脸的为难，眼看就要说出离婚的话，齐萌萌赶紧拦住。 “妈，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之前就说过，只要你高兴就行。” 齐萌萌说完话还看了刘大江一眼。 刘大江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事，他高兴地说：“你放心，我肯定一辈子对你妈好，也对你好。” 齐惠兰也跟着点头。 齐萌萌看着两人高兴的样子，不由地给泼了冷水：“妈，你们这次是来看孟老四的吧，齐志军也会来，你们领证的事情，可瞒不住他。” 两个人之间的亲昵，太明显了，齐萌萌觉得，只要三个人碰面，齐志军立刻就能看出来。 齐惠兰的脸色有些难看，刘大江也没有说话。 齐萌萌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谁让他们俩居然瞒着她领证。 “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齐萌萌冲令人摆摆手走了。 齐惠兰勉强笑了一下，把齐萌萌送出去，刘大江赶紧跟着，要送齐萌萌回医院。 齐萌萌拒绝了，现在天还没黑，她自己走回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刘大江不放心，坚持要送她回去，齐惠兰也跟着点头。 齐萌萌看出刘大江有话要说，就同意了。 两个人走在回医院的路上，齐萌萌看着紧锁眉头的刘大江，有些好笑：“刘叔，你跟我妈领证的时候，就没想过，遇到齐志军怎么说？” 刘大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想过，但他确实看上齐惠兰了。 “萌萌，你反对我和你妈结婚吗？”刘大江不答反问。 “刘叔，我妈跟谁结婚是她自己的事情，只要她高兴就好，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齐萌萌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刘大江，“只要你对我妈好就行。” 刘大江收了脸上的愁容，换上一副真诚的样子：“萌萌，我刚才当着你妈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妈好的，我也会对你好。” 齐萌萌耸耸肩，她都已经结婚了，对多个继父没感觉，反正以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会多。 “萌萌，你爸，有没有问过你妈？”刘大江有些艰难地问了这句话。 理论上说，齐惠兰和齐志军已经离婚多年，齐惠兰再嫁人跟齐志军没有关系了。 可齐志军和齐惠兰一起长大，他们之间还有齐萌萌。 齐志军和刘大江又是战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属实有些尴尬。 “没有。”齐萌萌想了一下，摇头，齐志军从来没有正面问过齐惠兰的情况。 刘大江一时间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沉默地走到医院门口。 齐萌萌冲刘大江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刘大江回招待所的路上，想了一路，看到齐惠兰才露出一丝笑容。 “萌萌怎么说？”齐惠兰紧张地看着刘大江。 “萌萌说对咱们的事情没有意见。”刘大江坐在椅子上。 齐惠兰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惠兰，见了志军，我来跟他说，你们已经离婚这么多年，他不会怪你的。”刘大江主动说。 齐惠兰露出一丝苦笑，三哥不会怪她，但有可能会不见她。 想到齐志军，齐惠兰心里都是苦涩，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刘大江很快察觉到了。 “惠兰，你跟我说说明天要见的四哥的情况吧？”刘大江想转移齐惠兰的注意力。 “四哥比三哥小半岁，是我们几个人中最注重形象的，以前打仗的时候，只要停下来，他都会用帕子把脸擦干净，也不知道四哥现在怎么样了？” 齐惠兰陷入回忆中，说了不少孟老四的事情，也没再纠结齐志军的事。 刘大江一直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地问问题，直到齐惠兰开始打哈欠，刘大江才住嘴。 两个人各自躺到一张床上睡去。 第104章 那可不一定 第二天早上，齐惠兰和刘大江去医院吃过早饭，跟顾归之说一声，由齐萌萌带着他们俩去找孟老四。 顾归之昨晚知道刘大江已经和齐惠兰领证了，当时就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刘大江可是非常耿直的。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着急就跟齐惠兰领了证。 可两个人没有时间单独说话，他只能过段时间再问。 刘大江看到顾归之的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领证这事只是事赶事赶到一起了，真不是他设计的，只是不知道他说了，别人信不信。 齐萌萌着顾归之和齐惠兰先坐车去了书店，再按照上次孟老四说的地方拐进去。 齐惠兰皱着眉跟着齐萌萌往胡同里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初那么注重形象的四哥居然会住在这里。 齐萌萌按照上次孟老四说的地址找过去，是一个小四合院，门口有两个孩子在玩，看到他们三个人走过来，眼里都是诧异。 “你们找谁？” “我们找孟老四，他是住这里吗？”齐惠兰上前急切地问道。 齐萌萌上前给每个孩子一块糖。 年龄大点的小女孩咽了下口水，指了指院内：“孟爷爷住那屋。” 齐惠兰立刻走了进去，刘大江紧随其后，齐萌萌慢了两步，跟小女孩打听了几句孟老四的情况，也跟了上去。 孟老四住的是东厢房，齐惠兰进去不到一分钟，就传来了很大的哭声。 齐萌萌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齐惠兰正在轻轻地拍打孟老四：“四哥，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孟老四眼中都是苦涩，就那么任由齐惠兰打他。 “惠兰，四哥的身体不好，你先别打了。”刘大江拦住齐惠兰。 孟老四立刻看向他：“你是谁？” 齐惠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四哥，这是，我丈夫。” 孟老四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沉着脸问：“你就是葛铁柱？” 齐惠兰脸上都是尴尬的神色，舔了舔嘴唇才说：“四哥，他不是葛铁柱，我和葛铁柱已经离婚了，这是刘大江。” “什么？”孟老四愣住了，他没想到齐惠兰居然离婚了，还再嫁了。 “葛铁柱在外面有人了，我就跟他离婚了。”齐惠兰简单说了一句，并不准备多说葛铁柱，她上下打量孟老四，又问了刚开始的问题。 “四哥，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孟老四收回在刘大江身上的目光，叹了口气：“我当年回去过一次，爹已经过世了，你过的也挺好，我已经这样了，就没留在那里拖累你。” 齐惠兰猜到孟老四是看到她和葛铁柱了，她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 要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葛铁柱了，因为嫁给他，她不能再跟齐志军在一起，现在知道还错过了跟四哥的相认，她心里难受极了。 “就算我结婚了，你也是我四哥呀，你就因为这个不认我，你怎么这么狠心。”齐惠兰想拍打孟老四，可她看着脸色难看的孟老四，手停了下来。 孟老四外表比刘大江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受了多少罪。 “咳咳咳……”孟老四张嘴想说什么，大声的咳嗽起来。 “四哥，你怎么样？”齐惠兰立刻慌张起来，她轻轻地给孟老四拍后背。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水出来递给齐惠兰。 齐惠兰给孟老四喂水，孟老四只喝了几口就没有再喝，他摆摆手。 “惠兰，你坐，我让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些事情。”孟老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刘大江。 刘大江立刻说道：“惠兰，我出去看看。” 齐萌萌也想出去，孟老四叫住了她：“萌萌，你等等。” 齐萌萌只能停下脚步，孟老四又歇了一下才露出苦笑。 “惠兰，我这些年存了两千多块钱，都在这个折子里，你拿着。”孟老四去床上摸出一个存折递给齐惠兰。 “这个房子，是我转业的时候分给我的，过几天，我就去过户给萌萌。” 孟老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齐惠兰着急地问：“四哥，你为什么要把东西都给萌萌，你怎么了？” 齐萌萌也皱起眉头，她刚开始只以为孟老四找齐惠兰是为了忏悔，没想到是为了把东西留给她。 孟老四喘了个粗气才说：“我得了癌症，医生说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我也没有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就让我都留给萌萌吧。” 齐惠兰大哭起来，她没想到才见到四哥，就得知他要死了。 “四哥，我，我是护士，我带你去我们医院，你肯定能治好，肯定能治好的。” 齐萌萌却没这么乐观，孟老四现在没有留在医院，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医院治不了他的病了。 下一秒，孟老四说的话就验证了她的猜测：“没用的，惠兰，医生说我没救了。” 上次他遇到齐萌萌的时候，就是从医院出来，本来他都已经决定等死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亲人。 “惠兰，我这辈子的命不好，爹当年已经决定把你许配给我了，都是三哥，三哥非要娶你，要不是三哥，我肯定能娶到你。” 孟老四说起这事，语气里都是遗憾，“你别怪三哥后来没认你，你已经结婚了，四哥不想影响你的生活，后来，我再想去，就不方便了。” 齐外公的身份，让他后来不敢再跟齐惠兰接触，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得了病，这么快就要不行了。 齐惠兰只是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老四看向齐萌萌：“萌萌，你叫我一声四舅行吗？” 齐惠兰扭头看齐萌萌：“萌萌，快叫四舅。” “四舅。”齐萌萌看着脸色枯败的孟老四喊了一声。 孟老四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萌萌，四舅也没什么给你的了，这房子就留给你了，如果当初，我再主动一些，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那可不一定。”穿着军装的齐志军从外面走进来。 第105章 脾气好了许多 “三，三哥。”孟老四看着齐志军，“你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当着我女儿的面，还不知道说什么呢！”齐志军没好气地说。 “三哥，我都快死了，你难道就不能让让我？”孟老四喘着粗气问。 “不能，有事说事，有病治病，为什么我要让你。”齐志军盯着他：“你就算转业了，以前也是军人，不需要我让。” 孟老四一脸的苦笑：“三哥，你还是这样。” 齐惠兰自从齐志军进门，就低着头一声不吭。 算起来，两人有将近十年没有见过了。 “我带你去医院，看医生怎么说。”齐志军要拉孟老四起来。 孟老四摆手：“三哥，你不用忙活了，我的病，就这样了，医生说没救了，我只想着回老家，我这些东西，以后就给萌萌了。” “你的钱留着给你自己治病，我闺女不要。”齐志军直接替齐萌萌拒绝。 齐萌萌：……我说不要了吗？ “三哥，萌萌是爹唯一的孙女，我是爹养大的，我的钱给萌萌是应该的。”孟老四看向齐萌萌，“萌萌，四舅的钱就留给你了。” 齐萌萌盯着三人的目光笑了一下，说道：“四舅，要不，你先去看看病，万一能治好呢？” 虽然京城的房子很难得，但她不缺钱，大不了过几年自己买就行。 孟老四没说话，齐惠兰哭出声：“四哥，你就听我们的吧，去看病行不行？” 孟老四脸上都是苦笑，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行，我去看，但如果医生说我不能再治了，我能回老家吗？” “能，老家的房子已经卖了，你住我家。”齐惠兰哭着说。 齐志军叹口气，去搀扶孟老四：“我的警卫员在外面，我们借了个车，现在就去医院。” 孟老四从兜里拿出家里的钥匙递给齐萌萌，在齐志军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刘大江在院子里，立刻走了过来，扶住孟老四的另一个胳膊。 齐志军刚才就看到了刘大江，不过是没顾上说话，他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冲刘大江点点头，几个人上了外面的吉普车。 齐志军坐在副驾驶，刘大江、孟老四、齐惠兰坐在后面，齐萌萌停下脚步，跟齐志军说：“我自己坐公交车过去吧。” “这里有位置，上来吧。”齐惠兰往里面坐了坐，齐萌萌摇头，再上去就超载了。 齐志军看了看后座，顿了一下：“萌萌，你来坐副驾驶，我坐后面。” 齐萌萌没来得及反对，齐志军打开后座车门，挤在了刘大江旁边，还对齐萌萌说：“萌萌，快点上来。” 齐萌萌只能坐上了副驾驶座。 吉普车一路开到了医院，就是顾归之住的那个医院。 几个人下车，齐志军直接去挂号，又来扶着孟老四去了诊室，医生只让留下两个人，其他人都让他们出去。 过了几分钟，齐志军皱着眉头出来，孟老四的脸色倒还好。 “三哥，医生同意给我开止疼药，已经很好了。” “三哥，医生怎么说？”齐惠兰盯着齐志军看。 齐志军皱眉：“医生让我们先回去。” 其实就是治不了，毕竟孟老四得的是癌症，现在这个时候，癌症的治愈率还很低。 “我都说了，我现在挺好的，你们跟我回家，我把房子给萌萌。”孟老四是几个人中最清醒的。 齐萌萌想问问孟老四得的是什么癌症，可想想现在的年份，又闭上了嘴，她不是学医的，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警卫员又一路把他们带回了四合院。 坐在椅子上，孟老四的脸上都是疲惫之色，一时间没有说话。 “老四，要不，你跟我回去，去我们那里的军医院，就算不能治好你的病，最起码能让你过的舒服一些。” 齐志军主动说。 “我不去，我就想回家。”孟老四看着齐惠兰：“惠兰，我能回去吗？等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爹身边，我去地下孝敬爹。” 齐惠兰哭的脸上都是泪，不停地点头：“好，四哥，你跟我回家，我照顾你。” 齐志军皱眉：“惠兰，你还要上班，照顾老四不方便。” 主要是男女有别，更何况他们是异姓兄妹。 孟老四听到这里，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看了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大江一眼：“没事，这不是还有妹夫吗？我要是有什么事，妹夫也会帮忙的，对吧？” 齐志军锐利的目光往后扫去，他不明白刘大江怎么就成了妹夫了？ 难道刘大江和齐惠兰领证了？ 齐惠兰的哭声停顿了一下，她没敢抬头，继续小声哭泣。 刘大江上前一步：“四哥放心，我会帮惠兰照顾你的。” 他又看向齐志军：“志军，我跟惠兰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这话，让齐志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继而捏紧了拳头，刘大江怎么会跟惠兰结婚？ 齐萌萌眼看情况不好，上前一步，问齐志军：“你来之前，跟郑姨说过了吗？” 这一句话，把齐志军的怒火扑了下去。 他都已经结婚了，哪里还能管得了齐惠兰的婚姻？ “说过了。”齐志军先回答了齐萌萌的话，才看向刘大江，生硬地说：“你既然娶了惠兰，以后就要一辈子对她好。” 刘大江一脸认真地说：“志军放心，我肯定会对惠兰好的，我也会对萌萌好。” “那就不用了，萌萌有我这个亲爹。”齐志军瞪他一眼。 孟老四有些失望，他以为齐志军会给刘大江一拳，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齐志军的脾气好了许多，当年，他可是被齐志军狠狠揍了一顿。 “三哥，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回老家，看看这小子会不会对惠兰好？”孟老四说。 齐志军：“……老四，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狗。” 他跟刘大江认识多年，自然相信刘大江的人品。 虽然刘大江娶了齐惠兰，他有些不痛快，但他相信刘大江肯定会对齐惠兰好。 “你们要是回老家，我找人给你们买火车票。”齐志军这次只请了三天假，想着尽快把孟老四送回去。 第106章 你爸心眼最多了 齐志军在部队，不能经常请假，这一次把孟老四送回去，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所以他的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其实心里很不好受。 对比之下，孟老四的脸色虽然不好，但神情是最祥和的，他跟齐志军说：“让你那警卫员再拉着我们去办个手续，我把房子给萌萌。” “萌萌，你外公把我养大，我都没来得及孝敬他，你是他唯一的外孙女，这房子，我就留给你了。” 孟老四说完，看着齐萌萌，眼里都是殷切。 齐萌萌看看一屋子人的神情，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表情，她点点头：“好，房子我收下了，四舅你什么时候想住，随时可以过来住。” 孟老四松了一口气，看向房子的神情，带了一丝落寞：“以后，估计就没机会回来了。” 屋内没有人反驳他，他笑了下：“咱们现在就去吧，免得一会儿他们下班了。” 刘大江这次没有跟着去，车上还宽松一些。 赶在工作人员下班前，齐萌萌拿到了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房产证。 齐惠兰看着房产证，眼泪又掉了下来。 孟老四反倒想得很开，看向齐志军：“三哥，你去帮我收拾东西？” 齐志军瞪他一眼，把他扶上了车，又回到了四合院。 孟老四坐在椅子上，指挥着齐志军给他收拾东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门外探头：“老孟，你家来亲戚了？” 孟老四回头，脸上的笑容说了些，嘴角咧开一个嘲讽的笑：“对，我哥、我妹妹，我妹父，我外甥女都来了。” “我这房子，已经给了我外甥女了，他男人可是军人，邱嫂子，这房子，你就别惦记了。” 孟老四说完，回头，指了指桌子上面的收音机：“三哥，收音机给我拿着，我回去了还得听呢。” 齐志军很好脾气地把收音机拿下来。 孟老四一回头：“邱嫂子，你怎么没走，你放心，我不过继你家的小孙子，回吧。” 齐志军看了门外的邱嫂子一眼，他皱着眉头，一脸的冷峻，再配上身上的军装，吓得邱嫂子迅速地缩了回去，跑回了家。 “老四，怎么回事？”齐志军停了收拾东西的手。 “我就一个孤老头，有房子，有钱，他们家看上了，想要我过继了他们家的小孙子，那老太婆不愿意，只想要钱。” 孟老四说的漫不经心，可话里的意思，让屋里的人都有些心酸。 “四哥，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齐惠兰又抹了一把眼泪。 孟老四沉默，本来他也没打算把家里的东西便宜了邱家，大不了还给了国家。 他之前想过让人给齐惠兰带信，可他现在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老家，就不打算给齐惠兰惹麻烦。 如果不是那天看到齐萌萌，估计这辈子，他都再看不到这些亲人了。 “你就死犟吧。”齐志军瞪了他一眼，又按照他的要求开始收拾东西。 屋里的东西并不太多，应该是孟老四提前收拾过的。 孟老四看了看屋里，让所有人都出去，他有话要跟齐萌萌说。 齐志军皱起眉头：“老四，有什么话你跟我说，萌萌还是个孩子。” 孟老四看着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我就愿意跟我外甥女说。” 齐志军咽了下口水，低声对身边的齐萌萌说：“萌萌，你四舅脑子有些不清醒，他要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就听听。” 他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一直做背景板的齐萌萌点点头：“你们放心吧。” 虽然她对孟老四没什么感情，可人都要不行了，她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的。 所有人都出去了，孟老四又让他们关上门。 齐萌萌外头看着孟老四：“四舅，你要跟我说什么？” 孟老四先看了看外面，才小声说：“把那柜子搬开。” 齐萌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听话的把柜子搬开，里面有一个小包袱。 “拿出来，里面的东西都是给你的。”孟老四说完又坐回椅子上。 齐萌萌伸手去拿，她错估了包袱的重量，第一次居然没有拿出来。 等她把包袱拿出来，打开看了一眼，瞬间被闪瞎了双眼。 里面都是大小黄鱼，目测有三四十根。 “四舅，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黄金？” 齐萌萌是真的惊讶了，就算四舅以前当过兵，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 孟老四得意地一笑：“爹以前说过，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古董那万一不好带，这东西前些钱不值钱，我找人换的。” 齐萌萌认真地打量了孟老四一眼，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孟老四眼里都是笑意：“以前几兄弟里我可是最聪明的，你外公都说了，我是最像他的，本来我都哄好你外公了，谁知道你爸居然哄了你妈。” 齐萌萌听到这里也听懂了，孟老四以为哄好了齐外公就能娶到齐惠兰，谁知道齐志军先得到了齐惠兰的芳心。 “你爸心眼最多了，这些东西你不能跟他说。”孟老四对齐萌萌说。 “好，那四舅你有什么愿望，我尽量帮你实现。”齐萌萌拿了对方这么多东西，总得为对方做些什么。 “我就想着回老家，以后能够埋在你外公旁边就行。”孟老四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这些年，他虽然吃了不少的苦，但早年间，他也享了不少的福，现在已经没什么额外的想法了。 齐萌萌却不想白拿他的东西，她仔细想了想，试探性地问：“四舅，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比如面包、蛋糕、点心什么的……” 她本身就是蛋糕师，这些原材料空间里就有，虽然做起来有些麻烦，可她拿了孟老四那么多东西，总得为对方做些什么。 “我想吃蛋糕。”孟老四舔了舔嘴唇，“我那年过生日，爹给我定了一个生日蛋糕，我想再吃一次。”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是算了，生日蛋糕不好买，再惹了事，没必要。”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生日蛋糕而已，她的强项。 第107章 谢谢你圆了我的梦 “不就是一个生日蛋糕吗？我有办法，四舅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齐萌萌一脸自信。 孟老四却不太相信，京城虽然还有老莫西餐厅，可去一次价格昂贵，而且最近因为某些原因，厨师撤走了大半，生日蛋糕可不好买。 “萌萌，你可不能因为一个生日蛋糕犯错误啊？”孟老四已经有些后悔了。 万一齐萌萌因为一个生日蛋糕，犯了错误，别说齐志军和齐惠兰，就是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四舅放心，我有招，不去老莫西餐厅买，你就说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齐萌萌问。 孟老四越想越后悔，可不敢说自己有什么想吃的了，赶紧摇头：“四舅没什么想吃的了。” “萌萌，那些东西你收好，别跟你爸和你妈说，就当是咱们爷俩的秘密行不行？”孟老四的眼神看向黄金包袱。 “行，我先把东西塞回去，晚点再拿。”齐萌萌看似把包袱塞回去，借着柜子的遮掩，放回了空间。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老四，萌萌，你们说完了吗？” 齐萌萌已经把柜子推回去了，她过去打开门：“说完了。” 齐志军往屋里走去：“你们说什么了？” 齐萌萌和孟老四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头：“没事。” 齐志军打量了一遍屋里，察觉到柜子有推动的痕迹，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看向孟老四：“老四，咱们去附近吃点饭，下午我送你们上火车。” 齐萌萌跟两人说：“我去买点东西，就不跟你们一起去吃饭了，齐团长，你帮我去给顾归之送点饭。” 齐志军皱眉，不知道是因为齐萌萌叫他齐团长，还是因为让他去送饭。 “你去哪里？”齐志军问她。 “我去买些东西。”齐萌萌说完看了下孟老四，又计算了下时间，“我两点钟回来。” 孟老四有些担心：“萌萌，那些东西，我不要也行。” “四舅放心，我肯定给你拿回来。”齐萌萌说完，冲齐志军点点头，又出来跟齐惠兰说了一声，就跑走了。 齐志军出来想拉着齐萌萌问，都没找到人。 他回去问孟老四到底让齐萌萌去买什么东西。 孟老四瑟缩了一下，他说出来肯定会挨骂，还是不说的好。 齐志军有气，冲着孟老四瞪眼，齐惠兰跑进来挡在孟老四的面前，让齐志军看在孟老四生病的份上，别生气。 齐志军看着他们俩的样子，甩手出去：“去吃饭。” 刘大江进来扶着孟老四出去，用眼神问齐惠兰怎么回事，齐惠兰摇头，她没敢问。 齐志军看着他们几个人的表情就有气，没有理他们，其他几人也不敢说话。 进了国营饭店，齐志军买了他和顾归之的饭，去了医院，留下几个人慢慢吃饭。 空间里，齐萌萌摸着烤箱，眼里都是怀念，她觉得过去了好久。 她拿起面粉，开始做蛋糕。 其实空间里的电器都能用，缺点就是她必须在空间里，一旦她出去，空间里的电器不会自动运转，除了冰箱，冰箱里的东西一直能保鲜、冷冻。 趁着做蛋糕的功夫，她又烤了几个面包、蛋糕。 她用搪瓷盆做了一个水果蛋糕，上面用锅盖盖起来。又用布包起来。 蛋糕、面包用油纸包起来。还有剩下的蛋糕坯子，她直接用饭盒做成分层蛋糕，上面摆了水果。 等把这些都做好，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快速地出了空间。 幸好她选的地方够偏僻，周围也没有人。 她背着一个大包袱，手里抱着一个，走回了四合院。 齐志军他们已经回来半个小时了，一直等不到齐萌萌回来，大家脸上满满都是焦急之色。 “你到底让萌萌去给你买什么了？” 齐志军皱着眉头问孟老四。 孟老四一脸的懊悔，声音压得很低：“我，我就说我想吃生日蛋糕。” “你，你不知道现在不让卖那东西呀，萌萌才来京城多久，你让她去给你买那东西，多危险。” 齐志军气得瞪眼，想打他两拳，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又下不去手，一拳打到了墙上。 齐惠兰也没想到齐萌萌是去买蛋糕了，她慌张地问：“京城有卖蛋糕的吗？” 屋里了人都看向孟老四，只有他在京城生活，这得问他。 孟老四缩了脖子：“老莫西餐厅可能有。” “可能？”齐志军气笑了，“你都不确定还让萌萌去买。” 齐志军转身就往外走，差点撞倒齐萌萌，幸好他反应快，往旁边跳过去。 齐萌萌抱着蛋糕，吓了一跳。 “萌萌，你没事吧？”齐志军上下打量齐萌萌。 “我没事，就是去买了点东西。”齐萌萌走进屋里，把怀里的包袱放在桌上，又把背上的包袱递给刘大江。 “刘叔，这些东西给你们吃。”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甜甜的蛋糕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桌上的包袱。 齐萌萌笑了一下，打开包袱，掀开锅盖，把搪瓷盆放到孟老四面前：“四舅，生日快乐。” 齐志军和齐惠兰都面露疑惑，齐志军算了算日子，没有说话。 今天，好像真的是孟老四的生日。 “萌萌，你真的把蛋糕买回来了。”孟老四声音哽咽，他没想到齐萌萌真的能买来蛋糕，而且看上去比他曾经吃过的更好，更香。 “四舅，要把蜡烛点上吗？”齐萌萌拿出一根红色的蜡烛。 她空间里有生日蜡烛，可那些一看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红蜡烛，就当生日蜡烛了。 “好，点上。”孟老四点头。 齐萌萌拿出火柴点上蜡烛，又把火柴收了起来，因为火柴也跟现在的不一样。 大家的目光都在蛋糕上，倒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动作。 孟老四哆嗦地伸出手，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看向齐萌萌的眼里一片湿润：“萌萌，谢谢你。” 谢谢你圆了我的梦。 第108章 你要原形毕露 几个人都看着齐萌萌，齐惠兰忍不住问：“萌萌，这蛋糕你是去哪里买的？” “嘘！”齐萌萌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间，“这是个秘密，对不对呀，四舅。“ 孟老四点头：“对，秘密，不能问。” 别人都以为是孟老四告诉齐萌萌的地址，也没有再问。 “惠兰，把这蛋糕分了吧。”孟老四深深地闻了一口蛋糕的甜味，“这么大一盆蛋糕，咱们也不好带上火车，大家分了吧。” 齐萌萌指了指刘大江身上的包袱，说道：”四舅，我还给你买了一些小个的蛋糕和面包，可以留着回去吃。” “好，大家分着吃了。”孟老四点头，看向齐志军：“三哥，那里面有盘子，你给大家拿出来。” 齐惠兰偷偷看了齐志军一眼，小声说：“我去拿。” “不用了。”齐志军说着去把碗盘都拿了出来，一共有六个。 齐萌萌用一把小刀把蛋糕切开，又用勺子给每人挖出一块，最大的一块给了孟老四。 孟老四家里没有那么多的勺子和筷子，大家都是直接就着盘子或者碗吃。 当第一口蛋糕进了嘴，齐萌萌点了点头，她的手艺还没丢。 其他人更是加快了速度，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甜这么香的蛋糕。 齐惠兰吃完碗里的蛋糕，犹豫地看着碗里剩下的奶油，一个勺子放到碗里，她抬头看了一眼，迅速地低下头，是齐志军。 齐志军对甜食没什么兴趣，快速地吃完就放下了盘子。 刘大江手里的蛋糕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她要留给齐惠兰吃。 齐惠兰摇头：“你自己吃吧。” 齐萌萌边吃蛋糕边看着几人的表情，她觉得，齐惠兰不吃刘大江的蛋糕，有一种可能是嫌弃他吃过了。 仔细观察就知道，齐惠兰身上那种大小姐脾气还是挺明显的。 孟老四指了指陶瓷盆里的蛋糕：“这里还有蛋糕，谁吃完了就再盛，这些可不好带上火车。” 齐萌萌只是想尝尝手艺有没有后退，尝过了，没问题，她就不想吃了。 齐志军和刘大江都摆手，他们都不喜欢吃甜食。 孟老四看向齐萌萌：“给你妈再盛一块吧。” 齐惠兰舔了嘴唇一下，摇头：“我不吃了。” 齐萌萌快速给她盛了一块：“吃吧。” 孟老四把自己的盘子也伸了过去：“给我也盛一块。” 齐萌萌快速地把剩下的蛋糕给孟老四盛到了盘子里。 她用的陶瓷盆并不大，也就比普通的六寸蛋糕大一些，再加上她做蛋糕用的都是好东西，多吃两块也没事。 几个人把蛋糕分吃完，孟老四给刘大江要了一个小面包，把陶瓷盆里剩下的奶油都沾着吃了。 齐萌萌：…… 这时候，有一个小孩在门外探头：“好香，孟爷爷，你们吃什么呢？” 齐萌萌快速地把锅盖盖在陶瓷盆上。 孟老四收了脸上的表情：“没吃什么。” 小孩深吸了一口气：“我闻到香味了。” “你问错了。”孟老四一本正经地说。 他说完不再理会外面的小孩，看向齐志军：“三哥，收拾东西，咱们走吧。” 齐志军拿起已经收好的东西，孟老四给齐萌萌使了个眼色。 齐萌萌点头：“你们先走，我锁门。” 等大家都走后，齐萌萌看了看屋内，把除了大件家具以外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里。 这些小件东西不值钱，可却是孟老四的东西，她担心他们走了以后，会有人进来偷东西。 她又从空间里拿出装黄金的包袱，才把门锁好，跟在了大家身后。 孟老四扫过齐萌萌手里的包袱，松了一口气，跟着大家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一路把大家送到了车站，齐志军和警卫员去车站里面给大家买了车票。 “这是你们的车票，是下午五点的，我的车票是晚上七点，你们先回老家，我回去以后请几天假，再过去看老四。” 齐志军把手里的卧铺票递给刘大江：“大江，我把弟弟妹妹就托付给你了。” 刘大江给齐志军行了个军礼。 齐志军回了个军礼。 “惠兰。”齐志军看向齐惠兰。 齐惠兰低着头不敢抬头。 “惠兰，你已经和大江结婚了，以后好好过，萌萌有我看着，你放心吧。”齐志军说道。 “嗯，我知道。”齐惠兰一直没有抬头。 齐志军从身上拿出一些钱票，数都没数就递给了齐惠兰：“老四在你家住着，想吃什么喝什么，你要是有买不到的，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想办法。” “嗯。” 齐惠兰如同受气的小媳妇，让齐志军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齐萌萌插话道：“妈，我给你们寄了包裹，估计你们回去后也差不多到了，你记得去拿。” 齐惠兰这才抬头：“你这孩子，给我寄什么东西？家里什么都有。” “就是一些吃的，不值钱。”齐萌萌摆手。 大部分都是空间里的东西，真的不值钱。 齐惠兰听到不值钱才松了一口气，齐志军则看了齐萌萌一眼。 “萌萌，你跟归之说，我们这次来的匆忙，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去部队看你。”齐惠兰说道，他们只在昨天去看了顾归之一下，今天也没顾上去看他。 “没事，归之知道四舅生着病，不会生气的。”齐萌萌相信顾归之是能理解的。 孟老四现在的情况，别看说话没什么问题，但只能坐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力气，哪里还能要求齐惠兰去医院看顾归之。 齐萌萌趁机把磊磊的事情说了出来，没说冯老的身份，只说她和磊磊的妈妈长得像，也喜欢磊磊，就认了磊磊当干儿子。 齐惠兰点点头：“这次妈来的匆忙，回去后妈妈准备一些礼物，到时候你给磊磊。” 她的五个哥哥都是齐家的养子，所以她对这事，接受度很高。 齐萌萌和齐惠兰说着悄悄话，刘大江去旁边的国营饭店买了一些吃食。 等到火车来了，齐志军帮着把齐惠兰他们送上了火车。 眼看着火车开了，齐志军才瞪了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啥意思，亲妈走了，你要原形毕露？ 齐志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第109章 还是亲闺女好 齐萌萌是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她应该跟他说什么？ 齐志军看着自家闺女茫然的眼神，心里的气都化成了委屈，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卫员。 警卫员自觉地走开了几步，齐志军才压低了声音：“你光知道给你亲妈寄东西，就不知道给我寄？” 齐萌萌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齐志军，她是真的没想到。 可齐志军那么大个人了，居然为了一个包裹，亲自问，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许是齐萌萌眼里的诧异太明显了，齐志军咳嗽了两声，看向别处，说：“算了，没寄就没寄吧。” 齐萌萌现在想说自己忘了也不合适了，毕竟自从见到齐志军，他就一直给她塞钱塞物。 “我找人给你买了点好东西，这不是还没到手，我哪知道你这么着急。”齐萌萌嘴里说着话，脑中飞快地想着空间里有什么东西适合齐志军。 齐志军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很多，又咳嗽了两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东西。” 齐萌萌终于想起来了，她空间里有两瓶老酒，还是朋友给的，但她不喜欢喝白酒，一直在家里放着。 她压低了声音：“我找人给你买了两瓶老酒，你既然来了，就自己拿回去吧。” 齐志军是真的惊讶了，声音都变大了一些：“你哪里来的酒票？” “小声一点。”齐萌萌看了看四周，幸好这周围都是送站的，没人关注到他们。 齐志军拉着齐萌萌出了站，站在吉普车门口，有些着急地问：“你去哪里弄来的酒票，爸可以不喝酒，你可别犯错误。” 他刚才只是吃醋齐萌萌给齐惠兰准备东西，没给他，但要是为了给他弄两张酒票，再让齐萌萌犯了错误，可真不值当的。 “也就是朋友家里的，匀给我一些，并没有多少。” 齐萌萌也不确定那老酒是哪年的，但里面肯定不是整年的，还得换个酒瓶。 齐志军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其实爸什么也不缺，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齐萌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才谁要东西的。 看在齐志军对她不错的份上，给点东西就给点东西吧。 “你的东西放哪了，要不我送你过去拿，现在还有两个小时，应该来得及。”齐志军看了看手表。 齐萌萌摇头：“我朋友就在这附近，我直接去找他拿就行，你就别去了。” 齐志军不放心，这可是火车站附近，万一出个什么事呢。 “我朋友不想让外人知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拿。”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找了个方向跑开了。 齐志军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算了，闺女说不让他跟着，他还是别跟着了。 齐萌萌在火车站附近好一通乱找，才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子，她快速地闪进空间，找出了两瓶老酒。 都是酒坛子，上面还有字，齐萌萌怕齐志军认出坛子，找出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瓶，把两坛酒都倒了进去，正好多半瓶。 她又顺手拿了两个饭盒和十来个包子热上，顺便煮了十个鸡蛋。 等锅上的东西都热了，她用布把大玻璃瓶包好，才出了空间，慢悠悠地走回了火车站。 齐志军站在原地看着没动，眉毛已经皱成了毛毛虫，看到齐萌萌松了一口气，快速接过她手里的大玻璃瓶。 一股淡淡的酒香飘荡在空中。 齐志军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手里被布包着的玻璃瓶。 “这是我给你买的酒，你留着慢慢喝，这里面是给你们买的吃的，你们在火车上吃。” 齐萌萌把另一个包袱递给齐志军。 齐志军只感觉了一下手上的分量，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少，他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沓钱，把几张大额的钱都塞给了齐萌萌。 “萌萌，这些东西肯定没少花钱票，这些给你，你要是没钱了就跟我说，我回去再给你寄。” 齐萌萌看了看他手里剩下的钱，最大的才是一块的，问了一句：“你手里这些钱，够花吗？四舅刚才给了我存折，我手里的钱够花了。” 齐志军听了后半句话，脸色明显不好看了。 “你不是给我们准备了吃的吗？够花了。” 齐萌萌想了一下，还是拿了一张十块钱塞给齐志军。 他可是带着警卫员来的，到时候没钱买票，就丢人了。 齐志军看着闺女塞给他的钱，脸上都是感动，还是亲闺女好，怕他钱不够，还给他塞钱。 他真是下意识地忘了，这钱还是他刚才给的。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她冲齐志军挥挥手：“你们路上慢点，我先回去了，还得去给顾归之买饭。” 齐志军赶紧说：“那你先回去吧，天快要黑了，再晚就不安全了。”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觉得他好歹是个团长，肯定没问题。 她冲齐志军摆摆手，走出了火车站。 她才出了站，就看到一辆经过医院的公交车，赶紧上了车。 这是首发站，坐车的人并不多，她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事情太多，她觉得腿都溜细了。 她空间里还有不少的东西，她直接拿了两个饭盒和几个馒头出来。 她空间里的吃食不少，但都是用大盆装着，她空间里的盆也有限，饭盒用的也多，这两天还要找机会去买几个。 顾归之看着她回来，问道：“把爸妈都送上火车了？” 齐萌萌把饭盒放下，点点头：“嗯，都送回去了，四舅也跟着妈回去了。” 她把孟老四身体不好，把财产和房子都留给她的事情说了。 顾归之点点头：“既然四舅给了你，你就收着，等咱们回去给四舅买些东西，不能白收了四舅的钱。” 至于孟老四到底给了齐萌萌多少钱，顾归之连问都没问。 齐萌萌点点头，她准备再把空间里的好东西扒拉扒拉，给齐惠兰寄回去一些。 “我想把四舅的房子租出去，咱们平时不在京城住，租出去也有人帮着咱们看房子。” 这是孟老四临走前提醒她的，她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这几年她肯定是不会来京城住的，有人看着房子，也免得房子被人占了。 第110章 你在这里干什么 “嗯，如果你那里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还可以帮你问问战友。”顾归之想了想说道。 “你在这里还有战友？”齐萌萌是真的奇怪，他们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她还没听顾归之说道。 “以前一个营的，后来退伍回老家了，我听说他们一家四口跟老人挤在一起住，条件很不好，你的房子要是暂时没有别的安排，就先租给他们。”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的脸色：“你放心，我战友人很好，肯定会给钱的。” 齐萌萌相信顾归之，主要是这个时代的军人的素质会相对高一些，而且看顾归之的样子，跟对方的关系应该不错，估计做不出不交租金的事情。 “反正你这也快出院了，等你出院了再说也行。” 齐萌萌觉得不着急，反正房子放在那里也丢不了，等着顾归之出院了再去联系人也来得及。 顾归之笑笑，希望李军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临近出院这几天，胡大庆又来了一次，一方面是看看顾归之病情恢复的怎么样，另一方面是想把认亲的日子定下来。 齐萌萌想了想，把认亲的日子定在了出院后的第二天。 胡大庆看着两人：“要不，出了院，去家里住？” 他想着，以冯老现在对齐萌萌和顾归之的态度，肯定愿意他们住到家里。 齐萌萌摇头：“不用麻烦冯爷爷了，我们有地方住，你跟我们说好，在什么地方，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胡大庆按照胡爷爷的吩咐，把地点定在了国营饭店。 京城有一家国营饭店有包间，胡大庆已经提前定好了。 齐萌萌听着地址，不是祁玲玲在的那家国营饭店，不过鼻子下面就是嘴，大不了再去问就是了。 出院前一天，齐萌萌去了孟老四的房子打扫。 她刚推开门，邱婶子就凑了上来，她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 “你有什么事吗？” “闺女，你是老孟的外甥女吧？你长的真好看，但是怎么跟老孟长得不像呢？”邱婶子上下打量齐萌萌。 齐萌萌只略点了一下头。 邱婶子见她要进屋，赶紧拉住她：“闺女，我看你也不是京城人，你这房子要是不住，借给我们住行不行？你看我家里人多，我小儿子要结婚，大儿媳妇要生孩子，没有地方住。” 齐萌萌那天只见了邱婶子一面，就知道这人不好说话，不过她丝毫不怵。 “不好意思，这房子我已经借给别人住了，借给我丈夫的战友了。” 齐萌萌快速说完，没再给邱婶子说话的机会，快速地开门进屋关门，差点碰到邱婶子的鼻子。 邱婶子在外面跺脚，心里暗骂，冲屋里嚷道：“我们这里可不能租给乱七八糟的人，街道办不允许的。” 齐萌萌皱着眉头倏地打开了房门，看着她：“这位大婶，请问什么是乱七八糟的人，我都说了，这房子是借给我丈夫的战友了，战友你明白什么意思吗？就是军人，要不，你跟我去街道办问问，看他们同不同意。” 邱婶子被噎了一下，没敢再说话。 按理说这房子是齐萌萌的，她愿意借给谁就借给谁，街道办是没有权力的，再加上她把房子借给军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只有同意，没有反对的道理。 邱婶子冲齐萌萌暗自翻了好几个白眼，踢踢踏踏地回了院子里洗衣服。 齐萌萌没有理会她，拿起扫把开始打扫房间。 之前都是孟老四自己住，他的身体不好，房子打扫的比较少，所以房间里灰尘比较多。 齐萌萌一边扫，一遍怀念现代专业的保洁人员，人家那速度，那打扫的洁净程度，两个她也比不上。 等把屋里都扫了一遍，她拿出一个盆去院中的水龙头处接水。 邱婶子不高兴地说：“你这个月可没有交水费，不能用水。” 齐萌萌才不惯着她，自顾自地接了一盆水，临走的时候说：“等会我去给我舅打电话，问问这个月的水费交了多少，他要是没有交，我就把今天用的水量算出钱来给你。” 邱婶子不说话了，以前的时候，孟老四是交三分之一的水费，但他用水少，如果齐萌萌问了孟老四，肯定就知道她们家以前占便宜的事情了。 齐萌萌端着水盆进屋，先打开窗户通风，再把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打扫了一遍，等所有家具都打扫干净以后，她走了出去。 邱婶子等了一会儿，见齐萌萌没回头，趴到她的房子窗户外往里看，还没等她看清楚，齐萌萌已经背着一个大包袱走了回来。 她把空间里的被褥拿了出来，虽然不是新的，但还是干净，又铺上一套干净的床上用品，再放上毛巾、牙膏牙刷，整个屋里立刻就有了生活气息。 等把一切都整理好，她又检查了一遍，察觉没问题，才回了医院。 当天晚上，孙医生亲自给做了检查，确定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回去以后只要按时吃药就行。 等孙医生一走，顾归之立刻就下了床，齐萌萌赶紧拦住：“你这是要做什么，医生只是说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没好彻底。” 顾归之围着床转了几圈才躺回了床上，齐萌萌笑着摇了摇头，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背包。 可她之前拿出来的东西有些多，一个背包装不下，她趁着顾归之在床上躺着，直接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手缝的背包，把剩下的东西都塞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完房以后，齐萌萌就去办了出院，上午十二点，他们俩就站在了四合院的门口。 顾归之看着这个小四合院，看着齐萌萌说道：“现在的情况下，四舅能买下四合院，真是不容易。” 现在的房子多数都是国家的，很少能允许自己买卖。 齐萌萌不知道孟老四以前是怎么操作的，但现在房子写了她的房子就是她的了。 两个人走进院子，齐萌萌的脸就沉了下来，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趴在她的房子门口，正用一个铁丝在锁上捅咕。 顾归之几步上前把男孩抓住，男孩吓了一跳，齐萌萌冷着脸上前：“你在这里干什么？” 第111章 就要没命了 男孩吓了一跳，张嘴就开始嚎：“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我，奶奶，奶奶。” “闭嘴！”齐萌萌皱着眉头吼了一句。 这男孩看着比磊磊大，可这性格，却差的太远了。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扯着我孙子？”邱婶子从她家屋子里跑出来，就要去抱男孩。 顾归之看了齐萌萌一眼，见她没有说话，放开了男孩。 “婶子，咱们能住一个院子也算是有缘，但这小子想撬锁，偷东西，我准备把他送到派出所。” 齐萌萌冷着脸对邱婶子说。 “怎么就偷东西了，孩子就是好奇，好奇想看看。”邱婶子被齐萌萌吓了一跳，大声地解释。 齐萌萌举起男孩的手，露出他手里的铁丝：“谁家好奇会拿着铁丝撬门，邱婶子，有句话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趁着孩子小可得好好管管。” 邱婶子一把抢过男孩手里的铁丝扔到地上，又冲着他的屁股拍了几下：“你这孩子，谁让你拿这玩的，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费劲？” “哇……奶奶，是你……呜呜呜……” 男孩才说了几个字就被邱婶子捂住了嘴，她冲着齐萌萌和顾归之尴尬地笑笑：“我回去一定好好管孩子，都是邻居，你们就别较真了。” 齐萌萌冷脸看着她：“不行，一定要带他去派出所教训教训。” 邱婶子只能更大力气地去打男孩，男孩趁机躺到了地上：“哇哇哇……” 齐萌萌后退两步，以免地上的尘土弄脏她的衣服。 邱婶子见齐萌萌和顾归之都不为所动，咬咬牙，准备再上前给两脚。 齐萌萌给顾归之使了个眼色，顾归之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够了，再有下一次，扔到少管所。”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地上的男孩停了下来。 他摸了一把鼻涕，快速起身，跑到了邱婶子后面。 齐萌萌看着他把鼻涕抹到邱婶子的衣服上，心里恶心，也没有再理会他们，拿出钥匙，推开门走了进去。 邱婶子等两人进了屋才扭头瞪向男孩：“办点什么事也办不好，还弄得这么埋汰，中午别吃饭了。” 男孩：“……明明是奶奶……” “你要再说就让人把你关起来。”邱婶子上手拧了男孩两把，看着他满身的土，去给他打了盆水，让他自己洗干净。 齐萌萌听着外面安静下来，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顾归之坐在椅子上，跟她说：“别跟孩子生气了，反正咱们不在这里住，以后也没多少时间相处。” 齐萌萌知道这个道理，可遇到这样糟心的邻居，她觉得这房子都不香了。 “你战友是个什么性格，如果是老实人，只怕会被邱婶子占了便宜。”齐萌萌跟顾归之打听租客的性格。 虽然没见过几次，可邱婶子的性格已经暴露的很彻底，但凡是个老实脾气，以后还不定怎么被她占便宜呢。 顾归之想了想李军的性格，不太确定：“李军为人正直，话不多，应该不会。” 齐萌萌白他一眼，在她见过的几个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他说的这种性格。 “我觉得咱们还是提前跟人说清楚，既然是你战友，咱们可不能坑了他。” 齐萌萌想着大不了房子就不往外租，过几年再说。 “我有李军家的地址，等吃过饭，我去跟他说。”顾归之也觉得说清楚比较好。 “行，我跟你一起去。”齐萌萌不放心顾归之的腿。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在附近找了一家国营饭店，简单吃了点饭菜就去了李军家。 李军家在一个大杂院里，全家十口人住在三间房里。 李军今天正好休息，看到顾归之找来，高兴地把他请到了屋里，李军媳妇挺着大肚子给两人倒水。 齐萌萌把手里拎的东西递给李军媳妇。 李军媳妇直接推回去：“嫂子，你太客气了，这些东西，我们不能要。” 李军脸色有些难看地看了自家媳妇一眼，李军媳妇把东西推了过去。 “这是给你们带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一些水果。”齐萌萌说的不是客气话，里面也就两个水果罐头和几个苹果。 李军媳妇坚持把东西递给齐萌萌，李军看了一眼屋内，说道：“你肚子这么大了，要不就收下吧？” “收下干嘛，反正也到不了我们嘴里。”李军媳妇不在乎地说。 齐萌萌想了一下，挽着李军媳妇的手：“我想去上个厕所，你能陪我去吗？” 这个大杂院里一看就没有厕所，两个人只能去外面。 李军媳妇看了李军一眼，提醒他：“这些东西是要嫂子拿回去的，你可不能随便收下。” 李军脸色虽然不好看，但还是点了头，李军媳妇这才跟齐萌萌一起往外走。 “嫂子，我们这里的厕所，有些不干净，你进去的时候慢点。”李军媳妇语气温和，提醒着齐萌萌。 “我看你的年纪比我都大，也别叫我嫂子了，我叫齐萌萌，你直接叫我萌萌就行。”齐萌萌听着她叫嫂子，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 “行，我叫李丽。”李丽很是爽朗的说，又看了看四周：“萌萌你还上厕所吗？” 齐萌萌笑着看了一眼远处的厕所，摇头：“不用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我问问你们，要不要租房，我们有一个房子可以租给你们。” “要。”李丽的眼睛都亮了，“嫂子，我们要。” “你还没问房子多大，多少钱租金呢。”齐萌萌没想到李丽反应这么大。 “萌萌我也不瞒你，我还有两个女儿，我们一家四口都是睡在客厅隔出来的小间里。我肚子里这个已经七个月了，他要是出声，两个姐姐只怕要睡到地上。” 李丽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哽咽：“家里实在是没有地方住。” 齐萌萌皱眉：“我记得顾归之说李军有工作，你们没想过出去租房？” 就算现在房子不好找，可仔细找找还是能找到的。 李丽咬着牙：“我婆婆说都是一家人，凑合着住就行，可再凑合下去，我女儿就要没命了。” 第112章 几乎可以拎包入住 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李丽明显是气急了，直接把家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军是老大，但结婚晚，两个女儿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李丽肚子里这个七个月。 李军还有一个弟弟李兵，生了两个儿子，在家里，不仅有单独的一间房，甚至每天的吃喝都跟别人不一样。 李父李母收了李军的工资，管着一家子的吃喝，李军的媳妇女儿吃的却是最差的。 前两天李军小女儿发烧，李母不想拿钱看病，要不是李军从厂里预支了工资，只怕李军小女儿都不一定能挺过来。 李丽已经跟公婆闹僵了，要不是没有房子，小女儿病好了她就搬出去了。 “嫂子，我不是不孝顺公婆，只是他们太过分了。”李丽捧着肚子，眼泪掉了下来，“我现在就盼着肚里这个是个小子，我看以后谁还说我们没儿子摔盆打幡。” 重男轻女在这个时代太普遍了，就是放到现代，仍有有些人有老思想。 “你们搬出去，你公婆会同意吗？”齐萌萌从刚才李丽的说法就知道李父李母不是好说话的人。 “我已经跟李军说了，如果再不搬出去，我就去街道找妇联，我女儿都要被他们害死了，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李丽冲着齐萌萌惨然一笑：“我以前总看李军的面子，可现在我明白了，看面子就要睡委屈，以后，我谁的面子也不看了。” 齐萌萌点点头，她能明白这个道理，真是不容易。 “萌萌，等会你把东西都拿回去，反正留下我们也吃不到。”李丽现在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要不，你们等会跟我们去看看房子，如果合适的话，明天你们就搬过去，不瞒你们说，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齐萌萌把院子的情况说了，又把邱婶子一家的性格说了出来。 李丽听到有三间房，简直要大笑，对于爱占便宜的邱婶子根本不放在心里。 她一直忍着是因为李父李母是公婆，一旦他们搬过去，邱婶子一个邻居，谁会让着她。 两个女人在外面说好了租房的事情，又手挽手回了大杂院。 顾归之和李军还在说部队里的事情，李丽拎起齐萌萌拿来的布兜，冲屋里喊：“小晴、小雨，跟妈妈出去一趟。” 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从屋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她们俩走到李丽身边，怯生生地看着齐萌萌和顾归之。 齐萌萌忍着想给两个孩子糖果的想法，冲李丽点点头：“咱们走吧。” 李母跟着两个孩子从屋里走出来：“这是去哪儿？”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李丽手里的袋子，还想伸手去拿。 李丽往旁边躲了一下，把布兜塞给齐萌萌：“我们去送送顾营长和嫂子。” 顾归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齐萌萌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跟着起身，对李军说：“李军，咱们出去走走。” 李军点头，起身要走。 李母想去拉扯李晴和李雨，嘴里说着：“你们俩出去，就别带孩子了。” 李丽拉着两个女儿后退一步，齐萌萌伸手扶了她一把，要不她非得摔了。 李军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李丽。 齐萌萌皱眉看向李军：“李军，怎么你媳妇连带孩子出去都不行？” 李丽没有理会李母，拉着两个女儿出去了，齐萌萌怕她出事，快走了两步跟上。 顾归之轻飘飘地看了李军一眼，也跟了上去，李母想说什么，李军低声吼了一句：“妈，那可是我以前的营长，你少说两句。” 李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李军快速地跟上了几人。 出了大杂院，齐萌萌先拿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分给姐妹俩。 李晴和李雨先看了看李丽，李丽点头表示同意，两姐妹才接过齐萌萌手里的糖果：“谢谢婶子。” “不客气，你们俩先吃糖，等到了地方，我给你们俩拿点心。”齐萌萌觉得姐妹俩太听话了，对她们俩多了一丝怜惜。 李晴手里拿着糖先递给李丽：“妈，你吃。” 李丽摇头：“妈不喜欢吃糖，你们吃吧。” 齐萌萌干脆又拿出几块糖，剥了糖纸，把一块奶糖塞到李丽嘴里，才对着李晴说：“你妈妈已经吃了糖了，你们俩也快点吃吧。” 李晴犹豫了一下，才把糖放到了嘴里，很快眯起眼睛，紧紧抿着嘴，一脸幸福的样子，齐萌萌却觉得有些心酸。 这时候李军走了出来，看到母女三人都在吃东西，愣了一下：“小晴，你在吃什么？” “吃康（糖），婶子给的。”李晴指了指齐萌萌，小声说道。 李雨拿出糖，要给李军吃，李军摇摇头：“爸不喜欢吃糖，小雨留着慢慢吃。” 齐萌萌扭过头去，把要回四合院的事情跟顾归之说了一遍。 李军刚这才知道齐萌萌要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她，他第一时间看向李丽。 李丽瞪眼：“你看我干什么，你要是舍不得你爸妈，我就带着孩子们搬出去。” 李军上前扶住李丽，低声说：“我又没说不去，你小心身子。” 齐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齐萌萌一眼，说道：“嫂子，咱们现在就去看房子吧？” 齐萌萌看着李军也不像不疼媳妇女儿地样子，真不知道他们夫妻的日子是怎么过成现在这样的。 李晴和李雨也听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李晴拉着李丽的衣角，小声问：“妈，咱们是要搬出去吗？” “对，我现在带你们去看看。”李丽点头。 李晴的眼睛都是亮的，一直持续到进了四合院，她的嘴巴张的老大，不可思议地问：“妈妈，咱们要搬到这里？” 李丽也满是惊讶，她没想到齐萌萌说的三间房这么大，相当于普通人家的四间了。 齐萌萌把东厢房的门打开，让几人进去。 “我买了一些东西放在这里，你们看看哪些能用。”齐萌萌站在门口，看着一家四口在房间里转悠。 “萌萌，你是说，这些东西都给我们用？”李丽满脸都是惊讶，这屋里，被褥、锅碗瓢盆什么都有，几乎可以拎包入住。 “当然，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这些东西都没法带，不过你也看到了，这些东西都不是新的。”齐萌萌肯定的点了点头 第113章 我是杀猪的 李丽哪敢说嫌弃的话，这里的东西，可比他们平时用的好多了。 她们在李家盖的被褥，都是从部队带回来的，用了很多年，早就不暖和了。 齐萌萌家的这些被褥，起码有八九成新，看上去就很暖和。 李军看着干净整洁的房屋，又看看满脸感动的李丽，再看向顾归之：“营长，这房子，你真的要租给我？” “你小子，这事还能有假，你嫂子一说要把房子租出去，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我们在部队，不经常来京城，这房子，你可要给我们看好了。” 顾归之瞪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把你那猫尿收起来。” 李军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站直了身子：“营长放心，我们肯定会小心，不会破坏房子的。” 李丽跟着点头：“营长和嫂子放心，我们肯定会把房子看好。” 齐萌萌又带着李丽去隔壁房间看了一下，李晴和李雨跟在后面，小心地打量着房间。 “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住两个孩子应该没问题，不过床上的被褥如果你们要需要拆洗一下。” 这张床上的被褥是孟老四留下的，里面的棉花不算特别硬，就是被面有些脏。 李丽只能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里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她虽然做好了搬出来的准备，但她们家并没有多少东西，搬出来肯定要吃一些苦头。 可现在齐萌萌几乎把东西都置办齐了，她们只要买些粮食过来就行。 “嫂子，我肯定会把房子看好，你放心。”李丽拉着齐萌萌的手，不断地点头。 “咱们不是说好了，叫名字吧，你还叫我萌萌。”齐萌萌扶着李丽找了个椅子坐下。 “好，萌萌。”李丽点头，又让两个孩子给她道谢。 齐萌萌拉过两个孩子，给了她们一人两块糖。 “你们两口子都说了不少的谢谢了，就别让孩子说了，这里没什么事，咱们说说话，让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两个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李丽，李丽叹口气，提醒两人：“就在屋门口玩，别走远了，这里你们不熟悉。” 李晴笑着说：“妈放心，我一定看好妹妹，婶子，我们出去了。” 齐萌萌笑着点点头，跟李丽说：“你家这俩孩子，太听话了。” 李丽叹口气：“她们平时也没时间玩，不做家务的时候，就要糊火柴盒，我这一胎不稳当，也没敢去上班。” 齐萌萌这才知道，李丽在肉联厂上班，需要清洗内脏什么，她现在肚子大了，蹲下不舒服，再加上孩子有些不稳当，李军担心孩子出事，就让她找了人代班。 “我婆婆本来不愿意，李军跟她说我怀的是儿子，如果我儿子出了事，他就不管家里人了，我婆婆才同意，还想让我妯娌的妹子去顶我的班，我直接找了老家的亲戚。” 李丽说起这事还很得意：“我婆婆差点没气死，幸好李军还护着我。” 齐萌萌看了看李丽的肚子，有些疑惑，却没问出来。 “萌萌，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肚子里孩子的男女？”李丽看出了齐萌萌的意思。 齐萌萌觉得以李家的情况，估计不会让李丽去做b超，猜测他们可能是找了中医把脉。 李丽笑了起来：“我们根本没看，我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这胎肯定是儿子。” 齐萌萌皱起眉头，李丽收了脸上的笑意，看了一眼外面，低声说：“我婆婆重男轻女，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她才不会那么磋磨我。” “那李军呢？” “李军，对我还是不错的。”李丽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齐萌萌没有再说话。 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不想掺和太多。 李军和顾归之走进来，李军先看了李丽一眼：“丽丽，我和营长说好了，我们明天就搬过来，今天回去收拾东西。” 李丽起身：“我们是现在给房租，还是明天给？” 李军有一瞬间的尴尬，齐萌萌笑着说：“那就明天给吧，我们明天中午有些事情，你们吃过午饭以后过来吧。” 李军明天要上班，但李丽说了，她自己没有问题，齐萌萌想了一下，说她和顾归之可以过去帮忙搬东西。 李丽苦笑一声：“我们没什么东西，我和两个女儿就能拿了。” 以她婆婆的性格，知道他们要搬出来，还不知道怎么闹呢，怎么可能让他们拿东西。 李晴和李雨都抢着说：“我们也能帮妈妈搬东西。” 李军忙说：“我明天中午吃完饭请个假，把东西送过来再回去上班。” 事情就这样说好了，顾归之和齐萌萌送几人出去。 他们锁门的时候，邱婶子正在院中洗衣服，抬眼皮看了几人一眼。 “就是你们要搬过来，我们院中可不收乱七八糟的人。” 没等齐萌萌说话，李丽先怼回去：“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人，这院子是你的吗？那我可要去街道办问问，如果不是，你这就是占用别人财产。” 邱婶子愣了一下，大声嚷道：“我不就是问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吗？怎么就成占用别人财产了，你可不能冤枉我。” 齐萌萌冷冷地说：“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有话就好好说。这房子是我们家的，这院子就有我们的一半，可不是你自己的，你要有问题，就去街道办。” 李丽挺了挺肚子：“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杀猪的。” 邱婶子瞪大了眼睛：“杀猪？” 齐萌萌几人没有再理会她，走出了院子。 本来齐萌萌还有些担心李丽被邱婶子欺负，跟李丽相处了一会儿，她就知道李丽不会被欺负了，再加上李丽是肉联厂的职工，但凡脑子没问题的都不会得罪她。 李军没让顾归之他们送，带着妻女坐上车走了。 顾归之才跟齐萌萌说：“我跟李军说了，这房子的租金是八块，以后每个月给一次，到时候直接汇给你。” 本来这房子能租到十块钱，可李军跟顾归之的关系不错，齐萌萌就主动降了两块钱。 第114章 咱们早点休息吧 齐萌萌点点头，觉得这房子租给李军夫妻俩，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想着再去趟百货大楼，虽然明天认亲的东西已经买了不少，但他们明天下午就想走，她想再多买一些东西，只是，这些最好是避着顾归之。 顾归之有些不放心，想要跟她一起去。 “我这几天都是自己在外面走，没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你的腿还没有好，最好是再多休息两天，回去后你也不能立刻训练。” 齐萌萌说起训练的事情，果然让顾归之迟疑了，她又保证自己只出去两个小时，肯定早点回来，顾归之才同意。 顾归之自己回了家，齐萌萌坐上了去百货大楼的公交车。 她这次买东西没有挑选，目的就是把手里的票据都用完。 她空间里有一些点心，但是跟这个时代的不太一样，只能自己吃，不能拿出来送人，她就买了一些这个时代特有的江米条、老式的绿豆糕、酥饼，买完直接放空间里。 买完吃食，她看了看还有布票，干脆也买了布料，然后又把空间里的大棉被拿了两床出来。 她买的东西太多，也不能都放空间里，还是要在顾归之面前过明路的。 所以她到家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身上的东西如同一座小山一样，让正好要出门的邱婶子瞪圆了双眼。 她没想到孟老四的外甥女这么有背景，她买的那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老孟外甥女，一看，我和老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我们关系可好了，你这些东西，是在哪里买的，你还有没有票，匀点给我。”邱婶子拉住了齐萌萌背上的包袱，绕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问。 齐萌萌本来就是勉强坚持到家，被邱婶子一拉，差点摔倒，幸好顾归之听到动静，走过来扶住了她。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顾归之取下齐萌萌背上的包袱，又去接她手里的袋子。 齐萌萌累的不想说话，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邱婶子见两人不搭理她，凑到齐萌萌面前：“外甥女，你还有没有多余的票。” “没有。”齐萌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走回了家，根本没有理会邱婶子，实在是她又累又渴，就想坐下休息一会儿。 顾归之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下，又去给齐萌萌冲了一杯麦乳精递给她。 齐萌萌拿过来喝了一口，停顿了一下，还是喝完了。 顾归之来拿她手中的杯子，她躲了过去：“我想喝水。” “我给你倒。”顾归之拿过杯子给她倒了水，坐了下来：“我刚才在厨房找到了一个烧水壶，烧了一些热水，这里没有暖壶，我怕凉了，一直在火上放着。” 齐萌萌点头，喝了满满一杯水，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早知道你买这么多东西，我就跟你一起去了。”顾归之心疼地拉过齐萌萌的胳膊给她揉捏。 “嘶，你别动，疼。”齐萌萌刚想说话，被顾归之捏到了酸软的地方。 “我们训练完就是这样捏的，我给你捏一捏，等会就好了。”顾归之没有松手，给齐萌萌把胳膊和肩膀都捏了一遍。 齐萌萌感受了一下，果然是好多了，刚才还酸疼的胳膊现在举起来也没事了。 “好了。”齐萌萌冲他甜甜地一笑。 顾归之感觉到心脏狂跳了两下，他赶紧看向齐萌萌买的东西，问道：“你这是买的什么东西，这么大一包？” “我看到有卖棉被的，就买了两个，还有床单、枕套都买了，咱们家里现在铺的还是你以前的，太小的，床上放不下。” 齐萌萌挑的这套四件套非常复古，上面是大朵的牡丹花，她在百货大楼看到了类似的，就把这套找了出来。 虽然布料的织法可能跟现在的不太一样，但铺在床上，一般人也不一定去看。 而且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就是把这套四件套悄悄地卖出去一些，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这套四件套是她以前出去旅游的时候，在一个景区买的，回来后只铺了一天，觉得跟家里的家具实在不搭，就收了起来，看起来跟新的一样，上面还有折痕。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准备的东西，有些内疚，这些东西应该他去买的，可由于他的伤，这些东西都要齐萌萌自己准备。 “萌萌，以后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做主。”顾归之舍不得他的职业，能做的就是一直对齐萌萌好。 “你知道就行。”齐萌萌挑了挑眉，把买回来的东西分成了两堆，指着比较大的一堆说道：“这些东西，明天我们直接寄回去吧，要不然挤火车不好拿，剩下的这些布料和吃食什么的，明天就留给磊磊。” “我想过了，我们认了磊磊当干儿子，不能只担个名头，我想着以后寒暑假的时候，就把磊磊接到我们那里，跟我们住上一段时间。” 齐萌萌说着对磊磊的安排，冯老估计也舍不得把磊磊放在他们那里，每年过去住一段时间，算是最好的安排。 顾归之对这个没有意见，他承诺，只要磊磊过去，他会尽量抽时间陪磊磊玩。 两个人在磊磊的事情上，意见很是统一。 晚上两人在国营饭店简单吃了一些，就回去各自休息了。 今天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顾归之很激动，齐萌萌觉得有些尴尬。 虽然说这房子现在也算是他们的，可如果在这里，齐萌萌觉得有些别扭。 顾归之的伤刚好，孙医生避着齐萌萌提醒了他，这段时间，最好是不要有夫妻生活。 两个人各自躺在床上，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解释，整个房间一片漆黑，齐萌萌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出声。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愣了一秒，又同时说，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顾归之脸上有些尴尬，低声说：“你想说什么？” 齐萌萌的脸有些红：“我想说你的伤还没好彻底，咱们早点休息吧。” 第115章 咱们两个人吃一样的 顾归之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酸是甜。 齐萌萌见他不吭声，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没有，”顾归之回答的很快，继而补救道，“我有些困了，咱们睡吧。” 齐萌萌松了一口气，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顾归之听着齐萌萌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露出一个苦笑，也闭上了眼睛。 齐萌萌刚开始只是假睡，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在顾归之的怀里醒来的。 一睁开眼，齐萌萌就看到顾归之在盯着她，她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睛，很快又反应过来，睁开眼睛：“早。” “早。”顾归之回了一声。 齐萌萌起身，顾归之才抖了抖被压麻的胳膊，正好被齐萌萌一回头看到。 “我去接水洗漱。”齐萌萌快速起身，去院中接水洗漱。 两个人洗漱完，齐萌萌才觉得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一些。 “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再去邮局寄东西吧。”顾归之见齐萌萌一直在那里假装收拾东西，出声提醒。 “好，去吃饭，我正好饿了。”齐萌萌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整理了下衣服走了出去。 两个人今天起的有点晚，他们到国营饭店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肉包子也卖完了，两人各要了一碗面条。 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齐萌萌顿了一下，说道：“我想再去买几个包子，晚上在火车上吃。” 顾归之摇头：“现在买了包子就凉了，火车上有卖吃的，咱们上了火车再买就行。” 齐萌萌只是想再囤点干粮，所以她坚持说：“我就买几个，等下午去火车站之前，用火热一下就行。” 顾归之见齐萌萌坚持，要跟她一起去，齐萌萌赶紧拒绝，说他自己去就行，让顾归之先回去收拾那个大包袱。 顾归之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听话地先回了四合院。 齐萌萌快速地回了国营饭店，这时候国营饭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同志，我要十个包子，再要一斤水饺，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剩下的，我不挑。” 齐萌萌把三个饭盒递过去，还递过去一沓钱票，钱票上面是一张一尺的布票。 服务员本来皱着眉就想说没有，看到布票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现在没那么多的包子了，只有馒头你要不要？” “要。”齐萌萌快速点头：“你看着给装就行。” 服务员快速地接过饭盒，把手里的钱票都收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把饭盒拿回来，又递给齐萌萌几张钱票。 “我给你装了一饭盒的肉饺子，一饭盒的羊杂，还有三个包子，装不下下。” 齐萌萌接过三个饭盒，又假装在布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块纱布递过去。 “如果还有包子，能不能用布给我装一下。” 服务员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已经给你装的够多了。” “同志，麻烦你了，实在是我家里人有点多，你看能装多少算多少。”齐萌萌伸手过去，放下几块糖。 服务员脸上不高兴，手上却一点没耽误，快速地把糖收了起来，留下一句：“你等一下。” 齐萌萌最后如愿的拿到了一袋包子，她也没看多少，出了国营饭店，就找了个地方把东西都放到了空间里，只留下了饭盒里的三个包子。 她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再去买些吃的，就看到顾归之站在不远处。 她快走几步到了顾归之面前，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顾归之先接过她手中的饭盒，才说：“我怕你买的东西多拿不了。” 齐萌萌“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解释。 幸好顾归之也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要她解释的意思。 两个人一起回了四合院，拿着要邮寄的东西去了邮局，又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 只是这次只买到了硬卧的车票，这还是顾归之拿出军官证才有的待遇。 顾归之把车票收好，问齐萌萌：“现在距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去逛逛。” 现在才十点钟，他们还有一个小时可以逛。 齐萌萌想了想，选择了天安门，她想看看，这里到底跟她以前的时代有什么不一样。 顾归之没有意见，两个人坐着车去了天安门。 齐萌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平时时空，跟她见过的天安门很像，却也不完全像。 顾归之见她站在天安门前不动，疑惑地问：“萌萌，怎么了？” 齐萌萌回神，冲着他一笑：“没什么。” 她就是突然察觉到，她只能在这里生活，肯定是没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就算她长到原来的年龄，跟原来的她也不一样了，她要在这里永远的生活下去了。 她心里有一丝惘然，也有一丝放松，看来，她真的是融入这个时代了。 她就是齐萌萌，齐萌萌就是她。 顾归之感觉齐萌萌好像突然就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但多了一丝亲近感，不像原来的时候，哪怕她笑着，也有一丝距离感。 齐萌萌想通以后，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她拉了下顾归之的手：“我们在附近逛逛吧。” 顾归之看了看四周，虽然不舍，但还是把齐萌萌的手放了下来，他怕齐萌萌生气，还解释了一句：“这是在外面。” 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觉得顾归之真是纯情。 顾归之感觉到耳朵都有些发烫，赶紧看看四周：“别笑了，我，我带你去买冰棒。” 齐萌萌任由他带着自己去了供销社，买了最贵的奶油雪糕，而他自己要的是五分钱的冰棒。 齐萌萌接过他手里的冰棒拿回去给售货员，让人家再多拿一个奶油雪糕。 “咱们两个人吃一样的。”齐萌萌认真的看着顾归之。 一根奶油雪糕可以买两根冰棒，顾归之是下意识的行为，可看着齐萌萌给他换了奶油雪糕，他点头：“我知道了。” 齐萌萌这才笑了，她手里有钱，顾归之的津贴也不低，家里就两个人，实在没必要分出两个等级来。 第116章 偶然得到的 两个人在附近溜达了一个小时，先回四合院拿了给磊磊准备的东西，才去了约好的国营饭店。 齐萌萌看着小黑板上写的菜，恨不得每样都买一点。 要不还是京城大呀，国营饭店就有好几个，这个算是他们在京城去过的第三个国营饭店了。 顾归之刚想问齐萌萌想吃什么菜，胡大庆从包间里走出来。 “齐同志、顾同志，在这里。” 齐萌萌收回目光，跟着胡大庆去了包间。 磊磊第一个扑过来：“妈妈，我好想你。” 齐萌萌也笑着说：“我也想你呀，所以现在一有空，我就来看你了。” 磊磊立刻就笑了，齐萌萌跟冯老打招呼：“冯爷爷好。” 冯老点点头，让他们坐下，说道：“磊磊叫你妈妈，我的年纪肯定比你爸妈大，你叫我伯伯就行。” 这话的分量就重了，冯莲看向齐萌萌。 齐萌萌已经想明白了，自然不会推举一个大佬的示好，她笑着喊了一声：“冯伯伯好。” 顾归之也跟着喊了一声：“冯伯伯好。” “好，大家都好，大庆，你去让他们上菜吧。”冯老对着身边的胡大庆说。 胡大庆立刻就起身出去了，冯莲跟着起身：“我跟大庆一起去吧。” 冯老点头，同意了。 齐萌萌接过顾归之手里的袋子，拿出一个红布放在桌上，又拿出奶片、牛肉干、各种点心…… 那些吃食冯老只扫了一眼，没有往心里去，他看了看红布，问齐萌萌：“这是什么？” “这是我偶然得到的，我们暂时也用不到，就送给冯伯伯了。” 冯老打开看了一眼，很是惊讶，里面居然是人参，不过年份应该不高。 顾归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从来不知道齐萌萌身上还有这东西。 他觉得这东西不像是齐志军或是齐惠兰给的，估计是她自己买的。 冯老只看了一眼就把布盖上了，递给齐萌萌：“这东西你收好。” 齐萌萌推了回去：“冯伯伯，这东西，我们现在还用不到，就送给你了，我们既然跟磊磊认了干亲，以后咱们就是亲人了，你好好保养身子，看着磊磊长大，以后再给他选一个好媳妇。” 冯老有些迟疑，他这么多年，还没有收过别人的东西。 齐萌萌又从包里拿出给磊磊买的衣服，在磊磊身上比划了一下。 “磊磊，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看喜欢吗？” “喜欢。”磊磊高兴地直点头，接过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两下，问冯老：“爷爷，你看我穿这衣服好看吗？” “好看。”冯老看着磊磊的笑脸，收起了桌上的红布。 他也希望能看到磊磊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齐萌萌看到他收下人参，很是高兴地说：“冯伯伯，这两株人参的年份不高，你随便用，下次我看到再给你寄。” 这两株人参还真不是她买的，是她闺蜜买的送给她的，然后换走了她家不少酒。 她不清楚人参的年份，不过看大小，估计也长不了，最多五十年。 冯老却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低声说：“我的身体还行，暂时用不上这些东西，你可别去冒险。” 现在的药店可不好买人参，冯老猜测这人参是在黑市买的，他虽然没去过，但还是听过的，万一齐萌萌因为买这东西被抓了，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捞她。 齐萌萌笑笑，也没有解释人参的来源，她又指了指奶片和牛肉干，说道：“冯伯伯，这奶片留着你和磊磊吃，现在肉不好买，这肉干也不多。” 冯老这下更认为齐萌萌去黑市了，要不然她哪里来的这些稀罕东西。 他看向顾归之：“你平时要照顾好小齐，我听说你这次回去就升副团了，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再想办法。”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拿出来的东西，也很惊讶，自然听懂了冯老的意思，他立刻起身，保证道：“冯老放心，我会照顾好萌萌的。” “坐下，坐下，都说了叫冯伯伯了。”冯老对着顾归之的态度还不错，又问起他平时训练的情况。 顾归之如同接受领导的检阅一样，坐的笔直，回答问题，也是一板一眼的。 相比这下，齐萌萌就放松了很多，她给磊磊抓了几个奶片，放在他面前，让他抓着吃。 磊磊第一次吃奶片，眼睛一亮：“妈妈，这奶片跟奶粉的味道一样。” 这款奶片算是齐萌萌最喜欢吃的一种零食，虽然里面也有一些添加剂，但相对来说，里面添加的奶粉也是最多的。 “你喜欢吃就每天都吃几个，等吃完了，我再给你寄。”齐萌萌又递给磊磊一片。 磊磊的手顿了一下，他先看了一眼冯老，才小声问：“我能不能跟妈妈回家。” 齐萌萌看磊磊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这个想法没有得到冯老的同意。 “磊磊前段时间没有在家，爷爷是不是想磊磊了，磊磊这段时间，先在家里陪陪爷爷，等过段时间有空了再去我那边好不好？” 齐萌萌哄着磊磊，又拿过一根牛肉干，让他尝味道。 磊磊虽然不高兴，但在零食的安抚下，情绪好了一些。 冯老跟顾归之说的话也告了一段落，齐萌萌趁机把她和顾归之商量好的事情说了出来。 以后磊磊可以在两个地方住，这样既能跟齐萌萌夫妻俩培养感情，又能陪伴了冯老。 冯老其实也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听了齐萌萌的话，他觉得给磊磊给自己找的这个妈妈还真是不错。 双方很快就对磊磊以后的生活方式达成了一致，胡大庆和冯莲端了饭菜回来。 饭桌上，齐萌萌细心地把红烧鱼里的刺摘干净，才放到磊磊的盘子里，冯老不住的点头。 齐萌萌却在心里吐槽，这红烧鱼的刺太多了，以后磊磊去找她的时候，她决定不能给磊磊吃这个，太麻烦是一方面，就怕万一没摘干净，万一扎到嗓子就麻烦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冯老邀请齐萌萌他们去家里做客。 齐萌萌委婉地拒绝了，说他们已经买好了晚上的车票。 第117章 船上空无一人 冯老很是惊讶，没想到他们这么着急，磊磊更是抓着齐萌萌的手不放：“妈妈，你再多待几天吧。” 齐萌萌耐心地跟磊磊说：“爸爸还有工作，我们不能一直在京城，不过等过段时间，磊磊有空的时候，就可以过去找我们，行吗？” 冯老立刻就明白，是顾归之着急回去。 他已经在孙医生那里知道了顾归之的病情，提醒他回去以后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其他的话他就没有再说了。 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人，可是把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冯老甚至还觉得，顾归之的做法是正确的。 磊磊虽然不舍，但从小被冯老教导，这次来之前也听冯老说了很多，他知道齐萌萌和顾归之要走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一直紧紧地拉着齐萌萌的手。 齐萌萌也有些不忍心，她征求了冯老的意见，准备下午带着磊磊去公园逛逛。 磊磊脸上立刻就有了笑意，他看向冯老：“爷爷，我可以跟爸爸妈妈去逛公园吗？” 他可是听大院里其他的小朋友说过，跟爸妈一起逛公园特别好。 冯老看着磊磊脸上的期待，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他把家里的地址说了一遍，让齐萌萌他们逛完公园把磊磊送回去就行。 两行人在国营饭店门口分手，冯老带着胡大庆和冯莲先回家，齐萌萌和顾归之带着磊磊去逛公园。 但是齐萌萌和顾归之跟李军一家约好了午饭后把东西搬到家里，所以他们还得回去一趟。 他们自己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只要看着李军一家安顿好就行。 齐萌萌先带着磊磊去公园，顾归之回去看着李军一家安顿好，顺便拿东西。 顾归之有些委屈地看着齐萌萌，他也想跟齐萌萌一起逛公园。 说实话，一向爱绷脸的人，脸上突然出现这种表情，还是挺惊悚的。 齐萌萌安抚地说道：“我和磊磊先去公园等你，你那边忙完了就过来找我们。” 因为磊磊年纪小，没那么好的体力，当然是要趁着他体力好的时候，多带着他玩玩。 顾归之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只是磨蹭了一下，就返回了四合院。 齐萌萌带着磊磊去了附近的公园，在公园门口买了两瓶北冰洋，一人一瓶，磊磊喝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妈妈，真好喝。” 齐萌萌笑笑：“这汽水有点凉，慢点喝。” 磊磊冲她一笑，没有再喝，把汽水拿在手里。 卖汽水的大爷夸他：“小朋友真听话。” 磊磊往齐萌萌身边靠了靠，自从上次的拐卖事件后，他对陌生人多了一些防备之心。 齐萌萌冲大爷点了点头，带着磊磊进了公园。 新出炉的母子两人在公园里欣赏开放的花卉，磊磊叽叽喳喳的讲着公园的历史。 齐萌萌有些好笑地听着他说，时不时夸一句：“磊磊懂的好多。”“磊磊这都知道。” 磊磊说的更加带劲儿，小嘴叭叭地，一路上就没停。 两个人逛了一个小时，齐萌萌拉着他在长椅上，让他喝点水再说。 磊磊一口气喝下半瓶汽水，真是渴了。 齐萌萌有些好笑，看了看身上的包，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光喝汽水不解渴，吃个苹果吧。” 磊磊拿到苹果先举到齐萌萌嘴边：“妈妈先吃。” “妈妈不渴，这个给磊磊吃。”齐萌萌摇摇头，她空间里苹果多的是，不想跟孩子抢着吃。 磊磊坚持让齐萌萌咬一口，他才肯吃。 齐萌萌无奈，咬了一小口，磊磊才高兴地吃起来，边吃边说：“妈妈，这苹果真好吃。” 她拿出的是空间里的苹果，当然好吃。 齐萌萌笑着哄磊磊：“你这是跟妈妈在一起，觉得吃什么都好吃。” 磊磊一想，跟着点头：“嗯，跟妈妈在一起，吃什么都好吃。” 齐萌萌点了磊磊的小鼻子一下，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他比以前会说话了。 磊磊吃完苹果，看着前面的湖，看向齐萌萌，犹豫地问：“妈妈，咱们能不能去划船呀？” 划船？齐萌萌看了看四周，这个湖的面积还挺大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划船的地方。 磊磊高兴地跟齐萌萌说：“妈妈，我知道哪里可以租船？我和胡叔叔来的时候看到过。” 齐萌萌不想让磊磊扫兴，但现在这个时间，马上就到跟顾归之约好的时间了。 “我们先去门口接爸爸，然后再来划船好不好？”齐萌萌跟磊磊商量。 “好。”磊磊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两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到了门口，又等了几分钟，顾归之拿着两个包走了过来。 齐萌萌见他满头大汗，递给他一张帕子：“怎么走的这样急，我们等一会儿没事的。” 磊磊也把手里的汽水递给顾归之，让他喝。 顾归之看着磊磊不舍的眼神，笑了一下，举了举手中的水壶：“我不爱喝汽水，我喝水就行。” 他说完举起水壶喝了一大口。 磊磊毕竟人小，看了顾归之的动作，以为他真的不爱喝汽水，又高兴的把汽水瓶拿了过来。 齐萌萌笑着摇摇头，陪着顾归之把手中的包放到了公园的管理处，三个人往磊磊说的划船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的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还是比较负责任的，把东西放在那里，一般都不会丢，当然，顾归之放下的两个大包里也没什么贵重物品。 他们家里的钱票都在齐萌萌身上，顾归之身上只有一些零钱。 磊磊兴冲冲地带着他们去了划船处，顾归之租了一只手划的小船。 齐萌萌扶着磊磊的手，让他上了船，提醒他不能起身，只能老实在船上坐着。 磊磊眼睛盯着顾归之，不住地点头。 顾归之干脆让磊磊坐在他前面，扶着他的手慢慢地往湖中央划去。 今天是工作日，来划船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湖面上只有一只小船，船上坐着一对老夫妇，两个人安静地坐在船上，似乎是在发呆。 齐萌萌还特意看了两眼，没想到还有老年人有这兴致。 顾归之带着磊磊往前划了几百米，又开始往回划，经过另一只小船的时候，齐萌萌发现，船上空无一人。 第118章 就算是谢礼了 齐萌萌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记得，刚才是一对老夫妇在船上，这才几分钟的功夫，怎么船上就没人了呢？ 她喊了顾归之让他看小船的方向。 顾归之的注意力虽然一直在磊磊的身上，但他刚才确实看到了小船上有两个人，他心里有不好的感觉，划着船往小船的方向而去。 靠近小船的方向，齐萌萌眼尖地发现两个老人在水下扑腾，她赶紧指给顾归之，就要跳下水。 顾归之一把拉住她，快速地说了一句：“我去。” 齐萌萌刚伸出手，他已经跳下了水，快速地游过去，拉住了离他最近的老太太，老太太还想挣扎，被他硬是拖到了船边。 齐萌萌帮助顾归之把老太太拉上船，顾归之转身去救老爷子，老太太挣扎着要继续往湖里跳，齐萌萌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你做什么？l刚把你救上来。” “我，你别拦我，让我死吧。”老太太极力挣扎，却没什么力气。 “你要想跳，等我们走了你再跳，免得连累我们。”齐萌萌有些生气地抓住她，“这船这么小，你再晃，我们都得掉下去，我儿子还在船上呢。” 老太太看齐萌萌生气了，又看了看好奇地看着她的磊磊，嘴唇蠕动，没有发出声音。 齐萌萌眼角余光看着她没有再挣扎，注意力又回到湖里的顾归之身上。 顾归之已经把老爷子也拖到了船上，只是老爷子已经陷入了昏迷。 “老江，老江……”老太太爬过来扑在老爷子身上开始呼喊。 顾归之已经对老爷子开始了急救，两分钟后，老爷子吐出一口水，睁开了眼睛。 老太太的哭声大了一点：“老江，老江……” 老爷子看了看四周，嘴角咧开一点苦笑，看向顾归之：“年轻人，是你救了我？” “是。”顾归之拧着身上衣服的水，点了点头。 老爷子想起身，齐萌萌扶了他一把。 老爷子靠在老太太身上，满脸的酸楚：“你们救了我，只怕要连累你们了？” “什么？”齐萌萌皱起眉头，难道现在救人还不对了？ “我这两天就要被下放了，如果有人知道你们救了我，只怕对你们不好，你们把我们放下，就赶紧走吧。” 老爷子语气低沉地说完，轻轻地喘着气。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顾归之问道：“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年头，被下放的人里，还是有很多无辜的。 “我和老伴都是京城大学的老师，我们以前是国家公派出国的留学生，他们说我有海外关系。” 老爷子的声音里带了愤怒和不甘。 “我被冤枉，唯一的女儿也被婆家要求跟我们断绝了关系，我们老两口也不想活了，干脆死了痛快。” 老太太在旁边抹眼泪：“我们怎么会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怎么会！” 齐萌萌眼中是深深的无奈，但她能力有限，顶多能给两人一些吃的，别的也做不到。 “老爷子，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如何，你今天觉得被下放苦，可没准过几年你就被平反了。” 齐萌萌总不能告诉对方，你只要撑几年就行。 “老爷子，不是所有下放的地方都很苦，下面有的大队长和村支书还是挺好的。” 顾归之也跟着劝，“你们这要是死了可就真的没什么了。” “我爷爷说，人活着才有希望。”磊磊突然歪着头说了一句。 齐萌萌摸了摸磊磊的头，也跟着点点头：“磊磊说的对。” 老爷子看着三个人，叹了口气，一时间也没了寻死的念头。 这人要寻死，就是一股劲，那股劲过去了，寻死的念头就散了许多。 老太太突然打了个喷嚏，齐萌萌对顾归之说：“咱们先上岸吧，要不然两个老人都得冻病了。” 现在的天气虽然不算冷，但他们在湖中央，时不时有小风吹过，再加上两位老人身上都湿透了，再这样下去，两人很有可能得感冒。 顾归之看两位老人的情绪还算平稳，往岸边划去。 几个人上了岸，把船交给划船处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着浑身湿透的两位老人，皱起了眉头。 齐萌萌解释道：“两位老人不小心掉下了湖，我们把他们救上来，但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划船，船就在湖中央，还要麻烦你们去划回来。” 工作人员有些不高兴，可两位老人的样子很是可怜，他又怕老人追究他的责任，只能点点头。 齐萌萌从包里拿出几块糖递给工作人员，问他借点热水。 工作人员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找了一个没人用的杯子倒了杯热水。 齐萌萌把热水递给老太太：“先喝点热水暖和一下。” 老太太谢过齐萌萌，让老爷子跟她一起抱着杯子。 两个老人一人一口的喝完了杯中的热水。 齐萌萌谢过工作人员，把杯子还了回去，几个人一起离开。 顾归之问两位老人住哪里，他想送两位老人回去。 老爷子打量着一番顾归之，摇了摇头：“不用了，如果让人看到你们跟我们在一起，对你们不好。” 只是顾归之是军人，很是正直，齐萌萌觉得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两个人一致决定把两位老人送回去。 实在是两位老人穿着素净，面容慈祥，目光善良，看起来不像恶人。 老爷子看出两人是真心想送他们，也没有再坚持拒绝，只让两人跟在他们身后，别离他们近了。 顾归之他们就跟在两位老人身后，把他们送回了家。 齐萌萌没想到的是，两位老人住在公园附近公共厕所旁边的一个小屋里。 看着两位老人走进小屋，齐萌萌和顾归之就想走，老太太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往旁边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赶紧冲他们招手。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拉着顾归之进了小屋。 小屋只有十平米左右，因为挨着公厕，气味并不好闻，但里面相对干净，东西都整齐地摆放着。 老太太见他们走进来，拿了一个长约半尺的匣子递给齐萌萌：“你们救了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们的，这东西反正我们也留不住，就算是谢礼了。” 第119章 火车来了 匣子入手，有些沉，老太太就着她的手打开了匣子，里面居然是一套翡翠首饰、还有玉佛、玉佩等各种玉器，最上面是几个小黄鱼。 齐萌萌立刻就把匣子推了回去：“老太太，这东西我不能收，你留着，还能改善改善生活。” 老太太苦笑一声：“我们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可改善的，我们马上就要被下放了，这些东西反正也留不住，不如给了你们。” 老爷子也拿出一个小箱子：“好孩子，这个也送给你了，你也一起带走吧。” 老太太看他拿出的箱子，一下子就生了气，声音变大了一些：“你还拿这些干什么，这些有什么用？” 老爷子苦笑一声，爱惜地摸着箱子：“这里面都是书，我这一辈子教书做研究，实在是舍不得这些书被撕了、烧了。” 齐萌萌一时间无语，顾归之皱起了眉头，这箱子一尺见方，就算他们能拿走，也不好藏起来，可听老爷子的意思，里面是很重要的书籍，要是销毁很可惜。 齐萌萌打开箱子翻看了几下，最上面的居然是经济学类的书，她抬头看向老爷子：“你是教经济的？” 老爷子骄傲地说：“我是经济和金融两个系的教授，我可是博士毕业。” 齐萌萌肃然起敬，这个年代的博士，那含金量，可是后世的几倍，而眼前的书籍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我现在可以带走这些书籍，但只能藏起来，一时半会不好拿走。”齐萌萌出声。 顾归之有些不放心，既然老爷子要藏起这些书籍，说明这些书有问题，齐萌萌怎么能拿走这些书呢。 “我有办法，你们等我一下。”齐萌萌冲几人点点头，咬牙抱起箱子，转身出了小屋。 顾归之有些不放心，可他牵着磊磊，跟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齐萌萌的身影。 其实齐萌萌是借着公厕的转角进了空间，还有哪里比空间更安全。 她在空间里待了五六分钟，才走了出去。 再进小屋的时候，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换下了身上的衣裳，顾归之正跟他们说话。 “反正都是下放，我说的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大队长人很好，你们要是到了那里，别的不敢说，起码能活下去。” 齐萌萌挑眉，她离开的这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事，顾归之对两位老人的态度好了许多，这是给他们找了下放的地点？ 顾归之已经察觉到齐萌萌进来，起身就要离开。 老太太非要齐萌萌带走那个匣子，她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五十块钱和十斤粮票递给老太太。 “我身上就这些粮票了，就当是我买下这些东西吧。” 匣子里的东西肯定远超五十块钱和十斤粮票，可给多了，两位两人也不一定留的下。 老太太擦着眼泪接过了齐萌萌手中的钱，哽咽地说：“闺女，你是好人，你一定会得到好报的，你们老口子都是好人。” 顾归之拉着齐萌萌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们：“你们要尽快要问清楚下放的地方。” 老爷子的目光闪了闪：“小子，你是军人吧？” 顾归之没有说话，拉着齐萌萌走了出去。 两个人先回公园拿了包，又把磊磊送回去，再赶去车站，距离开车还有半小时。 车站的人不少，大部分人都没有座位，顾归之找了个角落把包放下，让齐萌萌坐一会儿。 齐萌萌看了看周围的人，示意顾归之蹲下，她小声问起刚才的事情。 顾归之说他觉得两位老人不是坏人，能想到给齐萌萌谢礼，又让她帮忙收起书籍，可见两位老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他给两位老人提供了军营附近的生产大队的地址，如果两位老人有能力运作到那个生产大队，他们也能就近帮一把。 齐萌萌听的目瞪口呆，他在几分钟内就断定对方是好人，还有能力自己运作下放的地方。 “如果他们没有能力改下放的地方呢？”齐萌萌不由地问道。 “那就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不过他们都住到厕所了，还能保留一箱书籍和那么多的东西，肯定有一些关系，这关系不能保证他们不下放，但改个地点应该没问题。” 顾归之觉得两位老人的状态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差，所以才决定帮一把。 但他也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和部队，就算老爷子猜到他是军人，也不能准确的找到他这个人。 而且就算他们俩不是好人也没关系，等他们去了那个生产大队，大队长自然能摸清楚他们的情况。 齐萌萌对着顾归之竖起了大拇指，她没想到只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顾归之就做出了判断。 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声：“火车来了。” 两个人也不再说话，跟着人流往火车上挤，想好他们坐的是硬卧，人还少一些。 齐萌萌可是看到硬座那边有人从窗户爬进去，那动作，简直可以媲美某种动物。 顾归之买到的是一张下铺，一张中铺，京城是首发站，车厢里相对空一些。 顾归之把其中的一个包放到了下面，又把另一个包放在床头，才对齐萌萌说：“你先坐一下，等下我去餐车买饭。” 齐萌萌这才想起来，顾归之回去拿包，肯定看过包里的东西了，这一路上，她不能再往外拿东西了，幸好这段时间买的东西还在包里，要不然齐萌萌真不好解释。 “不过我没看到早上你买的包子，是在你包里吗？”顾归之看向齐萌萌身上的包。 齐萌萌的表情顿了一下，小声说：“我刚才在……放下了。” 她也不是撒谎，临走的时候，她放了半袋红糖和几个包子给两位老人，想必这时候他们已经发现了。 顾归之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这时候，又有人走了进来。 一个大娘先进来，然后是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姑娘。 大娘眯眼看了看手中的车票，问身后的姑娘：“盼娣，你看票上写的是这里吗？” 第120章 我不认识你 盼娣挤过来看了两眼，点头：“婶子，是这里。” 大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顾归之对面的下铺：“可累死我了，盼娣，你也坐下，赶紧歇歇脚。” 盼娣低着头坐在了大娘旁边，一声不吭。 “盼娣，我跟你说，你去了部队，可不能这样，你要再这样一棍子打不出来个屁，就是你姐都没法帮你。”大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盼娣只点头，没有说话，大娘用食指点了点盼娣的头：“你这丫头。” 盼娣讨好地冲大娘笑了笑，小声说：“大娘放心，我会好好干活的。” 说话间，盼娣的肚子想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大娘叹口气，去随身的布袋子里找吃的，翻了半晌，找出一个黑乎乎的窝头，递给盼娣：“吃吧。” 盼娣拿着窝头，犹豫了一下，掰成了两半，把其中一半递回去：“大娘，我吃半个就行。” “老婆子一个窝头还是管的起的，你吃。”大娘硬是把窝头塞给了盼娣。 齐萌萌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没有说话，大娘身上的衣裳还好，盼娣身上的衣裳简直是补丁叠补丁，已经看不出来衣服原来的颜色。 两个人虽然看起来可怜，可能买得起卧铺票的，总不能是真的穷。 顾归之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出声。 等火车开动以后，顾归之起身去了餐厅买盒饭，齐萌萌随手剥了块糖放到嘴里，对面的盼娣看了她一眼。 齐萌萌看到了，却没有说话，随手把糖纸塞到了兜里。 盼娣一连看了她好几眼，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齐萌萌都被她看毛了，语气不太好地问：“你老看我干什么？” “没，我没。”盼娣赶紧摇头，她身边的大娘正看着窗外发呆，闻声扭过头来，看了看两人，问：“咋啦？” 盼娣瑟缩了一下，小声地说：“婶子，我，我就是看了看对面同志的糖纸，真的。” 齐萌萌一愣，没想到盼娣是在看糖纸。 大娘也没想到，她赶紧对着齐萌萌解释：“这位同志，对不起，我这侄女从小没吃过糖，估计就是好奇糖纸的样子，你别介意。” 齐萌萌能说啥，总不能连让人家看都不行吧，而且看对面盼娣的样子，似乎真的是看糖纸。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糖纸，递给对方：“要不这糖纸送给你。” “真的，谢谢，谢谢。”盼娣赶紧起身道谢，一不小心碰到了上铺，她一边捂着头一边道谢，看得齐萌萌很不忍心，直说没关系。 这时候顾归之买饭回来了，齐萌萌也没有再跟盼娣说话，她接过饭盒，和顾归之一起吃饭。 顾归之买的饭盒里有两个菜，一个白菜炒肉，一个炒鸡蛋，下面是满满的米饭。 齐萌萌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顾归之吃了一盒半的盒饭。 吃完饭，他拿着两个饭盒去洗，顺便把饭盒还回去，这饭盒是交了押金的，吃完饭可以退。 对面的大娘又拿出一个窝头递给盼娣，盼娣摇头，小声说她刚才吃了一个窝头已经吃饱了，大娘又劝了几句，盼娣都不肯吃。 齐萌萌看的很清楚，窝头里面应该是掺了不少的野菜，所以看起来黑乎乎的，那窝头，只有几岁孩子的拳头大小，成年人吃一个肯定吃不饱。 盼娣之所以不吃，多数是舍不得。 齐萌萌看出来了，对面的大娘肯定也看了出来，她又递了一个窝头给盼娣，坚持让她吃，可盼娣很倔，硬是塞回去给大娘。 “大娘，我去打点水喝。” 可能是怕大娘再塞窝头给她，她站起身。 大娘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军用水壶，问用不用陪她一起去。 盼娣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大娘看着东西吧。” 虽然她们没带多少东西，可介绍信什么的都在大娘手里，可千万不能丢了。 大娘明显也知道这个意思，点点头，不放心地嘱咐了两句，让她快点回来。 齐萌萌看到军用水壶，猜测这两个人应该是军属，要不然一般的家庭可没地方买，更何况两个人明显就是农村人出身。 她不歧视农村人，可这个时代的农村人过得艰难是真的。 齐萌萌拿出水壶喝了些水，就有了某种生理需求，等顾归之一回来，她立刻起身：“我去趟厕所。” 顾归之指了指前面：“厕所就在那里。” 齐萌萌点点头，走的很快。 正好有一个厕所没人，齐萌萌快速闪进去，差点被熏死，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她上了厕所立刻就走了出去，正好跟对面的出来的两人碰了个对脸。 对面的女人立刻低下头，扶着另一个人往前走。 齐萌萌有些奇怪，这么臭的厕所，还有两个人上，真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是怎么站的。 她转身的时候，眼神扫过地面，突然停住，被扶住的那人下身穿的补丁裤子和脚上的布鞋怎么那么眼熟，很像刚才坐在她们对面的盼娣。 而盼娣脚步踉跄，明显是被另一个女人拖着走。 齐萌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又遇到人贩子了吧？ 她已经猜到了大娘和盼娣是军属，自然不能看着盼娣在她眼前被拐卖，可她除了空间，武力值并不高。 万一人贩子有同谋，她不一定打得过。 齐萌萌咬了咬牙，慢慢地跟了上去。 前面的女人听到动静还看了她一眼，她瞪了对方一眼：“看什么看？” 女人眼珠子转了转，又看了看盼娣，往旁边让了让：“你先走。” 齐萌萌谨慎地停住脚步，一副怀疑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好心，我不认识你。” 女人被气个半死，她就让个路，这人怎么事情这么多，但为了不让齐萌萌再嚷，她只能扶着盼娣继续往前走，齐萌萌默默地跟在后面。 只要女人回头，齐萌萌就一脸谨慎地盯着她看，把女人气得牙根痒痒。 三个人走了一节车厢，女人走进了一个铺位，齐萌萌照样往前走，然后发出一声惊呼：“咦，你们是谁？我刚才上车的时候不是你们呀？” 第121章 水是温的 铺位上坐着的人面面相觑，齐萌萌又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四号车厢吗？” 有人回答：“这是三号车厢，你是不是走错了？” 齐萌萌跺脚，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就是这里呀，怎么错了？” 那人接着问：“你是几号车厢的？” “四号车厢。”齐萌萌回答。 “这里是三号车厢。” 齐萌萌抬头认真地看了看车厢上面的数字，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我走错了？” 周围的几人同时点头，齐萌萌又问：“四号车型在哪？” 有人指了指她的身后，她谢了对方，转身往回走。 走到人贩子附近的时候，还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上完厕所就转向了，走错了。” 她说话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四周，跟盼娣坐在一起的有一男一女，女的是刚才架着盼娣的人，难得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好人。 齐萌萌皱着眉头往回走，女人在男人耳边说了两句话，男人跟了上来。 齐萌萌很快察觉到身后有人，不过她没有吭声，以同样的速度走回了车厢。 顾归之正好站在走廊里，看到她正要说话，齐萌萌给他使了个眼色，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男人跟着齐萌萌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帕子，正要伸手捂向齐萌萌，顾归之伸手制住了他，顺手把他手里的帕子捂向他的口鼻。 齐萌萌转身，把帕子塞进了男人的嘴里，男人瞪了齐萌萌一眼，慢慢地软了下去。 顾归之接住男人，问齐萌萌：“怎么回事？这人帕子上是迷药？” 齐萌萌先看向铺位，果然，盼娣还没回来，大娘一副着急的样子，时不时地看向过道。 旁边铺位的人也往这边看。 齐萌萌小声让顾归之把人拉到他们铺位旁边的地上，又把她的猜测说了一遍。 大娘听到盼娣在隔壁车厢，就想过去找人，被齐萌萌拦住了：“大娘，你不能过去，我们谁也不知道人贩子有几个人，万一他们人多怎么办？” 顾归之皱眉想了一下：“我过去看看，还得去找乘警。” 但地上的人贩子让顾归之有些不放心，万一这人醒了，伤害到齐萌萌怎么办？ 齐萌萌从布包里找出一块毛巾，让顾归之把地上人的手绑起来，她又拿出一把小刀。 “如果他醒了敢动，我就给他一刀。”齐萌萌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平静，让顾归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我，我也能帮忙。”大娘从包里也拿出了一把菜刀，“麻烦你把盼娣找回来。” 顾归之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磨蹭，他担心人贩子真的跑了，叮嘱了齐萌萌和大娘两句，他转身往三号车厢走去。 齐萌萌和大娘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拿着武器认真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隔壁有人听到动静，往这边探头，齐萌萌直接瞪了回去，对方看到她手中的刀，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去。 顾归之往三号车厢走去，很快就看到了齐萌萌说的那个女人。 他的记性很好，也看到她身边那人的裤子和鞋子，确认了对方就是盼娣，他没有丝毫迟疑地继续往前走。 人贩子一般都是团队作案，火车上很可能还有别的人贩子，他要去找乘警，争取把人一网打尽。 他的运气很好，才走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就看到了乘警，他把发现的情况跟乘警说了一通。 乘警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而火车会在十分钟后在一个小站停靠，万一人贩子要下车，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乘警去通知另外一个乘警，顾归之慢慢地往回走。 女人贩子见男人老是不回来，心里已经有些发慌，她时不时地看看过道。 顾归之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座位上，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这时候乘警也走了过来。 乘警假装查票，让所有人都拿出车票查看。 女人贩子看到他们的时候，明显慌乱了起来：“我的车票在我男人那里。” 乘警又看向一旁似乎睡着的盼娣，问道：“她的车票呢，拿出来我看看。” 女人贩子当然没有准备车票，她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能掏钱：“我，我补票。” “行，去前面补票。”乘警指了指车厢连接处。 女人贩子把钱递过去：“我妹子在睡觉，我不好走开，麻烦你帮我买一下。” 乘警皱眉：“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大家都是去那边补票，我还要查票，可没空给你买，这里这么多年，还能把你妹子扛走？” 别人也开始小声议论，女人贩子没法，拿出钱票，快速地走向另一节车厢，乘警也开始查其他人的票。 女人贩子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想着快点补完票赶紧回来。 顾归之跟在她身后，在她到了车厢连接处的时候直接制服了她，还把她带进了乘务员的休息室，另一个乘警迅速闪了进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只有离得近的乘客看到了，但他们明显是有事，乘客就是看见了也不敢乱说。 顾归之很快就出来了，他没有干涉乘警审讯，他跟另一个乘警汇合，乘警正在喊盼娣。 不过他喊了几声，盼娣都没什么反应，一看就不正常，乘警得知顾归之认识盼娣的亲人，就想着先把盼娣送回亲人身边。 乘警扶着盼娣，顾归之带路，他们回了四号车厢。 齐萌萌和大娘都紧张的盯着地上的男人，齐萌萌的手有些酸，但她不敢放松警惕。 大娘先看到了盼娣，她把手中的菜刀随手放在铺位上，就去搀扶盼娣：“盼娣，你醒醒，盼娣，我是婶子呀？” 看到盼娣喊不醒，她一脸的慌乱，看向乘警：“盼娣怎么了？” “估计是被人贩子用了迷药，要不然你往她脸上泼点水试试？” 大娘的军用水壶被盼娣拿走了，现在也顾不上找，她看向齐萌萌：“闺女，你那水壶里的水给我用用行吗？” 齐萌萌也把手中的刀收了起来，她把水壶递给大娘，提醒了一句：“水是温的。” 大娘已经拧开盖子倒在了盼娣的脸上…… 第122章 她居然睡不着了 齐萌萌：……幸好水壶里的水是上车前接的。 大娘倒完水，用手去擦盼娣脸上的水渍，用拍拍她的脸：“盼娣，醒醒。” 盼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这么多人盯着她，立刻就往回缩，大娘赶紧搂住她：“盼娣，婶子在呢，别害怕。” 盼娣这才好了一些，她小声地问：“婶子，这是怎么了？” 乘警看了看周围竖起的耳朵，换了一种说辞：“我们发现了小偷，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现在要是清醒了，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盼娣紧张地拉着大娘的胳膊，一脸的害怕：“大娘，我，我……” 齐萌萌看着盼娣说不出话的样子，提醒了一句：“大娘，要不然你跟盼娣一起去吧，你包里要是没有钱票就放在这，我帮你看着。” 她说的很清楚，钱票带走，其他的她可以帮忙，免得等她们回来再发现什么东西不见了，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大娘担心地看着盼娣：“盼娣，你现在能自己走吗？” 盼娣其实不想去，可乘警着急了解情况，再加上火车马上就要到站了。 这时候，又过来一个年轻的乘警，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 “几位同志，出了点意外情况，只怕要麻烦你们下车去趟派出所，帮忙说下情况。”最开始的乘警对着几人说。 这时候，广播响起，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顾归之拿出了军官证递给乘警，乘警接过看了一眼，说道：“这事的事情有些麻烦，还需要同志的帮忙。” 大娘看到顾归之拿出军官证，立刻说道：“我是军属，我儿子就在冀省军区当兵。” 顾归之有些惊讶，但车上人太多，再加上火车已经开始减速了，他快速地点点头：“大娘，咱们一起下车，没准我还认识你儿子呢。” 齐萌萌已经快速地把铺位下面的包拉了出来，又把拿出来的东西塞回了包里。 大娘也把她的包拿出来，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扶着盼娣。 齐萌萌看大娘扶的艰难，想帮一把，盼娣躲了一下，大娘冲齐萌萌笑笑：“盼娣自己能走，就不麻烦你了。” 盼娣踉跄地往车厢外走，齐萌萌见状也没有再说话，跟着顾归之下了火车。 有两个乘警押着两人交给了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又跟顾归之说来人是派出所的李队长，让他有事直接找李队长，就匆匆地上了火车。 李队长对着顾归之几人点点头，说道：“还得麻烦你们去派出所跟我们说说具体的情况。” 只是出了火车站就有点尴尬，他们骑了三辆自行车来，可光犯人就有两个，更何况是他们四个“证人。” 李队长丝毫不见尴尬，他看向顾归之几人，问道：“同志，你们会骑自行车吗？” 顾归之和齐萌萌都说会，大娘和盼娣就有些尴尬了。 农村人，一个村里能有一辆自行车就不错了，会的人真不多。 李队长跟顾归之商量：“同志，咱们俩骑自行车带着大娘和这位女同志，让另一位女同志自己骑自行车行吗？”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萌萌，你自己骑没事吧？” 在黑夜里骑自行车，肯定不那么稳当，可现在的情况是不骑车就只能走着，她还是选骑自行车吧。 李队长见两人同意，对着手下挥挥手：“你们把自行车留下，把人押回去。”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带着两个人贩子走了。 李队长带着盼娣，顾归之带着大娘，齐萌萌自己骑着自行车，慢慢地往派出所骑去。 一路上黑灯瞎火的，齐萌萌骑的心惊胆战，幸好派出所离着火车站不远，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虽然只骑了十来分钟，可齐萌萌还是出了一头冷汗，倒是顾归之和李队长要好一些。 李队长把几人带到屋里，先问了一遍情况，得知盼娣差点被拐走，详细问了被拐的经过。 盼娣只记得她上完厕所，对方跟她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李队长又让齐萌萌和顾归之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时候，另外两个警察已经把人带了回来，李队长立刻带人去审讯了。 齐萌萌几人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这屋里的灯太暗，让齐萌萌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李队长从审讯室出来，眼睛发亮，很快他就停下了脚步，因为除了顾归之，其他三人都睡着了。 李队长一拍脑袋：“我忘了你们还在这里。” 顾归之看着李队长：“天这么晚了，还要麻烦李队长给我们找个招待所。” 李队长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他转身招呼了一个属下：“顺子，你带他们几位去找个招待所。” 顾归之提醒了一句：“我们的介绍信只怕不能在这里住。” 李队长摆摆手：“你们是来配合办案的，我们会跟招待所解释的。” 顾归之这才叫醒了齐萌萌，又让齐萌萌去叫大娘和盼娣。 几个人迷迷糊糊地跟着顺子去了百米外的一个招待所。 这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顺子跟前台说了两句，前台递过来两把钥匙，然后问顾归之：“你们有结婚证吗？” 顾归之迟疑，他不知道齐萌萌有没有结婚证。 走了这一路，齐萌萌清醒了不少，她从包里掏了又掏，拿出了结婚证递给前台。 前台看了一眼，又问过两人的名字，就没有再说话。 进了房间，顾归之问齐萌萌：“你还随身带着结婚证？” “嗯，”齐萌萌随意地点点头，“反正又不沉，万一需要呢。” 一张纸而已，放在空间多方便。 前台给齐萌萌他们安排的这个是单间，除了两张床，还有一个小的洗漱间，里面有水管。 齐萌萌去接水，顾归之赶紧拦了一下：“这里的水管肯定没有热水，我去前台借个暖壶。” 齐萌萌先洗了脸，困意消散了一半，等再洗了脚，躺在床上，她居然睡不着了。 第123章 还会给你们发奖状 虽然睡不着，但齐萌萌也没有来回翻身，她怕影响了顾归之睡觉。 顾归之突然出声：“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齐萌萌吓了一跳：“你还没有睡？” “没有，睡不着。” 顾归之刚才已经有些想睡了，但齐萌萌一直没睡，他才强迫自己睁着眼睛。 齐萌萌想了想摇头：“不用了，现在吃了东西更睡不着了。” “要不我陪你说说话？”顾归之坐了起来。 齐萌萌换了个姿势，看向顾归之的方向，虽然只能看个轮廓，但她觉得很心安。 “你别坐着了，躺下吧。”齐萌萌出声：“下车前听大娘说他儿子也在冀省军区当兵，你认识吗？” “认识，那是徐大明的娘和他小姨子。”顾归之在派出所的时候已经问过了。 “啊？”齐萌萌猛地起身，“怎么这么巧？” 徐大明和李来娣就住在她家隔壁，现在他们在火车上遇到了徐大明的妈和李来娣的妹妹。 “嗯，就是这么巧。”顾归之也跟着起身，“他们估计会在家属院住一段时间。” “嗯，咱们上了车就天黑了，只看到了盼娣的衣裳，我没注意她和李嫂子长的像不像。” “嗯。” 齐萌萌和顾归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慢慢地她就困了，进入了梦乡。 “萌萌？”顾归之又等了一下才喊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出声，知道她是睡着了，这才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齐萌萌醒来的时候，顾归之已经打了热水，又买了包子回来。 齐萌萌洗漱完，顾归之把包子递给她：“我今天早上起得早，这是在国营饭店买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隔壁的徐大娘起了吗？”齐萌萌接过包子问道。 昨天徐大娘和李盼娣住在了他们隔壁。 “嗯，起床了，我买包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徐大娘，我也给她们买了包子。” 顾归之点头，并且汇报买东西的情况。 齐萌萌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们是一起下火车的，顾归之跟徐大明的关系又不错，她们现在的房子又挨着，也就是几个包子，他们还是请的起的。 两个人吃完饭，又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去问问派出所今天还有没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如果没有，他们今天就要坐火车离开了。 隔壁，盼娣拿着包子不敢吃，她吞咽了下口水，小声地问：“婶子，咱们今天吃包子？” “吃吧，这是你姐夫的战友给咱们买的，昨天还是他和他媳妇救了你，咱们去了军营可得让大明好好谢谢人家。” 徐大娘闻着肉包子的香味，早就馋了。 她们这次出门路上耽误了一天，包子现在还剩下两个窝头，有了这肉包子，她们就不怕饿肚子了。 徐大娘咬了一大口，不断地点头：“香，真香。” 盼娣往嘴边递了两次，都舍不得吃，她最后放了下来：“我吃窝头，这包子留着给姐姐和薇薇吃。” “不用，你吃，你姐夫还能饿着她们娘俩。”徐大娘提醒盼娣：“我们就算现在走，到了部队也得天黑了，这包子没准就放坏了，这可是肉的。” 盼娣这才把肉包子慢慢地放到嘴里，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顾归之给她们买了四个肉包子，她们每人吃了一个就没有再吃，想留着另一个当午饭。 两人吃完肉包子，也收拾了东西。 齐萌萌敲门的时候，她们正好打开门。 “大娘，你们收拾好了吗？我们想去派出所问问，要是今天没有我们的事了，就准备坐今天的火车离开。” 齐萌萌把打算说了。 徐大娘立刻点头：“我们也跟你们一起。” 徐大明分了院子以后，她倒是去过一次，但时间有点长，她已经记不清了，这下有人带着，她们更放心。 昨天遇到人贩子的事情，已经把盼娣吓坏了，她现在是看谁都像坏人，时刻都跟在徐大娘身后。 盼娣听到顾归之说话，立刻缩到徐大娘身后，徐大娘赶紧拍拍她的手：“这是顾同志，这是他媳妇，昨天就是他们俩救了你。” 盼娣缩在徐大娘身后，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齐萌萌想到李来娣的爽朗，没想到她妹妹是这么的，怯弱。 她冲着盼娣点点头：“盼娣是吧，我们家和你姐姐姐夫家是邻居。” 徐大娘脸上都是惊讶：“这么巧，你们家跟大明家是邻居。” 顾归之见她们都收拾好了，提醒她们先下楼，晚点再聊天。 三个人都跟在他身后下了楼，顺子在一楼前台正跟服务员说话，看到几人下来，迎了上来。 “几位同志醒了，这是我们队长让我给你们买的早饭。” 顾归之摆摆手：“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就不麻烦你了。” 顺子把用油纸包着的包子塞给顾归之：“顾同志你就别客气了，这包子留着你们在车上吃吧，九点钟有一辆火车可以到省城，队长让我带你们过去。” 徐大娘和盼娣脸上都有了笑意，她们同时看向顾归之，她们想早点到军区。 这路上一耽误，肯定会花钱，她们身上的钱可不多。 顾归之回头问过她们的意见，她们一致决定就坐那趟火车。 顺子笑着说：“我们队长已经跟火车上联系好了，给你们安排了四个铺位。” 也就是说，不用她们自己拿钱了，这下徐大娘和盼娣是彻底的放心了。 顺子接着说：“我们队长还说了，这次的案件如果破了案，还会给你们发奖状。” 这话让盼娣抬起了头，她羡慕地看向齐萌萌。 “不过，得等案件破了，奖状才能到你们手中。”顺子见几人都很满意，又补了一句。 齐萌萌倒是无所谓，她还不知道这个时代奖状的重要性。 顾归之是在部队拿过不少奖，已经习惯了。 顺子见两人脸色正常，对他们很是佩服，问清楚他们的东西都带齐了，就带着他们走去火车站。 对，就是走着，昨天骑的自行车都是个人的，今天大家都有事，他自己只有一辆，不方便骑出来。 第124章 回头再谢你 顺子把几人送到了火车站，又送上了车才走。 顾归之带着几人找到铺位，坐了下来，齐萌萌指了指他手里的包子：“归之，把包子拿出来，问问大娘吃不吃？” 徐大娘正在放东西，闻言赶紧摇头：“我们不吃，你们吃。” 顾归之把油纸包放在了两个铺位中间的小桌上：“吃吧，这包子凉了没法热，就不好吃了。” 徐大娘有些犹豫，齐萌萌打开油纸包举到两人面前：“大娘，吃吧。” 从昨天徐大娘和盼娣吃的东西就可以看出来，两人很舍不得吃饭，所以她猜测，她们多数没吃饱。 眼前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徐大娘看得出来，齐萌萌是真心给她们的，她没再犹豫，拿了两个包子，递了一个给盼娣，吃了起来。 她们的水壶，昨天已经在人贩子的包里知道还给她们了。 顾归之拿着她们的水壶去接了热水。 徐大娘这才问齐萌萌：“闺女，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齐萌萌笑笑：“我们结婚时间不长，大娘，你叫我萌萌吧。” “嗯，萌萌，你的名字真好听。”徐大娘夸奖道。 她人老眼却不花，从齐萌萌的打扮就能看出来，齐萌萌的家境很不错，而顾归之的气势，看起来比儿子徐大明还强。 虽然顾归之没说自己是什么级别，但她猜测应该比自家儿子强。 顾归之接了水回来，把水壶递给徐大娘，就坐到了走廊里的凳子上，让齐萌萌躺在铺位上休息。 齐萌萌昨晚睡得不错，今天并不困，但这个时候，看书明显不行，她手里也没带什么解闷的东西，就拿了几块糖出来。 她递给徐大娘，徐大娘说自己年纪大了不爱吃糖，盼娣更是不断摆手。 齐萌萌收回了手没有再说话。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和顾归之吃的是从餐厅买回来的盒饭，本来还想给徐大娘两人买的，可徐大娘说她们还有干粮，坚决不让顾归之买。 为了避免尴尬，齐萌萌和顾归之是在走廊里吃的盒饭。 徐大娘和盼娣吃的是从家里带来的窝头，早上的包子还放在小桌上，谁都没有动。 剩下的路程，很是安全，几个人偶尔聊聊天，再吃点东西，火车就到站了。 顾归之今天早晨给部队打过电话，今天部队正好有车来城里，他们可以坐车回去。 徐大娘和盼娣跟在顾归之身后，一句话不说，只是走路。 他们今天坐的是部队的供给车，司机是个小战士，看到徐大娘和盼娣，知道他们是徐大明的家属，什么话都没问，就让他们上了车。 汽车到达家属院的时候，天都黑了。 站岗的士兵查过徐大娘和盼娣的身份证明，就准备让人去通知徐大明。 齐萌萌主动说：“让大娘跟我们一起进去吧，我们两家挨着。” 站岗的士兵知道齐萌萌是齐团长的女儿，再加上顾归之就在旁边，就同意了。 徐大娘和盼娣一声不吭地跟在顾归之和齐萌萌身后，走进了家属院。 这时候，正是吃饭时间，所以路上并没有人。 自从分了院子以后，顾归之也是第一次来，所以齐萌萌走在前面。 走到了他们那排，齐萌萌先把钥匙递给顾归之，让他去开自家的门，然后敲响了徐大明家的门。 李来娣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谁呀？来了。” “是我，齐萌萌。”齐萌萌答应了一声，李来娣已经走了出来。 看到外面站了三个人，她打开门，愣了一下，继而很快认出来：“娘，盼娣，你们咋来了。” “姐，大姐……”盼娣立刻就哭了。 徐大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家里有些事，我们就来了，那事等回头再说，我们这次是跟着萌萌和顾同志来的，要没有他们，盼娣就丢了，我们也来不了了。” 李来娣听得一头雾水：“啥盼娣就丢了，娘，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齐萌萌这时候插话道：“嫂子，大娘和盼娣都累了，你先带她们回家吃饭休息吧。” 李来娣赶紧点头：“行，那我先带我娘和我妹子回去休息，回头再谢你。” 徐大娘和盼娣都对齐萌萌表示了感谢，齐萌萌摆摆手，进了自家院子。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顾归之已经把东西都放进了屋里，又打了水，把屋里擦了一遍。 齐萌萌问顾归之有没有去过厨房，顾归之说还没来得及去看。 齐萌萌赶紧去了厨房，拿出一些挂面和午餐肉罐头，想了想，又拿出了一一些咸菜倒进角落里的坛子里。 她刚把玻璃瓶收进空间，顾归之就走了进来，问道：“萌萌，你蹲在地上干什么？” 齐萌萌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我看看坛子里的咸菜坏了没有？” 顾归之往这边走：“你还会腌咸菜？” “嗯，走之前腌的，现在能吃了，我去拿个碗盛出来一些。”齐萌萌刚走了两步，顾归之已经去碗橱里拿了碗出来。 齐萌萌看了看碗，没有接：“这碗放的时间有点长了，你去洗洗。” 顾归之听话地拿了碗筷和盘子出去洗。 齐萌萌拿起挂面，说道：“今天天晚了，咱们吃点挂面吧。” 顾归之在外面说行。 齐萌萌先把午餐肉切了，又把罐头盒扔回空间。 如果不是他们出门的时间有点长，她都想拿出鸡蛋和蔬菜，现在只能吃挂面配咸菜了，好在还有午餐肉。 顾归之洗完碗，主动去盛了咸菜，齐萌萌已经把挂面放到了锅里，这时候，门外有人喊他们，顾归之出去开门。 很快，顾归之拿了一把菜回来：“这是隔壁大明媳妇拿过来的，说给咱们添个菜。” 齐萌萌看了一眼，是青菜，她让顾归之去洗一把，等挂面出锅的时候放进去，一锅好看的挂面就煮熟了。 当着顾归之的面，她舀了两勺猪油放到面条里，还放了一大勺油渣。 因为家里没有别的干粮，所以她煮的面条多，就着小咸菜，她吃了一碗，顾归之却吃了三碗，齐萌萌差点以为她做少了。 第125章 你是咋想的 齐萌萌问顾归之要不要再做一点，顾归之摇头：“吃饱了。” 顾归之还故意挺起肚子：“真的吃饱了。” 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顾归之的耳朵有些烫，他匆忙地去收碗：“我去洗碗。” 齐萌萌任他出去了，她做饭，他洗碗，很公平。 顾归之洗完碗，又开始烧水，昨天在招待所不方便，今天回到自己家，他知道齐萌萌肯定是要洗澡的。 齐萌萌看他忙活，去整理带回来的东西，氛围很是温馨。 隔壁跟他们这边更相反，很是紧张。 李来娣把徐大娘和盼娣带进屋里，徐薇薇扑到徐大娘怀里：“奶奶，你来看我了，我想你了。” 徐大娘笑得合不拢嘴，但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徐薇薇：“薇薇，奶奶坐了很久的火车，身上都臭了，等会奶奶收拾干净了，再来抱你。” 徐薇薇很听话地坐到了旁边，又看向李盼娣。 李来娣推了李盼娣一下：“盼娣你帮我看着薇薇，我去做饭。” 她又看向徐薇薇：“这是二姨，你是不是忘了。” 徐薇薇歪头喊了一声：“二姨。” 李盼娣讷讷地应了一声。 徐大娘叹口气，跟李来娣说：“我跟你去做饭，让盼娣看着薇薇。” 李来娣想说不用，徐大娘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两个人结伴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李来娣迫不及待地关上门，着急地问：“娘，盼娣是怎么回事？” 徐大娘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压低了声音：“盼娣今年十八了，你娘把她嫁到了邻村的赖瘸子家。” “什么？”李来娣紧紧地捂着嘴，生怕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我娘怎么敢，她不知道赖瘸子打人吗？” “赖瘸子给了你娘八十块钱的彩礼钱。”徐大娘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这个亲家了。 那就不是嫁女儿，简直就是卖女儿。 “盼娣逃婚了？”李来娣想想就觉得不可能，盼娣没那么大胆，她娘也不会允许。 “唉，也不知道盼娣的命是好还是不好。”徐大娘再次叹了口气，把李盼娣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盼娣嫁到赖瘸子家的第一天，赖瘸子就出去赌了，然后死在了赌桌上。 赖瘸子家已经分家了，但赖瘸子原配留下了一个儿子，赖瘸子的大哥让李盼娣把彩礼钱还回来，他们可以养赖瘸子的儿子，但不会养李盼娣。 李盼娣还是个大姑娘，听说可以回家，立刻就回去了，可她娘不肯给钱。 最后还是李盼娣把钱偷出来给了赖瘸子的哥哥，还说，如果她娘再随便把她嫁了，她就不活了。 实际上，她是真的割腕了的，只是用的镰刀有些钝，被救了回来。 最后还是徐大娘看不过眼，说要不把李盼娣送到部队上，她还是个大姑娘，在部队上应该能找到对象。 李盼娣在家寻死觅活，李母也怕她真的死了自己人财两空，才同意李盼娣过来，但她要求李盼娣最多三个月必须嫁出去，还要把彩礼捎回家，彩礼不能低于八十。 徐大娘知道这要求高，可李盼娣一口就答应了，还说给了彩礼，以后他们就不能再联系李盼娣。 李家父母肯定不乐意，他们还想着让几个姐姐帮忙养儿子呢。 李盼娣说不同意她就去死，还是拖着全家的那种，李母这才放她回来。 李来娣听徐大娘说完，把牙齿咬的“咯咯”响。 “你娘就是那脾气，你生气也没用，现在关键是你要给盼娣在部队找一个对象，盼娣还答应了你娘给八十的彩礼。” 徐大娘说完又想叹气了，李盼娣长的只是清秀，她和李来娣可不一样，她没上过学，只是跟着李来娣认了几个字。 虽然李盼娣干活利索，但现在的女孩子，除了家境特别好的，干活都没有问题。 李来娣听到这个也有些生气，可她猜到当时盼娣如果不接受她娘的条件，盼娣肯定走不了。 八十块钱，大不了他们家帮着出一点。 徐大娘从李来娣的表情里就猜到了她的想法，虽然不太高兴，到底没说什么，她总不能看着李盼娣去死。 “娘，我给你们做点疙瘩汤吧，那个快。” 事情说完了，李来娣就想着给两人安排饭了。 “不用了，我们包里还有包子，你热热，我们喝点热水就行。”徐大娘去拿包子。 李来娣接过包子放到锅上热了，又问：“这包子是在火车上买的？” 徐大娘摇头：“这是派出所的人给买的，对面那个顾同志夫妻俩没要，都给我们了。” 徐大娘又把火车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来娣听完目瞪口呆，喃喃出声：“娘啊，这多亏了萌萌呀。” “就是，那个萌萌是个好的，她男人也不错。”徐大娘说完才问起徐大明。 李来娣说徐大明这几天出任务去了。 徐大娘叹口气：“这次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这事，李来娣就不知道了，徐大明是军人，那是他们的工作。 李来娣又打了一个鸡蛋汤，给徐大娘和李盼娣每人盛了一碗。 李盼娣拿到鸡蛋汤先给徐薇薇喝了一口，李来娣说不用给徐薇薇喝，她吃过饭了。 徐大娘跟李盼娣相处了这几天，也摸准了这丫头的性子，她递了一个包子给李盼娣：“盼娣，吃包子，这包子不吃可就坏了。” 李盼娣接过包子没说话，慢慢地吃起来，不过她把鸡蛋汤里的鸡蛋都给徐薇薇吃了，自己只喝了汤。 李来娣见状，要带着徐薇薇睡觉，徐大娘说她好久没见孙女了，想跟徐薇薇亲香亲香，实际上，是想让姐妹俩晚上说说话。 徐薇薇也听话地依偎到徐大娘的怀里，说喜欢奶奶，喜得徐大娘也要喂她吃鸡蛋，李来娣赶紧把徐薇薇带走，去给徐大娘拿被子。 等徐大娘和李盼娣吃完饭，又各自洗漱了一番，两姐妹才坐在了床上。 李来娣看着李盼娣身上又旧又破的衣裳，去衣柜里拿了一件自己的衣裳递给她：“盼儿，你跟姐说，你是咋想的？” 第126章 顺其自然最好 李盼娣抱着姐姐刚才递给她的衣裳，表情呆愣愣的，半晌才低声说：“姐，我不回去了，我以后没有家了。” 说完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李来娣：“我给爹娘八十块钱，我以后再也不回去了，姐，你借给我行吗？我以后挣钱还你。” 李来娣皱着眉头坐在李盼娣身边：“可是能出的起八十块钱彩礼的人不多。” 以李盼娣现在的情况，也就是嫁一个农村兵，想要对方出八十块钱的彩礼，有点难。 李盼娣惨然一笑：“姐，如果嫁不出去，你借我钱行不行，我肯定会还。” 李来娣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她还要跟徐大明商量，这可是徐大明一个月的工资。 “姐，我求你了，我真的会还，我肯定会还的。”李盼娣眼里都是迫切。 李来娣怕她做什么傻事，赶紧点头：“盼儿，八十块钱不是小钱，我得跟你姐夫商量。” “你别着急，我尽量在部队里给你找一个对象，对方出的彩礼要是不够，我们补上，但是，你得跟人家好好过日子，不能闹腾。” 李盼娣立刻点头：“姐，你放心，我肯定会想法还钱。” 李来娣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还钱，但她能看出来，现在的李盼娣情绪不稳定，不能再说什么话刺激她。 “好，盼儿，姐信你，你这几天先在这里好好住着，等你姐夫回来，我再跟你姐夫商量你嫁人的事儿。” 李来娣让她换上衣裳，心里对她挣钱的事情却没什么信心，这家属院里还有不少军嫂没工作，如果有挣钱的工作，大家早就去干了。 她想的是给李盼娣找一个对象，先看看对方出多少彩礼，不够八十的部分她补上。 李盼娣躺在床上，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了一些，李来娣拍拍她：“有姐呢，睡吧。” 李家生了七个女儿，家里只留下了三个，其他四个生下时间不长就不见了，李来娣不知道其他的妹妹是被爹娘卖了还是扔了。 李来娣是老大，又有徐大明的照顾，从小勤快，受的委屈不算多，老三李想娣从小就嘴甜，哄的李家父母开心，也过得还行。 只有李盼娣是老二，从小不爱说话，最不受李父李母待见，受的委屈最多。 所以李来娣最心疼的就是李盼娣。 李盼娣心里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就要入睡，突然她又想起一个事：“姐，顾同志他们救了我，我明天想去谢谢他们？” “应该的，你也是运气好，正好被顾营长救了，明天我带你去买些东西，给他们送过去。”李来娣是真的觉得李盼娣的运气好。 现在被人贩子拐走的女人多数是卖到深山里，那一辈子就毁了。 “是齐同志救了我。”李盼娣纠正李来娣的话。 她被人贩子扶着的时候，听到了齐萌萌的声音，她想求救，却说不出话来。 后来齐萌萌故意跟在人贩子后面，她也知道。 虽然是顾归之和乘警救了她，但她知道，如果没有齐萌萌，她肯定就被拐走了。 李盼娣从小不爱说话，但是她的性格非常轴，只要她认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现在她认为她的救命恩人就是齐萌萌。 李来娣了解李盼娣，并没有跟她争辩这个事情，顾归之和齐萌萌是夫妻，感谢的时候，多感谢一句就行。 姐妹俩慢慢地都睡着了。 旁边的齐萌萌已经摸黑回到屋里，屋里一片寂静，顾归之似乎已经睡着了。 齐萌萌轻轻地躺到床上，身旁的呼吸顿了一下，她立刻停下动作，似乎又没有。 她小声喊道：“顾归之，归之？” “嗯，怎么了？”顾归之突然出声，吓了齐萌萌一跳。 “没，没事，你还没睡呀？”齐萌萌有些后悔喊他的名字了。 “嗯，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顾归之想了想，把孙医生的话说了出来。 孙医生当初避着顾归之是好意，但顾归之不想瞒着齐萌萌。 齐萌萌听到顾归之暂时不能有夫妻生活，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萌萌，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顾归之几乎是起誓般说道。 黑暗中，齐萌萌的脸有些红，她嗔怪地瞪了顾归之一眼：“治病要紧，你说这些干什么。” 就算能要孩子，现在也不是好时机，她刚随军，又没有工作，自己还没适应家属院的生活，更何况再照顾一个孩子。 最好的情况就是几年后参加高考，等大学毕业再要孩子，可算起来，要七八年，顾归之不一定愿意，所以顺其自然最好。 “嗯，先治病。”顾归之说话间把齐萌萌抱在了怀里：“萌萌，你真好。” “嗯。”齐萌萌没有挣扎，又说起其他的事情：“咱们都回来了，是不是要请客了？” 他们结婚、搬家都没有请客，现在顾归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不请客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明天我先去报到，你看看家里还缺什么东西，都添置齐全了，我们再请客。” 顾归之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还有牺牲的战友家里，我想着明天要了地址，给他们寄钱。” 他受伤的这段时间不能动，也不知道几个战友家里怎么样了？ 齐萌萌挣脱开他的怀抱，仰头看着他：“明天你要来地址，再写封信问问家里的情况，如果需要寄粮食，我想办法买些粮食给他们寄过去。” 她空间里的粮食种类很多，粗粮细粮都有，正好可以给那些军人的后代寄一些。 虽然屋内比较黑，但顾归之借着淡淡的月光能看到齐萌萌亮晶晶的眼睛，他心里一阵暖意，他知道齐萌萌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虽然想法不同，但结果是相同的。 这一夜，两个人睡的都不错，顾归之更是罕见的起晚了。 齐萌萌一睁眼，就看到顾归之正盯着她，她的脸一红：“现在几点了？” 顾归之慢慢地把胳膊抽出来，动了动，去拿手表：“七点了。” 第127章 这算是新婚贺礼 齐萌萌猛地坐起来：“这么晚了？起床号今天没响？” 顾归之：“……响了。” 齐萌萌问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这可是家属院，怎么可能没有起床号。 “你估计是太累了，没有听到起床号响，今天早上别做饭了，我去食堂买点。” 顾归之说着起身穿上衣裳就出去了。 齐萌萌用手做梳捋了两下头发，起身换了衣裳。 算了，不就是起晚了吗，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齐萌萌去院子里接了水刷牙洗脸，刚抹完乳液，顾归之就回来了。 “我买了包子和粥，还有鸡蛋，都是热乎的。”顾归之把手里的两个饭盒放在桌上，转身就去洗脸了。 他的动作非常快，几乎是齐萌萌刚剥了一个鸡蛋皮，顾归之就回来了。 齐萌萌把手中的鸡蛋递给他，顾归之摆手：“你吃吧，我自己剥。” 顾归之快速地剥了鸡蛋放到粥里，就开始吃包子，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又快速地把鸡蛋和粥都吃完。 齐萌萌才刚吃完鸡蛋。 顾归之让她慢慢吃，他起身去扫地，又把家具都擦了一遍，回来再把碗筷都洗了。 齐萌萌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要不人家都说，干活的男人最帅，这话太有道理了。 “你看看家里都有什么东西，我先去报到，需要买什么，等我回来再说。”顾归之嘱咐了齐萌萌几句才走。 齐萌萌看了看家里，先去把昨天换下来的衣裳洗了，才开始检查家里。 家里的大件都齐全了，缺的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她空间里都有，只是要去趟城里才能找理由拿出来。 她从京城挤过来的大件的被褥什么的，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她还要想办法把空间里的四件套卖出去一些。 这样她用着才放心。 她找了纸笔把这段时间要办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列出来，门外传来李来娣的声音。 “萌萌，你在家吗？” “在，我在家。”齐萌萌把写了一半的纸张收进空间，走了出去：“门开着，进来吧。” 李来娣手里拎着一个篮子走进来：“萌萌，家里摘了些菜，我给你拿过来了。” 齐萌萌笑着说：“嫂子昨天就拿了菜，我们还没吃完呢。” 李来娣摆手：“那点菜，一顿就吃完了，你要是想吃什么，就去家里摘。” “好，那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齐萌萌还比较喜欢李来娣的性格，并没有怎么客气，但一上手就感觉篮子的分量不太对。 她打开篮子上面的布，里面除了半篮子青菜，还有一对枕套、两瓶水果罐头。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齐萌萌把篮子推回去。 “萌萌，你救了我妹子，这点东西可不能不收。”李来娣坚持把东西送过去。 “萌萌姐，这里面的东西是我姐准备的，等以后我挣钱了，我再买东西谢你。”李盼娣对着齐萌萌，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当时的情况，谁遇到都不会干看着，你们俩太客气了。”齐萌萌把水果罐头拿了出来。 现在的水果罐头不好买，除了有钱，还得有票，价格还不便宜，她空间里有水果，有自己做的罐头，没必要收这么贵的东西。 “这菜我就收下了，罐头拿回去给薇薇吃。”齐萌萌把菜拿出来，又把水果罐头放进去，“我不喜欢吃罐头。” 李来娣知道齐萌萌说的是客气话，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吃水果罐头，可齐萌萌坚持不收她又不敢使劲推，怕碎了。 “那这枕套你可不能不要，这是我绣的，没花什么钱。”李来娣把两个枕套拿出来给齐萌萌看。 两块大红的枕套上绣的是大朵的牡丹，看起来格外富贵喜庆。 “这是你自己绣的？”齐萌萌是真的惊讶，这样的枕套，放在后世，可不便宜。 “嗯，我没事的时候绣的，你和顾营长刚结婚，这算是新婚贺礼了，你可不能推辞。” 李来娣说话间看了李盼娣一眼，其实这枕套是她给自家妹妹绣的。 为了这两块红布，她可是攒了一年的布料。 齐萌萌救了李盼娣，李来娣手里没什么东西，只有这一对枕套喜庆又好看，就拿了过来。 这可是手工刺绣的枕套，齐萌萌是真的喜欢，所以她没有再推辞。 她笑着夸李来娣：“没想到嫂子还有这手艺，这上面的花绣的，就跟真的一样。” “我这也是跟村里的老婆婆学的，她以前是大户人家的绣娘，不过现在不流行这样的图案了，大家更喜欢机器印上去的。” 李来娣笑着说起往事，看了李盼娣一眼：“我二妹比我学的还好呢。” 李盼娣把手往后缩了缩，她这些年一直干活，早就把手磨糙了，根本干不了这样的细活了。 “萌萌姐，我会干活，还会缝衣裳，以后你家里的活我包了。”李盼娣突然出声，四下张望，似乎在看家里有什么活。 齐萌萌赶紧拦住：“我们家里就两个人，没什么活，我们自己干就行，不用你。” 李盼娣眼里的光暗了一些，她看向李来娣，又看向齐萌萌，咬了下嘴唇说道：“萌萌姐，我真的什么活都能干。” 齐萌萌看出李盼娣眼里的不踏实，她想了下说道：“我家现在没什么活，等过几天，我们准备在家属院里请客，到时候你来帮忙行不行？” “行。”李盼娣立刻笑着点头。 “萌萌姐，我看你这院子还空着，要不，我给你把院子里种上菜吧？”李盼娣坐在旁边听李来娣和齐萌萌说话，突然出声。 齐萌萌看了看小院四周，她也想种菜，可是这马上就要冬天了，菜还能长出来吗？ 她把心里的疑问说了。 “可以种白菜，等霜冻的时候也能长到半大，到时候也算个菜。”李来娣想了下：“我家还有白菜种子，我去给你拿点。” “我去拿锄头。”李盼娣立刻跟了上去。 两姐妹一起努力，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顾家小院收拾好了。 齐萌萌不会种地，她负责后勤工作，用李来娣拿来的菜做了三个菜，腊肉炒豇豆、烧茄子、鸡蛋炒黄瓜，还焖了一锅杂粮饭。 第128章 没必要换房子 齐萌萌本来想焖白米饭的，可又担心姐妹俩不吃，往里面放了一些黑米和荞麦米，这样就看不出放了多少大米了。 李来娣和李盼娣干完活就准备走，齐萌萌赶紧拦住她们：“我已经做好饭了，你们中午就在这吃。” 李来娣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和蛋香，赶紧拒绝：“我娘在家做饭了，我们回去吃就行。” 齐萌萌把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盆拿出来：“那就拿回去让大娘和薇薇一起吃。” 两个盆里一盆是米饭，一盆是菜，里面有不少的腊肉和鸡蛋，让姐妹俩齐齐后退 徐大明虽然也是营长，但挣的钱要寄回去三分之一，李来娣在家里很少做干饭，多数都是喝粥。 李盼娣长这么大就没吃过干饭，所以姐妹俩看着那两个盆，谁都没有伸手去接。 齐萌萌把盆往前递了递：“拿着吧，要不然一会儿我还得送过去。” 她的意思很明显，你们现在不拿，等会我就送家里去。 李盼娣咽了下口水，李来娣把手在身上抹了下，觉得不干净，又凑到水龙头前去洗了洗，才接过两个盆，带着李盼娣回了家。 出了门，李盼娣忍不住说，“姐，这肉真多。” 李来娣脸上没有笑还带了一丝愁：“别说肉了，这上面的鸡蛋得有两三个，咱们才送过去十个鸡蛋。” 李盼娣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下午还来给萌萌姐干活，不吃饭。” 李来娣叹口气，没说话。 顾归之和齐萌萌刚结婚，家里的东西都是新的，哪有什么活让姐妹俩干。 李盼娣想报恩，还得想别的办法。 齐萌萌见姐妹里走了，转身舀了些白面准备和面。 李来娣拿来的豇豆非常多，她中午炒了不少，还剩下几斤。 齐萌萌最喜欢吃豇豆猪肉的包子，下午没事的时候做了，吃一半，放空间一半。 顾归之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地都翻过了，很是惊讶：“萌萌，种地的活太累了，以后等着我回来干。” “别说你了，我都没轮到，是隔壁的徐嫂子带着盼娣帮我干的。”齐萌萌把陶瓷缸递给顾归之，里面是晾好的温水。 “我中午做饭的时候就给她们带了一份，让她们拿回去了。”齐萌萌接着说。 顾归之点点头，说道：“大明出任务去了，你要是跟他媳妇处的好，我们就一直住在这边。” 齐萌萌抬头看他：“这小院不是分给我们了吗？” 顾归之把嘴里的豇豆咽下去，才说：“今天上午公布了我升副团的文件，政委问我要不要换个地方，我说回来问问你的意见。” 副团可以住到楼上去，可楼上好点的房间都分出去了，现在搬过去，只能住到角落里，顾归之不确定齐萌萌愿不愿意。 “就住这里吧，我觉得这院子不错。”齐萌萌不太想搬到楼上去。 她去过齐志军家，虽然看起来干净许多，可房子隔音不好，说话声音大一些，邻居就能听到，她要是做个肉吃，估计隔壁很快就闻到了。 现在住的这里，不仅有院子，房子也大，她做饭的时候，把厨房门关上，还能隔绝一点气味。 她和邻居李来娣处还不错，就没必要换房子了。 万一换过去以后，遇到一个糟心的邻居，那不是更让人觉得难受。 顾归之见齐萌萌这么说，点点头：“那我下午跟政委说，咱们还住这里，让他把房子分给别人。” “这次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升职吗？”齐萌萌记得去看病之前顾归之说过李壮和姜山都有可能升职。 “李壮和姜山都升了副营长。”顾归之说两个齐萌萌知道的名字，又想了想：“如果楼上的房子，咱们不要，可能会分给新来的副政委。” “副政委？”齐萌萌思考片刻才问：“是你的搭档。” “嗯，据说是从京城军区调过来的，好像老家跟你是一个地方的。”顾归之笑着说：“没准你们还认识呢。” 齐萌萌摇头：“我认识的当兵的就只有你。” 顾归之当然知道，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等吃完饭，顾归之主动去洗碗，擦桌子，又接了一壶凉水放到火上。 “我上午遇到齐团长，他想让咱们晚上过去吃饭。” “那就去吧，我下午去趟城里买些东西。”齐萌萌想着正好借机拿些东西出来。 齐志军已经结婚多年，郑美丽人也不坏，双方就当亲戚处着也行。 “你不是说要给战友的家里寄钱吗？你把地址给我，我一起寄过去。” 顾归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皱着眉头说：“咱们家的粮票还有多少，我想着给她们寄点粮票。” “上个月，有战友去了牺牲战友的家里，要是给钱，都在老人手里，要是给了粮食，没准还能吃几口。” 顾归之的心里很不好受，战友牺牲了，他们的孩子却在家里吃不饱。 如果换成别人，肯定不满，但齐萌萌空间里有粮食，对这要求自然不反对。 她想了一下说：“我来的时候我妈给了我不少粮票，四舅也给了我一些，我把本地的买成粮食给他们寄过去，全国的粮票再寄几张。” 顾归之提醒她：“买点粗粮挤过去就行，买了细粮，估计也到不了他们手里。” “行，这事你别管了，我去办就行。”齐萌萌准备寄玉米面和杂粮米，把各种米掺和在一起，多放点大米也不明显。 顾归之刚回来，再加上副政委还没到，他手边有一堆的事要处理，虽然不愿意辛苦齐萌萌，但他是真的没有时间。 齐萌萌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她摆摆手：“行了，你不用说了，你要有空就在家里挖个厕所，再修个洗澡间。” 前段时间齐萌萌都是在厨房里洗澡，但以后长期住，肯定要修单独的洗澡间和厕所。 “等我晚上回来干，厕所和洗澡间建在靠墙的角落里，那块地方大小正好。”顾归之今天早上围着小院走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安排。 第129章 回自己家带什么东西 齐萌萌觉得洗澡间可以晚一些盖，就是厕所得加快速度。 家属院虽然有厕所，但有的家属不讲卫生，所以她是能不去就不去。 顾归之住院的时候，她都是忍到医院再去上厕所，可现在她要长期的住下去，肯定是要把家里整理的舒服一些。 顾归之在角落里用脚丈量了一番就去上班了，他还要找人买一些砖，这样修出来的厕所才干净。 齐萌萌等顾归之走后，拿了一个背篓也骑着自行车进城了，她拿着顾归之给的地址先把信寄了，又按照地址把提前分好的粮食寄了过去。 从邮局出来，齐萌萌又去了百货大楼，她知道李壮和苏蒙结婚了，这次她去百货大楼就是送贺礼的。 成套的床上四件套，这贺礼，可是非常有面子了。 今天苏蒙正好在上班，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布拉吉，头发编成一个大辫子垂在头的一侧，看起来很是青春阳光。 果然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 齐萌萌走过去，苏蒙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嫂子，你回来了？你上次要的颜色鲜艳的毛线我给你留出来了，我拿给你。” 苏蒙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大红和鹅黄的毛线，看着就让人感觉心里舒服。 齐萌萌只看了一下，就收了起来，掏出钱票：“苏蒙，给我开票吧。” 苏蒙眨眨眼，小声说：“这些都已经开了票了，算是我和李壮送给嫂子的媒人红包。” 齐萌萌刚才上手摸了一下，毛线都是纯毛的，两个颜色的加在一起可不便宜，得要几十块，现在的媒人红包可没这么贵的。 齐萌萌大概估了一下价格，把钱拿了出来塞给苏蒙。 苏蒙往回推，齐萌萌按住她的手：“我可没有给你票，就这还算我占了你的便宜了。” 苏蒙知道她说的有理，犹豫了一下把钱收了起来，旁边的售货员见状撇撇嘴。 齐萌萌从筐里拿出四件套放在柜台上：“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也没来得及参加，这些算是补给你们的贺礼。” 大红的背面立刻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有一个小媳妇立刻围了过来，上手就想摸。 “这颜色真好看，我要了。” 苏蒙眼疾手快地收了起来，齐萌萌这才皱眉看向对方：“这是我送人地，你怎么能上来就摸。” “你送人的？”小媳妇的眼睛发亮：“还有没有，分给我一套。” 齐萌萌哪知道她是谁，立刻摇头：“没有了，就这一套，是从京城带回来送人的。” 小媳妇的眼睛更亮了，京城来的，那肯定是好东西，她亲妹子结婚，要是有一套这样的陪嫁，那得多有面子。 “你把这套让给我。”小媳妇对着苏蒙说。 苏蒙皱眉：“这是我嫂子送给我的。” 小媳妇的脸色很不好看，现在能拒绝她的人还没有几个，她强压着心里的不高兴说：“我不白让你让，你花了多少钱票，我都给你。” 她说完还冲苏蒙眨眨眼，意思是还能多给点。 可这东西是齐萌萌刚送给她的，她怎么能立刻送出去，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坚决不同意。 小媳妇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并没有强买强卖，让齐萌萌对她的印象不错。 从小媳妇的打扮就可以看出来，她的家庭条件很好，但她自始至终都是好声好气地跟苏蒙说话，被苏蒙拒绝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如果不是周围的人太多，齐萌萌真的想跟小媳妇说两句，再买给她一床。 可现在的情况是苏蒙坚决不给，小媳妇在那一脸不停地说好话，最后苏蒙都怒了。 “这是我嫂子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哪有人像你这样，上来就说要买走的。” 小媳妇没有再坚持，但目光看向柜台里面，满满的都是不舍。 齐萌萌不好再在柜台前跟苏蒙说话，跟苏蒙说了一声，她去找苏梅。 苏梅的柜台前人就少多了，苏梅一边织毛衣一边跟旁边的同事说话。 齐萌萌走到她的柜台前，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网兜，里面是一袋红枣，一袋梨。 “苏梅姐，我从京城回来了，来看看你。这东西等会下了班你分给苏蒙一半。” 齐萌萌把网兜递给苏梅，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给苏蒙带了一套京城的床上四件套，差点被人堵了，这东西都没来得及给她。” 苏梅接过网兜：“行，等会我就给她，你给小蒙带的什么样的四件套呀？” 齐萌萌大概比划了一下：“也就是一个被罩，一个床单，还有两个枕套，就是颜色喜庆一些。” 她还指了指后面一直跟着她的小媳妇，露出苦笑：“你看见后面那人了 吗？非要买下苏蒙的四件套，苏蒙都生气了她才走，可我没想到她一直跟着我。” 那小媳妇是真的执着，让齐萌萌有些无奈。 苏梅顺着齐萌萌的手看过去，停顿了一下，那人她还真认识。 “萌萌，你跟我说实话，那四件套你还有吗？”苏梅让齐萌萌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问道。 “苏梅姐你认识那人？”齐萌萌不答反问。 苏梅从她的回答就知道她手里应该还有东西。 “萌萌，你手里要有就卖我个面子，那人我还真认识，她公公是机械厂的会计，她亲爸是另一家百货大楼的主任。” 齐萌萌听了那人的背景，才知道她为什么执着的要四件套了。 “苏梅姐，这事，我回头问问，过两天再给你信儿。”齐萌萌是想卖四件套，可她没想着自己去卖，她毕竟是军嫂，总要小心一些。 苏梅听了这话，立刻就笑了，看来有戏。 齐萌萌没有再多待，她又去糖果饼干的柜台买了些饼干糕点，准备晚上去齐志军家吃饭的时候带着。 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块五花肉，再加上一些梨，想了想，又拿出了一只烧鸡。 齐萌萌在家等着顾归之下班回来，两个人拿了东西一起去了齐志军家。 齐志军亲自来开的门，看到两人，让两人进门，眼睛都笑眯了，说道：“萌萌回来了？赶紧进来，你还带东西了，回自己家带什么东西。” 第130章 如同亲生女儿一样 齐萌萌把东西递给他：“就是买了一些吃的。” 齐志军看着满满地一兜吃的，很是感动，低声说：“回自己爸爸家，还买什么吃的，钱够不够？爸给你点？” 齐萌萌赶紧拦住他：“我手里有钱，不用你拿。” 她冲对方挤挤眼，上次在京城的时候齐志军才给了她钱。 齐志军这才笑了，看向顾归之，脸上的笑容收了一些：“归之，我就萌萌这一个闺女，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她。” “我知道了，齐团长。”顾归之点头。 “还叫齐团长，你娶了我闺女，不得叫我爸。”齐志军等着顾归之。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意思很明显，只有齐萌萌叫了爸，他才叫爸。 齐萌萌看着两人的表情，总觉得两人是提前商量好的。 齐志军看向齐萌萌，眼里有忐忑：“萌萌？” 齐萌萌迎着齐志军希冀的眼神喊了一声：“爸。” “哎，哎。”齐志军扭头，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拉着齐萌萌往里走。 留在后面的顾归之也喊了一声：“爸。” “嗯。”齐志军随意地应了一声，拉着齐萌萌在客厅的桌前坐下：“萌萌，你饿了吗？我给你冲一杯麦乳精？” “不用，爸，等会就吃饭了。”齐萌萌叫了第一声爸，再喊出来的时候就自然了许多。 齐志军想了一下，给齐萌萌冲了半杯麦乳精放在她面前。 “就冲半杯，当水喝。” 齐萌萌只能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把她带来的东西给齐志军看：“我买了一只烧鸡，等会拆了当个菜，这还有一块肉，放到明天应该没问题。” “现在的天气干，吃些梨对嗓子好。” 齐志军不停地点头，嘴里说着：“还是我闺女好，惦记我。” 手里拿着锅铲出来的郑美丽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过了一分钟才走出来：“萌萌来了？菜快做好了。” 齐萌萌喊了一声郑姨，又说要去帮郑美丽做饭，齐志军把她摁在凳子上：“你郑姨都快做好了，你就别去了，我去把烧鸡拆了。” 齐志军拿着烧鸡和肉进了厨房，还对郑美丽说：“美丽，你看咱们也享上闺女的福了，这是萌萌买的烧鸡，咱们今晚吃了，明天再吃肉。” “明天做了肉你留出一些来，我给萌萌送过去。” 郑美丽一声不吭听着齐志军说话，间或“嗯”一声。 齐志军没注意郑美丽的情绪，把拆好的烧鸡放到盘子里就往外端，还不忘嘱咐一声：“美丽，我先把烧鸡端出去，其他的菜快点啊。” 郑美丽点头，齐志军走了出去。 齐志军把烧鸡放在齐萌萌面前：“萌萌，你吃鸡腿，这烧鸡，一看就好吃。” 齐萌萌空间里有的是烧鸡，她想吃随时都可以吃，这是专门给齐志军带的，她还没那么馋，再说，郑美丽还没上桌，她可不会先动筷，她最讨厌做饭人还没上座，吃饭人先开饭的行为。 “爸，咱们等一下郑姨，我去拿筷子吧。”齐萌萌不好一直在这坐着。 “你坐着，我去拿。”齐志军去拿了筷子，郑美丽也跟着端了菜出来。 今天的菜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有炖排骨，辣椒炒肉丝，炒鸡蛋，肉末烧茄子，四个菜都是荤菜，这标准，已经很高了。 齐萌萌起身：“郑姨，辛苦你了。” 郑美丽嘴角扯开笑容：“你来家里吃饭，做点好的是应该的，以后想吃什么东西就来家里，我还给你做。” 齐志军也跟着说：“对，你有什么想吃的就给你郑姨说，你郑姨的手艺还不错。” 齐萌萌客气地笑笑，齐志军是真热情，但郑美丽，明显就是假客套。 齐志军先给齐萌萌夹了个鸡腿，才招呼大家：“大家都吃菜，吃菜。” 每个人夹了一筷子菜，都夸郑美丽的菜做的好。 齐萌萌也咬了一口鸡腿，这可是沉甸甸的父爱，不吃不行。 这时候，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郑莹莹出现在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喊道：“妈，你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 齐萌萌把嘴里的鸡腿肉咽下，看向郑美丽，这总不能是郑美丽给她的下马威吧？ 郑美丽一脸的惊讶：“莹莹，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郑莹莹先去洗了手，然后走过来捏了块排骨放嘴里，眯着眼睛说：“我明天有事儿，今天回来拿件衣裳，妈，今天什么日子，你们吃的这么好？” 齐志军咳嗽了一声，指着齐萌萌和顾归之说道：“莹莹，这萌萌，这是萌萌的丈夫，顾副团长。” 齐萌萌起身，对着郑莹莹客气地说：“你好。” 郑莹莹嘴里嚼着肉，想伸手，发现手上有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手上有油，就不跟你握手了。” 齐萌萌坐了下来：“没事。” 郑莹莹跟齐志军撒娇：“爸，萌萌姐来你怎么不说一声呀，我提前都没准备。” 齐志军先看了齐萌萌一眼，见她表情正常才说：“你今天不是应该上班吗？我们不知道你回来。” “好呀，爸，我不回来你们偷吃，你回头可得补我一顿好吃的。”郑莹莹对齐志军的态度，就如同亲生女儿一样。 齐萌萌看着两人说话，笑了笑，继续吃菜。 郑美丽满脸宠溺地看着郑莹莹：“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爸爸撒娇，你莹莹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快点坐下来吃饭。” 郑莹莹拖了把凳子过来坐在了齐志军和郑美丽的中间，先用筷子给齐志军夹了块排骨：“爸，你最喜欢吃的排骨。” 齐萌萌看着郑莹莹表演，一声不吭。 顾归之在桌子下面抓住了齐萌萌的手，齐萌萌扭头冲他笑了一下，意思是她没事。 先不说她不是原主，就算是原主，对齐志军也没什么想法，所以郑莹莹状似“挑衅”的撒娇，齐萌萌一点想法都没有。 她该吃吃该喝喝，有人跟她说话，她就点头。 顾归之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齐志军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跟郑莹莹说：“先吃饭，别说话了。” 第131章 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郑莹莹看向齐萌萌：“萌萌姐，你下次来之前跟我说，我爸不经常在家，我让我妈给咱们俩做好吃的。” 齐萌萌本来不想理她，不过她都主动“找茬”，齐萌萌笑眯眯地回应。 “我爸家就是我家，我不拿自己当外人。” 郑莹莹的表情一顿，齐志军立刻说道：“萌萌说的对，这是自己家，我等下就去给你配钥匙，你想什么时候来，随时就可以来。” 郑美丽不赞同地看向郑莹莹，冲她微微摇了摇头，郑莹莹咬了咬下唇，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反正齐萌萌吃饱了，至于别人，跟她没关系。 吃过饭，齐萌萌和顾归之要回家，齐志军去厨房拿了两个水果罐头和两瓶麦乳精放到袋里给齐萌萌。 “这些我们也吃不了，你拿回家慢慢吃。” 齐萌萌不缺东西，但她喜欢看别人吃瘪的表情，她笑眯眯地接过，跟郑美丽说了再见。 齐志军送两人下楼，顾归之拎着东西在前面走，齐志军和齐萌萌走在后面。 “萌萌，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用委屈自己。”齐志军突然出声。 齐萌萌歪头看向她：“没有人给我委屈。” 刚才郑莹莹的挑衅，她已经当场还了回去。 齐志军停下脚步，顿了顿才说：“你郑姨你不坏，这些年对我也好，郑莹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对她好我不管，但你也是我唯一的女儿，爸不会让你受委屈。” 齐萌萌没想到齐志军听出了刚才饭桌上的机锋，在她看来，郑美丽是觉得她抢了齐志军的宠爱，几句话而已，反正她怼回去了，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郑莹莹为什么叫你们爸妈呀？你们正式领养她了吗？”齐萌萌随口问道。 除非他们已经正式领养了郑莹莹，要不然应该是叫姑姑姑父呀？ “没有。”齐志军摇头，“当年莹莹来的时候还是孩子，一句话不说，美丽担心她被人欺负，就让她管我们叫爸妈。” 郑美丽还想给郑莹莹改名，正式领养她，可齐志军觉得自己有女儿，就没有同意。 幸好当年没有同意，要不然，今天齐萌萌肯定会不高兴。 “萌萌，你放心，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齐志军又说了一遍。 齐萌萌有些好笑：“我知道，爸，你不用送我们了，都在家属院里，我们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齐志军见齐萌萌是真的不介意，放松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发酸。 “萌萌，以后要是有事让顾归之告诉我也行，他还不错。”齐志军看了看前面的顾归之，压低了声音。 “嗯，我知道了，爸你先回去吧。”齐萌萌催着齐志军回去。 齐志军最后还是把齐萌萌和顾归之送到了小院才走。 顾归之把东西放在桌上，打开了灯，看着齐萌萌的表情说道：“齐团长对你比对郑莹莹好。” “因为我是他的亲生女儿。”齐萌萌随口一说。 这个时代，确实有很多人认为养恩大于生恩，但明显，齐志军不是这样的人。 他对郑莹莹也算不错，但他很清楚，那只是媳妇的内侄女，不是女儿。 对于郑莹莹，齐萌萌觉得她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两个人以后少打交道就好。 齐萌萌不想讨论这个人。 顾归之见齐萌萌是真的不在意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齐萌萌吃过早饭，门外传来李来娣的声音。 李来娣约齐萌萌去附近的村子去买鸡蛋。 “咱们去村子里买鸡蛋，是领导允许的，要不然副食品店的鸡蛋总是不够，肉不能满足，总得吃个荤腥吧。”利李来娣拉着齐萌萌说着悄悄话。 她又看向走在旁边的李盼娣：“我也不瞒你，我妹妹这次来，就是想找一个部队里的对象，你看大明出任务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问问你家顾团手下的兵，有没有没有结婚的？” 别看才一天的功夫，顾归之升为副团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家属院，大家对齐萌萌是又羡慕又嫉妒。 顾归之太年轻了，照现在的进度，他都有可能在三十岁之前升为团长都有可能。 齐萌萌的年龄更小，马上就是领导夫人了，谁听说了不在后面嘀咕两句。 也就是齐萌萌自从来了以后就在医院，后来又陪着顾归之去京城看病，要不然，肯定能听到一些风声。 虽然齐萌萌的亲爹是齐志军，但齐家还有一个郑莹莹没有结婚，谁也不知道他们父女的情况怎么样，所以，看笑话的人居多。 李来娣当然知道大家在背后议论的话，但她跟齐萌萌住的近，齐萌萌又救了她妹子，她觉得齐萌萌的性子好，所以才愿意跟齐萌萌多接触。 齐萌萌自从来了家属院以后，也就跟李来娣走的近，她也想多了解一些而周围的情况，所以两个人聊的还算开心。 李来娣现在主要的想法就是给自家妹子找对象，所以话题都是往那上面引，齐萌萌对于顾归之手下的人，只认识李壮和姜山。 李壮娶了苏蒙，姜山又已经有了对象，她还真不知道顾归之手下其他人的情况，所以她笑着摇摇头：“嫂子，我才来，好多事情都不了解，这事，只怕一时帮不上忙。” 李来娣当然知道，所以她想的是让顾归之帮忙，但两个人的交情毕竟没到那份上，所以她见齐萌萌只笑不说话，就没有多说，只说些周围村子的情况。 这个村子叫大渔村，据说是因为当年村里有很多人靠打鱼为生。 齐萌萌好奇地问：“嫂子，咱们这附近还有海吗？” “早就没了。”李来娣摆手：“据说很久以前有海，现在村里有一个水库，养了一些鱼，不过是生产队的，别人不让动。” “我们都觉得，他们村子是因为村口有一棵大榆树，所以才叫大榆村。” 齐萌萌：…… 李盼娣不说话，就跟在两人旁边，时不时看一眼周围的环境。 齐萌萌和李来娣说说笑笑间就走到了村口，站在大榆树下面，齐萌萌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背影从前面走过。 第132章 我看到那丫头了 齐萌萌觉得背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停下来仔细回想，那个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往远处走去。 “嫂子，你认识那人吗？”齐萌萌指了指走远的人。 李来娣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估计是村里人，去山上捡柴禾了，那人的年纪看着有点大，我不认识。” 齐萌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她总觉得刚才那人像江老爷子，可她又觉得不可能，他们才回来一两天，江老爷子怎么就跟着来了，这也太快了。 心里有事，齐萌萌在换鸡蛋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萌萌，我想换二十个鸡蛋，这里一共是四十个，你够吗？”李来娣拉着齐萌萌小声问。 “嗯，我都要了。”齐萌萌点点头，想着早点回去问问顾归之关于江家的情况。 对方听到两人把四十个鸡蛋都要了，脸上都是喜色，把鸡蛋放到两人的篮子里，又拿出两条腌鱼。 “前几天队里分鱼，我们家分了两条，你们要吗？” 李来娣有些迟疑，她已经换了鸡蛋，不太想要鱼了。 齐萌萌说道：“嫂子你要吗？你要是不要我都要了，正好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虽然说腌鱼没有鲜鱼好吃，但现在的鲜鱼不好买，有腌鱼吃也不错。 李来娣见齐萌萌这么说，也不再迟疑，数了一块二毛钱递给对方。 齐萌萌猜出来，鸡蛋估计是六分钱一个，跟在副食品商店买的差不多。 两条鱼加在一起，大概是五斤的样子，现在鲜鱼是一块五左右一斤，腌鱼要稍微贵一点，算一块七吧，再加上鸡蛋，一共是九块七毛钱。 对方收了齐萌萌的钱，又拿了一个鸡蛋给她，还笑眯眯地说：“这个鸡蛋的个头有点小，算是送给这位同志的吧。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李来娣笑道：“这是我们新来的军嫂，你叫她小齐就行。” 对方笑着解释：“小齐，我娘家姓宋，你叫我宋嫂子就行，我家的鸡下蛋最勤，我儿子每天都出去找虫子给他们吃，我家的鸡蛋比供销社的鸡蛋都大。” 刚才拿鸡蛋的时候，齐萌萌已经看过了，宋嫂子家的鸡蛋确实比较个大，所以她笑着点头：“好，我下次买鸡蛋，还来宋嫂子家。” 宋嫂子满意地点点头，她知道军属的家庭条件都比较好，把鸡蛋卖给她们，虽然价格不能涨，但省了去供销社的功夫，家里要是有其他的东西，也可以一起卖给她们。 村里其他人卖鸡蛋，恨不得多卖几分钱，宋嫂子卖鸡蛋，偶尔还会多给一个，所以李来娣最喜欢来这里买鸡蛋。 齐萌萌耐着性子听宋嫂子和李来娣说话，突然她听到了什么下放，捕鱼的话。 她不好直接问下放的事情，但是问点捕鱼的事情肯定没问题。 “宋嫂子，我刚才听你说，村里要开始捕鱼？” “是，这天气马上就冷了，村里准备把水库里的鱼捕上来一些卖到供销社。”宋嫂子说完看了齐萌萌一眼：“我们自己村的人要是想要也可以买一些。” 齐萌萌立刻说道：“嫂子，你们村里准备什么时候捕鱼呀，能不能给我留几条，你也知道，现在城里买什么东西都不容易。” 宋嫂子笑着说：“你都叫我嫂子了，我还能不同意，到时候你直接来换就行。” 李来娣有些好奇地问：“今年捕鱼的时间是不是有些早？” “早了几天，也不算早太多。”宋嫂子想到能卖出去几条鱼，心里很是开心，也愿意给两人解惑：“村里来了几个知青，还有下放的人，村长说要盖房子。” 齐萌萌心里一动，随口说了一句：“你们村里还给下放的人盖房子？” 宋嫂子赶紧摆手：“怎么可能，我们村长人好，不批斗她们，但盖房子就不可能了，是给知青们盖房子，以前的房子太小了。” 齐萌萌这下确定了，在大榆树下看到的人就是江老爷子，她趁机又问了两句情况，得知下放的人都住在村口不远处的茅草屋里。 李来娣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准备回去了。 宋嫂子给每人摘了一根黄瓜，让她们在路上解渴。 李来娣把黄瓜在手上蹭了蹭，咬了一口，点头：“宋嫂子是个勤快人，这菜地浇水浇的足，黄瓜吃起来可脆了。” 齐萌萌想着等会看一眼下放人员住的茅草屋，闻言只点了点头，李盼娣见齐萌萌没有吃黄瓜，她也没吃，就在手里拿着。 等到了村口的大榆树底下，齐萌萌放慢脚步，四下张望了一番，没有看到茅草屋，但看到了佝偻着身子背着背篓的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慢慢地从三人面前走过，还特意看了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行了，认出来了。 不过江老爷子并没有跟齐萌萌说话，慢慢地又往远处走去。 李来娣看了一眼江老爷子，有些奇怪地说道：“这老头，背篓里也没有东西，来回看什么呢？” 齐萌萌差点没憋住笑，能看什么？来看她的呗。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昨天江老爷子夫妻俩下放到这里以后，江老爷子立刻就背着背篓来村口溜达，就希望能够早点看到顾归之或者齐萌萌。 现在看到齐萌萌，江老爷子也不溜达了，背着背篓就回茅草屋了。 住他们隔壁的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到他，眼神闪了闪：“江叔，你老找到什么了？” 江老爷子摇摇头：“我本来想找点野菜，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眼镜男叹口气：“马上就要深秋了，只怕要到山上去找，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呀？” 江老爷子也叹口气，没有搭话，摇着头走进了茅草屋。 “美玲，我看到那丫头了。”江老爷子随手把背篓扔在门口，走到了床边。 “咳咳咳，你今天去找她了？”章美玲咳嗽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太着急了。” 江老爷子先给章美玲顺了顺气，才说：“我是在村口遇到的那丫头，她看到我了，我估计她还得来，到时候我找她要点药。” 第133章 她肯定会来的 “你都咳嗽两天了，村长说明天我们都要上工，我担心你坚持不下去。”江老爷子脸上都是担心。 虽然落水后，两人立刻就换了衣服，还喝了红糖水，可章美玲还是着凉了，江老爷子动用了最后的关系，终于把两人下放到了这个小村子。 可一到村里，章美玲就病倒了，这里的村长虽然不会找人批斗他们，但也不会格外优待他们，他们必须上工才有粮食。 别说现在他们手里的东西不多了，就是有，他们出不了村子，也换不来粮食。 可以说，齐萌萌算是他们最后的期望了。 “美玲，我看的出来，那丫头是个心善的，也是有本事的，她肯定会来的。” 江老爷子在齐萌萌走后在公厕附近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他们给齐萌萌的东西，所以当天他就找人更换了下放地点。 章美玲又咳嗽了几声，无力地躺了下去。 江老爷子吓了一跳，摸了摸她的额头，心里一惊，章美玲已经开始发烧了，怎么办？ 他们刚来，虽然手里有齐萌萌给的钱，可村里人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哪里会管他们。 江老爷子不知道齐萌萌什么时候回来，他只能先往村长家跑，希望村长能够找人救救章美玲。 他们俩现在只剩下彼此了，万一章美玲有个万一，江老爷子肯定是不会独活。 齐萌萌还不知道章美玲的处境，她跟着李来娣已经回到了家属院，各自回家。 进门前，李盼娣把手里的黄瓜塞给齐萌萌：“中午拌着吃。” 齐萌萌有些好笑，她没想到李盼娣一直没吃黄瓜是为了给她。 李来娣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笑着冲齐萌萌点点头：“我家地里还有黄瓜，你什么时候想吃，就过来摘。” 齐萌萌也没有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她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放下，坐在院子里开始想江老爷子，总觉得江老爷子他们来的太快了。 可江老爷子刚来，就来村口晃悠，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而且刚才江老爷子看向她的眼神，明显是有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难道是老太太病了？还是想让她照顾他们一些？ 要是要东西还好说，就怕是老太太病了。 两个人之前可是掉到了湖里，就算及时被救了上来，可两人的年纪毕竟大了，谁知道会不会着凉。 齐萌萌觉得自己真相了，老两口给了他们那么多的东西，她既然知道老两口来了，总得过去看一下。 她刚才听宋嫂子的意思，老两口住的地方很是简陋，估计吃喝的东西也不多，她去的时候，最好是带些吃的过去。 齐萌萌把空间里的饼干和点心拿了一些出来，这些好放，什么时候饿了可以吃一块。 她又把自己包的包子拿出来十几个，现在的天气，包子放两天应该没问题，而且包子的味道小，热熟了可以拿到山上吃，还不容易被发现。 想到老人可能病了，齐萌萌把空间里的感冒冲剂和退烧药拿了出来，直接拆了包装，用纸包起来，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是什么药了。 齐萌萌做午饭的时候，又煮了十个鸡蛋，准备去的时候，直接给老两口带过去。 中午十一点，顾归之让人带话，说中午有事，不回来吃饭了，齐萌萌就没有做复杂的饭菜，煮了一碗面条吃了，往家属院外面走去。 齐萌萌已经想好了，她去村里买篮子，就说上次买的两个不够用。 许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齐萌萌在村口等了一下，没看到江老爷子，她只能顺着上午看到江老爷子的地方找过去，走了大概五分钟，果然看到几间茅草屋。 只是她不知道哪间是江老爷子的，又担心被人发现，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找人。 又等了五分钟，齐萌萌准备离开先去买篮子的时候，看到江老爷子拎着一个木桶往外走，她的眼睛一亮，跟上江老爷子，走了一段路，扔了一块石头到江老爷子脚下。 江老爷子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是齐萌萌，眼睛一亮，迅速地看了齐萌萌一眼，转身拐上了一条小路，齐萌萌赶紧跟上，两人走到了一个破屋子后面。 “丫头，你能不能找点药？老婆子病了。”江老爷子皱着眉头说了见到齐萌萌的第一句话。 齐萌萌没想到猜测成真，还真的有人病了。 “什么病？” “发烧，赤脚医生让我们去医院，可现在这情况，村长也不敢让我们出去，只让赤脚大夫给我们开药。” 江老爷子看着齐萌萌，满脸的期盼。 他们现在可是下放的身份，就算村长同意把章美玲送医院，医院的医生也不一定给他们看，万一再被人知道了，只怕他们的日子更不好看。 所以只要没出人命，村长就不会让他们去医院。 “我现在去找药，怎么给你？”齐萌萌立刻就同意了。 反倒是江老爷子愣了一下才说：“我住在村口东边的茅草屋，等会你把药送到附近，我去拿。” “好，我现在就去拿，你记得背上背篓，我给你们准备了点吃的。”齐萌萌说完快速往村口走去。 江老爷子也赶紧往家跑，他只是试探了一下，没想到齐萌萌还真的愿意帮他们，看来老婆子有救了。 齐萌萌回到村口，找了个隐蔽的草堆在附近等了一两分钟，才背着提前准备好的背篓走出来，她又往背篓里放了半斤小米和半斤红枣。 她背着背篓往茅草屋那边走了一段距离，把东西放在地上，蹲在草丛中。 大概过了几分钟，江老爷子就走了过来。 齐萌萌快速地说道：“这里面有一些吃的，你们尽快吃，不用舍不得，我过几天在找理由过来一趟，这几个药包是退烧的，五个小时吃一次，这里面是治感冒着凉的。” 齐萌萌重点把药的情况说了一遍，把背篓里的东西转移到江老爷子的背篓里就快速地走了。 江老爷子看着手里的西药，嘴唇哆嗦，却没有说话，蹒跚地走回了茅草屋。 第134章 别被人看到了 他背着背篓刚回到屋里，隔壁的中年男人端过来了一碗热水。 “我这里也没有别的东西了，这是刚烧开的热水，你喂婶子喝点吧。” “命，我们这都是命呀。” 江老爷子谢过中年男人，一直等到他出去才去摸章美玲的额头，还是烫。 赤脚医生开的药根本没起到作用。 江老爷子拿出齐萌萌给他的药片，白色的药片，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他不知道齐萌萌是从哪里搞到的西药，但他相信这药能够救老伴。 他把药片放到章美玲的嘴里，又给她喂了两口温水。 可喜的是，章美玲把药吃了下去，江老爷子坐在旁边，不时地去摸摸章美玲的额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章美玲的额头温度似乎低了一些，他眼里闪过惊喜，轻轻地喊着章美玲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章美玲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眼里先是迷茫，继而才聚焦：“我，我怎么了？” “美玲，你退烧了，太好了，你退烧了。”江老爷子激动地拉着章美玲的手，不停地说着重复的话。 章美玲慢慢地起身，江老爷子赶紧扶起她：“你喝水吗？那丫头给了我们不少东西，我给你冲一杯红糖水，还有鸡蛋。” 江老爷子拿出红糖和鸡蛋，还有包子，但很快又放下。 “有些凉了，你等着，我去烧点热水。” 他拿了一块饼干让章美玲先吃着，跑到屋外去烧水。 他们没有铁锅，但村长好心，给了他们一个陶罐，煮水煮粥没问题。 中年男人见他开始烧水，帮他把火点着，又看了一眼屋内：“叔，婶子醒了吗？” 江老爷子忙不迭地点头：“醒了，醒了。” 中年男人脸上也有了喜色，也跟着点头：“只要醒了就好。” 江老爷子没有再说话，只着急地烧了一罐热水，又用布垫着，倒到碗里，端到了屋里。 他把鸡蛋剥皮放到热水里，又往里面放了两勺热水，犹豫了一下，拿了一个煮熟的鸡蛋走了出去。 “小郝，这鸡蛋给你吃，谢谢你帮忙去找大夫，还帮我烧水。” 小郝摇头，没有接他手中的鸡蛋。 “江叔，这鸡蛋让婶子吃吧，吃了鸡蛋，好的还能快一些，我这样的，吃不吃都无所谓了。” 小郝跟江老爷子夫妻俩不一样。 他是高中老师，被自己的妻子揭发，孩子们都跟他断绝了关系，他在城里被批斗了很多次，也就是来到村里以后，才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但他对生死已经看透，对吃喝什么的根本不在意，人消瘦的厉害。 “我们还有，这是给你的，小郝，你也要振作起来，没准哪天，我们就能平叛呢。” 江老爷子看着小郝没了光的眼睛，忍不住劝了几句。 小郝苦笑一声，接过了鸡蛋，什么都没说，走回了他自己的茅草屋。 江老爷子叹口气，也走了回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光明，可人要有希望，日子才能过下去。 章美玲靠在床上，看到江老爷子进屋，招呼他喝红糖水。 江老爷子摇头：“我身体好，你喝。” 章美玲坚持让江老爷子喝了半碗红糖水，又吃了一个鸡蛋，她才吃。 江老爷子又用饭盒接了热水把包子放在上面，才算是吃了个半热的包子。 等吃完东西，章美玲出了一身汗，江老爷子给她换了衣裳，让她躺下再睡一会儿，他把齐萌萌送过来的东西都藏起来。 虽然村长对他们不错，可他们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东西，总是有些奇怪，所以这些东西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 江老爷子拿出了一些小米和几个大枣放到陶罐里，用小火煨着，等章美玲睡醒了，再往里面放一勺红糖就行。 齐萌萌拿过来的东西不少，够老两口吃一段时间了，等吃完了，相信章美玲的病也就好了。 过了没一会儿，陶罐里传出了小米红枣粥的香味，小郝闻到了，却什么都没问。 幸好他们住的地方离村里远，村里人也不愿搭理他们，要不然江老爷子煮小米红枣粥的事早就被人知道了。 等粥煮好后，江老爷子把小米粥分了小半碗给小郝，小郝沉默不语地接了过去。 江老爷子把其他的都端到了屋里，先给章美玲分了一大半，又往里面剥了两个鸡蛋，他吃的也是小米粥，配包子。 他年纪大了，胃口小，可这包子，他却不敢给小郝送过去。 鸡蛋和小米还可以解释说是私藏的，这包子明显就是自己家蒸的，他想解释都没法解释。 章美玲吃了东西，又睡了半个下午，明显好多了，虽然晚上又发烧了，但并没之前厉害，吃了退烧药，很快就退了下去，江老爷子松心了不少。 村长知道章美玲一直在生病，倒也没有坚持让她上工，只让江老爷子和小郝去上工了。 齐萌萌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把看到江老爷子的事情告诉了顾归之，还把自己送的东西说了一些。 顾归之揉了揉额头说道：“我找人打听过江老爷子，他只是因为写过两本书，里面有些内容，不太符合现在的情况，所以才被下放的。” “偶尔给他们送点东西也行，但你要小心一些，别被人看到了。” 齐萌萌点点头，她当然不会经常去，每次去的时候找个理由就好。 他们现在刚搬过来，家里的东西还没置办齐全，缺什么去村里换太正常了。 偶尔去村里换些鸡蛋、蔬菜什么的，就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整个家属院里去村里换鸡蛋的还是挺多的。 齐萌萌今天给去他们拿的东西，差不多可以吃半个月，齐萌萌准备半个月以后再过去看看。 她这几天要先把从京城带回来的书整理整理，尤其是数理化自学丛书，那么多的书，她学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顾归之看到齐萌萌看书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你怎么想起来看书了？” 齐萌萌扯动嘴角，笑得有气无力：“我现在在家没什么事，正好学习学习。”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物理，这么难！ 第135章 教你肯定没问题 齐萌萌在现代的时候只有高中学历，再加上过去了这么多年，早就还给老师了。 虽然现在的内容比后世的要简单，可架不住齐萌萌忘了啊。 齐萌萌烦躁之下就想抓自己的头发，好多不会的呀！ 她有些怀疑，真的能够在高考来临的时候考上吗？ 顾归之对这事也没有办法，他学的还不如齐萌萌多呢，不过他给出了一个主意。 “你把不会的题抄在纸上，等下次去见江老爷子的时候问问他，他可是大学教授，教你肯定没问题。”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对呀，就当请了一个一对一私教了。 心里窃喜的齐萌萌还不知道，她以后会过上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学习这事，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齐萌萌再去村里的时候，拿了一本物理书，还有一些她不会的题已经抄在了纸上，纸笔她也准备了一些，当然，吃食更是不少。 她上次看江老爷子住在茅草屋，估计他们做饭不方便，所以准备的吃食都是一些干粮类的。 她把这个月发的肉票都买了肉，在家里包包子、做成肉酱。 发了津贴，几乎每家都买了一些肉，所以齐萌萌院子里就算传出一些香气，也并不是那么明显。 只有李来娣觉得奇怪，怎么齐萌萌包包子包了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蒸屉太小。 等到了晚上，齐萌萌觉得胳膊都要累断了，她做了牛肉酱、鸡肉酱、猪肉酱，每种都是五大罐头瓶，为此，她把空间里的罐头拿出来了好几次，吃不了的罐头就放在盆里，准备明天送肉酱的时候，一起给江老爷子送过去。 她蒸了整整一百个包子，肉的和鸡蛋的各一半，家里每样留下十个，其他的放到空间里，留着以后慢慢送过去。 这段时间，章美玲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但身体仍然不壮实，村长让她打扫牛棚和储备冬天的干草。 江老爷子每天干完自己的活以后就去帮章美玲干活。 幸好有齐萌萌送过来的吃食，两个人虽然身体累，但还撑了下来。 期间小郝差点饿晕，江老爷子还分了一个鸡蛋给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了许多。 齐萌萌这次去的时候，拎着一个篮子，她先在村口张望了一下，顺着小路去了茅草屋。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干活，茅草屋里没人，齐萌萌有些迟疑，她上次只是看到江老爷子从茅草屋里出来，并不确定江老爷子住哪个茅草屋。 齐萌萌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才看到章美玲从远处走过来，走进了一间茅草屋，她立刻跟了上去。 茅草屋里太黑，齐萌萌一进去，先眯起了眼睛。 章美玲在床头找着什么，没有听到动静，齐萌萌轻轻喊了一声，她才听到。 “丫头，你来了？”章美玲眼里都是惊喜。 虽然刚开始有算计的成分，但齐萌萌的药救了她是事实，章美玲一直都盼着齐萌萌来，能够好好的说声谢谢。 “这里面是我最近做的吃食，你们留着慢慢吃，天气越来越冷，过段时间我给你们找点棉花给你们做两件棉袄。” 齐萌萌说着自己的打算：“或者你们需要什么也跟我说，我尽量给你们弄来。” 章美玲听着她说话，眼泪慢慢地掉了下来，自从他们出事后，唯一的女儿只送了一些钱票，就再也没了身影。 早年的亲戚朋友，都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只有这姑娘，不仅在京城的时候救了他们，来到这里又救了她一次。 “我们现在自己挣工分，能吃饱，你以后少来一些，免得被别人看到。”章美玲不想连累齐萌萌。 齐萌萌快速地点头，然后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我蒸好的包子，你们这两天热着吃，这是大枣、红豆、小米、大米，平时熬粥喝，这是我自己做的鸡蛋饼，也要尽快吃了。” “这是肉酱，平时喝粥吃干粮的时候放上一点……” 齐萌萌把所有的东西都介绍了一遍，把东西都放到章美玲找出来的一个篮子里。 “半个月以后我再来，就怕到时候天气凉了，这次我只拿了十个鸡蛋，下次我多带一些，还能放住。” 章美玲赶紧说：“鸡蛋你留着补身子，我们不用吃鸡蛋。” 齐萌萌空间里鸡蛋多的是，当然，她不能这么说。 “你给我的那些东西，只怕能换数不清的鸡蛋。”齐萌萌笑着说。 章美玲苦笑一声，觉得齐萌萌在说笑。 “那些东西，现在可没多少人喜欢，你要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个，送给你。”章美玲去床后面翻找。 齐萌萌赶紧拦住：“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上次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她再也喜欢也不能那么贪心，上次章美玲给她的那一下子东西放到后世可值不少钱呢。 章美玲不顾齐萌萌的阻拦，硬是去床后面的地里挖出了一个油纸包。 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层布，最里面是一对玉镯。 屋里太黑，齐萌萌看不清楚玉镯的样子，但能让章美玲一直藏着的东西，肯定价格不菲。 章美玲抚摸了一下玉镯，轻轻地说：“这玉镯是我章家祖上传下来的，我也没有女儿，你救了我，这镯子我就送你了。” 齐萌萌不想收，人家都说了是祖传之物，她收了算怎么回事。 “我说了给你就是给你，要不然在我这里，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章美玲笑了一下：“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多照顾我们一些就是了。” “行，那我就收下，以后你就是我姨。”齐萌萌没有再推辞，干脆的叫了一声姨。 “好，我虽然没了闺女，但有了一个外甥女，”章美玲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我娘家姓章，我叫章美玲。” “那我以后就叫你玲姨吧。”齐萌萌又叫了一声：“玲姨手里有没有衣裳的尺寸，我做好了棉衣尽快送过来。” 章美玲把两人的尺寸说了，就催着齐萌萌离开：“现在村里人都在上工，你走的时候小心些估计不会被看到。” 齐萌萌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她红着脸把一张纸递给章美玲：“玲姨，我有几道题不太懂，麻烦你们有空的时候帮我看看。” 第136章 不连累你们 章美玲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齐萌萌已经结婚了，居然还这么爱学习，她接过大概扫了几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们有空的时候把答案写了，再给你出一些题，保证你学会。” 齐萌萌：……出题就算了。 章美玲催着齐萌萌赶紧走，她也得尽快回去牛棚。 齐萌萌从茅草屋绕到村口，去村里买了二十个鸡蛋，还买了五条鱼，把宋嫂子高兴坏了，她拉着齐萌萌的手小声说：“我娘家村过几天捕鱼，你还要吗？” “要。”齐萌萌果断的点头。 刚才她买的五条鱼里有三条鲤鱼，一条黑鱼，一条草鱼。 鲤鱼用油炸后做成酥鱼，黑鱼做成水煮鱼，草鱼炖着吃。 现在天气冷，做熟了可以放好几天。 宋嫂子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你要多少？” 齐萌萌想了想：“再多来几条吧，我准备抹上盐，做成腌鱼，以后冬天没肉的时候，也可以当个菜。” 宋嫂子跟着点头：“就是，这天说话就冷了，得提前做准备，我们得开始晒干菜了，妹子，你要点吧？” 晒干菜，齐萌萌以前听过，但没见过。 宋嫂子给她解释了一番，他们这里冬天只有白菜、土豆、萝卜，很少有别的菜，所以要在秋天蔬菜收获的季节把家里吃不了的菜晒干了，到了冬天，用水一泡，炒着吃，炖肉吃，都很香。 这里的晒干菜多数都是豇豆、茄子、黄瓜、冬瓜、苦瓜。 村里有人会上山摘一些蘑菇和木耳晒干了冬天吃。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五块钱递给她：“嫂子，我来换了两次东西，知道你是实在人，你看我刚才，今年什么准备都没做，麻烦你帮我在村里换一些菜。” “没问题，我知道谁家干净，晒的菜好，肯定给你换一些好的。”宋嫂子拍着胸脯打包票，只是五块钱，能换不少的干菜，齐萌萌一个人吃得了吗？ 齐萌萌笑着说：“我准备给我妈寄一些，让他们也尝尝咱们这里的干菜。” “好，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准备最好的干菜。” 宋嫂子一听她要送人，更是积极。 齐萌萌谢过她，又问了她娘家村子捕鱼的时间，约定好了半个月以后她再来。 宋嫂子高兴地把齐萌萌送走，赶紧回屋把钱藏起来，还得让人给她娘捎个信，这次一定多要几条鱼。 齐萌萌一路提着篮子回家，在家属院门口遇到了李盼娣。 李盼娣手里拎着一个篮子从外面回来，看到齐萌萌，立刻围了上来。 “萌萌姐，你的篮子沉不沉？我帮你拎着。”李盼娣满脸期待地看着齐萌萌，只要她说一句话，李盼娣立刻就能把篮子接过去。 来了半个多月，李盼娣脸上长了一些肉，又穿着新做的衣裳，再配上她的大辫子，看起来倒是比刚遇到的时候水灵了许多。 “我篮子里没什么东西，我自己拎着就行。”齐萌萌委婉地拒绝。 李盼娣有一些失望，但她一直跟在齐萌萌身边，等到齐萌萌开门的时候，她从随身的篮子里拿出几个鸡蛋，放到了齐萌萌的篮子里面。 齐萌萌想拒绝，李盼娣拉住了她的手：“萌萌姐，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亲姐姐，你千万别拒绝我。” “这是我自己挣钱买的，我姐姐不知道。”李盼娣说完快速地打开隔壁的门走了进去。 齐萌萌无奈地一笑，打开门走了回去。 照她看来，李来娣已经来感谢过她了，她救李盼娣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李盼娣明显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李盼娣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又没有上过什么学，在哪里挣的钱呢？ 看她的样子，多数是黑市。 齐萌萌想着改天要提醒李来娣一声，免得李盼娣出了什么事。 隔壁的李盼娣轻轻地进门，把手中的篮子拿到厨房。 李来娣冷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站在门后。 “姐，你吓了我一跳。”李盼娣一回头，发出一声称呼。 “你还会害怕，啊，说，你到底去哪里？篮子里的东西哪来的？”李来娣手里的棍子指着地上的篮子，压低声音吼道。 李盼娣紧抿着嘴，半晌才说：“这是我挣钱买的。” “你挣钱，你去哪里挣的钱？”李来娣更着急了，上下打量李盼娣，“你到底做了什么？” “姐，我不会连累你们的。”李盼娣咬着下嘴唇说。 李来娣的棍子打到了李盼娣身上，李来娣气得说话都变了音：“你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你可是一个大姑娘，万一出点什么事，这一辈子就毁了。” 李盼娣冷笑一声：“我都这样了，有什么毁不毁的，我要不能挣八十块钱给爹娘，他们肯定还会把我卖了。” 李来娣皱着眉：“我说过了，我会想办法。” “不用了姐，就算你能拿的出来，我也不能收，我还得想办法挣钱还你，不如一开始就想办法挣钱。”李盼娣一脸的倔强。 李来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喘了一口气，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李盼娣嫁人，对方肯定会出一部分钱，剩下不够八十的部分，她再想办法补上。 “姐，我之前毕竟嫁过人，这里都是军官，万一人家嫌弃我呢。” 李盼娣刚来的时候想的跟李来娣一样，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她就知道，她不好嫁人。 就算她说自己是大闺女，可她进了别人的门是事实，不在婚前说明，就算结了婚，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李盼娣想着以后过好日子，而不是提心吊胆的过。 李来娣听了李盼娣的话，眉头并没有松开，反而不赞同地摇摇头：“你要是投机倒把被人抓住，别说好日子，能不能过日子都不一定。” 李盼娣没有反驳李来娣的话，她小声说了一句：“我会小心的，姐，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万一，万一出事，我一定当场就死了，不连累你们。”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李来娣又打了她一下，不过力气比刚才那一棍子小多了。 第137章 大可不必这么夸我 “姐，我就是在村里收一些鸡蛋，送到城里，不会出事的。”李盼娣看出李来娣有了软化的意思，拉着她的手小声央求。 “你还去了村里？是上次我们去的地方吗？”李来娣立刻问道。 “不是，是他们隔壁的村子，姐，你放心，我是打听好了才去的，不会出事的。”李盼娣只肯说这些，再多就不肯说了。 “好，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以后不要往家里拿鸡蛋了，我们吃鸡蛋，我再去村里换。”李来娣指着地上的鸡蛋说。 “嗯，我知道了。”李盼娣很听话地点头，可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多挣钱，以后过上齐萌萌的日子。 虽然李来娣和齐萌萌都是军嫂，但她能看的出来，齐萌萌的日子比李来娣过的要好的多。 她们家跟齐萌萌娘家不能比，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过上齐萌萌那样的日子。 李来娣看着妹妹的样子，很是心酸，她是第一个女儿，又有徐大明护着，父母对她还行，但盼娣，真的吃了很多的苦。 “盼儿，这事，你不能跟别人说，就是我婆婆都不能说。”李来娣一再提醒她，“你挣了钱就自己拿着，不能乱花。” “嗯，我知道了，姐你放心。”李盼娣重重地点头保证。 “唉，姐刚才打你痛不痛，让姐看看。”李来娣拉着李盼娣的手想看她的伤。 “没事，没事姐，快中午了，我做饭了，今天中午咱们炒鸡蛋。”李盼娣讨好地冲李来娣笑。 李来娣想说太浪费了，这时隔壁院子传过来一缕霸道的香气，李盼娣小声说：“姐，你看萌萌姐，从来不在吃食上省。” “咱们跟萌萌可不能比，”李来娣的话说了一半，在妹妹期盼的眼神下，还是说了一句：“好，咱们吃炒鸡蛋，炒四个，每人一个。” 李盼娣立刻就去敲鸡蛋，生怕晚了她姐又后悔。 隔壁院子里，齐萌萌正在炸鱼。 她回家后，把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把门关上，倒了少半锅油下面，准备炸鱼。 酥鱼要想做的好吃，鱼必须炸透了。 鱼头都被切下来了，留着以后做鱼头汤喝，鱼肉切成段，擦干净上面的水分再开始炸，等到鱼定型表面微焦酥脆，再捞出来。 最后还要把所有的鱼复炸一次，让鱼更加的酥脆。 等鱼炸好后，放入另外一个锅里，加入葱、姜、蒜、醋、白糖等佐料，用小火炖。 刚才炸鱼前，她已经把黑鱼切成片，也用料腌上了，现在做时间正好。 她空间里的调料多，很快就把水煮鱼做好了，又往上泼了一些油，瞬间一股香气在厨房里蔓延开来。 齐萌萌把炸鱼剩下的油盛出来，又用油锅炒了一个豆角烧茄子。 今天中午做的是大米饭，水煮鱼就得配大米饭吃才香。 顾归之今天是和齐志军一起回来的，齐志军说很久没有见齐萌萌了，今天中午想跟他们一起吃饭。 齐志军说他还没有吃过自家闺女做的饭，顾归之没办法，就把他带了回来。 两人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霸道的香气，齐志军的眼睛一亮，看向顾归之：“看来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顾归之推了门一下，没有推动，他喊了一声，齐萌萌在厨房听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她都忘了开门了。 看到门外的齐志军，齐萌萌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今天中午还有蹭饭的，不知道米饭够不够吃。 齐志军笑眯眯地看着齐萌萌：“萌萌，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 “那你今天有口福了，我今天去村里换了一条鱼，做了水煮鱼。”齐萌萌把两人让进院子，又问齐志军吃不吃辣。 齐志军点头：“我什么都吃。” 齐萌萌把做好的两个菜端上桌，又放了几个包子在锅里热上。 万一一会儿不够吃，还能用包子垫垫肚子。 齐志军看到水煮鱼，眼睛都亮了，他很久以前吃过一次水煮鱼，没想到自家闺女就会做。 水煮鱼费油，一般人家还真不吃这道菜。 齐萌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齐志军盯着水煮鱼，她笑笑，如同解释般说：“今天难得有鱼，我就做了水煮鱼，接下来的几天，就只能吃水煮菜了。” 齐志军回头看她，说道：“我明天给你几张油票，肯定让你有油吃。” 齐萌萌笑着点头：“谢谢爸。” 她给两人各盛了一碗米饭，齐志军立刻夹了一块鱼放到嘴里，然后，夹鱼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就连里面做配菜用的白菜也吃了不少。 顾归之给齐萌萌夹了几筷鱼肉，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齐萌萌碗里的饭才下去一半，顾归之和齐志军已经吃了两碗，一盆水煮鱼已经吃完了，两个人又开始吃豆角烧茄子。 齐萌萌放下碗筷，去厨房把包子拿了出来，又拿了一瓶牛肉酱。 “你们要是没有吃饱，这里还有包子。” 齐志军快速地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齐萌萌给他舀了一勺牛肉酱：“爸，这是我做的肉酱，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要是好吃，等会我给你拿一瓶。” 齐志军本来不想要，可吃了一口就不由地点头：“好，我明天再给你拿点肉票过来。” 这肉酱放在办公室，以后忙的时候，可以夹在馒头里面吃。 这一顿饭，齐萌萌只吃了一碗饭，顾归之和齐志军每人吃了两碗饭，两个包子。 齐志军吃完牛肉酱，顺手塞到了衣兜里，齐萌萌看不过去，给他拿了一瓶还没有新的。 顾归之去洗碗，看到另一个锅还冒着热气，问了一句：“这是做的什么？” 他闻到了一股香气，带了一点酸。 “这是我做的酥鱼，还没有好，这个鱼要晾凉了才好吃。”齐萌萌解释了一句。 齐志军在门外探头：“萌萌，你做饭真好吃，这酥鱼闻着就香，爸也想吃。” 齐萌萌：……大可不必这么夸我。 “酥鱼要放一晚上才好吃，明天中午过来吃饭吧。”齐萌萌顶着齐志军期盼的眼神说道。 第138章 东西我拿着 齐志军满意地去上班了，齐萌萌苦笑着探了口气，掀开锅盖，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鱼，感觉酥的差不多了，她把锅端下来，放在门边，准备等凉了，再盛到盆里。 两条放到空间里，一条留着明天中午吃。 反正顾归之没有掀锅盖，他也不知道锅里有多少鱼。 齐萌萌把毛线拿了出来，她准备给章美玲夫妇每人织一件毛衣，收了人家的东西，总得对人家多照顾两分。 既然给他们织了，干脆给亲妈也织一件，估计齐志军也会要，这样一想，手里的毛线肯定是不够了，她还得去趟百货大楼找苏蒙。 齐萌萌看了看时间，刚刚两点，现在去百货大楼，买了毛线再回来，做晚饭也赶趟。 她骑上自行车就出去了。 李盼娣拎着篮子出门，正好看到齐萌萌，她目送着齐萌萌离开，眼里一片光芒，她相信，她以后也能骑上自行车。 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去找苏蒙，苏蒙今天正好没上班，而且今天柜台上只有黑色的毛线，没有别的颜色的。 齐萌萌没有犹豫，直接买了五斤黑色纯毛的，把帮忙拿线的那人惊到了，反复问道：“买毛线是要工业券的，你有这么多吗？” 齐萌萌直接掏出一把钱和工业券。 售货员咽了下口水，收了齐萌萌手里的钱和工业票，又给她找回五毛钱。 齐萌萌把手里的布袋递给对方，让对方帮忙装到布袋里，这样还干净一些。 别看齐萌萌买的多，可这些毛线，肯定不够三个人的，齐萌萌还想买一些混纺有瑕疵的毛线，那样的毛线织出来的毛衣虽然不好看，但穿在江老爷子和章美玲身上更安全。 纯黑的毛线可以给齐志军织，他毕竟是团长，穿着纯毛的毛衣也不打眼。 齐萌萌转身去找了苏梅。 苏梅看到齐萌萌拿着一个大包，还以为是给她带的四件套，得知是她刚买的毛线，她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毛线，等苏蒙上班的时候，让她带你去买瑕疵毛线，虽然有一些线头，但比这便宜一半。” 齐萌萌笑笑：“苏梅姐，这不是苏蒙今天没上班吗？等下次苏蒙上班的时候，我再来麻烦她。” 苏梅笑道：“她没上班，我上班了呀，我带你去选，是一样的，这毛线，你要退了吗？” “我都买了，就不麻烦了，不过要是有瑕疵毛线，我再买一些，不瞒苏梅姐说，我想给我姨和我姨父买点毛线，倒不用挺好的，混纺的就行。” 齐萌萌没想到苏梅也能帮着去买毛线，立刻打蛇随棍上。 “行，我带你去买。”苏梅跟旁边的同事说了一声，就带着齐萌萌去了库房。 她跟库管说了几句话，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你今天运气好，说是刚挑出来地瑕疵毛线，我和苏蒙今年都不需要，你把我们俩的份额都买了就行。” 齐萌萌没想到还有这好运气，但她毕竟是外人，一下用两个人的份额，还是不太好，万一让百货大楼的其他人知道，只怕会对苏梅和苏蒙有影响。 她先问了问苏梅，得知一个人可以买三斤毛线，她想了一下：“苏梅姐，我买三斤毛线就行，等下回有机会我再买。” 还有一个原因是苏蒙没上班，万一苏蒙需要，她用了苏蒙的份额不太好。 苏梅拉着她进了库房，才小声说：“萌萌，你把那四件套给我几套，我还能多给你几斤。” “姐，那可是四件套，你上来就要几套。”齐萌萌得知要交换资源，心里反而踏实了一些。 苏梅一听这话，那是有门，她也没有再多说，直接领着齐萌萌去挑毛线。 齐萌萌选了灰色和藏蓝色的毛线，在苏梅的一再劝说下，她买了五斤，差不多够江老爷子和章美玲的毛衣了。 她准备给齐惠兰织一件大红的，虽然颜色鲜艳了一些，但她是新婚，穿着也不算太扎眼。 苏梅等着齐萌萌交了钱，迫不及待地把她拉了出去。 “萌萌，你是不知道，上次那人，来找过我好几趟了，她是真着急，你看？” 齐萌萌想了一下，伸出一只手。 “只有这么多，不过今天没有，得等几天。” 苏梅的眼睛一亮，她以为最多三套，没想到有五套，这下着急的几个人都有了。 “第一次咱们就给这几套，这样还显着珍贵。”苏梅是懂销售套路的。 “行，那我过几天给你拿过来。”齐萌萌点头。 “妹子，你看能不能早点，你是不知道，上次那人的妹子，还有几天就结婚，实在是着急。”苏梅一脸的愁容，恨不得现在就去拿。 齐萌萌想了一下，才说：“我去问问，看能不能早点到。” “行，不管能不能到，姐都知你的情。”苏梅很会说话。 齐萌萌又跟苏梅说了几句客气话，拿着毛线走了。 她找了条人少的小路，一点一点地把包里的东西转移到空间里。 等她绕了几条街出来，包里的东西已经换成要寄走的东西。 齐萌萌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里面是棉花、肉酱，还有给孟老四准备的人参。 她先去邮局给刘大江打了个电话，但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去办事了。 齐萌萌放下电话，又去邮局里面买了信纸、信封和邮票，给齐惠兰写了一封信，把她最近的情况写上，还有她寄过去的东西。 现在的邮寄速度特别慢，估计齐惠兰收到东西的时候，就要到冬天了。 她准备今晚回去就给齐惠兰织毛衣，过几天就去村里找宋嫂子拿干菜，到时候一起给齐惠兰寄过去。 百货大楼里，苏梅在柜台里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外面，旁边的同事忍不住问：“苏梅，你今天是不是有事呀？要是有事你就先走。” 苏梅随口答了一句：“嗯。” 继而她眼睛一亮，跑出了柜台，接过齐萌萌手里的东西：“萌萌，你来了啊，来，东西我拿着。” 第139章 后面没人了 齐萌萌任由苏梅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甩了甩手，笑着说：“苏梅姐，这东西就给你了。” “行，这事交给姐，你放心，有苏蒙和李壮的关系，我肯定不会坑你。”苏梅压低了声音：“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起码笑笑，冲她点点头，就走了。 苏梅的同事管晴立刻走过来，帮着她拎东西：“梅子，我来帮你，唉呀，这么好看的床单，给我留一床。” “这都是别人定的。”苏梅把东西放下才长出一口气：“这东西可是京城来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喜欢的。” 管晴瞪了苏梅一眼，低声说：“凭什么只有大姑娘小媳妇喜欢，我也喜欢，咱们这关系，你必须给我留一个。” “这是四件套，除了床单，还有被罩和两个枕套，价格可不便宜。” 现在一床普通的双人印花床单就要八块四毛五加五尺布票，再加上床单枕套，不算布票，就得要三四十块钱，这价格，可不是一般家庭能买的起的。 管晴听到这里，不死心地问了一句：“能不能分开卖？” “不能。”苏梅摇头：“这样的东西当然是成套卖，你要想买，等下次再有瑕疵品的时候，挑一床好的，实在没必要买这样的东西。” 这一套四件套买下来，比他们一个月的东子都贵，主要是要的布票太多。 “我不买，能不能打开我看看。”管晴看着四件套上面的塑料袋子，摸了摸：“这袋子都比一般的好。” 其实四件套上就是最普通的透明塑料袋包装，现在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所以齐萌萌才敢放心的交给苏梅。 苏梅也想看看齐萌萌拿过来的四件套跟送她妹妹的是不是一样，所以在管晴的劝说下，她也同意了打开看看。 反正现在也没人，两个人把四件套从袋子里拿出来，铺在了柜台上。 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四件套的走线明显很整齐，颜色也鲜亮。 管晴摸着布料，忍不住说：“苏梅，要是没有布票，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一套。” 苏梅没想到管晴这么喜欢，但东西不是她的，她只能做主少要点布票，价格肯定是不能便宜的。 “这么贵的东西，你不会是准备自己用吗？”苏梅先把四件套收起来，才问管晴。 管晴当然想自己用，可她又舍不得，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好的东西，我还真想自己用，可你也知道，我家那人，肯定舍不得。” “我是想给我闺女留一套，她谈了个对象，想着年底结婚，要是有一套这样的四件套，肯定有面子。” “你真舍得。”苏梅知道她疼闺女，咂了咂舌，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我手里这些都是别人定的，等下次有了我再给你。” “不行，”管晴拉着她的胳膊，“你先给我留一套，我闺女年底就要结婚了，这可没几个月了，咱俩这关系，你必须给我留一套。” 苏梅被管晴说的没办法，最后只能答应她，先问问定好的几个人，如果有不着急的，就匀一套给她。 管晴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苏梅忍不住说：“你呀，是不是太娇惯闺女了，如果没布票，这价格，可得涨不少呢。” 管晴苦笑一声：“我不能把工作给闺女，只是给她买些东西，已经算是亏待她了。” 苏梅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叹口气，没有再说，只是赶紧把摆在柜台上的东西收起来，想着下了班就把东西送出去，又盘算着到底应该卖多少钱。 齐萌萌把东西给了苏梅，心里踏实了很多，眼看时间还多，她去了一趟书店，顺便再看看有没有现在能用到的书。 可书店里大部分都是红宝书，并没有齐萌萌能用得着的地方，齐萌萌买了一些纸笔就准备回去。 她找机会把买的毛线拿出了一些，挂在了自行车把上。 经过一个胡同的时候，被从里面冲出来的一个人撞到。 “哎哟。”年轻女人发出一声惊呼，倒在了地上，齐萌萌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往旁边看去。 年轻女人快速地拿起篮子，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齐萌萌听出来了，是李盼娣的声音。 “在那里。”后面传来声音，李盼娣快速地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收到篮子里，扫了齐萌萌一眼，继而就想往旁边跑。 齐萌萌一把抓住了她：“上车，我带你。” 李盼娣没有迟疑，跳上了自行车。 齐萌萌骑上自行车，双脚踩出了火星子，骑得飞快。 几个人从胡同里跑出来，只看到一个自行车的背影，他们追了几步，没有追上，最后只能打道回府。 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快速地出了城，李盼娣在后面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声说：“后面没人了。” 齐萌萌没有听到声音，一直在往前骑，直到李盼娣使劲拍了拍她，她才察觉到。 停下自行车，齐萌萌立刻就感觉到腿如同面条一样，她扶着自行车，大口的喘气。 李盼娣站在齐萌萌身边，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齐萌萌喘了五分钟，才觉得好了一些。 李盼娣穿着她刚来家属院的时候，穿的那套满是补丁的衣裳，手里拎的篮子上盖着一块破布，头上挽着，整个人就像一个农村小媳妇一样，丝毫不起眼。 “我要回家属院，你回去吗？”齐萌萌出声。 李盼娣抬头，满脸的惊愕：“姐，你不怪我？” “我没有资格怪你，只是今天这事太危险，要不是遇到你，只怕你就被抓住了。” 齐萌萌很有自知之明，她和李盼娣没有任何的关系，遇上了，她救对方，算是举手之劳，可管教对方，她没那么多事。 李盼娣眼里闪过失望，解释道：“姐，那些人想抢我的东西，我，我没做坏事。” 齐萌萌点头，看出了她的不安，提醒了她一句：“你姐夫是军人，你如果有什么事，只怕会连累你姐姐姐夫。” 李盼娣对她不错，她既然看到了，总要提醒一句。 第140章 这是爸让我给你的 李盼娣眼里立刻就有了光，她小声说：“萌萌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出事的。” “姐，我只是在村里收一些东西，再送到城里，不是去黑市。”李盼娣停顿了一下解释道。 齐萌萌点点头，又坐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才起身。 李盼娣立刻跟在她旁边，齐萌萌回头问了一句：“你现在回去吗？” “姐，麻烦你送我一趟。”李盼娣干巴巴地说，手里紧紧地攥着篮子。 齐萌萌在心里叹口气，让她跟自己回去。 到了家门口，李盼娣从篮子里拿出一块布料，就想往齐萌萌怀里塞，齐萌萌有所防备，后退了一步。 “盼娣，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 “姐，这布我是专门给你带的，你救了我，我还没感谢你。”李盼娣的眼睛有些红，非要把手中的布料给齐萌萌。 齐萌萌扫了一眼，那是一块的确良的布料，价格并不便宜，但她一点都不想收，直接拒绝了。 “盼娣，上次你姐已经来感谢过我了，这事，你不用说了。” “那是我姐送你的，不是我准备的，这才是我准备的谢礼。”李盼娣坚持把布料给齐萌萌，无论齐萌萌怎么拒绝都不行。 齐萌萌皱起了眉头，就在她刚要发火的时候，徐家的门打开了。 李来娣从里面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盼儿，该回家做饭了。” 李盼娣还想把布料塞给齐萌萌，齐萌萌直接后退了一步，表明态度。 李来娣冲着齐萌萌勉强一笑，抢过李盼娣手里的布料，拉着她的胳膊进了门。 齐萌萌听到李来娣压着嗓子吼李盼娣：“这可是家属院，你在干什么？” “我就是想谢谢萌萌姐。”李盼娣委屈又倔强的声音。 “我都谢过了，你还拿什么东西，再说了，人家都说了不要，你还给。”李来娣的声音里很是无奈。 这哪是送礼，这明显就是道德绑架。 很快，姐妹俩拉扯着走进了屋。 齐萌萌没有再听对面的声音，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她救下李盼娣是不想对方出事，可不是想着回报，而且李盼娣的性格太倔强了，她才来了几天，就敢去村里收东西到城里卖。 也不知道她一个农村的丫头，是怎么找到门路的？ 如果换到后世，她会说一句佩服，可是换到现在？ 从今天的情形来看，她那门路并不安全。 现在投机倒把可是大罪，齐萌萌有空间，都没敢大面积往外倒腾点东西。 齐萌萌觉得现在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她并不想改变什么，所以，别再扯什么救命之恩，过好彼此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今天忙了一天，齐萌萌累了，晚上准备吃点简单的，她把米淘洗干净，放到锅里煮粥，又拿了红色的毛线团成毛线团，坐在厨房门口开始织毛衣。 齐萌萌把毛衣起了个头，门外传来李来娣的声音。 “门开着呢，进来吧。”齐萌萌冲门口喊了一声，没有动。 李来娣进来看着齐萌萌正在织毛衣，把手中的篮子放下，凑了过来：“这红色真好看，穿到身上肯定舒服。” 齐萌萌织完一行，换了个针，看向门口的篮子：“嫂子，你怎么又给我拿菜了，我家里的菜还有。” 李来娣陪着笑脸：“这不是我家老徐回来了，家里没有鸡蛋和白面了，我想跟你借一点，等我明天买了就还你。” 齐萌萌放下手里的毛线，带着李来娣去了厨房。 “嫂子，你要几个鸡蛋，白面来一碗行吗？” “半碗就够，再来两个鸡蛋，等我买了鸡蛋再还你。”李来娣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齐萌萌把篮子里的菜拿出来，先放了几个鸡蛋进去，又舀了一碗白面走出来。 李来娣接过白面，又看了一眼篮子，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萌萌，嫂子占你便宜了。” “嫂子可不能这么说，你上次给我菜，我可没说不要，徐营长不是刚回来吗，你赶紧回去做饭吧，我也得给顾归之做饭了。” 齐萌萌催着李来娣走。 李来娣迟疑了一下才说：“萌萌，我妹子，性子太倔，她要是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告诉我，我说她。” 齐萌萌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她说给我谢礼，我没收，上次你都来谢过我了，我哪能收两次的谢礼，我都成什么人了。” “萌萌，你可别瞒我，你，是在城里遇到我妹子的吧？”李来娣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放松，反而带了一丝紧张。 “是。”齐萌萌也没有隐瞒，“我在城里看到有人追她，就带她回来了。” 李来娣倒吸了一口凉气。 齐萌萌立刻说道：“我估计那几个人没有看到我和盼娣，我看盼娣穿的还是以前的衣裳，头发也不一样。” “萌萌，我这妹子，太倔了，她非要自己挣八十块钱，这钱，哪是那么好挣的，她还说你救了她的命，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李来娣心里发苦，实在是不知道跟谁说，她没想到李盼娣这么能作。 她今天在城里卖东西能被齐萌萌遇到，万一下次被别人看到呢？ 李来娣是心疼自己的妹子，但也不会让她毁了自己的好日子。 “嫂子，我觉得，这事，你应该跟徐营长说说。”齐萌萌安静地听完，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邻里相处守则，不随便发表意见。 无论李盼娣做什么做事，人家都是亲姐俩。 李来娣说完也有些后悔，她扯动嘴角：“萌萌，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呀。” 齐萌萌笑着说没什么，把李来娣送了回去。 再回来，她也没了织毛衣的心情，她把毛线收了起来，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包子，又做了一盘凉拌黄瓜，算是今天的晚饭了。 顾归之晚上回来，洗完手，立刻就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夸道：“好吃。” 齐萌萌把凉拌黄瓜端上桌，顾归之咬着包子去了厨房盛粥，回来后把一叠票据放到桌上：“这是爸让我给你的。” 第141章 有了一个想法 那一叠票据，起码有十几张。 “爸说以后会经常来吃饭，这些，算是提前交饭费了。”顾归之一本正经地转达齐志军说的话。 “那你跟爸说，下次提前说，要不然我做的不一定够吃。”齐萌萌收了桌上的票据，才说：“酥鱼我已经盛出来了，明天中午吃正好，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明天中午我一起做。” 顾归之点头：“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等我休息的时候，你再教教我，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齐萌萌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她是不烦做饭，可有人替换着做，那不是更好。 两个人吃完饭，顾归之主动洗碗，收拾厨房，齐萌萌拿出红色的毛线，开始织毛衣。 顾归之坐在齐萌萌旁边，问道：“这是给你自己织的？” “不是，”齐萌萌摇摇头，“这是给我妈织的。” 顾归之的手已经摸到了毛线，闻言又收了回去，停顿了一下才说：“我觉得这红色不错，你也给自己织一件。” “行，等我织好这件就给自己织。”齐萌萌敷衍地点了点头。 还有那么多的毛衣需要织，等轮到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那功夫，她不如把空间里的羽绒服什么的找出来改改，保证比毛衣暖和。 顾归之刚想说话，隔壁传来了碗盘摔碎的声音，伴随着低吼。 “大明回来了，这是怎么了？”顾归之皱着眉头，拧眉细听。 这时候，只能听到隔壁的人在争吵，具体的内容听不太清楚。 “大明刚出任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顾归之说着，往两家之间的院墙走了几步，准备着那边有什么不对劲，他好过去看看。 齐萌萌猜到跟下午的事情有关，她拉了顾归之一下，张了张嘴，用气音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归之挑眉，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屋内。 齐萌萌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重点说了两件事。 第一：她救李盼娣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一再重复道谢，她很有压力。 第二：李盼娣私下买卖的事情做的很不谨慎。 知道是怎么回事，顾归之就没有过去的打算了。 如果是徐大明有事，他肯定会上去帮忙，可事关李盼娣，顾归之就不准备管了。 而且以他对徐大明的了解，这事，徐大明应该会有办法。 隔壁院子里，徐大明冷冷地看着李盼娣。 “盼娣，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要在家里住下去，我没有意见，甚至你出嫁，你姐姐想贴补你一些嫁妆，我都会同意，可你要投机倒把，我只能把你送回去。” 李盼娣站在桌子旁，双手攥在一起，一声不吭。 李来娣想说什么，徐大明看她一眼，冲她摇头，李来娣又闭上了嘴。 “盼娣，我会在部队给你找一门合适的婚事，做买卖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徐大明是真心为李盼娣考虑。 李盼娣一脸不服地抬头：“别人能干，我为什么不能干？” “因为我身上这身衣裳，因为你住在家属院。”徐大明站了起来，手指着自己，努力压着心里的怒气。 “一旦你的事情暴露出来，我肯定会受处罚，没准还得脱下身上这身衣裳，盼娣，我转业对你有什么好处。” 徐大明这话里的怒气已经很明显了。 李来娣赶紧拉住李盼娣：“盼儿，你听你姐夫的，外面那些事情，别干了。” 李盼娣紧咬着下嘴唇不说话，李来娣眼里都是恳求：“盼儿，听你姐夫的。” 徐大明刚出任务回来，满身的疲惫，又要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姨子，他脑仁“突突”地疼。 “盼娣，你要是坚持，你就回老家吧，只要你在家属院住一天，就不能做那样的事情。” 徐大明说完就要走。 李盼娣立刻就坚持不下去了，她吼道：“我自己挣钱为什么不行？” 徐大明看她的眼神里都是失望，他刚才都说的很清楚了，李盼娣还这么问。 李盼娣被看的别过头去，又很快扭过来，咬着牙说：“我爹娘要八十块钱的彩礼，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我要是不给钱，他们还会卖我一次。” 这事，李来娣已经跟徐大明说过了，她也说了自己想给李盼娣填补一些的想法。 “这事你不用管，我去打听打听，尽量给你找一个条件好的人家。” 徐大明说完，警告地瞪了李盼娣一眼，转身回了屋去睡觉。 李来娣拉着李盼娣的手：“盼儿，听你姐夫的，他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李盼娣一时间没有说话，她不想也不敢影响姐夫的工作。 从刚才的对话就知道，徐大明对李盼娣不错，万一因为她，让徐大明转业，不用别人说，她也会愧疚死。 现在徐大明又愿意给她找对象，她也安静了下来，冲李盼娣点了点头。 徐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顾归之和徐大明同时走出家门，徐大明给顾归之打了个敬礼：“顾副团好。” 顾归之回了个敬礼，上前给了他一拳：“你这消息倒是快。” 徐大明干笑两声，他昨天回来，去汇报工作的时候正好遇到李壮，听李壮说的。 两个人一起往营地的方向走，顾归之问他们这次任务怎么样？顺不顺利。 徐大明满意地点点头，这次任务完成的还算不错，几个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也算是一功。 以前的时候，两个人的起点差不多，虽然徐大明比顾归之大几岁，但两个人都是营长，差距不大。 可顾归之这一升职，两个人的差距就明显了。 徐大明嘴里没说，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话就比平时少了一些。 顾归之如同没有察觉到一般，在军营门口跟徐大明分开，两人各自去忙。 走出一段路，徐大明回头看了看，他的目光中带了坚定，他昨天听人说顾归之这次升职跟他娶到齐团长的女儿有关。 昨天李盼娣那么一闹，今天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第142章 不用省着 顾归之去上班了，齐萌萌织了一会儿毛衣就开始准备今天的中午饭。 昨天齐志军说了中午会过来吃饭，她要准备的丰盛一些。 经过一晚上，酥鱼已经充分入味，她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刚刚好。 齐萌萌把空间里的五香腊肠拿了一根出来，切成小块，又把土豆、胡萝卜切成小块，都放到米饭里，做成腊肠焖饭。 等把饭焖上，齐萌萌又做了一个凉拌蒸茄子，一个鸡蛋炒西红柿。 三个菜，除了酥鱼，每个菜的分量都很足，保证能吃饱。 齐志军和顾归之中午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香。” 顾归之不想看岳父的傻样，推开门走了进去。 齐萌萌让两人先去洗手，她去盛饭就可以吃了。 顾归之快速地洗了手去帮齐萌萌端饭，齐志军也去帮忙拿筷子。 “萌萌，这碗里都是什么，红红黄黄的还挺好看。”齐志军端着碗，第一次吃这样的饭。 齐萌萌指着自己的碗解释：“这里面放了腊肠、土豆、胡萝卜还有大米，我叫它腊肠米饭，这样做出来的味道好，还省大米。” 主要是营养丰富，但她说了，估计两人也不懂，所以她干脆没说。 齐志军听完立刻吃了一大口，然后吸着气点头：“萌萌，这饭很好吃。” 顾归之闻着饭里的肉香，也吃了一大口，果然味道好。 齐萌萌笑着说：“我今天做了一大锅，管够。” 齐志军和顾归之对着腊肠米饭就开始使劲，齐萌萌的筷子还没动，她给两人每人夹了一筷子酥鱼。 “你们尝尝这酥鱼，刺都软了，也不错。” 齐志军不爱吃鱼，迟疑地吃了一口，立刻就被征服了，又吃了一大口。 “哎呀，这酥鱼配酒最好，可惜，现在不能喝。” 齐志军爱酒，但怕喝酒误事，也只能在休息的时候偶尔喝一点。 顾归之是个爱吃鱼的，他觉得今天的酥鱼格外好吃，但他也发现齐萌萌爱吃，所以把鱼肚子上的肉都夹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正在用西红柿汤拌饭，顾归之去拿了勺子，给她夹了几筷子鸡蛋。 齐萌萌：……我能说我只喜欢里面的西红柿吗？ 当然不能说，估计说了他们也不相信。 齐萌萌冲顾归之笑笑，提醒两人尝尝蒸茄子，她把蒜泥用油泼过，味道保证好。 这一顿饭，顾归之和齐志军差点吃撑了。 “萌萌，你这手艺，都快赶上大厨了。”齐志军夸奖齐萌萌。 齐萌萌用干山楂给泡了水，给两人端过来，笑着摇头：“爸，我就是放的油多了点，水平跟大厨差得远呢。” 现在人们做饭都舍不得放油，也就齐萌萌，空间里有肉有油，做菜的时候手松，做的饭菜油水大，大家都觉得好吃。 齐志军平时虽然不怎么做饭，但也知道齐萌萌说的是真的，她做的饭菜，上面的油花格外多。 不过他手里有钱，不能让闺女受委屈。 齐萌萌正在跟顾归之商量，要请他的战友们吃饭。 齐志军在旁边喝着山楂水琢磨，他到底来不来，虽然说大家一般不请上官，都是请关系不错的平级或者下级，可他是齐萌萌的亲爹，来，应该没问题吧？ 那边，顾归之已经和齐萌萌商量好了要请客的人选。 齐志军听着大部分都是营长，别说团长，就是副团都没有，顶多加上顾归之的搭档，新来的副政委，这下他来就有些不合适了。 齐萌萌很快就察觉到齐志军的表情不对，她跟顾归之低声说了几句，顾归之点点头。 “爸，我们这次请客，不好请你，你要是喜欢吃我做的菜，我盛出一份来给你送过去，你看行吗？” 齐萌萌走过来笑吟吟地跟齐志军商量。 齐志军心里立刻就熨帖了，看来闺女还想着他。 他摆了摆手：“不用，你们请客提前盛出来是怎么回事，我想吃什么，你回头单独给我做。” “行。”齐萌萌痛快地点头，“我看你喜欢吃酥鱼，我在村里定了鱼，过几天拿回来我再做。” 齐志军这下更满意了，他从兜里拿出十块钱放在桌上：“这钱你拿着，留着买鱼。” 齐萌萌没收，昨天他才给了钱，她怕收了齐志军身上连零花钱都没有了。 她还真猜对了，齐志军身上就剩这十块钱了。 “那等我发了工资再给你，肉票都给你。”齐志军把钱收了起来。 齐萌萌有些无奈，照齐志军这种给法，只怕没几天，郑美丽就得找上门。 她委婉地说了一下，齐志军让她不用操心，齐萌萌就真的不管了。 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郑美丽找来，齐志军负责。 请客之前，齐萌萌先去了一趟村里，除了给江老爷子夫妻俩送了一些吃的，齐萌萌把干菜和鱼都拿了回来。 她是在午饭前去的村里，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吃饭，就连江老爷子和章美玲都不例外。 他们俩看到齐萌萌，很是惊讶。 江老爷子爷子去了隔壁，章美玲让齐萌萌坐下。 齐萌萌看着两个人碗里清亮的稀粥，把身上背篓里的东西往外拿。 “这些肉都是提前炖好的，那点菜炖一下，或者放到粥里都行。”齐萌萌把提前炖好的肉拿出来。 章美玲拦住她的手：“萌萌，你给我们的粮食我们都要了，这肉，你们留着吃吧。” 齐萌萌避开她的手：“玲姨，我家里还有，这些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我给你们包了一些饺子，现在凉了，晚上再用热水泡一下。” “我又给你们拿了一些粮食过来，不用舍不得吃。” 齐萌萌指了指两人的碗：“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你们吃这些，撑不住的，我还给你们买了毛线和棉花，过几天就把毛衣和棉袄拿过来。” “这是红糖和大枣，不用省着。” 章美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实在是东西太多了。 “我去看了，小郝没在。”江老爷子从外面进来，看着放了一地的东西，赶紧走到门口又看了看才进来，催着他们把东西装起来。 第143章 就按你说的 章美玲瞪了江老爷子一眼，嘴里嘟囔道：“你倒是不客气。” “萌萌又不是外人，你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免得被人看到。”江老爷子说话间也帮着章美玲装东西。 章美玲瞪他一眼，也跟着加快了收东西的速度。 两个人把东西收好，章美玲去放东西，江老爷子拿出一张纸放到齐萌萌面前。 “萌萌，这是你上次拿过来的题，我来给你讲讲……” 齐萌萌听的很认真，时不时，还问两个问题。 等把几道题都弄明白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章美玲把一个小篮子递给齐萌萌，催着她快走：“这里面是我采的蘑菇，你拿回去吃，这篮子是你姨父跟别人学着编的，回头扔了就行。” 齐萌萌看向手中的篮子，成人两个巴掌大，用枯草编织而成，就是空隙有些大，装蘑菇倒是正好，她笑着夸道：“姨父这篮子编的不错。” 江老爷子立刻就高兴了，他把一张纸递给齐萌萌：“这是我给你留的作业，你这些天想明白了，如果有不会的，我再给你讲。” 手里拿着作业的齐萌萌：……我谢谢您讷。 齐萌萌走到村口，把手里的东西都收到空间，去了宋嫂子家。 宋嫂子听到她要买鸡和鱼，立刻就笑眯了眼，继而看向齐萌萌身后的背篓：“你这背篓放了鱼有些沉，你能背得动吗？” 齐萌萌还没来得及说话，宋嫂子接着说：“要不然我让我男人给你搬到家属院那边。” 齐萌萌一喜，这样就更好了。 宋嫂子就知道齐萌萌满意，她又带着齐萌萌去看她给齐萌萌整理好的干菜，有两大麻袋。 齐萌萌都懵了一下，怎么这么多？ “我怕你拿不了，就分成了两个袋子，其实就是看着大，并不怎么重。”宋嫂子打开其中一个麻袋让齐萌萌看。 袋子里是晒好的茄子条，放的还算整齐。 可是这么多东西，齐萌萌肯定搬不走，她想了一下，说道：“宋嫂子，这些干菜我先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回头下次再来拿。” 她要是把这些干菜都拿回家属院，肯定会引起轰动，她还是一点低调一些。 齐萌萌从背篓里拿出两个大点布袋子，把麻袋里的干菜倒了一半在背篓里，其他的放到了袋子里。 双方约好一个小时后在家属院门口见，齐萌萌就骑着自行车带着一堆的干菜回去了。 在路上，齐萌萌就把袋子里的干菜都放到了空间里，背篓里也只剩下一半的干菜。 她先把自行车和背篓放回家，就去了家属院门口等着。 宋嫂子的男人大山是挑着两个水桶来的，两个桶里都是来回扑棱的鲜鱼。 齐萌萌打眼一看，猜到里面起码有十四五条。 她问了一下，两个桶里更是八条鱼，放在一起有十六条。 大山不好意思地擦了把头上的汗：“你，你要是吃不了这么多的鱼，我就再挑回去。” 齐萌萌当初跟宋嫂子说的是多买几条鱼，可并没有说是几条，现在大山都把鱼挑过来，再挑回去，还不知道这鱼能不能活。 “按理说，我没要这么多的鱼，应该让你挑回去。”齐萌萌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大山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刚才说的就是客气话，没想到齐萌萌会不要这些鱼。 齐萌萌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既然这些鱼你都挑来了，我可以收下，大不了我分给一些邻居，但是价格，就不是当初说好的价格了，万一，别人没要，这些鱼我就得都要了。” 两个人在离门口略远的距离说话，门口执勤的士兵只能看到两人，听不清楚两人说话。 大山犹豫了一下，齐萌萌也不说话，等着他的回答。 她有信心大山不会拒绝她的提议，当然拒绝了也没有关系，她再去买别的肉就好。 大山犹豫的时间不长就同意了，齐萌萌这才问大山：“这些鱼你称过了吗？有多重？” “一共是四十二斤鱼。”大山很快回答。 这些鱼都在二斤到三斤之间，十六条鱼，一共四十二斤也说得过去。 “这鱼就算一块四毛一斤，我给你五十九块钱，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就把这些鱼挑回去。” 齐萌萌算好价格，就准备拿钱。 虽然现在少了四块钱，但所有的鱼都卖出去了，大山并不亏，所以他很高兴地点头：“行，就按你说的。” 齐萌萌让他把木桶挑到门口，她自己拎到家属院里面。 执勤的小战士想要去里面找人来帮她，齐萌萌婉言拒绝了，能自己做的事情就别麻烦别人了。 不过她的运气很好，她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李来娣姐妹俩。 有了姐妹俩的帮忙，齐萌萌很快就把两个桶里的鱼都拎回家属院。 李来娣满眼的惊讶：“萌萌，你买这么多的鱼呀？吃不了鱼会变瘦的。” 齐萌萌擦了把头上的汗，笑着说：“这不是家里准备请客吗？我就多去买了些鱼，谁知道他们送过来这么多，我又不好让他们把鱼拎回去。” “吃不了的鱼我准备腌起来，留着冬天吃。” 李来娣也想吃鱼，可想想价格，还是把想吃鱼的念头摁了回去。 鱼刺多，还费油，有那钱还不如吃肉。 齐萌萌给两人一人分了两块水果糖，李来娣笑着接过，站了起来。 “我们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还得回家做饭，就不做了。” “嗯，那有空的时候，嫂子再过来说话。”齐萌萌这才发现李盼娣手里拎着东西，似乎是布料。 不过她不是多事的人，并没有问什么。 李来娣姐妹俩都回家了，齐萌萌看着那一大盆的鱼发呆，这么多的鱼，要杀到什么时候呀？想想就觉得头疼。 还是现代好，无论是超市还是鱼贩子，直接就给把鱼杀好了，多方便。 等顾归之回家看到那么多的鱼，也有些惊讶，又听到齐萌萌怵头杀鱼，他直接包揽了下来。 他们定的是后天请客，所以明天晚上顾归之下班把鱼杀好就行。 第144章 没想到你准备的这么齐全 第二天晚上，顾归之早早地回来收拾鱼，齐萌萌在旁边帮忙递盆，冲洗。 顾归之问她：“这么多鱼怎么吃呀？” 齐萌萌已经想好了：“三条鱼切成块做炖鱼，鱼杂炒一下，鱼头炖豆腐，算是汤菜，四条鱼做成酥鱼，给我爸送过去两条，其他的留着慢慢吃。” 当然炖鱼的时候也不能只放鱼，肯定是要放一些菜，显着量大，味道还好。 这次做酥鱼，齐萌萌准备在下面扑一些萝卜片，味道肯定更好。 顾归之听着齐萌萌的安排，默默地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两个人配合默契，用了一个小时就把所有的鱼都收拾干净了。 齐萌萌让顾归之把鱼切成块，她则去炸鱼。 顾归之看着她眼都不眨的倒了半锅鱼下去，眼皮跳了一下，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他不发表意见。 齐萌萌看了他的动作，不由地笑了一下。 把鱼炸出来，齐萌萌又和了一个盆面，明天来的人多，都吃米饭不一定够，再蒸一些馒头，大家还多一个选择。 临睡觉前，齐萌萌把酥鱼已经做出来了，一晚上就能入味。 齐萌萌又拉着顾归之说了一遍明天的菜单。 炖鱼、炒鱼杂、鱼头豆腐汤、酥鱼、红烧排骨、蒜泥白肉、小鸡炖蘑菇、凉拌黄瓜、鸡蛋炒西红柿、豆角烧茄子，一共十个菜，主食是杂粮饭和二和面的馒头。 十个菜里，多一半都是肉菜，这请客规格，在军区里算是不错的了。 除了鱼和蔬菜，大部分的肉都是齐萌萌空间里的，可顾归之不知道，他只觉得齐萌萌为了这次请客费了很大的心思。 明天的请客时间是晚上，齐萌萌上午就要把所有的菜都准备出来，下午开始做菜就行。 顾归之听着齐萌萌说完，想起徐大明找他的事情，说道：“大明说会会让他媳妇提前过来帮忙，你就没那么累了。” 齐萌萌跟李来娣的关系好，对这事倒是不排斥，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李来娣过来的时候，齐萌萌正准备出去买点菜。 李来娣直接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他：“我都跟你说了，我家里有菜，你还去买。” 齐萌萌笑着接过篮子，解释道：“我看你们院子里的菜也不多了，该准备晒菜干了，就想着去外边买点，既然嫂子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最好。”李来娣见齐萌萌接过菜松了一口气，就要跟着齐萌萌过去帮忙。 两人进了屋，李来娣听了齐萌萌说的菜单，眼神有些复杂。 齐萌萌赶紧问道：“嫂子，我这菜是不是准备的有什么不妥？” 李来娣赶紧摇头：“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准备的这么齐全。” 齐萌萌笑了一下：“还不是多亏了嫂子，如果没有嫂子带我去村里，我肯定准备不了那么多东西。” 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嫂子，我那里有些鱼杂，估计都炒了吃不了，你要是不嫌弃，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一些。” 十几条鱼的鱼杂放一起可不少，齐萌萌没准备都炒了，她原本就打算分给李来娣一些，现在李来娣来了，正好带回去。 李来娣刚想拒绝，齐萌萌说道：“嫂子，刚才你给我菜的时候我可没拒绝。” “行，”李来娣顿了一下，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等会拿着。” “这样才对，嫂子等会回家拿个盆，我给嫂子分一半，拿大点的，要不然盛不下。”齐萌萌让李来娣看了看那一盆的鱼杂。 李来娣眼里的复杂更多，她知道齐萌萌条件好， 可这齐萌萌也太大方了，这鱼杂可是肉菜。 “嫂子？”齐萌萌见李来娣发愣，喊了她一声。 “哎。”李来娣回神，“我这就回去拿。” 齐萌萌看着李来娣离开，把她拿来的菜按照种类收了起来，也就是一些家常菜，如果明天吃不完，可以放着慢慢吃。 李来娣很快就拿了一个盆子过来，齐萌萌给她倒了一半，她赶紧说：“太多了，太多了。” 这些鱼杂里可有不少的鱼油，炼成鱼油还可以炒菜，李来娣替齐萌萌心疼。 齐萌萌不知道李来娣的想法，她放好盆子：“行了，嫂子，这些你拿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有人来，但肯定是把东西收回去比较好。 李来娣也知道这个道理，她把盆端回了家，然后又回来帮齐萌萌干活。 有了李来娣的帮忙，齐萌萌干活的速度快了很多，中午吃饭前就把需要切的菜都切出来，馒头也蒸好了。 顾归之让人带话，他中午不回来吃饭，齐萌萌中午只做了一锅鸡蛋汤，用馒头夹了一些肉酱吃。 李来娣帮齐萌萌干完，就准备回家，被齐萌萌拉住，李来娣笑着摇头：“萌萌，我晚上过来吃饭啊。” 齐萌萌也知道这年头没有总在别人家吃饭的，所以她笑了笑也没有再拉李来娣。 趁着家里没人，齐萌萌把两条酥鱼盛到了饭盒里，等晚上顾归之回来，让他给齐志军送过去。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只休息了一个小时，就赶紧起来收拾饭菜。 好在过了一会儿，李来娣带着李盼娣过来帮忙，四点半苏蒙也来了。 苏蒙谢过给她带路的小战士，过来跟齐萌萌打招呼：“嫂子，我来了，我给你带了酥糖，你可别嫌我来蹭饭啊。” 齐萌萌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糖：“你带给我送礼了，我哪里能嫌弃你，你今天没上班吗？” “我今天下班早，就早点过来了。。”苏蒙挽起袖子想帮忙，齐萌萌伸手拦住了她。 苏蒙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布拉吉，万一弄上油肯定不好处理。 齐萌萌把两头蒜递给她：“你帮忙剥蒜吧，一会儿蒜泥白肉需要。” 李来娣看着穿着大方的苏蒙，小声问齐萌萌：“萌萌，这是谁呀？” 齐萌萌给对方介绍了一下，苏蒙笑着叫嫂子，又跟李盼娣打招呼。 李来娣还好，李盼娣就有些自卑，一直低着头干活，再也没有抬头。 第145章 他这个媳妇娶的不错 大家都在忙，只当她是害羞，就连李来娣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这个家属院建了几年，农村军嫂和城里军嫂的人数差不多，大部分城里军嫂都有工作，比苏蒙有气质的军嫂也有，所以李来娣只觉得苏蒙气质不错，却没有什么异样。 而李盼娣一直生活在农村，父母更是重男轻女。 齐萌萌跟她年龄差不多，不仅读过书，有一个团长的亲爸，丈夫更是副团长，对她还特别好。 苏蒙的丈夫虽然只是副营长，可她是城里人，也有自己的工作。 李盼娣控制不住心里的难过，她一直低着头干活，眼里的难过越来越多，就差哭出来了。 这时候，又过来了几个军嫂，齐萌萌上前跟大家打招呼。 每个军嫂都带了东西，而且都没有带孩子。 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孩子，再加上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如果人人都带孩子上门，那请客的人家估计会被吃空。 顾归之提前跟齐萌萌说过这事，所以齐萌萌蒸馒头的时候蒸了一些糖包，用白面包裹了红糖，蒸成三角形的形状。 李来娣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这得用多少白面和红糖。 齐萌萌跟顾归之商量过，每家给两个糖三角，她把个头蒸大一些，这样也不小气。 她把糖三角和馒头分开放，有军嫂看到了，随口问了一句，齐萌萌就把打算说了，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城里军嫂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心细，农村军嫂是觉得家里的孩子有口福了。 一时间，大家干起活来都很有动力。 等顾归之他们下班的时候，齐萌萌刚炒完最后一个菜。 “真香，嫂子，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李壮跟齐萌萌熟悉一些，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问道。 “也就是一些家常菜，大家别客气，快坐。”齐萌萌招呼大家坐下。 今天分了两桌，男人们在正屋那边摆了一桌，女人们在厨房摆了一桌，桌子还是借的徐大明家的。 所有的菜，齐萌萌做的量都大，分成两桌正好。 女人们来的早，知道今天的饭菜，可男人们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人咽了下口水，悄悄地说：“咱们吃完这一顿，顾副团家这个月还有饭吃吗？” 顾归之如同没听到一般，招呼大家坐下，吃饭。 齐萌萌给每人盛了一碗米饭，又把一盆米饭放在旁边，又用盖帘端了一盖帘馒头过来，笑着跟大家说，让大家一定要吃饱。 今天来的人都是跟顾归之关系好的，只有李壮和姜山见过齐萌萌，他们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大方，不仅做了这么多的肉菜，居然还做了这么多的干粮，看来今天大家可以放开肚子吃了。 顾归之也招呼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 齐萌萌见他们开始动筷子，冲他们点点头，也回了厨房。 大家看齐萌萌回来了，招呼她坐下，等她动筷后，大家才开始夹菜。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比较矜持，很快，大家夹菜的速度就加快了，一时间，饭桌上都没有人说话，只顾着夹菜。 这时候的肉票不好得，就算是团长家，也不会天天吃肉，这桌上肉菜多，不怪大家只吃饭，不说话。 看着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齐萌萌才招呼大家喝点汤。 刚才大家的筷子都朝着肉和鱼去了，鱼头豆腐汤并没有几个人喝，现在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每人盛了一碗豆腐汤。 “这汤的味道不错，你跟我们说说做法，下次有鱼头我们也这么做。”二营的营长媳妇孙翠花咂了咂舌。 有人问齐萌萌是怎么做的，齐萌萌没有瞒着，把做法说了。 大家听到这鱼头要用油煎过，还要放酒，都说怪不得好喝。 齐萌萌笑着说鱼头不煎也行，只怕会有一些腥味。 这话打消了大部分人的想法，豆腐也是好东西，为了不常吃的鱼头，把豆腐做坏了，实在是不值得。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炖鱼的时候直接一起把鱼头炖了就行，再放上些菜，更省事。”孙翠花见大家都不说话了，赶紧往回圆话。 齐萌萌笑笑：“孙嫂子说的对，我这也是鱼头多，就做了一个菜。” 其他人都是上门做客，闻言都跟着点头说是。 除了齐萌萌，苏蒙也是第一次见这些军嫂，有人好奇地问起苏蒙的工作，知道她是在百货大楼工作，对她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大家都盼着能够让苏蒙帮着买一些瑕疵品。 无论大家说什么，苏蒙都只是笑笑，并没有应承大家什么。 今天人多，大家都想着私下再找苏蒙，倒没有人在明面上说什么不好的话。 孙翠花又看向李盼娣，用眼神示意李来娣。 李来娣拍了拍李盼娣的肩膀，笑着说：“这是我娘家妹子，才从老家回来，在家干活那可是一把好手，她这次来，我想留着她在这里多陪陪我。” 她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让大家在军营里给李盼娣找一个对象呗。 李盼娣的脸红了，孙翠花笑眯眯地问：“盼娣妹子，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对象，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盼娣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出去一下。” 李来娣等李盼娣出去后才叹了口气，说：“我这妹子虽然能干，但以前也是吃了苦的，我就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有那心思灵动的就知道，李来娣想给妹子找一个条件好点的对象。 可李盼娣一个农村姑娘，长的并不绝色，想找条件好点的对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李来娣只是透个风，并没有照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大家又换了别的话题。 齐萌萌笑着听她们说话，也知道了家属院里不少的八卦。 男人那桌更是吃的开心，所有的菜、米饭和馒头都吃光了。 天彻底黑了下来，女人这桌的碗筷都刷干净了，男人那桌才吃完。 齐萌萌给每家拿了两个糖三角，送大家出门，男人们冲顾归之挤挤眼，意思是他这个媳妇娶的不错。 趁大家没注意，孙翠花拉着李来娣说了句悄悄话。 第146章 找一个跟顾归之差不多的就行 顾归之和齐萌萌把所有人都送走，两人来一起回了屋。 屋里桌上的东西还胡乱摆着，顾归之立刻开始收拾。 齐萌萌刚想动手，顾归之就拦住了她：“你不是说给爸准备了酥鱼吗？我收拾家里，你去送吧。” 本来是打算让顾归之在饭前送过去的，可顾归之和战友们一起回来，一直也没找到机会，现在天还不算太晚，送过去正好。 齐萌萌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已经有些累了，既然顾归之这么说，她也没有再推辞，去厨房拿了两个饭盒出去了。 今天是顾归之家请客，徐美丽从别人那听说了，以为齐萌萌会请齐志军，没想到齐志军下了班，居然回来吃饭了。 她以为齐萌萌是故意不清齐志军，所以一晚上都没敢说话，就怕齐志军心里有气。 眼看着饭都吃完了，要准备洗漱上床了，门外有人敲门。 徐美丽愣了一下，都这么晚了，是谁呀？ 齐志军已经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的齐萌萌，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萌萌，快进来，你怎么又敲门，我不是给了你一把钥匙吗？” 齐萌萌没有进门，她把手中的饭盒递给齐志军：“爸，这是我做的酥鱼，天晚了，我就不进去了，你下次想吃什么，就跟顾归之说。” 齐志军脸上的表情满意地不能再满意，嘴里还说着：“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再送过来也是一样的。” 齐萌萌冲齐志军笑笑：“酥鱼已经做好了，现在入味了，放在窗户外面，还可以放两天。” 齐志军让齐萌萌去屋里坐，齐萌萌摆摆手：“不了，天气都晚了，我先回去了。” “你等等，我把饭盒放下，我送你。”齐志军说完快速把饭盒放到桌上，然后走了出来。 齐萌萌没让他送，这可是军区家属院，外面可是有士兵执勤的，她刚才来的时候都没事。 齐志军当然知道，可他就是不放心女儿自己回去。 齐萌萌只能任由他送自己回去，徐美丽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父女俩消失在楼道门口。 徐美丽打开桌上的饭盒看了看，用手捏了一小块鱼放到嘴里，眼睛一亮，这鱼的味道还不错，放起来等郑莹莹回来的时候吃。 齐志军送完齐萌萌，回来在桌上没找到饭盒，问过郑美丽，知道她收起来了，提醒她放在窗户外面。 郑美丽早就放在窗户外面了，她也担心这鱼放不到后天。 “萌萌送的两个饭盒里都是鱼吗？”齐志军问道。 郑美丽笑着说：“萌萌的手艺还不错，那鱼做的一看就好吃，我就不会做鱼，咱们家都没吃过这样的鱼。” 齐志军点头：“一条我们明天吃，留一条等莹莹回来的时候吃。” 郑美丽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一些，她笑着说：“难得萌萌还惦记我们，下次看到有卖鱼我买两条给她送过去。” 齐志军满意地点点头：“行，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久，知道哪里有好东西，以后遇到什么难得的东西给萌萌买一份，我再给你拿钱。” 郑美丽知道齐志军疼闺女，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齐志军对郑莹莹好，那么齐志军多疼齐萌萌一些，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知道齐志军现在的心情还不错，郑美丽试探性地说：“萌萌已经结婚了，归之现在又升了副团长，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就是莹莹，虽然有一份工作，但一直没有对象，你看能不能在部队给她找一个？” 齐志军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团里有一个副营长，年龄跟莹莹倒是相当。” 郑美丽立刻摇头：“副营长？这级别都不能随军。” “大不了给莹莹在城里租个房子，反正莹莹现在也在城里工作。”齐志军对这些倒是看得开，“你要是觉得行，我明天就去问问他有没有对象。” “你先别问，等我问问莹莹再说。”郑美丽满心的不愿意，忍了半晌才说：“有没有级别高一些的，就算是营级以上的也行。” “我们团里没有。”齐志军摇头，他们团里的几个营长都已经结婚了，其他团的情况，他还得去问问情况。 “那你明天去给问问，莹莹跟了咱们这么多年，咱们怎么也得给她找一个好对象。”郑美丽满眼的期待。 齐志军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给郑莹莹找一个级别高点的对象。 “美丽，升到正营级的，大部分人的年龄都不小，基本都结婚了。”齐志军想让郑美丽清醒一些。 “萌萌不是跟归之结婚了吗？”郑美丽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找一个跟顾归之差不多的就行。 齐志军狐疑地看着郑美丽：“你这是看上归之了？他可是跟萌萌已经结婚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就是说让你照着归之找个差不多的，我要是看上归之了，不早就跟你说了。”郑美丽嗔怪地看了齐志军一眼。 “你跟我说也没用，归之和萌萌定的是娃娃亲，这事，归之早就知道，他不会找对象的。”齐志军对顾归之很有信心。 郑美丽语塞，她能不知道吗？她早就知道了。 “我就是想让你给莹莹找一个好对象。”郑美丽重申目的。 “我明天给你问问，看有没有跟莹莹同龄的。”齐志军点点头，躺了下来。 郑美丽本来想说大几岁也没有关系，又担心齐志军找一个大很多的，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准备等齐志军有了目标以后再说。 齐萌萌还不知道因为她，郑美丽又想起了郑莹莹的婚事，她回家的时候，顾归之已经把碗洗完，还烧了一锅热水让齐萌萌洗漱。 今天忙活了一天，齐萌萌就想着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 等她换好衣裳，躺到床上，顾归之坐到她身边，双手按上了她的肩膀，吓了她一跳。 “我给你揉揉，明天胳膊就不酸了。”顾归之动手给齐萌萌做了个全身按摩，虽然酸痛，但效果很好，她睡得很香。 第147章 以后生闺女也没事 第二天起来，齐萌萌感觉胳膊的酸胀感好了很多，几乎没什么了。 屋里一片安静，顾归之好像已经上班去了，齐萌萌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穿上衣裳走了出去。 厨房里火上是温着的小米粥，一个煮好的鸡蛋，一个糖三角。 齐萌萌笑了，她把早饭拿出来，又盛了一些小咸菜，慢悠悠地吃起来。 吃完早饭，她把碗洗干净，拿了毛衣出来，坐在院中开始织毛衣，小风吹过，她觉得非常惬意，起身去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又坐回椅子上。 她的这些红茶是用橘子皮炒过的，味道跟市面上的不一样，以前她就喜欢喝。 以前做面包累了，或者被顾客批评了，她就想着，等她把房贷还清了，等她手里有了存款，她一定找一个小院，在院子做点手工活，喝着红茶，晒太阳。 现在，实现了。 虽然七十年代的生活很苦，但齐萌萌有空间，齐志军和齐惠兰对她都很好，顾归之的津贴也不低，她现在算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齐萌萌惬意地喝了一口红茶，拿起了毛衣，又开始织起来。 如果，这时候，再来两个奶油小蛋糕，肯定是更舒服，可她担心有人过来串门，被看到了不好解释，所以她也只是想想。 虽然她手里干活的速度不慢，但她的神态自然，让人看到，就觉得非常舒适。 李来娣姐妹俩推门进来，看到这样的齐萌萌，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齐萌萌看到她们俩，从椅子上站起身，把手里的毛衣放下：“嫂子，你们俩来了，进来坐。” “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了？”李来娣看了看齐萌萌刚才放下的毛衣。 “没有，我自己在家也没什么事，你们过来正好陪我说说话。”齐萌萌说着话，让两个人进去。 李盼娣好奇地看了看齐萌萌放下的毛衣，李来娣也跟着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夸赞道：“萌萌，你这花形，织的跟别人不一样。” “我也就是以前看到别人这么织，我自己琢磨着织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齐萌萌知道自己的织法跟别人的不一样，找了一个理由。 “没问题，太漂亮了，你这毛衣穿在身上肯定好看。”李来娣又拿起来看了看，“这是纯毛的吧，摸起来真舒服，穿上肯定暖和。” “这是给我妈织的，我妈怕冷。”齐萌萌说着话，拿过李来娣手里的毛衣，起身放回了屋里。 “嫂子，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齐萌萌觉得这个时间点，李来娣带着李盼娣，应该不是来找她说闲话的。 “我找你还真的有事，萌萌，你是大城市来的，眼光好，我给盼娣买了一块布料，想给她做件衣裳，但就是这样子，我不知道做什么样的？” 李来娣把手里的布料拿出来，让齐萌萌看。 这是一件浅粉色带碎花的布料，在齐萌萌看来略微有些俗气，可却是现在人们都喜欢的样子。 “嫂子，你想用这布料做件上衣还是裙子呀？”齐萌萌打开布料看了看，觉得布料挺多，做件裙子应该没问题。 李来娣回头先看了李盼娣一番，才问齐萌萌：“要是做成布拉吉，你觉得行吗？” “可以，领子这里做个褶皱，如同花瓣一样，腰上再收一些，裙子做出褶，应该好看。”齐萌萌把布料在李盼娣身上比划了一通，继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 李来娣和李盼娣都是会做衣裳的，齐萌萌说完，两个人几乎就明白了。 这样做出来的裙子，肯定时髦，李盼娣穿上肯定好看。 “盼娣这头发有些长，下面都发黄了，我建议剪掉一些，编成两个小麻花辫更好看。”齐萌萌又看了看李盼娣的脸型，对她的发型提出了一点小建议。 她不是美发师，对时尚的了解并不多，可她从后世而来，见过的明星演员造型很多，只要照抄前世类似演员的造型就行。 今天李家姐妹过来，让她给拿主意，她估计李盼娣是要去相亲，所以才对李盼娣的发型提了一点小建议。 李来娣看了看李盼娣的头发，也发现她的头发毛躁、发黄，虽然李盼娣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吃的比原来好很多了，可她的底子差，头发一时半会可不好养过来。 “行，我带你去剪头发。”李来娣咬了咬牙，决定带李盼娣去理发店剪头发。 齐萌萌听完，眼里都是诧异，李盼娣这对象，找的得多好，李来娣的期望得有多深。 这又是做新衣裳，又是去理发店剪发，这一通忙活下来，价格可不低。 李来娣也看出了齐萌萌的诧异，可这是徐大明交代的，她为了自家妹妹好，肯定是要听的。 姐妹俩在齐萌萌这待了一个小时，把布料裁出来，又问过齐萌萌的意见，两人才回了家。 李盼娣手里拿着布料，眼睛有些红，小声说：“姐姐，这布料，太贵了。” “只要你这次相亲能成，多贵的布料都值得。”李来娣拿过李盼娣手里的布料，就准备开始缝制。 “我们俩今天缝的快点，肯定能把衣裳做好，下午我带你去剪头发，肯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李来娣眼里都是期望。 “姐，我，真的要嫁给林团长？”李盼娣犹豫了许久才说，“姐，你说，他能看上我吗？” “怎么不能？你还这么年轻，人又能干，嫁给他，他不亏。”李来娣叮嘱李盼娣：“盼儿，这可是你姐夫能给你找的最好的对象了，林团长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他津贴高，也答应给你一百块钱的彩礼，你可不能闹。” 李盼娣点头：“我肯定不闹，我知道姐和姐夫都是为我好。但是，但是，他家里有两个儿子……” “不怕，你嫁过去，对他儿子好点，以后你再生个自己的孩子，这日子就起来了，”李来娣说到这里，看了看外面，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林团长已经有儿子，你就没了生儿子的压力，以后生闺女也没事。” 第148章 你可别掺和的太多 李盼娣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归于平静。 李来娣一直都缝衣裳，并没有注意李盼娣的表情。 徐大娘并没有走，她在外屋倒是看到了李盼娣的表情，也听到了儿媳妇的话，她叹着气摇了摇头。 她为什么同意徐大明娶李来娣，不仅仅是因为两个孩子关系好，更重要的是李来娣的性格，属于那种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的，而李盼娣，恰恰相反，太倔，但沉默寡言，心里事就多。 她这次带李盼娣过来是因为不忍心看着孩子毁了，不过她要提醒儿子一句，给李盼娣介绍对象没关系，但一定要让她自己同意，她们一家不能拿最终的意见。 徐大明中午回来的时候，徐大娘把徐大明拉到旁边，小声地把她的想法说了。 “娘，这事我知道了，你就别管了。”徐大明敷衍地说了一句，就想进门。 “你这孩子，娘就说这么一句，你就不耐烦了，娘跟你说，这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可别掺和的太多，盼娣是你小姨子，不是你亲妹妹。” 徐大娘有些生气。 徐大明立刻老实了，说道：“娘，你看这话说的，这事，来娣肯定跟她妹妹商量过的，我还能强迫人家嫁啊。” “我可真是为了盼娣好，别看林团长的年纪大，想嫁他的人可多了呢，两个孩子的年龄也不算太大，盼娣把她们养大了，以后也能孝顺她。” 徐大娘看了看屋里，拉着徐大明去了另外一间屋，压低了声音：“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给盼娣找一个那么大年纪的人。” 虽然说对方的条件听起来不错，可毕竟比李盼娣大了 那么多，有些不合适，再加上盼娣是个农村丫头，一个堂堂的团长，找什么样的人不行，找一个农村丫头？ “娘，林团长就是年纪大了一点，可他的条件比盼娣可是好很多。”徐大明的语气里都是无奈。 徐大娘拍了徐大明的肩膀一下：“别给你老娘打马虎眼，你跟我说实话。” “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好多人给林团长介绍对象，可林团长想找一个能照顾他儿子的，才一直没答应，你看，盼娣虽然年纪小，但她在家照顾弟妹，家里的活也干的挺好，不是挺符合林团长的要求的吗？” “而且林团长家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对盼娣能不能生孩子没想法，万一盼娣生了呢，他也高兴。” 徐大明这话说的都是实话，唯一没说的就是，他和林团长成了连襟，林团长会提携他。 徐大娘认真地看了徐大明一眼，没察觉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媳妇对这妹子伤心的很，万一这婚事要是有什么不好，小心你媳妇跟你闹。” 徐大明不在意地摆手：“娘，我都把话跟来娣说清楚了，也让她跟盼娣说了，才安排的相亲。” “那就好，等盼娣结了婚，你们俩还是赶紧再要个孩子，家里就薇薇自己，太孤单了。”徐大娘又开始催生。 “好好好，我知道了。”徐大明好脾气地推着徐大娘进屋。 李家姐妹俩的手艺很好，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把衣服做好了，李盼娣梳好头发，再穿上新衣裳，那气质，立刻增加了两分。 李来娣点头：“我们家盼儿穿上这衣裳真好看。” 徐大娘和徐大明也点了点头。 李盼娣用一个小镜子照了照，也很满意，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好看的衣裳，可想到林团长的年纪和他家里的两个儿子，她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两分。 她想说不去相亲，可姐姐姐夫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她又不敢说，只怏怏的把裙子脱了下来。 徐大明和李来娣正在说话。 “我已经跟林团长说好了，明天中午在城里的国营饭店见面，要不然家属院里人多，让人看到不好。” “行，那我明天带盼儿过去。” “嗯，早点过去，林团长说，如果彼此看中了，他想早点结婚，他家里的两个儿子现在没人管，盼娣早点嫁过去，也能当家做主。” “大明哥，林团长的媳妇真的是难产死的？” 徐大明一瞪眼：“这还有假，好多人都知道。” 李来娣唏嘘道：“她都是团长夫人了，没想到因为生孩子，人就没了，连孩子都没留下。”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她要是活着，你妹妹还能嫁给他，你放心，林团长人很好，盼娣是你亲妹妹，我肯定刚给她找一个好对象。” “嗯，我知道大明哥好。” 李盼娣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了后几句，心里的不愿意又憋了回去，姐姐姐夫一心为她好，她实在不应该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李来娣和李盼娣就吃完早饭，去了城里。 虽然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但李来娣想给李盼娣买两个头花，所以早早地就去了。 齐萌萌睡到了早上八点半，吃了顾归之做的早饭，骑上自行车，去了百货大楼。 她昨晚加急把毛衣织好了，今天要拿到邮局寄出去，然后去百货大楼买些东西，再去苏梅那里看看四件套卖的怎么样了。 苏梅看到齐萌萌，那态度，如同看到人民币一样，非常亲切。 “萌萌，萌萌，你快来，我跟你说，四件套都卖出去了，你那还有没有，再给我拿一些，还有好多人想买。” 齐萌萌虽然猜到苏梅卖出去了，但听到她这么说，还是夸了她一番，听到她还要，摇了摇头：“苏梅姐，我提前问过了，这批四件套很难得，想要估计还要半个月。” “半个月？”苏梅不怒反喜，“半个月不晚，这马上就入冬，半个月以后结婚的人更多，这样的四件套更好卖，那价格，只会更高。” 齐萌萌看着苏梅积极的态度，不由地提醒她：“苏梅姐，你找的那些人，最好都是熟人，还得小心一些。” 苏梅满脸的感动：“萌萌你放心，我找的都是靠谱的人，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齐萌萌见她这么说，就没有再发表意见。 第149章 就是找一个保姆 苏梅跟同事说了一声，带着齐萌萌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卖四件套的钱都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两叠大黑十，还有一沓布票。 “这里面是二百块钱，还有四十张布票，有的人没有布票，我就多收了些钱。”苏梅给齐萌萌解释了一番。 齐萌萌想了一下，拿了五十块钱给苏梅：“苏梅姐，总不能让你白卖。” 苏梅把钱塞了回去：“萌萌，你放心，我肯定没赔钱，细节我就不跟你说了，如果以后还有合适的，你再拿给我，我肯定刚给你卖出去，别的好东西也行。” 齐萌萌见她真的不要，就把钱收了回来，至于她说的还要好东西的话，齐萌萌只是笑笑，她不缺钱，所以再卖四件套的事情，还是要等一段时间。 苏梅这段时间，靠着四件套也走了几个人情，这可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有了这些人情，她的工作没准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所以她拉着齐萌萌的手，想让她再帮忙。 齐萌萌只答应再找人问问，具体四件套什么时候能拿过来，她也说不好。 有了齐萌萌这话，苏梅也不好再追，只是提醒她，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过来找她。 齐萌萌收了钱，心里高兴，在百货大楼买了一堆吃的。 她又去卖布料的地方看了一圈，没有喜欢的布料，转了一圈就走了。 她想去国营饭店买些吃的，中午就可以不用做饭了。 她去的时间还早，国营饭店里只坐了零星的几个人。 齐萌萌在点菜窗口看了看，今天有饺子和猪头肉，这些齐萌萌在家做的比较好，她要了两斤饺子，半斤猪头肉，又要了一个炒土豆丝。 她提前把饭盒给了服务员，告诉她自己要带走，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 今天饺子要的多，她准备分出一半来放到空间，等下次去村里的时候，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送过去。 她坐的位置比较靠里，一般进来的人只能看到背影，看不到正脸。 李来娣和李盼娣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姐妹俩冲着坐在里面角落里的人直直地走了进去。 “林团长，我是徐大明的媳妇，这是我妹妹李盼娣。” 李来娣对着坐姿笔直的林建军笑着说，略微带着一些紧张。 “你好，我叫林建军，是五团的团长，今年37岁，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我平时工作忙，每个月给你五十块钱，你只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就行。” 林建军等两人坐好，先认真地看了李盼娣一眼，然后问道：\"彩礼我给一百块，你带不带回来都没关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李盼娣被他嘴里说的一堆数字已经搞蒙了，每个月给她五十块，两个月不就可以攒一百块，那她以后也可以过上像齐萌萌那样的日子。 李来娣见李盼娣不说话，有些着急，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李盼娣还在神游，她不得不说：“林团长，我妹妹的胆子比较小，你再婚的事情，跟家里两个儿子说了吗？” 林建军没想到李来娣会问这个问题，他实话实说：“说了，他们也都同意我再婚，他们俩平时都上学，只要平时给他们俩做饭就行。” 李来娣又问林建军老家还有没有人，林建军摇头，他爹娘早就过世了，他跟兄弟姐妹的关系都一般。 李盼娣这时候才回神，对着林建军说了一句：“我，我想要一辆自行车。” 本来，林建军给一百块钱彩礼已经很多了，可她不知道怎么得，脑袋一抽，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李来娣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林建军脸上表情没变，他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手里暂时没有自行车票，但我家有自行车，我平时工作忙也没时间骑，你平时可以骑。” 李盼娣脸上紧张的表情立刻就放松了下来，李来娣也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林建军是真的看上了李盼娣。 “我听你姐夫说你干活很利索，你明天能不能来家里收拾一番，给我们做顿饭？”林建军提了个要求，“你也来家里看看，要是没问题，我明天就提交结婚申请。” 李盼娣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李来娣高兴地说：“我家盼娣干活特别利索，你放心，肯定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让你们每天回来都有热菜热饭吃，两个孩子你也放心的交给我妹妹，肯定给你带好。” 林建军笑着摇头：“他们俩平时都在学校，你给他们俩做饭就行，要是他们俩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说，我收拾他们俩。” 齐萌萌听到这里，在心里摇了摇头，林建军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找一个保姆。 一个月给李盼娣五十块钱，听着不少，可顶多算是林建军三分之一的工资，家里的吃喝拉撒，都要从这五十里面出。 从林建军刚才对两个儿子的维护，只怕家里吃的还不错，李盼娣能留下的钱并不会很多。 更重要的是，事情说完了，林建军才去买饭，这就是以结婚的名义找一个保姆。 可看李来娣姐妹俩的表情，非常满意，齐萌萌可没有傻到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时候，齐萌萌打包的菜好了，她去点菜口拿了几个饭盒往外走。 她怕李家姐妹尴尬，特意避着几人，李来娣和李盼娣的目光都在林建军端来的饭菜上，并没有注意到齐萌萌。 林建军虽然看到了齐萌萌，但只是有点印象，并不熟悉，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齐萌萌把几个饭盒挂在自行车把手上，骑车回了家属院。 她刚把饺子和土豆丝放好，顾归之就走了进来。 “今天吃饺子？什么馅的？” “大葱肉的，我今天去国营饭店买的，你要是想吃别的馅的，改天我再包。”齐萌萌把醋碗递给顾归之。 “有饺子吃就不错了，我什么馅的都吃。”顾归之夹了一个饺子放到嘴里，又想起一件事：“杨副政委的家属下午估计就到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过去看看，他分的房子，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 第150章 我没想到是你 那间房，本来是想分给顾归之的，可齐萌萌更愿意在小院这边住，就分给了新来的杨副政委。 前两天，顾归之请客的时候，杨副政委也来了，但齐萌萌只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话，所以对他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 “杨副政委家里有几个孩子？”齐萌萌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问，今天也就是听杨副政委说了一句，我想着我们俩是搭档，你去看看应该比较好。不过杨副政委的年纪比我大，估计他媳妇的年纪也大，你叫一声嫂子就行。” 顾归之和杨志涛刚搭档了几天，还处在磨合阶段，没有熟悉到说彼此私事的关系上。 齐萌萌大概明白了顾归之的意思，下午在家里蒸了一锅的干粮，有馒头、豆包和糖三角。 她不知道杨副政委家的具体情况，可带上三个糖三角和两个豆包，也不算失礼，这些可都是白面做的。 齐萌萌挽着篮子出门的时候，看到李来娣和李盼娣拎着东西回来，她看了看天色，这是刚回来？在外面逛了一下午？ 李来娣热情地问齐萌萌去做什么？李盼娣也低着头跟着喊了一声，脸上羞涩很是明显。 齐萌萌笑着说去新来的杨副政委家看看，李来娣立刻走了上来，看向齐萌萌手里的篮子：“副政委的家属到了？我也去看看，萌萌你给拿的什么？” “我中午蒸的干粮，我想着杨副政委的家属刚来，今晚可能不方便做饭，我给她拿了几个干粮。”齐萌萌掀开篮子上的布让李来娣看。 李来娣看着里面白胖的馒头，觉得齐萌萌给的太贵重了，他们家平时可吃不起馒头，继而一想，顾归之和杨志涛是搭档，她给几个馒头，也不算多。 “嫂子，你们也累了，先进屋，我走了啊。”齐萌萌见李来娣似乎在想什么，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院子里前几天把菜都收了，还有一些新鲜的，给杨副政委的家属送过去，他们还能吃个新鲜蔬菜。” 李来娣很快就下定了决心，让齐萌萌等她一下，她回家去拿菜。 李盼娣冲齐萌萌腼腆地一笑，拿着手里的纸包就进屋了。 如果齐萌萌没看错的话，纸包里似乎是布料，看来两个人进展迅速，这都给买上布料了。 李来娣出来的很快，手里拎着一个篮子，跟齐萌萌一起去了家属楼那边。 齐萌萌按照顾归之说的地址敲响了门，一个小子过来开的门。 “谁呀？齐姨？妈，齐姨来了？”杨大虎对着屋内大声吼道。 “什么齐姨？”叶桃从屋内踢踢踏踏地走了出来，看到齐萌萌，眼里都是惊讶：“萌萌，你怎么在这里？” 李来娣看看叶桃，看看齐萌萌，没想到两个人认识。 齐萌萌更是惊讶，她没想到杨副政委的家属居然是叶桃。 “桃子姐，我丈夫是顾归之，他说杨副政委的家属来了，让我过来看看，我没想到是你？” “快进来，快进来。”叶桃热情地招呼齐萌萌进去。 “我刚来，家里还没收拾，你们先在凳子上坐一会儿。” 齐萌萌在门口也能看到屋内地上放的两个大包，她笑着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叶桃：“桃子姐，这里面是我蒸的豆包和糖三角，你们晚上凑合着吃一点。” 杨二虎这时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齐萌萌更是热情地打招呼：“齐姨。” 齐萌萌笑着答应，从口袋里摸出两块水果糖递给他，又问道：“怎么没看到甜甜？” 叶桃先瞪了一眼吃糖的杨二虎，才回答齐萌萌的话，“甜甜坐车累了，在屋里睡觉呢。” 李来娣这才出声：“萌萌，你们认识呀？” “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介绍，桃子姐，这是徐大明营长家的李嫂子，就住在我家隔壁，李嫂子，这是叶桃，跟我娘家是邻居。” 叶桃也笑着看向李来娣：“原来是李嫂子。” 李来娣的脸一红，赶紧摆手：“叶嫂子叫我名字就行，我家老徐可能比杨副政委小一些。” 在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按照男人的职位来称呼的，也就是齐萌萌和李来娣认识的早，一开始叫了她嫂子，后来两个人就没有改，可杨副政委的年龄和徐大明的年龄差不多，李来娣哪好意思让叶桃叫自己嫂子。 叶桃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转身拉着齐萌萌的手说：“我还担心来了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齐萌萌也笑着说：“桃子姐，我家就在后面那排平房，你明天有空的时候，带孩子过来玩。”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齐萌萌就告辞了，她能看的出来，叶桃脸上的疲累，现在应该没有精力招待她。 叶桃也知道家里乱，没有留齐萌萌，把她送到了门口。 李来娣和齐萌萌回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出来的羡慕：“没想到萌萌跟杨副政委的家属还认识？” 齐萌萌笑着说：“我娘家跟桃子姐家是邻居，但我只知道杨副政委在京城军区，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今天我们去，我才知道。” 要不说，这个世界就是小，齐萌萌真没想到跟叶桃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面。 李来娣只知道，顾归之和杨副政委的关系，以后只怕就更亲密了。 晚上，顾归之得知齐萌萌和叶桃认识的时候，也满脸的惊讶。 齐萌萌笑着说：“我也没想到杨副政委的家属是桃子姐，我只知道桃子姐的丈夫在京城军区。” 顾归之点点头：“杨副政委确实是从京城军区调过来的，我当时还说你们的老家是同一个地方，没准认识，可没想到这么巧，你们居然是邻居。” 齐萌萌也觉得巧，最主要的是她还能去跟叶桃打听下亲妈的情况，虽然能够写信，但总不如见面说的方便。 叶桃那边，晚饭做了鸡蛋汤，凉拌了黄瓜，再加上齐萌萌送送过来的干粮，就当晚饭了。 杨志涛下班后去食堂买了干粮和一盒红烧肉，见到白面做的豆沙包和糖三角，了然地问：“这是顾副团的家属送过来的吧？” 第151章 我去我对象家 叶桃给他拿筷子，一脸神秘地说：“你肯定不知道她是谁？” 杨志涛接过筷子，不以为然地问：“不就是顾副团的媳妇吗？还能是谁？” 杨二虎已经抓着糖三角咬了一口，吸吮着里面的红糖，举起了手：“我知道，是齐姨。” 杨志涛愣了一下，他记得叶桃给他写信的时候说过，他们家的新邻居姓齐。 “难道，顾副团的媳妇是咱家的新邻居？” “对，她们搬过来的时候，萌萌跟顾归之刚结婚，我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你跟顾归之是搭档。”叶桃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们真有缘分。” 杨志涛却没有说话，他比顾归之大几岁，现在跟顾归之做搭档，再加上他是从京城军区平调过来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叶桃不知道这点，还在说着心里话：“我没想到齐妹子在这里，以后我也有能说话的人了。” 杨志涛没有发表意见，他和顾归之是搭档，家属走的近很正常。 “我估计会在冀省军区这里待很久，我已经打听好了这里的学校，我明天请了假，带大虎和二虎去学校看看。”杨志涛说起对两个孩子的安排。 叶桃也觉得杨大虎和杨二虎到了上学的年纪，看了他们哥俩一眼，点了点头。 杨二虎吃饭的动作停了一瞬，看向杨大虎，杨大虎高兴地已经咧开嘴了：“爸，我早就想上学了。” 杨志涛高兴地给杨大虎夹了一块黄瓜：“大虎到了学校好好学。” 杨大虎重重地点了点头，杨二虎重重地咬了一口糖三角，他不想上学，可看爸爸的表情，他不敢说，怕挨揍。 杨家分的也是两室的房子，比齐志军家要小一些，而且客厅摆下一张桌子以后，就只剩下一个过道了，杨大虎兄弟俩睡了小点的房间，杨志军准备过两天，把大点的房间隔出一个小间，等杨甜甜再大一些，让她自己住。 现在，杨甜甜还是跟着夫妻俩一起住。 夫妻俩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第二天早上，叶桃差点起晚了。 杨甜甜蹲在床头，看着叶桃，嘟着嘴说：“妈妈，你今天起晚了。” 叶桃的脸一红，赶紧穿衣裳起床，她领着杨甜甜走出屋门，没看到杨志涛和两个儿子，低头问道：“甜甜，你爸爸和哥哥去哪儿了？” “爸爸带哥哥去上学了，妈妈，我也想去上学。”杨甜甜很不高兴。 她刚才也想跟爸爸和哥哥一起去，但爸爸说她年纪小，现在学校不收。 叶桃不知道杨甜甜的想法，低头哄道：“等我们甜甜再大一点，就可以去上学了啊。” “我现在就想去。”杨甜甜重点说了现在两个字。 叶桃已经走到厨房，把锅里的粥和馒头拿出来，又问她：“甜甜吃早饭了吗？” “吃了，爸爸买的。” 叶桃掰了一块馒头让杨甜甜吃，杨甜甜摇头，她现在就想去上学，不想吃馒头。 叶桃没有再理会她，吃完饭，把昨天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又把家里收拾了一通，就看到杨甜甜嘟着嘴，站在她旁边，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 “甜甜，怎么了？” “我也想去上学。”杨甜甜还没忘记上学的事情。 叶桃拿出一块糖哄她，可杨甜甜吃了糖，还惦记着上学的事情。 “要不，我带你去齐姨家玩行不行？”叶桃把从家里带过来的点心收拾了几块出来，用油纸包了起来。 “齐姨？”杨甜甜歪着头想了一下，问：“给糖的齐姨。” 叶桃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杨甜甜还记得齐萌萌，她笑着点头：“对，就是给糖的齐姨，我带你去她家玩。” 杨甜甜脸上的不高兴褪下去，拉着叶桃就要去齐萌萌家。 叶桃在家属院里打听了一番才到了齐萌萌家，齐萌萌正在织毛衣，这次织的是黑色的，给齐志军织的。 齐萌萌看到叶桃带着杨甜甜过来，很是高兴地给两人倒水，又给杨甜甜拿了大白兔奶糖。 “甜甜，还记得齐姨吗？” “记得，齐姨给甜甜糖。”杨甜甜笑着回答。 叶桃把点心放在桌上，冲杨甜甜努了努嘴：“我刚才一说齐姨，她就说给她糖的齐姨，还催着我赶紧来。” “我也记得我们的小甜甜。”齐萌萌点了点杨甜甜的鼻子。 杨甜甜冲两人嘿嘿笑了两声，跑去看齐萌萌种的白菜。 “没想到萌萌还会种菜，这院子里的菜，看上去种的不错。”叶桃没想到齐萌萌还会种菜。 “说实话，这菜是隔壁的李嫂子帮我种的，要不然，我可不会种菜。”齐萌萌笑着摆手，又问起齐惠兰的情况。 叶桃跟齐惠兰来往的不多，但是她每次见到齐惠兰的时候，脸上都有笑容，人看起来，比她们刚搬过去的时候也胖了一些。 齐萌萌点点头，看来齐惠兰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 她又问起孟老四的情况，叶桃跟孟老四更不熟了，不过她每天都看到孟老四出来晒太阳，看那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齐萌萌放心了许多，拿起手边的毛衣继续织，心里想着是不是要给孟老四织一件毛衣。 可想到江老爷子和章美玲的毛衣还没织，她把想法掐灭在萌芽状态，要不然，她得变成一个织毛衣的工具。 叶桃看着齐萌萌手里的毛线，随口问道：“这毛线的颜色真正，是给顾副团织的吗？” “不是，是给我爸织的。” “你爸？是刘叔？”叶桃这话问的有些迟疑，她知道齐惠兰跟刘大江已经领证结婚了。 “不是刘叔，是我亲爸，我亲爸是三团的团长齐志军。”齐萌萌说的很自然，反正叶桃住在家属院，早晚也会知道这事。 叶桃没想到齐萌萌的亲爸也是部队，那看来齐惠兰和齐志军是离婚了？可她怎么记得齐惠兰是离婚后才搬到她家隔壁的。 只是她跟齐萌萌说是邻居，可相处的时间不长，这话她并没有问出口。 母女俩在齐萌萌这待了一个多小时，快要做饭了才走。 齐萌萌把两人送到门口，还答应下午带叶桃在家属院里转转。 这时候，李盼娣穿着一身新衣裳从家里出来，跟齐萌萌打招呼：“萌萌姐好，我去我对象家。” 第152章 我肯定会平安回来 齐萌萌笑着跟冲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看来李盼娣跟林团长的婚事已经定了，不然李盼娣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告诉别人，她去对象家了。 实际上，是林建军想尝尝李盼娣做的菜，看两个孩子喜不喜欢。 李盼娣在林家忙活了一个早上，先把厨房打扫一遍，再把衣服洗了，最后才开始做饭。 两个孩子放学的时候，李盼娣蒸的馒头还没有蒸熟。 老二林子利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这么慢，现在还没做好饭。” 李盼娣怕两人对她印象不好，赶紧解释：“我把厨房收拾了才做的饭，你们的衣服我也洗了。” 老大林子胜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绳子上的衣裳，拉了弟弟一把，没让弟弟再说话。 两人进了屋，林子胜把家里转了一圈，又拉了拉柜子上的锁，发现没有变动才松了一口气。 林建军踏进家门，也看到绳子上晾的衣裳，又看到桌子上摆的饭菜，看了看两个儿子，发现很平静，这才看向李盼娣。 “林大哥，饭已经做好了，你快点吃吧。”李盼娣把筷子递给林建军。 林建军低头先吃了一口菜，继而皱了眉头：“家里有油，不用太节省。” 李盼娣点点头。 林建军又咬了一口馒头，倒是没说什么。 李盼娣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她在家里很少做白面馒头，她在林家没看到玉米面，这才做了白面馒头，但没敢多做，只做了十个。 林子胜和林子利没有说话，只低头吃菜。 林建军吃完一个馒头，才抬头跟李盼娣说：“坐下一起吃。” 李盼娣高兴地去给自己盛粥，然后过来吃饭。 等吃完饭，把家里都收拾干净，林建军才跟李盼娣说：“今天下午我就提交结婚申请，等申请下来我们就领证。” “领完证你就可以搬过来了，我看孩子们挺喜欢你的，要不然，你没事的时候就过来跟他们说说话。” 李盼娣笑着点头：“我也觉得两个孩子听话，要不然，晚上我再过来给你们做饭。” 林建军立刻就笑了：“那就麻烦你了，我看家里也没什么菜了，麻烦你晚上再给买点菜。” 他说话间，还拿出十块钱和几张票递给李盼娣。 李盼娣激动的脸都红了，她没想到林建军这么信任她。 “林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花钱。” “我相信你。”林建军脸上的表情很诚恳。 李盼娣觉得不能辜负林建军对她的信任，下午把林家整个收拾了一遍，柜子、橱子都擦的锃亮。 齐萌萌在家就是织毛衣，天气越来越冷，她要赶紧把毛衣织出来。 她刚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说话，有一个小战士拿了个很大的包在门口。 “嫂子，这是你的包裹。” 齐萌萌让小战士把包裹放到屋里，谢过他，给他拿了几块糖。 小战士不想要，还是齐萌萌瞪眼，他才收了。 齐萌萌看了看包裹的地址，是从安都市寄过来的，她估计是齐惠兰寄的。 打开包裹，先在里面找了一通，果然找到了齐惠兰寄的信。 她说齐萌萌寄的东西收到了，天气冷了，她给齐萌萌做了一件棉袄，还有一些吃食。 孟老四的病虽然没好，但也没有恶化，医生让好好养着。 剩下的内容就是关心齐萌萌和顾归之的情况。 齐萌萌把信看完，才去查看包裹，除了齐惠兰说的棉袄，还有一大块棕色的灯芯绒布料、肉罐头、罐头、奶粉、雪花膏和大白兔奶糖，还有安都特有的点心。 这么一大包吃食，除了钱，需要的票也不少，满满的都是齐惠兰的心意。 齐萌萌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开始给齐惠兰写回信，顾归之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写完。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齐萌萌有些惊讶，这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吧。 顾归之避开齐萌萌的表情，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才扭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 “萌萌，有个任务，我需要出门几天。” 齐萌萌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的身体还没好，现在出门，是不是不安全。”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顾归之站的笔直，还走了几步。 “你看我的腿，现在走的多好。” 齐萌萌却不为所动：“孙医生可是说了，让你多休息几个月的。” 顾归之收了脸上的表情，叹口气：“萌萌，这是命令。” 齐萌萌当然知道，军令不可违。 可她总觉得是顾归之主动要求的，她狐疑地看着顾归之，顾归之避开齐萌萌的视线，看向别处：“我先去收拾几件衣裳，等会儿就走。” 齐萌萌更加确定这次任务不是领导安排，而是顾归之自己要求的，所以她一声不吭。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绷着脸帮他整理衣服，甚至还拿出一些肉酱，他又把肉酱拿了出来，“这次任务不能带东西。” 齐萌萌找了一个很普通的包把衣服放进去，然后递给顾归之，一声不吭的走到旁边坐下。 “萌萌，我这次肯定会安全回来的。” “嗯。” 顾归之受不了齐萌萌的冷脸，老实地承认了：“这次确实是我主动申请的，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齐萌萌看了看他的表情，估计又是不能说。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出门在外，小心身体。” 齐萌萌从柜子里拿出奶粉、麦乳精和齐惠兰刚寄过来的点心。 “这些能带吗？” 顾归之顶着齐萌萌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最后拿了一块点心。 “我吃了点心再走。” 他吃点心的速度太快了，齐萌萌赶紧给他冲了一杯奶粉。 顾归之三两口吃完点心，喝完奶，给齐萌萌行了一个军礼。 “萌萌，我走了，我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齐萌萌把顾归之送到了门口，说道：“一路小心。” 顾归之拎着包出了门，齐萌萌一直在门口等着，看不到顾归之的身影，才回了家。 刚才还没觉得，现在，突然觉得家里很安静。 第153章 肯定特别好 齐萌萌叹了口气，看来她已经适应了顾归之在家的日子。 她长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给自己打了个气，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要不然总觉得别扭。 她把给齐志军织的毛衣拿了出来，现在这个事情最着急了。 到了饭点，齐萌萌也没有着急做饭，一直到天色暗淡下来，她才收了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揉了揉腰。 经过今天一天的奋战，毛衣已经有了形状，估计明天就能织好。 顾归之不在家，齐萌萌也不想做复杂的饭菜，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饭盒，还有两个馒头，今晚就吃从京城饭店打包回来的菜吧。 她打开饭盒看了看，里面是炖排骨，她满意地点点头，放到了锅里，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串葡萄，清洗干净，一边吃一边等着饭熟。 一串葡萄吃完，饭菜也好了，她把饭盒拿出来，就坐在厨房里吃了起来。 排骨有些烫，她拿出一瓶快乐水，痛快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打了个嗝，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 吃着排骨、喝着快乐水，间或咬一口馒头，这一顿饭，齐萌萌吃的很满足。 她把饭盒洗干净，又洗干净手脸，坐在桌前写起江老爷子给她出的题。 虽然离着高考还有两年的时间，但齐萌萌的基础差，总要提前开始努力。 齐志军来的时候，齐萌萌刚把题收起来，正准备睡觉。 她去打开门，满脸的惊讶，“爸，你怎么来了？” 齐志军：“我听说顾归之出任务去了，怕你自己住害怕，就过来看看，要不，你跟我去家里住？” “不了，我自己住挺好的。”齐萌萌可不想去别人家住。 齐志军今天在部队那边吃的饭，晚上回来的时候听说顾归之出任务去了，他连家都没回，就过来看齐萌萌。 “你要是不想做饭，就去家里吃饭。”齐志军是真心心疼齐萌萌，怕她不适应。 “我自己在家挺好的，你就放心吧。”齐萌萌忙活了一天，情绪好了很多，她准备趁着顾归之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多干些活，所以哪里都不想去。 齐志军还想说话，齐萌萌让他进屋，去试试毛衣。 虽然毛衣的袖子还没有织好，但齐志军还是很开心，他当然有毛衣穿，是郑美丽给他织的，可他没想到齐萌萌居然会想到给他织毛衣。 齐志军摸了一下，手感柔软，价格肯定不便宜。 “萌萌，你手里还有钱吗？” 齐萌萌有些好笑，怎么齐志军老觉得自己没钱。 “爸，你放心吧，我手里有钱，我妈把家里的钱都给我了。” 齐志军点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我手里还有一些东西，是以前爹给我的东西换的，等过些天，我都给你。” 啥？齐志军还留着齐外公给的东西？这么多年打仗他是怎么留下的。 齐志军从齐萌萌的表情里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有些好笑地看了齐萌萌一眼，“是你外公以前给我的东西，我换成了别的东西。” 哦！ 这下齐萌萌就明白了，估计是后来买的，她就说嘛，兵荒马乱的，齐志军是怎么保住那些东西的。 齐志军也没有解释，只说他回头把东西拿过来，齐萌萌就明白了。 眼看就要熄灯了，齐志军也没有多待，让齐萌萌把门窗关好，他就走了。 齐萌萌把门锁上，窗户关好，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面膜给自己敷上，敷完面膜才睡的觉。 第二天的早餐也很简单，面包、牛奶、香肠。简单又有营养。 吃完早饭，她先看了会儿书，累了，就去织毛衣，手边放着的是一杯咖啡，提神醒脑。 中午饭是包子就羊杂汤，喝完整个身子都暖和了，齐萌萌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用来清口。 晚饭前，齐萌萌就把毛衣织好了，她看了看时间，五点钟，这个点，马上就要吃饭了，她准备饭后再送过去。 晚饭齐萌萌准备吃炸酱面，她以前跟着网上学会做肉炸酱，为此家里囤了好几种酱，专门用来做炸酱。 她做炸酱的方法，经过几次改良，早就不是当初的方法了，需要把几种酱混合，每种需要的比例不一样，才能做出最香的炸酱。 肉炸酱里面放的肉需要三肥七瘦，切成小块，用油煸炒，等肥肉里的油脂都被煸炒出来，再放入已经调好的酱，炒一会儿，炸酱发亮以后就可以盛出来。 齐萌萌把肉炸酱盛出来，又把煮好的面条放到做肉炸酱的锅里，这样才不浪费酱料。 等每一根面条都裹上酱汁，齐萌萌才把面条盛出来，又舀了一勺肉块放到碗里，再把切成细条的黄瓜放进去一起搅拌。 这样的炸酱面是齐萌萌最喜欢吃的，她可以吃两碗。 她刚吃了一口，门外就传来齐志军的说话声。 齐萌萌先看了一眼厨房，没发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她才去开门。 “爸，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来叫你去家里吃饭，你郑姨今天做了肉。” 齐萌萌摇头：“爸，我已经煮了面条，就不过去吃了。” “今天家里做肉，正好给你补补身子。”齐志军还是想让齐萌萌过去。 “不了，爸，我如果过去吃饭，家里的面条就得剩下。”齐萌萌还是拒绝，“我给爸织的毛衣已经织好了，爸试试毛衣。” 齐志军被齐萌萌带进屋试毛衣，他穿上毛衣后立刻点头，还转了圈让齐萌萌看。 “萌萌，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齐萌萌点点头，也觉得不错。 齐志军这件毛衣，她特意织的平针，虽然样式简单，但毛线的质量好，穿上去也不错。 齐萌萌家里没有大镜子，齐志军看不清楚毛衣的样子，但这是女儿给他织的，肯定特别好。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了桌上。 “这是以前你外公留下的，现在就送给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去家里吃饭，我明天给你再拿点粮票和肉票过来。” 齐志军拿着毛衣走了，齐萌萌看着他放下的东西发呆。 第154章 特意给你留着好东西 这居然是一块镶钻的百达翡丽，这个品牌的手表，放在现代，最少也要五位数。 齐萌萌手中的这块女表，只怕六位数都打不住，可齐外公怎么会把一块这样的女表给齐志军呢？ 齐萌萌想了半晌没想明白，齐志军又走的快，只能下次再问，她把手表收到空间，才去吃自己的晚饭。 接下来的几天，齐萌萌一直都在家里织毛衣，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各织了一件毛衣，还做了一件棉被。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看这天气，都要下雪了，齐萌萌担心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受了寒。 齐萌萌跟李来娣打听过这里的天气，到了腊月，肯定是会下雪的，虽然没有东北那么冷，但也有零下二十度。 江老爷子和章美玲住的那个茅草屋可是没有炕的，也不知道这样的天气，他们怎么扛？ 齐萌萌觉得下次再去的时候，还要想个办法，给他们换个住的地方，要不然，只怕要冻死。 家里的毛线还不少，齐萌萌干脆给孟老四和刘大江各织了一件毛衣。 齐惠兰寄过来的东西里，有孟老四出的钱和刘大江出的票。 再好的关系也是需要维护的，齐萌萌不是那种占便宜的脾气，她把空间里有营养的东西倒腾了不少出来。 空间里还有一床很厚的毛毯，是一个朋友老家那边做的，想让她帮忙卖，可是太厚了，好多人都不喜欢。 可惜的是，这种毛毯不常见，齐萌萌只能寄一床回去，要不然就太奇怪了。 齐萌萌把东西收拾好，也没有拿出来，她这些天都没有出门，拿着这么多的东西不好解释。 这天吃过早饭，齐萌萌拎着一个篮子出门了，她先去城里给齐惠兰寄东西，再去村里。 李来娣正好也出门，紧走了两步，跟上齐萌萌的步伐。 “萌萌，你这是出门吗？” 齐萌萌把篮子里的毛衣拿出来让她看，“我给我舅织的毛衣。” 李来娣看到里面除了毛衣，还有别的东西，不过她看齐萌萌没有要说的意思，也没有再问。 “萌萌，这毛线看起来不错，你是在哪里买的？”李来娣也有些心动，想给徐大明织一件。 “我在百货大楼买的，就是上次来的苏蒙，她就在百货大楼卖毛线，现在天气冷了，估计有不少的颜色，你可以过去看看。” 李来娣听到百货大楼，先问了问价格，齐萌萌把两种毛线的价格都说了。 李来娣听的呲牙，这价格，也太高了吧，她有些舍不得。 她问齐萌萌，有没有瑕疵毛线。 齐萌萌摇头说不知道，她知道苏蒙那里的瑕疵毛线都是有数的，再加上现在天气冷了，买毛线的人多，她不能替别人做主。 李来娣听了有些失望，她跟苏蒙不熟，徐大明跟李壮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她不好直接找苏蒙买瑕疵毛线。 齐萌萌见她还在沉思，笑着说：“嫂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李来娣回神：“我去趟村里，买些东西。” 这个时间点，地里的东西都收了，去村里，可以买一些花生、瓜子什么的，自己回家炒了，可以留着过年吃。 村民们从山上捡的松子、栗子什么的也会拿出来卖。 齐萌萌点点头，等会去村里的时候也可以买一些。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就分开了，李来娣要去找妹妹李盼娣，齐萌萌就自己骑着自行车走了。 她先去百货大楼，看了看布料，买了几匹土布，这样的布料颜色深，买的人并不多。 售货员见齐萌萌只要这种便宜的布料，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开票收钱。 齐萌萌没有跟她争执，就当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 土布的颜色不好看，但很适合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只有穿这样的衣服，再打几个补丁，才不显眼。 齐萌萌又买了一个暖水壶，现在天气冷，多备一个暖水壶很有必要。 她本来想给两位老人买棉鞋，可又担心这样的棉鞋太显眼，犹豫了一下没有买。 试想，两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人，穿着新棉鞋，也太奇怪了一些。 齐萌萌买完东西，都放到了篮子里，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了一床棉花胎出来。 她寄回去的棉花，齐惠兰给她做成了棉袄，她不知道家里还够不够用，干脆寄一些棉花胎回去，让齐惠兰做成新被子。 有了棉花胎，齐萌萌再拿出那些营养品和干菜，就不那么显眼了。 邮局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些紧俏的东西，那眼睛都瞪圆了，几次都想张嘴，齐萌萌都当没看见一样。 棉花胎她给齐惠兰寄没关系，一旦开始卖，那来源可不好解释。 所以无论谁问，都是没有。 把所有的东西都寄走，齐萌萌又写了一封挂号信。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还算淳朴，可齐萌萌寄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提前通知齐惠兰一声比较好。 寄完东西，齐萌萌又去了一家供销社，买了江米条、槽子糕、动物饼干和麦乳精，这些东西，来不及做饭的时候，可以填填肚子。 看着快到饭店了，齐萌萌又去国营饭店买了十个肉包子和一盒红烧肉。 天气冷，她把这些东西包裹严实放在了棉被里，这样等会吃的时候，还是热的。 她顶着服务员的白眼又要了一碗鸡腿面，吃完面条，瞬间觉得暖和了许多。 她给江老爷子送的东西里面，又放了几把挂面，不想做饭的时候，直接煮挂面，省事。 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先去了茅草屋，可是茅草屋里一片冰冷，看着就像许久没人住过一样，齐萌萌懵了一下。 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去哪了？ 她又去隔壁的茅草屋查看，还是没人，不过她注意到茅草屋里很空，似乎是把东西都搬走了，就是不知道搬哪里去了。 齐萌萌想了想，骑着自行车去了宋嫂子家里，这事，找宋嫂子打听肯定没错。 宋嫂子看到齐萌萌，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浮了出来。 “哎呀，妹子，你来了，我跟你说，我可特意给你留着好东西呢。” 第155章 怕下雪了不好拿 “什么好东西？” 齐萌萌跟着宋嫂子进屋。 宋嫂子拿出一个蛇皮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些出来让齐萌萌看。 是一些晒干的栗子。 齐萌萌抓了两个拿起来看。 “这栗子可以放到粥里煮着吃，很香的，里面还有松子，还有我们采的蘑菇晒干了，都在里面了。” 宋嫂子极力介绍着袋里的东西。 齐萌萌把每样东西都看了一遍，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泥土，也没有干草。 她点了点头说道：“嫂子你这些东西是怎么卖的，如果不贵，我就要一些。” “不贵，肯定不贵。”宋嫂子满脸的笑容。 这一袋子的东西，齐萌萌花了三块钱买下来，宋嫂子很是满意。 现在的红薯才5分钱一斤，这一袋子还不到四十斤，比红薯卖的都贵，宋嫂子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上午李来娣姐妹俩来的时候，她都没卖，专门留给齐萌萌的，她就知道卖给齐萌萌一点都不亏。 李来娣姐妹俩买的她妯娌家的栗子和鸡蛋，鸡蛋买了二十个，栗子只买了2毛钱的。 “妹子，你要鸡蛋吗？家里还有一些鸡蛋，你如果要，我就一起给你拿上。” 宋嫂子想着干脆把家里的鸡蛋一起卖了，存着钱好过年。 齐萌萌看着那一袋子的干货就有些发愁，可是为了打听消息，还是答应了下来。 宋嫂子去拿鸡蛋的时候，齐萌萌问起这边的天气情况。 “妹子，我跟你说，你趁着这段时间多存点东西，等过段时间，下雪了，可就不好走路了。” “咱们这里，下了雪可冷了，大家都不出门，都在炕上坐着。” 齐萌萌趁机问了一句：“那没有炕怎么办？” 宋嫂子如同看傻子一般，回头看了齐萌萌一眼：“妹子，哪家没炕，没炕在咱们这里可待不住，你看我们村里住茅草屋的那几个人都住到牛棚去了。”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这消息得来的毫不费力。 她假装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去牛棚里住？” “我们村的牛棚里又干净又暖和，那里有一个炕，虽说小了点，但住几个人没关系，这不是村长心善吗，就让那几个人住过去了。” 宋嫂子语气里还带了羡慕。 齐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牛棚里的环境还不错，起码严寒的问题是解决了。 “咱们村的村长心太善良了。”她跟着感慨了几句。 “那是。”宋嫂子给齐萌萌挑了二十个鸡蛋，又把一个盛鸡蛋的篮子给了齐萌萌。 “这篮子就给你装鸡蛋吧，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回来就行。” 宋嫂子笑的很大方。 齐萌萌笑着点头，趁机又问了问村里牛棚的位置。 牛棚就在山脚下，离着村子有些距离，离着老两口当初住的茅草屋也不远。 齐萌萌在宋嫂子的帮助下，把蛇皮袋子绑在了自行车的后面，篮子放在前面，双方说好了下次齐萌萌来的时候再把袋子和篮子拿回来。 在宋嫂子的注视下，齐萌萌歪歪扭扭地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后座的东西太沉了，齐萌萌骑得很是艰难，她努力的骑到村口，停下来歇口气。 看着周围没人，她把自行车推到了路边的小树林里，借着枯草的掩饰把自行车收到了空间里。 齐萌萌手里拎着一个篮子往宋嫂子说的牛棚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天气冷了许多，齐萌萌感觉这一两天就要下雪，她拿出一块灰色的大围巾把头围起来，只露出两个眼睛在外面。 她在牛棚外面停留了一会儿，没看到有人，在牛棚外面等了一会儿，捡了块石头在外面敲了敲墙。 里面传出江老爷子的声音：“谁呀？” 齐萌萌没敢说话，又用石头敲了敲墙。 江老爷子从里面走出来，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谁呀？” 齐萌萌这才走出来，小声说：“是我。” “你这丫头，怎么又来了。”江老爷子拉着齐萌萌快速地走进了牛棚里。 “小郝去放牛了，这里只有我和你玲姨，有什么话你赶紧说。” 江老爷子一脸的紧张。 “我给你们带了一些东西，放在外面了，你们等等，我去拿。”齐萌萌见屋里收拾的很干净，也不算冷，心放下了大半。 她也没等两人回答，直接走了出去，在外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她给老两口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江老爷子和章美玲看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走过去，吓了一跳。 “萌萌，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 齐萌萌气喘吁吁地把东西放下，然后快速给两人解释：“这是被子，给你们俩织的毛衣，还有一块布料，这是一些棉花。” 齐萌萌说到这里看了章美玲一眼，有些迟疑地问：“玲姨，你会做棉衣吧？” 章美玲瞪着她：“我要是不会，你还把这些东西拿回去？” 她没想到齐萌萌这么虎，居然带了这么多吃的用的过来，这幸好他们搬到牛棚里来了，地方大了些，也没什么人过来，要不然这些东西都不好藏。 齐萌萌冲章美玲“嘿嘿”笑了两声，她这不是看天气冷了，怕下雪了不好拿吗？ 假装没有看到章美玲的表情，齐萌萌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 江老爷子看着放了半张床的东西，快速地跟章美玲说：“我去山上迎迎小郝，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 章美玲点头：“你找个理由在外面待半小时再回来。” “等等，”齐萌萌拉住江老爷子，把裹在被子里的饭盒和包子拿了出来。 “姨父，这包子还是热的，你先吃两个。” 江老爷子拿着热乎的包子，满心地感动，突然问了一句：“上次给你出的题都做完了吗？” 齐萌萌：……要不你还是别吃包子了。 章美玲拍了江老爷子一下，把两个包子塞给他，催着他去找小郝。 齐萌萌刚松了一口气，章美玲笑着说：“萌萌，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问我也是可以的，我也会。” 齐萌萌没有再扭捏，她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她做的题。 章美玲从头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其中一道题给齐萌萌讲了一遍。 齐萌萌认真地听完，章美玲觉得没问题，催着齐萌萌赶紧离开。 第156章 我来叫你过去吃饭 齐萌萌提醒章美玲把东西都收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她过几天再来。 章美玲摇头说他们这里吃喝都有，现在天气冷，也就是上山去放牛，等下了雪，就在牛棚里待着，也不出门，没什么危险。 齐萌萌想了一下，又从兜里（空间里）拿了一些感冒药和退烧药给章美玲。 章美玲送齐萌萌出门，跟一个背着背篓的男人差点撞上。 齐萌萌后退了两步，她摸了摸头上的大头巾，围得很好，除了眼睛和衣服，对方应该看不出什么。 “小郝，这是我外甥女，来看看我们。”章美玲说话的声音里带了紧张。 小郝连头也没抬，就背着背篓进去了。 章美玲赶紧冲齐萌萌摆摆手，意思是让她赶紧走。 齐萌萌低着头快速地往村口而去。 章美玲进屋，有些紧张地说：“小郝，刚才我外甥女，就是来送些东西。” “嗯。”小郝低着头，把背篓从背上拿下来，对炕上还没有收起来的东西视而不见。 章美玲赶紧去收拾床上剩下的东西，她没想到小郝回来的那么快。 “小郝，你看到你江叔了吗？”章美玲试探性地问。 “没。”小郝吐出一个字。 章美玲有些紧张，平时都是江老爷子跟小郝说话，她很少跟小郝交流。 万一小郝把齐萌萌说出去，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婶子，我不会说出去的。”小郝见章美玲很紧张的样子，突然说了一句。 “这些，是我家里人送过来的，咱们一起吃吧。”小郝突然把背篓上面的盖子打开，让章美玲看里面的东西。 背篓里是几个布袋子。 章美玲认真地打量了小郝一番，觉得他应该不会骗人，这才去把包子拿出来，递给小郝。 “这是我外甥女送过来的，你吃两个吧。” 小郝接过包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章美玲总觉得今天的小郝有些奇怪，想着等江老爷子回来再商量。 小郝则想着那个给他送粮食的女孩，那不是他的学生，只是以前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帮过忙，没想到她下乡了居然还记得给他送吃的。 想到女孩说是专门来这里下乡的，小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现在也是有人惦记的了。 不过小郝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他帮过她，这才她送了吃的，彼此之间两清了。 江老爷子在山上找了一圈没找到小郝，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郝在吃包子，他刚想说话，就被章美玲拉了过去。 章美玲把小郝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继而担心地问：“小郝会不会把外甥女的事说出去。” 她怕小郝听到，就连齐萌萌的名字也不敢说。 “不会。”江老爷子很肯定的点头，“我相信小郝。” 在旁边安静地看着门外的小郝听到这话，回头看向两人，嘴唇哆嗦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说出去。” 章美玲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张罗吃午饭。 路上的齐萌萌，飞快地骑着自行车，因为她发现天上有掉雪花的趋势，她担心下雪，快速地骑着自行车。 自行车后座的大包她已经收到了空间了，在快到家属院的时候才拿出来重新绑上。 车后座的东西太沉了，虽然她只驮了一段距离，可进了家属院，她还是觉得非常疲惫，头顶都要冒热气了。 幸好这个时间，家属院里大部分的人都在家里吃饭，要不然肯定有人过来问她后座绑的是什么。 齐萌萌回家，把自行车靠墙一放，后座东西收到空间，回到屋里才把东西放出来，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抱着暖和身子。 一直到把杯子里的水喝完，齐萌萌才觉得暖和了许多。 她怀念电动车挡风被，可是就是有，她也不好拿出来，唉，又是怀念现代生活的一天。 天气冷下来，她给自己煮了一碗小馄饨吃了，才觉得暖和了许多。 下午的时候，有人搬过来一车煤，倒在了院子里，说是顾归之的津贴里的，齐萌萌算了算日子，顾归之走了五六天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齐萌萌下午没事情做，干脆包起了饺子，反正现在天气冷，包好的饺子往外面一放，估计就能冻住。 她可是看过视频的，只要沾点水，再放到外面，保准冻上。 她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温度，肯定零下了，正好试试冻饺子。 这样的天气也没有几个人出来串门，齐萌萌用绞肉机把五花肉搅成肉馅，包了白菜猪肉和萝卜猪肉的，还包了西葫芦鸡蛋和西红柿鸡蛋的。 齐萌萌有个不好的习惯，只要做什么事情，就恨不得一下子都做完。 四种馅的饺子，她包了将近四百个，从吃完中午饭一直包到吃晚饭前。 齐志军来看齐萌萌的时候，看着院子里摆的饺子，头都懵了一瞬间。 “萌萌，院子里那些饺子是怎么回事？” 齐萌萌包完饺子，剩了一点面，她用油养上，准备明天早上做扯面吃。 听到齐志军的话，她很自然地回答：“我包的饺子呀，都冻上，什么时候想吃的时候直接煮，省事。” 齐志军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谁家好人一次性包几百个饺子，先不说累不累，就说用的白面，那也不少呀。 可齐萌萌脸上的表情太自然了，让齐志军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齐萌萌不缺钱，愿意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吧。 齐萌萌包了一下午的饺子，胳膊有些酸痛，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才说：“爸，你今天晚上在这里吃饭吗？我给你煮饺子？” 齐志军摇头：“我来叫你过去吃饭，家里包饺子了。” 齐萌萌今天下午包了一下午的饺子，也累了，听到不用做饭，倒也没有再拒绝。 她回屋把今天买的东西拿了一部分出来放到篮子里。 “爸，这是我去村里换的一些栗子和蘑菇，我还买了一只鸡，你拿回去炖了，也补补身子。” 齐志军不想要，齐萌萌自己拎着篮子跟在他旁边。 第157章 有一种上门女婿的感觉 齐志军没有让齐萌萌拿东西，他自己拎着篮子，又问齐萌萌这几天过的怎么样，还安慰齐萌萌，顾归之这次的任务没有危险，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 齐萌萌点点头，说知道了。 齐志军欲言又止：“萌萌，我们做的这个工作，有些事情不能说。” 齐萌萌很自然地接话：“爸，我知道，我当初嫁给顾归之的时候就知道。” 她只要知道顾归之的任务没什么危险就行了，其他的涉及到机密，齐萌萌不会问，齐志军也不会说。 齐志军见齐萌萌这么懂事，很满意地点点头：“萌萌，你们现在结婚了，再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齐萌萌：…… 好在齐萌萌家的小院离着楼上不远，没给齐志军时间发挥，要不然，他估计能把齐萌萌和顾归之孩子的名字都起好。 齐萌萌第一次知道齐志军是个话这么多的人。 本来她还想问问齐志军，那块手表的事情，可一路上，愣是没有找到机会。 齐志军和齐萌萌前后脚进了屋，齐志军让齐萌萌坐下，先给齐萌萌冲了一杯麦乳精，才把手里拎的篮子拿到厨房。 “美丽，这是萌萌拿过来的，这鸡肉让我们补补身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 郑美丽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说：“今天来不及了，我已经炖了鸡汤，这鸡要不改天再吃？” “这事，你看着办。”齐志军把篮子放好，又走了出去。 他去屋里拿了些瓜子和糖出来让齐萌萌吃。 “萌萌，这是你给我织的毛衣，你看怎么样？”齐志军站起来让齐萌萌看。 齐志军虽然快要四十了，但身材保持的还不错，黑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倒是很显气质。 齐萌萌笑了笑，刚想夸两句，郑美丽端着一个猪头肉走出来，笑着说： “萌萌，自从你爸穿上这毛衣，晚上都舍不得脱，现在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闺女给他织了件毛衣。” 齐志军倒是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一脸骄傲地说：“我闺女织的毛衣好，别人问，我还不能说了。” 郑美丽点头：“能。” 其实主要是齐志军主动显摆。 齐萌萌起身问郑美丽，是不是需要她帮忙，郑美丽让她坐。 “饭菜都好了，等下我煮饺子就行。” 齐萌萌闻着空气中的鸡肉味，总觉得今天的饭菜不是为了请她。 虽然郑美丽跟她比较客气，可让郑美丽专门炖鸡、买猪头肉，甚至还煮饺子招待，齐萌萌觉得，只有郑莹莹才有这待遇。 果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郑美丽从厨房走出来，迎了上去。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看天气不好，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郑莹莹和一个穿着黑色棉大衣的男人一起走进来，郑莹莹撒娇：“我们都说好了，肯定会回来，只是天气不好，车少，我们就回来的晚了一些。” 齐萌萌挑眉，看来是郑莹莹的对象来了。 果然，穿黑色棉大衣的男人把手里拎的网兜递给郑美丽：“阿姨，第一次上门，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不打扰，你们来了就好，还买什么东西。”郑美丽接过网兜，脸上笑容灿烂。 “饭菜都好了，你们快点进来，我给你们煮饺子。” 郑美丽进屋，把东西放下，让郑莹莹和男人往里面坐。 齐萌萌看了一眼齐志军，意思是这样的场合，她来，合适吗？ 齐志军冲她点点头，她是他的亲闺女，有什么不合适的。 郑美丽让齐志军招呼两人，又赶紧进了厨房煮饺子。 郑莹莹这才看到齐萌萌，愣了一下，看来她不知道齐萌萌来的事情。 齐萌萌一脸淡定地站起来，冲郑莹莹笑笑。 郑莹莹定了定神，跟男人介绍：“这是我爸，这是，我姐，齐萌萌，爸，这是我同事的表哥，孙辉。” 齐志军点点头，说道：“小孙来了，来，天气不好，先坐下吧。” 孙辉先是叫了叔叔，又冲齐萌萌点点头，才跟郑莹莹说：“莹莹，要不你先带我去洗手。” 郑莹莹先把大衣脱下来，挂到了自己屋里，才出来带着孙辉去洗手。 齐萌萌坐在齐志军身边，小声地说：“爸，今天莹莹对象来，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的。” 齐志军很淡定地摇头：“没事，你郑阿姨也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就是一起吃个饭。” 齐萌萌不知道郑美丽是什么心态，居然请了她来一起吃饭。 更有意思的是，郑莹莹的对象第一次来，居然是晚上。 现在的天气，可随时有可能下雪，也不知道孙辉吃完饭，还能不能回城？ 如果不能，孙辉晚上睡哪？ 这时间，肯定不是齐志军定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郑美丽还是郑莹莹选的了？ 吃饭的时候，齐萌萌就知道了，时间，是孙辉定的。 饭桌上，孙辉一脸歉疚地说：“叔叔、阿姨，真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就是晚上，因为我有事情，要回老家一趟。” 齐志军脸上平静，郑美丽倒是问了一句：“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你这时候回老家，是请假了吗？” 孙辉满脸诚恳：“我请了半个月的假，我爸妈过世的早，我哥身体不好，我嫂子刚生了孩子，我得回去看看。” 齐萌萌：……回去看生了孩子的嫂子，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郑美丽的脸色也有一瞬间的不好看。 孙辉赶紧解释：“我哥结婚多年，才有了侄子，我又几个月没回去了，过年期间，厂里可能会安排我值班，所以我才回去看看。” 郑美丽这才点了点头，又问起孙辉家的情况。 孙辉现在二十岁，高中毕业后经老师推荐，去了机械厂上班，老家的亲人只有大他十岁的哥哥。 “我爸妈都不在了，等我和莹莹结婚后，叔叔阿姨就是我的亲生爸妈。” 孙辉倒是会说话，先是承诺会对郑莹莹好，又承诺把齐志军和郑美丽当成亲生父母。 齐萌萌觉得，有一种上门女婿的感觉。 第158章 怎么闻到了一股茶味 齐志军听完孙辉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倒是郑美丽，满脸的感动。 “只要你和莹莹好，我们怎么都行，你叔叔有工作，我们也不用你们养。” 郑美丽还要再往下说，齐志军咳嗽了一声，说：“吃饭，吃饭。” 孙辉也跟着说：“对，吃饭。” 郑莹莹给孙辉夹了一个鸡腿，孙辉把碗里的鸡腿夹给郑莹莹，看了齐萌萌一眼，没有动另一个鸡腿，又给郑美丽夹了个鸡翅膀。 齐志军满意地点点头，把另一个鸡腿夹到齐萌萌的碗里。 齐萌萌一脸平静地吃着饭，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今天就是来吃饭。 谁知，她想安静地吃饭，别人却不肯。 孙辉问齐萌萌在哪里工作？ 郑莹莹笑着说：“姐姐是军嫂，不用工作。” 孙辉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姐姐是军嫂。” 齐萌萌听着孙辉叫姐姐，很是别扭，她看了孙辉一眼，淡淡地说：“你比我大，不用叫我姐姐，叫我齐同志就好。” 孙辉愣了一下，嘴张了一下，没有说话。 桌上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尴尬，郑美丽皱着眉头看了齐志军一眼。 齐志军一言不发，他觉得齐萌萌说的没毛病，孙辉和郑莹莹还没有结婚，他叫姐姐确实不合适。 “莹莹的年纪还不够结婚的年龄，你们就算结婚，估计也得明年了。”齐志军说了一句。 孙辉还不知道这事，他看了莹莹一眼，笑道：“我以为莹莹已经十八岁了。” 郑美丽解释：“莹莹的生日是4月，得过了年才满十八周岁。” 平时都说郑莹莹十八岁，是因为她已经工作了，可实际年龄来说，郑莹莹还没有十八岁。 而且郑美丽并不想让郑莹莹这么早就结婚，她还想着再找人打听打听孙辉的情况。 郑莹莹的脸有些红，她羞涩地看了孙辉一眼，才说：“我，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 郑美丽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孩子，怎么在饭桌上说这些。 知道不能很快结婚，孙辉好像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说说笑笑起来。 齐萌萌专心吃饭，饭桌上只看了孙辉一眼，觉得这人，太能说了，哄人也是一流。 郑美丽和郑莹莹被他哄的满脸笑容，郑美丽一口一个小孙，还让他没事就过来吃饭，甚至还想留下他今晚在家里住。 还是齐志军理智，他摇了摇头：“小孙明天还要赶车，在家里住不方便。” 郑美丽有些失望，郑莹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担心地问：“这个时间已经没有车了，怎么回去呢？” 齐萌萌：……难道你们约定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齐萌萌总觉得，孙辉有些太积极了。 孙辉脸上没有丝毫地为难，他看着郑莹莹，笑着说：“没事，我穿得厚，不怕冷，估计走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宿舍了。” 齐萌萌：……怎么闻到了一股茶味。 郑莹莹听了孙辉的话，更是担心，她看向齐志军：“爸，要不然，让孙辉今晚在家里住吧？我和妈住一屋。” 齐志军丝毫不为所动，他沉声道：“美丽，你等下把家里的自行车退出来借给小孙，让他骑自行车回去，明天再让莹莹骑回来。” 孙辉的表情呆了一瞬间，很快就反应过来，起身谢过齐志军。 那我就不多待了，我先回去了，叔叔阿姨，过年前我再来看你们。”孙辉礼数周到地跟齐志军和郑美丽道别，还对着齐萌萌点点头。 郑莹莹穿上大衣去送孙辉，郑美丽拿了自行车钥匙，跟着一起下了楼，还拿了一个网兜，里面似乎是麦乳精和罐头之类的。 齐志军也看到了，不过没有说话。 很快，屋里就只剩下齐志军和齐萌萌了，齐志军开始穿衣裳：“走吧，萌萌，我送你回去。” 齐萌萌点头，穿好外套，跟着一起往外走。 “爸爸，今天怎么想起叫我过去吃饭了？”齐萌萌问出了今晚就想问的话题。 “你是爸唯一的女儿，回自己家吃饭还需要理由吗？”齐志军的声音很自然，齐萌萌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告诉郑美丽和郑莹莹，他的亲生女儿是齐萌萌，郑莹莹要排在她后面。 可齐萌萌看郑美丽和郑莹莹的态度，估计她们没有看出来。 至于郑莹莹的对象孙辉，也许看出来了，所以才对齐志军极力讨好。 “爸，那个孙辉，你之前了解过吗？” 齐萌萌觉得，还是要去了解齐志军家的情况，免得以后郑莹莹的婚事有什么不对劲，影响了齐志军的晚年生活。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和你郑阿姨会去查的。”齐志军把齐萌萌送到了家，看着她关上门，齐志军才走回去。 齐萌萌先看了看院子里的饺子，已经冻住了，明天早上就可以收起来了，她放心地回了屋里洗漱准备睡觉。 齐志军则皱着眉回到家。 郑美丽和郑莹莹在房中说着什么，听到动静两个人都走了出来。 郑莹莹去接齐志军手里的衣裳，郑美丽给齐志军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 “老齐，你觉得孙辉怎么样？”郑美丽迫不及待地问。 郑莹莹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齐志军。 齐志军先喝了一口水才淡淡地说：“莹莹的年纪还小，暂时不着急结婚，可以再看看。” 郑莹莹没听懂，郑美丽了解齐志军，这意思就是不赞同孙辉和郑莹莹的婚事了。 “老齐，孙辉，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郑美丽一着急就把这话问了出来。 郑莹莹的脸一白，说话都有些哆嗦：“不，不会吧。” 齐志军的表情不好看，他心里有不好的猜测，看向郑美丽。 郑美丽的脸色更是难看，她直接把郑莹莹拉进了屋。 “莹莹，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这个孙辉，发展到哪一步了？”郑美丽极力压低声音，可话里的急躁很是明显。 郑莹莹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她避开郑美丽的视线：“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我没有。” 第159章 似乎有人在开门 郑美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抓住郑莹莹的手，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哆嗦：“莹莹，你跟妈说说话，你跟孙辉到底到哪步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脑中都是不好的想法，万一，万一郑莹莹和孙辉……那她怎么办？ 幸好，郑莹莹的脸虽白，还是说出了郑美丽期待中的话。 “妈，我和孙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顶多，顶多让他拉了手，你相信我。” 郑莹莹从小就被郑美丽耳提面命，不能跟男孩子走太近，所以郑莹莹对这方面还是很注意的。 郑美丽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跌坐在床上，瞪了郑莹莹一眼：“你这孩子，没事你刚才的脸色那么难看。” 郑莹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担心孙辉吗？你说我爸为什么不喜欢孙辉，孙辉家里兄弟两个，他哥已经有了孩子了，我和孙辉结婚，他可以和我一起照顾你们，多好。” 郑美丽也不知道原因，她让郑莹莹好好休息，她过去问。 “不过，你跟孙辉要保持距离，等你爸同意了再说。”郑美丽提醒郑莹莹。 “嗯，我知道了。”郑莹莹听话地点头，又补了一句：“孙辉回老家了，我想见也见不到。” “见到也得保持距离。”郑美丽一脸严肃地看着郑莹莹。 郑莹莹只好点头。 郑美丽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齐志军靠着床头，似乎在想什么，她出去端了盆水过来放在地上。 齐志军的腿前些年受过伤，天气冷了以后就习惯每晚烫脚，郑美丽每天都会记得给他倒水。 齐志军把脚伸到盆里，长出了一口气。 郑美丽在他旁边坐下来，沉默了一下才问：“老齐，你觉得孙辉有哪里不好吗？” 齐志军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他们的婚事？”郑美丽有些着急。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觉得有些着急，莹莹才工作，孙辉也只是普通工人，他们现在结婚，住什么地方？如果租房，他们俩的工资能负担吗？” “孙辉家里只有哥嫂，一旦莹莹有了孩子，以后谁给带孩子。” “而且，你总得看看孙辉跟家中哥嫂的关系，还得看看孙辉的人品。” 齐志军说这些话是真的为了郑莹莹好，他虽然不会把自己的人脉和财产都留给郑莹莹，可郑莹莹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他也想给郑莹莹选一个靠谱的对象。 郑美丽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村里多数是重男轻女，如果不是郑莹莹先看上了孙辉，她肯定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可现在郑莹莹喜欢孙辉，孙辉又愿意以后孝敬他们俩，那这门婚事，就值得考虑了。 至于齐志军说的那些现实问题，她手里还有些积蓄，大不了，到时候给郑莹莹在城里想办法买一个小房子作为嫁妆。 当然，这事她是悄悄打算的，没有让齐志军知道。 城里的房子不便宜，齐志军都没有给亲生女儿买房子，她先给郑莹莹买了房子，总归是不好看。 现在知道齐志军对孙辉没意见，她迫不及待地去了郑莹莹的房间，告诉郑莹莹。 反正郑莹莹明年4月才满18岁，在这之前，让孙辉多来走动走动，哄了齐志军高兴，其他的都好说。 郑莹莹等郑美丽走后，拿出孙辉给她买的一个头花，高兴地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半夜里，慢慢飘起了雪花。 齐萌萌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她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开门，她猛地坐起来。 这里可是部队家属院，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来？ 这时候，外面的门已经打开，有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谁？”齐萌萌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随手拿起手边的手电筒。 “是我。”黑影出声，是顾归之回来了。 “你回来了？”齐萌萌把手电筒打开，果然是顾归之。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齐萌萌穿上衣服下床，点上蜡烛，“外面冷不冷？你吃饭了吗？” “你别过来，我身上冷，外面下雪了，我等会吃点饼干就行。”顾归之去衣柜里拿衣服。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身上脏污的衣服，皱起了眉头，这是完成了什么样的任务，居然这样回家。 顾归之让齐萌萌回床上躺着，他就是找衣裳。 “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一下，再煮点东西吃，这样的天气，不吃东西可不行。”齐萌萌说着话走了出去，先在火上放上烧水壶，才去了院子里。 外面果然飘着雪花，地面上有浅浅的一层，齐萌萌去墙根下面，端了一盖帘饺子回屋。 天气这么冷，吃一碗煮饺子，再喝点饺子汤，肯定暖和。 齐萌萌又烧了一锅水，开始煮饺子。 顾归之找好衣服出来，齐萌萌让他等一下，提了热水去洗洗。 虽然只能简单的擦洗一番，但肯定比现在要好得多。 顾归之等水烧开，提了水和木桶，去了旁边洗漱。 齐萌萌给顾归之煮的是汤饺，又往里面打了个鸡蛋。 虽然天黑看得不清楚，可齐萌萌也看得出顾归之瘦了很多，家里又不是没东西，一定得给顾归之补补。 顾归之换了干净的衣服回来，齐萌萌已经煮好了饺子。 满满的一大锅，差不多得有四五十个饺子。 顾归之端着大碗，先喝了一口饺子汤，才开始吃饺子，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几分钟就吃完了一碗饺子。 齐萌萌起身，顾归之让她坐下，自己去盛饺子，往里面浇了一勺热汤。 一直吃了三碗饺子，顾归之才放下筷子。 齐萌萌煮的饺子，只剩下了几个，她忍不住问：“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顾归之收拾碗筷的手停了一下：“从昨天中午到今天只吃了干粮。” “你们没准备吃的？”齐萌萌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天气，不吃东西，怎么扛得住。 “吃了干粮。”顾归之很认真的说。 齐萌萌：……好吧，她不问了。 顾归之催着齐萌萌去屋里睡觉，他把碗筷洗干净，又想去洗衣服。 齐萌萌赶紧拉住他：“外面还下着雪呢，明天再说吧。” 第160章 这样的男人太少 顾归之着急回来，也是为了早点看到齐萌萌。 现在已经到家了，早晚洗衣裳的都不着急。 两个人回到屋里，盖上被子，顾归之很快就睡着了。 齐萌萌听着顾归之发出的轻微鼾声，知道他确实是累了，她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想到，闭上眼睛，她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醒来，看了一眼旁边，床铺是空的，她明明记得顾归之回来了呀？难道是记忆出错？ 她抓了抓头发，坐在床上发呆。 顾归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脸上不由带了笑意。 “我煮了粥和鸡蛋，热了几个馒头，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齐萌萌呆呆地看向顾归之，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我都行。” 顾归之把齐萌萌的衣裳递给她，“热水已经烧好了，你起来去洗脸吧。” 齐萌萌穿好衣裳走到外面，院子里的饺子已经收了起来，所有的雪都被扫到了一起，院中的白菜也被砍了，整齐的摆在了屋檐下。 等齐萌萌洗漱干净后，顾归之已经把粥盛出来放到桌上，鸡蛋都剥了皮，桌上还有两碟小咸菜，馒头也冒着热气。 两个人坐在桌前吃了早饭，顾归之也没有走，反而开始帮着齐萌萌收拾家里。 “你今天不上班吗？”齐萌萌觉得有些奇怪。 “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我把你包的那些饺子都用干净的布包好，放在外面的背篓里了。” 顾归之指了指外面，又接着说：“家里的白菜虽然不大，我觉得也可以做成酸菜。” 当初种白菜的时候，齐萌萌就听李来娣说过，这些白菜种好了可以做酸菜，可她不会做呀。 她吃过酸菜，可没有做过。 顾归之曾经去食堂帮过忙，但他不确定，如果自己做能不能做成功。 齐萌萌看了顾归之的表情，猜出他也不会，她笑了一下：“等会我去问问李嫂子，她估计会做。” 顾归之点点头：“行，等会你去问问嫂子，我把家里的水缸刷洗出来。” 现在水龙头出来的水比较凉，既然他在家，这些洗刷的活，就不用齐萌萌忙活了。 两个人吃过早饭，齐萌萌去了隔壁。 徐家院子里还有一些积雪没有清扫干净，不过所有的白菜都已经砍下来，齐萌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白菜。 李来娣正在给徐薇薇做棉鞋，听到齐萌萌说想学做酸菜，她一拍脑袋：“你看我，这段时间光忙活盼儿的事情，忘了去帮你做酸菜了。” 徐大娘就在旁边坐着，闻言把李来娣手里的鞋子拿过去，说道：“薇薇的鞋，我来做，你去帮萌萌做酸菜。” “你说你，这事都能忘了。” 徐大娘后面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下去，她冲着齐萌萌笑笑，催着李来娣去帮忙。 齐萌萌把手里拿的一小包糖放下，说道：“这糖留着给薇薇吃啊。” 徐大娘不想要，齐萌萌满脸笑意：“大娘别跟我客气，我就喜欢薇薇。” 两人推脱了几下，最后徐大娘收下了那包糖。 李来娣穿上大衣跟着齐萌萌回去，顾归之已经把白菜外面枯黄的叶子都剥了下来，放在了一个干净的布上。 “这事，麻烦嫂子了。”顾归之对着李来娣点点头。 李来娣有些手足无措，她赶紧说道：“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顾副团是今天刚回来的吗？” “嗯。”顾归之只答应了一声，又去厨房里烧水了。 李来娣看着顾归之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她和徐大明从小一起长大，徐大明对她不错，可也没有顾归之对齐萌萌这样好。 至于妹妹李盼娣嫁给了林建军，虽然吃喝不愁了，但那林团长是个啥活都不干的脾气。 她为什么忘了帮齐萌萌做酸菜，还不是因为林家没有种白菜，林建军又想吃酸菜，李来娣陪着李盼娣去村里买了一车的白菜回来。 姐妹俩连买带收拾，一直忙活了两天才把林家的酸菜都腌上。 林建军每天都在上班，林家的两个儿子在上学，李盼娣还得给家里做饭、收拾，可以说，林家的酸菜，大部分都是李来娣做的。 “嫂子，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做？”齐萌萌见李来娣没有说话，问了一句。 李来娣回神，开始检查顾归之剥好的白菜，她一边翻看，一边给齐萌萌解释。 齐萌萌家的白菜种的比较晚，再剥掉外面发黄的菜叶，个头都不大，算酸菜正好。 先把白菜切成两半，等锅内水烧开，把白菜菜帮部分放入热水中，再把整个白菜推入锅中，等叶子变软，变色，就捞出来放在盆中晾凉。 齐萌萌听了李来娣的讲解，把所有的白菜都搬到了厨房里，开始烫白菜。 顾归之怕齐萌萌被热水烫到，让她在旁边看着晾白菜。 李来娣刚开始还有些羡慕，后来就不说话了，实在是这样的男人太少，羡慕也没用。 齐萌萌种的白菜不多，再留出冬天吃的，只准备做一小缸酸菜，所以做的速度比较快。 等所有的白菜烫好又晾了一会儿，就需要开始往缸里放白菜。 这一步，是李来娣做的，她把所有的白菜都放进缸里，把顾归之找来的大石头压上，又倒了一些放凉的白开水。 李来娣站起身，问齐萌萌：“家里有没有白酒，如果有，就倒上一些。” 齐萌萌点头：“有，我去拿。” 李来娣本来想说没有也没关系，齐萌萌已经回屋拿了一个透明瓶子的白酒出来。 李来娣接过酒瓶，倒了一些进去，又把酒瓶还给齐萌萌。 “这就好了，估计一个多月就可以吃了。”李来娣直了直腰。 “谢谢嫂子了。”齐萌萌道谢，又给李来娣拿了一包红枣，“嫂子，这是我妈给我寄过来的，给你尝尝。” 李来娣刚才已经收了齐萌萌的糖，本不想再收东西，可看到纸包里的红枣，她把到嘴边的话换成了：“我家里做了一些大酱，等做好了我给你拿一碗。” 第161章 跟你没关系 齐萌萌没想到李来娣还会做大酱，笑着谢过，送了李来娣出门。 徐大娘看着李来娣又拿了一包红枣回来，咂了咂舌，“顾家这小媳妇，手真松，你不过就是去帮她做个酸菜，给了一包糖，还给了红枣。” “我说不要，萌萌非要给我，咱们家做的大酱，等做好了，我给她拿一碗过去。” 李来娣也不是那爱占人便宜的性格，赶紧把打算说了。 徐大娘听了这话点点头：“你说的对，大明想着在部队里好好干下去，咱们可不能做那占人便宜没够的事情，给大明丢人。” 李来娣点头：“嗯，娘说的对。” 徐大娘让李来娣去屋里休息一会儿，婆媳两个正商量着中午吃什么，李盼娣就来了。 “姐，姐，你在家吗？”李盼娣边喊边走了进去。 李来娣正在喝热水，问李盼娣要不要喝点？ 李盼娣看了看，知道就是白水，她摇摇头：“姐，我不喝，我想着吃完饭做点大酱，你陪着我去换点黄豆呗。”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大酱吗？” 前几天李来娣做大酱的时候问过李盼娣，要不要帮着她做一点，李盼娣说她不喜欢吃大酱，不做了，今天怎么又想起做大酱了。 李盼娣坐下叹口气，说道：“我不喜欢吃，可我家老林喜欢吃，他让我做一点。” 李来娣皱起眉头，她想说什么，肚子抽搐了一下，让她不由地发出“嘶”的一声。 “怎么了，姐？”李盼娣关心地问。 李来娣摆摆手：“可能是快要来事儿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徐大娘关心地说：“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出去了，这天冷，去村里一趟也挺远的。” 李盼娣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地说：“如果今天不去，过几天再做大酱，味道就不好了。” 徐大娘有些不高兴，以前觉得李盼娣挺懂事的，怎么感觉结了婚跟变了个人似的。 李来娣肚子刚才就是疼了一下，现在好多了，她怕婆婆怪妹妹，赶紧说：“娘，我现在没事了，等吃完饭我跟妹妹去一趟村里。” 李盼娣并不是不关心李来娣，她只是觉得来事儿不算大毛病，村里的女人生完孩子还去地里干活，她只是让姐姐跟着出去一趟。 “姐，那咱们说好了，吃完饭，咱俩就去村里，我先回去做饭。”李盼娣说完就走了。 徐大娘看着李盼娣走了，皱眉看着李来娣：“来娣，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别跟你妹妹出去了，咱们家里还有一些黄豆，分给她一些就是了。” 李来娣勉强笑了一下：“娘，我没事，不过就是去村里一趟，我没事的。” 徐大娘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免得李来娣觉得她不喜欢李盼娣。 说实话，她确实不喜欢结了婚的李盼娣。 李盼娣自从结了婚，那是一门心思都在林家，来多少次，别说给李来娣拿东西，就是给徐薇薇，连块糖都没买过，还不如以前了呢。 可徐大明说，林建军在部队，跟他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她对李盼娣老是让李来娣帮忙才睁只眼闭只眼。 李来娣吃完午饭，就跟着李盼娣去了林家，帮着她把大酱做上。 回来的路上，李来娣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回家一看，果然是来事儿了。 可是家里找了一圈，已经没有卫生纸了。 她过日子节省，这些东西买的并不多，她想了想，扭身去了隔壁，小声问齐萌萌有没有卫生纸。 齐萌萌给她拿了一卷卫生纸，见她一直捂着肚子，关心地问：“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李来娣觉得肚子实在是疼，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齐萌萌觉得很不对劲，她大声喊顾归之，让顾归之推自行车，送李来娣去医务室。 顾归之去推自行车，她跑到隔壁去说了一声。 徐大娘跟着跑出来，她刚才见李来娣回来了一下又出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齐萌萌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又说有她和顾归之跟着，让徐大娘放心。 徐薇薇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拉着李来娣的手不停地叫妈妈。 李来娣捂着肚子，看样子就不对劲，徐大娘赶紧拉过徐薇薇，让顾归之和齐萌萌先带李来娣去医务室，她把徐薇薇送到李盼娣那就会过去。 齐萌萌点点头，催着顾归之赶紧走。 顾归之推着自行车，齐萌萌在后面扶着李来娣，两个人把李来娣送到了医务室。 医生问李来娣上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顾归之不好在这里待着，就走了出去。 齐萌萌陪着李来娣在里面做检查，没想到李来娣是怀孕了，而且有流产的迹象。 李来娣吓的脸都白了，自从生了徐薇薇以后，她一直没有怀孕，虽然面上不显，但她挺着急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已经怀孕了。 今天如果不是齐萌萌，这个孩子可能就掉了。 医生先给李来娣打了一针，又给她输上液，还说如果再来晚一些，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等医生走后，齐萌萌满脸愧疚地说：“嫂子，都怪我，我今天就不应该让你帮我做酸菜，你肯定是帮我做酸菜累着了。” 李来娣躺在床上，摸着肚子还有些不敢置信，听到这话，她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没注意，跟你没关系。” 她今天虽然帮齐萌萌做酸菜，可大部分的活都是顾归之干的，她也就是帮着放了放酸菜，哪里就能累着了。 要说累着，也是前两天帮林家做酸菜，今天又去村里换黄豆，帮李盼娣做大酱累的。 “嫂子，我家里还有半斤红糖，还有一只鸡，等会我就回家给你炖上，给你好好补补。”齐萌萌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李来娣。 李来娣满脸地羞愧：“萌萌，这事，不赖你，是我自己没注意，我还得感谢你送我来医院呢。” 这时候，徐大娘也来了，她知道李来娣怀孕还差点流产，第一反应就是帮李盼娣干活累的。 李来娣看到徐大娘有些心虚，齐萌萌把空间留给婆媳俩。 第162章 算是扯平了 顾归之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齐萌萌苦笑一声：“嫂子怀孕了，家里还有半只鸡，我想给嫂子炖点鸡汤。” 顾归之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一切都听齐萌萌的。 齐萌萌不确定李来娣差点流产跟今天帮她干活有没有关系，可李来娣今天帮她干活了，她给炖个鸡汤也没什么。 病房里，徐大娘看着李来娣，半晌才问：“医生怎么说？” 李来娣低着头，声音发闷：“医生让我好好休息。” 徐大娘是想问为什么会差点流产，可看李来娣的样子，她想着还是让自家儿子问吧。 李来娣见徐大娘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解释：“娘，医生说我只要好好养，不累着，孩子不会有事的。” “嗯。”徐大娘点了点头，看了看输液瓶，问：“你今天晚上能回家吗？” 李来娣摇头：“医生让我住两天。” “嗯，那也行，我回家给你做点吃的，顺便把薇薇接回来，等会让大明给你送饭。” 徐大娘说着就准备离开。 李来娣想起刚才齐萌萌走的时候说的话，赶紧说：“娘，刚才萌萌走的时候说要给我炖鸡。” “炖鸡？为什么？”徐大娘是真的不明白，顾归之两口子把李来娣送到医务室，她们还没来得及去感谢呢。 “萌萌说，我是给她做酸菜累着了，所以要给我补补。”李来娣说到最后的时候，那声音，已经低到听不清了。 徐大娘一生要强，也不是那占人便宜的性格。 要说李来娣是帮齐萌萌做酸菜累的，还不如说她是帮李盼娣的忙累的。 李来娣担心徐大娘生气。 果然，徐大娘的脸都气红了，她极力压着心里的火气：“李来娣，就算你是累的，你是给人家萌萌帮忙累的吗？我看你是给你亲妹干活累的。” “人家都把你送到医务室来了，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给你炖鸡。” 徐大娘是真的没想到儿媳妇的脸皮这么厚，她怎么就能应下这话。 李来娣赶紧解释：“娘，娘，我没让萌萌给我炖鸡，我都说了，跟她没关系。” 徐大娘不相信这话，如果她跟齐萌萌说好了，她就不会提醒自己了。 但现在不是争执这些的时候，徐大娘看着李来娣苍白的脸色，把心里的火压了下去。 “你在这里躺着，我回去看看。” 徐大娘跟护士说了一声，让她们帮忙照顾李来娣，她匆匆地往家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就闻到了炖鸡的香气，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在家门口转了一圈，还是走进了顾家。 齐萌萌正好把大枣和枸杞放进锅里，看到徐大娘进来，立刻笑着说：“大娘，我这鸡汤炖的差不多了，等会就给嫂子送过去。” 徐大娘一脸的不好意思，她咽了口唾沫，说道：“萌萌，来娣这次差点流产是她自己不当心，跟你没关系，你这鸡汤，就当大娘买的。” 齐萌萌愣了一下，她以为徐大娘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徐大娘是来解释的。 “大娘，嫂子确实帮我做了酸菜，我给嫂子炖个鸡汤也是应该的。” 齐萌萌没有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鸡汤是可以送过去的。 徐大娘哪好意思要对方的鸡汤。 两人的动静有点大，被赶回来的徐大明听到了。 徐大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让徐大娘收下鸡汤，再把家里做的熏肉拿一条过来。 徐大娘回去拿熏肉，鸡汤已经炖好了，齐萌萌拿了个陶瓷盆，把所有的鸡汤和鸡肉都倒了进去。 徐大娘让齐萌萌留下一些，齐萌萌笑笑没说话。 徐大明很有眼力劲，拉着徐大娘回了自己家，让徐大娘做点省事的饭，他一起拿到医务室，晚上就不回来了。 徐大娘把昨天新蒸的二和面的馒头热了几个，又煎了鸡蛋，煮了挂面，让徐大明送过去医院。 等徐大明走后，徐大娘一个人坐在炕上，擦了擦汗，这一通忙活下来，她觉得头晕，好像有点什么事忘了，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隔壁，齐萌萌和顾归之晚上吃的是热汤面。 齐萌萌切了细细的肉丝，用猪油炝锅，再放上西红柿调味，满满的一大锅面条，配着馒头和肉酱，两个人吃的很饱。 吃完饭，齐萌萌把红糖拿出来，包了一些出来。 顾归之知道是给李来娣送的，他问道：“你已经炖了鸡汤了，怎么还送红糖。” 齐萌萌把红糖包好才说：　“我今天炖了鸡汤，徐营长也给了咱们一条腊肉，算是扯平了。” “咱们和李嫂子住的近，关系也不错，就算她差点流产不是给咱们做酸菜累的，咱们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顾归之当然知道明白，他只是不喜欢齐萌萌被人误会。 齐萌萌当然不圣母，她是看在徐大娘和徐大明明智的份上，再加上李来娣也没有冤枉她，所以她才愿意照顾李来娣两分。 医务室里的氛围有些不大好，李来娣见到徐大明是有些心虚的，她知道徐大明想要个儿子，她却差点把孩子掉了。 徐大明给李来娣盛了一碗鸡汤鸡肉出来，又给她拿了一个馒头。 “医生说你要吃点好的补补，这是顾副团媳妇给你炖的鸡汤。” 李来娣接过鸡汤，解释了一句：“我住院，跟萌萌没关系。” 徐大明点头：“我知道，你是因为给盼娣帮忙累的。” 李来娣摇头：“不是的。” 徐大明静静地看着她：“你的身体一直很好，如果不是去给盼娣帮忙，怎么会累着？” 李来娣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算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以后自己多注意。”徐大明也不是非要跟李来娣生气，毕竟，让李盼娣嫁给林建军这事，也是他的主意。 “盼娣也结婚了，你以后别老帮她干活。”徐大明提醒李来娣。 李来娣赶紧点头。 徐大明这才催着李来娣喝鸡汤。 李来娣把鸡汤举到徐大明嘴边，让他喝点。 徐大明摇头：“这是顾副团媳妇专门给你炖的，你喝吧，要是吃不了，我就拿回去，明天早上让妈给你再做点鸡汤面。” 第163章 别往心里去 徐大明大口地吃起了面条，还吃了两个二和面的馒头。 李来娣喝了一碗鸡汤，吃了一些鸡肉，又吃了一个二和面馒头就吃不下去了。 徐大明把搪瓷盆的盖盖上，准备拿回家，明天早上用这鸡汤再给李来娣下个面。 李来娣吃饱了，精神也好了一些，她摸着肚子，小声问道：“明哥，你说，我这胎能生小子吗？” 她娘可是生了好几个闺女才生了一个小子，她生完徐薇薇以后就很担心，她生怕自己会跟亲娘一样，生好几个闺女。 虽然徐大明对她很好，但如果她一直生闺女，她真是不敢想以后的日子。 徐大明当然希望能有个儿子，可李来娣一脸的忐忑，他担心自己说了李来娣心里有压力，所以含糊地说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喜欢。 李来娣听到这里，很是开心，然后她问：“薇薇晚上吃的什么？” 徐大明来的时候，徐薇薇还在李盼娣那里，所以他并没有看到。 可李盼娣是徐薇薇的亲姨，他们对李盼娣又一直很好，想必晚上徐薇薇就在李盼娣那里吃饭了。 李来娣一想也是，李盼娣肯定会照顾好徐薇薇的，再说，家里还有徐大娘，她肯定也会照顾好徐薇薇。 徐大明让李来娣躺下睡会，他会看着输液瓶的。 李来娣也感觉到困了，闭上了眼睛休息。 徐家，徐大娘在徐大明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徐薇薇还在李盼娣家呢，她也觉得李盼娣是亲姨，肯定能照顾好徐薇薇，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她正好过去接徐薇薇。 她刚走出远门，就有两个黑影走了过来，离得近了，徐大娘才看清楚，是李盼娣送徐薇薇回来了。 “婶子，我看天黑了你们还没去接薇薇，就把薇薇送回来了。”李盼娣先出声。 徐薇薇已经扑到徐大娘的怀里：“奶奶。” “嗯，我正准备去接你呢，谢谢盼娣，你也快回去吧。”徐大娘拉着薇薇的手。 “婶子，我姐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李盼娣说着就往屋里走。 “你姐在医务室呢，”徐大娘拦住李盼娣，“你姐怀孕了，有些不稳当，医生让她住两天院。” “我姐怀孕了？”李盼娣惊呼出声。 “是啊，薇薇这么大了，她也该给薇薇生个弟弟了。”徐大娘笑着说了一句。 李盼娣“嗯”了一声，说天都黑了，她就先回去了。 徐大娘有些不高兴没觉得李盼娣还真是不如以前了，怎么就不说多问问李来娣的情况呢。 她不知道的是李盼娣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都是担心，她这个月的例假没来，她还想着万一她怀孕了，正好让她姐照顾她呢，没想到她姐先怀孕了。 李盼娣一脸纠结的回了家，两个小子在屋里打闹，林建军在抽烟，她把李来娣怀孕的事情说了。 林建军不在意地说：“那你明天去医务室看看你姐，我给你拿五块钱。” 李盼娣觉得林建军对她很好，所以把心里的想法也说了出来：“我还想着让我姐伺候我月子呢？” 林建军手里的烟抖了一下，他看向李盼娣：“你怀孕了？” “我不知道。”李盼娣很老实地回答：“我只是听人说，那个不来，就是怀孕了。” 林建军熄灭了手中的烟：“那就明天去检查检查。” 他娶李盼娣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家里，他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对再要一个孩子没什么期待，而且他也担心李盼娣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他的两个儿子不好。 如果不是明天有事，他都想跟着李盼娣明天去医务室。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林建军提醒李盼娣，一会儿一定要去做个检查。 李盼娣以为他也想要一个两人的孩子，很高兴地答应了。 齐萌萌吃过早饭，带着红糖去看了李来娣，把李来娣高兴坏了。 她现在身子虚，正好需要红糖、大枣这样的东西补充营养。 徐大明已经去上班了，现在是徐大娘带着徐薇薇在这陪着李来娣。 徐大娘一脸笑意地说：“多谢萌萌了，昨天你炖的鸡肉里就有红枣，今天还给了红糖。” 齐萌萌客气地笑笑：“大娘，你和嫂子都对我不错，我家里正好有红糖，我想着红糖对身体好，就给嫂子拿来了。” 徐大娘越看齐萌萌，越觉得她人好。 昨天给李来娣炖红枣鸡汤，今天又给拿红糖，这两样补品可不好买，关系一般的人家都不会拿过来。 李来娣也为自己昨天没有第一时间解释清楚，她的身体不舒服跟齐萌萌没关系而有些内疚，所以对齐萌萌说话非常客气，屋内的氛围一时间特别好。 直到李盼娣脸色有些难看的走进来。 “姐，你怎么样了？”李盼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没事，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李来娣是真心心疼李盼娣这个妹妹的，她让李盼娣赶紧坐下。 徐大娘面上没说话，心里却不高兴，她觉得李盼娣太不懂事了。 齐萌萌来看李来娣还知道带点红糖，李盼娣作为亲妹妹，现在嫁的又不错，居然是空着手来的。 李盼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她的声音里还带了一丝哭腔：“姐，我，我没有怀孕。” 李来娣有些懵，下意识地安慰道：“你才结婚，没有怀孕很正常。” “我，我都没来那个，我以为我怀孕了，可医生说我就是营养不良，没有怀孕。”李盼娣心里太难过了，直接就把刚才医生的诊断结果说了出来。 “没事，没事，回头你多吃点好的就补回来了，很多人都是结婚很久才怀孕的。”李来娣看着妹妹哭也有些心疼，目光扫到齐萌萌，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你看萌萌，结婚比你还早，不是还没怀孕。” 齐萌萌：……你礼貌吗？我还在这坐着呢。 徐大娘立刻说道：“现在很多人都是结婚一段时间才有孩子，很正常，盼娣，这不是大事，萌萌，你也别往心里去。” 第164章 并没有被安慰到 齐萌萌本来就没想着这么早怀孕，更何况她和顾归之只同床没同房，她要能怀孕才见了鬼了。 不过这话没必要跟外人说，她起身：“大娘，嫂子，我家里还有些活，我就不在这里陪嫂子了，我先回去了。” 徐大娘起身，把齐萌萌送回去。 李来娣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只有李盼娣还在伤心。 徐大娘回来，皱着眉头说：“盼娣，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你姐姐刚怀孕，不能太累心。” 李盼娣抬头，这才察觉徐大娘的不高兴，她又看了看姐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徐大娘已经开始教导儿媳妇：“你说你，萌萌好心好意带着红糖来看你，你不说感激人家，还拿话扎人家，什么叫萌萌结婚那么久还没有孩子，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 “人家亲爹可是团长，这些话用不着咱们做邻居的操心，你看把萌萌气走了。” 是的，徐大娘认为齐萌萌走就是被气的，而且，她人老成精，早看出齐萌萌还是个姑娘家，所以齐萌萌没怀孕，一点都不奇怪。 她也是见过顾归之的，看起来人高马大，不像有毛病的样子。 可这话她不敢往外说，就是亲儿子她都没有告诉，就怕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可她没想到儿媳妇这么没有脑子，这还当着人家的面呢，居然说出人家没孩子的话。 李来娣也反应过来，刚才当着齐萌萌的面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好听，可话已经说了，也补救不回来了，她只能讨好地冲徐大娘笑了一下：“娘，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徐大娘翻了个白眼，她还能不知道自家儿媳妇的脾气，人不错，就是有时候那脑子，转不过圈来，而且，太疼自家妹妹。 徐大娘看向李盼娣：“盼娣，你姐没什么事，你也该回去了。” 李盼娣在徐大娘刚才说到红糖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她是空着手来的，可她今天早上出门急，没顾上拿东西，拿到检查结果以后，心里不舒服，也没想着去买，就直接来姐姐这里了。 “姐，我等会去给你买东西，我就是一着急忘了。”李盼娣诺诺地说了一句。 “我也没什么事，你的钱存着就行。”李来娣是真心疼妹妹。 李盼娣还想问问怀孕的事情，可徐大娘在旁边一直盯着她，让她把话咽了下去，她没什么精神的跟两人告别，去买了一些东西给李来娣送来，就没什么精神的回去了。 李来娣有些担心李盼娣的情况。 徐大娘倒是看的清楚：“盼娣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李来娣想说林建军不是有两个儿子吗？可话到嘴边又反应过来，那两个孩子都是林建军的，跟李盼娣可没什么关系。 徐大娘提醒李来娣：“盼娣也结婚了，现在过得也不错，你把心思放在大明和薇薇身上才对，你现在又怀孕了，你得养好身子，孩子才能好。” 李来娣老实地点头，没有再操心李盼娣的事情。 李盼娣回家后，一直都是闷闷不乐，中午就把她没有怀孕的事情告诉了林建军。 林建军听到李盼娣因为营养不良，暂时不会有孩子，松了一口气，他让李盼娣好好养身子，孩子的事情不着急。 只要她把林子胜哥俩照顾好，以后他们哥俩也会孝顺李盼娣的。 李盼娣以为林建军说这话都是为了她好，满心的感动，以后家里的饭食更好了一些，她存下的钱也更少了一些。 被徐大娘以为会伤心的齐萌萌则是一脸的平静，她本来就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所以现在遇到的这种情况是早就想到的，她不在乎。 有这功夫，她还不如想想给家里多准备一些过冬的东西。 齐萌萌空间里的肉那么多，她想趁着过年天气寒冷，多拿一些出来。 只是顾归之一直在家，她就要多想一些理由，让这些肉合理化。 顾归之这次的任务似乎很成功，又受到了表扬，接下来的几天，他上下班的时间都很准时。 隔壁的李来娣回来后，齐萌萌去看了一下，她恢复的还不错，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不过医生提醒她，还是要多养一段时间，尽量少走动。 齐萌萌趁着天冷大家出来的少，又去了一趟村里，这次放下的东西多数都是米面肉调料这些需要做的食物。 反正天冷，村里人几乎都不来牛棚，章美玲他们可以自己做饭，牛棚离着村里又远，味道也传不到村里去。 齐萌萌还送过去了二百个白面饺子，把章美玲看的眼睛都圆了。 “你，你怎么给我们送了这么多饺子，你这是不过了？”章美玲拍打了齐萌萌两下，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落在齐萌萌身上根本没什么劲道。 “我家里还有不少呢。”齐萌萌也假装往旁边躲，“玲姨，这天气越来越冷，我怕以后下雪，不好往这边送东西，我给你们拿的这些东西，吃一个多月没问题，你们也不用太节省，过段时间我再送。” “我们也分了一些粮食，放在一起可以吃两个月，太冷了，还不安全，你这段时间别来了。”章美玲也担心齐萌萌。 天冷路滑，他们真怕齐萌萌出个什么事。 齐萌萌“嘿嘿”笑两声，她现在的身体锻炼的不错，再加上有自行车，走这一段路没什么事儿。 江老爷子拿出一个本子给齐萌萌，说道：“这是我整理的一些题，你上次说不会的也有，我估计你一个多月来不了，正好把这些题都做了。” 齐萌萌苦着脸把本子接了过来，她是想着努力学习，考大学，可她毕竟只是普通人，就算现在记忆力好一些，学的比普通人快一些，被催着写作业的感觉也不太好。 章美玲瞪了江老爷子一眼，安慰齐萌萌：“就是有不会的也没关系，你都记下来，下次让你姨父给你讲。” 齐萌萌：……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第165章 那两人是两口子 齐萌萌没有在牛棚待多久，把事情说完就赶紧走了，她这次来又放下了一些常用药，还放下了一瓶酒，就是担心她她不来的这段时间，老两口有什么事情。 眼看着时间进入腊月，齐萌萌惦记着顾归之的伤，想跟他商量去京城复查的事情。 顾归之今年才结婚，又休了婚嫁，按理说他是没有假的，可他这两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又是去医院做检查，所以特批了他三天的假，顾归之算了时间，做晚上的火车，转一次车，在京城做完检查，还可以回趟老家。 齐萌萌听着顾归之的安排，眼睛都亮了，也就是说，他们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回家看看齐惠兰。 顾归之纠正她：“是半天。” 前一天晚上坐火车回去，第一天傍晚到京城，第二天做完检查，立刻就去坐火车，凌晨到家，在家待半天，坐下午的火车回来。 这时间，特别紧张，可到底能挤出一点时间回家不是吗？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齐惠兰对齐萌萌非常好，她们上次在京城只是匆匆见了一面，现在有机会回去看看，齐萌萌当然想回去。 顾归之脸上的表情很温和：“我们可能能赶上陪妈过一个除夕。” “什么？”齐萌萌脸上都是惊喜。 顾归之点了点头，他请的假是年前的，也就是说除夕那天他们在老家过，大年初一当天赶回来。 “只不过除夕晚上咱们就要在火车上度过了，而且还要转车。”顾归之担心齐萌萌怕辛苦。 现在的火车速度慢，直达的很少，顾归之为了能够挤出时间回趟老家，费尽心思做了一个时间表，但需要来回转车。 为了避免前一趟车晚点，还要留足候车时间。 为了陪齐萌萌回家，顾归之真是费了心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顾归之会很忙，他要把工作都完成。 齐萌萌列了个单子，准备去百货大楼给齐惠兰他们买些东西，现在买好寄过去，差不多年前收到，就不用齐惠兰忙活了。 前些天下过雪，家属院这边的雪都清扫干净了，但齐萌萌不知道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也没有骑自行车，坐的是家属院门口的公交车。 齐萌萌习惯性地先去苏蒙那里看了看有没有新的毛线，她想再买一些毛线，她前段时间买的毛线已经全部都用完了，要是有她想再买点，给顾归之织一条毛裤。 她肯定是不会穿那个的，可顾归之天天在外面，多穿一条毛裤还暖和。 苏蒙冲齐萌萌挤挤眼，意思是让她等一下。 等周围买毛线的人离开，苏蒙跟周围的同事说了一声，她走出来，很高兴地挽着齐萌萌个胳膊：“嫂子，你是来买毛线的吗？我们新到了一批瑕疵毛线，我还没有领，我带你去选。” 齐萌萌跟着她一起往库房走，然后看了看她的衣服，她总觉得苏蒙似乎胖了一些。 苏蒙见她打量的眼神，脸立刻就红了，手掩饰性地挡了挡肚子，齐萌萌立刻就反应过来，她低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嗯，刚查出来的。”苏蒙的声音很低，一脸的不好意思。 齐萌萌立刻恭喜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到季节了，居然这么多的人怀孕，李来娣怀孕了，苏蒙也怀孕了。 “我那里有一些大枣，回去就拿给李壮，你平时吃几个。”齐萌萌对苏蒙的印象很好，主动说道。 苏蒙脸上都是惊喜，不断地点头：“谢谢嫂子，医生说我有些贫血，我虽然买了些红糖，可这大枣实在是不好买。” 齐萌萌冲她挤挤眼：“我有门路，等你吃完了再跟我说，我给你想办法。” “行，谢谢嫂子，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苏蒙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两个人去了库房，苏蒙挑那颜色好质量又好的毛线，给齐萌萌拿了不少，甚至没让齐萌萌给钱，她就把钱给了。 齐萌萌没拦住，就想着回去多准备一些大枣给苏蒙。 买完毛线，齐萌萌想去看看布料，苏蒙就先回去了。 齐萌萌想看看有没有软和一点的布料，给苏蒙和李来娣都送一些。 在柜台前，她好像看到了郑莹莹的对象孙辉，他和另一个清瘦的女人在一起选布料，看那姿势，很是亲密。 齐萌萌皱起眉头，她特意等两人走后才过去买布料。 她指了指刚才两人选的布料，让售货员也给她拿一些，然后借机打听这样的布料是不是适合刚出生的孩子。 售货员很肯定地点头：“我们这布料摸起来很软，最适合刚出生的孩子了。” 齐萌萌看的这布料是天蓝色的，无论生男生女都可以用，她让售货员给她扯了六尺布料，分成两份。 售货员高兴地给齐萌萌量布料，开票。 齐萌萌假装好奇地问起刚才的两人是不是也是给孩子买布料。 售货员撇嘴：“他们说孩子病了，在医院住院，尿布带的不够，又不舍得买多了，就买了一尺布料，一尺布够干什么的。” “那两人是两口子？”齐萌萌有些惊讶。 售货员比她还惊讶：“听他们俩说儿子，儿子的，不是两口子是什么。” 齐萌萌勉强笑了一下，接过布料。 她脑中有些懵，如果孙辉和那女人是两口子，还有一个儿子，那孙辉怎么会跟郑莹莹谈对象，还要结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萌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万一孙辉真的是骗婚，总得告诉齐志军一声。 郑莹莹的日子过不好，齐志军肯定会受影响的。 齐萌萌想清楚了，快步地往刚才孙辉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希望能够跟上他们。 她的运气还不错，在大门口跟上了孙辉两人。 路上的行人不少，齐萌萌头上还围着大围巾，孙辉并没认出齐萌萌，所以他们一前一后，一路走到了医院。 两人进了医院，在大厅里停留了一会儿，孙辉问女人中午想吃什么？女人说想吃肉饺子。 孙辉让她先回病房照顾儿子，他买了肉饺子就回去。 第166章 你发现了什么 两个人在医院大厅分开，齐萌萌跟在女人后面一路去了儿科病房。 齐萌萌往屋里探了探头，女人坐在床前跟一个男人说话，病床上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正在输液。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齐萌萌不好往里走，她去了护士站打听情况。 给出去几块糖，齐萌萌知道了那孩子得的是新生儿肺炎，在老家耽误了，已经治了好几天了，才稍微有所缓解。 据说是孩子的叔叔在这里这里上班，才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 也就是说，刚才跟孙辉在一起的女人是他的嫂子。 可两个人的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地如同夫妻一样，齐萌萌觉得不对劲。 现在可是七十年代，别说叔嫂，就是夫妻，出门在外都会保持距离，孙辉跟他嫂子太亲密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但齐萌萌只是猜测，并没有准确的证据，所以她决定把这事告诉齐志军就好。 心里想明白的齐萌萌，这才察觉到手里一直拎着东西。 她出了医院，找了个地方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到空间，她这次出门是购物的，当然要把东西买够了再回去。 齐萌萌看着手里的票据，买了各式饼干、点心、罐头，红糖、白糖、水果糖、大虾酥，还买了几个水果罐头。 路过卖鞋的柜台，里面有一双皮鞋里面是大毛的，齐萌萌立刻就买了两双，她一双，齐惠兰一双。 现在的皮鞋质量好，可以穿好多年。 齐萌萌把买的这一堆的吃食拎到了邮局，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大米、白面、小米这些细粮一起寄给了齐惠兰。 寄完快递，齐萌萌拎着一盒点心回了家属院。 她特意等在齐志军下班的路上。 齐志军看到齐萌萌的时候，还以为她在等顾归之，心里还嫉妒了一下，等知道齐萌萌是找自己，脸上立刻阴转晴。 “萌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齐志军觉得以齐萌萌的性格，如果没有事情，是不会来这里找自己的。 齐萌萌先把手里的点心递给齐志军，说了自己要陪顾归之去京城复查，顺便回趟老家的事情。 齐志军沉默了一瞬才说：“是应该回趟老家，老四在老家呢，等你回去的时候，提前来找我，我给你拿一些东西，你带回去给老四。” 齐萌萌拒绝了，“爸，我要先跟归之去京城看病，来回都是坐火车，带很多东西不方便。” 齐志军也知道现在的火车上带着东西很麻烦，他准备到时候给齐萌萌多带一些票，他们回家也能用。 “就为了说这事？” 两人说话间，走进了家属院。 齐萌萌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爸，你对郑莹莹那对象了解多少？” 齐志军的脚步停了一下，他看向齐萌萌：“你发现了什么？” 齐萌萌把今天在百货大楼看到孙辉，还有去医院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孙辉可以把钱票给他嫂子，让他嫂子自己去，或者让他大哥和嫂子一起去，他们俩一起去，有些奇怪，而且孙辉也叫那孩子儿子，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老家的说法？” 齐志军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昨天可是听郑美丽说了，孙辉还在老家没有回来，那现在他陪着嫂子出现在百货大楼，实在是有些奇怪，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和嫂子的关系。 “萌萌，这事，你别管了，我会想办法查的。” 齐志军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但对着齐萌萌，并没有说什么，这事，他不希望齐萌萌牵扯到其中。 齐萌萌点点头，她把话带到就行，别的就不用她操心了。 两个人在家属楼那边分开，齐志军上楼，齐萌萌回了家属院。 齐萌萌把事儿说了，心里一阵轻松，她把空间里的鸡肉拿出来了一些，准备晚上做个火锅鸡吃。 就是家里没有火锅，不过这难不倒齐萌萌，提前把菜烫好放到里面就行。 新砍的白菜，现在吃着有点甜，就是白菜帮都好吃，再泡点干蘑菇、木耳，放点冻豆腐，最后来点面条，齐萌萌一想就觉得好吃。 齐志军的心情跟齐萌萌的正好相反，他是阴沉着脸进的家。 郑美丽一脸的笑意，看到齐志军的冷脸呆愣了片刻，她以为齐志军是因为单位的事情，没想到齐志军一进门就问郑莹莹什么时候回来。 “莹莹还有几天就放假了，估计放假就回来了。”郑美丽看着齐志军的脸色，猜测道：“是不是莹莹犯了什么错误？” “不是。”齐志军在饭桌前坐下来，眉头紧紧地皱着：“有人看到孙辉带着孩子在医院看病，他回来，莹莹知道吗？” 郑美丽也皱起了眉头：“莹莹前两天回来的时候还说，孙辉回老家好几天了都没有回来，是孙辉哥家的孩子病了吗？” 齐志军没有把齐萌萌说出来，只说孙辉带着哥嫂和孩子来城里看病，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他想问问郑美丽知不知道。 郑美丽摇头：“莹莹这两天没回来，我也不知道情况。” 齐志军提醒她：“莹莹这对象是同学介绍的，我们还要找人多打听打听情况，让莹莹别跟对方走的太近。” 这话，算是说到郑美丽的心里去了，她也是这么想的。 孙辉来自农村就算了，家里只有哥嫂，现在又带着孩子来城里看病，这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拖累呢。 郑美丽心疼郑莹莹，实在不愿意让郑莹莹去过那为生活发愁的日子。 她这时候还没想到孙辉有其他的问题，只想到孙辉的负担重。 齐志军没有证据，也不好说出来让郑美丽担心，他想着明天找个人去机械厂打听打听情况，回来再跟郑美丽说。 他有一种直觉，孙辉有问题。 他上次见了孙辉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太圆滑了一些，可那是郑莹莹自己谈的对象，他作为姑父，不好说什么。 可现在明知道孙辉有问题，他肯定是不会让郑莹莹嫁过去的。 第167章 绝对不能嫁 第二天，齐志军就找了人在机械厂里打听孙辉的情况。 可这消息也不是立时就能拿到的，所以齐志军提醒了郑美丽，让郑莹莹和孙辉保持距离。 郑美丽听了这话，更是坐不住，直接去了郑莹莹学校一趟。 没想到郑莹莹真的不知道孙辉回来的事情，好在郑美丽还没有傻到说出孙辉侄子住院的事情，她只说快过年了，让郑莹莹放了假就回去。 出了郑莹莹的学校，郑美丽直接去了医院，她想亲自去看看情况。 她直接去了儿科病房，并没有看到孙辉，她不知道孙辉侄子叫什么，在护士站那犹豫了一会儿，孙辉和嫂子李美回来了。 李美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不知怎么地脚崴了一下，孙辉赶紧搂住她的腰，让她站稳，语气关切的问：“嫂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美摇摇头，小声说：“小辉，我可能是这段时间吃的不好，没什么劲。” 孙辉有些着急地说：“吃不好哪行，我今天就回机械厂借钱，肯定把儿子的病治好，你也多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辛苦你了。”李美的声音很是温柔，“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照顾好你自己和儿子就行，以后我发了工资会寄钱回去，你放心。脚疼吗？我扶着你回去。”孙辉伸手扶着李美的胳膊。 李美看了看经过的人群，把眼中的得意掩下，摇了摇头：“没事，我慢慢走就好了。” 两个人相携着往病房走去，后面的郑美丽气得头上冒烟。 她本来只以为孙辉是对自家哥嫂特别好，没想到孙辉跟他这个嫂子的关系这么亲密。 孙辉还叫李美的儿子是“儿子”，谁家叔叔叫自家侄子为儿子的？ 郑美丽越想越生气，她觉得李美应该是孙辉向下的媳妇。 在乡下有了媳妇，居然还敢跟自己女儿谈对象，这个孙辉，简直太过分了。 郑美丽满头满身的怒火，就准备冲上去，这时候她听到身旁的两个护士说。 “这叔叔对哥嫂真好，听说他侄子住院的钱都是他出的。” “对他嫂子更好，你是没看到，每次都是他跟他嫂子一起出去，他哥在这里看孩子。” “那他哥也能忍？” “谁知道呢？” 郑美丽的眉头皱得很紧，听这意思，孙辉的哥哥也在？这真的是他嫂子？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接跟了上去。 孙辉和李美已经走进了病房，孙辉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又问了他哥几句，李美说口渴了，孙辉准备去打水，一出门，正好看到没避开的郑美丽。 “阿姨，你怎么在这里？”孙辉下意识地问道。 郑美丽虽然生气，但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并没有闹的太厉害，她极力压抑着心里的火气，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来看朋友，小孙，你这是从老家回来了？莹莹知道吗？” 孙辉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解释道：“我也是刚回来，我侄子病了，我带他们来城里看病。” 如果郑美丽不是看到了刚才孙辉跟李美相处的那一幕，她就真的相信了孙辉的话。 等会她就去护士站问问，孙辉的侄子到底病了多久，她就不相信，孙辉是刚回来。 “你侄子这是什么病呀？要不我进去看看。”郑美丽话是这么说，人往病房里探了探头。 孙辉赶紧往门口的方向挡了挡：“阿姨，我侄子得的是肺炎，就不麻烦阿姨了，等过几天，我侄子好了，我再去看叔叔阿姨。” 郑美丽看到他的动作，心里的火气更大，恨不得扒拉开孙辉去里面看看，可她知道这时候看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能压抑着怒火跟孙辉告别。 孙辉一直把郑美丽送到医院门口才回去。 郑美丽等孙辉走了，又回了病房，她想了点办法，就从护士那知道了孙辉侄子住院的准确时间。 她是带着一身的怒火回的家属院。 孙辉的侄子已经住了好多天了，他居然还说自己是刚回来，这么明显的谎言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他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回去问了，还是觉得自家好糊弄。 郑美丽一路咬着后槽牙，她没有去找郑莹莹，她想回去问问齐志军，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走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郑美丽正好遇到顾归之，顾归之手里拿着两个饭盒，看到郑美丽还跟她打了个招呼。 郑美丽鬼使神差地问顾归之这是去做什么了？ 顾归之举了举手里的饭盒：“我看今天食堂有红烧鱼，给萌萌带回去，中午她就不用做饭了。” 郑美丽的牙又疼了，怎么齐萌萌的命这么好，找的对象升职快，对她又好。 顾归之冲郑美丽点了点头就走了，郑美丽心里有火，回到家，看到家里冷锅冰灶的，拿了两个饭盒也去了食堂。 没人给她打饭，她就自己去。 齐志军回到家，看到饭盒里的红烧鱼和油渣炒白菜还愣了一下，结婚这些年，郑美丽很少去食堂买饭，都是自己做饭。 郑美丽已经洗了手，沉着脸坐在饭桌前。 “这是怎么了？”齐志军问了一句。 “吃完饭再说。”郑美丽虽然生气，但还是惦记着齐志军没吃饭，想等吃完饭再说。 等齐志军吃完饭，郑美丽把在医院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一拍桌子：“这孙辉跟他嫂子绝对不正常，这样的人，莹莹绝对不能嫁。” 齐志军的脸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孙辉这么嚣张，看来齐萌萌前两天说的话还是太谨慎了些。 “我明天就去告诉莹莹，这孙辉，绝对不能嫁。”郑美丽咬着牙说。 虽然不确定孙辉和李美的具体关系，可郑美丽绝对不允许郑莹莹嫁给一个有可能有问题的人。 “马上就要放假了，你还是等莹莹回来了再说。”齐志军想的更多一些，他觉得等郑莹莹回来再说这事比较好，免得郑莹莹在城里有什么事，他们不知道。 郑美丽想了一下，也觉得等郑莹莹放了假再说比较好，到时候郑莹莹整个寒假都在家，跟孙辉不联系，自然就断了。 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孙辉居然去找了郑莹莹。 第168章 免得造成一对怨偶 孙辉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认识的人里面，郑莹莹是最有钱的，而他身上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孩子生病，需要花那么多的钱。 这才住了不到十天，花了三十块钱，他手里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他上班的时间不长，之前的钱都寄回家里了，他认识了郑莹莹以后，追求郑莹莹也花了一些钱，本来就不富裕的他，已经捉襟见肘了。 他想过跟同事借钱，可他熟悉的同事家里都不富裕，借个三五块钱还行，再多了，人家就不愿意了。 只有郑莹莹，他一说借钱，郑莹莹直接说借五十，他迟疑了一会儿的功夫，郑莹莹直接拿出了一百块钱。 他更坚定了要娶郑莹莹的决心。 “莹莹，我的钱借给朋友了，暂时不方便往回要，等我拿到钱，我就还给你。”孙辉一脸的愧疚，“我哥嫂没想到我侄子的病这么厉害，这次出门也没带什么钱。” 孙辉说话间拉住了郑莹莹的手。 郑莹莹的脸有些红，她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反正这钱放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我回去找我妈借。” 孙辉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这事你别跟阿姨说，我怕阿姨误会。” 郑莹莹把一沓钱递给孙辉，孙辉在身上找纸笔要给齐萌萌写借条，可半天找不到笔，郑莹莹赶紧把身上的笔递给他，又从包里拿出几张纸。 “我带了纸笔。” 孙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郑莹莹还随身带了纸笔，可他已经说了写借条，这时候倒不好不写。 写好借条，孙辉手里拿着，有些不想递过去，郑莹莹问他：“是一百块钱不够吗？” “够，差不多够了。”孙辉把借条递过去，又说了一堆的好话，还要带郑莹莹去国营饭店吃饭。 郑莹莹心疼他侄子还在医院，两个人每人吃了一碗清汤面，连菜都没要。 孙辉送了郑莹莹去坐车，他转身又回了国营饭店，要了一盒红烧肉，一盒肉饺子，带回了医院。 郑美丽看到郑莹莹回来，连一刻都等不了，就把孙辉和他嫂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郑莹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郑美丽：“妈，孙辉已经跟我说了他侄子生病的事情了，他嫂子和他一起长大，就跟亲姐一样，他们关系好点不是正常吗？” 郑美丽气得脸都红了：“你这是什么话，再好的关系，也得注意影响，孙辉跟他嫂子之间绝对有事，我听说，他侄子生病的钱都是他拿的，就说这负担，以后肯定特别重。” 郑莹莹根本不相信，她觉得孙辉现在是没有结婚，等以后他们俩结了婚，他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不会对嫂子那么好了。 郑美丽怎么跟郑莹莹说，郑莹莹都觉得这些不是问题，甚至还不小心把她借钱给孙辉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你借钱这事怎么不跟我商量？”郑美丽是真的没想到郑莹莹这么蠢，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一百块钱借出去了，这可是她三四个月的工资呀。 “妈，我真的觉得孙辉挺好的，他父母都不在了，他哥嫂也在老家，以后就是我们俩过日子，多好。”郑莹莹从小跟着郑美丽和齐志军，她觉得，这种没有公婆的日子非常好，所以同学介绍孙辉的时候，她觉得很合适。 如果没有孙辉跟他嫂子那一茬，郑美丽也觉得这个农村出来的小子不错，可亲眼看到了孙辉跟李美之间的相处，她就知道，郑莹莹如果嫁给孙辉，那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不了。 郑美丽把这其中可能发生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地给郑莹莹讲解，可郑莹莹就是不听，她觉得孙辉特别好，根本不像郑美丽说的那样。 郑美丽被郑莹莹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郑莹莹赶紧安慰她：“妈，你放心，孙辉对我很好，你放心。” 她放什么心，郑美丽气的都不想理郑莹莹了。 晚上下班回来的齐志军看到郑美丽在抹眼泪，就知道她没说通郑莹莹，不过郑莹莹是大姑娘了，他又是姑父，他不准备当面说什么。 “今晚吃什么？”他假装没有看到两人的表情。 郑美丽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齐志军都下班了，她今天是被郑莹莹气糊涂了。 “我中午包的包子，我去做个鸡蛋汤。”郑美丽赶紧往厨房走。 吃过晚饭，郑莹莹怕挨说，立刻缩回了自己房间，把郑美丽气的不行。 齐志军一直都没有说话，等郑美丽回到屋内，他才问道：“莹莹不同意跟孙辉分手？” 郑美丽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怎么这么不听话，她跟了那个孙辉，以后有苦日子过。” 齐志军倒是看的明白：“咱们只是姑姑姑父，她不听确实没有办法。” “不行，”郑美丽抹了一把眼泪：“我不能看着莹莹受苦，你是不知道，她已经把自己攒的一百块钱借给孙辉了，这以后他们结了婚，孙辉还不得把咱们家的东西都扒拉到他家。” “那不会，”齐志军很冷静：“咱们只是姑姑姑父。” 郑美丽的动作一顿，她是把郑莹莹当亲闺女的。 “志军，孙辉确实不是良配，莹莹嫁给他，不会幸福的，你想想办法。” 郑美丽软声央求，她觉得，齐志军肯定有办法让郑莹莹跟孙辉分手。 “美丽，我可以想办法，让莹莹知道孙辉的真面目，可咱们只是姑姑姑父，你确定，莹莹听咱们的？” “莹莹要是知道了孙辉的真面目，肯定会跟他分手，到时候，你再在部队里给莹莹找一个好对象。”郑美丽相信她养出来的孩子。 齐志军摇了摇头，他之前也说过在部队里给郑莹莹找对象，可郑莹莹并没有同意，反而找了孙辉这个对象。 由此可见，郑莹莹不想在部队里找对象。 “找对象的事，还是等莹莹跟孙辉分手以后再说吧。”齐志军不想过多干涉郑莹莹的婚姻，免得造成一对怨偶。 第169章 没有办法按时吃药 接下来的日子，郑美丽几乎是把郑莹莹圈在了家里，除了在家属院里转转，就不能去别的地方。 郑莹莹想去城里找孙辉，郑美丽一副她不懂事的样子。 “莹莹，孙辉的侄子病了，他要在医院里陪着，你去了他还得照顾你，哪里有时间，你应该等他侄子好了再说。” “我可以去看看他侄子。” 郑美丽头上青筋蹦出，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她摇了摇头：“莹莹，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的好，要不然你去的时候，孩子万一拉了，你是管还不不管，你从小可是最爱干净了。” 郑莹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有些恶心，但她嘴硬到：“也不一定要我管，他哥嫂不是在呢？” “你不是说孙辉把侄子当亲儿子一样吗？那你去了还不得表现表现。”郑美丽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揍孙辉一顿。 郑莹莹一想孙辉以前说的话，点了点头，孙辉对侄子那么好，她去了肯定是要表现得，可是要让她照顾孩子？ 还是算了吧，她还是孩子呢。 郑美丽趁机说她给郑莹莹买了些毛线，让她给齐志军织个毛衣，郑莹莹想了一下：“萌萌姐不是才给爸织了件毛衣？” 郑美丽：……就是因为齐萌萌给齐志军织了她才让郑莹莹织的。 不过她不能这么说。 “你爸之前的毛衣不暖和了，你给你爸织一件，让他换着穿。” 郑莹莹点头，拿到毛线又说了一句：“妈，这毛线不错，还有没有，我给孙辉也织一件。” “没有。”郑美丽回答的很快：“天气冷，毛线卖的快，这还是我找了熟人买的。” 郑莹莹有些遗憾，孙辉还没有毛衣呢。 郑美丽不想再听孙辉的事情，拉着郑莹莹开始给齐志军织毛衣，又说一些家属院里的事情，算是暂时绑住了郑莹莹。 孙辉回老家请了假，后来又在医院陪了几天，所以他一直没有假期，再加上知道郑莹莹放假不好来城里，他也没有着急去见郑莹莹，反而等着郑莹莹来找他。 齐志军已经想了个办法，只等着机会，让郑莹莹知道孙辉的真面目。 齐萌萌那里，一直在准备去京城的东西，她给磊磊织了一身的毛衣毛裤，买了一件棉衣，还给他买了一双棉皮鞋。 本来下雪前磊磊是要来的，可是冯老病了，磊磊没有来成。 等冯老的病好了，这里下了很大的雪，磊磊又不方便来了。 所以这次去京城，齐萌萌还得去看看磊磊。 齐萌萌叹口气，时间太紧张了。 在出门前，齐萌萌又去了一趟村里，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送了一些东西过去，又把她要去京城的事情说了。 章美玲提醒齐萌萌穿厚点，冬天的京城非常冷。 齐萌萌认真地听着，又问老两口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话，或者要买的东西？ 章美玲神情冷淡地摇头：“那里已经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她说的是真心话，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日子过得并不算苦，齐萌萌经常送东西过来，他们吃喝不愁，这里的人只是不怎么理他们，所以他们在精神上是放松的，比在京城的时候好多了。 齐萌萌知道章美玲说的是真心话，也没有再多说。 要带去京城的东西太多了，齐萌萌整理成了两个大包，她都觉得她和顾归之拿不上火车。 顾归之回来看到那两个大包，觉得完全没有问题。 “政委说派车送我们去车站，火车上不用的东西，我们办理托运就行，咱们买的是卧铺，到时候你睡觉，我看着东西就行。” 顾归之是个疼媳妇的，为此他甚至去找了政委。 廖政委有些无语，齐志军和顾归之是前后脚进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顾归之派辆车送他去车站。 齐志军疼闺女，顾归之疼媳妇，都不希望齐萌萌一路踩着积雪去车站。 这又不是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再说顾归之是去京城做复查，廖政委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天色快擦黑的时候，顾归之和齐萌萌进了火车站，齐萌萌把来之前新蒸的包子递给司机。 “现在回去肯定没饭了，这几个包子就当晚饭吧。” 司机看了顾归之一眼，笑了两声接过包子，开着车走了。 齐萌萌看着包，顾归之去办理托运。 幸好他们俩买的是卧铺票，人还相对少一些，顾归之把东西放到中铺，让齐萌萌先在下铺坐一会儿，他去接点热水。 两个人的晚饭就是包子和麦乳精，齐萌萌吃完去睡觉了，顾归之在下铺半躺着看东西。 凌晨五点，顾归之叫醒了齐萌萌，他们要下车，倒车。 幸好这一趟火车没有晚点，他们很顺利地坐上了另一趟火车，不过这节车厢只买到了硬座。 两个人去拿了托运的行李，又在开车前挤上了火车，齐萌萌让顾归之睡一会儿，免得影响下午的检查。 下午四点半，两个人拿着大包小包下了车，没想到冯老居然派了车来接他们。 胡大庆接过顾归之手里的东西，说道：“领导让我来接你们去医院，今晚就住在家里。”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这样节省了时间，还能陪陪磊磊。 他们到了医院，孙医生已经在医院等着了，直接带顾归之去做检查。 检查结果孙医生有些不太满意，他上下打量顾归之一圈，问道：“你是不是没按我说的吃药？” 顾归之尴尬了一瞬，他前段时间出任务，没有办法按时吃药。 孙医生也知道他们职业的特殊性，又给他调整了一些药方，让他最好是半年左右再来做一次检查，如果实在来不了，可以继续吃药。 做完检查，又拿了药，齐萌萌看了看表，七点钟。 胡大庆等在医院外头，看两人出来，发动了汽车。 他们这次去的是冯老自己买的小院子，在天安门附近。 汽车刚刚驶进胡同，磊磊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冯莲喊着：“磊磊，你慢点。” 第170章 兴奋地都不想睡觉 齐萌萌下了车，第一时间抱起了磊磊：“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冯莲在后面笑：“磊磊一直都在屋里等你们，听到动静才出来的。” 顾归之和胡大庆在后面拎着几个大包走了下来。 磊磊挣扎着从齐萌萌身上下来：“妈妈，我自己走。” 这半年磊磊吃的多，不仅长了个，体重也涨了不少，齐萌萌只抱了这么一会儿，就感觉到胳膊有些酸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冯老在桌前招呼他们。 “来了就好，已经做好饭了，大家坐下吃。” 磊磊拉着齐萌萌一起去洗手，齐萌萌本来想把给他们带的东西都拿出来，可冯老说不着急，还是先吃饭。 天气寒冷，没什么比一顿热饭更重要的了。 桌上的饭菜明显是才做好时间不长，又一直在保温的。 齐萌萌也没有在客气，在磊磊身边坐了下来。 冯莲给齐萌萌和顾归之每人端了一碗面条放下。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是领导让我煮的。” 齐萌萌没想到冯老还注意到这些小事，只有家里人才会做这样的准备。 “妈妈，我也帮忙和面了。”磊磊举着小手抢着说。 “好，那磊磊也一起吃。”齐萌萌点了点磊磊的小鼻子。 圆形的桌子上，摆满了盘子和碗，冯老拿起筷子，让大家吃，别客气。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在医院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齐萌萌坐在椅子上，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再喝了一碗热汤，她瞬间觉得寒气都散去了。 磊磊不时地指着盘子说他帮了哪些忙，齐萌萌好笑地给他夹菜。 冯老跟顾归之说起，胡大庆过完年也要去部队，让顾归之把部队里的一些事情给他讲讲。 顾归之捡着一些能说的都说，胡大庆认真地听着。 磊磊人小吃的快，可他很懂规矩，吃完饭也没有乱动，就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时不时看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给顾归之使了个眼色，让他少说两句，顾归之截住了话头，没有再多说。 冯老也看到了齐萌萌的眼色，他笑了两声，让大家到旁边坐坐。 冯莲开始收拾东西，齐萌萌想要帮忙，被她拒绝了，说只是几个盘子，她一个人就洗干净了。 冯老也说不让齐萌萌动手，所以齐萌萌只帮忙把盘子拿到了厨房。 自从看到齐萌萌，磊磊就一直依偎在她身边，很是依赖的样子。 齐萌萌让顾归之把带来的包裹拿过来，把给各自准备的礼物分给大家。 给冯老准备的是一条棉裤，膝盖那里缝了厚棉花，摸着就暖和，还有一双棉鞋，齐萌萌让隔壁的徐大娘帮着做的，保证暖和。 给磊磊准备的是一套毛衣毛裤、毛围巾、一件棉衣、双棉皮鞋。 磊磊抱着他的毛衣毛裤，满脸的喜悦，就要去换下来。 “过年的时候再穿吧。”冯老在旁边说。 “我就试试？”磊磊的眼里都是渴望，让齐萌萌的心软成一团，“好，去试试吧。” 磊磊去把毛衣毛裤穿上，又穿上棉衣、棉皮鞋，让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衣服很合身，但没有穿外裤让他看起来有些奇怪。 可磊磊很高兴，在齐萌萌面前转圈：“妈妈，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好看。”齐萌萌笑得眼泪流出来了。 她又从包里开始往外掏东西，有水果罐头、麦乳精、苹果和蜂蜜，还有腊肠、腊肉，还有齐萌特意蒸的彩色馒头。 磊磊拿着一个“蝴蝶”造型的馒头，上下打量：“妈妈，这馒头怎么是黄色的？” “这是南瓜馒头。” 齐萌萌做了南瓜馒头、菠菜馒头、胡萝卜馒头和山药馒头，分别做成了蝴蝶、兔子、刺猬、小猪、花朵、金鱼馒头。 虽然冯家不缺这些吃食，可这是她的一番心意。 磊磊看着那些馒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妈妈，妈妈，这些都是你做的？”磊磊想伸手摸，又怕摸脏了，只围着那些馒头转悠。 “萌萌，你费心了。”冯老看着那些不同的图案，知道齐萌萌是真的把磊磊放在心上了。 就算那些馒头不是用白面做的，光看颜色和图形，就知道费的时间不短。 冯莲回来以后，看到这些彩色馒头，更是惊呼一声，她把每个都拿起来看了看，摇着头咂舌：“唉呀，萌萌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做出这些样子呢？” 齐萌萌看着高兴地不知道怎么着好的磊磊笑着说：“也就是费了一些功夫，没什么的。” 她又提醒冯莲，这些馒头都是用白面做的，也就是馋了一些南瓜、菠菜、胡萝卜和山药，吃之前热一下就行。 冯莲看着那一堆的馒头，暗自计算用了多少的白面，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冯老也有些惊讶，他想着等齐萌萌他们走的时候，给他们拿一些全国粮票。 有了那一堆的彩色馒头，齐萌萌拿出来的其他东西，就不显得突兀了。 回去睡觉之前，齐萌萌往冯莲手里塞了两个盒子，一盒面霜，一盒蛤蜊油。 果然，收到礼物的冯莲脸色更好了几分，她在冯家做事，可手里的钱票多数都要寄回老家，她不舍得给自己买这些东西的。 蛤蜊油也就算了，有了面霜，她的脸也可以好好保养一下。 磊磊跟在齐萌萌身边，看到了齐萌萌往冯莲手里塞东西的动作，可他什么都没有说，老实地跟着齐萌萌回了房间。 今晚，磊磊跟着齐萌萌和顾归之睡觉，他兴奋地都不想睡觉了。 就如同在家属院的时候一样，齐萌萌给他洗了脚，两个人躺在床上，磊磊把分开这半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他才慢慢地睡着。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齐萌萌吃过早饭就要去坐车，所以她特意早早地起来，想给磊磊做一顿早饭。 冯莲听到动静，起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肉馅都调好了，齐萌萌正在包包子。 看着肉馅，冯莲还没说话，齐萌萌就笑着说，他们带了熏肉，她放了一些厨房的白菜，做的是熏肉白菜的包子。 第171章 我回来了 齐萌萌指了指另一个盆，说道：“如果大家不喜欢吃熏肉的，我还调了一些鸡蛋白菜的。” 荤素两种馅的，齐萌萌都准备了，冯莲去洗了手，也来帮齐萌萌包包子。 等把包子都放到锅里，冯莲才发现旁边的锅里已经煮好了小米粥，她打开锅看了一眼，小米粥浓稠，里面还有大枣，散发着一丝甜甜的香气。 齐萌萌拜托冯莲看着锅，她回屋去看看磊磊有没有起床。 冯莲笑着点头，齐萌萌把早饭都做的差不多了，她只要再切一些小咸菜就可以吃早饭了。 齐萌萌回到屋里，磊磊正好在揉眼睛，齐萌萌笑着把衣服拿给他。 磊磊扑到齐萌萌怀里：“妈妈，我做梦梦到你了。” “哦，是吗？”齐萌萌笑着点头，想要帮他穿衣裳，被磊磊拒绝了，磊磊说自己可以穿。 “你梦到我干什么了啊？”齐萌萌在旁边看着他问。 磊磊穿衣裳的动作停了一下，继而摇头：“想不起来了。” 不过他记得梦中的自己很开心。 “想不起来就算了，穿好衣裳咱们就去吃早饭，包子马上就好，还有小米粥。” 齐萌萌边整理被褥边说。 “是妈妈包的吗？”磊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齐萌萌。 “是，有肉包子，还有鸡蛋的，你快带你去刷牙，等你刷好牙，包子就好了。” 齐萌萌说话间已经把被子叠好，又陪着磊磊去刷牙洗脸。 这时候包子已经蒸熟了，冯莲刚把锅盖打开，胖胖的包子一个挨一个，在锅里散着香气。 磊磊往锅的方向探探头：“好香，我今天要多吃点。” 齐萌萌怕蒸汽烫到他，让他去外面等着，她则去盛粥。 粥和包子都端上桌，冯老也起床了，他看着桌上的包子，问冯莲：“冯莲，今天这包子看起来不错。” 冯莲拿了一个包子递给冯老，笑着说：“领导，这可不是我蒸的包子，这是萌萌一早起来蒸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哦？萌萌蒸的，那肯定很早就起来了。”冯老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赞道：“这包子味道不错，里面的肉，似乎很有劲。” 齐萌萌给磊磊拿了一个包子，让他慢慢吃，闻言笑着说：“我往里面放了一些熏肉，不知道您能不能吃的惯。” 冯老又咬了一口包子吃下，才笑着说：“我这人呀，吃什么都吃的惯。” 磊磊在旁边小声说：“爷爷最喜欢吃包子了，我也喜欢。” 齐萌萌包了二十来个包子，荤素都有，一顿饭下来，居然差不多吃完了，就连磊磊都吃了两个。 磊磊要吃第三个的时候，被齐萌萌拦住了，他年纪小，如果一次性吃太多，很容易积食。 “你要是喜欢吃包子，我等会儿调点馅儿，中午让冯姐给你们包包子吃。” 磊磊摸了摸肚子，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吃了。 他听了齐萌萌的话，下意识地说：“我喜欢吃妈妈包的包子。” 齐萌萌脸上有一丝为难，她等会还要去赶火车，只怕来不及给磊磊包包子了，她能做的就是调馅。 磊磊脸上都是失望，他小声说：“妈妈，你等会是不是要走？” 齐萌萌不想骗孩子，她点点头：“我们这次只请了三天假，我们今天坐火车，回去看看我妈妈，明天就要回去。” 其实，冯老已经提前跟磊磊说过了，但磊磊还是有些失望。 齐萌萌想了一下，准备给磊磊做几个馅饼。 馅饼不用等面发好，可以做烫面的馅饼。 冯老听了齐萌萌的想法，也在心里感叹了一下，齐萌萌是真的疼磊磊。 齐萌萌又把她带来的木耳和粉条拿出来一些用热水泡上。 她准备做木耳、白菜、粉条、鸡蛋的汤面馅饼，她以前做过，只要调料放好了，味道非常香。 冯家的调料不是很足，齐萌萌趁着他们没注意，放了一些空间里的调料。 齐萌萌一共做了十二个馅饼，每一个都有成人巴掌大。 因为是刚吃完饭，磊磊和冯老每人尝了一小块，剩下的一半让胡大庆吃了，他们一致认为，馅饼比包子好吃。 齐萌萌笑着解释说因为馅饼用油摊的，实际上，是因为里面的调料放的足。 做完馅饼，就差不多到要走的时候了，磊磊的眼圈立刻就红了，齐萌萌抱着磊磊，答应他，等天气暖和了，让他过去住一段时间，又哄了几句，磊磊才不那么难过。 胡大庆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说里面是冯老给齐萌萌准备的新年礼物。 齐萌萌看向冯老，冯老立刻说道：“你给我们带了那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我们送的回礼，你可不能不要。” “我可没说不要。”齐萌萌冲冯老笑了一下，冲他们摆摆手，坐上了汽车。 磊磊在车下面喊：“妈妈，天气暖和了，我就过去看你。” “好，我等着你，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和爷爷，等我回去就给你写信。”齐萌萌又说了几句，感觉鼻子发酸，她催着胡大庆开车。 一次次的送别，只会让心里更加难受。 齐萌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磊磊和冯老还在门口站着，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赶紧擦掉。 顾归之拉住了她的手，没有说话。 顾归之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没有那么多的假期，齐萌萌选择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主要是现在的交通不发达，去哪里都不方便，齐萌萌知道，再忍几年就好了，早晚能迎来不用介绍信就可以到处走的时候。 胡大庆把齐萌萌他们送上了火车，这次他们没有办理托运，是带着几个大包进的硬卧车厢。 不走这次运气好，他们买到了两个下铺，而他们上面的铺位都没有人，而这趟火车，可以直接到达安都市。 他们在晚上七点多下了火车。 因为改了火车的时间，外面没有人接他们，两个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家。 虽然东西都在顾归之身上，但齐萌萌还是觉得累。 黑暗中，她拍响了自家的门。 “妈，我回来了。” 第172章 你爸有没有说什么 大概过了两分钟，脚步声由远及近走过来，伴随着齐惠兰不确定的声音：“萌萌，是你吗？” “是我，妈，我回来了。”齐萌萌答应了一声。 门倏地从里面打开，齐惠兰举着手电筒，眼里都是惊喜。 “萌萌，你回来了，不是说凌晨到吗？你们怎么回来的？哎呀，天太冷了，快进来。”齐惠兰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不等齐萌萌回来，就拉着她进屋。 齐萌萌后面的顾归之喊了一声：“妈。” 齐惠兰只抽空点了个头，就拉着齐萌萌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们今天晚饭吃的早，想着早点睡觉，过了十二点就去火车站接你们，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么早。” 齐萌萌在齐惠兰说话的间隙才说了一句：“在京城事情做的比较顺利，坐了另外一班火车回来。” 齐惠兰把齐萌萌的手放到嘴边哈气，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带个手套，手这么凉。” 刘大江跟齐惠兰一起出来，一直都没机会说话，好不容易插了一句话：“我去把火捅开，给萌萌他们准备点吃的。” “你快去，快去，萌萌肯定没吃东西。”齐惠兰催着刘大江去厨房，她把齐萌萌拉到屋内。 孟老四也从屋内走出来，眼里都是喜悦：“萌萌回来了。” “四舅。”齐萌萌跟孟老四打完招呼，笑着说：“四舅的身体看起来不错。” 这倒不是客气话，现在的孟老四虽然仍是瘦，但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严格来说，比在京城的时候还要好一些。 孟老四把衣服上的最后一个扣子扣好，笑着看了齐惠兰一眼：“多亏了惠兰，要不然我这身子肯定扛不住今年冬天。” 齐惠兰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四哥，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孟老四好脾气地说：“不说，以后四哥都不说这话，四哥还盼着多陪你们几年，看着萌萌生孩子呢。” 齐惠兰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瞥向齐萌萌的肚子，眼里有试探的光芒。 齐萌萌恨不得扶额了，她妈是不是忘了，顾归之刚结婚就受伤的事，可现在这情景，明显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她看了看四周：“妈，我饿了。” 齐惠兰瞬间把脑中的其他念头甩走，她往外走去，嘴里说着：“我都给你们准备好面条了，还切了肉丝，我去给你们做个肉丝面，再放上几个我今天炸的肉丸子，肯定好吃。” 齐萌萌跟着齐惠兰往外走，她刚才说的就是转移话题的话，他们下车前吃过酥饼，并不太饿。 齐惠兰走到厨房的时候，刘大江已经用炒了肉丝，开始煮面。 很快，两大碗面条就煮好了，大海碗里不仅有肉丝、丸子，还有一个煎蛋。 齐萌萌看着那跟她脸一样的大碗，本来就不太饿的肚子瞬间就有了饱的感觉。 齐惠兰把面条端到齐萌萌面前，又把筷子递过去：“面条烫，慢点吃。” 齐萌萌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她慢慢地吃起了面条，齐惠兰在旁边笑意吟吟地看着。 顾归之则是真的饿了，没人盯着的他也自然很多，几筷子下去，面条少了一半，齐萌萌想拨给他一些，齐惠兰拦住：“锅里还有，萌萌你自己吃，我让你刘叔再去给顾归之盛。” 刘大江去端顾归之的碗，被顾归之拒绝：“刘叔，我先吃完了。” 齐萌萌撒娇地跟齐惠兰说：“妈，这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吃不了。” 这一大海碗面条得有半斤，再加上里面的肉丝、丸子、煎蛋，就是饿肚子的齐萌萌也吃不了。 齐惠兰看的出来齐萌萌是真的吃不了，这才点点头：“那你先吃，吃不了再让归之吃。” 顾归之也跟着点头：“你把肉都吃了，剩下面条再给我。” 齐萌萌盯着众多的目光，把肉丝、丸子、煎蛋都吃了，又吃了两筷子面条，实在是吃不下了。 顾归之这才把齐萌萌剩下的面条吃了，齐惠兰满意地点点头。 齐惠兰拉着齐萌萌的手，问起这一路上的情况，齐萌萌简单说了几句，就去拿包，把给众人准备的一些吃食拿出来。 主要是腊肠、腊肉和木耳、蘑菇类的干菜。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拿出的这些东西，眼皮子直跳，她先看了顾归之一眼，没发现异常才说：“你这孩子，怎么拿回来这么多东西，我们吃不了，你们走的时候拿着回去吃。” 齐萌萌又拿出三双棉鞋，也是她让徐大娘帮着做的，里面都絮了棉花，穿在脚上很是暖和，一点都不冷。 齐惠兰悄悄地拍了齐萌萌一下，前段时间寄回来那么多东西，现在又那这么多东西，就算顾归之家里没人也不能这么做呀。 顾归之冲齐惠兰点点头：“妈，我们平时不能在你们身边，给你们做几双鞋是应该的。” 这些东西，来之前几乎都让顾归之看过，他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觉得带的东西少了。 齐惠兰见顾归之是真的没有意见，才把属于刘大江和孟老四的鞋分给他们俩，又说今晚齐萌萌跟她睡，让顾归之和刘大江去挤一挤。 家里的被子是今年新做的，很暖和，顾归之倒不是怕冷，只是他更想跟自家媳妇一起住。 齐萌萌冲顾归之摆摆手，她都好几个月没见齐惠兰了，也想跟亲妈一起睡。 刘大江已经烧了一壶热水，让齐萌萌和顾归之烫了脚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可以说话。 洗漱完毕后，齐惠兰和齐萌萌躺到床上，齐惠兰小声问道：“你们这次去京城，医生怎么说？” 齐萌萌把顾归之的情况实话实说了，主要是她担心齐惠兰催生。 齐惠兰叹口气：“你的年纪也不大，晚点生孩子也挺好的，只要你们俩好，比什么都强。” 齐萌萌：……亲妈思想这么超前？ 齐惠兰虽然没有看到齐萌萌的表情，但也猜到了齐萌萌的想法，她轻轻地拍了齐萌萌一下：“我说的是你晚点生没事，不是说不生。” 齐萌萌忙说：“我知道了。” 黑暗中，齐惠兰沉默了半晌，才问：“你回来，你爸有没有说什么？” 第173章 当自己还是小孩子 齐萌萌的眼里都是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她回来还需要齐志军的同意？她妈在打什么哑谜？ 齐惠兰往齐萌萌的方向靠了靠，两个人头挨着头，齐惠兰压低了声音：“你爸给你的手表你放好，别拿出来，顾归之也别说。” 齐萌萌正好问出心里的疑惑：“妈，那块手表看起来很贵，是外公买的吗？” 齐惠兰点点头，声音很低：“那块手表是我的嫁妆，是你外公托人买的，当年我把手表给了你爸，让你爸想办法换成钱，没想到你爸把其他东西都卖了，就留了那块手表。” 那块手表，也算是齐志军和齐惠兰的定情信物。 这些年，手表一直都在齐志军那里，她早就忘了，可前些天，她收到齐志军的信，说已经把手表给了齐萌萌了。 以后，两个人只是兄妹，之前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都过去了。 齐萌萌没想到那块手表还代表着两人的一段情。 “萌萌，那块手表你千万不能拿出来，也别让人看到。”齐惠兰再次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很痛快地答应了，那么贵的表，她也不舍得带，就放在空间里，时不时地欣赏一下就够了。 齐惠兰这才放心下来，又问齐志军对她怎么样？ 齐萌萌有些好笑，忍不住说了一句：“妈，你是担心我爸对我不好？” “你都叫他爸了，他对你肯定不错，我只是担心你和他后来娶的媳妇相处不好。” 齐惠兰想到当初的葛铁柱和葛文玲，皱起了眉头。 当初她怎么就那么眼瞎，看不出两人的恶毒。 齐萌萌不在意地说：“我已经结婚了，我们就是在一个家属院里住着，不过来往不多，我爸平时比较忙，偶尔去我那吃顿饭，不过他给了我不少东西。” “郑姨对我比较客气，我每次去都不让我干活，大家也算和平相处吧。” 齐惠兰又问起郑美丽的侄女郑莹莹，齐萌萌只说跟她不熟，两个人很少见面。 齐惠兰这才松了一口气，提醒她：“你爸给你东西你就收着，别客气，你可是他唯一的女儿，拿他东西是应该的。” 齐萌萌有些好笑，怎么感觉现在的齐惠兰跟她刚过来的时候的齐惠兰不一样了呢。 “萌萌，你听妈的，你爸要给你东西你就拿着。”齐惠兰轻轻拉了一下齐萌萌。 齐萌萌回神，赶紧答应：“妈，我知道了，我爸这段时间给我的东西，我都拿着呢。” “那就好，明天我把存折也给你，之前你爸给你存的钱都在里面，你现在可不能说不要了。” 齐惠兰絮絮叨叨地说起以前的事情。 齐萌萌这才想起来，当时她刚过来，但她跟齐惠兰不熟悉，虽然也叫她妈，可她给的东西，自己都没收。 “好，明天妈给我，我就拿着。” 现在的齐萌萌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她知道，现在她就是齐萌萌，她有赡养齐惠兰和齐志军的义务。 这两个人都对她很好，她收下这些东西，他们反而更高兴。 现在的她，也把两人当成了亲生父母。 齐惠兰听到齐萌萌这么说，非常开心，她觉得齐萌萌肯定是原谅了她以前忽视她的错误。 她说着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情，齐萌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家，齐萌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外面一阵香气。 齐萌萌枕边有一件红色碎花的大棉袄，看着非常的喜庆，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这件，不会是她的吧？ 很快，齐惠兰进屋就告诉她，她的猜想是真的。 “这是我特意去扯的布给你做的，你看好看吗？好多人都看上了这红布，我都没舍得给他们。”齐惠兰爱惜地摸了摸红棉袄。 齐萌萌：……行，我就当大红羽绒服穿吧。 红底碎花棉袄穿在身上，倒没有齐萌萌以为的难看，反而衬得她更精神了一些。 “我就知道你穿上这衣裳肯定好看，外面冷，我已经把水烧好了，牙膏也给你挤好了，你去刷牙洗脸吧。” 齐惠兰很自然地去叠被子，齐萌萌的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让亲妈叠被子好像也挺正常的。 “妈，我出去洗脸了。” 齐萌萌出去洗脸，齐惠兰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她就知道，齐萌萌原谅她了。 齐萌萌刷完牙洗完脸，齐惠兰拿着一瓶新的面霜在旁边等着她。 “这是我托人从海市买的，跟咱们这里的不一样，闻起来就香，你试试。” 齐萌萌接过面霜，往脸上抹了一些，确实不错，她搂着齐惠兰的胳膊，让齐惠兰看。 齐惠兰脸上一片红润，不断点头：“我就说这面霜好，过完年，我再让人给你带几瓶，咱们留着慢慢用。” 齐萌萌看了看精致的小盒子，问道：“妈，这面霜不便宜吧？” “没多少钱，咱家就你一个闺女，供得起。”说话的是刘大江，他来叫齐萌萌去吃饭。 堂屋的大圆桌上，有大米粥、小米粥，饺子，还有炒鸡蛋、炖猪蹄、红烧肉，一条鱼…… 齐萌萌悄悄咽了下口水，谁家大早上吃这么丰盛。 刘大江却误会了齐萌萌的意思，他让齐惠兰拉着齐萌萌坐下。 “这些都是你妈一早起来做的，明天是初一，你们不能在家过年，咱们就当提前过年了。” 刘大江对齐萌萌的态度，就如同齐志军对齐萌萌一样。 孟老四坐在椅子上，递给齐萌萌一个红包：“萌萌，这是给你的新年红包。” “我都结婚了，就不要红包了吧。”齐萌萌不是客气，是真的不好意思收。 “你结婚了，在妈心里也是孩子，妈早就给你准备了红包。”齐惠兰也递给齐萌萌两个红包，“这是我和你刘叔给的。” 得，那就当自己还是小孩子吧，齐萌萌笑着接过三个红包，陪家人吃了一顿“豪华”的早餐。 吃过饭，齐惠兰开始给齐萌萌收拾东西，早上没怎么吃的那些猪蹄、红烧肉都放进了饭盒里，又点火烙了十个鸡蛋饼。 第174章 不敢往上凑 齐萌萌想让齐惠兰休息一会儿，齐惠兰说她不累，她想给齐萌萌多准备一些吃的，让他们在火车上吃。 “妈，你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哪里吃的完。”齐萌萌是真心觉得太多了。 齐惠兰准备的大多都是肉食和细粮，其实这些东西她空间里都有。 “你就让你妈准备吧，吃不完你们就拿回去，反正现在天气冷，东西也不会坏。” 刘大江在一旁不仅不帮着劝，还帮着一起做。 齐萌萌看着两人默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孟老四也来厨房门口看，还遗憾地说：“也就是现在情况不允许，要不然，就这么点东西，还真是委屈萌萌了。” 齐萌萌觉得，她还是别说话了吧，这几个都是有钱人，她说什么都不对。 好在齐惠兰有分寸，并没有做太多，只做了够齐萌萌和顾归之能吃三天的干粮就停了手。 齐惠兰把一个小皮包递给齐萌萌：“这里面是一些票，你们拿回去留着慢慢用。” 齐萌萌想打开看看，齐惠兰拦住她：“等你们回去以后再看，缺什么你就给我写信，或者打电话，打到你刘叔的办公室里就行，咱们不缺钱。” 刘大江先看了顾归之一眼才说：“归之是好孩子，肯定会对你好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着你爸，老齐肯定不会看着你受委屈。” 如果不是齐萌萌很清楚自己在家属院的情况，她会以为，自己受了什么大委屈，怎么三位老人都是这态度？ 齐萌萌看向顾归之，后者冲她讨好地笑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心虚，顾归之可不是爱笑的人。 齐惠兰跟齐萌萌坐了一会儿，又去包饺子，她说现包的饺子好吃，不能让齐萌萌吃冻饺子。 中午十一点，齐萌萌和顾归之吃了饺子，又被齐惠兰塞了两饭盒饺子。 刘大江和齐惠兰各自骑着一个自行车去送齐萌萌和顾归之，但因为东西太多，刘大江还把猴子叫来，一起帮着拿东西。 住在隔壁的杨家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杨爷爷拿着一个箱子，说是给杨志涛和几个孩子带的过年的东西，希望顾归之能帮着带一下。 齐萌萌看了看自家的几个包裹，脸上是一片苦笑：“不是我们不想帮着带，是东西太多了。” “要不，我帮着把东西拿到车站，这里面是一些吃食，我们担心邮寄时间太长，东西坏了。” 杨奶奶态度很好，还把一个小布包递给齐萌萌：“这是一盒饺子，留着你们上车吃，别嫌弃。” 两个老人都这么说了，顾归之和杨志涛又是搭档，就算东西再多，他们也得帮忙捎呀。 不过天气不好，刘大江没让杨爷爷去车站，他让猴子接过杨爷爷手里的箱子。 几个人骑着自行车带着一堆的行李送顾归之和齐萌萌去车站。 刘大江和顾归之去托运行李，齐惠兰趁机跟齐萌萌再多嘱咐几句。 “萌萌，如果有人问起你为什么没孩子，你就把顾归之身体有病的事情说出去，别让自己受委屈。” “什么？”齐萌萌有些懵，怎么说起这个。 “归之都跟我们说了，他的病还没治好，你们暂时不会有孩子，你不用跟妈不好意思，也别替他背锅，有事就找你爸，他好歹是个团长。” 齐惠兰快速地说着。 齐萌萌有些囧，怎么就过不去孩子这个坎了，不过她已经看到刘大江和顾归之往这边走过去，所以她很痛快地答应了。 “有什么事就跟妈说，妈给你的包一定放好了，里面有钱，你看好了。”齐惠兰在齐萌萌耳边用气音说道。 “妈……” “记住了啊。”齐惠兰又重复了一句，才迎着顾归之和刘大江走过去。 “东西都办了托运了？” “都办好了，归之和萌萌只带着两个包上火车就行，这里面都是一些吃的。”刘大江和顾归之手里各拎着一个包。 “现在天气冷，饺子吃之前用热水泡泡，如果还凉就在火车上买吃的，要不然吃了冷的东西，容易肚子疼。” 齐惠兰嘱咐齐萌萌。 “你们上了车，我去给老齐打电话，让他找个车去接你们，要不然你们那么多的东西不好拿。” 刘大江想的很全面，顾归之和齐萌萌只有点头的份。 说话间，火车来了，顾归之接过刘大江手里的包，护着齐萌萌往火车上挤去。 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两个人一个上铺，一个下铺。 顾归之把带的两个大包都塞到了铺位下面，问齐萌萌要不要吃东西？ 齐萌萌摇头，刚吃过饺子，她一点都不饿，顾归之把水壶递给她：“喝点水吧。” 齐萌萌正好有些渴，打开水壶喝了一口，一股麦乳精的香气在狭小的空间蔓延。 水壶里被齐惠兰冲了麦乳精。 齐萌萌无声地笑了一下，这真是沉重的母爱。 她把水壶递给顾归之，假装在包里找东西，实际上是把齐惠兰给她的那个包收到了空间了。 从刚才齐惠兰的表情就能猜出来，里面的钱票肯定不少，为了避免出问题，她还是收到空间里比较好。 收好包，齐萌萌拿出两个桔子，递给顾归之一个。 顾归之摇头说不想吃，齐萌萌把一个桔子放回包里。 清甜的桔子味在车厢污浊的空气里很明显，有不少人向这边看来。 顾归之拿过齐萌萌手里的桔子，剥开，把桔子瓣放到齐萌萌手里。 有人大着胆子问齐萌萌：“姑娘，你手里的桔子换吗？” “不换。”齐萌萌摇头，这可是齐惠兰的心意，她不缺钱票，肯定不会换出去。 对方还想再央求几句，顾归之看向他：“我们不换。” 顾归之沉着脸的样子有些吓人，对方立刻就缩了回去，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换就不换吧。” 齐萌萌再次觉得，还是冷脸有好处，起码，别人看了，不敢往上凑。 晚饭时间，齐萌萌拿出饺子，茶叶蛋、鸡蛋饼，问顾归之：“你想吃哪种？” 第1章 你别碰我 齐萌萌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脑子里一片浆糊，她觉得额头似乎被猛烈地敲击过，她伸手去摸，刚摸到一个包，就被人抓住了手：“萌萌，你没事呀，太好了。” 对方的手撞到了齐萌萌头上的包，她下意识地甩开对方的手。 “齐萌萌，你怎么推我？”葛文玲顺着齐萌萌的力道跌坐在地上，声音里都是矫揉造作。 齐萌萌皱着眉头看过去，瞬间睁大了眼睛，煤气罐精？ 很快，她察觉到不对劲，她脑中多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她猛地看向四周，忽略掉年代感十足的家具，她注意到桌上的日历是1974，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这是从38岁变成了18岁，但是，她刚还完贷款的房子呢？她银行卡上的百万余额呢？她每天都盈利的蛋糕房呢？ 齐萌萌两天前刚把房贷还清，又把银行卡上的一百多万存成了十二个月的定期，以后每月都可以领一次利息，她还有一家开了十年的蛋糕房，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就是因为太高兴，她跟朋友去了酒吧庆祝，两人喝了不少酒，又吹了凉风，第二天起来就感觉头晕鼻塞。 朋友从药箱里翻找出一盒从国外带回来的感冒药给她，说效果特别好，吃完就能好。 她以前也吃过，没有任何迟疑地把药吃了下去，谁知，人直接来到了70年代。 她只知道酒和头孢不能一起吃，却不知道喝了酒，连感冒药都不能吃。 齐萌萌咬着牙把朋友骂了个狗血淋头。 葛文玲听着齐萌萌骂人，心里很是奇怪，她皱着眉头站起来，手背在后面：“算了，我比你大，不跟你计较，我走了。” “你去哪儿？”齐萌萌揪住葛文玲，把她手里的户口本露了起来。 葛文玲手中的户口本被齐萌萌抢走，她跳着脚也没够到，齐萌萌身高一米六八，葛文玲一米五五，这身高差直接碾压对方。 “你怎么敢抢我的东西？”葛文玲又惊又怒地瞪着齐萌萌。 齐萌萌冷哼一声，这是把她当成原主那个受气包了。 十年前，葛铁柱带着女儿租了齐家的房子，在齐外公生病的时候，帮了不少的忙。 齐外公觉得葛铁柱为人踏实，对自己女儿好，看起来不像是重男轻女，临终前把女儿齐惠兰和外孙女齐萌萌托付给了葛铁柱。 城里现在最大的荣盛纺织厂以前就是齐家的，齐外公临终前，把纺织厂和家里的古董字画等很多东西都捐给了国家，只给外孙女齐萌萌留了郊区的一个小院子，又出钱给葛家买了现在住的那个院子。 刚开始的时候，葛文玲很高兴，可后来，齐萌萌长得越来越好看，唇红齿白，眼睛水润，如同古时候养在深闺的大小姐。 可葛文玲皮肤发黑，一米五五的身高，体重有一百三十斤，穿着蓝色衣裳，上下一般粗，走在路上，犹如煤气罐成精。 两个人走在一起，别人夸奖的永远都是齐萌萌，她心里的嫉妒越来越深，经常趁着齐惠兰不在家，pua齐萌萌。 刚开始的时候，齐萌萌也反抗，可wg来临，齐惠兰是护士，为了表现，经常上夜班，家里只剩下她和葛家父女俩。 葛铁柱表面上对她不错，可实际上，每次都把葛文玲欺负她说成姐妹俩闹着玩，次数多了，她连话都说的少了。 齐惠兰买给家里的吃食，齐萌萌很少能吃到，所以葛文玲把自己吃成了煤气罐精，齐萌萌则是个瘦美人。 一个星期前，葛文玲知道齐外公给齐萌萌留了一份工作，还是在纺织厂里当干事，当时就怒了，她说她也是齐惠兰的女儿，这份工作也有她的份。 齐惠兰的表情当时就变了，还是葛铁柱拍了葛文玲一下，说会尽快找一份工作给她。 本来原主第二天要去纺织厂办手续的，可她当天晚上着了凉，第二天就发起了烧，好不容易能够下地了，听到主屋这边有动静，过来查看的时候还被葛文玲推到柜子上，丢了性命。 现在想来，原主会发烧，有葛文玲的一份功劳。 葛文玲跳脚有些累了，干脆不抢了，她冷哼一声，声音里都是得意：“就算你抢到户口本也没用，我已经去纺织厂办手续了。” “啪！”齐萌萌给了葛文玲一巴掌。 “你干什么？”葛文玲很是愤怒，她扑向齐萌萌：“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让我发烧，凭你刚才推倒我，凭你占了我的工作。”齐萌萌每说一句，就打葛文玲一巴掌。 她虽然不是原主，可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实在有气，葛文玲害了女主，挨顿揍，不冤。 “你，你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爸，让我爸收拾你。”葛文玲使劲挣扎，大声喊道。 齐萌萌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就算葛铁柱知道又怎么样？她还有亲妈呢？她就不信齐惠兰知道这父女俩那么欺负她，会干看着。 她可不是原主，她有嘴。 “爸！”葛文玲突然对着齐萌萌的后面大喊，声音激动。 齐萌萌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这样的把戏，她三岁的时候就不信了。 “你们姐妹俩这是怎么了？”葛铁柱的声音在齐萌萌身后响起。 “爸，齐萌萌刚才打我，你看我的脸？”葛文玲趁着齐萌萌晃神的那一刻，跑到了葛铁柱的身后。 “萌萌，你姐姐身子弱，你要让着她，去，给你姐姐拿块桃酥，她就不生你气了。”葛铁柱先看了葛文玲，发现她脸上没什么痕迹，才语气温和地对着齐萌萌说。 “她这身体都算弱的话，那生产队的猪算什么？皮包骨？”齐萌萌嘲讽地说：“你还真是葛文玲的亲爹，什么都不问，就直接说是我的错。想必葛文玲抢了我的工作，也是你同意的。” 葛铁柱没想到葛文玲刚办完手续就被齐萌萌发现，他顾不得教训自家女儿，上前去拉齐萌萌：“萌萌，都是自家人，你听我说。” 齐萌萌被他拉住胳膊，瞬间觉得汗毛竖了起来，她条件反射般推了对方一把，往后跳了两步：“你别碰我。” 葛铁柱眼里闪过疑惑，觉得今天的齐萌萌有些奇怪，可他没时间多想，他要在齐惠兰回来前，让齐萌萌相信让工作给葛文玲对家里最好。 他抓住齐萌萌，双手如同钳子般抓着齐萌萌的胳膊，把她往屋里拖。 “救命呀，救命呀，杀人了，要杀人了。”齐萌萌挣脱不开，大声喊叫起来。 第2章 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 “你们在干什么？”齐惠兰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齐萌萌的喊声。 “妈，你可算回来了，我要被害死了。”齐萌萌语气哽咽地说了一句话，直接晕了过去。 葛铁柱看到齐惠兰的那一刻就松开了手，没防备齐萌萌摔在地上。 “……”齐萌萌被摔的咬牙，在心里暗骂，恨不得给葛铁柱上满清十八套酷刑，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惠兰，你听我解释，我刚才回来，看到萌萌打了文玲，我想问问萌萌，怎么回事。”葛铁柱尽量语气平和地解释。 齐惠兰根本不想听葛铁柱说话，她抱着齐萌萌轻轻地摇晃下了几下，齐萌萌没有丝毫的反应。 “惠兰，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齐惠兰大吼一声，“去借板车，我送萌萌去医院。” 齐萌萌就是齐惠兰的命根子，谁要是欺负了齐萌萌，齐惠兰能跟人拼命。 葛铁柱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齐惠兰面前，对齐萌萌一直很好。 这一刻，他虽然对齐惠兰吼他很是不满，但还是出去借板车。 “齐护士，我家有板车，我给你推过来了。”门外有邻居推来了一辆板车。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刚才齐萌萌的那几嗓子，正好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现在看到齐萌萌晕了，有人主动回家去推板车。 齐惠兰低着头倒了谢，在邻居的帮忙下，把齐萌萌扶上板车，快速往第一医院推去。 七十年代的路，就算是城里，也不好走，齐萌萌被颠地屁股生疼，在心里把葛铁柱和葛文玲的祖辈问候了一个遍。 齐惠兰在医院的人缘很好，她刚到医院，急诊科知道是她女儿病了，立刻把齐萌萌扶进了诊室。 齐萌萌不知道这里的医生医术怎么样，假装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齐惠兰在外面等的心焦，根本坐不住，葛铁柱还在旁边解释：“惠兰，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 “你能不能别说了。”齐惠兰眼睛看着诊室，根本不想听葛铁柱说话，“等萌萌出来再说。” 跟着齐惠兰一起来的邻居邹大婶不赞同地看了葛铁柱一眼：“惠兰担心女儿，葛主任你就少说两句吧。” 葛铁柱勉强笑了一下，压下心里的怒气：“我就是担心萌萌。” 齐惠兰如同没听见两人说话一样，走到诊室门口，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几分钟以后，齐萌萌被人推了出来，齐惠兰立刻围了上去。 “病人头上的包是经过猛烈的撞击导致，现在有轻微的脑震荡，再加上她有些营养不良，最好是在医院住两天。”孟大夫对着齐惠兰说道。 “脑震荡，营养不良。”齐惠兰的眼圈都红了，她拉着齐萌萌的手：“萌萌，妈对不起你。” 齐萌萌睁着茫然的眼睛，先看了一眼齐惠兰，再看向葛铁柱的时候，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继而低声喃喃：“我，我的东西都给葛文玲，别欺负我。”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齐惠兰猛地看向葛铁柱，正好看到他眼里的厌恶。 葛铁柱看到齐惠兰回头，很快就调整了脸上的表情，他语气温和地说：“萌萌，以后可要好好吃饭，可不能挑食了，下次再晕倒，万一再磕到头就不好了。” 他这意思是说，齐萌萌的营养不良，都是平时挑食造成的，而头上的包，是晕倒摔的，果然是扔过的一把好手。 齐萌萌努力往齐惠兰的方向靠拢，嘴里说着：“葛，葛叔叔，我听你的，不多吃，都留给葛文玲。” 她说完直接闭上了眼睛，可瑟瑟发抖的身子告诉大家，她还醒着。 葛铁柱还想说话，被齐惠兰拦住：“铁柱，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萌萌就行。” 齐惠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齐萌萌突然害怕葛铁柱，但她不想让女儿难受。 葛铁柱当然不愿意，他担心现在的齐萌萌说出什么对他不好的话来，硬是厚着脸皮跟去了病房。 这时候住院的人少，虽然病房里有两张床，可只有齐萌萌一个病人。 齐萌萌进了病房，就感觉到了一阵尿急，不得不睁开眼睛，谁知葛铁柱就站在她床头，她直接往另一边躲去，如果不是齐惠兰扶住她，她就栽下去了。 她顺势抓住齐惠兰的胳膊，小声说：“妈，我想，嗯，上厕所。” 齐惠兰看了一眼旁边的葛铁柱，毫不客气地说：“铁柱，你在这里不方便，先回家吧，我陪着萌萌就行。” 葛铁柱眼看天要黑了，齐惠兰的态度又很坚决，只能走了。 齐萌萌感觉自己要爆炸了，赶紧摇晃齐惠兰的胳膊，让她扶着自己去上厕所。 等从厕所回来，躺在病床上，齐萌萌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有些后悔，应该让葛铁柱买了饭再走。 齐惠兰的脸上都是愧疚，她想到刚才孟大夫说的齐萌萌有营养不良，她对着齐萌萌说：“萌萌，我去给你买些吃的，你想吃什么？” 齐萌萌时刻不忘给葛铁柱上眼药，她先点头，再摇头，最后小声说：“我吃什么都行，葛文玲说家里的钱都是葛叔叔的，让我少吃点。” 她得庆幸原主以前都是叫葛叔叔，要不然对着一个不怀好意的老男人叫爸，她得把隔夜饭吐出来。 齐惠兰皱眉，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问：“文玲什么时候说的？” 齐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好多年了，我问葛叔叔，他让我不用操心这些事，还说能养得起我。” 这话葛铁柱还真的说过，齐萌萌没有冤枉他，齐萌萌看着齐惠兰青红交加的脸，忐忑地问：“妈，你挣的钱不够养我吗？” “够，当然够。”齐惠兰使劲点头：“妈养得起你，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理会他们。” 齐惠兰先去外面找了个相熟的护士过来看着齐萌萌，才小跑步地去给齐萌萌买吃的。 大概过了十分钟，齐惠兰就跑着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饭盒，一个里面盛的是鲜肉馄饨，另一盒里面是一个肉包子、和两个二和面馒头，外加几根咸菜。 第3章 人活了，钱还在 齐萌萌看着齐惠兰拿过二和面馒头开始吃，皱了下眉头，把包子递给她，端过馄饨喝了一口汤。 “萌萌，妈不爱吃包子，包子给你吃。”齐惠兰又把包子放到了饭盒盖上。 齐萌萌今天折腾了一番，实在没有力气跟齐惠兰推让，只把饭盒盖往她那边推了推，就吃起了馄饨。 一碗馄饨下肚，她觉得肚子饱了的同时，心情也好了许多。 那种钱没花完，人没了的感觉褪下去不少，她自我安慰，虽然钱没了，但人年轻了不少，就当花钱买青春了。 旁边的齐惠兰把二和面馒头吃完，觉得齐萌萌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试探性地问：“萌萌，今天怎么回事？你葛叔打你了？” 齐萌萌看了齐惠兰一眼，把袖子挽起来，伸到了齐惠兰面前，只见她细白的胳膊上有一圈红印，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吓人。 白天葛铁柱抓她胳膊的时候太用力，再加上齐萌萌的皮肤白嫩，所以才留下了那么深的痕迹，实际上并不怎么疼。 齐惠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疼地抚上她的胳膊：“萌萌，对不起。”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齐萌萌有些别扭的转过头。 她面对葛文玲和葛铁柱的时候，可以发泄自己的怒火和不甘，可对着齐惠兰，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本来只是装睡，谁知没过一会儿，她反倒是真的睡着了。 恍惚中，她回到了自己家，她的眼睛一亮，在每个房间里都转了一圈，顺手拿起餐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就看到餐厅的墙壁上多了一个长方形的钟表，上面是七位数字。 她有些疑惑地想了一下，不记得家里有这东西呀。 她看了半晌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吃完苹果又喝了一包奶，最后躺到床上，美美地想，明天她要去看个电影放松一下。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醒来的时候，看着发黄的墙壁，眼底都是不可置信，她怎么又回到医院了，昨晚，她不是回家了吗？ 难道是做梦？ 她的手攥成拳，感觉到有些粘腻，她看了一眼，又闻了闻，一股苹果汁的味道散发出来。 她记得昨晚吃完苹果只随手拽了一张纸擦了擦，也就是说，她昨晚真的吃了苹果。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想起穿越人士必备的金手指，难道，她的房子跟着她来了。 她看了看四周，齐惠兰没在屋里，不知道是不是去买早饭了，她先去把门锁上，然后躺到床上，开始努力回忆昨晚是怎么进入的原来的家。 好像是：回家。 下一秒，她又回到了自己家里，看着熟悉的一切，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她试着打开房门，却发现如何使劲也打不开，再去开窗户，同样打不开。 她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果然，她回不去了。 她的目光在熟悉的家里来回打量，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昨天，餐桌墙壁上的数字是，今天变成了.5，少了8.5。 她走到那个数字钟前面仔细打量，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数字，好像是她银行卡里的余额。 她穿越前把银行卡里的钱存了十二个月的定期，如果把定期加上活期，所有的钱，正好是。 她的目光落在餐桌上，昨天吃掉的苹果出现在了餐桌上，她记得自己昨天喝了一包奶，她过去看了看，奶也在，苹果+奶，价格正好是8.5元。 她眯着眼睛猜了许久，觉得应该是家里的东西都能拿出去，但是会扣除银行里的钱。 为了试试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她把餐桌上新买的一罐蜂蜜带出了空间，很快她回到空间，餐桌上又出现了一瓶蜂蜜，墙壁上的数字变成了.5，少的35块钱，正好是蜂蜜的价格。 齐萌萌一直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人活了，钱还在，这可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她左右看看，准备盘点下家里的东西，让自己在七十年代过得好一些，突然就听到病房外齐惠兰敲门的声音。 “萌萌，你怎么把门锁上了。”齐惠兰着急地敲着门。 齐萌萌走过去把门打开，还在想解释的话，齐惠兰有些自责地说：“是不是我刚才走的时候没跟你说，你有些害怕了。” 齐萌萌尴尬地笑了一下，就让她这么理解吧。 齐惠兰把手中的饭盒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包子递给齐萌萌，让她趁热吃。 齐萌萌惦记着盘点物资，想着如何把齐惠兰支出去，吃饭的时候也不专心。 齐惠兰等齐萌萌吃完，就说要回家一趟，她们昨天来的急，齐惠兰身上带的钱票不多，买了两顿饭，再交了住院费，几乎就没什么了。 齐萌萌极力控制着脸上的喜色，让齐惠兰放心，她一定好好在病床上躺着，哪里都不去。 齐惠兰见齐萌萌脸上表情不好看，第一次埋怨起了葛铁柱，他明明知道她们俩都在医院，怎么就不知道送些钱票过来。 齐萌萌几乎是推着齐惠兰出的门，“咔嚓”一声把门锁上，说道：“妈，你快去快回，我再睡会。” 齐惠兰刚张开嘴，齐萌萌已经回到了床上，她只能快步往家走去。 齐萌萌听着门外没了动静，用被子盖上头，瞬间就出现在家里，她先进厨房，打开柜子，里面是自己囤的各种米面油。 大米、小米、燕麦、红豆、绿豆……凡是市面上有的米和豆都有，问原因，就是为了减肥吃粗粮。 齐萌萌喜欢自己做面食，她家里常年囤着全麦面，玉米面，窝头面，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准备不到。 冰箱上层是每周必囤的各种蔬菜，都用保鲜袋包着，这还是有疫情以后，跟着某音学的。 冰箱下层，排骨、里脊、牛肉、羊蝎子，过年时买的腊肉和腊肠也还有，甚至还有两袋冻饺子，都是她有空的时候包的，不想做饭的时候直接煮饺子，省事。 看完冰箱，她心里踏实了很多，又迫不及待地去看零食架，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没来得及吃的零食。 病房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第4章 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齐萌萌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四层零食架，有些不想出去，又担心是齐惠兰回来，还是认命地回到病房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 “你找谁？”齐萌萌脸上一片懵，原主那么老实的性格，可没做什么招惹公安的事情。 “萌萌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刘叔。”中年男人咧嘴一笑，举了举手中的网兜，“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你妈，知道你住院了，来看看你。” “不认识。”齐萌萌想了一下，很干脆的摇头，原主可不认识做公安的叔叔。 “我跟你爸是战友，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刘大江把手里的东西从右手换到左手，“萌萌，能让我进去吗？” 齐萌萌没有原主小时候的记忆，但想来七十年代，没人敢冒充公安，她侧身让刘大江进去，顺手把房门打开。 刘大江赞同地点点头，老齐这闺女，倒是有自我保护的意识。 齐萌萌回到病床前坐下，盯着刘大江，想知道他来做什么。 刘大江把网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到桌上，嘴里说着：“萌萌，我听医生说你有些营养不良，这些东西留着你慢慢吃。” 麦乳精、奶粉、鸡蛋糕、苹果、水果罐头，这些吃食很快就放满了小桌。 齐萌萌很淡定地看了一眼，摇头：“我不认识你，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 她现在有一百多万的吃食，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欠人人情。 “萌萌，我是刘大江，刘叔，你小时候，我还给你买过糖，你想想。”刘大江满眼期待地看着齐萌萌。 齐萌萌虽然觉得刘大江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她对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印象，最终还是摇摇头。 “唉，”刘大江叹口气，“要是……，你肯定认识我。” “萌萌，我去年转业进了公安局，曾经去看过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来公安局找我。”刘大江坐了两分钟，两个人实在是没话说，他站起身，准备要走。 “等等。”齐萌萌动手把桌上所有的东西装回网兜里，递给了刘大江：“叔叔，谢谢你来看我，可我确实不认识你，这些东西都挺贵的，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萌萌，我跟你爸是过命的交情，他要是知道我给你买这么点东西还带回去，肯定会揍我一顿。”刘大江摆手不要。 齐萌萌眼神晃了一下，她在原主的记忆中没有找到亲爸的消息，她以为齐惠兰是死了丈夫才嫁给葛铁柱的。 可听着刘大江这话，她亲爸，似乎，还活着？ 只是，她莫名其妙多了个亲妈也就算了，对原主都没见过的亲爸，没有兴趣。 齐萌萌拎着网兜走出病房，刘大江不知道她干什么，跟了出去，她把网兜放地上，又回到病房，关上门。 刘大江看着地上的网兜有些好笑，摇摇头：“这丫头，比她爸机灵多了。” 齐萌萌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又躺回床上，算着时间，估计齐惠兰快回来了，没有再进空间。 医院门口，齐惠兰被人拦下，刘大江把手里的网兜塞到齐惠兰手中：“嫂子，这些东西你拿着，给萌萌补身体的。” “大江？这些东西我不能收。”齐惠兰叫出刘大江的名字，把手中的网兜又递回去。 “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是给萌萌的，我听医生说，萌萌有些营养不良，这些东西正好给她补身子。”刘大江退后一步。 齐惠兰的脚动了动，一时间没有说话，她也没想到齐萌萌会营养不良。 “嫂子，以我和老齐的交情，照顾萌萌是应该的。”刘大江察觉到有人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他点点头就要走：“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萌萌。” “我和齐志军已经离婚，你别叫我嫂子了，叫我名字吧。”齐惠兰低下头，艰难地吐出那个记忆里的名字。 “……”刘大江：“我知道了。” 齐惠兰看着刘大江离开，也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定了定神，快步回了病房。 齐萌萌看着齐惠兰拎着眼熟的网兜回来，有些好笑，没想到那公安叔叔还挺执着。 “萌萌，这是你一个叔叔送的。”齐惠兰见齐萌萌的眼睛盯着网兜，把网兜放到桌上，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齐萌萌什么都不想吃，她只是好奇，刘大江到底是怎么把东西交给齐惠兰的。 齐惠兰可是从小就教导原主不能收别人的东西。 很快，齐萌萌就察觉到齐惠兰的神情有些恍惚，她把想打听的心思放了下来。 “萌萌，我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街道办的王大姐了，她问我，咱们家谁去下乡，我看你今天好多了，明天就去纺织厂办手续吧。” 齐惠兰回过神，想起了什么。 齐萌萌这才想起，她还没跟齐惠兰说工作的事情。 “不用去了，纺织厂的工作，已经被葛文玲抢了。”齐萌萌想起这事就有些来气，这工作代表着齐外公的一片心意，可不能就这么让葛文玲占了。 “什么？”齐惠兰不可置信地喊道，“什么叫文玲抢了？你的工作，她怎么可能抢了？” 齐萌萌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不是原主，才不会给那黑心的父女俩隐瞒。 齐惠兰气得满脸通红，肩膀都有些发抖：“老葛，怎么敢，他怎么能这样？”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事，肯定跟葛铁柱有关，要不然凭葛文玲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怎么就能让厂里同意她顶替齐萌萌的工作。 “我，我要去问问老葛，你没了工作怎么办？”齐惠兰不敢想下去，齐萌萌没有工作就得下乡，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她怎么舍得。 齐萌萌看着齐惠兰一阵风似的出了病房，不认为对结果有什么影响。 下乡，她肯定是不会去的，已经手握百万物资的她，为什么要去乡下吃苦。 不过，到底该想个什么办法不下乡呢？ 齐萌萌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麦乳精上，突然，她瞪圆了眼睛。 她知道刘大江是谁了。 第5章 另外一个办法 以前齐萌萌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看小说，曾经看过一篇重生七零年代的小说，里面就有一个人物叫刘大江。 刘大江为了给女主的继母报仇，把女主的亲爹害成了瘫子，又被女主整死。 她当时觉得故事不太合理，刘大江作为公安局的副局长，退伍兵，怎么那么轻易就被整死了？ 最让她生气的是，跟她同名的一个炮灰，在小说的开头就病死了，而刘大江为之报仇的女人，叫齐惠兰，是炮灰齐萌萌的亲妈。 也就是说，那本书里的女主是葛文玲？ 齐萌萌有一种天雷滚滚的感觉，煤气罐精也能当女主，还能收获完美爱情真是不公平。 那她为什么会穿到这本书里？ 难道是老天发现了bug，让她来改正？ 老天：……你想多了。 齐萌萌原本想着回家再收拾葛铁柱，但现在她觉得要尽快让齐惠兰跟葛铁柱离婚，免得以后被那父女俩害死。 她们现在住的房子是齐外公买的，不能便宜了葛家，家里的钱，算是葛铁柱和齐惠兰一起挣的，一人一半吧。 至于葛文玲占了她的工作，得想法让她吐出来。 她努力回忆小说里的情节，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齐惠兰跟葛铁柱离婚。 很快，她想起了一点，女主葛文玲有一个小十八九岁的亲弟弟，按照葛文玲的年龄算，这个弟弟，快出生了？ 齐萌萌的脸沉了下来，她很清楚，齐惠兰没有怀孕，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是葛铁柱在外面生的。 葛铁柱背叛了齐惠兰！ 齐萌萌觉得，葛家的钱，都应该给齐惠兰做赔偿。 只是，如何抓住葛铁柱的把柄，有些难。 葛铁柱在外面的孩子都快生了，还没人知道，可见他藏得多深。 她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两眼一抹黑，想要抓住葛铁柱的把柄，太难了。 她托着下巴想的出神，再次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 刘大江探进来半个身子：“萌萌，你饿了吗？我给你买了肉包子。”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这不就是最好的帮手吗？ 刘大江在书中能帮齐惠兰报仇，现在应该会同意帮她离婚。 “刘叔进来坐。”齐萌萌笑得很是甜美，刘大江却往后退了一步，一般老齐对自己态度好的时候，就是要算计自己。 老齐的这个闺女，上午对自己那么冷淡，现在这态度，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齐萌萌见他后退，脸上的笑容一僵：“刘叔，你不是来看我的？” 刘大江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不对，他往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上，说道：“我看国营饭店今天有红烧肉，给你买了一盒。” 除了红烧肉，刘大江还买了四个肉包子，都热乎着。 刘大江看了看四周，装作不经意地问：“萌萌，你妈去哪了？” “我妈有点事回家了。”齐萌萌算了下时间，觉得齐惠兰应该快回来了，她要抓紧时间把事儿说完。 “刘叔，你在公安局是做什么的呀？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刘大江收了脸上的担心，一脸严肃地看着齐萌萌：“萌萌想让我帮什么忙？” “刘叔，我前几天听到葛铁柱和葛文玲说，她马上就要有弟弟了，可我记得我妈说过，以后都不会生孩子。” 齐萌萌的话还没说完，刘大江的脸就沉了下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葛铁柱敢搞破鞋？” “你是想让我找到葛铁柱搞破鞋的证据？”刘大江很快就察觉到了齐萌萌的意图。 齐萌萌点头：“我想让我妈跟他离婚，我这次住院，是被葛文玲推倒才撞到的头，葛文玲还拿着家里的户口本，占了我的工作。” “葛铁柱怎么敢这么对你，你妈，她知道这些吗？”刘大江脸上的担心很明显：“让你妈回去赶紧看看户口本，她们敢占你的工作，也有可能直接送你下乡。” 虽然说下乡多数都是自己报名，可有的街道办完不成任务，又有人带着户口本去报名，街道办很可能同意。 齐萌萌觉得刘大江说的很有道理，她起身就想回家看看，在门口差点撞到眼睛红肿的齐惠兰。 “妈，你怎么了？”齐萌萌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齐惠兰的不对劲。 “萌萌，妈对不起你，让你被算计了，葛文玲这丫头，妈这些年就不该对她好，她，居然给你报名下乡，萌萌，妈对不起你。”齐惠兰抱着齐萌萌就开始哭。 齐萌萌看向旁边的刘大江，这人，猜的还真准。 “惠兰，你先别哭，你把事情跟我说说，我来想办法。”刘大江的手伸到了齐惠兰的上方，又缩了回去。 齐惠兰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人，她心里一惊，赶紧把眼泪抹干净：“大江，你怎么在这里？” 刘大江解释了一下：“我看天黑了，给萌萌送了一些吃的，唉，你就别管这些了，先说说萌萌下乡的事情。” 齐惠兰扯动嘴角，眼里闪过期待：“都已经报名了，还能改吗？” 刘大江皱着眉头：“不确定，我先想想办法。” 齐惠兰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万一，万一街道办没有把萌萌的名字报上去，那萌萌是不是就不用下乡了。 她就萌萌这一个女儿，如果萌萌下乡，她也要跟着去。 齐萌萌也满含期望地看着刘大江，她以前在农村生活过，知道七十年代的农村，缺吃少穿，那日子是真苦，她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刘大江被母女俩同样的杏核眼盯着，没有再多待，冲两人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他走到门口，看了齐惠兰一眼，想要她去送的表情太明显，齐惠兰和齐萌萌都察觉到了。 “萌萌，我去打水，顺便送送你刘叔。”齐惠兰拿起桌上的陶瓷缸。 齐萌萌应了一声，等两人出去，她立刻跟了上去。 刘大江和齐惠兰前后脚出了病房，沉默地走了几步，刘大江低声说道：“惠兰，如果萌萌下乡的名单撤不回来，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第6章 你想好了吗 “什么办法？”齐惠兰停下脚步，满脸期待地看着刘大江。 “惠兰，你还记得老团长吗？”刘大江问道：“老团长的儿子，现在就在我们部队里，我转业的时候，他已经升到营长了，他和萌萌，可是有婚约的。” “什么？”齐萌萌果断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书里可没说过齐萌萌有一个当兵的未婚夫。 齐惠兰皱起了眉头：“那婚约，还能算数？” 这么多年过去了，齐惠兰很少去想过去的事情，也不想跟过去有牵扯，所以从来没有跟齐萌萌说过她有未婚夫。 “老团长临终前定下的婚约，怎么可能不算数。”刘大江提高了声音，被齐惠兰瞪了一眼，赶紧讨好地笑笑：“归之才24岁就是营长，以后的前途大着呢，萌萌跟了他不吃亏。” 刘大江极力说着顾归之的优点，让齐惠兰起了疑心。 “你和老团长的儿子很熟？” “我们几个人都是老团长带的兵，自然要照顾归之一些，但归之的功劳都是他一点点拼出来的。”刘大江怕齐惠兰误会，赶紧解释。 齐惠兰很是迟疑：“萌萌要是跟他结了婚，是不是就要去随军？” 刘大江以为齐惠兰担心齐萌萌，笑着说：“归之已经是营长了，萌萌肯定是能随军，现在部队那边的情况好了很多，萌萌去了没准还能住上楼房。” 齐惠兰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一旦女儿去随军，只怕这辈子都是聚少离多，她就这一个女儿，不想离女儿太远。 刘大江见齐惠兰脸上的表情带了不情愿，在心里替顾归之捏了一把冷汗，想着是不是给顾归之去一封电报。 “婚约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帮忙看看能不能不下乡。”齐惠兰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解决不下乡的问题。 刘大江当即决定，回去就拍电报，要不然，顾归之等了多年的媳妇，可能就跑了。 齐萌萌在后面看着两人分开，赶紧回了病房，大脑快速地旋转，这个婚约，她到底要不要承认。 齐惠兰回来的时候，见齐萌萌一脸的担心，对于刘大江刚才提起的婚约又有了一点想法。 齐萌萌小胳膊小腿的，就算她能跟着下乡，只怕日子也不好过，要不，就让她见见顾归之，万一，萌萌喜欢呢？ 虽然她舍不得，可女儿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齐惠兰决定再找机会问问顾归之现在的情况，要是真的很好，就跟女儿说婚约的事情。 齐萌萌想了一会儿，就把婚约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对比她的婚约，还是赶紧拆散她妈的婚姻比较重要。 葛铁柱那个渣男，直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只是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齐惠兰，她还没有想好，她不确定，齐惠兰对葛铁柱的感情，也担心她受不了。 想着想着，齐萌萌居然睡着了。 齐惠兰很快就发现了，她摇头笑了一下，想着白天葛铁柱说下乡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可以给齐萌萌多带一些钱票，她第一次觉得，爹看错了人。 刘大江出了医院，先去公安局找了两个下属，都是跟着他一起转业过来的兵，听他说要跟踪葛铁柱，什么都没问就出去了，他又赶紧去找了知青办的孙主任。 第二天早上邮局还刚开门，刘大江就给顾归之打了个电话。 刘大江昨晚在孙主任那得知，齐萌萌七天后就要下乡，而且名单已经报上去，改不了了，他在心里把葛铁柱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决定通知顾归之赶紧来。 只要顾归之跟齐萌萌领了结婚证，齐萌萌就是妥妥的军嫂，到时候直接去随军，就不用下乡了。 不过为了防止出意外，刘大江拜托孙主任把齐萌萌的下乡地点改到了顾归之军营附近的村子，又把下乡时间往后挪了几天，这样肯定能等到顾归之过来。 冀省军区，顾归之刚训练完毕就接到了刘大江的电话，他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加的冷硬，他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声：“我三天后到。” 他拉开抽屉，把早就写好的结婚申请拿出来看了一遍，就出了门。 廖政委拿着顾归之的结婚申请，看了一遍又一遍，有些不相信地问：“你去结婚？” “对。”顾归之点头。 “齐团长知道吗？”廖政委挑眉问道。 顾归之沉默片刻，说道：“我丈母娘知道。” 廖政委提醒他：“你最好跟齐团长说一声。” 顾归之点点头，回来说也是一样的。 廖政委批了十天的假期给他，顾归之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停顿。 “这小子。”廖政委摇摇头，端起桌上的陶瓷缸喝了一口，笑着摇头：“我以为他不着急结婚呢。” 齐惠兰还不知道她不想接受的女婿要来了，她带着出了院的齐萌萌回家。 经过两天的休养，齐萌萌的脸色好了许多，虽然还是跟原来一样瘦，但眼睛有神，看起来，倒是比以前漂亮了两分。 走到家附近，熟悉的邻居看到齐萌萌，都是一愣，在后面悄悄议论：“我怎么感觉萌萌住了两天院，反而比以前漂亮了？” “我也觉得，眼睛看起来很有精神。” “就是，就是。” 齐萌萌和齐惠兰走到门口，齐萌萌低声说：“妈，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齐惠兰点点头，虽然很不高兴，但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推开了门。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齐萌萌已经跟齐惠兰说过了，如果葛文玲不想把工作让出来，就让她出钱把工作买过去。 齐萌萌的工作是办公室的干事，最起码要卖1200块钱，再加上葛文玲居然敢给她报名下乡，还要多给她300块钱做补偿。 这个数额，是经过齐惠兰猜测，葛铁柱手里一半的钱。 两人自从结婚后，每月各自拿出20块钱作为家用，剩余的钱，都是自己存着。 葛铁柱很少往家里买东西，这些年他涨过几次工资，存下来，差不多就是3000多块钱。 第7章 给别人花了 按照齐萌萌的意思，是想把葛铁柱的钱都要过来，可齐惠兰知道，葛铁柱虽然疼葛文玲，但他更心疼钱，是不会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的。 齐萌萌想了一下，觉得齐惠兰猜的有道理，最重要的是，马上就要有儿子的葛铁柱还愿不愿意给葛文玲花钱，她不确定。 母女俩进门的时候，葛铁柱和葛文玲正在吃饭，每人一碗喷香的鸡汤，上面飘着金黄的鸡油，桌上还有一盘炒鸡蛋、一碟花生米。 “大早上的就吃的这么好？”齐萌萌挑高了眉毛。 “哼……”葛文玲还嫉恨齐萌萌打了她，不仅没理她，还拿起手边的白面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葛铁柱站起来，接过齐惠兰手中的东西，解释道：“我买了一只鸡，让文玲炖了，准备等会拿到医院，给萌萌补补，你看，我们只喝了汤，肉都没吃。” 齐惠兰脸上的表情这才舒缓了一些，齐萌萌已经去了厨房。 厨房的桌上，一个饭盒里是满满的鸡肉，另一个饭盒里是两个白面馒头，加半盒炒鸡蛋。 要说这些东西是葛铁柱给齐惠兰母女俩准备的，齐萌萌能把他的耳朵切下来。 “妈，咱们都回家了，就不麻烦葛叔往医院送了。”齐萌萌把两个饭盒放在桌上，递给齐惠兰一个白面馒头，自己抓起另一个咬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她又夹起一个鸡腿咬了一口，香，比现代的三黄鸡还香。 葛文玲看着齐萌萌吃了一口又一口，碗里的鸡汤都不香了，她伸着筷子也去夹肉，被齐萌萌用筷子挡了回去。 “刚才葛叔说了，这些鸡肉都是给我补身子的，你不能吃。” 葛文玲气得肩膀都在发抖：“凭什么，这鸡可是我炖的。” “就凭刚才你爸说这鸡肉是给我补身子的，你就当这些鸡肉已经送到医院了。”齐萌萌说完还招呼齐惠兰：“妈，你赶紧吃呀，这两天你一个人照顾我累着了，多吃点。” “这鸡肉才不是……”葛文玲看着她舍不得吃的鸡肉进了齐萌萌的嘴，大脑不经思考的说了六个字，被葛铁柱抓住了胳膊。 “文玲，你跟萌萌是姐妹，就不要计较了，赶紧喝了汤去洗衣服。” 葛文玲的胳膊被葛铁柱抓的生疼，她的大脑清醒了一些，不敢再说话，端起刚才舍不得喝的汤一口气喝了，又用馒头把碗里剩下的汤水蘸干净，塞到嘴里，瞪了齐萌萌一眼，回了房间。 齐萌萌猜到这鸡肉和白面馒头，是给葛铁柱外面的女人留的，她吃的就更香了。 齐惠兰则有些食不知味，她只吃了半个馒头，就没有再吃，她把剩下的馒头和鸡肉都放到齐萌萌面前：“萌萌，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你多吃点。” 葛铁柱的脸沉了一瞬，在齐惠兰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平静。 “惠兰，你今天在家里照顾萌萌吧，我先去上班了。”葛铁柱起身就要走。 “等等，”齐惠兰喊住了葛铁柱，“老葛，文玲占了萌萌的工作，萌萌答应不计较了，不过，要把买动作的钱给萌萌。” 葛铁柱看向的齐萌萌，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不闹了。 “行，我给萌萌五百块钱，算是替文玲买下了这工作。” “扑哧……”齐萌萌突然就笑了，看向葛铁柱：“葛叔，我给你一千，你给我买两个工作来。” 葛铁柱沉下脸：“萌萌，你哪里有一千块钱。” “我是没有一千块钱，可现在也没有五百的工作，现在哪怕是车间的临时工，五百块钱也买不下来吧，我那可是干事，最起码能卖一千二。” 齐萌萌慢条斯理地算账：“我如果现在出去说，一千二可以买到纺织厂的干事，只怕好多人抢。” 葛铁柱当然知道齐萌萌说的是实话，可他认为这工作是齐外公给家里的，他看向齐惠兰。 “惠兰，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养家，手里的钱并不多，文玲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妈。” 自从葛铁柱和齐惠兰结婚后，葛文玲一直给齐惠兰叫妈，齐惠兰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但凡给齐萌萌买东西，总会给葛文玲带一份。 甚至因为葛文玲长的胖，她做一件衣裳的布，齐萌萌能做两件。 齐惠兰还没有说话，齐萌萌已经惊呼出声：“妈，你这些年的工资难道都自己存着，怎么葛叔说都是他养家？” 葛铁柱的脸瞬间就红了，是气的。 齐惠兰看了齐萌萌一眼，让她安分点，才回头跟葛铁柱说：“老葛，从我们俩结婚开始，每人每月拿出20块钱作为家用，其他的钱都是各自存起来，平时家里的米面都是我买，两个女儿的衣服都是我买了不了做的。” 她的意思很明白，家里花销，她出了大头，葛铁柱手里的钱都存下了。 齐萌萌这时候也吃饱了，饭盒里还有半盒鸡肉，她盖上盒盖，才歪着头看向葛铁柱。 “葛叔，你要实在不愿意出钱也行，我去厂里说一声，把工作要回来。” “不行。”葛铁柱大声拒绝。 他带葛文玲去办入职的时候说了，这工作是齐萌萌让给葛文玲的，齐萌萌去厂子里一说，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可让他出一千多块钱给葛文玲买工作，他可舍不得。 “葛叔难道是没钱？”齐萌萌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葛铁柱，摇头：“我妈都说了，葛叔的钱自己存着，你平时又不往家里买东西，难道，这钱，给别人花了？” “胡说八道。”葛铁柱忍不住生了气，“不就是出钱吗？晚上我给你拿回来。” 葛铁柱转身就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惠兰，文玲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妈，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叔，你不是更狠心，直接为你女儿抢了我的工作。”齐萌萌立刻回嘴。 葛铁柱心里发堵，甩门出去，骑上自行车走了。 路边说话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骑车跟了上去。 第8章 熟悉的声音 齐惠兰见葛铁柱生气的走了，把齐萌萌拉进了房间。 “萌萌，给老葛要钱的事情，让妈来。” 齐萌萌感觉到了齐惠兰的关心，她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妈，你不觉得我变了吗？” 齐惠兰的眼眶红了，她拉过齐萌萌的手，一起坐在了床边：“萌萌，这些年，是妈对不起你了，妈都不知道你连饭都没吃饱过，妈知道，你肯定是受了太多的委屈，才变的。” 齐萌萌：……你都把自己说通了，我没词了。 “萌萌，妈当年结婚的时候，就跟老葛说过，我不会再要孩子，所以他不肯往家里拿钱，我也没跟他生气，我养的起你，我的出身不好，这些年，也多亏了他护着我们娘俩，所以我才对文玲好。” 齐惠兰看了一眼屋门，压低了声音：“我都已经找人打听了，想给文玲找一份工作，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等不及，还敢抢你的工作，你的工作是你外公留给你的，要她的钱是应该的。” 齐萌萌：……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但是，我怕老葛生你的气，以后会对你不好。”齐惠兰深深地叹了口气。 万一，刘大江帮忙把齐萌萌的下乡申请追回来了，大家在一个屋檐下怎么相处，但是，让齐萌萌跟顾归之结婚后去随军，她实在是舍不得。 “就算我没要他的钱，他对我也不好。”齐萌萌翻了个白眼，试探性地说：“妈，你有没有想过，跟葛叔离婚？” “离婚？”齐惠兰定定地看着齐萌萌，半晌苦笑一声：“萌萌，我怎么能离婚？你外公虽然过世，但他曾经是资本家是事实，一旦我和老葛离婚，你作为我的女儿，你的成分也会有问题。” 齐惠兰家境良好，受过良好教育，跟农村出身的葛铁柱几乎没有共同话题，可她如果离婚，闲言碎语能把她们母女俩淹没，所以她不敢有离婚的念头。 齐萌萌却知道，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来临，成分这事，很快就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葛铁柱在外面的女人一旦生了儿子，只怕齐惠兰就危险了。 她记得，书中隐晦地写过，女主能够发家，是因为祖上留下来的一箱金条，可葛家当年穷的只能租齐家的房子，怎么可能有金条，最大的可能，那金条是齐家的。 齐萌萌往齐惠兰的方向靠了靠，低声说：“妈，祖父留下来的东西，你跟葛叔说了吗？” 齐惠兰很老实地摇头：“那些东西都在你的小院里放着呢，我没说过。” 齐萌萌：……我只是试探，没想到是真的。 “妈，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但你答应我，听了千万别生气，别伤心，你还有我。”齐萌萌决定告诉齐惠兰，葛铁柱在外面有人的事情。 免得齐惠兰哪天被葛铁柱害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满脸的严肃，很是紧张，她坐直了身子，咽了下口水：“萌萌，你别吓妈。” “我不是吓你，只是不想你被骗。”齐萌萌压低了声音：“我听说，葛叔在外面，快要有儿子了。” 齐惠兰的表情没变，齐萌萌以为她早就知道了。 一分钟后，齐惠兰站起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葛铁柱，好样的。” “妈，你别激动。”齐萌萌看着齐惠兰的脸色都变了，怕她出什么意外，赶紧安抚：“妈，你还有我，还有我。” 齐惠兰紧紧抿着嘴又坐了下来，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清澈一片：“葛铁柱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我早在结婚的时候就说过不生，这么多年，我以为他已经不想了，没想到他在外面找人生了。” “既然他没做到当年的承诺，那有些东西，我就要收回了。” 齐惠兰看向齐萌萌：“萌萌，当年，葛铁柱在你外公床前承诺会一辈子对我们娘俩好，你外公才给他买的这房子，他既然有了别的女人，这房子，我就收回来了。” 齐萌萌没想到齐惠兰这么有魄力，只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做了决定，这充分说明，齐惠兰对葛铁柱没什么感情，两个人就是搭伙过日子。 只是，这房子既然写了葛铁柱的名字，想要收回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齐惠兰如同知道齐萌萌心里的想法一样，接着说：“葛铁柱要是不给这房子也行，那他就别做车间主任了。” 以她对葛铁柱的了解，房子和车间主任之间，他会选择出钱。 很快，门外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似乎是葛文玲出去上班了。 “萌萌，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回去上班了。”齐惠兰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回来送齐萌萌。 齐萌萌把齐惠兰送到门口，齐惠兰嘱咐她：“萌萌，你今天就在家里休息，我中午给你送饭回来。” “不用了，我自己做。”齐萌萌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她是会做饭的，并且在齐惠兰加班的时候，葛家的饭，都是齐萌萌做的。 “你中午出去吃。”齐惠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票塞给她，“家里就剩你一个人，还做什么做。” 葛铁柱一般都是在纺织厂吃饭，现在葛文玲也去了纺织厂，估计中午也不回来。 齐惠兰说完就急忙走了。 葛铁柱和齐惠兰结婚后买的自行车，一直都是葛铁柱在骑，齐萌萌想着，等离了婚，家里的自行车、缝纫机，都要带走，绝对不能便宜了葛家父女俩。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听话地去了国营饭店。 她去的时间还早，饭店里没什么人，她看了看今日菜谱，有红烧小排、油豆腐粉丝汤、饺子、肉丝面，居然还有羊杂汤，这个她的冰箱里没有，她立刻要了一碗，又点了一个红烧小排就去了角落里等着。 等菜做好，她先拿出一个饭盒，把红烧小排放进去，才开始低头喝羊杂汤。 满满的一大海碗羊杂汤，没有丝毫膻味，齐萌萌喝的头都没抬。 正喝的开心，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一份红烧小排，一份鲜肉饺子，一份肉丝面。” 第9章 没见过这么多钱 齐萌萌抬头看去，葛铁柱手里拿着三个饭盒，催促服务员：“服务员，麻烦你快点。” 服务员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着急你不早点来，等着。” 葛铁柱回头看向饭店内，齐萌萌立刻低下头去，只用眼角余光盯着。 “家里有孕妇，这几天没胃口，就喜欢你们国营饭店的菜，所以我才催的急了一些。”葛铁柱没发现角落里的齐萌萌，赔着小心跟服务员说。 服务员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下来：“行了，知道了。” 葛铁柱低头走到旁边，时不时地看一眼饭店内。 现在这个时间，按理说还没到纺织厂中午下班的时间，不知道葛铁柱是找了什么理由出来的，听他刚才说话的意思，是给外面的女人买的。 齐萌萌犹豫着，要是她跟上去，不知道能不能抓到葛铁柱的把柄。 没等她想好，服务员已经把打包好的饭菜递给了葛铁柱，葛铁柱快速收好饭盒，走出了国营饭店。 齐萌萌走出国营饭店的时候，只看到葛铁柱的自行车在拐弯处闪了一下，随后是两辆自行车拐过去，她跑到拐弯处的时候，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齐萌萌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不适合盯梢，反正这事已经告诉刘大江了，她相信刘大江会找到葛铁柱在外面的女人的。 回到家的齐萌萌美美的睡了一觉，一直睡到家里的三个人下班回来。 葛铁柱看到齐萌萌从屋里出来，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给葛文玲使了个眼色。 葛文玲立刻就跑到厨房，很快又跑了出来，一脸气愤地看着齐萌萌：“齐萌萌，你在家待一天，连饭都没做。” 齐萌萌先去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润了润嗓子，才说：“你抢了我工作的钱还没给呢，就想吃我做的饭，你现在就可以去睡了，梦里什么都有。” “你，我爸都说了给你钱了。”葛文玲早上偷听到她爸说的话，虽然舍不得把钱给齐萌萌，但只要齐萌萌收了钱，这工作就是她的了，谁也抢不走，所以她比齐萌萌还希望她爸尽快给钱。 “你也知道，是说了，不是给了。”齐萌萌冲着葛铁柱一伸手：“葛叔，给钱吧。” 葛铁柱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一点都不想给，他转移话题道：“萌萌，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妈也快回来了，你先去做饭。” “我营养不良，没力气。”齐萌萌才不会去做饭，她怕自己忍不住往饭里放泻药，拉死他们父子俩。 葛铁柱看着耍赖皮的齐萌萌，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得对着旁边的葛文玲说：“文玲，你去做饭。” 葛文玲想拒绝，葛铁柱的脸已经沉了下来，她只好踢踢打打的去了厨房。 齐萌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着厨房传来摔打锅具的声音，真悦耳。 她就知道，葛铁柱不敢怎么样她，如果原主以前就有这觉悟，可能她就不会来了。 齐惠兰回到家的时候，葛文玲已经做好了晚饭，玉米粥、二和面饼子，还有一盘炒素菜。 “怎么今天的菜这么简单，萌萌的身体还没好，我去炒两个鸡蛋。”齐惠兰说着挽袖子就要去厨房。 齐萌萌拉住了齐惠兰，把热好的鸡肉拿了出来：“妈，这里还有些鸡肉，我们凑合着吃一些吧。” 葛文玲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有鸡肉吃，还说是凑合。 齐惠兰仔细看了看齐萌萌，见她是真的觉得这样的饭菜可以，才坐下来吃饭。 葛文玲伸了筷子去夹鸡肉，连续两次被齐萌萌打掉后，生气地喝完碗里的粥，跑回了房间。 葛铁柱安静地喝完碗里的粥也想走，齐惠兰叫住了他：“老葛，买工作的钱，你去拿出来给萌萌吧。” 葛铁柱惊讶地看着齐惠兰，他没想到齐惠兰回家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钱。 “你不喜欢用存折，家里应该有钱。”齐惠兰补充道。 葛铁柱上下打量了一番齐惠兰，才说：“惠兰，我手里的钱不多，咱们没有儿子，两个女儿出嫁后，这钱，我是用来养老的。” 以前的时候，葛铁柱不想出钱，就说手里的钱，等着养老的时候用，齐惠兰从来没说过反对的话。 “你早上答应萌萌了，要不，我跟你去拿。”齐惠兰就如同没听到葛铁柱说的话一样，走到门边，示意他去拿钱。 “不用了。”葛铁柱压下心里的火，走进屋里，还关上了门。 这是防着齐惠兰知道他把钱放哪里了。 齐惠兰脸上平静地回到了餐桌前坐下，结婚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个铁柱对她的防备。 “葛叔，平常的工作是卖1200，可你们偷着给我报名下乡，要给我300块钱补偿。”齐萌萌走到紧闭的门边，大声说道。 门内，葛铁柱已经拿出了1200块钱，满脸的心疼，听到齐萌萌的话，又把钱放了回去。 齐萌萌在外面接着说：“妈，你说葛叔会不会后悔了？” “不会，除非你葛叔有其他的孩子，要不然肯定会给文玲买工作的。” 葛铁柱咬了咬牙，又把钱拿了出来，打开门，递给齐萌萌：“这是1200块钱，给你，再多就没有了。” 齐萌萌接过厚厚的一沓钱，开始数钱。 “萌萌这是不相信葛叔？”葛铁柱皮笑肉不笑地说。 “哪能呢？我这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过过瘾嘛。”齐萌萌连头都没抬。 葛铁柱冷哼一声，再也维持不住平时的好态度：“有了这么多钱，想必你下乡，也不需要我和你妈补贴你了。” 齐萌萌：……数钱中…… 齐惠兰现在听着葛铁柱说话都觉得恶心，她回屋拿了被子，准备去齐萌萌的房间睡觉。 葛铁柱一愣：“你搬被子做什么？” “萌萌快下乡了，我去陪她。”齐惠兰看都没看葛铁柱，走的很干脆。 齐萌萌数完钱，心情好了许多，洗漱完，躺到了床的里侧。 晚上十点，整个小院都安静下来，一个黑影悄悄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第10章 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刘大江派过来的人分别是猴子和石头，两人正在商量，让石头先回去，今晚由猴子盯着，就看到葛铁柱做贼般出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用争了，一起跟上吧。 两人跟着葛铁柱一路去了城郊的一个院子，看着葛铁柱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又从后院跳了进去。 猴子小声说道：“猴子，你说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石头压低了声音：“你不是猴子吗？你跟上去看看。” 猴子翻了个白眼，不过天太黑，石头没有看到，他小声说：“这附近连棵树都没有，除非我跳进院子，违背记录是一回事，万一被发现，咱们的任务就彻底完了。” 石头也有些发愁，他知道现在不方便翻墙进去，只能尽量靠近墙角，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安静一片，什么动静也没有。 过了几分钟，石头听到有人爬墙的声音，拉了猴子一把，两个人快速地往旁边躲了起来。 葛铁柱从房子里出来，又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你说，他为什么不骑车，这段路可不近。”石头没话找话。 “要不，你去问问他？”猴子真是对这个搭档无语了，“这大半宿的，连个光都没有，他要是骑车摔一下，多耽误事。” 自行车现在可是重要财产，掉块漆都能心疼半天。 石头瞪眼，没有再说话，两个人看着葛铁柱进了家门，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儿，觉得葛铁柱不会再出去，就由猴子盯着，石头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齐萌萌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去了厨房，锅里有一碗粥和一个煮鸡蛋。 齐萌萌吃完觉得跟没吃一样，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面包一根火腿肠吃下去，又喝了一包奶这才感觉到肚子的充实。 她换了件衣裳，去了公安局。 接待她的民警知道是找刘大江，眼里虽然有诧异，但什么都没说，就把她带去了刘大江的办公室。 刘大江似乎一夜没睡，眼里都是血丝，手里捏着一根烟，都快烧到手了。 “萌萌，你来了。”刘大江看到齐萌萌，赶紧把手里的烟掐了，又去打开窗户通风。 齐萌萌看了看刘大江拖出来的椅子，上面有不少的烟灰，刘大江也看到了，赶紧擦了擦，让齐萌萌坐下。 “刘叔，我想来问问，葛铁柱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眉目了？” 齐萌萌没有坐下，只语速略快的问出最关心的话题。 不是她着急，是他怕对方的孩子生了，直接狗急跳墙，给齐惠兰下药就一切都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可她占了原主的身体，齐惠兰又对她不错，她不能看着齐惠兰出事。 “萌萌，葛铁柱的事情，我跟你妈说吧，你还是个小姑娘，有些话，不适合你听。”刘大江对齐萌萌是真的关心，不想让那些糟心事污了耳朵。 齐萌萌在网络发达的21世纪活到38岁，就算没见过，很多事情也是听过的，所以她只是轻笑了一声，说道：“刘叔，你就跟我说吧，我得先知道了，才能想想怎么跟我妈说。” 刘大江迟疑了一下说道：“葛铁柱昨天去看了一个寡妇，给她买了不少吃的，那寡妇怀孕9个月，丈夫过世半年，邻居们都以为葛铁柱是那寡妇的表哥。” 那寡妇的丈夫并不是突然没的，是病了两年人才没的。 虽然大家都怀疑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可谁也没有证据，所以只是私下议论几句。 刘大江可是侦察兵出身，他一听猴子回来汇报，就知道葛铁柱和那寡妇有问题。 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富裕，葛铁柱看起来也不是大方的人，居然愿意去接济一个远房表妹，实在太奇怪了。 那寡妇姓潘，叫潘大花，跟葛铁柱的娘是同村人，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齐萌萌听到葛铁柱外面的女人是个寡妇的时候，才觉得一切正常，七十年代可不流行未婚先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们还发现，葛铁柱昨天晚上去了城郊的一个院子，在里面待了十分钟才出来，那院子，应该是你名下的。”刘大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齐萌萌记忆里她名下是有一个院子，齐外公给她留了一些东西，就放在那院子里。 葛铁柱和齐惠兰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估计也猜到齐外公给齐惠兰留了东西。 齐萌萌觉得要早点去那里把东西挖出来，要不然，那些东西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刘大江也猜到齐外公在那个院子里给齐惠兰母女俩留了东西，所以葛铁柱才半夜悄悄地过去。 “萌萌，那个寡妇看样子快生了，你回去跟你妈商量一下，对于以后有什么打算？”刘大江虽然对这事很气愤，但还是准备尊重齐惠兰的意见。 “我昨天已经告诉我妈葛铁柱在外面有女人和孩子的事情了，我妈想要回家里的房子，刘叔，你觉得行吗？” 齐萌萌想知道这种可能性大不大。 刘大江习惯性拿起手边的烟，叼在嘴里，在齐萌萌的注视下，又把烟拿了下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你妈和葛铁柱结婚这么多年，只怕这事不好说。” “可是葛铁柱在外面有人，那寡妇都快生了。”齐萌萌虽然知道现在婚姻法还不完善，可葛铁柱明显是过错方，再加上那房子是齐外公出的钱，怎么就不能拿回来。 “对于潘大花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只是猜测是葛铁柱的，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刘大江耐心地说：“潘大花的丈夫毕竟过世才半年。” “可是葛铁柱跟潘大花有不正常往来，总有问题吧。”齐萌萌咬着牙说。 “那就看我们有没有证据了，”刘大江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我想想办法，尽快拿到葛铁柱跟潘大花有不正常来往的证据。” 齐萌萌点点头，临走前，她提醒刘大江，最好快点，齐惠兰知道了葛铁柱在外面有人的事情，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回家的路上，齐萌萌决定回去就跟齐惠兰商量，要尽快去那边的院子看看。 第11章 东西都给我 晚上葛文玲回到家，看到同样的冷锅冷灶，深吸了一口气，大吼出声：“齐萌萌。你在家闲着，怎么就不知道做饭呢？” 齐萌萌刚吃完一个苹果，一点都不饿，她打开房门，挑眉看着葛文玲：“把我的工作还给我，我就不闲着了。” 葛文玲心虚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我爸已经把钱给你了，你就不能再提工作的事情了。” “好呀。”齐萌萌答应的很干脆，在葛文玲张嘴的那一瞬间说道：“可你们给我报名下乡了，我凭什么给你们做饭？” 葛文玲：……说的好有道理。 “我劝你，最好是赶紧去做饭，要不然，你爸回来，可不一定能有我这好脾气。”齐萌萌说完直接关了房门。 她今天从公安局回来的时候，绕路去国营饭店买了五个肉包子，一盒红烧肉，都已经放到了空间。 刚才她去空间摸了摸饭盒，凉的。看来空间没有保温的功能，只能当储藏间使用了。 “齐萌萌，你在家是不是霍霍面粉了，为什么白面只有这么一点了？”葛文玲在外面猛敲门。 齐萌萌本来不想理她，可葛文玲非常执着，她只好过去开门。 “我昨天看面袋的时候，还有半袋面，为什么今天没有了？”葛文玲把面袋举到齐萌萌面前。 齐萌萌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间往后退去。 “你都说了是昨天，难道我今天不吃饭。”齐萌萌这话说的非常理直气壮。 虽然葛铁柱和齐惠兰每人每月往家里交20元钱，看起来挺多，可家里的吃喝，人情来往，房屋修缮……凡是家里用钱，葛铁柱就彻底不管了。 齐惠兰给齐萌萌单独做一条裙子，葛文玲就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最后就发展成了两个女孩拥有的东西几乎一样。 这么多年下来，公中的钱几乎月月光，葛铁柱在外面买一盒烟、一瓶酒都会回来找齐惠兰报销。 齐家家境好，齐惠兰自己又是有工资的，她手里不缺钱，当初也是本着好好过日子的态度，所以很是大方。 葛铁柱这些年攒下了不少钱，而齐惠兰，家底反而薄了一些，所以齐萌萌把家里的细粮收起来，一点都不心虚，她要让葛家父女俩习惯她如今的态度。 葛文玲被齐萌萌气得眼圈发红，却没有办法，她不敢动手，又说不过齐萌萌，只能恨恨地留下一句：“我看你过几天下乡了还怎么得意。” 齐萌萌丝毫不怕，她虽然不想下乡，但丝毫不怵，反正她有空间，如果只能下乡，大不了她去了磨洋工。 家里没了白面，葛文玲刚上班也没有工资，只能做了一锅玉米粥，把家里腌的咸菜拿出来切了一盘。 齐惠兰回家的时候，葛铁柱让人带了口信，说今晚要加班，晚回来一些。 葛文玲拉着脸给自己盛了一大海碗的玉米粥，喝的“秃噜秃噜”。 齐惠兰去叫齐萌萌吃饭，齐萌萌把她拉进屋里，锁上门，把今天刘大江打探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葛铁柱在外面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齐惠兰只觉得恶心极了。 “妈，还有一件事，刘叔说葛铁柱去了郊区的院子。”齐萌萌想跟齐惠兰商量去那边挖宝的事情。 “那边你不用担心，东西藏的很好，不会被发现的。”齐惠兰丝毫不担心那边的事情，“那个房子，现在住着的一家人是你外公安排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出事，肯定不会有事。” 齐萌萌觉得还是不要挑战人性的好，这么多年没出事，不一定是对方没问题，有可能是没找到藏着的东西。 “妈，我想过去看看，万一我不能留在城里，那些东西，也要早做打算。”齐萌萌想先看看情况。 齐惠兰当然不反对，齐外公把东西给她的时候就说过，这些东西，都是留给齐家后人的，让她好好保管。 她已经不准备再要孩子了，那这些东西都是齐萌萌的，早一天晚一天给她，又有什么关系。 “好，等晚上，我们俩悄悄地过去，不过那里的东西有些多，你只能看看，不能拿出来。”齐惠兰怕齐萌萌不了解情况，提醒她。 “嗯嗯，妈放心。”齐萌萌只是不想让齐家的东西落到葛铁柱的手中，她自己对那些东西的欲望倒不深。 葛铁柱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他连脸都没洗就躺到床上睡了。 他们车间这个月的任务没有，他这几天都要加班盯着。 齐惠兰和齐萌萌又等了二十分钟，特意把门打开又关上，整个房子，除了葛铁柱的呼噜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家门。 今晚盯着的人是石头，他看到齐惠兰和齐萌萌半夜从家里出来，很是奇怪，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在这里盯着比较好，反正刘局给他们的任务是盯着葛铁柱。 齐惠兰和齐萌萌一路疾行，走到郊区的房子时，齐萌萌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大口的呼吸着，过了三四分钟才缓过来。 “妈，东西都在这房子里？”齐萌萌打量着眼前不大的小院。 “没有。”齐惠兰摇头，然后走到墙角开始往西走，走出去十步又面向南边，开始走。 齐萌萌有些傻眼地跟在齐惠兰身后，看着她走一会儿换一个方向，又走一会儿又换一个方向，一直换了五个方向，齐惠兰才在一堆杂草旁停下，指着杂草说：“萌萌，这是第一个。” 齐萌萌点头，齐惠兰又开始她那种怪异地寻宝方式。 好在齐外公只留下了三个地方，要不然，齐萌萌非得被齐惠兰转晕了。 “萌萌，这三个地方，一共藏了九个箱子，以后有了机会，你就把东西挖出来。”齐惠兰让齐萌萌走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带着她往回走。 “东西都给我？”齐萌萌没想到齐惠兰这么大方。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不给你给谁。”齐惠兰拉住了齐萌萌的手：“萌萌，你外公最遗憾的就是家里没有小子，如果，妈是说如果，你以后有了孩子，能不能让其中一个姓齐？” 第12章 她一个人的秘密 齐萌萌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妈，我连对象还没有，你就说到孩子上去了。” “妈说的是有机会，有机会，实在不行就算了，你外公一向疼你，肯定能理解的。”齐惠兰说完又有些后悔，哪个男人能愿意让自己的孩子随女姓，又不是上门女婿。 “萌萌，有件事，妈没给你说过，当年，你亲爸给你定了一门亲。” 许是天太黑，给了齐惠兰勇气，她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萌萌，如果，你下乡的申请撤不回来，要不，你就嫁人吧，跟你定亲的人叫顾归之，现在是营长，你嫁给他，以后就是军嫂，可以不下乡。” “好在现在的日子好了许多，军嫂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了。” 齐萌萌对婚事没什么兴趣，反而对没见过面的亲爸有些好奇，她问道：“妈，我爸是做什么的？” 齐惠兰本不想说，可齐萌萌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妈，我记忆中怎么没有我亲爸？” “你还小，他就上战场了，你怎么会有印象，”齐惠兰无奈地扯动嘴角，“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你亲爸联系了，只知道他还在部队里，别的就都不知道了。” 齐萌萌还想再问问，齐惠兰突然加快了脚步，她知道齐惠兰不想说，只能闭上了嘴巴。 每个人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既然齐惠兰不想说，她就不问了，她觉得，这些事情，她早晚会知道。 石头看到两个人回来，才把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刚才她们俩走后，他就后悔了，他可是知道刘局对这母女俩的关心，万一她们俩出了什么事，只怕刘局不会饶了他。 齐惠兰上了一天班，又走了这一路，早就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齐萌萌则在心里判断，把那些箱子挖出来的可能性。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安全，还是都放到自己的空间里更踏实。 只是东西都放在外面，只能晚上去挖，她就觉得眼前一片黑，真不知道齐外公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把东西藏在外面。 她不知道的是，齐外公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小房子的位置很偏僻，谁也不会跑到那里去挖坑。 半个小时后，齐萌萌决定，现在就得去把东西挖出来，要不然，她这一宿都睡不着。 说干就干，齐萌萌拿着一个大铲子悄悄出了门，先换了一双易于走路的跑鞋，才走去了郊区。 好在石头已经走了，要不然她的行为，肯定会引起误会。 齐萌萌走到地方，来不及休息，按照刚才齐惠兰走路的方式开始寻宝。 找到地方很容易，但挖坑实在是有些痛苦，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才终于把第一个坑里的三个箱子挖了出来。 她摸上箱子，只留下一个大坑，她又开始认命的填坑。 继续向西，向南，找到地方，挖坑，收箱子，填坑，向西，向南，找到地方，挖坑，收箱子，填坑。 把三个坑都填好，齐萌萌手上已经磨出了血泡，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出一瓶水直接灌了下去。 她空间里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但她猜测，怎么也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不敢再多歇，又在路边挖了一些土，希望让那三个坑能恢复的好一些。 她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筒看了一遍，觉得高度差不多，又拿出扫帚，把这附近胡乱扫了一遍。 反正这里比较偏僻，只要没被人看到，应该不会猜到这里有东西。 齐萌萌又用手电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快步往家走。 走到一半，她心里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一双靴子换上，又绕了一条路，在家附近的时候，换上了平时穿的鞋子。 回到家，她先去了厕所，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才回了房间。 她刚躺到床上，齐惠兰就翻了个身，迷糊地问了一句：“萌萌，你去哪了？” “我去厕所了。”齐萌萌小心地回答。 齐惠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齐萌萌下一秒就睡着了，她太累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估计着要十点半多了，她去洗脸的时候，才发现手上的血泡已经被挑开还抹了药水。 能做这件事的，除了齐惠兰，没有别人。 齐萌萌心里一跳，难道齐惠兰发现自己昨天出门了？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拿走了齐家的几箱子东西。 本来还想去空间看看箱子的齐萌萌也没了心情。 齐萌萌心里有些发怯，虽然她把几个箱子都收起来，是为了避免被外人拿走，可不是想独占，她空间里有一百多万的物资，那些东西够她吃用了。 在家里踌躇了许久，一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才一咬牙，决定跟齐惠兰坦白，她把那些东西收到了别的地方。 当然，空间她肯定是不会说的，这算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心里有了决定，齐萌萌从空间里拿出一盒速食米饭吃了，又去国营饭店买了几个肉包子，准备拿过去给齐惠兰当午饭。 护士站里的几个护士都认识齐萌萌，跟齐惠兰关系最好的罗香香拉住她：“萌萌，刚才有人来找你妈，她请假出去了。” “罗姨你看到是谁找我妈了吗？”齐萌萌觉得有些奇怪。 这些年，除了齐萌萌生病，齐惠兰从来不请假，到底是谁来找她呢？ “我听同事说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穿着公安局的制服，不过那人对你妈的态度挺好的。”罗香香怕齐萌萌担心，赶紧多说了两句。 齐萌萌猜到罗香香说的人应该是刘大江，可另外一个男人是谁呢？ “萌萌你别担心，你妈肯定是认识那两个人，要不然不会跟他们走的。”罗香香安慰齐萌萌。 “我大概能猜到罗姨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妈应该是认识他，我先回家等着，估计我妈一会儿就回去了。”齐萌萌没有再多待，把买的包子塞了两个给罗香香就跑走了。 公园里，刘大江、齐惠兰和顾归之站在一起。 第13章 看萌萌的意思 上午11点，顾归之下了火车，直奔公安局。 刘大江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顾归之，他直接上前冲着对方的肩膀一拳：“好小子，来的够快呀。” 顾归之面容平静地点点头：“刘叔。” 刘大江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里暗笑，脸上就带了出来：“你这是下车之前换了衣裳？” 虽然是问句，但他知道没有猜错，毕竟坐了三天火车的人，绿军裤不会那么平整。 顾归之脸上有些烫，可他皮肤黑，看不出来，而他一向冷脸惯了，没有说话，再次点头。 刘大江提醒他：“归之，你在萌萌面前可不能总冷着一张脸，别吓到她。” 顾归之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了，刘叔，咱们现在去见齐婶子吗？” 刘大江看了看手表，说道：“我先带你去医院见你齐婶子，如果她同意，再安排你跟她见面。” 顾归之老实地跟在刘大江后面，刘大江一把撤下他拎着的袋子，放回了他的办公室，嘴里说着：“你第一次见你齐婶子，带着这袋子算怎么回事？” 顾归之看了一眼袋子，刘大江一把把门锁上，拿着钥匙转了一圈：“你放心，这里可是公安局，没人能去我的办公室偷东西，放在这里很安全。” 去医院的路上，刘大江问顾归之：“你这次来的事情，跟老齐说了吗？” 顾归之摇头：“我只跟廖政委请了假。” 刘大江看他半晌，叹口气，接着说：“见了你齐婶，不要说老齐的事情，这次是萌萌的继姐给萌萌报了下乡，我找机会提了你们的婚约，要不然，我看你齐婶是不想提这事了。” 顾归之垂在裤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 “我已经找过知青办了，萌萌下乡的事情没法改变，不过我托人把下乡的地方改成部队附近的村子，而且只要你和萌萌能尽快领证，她就是军嫂，可以去随军，下乡的问题就解决了。” 刘大江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也就到了医院门口。 他们俩刚出现在齐惠兰面前，齐惠兰就认出了两人，然后跟同事说了一声，就提前出来，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 “你是归之？你跟你爹长得很像。”齐惠兰看着顾归之，陷入了回忆中，半晌才说了这句话。 “这些年，你娘还好吗？” 顾归之摇头：“我娘在我爹过世的第三年也过世了，我这些年都是跟着我爷爷和奶奶生活，我爷爷奶奶在我当兵的第二年就相继过世，老家只有一个大伯，我现在24岁，去年升的营长，我现在工资一个月是101块钱，我现在的级别已经可以随军，我的工资完全可以养活媳妇，以后萌萌嫁给我，想不想工作都行。” 刘大江看着顾归之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已经目瞪口呆。 这还是惜字如金的顾归之吗？ 齐惠兰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顾归之家里只有他自己了，更没想到顾归之一上来就说了要娶齐萌萌。 顾归之看了刘大江一眼，意思是他这么说行吗？ 刘大江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齐惠兰说：“惠兰，归之和萌萌是从小的婚约，你也看到了，他现在长的一表人才，人品我可以保证，要不，就让他和萌萌见见？” 齐惠兰低头想了一下，问：“归之，你现在出任务有危险吗？” 她也在部队待过，知道不能问细节，可她也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人。 顾归之沉默了一下才说：“我是去年的兵王，我不敢保证我不出危险，但我每次出任务都会努力让自己活着回来。” “齐婶，我会好好对萌萌的。” 齐惠兰知道顾归之说的都是实话，就因为如此，她才犹豫。 刘大江在旁边给顾归之使眼色，让他多说几句，可顾归之低着头，如同没看到一样。 “惠兰，归之自从知道跟萌萌有婚约后，来这里看过萌萌三次，他是真的把萌萌放在心里的。”刘大江干脆自己说了。 “归之年纪轻轻就升了营长，也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可他每次都拒绝，说他在老家有对象，这事，军营里很多人都知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当兵没有那么危险了。” 齐惠兰有些吃惊地看着顾归之，她没想到顾归之肯为齐萌萌做到那样。 军营里优秀的女同志很多，文工团的女兵更是漂亮，而顾归之能一直认定齐萌萌，齐惠兰决定给顾归之一个机会。 “我今天回家跟萌萌说一声，明天中午，你和萌萌见一面，到时候，看萌萌的意思。”齐惠兰几乎是忍着心疼说后面的话，只要一想到萌萌要离开她，她心里很是不舍。 “谢谢齐婶。”顾归之脸上的线条舒展开了，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开心。 “惠兰，已经中午，要不，我们去国营饭店吃点饭。”刘大江见事情说完了，一直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满脸笑容地看着齐惠兰。 “不了，我刚才是请假出来，还要回医院，你带归之去吃吧。”齐惠兰把事情说完就离开了。 “归之，咱们去吃饭，我带你尝尝国营饭店的厨艺，这里师傅做的包子，可比胡师傅做的好吃多了。”刘大江拉着顾归之去了国营饭店。 顾归之看了一遍小黑板，今天中午没有包子，倒是有饺子，他跟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借了一个饭盒，买了一饭盒饺子。 刘大江不明白地问：“你怎么让服务员装饭盒里？” 顾归之不答反问：“刘叔吃什么？” “我吃肉丝面。”刘大江下意识地回答。 顾归之已经利索地把钱票都给了，然后就站在取菜口等着。 “刘叔，我给齐婶送饺子，然后去买东西，等你下班的时候我再去公安局找你。”顾归之等饺子上来，拿着饭盒对着刘大江说了去向，就走了。 刘大江刚要追出去，服务员就喊道：“肉丝面，谁的肉丝面。” “我的。”刘大江赶紧去端，然后又看了一眼顾归之离开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我当年，要是有这小子的机灵，唉……” 第14章 这是她的人生 顾归之拎着饭盒给齐惠兰送过去的时候，齐惠兰还刚给一个病人打完针。 “齐婶，这是我给你买的饭。”顾归之把饭盒递给齐惠兰。 齐惠兰刚才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来了好几个病人，她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开始忙活，现在闻着饭盒里飘出来的香味，更是感觉饥肠辘辘。 “不用了，我不饿。” 一想到顾归之是来跟她抢女儿的，她就有些不高兴，一点都不想吃饭盒里的东西。 “齐婶，这饭盒是借的国营饭店的，麻烦你吃完把饭盒送过去。”顾归之说完冲她点点头，转身走了。 罗香香从病房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看着顾归之离开的方向，好奇地问：“惠兰，那人是谁？” 齐惠兰张了张嘴，掩饰地说：“一个朋友的儿子，给我买了点饭送过来。” 罗香香看着她手中的饭盒，帮她打开，惊呼出声：“白面饺子，惠兰，你这朋友的儿子真大方。” 齐惠兰没想到顾归之这么大方，一份饺子肉的要一块二，素的也要八毛，除了钱，还要粮票。 “要不你吃几个？”齐惠兰把饺子往罗香香的方向移动了下。 罗香香摇摇头，她今天已经吃了齐萌萌送过来的包子，哪里还能吃人家的饺子。 就算是关系不错，也不能这么占人家的便宜。 “行了，你回来就一直忙，趁着现在不忙，你赶紧吃，我去给你倒杯水。” 罗香香拿起齐惠兰的杯子出去了。 其他护士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这边瞟，国营饭店的饺子，那味道，是真香。 有人翻了个白眼：“不就是白面饺子吗？跑这里显摆来了。” 齐惠兰叹口气，开始吃饺子，反正她都收了，总不能给对方拿回去吧，再说，这饭盒是国营饭店的，她下了班还要还回去。 不过她没有都吃完，她分了一半放到自己带的饭盒里，这饺子是肉馅的，给的分量又足，她吃了一半就饱了，吃完又把国营饭店的饭盒洗干净。 罗香香把水杯放到她桌上，用胳膊碰了碰她：“说吧，那小伙子是谁，长得那么好，还给你买饺子，是不是萌萌的对象？” 齐惠兰先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关注这边才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可别乱猜。” 罗香香从她的表情里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还真让我猜对了？这小伙子不错，你这次眼光不错呀。” 齐惠兰跟罗香香认识很多年了，她苦笑一声，说道：“哪里是我眼光不好，这是萌萌亲爸给她定的婚约，如果不是他找来，我早就忘了这事。” 至于齐萌萌被葛文玲算计下乡的事情，她没有说，免得被人知道了再节外生枝。 罗香香撇了撇嘴：“还算他办了个人事。” 继而罗香香又问：“惠兰，你跟萌萌亲爸还有联系吗？” “没有。”齐惠兰摇头，不想多说这事，正好有病人过来，两个人都各自去忙。 临走前，罗香香想起中午齐萌萌过来送饭的事情，跟齐惠兰说了一声。 齐惠兰有些不明白，齐萌萌怎么想起给她送饭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心里惦记着事，到了下班时间，收拾东西就走了。 等她到家的时候，葛家父女俩还没有回来，齐萌萌看到她喘着气冲进来，还愣了一下。 “妈，你怎么了？” 齐惠兰先把齐萌萌打量了一遍，然后才用颤抖的手去给自己倒水。 齐萌萌赶紧拿过暖壶给她倒了杯水，感受了下陶瓷缸的温度，才递给她：“妈，不烫了。” 齐惠兰一口气把水喝完，坐到凳子上，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萌萌，我听你罗姨说你今天去医院找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一顿，然后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说：“妈，我昨晚，去小院子那边，把东西挖出来，换了个地方藏。” “不过妈你放心，我只是换个地方，以后你用的时候就给你。” “你怎么能自己去干呢？”齐惠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一口气，她起身想拍齐萌萌两下，又有些舍不得，最后只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 “那些东西都特别沉，你说你，要是想挖，昨天咱们去的时候直接挖出来就行，你还自己跑一趟，多累。” 齐萌萌听着齐惠兰的数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妈，你不怪我？” “我当然要怪你！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叫上我一起干，如果被人发现了你还可以跑，你说你这孩子。”齐惠兰的眼里除了心疼就没有别的。 齐萌萌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有些酸，有些闷，她的声音都带了两分沙哑：“妈，你就不怕我把那些东西都藏起来不给你。” 齐惠兰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要留给你的。” 齐萌萌一时间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说你的女儿已经不在了，我只是外来的一缕幽魂。 可嗓子里如同有棉花堵着一般，她说不出口，最后她扑倒在齐惠兰怀中：“妈，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的。” 齐惠兰摸着她的头发：“妈就你这一个女儿，东西都是你的，以前是妈对你忽视了，以后不会了，以后妈也会对你好。” 齐萌萌穿越而来，性格当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齐惠兰当然发现了，可她只以为是因为受伤所致，所以她才加倍对她好。 齐萌萌之前看似接受了这里的一切，可心里却一直有气，今天齐惠兰的话才让她有了真实感，才感觉到这不是一本书，这是她的人生，是她的妈妈。 “妈，你是我亲妈，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齐萌萌说完，感觉到轻松了很多，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齐惠兰听着外面有了动静，抓紧时间说：“萌萌，顾归之来了，明天中午，你们俩去见一面。” 什么？齐萌萌震惊脸，来的这样快？ 齐惠兰拍拍她的手接着说：“明天见了面，如果你觉得还行，就尽快领证结婚。” 第15章 你都说了算 齐萌萌的眼珠转了转，她在现代谈过几次恋爱，但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进入婚姻。 来到这里，还没谈恋爱呢，就直接提结婚？ “妈，尽快结婚是多快？”齐萌萌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你们明天见了面，要是没问题，就让顾归之打结婚报告，希望能够在你下乡前批了。” 如果在随军和下乡之间必须选一个的话，齐惠兰还是选择让齐萌萌随军。 下乡前？齐萌萌的眼睛瞪得滚圆，那不就是还有几天的时间。 “妈，顾归之长的怎么样？”齐萌萌觉得，对方要是长的很好看，性格也没有明显的问题，她倒是可以考虑跟对方试试。 跟下乡比起来，似乎嫁人也不算什么问题。 “顾归之长的像他爹，以前顾团长是出了名的长得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他一直留着胡子，只是，他去的太早了。”齐惠兰说到最后，语气里带了感慨。 “归之父母都已经过世，爷爷奶奶也不在了，只有一个大伯，听归之的意思，他们的关系不算亲近，你以后嫁给归之，只要跟他好好过就行。” 齐惠兰没有再多说，因为葛文玲拉着脸回来了。 院子里没有葛铁柱的自行车，他还没有回家，葛文玲见齐惠兰和齐萌萌坐在一起亲昵地说话，低声哼了一下，直接去了厨房，过了没一会儿，端出一碗很愁的玉米粥，故意喝的很大声。 齐惠兰和齐萌萌都没有理会她，齐惠兰把中午剩下的饺子热了热，又炒了一个素菜，跟齐萌萌分着吃了。 葛文玲知道葛铁柱去了潘寡妇那里，潘寡妇这几天就要生了，葛铁柱不放心，齐惠兰自从知道葛铁柱在外面的女人快要生孩子了，已经彻底把他从心里移了出去，对他的去向根本不关心。 齐萌萌看到齐惠兰带回半盒饺子还觉得有些奇怪，齐惠兰把顾归之给她送饭的事情说了一遍。 齐萌萌对顾归之的印象好了许多，两个人虽然有婚约，毕竟没有见过面，顾归之能想着给齐惠兰买吃的，也算是细心。 第二日中午，齐惠兰上班前把齐萌萌喊了起来，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淡蓝色的布拉吉递给她：“萌萌，你今天中午就穿这件。” 齐萌萌眨眨眼，看来她妈很重视这场相亲啊。 “你11点去医院找我，咱们一起去国营饭店。”齐惠兰把时间说了一遍。 这是昨天就约好的，顾归之提的，说是不管成不成，就凭齐惠兰跟他父母当年的关系，他来了也应该请齐惠兰吃顿饭。 刘大江当时也说，自从他转业回来，还没有请齐惠兰吃饭，所以在国营饭店见面就定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10点半，齐萌萌换上蓝色的布拉吉长裙，又把两条又黑又长的麻花辫编的松了一些，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娇俏，她对着镜子微微一笑，脸上浮现两个小酒窝。 毕竟这副皮囊还年轻，她只抹了一些雪花膏，整张脸就变得白里透白，细腻光滑。 要说来到这里，她最满意的就是这张脸，虽然跟她前世长的很像，但又更加精致。 11点整，她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齐惠兰看到齐萌萌的打扮，很是满意。 无论这次相亲成不成，她们都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可以是她们看不上对方，绝对不能让对方看不上齐萌萌。 齐惠兰和齐萌萌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在国营饭店门口张望的两人。 齐惠兰下巴微抬，对着齐萌萌说：“那个个子高一些的就是顾归之。” 齐萌萌微微点头，对顾归之的印象又好了两分，她喜欢个子比她高的男人。 离得近了，齐萌萌打量了一番顾归之的长相，在心里又愿意了两分。 顾归之脸上线条明显，一看就是不爱笑的人，整个人站在那里，笔直的如同一棵白杨。 “齐婶。”顾归之看到两人，上前迎了两步，先跟齐惠兰打招呼，然后又看向齐萌萌，冲她点点头。 齐惠兰答应了一声，四个人一起走进了国营饭店。 这时候国营饭店里的小黑板刚挂出来，服务员看了她们一眼，就猜到这是在相亲，只是不知道他们舍不舍得吃东西了。 为了避免一会儿遇到熟人，齐惠兰选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顾归之把手中拎着的布袋递过去：“齐婶，我来的匆忙，就简单买了一些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齐惠兰没想到他这么有心，她从开口里已经看出，里面是几个大苹果，还有包好的糕点和散装的糖果。 她把糖果推了回去：“归之，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这些东西就算了。” 万一，齐萌萌看不中顾归之怎么办？她可不想让对方觉得她爱占便宜。 刘大江在桌子上拉了顾归之的衣角一下，让他不用着急，刘大江介绍道：“萌萌，这是你顾伯伯的儿子，叫顾归之，归之，这就是萌萌。”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看着对方明亮的眼睛，低声说：“我叫顾归之，24岁，现在是营长，每个月的工资是101，我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以后结婚，我挣的钱都交给你，家里的事情你都说了算。” 齐萌萌眨了眨眼，顾归之的条件似乎很好。 她微微咳嗽了一声，轻声说：“我叫齐萌萌，18岁，高中毕业，现在没有工作。” 顾归之抢着说：“我的工资养家没有问题，你有没有工作都没关系。” 刘大江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打遍全师无敌手的军王，在面对齐萌萌的时候，会这么傻？ 齐惠兰也看出顾归之的紧张，应该说是担心齐萌萌看不上他的紧张。 “你们到底点不点菜，一会儿人可就多了。”服务员见他们只顾着说话，脑袋伸出窗口，大声喊道。 顾归之“蹭”地站了起来：“我去点菜，齐婶想吃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齐萌萌，齐惠兰说了顾归之最爱听的话：“萌萌，你跟归之去看看今天有什么菜。” 第16章 我给你的彩礼 齐萌萌大方地起身，跟着顾归之去了窗口，顾归之问身边的齐萌萌：“萌，齐同志，你喜欢吃什么？” 他们今天来得巧，菜倒是不少，有红烧肉，麻辣豆腐，红烧鱼，西红柿炒鸡蛋，水饺、米饭。 “要一条鱼，再来个豆腐吧。”齐萌萌看了看价格，选了中等的两个。 顾归之对着服务员说：“红烧鱼、麻辣豆腐、红烧肉和西红柿炒鸡蛋，每样来一盘，再要两斤水饺，萌萌，你喜欢吃水饺还是米饭？” 齐萌萌这段时间吃的不是玉米粥就是包子，这时候倒是有些想念米饭的味道，她回答：“米饭吧。” 顾归之又对着服务员说：“半斤米饭。” 齐萌萌拦了一下：“顾归之，你点的太多了。” 顾归之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他的名字这么好听，他低声说：“没事，吃不完可以带走，都点了，你每样都可以尝尝，你别担心，我有钱。” 齐萌萌听到最后嗔了他一眼，谁担心他了，这不是不想让对方觉得她们吃大户吗？ 刘大江和齐惠兰看到了两个人的互动，都觉得这门婚事能成。 很快，后厨传来炒菜的声音，服务员大声喊道：“红烧鱼，谁的？” 顾归之起身去端菜，回来后把红烧鱼放在了齐萌萌的面前，又去拿了筷子，分别递给三人。 很快，四个菜摆了满满一桌子，红烧鱼和麻辣豆腐放在齐萌萌的面前，顾归之把饺子分给齐惠兰和刘大江，又把米饭递给齐萌萌。 刘大江见他对齐萌萌这么照顾，故意逗他：“归之，你怎么只买了一碗米饭，我也想吃米饭。” 顾归之看他一眼：“饺子里面肉多，刘叔喜欢吃肉，要不，我去给你买米饭，饺子都给我吃？” 刘大江瞪他一眼，这小子，一点都不好玩。 顾归之故意放慢了吃饭速度，但还是第一个吃完，齐惠兰和齐萌萌不由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齐萌萌本来以为吃不完的，可她忽略了国营饭店的味道，也忽略了刘大江和顾归之的饭量，她和齐惠兰加在一起只吃了三分之一，刘大江和顾归之每人吃了三分之一。 刘大江吃完饭，对着齐惠兰说：“归之步经常来，要不，让萌萌带他逛逛？” 齐惠兰先看了齐萌萌一眼，看到齐萌萌点头才同意：“好，那就让萌萌带归之去附近逛逛，这附近有个公园，风景不错。” 顾归之起身，把带来的那个袋子递给齐惠兰。 嘴里说着：“齐婶，我们拿着东西不方便，你先帮忙拿着行吗？” 刘大江扭头看向别处，一共不足五斤的东西，军王居然说拿着不方便。 齐惠兰知道这是客气的说法，顾归之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送给齐萌萌了。 她有些无奈，本来以为是个嘴拙的，没想到这么会说话。 “行，那我就谢谢归之了。”齐惠兰接过了布袋，顾归之松了一口气。 四个人走到国营饭店门口，石头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头，头。” “出什么事了？”刘大江的表情一怔。 “潘寡妇要生了，已经被邻居送去医院了，葛铁柱也去了医院。”猴子努力平复着呼吸。 顾归之这才跟猴子打招呼：“侯叔。” “嗯，”猴子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归之你怎么来了？” 顾归之说道：“我休假来看看刘叔。” 猴子没想到顾归之和刘大江的关系这么好。 刘大江直接拍了猴子的头一下：“行了，别打听那么多了。” 他先看了顾归之一眼，才看向齐惠兰：“惠兰，你也听到了，葛铁柱去了医院，你现在去医院就可以看到。”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齐惠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抓住了葛铁柱在外面有孩子的证据，那么离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顾归之往旁边走了几步，虽然还是能听清楚，但起码代表了他的态度。 齐惠兰的脸色青白交加，她对葛铁柱恨得咬牙切齿，他的女人，居然在萌萌相看的时候生孩子，这不是恶心人吗？ 但她已经忍不下去了，必须要离婚，所以这医院，她肯定是要去的。 她勉强对着齐萌萌笑了一下：“萌萌，我先回医院，你带着归之去逛逛，有什么事情，咱们晚上回家说。” 齐萌萌有些担心，想跟着一起去。 齐惠兰摇头，她不知道去了医院，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万一，葛铁柱动手，她可不想让齐萌萌看到。 刘大江主动说：“萌萌，你跟归之去逛逛，我跟你娘去医院，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帮上忙。” 齐萌萌看向旁边的顾归之，觉得对方来的不是时候。 神奇的，顾归之明白了齐萌萌的意思，他问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没有。”齐惠兰飞速地回答，那样的事情，她都不愿意让齐萌萌看到，更何况是顾归之，她加重了语气，对着齐萌萌说：“萌萌，你们去逛吧，有什么事回家说。” 她说完就走了，刘大江和猴子都跟了上去。 “你要实在想去，我陪你去。”顾归之见齐萌萌一直盯着齐惠兰离开的方向，说道。 齐萌萌摇摇头，齐惠兰刚才没让她去，就是让她跟顾归之加深了解，她不能辜负齐惠兰的一片心意。 两个人前后脚来到公园，说了没几句话，顾归之从身上拿出两个存折递给齐萌萌：“这是我这些年的津贴和奖金，现在交给你。” 齐萌萌拿着存折有些懵，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这两本存折，算是我给你的彩礼，我已经准备好了手表票、自行车票、缝纫机票，你看咱们是在这里买，还是去了部队那边买？” 齐萌萌缓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她抖了抖存折：“咱们才见第一面你就把家底都给我了？” 顾归之摇头：“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齐萌萌仔细回忆，最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见过你。” 顾归之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十年前，当时，齐叔带我来的。” 第17章 她心里只有解脱 “十年前？”齐萌萌连想都没想，那么早的事情，原主都不一定记得，她就别去找记忆了。 “我爹死的时候，给咱们俩定下了婚约，齐叔要回家，我就跟了来，”顾归之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才说：“我和齐叔找到你和齐婶的时候，齐婶已经结婚了。” 这事，齐萌萌还真不知道，原主一直以为她亲爸死了，没想到当年她亲爸还回来过。 “后来呢？”齐萌萌是真的好奇了。 “齐叔去找齐婶，我在外面等着，看到你在门口吃糖。”顾归之想到往事，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眼里带了笑意。 齐萌萌觉得肯定不是顾归之说的这样，当年，两个人肯定有交集，顾归之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甜蜜，对，甜蜜。 当年，顾归之的爹死后，他的情绪很不好，一个满脸倔强的陌生小男孩站在巷子里，自然引起了其他小孩的注意。 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冲他扔石子，他跟他们打了起来，可对方人多，他又不肯吭声，还是在门口吃糖的齐萌萌发现，把那几个人轰走了。 齐萌萌穿着红色的上衣，手里拿着一块糖递给他：“小哥哥，吃了糖就不疼了。” 他不想理她，可齐萌萌把糖放到手心里就跑走了。 他想追过去，被黑着脸出来的齐志军拦住，要带他走。 他走出去一段距离，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齐婶带着齐萌萌出现在那个门口。 齐志军发现他一直回头，就指了指后面，说那个穿红色衣服的是齐萌萌，他以后的媳妇，他就记住了。 后来，他才知道，齐志军回去的时候，发现齐惠兰已经结婚三个月，从那以后齐志军再没回去过。 顾归之当兵后，有了假期，他自己来看过齐萌萌，不过没有让齐萌萌发现。 刘大江转业的时候，他还专门去找了刘大江，拜托他照顾齐萌萌。 这些事情，他没准备跟齐萌萌说。 顾归之很快就回神，说道：“我来的时候，已经打了结婚报告，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咱们这两天就可以领证。” 齐萌萌：……有问题，速度太快。 顾归之察觉到齐萌萌的抗拒，接着说：“我听刘叔说，他找人压下了你的下乡申请，但拖不了几天。” “我这次的假期有十天，我只能在这里待四天，我们可以先领证，我回去申请房子，你才能去随军。” 齐萌萌只略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两个人有婚约，看样子，顾归之的人品还不错，刚见面就能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她，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也是难得了。 顾归之听到齐萌萌答应，眼里的笑意更深：“好，等房子申请下来，我给你发电报，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齐萌萌想到她的空间，要说她对那房子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阳台太小，不方便摆花盆种菜。 “我想要一个小院子，可以种菜，另一边如果能搭个葡萄架就最好了……”齐萌萌把梦想中的房子说了一遍。 “你会种菜？”顾归之打量了一番齐萌萌，觉得不像。 果然，齐萌萌摇头：“我不会。” 最起码原主不会，就是她，在现代也只是用花盆种过韭菜，无土蒜苗。 现在的菜大部分都是农药和高科技，所以她心心念念都想自己种菜。 “没事，我会种菜。”顾归之很自然地点头，“我们军区去年刚建了楼房，如果申请院子应该比较容易申请到。” “嗯。” 齐萌萌眼看已经说到这里，干脆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可以，我想晚点再过去随军，我家里有些事情，还需要处理一下，等这边的事情安排好，我再过去。” 顾归之想到刚才那一幕，问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怕齐萌萌误会，顾归之解释道：“我保护人还是可以的。” 齐萌萌被他这话逗笑了，说实话，她也有些担心齐惠兰。 就算是在现代，女人发现男人在外面有了孩子，都会受不了，更何况在70年代。 虽然现在的齐惠兰努力让自己像个工人阶级，但齐萌萌看得出来，她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葛铁柱敢搬出这样的事情，两个人的婚姻，肯定是保不住了。 齐萌萌不担心别的，就担心葛铁柱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害齐惠兰的事情。 她想了一下，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我继父在外面的女人要生孩子，我妈现在赶了过去，她应该会离婚。” 70年代的离婚，应该挺让人震惊的，万一，顾归之觉得这事丢人，正好就不用领证了。 顾归之确实震惊，他没想到有人这么胆大，居然敢生私生子。 “齐婶自己过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们过去看看？”顾归之看着齐萌萌说道。 齐萌萌更是站不住了，她说了一句：“好。” 人已经快步往公园外走去。 两个人都忽略了刘大江和猴子，有他们两个人在，怎么可能让齐惠兰出事。 事实上，出事的也不是齐惠兰，而是葛铁柱。 齐惠兰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潘大花还没有生，葛铁柱在手术室外面，满脸的焦急，让潘大花的邻居议论纷纷。 虽然葛铁柱说她是潘大花的表哥，可他的态度太焦虑，让人不由地怀疑潘大花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有关。 刘大江看着葛铁柱的样子就来气，他问齐惠兰：“惠兰，要不，我上去揍他一顿？” 齐惠兰本来以为自己会伤心，愤怒，可实际上，她心里只有解脱。 这些年，葛铁柱说过多次要生个孩子，还说男孩女孩无所谓，可齐惠兰知道他想要儿子，她也担心生了孩子，她会忽视了齐萌萌，所以一直没同意。 这两年，葛铁柱已经不说了，她以为葛铁柱放弃了要孩子的想法，没想到，他选择了换个人生。 齐惠兰让刘大江和猴子在楼道里等一会儿，她自己走过去。 葛铁柱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齐惠兰，心里一惊。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潘大花生了个男孩。” 第18章 凭什么我不能带走 葛铁柱顾不得齐惠兰，他迅速转身，看着医生手里的孩子，颤抖着手去抱，嘴里还问道：“真的生了个男孩。” 医生以为他是潘大花的丈夫，把孩子递到他手中，提醒他：“小心点抱。” 齐惠兰看着满脸喜悦的葛铁柱，确定他怀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葛铁柱，我们明天去办离婚手续吧。” “好，好，什么？”葛铁柱本来一脸喜色的说好，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齐惠兰的意思。 他先是慌张地看了眼四周，才小声说：“你说什么离婚？我们好好的离什么婚。” 齐惠兰指着他怀里的孩子，冷笑：“葛铁柱，你怀里的孩子是你的吧，你觉得我还能跟你一起过？” 葛铁柱抱着孩子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生怕齐惠兰伤害他儿子，脑中绞尽脑汁想着说辞。 “你不用解释，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验个血就知道，咱俩离婚，你可以娶孩子妈，以后这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爸。” 齐惠兰的话，让葛铁柱不由地看了孩子一眼，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姓葛。 就是有些舍不得齐家还没到手的财富，葛铁柱还想再挣扎一把：“惠兰，你误会了，这孩子是我表妹的，我表妹守寡，我来照顾她。” 齐惠兰满眼嘲弄地看着他：“葛铁柱，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你要是同意我离婚，还能做你的车间主任，否则，你直接跟你儿子去农场团聚吧。” 搞破鞋的人，几乎都发配农场了。 葛铁柱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那就离吧。” 齐惠兰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她看向旁边，说道：“咱们住的院子是我爹买的，你给我一千块钱，还有你闺女之前算计萌萌下乡，补偿给萌萌的三百。” “你明天给了我一千三百块钱，咱们俩去办手续，我和萌萌搬出去。” “什么，你还要钱？”葛铁柱生气了，“没有，你闺女前几天才给我要了1200，你又要1300，我哪来那么多钱？” 齐惠兰这才看了他一眼，面容平静：“如果没有我和我爹，你根本当不上车间主任，你违背了当年的誓言，我没有搅和了你的工作，已经是看在你当年照顾我爹的份上了。” 葛铁柱气的头都要爆了，他咬着牙说：“我没有那么多钱。” 齐惠兰看着他：“你有，为了你的工作和你的儿子，我知道你有，你好好想想。” 葛铁柱看着齐惠兰平静的面容，没来由的心一虚，难道齐惠兰知道他在收钱收东西的事情，不会的，不会的。 他自我安慰了半晌才勉强说：“我没有1300，最高给你500。” 齐惠兰已经没有了耐心：“1300块钱，以后咱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要不然我就去厂子里找厂长说道说道。” 现在的厂子，当然受过齐家的恩惠，齐惠兰不求他办事，只是去揭发葛铁柱，对方肯定会卖这个面子。 葛铁柱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咬着牙说：“好，明天给你1300，我们去办手续，家里的东西你不许带走。” 齐惠兰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笑容：“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买的，凭什么我不能带走？” “那是用咱们共同的钱买的。”葛铁柱不甘地说。 他们结婚这些年，也就买了一个大件，就是缝纫机，平时都是齐惠兰在用。 至于其他地被褥桌椅什么的，齐惠兰嫌脏，肯定是不会带走的。 “我只带走缝纫机，其他的都不要。”齐惠兰说完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了，转身就走。 葛铁柱想说什么，旁边已经有好事儿的人问道：“大花表哥，这是你媳妇吗？” 葛铁柱勉强笑了一下：“让大家见笑了，也不知道大花怎么样了？” 刚才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其他人又不好意思凑近了听，所以并没有听什么。 葛铁柱打了个马虎眼，就一心逗弄自己的儿子去了。 几个邻居互相挤挤眼，都觉得葛铁柱的潘大花的关系不一般。 刘大江看着齐惠兰一脸平静的走过来，担心地问：“惠兰，怎么样？那孩子是葛铁柱的吗？” “明天我就和葛铁柱去办离婚手续。”齐惠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了一丝微笑，“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去上班。” 潘大花生孩子来的是第二医院，而齐惠兰在第一医院上班，要不然，葛铁柱跟着别的女人生孩子这事，得传遍整个医院。 “离婚？惠兰你没事吧？”刘大江没想到齐惠兰的动作这么快，她只是过去跟葛铁柱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婚。 “我没事，挺好的，只是下班后要去找房子，我答应了葛铁柱，明天就搬出去。” 齐惠兰说着话，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你搬出去？”刘大江脸上都是愁容：“你搬出去住哪？现在的房子可不好找，大部分都是几家人住在一起。” 当年齐外公买房子的时候用了心思，才买到了那样的小院，其他人家，好多都是几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 齐惠兰当然知道那房子难得，可一想到，葛铁柱住过那房子，她就觉得恶心，她宁可住医院的宿舍，也不想再住那房子。 刘大江见齐惠兰不吭声，就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脑中快速地想着，到底去哪里给齐惠兰找个房子。 顾归之和齐萌萌赶到的时候，齐惠兰和刘大江就站在第二医院门口说话。 “妈，你没事吧？”齐萌萌上下打量了一番齐惠兰，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没事，妈挺好的，你怎么把归之带到这里来了？”齐惠兰拍了她一下。 顾归之说道：“是我让萌萌带我来的。” 齐惠兰看两人之间的互动，应该是成了，那有些事情，也该让顾归之知道。 “萌萌，我和葛铁柱明天要离婚，那房子，我答应留给葛铁柱了。”齐惠兰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看着顾归之。 顾归之的眉头果然皱起，他先看了齐萌萌一眼，才试探地说：“我在这里有一个小房子，不知道齐婶嫌不嫌弃？” 第19章 只有别人想不到 此话一出，刘大江先震惊了：“归之你在这里怎么会有房子？” 齐惠兰和齐萌萌眼里都是同样的疑问，现在的房子很少有私人买卖，大部分都是厂里职工分配的。 顾归之先看了一眼齐萌萌才说：“我有一次做任务来过这里，意外发现有人卖房，就买了下来。”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有些不相信，谁会在任务所在地买房子。 齐萌萌想到刚才顾归之交到她手里的存折，倒是有些相信，也许，顾归之是真的认定了齐萌萌。 从跟顾归之的对话，她可以判断出，顾归之对她，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爱情。 正好，她对爱情也没什么兴趣，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也挺好的。 齐惠兰和刘大江也猜到顾归之是为了齐萌萌买的，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几人在医院门口待的时间有些长，经过的人不时地看他们两眼。 齐惠兰看了眼手表，有些着急地说：“我先去上班，其他的事情等我下班再说。” 顾归之点点头：“齐婶，等你下班，我带你去我那里看看，离着你们家不远。” 此话一出，刘大江和齐惠兰更加确定，顾归之对齐萌萌的心思了。 只是时间实在是不早了，齐惠兰拉了一把齐萌萌：“萌萌，你送我去医院吧。” 齐萌萌听话的跟上了齐惠兰，顾归之在后面说了一句：“齐婶，你下班，我去医院接你。” 这态度，积极的让刘大江不相信是顾归之本人。 齐惠兰考虑到顾归之和齐萌萌还没有确定关系，回头对顾归之说：“不用了，咱们在医院前面那个街口见吧。” 前两天顾归之去给她送过饺子，如果再去医院找她，被人看到，只怕会引人非议。 等齐惠兰和齐萌萌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刘大江拍了顾归之肩膀一下：“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说。” 顾归之没有吭声，刘大江接着说下去。 “你出任务来这里买房子？我怎么这么不相信，我都来了一年了，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顾归之没有解释，他对刘大江点点头：“刘叔，我走了。” “你去哪？”刘大江拉住顾归之。 “我去打扫房子。” 顾归之的房子买下来以后，原房东又住了一年，半年前搬走就一直空着，他这次回来本来就是要去看看的。 刘大江下午还要上班，没时间帮顾归之打扫，不过不妨碍他去看看房子。 顾归之买这房子真的是意外，有一次出任务，回去的路上救了一对老夫妇，他把老夫妇送回去知道老两口想卖了房子去找儿子，他看了位置，离着齐萌萌家很近，直接就买了下来。 不过后来老夫妇的儿子那边出了点问题，才多住了半年。 房子虽然离着齐萌萌家不远，但房子很小，只有三间，是老两口祖上留下来的自建房，但是住齐惠兰母女俩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大江看完房子，对顾归之是深深的佩服，这房子虽小，但设施齐备，院子里有一个水龙头，还有独立厕所，厨房在东边，西边还搭了个棚子放杂物。 三间正房也很大，中间一间堂屋摆着桌子，还有一个锅台，东西屋，一间是炕，一间是床，虽然家具不多，但打扫干净了，直接住人是没有问题的。 “归之，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娶萌萌了？”刘大江问。 顾归之已经挽起袖子打扫卫生，闻言只说了一句：“我们早有婚约。” 刘大江咬牙，这小子，虽然不爱说话，但心眼子真多。 他看了看时间，马上到上班时间，跟顾归之说一声，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他迟疑了一下，又走回去，张了几次嘴才问：“归之，你说，我要是娶你齐婶怎么样？” 顾归之的动作丝毫没停，说了两个字：“不行。” 刘大江咬牙：“为什么？” 顾归之回头看了他一眼：“齐婶才离婚，没有结婚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齐婶很疼齐萌萌，应该会先办齐萌萌的婚事。 刘大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齐惠兰，可齐惠兰和老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没有机会。 后来他跟老齐一起从战场上回来，齐惠兰又嫁给了葛铁柱，这次他总有机会了吧，他准备找机会问问齐惠兰。 齐惠兰根本不知道刘大江惦记了她那么多年，她拉着齐萌萌问起了顾归之的事情。 看着齐萌萌拿出来的存折，齐惠兰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齐萌萌一番才继续往前走。 “你们才第一次见面，顾归之就把所有的存折都给了你？” 她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她自己生的闺女，她知道，齐萌萌长得虽然好，但性子娇憨，怎么可能见第一面就让对方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求娶。 齐萌萌没有说顾归之见过小时候的她，她潜意识里觉得齐惠兰不想说当年的事情，她只是说顾归之早知道两人有婚约。 齐惠兰叹口气，说道：“顾归之这是随了顾团长，顾团长就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 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救下老齐。 “萌萌，既然你也觉得归之不错，晚上我问问归之什么时候打结婚申请，你们尽快把结婚证领了，” 齐惠兰还是担心齐萌萌下乡的事情。 今天在医院，葛铁柱答应了要离婚，就怕他事后反悔，再想起齐萌萌还没有下乡的事情。 齐萌萌听了齐惠兰的话，觉得葛铁柱应该不会轻易放弃齐家的钱，所以有可能会要那个小院子。 齐惠兰听了齐萌萌的分析，却觉得不可能，那可是齐萌萌名下的院子，齐惠兰都不会惦记，更何况葛铁柱都要跟齐惠兰离婚了。 事实证明，无耻之人的想法只有别人想不到，不会有他做不到。 当天晚上，齐惠兰和齐萌萌回到家的时候，葛铁柱提出，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留给齐惠兰，然后他要了齐萌萌的那个房子，美其名曰：补偿齐萌萌。 第20章 我不同意 这算盘珠子打的，已经蹦到齐萌萌脸上了。 不过齐萌萌只略想一下，就决定同意。 当年齐外公选那个小院，是因为那附近方便藏东西，实际上住在那里并不方便，那个小院，就算放到二三十年以后，升值空间也不大。 既然葛铁柱愿意做那个冤大头，她就成全他。 只是，齐惠兰有些不愿意，她觉得那个院子是齐外公留下的，意义非凡。 但她并没有当场反驳齐萌萌的意见，只说考虑考虑。 回到齐萌萌的房间，齐惠兰对齐萌萌说，希望留下那房子，也算是个念想。 齐萌萌很实际地说：“妈，葛铁柱认为咱们齐家留下了东西，他不找到是不会罢休的，咱们留着那个小院，他可能去经常过去找麻烦，既然他同意换，我们就还给他，，这样，反而显得我们手里没有东西。” 齐萌萌不想低估人性的恶，齐惠兰的出身确实不好拿出来说。 反正那个小院里没东西，既能去掉齐家有钱的嫌疑，又能得到一个大点的院子，为什么不换呢？ 齐惠兰知道齐萌萌说的对，可她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妈，我们既然可以跟葛铁柱换，当然也可以跟别人换，现在大家住的都不宽敞，我们住的那个院子位置好，肯定有人想换，咱们先葛铁柱换了，然后再找其他人换，这样以后葛铁柱更没法找我们的麻烦了。” 齐萌萌说到最后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齐惠兰用食指点了齐萌萌的额头一下：“就你主意多，鬼机灵。” 齐惠兰吐了吐舌头，她不是天生就机灵，是前世自己摸爬滚打中得来的。 如果可以当一朵娇花，享受阳光雨露，谁愿意经历暴风骤雨，一切都是因为不得已。 “只是，跟谁换呢？”齐惠兰有些愁，她是一天都不想在这个院子住下去。 “明天我去街道办问问，再问问刘叔。”齐萌萌想了一下说道。 齐惠兰摇头：“过两天我去问，你要是去了街道办，王姐肯定会催着你下乡。” 说到这里，齐惠兰看了看齐萌萌的表情，才说：“萌萌，我看归之这孩子不错，今天也没顾上问结婚申请的事情。” 今天齐惠兰下班后去顾归之的小院看了一眼，觉得还不错，只需要把家里的被褥带过去，就可以直接住了。 虽然齐惠兰很嫌弃家里的被褥，但这时候谁家也没那么多的布，只能拆洗一遍搬过去。 “妈今天跟归之说好了，你们后天去领证。”齐惠兰突然的一句话，让齐萌萌的眼睛都瞪圆了。 “妈，你什么时候说的？” 齐惠兰拉着齐萌萌的手，语气里都是感慨：“萌萌，妈明天办离婚，日子不好，归之说明天带你去买东西，后天再领证。” 齐萌萌懵了一下才说：“妈你不是说得先打结婚申请？” 齐惠兰脸上的笑绷都绷不住，她的嘴角咧的很大：“顾归之这次来之前已经打了结婚申请了。” “什么？”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来之前就已经准备要跟她结婚。 齐惠兰也没想到，但事情已经定下来，这些细节就没必要纠结了。 “明天9点，归之来家里接你，带你去买手表，他还想给你买自行车和缝纫机，我没让，你以后是要去随军的，现在买了也是放家里，不好带过去，等你去了那边再买就行。” “后天你们领了证，归之只能再待一天就得回去，他回去后会申请家属院，等申请好了给你来信，你就可以过去随军了。” “萌萌，你从小就老实，家属院里什么人都有，如果对方好说话，你就别太计较，如果她们欺负你刚去，你也别让着他们。” 齐惠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说：“你亲爸就在同一个军区，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本来听的有些发困的齐萌萌眼睛立刻睁开，“我亲爸？” 齐惠兰点头，说道：“对，他叫齐志军，现在是个团长，据说娶了个媳妇，但是没孩子，他肯定会照顾你的。” 齐萌萌原来只以为她是随母姓，没想到她亲爸也姓齐，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谁知道见面是什么情况，但为了让齐惠兰放心，她还是点点头。 “妈，你放心吧，有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你不是说顾归之不错吗，他肯定会护着我的。” “归之不会天天在家待着，你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齐志军，他肯定会照顾你的。” “齐志军是你外公的义子，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齐惠兰提醒齐萌萌：“就算看在你外公的份上，他也会照顾你。” 齐萌萌眼里都是好奇，齐惠兰和齐志军当年到底是怎么分开的，为什么齐惠兰就嫁给了葛铁柱了呢？ 可齐惠兰没有给她解惑的想法。 母女俩说了半宿的话，齐萌萌到后来都撑不住了，迷迷糊糊中睡过去，齐惠兰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不到六点就醒了。 齐惠兰去厨房做了一锅玉米粥，又蒸了几个三和面的窝头。 葛铁柱昨晚回来的很晚，齐惠兰做好饭他都没有起床。 齐惠兰去敲门，葛铁柱皱着眉头来开门。 “我同意换房子，等办完手续你们就搬出去。”齐惠兰说完就去吃饭了。 刚起床的葛文玲正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搬出去？” 齐惠兰没有理她，葛铁柱不想解释，回屋穿衣服。 葛文玲连脸都没洗，跟在齐惠兰身后问：“妈，你刚才说办什么手续？” 齐惠兰连头都没抬：“问你爸去。” 以前她跟葛铁柱是夫妻，对葛文玲照顾几分，现在两个人都要离婚了，谁还管她。 葛文玲有些心慌，等在葛铁柱的门口，问他是怎么回事。 葛铁柱心里烦，对葛文玲也没了耐心，只低声说他要离婚，搬出去住，让葛文玲中午回来收拾东西。 葛文玲发出一声尖叫：“我不同意。” 第21章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离她最近的葛铁柱直接给了她一下：“你嚷什么嚷，老子的事情轮到你不同意。” 葛文玲第一次被葛铁柱打，有些懵。 葛铁柱没有理她，直接黑着脸去吃饭，还故意把粥喝的“秃噜秃噜”的响。 齐惠兰和齐萌萌就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安静的喝粥。 反正都要离婚了，谁还理他。 葛铁柱昨天冲动下答应离婚，冷静下来已经后悔了，所以昨晚才提了想要齐萌萌的房子。 他本来以为齐惠兰会不同意，他正好可以说不离婚，谁知道齐惠兰直接同意了。 他现在想说不离婚了，都没法找理由。 “惠兰，咱们结婚这么多年……”葛铁柱放下碗，想打感情牌。 “我吃完了。”齐惠兰放下碗，起身，俯瞰着葛铁柱：“我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你吃完咱们就过去。” 葛铁柱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他把碗一推，不满地说：“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了？” 齐惠兰反问：“外面的孩子是我的？” 葛铁柱一噎，一分钟后咬着牙说：“你要是给我生孩子，我怎么会在外头生？” 这真是猪八戒附身，倒打一耙。 齐惠兰被气得脸都红了，齐萌萌直接怼回去：“要不你把这话跟街道办的人说？” 葛铁柱哪敢，还不直接被拉到农场。 “齐惠兰，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你早被下放了。”葛铁柱恼羞成怒。 “你就说去不去离婚？”齐惠兰觉得葛铁柱在无理取闹。 葛铁柱：“……你离了我，我看你还能找谁？” 齐惠兰转身，没有再理他，把户口本和结婚证拿出来，让他看了一眼，就坐在门口凳子上等着他。 葛铁柱没了办法，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齐萌萌担心出事，想跟着一起去，齐惠兰拒绝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让她今天该忙什么忙什么。 刚才葛铁柱的话让齐惠兰有了危机意识，恨不得催着齐萌萌今天就去领证，免得她离了婚，她的成分再影响齐萌萌。 看着葛铁柱和齐惠兰往外走，葛文玲跺了跺脚，不高兴地去上班。 齐萌萌担心齐惠兰，看到顾归之的时候，不免带了出来。 顾归之担心地问怎么了？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冷峻的面庞，把葛铁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归之，我外公以前是开纺织厂的，你要是娶了我，可能对你有影响，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顾归之回答的很快：“你外公的事情我跟你定亲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怕，再说你外公过世多年，这些事情应该不会影响你。” 齐萌萌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还是提醒他：“顾归之，我妈要和葛铁柱离婚，我担心她的成分会有变化，你的岳母离过婚，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顾归之认真地看着她：“齐萌萌，如果你不想跟我结婚，你可以说，别的事情，都不算理由。” 齐萌萌被他说的有些心虚，她这不是担心以后顾归之后悔吗，所以才提前把丑话说在前头。 顾归之执着地看着她，要一个答案，她只好说：“你才24岁就是营长，以后大有前途，如果因为我受了影响，我怕你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顾归之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我从十年前就知道我和你有婚约，要后悔早就后悔了。” 齐家的成分问题，他早就知道，根本不在乎。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顾归之接着问。 “没了。”齐萌萌摇头。 “那我们去买手表，再给你买两套衣服。”顾归之表情缓和了一些，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你上来，我带你去百货大楼。” 两个人的事情基本算是定下来了，齐萌萌没有再扭捏，直接坐了上去，顾归之抬脚一蹬，往百货大楼骑去。 顾归之骑得很慢，齐萌萌扶着车座，问道；“这自行车是谁的？” “借战友的。”顾归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齐萌萌觉得这才正常，总不能顾归之在这里买了房子，还能有自行车。 “我跟齐婶说好了，我们不在这里买自行车，等去了部队那边再买，等会我把自行车票给你，你先收着。” “你自己拿着吧。”齐萌萌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两个人现在还没什么关系，她收的东西太多了。 顾归之没有再说话，他决定下车就把自行车票给齐萌萌，这样他心里更踏实。 反正这些票就是给齐萌萌攒的，早晚都是给。 到了百货大楼，顾归之停好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行车票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说不用，顾归之坚决不收回去，还说等会要买的东西有点多，他怕丢了，让齐萌萌先拿着。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齐萌萌还有可能相信，但从满脸严肃的顾归之嘴里说出来，怎么看怎么感觉不真实。 “别让别人看到，咱们进去吧。”顾归之见有人往这边看，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也发现了，当着顾归之的面把自行车票放到了兜里，实际上是放到了空间里，免得真被别人顺手牵羊，到时候后悔也没用。 顾归之这才满意的笑了，带着齐萌萌直奔三楼的手表柜台，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 卖手表的服务员看到他，满脸笑容的迎上来：“同志，你来了，你看这块手表怎么样？” 服务员把一块全钢的“上海牌”手表拿了出来，顾归之把手表递给齐萌萌，让她试试。 “同志，你对象对你真好。”服务员脸上都是羡慕，又夸齐萌萌戴上手表好看。 其实这个时代的手表质量都很好，样子也是经典款，齐萌萌把手伸到顾归之的面前，问：“怎么样？” “好看。” 顾归之说了两个字，把钱和票给了服务员。 买手表这样的大件都能这么干脆的人很少，服务员快速给他们结了帐。 拿到票据，顾归之带着齐萌萌去买衣裳，他们婚期定的急，买成衣更方便。 不过这个时代的衣裳大多都是黑白蓝，实在没有多少可挑选的。 最后，齐萌萌选了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裤子，也给顾归之选了同样的一套，预备明天领证的时候穿。 第22章 我离婚了 两个人各自换了衣裳出来，服务员的眼睛一亮，她笑着说：“两位穿着真好看。” 顾归之一脸严肃，带着一股禁欲风，齐萌萌娇俏可爱，站在他旁边，格外的相配。 顾归之先扭头问齐萌萌的意见，齐萌萌也觉得他们俩穿着好看，顾归之直接交钱交票，买下了两套衣裳。 齐萌萌发现，顾归之在别人面前很少说话，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但他们之前见面的时候，顾归之细心又周到。 难道，顾归之只有在她面前，话才多。 顾归之又看上一件小碎花的上衣，见齐萌萌在发呆，轻轻地拉了她胳膊一下：“你怎么了？” 齐萌萌回神，下意识地说：“没事。” “你看那件衣裳怎么样？”顾归之指了指墙上挂的衣裳。 齐萌萌摇头，她一向都穿素色衣裳，对这种小碎花的衣裳一向都是敬而远之。 顾归之倒是没有坚持，只让她再选一件，齐萌萌看了看其他的衣裳，没有喜欢的，倒是看上了旁边一件驼色的大衣。 简洁的裁剪，就算放到现代也不逊色。 顾归之察觉到齐萌萌的眼神，让服务员把衣裳拿过来试试。 服务员夸奖齐萌萌眼光好，这件衣裳是从上海那边过来的，很多人看上，都因为价格贵没有要。 顾归之看着穿上大衣，气质陡然变得不同的齐萌萌，连价格都没问就让服务员开了票。 服务员眉开眼笑的去开票，这件衣裳已经挂了半年了，没想到还能卖出去，她这个月一定能得到主任的夸奖。 顾归之又给齐萌萌买了一双小皮鞋，两斤大白兔奶糖，两斤水果糖，两斤糕点。 他还要买的时候，被齐萌萌拦下了。 “我家在这里的亲戚不多，只需要给我妈单位同事和邻居发一些，这些已经够了。” 顾归之很听话的没有再买，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11点了。 “萌萌，咱们现在去吃饭？还是先把东西放回去？”顾归之征求齐萌萌的意见，“我那边已经收拾好了，你们随时都可以过去。” 齐萌萌更想去医院问问齐惠兰离婚的情况，但顾归之给她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她不让人家吃饭，似乎也说不过去。 “你先把东西放回去，我想去看看我妈，中午我们一起吃饭行吗？”齐萌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医院。 顾归之买的东西都挂在把手上，让齐萌萌上车，说道：“我先送你过去，再把东西拿回去。” 齐萌萌摆手说不用，医院就在百货大楼附近，她自己走过去就行。 顾归之坚持把齐萌萌送过去，才送东西回家。 齐萌萌快速地跑上楼，罗香香拿着输液瓶出来，拦住她：“萌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的满头汗。” “罗姨，”齐萌萌长出一口气，慢慢地问：“你看到我妈了吗？” 罗香香冲病房努了努嘴：“在屋里给病人打针。” 她把齐萌萌拉到椅子上坐下，关心地问：“上次你对象给你妈送饭，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齐萌萌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注意罗香香的话，她小声地凑近罗香香，问：“罗姨，我妈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笑容温和，技术过硬。”罗香香随口回答，继而狐疑地打量她：“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萌萌停顿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说她妈要离婚的事情。 这时候齐惠兰从病房出来，看到齐萌萌，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一些。 “萌萌，你怎么过来了？买完东西了吗？” “嗯，买完了。”齐萌萌点头，然后看了罗香香一眼。 罗香香很有眼力劲地端起桌子上一个托盘：“二号床好像要换药了，我去看看。” 齐萌萌等她走了，拉着齐惠兰的手着急地问：“妈，你和葛铁柱办完手续了吗？” 齐惠兰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她微点头：“办完了，换房子也在街道那登记了，他们今天会把东西搬完。” 也就是说，过了今天，齐惠兰母女跟葛铁柱父女，就没什么关系了。 “妈，你还有我。”齐萌萌靠在齐惠兰身上，安慰她。 “妈好着呢，”齐惠兰推开齐萌萌：“我这身上不干净，你别靠着我。” 她又去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鼓鼓的布包，放到齐萌萌随身的包里，压低了声音：“这是葛铁柱赔给咱们的1300块钱，你拿回去藏起来。” “妈，这是你的钱，你怎么给我？”齐萌萌不想收这钱，只是现在在医院不好拿出来。 “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的不就是你的，”齐惠兰一脸的不在意：“你先拿回去吧，放这里我总不放心。” 齐萌萌也知道医院人多眼杂，她准备去给齐惠兰办个存折，这样相对安全一些。 齐惠兰说自己没事，催着齐萌萌离开。 齐萌萌说等会给她送饭过来，让她中午不用买饭。 齐惠兰摆摆手，齐萌萌这才放心走了。 罗香香从病房里出来，上下打量齐惠兰：“惠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齐惠兰被她吓了一跳，强装镇定地说：“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对，”罗香香摇头：“你如果没事，萌萌不会专门过来看你，说吧，发生什么事儿了，咱们这关系，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齐惠兰没想到罗香香这么敏锐，她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离婚了。” 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如果罗香香从别人口中知道，肯定会说没把她当朋友。 没有意料之外的震惊，罗香香挑着眉问：“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齐惠兰比罗香香还震惊，她喃喃出声：“你支持我离婚？” 罗香香斟酌着用词，犹豫了一下才说：“你跟葛铁柱不像夫妻，只是一起住而已，你上了这么多年的夜班，他从来没来接过你，而你，从来不在单位说他的事情。” “只是，你怎么突然要离婚，是不是葛铁柱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罗香香对齐惠兰很了解，知道她不仅生活中有洁癖，精神上也有。 第23章 太尴尬了 齐惠兰苦笑一声，嘴唇哆嗦了一下，说道：“葛铁柱一直想要个儿子，我不想生，他只能找别人生。” 本来她还想替葛铁柱隐瞒一二，但葛铁柱不仅想要齐家的房子，还想把离婚的问题推到她身上，那她为什么要替他隐瞒。 既然有胆子做，就要有勇气承认。 “什么？”罗香香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葛铁柱在外面找人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早知道，我就找人去打他一顿。” 罗香香家里父母是双职工，两个哥哥是工人，一个哥哥在政府上班，她做为家里唯一的女儿，一点都不受气。 齐惠兰拉住罗香香，说道：“你小声点。” 罗香香也知道现在离婚不是什么光荣事，可她还是为齐惠兰不值，她压低了声音：“说起来，都怪齐志军，要不是他当年失踪，你怎么会嫁给葛铁柱。” 齐惠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低着头，双手握拳，指关节有些发白，声音发飘：“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罗香香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扯动嘴角，弥补道：“其实自己过也挺好的，你还有萌萌，我看萌萌挺孝顺，你的好日子在后面。” 齐惠兰扯动嘴角，没有再说话。 罗香香没敢再说话，她看了看旁边，借口有病人，逃也似地跑去了病房。 齐惠兰收了脸上的笑容，她知道罗香香没有恶意，但有些事情，她不想再提。 拿到离婚证书，齐惠兰心里没有难过，只有空荡荡，很是不舒服，所以，她不想多说话。 齐萌萌从医院出来，就去了国营饭店。 顾归之已经点好菜在等她，齐萌萌快步走过去，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等的时间有点长了？” “我也刚到。”顾归之把桌上的汽水往她那边推了推：“天气热，喝点汽水凉快。” 齐萌萌拿出手帕把头上的汗渍擦了擦，拿起汽水喝了一大口，果然舒服了许多。 “今天没有红烧鱼，我给你点了红烧肉。”顾归之把筷子递给她。 反正都是肉，齐萌萌不挑，而且国营饭店做的最拿手的就是红烧肉，味道一绝。 齐萌萌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咽下去才发现顾归之一直盯着她，她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有饭粒？” “没有。”顾归之摇头，“我吃饭的速度太快。” 他听战友说，跟女同志一起吃饭，尽量让对方先吃，要不然他们吃的太快，对方会没有东西吃。 齐萌萌听了顾归之的解释，有些好笑：“桌上两盘菜，一起吃，不够吃再去买。”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带了粮票。” “我也有，不用你出。”顾归之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那还不快吃，逛了一上午你不累呀。”齐萌萌嗔怪地看了顾归之一眼。 国营饭店给的饭量都比较大，顾归之又要了两大碗米饭，她最多吃半碗，其他的都给顾归之，总能让他吃饱。 齐萌萌猜测顾归之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可能是两个人点菜比较少，男同志吃饭速度快，没注意把所有的菜都吃了。 顾归之这才开始夹菜，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注意速度，然后越来越快，让齐萌萌不由地也加快了速度。 上一次吃饭这么快还是高中的时候，从教室出来，打饭、吃饭，十分钟。 齐萌萌拿出了当初的吃饭速度才勉强赶上顾归之。 这还是顾归之发现齐萌萌不吃菜，只顾着吃饭，刻意减慢了速度。 齐萌萌快速地放下碗，对端着碗的顾归之一笑：“我第一个吃完的，嗝，嗝……” 乐极生悲，齐萌萌控制不住地开始打嗝。 顾归之快速起身，想给她拍嗝，可手刚放到她背上，就发现国营饭店里吃饭的人，目光都扫了过来，他把手收了回来。 就算明天要领证了，两人今天还不是夫妻。 他想了一下，走到取菜窗口，让服务员帮忙接一碗水。 “喝点水，可能就不打嗝了。”顾归之把水端给齐萌萌。 “嗯，嗝，”齐萌萌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坑给自己埋进去，太尴尬了。 她把脸埋到碗里，小口小口地开始喝水。 顾归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想到长大后的齐萌萌这么好玩。 齐萌萌把一碗水喝完，慢慢地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不打嗝了，脸上的红晕这才褪下去一些。 “我给齐婶买了饺子，咱们现在送过去吗？”顾归之举了举手中的饭盒， 齐萌萌赶紧点头，起身，她觉得整个饭店里的人都在看她，好尴尬。 到了医院楼下，齐萌萌自己把饭盒送了上去。 齐惠兰让她跟顾归之商量商量摆酒的事情，看看要不要通知顾归之的大伯。 齐萌萌摇头：“顾归之说不用通知他大伯了，地里忙，他大伯没有时间过来，摆酒的事情你看着安排就行，确定了时间，他通知刘叔。” 齐惠兰想了想：“你们要是明天上午领证，那就中午在国营饭店摆一桌，叫上你罗姨一家，还有你刘叔，咱们一起吃顿饭。” 现在这时候，结婚不流行大操大办，再加上齐惠兰刚离婚，有些人很忌讳这个，所以只请亲近的人吃顿饭，其他人给几块糖就行。 齐萌萌跟罗香香和刘大江熟悉一些，很是配合地点头：“我等下跟顾归之商量商量。” 齐惠兰提醒齐萌萌回家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她和葛铁柱已经办好了换房的事情，估计葛家父女俩今天就得去搬东西。 齐萌萌了然地点点头，虽然家里没什么东西，但也不能便宜了葛铁柱父女俩。 她还记得，如果不是葛文玲，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齐惠兰还想说几句话，有病人喊她，她叮嘱齐萌萌别跟他们起冲突，就匆匆地走了。 齐萌萌眯着眼睛下楼，想着到底该给葛家父女俩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报答他们这些年的“照顾”之情。 第24章 你在家呀 顾归之看到齐萌萌的时候，察觉到她脸上的情绪不对，小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齐婶有什么事？” “没有。”齐萌萌摇头，“我妈让我跟你商量摆酒的事情，我们家在这里亲戚不多，再加上我妈刚离婚，所以只准备把亲近的人叫在一起摆一桌。” 顾归之点点头，反正只要两个人领了证就是正式夫妻，摆酒多少，就随齐萌萌高兴。 “我等会要去邮局打电话问问结婚报告的事儿，你跟我一起去吗？”顾归之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齐萌萌还要回家收拾东西，让顾归之自己过去，如果结婚的事情有什么变动，再来告诉她。 顾归之摇头，就凭齐志军在部队的身份，两个人的婚事也不会有问题。 顾归之想到这里才发现他好像没说过齐志军的事情，他这次来的时候没有说，但他申请了家属院，只怕齐志军很快就会知道，这事，还要提前跟齐萌萌说一声。 “萌萌，有件事情，我没有跟你说。” 齐萌萌正想着回家要不要把葛家父女的东西收一收，来报答他们对原主的照顾，就听到这话，她歪头，顾归之继续说下去。 “你亲爸，齐团长跟我是一个部队的，他是三团，我是一团，我这次来的时候没有通知他，但我申请了家属院，他估计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顾归之说完看看齐萌萌：“齐团长住在楼上，咱们如果申请小院，估计离着不会挺近。 ” 齐萌萌脸上一片平静：“离着不近挺好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我妈说过我爸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我爸已经死了，所以我妈才嫁给了葛铁柱。” “我不知道两个人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来看我，但我想他应该已经结婚了，我们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挺好的。” 齐萌萌记得前世听过一句话，最好的前任是互不打扰，就跟死了一样。 齐团长这点做的很好，以后继续保持就行。 顾归之明显误会了齐萌萌的意思，他微皱了下眉头：“萌萌，齐团长，对你挺关心的，他曾经给我看过一本存折，是他给你存的嫁妆，他还警告我，如果以后我对你不好，他一定不会让你嫁给我。” “哦，”齐萌萌发出了一声感叹，扭头认真地看着顾归之：“如果你对我不好，我会离开你，不会让任何人替我出气。” 顾归之的心突然抽了一下，他知道齐萌萌说的是真话，他如同发誓一般说：“我以后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 齐萌萌笑着点头他，她相信他现在说的是真的，至于以后，交给时间吧。 “你还没有跟我说，齐团长是不是结婚了？有孩子了吗？”齐萌萌觉得还是多了解点消息吧，有备无患。 顾归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齐团长结婚了，娶的是文工团退役的郑美丽，两个人没有孩子，只领养了一个女儿，是郑美丽哥哥的孩子，郑美丽哥嫂都不在了。” 齐萌萌觉得自家这便宜亲爸还挺有福气的，她亲妈是资本家小姐出身，那容貌气质就不说了，后娶的还是文工团的女兵，想必那容貌也不错，可惜的是，居然没要孩子。 顾归之见齐萌萌没有多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自从齐志军再婚，郑美丽把自家侄女接来以后，他就很少去郑家，他和齐志军有事都是在部队里说完。 齐萌萌对齐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只要齐志军再婚的姑侄俩不闹到她面前，她完全可以当他们是空气。 顾归之对郑美丽姑侄俩不了解，没有发表意见，但他说了一句：“齐团长肯定会向着你的。” 齐萌萌不置可否，一个多年不见的女儿，和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媳妇、养女，他向着谁，可不好说。 反正，能说得来，偶尔来往也没关系，说不来，当成陌生人就好，齐萌萌不强求。 两个人说话间，顾归之把齐萌萌送到了家，他去了邮局打电话。 对于齐萌萌的态度，他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齐志军没有养过齐萌萌是事实，他尊重齐萌萌的意见，但齐志军对他不错，他也会孝顺齐志军。 齐萌萌回到家才两点，家里空无一人，她先去了葛铁柱和齐惠兰的房间，把齐惠兰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接着她又去了葛文玲的房间，她记得，葛文玲借了原主不少东西，什么铅笔橡皮作业本，甚至还有齐惠兰给齐萌萌做的衣服。 那些衣服葛文玲都穿过，她当然不会穿，可她也不会便宜了葛文玲，大不了把那些衣服送人。 她从两个房间收拾了两大包东西出来。 葛文玲气鼓鼓地推门进来，看到齐萌萌手里的衣服，上前去抢：“你拿我的衣服干什么？” “你的衣服？这是你爸出的钱？你做的？”齐萌萌反手把葛文玲推到在地，“这明明是我妈给我买的衣服，连哭带闹，我没办法才给了你。” 齐萌萌说到这里就有些生气，明明这块军绿色的布料她也很喜欢，就因为葛文玲要，她就给了出去，齐惠兰跟她确认了两次，她都说不要了。 葛文玲当然知道齐萌萌说的是实话，可当初齐萌萌也是自己想给的。 要是以前，她还能嚣张的怼回去，可现在齐惠兰跟葛铁柱离婚了，葛铁柱一门心思都在外面的儿子身上，她要是惹了事，估计他不会管。 葛文玲一跺脚，回了屋，看屋里少了不少东西，都是以前她从齐萌萌那骗来的，气得踢了桌子一脚，随即“哎呦”一声，抱着脚在那生闷气。 齐萌萌才不理她，没有葛铁柱撑腰，她什么都不是，敢扎刺，直接给她把刺掰断。 下午四点半，葛铁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大个子，两个人骑着一辆三轮车进了院子。 齐萌萌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磕着玩，跟葛铁柱打了个招呼。 “萌萌，你在家呀？”葛铁柱脸上的笑容一僵，这跟计划不符。 第25章 去看个热闹 齐萌萌慢悠悠地起身，把瓜子放到了兜里，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怎么？我不能在家？” 葛铁柱脸上都是尴尬：“我是觉得你快下乡了，应该去买东西。” 齐萌萌丝毫没给他面子地说：“我妈今天要上班，我就在家里看着，免得葛叔你不经常在家，不知道搬走哪些东西。” 如果不是葛铁柱带了人，齐萌萌根本不会叫他葛叔，因为他不配。 “萌萌，你还不相信我。”葛铁柱一脸受伤的表情。 齐萌萌不想跟他演戏，往旁边站了站说道：“葛叔现在可跟原来不一样了，你去收拾吧，等会我还得给我妈做饭。” 葛铁柱本来想着齐惠兰今天上班，他可以趁机把家里的缝纫机搬走，潘大花一直想要一个，他没有票，也有些舍不得钱。 他没想到齐萌萌就在家里，还一副怕他搬走家里东西的样子。 他准备明天就去街道办提醒一下，齐萌萌已经报名下乡，就得赶紧走。 齐萌萌看到葛铁柱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就猜到他没憋什么好屁。 当初为了防止葛铁柱和葛文玲捣乱，齐萌萌有未婚夫的事情没在家里说过。 只要明天她和顾归之领了结婚证，下乡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但今天，还是挺危险的。 葛铁柱咬了咬牙，准备等齐萌萌下乡了，再来家里搬缝纫机，他勉强对着身后的人笑着说：“柱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去收拾收拾。” 柱子听话地应了一声，就在院子里站住了。 齐萌萌没有跟着葛铁柱回屋，她知道葛铁柱的家底都在那个寡妇家里，这里就只有葛铁柱的几件衣裳。 如果葛铁柱要脸，应该不会搬走家里的家具。 当然，她忽略了葛铁柱脸皮的厚度。 看着葛铁柱把被子都抱了出来，齐萌萌无感，毕竟那些被子，估计齐惠兰也不会要了，嫌恶心。 当葛铁柱把家里的暖壶放到三轮车上的时候，齐萌萌站了出来：“我记得这个暖壶是我妈妈单位发的吧。” 葛铁柱咬牙，放了回去。 齐萌萌看着车上的陶瓷缸，有些惊讶：“这陶瓷缸，好像是我妈买的吧。” 她说着上手扒拉了一下，脸上都是无语，说出的话就有些不客气了。 “这一坛子是我妈腌的鸡蛋，这些挂面是我妈前几天才买的，这是女士拖鞋，葛叔你带走能穿吗？” 齐萌萌的话让葛铁柱的脸上爆红一片，他都不敢看身后柱子的表情。 “这些都是我出钱买的，怎么就不能拿走？” 葛文玲拿着一个包袱从屋里出来，眼睛有些红：“齐萌萌，你别太过分，这些年，我爸每个月都往家里交钱，怎么就不能拿走一些东西。” 齐萌萌看着父女俩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她冷笑一声：“对呀，葛叔每个月交20块钱，家里就什么都不管了，你身上的衣服、鞋可都是我妈额外出钱买的。” 她把“额外”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葛铁柱和葛文玲眼里都是气愤，却没法反驳，因为齐萌萌说的是实话，要不然葛铁柱这些年也不会存下那么多钱。 柱子的头已经垂到胸口，他只是被葛主任叫来搬东西，没想听这么多的八卦。 齐萌萌看着葛铁柱快要中风的样子，到底担心他会背后抱负，直接摆摆手：“算了，这些东西你们都搬走吧，我们以后就没有关系了。” 葛铁柱脸色铁青，又回屋拿了一个包袱出来，叫上葛文玲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齐萌萌一眼，那一眼里，都是愤恨。 齐萌萌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被葛铁柱记住了。 看来要给葛铁柱找些事情做，让他没有时间使阴招。 齐萌萌把家里的门锁好，上街去转了一圈，继而满脸笑容地回来了。 葛铁柱既然对潘大花那么照顾，不能做好事不留名，怎么也得让潘大花的婆家人和娘家人知道知道。 有了那么多的“亲戚”，想必葛铁柱这段时间没空来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了。 心情很好的齐萌萌直接去了空间，她要看看冰箱里的存粮，晚上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她先拿出一块冻排骨，放到水里泡着，解冻的同时泡泡里面的血水，准备做个红烧排骨，又拿出鸡蛋和西葫芦，准备包饺子，反正空间里白面有的是。 虽然她更想吃肉馅的，但肉都在冷冻室冻着，等肉化好，再做成馅，还不知道要多久呢，反正有了排骨，吃鸡蛋馅的也挺好，大不了多放几个鸡蛋。 手松的齐萌萌炒了六个鸡蛋，搅拌到菜馅里，又撒了十三香，舀了一勺子猪油，闻了闻味道，香。 她快速地和好面，排骨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她把血水倒掉，又清洗了两遍，开始起锅烧水，准备做排骨。 她买的是精肋排，最适合做红烧排骨。 为了避免红烧排骨的香味太浓，她在炒排骨之前把厨房的门窗都关上了，就是这样，还没法避免香味传出去。 幸好她们这是独门独院，如果住在大杂院里，肯定会有人过来打秋风。 齐萌萌炖排骨的功夫，已经快速地包了两盖帘的饺子。 她独自生活久了，做饭的速度特别快，一切都收拾好，才刚到下班时间。 她尝了一块排骨，汤汁浓郁，软烂咸香，没有失了水准，她满意地点点头，拿出饭盒，装满，又煮了三十个饺子，用温水过了一遍，装到饭盒里。 她端着烧好的水去了卧室快速地擦了一遍，又换了件衣服，已经能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在说话，看来已经下班了。 她去厨房拿上排骨和饺子，去了顾归之的房子那里。 顾归之可能还没回来，门上一把大锁，她拿出钥匙开锁，进门，直奔堂屋，把两个饭盒放下，又拿出一个小纸条放在饭盒上。 幸好她提前有准备，想到万一顾归之没在家，就把饭盒放下。 做完这一切，齐萌萌快速地往潘大花家而去，她下午的时候放了消息，现在得去看个热闹了。 第26章 我自己回去就行 齐萌萌赶到潘大花家的时候，正好赶上最热闹的时候，潘大花的婆婆陈老太太正拉着葛铁柱的衣服让他赔钱。 葛铁柱满脸都是汗，想要把衣服从陈老太太的手里拽出来，可老太太力气大，根本拽不出来，他倒是想动手，可观众太多，万一伤到陈老太太，他更没法走了。 “妈，你让他赔钱，可不能轻易就放过他。”旁边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子，给陈老太太出主意。 齐萌萌包着头巾，捂着大半张脸，让人看不出容貌，她听到旁边有人绘声绘色的讲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葛铁柱过来给潘大花送饭，正好被陈老太太看到，二话不说，就让小儿子把他打了一顿，还吆喝附近的邻居出来看，说葛铁柱是潘大花的姘头。 无论葛铁柱怎么解释，说他跟潘大花是亲戚，陈老太太都不相信，她把葛铁柱拿过来的饭盒打开，里面是炖好的猪蹄，一看就是下奶的。 这年头，自己家能吃饱就不错了，谁给亲戚家的产妇送这么好的东西，除非两个人的关系不正常。 陈老太太认为潘大花这是想再嫁，直接冲葛铁柱要二百块钱，让他把潘大花娶走。 葛铁柱已经要气疯了，他才刚搬家，东西都没收拾好，就来给潘大花送饭，还不是担心饿到他儿子，谁知道遇到一个不讲理的老太婆。 二百块钱娶潘大花，比黄花闺女都贵，还是给了潘大花的前婆家，他怎么可能同意，所以才争执起来。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葛铁柱着急起来，他刚离婚，这时候要是有人认出他，肯定会认为他是过错方，那他这两天在厂子里散播的消息就不顶用了。 “这人怎么对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那么好，不会，那孩子跟他有关系吧？”齐萌萌突然自言自语。 她旁边正讨论的热烈的两人一听，眼睛都是一亮。 是啊！ 谁会找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还给买一饭盒的猪蹄，那可不便宜。 “我说，那孩子肯定就是他的。” “哇，我认识潘寡妇，她丈夫可是病了好几年了，难道这孩子，不是她丈夫的？” 围观群众眼睛里都是八卦，声音越来越大，齐萌萌赶紧换了个角落看热闹，免得被葛铁柱看到她。 站在最前方的陈老太太没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倒是陈家小儿子听到了，他直接上前冲着葛铁柱的脸就是一圈。 “我叫你来送饭，说，你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孩子是谁的？” 陈老太太见小儿子打人，吓了一跳，这跟来的时候说的可不一样，就要阻拦，听到后面的话，眼睛都瞪圆了，直接给了葛铁柱一下：“你居然早就跟那狐狸精勾到一起了，我可怜的儿子，二百不行，最起码三，不，五百，要不然我就去告你。” 葛铁柱已经懵了，他就是来送个饭，怎么会让人发现他的秘密。 齐萌萌看着眼前这一幕，很是解气，但她看着陈老太太眼里有气愤，更多的是算计，就没有多待。 反正有了这个老太太，葛铁柱一时间是没空来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了，等她领了证，就什么都不怕了。 齐萌萌心情很好地走出人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头巾摘下来，又把头发重新编成两个麻花辫，从另一边走出去，跟顾归之碰了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里？”齐萌萌先发制人。 顾归之指着不远处的邮局：“我从邮局打完电话，又买了点东西出来，就看到你了。” “打电话用了这么久？现在打电话的人多吗？”齐萌萌往顾归之身后探脑袋，要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下午了，顾归之居然刚打完电话。 顾归之的眉头跳了一下，这一下午打了三四个电话，光等就等了两个小时，一直等到邮局的人下班，他才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齐萌萌包着头巾从眼前经过，他跟着齐萌萌去了潘家，又见她换了发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一直在外面等着，怕有人冲撞到齐萌萌。 “我给政委打了电话，说我的结婚申请已经通过了，咱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了。”顾归之先把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 齐萌萌脸上的笑容立刻绽放开来：“太好了。” 不用下乡了，真是让人高兴。 顾归之以为齐萌萌的开心，是因为能嫁给他，眼里也多了两分笑意，刚才齐志军说的话，他已经彻底忘了。 “我给你炖了排骨，包了饺子，放到你的院子了，你赶紧回去吃吧。”齐萌萌突然想起来，赶紧提醒顾归之。 这天气，排骨肯定凉不了，但饺子放时间长了，可能会粘到一起，吃起来味道可能就不那么好了。 “你包了饺子？”顾归之眼里有惊喜，他没想到齐萌萌会给他送饭。 “嗯，你赶紧回去吧，估计饺子都粘到一起了，你用温水泡一下，可能会好一些。”齐萌萌冲顾归之摆摆手，快速往家的方向走去。 虽然她给齐惠兰留了纸条，但也不能回去太晚。 “我送你回去。”顾归之大步向前，站到齐萌萌身边：“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 现在可是夏天，八点左右才黑，齐萌萌看了看天边绚丽的夕阳，没想到顾归之还有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顾归之说完就有些后悔，他其实就是想跟齐萌萌多相处一会儿。 好在齐萌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下班点，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两个人前后相差半步，并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齐萌萌在距离家还有一个拐弯的时候停了下来，说道：“前面就是我家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顾归之拉了齐萌萌的胳膊一下。 齐萌萌没防备，被拉了个趔趄，幸好顾归之扶了她一把，要不然她得趴到墙上。 顾归之有些尴尬，他用的力气大了。 齐萌萌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因为她听到了齐惠兰的声音在前面传来。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第27章 这些钱你都拿着 齐萌萌眼睛瞪得滚圆，看向前面，眼里都是发现八卦的兴奋。 齐惠兰和刘大江并排站在一起，正在说话。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这段时间不忙。”刘大江低头看着齐惠兰，语气温和。 “我能有什么事，”齐惠兰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苦涩，“大江，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吧，我是离过婚的人，别影响了你的名声。” 虽然离婚的原因不在她，但这个时代，只要两个人离婚，被指责的总是女人。 “我不怕影响，”刘大江一脸的不在意：“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齐萌萌听着这话，一阵无语，你就说你看上齐惠兰了不行吗？你这话说的，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果然，齐惠兰的声音又冷淡了两分：“不用麻烦你了，我先回家了。” 刘大江看着齐惠兰的背影伸了伸手，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就看着齐惠兰走了。 齐萌萌叹口气，这人真笨。 顾归之看了齐萌萌一眼，突然出声：“刘叔喜欢齐婶很多年了。” 齐萌萌回头看他，目光犀利：“你想替刘叔说好话？” 顾归之摇头，看向刘大江，声音压低了两分：“如果以后你跟我随军，如果有刘叔能照顾齐婶，你会放心一些。” 这人说的好现实，不过她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以刘大江目前的进度，只怕难度不小。 但齐萌萌不准备帮刘大江，想娶她亲妈，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我先会回家了。”齐萌萌跟顾归之摆手。 “我明天八点来接你。”顾归之大声说了一句。 齐萌萌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就往家走去。 她走到刘大江身边， 先是摇了摇头，继而说：“刘叔，我妈和葛铁柱离婚了，我们不想住这个房子，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想要换房子的？” 刘大江先是想了一下，继而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我会替你们想着，如果有人问，我就来跟你们说。” 齐萌萌觉得这人笨死了，她都递上机会了，他都把握不住。 “那就谢谢刘叔了，我回家了。”齐萌萌觉得，要不就把齐惠兰带走，跟她一起随军好了，免得葛铁柱那边腾出空来，欺负齐惠兰。 刘大江不知道齐萌萌听了他的回答，为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可他真的是不认识想换房的人呀。 他挠挠头，转身，被身后的顾归之吓了一跳。 “归之，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叔，你回去问问派出所里的其他人，看大家有没有换房的想法，如果没有，让他们回去问问家里人。”顾归之出主意道。 “我们所里就那几个人，哪里有人换房？”刘大江摆手。 这人笨死了。 顾归之现在心里的想法跟齐萌萌一样。 “刘叔，你多为齐婶的事情费点心，有什么消息，就来告诉齐婶。”顾归之耐着性子说。 刘大江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他眼睛一亮，拍了拍顾归之的肩膀：“你小子，脑子还真好使。” 顾归之看他一眼，那表情，有些嫌弃，他冲刘大江点点头，转身就走。 “你别走，叔带你去吃饭。”刘大江追上顾归之。 “萌萌给我做了饭，放到我的小院那边了，我过去吃。”顾归之说着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柔情，看得刘大江直摇头。 顾归之自从顾团长死后就开始变得不爱说话，这些年，也就是听到齐萌萌的消息，脸上的表情才丰富一些。 想到顾归之才来了两天就让齐萌萌答应嫁给他，刘大江觉得顾归之在这方面很是厉害，他厚着脸皮跟着顾归之回了家。 顾归之把刘大江带回了家，但吃到第一块排骨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味道真香。 刘大江顶着顾归之的死亡眼神，又吃了一块排骨，继而发出一声感叹：“没想到萌萌做饭的水平这么好。” 顾归之把最后一个饺子放到嘴里，心里想着媳妇喜欢吃肉，他明天要去买点肉。 齐家，齐惠兰吃到排骨的时候，眼里的震惊不比顾归之和刘大江少。 虽然以前齐萌萌和葛文玲都做饭，但家里很少买排骨，齐惠兰从来不知道自家闺女做排骨这么好吃。 齐萌萌给齐惠兰夹了个饺子，说道：“妈，你尝尝这饺子。” 齐惠兰有些担心地看了齐萌萌一眼：“萌萌，你去哪里买的白面和排骨？” 家里的白面前几天就没有了，齐萌萌也没有要粮本。 齐萌萌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打着哈哈：“白面是我前几天藏起来的，排骨是意外遇到的。” 齐惠兰不赞同地看着她：“萌萌，我这里还有两张肉票，等会拿给你，那个地方你就别去了，太危险。” 齐萌萌刚开始没明白那个地方是哪，等齐惠兰拿出粮票和肉票，她才反应过来齐惠兰说的是hs。 她摇头解释：“妈，我没去那地方，这是我一个朋友弄来的，我要了两斤。” 以前的齐萌萌太老实了，齐惠兰不太相信，可她又不愿意揭穿女儿，只是说让她以后小心。 等吃到饺子，她又发出一声惊呼，里面鸡蛋太多了，上一次这么吃鸡蛋饺子，还是十几年以前。 她有些舍不得吃，齐萌萌说天气这么热，不吃完会坏掉，她才不舍地吃完，最后吃的直打嗝。 吃完饭，齐惠兰递给齐萌萌一个存折和一堆的票据。 “萌萌，这些是妈给你攒的嫁妆。”齐惠兰眼里都是不舍，同时恨上了葛铁柱父女俩，要不是他们，她还想多留齐萌萌两年。 齐萌萌没有接，她已经拿了齐家那么多的东西，哪好意思再收齐惠兰的钱。 “这些钱你都拿着，明天你们领了证，没准过几天你就要去随军了，自己过日子，什么都要添置。”齐惠兰坚持让齐萌萌把钱收下。 齐萌萌推辞不过，只能接了过来，似乎她穿越而来，大家都喜欢给她存折，顾归之是，齐惠兰也是。 晚上，回到房间，她打开存折看了一眼，瞬间眼珠子变得滚圆。 第28章 去医院接人了 存折上的零有些多，她数了一下，居然有一万多元，她的眼睛里都是圈，她没法想象齐惠兰作为一个护士，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她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去了齐惠兰的房间。 齐惠兰今天下班后，就把葛文玲原来住的房间打扫了一遍，住了过去。 她只要一想到葛铁柱就有些恶心，无论如何也不想去住原来的房间。 齐萌萌把存折递给齐惠兰：“妈，这存折上的钱太多了，我不能收。” 齐惠兰叹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上面的钱太多了？” 齐萌萌点头：“妈，齐家那些箱子还都在我这呢，这些钱，我不能拿。” 齐惠兰指着存折上面最新的记录：“这些钱，不是我的，是，你亲爸寄过来的，最开始的时候一个月10块，现在是一个月50块，一共是2010块。” “这里面有1200是我的工资，剩下的钱是你外公给你留的嫁妆。” 齐惠兰把存折上的每一笔钱解释清楚，合上再交到齐萌萌的手上：“萌萌，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能不要，妈以后可指着你养老。” 齐萌萌没有任何迟疑地把手中的存折递了回去，在齐惠兰要说话前抢着说：“妈，我以后肯定会给你养老，但这么多钱，我真的没法收。” “你都说了，我以后是要去随军的，万一让别人知道我手里有这么多钱，怎么办？我可不敢拿着。” 齐萌萌说着还抖动了一下身子，表示是真的不敢收。 齐惠兰也知道这些钱多，她也怕女儿有事，最后在齐萌萌的劝说下，她把存折收了回去。 不过她想着明天重新办个存折，只存2000应该没事。 齐萌萌把存折给了齐惠兰，无事一身轻的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7点，齐萌萌就醒了，感觉神清气爽，头不疼腰不酸，一点都没有前世那种早上睡不醒的感觉。 在这里，别说手机，连电视都没有，晚上天一黑，除了睡觉都没事情做，齐萌萌觉得她的视力都好了很多。 外面很快传来敲门声：“萌萌，起床了，归之给你买了包子和豆浆。” 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这么早就来了，她利索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带开门。 顾归之正帮着齐惠兰摆碗筷。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顾归之，两个人都穿着新买的白衬衣和黑色裤子，格外的精神。 “快去洗脸，吃了饭早点去领证，我在国营饭店已经定好酒席了。”齐惠兰催促齐萌萌。 等两个人吃完饭，齐惠兰又催着两个人快点去领证。 齐萌萌和顾归之出门的时候，正好被邻居邹大婶看到，邹大婶拉住齐惠兰：“惠兰，跟萌萌一起走的那位男同志是谁呀？” 齐惠兰满脸笑容地说：“那是萌萌对象，今天去领证。” 邹大婶满脸惊讶地说：“以前没听说萌萌有对象呀？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齐惠兰含糊地点头：“嗯，回头请你吃喜糖。” 邹大婶见齐惠兰要走，急忙抓住她：“惠兰，我今天看到铁柱拉走了好多东西，你们这是要搬走吗？” 齐惠兰淡淡地说：“我和葛铁柱离婚了，他搬走了。” 邹大婶还想再问，齐惠兰皱着眉头说要上班，匆匆地走了。 这种情况，齐惠兰在离婚前就想到了，以前是怕对齐萌萌有影响，现在齐萌萌都要领证了，她就无所谓了。 顾归之带着齐萌萌先去领了证，两个人又去拍了照片。 摄影师按照顾归之的要求，先给两人拍了两张合影，又给每人拍了一张单人照片。 顾归之让摄影师每张照片洗两张，顶着对方看败家子的表情付了钱。 出了照相馆，齐萌萌忍不住笑了。 70年代的人太淳朴了，如果换到前世，只怕摄影师会嫌他们拍的照片少。 顾归之提醒齐萌萌：“照片洗出来你记得给我寄过去。” 刚才摄影师说照片洗出来要三四天，顾归之定的是明天走，有点不赶趟。 齐萌萌自然答应了，然后抖了抖手里的票：“咱们去把这些东西领了吧。” 刚成婚的小夫妻有结婚特供票，有糖票、布票，现在正好去买了。 顾归之对这要求当然是赞同了，两个人转身就去了百货大楼。 上次两人逛百货大楼的时候已经买了糖果，这次的糖票不多，顾归之干脆都买成了大白兔奶糖，让齐萌萌留着慢慢吃。 齐萌萌的眼神闪了一下，她突然想起在零食架上还有一大袋各种口味的大白兔奶糖，是有一次出去旅游买的。 她准备把其中原味的挑出来，就算自己不吃，还可以送人。 这时候的大白兔奶糖非常受欢迎。 买完奶糖，齐萌萌就准备回去，她空间里东西多，需要什么直接拿就行，没必要再在百货大楼买。 顾归之却误会齐萌萌是为了省钱，他坚持给齐萌萌买了罐头和桃酥，让她平时当零食吃。 齐萌萌心里很温暖，虽然这些东西她空间里有，她也不差钱，可男人愿意给她买东西，她也不会拒绝。 两个人先把东西拎回家，又拿了前两天买的水果糖才去了国营饭店。 他们刚坐下，罗香香的丈夫于永瑞带着两个儿子于家和、于业兴也到了。 于业兴今年十三岁，冲着齐萌萌一咧嘴：“萌萌姐好。” 齐萌萌拍了拍他的头，抓了一把糖给他，又抓了一把糖给十五岁的于家和。 于家和不好意思地摆手：“萌萌姐，我都大了，不要了。” “你再大也比我小。”齐萌萌不客气地说，硬是把糖塞给他。 于业兴已经迫不及待地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到嘴里。 来之前齐萌萌抓了一些奶糖放到水果糖里，今天一起吃饭的都是亲近的人，不能太小气。 等到饭菜都上桌，罗香香、齐惠兰和刘大江才来。 齐萌萌先看了看齐惠兰，又看了看刘大江，眼神里一片了然，看来刘大江去医院接人了。 第29章 等我回来 罗香香很敏感地发现了齐萌萌的目光，她往旁边扫了一眼，脸带笑意地坐到齐萌萌身边。 于家和递了一块奶糖给罗香香，罗香香连头都没回，剥开糖纸放到嘴里，又凑到齐萌萌的耳边，冲她挤挤眼，又看向齐惠兰。 她本来想问那两人是不是有情况，可想到齐惠兰刚离婚，这又是大庭广众之下，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只怕影响不好。 齐萌萌微微摇头，虽然她们都猜到了刘大江的想法，毕竟他本人可是没说过，只能装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罗香香一直盯着齐惠兰，看到刘大江把齐惠兰面前的菜换了顺序，她的眼睛发现，她觉得自己肯定是没看错。 她看了看左右，右边是大儿子于家和，左边是齐萌萌，她拉扯了下齐萌萌的衣袖，示意她往前看。 其实桌上的人都发现了这一幕，只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罢了。 罗香香以为自己吃到了最新的瓜，很是兴奋，齐萌萌怕齐惠兰不好意思，赶紧示意罗香香吃肉，免得被吃完了。 齐惠兰本来就不是个迟钝的人，罗香香看热闹的眼神太明显，刘大江又一直在照顾她，她怎么可能没发现。 但她已经结过两次婚，暂时没有别的想法，只能装作不知道罢了。 除了这个小插曲，整顿饭吃的倒是和谐。 吃完饭，除了顾归之和齐萌萌，其他人都要去上班，上学，几个人站在饭店门口，突然有一个人冲了过来。 来人先是对着顾归之行了个军礼，然后说是有紧急任务，需要他立刻归队。 刘大江已经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又把对方拉到旁边嘀咕了几句，很快就走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部队里有任务，把电话打到了武装部，归之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 刘大江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齐惠兰和齐萌萌，毕竟，谁刚领完证，男人就要走，都会接受不了。 齐萌萌有些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齐惠兰先反应过来，她对身旁的罗香香说：“香香，你替我请一个小时的假，我回去帮着归之收拾行李。” 罗香香的脸色也不好看，刚才她还觉得齐萌萌找的这对象不错，可眨眼间对方就要走。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有些为难地说：“这是任务，我……” “我们回去收拾行李。”齐萌萌已经反应过来，把顾归之后面的话打断。 这桩婚姻她一开始就有种不真实感，现在顾归之需要出任务，正好给她一段时间缓冲。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现在第一时间要让顾归之回去拿东西，其他的话以后再说。 武装部的同志开着车把几人送回了家，他要在半个小时以后送顾归之去坐火车。 顾归之回屋快速地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到一起，只用了几分钟，他伸手把齐萌萌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掖到耳后，语气里带了温柔。 “家属院我已经申请了，但不知道有没有批下来，你现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问题你就找刘叔，我还有一个战友叫鲁大班，是机械厂的司机，这几天出门了，有事你也可以找他。” 顾归之又把写了部队地址的纸条给齐萌萌：“这上面是我的地址，这个电话是我们团廖政委办公室的电话，你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可以给他打电话。” 时间紧张，顾归之把要说的话都说了一遍，才满含歉意地说：“萌萌，对不起，我们刚结婚，我就要出任务。” 齐萌萌没有那么伤感，主要是不熟，她快速地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事情我就找刘叔和鲁大班，我也会给你写信。” 顾归之紧抿双唇，用力地抱住齐萌萌：“等我回来。” 齐萌萌先是一愣，慢慢地伸手抱住他：“我等你安全回来。” 顾归之放开齐萌萌，又看了他一眼，拎着包出门，上了武装部的车。 很快，车就驶出了他们的视线。 齐萌萌眨眨眼，已经看不到汽车的影子。 “萌萌，你要是想哭就哭吧。”齐惠兰抱住了齐萌萌：“妈在呢。” 齐萌萌回头：“妈，我没有想哭，你去上班吧，我想回家睡会。”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有生理性眼泪流下，这几天她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一到中午就想睡觉。 齐惠兰以为齐萌萌在压抑心里的难受，更是心疼，可这门婚事已经成了，她说再多，只会让齐萌萌更难受。 “妈，我说的是真的，你去上班吧。”齐萌萌回神把门锁好，就要回家。 刘大江趁着齐萌萌锁门的时候小声对齐惠兰说：“让萌萌自己待会吧。” 齐惠兰怕齐萌萌难受，还是把她送回了家，最后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才去上班。 齐萌萌等她走后，直接锁门，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这一觉，齐萌萌睡了两个小时，睡醒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照到桌子上，让人感到十分温暖。 齐萌萌脸上不由地绽放出笑容，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七十年代，没有了现代的方便，但这里生活轻松不紧绷，倒也不是过不下去。 起码在现代的时候，她几乎没睡过午觉。 虽然有一个挣钱的蛋糕房，但她是老板兼大师傅，必须时刻待在蛋糕房里，睡午觉，就是奢望。 齐萌萌起身，坐在窗前感受着阳光的美好，迷糊中，趴在桌上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门被敲响，她才惊醒。 揉了揉压麻的胳膊，她慢慢往外走，门外的人却敲得更急了。 “谁呀？”齐萌萌走到门口，先问了一声。 “是我。”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一瞬，响起葛铁柱的声音。 齐萌萌不太想开门，她妈已经跟葛铁柱离婚了，两家就没有关系了。 “有什么事？”她站在门后面问。 “街道办的通知来了，齐萌萌你快开门。”葛铁柱的声音里带了兴奋，还看了旁边的王大姐一眼。 王大姐往旁边移动了一点，也高声说道：“我是街道办的王芳芳。” 第30章 我最会处理麻烦事 齐萌萌这才把门打开，她扯动嘴角，笑着对王芳芳说：“王大姐，你来了啊，要不要屋里坐坐。” 话是这么说，她只把王芳芳让到了院子里，丝毫没有请人进屋的打算。 王芳芳没有计较她的态度，这段时间，她们遇到的冷脸多了。 “齐萌萌通知，我们接到举报，已经到了下乡时间了，你还没有下乡，我今天是来提醒你的。” 齐萌萌看了旁边的葛铁柱一眼，才对着王芳芳解释：“王大姐，我没有逃避下乡，是我不符合下乡的条件。” “不可能，”葛铁柱斩钉截铁地说：“你已经高中毕业，又没有工作，怎么可以不下乡。” 齐萌萌看向他，他又换了一种口气，假惺惺地说：“萌萌，你是不是担心你妈妈，你放心，你走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妈妈的。” 才离婚几天，他就后悔了，以前跟齐惠兰在一起的时候，他只交20块钱，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就算家里钱不够了，齐惠兰也会自己想办法。 现在他和潘大花还没有领证，潘大花已经给他要了几次钱，而且潘大花在坐月子他的衣服都没人给他洗。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潘大花的娘家人和婆家人轮流给他要钱，他不给就威胁他，甚至还找到厂子里去。 他是真的后悔了，现在就想着弄走齐萌萌，再搞定齐惠兰，齐家的房子和东西都是他的。 齐萌萌根本没理他，只是一脸疑惑地问王大姐：“王大姐，葛铁柱也调到街道办了？” “没有。”王芳芳快速地摇头，她只是接到了葛铁柱的告发。 “那就请你出去，我妈已经和你离婚，你以后别来我家了。”齐萌萌直接打开门让葛铁柱出去。 葛铁柱有些尴尬地看了王芳芳一眼，自我描补道：“就算我和你妈已经离婚，你叫我这么多年的叔，我是来关心你的，咱们可不能逃避下乡。” 他这是非要给齐萌萌扣帽子，齐萌萌冷哼一声，也没再理他，只看向王芳芳。 “王大姐，我已经结婚了，不符合政策，不用下乡。” “什么？不可能，前几天你还没有对象，怎么可能现在就结婚了？”葛铁柱一脸震惊，声音特别大，盖过了齐萌萌接下来要说的话。 王芳芳也皱起眉头：“齐同志，你这是为了逃避下乡结婚。” 齐萌萌没有看葛铁柱，只是对着王芳芳笑了笑：“王大姐，我已经定亲很长时间了，对方是军人，一直没有时间，这次休假我们才领了证。” 王芳芳将信将疑地问：“你对象是军人？” “是。”齐萌萌很肯定地点头：“对，我亲爸给我定的亲，王大姐，军婚需要政审，我这肯定不是临时领的，所以我才说我不符合条件。” 王芳芳的脸变得很难看，她瞪了葛铁柱一眼，才对着齐萌萌说：“齐同志，虽然你说你是军婚，但我还是要看一眼结婚证。” “没问题。”齐萌萌回屋把结婚证拿出来，给王芳芳看了一眼。 葛铁柱过来想抢结婚证，被齐萌萌躲了过去。 葛铁柱问王芳芳：“王同志，那真的是结婚证？” 虽然知道齐萌萌不敢拿结婚证出来骗人，但葛铁柱还是抱了期望。 王芳芳摇头：“齐同志是真的领了证。” 至于是今天领证的事就不用说了，毕竟军婚需要提前审核这事许多人都知道。 齐萌萌见王芳芳不再纠结她下乡的事情，有些眼药也要适当地上一下。 她故意皱着眉头说：“王大姐，我对象让我领完证就去随军，所以我没有报名下乡，是谁给我报的名呢？” 王芳芳脸色很难看，一时间没有回答。 “王大姐，这种行为太可恶了，虽然说报名下乡是响应号召，可要是想给谁报名就给谁报名，这不是乱套了吗？” 齐萌萌说着话的时候，还看了葛铁柱一眼，又接着说：“我相信问题不是出在王大姐身上，但是有些人，真的该好好教育教育了。” 王芳芳本来以为齐萌萌要找麻烦，没想到只是让她教育别人，她勉强扯动嘴角：“齐同志说的对，这事，我们回去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冒名报名。” 按照要求，是要自己报名下乡，可户口本上没有照片，如果有人冒名顶替，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再马虎一些，替人报名就简单多了。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三块水果糖，悄悄地塞到王芳芳的手中：“王大姐辛苦了。” 王芳芳收了糖，脸上的表情好看了许多，也不再为难齐萌萌，又说了两句客气话就走了。 葛铁柱恨恨地瞪了齐萌萌一眼，他从来不知道齐萌萌有一个当兵的未婚夫。 他觉得是齐惠兰故意瞒着他，从来没有把他当自己人。 齐萌萌斜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收敛，关上了大门。 她本来以为离婚了双方就没有关系了，没想到葛铁柱已经是秋天的蚂蚱了，还出来蹦跶。 看来潘大花的婆家人没给葛铁柱找麻烦，让他还有时间出来找齐家的麻烦。 齐萌萌眯着眼睛想了许久，到底应该给葛铁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让他没时间出来蹦跶？ 葛铁柱这人，没读过什么书，能当上车间主任，靠的是齐家以前的关系。 如果他不是车间主任了，想必就能把心思多放一些到工作中了。 齐萌萌是动手派，做了决定就要立刻行动，但这事不好空着手上门，她去空间找了一圈，拆了一盒咸鸭蛋，用一个篮子装着，去了派出所。 没想到刘大江有事出去了，没在，她有些遗憾地往外走，只好遇到猴子和石头从外面回来。 齐萌萌给两人每人两颗咸鸭蛋：“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们。” 石头有些迟疑，猴子已经利索地把鸭蛋放到了兜里，笑着问齐萌萌：“齐家妹子来找刘局？要是有什么麻烦事就跟我说，我最会处理麻烦事。” 猴子还用胳膊碰了碰石头，意思是让他把鸭蛋放到兜里，别让人看到。 第31章 她养得起 石头也反应过来，他把鸭蛋放到兜里，咧开大嘴笑：“对，有事就找猴子，他可是我们营最机灵的，什么事都能解决，以前……” “咳，以前的事情就别说了，齐家妹子，我带你去里面说。”猴子直接打断石头的话，把她往里面领。 齐萌萌知道石头和猴子是刘大江的心腹，也没有拒绝，但她也没有说明白，只是把自己的困惑说了一遍。 石头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葛铁柱，真不是好人。” 猴子先是思考了一下，继而看向齐萌萌，试探性地问道：“葛铁柱居然在上班的时候乱跑，万一厂子里有人找他怎么办？这不是影响生产吗？” 齐萌萌笑着点头：“猴子哥说的太对了，这可是占国家的便宜，绝对不行。” 石头不明白地看了看两人，猴子起身：“齐妹子，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齐萌萌知道猴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指了指篮子：“这里面是咸鸭蛋，不是贵重东西，喝粥的时候当咸菜吃吧。” 猴子和石头却没敢把这话当真，鸭蛋比鸡蛋贵三分之一，更何况是腌好的咸鸭蛋，能卖到一毛五左右，他们刚才已经每人收了两个，可不能再要。 齐萌萌没等两人推辞，抬脚就走，两个人不好拉她，只能看着她离开。 石头傻呼呼地问猴子：“猴子，怎么办？” 猴子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鸭蛋闻了闻，说道：“凉拌。” 石头也拿出一个鸭蛋，又有些舍不得的放回去：“这鸭蛋个头大，一看就是双黄的。” 猴子突然起身：“我有办法了。” 他拉过研究鸭蛋的石头：“别看了，跟我出去办事。” 石头指了指桌上的鸭蛋：“那鸭蛋……” 猴子拿起篮子放到了刘大江的办公室，一般大家都不去那里，丢不了。 齐萌萌从派出所出来，还没走到家就被邹大婶拦住：“萌萌，我刚才看到葛铁柱回来，你妈不是跟他离婚了吗？他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来催着我下乡。”齐萌萌看着邹大婶满脸的好奇，干脆满足她的好奇心。 “我今天才领了结婚证，葛铁柱就过来让我下乡，邹婶，你说他安的什么心？”齐萌萌放缓了语调，声音里自带委屈。 邹大婶惊呼：“萌萌，你真的领证了？这也太快了。” 齐萌萌点头：“对，今天领证了，我对象是军人。” 邹大婶皱眉：“你都要结婚了，葛铁柱还给你报名下乡，他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你叫了他这么多年的葛叔，他这人，真是，唉……” 齐萌萌没有提醒邹大婶，葛铁柱不知道他有婚约的事情。 光凭葛文玲抢她工作，给她报名下乡，就知道葛家人的人品了。 齐萌萌把要说的话说完，低头看了看手表，跟邹大婶说她要回家做饭。 邹大婶的眼睛一亮，拉住她：“萌萌，你的新手表是你对象买的吗？” 齐萌萌点点头，又说时间来不及了，推门回了家。 邹大婶摇着头说：“萌萌这丫头了不得，男人是军人，还舍得给她花钱，这葛铁柱，打错主意了。” 住在这附近的都是老住户，虽然房子格局差不多，但家里住的人可不同，大部分都是三代同堂，四代、五代同堂的也有。 周围的邻居不少人都羡慕葛铁柱，媳妇漂亮又是护士，两个女儿都大了，以后嫁出去还可以收一笔彩礼，除了没有儿子，小日子过得多美。 眼看女儿要出嫁了，葛铁柱和齐惠兰居然离婚了，谁听到不替葛铁柱惋惜。 就算齐外公已经过世多年，可齐家当年有那么大的产业，知道的人可不少，当年齐惠兰嫁给葛铁柱的时候，不少人都替齐惠兰惋惜。 现在葛铁柱和齐惠兰离婚，齐惠兰母女俩还在家里住，看来这房子是留给齐惠兰了。 齐惠兰现在还不到四十，再嫁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邹大婶眼珠子转了转，她弟媳妇前两年没了，她弟弟带着三个孩子现在过得艰难，倒是可以娶了齐惠兰。 反正齐萌萌已经嫁出去了，齐家的房子大，她弟弟带着三个孩子住进来完全没问题。 邹大婶急匆匆地走了，她要找人通知她弟弟过来。 齐萌萌不知道邹大婶已经看上了她家的房子，她从空间里拿出半袋大米倒进了米缸里，出空间，再回去拿半袋，再倒。 然后淘米焖饭。 她所在的安都市地处北方，吃的最多的就是玉米、高粱、杂面，白面很少，大米更是难买。 前世为了减肥，厨房里的各种杂粮很多，但吃了那么多天的玉米粥，她现在就想吃大米。 焖好米饭，她又拿出一把小油菜和一块里脊肉，准备做水煮肉片。 齐惠兰下班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香辣的味道，还有浓郁的肉香。 她还在心里嘀咕谁家做饭这么香，齐萌萌接过她手里的包，催着她洗手吃饭。 端着一碗大米饭，齐惠兰有些懵：“萌萌，这些都是你做的？” 齐萌萌夹了一块肉吃，又香又辣，头上立刻冒汗，她把嘴里的肉咽下点点头。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头上的汗，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萌萌做饭已经够辛苦了，她就别那么多话了。 她给齐萌萌夹了一块肉放到碗里，说道：“多吃点。” 齐萌萌点头的同时，也给齐惠兰夹了一块肉，她放了一斤肉呢，够吃。 齐惠兰本来想吃点下面的菜，发现大部分都是肉，她只能夹了一块肉吃。 “妈，你多吃点，现在天气热，菜放不住。”齐萌萌当然是故意的，她发现齐惠兰过日子特别仔细，而且好东西都给齐萌萌吃。 为了让齐惠兰多吃一些，她才多放了一些肉。 一斤肉，一斤菜，一大锅米饭，两个人吃完，都有些撑，坐在椅子上都不舍得动。 齐惠兰不舍得让齐萌萌洗碗，自己端了碗筷过去洗。 看着盆里的油花，齐惠兰抿了抿嘴，齐萌萌做饭好吃，就是有些费油。 可这是自己的女儿，以前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吃了不少苦，现在家里就剩她们母女俩，她养得起。 第32章 离婚前就知道 齐惠兰把碗洗干净，放好，擦了擦手，走出厨房门，邹大婶在外面探头。 “惠兰，你们吃完饭了吗？” 齐惠兰点头：“刚吃完，邹大姐吃饭了吗？” “我来跟你说点事。”邹大婶说着就走了进来。 齐惠兰还没说话，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她身后窜出来就往屋里跑。 齐萌萌走到门口一把拉住他：“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直接往人家屋里跑。”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他使劲扭着身子：“你放开我，我要进去吃东西，我还没吃饭呢。” 齐萌萌皱着眉头把他拉出门，一把把门关上，毫不客气地说：“没吃饭回家吃去，我家没饭。” “这就是我家，我姑说这就是我家，我要吃饭。”小男孩哭闹起来，院子里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齐惠兰沉着脸问：“邹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才看的清楚，这孩子就是跟着邹大婶一起来的。 小男孩推了齐萌萌一把，跑到邹大婶身后，冲着齐萌萌吐舌头：“略略略……” 齐萌萌看着衣服上的黑手印，额头突突地跳，这是哪家的熊孩子，跑到她家来捣乱。 邹大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对着身后的小男孩拍了一巴掌：“小豆子，你看你，把姐姐的衣服弄脏了，以后不能这样了。” 齐萌萌面无表情地看着邹大婶：“我家里就我自己，没有弟弟，邹大婶别说错了。” 邹大婶没有理会齐萌萌，反而看向齐惠兰：“惠兰，你看你和葛铁柱已经离婚，萌萌也嫁出去了，家里就剩你一个人，多么孤单，我弟弟现在也没有媳妇，要不你们俩一起过？” 她说着拉出身后的小豆子：“我弟弟家有三个男孩，以后可以给你养老。” 小豆子一脸骄傲地说：“快点给我吃饭，我要吃肉，要不然等你老了，我不养你。” 齐萌萌觉得一秒钟都忍不了了，她上前抓起小豆子的胳膊，直接把他拉出院子，邹大婶在后面喊着：“慢点，慢点。” “以后再来我家，我就揍你，来一次走一次。”齐萌萌吓唬小男孩，在他眼前举了举拳头。 “邹大婶，我虽然结婚了，但我还是我妈的女儿，我妈以后有我养老，她也有养老金，不麻烦你操心，你自己家的侄子，看好了，再来我们家，我就不客气了。” 齐萌萌对着邹大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院子。 虽然大家都没有出来，但齐萌萌觉得，肯定有人在大门后面听着。 齐惠兰站在齐萌萌身后，轻轻地拍了她一下，说道：“萌萌，你是军嫂，可得小心些，别让别人讹上你。” 齐萌萌扯了扯嘴角，对着旁边的邹大婶说：“婶子，虽然你家侄子没经过我们允许就跑到我们家了，但我也把他拉出来了，两清了。” 邹大婶被这母女俩气得要吐血，但齐惠兰刚才点出齐萌萌的军嫂身份，她想撒泡，又有些胆怯，最后冲着地上的小豆子给了两巴掌。 用的力气可比刚才大多了，小豆子龇牙咧嘴却没敢说话。 “都是你这熊孩子，怎么这么馋，就不能一会儿。” 邹大婶又往齐惠兰身边凑了凑：“惠兰，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我是真的心疼你，我弟弟家的孩子都不大，以后可以给你养老，你考虑考虑。” 齐惠兰在她凑过来的时候就往后退了两步，她连葛铁柱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邹大婶那带着三个儿子的弟弟。 不是她看不起人，葛铁柱好歹是个工人，个人卫生也很注意。 邹大婶的弟弟，就算她没看到人，只看小豆子身上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和他的动作也能猜出那是个什么人，这样的人，她可不想招惹。 “邹大姐，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她拒绝的很干脆。 齐萌萌在后面补刀：“我说过，我妈有我养老，她不会给别人养儿子。” 邹大婶还想说话，齐惠兰拉着齐萌萌进门，关门。 齐萌萌有些生气：“妈，我去说她。” “萌萌，你才结婚，又是军嫂，别跟她一般见识，邹大婶就是有些太照顾娘家弟弟，倒是没有恶意。” 齐惠兰在这里住了十年，对这周围的邻居还是很熟悉的。 齐萌萌皱眉，这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上，不咬人它恶心人。 “萌萌别想了，我离婚前就知道会这样，只要我不想结婚，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齐惠兰不想让齐萌萌为这些事情操心。 齐萌萌“嗯”了一声往屋里走，心里却想着如何摆脱眼前的局面。 她想了好半天，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她发现，她没有办法，在这个时代，女人离婚，本来就要承受一些非议。 她知道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离婚会变成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齐惠兰不知道，所以她应该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刚才的话，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她原本想让刘大江和齐惠兰顺其自然，可今天邹大婶的事情给她提了个醒。 邹大婶的弟弟在农村挣工分，还带着三个儿子，就这样的人，都敢肖想齐惠兰。 有正式工作有房子的齐惠兰就如同一块肥肉，在这个时代，谁都想咬上一口。 齐惠兰进屋的时候见齐萌萌在发呆，走过来柔声问道：“萌萌，军人就是这样，如果有任务立刻就要走，你别难过。” 齐萌萌这才想起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而顾归之已经走了。 她对着齐惠兰笑笑：“妈，我没事，你放心吧。” 齐惠兰有些不相信，谁结婚第一天男人不在家还能笑得出来。 无论齐萌萌怎么解释，齐惠兰都不相信，这一晚，齐惠兰陪着齐萌萌一起睡的。 顾归之则在卡车上，坐着睡了一夜，急急地赶往任务地。 第二天，齐惠兰去上班，齐萌萌锁了门就去了公安局。 猴子正要出门，以为她是来催昨天的事情，他有些为难地说：“妹子，那事，我还没办好。” 齐萌萌摆手：“侯大哥去忙吧，我来找刘局长。” 第33章 这人是谁呀 刘大江端着一个搪瓷杯出来，看到齐萌萌，他脸上都是笑意。 “萌萌，你来找我？” 齐萌萌冲猴子点点头，跟着刘大江进了他的办公室。 刘大江从抽屉里找出一圈，找出几颗糖放在齐萌萌面前：“萌萌吃糖。” 齐萌萌笑笑，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刘大江说了一遍。 刘大江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说的是什么话，一个带着三个儿子的鳏夫也敢上门。” 齐萌萌仔细观察刘大江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为齐惠兰担心。 “刘叔，你说我要不要给我妈找个伴儿，我已经结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随军，如果家里只剩下我妈一个人，会不会被邻居欺负？” 齐萌萌叹口气。 刘大江脸上表情变幻，最后慢慢坐下，身体前倾：“萌萌，你不介意你妈再结婚？” “不介意。”齐萌萌回答地很快：“我妈当年跟葛铁柱结婚，是我外公做主，我希望她再婚，由她自己做主。” 刘大江几乎要脱口而出你看我怎么样，又把话咽了下去。 齐萌萌替刘大江着急，但有些话还得让他自己说，她等了一会儿，刘大江到底没说出想娶齐惠兰的话。 刘大江勉强笑了一下，说起另外一件事：“之前你们说想换房，我们这附近正好有一家想要跟你们换，不过她们的房子要小一点，而且没有你们的房子新。” 齐萌萌她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十年前买的，这些年又维护的很好，连带里面的家具，都很新。 刘大江为了给齐惠兰她们母女俩换房，确实费了心力，不仅告诉了所里的人，出去工作的时候，都会四下看看，见到人也会问一句，还真让他找到一个想换房子的人。 这家人就在公安局旁边的胡同里，一共是三间半的房子，比齐家的房子少一间，已经建了二十年了，一家四代十几口人住在一起，听到可以换房，去齐家看了一次，立刻就同意了。 齐萌萌没想到刘大江这么快就找到换房的人，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周围的邻居怎么样？” 她们家和邹大婶家一起住了这么多年，邹大婶都能带不靠谱的弟弟上门，万一，她们再捧到恶邻，那还不如不搬。 刘大江摇头，他已经查过了，那附近的邻居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最重要的是，房子在公安局旁边，万一有什么事情，刘大江可以过去帮忙。 齐萌萌猜到了刘大江的心思，她觉得这样挺好，只要刘大江能对齐惠兰好，对于多一个继父，她并没有多么反对。 刘大江起身，跟齐萌萌说正好过去看看。 齐萌萌不想耽误刘大江的工作，问清了地址，要自己过去看看。 刘大江虽然不放心，可现在是工作时间，他担心出去有人找他，只能把地址详细地说了一遍，又让齐萌萌重复了一遍，觉得没问题才放她离开。 齐萌萌从公安局出来，慢悠悠地往刘大江说的地址走去。 现在是上班时间，在家门口坐着的都是没工作的年轻小媳妇，或者在家带孩子的大娘。 齐萌萌走到胡同口，几个小男孩嘻嘻哈哈和地从她身边跑过去，她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穿着碎花上衣的两三岁的小女娃摔倒在地上，哭得正伤心。 她四下看看，附近没有大人，她上前把小女娃扶起来，从兜里拿出一块水果糖：“你别哭了，这糖就给你吃。” 小女娃接过糖，剥开糖纸就把糖放到嘴里，有些含糊地说：“谢谢。” 齐萌萌没想到小女娃这么有礼貌，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尘土，问她：“你叫什么名字？知道家在哪吗？” “甜甜。”小女娃冲着齐萌萌咧嘴一笑，伸手指了指她刚来的方向：“哥哥跑了。” 齐萌萌猜测道：“你叫甜甜，跟哥哥出来玩，哥哥跑了是不是。” 甜甜很高兴地点头：“嗯。” 齐萌萌摸了摸她头上的小辫子，问她知不知道家在哪里，甜甜只顾着吃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齐萌萌一时间有些头疼，她总不能挨家挨户去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吧，可把孩子单独放在这里，她又担心被别人抱走。 甜甜吃完嘴里的糖，丝毫不见外地对着齐萌萌伸手：“姐姐，还吃。” 齐萌萌又拿出一颗糖，放到她手心的时候又收了回来：“甜甜知道自己家住哪吗？这糖到家就给你。” 甜甜歪头想了下，指了指她身后，还伸出手，让齐萌萌领着她。 “我送你回家。”齐萌萌一直都很喜欢孩子，面对着可爱呆萌的甜甜，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齐萌萌没想到甜甜就就在她要换房的隔壁，透过打开的院门，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在洗衣服。 “甜甜，这是你家？”齐萌萌蹲下问甜甜。 “嗯，糖。”甜甜对着齐萌萌伸手。 齐萌萌递给甜甜一颗水果糖，又敲了敲门，既然已经把人送到，总得告诉大人一声。 正在洗衣服的叶桃扭头一看，立刻奔了过来：“甜甜？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跟哥哥们出去玩了吗？” 甜甜把手中的糖举到叶桃眼前：“妈，糖。” 叶桃一把抢过甜甜手中的糖，甜甜憋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妈，糖，甜的。” “哪里来的糖？”叶桃听说有些人贩子最喜欢用糖骗小孩。 旁边的齐萌萌有些尴尬地说：“大姐，糖是我给甜甜的，我在路口遇到她在哭，就给了她一块糖，这是我答应她，只要找到家，就给她。” 甜甜在旁边点头，叶桃有些尴尬地把糖递给甜甜，甜甜立刻把糖塞到嘴里，跑进了院子。 叶桃扯了扯嘴角，把齐萌萌请进院子，又去给她倒水，感谢她把甜甜送回来。 隔壁院子里突然有个老太太出现在墙头上：“桃子，这人是谁呀？” 叶桃快步上前：“婶子，你怎么又爬梯子了，前两天刚摔了，你忘了？” 第34章 有趣的邻居 叶桃劝了几句，隔壁的老太太丝毫不为所动，还对着齐萌萌打招呼：“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齐萌萌笑了笑，没有立刻回应。 叶桃跺了跺脚，打开院门，走到隔壁，似乎是在劝老太太。 隔了两分钟，老太太很不高兴从墙头上下去，叶桃才走了回来。 “对不起呀，妹子，让你等着了。”叶桃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跟齐萌萌道歉。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隔壁的大娘经常上墙头吗？”齐萌萌假装好奇地问。 “可不是，”叶桃苦笑一声：“崔大娘快七十了，平时只有她和最小的孙子在家，估计小孙子这是跑出去玩了，她没事干就趴在墙头上跟我说话。” 齐萌萌看了一眼那墙头，快两米高了，真不知道那大娘是怎么爬上去的。 甜甜似乎很喜欢齐萌萌，玩了一会儿就坐到两人身边，听着两人说话。 齐萌萌趁机问了一些隔壁的事情。 叶桃自打嫁进来，跟崔大娘家就是邻居，对崔家的事情可算是非常熟悉，她以为齐萌萌好奇，说了不少崔家的事情。 崔家的情况，跟刘大江说的差不多，崔家家境普通，四代人住在一起，眼看着崔家大孙子要结婚，家里连单独的婚房都没有，女方说没有单独的房间就不结婚。 所以崔家知道齐惠兰她们想换房，立刻就同意了，齐家的房子不仅大，甚至比他们的房子还新，他们哪有不同意的。 “昨天，我在胡同口看到崔玉树的对象，两个人在胡同口嘀咕了好久，我听到那姑娘说大不了多出点钱，要是崔家再没有房子，她妈就给她介绍别的对象了。” 叶桃说完，见齐萌萌和甜甜听的入神，有些讪讪地说：“我是不是说的多了些？妹子，你可别往外传。” 平时家里就只有叶桃和三个孩子在，家里活多，她没空出去，好不容易遇到齐萌萌愿意听她说话，她就说的多了些。 “桃子姐，我刚才什么也没听到。”齐萌萌低头看向甜甜，甜甜冲她一笑，又跑开了。 叶桃松了一口气，更觉得齐萌萌是好人，又拉着齐萌萌说起家里的事情。 叶桃的男人也是军人，据说在京城的军区，平时很少回来，家里就只有公婆、叶桃和三个孩子在家。 叶桃婆婆是纺织厂的工人，公公在食品厂上班，叶桃平时就在家里带三个孩子。 齐萌萌听着叶桃把家里的事情到了一个底，提醒她：“桃子姐，家里的事情，不能都跟别人说。” “你又不是外人，你今天能把甜甜送回来，肯定是好人。”叶桃一脸的真诚。 好人齐萌萌：…… “妈，我回来了。” “妈，我饿了。” 两个男孩的声音由远及近，叶桃的脸瞬间晴转阴。 她四下看了一圈，从墙角拿了一根棍子，对着进门的两个男孩，一人给了两棍子。 “我让你们带妹妹出去玩，你们俩倒是跑的快，妹妹呢？” “你们俩要是把妹妹丢了，你爸回来得吃了你们俩。” 叶桃手中的棍子敲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个子高一些的男孩转头看向矮一点的男孩：“你不是说甜甜回家了吗？” “甜甜不是在那吗？妈，甜甜在家你还打我？”矮个男孩大声抗议。 “杨二虎，”叶桃沉下脸：“甜甜能回来，是遇到好心人，如果没人送她回来，甜甜丢了怎么办？” “杨大虎，”叶桃又看向高个男孩：“你是哥哥，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看好弟妹，你就是这么看好弟妹的？” “妈，我错了。”杨大虎低头认错。 “妈，我错了。”杨二虎有些不甘，被杨大虎瞪了一眼，老实地认错。 叶桃又指着旁边的齐萌萌：“这是齐姨，是她送甜甜回来的。” 两个男孩一起齐萌萌道谢：“谢谢齐姨。” 齐萌萌笑着说不用谢，又掏出两块糖递给兄弟俩一人一块。 杨二虎立刻接过来，咧嘴一笑：“谢谢齐姨。” 声音比刚才甜了两度。 杨大虎也接过来道谢，然后走到旁边，把手中的糖递给甜甜。 叶桃看到，一把抢过去：“甜甜今天吃了两块糖了，这糖你自己吃。” 杨大虎接过糖，放到兜里，对甜甜说：“大哥给你拿着，明天再给你吃。” 甜甜忙不迭地点头。 齐萌萌笑着跟叶桃说：“桃子姐，你把孩子们教的很好。” 叶桃眼里都是笑意，嘴里却说：“平时淘气着呢，不过，两个大的也能帮着干点活。” 说话间，杨二虎已经凑到叶桃身边，问中午吃什么，他帮忙去洗米。 齐萌萌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她起身要走，叶桃拦住她，非要留下她吃饭。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富裕，齐萌萌哪好意思留下吃饭，她笑着推辞。 叶桃是真心感激齐萌萌，要请她吃饭，可齐萌萌说她要回去做饭，实在是不方便留下吃饭。 最后两人说好，过几天齐萌萌再来找叶桃玩。 叶桃把齐萌萌送到门口，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她太喜欢跟齐萌萌说话了，她说了那么多话，齐萌萌都没嫌她话多。 齐萌萌也没想到，崔家居然有一个这么有趣的邻居，也许，她们搬过来以后，她们俩还能成为好朋友。 别看叶桃说了不少话，可关于她男人的事情，她只说在京城军区，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说。 刚才崔大娘爬上墙头，叶桃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看来也是个善良的人。 齐萌萌决定回去就把打听到的情况告诉齐惠兰。 今早齐惠兰出门的时候，先打开门看了看外面才走的，齐萌萌可不想让齐惠兰以后过那样的日子。 齐萌萌心里想着事，走到了国营饭店门口，她直接走了进去。 反正中午就她一个人，她也不想做饭，在国营饭店吃一顿好了，反正现在的她不差钱。 她点了一碗大排面，找了个空位坐下。 旁边桌上，一个姑娘如同几天没吃饭一样大口地秃噜着面条。 第35章 给我盛一碗面汤 虽然来国营饭店吃饭的都是来改善伙食，但像这姑娘一样吃相的还真不多。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葛文玲，她端着一碗素面吃的正香，根本没注意到别人的目光。 齐萌萌起身换了个桌子，免得影响了胃口。 正好齐萌萌的面好了，她去端面，葛文玲端着个空碗走过来：“给我盛一碗面汤。” 服务员不高兴地说：“每个人一碗面，水早换了，哪来的面汤。” 葛文玲不依不饶地非让服务员给她盛一碗面汤，齐萌萌没想到才离开齐家几天的葛文玲已经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这都多厚的脸皮才能过来要面汤。 齐萌萌端着面去了角落里，看着葛文玲如愿的要到了一碗面汤，端起来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国营饭店里吃饭的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有人鄙夷，有人沉思，有人心动，还真有人也端着碗去要面汤。 服务员本来不想给，那人指着葛文玲说：“凭什么给她不给我？” 服务员拉着脸给那人盛了一碗汤，瞪了葛文玲一眼。 葛文玲喝完汤，又把碗伸了过去。 齐萌萌对葛文玲的厚脸皮无比佩服，所以时不时抬头看。 葛文玲喝完汤，长出一口气，四下打量一眼，突然愣住，她看到了齐萌萌。 “萌萌，你也来吃面？这么一大碗面，你吃的完吗？” 葛文玲的目光如同粘在齐萌萌碗中的大排上一样，让齐萌萌倒了胃口。 齐萌萌皱起眉，根本不想理她，葛文玲伸手过来端碗，被眼疾手快的齐萌萌躲开。 “你这人怎么回事？突然就上来抢东西？”齐萌萌对葛文玲的厚脸皮有了更深的认识，她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女主的。 “你是我妹妹，我没吃饱，你给我吃点怎么了？”葛文玲先是一愣，继而毫不在乎地说，手已经伸到了齐萌萌的碗边。 “你要是敢抢我的面，我就让大家知道你是怎么抢我工作，又推我受伤，还有你爸跟寡妇来往，给你生了一个小弟弟的事。” 齐萌萌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 葛文玲的手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动作。 “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我没有吃饱，你给我吃一点面条怎么了？”葛文玲抱怨。 “我妈已经和你爹离婚了，我们不是姐妹了，你从小就欺负我，穿我的衣裳，抢我的吃食的时候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你的姐妹。” 齐萌萌眼看有些人的目光一直往这边看，知道大家都在听八卦，干脆提高了声音。 “还有工作……”齐萌萌一狠心往下说去，葛文玲蹭地起身：“我吃饱了，我走了。” 齐萌萌看着葛文玲离开，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把碗里的面吃完了。 现在可不流行浪费，其他桌吃过的碗盘连个葱花都没有。 齐萌萌从国营饭店出来，刚走出几米远，就看到了葛文玲。 葛文玲冲齐萌萌讨好地一笑：“萌萌，咱们俩做了那么多年的姐妹，我现在都快没饭吃了，你借我二十块钱行不行？” 齐萌萌真不知道葛文玲哪来的脸跟她借钱，她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葛文玲推倒原主害她来到这里，又抢了原主的工作。 这桩桩件件，她没有找葛文玲的麻烦，已经算是善良了。 葛文玲见齐萌萌不说话，不停地说着好话，还把齐惠兰跟葛铁柱离婚后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葛铁柱和葛文玲现在住在郊区的房子里，葛铁柱每个月只给葛文玲留两块钱的零花钱，其他的工资都要交给他。 葛家早上每人喝一碗稀玉米粥就去上班，午饭、晚饭都在厂子里吃。 纺织厂的晚饭一般都只有加班的工人过去吃，刚开始的时候，葛文玲不好意思去，饿了两个晚上后，她再也没了不好意思。 今天她休息，不方便进厂吃晚饭，家里又没什么吃的，只能去国营饭店吃一碗最便宜的素面。 齐萌萌听着葛文玲的话，丝毫不为所动，葛家父女俩现在的生活都是自找的，起码他们俩还有工作，可原主呢，如果她不来，齐惠兰失去女儿，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想到这里，齐萌萌都觉得她对葛家父女俩太客气了。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给我二十块钱。”葛文玲咬着牙说。 齐萌萌看她一眼，说：“你觉得我像傻子？” 就算葛文玲说的消息重要，也不可能值二十块钱。 “那就给十块，不，五块，最少也得五块。” 齐萌萌不理会葛文玲，迈步就走，葛文玲不停地减价，一直减到两块，齐萌萌才停住脚。 “如果你说的消息有用，我可以给你一块钱，你可以选择说还是不说。” 葛文玲想讨价还价，齐萌萌转身就走，葛文玲一跺脚，追上齐萌萌：“我说，你先把钱给我。” 齐萌萌似笑非笑地看着葛文玲，葛文玲缩了缩脖子：“我说还不行吗？我晚上起来看到我爸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乱挖，我爸说那院子里有齐家藏的东西。” 齐萌萌转身就走，葛文玲赶紧跟上：“我爸挖了好几天都没挖到，他说再挖不到，就去举报齐家藏了东西，找人把齐惠兰抓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齐萌萌冷着脸看向葛文玲。 葛文玲点头：“是，是真的，我爸就是那么跟我说的。” 齐萌萌的脸都黑了，她从身上摸出一块钱塞给葛文玲，转身就走。 葛文玲眼睛一亮，没想到齐萌萌真给钱，她又喊住齐萌萌：“我还知道我爸找了一个小白脸，想要去接近妈，齐阿姨，你跟齐阿姨说，让她小心一些。” 齐萌萌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又塞了一块钱给她，就快速走了。 葛文玲以前欺负齐萌萌，又羡慕又嫉妒，但她只想挤走齐萌萌，没想让葛铁柱和齐惠兰离婚。 齐惠兰对她不错，她心里也是把齐惠兰当成妈妈的，所以今天才忍不住把消息透露给齐萌萌。 齐萌萌是咬着牙进的公安局。 第36章 他肯定能给办好 她的样子，让正在说话的猴子和石头吓了一跳。 “齐家妹子，你这是怎么了？”猴子起身迎上来。 “我找刘局长。”齐萌萌直接去了刘大江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刘大江刚要说话，齐萌萌就把葛文玲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葛铁柱一直都怀疑齐家有财产留下，所以他才要了郊区的房子。”齐萌萌脸上都是愤怒：“我以为我妈和他离婚，他们就没有关系了，没想到他不仅想要齐家的财产，还想毁了我妈。” “刘叔，葛铁柱和潘寡妇有了孩子，这是不是算搞破鞋呀？按照时间看，当时潘寡妇的男人还没死。” 齐萌萌对葛铁柱的忍耐到了极致，这样一个心眼脏的人，就不应该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她甚至不用费心给葛铁柱找理由，葛铁柱自己身上的小辫子一大堆，一抓一个准。 刘大江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是真的没想到，葛铁柱是一个这样没有底线的人。 “这事，你一个姑娘家不好介入，交给我办吧。” 刘大江对齐萌萌是真的关爱，他不想让齐萌萌看到那些脏事。 齐萌萌却有自己的想法，葛铁柱和潘大花的孩子，是最大的证据，既然葛铁柱敢婚外生子，就要受到应有的处罚。 想要抓住葛铁柱的把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潘大花婆家人出面，证实潘大花生下的孩子是葛铁柱的。 这年头，作风问题被抓住都是送农场。 只要葛铁柱去了农场，几年都出不来，齐惠兰才有痛快的日子过，以后改革开放了，齐惠兰的家庭成分再不是问题，就算葛铁柱出来，也威胁不到齐惠兰。 所以，齐萌萌打定主意，要把葛铁柱送到农场。 刘大江皱起眉毛：“就算我们知道孩子是葛铁柱和潘大花的，但他们俩不承认怎么办？” 齐萌萌一时间也没有具体的措施，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猴子走了进来。 齐萌萌眼睛一亮，她没办法，但猴子一定有。 猴子听了齐萌萌的想法，眼睛一眨就有了主意：“葛铁柱所在的车间有一个副主任，跟葛铁柱很不对付，一直在找葛铁柱的麻烦，如果把葛铁柱的工作给了潘大花婆家的弟弟，这事肯定能成。” 刘大江听着猴子说话，觉得有些绕，齐萌萌拍手：“候大哥的主意果然多。” 猴子看向一脸茫然的刘大江，解释道：“我们把消息透露给副主任知道，副主任肯定会去找证据，到时候，潘大花婆家弟弟作证，那孩子不是他哥的，潘大花和葛铁柱的事情就暴露出来了。” “只要把葛铁柱拉下来，副主任转正，再给潘大花婆家弟弟一个临时工的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样一来，双方都满意，葛铁柱和潘大花必去农场无疑。 刘大江听着猴子解释了一遍，眼里才逐渐清明，他瞪着猴子：“就你心眼多。” 猴子看了一眼旁边没说话的齐萌萌，叹口气，明明只有局长不明白。 刘大江对着齐萌萌的态度格外的好：“萌萌，你先回家吧，这事，就交给猴子办，你别看他有点吊儿郎当，这事，他肯定能给办好。” 齐萌萌也知道猴子的本事，她放下了两人表示感谢，还说事情解决了，就请两人去国营饭店吃饭。 猴子的眼睛都亮了，刘大江却摇头，说都是自己人，不用去国营饭店。 齐萌萌和猴子都没理他，猴子知道齐萌萌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事情办成，齐萌萌肯定会请他们吃饭。 刘大江见两人不说话，从桌子下面把齐萌萌送的鸭蛋拿出来。 “萌萌，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留着平时吃。” 齐萌萌摆手：“刘叔，这是送给你的，这些天没少麻烦你。你加班忙顾不上吃饭的时候，用馒头夹着吃就行。” 刘大江哪里肯收，齐萌萌转身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句：“刘叔，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再通知我。” 猴子想到咸鸭蛋的味道，忍不住看了刘大江手里的盒子一眼，刘大江把盒子递给他：“去给大家分了吧，对萌萌的事情上点心。” “是。”猴子敬了个军礼，拿出两个咸鸭蛋放在桌上，拎着盒子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刘大江笑着摇摇头，又叹口气，不知道解决了葛铁柱以后，齐惠兰会不会接受他。 齐萌萌把事情交给了刘大江，心里堵的那口气也疏散了一些，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两分。 谁知，刚走到家门口，好心情就消失殆尽。 邹大婶带着一个黑瘦的汉子站在他们家门外探头，还不时伸手指点一二。 齐萌萌走到他们身后，扯动嘴角，声音带了冷意：“邹大婶是不是走错家门了？” 邹大婶倏地回头，拍着胸脯说：“萌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吓我一跳。” 齐萌萌故意看了门牌号一眼，故作疑惑地问：“我这是回自己家，难道也不行。” “你这孩子，我就说了一句，你回我两句。”邹大婶很是亲昵地想拉齐萌萌的胳膊，被她躲了过去。 “这是我娘家弟弟，你叫一声叔就行，我带他提前来看看。” 齐萌萌就如同没看见一样说道：“邹大婶继续看，我还有事，先回家。” 邹大婶想要教训齐萌萌几句，又担心影响弟弟的相亲，好不容易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齐萌萌打开门要进去，邹大婶直接挡在门口：“萌萌，你觉得你叔怎么样？” “不怎么样？”齐萌萌很不客气地说：“我还要做饭，就不跟邹大婶聊天了。” 齐萌萌推开邹大婶关上了门，她觉得邹大婶如同葛铁柱一样，听不懂她们说话。 看来，要给邹大婶一个教训，她才能懂。 只是，邹大婶只是想占便宜，暂时还没有恶意，倒是可以先给她一个无关紧要的惩罚。 邹勇很是不满地对邹大婶说：“姐，这丫头的脾气太大了，在咱们村，哪个丫头敢这样。” “齐惠兰只有这一个女儿，你只要哄好了她，以后，吃喝不愁，小豆子他们几个上学、结婚的钱都有了。” 邹大婶设想的特别好。 第37章 到底是谁的 齐萌萌觉得邹大婶在白日做梦，看来她们平时对她太客气了，她进屋端了一盆水，从空间里拿出酱油、胡椒粉、辣椒面倒进水里，用筷子搅和搅和。 她端着盆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门口说话，都已经说到邹勇的大儿子结婚后住哪间房。 齐萌萌开门，泼水，一气呵成。 “啊……”邹大婶发出一声尖叫，“齐萌萌，我还站在这里呢，你泼的这是什么水？” “你这个死丫头，这里面有辣椒，啊！辣死我了。”邹勇在旁边跳脚，还想过来打她。 齐萌萌丝毫不怵，还昂起了头：“我可是军嫂，你们跑到军嫂门口来闹事，我等下就去报公安。” 邹勇举起的手停在半空，邹大婶擦掉脸上的水渍，脸上都是不满：“萌萌，还不给你叔道歉，让他进去换身衣裳。” 邹勇的眼睛发亮，透过打开的门，贪婪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齐萌萌挡在门口，丝毫不让，只轻飘飘地看了邹大婶一眼：“邹婶，这人我都不认识，他是想硬闯吗？” 她就不相信邹勇有哪个胆子强闯民宅。 邹大婶打着哈哈：“你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硬闯。” “我怎么不知道这人要跟我们是一家人？”齐惠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冷若冰霜。 “妈，你回来了。”齐萌萌对着后面的齐惠兰笑了一下。 齐惠兰点点头，看向邹大婶：“邹大姐，我想我前两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有再婚的打算，请你不要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邹勇的眼睛都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同志。 他们村里跟他同龄的女人，天天干农活，都跟个爷们儿一样，本来他只对齐家的房子感兴趣，现在，他对齐惠兰的兴趣更大。 齐惠兰根本没有理会她，拉着齐萌萌进院子，关门。 齐萌萌进门前看了邹大婶和邹勇一眼，下次再纠缠，就不是一盆水那么简单了。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手里的盆，叹了口气。 齐萌萌讨好地上前：“妈，实在是他们太烦人，我才泼水的。” “这些事以后交给妈来解决，你别粘手。”齐惠兰不希望因为她的事情影响了女儿。 齐萌萌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认同。 齐惠兰这辈子就没怎么操过心，以前齐外公活着的时候，家里的事情都是齐外公操心，后来齐外公没了，她嫁给葛铁柱。 葛铁柱虽然不出钱，但为了得到齐家的财产，其他方面都是哄着齐惠兰的。 “妈，今天还不到下班时间，怎么你就回来了？”齐萌萌觉得有些不对劲。 齐惠兰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的目光看向别的地方：“我今天有事请假回来了。” 齐萌萌上下打量她一圈，不像生病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 齐惠兰本来不想说，可齐萌萌一直问，最后她只能说有一个看病的男同志不停地跟她说话，她烦不胜烦只能请假回来。 齐萌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在心里把葛铁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觉得那人肯定是葛铁柱找来的。 看来，要早点收拾了葛铁柱，再尽快换了房子，要不然齐惠兰连工作都没法好好做。 齐萌萌把刘大江给她们找到房子的事情说了，还把叶桃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齐惠兰听说隔壁是军嫂，立刻就乐意了。 “你们都是军嫂，应该还能说到一起去。”齐惠兰笑着拍拍齐萌萌的胳膊：“只是归之的任务完成了，你还是早点去随军的好。” 齐萌萌往齐惠兰的身上靠了靠：“妈，你这是想早点把我送走。” “你去随军，你和归之的相处时间还长一些，两个人的感情更深，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妈再去照顾你。” 齐惠兰虽然不舍，但还是替女儿着想。 齐萌萌对生孩子没什么执念，她肯定要先解决了齐惠兰身边的问题，才会放心地去随军。 猴子的办事效率果然高，第二天上午，齐萌萌去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簇拥着往一个方向走。 她拦住其中一人问：“这是怎么了？” 被拦住的大娘满脸兴奋：“有个寡妇偷.人，被婆家抓住了。” “快点，要不然一会儿被抓走了，就看不到了。”大娘见齐萌萌没反应，自顾自地走了 齐萌萌没想到昨天才商量的事情，今天就有了结果，她也不买东西了，跟着人群往前走，她要去看看葛铁柱的下场。 潘大花让人给葛铁柱传话，说孩子今天有些不舒服，让他过去看看。 葛铁柱着急忙慌地过来，才发现是潘大花要钱，他当时就想走，潘大花拦住他，两个人当场就吵吵起来。 潘大花说自己坐月子，没人照顾，吃的不好，孩子就快没奶吃了。 葛铁柱本来心疼孩子，想给潘大花留下两块钱，可潘大花要二十。 两个人正讨价还价，被陈老太太听到，她一听孩子居然是葛铁柱的，当时就闹了起来，葛铁柱想跑没跑成。 几分钟的时间，陈二就跑了来，抓住葛铁柱不放，拉着两人就说要搞到gwh。 齐萌萌她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有人来把葛铁柱带走，潘大花由于在坐月子，没有被抓走。 陈老太太抓着潘大花的头发就给了她两巴掌，潘大花捂着脸不停地哭。 陈二看了看围观的众人，开始轰人：“行了，行了，都走吧，走吧。” 有人嘻嘻哈哈地问陈二：“陈二，那孩子真的不是你哥的？” 陈二黑着脸瞪过去：“这事跟你有关系吗？你问这么多，也想让别人给你生孩子？” 众人哈哈大笑，说话的人冲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活该你陈家被戴绿帽子。” 陈二上去要打人，被陈老太太拉了回去。 潘大花趁机跑进了院子，陈老太太喊着陈二进了家门，陈家大门关上。 围观的群众慢慢散去，大家都在议论，潘大花生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第38章 正想抓个典型 齐萌萌虽然想知道葛铁柱的下场，但她这几天去公安局去的太勤了，她想着等两天，再去找猴子打听消息。 没想到第二天，齐惠兰还没有上班，葛文玲就找了过去。 齐惠兰和齐萌萌正在吃早饭，大门被拍的啪啪作响。 齐萌萌去开门，葛文玲从门外冲进来，哭得脸上都是泪。 她推开齐萌萌，冲进了屋里：“妈，你看在爸和你结婚那么多年的份上，你去找厂里求求情，我爸是被冤枉的。” 齐惠兰还不知道情况，她扶起葛文玲：“文玲，发生了什么事，你起来慢慢说。” 葛文玲拼命摇头，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飞快地说道：“厂子里说我爸乱搞男女关系，让我爸停职检查，妈，你去厂子里找厂长求求情，我爸不能没有工作。” 齐惠兰皱眉：“文玲，这事，我没法去说，我不认识你们厂长，再说，你爸如果真的乱搞男女关系，厂里做的也没错。” “妈，”葛文玲拉着齐惠兰的手不放：“妈，你和我爸离婚，如果我爸再没了工作，他可怎么过呀？” 齐惠兰挣脱不开葛文玲的手，但她坚决不同意去替葛铁柱求情。 “葛文玲，我妈已经和你爸离婚了，你不能再叫妈，再说，你爸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齐萌萌帮着齐惠兰挣脱开葛文玲的手。 “萌萌，我不跟你争了，我把工作还给你，你让妈去说说，我爸没乱搞男女关系，那孩子跟我爸没关系。”葛文玲对着齐萌萌就要跪下。 齐惠兰使劲架住葛文玲：“文玲，这事跟我们无关，我们也没这么大的权力。” “可我爸怎么办？我怎么办？”葛文玲跪坐在地上，满脸的茫然。 她爸如果被抓起来，她的工作怎么办，她的婚姻怎么办？还会有人娶她吗？ 齐惠兰虽然也心疼葛文玲，可她跟葛铁柱离婚的那刻开始，她跟葛文玲就再没有关系。 葛文玲喃喃出声：“我，我以后怎么办？” 这个问题，齐惠兰和齐萌萌都没法回答她，如果说以前的齐惠兰对葛文玲还有一丝母女的亲情，自从知道她为了不下乡占了齐萌萌的工作以后，她对葛文玲就有了隔阂。 既然葛文玲有葛铁柱操心，她还是对齐萌萌多些关心比较好。 “我们齐家跟你们葛家已经没有关系，你走吧。”齐萌萌看着葛文玲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不忍，又觉得葛铁柱是罪有应得。 如果她没有来，只怕现在哭泣的人就变成了齐惠兰。 对葛铁柱父女俩的仁慈，就是对齐惠兰的残忍。 葛文玲带着最后的期盼问齐惠兰：“妈，你真的不管我了？” 齐惠兰看向别处：“我不是你妈，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齐萌萌拉着葛文玲往外走：“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葛文玲踉踉跄跄地跟着齐萌萌走到外面，她眼中泪水滑落，明明上个月这还是她家，为什么现在她都不能回家了呢？ 齐萌萌插好门，就没有再管门外的葛文玲。 一回头，齐惠兰已经走了出来，让她把家里看好，她先去上班。 齐萌萌想让齐惠兰等两天，等葛铁柱的事情有了结果再去，免得再被人骚扰，齐惠兰却没同意。 她现在刚离婚，如果再不去上班，只怕会有不好的影响，万一，单位也找理由不让她干了，她连哭都没地方哭。 齐萌萌还想劝，齐惠兰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匆匆忙忙地走了。 猴子过来的时候，正好跟齐惠兰错开，他看到齐萌萌站在门口，还有些惊讶：“齐妹子，你这是知道我要来？” “我刚送我妈去上班。”齐萌萌解释了一句，请猴子进院子里，但并没有关门，只要在门外经过的人都可以看到院子里面的情况。 两个人的年龄差不多，齐萌萌又是军嫂，还是要注意一些。 猴子点点头，把葛铁柱已经被抓起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算葛铁柱的运气不好，gwh刚换了一个局长，正想抓个典型，他就冒了出来。 一个星期以后，葛铁柱和潘大花就会被送到大西北的农场。 齐萌萌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快，很是吃惊。 “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今天就已经出了结果？” 猴子嘿嘿一笑：“要不怎么说葛铁柱倒霉呢，刘局让我提醒你们，最好这几天就把房子换了，免得葛家的人找来。” 齐萌萌点头，把早上葛文玲找过来的事情说了。 猴子提醒齐萌萌千万不要跟葛家扯上关系，免得被gwh的人盯上。 齐萌萌拜托猴子去跟崔家说，她们同意换房了，最好是这两天就把房子换了。 猴子回去就找了崔家的人。 崔家一听这话，一天之内就把东西收拾好了，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搬了过来。 幸好猴子提前通知了齐惠兰和齐萌萌，两个人收拾了一夜，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葛铁柱用过的东西，齐惠兰一件没带，只带了母女俩的衣服和齐萌萌房中的家具，还有厨房里的东西。 崔家人搬过来，看到家里留了这么多的东西，高兴极了，这能省不少钱呢。 幸好她们把齐萌萌的床和衣柜搬了过来，崔家的东西，用了几代人，都特别久了，几乎不能用。 两天后，齐惠兰休息，她跟齐萌萌说要带她去买家具。 齐萌萌本来以为是去百货大楼，没想到齐惠兰带她去坐了公交车，下了公交车，又坐上了路边的牛车。 齐惠兰递给赶车大爷一个纸包，大爷立刻收起来，齐萌萌觉得，她妈应该是经常坐赶车大爷的牛车。 十分钟后，牛车停在村口，齐惠兰带着齐萌萌往村里走，居然还有人跟齐惠兰打招呼。 齐萌萌忍不住问：“妈，你跟这里的人很熟吗？” “你外公跟这里的村长有些交情，前些年，城里供应不足，我就来村里换些菜。”齐惠兰低声说：“村里有一个木匠，他做的家具，比百货大楼的都好。” 第39章 连理由都不会编 齐萌萌跟着齐惠兰去了村东头的一个大院子，有一个中年人正在锯木头。 齐惠兰喊了一声：“五哥？” 李老五回头看到齐惠兰，脸上都是笑意：“惠兰，你来了？是不是家里没有菜吃了，等会就让你嫂子给你装一袋子。” 齐惠兰先让齐萌萌喊五舅，然后才摇头：“家里有吃的，我这次来，是想定些家具。” 齐萌萌听话地喊了一声：“五舅。” 李老五点头，又上下打量了齐萌萌，才笑着对齐惠兰说：“你这闺女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样俊，今天就在五哥这里吃饭，别的不敢说，肯定管饱。” 齐惠兰摇头：“五哥，我们刚搬家，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定好家具我们就得回去。” 李老五本来以为齐惠兰是来给齐萌萌定结婚的家具，没想到是她搬家，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详细问了情况。 齐惠兰略带了一些尴尬地把离婚的事情说了。 李老五的眼睛都瞪圆了，他吼道：“这个葛铁柱，当年是怎么答应老爷子的，我去找他算账。” “别，五哥，你不用去了，他已经受到惩罚了。”齐惠兰拦住李老五：“葛铁柱他乱搞男女关系，很快就去大西北了。” “活该。”李老五恨恨地说，继而叹口气：“如果老爷子当初不逼着你嫁给他就好了，你也不用受这些委屈。” “五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齐惠兰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扭头看旁边，假装没听到。 齐惠兰跟李老五说了几句话，选好了家具，在李老五强烈的邀请下留下吃了顿午饭。 临走的时候，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卷钱和一袋红糖。 齐惠兰又把新家的地址告诉李老五，让他第二天把家具送过去，齐萌萌会在家里等着。 李老五准备了一个背篓给齐惠兰，里面都是菜，让她拿回家吃。 等回到家，齐惠兰把菜拿出来，才发现里面还有十几个鸡蛋，她的眼圈都有些红了。 齐萌萌趁机问起李老五跟齐惠兰的关系。 齐惠兰沉默了许久才说，当年齐家只生了齐惠兰一个女儿，所以齐外公收养了五个儿子，希望他们以后能多照顾齐惠兰一些，李老五跟齐惠兰的年纪相仿，两个人的关系最好。 齐萌萌问道：“其他几个舅舅呢？” 齐惠兰脸上的表情一片沉痛：“当年，几个哥哥都先后去参军，大哥、四哥都死在战场上，二哥在东北那边，这些年，我们很少联系，只有五哥，一直都留在这里，他不肯走。” 齐萌萌接着问：“还有一个三舅呢？” 齐惠兰愣愣地看着齐萌萌，眼睛盯着她，眼神有些飘忽，声音干巴巴地说：“你爸是老三，我嫁给他以后，一直都在部队上，我生了你以后，你身体一直不好，后来他送我们回来，说好完成任务就来接我们。” “再后来，有人说他牺牲了，两三年我都没有他的消息，你外公生了重病，快要不行了，形势越来越紧张，我没有办法，嫁给了葛铁柱，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齐惠兰停下，眼里都是伤痛，嘴角扯动，声音压得很低：“他让我跟他走，我怎么能跟他走。” “萌萌，如果以后你遇到你爸，不要恨他，他，也没做错什么，当年的事情，也说不上谁对谁错，他是军人，经常出任务，没办法照顾你，所以只能让你在我身边长大，但他后来经常寄钱过来，就算再婚了也照样寄钱。” 齐惠兰说完，默默地把东西都收拾好，回到屋里躺下。 她本来不想跟齐萌萌说这些事情，可今天李老五提醒她，齐萌萌既然嫁给了顾归之，早晚有一天会跟齐志军碰面。 为了齐萌萌好，还是要把这些往事告诉她。 当年的事情，谁都没错，只能说世事弄人。 这些年，齐惠兰从来不提齐志军，不是因为恨他，是因为齐惠兰觉得自己当年改嫁，对不起他。 齐萌萌从齐惠兰的言语中察觉到了她的态度，想要安慰她两句，门外传来敲门声。 叶桃领着甜甜站在门口，她看着来开门的齐萌萌，满眼诧异：“妹子，是你家跟崔家换的房？你上次，是来看房的？” 齐萌萌她们昨天搬过来，今天上午就出去了，还没跟周围的邻居打过招呼，所以叶桃根本不知道搬过来的是齐萌萌。 齐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桃子姐，上次我把甜甜送回家才知道你家和崔家是邻居，但当时换房的事情还没定下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叶桃很是理解地点点头，换房是大事，换成谁，也得来看看邻居怎么样。 甜甜跑到齐萌萌身边，拉了她的手叫：“齐姨。”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甜甜接过，顿了一下，看了叶桃一眼。 叶桃的脸都有些红，赶紧让甜甜把糖还给齐萌萌：“上次你就给了她好几块糖，这次可不能给了。” 齐萌萌攥着甜甜的小手，压低了声音：“桃子姐，我觉得咱们俩有缘分，我又喜欢甜甜才给她的，你可别推辞了，要不然让别的邻居看到不好看。” 叶桃这才停下手，瞪了甜甜一眼，对着齐萌萌说：“妹子，等会我给你摘些菜送过去，你这院子里的菜都让崔家摘走了。” 齐萌萌摆手，还没说话呢，叶桃就回了隔壁去摘了一篮子菜送过来。 过了没一会儿，刘大江也拎了一个篮子过来。 “萌萌，这是别人送我的一只鸡，我没地方做，就给你们拿过来了，让你妈给你补补身子。” 齐萌萌有些不相信，这年头，就算送礼，也没人会送一只杀好的鸡吧？刘大江连理由都不会编。 刘大江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说：“萌萌，你妈今天是不是没上班呀？我刚才去医院没看到她。” “我妈今天休息，我们俩今天去买家具了。”齐萌萌看了一眼屋里。 第40章 不想再有第三次 刘大江又跟齐萌萌说了几句话，有些依依不舍地往外走，临走的时候，提醒齐萌萌有事一定去公安局找他。 齐萌萌想到刚才齐惠兰的状态，觉得刘大江的追妻之路，只怕还有些漫长。 齐家搬到这里，家里只有齐惠兰和齐萌萌母女俩，就算为了避嫌，刘大江也不好经常上门，以后他来的机会，只怕不是很多。 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刘大江就跟着李老五的牛车来了。 齐萌萌打开门，看到门外的牛车，眨了眨眼：“五舅，咱们不是说好了明天来送家具吗？” “明天送家具，你们今天晚上怎么睡？”牛车上的向红跳下来，帮着齐萌萌把大门打开。 向红从牛车上拎了一个大篮子下来，问齐萌萌：“萌萌，你家厨房在哪？我给你们摘了一篮子菜。” 齐惠兰从屋里出来，看着向红手里的篮子，迎了上去：“五嫂，你怎么给我摘这么多菜，家里就只有我和萌萌，吃不了这么多菜。” “吃不了就晒成菜干，哪有人嫌菜多的。”向红的性子很少泼辣，跟齐惠兰的关系还算不错，她把盖在篮子上的草盖打开，让齐惠兰看。 “我给你挑了茄子、豆角，这些吃不了都可以晒干，冬天炖着吃更香。” “谢谢五嫂。”齐惠兰拉着向红的手，感激的话说了好几遍。 “好了，咱们都是自己家人，你说这个干什么，以前让你去家里拿菜，你总怕影响我们，现在家里就只有你和萌萌，我们当哥嫂的，给自家妹子送些菜，总不会有影响吧。” 向红的声音很低，还催着齐惠兰带李老五去安床、安家具。 齐萌萌带着向红去了厨房，向红拉着齐萌萌的手，冲门外挤眼：“萌萌，门外那人，是不是看上你妈了？” 齐萌萌今天才第二次见向红，可不敢把自家亲妈的事情说出来，万一她和刘大江不成，那名声就毁了。 向红也看出齐萌萌的迟疑，她拉了齐萌萌的胳膊，先是翻了个白眼，才说：“我以前就跟惠兰说，带你多去家里走走，她总怕影响，不肯去，现在好了，你都这么大了，才第一次见我们。” “萌萌，虽然你五舅跟你妈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是真的把你妈当亲妹妹，你五舅担心你们今晚没床睡，等你们走了，收拾了家里最好的床和衣柜给你们送了过来。” “我们刚刚在胡同口看到那刘大江，他听说我们是来给你们送家具的，很是热情地带我们过来了，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看上你妈了。” “我刚才听他说，他是什么副局长，这可比葛铁柱强多了。” 向红这嘴是真能说，齐萌萌只是犹豫的功夫，她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最后总结了一句：“虽然惠兰自己有工作，你们也有这院子，可你们单独在外面住着，万一有那不长眼的，总是不好，再说，万一你去随军了，你妈自己住在院子，可不安全。” 向红说的这些，都是齐萌萌担心的地方。 “可我妈刚离婚，总不能立刻嫁人，这名声太难听了。”齐萌萌这段时间也没人商量，眼看向红对齐惠兰是真的关心，她把心里的顾虑也说了出来。 “离婚的名头好听？”向红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说了一句。 “萌萌，你别嫌舅娘多事，我是真的心疼你妈，你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以后总不能跟你过，总得找个伴儿，要不然，万一遇到什么事，都没人照顾她。” “那刘大江可是副局长，谁敢说他的闲话。” 最后这句话才是向红想说的。 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么大的官，想娶个黄花大闺女都没问题，虽然齐惠兰长的好又有工作，可毕竟岁数在那，又结过两次婚。 “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向红趁着几人在屋里安装家具，拉着齐萌萌继续问。 齐萌萌想了一下打听来的消息，说道：“他以前是当兵的，听说以前结过婚，媳妇病死了，没有孩子，去年转业到我们这里的。” 向红愣了一下：“他和你妈早就认识？” 齐萌萌点头：“刘叔，跟我亲爸是战友。” “嗯……”向红点头：“我去跟你妈说，过了这个村，以后可不一定会遇到条件这样好的人。” 齐萌萌没想到向红这么虎，起身就去屋里把齐惠兰叫到了厨房，齐萌萌想留下听，向红让她去屋里盯着李老五装家具。 齐萌萌去屋里转了一圈，李老五已经把床安好了，正在调整衣柜的位置，刘大江刚把衣柜放下，让齐萌萌看位置行不行。 齐萌萌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问题，李老五让刘大江跟他一起去牛车上搬箱子，他特意给齐惠兰和齐萌萌做了装衣服的。 刘大江跟着李老五出去了，齐萌萌绕到厨房的窗户下面，去听向红和齐惠兰说话。 向红正劝齐惠兰：“惠兰，你别觉得嫂子事儿多，嫂子是真的觉得这刘局长不错，他可是局长，有他照顾你，以后别人不敢欺负你。” 齐惠兰的声音很低：“嫂子，你别说了，刘大江跟志军是战友，我都结过两次婚了，我们不合适。” “啪！”手拍在衣服上的声音，伴随着向红不满的声音：“有什么不合适，你可是齐家的小姐，换成以前，什么人嫁不了。” “齐志军现在都另娶了，你再嫁人有什么不对，以后萌萌去随军，你真的想自己住？万一有那烂了心肝的人跳墙，你怎么办？” 屋里一时间静下来，半晌向红叹了口气：“不是嫂子逼你，是老爷子走之前，让我们一定照顾好你，我们可不能看着你犯傻。” 齐惠兰还是不吭声，气得向红说：“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萌萌想想，她要是有一个当局长的爹，以后她男人敢欺负她？” 齐萌萌眨眨眼，她才不怕欺负，反正高考就快恢复了，大不了她考个大学，以后还靠自个。 屋内，齐惠兰犹犹豫豫地开口：“嫂子，我都离了两次了，不想再有第三次。” 第41章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向红这才知道，齐惠兰是担心，她和刘大江不能相伴到老，如果再离一次，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这事，向红还真没法保证，齐惠兰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可在婚姻上确实不顺。 她跟着齐志军吃了那么多的苦，可是等到齐志军当了军官，她已经跟葛铁柱结了婚，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大了，葛铁柱居然把她女儿的工作抢了，还在外面有了儿子。 向红还不知道葛铁柱被抓起来的事情，要不然她肯定说一声罪有应得。 齐惠兰看着向红的表情，苦笑一声：“嫂子，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着都要当姥姥的人了，以后我就守着女儿过。” 向红摇头，话说出来简单，只有自己过日子才知道其中的苦。 可谁敢保证刘大江以后就一定会对齐惠兰好，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齐惠兰听着向红说话，看了看外面，利索地去舀白面，准备蒸馒头。 向红看着齐惠兰舀了那么多的白面，赶紧去拦：“惠兰你这是干啥，舀这么多白面，这日子不过了。” 齐惠兰利索地揉面，嘴里说道：“嫂子和五哥来给我送家具，我还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你们要是不留下吃饭，可是把我当外人了。” 向红看着已经粘了水的面没法再舀出来，跺了跺脚：“我没说不吃饭呀，可你也不能放这么多面，我和你哥吃个窝头饼子的就行了。” 齐惠兰抬眼认真地看了向红一眼：“哥嫂来给我温锅，我就给哥嫂吃窝头饼子，我得多么不像话。” 向红没了办法，只能去择菜，嘴里还劝着：“虽然你有工作，家里就只有你们俩，过日子还是要仔细一些。” 齐惠兰时不时地点头，但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好说了。 齐萌萌见两个人做饭，溜出了家门，她在外面转了一圈，拿回了一块腊肉，两根腊肠、半篮子鸡蛋回来。 李老五大老远的来给他们送家具，只吃白面馒头肯定是不行的，现在马上要天黑，她拿出别的肉都不合适，但是腊肉腊肠鸡蛋肯定是没问题的。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拿回来的东西，先是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才接过，去清洗腊肉。 齐萌萌嘿嘿笑了两声，把带回来的鸡蛋打了六个。 向红一时间都有些头晕，她跺了跺脚：“萌萌呦，你怎么打了那么多的鸡蛋？” 他们一共才五个人，齐萌萌居然打了六个鸡蛋，齐惠兰切下来的腊肉得有半斤，这娘俩，太败家了。 本来向红听了齐惠兰的话，也觉得她的婚事应该再等等，可看了两人做饭的动静，她觉得，还是去试探一下刘大江的意思。 要不然齐惠兰挣的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她们母女俩吃的。 有了心理准备的向红，看着齐惠兰把整根腊肠都切了，用来炒豇豆，她的神情已经变得自然了许多。 等李老五和刘大江把带来的家具都装好，齐惠兰也把饭菜做好了。 每人一碗浓稠的白米粥，一大盆土豆炖鸡，一大盘鸡蛋炒大葱，一盘腊肠炒豇豆，腊肉切成块炖的茄子也盛了一盆。 大家坐到桌前的时候，除了齐惠兰母女俩，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 李老五看着向红：“你也不说劝着妹子点儿，咱们都是自己人，哪用吃这么好。” 向红哪是没劝，是根本劝不动，可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所以她乐呵呵地看了刘大江一眼：“妹子说你和刘局来帮忙，怎么也要让你们吃好。” 刘大江隐晦地看了齐惠兰一眼，把面前的鸡蛋换到了齐惠兰那边。 其他人虽然在说话，但还是注意到了。 李老五和向红互相看了一眼，齐惠兰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馒头端了上来：“家里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大家多吃点，一定吃饱。” 李老五看向白面馒头，手都不想伸了，他们是来帮衬自家妹子的，可不是来吃穷她们的。 齐惠兰把馒头给每人拿了一个，还笑着让大家都吃。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放不开，可现在的天气，东西根本放不住，无论是馒头还是菜，要是不吃了，明天肯定坏了。 所以虽然心疼，但几人还是把所有的菜和馒头吃完了，刘大江还往碗里倒了点水，把米汤都喝了。 齐惠兰去把锅里剩的半碗粥给刘大江盛上，刘大江有些尴尬，他刚才是下意识的行为，并不是没吃饱。 “你帮忙吃了吧，要不然放着也是浪费。”齐惠兰低声说道。 刘大江立刻端起碗把粥喝了。 向红笑着说：“我妹子做饭实在是好吃，要不是现在粮食不够，我都想天天在这里吃饭。”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对着刘大江说：“刘局，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刘大江放下碗，很是认同的点头。 别说齐惠兰做了一桌子菜，就是齐惠兰做一块木头，刘大江也会说好吃。 向红脸上的笑意突然褪下，她叹口气：“我这妹子，命苦啊，现在又是一个人，就算有工作、有院子，我担心，以后有那不怀好意的人过来骚扰她，刘局，你们公安局里要有年龄合适的，你给我妹子介绍介绍。” 刘大江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向齐惠兰，说话都有些结巴：“介绍对象？” “嫂子，我说了，我不嫁。”齐惠兰猛地起身，她实在没想到向红会当着刘大江的面说这个。 “我都是为了你好。”向红起身，拍了齐惠兰的胳膊一下：“萌萌以后去随军，你自己在这里住？你一个女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刘大江立刻表示他会经常过来查看。 向红摇着头说：“哪能麻烦刘局长经常过来，万一刘局有工作呢？” 她话里的意思，几人都听明白了，她担心齐惠兰，所以想让齐惠兰嫁人。 向红还给齐萌萌使了个颜色：“萌萌，你觉得应该给你妈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齐萌萌看了齐惠兰一眼，这事，不是应该问当事人吗？ 第42章 有人在外面敲门 几个人都盯着齐萌萌，她笑了一下，把皮球踢到齐惠兰身上：“我觉得这事应该问我妈，我只希望她以后找一个对她好的人。” 向红的目光一直盯着刘大江，他似乎有话说，可又没有说出来。 “萌萌，今天你五舅给你带了一个篮子，是我们邻居编的，可好了，我去拿给你看看。” 向红拉了齐萌萌一把，让她去院子里看。 两人走到门口，李老五丝毫未动，向红喊他：“老五，你还在屋里干什么，快来给找找，放哪了。” 李老五脸上都是疑惑，他怎么不记得带了什么篮子，可向红瞪着他，他不敢说后面的话。 三个人去了院子里，很快屋里就只剩下刘大江和齐惠兰。 齐惠兰有些心慌，就想往外走，被刘大江拉住。 “惠兰，我有话跟你说。” “我去看看嫂子她们，需不需要给她们拿些东西。”齐惠兰不想听刘大江说。 “惠兰，你嫁给我好不好？”刘大江一着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齐惠兰愣在了当地，没敢回头看他。 “你现在是单身，我也没有媳妇，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现在是副局长，以后有可能还会升职，我挣的钱都给你。” 齐惠兰回头，看着他，有些一言难尽：“我……” “我已经打电话跟志军说过了，我喜欢你，志军，没有意见。” “你怎么能打电话跟他说这些？”齐惠兰又气又怒。 “我跟志军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总得跟他说一声，我回来的时候，志军跟我说，就算你们俩不是夫妻，你也是他妹妹。” “刚才萌萌说，希望你以后找一个对你好的人，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你嫁给我好不好？” 刘大江上前拉住齐惠兰的手，吓得齐惠兰赶紧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齐萌萌和向红往门后缩了缩，怕被齐惠兰看到。 “葛铁柱马上就要去西北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提起你们的事，你让我照顾你吧？” 刘大江今天被向红一刺激，他担心这些话不说出来，齐惠兰再看上别人。 齐萌萌在外面，看到眼睛发光，她没想到刘大江说话这么给力，这是把齐惠兰要拒绝的理由全都堵死，让齐惠兰没有了顾虑。 屋内，齐惠兰也回过神来，她推开刘大江的手，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声音也低了两分：“大江，你应该找一个年轻的。” “我不喜欢年轻的，”刘大江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惠兰，我跟你说实话，我专业不光是年龄到了，是我的身体受了伤，我以后都不能有孩子，我要是找一个年轻的，你说，人家能不嫌弃我吗？” 齐惠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没有说话。 刘大江的眼睛一亮，继续说到：“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以后，我把萌萌当亲闺女一样疼，你说行吗？” 齐惠兰迟疑，她不知道刘大江说的是真是假。 “你嫁给我，我可以给萌萌撑腰，归之要是对萌萌不好，我收拾他。”刘大江的话越说越顺溜。 “你以前说归之肯定会对萌萌好的。”齐惠兰被刘大江带偏了思路。 “我说的是如果，我以后肯定会对萌萌好的。”刘大江就差赌咒发誓了。 齐惠兰是真的迟疑了，自从跟葛铁柱离婚后，她对再婚就彻底没有想法了，所以她才尽量避着刘大江。 可现在刘大江说以后不能有孩子，他会把萌萌当成自己的孩子，那萌萌不是多了一座靠山吗？ 齐惠兰一时间觉得，再婚似乎也可以考虑。 刘大江见齐惠兰陷入沉思，正要说话，齐萌萌和向红推门走进来。 向红对着齐惠兰说：“惠兰，天都黑了，我和老五要回去了。” 齐惠兰回神，脸有些红，没有再理会旁边的刘大江，慌忙去拿地上的篮子递给向红。 齐萌萌上前接过篮子：“舅娘，我送你。” 她趁机往篮子里放了一块腊肉，走到院子里把篮子放到了车上。 李老五拉着牛车往外走，向红趁机提醒齐萌萌，让她问问齐惠兰的意思，最好是能跟刘大江定下来。 “萌萌，你别觉得舅娘现实，以后你去随军，你妈一个人的日子才难过呢，错过刘局长，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人能看上你妈。” 向红怕齐萌萌不上心，又在她耳边提醒。 齐萌萌知道向红是一片好心，点头答应晚上会劝齐惠兰。 可等家里只剩下齐惠兰和齐萌萌的时候，齐萌萌却没有说。 她希望齐惠兰和刘大江在一起，前提是齐惠兰自己愿意，而不是被她们逼着同意。 两人洗漱完毕，齐萌萌要回房睡觉，齐惠兰拉住齐萌萌的手，沉默了一分钟才问，如果她嫁给刘大江，齐萌萌是不是同意？ 齐萌萌从齐惠兰眼里没有看到羞涩，只有忐忑，她认真地回答：“妈，以后你是否再婚，跟谁再婚，只要你高兴就好，我已经结婚了，你也要为你自己多考虑考虑。” 齐惠兰一愣，她没想到齐萌萌会这么说。 “我要是，不结婚呢？”她喃喃出声。 “无论你以后结不结婚，我都会给你养老，”齐萌萌回答，又补了一句：“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 齐惠兰的眼神里有些飘忽，她的决定，她的两次婚姻都是齐外公做主，现在，让她自己选，她反而有些忐忑了。 齐萌萌看她实在为难，让她干脆先不想这事，反正她现在刚离婚，她们母女俩过一段时间的清净日子也好。 齐惠兰重重地点头，然后回屋睡觉。 齐萌萌摇摇头，她觉得刘大江的追妻之路，只怕有些漫长。 齐惠兰接下来的反应，跟齐萌萌猜得差不多，她保持着每天上班、下班的规律生活。 刘大江的工作也忙，休息时间又不方便经常来齐家，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见了齐惠兰一面，还是他带人去医院看病遇到了，彼此点了个头。 齐萌萌不用工作，每天就在家里倒腾空间里的东西，她把空间里的各种肉拿出来，做成红烧排骨、红烧肉，又剁了肉馅包了不少的包子存在空间里。 为了防止邻居们闻到，每次做饭的时候，她都把门窗紧紧地关上，可大家平时吃肉少，对肉味敏感，几天下来，就有人察觉了，她再炖排骨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 第43章 我们就闻闻味 齐萌萌听到动静，没有立刻开门，她先把锅里的排骨盛了大半出来，又往里面放了几根胡萝卜，小火焖着，才打开厨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外面已经有了吵闹的声音。 她打开院门，正好接住一个倒下的小人。 “哇……”甜甜的声音在她怀里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齐萌萌看着面前打成一团的几个男孩。 “哥哥，哥哥，”甜甜哭着冲人群伸手。 正打的热闹的几个男孩根本没有人理会齐萌萌，她皱起眉头，把甜甜放在旁边，直接上前，把几个男孩分开。 有个男孩想要对她动手，她一把抓住，把男孩甩到地上。 她用的是巧劲，男孩只是跌坐在地上，张嘴就要哭。 “闭嘴。”齐萌萌对着他低吼一声，她对熊孩子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男孩被她吓了一跳，张开的嘴闭上，打了个嗝。 “大虎，你来说是怎么回事？”齐萌萌看了看围观的一圈小孩，她只认识杨大虎、杨二虎和甜甜。 杨大虎的年龄最大，齐萌萌觉得他肯定能说清楚。 杨大虎被点了名，嘴唇动了动，小声地说：“齐姨，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在你们家门口打架。” 杨二虎梗着脖子喊：“都是他们的错，他们趴在齐姨家门口，还想着进去要吃的，我哥让他们走，他们就跟我哥打起来了。” 地上的男孩一边打嗝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就闻闻味，嗝，怎么了，我又没有，嗝，要吃的。” “你还没有要吃的，你都要敲门了。”杨二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这，又不是，你们家。”打嗝男孩对着杨二虎喊。 齐萌萌的脸有些黑，打嗝男孩赶紧低下头。 从几个孩子的对话中齐萌萌听出来了，她炖排骨的味道把住在附近的几个孩子都吸引了过来。 打嗝男孩叫于家宝，本来是想敲开门给齐萌萌要肉吃的，被杨家兄弟发现，几个孩子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我饿了。”于家宝跟齐萌萌说，“我妈没在家，我先吃两块肉，回头让我妈还你。” 此话一出，其他孩子都看向齐萌萌，只要她答应了于家宝的要求，其他孩子都会找理由要肉吃。 齐萌萌脸上的笑容消失，虽然她空间里肉食不少，但她讨厌别人给她要东西吃。 于家宝见齐萌萌不说话，就想上来拉扯齐萌萌的胳膊，被齐萌萌躲了过去。 “我家里没有吃的。”齐萌萌摇头拒绝，“你们别在我家门口等着了。” 其他孩子眼里的亮光都消失，于家宝却不相信，还想往院子里跑：“我都闻到肉味了，你肯定炖肉了。” 杨大虎拦住于家宝：“齐姨都说了家里没有吃的。” “不可能。”于家明扭着身子要进去，被齐萌萌抓着胳膊，拉到了旁边。 “你要是饿了，我就带你去街道办，让人去把你爸妈找回来给你做饭。” 于家宝挣脱不开齐萌萌的胳膊，只能求饶。 齐萌萌倒没有为难他，放开了胳膊。 于家宝冲着齐萌萌哼了一声，嘴巴一鼓，似乎想要吐口水。 “你要是敢在我家门口吐口水，我就让你舔了。”齐萌萌沉下脸，声音很是冰冷，吓得于家宝把口水咽了回去，转身就跑了。 其他孩子见他跑了，也一哄而散。 齐萌萌回头问杨大虎：“你妈妈去哪了？” “我妈去打酱油了。”杨大虎小声说，“齐姨，我们刚才打架的事情，你能不能别跟我妈说。” 齐萌萌看着他们满身的土，笑着摇了摇头：“赶紧把身上的土拍拍，要不然不用我说，你妈就能猜出来。” 杨大虎和杨二虎用力地拍着身上的土。 齐萌萌回头领着甜甜的手往屋里走：“甜甜饿了吗？想不想吃肉？” “想。”甜甜点头，跟着齐萌萌走到院子里。 齐萌萌打了水给甜甜洗脸，又对着跟进来的两兄弟说：“把手脸洗干净吧。” 杨大虎有些忐忑地跟着进了院子，听话地洗干净手脸，跟甜甜站在了一起。 杨二虎擦干净手，摸了摸头，悄悄地跟在齐萌萌身后。 齐萌萌去厨房看了看灶上的锅，胡萝卜还有些硬，但排骨已经熟了。 她拿碗盛了三碗汤，每碗里面放了一块排骨，双手端碗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让杨二虎把剩下的那碗汤端着。 杨二虎很是惊讶，但快步上前，先深深吸了一口气，咽了一大口口水，才小心地端起桌上的碗，走到院子里。 齐萌萌把手里的碗先递给杨大虎，杨大虎看着飘着油花的汤碗没敢接。 “汤还烫着，赶紧接过去。”齐萌萌提醒杨大虎。 杨大虎看到杨二虎也端了一碗汤，才犹豫着接过来。 齐萌萌把剩下的汤碗端到甜甜嘴边：“甜甜，尝尝齐姨做的排骨汤怎么样？” 甜甜看了看杨大虎和杨二虎，没有立刻喝。 “喝吧，我放的水多。”齐萌萌回头跟杨大虎说了一句，端着碗喂了甜甜一口汤。 甜甜喝完一口，都不用齐萌萌再喂，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杨大虎还在纠结，杨二虎已经喝完了排骨汤，开始吃排骨。 “不过是一碗汤，你妈回来我跟她说。”齐萌萌看出了杨大虎的心思。 杨大虎看向喝汤的甜甜：“我给甜甜留着。” “锅里还有呢，等会甜甜想喝我再给她盛，你都叫我一声姨了，我还能不给你一碗汤。” 齐萌萌催着杨大虎赶紧喝，免得一会儿汤凉了不好喝。 杨二虎蹿到杨大虎旁边，舔着嘴角说：“哥，你要是不想喝就给我。” 杨大虎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小口的开始喝。 齐萌萌看他们吃的香甜，也去厨房盛了一碗汤，慢慢喝起来。 她是为了存粮，所以煮了十斤排骨，幸好家里有一口大锅，要不然还真的煮不下。 她刚才盛起来的大部分都是排骨，所以锅里剩下的汤就有些多了。 齐萌萌本来还想给他们盛一些，杨大虎摇头说已经喝饱了，杨二虎在杨大虎的怒目下也说喝饱了。 第44章 能醒过来吗 叶桃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闻着空气里的肉香，再看看两个儿子碗里的油花，还有吃的头都不抬的小女儿，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 “妹子，对不住了，家里还有一张肉票，等会我给你送来。”叶桃说这话的时候狠狠地剜了两个儿子一眼。 “谁让你们来这里要吃的。” 杨大虎低头，杨二虎嘿嘿笑了两下，甜甜把手中的碗捧到叶桃嘴边：“娘，你喝，好喝。” 叶桃的脸都有些红了，她对着齐萌萌说：“妹子，我回去给你拿肉票。” “不用了，桃子姐，就是几碗汤，添点水就够了，哪里就用得着肉票。”齐萌萌拦下叶桃。 “我今天放水放多了，幸好三个孩子在这，要不然蒸锅汤都得让我浪费了。” 这话叶桃是不信的，这年头，大家只有吃不饱的，哪里有浪费粮食的。 可三个孩子已经吃了人家的东西，她说什么也不顶事了，只能回家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给齐萌萌拿过来。 杨二虎知道自家亲妈要发火，端着碗就往外跑：“齐姨，我回家洗了碗就给你送过来。” 齐萌萌伸手去拦，却没有拦住，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你放着，我洗就行了。” 杨二虎只在门口冲院子里挥了挥手，杨大虎看了看齐萌萌，又偷偷看了看叶桃，往门口移动：“我，我也去洗了碗再来。” 叶桃已经无语了，冲他摆摆手。 “桃子姐，我家里就有水，让他们放下就行，哪里需要回家洗。”齐萌萌是真心觉得洗两个碗没什么。 叶桃扯动嘴角，嘴里说着让两个小子干活，心里却在叹气。 杨大虎兄弟俩回家直奔屋里的暖水壶，杨大虎小心地给杨二虎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两个人一连喝了两碗水，直到碗里彻底没有了油花才去洗碗，然后把碗拿到了齐家。 甜甜这时候已经喝饱了，靠在叶桃身上，听着叶桃和齐萌萌说话。 叶桃看了一眼杨大虎和杨二虎手里的碗，心里有数，继续说着周围邻居的性格，让齐萌萌心里有数。 杨二虎还在一旁补充邻居家孩子的性格，让齐萌萌觉得好笑的同时，拿出两块水果糖给她。 叶桃想拦，齐萌萌笑着说：“我得谢谢二虎，他要不说，我还不知道有的孩子能这么淘气。” 杨二虎立刻点头：“最坏的就是于家宝了，每次都抢我们的东西吃，打架打不过也哭。” 他说到这里，赶紧看看叶桃，被叶桃瞪了一眼，吐吐舌头，没敢再说。 齐萌萌被杨二虎逗笑，又分给杨大虎和甜甜每人两块糖。 叶桃已经无力阻拦了，肉都吃了，也不差这几块糖了。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叶桃听齐萌萌说起家里没什么咸菜，还说炖排骨的时候，放一些干豆角更好吃。 叶桃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晒的干菜和做的咸菜拿了一些出来，让杨大虎送过去。 齐萌萌收到东西，想要再给杨大虎拿糖，他摆摆手，立刻就跑了。 齐萌萌把干菜放到厨房，盛了两块咸菜出来，等会喝排骨汤的时候，可以一起喝。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齐萌萌有些奇怪，难道是刚才那些闹腾的小孩来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刘大江站在门外。 “刘叔，你来的正好，我今天炖了排骨汤，我给你盛一碗。”齐萌萌说着就要去盛汤，被刘大江拦住。 刘大江一脸的为难，说出口的声音干巴巴地：“萌萌，归之，受了伤，部队打电话来了。” “顾归之受伤了？严重吗？”齐萌萌没想到婚后听到顾归之的第一个消息是他受伤。 “部队打电话到我那，说他现在昏迷不醒，让家里去一个人，你也知道，归之家里只有一个大伯，关系还一般，你看你，要不要过去？” 刘大江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愧疚。 虽然顾归之和齐萌萌一早就有婚约，可如果他没有通知顾归之过来，两个人也不可能成婚。 如果顾归之有个万一，他都觉得自己对不起齐萌萌。 齐萌萌的心态倒是还好，只是受伤，又不是人没了，既然两个人已经结婚，她就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当初顾归之跟她结婚，让她免于下乡，顾归之甚至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就凭着这份信任，她也得过去看看。 “刘叔，我去照顾顾归之，最近的车是什么时候的？” 刘大江听到这话，沉重的心放下了两分，他说到：“明天早上6点有一辆火车经过，我现在去给你买票，你明天一早过去，后天就能到。” 齐萌萌点点头，既然还有一晚的时间，她就多做些吃食，到了那边也能省点心。 刘大江提醒齐萌萌明天早上5点他过来接她，就匆忙去买火车票了。 他走到路口的时候正好遇到齐惠兰，齐惠兰还没来得及躲，刘大江冲她点点头，就从她身边过去了，弄得齐惠兰一头雾水。 齐萌萌在刘大江走后，就去了空间拿出了几只鸡出来，她准备炖一锅鸡汤，就算顾归之吃不了，她也可以吃。 把鸡肉泡到水里放回空间，她又拿出了不少鸡蛋，准备包成包子，路上吃不完就带到军区去。 齐惠兰看到齐萌萌敲了一盆的鸡蛋，忙问怎么回事。 齐萌萌一边切韭菜，一边把刘大江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惠兰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她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两分：“萌，萌萌，归之，能醒过来吗？” 齐萌萌还没去看，哪里能知道，但齐惠兰的脸色太难看了，她只能安慰对方：“既然军区让我们去看，那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人还在，大不了转业，我们俩回来陪着你。” 齐惠兰却没有被安慰到，她想起当年听说齐志军出事时的心情，她的泪流了下来：“萌萌，是妈对不起你，我就不该让你嫁给顾归之。” 以前还觉得顾归之年纪轻轻就当上营长，肯定不容易出事，谁知道这才几天，他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齐惠兰心里的懊悔如潮水般涌来，她后悔极了。 第45章 推上了火车 “妈，顾归之只是受伤，他在军区医院，肯定会好的。”齐萌萌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 齐惠兰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齐萌萌的表情充满了希望，她不敢再说太多。 齐萌萌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锅，让齐惠兰自己盛排骨汤。 齐惠兰心里很乱，不知道是不是该阻拦齐萌萌，她更没有胃口吃饭，干脆帮着齐萌萌包包子。 等所有的包子都放到蒸屉里，两个人才开始吃饭。 齐萌萌刚才又抻了一些面条到排骨汤里，两个人的晚餐就是排骨面，排骨多面少的那种。 齐萌萌吃饭过程中把周围邻居的性格又说了一遍，让齐惠兰有事就找隔壁的叶桃帮忙，至于于家宝家，就要各位注意。 听叶桃的意思，于家宝经常去各家要吃食，于家宝的奶奶于老婆子更是不讲理，所以大家都对于家避之不及。 齐惠兰听着齐萌萌的嘱托，眼泪掉到排骨汤里，声音有些哽咽：“萌萌，我这个妈当的很不成功，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个苦。” 齐萌萌有些受不了齐惠兰的爱哭，她尽量让语气平和一些：“妈，我早晚都是要去随军，现在只是早点过去，顾归之既然受了伤，估计也立了功，那部队肯定有人照顾他，我去了只是搭把手，不累的。” “顾归之现在昏迷，我照顾了他，他以后肯定会一辈子对我好。” 齐惠兰听着齐萌萌说的话，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她几口把碗里的面吃完，回屋去给齐萌萌收拾东西。 齐萌萌叹口气，她刚才还有一句话没说。 如果顾归之真的不幸走了，她就是烈属，以后估计也没人敢惹她，她自己有空间，以后政策放松了，她再开个蛋糕房，多省心。 当然，顾归之能活着让她依靠，更省心。 齐萌萌喝完碗里的汤，把空间里切好的鸡肉拿出来一只，清洗干净，准备一会儿炖了。 齐惠兰把家里的饼干、桃酥、麦乳精都装了起来，让齐萌萌带过去给顾归之。 齐萌萌刚开始没有拒绝，眼看齐惠兰连被褥都想给她带上，她赶忙拒绝：“妈，我是去军医院，那里肯定有招待所，我带着被褥没什么用。” 齐惠兰又拿出新毛巾、香皂，齐萌萌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大包里，然后把她往屋里推：“妈，你先去睡，我等包子做熟了就睡。” 齐惠兰想帮忙，被齐萌萌以想静静的理由推回了屋。 等锅里的包子蒸好，齐萌萌都收进了空间，然后刷锅，炖鸡汤。 两只鸡汤清炖，两只鸡汤先炒后炖，虽然味道不太一样，但同样的好吃。 幸好她空间里的盆多，要不然还真放不下这两盆鸡汤。 不过去了军医院，她肯定是要出去买一些盆和饭盒，要不然再做了东西真的没地方放。 齐萌萌一直忙活到凌晨两点多，又煮了三十个鸡蛋才去睡。 四点半，闹钟在齐萌萌的枕头下开始振动，她迷糊中把闹钟摁掉，又闭上了眼睛，很快，她反应过来，今天要坐火车去找顾归之。 齐萌萌伸手使劲揉搓了一遍脸，让自己精神一些，才去穿衣服，洗脸，从空间里拿出十个包子，六个鸡蛋热上。 等齐惠兰起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锅里给她留了五个包子和三个鸡蛋当早、午饭。 齐惠兰让齐萌萌都带上，齐萌萌拍了拍自己的包，说都装好了，齐惠兰想想昨天齐萌萌包的包子数量，这才没坚持。 五点钟，刘大江站在齐家门外，齐萌萌把手里的包递给刘大江，回头对齐惠兰说：“妈，有刘叔送我，你就放心吧，我到了给你写信。” 刘大江接话：“你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我来告诉你妈。” 齐惠兰顾不上避讳，点点头：“打电话还快一些。” 齐萌萌坐上刘大江的自行车，冲齐惠兰挥挥手，坐上刘大江的自行车。 刘大江回头对齐惠兰说：“我送萌萌去车站，你放心吧。” 二十分钟后，刘大江把齐萌萌送到火车站，把车把手上的两个包递给齐萌萌。 大点的那个是齐萌萌自己带的，小点的是刘大江给齐萌萌买的吃食。 “里面有介绍信和车票，你看好了，火车上尽量不要跟别人说话，注意安全。” 齐萌萌这才想起来，现在出门还需要开介绍信，她把这事都忘死了。 刘大江把在档案里看到的那些坏人坏事挑了一部分告诉齐萌萌，让她一路上小心。 齐萌萌嘴角有些抽搐，他确定说的这些不是为了吓唬她。 “刘叔，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我妈了。”齐萌萌趁着火车还没来，把齐惠兰托付给了刘大江。 她这次去不知道会待多久，有些不放心齐惠兰，只能拜托刘大江平时多照顾一些齐惠兰了。 刘大江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齐惠兰，不会让人骚扰她。 他又把葛家最新的消息说了，葛铁柱和潘大花两天前去了西北的农场，两人的孩子送到了潘大花的娘家，葛文玲卖了工作似乎下乡去了。 齐萌萌点点头，只要葛家不来找她们的麻烦，以后就当陌生人挺好的。 六点整，火车来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刘大江让齐萌萌放好包，又把她推上了火车。 齐萌萌手里捏着硬卧票，艰难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铺位在下铺，她把东西放到床头，坐了上去。 随着火车的开动，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拿出一个包子开始吃。 这段时间，她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跟原主相似，可毕竟两人性格不同，就算原主受了刺激，也不能变化太大。 这次去照顾顾归之，她在那里待上几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就算性格跟原来不同，应该也能解释的过去了。 齐萌萌本来以为会有极品来占座，没想到卧铺车厢很是平静，一路安稳地下了车。 车站门口，有一个穿军装的小伙子举着写了齐萌萌名字的牌子等着她。 第46章 我就是好奇 齐萌萌走到小伙子面前，小伙子叫了一声嫂子，接过她手里的包，带她走出火车站。 小伙子自我介绍叫姜山，一直跟着顾归之，顾归之受伤这段时间他负责照顾。 齐萌萌点点头，让姜山先带她去附近的邮局打电话报平安，才坐上吉普车开往军医院。 “你刚才是怎么认出我的？” 车内太过安静，齐萌萌突然出声。 姜山嘿嘿笑两声：“营长把嫂子的照片藏在衣服里，我那天看到了。” 齐萌萌和顾归之结婚的照片洗出来后，齐萌萌就寄给了顾归之，她没想到顾归之把照片随身带着。 “顾归之的身体现在怎么样？”齐萌萌沉默片刻又问。 “大夫说我们营长好的特别快，过几天就清醒了。”姜山看了一眼后视镜，生怕齐萌萌嫌弃顾归之。 齐萌萌只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姜山的意思是说顾归之还在昏迷，看来伤势很严重，要不然已经三四天了，怎么还在昏迷。 姜山见齐萌萌不再问，也没再说话，专心的开车。 刚开始的时候，齐萌萌还有心情看看窗外，可几分钟后，她的眼睛就开始迷离，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吉普车停下，姜山看向后面，齐萌萌从睡梦中醒来：“这是到了？” 姜山有些惊讶：“刚到。” 他刚才明明看到齐萌萌睡得很熟，怎么车一停齐萌萌就醒了？ 齐萌萌眨了眨眼，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她以前独身惯了，去哪里都会绷着一根神经，不会让自己彻底睡死过去。 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前一秒还睡的很熟，但只要车一停，她立刻就能从睡梦中醒来。 姜山下车给齐萌萌打开车门，又拿了两个包，带着齐萌萌往军医院里走。 顾归之的身体好了许多，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姜山进了医院，直奔二楼最里面的病房。 齐萌萌的脚步没有姜山的脚步快，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姜山已经在跟屋内的人说话。 “李壮，我回来了，营长怎么样？醒了没有？” 李壮满脸愁容地摇头：“没有，我刚才问梁医生……” 李壮的话说到一半看向门口的齐萌萌，姜山赶紧给两人介绍：“嫂子，这是李壮，李壮，这是嫂子。” 李壮给齐萌萌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喊了嫂子。 齐萌萌点头：“你接着说，梁医生说什么了？” 李壮摇头，“梁医生只说让我们好好照顾营长，什么都没说。” 齐萌萌认真的看着李壮的神情，却没看出什么，她垂下眼帘，走到顾归之的身边。 顾归之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庞瘦削，头上裹着纱布，看起来很是憔悴。 “嫂子，要不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打水，等会再带你去招待所。”李壮很有眼力劲地推着姜山离开。 齐萌萌让两人先去忙，她有什么事情问护士就行。 李壮趁机把姜山拉出了病房。 “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想看看营长的情况。”姜山很是不满地甩开李壮的手，往病房的方向探头。 “嫂子都来了，你看什么看，让嫂子在那陪营长。”李壮瞪姜山：“你天天看营长还没看够。” 姜山嘿嘿笑两声，问起顾归之的情况。 李壮脸上有愁容闪过，说出口的话跟刚才一样，顾归之的情况没什么变化。 姜山安慰李壮，没准顾归之听到齐萌萌的声音，能快点醒过来。 李壮瞪他一眼，愁死了，这人还笑得出来，他叹口气，去打水。 病房内，齐萌萌看着顾归之的嘴角有些干裂起皮，出去问护士，能不能给他湿湿嘴唇。 小护士上下打量一番齐萌萌，让她以为自己穿错了衣裳，她还跟着小护士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 衣服有些皱，是在火车上蹭的，可不脏不破，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再抬头的时候，小护士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齐萌萌：……什么意思？ 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护士赶紧推开小护士，挤出一抹笑容对齐萌萌说：“顾营长现在没有清醒，还不能喝水，你可以用棉球给他沾沾嘴唇。” 齐萌萌点头，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棉球，转身回了病房。 等她的身影不见了，年纪大点的护士才瞪向小护士：“小伍，你怎么回事？又不是第一天上班，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小伍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刘姐，我就是好奇。” “在这里上班不能好奇。”刘姐压低了声音，“注意你的嘴，你是护士，干好你的活就行。” 小伍不断地点头：“刘姐，我知道了，我好好干活。” 这时候又有病人家属过来，刘姐才放过小伍。 齐萌萌没有听到背后的声音，她回病房放下棉球，先去水房洗了洗手脸，擦干净才回病房，小心地把棉球沾水，湿润顾归之的嘴唇。 过了几分钟，姜山和李壮拎着一个暖壶走了进来。 齐萌萌放下手里的棉球，问起顾归之的情况。 她刚才就想问，可是姜山和李壮走的太快，让她来不及张口。 李壮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姜山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转身问小伍：“营长这几天没别的情况吧？” “没有，李医生说营长可能快醒了，他身边必须留人。”李壮补充了一句。 齐萌萌大概也清楚了情况，顾归之伤到了腿和头，腿里的弹片已经取出来，只要慢慢养就行。 毕竟麻烦的是头上的伤，军医院已经请了脑科方面的专家过来看过，都说只要顾归之醒过来就没问题，可他什么时候醒过来，谁也不知道。 “嫂子，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营长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李壮突然说话，声音里都是愧疚。 齐萌萌从来不替别人做决定，顾归之就算因为救人导致受伤，她也不会说不好的话。 “顾归之既然救了你，就是应该的，别说什么怪谁的话，我想，顾归之醒来，也不愿意听到你这么说。” “对，这话你别说了，营长醒来肯定会让你加强训练。” 姜山也拍了拍李壮的肩膀，很是肯定地点头。 李壮已经对身边的战友无语了，姜山的心真大。 齐萌萌也算看出两人的性格，她笑着说：“有什么话，你们可以等顾归之醒了再说，你们跟我说说医院的情况，在哪里买饭，打水。” 她既然已经来了，李壮和姜山估计就得去训练了，不能都在病房里杵着。 第47章 你后悔嫁给他吗 李壮从身上拿出不少的票据递给齐萌萌，又说食堂在医院的西北角，到了吃饭时间，让她直接去打饭就可以。 齐萌萌看了看手里的票据，有些杂，她试探性地说：“你把票都给了我，你吃什么？” 姜山在旁边说：“我们都是吃食堂，不用票。” 李壮用胳膊肘怼了他一笑，补救道：“这些票都是部队给的，不是我们的。” 姜山也反应过来，急急地点头。 齐萌萌收了票，没有再说什么，她会把票记下来，等顾归之醒了让他还。 李壮见齐萌萌没说什么才松了一口气，他又把桌上的东西都指给齐萌萌看，上面有新买的饭盒。 齐萌萌听着两人讲解，时不时地点头，除了问清楚在哪里买东西，并没有说别的。 李壮把医院的事情说了一遍，就没有话了。 齐萌萌看着李壮和姜山互相挤眼，笑着说：“这里有我，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去忙。” “我们没事。”李壮和姜山齐齐点头。 不过这里确实用不到三个人，李壮拿起饭盒，说要去打饭，拉了拉姜山的衣裳，两个人就离开了。 齐萌萌用棉球给顾归之湿了湿嘴唇，端着脸盆去水房打了一盆水回来给顾归之擦脸。 擦完脸，齐萌萌又把顾归之露在外面的胳膊和手擦了擦，至于其他的地方就算了，心有余力不足。 李壮和姜山回来，齐萌萌正好端着水要去倒，李壮把手中的饭盒塞给姜山，就去倒水。 姜山本来对齐萌萌的印象就好，现在看到齐萌萌刚来就知道给顾归之擦洗，对她更是尊敬。 “嫂子，今天没有红烧肉，我给你买的小炒肉，你看行吗？”姜山把饭盒打开。 齐萌萌看了看，铝制饭盒里满满一盒的小炒肉，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你和李壮吃什么？” 齐萌萌看了看，桌上只有这一个饭盒。 “我和李壮回去吃。”姜山嘿嘿一笑，李壮刚才把手里的票都给了齐萌萌，他手里的票不够，就只给齐萌萌买了饭。 齐萌萌从包里拿出一个空饭盒，把小炒肉倒了一半进去，又拿了一个白面馒头放在桌上，把原来的饭盒递给姜山。 “我吃不了这么多，这些你和李壮拿回去添个菜。” 姜山摆手，不肯接：“嫂子，部队食堂里有饭。” 虽然不一定有肉，但吃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齐萌萌硬是把饭盒塞过去：“这么多我吃不了，放到晚上怕坏了，你们拿回去。” 其实她空间里还有包子，可这样的天气，她不好解释，所以还是放着以后再吃吧。 李壮回来的时候，看到姜山手里的饭盒，非要给齐萌萌放下，齐萌萌还是那句话，她吃不了，放在这里容易坏了。 李壮和姜山两个人只能把饭盒拿回去，齐萌萌问过两人，知道军医院到部队还有些距离，让两人下去就不用过来了。 反正现在顾归之还在昏迷，病房里还有另外一张床，在哪里睡都一样。 李壮赶忙摇头说他下午再过来，哪能让齐萌萌值夜，她刚来，今晚先去招待所休息。 没等齐萌萌说话，李壮拉了拉姜山的胳膊，两个人对齐萌萌敬了个礼，就一起走了。 齐萌萌坐在椅子上，开始吃午饭。 她没想到医院食堂的大厨手艺还不错，做的小炒肉都可以跟国营饭店的媲美了，她把一个馒头都吃完了。 吃完饭，她在包里找了一圈，拿出一个陶瓷杯，去了水房，回来的路上，里面是半杯鸡汤。 她往鸡汤里倒了半杯热水，才慢慢地喝了。 要说空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东西放进去不能保温，所以她做好的那些饭菜，要想吃还得再加热。 医院里人多，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什么，她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喝完鸡汤，她又往里面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喝了。 吃饱喝足，她的困意上来，她打了个哈欠，先看了看顾归之，顾归之跟她刚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去把门锁好，然后趴在床头，抓着顾归之的手合上了眼睛。 万一顾归之醒了，她也能很快察觉。 这一觉，她睡了两个小时，一直到护士过来查看情况。 小伍护士对齐萌萌一笑：“如果你累了，可以到那张床上躺一会儿，这个病房里只有顾营长。” 齐萌萌点点头，道了谢，看着小伍护士给顾归之量体温，等她忙完才问顾归之的主治大夫是哪个？她想问问情况。 小伍想了想说：“明天早上八点，梁大夫会过来，到时候你可以问他。” 齐萌萌还想再问，小伍收拾了东西说还有事，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齐萌萌总觉得小伍护士有些避着她的意思。 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小伍护士，两个人之间唯一有交集的就是顾归之，难道小伍护士对顾归之有什么想法？ 齐萌萌想了一圈都没想明白。 今天中午吃得饱，齐萌萌不太饿，晚上没有去吃饭。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把齐萌萌吓了一跳。 她不认识来人，但她看了对方的肩章，似乎，对方是团长。 “领导，你是来看顾归之的吗？他还没有醒。”齐萌萌见对方不说话，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男人慢慢地走进病房，紧紧地盯着齐萌萌，过了一分钟才问：“你是齐萌萌？顾归之的新婚妻子？” 齐萌萌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是，我是顾归之的妻子。” 男人的目光移到顾归之身上，声音有些低：“顾归之有可能醒不了，你后悔嫁给他吗？” 齐萌萌眨眨眼，这是部队派来试探她的吗？这是担心她跑了？ “我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当兵的，没什么可后悔的。”齐萌萌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真诚。 中年男人盯着床上的顾归之，一时间没有说话。 齐萌萌正想说话，李壮敲门进来，对着中年男人敬了个礼：“齐团长好。” 第48章 看看谁来了 齐？ 齐萌萌看向中年男人。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嘴唇有些哆嗦，很快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萌萌，我是齐志军。” 齐萌萌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亲爸。 姜山和李壮都有些懵，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同样的疑惑。 以前没听说齐团长和顾营长有亲属关系呀？可顾营长住院的第一天，齐团长就来了。 今天中午他俩出来的时候，遇到齐团长，只是说了一句顾营长的媳妇来了，齐团长立刻上了车跟了过来，没等李壮停稳车，齐团长就冲了上来。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那句我是你爸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齐萌萌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也没反应。 “嫂子，你吃饭了吗？”李壮为了缓解尴尬，突然出声。 齐萌萌下意识地说：“我还不饿。” “不饿也得吃饭，就算有事也得吃饭。”齐志军绷着脸说，在齐萌萌看向他的时候又讨好地笑笑：“你要是不饿可以少吃点。” 齐萌萌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李壮，你给，顾营长媳妇去打饭，姜山，你去打点水。”齐志军把一直怵在门口的两人支了出去。 两人走后，齐志军激动地看着齐萌萌，满含期望地问：“萌萌，我，我是你爸，你妈，说过我吗？” “说过。”齐萌萌再次点头。 “说过就好，说过就好。”齐志军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你今天来的？坐火车坐了多久？累不累？” 齐萌萌回答：“上午来的，还好，不累。” “你坐火车肯定累了，要不，你去家里睡，这里是医院，床硬，家里住的舒服。” “你家里有我的地方？”齐萌萌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不太可能，就算齐志军是团长，他家里应该还没大到给一个不经常来的闺女准备房间。 齐志军眼里明显有惊喜：“你同意去家里住了？有，家里有地方。” 齐萌萌却有些不相信，重点问了他家里知不知道。 齐志军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他犹豫着说：“萌萌，我虽然结婚了，但你郑阿姨挺好的，她肯定同意你来家里住。” 齐萌萌一听这话，就知道齐志军来之前，没有跟家里商量过。 好在她已经成年，甚至结婚，并不一定要住到生父家里。 她觉得，还是跟原来一样，彼此过彼此的日子挺好的，想必齐志军后娶的媳妇也不愿意让这么一个大闺女住到家里去。 齐萌萌委婉地拒绝了，她这次来，主要是来照顾顾归之，并不是来找齐志军的。 齐志军却一心想要把齐萌萌带到家里，他就齐萌萌这一个女儿，这些年很少见面，一见面，都不知道怎么宠的好。 顾归之请婚假的事情，他是在顾归之出任务后才知道的，他本来心里憋了气，准备找顾归之算账的，谁知道顾归之回来后直接被送到了军医院。 他心里充满了担心，难道女儿刚出嫁就要当寡妇？ 这些日子，他吃睡都不好，就担心顾归之有个好歹，齐萌萌受不了。 现在齐萌萌来了，他哪里放心齐萌萌在病房住着，当然是要带到家里，好好地看看。 齐志军见齐萌萌不肯去，那脸耷拉着，都要掉地上了，直说自己对不起齐萌萌，这些年都没有管她，齐萌萌不想认也是应该的。 可他不想看齐萌萌受苦，他今晚就住在病房，陪着齐萌萌一起照顾顾归之。 齐萌萌：…… 如果不是齐志军身上的军装，他这行为，实在有些无赖了。 “好了，我跟你回家。”齐萌萌也不想再跟齐志军争执，但丑话她还是先说在了前面：“如果你家里人不欢迎我，我肯定不会在你家里住。” “不会，不会。”齐志军保证，然后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后娶的媳妇叫郑美丽，以前在文工团唱过歌，嫁给他以后就退役了，家里还有郑美丽的侄女，叫郑莹莹，比齐萌萌小两岁。 齐萌萌只是听，什么都没说。 姜山和李壮回来的时候，齐志军很是高兴地一挥手：“这些菜给你们俩，我带萌萌回家吃。” 姜山和李壮满眼都是问号，没想到齐志军这么热情。 齐志军先看了眼齐萌萌，见她没反对又咧开了嘴：“萌萌是我亲闺女，这段日子就住在我家了。” 姜山和李壮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从来没听说齐团长还有闺女呀？ 齐志军可不管两人，他问过齐萌萌，知道地上的两个包都是她的，直接提了起来，又给李壮要了吉普车的钥匙，让两人留下一个，明天早上再来换。 最后商量的是姜山留下，李壮开车送齐志军和齐萌萌回去，毕竟李壮的开车水平要好一些。 三个人上了车，李壮心里都是好奇却没有多问，齐志军很是兴奋地把他知道的军区的事情说了一遍，齐萌萌没想到这便宜亲爹话这么多，一直说到了进家属院。 齐志军的家在家属院的东面，他分到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在二楼。 李壮把车开到了家属院的门口，对齐萌萌说：“嫂子，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叫我。” 齐萌萌对着李壮道了谢，齐志军在那摆手：“我闺女是回自己家，能有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 李壮见齐萌萌脸上表情平和，这才往回走。 齐志军很是兴奋地拎着两个包，给齐萌萌介绍家属院的格局，齐萌萌只要点头就行。 这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外面走动的人不多，大部分军嫂的男人都比齐志军的级别低，虽然好奇，但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 两个人很是顺利地走到了家门口。 齐志军用钥匙打开门，对着里面，很兴奋地说：“美丽，你快来看看谁来了？” 第49章 你千万别多想 齐萌萌跟在齐志军身后进门，进入眼帘的是一个二十平米的客厅，东西摆放的很整齐，很干净。 齐志军把手中的包放在地上，快速地奔向厨房：“美丽，你快看，谁来了？” 郑美丽手里拿着铲子走出来：“还能是谁？莹莹回来了？” 齐萌萌站在门口，对着郑美丽点了点头。 郑美丽明显没反应过来，她看向齐志军：“志军，这是？” “这是萌萌，她来照顾顾归之，医院里的环境不好，我就把她带回来了，你看她瘦的，家里还有没有肉？该给她补补。” 齐志军满脸兴奋地跟郑美丽解释，又看向齐萌萌：“萌萌，这是你郑阿姨，你郑阿姨做饭可好吃了，你一会儿别客气，多吃一点。” 齐萌萌对着明显不在状态的郑美丽笑了一下：“郑阿姨，打扰你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打扰的，”齐志军摆手，把郑美丽往厨房推：“美丽，你今天晚上做的什么？” 郑美丽还没跟齐萌萌说话就被推到了厨房，她一脸懵地先去关了火，才回头试探地问：“志军，萌萌她，以后要住在我们家？” “当然，这是她的家。”齐志军打开橱子去找杯子：“顾归之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也不知道他们的房子有没有申请下来，就算申请下来了，萌萌也没空收拾，反正家里有地方，让她直接在家里住就行。” 郑美丽的眉头拧在一起，她以前只知道齐志军有个女儿跟顾归之定了亲，可她不知道齐萌萌来了以后会住家里。 家里一共就两个房间，除了他们俩的房间，另一间是莹莹在住，如果齐萌萌来了，那莹莹怎么办？ 郑美丽想问又怕齐志军误会她不想接受齐萌萌，一时间没有说话。 齐志军找到杯子，一回头就看到郑美丽在那咬嘴唇，他有些奇怪：“怎么了？美丽？” 郑美丽勉强一笑：“我是在想中午吃什么，家里今天没买肉，我是怕委屈了萌萌。” “没肉呀？”齐志军皱眉：“那就多炒几个鸡蛋，再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腊肉，我记得上个月我拿回来了几个肉罐头，开两个。” 郑美丽脸上的笑容都要保不住了，肉罐头难得，她只给了郑莹莹一个，其他的都留着有客人的时候再吃，齐志军现在一张口就是两个。 齐志军催促郑美丽：“美丽你赶紧做饭，让萌萌吃了饭早点休息。” 郑美丽一把抓住齐志军，小声问：“志军，萌萌今晚住哪？” “就住莹莹那间房，反正莹莹现在也不回来，明天我再去后勤搬一张床。”齐志军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郑美丽的心揪到了一起，郑莹莹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齐志军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你记得给萌萌换一个新床单。” 屋外，齐萌萌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厨房里的动静，她也能听到一些，看来，郑美丽这个继母，对她的到来，并没有多欢迎。 这也能理解，夫妻俩一起生活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这么大的继女，换谁谁也不好接受。 好在齐萌萌就是过来看看，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常住。 “萌萌，我给你倒了一杯麦乳精，你先喝着，饭马上就好。”齐志军把手中的杯子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接过来，先看了一眼厨房，压低了声音：“我是来照顾顾归之的，明天就走，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齐志军赶紧摇头：“不打扰，我和你郑阿姨都很欢迎你来。爸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千万别多想。” 齐萌萌不是多想，她是觉得，彼此不打扰挺好的。 齐志军跟郑美丽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孩子，就算收养了一个郑莹莹，可也不是亲生的。 他这些年一直想去看齐萌萌，可部队上忙，好不容易有了假，他又担心去了打扰齐惠兰的生活，所以这些年，他只汇钱，从来没有去看过齐萌萌。 现在看到齐萌萌，他哪里舍得齐萌萌走。 “萌萌，你跟我来。”齐志军看了一眼厨房，带着齐萌萌进了屋。 他让齐萌萌坐在椅子上，自己去桌子抽屉里摸了一阵，拿出一个木盒子，又伸手到另一个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 “萌萌，这是我给你攒的嫁妆，你虽然不是在爸爸身边长大，可爸爸一直惦记着你。” 齐志军开了锁，把木盒子打开，放在齐萌萌面前。 齐萌萌看着里面的票据和钱，没有伸手。 “这是自行车票、手表票、缝纫机票，这是买东西的钱。”齐志军一一摆开，给齐萌萌讲了一遍，放到她手边：“萌萌，你收起来。” 齐萌萌摇头：“这些东西，我都有，我妈都给我准备了，你这些年也没少给我寄钱，这些东西，我就不收了。” “你是我闺女，你出嫁我还能不给你嫁妆，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赶紧收起来。”齐志军说完，压低了声音：“你收起来吧，别让你郑阿姨看到。” 齐萌萌一听这话更不想收了，虽然她跟齐志军没什么感情，可也不好让齐志军为了她夫妻不合。 齐志军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家里的钱都是他挣的，这些年他养着郑莹莹，多给齐萌萌准备一些嫁妆都是应该的。 “你赶紧放到包里去。”齐志军说完就出去了。 齐萌萌只好收了东西，跟在他身后回了客厅。 她刚把东西收好，郑美丽就端着一个盘子出来：“萌萌，家里提前没准备，你先简单吃一点，明天我再去多买些东西。” “对，明天买只鸡给萌萌补补。”齐志军点头。 齐萌萌可不想在这里惹人嫌，她笑着说明天一早就去医院，不回来吃饭。 郑美丽去厨房把另外两盘菜端了出来，一盘午餐肉、一盘腊肉炒白菜，再加上刚才的西红柿炒鸡蛋，每人一大碗米饭，这顿饭倒也丰盛。 齐萌萌洗了手坐在桌前，郑美丽招呼她：“萌萌别客气，自己夹菜。” 第50章 营长醒了 齐志军直接动手给齐萌萌加了一大块肉：“对，这是自己家。” 齐萌萌看着郑美丽的手停顿了一下，心里发笑，现在看来，齐志军是真的欢迎她，至于郑美丽，就不好说了。 齐志军许是为了弥补这些年父爱的缺失，时不时地给齐萌萌夹菜，大块肉、腊肉、鸡蛋，很快就堆满了齐萌萌的碗。 “我自己夹菜就好，你也吃。”齐萌萌把碗往旁边移动了一些，她实在不习惯齐志军的态度。 “好，你自己吃，自己吃。”齐志军看着齐萌萌吃饭，眼里都是笑意。 郑美丽全程都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夹菜，吃饭。 吃完饭，齐萌萌起身想帮着收拾桌子，齐志军抢下她手中的碗：“不过是几个碗，不用你，以前莹莹在家的时候也不干，你郑阿姨一会儿就刷完了。” 齐萌萌没有理会齐志军，她帮着郑美丽把碗盘都收到厨房。 她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她就是来做客，彼此都能过去就行。 郑美丽见齐萌萌主动干活，脸上的表情好了许多，在齐萌萌要动手洗碗的时候把她推了出去。 “不过是几个碗，我自己就刷了。” 齐志军也拉着齐萌萌出去，说要带她去看看房间。 郑美丽一听这话，碗也不洗了，跟着就去了郑莹莹的房间。 郑莹莹的房间里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床，还有两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两把椅子，梳妆台上还摆了一张照片，是齐志军、郑美丽和郑莹莹的合影。 齐志军察觉到齐萌萌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赶紧解释：“这是去年莹莹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拍的，等哪天你有空的时候我带你也去拍一张。” 齐萌萌笑着摇头：“不用了。” 她只是发现照片里的郑莹莹跟郑美丽长的很像，并没有嫉妒的感觉。 毕竟她不是女主，而她穿过来以后，齐惠兰对她很好，所以她对待齐志军，更像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郑美丽在齐萌萌打量房间的时候，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新的床单，换下了床上的小碎花床单。 齐志军解释：“萌萌你今天先在这床上凑合一宿，明天我再去后勤搬新床，我们那屋有新被子，我去给你拿来。” 郑美丽伸手，阻拦的话在嘴边没有说出来，新被子是她给郑莹莹准备的。 齐萌萌拦住了齐志军：“现在的天气，不用盖被子，我包里有被单，我盖那个就行。” 她感觉齐志军再给她拿东西，郑美丽就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齐萌萌冲两人笑笑，去外面把包拿进屋，从里面拿出一个毛巾盖在枕头上，又拿出一个被单放在床上，又拿出一个小盆。 “我去哪里接水洗漱？” 郑美丽带着齐萌萌去了卫生间，又要去给她找新的牙膏牙刷。 齐萌萌笑着拒绝了，她什么东西都带了，今天来齐家住是盛情难却，不过她只当自己是住宾馆。 郑美丽见齐萌萌真的不需要她管，贴心地给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她回到屋子的时候，齐志军正在衣柜里翻找，看她进屋，把她拉到衣柜前。 “美丽，我记得去年发的军装，你让我换了两套女士的，我看你的那套一直没穿，你先给萌萌，我回头再换一套给你。” 郑美丽尴尬地笑笑，小声说：“我一直在家，也穿不着军装，我都给了莹莹了。” 齐志军停下手，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这事还真不怪郑美丽，本来东西已经给了人家，他现在再要也不合适。 “要不，我去莹莹那屋看看在不在，如果有没穿的就给萌萌？”郑美丽试探地问。 “不用了。”齐志军回神，“我明天再去问问今年的军装能不能换，既然已经给了莹莹你就别问了。” 郑美丽松了一口气。 其实齐志军是怕齐萌萌嫌弃，她记得齐惠兰很有点矫情，齐萌萌既然是齐惠兰养大的，估计也遗传了她的小毛病。 齐萌萌洗漱完出来没看到齐志军夫妻俩，她看到他们屋门关着，就走回了房间，关上房门，拿出护肤品开始护肤。 要说穿越以来齐萌萌最满意的地方就是原主的皮肤，白皙有光泽，摸起来滑腻柔顺，让人爱不释手，只要涂抹一层乳液就能保持弹性，果然年轻就是好。 齐萌萌把一切都收拾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去打开门，郑美丽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盘蚊香。 “萌萌，我们这里的蚊子比较多，你晚上蚊香能睡得好有一些。” 齐萌萌接过蚊香，道了谢。 郑美丽看了一眼屋内才低声说：“莹莹在城里小学当老师，只有周末回来，这两天你放心住吧。” 齐萌萌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后天就是周末，郑莹莹回来，两个人可能就要一起住了。 “我明天还要去医院，可能不方便在这里常住。”齐萌萌语气淡淡地说，然后关上了门。 她不想在这里住，和被人嫌弃，那肯定是两个概念。 齐萌萌撇撇嘴，她虽然不高兴，但还不至于为了恶心郑美丽，做出跟郑莹莹一起住的错误决定。 她记得结婚的时候顾归之说已经在申请家属院了，不知道有没有申请成功。 明天还要跟顾归之的主治大夫聊聊，看看顾归之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能清醒。 心里想着事，齐萌萌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天刚亮，齐萌萌就被外面的起床铃吵醒了，她揉揉眼睛，起床去洗漱。 等她收拾好，齐志军也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几根油条。 “萌萌，你运气好，今天食堂有油条和豆浆。” 齐萌萌和齐志军吃早饭的时候，打听这里有没有班车去军医院？ 齐志军摇头，一般大家去军医院都是队里派车过去。 齐萌萌皱眉，看来她昨晚想的有了住房就回家属院住的想法不合适，每天来回就不方便。 齐志军让齐萌萌不用担心，他等会去给齐萌萌找车，肯定把她送过去。 齐萌萌想了一下，还是带上了自己的两个包。 两人刚出家属院，就看到了李壮，李壮脸上都是喜色：“嫂子，刚才军医院打电话说营长醒了。” 第51章 你要有一些心理准备 齐萌萌二话没说，就跟着李壮上了旁边的吉普车，齐志军也想跟着去，可他走出两步才想起今天他还有会，没有提前请假。 齐志军对着车里喊：“萌萌，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过去，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打电话。” 齐萌萌点头，对他摆摆手，催着李壮开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李壮紧紧地盯着前面，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把车开的很快，齐萌萌感受着车的颠簸，一声不吭。 到了军医院，齐萌萌打开车门，立刻冲了下去，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努力让自己没有吐出来。 李壮从驾驶座上下来，站在齐萌萌身边，有些尴尬地说：“嫂子，对不起，我开的太快了。” 齐萌萌摆手，咽了口唾沫才说：“我没事，咱们上去吧。” 两个人上了楼，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病房，里面有几个大夫正在给顾归之做检查。 齐萌萌和李壮都安静地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医生说话。 “顾营长，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你要有一些心理准备。” 屋里医生说完最后一句话，陆陆续续往外走，齐萌萌和李壮贴墙站了一些。 几个大夫看到两人，互相看一眼，俱是加快了脚步。 最后出来的大夫头发花白，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看到齐萌萌愣了一下：“你是顾营长的妻子？” 齐萌萌点头：“对。” 老大夫上下打量她几眼，突然问道：“你们结婚多久了？” 不知道是不是齐萌萌的错觉，她感觉刚才老大夫的眼神在她腹部停留了几秒，来不及多想，她回答：“还不到一个月。” 老大夫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其他人走了。 齐萌萌进入病房，顾归之的脸色正常，看不出什么，姜山的眉头皱得能夹住蚊子，他讷讷地喊了一声：“嫂子。” “医生刚才说了什么？”齐萌萌刚才只听到了一句话，但既然是让顾归之有心理准备，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 姜山低着头装死，他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齐萌萌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她看向顾归之：“刚才医生说什么了？是不是还要去大医院做检查?” 顾归之面上平静，被子下的手攥成拳，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天到的，昨晚在齐团长家睡的，今天早上听说你醒了，我和李壮就来了。”齐萌萌回答，坐到了凳子上。 “要不，让李壮带你去吃个早饭？”顾归之看向李壮。 “我吃过早饭了，”齐萌萌摆手：“是不是医生说你的情况不好，如果这里的医生看不了，那咱们就去别的地方看，如果不能当兵，大不了转业，你别想那么多。” 从刚才齐萌萌问情况开始，顾归之就避而不谈，她对医术没什么了解，只能猜测顾归之头上的伤暂时好不了，或者他腿上留了后遗症，以后走路有问题。 虽然她跟顾归之认识、结婚的事情很断，但对方定下婚约就把全部家当都给了她，光看对方的人品，她也不能在对方有病的情况下离开。 顾归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齐萌萌会这么说，他低下头，一时间没有说话。 齐萌萌看向姜山，难道她猜错了？情况更严重？ 姜山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齐萌萌的目光，他现在就是聋子哑巴，什么都不知道。 顾归之叹口气，扭头，对着姜山说：“姜山，你和李壮去打壶水，我渴了。” “营长。”姜山明显有些不愿意。 “你去吧。”顾归之沉下脸，姜山只能听令。 姜山拿起水壶，和李壮一起出了病房，李壮顺手把门关上。 齐萌萌没有说话，她歪头盯着顾归之，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表现出对她的执着，难道现在发现自己的病不好治，准备放弃了？ “萌萌，我这么多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为妻。” “我现在终于达成愿望了，我很高兴。” “萌萌，如果，我不能有孩子，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顾归之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齐萌萌，眼睛一眨不眨。 齐萌萌的目光落到顾归之的腰部：“你这次受伤伤到了下身？” 也就是说，她刚结婚就要守活寡？不是说穿越女都有金手指吗？她的空间里好像没有准备这方面的药。 顾归之被她的话惊到，他没想到齐萌萌问的这么直接，他的耳朵都有些发烫。 “医生说，我伤的位置比较特殊，虽然不会影响正常的，嗯，生活，但在生育方面，估计会有影响。” 现在被齐萌萌盯着，他都有感觉，估计是不影响夫妻.生活，但能不能有孩子，梁医生都让他有心理准备了，估计不能有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齐萌萌眨眨眼，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守活寡，那就好，她上辈子没孩子，过得也挺好的，所以孩子这种生物，在她心里，真不是必需品。 顾归之见齐萌萌一直没说话，眼睛里的光少了一些，他努力想坐起来：“萌萌，我以后挣的钱都给你，家里的活我都干，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收养其他战友的孩子行吗？” 齐萌萌赶紧过去扶住他：“医生说了不让你动，你这是怕自己好的太快吗？” 顾归之抓着齐萌萌的手：“萌萌，我们，不离婚行不行？” 齐萌萌：“……我什么时候说跟你离婚了，我是觉得没孩子也挺好的，就咱们俩过，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可得算数。” 顾归之眼里射出巨大的光芒：“算数，算数，你真的不跟我离婚？” 齐萌萌有些好笑：“你只是受伤，又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没孩子呗，现在大家都是过的孩子的日子，如果两口子以后一直没孩子，还不知道怎么被邻居亲戚议论呢。 想到这里，顾归之心里的愧疚都冒了出来：“萌萌，如果以后别人议论，你就说是因为我有问题，才不能有孩子，如果以后，你想要孩子，我们就，就，领养孩子。” 第52章 需要我帮你吗 顾归之实在说不出放手的话，但他会尽力保护好齐萌萌，不让她被别人议论。 齐萌萌挑眉，顾归之想的很周到，这样的男人，就算不能生孩子，想必也有很多人抢着要。 “我对给别人养孩子没什么兴趣，领养孩子的事情就算了。”齐萌萌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是自己家的孩子，她就勉强养了，别人家的孩子，还是算了吧，万一养一个白眼狼，还不够自己生气的。 顾归之点头，他对孩子也没有执念，什么都听齐萌萌的。 “你这么诚实，就不怕我得知消息，后悔嫁给你。”齐萌萌看着顾归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觉得这人还是挺实在的。 “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你肯定不会后悔。”顾归之把放在被子下的手在身上蹭了蹭，汗太多了。 齐萌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顾归之赶紧转移话题：“我之前已经申请了家属院，估计现在已经申请下来了，等我好一点，咱们就可以搬过去。” 等李壮和姜山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兴致勃勃地说着对小院的布置。 “李壮，你等会去问问，我申请的房子批下来了没有。”顾归之对李壮说。 “昨天我遇到后勤的小王，他说已经申请下来了，就在家属院的最后一排，等营长好了就可以去拿钥匙了。” 李壮话是这么说，其实是他专门去后勤那里问的。 他们原来只知道顾归之有一个未婚妻，从来不知道这个未婚妻是齐团长的女儿，昨天看齐团长对齐萌萌的殷勤程度，李壮觉得还是要先替自家营长问问家属院的事，没想到今天营长就醒过来了。 “营长，需不需要我提前去后勤部要一些家具，这样等你伤好了就可以过去住了。”李壮看着顾归之的表情说道。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萌萌，你觉得呢，你是先在齐团长家住一段时间，还是我让李壮他们先把小院收拾出来？” 他知道齐志军家里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是郑莹莹在住，齐萌萌住进去，估计要跟郑莹莹一起住，为了避免齐萌萌受委屈，他觉得齐萌萌住自己家更好。 但如果齐萌萌愿意去齐志军家，他也不会阻拦。 齐萌萌没有任何迟疑就选择了布置自己的小院，能在自己家住，谁愿意住别人家。 顾归之让李壮先去把小院打扫干净，下午再让齐萌萌去看看需要布置什么家具。 李壮高兴地答应了，还保证一定会把小院打扫的特别干净，姜山也在旁边说会跟着一起打扫卫生。 顾归之干脆让两人先回去，下午的时候再过来接齐萌萌。 等两人走后，齐萌萌才问起为什么不让她跟着一起去。 “李壮这个人最不爱欠人人情，我这次救了他，他心里肯定特别愧疚，我让他干点活，他反而高兴。” “我猜，李壮还会给我们把床放好，如果你不想住齐团长家，我让李壮把我的被褥搬过去，你今晚先凑合着住。” 齐萌萌当然愿意住自己家，可顾归之怎么知道自己不想住齐团长家，这人，预判事情的能力，有点太强了。 “我的津贴都放在宿舍，等下午李壮他们回来的时候，我让他们一起带过来，你想吃什么，就去买，我的津贴够咱们俩吃的。” 顾归之还给齐萌萌讲了齐志军家的情况。 齐志军后娶的媳妇郑美丽的人缘在家属院不错，几乎把侄女当成亲闺女来养，郑莹莹去年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城里的小学，现在是一名小学老师。 齐萌萌对齐志军的家事不太感兴趣，她随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只要郑莹莹不惹她，她才不会管齐志军的家事。 齐萌萌端起桌上的陶瓷缸，试了试温度，不烫了，她递给顾归之，让他润润嗓子，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他刚醒过来，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顾归之的头受过伤，说了这么久的话，也确实累了，但他看了看水杯，没有喝，现在李壮和姜山没在，万一，他要是想上厕所，不方便。 齐萌萌见他不端杯子，疑惑地问：“是不方便端着喝吗？我去问问护士有没有吸管。” “别去。”顾归之叫住齐萌萌，咳嗽一声，看向别处：“我，不渴。” 怎么可能不渴，齐萌萌明明看到顾归之的嘴唇都有些干裂。 顾归之这时候已经有些后悔让姜山和李壮都走了，现在他突然有了尿意，可是他现在的情况不方便下床，让齐萌萌帮着他方便，他想想就觉得尴尬。 齐萌萌以为顾归之是不好意思，她转身去了护士站。 护士站没有吸管，不过护士给了她一段洗干净的输液管，让她当吸管用。 齐萌萌先拿去水房冲洗了几遍，才拿回了病房。 顾归之直巴巴地在床上躺着，齐萌萌以为他睡着了，就把输液管放到了陶瓷缸里，她在旁边坐下来。 这时候有人敲门，齐萌萌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齐志军。 “萌萌，归之现在怎么样？”齐志军脸上的关切很真实，这些年，他跟顾归之的关系很是不错，现在齐萌萌嫁给了顾归之，他自然而然地把顾归之当成亲生儿子般对待。 “刚才又睡着了。”齐萌萌把齐志军让进去。 “齐叔，你来了。”顾归之睁开眼睛，跟齐志军打招呼。 齐志军还没有说话，顾归之又跟齐萌萌说：“萌萌，你能不能帮我去打点水，我想擦擦脸。” 齐萌萌点头，从床下面拿出盆，齐志军去抢盆：“我去就行。” “齐叔，”顾归之提高了声音：“让萌萌去吧。” 齐萌萌看了一眼顾归之，拿着盆出去了。 齐志军挑眉看着顾归之：“你小子，搞什么鬼，为什么非得让萌萌去打水？” 顾归之低声说：“齐叔，我先去锁上门，再看看有没有……壶？”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齐志军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齐志军去把门关上，然后从床下面拿出尿壶：“你小子，需要我帮你吗？” 第53章 我手里有钱 顾归之的脸彻底黑下来，几乎是抢过了尿壶，放在了被子下面。 齐志军倒也不好一直盯着他，等他方便完才接过尿壶。 “谢谢齐叔。”顾归之摸了摸鼻子，闷闷地说。 “你还叫我齐叔？”齐志军挑眉：“你小子都娶了我闺女了，难道不应该叫我爸。” 顾归之扯动嘴角，说出的话却有些气人：“我听萌萌的。” 他刚才跟齐萌萌说了一会儿话，可没听齐萌萌说一句爸，她一直说的都是齐团长。 齐志军皱眉瞪眼，却在顾归之说出话以后，沉默了一瞬，才问：“你的伤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万一顾归之的伤留下什么隐患，他得让齐萌萌再考虑考虑。 虽然这样想有些对不起顾归之，可他得为亲闺女着想。 顾归之的脸色未变，他一脸平静地说：“估计两三个星期就能好。” 齐志军松了一口气：“那你好好养，这段时间就让萌萌住家里。” 顾归之垂眸，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齐志军看到顾归之的反应，一瞪眼：“什么意思？你还不乐意让萌萌住家里，我那里可是楼房。” 顾归之：“我已经让人去收拾小院了，估计今天就能住，萌萌住哪里让她自己做主。” 齐志军想上前给顾归之一巴掌，可看着他头上、腿上都有伤，又把手收了回来，很不满地说：“我对你小子不薄吧，我就是想跟自己闺女亲香亲香，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 顾归之不理会齐志军的话，去不去齐志军家住，他听齐萌萌的。 齐志军还想再说，齐萌萌在门外敲门，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齐萌萌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味道，知道刚才顾归之为什么把她支走了。 “水来了，洗脸吧。” 齐萌萌把水放下，拧了毛巾递给顾归之，顾归之自己擦了手脸，再递回去。 齐志军在旁边看着，很是嫉妒，他自己的闺女，他还没享过福，居然就便宜了别人。 顾归之不停地给他使眼色，他都没发现。 齐萌萌看着翁婿俩的反应，有些好笑，这两人明显没在一个节拍上。 不过让她去给顾归之倒尿壶，她暂时还克服不了心理障碍，所以还是装傻吧。 顾归之见齐志军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很是无奈，但他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憋气地看着齐志军。 齐志军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顾归之能说什么，只能说没什么。 齐萌萌扑哧就笑了，太有意思了。 她端起地上的盆，掩饰地说：“我去倒水。” 她走出去老远，屋内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顾归之低声说：“齐叔，你帮我去倒了，以后，我帮你倒。” 齐志军看他的手指了指床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认命地拿起尿壶，去水房倒了。 他虽然不乐意伺候小辈，可他不干，这些活就得齐萌萌干，他可舍不得让闺女受累。 齐志军并没有在病房待很长时间，他作为团长，还是很忙的。 “萌萌，我得先回去了，你中午在食堂吃饭，晚上我来接你回家。”齐志军从兜里拿出一把钱票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摆手，没有收：“不用了，我手里有钱。” “萌萌，你是我闺女，我给你钱，你就拿着。”齐志军硬是把钱塞到齐萌萌的手中，不让齐萌萌拒绝。 可能是怕齐萌萌不收，齐志军给完钱，转身就走。 齐萌萌手里捧着钱，有些哭笑不得，她倒也不是不认齐志军，只是突然有了亲爸，她还没适应。 齐志军走出去几步又回头：“萌萌，你今晚回家住吗？” 他眼里的期望非常明显，可齐萌萌还是拒绝了：“不了，顾归之说我们的小院已经分下来了，下午我过去看看，今晚就睡在那边。” 齐志军还想再争取一下：“你那小院就算收拾好了，东西肯定也不全，要不你先回家住，等收拾好了你再搬过去。” 齐萌萌笑着拒绝了，后来不忍见齐志军失望，说一句：“等小院收拾好了，你可以过来。” 齐志军的眼睛一亮：“好，我回去给你收拾东西，晚上我就把新棉被给你拿过去。” 没想齐萌萌拒绝，齐志军就走了，走出去几步还回头摆手。 旁边经过的人都往这边看，齐萌萌淡定地把手里的钱收到了兜里。 算了，她已经收了齐志军这些年寄给她的钱，也不在乎多收一些钱了。 齐萌萌回到病房，顾归之已经睡着了，她看了看时间，快要十一点了，她放下东西，把门关好，拜托护士站的护士多关注一下顾归之，就出了医院。 她刚才问过医生，像顾归之这样的情况，可以适当地吃一些肉食补充营养，她空间里还有很多的排骨、鸡肉，她在医院里不好拿出来，只能出去找机会。 她在医院附近转了一圈，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看到有不少人带着东西从那里出来，她多看了两眼，就有一个寸头男人往这边看过来，她猜测里面是黑市，但她并没有走进，只是淡定地从旁边经过。 她空间里还有那么多的东西，暂时是不需要去黑市，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 可她忽略了一点，她空间里的都是熟食，加热就能吃，包子还好解释，炖鸡实在没法解释，她做的方式和现在国营饭店的不太一样。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食堂试试。 没想到这里的食堂有一个灶可以往外租，齐萌萌大喜，立刻就跟工作人员租了这个灶。 她先交了钱，然后出去转了一圈，拿回了一个饭盒和五个包子，一起放到了蒸笼里。 饭盒是铝的，直接加热没问题，有了铝饭盒盖的遮挡，味道也能少一些。 齐萌萌趁着热菜的功夫，又去买了一个炒茄子。 她只想着铝饭盒热菜快，忽略了热好的铝饭盒特别烫，用手根本拿不起来。 后来还是食堂的工作人员找了个木托盘借给她，她才能把饭盒端走。 第54章 能吃是福 因为饭盒里的鸡汤放的比较多，她走动的过程中撒了一些出来，有人拉着她问在哪里买的？ 她怕鸡汤撒了，也没敢使劲挣扎，只含糊说是从家里带的。 对方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去鸽子市买的，你这是买了一只鸡还是半只，多少钱？ 齐萌萌还没来得及去问这里一只鸡多少钱，只能用巧劲挣脱开对方：“鸡肉的价格都差不多，麻烦你让让，我得赶紧把饭菜端回去，要不然我男人饿了可是会打人的。” 她说的一脸认真，拦着她的女人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齐萌萌加快了脚步，只看着手里的托盘，一路闷着头走回了病房，一直到把托盘放下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顾归之已经醒了，正看着房顶发呆。 “没什么，我给你买了鸡肉，你来尝尝味道怎么样？”齐萌萌用布垫着饭盒给顾归之倒了一饭盒鸡汤，找了一圈，没找到勺子，干脆把饭盒递给顾归之。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吃，他还不饿。 齐萌萌看出了他的心思：“我不爱喝鸡汤，我吃点鸡肉就行，你喝吧。” 她说的是实话，如果她想喝鸡汤，空间里有的是，她是真心不爱喝这种清炖的，虽然加了大枣枸杞，但她总觉得有一股腥味。 她炖鸡汤的时候特意炖了两种，这种没放什么调料的就是给顾归之炖的。 顾归之见齐萌萌已经抓起一个包子吃起来，这才喝了一大口鸡汤。 齐萌萌这两天没怎么活动，并不太饿，只吃了一个包子，夹了几筷子炒茄子就放下了筷子。 顾归之皱眉：“这里肉挺多的，我一个人吃不完。” 齐萌萌：“……我吃饱了。” 她是真的不爱吃清炖的鸡汤鸡肉，为了防止顾归之给她留下，她好说歹说顾归之才把剩下的鸡肉吃了，鸡汤喝了，四个包子吃了。 齐萌萌瞪眼：“你吃这么多，肚子难受吗？” 明明顾归之只是躺在床上，没什么消耗，他怎么能吃这么多的东西？ 顾归之有些尴尬：“我可能是躺的时间长了，所以吃的多了些。” “没关系，没关系，老话说的好，能吃是福，你现在吃的多，才能好的快。”齐萌萌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歧义，这不是嫌弃人家吃的多吗？ 为了避免顾归之不好意思，她抓起饭盒：“我去洗饭盒。” “等等。”顾归之让齐萌萌把热水倒到盛鸡汤的饭盒里，免得浪费了饭盒里的油星。 齐萌萌照做，顾归之喝完汤解释了一句：“这里面还有不少油星，别浪费了。” 齐萌萌点头，她理解这个年代的人不浪费粮食的习惯，但她不会喝就是了。 “你还喝吗？”齐萌萌看着喝过一次鸡汤水的饭盒，里面还有一些油，贴心地问了一句。 顾归之觉得齐萌萌的语气有些奇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喝吧。” 齐萌萌又倒了一些水在饭盒里，看着他喝完，才拿去洗。 果然，用热水烫过两次的饭盒果然好洗多了，只用清水刷洗就可以。 齐萌萌洗干净饭盒，又回到病房，顾归之让她到旁边的病床躺一会儿，现在距离护士过来打吊瓶还有一个小时。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才十二点半，她躺到了空着的床上：“我就睡一个小时，你也再睡会儿。” 顾归之应了一声，还想跟齐萌萌说话，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五分钟后，另一张床上传来轻微的鼾声。 齐萌萌居然睡着了！ 顾归之没想到齐萌萌睡的这么快，同时他也察觉到，齐萌萌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同志，而不是爱人，她对他有关心，有照顾，但没有爱情。 本来顾归之不着急，可他现在受了伤，就想着赶紧跟齐萌萌培养感情。 能够干翻全师的军王，在感情面前有些麻爪了。 等齐萌萌睡醒的时候，发现顾归之已经开始输液，她先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才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睡的太熟了，护士进来我没听到。” “没关系，你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昨晚又是在陌生的地方睡的，肯定是没睡好，你要是累了就再睡一会儿，我自己看着就行。”顾归之觉得不过就是输液，他自己盯着就行。 齐萌萌哪里还能再去睡觉，她坐到椅子上，直巴巴地盯着液体在输液管里往下滴，一直到护士过来换液。 等两瓶液体输完，梁大夫过来看了看顾归之的伤势，让他好好养，其他的检查，等他腿上的伤好了再说。 齐萌萌莫名地想到上午梁大夫看她的那个眼神，也就是说梁大夫觉得顾归之不能有孩子了，盼着她已经怀孕。 那她要说，让你失望了，不可能的事。 好在梁大夫还是很有医德的，并没有在齐萌萌的面前提起顾归之的病，检查完就离开了。 一直到护士们下班，也再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俩。 齐萌萌觉得无聊，打起了瞌睡，顾归之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中午喝的鸡汤、水，现在都已经聚集到了他的腹部，如果不是多年的行军经验，他真的要喊人了。 就在他要喊人的前一秒，门口传来了李壮和姜山的声音：“营长，我们来了。” 顾归之扭头，对着齐萌萌说：“萌萌，麻烦你去打盆水，我刚才出的汗有点多。” 姜山上前一步去拿盆：“营长，我去吧。”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的表情，知道了他的意思，她忍着笑说：“我去打水。” 姜山有些莫名其妙，李壮从床底下拿出了尿壶，顾归之接过尿壶，再忍下去，他就要爆炸了。 齐萌萌特意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回到病房，姜山没在屋内，李壮正在和顾归之说话。 顾归之看到齐萌萌，冲她招手：“萌萌，你跟着李壮回去吧，小院已经收拾好了，我的被褥已经搬过去了，你去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再想办法找人买。” 齐萌萌今晚确实不想住齐志军家，她给了回来的姜山一些钱票，让他去买饭，就跟着李壮回了家属院。 第55章 保证不让别人闻出来 顾归之申请的家属院在最边上，右边的院子里晒着衣裳，从一米五的围墙就可以看到。 齐萌萌看到围墙的时候嘴唇先哆嗦了一下，这不是在院子里面做什么，别人都能看到。 李壮把门打开，又把钥匙递齐萌萌：“嫂子，屋里我们已经打扫过了，营长的东西也放到了里屋的床上，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再去准备。” 齐萌萌没有多打量小院，只走进屋子看了一眼，床、衣柜、桌子都有，至于别的，她今晚也不需要。 “这里面收拾的挺好的，多谢你了。”齐萌萌从包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出来递给李壮。 李壮摆手说不要，齐萌萌作势松手：“不过是几块糖，如果没有你，我今晚自己打扫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李壮还要说话，齐萌萌已经眼尖地看到隔壁邻居在墙那头探头，她立刻松了手。 李壮自然也看到了隔壁的邻居，他把糖放进兜里，又看了看四周：“嫂子，你看还没有没有什么活，我现在帮你干了。” “不用了，剩下的一点小活我自己干了就行。”齐萌萌并不是爱指使人的脾气，李壮只是顾归之手底下的兵，哪能总是让人家干活。 李壮见齐萌萌是真的不用他干活，他提醒齐萌萌记得去食堂买饭，等会食堂就没什么饭了。 刚才来的时候李壮已经把食堂的方向指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点点头，再次表示了感谢，不过她是不准备去食堂了，她空间里还有不少吃的，随便拿出来一些就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家里打扫干净。 李壮也不好多待，他见齐萌萌一脸没问题的表情，就准备走了。 走出去两步，李壮又走了回来：“嫂子，明天早上7点在家属院门口有车去军医院，你可以去那里坐车。” 齐萌萌眼睛都亮了，有车就好，这样她就不用等着李壮接送了，自己来回军医院就行，她的个性还是偏向能自己做的事情就不麻烦别人。 “等你们营长好了，我们再请你们吃饭。” 齐萌萌在李壮走之前还是递了话的，虽然距离顾归之彻底好，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 李壮走后，齐萌萌就把门关上了，隔壁的女人在墙那边探了探头，见齐萌萌没有搭话的意思，撇了撇嘴，回屋了。 齐萌萌看着屋外的水龙头，眼睛都亮了，她还真怕家属院还需要挑水，那可不是个轻省活。 她先回屋里找出顾归之的盆，打了一盆水，把家里的床和衣柜、桌子都擦了一遍，摸上去没有灰尘后又把地面扫了一遍。 屋里的家具也不错，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打扫收拾干净了。 她翻开顾归之的被褥，都是单人的，铺在双人床上，明显短了一截，她空间里倒是有两米的大褥子和被子，但现在也不好拿出来，只能先凑合着，等天黑了睡觉的时候再说。 齐萌萌在空间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块没什么香味的香皂，摆在了外面洗手用。 “萌萌，你在家吗？”外面传来齐志军的大嗓门。 齐萌萌赶紧看了一圈屋内，幸好她还没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 “萌萌。”外面又传来了喊声。 “来了。”齐萌萌又认真看了一遍，没发现问题才去把门打开，外面站着一脸兴奋的齐志军和面无表情的郑美丽。 “我刚才在收拾东西，没听到你们说话，进里面坐吧。”齐萌萌对着齐志军实在是叫不出爸，干脆直接称呼你，反正齐志军暂时没意见。 “你收拾东西怎么不喊着我们，自己干活多累。”齐志军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萌萌，这被子放哪里？” 齐萌萌早就注意到齐志军手里的被子，她先看了郑美丽一眼才问：“这被子是？” “这是我给莹莹准备的结婚的被子，你爸说你刚搬过来，肯定没被子用，我们就先给你拿过来了。”郑美丽想起来还很是不高兴，她给自家侄女准备的被子，没想到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没有接被子，反而后退了一步：“我妈给我准备了被子，估计明天就到了。这被子你们拿回去吧，耽误了郑莹莹的婚期就不好了。” 齐志军立刻就急了：“你妈准备的被子这不是还没寄来吗？你今晚怎么睡，这被子里都是新棉花，你铺在床上，肯定舒服。” “我是你亲爸，这也算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可不能不收。” 旁边立刻传出一声惊呼：“啊！” 原来是隔壁的女人，见齐志军夫妻俩带着大包小包的过来，猫着腰趴到了墙根下，谁知居然听到齐志军说她是新搬来的齐萌萌的亲爸？ 齐萌萌看都没看隔壁一眼，她本来也没想不认齐志军，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那是迟早的事。 郑美丽虽然不高兴，但她都已经和齐志军一起来送东西了，也算是公布了齐萌萌的身份。 齐志军更是不在乎这些，他手里还抱着被子：“萌萌，你看我一直抱着被子也不好吧。” 齐萌虽然能接受齐志军给的钱物，但这被子明显是郑美丽给侄女郑莹莹做的，现在棉花不好买，万一郑莹莹的婚事有什么问题，她们把责任推到她头上他，她不冤死。 所以对于这些她本身就有，而且不太稀罕的东西，她不感兴趣。 无论齐志军怎么说，齐萌萌都没有接受被子。 齐志军几乎是黑着脸走的，郑美丽出门的时候，脸上都是一言难尽，她本来以为这被子肯定是要送出去了，没想到齐萌萌居然不要。 齐萌萌没有理会两人的心情，她先把院门锁上，又进屋，把屋门锁上，再把窗户关上，立刻就感觉到了头上呼呼冒汗。 她立刻就进了空间，拿出充电式小风扇，还是两个，又拿出自热小火锅，卤蛋，火腿肠。 自热小火锅的味道太大，不方便在外面吃，但是在空间吃，一点问题都没有，大不了吃完她刷牙洗澡，保证不让别人闻出来。 第56章 互相不理睬才是正常的 吹着风扇吃火锅，齐萌萌吃出一身汗，却觉得痛快极了，吃完洗澡刷牙，再把空间里的厚被子铺在木板床上，她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被起床号叫醒的齐萌萌还有些懵，看着床头的大衣柜，她才想起来，她这是在家属院，她揉了揉头发，把被子收回空间，起床洗漱，就着牛奶吃了两个面包，她觉得应该赶紧把锅灶准备好，这样就可以开火了。 虽然空间里还有不少的自热小火锅、自热米饭和方便面，但这些哪有现做的饭菜香。 比较让她发愁的就是这里大家更习惯吃面食，吃大米比较少，大米是真的不好买。 她吃完饭看看表，六点半，这个时间点去坐车正好。 昨天李壮指了坐车的位置，齐萌萌把家里锁好就溜溜达达地走过去。 今天因为是星期六，坐车的人比平常的多一些，大家看着陌生的齐萌萌，都小声地议论着。 郑美丽今天也准备去城里，每个星期六她都会去城里接郑莹莹，两人在国营饭店吃一顿大餐再回来，现在看到齐萌萌，郑美丽的好心情立刻就打了折，她扭头看向别处。 齐萌萌本来就没打算打招呼，看到郑美丽的态度，更觉得这样省心。 两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互相不理睬才是正常的。 七点整，公交车来了，这趟线还是军区领导专门去市里申请的，每周六都会经过军区，方便军区里的军嫂们去买东西。 齐萌萌站到位置虽然不靠前，但还是抢到了一个位置，在她身后上来的人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能站着。 “等等。”就在公交车要启动的时候，一个胖女人挥着手冲了过来。 “还好赶上了。”胖女人上了车，扶着椅背大口的喘气。 “胖妞妈，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坐在胖女人旁边的人给她顺了顺后背，随口问道。 “我今天要出门，小胖妞非得拉.屎，我给她收拾了，差点赶不上车。”胖妞妈也就是李来娣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才回答。 “赶不上就下周呗，还是你有什么着急买的东西？” “小胖妞昨晚做梦馋肉了，今天老徐非得让我去给她买肉，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去买点。”李来娣嘴里说着不乐意，但神情很是得意。 “也就你家徐营长疼闺女，每周还专门去城里买肉。”搭话的女人话里都是不甘。 李来娣正要说话，眼神瞟到旁边的郑美丽和她后面一排座位坐的齐萌萌，她笑着打招呼：“郑姐，你这是带闺女进城呀？” 郑美丽：…… 齐萌萌：…… 离着近的军嫂目光都看向郑美丽，又看了看四周，除了相熟的军嫂，就只有陌生的齐萌萌，这人是郑美丽的闺女。 郑美丽在心里骂李来娣话多，面上却没显露什么，只对她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 众人看向齐萌萌，齐萌萌扯出一抹职业假笑，看向了窗外。 笑话，她连齐志军还没认呢，哪里会跟郑美丽扯上关系。 车上的人都是一愣，又看向李来娣，李来娣也没想到郑美丽和齐萌萌是这样的反应，明明昨天她亲耳听到齐志军说是齐萌萌的爸。 离着李来娣最近的吴小芬凑到她耳边问：“怎么回事？郑姐哪里冒出来的闺女。” 李来娣看着不做声的郑美丽和齐萌萌，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好像当面说两人的八卦不太好。 吴小芬见她开了头却不接着往下说，很是不满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李来娣看了看外面，做了个嘴型。 等下车说。 吴小芬只能忍着心里的好奇，盼着车快点到。 郑美丽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其他军嫂的好奇，她不由地在心里埋怨齐萌萌，为什么非得跟她坐一趟公交车。 她这是选择性地忘记了家属院去军医院，只有这一趟公交车。 齐萌萌一直盯着外面，在公交车到达军医院的第一时间下了公交车。 被一车人若有似无的视线扫视，这感觉，不太好。 郑美丽的感觉更差，她只是睁开眼睛看看到哪里了，就有人拉住了她的胳膊：“郑姐，你跟刚才下车的那姑娘是什么关系？” “郑姐，我看那姑娘跟你长的也不像，不是你的女儿，是不是齐团长的女儿啊？” 李来娣早在齐萌萌下车后，就在吴小芬的耳边说了齐志军和齐萌萌的关系，吴小芬的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齐团长还有那么大一个女儿啊？还那么漂亮，你说，郑莹莹回来后会不会找那姑娘的麻烦，郑莹莹可是一直都给齐团长叫爸的。” “我昨天看齐团长对那姑娘的态度特别好，可比对郑莹莹好多了。”李来娣小声说，还补了一句：“那姑娘住的可是顾营长的房子，估计是顾营长新娶的媳妇。” 吴小芬眼里八卦的光芒可是藏都藏不住了，她们俩的丈夫都是营长，可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对比二十四岁就升了营长了顾归之，那可真是没法比。 “今晚郑莹莹回来，估计有好戏看了。”吴小芬总结了一句。 郑美丽的目光正好扫过来，李来娣把不会两个字咽了下去。 在她看来，郑莹莹只是郑美丽的侄女，就算跟着齐志军他们俩相处了几年，肯定也比不上有血缘关系的齐萌萌。 齐萌萌下车先去了食堂，她先把包子和鸡汤热好，又端着去了病房。 姜山正拿着饭盒要去打饭，看到齐萌萌手里拎的东西咧嘴笑了：“嫂子好，你在这里跟营长说说话，我去吃饭。” 齐萌萌说带了他的饭了，姜山摇头，他来照顾营长哪能吃营长的小灶，他加快脚步往食堂走去。 顾归之听到齐萌萌说话，半天不进来，在屋里喊了一声。 齐萌萌进屋把包子和鸡汤放下，说道：“我给姜山带了包子，他非要去食堂吃饭。” 顾归之接过齐萌萌递给他的包子，看了一眼饭盒：“姜山肯定是担心他吃了，我就不够吃了。” 齐萌萌摆手：“我带的包子真的多。” 足足十个成年拳头大的包子，肯定够两个人吃的。 顾归之不在意地摆手：“没关系，等会再让他吃，你今天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那倒不是，”齐萌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顾归之：“我看家里还缺些东西，想着今天买齐。” 第57章 那人跟你是啥关系 顾归之接过纸，只大概扫了一眼，只觉得密密麻麻地都是字，从床单被罩到碗筷刀具，什么都得买。 他皱起了眉头：“这上面的东西有些多，我现在没办法陪你去，要不，我让姜山跟你一起去？”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跟齐萌萌一起去置办东西，可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总不能让齐萌萌等着他的腿好了再说。 齐萌萌摇头，她写那张纸只是在顾归之面前过个明路，大部分的东西，她都准备在空间拿。 “姜山还要在这里陪你，我今天先买一些着急的东西，其他东西慢慢买就行。” 齐萌萌在顾归之张嘴的时候补了一句：“我嫁给你的时候就有这些心理准备，不过是买东西，我自己能行。” 她都这么说了，顾归之没有再坚持，不过他让齐萌萌今天少买一些东西，明天他给齐萌萌借一辆自行车，这样齐萌萌出门也方便许多。 齐萌萌一摆手：“我手里有自行车票，等会我去百货大楼买一辆。” 她说这话的语气就跟等会去买棵白菜一样，让进来给顾归之输液的小护士多看了她两眼。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齐萌萌甚至都想买一辆汽车。 虽然齐萌萌觉得没必要，但是顾归之还是跟姜山说了一声，让他陪着齐萌萌去百货大楼，先把自行车买了，去上了牌再回来。 齐萌萌想起来了，七十年代的自行车，还需要上牌子，就跟后世买汽车上牌照一样。 这样一想，她就没有拒绝顾归之的好意，毕竟，有人帮忙，确实轻松一些。 姜山先帮着顾归之解决了生理需要，他们两个人才一起坐车去了百货大楼。 来之前顾归之已经跟姜山说过，他只负责拎东西，买什么都听齐萌萌的。 省城的百货大楼跟安都市的百货大楼没什么区别，齐萌萌只在一楼大概看了一眼，就直接上了四楼买自行车。 卖自行车的柜台前人是最少的，毕竟这年头能买的起自行车的是少数。 卖自行车的大姐手里拿着毛线针织着，时不时太看看一眼。 齐萌萌走过去：“同志，我买自行车。” 大姐上下打量了一番齐萌萌，见她衣服上没有补丁，才开口：“现在只有凤凰牌的自行车，180一辆，你有票吗？” 齐萌萌从衣兜里把自行车票和钱拿出来，递给大姐。 卖自行车的大姐没想到这人连看都没看就买了，她把钱票都拿过来数了一遍，然后给齐萌萌开了单子：“你拿着票，在一楼那里去搬自行车。” 齐萌萌手里拿着单子，跟姜山说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姐手里的毛线，凑近她问道：“大姐，你手里的毛线颜色挺好看，这是在哪买的？” 虽然现在天气还有些热，但听说这里的冬天特别冷，毛衣是必备品，她空间里倒是有两件毛衣，可都是机织的，跟现在的手打的毛衣不一样。 “你想买毛线？”大姐看了看齐萌萌，又看了看她身后几步的姜山，突然热情起来。 “我妹子在楼下卖毛线，我带你去。”大姐跟旁边柜台的人说了一声，很是热心地带了齐萌萌下去。 姜山不好跟齐萌萌走的近，一直跟在后面。 大姐看了一眼齐萌萌身后的姜山，小声问：“妹子，那人跟你是啥关系？” 齐萌萌不知道大姐什么意思，只含糊地说自己男人住院了，姜山是男人手下的兵，帮着自己来搬东西。 大姐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都是满意之色，拉着齐萌萌的胳膊很是亲近：“我妹子是高中生叫苏蒙，来百货大楼上班一年了，你们年纪差不多，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线你就跟她说。” 从楼上到楼下，不过两分钟的功夫，苏大姐把她妹子的情况说了一个遍，齐萌萌不由地对她的目的产生了疑问。 这人，有点太热情了。 “苏蒙，这妹子想买点毛线，你给妹子挑点好的。”苏大姐这才问了一句：“妹子，你叫什么？” “齐萌萌。” “哎呀，我妹子叫苏蒙，你叫齐萌萌，你们俩合该亲近亲近。”苏大姐自己说的热闹，还冲苏蒙眨了眨眼。 “大姐，你先回去，要不然让主任看到了，得批评你。”苏蒙有些尴尬地对齐萌萌笑笑，对着苏大姐小声说。 “齐妹子，那我回去了，你有事就上楼上去找我，”苏大姐热情地跟齐萌萌说，然后又对苏蒙说：“后面那人是跟齐妹子一起来的。” 她专门说的这句话让苏蒙的脸瞬间爆红，她小声催促：“姐，你快回去，快回去。” 苏大姐悄悄瞪了苏蒙一眼才走，走之前还跟姜山打了个招呼。 姜山有些莫名其妙地对着苏大姐嘿嘿笑了一下，看起来朴实极了。 “齐同志，我大姐，有些热情。”苏蒙对着齐萌萌挤出一抹笑容，勉强说了一句。 齐萌萌猜到苏大姐这是想给苏蒙介绍对象，可姐姐是社牛，妹妹是不是有点社恐了？ 她在这里站了三分钟，苏蒙就说了这一句话。 “苏同志，有没有黑色的毛线，你拿给我看一下。”齐萌萌主动出声。 苏蒙快速地从柜台下拿出一团黑色的毛线：“纯毛线，十六块三毛一斤，别的暂时没有。” 齐萌萌接过毛线，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又问：“还有没有别的颜色。” 苏蒙没有说话，从柜台上拿出了两团毛线，一团蓝色、一团灰色。 齐萌萌看了半晌，觉得还是黑色和灰色的都不错，黑色的显稳重，灰色的显气质。 要不都买了？顾归之长的高，估计得用两三斤的毛线。 苏蒙见齐萌萌一直在对比，以为她舍不得，看了看不远处的姜山，咬了咬牙说：“你要是觉得贵，我们库房有一些染坏了的，是混纺的，价格只要七块钱。” 齐萌萌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价格，太合适了。 “苏蒙，你看咱俩的名字这么像，就是有缘分。”齐萌萌拉着苏蒙的手：“你说的毛线，我能看看吗？” 第58章 没有直接答应 苏蒙的脸有些红，但还是点点头：“我带你去库房看看，你要是喜欢，最多可以买七斤。” 齐萌萌在旁边等着，苏蒙跟旁边柜台上的人交代了一声，就带着齐萌萌去了最边上的一间办公室。 门口的人看到苏蒙，脸上诧异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打招呼：“苏家妹子，这是？” “我姐的熟人。”苏蒙小声说。 那人提醒了一句：“里面的东西数量都不多。” 这意思就是让两个人悠着点拿，否则他不好跟别人交代。 苏蒙点头，冲齐萌萌招手，两个人走了进去。 “就在这里，你挑吧。”苏蒙带着齐萌萌往里走了一段，指着地上的一个纸箱子说。 齐萌萌蹲下身子，翻看了一圈，大部分都是灰色，少部分白色，她估计着重量，挑了一些灰色的出来。 苏蒙看了看，又从里面拿出一团毛线：“这些差不多够七斤，你都要吗？” “都要。”齐萌萌快速点头。 这里的毛线虽然是染坏的，但只是颜色有问题，线还是好的，她可以把染坏的地方集中织到一个地方，好看又不明显。 她在现代的时候，为了省钱，还给自己织过手套和围巾，虽然没有织过毛衣，但想来也差不多。 苏蒙见她点头，没有再说话，领着她去门口结账，又找了一个纸袋给她把毛线装起来。 姜山一直站在门口，看到两人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嫂子，我来拿着吧。”姜山上前两步，接过齐萌萌手里的纸袋。 苏蒙看到姜山，脸瞬间红了，她扭头看向别处。 齐萌萌觉得有些话是要说清楚的，她可不能为了七斤毛线就要卖了姜山，现在，她先把需要的毛线买回来。 齐萌萌跟着苏蒙回了柜台，买了三斤的毛线，交完费，这才问起苏蒙的年龄。 苏蒙小声说她十九岁，比齐萌萌还大一岁。 齐萌萌开了那么多年的店，对看人还是有一手的，在她刻意的交好下，很快就对苏蒙有了初步了解。 苏蒙家里只有姐俩，姐姐是楼上卖自行车的苏梅，爸爸是百货大楼的采购主任，妈妈在街道办工作。 这样的家庭，在省城，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为什么苏梅只见了姜山一眼就想要给苏蒙介绍呢？ 齐萌萌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可面上并没有露出来，笑着跟苏蒙打了招呼就去买别的东西了。 脸盆、暖水壶、盘子、碗、筷子，这些都很有年代感的东西，齐萌萌都是在百货大楼买的，反正她手里的钱多。 眼看买的东西姜山都要拿不了了，她才去一楼推自行车。 姜山跟在后面，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齐萌萌这么能花钱，这才不到半天的时间，齐萌萌居然花了三四百块钱，太可怕了。 齐萌萌去领自行车，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苏梅，她有些诧异地打招呼：“苏大姐好。” 苏梅笑着上前：“我刚才给你们看着挑的自行车，保证是最新的那一辆。” 所有的自行车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偶尔会有磕破漆的地方，都是他们自己补漆。 苏梅有意跟齐萌萌交好，自然要挑好的给她。 齐萌萌谢过苏梅，拉住了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几块糖。 苏梅家境好，当然不在乎这几块糖，可齐萌萌的态度更重要，她顺手把糖放到口袋里，凑近了齐萌萌。 “齐妹子，我看那小伙子年纪不大，有对象了吗？你看我妹子，在百货大楼上班，长得也不错。” 苏梅直接开口就是介绍对象，让齐萌萌心里的疑问更重。 一般情况下，女方都会矜持，可是苏梅太积极了，万一苏蒙有什么问题，那不是坑了姜山吗？ “姐，我也是刚来随军，对他的情况也不了解，要不，我回去问问我家男人，再给你回话。”齐萌萌这是推脱也是试探。 苏梅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可她妹子的情况特殊，哪里有时间让人慢慢考虑。 苏梅最后一咬牙，把齐萌萌拉到了旁边：“妹子，我跟你说实话，我们街上有一个二流子看上了我妹子，你放心，我妹子有工作，我爸妈也会给她不少陪嫁，她老实又贤惠。” 现在的军嫂很受人尊敬，一旦苏蒙成了军嫂，那人肯定就没办法了。 苏梅家里在军队没有关系，所以看到陪齐萌萌买东西的姜山才这么积极。 齐萌萌皱起了眉头：“苏大姐既然说了实话，我回去帮你问问，至于成不成的我可做不了主。” 苏梅忙不迭的点头，只要齐萌萌帮着问就成。 “如果他有对象，齐妹子能不能给我妹子找一个没对象的，你放心，我妹子人很好，婚事成了，我给你包二十的媒人红包。” 苏梅又补了一句，可以看出，她确实很着急。 齐萌萌不差那二十块钱，她只说问问，并没有直接答应。 出了百货大楼，姜山骑着自行车去上牌子，齐萌萌去了国营饭店等着他。 本来齐萌萌说拿着东西，可姜山怕累着齐萌萌，自己把东西都拿走了。 齐萌萌到国营饭店的时候，十一点半，半数的座位都坐了人，她先去排队买饭。 担心不够吃，齐萌萌买了红烧肉、尖椒炒肉，两碗饺子，又要了十个包子，吃不了她直接放到空间里慢慢吃。 服务员见她点的多，皱着眉头：“你点太多了，吃不了。” “我家有病人，吃完我还得给病人带回去。” 齐萌萌低声说，递钱票的时候，在钱下面放了两块大白兔奶糖。 服务员不情不愿地接过齐萌萌手里的钱票，然后愣了一下，很快脸上的表情就舒缓了下来：“去等着吧。” 齐萌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就听到旁边有人说：“妈，你说她点那么多，吃的了吗？” “别说话了，赶紧吃。”郑美丽在齐萌萌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为了不被认出，她可是一直低着头。 齐萌萌听出了郑美丽的声音，可对方既然没有相认的意思，她也坐着没动。 她等了一会儿，姜山一直没有来，她跟服务员说了一声，走到门口查看，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抱住了她的腿，喊道：“妈妈。” 第59章 我不是人贩子 齐萌萌看着腿上的小男孩有些懵，她确定自己前世今生都没有生过孩子。 一个老妇人匆匆跑过来就去抱地上的孩子：“磊磊，你怎么又乱跑？” 磊磊抱着齐萌萌的大腿不放：“妈妈，妈妈。” 他的声音有些凄厉，旁边经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齐萌萌：“孩子都哭了，还不赶紧抱抱。” “这是我家的孩子。”老妇人手上用劲，孩子大声哭闹起来。 齐萌萌觉得不对劲，她制止了老妇人的动作，把磊磊扶起来。 对面的老妇人很是着急：“这是我孙子，你赶紧还给我。” 齐萌萌先看了看地上的磊磊，然后又看了看对面一脸焦急的老妇人，觉得很是违和。 磊磊穿的是一件无袖的背心，看起来很是破旧，可磊磊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出身条件很好的家庭。 对面的老妇人脸上黝黑，穿着长袖的衣裤，头发梳在脑后，露在外面的手干瘦干瘦的，跟磊磊实在不像是一家人。 老妇人见齐萌萌一直打量她，低头避开齐萌萌的视线，冲磊磊伸手：“磊磊，你妈妈病了，你赶紧跟我回去。” 磊磊缩到齐萌萌后面摇头：“不，妈妈。” 老妇人眼看围拢来的人越来越多，干脆大哭起来：“你是从哪里来的人贩子，抱着我孙子不放，大家帮帮忙，我家九代单传就这一个孙子呀。” 她们就站在国营饭店门口，声音传到里面，有不少吃饭的人端着碗到门口看热闹。 郑莹莹也想出去，被郑美丽拉住：“莹莹你赶紧吃，吃完咱们还得去买东西。” 郑莹莹只能加快速度，把碗里最后一点汤喝完，擦了嘴。 她一抬眼看到另一张桌子上摆的饭菜，撇了撇嘴：“妈，你看刚才那人点了那么多菜，一点没吃，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 郑美丽当然注意到了齐萌萌出去就没回来，眼看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心里有些不安，催促郑莹莹：“你要是吃饱了，咱们就快点走。” 郑莹莹听话地站起来，跟着郑美丽往外走，嘴里说着：“妈，咱们回去的时候买条鱼吧，我想吃鱼了。” 郑美丽答应了一声，刚要说话，脸色一变，她好像听到了齐萌萌的声音。 齐萌萌大声说：“我不是人贩子，报警，报警就知道谁是人贩子了。” 老妇人和刚赶来的一个壮汉互相看了一眼，壮汉往齐萌萌后边走去，齐萌萌注意到两人的眼神，心里很是着急，怎么姜山现在还不回来。 齐萌萌看了一眼四周，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可一眼看过去，都是陌生人，她也不知道谁能信，谁不能信。 她干脆把磊磊抱起来，手在兜里翻找了一下，多了一把水果刀，她拿了出来，对着众人说：“这刀可没有长眼睛，谁要是抢孩子，可要小心一些。” 围观的群众只是帮着说句话而已，眼看齐萌萌拿了刀子出来，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老妇人的脸色都变了，她看了一眼齐萌萌怀里的磊磊，心里又气又怒，现在明显没法抢回孩子了，她给齐萌萌身后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情况不对，先撤吧。 随着围观众人后退，齐萌萌也看到了人群中间的齐萌萌，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万一她今天没有帮齐萌萌，齐萌萌出了什么意外，齐志军还不知道怎么埋怨她呢。 结婚这些年，她是知道齐志军对这个女儿的在乎。 她往前迈了一步，郑莹莹拉住她：“妈，那人有刀，你干什么。” 郑美丽当然知道现在上前危险，可齐萌萌怀里抱着孩子，又拿着刀，万一有事怎么办？ “莹莹，你退后。”郑美丽低声说了一句，快步上前：“萌萌，这是怎么回事？” 齐萌萌刚才已经看到郑美丽，她以为郑美丽会假装看不到，没想到她会来帮忙。 “她想抢孩子，麻烦郑姨去报警。” 齐萌萌简短地说了一句。 她身后的壮汉不想放弃磊磊，趁齐萌萌说话的时候想抢人，齐萌萌心里一惊，冲着对方就踹了过去。 姜山正好赶到，看到壮汉冲齐萌萌扑过去，他吓得把手里的自行车和东西一扔，挤进人群就把壮汉抓了起来。 齐萌萌趁机把孩子塞给郑美丽，她自己把要逃跑的老妇人抓住。 郑美丽冷不防被塞了个孩子，下意识地抱住。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围观群众眼里都是懵。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很快，两个警察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萌萌上前，快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个警察都皱起了眉头，让她们跟着去趟派出所。 姜山走过来把手里的壮汉交给警察，又行了个军礼。 警察得知了姜山和齐萌萌的身份，对两人很是客气，但还是请两人一起去派出所。 齐萌萌走到郑美丽身边接过磊磊，磊磊立刻抱住了齐萌萌的脖子：“妈妈。” 郑美丽一惊：“萌，萌萌，这孩子，怎么叫，叫你妈妈。” 她太震惊了，说话都结巴了。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见他，郑姨，我点了菜，还没有吃，麻烦你帮我打包。”齐萌萌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个饭盒塞给郑美丽。 郑美丽看着齐萌萌跟着两个警察走了，才反应过来。 “妈，你认识刚才那人吗？她怎么还给了你饭盒？”郑莹莹这时候从外面走过来，扶住郑美丽。 “她叫齐萌萌，是你爸的亲闺女。”郑美丽低声说。 她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齐萌萌才十八岁，那孩子看起来三四岁，肯定不是齐萌萌亲生的。 郑莹莹的眼睛瞪的老大，她没想到齐志军的亲生女儿找来了。 郑美丽看了看手里的饭盒，叹口气走回国营饭店去给齐萌萌打包饭菜。 姜山这时候也想起来齐萌萌的自行车和买的东西，他赶紧过去扶起自行车，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自行车的大梁上磕掉了一块漆，他心疼的不行。 “嫂子，对不起。” 齐萌萌不在意地说：“回头找点漆补上就行，刚才要不是你，我估计会受伤。” 第60章 就认你 两个警察看着明显是新买的自行车，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心疼，瘦高个的王东说：“我们所里就有这种漆，等会可以给你补上一点。” 齐萌萌和姜山一起道谢。 王东让两人推着自行车跟他们先去派出所，郑美丽已经把饭菜打包好，趁机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看着多出来的两个饭盒，说了一句：“这个饭盒不是我的。” “你买的菜多，两个饭盒放不下，这是包子，我让服务员给你用油纸包上了。”郑美丽手里拿着包子，想递给齐萌萌，却不知道给她放在哪里。 齐萌萌有觉得有些尴尬，姜山这时候突然灵光了一些，他上前接过包子，回头看齐萌萌：“嫂子，这是给营长买的吧。” 齐萌萌点头：“我本来想着咱们吃完给顾归之送过去。” 郑美丽听到这里，忍不住退了半步，她可不想去给那便宜女婿送饭。 好在齐萌萌也没这想法，她看向王东：“警察同志，我们能不能先去军医院送个饭，让他去就行，很快回来。” 她手指着姜山。 王东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再说姜山是军人，又是去军医院送饭，他们本来就是协助调查，只要能尽快回来就行。 “去吧，尽快回来，我们派出所就在国营饭店后面那条街，你回来找个人一问就知道。” 王东面对姜山的态度还不错。 齐萌萌把手里的饺子、包子和红烧肉递给姜山：“你把这些拿给顾归之，他要是问，你就实话实说。” 她们去派出所也是配合调查，很快就会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姜山人憨直，真的是实话实说，包括齐萌萌差点被壮汉打到的事情。 齐萌萌长这么大都没抱过这么久的孩子，还没到派出所她的胳膊就算了，王东想帮她抱，可磊磊抱着齐萌萌的脖子不撒手。 如果不是因为齐萌萌的年龄太小，王东真的会误会齐萌萌是磊磊的亲妈。 为了配合齐萌萌，大家都放缓了脚步，壮汉和老妇人趁机想逃跑，被王东踹了一脚才老实了。 等到了派出所，齐萌萌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磊磊主动说要下来走，齐萌萌二话不说就把磊磊放下，她估计磊磊有三十多斤。 除了蛋糕房刚开业的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抱过这么重的分量了。 本来还有些不老实的壮汉和老妇人，进了派出所也老实了，有其他的警察过来把她们俩带走去别的地方审问。 王东带着齐萌萌和磊磊进了办事大厅，他想问问磊磊的情况。 可磊磊太小了，除了知道自己叫磊磊，住的房子很大，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别的什么也说不清。 王东很是无奈，问不清楚的话，只能从壮汉和老妇人那打探消息了。 齐萌萌眼看王东问不出来什么，磊磊的神情也很委靡，温柔地问：“磊磊，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饺子。” 磊磊摸着小肚子说：“饿，吃饺饺，洗手。” 齐萌萌带着磊磊去洗手，又给王东他们借了一双筷子，本来想喂磊磊，可他坚持自己吃。 磊磊吃饭的礼仪非常好，筷子用的也很溜，大概吃了八九个就不再吃了。 王东给磊磊倒了杯水，随口问了一句：“磊磊，饺子好吃吗？” “好吃。”磊磊点头，又补了一句：“阿姨做的饺子也好吃。” “阿姨？”王东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阿姨经常包饺子吗？” “嗯，磊磊喜欢吃饺子，爷爷让阿姨给磊磊做，一二三，好几天吃一次。”磊磊掰着手指算不清楚。 “磊磊家里除了爷爷和阿姨还有谁？”齐萌萌也察觉到磊磊口中的阿姨应该是照顾他的人。 磊磊掰着小手：“还有胡叔叔。” 齐萌萌皱眉，爷爷、阿姨、胡叔叔？ “爸爸妈妈不在家里吗？”王东也觉得有些奇怪。 磊磊往齐萌萌怀里依偎过去：“妈妈……” 得，又回到原点，也不知道为什么，磊磊就是认定了齐萌萌是他妈妈。 吃过饭的磊磊困地揉眼睛，可他一直抓着齐萌萌的衣服，一副怕自己睡着了，齐萌萌就跑了的表情。 齐萌萌之前见过别人哄孩子，她把磊磊抱在怀里：“磊磊，你睡吧，我不走。” 磊磊点了点小脑袋：“妈妈不走……” 很快，磊磊就在齐萌萌的怀里睡着了。 有一个女警过来想帮齐萌萌抱孩子，可磊磊抓着齐萌萌的衣服不撒手，他们也不好掰开磊磊的手。 齐萌萌只能无奈地说：“算了同志，就别麻烦你了，我抱着他睡吧。” 女警家里的孩子跟磊磊差不多大，她看着磊磊的目光里都是怜惜：“这么好的孩子丢了，家里还不定怎么着急呢。” 尤其是磊磊的长相和他刚才说的话，能判断出来他的家境很好。 齐萌萌叹口气，看着磊磊：“希望快点找到磊磊的家人。” 女警叹口气，磊磊的情况明显是被拐卖的，如果磊磊家是省城的还好，如果是外地的，什么时候能找到家人还真不好说。 王东去拿了同事审讯的结果，回头看到桌上饭盒里的饺子，这才反应过来齐萌萌还没吃饭，他把饭盒递给女警，让女警去帮忙热一下。 齐萌萌谢过女警，又看向王东：“问道磊磊家的情况了吗？” 王东皱眉摇头：“现在只能知道磊磊家是京城的，再具体的那两个人也想不起来了。” 姜山这时候已经回来了，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王东很是不好意思地跟齐萌萌说：“齐同志，你看磊磊只认你，我们能不能麻烦你帮着照顾几天？” 他们派出所只有一个女警，女警家里也有孩子，不方便照顾磊磊，再加上这次的事情还牵扯到了一个拐卖案，他们派出所里的人手更加紧张。 磊磊这时候突然醒了，对着齐萌萌说：“妈妈，嘘嘘。” 齐萌萌没有听懂，磊磊捂着自己的小肚子说：“嘘嘘。” 她这才明白磊磊是要上厕所，姜山想要帮忙，可磊磊一把抱住齐萌萌的脖子，谁都不跟。 齐萌萌也没想到，磊磊这么认她，她又做不出扔下孩子的事情，只能带着磊磊跟着女警陪他去上厕所。 等几人回来，磊磊还一直抓着齐萌萌的衣服，王东一脸期盼地看着齐萌萌：“齐同志你看，磊磊就认你。” 磊磊紧紧抱着齐萌萌，喊道：“妈妈。” 第61章 男子汉不怕累 齐萌萌从派出所走的时候是带着磊磊一起走的，姜山一脸的欲言又止：“嫂子，你是准备领养这孩子吗？” “当然不是，磊磊被养的这么好，说明他家里人很疼他，现在他家里人肯定在找他，我不能这么自私把他留下。” 齐萌萌解释了一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姜山说的是领养？ 他刚才明明听到了王东说的话，还有这样的猜测，只能说明一点，他知道顾归之可能不能生育的问题。 姜山听了齐萌萌的话，明显松了一口气。 顾归之现在刚出事，如果齐萌萌带一个孩子回去，万一顾归之多心就不好了。 朴实的姜山在面对顾归之的事情上居然多了一个心眼。 齐萌萌看着姜山推着车子跟在她身边，想了想：“姜山你先骑着自行车回家属院吧，我等会带磊磊坐车回去。” 她既然答应了王东帮忙照顾孩子，总不能让孩子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裳。 姜山想要送齐萌萌去坐车的地方，齐萌萌摇头，她准备先带磊磊去买几件衣裳，再去看看顾归之，估计时间就差不多了。 磊磊听不懂姜山和齐萌萌的话，他只知道齐萌萌是妈妈，要紧紧地跟着齐萌萌。 姜山虽然觉得齐萌萌对磊磊太好，但齐萌萌花的是自家的钱，他听话地骑着车先走了。 齐萌萌拉着磊磊的手走了一段路，低头问他：“磊磊，你累了吗？要不然我抱着你？” 磊磊挺了挺小胸脯：“爷爷说了，男子汉不怕累。” 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三岁的小豆丁算哪门子男子汉，她蹲下身子：“磊磊要是累了就跟我说，我抱着你。” 磊磊笑得很灿烂：“知道了，妈妈。” 齐萌萌脸上的笑容一僵，跟磊磊商量：“磊磊，我不是你妈妈，你能不能不叫我妈妈，叫我阿姨。” “不是阿姨，是妈妈。”磊磊摇头，坚持齐萌萌是妈妈，无论她怎么说都不行。 齐萌萌叹口气，她跟小孩讲不通，算了。 自从齐萌萌不让磊磊喊妈妈后，磊磊就没有再跟齐萌萌说话，一直抿着嘴。 期间齐萌萌想要抱他，他都不肯，齐萌萌拿糖给他，他也不吃，似乎是生气了。 齐萌萌也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了百货大楼卖儿童衣服的柜台，让服务员拿了两套孩子的衣裳，给磊磊换上，磊磊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 “磊磊，喜欢这衣裳吗？喜欢就都买了？”齐萌萌微笑着看磊磊。 磊磊点点头，小声说：“谢谢妈妈。” 齐萌萌已经不想再纠正磊磊了，反正纠正也没用，她把钱票给了服务员，又去给磊磊买了一双凉鞋，路过玩具柜台的时候，给磊磊买了一个七巧板。 磊磊立刻就高兴了，拉着齐萌萌的手不停地说话。 齐萌萌带着打扮一新的磊磊去了军医院，她要去跟顾归之说一声。 顾归之看到磊磊的第一反应跟姜山一样。 “萌萌，你想领养磊磊？” 磊磊被顾归之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抱紧了齐萌萌的胳膊。 齐萌萌拍拍磊磊的胳膊，让他松开，把他放到了另一张床上，让他自己玩一会儿。 磊磊看看顾归之，坐到了离顾归之最远的地方去玩七巧板。 齐萌萌这才回答磊磊的问题：“我觉得磊磊的家境很好，家里人一定很疼他，我们只要在他家人找到前好好照顾他就行。” “我救了他，他现在就认为我是妈妈，除了我他谁也不认，派出所的王警官也拜托我照顾他。” 顾归之看着白胖的磊磊点点头，也认为齐萌萌说的有道理。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辛苦你了。”顾归之没有反对齐萌萌照顾磊磊，反而满眼的心疼。 齐萌萌倒觉得还好，磊磊会自己吃饭，午睡的时候也挺乖，她只是帮忙带几天而已。 说完了磊磊的事情，齐萌萌又问起顾归之的病情。 顾归之脸上一片平静：“梁医生说我恢复的挺好，下周就可以回去休养，只是暂时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其他的，要看恢复情况。” 齐萌萌明白他说的其他的是生育能力，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不失望。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磊磊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玩玩具，时不时抬头看看齐萌萌。 等齐萌萌要带磊磊走的时候，磊磊突然回头问顾归之：“你是爸爸吗？” 顾归之想说不是，磊磊抬头问齐萌萌：“妈妈，这是爸爸吗？” 顾归之立刻回答：“是，我是爸爸。” 齐萌萌瞪了他一眼，捣什么乱。 磊磊信以为真，跑到顾归之的身边，拍拍他的胳膊：“爸爸好好吃药，我和妈妈来接你。” 齐萌萌觉得磊磊的反应太自然了，她问道：“磊磊，你以前见过爸爸来医院吗?” “嗯，跟爷爷、妈妈一起来的。”磊磊点头，拉着齐萌萌往外走：“妈妈，回家。” 齐萌萌先跟顾归之说了一声，才领着磊磊往外走，路上还想着明天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王东，希望能早点找到磊磊的家人。 在军医院门口上车的只有齐萌萌和磊磊，车上正好还有一个位置，齐萌萌把磊磊抱到座位上。 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妈妈坐，妈妈抱着我坐。” “嗖”全车的目光都集中到齐萌萌身上。 大家已经知道齐萌萌是顾归之的新婚妻子，可怎么有一个这么大的男孩叫她妈妈？顾归之知道吗？ 齐萌萌想要磊磊自己坐，但磊磊坚持让齐萌萌抱着他坐在座位上。 等齐萌萌坐下，才发现大家都在看她，但接触到她的目光，又赶紧看向别处。 车上的人虽然好奇，但都跟齐萌萌不熟，互相打着眉眼官司，却没人出口询问。 齐萌萌也没有义务给陌生人解释，所以他们一路安静地回到了家属院。 平时大家下车都急匆匆地往家赶，今天大家下了车都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齐萌萌没有理会别人，她领着磊磊往里走，还把她知道的情况跟磊磊说了一遍。 磊磊一直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住。 齐萌萌带着磊磊走到她家门口，她低头拿钥匙的时候，李来娣从隔壁出来，刚要说话就看到了齐萌萌腿边的磊磊：“哇，这谁家孩子，长的真好。” 第62章 我听说你带了个孩子回来 磊磊听到李来娣说话，立刻缩到齐萌萌的另一侧，还小声叫道：“妈妈。” 齐萌萌摸摸磊磊的小脑袋，低声说：“这是妈妈的邻居，李阿姨。” 她今天上午听别人叫她李来娣，叫李阿姨肯定没错。 李来娣听着两个人说话，那眼珠子要蹦出来：“顾营长家的，他，他叫你妈妈？” 早上齐萌萌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怎么晚上就带了一个儿子回来？这太奇怪了吧。 齐萌萌低头看了磊磊一眼，才扭头对李来娣说：“这是磊磊，派出所的王警官让我帮忙照顾几天，可能是我和他妈妈长得有点像，他一直叫我妈妈。” 磊磊拉着齐萌萌的衣服一角，说了一句：“就是妈妈。” 齐萌萌自嘲地说了一句：“我才十九岁，怎么也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李来娣下意识地点头，就算农村有人十四五岁就结婚，可齐萌萌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生养过的。 “嫂子，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齐萌萌对着李来娣点点头，就要进屋。 “我家男人是徐大明，跟顾营长一样都是一团的，你要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李来娣很是热情地说。 “那以后可就要麻烦嫂子了。”齐萌萌说了一句客气话就带着磊磊进屋了。 她今天忙了一天，现在就想回屋里休息一会儿，根本不想跟李来娣拉关系。 李来娣本来还想问问自行车的事，可齐萌萌的疲惫，让她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齐萌萌刚进院子就看到角落里的自行车，她没有多看，带着磊磊进了屋。 她今天买的大部分的东西都在桌子上放着，她让磊磊自己先玩着，就把东西都搬进了屋，开始把东西逐个归类。 本来今天想去找个地方做被褥的，可今天遇到磊磊，也没顾上找，她今天累的不行，就想躺床上休息，她趁着磊磊在外屋玩，轻轻地关上门躲进了空间。 她就不相信了，作为单身狗，她家里的被褥都是双人的。 她把客卧床底下的东西都掏出来，最后真的让她找到了一床单人的被子，上面的白底粉色的小碎花，还没有套被罩。 齐萌萌想了许久才没想起来这床被子的来历，但是一点不耽误她把被子当褥子铺在了床上，又铺上一床老粗布的床单，很素净。 反正家里短时间不会来人，等时间长了，估计就没人计较什么时候买的了。 铺上大褥子床单，齐萌萌才觉得床没有那么硬邦。 她走出房间，磊磊就坐在小板凳上，看她出来，软糯地喊道：“妈妈。” 齐萌萌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已经适应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现在距离做饭时间还早，她可以先给磊磊洗个澡再做饭也来得及。 今晚就吃点简单的，挂面好了，有人问，就是在百货大楼买的。 齐萌萌给磊磊洗澡的时候，他还知道害羞：“爷爷说我是大人了，要自己洗澡。” 齐萌萌对磊磊口中的爷爷很是好奇，这是怎样的老爷子，居然能让一个三岁的小孩认为自己是大人。 给磊磊洗完澡，齐萌萌把他抱到床上，让他自己穿衣服，她出去煮挂面。 齐萌萌翻找了一下自己今天买的东西，发现忘了买油，嗯，直接从空间里拿出花生油倒锅里，又放回空间。 往锅里磕了俩个鸡蛋，等鸡蛋煎熟以后再往锅里倒入热水，水开放挂面，出锅前放点小油菜，再滴两滴香油，浓郁的香味就出来了。 磊磊跑到来，问道：“妈妈，好香。” 齐萌萌先给磊磊盛了一碗面条，放到桌子上晾着，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齐萌萌把筷子递给磊磊，先问他用不用喂，磊磊摇头，说自己会吃。 齐萌萌提醒他慢点吃，别烫到，就让他自己吃了。 磊磊的筷子用的很好，他先把煎鸡蛋夹起来吃掉，才开始吃面条，最后喝掉碗里的汤，连一片油菜叶子都没剩下。 齐萌萌见他吃完，又给他盛了小半碗，就没再让他吃，免得晚上积了食。 磊磊吃完饭就坐在桌子边玩，等齐萌萌吃完，还主动帮着收碗，拿着碗要去洗。 齐萌萌赶忙拒绝，不过就两个碗，哪里用得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洗了。 洗过碗，齐萌萌和磊磊坐在床上一起玩了七巧板，他就开始揉眼睛。 齐萌萌让磊磊躺下睡觉，磊磊有些担心地说：“妈妈，你陪我睡。” “不会，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睡。”齐萌萌轻轻地拍着磊磊，他慢慢地睡着了。 等磊磊睡着，齐萌萌拿出空间里的充电小电扇放在床头，虽然风力不大，但怎么也比没有强。 齐萌萌本来只是陪着磊磊躺着，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齐萌萌快速地睁开眼睛，心脏剧烈的跳动。 磊磊也被惊醒，吓得哭起来：“我听话，我听话，爷爷救我，我想妈妈。” 齐萌萌轻轻地拍着磊磊，想让他别哭了，外面的人还在拍门：“萌萌，萌萌你睡了吗？” 齐萌萌听出是齐志军的声音，她冲天翻了个白眼，磊磊这时候也清醒了过来：“妈妈？” “磊磊乖，你再躺会，有人敲门，我去开门。”齐萌萌安慰着磊磊，快速地把床头的充电小电扇收回空间。 磊磊脸上还带着泪水，他抓着齐萌萌不放：“妈妈。” 齐萌萌还想再安慰几句，门外的人还在敲门，她只能认命地抱起磊磊：“我们一起去开门。” 门外，郑美丽正在劝齐志军：“志军，萌萌可能睡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齐志军哪里睡得着，他抬起手又要敲门，齐萌萌快速地把门打开。 “萌萌，我听说你带了个孩子回来……”齐志军的话在看到齐萌萌怀里的磊磊后咽了回去。 “萌萌，你没事吧？”齐志军快速地转换了话头，上下打量齐萌萌，但天太黑，他只能看到轮廓，其他的实在是看不清楚。 第63章 为什么看上姜山 “我没事，我只是受派出所的王警官所托，帮着照顾几天孩子。”齐萌萌回答。 “我听你郑姨说你差点被人伤到，现在怎么样了？”齐志军又凑近了一些，想要看清楚。 齐萌萌抱着孩子有些累，她干脆把两个人让进了屋里，拉了下灯绳。 她把磊磊放在凳子上，拿出洗干净的饭盒递给郑美丽：“郑姨，今天还要多谢你。”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郑美丽扯动嘴角，看了一眼齐志军。 她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齐志军，她今天回来本来没想说齐萌萌的事情，可齐志军下班的时候听说齐萌萌带了个孩子回来，立刻就急了。 郑美丽赶紧把在国营饭店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免得齐志军事后知道再埋怨她。 虽然郑美丽一再重复齐萌萌没事，可齐志军还是不放心，又听说齐萌萌带了个孩子回来，他把家里的麦乳精也拿了过来。 “萌萌，这是我托人买的麦乳精，你留着慢慢喝，这孩子，”齐志军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磊磊。 磊磊刚才是被吵醒的，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一头扎在齐萌萌怀里，齐志军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如果忙不过来，就送到家里，你郑姨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正好做个伴儿。” 齐志军说这话的时候看向郑美丽。 郑美丽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就是，萌萌，你要是去医院看归之，就把孩子送过来。” 齐萌萌摇头：“谢谢你们了，但是磊磊现在只认我，我自己带就行，他很听话，很好带的。” 齐志军尝试性地对磊磊伸手，可磊磊抱的齐萌萌更紧了。 郑美丽劝道：“志军，你也看到了，萌萌没事，你还没吃饭，要不然咱们先回去。” 齐志军今天回来的本来就晚，听说齐萌萌出了事立刻就赶过来，哪里有时间吃饭。 齐萌萌起身去碗橱里拿出几个咸鸭蛋放到一个布袋里：“这是我今天买的咸鸭蛋，回去当个菜吧。” 齐志军拎着布袋，眼里都是感动：“萌萌你真好。” 郑美丽在旁边撇嘴，咸鸭蛋再好，有麦乳精贵，可好在齐萌萌不是个进了不出的貔貅，还算能相处。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打了两个哈欠，知道她困了，也没有多待，让她有事去家里找他就走了。 齐萌萌把两人送走，关上门，回屋和磊磊躺到床上，拿出小风扇，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六点，齐萌萌差点起不来，实在是昨晚磊磊又哭醒了两次，似乎是被吓着了。 如果换成现代，估计得找人收魂，可在70年代，谁敢提这茬，齐萌萌只盼着今天哄着点磊磊，他晚上能不闹了。 早饭齐萌萌煮了粥，又煮了几个鸡蛋，她把空间里的包子拿出来热上，等吃完饭，齐萌萌还得去趟军医院，然后再带磊磊去派出所问情况。 磊磊昨晚没睡好，吃了鸡蛋喝了粥就吃不下了。 齐萌萌把包子和粥都盛到饭盒里，用布袋装好，放到汽车把手上。 这时候的自行车也没有什么儿童座椅，她把磊磊放在后座上，提醒磊磊一定要抓住她的衣服，千万不能松手。 磊磊很听话地点头，表示没问题，齐萌萌这才慢慢地骑上自行车。 家属院里的人看着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带着磊磊出去，又靠在一起议论起来。 现在大家都知道齐萌萌是齐志军的亲生女儿，都在猜齐萌萌骑的自行车是齐志军出的，还有人问到了郑美丽面前。 “美丽，齐团长的亲闺女结婚，齐团长给了什么嫁妆呀？” 郑美丽出来买菜被人拦住，脸上表情就不太好看，只是对方是二团政委媳妇刘玲玲，她不好翻脸，只能扯动嘴角：“那可不是我们家老齐给的，是人家自己的。” 她说的一脸真诚，是因为她真的没听齐志军说。 可刘玲玲却不相信，齐萌萌才来了两天，齐志军又是领回家睡觉，又是给她送东西的。 要说齐志军没有给齐萌萌准备嫁妆，她才不信。 她靠近郑美丽：“美丽，咱们关系好我才提醒你，那自行车肯定是你家齐团长给准备的。” 郑美丽心里虽然不舒服，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她笑了一下：“别说老齐没给，就算给了也是应该的，毕竟是老齐的亲闺女。” 刘玲玲挑眉，她可不信郑美丽是这么大方的人。 郑美丽说要赶紧回去，拎着篮子快速地回家了。 回家后，她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想跟郑莹莹说，又怕她多心，最后还是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只等着齐志军晚上回来再问他。 齐萌萌正吭哧吭哧地使劲蹬着自行车，实在是这时候的路面不太好，等她骑到医院的时候，顾归之已经输上液了。 齐萌萌把粥和包子拿出来，很是歉疚地说：“对不起，今天骑车过来，没有计算好时间。” 顾归之当然没有说什么，齐萌萌专门给他从家属院带饭，他哪里还会嫌弃。 齐萌萌让旁边站着的姜山也吃，她准备的包子和鸡蛋够两人吃的了。 姜山很是不好意思，他是帮着照顾顾归之的，哪能总吃病号饭。 齐萌萌把包子塞给他：“我已经做了，你要是不吃就浪费了。” 姜山吃了两个包子，说什么也不吃鸡蛋。 为了避免顾归之把鸡蛋给他，他飞快地拿起暖壶：“我去打水。” 顾归之给姜山留了一个鸡蛋，他把剥好皮的鸡蛋递给磊磊，磊磊小声说：“我吃过了。” “我们俩都吃了，这是给你带的，你快吃吧。” 齐萌萌让顾归之自己吃，她们俩都是吃过饭才来的。 等顾归之吃过饭，齐萌萌见姜山还没回来，压低了声音。 “昨天姜山跟我去百货大楼的时候，被卖自行车的大姐看上，她想把她妹子介绍给姜山，她妹子在百货大楼卖毛线，她们全家都是工人。” 顾归之的第一反应是：“她们家条件这么好，为什么看上姜山？” 姜山正好拎着水壶从外面进来。 第64章 不如我们收养他 齐萌萌觉得尴尬极了，顾归之脸上如常：“姜山，你也坐下听听，有小姑娘看上你了。” 姜山“啊”了一声，吭吭哧哧好像有什么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顾归之皱着眉头喊道：“姜山！” “到。”姜山立刻站的笔直。 “有话说话。”顾归之被齐萌萌瞪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别吭吭哧哧的。” “报告营长，我，我在老家有媳妇了。”姜山大声吼了出来。 顾归之和齐萌萌的目光一起看向姜山，看得他有些害怕，压低了声音：“我在老家有媳妇了，准备明年领证的。” “哦。”顾归之和齐萌萌一起点了点头。 “我媳妇，是李壮的妹子。”姜山补充了一句。 “啊？”顾归之和齐萌萌是同样的反应。 “你不知道这事？”齐萌萌扭头问顾归之。 “不知道。”顾归之只知道李壮和姜山来自同一个地方，关系还不错，但还真不知道他们俩是这种关系。 “营长、嫂子，这事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李壮，要不，他非得告诉我媳妇不可。”姜山摸了摸头，恳求两人。 “什么不能告诉我。”李壮从外面进来，吓得姜山跳到旁边。 李壮先眯眼看了一下姜山，才看向顾归之：“营长，姜山说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事还牵扯到另一个姑娘的名声，既然姜山有了对象就算了。 “嫂子，我大舅哥还没有对象，要不，你把那姑娘介绍给他？”姜山指着李壮问齐萌萌。 齐萌萌有些傻眼，还能这样？ 李壮凑近姜山，胳膊揽上他的脖子：“什么对象，什么姑娘？姜山，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里带了威胁，在场的人除了磊磊，都听了出来。 “壮哥，大舅哥，我都有秀儿了，怎么可能再见对象，这不是嫂子说有一个姑娘，想介绍给你。” 姜山平时很老实，但在危险面前，也变得机灵起来。 要说昨天的事情，还是姜山陪着齐萌萌去买东西，才被苏梅看上，齐萌萌替姜山说了句话：“李壮，姜山没有看上什么姑娘。” 李壮这才松开姜山，悄悄举了举拳头，意思是敢对不起他妹子李秀试试。 齐萌萌本来想着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改天去跟苏梅说一声。 随之姜山用胳膊碰了碰李壮：“大哥，你还没有对象，要不，让嫂子给你介绍介绍。” “嫂子，你给壮哥说说那姑娘的情况。”姜山又看向齐萌萌。 齐萌萌一时间有些懵，她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顾归之先是瞪了姜山一眼，让他闭上了嘴，才对齐萌萌说：“要不你先跟李壮说说那姑娘的情况，要不要见，让李壮自己拿主意。” 李壮和姜山都是他手下最优秀的连长，如果那姑娘的情况很好，倒是可以介绍给李壮。 齐萌萌还在迟疑，李壮也看了过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还重点重复了一下。 “我觉得苏家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不然苏蒙姑娘不至于那么着急找对象。” 她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李壮想跟苏蒙处对象，那八成要解决对方的问题。 李壮一脸思索地点了点头：“嫂子，这事我记下了，回头我打听打听，如果成了，我请嫂子吃饭。” 齐萌萌赶紧把话说在前面：“咱们都不认识那姑娘，你最好找人打听清楚了。” 李壮嘿嘿笑两声：“嫂子放心。” 顾归之这时候才说话：“你们下周就要开始训练，我现在能自己坐起来，你们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李壮和姜山同时反对。 “不行。” “不行，营长。” “这是命令。”顾归之板起脸。 姜山沉默，李壮反驳：“营长，梁医生说了你现在尽量不要动，最少还要在医院住一星期才能出院，我已经跟团长说了，我下周在这里，用我今年的休假。” “我说了，我现在能动。”顾归之不想让李壮浪费他的假期。 李壮坚持说到：“营长，梁医生说了，你不能乱动，如果养不好，你的腿只怕走路有困难。” “我说了算。”顾归之面无表情：“听我的。” “梁医生说了……”李壮接着说。 “怎么了？”梁医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齐萌萌起身，顾归之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李壮赶紧让地方让梁医生进来。 梁医生给顾归之做了检查，又问了他一些情况，脸上浮现出笑容：“养的 还不错，下周估计能出院。” “梁医生，营长想自己走路。”李壮顶着顾归之杀人的目光说话。 梁医生很不赞同地摇摇头：“顾营长，你的腿伤的位置比较特殊，一定要养好，要不然以后很是受罪，很可能无法上一线战场。” 这话可就非常严重了，顾归之只能点头：“我听医生的。” 梁医生又看向齐萌萌，齐萌萌跟着点头：“多谢梁医生关心，我会看着顾营长，不让他乱动。” 梁医生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磊磊身上：“这孩子？” 齐萌萌立刻问道：“梁医生认识这孩子？” “不认识。”梁医生摇头：“我记得你们是刚结婚。” 齐萌萌有些失望，但还是回答了梁医生的问题：“这是朋友的孩子，我们帮着带几天。” 梁医生没有再说别的，只让齐萌萌多注意顾归之的情况，有问题及时去护士站叫人。 李壮抢着去送梁医生，顾归之瞪了姜山一眼：“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吧。” 姜山没敢说话，老实地走了。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去食堂给几个人买了饭，把磊磊哄睡后，让顾归之看着，她去了一趟派出所。 王东出外勤了，昨天的女警接待了齐萌萌，她说案件还在侦办中，让齐萌萌再带一段时间磊磊，如果实在有困难，就先送到福利院。 齐萌萌舍不得把磊磊送到福利院，现在的福利院吃喝都不好，年纪小的孩子还有可能受欺负。 齐萌萌回到医院，磊磊还在睡觉，她小声对顾归之说：“公安局的警官说案件还在侦办，让咱们再帮一段时间的忙。” 磊磊在睡梦中喊了一声：“妈妈。” 两个人赶紧回头去看，磊磊并没有醒，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顾归之觉得磊磊可爱又不淘气，试探性地跟齐萌萌说：“萌萌，如果磊磊找不到家人，不如我们收养他？” 第65章 得赶紧想想办法 齐萌萌直接拒绝：“不行。” 她在现代看过找孩子的电影，那些丢了孩子的父母如同疯了一样全国去找孩子，她觉得磊磊的家人一定在某个地方着急地寻找，所以她希望磊磊能够早点回到亲人身边。 顾归之也是见齐萌萌喜欢磊磊，才这么说，既然齐萌萌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两个人都年轻，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齐萌萌怕顾归之误会，耐心地解释：“磊磊一看就是家境很好的孩子，在家肯定特别受宠爱，他丢了，家里人肯定特别着急，想要早点找到他。” 顾归之也没有再多说，在孩子的问题上，他充分尊重齐萌萌的意见。 晚饭，几个人是在医院吃的，姜山去食堂买回来的，齐萌萌吃了晚饭就带着磊磊回了家属院。 他们晚饭吃的早，齐萌萌回到家属院的时候才刚刚七点，天还大亮着。 李来娣刚从外面带了女儿回来，看到齐萌萌，笑着跟她打招呼。 “顾营长家的，我家院子里种了菜，你要是吃菜就过来拿。”李来娣很热情地招呼齐萌萌。 齐萌萌今天在医院已经问过顾归之了，知道他和徐大明关系好，就笑着跟李来娣说：“我这几天都在医院，也没怎么做饭，以后如果需要，可能还得麻烦嫂子。” 李来娣爽朗地一笑：“都是军嫂，有什么麻烦的，以前顾营长还跟大明来吃过饭呢，你不用客气。” “嗯，我叫齐萌萌，嫂子以后叫我萌萌就行。”齐萌萌觉得还是需要做个自我介绍，免得她总是叫“顾营长家的”。 “真好听。”李来娣一脸的佩服：“萌萌，我叫李来娣，不过我闺女的名字是她爸取的，也很好听，叫徐薇薇。” 她低头叫女儿：“薇薇，喊婶子。” 齐萌萌莫名觉得这个婶子把自己叫老了，她笑着拿出两块糖给对面的小胖妞：“薇薇你好，我就住在你隔壁，你可以叫我婶子，也可以叫我齐阿姨。” 徐薇薇先看了眼李来娣，见她点头才接过齐萌萌手里的糖：“谢谢齐阿姨。” 她觉得齐萌萌跟家属院里的婶子们都不一样，所以她叫了对方阿姨。 李来娣看着齐萌萌身边的磊磊，有些好奇地问：“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小孩呀，长的真好，跟我家薇薇差不多。” 齐萌萌看了看徐薇薇，再看看磊磊，果然两个人都是属于白胖类型的。 她笑着对李来娣说：“嫂子，我先回去了，回头你带薇薇来玩啊。” 李来娣看着齐萌萌领着磊磊进门，才低头跟徐薇薇说：“薇薇，你看你一身上脏的，我都说多少次了，你是个女孩，不能总是弄得一身脏。” 徐薇薇剥了糖纸，把糖扔到嘴里，再把糖纸舒展开，冲她妈嘿嘿一乐：“妈，这糖真甜。” 李来娣看着自家闺女的笑脸，心里的气也散了，拉着她的手去洗手，嘴里还嘀咕着：“你这丫头，得做个干净的孩子，要不然他们又得议论我们农村人不讲卫生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如同含在嘴里一样，徐薇薇没有听清，不过她也不在乎，任由李来娣给她洗了手，爬到了凳子上准备吃饭。 隔壁，齐萌萌把自行车放好，磊磊已经自己去接水洗手，洗脸，然后才坐到凳子上准备倒水。 齐萌萌看到一把拿起暖壶：“磊磊，暖壶重，里面都是热水，你可不能自己倒，听到了吗？” 磊磊觉得自己没问题，但齐萌萌既然说了，他听话地点头：“听到了，妈妈。” 齐萌萌给他倒了水，又去烧水，让他洗澡。 现在的天气还热，跑一天回来整个人都汗津津的，不洗澡，连觉都睡不好。 等洗完澡，又换上新衣服，磊磊自己在床上玩七巧板，齐萌萌把换下来的衣裳洗了，过来哄磊磊睡觉。 磊磊听话地放下七巧板就闭上了眼睛。 齐萌萌照例把小电扇拿出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磊磊突然坐起来，大声哭闹：“我乖，别打我，别打我，爷爷救我，妈妈，妈妈。” 齐萌萌惊醒，抱着磊磊哄到：“磊磊，妈妈在这里，在这里。” 磊磊如同听不到一样，只顾着哭，齐萌萌哄了半晌都没有反应，她去把外屋把灯拉着，又来哄磊磊。 过了许久磊磊才迷糊中喊：“妈妈。” 齐萌萌立刻回答：“我在，磊磊不哭。” 磊磊抱着齐萌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齐萌萌给他把脸上地汗和泪擦掉，又把外屋的灯拉灭，才回了屋。 等了一会儿，磊磊没有再哭，齐萌萌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以后齐萌萌试探地问磊磊昨晚哭什么，磊磊一脸茫然地说自己没哭。 齐萌萌没有再问，照样做饭，和磊磊吃了饭，又骑车去军医院给顾归之送饭。 一直等到中午磊磊睡着，齐萌萌才跟顾归之说起这事：“我觉得磊磊是受了惊吓，所以晚上才会惊醒。” 磊磊已经连着两个晚上哭闹了，得赶紧想想办法，总不能让他一直哭闹。 顾归之也没有办法，他也没带过孩子，倒是一旁的李壮沉思起来。 他看了看门外，才小声说：“嫂子，我妹小时候受过惊吓，就跟磊磊似的，一直哭闹，后来我妈找人给看了看就好了。”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这个“看”应该不是找医生吧？ “这附近有给孩子‘看’的地方吗？”齐萌萌问顾归之。 顾归之摇头，他以前就是训练、出任务，哪里遇到过这个问题。 “要不你回去的时候问问大明媳妇，她家跟咱家隔壁，我记得大明以前说过，他闺女以前老是哭闹，后来才慢慢好的。”顾归之想了许久想了这么个主意。 齐萌萌有些迟疑，全国都在破除封.建.迷.信，她哪里能大咧咧地去问这个。 “要不，我去找徐营长问问？”李壮在旁边插嘴。 “不用，我回去问李嫂子吧。”齐萌萌觉得这事还是不要牵扯到他们的好。 第66章 去医院没用 心里有事，齐萌萌没有在医院吃晚饭，她把钱票给了李壮，让李壮给两人买饭，她就先回家属院了。 回去的路上，齐萌萌一直在想到底应该怎么跟李来娣提这事，总不能上来就说，我想找个人给孩子“看”一下，你带我去吧，万一人家不乐意呢？ 想了一路，快到家属院的时候，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加快了速度，几乎是把脚蹬子踩出了火星子，到了家属院才刚5点。 齐萌萌让磊磊自己去玩，她去了厨房，拿出一袋红豆，她准备做一个红豆糕，既能哄了磊磊，也能给隔壁送一点。 作为一个优秀的蛋糕师傅，她最擅长的肯定是烤蛋糕面包，可家里没有烤箱，她只能想一些蒸煮类的。 红豆糕需要的材料不多，做起来也不复杂，正适合现在的她。 她倒了多半斤红豆清洗干净，然后上锅去蒸。 其实做红豆糕最好是先把红豆泡三四个小时然后再煮，但是她今晚就想用，已经等不及再泡红豆了。 等红豆煮的非常软烂后，再把红豆拿出来倒在大碗里晾凉，趁机往里面拌上一些白糖。 等红豆凉的差不多了，再往里倒入清水，水面没过红豆后，再往里加入糯米粉，边加边搅拌，一直到红豆糯米糊变的有些浓稠。 她洗干净两个饭盒，在里面涂了一层油，然后把红豆糯米糊倒进去，把表面整理平整才放到蒸锅里。 把饭盒盖虚虚地盖上才盖上锅盖，这个红豆糯米糕大概要蒸半个小时。 齐萌萌给自己和磊磊煮了一锅挂面，切了半根腊肠进去，因为磊磊年龄小，她特意切的是广味甜肠。 磊磊吃到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妈妈，这个肉肉是甜的。” 齐萌萌突然想起来，现在的腊肠大部分都是自家熏的，很少有甜的，看来以后甜肠在找到出处前，不能总拿出来。 磊磊现在年纪小，也不能太放松，万一他在外面说点什么更是麻烦。 两个人吃过饭，红豆糯米糕就做好了，齐萌萌两个饭盒拿出来，倒在案板上。 还冒着热气的红豆糯米糕散发出红豆的香味，磊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妈妈，好香。” “现在有些烫，等一下再吃。”齐萌萌怕磊磊烫到，把他拉到了旁边去玩。 又过了一会儿，等红豆糯米糕不烫了，齐萌萌才把糕切成小块。 她用小碗盛了几块递给磊磊：“磊磊尝尝好不好吃。” 磊磊小心地捏了一块放到嘴里，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妈妈， 很好吃。” 齐萌萌见磊磊喜欢吃，把另一饭盒的红豆糯米糕也切了，放进盘子里，准备拿到隔壁。 磊磊让齐萌萌蹲下来，齐萌萌刚蹲下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糕。 磊磊高兴地问：“妈妈，好不好吃？” “好吃。”齐萌萌点了点磊磊的小鼻子，把特意留下来的糕给他看：“这些留下磊磊慢慢吃，那一盘我们送给隔壁的小朋友好不好？” 磊磊嘴里塞着糕，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点头。 齐萌萌见他不是那种抠门鸡贼的人，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她再次确定磊磊的家教很好，出身肯定不低，她不能这么自私，把磊磊留在身边，肯定要想办法帮磊磊找到家人。 齐萌萌趁着天还亮，端着盘子，领着磊磊去了隔壁。 徐家刚吃完饭，李来娣在厨房洗碗，徐大明正在跟徐薇薇玩，听到门外有敲门声，走了出来。 “谁呀？”徐大明看着站在门外的齐萌萌愣了一下：“你是？” “我住在隔壁，我叫齐萌萌。”齐萌萌没想到来开门的是徐大明。 徐大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顾归之的新婚妻子，他点了点头：“我昨天刚回来，还没去医院看过归之，我听说他已经醒了？” “对，下周就可以出院了。”齐萌萌回答，她举了举手里的盘子：“我今天做了一些红豆糕，给薇薇拿过来一些。” 徐大明还没有说话，李来娣走了出来：“大明，是谁呀？” “嫂子，是我，我做了一些红豆糕，给薇薇拿过来一些。”齐萌萌主动出声。 “是萌萌啊，吃过饭了吗？”李来娣热情地招呼齐萌萌往屋里走，徐大明冲两人点点头，进了里屋。 齐萌萌进屋把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又招呼徐薇薇：“薇薇，你来尝尝，看齐阿姨做的红豆糕好不好吃？” 徐薇薇的目光早就定在了红豆糕上，闻言立刻上前，好在还知道看一眼李来娣。 “萌萌，这些一看就不便宜，你给磊磊吃就行了，还端这么多来。”李来娣看着满满的一盘子红豆糕，有些不好意思要。 “给孩子的，磊磊一个人也吃不了。”齐萌萌自己动手给徐薇薇拿了一块，李来娣赶紧给磊磊也拿了一块，让两个孩子在旁边一起玩。 齐萌萌又递给李来娣一块：“嫂子尝尝我这糕做的怎么样，要是不好吃我回头再改进。” 李来娣摆手，齐萌萌已经把糕放到她手上，李来娣只能吃了，瞬间眼睛就瞪大了：“嗯，真好吃。” 旁边的徐薇薇也笑着说：“齐阿姨做的糕真好吃。” 齐萌萌又递了一块给她：“这里面放了糯米粉，不能吃多了，今天吃一点，其他的放到明天吃应该坏不了。” 李来娣想给磊磊也拿一块，被齐萌萌拦下了。 “嫂子，磊磊在家已经吃过了，别给他吃了，而且他这两天晚上睡觉不踏实，我也不敢让他吃多。” 齐萌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愁容。 李来娣不由地问怎么回事？ 齐萌萌就把磊磊晚上哭闹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还叹口气：“我也没养过孩子，不知道这孩子晚上哭闹怎么办？” 李来娣一听就明白了，她一拍大腿：“磊磊这是惊着了，这帮天杀的人贩子，好好的孩子，让他们磋磨成这样。” 齐萌萌说道：“要不，我明天带磊磊去医院的时候，让医生看看，我今天怎么就没想到呢？” “去医院没用。”李来娣随口一说。 “嫂子，你有办法？”齐萌萌抓着李来娣的手：“嫂子，磊磊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现在养着他，总不能看着他每晚哭闹。” 李来娣先看了一眼里屋，吞吞吐吐地说：“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给孩子‘看’，只是……” 第67章 自己捅的篓子 齐萌萌往李来娣身边凑了凑，着急地问：“只是什么，嫂子，是要花钱吗？” 李来娣叹口气：“那人就住在旁边村里，是个老婆婆，大家都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所以大家都避着她，去的时候还得晚上去。” “晚上去？”齐萌萌皱起了眉头，她们现在住的是家属院，晚上回来不好解释。 “嫂子，能白天去吗？磊磊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听着他晚上不停地哭闹，心里，可难受了。”齐萌萌看了一眼跟徐薇薇玩的高兴的磊磊。 “这个，”李来娣也不敢保证，那个老婆婆的性格挺奇怪的，要不是她阴差阳错地救了对方，对方还不一定肯给她女儿看。 最后，李来娣答应明天带齐萌萌去问问婆婆。 齐萌萌以为还要等两天，没想到第二天就能去，她对李来娣很是感激。 眼看天都要黑下来了，齐萌萌要带着磊磊回去，李来娣把齐萌萌拿来的红豆糕放到了自己家的盘子里，犹豫了一下，从碗橱里抓了一把花生放在盘子里。 “这是老家让人捎过来的花生，给磊磊吃着玩吧。”李来娣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笑着接过，又让身边的磊磊对李来娣说了谢谢。 徐大明见齐萌萌走了，才从里屋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问道：“刚才你们俩说什么了？” 李来娣先看了一眼徐薇薇才小声把齐萌萌的来意说了，徐大明瞪着她：“这种事你也往外说？” “我是为了谁？”李来娣丝毫不怕徐大明，她把齐萌萌拿过来的那盘糕放到徐大明面前。 “你看她拿来的这糕，里面又是红豆，又是糯米粉，这可都不是便宜东西，再说了，你不是跟顾归之关系好，我估计就是顾归之让她来找我的，你是不是把薇薇的事说出去了？”李来娣斜睨着徐大明。 徐大明拿起一块红豆糕塞到嘴里，甜糯的味道让他愣了一下，吃完他才听明白李来娣的意思，他往旁边看去：“嗯，我就是跟两三个关系好的人说了。” 不用猜了，这两三个关系好的人里肯定有顾归之，要不然齐萌萌也不会找过来了。 李来娣瞪了徐大明一眼，自己捅的篓子现在还埋怨上她了。 “行了，你别吃了，这几块留着薇薇明天吃。”李来娣把红豆糕端起来，往厨房走去。 晚上的气温慢慢凉了，倒也不怕这糕坏了。 徐薇薇在旁边嘟着嘴，她才吃了两块，爸爸刚才都吃了三块了。 徐大明抱起徐薇薇，亲昵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这小胖妞，这是觉得爸爸吃的多了。” 李来娣在从厨房出来，让两人别闹了，准备睡觉。 徐大明和李来娣是邻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果没有徐大明，李来娣都不一定能长大，所以两个人的关系特别好。 家属院的房子不隔音，前两天晚上磊磊哭闹，他们离得近，其实是听到了一些动静，只以为是孩子认生，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齐萌萌说了出来，看样子磊磊哭闹的不清。 到了半夜，磊磊果然又哭闹起来，李来娣听到声音，坐了起来，还让徐大明也起来听听。 徐大明翻了个身：“这有什么好听的，明天你带孩子去看一下好了。” 李来娣知道他第二天还有事，也没有闹他，听了一会儿也躺下睡了，她想着明天一定要帮齐萌萌说点好话，要不然孩子这么哭闹，大人也受不了。 隔壁的顾家，齐萌萌在磊磊哭闹的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她熟练地把磊磊抱过来哄，也没有去外屋拉灯，直接从空间里找了个充电手电出来。 有了亮光，齐萌萌又哄了一会儿，磊磊这才安静下来，慢慢睡了过去。 齐萌萌已经睡不着了，她脸上浮现出苦笑，看来这孩子还真不好养。 第二天一早，齐萌萌又问磊磊，果然，他还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齐萌萌叹口气，要赶紧给磊磊看看，每晚哭闹也不是个事呀。 昨天齐萌萌就跟顾归之说过，今天可能要带磊磊去看，让他们自己在医院买饭吃。 吃过早饭，齐萌萌在家又等了一会儿，才带着磊磊去了隔壁。 李来娣已经收拾好，看到齐萌萌和磊磊都穿的很普通，点了点头，她们这是去村里，可不能张扬了。 “萌萌，昨天我忘了说，老婆婆给人看病，不要钱，只要粮食，还必须是细粮，大米或白面，如果有红枣、红糖什么的更好。” 李来娣带着齐萌萌她们刚要往外走，突然想了起来。 齐萌萌一喜，这些东西她空间里都有。 李来娣打量着齐萌萌的神色：“你家里要是有，咱们就先带着，如果说好了，就直接给孩子看了，不用跑两趟。” 齐萌萌点头：“嫂子，我们倒是买了一些细粮，只是买的不多，不知道多少合适？” 李来娣想了一下：“我估计十斤差不多，要是有红枣、红糖什么的，还能再少点。” 现在大家大多数都是吃粗粮，细粮也就是改善伙食才吃，十斤，还真不少。 齐萌萌虽然想给磊磊看病，但也不想过度露富。 她先看了看磊磊，又犹豫了一下，才咬牙说：“家里买了十斤白面，但是这两天，我给归之包包子用了一些，家里大概还有七八斤，我再添上些大米。” 她苦笑一声：“我们才来，买的东西也不多，等给磊磊看好了，我们再买吧。” 李来娣估计顾家也不会放那么多的细粮，她安慰道：“这些你都记着，等磊磊家人找过来的时候，再给他们要，好在你家就你和顾营长两个人，没什么拖累。” 这话就有试探的意思了，齐萌萌笑笑，没有说话，回屋找了个布袋，装了七八斤白面，又倒出三斤多大米，想了想，又放了一大捧红枣，这些估计就够了。 李来娣见她拎着面袋子就出来了，“哎呦”了一声，跑回家里拿了个篮子放进去。 “你这妹子，哪能这么就拎着出来。” 第68章 屋里太黑了 齐萌萌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家里没有篮子，空间里也没有，本来她是想向李来娣借一个的，没想到李来娣直接拿了出来。 她笑着接过李来娣手里的篮子：“嫂子，我刚来，这些东西还真的没有买，嫂子，这是在哪里买的，回头我也买两个放家里。” 李来娣不在意地说：“我这篮子是从老家带来的，是竹子编的，这里人都是用秫秸编篮子，一会儿咱们去村里的时候，我带你去买两个。” 两个人结伴往家属院外走去，有人看到她们跟李来娣打招呼：“胖妞妈，你们这是出去呀？” 李来娣笑着回答：“我带顾营长媳妇在这附近转转，石头妈，小胖妞一早就去找石头玩了，你帮我看着点。” 石头妈让李来娣放心，又跟齐萌萌说话：“这就是顾营长媳妇吧，长得真俊。” 李来娣给两人介绍：“萌萌，这是王嫂子，她男人是五营营长，也是一团的。” 齐萌萌跟王桂花打了招呼，并没有多说。 王桂花摆摆手：“你们有事先去忙吧，我先回家了。” 李来娣跟齐萌萌这才往家属院外走，再遇到其他人，李来娣照样给齐萌萌介绍。 齐萌萌只是微笑，点头，但说实话，她几乎都没记住。 李来娣看着她的表情，笑着说：“是不是有些懵，没事，相处一些时间就认识了。” 齐萌萌尴尬地笑笑：“我只是没想到家属院里有这么多的军嫂。” 这些军嫂看样子都没有工作。 李来娣叹口气：“咱们这个家属院才建好几年，这些军嫂来的时间都不长，大家都没什么文化，也没有工作，就只能在家里带孩子。” 齐萌萌想想这个时代的特色，也就明白了。 “不过我有大明的帮助，我还上了初中。”李来娣很是骄傲地说，继而又问齐萌萌：“萌萌，你是什么学历？” “高中。” 齐萌萌回忆了下原主的学习成绩，可惜现在不能上大学，要不然原主肯定能考上。 她想想明年估计就能高考了，她也应该把学习抓起来，前世没有上大学，这世考个大学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大学梦。 李来娣羡慕地看着齐萌萌：“萌萌你上了高中啊，真好，下次军区再安排工作，估计会给你安排？” “军区会给军嫂们安排工作？”齐萌萌手里有钱有空间，对工作的兴趣不大。 “最早来的那批军嫂安排的都是食堂，去年安排的是小学，不过需要考试才能去，齐团长家的郑莹莹就是那次考进去的。”李来娣说到这里看了齐萌萌一眼。 “如果萌萌你早来一年，肯定就安排你了。” “那倒不一定。”齐萌萌才不想当老师，天天看着一些小萝卜头，催着他们学习，能是什么好活。 可她又不能说，现在老师这个职业好像还挺崇高的。 两个人随意说着家常话，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附近的村子。 齐萌萌累地直喘气，无论是她还是女主，都没做过剧烈运动，属于体育刚及格的那种，反倒是磊磊，走了半个小时，除了头上有些汗，其他的倒没什么。 半路上齐萌萌问了几次磊磊，他都说自己没问题，能坚持下去。 李来娣带着齐萌萌进了村子，跟坐在村头大柳树下的一群大婶们打了招呼，又带着齐萌萌去买篮子。 齐萌萌看到这里还有卖炕席的，也跟着买了一个。 李来娣点头：“你最好再买两个炕柜，放在炕上，冬天可以放被子衣服，还不脏，这里啥都好，就是冬天太冷了，只有烧炕才暖和。” 齐萌萌只有在很小的时候睡过炕，但是已经没什么印象，就听了李来娣的话，她又买了几个盖帘，以后包饺子也需要用。 她空间里的盖帘跟这里的不一样，万一被被人看到不好解释，反正也不贵，干脆买了几个。 扫炕的笤帚也买了一个，还有扫地的，齐萌萌为了省事，都在这家买了，把这家的妇人高兴坏了。 等买完东西，齐萌萌才知道发愁，她买的东西有些多，光凭她和李来娣肯定是拿不回去。 李来娣很有经验地跟那妇人说让她下午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家属院门口，然后就带齐萌萌走了。 齐萌萌对着李来娣道谢：“嫂子，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自己来，那么多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在哪里买。” 李来娣很认同地说：“服务社里的东西不多，这些家常用的东西只能来这个村子里买，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想买的，就自己过来，要是不知道找谁，就找他们大队长。” 她说到这里停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砖瓦房：“大队长姓方，那就是大队长家。” 齐萌萌已经看到了，这村子里也就三个砖瓦房，而方大队长家的砖瓦房是最好的。 不过齐萌萌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她可没忘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她笑着对李来娣说：“嫂子，那老婆婆家。” 李来娣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安静，两个人就这么出了村子，又顺着村口的一条小路拐进去，一直走了几百米，看到一间茅草屋。 不远处就是高粱地和玉米地，这间茅草屋倒不算突兀。 李来娣让齐萌萌和磊磊在这里等一下，她先进去问问老婆婆。 齐萌萌等她走后，问磊磊累不累，磊磊摇头：“不累。” 齐萌萌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安静地等着李来娣出来。 李来娣一脸喜色地出来，冲齐萌萌点了点头，就把齐萌萌拉进了屋子，那急切的速度，差点把齐萌萌拉倒。 “我听说你有红枣。”老婆婆干巴巴地声音在门边响起，齐萌萌快速转身，只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她身后，实在是屋里太黑了，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打开的门透进来的光。 “到底有没有？”老婆婆见齐萌萌不说话，有些不满。 “有，红枣、大米，还有白面。”齐萌萌心念一动，把手伸进大米袋子，又放了些红枣进去，才递给老婆婆。 老婆婆把两个布袋打开，满意地点点头，从黑暗处拿出一个蒲团放在地上：“跪上去吧。” 第69章 你怪我吗 齐萌萌本来以为是要用小米的，谁知老婆婆拿出一根蜡烛点燃…… 等一切结束，磊磊还有些茫然，齐萌萌也没看出什么，李来娣拉了拉齐萌萌：“走了。” 老婆婆突然说了一句：“出去的时候避着点，别让人看到你们来了。” 李来娣点点头，并不说话。 出了门，李来娣抱起磊磊，拉着齐萌萌，走得飞快。 齐萌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加快脚步跟上。 一直走了十几分钟，已经远离那村子，李来娣才松了一口气，叮嘱齐萌萌：“今天咱们就是来买东西，其他的回去千万不要跟别人讲。” 齐萌萌忙点头：“还得多谢嫂子，带我来买炕席，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在哪里买呢。” 李来娣看到齐萌萌这么上道，很是满意地点头，继而又叹了口气，忍不住说：“其实婆婆也不容易，她要那些细粮都是给家里的孙女吃的。” 齐萌萌虽然好奇，但什么都没有问，好奇心害死猫，她还是知道的。 可李来娣见她不问，也不再多说，两个人匆匆地回了家属院。 这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两个人各自回家。 齐萌萌给磊磊洗了脸，给他拿了两块红豆糕，让他先吃着，她则去做饭。 今天走了半晌的路，齐萌萌也累了，不想做复杂的吃食，准备做个炸酱面。 这几天没买肉，只能做鸡蛋酱的了。 她揉好面，趁着厨房里只有她自己，拿出手动面条机做成面条，又快速地把面条机放回空间。 她又切了黄瓜丝，胡萝卜丝，等会做菜码。 她看了看外面关着的门，干脆又做了一个西红柿鸡蛋的卤子，这些都是现在这个季节有的蔬菜，不过是做的多了些，没事的。 她自我安慰完就叫磊磊过来吃饭。 许是上午磊磊走累了，中午吃的特别多，吃完饭齐萌萌不敢让他立刻睡觉，陪着他在家里走了一圈才让他去睡午觉。 等磊磊睡着，齐萌萌把空间里的肉拿了不少出来化冻，她准备把这些肉先切好，等下次买了肉，一起炖出来。 这天晚上，齐萌萌醒了好几次，生怕磊磊再哭闹，可磊磊一晚上睡得很香，一次都没醒。 齐萌萌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磊磊好了。 早上五点齐萌萌就起来了，她空间里的包子吃的差不多了，需要包点新的储存起来。 要说这个季节什么菜最多，肯定是豇豆，她曾经不止一次在抖音上看到北方人吐槽上顿下顿、昨天今天明天的主菜都是豇豆。 齐萌萌空间冰箱里有一大捆的豇豆，就是一个北方朋友送的。 虽然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些朋友了，但朋友们送的东西倒是都没有浪费。 齐萌萌一边想着，一遍快速地把豇豆焯水，然后泡冷水，再拧干捞出来切成小丁。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打了六个鸡蛋，反正鸡蛋炒碎了，放到豇豆里也看不出来。 拌上馅料以后，她又打了两个生鸡蛋，反正都包在包子里，看不出来。 比较遗憾地是家里的蒸笼是家用的，一次只能蒸十二个，她几乎是把时间运用到极致，蒸上包子，开始包包子，包子包好再盖上布发酵，等发酵好，就可以放到锅里蒸了，然后她继续包包子。 幸好她有发酵粉，现在的天气也热，要不然顶多蒸一锅。 等磊磊起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蒸了三锅，锅上是第四锅，剩下的菜馅和面还能再蒸一锅。 齐萌萌已经把前面三锅都收了起来，磊磊看到的只有两锅，也就是二十四个包子。 齐萌萌想了想，拿了三个包子，给隔壁送过去，她和磊磊吃了两个，再往医院拿十个，还剩下六个，她用盘子装上，放到新买的篮子里，提起来去了齐志军家。 前几天在国营门口，如果没有郑美丽，她估计没那么容易脱身。 她去的时候，齐志军正要出门，看到她，齐志军先是一喜继而皱眉：“萌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蒸了几个包子，拿过来给你们，算是谢谢郑姨前两天在国营饭店门口帮我。”齐萌萌把话说的很清楚。 齐志军接过包子，这可是他亲闺女包的包子。 “我就先走了。”齐萌萌见包子送到，就准备走。 “等等，哪有到了家门口不进来的。”齐志军非要齐萌萌进去。 齐萌萌一想也是，来都来了，怎么也要说一声，就跟着进了屋。 郑美丽刷完碗从厨房出来，问道：“志军，谁来了？” “郑姨，是我，前两天谢谢你在国营饭店门口帮我。”齐萌萌把话又说了一遍：“今天家里蒸包子，我给你们拿了几个。” 郑美丽没想到齐萌萌还为那天的事情专门来谢她，她客气地笑道：“都是一家人，这是应该的。” 齐萌萌没有理会她一家人的话，包子送到，感谢的话说了，那就走吧。 “我还要去军医院，就先走了。” 齐志军赶紧追出来，喊住她：“萌萌，我送你。” 齐萌萌：“……不用了，我还得回去拿包子去医院。” 齐志军坚持把齐萌萌送回了小院，齐萌萌去厨房拿包子，他就在院子里等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齐萌萌猜测。 “萌萌，我想跟你说说我和你妈的事情。”齐志军说。 “我是你外公的义子，把你和你妈送回去以后，我去参加了一场战役，当时死了好多人，也失踪了很多人，部队以为我失踪了，就把阵亡书送回了家。” “你外公是资本家，你妈的日子并不好过，就算因为她是烈士遗属，也没受过很多优待，你外公担心你妈，在他死前让你妈改嫁了。” “我当年在郑美丽家养伤，我回部队后推荐她去了文工团，就回去找你妈，可你妈已经结婚了，我不嫌弃她，想把她接到部队，可你妈很执拗，她觉得对不起我，坚决不肯跟我回来。” “我本来想把你接到身边，可我经常需要出任务，接你来了，也没有人照顾你，我觉得你在你妈身边也好，只要我给你寄钱，你肯定能过得不错。” “萌萌，这些年，你怪我吗？” 第70章 以后要是缺钱就跟我说 齐萌萌沉默，原主已逝，她没办法替原主做决定。 齐志军和齐惠兰分开，算是时代的原因，齐志军能做到每个月都寄钱，算是这个月难得的好男人了。 齐萌萌这些年过的不好，并不全是齐惠兰的错，齐惠兰曾经多次问过原主，还给原主买吃的，可原主自己不说话，也守不住吃的。 究其原因，原主太软弱，葛家人太可恶。 齐萌萌觉得把葛铁柱送到大西北去吃沙子，一点错都没有。 但是面对齐志军，这个原主都没怎么见过的亲爸，齐萌萌是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 齐萌萌在现代除了三两个好朋友，几乎很少跟别人接触，她独立惯了，面对齐惠兰的关心都不适应，更何况是从来没见过的齐志军。 “萌萌，你是不是不想原谅我？”齐志军脸上都是失落。 “没有，我只是不适应。”齐萌萌决定实话实说，他们现在在同一个军区，他们是父女，总不能不来往。 说起来，原主父母离婚，齐志军并没有什么错。 “没关系，咱们以后经常见面，关系就好了。”齐志军的眼睛一亮，从兜里拿出一堆钱票塞给齐萌萌：“萌萌，我刚发了工资，这些是你的。” 齐萌萌被塞了满手的钱，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一抬眼，齐志军眼里的期盼太强烈，她把手里的钱票塞到了兜里：“谢谢。” 那声爸爸，她暂时叫不出口。 齐志军见她收了钱票，心里开心，赶紧说：“以后要是缺钱就跟我说。” “好。”齐萌萌点头，然后她看了眼手表，惊呼出声：“天啊，已经七点半了，我要赶紧去医院了，你是不是也要去上班了？” 齐志军也看了一眼手表，不过他的神情就镇定多了。 齐萌萌骑车带着磊磊，去了医院。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他这辈子估计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了，跟女儿缓和关系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现在看来，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齐萌萌到医院的时候，顾归之还没有吃早饭。 齐萌萌把还温热的包子递给他，有些奇怪：“今天李壮没给你买早饭吗？” 她来的路上虽然加快了速度，但还是比平时晚到了二十分钟。 “嫂子，你昨天没来，营长担心了一天，今天早上说什么也不吃饭，非要等你来了才吃。”李壮抢着说话。 期间，顾归之瞪了他好几眼，都没让他闭上嘴。 “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顾归之扔了一个包子给李壮。 李壮立刻接过：“谢谢营长。” 他几口吃下包子，又拿了两个包子，一个塞嘴里，一个拿手上，另一只手拎起暖壶，说道：“营长，嫂子，我去打水，你们俩慢慢聊。” 顾归之关心地看着齐萌萌：“昨天怎么样？磊磊晚上闹了吗？” “没有，昨天去看了一下，晚上就没闹，估计是好了。”齐萌萌爱怜地摸了摸磊磊的小脑袋。 磊磊回头冲她笑了一下。 顾归之这才松了一口气：“不闹了就好。” “你赶紧吃包子吧，这是我一早起来蒸的，等会回去的时候我买些肉，给你好好补补。” 齐萌萌催着顾归之吃饭。 顾归之松了心，一口气吃了五个包子，齐萌萌觉得自己带少了，下次应该多带几个包子。 “你是不是挺早就起来蒸包子了，以后不用起那么早，医院里也有早饭，我让李壮给我买就行。” 顾归之说完，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陶瓷缸。 齐萌萌伸手拿了递给他，说道：“我今天早上蒸了包子，给隔壁的李嫂子拿过去了几个，要是没有她帮忙，磊磊晚上还得哭闹呢。” “我给齐团长家送过去了几个，前几天郑姨帮了我，我过去谢谢她。” 顾归之接过陶瓷缸，先看了看齐萌萌的表情才说：“齐叔一直挺关心你的，郑姨，人也不坏。” 齐萌萌点头，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齐志军和郑美丽，干脆不说。 很快，李壮就把水打了回来，他看了看窗外，脸上显出犹豫之色。 顾归之瞪他一眼：“有事说事，这像什么样子。” 李壮看了一眼齐萌萌，才笑嘻嘻地说：“营长，今天嫂子在这，我请个假出去一会儿。” 顾归之没有立刻答应，反而盯着他看，李壮的脊背立刻挺直，目光却看向了别处。 “去吧。”顾归之在李壮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说了一句。 李壮立刻就放松了一下，给顾归之敬了个礼。 “出去小心一些。”顾归之在李壮要出门的时候提醒了一句，又从枕头下面拿东西。 李壮摆手：“营长，不用，我走了，嫂子，今天就辛苦你了。” 齐萌萌摆了摆手，李壮的人影立刻消失在门口。 顾归之把从枕头下拿出的一叠钱票都递给齐萌萌：“这是才发的津贴，你都拿着吧，家里缺什么东西就去买。” 齐萌萌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又拿出一张十块钱递给他：“这个给你放在身边。” 顾归之没有接：“我在医院也用不到钱，这些你都拿着吧，只是，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齐萌萌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什么事，你说。” 顾归之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我们这次出任务，有几个战友牺牲了，有两个战友家实在困难，我想给他们家的孩子寄些钱。” 当年，他爹过世后，就是一些叔叔寄钱才让他撑过了那段时间，所以他现在有能力了，也想着帮一帮过世战友的孩子。 齐萌萌知道齐志军曾经资助过顾归之，他现在有这想法很正常，只要不是很多，她也不会反对。 顾归之见齐萌萌同意，脸上的表情放松了许多：“也不用挺多，每家寄5块钱就行。” 现在的玉米面是1毛钱一斤，大米要贵一些，大概1毛5分钱，其他的粗粮更便宜，5块钱可以买四五十斤粮食，在农村也养活两三个孩子。 齐萌萌想到空间里的粮食，除了寄钱，有机会倒是可以寄一些粮食过去。 “这事，你看着办就行。”齐萌萌又拿了十块钱递给顾归之。 顾归之接过钱，一脸的认真：“你放心，我寄这些钱，不用影响家里的花用。” 齐萌萌一点都不担心，如果顾归之会为了他人而委屈自己家人，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好在这人还算清醒。 两人刚商量完事情，王东出现在门口。 第71章 两方都很满意 “磊磊的家人找到了。”王东进门的第一句话，让齐萌萌和顾归之都睁大了眼睛。 齐萌萌的脸上都是笑意：“太好了，磊磊能回到家人身边了。” 磊磊听到齐萌萌的话，立刻偎依到她的怀里：“妈妈。” 顾归之看着王东，问道：“磊磊是哪里人？他家人什么时候过来？” 王东说道：“磊磊的家人在京城，今天得到消息，估计会在明天到。” 齐萌萌和顾归之互相看了一眼，来的这样快，看来确实是很在乎磊磊。 “顾营长，对方说要好好谢谢你们。”王东说了来意，“麻烦你们明天把磊磊送到派出所，他们明天要带走磊磊。” 这是应该的，但齐萌萌带了几天磊磊，心里有些不舍。 “明天上午9点，我会把磊磊送过去。”齐萌萌忍下心里一瞬间浮上来的酸涩，对着王东说。 王东还有公务，事情说完以后就走了。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说：“明天让李壮跟你一起去。” 齐萌萌摇头：“不过是送磊磊回家，用不着那么多的人，李壮在医院照顾你就好。” 李壮来照顾顾归之本来就是义务的，她不好总因为私事麻烦李壮，反正她是去派出所，也不会出什么事。 齐萌萌把磊磊放在医院里跟顾归之一起玩，她出了医院，在外面转了一圈，再回去的时候，手里是一袋子切好的鸡块和几个土豆。 中午，齐萌萌借了食堂的灶台做了一大锅土豆炖鸡，鸡肉多，土豆少。 李壮中午回来了一下，但只是帮着顾归之上了厕所，就跑去打水了，齐萌萌把鸡肉和馒头给他留了一些。 顾归之吃了满满的一大饭盒鸡肉，眼里有些诧异：“这只鸡的肉还真多。” 齐萌萌赶紧低头吃了一块土豆，嘴里含糊地说：“嗯，今天运气好。” 实际上，她放到锅里的鸡肉有一只半，除了鸡头、鸡爪这些比较明显的部位可以看出是一只鸡，其他的地方都已经切成了块，并不明显。 以前的时候她听过一个笑话，有人去吃大盘鸡，吃完以后把所有的骨头都拼了起来，有十几个鸡肘，当场就跟店家翻了脸。 所以今天她放鸡肉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些不容易看出的部位。 顾归之想把自己饭盒内的鸡肉分给齐萌萌，被她躲了过去：“我这里还有很多，你吃吧。” 齐萌萌快速把自己饭盒内的鸡肉吃完，就看着磊磊吃饭，还时不时提醒磊磊吃慢点，小心骨头。 三个人都吃完饭，齐萌萌去把饭盒刷了，李壮才回来。 李壮递给磊磊一包糖，磊磊看了看齐萌萌，齐萌萌笑着说：“谢谢李壮叔叔。” 磊磊听话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给齐萌萌拿了一块，给了顾归之一块，他才拿了一块放到自己嘴里。 齐萌萌和顾归之同时把糖递给他，让他把糖留下来慢慢吃。 磊磊接过糖直接剥了糖纸把糖放到了齐萌萌的嘴里：“妈妈吃糖，甜。” 齐萌萌对顾归之说：“他这是担心咱们不吃，既然是磊磊给的，你也吃了吧。” 磊磊手里举着糖，已经伸到了顾归之的面前，顾归之接过糖，直接放到了嘴里。 李壮逗他：“磊磊，有没有我的？” “有。”磊磊拿了一颗糖放在了李壮伸出来的手里。 李壮也笑着把糖纸剥了，把糖扔到了嘴里。 “营长，我明天准备打结婚报告。” 齐萌萌一惊，糖顺着嗓子眼滑了下去，差点噎到。 “你不会是跟苏蒙结婚吧？”齐萌萌嘴里这么说，可却觉得太快了。 “对，就是苏蒙。”李壮很肯定地点头：“我已经跟苏蒙说好了，我明天打结婚报告，等报告批下来，我们俩就去领证。” 顾归之一脸严肃地问：“你确定了，你可是军人。” “确定。”李壮也收了脸上的笑容：“苏蒙人挺好的，家里人也都有工作，如果不是这次有个二流子看上她，我还不一定能娶到她。” 顾归之不赞同地看着他：“结婚是一辈子的事。” 李壮很认真地说：“营长，我是认真的，我会一辈子对苏蒙好的。” 顾归之点头：“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 齐萌萌在旁边听着，觉得非常梦幻，前两天她才提起苏蒙的事情，今天李壮就要和苏蒙结婚了。 两个人连个相处时间都没有就结婚，这也太快了。 可她看着李壮脸上的表情，似乎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嫂子，苏蒙说了，你是我们的媒人，等我们领了证，一定好好谢谢你。” 李壮对齐萌萌恭敬地鞠了一躬，齐萌萌让他赶紧起来：“我也就是碰巧遇到了苏蒙，合不合适还得你们俩自己相处了看。” 她的话说的很清楚，她可不为两人的婚姻担责任，这担子有点重，她担不动。 顾归之听懂了齐萌萌的意思，也跟着说：“你的事情还是要跟家里说一声，你的婚事，还得让家里拿主意。” 李壮摇头：“我爹娘说了，我的婚事让我自己做主，我结了婚就给我妹妹和姜山办婚事。” 他看了看门口，又压低了声音：“苏蒙有点着急，我也想着早点定下来。” 这话说的，齐萌萌提醒他：“你要找人打听清楚，这可是相处一辈子的事情。” 万一苏蒙有个什么不好，他们这可是军婚，没那么容易分开。 “嫂子放心，都打听好了。”李壮说的很肯定，齐萌萌就没有再问。 其实以李壮的情况，如果不是苏蒙被人纠缠，名声有损，他还不一定能娶到她。 李壮多机灵啊，他可是找人打听的很清楚，苏蒙只是被人纠缠，实际上她和那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然，李壮可不吃哑巴亏。 苏家虽然一家子都是工人，但苏蒙名声有损，而李壮年纪不大，还是连长，虽然是农村人，但他就在当地当兵，苏蒙也算嫁在当地。 可以说，这门婚事，两方都很满意。 齐萌萌问起两人婚后准备在哪里住，李壮现在是连长，家属应该还不能随军。 “我跟苏蒙准备在外面先租房住，等我级别上去以后，再让她随军。”这事，李壮已经和苏蒙商量过了。 第72章 真是没有素质 顾归之问道：“我们这次出任务回来，你应该能升一级吧？”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还没来得及问这个事情。 李壮脸上都是茫然，他也不知道这个事情。 顾归之把这事放在了心里，准备等部队再来人的时候，他再问问。 李壮很快就反应过来：“升不升的都没事，反正跟着营长，我早晚能升上去。” 顾归之看他一眼：“那你回去得加倍训练，争取早点升到营长。” 李壮在顾归之的瞪视下行了一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顾归之的性格略显严肃，李壮就要灵活的多。 有了李壮在医院陪着顾归之，齐萌萌在晚饭前回到了家属院。 明天磊磊要回到家人身边，她今晚得把磊磊的东西收拾收拾。 磊磊看她把玩具和衣服都说起来，很是疑惑地问：“妈妈，咱们要去哪？” 齐萌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磊磊，明天你的家人就要来接你了，高兴吗？” 磊磊的脸上闪过茫然：“接我去哪？” “当然是回你自己家。”齐萌萌说道：“磊磊是不是也想爷爷了？” 她记得磊磊说过家里还有爷爷。 磊磊点头：“想爷爷。” 齐萌萌不确定明天是谁来接磊磊，但她觉得来的人应该是磊磊熟悉的人。 “那就对了，磊磊很快就能见到爷爷了。” “妈妈跟我一起吗？是不是我跟着爷爷回去，就又要很长时间看不到妈妈了？” 磊磊的情绪低沉下来：“妈妈，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我想跟你、跟爷爷一起。” 齐萌萌摇头，这话要是让磊磊家人听到，没准还以为是她煽动的呢。 磊磊见她摇头，嘟着嘴不说话。 齐萌萌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觉得明天磊磊看到家人，应该就不会执着地让她跟着了。 不过自从她说了明天要送磊磊走的话，磊磊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她做饭的时候都不肯离开她。 齐萌萌说了几次，磊磊都不肯走，她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磊磊坐在她身边。 好在她今天买了肉，倒是不用从空间里拿东西。 虽然今天晚上做了肉，但磊磊的情绪并不太好，他只吃了几块肉就没有再吃，无论齐萌萌怎么说他都说不饿。 齐萌萌不确定他是中午吃多了，还是因为要离开，只能哄着磊磊又吃了一些。 晚上洗漱完，齐萌萌跟磊磊躺在床上，在齐萌萌快要睡着的时候，磊磊突然问了一句：“妈妈，我能一直跟你在一起生活吗？” 齐萌萌迷迷糊糊地说：“你回家后就能见到你妈妈了。” 磊磊没有再说话，齐萌萌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和磊磊吃过早饭，骑着自行车去了派出所。 齐萌萌和磊磊刚走进派出所，一个女人就冲了出来，抱住了磊磊：“磊磊，磊磊，阿姨找到你了。” 齐萌萌刚才下意识地就想抱起磊磊，可女人哭地太大声，应该是磊磊的家人，她才把手收了回来。 磊磊先抬头看了一眼齐萌萌才拍了拍抱着他的女人：“阿姨，我找到我妈妈。” “什么？”女人没听清磊磊的话。 磊磊推开女人，拉着齐萌萌的手跟她介绍：“阿姨，这是我妈妈。” 女人起身，犀利地目光扫视一圈齐萌萌：“你告诉磊磊，你是她妈妈？” 齐萌萌不喜欢她的语气，表情也冷了下来：“是磊磊坚持说我是他妈妈。” 女人撇撇嘴：“磊磊年纪小，被人哄几句，就认了别人当妈妈。” 这话说的，意向性太明显，明摆着说齐萌萌不安好心。 齐萌萌心里的火气被勾了出来：“那你哄磊磊几句，看他会不会叫你妈妈？” “你怎么说话的，真是没有素质！”女人用手指着齐萌萌，嘴唇有些哆嗦。 齐萌萌伸手打掉了她的手：“你有素质你用手指着我？你到底是谁呀？上来就指责我。” 本来齐萌萌觉得她救了磊磊，对方如果要感谢她，她还不好意思收，现在看来，就算对方不给，她也得要点东西，这都什么人呀。 磊磊挡在齐萌萌的面前，很不高兴地对女人说：“阿姨，你不能说我妈妈。” 女人一脸震惊：“磊磊，他不是你妈妈，你忘了，你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磊磊坚持：“这就是我妈妈，我找到我妈妈了。” 女人看向齐萌萌的眼里都是不屑：“你别以为你哄了磊磊，就能一步登天。” 齐萌萌觉得这女人有病，她牵起磊磊就准备往屋里走，她不相信来接磊磊的就只有这一个女人。 两人的争执声已经传到了屋里，前两天齐萌萌见过的女警走了出来。 “齐同志，你来了，磊磊的家人来了。”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舒展了一些，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能确定来的是磊磊的家人吗？” 女人走过来，拉扯磊磊的手：“磊磊，我是冯阿姨，几天没见，你怎么忘了冯阿姨了。” 磊磊这才抬头对齐萌萌说：“妈妈，这是冯阿姨。” 冯阿姨跺脚：“磊磊，我都说了，这不是你妈妈。” “冯莲。”屋内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那边看去。 磊磊松开齐萌萌的手，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爷爷。” 王东赶紧对齐萌萌说：“这是磊磊的爷爷。” 冯爷爷穿着一身中山装，满身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王东和所长孟大军站在他旁边，态度很是恭敬。 齐萌萌刚才被冯阿姨气到，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只是很平静地对着冯爷爷点了点头：“冯爷爷好。” “你就是齐萌萌吧，我刚才听说了，多亏你救了磊磊。”冯爷爷温和地跟齐萌萌说。 齐萌萌客气地说：“当时的情况，谁见到了都会救磊磊的。”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们冯家的恩人。”冯爷爷这话一出，在他身边的几人脸上立刻就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老领导，她骗磊磊说是磊磊的妈妈。”冯阿姨突然出声，让冯爷爷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第73章 还是算了吧 齐萌萌顶着冯爷爷的目光很是坦然，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冯莲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抢着说：“老领导，这人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她哄着磊磊让磊磊叫她妈妈，肯定是为了讹我们家。” 她说话的时候，左手食指对着齐萌萌，齐萌萌丝毫不客气地上前打掉了她的手。 “我刚才说了，别用手指着我，你没听懂吗？” “啊！”冯莲被吓了一跳，主要是她没想到，有人敢在冯爷爷面前这么嚣张。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冯莲倒吸冷气的声音。 “怎么，我救了你们家的孩子，还变成讹你们家了？要照你这么说，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人了？” 齐萌萌才不惯着冯莲，她上前一步：“你既然这么关心磊磊，那磊磊当初是怎么丢的？为什么好几天了，你们才找过来？” 冯莲被齐萌萌怼的后退了一步，她咽了下口水，有些结巴地说：“这些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哼，”齐萌萌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 她没有再理会冯莲，蹲下身子问磊磊：“磊磊，这是你爷爷吗？” 磊磊看了眼冯爷爷，点点头，手却拉着齐萌萌没有动。 齐萌萌笑着摸摸他的小脸，说了一声：“磊磊，回家要乖乖的啊。” 磊磊抓着齐萌萌的手，声音里带了哭腔：“妈妈，你别走。” 冯莲撇嘴要说话，冯爷爷看了她一眼，吓得她闭上了嘴。 “磊磊，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妈妈，爷爷来接你了，你跟爷爷回家吧。”齐萌萌温柔地跟磊磊说。 “以后你要是想我了，还可以来看我。” 她说这话，当然是哄磊磊的，看冯爷爷的气质，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冯莲对她又充满了敌意，估计以后大家就是陌生人。 “爷爷，能让妈妈跟咱们一起回家吗？”磊磊带着哭腔跟冯爷爷说。 冯爷爷摇头：“磊磊，齐同志也有自己的家。” “爷爷骗人，你明明说，我找到妈妈，妈妈就能跟我回家，我现在找到妈妈了，你还不让妈妈跟我回家。”磊磊突然大声哭起来。 齐萌萌赶紧蹲下哄磊磊，她跟磊磊相处了这几天，知道磊磊的性格非常艰难，轻易不爱哭，现在这样，看来是真的想妈妈。 她不知道磊磊的妈妈出了什么事情，可听磊磊的意思，他妈妈应该是很久没有回家了。 磊磊被齐萌萌哄了一会儿，心情好了许多，他拉着齐萌萌的手央求：“妈妈，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好想你。” 齐萌萌有些为难，她根本不是磊磊的妈妈，当然不能跟磊磊回家。 她避开磊磊的目光，站了起来：“冯爷爷，磊磊我就交给你们了，如果可以，最好还是让他的父母多陪陪他。” 冯爷爷脸上闪过一丝哀痛，冲着磊磊招手：“磊磊，来爷爷身边。” 磊磊看了冯爷爷一眼，又扭头眼中含泪地看着齐萌萌：“妈妈，你真的不能跟我回家？” “磊磊，我不是你妈妈，你回去就能看到你妈妈了。”齐萌萌拍了拍磊磊的小脑袋，把他往冯爷爷的方向推了推。 “不是，不是，你就是我妈妈。”磊磊抱着齐萌萌的大腿，继续大哭。 “妈妈，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家，我想你，妈妈。”磊磊哭喊着抓着齐萌萌，让她没法离开。 齐萌萌有些懵，不知道磊磊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磊磊明明很乖，今天怎么突然这样了呢。 “冯磊。”冯爷爷突然沉下声音：“来我身边。” 磊磊的哭声一顿，打了个哭嗝，又看了齐萌萌一眼，才哽咽着走向冯爷爷，走两步回头看一眼，再走两步，再回头，那动作，看起来非常可怜。 齐萌萌心里很是难受，她真想把磊磊拉过来，带回家，可她知道不能，磊磊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 “爷爷。”磊磊回到冯爷爷身边没哭，只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冯爷爷。 冯爷爷的心里也很难受，不过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他只是低下头：“磊磊，爷爷跟你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磊磊的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来，声音哽咽地说：“我不哭，爷爷，能不能让妈妈跟我回家。” 齐萌萌心里发酸，实在受不了这一幕，她把手里一直拎着的袋子递给冯爷爷。 “冯爷爷，这是磊磊的衣服和玩具，还有我给磊磊买的一些吃的，你们回去的路上慢点，我先走了。” “等等。”冯爷爷在齐萌萌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喊住了她：“你救了磊磊，我还没给你谢礼。” “不用了，冯爷爷，你刚才已经谢过我了。” 如果说来之前，齐萌萌对冯家的谢礼还有些期盼的话，见了冯莲以后，她觉得还是跟冯家人保持距离的好。 刚才冯莲在旁边叫嚣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冯爷爷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也就是说，冯爷爷是想试探她的。 也许冯家的身份在京都不一般，可面对孙子的救命恩人，第一反应是试探而不是感激，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齐萌萌对着冯爷爷点点头，又冲磊磊笑笑，直接走了出去。 磊磊在她走的时候，身子一动，想往外跑来着，可是被冯爷爷抓住了。 “磊磊，那不是你妈妈。”冯爷爷淡然开口。 磊磊低头，眼里含泪：“爷爷，我觉得她就是我妈妈。” 冯莲对着磊磊伸手：“磊磊，来让阿姨抱抱。” “不要，”磊磊扭动身子：“你刚才说我妈妈了。” 冯莲看了一眼冯爷爷，没有说话。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进来，对着冯爷爷行了一礼，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冯爷爷点点头，对着旁边的孟大军说：“孟所长，这次多亏了你们，我会跟王局说的。” 孟大军满脸红光：“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冯爷爷又跟孟大军寒暄了几句，带着磊磊走出派出所，坐上了外面停靠的汽车。 王东看着汽车开走，惊讶地问孟大军：“孟所，这是哪里的领导呀？” 孟大军摆摆手，让他们好好工作，一定要把拐卖儿童的这个案件破了，别的事情就别问了。 第74章 京城的医生 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去了医院，越想越生气，她救人本来没想要什么好处，可冯家的态度，就如同她想着占对方什么好处一般。 她现在不缺钱，也不缺资源，所以面对着冯爷爷，她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虽然跟磊磊分开有一点难过，可彼此本来就是陌生人，早晚都要分开，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齐萌萌到了医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了许多，她锁好自行车，一路冲上了楼，却在病房门口被拦了下来。 李壮看到她，立刻把她拉到了旁边：“嫂子，刚才来了两个人，京城军医院的医生，来给营长做检查的。” “京城来的医生？是梁医生请过来的吗？” 齐萌萌点点头，她记得梁医生说过，顾归之的情况，最好是让京城的孙医生给看看，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但孙医生已经退休了，没有点关系根本约不到，梁医生帮着联系过孙医生，孙医生让顾归之三个月去京城做检查。 顾归之和齐萌萌都对孩子没什么执念，所以对这事没那么上心，准备等三个月以后再说。 没想到梁医生的面子这么大，居然把孙医生请了过来。 李壮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正在和顾归之说话，就进来了几个医生，把李壮请了出来，说要给顾归之做检查。 梁医生这时候匆匆赶过来，越过两人，走进了病房。 齐萌萌和李壮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头发花白的孙医生已经给顾归之做完检查，他对着进来的三人点点头，又回过头去跟顾归之说：“你最好是跟我去趟京城，我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顾归之的目光跟最后面的齐萌萌对上，说他要考虑一下。 孙医生看了看手表，让顾归之考虑半小时，半小时后他要回京城。 梁医生这时候也顾不上了，抢着说：“顾营长，孙医生的医术在全国可是数一数二的，你可一定要听他的。” 顾归之坚持要考虑，孙医生点头，就往外走去。 梁医生赶紧上前跟孙医生握手：“孙医生，我是梁有为，以前听过你的课。” 孙医生冲梁医生点点头，看向齐萌萌：“你是他的家属吧？你们商量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齐萌萌看着几个医生出去，又把门关上，坐到了顾归之的身边，问起他的情况。 她本来以为孙医生是梁医生请来的，可看梁医生刚才的态度，又不像。 顾归之也不知道孙医生是谁请来的，孙医生并没有说。 孙医生给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明言他的情况最好是去京城，做进一步的检查，如果有需要，还要在京城做手术。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的脸轻声说：“孙医生说了，如果去京城做了手术，以后有孩子的概率要大一些。” 齐萌萌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要没有孩子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希望，她立刻就点头：“那咱们就去京城。” “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齐萌萌瞪了顾归之一眼：“梁医生不是说过，孙医生的医术可是数一数二的，他都说了有希望，那咱们就去治。” 顾归之只是不明白，孙医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记得梁医生说过，孙医生退休后，几乎不出京城，而且特别难约。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把孙医生请了来？ 齐萌萌脑中突然闪现出冯爷爷的身影，他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冯莲一直称呼冯爷爷老领导。 难道是冯爷爷请的人，可刚才在派出所冯爷爷为什么不说呢，还任由冯莲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齐萌萌把刚才在派出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让顾归之帮着想想，是不是冯爷爷。 顾归之没有见到冯爷爷，但听着齐萌萌的描述，就知道冯爷爷不是普通人。 如果真的是冯爷爷请来了孙医生，那么他们还真的欠了冯爷爷一个很大的人情。 半个小时后，孙医生出现在病房门口，问两人考虑的结果。 齐萌萌试探性地问到底是谁请来的孙医生，孙医生只笑着说他确实是受人之托，可对方不让说，还让顾归之他们放心治疗就行。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是冯爷爷请来的孙医生。 “别管是谁请我来的，你们就说去不去京城？”孙医生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去。”齐萌萌很肯定地说，别管是谁请来的孙医生，只要能治好顾归之就行。 “我坐今天下午两点的火车，你们能来得及吗？”孙医生问。 “来得及。”齐萌萌点头。 “好，那我们两点整，在火车站门口见，我会让人给你们买票。”孙医生态度很好，说完转身就走了。 齐萌萌追出去要给车票钱，孙医生摆摆手，让她上了火车再给。 梁医生就在旁边等着，孙医生一说完，就把孙医生请到了办公室。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十点半，距离出发还有三个半小时，完全够她回趟家属院。 她回了病房，跟顾归之说了一声，她要回家属院拿些东西。 现在可不是后世，买东西不仅需要钱，还需要票，为了省事，能带上的东西肯定是要带上。 顾归之的东西大部分都在医院，齐萌萌只要拿自己的东西就行。 齐萌萌回家属院拿了东西，跟隔壁的李来娣说了一声，又去楼上，让郑美丽转告齐志军，她要陪顾归之去京城看病。 郑美丽满脸惊讶，想问问具体的情况，齐萌萌简单地说只是做检查就走了。 她再回到医院的时候，看了眼手表：十二点半。 李壮已经把顾归之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想陪顾归之去京城，被拒绝了。 先不说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只说这一去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总不能耽误了他的训练。 顾归之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基本能够自理，而且梁医生知道顾归之的情况，还帮他借了一个轮椅，齐萌萌陪着顾归之去京城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到两点，齐萌萌和顾归之就到了火车站，孙医生的助理简天浩等在入站口，引着他们走了绿色通道，提前上了火车。 齐萌萌本来以为是硬卧，没想到上了车，居然是软卧，包厢里只有齐萌萌和顾归之。 简天浩客气地对两人说：“我们就在隔壁包厢，有什么事你们喊我。” 第75章 不该说的话别说 齐萌萌谢过简天浩，把顾归之扶上了下铺。 简天浩刚才递给他们的两张火车票都是下铺，只说这软卧的下铺，就不是普通人能买到的。 齐萌萌把在医院里热好的排骨拿出来，又拿出几个馒头，让顾归之先吃午饭，她到隔壁去感谢孙医生，还得把车票钱给对方。 因为时间紧，她能出来的东西不多，她准备了十来个咸鸭蛋、一块腊肉，两瓶罐头，一袋麦乳精，再加上一盒排骨，算是她的一番心意。 她一手端着排骨，一手拿着网兜子，敲响了隔壁的车厢门。 孙医生打开门，有些惊讶：“齐同志，有什么事吗？” 齐萌萌把火车票钱和手中的东西放在小桌上：“孙医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吃午饭，我带了一些吃的，给你们分一些。” 孙医生没有收车票钱，只收下了饭盒：“这些东西就你拿回去吧，留着给顾营长养身子，车票钱也拿回去，车票不是我买的。” 齐萌萌心中一动，试探道：“那就麻烦孙医生把车票还回去，能帮我们买车票，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总不能让人家把车票钱都出了。” “还有这网兜里就是一些家常的东西，不值钱，算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孙医生来京城给我们看病，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 齐萌萌说完也没有多待，冲孙医生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孙医生看着桌上的东西，只把车票钱收了起来。 简天浩从餐车回来就看到孙医生在吃排骨，他愣了一下，把手中的饭盒放在桌上。 “你也来吃一些吧，这是顾归之媳妇送过来的。”孙医生招呼简天浩。 “还算他们懂事。”简天浩先给孙医生拿了个馒头，才拿出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嘴里。 “嗯，味道不错，姑父，你多吃点。”简天浩只吃了两块就没有多吃，他吃的是刚从餐车买回来的饭。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一起吃吧，这次出门太匆忙了，回去你可以休息一天。” 孙医生对简天浩还算不错，两人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平时他也愿意照顾简天浩一些。 “姑父，你说，他们跟冯家是什么关系呀？” 简天浩等孙医生吃完饭，凑到他身边小声地问。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孙医生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咱们就是医生，给病人看病就行，别的不需要知道。” 简天浩立刻闭上了嘴，拿着饭盒去洗。 “洗好饭盒给隔壁送过去，记住，不该说的话别说。”孙医生嘱咐了他一句，就躺下休息了。 简天浩给齐萌萌他们送了饭盒，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齐萌萌想问问去京城以后的安排都没顾上。 顾归之让齐萌萌躺下休息一会儿，反正下了车就知道了。 齐萌萌耸了耸肩，躺了下来，反正也没事，就睡觉吧。 软卧车厢的服务特别好，还可以点菜，列车员会给送过来。 齐萌萌问过列车员，知道火车上点餐不用票，很是高兴。 她先问了隔壁有没有点餐，知道隔壁已经点过了，她点点头，给自己和顾归之点了一个红烧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又要了五个肉包子。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她觉得自己也开始爱上吃肉了，而且外面的肉和空间里的肉不一样，如果不是不方便，她真想买上十盒八盒。 顾归之对吃什么没意见，不过他很少喝水，毕竟他的腿还没好，只能走几步路。 等着列车员送饭的间隙，顾归之给齐萌萌讲起他们平时训练的事情。 齐萌萌时不时地问及计划，突然，她竖起了耳朵，她好像听到了磊磊的声音。 “归之，你有没有听到磊磊的声音，我好像听到磊磊在叫妈妈？” 顾归之用胳膊撑着身子坐起来，说道：“我也听到了孩子的声音。” 难道冯爷爷带着磊磊也坐的这趟火车，齐萌萌坐不住了，她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冯莲抱着磊磊在哄。 “磊磊？”齐萌萌的声音里都是惊喜。 “妈妈。”磊磊高兴地冲齐萌萌跑过来。 “妈妈，我就说看到你了，阿姨非说没有。”磊磊小嘴叭叭地开始告状，还不满地看了冯莲一眼。 “妈妈，我好想你，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吗？以后是不是就不离开我了？” 磊磊的眼睛里都是亮光。 齐萌萌抱着磊磊，一时间有点难以回答。 冯莲过来拉磊磊：“磊磊，咱们该回去了，爷爷叫你了。” “我想跟妈妈在一起。”磊磊可怜巴巴地看着冯莲：“阿姨，你就让我跟妈妈待一会儿吧？” 冯莲有些为难，最后还是摇头：“不行，咱们该回去了。” 齐萌萌只能放下磊磊，摸了摸他的头：“磊磊乖，先跟阿姨回去，我等会去看你。” “真的吗？”磊磊惊喜地看着齐萌萌，“你真的来看我？” “嗯，我回去说一声，就过去看你。”齐萌萌点头，然后起身：“你们在哪个车厢，我想去看看冯爷爷。” “我们在那边。”磊磊指了指旁边。 原来他们在同一间车厢，只是一个头一个尾，如果不是磊磊上厕所经过齐萌萌他们的包厢，齐萌萌根本发现不了。 冯莲先带着磊磊回了包厢，齐萌萌回去跟顾归之说了一声，也走了过去。 她先敲了敲门，冯莲打开包厢门，里面除了冯爷爷，还有另一个人。 “冯莲，你带磊磊到旁边去玩一下，我跟齐同志说一些事情。”冯爷爷对着冯莲说。 磊磊嘟着嘴，问冯爷爷：“爷爷，我等会能不能跟妈妈一起玩？” 冯爷爷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等我们说完话就可以了。” 磊磊这才跟着冯莲出去，另一个人也跟着走了出去，车厢里只剩下冯爷爷和齐萌萌。 “我是来谢谢冯爷爷的，谢谢你请到了孙医生来给我爱人看病。”齐萌萌先对着冯爷爷鞠了一躬。 他们已经出现在火车上，那就说明了一切。 “你倒是聪明。”冯爷爷的态度还不错，“你不怪冯莲在派出所跟你吵架了？” 第76章 你想当军长吗 “冯爷爷应该是为了试探我吧？”齐萌萌说出心里的猜测：“你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故意让磊磊叫我妈妈。” 齐萌萌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冯爷爷既然肯找来孙医生给顾归之看病，怎么还会让冯莲在派出所跟她吵架呢？ 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为了试探她。 “你很聪明。”冯爷爷脸上都是满意的表情。 “谢谢冯爷爷的夸奖。”齐萌萌笑着接受了表扬，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她只是来确定心里的猜测，现在确定了，就准备离开了，她救了磊磊，冯爷爷介绍了孙医生给顾归之看病，他们之间两清了。 “齐同志，我听说了你爱人的情况，你有没有考虑过领养一个孩子？”冯爷爷突然出声。 齐萌萌脸上一片愕然，她没想到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冯爷爷会问这个问题。 “怎么？我猜中了你的想法？”冯爷爷见齐萌萌发愣，再次问道。 “不是，我没有考虑领养孩子，我和我爱人谈过了，我们没有领养孩子的打算。” 齐萌萌赶紧回答，免得回答晚了被人误会。 “如果你们一直没有孩子呢？”冯爷爷一副坚持要得到答案的样子。 齐萌萌苦笑了一下：“冯爷爷，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也许这次我们去京城，归之的病能看好，我们就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也许，我的身体不好，也不能生孩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提前操心，万一不会发生，那不是提前给自己找麻烦吗？” 自从来到这里，齐萌萌就有了及时行乐的想法，免得她再噶了，她的钱花不掉。 至于孩子，她没有执念。 冯爷爷没想到齐萌萌是这样的想法，这个年头，大家都会把以后的事情安排好，也恨不得结婚就生孩子，很少有人会像齐萌萌这样想。 “我看你挺喜欢磊磊的，就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冯爷爷又问。 齐萌萌干脆双手一摊：“我喜欢别人家的孩子，不一定要自己养呀。现在养一个孩子太麻烦了，要担心他的吃喝，还要操心他的将来。” “前段时间，磊磊刚到我身边的时候，天天晚上惊醒，我带他去找人‘看’了以后才好，养一个孩子，这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 冯爷爷皱起眉头：“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件事。” 齐萌萌耸耸肩：“磊磊已经好了，我还说这事干什么。” 冯爷爷长出了一口气，觉得齐萌萌的人品还不错。 齐萌萌见没什么话要说了，就准备离开，她张口：“我……” “齐同志，让磊磊认你当干妈怎么样？”冯爷爷突然出声，打断了齐萌萌要说的话。 “认我当干妈？”齐萌萌觉得不可能，冯家一看就是家大业大，她顶多就是一个营长媳妇，也就比普通家庭好一些，怎么可能让冯爷爷看上。 “对，磊磊很喜欢你，你跟他妈妈长得很像。”冯爷爷很肯定地说。 齐萌萌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摇摇头，婉转的拒绝了。 磊磊只是叫了她几声妈妈，冯莲那鄙夷的眼神她现在还记得，虽然现在看来，冯莲不一定是故意的，可一旦她认了磊磊当干儿子，外人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她觉得现在的日子还不错，暂时不想养一个儿子。 冯爷爷没想到他拒绝，他惊讶地问：“你不愿意。” 齐萌萌脸上带着浅笑：“冯爷爷，我们在省城，磊磊在京城，我们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认不认干妈的其实不重要。” 冯爷爷看着她，想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实想法，齐萌萌脸上的笑容快要绷不住了。 “磊磊的爸妈都已经过世了，他爸爸是军人，在他刚满一岁的时候就没了，她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也没了。” “磊磊只见过他爸爸一次，我们告诉他，他爸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没办法回来。” “他这次是跟其他小朋友闹脾气，跑出了大院，才被人贩子抓住的。” “磊磊喜欢你，他认准了你是他妈妈。” 冯爷爷的声音里带了悲伤，说起儿子儿媳已经不在的事情。 齐萌萌皱起眉头，她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她想了想平时跟磊磊的相处，迟疑道：“既然磊磊见过他爸爸的照片，怎么还会给顾归之叫爸爸呢？” 冯爷爷也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了齐萌萌一眼，猜测：“磊磊可能觉得出现在你身边的就是他爸爸。” 齐萌萌语塞。 “如果磊磊认了你当干妈，顾归之就是他干爸，我虽然老了，但还有点影响力，以后，顾归之做到军长也未可知。” 冯爷爷话里带了诱惑，齐萌萌却摇摇头。 “冯爷爷，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磊磊好，可我和顾归之都只是普通人，可能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你要不要回去跟顾归之商量商量？”冯爷爷手指敲击桌面，慢慢开口。 “不用了，顾归之更想依靠自己的能力，他当兵，并不是为了当军长。”齐萌萌说完，直接起身。 “冯爷爷，我先回去了。” 冯爷爷没有再说话，看着齐萌萌离开，脸上表情莫测。 齐萌萌刚出来，外面站着的那人立刻就进了包厢，磊磊也看到了齐萌萌，高兴地走出来：“妈妈，你跟爷爷说完了，可以陪我玩了吗？” 齐萌萌想到磊磊爸妈都不在了，有些不忍心，陪着磊磊玩了半个小时，直到列车员过来送餐。 冯莲哄着磊磊吃饭，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妈妈，吃完饭我们再一起玩。” “磊磊，吃完饭，外面天就黑了，得睡觉了。”齐萌萌温和地说：“你先去吃饭，我也要回去吃饭了。” 好不容易才哄好了磊磊，齐萌萌回到了他们的包厢。 顾归之招呼她：“萌萌，饭刚送来，快来吃。” 齐萌萌坐下，突然问了一句：“顾归之，你想当军长吗？” 第77章 咱们是躲不开了 顾归之给她递筷子的手一顿，眉头微皱：“什么军长？” 齐萌萌坐下，把刚才冯爷爷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继而脸上都是苦笑：“你怪我拒绝冯爷爷吗？” “你说的很对，我当兵不是为了当军长。”顾归之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你拒绝是对的。” 齐萌萌脸上浮现出笑容，她就知道顾归之的性格，才当着冯爷爷的面那么说的。 “不用管冯爷爷说什么，我以后升到什么级别，看的是军功，而不是看关系。”顾归之给齐萌萌夹了一块红烧肉。 他父亲留给他的人情关系已经够他用了，实在不需要再扯上其他的关系。 冯？ 在他印象中还真有一位老领导，独子死在了战场上后他就申请退休了，据说只留下了一个小孙子，该不会是齐萌萌遇到的冯爷爷吧？ 如果是那位，他说出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性。 不过顾归之更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往上升。 齐萌萌见顾归之的态度平和，就没有再说这事，她虽然觉得磊磊比较可怜，但这种兑换的亲情，还是算了吧。 顾归之和齐萌萌看得开，冯爷爷那里正好相反。 磊磊进了包厢就问冯爷爷：“爷爷，我晚上能不能跟妈妈睡？” 冯爷爷面对着孙子渴望的眼神，摇了摇头：“磊磊，她不是你妈妈。” 磊磊的眼里立刻有了泪珠，他的声音也带了哽咽：“爷爷，我想跟妈妈睡。” 虽然磊磊从小就懂事，可他毕竟年纪小，就算知道齐萌萌不是他亲妈，可他还是执着地叫齐萌萌为妈妈。 冯爷爷刚才对齐萌萌说的话是试探，但现在倒真的有点想让磊磊认齐萌萌当干妈了。 他的年纪越来越大，早年受过伤，身体并不太好，如果他以后有了万一，磊磊有个干爸干妈，也能有人照顾他。 如果齐萌萌刚才答应，他可能还会犹豫，但齐萌萌没答应，说明这个人的人品还是不错，他现在在考虑把磊磊托付给齐萌萌夫妻俩。 知道是齐萌萌救了磊磊，他已经把齐萌萌和顾归之的家庭情况都查了一个遍，甚至齐志军和齐惠兰的情况他都找人去查了。 总体来说，他是满意的，虽然齐惠兰的背景有那么点瑕疵，但他知道，黑暗快过去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心里想着事，磊磊晃了晃他的胳膊：“爷爷，我能跟妈妈一起睡吗？” “磊磊，你妈妈要照顾顾营长，不方便照顾你，你先跟冯阿姨一起睡吧。”冯爷爷回神。 磊磊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知道分寸的，他吃完饭，被冯莲哄着玩了一会儿去了隔壁包厢睡觉。 冯爷爷看了一会儿车窗外，突然出声：“大庆，你觉得齐萌萌这人怎么样？” 胡大庆是冯爷爷的警卫员，他拿出药瓶，又给冯爷爷倒了杯水：“领导，你要吃药了。” 冯爷爷接过药，对着他摇摇头：“你呀。” 胡大庆在冯爷爷身边大概有十年了，除了保护冯爷爷的安全，就是照顾冯爷爷的生活，对其他事，几乎不发表意见。 胡大庆只是摸了摸头，嘿嘿笑了两声。 冯爷爷对胡大庆其实是很满意的，话不多，又有眼力劲，跟了他这么多年，很不错。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胡大庆去把门打开，孙医生手里拿着一把钱放在了桌上，毕恭毕敬地说：“老领导，这是那位齐同志给我的。” 冯爷爷点点头：“这次麻烦你跟着跑一趟了。” 孙医生赶紧说：“老领导说的哪里话，顾营长也是为国家受伤，我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本能。”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话，孙医生就告辞离开了。 冯爷爷看着桌上的钱，收了起来，又躺回了床上。 胡大庆虽然也躺在床上，但并没有睡着，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齐萌萌和顾归之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两个人都睡的不错。 第二天吃过早饭，冯莲就带着磊磊过来了，磊磊看着顾归之躺在床上，把手中的糖递了过去：“爸爸，这糖给你吃，吃了你就好了。” 这称呼，齐萌萌看了一眼冯莲，冯莲低着头，没有说话。 齐萌萌不知道冯爷爷是怎么跟冯莲说的，但磊磊只是个孩子，他过来，齐萌萌不可能把他推走。 齐萌萌陪着磊磊玩了玩具，还拿出大白兔奶糖给他吃，磊磊在齐萌萌怀里笑的非常幸福。 一直到列车员来通知他们下车，磊磊才跟着冯莲依依不舍地离开。 “妈妈，我会去看你和爸爸的。”磊磊走的时候对着齐萌萌说。 齐萌萌笑着点头。 等磊磊走后，顾归之才说：“看来，这个干儿子，咱们是躲不开了。” 磊磊口口声声叫他们爸妈，冯莲却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这事，明显就是冯爷爷同意的。 除非他们俩能拒绝磊磊的称呼，可齐萌萌养了磊磊几天，一直都没有拒绝，以后拒绝的可能性也不大。 冯爷爷这算是用的阳谋，顾归之和齐萌萌都不能拒绝。 齐萌萌也反应过来了，她还是有些奇怪：“我昨天都拒绝了，怎么冯爷爷还这么执着呢？” 顾归之也不知道原因，但他觉得有个干儿子也不错，万一他以后都不能生孩子，那么齐萌萌也算是有一个依靠。 可以说，冯爷爷和顾归之的想法，从某个角度上也算是一致。 火车到站，齐萌萌推着顾归之的轮椅慢慢走出出站口的时候，已经没了冯爷爷的身影。 简天浩走上前，帮着齐萌萌推轮椅，顺便告诉他们，他们先坐车去医院，孙医生已经上了车。 齐萌萌和顾归之跟着简天浩上了车，果然，孙医生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休息。 顾归之在简天浩的帮助下坐上了汽车，司机才把轮椅放到了后备箱里，齐萌萌主动抱着行李坐上了汽车。 简天浩眼里闪过一阵诧异，一般人看到汽车，都会有些拘谨，怎么齐萌萌的动作那么自然。 司机给简天浩使了个眼色，他来不及多想，坐上了副驾驶座，汽车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第78章 在京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孙医生昨天已经给医院打过电话，所以顾归之他们到了医院，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病房。 齐萌萌去交了费，顾归之已经在病房躺下了。 有一个医生来通知顾归之，下午会带他去做检查。 齐萌萌问了一句：“中午能吃饭吗？” 那个医生有点诧异，他很快回答：“今天下午的检查没事，如果明天做手术就需要禁食禁水。” 齐萌萌这才放心，她又问中午可以吃什么，医生耐心地解答了一遍才出去。 他们住的是两人间，齐萌萌问问题的时候，旁边的女人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话真多。” 齐萌萌看了她一眼，顾归之拉了她的胳膊一下，冲她摇了摇头。 “你先躺下休息会吧。”齐萌萌看顾归之的脸色不太好，扶着他躺下。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问问哪里有水房，去接点水。”齐萌萌从拿来的包里掏出一个搪瓷缸，又往外扒拉东西，最后拿出一个暖壶。 顾归之有些惊讶：“你连暖壶都带了。” “那当然，现在的天气虽然热，但总得喝点热水，没有暖壶不方便。”齐萌萌有些得意，她甚至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盆。 她把包的拉链拉上，然后塞到了床底下。 顾归之往包的方向看了一眼，总觉得齐萌萌拿出东西以后，包并没什么变化。 旁边的女人在她拿出暖壶的那一刻，眼睛都瞪直了，再看她连盆都带了，鼻子更是气歪了，翻了个白眼，看向了别的地方。 齐萌萌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女人再多说一句话，她肯定怼回去。 谁知道女人只有小动作，没有说话，让她准备好的词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齐萌萌拿着暖壶出了病房，找护士问了水房的位置，打了一壶开水回去。 顾归之看到她回来，才松了口气。 齐萌萌倒了杯水，才有些好笑地说：“怎么了，你还怕我丢了。” 顾归之还真是担心齐萌萌走丢了，但她都安全回来了，这话就不用说了。 齐萌萌瞪了他一眼，又去掏背包，很快，从里面拿出一个大苹果。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用水果刀开始削皮。 隔壁床的女人本来想看齐萌萌的笑话，没想到她居然有苹果，看起来还非常水灵。 “你这苹果在哪里买的？”女人往这边凑了凑，低声问道。 齐萌萌就如同没听到一样，只顾着削皮，削好皮她递给顾归之，顾归之没有接，他让齐萌萌自己吃。 “给你削的你就吃，又不是没有。”齐萌萌硬是把苹果塞给顾归之，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继续削皮。 女人刚才被齐萌萌忽视，本来觉得没面子，眼看她又拿出一个苹果，感觉嘴里都在分泌唾液。 “同志，你们的苹果在哪里买的，能不能分我两个？”女人走到齐萌萌面前，弯下身子，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齐萌萌这才抬起头：“这是我们从家里带过来自己吃的。” 女人脸上一喜：“还有没有多的，我买两个。” “不卖。”齐萌萌果断摇头，现在可不能卖东西，万一被人告发投机倒把就坏了。 女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没想到齐萌萌拒绝的那么彻底，她想再说两句好听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一跺脚，生气地回了那边床上。 隔壁病床上的男人皱着眉哄了两句，女人嘟着嘴，跑了出去。 “对不起啊，我爱人的脾气不好，如果你们有多余的苹果，我们换两个，你们应该是外地来的吧，我们用粮票换行吗？” 隔壁病床的男人很是客气地对顾归之说。 顾归之看他一眼，看向齐萌萌：“我爱人的脾气也不好，这事，我爱人说了算。” 齐萌萌这才满意地点头，脾气不好就在家待着，出来谁惯着她。 隔壁病床的男人被顾归之噎了一下，继续跟顾归之套近乎：“同志，我叫郑阳，来自京城军区，咱们认识一下吧。” 顾归之从对方床头的军装看出对方也是军人，简单回答：“顾归之，冀省军区。” “嗯，咱们都是战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们就说。”郑阳脸上带笑，很是客气。 齐萌萌没想到这人还挺疼媳妇，他这么客气，明显是想换两个苹果给他媳妇。 顾归之也跟对方说了两句话。 两人说起战场上的事情，谈的倒是热络，而且两个人居然还是同年同月出生，比郑阳大几天。 郑阳很爽朗地大笑：“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等我们出了院，归之你一定要去我们家里吃饭，我跟你说，我媳妇做饭特别好吃。” 齐萌萌看着他极力套近乎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过是几个苹果，她空间里多的是，对方一看就是为国家做了贡献的，她不至于为几个苹果让对方为难。 “我们这次出门带的苹果也不多，就分你两个吧，再多就没有了。”齐萌萌拿出两个苹果，放在郑阳床边的小桌上。 郑阳赶紧道谢，他伤的是胳膊，他忙说：“等会我媳妇回来就让她给你拿粮票。” 齐萌萌也没说不要，本来就是陌生人。 过了没一会儿，郑阳媳妇秦晓雅嘟着嘴从外面回来。 “小雅，这是隔壁同志分给咱们的苹果，你给他们拿两斤粮票。”郑阳对秦晓雅说。 秦晓雅一愣，看到了桌上的苹果，她想说什么，郑阳先冲她摇了摇头。 秦晓雅咬了下嘴唇，从包里拿出两斤粮票递给齐萌萌：“给你。” 齐萌萌接过粮票，没有说话，她的苹果可是精品果，对方给两斤粮票不亏。 秦晓雅嘟着嘴拿着苹果出去，很快又回来，把苹果削了皮，夫妻俩分着吃了一个苹果，另一个苹果收了起来。 中午，齐萌萌去食堂买了两个清淡的炒菜，又买了两份米饭，两人分着吃了。 秦晓雅特意买了小炒肉、炒鸡蛋和白面馒头。 郑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客气地问顾归之要不要一起吃一点，顾归之笑着拒绝了，秦晓雅瞪了郑阳一眼，小声嘀咕：“我还不够吃呢。” 郑阳不停地给她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齐萌萌和顾归之都没理会两人。 吃过饭，齐萌萌让顾归之赶紧睡一会儿，下午还要去做检查。 郑阳等秦晓雅去洗饭盒的时候，悄悄地问顾归之：“你家在京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第79章 有新做的烧饼要不要 顾归之皱了下眉头，很诚实地说：“没有。” “不可能，”郑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刚才听护士说给你做检查的是孙医生，孙医生的手术已经排到下个月了，没有点门路，根本不可能插队。”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他俩还真不知道。 看来，他们欠冯家的这个人情有点大。 不过，两人面上是不可能承认的。 为了防止郑阳再问，顾归之让齐萌萌一起躺到床上睡一会儿。 齐萌萌摇头，医院的床并不大，万一她睡着了碰到顾归之怎么办。 “我不太困，就坐在凳子上眯一会儿就行，你快睡吧，要不一会儿精神不好。”齐萌萌不由分说，直接靠着墙闭上了眼睛，顾归之只能也和衣躺下。 郑阳看明白了夫妻俩的意思，倒没有再说话。 顾归之大概睡了半个小时，护士就进来了，喊醒了两人，到时间带顾归之去做检查了。 顾归之坐上轮椅，齐萌萌推着他跟在护士身后。 一个下午，顾归之做了好几项检查。 齐萌萌仔细看了每一个医生脸上的表情，可什么也没看出来。 忙活了一下午，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齐萌萌长出了一口气，让顾归之躺到床上休息，她去买晚饭。 今天跑了一下午，齐萌萌感觉腿都软了，她没什么胃口，就买了一斤饺子。 顾归之对饭食从来不挑拣，一向是齐萌萌买什么他吃什么。 吃完饭，齐萌萌又去洗饭盒，打水让顾归之洗漱，然后自己拿着脸盆去洗漱。 等一切都忙完，齐萌萌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伺候人的活计，实在是累，简直就是陀螺，转个不停。 好不容易在椅子上坐一会儿，护士来通知顾归之明天早上不能吃饭，不能喝水，还要做检查。 齐萌萌问今天下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护士摇头：“我们不知道这个，明天你可以问问医生。” 齐萌萌把护士送走，隔壁的秦晓雅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你晚上不在这里陪床？”齐萌萌虽然不喜欢秦晓雅的性格，但还是问了一句。 “在这里陪床我睡哪儿？”秦晓雅嫌弃地看了一眼她刚才坐的凳子，“我回家睡，明天一早再来。” 齐萌萌有些愕然，就算郑阳伤的是胳膊，万一他晚上需要人帮忙，怎么办？ 郑阳说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人看护了。” 齐萌萌闭上了嘴巴，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那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顾归之见状，跟齐萌萌说：“要不你晚上也去找个招待所住，在这里休息不好的。” “不行，你伤的是腿，万一你晚上起夜怎么办，我来就是来照顾你的。”齐萌萌摆手。 以前蛋糕房刚开业的时候，她手里钱不够，退了租的房子，直接在地上铺点箱子纸，躺上面就能睡。 齐萌萌把郑阳旁边的凳子借了过来，又去护士站借了一个凳子，三个凳子摆在一起，从包里掏出一床很薄的被子铺在凳子上。 顾归之看着终于瘪了一点的包，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齐萌萌又拿出两件衣裳放在凳子上当枕头，坐下来才回答：“我不知道京城的天气怎么样，带这被子是想着晚上给你盖的。” 顾归之把床上的被子也递给了齐萌萌：“你铺的太薄了，肯定睡不舒服，你再铺上一床被子。” “不用，”齐萌萌躺下，摆了个合适的位置，才说：“万一晚上天气凉怎么办，你留着盖吧，我这样挺好的，快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做检查。” 齐萌萌说着话又坐了起来：“你要不要去厕所，我带你去？” 顾归之一顿，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坐上轮椅，让齐萌萌推着他去厕所方便。 两人回来以后，郑阳问顾归之：“你们是不是才结婚呀？” 齐萌萌已经躺下了，顾归之压低了声音：“嗯。” 郑阳还想说话，顾归之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姿势，也闭上了眼睛。 室内安静下来，过了没一会儿，护士过来查房把灯给关了，屋内一片黑暗，三个人陆陆续续地进入了梦乡。 齐萌萌这一夜都在做梦，却什么记住，早上五点，她在椅子上翻了个身，差点摔了，瞬间就清醒了。 她的动静虽然小，也惊醒了顾归之。 “怎么了？”顾归之问道。 “没事，我睡醒了，去洗个脸，你再睡会儿。”齐萌萌压低了声音，也没有吵醒旁边的郑阳，拿着盆走了出去。 她洗完脸，又去打了一壶热水回来。 顾归之让齐萌萌自己去吃早饭，不用买回来吃了。 齐萌萌看郑阳还在睡，就点点头走了出去。 如果顾归之这几天做手续，他们估计会住个十来天，齐萌萌肯定要熟悉下附近的情况。 齐萌萌出了医院的门，拦住一个穿着的确良衣服的大姐，问这附近有没有国营饭店。 大姐随手一指：“顺着这条路，一直就就是了。” 齐萌萌谢过大姐，大姐一摆手走了。 齐萌萌顺着大姐指的方向走去，她盘算着多买一些吃食，反正空间里还有空的饭盒。 十分钟后，齐萌萌拦住一个老奶奶，问这里离国营饭店有多远。 老奶奶说一直走，很近了。 又走了五分钟，齐萌萌满眼都是怀疑，这国营饭店到底有多远，为了吃个早饭，走的也太久了。 她咬咬牙，又找了一个人打听，对方告诉她就在前面不远处。 齐萌萌黑着脸又走了五分钟，才找到国营饭店。 她走进去，先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才去买饭。 肉包子、素包子、馒头，一样来了十个，服务员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齐萌萌还得解释：“这是给同病房的病友买的，大家听说我来国营饭店，都让我带，这是四五家的。” 服务员觉得这还差不多，收了粮票，顺嘴问了一句：“有新做的烧饼要不要？” “要，来十个烧饼。”齐萌萌脸上笑容灿烂，从兜里拿出两块大白兔奶糖，放在钱票下面递了过去。 第80章 连个苹果籽都没留下 服务员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们每天做的烧饼都是有数的，这人要十个，其他人就只能少买了。 她刚想说数量不够，接钱的手摸到了大白兔奶糖，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包起来。” 齐萌萌看了看后面，现在来吃饭的人还不多，她压低了声音递过去一块布：“同志，你给我用布包起来行不行？” 她要的东西太多，她可没有饭盒装，干脆用布包起来，到时候直接放到空间。 她递过去的布下面又放了两块大白兔奶糖，服务员高兴地接过去，提醒她：“你去旁边的门拿一下。” 齐萌萌要的东西太多，如果一会儿从窗口递过去，只怕会让后面的人有意见，干脆让她去旁边拿。 齐萌萌去了旁边等着，很快，服务员就从里面出来了。 齐萌萌接包袱的时候，看了看四周，塞给服务员一把糖。 服务员乐呵呵地接了糖也没走，还跟齐萌萌聊天：“妹子明天要是想吃还来，我姓祁，叫祁玲玲。” 七零零？这是什么名字？ 齐萌萌愣了一下笑道：“姐，咱俩真是一家人，我也姓齐，我叫齐萌萌。” 祁玲玲也乐了：“听咱俩这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俩呢，妹子中午再来，今天大厨做红烧肉，我们大厨做的红烧肉，那可是全京城都有名。”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还有这好处。 她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祁玲玲：“姐，我中午还来，能不能再让大厨做个炒菜，我男人在医院住院，不能只吃肉。” 齐萌萌在现代减肥习惯了，就开始讲究各方面营养搭配，可这时候的人是能吃肉绝不吃菜。 祁玲玲听了齐萌萌的话愣了一下，但还是笑着应了：“没问题。” 齐萌萌本来还想在国营饭店要点豆浆什么的，可她拎着一大包的馒头包子，实在是不方便再进去，就跟祁玲玲打了个招呼，拎着包袱走了。 祁玲玲也拿着苹果高兴地回了后厨，她把苹果在水管下洗了下，掰成了两块，把其中一块递给了祁浩。 “叔，给你吃苹果。” 祁浩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这苹果还挺脆，你这馋丫头，从哪里弄来的？” 祁玲玲几口把苹果吃完，连个苹果籽都没留下，祁浩不由地加快了吃苹果的速度。 祁玲玲这才带了遗憾地咂咂嘴：“刚才一个妹子给的，我答应她中午给她留一个红烧肉，一个炒菜。” 祁浩瞪她一眼：“你这馋丫头，怎么能随便答应人家这事。” “卖给谁不是卖？人家又不是不给钱。”祁玲玲摆摆手，“叔，你别忘了，我去前面点菜。” 祁浩看着祁玲玲从兜里拿出块糖放嘴里，又把糖纸塞回兜里，嘀咕了一句：“你这丫头，非得把自己卖了。” 不过祁玲玲的话说的也没错，卖给谁不是卖。 齐萌萌手里拎着大包，那麦香味太浓了，经过她身边的人都要看她一眼，她的手摸上布包，时不时地拿一个放到空间。 等布包小一点，她再塞到随身带的包里，然后继续往空间里放。 等回到医院的时候，她的包里只剩下三个烧饼，三个包子。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顾归之和郑阳都已经醒了过来，两个人正在说话。 齐萌萌把烧饼和包子放下，又去接了水回来，让顾归之洗漱。 顾归之摆手让齐萌萌先吃包子，又要给她冲麦乳精。 齐萌萌没让顾归之动手，她自己冲了一杯麦乳精，吃了一个包子，一个烧饼。 国营饭店的烧饼都是五香的，上面的芝麻还不少，虽然捂了一会儿不太脆，但还是很香。 齐萌萌把其他的包子和烧饼都放在饭盒里，对顾归之说：“这些先放着，等会你做完检查再吃。” 顾归之倒是无所谓，以前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三两天不吃饭的时候都有。 “等回去以后，我给你找一些奶粉票，你换着喝。”顾归之见齐萌萌小口小口地喝麦乳精，压低了声音。 齐萌萌：……有没有可能我不爱喝这些。 不过顾归之一片好心，她还是不要多嘴的好，而且她记得她空间里就有奶粉，好像是有段时间搞活动，她买了不少囤货，但她不爱喝，塞到橱子最里面了。 如果顾归之想喝，她倒是可以倒腾一些出来，就是需要换罐子麻烦一些。 郑阳在旁边听着两口子一人一句，眼里闪过羡慕，闻着空气中的香味，他饿了。 他第一次对秦晓雅有了意见，都七点了，怎么秦晓雅还不来。 又过了十分钟，秦晓雅才来，她把饭盒放在桌上：“郑阳，我给你煮了小米粥，还有鸡蛋，快来吃。” 她的声音太大，带了一股炫耀，还故意看了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跟顾归之说着话，根本没有理她，让她有些气闷，催着郑阳快吃。 八点整，护士来招呼顾归之去做检查。 齐萌萌和顾归之出去后，郑阳对秦晓雅说：“晓雅，隔壁床那两人不是普通人，你对他们客气一些。” 秦晓雅瞪了那床一眼，一脸的不相信：“不可能。” “晓雅，你听我的，如果他们俩是普通人，能拿出那么好的苹果，今天他们一早就买了烧饼和包子，不说吃食，就说医生护士，我总觉得对他们的态度太好了些。” 虽然这里的医生护士不会对病人恶言相向，可也没有像对顾归之那样，嘱咐的那样详细。 秦晓雅这个人不太聪明，但是很听郑阳的话，她嘟着嘴说：“我知道了，听你的。” 不就是对他们客气点吧，大不了她不瞪他们就是了。 郑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又提醒秦晓雅尽量跟齐萌萌搞好关系，没准以后还能用得上对方。 秦晓雅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郑阳相信自己的执着，秦晓雅又相信郑阳。 齐萌萌推着顾归之回来的时候，郑阳和秦晓雅的态度都非常热情：“你们回来了，检查做的怎么样？” 第81章 别人谁也不知道 顾归之和齐萌萌都有些懵，不知道两人的热情从何而来，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都只能客气地说了几句话。 齐萌萌拿着包子和烧饼去了食堂，找了一个大姐，给了她几块糖，让她帮忙把包子和烧饼热一热。 大姐高兴地把包子和烧饼热了，问她有早上剩的咸菜要不要，齐萌萌买了一毛钱的咸菜回了病房。 齐萌萌给顾归之冲了一杯麦乳精，顾归之就着咸菜把包子和烧饼都吃了。 郑阳见顾归之吃完饭，时不时地跟他聊几句。 齐萌萌觉得这个郑阳应该去说相声，那反应能力，无论顾归之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话掉地下，她是比不了。 秦晓雅也咧着嘴来跟齐萌萌说话，齐萌萌整个人都不好了。 早上秦晓雅还冲她瞪眼，现在就能满脸笑容地跟她说话，这能力，她是比不了。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快要十一点了，她对着秦晓雅笑笑：“我跟人约了有事，我要先出去了。” 刚才做检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在国营饭店的事跟顾归之大概说了一遍，现在这个时间过去拿饭正好。 顾归之也知道她去干什么，让她路上小心一些。 齐萌萌对着郑阳和秦晓雅笑笑，走了出去。 以前开蛋糕房的时候，齐萌萌对着谁都能笑出来，来到这里以后，她似乎变得矫情了，已经看不得假笑了。 齐萌萌走到国营饭店的时候，祁玲玲刚把小黑板挂起来，看到她，满脸都是笑容：“萌萌，你来了啊？” 齐萌萌脸上不由地也挂上了笑容：“嗯，我是不是来的早了？” “我让我叔现在就给你炒菜。”祁玲玲去了后厨，很快又回来，递给齐萌萌几个花生：“这是我叔炒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时候，国营饭店里还没人，齐萌萌就站在出菜口和祁玲玲聊天。 她这才知道炒菜的大厨是她亲叔，对她就跟对亲闺女一样。 “萌萌，你早上给我的苹果还有吗？我想换几个？”祁玲玲压低了声音，“我堂姐怀孕了，说是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吃点水果。” 祁浩的大女儿祁静比祁玲玲大五岁，结婚三年都没有怀孕，这才怀孕，婆家立刻就来通知祁浩。 不过祁静的身体不好，据说吃什么吐什么，这一上午，祁浩出去找人换了不少稀罕东西，所以今天中午出菜才晚了。 齐萌萌盘算了一下，对祁玲玲说：“玲姐，我那苹果是从外地带来的，并不是很多。” 祁玲玲立刻浮现出失望，齐萌萌加快了语速：“苹果只剩下三个了，但是有别的水果，你要吗？” 祁玲玲的眼睛瞪的滚圆：“要，我要。” 她本身就是个好吃的，现在的水果又不好买，如果祁静不喜欢吃，她就拿回家自己吃。 祁玲玲冲齐萌萌挥挥手：“咱们去旁边说。” 两个人立刻去了上午去的小门那。 “萌萌，你那都有什么水果呀，我姐要是不能吃，我就自己吃，我跟你说，我什么都吃。” 祁玲玲的眼里带光，拉着齐萌萌的手，那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亲姐妹。 “有香蕉和梨，别的没有了。”齐萌萌把空间里的水果想了一遍，最后说出了这两种水果。 空间里还有石榴、橙子和波罗蜜，但这些肯定不能拿出来，季节不对。 “要，我都要了。”祁玲玲不停地点头，“有多少我都要了。” “香蕉有一盘，大概是十来根吧，梨有七八个。”齐萌萌大概估计了下空间里的东西，估计着重量说的。 祁玲玲眼里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这么多东西，祁静肯定吃不了，她还可以留下一部分自己吃。 “萌萌，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以后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肯定不推脱。”祁玲玲很是真诚地说。 “我那里有一些大枣和核桃，你要吗？”齐萌萌被她的喜悦感染，又说了两样东西。 “要。”祁玲玲生怕说晚了齐萌萌后悔。 大枣这样的东西，就算在鸽子市都很难得，这可是补血的好东西。 “萌萌，我不让你吃亏，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钱票。”祁玲玲拍拍齐萌萌的手，就要往里走。 “等等，玲姐，东西不在我身上，你先别着急。”齐萌萌是想着明天来买饭的时候再把东西拿过来。 祁玲玲转身，脸上带了一丝焦急和恳求：“萌萌，你能不能现在去拿，我都知道我姐怀孕的消息了，我们下午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你放心，这事只有咱俩知道，别人谁也不知道，你放心。”祁玲玲看了看身后的国营饭店，意思很明显。 她有正式工作，肯定是不会出卖齐萌萌的。 齐萌萌当然知道这一点，她肯卖东西给祁玲玲也是为了交好她，现在的她，还真的不缺钱。 “行，我去给你拿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齐萌萌最终决定去给祁玲玲拿东西。 祁玲玲立刻回应：“我去催着我叔叔赶紧把菜炒好，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拿走。” 齐萌萌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往来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就拐上了一段小路，这条巷子有点窄，只能容纳两个人，路边还堆放了一些杂物。 齐萌萌借着杂物的遮掩进了空间，把香蕉和梨放进了篮子里，又去找大枣和核桃。 空间里一共有两个篮子，都是李来娣领她去买的，她出门前顺手就放到了空间里，没想到现在正好用上。 她在橱子里翻找出红枣，顺便把奶粉找了出来，可她暂时不准备动，等以后有需要再说。 她把红枣的袋子拆开，直接倒在了篮子的一角。 看来她得抽空缝一些布袋，要不然这些小东西还真不好放。 她离开空间前，又拿出了一兜排骨，准备让祁浩给做了。 她手里拎着篮子，又在巷子里转了两圈，从另一个地方出来，成功的把自己转迷路了…… 齐萌萌又找人打听了一番，才回到了国营饭店。 第82章 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祁玲玲让别人帮忙收钱，她站在国营饭店门口等齐萌萌。 齐萌萌的身影一出现，她立刻就迎了过来，把齐萌萌带到了国营饭店的后面。 “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齐萌萌把东西递过去，让祁玲玲查看。 祁玲玲打开盖在篮子上的布，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香蕉味，她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萌萌，谢谢你，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齐萌萌的注意力有一半在观察周围，发现周围没什么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香蕉大概是九斤，梨是六斤，大枣是两斤。” 祁玲玲小声地算账：“香蕉估计是八毛一斤，梨是五毛一斤，大枣是一块一一斤，一共是十二块四，这些是去供销社的价格，你给的东西都好，我给你十四块钱，今天中午的饭不收钱，都算里面行不行？” 齐萌萌刚来京城，对这里的物价还不太熟悉，但看祁玲玲的表情，应该不会骗她，再说，她也不靠这些挣钱。 “行，都听玲姐的。”齐萌萌接过祁玲玲手里的钱，大概扫了一眼就收到了兜里。 她的蛋糕房刚开始营业的时候还是收现金的，所有的现金在她面前过一遍，她就能大概猜出是多少钱，再说祁玲玲拿出的只有几张钱，根本没有数的必要。 祁玲玲却以为齐萌萌信任她，心里很是感动。 她拉着齐萌萌的手，小声说：“我等会让我叔叔给你多装一些肉，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齐萌萌笑笑，拿出了排骨：“玲姐，能不能麻烦大厨帮我把排骨做了，我给加工费。” 祁玲玲抢过排骨：“不就是做个菜吗？要什么加工费。” 齐萌萌从兜里抓出一把瓜子递给她：“那就谢谢玲姐了。” “你去前面等着，我去跟我叔说一声。” 祁玲玲拎着篮子往回走，齐萌萌喊住了她，指着篮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玲姐，这篮子，我可得拿回去。” 这些东西她买的不多，送人了她就没得用了。 “我等会给你拿出来，放心。”祁玲玲拍拍胸脯，让齐萌萌去等着。 齐萌萌回了国营饭店里面等着。 过了没一会儿，祁玲玲端了一碗肉多面少的牛肉面出来放在齐萌萌面前，压低了声音：“我叔说炖排骨需要等一会儿，你先吃碗面，好了我喊你。” 齐萌萌冲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旁边有人问道：“哎呀，今天服务员给端饭了？” 祁玲玲冲他翻个白眼：“我跟我妹子说句话你也管，想让别人伺候，等着吧。” 那人不敢得罪祁玲玲，瞪了齐萌萌一眼，齐萌萌正低头吃面，没有看到这一幕。 祁玲玲冷笑一声：“怎么，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那人被同伴拉扯了一下，不甘愿地说道。 祁玲玲扭着身子回了后厨，旁边两人小声嘀咕：“你敢得罪服务员，一会儿你的面条肯定少。” “她不敢。”那人说的有些心虚。 同伴静静地看着他，他不敢说话了。 齐萌萌没有管身边的纷争，她正努力的吃肉。 实在是祁浩做的牛肉太好吃了，还给的特别多，齐萌萌想着应该把空间里的牛肉、羊肉拿出来一些，让祁浩给做了，以后留着慢慢吃。 虽然肉好吃，但齐萌萌的饭量没那么大，一碗牛肉面吃完，她成功地吃撑了。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看向祁玲玲，祁玲玲正好冲她招手。 “都做好了，你带饭盒了吗？” 齐萌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个饭盒递给她。 祁玲玲接过饭盒说了一句：“两个饭盒可能盛不下，我用我们的饭盒给你装上，明天你来的时候带过来就行，你去旁边拿吧。” 齐萌萌空间里的饭盒多的是，可她没法解释为什么带那么多的饭盒，只能先借用祁玲玲的饭盒了。 她去了小门那才明白两个饭盒盛不下的意思，她的篮子里放了五个饭盒。 “一盒红烧肉，一盒狮子头，一盒凉拌菠菜，两盒排骨。”祁玲玲指着篮子里的饭盒挨个给齐萌萌介绍。 “没有饭盒了，我给你拿的是馒头和包子，今天有新做的豆沙包你尝尝。” 齐萌萌接过篮子，感觉手上一沉，这一篮子够五六个人吃了，齐萌萌觉得刚才的水果卖的太值了。 “我叔说了，以后想吃什么就来，他给做，我叔做菜特别好吃，他什么都会做。”祁玲玲笑着给自家亲叔揽活。 齐萌萌谢过祁玲玲，拎着沉重的篮子走了。 路上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排骨和狮子头收了起来，只留下了红烧肉和凉拌菠菜，两个馒头和两个包子。 这些东西，正好够顾归之吃，其他的，留着别的时候慢慢吃。 就是篮子齐萌萌都收了起来，免得被顾归之看出来。 她出去这一趟耽误的时间有些长，顾归之有些不放心，一直盯着门口，看到她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郑阳和秦晓雅已经开始吃午饭了，郑阳笑着说了一句：“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归之都要去找你了。” 齐萌萌只是冲他们点点头，才跟顾归之说：“有点事情耽误了，来吃饭吧。” 顾归之看了看齐萌萌的表情，没有不开心，估计不是坏事，他就没问什么事。 秦晓雅的眼角余光一直看着这边，看到齐萌萌拿出两个饭盒，还有肉包子、白面馒头，撇了撇嘴，在郑阳咳嗽了一声以后，什么都没说。 齐萌萌没有理会两人，她把肉包子递给顾归之：“包子还是热的。” 顾归之让齐萌萌一起吃，齐萌萌摇头：“我刚才等菜的时候吃了一碗面，现在一点都吃不下。” “那就喝点麦乳精，出去那么久，肯定累了。”顾归之等齐萌萌把麦乳精冲好才开始吃饭。 刚吃了一半，简天浩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在吃饭啊？” 齐萌萌起身给简天浩让座，简天浩摆摆手：“我是来告诉你们，今天晚上给顾归之做手术，今天中午吃完饭，喝了水，晚上就不要吃饭了，不过做手术的时间，估计会晚一些，你们不要着急。” 第83章 等下跟你说 齐萌萌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做手术，她拉着简天浩想问一些手术的细节。 简天浩只说顾归之符合做手术的情况，因为孙医生今天安排了别的手术，所以把顾归之的手术时间安排在了最后。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隔壁的郑阳和秦晓雅也都听到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想。 如果顾归之和齐萌萌没有关系，怎么能让孙医生最得力的助手来给他们解释手术的情况。 齐萌萌的注意力都在简天浩身上，根本没有看到郑阳和秦晓雅的眼神。 就是看到了估计也不会在乎，他们就是正常的住院做手术，没有抢占任何人的资源，没看孙医生都是给他们在晚上做手术吗，就是为了不影响其他人。 简天浩把话说完也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齐萌萌让顾归之把饭吃完，也给他倒了一杯麦乳精，让他当水喝。 谁在是这个年代没有什么营养品，麦乳精就算好东西了。 顾归之很是听话，吃完饭又把麦乳精喝了。 “萌萌，我，如果……”顾归之想说孩子的事情，但他说了太多次，怕齐萌萌听烦，没想再说，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以后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齐萌萌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把奶粉拿出来，空间里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她这时候觉得自己以前囤货囤少了，怎么就不知道把各种术后的营养品都买一些呢，万一什么时候用到呢。 “萌萌，萌萌。”顾归之喊了齐萌萌好几声，她才听到。 “你刚才说什么？”齐萌萌回神。 “我说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的。”顾归之认真地说。 “那是当然，你不对我好，我就自己过。”齐萌萌说的非常自然。 顾归之也跟着点头：“你放心，除非我死，不然你肯定没机会自己过。” 旁边的郑阳和秦晓雅已经听傻了，这两人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晚上的时候，顾归之没有吃饭，齐萌萌也没有什么胃口，去食堂买了一碗粥喝了就回了病房。 秦晓雅已经离开了，郑阳还在，齐萌萌也不好和顾归之讨论病情，两个人就是说一些闲话。 本来以为七八点就能做手术，可是齐萌萌去问了护士，护士说上一台手术还没结束，还要再等等。 齐萌萌回了病房，顾归之的目光倏地就扫了过来，齐萌萌干笑一下：“护士说再等等，别着急。” 顾归之也扯动嘴角：“不着急，我不困。” 旁边的郑阳插话：“孙医生说了今天给你们做手术，肯定会今天做，你们放心，我听说孙医生做手术成功的机率特别高，几乎不会失手。” 顾归之也跟着说：“是啊，是啊。” 齐萌萌怕顾归之着急，从大包里拿出毛线：“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先把毛线缠了吧，郑同志，你要是睡觉你就跟我说，我就把关了。” 郑阳赶紧摇头：“我不困，等会再睡也行。” 齐萌萌把毛线塞给顾归之，让他帮忙撑着。 顾归之这才问道：“你怎么还把毛线带来了？” 齐萌萌哪能说是临时找的东西用来打发时间，她一边缠线球一遍说：“我听人家说咱们那冬天特别冷，最好是穿毛衣毛裤，就买了一些毛线，收拾东西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塞到包里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先缠上，我慢慢织。” 齐萌萌边缠毛线边问顾归之想要什么花形的毛衣，他们现在缠的是黑色的，等这个织好了，再给他织一个灰色的。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给她自己织，齐萌萌停了一下，举起手中的毛线：“你觉得我穿黑色的好看？” 虽然齐萌萌的肤色穿什么颜色的也不难看，但如果有选择，齐萌萌肯定不喜欢黑色。 “那等回去以后我再给你买其他颜色的毛线？”顾归之很好脾气地说。 “苏蒙说等再冷一些会有其他颜色的毛线，我去找她就行。”齐萌萌说到这里还歪了歪头：“我们回去以后，估计李壮已经和苏蒙结婚了，咱们得给他们随礼吧？” “来的时候太匆忙，也忘了，回去后补上。” 两个人说着话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了，一直等到九点钟，护士才过来喊顾归之，轮到他做手术了。 齐萌萌手中缠好的毛线瞬间脱手，掉到了地上。 护士帮着齐萌萌把毛线捡起来放到床上，安慰了一句：“孙医生的医术很好。” 齐萌萌点头，手忙脚乱地把所有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看着顾归之上了轮椅，被护士推走。 她一直跟到了手术室外面，被护士拦住。 眼看着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齐萌萌的心突然就慌了一下。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除了齐惠兰，顾归之算是对齐萌萌最好的人。 她对孩子没有执念，只要顾归之没事就行。 齐萌萌站在手术室门口，盯着上面的灯，眼睛一眨不眨，她脑中很乱，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 齐萌萌拉着护士想问什么，护士匆忙地推开她：“手术还没结束。” 护士的脚步很快，齐萌萌看着护士离开，有些没反应过来，既然手术还没有结束，你出来干什么？ 几分钟后，护士又匆匆回来，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又走了进去。 齐萌萌想问情况都不知道问谁，她看了看手表，十点半，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已经一个半小时了，这手术很难吗？ 周围一片寂静，齐萌萌感觉到有些腿麻，她挪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上面的灯。 突然间，手术室上面的灯灭了，齐萌萌迅速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扶了下墙，忍着腿麻走到了门边。 简天浩从里面走出来：“手术做完了，你再等一会儿顾归之就可以出来了。”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一松，简天浩又说了一句：“具体的情况，孙医生等下跟你说。” 啥？手术做完≠手术成功吗？ 第84章 你觉得怎么样 齐萌萌这样想就这样问了出来，简天浩有些为难，他想了一下才说：“手术算是成功。” 这叫什么话，成功就是成功，不成功是不成功，什么叫算是成功。 孙医生被一个护士扶着走出了手术室，他对简天浩说：“你先把人推回去，我来解释。” 齐萌萌先上前看了一眼顾归之，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顾归之做的是全麻手术，现在药劲还没过，等会药剂过了他就醒了。”孙医生走过来慢慢地说。 “孙医生，顾归之手术做的怎么样？”齐萌萌看着简天浩把顾归之推走，转身问道。 “总体来说，手术还是很成功的，但是他受伤的时间长，弹片在他身体里停留了一段时间，我判断他是能生孩子的，但具体情况，要等恢复几天再看看具体的情况。” 孙医生如实地把顾归之的情况说了出来。 扶着孙医生的护士警惕地看着齐萌萌，见她没有动作才松了口气。 之前有病人家属接受不了病人的病情，直接跟医生闹起来。 孙医生可是他们医院的重点保护医生，护士可不敢松心。 齐萌萌这时候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孙医生说手术成功上。 不管增加了几分概率，只要还能生就好，反正他们俩已经做好了不能生的准备。 “多谢孙医生，多谢孙医生。”齐萌萌对着孙医生鞠了一躬，看着满身疲惫的孙医生，让他等一下，她迅速地跑回病房，在包里翻找了一下，没跟简天浩说话，又跑回手术室门口。 “孙医生，这一袋奶粉留着给你补补身子，多谢你给顾归之看病。”齐萌萌把用透明袋子装着的奶粉递给孙医生，怕他不收快速地跑走了。 孙医生本来就是加班给顾归之做手术，他的年纪大了，这时候已经有点撑不住了，闻着奶粉的香味，他都觉得饿了，他把奶粉递给身边的护士：“小刘，你去给我冲一杯奶粉，再去把手术后的注意事项跟家属说说。” 小刘掩下眼里的诧异，先把孙医生送回医生办公室，才匆匆给他冲了杯奶粉，又去了病房。 孙医生很少接受病人的东西，除非特殊的关系，现在孙医生肯喝齐萌萌送的奶粉，他跟顾归之夫妻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小刘护士去给齐萌萌讲情况的时候，既耐心又细心。 小刘护士还提醒齐萌萌：“病人估计快醒了，等他醒了你观察他的情况，有问题就去护士站找我们，先不要给他吃东西，最好是明天早上再吃东西，吃点流食，就是小米粥、奶粉之类的。” 齐萌萌认真地听她说完，回了病房也不敢睡，屋里有些黑，她把手放到顾归之的鼻子下面，似乎能感觉到呼吸，她又趴到他胸口，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脏在跳动，她这才坐回了座位上。 折腾了半个晚上，齐萌萌没有丝毫的睡意，她又怕顾归之醒了她就不知道，就一直坐在顾归之身边看着他。 顾归之醒来的时候，眼神只恍惚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他看清楚是回到了病房，扭头看向旁边。 齐萌萌在他有动作的第一时间就清醒了过来，她往前凑了凑：“归之，你觉得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很好。”顾归之扯动嘴角，感觉嗓子有些干哑，他咳嗽了一声，第一时间问道：“手术怎么样？” “孙医生说很成功。”齐萌萌脸上带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孙医生说过几天再给你做个检查就行。” “也就是说，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顾归之的声音里带了迫切。 孙医生可不是这么说的，齐萌萌听着孙医生的意思，他们俩能不能有孩子，还是要看命的，就算两个人都没有问题，要孩子这事，还不是看缘分的吗？ 齐萌萌实话实说：“孙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具体的情况，他过几天再给你做一个检查。” 在军医院的时候，梁医生曾说过，只要孙医生给他做了手术，他以后有孩子的可能性很大，现在孙医生又说了手术很成功，顾归之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以后肯定能生孩子，所以他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萌萌，以后我们可以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了，我不会对不起你了。”顾归之的话多了起来：“以后我出任务，有孩子陪着你，我还放心一些。” 齐萌萌：你确定是孩子陪着我，而不是我照顾孩子？ “最好是个男孩子，男孩子的力气大，以后可以帮你干活，就算是女孩也没事，可以跟你一样漂亮。” 顾归之兴致勃勃地说。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大哥，你是刚做完手术，不是我已经怀孕。 眼看顾归之已经往孩子长大后开始规划，齐萌萌打断他的话：“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你先别说话了。” 顾归之很是兴奋，他觉得他现在都可以去拉练，一点都不累。 齐萌萌只能说：“孙医生说，只有休息好了，才恢复的快。” 此话一出，顾归之瞬间安静了。 齐萌萌这才知道，顾归之这么想要孩子，看来，之前医生说他不能有孩子对他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顾归之毕竟是才做完手续，周围又是一片黑暗，安静下来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齐萌萌这才趴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六点钟，护士过来查房，看了看顾归之的伤口，又提醒齐萌萌，可以给顾归之吃一些流食，最好是吃些小米粥，要是能买到奶粉还可以喝些奶粉。 如果不是齐萌萌昨天给孙医生送奶粉，护士都不会多这句嘴，大部分的家庭可买不到奶粉。 齐萌萌谢过护士，去了医院食堂，给顾归之买了一碗小米粥，又买了两个煮鸡蛋，把鸡蛋黄放到小米粥里喂给顾归之喝了。 喝完粥，齐萌萌冲了一杯奶粉，让顾归之喝。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喝，齐萌萌摇头，说她不喜欢这股味。 为了防止顾归之多嘴，齐萌萌把装奶粉的袋子拿出来给他看，里面满满的都是奶粉，让他放心喝。 顾归之这才放心地喝了奶粉。 郑阳看着齐萌萌照顾顾归之的细心劲，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齐萌萌等顾归之吃完拿着饭盒去水房清洗，等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第85章 正式认下这门亲戚 “妈妈，你回来了。”磊磊第一个看到齐萌萌，扑过来抱住了齐萌萌的大腿。 “我们带磊磊来看看你们。”冯莲对着齐萌萌点点头。 “你们都坐，我去借几个凳子。”齐萌萌说着就要往外走。 秦晓雅把自己坐的凳子搬过来：“先坐这个吧。” 这几个人一看来路就不一般，秦晓雅已经相信了郑阳的话。 “我去护士站借吧。” 齐萌萌往外走，冯莲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也跟了出去。 顾归之招呼胡大庆坐下，胡大庆坐在凳子上，脊背挺的笔直，一看就是当兵的出身。 胡大庆把手中沉重的袋子放在地上，说道：“这是领导让我拿过来的，领导让你好好养身体。” 走廊上，冯莲也在说着同样的话。 “齐同志，我中午会送饭过来，你不用去买饭了。” 齐萌萌摇头：“食堂里的饭挺好的，我有空也会去国营饭店买饭，都挺方便，你还要带磊磊，就不麻烦你了。” 冯莲停下脚步：“领导让我告诉你，你救了磊磊，是冯家的大恩人，领导还说，等顾同志出院，一起吃个饭，会正式认下这门亲戚。” 齐萌萌张嘴，冯莲接着说：“磊磊认准了你是她妈妈，谁都都没用。” 齐萌萌低头看向磊磊，磊磊拉着她的手冲她笑了一下，满脸的信任：“妈妈。” 磊磊他们今天的到来，几乎就是在宣告磊磊和他们的关系，不是他们想拒绝就拒绝的。 齐萌萌和顾归之前两天讨论过这个事情，认下磊磊，对他们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顾归之已经决定照顾过世战友的孩子，并不在乎多一个磊磊。 最大的坏处就是，顾归之以后登上高峰的时候，可能会让人说他借了冯老的势。 顾归之却认为，只要他的军功够，走到哪里都不怕。 在做手术之前，顾归之不确定以后能有自己的孩子，齐萌萌又喜欢磊磊，他还是希望齐萌萌能认下磊磊当干儿子的。 所以现在齐萌萌在磊磊的期盼下，答应了一声：“嗯。” 磊磊高兴地笑了，冯莲却敏感地察觉到了齐萌萌这是准备和冯家绑在一起了。 对，只要齐萌萌和顾归之认了磊磊当干儿子，就是和冯家绑在了一起。 “等顾归之的身体恢复了，我们会上门去拜访冯爷爷。”齐萌萌心里有了决定，说话也痛快了许多。 “不过就不用麻烦你每天来送饭了，我们自己买饭挺方便的。”齐萌萌是真心觉得不需要送饭。 她去了国营饭店还能囤一些饭菜，如果冯莲每天来送饭，她都没有理由出去。 冯莲今天只是来带个话，既然齐萌萌说不用，她也没有再坚持。 齐萌萌在护士站借了椅子，回了病房，胡大庆和顾归之他们正聊到战场上的事情，郑阳也时不时地插几句，看起来很是和谐。 冯莲他们又坐了几分钟，就起身要告辞，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眼里都是不舍：“妈妈，我明天再来。” 齐萌萌摇头，说道：“这里是医院，你不要经常来，过几天我们去看你。” 磊磊歪着头问：“是不是等爸爸的病好了？” “对，等爸爸的病好了，我们就去看你，我还带你去玩。”齐萌萌第一次承认了顾归之和磊磊的关系。 磊磊高兴地点头：“我等着妈妈。” 齐萌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从兜里掏出几块大白兔奶糖放到他的衣服兜里：“这些糖留着慢慢吃，每天只能吃一个。” 磊磊从小被管的很好，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执念，但因为是齐萌萌给的，所以他很珍视地点头。 冯莲在旁边看着齐萌萌和磊磊的互动，心里有些酸涩。 她是冯家的远亲，自从磊磊出生，几乎都是她在照顾，没想到齐萌萌只是照顾了磊磊几天，磊磊就认准了齐萌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奇怪。 好在齐萌萌对磊磊是真心的。 胡大庆和冯莲带着磊磊走远了，齐萌萌才回了病房。 郑阳正在跟顾归之说话，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打听磊磊和顾归之的关系。 刚才磊磊那声妈妈可是非常清晰，胡大庆提了那么一大包东西说是领导让送的。 这年头能被称为领导的，身份地位都不低。 顾归之听着郑阳的询问，除了点头，就是嗯嗯两句，并没有透露他们和磊磊的关系。 顾归之一进门，秦晓雅就笑着说：“萌萌，你儿子长的真可爱，没想到你们俩年龄看起来不大，儿子都那么大了。” 齐萌萌看看顾归之，说道：“那是我们的干儿子。” 郑阳和秦晓雅互相看了一眼，秦晓雅更是走过来，要帮齐萌萌收拾东西。 齐萌萌把胡大庆拎来的包塞到了床头的柜子里，把刚才从护士站搬来的凳子又搬了回去。 一直到晚饭时间，郑阳和秦晓雅都没打听出来磊磊家的具体情况，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好看。 郑阳已经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预计这两天就要出院，如果不能趁机跟顾归之拉近关系，一旦他出院，只怕彼此之间就彻底没了联系。 可顾归之和齐萌萌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两个人都有些滑不溜丢，不想说的话，一句都问不出来。 到了晚上，秦晓雅专门在医院食堂买了两个肉菜。 郑阳一脸的笑意：“咱们一起住了好几天了，现在顾同志也做完手术了，咱们一起吃个饭，算是替顾同志庆祝。” 齐萌萌当然不会占他们的便宜，她去了食堂，把狮子头和排骨热了热端回了病房，四个人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秦晓雅买的是炖鸡和黄瓜炒肉，她本来还觉得自己买了两个菜很不错了，可齐萌萌把两个饭盒拿出来，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齐萌萌给顾归之买了一份疙瘩汤，又给他夹了一个狮子头，让他慢慢吃。 “大家吃呀，别光看着我们。”她一回头，郑阳和秦晓雅盯着她，都没有动筷。 第86章 淡淡的香水味 郑阳有些气闷，却没法说，一般来说，秦晓雅买的菜不错，可谁知道齐萌萌拿出来的菜更好。 秦晓雅有些不甘地说：“你这菜在哪里买的，我怎么没看到？” “在国营饭店买的，中午没敢给归之吃，晚上正好咱们一起吃了。”齐萌萌中午还真出去了，虽然没有去国营饭店。 秦晓雅的家庭条件不错，本来想着拿捏齐萌萌一把，没想到反被拿捏，她不顾郑阳给她使眼色，只专心吃饭。 郑阳对秦晓雅的不配合很不高兴，他极力扯出一抹笑容，招呼顾归之和齐萌萌吃菜。 齐萌萌不喜欢郑阳的钻营，干脆学了秦晓雅，只专心吃饭，不说话。 顾归之吃的比较快，倒是跟郑阳说了几句。 秦晓雅吃完饭，连饭盒都没刷，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齐萌萌拿着饭盒和水壶也出去了，郑阳叹口气，有意无意地跟顾归之诉苦。 他不是京城人，娶了秦晓雅以后，才在这里安了家，可秦晓雅家境好，爱耍小性子，他平时多是捧着她。 顾归之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他打了个哈欠，郑阳赶紧说出目的，他想去冀省军区。 顾归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也就是一个小营长，哪里能让郑阳调军区。 没等郑阳再说，他直接就拒绝了，还直言他就是营长。 郑阳却不信，胡大庆一看就是领导身边的人，顾归之既然有这关系，让郑阳平级调动肯定是没问题的。 顾归之自己都不打算动用冯家的关系，更何况是为了萍水相逢的郑阳。 无论郑阳怎么说，顾归之都是一句话，他做不到。 最后郑阳没词了，病房内才安静了下来。 齐萌萌回到病房的时候，郑阳躺在床上，连头都没回，齐萌萌却觉得这样才正常。 本来就是陌生人，给彼此一些空间不好吗？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脸上有些为难。 齐萌萌看了他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需求，她从病床下拿出尿壶，顾归之立刻接了过去。 齐萌萌没等他说话，背过了身，顾归之快速地把尿壶放在了被单下面。 等病房里安静下来，齐萌萌拿着尿壶去了厕所，冲洗干净后又拿了回来。 知道顾归之不好意思，她也没有再跟他说话，重新洗过手以后，她把胡大庆今天带来的包打开，准备整理下里面的东西。 包里面都是营养品，两袋奶粉，两袋麦乳精、两盒水果罐头，两盒肉罐头，还有一袋苹果。 这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得需要票。 齐萌萌来了这么久，还没有买过肉罐头。 顾归之在床上也看到了那些东西，他压低了声音：“这些东西，留着你慢慢吃。” 齐萌萌瞥他一眼，同样压低了声音：“这些东西太沉了，早点吃了不用带回去。” 她虽然有空间可以装东西，但顾归之不知道呀，如果让她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回去，那她宁可不吃，太沉了。 顾归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换成他身体好的时候，拿这些东西当然没问题，可他的身体还没恢复，齐萌萌肯定不会让他拿。 想明白的顾归之说道：“这几天就吃了，不往回拿。” 齐萌萌点头，让顾归之躺下休息，她把东西都放好。 她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该给冯家准备什么样的回礼，反正她空间里东西多，挑一些现在不常有的东西就行。 她记得以前买过一些西洋参什么的，虽然比不上人参，但也是难得的药材了，还有蜂蜜、枸杞，这些都是比较难得的。 倒是空间里适合孩子的东西不多，齐萌萌还得去百货大楼买一些。 她准备等顾归之好一些，就去百货大楼转转，京城的百货大楼，想必有不少的好东西。 又过了一天，郑阳就出院了，他把家里的地址留给了顾归之，还热情地邀请他们上门去做客。 齐萌萌和顾归之都说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郑阳还想说什么，秦晓雅有些不耐烦地说：“郑阳，我姐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郑阳这才跟秦晓雅一起走出了病房，临走的时候招呼顾归之出了院去他家里做客。 顾归之和齐萌萌只让他慢点走，并没有答应什么。 等他们走后，齐萌萌和顾归之才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突然出声问顾归之要不要上厕所，顾归之只稍微愣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这一次，顾归之比之前要自然地多了。 齐萌萌把一切收拾好了以后，问顾归之中午想吃什么，她去国营饭店买。 顾归之让齐萌萌挑自己喜欢吃的就行，他吃什么都没关系。 “我已经做完手术，不用你一直在这里盯着，要不你就出去逛逛。”顾归之主动说。 “好，我想去百货大楼看看。”齐萌萌没有跟顾归之客气，“等你出院后，咱们肯定是要去冯家的，我想给冯爷爷带一些礼品，给磊磊买一套衣裳，咱们俩也需要买一些秋冬的衣裳。” 顾归之听着齐萌萌说话，还频频点头：“嗯，你去买吧，如果拿不了就买两趟，家里的钱不用省着。” 钱在齐萌萌手中，但是顾归之这样说，她还是很开心。 吃过中午饭，齐萌萌背上斜挎包去了百货大楼。 这次她提前跟人打听过了，知道有一趟公交车经过医院，她是坐车过去的。 半个小时以后，齐萌萌站在了百货大楼的门口，果然是京城的百货大楼，居然有六层楼高，今天不是休息日，还不时的有人进出。 从齐萌萌身边经过的一位穿着布拉吉的女士，身上飘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齐萌萌特意看了她一眼。 那女士梳着齐耳短发，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 许是齐萌萌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女人扭头看向齐萌萌，然后快速地进入了百货大楼。 齐萌萌笑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今天主要是来想看看成衣，问过服务员后，她直接上了二楼。 百货大楼的布料和成衣都在二楼，她刚走上楼，就听到服务员喊了一句：“今天有不要票的灯芯绒，有要的来排队。” 瞬间，所有的人都挤向了卖灯芯绒的柜台，齐萌萌被人流裹挟着往前走，她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第87章 想到解决办法了 齐萌萌往左右看了看，就看到刚才在百货大楼门口遇到的那位女士，被挤到了她的右侧。 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齐萌萌想往外挤都挤不出去，只能跟着人流排队。 前面的人都已经趴在柜台上了，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挤，有一个大娘不小心推了齐萌萌一下，她正好压到了身上有香水味的女人身上。 女人正好低着头，她的头磕到了一位梳着长辫子的姑娘。 “对不起。”齐萌萌赶紧道歉，她不是故意的。 女人捂着头，瞪了她一眼，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她又推了长辫子姑娘一下，长辫子姑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的手很快松开，女人想往外挤，可后面的人根本不让她出去。 齐萌萌以为女人没听到，她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女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关系，又把头扭向了旁边。 有买到布料的人开始往外挤，齐萌萌没注意，被挤了出来，她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算了，她不喜欢灯芯绒，还是不要在这里挤了，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就算挤进去也不一定能买到布料。 跟她一起被挤出来的还有身上有香水味的女人和刚才的长辫子姑娘。 两个人似乎也不想买布料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分开。 齐萌萌也赶紧往旁边走去，她今天注意是来买成衣的，还是不要在这里挤了。 距离这里最近的成衣柜台是卖童装的，齐萌萌给磊磊买了两套童装，又买了一双黑色小皮鞋，等过一阵天气凉了就可以穿了。 她又去了成衣柜台，这里的衣服果然要好看的多，那款式，就是放在后世也不过时。 齐萌萌让服务员把墙上挂的羊绒大衣拿下来。 服务员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才把大衣拿下来，还说了一句：“这大衣要二十五块钱。” 齐萌萌点点头说知道了，服务员这才把大衣递给她。 大衣是黑色的，摸上去很柔软，这样品质的羊绒大衣，如果放在后世，最起码要四五千，现在只要二十五块钱，齐萌萌觉得很便宜。 这时候旁边有一个女声对服务员说：“拿下那件衬衣给我看看。” 服务员没有理她，只看着齐萌萌。 万一她一转身，齐萌萌穿着大衣走了，或者把大衣弄脏弄皱了，她可赔不起。 齐萌萌以为服务员要一单一结，她把大衣脱下来让服务员开票，顺便把大衣给她包起来。 服务员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利索，她直接开票，收钱，找了个牛皮纸给齐萌萌把大衣包了起来。 也就是这大衣才有这待遇，其他的衣服都是直接递给对方。 这时候旁边的女声催着服务员给她拿衬衣，齐萌萌随意扫过去，继而目光停顿了一下，是刚才的大辫子姑娘。 这时候她身边是一位穿着格子上衣的女孩，女孩笑眯眯地说：“小云，你的皮肤白，穿上这衬衣肯定好看。” 叫小云的女孩拿着衬衣在身上比划了一下，从军绿色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钱包拿钱票。 齐萌萌挑眉，她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难道现在已经京城流行女孩喷香水？ 小云买了衬衣，又去买了一件男士的蓝色衬衣，跟同伴笑嘻嘻地离开了。 齐萌萌觉得她应该去买一些这个时代的护肤品，虽然她空间里也有，但味道肯定跟这里的不一样，为了防止以后被人察觉出不同，还是提前买一些的好。 护肤品柜台的护肤品不多，齐萌萌买了雪花膏和蛤蜊油，又买了两块肥皂，顺嘴问服务员：“你们这里有香水吗？” 服务员瞪她一眼：“香水那东西都是在友谊商店买的。” 为了不被服务员认为她是在捣乱，她冲对方笑笑，拿着买好的东西走人，可心里却觉得奇怪，既然香水只有友谊商店里能卖，可为什么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两个人身上都有香水味呢？ 齐萌萌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耸耸肩，不再想。 想着来一趟京城的百货大楼不容易，她把空间里的票据都拿了出来，她手里的票大部分都是省城的，少部分是全国的。 这里的东西可比省城的好多了，齐萌萌拿着全国的票据就开始大采购。 以前她买的糖果大部分都是水果糖和大白兔奶糖，这里居然有大虾酥，这可是好东西，手里的五斤糖票都买了。 粮食她空间里有，不用买，她主要买的是省城没有的东西，烟和酒也要买一些，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她在卖烟的柜台前又遇到了那个叫小云的女孩，她一个人，正跟服务员说着什么，看到她过来，小云皱着眉头，让服务员给拿了一盒飞马烟，很快给了钱票就走了。 齐萌萌让服务员给她拿一条大前门烟。 梳着中分头发的男人斜眼看着齐萌萌：“烟票。” 齐萌萌把烟票和钱递过去，男人这才给齐萌萌拿了烟扔过来。 这态度，跟刚才面对小云的时候，差距实在是大。 齐萌萌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拿上烟走了。 她买的东西不少，耽误的时间就长了些。 等她从百货大楼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手表，五点钟。 齐萌萌把手里的东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到了空间里，坐了公共汽车去国营饭店。 虽然医院食堂里的饭菜也不错，但跟祁浩的厨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齐萌萌觉得她应该趁着在京城的时候，多囤一些吃食，回去了也可以吃到好吃的。 关于她的空间不能长期保鲜的问题，她也想到解决办法了。 她以前买的有密封机和真空包装袋，以前用来密封腊肠的。 她把上次祁浩做的排骨做了真空处理，感觉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才要趁着在京城的时候，多买一些吃食，以后回了家属院，就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她到达国营饭店的时候，正是开始忙的时候。 齐萌萌走过去排队，祁玲玲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喊了另一个人过来点菜。 第88章 表情瞬间变了 祁玲玲拉着齐萌萌的手，小声说：“萌萌，医生说我姐的身体不好，让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多谢你给的大枣。” 这个时候的大枣特别不好买，有票都买不到的那种，齐萌萌的大枣算是解决了祁静的营养问题。 “萌萌，你那有没有红糖呀，医生说我姐贫血，最好是经常吃一些大枣、红糖，可是这些东西特别难买，我叔愁的头发都白了。” 祁玲玲打量着齐萌萌的神色，小心地问。 “你放心，这事就咱俩知道，别人不知道。”祁玲玲的声音压得特别低，在齐萌萌的耳边呢喃低语。 齐萌萌刚开始的时候只想着跟祁玲玲拉拉关系，真没想着倒卖东西，她不差钱。 反正大枣这东西没什么科技与狠活，卖一些给祁玲玲也没关系，但她不能让对方以为这些东西得来的容易。 齐萌萌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我家里的大枣都是亲戚给的，已经吃完了。” 祁玲玲皱起眉头，差点就要哭了，齐萌萌接着说：“不过我亲戚之前写信说会再给我寄一些，如果到了，我可以分一些给你。” “真的？太好了。”祁玲玲脸上立刻阴转晴，眼睛瞪得滚圆，她抱紧了齐萌萌的胳膊。 “萌萌，咱俩这关系，你分我一些，分我一些，我姐姐可等着大枣救命呢。”祁玲玲快速说道。 “这叫什么话？”齐萌萌轻轻地拍打了祁玲玲的胳膊一下，“你姐姐也就是我姐姐，不过是一些大枣，等大枣寄到了，我一个不留，全给你拿来。” “嗯嗯嗯。”祁玲玲快速点头，“中午你吃什么，我请客，不能拒绝。” 祁玲玲把齐萌萌往屋里推：“我叔今天包了饺子，还炖了肘子，我让我叔给你留一个。” “我就不在这里吃饭了，我还有事。”齐萌萌只是来买饭的，不能总让顾归之在医院等着。 祁玲玲点头：“那没问题，我去跟我叔说。” 齐萌萌进了国营饭店，还是去点了菜。 她把钱票都给了祁玲玲，祁玲玲不想接，可后面还有别的人在排队，她只能接下了齐萌萌手里的钱票和饭盒，让她等一会儿。 齐萌萌一直等在那里，看着像是在发呆，实际上是在盘点空间里的东西。 突然间，她看到小云跟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同志走了进来，男同志上身白衬衣、下身黑裤子，脚上一双黑皮鞋，衬衣兜里插了一支钢笔。 两个人有说有笑，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小云去拿饭盒，男同志去排队买饭。 齐萌萌去拿饭盒的时候，男同志正跟祁玲玲说话，看样子是认识。 齐萌萌随口问了一句：“这人你认识呀？” “嗯，那是我姐夫的弟弟。”祁玲玲回答，小声说：“你看上他了？不过他有对象了，就是他旁边的那姑娘。” 齐萌萌立刻说道：“我已经结婚了，那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城里人。” “可不是吗？谁让孙兴倒霉呢，去乡下正好救了那姑娘，那姑娘又没了父母，他只能把那姑娘带回来，就快结婚了。” 祁玲玲说了两句八卦，有人来点菜，就没有再说。 齐萌萌拿着东西往回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个从乡下来的姑娘，身上会喷香水？有烟票买烟？ 看来祁玲玲她姐夫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以后给祁玲玲红枣的时候要注意一些。 这些事情齐萌萌没打算跟顾归之说，要不然还得解释红枣的事情，更麻烦。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拿回来的饺子和肘子，把大部分的肉都给了齐萌萌。 虽然说祁浩炖的肘子确实很好吃，可齐萌萌并不缺肉，所以她只吃了一小块就吃不下去了。 这幸好郑阳已经出院了，要不然秦晓雅又得偷偷冲齐萌萌翻白眼了。 接下来的两天，护士并没有往这个病房安排人，齐萌萌倒是享受了一把睡床的感觉。 晚上的时候，趁着顾归之睡着，齐萌萌插上门，偷偷地擦了擦身子。 现在的天气晚上已经有了凉意，但几天不洗澡肯定臭了，虽然齐萌萌能够在空间里偷偷地洗澡，可别人不知道呀。 为了不让顾归之怀疑，这些动作还是要有的。 齐萌萌去倒了水，顾归之突然出声：“萌萌，你帮我也接点水吧。” 他的声音沙哑，吓了齐萌萌一跳。 “你还没睡呀？我是不是吵醒你了？”齐萌萌差点把盆扔地上。 顾归之哪里睡得着，他在齐萌萌端水进来的那一刻就睡醒了，听着齐萌萌在他身后洗澡，他感觉口干舌燥，整个身子都在冒汗。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几天不洗澡那都是常事，可听着齐萌萌洗澡的声音，他觉得自己也该擦一把，免得身上的汗味熏到齐萌萌。 齐萌萌稳了稳心神，已经走到了顾归之的身边，听到顾归之说要擦澡，她抿了抿嘴，去打了一盆水，还兑了些热水，把毛巾打湿递给顾归之。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顾归之说话的速度很快，又说了一句：“你先去休息吧，等我擦完我再喊你。” 齐萌萌本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听了顾归之的声音，她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两个人明明已经领了证，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挺生疏的。 为了不让顾归之尴尬，齐萌萌去了外面，等顾归之喊她，她再进去。 她端起地上的盆，看到了地上的水渍，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她看到了顾归之脚上的水渍，她什么都没有说，端着水出去了。 等她出去，顾归之才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回来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趁着人少，齐萌萌去水房洗了个头，她用的是昨天才买的洗发水，有淡淡的香味。 她回去的时候，顾归之动了动鼻子：“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还有香味？” 齐萌萌随口说道：“就是在百货大楼买的，服务员说这种最好卖。” 顾归之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以前抓过一个特务，她最喜欢用香水。” 齐萌萌的表情瞬间变了。 第89章 照常出去就行 顾归之立刻就察觉到了，安慰她：“你都说了是洗发水的香味，肯定没事。” 齐萌萌没有丝毫迟疑地把昨天遇到两个女人身上有香味的事情说了。 “她们两个人身上的香味一样，跟我用的这种洗发水不一样，”齐萌萌觉得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两个明显不同层级的人，怎么会用一样的香水呢。 如果说那位穿布拉吉的女士买得起香水，可来自乡下的小云怎么可能会有同样的香水。 顾归之皱着眉头让齐萌萌把昨天遇到两人的所有细节说了一遍。 齐萌萌一边回忆一边说，一直说到去国营饭店买饭。 顾归之想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两个人说话，或者有什么接触？” 齐萌萌仔细地想了一下，两个人似乎没有说话，如果说接触，应该就是在卖灯芯绒的柜台前。 顾归之听了齐萌萌的话，就感觉出了不对劲，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很一般。 乡下的姑娘别说用香水，用得起肥皂的都不多，那个叫小云的肯定有问题。 顾归之不想让这些事情牵连到齐萌萌，可他的职业让他不能忽视这些问题。 他不再迟疑，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递给齐萌萌：“这上面是胡大庆的电话，医院里肯定有电话，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胡大庆他们来的时候，把电话留给了顾归之，本来就让顾归之有事情能联系上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齐萌萌只是有所怀疑，见顾归之反应这么大，她不由地问道：“那两个人真的是特务？” 顾归之也不确定，但肯定是要查探一下的，最好是没有问题。 齐萌萌没有再迟疑，她去了护士站，想借用下电话，两个值班护士面面相觑，年纪小点的护士说：“我们医院的电话在院长办公室，是不外借的。” 年龄大点的护士也跟着说：“你可以去邮局打电话，坐3号车去就行。” 齐萌萌相信顾归之的判断，他既然让她用医院的电话，肯定是因为这事比较着急。 她让护士带她去求求院长，她真的是有急事。 两个护士互相看了一眼，虽然简天浩让她们对顾归之多照顾一些，可带齐萌萌去院长办公室打电话，她们可不敢。 齐萌萌见两人始终不同意，最后一跺脚，想着去邮局打算了。 这时候，简天浩正好过来，看着齐萌萌着急的神色问怎么回事？ 年龄小的护士嘴快，把齐萌萌要借电话的事情说了。 “我是真的有急事，能不能麻烦简医生带我去借个电话？”齐萌萌着急地看着简天浩。 简天浩问是什么急事，齐萌萌顿了一下，说不方便说。 简天浩想了一下，带着齐萌萌去了院长的办公室借电话。 齐萌萌把电话打到了冯爷爷家，正好是胡大庆接的，齐萌萌只说有急事需要他来一趟，并没有说是什么急事。 简天浩听到她是给冯家打电话，眼神闪了闪，他确定齐萌萌跟冯家有关系。 打完电话，齐萌萌留下了两块钱给简天浩。 简天浩本来不想收的，可齐萌萌说不能占医院的便宜，他才收下了钱。 两人回病房的时候，简天浩想要打听齐萌萌和冯家的关系，齐萌萌的注意力都在两个疑似特务的人身上，只敷衍了几句。 简天浩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再多问，他跟着去了病房，看了顾归之的伤口，让顾归之好好休息，就走了。 胡大庆来的非常快，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冯爷爷以为顾归之的病有了变化，催着胡大庆赶紧过来了。 胡大庆锐利的目光在顾归之身上扫视了一圈，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去把门关好，再把昨天的事情重复一遍。 胡大庆看着夫妻俩的动作，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可听齐萌萌说完，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认识那两人吗？”胡大庆问道。 “不认识。”齐萌萌摇头，又补了一句：“我听国营饭店的祁玲玲说，小云是她姐夫弟弟的对象，两个人应该快结婚了。” 胡大庆点头，知道是谁就行。 齐萌萌想到祁玲玲说过她姐刚怀孕，问了一句：“如果小云的对象不知道情况，会不会有问题？” 胡大庆摇头：“这事还得查清楚了再说。” 但如果小云有问题，她对象多数会被牵连，起码会引起周围人的议论。 现在最主要的是确认小云是不是有问题，跟她有接触的那个人又是谁。 胡大庆让两人先等一下，他要出去汇报下情况。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顾归之安慰她：“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害怕，一会儿胡大庆可能还会带你去别的地方问问情况，你照实说就行。” 齐萌萌点头，她脑中有些乱，就算知道这个时代有特务，可她毕竟没有接触过。 五分钟后，胡大庆回来了，他两人低声说：“我要带齐同志去了解一些情况，等问清楚就带她回来。” 顾归之再次安慰齐萌萌，让她不要害怕。 胡大庆看了门口一眼，再次说道：“只是问一些情况，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们放心。” 领导可是说了，一定要保证齐萌萌的安全。 齐萌萌从胡大庆和顾归之的表情里看出了这事的严重性，她对着顾归之笑笑：“我就是去配合工作，不会有事的，很快就回来。” 顾归之点头，对胡大庆说：“你先下去，等会儿再让萌萌下去。” 这是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误会。 胡大庆对齐萌萌说了一句：“我开了车，就在楼下。” 齐萌萌等胡大庆走了，从床下面拿出尿壶，递给了顾归之。 顾归之：…… 等顾归之方便完，齐萌萌又去把尿壶洗刷干净，放回原地。 “我不害怕，不就是再问一遍情况吗，你要有事就叫护士。”齐萌萌笑着对顾归之说，“我等会跟护士说一声。” “不用说了，我没什么事。”顾归之很谨慎，“平时什么样，你现在就什么样，照常出去就行。” 第90章 要不你去打一壶热水 齐萌萌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一切都听顾归之的。 她如同往常一般走下了楼，上了楼下的一辆吉普车。 胡大庆发动车子，说了一句：“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别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就好。” 齐萌萌点头，胡大庆补充了一句：“领导说了，这事如果是真的，你就立了大功了，我们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齐萌萌苦笑一声，她过普通的日子就好，不需要立大功。 胡大庆开着车子，在京城的胡同里转了几圈，开进了一个大院，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 胡大庆下车，又给齐萌萌打开了车门，双方只点了点头，对方对着齐萌萌说：“里面说吧。” 齐萌萌目不斜视地跟着两人走进了一个简单的屋子，屋子里除了两张桌子，四把椅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胡大庆对齐萌萌说：“从你到百货大楼开始，详细地说一遍。” 齐萌萌把已经说过两遍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她对面的男人拿出纸笔开始记录，齐萌萌放缓了语速。 等齐萌萌说完，男人问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香味有问题的？” “我的鼻子对味道比较敏感，刚开始我只是觉得那股香味虽然淡，但是好闻，后来发现小云身上也有香味就觉得很奇怪，最开始的那人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可小云，据说只是个乡下姑娘。” 齐萌萌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爱人闻起我头发的香味，我才想起跟他说这事。” 胡大庆在旁边插了一句：“这位同志是军嫂。” 对方的表情立刻认真了许多，他把刚才写的内容又看了一遍，对两个女人的容貌又问了一遍。 齐萌萌以前学过画画，但水平很一般，她借了对方的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人物。 她有些尴尬地把画递过去：“那个人的眼睛比这上面要稍微大一些，头发就是这样的。” 齐萌萌又在画上解释了一番，希望对方能看懂。 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我们这里有个人正好能画画，你说着，让他画出来你看行吗？” 齐萌萌赶紧点头，这样就最好了。 胡大庆提醒他：“人来了，就直接在外面画就行。” 那人点头出去了，齐萌萌和胡大庆安静地坐在屋子里，一直等到那人进来，拿了刚才齐萌萌画的画，递给外面的一个人，又重新进来。 齐萌萌把记忆里的人的样子描述了一遍，期间又配合外面的人把画画的逼真一些。 一个小时后，外面的人画出来的画已经很接近齐萌萌当初看到的人了。 经过再三确认，没有问题，里面的人才送了胡大庆和齐萌萌出来。 胡大庆把齐萌萌送上吉普车，又进了屋，两分钟后出来，开车，走人。 “来这里的事情不要说。”胡大庆把车开出去，照样是东拐西转。 “嗯，我不太认路，你能不能把我放在国营饭店前，我去买饭。”齐萌萌眼睛盯着前面，尽量不看外面的建筑。 “你这段时间最好是在医院吃饭。”胡大庆虽然是看着前面，但也放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齐萌萌身上。 “这样对你比较安全。” 齐萌萌嘴里答应，心里叹了口气，希望这件事不要牵连到祁玲玲的好。 接下来，胡大庆没有再说话，他把车停在了距离医院十来米远的地方，让齐萌萌下车。 齐萌萌下了车，头也没回地往医院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路边有两个人跟胡大庆对视了一眼，跟上了她。 齐萌萌走进医院大门，看着人来人往，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她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半，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她本来想直接去食堂，可想了一下，还是先回了病房。 顾归之躺在床上，目光一直盯着门口，他看到齐萌萌回来，先看了一眼她的身后。 “我回来了，你饿了吗？我去买饭。”齐萌萌走过去拿饭盒。 顾归之看了一眼门口，压低了声音：“这几天你就在医院待着，其他的地方就不要去了，不认识的人，不要随便搭话。” 齐萌萌的手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顾归之，他说的话，跟胡大庆的话差不多。 顾归之接着说：“你这几天也不要出去买东西了，需要什么就在医院食堂买。” 这话，几乎就是明晃晃地在说他知道齐萌萌带回来的东西有问题。 齐萌萌脑中疯狂想着理由：“那些东西……” “这段时间，估计会有人跟着你，去那些地方不安全，这里的东西也够咱们吃了。” 顾归之把话说完，齐萌萌闭上了嘴。 原来顾归之误会她是偷着找人买的，齐萌萌没法说出东西的来源，只能默认。 “我这段时间就在医院，哪里也不去。”齐萌萌很听话地点头，然后去了食堂买饭。 她买饭的时候，随意看了看四周，大家似乎都是在排队买饭，还有一些在食堂吃饭的人，齐萌萌没有发现跟着她的人，但她相信顾归之的判断。 齐萌萌不想被人当成特务间谍的带走，只能老老实实的，她买好饭，没有再看四周，拿回病房和顾归之一起吃了。 吃完饭，齐萌萌去刷碗，又把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接下来的几天，齐萌萌就是在病房、水房、食堂等几个地方转悠，没有迈出医院大门一步。 期间，孙医生来过一次，给顾归之做了检查，说他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顾归之的心情好了许多。 齐萌萌把毛线拿出来，全部重新缠了一遍，她用手为尺，给顾归之量了尺寸，已经把黑色的线起了头，开始织毛衣，一个星期的时间，毛衣已经能看出样子。 这天吃过午饭，齐萌萌把毛衣在顾归之的身上比了比大小，胡大庆就来了，手里提着一兜水果。 “顾营长，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顾归之点了点头：“恢复的不错了。” 齐萌萌给胡大庆搬凳子，胡大庆看了看桌下的暖壶，对齐萌萌说：“齐同志，要不你去打一壶热水？” 第91章 肯定不能让你亏了 齐萌萌懵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胡大庆的意思，他应该是有话跟顾归之说。 她端起盆，又放了两件衣服进去，笑着说：“壶里的水是一早打好的，麻烦胡同志陪归之说说话，我去洗两件衣裳。” 胡大庆看着齐萌萌出门，又去把门关好，才回到床前。 齐萌萌听着身后的关门声，自然地走向水房。 她可不会去偷听两人说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跟特务的事情有关，这些事情，能避多远还是避多远的好。 为了给两人多一些时间说话，齐萌萌慢悠悠地在水房把两件衣服洗干净，晾好才回病房。 病房的门开着，齐萌萌走进去，已经没了胡大庆的身影。 “事情已经解决了。”顾归之见齐萌萌在整个病房看了一圈，主动说到。 齐萌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顾归之等齐萌萌坐到他身边，才低声说：“这次你立了功，但因为涉及一些秘密，可能没法公布出来。” “不用公布。”齐萌萌摆手，又去把门关上才回来小声问：“有没有奖励？” 既然这事是秘密，那就不要表扬了，只要给奖励就行。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财迷的样子，不由地笑了一下，说道：“当然有奖励，还不少呢，都是一些钱票，过几天胡大庆会给送过来。” 齐萌萌立刻就笑了，虽然不知道多少，但顾归之既然说了不少，那估计是挺多的。 齐萌萌笑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祁玲玲，她问道：“不知道这事对家属有没有影响？” 顾归之刚才特意问了胡大庆这个问题。 “那个叫小云的有问题，不过她对象并没有透露什么事情，虽然会被调职，但工作还是能保住的。” 幸好小云对象没有跟小云说过工作上的事情，不然别说他的工作，就是家里人的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 知道是这个接过，齐萌萌松了一口气，她问过顾归之，知道接下来出去没问题了，就想去一趟国营饭店。 顾归之并没有阻拦她，只让她小心一些，不要去一些没去过的地方。 齐萌萌答应的很干脆。 她这次出门的时候，注意力一直在身后，她先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些糖果，又买了不少的点心，她甚至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背篓，她立刻就买了一个。 齐萌萌把买来的东西都放了进去才去坐公交车。 她到国营饭店的时候才四点半，国营饭店才刚刚打开门，一个胖大婶让齐萌萌等会再来。 齐萌萌往里面看了看，问祁玲玲今天有没有上班？ 胖大婶仔细打量了齐萌萌一番才说：“我认识你，你是玲玲的那个朋友，她今天去她姐姐家了，明天才来上班。” 齐萌萌有些担心地问祁玲玲的姐姐怎么了？ 胖大婶叹口气，只说病了，别的就不肯说了。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两块水果糖递给胖大婶，笑着说：“明天玲玲来了，你跟她说一声，就说我明天来看她。” 胖大婶拿过糖快速地塞到兜里，保证她一定转达。 齐萌萌转过身，脸上带了愁容，她有一种直觉，祁玲玲的姐姐应该是受了小云的事情的牵连。 今天祁浩也没有上班，所有的菜品是由祁浩的徒弟负责，齐萌萌心情不好，也没有买东西，就直接回了医院。 第二天，齐萌萌吃过早饭就去了国营饭店，这时候国营饭店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吃饭。 祁玲玲看到齐萌萌，扯动嘴角，冲她招手。 两个人去了后门处说话。 “我听李婶说你今天要来找我，怎么来的这样晚，现在饭店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祁玲玲说道。 “我吃过饭才来的，我来跟你说一声，大枣已经寄到了，看你什么时候要？”齐萌萌找了个理由。 “真的，太好了，有多少要多少。”祁玲玲的眼里都是惊喜，她拉着齐萌萌的手说道：“我姐现在住回娘家了，如果有大枣，正好给她补补。” “我姐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只能在床上躺着，医生让吃的好一些，虽然我叔是大厨，顶多能让我姐吃的好一些，可营养品，实在是不好买。” 祁玲玲这话，带了三分试探和七分倾诉。 她不能把祁静的事情都说出来，可祁静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如果养不好，大人和孩子都危险。 这段时间，全家人都在到处给祁静找营养品，就是黑.市，祁浩都去了几次。 “萌萌，你有没有门路，我姐姐现在的情况不好，需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祁玲玲拉着齐萌萌的手，声音里带上了哀求。 齐萌萌微垂下眼眸，很快抬起头说道：“别人送了我们一些奶粉，我可以匀给你一袋，红枣可以都给你，红糖也能匀一些，其他的就没有了。” 祁玲玲眼里都是惊喜，她不断地点头：“这就够了，就够了，谢谢你，谢谢你，萌萌。” “我今天只带了枣，明天我再把红糖和奶粉拿过来。”齐萌萌把手里的包递给祁玲玲。 她今天背的包是自己缝的，里面放了三斤大枣。 祁玲玲打开看了一眼，立刻就合上了。 “我先拿进去，等下给你拿钱。”祁玲玲说着就要进去。 “等等，玲姐，”齐萌萌喊住了她：“我再补一些肉票和粮票给你，能不能给我换成吃的？” “都换了？”祁玲玲有些诧异：“那可不少呢，你能吃完吗？” “不是我自己吃，我给别人买的，最好是换一些肉食和包子、馒头之类的。”齐萌萌没有说太多。 祁玲玲这几天经历了人情冷暖，以为齐萌萌是不愿意说，也没有再多问。 她想了一下说到：“我要去问问我叔，看具体能换多少东西？” “没关系，你和祁叔商量，我下午来的时候告诉我就行。”齐萌萌对祁玲玲很是信任。 “萌萌放心，你帮了我叔这么大的忙，我们肯定不能让你亏了。”祁玲玲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第92章 哪个都想吃 齐萌萌不担心祁玲玲不同意。 照祁玲玲的说法，祁静很需要营养品，祁浩都能去黑.市买，她这只是来换东西，祁浩没有理由不同意。 说完了事情，齐萌萌也没有多待，就回了医院。 距离医院不远处有一家供销社，她这段时间都是去百货大楼，还没去过那里。 今天经过的时候，有两个人快速地往里面跑，边跑边说：“今天有不要票的苹果，咱们赶紧去买点。” “苹果？” 齐萌萌没有多想也跟了进去，她也想看看这里的苹果长什么样，不能总拿空间里的苹果出来糊弄顾归之吧。 顾归之很聪明，早晚会发现问题。 齐萌萌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排了三四个人，她立刻就站到了队伍后面。 今天的苹果虽然不要票，但每人限购两斤，如果不是苹果的个头不大，只怕一人买不了几个。 齐萌萌买了两斤苹果，花了不到一块钱，她干脆又去买了两斤蛋糕。 她拎着蛋糕再一回头，卖苹果的柜台前已经挤满了人，她赶紧从人群后面出了供销社。 顾归之看着她买回来的苹果，一脸如常地接过，等吃了一口才说：“有点酸，不如咱们刚来的时候吃的那个甜。” “那是来之前，别人给亲戚捎，换了几个给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的。”齐萌萌为下次拿出苹果打了个埋伏。 顾归之又咬了一口苹果，点头说到：“仔细一尝，这苹果的味道也不错。” 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也咬了一口苹果。 这苹果个头小，虽然带了一点酸味，但苹果味道挺浓，也不难吃，齐萌萌一会儿就吃完了。 顾归之早就吃完了，已经用手帕擦过手上的苹果汁了，这还是两人结婚以后，才养成的习惯。 齐萌萌去洗了手，给顾归之冲了一杯奶粉。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喝，齐萌萌推开：“我不是舍不得，是真不喜欢喝。” 齐萌萌可不是那种省着自己，给别人吃喝的人，她是真的不爱喝奶粉，但奶粉算是这个时代大家都认可的营养品。 想到这里，齐萌萌去了水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空间里的奶粉倒出来装到袋子里，又把红糖用油纸包好，准备下午给祁玲玲拿过去。 这算是最后一次了，这次把东西给了祁玲玲，她就不准备再拿空间的东西了，只留着自己吃用就好。 她整理好东西回去的时候，假装从包里拿出一把大枣递给顾归之：“大枣补血的，你吃一点。” 顾归之看着她手上个头很大的红枣，接了过去，好像不经意般问道：“这大枣看起来不错，你在哪买的？” 齐萌萌的手顿了一下，红枣停留在嘴边，她把枣塞到嘴里，含糊地说：“别人给的？” 顾归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提醒了一句：“这种大枣不常见，估计是从外地进来的。” 齐萌萌假笑了一下，跟着点头：“我也就有这些，多的没有了。” 顾归之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没有再说话，不过他吃完一个大枣就没有再说，他让齐萌萌把这些收起来，以后留着慢慢吃。 齐萌萌直接塞给他：“你做手术肯定流血了，这个补血，放心，还有呢。” 她说完觉得不对劲，又小声补了一句：“还有一些，我藏起来了。” 顾归之来了医院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可两个人日夜相处，他在病房里并没发现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他也明白了齐萌萌的性格，她很有分寸，也很有边界感。 只要是她不想说的话，别人肯定问不出来，但同样的，但凡涉及到一点隐私的事情，齐萌萌都不会问。 换句话说，她太独立了。 顾归之不知道齐萌萌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居然养成了这样的性格，他只是有些心疼她。 “好，我们一起吃。”顾归之说道：“家里就只有我们俩，我挣的钱够花。” 齐萌萌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一个枣吃了。 在她看来，家里不缺吃穿，实在不用那么刻意省下来给别人吃。 吃完大枣，齐萌萌又开始织毛衣，她想趁着这段时间顾归之住院，她没什么事，赶紧把毛衣织好。 免得以后再有什么事，她顾不上。 吃过午饭，齐萌萌让顾归之躺下休息，她还要出去一趟。 她主动跟顾归之说：“我前两天买了一些红枣，答应匀给祁玲玲一些，她姐姐身体不好。” 顾归之点点头，让她早去早回。 齐萌萌当着他的面从包里拿出一包红糖放到包里。 走在路上，齐萌萌把空间里的奶粉和红糖都偷渡到包里，她身上的挎包又逐渐鼓了起来。 齐萌萌赶到国营饭店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祁玲玲头都没抬：“只有面条了，要吗？” “面条不要了，我要饺子。”齐萌萌笑着说。 祁玲玲猛地抬起头，先打量了她一番才说：“饺子今天没有了，但是有一些红烧肉，要不然我给你放到面条上面？”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吃过饭来的。”齐萌萌笑着摇头。 祁玲玲看了看外面，已经没人来吃饭，她让齐萌萌去后厨。 祁浩在后厨有一间小屋，供他累了在那里休息的。 祁玲玲把齐萌萌拉到了小屋里，把门关上，眼睛盯着齐萌萌的包，问道：“萌萌，东西，你拿来了？” 齐萌萌把包里的奶粉和红糖都拿了出来，祁玲玲立刻打开奶粉，闻了一下：“好香。” 她们之前也给祁静买过奶粉，并没有这个香。 “谢谢您，萌萌，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祁玲玲又打开红糖的纸包看了看，还捏起一点放到嘴里：“真甜。” 齐萌萌被她逗笑了，从兜里拿出一块糖递给她：“你不是说红糖是给你姐的吗？你吃这个。” “你真好，萌萌。”祁玲玲把糖放到嘴里，含糊地说：“我跟我叔说好了，你想吃什么菜，我叔都能做？” “真的，太好了。”齐萌萌脑中浮现好多菜谱，哪个都想吃。 第93章 肯定认不出她 “当然是真的，我跟你说，我叔什么菜都会做。”祁玲玲点头，眼睛盯着齐萌萌：“你随便点。” 齐萌萌想了一圈，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让叔做主就行，我什么都吃，肉就行。” “肯定是肉，我叔做炖肉，炖排骨、炖鸡、炖肘子都特别好吃。”祁玲玲说着说着，咽了下口水。 齐萌萌突然就笑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祁玲玲的动作很快，立刻就把桌上的东西藏到了被子里。 门从外面打开，进来的是祁浩，他看了看屋内的两人，脸上挤出笑容，看着祁玲玲：“玲玲，你们说的怎么样了？” 祁玲玲长出了一口气，抱怨道：“叔，你怎么突然来了，吓了我一跳。” 祁浩进来，讨好地看着两人，主要是对齐萌萌说：“中午做了红烧肉，还剩下一盒。” “萌萌，你看？”祁玲玲看向齐萌萌。 “如果方便的话就给我吧，我晚上热热。”齐萌萌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再多就没有，毕竟她的包就那么大，装了红糖、奶粉，顶多还能装一个饭盒。 “好，我现在去拿。”祁浩接过饭盒，看了祁玲玲一眼，祁玲玲点头，祁浩的眉眼立刻舒展开了，快速地出去。 祁玲玲把门插上，回头说道：“萌萌你别介意，我叔就是担心我姐。” 齐萌萌点点头，便是理解，她就着刚才的话题接着说：“你让叔给我做十个肉菜，重复也没事，剩下的就包成包子、还有豆沙包。” 祁玲玲点头：“我等下问问我叔。” 齐萌萌没有再说话，很快，又响起了敲门声，祁浩从门外进来，递给齐萌萌一个温热的饭盒。 祁玲玲小声说：“叔，萌萌想要十个肉菜。” 祁浩先去把门关好，才瞪了祁玲玲一眼：“你这孩子，声音小一点。” “我没大声呀。”祁玲玲嘟囔了一句，给齐萌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话。 齐萌萌笑笑，叫了一声叔。 祁浩答应了，眼睛在屋里打量。 祁玲玲从被子下面拿出奶粉和红糖，祁浩快速地接过，把奶粉袋和红糖包打开各自尝了一口，很是满意。 “闺女，你想要吃什么菜，你叔别的能耐没有，做菜还是行的。” 齐萌萌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特意说了一句：“我什么肉都吃。” 祁浩想了想说道：“十个肉菜不算多，我把分量做大一些，我有一个朋友是屠宰场的，可以让他给留一些肉。” 屠宰场？齐萌萌瞬间想到了猪蹄、肥肠，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她试探地问：“叔，你能不能弄到一些猪蹄、肥肠？” “你还喜欢吃那些？没问题。”祁浩有些惊讶，猪蹄没什么肉，大部分都是家里有孕妇的家庭买，至于肥肠，那可是下水，只要他张口，能买来一堆。 齐萌萌立刻就笑了，看来她以后的存粮种类又多了一些。 “叔，我能弄来一些牛肉，你能不能帮我做成酱牛肉？”齐萌萌想到空间里的牛肉，问了一句。 “还有牛肉？叔给你做成酱牛肉，能多放一天。”祁浩啥都没问就同意了，甚至还主动说：“你要是还有别的材料，我一起给你做了。” 齐萌萌想到空间里的那些肉，心里一动，想全部拿出来，可理智告诉她，不行，太危险了。 她带了遗憾地摇头：“我只能弄到牛肉，别的就没有了，麻烦叔了。” 祁浩感觉齐萌萌没说实话，可齐萌萌能给闺女买奶粉和红糖，他就什么都不问了。 等闺女喝完这些，他还想再找齐萌萌呢。 “行，闺女你什么时候要？”祁浩笑着问。 “明天要行吗？如果行，我就明天下午过来拿。”齐萌萌想着赶紧拿到手，这事就赶紧过去。 祁浩想了一下说道：“我等会就去找朋友买肉，今天买到多少我回家先做了卤肉，剩下的明天做。包子和豆沙包我明天抽空就蒸了，你明天晚饭前来拿就行。” 齐萌萌没想到这么快，她脸上都是笑，语气轻快地说：“要不我等会把牛肉拿到叔家里，叔今晚先帮我把牛肉做了？” “没问题，我家就在后面那条街上，从西边进去第二家就是，我媳妇在家照顾我闺女，你去了敲门就行。” 祁浩把自己家的地址详细地说了一遍，齐萌萌在脑中重复了一遍，觉得记住了，这才点点头：“我晚饭前把肉送过去。” “行。”祁浩提醒了齐萌萌一句：“我今晚炖了牛肉会泡在肉汤里，明天一早你去家里拿就行，只是这么多肉，得尽快吃完。” 齐萌萌点头：“你放心，肯定不会坏了。” 祁浩也没有再多说，齐萌萌见事情说完，就告辞走了 她一走，祁浩立刻找了个布袋把奶粉和红糖装起来，塞给祁玲玲：“玲玲，你拿回家给你二婶，让她给你姐泡了喝。” 祁玲玲接过去要走，祁浩又叫住了她：“玲玲，那红糖你留下一些放到你房间，跟你二婶就说是我说的。” “我需要的时候再跟我二婶要，我姐现在正需要这些补身体，我哪能跟我姐抢。”祁玲玲冲祁浩摆摆手：“叔，你放心吧，我回去了。” 祁浩看着祁玲玲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想起来什么，把围裙摘下来，匆匆地跟饭店的其他人说了句话就出去了。 他要去找老朋友订肉，他还想着以后找齐萌萌买奶粉，这次可不能掉链子。 齐萌萌从饭店出来，找了个地方进了空间，先把身上的衣裳换了，又把头发都盘起来，继而给自己画了个黑皮肤。 如果不是熟人站在她面前，肯定是认不出她的。 她从空间里把肉都拿了出来，两三斤一块，她拿了四块，再多就不好解释了。 她溜溜达达地去了祁浩说的地址，正好看到祁玲玲从里面出来，她往旁边让了让，等祁玲玲走了她才去敲门。 “是不是忘了那东西了？”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门，看到齐萌萌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侄女你来了，赶紧进来。” 第94章 我们一点都没有动 齐萌萌被她拉到院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你别怕，这院中就住了我们一家人。”女人也就是祁浩的媳妇张小凤，看着齐萌萌身后的背篓，她似乎闻到了生肉的味道。 “这是有人让我给你拿过来的。”齐萌萌没说出自己的身份，把背篓放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你放下就行。”张小凤点点头。 齐萌萌又打量了一圈院子，院子里很干净，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如同小四合院一样。 这样的院子，在京城可不便宜，看来祁家也是有家底的家庭。 齐萌萌没有多待，说好了明天一早过来拿东西，又留下三个大盆和五个饭盒就走了。 张小凤送了齐萌萌出去，回来打开背篓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肉，她心里一惊，迅速把背篓上面的布盖上，拿到了厨房。 她回到屋内，祁静正端着一陶瓷缸奶粉在喝，看到她进来，递给她：“妈，你也尝尝，这奶粉味道真好。” “妈不喝，你喝就好。”张小凤摇头，满脸慈爱地看着祁静：“你的身体不好，你喝。” “你尝尝，真的好喝。”祁静把牛奶端到张小风面前，坚持让她喝。 张小凤浅浅地喝了一口就还给了祁静：“你身体弱，得多喝，等你喝完了，爸妈再想办法。” “妈，这奶粉是从哪里买的？”祁静问道。 “我不知道，你也别问，有你喝的就行了，你可给我记住了，你婆家的事情以后可不能管了，他们一点事都没有，还想让你去找人，你这肚子里的可是他们家的大孙子。” 张小凤提起亲家就一肚子气，祁静想解释两句，又怕亲妈生气，最后把话咽了下去。 张小风看到了她的表情，假装没看到。 昨晚祁浩已经提醒过她，他们可以出钱出力给闺女补身子，但有些事情，不能让闺女知道，免得闺女去跟女婿说。 万一再牵扯出别的事情来，可就没人跟他们家来往了。 小云被抓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祁静小叔子的婚事还是受了影响，祁浩家里还有一个侄女一个儿子没有结婚，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齐萌萌和祁家做的交易，除了祁浩夫妻俩，就只有祁玲玲知道。 齐萌萌出了祁家，重新找了个地方，换了衣裳，卸了妆，回了医院。 顾归之正好要下床，齐萌萌赶紧走过去扶住他：“你要做什么，跟我说。” “我是觉得好的差不多了，想下来走走。” 躺了这么久，顾归之觉得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行，医生没说你好了，”齐萌萌摇头，她觉得顾归之做了手术，就得在床上多躺躺。 顾归之好说歹说，齐萌萌都没同意他下床，他知道齐萌萌是为了他好，拗不过她，只能回了床上。 好在吃过晚饭没多久，孙医生来了。 这还是做完手术后，他们第一次见孙医生。 孙医生看了看顾归之的伤口，又让简天浩给顾归之做了进一步的检查，最后他宣布，顾归之恢复的不错。 顾归之迫不及待地问：“我是不是可以下床了？” 齐萌萌有些无奈，但也紧紧地盯着孙医生。 孙医生被夫妻俩盯着，有些好笑，他先回答了顾归之的问题：“可以下床活动多动，但是时间不能长，最好是一周以后再自己走路，两个月以后才能进行训练。” 两个月？ 顾归之立刻问道：“我觉得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孙医生不赞同地摇头：“你的伤口位置特殊，现在重新做了手术，如果养不好以后会出大问题的，你也不想早早地转业吧？” 顾归之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他立刻点头：“好，我会好好养的。” 齐萌萌也跟着说：“医生，我会盯着他。” 孙医生笑了一下，就要离开。 顾归之喊住了孙医生，他咳嗽了一声，看了齐萌萌一眼，才回过头去：“孙医生，我的，我以后……” 他的话没有说完，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孙医生回头跟简天浩说了两句话，简天浩点点头。 “明天让天浩带你去做个检查，你不要有压力，我觉得你的手术做的挺成功。”孙医生这才跟顾归之说。 等孙医生走后，齐萌萌没有再跟顾归之谈论关于孩子的事情。 她已经知道了顾归之很想要自己的孩子，现在再说她不在乎孩子的话，就如同风凉话一般，还是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齐萌萌的态度让顾归之松了一口气。 他们俩如同往常一样吃饭、睡觉。 灯灭了以后，齐萌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顾归之反倒是少见的失眠了，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顾归之没有吃早饭，一直等到八点半，简天浩来给他做检查。 这次的检查很快，大概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顾归之从检查室出来，简天浩对两人说：“检查结果下午就出来了，我再给你们送过去。” 齐萌萌问道：“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 简天浩这才知道顾归之没吃饭，他赶紧让两人去吃饭，这个检查是不需要空腹的，昨天他也忘了跟两人说了。 齐萌萌笑着说没关系，这事也不全赖简天浩，他们也没有问。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食堂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了，齐萌萌只买了三个包子，又给顾归之冲了一杯奶粉。 她也想起来了，她还约了祁浩今天早上去他家里拿牛肉。 她跟顾归之说了一声，就匆匆地出去了。 她照常在路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衣服化了妆，直接去了祁家。 张小凤眼看太阳都升起来了，齐萌萌还没来，就一直在大门口往外张望，看到齐萌萌才松了一口气，她往外走了两步，几乎是把齐萌萌拉进了院中。 就在齐萌萌要甩开她的手的时候，张小凤松开了手。 她把齐萌萌带到了厨房，厨房里有一大盆的酱牛肉，看起来有六七斤的样子。 张小凤见齐萌萌不说话，赶紧解释：“酱牛肉做好以后，会看起来少一些，我们一点都没有动。” 第95章 应该是意外 齐萌萌回神，冲张小风点点头，把一盆肉放到了她带来的背篓里。 张小凤指了指旁边的牛肉汤跟齐萌萌说：“这些都是牛肉汤，老祁给你盛了一盆出来，你看你要吗？” 齐萌萌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牛肉上，没注意到旁边的牛肉汤，现在看到上面飘了油花的牛肉汤，她忙点头：“我要牛肉汤。” 她说到这里看了看张小凤，问道：“要不要给你们留下一些？” 张小凤有些诧异，但还是实话实说：“汤有些多，我们留了半盆。” 既然他们留了，齐萌萌没有再说话，把牛肉盆放到背篓里，手里端着一盆牛肉汤往外走。 张小凤在后面说了一句：“你就这么走呀？” 齐萌萌笑着回了一句：“外面有人，一会儿让别人帮我拿。” 张小凤听到这里才放了心，把齐萌萌送出了门。 齐萌萌端着盆走了一段，趁着周围没人，把盆放在路边，又把背上的背篓解下来，手伸进去把酱牛肉收到了空间里，再把牛肉汤盆放到背篓里，盖上布的那一瞬间，牛肉汤盆也到了空间里。 她背上空背篓快速地回了医院，中间又找机会把背篓收了起来。 她买了午饭回病房，吃饭的时候，顾归之突然问道：“萌萌，你说，要是，还不行怎么办？” 齐萌萌把嘴里的食物咽下，说了一句：“那不就跟原来一样。” 顾归之心里浮现出失望，对呀，之前不就知道了吗？ “我们之前说过的话都算数，无论有没有孩子，我们俩都好好过。”齐萌萌对着顾归之认真地说。 顾归之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再问，专心吃饭。 两个人吃过午饭，齐萌萌洗完饭盒，躺在另一张床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顾归之喊醒了她，孙医生就站在病房门口。 齐萌萌赶紧起身，让孙医生坐下。 孙医生在椅子上坐下，各自看了他们一眼，才说：“手术跟我估计的一样，很成功，你现在的情况比原来好了不少。” 顾归之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一些，齐萌萌总觉得孙医生后面还有话。 孙医生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你本身就有点弱精，我给你拿一些药，你先调节一段时间。”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好像稀薄了许多，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齐萌萌问道：“孙医生，弱精症只是不容易怀孕，并不是不能怀孕，对吧？” 孙医生点点头：“对，而且弱精症只要好好治疗，有孩子的概率很大。” 顾归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冲孙医生点点头：“孙医生，谢谢你了，麻烦 你给我开药吧。” 孙医生看向顾归之的眼神里都是赞赏，这人这么快就能接受这个事实，还能说出治疗的话，不愧是当兵的。 “好，我先给你拿一个月的药，你从今天就可以开始吃了。”孙医生本身就很忙，他说完也没有多待就走了。 顾归之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齐萌萌送完孙医生回来，坐到了他的床前，安慰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比原来好多了，咱们顺其自然吧。” 顾归之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好。” 齐萌萌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安慰的话太空洞了，说多了也没用，她从包里拿出快织好的毛衣，让顾归之试试。 毛衣的袖子还没有缝上，如同一个背心穿在顾归之身上，倒也不难看。 齐萌萌把前后都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我还买了一些灰色的，我再给你织一个毛背心，织成鸡心领的，穿在衣服里看不出来。” “你别光顾着我，等回去买了毛线，你也给自己织一件。”顾归之这时候也回过神来。 顾归之只是没想到自己已经做完手术了，居然还有弱精症，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很快反应过来。 既然有机会要孩子，那就不算对不起齐萌萌，他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想到这里，顾归之又想到了磊磊，他跟齐萌萌商量认磊磊当干儿子的事情。 齐萌萌想了想说：“我给磊磊买了衣服，过两天再买一些礼品就行，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再给冯家打个电话，看看冯爷爷有什么安排。” 本来以为只是救人，没想到还有了一个干儿子，齐萌萌想想就觉得缘分真是奇妙。 不过只是认干亲，磊磊并不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对彼此生活的影响不算太大。 “冯家就只有这一个孙辈，我估计冯老不会让磊磊跟我们一起生活。”顾归之说出了他的看法，跟齐萌萌的想法一致。 冯家，冯老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一脸慈爱地问磊磊：“磊磊，你以后想跟你妈妈一起生活吗？” 磊磊歪着头看着冯老：“想，爷爷也跟我一起去。” “爷爷老了，不好到处乱走了。”冯老摸了摸磊磊的头。 实际上是他的身份特殊，如果他和顾归之夫妻俩住到一起，只怕对顾归之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现在认了干亲，要不要公布出来，还要跟顾归之两人商量以后再说。 以他对那两人的了解，估计他们不会有这个想法。 “那我跟爷爷一起住，我想妈妈的时候再去行吗？”磊磊想了一会儿小声问。 他已经找到妈妈，当然想跟妈妈一直在一起，可是冯阿姨说了，如果他去找妈妈，爷爷会很孤单，所以他先陪着爷爷，想妈妈的时候再去找她。 “真是个好孩子。”冯老摸了摸磊磊的头。 冯莲私下跟磊磊说的话他知道，但他也想多跟孙子相处才没有阻拦，当然，以后每年他也会送磊磊去跟顾归之他们住几天，加深感情。 冯老跟磊磊又说了一会儿话，让冯莲带着磊磊去睡午觉，屋里只剩下冯老和胡大庆。 冯老看向胡大庆：“小胡，上次的事情，你怎么看？齐萌萌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胡大庆站在冯老面前：“齐同志发现那事，应该是意外，已经问过了，她们和齐同志都不认识。” 第96章 今天怎么吃这么丰盛 冯老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齐萌萌夫妻俩有什么问题。 “这丫头，刚来京城就遇到这样大的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冯老摇了摇头。 “我已经跟顾营长说过了，这次的事情牵连比较大，不能给齐同志表扬，都给她换成了钱和票。” 胡大庆接着汇报。 “嗯。” 冯老点头，继而认真地看了胡大庆一眼，问道：“大庆，你在我身边有几年了？” “十年，领导。”胡大庆恭敬地回答。 “你有没有想过，去下面锻炼锻炼。”冯老这话完全是为胡大庆着想。 胡大庆当兵多年，怎么会没有想法，但想到冯老的身体，他还是摇了摇头：“领导，我得在家照顾你。” 冯老有些好笑：“怎么，我离了你，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了，我带兵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行了，这事你别管了。” 冯老想趁着他身体还好的时候，把家里人都安排了。 胡大庆听命多年，再加上他确实也想去部队，就没有再说话，冯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冯老让胡大庆记着，等顾归之的伤好了，大家约在一起吃饭，把认亲的事情正式定下来。 胡大庆点点头，准备去催催齐萌萌的奖励，这样他还有理由去看看顾归之。 齐萌萌不知道，她的奖励马上就要来了，比她以为的要丰富的多。 齐萌萌卡着点去了国营饭店，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她在点菜口露了个面，就去了后面找祁玲玲。 祁玲玲直接把祁玲玲带到了祁浩的小屋，屋内香气更加浓郁。 一个大盆里是卤好的猪蹄、肘子、肥肠……，闻一下，能让人馋的口水往下滴。 五个饭盒一字排开，每个里面都盛了满满的肉，除了红烧肉、排骨，还有炖鸡和烧鸭子。 “我叔还给你炖了一条鱼，有些大，一个饭盒放不下，用我们饭店的盆盛了，在外面，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齐萌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么多的肉菜，够她吃一个月的了。 祁玲玲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初说的是十个菜，可齐萌萌只送过来了五个饭盒，祁浩只能把一些肉做成了卤肉。 齐萌萌对这些没有丝毫的问题，她把所有的饭盒都放在了背篓里，又把大盆放在了上面。 祁玲玲有些担心地问：“剩下的东西怎么拿？” 齐萌萌想了想说：“我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剩下的等会来拿。” 祁玲玲点头：“那我先把包子和豆沙包装起来。” 齐萌萌背上背篓，瞬间就感觉到肩膀一痛，她强装镇定，对祁玲玲笑笑，走出了国营饭店。 走了一会儿，她把背篓解了下来，抱在怀里，时不时把手伸进去。 走出去两条街，她才感觉到手不酸了，她在路边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了一些。 肉食虽香，但也很累呀，她到处看了看，找了个巷子钻进去，找机会进空间把背篓放下。 果然，刚才的背篓上粘了一些洒出来的肉汤。 她把背篓放下，又把饭盒里的肉都拿出来分装好，塑封，再把饭盒刷洗干净，擦干水分，才长出一口气。 她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换了一个篮子，又把饭盒放进去，出了空间，又回了国营饭店。 她刚才在空间里忙活了一番，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饭店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齐萌萌去点菜口把今天的菜都点了一遍，递过去三个饭盒，顺便把篮子也递了过去：“麻烦帮我把饭盒放到篮子里，我等下拿走。” 后面的人有些不满：“你一个人能吃那么多？” 齐萌萌回头：“我家有病人，我给病人买来补充营养的，难道不行？” 后面的人没想到她还会回头，声音低了一些：“谁知道你家里有病人呀，真是的。” 齐萌萌根本不惯着他，提高了声音：“我把饭买走，不占用饭店的桌椅，让更多的人可以在饭店吃饭，这位同志有什么意见？” 那人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意见，祁玲玲皱起眉头看着他：“你要吃饭就好好排队，不点菜就赶紧出去，别在这捣乱。” 齐萌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人顿时也怂了，点了一碗素面，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去坐下。 看来又是个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他吃不起肉，看着别人吃肉就嫉妒。 齐萌萌没有理会那人，她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祁玲玲把篮子递了出来，上面盖着布。 有人好奇地看了两眼，鉴于刚才齐萌萌和祁玲玲各自怼人的话，也没有人去多事查看齐萌萌的篮子。 篮子一入手齐萌萌就感觉到了沉重，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右手上，冲祁玲玲点点头走出了国营饭店。 她没顾上看篮子里的东西，只伸手进去都收到了空间里，只留下了两个饭盒。 进了病房，她把两个饭盒和包子拿了出来。 打开饭盒一看，一盒红烧肉，一盒炸丸子挤得满满当当，包子也是肉包子，咬一口流油。 顾归之笑了一下：“今天怎么吃这么丰盛？” 齐萌萌能说啥，她不知道呗。 “不是说会给我奖励吗？就当提前庆祝了。”齐萌萌随便找了个理由。 “奖励还没有下来，咱们先吃了。”顾归之笑着摇头，不过他第一筷子是夹给齐萌萌的。 齐萌萌吃了一个肉包子，又吃了一些炸丸子，就停下了筷子。 顾归之见她真的不吃了，才加快了速度。 为了不浪费粮食，顾归之把剩下的肉都吃了，齐萌萌怕他吃撑了，从空间里找了一些健胃消食片放到水里让顾归之喝了。 晚上她醒了两次，没发现顾归之有什么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睡不着的时候，齐萌萌就在想，她的奖励什么时候能送到呢？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想什么来什么，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胡大庆就来了。 第97章 奖励太丰富了 齐萌萌招呼胡大庆坐下，又问他吃过早饭了吗？ 胡大庆对着齐萌萌点点头，然后才跟顾归之说：“上次的奖励已经发下来了，我给你们拿过来了。” 他把手里的一个布包放在桌上，并没有多待就走了。 齐萌萌等他走后，快速地去把门关上，然后去拿布包，看那厚度，最少也得几百块。 顾归之好笑地看着齐萌萌数钱，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 齐萌萌数了一遍，觉得不可置信，她抬头看了顾归之一眼，又低头数了一遍，惊讶地说：“给了一千块钱。” 不怪她惊讶，这时候的一千块钱的购买力还是很大的，普通人的工资只有三四十块，这可是普通人两年的工资。 顾归之又指了指齐萌萌刚才拿出去的票据，说道：“还有票。” 齐萌萌把钱放到一边，又拿过票据看了一圈，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里面有粮票、布票、糖票，甚至还有肥皂票、澡票，种类非常丰富。 “现在抓个特务给这么多奖励？”齐萌萌在心里盘算，下次出门是不是要多注意下周围的人，这奖励，太丰富了。 顾归之对这块不太了解，但他想了想从，猜测道：“估计是那两个人比较危险，所以奖励才比较多。” 他还真的猜对了，这次齐萌萌阴差阳错的抓住了这两个人，不仅阻止了一场人为的灾难，同时还拿到了一本记录特务名字的手册，可算是解决了不小的问题，所以奖励才那么多。 而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也算是侧面保护了齐萌萌的安全。 顾归之提醒齐萌萌：“这事，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回来一定要跟我说。”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以后别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了。 齐萌萌点点头，发出一声：“噢。” 她当然不会跟别人说这事，万一让别人知道她手里有这么多钱，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钱票都收起来，你有什么喜欢的就去百货大楼买，也给妈买一些。”顾归之说完问了一句：“我已经恢复的事情，你跟妈说了吗？” 齐萌萌拿钱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向顾归之：“……我忘了跟妈说咱们来京城了。” 顾归之：…… 就算来的匆忙，可来了这么久，总能找到机会说一声呀。 齐萌萌假笑了一声，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是，她没有把齐惠兰当成亲妈而已。 “我等会给我妈打个电话。”齐萌萌立刻想到补救措施。 “我把齐团长的电话给你，你也跟齐团长说一声，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估计再有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顾归之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顾归之问齐萌萌要不要把钱存到存折里，拿在手里有些不安全。 齐萌萌想给顾归之身上放一些钱，顾归之摇头拒绝：“我在医院里，没有花钱的地方，你拿着就行，开一个折子，写你的名字就行，这本来就是你的奖励。” “那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跟我说，我去买。”齐萌萌没有说存，也没有说不存，她准备把钱放到空间里。 如果有机会，她想买一个京城的房子，只是现在的情况，只怕私人的房子不好买，估计要等两年才能私人买卖。 现在比较着急的是买一些书籍，提前开始学习，原主是高中生，但毕竟不是她自己学的，再加上她前世的学历不高，要想考上大学，还是要努力的。 她准备先去给齐惠兰和齐团长打电话，然后去书店买一些书。 她记得这时候应该是有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据说特别好，也不知道去书店能不能买到。 中午吃过午饭以后，她先去邮局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刘大江。 刘大江听到她的声音，声音里都是喜悦：“萌萌，你怎么样？归之的伤好了吗？” 齐萌萌点头，快速地说道：“刘叔，我在京城陪顾归之看病，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跟我妈说一声。” 刘大江立刻说道：“我找人去喊你妈，你五分钟以后再打过来。” 齐萌萌刚说了一个字：“好。”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邮局的人立刻问道：“打问了吗？一分钟一块一毛钱。” “我再打一个。”齐萌萌说完，拿着纸条给齐志军打了过去。 齐志军接到齐萌萌的电话，很是开心：“萌萌你怎么样？吃的惯京城的饭吗？天气马上就要冷了，晚上要盖被子啊。” 齐萌萌：“……我挺好的，就是跟你说一声，顾归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齐志军皱起眉头：“萌萌，我听说顾归之的伤，影响以后的生育。” 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还看了一下四周：“萌萌，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齐萌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顾归之现在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她倒是可以实话实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基本不影响以后了。” 齐志军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只有齐萌萌这一个女儿，如果顾归之不能生育，他真的会考虑让女儿离婚。 他宁可背负背信弃义的名声，也不想让女儿受这委屈。 现在得知顾归之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萌萌，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你跟我说，我让人去接你们，对了，你跟归之说，他升了副团长，任命文件已经下来了。” 齐志军知道长途电话贵，虽然想女儿，但他还是加快了语速说完，又提醒齐萌萌回来之前一定要打电话，就快速地挂了电话。 齐萌萌是真的惊讶，顾归之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副团了。 后面的人不高兴地问：“你打完电话了吗？到我了。” 邮局的人也跟着说：“这次是两分钟，三块三毛钱。” 齐萌萌先拿出三块三毛钱递给邮局的人，才跟后面的人说：“我还要打一个。” 后面的人嘟囔：“什么事呀，打那么多。” 齐萌萌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邮局规定了一人只能打一个电话？” 第98章 你长的像我妹妹 后面的人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邮局当然没有规定，只要给钱，就是打十个都没人管。 不过当然没人打那么多，毕竟电话费贵呀。 齐萌萌看后面的人不说话了，才又拨通了刘大江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出齐萌萌的声音：“萌萌，是你吗？我是妈妈。” “妈妈，是我，你最近怎么样？”齐萌萌听着齐惠兰的声音，有些心虚。 “我很好，你放心，你刘叔对我很照顾，”齐惠兰的声音听着倒是挺平静，她又问道：“归之的伤怎么样了，你们什么时候去的京城，手里钱够不够，要不我给你寄一些？” “不用了妈，我们手里有钱，放心吧，我就是跟你说一声，顾归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 齐萌萌把顾归之的情况大概说了几句，得知齐惠兰一切都好，才放下心来。 齐惠兰又说了两句话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刘大江问齐惠兰：“惠兰，你准备什么时候跟萌萌说我们的事？” 齐惠兰僵了一下，有些扭捏地说：“等过段时间我就跟萌萌说。” 刘大江狐疑地看着她：“要不我跟萌萌说？” “不用，不用，等归之从京城回了家属院，我就说。”齐惠兰赶紧摆手，这事，怎么能让刘大江说，当然要她自己说。 刘大江又接着问：“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齐惠兰避开刘大江的目光，说：“等我跟萌萌说完。” “行。”刘大江很痛快的答应了，齐惠兰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还不知道，她马上就要有一个后爹。 她交了电话费，转身出了邮局，她想了想空间里的东西，又回去买了一个布袋子，她准备去百货大楼里买一些东西，再加上空间里的东西一块寄回去。 京城百货大楼的东西比较齐全，她给齐惠兰买了一件上衣、一条裤子，还买了一件大衣，再就是买了一些酥糖。 齐萌萌在空间里找了一圈，居然找到一款紫色方格的大衣，好像是买来以后没怎么穿过，现在穿不过时，她直接塞到了袋子里。 她不知道包裹要邮寄多久，没敢寄水果，只往里面放了一罐蜂蜜，两袋奶粉，两袋大枣，一袋枸杞，红糖和白糖各放了两斤。 走到邮局门口，她又往袋子里面塞了几根腊肠和一块腊肉。 邮局的工作人员看着她拿出来的一堆吃食，眼睛都瞪圆了。 齐萌萌把包裹缝好，又给了钱才走出邮局。 刚才的工作人员跟了出来，拉着齐萌萌小声问：“你刚才寄的腊肉和腊肠还有吗？我跟你换一点？” 齐萌萌看着对方闪烁的眼神，摇头：“没有，我家里就那些，都寄走了。” 那人还想说什么，齐萌萌冲她点点头，直接走了，那人跺跺脚，怏怏地回了邮局里。 齐萌萌不知道刚才那人是不是诚心想换东西，可现在的她不缺钱，也不缺吃食，再加上刚抓了特务，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现在的人可不都是善良的，万一赶上有红眼病的人就麻烦了。 齐萌萌跟路人打听了一圈，去了新华书店。 这时候的新华书店里卖的最好的就是红宝书，齐萌萌想了想，家里好像没有，她对红宝书的内容也不太熟悉，直接买了两本。 她又问服务员有没有数理化自学丛书。 服务员想了想才说：“那套书卖的不太好，我们这里应该就只有几本，我去给你看看。” 齐萌萌等了一会儿，服务员抱着一摞书回来放在了地上，说：“我们这里只有十本，你要几本？” 齐萌萌翻了一下，分别是《代数》四册、《物理》四册、和《平面几何》两册，她让服务员开票，买了下来。 这套书卖的不好，服务员见她一次性买了十本，很是高兴，立刻给她开票。 齐萌萌把几本书放到挎包里，问服务员知不知道哪里还有剩下的几本？ 服务员摇摇头，现在不能考大学，很少有人来买这套书，这套书大部分都在库房吃灰。 齐萌萌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办法，她对服务员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问哪里有，我过几天再来买。” 服务员摇头，旁边的一个服务员凑过来：“你买这书干什么？” 齐萌萌眨眨眼：“我妯娌让我给买的，还给了我一把糖，你们这里没有，我回去把糖给她。” “我记得库房还有，我给你找找。”后来的服务员脸上的笑容灿烂：“我叫小红，你等着，我去给你找。” 齐萌萌立刻从兜里掏出两块糖，递给两个服务员：“麻烦你们了，吃块糖甜甜嘴。” 最开始的服务员不想收，小红快速地接过两块糖，塞了一块给同事，然后笑着走了。 齐萌萌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在原地等着小红。 过了十分钟，小红拿着几本书回来，脸上笑容灿烂：“同志你的运气真好，我找到剩下的书了。” “真的？”齐萌萌没想到对方真的能找到剩下的书。 “对，你看看是不是这几本？”小红把手里的书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翻看了一下，果然是剩下的几本，这样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17本就齐了。 她把一叠钱交给小红：“同志，这钱正好，你帮我开票行吗？” 小红接过钱，眼睛眯了一下，点头：“正好，我给你开票。” 齐萌萌等着小红开了票，就抱着书走了，虽然多给了一块钱，但买齐这本书也值了。 她走出书店，正想找机会把书放到空间里，后面传来喊声：“同志，前面的小同志等一下。” 齐萌萌刚开始没注意，直到有人在她身后拍了她一下，她才停下。 拍她的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看着齐萌萌，犹豫了一下问道：“同志，你是不是姓齐？” “啥？”齐萌萌在脑中找了一圈，最后确认，她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没，没什么，”男人脸上露出苦笑：“你长的像我妹妹。” 第99章 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妹妹？”齐萌萌有些狐疑，这是人贩子的新招数吗？ 她这年龄，怎么也不像对方的妹妹呀。 男人看着齐萌萌目光，收了脸上的苦笑，跟她道歉：“对不起，也许是我认错人了。” 齐萌萌皱眉，没有说话，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男人又喊住了她，语带期待地说：“你认识，齐惠兰吗？” 齐萌萌没有说话，只上下打量男人。 男人见了她的目光，眼神瞬间变亮，快速说道：“你是惠兰的女儿对不对，我是四舅，我是孟老四。” 孟老四？ 齐萌萌记得她娘说过，大舅和四舅在战争年代就死了，这个人，会是四舅吗？ “我真的是四舅，真的是四舅，你听你妈说过我吗？”男人眼里期望太深，他甚至抓住了齐萌萌的胳膊。 齐萌萌快速后退，避开男人，问道：“我妈确实叫齐惠兰，那你知道我爸叫什么吗？” 男人点头：“你爸是齐志军，我们五个兄弟，只有他姓齐，后来爹把惠兰嫁给他，也算是齐家没有断根。” 齐萌萌有些不明白：“我妈说大舅和四舅都没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你如果是四舅，为什么她妈不知道。 孟老四深深地叹口气，跟齐萌萌说：“说起来话长，要不然你去四舅家，四舅跟你说。” 齐萌萌没有动，说道：“那就长话短说，去家里就算了。” 孟老四：“……我和大哥跟着部队一直在打仗，大哥阵亡后，我也受了伤，养好伤以后就一直在部队，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离开部队，现在就在京城。”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外公和妈妈都以为你没了。”齐萌萌觉得对方的话里漏洞太多。 孟老四苦笑一声，把左边的袖子撩起来让齐萌萌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方便出门，我曾经找人回去过，只知道爹死了，却没有惠兰的消息。” 齐萌萌却不相信，能打听到齐外公死了的消息，难道不知道齐惠兰嫁给了葛铁柱？ 这个四舅，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没准是担心齐外公的身份影响他。 不得不说，齐萌萌真相了。 孟老四一直想着在部队混出个样子，可他的胳膊没了，在部队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娶了个媳妇，也没有孩子，后来媳妇病死了，他就一个人过。 他是真的悄悄找过齐外公，当时齐外公已经过世，齐惠兰嫁给了葛铁柱，齐志军还没有找过去。 他知道齐惠兰有了归宿就没有上前相认，他怕齐外公的背景影响到他。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身体不好，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今天意外遇到齐萌萌，他就想着跟齐惠兰相认。 “闺女，你妈现在过的好吗？”孟老四期待地问。 “挺好的。”齐萌萌不知道对方的意思，点点头。 “那就好，你把你妈的地址给我一个，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妈妈。”孟老四虽然去过一次，但并没有留下齐惠兰的地址，他现在的身体不好，也没法出门。 “什么事？”齐萌萌问。 孟老四看齐萌萌的神情，知道他不说，她是不会给他。 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说：“我现在得了病，快要不行了，我想在临走之前见见惠兰，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我还有些东西，想留给惠兰。” 齐萌萌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她试探性地问：“你家里的人呢？” “我没有家里人，以前娶过一个媳妇，早就没了。”孟老四满脸苦笑，继而才问：“闺女，你怎么在京城？难道你嫁到京城来了？” “我叫齐萌萌，我是跟着我丈夫来京城看病的。”齐萌萌觉得孟老四有些奇怪，并不太想让齐惠兰来见他，万一这人有问题呢。 “萌萌，你要是不放心我，就跟你妈说，四哥想见他，她肯定会来的，我真的不行了，就想见见亲人。”孟老四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 齐萌萌想了一下：“要不我先给齐志军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想法？” “三哥？”孟老四脸上都是惊讶之色：“三哥还活着？” 你还活着，为什么齐志军不能活着？起码齐志军有良心，还回去找齐惠兰，这些年也给齐惠兰寄钱，就算是用来养齐萌萌的，也算是有消息。 孟老四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说话有问题，赶紧补救：“三哥，现在还在部队吗？那惠兰怎么办？” 齐萌萌没有透露齐志军和齐惠兰的消息，只是点点头：“我先问问他，看看他能不能有空过来？” “好，三哥和惠兰，谁来都行。”孟老四的眼神瑟缩，他已经想到，如果三哥知道他活着，但这么多年都没跟他们联系，会有多么愤怒了。 齐萌萌则上下打量孟老四，她记得齐惠兰说过，如果孟老四活着，只比她大一岁，齐惠兰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可孟老四，看着比他的年龄大十岁不止，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来的。 “萌萌，我家就在后面的那条胡同，你去认认门，也好跟你爸妈说。”孟老四眼神里都是期盼。 齐萌萌不想去，万一这孟老四有问题，她可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自从出了小云的事情，她才察觉到，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危险，她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你把地址给我，我先去跟齐志军说一声。”齐萌萌最终还是没同意去他家。 孟老四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问道：“你为什么叫你爸的名字？” 齐萌萌：……你这反射弧，有点长。 只要孟老四见了齐志军和齐惠兰已经离婚的事情，告诉他也无妨，所以她很自然地说：“当然外公死之前，把我妈嫁了出去，我是跟我妈长大的，齐志军后来也另娶了媳妇，他们俩现在没有一起过。” 孟老四是知道齐惠兰嫁人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齐志军居然还会娶别人，所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三哥，怎么能娶别人？” 齐萌萌：……这四舅有些不对劲？ 第100章 要不然先领了证 孟老四眼里都是气愤，咬牙切齿地说：“当年爹把惠兰嫁给三哥的时候，三哥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对不起惠兰。” 齐萌萌：……理论上来说，是齐惠兰先结的婚，这事，不能怪齐志军。 可这话，齐萌萌还真没法说。 “我先去给齐志军打电话，听听他的意见。”齐萌萌说道。 “行，你给他打电话，我看看他敢不敢来见我？”孟老四似乎突然多了一些勇气。 齐萌萌：……长辈之间的事情，她还是别掺和了，感觉有点乱。 孟老四把自己家的地址说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齐萌萌抱着的书上面：“这么多的书，我帮你拿回去吧。” 齐萌萌看了看孟老四仅剩的一只手，摇头：“不用了，这些书没什么重量。” 刚才孟老四都说了自己的身体不好，她哪里能让他帮忙，万一孟老四出个什么事，她可没法解释。 孟老四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刚才只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现在看齐萌萌没让他帮忙，也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让孟老四先回家，她等下就去邮局给齐志军打电话。 孟老四忙不迭地点头，他虽然气愤对齐志军有气，但让他给齐志军打电话，他不敢。 齐萌萌拎着十七本书费力地往医院走，走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用几块糖跟路边一个大娘换了一个背篓，把书都放到了里面，又偷渡回了空间，快到医院的时候才拿出来。 她想过把书放空间里，回了家属院再拿出来，可这么多的书，总得有个出处，万一省城没有卖的，她怎么解释，为了避免后期出现问题，现在就要费点劲。 顾归之看她拎了那么多的书回来，很是诧异：“萌萌，你买这么多的书做什么？” “现在不能考大学，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就买了一些书，在家看着玩。”齐萌萌现在没有工作，在家看书也勉强能解释过去。 顾归之想着回了家属院，要不要给她找个工作，免得她太无聊。 齐萌萌把在书店遇到孟老四的事情说了，又说吃过饭她要去打电话。 “你说，这个四舅会不会有问题？”齐萌萌想听听顾归之的想法。 “你都说了，他是从部队退下来的，伤残军人，国家都会给安排工作，也会照顾他们，一般不会出问题，不过这事也得查一查，这事，还是交给齐团长比较好。” 顾归之也觉得这事，让齐志军去查清楚比较好，先不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就说孟老四在部队的这些年，交给齐志军查也比较稳当。 齐萌萌吃过午饭，就去了邮局，这次她的运气不好，齐志军没在办公室，不过他的勤务兵说马上去找他。 齐萌萌想了一下，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让对面的人转达，她有事找齐惠兰，五分钟以后会再打过去。 挂了电话，齐萌萌又给齐志军打了过去。 齐志军很详细地问了孟老四的相貌，可那明显跟齐志军印象中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你能过来一趟吗？我看孟老四的情况不是很好，他也说了，他有病。”齐萌萌尽心地转达了孟老四的要求，主要是她觉得让齐志军来，比齐惠兰来更好。 齐惠兰的性格，不像是能撑得起事的样子。 齐志军在电话那头皱起来眉头，团里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但在电话里，他也不能犹豫太久，他让齐萌萌把孟老四的地址说了一遍，表示他这两天会抽空去一趟京城。 齐萌萌要挂电话，齐志军赶紧说了一句：“你跟你妈说了吗？” “我还没告诉我妈，这事，不能跟我妈说？”齐萌萌是真的奇怪。 “……说吧，你妈肯定会去，老四的情况，你别说那么细，别吓到你妈，你跟你妈说，我肯定会去，让她不要着急。”齐志军的声音能听出不高兴，说完就挂了电话。 齐萌萌拿着电话懵了一瞬，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她想了一下，又把电话拨到了医院，果然是齐惠兰接的。 “萌萌，你说看到四哥了，四哥现在怎么样？”齐惠兰的声音里都是急切。 “还算好。”齐萌萌听了刚才齐志军的话，没有把孟老四的实际情况说出来，“他只是说想见见家里人。” “四哥肯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把地址给我，我明天请假过去。”齐惠兰快速说道。 啥？怎么感觉这亲妈比亲爸还重视孟老四？ “萌萌，你快点把地址给我，电话费贵。”齐惠兰在那边催促。 “好。”齐萌萌快速地把孟老四的电话说了一遍。 齐惠兰在那边重复了一遍，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去就行。” 齐萌萌听着那边挂了电话，感觉不太对劲，又给刘大江打了个电话，让刘大江下班后去看看齐惠兰。 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她这一个电话，给了刘大江机会，他和齐惠兰领了结婚证。 齐萌萌回医院的路上，一直都在琢磨，为什么齐惠兰、齐志军、孟老四三个人的态度这么奇怪呢？ 总觉得那三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安都市医院，齐惠兰接完电话就有些心神不宁，她给一个病人打针差点扎到自己手上，幸好罗香香及时看到，咳嗽了一声。 齐惠兰回神，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给病人打完针，就去找了护士长请三天假。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齐惠兰回家随意整理了一些东西，刘大江就来了。 “惠兰，萌萌给我打电话，说你明天要去京城对吧？我陪你去吧？” 齐惠兰摇头刚想说话，刘大江接着说：“京城那么远，你自己去不太安全，我陪着你去，有事情你还多个商量的人，我已经请了假了。” 齐惠兰拒绝的话在嘴边停了一下，又咽了下去，有刘大江在身边，她确实安心许多。 “惠兰，你看咱们俩的关系，要不然先领了证，这样出门还方便。”刘大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 第101章 我们俩领证了 齐惠兰的心神都在孟老四身上，哪里有心情去想领证的事儿。 刘大江觉得两个人本来就到了领证的时候，领了证出门更方便。 齐惠兰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有主意的人，在刘大江给她讲了不少的道理以后，她就答应了第二天先跟刘大江去领证，再开介绍信去京城。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刘大江就来找齐惠兰，先带着她去吃了早饭，又去街道开了介绍信，再去领证。 齐惠兰被刘大江领着领证、拍照、买车票、上车。 火车启动，齐惠兰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刘大江：“我们俩领证了？” “对，”刘大江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惠兰，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的，我也会对萌萌好，以后萌萌就是我亲闺女。” 两人买的是卧铺票，现在整个车厢里只有两人，刘大江从包里拿出一块新手表给齐惠兰，让她把手上的旧手表替换下来。 齐惠兰看着带钻的新手表，有些不好意思：“我有手表，买这干什么？” “咱们领证的匆忙，也来不及买别的东西，等我们到了京城，我再给你买量身衣裳。”刘大江语气里有遗憾。 齐惠兰看着刘大江，有些懵：“我还没跟萌萌说我们俩的事情，现在领了证。” 她现在才觉得领证太匆忙了，她明明是去看四哥的，怎么就领了证了？ 刘大江有些心虚，但他没敢让齐惠兰看出来，只低声说：“这不是事赶事赶上了吗？咱们先去看看归之，然后再去看四哥。” 齐惠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两个人已经领了证，刘大江对她也不错，这一路都哄着她，她也就没有再多想。 在火车上过了一夜，两个人下了火车，又找人打听了地址，再到医院附近，已经是下午六点。 刘大江看了看附近：“惠兰，要不，咱们先去找个招待所，先把东西放下。” 齐惠兰迫不及待想看到女儿，说道：“你去放东西，我去找萌萌。” 刘大江：“……”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个时间，归之和萌萌估计吃过饭了，要不然我们先吃点饭，再去？”刘大江看了看手表。 “我不饿，我想先看看萌萌。”齐惠兰没有让刘大江说话，直接走进了医院，刘大江只能跟在后面。 他想着到底什么时间把两人领证的事情说出来更好，一路上都在沉思。 齐惠兰找护士打听了顾归之的病房，直接找了过去。 齐萌萌和顾归之吃过饭，齐萌萌去刷饭盒了，她拿着饭盒从水房出来，就觉得前面的人影有些像齐惠兰。 “惠兰，你走太快了，等等我。”刘大江从齐萌萌面前快速跑过。 “妈？”齐萌萌这才冲前面喊了一声。 齐惠兰刚找人打听了地址，正在到处查看，突然听到了齐萌萌的声音，她四下张望，看到了拿着饭盒的齐萌萌。 “萌萌。”齐惠兰立刻跑回去，上下打量齐萌萌，然后点头：“萌萌，你胖了。” 齐萌萌：……天天吃肉，谁能不胖。 刘大江跟着走到两人身边，没有说话，乐呵呵地看着他们俩。 齐萌萌领着齐惠兰去顾归之的病房，又问两人有没有吃饭？ 齐惠兰摇头说她不饿，先来看看顾归之。 刘大江在旁边补了一句：“等看过归之以后，我就去找招待所。” “你们还没找住的地方？”齐萌萌见他们只背着两个不大的包，以为他们把其他的东西放在招待所了，没想到两人是直接来的医院。 “归之已经快好了，还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齐萌萌在进入病房前说了一句，然后才走进去。 顾归之看到两人，就想起身：“妈，刘叔，你们来了。” 齐惠兰让顾归之躺下，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顾归之看了看床头，有桃酥、苹果，他让齐萌萌给齐惠兰拿。 齐惠兰隐晦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赶紧摇头，说他们先来看看顾归之，等下就去吃饭，这些东西留着顾归之自己吃。 齐萌萌知道齐惠兰爱干净，如果两人是从火车上直接过来的，那她不洗澡洗手，肯定是不会吃东西的，所以也没跟着劝。 齐惠兰又问起顾归之的伤，顾归之看了齐萌萌一眼，按照两个人商量好的说辞，就说好的差不多了。 刘大江立刻就察觉到了顾归之的伤有异，但当着齐惠兰的面，他什么都没问。 齐惠兰见顾归之说话没问题，他下床走了几步，也挺正常，听说他过几天就能回部队，松了一口气。 她就齐萌萌这一个女儿，当初听到顾归之受伤，她比齐萌萌还着急，她生怕顾归之有个意外，自己女儿成了寡妇。 当年齐志军“牺牲”以后的日子，简直太难过了，她不想让女儿过那样的日子。 眼看顾归之没事，刘大江这才说：“惠兰，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找个地方住下来。”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对两人说：“要不，先去食堂简单吃一点，我带你们去周围找招待所。” “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你照顾归之挺累的。”刘大江摇头。 齐惠兰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刘大江给她使眼色，她才想起来，两个人已经领证了，那今晚开几间房呢？ 她的脸有些红，也跟着说：“萌萌，我们自己去吃饭就行。” 齐萌萌觉得两人的表情不对，但也没有立刻揭穿他们，只说他们俩不知道食堂在哪，她带他们过去还方便。 他们来的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吃饭。 齐萌萌给他们要了两碗粥，买了五个包子，陪着他们吃了饭。 齐惠兰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包子就吃不下去了，剩下的东西都进了刘大江的肚子。 刘大江吃完饭，就催着齐萌萌回去，他带着齐惠兰去招待所就行。 齐萌萌看了齐惠兰一眼，齐惠兰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天快黑了，等会你回来妈不放心，我们俩自己去就行。” 第102章 结婚证是真的 齐萌萌看向刘大江，刘大江态度很好：“萌萌，有我带你妈去找招待所，你就放心吧。” 齐萌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虽然有些发暗，但距离天黑，最少还得半个小时，但她看得出两人不想让她送是真的。 “行，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妈，你们明天早上还来医院，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 齐萌萌顺着两人说。 齐惠兰明显松了一口气，频频点头：“好，我们明天早点来。” 齐萌萌看着刘大江和齐惠兰离开，回病房跟顾归之说了一声，又走了出去。 她记得医院附近的招待所就只有一家，她要去看看齐惠兰和刘大江之间怎么回事，她觉得这次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齐惠兰和刘大江站在招待所的前台，刘大江要了一个房间。 前台的小姑娘看了看两人，皱眉：“只有夫妻才能住一间房，你们是夫妻吗？” 刘大江把一张崭新的结婚证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看结婚证，又看了看两人，才递给两人一个单间。 齐惠兰全程没有说话，等进了房间才说：“大江，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们现在是夫妻，有什么不好，你累不累，我去打盆水给你洗脚。”刘大江重点说了“夫妻”两个字，让齐惠兰的脸瞬间爆红。 其实刘大江也没想做什么，他就是想跟齐惠兰多待会。 齐惠兰想着两个人已经领了证，开一间房就开一间吧，还能省点钱。 两个人坐了那么久的火车，确实都累了，刚才在医院里只洗了手，现在坐在床上，齐惠兰感觉全身都是一阵酸痛。 刘大江又去前台交了押金，领了两个暖壶去打水。 齐萌萌来到招待所的时候，刘大江刚走，齐萌萌手里拿着毛巾，问前台的小姑娘：“同志，刚才有一男一女来这里住宿，女的叫齐惠兰，住哪个房间？”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齐萌萌一圈，问：“你是谁？跟他们什么关系？” “我是齐惠兰的闺女，我来给我妈送毛巾。”齐惠兰举了举手中的毛巾。 “那你送上去吧，你爸刚才去打水了。”小姑娘指了指楼梯，“他们住203房间。” 齐萌萌有些懵，顺着楼梯走了几步，又返了回去，问小姑娘：“你说我爸？他们开了一个房间？” “对呀，他们有结婚证？”小姑娘的脸瞬间变了：“难道他们不是夫妻？” 这年头，不是夫妻住一个房间，就算是搞破鞋了，没准小姑娘的工作都会受影响。 齐萌萌没有立刻回答，她没想到刘大江和齐惠兰居然领证了。 “他们真的不是夫妻？”小姑娘的声音尖锐，人就要往楼梯上冲。 “是，是夫妻。”齐萌萌赶紧拦住小姑娘：“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出门居然还带着结婚证。” 小姑娘皱着眉看了齐萌萌一眼，不高兴地说：“不带结婚证怎么证明是夫妻，肯定是不能睡一间房的。” 齐萌萌能说啥，能说估计两人是才领的证吗？ “不行，我再跟你上去看看。”小姑娘越想越不对劲，万一那两人不是夫妻怎么办？ 齐萌萌：…… “这里就你一个人，你能离开吗？” 小姑娘看向门口：“我去把门关上。” “不用，”齐萌萌赶紧说：“关上门，万一有人来怎么办，我上去把他们的结婚证拿下来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小姑娘不信任地看着她：“你别骗我。” 齐萌萌：“……你们这二楼有别的楼梯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我肯定会从这个楼梯下来，你怕什么，等会我下来的时候，把结婚证拿下来让你看看。” 齐萌萌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不想让小姑娘上去。 小姑娘觉得齐萌萌说的有道理，催着她赶紧上去。 齐萌萌快速上楼，来到了203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回来的这么快。”齐惠兰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下一秒，门被打开。 “萌萌，你怎么来了？”齐惠兰满眼的惊讶，还看了看她身后。 “我来给你送毛巾。”齐萌萌手里拿着毛巾，顺着她的肩膀看向室内，刚才刘大江拎的包就放在屋内的床上。 “我们带了毛巾了。”齐惠兰没想到女儿这么惦记她，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心虚，“你刘叔去打水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齐萌萌往屋内走：“我看看招待所的房间怎么样？” 齐惠兰想拦却没有词，只能让开。 这个年代的招待所都是标间，里面有两张床，其实看不出什么。 齐萌萌转了一圈，坐在了椅子上，想听听齐惠兰怎么说。 可齐惠兰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怎么跟齐萌萌解释。 齐萌萌只好问道：“ 妈，刘叔住哪里？” “住，住隔壁。”齐惠兰下意识地指了指隔壁。 ……齐萌萌没想到她妈会是这反应。 这时候，前台小姑娘已经推开了房门：“你，就是你，把你们的结婚证再拿出来给我看看。” 齐惠兰的脸瞬间就白了，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齐萌萌。 前台小姑娘也看向齐萌萌：“你刚才还说给我拿结婚证下去，幸好我找到人帮我看前台，快点，结婚证。” 齐惠兰有些迟疑，并没有去拿结婚证，反而皱眉看着齐萌萌：“萌萌，我，我……” “你，你什么你，你们的结婚证要是假的，我一定举报你们，快点把结婚证拿出来。” 前台小姑娘觉得齐惠兰的表情非常可疑，凶巴巴地瞪着她去拿结婚证。 齐惠兰有些为难，自从领了结婚证，结婚证就一直都是刘大江收着，她不好去翻刘大江的包。 前台小姑娘见她不动，脸拉的老长，她跺着脚说：“你们的结婚证是假的？你们胆子怎么这么大？拿着假的结婚证来住宿？” “肯定不是假的，我妈就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齐萌萌赶紧去拉齐惠兰：“妈，你把结婚证再给这同志看一眼。” 齐惠兰看了看包：“结婚证在你刘叔的包里，我不好翻。” 齐萌萌无语，你们俩都结婚了，有什么不好翻包的。 好在刘大江拎着两个水壶回来了，赶紧问怎么回事，得知前台小姑娘要看结婚证，立刻找出来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拿过来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才递给刘大江，临走还瞪了齐萌萌一眼：“结婚证是真的。” 第103章 有可能会不见她 齐萌萌：……我什么时候说结婚证是假的了。 齐惠兰低着头不敢看齐萌萌的眼睛，她当初说过不想再婚，这么快就领证，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齐萌萌解释。 齐萌萌一眼就看出了齐惠兰的想法，实在是她的动作已经说明了她的想法，让人一看就看了出来。 “萌萌，你给我打了电话，我不放心惠兰自己来京城，我们俩就领了结婚证。” 刘大江上前一步，笑着对齐萌萌说。 “刘叔的意思，是说我让你们领的结婚证？”齐萌萌似笑非笑地看刘大江。 刘大江赶紧解释：“不是，是我要领的，这事都赖我，你妈本来想再相处相处的，可我觉得如果不领证对你妈不好，你要怪，就怪我。” 他的话，让齐惠兰和齐萌萌脸上的表情都好看了不少。 齐萌萌原来只知道刘大江对齐惠兰有意思，只是没想到刘大江这么有本事，她才出门不到一个月，刘大江就哄着齐惠兰领了结婚证。 平心而论，刘大江的条件还是很好的，毕竟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如果他想挑，没结过婚的大闺女应该也能找到。 齐惠兰虽然长的不错，也有工作，可年纪在那摆着，还结过两次婚，其实优势并不明显。 “萌萌，这事，也不全怨大江，我们俩之前，已经在商量领证的事情了。” 齐惠兰说这话，并不全是护着刘大江，她只是不想看到齐萌萌和刘大江闹僵。 刘大江可是说过，会把齐萌萌当成亲闺女，万一齐萌萌闹的太厉害，她担心刘大江以后不疼齐萌萌。 本来齐萌萌对刘大江还挺有好感的，可看到齐惠兰这么护着刘大江，她的脸色反而有些不好看。 刘大江很快就察觉到，赶紧解释：“萌萌，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妈好，也会对你好，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闺女。” 这话，也算是表决心了。 齐萌萌已经结婚，也打算认回齐志军，所以对刘大江这话，并没什么感觉，只要她对齐惠兰好就行。 可是从刚才两人的话中，她已经察觉到，虽然两人的关系有进展，但还没到领结婚证的程度。 这次领证，刘大江算是趁火打劫了。 “萌萌，你要是不愿意……”齐惠兰一脸的为难，眼看就要说出离婚的话，齐萌萌赶紧拦住。 “妈，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之前就说过，只要你高兴就行。” 齐萌萌说完话还看了刘大江一眼。 刘大江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事，他高兴地说：“你放心，我肯定一辈子对你妈好，也对你好。” 齐惠兰也跟着点头。 齐萌萌看着两人高兴的样子，不由地给泼了冷水：“妈，你们这次是来看孟老四的吧，齐志军也会来，你们领证的事情，可瞒不住他。” 两个人之间的亲昵，太明显了，齐萌萌觉得，只要三个人碰面，齐志军立刻就能看出来。 齐惠兰的脸色有些难看，刘大江也没有说话。 齐萌萌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谁让他们俩居然瞒着她领证。 “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齐萌萌冲令人摆摆手走了。 齐惠兰勉强笑了一下，把齐萌萌送出去，刘大江赶紧跟着，要送齐萌萌回医院。 齐萌萌拒绝了，现在天还没黑，她自己走回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刘大江不放心，坚持要送她回去，齐惠兰也跟着点头。 齐萌萌看出刘大江有话要说，就同意了。 两个人走在回医院的路上，齐萌萌看着紧锁眉头的刘大江，有些好笑：“刘叔，你跟我妈领证的时候，就没想过，遇到齐志军怎么说？” 刘大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想过，但他确实看上齐惠兰了。 “萌萌，你反对我和你妈结婚吗？”刘大江不答反问。 “刘叔，我妈跟谁结婚是她自己的事情，只要她高兴就好，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齐萌萌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刘大江，“只要你对我妈好就行。” 刘大江收了脸上的愁容，换上一副真诚的样子：“萌萌，我刚才当着你妈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妈好的，我也会对你好。” 齐萌萌耸耸肩，她都已经结婚了，对多个继父没感觉，反正以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会多。 “萌萌，你爸，有没有问过你妈？”刘大江有些艰难地问了这句话。 理论上说，齐惠兰和齐志军已经离婚多年，齐惠兰再嫁人跟齐志军没有关系了。 可齐志军和齐惠兰一起长大，他们之间还有齐萌萌。 齐志军和刘大江又是战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属实有些尴尬。 “没有。”齐萌萌想了一下，摇头，齐志军从来没有正面问过齐惠兰的情况。 刘大江一时间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沉默地走到医院门口。 齐萌萌冲刘大江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刘大江回招待所的路上，想了一路，看到齐惠兰才露出一丝笑容。 “萌萌怎么说？”齐惠兰紧张地看着刘大江。 “萌萌说对咱们的事情没有意见。”刘大江坐在椅子上。 齐惠兰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惠兰，见了志军，我来跟他说，你们已经离婚这么多年，他不会怪你的。”刘大江主动说。 齐惠兰露出一丝苦笑，三哥不会怪她，但有可能会不见她。 想到齐志军，齐惠兰心里都是苦涩，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刘大江很快察觉到了。 “惠兰，你跟我说说明天要见的四哥的情况吧？”刘大江想转移齐惠兰的注意力。 “四哥比三哥小半岁，是我们几个人中最注重形象的，以前打仗的时候，只要停下来，他都会用帕子把脸擦干净，也不知道四哥现在怎么样了？” 齐惠兰陷入回忆中，说了不少孟老四的事情，也没再纠结齐志军的事。 刘大江一直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地问问题，直到齐惠兰开始打哈欠，刘大江才住嘴。 两个人各自躺到一张床上睡去。 第104章 那可不一定 第二天早上，齐惠兰和刘大江去医院吃过早饭，跟顾归之说一声，由齐萌萌带着他们俩去找孟老四。 顾归之昨晚知道刘大江已经和齐惠兰领证了，当时就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刘大江可是非常耿直的。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着急就跟齐惠兰领了证。 可两个人没有时间单独说话，他只能过段时间再问。 刘大江看到顾归之的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领证这事只是事赶事赶到一起了，真不是他设计的，只是不知道他说了，别人信不信。 齐萌萌着顾归之和齐惠兰先坐车去了书店，再按照上次孟老四说的地方拐进去。 齐惠兰皱着眉跟着齐萌萌往胡同里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初那么注重形象的四哥居然会住在这里。 齐萌萌按照上次孟老四说的地址找过去，是一个小四合院，门口有两个孩子在玩，看到他们三个人走过来，眼里都是诧异。 “你们找谁？” “我们找孟老四，他是住这里吗？”齐惠兰上前急切地问道。 齐萌萌上前给每个孩子一块糖。 年龄大点的小女孩咽了下口水，指了指院内：“孟爷爷住那屋。” 齐惠兰立刻走了进去，刘大江紧随其后，齐萌萌慢了两步，跟小女孩打听了几句孟老四的情况，也跟了上去。 孟老四住的是东厢房，齐惠兰进去不到一分钟，就传来了很大的哭声。 齐萌萌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齐惠兰正在轻轻地拍打孟老四：“四哥，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孟老四眼中都是苦涩，就那么任由齐惠兰打他。 “惠兰，四哥的身体不好，你先别打了。”刘大江拦住齐惠兰。 孟老四立刻看向他：“你是谁？” 齐惠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四哥，这是，我丈夫。” 孟老四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沉着脸问：“你就是葛铁柱？” 齐惠兰脸上都是尴尬的神色，舔了舔嘴唇才说：“四哥，他不是葛铁柱，我和葛铁柱已经离婚了，这是刘大江。” “什么？”孟老四愣住了，他没想到齐惠兰居然离婚了，还再嫁了。 “葛铁柱在外面有人了，我就跟他离婚了。”齐惠兰简单说了一句，并不准备多说葛铁柱，她上下打量孟老四，又问了刚开始的问题。 “四哥，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孟老四收回在刘大江身上的目光，叹了口气：“我当年回去过一次，爹已经过世了，你过的也挺好，我已经这样了，就没留在那里拖累你。” 齐惠兰猜到孟老四是看到她和葛铁柱了，她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 要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葛铁柱了，因为嫁给他，她不能再跟齐志军在一起，现在知道还错过了跟四哥的相认，她心里难受极了。 “就算我结婚了，你也是我四哥呀，你就因为这个不认我，你怎么这么狠心。”齐惠兰想拍打孟老四，可她看着脸色难看的孟老四，手停了下来。 孟老四外表比刘大江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受了多少罪。 “咳咳咳……”孟老四张嘴想说什么，大声的咳嗽起来。 “四哥，你怎么样？”齐惠兰立刻慌张起来，她轻轻地给孟老四拍后背。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水出来递给齐惠兰。 齐惠兰给孟老四喂水，孟老四只喝了几口就没有再喝，他摆摆手。 “惠兰，你坐，我让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些事情。”孟老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刘大江。 刘大江立刻说道：“惠兰，我出去看看。” 齐萌萌也想出去，孟老四叫住了她：“萌萌，你等等。” 齐萌萌只能停下脚步，孟老四又歇了一下才露出苦笑。 “惠兰，我这些年存了两千多块钱，都在这个折子里，你拿着。”孟老四去床上摸出一个存折递给齐惠兰。 “这个房子，是我转业的时候分给我的，过几天，我就去过户给萌萌。” 孟老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齐惠兰着急地问：“四哥，你为什么要把东西都给萌萌，你怎么了？” 齐萌萌也皱起眉头，她刚开始只以为孟老四找齐惠兰是为了忏悔，没想到是为了把东西留给她。 孟老四喘了个粗气才说：“我得了癌症，医生说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我也没有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就让我都留给萌萌吧。” 齐惠兰大哭起来，她没想到才见到四哥，就得知他要死了。 “四哥，我，我是护士，我带你去我们医院，你肯定能治好，肯定能治好的。” 齐萌萌却没这么乐观，孟老四现在没有留在医院，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医院治不了他的病了。 下一秒，孟老四说的话就验证了她的猜测：“没用的，惠兰，医生说我没救了。” 上次他遇到齐萌萌的时候，就是从医院出来，本来他都已经决定等死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亲人。 “惠兰，我这辈子的命不好，爹当年已经决定把你许配给我了，都是三哥，三哥非要娶你，要不是三哥，我肯定能娶到你。” 孟老四说起这事，语气里都是遗憾，“你别怪三哥后来没认你，你已经结婚了，四哥不想影响你的生活，后来，我再想去，就不方便了。” 齐外公的身份，让他后来不敢再跟齐惠兰接触，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得了病，这么快就要不行了。 齐惠兰只是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老四看向齐萌萌：“萌萌，你叫我一声四舅行吗？” 齐惠兰扭头看齐萌萌：“萌萌，快叫四舅。” “四舅。”齐萌萌看着脸色枯败的孟老四喊了一声。 孟老四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萌萌，四舅也没什么给你的了，这房子就留给你了，如果当初，我再主动一些，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那可不一定。”穿着军装的齐志军从外面走进来。 第105章 脾气好了许多 “三，三哥。”孟老四看着齐志军，“你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当着我女儿的面，还不知道说什么呢！”齐志军没好气地说。 “三哥，我都快死了，你难道就不能让让我？”孟老四喘着粗气问。 “不能，有事说事，有病治病，为什么我要让你。”齐志军盯着他：“你就算转业了，以前也是军人，不需要我让。” 孟老四一脸的苦笑：“三哥，你还是这样。” 齐惠兰自从齐志军进门，就低着头一声不吭。 算起来，两人有将近十年没有见过了。 “我带你去医院，看医生怎么说。”齐志军要拉孟老四起来。 孟老四摆手：“三哥，你不用忙活了，我的病，就这样了，医生说没救了，我只想着回老家，我这些东西，以后就给萌萌了。” “你的钱留着给你自己治病，我闺女不要。”齐志军直接替齐萌萌拒绝。 齐萌萌：……我说不要了吗？ “三哥，萌萌是爹唯一的孙女，我是爹养大的，我的钱给萌萌是应该的。”孟老四看向齐萌萌，“萌萌，四舅的钱就留给你了。” 齐萌萌盯着三人的目光笑了一下，说道：“四舅，要不，你先去看看病，万一能治好呢？” 虽然京城的房子很难得，但她不缺钱，大不了过几年自己买就行。 孟老四没说话，齐惠兰哭出声：“四哥，你就听我们的吧，去看病行不行？” 孟老四脸上都是苦笑，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行，我去看，但如果医生说我不能再治了，我能回老家吗？” “能，老家的房子已经卖了，你住我家。”齐惠兰哭着说。 齐志军叹口气，去搀扶孟老四：“我的警卫员在外面，我们借了个车，现在就去医院。” 孟老四从兜里拿出家里的钥匙递给齐萌萌，在齐志军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刘大江在院子里，立刻走了过来，扶住孟老四的另一个胳膊。 齐志军刚才就看到了刘大江，不过是没顾上说话，他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冲刘大江点点头，几个人上了外面的吉普车。 齐志军坐在副驾驶，刘大江、孟老四、齐惠兰坐在后面，齐萌萌停下脚步，跟齐志军说：“我自己坐公交车过去吧。” “这里有位置，上来吧。”齐惠兰往里面坐了坐，齐萌萌摇头，再上去就超载了。 齐志军看了看后座，顿了一下：“萌萌，你来坐副驾驶，我坐后面。” 齐萌萌没来得及反对，齐志军打开后座车门，挤在了刘大江旁边，还对齐萌萌说：“萌萌，快点上来。” 齐萌萌只能坐上了副驾驶座。 吉普车一路开到了医院，就是顾归之住的那个医院。 几个人下车，齐志军直接去挂号，又来扶着孟老四去了诊室，医生只让留下两个人，其他人都让他们出去。 过了几分钟，齐志军皱着眉头出来，孟老四的脸色倒还好。 “三哥，医生同意给我开止疼药，已经很好了。” “三哥，医生怎么说？”齐惠兰盯着齐志军看。 齐志军皱眉：“医生让我们先回去。” 其实就是治不了，毕竟孟老四得的是癌症，现在这个时候，癌症的治愈率还很低。 “我都说了，我现在挺好的，你们跟我回家，我把房子给萌萌。”孟老四是几个人中最清醒的。 齐萌萌想问问孟老四得的是什么癌症，可想想现在的年份，又闭上了嘴，她不是学医的，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警卫员又一路把他们带回了四合院。 坐在椅子上，孟老四的脸上都是疲惫之色，一时间没有说话。 “老四，要不，你跟我回去，去我们那里的军医院，就算不能治好你的病，最起码能让你过的舒服一些。” 齐志军主动说。 “我不去，我就想回家。”孟老四看着齐惠兰：“惠兰，我能回去吗？等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爹身边，我去地下孝敬爹。” 齐惠兰哭的脸上都是泪，不停地点头：“好，四哥，你跟我回家，我照顾你。” 齐志军皱眉：“惠兰，你还要上班，照顾老四不方便。” 主要是男女有别，更何况他们是异姓兄妹。 孟老四听到这里，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看了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大江一眼：“没事，这不是还有妹夫吗？我要是有什么事，妹夫也会帮忙的，对吧？” 齐志军锐利的目光往后扫去，他不明白刘大江怎么就成了妹夫了？ 难道刘大江和齐惠兰领证了？ 齐惠兰的哭声停顿了一下，她没敢抬头，继续小声哭泣。 刘大江上前一步：“四哥放心，我会帮惠兰照顾你的。” 他又看向齐志军：“志军，我跟惠兰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这话，让齐志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继而捏紧了拳头，刘大江怎么会跟惠兰结婚？ 齐萌萌眼看情况不好，上前一步，问齐志军：“你来之前，跟郑姨说过了吗？” 这一句话，把齐志军的怒火扑了下去。 他都已经结婚了，哪里还能管得了齐惠兰的婚姻？ “说过了。”齐志军先回答了齐萌萌的话，才看向刘大江，生硬地说：“你既然娶了惠兰，以后就要一辈子对她好。” 刘大江一脸认真地说：“志军放心，我肯定会对惠兰好的，我也会对萌萌好。” “那就不用了，萌萌有我这个亲爹。”齐志军瞪他一眼。 孟老四有些失望，他以为齐志军会给刘大江一拳，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齐志军的脾气好了许多，当年，他可是被齐志军狠狠揍了一顿。 “三哥，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回老家，看看这小子会不会对惠兰好？”孟老四说。 齐志军：“……老四，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狗。” 他跟刘大江认识多年，自然相信刘大江的人品。 虽然刘大江娶了齐惠兰，他有些不痛快，但他相信刘大江肯定会对齐惠兰好。 “你们要是回老家，我找人给你们买火车票。”齐志军这次只请了三天假，想着尽快把孟老四送回去。 第106章 你爸心眼最多了 齐志军在部队，不能经常请假，这一次把孟老四送回去，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所以他的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其实心里很不好受。 对比之下，孟老四的脸色虽然不好，但神情是最祥和的，他跟齐志军说：“让你那警卫员再拉着我们去办个手续，我把房子给萌萌。” “萌萌，你外公把我养大，我都没来得及孝敬他，你是他唯一的外孙女，这房子，我就留给你了。” 孟老四说完，看着齐萌萌，眼里都是殷切。 齐萌萌看看一屋子人的神情，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表情，她点点头：“好，房子我收下了，四舅你什么时候想住，随时可以过来住。” 孟老四松了一口气，看向房子的神情，带了一丝落寞：“以后，估计就没机会回来了。” 屋内没有人反驳他，他笑了下：“咱们现在就去吧，免得一会儿他们下班了。” 刘大江这次没有跟着去，车上还宽松一些。 赶在工作人员下班前，齐萌萌拿到了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房产证。 齐惠兰看着房产证，眼泪又掉了下来。 孟老四反倒想得很开，看向齐志军：“三哥，你去帮我收拾东西？” 齐志军瞪他一眼，把他扶上了车，又回到了四合院。 孟老四坐在椅子上，指挥着齐志军给他收拾东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门外探头：“老孟，你家来亲戚了？” 孟老四回头，脸上的笑容说了些，嘴角咧开一个嘲讽的笑：“对，我哥、我妹妹，我妹父，我外甥女都来了。” “我这房子，已经给了我外甥女了，他男人可是军人，邱嫂子，这房子，你就别惦记了。” 孟老四说完，回头，指了指桌子上面的收音机：“三哥，收音机给我拿着，我回去了还得听呢。” 齐志军很好脾气地把收音机拿下来。 孟老四一回头：“邱嫂子，你怎么没走，你放心，我不过继你家的小孙子，回吧。” 齐志军看了门外的邱嫂子一眼，他皱着眉头，一脸的冷峻，再配上身上的军装，吓得邱嫂子迅速地缩了回去，跑回了家。 “老四，怎么回事？”齐志军停了收拾东西的手。 “我就一个孤老头，有房子，有钱，他们家看上了，想要我过继了他们家的小孙子，那老太婆不愿意，只想要钱。” 孟老四说的漫不经心，可话里的意思，让屋里的人都有些心酸。 “四哥，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齐惠兰又抹了一把眼泪。 孟老四沉默，本来他也没打算把家里的东西便宜了邱家，大不了还给了国家。 他之前想过让人给齐惠兰带信，可他现在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老家，就不打算给齐惠兰惹麻烦。 如果不是那天看到齐萌萌，估计这辈子，他都再看不到这些亲人了。 “你就死犟吧。”齐志军瞪了他一眼，又按照他的要求开始收拾东西。 屋里的东西并不太多，应该是孟老四提前收拾过的。 孟老四看了看屋里，让所有人都出去，他有话要跟齐萌萌说。 齐志军皱起眉头：“老四，有什么话你跟我说，萌萌还是个孩子。” 孟老四看着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我就愿意跟我外甥女说。” 齐志军咽了下口水，低声对身边的齐萌萌说：“萌萌，你四舅脑子有些不清醒，他要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就听听。” 他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一直做背景板的齐萌萌点点头：“你们放心吧。” 虽然她对孟老四没什么感情，可人都要不行了，她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的。 所有人都出去了，孟老四又让他们关上门。 齐萌萌外头看着孟老四：“四舅，你要跟我说什么？” 孟老四先看了看外面，才小声说：“把那柜子搬开。” 齐萌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听话的把柜子搬开，里面有一个小包袱。 “拿出来，里面的东西都是给你的。”孟老四说完又坐回椅子上。 齐萌萌伸手去拿，她错估了包袱的重量，第一次居然没有拿出来。 等她把包袱拿出来，打开看了一眼，瞬间被闪瞎了双眼。 里面都是大小黄鱼，目测有三四十根。 “四舅，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黄金？” 齐萌萌是真的惊讶了，就算四舅以前当过兵，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 孟老四得意地一笑：“爹以前说过，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古董那万一不好带，这东西前些钱不值钱，我找人换的。” 齐萌萌认真地打量了孟老四一眼，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孟老四眼里都是笑意：“以前几兄弟里我可是最聪明的，你外公都说了，我是最像他的，本来我都哄好你外公了，谁知道你爸居然哄了你妈。” 齐萌萌听到这里也听懂了，孟老四以为哄好了齐外公就能娶到齐惠兰，谁知道齐志军先得到了齐惠兰的芳心。 “你爸心眼最多了，这些东西你不能跟他说。”孟老四对齐萌萌说。 “好，那四舅你有什么愿望，我尽量帮你实现。”齐萌萌拿了对方这么多东西，总得为对方做些什么。 “我就想着回老家，以后能够埋在你外公旁边就行。”孟老四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这些年，他虽然吃了不少的苦，但早年间，他也享了不少的福，现在已经没什么额外的想法了。 齐萌萌却不想白拿他的东西，她仔细想了想，试探性地问：“四舅，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比如面包、蛋糕、点心什么的……” 她本身就是蛋糕师，这些原材料空间里就有，虽然做起来有些麻烦，可她拿了孟老四那么多东西，总得为对方做些什么。 “我想吃蛋糕。”孟老四舔了舔嘴唇，“我那年过生日，爹给我定了一个生日蛋糕，我想再吃一次。”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是算了，生日蛋糕不好买，再惹了事，没必要。”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生日蛋糕而已，她的强项。 第107章 谢谢你圆了我的梦 “不就是一个生日蛋糕吗？我有办法，四舅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齐萌萌一脸自信。 孟老四却不太相信，京城虽然还有老莫西餐厅，可去一次价格昂贵，而且最近因为某些原因，厨师撤走了大半，生日蛋糕可不好买。 “萌萌，你可不能因为一个生日蛋糕犯错误啊？”孟老四已经有些后悔了。 万一齐萌萌因为一个生日蛋糕，犯了错误，别说齐志军和齐惠兰，就是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四舅放心，我有招，不去老莫西餐厅买，你就说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齐萌萌问。 孟老四越想越后悔，可不敢说自己有什么想吃的了，赶紧摇头：“四舅没什么想吃的了。” “萌萌，那些东西你收好，别跟你爸和你妈说，就当是咱们爷俩的秘密行不行？”孟老四的眼神看向黄金包袱。 “行，我先把东西塞回去，晚点再拿。”齐萌萌看似把包袱塞回去，借着柜子的遮掩，放回了空间。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老四，萌萌，你们说完了吗？” 齐萌萌已经把柜子推回去了，她过去打开门：“说完了。” 齐志军往屋里走去：“你们说什么了？” 齐萌萌和孟老四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头：“没事。” 齐志军打量了一遍屋里，察觉到柜子有推动的痕迹，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看向孟老四：“老四，咱们去附近吃点饭，下午我送你们上火车。” 齐萌萌跟两人说：“我去买点东西，就不跟你们一起去吃饭了，齐团长，你帮我去给顾归之送点饭。” 齐志军皱眉，不知道是因为齐萌萌叫他齐团长，还是因为让他去送饭。 “你去哪里？”齐志军问她。 “我去买些东西。”齐萌萌说完看了下孟老四，又计算了下时间，“我两点钟回来。” 孟老四有些担心：“萌萌，那些东西，我不要也行。” “四舅放心，我肯定给你拿回来。”齐萌萌说完，冲齐志军点点头，又出来跟齐惠兰说了一声，就跑走了。 齐志军出来想拉着齐萌萌问，都没找到人。 他回去问孟老四到底让齐萌萌去买什么东西。 孟老四瑟缩了一下，他说出来肯定会挨骂，还是不说的好。 齐志军有气，冲着孟老四瞪眼，齐惠兰跑进来挡在孟老四的面前，让齐志军看在孟老四生病的份上，别生气。 齐志军看着他们俩的样子，甩手出去：“去吃饭。” 刘大江进来扶着孟老四出去，用眼神问齐惠兰怎么回事，齐惠兰摇头，她没敢问。 齐志军看着他们几个人的表情就有气，没有理他们，其他几人也不敢说话。 进了国营饭店，齐志军买了他和顾归之的饭，去了医院，留下几个人慢慢吃饭。 空间里，齐萌萌摸着烤箱，眼里都是怀念，她觉得过去了好久。 她拿起面粉，开始做蛋糕。 其实空间里的电器都能用，缺点就是她必须在空间里，一旦她出去，空间里的电器不会自动运转，除了冰箱，冰箱里的东西一直能保鲜、冷冻。 趁着做蛋糕的功夫，她又烤了几个面包、蛋糕。 她用搪瓷盆做了一个水果蛋糕，上面用锅盖盖起来。又用布包起来。 蛋糕、面包用油纸包起来。还有剩下的蛋糕坯子，她直接用饭盒做成分层蛋糕，上面摆了水果。 等把这些都做好，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快速地出了空间。 幸好她选的地方够偏僻，周围也没有人。 她背着一个大包袱，手里抱着一个，走回了四合院。 齐志军他们已经回来半个小时了，一直等不到齐萌萌回来，大家脸上满满都是焦急之色。 “你到底让萌萌去给你买什么了？” 齐志军皱着眉头问孟老四。 孟老四一脸的懊悔，声音压得很低：“我，我就说我想吃生日蛋糕。” “你，你不知道现在不让卖那东西呀，萌萌才来京城多久，你让她去给你买那东西，多危险。” 齐志军气得瞪眼，想打他两拳，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又下不去手，一拳打到了墙上。 齐惠兰也没想到齐萌萌是去买蛋糕了，她慌张地问：“京城有卖蛋糕的吗？” 屋里了人都看向孟老四，只有他在京城生活，这得问他。 孟老四缩了脖子：“老莫西餐厅可能有。” “可能？”齐志军气笑了，“你都不确定还让萌萌去买。” 齐志军转身就往外走，差点撞倒齐萌萌，幸好他反应快，往旁边跳过去。 齐萌萌抱着蛋糕，吓了一跳。 “萌萌，你没事吧？”齐志军上下打量齐萌萌。 “我没事，就是去买了点东西。”齐萌萌走进屋里，把怀里的包袱放在桌上，又把背上的包袱递给刘大江。 “刘叔，这些东西给你们吃。”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甜甜的蛋糕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桌上的包袱。 齐萌萌笑了一下，打开包袱，掀开锅盖，把搪瓷盆放到孟老四面前：“四舅，生日快乐。” 齐志军和齐惠兰都面露疑惑，齐志军算了算日子，没有说话。 今天，好像真的是孟老四的生日。 “萌萌，你真的把蛋糕买回来了。”孟老四声音哽咽，他没想到齐萌萌真的能买来蛋糕，而且看上去比他曾经吃过的更好，更香。 “四舅，要把蜡烛点上吗？”齐萌萌拿出一根红色的蜡烛。 她空间里有生日蜡烛，可那些一看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红蜡烛，就当生日蜡烛了。 “好，点上。”孟老四点头。 齐萌萌拿出火柴点上蜡烛，又把火柴收了起来，因为火柴也跟现在的不一样。 大家的目光都在蛋糕上，倒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动作。 孟老四哆嗦地伸出手，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看向齐萌萌的眼里一片湿润：“萌萌，谢谢你。” 谢谢你圆了我的梦。 第108章 你要原形毕露 几个人都看着齐萌萌，齐惠兰忍不住问：“萌萌，这蛋糕你是去哪里买的？” “嘘！”齐萌萌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间，“这是个秘密，对不对呀，四舅。“ 孟老四点头：“对，秘密，不能问。” 别人都以为是孟老四告诉齐萌萌的地址，也没有再问。 “惠兰，把这蛋糕分了吧。”孟老四深深地闻了一口蛋糕的甜味，“这么大一盆蛋糕，咱们也不好带上火车，大家分了吧。” 齐萌萌指了指刘大江身上的包袱，说道：”四舅，我还给你买了一些小个的蛋糕和面包，可以留着回去吃。” “好，大家分着吃了。”孟老四点头，看向齐志军：“三哥，那里面有盘子，你给大家拿出来。” 齐惠兰偷偷看了齐志军一眼，小声说：“我去拿。” “不用了。”齐志军说着去把碗盘都拿了出来，一共有六个。 齐萌萌用一把小刀把蛋糕切开，又用勺子给每人挖出一块，最大的一块给了孟老四。 孟老四家里没有那么多的勺子和筷子，大家都是直接就着盘子或者碗吃。 当第一口蛋糕进了嘴，齐萌萌点了点头，她的手艺还没丢。 其他人更是加快了速度，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甜这么香的蛋糕。 齐惠兰吃完碗里的蛋糕，犹豫地看着碗里剩下的奶油，一个勺子放到碗里，她抬头看了一眼，迅速地低下头，是齐志军。 齐志军对甜食没什么兴趣，快速地吃完就放下了盘子。 刘大江手里的蛋糕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她要留给齐惠兰吃。 齐惠兰摇头：“你自己吃吧。” 齐萌萌边吃蛋糕边看着几人的表情，她觉得，齐惠兰不吃刘大江的蛋糕，有一种可能是嫌弃他吃过了。 仔细观察就知道，齐惠兰身上那种大小姐脾气还是挺明显的。 孟老四指了指陶瓷盆里的蛋糕：“这里还有蛋糕，谁吃完了就再盛，这些可不好带上火车。” 齐萌萌只是想尝尝手艺有没有后退，尝过了，没问题，她就不想吃了。 齐志军和刘大江都摆手，他们都不喜欢吃甜食。 孟老四看向齐萌萌：“给你妈再盛一块吧。” 齐惠兰舔了嘴唇一下，摇头：“我不吃了。” 齐萌萌快速给她盛了一块：“吃吧。” 孟老四把自己的盘子也伸了过去：“给我也盛一块。” 齐萌萌快速地把剩下的蛋糕给孟老四盛到了盘子里。 她用的陶瓷盆并不大，也就比普通的六寸蛋糕大一些，再加上她做蛋糕用的都是好东西，多吃两块也没事。 几个人把蛋糕分吃完，孟老四给刘大江要了一个小面包，把陶瓷盆里剩下的奶油都沾着吃了。 齐萌萌：…… 这时候，有一个小孩在门外探头：“好香，孟爷爷，你们吃什么呢？” 齐萌萌快速地把锅盖盖在陶瓷盆上。 孟老四收了脸上的表情：“没吃什么。” 小孩深吸了一口气：“我闻到香味了。” “你问错了。”孟老四一本正经地说。 他说完不再理会外面的小孩，看向齐志军：“三哥，收拾东西，咱们走吧。” 齐志军拿起已经收好的东西，孟老四给齐萌萌使了个眼色。 齐萌萌点头：“你们先走，我锁门。” 等大家都走后，齐萌萌看了看屋内，把除了大件家具以外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里。 这些小件东西不值钱，可却是孟老四的东西，她担心他们走了以后，会有人进来偷东西。 她又从空间里拿出装黄金的包袱，才把门锁好，跟在了大家身后。 孟老四扫过齐萌萌手里的包袱，松了一口气，跟着大家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一路把大家送到了车站，齐志军和警卫员去车站里面给大家买了车票。 “这是你们的车票，是下午五点的，我的车票是晚上七点，你们先回老家，我回去以后请几天假，再过去看老四。” 齐志军把手里的卧铺票递给刘大江：“大江，我把弟弟妹妹就托付给你了。” 刘大江给齐志军行了个军礼。 齐志军回了个军礼。 “惠兰。”齐志军看向齐惠兰。 齐惠兰低着头不敢抬头。 “惠兰，你已经和大江结婚了，以后好好过，萌萌有我看着，你放心吧。”齐志军说道。 “嗯，我知道。”齐惠兰一直没有抬头。 齐志军从身上拿出一些钱票，数都没数就递给了齐惠兰：“老四在你家住着，想吃什么喝什么，你要是有买不到的，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想办法。” “嗯。” 齐惠兰如同受气的小媳妇，让齐志军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齐萌萌插话道：“妈，我给你们寄了包裹，估计你们回去后也差不多到了，你记得去拿。” 齐惠兰这才抬头：“你这孩子，给我寄什么东西？家里什么都有。” “就是一些吃的，不值钱。”齐萌萌摆手。 大部分都是空间里的东西，真的不值钱。 齐惠兰听到不值钱才松了一口气，齐志军则看了齐萌萌一眼。 “萌萌，你跟归之说，我们这次来的匆忙，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去部队看你。”齐惠兰说道，他们只在昨天去看了顾归之一下，今天也没顾上去看他。 “没事，归之知道四舅生着病，不会生气的。”齐萌萌相信顾归之是能理解的。 孟老四现在的情况，别看说话没什么问题，但只能坐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力气，哪里还能要求齐惠兰去医院看顾归之。 齐萌萌趁机把磊磊的事情说了出来，没说冯老的身份，只说她和磊磊的妈妈长得像，也喜欢磊磊，就认了磊磊当干儿子。 齐惠兰点点头：“这次妈来的匆忙，回去后妈妈准备一些礼物，到时候你给磊磊。” 她的五个哥哥都是齐家的养子，所以她对这事，接受度很高。 齐萌萌和齐惠兰说着悄悄话，刘大江去旁边的国营饭店买了一些吃食。 等到火车来了，齐志军帮着把齐惠兰他们送上了火车。 眼看着火车开了，齐志军才瞪了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啥意思，亲妈走了，你要原形毕露？ 齐志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第109章 还是亲闺女好 齐萌萌是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她应该跟他说什么？ 齐志军看着自家闺女茫然的眼神，心里的气都化成了委屈，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卫员。 警卫员自觉地走开了几步，齐志军才压低了声音：“你光知道给你亲妈寄东西，就不知道给我寄？” 齐萌萌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齐志军，她是真的没想到。 可齐志军那么大个人了，居然为了一个包裹，亲自问，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许是齐萌萌眼里的诧异太明显了，齐志军咳嗽了两声，看向别处，说：“算了，没寄就没寄吧。” 齐萌萌现在想说自己忘了也不合适了，毕竟自从见到齐志军，他就一直给她塞钱塞物。 “我找人给你买了点好东西，这不是还没到手，我哪知道你这么着急。”齐萌萌嘴里说着话，脑中飞快地想着空间里有什么东西适合齐志军。 齐志军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很多，又咳嗽了两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东西。” 齐萌萌终于想起来了，她空间里有两瓶老酒，还是朋友给的，但她不喜欢喝白酒，一直在家里放着。 她压低了声音：“我找人给你买了两瓶老酒，你既然来了，就自己拿回去吧。” 齐志军是真的惊讶了，声音都变大了一些：“你哪里来的酒票？” “小声一点。”齐萌萌看了看四周，幸好这周围都是送站的，没人关注到他们。 齐志军拉着齐萌萌出了站，站在吉普车门口，有些着急地问：“你去哪里弄来的酒票，爸可以不喝酒，你可别犯错误。” 他刚才只是吃醋齐萌萌给齐惠兰准备东西，没给他，但要是为了给他弄两张酒票，再让齐萌萌犯了错误，可真不值当的。 “也就是朋友家里的，匀给我一些，并没有多少。” 齐萌萌也不确定那老酒是哪年的，但里面肯定不是整年的，还得换个酒瓶。 齐志军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其实爸什么也不缺，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齐萌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才谁要东西的。 看在齐志军对她不错的份上，给点东西就给点东西吧。 “你的东西放哪了，要不我送你过去拿，现在还有两个小时，应该来得及。”齐志军看了看手表。 齐萌萌摇头：“我朋友就在这附近，我直接去找他拿就行，你就别去了。” 齐志军不放心，这可是火车站附近，万一出个什么事呢。 “我朋友不想让外人知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拿。”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找了个方向跑开了。 齐志军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算了，闺女说不让他跟着，他还是别跟着了。 齐萌萌在火车站附近好一通乱找，才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子，她快速地闪进空间，找出了两瓶老酒。 都是酒坛子，上面还有字，齐萌萌怕齐志军认出坛子，找出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瓶，把两坛酒都倒了进去，正好多半瓶。 她又顺手拿了两个饭盒和十来个包子热上，顺便煮了十个鸡蛋。 等锅上的东西都热了，她用布把大玻璃瓶包好，才出了空间，慢悠悠地走回了火车站。 齐志军站在原地看着没动，眉毛已经皱成了毛毛虫，看到齐萌萌松了一口气，快速接过她手里的大玻璃瓶。 一股淡淡的酒香飘荡在空中。 齐志军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手里被布包着的玻璃瓶。 “这是我给你买的酒，你留着慢慢喝，这里面是给你们买的吃的，你们在火车上吃。” 齐萌萌把另一个包袱递给齐志军。 齐志军只感觉了一下手上的分量，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少，他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沓钱，把几张大额的钱都塞给了齐萌萌。 “萌萌，这些东西肯定没少花钱票，这些给你，你要是没钱了就跟我说，我回去再给你寄。” 齐萌萌看了看他手里剩下的钱，最大的才是一块的，问了一句：“你手里这些钱，够花吗？四舅刚才给了我存折，我手里的钱够花了。” 齐志军听了后半句话，脸色明显不好看了。 “你不是给我们准备了吃的吗？够花了。” 齐萌萌想了一下，还是拿了一张十块钱塞给齐志军。 他可是带着警卫员来的，到时候没钱买票，就丢人了。 齐志军看着闺女塞给他的钱，脸上都是感动，还是亲闺女好，怕他钱不够，还给他塞钱。 他真是下意识地忘了，这钱还是他刚才给的。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她冲齐志军挥挥手：“你们路上慢点，我先回去了，还得去给顾归之买饭。” 齐志军赶紧说：“那你先回去吧，天快要黑了，再晚就不安全了。”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觉得他好歹是个团长，肯定没问题。 她冲齐志军摆摆手，走出了火车站。 她才出了站，就看到一辆经过医院的公交车，赶紧上了车。 这是首发站，坐车的人并不多，她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事情太多，她觉得腿都溜细了。 她空间里还有不少的东西，她直接拿了两个饭盒和几个馒头出来。 她空间里的吃食不少，但都是用大盆装着，她空间里的盆也有限，饭盒用的也多，这两天还要找机会去买几个。 顾归之看着她回来，问道：“把爸妈都送上火车了？” 齐萌萌把饭盒放下，点点头：“嗯，都送回去了，四舅也跟着妈回去了。” 她把孟老四身体不好，把财产和房子都留给她的事情说了。 顾归之点点头：“既然四舅给了你，你就收着，等咱们回去给四舅买些东西，不能白收了四舅的钱。” 至于孟老四到底给了齐萌萌多少钱，顾归之连问都没问。 齐萌萌点点头，她准备再把空间里的好东西扒拉扒拉，给齐惠兰寄回去一些。 “我想把四舅的房子租出去，咱们平时不在京城住，租出去也有人帮着咱们看房子。” 这是孟老四临走前提醒她的，她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这几年她肯定是不会来京城住的，有人看着房子，也免得房子被人占了。 第110章 你在这里干什么 “嗯，如果你那里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还可以帮你问问战友。”顾归之想了想说道。 “你在这里还有战友？”齐萌萌是真的奇怪，他们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她还没听顾归之说道。 “以前一个营的，后来退伍回老家了，我听说他们一家四口跟老人挤在一起住，条件很不好，你的房子要是暂时没有别的安排，就先租给他们。”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的脸色：“你放心，我战友人很好，肯定会给钱的。” 齐萌萌相信顾归之，主要是这个时代的军人的素质会相对高一些，而且看顾归之的样子，跟对方的关系应该不错，估计做不出不交租金的事情。 “反正你这也快出院了，等你出院了再说也行。” 齐萌萌觉得不着急，反正房子放在那里也丢不了，等着顾归之出院了再去联系人也来得及。 顾归之笑笑，希望李军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临近出院这几天，胡大庆又来了一次，一方面是看看顾归之病情恢复的怎么样，另一方面是想把认亲的日子定下来。 齐萌萌想了想，把认亲的日子定在了出院后的第二天。 胡大庆看着两人：“要不，出了院，去家里住？” 他想着，以冯老现在对齐萌萌和顾归之的态度，肯定愿意他们住到家里。 齐萌萌摇头：“不用麻烦冯爷爷了，我们有地方住，你跟我们说好，在什么地方，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胡大庆按照胡爷爷的吩咐，把地点定在了国营饭店。 京城有一家国营饭店有包间，胡大庆已经提前定好了。 齐萌萌听着地址，不是祁玲玲在的那家国营饭店，不过鼻子下面就是嘴，大不了再去问就是了。 出院前一天，齐萌萌去了孟老四的房子打扫。 她刚推开门，邱婶子就凑了上来，她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 “你有什么事吗？” “闺女，你是老孟的外甥女吧？你长的真好看，但是怎么跟老孟长得不像呢？”邱婶子上下打量齐萌萌。 齐萌萌只略点了一下头。 邱婶子见她要进屋，赶紧拉住她：“闺女，我看你也不是京城人，你这房子要是不住，借给我们住行不行？你看我家里人多，我小儿子要结婚，大儿媳妇要生孩子，没有地方住。” 齐萌萌那天只见了邱婶子一面，就知道这人不好说话，不过她丝毫不怵。 “不好意思，这房子我已经借给别人住了，借给我丈夫的战友了。” 齐萌萌快速说完，没再给邱婶子说话的机会，快速地开门进屋关门，差点碰到邱婶子的鼻子。 邱婶子在外面跺脚，心里暗骂，冲屋里嚷道：“我们这里可不能租给乱七八糟的人，街道办不允许的。” 齐萌萌皱着眉头倏地打开了房门，看着她：“这位大婶，请问什么是乱七八糟的人，我都说了，这房子是借给我丈夫的战友了，战友你明白什么意思吗？就是军人，要不，你跟我去街道办问问，看他们同不同意。” 邱婶子被噎了一下，没敢再说话。 按理说这房子是齐萌萌的，她愿意借给谁就借给谁，街道办是没有权力的，再加上她把房子借给军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只有同意，没有反对的道理。 邱婶子冲齐萌萌暗自翻了好几个白眼，踢踢踏踏地回了院子里洗衣服。 齐萌萌没有理会她，拿起扫把开始打扫房间。 之前都是孟老四自己住，他的身体不好，房子打扫的比较少，所以房间里灰尘比较多。 齐萌萌一边扫，一遍怀念现代专业的保洁人员，人家那速度，那打扫的洁净程度，两个她也比不上。 等把屋里都扫了一遍，她拿出一个盆去院中的水龙头处接水。 邱婶子不高兴地说：“你这个月可没有交水费，不能用水。” 齐萌萌才不惯着她，自顾自地接了一盆水，临走的时候说：“等会我去给我舅打电话，问问这个月的水费交了多少，他要是没有交，我就把今天用的水量算出钱来给你。” 邱婶子不说话了，以前的时候，孟老四是交三分之一的水费，但他用水少，如果齐萌萌问了孟老四，肯定就知道她们家以前占便宜的事情了。 齐萌萌端着水盆进屋，先打开窗户通风，再把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打扫了一遍，等所有家具都打扫干净以后，她走了出去。 邱婶子等了一会儿，见齐萌萌没回头，趴到她的房子窗户外往里看，还没等她看清楚，齐萌萌已经背着一个大包袱走了回来。 她把空间里的被褥拿了出来，虽然不是新的，但还是干净，又铺上一套干净的床上用品，再放上毛巾、牙膏牙刷，整个屋里立刻就有了生活气息。 等把一切都整理好，她又检查了一遍，察觉没问题，才回了医院。 当天晚上，孙医生亲自给做了检查，确定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回去以后只要按时吃药就行。 等孙医生一走，顾归之立刻就下了床，齐萌萌赶紧拦住：“你这是要做什么，医生只是说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没好彻底。” 顾归之围着床转了几圈才躺回了床上，齐萌萌笑着摇了摇头，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背包。 可她之前拿出来的东西有些多，一个背包装不下，她趁着顾归之在床上躺着，直接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手缝的背包，把剩下的东西都塞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完房以后，齐萌萌就去办了出院，上午十二点，他们俩就站在了四合院的门口。 顾归之看着这个小四合院，看着齐萌萌说道：“现在的情况下，四舅能买下四合院，真是不容易。” 现在的房子多数都是国家的，很少能允许自己买卖。 齐萌萌不知道孟老四以前是怎么操作的，但现在房子写了她的房子就是她的了。 两个人走进院子，齐萌萌的脸就沉了下来，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趴在她的房子门口，正用一个铁丝在锁上捅咕。 顾归之几步上前把男孩抓住，男孩吓了一跳，齐萌萌冷着脸上前：“你在这里干什么？” 第111章 就要没命了 男孩吓了一跳，张嘴就开始嚎：“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我，奶奶，奶奶。” “闭嘴！”齐萌萌皱着眉头吼了一句。 这男孩看着比磊磊大，可这性格，却差的太远了。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扯着我孙子？”邱婶子从她家屋子里跑出来，就要去抱男孩。 顾归之看了齐萌萌一眼，见她没有说话，放开了男孩。 “婶子，咱们能住一个院子也算是有缘，但这小子想撬锁，偷东西，我准备把他送到派出所。” 齐萌萌冷着脸对邱婶子说。 “怎么就偷东西了，孩子就是好奇，好奇想看看。”邱婶子被齐萌萌吓了一跳，大声地解释。 齐萌萌举起男孩的手，露出他手里的铁丝：“谁家好奇会拿着铁丝撬门，邱婶子，有句话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趁着孩子小可得好好管管。” 邱婶子一把抢过男孩手里的铁丝扔到地上，又冲着他的屁股拍了几下：“你这孩子，谁让你拿这玩的，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费劲？” “哇……奶奶，是你……呜呜呜……” 男孩才说了几个字就被邱婶子捂住了嘴，她冲着齐萌萌和顾归之尴尬地笑笑：“我回去一定好好管孩子，都是邻居，你们就别较真了。” 齐萌萌冷脸看着她：“不行，一定要带他去派出所教训教训。” 邱婶子只能更大力气地去打男孩，男孩趁机躺到了地上：“哇哇哇……” 齐萌萌后退两步，以免地上的尘土弄脏她的衣服。 邱婶子见齐萌萌和顾归之都不为所动，咬咬牙，准备再上前给两脚。 齐萌萌给顾归之使了个眼色，顾归之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够了，再有下一次，扔到少管所。”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地上的男孩停了下来。 他摸了一把鼻涕，快速起身，跑到了邱婶子后面。 齐萌萌看着他把鼻涕抹到邱婶子的衣服上，心里恶心，也没有再理会他们，拿出钥匙，推开门走了进去。 邱婶子等两人进了屋才扭头瞪向男孩：“办点什么事也办不好，还弄得这么埋汰，中午别吃饭了。” 男孩：“……明明是奶奶……” “你要再说就让人把你关起来。”邱婶子上手拧了男孩两把，看着他满身的土，去给他打了盆水，让他自己洗干净。 齐萌萌听着外面安静下来，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顾归之坐在椅子上，跟她说：“别跟孩子生气了，反正咱们不在这里住，以后也没多少时间相处。” 齐萌萌知道这个道理，可遇到这样糟心的邻居，她觉得这房子都不香了。 “你战友是个什么性格，如果是老实人，只怕会被邱婶子占了便宜。”齐萌萌跟顾归之打听租客的性格。 虽然没见过几次，可邱婶子的性格已经暴露的很彻底，但凡是个老实脾气，以后还不定怎么被她占便宜呢。 顾归之想了想李军的性格，不太确定：“李军为人正直，话不多，应该不会。” 齐萌萌白他一眼，在她见过的几个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他说的这种性格。 “我觉得咱们还是提前跟人说清楚，既然是你战友，咱们可不能坑了他。” 齐萌萌想着大不了房子就不往外租，过几年再说。 “我有李军家的地址，等吃过饭，我去跟他说。”顾归之也觉得说清楚比较好。 “行，我跟你一起去。”齐萌萌不放心顾归之的腿。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在附近找了一家国营饭店，简单吃了点饭菜就去了李军家。 李军家在一个大杂院里，全家十口人住在三间房里。 李军今天正好休息，看到顾归之找来，高兴地把他请到了屋里，李军媳妇挺着大肚子给两人倒水。 齐萌萌把手里拎的东西递给李军媳妇。 李军媳妇直接推回去：“嫂子，你太客气了，这些东西，我们不能要。” 李军脸色有些难看地看了自家媳妇一眼，李军媳妇把东西推了过去。 “这是给你们带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一些水果。”齐萌萌说的不是客气话，里面也就两个水果罐头和几个苹果。 李军媳妇坚持把东西递给齐萌萌，李军看了一眼屋内，说道：“你肚子这么大了，要不就收下吧？” “收下干嘛，反正也到不了我们嘴里。”李军媳妇不在乎地说。 齐萌萌想了一下，挽着李军媳妇的手：“我想去上个厕所，你能陪我去吗？” 这个大杂院里一看就没有厕所，两个人只能去外面。 李军媳妇看了李军一眼，提醒他：“这些东西是要嫂子拿回去的，你可不能随便收下。” 李军脸色虽然不好看，但还是点了头，李军媳妇这才跟齐萌萌一起往外走。 “嫂子，我们这里的厕所，有些不干净，你进去的时候慢点。”李军媳妇语气温和，提醒着齐萌萌。 “我看你的年纪比我都大，也别叫我嫂子了，我叫齐萌萌，你直接叫我萌萌就行。”齐萌萌听着她叫嫂子，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 “行，我叫李丽。”李丽很是爽朗的说，又看了看四周：“萌萌你还上厕所吗？” 齐萌萌笑着看了一眼远处的厕所，摇头：“不用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我问问你们，要不要租房，我们有一个房子可以租给你们。” “要。”李丽的眼睛都亮了，“嫂子，我们要。” “你还没问房子多大，多少钱租金呢。”齐萌萌没想到李丽反应这么大。 “萌萌我也不瞒你，我还有两个女儿，我们一家四口都是睡在客厅隔出来的小间里。我肚子里这个已经七个月了，他要是出声，两个姐姐只怕要睡到地上。” 李丽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哽咽：“家里实在是没有地方住。” 齐萌萌皱眉：“我记得顾归之说李军有工作，你们没想过出去租房？” 就算现在房子不好找，可仔细找找还是能找到的。 李丽咬着牙：“我婆婆说都是一家人，凑合着住就行，可再凑合下去，我女儿就要没命了。” 第112章 几乎可以拎包入住 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李丽明显是气急了，直接把家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军是老大，但结婚晚，两个女儿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李丽肚子里这个七个月。 李军还有一个弟弟李兵，生了两个儿子，在家里，不仅有单独的一间房，甚至每天的吃喝都跟别人不一样。 李父李母收了李军的工资，管着一家子的吃喝，李军的媳妇女儿吃的却是最差的。 前两天李军小女儿发烧，李母不想拿钱看病，要不是李军从厂里预支了工资，只怕李军小女儿都不一定能挺过来。 李丽已经跟公婆闹僵了，要不是没有房子，小女儿病好了她就搬出去了。 “嫂子，我不是不孝顺公婆，只是他们太过分了。”李丽捧着肚子，眼泪掉了下来，“我现在就盼着肚里这个是个小子，我看以后谁还说我们没儿子摔盆打幡。” 重男轻女在这个时代太普遍了，就是放到现代，仍有有些人有老思想。 “你们搬出去，你公婆会同意吗？”齐萌萌从刚才李丽的说法就知道李父李母不是好说话的人。 “我已经跟李军说了，如果再不搬出去，我就去街道找妇联，我女儿都要被他们害死了，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李丽冲着齐萌萌惨然一笑：“我以前总看李军的面子，可现在我明白了，看面子就要睡委屈，以后，我谁的面子也不看了。” 齐萌萌点点头，她能明白这个道理，真是不容易。 “萌萌，等会你把东西都拿回去，反正留下我们也吃不到。”李丽现在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要不，你们等会跟我们去看看房子，如果合适的话，明天你们就搬过去，不瞒你们说，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齐萌萌把院子的情况说了，又把邱婶子一家的性格说了出来。 李丽听到有三间房，简直要大笑，对于爱占便宜的邱婶子根本不放在心里。 她一直忍着是因为李父李母是公婆，一旦他们搬过去，邱婶子一个邻居，谁会让着她。 两个女人在外面说好了租房的事情，又手挽手回了大杂院。 顾归之和李军还在说部队里的事情，李丽拎起齐萌萌拿来的布兜，冲屋里喊：“小晴、小雨，跟妈妈出去一趟。” 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从屋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她们俩走到李丽身边，怯生生地看着齐萌萌和顾归之。 齐萌萌忍着想给两个孩子糖果的想法，冲李丽点点头：“咱们走吧。” 李母跟着两个孩子从屋里走出来：“这是去哪儿？”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李丽手里的袋子，还想伸手去拿。 李丽往旁边躲了一下，把布兜塞给齐萌萌：“我们去送送顾营长和嫂子。” 顾归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齐萌萌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跟着起身，对李军说：“李军，咱们出去走走。” 李军点头，起身要走。 李母想去拉扯李晴和李雨，嘴里说着：“你们俩出去，就别带孩子了。” 李丽拉着两个女儿后退一步，齐萌萌伸手扶了她一把，要不她非得摔了。 李军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李丽。 齐萌萌皱眉看向李军：“李军，怎么你媳妇连带孩子出去都不行？” 李丽没有理会李母，拉着两个女儿出去了，齐萌萌怕她出事，快走了两步跟上。 顾归之轻飘飘地看了李军一眼，也跟了上去，李母想说什么，李军低声吼了一句：“妈，那可是我以前的营长，你少说两句。” 李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李军快速地跟上了几人。 出了大杂院，齐萌萌先拿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分给姐妹俩。 李晴和李雨先看了看李丽，李丽点头表示同意，两姐妹才接过齐萌萌手里的糖果：“谢谢婶子。” “不客气，你们俩先吃糖，等到了地方，我给你们俩拿点心。”齐萌萌觉得姐妹俩太听话了，对她们俩多了一丝怜惜。 李晴手里拿着糖先递给李丽：“妈，你吃。” 李丽摇头：“妈不喜欢吃糖，你们吃吧。” 齐萌萌干脆又拿出几块糖，剥了糖纸，把一块奶糖塞到李丽嘴里，才对着李晴说：“你妈妈已经吃了糖了，你们俩也快点吃吧。” 李晴犹豫了一下，才把糖放到了嘴里，很快眯起眼睛，紧紧抿着嘴，一脸幸福的样子，齐萌萌却觉得有些心酸。 这时候李军走了出来，看到母女三人都在吃东西，愣了一下：“小晴，你在吃什么？” “吃康（糖），婶子给的。”李晴指了指齐萌萌，小声说道。 李雨拿出糖，要给李军吃，李军摇摇头：“爸不喜欢吃糖，小雨留着慢慢吃。” 齐萌萌扭过头去，把要回四合院的事情跟顾归之说了一遍。 李军刚这才知道齐萌萌要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她，他第一时间看向李丽。 李丽瞪眼：“你看我干什么，你要是舍不得你爸妈，我就带着孩子们搬出去。” 李军上前扶住李丽，低声说：“我又没说不去，你小心身子。” 齐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齐萌萌一眼，说道：“嫂子，咱们现在就去看房子吧？” 齐萌萌看着李军也不像不疼媳妇女儿地样子，真不知道他们夫妻的日子是怎么过成现在这样的。 李晴和李雨也听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李晴拉着李丽的衣角，小声问：“妈，咱们是要搬出去吗？” “对，我现在带你们去看看。”李丽点头。 李晴的眼睛都是亮的，一直持续到进了四合院，她的嘴巴张的老大，不可思议地问：“妈妈，咱们要搬到这里？” 李丽也满是惊讶，她没想到齐萌萌说的三间房这么大，相当于普通人家的四间了。 齐萌萌把东厢房的门打开，让几人进去。 “我买了一些东西放在这里，你们看看哪些能用。”齐萌萌站在门口，看着一家四口在房间里转悠。 “萌萌，你是说，这些东西都给我们用？”李丽满脸都是惊讶，这屋里，被褥、锅碗瓢盆什么都有，几乎可以拎包入住。 “当然，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这些东西都没法带，不过你也看到了，这些东西都不是新的。”齐萌萌肯定的点了点头 第113章 我是杀猪的 李丽哪敢说嫌弃的话，这里的东西，可比他们平时用的好多了。 她们在李家盖的被褥，都是从部队带回来的，用了很多年，早就不暖和了。 齐萌萌家的这些被褥，起码有八九成新，看上去就很暖和。 李军看着干净整洁的房屋，又看看满脸感动的李丽，再看向顾归之：“营长，这房子，你真的要租给我？” “你小子，这事还能有假，你嫂子一说要把房子租出去，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我们在部队，不经常来京城，这房子，你可要给我们看好了。” 顾归之瞪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把你那猫尿收起来。” 李军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站直了身子：“营长放心，我们肯定会小心，不会破坏房子的。” 李丽跟着点头：“营长和嫂子放心，我们肯定会把房子看好。” 齐萌萌又带着李丽去隔壁房间看了一下，李晴和李雨跟在后面，小心地打量着房间。 “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住两个孩子应该没问题，不过床上的被褥如果你们要需要拆洗一下。” 这张床上的被褥是孟老四留下的，里面的棉花不算特别硬，就是被面有些脏。 李丽只能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里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她虽然做好了搬出来的准备，但她们家并没有多少东西，搬出来肯定要吃一些苦头。 可现在齐萌萌几乎把东西都置办齐了，她们只要买些粮食过来就行。 “嫂子，我肯定会把房子看好，你放心。”李丽拉着齐萌萌的手，不断地点头。 “咱们不是说好了，叫名字吧，你还叫我萌萌。”齐萌萌扶着李丽找了个椅子坐下。 “好，萌萌。”李丽点头，又让两个孩子给她道谢。 齐萌萌拉过两个孩子，给了她们一人两块糖。 “你们两口子都说了不少的谢谢了，就别让孩子说了，这里没什么事，咱们说说话，让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两个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李丽，李丽叹口气，提醒两人：“就在屋门口玩，别走远了，这里你们不熟悉。” 李晴笑着说：“妈放心，我一定看好妹妹，婶子，我们出去了。” 齐萌萌笑着点点头，跟李丽说：“你家这俩孩子，太听话了。” 李丽叹口气：“她们平时也没时间玩，不做家务的时候，就要糊火柴盒，我这一胎不稳当，也没敢去上班。” 齐萌萌这才知道，李丽在肉联厂上班，需要清洗内脏什么，她现在肚子大了，蹲下不舒服，再加上孩子有些不稳当，李军担心孩子出事，就让她找了人代班。 “我婆婆本来不愿意，李军跟她说我怀的是儿子，如果我儿子出了事，他就不管家里人了，我婆婆才同意，还想让我妯娌的妹子去顶我的班，我直接找了老家的亲戚。” 李丽说起这事还很得意：“我婆婆差点没气死，幸好李军还护着我。” 齐萌萌看了看李丽的肚子，有些疑惑，却没问出来。 “萌萌，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肚子里孩子的男女？”李丽看出了齐萌萌的意思。 齐萌萌觉得以李家的情况，估计不会让李丽去做b超，猜测他们可能是找了中医把脉。 李丽笑了起来：“我们根本没看，我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这胎肯定是儿子。” 齐萌萌皱起眉头，李丽收了脸上的笑意，看了一眼外面，低声说：“我婆婆重男轻女，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她才不会那么磋磨我。” “那李军呢？” “李军，对我还是不错的。”李丽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齐萌萌没有再说话。 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不想掺和太多。 李军和顾归之走进来，李军先看了李丽一眼：“丽丽，我和营长说好了，我们明天就搬过来，今天回去收拾东西。” 李丽起身：“我们是现在给房租，还是明天给？” 李军有一瞬间的尴尬，齐萌萌笑着说：“那就明天给吧，我们明天中午有些事情，你们吃过午饭以后过来吧。” 李军明天要上班，但李丽说了，她自己没有问题，齐萌萌想了一下，说她和顾归之可以过去帮忙搬东西。 李丽苦笑一声：“我们没什么东西，我和两个女儿就能拿了。” 以她婆婆的性格，知道他们要搬出来，还不知道怎么闹呢，怎么可能让他们拿东西。 李晴和李雨都抢着说：“我们也能帮妈妈搬东西。” 李军忙说：“我明天中午吃完饭请个假，把东西送过来再回去上班。” 事情就这样说好了，顾归之和齐萌萌送几人出去。 他们锁门的时候，邱婶子正在院中洗衣服，抬眼皮看了几人一眼。 “就是你们要搬过来，我们院中可不收乱七八糟的人。” 没等齐萌萌说话，李丽先怼回去：“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人，这院子是你的吗？那我可要去街道办问问，如果不是，你这就是占用别人财产。” 邱婶子愣了一下，大声嚷道：“我不就是问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吗？怎么就成占用别人财产了，你可不能冤枉我。” 齐萌萌冷冷地说：“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有话就好好说。这房子是我们家的，这院子就有我们的一半，可不是你自己的，你要有问题，就去街道办。” 李丽挺了挺肚子：“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杀猪的。” 邱婶子瞪大了眼睛：“杀猪？” 齐萌萌几人没有再理会她，走出了院子。 本来齐萌萌还有些担心李丽被邱婶子欺负，跟李丽相处了一会儿，她就知道李丽不会被欺负了，再加上李丽是肉联厂的职工，但凡脑子没问题的都不会得罪她。 李军没让顾归之他们送，带着妻女坐上车走了。 顾归之才跟齐萌萌说：“我跟李军说了，这房子的租金是八块，以后每个月给一次，到时候直接汇给你。” 本来这房子能租到十块钱，可李军跟顾归之的关系不错，齐萌萌就主动降了两块钱。 第114章 咱们早点休息吧 齐萌萌点点头，觉得这房子租给李军夫妻俩，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想着再去趟百货大楼，虽然明天认亲的东西已经买了不少，但他们明天下午就想走，她想再多买一些东西，只是，这些最好是避着顾归之。 顾归之有些不放心，想要跟她一起去。 “我这几天都是自己在外面走，没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你的腿还没有好，最好是再多休息两天，回去后你也不能立刻训练。” 齐萌萌说起训练的事情，果然让顾归之迟疑了，她又保证自己只出去两个小时，肯定早点回来，顾归之才同意。 顾归之自己回了家，齐萌萌坐上了去百货大楼的公交车。 她这次买东西没有挑选，目的就是把手里的票据都用完。 她空间里有一些点心，但是跟这个时代的不太一样，只能自己吃，不能拿出来送人，她就买了一些这个时代特有的江米条、老式的绿豆糕、酥饼，买完直接放空间里。 买完吃食，她看了看还有布票，干脆也买了布料，然后又把空间里的大棉被拿了两床出来。 她买的东西太多，也不能都放空间里，还是要在顾归之面前过明路的。 所以她到家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身上的东西如同一座小山一样，让正好要出门的邱婶子瞪圆了双眼。 她没想到孟老四的外甥女这么有背景，她买的那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老孟外甥女，一看，我和老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我们关系可好了，你这些东西，是在哪里买的，你还有没有票，匀点给我。”邱婶子拉住了齐萌萌背上的包袱，绕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问。 齐萌萌本来就是勉强坚持到家，被邱婶子一拉，差点摔倒，幸好顾归之听到动静，走过来扶住了她。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顾归之取下齐萌萌背上的包袱，又去接她手里的袋子。 齐萌萌累的不想说话，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邱婶子见两人不搭理她，凑到齐萌萌面前：“外甥女，你还有没有多余的票。” “没有。”齐萌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走回了家，根本没有理会邱婶子，实在是她又累又渴，就想坐下休息一会儿。 顾归之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下，又去给齐萌萌冲了一杯麦乳精递给她。 齐萌萌拿过来喝了一口，停顿了一下，还是喝完了。 顾归之来拿她手中的杯子，她躲了过去：“我想喝水。” “我给你倒。”顾归之拿过杯子给她倒了水，坐了下来：“我刚才在厨房找到了一个烧水壶，烧了一些热水，这里没有暖壶，我怕凉了，一直在火上放着。” 齐萌萌点头，喝了满满一杯水，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早知道你买这么多东西，我就跟你一起去了。”顾归之心疼地拉过齐萌萌的胳膊给她揉捏。 “嘶，你别动，疼。”齐萌萌刚想说话，被顾归之捏到了酸软的地方。 “我们训练完就是这样捏的，我给你捏一捏，等会就好了。”顾归之没有松手，给齐萌萌把胳膊和肩膀都捏了一遍。 齐萌萌感受了一下，果然是好多了，刚才还酸疼的胳膊现在举起来也没事了。 “好了。”齐萌萌冲他甜甜地一笑。 顾归之感觉到心脏狂跳了两下，他赶紧看向齐萌萌买的东西，问道：“你这是买的什么东西，这么大一包？” “我看到有卖棉被的，就买了两个，还有床单、枕套都买了，咱们家里现在铺的还是你以前的，太小的，床上放不下。” 齐萌萌挑的这套四件套非常复古，上面是大朵的牡丹花，她在百货大楼看到了类似的，就把这套找了出来。 虽然布料的织法可能跟现在的不太一样，但铺在床上，一般人也不一定去看。 而且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就是把这套四件套悄悄地卖出去一些，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这套四件套是她以前出去旅游的时候，在一个景区买的，回来后只铺了一天，觉得跟家里的家具实在不搭，就收了起来，看起来跟新的一样，上面还有折痕。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准备的东西，有些内疚，这些东西应该他去买的，可由于他的伤，这些东西都要齐萌萌自己准备。 “萌萌，以后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做主。”顾归之舍不得他的职业，能做的就是一直对齐萌萌好。 “你知道就行。”齐萌萌挑了挑眉，把买回来的东西分成了两堆，指着比较大的一堆说道：“这些东西，明天我们直接寄回去吧，要不然挤火车不好拿，剩下的这些布料和吃食什么的，明天就留给磊磊。” “我想过了，我们认了磊磊当干儿子，不能只担个名头，我想着以后寒暑假的时候，就把磊磊接到我们那里，跟我们住上一段时间。” 齐萌萌说着对磊磊的安排，冯老估计也舍不得把磊磊放在他们那里，每年过去住一段时间，算是最好的安排。 顾归之对这个没有意见，他承诺，只要磊磊过去，他会尽量抽时间陪磊磊玩。 两个人在磊磊的事情上，意见很是统一。 晚上两人在国营饭店简单吃了一些，就回去各自休息了。 今天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顾归之很激动，齐萌萌觉得有些尴尬。 虽然说这房子现在也算是他们的，可如果在这里，齐萌萌觉得有些别扭。 顾归之的伤刚好，孙医生避着齐萌萌提醒了他，这段时间，最好是不要有夫妻生活。 两个人各自躺在床上，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解释，整个房间一片漆黑，齐萌萌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出声。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愣了一秒，又同时说，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顾归之脸上有些尴尬，低声说：“你想说什么？” 齐萌萌的脸有些红：“我想说你的伤还没好彻底，咱们早点休息吧。” 第115章 咱们两个人吃一样的 顾归之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酸是甜。 齐萌萌见他不吭声，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没有，”顾归之回答的很快，继而补救道，“我有些困了，咱们睡吧。” 齐萌萌松了一口气，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顾归之听着齐萌萌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露出一个苦笑，也闭上了眼睛。 齐萌萌刚开始只是假睡，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在顾归之的怀里醒来的。 一睁开眼，齐萌萌就看到顾归之在盯着她，她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睛，很快又反应过来，睁开眼睛：“早。” “早。”顾归之回了一声。 齐萌萌起身，顾归之才抖了抖被压麻的胳膊，正好被齐萌萌一回头看到。 “我去接水洗漱。”齐萌萌快速起身，去院中接水洗漱。 两个人洗漱完，齐萌萌才觉得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一些。 “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再去邮局寄东西吧。”顾归之见齐萌萌一直在那里假装收拾东西，出声提醒。 “好，去吃饭，我正好饿了。”齐萌萌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整理了下衣服走了出去。 两个人今天起的有点晚，他们到国营饭店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肉包子也卖完了，两人各要了一碗面条。 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齐萌萌顿了一下，说道：“我想再去买几个包子，晚上在火车上吃。” 顾归之摇头：“现在买了包子就凉了，火车上有卖吃的，咱们上了火车再买就行。” 齐萌萌只是想再囤点干粮，所以她坚持说：“我就买几个，等下午去火车站之前，用火热一下就行。” 顾归之见齐萌萌坚持，要跟她一起去，齐萌萌赶紧拒绝，说他自己去就行，让顾归之先回去收拾那个大包袱。 顾归之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听话地先回了四合院。 齐萌萌快速地回了国营饭店，这时候国营饭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同志，我要十个包子，再要一斤水饺，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剩下的，我不挑。” 齐萌萌把三个饭盒递过去，还递过去一沓钱票，钱票上面是一张一尺的布票。 服务员本来皱着眉就想说没有，看到布票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现在没那么多的包子了，只有馒头你要不要？” “要。”齐萌萌快速点头：“你看着给装就行。” 服务员快速地接过饭盒，把手里的钱票都收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把饭盒拿回来，又递给齐萌萌几张钱票。 “我给你装了一饭盒的肉饺子，一饭盒的羊杂，还有三个包子，装不下下。” 齐萌萌接过三个饭盒，又假装在布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块纱布递过去。 “如果还有包子，能不能用布给我装一下。” 服务员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已经给你装的够多了。” “同志，麻烦你了，实在是我家里人有点多，你看能装多少算多少。”齐萌萌伸手过去，放下几块糖。 服务员脸上不高兴，手上却一点没耽误，快速地把糖收了起来，留下一句：“你等一下。” 齐萌萌最后如愿的拿到了一袋包子，她也没看多少，出了国营饭店，就找了个地方把东西都放到了空间里，只留下了饭盒里的三个包子。 她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再去买些吃的，就看到顾归之站在不远处。 她快走几步到了顾归之面前，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顾归之先接过她手中的饭盒，才说：“我怕你买的东西多拿不了。” 齐萌萌“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解释。 幸好顾归之也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要她解释的意思。 两个人一起回了四合院，拿着要邮寄的东西去了邮局，又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 只是这次只买到了硬卧的车票，这还是顾归之拿出军官证才有的待遇。 顾归之把车票收好，问齐萌萌：“现在距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去逛逛。” 现在才十点钟，他们还有一个小时可以逛。 齐萌萌想了想，选择了天安门，她想看看，这里到底跟她以前的时代有什么不一样。 顾归之没有意见，两个人坐着车去了天安门。 齐萌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平时时空，跟她见过的天安门很像，却也不完全像。 顾归之见她站在天安门前不动，疑惑地问：“萌萌，怎么了？” 齐萌萌回神，冲着他一笑：“没什么。” 她就是突然察觉到，她只能在这里生活，肯定是没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就算她长到原来的年龄，跟原来的她也不一样了，她要在这里永远的生活下去了。 她心里有一丝惘然，也有一丝放松，看来，她真的是融入这个时代了。 她就是齐萌萌，齐萌萌就是她。 顾归之感觉齐萌萌好像突然就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但多了一丝亲近感，不像原来的时候，哪怕她笑着，也有一丝距离感。 齐萌萌想通以后，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她拉了下顾归之的手：“我们在附近逛逛吧。” 顾归之看了看四周，虽然不舍，但还是把齐萌萌的手放了下来，他怕齐萌萌生气，还解释了一句：“这是在外面。” 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觉得顾归之真是纯情。 顾归之感觉到耳朵都有些发烫，赶紧看看四周：“别笑了，我，我带你去买冰棒。” 齐萌萌任由他带着自己去了供销社，买了最贵的奶油雪糕，而他自己要的是五分钱的冰棒。 齐萌萌接过他手里的冰棒拿回去给售货员，让人家再多拿一个奶油雪糕。 “咱们两个人吃一样的。”齐萌萌认真的看着顾归之。 一根奶油雪糕可以买两根冰棒，顾归之是下意识的行为，可看着齐萌萌给他换了奶油雪糕，他点头：“我知道了。” 齐萌萌这才笑了，她手里有钱，顾归之的津贴也不低，家里就两个人，实在没必要分出两个等级来。 第116章 偶然得到的 两个人在附近溜达了一个小时，先回四合院拿了给磊磊准备的东西，才去了约好的国营饭店。 齐萌萌看着小黑板上写的菜，恨不得每样都买一点。 要不还是京城大呀，国营饭店就有好几个，这个算是他们在京城去过的第三个国营饭店了。 顾归之刚想问齐萌萌想吃什么菜，胡大庆从包间里走出来。 “齐同志、顾同志，在这里。” 齐萌萌收回目光，跟着胡大庆去了包间。 磊磊第一个扑过来：“妈妈，我好想你。” 齐萌萌也笑着说：“我也想你呀，所以现在一有空，我就来看你了。” 磊磊立刻就笑了，齐萌萌跟冯老打招呼：“冯爷爷好。” 冯老点点头，让他们坐下，说道：“磊磊叫你妈妈，我的年纪肯定比你爸妈大，你叫我伯伯就行。” 这话的分量就重了，冯莲看向齐萌萌。 齐萌萌已经想明白了，自然不会推举一个大佬的示好，她笑着喊了一声：“冯伯伯好。” 顾归之也跟着喊了一声：“冯伯伯好。” “好，大家都好，大庆，你去让他们上菜吧。”冯老对着身边的胡大庆说。 胡大庆立刻就起身出去了，冯莲跟着起身：“我跟大庆一起去吧。” 冯老点头，同意了。 齐萌萌接过顾归之手里的袋子，拿出一个红布放在桌上，又拿出奶片、牛肉干、各种点心…… 那些吃食冯老只扫了一眼，没有往心里去，他看了看红布，问齐萌萌：“这是什么？” “这是我偶然得到的，我们暂时也用不到，就送给冯伯伯了。” 冯老打开看了一眼，很是惊讶，里面居然是人参，不过年份应该不高。 顾归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从来不知道齐萌萌身上还有这东西。 他觉得这东西不像是齐志军或是齐惠兰给的，估计是她自己买的。 冯老只看了一眼就把布盖上了，递给齐萌萌：“这东西你收好。” 齐萌萌推了回去：“冯伯伯，这东西，我们现在还用不到，就送给你了，我们既然跟磊磊认了干亲，以后咱们就是亲人了，你好好保养身子，看着磊磊长大，以后再给他选一个好媳妇。” 冯老有些迟疑，他这么多年，还没有收过别人的东西。 齐萌萌又从包里拿出给磊磊买的衣服，在磊磊身上比划了一下。 “磊磊，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看喜欢吗？” “喜欢。”磊磊高兴地直点头，接过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两下，问冯老：“爷爷，你看我穿这衣服好看吗？” “好看。”冯老看着磊磊的笑脸，收起了桌上的红布。 他也希望能看到磊磊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齐萌萌看到他收下人参，很是高兴地说：“冯伯伯，这两株人参的年份不高，你随便用，下次我看到再给你寄。” 这两株人参还真不是她买的，是她闺蜜买的送给她的，然后换走了她家不少酒。 她不清楚人参的年份，不过看大小，估计也长不了，最多五十年。 冯老却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低声说：“我的身体还行，暂时用不上这些东西，你可别去冒险。” 现在的药店可不好买人参，冯老猜测这人参是在黑市买的，他虽然没去过，但还是听过的，万一齐萌萌因为买这东西被抓了，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捞她。 齐萌萌笑笑，也没有解释人参的来源，她又指了指奶片和牛肉干，说道：“冯伯伯，这奶片留着你和磊磊吃，现在肉不好买，这肉干也不多。” 冯老这下更认为齐萌萌去黑市了，要不然她哪里来的这些稀罕东西。 他看向顾归之：“你平时要照顾好小齐，我听说你这次回去就升副团了，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再想办法。”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拿出来的东西，也很惊讶，自然听懂了冯老的意思，他立刻起身，保证道：“冯老放心，我会照顾好萌萌的。” “坐下，坐下，都说了叫冯伯伯了。”冯老对着顾归之的态度还不错，又问起他平时训练的情况。 顾归之如同接受领导的检阅一样，坐的笔直，回答问题，也是一板一眼的。 相比这下，齐萌萌就放松了很多，她给磊磊抓了几个奶片，放在他面前，让他抓着吃。 磊磊第一次吃奶片，眼睛一亮：“妈妈，这奶片跟奶粉的味道一样。” 这款奶片算是齐萌萌最喜欢吃的一种零食，虽然里面也有一些添加剂，但相对来说，里面添加的奶粉也是最多的。 “你喜欢吃就每天都吃几个，等吃完了，我再给你寄。”齐萌萌又递给磊磊一片。 磊磊的手顿了一下，他先看了一眼冯老，才小声问：“我能不能跟妈妈回家。” 齐萌萌看磊磊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这个想法没有得到冯老的同意。 “磊磊前段时间没有在家，爷爷是不是想磊磊了，磊磊这段时间，先在家里陪陪爷爷，等过段时间有空了再去我那边好不好？” 齐萌萌哄着磊磊，又拿过一根牛肉干，让他尝味道。 磊磊虽然不高兴，但在零食的安抚下，情绪好了一些。 冯老跟顾归之说的话也告了一段落，齐萌萌趁机把她和顾归之商量好的事情说了出来。 以后磊磊可以在两个地方住，这样既能跟齐萌萌夫妻俩培养感情，又能陪伴了冯老。 冯老其实也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听了齐萌萌的话，他觉得给磊磊给自己找的这个妈妈还真是不错。 双方很快就对磊磊以后的生活方式达成了一致，胡大庆和冯莲端了饭菜回来。 饭桌上，齐萌萌细心地把红烧鱼里的刺摘干净，才放到磊磊的盘子里，冯老不住的点头。 齐萌萌却在心里吐槽，这红烧鱼的刺太多了，以后磊磊去找她的时候，她决定不能给磊磊吃这个，太麻烦是一方面，就怕万一没摘干净，万一扎到嗓子就麻烦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冯老邀请齐萌萌他们去家里做客。 齐萌萌委婉地拒绝了，说他们已经买好了晚上的车票。 第117章 船上空无一人 冯老很是惊讶，没想到他们这么着急，磊磊更是抓着齐萌萌的手不放：“妈妈，你再多待几天吧。” 齐萌萌耐心地跟磊磊说：“爸爸还有工作，我们不能一直在京城，不过等过段时间，磊磊有空的时候，就可以过去找我们，行吗？” 冯老立刻就明白，是顾归之着急回去。 他已经在孙医生那里知道了顾归之的病情，提醒他回去以后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其他的话他就没有再说了。 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人，可是把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冯老甚至还觉得，顾归之的做法是正确的。 磊磊虽然不舍，但从小被冯老教导，这次来之前也听冯老说了很多，他知道齐萌萌和顾归之要走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一直紧紧地拉着齐萌萌的手。 齐萌萌也有些不忍心，她征求了冯老的意见，准备下午带着磊磊去公园逛逛。 磊磊脸上立刻就有了笑意，他看向冯老：“爷爷，我可以跟爸爸妈妈去逛公园吗？” 他可是听大院里其他的小朋友说过，跟爸妈一起逛公园特别好。 冯老看着磊磊脸上的期待，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他把家里的地址说了一遍，让齐萌萌他们逛完公园把磊磊送回去就行。 两行人在国营饭店门口分手，冯老带着胡大庆和冯莲先回家，齐萌萌和顾归之带着磊磊去逛公园。 但是齐萌萌和顾归之跟李军一家约好了午饭后把东西搬到家里，所以他们还得回去一趟。 他们自己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只要看着李军一家安顿好就行。 齐萌萌先带着磊磊去公园，顾归之回去看着李军一家安顿好，顺便拿东西。 顾归之有些委屈地看着齐萌萌，他也想跟齐萌萌一起逛公园。 说实话，一向爱绷脸的人，脸上突然出现这种表情，还是挺惊悚的。 齐萌萌安抚地说道：“我和磊磊先去公园等你，你那边忙完了就过来找我们。” 因为磊磊年纪小，没那么好的体力，当然是要趁着他体力好的时候，多带着他玩玩。 顾归之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只是磨蹭了一下，就返回了四合院。 齐萌萌带着磊磊去了附近的公园，在公园门口买了两瓶北冰洋，一人一瓶，磊磊喝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妈妈，真好喝。” 齐萌萌笑笑：“这汽水有点凉，慢点喝。” 磊磊冲她一笑，没有再喝，把汽水拿在手里。 卖汽水的大爷夸他：“小朋友真听话。” 磊磊往齐萌萌身边靠了靠，自从上次的拐卖事件后，他对陌生人多了一些防备之心。 齐萌萌冲大爷点了点头，带着磊磊进了公园。 新出炉的母子两人在公园里欣赏开放的花卉，磊磊叽叽喳喳的讲着公园的历史。 齐萌萌有些好笑地听着他说，时不时夸一句：“磊磊懂的好多。”“磊磊这都知道。” 磊磊说的更加带劲儿，小嘴叭叭地，一路上就没停。 两个人逛了一个小时，齐萌萌拉着他在长椅上，让他喝点水再说。 磊磊一口气喝下半瓶汽水，真是渴了。 齐萌萌有些好笑，看了看身上的包，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光喝汽水不解渴，吃个苹果吧。” 磊磊拿到苹果先举到齐萌萌嘴边：“妈妈先吃。” “妈妈不渴，这个给磊磊吃。”齐萌萌摇摇头，她空间里苹果多的是，不想跟孩子抢着吃。 磊磊坚持让齐萌萌咬一口，他才肯吃。 齐萌萌无奈，咬了一小口，磊磊才高兴地吃起来，边吃边说：“妈妈，这苹果真好吃。” 她拿出的是空间里的苹果，当然好吃。 齐萌萌笑着哄磊磊：“你这是跟妈妈在一起，觉得吃什么都好吃。” 磊磊一想，跟着点头：“嗯，跟妈妈在一起，吃什么都好吃。” 齐萌萌点了磊磊的小鼻子一下，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他比以前会说话了。 磊磊吃完苹果，看着前面的湖，看向齐萌萌，犹豫地问：“妈妈，咱们能不能去划船呀？” 划船？齐萌萌看了看四周，这个湖的面积还挺大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划船的地方。 磊磊高兴地跟齐萌萌说：“妈妈，我知道哪里可以租船？我和胡叔叔来的时候看到过。” 齐萌萌不想让磊磊扫兴，但现在这个时间，马上就到跟顾归之约好的时间了。 “我们先去门口接爸爸，然后再来划船好不好？”齐萌萌跟磊磊商量。 “好。”磊磊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两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到了门口，又等了几分钟，顾归之拿着两个包走了过来。 齐萌萌见他满头大汗，递给他一张帕子：“怎么走的这样急，我们等一会儿没事的。” 磊磊也把手里的汽水递给顾归之，让他喝。 顾归之看着磊磊不舍的眼神，笑了一下，举了举手中的水壶：“我不爱喝汽水，我喝水就行。” 他说完举起水壶喝了一大口。 磊磊毕竟人小，看了顾归之的动作，以为他真的不爱喝汽水，又高兴的把汽水瓶拿了过来。 齐萌萌笑着摇摇头，陪着顾归之把手中的包放到了公园的管理处，三个人往磊磊说的划船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的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还是比较负责任的，把东西放在那里，一般都不会丢，当然，顾归之放下的两个大包里也没什么贵重物品。 他们家里的钱票都在齐萌萌身上，顾归之身上只有一些零钱。 磊磊兴冲冲地带着他们去了划船处，顾归之租了一只手划的小船。 齐萌萌扶着磊磊的手，让他上了船，提醒他不能起身，只能老实在船上坐着。 磊磊眼睛盯着顾归之，不住地点头。 顾归之干脆让磊磊坐在他前面，扶着他的手慢慢地往湖中央划去。 今天是工作日，来划船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湖面上只有一只小船，船上坐着一对老夫妇，两个人安静地坐在船上，似乎是在发呆。 齐萌萌还特意看了两眼，没想到还有老年人有这兴致。 顾归之带着磊磊往前划了几百米，又开始往回划，经过另一只小船的时候，齐萌萌发现，船上空无一人。 第118章 就算是谢礼了 齐萌萌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记得，刚才是一对老夫妇在船上，这才几分钟的功夫，怎么船上就没人了呢？ 她喊了顾归之让他看小船的方向。 顾归之的注意力虽然一直在磊磊的身上，但他刚才确实看到了小船上有两个人，他心里有不好的感觉，划着船往小船的方向而去。 靠近小船的方向，齐萌萌眼尖地发现两个老人在水下扑腾，她赶紧指给顾归之，就要跳下水。 顾归之一把拉住她，快速地说了一句：“我去。” 齐萌萌刚伸出手，他已经跳下了水，快速地游过去，拉住了离他最近的老太太，老太太还想挣扎，被他硬是拖到了船边。 齐萌萌帮助顾归之把老太太拉上船，顾归之转身去救老爷子，老太太挣扎着要继续往湖里跳，齐萌萌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你做什么？l刚把你救上来。” “我，你别拦我，让我死吧。”老太太极力挣扎，却没什么力气。 “你要想跳，等我们走了你再跳，免得连累我们。”齐萌萌有些生气地抓住她，“这船这么小，你再晃，我们都得掉下去，我儿子还在船上呢。” 老太太看齐萌萌生气了，又看了看好奇地看着她的磊磊，嘴唇蠕动，没有发出声音。 齐萌萌眼角余光看着她没有再挣扎，注意力又回到湖里的顾归之身上。 顾归之已经把老爷子也拖到了船上，只是老爷子已经陷入了昏迷。 “老江，老江……”老太太爬过来扑在老爷子身上开始呼喊。 顾归之已经对老爷子开始了急救，两分钟后，老爷子吐出一口水，睁开了眼睛。 老太太的哭声大了一点：“老江，老江……” 老爷子看了看四周，嘴角咧开一点苦笑，看向顾归之：“年轻人，是你救了我？” “是。”顾归之拧着身上衣服的水，点了点头。 老爷子想起身，齐萌萌扶了他一把。 老爷子靠在老太太身上，满脸的酸楚：“你们救了我，只怕要连累你们了？” “什么？”齐萌萌皱起眉头，难道现在救人还不对了？ “我这两天就要被下放了，如果有人知道你们救了我，只怕对你们不好，你们把我们放下，就赶紧走吧。” 老爷子语气低沉地说完，轻轻地喘着气。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顾归之问道：“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年头，被下放的人里，还是有很多无辜的。 “我和老伴都是京城大学的老师，我们以前是国家公派出国的留学生，他们说我有海外关系。” 老爷子的声音里带了愤怒和不甘。 “我被冤枉，唯一的女儿也被婆家要求跟我们断绝了关系，我们老两口也不想活了，干脆死了痛快。” 老太太在旁边抹眼泪：“我们怎么会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怎么会！” 齐萌萌眼中是深深的无奈，但她能力有限，顶多能给两人一些吃的，别的也做不到。 “老爷子，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如何，你今天觉得被下放苦，可没准过几年你就被平反了。” 齐萌萌总不能告诉对方，你只要撑几年就行。 “老爷子，不是所有下放的地方都很苦，下面有的大队长和村支书还是挺好的。” 顾归之也跟着劝，“你们这要是死了可就真的没什么了。” “我爷爷说，人活着才有希望。”磊磊突然歪着头说了一句。 齐萌萌摸了摸磊磊的头，也跟着点点头：“磊磊说的对。” 老爷子看着三个人，叹了口气，一时间也没了寻死的念头。 这人要寻死，就是一股劲，那股劲过去了，寻死的念头就散了许多。 老太太突然打了个喷嚏，齐萌萌对顾归之说：“咱们先上岸吧，要不然两个老人都得冻病了。” 现在的天气虽然不算冷，但他们在湖中央，时不时有小风吹过，再加上两位老人身上都湿透了，再这样下去，两人很有可能得感冒。 顾归之看两位老人的情绪还算平稳，往岸边划去。 几个人上了岸，把船交给划船处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着浑身湿透的两位老人，皱起了眉头。 齐萌萌解释道：“两位老人不小心掉下了湖，我们把他们救上来，但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划船，船就在湖中央，还要麻烦你们去划回来。” 工作人员有些不高兴，可两位老人的样子很是可怜，他又怕老人追究他的责任，只能点点头。 齐萌萌从包里拿出几块糖递给工作人员，问他借点热水。 工作人员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找了一个没人用的杯子倒了杯热水。 齐萌萌把热水递给老太太：“先喝点热水暖和一下。” 老太太谢过齐萌萌，让老爷子跟她一起抱着杯子。 两个老人一人一口的喝完了杯中的热水。 齐萌萌谢过工作人员，把杯子还了回去，几个人一起离开。 顾归之问两位老人住哪里，他想送两位老人回去。 老爷子打量着一番顾归之，摇了摇头：“不用了，如果让人看到你们跟我们在一起，对你们不好。” 只是顾归之是军人，很是正直，齐萌萌觉得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两个人一致决定把两位老人送回去。 实在是两位老人穿着素净，面容慈祥，目光善良，看起来不像恶人。 老爷子看出两人是真心想送他们，也没有再坚持拒绝，只让两人跟在他们身后，别离他们近了。 顾归之他们就跟在两位老人身后，把他们送回了家。 齐萌萌没想到的是，两位老人住在公园附近公共厕所旁边的一个小屋里。 看着两位老人走进小屋，齐萌萌和顾归之就想走，老太太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往旁边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赶紧冲他们招手。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拉着顾归之进了小屋。 小屋只有十平米左右，因为挨着公厕，气味并不好闻，但里面相对干净，东西都整齐地摆放着。 老太太见他们走进来，拿了一个长约半尺的匣子递给齐萌萌：“你们救了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们的，这东西反正我们也留不住，就算是谢礼了。” 第119章 火车来了 匣子入手，有些沉，老太太就着她的手打开了匣子，里面居然是一套翡翠首饰、还有玉佛、玉佩等各种玉器，最上面是几个小黄鱼。 齐萌萌立刻就把匣子推了回去：“老太太，这东西我不能收，你留着，还能改善改善生活。” 老太太苦笑一声：“我们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可改善的，我们马上就要被下放了，这些东西反正也留不住，不如给了你们。” 老爷子也拿出一个小箱子：“好孩子，这个也送给你了，你也一起带走吧。” 老太太看他拿出的箱子，一下子就生了气，声音变大了一些：“你还拿这些干什么，这些有什么用？” 老爷子苦笑一声，爱惜地摸着箱子：“这里面都是书，我这一辈子教书做研究，实在是舍不得这些书被撕了、烧了。” 齐萌萌一时间无语，顾归之皱起了眉头，这箱子一尺见方，就算他们能拿走，也不好藏起来，可听老爷子的意思，里面是很重要的书籍，要是销毁很可惜。 齐萌萌打开箱子翻看了几下，最上面的居然是经济学类的书，她抬头看向老爷子：“你是教经济的？” 老爷子骄傲地说：“我是经济和金融两个系的教授，我可是博士毕业。” 齐萌萌肃然起敬，这个年代的博士，那含金量，可是后世的几倍，而眼前的书籍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我现在可以带走这些书籍，但只能藏起来，一时半会不好拿走。”齐萌萌出声。 顾归之有些不放心，既然老爷子要藏起这些书籍，说明这些书有问题，齐萌萌怎么能拿走这些书呢。 “我有办法，你们等我一下。”齐萌萌冲几人点点头，咬牙抱起箱子，转身出了小屋。 顾归之有些不放心，可他牵着磊磊，跟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齐萌萌的身影。 其实齐萌萌是借着公厕的转角进了空间，还有哪里比空间更安全。 她在空间里待了五六分钟，才走了出去。 再进小屋的时候，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换下了身上的衣裳，顾归之正跟他们说话。 “反正都是下放，我说的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大队长人很好，你们要是到了那里，别的不敢说，起码能活下去。” 齐萌萌挑眉，她离开的这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事，顾归之对两位老人的态度好了许多，这是给他们找了下放的地点？ 顾归之已经察觉到齐萌萌进来，起身就要离开。 老太太非要齐萌萌带走那个匣子，她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五十块钱和十斤粮票递给老太太。 “我身上就这些粮票了，就当是我买下这些东西吧。” 匣子里的东西肯定远超五十块钱和十斤粮票，可给多了，两位两人也不一定留的下。 老太太擦着眼泪接过了齐萌萌手中的钱，哽咽地说：“闺女，你是好人，你一定会得到好报的，你们老口子都是好人。” 顾归之拉着齐萌萌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们：“你们要尽快要问清楚下放的地方。” 老爷子的目光闪了闪：“小子，你是军人吧？” 顾归之没有说话，拉着齐萌萌走了出去。 两个人先回公园拿了包，又把磊磊送回去，再赶去车站，距离开车还有半小时。 车站的人不少，大部分人都没有座位，顾归之找了个角落把包放下，让齐萌萌坐一会儿。 齐萌萌看了看周围的人，示意顾归之蹲下，她小声问起刚才的事情。 顾归之说他觉得两位老人不是坏人，能想到给齐萌萌谢礼，又让她帮忙收起书籍，可见两位老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他给两位老人提供了军营附近的生产大队的地址，如果两位老人有能力运作到那个生产大队，他们也能就近帮一把。 齐萌萌听的目瞪口呆，他在几分钟内就断定对方是好人，还有能力自己运作下放的地方。 “如果他们没有能力改下放的地方呢？”齐萌萌不由地问道。 “那就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不过他们都住到厕所了，还能保留一箱书籍和那么多的东西，肯定有一些关系，这关系不能保证他们不下放，但改个地点应该没问题。” 顾归之觉得两位老人的状态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差，所以才决定帮一把。 但他也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和部队，就算老爷子猜到他是军人，也不能准确的找到他这个人。 而且就算他们俩不是好人也没关系，等他们去了那个生产大队，大队长自然能摸清楚他们的情况。 齐萌萌对着顾归之竖起了大拇指，她没想到只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顾归之就做出了判断。 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声：“火车来了。” 两个人也不再说话，跟着人流往火车上挤，想好他们坐的是硬卧，人还少一些。 齐萌萌可是看到硬座那边有人从窗户爬进去，那动作，简直可以媲美某种动物。 顾归之买到的是一张下铺，一张中铺，京城是首发站，车厢里相对空一些。 顾归之把其中的一个包放到了下面，又把另一个包放在床头，才对齐萌萌说：“你先坐一下，等下我去餐车买饭。” 齐萌萌这才想起来，顾归之回去拿包，肯定看过包里的东西了，这一路上，她不能再往外拿东西了，幸好这段时间买的东西还在包里，要不然齐萌萌真不好解释。 “不过我没看到早上你买的包子，是在你包里吗？”顾归之看向齐萌萌身上的包。 齐萌萌的表情顿了一下，小声说：“我刚才在……放下了。” 她也不是撒谎，临走的时候，她放了半袋红糖和几个包子给两位老人，想必这时候他们已经发现了。 顾归之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这时候，又有人走了进来。 一个大娘先进来，然后是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姑娘。 大娘眯眼看了看手中的车票，问身后的姑娘：“盼娣，你看票上写的是这里吗？” 第120章 我不认识你 盼娣挤过来看了两眼，点头：“婶子，是这里。” 大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顾归之对面的下铺：“可累死我了，盼娣，你也坐下，赶紧歇歇脚。” 盼娣低着头坐在了大娘旁边，一声不吭。 “盼娣，我跟你说，你去了部队，可不能这样，你要再这样一棍子打不出来个屁，就是你姐都没法帮你。”大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盼娣只点头，没有说话，大娘用食指点了点盼娣的头：“你这丫头。” 盼娣讨好地冲大娘笑了笑，小声说：“大娘放心，我会好好干活的。” 说话间，盼娣的肚子想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大娘叹口气，去随身的布袋子里找吃的，翻了半晌，找出一个黑乎乎的窝头，递给盼娣：“吃吧。” 盼娣拿着窝头，犹豫了一下，掰成了两半，把其中一半递回去：“大娘，我吃半个就行。” “老婆子一个窝头还是管的起的，你吃。”大娘硬是把窝头塞给了盼娣。 齐萌萌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没有说话，大娘身上的衣裳还好，盼娣身上的衣裳简直是补丁叠补丁，已经看不出来衣服原来的颜色。 两个人虽然看起来可怜，可能买得起卧铺票的，总不能是真的穷。 顾归之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出声。 等火车开动以后，顾归之起身去了餐厅买盒饭，齐萌萌随手剥了块糖放到嘴里，对面的盼娣看了她一眼。 齐萌萌看到了，却没有说话，随手把糖纸塞到了兜里。 盼娣一连看了她好几眼，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齐萌萌都被她看毛了，语气不太好地问：“你老看我干什么？” “没，我没。”盼娣赶紧摇头，她身边的大娘正看着窗外发呆，闻声扭过头来，看了看两人，问：“咋啦？” 盼娣瑟缩了一下，小声地说：“婶子，我，我就是看了看对面同志的糖纸，真的。” 齐萌萌一愣，没想到盼娣是在看糖纸。 大娘也没想到，她赶紧对着齐萌萌解释：“这位同志，对不起，我这侄女从小没吃过糖，估计就是好奇糖纸的样子，你别介意。” 齐萌萌能说啥，总不能连让人家看都不行吧，而且看对面盼娣的样子，似乎真的是看糖纸。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糖纸，递给对方：“要不这糖纸送给你。” “真的，谢谢，谢谢。”盼娣赶紧起身道谢，一不小心碰到了上铺，她一边捂着头一边道谢，看得齐萌萌很不忍心，直说没关系。 这时候顾归之买饭回来了，齐萌萌也没有再跟盼娣说话，她接过饭盒，和顾归之一起吃饭。 顾归之买的饭盒里有两个菜，一个白菜炒肉，一个炒鸡蛋，下面是满满的米饭。 齐萌萌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顾归之吃了一盒半的盒饭。 吃完饭，他拿着两个饭盒去洗，顺便把饭盒还回去，这饭盒是交了押金的，吃完饭可以退。 对面的大娘又拿出一个窝头递给盼娣，盼娣摇头，小声说她刚才吃了一个窝头已经吃饱了，大娘又劝了几句，盼娣都不肯吃。 齐萌萌看的很清楚，窝头里面应该是掺了不少的野菜，所以看起来黑乎乎的，那窝头，只有几岁孩子的拳头大小，成年人吃一个肯定吃不饱。 盼娣之所以不吃，多数是舍不得。 齐萌萌看出来了，对面的大娘肯定也看了出来，她又递了一个窝头给盼娣，坚持让她吃，可盼娣很倔，硬是塞回去给大娘。 “大娘，我去打点水喝。” 可能是怕大娘再塞窝头给她，她站起身。 大娘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军用水壶，问用不用陪她一起去。 盼娣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大娘看着东西吧。” 虽然她们没带多少东西，可介绍信什么的都在大娘手里，可千万不能丢了。 大娘明显也知道这个意思，点点头，不放心地嘱咐了两句，让她快点回来。 齐萌萌看到军用水壶，猜测这两个人应该是军属，要不然一般的家庭可没地方买，更何况两个人明显就是农村人出身。 她不歧视农村人，可这个时代的农村人过得艰难是真的。 齐萌萌拿出水壶喝了些水，就有了某种生理需求，等顾归之一回来，她立刻起身：“我去趟厕所。” 顾归之指了指前面：“厕所就在那里。” 齐萌萌点点头，走的很快。 正好有一个厕所没人，齐萌萌快速闪进去，差点被熏死，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她上了厕所立刻就走了出去，正好跟对面的出来的两人碰了个对脸。 对面的女人立刻低下头，扶着另一个人往前走。 齐萌萌有些奇怪，这么臭的厕所，还有两个人上，真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是怎么站的。 她转身的时候，眼神扫过地面，突然停住，被扶住的那人下身穿的补丁裤子和脚上的布鞋怎么那么眼熟，很像刚才坐在她们对面的盼娣。 而盼娣脚步踉跄，明显是被另一个女人拖着走。 齐萌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又遇到人贩子了吧？ 她已经猜到了大娘和盼娣是军属，自然不能看着盼娣在她眼前被拐卖，可她除了空间，武力值并不高。 万一人贩子有同谋，她不一定打得过。 齐萌萌咬了咬牙，慢慢地跟了上去。 前面的女人听到动静还看了她一眼，她瞪了对方一眼：“看什么看？” 女人眼珠子转了转，又看了看盼娣，往旁边让了让：“你先走。” 齐萌萌谨慎地停住脚步，一副怀疑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好心，我不认识你。” 女人被气个半死，她就让个路，这人怎么事情这么多，但为了不让齐萌萌再嚷，她只能扶着盼娣继续往前走，齐萌萌默默地跟在后面。 只要女人回头，齐萌萌就一脸谨慎地盯着她看，把女人气得牙根痒痒。 三个人走了一节车厢，女人走进了一个铺位，齐萌萌照样往前走，然后发出一声惊呼：“咦，你们是谁？我刚才上车的时候不是你们呀？” 第121章 水是温的 铺位上坐着的人面面相觑，齐萌萌又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四号车厢吗？” 有人回答：“这是三号车厢，你是不是走错了？” 齐萌萌跺脚，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就是这里呀，怎么错了？” 那人接着问：“你是几号车厢的？” “四号车厢。”齐萌萌回答。 “这里是三号车厢。” 齐萌萌抬头认真地看了看车厢上面的数字，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我走错了？” 周围的几人同时点头，齐萌萌又问：“四号车型在哪？” 有人指了指她的身后，她谢了对方，转身往回走。 走到人贩子附近的时候，还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上完厕所就转向了，走错了。” 她说话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四周，跟盼娣坐在一起的有一男一女，女的是刚才架着盼娣的人，难得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好人。 齐萌萌皱着眉头往回走，女人在男人耳边说了两句话，男人跟了上来。 齐萌萌很快察觉到身后有人，不过她没有吭声，以同样的速度走回了车厢。 顾归之正好站在走廊里，看到她正要说话，齐萌萌给他使了个眼色，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男人跟着齐萌萌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帕子，正要伸手捂向齐萌萌，顾归之伸手制住了他，顺手把他手里的帕子捂向他的口鼻。 齐萌萌转身，把帕子塞进了男人的嘴里，男人瞪了齐萌萌一眼，慢慢地软了下去。 顾归之接住男人，问齐萌萌：“怎么回事？这人帕子上是迷药？” 齐萌萌先看向铺位，果然，盼娣还没回来，大娘一副着急的样子，时不时地看向过道。 旁边铺位的人也往这边看。 齐萌萌小声让顾归之把人拉到他们铺位旁边的地上，又把她的猜测说了一遍。 大娘听到盼娣在隔壁车厢，就想过去找人，被齐萌萌拦住了：“大娘，你不能过去，我们谁也不知道人贩子有几个人，万一他们人多怎么办？” 顾归之皱眉想了一下：“我过去看看，还得去找乘警。” 但地上的人贩子让顾归之有些不放心，万一这人醒了，伤害到齐萌萌怎么办？ 齐萌萌从布包里找出一块毛巾，让顾归之把地上人的手绑起来，她又拿出一把小刀。 “如果他醒了敢动，我就给他一刀。”齐萌萌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平静，让顾归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我，我也能帮忙。”大娘从包里也拿出了一把菜刀，“麻烦你把盼娣找回来。” 顾归之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磨蹭，他担心人贩子真的跑了，叮嘱了齐萌萌和大娘两句，他转身往三号车厢走去。 齐萌萌和大娘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拿着武器认真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隔壁有人听到动静，往这边探头，齐萌萌直接瞪了回去，对方看到她手中的刀，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去。 顾归之往三号车厢走去，很快就看到了齐萌萌说的那个女人。 他的记性很好，也看到她身边那人的裤子和鞋子，确认了对方就是盼娣，他没有丝毫迟疑地继续往前走。 人贩子一般都是团队作案，火车上很可能还有别的人贩子，他要去找乘警，争取把人一网打尽。 他的运气很好，才走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就看到了乘警，他把发现的情况跟乘警说了一通。 乘警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而火车会在十分钟后在一个小站停靠，万一人贩子要下车，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乘警去通知另外一个乘警，顾归之慢慢地往回走。 女人贩子见男人老是不回来，心里已经有些发慌，她时不时地看看过道。 顾归之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座位上，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这时候乘警也走了过来。 乘警假装查票，让所有人都拿出车票查看。 女人贩子看到他们的时候，明显慌乱了起来：“我的车票在我男人那里。” 乘警又看向一旁似乎睡着的盼娣，问道：“她的车票呢，拿出来我看看。” 女人贩子当然没有准备车票，她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能掏钱：“我，我补票。” “行，去前面补票。”乘警指了指车厢连接处。 女人贩子把钱递过去：“我妹子在睡觉，我不好走开，麻烦你帮我买一下。” 乘警皱眉：“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大家都是去那边补票，我还要查票，可没空给你买，这里这么多年，还能把你妹子扛走？” 别人也开始小声议论，女人贩子没法，拿出钱票，快速地走向另一节车厢，乘警也开始查其他人的票。 女人贩子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想着快点补完票赶紧回来。 顾归之跟在她身后，在她到了车厢连接处的时候直接制服了她，还把她带进了乘务员的休息室，另一个乘警迅速闪了进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只有离得近的乘客看到了，但他们明显是有事，乘客就是看见了也不敢乱说。 顾归之很快就出来了，他没有干涉乘警审讯，他跟另一个乘警汇合，乘警正在喊盼娣。 不过他喊了几声，盼娣都没什么反应，一看就不正常，乘警得知顾归之认识盼娣的亲人，就想着先把盼娣送回亲人身边。 乘警扶着盼娣，顾归之带路，他们回了四号车厢。 齐萌萌和大娘都紧张的盯着地上的男人，齐萌萌的手有些酸，但她不敢放松警惕。 大娘先看到了盼娣，她把手中的菜刀随手放在铺位上，就去搀扶盼娣：“盼娣，你醒醒，盼娣，我是婶子呀？” 看到盼娣喊不醒，她一脸的慌乱，看向乘警：“盼娣怎么了？” “估计是被人贩子用了迷药，要不然你往她脸上泼点水试试？” 大娘的军用水壶被盼娣拿走了，现在也顾不上找，她看向齐萌萌：“闺女，你那水壶里的水给我用用行吗？” 齐萌萌也把手中的刀收了起来，她把水壶递给大娘，提醒了一句：“水是温的。” 大娘已经拧开盖子倒在了盼娣的脸上…… 第122章 她居然睡不着了 齐萌萌：……幸好水壶里的水是上车前接的。 大娘倒完水，用手去擦盼娣脸上的水渍，用拍拍她的脸：“盼娣，醒醒。” 盼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这么多人盯着她，立刻就往回缩，大娘赶紧搂住她：“盼娣，婶子在呢，别害怕。” 盼娣这才好了一些，她小声地问：“婶子，这是怎么了？” 乘警看了看周围竖起的耳朵，换了一种说辞：“我们发现了小偷，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现在要是清醒了，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盼娣紧张地拉着大娘的胳膊，一脸的害怕：“大娘，我，我……” 齐萌萌看着盼娣说不出话的样子，提醒了一句：“大娘，要不然你跟盼娣一起去吧，你包里要是没有钱票就放在这，我帮你看着。” 她说的很清楚，钱票带走，其他的她可以帮忙，免得等她们回来再发现什么东西不见了，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大娘担心地看着盼娣：“盼娣，你现在能自己走吗？” 盼娣其实不想去，可乘警着急了解情况，再加上火车马上就要到站了。 这时候，又过来一个年轻的乘警，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 “几位同志，出了点意外情况，只怕要麻烦你们下车去趟派出所，帮忙说下情况。”最开始的乘警对着几人说。 这时候，广播响起，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顾归之拿出了军官证递给乘警，乘警接过看了一眼，说道：“这事的事情有些麻烦，还需要同志的帮忙。” 大娘看到顾归之拿出军官证，立刻说道：“我是军属，我儿子就在冀省军区当兵。” 顾归之有些惊讶，但车上人太多，再加上火车已经开始减速了，他快速地点点头：“大娘，咱们一起下车，没准我还认识你儿子呢。” 齐萌萌已经快速地把铺位下面的包拉了出来，又把拿出来的东西塞回了包里。 大娘也把她的包拿出来，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扶着盼娣。 齐萌萌看大娘扶的艰难，想帮一把，盼娣躲了一下，大娘冲齐萌萌笑笑：“盼娣自己能走，就不麻烦你了。” 盼娣踉跄地往车厢外走，齐萌萌见状也没有再说话，跟着顾归之下了火车。 有两个乘警押着两人交给了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又跟顾归之说来人是派出所的李队长，让他有事直接找李队长，就匆匆地上了火车。 李队长对着顾归之几人点点头，说道：“还得麻烦你们去派出所跟我们说说具体的情况。” 只是出了火车站就有点尴尬，他们骑了三辆自行车来，可光犯人就有两个，更何况是他们四个“证人。” 李队长丝毫不见尴尬，他看向顾归之几人，问道：“同志，你们会骑自行车吗？” 顾归之和齐萌萌都说会，大娘和盼娣就有些尴尬了。 农村人，一个村里能有一辆自行车就不错了，会的人真不多。 李队长跟顾归之商量：“同志，咱们俩骑自行车带着大娘和这位女同志，让另一位女同志自己骑自行车行吗？”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萌萌，你自己骑没事吧？” 在黑夜里骑自行车，肯定不那么稳当，可现在的情况是不骑车就只能走着，她还是选骑自行车吧。 李队长见两人同意，对着手下挥挥手：“你们把自行车留下，把人押回去。”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带着两个人贩子走了。 李队长带着盼娣，顾归之带着大娘，齐萌萌自己骑着自行车，慢慢地往派出所骑去。 一路上黑灯瞎火的，齐萌萌骑的心惊胆战，幸好派出所离着火车站不远，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虽然只骑了十来分钟，可齐萌萌还是出了一头冷汗，倒是顾归之和李队长要好一些。 李队长把几人带到屋里，先问了一遍情况，得知盼娣差点被拐走，详细问了被拐的经过。 盼娣只记得她上完厕所，对方跟她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李队长又让齐萌萌和顾归之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时候，另外两个警察已经把人带了回来，李队长立刻带人去审讯了。 齐萌萌几人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这屋里的灯太暗，让齐萌萌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李队长从审讯室出来，眼睛发亮，很快他就停下了脚步，因为除了顾归之，其他三人都睡着了。 李队长一拍脑袋：“我忘了你们还在这里。” 顾归之看着李队长：“天这么晚了，还要麻烦李队长给我们找个招待所。” 李队长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他转身招呼了一个属下：“顺子，你带他们几位去找个招待所。” 顾归之提醒了一句：“我们的介绍信只怕不能在这里住。” 李队长摆摆手：“你们是来配合办案的，我们会跟招待所解释的。” 顾归之这才叫醒了齐萌萌，又让齐萌萌去叫大娘和盼娣。 几个人迷迷糊糊地跟着顺子去了百米外的一个招待所。 这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顺子跟前台说了两句，前台递过来两把钥匙，然后问顾归之：“你们有结婚证吗？” 顾归之迟疑，他不知道齐萌萌有没有结婚证。 走了这一路，齐萌萌清醒了不少，她从包里掏了又掏，拿出了结婚证递给前台。 前台看了一眼，又问过两人的名字，就没有再说话。 进了房间，顾归之问齐萌萌：“你还随身带着结婚证？” “嗯，”齐萌萌随意地点点头，“反正又不沉，万一需要呢。” 一张纸而已，放在空间多方便。 前台给齐萌萌他们安排的这个是单间，除了两张床，还有一个小的洗漱间，里面有水管。 齐萌萌去接水，顾归之赶紧拦了一下：“这里的水管肯定没有热水，我去前台借个暖壶。” 齐萌萌先洗了脸，困意消散了一半，等再洗了脚，躺在床上，她居然睡不着了。 第123章 还会给你们发奖状 虽然睡不着，但齐萌萌也没有来回翻身，她怕影响了顾归之睡觉。 顾归之突然出声：“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齐萌萌吓了一跳：“你还没有睡？” “没有，睡不着。” 顾归之刚才已经有些想睡了，但齐萌萌一直没睡，他才强迫自己睁着眼睛。 齐萌萌想了想摇头：“不用了，现在吃了东西更睡不着了。” “要不我陪你说说话？”顾归之坐了起来。 齐萌萌换了个姿势，看向顾归之的方向，虽然只能看个轮廓，但她觉得很心安。 “你别坐着了，躺下吧。”齐萌萌出声：“下车前听大娘说他儿子也在冀省军区当兵，你认识吗？” “认识，那是徐大明的娘和他小姨子。”顾归之在派出所的时候已经问过了。 “啊？”齐萌萌猛地起身，“怎么这么巧？” 徐大明和李来娣就住在她家隔壁，现在他们在火车上遇到了徐大明的妈和李来娣的妹妹。 “嗯，就是这么巧。”顾归之也跟着起身，“他们估计会在家属院住一段时间。” “嗯，咱们上了车就天黑了，只看到了盼娣的衣裳，我没注意她和李嫂子长的像不像。” “嗯。” 齐萌萌和顾归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慢慢地她就困了，进入了梦乡。 “萌萌？”顾归之又等了一下才喊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出声，知道她是睡着了，这才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齐萌萌醒来的时候，顾归之已经打了热水，又买了包子回来。 齐萌萌洗漱完，顾归之把包子递给她：“我今天早上起得早，这是在国营饭店买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隔壁的徐大娘起了吗？”齐萌萌接过包子问道。 昨天徐大娘和李盼娣住在了他们隔壁。 “嗯，起床了，我买包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徐大娘，我也给她们买了包子。” 顾归之点头，并且汇报买东西的情况。 齐萌萌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们是一起下火车的，顾归之跟徐大明的关系又不错，她们现在的房子又挨着，也就是几个包子，他们还是请的起的。 两个人吃完饭，又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去问问派出所今天还有没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如果没有，他们今天就要坐火车离开了。 隔壁，盼娣拿着包子不敢吃，她吞咽了下口水，小声地问：“婶子，咱们今天吃包子？” “吃吧，这是你姐夫的战友给咱们买的，昨天还是他和他媳妇救了你，咱们去了军营可得让大明好好谢谢人家。” 徐大娘闻着肉包子的香味，早就馋了。 她们这次出门路上耽误了一天，包子现在还剩下两个窝头，有了这肉包子，她们就不怕饿肚子了。 徐大娘咬了一大口，不断地点头：“香，真香。” 盼娣往嘴边递了两次，都舍不得吃，她最后放了下来：“我吃窝头，这包子留着给姐姐和薇薇吃。” “不用，你吃，你姐夫还能饿着她们娘俩。”徐大娘提醒盼娣：“我们就算现在走，到了部队也得天黑了，这包子没准就放坏了，这可是肉的。” 盼娣这才把肉包子慢慢地放到嘴里，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顾归之给她们买了四个肉包子，她们每人吃了一个就没有再吃，想留着另一个当午饭。 两人吃完肉包子，也收拾了东西。 齐萌萌敲门的时候，她们正好打开门。 “大娘，你们收拾好了吗？我们想去派出所问问，要是今天没有我们的事了，就准备坐今天的火车离开。” 齐萌萌把打算说了。 徐大娘立刻点头：“我们也跟你们一起。” 徐大明分了院子以后，她倒是去过一次，但时间有点长，她已经记不清了，这下有人带着，她们更放心。 昨天遇到人贩子的事情，已经把盼娣吓坏了，她现在是看谁都像坏人，时刻都跟在徐大娘身后。 盼娣听到顾归之说话，立刻缩到徐大娘身后，徐大娘赶紧拍拍她的手：“这是顾同志，这是他媳妇，昨天就是他们俩救了你。” 盼娣缩在徐大娘身后，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齐萌萌想到李来娣的爽朗，没想到她妹妹是这么的，怯弱。 她冲着盼娣点点头：“盼娣是吧，我们家和你姐姐姐夫家是邻居。” 徐大娘脸上都是惊讶：“这么巧，你们家跟大明家是邻居。” 顾归之见她们都收拾好了，提醒她们先下楼，晚点再聊天。 三个人都跟在他身后下了楼，顺子在一楼前台正跟服务员说话，看到几人下来，迎了上来。 “几位同志醒了，这是我们队长让我给你们买的早饭。” 顾归之摆摆手：“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就不麻烦你了。” 顺子把用油纸包着的包子塞给顾归之：“顾同志你就别客气了，这包子留着你们在车上吃吧，九点钟有一辆火车可以到省城，队长让我带你们过去。” 徐大娘和盼娣脸上都有了笑意，她们同时看向顾归之，她们想早点到军区。 这路上一耽误，肯定会花钱，她们身上的钱可不多。 顾归之回头问过她们的意见，她们一致决定就坐那趟火车。 顺子笑着说：“我们队长已经跟火车上联系好了，给你们安排了四个铺位。” 也就是说，不用她们自己拿钱了，这下徐大娘和盼娣是彻底的放心了。 顺子接着说：“我们队长还说了，这次的案件如果破了案，还会给你们发奖状。” 这话让盼娣抬起了头，她羡慕地看向齐萌萌。 “不过，得等案件破了，奖状才能到你们手中。”顺子见几人都很满意，又补了一句。 齐萌萌倒是无所谓，她还不知道这个时代奖状的重要性。 顾归之是在部队拿过不少奖，已经习惯了。 顺子见两人脸色正常，对他们很是佩服，问清楚他们的东西都带齐了，就带着他们走去火车站。 对，就是走着，昨天骑的自行车都是个人的，今天大家都有事，他自己只有一辆，不方便骑出来。 第124章 回头再谢你 顺子把几人送到了火车站，又送上了车才走。 顾归之带着几人找到铺位，坐了下来，齐萌萌指了指他手里的包子：“归之，把包子拿出来，问问大娘吃不吃？” 徐大娘正在放东西，闻言赶紧摇头：“我们不吃，你们吃。” 顾归之把油纸包放在了两个铺位中间的小桌上：“吃吧，这包子凉了没法热，就不好吃了。” 徐大娘有些犹豫，齐萌萌打开油纸包举到两人面前：“大娘，吃吧。” 从昨天徐大娘和盼娣吃的东西就可以看出来，两人很舍不得吃饭，所以她猜测，她们多数没吃饱。 眼前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徐大娘看得出来，齐萌萌是真心给她们的，她没再犹豫，拿了两个包子，递了一个给盼娣，吃了起来。 她们的水壶，昨天已经在人贩子的包里知道还给她们了。 顾归之拿着她们的水壶去接了热水。 徐大娘这才问齐萌萌：“闺女，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齐萌萌笑笑：“我们结婚时间不长，大娘，你叫我萌萌吧。” “嗯，萌萌，你的名字真好听。”徐大娘夸奖道。 她人老眼却不花，从齐萌萌的打扮就能看出来，齐萌萌的家境很不错，而顾归之的气势，看起来比儿子徐大明还强。 虽然顾归之没说自己是什么级别，但她猜测应该比自家儿子强。 顾归之接了水回来，把水壶递给徐大娘，就坐到了走廊里的凳子上，让齐萌萌躺在铺位上休息。 齐萌萌昨晚睡得不错，今天并不困，但这个时候，看书明显不行，她手里也没带什么解闷的东西，就拿了几块糖出来。 她递给徐大娘，徐大娘说自己年纪大了不爱吃糖，盼娣更是不断摆手。 齐萌萌收回了手没有再说话。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和顾归之吃的是从餐厅买回来的盒饭，本来还想给徐大娘两人买的，可徐大娘说她们还有干粮，坚决不让顾归之买。 为了避免尴尬，齐萌萌和顾归之是在走廊里吃的盒饭。 徐大娘和盼娣吃的是从家里带来的窝头，早上的包子还放在小桌上，谁都没有动。 剩下的路程，很是安全，几个人偶尔聊聊天，再吃点东西，火车就到站了。 顾归之今天早晨给部队打过电话，今天部队正好有车来城里，他们可以坐车回去。 徐大娘和盼娣跟在顾归之身后，一句话不说，只是走路。 他们今天坐的是部队的供给车，司机是个小战士，看到徐大娘和盼娣，知道他们是徐大明的家属，什么话都没问，就让他们上了车。 汽车到达家属院的时候，天都黑了。 站岗的士兵查过徐大娘和盼娣的身份证明，就准备让人去通知徐大明。 齐萌萌主动说：“让大娘跟我们一起进去吧，我们两家挨着。” 站岗的士兵知道齐萌萌是齐团长的女儿，再加上顾归之就在旁边，就同意了。 徐大娘和盼娣一声不吭地跟在顾归之和齐萌萌身后，走进了家属院。 这时候，正是吃饭时间，所以路上并没有人。 自从分了院子以后，顾归之也是第一次来，所以齐萌萌走在前面。 走到了他们那排，齐萌萌先把钥匙递给顾归之，让他去开自家的门，然后敲响了徐大明家的门。 李来娣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谁呀？来了。” “是我，齐萌萌。”齐萌萌答应了一声，李来娣已经走了出来。 看到外面站了三个人，她打开门，愣了一下，继而很快认出来：“娘，盼娣，你们咋来了。” “姐，大姐……”盼娣立刻就哭了。 徐大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家里有些事，我们就来了，那事等回头再说，我们这次是跟着萌萌和顾同志来的，要没有他们，盼娣就丢了，我们也来不了了。” 李来娣听得一头雾水：“啥盼娣就丢了，娘，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齐萌萌这时候插话道：“嫂子，大娘和盼娣都累了，你先带她们回家吃饭休息吧。” 李来娣赶紧点头：“行，那我先带我娘和我妹子回去休息，回头再谢你。” 徐大娘和盼娣都对齐萌萌表示了感谢，齐萌萌摆摆手，进了自家院子。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顾归之已经把东西都放进了屋里，又打了水，把屋里擦了一遍。 齐萌萌问顾归之有没有去过厨房，顾归之说还没来得及去看。 齐萌萌赶紧去了厨房，拿出一些挂面和午餐肉罐头，想了想，又拿出了一一些咸菜倒进角落里的坛子里。 她刚把玻璃瓶收进空间，顾归之就走了进来，问道：“萌萌，你蹲在地上干什么？” 齐萌萌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我看看坛子里的咸菜坏了没有？” 顾归之往这边走：“你还会腌咸菜？” “嗯，走之前腌的，现在能吃了，我去拿个碗盛出来一些。”齐萌萌刚走了两步，顾归之已经去碗橱里拿了碗出来。 齐萌萌看了看碗，没有接：“这碗放的时间有点长了，你去洗洗。” 顾归之听话地拿了碗筷和盘子出去洗。 齐萌萌拿起挂面，说道：“今天天晚了，咱们吃点挂面吧。” 顾归之在外面说行。 齐萌萌先把午餐肉切了，又把罐头盒扔回空间。 如果不是他们出门的时间有点长，她都想拿出鸡蛋和蔬菜，现在只能吃挂面配咸菜了，好在还有午餐肉。 顾归之洗完碗，主动去盛了咸菜，齐萌萌已经把挂面放到了锅里，这时候，门外有人喊他们，顾归之出去开门。 很快，顾归之拿了一把菜回来：“这是隔壁大明媳妇拿过来的，说给咱们添个菜。” 齐萌萌看了一眼，是青菜，她让顾归之去洗一把，等挂面出锅的时候放进去，一锅好看的挂面就煮熟了。 当着顾归之的面，她舀了两勺猪油放到面条里，还放了一大勺油渣。 因为家里没有别的干粮，所以她煮的面条多，就着小咸菜，她吃了一碗，顾归之却吃了三碗，齐萌萌差点以为她做少了。 第125章 你是咋想的 齐萌萌问顾归之要不要再做一点，顾归之摇头：“吃饱了。” 顾归之还故意挺起肚子：“真的吃饱了。” 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顾归之的耳朵有些烫，他匆忙地去收碗：“我去洗碗。” 齐萌萌任他出去了，她做饭，他洗碗，很公平。 顾归之洗完碗，又开始烧水，昨天在招待所不方便，今天回到自己家，他知道齐萌萌肯定是要洗澡的。 齐萌萌看他忙活，去整理带回来的东西，氛围很是温馨。 隔壁跟他们这边更相反，很是紧张。 李来娣把徐大娘和盼娣带进屋里，徐薇薇扑到徐大娘怀里：“奶奶，你来看我了，我想你了。” 徐大娘笑得合不拢嘴，但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徐薇薇：“薇薇，奶奶坐了很久的火车，身上都臭了，等会奶奶收拾干净了，再来抱你。” 徐薇薇很听话地坐到了旁边，又看向李盼娣。 李来娣推了李盼娣一下：“盼娣你帮我看着薇薇，我去做饭。” 她又看向徐薇薇：“这是二姨，你是不是忘了。” 徐薇薇歪头喊了一声：“二姨。” 李盼娣讷讷地应了一声。 徐大娘叹口气，跟李来娣说：“我跟你去做饭，让盼娣看着薇薇。” 李来娣想说不用，徐大娘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两个人结伴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李来娣迫不及待地关上门，着急地问：“娘，盼娣是怎么回事？” 徐大娘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压低了声音：“盼娣今年十八了，你娘把她嫁到了邻村的赖瘸子家。” “什么？”李来娣紧紧地捂着嘴，生怕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我娘怎么敢，她不知道赖瘸子打人吗？” “赖瘸子给了你娘八十块钱的彩礼钱。”徐大娘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这个亲家了。 那就不是嫁女儿，简直就是卖女儿。 “盼娣逃婚了？”李来娣想想就觉得不可能，盼娣没那么大胆，她娘也不会允许。 “唉，也不知道盼娣的命是好还是不好。”徐大娘再次叹了口气，把李盼娣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盼娣嫁到赖瘸子家的第一天，赖瘸子就出去赌了，然后死在了赌桌上。 赖瘸子家已经分家了，但赖瘸子原配留下了一个儿子，赖瘸子的大哥让李盼娣把彩礼钱还回来，他们可以养赖瘸子的儿子，但不会养李盼娣。 李盼娣还是个大姑娘，听说可以回家，立刻就回去了，可她娘不肯给钱。 最后还是李盼娣把钱偷出来给了赖瘸子的哥哥，还说，如果她娘再随便把她嫁了，她就不活了。 实际上，她是真的割腕了的，只是用的镰刀有些钝，被救了回来。 最后还是徐大娘看不过眼，说要不把李盼娣送到部队上，她还是个大姑娘，在部队上应该能找到对象。 李盼娣在家寻死觅活，李母也怕她真的死了自己人财两空，才同意李盼娣过来，但她要求李盼娣最多三个月必须嫁出去，还要把彩礼捎回家，彩礼不能低于八十。 徐大娘知道这要求高，可李盼娣一口就答应了，还说给了彩礼，以后他们就不能再联系李盼娣。 李家父母肯定不乐意，他们还想着让几个姐姐帮忙养儿子呢。 李盼娣说不同意她就去死，还是拖着全家的那种，李母这才放她回来。 李来娣听徐大娘说完，把牙齿咬的“咯咯”响。 “你娘就是那脾气，你生气也没用，现在关键是你要给盼娣在部队找一个对象，盼娣还答应了你娘给八十的彩礼。” 徐大娘说完又想叹气了，李盼娣长的只是清秀，她和李来娣可不一样，她没上过学，只是跟着李来娣认了几个字。 虽然李盼娣干活利索，但现在的女孩子，除了家境特别好的，干活都没有问题。 李来娣听到这个也有些生气，可她猜到当时盼娣如果不接受她娘的条件，盼娣肯定走不了。 八十块钱，大不了他们家帮着出一点。 徐大娘从李来娣的表情里就猜到了她的想法，虽然不太高兴，到底没说什么，她总不能看着李盼娣去死。 “娘，我给你们做点疙瘩汤吧，那个快。” 事情说完了，李来娣就想着给两人安排饭了。 “不用了，我们包里还有包子，你热热，我们喝点热水就行。”徐大娘去拿包子。 李来娣接过包子放到锅上热了，又问：“这包子是在火车上买的？” 徐大娘摇头：“这是派出所的人给买的，对面那个顾同志夫妻俩没要，都给我们了。” 徐大娘又把火车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来娣听完目瞪口呆，喃喃出声：“娘啊，这多亏了萌萌呀。” “就是，那个萌萌是个好的，她男人也不错。”徐大娘说完才问起徐大明。 李来娣说徐大明这几天出任务去了。 徐大娘叹口气：“这次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这事，李来娣就不知道了，徐大明是军人，那是他们的工作。 李来娣又打了一个鸡蛋汤，给徐大娘和李盼娣每人盛了一碗。 李盼娣拿到鸡蛋汤先给徐薇薇喝了一口，李来娣说不用给徐薇薇喝，她吃过饭了。 徐大娘跟李盼娣相处了这几天，也摸准了这丫头的性子，她递了一个包子给李盼娣：“盼娣，吃包子，这包子不吃可就坏了。” 李盼娣接过包子没说话，慢慢地吃起来，不过她把鸡蛋汤里的鸡蛋都给徐薇薇吃了，自己只喝了汤。 李来娣见状，要带着徐薇薇睡觉，徐大娘说她好久没见孙女了，想跟徐薇薇亲香亲香，实际上，是想让姐妹俩晚上说说话。 徐薇薇也听话地依偎到徐大娘的怀里，说喜欢奶奶，喜得徐大娘也要喂她吃鸡蛋，李来娣赶紧把徐薇薇带走，去给徐大娘拿被子。 等徐大娘和李盼娣吃完饭，又各自洗漱了一番，两姐妹才坐在了床上。 李来娣看着李盼娣身上又旧又破的衣裳，去衣柜里拿了一件自己的衣裳递给她：“盼儿，你跟姐说，你是咋想的？” 第126章 顺其自然最好 李盼娣抱着姐姐刚才递给她的衣裳，表情呆愣愣的，半晌才低声说：“姐，我不回去了，我以后没有家了。” 说完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李来娣：“我给爹娘八十块钱，我以后再也不回去了，姐，你借给我行吗？我以后挣钱还你。” 李来娣皱着眉头坐在李盼娣身边：“可是能出的起八十块钱彩礼的人不多。” 以李盼娣现在的情况，也就是嫁一个农村兵，想要对方出八十块钱的彩礼，有点难。 李盼娣惨然一笑：“姐，如果嫁不出去，你借我钱行不行，我肯定会还。” 李来娣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她还要跟徐大明商量，这可是徐大明一个月的工资。 “姐，我求你了，我真的会还，我肯定会还的。”李盼娣眼里都是迫切。 李来娣怕她做什么傻事，赶紧点头：“盼儿，八十块钱不是小钱，我得跟你姐夫商量。” “你别着急，我尽量在部队里给你找一个对象，对方出的彩礼要是不够，我们补上，但是，你得跟人家好好过日子，不能闹腾。” 李盼娣立刻点头：“姐，你放心，我肯定会想法还钱。” 李来娣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还钱，但她能看出来，现在的李盼娣情绪不稳定，不能再说什么话刺激她。 “好，盼儿，姐信你，你这几天先在这里好好住着，等你姐夫回来，我再跟你姐夫商量你嫁人的事儿。” 李来娣让她换上衣裳，心里对她挣钱的事情却没什么信心，这家属院里还有不少军嫂没工作，如果有挣钱的工作，大家早就去干了。 她想的是给李盼娣找一个对象，先看看对方出多少彩礼，不够八十的部分她补上。 李盼娣躺在床上，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了一些，李来娣拍拍她：“有姐呢，睡吧。” 李家生了七个女儿，家里只留下了三个，其他四个生下时间不长就不见了，李来娣不知道其他的妹妹是被爹娘卖了还是扔了。 李来娣是老大，又有徐大明的照顾，从小勤快，受的委屈不算多，老三李想娣从小就嘴甜，哄的李家父母开心，也过得还行。 只有李盼娣是老二，从小不爱说话，最不受李父李母待见，受的委屈最多。 所以李来娣最心疼的就是李盼娣。 李盼娣心里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就要入睡，突然她又想起一个事：“姐，顾同志他们救了我，我明天想去谢谢他们？” “应该的，你也是运气好，正好被顾营长救了，明天我带你去买些东西，给他们送过去。”李来娣是真的觉得李盼娣的运气好。 现在被人贩子拐走的女人多数是卖到深山里，那一辈子就毁了。 “是齐同志救了我。”李盼娣纠正李来娣的话。 她被人贩子扶着的时候，听到了齐萌萌的声音，她想求救，却说不出话来。 后来齐萌萌故意跟在人贩子后面，她也知道。 虽然是顾归之和乘警救了她，但她知道，如果没有齐萌萌，她肯定就被拐走了。 李盼娣从小不爱说话，但是她的性格非常轴，只要她认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现在她认为她的救命恩人就是齐萌萌。 李来娣了解李盼娣，并没有跟她争辩这个事情，顾归之和齐萌萌是夫妻，感谢的时候，多感谢一句就行。 姐妹俩慢慢地都睡着了。 旁边的齐萌萌已经摸黑回到屋里，屋里一片寂静，顾归之似乎已经睡着了。 齐萌萌轻轻地躺到床上，身旁的呼吸顿了一下，她立刻停下动作，似乎又没有。 她小声喊道：“顾归之，归之？” “嗯，怎么了？”顾归之突然出声，吓了齐萌萌一跳。 “没，没事，你还没睡呀？”齐萌萌有些后悔喊他的名字了。 “嗯，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顾归之想了想，把孙医生的话说了出来。 孙医生当初避着顾归之是好意，但顾归之不想瞒着齐萌萌。 齐萌萌听到顾归之暂时不能有夫妻生活，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萌萌，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顾归之几乎是起誓般说道。 黑暗中，齐萌萌的脸有些红，她嗔怪地瞪了顾归之一眼：“治病要紧，你说这些干什么。” 就算能要孩子，现在也不是好时机，她刚随军，又没有工作，自己还没适应家属院的生活，更何况再照顾一个孩子。 最好的情况就是几年后参加高考，等大学毕业再要孩子，可算起来，要七八年，顾归之不一定愿意，所以顺其自然最好。 “嗯，先治病。”顾归之说话间把齐萌萌抱在了怀里：“萌萌，你真好。” “嗯。”齐萌萌没有挣扎，又说起其他的事情：“咱们都回来了，是不是要请客了？” 他们结婚、搬家都没有请客，现在顾归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不请客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明天我先去报到，你看看家里还缺什么东西，都添置齐全了，我们再请客。” 顾归之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还有牺牲的战友家里，我想着明天要了地址，给他们寄钱。” 他受伤的这段时间不能动，也不知道几个战友家里怎么样了？ 齐萌萌挣脱开他的怀抱，仰头看着他：“明天你要来地址，再写封信问问家里的情况，如果需要寄粮食，我想办法买些粮食给他们寄过去。” 她空间里的粮食种类很多，粗粮细粮都有，正好可以给那些军人的后代寄一些。 虽然屋内比较黑，但顾归之借着淡淡的月光能看到齐萌萌亮晶晶的眼睛，他心里一阵暖意，他知道齐萌萌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虽然想法不同，但结果是相同的。 这一夜，两个人睡的都不错，顾归之更是罕见的起晚了。 齐萌萌一睁眼，就看到顾归之正盯着她，她的脸一红：“现在几点了？” 顾归之慢慢地把胳膊抽出来，动了动，去拿手表：“七点了。” 第127章 这算是新婚贺礼 齐萌萌猛地坐起来：“这么晚了？起床号今天没响？” 顾归之：“……响了。” 齐萌萌问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这可是家属院，怎么可能没有起床号。 “你估计是太累了，没有听到起床号响，今天早上别做饭了，我去食堂买点。” 顾归之说着起身穿上衣裳就出去了。 齐萌萌用手做梳捋了两下头发，起身换了衣裳。 算了，不就是起晚了吗，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齐萌萌去院子里接了水刷牙洗脸，刚抹完乳液，顾归之就回来了。 “我买了包子和粥，还有鸡蛋，都是热乎的。”顾归之把手里的两个饭盒放在桌上，转身就去洗脸了。 他的动作非常快，几乎是齐萌萌刚剥了一个鸡蛋皮，顾归之就回来了。 齐萌萌把手中的鸡蛋递给他，顾归之摆手：“你吃吧，我自己剥。” 顾归之快速地剥了鸡蛋放到粥里，就开始吃包子，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又快速地把鸡蛋和粥都吃完。 齐萌萌才刚吃完鸡蛋。 顾归之让她慢慢吃，他起身去扫地，又把家具都擦了一遍，回来再把碗筷都洗了。 齐萌萌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要不人家都说，干活的男人最帅，这话太有道理了。 “你看看家里都有什么东西，我先去报到，需要买什么，等我回来再说。”顾归之嘱咐了齐萌萌几句才走。 齐萌萌看了看家里，先去把昨天换下来的衣裳洗了，才开始检查家里。 家里的大件都齐全了，缺的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她空间里都有，只是要去趟城里才能找理由拿出来。 她从京城挤过来的大件的被褥什么的，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她还要想办法把空间里的四件套卖出去一些。 这样她用着才放心。 她找了纸笔把这段时间要办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列出来，门外传来李来娣的声音。 “萌萌，你在家吗？” “在，我在家。”齐萌萌把写了一半的纸张收进空间，走了出去：“门开着，进来吧。” 李来娣手里拎着一个篮子走进来：“萌萌，家里摘了些菜，我给你拿过来了。” 齐萌萌笑着说：“嫂子昨天就拿了菜，我们还没吃完呢。” 李来娣摆手：“那点菜，一顿就吃完了，你要是想吃什么，就去家里摘。” “好，那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齐萌萌还比较喜欢李来娣的性格，并没有怎么客气，但一上手就感觉篮子的分量不太对。 她打开篮子上面的布，里面除了半篮子青菜，还有一对枕套、两瓶水果罐头。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齐萌萌把篮子推回去。 “萌萌，你救了我妹子，这点东西可不能不收。”李来娣坚持把东西送过去。 “萌萌姐，这里面的东西是我姐准备的，等以后我挣钱了，我再买东西谢你。”李盼娣对着齐萌萌，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当时的情况，谁遇到都不会干看着，你们俩太客气了。”齐萌萌把水果罐头拿了出来。 现在的水果罐头不好买，除了有钱，还得有票，价格还不便宜，她空间里有水果，有自己做的罐头，没必要收这么贵的东西。 “这菜我就收下了，罐头拿回去给薇薇吃。”齐萌萌把菜拿出来，又把水果罐头放进去，“我不喜欢吃罐头。” 李来娣知道齐萌萌说的是客气话，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吃水果罐头，可齐萌萌坚持不收她又不敢使劲推，怕碎了。 “那这枕套你可不能不要，这是我绣的，没花什么钱。”李来娣把两个枕套拿出来给齐萌萌看。 两块大红的枕套上绣的是大朵的牡丹，看起来格外富贵喜庆。 “这是你自己绣的？”齐萌萌是真的惊讶，这样的枕套，放在后世，可不便宜。 “嗯，我没事的时候绣的，你和顾营长刚结婚，这算是新婚贺礼了，你可不能推辞。” 李来娣说话间看了李盼娣一眼，其实这枕套是她给自家妹妹绣的。 为了这两块红布，她可是攒了一年的布料。 齐萌萌救了李盼娣，李来娣手里没什么东西，只有这一对枕套喜庆又好看，就拿了过来。 这可是手工刺绣的枕套，齐萌萌是真的喜欢，所以她没有再推辞。 她笑着夸李来娣：“没想到嫂子还有这手艺，这上面的花绣的，就跟真的一样。” “我这也是跟村里的老婆婆学的，她以前是大户人家的绣娘，不过现在不流行这样的图案了，大家更喜欢机器印上去的。” 李来娣笑着说起往事，看了李盼娣一眼：“我二妹比我学的还好呢。” 李盼娣把手往后缩了缩，她这些年一直干活，早就把手磨糙了，根本干不了这样的细活了。 “萌萌姐，我会干活，还会缝衣裳，以后你家里的活我包了。”李盼娣突然出声，四下张望，似乎在看家里有什么活。 齐萌萌赶紧拦住：“我们家里就两个人，没什么活，我们自己干就行，不用你。” 李盼娣眼里的光暗了一些，她看向李来娣，又看向齐萌萌，咬了下嘴唇说道：“萌萌姐，我真的什么活都能干。” 齐萌萌看出李盼娣眼里的不踏实，她想了下说道：“我家现在没什么活，等过几天，我们准备在家属院里请客，到时候你来帮忙行不行？” “行。”李盼娣立刻笑着点头。 “萌萌姐，我看你这院子还空着，要不，我给你把院子里种上菜吧？”李盼娣坐在旁边听李来娣和齐萌萌说话，突然出声。 齐萌萌看了看小院四周，她也想种菜，可是这马上就要冬天了，菜还能长出来吗？ 她把心里的疑问说了。 “可以种白菜，等霜冻的时候也能长到半大，到时候也算个菜。”李来娣想了下：“我家还有白菜种子，我去给你拿点。” “我去拿锄头。”李盼娣立刻跟了上去。 两姐妹一起努力，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顾家小院收拾好了。 齐萌萌不会种地，她负责后勤工作，用李来娣拿来的菜做了三个菜，腊肉炒豇豆、烧茄子、鸡蛋炒黄瓜，还焖了一锅杂粮饭。 第128章 没必要换房子 齐萌萌本来想焖白米饭的，可又担心姐妹俩不吃，往里面放了一些黑米和荞麦米，这样就看不出放了多少大米了。 李来娣和李盼娣干完活就准备走，齐萌萌赶紧拦住她们：“我已经做好饭了，你们中午就在这吃。” 李来娣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和蛋香，赶紧拒绝：“我娘在家做饭了，我们回去吃就行。” 齐萌萌把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盆拿出来：“那就拿回去让大娘和薇薇一起吃。” 两个盆里一盆是米饭，一盆是菜，里面有不少的腊肉和鸡蛋，让姐妹俩齐齐后退 徐大明虽然也是营长，但挣的钱要寄回去三分之一，李来娣在家里很少做干饭，多数都是喝粥。 李盼娣长这么大就没吃过干饭，所以姐妹俩看着那两个盆，谁都没有伸手去接。 齐萌萌把盆往前递了递：“拿着吧，要不然一会儿我还得送过去。” 她的意思很明显，你们现在不拿，等会我就送家里去。 李盼娣咽了下口水，李来娣把手在身上抹了下，觉得不干净，又凑到水龙头前去洗了洗，才接过两个盆，带着李盼娣回了家。 出了门，李盼娣忍不住说，“姐，这肉真多。” 李来娣脸上没有笑还带了一丝愁：“别说肉了，这上面的鸡蛋得有两三个，咱们才送过去十个鸡蛋。” 李盼娣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下午还来给萌萌姐干活，不吃饭。” 李来娣叹口气，没说话。 顾归之和齐萌萌刚结婚，家里的东西都是新的，哪有什么活让姐妹俩干。 李盼娣想报恩，还得想别的办法。 齐萌萌见姐妹里走了，转身舀了些白面准备和面。 李来娣拿来的豇豆非常多，她中午炒了不少，还剩下几斤。 齐萌萌最喜欢吃豇豆猪肉的包子，下午没事的时候做了，吃一半，放空间一半。 顾归之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地都翻过了，很是惊讶：“萌萌，种地的活太累了，以后等着我回来干。” “别说你了，我都没轮到，是隔壁的徐嫂子带着盼娣帮我干的。”齐萌萌把陶瓷缸递给顾归之，里面是晾好的温水。 “我中午做饭的时候就给她们带了一份，让她们拿回去了。”齐萌萌接着说。 顾归之点点头，说道：“大明出任务去了，你要是跟他媳妇处的好，我们就一直住在这边。” 齐萌萌抬头看他：“这小院不是分给我们了吗？” 顾归之把嘴里的豇豆咽下去，才说：“今天上午公布了我升副团的文件，政委问我要不要换个地方，我说回来问问你的意见。” 副团可以住到楼上去，可楼上好点的房间都分出去了，现在搬过去，只能住到角落里，顾归之不确定齐萌萌愿不愿意。 “就住这里吧，我觉得这院子不错。”齐萌萌不太想搬到楼上去。 她去过齐志军家，虽然看起来干净许多，可房子隔音不好，说话声音大一些，邻居就能听到，她要是做个肉吃，估计隔壁很快就闻到了。 现在住的这里，不仅有院子，房子也大，她做饭的时候，把厨房门关上，还能隔绝一点气味。 她和邻居李来娣处还不错，就没必要换房子了。 万一换过去以后，遇到一个糟心的邻居，那不是更让人觉得难受。 顾归之见齐萌萌这么说，点点头：“那我下午跟政委说，咱们还住这里，让他把房子分给别人。” “这次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升职吗？”齐萌萌记得去看病之前顾归之说过李壮和姜山都有可能升职。 “李壮和姜山都升了副营长。”顾归之说两个齐萌萌知道的名字，又想了想：“如果楼上的房子，咱们不要，可能会分给新来的副政委。” “副政委？”齐萌萌思考片刻才问：“是你的搭档。” “嗯，据说是从京城军区调过来的，好像老家跟你是一个地方的。”顾归之笑着说：“没准你们还认识呢。” 齐萌萌摇头：“我认识的当兵的就只有你。” 顾归之当然知道，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等吃完饭，顾归之主动去洗碗，擦桌子，又接了一壶凉水放到火上。 “我上午遇到齐团长，他想让咱们晚上过去吃饭。” “那就去吧，我下午去趟城里买些东西。”齐萌萌想着正好借机拿些东西出来。 齐志军已经结婚多年，郑美丽人也不坏，双方就当亲戚处着也行。 “你不是说要给战友的家里寄钱吗？你把地址给我，我一起寄过去。” 顾归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皱着眉头说：“咱们家的粮票还有多少，我想着给她们寄点粮票。” “上个月，有战友去了牺牲战友的家里，要是给钱，都在老人手里，要是给了粮食，没准还能吃几口。” 顾归之的心里很不好受，战友牺牲了，他们的孩子却在家里吃不饱。 如果换成别人，肯定不满，但齐萌萌空间里有粮食，对这要求自然不反对。 她想了一下说：“我来的时候我妈给了我不少粮票，四舅也给了我一些，我把本地的买成粮食给他们寄过去，全国的粮票再寄几张。” 顾归之提醒她：“买点粗粮挤过去就行，买了细粮，估计也到不了他们手里。” “行，这事你别管了，我去办就行。”齐萌萌准备寄玉米面和杂粮米，把各种米掺和在一起，多放点大米也不明显。 顾归之刚回来，再加上副政委还没到，他手边有一堆的事要处理，虽然不愿意辛苦齐萌萌，但他是真的没有时间。 齐萌萌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她摆摆手：“行了，你不用说了，你要有空就在家里挖个厕所，再修个洗澡间。” 前段时间齐萌萌都是在厨房里洗澡，但以后长期住，肯定要修单独的洗澡间和厕所。 “等我晚上回来干，厕所和洗澡间建在靠墙的角落里，那块地方大小正好。”顾归之今天早上围着小院走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安排。 第129章 回自己家带什么东西 齐萌萌觉得洗澡间可以晚一些盖，就是厕所得加快速度。 家属院虽然有厕所，但有的家属不讲卫生，所以她是能不去就不去。 顾归之住院的时候，她都是忍到医院再去上厕所，可现在她要长期的住下去，肯定是要把家里整理的舒服一些。 顾归之在角落里用脚丈量了一番就去上班了，他还要找人买一些砖，这样修出来的厕所才干净。 齐萌萌等顾归之走后，拿了一个背篓也骑着自行车进城了，她拿着顾归之给的地址先把信寄了，又按照地址把提前分好的粮食寄了过去。 从邮局出来，齐萌萌又去了百货大楼，她知道李壮和苏蒙结婚了，这次她去百货大楼就是送贺礼的。 成套的床上四件套，这贺礼，可是非常有面子了。 今天苏蒙正好在上班，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布拉吉，头发编成一个大辫子垂在头的一侧，看起来很是青春阳光。 果然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 齐萌萌走过去，苏蒙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嫂子，你回来了？你上次要的颜色鲜艳的毛线我给你留出来了，我拿给你。” 苏蒙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大红和鹅黄的毛线，看着就让人感觉心里舒服。 齐萌萌只看了一下，就收了起来，掏出钱票：“苏蒙，给我开票吧。” 苏蒙眨眨眼，小声说：“这些都已经开了票了，算是我和李壮送给嫂子的媒人红包。” 齐萌萌刚才上手摸了一下，毛线都是纯毛的，两个颜色的加在一起可不便宜，得要几十块，现在的媒人红包可没这么贵的。 齐萌萌大概估了一下价格，把钱拿了出来塞给苏蒙。 苏蒙往回推，齐萌萌按住她的手：“我可没有给你票，就这还算我占了你的便宜了。” 苏蒙知道她说的有理，犹豫了一下把钱收了起来，旁边的售货员见状撇撇嘴。 齐萌萌从筐里拿出四件套放在柜台上：“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也没来得及参加，这些算是补给你们的贺礼。” 大红的背面立刻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有一个小媳妇立刻围了过来，上手就想摸。 “这颜色真好看，我要了。” 苏蒙眼疾手快地收了起来，齐萌萌这才皱眉看向对方：“这是我送人地，你怎么能上来就摸。” “你送人的？”小媳妇的眼睛发亮：“还有没有，分给我一套。” 齐萌萌哪知道她是谁，立刻摇头：“没有了，就这一套，是从京城带回来送人的。” 小媳妇的眼睛更亮了，京城来的，那肯定是好东西，她亲妹子结婚，要是有一套这样的陪嫁，那得多有面子。 “你把这套让给我。”小媳妇对着苏蒙说。 苏蒙皱眉：“这是我嫂子送给我的。” 小媳妇的脸色很不好看，现在能拒绝她的人还没有几个，她强压着心里的不高兴说：“我不白让你让，你花了多少钱票，我都给你。” 她说完还冲苏蒙眨眨眼，意思是还能多给点。 可这东西是齐萌萌刚送给她的，她怎么能立刻送出去，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坚决不同意。 小媳妇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并没有强买强卖，让齐萌萌对她的印象不错。 从小媳妇的打扮就可以看出来，她的家庭条件很好，但她自始至终都是好声好气地跟苏蒙说话，被苏蒙拒绝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如果不是周围的人太多，齐萌萌真的想跟小媳妇说两句，再买给她一床。 可现在的情况是苏蒙坚决不给，小媳妇在那一脸不停地说好话，最后苏蒙都怒了。 “这是我嫂子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哪有人像你这样，上来就说要买走的。” 小媳妇没有再坚持，但目光看向柜台里面，满满的都是不舍。 齐萌萌不好再在柜台前跟苏蒙说话，跟苏蒙说了一声，她去找苏梅。 苏梅的柜台前人就少多了，苏梅一边织毛衣一边跟旁边的同事说话。 齐萌萌走到她的柜台前，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网兜，里面是一袋红枣，一袋梨。 “苏梅姐，我从京城回来了，来看看你。这东西等会下了班你分给苏蒙一半。” 齐萌萌把网兜递给苏梅，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给苏蒙带了一套京城的床上四件套，差点被人堵了，这东西都没来得及给她。” 苏梅接过网兜：“行，等会我就给她，你给小蒙带的什么样的四件套呀？” 齐萌萌大概比划了一下：“也就是一个被罩，一个床单，还有两个枕套，就是颜色喜庆一些。” 她还指了指后面一直跟着她的小媳妇，露出苦笑：“你看见后面那人了 吗？非要买下苏蒙的四件套，苏蒙都生气了她才走，可我没想到她一直跟着我。” 那小媳妇是真的执着，让齐萌萌有些无奈。 苏梅顺着齐萌萌的手看过去，停顿了一下，那人她还真认识。 “萌萌，你跟我说实话，那四件套你还有吗？”苏梅让齐萌萌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问道。 “苏梅姐你认识那人？”齐萌萌不答反问。 苏梅从她的回答就知道她手里应该还有东西。 “萌萌，你手里要有就卖我个面子，那人我还真认识，她公公是机械厂的会计，她亲爸是另一家百货大楼的主任。” 齐萌萌听了那人的背景，才知道她为什么执着的要四件套了。 “苏梅姐，这事，我回头问问，过两天再给你信儿。”齐萌萌是想卖四件套，可她没想着自己去卖，她毕竟是军嫂，总要小心一些。 苏梅听了这话，立刻就笑了，看来有戏。 齐萌萌没有再多待，她又去糖果饼干的柜台买了些饼干糕点，准备晚上去齐志军家吃饭的时候带着。 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块五花肉，再加上一些梨，想了想，又拿出了一只烧鸡。 齐萌萌在家等着顾归之下班回来，两个人拿了东西一起去了齐志军家。 齐志军亲自来开的门，看到两人，让两人进门，眼睛都笑眯了，说道：“萌萌回来了？赶紧进来，你还带东西了，回自己家带什么东西。” 第130章 如同亲生女儿一样 齐萌萌把东西递给他：“就是买了一些吃的。” 齐志军看着满满地一兜吃的，很是感动，低声说：“回自己爸爸家，还买什么吃的，钱够不够？爸给你点？” 齐萌萌赶紧拦住他：“我手里有钱，不用你拿。” 她冲对方挤挤眼，上次在京城的时候齐志军才给了她钱。 齐志军这才笑了，看向顾归之，脸上的笑容收了一些：“归之，我就萌萌这一个闺女，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她。” “我知道了，齐团长。”顾归之点头。 “还叫齐团长，你娶了我闺女，不得叫我爸。”齐志军等着顾归之。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意思很明显，只有齐萌萌叫了爸，他才叫爸。 齐萌萌看着两人的表情，总觉得两人是提前商量好的。 齐志军看向齐萌萌，眼里有忐忑：“萌萌？” 齐萌萌迎着齐志军希冀的眼神喊了一声：“爸。” “哎，哎。”齐志军扭头，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拉着齐萌萌往里走。 留在后面的顾归之也喊了一声：“爸。” “嗯。”齐志军随意地应了一声，拉着齐萌萌在客厅的桌前坐下：“萌萌，你饿了吗？我给你冲一杯麦乳精？” “不用，爸，等会就吃饭了。”齐萌萌叫了第一声爸，再喊出来的时候就自然了许多。 齐志军想了一下，给齐萌萌冲了半杯麦乳精放在她面前。 “就冲半杯，当水喝。” 齐萌萌只能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把她带来的东西给齐志军看：“我买了一只烧鸡，等会拆了当个菜，这还有一块肉，放到明天应该没问题。” “现在的天气干，吃些梨对嗓子好。” 齐志军不停地点头，嘴里说着：“还是我闺女好，惦记我。” 手里拿着锅铲出来的郑美丽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过了一分钟才走出来：“萌萌来了？菜快做好了。” 齐萌萌喊了一声郑姨，又说要去帮郑美丽做饭，齐志军把她摁在凳子上：“你郑姨都快做好了，你就别去了，我去把烧鸡拆了。” 齐志军拿着烧鸡和肉进了厨房，还对郑美丽说：“美丽，你看咱们也享上闺女的福了，这是萌萌买的烧鸡，咱们今晚吃了，明天再吃肉。” “明天做了肉你留出一些来，我给萌萌送过去。” 郑美丽一声不吭听着齐志军说话，间或“嗯”一声。 齐志军没注意郑美丽的情绪，把拆好的烧鸡放到盘子里就往外端，还不忘嘱咐一声：“美丽，我先把烧鸡端出去，其他的菜快点啊。” 郑美丽点头，齐志军走了出去。 齐志军把烧鸡放在齐萌萌面前：“萌萌，你吃鸡腿，这烧鸡，一看就好吃。” 齐萌萌空间里有的是烧鸡，她想吃随时都可以吃，这是专门给齐志军带的，她还没那么馋，再说，郑美丽还没上桌，她可不会先动筷，她最讨厌做饭人还没上座，吃饭人先开饭的行为。 “爸，咱们等一下郑姨，我去拿筷子吧。”齐萌萌不好一直在这坐着。 “你坐着，我去拿。”齐志军去拿了筷子，郑美丽也跟着端了菜出来。 今天的菜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有炖排骨，辣椒炒肉丝，炒鸡蛋，肉末烧茄子，四个菜都是荤菜，这标准，已经很高了。 齐萌萌起身：“郑姨，辛苦你了。” 郑美丽嘴角扯开笑容：“你来家里吃饭，做点好的是应该的，以后想吃什么东西就来家里，我还给你做。” 齐志军也跟着说：“对，你有什么想吃的就给你郑姨说，你郑姨的手艺还不错。” 齐萌萌客气地笑笑，齐志军是真热情，但郑美丽，明显就是假客套。 齐志军先给齐萌萌夹了个鸡腿，才招呼大家：“大家都吃菜，吃菜。” 每个人夹了一筷子菜，都夸郑美丽的菜做的好。 齐萌萌也咬了一口鸡腿，这可是沉甸甸的父爱，不吃不行。 这时候，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郑莹莹出现在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喊道：“妈，你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 齐萌萌把嘴里的鸡腿肉咽下，看向郑美丽，这总不能是郑美丽给她的下马威吧？ 郑美丽一脸的惊讶：“莹莹，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郑莹莹先去洗了手，然后走过来捏了块排骨放嘴里，眯着眼睛说：“我明天有事儿，今天回来拿件衣裳，妈，今天什么日子，你们吃的这么好？” 齐志军咳嗽了一声，指着齐萌萌和顾归之说道：“莹莹，这萌萌，这是萌萌的丈夫，顾副团长。” 齐萌萌起身，对着郑莹莹客气地说：“你好。” 郑莹莹嘴里嚼着肉，想伸手，发现手上有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手上有油，就不跟你握手了。” 齐萌萌坐了下来：“没事。” 郑莹莹跟齐志军撒娇：“爸，萌萌姐来你怎么不说一声呀，我提前都没准备。” 齐志军先看了齐萌萌一眼，见她表情正常才说：“你今天不是应该上班吗？我们不知道你回来。” “好呀，爸，我不回来你们偷吃，你回头可得补我一顿好吃的。”郑莹莹对齐志军的态度，就如同亲生女儿一样。 齐萌萌看着两人说话，笑了笑，继续吃菜。 郑美丽满脸宠溺地看着郑莹莹：“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爸爸撒娇，你莹莹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快点坐下来吃饭。” 郑莹莹拖了把凳子过来坐在了齐志军和郑美丽的中间，先用筷子给齐志军夹了块排骨：“爸，你最喜欢吃的排骨。” 齐萌萌看着郑莹莹表演，一声不吭。 顾归之在桌子下面抓住了齐萌萌的手，齐萌萌扭头冲他笑了一下，意思是她没事。 先不说她不是原主，就算是原主，对齐志军也没什么想法，所以郑莹莹状似“挑衅”的撒娇，齐萌萌一点想法都没有。 她该吃吃该喝喝，有人跟她说话，她就点头。 顾归之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齐志军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跟郑莹莹说：“先吃饭，别说话了。” 第131章 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郑莹莹看向齐萌萌：“萌萌姐，你下次来之前跟我说，我爸不经常在家，我让我妈给咱们俩做好吃的。” 齐萌萌本来不想理她，不过她都主动“找茬”，齐萌萌笑眯眯地回应。 “我爸家就是我家，我不拿自己当外人。” 郑莹莹的表情一顿，齐志军立刻说道：“萌萌说的对，这是自己家，我等下就去给你配钥匙，你想什么时候来，随时就可以来。” 郑美丽不赞同地看向郑莹莹，冲她微微摇了摇头，郑莹莹咬了咬下唇，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反正齐萌萌吃饱了，至于别人，跟她没关系。 吃过饭，齐萌萌和顾归之要回家，齐志军去厨房拿了两个水果罐头和两瓶麦乳精放到袋里给齐萌萌。 “这些我们也吃不了，你拿回家慢慢吃。” 齐萌萌不缺东西，但她喜欢看别人吃瘪的表情，她笑眯眯地接过，跟郑美丽说了再见。 齐志军送两人下楼，顾归之拎着东西在前面走，齐志军和齐萌萌走在后面。 “萌萌，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用委屈自己。”齐志军突然出声。 齐萌萌歪头看向她：“没有人给我委屈。” 刚才郑莹莹的挑衅，她已经当场还了回去。 齐志军停下脚步，顿了顿才说：“你郑姨你不坏，这些年对我也好，郑莹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对她好我不管，但你也是我唯一的女儿，爸不会让你受委屈。” 齐萌萌没想到齐志军听出了刚才饭桌上的机锋，在她看来，郑美丽是觉得她抢了齐志军的宠爱，几句话而已，反正她怼回去了，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郑莹莹为什么叫你们爸妈呀？你们正式领养她了吗？”齐萌萌随口问道。 除非他们已经正式领养了郑莹莹，要不然应该是叫姑姑姑父呀？ “没有。”齐志军摇头，“当年莹莹来的时候还是孩子，一句话不说，美丽担心她被人欺负，就让她管我们叫爸妈。” 郑美丽还想给郑莹莹改名，正式领养她，可齐志军觉得自己有女儿，就没有同意。 幸好当年没有同意，要不然，今天齐萌萌肯定会不高兴。 “萌萌，你放心，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齐志军又说了一遍。 齐萌萌有些好笑：“我知道，爸，你不用送我们了，都在家属院里，我们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齐志军见齐萌萌是真的不介意，放松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发酸。 “萌萌，以后要是有事让顾归之告诉我也行，他还不错。”齐志军看了看前面的顾归之，压低了声音。 “嗯，我知道了，爸你先回去吧。”齐萌萌催着齐志军回去。 齐志军最后还是把齐萌萌和顾归之送到了小院才走。 顾归之把东西放在桌上，打开了灯，看着齐萌萌的表情说道：“齐团长对你比对郑莹莹好。” “因为我是他的亲生女儿。”齐萌萌随口一说。 这个时代，确实有很多人认为养恩大于生恩，但明显，齐志军不是这样的人。 他对郑莹莹也算不错，但他很清楚，那只是媳妇的内侄女，不是女儿。 对于郑莹莹，齐萌萌觉得她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两个人以后少打交道就好。 齐萌萌不想讨论这个人。 顾归之见齐萌萌是真的不在意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齐萌萌吃过早饭，门外传来李来娣的声音。 李来娣约齐萌萌去附近的村子去买鸡蛋。 “咱们去村子里买鸡蛋，是领导允许的，要不然副食品店的鸡蛋总是不够，肉不能满足，总得吃个荤腥吧。”利李来娣拉着齐萌萌说着悄悄话。 她又看向走在旁边的李盼娣：“我也不瞒你，我妹妹这次来，就是想找一个部队里的对象，你看大明出任务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问问你家顾团手下的兵，有没有没有结婚的？” 别看才一天的功夫，顾归之升为副团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家属院，大家对齐萌萌是又羡慕又嫉妒。 顾归之太年轻了，照现在的进度，他都有可能在三十岁之前升为团长都有可能。 齐萌萌的年龄更小，马上就是领导夫人了，谁听说了不在后面嘀咕两句。 也就是齐萌萌自从来了以后就在医院，后来又陪着顾归之去京城看病，要不然，肯定能听到一些风声。 虽然齐萌萌的亲爹是齐志军，但齐家还有一个郑莹莹没有结婚，谁也不知道他们父女的情况怎么样，所以，看笑话的人居多。 李来娣当然知道大家在背后议论的话，但她跟齐萌萌住的近，齐萌萌又救了她妹子，她觉得齐萌萌的性子好，所以才愿意跟齐萌萌多接触。 齐萌萌自从来了家属院以后，也就跟李来娣走的近，她也想多了解一些而周围的情况，所以两个人聊的还算开心。 李来娣现在主要的想法就是给自家妹子找对象，所以话题都是往那上面引，齐萌萌对于顾归之手下的人，只认识李壮和姜山。 李壮娶了苏蒙，姜山又已经有了对象，她还真不知道顾归之手下其他人的情况，所以她笑着摇摇头：“嫂子，我才来，好多事情都不了解，这事，只怕一时帮不上忙。” 李来娣当然知道，所以她想的是让顾归之帮忙，但两个人的交情毕竟没到那份上，所以她见齐萌萌只笑不说话，就没有多说，只说些周围村子的情况。 这个村子叫大渔村，据说是因为当年村里有很多人靠打鱼为生。 齐萌萌好奇地问：“嫂子，咱们这附近还有海吗？” “早就没了。”李来娣摆手：“据说很久以前有海，现在村里有一个水库，养了一些鱼，不过是生产队的，别人不让动。” “我们都觉得，他们村子是因为村口有一棵大榆树，所以才叫大榆村。” 齐萌萌：…… 李盼娣不说话，就跟在两人旁边，时不时看一眼周围的环境。 齐萌萌和李来娣说说笑笑间就走到了村口，站在大榆树下面，齐萌萌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背影从前面走过。 第132章 我看到那丫头了 齐萌萌觉得背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停下来仔细回想，那个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往远处走去。 “嫂子，你认识那人吗？”齐萌萌指了指走远的人。 李来娣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估计是村里人，去山上捡柴禾了，那人的年纪看着有点大，我不认识。” 齐萌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她总觉得刚才那人像江老爷子，可她又觉得不可能，他们才回来一两天，江老爷子怎么就跟着来了，这也太快了。 心里有事，齐萌萌在换鸡蛋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萌萌，我想换二十个鸡蛋，这里一共是四十个，你够吗？”李来娣拉着齐萌萌小声问。 “嗯，我都要了。”齐萌萌点点头，想着早点回去问问顾归之关于江家的情况。 对方听到两人把四十个鸡蛋都要了，脸上都是喜色，把鸡蛋放到两人的篮子里，又拿出两条腌鱼。 “前几天队里分鱼，我们家分了两条，你们要吗？” 李来娣有些迟疑，她已经换了鸡蛋，不太想要鱼了。 齐萌萌说道：“嫂子你要吗？你要是不要我都要了，正好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虽然说腌鱼没有鲜鱼好吃，但现在的鲜鱼不好买，有腌鱼吃也不错。 李来娣见齐萌萌这么说，也不再迟疑，数了一块二毛钱递给对方。 齐萌萌猜出来，鸡蛋估计是六分钱一个，跟在副食品商店买的差不多。 两条鱼加在一起，大概是五斤的样子，现在鲜鱼是一块五左右一斤，腌鱼要稍微贵一点，算一块七吧，再加上鸡蛋，一共是九块七毛钱。 对方收了齐萌萌的钱，又拿了一个鸡蛋给她，还笑眯眯地说：“这个鸡蛋的个头有点小，算是送给这位同志的吧。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李来娣笑道：“这是我们新来的军嫂，你叫她小齐就行。” 对方笑着解释：“小齐，我娘家姓宋，你叫我宋嫂子就行，我家的鸡下蛋最勤，我儿子每天都出去找虫子给他们吃，我家的鸡蛋比供销社的鸡蛋都大。” 刚才拿鸡蛋的时候，齐萌萌已经看过了，宋嫂子家的鸡蛋确实比较个大，所以她笑着点头：“好，我下次买鸡蛋，还来宋嫂子家。” 宋嫂子满意地点点头，她知道军属的家庭条件都比较好，把鸡蛋卖给她们，虽然价格不能涨，但省了去供销社的功夫，家里要是有其他的东西，也可以一起卖给她们。 村里其他人卖鸡蛋，恨不得多卖几分钱，宋嫂子卖鸡蛋，偶尔还会多给一个，所以李来娣最喜欢来这里买鸡蛋。 齐萌萌耐着性子听宋嫂子和李来娣说话，突然她听到了什么下放，捕鱼的话。 她不好直接问下放的事情，但是问点捕鱼的事情肯定没问题。 “宋嫂子，我刚才听你说，村里要开始捕鱼？” “是，这天气马上就冷了，村里准备把水库里的鱼捕上来一些卖到供销社。”宋嫂子说完看了齐萌萌一眼：“我们自己村的人要是想要也可以买一些。” 齐萌萌立刻说道：“嫂子，你们村里准备什么时候捕鱼呀，能不能给我留几条，你也知道，现在城里买什么东西都不容易。” 宋嫂子笑着说：“你都叫我嫂子了，我还能不同意，到时候你直接来换就行。” 李来娣有些好奇地问：“今年捕鱼的时间是不是有些早？” “早了几天，也不算早太多。”宋嫂子想到能卖出去几条鱼，心里很是开心，也愿意给两人解惑：“村里来了几个知青，还有下放的人，村长说要盖房子。” 齐萌萌心里一动，随口说了一句：“你们村里还给下放的人盖房子？” 宋嫂子赶紧摆手：“怎么可能，我们村长人好，不批斗她们，但盖房子就不可能了，是给知青们盖房子，以前的房子太小了。” 齐萌萌这下确定了，在大榆树下看到的人就是江老爷子，她趁机又问了两句情况，得知下放的人都住在村口不远处的茅草屋里。 李来娣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准备回去了。 宋嫂子给每人摘了一根黄瓜，让她们在路上解渴。 李来娣把黄瓜在手上蹭了蹭，咬了一口，点头：“宋嫂子是个勤快人，这菜地浇水浇的足，黄瓜吃起来可脆了。” 齐萌萌想着等会看一眼下放人员住的茅草屋，闻言只点了点头，李盼娣见齐萌萌没有吃黄瓜，她也没吃，就在手里拿着。 等到了村口的大榆树底下，齐萌萌放慢脚步，四下张望了一番，没有看到茅草屋，但看到了佝偻着身子背着背篓的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慢慢地从三人面前走过，还特意看了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行了，认出来了。 不过江老爷子并没有跟齐萌萌说话，慢慢地又往远处走去。 李来娣看了一眼江老爷子，有些奇怪地说道：“这老头，背篓里也没有东西，来回看什么呢？” 齐萌萌差点没憋住笑，能看什么？来看她的呗。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昨天江老爷子夫妻俩下放到这里以后，江老爷子立刻就背着背篓来村口溜达，就希望能够早点看到顾归之或者齐萌萌。 现在看到齐萌萌，江老爷子也不溜达了，背着背篓就回茅草屋了。 住他们隔壁的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到他，眼神闪了闪：“江叔，你老找到什么了？” 江老爷子摇摇头：“我本来想找点野菜，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眼镜男叹口气：“马上就要深秋了，只怕要到山上去找，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呀？” 江老爷子也叹口气，没有搭话，摇着头走进了茅草屋。 “美玲，我看到那丫头了。”江老爷子随手把背篓扔在门口，走到了床边。 “咳咳咳，你今天去找她了？”章美玲咳嗽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太着急了。” 江老爷子先给章美玲顺了顺气，才说：“我是在村口遇到的那丫头，她看到我了，我估计她还得来，到时候我找她要点药。” 第133章 她肯定会来的 “你都咳嗽两天了，村长说明天我们都要上工，我担心你坚持不下去。”江老爷子脸上都是担心。 虽然落水后，两人立刻就换了衣服，还喝了红糖水，可章美玲还是着凉了，江老爷子动用了最后的关系，终于把两人下放到了这个小村子。 可一到村里，章美玲就病倒了，这里的村长虽然不会找人批斗他们，但也不会格外优待他们，他们必须上工才有粮食。 别说现在他们手里的东西不多了，就是有，他们出不了村子，也换不来粮食。 可以说，齐萌萌算是他们最后的期望了。 “美玲，我看的出来，那丫头是个心善的，也是有本事的，她肯定会来的。” 江老爷子在齐萌萌走后在公厕附近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他们给齐萌萌的东西，所以当天他就找人更换了下放地点。 章美玲又咳嗽了几声，无力地躺了下去。 江老爷子吓了一跳，摸了摸她的额头，心里一惊，章美玲已经开始发烧了，怎么办？ 他们刚来，虽然手里有齐萌萌给的钱，可村里人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哪里会管他们。 江老爷子不知道齐萌萌什么时候回来，他只能先往村长家跑，希望村长能够找人救救章美玲。 他们俩现在只剩下彼此了，万一章美玲有个万一，江老爷子肯定是不会独活。 齐萌萌还不知道章美玲的处境，她跟着李来娣已经回到了家属院，各自回家。 进门前，李盼娣把手里的黄瓜塞给齐萌萌：“中午拌着吃。” 齐萌萌有些好笑，她没想到李盼娣一直没吃黄瓜是为了给她。 李来娣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笑着冲齐萌萌点点头：“我家地里还有黄瓜，你什么时候想吃，就过来摘。” 齐萌萌也没有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她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放下，坐在院子里开始想江老爷子，总觉得江老爷子他们来的太快了。 可江老爷子刚来，就来村口晃悠，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而且刚才江老爷子看向她的眼神，明显是有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难道是老太太病了？还是想让她照顾他们一些？ 要是要东西还好说，就怕是老太太病了。 两个人之前可是掉到了湖里，就算及时被救了上来，可两人的年纪毕竟大了，谁知道会不会着凉。 齐萌萌觉得自己真相了，老两口给了他们那么多的东西，她既然知道老两口来了，总得过去看一下。 她刚才听宋嫂子的意思，老两口住的地方很是简陋，估计吃喝的东西也不多，她去的时候，最好是带些吃的过去。 齐萌萌把空间里的饼干和点心拿了一些出来，这些好放，什么时候饿了可以吃一块。 她又把自己包的包子拿出来十几个，现在的天气，包子放两天应该没问题，而且包子的味道小，热熟了可以拿到山上吃，还不容易被发现。 想到老人可能病了，齐萌萌把空间里的感冒冲剂和退烧药拿了出来，直接拆了包装，用纸包起来，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是什么药了。 齐萌萌做午饭的时候，又煮了十个鸡蛋，准备去的时候，直接给老两口带过去。 中午十一点，顾归之让人带话，说中午有事，不回来吃饭了，齐萌萌就没有做复杂的饭菜，煮了一碗面条吃了，往家属院外面走去。 齐萌萌已经想好了，她去村里买篮子，就说上次买的两个不够用。 许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齐萌萌在村口等了一下，没看到江老爷子，她只能顺着上午看到江老爷子的地方找过去，走了大概五分钟，果然看到几间茅草屋。 只是她不知道哪间是江老爷子的，又担心被人发现，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找人。 又等了五分钟，齐萌萌准备离开先去买篮子的时候，看到江老爷子拎着一个木桶往外走，她的眼睛一亮，跟上江老爷子，走了一段路，扔了一块石头到江老爷子脚下。 江老爷子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是齐萌萌，眼睛一亮，迅速地看了齐萌萌一眼，转身拐上了一条小路，齐萌萌赶紧跟上，两人走到了一个破屋子后面。 “丫头，你能不能找点药？老婆子病了。”江老爷子皱着眉头说了见到齐萌萌的第一句话。 齐萌萌没想到猜测成真，还真的有人病了。 “什么病？” “发烧，赤脚医生让我们去医院，可现在这情况，村长也不敢让我们出去，只让赤脚大夫给我们开药。” 江老爷子看着齐萌萌，满脸的期盼。 他们现在可是下放的身份，就算村长同意把章美玲送医院，医院的医生也不一定给他们看，万一再被人知道了，只怕他们的日子更不好看。 所以只要没出人命，村长就不会让他们去医院。 “我现在去找药，怎么给你？”齐萌萌立刻就同意了。 反倒是江老爷子愣了一下才说：“我住在村口东边的茅草屋，等会你把药送到附近，我去拿。” “好，我现在就去拿，你记得背上背篓，我给你们准备了点吃的。”齐萌萌说完快速往村口走去。 江老爷子也赶紧往家跑，他只是试探了一下，没想到齐萌萌还真的愿意帮他们，看来老婆子有救了。 齐萌萌回到村口，找了个隐蔽的草堆在附近等了一两分钟，才背着提前准备好的背篓走出来，她又往背篓里放了半斤小米和半斤红枣。 她背着背篓往茅草屋那边走了一段距离，把东西放在地上，蹲在草丛中。 大概过了几分钟，江老爷子就走了过来。 齐萌萌快速地说道：“这里面有一些吃的，你们尽快吃，不用舍不得，我过几天在找理由过来一趟，这几个药包是退烧的，五个小时吃一次，这里面是治感冒着凉的。” 齐萌萌重点把药的情况说了一遍，把背篓里的东西转移到江老爷子的背篓里就快速地走了。 江老爷子看着手里的西药，嘴唇哆嗦，却没有说话，蹒跚地走回了茅草屋。 第134章 别被人看到了 他背着背篓刚回到屋里，隔壁的中年男人端过来了一碗热水。 “我这里也没有别的东西了，这是刚烧开的热水，你喂婶子喝点吧。” “命，我们这都是命呀。” 江老爷子谢过中年男人，一直等到他出去才去摸章美玲的额头，还是烫。 赤脚医生开的药根本没起到作用。 江老爷子拿出齐萌萌给他的药片，白色的药片，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他不知道齐萌萌是从哪里搞到的西药，但他相信这药能够救老伴。 他把药片放到章美玲的嘴里，又给她喂了两口温水。 可喜的是，章美玲把药吃了下去，江老爷子坐在旁边，不时地去摸摸章美玲的额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章美玲的额头温度似乎低了一些，他眼里闪过惊喜，轻轻地喊着章美玲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章美玲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眼里先是迷茫，继而才聚焦：“我，我怎么了？” “美玲，你退烧了，太好了，你退烧了。”江老爷子激动地拉着章美玲的手，不停地说着重复的话。 章美玲慢慢地起身，江老爷子赶紧扶起她：“你喝水吗？那丫头给了我们不少东西，我给你冲一杯红糖水，还有鸡蛋。” 江老爷子拿出红糖和鸡蛋，还有包子，但很快又放下。 “有些凉了，你等着，我去烧点热水。” 他拿了一块饼干让章美玲先吃着，跑到屋外去烧水。 他们没有铁锅，但村长好心，给了他们一个陶罐，煮水煮粥没问题。 中年男人见他开始烧水，帮他把火点着，又看了一眼屋内：“叔，婶子醒了吗？” 江老爷子忙不迭地点头：“醒了，醒了。” 中年男人脸上也有了喜色，也跟着点头：“只要醒了就好。” 江老爷子没有再说话，只着急地烧了一罐热水，又用布垫着，倒到碗里，端到了屋里。 他把鸡蛋剥皮放到热水里，又往里面放了两勺热水，犹豫了一下，拿了一个煮熟的鸡蛋走了出去。 “小郝，这鸡蛋给你吃，谢谢你帮忙去找大夫，还帮我烧水。” 小郝摇头，没有接他手中的鸡蛋。 “江叔，这鸡蛋让婶子吃吧，吃了鸡蛋，好的还能快一些，我这样的，吃不吃都无所谓了。” 小郝跟江老爷子夫妻俩不一样。 他是高中老师，被自己的妻子揭发，孩子们都跟他断绝了关系，他在城里被批斗了很多次，也就是来到村里以后，才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但他对生死已经看透，对吃喝什么的根本不在意，人消瘦的厉害。 “我们还有，这是给你的，小郝，你也要振作起来，没准哪天，我们就能平叛呢。” 江老爷子看着小郝没了光的眼睛，忍不住劝了几句。 小郝苦笑一声，接过了鸡蛋，什么都没说，走回了他自己的茅草屋。 江老爷子叹口气，也走了回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光明，可人要有希望，日子才能过下去。 章美玲靠在床上，看到江老爷子进屋，招呼他喝红糖水。 江老爷子摇头：“我身体好，你喝。” 章美玲坚持让江老爷子喝了半碗红糖水，又吃了一个鸡蛋，她才吃。 江老爷子又用饭盒接了热水把包子放在上面，才算是吃了个半热的包子。 等吃完东西，章美玲出了一身汗，江老爷子给她换了衣裳，让她躺下再睡一会儿，他把齐萌萌送过来的东西都藏起来。 虽然村长对他们不错，可他们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东西，总是有些奇怪，所以这些东西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 江老爷子拿出了一些小米和几个大枣放到陶罐里，用小火煨着，等章美玲睡醒了，再往里面放一勺红糖就行。 齐萌萌拿过来的东西不少，够老两口吃一段时间了，等吃完了，相信章美玲的病也就好了。 过了没一会儿，陶罐里传出了小米红枣粥的香味，小郝闻到了，却什么都没问。 幸好他们住的地方离村里远，村里人也不愿搭理他们，要不然江老爷子煮小米红枣粥的事早就被人知道了。 等粥煮好后，江老爷子把小米粥分了小半碗给小郝，小郝沉默不语地接了过去。 江老爷子把其他的都端到了屋里，先给章美玲分了一大半，又往里面剥了两个鸡蛋，他吃的也是小米粥，配包子。 他年纪大了，胃口小，可这包子，他却不敢给小郝送过去。 鸡蛋和小米还可以解释说是私藏的，这包子明显就是自己家蒸的，他想解释都没法解释。 章美玲吃了东西，又睡了半个下午，明显好多了，虽然晚上又发烧了，但并没之前厉害，吃了退烧药，很快就退了下去，江老爷子松心了不少。 村长知道章美玲一直在生病，倒也没有坚持让她上工，只让江老爷子和小郝去上工了。 齐萌萌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把看到江老爷子的事情告诉了顾归之，还把自己送的东西说了一些。 顾归之揉了揉额头说道：“我找人打听过江老爷子，他只是因为写过两本书，里面有些内容，不太符合现在的情况，所以才被下放的。” “偶尔给他们送点东西也行，但你要小心一些，别被人看到了。” 齐萌萌点点头，她当然不会经常去，每次去的时候找个理由就好。 他们现在刚搬过来，家里的东西还没置办齐全，缺什么去村里换太正常了。 偶尔去村里换些鸡蛋、蔬菜什么的，就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整个家属院里去村里换鸡蛋的还是挺多的。 齐萌萌今天给去他们拿的东西，差不多可以吃半个月，齐萌萌准备半个月以后再过去看看。 她这几天要先把从京城带回来的书整理整理，尤其是数理化自学丛书，那么多的书，她学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顾归之看到齐萌萌看书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你怎么想起来看书了？” 齐萌萌扯动嘴角，笑得有气无力：“我现在在家没什么事，正好学习学习。”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物理，这么难！ 第135章 教你肯定没问题 齐萌萌在现代的时候只有高中学历，再加上过去了这么多年，早就还给老师了。 虽然现在的内容比后世的要简单，可架不住齐萌萌忘了啊。 齐萌萌烦躁之下就想抓自己的头发，好多不会的呀！ 她有些怀疑，真的能够在高考来临的时候考上吗？ 顾归之对这事也没有办法，他学的还不如齐萌萌多呢，不过他给出了一个主意。 “你把不会的题抄在纸上，等下次去见江老爷子的时候问问他，他可是大学教授，教你肯定没问题。”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对呀，就当请了一个一对一私教了。 心里窃喜的齐萌萌还不知道，她以后会过上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学习这事，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齐萌萌再去村里的时候，拿了一本物理书，还有一些她不会的题已经抄在了纸上，纸笔她也准备了一些，当然，吃食更是不少。 她上次看江老爷子住在茅草屋，估计他们做饭不方便，所以准备的吃食都是一些干粮类的。 她把这个月发的肉票都买了肉，在家里包包子、做成肉酱。 发了津贴，几乎每家都买了一些肉，所以齐萌萌院子里就算传出一些香气，也并不是那么明显。 只有李来娣觉得奇怪，怎么齐萌萌包包子包了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蒸屉太小。 等到了晚上，齐萌萌觉得胳膊都要累断了，她做了牛肉酱、鸡肉酱、猪肉酱，每种都是五大罐头瓶，为此，她把空间里的罐头拿出来了好几次，吃不了的罐头就放在盆里，准备明天送肉酱的时候，一起给江老爷子送过去。 她蒸了整整一百个包子，肉的和鸡蛋的各一半，家里每样留下十个，其他的放到空间里，留着以后慢慢送过去。 这段时间，章美玲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但身体仍然不壮实，村长让她打扫牛棚和储备冬天的干草。 江老爷子每天干完自己的活以后就去帮章美玲干活。 幸好有齐萌萌送过来的吃食，两个人虽然身体累，但还撑了下来。 期间小郝差点饿晕，江老爷子还分了一个鸡蛋给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了许多。 齐萌萌这次去的时候，拎着一个篮子，她先在村口张望了一下，顺着小路去了茅草屋。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干活，茅草屋里没人，齐萌萌有些迟疑，她上次只是看到江老爷子从茅草屋里出来，并不确定江老爷子住哪个茅草屋。 齐萌萌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才看到章美玲从远处走过来，走进了一间茅草屋，她立刻跟了上去。 茅草屋里太黑，齐萌萌一进去，先眯起了眼睛。 章美玲在床头找着什么，没有听到动静，齐萌萌轻轻喊了一声，她才听到。 “丫头，你来了？”章美玲眼里都是惊喜。 虽然刚开始有算计的成分，但齐萌萌的药救了她是事实，章美玲一直都盼着齐萌萌来，能够好好的说声谢谢。 “这里面是我最近做的吃食，你们留着慢慢吃，天气越来越冷，过段时间我给你们找点棉花给你们做两件棉袄。” 齐萌萌说着自己的打算：“或者你们需要什么也跟我说，我尽量给你们弄来。” 章美玲听着她说话，眼泪慢慢地掉了下来，自从他们出事后，唯一的女儿只送了一些钱票，就再也没了身影。 早年的亲戚朋友，都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只有这姑娘，不仅在京城的时候救了他们，来到这里又救了她一次。 “我们现在自己挣工分，能吃饱，你以后少来一些，免得被别人看到。”章美玲不想连累齐萌萌。 齐萌萌快速地点头，然后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我蒸好的包子，你们这两天热着吃，这是大枣、红豆、小米、大米，平时熬粥喝，这是我自己做的鸡蛋饼，也要尽快吃了。” “这是肉酱，平时喝粥吃干粮的时候放上一点……” 齐萌萌把所有的东西都介绍了一遍，把东西都放到章美玲找出来的一个篮子里。 “半个月以后我再来，就怕到时候天气凉了，这次我只拿了十个鸡蛋，下次我多带一些，还能放住。” 章美玲赶紧说：“鸡蛋你留着补身子，我们不用吃鸡蛋。” 齐萌萌空间里鸡蛋多的是，当然，她不能这么说。 “你给我的那些东西，只怕能换数不清的鸡蛋。”齐萌萌笑着说。 章美玲苦笑一声，觉得齐萌萌在说笑。 “那些东西，现在可没多少人喜欢，你要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个，送给你。”章美玲去床后面翻找。 齐萌萌赶紧拦住：“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上次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她再也喜欢也不能那么贪心，上次章美玲给她的那一下子东西放到后世可值不少钱呢。 章美玲不顾齐萌萌的阻拦，硬是去床后面的地里挖出了一个油纸包。 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层布，最里面是一对玉镯。 屋里太黑，齐萌萌看不清楚玉镯的样子，但能让章美玲一直藏着的东西，肯定价格不菲。 章美玲抚摸了一下玉镯，轻轻地说：“这玉镯是我章家祖上传下来的，我也没有女儿，你救了我，这镯子我就送你了。” 齐萌萌不想收，人家都说了是祖传之物，她收了算怎么回事。 “我说了给你就是给你，要不然在我这里，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章美玲笑了一下：“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多照顾我们一些就是了。” “行，那我就收下，以后你就是我姨。”齐萌萌没有再推辞，干脆的叫了一声姨。 “好，我虽然没了闺女，但有了一个外甥女，”章美玲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我娘家姓章，我叫章美玲。” “那我以后就叫你玲姨吧。”齐萌萌又叫了一声：“玲姨手里有没有衣裳的尺寸，我做好了棉衣尽快送过来。” 章美玲把两人的尺寸说了，就催着齐萌萌离开：“现在村里人都在上工，你走的时候小心些估计不会被看到。” 齐萌萌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她红着脸把一张纸递给章美玲：“玲姨，我有几道题不太懂，麻烦你们有空的时候帮我看看。” 第136章 不连累你们 章美玲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齐萌萌已经结婚了，居然还这么爱学习，她接过大概扫了几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们有空的时候把答案写了，再给你出一些题，保证你学会。” 齐萌萌：……出题就算了。 章美玲催着齐萌萌赶紧走，她也得尽快回去牛棚。 齐萌萌从茅草屋绕到村口，去村里买了二十个鸡蛋，还买了五条鱼，把宋嫂子高兴坏了，她拉着齐萌萌的手小声说：“我娘家村过几天捕鱼，你还要吗？” “要。”齐萌萌果断的点头。 刚才她买的五条鱼里有三条鲤鱼，一条黑鱼，一条草鱼。 鲤鱼用油炸后做成酥鱼，黑鱼做成水煮鱼，草鱼炖着吃。 现在天气冷，做熟了可以放好几天。 宋嫂子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你要多少？” 齐萌萌想了想：“再多来几条吧，我准备抹上盐，做成腌鱼，以后冬天没肉的时候，也可以当个菜。” 宋嫂子跟着点头：“就是，这天说话就冷了，得提前做准备，我们得开始晒干菜了，妹子，你要点吧？” 晒干菜，齐萌萌以前听过，但没见过。 宋嫂子给她解释了一番，他们这里冬天只有白菜、土豆、萝卜，很少有别的菜，所以要在秋天蔬菜收获的季节把家里吃不了的菜晒干了，到了冬天，用水一泡，炒着吃，炖肉吃，都很香。 这里的晒干菜多数都是豇豆、茄子、黄瓜、冬瓜、苦瓜。 村里有人会上山摘一些蘑菇和木耳晒干了冬天吃。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五块钱递给她：“嫂子，我来换了两次东西，知道你是实在人，你看我刚才，今年什么准备都没做，麻烦你帮我在村里换一些菜。” “没问题，我知道谁家干净，晒的菜好，肯定给你换一些好的。”宋嫂子拍着胸脯打包票，只是五块钱，能换不少的干菜，齐萌萌一个人吃得了吗？ 齐萌萌笑着说：“我准备给我妈寄一些，让他们也尝尝咱们这里的干菜。” “好，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准备最好的干菜。” 宋嫂子一听她要送人，更是积极。 齐萌萌谢过她，又问了她娘家村子捕鱼的时间，约定好了半个月以后她再来。 宋嫂子高兴地把齐萌萌送走，赶紧回屋把钱藏起来，还得让人给她娘捎个信，这次一定多要几条鱼。 齐萌萌一路提着篮子回家，在家属院门口遇到了李盼娣。 李盼娣手里拎着一个篮子从外面回来，看到齐萌萌，立刻围了上来。 “萌萌姐，你的篮子沉不沉？我帮你拎着。”李盼娣满脸期待地看着齐萌萌，只要她说一句话，李盼娣立刻就能把篮子接过去。 来了半个多月，李盼娣脸上长了一些肉，又穿着新做的衣裳，再配上她的大辫子，看起来倒是比刚遇到的时候水灵了许多。 “我篮子里没什么东西，我自己拎着就行。”齐萌萌委婉地拒绝。 李盼娣有一些失望，但她一直跟在齐萌萌身边，等到齐萌萌开门的时候，她从随身的篮子里拿出几个鸡蛋，放到了齐萌萌的篮子里面。 齐萌萌想拒绝，李盼娣拉住了她的手：“萌萌姐，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亲姐姐，你千万别拒绝我。” “这是我自己挣钱买的，我姐姐不知道。”李盼娣说完快速地打开隔壁的门走了进去。 齐萌萌无奈地一笑，打开门走了回去。 照她看来，李来娣已经来感谢过她了，她救李盼娣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李盼娣明显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李盼娣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又没有上过什么学，在哪里挣的钱呢？ 看她的样子，多数是黑市。 齐萌萌想着改天要提醒李来娣一声，免得李盼娣出了什么事。 隔壁的李盼娣轻轻地进门，把手中的篮子拿到厨房。 李来娣冷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站在门后。 “姐，你吓了我一跳。”李盼娣一回头，发出一声称呼。 “你还会害怕，啊，说，你到底去哪里？篮子里的东西哪来的？”李来娣手里的棍子指着地上的篮子，压低声音吼道。 李盼娣紧抿着嘴，半晌才说：“这是我挣钱买的。” “你挣钱，你去哪里挣的钱？”李来娣更着急了，上下打量李盼娣，“你到底做了什么？” “姐，我不会连累你们的。”李盼娣咬着下嘴唇说。 李来娣的棍子打到了李盼娣身上，李来娣气得说话都变了音：“你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你可是一个大姑娘，万一出点什么事，这一辈子就毁了。” 李盼娣冷笑一声：“我都这样了，有什么毁不毁的，我要不能挣八十块钱给爹娘，他们肯定还会把我卖了。” 李来娣皱着眉：“我说过了，我会想办法。” “不用了姐，就算你能拿的出来，我也不能收，我还得想办法挣钱还你，不如一开始就想办法挣钱。”李盼娣一脸的倔强。 李来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喘了一口气，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李盼娣嫁人，对方肯定会出一部分钱，剩下不够八十的部分，她再想办法补上。 “姐，我之前毕竟嫁过人，这里都是军官，万一人家嫌弃我呢。” 李盼娣刚来的时候想的跟李来娣一样，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她就知道，她不好嫁人。 就算她说自己是大闺女，可她进了别人的门是事实，不在婚前说明，就算结了婚，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李盼娣想着以后过好日子，而不是提心吊胆的过。 李来娣听了李盼娣的话，眉头并没有松开，反而不赞同地摇摇头：“你要是投机倒把被人抓住，别说好日子，能不能过日子都不一定。” 李盼娣没有反驳李来娣的话，她小声说了一句：“我会小心的，姐，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万一，万一出事，我一定当场就死了，不连累你们。”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李来娣又打了她一下，不过力气比刚才那一棍子小多了。 第137章 大可不必这么夸我 “姐，我就是在村里收一些鸡蛋，送到城里，不会出事的。”李盼娣看出李来娣有了软化的意思，拉着她的手小声央求。 “你还去了村里？是上次我们去的地方吗？”李来娣立刻问道。 “不是，是他们隔壁的村子，姐，你放心，我是打听好了才去的，不会出事的。”李盼娣只肯说这些，再多就不肯说了。 “好，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以后不要往家里拿鸡蛋了，我们吃鸡蛋，我再去村里换。”李来娣指着地上的鸡蛋说。 “嗯，我知道了。”李盼娣很听话地点头，可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多挣钱，以后过上齐萌萌的日子。 虽然李来娣和齐萌萌都是军嫂，但她能看的出来，齐萌萌的日子比李来娣过的要好的多。 她们家跟齐萌萌娘家不能比，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过上齐萌萌那样的日子。 李来娣看着妹妹的样子，很是心酸，她是第一个女儿，又有徐大明护着，父母对她还行，但盼娣，真的吃了很多的苦。 “盼儿，这事，你不能跟别人说，就是我婆婆都不能说。”李来娣一再提醒她，“你挣了钱就自己拿着，不能乱花。” “嗯，我知道了，姐你放心。”李盼娣重重地点头保证。 “唉，姐刚才打你痛不痛，让姐看看。”李来娣拉着李盼娣的手想看她的伤。 “没事，没事姐，快中午了，我做饭了，今天中午咱们炒鸡蛋。”李盼娣讨好地冲李来娣笑。 李来娣想说太浪费了，这时隔壁院子传过来一缕霸道的香气，李盼娣小声说：“姐，你看萌萌姐，从来不在吃食上省。” “咱们跟萌萌可不能比，”李来娣的话说了一半，在妹妹期盼的眼神下，还是说了一句：“好，咱们吃炒鸡蛋，炒四个，每人一个。” 李盼娣立刻就去敲鸡蛋，生怕晚了她姐又后悔。 隔壁院子里，齐萌萌正在炸鱼。 她回家后，把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把门关上，倒了少半锅油下面，准备炸鱼。 酥鱼要想做的好吃，鱼必须炸透了。 鱼头都被切下来了，留着以后做鱼头汤喝，鱼肉切成段，擦干净上面的水分再开始炸，等到鱼定型表面微焦酥脆，再捞出来。 最后还要把所有的鱼复炸一次，让鱼更加的酥脆。 等鱼炸好后，放入另外一个锅里，加入葱、姜、蒜、醋、白糖等佐料，用小火炖。 刚才炸鱼前，她已经把黑鱼切成片，也用料腌上了，现在做时间正好。 她空间里的调料多，很快就把水煮鱼做好了，又往上泼了一些油，瞬间一股香气在厨房里蔓延开来。 齐萌萌把炸鱼剩下的油盛出来，又用油锅炒了一个豆角烧茄子。 今天中午做的是大米饭，水煮鱼就得配大米饭吃才香。 顾归之今天是和齐志军一起回来的，齐志军说很久没有见齐萌萌了，今天中午想跟他们一起吃饭。 齐志军说他还没有吃过自家闺女做的饭，顾归之没办法，就把他带了回来。 两人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霸道的香气，齐志军的眼睛一亮，看向顾归之：“看来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顾归之推了门一下，没有推动，他喊了一声，齐萌萌在厨房听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她都忘了开门了。 看到门外的齐志军，齐萌萌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今天中午还有蹭饭的，不知道米饭够不够吃。 齐志军笑眯眯地看着齐萌萌：“萌萌，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 “那你今天有口福了，我今天去村里换了一条鱼，做了水煮鱼。”齐萌萌把两人让进院子，又问齐志军吃不吃辣。 齐志军点头：“我什么都吃。” 齐萌萌把做好的两个菜端上桌，又放了几个包子在锅里热上。 万一一会儿不够吃，还能用包子垫垫肚子。 齐志军看到水煮鱼，眼睛都亮了，他很久以前吃过一次水煮鱼，没想到自家闺女就会做。 水煮鱼费油，一般人家还真不吃这道菜。 齐萌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齐志军盯着水煮鱼，她笑笑，如同解释般说：“今天难得有鱼，我就做了水煮鱼，接下来的几天，就只能吃水煮菜了。” 齐志军回头看她，说道：“我明天给你几张油票，肯定让你有油吃。” 齐萌萌笑着点头：“谢谢爸。” 她给两人各盛了一碗米饭，齐志军立刻夹了一块鱼放到嘴里，然后，夹鱼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就连里面做配菜用的白菜也吃了不少。 顾归之给齐萌萌夹了几筷鱼肉，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齐萌萌碗里的饭才下去一半，顾归之和齐志军已经吃了两碗，一盆水煮鱼已经吃完了，两个人又开始吃豆角烧茄子。 齐萌萌放下碗筷，去厨房把包子拿了出来，又拿了一瓶牛肉酱。 “你们要是没有吃饱，这里还有包子。” 齐志军快速地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齐萌萌给他舀了一勺牛肉酱：“爸，这是我做的肉酱，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要是好吃，等会我给你拿一瓶。” 齐志军本来不想要，可吃了一口就不由地点头：“好，我明天再给你拿点肉票过来。” 这肉酱放在办公室，以后忙的时候，可以夹在馒头里面吃。 这一顿饭，齐萌萌只吃了一碗饭，顾归之和齐志军每人吃了两碗饭，两个包子。 齐志军吃完牛肉酱，顺手塞到了衣兜里，齐萌萌看不过去，给他拿了一瓶还没有新的。 顾归之去洗碗，看到另一个锅还冒着热气，问了一句：“这是做的什么？” 他闻到了一股香气，带了一点酸。 “这是我做的酥鱼，还没有好，这个鱼要晾凉了才好吃。”齐萌萌解释了一句。 齐志军在门外探头：“萌萌，你做饭真好吃，这酥鱼闻着就香，爸也想吃。” 齐萌萌：……大可不必这么夸我。 “酥鱼要放一晚上才好吃，明天中午过来吃饭吧。”齐萌萌顶着齐志军期盼的眼神说道。 第138章 东西我拿着 齐志军满意地去上班了，齐萌萌苦笑着探了口气，掀开锅盖，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鱼，感觉酥的差不多了，她把锅端下来，放在门边，准备等凉了，再盛到盆里。 两条放到空间里，一条留着明天中午吃。 反正顾归之没有掀锅盖，他也不知道锅里有多少鱼。 齐萌萌把毛线拿了出来，她准备给章美玲夫妇每人织一件毛衣，收了人家的东西，总得对人家多照顾两分。 既然给他们织了，干脆给亲妈也织一件，估计齐志军也会要，这样一想，手里的毛线肯定是不够了，她还得去趟百货大楼找苏蒙。 齐萌萌看了看时间，刚刚两点，现在去百货大楼，买了毛线再回来，做晚饭也赶趟。 她骑上自行车就出去了。 李盼娣拎着篮子出门，正好看到齐萌萌，她目送着齐萌萌离开，眼里一片光芒，她相信，她以后也能骑上自行车。 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去找苏蒙，苏蒙今天正好没上班，而且今天柜台上只有黑色的毛线，没有别的颜色的。 齐萌萌没有犹豫，直接买了五斤黑色纯毛的，把帮忙拿线的那人惊到了，反复问道：“买毛线是要工业券的，你有这么多吗？” 齐萌萌直接掏出一把钱和工业券。 售货员咽了下口水，收了齐萌萌手里的钱和工业票，又给她找回五毛钱。 齐萌萌把手里的布袋递给对方，让对方帮忙装到布袋里，这样还干净一些。 别看齐萌萌买的多，可这些毛线，肯定不够三个人的，齐萌萌还想买一些混纺有瑕疵的毛线，那样的毛线织出来的毛衣虽然不好看，但穿在江老爷子和章美玲身上更安全。 纯黑的毛线可以给齐志军织，他毕竟是团长，穿着纯毛的毛衣也不打眼。 齐萌萌转身去找了苏梅。 苏梅看到齐萌萌拿着一个大包，还以为是给她带的四件套，得知是她刚买的毛线，她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毛线，等苏蒙上班的时候，让她带你去买瑕疵毛线，虽然有一些线头，但比这便宜一半。” 齐萌萌笑笑：“苏梅姐，这不是苏蒙今天没上班吗？等下次苏蒙上班的时候，我再来麻烦她。” 苏梅笑道：“她没上班，我上班了呀，我带你去选，是一样的，这毛线，你要退了吗？” “我都买了，就不麻烦了，不过要是有瑕疵毛线，我再买一些，不瞒苏梅姐说，我想给我姨和我姨父买点毛线，倒不用挺好的，混纺的就行。” 齐萌萌没想到苏梅也能帮着去买毛线，立刻打蛇随棍上。 “行，我带你去买。”苏梅跟旁边的同事说了一声，就带着齐萌萌去了库房。 她跟库管说了几句话，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你今天运气好，说是刚挑出来地瑕疵毛线，我和苏蒙今年都不需要，你把我们俩的份额都买了就行。” 齐萌萌没想到还有这好运气，但她毕竟是外人，一下用两个人的份额，还是不太好，万一让百货大楼的其他人知道，只怕会对苏梅和苏蒙有影响。 她先问了问苏梅，得知一个人可以买三斤毛线，她想了一下：“苏梅姐，我买三斤毛线就行，等下回有机会我再买。” 还有一个原因是苏蒙没上班，万一苏蒙需要，她用了苏蒙的份额不太好。 苏梅拉着她进了库房，才小声说：“萌萌，你把那四件套给我几套，我还能多给你几斤。” “姐，那可是四件套，你上来就要几套。”齐萌萌得知要交换资源，心里反而踏实了一些。 苏梅一听这话，那是有门，她也没有再多说，直接领着齐萌萌去挑毛线。 齐萌萌选了灰色和藏蓝色的毛线，在苏梅的一再劝说下，她买了五斤，差不多够江老爷子和章美玲的毛衣了。 她准备给齐惠兰织一件大红的，虽然颜色鲜艳了一些，但她是新婚，穿着也不算太扎眼。 苏梅等着齐萌萌交了钱，迫不及待地把她拉了出去。 “萌萌，你是不知道，上次那人，来找过我好几趟了，她是真着急，你看？” 齐萌萌想了一下，伸出一只手。 “只有这么多，不过今天没有，得等几天。” 苏梅的眼睛一亮，她以为最多三套，没想到有五套，这下着急的几个人都有了。 “第一次咱们就给这几套，这样还显着珍贵。”苏梅是懂销售套路的。 “行，那我过几天给你拿过来。”齐萌萌点头。 “妹子，你看能不能早点，你是不知道，上次那人的妹子，还有几天就结婚，实在是着急。”苏梅一脸的愁容，恨不得现在就去拿。 齐萌萌想了一下，才说：“我去问问，看能不能早点到。” “行，不管能不能到，姐都知你的情。”苏梅很会说话。 齐萌萌又跟苏梅说了几句客气话，拿着毛线走了。 她找了条人少的小路，一点一点地把包里的东西转移到空间里。 等她绕了几条街出来，包里的东西已经换成要寄走的东西。 齐萌萌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里面是棉花、肉酱，还有给孟老四准备的人参。 她先去邮局给刘大江打了个电话，但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去办事了。 齐萌萌放下电话，又去邮局里面买了信纸、信封和邮票，给齐惠兰写了一封信，把她最近的情况写上，还有她寄过去的东西。 现在的邮寄速度特别慢，估计齐惠兰收到东西的时候，就要到冬天了。 她准备今晚回去就给齐惠兰织毛衣，过几天就去村里找宋嫂子拿干菜，到时候一起给齐惠兰寄过去。 百货大楼里，苏梅在柜台里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外面，旁边的同事忍不住问：“苏梅，你今天是不是有事呀？要是有事你就先走。” 苏梅随口答了一句：“嗯。” 继而她眼睛一亮，跑出了柜台，接过齐萌萌手里的东西：“萌萌，你来了啊，来，东西我拿着。” 第139章 后面没人了 齐萌萌任由苏梅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甩了甩手，笑着说：“苏梅姐，这东西就给你了。” “行，这事交给姐，你放心，有苏蒙和李壮的关系，我肯定不会坑你。”苏梅压低了声音：“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起码笑笑，冲她点点头，就走了。 苏梅的同事管晴立刻走过来，帮着她拎东西：“梅子，我来帮你，唉呀，这么好看的床单，给我留一床。” “这都是别人定的。”苏梅把东西放下才长出一口气：“这东西可是京城来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喜欢的。” 管晴瞪了苏梅一眼，低声说：“凭什么只有大姑娘小媳妇喜欢，我也喜欢，咱们这关系，你必须给我留一个。” “这是四件套，除了床单，还有被罩和两个枕套，价格可不便宜。” 现在一床普通的双人印花床单就要八块四毛五加五尺布票，再加上床单枕套，不算布票，就得要三四十块钱，这价格，可不是一般家庭能买的起的。 管晴听到这里，不死心地问了一句：“能不能分开卖？” “不能。”苏梅摇头：“这样的东西当然是成套卖，你要想买，等下次再有瑕疵品的时候，挑一床好的，实在没必要买这样的东西。” 这一套四件套买下来，比他们一个月的东子都贵，主要是要的布票太多。 “我不买，能不能打开我看看。”管晴看着四件套上面的塑料袋子，摸了摸：“这袋子都比一般的好。” 其实四件套上就是最普通的透明塑料袋包装，现在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所以齐萌萌才敢放心的交给苏梅。 苏梅也想看看齐萌萌拿过来的四件套跟送她妹妹的是不是一样，所以在管晴的劝说下，她也同意了打开看看。 反正现在也没人，两个人把四件套从袋子里拿出来，铺在了柜台上。 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四件套的走线明显很整齐，颜色也鲜亮。 管晴摸着布料，忍不住说：“苏梅，要是没有布票，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一套。” 苏梅没想到管晴这么喜欢，但东西不是她的，她只能做主少要点布票，价格肯定是不能便宜的。 “这么贵的东西，你不会是准备自己用吗？”苏梅先把四件套收起来，才问管晴。 管晴当然想自己用，可她又舍不得，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好的东西，我还真想自己用，可你也知道，我家那人，肯定舍不得。” “我是想给我闺女留一套，她谈了个对象，想着年底结婚，要是有一套这样的四件套，肯定有面子。” “你真舍得。”苏梅知道她疼闺女，咂了咂舌，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我手里这些都是别人定的，等下次有了我再给你。” “不行，”管晴拉着她的胳膊，“你先给我留一套，我闺女年底就要结婚了，这可没几个月了，咱俩这关系，你必须给我留一套。” 苏梅被管晴说的没办法，最后只能答应她，先问问定好的几个人，如果有不着急的，就匀一套给她。 管晴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苏梅忍不住说：“你呀，是不是太娇惯闺女了，如果没布票，这价格，可得涨不少呢。” 管晴苦笑一声：“我不能把工作给闺女，只是给她买些东西，已经算是亏待她了。” 苏梅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叹口气，没有再说，只是赶紧把摆在柜台上的东西收起来，想着下了班就把东西送出去，又盘算着到底应该卖多少钱。 齐萌萌把东西给了苏梅，心里踏实了很多，眼看时间还多，她去了一趟书店，顺便再看看有没有现在能用到的书。 可书店里大部分都是红宝书，并没有齐萌萌能用得着的地方，齐萌萌买了一些纸笔就准备回去。 她找机会把买的毛线拿出了一些，挂在了自行车把上。 经过一个胡同的时候，被从里面冲出来的一个人撞到。 “哎哟。”年轻女人发出一声惊呼，倒在了地上，齐萌萌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往旁边看去。 年轻女人快速地拿起篮子，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齐萌萌听出来了，是李盼娣的声音。 “在那里。”后面传来声音，李盼娣快速地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收到篮子里，扫了齐萌萌一眼，继而就想往旁边跑。 齐萌萌一把抓住了她：“上车，我带你。” 李盼娣没有迟疑，跳上了自行车。 齐萌萌骑上自行车，双脚踩出了火星子，骑得飞快。 几个人从胡同里跑出来，只看到一个自行车的背影，他们追了几步，没有追上，最后只能打道回府。 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快速地出了城，李盼娣在后面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声说：“后面没人了。” 齐萌萌没有听到声音，一直在往前骑，直到李盼娣使劲拍了拍她，她才察觉到。 停下自行车，齐萌萌立刻就感觉到腿如同面条一样，她扶着自行车，大口的喘气。 李盼娣站在齐萌萌身边，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齐萌萌喘了五分钟，才觉得好了一些。 李盼娣穿着她刚来家属院的时候，穿的那套满是补丁的衣裳，手里拎的篮子上盖着一块破布，头上挽着，整个人就像一个农村小媳妇一样，丝毫不起眼。 “我要回家属院，你回去吗？”齐萌萌出声。 李盼娣抬头，满脸的惊愕：“姐，你不怪我？” “我没有资格怪你，只是今天这事太危险，要不是遇到你，只怕你就被抓住了。” 齐萌萌很有自知之明，她和李盼娣没有任何的关系，遇上了，她救对方，算是举手之劳，可管教对方，她没那么多事。 李盼娣眼里闪过失望，解释道：“姐，那些人想抢我的东西，我，我没做坏事。” 齐萌萌点头，看出了她的不安，提醒了她一句：“你姐夫是军人，你如果有什么事，只怕会连累你姐姐姐夫。” 李盼娣对她不错，她既然看到了，总要提醒一句。 第140章 这是爸让我给你的 李盼娣眼里立刻就有了光，她小声说：“萌萌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出事的。” “姐，我只是在村里收一些东西，再送到城里，不是去黑市。”李盼娣停顿了一下解释道。 齐萌萌点点头，又坐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才起身。 李盼娣立刻跟在她旁边，齐萌萌回头问了一句：“你现在回去吗？” “姐，麻烦你送我一趟。”李盼娣干巴巴地说，手里紧紧地攥着篮子。 齐萌萌在心里叹口气，让她跟自己回去。 到了家门口，李盼娣从篮子里拿出一块布料，就想往齐萌萌怀里塞，齐萌萌有所防备，后退了一步。 “盼娣，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 “姐，这布我是专门给你带的，你救了我，我还没感谢你。”李盼娣的眼睛有些红，非要把手中的布料给齐萌萌。 齐萌萌扫了一眼，那是一块的确良的布料，价格并不便宜，但她一点都不想收，直接拒绝了。 “盼娣，上次你姐已经来感谢过我了，这事，你不用说了。” “那是我姐送你的，不是我准备的，这才是我准备的谢礼。”李盼娣坚持把布料给齐萌萌，无论齐萌萌怎么拒绝都不行。 齐萌萌皱起了眉头，就在她刚要发火的时候，徐家的门打开了。 李来娣从里面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盼儿，该回家做饭了。” 李盼娣还想把布料塞给齐萌萌，齐萌萌直接后退了一步，表明态度。 李来娣冲着齐萌萌勉强一笑，抢过李盼娣手里的布料，拉着她的胳膊进了门。 齐萌萌听到李来娣压着嗓子吼李盼娣：“这可是家属院，你在干什么？” “我就是想谢谢萌萌姐。”李盼娣委屈又倔强的声音。 “我都谢过了，你还拿什么东西，再说了，人家都说了不要，你还给。”李来娣的声音里很是无奈。 这哪是送礼，这明显就是道德绑架。 很快，姐妹俩拉扯着走进了屋。 齐萌萌没有再听对面的声音，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她救下李盼娣是不想对方出事，可不是想着回报，而且李盼娣的性格太倔强了，她才来了几天，就敢去村里收东西到城里卖。 也不知道她一个农村的丫头，是怎么找到门路的？ 如果换到后世，她会说一句佩服，可是换到现在？ 从今天的情形来看，她那门路并不安全。 现在投机倒把可是大罪，齐萌萌有空间，都没敢大面积往外倒腾点东西。 齐萌萌觉得现在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她并不想改变什么，所以，别再扯什么救命之恩，过好彼此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今天忙了一天，齐萌萌累了，晚上准备吃点简单的，她把米淘洗干净，放到锅里煮粥，又拿了红色的毛线团成毛线团，坐在厨房门口开始织毛衣。 齐萌萌把毛衣起了个头，门外传来李来娣的声音。 “门开着呢，进来吧。”齐萌萌冲门口喊了一声，没有动。 李来娣进来看着齐萌萌正在织毛衣，把手中的篮子放下，凑了过来：“这红色真好看，穿到身上肯定舒服。” 齐萌萌织完一行，换了个针，看向门口的篮子：“嫂子，你怎么又给我拿菜了，我家里的菜还有。” 李来娣陪着笑脸：“这不是我家老徐回来了，家里没有鸡蛋和白面了，我想跟你借一点，等我明天买了就还你。” 齐萌萌放下手里的毛线，带着李来娣去了厨房。 “嫂子，你要几个鸡蛋，白面来一碗行吗？” “半碗就够，再来两个鸡蛋，等我买了鸡蛋再还你。”李来娣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齐萌萌把篮子里的菜拿出来，先放了几个鸡蛋进去，又舀了一碗白面走出来。 李来娣接过白面，又看了一眼篮子，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萌萌，嫂子占你便宜了。” “嫂子可不能这么说，你上次给我菜，我可没说不要，徐营长不是刚回来吗，你赶紧回去做饭吧，我也得给顾归之做饭了。” 齐萌萌催着李来娣走。 李来娣迟疑了一下才说：“萌萌，我妹子，性子太倔，她要是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告诉我，我说她。” 齐萌萌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她说给我谢礼，我没收，上次你都来谢过我了，我哪能收两次的谢礼，我都成什么人了。” “萌萌，你可别瞒我，你，是在城里遇到我妹子的吧？”李来娣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放松，反而带了一丝紧张。 “是。”齐萌萌也没有隐瞒，“我在城里看到有人追她，就带她回来了。” 李来娣倒吸了一口凉气。 齐萌萌立刻说道：“我估计那几个人没有看到我和盼娣，我看盼娣穿的还是以前的衣裳，头发也不一样。” “萌萌，我这妹子，太倔了，她非要自己挣八十块钱，这钱，哪是那么好挣的，她还说你救了她的命，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李来娣心里发苦，实在是不知道跟谁说，她没想到李盼娣这么能作。 她今天在城里卖东西能被齐萌萌遇到，万一下次被别人看到呢？ 李来娣是心疼自己的妹子，但也不会让她毁了自己的好日子。 “嫂子，我觉得，这事，你应该跟徐营长说说。”齐萌萌安静地听完，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邻里相处守则，不随便发表意见。 无论李盼娣做什么做事，人家都是亲姐俩。 李来娣说完也有些后悔，她扯动嘴角：“萌萌，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呀。” 齐萌萌笑着说没什么，把李来娣送了回去。 再回来，她也没了织毛衣的心情，她把毛线收了起来，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包子，又做了一盘凉拌黄瓜，算是今天的晚饭了。 顾归之晚上回来，洗完手，立刻就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夸道：“好吃。” 齐萌萌把凉拌黄瓜端上桌，顾归之咬着包子去了厨房盛粥，回来后把一叠票据放到桌上：“这是爸让我给你的。” 第141章 有了一个想法 那一叠票据，起码有十几张。 “爸说以后会经常来吃饭，这些，算是提前交饭费了。”顾归之一本正经地转达齐志军说的话。 “那你跟爸说，下次提前说，要不然我做的不一定够吃。”齐萌萌收了桌上的票据，才说：“酥鱼我已经盛出来了，明天中午吃正好，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明天中午我一起做。” 顾归之点头：“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等我休息的时候，你再教教我，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齐萌萌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她是不烦做饭，可有人替换着做，那不是更好。 两个人吃完饭，顾归之主动洗碗，收拾厨房，齐萌萌拿出红色的毛线，开始织毛衣。 顾归之坐在齐萌萌旁边，问道：“这是给你自己织的？” “不是，”齐萌萌摇摇头，“这是给我妈织的。” 顾归之的手已经摸到了毛线，闻言又收了回去，停顿了一下才说：“我觉得这红色不错，你也给自己织一件。” “行，等我织好这件就给自己织。”齐萌萌敷衍地点了点头。 还有那么多的毛衣需要织，等轮到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那功夫，她不如把空间里的羽绒服什么的找出来改改，保证比毛衣暖和。 顾归之刚想说话，隔壁传来了碗盘摔碎的声音，伴随着低吼。 “大明回来了，这是怎么了？”顾归之皱着眉头，拧眉细听。 这时候，只能听到隔壁的人在争吵，具体的内容听不太清楚。 “大明刚出任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顾归之说着，往两家之间的院墙走了几步，准备着那边有什么不对劲，他好过去看看。 齐萌萌猜到跟下午的事情有关，她拉了顾归之一下，张了张嘴，用气音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归之挑眉，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屋内。 齐萌萌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重点说了两件事。 第一：她救李盼娣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一再重复道谢，她很有压力。 第二：李盼娣私下买卖的事情做的很不谨慎。 知道是怎么回事，顾归之就没有过去的打算了。 如果是徐大明有事，他肯定会上去帮忙，可事关李盼娣，顾归之就不准备管了。 而且以他对徐大明的了解，这事，徐大明应该会有办法。 隔壁院子里，徐大明冷冷地看着李盼娣。 “盼娣，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要在家里住下去，我没有意见，甚至你出嫁，你姐姐想贴补你一些嫁妆，我都会同意，可你要投机倒把，我只能把你送回去。” 李盼娣站在桌子旁，双手攥在一起，一声不吭。 李来娣想说什么，徐大明看她一眼，冲她摇头，李来娣又闭上了嘴。 “盼娣，我会在部队给你找一门合适的婚事，做买卖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徐大明是真心为李盼娣考虑。 李盼娣一脸不服地抬头：“别人能干，我为什么不能干？” “因为我身上这身衣裳，因为你住在家属院。”徐大明站了起来，手指着自己，努力压着心里的怒气。 “一旦你的事情暴露出来，我肯定会受处罚，没准还得脱下身上这身衣裳，盼娣，我转业对你有什么好处。” 徐大明这话里的怒气已经很明显了。 李来娣赶紧拉住李盼娣：“盼儿，你听你姐夫的，外面那些事情，别干了。” 李盼娣紧咬着下嘴唇不说话，李来娣眼里都是恳求：“盼儿，听你姐夫的。” 徐大明刚出任务回来，满身的疲惫，又要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姨子，他脑仁“突突”地疼。 “盼娣，你要是坚持，你就回老家吧，只要你在家属院住一天，就不能做那样的事情。” 徐大明说完就要走。 李盼娣立刻就坚持不下去了，她吼道：“我自己挣钱为什么不行？” 徐大明看她的眼神里都是失望，他刚才都说的很清楚了，李盼娣还这么问。 李盼娣被看的别过头去，又很快扭过来，咬着牙说：“我爹娘要八十块钱的彩礼，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我要是不给钱，他们还会卖我一次。” 这事，李来娣已经跟徐大明说过了，她也说了自己想给李盼娣填补一些的想法。 “这事你不用管，我去打听打听，尽量给你找一个条件好的人家。” 徐大明说完，警告地瞪了李盼娣一眼，转身回了屋去睡觉。 李来娣拉着李盼娣的手：“盼儿，听你姐夫的，他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李盼娣一时间没有说话，她不想也不敢影响姐夫的工作。 从刚才的对话就知道，徐大明对李盼娣不错，万一因为她，让徐大明转业，不用别人说，她也会愧疚死。 现在徐大明又愿意给她找对象，她也安静了下来，冲李盼娣点了点头。 徐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顾归之和徐大明同时走出家门，徐大明给顾归之打了个敬礼：“顾副团好。” 顾归之回了个敬礼，上前给了他一拳：“你这消息倒是快。” 徐大明干笑两声，他昨天回来，去汇报工作的时候正好遇到李壮，听李壮说的。 两个人一起往营地的方向走，顾归之问他们这次任务怎么样？顺不顺利。 徐大明满意地点点头，这次任务完成的还算不错，几个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也算是一功。 以前的时候，两个人的起点差不多，虽然徐大明比顾归之大几岁，但两个人都是营长，差距不大。 可顾归之这一升职，两个人的差距就明显了。 徐大明嘴里没说，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话就比平时少了一些。 顾归之如同没有察觉到一般，在军营门口跟徐大明分开，两人各自去忙。 走出一段路，徐大明回头看了看，他的目光中带了坚定，他昨天听人说顾归之这次升职跟他娶到齐团长的女儿有关。 昨天李盼娣那么一闹，今天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第142章 不用省着 顾归之去上班了，齐萌萌织了一会儿毛衣就开始准备今天的中午饭。 昨天齐志军说了中午会过来吃饭，她要准备的丰盛一些。 经过一晚上，酥鱼已经充分入味，她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刚刚好。 齐萌萌把空间里的五香腊肠拿了一根出来，切成小块，又把土豆、胡萝卜切成小块，都放到米饭里，做成腊肠焖饭。 等把饭焖上，齐萌萌又做了一个凉拌蒸茄子，一个鸡蛋炒西红柿。 三个菜，除了酥鱼，每个菜的分量都很足，保证能吃饱。 齐志军和顾归之中午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香。” 顾归之不想看岳父的傻样，推开门走了进去。 齐萌萌让两人先去洗手，她去盛饭就可以吃了。 顾归之快速地洗了手去帮齐萌萌端饭，齐志军也去帮忙拿筷子。 “萌萌，这碗里都是什么，红红黄黄的还挺好看。”齐志军端着碗，第一次吃这样的饭。 齐萌萌指着自己的碗解释：“这里面放了腊肠、土豆、胡萝卜还有大米，我叫它腊肠米饭，这样做出来的味道好，还省大米。” 主要是营养丰富，但她说了，估计两人也不懂，所以她干脆没说。 齐志军听完立刻吃了一大口，然后吸着气点头：“萌萌，这饭很好吃。” 顾归之闻着饭里的肉香，也吃了一大口，果然味道好。 齐萌萌笑着说：“我今天做了一大锅，管够。” 齐志军和顾归之对着腊肠米饭就开始使劲，齐萌萌的筷子还没动，她给两人每人夹了一筷子酥鱼。 “你们尝尝这酥鱼，刺都软了，也不错。” 齐志军不爱吃鱼，迟疑地吃了一口，立刻就被征服了，又吃了一大口。 “哎呀，这酥鱼配酒最好，可惜，现在不能喝。” 齐志军爱酒，但怕喝酒误事，也只能在休息的时候偶尔喝一点。 顾归之是个爱吃鱼的，他觉得今天的酥鱼格外好吃，但他也发现齐萌萌爱吃，所以把鱼肚子上的肉都夹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正在用西红柿汤拌饭，顾归之去拿了勺子，给她夹了几筷子鸡蛋。 齐萌萌：……我能说我只喜欢里面的西红柿吗？ 当然不能说，估计说了他们也不相信。 齐萌萌冲顾归之笑笑，提醒两人尝尝蒸茄子，她把蒜泥用油泼过，味道保证好。 这一顿饭，顾归之和齐志军差点吃撑了。 “萌萌，你这手艺，都快赶上大厨了。”齐志军夸奖齐萌萌。 齐萌萌用干山楂给泡了水，给两人端过来，笑着摇头：“爸，我就是放的油多了点，水平跟大厨差得远呢。” 现在人们做饭都舍不得放油，也就齐萌萌，空间里有肉有油，做菜的时候手松，做的饭菜油水大，大家都觉得好吃。 齐志军平时虽然不怎么做饭，但也知道齐萌萌说的是真的，她做的饭菜，上面的油花格外多。 不过他手里有钱，不能让闺女受委屈。 齐萌萌正在跟顾归之商量，要请他的战友们吃饭。 齐志军在旁边喝着山楂水琢磨，他到底来不来，虽然说大家一般不请上官，都是请关系不错的平级或者下级，可他是齐萌萌的亲爹，来，应该没问题吧？ 那边，顾归之已经和齐萌萌商量好了要请客的人选。 齐志军听着大部分都是营长，别说团长，就是副团都没有，顶多加上顾归之的搭档，新来的副政委，这下他来就有些不合适了。 齐萌萌很快就察觉到齐志军的表情不对，她跟顾归之低声说了几句，顾归之点点头。 “爸，我们这次请客，不好请你，你要是喜欢吃我做的菜，我盛出一份来给你送过去，你看行吗？” 齐萌萌走过来笑吟吟地跟齐志军商量。 齐志军心里立刻就熨帖了，看来闺女还想着他。 他摆了摆手：“不用，你们请客提前盛出来是怎么回事，我想吃什么，你回头单独给我做。” “行。”齐萌萌痛快地点头，“我看你喜欢吃酥鱼，我在村里定了鱼，过几天拿回来我再做。” 齐志军这下更满意了，他从兜里拿出十块钱放在桌上：“这钱你拿着，留着买鱼。” 齐萌萌没收，昨天他才给了钱，她怕收了齐志军身上连零花钱都没有了。 她还真猜对了，齐志军身上就剩这十块钱了。 “那等我发了工资再给你，肉票都给你。”齐志军把钱收了起来。 齐萌萌有些无奈，照齐志军这种给法，只怕没几天，郑美丽就得找上门。 她委婉地说了一下，齐志军让她不用操心，齐萌萌就真的不管了。 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郑美丽找来，齐志军负责。 请客之前，齐萌萌先去了一趟村里，除了给江老爷子夫妻俩送了一些吃的，齐萌萌把干菜和鱼都拿了回来。 她是在午饭前去的村里，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吃饭，就连江老爷子和章美玲都不例外。 他们俩看到齐萌萌，很是惊讶。 江老爷子爷子去了隔壁，章美玲让齐萌萌坐下。 齐萌萌看着两个人碗里清亮的稀粥，把身上背篓里的东西往外拿。 “这些肉都是提前炖好的，那点菜炖一下，或者放到粥里都行。”齐萌萌把提前炖好的肉拿出来。 章美玲拦住她的手：“萌萌，你给我们的粮食我们都要了，这肉，你们留着吃吧。” 齐萌萌避开她的手：“玲姨，我家里还有，这些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我给你们包了一些饺子，现在凉了，晚上再用热水泡一下。” “我又给你们拿了一些粮食过来，不用舍不得吃。” 齐萌萌指了指两人的碗：“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你们吃这些，撑不住的，我还给你们买了毛线和棉花，过几天就把毛衣和棉袄拿过来。” “这是红糖和大枣，不用省着。” 章美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实在是东西太多了。 “我去看了，小郝没在。”江老爷子从外面进来，看着放了一地的东西，赶紧走到门口又看了看才进来，催着他们把东西装起来。 第143章 就按你说的 章美玲瞪了江老爷子一眼，嘴里嘟囔道：“你倒是不客气。” “萌萌又不是外人，你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免得被人看到。”江老爷子说话间也帮着章美玲装东西。 章美玲瞪他一眼，也跟着加快了收东西的速度。 两个人把东西收好，章美玲去放东西，江老爷子拿出一张纸放到齐萌萌面前。 “萌萌，这是你上次拿过来的题，我来给你讲讲……” 齐萌萌听的很认真，时不时，还问两个问题。 等把几道题都弄明白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章美玲把一个小篮子递给齐萌萌，催着她快走：“这里面是我采的蘑菇，你拿回去吃，这篮子是你姨父跟别人学着编的，回头扔了就行。” 齐萌萌看向手中的篮子，成人两个巴掌大，用枯草编织而成，就是空隙有些大，装蘑菇倒是正好，她笑着夸道：“姨父这篮子编的不错。” 江老爷子立刻就高兴了，他把一张纸递给齐萌萌：“这是我给你留的作业，你这些天想明白了，如果有不会的，我再给你讲。” 手里拿着作业的齐萌萌：……我谢谢您讷。 齐萌萌走到村口，把手里的东西都收到空间，去了宋嫂子家。 宋嫂子听到她要买鸡和鱼，立刻就笑眯了眼，继而看向齐萌萌身后的背篓：“你这背篓放了鱼有些沉，你能背得动吗？” 齐萌萌还没来得及说话，宋嫂子接着说：“要不然我让我男人给你搬到家属院那边。” 齐萌萌一喜，这样就更好了。 宋嫂子就知道齐萌萌满意，她又带着齐萌萌去看她给齐萌萌整理好的干菜，有两大麻袋。 齐萌萌都懵了一下，怎么这么多？ “我怕你拿不了，就分成了两个袋子，其实就是看着大，并不怎么重。”宋嫂子打开其中一个麻袋让齐萌萌看。 袋子里是晒好的茄子条，放的还算整齐。 可是这么多东西，齐萌萌肯定搬不走，她想了一下，说道：“宋嫂子，这些干菜我先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回头下次再来拿。” 她要是把这些干菜都拿回家属院，肯定会引起轰动，她还是一点低调一些。 齐萌萌从背篓里拿出两个大点布袋子，把麻袋里的干菜倒了一半在背篓里，其他的放到了袋子里。 双方约好一个小时后在家属院门口见，齐萌萌就骑着自行车带着一堆的干菜回去了。 在路上，齐萌萌就把袋子里的干菜都放到了空间里，背篓里也只剩下一半的干菜。 她先把自行车和背篓放回家，就去了家属院门口等着。 宋嫂子的男人大山是挑着两个水桶来的，两个桶里都是来回扑棱的鲜鱼。 齐萌萌打眼一看，猜到里面起码有十四五条。 她问了一下，两个桶里更是八条鱼，放在一起有十六条。 大山不好意思地擦了把头上的汗：“你，你要是吃不了这么多的鱼，我就再挑回去。” 齐萌萌当初跟宋嫂子说的是多买几条鱼，可并没有说是几条，现在大山都把鱼挑过来，再挑回去，还不知道这鱼能不能活。 “按理说，我没要这么多的鱼，应该让你挑回去。”齐萌萌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大山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刚才说的就是客气话，没想到齐萌萌会不要这些鱼。 齐萌萌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既然这些鱼你都挑来了，我可以收下，大不了我分给一些邻居，但是价格，就不是当初说好的价格了，万一，别人没要，这些鱼我就得都要了。” 两个人在离门口略远的距离说话，门口执勤的士兵只能看到两人，听不清楚两人说话。 大山犹豫了一下，齐萌萌也不说话，等着他的回答。 她有信心大山不会拒绝她的提议，当然拒绝了也没有关系，她再去买别的肉就好。 大山犹豫的时间不长就同意了，齐萌萌这才问大山：“这些鱼你称过了吗？有多重？” “一共是四十二斤鱼。”大山很快回答。 这些鱼都在二斤到三斤之间，十六条鱼，一共四十二斤也说得过去。 “这鱼就算一块四毛一斤，我给你五十九块钱，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就把这些鱼挑回去。” 齐萌萌算好价格，就准备拿钱。 虽然现在少了四块钱，但所有的鱼都卖出去了，大山并不亏，所以他很高兴地点头：“行，就按你说的。” 齐萌萌让他把木桶挑到门口，她自己拎到家属院里面。 执勤的小战士想要去里面找人来帮她，齐萌萌婉言拒绝了，能自己做的事情就别麻烦别人了。 不过她的运气很好，她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李来娣姐妹俩。 有了姐妹俩的帮忙，齐萌萌很快就把两个桶里的鱼都拎回家属院。 李来娣满眼的惊讶：“萌萌，你买这么多的鱼呀？吃不了鱼会变瘦的。” 齐萌萌擦了把头上的汗，笑着说：“这不是家里准备请客吗？我就多去买了些鱼，谁知道他们送过来这么多，我又不好让他们把鱼拎回去。” “吃不了的鱼我准备腌起来，留着冬天吃。” 李来娣也想吃鱼，可想想价格，还是把想吃鱼的念头摁了回去。 鱼刺多，还费油，有那钱还不如吃肉。 齐萌萌给两人一人分了两块水果糖，李来娣笑着接过，站了起来。 “我们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还得回家做饭，就不做了。” “嗯，那有空的时候，嫂子再过来说话。”齐萌萌这才发现李盼娣手里拎着东西，似乎是布料。 不过她不是多事的人，并没有问什么。 李来娣姐妹俩都回家了，齐萌萌看着那一大盆的鱼发呆，这么多的鱼，要杀到什么时候呀？想想就觉得头疼。 还是现代好，无论是超市还是鱼贩子，直接就给把鱼杀好了，多方便。 等顾归之回家看到那么多的鱼，也有些惊讶，又听到齐萌萌怵头杀鱼，他直接包揽了下来。 他们定的是后天请客，所以明天晚上顾归之下班把鱼杀好就行。 第144章 没想到你准备的这么齐全 第二天晚上，顾归之早早地回来收拾鱼，齐萌萌在旁边帮忙递盆，冲洗。 顾归之问她：“这么多鱼怎么吃呀？” 齐萌萌已经想好了：“三条鱼切成块做炖鱼，鱼杂炒一下，鱼头炖豆腐，算是汤菜，四条鱼做成酥鱼，给我爸送过去两条，其他的留着慢慢吃。” 当然炖鱼的时候也不能只放鱼，肯定是要放一些菜，显着量大，味道还好。 这次做酥鱼，齐萌萌准备在下面扑一些萝卜片，味道肯定更好。 顾归之听着齐萌萌的安排，默默地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两个人配合默契，用了一个小时就把所有的鱼都收拾干净了。 齐萌萌让顾归之把鱼切成块，她则去炸鱼。 顾归之看着她眼都不眨的倒了半锅鱼下去，眼皮跳了一下，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他不发表意见。 齐萌萌看了他的动作，不由地笑了一下。 把鱼炸出来，齐萌萌又和了一个盆面，明天来的人多，都吃米饭不一定够，再蒸一些馒头，大家还多一个选择。 临睡觉前，齐萌萌把酥鱼已经做出来了，一晚上就能入味。 齐萌萌又拉着顾归之说了一遍明天的菜单。 炖鱼、炒鱼杂、鱼头豆腐汤、酥鱼、红烧排骨、蒜泥白肉、小鸡炖蘑菇、凉拌黄瓜、鸡蛋炒西红柿、豆角烧茄子，一共十个菜，主食是杂粮饭和二和面的馒头。 十个菜里，多一半都是肉菜，这请客规格，在军区里算是不错的了。 除了鱼和蔬菜，大部分的肉都是齐萌萌空间里的，可顾归之不知道，他只觉得齐萌萌为了这次请客费了很大的心思。 明天的请客时间是晚上，齐萌萌上午就要把所有的菜都准备出来，下午开始做菜就行。 顾归之听着齐萌萌说完，想起徐大明找他的事情，说道：“大明说会会让他媳妇提前过来帮忙，你就没那么累了。” 齐萌萌跟李来娣的关系好，对这事倒是不排斥，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李来娣过来的时候，齐萌萌正准备出去买点菜。 李来娣直接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他：“我都跟你说了，我家里有菜，你还去买。” 齐萌萌笑着接过篮子，解释道：“我看你们院子里的菜也不多了，该准备晒菜干了，就想着去外边买点，既然嫂子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最好。”李来娣见齐萌萌接过菜松了一口气，就要跟着齐萌萌过去帮忙。 两人进了屋，李来娣听了齐萌萌说的菜单，眼神有些复杂。 齐萌萌赶紧问道：“嫂子，我这菜是不是准备的有什么不妥？” 李来娣赶紧摇头：“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准备的这么齐全。” 齐萌萌笑了一下：“还不是多亏了嫂子，如果没有嫂子带我去村里，我肯定准备不了那么多东西。” 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嫂子，我那里有些鱼杂，估计都炒了吃不了，你要是不嫌弃，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一些。” 十几条鱼的鱼杂放一起可不少，齐萌萌没准备都炒了，她原本就打算分给李来娣一些，现在李来娣来了，正好带回去。 李来娣刚想拒绝，齐萌萌说道：“嫂子，刚才你给我菜的时候我可没拒绝。” “行，”李来娣顿了一下，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等会拿着。” “这样才对，嫂子等会回家拿个盆，我给嫂子分一半，拿大点的，要不然盛不下。”齐萌萌让李来娣看了看那一盆的鱼杂。 李来娣眼里的复杂更多，她知道齐萌萌条件好， 可这齐萌萌也太大方了，这鱼杂可是肉菜。 “嫂子？”齐萌萌见李来娣发愣，喊了她一声。 “哎。”李来娣回神，“我这就回去拿。” 齐萌萌看着李来娣离开，把她拿来的菜按照种类收了起来，也就是一些家常菜，如果明天吃不完，可以放着慢慢吃。 李来娣很快就拿了一个盆子过来，齐萌萌给她倒了一半，她赶紧说：“太多了，太多了。” 这些鱼杂里可有不少的鱼油，炼成鱼油还可以炒菜，李来娣替齐萌萌心疼。 齐萌萌不知道李来娣的想法，她放好盆子：“行了，嫂子，这些你拿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有人来，但肯定是把东西收回去比较好。 李来娣也知道这个道理，她把盆端回了家，然后又回来帮齐萌萌干活。 有了李来娣的帮忙，齐萌萌干活的速度快了很多，中午吃饭前就把需要切的菜都切出来，馒头也蒸好了。 顾归之让人带话，他中午不回来吃饭，齐萌萌中午只做了一锅鸡蛋汤，用馒头夹了一些肉酱吃。 李来娣帮齐萌萌干完，就准备回家，被齐萌萌拉住，李来娣笑着摇头：“萌萌，我晚上过来吃饭啊。” 齐萌萌也知道这年头没有总在别人家吃饭的，所以她笑了笑也没有再拉李来娣。 趁着家里没人，齐萌萌把两条酥鱼盛到了饭盒里，等晚上顾归之回来，让他给齐志军送过去。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只休息了一个小时，就赶紧起来收拾饭菜。 好在过了一会儿，李来娣带着李盼娣过来帮忙，四点半苏蒙也来了。 苏蒙谢过给她带路的小战士，过来跟齐萌萌打招呼：“嫂子，我来了，我给你带了酥糖，你可别嫌我来蹭饭啊。” 齐萌萌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糖：“你带给我送礼了，我哪里能嫌弃你，你今天没上班吗？” “我今天下班早，就早点过来了。。”苏蒙挽起袖子想帮忙，齐萌萌伸手拦住了她。 苏蒙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布拉吉，万一弄上油肯定不好处理。 齐萌萌把两头蒜递给她：“你帮忙剥蒜吧，一会儿蒜泥白肉需要。” 李来娣看着穿着大方的苏蒙，小声问齐萌萌：“萌萌，这是谁呀？” 齐萌萌给对方介绍了一下，苏蒙笑着叫嫂子，又跟李盼娣打招呼。 李来娣还好，李盼娣就有些自卑，一直低着头干活，再也没有抬头。 第145章 他这个媳妇娶的不错 大家都在忙，只当她是害羞，就连李来娣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这个家属院建了几年，农村军嫂和城里军嫂的人数差不多，大部分城里军嫂都有工作，比苏蒙有气质的军嫂也有，所以李来娣只觉得苏蒙气质不错，却没有什么异样。 而李盼娣一直生活在农村，父母更是重男轻女。 齐萌萌跟她年龄差不多，不仅读过书，有一个团长的亲爸，丈夫更是副团长，对她还特别好。 苏蒙的丈夫虽然只是副营长，可她是城里人，也有自己的工作。 李盼娣控制不住心里的难过，她一直低着头干活，眼里的难过越来越多，就差哭出来了。 这时候，又过来了几个军嫂，齐萌萌上前跟大家打招呼。 每个军嫂都带了东西，而且都没有带孩子。 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孩子，再加上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如果人人都带孩子上门，那请客的人家估计会被吃空。 顾归之提前跟齐萌萌说过这事，所以齐萌萌蒸馒头的时候蒸了一些糖包，用白面包裹了红糖，蒸成三角形的形状。 李来娣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这得用多少白面和红糖。 齐萌萌跟顾归之商量过，每家给两个糖三角，她把个头蒸大一些，这样也不小气。 她把糖三角和馒头分开放，有军嫂看到了，随口问了一句，齐萌萌就把打算说了，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城里军嫂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心细，农村军嫂是觉得家里的孩子有口福了。 一时间，大家干起活来都很有动力。 等顾归之他们下班的时候，齐萌萌刚炒完最后一个菜。 “真香，嫂子，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李壮跟齐萌萌熟悉一些，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问道。 “也就是一些家常菜，大家别客气，快坐。”齐萌萌招呼大家坐下。 今天分了两桌，男人们在正屋那边摆了一桌，女人们在厨房摆了一桌，桌子还是借的徐大明家的。 所有的菜，齐萌萌做的量都大，分成两桌正好。 女人们来的早，知道今天的饭菜，可男人们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人咽了下口水，悄悄地说：“咱们吃完这一顿，顾副团家这个月还有饭吃吗？” 顾归之如同没听到一般，招呼大家坐下，吃饭。 齐萌萌给每人盛了一碗米饭，又把一盆米饭放在旁边，又用盖帘端了一盖帘馒头过来，笑着跟大家说，让大家一定要吃饱。 今天来的人都是跟顾归之关系好的，只有李壮和姜山见过齐萌萌，他们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大方，不仅做了这么多的肉菜，居然还做了这么多的干粮，看来今天大家可以放开肚子吃了。 顾归之也招呼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 齐萌萌见他们开始动筷子，冲他们点点头，也回了厨房。 大家看齐萌萌回来了，招呼她坐下，等她动筷后，大家才开始夹菜。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比较矜持，很快，大家夹菜的速度就加快了，一时间，饭桌上都没有人说话，只顾着夹菜。 这时候的肉票不好得，就算是团长家，也不会天天吃肉，这桌上肉菜多，不怪大家只吃饭，不说话。 看着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齐萌萌才招呼大家喝点汤。 刚才大家的筷子都朝着肉和鱼去了，鱼头豆腐汤并没有几个人喝，现在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每人盛了一碗豆腐汤。 “这汤的味道不错，你跟我们说说做法，下次有鱼头我们也这么做。”二营的营长媳妇孙翠花咂了咂舌。 有人问齐萌萌是怎么做的，齐萌萌没有瞒着，把做法说了。 大家听到这鱼头要用油煎过，还要放酒，都说怪不得好喝。 齐萌萌笑着说鱼头不煎也行，只怕会有一些腥味。 这话打消了大部分人的想法，豆腐也是好东西，为了不常吃的鱼头，把豆腐做坏了，实在是不值得。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炖鱼的时候直接一起把鱼头炖了就行，再放上些菜，更省事。”孙翠花见大家都不说话了，赶紧往回圆话。 齐萌萌笑笑：“孙嫂子说的对，我这也是鱼头多，就做了一个菜。” 其他人都是上门做客，闻言都跟着点头说是。 除了齐萌萌，苏蒙也是第一次见这些军嫂，有人好奇地问起苏蒙的工作，知道她是在百货大楼工作，对她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大家都盼着能够让苏蒙帮着买一些瑕疵品。 无论大家说什么，苏蒙都只是笑笑，并没有应承大家什么。 今天人多，大家都想着私下再找苏蒙，倒没有人在明面上说什么不好的话。 孙翠花又看向李盼娣，用眼神示意李来娣。 李来娣拍了拍李盼娣的肩膀，笑着说：“这是我娘家妹子，才从老家回来，在家干活那可是一把好手，她这次来，我想留着她在这里多陪陪我。” 她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让大家在军营里给李盼娣找一个对象呗。 李盼娣的脸红了，孙翠花笑眯眯地问：“盼娣妹子，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对象，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盼娣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出去一下。” 李来娣等李盼娣出去后才叹了口气，说：“我这妹子虽然能干，但以前也是吃了苦的，我就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有那心思灵动的就知道，李来娣想给妹子找一个条件好点的对象。 可李盼娣一个农村姑娘，长的并不绝色，想找条件好点的对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李来娣只是透个风，并没有照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大家又换了别的话题。 齐萌萌笑着听她们说话，也知道了家属院里不少的八卦。 男人那桌更是吃的开心，所有的菜、米饭和馒头都吃光了。 天彻底黑了下来，女人这桌的碗筷都刷干净了，男人那桌才吃完。 齐萌萌给每家拿了两个糖三角，送大家出门，男人们冲顾归之挤挤眼，意思是他这个媳妇娶的不错。 趁大家没注意，孙翠花拉着李来娣说了句悄悄话。 第146章 找一个跟顾归之差不多的就行 顾归之和齐萌萌把所有人都送走，两人来一起回了屋。 屋里桌上的东西还胡乱摆着，顾归之立刻开始收拾。 齐萌萌刚想动手，顾归之就拦住了她：“你不是说给爸准备了酥鱼吗？我收拾家里，你去送吧。” 本来是打算让顾归之在饭前送过去的，可顾归之和战友们一起回来，一直也没找到机会，现在天还不算太晚，送过去正好。 齐萌萌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已经有些累了，既然顾归之这么说，她也没有再推辞，去厨房拿了两个饭盒出去了。 今天是顾归之家请客，徐美丽从别人那听说了，以为齐萌萌会请齐志军，没想到齐志军下了班，居然回来吃饭了。 她以为齐萌萌是故意不清齐志军，所以一晚上都没敢说话，就怕齐志军心里有气。 眼看着饭都吃完了，要准备洗漱上床了，门外有人敲门。 徐美丽愣了一下，都这么晚了，是谁呀？ 齐志军已经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的齐萌萌，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萌萌，快进来，你怎么又敲门，我不是给了你一把钥匙吗？” 齐萌萌没有进门，她把手中的饭盒递给齐志军：“爸，这是我做的酥鱼，天晚了，我就不进去了，你下次想吃什么，就跟顾归之说。” 齐志军脸上的表情满意地不能再满意，嘴里还说着：“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再送过来也是一样的。” 齐萌萌冲齐志军笑笑：“酥鱼已经做好了，现在入味了，放在窗户外面，还可以放两天。” 齐志军让齐萌萌去屋里坐，齐萌萌摆摆手：“不了，天气都晚了，我先回去了。” “你等等，我把饭盒放下，我送你。”齐志军说完快速把饭盒放到桌上，然后走了出来。 齐萌萌没让他送，这可是军区家属院，外面可是有士兵执勤的，她刚才来的时候都没事。 齐志军当然知道，可他就是不放心女儿自己回去。 齐萌萌只能任由他送自己回去，徐美丽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父女俩消失在楼道门口。 徐美丽打开桌上的饭盒看了看，用手捏了一小块鱼放到嘴里，眼睛一亮，这鱼的味道还不错，放起来等郑莹莹回来的时候吃。 齐志军送完齐萌萌，回来在桌上没找到饭盒，问过郑美丽，知道她收起来了，提醒她放在窗户外面。 郑美丽早就放在窗户外面了，她也担心这鱼放不到后天。 “萌萌送的两个饭盒里都是鱼吗？”齐志军问道。 郑美丽笑着说：“萌萌的手艺还不错，那鱼做的一看就好吃，我就不会做鱼，咱们家都没吃过这样的鱼。” 齐志军点头：“一条我们明天吃，留一条等莹莹回来的时候吃。” 郑美丽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一些，她笑着说：“难得萌萌还惦记我们，下次看到有卖鱼我买两条给她送过去。” 齐志军满意地点点头：“行，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久，知道哪里有好东西，以后遇到什么难得的东西给萌萌买一份，我再给你拿钱。” 郑美丽知道齐志军疼闺女，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齐志军对郑莹莹好，那么齐志军多疼齐萌萌一些，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知道齐志军现在的心情还不错，郑美丽试探性地说：“萌萌已经结婚了，归之现在又升了副团长，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就是莹莹，虽然有一份工作，但一直没有对象，你看能不能在部队给她找一个？” 齐志军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团里有一个副营长，年龄跟莹莹倒是相当。” 郑美丽立刻摇头：“副营长？这级别都不能随军。” “大不了给莹莹在城里租个房子，反正莹莹现在也在城里工作。”齐志军对这些倒是看得开，“你要是觉得行，我明天就去问问他有没有对象。” “你先别问，等我问问莹莹再说。”郑美丽满心的不愿意，忍了半晌才说：“有没有级别高一些的，就算是营级以上的也行。” “我们团里没有。”齐志军摇头，他们团里的几个营长都已经结婚了，其他团的情况，他还得去问问情况。 “那你明天去给问问，莹莹跟了咱们这么多年，咱们怎么也得给她找一个好对象。”郑美丽满眼的期待。 齐志军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给郑莹莹找一个级别高点的对象。 “美丽，升到正营级的，大部分人的年龄都不小，基本都结婚了。”齐志军想让郑美丽清醒一些。 “萌萌不是跟归之结婚了吗？”郑美丽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找一个跟顾归之差不多的就行。 齐志军狐疑地看着郑美丽：“你这是看上归之了？他可是跟萌萌已经结婚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就是说让你照着归之找个差不多的，我要是看上归之了，不早就跟你说了。”郑美丽嗔怪地看了齐志军一眼。 “你跟我说也没用，归之和萌萌定的是娃娃亲，这事，归之早就知道，他不会找对象的。”齐志军对顾归之很有信心。 郑美丽语塞，她能不知道吗？她早就知道了。 “我就是想让你给莹莹找一个好对象。”郑美丽重申目的。 “我明天给你问问，看有没有跟莹莹同龄的。”齐志军点点头，躺了下来。 郑美丽本来想说大几岁也没有关系，又担心齐志军找一个大很多的，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准备等齐志军有了目标以后再说。 齐萌萌还不知道因为她，郑美丽又想起了郑莹莹的婚事，她回家的时候，顾归之已经把碗洗完，还烧了一锅热水让齐萌萌洗漱。 今天忙活了一天，齐萌萌就想着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 等她换好衣裳，躺到床上，顾归之坐到她身边，双手按上了她的肩膀，吓了她一跳。 “我给你揉揉，明天胳膊就不酸了。”顾归之动手给齐萌萌做了个全身按摩，虽然酸痛，但效果很好，她睡得很香。 第147章 以后生闺女也没事 第二天起来，齐萌萌感觉胳膊的酸胀感好了很多，几乎没什么了。 屋里一片安静，顾归之好像已经上班去了，齐萌萌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穿上衣裳走了出去。 厨房里火上是温着的小米粥，一个煮好的鸡蛋，一个糖三角。 齐萌萌笑了，她把早饭拿出来，又盛了一些小咸菜，慢悠悠地吃起来。 吃完早饭，她把碗洗干净，拿了毛衣出来，坐在院中开始织毛衣，小风吹过，她觉得非常惬意，起身去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又坐回椅子上。 她的这些红茶是用橘子皮炒过的，味道跟市面上的不一样，以前她就喜欢喝。 以前做面包累了，或者被顾客批评了，她就想着，等她把房贷还清了，等她手里有了存款，她一定找一个小院，在院子做点手工活，喝着红茶，晒太阳。 现在，实现了。 虽然七十年代的生活很苦，但齐萌萌有空间，齐志军和齐惠兰对她都很好，顾归之的津贴也不低，她现在算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齐萌萌惬意地喝了一口红茶，拿起了毛衣，又开始织起来。 如果，这时候，再来两个奶油小蛋糕，肯定是更舒服，可她担心有人过来串门，被看到了不好解释，所以她也只是想想。 虽然她手里干活的速度不慢，但她的神态自然，让人看到，就觉得非常舒适。 李来娣姐妹俩推门进来，看到这样的齐萌萌，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齐萌萌看到她们俩，从椅子上站起身，把手里的毛衣放下：“嫂子，你们俩来了，进来坐。” “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了？”李来娣看了看齐萌萌刚才放下的毛衣。 “没有，我自己在家也没什么事，你们过来正好陪我说说话。”齐萌萌说着话，让两个人进去。 李盼娣好奇地看了看齐萌萌放下的毛衣，李来娣也跟着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夸赞道：“萌萌，你这花形，织的跟别人不一样。” “我也就是以前看到别人这么织，我自己琢磨着织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齐萌萌知道自己的织法跟别人的不一样，找了一个理由。 “没问题，太漂亮了，你这毛衣穿在身上肯定好看。”李来娣又拿起来看了看，“这是纯毛的吧，摸起来真舒服，穿上肯定暖和。” “这是给我妈织的，我妈怕冷。”齐萌萌说着话，拿过李来娣手里的毛衣，起身放回了屋里。 “嫂子，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齐萌萌觉得这个时间点，李来娣带着李盼娣，应该不是来找她说闲话的。 “我找你还真的有事，萌萌，你是大城市来的，眼光好，我给盼娣买了一块布料，想给她做件衣裳，但就是这样子，我不知道做什么样的？” 李来娣把手里的布料拿出来，让齐萌萌看。 这是一件浅粉色带碎花的布料，在齐萌萌看来略微有些俗气，可却是现在人们都喜欢的样子。 “嫂子，你想用这布料做件上衣还是裙子呀？”齐萌萌打开布料看了看，觉得布料挺多，做件裙子应该没问题。 李来娣回头先看了李盼娣一番，才问齐萌萌：“要是做成布拉吉，你觉得行吗？” “可以，领子这里做个褶皱，如同花瓣一样，腰上再收一些，裙子做出褶，应该好看。”齐萌萌把布料在李盼娣身上比划了一通，继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 李来娣和李盼娣都是会做衣裳的，齐萌萌说完，两个人几乎就明白了。 这样做出来的裙子，肯定时髦，李盼娣穿上肯定好看。 “盼娣这头发有些长，下面都发黄了，我建议剪掉一些，编成两个小麻花辫更好看。”齐萌萌又看了看李盼娣的脸型，对她的发型提出了一点小建议。 她不是美发师，对时尚的了解并不多，可她从后世而来，见过的明星演员造型很多，只要照抄前世类似演员的造型就行。 今天李家姐妹过来，让她给拿主意，她估计李盼娣是要去相亲，所以才对李盼娣的发型提了一点小建议。 李来娣看了看李盼娣的头发，也发现她的头发毛躁、发黄，虽然李盼娣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吃的比原来好很多了，可她的底子差，头发一时半会可不好养过来。 “行，我带你去剪头发。”李来娣咬了咬牙，决定带李盼娣去理发店剪头发。 齐萌萌听完，眼里都是诧异，李盼娣这对象，找的得多好，李来娣的期望得有多深。 这又是做新衣裳，又是去理发店剪发，这一通忙活下来，价格可不低。 李来娣也看出了齐萌萌的诧异，可这是徐大明交代的，她为了自家妹妹好，肯定是要听的。 姐妹俩在齐萌萌这待了一个小时，把布料裁出来，又问过齐萌萌的意见，两人才回了家。 李盼娣手里拿着布料，眼睛有些红，小声说：“姐姐，这布料，太贵了。” “只要你这次相亲能成，多贵的布料都值得。”李来娣拿过李盼娣手里的布料，就准备开始缝制。 “我们俩今天缝的快点，肯定能把衣裳做好，下午我带你去剪头发，肯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李来娣眼里都是期望。 “姐，我，真的要嫁给林团长？”李盼娣犹豫了许久才说，“姐，你说，他能看上我吗？” “怎么不能？你还这么年轻，人又能干，嫁给他，他不亏。”李来娣叮嘱李盼娣：“盼儿，这可是你姐夫能给你找的最好的对象了，林团长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他津贴高，也答应给你一百块钱的彩礼，你可不能闹。” 李盼娣点头：“我肯定不闹，我知道姐和姐夫都是为我好。但是，但是，他家里有两个儿子……” “不怕，你嫁过去，对他儿子好点，以后你再生个自己的孩子，这日子就起来了，”李来娣说到这里，看了看外面，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林团长已经有儿子，你就没了生儿子的压力，以后生闺女也没事。” 第148章 你可别掺和的太多 李盼娣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归于平静。 李来娣一直都缝衣裳，并没有注意李盼娣的表情。 徐大娘并没有走，她在外屋倒是看到了李盼娣的表情，也听到了儿媳妇的话，她叹着气摇了摇头。 她为什么同意徐大明娶李来娣，不仅仅是因为两个孩子关系好，更重要的是李来娣的性格，属于那种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的，而李盼娣，恰恰相反，太倔，但沉默寡言，心里事就多。 她这次带李盼娣过来是因为不忍心看着孩子毁了，不过她要提醒儿子一句，给李盼娣介绍对象没关系，但一定要让她自己同意，她们一家不能拿最终的意见。 徐大明中午回来的时候，徐大娘把徐大明拉到旁边，小声地把她的想法说了。 “娘，这事我知道了，你就别管了。”徐大明敷衍地说了一句，就想进门。 “你这孩子，娘就说这么一句，你就不耐烦了，娘跟你说，这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可别掺和的太多，盼娣是你小姨子，不是你亲妹妹。” 徐大娘有些生气。 徐大明立刻老实了，说道：“娘，你看这话说的，这事，来娣肯定跟她妹妹商量过的，我还能强迫人家嫁啊。” “我可真是为了盼娣好，别看林团长的年纪大，想嫁他的人可多了呢，两个孩子的年龄也不算太大，盼娣把她们养大了，以后也能孝顺她。” 徐大娘看了看屋里，拉着徐大明去了另外一间屋，压低了声音：“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给盼娣找一个那么大年纪的人。” 虽然说对方的条件听起来不错，可毕竟比李盼娣大了 那么多，有些不合适，再加上盼娣是个农村丫头，一个堂堂的团长，找什么样的人不行，找一个农村丫头？ “娘，林团长就是年纪大了一点，可他的条件比盼娣可是好很多。”徐大明的语气里都是无奈。 徐大娘拍了徐大明的肩膀一下：“别给你老娘打马虎眼，你跟我说实话。” “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好多人给林团长介绍对象，可林团长想找一个能照顾他儿子的，才一直没答应，你看，盼娣虽然年纪小，但她在家照顾弟妹，家里的活也干的挺好，不是挺符合林团长的要求的吗？” “而且林团长家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对盼娣能不能生孩子没想法，万一盼娣生了呢，他也高兴。” 徐大明这话说的都是实话，唯一没说的就是，他和林团长成了连襟，林团长会提携他。 徐大娘认真地看了徐大明一眼，没察觉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媳妇对这妹子伤心的很，万一这婚事要是有什么不好，小心你媳妇跟你闹。” 徐大明不在意地摆手：“娘，我都把话跟来娣说清楚了，也让她跟盼娣说了，才安排的相亲。” “那就好，等盼娣结了婚，你们俩还是赶紧再要个孩子，家里就薇薇自己，太孤单了。”徐大娘又开始催生。 “好好好，我知道了。”徐大明好脾气地推着徐大娘进屋。 李家姐妹俩的手艺很好，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把衣服做好了，李盼娣梳好头发，再穿上新衣裳，那气质，立刻增加了两分。 李来娣点头：“我们家盼儿穿上这衣裳真好看。” 徐大娘和徐大明也点了点头。 李盼娣用一个小镜子照了照，也很满意，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好看的衣裳，可想到林团长的年纪和他家里的两个儿子，她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两分。 她想说不去相亲，可姐姐姐夫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她又不敢说，只怏怏的把裙子脱了下来。 徐大明和李来娣正在说话。 “我已经跟林团长说好了，明天中午在城里的国营饭店见面，要不然家属院里人多，让人看到不好。” “行，那我明天带盼儿过去。” “嗯，早点过去，林团长说，如果彼此看中了，他想早点结婚，他家里的两个儿子现在没人管，盼娣早点嫁过去，也能当家做主。” “大明哥，林团长的媳妇真的是难产死的？” 徐大明一瞪眼：“这还有假，好多人都知道。” 李来娣唏嘘道：“她都是团长夫人了，没想到因为生孩子，人就没了，连孩子都没留下。”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她要是活着，你妹妹还能嫁给他，你放心，林团长人很好，盼娣是你亲妹妹，我肯定刚给她找一个好对象。” “嗯，我知道大明哥好。” 李盼娣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了后几句，心里的不愿意又憋了回去，姐姐姐夫一心为她好，她实在不应该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李来娣和李盼娣就吃完早饭，去了城里。 虽然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但李来娣想给李盼娣买两个头花，所以早早地就去了。 齐萌萌睡到了早上八点半，吃了顾归之做的早饭，骑上自行车，去了百货大楼。 她昨晚加急把毛衣织好了，今天要拿到邮局寄出去，然后去百货大楼买些东西，再去苏梅那里看看四件套卖的怎么样了。 苏梅看到齐萌萌，那态度，如同看到人民币一样，非常亲切。 “萌萌，萌萌，你快来，我跟你说，四件套都卖出去了，你那还有没有，再给我拿一些，还有好多人想买。” 齐萌萌虽然猜到苏梅卖出去了，但听到她这么说，还是夸了她一番，听到她还要，摇了摇头：“苏梅姐，我提前问过了，这批四件套很难得，想要估计还要半个月。” “半个月？”苏梅不怒反喜，“半个月不晚，这马上就入冬，半个月以后结婚的人更多，这样的四件套更好卖，那价格，只会更高。” 齐萌萌看着苏梅积极的态度，不由地提醒她：“苏梅姐，你找的那些人，最好都是熟人，还得小心一些。” 苏梅满脸的感动：“萌萌你放心，我找的都是靠谱的人，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齐萌萌见她这么说，就没有再发表意见。 第149章 就是找一个保姆 苏梅跟同事说了一声，带着齐萌萌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卖四件套的钱都给了齐萌萌。 齐萌萌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两叠大黑十，还有一沓布票。 “这里面是二百块钱，还有四十张布票，有的人没有布票，我就多收了些钱。”苏梅给齐萌萌解释了一番。 齐萌萌想了一下，拿了五十块钱给苏梅：“苏梅姐，总不能让你白卖。” 苏梅把钱塞了回去：“萌萌，你放心，我肯定没赔钱，细节我就不跟你说了，如果以后还有合适的，你再拿给我，我肯定刚给你卖出去，别的好东西也行。” 齐萌萌见她真的不要，就把钱收了回来，至于她说的还要好东西的话，齐萌萌只是笑笑，她不缺钱，所以再卖四件套的事情，还是要等一段时间。 苏梅这段时间，靠着四件套也走了几个人情，这可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有了这些人情，她的工作没准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所以她拉着齐萌萌的手，想让她再帮忙。 齐萌萌只答应再找人问问，具体四件套什么时候能拿过来，她也说不好。 有了齐萌萌这话，苏梅也不好再追，只是提醒她，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过来找她。 齐萌萌收了钱，心里高兴，在百货大楼买了一堆吃的。 她又去卖布料的地方看了一圈，没有喜欢的布料，转了一圈就走了。 她想去国营饭店买些吃的，中午就可以不用做饭了。 她去的时间还早，国营饭店里只坐了零星的几个人。 齐萌萌在点菜窗口看了看，今天有饺子和猪头肉，这些齐萌萌在家做的比较好，她要了两斤饺子，半斤猪头肉，又要了一个炒土豆丝。 她提前把饭盒给了服务员，告诉她自己要带走，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 今天饺子要的多，她准备分出一半来放到空间，等下次去村里的时候，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送过去。 她坐的位置比较靠里，一般进来的人只能看到背影，看不到正脸。 李来娣和李盼娣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姐妹俩冲着坐在里面角落里的人直直地走了进去。 “林团长，我是徐大明的媳妇，这是我妹妹李盼娣。” 李来娣对着坐姿笔直的林建军笑着说，略微带着一些紧张。 “你好，我叫林建军，是五团的团长，今年37岁，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我平时工作忙，每个月给你五十块钱，你只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就行。” 林建军等两人坐好，先认真地看了李盼娣一眼，然后问道：\"彩礼我给一百块，你带不带回来都没关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李盼娣被他嘴里说的一堆数字已经搞蒙了，每个月给她五十块，两个月不就可以攒一百块，那她以后也可以过上像齐萌萌那样的日子。 李来娣见李盼娣不说话，有些着急，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李盼娣还在神游，她不得不说：“林团长，我妹妹的胆子比较小，你再婚的事情，跟家里两个儿子说了吗？” 林建军没想到李来娣会问这个问题，他实话实说：“说了，他们也都同意我再婚，他们俩平时都上学，只要平时给他们俩做饭就行。” 李来娣又问林建军老家还有没有人，林建军摇头，他爹娘早就过世了，他跟兄弟姐妹的关系都一般。 李盼娣这时候才回神，对着林建军说了一句：“我，我想要一辆自行车。” 本来，林建军给一百块钱彩礼已经很多了，可她不知道怎么得，脑袋一抽，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李来娣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林建军脸上表情没变，他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手里暂时没有自行车票，但我家有自行车，我平时工作忙也没时间骑，你平时可以骑。” 李盼娣脸上紧张的表情立刻就放松了下来，李来娣也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林建军是真的看上了李盼娣。 “我听你姐夫说你干活很利索，你明天能不能来家里收拾一番，给我们做顿饭？”林建军提了个要求，“你也来家里看看，要是没问题，我明天就提交结婚申请。” 李盼娣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李来娣高兴地说：“我家盼娣干活特别利索，你放心，肯定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让你们每天回来都有热菜热饭吃，两个孩子你也放心的交给我妹妹，肯定给你带好。” 林建军笑着摇头：“他们俩平时都在学校，你给他们俩做饭就行，要是他们俩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说，我收拾他们俩。” 齐萌萌听到这里，在心里摇了摇头，林建军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找一个保姆。 一个月给李盼娣五十块钱，听着不少，可顶多算是林建军三分之一的工资，家里的吃喝拉撒，都要从这五十里面出。 从林建军刚才对两个儿子的维护，只怕家里吃的还不错，李盼娣能留下的钱并不会很多。 更重要的是，事情说完了，林建军才去买饭，这就是以结婚的名义找一个保姆。 可看李来娣姐妹俩的表情，非常满意，齐萌萌可没有傻到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时候，齐萌萌打包的菜好了，她去点菜口拿了几个饭盒往外走。 她怕李家姐妹尴尬，特意避着几人，李来娣和李盼娣的目光都在林建军端来的饭菜上，并没有注意到齐萌萌。 林建军虽然看到了齐萌萌，但只是有点印象，并不熟悉，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齐萌萌把几个饭盒挂在自行车把手上，骑车回了家属院。 她刚把饺子和土豆丝放好，顾归之就走了进来。 “今天吃饺子？什么馅的？” “大葱肉的，我今天去国营饭店买的，你要是想吃别的馅的，改天我再包。”齐萌萌把醋碗递给顾归之。 “有饺子吃就不错了，我什么馅的都吃。”顾归之夹了一个饺子放到嘴里，又想起一件事：“杨副政委的家属下午估计就到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过去看看，他分的房子，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 第150章 我没想到是你 那间房，本来是想分给顾归之的，可齐萌萌更愿意在小院这边住，就分给了新来的杨副政委。 前两天，顾归之请客的时候，杨副政委也来了，但齐萌萌只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话，所以对他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 “杨副政委家里有几个孩子？”齐萌萌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问，今天也就是听杨副政委说了一句，我想着我们俩是搭档，你去看看应该比较好。不过杨副政委的年纪比我大，估计他媳妇的年纪也大，你叫一声嫂子就行。” 顾归之和杨志涛刚搭档了几天，还处在磨合阶段，没有熟悉到说彼此私事的关系上。 齐萌萌大概明白了顾归之的意思，下午在家里蒸了一锅的干粮，有馒头、豆包和糖三角。 她不知道杨副政委家的具体情况，可带上三个糖三角和两个豆包，也不算失礼，这些可都是白面做的。 齐萌萌挽着篮子出门的时候，看到李来娣和李盼娣拎着东西回来，她看了看天色，这是刚回来？在外面逛了一下午？ 李来娣热情地问齐萌萌去做什么？李盼娣也低着头跟着喊了一声，脸上羞涩很是明显。 齐萌萌笑着说去新来的杨副政委家看看，李来娣立刻走了上来，看向齐萌萌手里的篮子：“副政委的家属到了？我也去看看，萌萌你给拿的什么？” “我中午蒸的干粮，我想着杨副政委的家属刚来，今晚可能不方便做饭，我给她拿了几个干粮。”齐萌萌掀开篮子上的布让李来娣看。 李来娣看着里面白胖的馒头，觉得齐萌萌给的太贵重了，他们家平时可吃不起馒头，继而一想，顾归之和杨志涛是搭档，她给几个馒头，也不算多。 “嫂子，你们也累了，先进屋，我走了啊。”齐萌萌见李来娣似乎在想什么，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院子里前几天把菜都收了，还有一些新鲜的，给杨副政委的家属送过去，他们还能吃个新鲜蔬菜。” 李来娣很快就下定了决心，让齐萌萌等她一下，她回家去拿菜。 李盼娣冲齐萌萌腼腆地一笑，拿着手里的纸包就进屋了。 如果齐萌萌没看错的话，纸包里似乎是布料，看来两个人进展迅速，这都给买上布料了。 李来娣出来的很快，手里拎着一个篮子，跟齐萌萌一起去了家属楼那边。 齐萌萌按照顾归之说的地址敲响了门，一个小子过来开的门。 “谁呀？齐姨？妈，齐姨来了？”杨大虎对着屋内大声吼道。 “什么齐姨？”叶桃从屋内踢踢踏踏地走了出来，看到齐萌萌，眼里都是惊讶：“萌萌，你怎么在这里？” 李来娣看看叶桃，看看齐萌萌，没想到两个人认识。 齐萌萌更是惊讶，她没想到杨副政委的家属居然是叶桃。 “桃子姐，我丈夫是顾归之，他说杨副政委的家属来了，让我过来看看，我没想到是你？” “快进来，快进来。”叶桃热情地招呼齐萌萌进去。 “我刚来，家里还没收拾，你们先在凳子上坐一会儿。” 齐萌萌在门口也能看到屋内地上放的两个大包，她笑着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叶桃：“桃子姐，这里面是我蒸的豆包和糖三角，你们晚上凑合着吃一点。” 杨二虎这时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齐萌萌更是热情地打招呼：“齐姨。” 齐萌萌笑着答应，从口袋里摸出两块水果糖递给他，又问道：“怎么没看到甜甜？” 叶桃先瞪了一眼吃糖的杨二虎，才回答齐萌萌的话，“甜甜坐车累了，在屋里睡觉呢。” 李来娣这才出声：“萌萌，你们认识呀？” “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介绍，桃子姐，这是徐大明营长家的李嫂子，就住在我家隔壁，李嫂子，这是叶桃，跟我娘家是邻居。” 叶桃也笑着看向李来娣：“原来是李嫂子。” 李来娣的脸一红，赶紧摆手：“叶嫂子叫我名字就行，我家老徐可能比杨副政委小一些。” 在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按照男人的职位来称呼的，也就是齐萌萌和李来娣认识的早，一开始叫了她嫂子，后来两个人就没有改，可杨副政委的年龄和徐大明的年龄差不多，李来娣哪好意思让叶桃叫自己嫂子。 叶桃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转身拉着齐萌萌的手说：“我还担心来了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齐萌萌也笑着说：“桃子姐，我家就在后面那排平房，你明天有空的时候，带孩子过来玩。”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齐萌萌就告辞了，她能看的出来，叶桃脸上的疲累，现在应该没有精力招待她。 叶桃也知道家里乱，没有留齐萌萌，把她送到了门口。 李来娣和齐萌萌回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出来的羡慕：“没想到萌萌跟杨副政委的家属还认识？” 齐萌萌笑着说：“我娘家跟桃子姐家是邻居，但我只知道杨副政委在京城军区，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今天我们去，我才知道。” 要不说，这个世界就是小，齐萌萌真没想到跟叶桃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面。 李来娣只知道，顾归之和杨副政委的关系，以后只怕就更亲密了。 晚上，顾归之得知齐萌萌和叶桃认识的时候，也满脸的惊讶。 齐萌萌笑着说：“我也没想到杨副政委的家属是桃子姐，我只知道桃子姐的丈夫在京城军区。” 顾归之点点头：“杨副政委确实是从京城军区调过来的，我当时还说你们的老家是同一个地方，没准认识，可没想到这么巧，你们居然是邻居。” 齐萌萌也觉得巧，最主要的是她还能去跟叶桃打听下亲妈的情况，虽然能够写信，但总不如见面说的方便。 叶桃那边，晚饭做了鸡蛋汤，凉拌了黄瓜，再加上齐萌萌送送过来的干粮，就当晚饭了。 杨志涛下班后去食堂买了干粮和一盒红烧肉，见到白面做的豆沙包和糖三角，了然地问：“这是顾副团的家属送过来的吧？” 第151章 我去我对象家 叶桃给他拿筷子，一脸神秘地说：“你肯定不知道她是谁？” 杨志涛接过筷子，不以为然地问：“不就是顾副团的媳妇吗？还能是谁？” 杨二虎已经抓着糖三角咬了一口，吸吮着里面的红糖，举起了手：“我知道，是齐姨。” 杨志涛愣了一下，他记得叶桃给他写信的时候说过，他们家的新邻居姓齐。 “难道，顾副团的媳妇是咱家的新邻居？” “对，她们搬过来的时候，萌萌跟顾归之刚结婚，我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你跟顾归之是搭档。”叶桃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们真有缘分。” 杨志涛却没有说话，他比顾归之大几岁，现在跟顾归之做搭档，再加上他是从京城军区平调过来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叶桃不知道这点，还在说着心里话：“我没想到齐妹子在这里，以后我也有能说话的人了。” 杨志涛没有发表意见，他和顾归之是搭档，家属走的近很正常。 “我估计会在冀省军区这里待很久，我已经打听好了这里的学校，我明天请了假，带大虎和二虎去学校看看。”杨志涛说起对两个孩子的安排。 叶桃也觉得杨大虎和杨二虎到了上学的年纪，看了他们哥俩一眼，点了点头。 杨二虎吃饭的动作停了一瞬，看向杨大虎，杨大虎高兴地已经咧开嘴了：“爸，我早就想上学了。” 杨志涛高兴地给杨大虎夹了一块黄瓜：“大虎到了学校好好学。” 杨大虎重重地点了点头，杨二虎重重地咬了一口糖三角，他不想上学，可看爸爸的表情，他不敢说，怕挨揍。 杨家分的也是两室的房子，比齐志军家要小一些，而且客厅摆下一张桌子以后，就只剩下一个过道了，杨大虎兄弟俩睡了小点的房间，杨志军准备过两天，把大点的房间隔出一个小间，等杨甜甜再大一些，让她自己住。 现在，杨甜甜还是跟着夫妻俩一起住。 夫妻俩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第二天早上，叶桃差点起晚了。 杨甜甜蹲在床头，看着叶桃，嘟着嘴说：“妈妈，你今天起晚了。” 叶桃的脸一红，赶紧穿衣裳起床，她领着杨甜甜走出屋门，没看到杨志涛和两个儿子，低头问道：“甜甜，你爸爸和哥哥去哪儿了？” “爸爸带哥哥去上学了，妈妈，我也想去上学。”杨甜甜很不高兴。 她刚才也想跟爸爸和哥哥一起去，但爸爸说她年纪小，现在学校不收。 叶桃不知道杨甜甜的想法，低头哄道：“等我们甜甜再大一点，就可以去上学了啊。” “我现在就想去。”杨甜甜重点说了现在两个字。 叶桃已经走到厨房，把锅里的粥和馒头拿出来，又问她：“甜甜吃早饭了吗？” “吃了，爸爸买的。” 叶桃掰了一块馒头让杨甜甜吃，杨甜甜摇头，她现在就想去上学，不想吃馒头。 叶桃没有再理会她，吃完饭，把昨天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又把家里收拾了一通，就看到杨甜甜嘟着嘴，站在她旁边，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 “甜甜，怎么了？” “我也想去上学。”杨甜甜还没忘记上学的事情。 叶桃拿出一块糖哄她，可杨甜甜吃了糖，还惦记着上学的事情。 “要不，我带你去齐姨家玩行不行？”叶桃把从家里带过来的点心收拾了几块出来，用油纸包了起来。 “齐姨？”杨甜甜歪着头想了一下，问：“给糖的齐姨。” 叶桃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杨甜甜还记得齐萌萌，她笑着点头：“对，就是给糖的齐姨，我带你去她家玩。” 杨甜甜脸上的不高兴褪下去，拉着叶桃就要去齐萌萌家。 叶桃在家属院里打听了一番才到了齐萌萌家，齐萌萌正在织毛衣，这次织的是黑色的，给齐志军织的。 齐萌萌看到叶桃带着杨甜甜过来，很是高兴地给两人倒水，又给杨甜甜拿了大白兔奶糖。 “甜甜，还记得齐姨吗？” “记得，齐姨给甜甜糖。”杨甜甜笑着回答。 叶桃把点心放在桌上，冲杨甜甜努了努嘴：“我刚才一说齐姨，她就说给她糖的齐姨，还催着我赶紧来。” “我也记得我们的小甜甜。”齐萌萌点了点杨甜甜的鼻子。 杨甜甜冲两人嘿嘿笑了两声，跑去看齐萌萌种的白菜。 “没想到萌萌还会种菜，这院子里的菜，看上去种的不错。”叶桃没想到齐萌萌还会种菜。 “说实话，这菜是隔壁的李嫂子帮我种的，要不然，我可不会种菜。”齐萌萌笑着摆手，又问起齐惠兰的情况。 叶桃跟齐惠兰来往的不多，但是她每次见到齐惠兰的时候，脸上都有笑容，人看起来，比她们刚搬过去的时候也胖了一些。 齐萌萌点点头，看来齐惠兰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 她又问起孟老四的情况，叶桃跟孟老四更不熟了，不过她每天都看到孟老四出来晒太阳，看那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齐萌萌放心了许多，拿起手边的毛衣继续织，心里想着是不是要给孟老四织一件毛衣。 可想到江老爷子和章美玲的毛衣还没织，她把想法掐灭在萌芽状态，要不然，她得变成一个织毛衣的工具。 叶桃看着齐萌萌手里的毛线，随口问道：“这毛线的颜色真正，是给顾副团织的吗？” “不是，是给我爸织的。” “你爸？是刘叔？”叶桃这话问的有些迟疑，她知道齐惠兰跟刘大江已经领证结婚了。 “不是刘叔，是我亲爸，我亲爸是三团的团长齐志军。”齐萌萌说的很自然，反正叶桃住在家属院，早晚也会知道这事。 叶桃没想到齐萌萌的亲爸也是部队，那看来齐惠兰和齐志军是离婚了？可她怎么记得齐惠兰是离婚后才搬到她家隔壁的。 只是她跟齐萌萌说是邻居，可相处的时间不长，这话她并没有问出口。 母女俩在齐萌萌这待了一个多小时，快要做饭了才走。 齐萌萌把两人送到门口，还答应下午带叶桃在家属院里转转。 这时候，李盼娣穿着一身新衣裳从家里出来，跟齐萌萌打招呼：“萌萌姐好，我去我对象家。” 第152章 我肯定会平安回来 齐萌萌笑着跟冲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看来李盼娣跟林团长的婚事已经定了，不然李盼娣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告诉别人，她去对象家了。 实际上，是林建军想尝尝李盼娣做的菜，看两个孩子喜不喜欢。 李盼娣在林家忙活了一个早上，先把厨房打扫一遍，再把衣服洗了，最后才开始做饭。 两个孩子放学的时候，李盼娣蒸的馒头还没有蒸熟。 老二林子利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这么慢，现在还没做好饭。” 李盼娣怕两人对她印象不好，赶紧解释：“我把厨房收拾了才做的饭，你们的衣服我也洗了。” 老大林子胜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绳子上的衣裳，拉了弟弟一把，没让弟弟再说话。 两人进了屋，林子胜把家里转了一圈，又拉了拉柜子上的锁，发现没有变动才松了一口气。 林建军踏进家门，也看到绳子上晾的衣裳，又看到桌子上摆的饭菜，看了看两个儿子，发现很平静，这才看向李盼娣。 “林大哥，饭已经做好了，你快点吃吧。”李盼娣把筷子递给林建军。 林建军低头先吃了一口菜，继而皱了眉头：“家里有油，不用太节省。” 李盼娣点点头。 林建军又咬了一口馒头，倒是没说什么。 李盼娣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她在家里很少做白面馒头，她在林家没看到玉米面，这才做了白面馒头，但没敢多做，只做了十个。 林子胜和林子利没有说话，只低头吃菜。 林建军吃完一个馒头，才抬头跟李盼娣说：“坐下一起吃。” 李盼娣高兴地去给自己盛粥，然后过来吃饭。 等吃完饭，把家里都收拾干净，林建军才跟李盼娣说：“今天下午我就提交结婚申请，等申请下来我们就领证。” “领完证你就可以搬过来了，我看孩子们挺喜欢你的，要不然，你没事的时候就过来跟他们说说话。” 李盼娣笑着点头：“我也觉得两个孩子听话，要不然，晚上我再过来给你们做饭。” 林建军立刻就笑了：“那就麻烦你了，我看家里也没什么菜了，麻烦你晚上再给买点菜。” 他说话间，还拿出十块钱和几张票递给李盼娣。 李盼娣激动的脸都红了，她没想到林建军这么信任她。 “林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花钱。” “我相信你。”林建军脸上的表情很诚恳。 李盼娣觉得不能辜负林建军对她的信任，下午把林家整个收拾了一遍，柜子、橱子都擦的锃亮。 齐萌萌在家就是织毛衣，天气越来越冷，她要赶紧把毛衣织出来。 她刚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说话，有一个小战士拿了个很大的包在门口。 “嫂子，这是你的包裹。” 齐萌萌让小战士把包裹放到屋里，谢过他，给他拿了几块糖。 小战士不想要，还是齐萌萌瞪眼，他才收了。 齐萌萌看了看包裹的地址，是从安都市寄过来的，她估计是齐惠兰寄的。 打开包裹，先在里面找了一通，果然找到了齐惠兰寄的信。 她说齐萌萌寄的东西收到了，天气冷了，她给齐萌萌做了一件棉袄，还有一些吃食。 孟老四的病虽然没好，但也没有恶化，医生让好好养着。 剩下的内容就是关心齐萌萌和顾归之的情况。 齐萌萌把信看完，才去查看包裹，除了齐惠兰说的棉袄，还有一大块棕色的灯芯绒布料、肉罐头、罐头、奶粉、雪花膏和大白兔奶糖，还有安都特有的点心。 这么一大包吃食，除了钱，需要的票也不少，满满的都是齐惠兰的心意。 齐萌萌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开始给齐惠兰写回信，顾归之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写完。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齐萌萌有些惊讶，这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吧。 顾归之避开齐萌萌的表情，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才扭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 “萌萌，有个任务，我需要出门几天。” 齐萌萌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的身体还没好，现在出门，是不是不安全。”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顾归之站的笔直，还走了几步。 “你看我的腿，现在走的多好。” 齐萌萌却不为所动：“孙医生可是说了，让你多休息几个月的。” 顾归之收了脸上的表情，叹口气：“萌萌，这是命令。” 齐萌萌当然知道，军令不可违。 可她总觉得是顾归之主动要求的，她狐疑地看着顾归之，顾归之避开齐萌萌的视线，看向别处：“我先去收拾几件衣裳，等会儿就走。” 齐萌萌更加确定这次任务不是领导安排，而是顾归之自己要求的，所以她一声不吭。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绷着脸帮他整理衣服，甚至还拿出一些肉酱，他又把肉酱拿了出来，“这次任务不能带东西。” 齐萌萌找了一个很普通的包把衣服放进去，然后递给顾归之，一声不吭的走到旁边坐下。 “萌萌，我这次肯定会安全回来的。” “嗯。” 顾归之受不了齐萌萌的冷脸，老实地承认了：“这次确实是我主动申请的，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齐萌萌看了看他的表情，估计又是不能说。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出门在外，小心身体。” 齐萌萌从柜子里拿出奶粉、麦乳精和齐惠兰刚寄过来的点心。 “这些能带吗？” 顾归之顶着齐萌萌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最后拿了一块点心。 “我吃了点心再走。” 他吃点心的速度太快了，齐萌萌赶紧给他冲了一杯奶粉。 顾归之三两口吃完点心，喝完奶，给齐萌萌行了一个军礼。 “萌萌，我走了，我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齐萌萌把顾归之送到了门口，说道：“一路小心。” 顾归之拎着包出了门，齐萌萌一直在门口等着，看不到顾归之的身影，才回了家。 刚才还没觉得，现在，突然觉得家里很安静。 第153章 肯定特别好 齐萌萌叹了口气，看来她已经适应了顾归之在家的日子。 她长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给自己打了个气，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要不然总觉得别扭。 她把给齐志军织的毛衣拿了出来，现在这个事情最着急了。 到了饭点，齐萌萌也没有着急做饭，一直到天色暗淡下来，她才收了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揉了揉腰。 经过今天一天的奋战，毛衣已经有了形状，估计明天就能织好。 顾归之不在家，齐萌萌也不想做复杂的饭菜，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饭盒，还有两个馒头，今晚就吃从京城饭店打包回来的菜吧。 她打开饭盒看了看，里面是炖排骨，她满意地点点头，放到了锅里，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串葡萄，清洗干净，一边吃一边等着饭熟。 一串葡萄吃完，饭菜也好了，她把饭盒拿出来，就坐在厨房里吃了起来。 排骨有些烫，她拿出一瓶快乐水，痛快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打了个嗝，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 吃着排骨、喝着快乐水，间或咬一口馒头，这一顿饭，齐萌萌吃的很满足。 她把饭盒洗干净，又洗干净手脸，坐在桌前写起江老爷子给她出的题。 虽然离着高考还有两年的时间，但齐萌萌的基础差，总要提前开始努力。 齐志军来的时候，齐萌萌刚把题收起来，正准备睡觉。 她去打开门，满脸的惊讶，“爸，你怎么来了？” 齐志军：“我听说顾归之出任务去了，怕你自己住害怕，就过来看看，要不，你跟我去家里住？” “不了，我自己住挺好的。”齐萌萌可不想去别人家住。 齐志军今天在部队那边吃的饭，晚上回来的时候听说顾归之出任务去了，他连家都没回，就过来看齐萌萌。 “你要是不想做饭，就去家里吃饭。”齐志军是真心心疼齐萌萌，怕她不适应。 “我自己在家挺好的，你就放心吧。”齐萌萌忙活了一天，情绪好了很多，她准备趁着顾归之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多干些活，所以哪里都不想去。 齐志军还想说话，齐萌萌让他进屋，去试试毛衣。 虽然毛衣的袖子还没有织好，但齐志军还是很开心，他当然有毛衣穿，是郑美丽给他织的，可他没想到齐萌萌居然会想到给他织毛衣。 齐志军摸了一下，手感柔软，价格肯定不便宜。 “萌萌，你手里还有钱吗？” 齐萌萌有些好笑，怎么齐志军老觉得自己没钱。 “爸，你放心吧，我手里有钱，我妈把家里的钱都给我了。” 齐志军点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我手里还有一些东西，是以前爹给我的东西换的，等过些天，我都给你。” 啥？齐志军还留着齐外公给的东西？这么多年打仗他是怎么留下的。 齐志军从齐萌萌的表情里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有些好笑地看了齐萌萌一眼，“是你外公以前给我的东西，我换成了别的东西。” 哦！ 这下齐萌萌就明白了，估计是后来买的，她就说嘛，兵荒马乱的，齐志军是怎么保住那些东西的。 齐志军也没有解释，只说他回头把东西拿过来，齐萌萌就明白了。 眼看就要熄灯了，齐志军也没有多待，让齐萌萌把门窗关好，他就走了。 齐萌萌把门锁上，窗户关好，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面膜给自己敷上，敷完面膜才睡的觉。 第二天的早餐也很简单，面包、牛奶、香肠。简单又有营养。 吃完早饭，她先看了会儿书，累了，就去织毛衣，手边放着的是一杯咖啡，提神醒脑。 中午饭是包子就羊杂汤，喝完整个身子都暖和了，齐萌萌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用来清口。 晚饭前，齐萌萌就把毛衣织好了，她看了看时间，五点钟，这个点，马上就要吃饭了，她准备饭后再送过去。 晚饭齐萌萌准备吃炸酱面，她以前跟着网上学会做肉炸酱，为此家里囤了好几种酱，专门用来做炸酱。 她做炸酱的方法，经过几次改良，早就不是当初的方法了，需要把几种酱混合，每种需要的比例不一样，才能做出最香的炸酱。 肉炸酱里面放的肉需要三肥七瘦，切成小块，用油煸炒，等肥肉里的油脂都被煸炒出来，再放入已经调好的酱，炒一会儿，炸酱发亮以后就可以盛出来。 齐萌萌把肉炸酱盛出来，又把煮好的面条放到做肉炸酱的锅里，这样才不浪费酱料。 等每一根面条都裹上酱汁，齐萌萌才把面条盛出来，又舀了一勺肉块放到碗里，再把切成细条的黄瓜放进去一起搅拌。 这样的炸酱面是齐萌萌最喜欢吃的，她可以吃两碗。 她刚吃了一口，门外就传来齐志军的说话声。 齐萌萌先看了一眼厨房，没发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她才去开门。 “爸，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来叫你去家里吃饭，你郑姨今天做了肉。” 齐萌萌摇头：“爸，我已经煮了面条，就不过去吃了。” “今天家里做肉，正好给你补补身子。”齐志军还是想让齐萌萌过去。 “不了，爸，我如果过去吃饭，家里的面条就得剩下。”齐萌萌还是拒绝，“我给爸织的毛衣已经织好了，爸试试毛衣。” 齐志军被齐萌萌带进屋试毛衣，他穿上毛衣后立刻点头，还转了圈让齐萌萌看。 “萌萌，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齐萌萌点点头，也觉得不错。 齐志军这件毛衣，她特意织的平针，虽然样式简单，但毛线的质量好，穿上去也不错。 齐萌萌家里没有大镜子，齐志军看不清楚毛衣的样子，但这是女儿给他织的，肯定特别好。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了桌上。 “这是以前你外公留下的，现在就送给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去家里吃饭，我明天给你再拿点粮票和肉票过来。” 齐志军拿着毛衣走了，齐萌萌看着他放下的东西发呆。 第154章 特意给你留着好东西 这居然是一块镶钻的百达翡丽，这个品牌的手表，放在现代，最少也要五位数。 齐萌萌手中的这块女表，只怕六位数都打不住，可齐外公怎么会把一块这样的女表给齐志军呢？ 齐萌萌想了半晌没想明白，齐志军又走的快，只能下次再问，她把手表收到空间，才去吃自己的晚饭。 接下来的几天，齐萌萌一直都在家里织毛衣，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各织了一件毛衣，还做了一件棉被。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看这天气，都要下雪了，齐萌萌担心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受了寒。 齐萌萌跟李来娣打听过这里的天气，到了腊月，肯定是会下雪的，虽然没有东北那么冷，但也有零下二十度。 江老爷子和章美玲住的那个茅草屋可是没有炕的，也不知道这样的天气，他们怎么扛？ 齐萌萌觉得下次再去的时候，还要想个办法，给他们换个住的地方，要不然，只怕要冻死。 家里的毛线还不少，齐萌萌干脆给孟老四和刘大江各织了一件毛衣。 齐惠兰寄过来的东西里，有孟老四出的钱和刘大江出的票。 再好的关系也是需要维护的，齐萌萌不是那种占便宜的脾气，她把空间里有营养的东西倒腾了不少出来。 空间里还有一床很厚的毛毯，是一个朋友老家那边做的，想让她帮忙卖，可是太厚了，好多人都不喜欢。 可惜的是，这种毛毯不常见，齐萌萌只能寄一床回去，要不然就太奇怪了。 齐萌萌把东西收拾好，也没有拿出来，她这些天都没有出门，拿着这么多的东西不好解释。 这天吃过早饭，齐萌萌拎着一个篮子出门了，她先去城里给齐惠兰寄东西，再去村里。 李来娣正好也出门，紧走了两步，跟上齐萌萌的步伐。 “萌萌，你这是出门吗？” 齐萌萌把篮子里的毛衣拿出来让她看，“我给我舅织的毛衣。” 李来娣看到里面除了毛衣，还有别的东西，不过她看齐萌萌没有要说的意思，也没有再问。 “萌萌，这毛线看起来不错，你是在哪里买的？”李来娣也有些心动，想给徐大明织一件。 “我在百货大楼买的，就是上次来的苏蒙，她就在百货大楼卖毛线，现在天气冷了，估计有不少的颜色，你可以过去看看。” 李来娣听到百货大楼，先问了问价格，齐萌萌把两种毛线的价格都说了。 李来娣听的呲牙，这价格，也太高了吧，她有些舍不得。 她问齐萌萌，有没有瑕疵毛线。 齐萌萌摇头说不知道，她知道苏蒙那里的瑕疵毛线都是有数的，再加上现在天气冷了，买毛线的人多，她不能替别人做主。 李来娣听了有些失望，她跟苏蒙不熟，徐大明跟李壮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她不好直接找苏蒙买瑕疵毛线。 齐萌萌见她还在沉思，笑着说：“嫂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李来娣回神：“我去趟村里，买些东西。” 这个时间点，地里的东西都收了，去村里，可以买一些花生、瓜子什么的，自己回家炒了，可以留着过年吃。 村民们从山上捡的松子、栗子什么的也会拿出来卖。 齐萌萌点点头，等会去村里的时候也可以买一些。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就分开了，李来娣要去找妹妹李盼娣，齐萌萌就自己骑着自行车走了。 她先去百货大楼，看了看布料，买了几匹土布，这样的布料颜色深，买的人并不多。 售货员见齐萌萌只要这种便宜的布料，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开票收钱。 齐萌萌没有跟她争执，就当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 土布的颜色不好看，但很适合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只有穿这样的衣服，再打几个补丁，才不显眼。 齐萌萌又买了一个暖水壶，现在天气冷，多备一个暖水壶很有必要。 她本来想给两位老人买棉鞋，可又担心这样的棉鞋太显眼，犹豫了一下没有买。 试想，两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人，穿着新棉鞋，也太奇怪了一些。 齐萌萌买完东西，都放到了篮子里，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了一床棉花胎出来。 她寄回去的棉花，齐惠兰给她做成了棉袄，她不知道家里还够不够用，干脆寄一些棉花胎回去，让齐惠兰做成新被子。 有了棉花胎，齐萌萌再拿出那些营养品和干菜，就不那么显眼了。 邮局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些紧俏的东西，那眼睛都瞪圆了，几次都想张嘴，齐萌萌都当没看见一样。 棉花胎她给齐惠兰寄没关系，一旦开始卖，那来源可不好解释。 所以无论谁问，都是没有。 把所有的东西都寄走，齐萌萌又写了一封挂号信。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还算淳朴，可齐萌萌寄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提前通知齐惠兰一声比较好。 寄完东西，齐萌萌又去了一家供销社，买了江米条、槽子糕、动物饼干和麦乳精，这些东西，来不及做饭的时候，可以填填肚子。 看着快到饭店了，齐萌萌又去国营饭店买了十个肉包子和一盒红烧肉。 天气冷，她把这些东西包裹严实放在了棉被里，这样等会吃的时候，还是热的。 她顶着服务员的白眼又要了一碗鸡腿面，吃完面条，瞬间觉得暖和了许多。 她给江老爷子送的东西里面，又放了几把挂面，不想做饭的时候，直接煮挂面，省事。 齐萌萌骑着自行车先去了茅草屋，可是茅草屋里一片冰冷，看着就像许久没人住过一样，齐萌萌懵了一下。 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去哪了？ 她又去隔壁的茅草屋查看，还是没人，不过她注意到茅草屋里很空，似乎是把东西都搬走了，就是不知道搬哪里去了。 齐萌萌想了想，骑着自行车去了宋嫂子家里，这事，找宋嫂子打听肯定没错。 宋嫂子看到齐萌萌，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浮了出来。 “哎呀，妹子，你来了，我跟你说，我可特意给你留着好东西呢。” 第155章 怕下雪了不好拿 “什么好东西？” 齐萌萌跟着宋嫂子进屋。 宋嫂子拿出一个蛇皮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些出来让齐萌萌看。 是一些晒干的栗子。 齐萌萌抓了两个拿起来看。 “这栗子可以放到粥里煮着吃，很香的，里面还有松子，还有我们采的蘑菇晒干了，都在里面了。” 宋嫂子极力介绍着袋里的东西。 齐萌萌把每样东西都看了一遍，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泥土，也没有干草。 她点了点头说道：“嫂子你这些东西是怎么卖的，如果不贵，我就要一些。” “不贵，肯定不贵。”宋嫂子满脸的笑容。 这一袋子的东西，齐萌萌花了三块钱买下来，宋嫂子很是满意。 现在的红薯才5分钱一斤，这一袋子还不到四十斤，比红薯卖的都贵，宋嫂子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上午李来娣姐妹俩来的时候，她都没卖，专门留给齐萌萌的，她就知道卖给齐萌萌一点都不亏。 李来娣姐妹俩买的她妯娌家的栗子和鸡蛋，鸡蛋买了二十个，栗子只买了2毛钱的。 “妹子，你要鸡蛋吗？家里还有一些鸡蛋，你如果要，我就一起给你拿上。” 宋嫂子想着干脆把家里的鸡蛋一起卖了，存着钱好过年。 齐萌萌看着那一袋子的干货就有些发愁，可是为了打听消息，还是答应了下来。 宋嫂子去拿鸡蛋的时候，齐萌萌问起这边的天气情况。 “妹子，我跟你说，你趁着这段时间多存点东西，等过段时间，下雪了，可就不好走路了。” “咱们这里，下了雪可冷了，大家都不出门，都在炕上坐着。” 齐萌萌趁机问了一句：“那没有炕怎么办？” 宋嫂子如同看傻子一般，回头看了齐萌萌一眼：“妹子，哪家没炕，没炕在咱们这里可待不住，你看我们村里住茅草屋的那几个人都住到牛棚去了。”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这消息得来的毫不费力。 她假装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去牛棚里住？” “我们村的牛棚里又干净又暖和，那里有一个炕，虽说小了点，但住几个人没关系，这不是村长心善吗，就让那几个人住过去了。” 宋嫂子语气里还带了羡慕。 齐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牛棚里的环境还不错，起码严寒的问题是解决了。 “咱们村的村长心太善良了。”她跟着感慨了几句。 “那是。”宋嫂子给齐萌萌挑了二十个鸡蛋，又把一个盛鸡蛋的篮子给了齐萌萌。 “这篮子就给你装鸡蛋吧，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回来就行。” 宋嫂子笑的很大方。 齐萌萌笑着点头，趁机又问了问村里牛棚的位置。 牛棚就在山脚下，离着村子有些距离，离着老两口当初住的茅草屋也不远。 齐萌萌在宋嫂子的帮助下，把蛇皮袋子绑在了自行车的后面，篮子放在前面，双方说好了下次齐萌萌来的时候再把袋子和篮子拿回来。 在宋嫂子的注视下，齐萌萌歪歪扭扭地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后座的东西太沉了，齐萌萌骑得很是艰难，她努力的骑到村口，停下来歇口气。 看着周围没人，她把自行车推到了路边的小树林里，借着枯草的掩饰把自行车收到了空间里。 齐萌萌手里拎着一个篮子往宋嫂子说的牛棚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天气冷了许多，齐萌萌感觉这一两天就要下雪，她拿出一块灰色的大围巾把头围起来，只露出两个眼睛在外面。 她在牛棚外面停留了一会儿，没看到有人，在牛棚外面等了一会儿，捡了块石头在外面敲了敲墙。 里面传出江老爷子的声音：“谁呀？” 齐萌萌没敢说话，又用石头敲了敲墙。 江老爷子从里面走出来，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谁呀？” 齐萌萌这才走出来，小声说：“是我。” “你这丫头，怎么又来了。”江老爷子拉着齐萌萌快速地走进了牛棚里。 “小郝去放牛了，这里只有我和你玲姨，有什么话你赶紧说。” 江老爷子一脸的紧张。 “我给你们带了一些东西，放在外面了，你们等等，我去拿。”齐萌萌见屋里收拾的很干净，也不算冷，心放下了大半。 她也没等两人回答，直接走了出去，在外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她给老两口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江老爷子和章美玲看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走过去，吓了一跳。 “萌萌，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 齐萌萌气喘吁吁地把东西放下，然后快速给两人解释：“这是被子，给你们俩织的毛衣，还有一块布料，这是一些棉花。” 齐萌萌说到这里看了章美玲一眼，有些迟疑地问：“玲姨，你会做棉衣吧？” 章美玲瞪着她：“我要是不会，你还把这些东西拿回去？” 她没想到齐萌萌这么虎，居然带了这么多吃的用的过来，这幸好他们搬到牛棚里来了，地方大了些，也没什么人过来，要不然这些东西都不好藏。 齐萌萌冲章美玲“嘿嘿”笑了两声，她这不是看天气冷了，怕下雪了不好拿吗？ 假装没有看到章美玲的表情，齐萌萌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 江老爷子看着放了半张床的东西，快速地跟章美玲说：“我去山上迎迎小郝，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 章美玲点头：“你找个理由在外面待半小时再回来。” “等等，”齐萌萌拉住江老爷子，把裹在被子里的饭盒和包子拿了出来。 “姨父，这包子还是热的，你先吃两个。” 江老爷子拿着热乎的包子，满心地感动，突然问了一句：“上次给你出的题都做完了吗？” 齐萌萌：……要不你还是别吃包子了。 章美玲拍了江老爷子一下，把两个包子塞给他，催着他去找小郝。 齐萌萌刚松了一口气，章美玲笑着说：“萌萌，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问我也是可以的，我也会。” 齐萌萌没有再扭捏，她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她做的题。 章美玲从头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其中一道题给齐萌萌讲了一遍。 齐萌萌认真地听完，章美玲觉得没问题，催着齐萌萌赶紧离开。 第156章 我来叫你过去吃饭 齐萌萌提醒章美玲把东西都收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她过几天再来。 章美玲摇头说他们这里吃喝都有，现在天气冷，也就是上山去放牛，等下了雪，就在牛棚里待着，也不出门，没什么危险。 齐萌萌想了一下，又从兜里（空间里）拿了一些感冒药和退烧药给章美玲。 章美玲送齐萌萌出门，跟一个背着背篓的男人差点撞上。 齐萌萌后退了两步，她摸了摸头上的大头巾，围得很好，除了眼睛和衣服，对方应该看不出什么。 “小郝，这是我外甥女，来看看我们。”章美玲说话的声音里带了紧张。 小郝连头也没抬，就背着背篓进去了。 章美玲赶紧冲齐萌萌摆摆手，意思是让她赶紧走。 齐萌萌低着头快速地往村口而去。 章美玲进屋，有些紧张地说：“小郝，刚才我外甥女，就是来送些东西。” “嗯。”小郝低着头，把背篓从背上拿下来，对炕上还没有收起来的东西视而不见。 章美玲赶紧去收拾床上剩下的东西，她没想到小郝回来的那么快。 “小郝，你看到你江叔了吗？”章美玲试探性地问。 “没。”小郝吐出一个字。 章美玲有些紧张，平时都是江老爷子跟小郝说话，她很少跟小郝交流。 万一小郝把齐萌萌说出去，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婶子，我不会说出去的。”小郝见章美玲很紧张的样子，突然说了一句。 “这些，是我家里人送过来的，咱们一起吃吧。”小郝突然把背篓上面的盖子打开，让章美玲看里面的东西。 背篓里是几个布袋子。 章美玲认真地打量了小郝一番，觉得他应该不会骗人，这才去把包子拿出来，递给小郝。 “这是我外甥女送过来的，你吃两个吧。” 小郝接过包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章美玲总觉得今天的小郝有些奇怪，想着等江老爷子回来再商量。 小郝则想着那个给他送粮食的女孩，那不是他的学生，只是以前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帮过忙，没想到她下乡了居然还记得给他送吃的。 想到女孩说是专门来这里下乡的，小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现在也是有人惦记的了。 不过小郝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他帮过她，这才她送了吃的，彼此之间两清了。 江老爷子在山上找了一圈没找到小郝，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郝在吃包子，他刚想说话，就被章美玲拉了过去。 章美玲把小郝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继而担心地问：“小郝会不会把外甥女的事说出去。” 她怕小郝听到，就连齐萌萌的名字也不敢说。 “不会。”江老爷子很肯定的点头，“我相信小郝。” 在旁边安静地看着门外的小郝听到这话，回头看向两人，嘴唇哆嗦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说出去。” 章美玲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张罗吃午饭。 路上的齐萌萌，飞快地骑着自行车，因为她发现天上有掉雪花的趋势，她担心下雪，快速地骑着自行车。 自行车后座的大包她已经收到了空间了，在快到家属院的时候才拿出来重新绑上。 车后座的东西太沉了，虽然她只驮了一段距离，可进了家属院，她还是觉得非常疲惫，头顶都要冒热气了。 幸好这个时间，家属院里大部分的人都在家里吃饭，要不然肯定有人过来问她后座绑的是什么。 齐萌萌回家，把自行车靠墙一放，后座东西收到空间，回到屋里才把东西放出来，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抱着暖和身子。 一直到把杯子里的水喝完，齐萌萌才觉得暖和了许多。 她怀念电动车挡风被，可是就是有，她也不好拿出来，唉，又是怀念现代生活的一天。 天气冷下来，她给自己煮了一碗小馄饨吃了，才觉得暖和了许多。 下午的时候，有人搬过来一车煤，倒在了院子里，说是顾归之的津贴里的，齐萌萌算了算日子，顾归之走了五六天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齐萌萌下午没事情做，干脆包起了饺子，反正现在天气冷，包好的饺子往外面一放，估计就能冻住。 她可是看过视频的，只要沾点水，再放到外面，保准冻上。 她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温度，肯定零下了，正好试试冻饺子。 这样的天气也没有几个人出来串门，齐萌萌用绞肉机把五花肉搅成肉馅，包了白菜猪肉和萝卜猪肉的，还包了西葫芦鸡蛋和西红柿鸡蛋的。 齐萌萌有个不好的习惯，只要做什么事情，就恨不得一下子都做完。 四种馅的饺子，她包了将近四百个，从吃完中午饭一直包到吃晚饭前。 齐志军来看齐萌萌的时候，看着院子里摆的饺子，头都懵了一瞬间。 “萌萌，院子里那些饺子是怎么回事？” 齐萌萌包完饺子，剩了一点面，她用油养上，准备明天早上做扯面吃。 听到齐志军的话，她很自然地回答：“我包的饺子呀，都冻上，什么时候想吃的时候直接煮，省事。” 齐志军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谁家好人一次性包几百个饺子，先不说累不累，就说用的白面，那也不少呀。 可齐萌萌脸上的表情太自然了，让齐志军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齐萌萌不缺钱，愿意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吧。 齐萌萌包了一下午的饺子，胳膊有些酸痛，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才说：“爸，你今天晚上在这里吃饭吗？我给你煮饺子？” 齐志军摇头：“我来叫你过去吃饭，家里包饺子了。” 齐萌萌今天下午包了一下午的饺子，也累了，听到不用做饭，倒也没有再拒绝。 她回屋把今天买的东西拿了一部分出来放到篮子里。 “爸，这是我去村里换的一些栗子和蘑菇，我还买了一只鸡，你拿回去炖了，也补补身子。” 齐志军不想要，齐萌萌自己拎着篮子跟在他旁边。 第157章 有一种上门女婿的感觉 齐志军没有让齐萌萌拿东西，他自己拎着篮子，又问齐萌萌这几天过的怎么样，还安慰齐萌萌，顾归之这次的任务没有危险，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 齐萌萌点点头，说知道了。 齐志军欲言又止：“萌萌，我们做的这个工作，有些事情不能说。” 齐萌萌很自然地接话：“爸，我知道，我当初嫁给顾归之的时候就知道。” 她只要知道顾归之的任务没什么危险就行了，其他的涉及到机密，齐萌萌不会问，齐志军也不会说。 齐志军见齐萌萌这么懂事，很满意地点点头：“萌萌，你们现在结婚了，再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齐萌萌：…… 好在齐萌萌家的小院离着楼上不远，没给齐志军时间发挥，要不然，他估计能把齐萌萌和顾归之孩子的名字都起好。 齐萌萌第一次知道齐志军是个话这么多的人。 本来她还想问问齐志军，那块手表的事情，可一路上，愣是没有找到机会。 齐志军和齐萌萌前后脚进了屋，齐志军让齐萌萌坐下，先给齐萌萌冲了一杯麦乳精，才把手里拎的篮子拿到厨房。 “美丽，这是萌萌拿过来的，这鸡肉让我们补补身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 郑美丽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说：“今天来不及了，我已经炖了鸡汤，这鸡要不改天再吃？” “这事，你看着办。”齐志军把篮子放好，又走了出去。 他去屋里拿了些瓜子和糖出来让齐萌萌吃。 “萌萌，这是你给我织的毛衣，你看怎么样？”齐志军站起来让齐萌萌看。 齐志军虽然快要四十了，但身材保持的还不错，黑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倒是很显气质。 齐萌萌笑了笑，刚想夸两句，郑美丽端着一个猪头肉走出来，笑着说： “萌萌，自从你爸穿上这毛衣，晚上都舍不得脱，现在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闺女给他织了件毛衣。” 齐志军倒是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一脸骄傲地说：“我闺女织的毛衣好，别人问，我还不能说了。” 郑美丽点头：“能。” 其实主要是齐志军主动显摆。 齐萌萌起身问郑美丽，是不是需要她帮忙，郑美丽让她坐。 “饭菜都好了，等下我煮饺子就行。” 齐萌萌闻着空气中的鸡肉味，总觉得今天的饭菜不是为了请她。 虽然郑美丽跟她比较客气，可让郑美丽专门炖鸡、买猪头肉，甚至还煮饺子招待，齐萌萌觉得，只有郑莹莹才有这待遇。 果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郑美丽从厨房走出来，迎了上去。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看天气不好，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郑莹莹和一个穿着黑色棉大衣的男人一起走进来，郑莹莹撒娇：“我们都说好了，肯定会回来，只是天气不好，车少，我们就回来的晚了一些。” 齐萌萌挑眉，看来是郑莹莹的对象来了。 果然，穿黑色棉大衣的男人把手里拎的网兜递给郑美丽：“阿姨，第一次上门，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不打扰，你们来了就好，还买什么东西。”郑美丽接过网兜，脸上笑容灿烂。 “饭菜都好了，你们快点进来，我给你们煮饺子。” 郑美丽进屋，把东西放下，让郑莹莹和男人往里面坐。 齐萌萌看了一眼齐志军，意思是这样的场合，她来，合适吗？ 齐志军冲她点点头，她是他的亲闺女，有什么不合适的。 郑美丽让齐志军招呼两人，又赶紧进了厨房煮饺子。 郑莹莹这才看到齐萌萌，愣了一下，看来她不知道齐萌萌来的事情。 齐萌萌一脸淡定地站起来，冲郑莹莹笑笑。 郑莹莹定了定神，跟男人介绍：“这是我爸，这是，我姐，齐萌萌，爸，这是我同事的表哥，孙辉。” 齐志军点点头，说道：“小孙来了，来，天气不好，先坐下吧。” 孙辉先是叫了叔叔，又冲齐萌萌点点头，才跟郑莹莹说：“莹莹，要不你先带我去洗手。” 郑莹莹先把大衣脱下来，挂到了自己屋里，才出来带着孙辉去洗手。 齐萌萌坐在齐志军身边，小声地说：“爸，今天莹莹对象来，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的。” 齐志军很淡定地摇头：“没事，你郑阿姨也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就是一起吃个饭。” 齐萌萌不知道郑美丽是什么心态，居然请了她来一起吃饭。 更有意思的是，郑莹莹的对象第一次来，居然是晚上。 现在的天气，可随时有可能下雪，也不知道孙辉吃完饭，还能不能回城？ 如果不能，孙辉晚上睡哪？ 这时间，肯定不是齐志军定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郑美丽还是郑莹莹选的了？ 吃饭的时候，齐萌萌就知道了，时间，是孙辉定的。 饭桌上，孙辉一脸歉疚地说：“叔叔、阿姨，真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就是晚上，因为我有事情，要回老家一趟。” 齐志军脸上平静，郑美丽倒是问了一句：“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你这时候回老家，是请假了吗？” 孙辉满脸诚恳：“我请了半个月的假，我爸妈过世的早，我哥身体不好，我嫂子刚生了孩子，我得回去看看。” 齐萌萌：……回去看生了孩子的嫂子，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郑美丽的脸色也有一瞬间的不好看。 孙辉赶紧解释：“我哥结婚多年，才有了侄子，我又几个月没回去了，过年期间，厂里可能会安排我值班，所以我才回去看看。” 郑美丽这才点了点头，又问起孙辉家的情况。 孙辉现在二十岁，高中毕业后经老师推荐，去了机械厂上班，老家的亲人只有大他十岁的哥哥。 “我爸妈都不在了，等我和莹莹结婚后，叔叔阿姨就是我的亲生爸妈。” 孙辉倒是会说话，先是承诺会对郑莹莹好，又承诺把齐志军和郑美丽当成亲生父母。 齐萌萌觉得，有一种上门女婿的感觉。 第158章 怎么闻到了一股茶味 齐志军听完孙辉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倒是郑美丽，满脸的感动。 “只要你和莹莹好，我们怎么都行，你叔叔有工作，我们也不用你们养。” 郑美丽还要再往下说，齐志军咳嗽了一声，说：“吃饭，吃饭。” 孙辉也跟着说：“对，吃饭。” 郑莹莹给孙辉夹了一个鸡腿，孙辉把碗里的鸡腿夹给郑莹莹，看了齐萌萌一眼，没有动另一个鸡腿，又给郑美丽夹了个鸡翅膀。 齐志军满意地点点头，把另一个鸡腿夹到齐萌萌的碗里。 齐萌萌一脸平静地吃着饭，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今天就是来吃饭。 谁知，她想安静地吃饭，别人却不肯。 孙辉问齐萌萌在哪里工作？ 郑莹莹笑着说：“姐姐是军嫂，不用工作。” 孙辉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姐姐是军嫂。” 齐萌萌听着孙辉叫姐姐，很是别扭，她看了孙辉一眼，淡淡地说：“你比我大，不用叫我姐姐，叫我齐同志就好。” 孙辉愣了一下，嘴张了一下，没有说话。 桌上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尴尬，郑美丽皱着眉头看了齐志军一眼。 齐志军一言不发，他觉得齐萌萌说的没毛病，孙辉和郑莹莹还没有结婚，他叫姐姐确实不合适。 “莹莹的年纪还不够结婚的年龄，你们就算结婚，估计也得明年了。”齐志军说了一句。 孙辉还不知道这事，他看了莹莹一眼，笑道：“我以为莹莹已经十八岁了。” 郑美丽解释：“莹莹的生日是4月，得过了年才满十八周岁。” 平时都说郑莹莹十八岁，是因为她已经工作了，可实际年龄来说，郑莹莹还没有十八岁。 而且郑美丽并不想让郑莹莹这么早就结婚，她还想着再找人打听打听孙辉的情况。 郑莹莹的脸有些红，她羞涩地看了孙辉一眼，才说：“我，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 郑美丽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孩子，怎么在饭桌上说这些。 知道不能很快结婚，孙辉好像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说说笑笑起来。 齐萌萌专心吃饭，饭桌上只看了孙辉一眼，觉得这人，太能说了，哄人也是一流。 郑美丽和郑莹莹被他哄的满脸笑容，郑美丽一口一个小孙，还让他没事就过来吃饭，甚至还想留下他今晚在家里住。 还是齐志军理智，他摇了摇头：“小孙明天还要赶车，在家里住不方便。” 郑美丽有些失望，郑莹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担心地问：“这个时间已经没有车了，怎么回去呢？” 齐萌萌：……难道你们约定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齐萌萌总觉得，孙辉有些太积极了。 孙辉脸上没有丝毫地为难，他看着郑莹莹，笑着说：“没事，我穿得厚，不怕冷，估计走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宿舍了。” 齐萌萌：……怎么闻到了一股茶味。 郑莹莹听了孙辉的话，更是担心，她看向齐志军：“爸，要不然，让孙辉今晚在家里住吧？我和妈住一屋。” 齐志军丝毫不为所动，他沉声道：“美丽，你等下把家里的自行车退出来借给小孙，让他骑自行车回去，明天再让莹莹骑回来。” 孙辉的表情呆了一瞬间，很快就反应过来，起身谢过齐志军。 那我就不多待了，我先回去了，叔叔阿姨，过年前我再来看你们。”孙辉礼数周到地跟齐志军和郑美丽道别，还对着齐萌萌点点头。 郑莹莹穿上大衣去送孙辉，郑美丽拿了自行车钥匙，跟着一起下了楼，还拿了一个网兜，里面似乎是麦乳精和罐头之类的。 齐志军也看到了，不过没有说话。 很快，屋里就只剩下齐志军和齐萌萌了，齐志军开始穿衣裳：“走吧，萌萌，我送你回去。” 齐萌萌点头，穿好外套，跟着一起往外走。 “爸爸，今天怎么想起叫我过去吃饭了？”齐萌萌问出了今晚就想问的话题。 “你是爸唯一的女儿，回自己家吃饭还需要理由吗？”齐志军的声音很自然，齐萌萌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告诉郑美丽和郑莹莹，他的亲生女儿是齐萌萌，郑莹莹要排在她后面。 可齐萌萌看郑美丽和郑莹莹的态度，估计她们没有看出来。 至于郑莹莹的对象孙辉，也许看出来了，所以才对齐志军极力讨好。 “爸，那个孙辉，你之前了解过吗？” 齐萌萌觉得，还是要去了解齐志军家的情况，免得以后郑莹莹的婚事有什么不对劲，影响了齐志军的晚年生活。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和你郑阿姨会去查的。”齐志军把齐萌萌送到了家，看着她关上门，齐志军才走回去。 齐萌萌先看了看院子里的饺子，已经冻住了，明天早上就可以收起来了，她放心地回了屋里洗漱准备睡觉。 齐志军则皱着眉回到家。 郑美丽和郑莹莹在房中说着什么，听到动静两个人都走了出来。 郑莹莹去接齐志军手里的衣裳，郑美丽给齐志军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 “老齐，你觉得孙辉怎么样？”郑美丽迫不及待地问。 郑莹莹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齐志军。 齐志军先喝了一口水才淡淡地说：“莹莹的年纪还小，暂时不着急结婚，可以再看看。” 郑莹莹没听懂，郑美丽了解齐志军，这意思就是不赞同孙辉和郑莹莹的婚事了。 “老齐，孙辉，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郑美丽一着急就把这话问了出来。 郑莹莹的脸一白，说话都有些哆嗦：“不，不会吧。” 齐志军的表情不好看，他心里有不好的猜测，看向郑美丽。 郑美丽的脸色更是难看，她直接把郑莹莹拉进了屋。 “莹莹，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这个孙辉，发展到哪一步了？”郑美丽极力压低声音，可话里的急躁很是明显。 郑莹莹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她避开郑美丽的视线：“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我没有。” 第159章 似乎有人在开门 郑美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抓住郑莹莹的手，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哆嗦：“莹莹，你跟妈说说话，你跟孙辉到底到哪步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脑中都是不好的想法，万一，万一郑莹莹和孙辉……那她怎么办？ 幸好，郑莹莹的脸虽白，还是说出了郑美丽期待中的话。 “妈，我和孙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顶多，顶多让他拉了手，你相信我。” 郑莹莹从小就被郑美丽耳提面命，不能跟男孩子走太近，所以郑莹莹对这方面还是很注意的。 郑美丽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跌坐在床上，瞪了郑莹莹一眼：“你这孩子，没事你刚才的脸色那么难看。” 郑莹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担心孙辉吗？你说我爸为什么不喜欢孙辉，孙辉家里兄弟两个，他哥已经有了孩子了，我和孙辉结婚，他可以和我一起照顾你们，多好。” 郑美丽也不知道原因，她让郑莹莹好好休息，她过去问。 “不过，你跟孙辉要保持距离，等你爸同意了再说。”郑美丽提醒郑莹莹。 “嗯，我知道了。”郑莹莹听话地点头，又补了一句：“孙辉回老家了，我想见也见不到。” “见到也得保持距离。”郑美丽一脸严肃地看着郑莹莹。 郑莹莹只好点头。 郑美丽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齐志军靠着床头，似乎在想什么，她出去端了盆水过来放在地上。 齐志军的腿前些年受过伤，天气冷了以后就习惯每晚烫脚，郑美丽每天都会记得给他倒水。 齐志军把脚伸到盆里，长出了一口气。 郑美丽在他旁边坐下来，沉默了一下才问：“老齐，你觉得孙辉有哪里不好吗？” 齐志军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他们的婚事？”郑美丽有些着急。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觉得有些着急，莹莹才工作，孙辉也只是普通工人，他们现在结婚，住什么地方？如果租房，他们俩的工资能负担吗？” “孙辉家里只有哥嫂，一旦莹莹有了孩子，以后谁给带孩子。” “而且，你总得看看孙辉跟家中哥嫂的关系，还得看看孙辉的人品。” 齐志军说这些话是真的为了郑莹莹好，他虽然不会把自己的人脉和财产都留给郑莹莹，可郑莹莹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他也想给郑莹莹选一个靠谱的对象。 郑美丽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村里多数是重男轻女，如果不是郑莹莹先看上了孙辉，她肯定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可现在郑莹莹喜欢孙辉，孙辉又愿意以后孝敬他们俩，那这门婚事，就值得考虑了。 至于齐志军说的那些现实问题，她手里还有些积蓄，大不了，到时候给郑莹莹在城里想办法买一个小房子作为嫁妆。 当然，这事她是悄悄打算的，没有让齐志军知道。 城里的房子不便宜，齐志军都没有给亲生女儿买房子，她先给郑莹莹买了房子，总归是不好看。 现在知道齐志军对孙辉没意见，她迫不及待地去了郑莹莹的房间，告诉郑莹莹。 反正郑莹莹明年4月才满18岁，在这之前，让孙辉多来走动走动，哄了齐志军高兴，其他的都好说。 郑莹莹等郑美丽走后，拿出孙辉给她买的一个头花，高兴地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半夜里，慢慢飘起了雪花。 齐萌萌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她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开门，她猛地坐起来。 这里可是部队家属院，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来？ 这时候，外面的门已经打开，有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谁？”齐萌萌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随手拿起手边的手电筒。 “是我。”黑影出声，是顾归之回来了。 “你回来了？”齐萌萌把手电筒打开，果然是顾归之。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齐萌萌穿上衣服下床，点上蜡烛，“外面冷不冷？你吃饭了吗？” “你别过来，我身上冷，外面下雪了，我等会吃点饼干就行。”顾归之去衣柜里拿衣服。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身上脏污的衣服，皱起了眉头，这是完成了什么样的任务，居然这样回家。 顾归之让齐萌萌回床上躺着，他就是找衣裳。 “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一下，再煮点东西吃，这样的天气，不吃东西可不行。”齐萌萌说着话走了出去，先在火上放上烧水壶，才去了院子里。 外面果然飘着雪花，地面上有浅浅的一层，齐萌萌去墙根下面，端了一盖帘饺子回屋。 天气这么冷，吃一碗煮饺子，再喝点饺子汤，肯定暖和。 齐萌萌又烧了一锅水，开始煮饺子。 顾归之找好衣服出来，齐萌萌让他等一下，提了热水去洗洗。 虽然只能简单的擦洗一番，但肯定比现在要好得多。 顾归之等水烧开，提了水和木桶，去了旁边洗漱。 齐萌萌给顾归之煮的是汤饺，又往里面打了个鸡蛋。 虽然天黑看得不清楚，可齐萌萌也看得出顾归之瘦了很多，家里又不是没东西，一定得给顾归之补补。 顾归之换了干净的衣服回来，齐萌萌已经煮好了饺子。 满满的一大锅，差不多得有四五十个饺子。 顾归之端着大碗，先喝了一口饺子汤，才开始吃饺子，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几分钟就吃完了一碗饺子。 齐萌萌起身，顾归之让她坐下，自己去盛饺子，往里面浇了一勺热汤。 一直吃了三碗饺子，顾归之才放下筷子。 齐萌萌煮的饺子，只剩下了几个，她忍不住问：“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顾归之收拾碗筷的手停了一下：“从昨天中午到今天只吃了干粮。” “你们没准备吃的？”齐萌萌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天气，不吃东西，怎么扛得住。 “吃了干粮。”顾归之很认真的说。 齐萌萌：……好吧，她不问了。 顾归之催着齐萌萌去屋里睡觉，他把碗筷洗干净，又想去洗衣服。 齐萌萌赶紧拉住他：“外面还下着雪呢，明天再说吧。” 第160章 这样的男人太少 顾归之着急回来，也是为了早点看到齐萌萌。 现在已经到家了，早晚洗衣裳的都不着急。 两个人回到屋里，盖上被子，顾归之很快就睡着了。 齐萌萌听着顾归之发出的轻微鼾声，知道他确实是累了，她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想到，闭上眼睛，她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醒来，看了一眼旁边，床铺是空的，她明明记得顾归之回来了呀？难道是记忆出错？ 她抓了抓头发，坐在床上发呆。 顾归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脸上不由带了笑意。 “我煮了粥和鸡蛋，热了几个馒头，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齐萌萌呆呆地看向顾归之，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我都行。” 顾归之把齐萌萌的衣裳递给她，“热水已经烧好了，你起来去洗脸吧。” 齐萌萌穿好衣裳走到外面，院子里的饺子已经收了起来，所有的雪都被扫到了一起，院中的白菜也被砍了，整齐的摆在了屋檐下。 等齐萌萌洗漱干净后，顾归之已经把粥盛出来放到桌上，鸡蛋都剥了皮，桌上还有两碟小咸菜，馒头也冒着热气。 两个人坐在桌前吃了早饭，顾归之也没有走，反而开始帮着齐萌萌收拾家里。 “你今天不上班吗？”齐萌萌觉得有些奇怪。 “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我把你包的那些饺子都用干净的布包好，放在外面的背篓里了。” 顾归之指了指外面，又接着说：“家里的白菜虽然不大，我觉得也可以做成酸菜。” 当初种白菜的时候，齐萌萌就听李来娣说过，这些白菜种好了可以做酸菜，可她不会做呀。 她吃过酸菜，可没有做过。 顾归之曾经去食堂帮过忙，但他不确定，如果自己做能不能做成功。 齐萌萌看了顾归之的表情，猜出他也不会，她笑了一下：“等会我去问问李嫂子，她估计会做。” 顾归之点点头：“行，等会你去问问嫂子，我把家里的水缸刷洗出来。” 现在水龙头出来的水比较凉，既然他在家，这些洗刷的活，就不用齐萌萌忙活了。 两个人吃过早饭，齐萌萌去了隔壁。 徐家院子里还有一些积雪没有清扫干净，不过所有的白菜都已经砍下来，齐萌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白菜。 李来娣正在给徐薇薇做棉鞋，听到齐萌萌说想学做酸菜，她一拍脑袋：“你看我，这段时间光忙活盼儿的事情，忘了去帮你做酸菜了。” 徐大娘就在旁边坐着，闻言把李来娣手里的鞋子拿过去，说道：“薇薇的鞋，我来做，你去帮萌萌做酸菜。” “你说你，这事都能忘了。” 徐大娘后面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下去，她冲着齐萌萌笑笑，催着李来娣去帮忙。 齐萌萌把手里拿的一小包糖放下，说道：“这糖留着给薇薇吃啊。” 徐大娘不想要，齐萌萌满脸笑意：“大娘别跟我客气，我就喜欢薇薇。” 两人推脱了几下，最后徐大娘收下了那包糖。 李来娣穿上大衣跟着齐萌萌回去，顾归之已经把白菜外面枯黄的叶子都剥了下来，放在了一个干净的布上。 “这事，麻烦嫂子了。”顾归之对着李来娣点点头。 李来娣有些手足无措，她赶紧说道：“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顾副团是今天刚回来的吗？” “嗯。”顾归之只答应了一声，又去厨房里烧水了。 李来娣看着顾归之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她和徐大明从小一起长大，徐大明对她不错，可也没有顾归之对齐萌萌这样好。 至于妹妹李盼娣嫁给了林建军，虽然吃喝不愁了，但那林团长是个啥活都不干的脾气。 她为什么忘了帮齐萌萌做酸菜，还不是因为林家没有种白菜，林建军又想吃酸菜，李来娣陪着李盼娣去村里买了一车的白菜回来。 姐妹俩连买带收拾，一直忙活了两天才把林家的酸菜都腌上。 林建军每天都在上班，林家的两个儿子在上学，李盼娣还得给家里做饭、收拾，可以说，林家的酸菜，大部分都是李来娣做的。 “嫂子，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做？”齐萌萌见李来娣没有说话，问了一句。 李来娣回神，开始检查顾归之剥好的白菜，她一边翻看，一边给齐萌萌解释。 齐萌萌家的白菜种的比较晚，再剥掉外面发黄的菜叶，个头都不大，算酸菜正好。 先把白菜切成两半，等锅内水烧开，把白菜菜帮部分放入热水中，再把整个白菜推入锅中，等叶子变软，变色，就捞出来放在盆中晾凉。 齐萌萌听了李来娣的讲解，把所有的白菜都搬到了厨房里，开始烫白菜。 顾归之怕齐萌萌被热水烫到，让她在旁边看着晾白菜。 李来娣刚开始还有些羡慕，后来就不说话了，实在是这样的男人太少，羡慕也没用。 齐萌萌种的白菜不多，再留出冬天吃的，只准备做一小缸酸菜，所以做的速度比较快。 等所有的白菜烫好又晾了一会儿，就需要开始往缸里放白菜。 这一步，是李来娣做的，她把所有的白菜都放进缸里，把顾归之找来的大石头压上，又倒了一些放凉的白开水。 李来娣站起身，问齐萌萌：“家里有没有白酒，如果有，就倒上一些。” 齐萌萌点头：“有，我去拿。” 李来娣本来想说没有也没关系，齐萌萌已经回屋拿了一个透明瓶子的白酒出来。 李来娣接过酒瓶，倒了一些进去，又把酒瓶还给齐萌萌。 “这就好了，估计一个多月就可以吃了。”李来娣直了直腰。 “谢谢嫂子了。”齐萌萌道谢，又给李来娣拿了一包红枣，“嫂子，这是我妈给我寄过来的，给你尝尝。” 李来娣刚才已经收了齐萌萌的糖，本不想再收东西，可看到纸包里的红枣，她把到嘴边的话换成了：“我家里做了一些大酱，等做好了我给你拿一碗。” 第161章 跟你没关系 齐萌萌没想到李来娣还会做大酱，笑着谢过，送了李来娣出门。 徐大娘看着李来娣又拿了一包红枣回来，咂了咂舌，“顾家这小媳妇，手真松，你不过就是去帮她做个酸菜，给了一包糖，还给了红枣。” “我说不要，萌萌非要给我，咱们家做的大酱，等做好了，我给她拿一碗过去。” 李来娣也不是那爱占人便宜的性格，赶紧把打算说了。 徐大娘听了这话点点头：“你说的对，大明想着在部队里好好干下去，咱们可不能做那占人便宜没够的事情，给大明丢人。” 李来娣点头：“嗯，娘说的对。” 徐大娘让李来娣去屋里休息一会儿，婆媳两个正商量着中午吃什么，李盼娣就来了。 “姐，姐，你在家吗？”李盼娣边喊边走了进去。 李来娣正在喝热水，问李盼娣要不要喝点？ 李盼娣看了看，知道就是白水，她摇摇头：“姐，我不喝，我想着吃完饭做点大酱，你陪着我去换点黄豆呗。”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大酱吗？” 前几天李来娣做大酱的时候问过李盼娣，要不要帮着她做一点，李盼娣说她不喜欢吃大酱，不做了，今天怎么又想起做大酱了。 李盼娣坐下叹口气，说道：“我不喜欢吃，可我家老林喜欢吃，他让我做一点。” 李来娣皱起眉头，她想说什么，肚子抽搐了一下，让她不由地发出“嘶”的一声。 “怎么了，姐？”李盼娣关心地问。 李来娣摆摆手：“可能是快要来事儿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徐大娘关心地说：“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出去了，这天冷，去村里一趟也挺远的。” 李盼娣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地说：“如果今天不去，过几天再做大酱，味道就不好了。” 徐大娘有些不高兴，以前觉得李盼娣挺懂事的，怎么感觉结了婚跟变了个人似的。 李来娣肚子刚才就是疼了一下，现在好多了，她怕婆婆怪妹妹，赶紧说：“娘，我现在没事了，等吃完饭我跟妹妹去一趟村里。” 李盼娣并不是不关心李来娣，她只是觉得来事儿不算大毛病，村里的女人生完孩子还去地里干活，她只是让姐姐跟着出去一趟。 “姐，那咱们说好了，吃完饭，咱俩就去村里，我先回去做饭。”李盼娣说完就走了。 徐大娘看着李盼娣走了，皱眉看着李来娣：“来娣，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别跟你妹妹出去了，咱们家里还有一些黄豆，分给她一些就是了。” 李来娣勉强笑了一下：“娘，我没事，不过就是去村里一趟，我没事的。” 徐大娘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免得李来娣觉得她不喜欢李盼娣。 说实话，她确实不喜欢结了婚的李盼娣。 李盼娣自从结了婚，那是一门心思都在林家，来多少次，别说给李来娣拿东西，就是给徐薇薇，连块糖都没买过，还不如以前了呢。 可徐大明说，林建军在部队，跟他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她对李盼娣老是让李来娣帮忙才睁只眼闭只眼。 李来娣吃完午饭，就跟着李盼娣去了林家，帮着她把大酱做上。 回来的路上，李来娣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回家一看，果然是来事儿了。 可是家里找了一圈，已经没有卫生纸了。 她过日子节省，这些东西买的并不多，她想了想，扭身去了隔壁，小声问齐萌萌有没有卫生纸。 齐萌萌给她拿了一卷卫生纸，见她一直捂着肚子，关心地问：“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李来娣觉得肚子实在是疼，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齐萌萌觉得很不对劲，她大声喊顾归之，让顾归之推自行车，送李来娣去医务室。 顾归之去推自行车，她跑到隔壁去说了一声。 徐大娘跟着跑出来，她刚才见李来娣回来了一下又出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齐萌萌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又说有她和顾归之跟着，让徐大娘放心。 徐薇薇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拉着李来娣的手不停地叫妈妈。 李来娣捂着肚子，看样子就不对劲，徐大娘赶紧拉过徐薇薇，让顾归之和齐萌萌先带李来娣去医务室，她把徐薇薇送到李盼娣那就会过去。 齐萌萌点点头，催着顾归之赶紧走。 顾归之推着自行车，齐萌萌在后面扶着李来娣，两个人把李来娣送到了医务室。 医生问李来娣上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顾归之不好在这里待着，就走了出去。 齐萌萌陪着李来娣在里面做检查，没想到李来娣是怀孕了，而且有流产的迹象。 李来娣吓的脸都白了，自从生了徐薇薇以后，她一直没有怀孕，虽然面上不显，但她挺着急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已经怀孕了。 今天如果不是齐萌萌，这个孩子可能就掉了。 医生先给李来娣打了一针，又给她输上液，还说如果再来晚一些，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等医生走后，齐萌萌满脸愧疚地说：“嫂子，都怪我，我今天就不应该让你帮我做酸菜，你肯定是帮我做酸菜累着了。” 李来娣躺在床上，摸着肚子还有些不敢置信，听到这话，她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没注意，跟你没关系。” 她今天虽然帮齐萌萌做酸菜，可大部分的活都是顾归之干的，她也就是帮着放了放酸菜，哪里就能累着了。 要说累着，也是前两天帮林家做酸菜，今天又去村里换黄豆，帮李盼娣做大酱累的。 “嫂子，我家里还有半斤红糖，还有一只鸡，等会我就回家给你炖上，给你好好补补。”齐萌萌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李来娣。 李来娣满脸地羞愧：“萌萌，这事，不赖你，是我自己没注意，我还得感谢你送我来医院呢。” 这时候，徐大娘也来了，她知道李来娣怀孕还差点流产，第一反应就是帮李盼娣干活累的。 李来娣看到徐大娘有些心虚，齐萌萌把空间留给婆媳俩。 第162章 算是扯平了 顾归之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齐萌萌苦笑一声：“嫂子怀孕了，家里还有半只鸡，我想给嫂子炖点鸡汤。” 顾归之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一切都听齐萌萌的。 齐萌萌不确定李来娣差点流产跟今天帮她干活有没有关系，可李来娣今天帮她干活了，她给炖个鸡汤也没什么。 病房里，徐大娘看着李来娣，半晌才问：“医生怎么说？” 李来娣低着头，声音发闷：“医生让我好好休息。” 徐大娘是想问为什么会差点流产，可看李来娣的样子，她想着还是让自家儿子问吧。 李来娣见徐大娘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解释：“娘，医生说我只要好好养，不累着，孩子不会有事的。” “嗯。”徐大娘点了点头，看了看输液瓶，问：“你今天晚上能回家吗？” 李来娣摇头：“医生让我住两天。” “嗯，那也行，我回家给你做点吃的，顺便把薇薇接回来，等会让大明给你送饭。” 徐大娘说着就准备离开。 李来娣想起刚才齐萌萌走的时候说的话，赶紧说：“娘，刚才萌萌走的时候说要给我炖鸡。” “炖鸡？为什么？”徐大娘是真的不明白，顾归之两口子把李来娣送到医务室，她们还没来得及去感谢呢。 “萌萌说，我是给她做酸菜累着了，所以要给我补补。”李来娣说到最后的时候，那声音，已经低到听不清了。 徐大娘一生要强，也不是那占人便宜的性格。 要说李来娣是帮齐萌萌做酸菜累的，还不如说她是帮李盼娣的忙累的。 李来娣担心徐大娘生气。 果然，徐大娘的脸都气红了，她极力压着心里的火气：“李来娣，就算你是累的，你是给人家萌萌帮忙累的吗？我看你是给你亲妹干活累的。” “人家都把你送到医务室来了，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给你炖鸡。” 徐大娘是真的没想到儿媳妇的脸皮这么厚，她怎么就能应下这话。 李来娣赶紧解释：“娘，娘，我没让萌萌给我炖鸡，我都说了，跟她没关系。” 徐大娘不相信这话，如果她跟齐萌萌说好了，她就不会提醒自己了。 但现在不是争执这些的时候，徐大娘看着李来娣苍白的脸色，把心里的火压了下去。 “你在这里躺着，我回去看看。” 徐大娘跟护士说了一声，让她们帮忙照顾李来娣，她匆匆地往家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就闻到了炖鸡的香气，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在家门口转了一圈，还是走进了顾家。 齐萌萌正好把大枣和枸杞放进锅里，看到徐大娘进来，立刻笑着说：“大娘，我这鸡汤炖的差不多了，等会就给嫂子送过去。” 徐大娘一脸的不好意思，她咽了口唾沫，说道：“萌萌，来娣这次差点流产是她自己不当心，跟你没关系，你这鸡汤，就当大娘买的。” 齐萌萌愣了一下，她以为徐大娘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徐大娘是来解释的。 “大娘，嫂子确实帮我做了酸菜，我给嫂子炖个鸡汤也是应该的。” 齐萌萌没有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鸡汤是可以送过去的。 徐大娘哪好意思要对方的鸡汤。 两人的动静有点大，被赶回来的徐大明听到了。 徐大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让徐大娘收下鸡汤，再把家里做的熏肉拿一条过来。 徐大娘回去拿熏肉，鸡汤已经炖好了，齐萌萌拿了个陶瓷盆，把所有的鸡汤和鸡肉都倒了进去。 徐大娘让齐萌萌留下一些，齐萌萌笑笑没说话。 徐大明很有眼力劲，拉着徐大娘回了自己家，让徐大娘做点省事的饭，他一起拿到医务室，晚上就不回来了。 徐大娘把昨天新蒸的二和面的馒头热了几个，又煎了鸡蛋，煮了挂面，让徐大明送过去医院。 等徐大明走后，徐大娘一个人坐在炕上，擦了擦汗，这一通忙活下来，她觉得头晕，好像有点什么事忘了，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隔壁，齐萌萌和顾归之晚上吃的是热汤面。 齐萌萌切了细细的肉丝，用猪油炝锅，再放上西红柿调味，满满的一大锅面条，配着馒头和肉酱，两个人吃的很饱。 吃完饭，齐萌萌把红糖拿出来，包了一些出来。 顾归之知道是给李来娣送的，他问道：“你已经炖了鸡汤了，怎么还送红糖。” 齐萌萌把红糖包好才说：　“我今天炖了鸡汤，徐营长也给了咱们一条腊肉，算是扯平了。” “咱们和李嫂子住的近，关系也不错，就算她差点流产不是给咱们做酸菜累的，咱们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顾归之当然知道明白，他只是不喜欢齐萌萌被人误会。 齐萌萌当然不圣母，她是看在徐大娘和徐大明明智的份上，再加上李来娣也没有冤枉她，所以她才愿意照顾李来娣两分。 医务室里的氛围有些不大好，李来娣见到徐大明是有些心虚的，她知道徐大明想要个儿子，她却差点把孩子掉了。 徐大明给李来娣盛了一碗鸡汤鸡肉出来，又给她拿了一个馒头。 “医生说你要吃点好的补补，这是顾副团媳妇给你炖的鸡汤。” 李来娣接过鸡汤，解释了一句：“我住院，跟萌萌没关系。” 徐大明点头：“我知道，你是因为给盼娣帮忙累的。” 李来娣摇头：“不是的。” 徐大明静静地看着她：“你的身体一直很好，如果不是去给盼娣帮忙，怎么会累着？” 李来娣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算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以后自己多注意。”徐大明也不是非要跟李来娣生气，毕竟，让李盼娣嫁给林建军这事，也是他的主意。 “盼娣也结婚了，你以后别老帮她干活。”徐大明提醒李来娣。 李来娣赶紧点头。 徐大明这才催着李来娣喝鸡汤。 李来娣把鸡汤举到徐大明嘴边，让他喝点。 徐大明摇头：“这是顾副团媳妇专门给你炖的，你喝吧，要是吃不了，我就拿回去，明天早上让妈给你再做点鸡汤面。” 第163章 别往心里去 徐大明大口地吃起了面条，还吃了两个二和面的馒头。 李来娣喝了一碗鸡汤，吃了一些鸡肉，又吃了一个二和面馒头就吃不下去了。 徐大明把搪瓷盆的盖盖上，准备拿回家，明天早上用这鸡汤再给李来娣下个面。 李来娣吃饱了，精神也好了一些，她摸着肚子，小声问道：“明哥，你说，我这胎能生小子吗？” 她娘可是生了好几个闺女才生了一个小子，她生完徐薇薇以后就很担心，她生怕自己会跟亲娘一样，生好几个闺女。 虽然徐大明对她很好，但如果她一直生闺女，她真是不敢想以后的日子。 徐大明当然希望能有个儿子，可李来娣一脸的忐忑，他担心自己说了李来娣心里有压力，所以含糊地说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喜欢。 李来娣听到这里，很是开心，然后她问：“薇薇晚上吃的什么？” 徐大明来的时候，徐薇薇还在李盼娣那里，所以他并没有看到。 可李盼娣是徐薇薇的亲姨，他们对李盼娣又一直很好，想必晚上徐薇薇就在李盼娣那里吃饭了。 李来娣一想也是，李盼娣肯定会照顾好徐薇薇的，再说，家里还有徐大娘，她肯定也会照顾好徐薇薇。 徐大明让李来娣躺下睡会，他会看着输液瓶的。 李来娣也感觉到困了，闭上了眼睛休息。 徐家，徐大娘在徐大明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徐薇薇还在李盼娣家呢，她也觉得李盼娣是亲姨，肯定能照顾好徐薇薇，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她正好过去接徐薇薇。 她刚走出远门，就有两个黑影走了过来，离得近了，徐大娘才看清楚，是李盼娣送徐薇薇回来了。 “婶子，我看天黑了你们还没去接薇薇，就把薇薇送回来了。”李盼娣先出声。 徐薇薇已经扑到徐大娘的怀里：“奶奶。” “嗯，我正准备去接你呢，谢谢盼娣，你也快回去吧。”徐大娘拉着薇薇的手。 “婶子，我姐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李盼娣说着就往屋里走。 “你姐在医务室呢，”徐大娘拦住李盼娣，“你姐怀孕了，有些不稳当，医生让她住两天院。” “我姐怀孕了？”李盼娣惊呼出声。 “是啊，薇薇这么大了，她也该给薇薇生个弟弟了。”徐大娘笑着说了一句。 李盼娣“嗯”了一声，说天都黑了，她就先回去了。 徐大娘有些不高兴没觉得李盼娣还真是不如以前了，怎么就不说多问问李来娣的情况呢。 她不知道的是李盼娣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都是担心，她这个月的例假没来，她还想着万一她怀孕了，正好让她姐照顾她呢，没想到她姐先怀孕了。 李盼娣一脸纠结的回了家，两个小子在屋里打闹，林建军在抽烟，她把李来娣怀孕的事情说了。 林建军不在意地说：“那你明天去医务室看看你姐，我给你拿五块钱。” 李盼娣觉得林建军对她很好，所以把心里的想法也说了出来：“我还想着让我姐伺候我月子呢？” 林建军手里的烟抖了一下，他看向李盼娣：“你怀孕了？” “我不知道。”李盼娣很老实地回答：“我只是听人说，那个不来，就是怀孕了。” 林建军熄灭了手中的烟：“那就明天去检查检查。” 他娶李盼娣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家里，他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对再要一个孩子没什么期待，而且他也担心李盼娣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他的两个儿子不好。 如果不是明天有事，他都想跟着李盼娣明天去医务室。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林建军提醒李盼娣，一会儿一定要去做个检查。 李盼娣以为他也想要一个两人的孩子，很高兴地答应了。 齐萌萌吃过早饭，带着红糖去看了李来娣，把李来娣高兴坏了。 她现在身子虚，正好需要红糖、大枣这样的东西补充营养。 徐大明已经去上班了，现在是徐大娘带着徐薇薇在这陪着李来娣。 徐大娘一脸笑意地说：“多谢萌萌了，昨天你炖的鸡肉里就有红枣，今天还给了红糖。” 齐萌萌客气地笑笑：“大娘，你和嫂子都对我不错，我家里正好有红糖，我想着红糖对身体好，就给嫂子拿来了。” 徐大娘越看齐萌萌，越觉得她人好。 昨天给李来娣炖红枣鸡汤，今天又给拿红糖，这两样补品可不好买，关系一般的人家都不会拿过来。 李来娣也为自己昨天没有第一时间解释清楚，她的身体不舒服跟齐萌萌没关系而有些内疚，所以对齐萌萌说话非常客气，屋内的氛围一时间特别好。 直到李盼娣脸色有些难看的走进来。 “姐，你怎么样了？”李盼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没事，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李来娣是真心心疼李盼娣这个妹妹的，她让李盼娣赶紧坐下。 徐大娘面上没说话，心里却不高兴，她觉得李盼娣太不懂事了。 齐萌萌来看李来娣还知道带点红糖，李盼娣作为亲妹妹，现在嫁的又不错，居然是空着手来的。 李盼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她的声音里还带了一丝哭腔：“姐，我，我没有怀孕。” 李来娣有些懵，下意识地安慰道：“你才结婚，没有怀孕很正常。” “我，我都没来那个，我以为我怀孕了，可医生说我就是营养不良，没有怀孕。”李盼娣心里太难过了，直接就把刚才医生的诊断结果说了出来。 “没事，没事，回头你多吃点好的就补回来了，很多人都是结婚很久才怀孕的。”李来娣看着妹妹哭也有些心疼，目光扫到齐萌萌，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你看萌萌，结婚比你还早，不是还没怀孕。” 齐萌萌：……你礼貌吗？我还在这坐着呢。 徐大娘立刻说道：“现在很多人都是结婚一段时间才有孩子，很正常，盼娣，这不是大事，萌萌，你也别往心里去。” 第164章 并没有被安慰到 齐萌萌本来就没想着这么早怀孕，更何况她和顾归之只同床没同房，她要能怀孕才见了鬼了。 不过这话没必要跟外人说，她起身：“大娘，嫂子，我家里还有些活，我就不在这里陪嫂子了，我先回去了。” 徐大娘起身，把齐萌萌送回去。 李来娣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只有李盼娣还在伤心。 徐大娘回来，皱着眉头说：“盼娣，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你姐姐刚怀孕，不能太累心。” 李盼娣抬头，这才察觉徐大娘的不高兴，她又看了看姐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徐大娘已经开始教导儿媳妇：“你说你，萌萌好心好意带着红糖来看你，你不说感激人家，还拿话扎人家，什么叫萌萌结婚那么久还没有孩子，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 “人家亲爹可是团长，这些话用不着咱们做邻居的操心，你看把萌萌气走了。” 是的，徐大娘认为齐萌萌走就是被气的，而且，她人老成精，早看出齐萌萌还是个姑娘家，所以齐萌萌没怀孕，一点都不奇怪。 她也是见过顾归之的，看起来人高马大，不像有毛病的样子。 可这话她不敢往外说，就是亲儿子她都没有告诉，就怕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可她没想到儿媳妇这么没有脑子，这还当着人家的面呢，居然说出人家没孩子的话。 李来娣也反应过来，刚才当着齐萌萌的面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好听，可话已经说了，也补救不回来了，她只能讨好地冲徐大娘笑了一下：“娘，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徐大娘翻了个白眼，她还能不知道自家儿媳妇的脾气，人不错，就是有时候那脑子，转不过圈来，而且，太疼自家妹妹。 徐大娘看向李盼娣：“盼娣，你姐没什么事，你也该回去了。” 李盼娣在徐大娘刚才说到红糖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她是空着手来的，可她今天早上出门急，没顾上拿东西，拿到检查结果以后，心里不舒服，也没想着去买，就直接来姐姐这里了。 “姐，我等会去给你买东西，我就是一着急忘了。”李盼娣诺诺地说了一句。 “我也没什么事，你的钱存着就行。”李来娣是真心疼妹妹。 李盼娣还想问问怀孕的事情，可徐大娘在旁边一直盯着她，让她把话咽了下去，她没什么精神的跟两人告别，去买了一些东西给李来娣送来，就没什么精神的回去了。 李来娣有些担心李盼娣的情况。 徐大娘倒是看的清楚：“盼娣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李来娣想说林建军不是有两个儿子吗？可话到嘴边又反应过来，那两个孩子都是林建军的，跟李盼娣可没什么关系。 徐大娘提醒李来娣：“盼娣也结婚了，现在过得也不错，你把心思放在大明和薇薇身上才对，你现在又怀孕了，你得养好身子，孩子才能好。” 李来娣老实地点头，没有再操心李盼娣的事情。 李盼娣回家后，一直都是闷闷不乐，中午就把她没有怀孕的事情告诉了林建军。 林建军听到李盼娣因为营养不良，暂时不会有孩子，松了一口气，他让李盼娣好好养身子，孩子的事情不着急。 只要她把林子胜哥俩照顾好，以后他们哥俩也会孝顺李盼娣的。 李盼娣以为林建军说这话都是为了她好，满心的感动，以后家里的饭食更好了一些，她存下的钱也更少了一些。 被徐大娘以为会伤心的齐萌萌则是一脸的平静，她本来就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所以现在遇到的这种情况是早就想到的，她不在乎。 有这功夫，她还不如想想给家里多准备一些过冬的东西。 齐萌萌空间里的肉那么多，她想趁着过年天气寒冷，多拿一些出来。 只是顾归之一直在家，她就要多想一些理由，让这些肉合理化。 顾归之这次的任务似乎很成功，又受到了表扬，接下来的几天，他上下班的时间都很准时。 隔壁的李来娣回来后，齐萌萌去看了一下，她恢复的还不错，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不过医生提醒她，还是要多养一段时间，尽量少走动。 齐萌萌趁着天冷大家出来的少，又去了一趟村里，这次放下的东西多数都是米面肉调料这些需要做的食物。 反正天冷，村里人几乎都不来牛棚，章美玲他们可以自己做饭，牛棚离着村里又远，味道也传不到村里去。 齐萌萌还送过去了二百个白面饺子，把章美玲看的眼睛都圆了。 “你，你怎么给我们送了这么多饺子，你这是不过了？”章美玲拍打了齐萌萌两下，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落在齐萌萌身上根本没什么劲道。 “我家里还有不少呢。”齐萌萌也假装往旁边躲，“玲姨，这天气越来越冷，我怕以后下雪，不好往这边送东西，我给你们拿的这些东西，吃一个多月没问题，你们也不用太节省，过段时间我再送。” “我们也分了一些粮食，放在一起可以吃两个月，太冷了，还不安全，你这段时间别来了。”章美玲也担心齐萌萌。 天冷路滑，他们真怕齐萌萌出个什么事。 齐萌萌“嘿嘿”笑两声，她现在的身体锻炼的不错，再加上有自行车，走这一段路没什么事儿。 江老爷子拿出一个本子给齐萌萌，说道：“这是我整理的一些题，你上次说不会的也有，我估计你一个多月来不了，正好把这些题都做了。” 齐萌萌苦着脸把本子接了过来，她是想着努力学习，考大学，可她毕竟只是普通人，就算现在记忆力好一些，学的比普通人快一些，被催着写作业的感觉也不太好。 章美玲瞪了江老爷子一眼，安慰齐萌萌：“就是有不会的也没关系，你都记下来，下次让你姨父给你讲。” 齐萌萌：……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第165章 那两人是两口子 齐萌萌没有在牛棚待多久，把事情说完就赶紧走了，她这次来又放下了一些常用药，还放下了一瓶酒，就是担心她她不来的这段时间，老两口有什么事情。 眼看着时间进入腊月，齐萌萌惦记着顾归之的伤，想跟他商量去京城复查的事情。 顾归之今年才结婚，又休了婚嫁，按理说他是没有假的，可他这两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又是去医院做检查，所以特批了他三天的假，顾归之算了时间，做晚上的火车，转一次车，在京城做完检查，还可以回趟老家。 齐萌萌听着顾归之的安排，眼睛都亮了，也就是说，他们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回家看看齐惠兰。 顾归之纠正她：“是半天。” 前一天晚上坐火车回去，第一天傍晚到京城，第二天做完检查，立刻就去坐火车，凌晨到家，在家待半天，坐下午的火车回来。 这时间，特别紧张，可到底能挤出一点时间回家不是吗？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齐惠兰对齐萌萌非常好，她们上次在京城只是匆匆见了一面，现在有机会回去看看，齐萌萌当然想回去。 顾归之脸上的表情很温和：“我们可能能赶上陪妈过一个除夕。” “什么？”齐萌萌脸上都是惊喜。 顾归之点了点头，他请的假是年前的，也就是说除夕那天他们在老家过，大年初一当天赶回来。 “只不过除夕晚上咱们就要在火车上度过了，而且还要转车。”顾归之担心齐萌萌怕辛苦。 现在的火车速度慢，直达的很少，顾归之为了能够挤出时间回趟老家，费尽心思做了一个时间表，但需要来回转车。 为了避免前一趟车晚点，还要留足候车时间。 为了陪齐萌萌回家，顾归之真是费了心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顾归之会很忙，他要把工作都完成。 齐萌萌列了个单子，准备去百货大楼给齐惠兰他们买些东西，现在买好寄过去，差不多年前收到，就不用齐惠兰忙活了。 前些天下过雪，家属院这边的雪都清扫干净了，但齐萌萌不知道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也没有骑自行车，坐的是家属院门口的公交车。 齐萌萌习惯性地先去苏蒙那里看了看有没有新的毛线，她想再买一些毛线，她前段时间买的毛线已经全部都用完了，要是有她想再买点，给顾归之织一条毛裤。 她肯定是不会穿那个的，可顾归之天天在外面，多穿一条毛裤还暖和。 苏蒙冲齐萌萌挤挤眼，意思是让她等一下。 等周围买毛线的人离开，苏蒙跟周围的同事说了一声，她走出来，很高兴地挽着齐萌萌个胳膊：“嫂子，你是来买毛线的吗？我们新到了一批瑕疵毛线，我还没有领，我带你去选。” 齐萌萌跟着她一起往库房走，然后看了看她的衣服，她总觉得苏蒙似乎胖了一些。 苏蒙见她打量的眼神，脸立刻就红了，手掩饰性地挡了挡肚子，齐萌萌立刻就反应过来，她低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嗯，刚查出来的。”苏蒙的声音很低，一脸的不好意思。 齐萌萌立刻恭喜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到季节了，居然这么多的人怀孕，李来娣怀孕了，苏蒙也怀孕了。 “我那里有一些大枣，回去就拿给李壮，你平时吃几个。”齐萌萌对苏蒙的印象很好，主动说道。 苏蒙脸上都是惊喜，不断地点头：“谢谢嫂子，医生说我有些贫血，我虽然买了些红糖，可这大枣实在是不好买。” 齐萌萌冲她挤挤眼：“我有门路，等你吃完了再跟我说，我给你想办法。” “行，谢谢嫂子，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苏蒙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两个人去了库房，苏蒙挑那颜色好质量又好的毛线，给齐萌萌拿了不少，甚至没让齐萌萌给钱，她就把钱给了。 齐萌萌没拦住，就想着回去多准备一些大枣给苏蒙。 买完毛线，齐萌萌想去看看布料，苏蒙就先回去了。 齐萌萌想看看有没有软和一点的布料，给苏蒙和李来娣都送一些。 在柜台前，她好像看到了郑莹莹的对象孙辉，他和另一个清瘦的女人在一起选布料，看那姿势，很是亲密。 齐萌萌皱起眉头，她特意等两人走后才过去买布料。 她指了指刚才两人选的布料，让售货员也给她拿一些，然后借机打听这样的布料是不是适合刚出生的孩子。 售货员很肯定地点头：“我们这布料摸起来很软，最适合刚出生的孩子了。” 齐萌萌看的这布料是天蓝色的，无论生男生女都可以用，她让售货员给她扯了六尺布料，分成两份。 售货员高兴地给齐萌萌量布料，开票。 齐萌萌假装好奇地问起刚才的两人是不是也是给孩子买布料。 售货员撇嘴：“他们说孩子病了，在医院住院，尿布带的不够，又不舍得买多了，就买了一尺布料，一尺布够干什么的。” “那两人是两口子？”齐萌萌有些惊讶。 售货员比她还惊讶：“听他们俩说儿子，儿子的，不是两口子是什么。” 齐萌萌勉强笑了一下，接过布料。 她脑中有些懵，如果孙辉和那女人是两口子，还有一个儿子，那孙辉怎么会跟郑莹莹谈对象，还要结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萌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万一孙辉真的是骗婚，总得告诉齐志军一声。 郑莹莹的日子过不好，齐志军肯定会受影响的。 齐萌萌想清楚了，快步地往刚才孙辉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希望能够跟上他们。 她的运气还不错，在大门口跟上了孙辉两人。 路上的行人不少，齐萌萌头上还围着大围巾，孙辉并没认出齐萌萌，所以他们一前一后，一路走到了医院。 两人进了医院，在大厅里停留了一会儿，孙辉问女人中午想吃什么？女人说想吃肉饺子。 孙辉让她先回病房照顾儿子，他买了肉饺子就回去。 第166章 你发现了什么 两个人在医院大厅分开，齐萌萌跟在女人后面一路去了儿科病房。 齐萌萌往屋里探了探头，女人坐在床前跟一个男人说话，病床上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正在输液。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齐萌萌不好往里走，她去了护士站打听情况。 给出去几块糖，齐萌萌知道了那孩子得的是新生儿肺炎，在老家耽误了，已经治了好几天了，才稍微有所缓解。 据说是孩子的叔叔在这里这里上班，才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 也就是说，刚才跟孙辉在一起的女人是他的嫂子。 可两个人的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地如同夫妻一样，齐萌萌觉得不对劲。 现在可是七十年代，别说叔嫂，就是夫妻，出门在外都会保持距离，孙辉跟他嫂子太亲密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但齐萌萌只是猜测，并没有准确的证据，所以她决定把这事告诉齐志军就好。 心里想明白的齐萌萌，这才察觉到手里一直拎着东西。 她出了医院，找了个地方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到空间，她这次出门是购物的，当然要把东西买够了再回去。 齐萌萌看着手里的票据，买了各式饼干、点心、罐头，红糖、白糖、水果糖、大虾酥，还买了几个水果罐头。 路过卖鞋的柜台，里面有一双皮鞋里面是大毛的，齐萌萌立刻就买了两双，她一双，齐惠兰一双。 现在的皮鞋质量好，可以穿好多年。 齐萌萌把买的这一堆的吃食拎到了邮局，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大米、白面、小米这些细粮一起寄给了齐惠兰。 寄完快递，齐萌萌拎着一盒点心回了家属院。 她特意等在齐志军下班的路上。 齐志军看到齐萌萌的时候，还以为她在等顾归之，心里还嫉妒了一下，等知道齐萌萌是找自己，脸上立刻阴转晴。 “萌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齐志军觉得以齐萌萌的性格，如果没有事情，是不会来这里找自己的。 齐萌萌先把手里的点心递给齐志军，说了自己要陪顾归之去京城复查，顺便回趟老家的事情。 齐志军沉默了一瞬才说：“是应该回趟老家，老四在老家呢，等你回去的时候，提前来找我，我给你拿一些东西，你带回去给老四。” 齐萌萌拒绝了，“爸，我要先跟归之去京城看病，来回都是坐火车，带很多东西不方便。” 齐志军也知道现在的火车上带着东西很麻烦，他准备到时候给齐萌萌多带一些票，他们回家也能用。 “就为了说这事？” 两人说话间，走进了家属院。 齐萌萌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爸，你对郑莹莹那对象了解多少？” 齐志军的脚步停了一下，他看向齐萌萌：“你发现了什么？” 齐萌萌把今天在百货大楼看到孙辉，还有去医院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孙辉可以把钱票给他嫂子，让他嫂子自己去，或者让他大哥和嫂子一起去，他们俩一起去，有些奇怪，而且孙辉也叫那孩子儿子，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老家的说法？” 齐志军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昨天可是听郑美丽说了，孙辉还在老家没有回来，那现在他陪着嫂子出现在百货大楼，实在是有些奇怪，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和嫂子的关系。 “萌萌，这事，你别管了，我会想办法查的。” 齐志军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但对着齐萌萌，并没有说什么，这事，他不希望齐萌萌牵扯到其中。 齐萌萌点点头，她把话带到就行，别的就不用她操心了。 两个人在家属楼那边分开，齐志军上楼，齐萌萌回了家属院。 齐萌萌把事儿说了，心里一阵轻松，她把空间里的鸡肉拿出来了一些，准备晚上做个火锅鸡吃。 就是家里没有火锅，不过这难不倒齐萌萌，提前把菜烫好放到里面就行。 新砍的白菜，现在吃着有点甜，就是白菜帮都好吃，再泡点干蘑菇、木耳，放点冻豆腐，最后来点面条，齐萌萌一想就觉得好吃。 齐志军的心情跟齐萌萌的正好相反，他是阴沉着脸进的家。 郑美丽一脸的笑意，看到齐志军的冷脸呆愣了片刻，她以为齐志军是因为单位的事情，没想到齐志军一进门就问郑莹莹什么时候回来。 “莹莹还有几天就放假了，估计放假就回来了。”郑美丽看着齐志军的脸色，猜测道：“是不是莹莹犯了什么错误？” “不是。”齐志军在饭桌前坐下来，眉头紧紧地皱着：“有人看到孙辉带着孩子在医院看病，他回来，莹莹知道吗？” 郑美丽也皱起了眉头：“莹莹前两天回来的时候还说，孙辉回老家好几天了都没有回来，是孙辉哥家的孩子病了吗？” 齐志军没有把齐萌萌说出来，只说孙辉带着哥嫂和孩子来城里看病，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他想问问郑美丽知不知道。 郑美丽摇头：“莹莹这两天没回来，我也不知道情况。” 齐志军提醒她：“莹莹这对象是同学介绍的，我们还要找人多打听打听情况，让莹莹别跟对方走的太近。” 这话，算是说到郑美丽的心里去了，她也是这么想的。 孙辉来自农村就算了，家里只有哥嫂，现在又带着孩子来城里看病，这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拖累呢。 郑美丽心疼郑莹莹，实在不愿意让郑莹莹去过那为生活发愁的日子。 她这时候还没想到孙辉有其他的问题，只想到孙辉的负担重。 齐志军没有证据，也不好说出来让郑美丽担心，他想着明天找个人去机械厂打听打听情况，回来再跟郑美丽说。 他有一种直觉，孙辉有问题。 他上次见了孙辉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太圆滑了一些，可那是郑莹莹自己谈的对象，他作为姑父，不好说什么。 可现在明知道孙辉有问题，他肯定是不会让郑莹莹嫁过去的。 第167章 绝对不能嫁 第二天，齐志军就找了人在机械厂里打听孙辉的情况。 可这消息也不是立时就能拿到的，所以齐志军提醒了郑美丽，让郑莹莹和孙辉保持距离。 郑美丽听了这话，更是坐不住，直接去了郑莹莹学校一趟。 没想到郑莹莹真的不知道孙辉回来的事情，好在郑美丽还没有傻到说出孙辉侄子住院的事情，她只说快过年了，让郑莹莹放了假就回去。 出了郑莹莹的学校，郑美丽直接去了医院，她想亲自去看看情况。 她直接去了儿科病房，并没有看到孙辉，她不知道孙辉侄子叫什么，在护士站那犹豫了一会儿，孙辉和嫂子李美回来了。 李美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不知怎么地脚崴了一下，孙辉赶紧搂住她的腰，让她站稳，语气关切的问：“嫂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美摇摇头，小声说：“小辉，我可能是这段时间吃的不好，没什么劲。” 孙辉有些着急地说：“吃不好哪行，我今天就回机械厂借钱，肯定把儿子的病治好，你也多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辛苦你了。”李美的声音很是温柔，“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照顾好你自己和儿子就行，以后我发了工资会寄钱回去，你放心。脚疼吗？我扶着你回去。”孙辉伸手扶着李美的胳膊。 李美看了看经过的人群，把眼中的得意掩下，摇了摇头：“没事，我慢慢走就好了。” 两个人相携着往病房走去，后面的郑美丽气得头上冒烟。 她本来只以为孙辉是对自家哥嫂特别好，没想到孙辉跟他这个嫂子的关系这么亲密。 孙辉还叫李美的儿子是“儿子”，谁家叔叔叫自家侄子为儿子的？ 郑美丽越想越生气，她觉得李美应该是孙辉向下的媳妇。 在乡下有了媳妇，居然还敢跟自己女儿谈对象，这个孙辉，简直太过分了。 郑美丽满头满身的怒火，就准备冲上去，这时候她听到身旁的两个护士说。 “这叔叔对哥嫂真好，听说他侄子住院的钱都是他出的。” “对他嫂子更好，你是没看到，每次都是他跟他嫂子一起出去，他哥在这里看孩子。” “那他哥也能忍？” “谁知道呢？” 郑美丽的眉头皱得很紧，听这意思，孙辉的哥哥也在？这真的是他嫂子？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接跟了上去。 孙辉和李美已经走进了病房，孙辉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又问了他哥几句，李美说口渴了，孙辉准备去打水，一出门，正好看到没避开的郑美丽。 “阿姨，你怎么在这里？”孙辉下意识地问道。 郑美丽虽然生气，但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并没有闹的太厉害，她极力压抑着心里的火气，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来看朋友，小孙，你这是从老家回来了？莹莹知道吗？” 孙辉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解释道：“我也是刚回来，我侄子病了，我带他们来城里看病。” 如果郑美丽不是看到了刚才孙辉跟李美相处的那一幕，她就真的相信了孙辉的话。 等会她就去护士站问问，孙辉的侄子到底病了多久，她就不相信，孙辉是刚回来。 “你侄子这是什么病呀？要不我进去看看。”郑美丽话是这么说，人往病房里探了探头。 孙辉赶紧往门口的方向挡了挡：“阿姨，我侄子得的是肺炎，就不麻烦阿姨了，等过几天，我侄子好了，我再去看叔叔阿姨。” 郑美丽看到他的动作，心里的火气更大，恨不得扒拉开孙辉去里面看看，可她知道这时候看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能压抑着怒火跟孙辉告别。 孙辉一直把郑美丽送到医院门口才回去。 郑美丽等孙辉走了，又回了病房，她想了点办法，就从护士那知道了孙辉侄子住院的准确时间。 她是带着一身的怒火回的家属院。 孙辉的侄子已经住了好多天了，他居然还说自己是刚回来，这么明显的谎言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他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回去问了，还是觉得自家好糊弄。 郑美丽一路咬着后槽牙，她没有去找郑莹莹，她想回去问问齐志军，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走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郑美丽正好遇到顾归之，顾归之手里拿着两个饭盒，看到郑美丽还跟她打了个招呼。 郑美丽鬼使神差地问顾归之这是去做什么了？ 顾归之举了举手里的饭盒：“我看今天食堂有红烧鱼，给萌萌带回去，中午她就不用做饭了。” 郑美丽的牙又疼了，怎么齐萌萌的命这么好，找的对象升职快，对她又好。 顾归之冲郑美丽点了点头就走了，郑美丽心里有火，回到家，看到家里冷锅冰灶的，拿了两个饭盒也去了食堂。 没人给她打饭，她就自己去。 齐志军回到家，看到饭盒里的红烧鱼和油渣炒白菜还愣了一下，结婚这些年，郑美丽很少去食堂买饭，都是自己做饭。 郑美丽已经洗了手，沉着脸坐在饭桌前。 “这是怎么了？”齐志军问了一句。 “吃完饭再说。”郑美丽虽然生气，但还是惦记着齐志军没吃饭，想等吃完饭再说。 等齐志军吃完饭，郑美丽把在医院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一拍桌子：“这孙辉跟他嫂子绝对不正常，这样的人，莹莹绝对不能嫁。” 齐志军的脸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孙辉这么嚣张，看来齐萌萌前两天说的话还是太谨慎了些。 “我明天就去告诉莹莹，这孙辉，绝对不能嫁。”郑美丽咬着牙说。 虽然不确定孙辉和李美的具体关系，可郑美丽绝对不允许郑莹莹嫁给一个有可能有问题的人。 “马上就要放假了，你还是等莹莹回来了再说。”齐志军想的更多一些，他觉得等郑莹莹回来再说这事比较好，免得郑莹莹在城里有什么事，他们不知道。 郑美丽想了一下，也觉得等郑莹莹放了假再说比较好，到时候郑莹莹整个寒假都在家，跟孙辉不联系，自然就断了。 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孙辉居然去找了郑莹莹。 第168章 免得造成一对怨偶 孙辉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认识的人里面，郑莹莹是最有钱的，而他身上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孩子生病，需要花那么多的钱。 这才住了不到十天，花了三十块钱，他手里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他上班的时间不长，之前的钱都寄回家里了，他认识了郑莹莹以后，追求郑莹莹也花了一些钱，本来就不富裕的他，已经捉襟见肘了。 他想过跟同事借钱，可他熟悉的同事家里都不富裕，借个三五块钱还行，再多了，人家就不愿意了。 只有郑莹莹，他一说借钱，郑莹莹直接说借五十，他迟疑了一会儿的功夫，郑莹莹直接拿出了一百块钱。 他更坚定了要娶郑莹莹的决心。 “莹莹，我的钱借给朋友了，暂时不方便往回要，等我拿到钱，我就还给你。”孙辉一脸的愧疚，“我哥嫂没想到我侄子的病这么厉害，这次出门也没带什么钱。” 孙辉说话间拉住了郑莹莹的手。 郑莹莹的脸有些红，她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反正这钱放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我回去找我妈借。” 孙辉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这事你别跟阿姨说，我怕阿姨误会。” 郑莹莹把一沓钱递给孙辉，孙辉在身上找纸笔要给齐萌萌写借条，可半天找不到笔，郑莹莹赶紧把身上的笔递给他，又从包里拿出几张纸。 “我带了纸笔。” 孙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郑莹莹还随身带了纸笔，可他已经说了写借条，这时候倒不好不写。 写好借条，孙辉手里拿着，有些不想递过去，郑莹莹问他：“是一百块钱不够吗？” “够，差不多够了。”孙辉把借条递过去，又说了一堆的好话，还要带郑莹莹去国营饭店吃饭。 郑莹莹心疼他侄子还在医院，两个人每人吃了一碗清汤面，连菜都没要。 孙辉送了郑莹莹去坐车，他转身又回了国营饭店，要了一盒红烧肉，一盒肉饺子，带回了医院。 郑美丽看到郑莹莹回来，连一刻都等不了，就把孙辉和他嫂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郑莹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郑美丽：“妈，孙辉已经跟我说了他侄子生病的事情了，他嫂子和他一起长大，就跟亲姐一样，他们关系好点不是正常吗？” 郑美丽气得脸都红了：“你这是什么话，再好的关系，也得注意影响，孙辉跟他嫂子之间绝对有事，我听说，他侄子生病的钱都是他拿的，就说这负担，以后肯定特别重。” 郑莹莹根本不相信，她觉得孙辉现在是没有结婚，等以后他们俩结了婚，他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不会对嫂子那么好了。 郑美丽怎么跟郑莹莹说，郑莹莹都觉得这些不是问题，甚至还不小心把她借钱给孙辉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你借钱这事怎么不跟我商量？”郑美丽是真的没想到郑莹莹这么蠢，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一百块钱借出去了，这可是她三四个月的工资呀。 “妈，我真的觉得孙辉挺好的，他父母都不在了，他哥嫂也在老家，以后就是我们俩过日子，多好。”郑莹莹从小跟着郑美丽和齐志军，她觉得，这种没有公婆的日子非常好，所以同学介绍孙辉的时候，她觉得很合适。 如果没有孙辉跟他嫂子那一茬，郑美丽也觉得这个农村出来的小子不错，可亲眼看到了孙辉跟李美之间的相处，她就知道，郑莹莹如果嫁给孙辉，那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不了。 郑美丽把这其中可能发生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地给郑莹莹讲解，可郑莹莹就是不听，她觉得孙辉特别好，根本不像郑美丽说的那样。 郑美丽被郑莹莹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郑莹莹赶紧安慰她：“妈，你放心，孙辉对我很好，你放心。” 她放什么心，郑美丽气的都不想理郑莹莹了。 晚上下班回来的齐志军看到郑美丽在抹眼泪，就知道她没说通郑莹莹，不过郑莹莹是大姑娘了，他又是姑父，他不准备当面说什么。 “今晚吃什么？”他假装没有看到两人的表情。 郑美丽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齐志军都下班了，她今天是被郑莹莹气糊涂了。 “我中午包的包子，我去做个鸡蛋汤。”郑美丽赶紧往厨房走。 吃过晚饭，郑莹莹怕挨说，立刻缩回了自己房间，把郑美丽气的不行。 齐志军一直都没有说话，等郑美丽回到屋内，他才问道：“莹莹不同意跟孙辉分手？” 郑美丽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怎么这么不听话，她跟了那个孙辉，以后有苦日子过。” 齐志军倒是看的明白：“咱们只是姑姑姑父，她不听确实没有办法。” “不行，”郑美丽抹了一把眼泪：“我不能看着莹莹受苦，你是不知道，她已经把自己攒的一百块钱借给孙辉了，这以后他们结了婚，孙辉还不得把咱们家的东西都扒拉到他家。” “那不会，”齐志军很冷静：“咱们只是姑姑姑父。” 郑美丽的动作一顿，她是把郑莹莹当亲闺女的。 “志军，孙辉确实不是良配，莹莹嫁给他，不会幸福的，你想想办法。” 郑美丽软声央求，她觉得，齐志军肯定有办法让郑莹莹跟孙辉分手。 “美丽，我可以想办法，让莹莹知道孙辉的真面目，可咱们只是姑姑姑父，你确定，莹莹听咱们的？” “莹莹要是知道了孙辉的真面目，肯定会跟他分手，到时候，你再在部队里给莹莹找一个好对象。”郑美丽相信她养出来的孩子。 齐志军摇了摇头，他之前也说过在部队里给郑莹莹找对象，可郑莹莹并没有同意，反而找了孙辉这个对象。 由此可见，郑莹莹不想在部队里找对象。 “找对象的事，还是等莹莹跟孙辉分手以后再说吧。”齐志军不想过多干涉郑莹莹的婚姻，免得造成一对怨偶。 第169章 没有办法按时吃药 接下来的日子，郑美丽几乎是把郑莹莹圈在了家里，除了在家属院里转转，就不能去别的地方。 郑莹莹想去城里找孙辉，郑美丽一副她不懂事的样子。 “莹莹，孙辉的侄子病了，他要在医院里陪着，你去了他还得照顾你，哪里有时间，你应该等他侄子好了再说。” “我可以去看看他侄子。” 郑美丽头上青筋蹦出，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她摇了摇头：“莹莹，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的好，要不然你去的时候，孩子万一拉了，你是管还不不管，你从小可是最爱干净了。” 郑莹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有些恶心，但她嘴硬到：“也不一定要我管，他哥嫂不是在呢？” “你不是说孙辉把侄子当亲儿子一样吗？那你去了还不得表现表现。”郑美丽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揍孙辉一顿。 郑莹莹一想孙辉以前说的话，点了点头，孙辉对侄子那么好，她去了肯定是要表现得，可是要让她照顾孩子？ 还是算了吧，她还是孩子呢。 郑美丽趁机说她给郑莹莹买了些毛线，让她给齐志军织个毛衣，郑莹莹想了一下：“萌萌姐不是才给爸织了件毛衣？” 郑美丽：……就是因为齐萌萌给齐志军织了她才让郑莹莹织的。 不过她不能这么说。 “你爸之前的毛衣不暖和了，你给你爸织一件，让他换着穿。” 郑莹莹点头，拿到毛线又说了一句：“妈，这毛线不错，还有没有，我给孙辉也织一件。” “没有。”郑美丽回答的很快：“天气冷，毛线卖的快，这还是我找了熟人买的。” 郑莹莹有些遗憾，孙辉还没有毛衣呢。 郑美丽不想再听孙辉的事情，拉着郑莹莹开始给齐志军织毛衣，又说一些家属院里的事情，算是暂时绑住了郑莹莹。 孙辉回老家请了假，后来又在医院陪了几天，所以他一直没有假期，再加上知道郑莹莹放假不好来城里，他也没有着急去见郑莹莹，反而等着郑莹莹来找他。 齐志军已经想了个办法，只等着机会，让郑莹莹知道孙辉的真面目。 齐萌萌那里，一直在准备去京城的东西，她给磊磊织了一身的毛衣毛裤，买了一件棉衣，还给他买了一双棉皮鞋。 本来下雪前磊磊是要来的，可是冯老病了，磊磊没有来成。 等冯老的病好了，这里下了很大的雪，磊磊又不方便来了。 所以这次去京城，齐萌萌还得去看看磊磊。 齐萌萌叹口气，时间太紧张了。 在出门前，齐萌萌又去了一趟村里，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送了一些东西过去，又把她要去京城的事情说了。 章美玲提醒齐萌萌穿厚点，冬天的京城非常冷。 齐萌萌认真地听着，又问老两口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话，或者要买的东西？ 章美玲神情冷淡地摇头：“那里已经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她说的是真心话，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日子过得并不算苦，齐萌萌经常送东西过来，他们吃喝不愁，这里的人只是不怎么理他们，所以他们在精神上是放松的，比在京城的时候好多了。 齐萌萌知道章美玲说的是真心话，也没有再多说。 要带去京城的东西太多了，齐萌萌整理成了两个大包，她都觉得她和顾归之拿不上火车。 顾归之回来看到那两个大包，觉得完全没有问题。 “政委说派车送我们去车站，火车上不用的东西，我们办理托运就行，咱们买的是卧铺，到时候你睡觉，我看着东西就行。” 顾归之是个疼媳妇的，为此他甚至去找了政委。 廖政委有些无语，齐志军和顾归之是前后脚进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顾归之派辆车送他去车站。 齐志军疼闺女，顾归之疼媳妇，都不希望齐萌萌一路踩着积雪去车站。 这又不是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再说顾归之是去京城做复查，廖政委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天色快擦黑的时候，顾归之和齐萌萌进了火车站，齐萌萌把来之前新蒸的包子递给司机。 “现在回去肯定没饭了，这几个包子就当晚饭吧。” 司机看了顾归之一眼，笑了两声接过包子，开着车走了。 齐萌萌看着包，顾归之去办理托运。 幸好他们俩买的是卧铺票，人还相对少一些，顾归之把东西放到中铺，让齐萌萌先在下铺坐一会儿，他去接点热水。 两个人的晚饭就是包子和麦乳精，齐萌萌吃完去睡觉了，顾归之在下铺半躺着看东西。 凌晨五点，顾归之叫醒了齐萌萌，他们要下车，倒车。 幸好这一趟火车没有晚点，他们很顺利地坐上了另一趟火车，不过这节车厢只买到了硬座。 两个人去拿了托运的行李，又在开车前挤上了火车，齐萌萌让顾归之睡一会儿，免得影响下午的检查。 下午四点半，两个人拿着大包小包下了车，没想到冯老居然派了车来接他们。 胡大庆接过顾归之手里的东西，说道：“领导让我来接你们去医院，今晚就住在家里。” 顾归之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这样节省了时间，还能陪陪磊磊。 他们到了医院，孙医生已经在医院等着了，直接带顾归之去做检查。 检查结果孙医生有些不太满意，他上下打量顾归之一圈，问道：“你是不是没按我说的吃药？” 顾归之尴尬了一瞬，他前段时间出任务，没有办法按时吃药。 孙医生也知道他们职业的特殊性，又给他调整了一些药方，让他最好是半年左右再来做一次检查，如果实在来不了，可以继续吃药。 做完检查，又拿了药，齐萌萌看了看表，七点钟。 胡大庆等在医院外头，看两人出来，发动了汽车。 他们这次去的是冯老自己买的小院子，在天安门附近。 汽车刚刚驶进胡同，磊磊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冯莲喊着：“磊磊，你慢点。” 第170章 兴奋地都不想睡觉 齐萌萌下了车，第一时间抱起了磊磊：“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冯莲在后面笑：“磊磊一直都在屋里等你们，听到动静才出来的。” 顾归之和胡大庆在后面拎着几个大包走了下来。 磊磊挣扎着从齐萌萌身上下来：“妈妈，我自己走。” 这半年磊磊吃的多，不仅长了个，体重也涨了不少，齐萌萌只抱了这么一会儿，就感觉到胳膊有些酸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冯老在桌前招呼他们。 “来了就好，已经做好饭了，大家坐下吃。” 磊磊拉着齐萌萌一起去洗手，齐萌萌本来想把给他们带的东西都拿出来，可冯老说不着急，还是先吃饭。 天气寒冷，没什么比一顿热饭更重要的了。 桌上的饭菜明显是才做好时间不长，又一直在保温的。 齐萌萌也没有在客气，在磊磊身边坐了下来。 冯莲给齐萌萌和顾归之每人端了一碗面条放下。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是领导让我煮的。” 齐萌萌没想到冯老还注意到这些小事，只有家里人才会做这样的准备。 “妈妈，我也帮忙和面了。”磊磊举着小手抢着说。 “好，那磊磊也一起吃。”齐萌萌点了点磊磊的小鼻子。 圆形的桌子上，摆满了盘子和碗，冯老拿起筷子，让大家吃，别客气。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在医院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齐萌萌坐在椅子上，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再喝了一碗热汤，她瞬间觉得寒气都散去了。 磊磊不时地指着盘子说他帮了哪些忙，齐萌萌好笑地给他夹菜。 冯老跟顾归之说起，胡大庆过完年也要去部队，让顾归之把部队里的一些事情给他讲讲。 顾归之捡着一些能说的都说，胡大庆认真地听着。 磊磊人小吃的快，可他很懂规矩，吃完饭也没有乱动，就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时不时看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给顾归之使了个眼色，让他少说两句，顾归之截住了话头，没有再多说。 冯老也看到了齐萌萌的眼色，他笑了两声，让大家到旁边坐坐。 冯莲开始收拾东西，齐萌萌想要帮忙，被她拒绝了，说只是几个盘子，她一个人就洗干净了。 冯老也说不让齐萌萌动手，所以齐萌萌只帮忙把盘子拿到了厨房。 自从看到齐萌萌，磊磊就一直依偎在她身边，很是依赖的样子。 齐萌萌让顾归之把带来的包裹拿过来，把给各自准备的礼物分给大家。 给冯老准备的是一条棉裤，膝盖那里缝了厚棉花，摸着就暖和，还有一双棉鞋，齐萌萌让隔壁的徐大娘帮着做的，保证暖和。 给磊磊准备的是一套毛衣毛裤、毛围巾、一件棉衣、双棉皮鞋。 磊磊抱着他的毛衣毛裤，满脸的喜悦，就要去换下来。 “过年的时候再穿吧。”冯老在旁边说。 “我就试试？”磊磊的眼里都是渴望，让齐萌萌的心软成一团，“好，去试试吧。” 磊磊去把毛衣毛裤穿上，又穿上棉衣、棉皮鞋，让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衣服很合身，但没有穿外裤让他看起来有些奇怪。 可磊磊很高兴，在齐萌萌面前转圈：“妈妈，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好看。”齐萌萌笑得眼泪流出来了。 她又从包里开始往外掏东西，有水果罐头、麦乳精、苹果和蜂蜜，还有腊肠、腊肉，还有齐萌特意蒸的彩色馒头。 磊磊拿着一个“蝴蝶”造型的馒头，上下打量：“妈妈，这馒头怎么是黄色的？” “这是南瓜馒头。” 齐萌萌做了南瓜馒头、菠菜馒头、胡萝卜馒头和山药馒头，分别做成了蝴蝶、兔子、刺猬、小猪、花朵、金鱼馒头。 虽然冯家不缺这些吃食，可这是她的一番心意。 磊磊看着那些馒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妈妈，妈妈，这些都是你做的？”磊磊想伸手摸，又怕摸脏了，只围着那些馒头转悠。 “萌萌，你费心了。”冯老看着那些不同的图案，知道齐萌萌是真的把磊磊放在心上了。 就算那些馒头不是用白面做的，光看颜色和图形，就知道费的时间不短。 冯莲回来以后，看到这些彩色馒头，更是惊呼一声，她把每个都拿起来看了看，摇着头咂舌：“唉呀，萌萌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做出这些样子呢？” 齐萌萌看着高兴地不知道怎么着好的磊磊笑着说：“也就是费了一些功夫，没什么的。” 她又提醒冯莲，这些馒头都是用白面做的，也就是馋了一些南瓜、菠菜、胡萝卜和山药，吃之前热一下就行。 冯莲看着那一堆的馒头，暗自计算用了多少的白面，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冯老也有些惊讶，他想着等齐萌萌他们走的时候，给他们拿一些全国粮票。 有了那一堆的彩色馒头，齐萌萌拿出来的其他东西，就不显得突兀了。 回去睡觉之前，齐萌萌往冯莲手里塞了两个盒子，一盒面霜，一盒蛤蜊油。 果然，收到礼物的冯莲脸色更好了几分，她在冯家做事，可手里的钱票多数都要寄回老家，她不舍得给自己买这些东西的。 蛤蜊油也就算了，有了面霜，她的脸也可以好好保养一下。 磊磊跟在齐萌萌身边，看到了齐萌萌往冯莲手里塞东西的动作，可他什么都没有说，老实地跟着齐萌萌回了房间。 今晚，磊磊跟着齐萌萌和顾归之睡觉，他兴奋地都不想睡觉了。 就如同在家属院的时候一样，齐萌萌给他洗了脚，两个人躺在床上，磊磊把分开这半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他才慢慢地睡着。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齐萌萌吃过早饭就要去坐车，所以她特意早早地起来，想给磊磊做一顿早饭。 冯莲听到动静，起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肉馅都调好了，齐萌萌正在包包子。 看着肉馅，冯莲还没说话，齐萌萌就笑着说，他们带了熏肉，她放了一些厨房的白菜，做的是熏肉白菜的包子。 第171章 我回来了 齐萌萌指了指另一个盆，说道：“如果大家不喜欢吃熏肉的，我还调了一些鸡蛋白菜的。” 荤素两种馅的，齐萌萌都准备了，冯莲去洗了手，也来帮齐萌萌包包子。 等把包子都放到锅里，冯莲才发现旁边的锅里已经煮好了小米粥，她打开锅看了一眼，小米粥浓稠，里面还有大枣，散发着一丝甜甜的香气。 齐萌萌拜托冯莲看着锅，她回屋去看看磊磊有没有起床。 冯莲笑着点头，齐萌萌把早饭都做的差不多了，她只要再切一些小咸菜就可以吃早饭了。 齐萌萌回到屋里，磊磊正好在揉眼睛，齐萌萌笑着把衣服拿给他。 磊磊扑到齐萌萌怀里：“妈妈，我做梦梦到你了。” “哦，是吗？”齐萌萌笑着点头，想要帮他穿衣裳，被磊磊拒绝了，磊磊说自己可以穿。 “你梦到我干什么了啊？”齐萌萌在旁边看着他问。 磊磊穿衣裳的动作停了一下，继而摇头：“想不起来了。” 不过他记得梦中的自己很开心。 “想不起来就算了，穿好衣裳咱们就去吃早饭，包子马上就好，还有小米粥。” 齐萌萌边整理被褥边说。 “是妈妈包的吗？”磊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齐萌萌。 “是，有肉包子，还有鸡蛋的，你快带你去刷牙，等你刷好牙，包子就好了。” 齐萌萌说话间已经把被子叠好，又陪着磊磊去刷牙洗脸。 这时候包子已经蒸熟了，冯莲刚把锅盖打开，胖胖的包子一个挨一个，在锅里散着香气。 磊磊往锅的方向探探头：“好香，我今天要多吃点。” 齐萌萌怕蒸汽烫到他，让他去外面等着，她则去盛粥。 粥和包子都端上桌，冯老也起床了，他看着桌上的包子，问冯莲：“冯莲，今天这包子看起来不错。” 冯莲拿了一个包子递给冯老，笑着说：“领导，这可不是我蒸的包子，这是萌萌一早起来蒸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哦？萌萌蒸的，那肯定很早就起来了。”冯老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赞道：“这包子味道不错，里面的肉，似乎很有劲。” 齐萌萌给磊磊拿了一个包子，让他慢慢吃，闻言笑着说：“我往里面放了一些熏肉，不知道您能不能吃的惯。” 冯老又咬了一口包子吃下，才笑着说：“我这人呀，吃什么都吃的惯。” 磊磊在旁边小声说：“爷爷最喜欢吃包子了，我也喜欢。” 齐萌萌包了二十来个包子，荤素都有，一顿饭下来，居然差不多吃完了，就连磊磊都吃了两个。 磊磊要吃第三个的时候，被齐萌萌拦住了，他年纪小，如果一次性吃太多，很容易积食。 “你要是喜欢吃包子，我等会儿调点馅儿，中午让冯姐给你们包包子吃。” 磊磊摸了摸肚子，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吃了。 他听了齐萌萌的话，下意识地说：“我喜欢吃妈妈包的包子。” 齐萌萌脸上有一丝为难，她等会还要去赶火车，只怕来不及给磊磊包包子了，她能做的就是调馅。 磊磊脸上都是失望，他小声说：“妈妈，你等会是不是要走？” 齐萌萌不想骗孩子，她点点头：“我们这次只请了三天假，我们今天坐火车，回去看看我妈妈，明天就要回去。” 其实，冯老已经提前跟磊磊说过了，但磊磊还是有些失望。 齐萌萌想了一下，准备给磊磊做几个馅饼。 馅饼不用等面发好，可以做烫面的馅饼。 冯老听了齐萌萌的想法，也在心里感叹了一下，齐萌萌是真的疼磊磊。 齐萌萌又把她带来的木耳和粉条拿出来一些用热水泡上。 她准备做木耳、白菜、粉条、鸡蛋的汤面馅饼，她以前做过，只要调料放好了，味道非常香。 冯家的调料不是很足，齐萌萌趁着他们没注意，放了一些空间里的调料。 齐萌萌一共做了十二个馅饼，每一个都有成人巴掌大。 因为是刚吃完饭，磊磊和冯老每人尝了一小块，剩下的一半让胡大庆吃了，他们一致认为，馅饼比包子好吃。 齐萌萌笑着解释说因为馅饼用油摊的，实际上，是因为里面的调料放的足。 做完馅饼，就差不多到要走的时候了，磊磊的眼圈立刻就红了，齐萌萌抱着磊磊，答应他，等天气暖和了，让他过去住一段时间，又哄了几句，磊磊才不那么难过。 胡大庆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说里面是冯老给齐萌萌准备的新年礼物。 齐萌萌看向冯老，冯老立刻说道：“你给我们带了那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我们送的回礼，你可不能不要。” “我可没说不要。”齐萌萌冲冯老笑了一下，冲他们摆摆手，坐上了汽车。 磊磊在车下面喊：“妈妈，天气暖和了，我就过去看你。” “好，我等着你，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和爷爷，等我回去就给你写信。”齐萌萌又说了几句，感觉鼻子发酸，她催着胡大庆开车。 一次次的送别，只会让心里更加难受。 齐萌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磊磊和冯老还在门口站着，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赶紧擦掉。 顾归之拉住了她的手，没有说话。 顾归之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没有那么多的假期，齐萌萌选择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主要是现在的交通不发达，去哪里都不方便，齐萌萌知道，再忍几年就好了，早晚能迎来不用介绍信就可以到处走的时候。 胡大庆把齐萌萌他们送上了火车，这次他们没有办理托运，是带着几个大包进的硬卧车厢。 不走这次运气好，他们买到了两个下铺，而他们上面的铺位都没有人，而这趟火车，可以直接到达安都市。 他们在晚上七点多下了火车。 因为改了火车的时间，外面没有人接他们，两个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家。 虽然东西都在顾归之身上，但齐萌萌还是觉得累。 黑暗中，她拍响了自家的门。 “妈，我回来了。” 第172章 你爸有没有说什么 大概过了两分钟，脚步声由远及近走过来，伴随着齐惠兰不确定的声音：“萌萌，是你吗？” “是我，妈，我回来了。”齐萌萌答应了一声。 门倏地从里面打开，齐惠兰举着手电筒，眼里都是惊喜。 “萌萌，你回来了，不是说凌晨到吗？你们怎么回来的？哎呀，天太冷了，快进来。”齐惠兰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不等齐萌萌回来，就拉着她进屋。 齐萌萌后面的顾归之喊了一声：“妈。” 齐惠兰只抽空点了个头，就拉着齐萌萌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们今天晚饭吃的早，想着早点睡觉，过了十二点就去火车站接你们，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么早。” 齐萌萌在齐惠兰说话的间隙才说了一句：“在京城事情做的比较顺利，坐了另外一班火车回来。” 齐惠兰把齐萌萌的手放到嘴边哈气，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带个手套，手这么凉。” 刘大江跟齐惠兰一起出来，一直都没机会说话，好不容易插了一句话：“我去把火捅开，给萌萌他们准备点吃的。” “你快去，快去，萌萌肯定没吃东西。”齐惠兰催着刘大江去厨房，她把齐萌萌拉到屋内。 孟老四也从屋内走出来，眼里都是喜悦：“萌萌回来了。” “四舅。”齐萌萌跟孟老四打完招呼，笑着说：“四舅的身体看起来不错。” 这倒不是客气话，现在的孟老四虽然仍是瘦，但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严格来说，比在京城的时候还要好一些。 孟老四把衣服上的最后一个扣子扣好，笑着看了齐惠兰一眼：“多亏了惠兰，要不然我这身子肯定扛不住今年冬天。” 齐惠兰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四哥，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孟老四好脾气地说：“不说，以后四哥都不说这话，四哥还盼着多陪你们几年，看着萌萌生孩子呢。” 齐惠兰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瞥向齐萌萌的肚子，眼里有试探的光芒。 齐萌萌恨不得扶额了，她妈是不是忘了，顾归之刚结婚就受伤的事，可现在这情景，明显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她看了看四周：“妈，我饿了。” 齐惠兰瞬间把脑中的其他念头甩走，她往外走去，嘴里说着：“我都给你们准备好面条了，还切了肉丝，我去给你们做个肉丝面，再放上几个我今天炸的肉丸子，肯定好吃。” 齐萌萌跟着齐惠兰往外走，她刚才说的就是转移话题的话，他们下车前吃过酥饼，并不太饿。 齐惠兰走到厨房的时候，刘大江已经用炒了肉丝，开始煮面。 很快，两大碗面条就煮好了，大海碗里不仅有肉丝、丸子，还有一个煎蛋。 齐萌萌看着那跟她脸一样的大碗，本来就不太饿的肚子瞬间就有了饱的感觉。 齐惠兰把面条端到齐萌萌面前，又把筷子递过去：“面条烫，慢点吃。” 齐萌萌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她慢慢地吃起了面条，齐惠兰在旁边笑意吟吟地看着。 顾归之则是真的饿了，没人盯着的他也自然很多，几筷子下去，面条少了一半，齐萌萌想拨给他一些，齐惠兰拦住：“锅里还有，萌萌你自己吃，我让你刘叔再去给顾归之盛。” 刘大江去端顾归之的碗，被顾归之拒绝：“刘叔，我先吃完了。” 齐萌萌撒娇地跟齐惠兰说：“妈，这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吃不了。” 这一大海碗面条得有半斤，再加上里面的肉丝、丸子、煎蛋，就是饿肚子的齐萌萌也吃不了。 齐惠兰看的出来齐萌萌是真的吃不了，这才点点头：“那你先吃，吃不了再让归之吃。” 顾归之也跟着点头：“你把肉都吃了，剩下面条再给我。” 齐萌萌盯着众多的目光，把肉丝、丸子、煎蛋都吃了，又吃了两筷子面条，实在是吃不下了。 顾归之这才把齐萌萌剩下的面条吃了，齐惠兰满意地点点头。 齐惠兰拉着齐萌萌的手，问起这一路上的情况，齐萌萌简单说了几句，就去拿包，把给众人准备的一些吃食拿出来。 主要是腊肠、腊肉和木耳、蘑菇类的干菜。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拿出的这些东西，眼皮子直跳，她先看了顾归之一眼，没发现异常才说：“你这孩子，怎么拿回来这么多东西，我们吃不了，你们走的时候拿着回去吃。” 齐萌萌又拿出三双棉鞋，也是她让徐大娘帮着做的，里面都絮了棉花，穿在脚上很是暖和，一点都不冷。 齐惠兰悄悄地拍了齐萌萌一下，前段时间寄回来那么多东西，现在又那这么多东西，就算顾归之家里没人也不能这么做呀。 顾归之冲齐惠兰点点头：“妈，我们平时不能在你们身边，给你们做几双鞋是应该的。” 这些东西，来之前几乎都让顾归之看过，他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觉得带的东西少了。 齐惠兰见顾归之是真的没有意见，才把属于刘大江和孟老四的鞋分给他们俩，又说今晚齐萌萌跟她睡，让顾归之和刘大江去挤一挤。 家里的被子是今年新做的，很暖和，顾归之倒不是怕冷，只是他更想跟自家媳妇一起住。 齐萌萌冲顾归之摆摆手，她都好几个月没见齐惠兰了，也想跟亲妈一起睡。 刘大江已经烧了一壶热水，让齐萌萌和顾归之烫了脚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可以说话。 洗漱完毕后，齐惠兰和齐萌萌躺到床上，齐惠兰小声问道：“你们这次去京城，医生怎么说？” 齐萌萌把顾归之的情况实话实说了，主要是她担心齐惠兰催生。 齐惠兰叹口气：“你的年纪也不大，晚点生孩子也挺好的，只要你们俩好，比什么都强。” 齐萌萌：……亲妈思想这么超前？ 齐惠兰虽然没有看到齐萌萌的表情，但也猜到了齐萌萌的想法，她轻轻地拍了齐萌萌一下：“我说的是你晚点生没事，不是说不生。” 齐萌萌忙说：“我知道了。” 黑暗中，齐惠兰沉默了半晌，才问：“你回来，你爸有没有说什么？” 第173章 当自己还是小孩子 齐萌萌的眼里都是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她回来还需要齐志军的同意？她妈在打什么哑谜？ 齐惠兰往齐萌萌的方向靠了靠，两个人头挨着头，齐惠兰压低了声音：“你爸给你的手表你放好，别拿出来，顾归之也别说。” 齐萌萌正好问出心里的疑惑：“妈，那块手表看起来很贵，是外公买的吗？” 齐惠兰点点头，声音很低：“那块手表是我的嫁妆，是你外公托人买的，当年我把手表给了你爸，让你爸想办法换成钱，没想到你爸把其他东西都卖了，就留了那块手表。” 那块手表，也算是齐志军和齐惠兰的定情信物。 这些年，手表一直都在齐志军那里，她早就忘了，可前些天，她收到齐志军的信，说已经把手表给了齐萌萌了。 以后，两个人只是兄妹，之前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都过去了。 齐萌萌没想到那块手表还代表着两人的一段情。 “萌萌，那块手表你千万不能拿出来，也别让人看到。”齐惠兰再次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很痛快地答应了，那么贵的表，她也不舍得带，就放在空间里，时不时地欣赏一下就够了。 齐惠兰这才放心下来，又问齐志军对她怎么样？ 齐萌萌有些好笑，忍不住说了一句：“妈，你是担心我爸对我不好？” “你都叫他爸了，他对你肯定不错，我只是担心你和他后来娶的媳妇相处不好。” 齐惠兰想到当初的葛铁柱和葛文玲，皱起了眉头。 当初她怎么就那么眼瞎，看不出两人的恶毒。 齐萌萌不在意地说：“我已经结婚了，我们就是在一个家属院里住着，不过来往不多，我爸平时比较忙，偶尔去我那吃顿饭，不过他给了我不少东西。” “郑姨对我比较客气，我每次去都不让我干活，大家也算和平相处吧。” 齐惠兰又问起郑美丽的侄女郑莹莹，齐萌萌只说跟她不熟，两个人很少见面。 齐惠兰这才松了一口气，提醒她：“你爸给你东西你就收着，别客气，你可是他唯一的女儿，拿他东西是应该的。” 齐萌萌有些好笑，怎么感觉现在的齐惠兰跟她刚过来的时候的齐惠兰不一样了呢。 “萌萌，你听妈的，你爸要给你东西你就拿着。”齐惠兰轻轻拉了一下齐萌萌。 齐萌萌回神，赶紧答应：“妈，我知道了，我爸这段时间给我的东西，我都拿着呢。” “那就好，明天我把存折也给你，之前你爸给你存的钱都在里面，你现在可不能说不要了。” 齐惠兰絮絮叨叨地说起以前的事情。 齐萌萌这才想起来，当时她刚过来，但她跟齐惠兰不熟悉，虽然也叫她妈，可她给的东西，自己都没收。 “好，明天妈给我，我就拿着。” 现在的齐萌萌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她知道，现在她就是齐萌萌，她有赡养齐惠兰和齐志军的义务。 这两个人都对她很好，她收下这些东西，他们反而更高兴。 现在的她，也把两人当成了亲生父母。 齐惠兰听到齐萌萌这么说，非常开心，她觉得齐萌萌肯定是原谅了她以前忽视她的错误。 她说着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情，齐萌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家，齐萌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外面一阵香气。 齐萌萌枕边有一件红色碎花的大棉袄，看着非常的喜庆，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这件，不会是她的吧？ 很快，齐惠兰进屋就告诉她，她的猜想是真的。 “这是我特意去扯的布给你做的，你看好看吗？好多人都看上了这红布，我都没舍得给他们。”齐惠兰爱惜地摸了摸红棉袄。 齐萌萌：……行，我就当大红羽绒服穿吧。 红底碎花棉袄穿在身上，倒没有齐萌萌以为的难看，反而衬得她更精神了一些。 “我就知道你穿上这衣裳肯定好看，外面冷，我已经把水烧好了，牙膏也给你挤好了，你去刷牙洗脸吧。” 齐惠兰很自然地去叠被子，齐萌萌的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让亲妈叠被子好像也挺正常的。 “妈，我出去洗脸了。” 齐萌萌出去洗脸，齐惠兰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她就知道，齐萌萌原谅她了。 齐萌萌刷完牙洗完脸，齐惠兰拿着一瓶新的面霜在旁边等着她。 “这是我托人从海市买的，跟咱们这里的不一样，闻起来就香，你试试。” 齐萌萌接过面霜，往脸上抹了一些，确实不错，她搂着齐惠兰的胳膊，让齐惠兰看。 齐惠兰脸上一片红润，不断点头：“我就说这面霜好，过完年，我再让人给你带几瓶，咱们留着慢慢用。” 齐萌萌看了看精致的小盒子，问道：“妈，这面霜不便宜吧？” “没多少钱，咱家就你一个闺女，供得起。”说话的是刘大江，他来叫齐萌萌去吃饭。 堂屋的大圆桌上，有大米粥、小米粥，饺子，还有炒鸡蛋、炖猪蹄、红烧肉，一条鱼…… 齐萌萌悄悄咽了下口水，谁家大早上吃这么丰盛。 刘大江却误会了齐萌萌的意思，他让齐惠兰拉着齐萌萌坐下。 “这些都是你妈一早起来做的，明天是初一，你们不能在家过年，咱们就当提前过年了。” 刘大江对齐萌萌的态度，就如同齐志军对齐萌萌一样。 孟老四坐在椅子上，递给齐萌萌一个红包：“萌萌，这是给你的新年红包。” “我都结婚了，就不要红包了吧。”齐萌萌不是客气，是真的不好意思收。 “你结婚了，在妈心里也是孩子，妈早就给你准备了红包。”齐惠兰也递给齐萌萌两个红包，“这是我和你刘叔给的。” 得，那就当自己还是小孩子吧，齐萌萌笑着接过三个红包，陪家人吃了一顿“豪华”的早餐。 吃过饭，齐惠兰开始给齐萌萌收拾东西，早上没怎么吃的那些猪蹄、红烧肉都放进了饭盒里，又点火烙了十个鸡蛋饼。 第174章 不敢往上凑 齐萌萌想让齐惠兰休息一会儿，齐惠兰说她不累，她想给齐萌萌多准备一些吃的，让他们在火车上吃。 “妈，你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哪里吃的完。”齐萌萌是真心觉得太多了。 齐惠兰准备的大多都是肉食和细粮，其实这些东西她空间里都有。 “你就让你妈准备吧，吃不完你们就拿回去，反正现在天气冷，东西也不会坏。” 刘大江在一旁不仅不帮着劝，还帮着一起做。 齐萌萌看着两人默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孟老四也来厨房门口看，还遗憾地说：“也就是现在情况不允许，要不然，就这么点东西，还真是委屈萌萌了。” 齐萌萌觉得，她还是别说话了吧，这几个都是有钱人，她说什么都不对。 好在齐惠兰有分寸，并没有做太多，只做了够齐萌萌和顾归之能吃三天的干粮就停了手。 齐惠兰把一个小皮包递给齐萌萌：“这里面是一些票，你们拿回去留着慢慢用。” 齐萌萌想打开看看，齐惠兰拦住她：“等你们回去以后再看，缺什么你就给我写信，或者打电话，打到你刘叔的办公室里就行，咱们不缺钱。” 刘大江先看了顾归之一眼才说：“归之是好孩子，肯定会对你好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着你爸，老齐肯定不会看着你受委屈。” 如果不是齐萌萌很清楚自己在家属院的情况，她会以为，自己受了什么大委屈，怎么三位老人都是这态度？ 齐萌萌看向顾归之，后者冲她讨好地笑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心虚，顾归之可不是爱笑的人。 齐惠兰跟齐萌萌坐了一会儿，又去包饺子，她说现包的饺子好吃，不能让齐萌萌吃冻饺子。 中午十一点，齐萌萌和顾归之吃了饺子，又被齐惠兰塞了两饭盒饺子。 刘大江和齐惠兰各自骑着一个自行车去送齐萌萌和顾归之，但因为东西太多，刘大江还把猴子叫来，一起帮着拿东西。 住在隔壁的杨家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杨爷爷拿着一个箱子，说是给杨志涛和几个孩子带的过年的东西，希望顾归之能帮着带一下。 齐萌萌看了看自家的几个包裹，脸上是一片苦笑：“不是我们不想帮着带，是东西太多了。” “要不，我帮着把东西拿到车站，这里面是一些吃食，我们担心邮寄时间太长，东西坏了。” 杨奶奶态度很好，还把一个小布包递给齐萌萌：“这是一盒饺子，留着你们上车吃，别嫌弃。” 两个老人都这么说了，顾归之和杨志涛又是搭档，就算东西再多，他们也得帮忙捎呀。 不过天气不好，刘大江没让杨爷爷去车站，他让猴子接过杨爷爷手里的箱子。 几个人骑着自行车带着一堆的行李送顾归之和齐萌萌去车站。 刘大江和顾归之去托运行李，齐惠兰趁机跟齐萌萌再多嘱咐几句。 “萌萌，如果有人问起你为什么没孩子，你就把顾归之身体有病的事情说出去，别让自己受委屈。” “什么？”齐萌萌有些懵，怎么说起这个。 “归之都跟我们说了，他的病还没治好，你们暂时不会有孩子，你不用跟妈不好意思，也别替他背锅，有事就找你爸，他好歹是个团长。” 齐惠兰快速地说着。 齐萌萌有些囧，怎么就过不去孩子这个坎了，不过她已经看到刘大江和顾归之往这边走过去，所以她很痛快地答应了。 “有什么事就跟妈说，妈给你的包一定放好了，里面有钱，你看好了。”齐惠兰在齐萌萌耳边用气音说道。 “妈……” “记住了啊。”齐惠兰又重复了一句，才迎着顾归之和刘大江走过去。 “东西都办了托运了？” “都办好了，归之和萌萌只带着两个包上火车就行，这里面都是一些吃的。”刘大江和顾归之手里各拎着一个包。 “现在天气冷，饺子吃之前用热水泡泡，如果还凉就在火车上买吃的，要不然吃了冷的东西，容易肚子疼。” 齐惠兰嘱咐齐萌萌。 “你们上了车，我去给老齐打电话，让他找个车去接你们，要不然你们那么多的东西不好拿。” 刘大江想的很全面，顾归之和齐萌萌只有点头的份。 说话间，火车来了，顾归之接过刘大江手里的包，护着齐萌萌往火车上挤去。 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两个人一个上铺，一个下铺。 顾归之把带的两个大包都塞到了铺位下面，问齐萌萌要不要吃东西？ 齐萌萌摇头，刚吃过饺子，她一点都不饿，顾归之把水壶递给她：“喝点水吧。” 齐萌萌正好有些渴，打开水壶喝了一口，一股麦乳精的香气在狭小的空间蔓延。 水壶里被齐惠兰冲了麦乳精。 齐萌萌无声地笑了一下，这真是沉重的母爱。 她把水壶递给顾归之，假装在包里找东西，实际上是把齐惠兰给她的那个包收到了空间了。 从刚才齐惠兰的表情就能猜出来，里面的钱票肯定不少，为了避免出问题，她还是收到空间里比较好。 收好包，齐萌萌拿出两个桔子，递给顾归之一个。 顾归之摇头说不想吃，齐萌萌把一个桔子放回包里。 清甜的桔子味在车厢污浊的空气里很明显，有不少人向这边看来。 顾归之拿过齐萌萌手里的桔子，剥开，把桔子瓣放到齐萌萌手里。 有人大着胆子问齐萌萌：“姑娘，你手里的桔子换吗？” “不换。”齐萌萌摇头，这可是齐惠兰的心意，她不缺钱票，肯定不会换出去。 对方还想再央求几句，顾归之看向他：“我们不换。” 顾归之沉着脸的样子有些吓人，对方立刻就缩了回去，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换就不换吧。” 齐萌萌再次觉得，还是冷脸有好处，起码，别人看了，不敢往上凑。 晚饭时间，齐萌萌拿出饺子，茶叶蛋、鸡蛋饼，问顾归之：“你想吃哪种？” 第175章 她喜欢自己慢慢收拾 顾归之对吃食一向不挑，他看了看齐萌萌拿出来的东西，最后选择了饺子。 这一下午，齐萌萌已经把水壶里的麦乳精都喝完了，顾归之拿着水壶和饭盒去接了热水。 饺子泡了热水，很快就热了，就如同汤饺一样，再把鸡蛋饼放到饭盒上面，只要等一会儿，就可以一起吃了。 齐萌萌只吃了几个饺子就吃不下去了，她把咸菜卷到鸡蛋饼里，吃了一个鸡蛋饼，其他的饺子都进了顾归之的肚子。 齐萌萌怕顾归之吃不饱，又用热水泡了一盒饺子让顾归之吃了。 其他人看着齐萌萌拿出一盒又一盒的饺子，都有些懵，白面难道降价了？还是这小姑娘家庭条件好，白面饺子居然带那么多，看样子还是肉馅的。 从鸡蛋饼的色泽就可以看出来，放的是纯白面，鸡蛋还不少。 这年头坐硬卧的人条件都好，可看着齐萌萌吃水果和麦乳精，拿出的又都是细粮，大部分人眼里都是羡慕。 可顾归之的脸太冷，其他人愣是没敢说什么。 等齐萌萌吃完东西，顾归之就让齐萌萌去上铺睡一会儿，等会到了地方他喊她。 这时候外面已经黑了，整个硬卧车厢的灯也熄了大半，大家都下意识地安静了许多，齐萌萌点点头，爬上了上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顾归之喊她：“萌萌，醒醒，马上到站了。” 齐萌萌睁开眼，就要起身，被顾归之拉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火车上，起猛了会磕到头。 她慢慢地爬下去，又穿上鞋子，顾归之把水壶递给她：“喝点水就清醒了。” 齐萌萌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四周，一片静谧，大部分的人都在睡觉。 “刚才列车员来喊过了，还有五分钟就到了。”顾归之已经把他们带的东西都收到了包里。 齐萌萌慢慢地喝了几口水，人也清醒了一些，顾归之把水壶也收到了包里，齐萌萌看了看四周，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 顾归之带着她往车厢的连接处走去，等火车到站，他们是第一批下车的乘客。 齐萌萌被顾归之牵着手下了火车，一口冷空气吸到肚子里，她瞬间觉得清醒了。 果然凌晨的风最寒冷。 顾归之身上背着包，还能腾出一只手领着齐萌萌，两个人慢慢地走出了车站。 车站外，有人大声喊道：“顾副团。” 顾归之立刻往那个方向看去，是杨志涛。 杨志涛往这边跑了几步，走近了，来接顾归之手里的包：“顾副团，我来接你们了。” 顾归之把手中的一个包递给他，问道：“怎么是你来接我们？” “这不是齐团长去借车的时候，我正好在那吗？我就主动要求来了。”杨志涛冲齐萌萌点点头，喊了一声嫂子。 齐萌萌张了张嘴，没有应，她给叶桃叫姐，杨志涛叫她嫂子，这是什么辈？ 顾归之和杨志涛都没有注意齐萌萌的神情，顾归之把手里的包都递给杨志涛，让他陪着齐萌萌在这里等一会儿，他还要去拿托运的行李。 “我开的车就在那边，让嫂子去车里等吧？”杨志涛指了指车的方向。 “好。”顾归之点点头，又接过杨志涛手里的包，三个人一起走到了车里。 “你爸妈让我们带了东西，等会到家给你。”顾归之跟杨志涛说道。 这事，杨志涛还不知道，他听叶桃说了，他家跟齐萌萌家是邻居，可没想到自家父母这么不见外。 等看到顾归之拿的巨型包裹，他的脸都抽了一下：“这是我爸妈给我带的东西？” “不是，这是我们的，你爸妈让我们带的箱子在里面，等回去再拿给你。”顾归之拎着两个包裹，杨志涛也拎着一个。 几个包放下去，吉普车的后座只剩下一个窄窄的座位，刚刚够齐萌萌坐。 杨志涛觉得，下次再接顾归之，应该开着部队的军用卡车，免得东西放不下。 吉普车一直开到了家属院门口，门口站岗的士兵看着顾归之和杨志涛拿的包裹，脸上表情也变了一下。 他问顾归之要不要去叫几个人来帮他搬东西？ 顾归之说不用，他和杨志涛就能搬。 杨志涛：……有没有可能，我搬不了。 可不论心里怎么想的，杨志涛还是帮着顾归之把东西搬了回去，又拿着自家爸妈给他准备的小箱子去还车。 齐萌萌看着占据了半张炕的各种包，她也觉得，带回来的东西太多了，而她，还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呢。 顾归之去生火烧炕，齐萌萌等暖和了一点，脱了外套洗了手，开始准备拆包。 一边打开包袱，齐萌萌一边想，这是不是跟现代拆快递是一种感觉，多等不了一秒。 顾归之再回到屋里的时候，愣了一下：“你不困呀？” 齐萌萌摇头：“今天是初一，万一白天有人来串门呢，我先把东西都收拾了吧？” 顾归之也准备帮忙收拾，齐萌萌赶紧拦住他。 笑话，谁喜欢让别人帮忙拆快递，反正她是不喜欢，她喜欢自己慢慢收拾。 于是，顾归之就站在旁边，看着齐萌萌打开一个又一个的包，把大家给他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又一个个分门别类的去放好。 一些罐头、奶粉和点心饼干类的东西放到柜子里。 齐惠兰做的红烧肉、猪蹄什么的都放到厨房。 …… 齐萌萌把东西拆出来，就开始指挥顾归之放东西。 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炕上只剩下了两个包。 一个是齐惠兰给的皮包，光看包的质量，就知道不便宜。 另一个是冯老给的大包里的，用一个军用书包装着。 齐萌萌先打开了冯老给的军用书包，里面是各种票据，粮票、布票、副食品票，甚至肥皂票都有，而且都是全国票据。 这些票据加在一起，相当于顾归之两三个月的票据，看上面的日子，也不是临期的，就知道，冯老肯定是提前兑换好的。 看来冯老是担心齐萌萌手里票据不够，特意兑换的。 齐萌萌数了一遍，又把票据放了回去，然后打开了齐惠兰给的包。 第176章 你看看喜不喜欢 齐萌萌拿出来的钱票太多了，顾归之下意识地去看了看门才又回来。 齐萌萌只抬头看了顾归之一眼，又低头去数钱票，最后数完人都麻了。 “这些都是妈给你的，你收好就行。”顾归之在齐萌萌说话之前抢着说。 齐萌萌明白了顾归之的意思，他不想知道齐惠兰给了多少钱，这些钱，都算齐萌萌的嫁妆。 现在异地存取款不方便，所以齐惠兰才把这么多的现金都让齐萌萌带过来了。 现在还没有一百元人民币，最大面额是大黑拾，一百张大黑拾放在一起是厚厚的一沓。 包里有六沓大黑拾，也就是六千块钱，还有一沓各种票据，比冯老给的还多。 看样子，齐惠兰是把这半年没用的票据都给了她。 她和顾归之结婚之前，齐惠兰曾经给过她一个一万多的存折，她没有要，齐惠兰这是取了一半的钱出来给她。 齐萌萌慢慢地把钱装回包里，思忖着这钱到底做什么用？ 如果把钱存银行，利息肯定高，但过两年高考放开，改革开放，整个社会都会腾飞，这几千块钱就不够看了。 齐萌萌想要参加高考，肯定是想要去京城的，最好买一套京城的房子。 到时候去京城的人多，房子估计也不会太便宜，最少也要一两万块钱。 看来，除了学习，挣钱这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在那发呆，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随口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挣钱。” “这些钱还不够用？”顾归之没想到齐萌萌是这个答案。 刚才他虽然没有仔细看，但也知道是好几千块钱，再加上他平时给齐萌萌的钱，齐萌萌手里得有一万块钱左右，怎么她还想挣钱呢。 齐萌萌回神，笑了一下：“这些钱是很多，但也不能坐吃山空。” 顾归之一脸认真地说：“我挣的钱够咱们俩花的，我养你。” 齐萌萌笑笑，她知道顾归之现在说的都是真心话，可人生这么长，谁能保证说的话一直算数呢？ 顾归之觉得，他以后是不是要多出些任务，这样齐萌萌收的钱还多一些。 齐萌萌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脸上的笑容收了一些。 “你别想着多出任务，咱们家不差钱。” 顾归之说知道了。 齐萌萌定定地看着他：“你保家卫国我不反对，可你不能为了多挣钱去出任务，对我来说，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顾归之把齐萌萌揽在怀里，半晌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炕上越来越暖和，齐萌萌推开顾归之，看到对方头上都出汗了，她递给他一块手帕。 “擦擦汗吧，现在天还没亮，咱们再睡会儿。” 顾归之没提醒她，刚才她还说不困呢。 齐萌萌用热水简单洗了洗，躺到温暖的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顾归之推醒齐萌萌的时候，齐萌萌还有些懵。 “怎么了？” 顾归之把棉衣给齐萌萌披上，说道：“外面已经天亮了，你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今天是初一，一般家属院里的孩子又到处拜年，他们既然回来了，肯定是要打开院门的，万一等会儿有人来了，齐萌萌还没起床就尴尬了。 齐萌萌听了顾归之的话，看了看窗外，果然已经大亮了，她起床洗脸，顾归之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你一早起来包的饺子？”齐萌萌看向顾归之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些饺子都是你包的，我看在厨房放着，今天是初一，应该吃饺子。”顾归之把醋碗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想了一下，好像她年前包的饺子都放在厨房，没有收到空间里。 现在的天气冷，饺子也没坏。 但是一连几天都是吃饺子，齐萌萌对饺子有些免疫，再加上晚上没睡好，齐萌萌只吃了几个饺子就吃不下去了。 顾归之有些担心，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是不是累到了？” “没有，就是刚起来吃不下去。”齐萌萌摇摇头，没有说自己不想吃饺子。 现在人们吃的粗糙，如果让别人听到她不爱吃饺子，只怕要说她烧包。 顾归之看齐萌萌的表情是真的没事才放心，他倒是胃口好，把饺子吃了大半，还剩了几个端到了厨房。 吃完早饭，顾归之把院子扫了一遍，打开院门，让齐萌萌在家里待着，他要去趟部队。 齐萌萌没有事情做，干脆给自己煮了个水果茶，在锅里放上苹果、梨、山楂和大枣，慢慢地用小火煮上，等水开了再放上几颗冰糖。 她把空间里的原味瓜子和花生拿了一些出来，又倒上一杯水果茶，她拿出数学书，时不时给自己包个瓜子，倒也觉得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家没有孩子的原因，来的人不多，除了隔壁的徐薇薇带着几个小朋友过来，倒没有别人过来。 “萌萌在吗？”叶桃的声音由远及近，在齐萌萌下炕的同时，她走了进来，“你这是喝的什么？看着就好看，给我倒一杯。” 叶桃手里牵着的杨甜甜笑着叫了一声“齐姨。” 齐萌萌把盘子里的水果糖、瓜子花生给她抓了一把，让她慢慢吃。 “齐姨。”杨大虎和杨二虎也从外面跑进来，给齐萌萌拜年。 齐萌萌给两人每人抓了一把瓜子糖，两人笑着往外面跑，杨甜甜也想跟着去。 叶桃喊了杨大虎一声，把杨甜甜的手放到他手里，又叮嘱了一番才让他们离开。 “终于走了。”叶桃喝了一口齐萌萌给她倒的水果茶，看向杯子里面：“你这是做的什么，还挺好喝的，不像罐头水，是热的。” “我切了两个水果放到水里煮了，酸酸甜甜的我觉得挺好喝的。”齐萌萌给自己剥了一个花生吃，又喝了一口水果茶。 “煮水果？”叶桃又喝了一大口，才说：“也就是你舍得，我们家三个孩子，有点水果都恨不得抢，我可舍不得把水果煮了。” “这是我公婆给我们捎的点心，我给你拿过来了一些，是苏市那边的，很甜，你看看喜不喜欢。”叶桃把手里的一个油纸包放在桌上。 第177章 不会让顾归之管这事 齐萌萌不饿，所以只是看了一眼点心，没有拿。 “桃子姐，你们家还有苏市的亲戚呀？” “我有一个姨妈嫁到苏市了，不过平时不经常联系，这不是我姨妈家的妹妹马上高中毕业，想要我帮忙，给她介绍一个军人对象。” 叶桃一脸不在意的表情，“我都没见过我表妹，我姨妈让我给她在京城军区找一个营长以上的，还得是京城人，我直接拒绝了。” “对了，年纪还不能超过二十三岁，我表妹不喜欢年纪太大了。” 齐萌萌剥瓜子的手顿了一下，二十三岁以下京城的营长，这要求，简直太高了，一般都是家里有些背景的大院子弟。 但有背景的大院子弟会选择一个苏市那边没见过的姑娘吗？ 不得不说，叶桃姨妈，有些异想天开。 “你也觉得不好找对吧？”叶桃又喝一口水，摇着头说：“可我姨妈觉得特别好找，她光看到志涛现在是副团政委了，可她不看看志涛的年纪。” 这话，齐萌萌就没法说了，所以只点头，不发表意见。 叶桃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说了不少的家常话，直到家属院里的其他家属过来她才走。 大家对齐萌萌弄出来的水果茶都挺感兴趣，一群人就着杯子每人喝了一些，大家咂咂舌，都说味道不错。 齐萌萌把做法跟大家说了，大家互相看一眼，都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 又是苹果又是梨，还得放大枣和冰糖，能不好喝吗？ 有这好东西，大家都是藏着慢慢吃，谁会拿出来煮水。 齐萌萌也看出了大家的意思，但各人过自家的日子，谁也说不着人。 一直到中午，家里的人才散。 齐萌萌陪着大家说了上午的话，嗓子都痛了，中午就熬了一锅大米粥，把酸菜拿出来炖了个肉，又把齐惠兰做的猪蹄热了。 火车上没有吃完的饼重新回锅一下，一点不影响味道。 顾归之忙了一上午，早就饿了，吃了好几张饼，菜也吃了大半。 “我上午看到爸，爸说让咱们明天过去。” 齐萌萌想了一下，这里的习俗是初二回娘家，齐志军的意思是让齐萌萌去他那。 “那我等会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明天去的时候给爸拿过去。” “嗯，你做主就行。”顾归之也觉得不能空手回去。 吃过饭，顾归之又出去了，齐萌萌把昨天整理出来的东西拿了一些出来。 两瓶水果罐头、两瓶酒、一斤酥心糖、一盒茶叶，还有齐惠兰给她带的点心拿上一包，这些差不多就够了。 除了酒是齐萌萌空间里的，其他的都是从京城和安都带回来的东西。 顾归之看到酒的时候愣了一下，问道：“这酒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齐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回家之前买的，还是别人匀给我的，你看这瓶子上都没有标签。” 顾归之看了一眼，提醒齐萌萌：“这种散酒的度数高，你得提醒爸别喝多了。” 齐萌萌听话地点点头。 第二天，齐萌萌和顾归之带着一网兜的东西上门，齐志军特意在家里等着，身上还是穿着齐萌萌给他织的毛衣。 郑美丽穿着围裙出来跟齐萌萌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厨房。 齐志军让齐萌萌和顾归之坐下，然后递给她一个红包。 “萌萌，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经历了齐惠兰给的红包，齐萌萌很自然地接过齐志军给的红包：“谢谢爸。”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齐志军很是高兴，拉着齐萌萌问起她回老家的情况。 齐萌萌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意思是郑美丽还在家呢，你问这些合适吗？ 齐志军压低了声音说道：“没事，你郑姨知道你妈结婚了。” 齐萌萌眼中闪过了然，把齐惠兰和孟老四的情况说了一遍。 齐志军听到孟老四现在还能走动，眼里闪过一丝泪光，低喃出声：“以前老四的身体很好，总想着跟我打架，现在，唉……” 他上次只在京城见了孟老四一面，本来想趁着年前去看看孟老四，谁知道又遇到郑莹莹的糟心事，也没顾得上出门。 齐萌萌也想起了郑莹莹，她四下看了看，问了一句：“怎么没看到莹莹？” 今天可是大年初二，郑莹莹作为未嫁女，肯定是要在家里的。 齐志军的脸沉了一瞬，眼睛看向屋里：“在屋里坐着。” 齐萌萌有些惊讶，他们都进门了，按理说郑莹莹应该出来看看，她觉得印象中的郑莹莹可不是不懂礼貌的人。 齐志军不好跟齐萌萌说那些糟心事，只问了一些老家的情况。 这时候，郑莹莹沉着脸从屋里出来，一言不发地坐在了齐萌萌身边，看了顾归之一眼。 顾归之：…… 齐志军的脸色很不好看，沉着声音道：“莹莹，叫姐姐姐夫。” 郑莹莹先看向顾归之：“姐夫。” 又看向齐萌萌：“姐姐。” 齐萌萌挑眉，她就坐在旁边，郑莹莹跳过她先喊顾归之，实在是有些奇怪。 郑莹莹看向顾归之：“姐夫，你们这次出门好玩吗？” 顾归之低头看着手里的搪瓷杯，就如同没有听到一样。 齐志军咳嗽一声，看向郑莹莹：“莹莹，你去厨房问问你妈，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郑莹莹摇头：“我妈说做饭的事情不用我管。” 她又看向顾归之：“姐夫……” 顾归之起身，跟齐志军说：“爸，我去上个厕所。” 齐萌萌也起身：“我去厨房问问郑姨，用不用我帮忙。” 屋内只剩下齐志军和郑莹莹，齐志军的脸沉了下来，“莹莹，你想干什么？” “爸，我就想让姐夫给我找个对象，怎么了？”郑莹莹一脸的无所谓。 “莹莹，你妈已经托人给你找对象了，你姐夫在部队忙，没这个时间。”齐志军自己都不想给郑莹莹介绍对象，更不会让顾归之管这事。 郑莹莹都不算顾归之正经的小姨子，他管这事不合适。 郑莹莹面无表情地看着齐志军：“爸，你是不是不想管我的事情？” 第178章 他怎么敢来 齐志军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发沉：“莹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管你了，孙辉的事情，不是我处理的吗？” 郑莹莹的眼泪倏地掉了下来，语气哽咽，一时间没有说话。 齐萌萌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郑莹莹低着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郑美丽随后出来，也看到郑莹莹低头跑回房间的一幕，她看向齐志军。 齐志军微微摇头，意思是回头再说。 郑美丽心里着急，可她不好这时候过去看郑莹莹，只能强笑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又去厨房，看了看火才去了郑莹莹的房间。 “莹莹，你怎么又哭了？”郑美丽一进屋，就有些着急地说。 郑莹莹捏着的手帕，扭成了麻花样，她听到郑美丽的声音，更是委屈地喊道：“妈……” “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事情已经过去了，等过段时间，妈托媒人给你找一个好点的对象，比孙辉好千百倍。”郑美丽急急地说，又拿过郑莹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今天是初二，你可不能哭，要不然，今年一年都不顺利。” 郑莹莹低垂着头，微微抬起来一些，小心地问：“妈，你会不会不管我？” “不会，当然不会，在妈心中，你就是我的女儿，妈怎么会不管你，”郑美丽把郑莹莹揽在怀里，说道：“你放心，妈肯定给你找一个好对象，你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郑莹莹喃喃地说：“妈，你说，孙辉怎么会骗我呢？他为什么要骗我？” “过去了，都过去了。”郑美丽拍着郑莹莹的后背，很是心疼的说。 “妈，你说，我爸会不会不想管我，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他有齐萌萌了。”郑莹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恐惧。 “不会，齐萌萌已经结婚了，我们就是两家人，你在我们身边长大，就是我们的女儿，你爸说了，肯定会给你找一个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郑美丽极力保证，生怕郑莹莹多想。 “妈，你真的当我是亲生女儿？” “对，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郑美丽安抚了郑莹莹半晌，郑莹莹才平静下来，她看了看镜子，嘟起了嘴：“我的眼睛都红了，妈，你先出去吧，要不然爸该不高兴了。” “你爸不会不高兴，他也关心你。”郑美丽这么说着，还是起身。 今天可是初二，齐萌萌回娘家的日子，她不好一直在屋里坐着。 “莹莹，锅里还煮着东西，我先去看看，你等下就出来啊，你跟齐萌萌搞好关系，你爸肯定会高兴的。” 郑美丽认真地跟郑莹莹分析：“你从小跟着我们长大，齐萌萌是你爸的亲闺女，你爸肯定愿意看到你们俩关系好。” 郑莹莹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她低声“嗯”了一声。 “莹莹，你叫我妈，我是真的把你当亲闺女的。”郑美丽担心郑莹莹多想，拉着她的手又保证了一遍。 郑莹莹这才抬头看向郑美丽，她从郑美丽的面上看到了担心、着急。 “妈你先出去吧，我等会就出去。”郑莹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郑美丽看她的状态比刚才好了一些，这才去了厨房。 齐萌萌正用铲子翻动锅里的肉，郑美丽赶紧上前接过铲子。 “萌萌，厨房里有我就行，你去外面坐一会儿。” 齐萌萌刚才进来也是怕锅里的东西糊了，现在见郑美丽进来，她就退了出去。 顾归之正和齐志军说话，一直到了吃饭时间，郑莹莹才出来。 齐志军一直防着郑莹莹，可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她倒是比刚才正常了许多，时不时地跟齐萌萌说几句话，还要给齐萌萌夹菜。 可齐萌萌一向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所以并没有接受。 郑莹莹的脸色难看了一瞬，继而恢复平静，继续吃饭。 郑美丽把齐萌萌刚才多夹了两筷子的肉皮冻换到她面前，笑着说：“这是我自己做的肉皮冻，味道还不错，等会萌萌走的时候，给你拿一些。” 齐志军也说道：“你郑姨这肉皮冻做的确实好吃，等会你拿着些。” 两个人都说了，齐萌萌笑着点头说，如果家里还有，她就拿着一些。 “有，我今年买到了一块特别大的肉皮，特意多做了一些。”郑美丽起身就要去切一些，齐志军让她先吃饭，等吃完饭再说。 接下来的时间，郑莹莹很是安静，饭桌上的氛围倒是还不错，齐志军咂咂舌，感慨道：“等过两年，萌萌有了孩子，家里就更热闹了。” 郑美丽也跟着点头，看向郑莹莹：“就是说呢，一转眼，莹莹也这么大了。” 齐萌萌和顾归之互相看了一眼，觉得齐志军这个愿望只怕一两年不好实现。 毕竟，谁也不知道顾归之的身体什么时候能恢复好。 顾归之刚要说什么，齐萌萌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下，微微摇头。 孩子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顾归之冲齐萌萌点点头，给齐萌萌盛了一碗汤。 大家都看得出来顾归之和齐萌萌的感情很好。 齐志军很是欣慰，觉得这门亲事没问题，郑美丽则是担心地看了郑莹莹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郑莹莹才能结婚。 郑莹莹手里捏着筷子，把碗里的一块猪皮冻戳的稀烂。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齐萌萌和郑莹莹帮着郑美丽把桌子收拾干净。 齐志军拿出齐萌萌送的茶叶，让大家喝点茶，聊聊天。 茶叶泡好，每人倒了一杯，大家还没来得及喝，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齐志军下意识地就去开门，他以为是部队有事情。 门外的小战士敬完礼，有些为难地说家属院外面有人找郑莹莹。 郑莹莹走到门边，有些意外地问：“谁找我？” 今天可是大年初二，学校还没有开学，谁会来家里找她？ 小战士看着屋里一圈的人，有些为难地说：“是一个男同志。” 齐志军立刻反应过来，是孙辉，可他怎么敢来？ 第179章 不是所有接近你的都是好人 郑莹莹的脸一片惨白，她的身体晃了一下，紧紧地抓住了郑美丽的胳膊。 郑美丽满脸担心，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齐志军沉着脸看了郑莹莹一眼，然后匆匆跟着小战士走了，顾归之担有些担心，跟齐萌萌说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齐萌萌看着摇摇欲坠的郑莹莹和郑美丽，提醒了一句：“郑姨，咱们也跟去看看吧。” 郑美丽也担心孙辉说出什么不利郑莹莹的话，想要跟去看看。 郑莹莹六神无主，跟着两人也去了家属院门口。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在吃饭，再加上外面天气寒冷，并没什么人。 齐萌萌他们来的稍微晚了一些，齐志军沉着脸正在跟孙辉说什么。 孙辉低着头，看起来很是卑微的样子。 顾归之看到齐萌萌他们过来，冲她们摆摆手，意思是不让她们过去。 齐萌萌点点头，跟郑美丽说了一声，她们三个站在了一个墙角处，能看到家属院门口，孙辉又看不到她们。 孙辉一脸可怜地看着齐志军：“叔叔，我哥和我嫂子都回家了，他们说了，以后不来城里，不会影响到我和莹莹，你别拆散我和莹莹好不好？” 齐志军面无表情地说：“你和莹莹不合适，莹莹应该跟你说过了，你不要再过来了。” 孙辉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郑莹莹突然要跟他分手，但他绝对不能放过郑莹莹。 这是他能接触到的最好的对象，如果跟郑莹莹分手，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所以无论齐志军说什么，他都坚持一句话，他和郑莹莹的感情好，不分手。 “叔叔，伟人都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只是莹莹的姑父，不能替她做主。” 孙辉见怎么说，齐志军都不为所动，干脆威胁起齐志军来。 齐志军不怒反笑，“孙辉，你确定是好好跟郑莹莹谈恋爱的？” “当然，我是认真的跟莹莹谈恋爱的。”孙辉以为齐志军害怕他的威胁，大声喊道。 顾归之轻轻摇了摇头，他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齐志军可不是莽夫，他的心思可比眼前的孙辉深多了。 “孙辉，你哥三年前是不是去医院看过病？” 齐志军一句话就让孙辉的脸变了色。 “你哥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才去医院看病的对吗？”齐志军的语调很平静，却让孙辉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 “两年前，你开始频繁回家，直到你嫂子怀孕，才开始一两个月回去一次。”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再说了吧？” 齐志军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震雷在孙辉耳边响起。 他想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是你家里的事情，如果你不到我面前蹦跶，我可以不管你，可你要是再来这里找莹莹，这些事情，我总得让莹莹知道。” 齐志军面无表情地看着孙辉。 孙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最后说了一句：“好，我以后不来找郑莹莹了，这些事情，你不能说出去。” 齐志军看着他，只说：“你管好你自己和你家人就行，别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孙辉着急地上前一步：“你可是军人，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 齐志军嘴角微微上扬，问道：“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孙辉脸上闪过疑惑，茫然，不确定，他们家的这些事情，只有他和哥哥、嫂子知道。 到底是谁说出去的呢？ “你现在还想娶郑莹莹吗？”齐志军问道。 孙辉咬牙，知道自己肯定是娶不到郑莹莹了，他嘴角上翘，眼睛眯起来：“我和我嫂子根本没事，既然你不同意我和莹莹的婚事，那就算了。” “你走出这个门，如果有影响莹莹名声的话传出来，你的那些事情，很可能传到机械厂。” 齐志军在孙辉转身的那一霎那说道。 孙辉的脚步顿了一下，继而大步往前走去。 齐萌萌他们离这边有些距离，听不太清楚齐志军和孙辉说的话，眼看孙辉走了，郑莹莹等不及了，快速地跑到了门口。 “爸，孙辉走了？”郑莹莹看了看已经快要不见背影的孙辉，转身问齐志军。 齐萌萌和郑美丽也走到了门口，都看向齐志军。 “对，他走了，说以后都不来了。”齐志军点点头，然后看向郑美丽：“美丽，带莹莹回去吧。” 郑美丽知道事情解决了，松了一口气，赶紧拉着郑莹莹往家里走。 齐萌萌认真地看了齐志军一眼，见他虽然还皱着眉头，但并不是很担心的样子，也放了心。 “爸，我和归之就不过去了，我们回去了。” 齐志军跟两个人一起往家属院里走，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的时候停住脚步，他对两人说：“郑莹莹的婚事有你们郑姨操心，你们不用管。” 齐萌萌有些懵，以她们的关系，她肯定是不会管的。 齐志军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了郑莹莹和孙辉的事情。 郑莹莹是孙辉经过各种比对选中的对象，他早就知道郑莹莹不是齐志军和郑美丽的亲生女儿。 但郑美丽没有其他的孩子，视郑莹莹为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孙辉认为，他和郑莹莹结婚以后，应该能得到郑美丽全心的支持。 孙辉的哥哥身体有问题，不能生育，他嫂子李美想离婚，但他哥哥不同意，他们劝服了孙辉借子。 两人的孩子生下时间不长，就来了市里住院，李美想留在市里，以后让儿子继承孙辉的一切，所以在齐志军派人去了解情况的时候，把孙家的一堆糟心事都说了出来。 齐萌萌听着齐志军的讲述，微微张开了嘴巴，她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这么想的开。 “爸跟你说这些，是让你以后对人心有些提防，不是所有接近你的都是好人。” 当初介绍孙辉给郑莹莹的那个同学就是收了孙辉的好处，才把孙辉介绍给郑莹莹的。 “爸，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而且我都结婚了，不会有人这么算计我的。”齐萌萌还是有一定的防备心理的。 第180章 想要抱外孙 “嗯，总之你要小心一些。”齐志军又嘱咐了几句，就让两人回去，晚点时候，他会把肉皮冻拿过去。 齐萌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记得肉皮冻。 顾归之跟齐萌萌一起结伴往回头，走出去一段路，顾归之攥着齐萌萌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兜里。 齐志军在后面看着，脸上一片欣慰，幸好齐萌萌听话，跟他选的对象结了婚，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再一想到家里的郑莹莹，他就一阵烦躁。 孙辉都找到家属院来了，虽然跟郑莹莹不会有后续的发展，但郑莹莹想在部队里找个对象，肯定有点难度的，好在郑莹莹的年龄不大，最好是晚两年再结婚。 齐志军回到家后，郑美丽和郑莹莹相对而对，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郑莹莹看了齐志军一眼，喊了一声：“爸。” 齐志军答应了一声，郑莹莹就直接回屋了。 这态度，齐志军看向郑美丽。 郑美丽一脸愁容地走过来，低声说道：“我把孙辉的事情都跟她说了，莹莹说，不找对象了。” 前两天，齐志军就把孙辉的事情都跟郑美丽说了，这些糟心事，他觉得还是让郑莹莹知道的好。 郑美丽是郑莹莹的亲姑，肯定是她去说比较好。 前几天，郑莹莹只以为孙辉一心帮扶他哥嫂，家里不同意，她是满心纠结，可今天听了郑美丽的话，她心里是五味杂陈，难受极了。 郑莹莹一直觉得她虽然姓郑，但是齐志军和郑美丽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就跟他们的亲生女儿一样。 可现在齐志军的亲女儿齐萌萌嫁了个副团长，她找了一个工人，居然还是骗婚的。 郑莹莹心里的难过都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对着郑美丽哭诉了一通。 郑美丽也没有办法，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孙辉是这样的人。 她极力安慰郑莹莹，一定给郑莹莹找一个好对象，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郑莹莹脑中特别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孙辉是她自己找的对象，她都不知道该怨恨谁。 齐志军并没有计较郑莹莹的态度，他让郑美丽这段时间多陪陪郑莹莹，等过段时间再给郑莹莹介绍对象。 郑莹莹迟疑地张口问，能不能给郑莹莹在部队里找一个对象？ 齐志军看着郑美丽，一脸认真地说：“美丽，莹莹不愿意找部队里的对象，别说她不是我们的亲女儿，就算是，也没有强迫她的道理。” “莹莹对象的事情，等过段时间，你再跟她商量，我就不掺和了。” “对了，你把给萌萌的猪皮冻切出来一块，我下午给萌萌送过去。” 郑美丽本来就不高兴的脸又沉了两分，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去厨房把冻在外面的猪皮冻下来了一块，放在盆里，拿出来给齐志军。 齐志军接过盆，想着反正也没事，干脆给齐萌萌送过去。 郑美丽看着他出门，心里有气却也不好说什么。 郑莹莹突然打开房门，耷拉着脸说：“妈，你看我爸，我都这么难过了，他也不来安慰我，他还去看齐萌萌，他就是没把我当亲生女儿。” 郑美丽赶紧安慰她：“莹莹，你可别这么说，这么多年，你爸对你怎么样，你最清楚了。” 按理来说，齐志军只是郑莹莹的姑父，这么多年来，不仅把她养大，还给她找了工作，对她够好了。 可郑莹莹总把自己当成齐志军的女儿，所以才心里不知足。 郑美丽还算是明理，这时候不得不提醒郑莹莹。 “莹莹，你爸他毕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有些话，他不好多说，孙辉的事情，还是你爸去查出来的，他是真的关心你。” 郑莹莹没有再说话，趴在郑美丽的肩膀上开始哭泣。 郑美丽有再多的话，也没法说了，只能任由郑莹莹哭泣，时不时拍拍她的肩膀。 “别哭了，妈肯定给你找一个好对象。” 郑莹莹哭着摇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 郑美丽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觉得郑莹莹的命太苦了，就跟她年轻的时候一样。 幸好齐志军不在家，要不然他看到母女俩这样，肯定会生气，哪有大过年的这么哭的。 齐志军手里拎着一个搪瓷盆进了齐萌萌家。 齐萌萌正在吃水果罐头，看到齐志军过来，把要给他拿勺子，齐志军摆手。 “我不喜欢那玩意，你喜欢吃，回头我有票就给你。”齐志军看着齐萌萌的表情非常慈祥。 “这些肉皮冻，你慢慢吃，想吃的时候跟我说，我再想办法买肉皮。”齐志军想着齐萌萌多吃一些，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养的孩子肯定结实。 眼看齐萌萌和顾归之结婚小半年了，虽然大部分时间顾归之在看病和出任务，但想必今年，齐萌萌应该会有孩子。 虽然齐志军的年龄不算太大，但他还是想要抱外孙。 齐萌萌觉得齐志军的眼神有些奇怪，想问问怎么回事，齐志军已经起身，说他有事情，先走了。 顾归之和齐志军一起去了部队，齐萌萌就把要问齐志军的事情忘记了。 齐萌萌在家里没事情做，又开始倒腾吃的，她把家里的酸菜捞了一部分出来，包成了酸菜饺子。 为了让白面过明路，她还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齐萌萌只买了一些白面和大米，没有去别的地方逛，刚刚过年，她之前买的吃食太多，还没有吃完。 她倒是去苏蒙和苏梅那各逛了一圈，把从安都带回来的点心给了两人一人一包，苏梅看到齐萌萌，眼睛都亮了，她想多要些四件套，可齐萌萌空间里的四件套，花样太少，卖出去多了，可能会出问题，她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回到家，齐萌萌拿出两颗酸菜，洗干净以后，剁碎了放上猪肉，又舀了一大勺猪油，最后和了一大盆面，顾归之回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包了二百多个饺子，都冻到了外面院子里。 顾归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第181章 夫妻的相处不是只有一种 来人是林建军，齐萌萌虽然见过两次，但不熟悉，所以她没什么印象。 顾归之冲齐萌萌点点头，说道：“林团长今天在咱们家吃饭。” 齐萌萌有些诧异，但还是招呼林建军往屋里坐。 林建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弟妹，我今天跟归之说事情，有些晚了，就厚着脸皮来家里蹭顿饭了。” 齐萌萌笑笑：“林团长别这么说，里面坐，我去煮饺子。” 顾归之让连建军屋里坐，他去帮齐萌萌煮饺子。 林建军满脸的诧异，他没想到私下的顾归之是这样的人。 顾归之没理会他的诧异，反而跟着齐萌萌进了厨房：“我来煮饺子，你休息一会儿。” 齐萌萌没让他动手，只让他把火上刚烧开的水提到屋里，给林建军沏茶。 顾归之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拎着烧水壶进了屋。 林建军正在看桌上顾归之和齐萌萌的结婚照，看到顾归之进屋，笑着说：“归之，你这结婚照照的不错。” 顾归之看向结婚照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舒展了一些。 “那是在老家照的，来了省城还没有照过相。” 他打开柜子把茶叶找出来，给林建军沏了一杯。 林建军端起茶叶闻了一下，又深吸一口气，说道：“这茶叶真香。” 顾归之也闻了一下，继而摇头：“我平时不常喝茶，这些都是萌萌准备的。” 林建军知道顾归之娶的是齐志军的女儿，他以为这茶叶是齐志军给的，暗道还是有个好岳父真好。 他不知道的是，齐志军的茶叶都是齐萌萌空间里了。 那可是齐萌萌花了大价钱买的，味道当然好。 顾归之和林建军坐在一起喝着茶叶，说了两句闲话，他是真的不知道林建军为什么跟他来家里吃饭。 他们俩分属不同的团，负责的事务不一样，今天只是偶尔碰上了，没想到林建军居然提出来他家里吃饭，他不好拒绝，只能带林建军回来。 两人喝了两杯茶，齐萌萌先给两人切了一盘咸鸭蛋，一盘五香腊肠。 顾归之伸手去端盘子，又问饺子煮好没有，他去端饺子。 齐萌萌说不用他，她一个人就能端上来。 顾归之跟林建军说了一声，去厨房把饺子端了上来，齐萌萌也坐了下来。 林建军心里都是诧异，他没想到齐萌萌会跟他一起吃饭。 齐萌萌要是知道，非得啐他一脸，她都给他们做饭了，他居然还觉得她不应该一起吃饭。 顾归之先给齐萌萌夹了一块咸鸭蛋，又给她盛醋，林建军已经看呆了。 “林团长，吃饺子。”顾归之见林建军只盯着他，有些不明白地问：“你要醋吗？” “不用了，我用这些就够了。”林建军摆摆手。 “我们今天包的是酸菜馅的，不知道林团长能不能吃的惯，这些咸鸭蛋和腊肠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林团长尝尝。” 齐萌萌笑着招呼了两句，就没有再说话。 她吃完饺子就又去了厨房，她要把剩下的菜馅都包成饺子。 齐萌萌给两人各盛了一碗饺子汤，就回了厨房。 顾归之端起饺子汤喝了一口，见林建军没动，说道：“原汤化原食，我们家吃饺子都爱喝饺子汤，你不爱喝就放一边。” 林建军扯了扯嘴角，端起饺子汤喝了一口，不就是面汤吗？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整顿饭，顾归之和齐萌萌也没什么过激的行为，两人的交流也很正常，但看在林建军眼里，就觉得两个人的感情特别好。 林建军娶了两个媳妇，娃都两个了，可他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在他看来，女人就是做家务暖被窝的。 可今天，看了顾归之和齐萌萌的互动，他突然觉得，夫妻的相处不是只有一种。 吃完饭，林建军没有多待，他谢过顾归之的招待，说过几天请他去家里吃饭。 等他走后，齐萌萌才进屋，脸上都是疑惑：“你跟林团长的关系很好吗？以前没听你说过？” “今天就是凑巧，我要回家吃饭，林团长还在我那，说现在的时间晚了，家里没饭了，有人说了一句，要不来咱家吃饭，我就客气了一句，没想到林团长真来了。” 顾归之是真的没想到林建军会来，两个人平常的沟通不多，除了工作，几乎没有私下的来往。 林建军突然说要来吃饭，当时的情况下，顾归之还真不好拒绝。 说着话，顾归之已经把桌子收拾好了，眼看着外面的天都黑了，两个人开始洗漱，准备睡觉。 林建军是一路迷茫地回到家，他今天去顾归之家吃饭是真的临时起意，可也是真的没地方去。 大年初一他和李盼娣吵架了，他给林子胜的姥姥家寄钱被李盼娣知道了。 李盼娣虽然不识字，但还是认数的，她没想到林建军居然每个月给以前媳妇的娘家寄二十块钱，明明他们都没有关系了。 两人结婚后，李盼娣把家里打理的干净整洁，甚至还给林子胜两兄弟做了过年的新衣裳，林建军对李盼娣还算是满意的，就解释了一句，以前媳妇的娘家帮着照顾过林子胜哥俩，这钱，是给林子胜姥姥的。 李盼娣是真的理解不了，他都不让林建军给自己娘家寄钱，他怎么能给以前的媳妇娘家寄钱呢。 两个人在大年初一大吵了一架，初一晚上李盼娣居然没做饭，林建军直接告诉她，不做饭就走，他们家不养闲人。 李盼娣这才开始做饭，可她那张脸一直哭丧着，实在难看。 林建军不想回家，可今天才大年初二，他一冲动就说出去顾家吃饭的话了，他还在后悔，没想到顾归之居然答应了。 现在饭吃完了，天也黑了，林建军没办法，只能回家了。 以林建军的级别，他是可以申请楼房的，可他以前的媳妇觉得小院可以种菜，就选择了平房，几年下来，楼上的房间分的差不多了，想住楼房也住不下了。 林建军刚进屋，林子利就冲了过来，问道：“爸，你今晚怎么没回家吃饭？” 第182章 有没有什么偏方 林建军摸了摸林子利的脑袋，说道：“今天有点事耽误了，你们吃饭了吗？” “吃饭了，喝的粥。”林子利说完，又看了看里屋，小声说：“爸，我想吃饺子。” 林建军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把棉衣随意扔在了凳子上，走进屋里，皱着眉头对着李盼娣说：“现在还在过年，家家户户都吃饺子，明天给孩子们包点饺子。” 李盼娣正在给自己的袜子打补丁，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你看看别人家，吃的都是饺子，咱们家，除了喝粥就是喝粥。”林建军耐着性子跟李盼娣说话。 李盼娣心里有气，但昨天林建军说的话还在她耳边，她也担心林建军跟她离婚，所以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煮的粥里放了大米。” 大米可是细粮，她可没让他儿子顿顿吃玉米粥。 林建军觉得跟李盼娣说不明白，他耐着性子说：“我每个月给你五十块钱，也就是过年这几天吃饺子，肯定够了。” 她这话把李盼娣心里的火气也勾了上来，五十块钱看起来不少，可林建军没给那么多的票，她买的肉不多，如果想要买不要票的肉，那就要花更多的钱，她不愿意。 “你看别人家，白面大肉的饺子，我好歹是个团长，家里还能吃不上饺子，明天包饺子，包肉馅的。” 林建军回味着刚才在顾归之家吃的饺子，也想让自家的两个儿子尝尝。 李盼娣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在哪里吃饺子了？” 林建军下意识地回答：“去了顾副团家里吃饺子，顾副团的媳妇，包的饺子还不错。” 李盼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是被气红的，她“蹭”地站起来。 “你晚上不回来吃饭，去别人家吃饭，还夸别人的媳妇。” 要说别人，李盼娣肯定是不熟的，可要说齐萌萌，那可是救了她的人，她在心里羡慕齐萌萌的生活，可却知道，自己的生活没法跟齐萌萌比。 现在听到林建军夸齐萌萌，她下意识地觉得，林建军看上齐萌萌了。 “顾副团跟他媳妇的关系很好。”李盼娣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意味。 林建军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的羡慕。 李盼娣眯着眼睛盯着林建军，似乎想知道他的想法，林建军还在回味刚才吃的饺子，看到李盼娣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人吗？”林建军心里火起，举起了拳头，吓了李盼娣一跳，她下意识地缩成一团：“你不能打我。” 林建军恨恨地放下了拳头：“我就是想让你包点饺子吃，你给我扯这些有点没用的干什么。” 李盼娣怕他动手，一时间没有说话。 林建军直接甩手走出了屋子，林子胜和林子利都在外面，看到他立刻站了起来。 “我出去走走。”林建军走了出去，俩孩子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林家的氛围很差，李盼娣给林建军包了饺子，可林建军觉得没有齐萌萌包的好吃。 鉴于那天李盼娣的态度，这话他又没法说，他觉得心里憋屈极了。 李盼娣本来准备让林建军陪着自己去姐姐家的，可现在她担心林建军看上齐萌萌，只自己回去了一趟，没有吃饭就回来了。 李来娣以为她和林建军闹别扭了，关心地问了好几遍。 李盼娣看着李来娣的肚子，怕她出事，什么都没有说。 李来娣还想再问，徐大娘用别的话头岔过去了。 徐大娘送李盼娣出去的时候，问了一嘴，李盼娣只说林建军给前媳妇娘家寄钱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徐大娘叹口气，这二婚家庭，免不了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盼娣，等你们有了孩子就好了。”徐大娘最后提醒了一句。 李盼娣当然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上次林建军对她看过，说她的身体有毛病，暂时没法有孩子，她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婶子，你有没有什么偏方？”李盼娣看了看四周，迟疑地问出声。 徐大娘在村里住了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只是她没想到李盼娣刚结婚，就想要吃偏方，她是见过林建军的，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看着挺壮的，不像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婶子，没有偏方吗？”李盼娣有些遗憾。 “盼娣，你听婶子的，你才结婚时间，不着急吃药，等过段时间，如果还没有孩子，再去医院看看。” 徐大娘是真的为了李盼娣好，可李盼娣只点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两人说完话，李盼娣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看到齐萌萌。 李盼娣想起林建军说的话，心里别扭，只跟齐萌萌点了点头，就走了。 齐萌萌没想到以前总想留在她身边的李盼娣是这个态度，不过她们不熟，点头就行。 她根本没往前几天来吃饭的林建军身上想。 齐萌萌是去军人服务社买了几根大葱，她要趁着过年做一些肉丸子。 家里还剩下一些肉，齐萌萌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些肉，一共炸了两盆肉丸子，她留下一盆在外面，把另一盆收到了空间里。 顾归之回来以后就恢复了每天去部队训练的日常，齐萌萌在家就是倒腾各种吃食。 趁着顾归之没在家，她还给自己做了个戚风蛋糕，陪着空间里的咖啡喝了个美美的下午茶。 只是为了遮住咖啡的味道，她把茶叶在嘴里含了好久。 就是如此，顾归之都闻了出来，吓得齐萌萌再不敢喝咖啡，不过她倒是烤了一些常见的小蛋糕，准备送去村里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 顾归之知道齐萌萌准备去见两位老人，想要陪她过去，被齐萌萌拒绝了。 要是带了顾归之，她空间里的东西就不好解释了。 “我自己过去不明显，如果被人发现，我就说自己去换鸡蛋的，你过去容易被人发现了。”齐萌萌好说歹说，才让顾归之放弃了跟她去的想法。 第183章 这可是知识 齐萌萌把这段时间准备的东西都放进背篓里，又把背篓绑在了自行车的后面，骑着自行车去了村里。 虽然这段时间没有下雪，但天气寒冷，大路上的雪融化后，有些泥泞，齐萌萌骑到村里的时候，脚上的鞋子已经粘了不少的泥。 自行车很难往前走，齐萌萌皱着眉头把背篓从自行车后面解下来，把背篓里的东西收到空间，背着空背篓去了牛棚。 这样的天气，就是最勤快的人也很少出门，大家保暖的衣物都不多，也怕把鞋袜弄脏。 齐萌萌很顺利地来到了牛棚前，把石头扔向窗户，一连扔了三块石头，江老爷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进来吧。” 齐萌萌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牛棚里还算暖和，只有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她有一丝惊讶，她记得牛棚里还有一个郝老师的。 章美玲见齐萌萌到处看，嘴角弯了一下，说道：“郝老师结婚了，租了村里的房子。” “啥？结婚？” 齐萌萌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还有人跟下放分子结婚？ 章美玲点头：“村里有一个女知青，跟郝老师的关系不错，他们结婚后，就搬到村里去住了，现在牛棚里就剩我们俩了。” 齐萌萌也不再关心郝老师结婚的事情，她把背篓拿下来，开始往外拿东西。 除了两双棉袜子，里面是各种吃食。 大米、白面、玉米面、五谷杂粮、冻饺子、肉丸子、炖鸡、肉包子、点心、小蛋糕…… 章美玲拿起一个小蛋糕，眉头都是皱着的，“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些东西，是在哪里买的。” 齐萌萌这才发现，刚才往外拿空间里的东西拿顺手了，把前几天烤的小蛋糕拿出来了，好在上面没有抹奶油，还能解释。 “这是一个朋友自己做的，送给我的。” 章美玲却有些不相信，这样水平的蛋糕，一般人可做不出来。 齐萌萌不知道的是，她做出来的蛋糕，明显比现在的蛋糕要细腻，色泽也要好看一些。 江老爷子和章美玲是吃过好东西的，自然就看出来了。 章美玲语重心长地提醒齐萌萌：“萌萌，这些东西，我们不吃也没事，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人发现。” 齐萌萌惊讶了一瞬，赶紧解释：“玲姨，这些东西不是我在外面买的，真的是朋友做的，送给我的。” 江老爷子在旁边说：“好了，老婆子，既然萌萌说没事，那应该是没事，你就不要啰嗦了。” 章美玲瞪向江老爷子：“什么叫我啰嗦，我只是关心萌萌，怎么就成了我啰嗦了，我知道了，你是嫌弃我了，觉得我老了，不美了，你是不是看小郝娶了女知青，你也有这想法？” “没有，没有，我完全没有这想法，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想法，我没有嫌弃你，是我不会说话，你一点都不啰嗦，是我年纪大了，啰嗦，你不嫌弃我才对，美美，是我不错。” 江老爷子的求生欲望很大，很快求饶。 齐萌萌忍不住笑了，她没想到两人私下的相处是这样子的。 章美玲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江老爷子看向齐萌萌，又对着章美玲说：“美美，孩子在这里呢，给我留点面子，我是真没那意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最好了。” 齐萌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两人，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这两人太有意思了。 章美玲这才看了齐萌萌一眼，轻哼一声：“好了，看在萌萌的面子上，这次就原谅你了，你再敢说我啰嗦，看我怎么收拾你。” 最后一句的声音很低，只有江老爷子听到了。 江老爷子赶紧点头，章美玲才傲娇地扬起了下巴。 齐萌萌不知道的是，章美玲年轻的时候，不仅家境好，学历高，还长的美，是学校里的“校花”。 如果不是江老爷子对章美玲非常好，不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当年章美玲只生了一个女儿，不知道多少人私下议论，可江老爷子认准了章美玲，对儿子并不执着，老两口的感情可比一般夫妻的感情更深。 但凡有点条件，江老爷子都愿意让着章美玲。 江老爷子拿了一个小蛋糕递给章美玲，算是为自己刚才的失言道歉，章美玲接过蛋糕，算是原谅了他。 齐萌萌看够了戏，正准备出声，江老爷子却拿出一沓纸走过来。 齐萌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江老爷子把那沓纸递给她，说道：“这是我给你整理的一些知识点，你回去的时候多看看，我之前给你出的题都做完了吗？” “做完了。”齐萌萌接过那沓纸，从背篓最里面拿出她做的题。 来了这么多次，她已经习惯了，出门前就把题目放在空间里。 江老爷子接过有些皱巴的纸，嘟囔了一句：“怎么都皱了，这可是知识。” 齐萌萌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放在背篓里的纸，不皱还对劲吗？ 章美玲瞪了江老爷子一眼，嫌弃地说：“萌萌，你别理他，他就是那脾气，那题你有没有不会的，不会的我给你讲。” 江老爷子正在看题，闻言抬头说道：“我给讲题就行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章美玲刚要说话，齐萌萌拉了她一下：“玲姨，我觉得我做的没问题，等会姨父觉得有错，我再问你。” 章美玲这才不再说话。 江老爷子看完齐萌萌做的题，满意地点点头：“基本都做对了，但这道题还有另外一种算法，我给你讲讲。” 章美玲撇撇嘴，听着江老爷子给齐萌萌讲完，催促齐萌萌：“萌萌，你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这些东西够我们吃了，你赶紧走吧，路上小心一些，别让村里人发现。” 齐萌萌也知道自己待的时间够长，她给两位老人留下了二十块钱和一些粮票，万一两位老人遇到什么事情，还可以用这些钱票寻求帮助。 从牛棚出来，齐萌萌推着自行车去了宋嫂子家。 第184章 不嫌弃他的身份 宋嫂子正在床上补衣裳，听到齐萌萌的声音，眼前一亮，立刻趿拉着鞋出来了。 “哎呀，我就说今天的天气怎么这么好，原来是妹子来了。” 宋嫂子拉着齐萌萌的手，很是亲热，还让齐萌萌去炕上坐。 齐萌萌把一包从老家带来的点心放在炕桌上，又在炕沿上坐下来，笑着跟宋嫂子说：“嫂子，过年好呀，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的点心，你尝尝。” “过年好，妹子还想着我呢，等会我给你拿点过年蒸的粘窝窝，里面放了红枣，可好吃了。”宋嫂子笑着接话，“我们家过年这段时间，攒了不少的鸡蛋，这次带点鸡蛋吧？” 齐萌萌只是找个理由来村里，对鸡蛋的多少倒无所谓。 宋嫂子给齐萌萌装了二十个鸡蛋，又拉着齐萌萌坐了回去，给她倒了一碗红糖水。 这可是很高的待遇了。 宋嫂子拉着齐萌萌说了不少的闲话。 齐萌萌也知道为什么村里的知青会嫁给郝老师了。 据说是知青去山上捡柴禾，不小心扭了脚，郝老师把知青背下了山。 知青感激郝老师，不嫌弃他的身份，决定嫁给他。 这事，在村里还引起不小的轰动，可是女知青坚持，两个人还领了结婚证，郝老师搬出牛棚，两个人租了村尾的破屋子，住了下来。 “也不知道窦静喜欢上那人什么了，”宋嫂子摇头，“那人可是被下放的，自己都吃不饱，怎么养活媳妇孩子。” 齐萌萌只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发表评论。 两个人在一起待了一个小时，齐萌萌听着宋嫂子说了不少的八卦消息，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这个村里，虽然每个人都有些小心思，但总体来说，人还是比较善良的，顾归之给江老爷子夫妻俩找的这个村子是真的不错。 所以齐萌萌来这里买东西，愿意给宋嫂子带些东西，而宋嫂子还给了她回礼。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归之看着桌上的几个粘窝窝，有些奇怪：“这是你做的？” 齐萌萌摇头，她们娘俩都不会做这些东西。 “这是我经常去换鸡蛋的那家嫂子给的，下面垫了菜叶，热一下就能吃，你尝尝。” 顾归之尝了一个，点点头：“味道还不错。” 齐萌萌也尝了一个，是用糯米粉做的，里面放了少量的红枣，跟她在现代吃的用大黄米做的黏糕差不多。 她空间里倒是有糯米，只是做成这种粘窝窝想要把糯米都磨成粉，还需要去村里，有些麻烦，倒是可以把糯米加上红枣，做成切糕，她以前就做过。 她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吃吃喝喝和看遍祖国大好河山。 现在这个光景，出门旅游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在一定范围内吃吃喝喝还是可以满足的。 吃完饭，趁顾归之不注意，齐萌萌去空间里泡了两斤糯米。 白天她不好一直在空间里，只能用家里的锅煮糯米。 第二天等顾归之去上班，齐萌萌蒸上糯米，又拿出一些大枣和葡萄干清洗干净，泡上水。 等糯米蒸好以后，拿出来倒在盆里，往里面加开水，边加边搅拌，一直到糯米看起来很是粘稠，把锅里铺上一层布，再把搅拌好的糯米放到锅里，铺上一层大枣，撒上葡萄干，再倒上糯米，再铺上一层大枣和葡萄干，再倒上糯米。 锅里放了三层糯米，两层葡萄干、红枣，齐萌萌用干净的盖帘盖在上面，再压上一盆水，又蒸了一个小时左右，切糕就差不多熟了。 齐萌萌拎着布把切糕拿出来，闻到一股特别浓郁的米香、枣香。 她给自己切了一小块，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味道非常好，大枣的甜度恰到好处，糯米的口感细腻，味道非常好。 齐萌萌把切糕切出几块，放到篮子里，她要去送给一些熟人。 她先送到了隔壁的徐家，李来娣看了直咂舌：“萌萌，你真舍得，这得放了多少米和大枣呀？” 齐萌萌笑着说：“这不是过年吗，我得了些糯米，就做成了切糕，也就这么一些了，多了也没有。” 徐大娘赶紧说：“一听就是好东西，谢谢萌萌了，我蒸了一些红豆包，给你拿几个。” 李来娣也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不对劲，就要下炕去给齐萌萌拿东西。 “嫂子，不用那么客气了，天气冷，你就别下来了。”齐萌萌赶紧拦住，李来娣可是孕妇，万一磕碰了，她可赔不起。 徐大娘让李来娣在床上好好躺着，她去拿就行。 齐萌萌只要了两个红豆包，并没有多要。 她把切糕给叶桃送了一块，提醒叶桃给孩子吃的时候注意里面的枣核，叶桃给了齐萌萌一碗自己做的肉酱。 齐萌萌最后去的是齐志军家，郑美丽来开的门，看到她有些惊讶。 “萌萌来了，赶紧进来吧，”郑美丽热情地招呼齐萌萌进屋。 齐萌萌把手中的盘子递给郑美丽：“郑姨，这是我做的切糕，用糯米、大枣和葡萄干做的，送给你和我爸尝尝。” 郑美丽拉着齐萌萌的手进屋，嘴里说着：“都是一家人，快进来坐。” 齐萌萌被郑美丽拉着进了门，在屋里坐下。 郑美丽端着一个盘子出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假：“萌萌，你吃点花生，这是我炒的，我去村里找了一些沙子，炒出来的味道特别好，你尝尝。” 盛情难却，齐萌萌拿起一个花生吃了，还别说，就是那种老味道的炒花生，香酥可口，跟现代的各种炒花生的味道都不一样。 “郑姨，你这花生做的不错。”齐萌萌夸了一句。 “你爸也这么说，我给你拿东西装一点。”郑美丽不顾齐萌萌的拒绝，把切糕放下以后，装了满满的一盘子放到齐萌萌的篮子里。 齐萌萌觉得有些压力大，现在的花生也是好东西，郑美丽，对她，太热情了一些。 “萌萌，郑姨求你点事。”郑美丽坐在齐萌萌身边，满脸的愁容，“萌萌这几天一直闷在家里，她跟其他人也不熟，郑姨想让你陪她去街上逛逛行吗？你们买的东西，姨出钱。” 第185章 跟原来不一样 齐萌萌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她和郑莹莹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约着一起逛街吧？ 郑美丽苦笑一声，拉着齐萌萌的手：“萌萌，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萌萌整天不出门，也不说话，我是真担心呀。” 齐萌萌觉得郑莹莹的状态才正常，谁遇到那样的糟心事还有心情出门逛街，那待多心大。 郑美丽完全是慈母心肠，她是真担心郑莹莹出事。 “郑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我和莹莹不熟，我要是说了什么话，只怕莹莹要多想。”齐萌萌委婉地把她觉得郑莹莹可能需要时间去疗伤的事情说了。 郑美丽虽然不认同齐萌萌的话，但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也怕郑莹莹去外面再受刺激，所以只能接受了齐萌萌的建议。 齐萌萌刚走，郑莹莹就打开了房门，脸色很不好地问：“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家里给你丢人了？你想尽快把我嫁出去？” “没有，没有，妈怎么会这么想，你就跟我的亲闺女一样，我怎么可能会想着尽快把你嫁出去。” 郑美丽心里有苦却说不出来，她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郑莹莹紧咬着下嘴唇，然后关上了房门。 她命苦，从小就没有父母，虽然姑姑、姑父都对她很好，但毕竟不是亲生父母，她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姑姑怕她难过，让她改口叫爸妈。 她以前也觉得姑姑姑父就跟她的爸妈一样，谁知，还是不一样。 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挫折的郑莹莹，心里很是难过，她就不明白了，她想找一个对她好的人，怎么这么难。 整个正月，郑莹莹都在家里闷着，一直都不出门，别人来家里串门，她只出来露个脸，就又缩回屋里去。 有不知道内情的人想要给郑莹莹介绍对象，郑美丽还没来得及打听具体的情况，就被郑莹莹黑着脸拒绝了，她说她不想找对象。 介绍人是政治处主任的媳妇花大姐，听了这话，眉头都皱了起来。 郑美丽赶紧道歉：“嫂子，你别生气，莹莹还小，我和老齐还想着多留她几年，想要她晚两年再结婚。” 花大姐心里不高兴，话语里就带了出来：“美丽，你也别怪花大姐话多，虽然你和老齐是把莹莹当亲生女儿，莹莹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可孩子大了，就得成家，这可不能惯着，要不然以后她得说你们不是亲生的父母，对她不上心了。” 郑美丽脸上的笑容都绷不住了，她勉强扯动嘴角：“花大姐说的是，我再劝劝莹莹。” 花大姐也不想在这里坐下去，直接起身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还提醒了郑美丽一声：“美丽，咱们认识多年，有些话虽然不该说，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莹莹虽然叫你妈，但毕竟是你的侄女，你可不能太惯着她。” 这下，郑美丽的脸也耷拉下来了，花大姐直接扭身子走了。 郑美丽皱着眉头关上门，一扭头，正好看到苍白着脸的郑莹莹。 “妈，你是不是也是那么想的，我只是你侄女，你不想管我了？” 郑莹莹的声音发飘，人看着都憔悴了不少。 “没有，没有，莹莹，你就是妈的亲女儿，妈怎么会对你不好，你可不能乱想。” 郑美丽说的情真意切，郑莹莹仔细打量她的表情，却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直接回屋关上门。 晚上吃饭的时候，郑莹莹没有出来吃饭。郑美丽去喊她，她说不想吃饭。 齐志军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郑美丽的眼泪掉了下来：“下午的时候，花大姐来了，想给莹莹介绍对象，莹莹不乐意，可花大姐说莹莹只是我侄女，让我不要太惯着她，莹莹肯定是听了难过了。” “不是说了暂时不给莹莹介绍对象吗？”齐志军以为是郑美丽找的花大姐。 “不是我，”郑美丽赶紧摇头，“我听了你的，暂时没有给莹莹介绍对象，萌萌也说莹莹需要一些时间，本来莹莹这段时间挺好的，谁知道花大姐来说了一通，就，就这样了……” 郑美丽是满心的委屈，对花大姐也有了怨恨。 她们家的事情，哪里需要她掺和，她来叨叨一通，现在全家都不高兴。 “我去看看莹莹。”齐志军起身，去敲了敲郑莹莹的房门。 郑莹莹打开门，看到是齐志军，勉强笑了一下：“爸。” “我能进去吗？”齐志军问道。 “可以，爸，你进来吧。”郑莹莹把齐志军让进屋里。 郑莹莹的屋里平时收拾的很干净，可今天床上摆了半床的衣裳，地上还放了一个大包。 “这是在收拾东西？你想回学校？”齐志军立刻就明白了郑莹莹的意思。 “嗯，”郑莹莹勉强扯动嘴角：“快开学了，我想先去学校收拾收拾东西。” 齐志军沉默了一下，才说：“既然你想回学校，就先回去，一会儿让你妈给你拿点钱票，家里的罐头、肉什么的也多带一些。”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东西多不多？我送你过去。” 郑莹莹抬头看了看齐志军，才摇头：“也就几件衣裳，不用送了。” 齐志军看着半床的衣裳，还是决定送送郑莹莹。 “莹莹，我听你妈说，今天花大娘来了，说的话不太好听。”齐志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郑莹莹的表情，才接着往下说：“你刚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不管别人怎么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还记得吗？” 郑莹莹抬头，眼神恍惚了一下，她想起来了，她刚来家属院的时候，有些孩子知道她是郑美丽的侄女，私下里喊她拖油瓶，她躲起来偷偷哭了几次，被齐志军看到。 当时齐志军也像现在这样，坐在她旁边，认真地说：“不管别人怎么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当时小小的她很是感动，可是现在的情况跟原来不一样。 小时候的她，只要吃饱穿暖就够了，现在的她，清楚的明白，她只是郑美丽的娘家侄女。 第186章 肯定不会孤单 郑莹莹看着齐志军，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点头乖巧地说：“爸，我知道了。” 齐志军见她这么说，以为她真的明白了，也没有多待，让她先去吃饭，衣裳等会再收拾。 郑莹莹看了看床上的衣裳，跟着齐志军出去，一起吃了饭。 虽然郑莹莹吃的不多，看她能够出来，郑美丽就很是开心。 郑莹莹吃完饭，又躲回了房间，齐志军跟郑美丽说了一声，他明天去送郑莹莹。 郑美丽满脸的惊讶：“送莹莹？送莹莹去哪里？” “莹莹想早点去学校，她既然在这里住着不开心，早点回去也好。” “不行，”郑美丽不同意，“莹莹的状态这么差，怎么能让她回学校呢，再说，学校还没有开学，现在没什么人，肯定特别冷。” 齐志军一脸严肃地说：“美丽，你不能总拿莹莹当小孩子，她已经长大了，能自己做主，不过就是提前回学校，没事的。” 郑美丽还是摇头：“不行，今天别人才说了莹莹是我侄女的话，明天她就走，别人怎么看她，不行。” 齐志军眼神发暗，盯着郑美丽：“美丽，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我已经跟莹莹说过了，这里永远是她的家。” 郑美丽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她是真的担心郑莹莹，可现在郑莹莹明显不愿意留下来，齐志军也同意了，她没有理由反对。 “我去看看莹莹。”郑美丽转身去了郑莹莹的房间，她想再劝劝郑莹莹。 可明摆着，郑莹莹没听劝，坚持回学校，还说学校宿舍里有其他外地的老师，肯定不会孤单的。 郑美丽劝了半晌没劝动，郁郁地回了房间，第二天又非要跟着郑莹莹去学校。 齐志军请了半天的假，准备骑自行车把东西给郑莹莹送过去，可郑美丽如果非要去，东西就没有地方放了。 “我坐车过去，你先送莹莹去学校。”郑美丽生怕齐志军不让她去，抢着说道。 郑莹莹在旁边说：“妈，我真的没事，有爸给我把东西送过去就行了，你不用过去了。” 郑美丽根本不理会两人，说她先去坐车，让两人路上小心。 说完不等两人有反应，快速地跑走了。 郑莹莹有些无语，齐志军对着郑莹莹说：“你妈也是关心你，算了，咱们走吧。” 两个人骑上自行车，一起去了学校。 齐志军帮着郑莹莹把带来的东西都送到学校，又去问过保安，知道放假期间，学校里也有女老师，她们在学校食堂搭伙吃饭，这才放心不少。 郑美丽来了以后，更是去郑莹莹的宿舍看过，又去了食堂，还给了留守学校的女老师一份点心，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齐志军和郑美丽离开后，跟郑莹莹同一间宿舍的李华笑着说：“莹莹，你爸妈对你真好，送你回来还提前来学校看看，这是生怕你吃喝不好呀。” 学校里的老师们只知道郑莹莹住在军区家属院，都以为她爸是军官，郑莹莹在学校里也没有说过齐志军和郑美丽的事情，所以实际情况没有人知道。 现在这种情况下，郑莹莹就更不可能说自己家的情况了。 她打了个哈哈，把郑美丽给她准备的猪皮冻拿了一块出来，问李华她们这几天是怎么吃饭的。 李华一下子就蔫了，她没叹口气说：“能吃什么，就是炖白菜，炖萝卜，再吃点咸菜，我想吃点肉，可是这时间，去哪里买呀？” 李华的家境还不错，可她家远，来回一趟需要一百多块钱的路费，她有些舍不得，她爸妈也让她把钱存起来，别都花在路上了。 年前的时候，李华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回家，等她想清楚，准备留下的时候，已经买不到多少好东西了，幸好食堂里还留了一些白菜，要不然她只能吃窝头就咸菜了。 郑莹莹把肉皮冻往她面前一放，说道：“这是我妈做的肉皮冻，今天吃这个怎么样？” “啊，莹莹，咱妈真好。”李华接过肉皮冻，恨不得叫郑莹莹姐。 两个姑娘打闹了一番，郑莹莹的心情好了许多。 屋子外面，齐志军看着郑美丽说：“在这里有人陪着莹莹，也没人说那些闲话，过些日子，莹莹就好了。” 郑美丽听着郑莹莹的笑声，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她点了点头：“嗯，有人陪着莹莹我就放心了。” 她想着过几天，再给郑莹莹送点肉食过来，免得她只有白菜吃。 “我想去买些肉皮，再做些肉皮冻，你看萌萌和莹莹都爱吃。”郑美丽对齐志军说道。 齐志军出主意：“这才刚过完年，商店里不一定有肉，不然你就买些大骨头，把肉都煮出来，做成肉冻也挺好吃的。” 郑美丽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肉皮不好买，但肉骨头还是比较好买的，到时候再往里面放一些碎肉，味道更好。 她跳上自行车，催着齐志军带她去买肉骨头。 齐萌萌今天也来了城里，她今天去的是书店，她前段时间太用功，家里的纸笔用了不少，现在家里已经没什么纸了，她得补充一些。 书店里的人特别少，齐萌萌在书店里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她看到一个菜谱，拿起来看了看。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累了，左右看看，找了个地方蹲下来继续看。 隔壁的通道里，有两人正在说话。 “食品厂这次真的招人？” “当然是真的，我姨父的侄女都说了，下周二招人，招十个人，不过都要考试，分数从高到低，只要前十名，咱们俩去试试，万一考上呢？” “咱俩要是考上了，会不会有人挤了咱们？” “不会，听说这次是厂长监考，只要能考上，就能有工作，那可是食品厂，去了里面上班，起码能吃饱。” “好，咱们都去。” “下周二早上八点钟，记得带户口本，当场宣布成绩的。” “行，忘不了。” 两个人说完就匆匆走了，根本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看书的齐萌萌。 第187章 好想发脾气怎么办 齐萌萌从角落里走出来，把书放回书架，没有看到刚才说话的两个女生，估计是已经离开了。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工作的机会，她倒是想去试一试。 如果是别的厂子，她肯定是不会去的。 可食品厂？ 她去了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接触到这个时代的大型烤箱，满足她在这个时代做蛋糕、面包的想法呢。 她不愁吃喝以后，做蛋糕就变成了兴趣，而不是生存的本能。 现在的她不缺吃喝，可每天都在家里也挺无聊的，有一个工作也挺好的。 她决定了，要去参加考试。 她已经复习了半年了，对这个时代高中的知识也算是融会贯通了，想必能考上。 当然，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她没那么大压力。 要去食品厂参加考试这事，她谁都没说，只等到了时间，自己过去考试。 在家属院里，她关系比较好的叶桃和李来娣都各自有孩子，不方便去城里上班，而李盼娣对她的态度奇奇怪怪的，她不觉得应该告诉李盼娣这事。 至于齐志军和顾归之，齐萌萌觉得自己考上了再跟他们说，当然，没有考上就算了，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周二早上七点半，齐萌萌带着户口本去了食品厂外面，果然有人在外面贴了考试的通知，但只有十分钟，通知就撤下来了。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估计有四五十个人，看大家的表情，估计都是提前得到消息的。 厂里人事科的科长谢红豆看着这么多的人，眉头皱了一下，她们只在厂里小范围的说了一下，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那几个人能不能考上。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她面上一点都没显露出来，还让人组织大家进去考试。 门口陆续进厂上班的人看到这些人，互相问了几句，知道这是要考试，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懊悔的表情。 大部分人倒是知道厂里要进人，可进多少人，什么时候进，就不知道了。 有人想着这时候回家叫上家里的亲戚不知道行不行，就准备往外走。 门外看到了，在门口喊道：“今天没有按时进厂的都按旷工处理。” 几个蠢蠢欲动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甘的继续往厂里走。 其实就算她们现在回家也来不及，因为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齐萌萌坐在座位上，看了看考题，眼中闪过一丝放松，题目不难，她差不多都会。 这次考试有一个附加题：你觉得哪种点心最好吃\/你想吃什么样的点心？ 齐萌萌把前面所有的题目都答完了，在这一道题里犹豫了一下，她在现代为了把蛋糕房开好，可是吃过很多好东西的，可那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大部分都做不出来。 来着这里以后，顾归之对齐萌萌不错，她手里钱票不缺，也吃过不少的点心。 这道题她是能答上来的，可她觉得这道题应该是为某些人专门设立的，所以她就不要多事了。 她挑了一种百货大楼常见的绿豆糕写了上去。 这道题确实是厂长让单独出的，却不是为谁出的，只是因为厂里现在做出来的点心太过一般，他想做些创新，却不知道怎么做，所以才有了这附加题。 考场里有一半的人被这道题考住了，她们虽然得到了要考试的小心，可她们家境普通，并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点心，所以只能像齐萌萌一样，把吃过的点心挑好吃的写了一样上去。 齐萌萌答完了题也没有立刻交卷，一直等到工作人员来收卷。 大家都知道今天会出成绩，所以大家考完试都没有走，而是留在食品厂外面，熟悉的人聚在一起，互相聊天。 人群中比较显眼的是一个穿着方格大衣、脚踩小皮鞋、梳着一条大麻花辫的姑娘。 “念念，你学习成绩那么好，这次考试你肯定考第一。”有人捧着那姑娘说话。 “不一定，这次来的人多，能考上就好。”叫念念的姑娘，嘴里说着客气话，眼里却一副她没问题的模样。 齐萌萌站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好笑，心里猜测，念念是个有后台的。 “那是秦念，她姐姐秦思嫁给了副厂长，大家都说她知道考题，这次肯定能考中。” 齐萌萌身旁有人说话，她扭头看去，对方冲她笑笑。 “我叫林琳，你叫什么名字？” 齐萌萌冲她点点头：“齐萌萌。” “我听我嫂子说这里有考试，所以来试试，如果考不中，我只能去下乡了，”林琳脸上闪过失落，“姐姐，你呢？你考的怎么样？” 齐萌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虽然林琳看起来人不错，可她们并不认识，她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姐姐，你是从哪里听到消息的？你是不是也有亲戚在厂里上班呀？”林琳眨巴眨巴眼睛：“我听说这次只要十个人，是不是真的？” 齐萌萌继续摇头：“我不知道。” 她打定主意，无论林琳说什么，她都是坚持摇头。 林琳眼底已经从失落变成了怒火，齐萌萌就等着她闹脾气，然后爆发。 谁知，林琳见从她这问不到消息，居然转身走了。 齐萌萌：……好想发脾气怎么办？下次直接发好了？ 林琳很快就跟另外一个女生聊开了，两个人还看了齐萌萌一眼，似乎在说什么。 齐萌萌正好看到人事科的人走出来，没注意到她们俩的目光。 很快，大家都停止了交流，因为大家都看到了人事科的人。 谢红豆看着眼前一群翘首以盼的姑娘，让身后的两个工作人员把纸张贴上，然后让考上的十个人都准备好户口本，十分钟以后，在食品厂门口集合，大家一起去办入职手续。 一群人已经挤了上去，齐萌萌正好站在边上，所以没怎么费力就看到了上面写的名字。 工作人员还在念考中的人命：“第一名：沐晴，第二名：秦念，……第六名：齐萌萌……” 很快，十个名字很快念完，除了秦念，并没有齐萌萌听过的名字。 第188章 想要去点心车间 林琳本来带笑的脸听完十个名字，脸都绿了。 没有她的名字，怎么办？她不想下乡。 她看了下四周，欢欣鼓舞的几个人，看起来家境都不差。 她一扭头看到齐萌萌，她又看了一下名单，她没想到齐萌萌真的考上了。 她立刻奔到齐萌萌面前，拉着她的手：“姐姐，你把名额让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齐萌萌：……哪里跑出来的傻子？ 林琳的声音虽然低，但还是让身旁的几人听到了。 她们都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林琳和……齐萌萌。 “我认识你吗？你就叫我姐姐？”齐萌萌立刻甩开对方的手，“我想今天来考试的都需要这份工作，总不能因为你需要我就把名额让给你吧。” 林琳虽然被拒绝，但并没有放弃，她四下打量一番，把齐萌萌拉出人群，低声说：“人事科长谢红豆是我嫂子，你把名额给我，我让她想办法给你一个临时工的名额，以后可以想办法让你转正。” 齐萌萌本来以为她要买工作，还在考虑要不要卖，没想到，这人是想空手套白狼。 就算谢红豆是她的嫂子，肯定也没那么容易给她一个临时工，而临时工转正的事情肯定更难，要不然她直接要了临时工不是更好，为什么还来这里找她？ 几分钟后，食品厂就要办入职手续，她现在把名额给了林琳，到时候林琳不承认，或者再闹其他的幺蛾子，怎么办？ 这人，是真的把齐萌萌当成傻子了。 林琳见齐萌萌一直拒绝，皱着眉头想再求求她，齐萌萌看向谢红豆的方向。 “谢科长。” 谢红豆正在等着给大家进厂，听到一个陌生的姑娘喊她，她眉头皱了起来：“什么事？” 齐萌萌拉着满脸不可思议的林琳走了过去，对着谢红豆说：“这人说是你小姑子。” 谢红豆看向林琳，想了一下，才认出来，这是她隔房的小姑子，她记得她爱人说会让家里的堂妹来考，想必就是她。 “怎么了？”谢红豆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一些。 齐萌萌并没有打算把刚才林琳说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她只是想确认下谢红豆和林琳的关系。 现在看来，两个人应该是有亲戚关系，可并不亲密。 “谢科长，你好，我是齐萌萌，刚刚通过了这次的考试，林琳说你是她嫂子，想介绍咱们认识一下。”齐萌萌对着谢红豆笑了一下，松开了拉着林琳的手。 谢红豆直觉不是这么回事，她看向林琳。 林琳只能笑着点头，却不敢说出事实。 这次来考试前，堂哥就说了，如果林琳能考上最好，如果考不上，也不能找谢红豆。 刚才林琳也是临时决定，想看看齐萌萌会不会把工作让给她，没想惊动谢红豆的。 谢红豆见齐萌萌和林琳说辞一致，也没有再追究。 这时候，考上的十个人都走了过来，谢红豆数了一下，又问过大家是不是都带了户口本，得到准确的答复后，她带着几人往里走。 林琳抿紧了嘴唇，看着十个人走进去，使劲跺了跺脚。她要恨死齐萌萌了，怎么齐萌萌就不能把工作让给她，她都说了，会想办法给齐萌萌找一份临时工的工作。 这下怎么办，她没有正式工的工作，而临时工不能留在城里，她只能去下乡了。 其他没有考中的人都陆续离开，只有林琳还在往门内张望，希望有人能够放弃这份工作。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这份工作难得，没有人会舍得放弃。 厂子里，一行十个人已经跟着谢红豆去办了入职手续。 齐萌萌故意落在了最后面，办到她的时候，谢红豆看着她的地址愣了一下，问道：“你住在军区家属院？” “对，我爱人是军人。”齐萌萌点头，她没想着隐瞒这事。 “没想到你还是军嫂，拿好这张纸，周五是1号，早上八点半来上班。”谢红豆对齐萌萌的态度客气了一些。 她本来以为齐萌萌跟林琳是同学，没想到齐萌萌是军嫂，那肯定跟林琳没什么关系了。 齐萌萌笑着接过谢红豆手中的纸，对着她点点头，她看了看屋内，没有其他人，三言两语把刚才门外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科长，我和林琳第一次见面，对她不熟悉，而这份工作，我也需要，所以不能让给她。”齐萌萌轻声解释了一番。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需要这份工作，不会让给一个刚认识的人。 谢红豆心里有火，却不好发泄出来，她没想到婆家隔房的小姑子会在食品厂外面败坏她的名声。 如果齐萌萌刚才答应了林琳的要求，把这份工作给了林琳，那她肯定要想办法给齐萌萌一份临时工的工作，而且这事让单位领导知道以后，她也要跟着挨批评。 毕竟，抢占军嫂的工作，这种事情，还没人敢干。 齐萌萌没有答应把工作让给林琳，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帮了谢红豆的忙。 “萌萌，我在人事科工作，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过来找我。”谢红豆对齐萌萌的态度更好了。 “嗯，以后我们在一个厂子里工作，只怕少不了要麻烦谢姐。”齐萌萌笑着握了握谢红豆的手，把一张两尺的布票放到了她的手中。 “谢姐，我们这次都是招的什么岗位呀？” 齐萌萌正好想找人打听下这里面的事情。 “这次招的人比较多，算是给各个车间都招人，咸菜、糖果、点心，这些车间都招人。” 有了刚才的事情，谢红豆说的比较详细，也是想着给齐萌萌卖个好。 齐萌萌没想到咸菜也属于食品厂制作，不过她对点心车间比较感兴趣，所以她毫不迟疑地开口。 “谢姐，点心车间这次招几个人呀？我在家里，也喜欢鼓捣一些吃的。” 谢红豆听她这意思，就是想要去点心车间。 这次考中的十个人是随机分到几个车间的，但点心车间确实多要一个人，说是忙不过来。 所以谢红豆露出一脸思索的表情，继而说道：“我回头给你问问。” 第189章 自己找到的工作 齐萌萌就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她也不能在食品厂待太久时间，所以她跟谢红豆又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回去了。 她出来的晚，食品厂外面已经没有了刚才考试的人，她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十分，现在再回去做饭明显来不及了。 齐萌萌去国营饭店打包了两份炒菜和几个馒头，急匆匆地回家了。 顾归之刚把大米粥煮上，看到齐萌萌回来，脸上都是喜色。 “你回来了，我煮了粥，炒菜来不及了，我去食堂打两个菜吧。” “不用，”齐萌萌拦住顾归之，把饭盒从自行车把手上拿下来。 顾归之去厨房看粥，等粥熬好端上桌，齐萌萌把筷子什么的都摆好了。 “今天去城里买到什么了，这么开心？”顾归之一眼就看出齐萌萌从里到外的开心。 “我找到工作了。”齐萌萌一秒揭露真相，把户口本和报到证递给顾归之。 “找到工作？”顾归之愣了一下，接过齐萌萌手中的户口本和报到证。 他是真的惊讶，现在的工作非常难找，部队里还有那么多的军嫂没有找到工作，他没想到齐萌萌自己找到工作。 还是食品厂，这种大家都要抢着去的工作。 现在家家户户都靠粮食定量吃饭，虽然家属院里的人肯定能吃饱饭，但在食品厂工作，能在那里额外吃一些东西，这些可是隐形福利。 “我前几天去书店的时候，意外听到有人议论说食品厂招人，我今天就去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考上了。”齐萌萌把前几天在书店遇到两个女生讨论找工作的事情说了一下。 “萌萌，你的运气真好，当然，你学习也好。” 顾归之是真的佩服齐萌萌，现在谁要是知道哪里招工肯定是藏着掖着，没有几个人愿意告诉别人。 齐萌萌能够意外得到招人的消息，还能一举考上，太难得了。 “就是我以后去饰品厂上班，中午就不能回来做饭了。”齐萌萌提前把话说在前面。 “那有什么，我中午去食堂吃饭就好了，以前我都是去食堂吃饭的，如果让大家知道我媳妇自己考上了食品厂，还不知道怎么羡慕我呢。” 顾归之没有这个时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还处处为齐萌萌考虑。 “你要上班，以后晚上回来的肯定不早，要不要在城里租个房子，要不然天黑晚上回来不安全。”顾归之第一时间为齐萌萌考虑。 “等我上了班，问问厂里有没有宿舍，晚上要是天黑了我就住在宿舍，现在城里的房子不好找。” 主要是政策不允许，要不然齐萌萌更想买一套房子。 顾归之想了想，也觉得住单位宿舍比较方便，他们在城里没有熟人，这一时半会的还不知道去哪里租房。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们晚上庆祝一下。”顾归之非常开心，觉得这事必须庆祝一下，“等会儿我就去告诉爸，让爸跟着高兴一下。” 齐萌萌也被他的喜悦感染，笑着说：“行，家里还有一只鸡，加点蘑菇，晚上做个蘑菇炖鸡，再把酸菜炖个大骨头，炒点白菜，做一个鸡蛋炒大葱。” “家里还有排骨吗？”顾归之疑惑地问：“什么时候买的？” 齐萌萌：“初二的时候，我去百货大楼买的，只有大骨头了，这么多天一直冻在外面，也没顾得上炖。” 顾归之这几天没做饭，就以为是在外面冻着，闻言点点头，这四个菜，除了白菜，都是硬菜，算是很不错了。 “我等下跟爸说，爸肯定特别高兴。”顾归之觉得特别骄傲，齐萌萌才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自己找了一份工作，还是去食品厂。 如果家属院里的军嫂都能自己找到工作，那部队里的政委的工作能减轻一大半。 顾归之下午上了班，先去找齐志军说了这事，齐志军比顾归之还高兴，他哈哈大笑两声：“不愧是我的闺女，就是有本事，自己都能找到工作。” 顾归之：……声音太大了一些。 周围听到声音的人都围拢了过来，纷纷问道。 “老齐，你刚才说什么工作？” 现在部队里没有工作的家属特别多，大家对工作两个字特别敏感。 “我闺女自己找了份在食品厂的工作。”齐志军高兴地说。 “食品厂？”齐志军的搭档周方疑惑地问：“没听说食品厂给部队里工作机会呀？” “都说了是我闺女自己考中的，跟部队有什么关系，我闺女就是思想高，知道不给部队找麻烦，自己就找了工作。”齐志军的语气里非常骄傲。 有那不服气的人提醒他：“老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我怎么记得你家的郑莹莹就是用了部队的工作机会？” 顾归之听了这话，就准备往外走，免得一会儿再牵连到他。 齐志军已经冲对方瞪眼：“我家莹莹的工作也是自己考上的，我记得你媳妇也去考了，没考上吧。” 顾归之走出去的时候，屋里已经吵吵起来了。 齐志军想让顾归之给说说齐萌萌工作的情况，一扭头已经找不到顾归之的身影了。 “这小子，跑的倒是快。”他笑骂一声，冲还在争执的众人吼了一句：“别说了，该去训练了。” 大家一起往外走，有人说了一声：“应该去政治处问问，又是新的一年了，应该给我们的家属安排工作机会了。” 立刻就有人响应，准备等工作结束以后去政治处问问。 齐萌萌不知道，因为她自己找到了工作，军区的领导找了地方上的领导，又给了部队上两个工作岗位，也算是好事了。 齐志军下班先回了自己家去叫郑美丽，一起去齐萌萌家吃饭。 郑美丽听说齐萌萌找了一份食品厂的工作，很是惊讶地问：“归之才是副团，部队里就给她家属安排工作了？” 齐志军不高兴地说：“我刚才都说了，是萌萌自己找到的工作，你没听清楚？我和归之都没有出力。” 第190章 把大家的名字记下来 郑美丽刚开始不信，后来想了一下，才勉强相信了。 实在是部队里已经好几年没有往食品厂安排人了。 “萌萌去食品厂是做什么？食品厂里那可都是工人。”郑美丽人心不坏，只要不是涉及郑莹莹，她的脑袋还是挺清楚的。 齐志军想了一下，没听顾归之说齐萌萌做什么呀？ 他的喜悦褪下去了一些，也不知道齐萌萌的工作累不累？ 齐志军和郑美丽进门的时候，齐志军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担忧。 “萌萌，你去食品厂是做什么工作？”齐志军见了齐萌萌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齐萌萌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现在还不确定工作岗位，我们1号去上班，我估计会去点心车间。”齐萌萌猜测。 虽然谢红豆没有明着答应，但从谢红豆当时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应该会把她分到点心车间。 “点心车间的工作累不累？”齐志军很是担心地问。 齐萌萌笑笑：“做点心而已，能有多累。”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清楚，现在很多大型机器没有普及，做起点心来还是挺累的，就说和面和打鸡蛋这两个活，估计就不轻松。 可她既然决定了去食品厂，也就有了心理准备。 当年刚开蛋糕房的时候，所有的活都是她自己做，那么累，她也坚持下来了。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太轻松了，齐志军没有去过食品厂，就以为齐萌萌说的是真的，他提起的心才放了下去。 “还不是你郑姨，担心你做工人太累。”齐志军看向身后的郑美丽。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说郑美丽担心齐萌萌。 齐萌萌也也领情地说：“谢谢郑姨关心。” 郑美丽赶紧说：“我们不认识食品厂的人，也就是这么一问。” 说话间，郑美丽挽起袖子，想要帮齐萌萌干活。 齐萌萌已经把鸡肉和酸菜炖大骨做好了，郑美丽也就是帮忙拿干粮和筷子。 郑美丽看着齐萌萌炒菜的动作，没想到还挺利索，她想到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郑莹莹，就想着等郑莹莹周末再回来的时候，教教她做饭，以后结婚了才能不被婆家嫌弃。 不过齐萌萌舀了一大勺猪油放到锅里的动作，让郑美丽瞪大了眼睛。 虽然说炒鸡蛋，肯定是放油多了好吃，可是，这油也太多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在旁边看着，齐萌萌就用花生油了。 齐萌萌炒白菜再往里放油的时候，郑美丽扭过头去，实在是油太多了，她有些看不过去。 等吃饭的时候，齐志军夹了一口鸡蛋，不住地点头说道：“还是萌萌做饭好吃，这鸡蛋炒的真香，美丽你也试试。” 郑美丽默默地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到嘴里，赞了一句：“这鸡蛋炒的就是好吃。” 放那么多的油炒鸡蛋，能不好吃吗？ 这一顿饭，可以说是吃的宾客尽欢。 齐志军对齐萌萌做的菜赞不绝口，他自己就吃了半盘子蘑菇炖鸡。 “萌萌，你这鸡肉怎么炖的，太香了，里面的蘑菇也好吃？” 齐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也就是多炒了一会儿，没什么特殊的，爸你要是喜欢吃，锅里还有一些，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 郑美丽给齐志军使眼色，意思是不拿，锅里那些，顾归之和齐萌萌还能吃一顿呢。 齐志军倒是看明白了郑美丽的眼色，他也反应过来，连吃带拿似乎有些不好。 齐萌萌看到了郑美丽的眼色，倒是没说话，只想着等会把剩下的鸡肉都给齐志军带着。 一顿饭吃的齐志军非常满足，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酒。 他们毕竟在军营里，齐萌萌就算知道他的遗憾也不会给他拿酒，偶尔小酌一杯酒算了，可不能经常喝，万一临时需要出任务，可是违反纪律了。 齐萌萌收拾东西的时候，把没动过的鸡肉都装到了饭盒里，等齐志军走的时候递给了他。 “爸，这些鸡肉你拿回去吃。” 齐志军眼里都是满意，他就知道自家闺女心疼他。 “闺女，等我这个月的肉票发了，都给你拿来。”齐志军小声说道。 不过寂静的黑暗中，大家都听到了。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齐志军这爸爸做的越来越称职了。 “爸，你忘了，我可是马上就要去食品厂上班了，以后肉票肯定不缺，你的肉票留着你和郑姨吃就好。” 郑美丽在前面松了口气，她不在乎齐志军偶尔补贴闺女一些钱票，可不能把大部分的钱票都给了闺女，幸好齐萌萌在这方面还算有分寸。 齐萌萌本来以为她找到工作只是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 第二天，熟悉的，不熟的人都来齐萌萌这里打探，她是在哪里得到的消息？食品厂下次什么时候招人？ 齐萌萌说不知道，可大家眼里都是不相信，还有人说齐萌萌是故意瞒着他们。 “既然你们不信，那就自己去食品厂问。”齐萌萌收了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都不信我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这不是没想到你不说吗？”穿着花袄的女人一脸的刻薄。 “现在知道了，就别问了。”齐萌萌根本不惯着她，直接给她怼了回去。 屋内安静了一瞬，花袄女人似乎是没想到齐萌萌说话这么不客气。 齐萌萌在这个家属院里不常跟别人走动，大家都以为她是性格内向，没想到她说话这么耿直。 “算了，既然顾副团媳妇不想说就算了。”有人打圆场。 齐萌萌立刻看向对方：“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我说了大家都不信，既然不信，就不要来问我。” 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李盼娣尬笑了一下：“大家也都听到了，要不，咱们就回去吧。” 齐萌萌这才注意到人群中有李盼娣，她没想到李盼娣也跟着来凑热闹，据她所知，李盼娣是没有学历的，就算是食品厂招人，工作机会也不会落到她头上。 “既然大家都想找工作，我把大家的名字记下来，告诉我爸和顾归之，让他们报到上面。”齐萌萌起身就要去拿纸笔。 第191章 两家要生分了 大家这才想起来，齐萌萌的丈夫是副团长，亲爸是团长，都是实力派人物，而且听齐萌萌的意思，是要告诉他们，这样会不会影响家里男人的工作？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站在最后的人突然出声：“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泡着衣裳，我得回去洗衣裳了。” “我想起家里没盐了，我得去买点……” “我得去找找我家孩子……” …… 不过几分钟时间，屋里的人走了个干净，叶桃从屋外进来，看着大家离开才进屋。 “我还怕你说不过他们，想过来帮帮你呢。”叶桃坐在了炕上。 “桃子姐，你来的有些晚了，她们都走了。”齐萌萌有些蔫，喝了一大杯水。 叶桃觉得有些好笑，“你自己就能把她们说走，我也是白担心了。” “哪里是我自己把她们说走的，她们这是担心影响家里男人的工作。” 齐萌萌抖了抖手里的纸，“我准备把她们的名字记下来告诉我爸和归之，还没来得及写，她们就走了。” 叶桃没想到齐萌萌用的是这个方法，愣了一瞬，继而大笑着拍着桌子：“你呀，我没想到你用的是这方法。” 齐萌萌无奈地说：“要不然怎么办，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招人的消息，她们不相信，既然不相信，还来这里问我干什么？” 她说着话，看向叶桃：“桃子姐，你不会也是来问我工作的消息吧？” “不是。”叶桃干脆摇头：“甜甜还小，就算大虎二虎上了学，也得给他们做饭呀。”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家属更喜欢军区这里的工作，而不是城里的工作。 别看刚才来打听消息的人多，就算城里的大厂子招人，她们也不一定能去。 光中午不能回来这一点，好多人就不会去城里上班。 没有几个人能像顾归之一样体谅齐萌萌，不仅觉得中午去食堂吃饭无所谓，还关心齐萌萌晚上回来会不会安全。 叶桃也是临时得到消息，知道有人来问齐萌萌工作的事情，怕齐萌萌招架不住，赶紧跟了过来，现在看到齐萌萌顺利解决了这事，她也就准备回去了。 “多谢桃子姐。”齐萌萌拉着叶桃表示感谢。 虽然她跟叶桃来往不多，但叶桃对她是真不错，知道她可能出事，还能立刻赶过来。 “我都说了，你是我妹子，还跟姐客气，好了，看你没事，姐就放心了。”叶桃拍拍齐萌萌的手，“去城里上班一切小心，去了先问问厂里有没有宿舍，公公就在食品厂上班，他们那里都有宿舍，省城的大食品厂肯定也有。” 叶桃又把她知道的有关食品厂的事情说了一些，才离开。 齐萌萌一直把她送到门口才回去。 隔壁的徐家，徐大娘看着炕上的李来娣，很不赞同地说：“刚才咱们就该过去看看，那些老娘们说话可不好听。” 李来娣低头摸着肚子，咬了下嘴唇说道：“我刚才看到盼娣了，要是咱们去帮着萌萌，那盼娣多为难，她们这不是都走了吗？” 徐大娘摇头，她们都走了，那是萌萌自己把问题解决了，跟她们可没有关系。 就怕从此事以后，她们之间的关系，要疏远了。 徐大娘以前觉得，自家儿媳妇挺懂事的，以前跟大明的那些战友媳妇相处的挺好的，萌萌刚来的时候她们关系也算不错。 可自从李盼娣了以后，她怎么看着李来娣越来越拧巴了呢。 她对她妹妹倒是不错，可对齐萌萌的态度倒是越来越差，这样下去，她们的关系可不好相处了。 顾归之现在只是副团，如果哪天升了正团，肯定不在这里住了，只怕到时候她们想亲近齐萌萌都亲近不了了。 她本来想把这些话好好跟李来娣说说，可一说李来娣就打哈欠，一副听不进去话的样子。 李来娣怀着孩子，徐大娘也怕她多想，只能自己在旁边多描补几句。 徐大娘叹着气出去了，李来娣这才收回目光，又摸了摸肚子，她知道徐大娘的意思，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脾气。 齐萌萌刚来的时候，她们都一样，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她丈夫升了副团，她有当团长的亲爹，现在她自己都有了工作。 李来娣就是生气，为什么齐萌萌知道食品厂招人不告诉她，她也读过书，不一定考不上，就算她因为怀孕去不了，也可以先让自家妹子去呀。 她觉得齐萌萌在这事上没有想着她，她就不愿意去帮齐萌萌。 如果齐萌萌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告诉她：没有公主命，就别有公主病！谁还惯着你了。 徐大娘拿着一碗大酱去了隔壁。 “萌萌，我刚才在厨房里收拾大酱，听着这边吵吵嚷嚷的，这是怎么了？” “已经没事了。”齐萌萌冲着徐大娘客气地笑笑，“还是大娘这酱做的好，我正好想吃这口呢。” 徐大娘赶紧把酱碗递过去，齐萌萌把大酱端到厨房，给她盛了一碗熟花生。 “大娘，这是我自己做的花生，你尝尝味道。” 现在的熟花生可不便宜，比大酱贵多了，徐大娘想来拉近关系，可没想着占便宜。 可齐萌萌坚持让她把花生带走，徐大娘知道齐萌萌不是客气，就带着花生回去了。 出了门，她脸上的笑意就落了下来，看着手中的花生，心里就想叹气。 要是以前的齐萌萌，肯定会留她说会话，但现在看来，两家要生分了。 但这事是自家做的不对，徐大娘还没法怪齐萌萌，自家那个不懂事的货又怀着孕，她愁呀！ 齐萌萌才不管徐大娘的心态，只要顾归之的级别高，她就没必要惯着她们。 再说了，她现在都有了工作，以后大家的接触会少很多，见了面客客气气的就好。 她看了看徐大娘拿过来的大酱，准备做成肉炸酱，吃面条的时候放上一些，还是挺香的，正好可以消耗一下空间里的肉。 说干就干，齐萌萌从空间里拿出一块肉，直接用绞肉机搅成馅，又拿出了香叶、桂皮等香料，炒了个肉炸酱，中午吃手擀面。 第192章 她对这结果很满意 齐萌萌把面和好，等着顾归之中午回来擀面条，他的手劲大，做出来的面条更劲道。 中午徐家闻着那股香喷喷的炸酱味，徐大明觉得手中的二和面馒头吃不下去了，他跟徐大娘商量，“娘，要不然晚上咱们也做些炸酱。” 徐大娘还没说话，李来娣就抢着说：“放那么多的油能不香吗？” 徐大娘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你看到人家放油了，来娣，萌萌对你不错，知道你怀孕，又是大枣又是红糖的，可没少给你拿，你这态度是对谁呢？” 徐大明看向李来娣：“来娣，你跟顾副团媳妇闹别扭了。” “没有。”李来娣赶紧摇头，她自从来了家属院，没跟任何人闹过别扭。 徐大明看向徐大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徐大娘本来不想跟徐大明说的，可李来娣非得作妖，有些话她不得不说，她把今天上午的事情说了。 徐大明倒是理解李来娣，他看到顾归之升的那么快，也会有嫉妒的感觉。 “算了，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徐大明看了看李来娣的肚子，没有再追究这事。 “大明，我是想着，如果我有一份食品厂的工作，也能补贴家里。”李来娣却是一脸委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去不了，顾副团媳妇的工作是自己找的，不是部队里给的，”徐大明摇头，“就算有工作，只怕一时半会也轮不到你。” “我知道这工作是萌萌找的，可萌萌如果告诉我，我一起去考试，考上了不就也可以去工作了。”李来娣坚持心里的想法，她觉得齐萌萌没有想着她。 徐大娘这才知道她的想法，她皱着眉头放下筷子：“李来娣，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呢，怎么去上班？” 家属院里但凡去城里上班的都是骑自行车，徐家可没有自行车，再说了，李来娣自从怀孕，状态就不好，大部分时间都在炕上待着，哪来的精力去上班。 “我要是考上了，可以让盼娣替我去上班，到时候分她一些钱票就是了。”李来娣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徐大娘一脸的无语，她是没想到，李来娣的心这么大，她看向自家儿子。 “大明，你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徐大明摇头：“就算来娣去考了，也不一定能考上，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书了。” 李来娣坚持说：“可是她没告诉我。” 徐大娘翻了个白眼，“你的状态一直不好，这消息告诉你有什么用，谁能知道你连考试都没考，就想着把这工作给你妹子了。” 徐大明愿意给李盼娣和林建军牵线，是想着让林建军帮扶他一把，可不是为了让李来娣去帮着李盼娣干活的。 “好了，这事就算了，以后跟隔壁好好相处就是了，吃饭吧。”徐大明一锤定音，徐大娘和李来娣都没有再说话，但她们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1号很快就来了，齐萌萌一早就骑着自行车去了食品厂。 她来的很早，到达食品厂的时候，人事科的人还没来，她等了十分钟，谢红豆才来。 “怎么来的这么早？”谢红豆边开门边问。 “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想问问厂子里有没有宿舍，我家比较远，如果晚上下班太晚，我觉得住宿舍比较安全。” 眼看屋里只有她们俩，齐萌萌直接说了自己的诉求。 “女工宿舍那边应该还有一间宿舍，你等下去领工作服的时候，跟后勤科长说一声。” 谢红豆对齐萌萌的态度很好。 齐萌萌赶紧问了一句：“谢科长，我分到哪里了？” “你被分到了面包组那边，你以前吃过面包的吧？”谢红豆问了一句。 “吃过。”齐萌萌很自信的点头，她连蛋糕房都开过，怎么可能没有吃过面包。 “那就好，面包组可是新上的生产线，虽然里面的大师傅脾气不好，但却是最好的地方。”谢红豆跟齐萌萌解释。 实在是面包组那边的师傅比较难搞，分到那边的人，好几个都被退了回来。 这次招进厂的十个人里，分了五个人过去，其中就有前三名。 本来按照齐萌萌的名次是分不到面包组的，可谢红豆是真的觉得面包组不错，才把她分了过去。 齐萌萌从谢红豆的表情里就猜到，这次分到面包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她对这结果很满意。 谢红豆把其他人的名单交给了刚来的其他干事，她跟着齐萌萌一起去了后勤部。 后勤部的于科长看着谢红豆跟齐萌萌一起过来，还以为这是谢红豆的亲戚，对两人的态度很是客气。 于科长把齐萌萌的工作服递给她，得知她想住宿舍，拿出一个本子，查找了一番，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钥匙。 “这是202的钥匙，里面还有一个床铺空着，你不方便回去的时候就去那个床铺休息吧，现在快到上班时间了，你中午再过去就行。” 齐萌萌对于科长表示了感谢，又回身谢过了谢红豆，两个人一起回到了人事科。 其他几个被录用的人已经陆续来了。 等所有人都领了工作服，谢红豆让其他两人带着五个人去其他组，她亲自带着五个人去了面包组。 一进入面包组的厂房，就能听到一个高昂的声音在吼叫：“你早上洗手了吗？”“你怎么敲鸡蛋呢？” 秦念眼睛一亮，对着谢红豆问道：“谢科长，我们都跟着李师傅吗？” “不是。”谢红豆摇头，秦念的眉头一皱，谢红豆继续说：“想要给李师傅做学徒，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此话一出，谢红豆身后的几人心里都一沉，突然觉得这面包组，恐怕不是什么好活。 谢红豆带着五人走进去，对着一个中年男人说道：“李师傅，这是分到面包组的五个人，你看有没有合适的人，给你做学徒？” 大家一字排开，各自站好，齐萌萌的目光则落在正在手工打蛋的那个人身上，她看到那人把蛋壳敲进了盆里，正用手往外捞，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李师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第193章 咱们还是不是朋友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敲鸡蛋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你怎么又把鸡蛋壳敲进去了，还伸手进去，你的手干净吗？行了，你走吧，面包组这边不要你了。” 李师傅快速地冲了过去，对着正用手捞鸡蛋壳的一个人疯狂输出。 对面的人明显是惊呆了，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了不能用手捞鸡蛋壳，这都多少次了，你都记不住，谢科长，这个人你带走吧，面包组不要了。” 李师傅根本不管对面的人是怎么想的，他转身对着谢科长说。 谢科长明显是经历过这种情况的，她很自然地点头，然后重新开始介绍她身后的几人：“这几位都是这次招的人，一共五个，李师傅你看呢？” 李师傅皱着眉头看向几人， 秦念往前踏出一步：“李师傅，我是秦念，早就听过您的大名，我想给您做学徒，你看我怎么样？” 李师傅上下打量她一番，在她的指甲上看了一眼，摇头，指着齐萌萌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萌萌。”齐萌萌站了出来。 “会打鸡蛋吗？打几个鸡蛋我看看？”李师傅指了指旁边放着的鸡蛋和盆子。 “会。”齐萌萌先看了看四周，在角落里发现了洗漱池子，她过去洗了手，用随身的帕子擦干净，才过来打鸡蛋。 现在还没有电动的打蛋器，都是用手动搅拌器打鸡蛋。 齐萌萌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鸡蛋，磕碎，一连打了五个鸡蛋，没有一片鸡蛋壳掉到鸡蛋液里面。 “李师傅，需要几个鸡蛋？”齐萌萌抬头征求李师傅的意见。 “都可以。”李师傅只是想看看齐萌萌的手艺，所以鸡蛋的多少关系并不大。 齐萌萌拿出搅拌器比划了一下，又往里放了五个鸡蛋，这才开始熟练的搅拌鸡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齐萌萌这具身体没有经过训练，但她只打了一会儿就有了感觉，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十个鸡蛋打好了。 李师傅眼里露出赞赏的表情，从齐萌萌一上手她就知道，这丫头在家里应该没用过搅拌器，可只用十分钟的时间就把十个鸡蛋搅拌好，只能说明，这丫头有天赋。 虽然有天赋不一定能做出好的面包，但齐萌萌在打蛋之前去洗手，动作又麻利，这就很加分了，他实在不想要笨蛋了。 “你叫齐萌萌是吧，以后就跟着我吧，谢科长，其他人就麻烦你看着分吧。” 李师傅说完就带着齐萌萌走了。 秦念眼里都是愕然，那她呢？她能跟着李师傅吗？ 其他几人却都松了一口气，不用跟着李师傅就好。 谢红豆带着其他几个人去别的组，秦念还盯着李师傅和齐萌萌离开的方向。 “秦念，李师傅每次最多带一个学徒，她要是看不上齐萌萌，下次你再试试。”谢红豆是知道秦念的想法，也算是给她出了主意。 秦念的眼中露出势在必得，她相信，除了她，别人谁也忍不了李师傅的脾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齐萌萌买了一份饭菜，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想着吃完赶紧去宿舍看看，明天再来的时候，把需要的东西带过来。 被褥、洗漱用具起码要带来，这样偶尔住一天，也不会太抓瞎。 她心里有事，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声音，直到一片阴影在她面前落下。 “你不用管她们说什么，她们就是嫉妒你能跟着李师傅，李师傅是咱们食品厂手艺最好的师傅，如果他肯教你，你以后在食品厂就有了依靠。” 沐晴以为齐萌萌在难过，自顾自地在她对面坐下，低声说了一段话。 齐萌萌这才抬头看向沐晴，她记得是叫这个名字。 她又看向四周，果然有人在对着这边看，还不时的指指点点，说笑两句。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她都已经活了两世的人了，还在乎别人的议论，不过沐晴的好意还是要领的。 “谢谢你，我会跟着李师傅好好学的。”齐萌萌认真地对着沐晴说了谢谢。 “不用客气，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的态度，秦念就是让她们带坏的。”沐晴看向另一边的秦念，摇了摇头。 齐萌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秦念瞪着这边。 只是她们之间有段距离，齐萌萌不知道秦念瞪的是沐晴还是她。 刚才听沐晴的口气，她和秦念应该是认识的，不过，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考上工作的时候就想好了，先在食品厂上两年班，但是高考开始后，她肯定是要参加高考的，这是她的执念。 沐晴见齐萌萌没有问她和秦念的关系，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望。 齐萌萌很快就吃完了饭盒中的饭菜，而对面的沐晴由于一直走神，饭盒里的饭菜还没怎么动。 “我已经吃完了，你也得快点吃，要不然饭菜就凉了。”齐萌萌提醒沐晴。 沐晴这才回神，立刻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 “你慢慢吃，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齐萌萌跟她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沐晴没滋没味的吃着饭菜，秦念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 “沐晴，你怎么回事？齐萌萌抢了我的位置，你怎么还跟她说话，咱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沐晴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馒头，在秦念瞪视之下提醒她：“是李师傅想要收下齐萌萌的。” 秦念的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你还帮她说话。” 沐晴快速把饭盒里的饭菜吃完，然后收拾饭盒。 “沐晴，咱们可是朋友。”秦念的手放在沐晴的饭盒上面。 “我以为你只喜欢那些碰着你的人是朋友，在我遇到危险，你跟她们跑开的时候，我们就不是朋友了。”沐晴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念。 “你的记忆力不好，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想拜李师傅为师，可李师傅看中了齐萌萌，并不是她抢了你的位置。” 沐晴说完直接拿着饭盒离开了，秦念皱眉抿嘴跺了好几下脚。 第194章 上辈子有仇 秦念一直以为她和沐晴是朋友，没想到齐萌萌才来了这么一会儿，沐晴居然开始想着她，她觉得她和齐萌萌肯定是上辈子有仇。 以后，有她就没有齐萌萌，有齐萌萌就没有她。 齐萌萌还不知道，她只是在食堂吃了一顿午饭，就有了一个上辈子的仇人。 她拿着后勤科给的钥匙，去了给她分配好的宿舍。 她先敲了敲门，里面正好有人在说话，听到有人敲门，一个年轻的女声说道：“谁呀？” 很快有人来给开门。 齐萌萌往后退了一步，等对方开门后，很是客气地跟对方说：“我是面包组新来的齐萌萌，分到了这里的宿舍。” 来开门的女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齐萌萌一番，继而点头：“进来吧。” 齐萌萌进屋，只见十平米左右的小屋里摆了四张上下床，有七张床都铺了床单，靠近门边的这张上铺乱七八糟的放了许多的东西。 在齐萌萌观察屋子的时候，屋里的三个人也在观察她，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这是面包组新来的齐萌萌，她被分到咱们宿舍了。”刚才开门的女人对着其他两人说话。 “我叫王红，在糖果组，这是李杏，跟我一样，都在糖果组，另一个是钱三花，在酱菜组。” 齐萌萌对着几人客气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上铺：“这上面的东西都是谁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还是王红说话：“这上面的东西是大家的，原来没有人住，我们就放了一些东西。” “后勤科把这张床分给我了，你们看什么时候把东西拿走？”齐萌萌并没有闹脾气，反而一脸和气地说。 初来乍到，齐萌萌信奉先礼后兵，如果大家都和气，她也不是刺头，但如果有人想要冒尖，她也不介意给对方把尖头掰了。 正对门下铺地钱三花脸上不好看，以前上铺没有人，她的东西都是随手放在上铺，现在齐萌萌搬过来，她的东西只能放到地上了。 “东西那么多，现在哪里好收拾？”钱三花见其他两人都没有说话，嘟囔了两句。 齐萌萌的目光看向她，表情柔和，目光却有些冷：“我今天晚上不在这里住，不过我明天一早会把东西都拿过来，希望大家今天晚上把这张铺上的东西都收拾好。” 王红很快就察觉到齐萌萌不是软柿子，她笑着打圆场：“我们今晚肯定会把这张铺上的东西都拿走，只是有的人晚上不在这里住，我们不确定今晚回不回来？” 齐萌萌似笑非笑地说：“只是晚上不回来，又不是不来上班了，你们在一起住，关系肯定不错，找人通知一声应该没问题吧？” 盯着她的目光，其他三人都摇头说没问题。 齐萌萌这才点头：“那就麻烦三位同事了，明天早上我会把被褥拿过来，如果我铺上还有东西，我就认为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我会直接拿下来扔了，应该没问题吧？” 其他三人能说什么？ 只能尴尬地扬起一张笑脸说没问题。 齐萌萌这才从兜里拿出三块红豆糕，给每人分了一块。 “这是我自己做的红豆糕，给三位姐姐尝尝，我结婚了，不会在这里常住，要是咱们宿舍里有什么事情，还得麻烦三位姐姐跟我说说。” 打一棒子给块糖的套路，齐萌萌是清楚的。 现在粮食珍贵，就算是在食品厂上班，他们吃的零食也有限。 齐萌萌分给三人的红豆糕如同两块麻将牌大小，这可比水果糖难得。 三人收了红豆糕，脸上的表情自然了许多。 李杏把红豆糕塞到嘴里，一口没塞下，差点噎到，她使劲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齐萌萌。 “嗯，我在食品厂干了好几年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这红豆糕真好吃，齐，萌萌，你在哪里买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齐萌萌实话实说。 她身上的糖果跟厂子里的差不多，怕拿出来不好解释，今天早上特意早起，做了一锅红豆糕放到了空间，就是想着万一有什么需要，可以给别人分两块。 “自己做的？”李杏的眼睛更亮了，挤到齐萌萌身边。 “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做的？我吃着里面的红豆很是软糯，又香又甜。”李杏说着还舔了舔嘴角，她生性爱吃零食，所以才来了食品厂上班。 其他两人都知道李杏这习惯，王红嘴角带了一抹笑意，钱三花则是冷哼了一声。 “我往红豆糕里面放了一些糖，所以吃起来有些甜，把红豆煮熟后，拌上糯米粉，再上锅蒸熟就好了，只是现在红豆不好买，我这些红豆还是去年买的，也只是因为前段时间过年才做了一些。” 齐萌萌并没有隐瞒，三言两语把红豆糕的做法说了出来，这只是家常做法，只要是擅长厨艺的大师傅琢磨一二就能做出来。 但是红豆、糖、糯米粉都不是便宜东西，没有几家舍得做成点心吃的。 果不其然，竖着耳朵听了做法的王红和钱三花都吞咽了口水，各自找了张油纸把红豆糕抱起来，这么费油费料的红豆糕当然要拿回家吃。 李杏却拉着齐萌萌的手，小声地问：“我要是买到了材料，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些？” “这？”齐萌萌没想到李杏还真舍得。 王红在旁边劝道：“李杏，这红豆糕需要的东西可不好买，糯米粉的价格又贵，为了一口吃的，没必要。” 李杏却说：“人活在世，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我就喜欢吃好吃的。” 王红还想再说什么，钱三花已经躺了下去：“王红，你劝她做什么，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钱不花了还不知道便宜谁呢，睡觉，下去还得上工呢。” 王红摇摇头，没有再说话，爬上了最里面的上铺。 李杏拉着齐萌萌的手，让她在王红的下铺坐下。 “这是我的铺，你今天中午跟我一起休息吧？” “不用。”齐萌萌并没有接受李杏的好意，“我回车间坐会就行。” 第195章 我来接你 齐萌萌只是来露个脸，看看自己的床铺，今天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休息。 现在见了三个室友，她对她们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就准备回车间了。 她看了眼手表，距离下午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她回车间可以找个椅子坐着眯上一会儿。 李杏热情地把齐萌萌送到了门口，然后才回身关上了门。 她躺回床铺上，琢磨着去哪里买点糯米粉和红豆。 王红和钱三花都没有出声，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谁都没有去动门口上铺的东西。 齐萌萌回到车间，找了把椅子，放到了角落里，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下姿势，闭上了眼睛。 虽然椅子有些硬，但齐萌萌有午睡的习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师傅每天中午都会提前来车间，打开机器后，她会扫视一圈整个车间，今天照常来了车间，目光一扫，他就看到了齐萌萌。 他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齐萌萌听到动静，立刻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手表。 “李师傅，你来了？到上班时间了吗？” “还没到时间，小齐，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李师傅没想到是齐萌萌，想到齐萌萌的天赋，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我家离着厂子比较远，中午不方便回去，我在车间里休息一会儿。”齐萌萌解释了一句，又问道：“不允许在车间里休息吗？” 她只想着来车间里休息一会儿，却忘了这时候食物的珍贵，万一让别人以为她有坏心思就不好了。 车间里中午不允许休息算是默认的规定，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私自盗取车间里的东西。 以前出过两次事情以后，每到临近下班，面粉鸡蛋这些食材都会提前收拾起来，所以东西丢失的情况已经没有再发生过了。 李师傅想到这里对着齐萌萌说：“车间里有规定，中午不允许在车间里休息，你中午要是没有地方去，可以去我家休息，我家离这里不远。” 齐萌萌立刻拒绝：“不用了，李师傅，厂里给我分了宿舍，只是今天是第一天，我没带被褥过来。” 她和李师傅今天才第一天认识，哪好意思去人家家里休息。 李师傅被拒绝也没有生气，他冲齐萌萌点头：“有地方休息就好。” 这时候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工人们陆续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李师傅和齐萌萌在说话，眼神都往这边看。 李师傅发现了，冲齐萌萌点头转身往后面走：“准备干活了。” 齐萌萌看着李师傅离开，才把刚才坐的椅子放回原位。 沐晴拉着齐萌萌的胳膊，问道：“刚才李师傅和你说什么了？” 李师傅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吓人。 “李师傅告诉我，中午车间里不留人。”齐萌萌如实回答。 “为什么？”沐晴下意识地问。 “不知道，”齐萌萌摇头，“我要准备去干活了。” 沐晴松开齐萌萌的手，突然又凑近齐萌萌：“我知道了，是怕丢东西。” 齐萌萌看她一眼，这人是不是傻，明显的问题，这么大声的说出来。 沐晴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脸上发红。 齐萌萌无奈，怎么感觉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距那么大呢。 很快上班的时间到了，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齐萌萌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了。 一直忙到下班，齐萌萌的胳膊都酸了，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熟悉的酸胀感。 当初刚开始学做蛋糕的时候，每天胳膊都是这种感觉。 齐萌萌双手敲击着胳膊，走到停车棚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除了考试那天见过的人，其他人都不熟，所以几乎是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厂子门口。 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同时下班的原因，越靠近门口，前进的速度越慢。 到了门口，齐萌萌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到了门口。 “那可是军车，是来接人的吗？” “不知道谁的运气这么好？” “就是，咱们走慢点，万一被里面的军官看到呢……” …… 周围的议论声太大，让齐萌萌不由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顾归之站在吉普车下面，目光看着这边。 齐萌萌眼里闪过笑意，她没想到顾归之会来接她，她脸上带笑，推着自行车往那边走去。 顾归之看了一眼手表，又认真地看向下班的人群。 秦念跟着下班的人群走出大门，就看到了顾归之，她的眼睛瞬间亮了，站在吉普车前的顾归之看起来太精神了。 自从姐姐秦思嫁给了副厂长后，秦念对对象的要求很高，所以对姐夫介绍的对象，一直没有点头同意。 但看到顾归之，她觉得，如果这是她姐夫给她介绍的对象，她可以考虑。 秦念知道这附近有军区，能够把吉普车开出来的军官，官职肯定不低。 她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人：“我的头发乱了吗？” 被她叫住的人有些懵，但还是看了一眼，然后摇头：“没乱，挺好的。” 秦念立刻抬头挺胸，推着自行车往顾归之的方向走去。 齐萌萌先秦念一步站在了齐萌萌的面前，秦念的脸立刻就变了色，她快速地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正好听到顾归之跟齐萌萌说的话。 “我来接你。” “我的自行车怎么办？”齐萌萌看了看自行车，有些为难，她如果跟着顾归之坐着回去，自行车只怕没有地方放。 “把自行车先存在厂里吧，明天早上你坐补给车来上班，我问过了，明天七点有一班补给车进城。”顾归之已经都问好了。 “那你等一下，我把自行车推回厂里。”齐萌萌干净地推着自行车往厂里走。 秦念看到齐萌萌走了，立刻跑过来：“同志你好，我是齐萌萌的同事。” 顾归之以为秦念是齐萌萌的朋友，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 “你是来接齐萌萌的吗？我和她在同一个车间，都是同一批考中的，我叫秦念，今年十九岁。”秦念脸色微红，介绍着自己的情况。 第196章 姐夫还不是离了 顾归之本来以为顾念只是打个招呼，没想到秦念居然详细地介绍自己。 他脸上表情未变，却开始散发冷气。 秦念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我姐夫是食品厂的副厂长，我姐最疼我了……” 顾归之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同志，我对你的家庭不感兴趣，你不用跟我说了。” 秦念的脸一红，是羞的，她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识趣，她都主动自我介绍了，这人居然还说不感兴趣。 她敢说，她这条件，在省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想要跟她谈对象的人特别多，她姐夫介绍的对象可都是捧着她的，从来没有人像顾归之这样冷淡。 顾归之没有理会秦念，往旁边走了两步，脸上的表情放松，往这边走来。 秦念一笑，她就知道，没有人会拒绝她的。 “我……” 顾归之从秦念身旁走过，快步走到了齐萌萌的身边，握了握齐萌萌的手：“天气冷，手凉不凉。” “不凉。”齐萌萌摇头，看着转身怒瞪着自己的秦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秦念生气，特别生气，可又舍不得离开，她还不知道顾归之的名字，她勉强扯动嘴角，假装没看到两人之间握在一起的手。 “萌萌，这是谁呀？叫什么名字？” 秦念不在乎齐萌萌和顾归之谈对象，结婚了都可以离，她姐姐说过，只有拴得住男人的女人才是胜利者。 齐萌萌瞥了秦念一眼，她可不会自恋的认为秦念等在这里，是为了自己。 秦念的眼神不住地往她身旁看，齐萌萌也跟着看了一眼顾归之，顾归之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眼神：“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齐萌萌突然明白了，秦念，似乎，看上了顾归之。 这个感知，让齐萌萌觉得好笑，但凡眼睛没问题的人，都能看出她和顾归之的关系不一般，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秦念还来问顾归之，这女孩，人品有问题。 “这是我丈夫。”齐萌萌声音略大的介绍了一句，然后拉着顾归之往吉普车而去。 顾归之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秦念，顺着齐萌萌的力道往吉普车的地方走，边走还边问了一句：“现在回去有些晚了，要不然去国营饭店吃了晚饭？” 齐萌萌摇头：“家里还有冻饺子，回去我们俩煮饺子吃吧。” 现在这个时间，去国营饭店吃完，肯定就天黑了，天黑了开车不安全。 齐萌萌可不想为了一口吃的，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她们身后，秦念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只以为顾归之和齐萌萌是对象，没想到两个人已经结婚。 这么多年，她只看中了顾归之一个人，没想到对方已经结婚了，她不甘心，凭什么。 秦念咬了下嘴唇，在原地待了片刻，往食品厂的家属院而去。 路上，有人跟秦念打招呼，秦念只敷衍地点点头，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被人忽视的人在后面嘀咕了一句：“有什么可骄傲的，还不是没爹没娘。” 秦念一路冲到了家属院的二楼，敲响了最中间的一道门：“姐姐，我是小念，我回来了。” “来了。”秦思挺着肚子打开房门，一脸的笑意：“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秦念先看了看屋里：“我姐夫回来了吗？” “去国营饭店买饭了，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没有做饭。”秦思慢慢地坐回椅子上。 秦念看了看秦思七个多月的肚子，关心地问：“姐姐，小外甥有没有听话。” “听话，听话。”秦思脸上都是母爱，摸了摸肚子，“我儿子，最听话了。” 秦念也笑着摸了摸秦思的肚子，然后说道：“姐姐，我看上了一个男人。” “真的。”秦思眼里都是惊喜，“你这丫头，原来是自己找了一个对象，他是做什么的，你跟姐姐说说，我一定让你姐夫好好打听打听他的情况。” 秦念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然后说道：“姐，他是当兵的，职位，应该不低。” “当兵的？”秦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当兵的好呀，津贴高，咱们这附近就有一个军区，你对象不会就是那里的吧。” “应该是那里的。”秦念想到顾归之开的吉普车，眼里一片火热：“他今天开着吉普车来我们厂了。” 秦思拍了秦念一下：“他都开车去厂里找你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找人跟家里说一声就好，你这傻丫头。” 秦念有些尴尬：“姐，他不是来找我的，而且，而且……” 秦思有些着急地问：“而且什么，是不是你嫌他没嫌找你跟人家生气了，小念，找个军人对象不容易，你可不能任性。” “不是的，姐。”秦念没有再纠结，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姐，他对象在我们厂，他是来接对象的。” 秦念说完，低下头，微微抬了眼皮打量着秦思的表情。 秦思皱起眉头，想要说什么，却叹口气：“小念，那人就那么好。” 秦念听着这话重重地点头：“姐，他长的特别好，还开着吉普车，他的职级肯定特别高，有了这样的妹夫，以后你和姐夫有矛盾，我们也能给你撑腰。” “你姐夫才不会跟我有矛盾。”秦思瞪了秦念一眼，不过眼中露出迟疑地表情：“他叫什么名字，等你姐夫回来，我跟你姐夫说说，看看他能不能跟军区那边搭上话。” 秦念支支吾吾地说：“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气得秦思拍了她一把：“你这死丫头，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在这里说什么。” “姐，我就喜欢他，就是他结婚了，我也喜欢他。”秦念梗着脖子说。 秦思是了解秦念的，她瞪着秦念：“你别告诉我，对方已经结了婚了。” 秦念微微地点头，小声说：“我是听同事说，他结婚了，可谁知道，有没有领证。” “肯定领证了，军婚可是受保护的，不是那么容易能离的。”秦思可不是秦念这种只上了一天班的小姑娘，她很清楚军婚不好离。 秦思的声音更低了：“姐夫还不是离了。” 第197章 免得被传染了 吕志一进门，就发现姐妹俩的氛围不对，他笑眯眯地说：“这是怎么了？思思，是不是你又叨叨小念了，她不高兴了？” 秦思还没说话，吕志又接着说：“小念，你姐姐怀着孕，你别跟她几年，她就是关心你。”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秦念低下头，秦思勉强笑了一声，打岔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吕志一听秦思饿了，立刻把手中饭盒放到了桌上。 “今天运气好，有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和饺子，我都买了。” 秦思要去厨房拿筷子，吕志让她坐着别动，他去拿。 秦思等吕志走到厨房，才小声跟秦念说：“那人的事情，等我想想再跟你姐夫说，听到没有？” 秦念有些不情愿，秦思狠狠地拧了她的胳膊一把，秦念才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 “在你姐夫面前别露出来。” “知道了。” 秦思还想再说两句话，可吕志已经走了出来，她挤出一抹笑容，还不忘用胳膊怼了秦念一把：“去帮你姐夫拿碗筷。” 秦念起身，接过吕志手里的筷子，又去厨房拿了三个碗。 吕志买的饺子不少，再加上红烧肉，够三个人吃了。 只是秦思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到了，只吃了一块红烧肉觉得腻，又吃了两个饺子就吃不下去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吕志立刻放下筷子，关心地问。 “没事，可能是又不饿了。”秦思哪敢说自己是被妹妹气到了，只能推说是肚子里的孩子还不饿。 “那你先歇会儿，等你什么时候想吃的时候再吃。”吕志看向秦念：“小念，你吃饱了吗？” 秦念刚才在走神，只吃了三个饺子，可现在吕志问了，她又不好意思说没吃饱，只能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吕志满意地点头，自己又吃了半份饺子，才把剩下的饺子和红烧肉放到了厨房。 秦思当然看出妹妹没有吃饱，可秦念刚才都那么说了，她只能装不知道。 吕志回来地很快，他扶着秦思往屋里走去。 “我扶你回屋歇会儿，什么时候想吃了，我再去热饺子。” 秦念在吕家是有一个房间的，偶尔她也会在这里留宿，她看着姐姐姐夫都进了屋，给自己冲了一杯麦乳精端到屋里，又拿出一大盒饼干吃起来。 今天没吃饱，她不想回家，就准备住在家里。 刚才看着姐夫对姐姐的关心，她更坚定了要嫁给顾归之的决心。 姐姐能嫁给副厂长，她长得不比姐姐差，当然也能嫁给顾归之。 她准备第二天上班就去跟齐萌萌套关系，问出顾归之的名字和情况。 齐萌萌还不知道秦念在打顾归之的主意，就是知道了也不怕，就秦念那样的，估计来十个，顾归之都不在乎。 第二天，齐萌萌跟着部队的补给车进的城，她来的早，把带来的被褥放到宿舍，避着人从空间里拿出面包和牛奶吃了，换上工作服去了车间上班。 她刚进车间，秦念捧着个饭盒出现在她面前：“萌萌，我专门给你买的食堂的肉包子，可香了，你吃吧。” 齐萌萌后退一步拒绝道：“谢谢，我吃过早饭了，还有，我跟你不熟，你叫我齐同志就好。” “咱们可是在一起上班，叫齐同志就太生疏了，还是叫萌萌的好，你可以叫我小念，我姐姐就这么叫我。” 秦念一脸让你叫我名字是你的荣幸的表情。 齐萌萌觉得她脑子里可能有坑，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她摇摇头，没有理会秦念，转身走了。 秦念伸手去拉齐萌萌：“萌萌，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饭，专门买的。” “不用了，我吃过早饭了，你自己吃吧。”齐萌萌没有理会秦念。 秦念看着手里的饭盒，眼里都是怒火，她早上专门去食堂买的，还是买的肉馅的，没想到齐萌萌居然不吃。 旁边伸出一只手：“小念，齐同志不吃我吃。” 秦念快速地把饭盒盖盖上：“我中午吃。” 这可是白面肉馅的包子，她可不想便宜了别人。 “小气。” 被拒绝的人只敢用气音说话，她惹不起副厂长。 齐萌萌不知道秦念为什么给她送肉包子，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念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会随便请人吃肉包子。 一上午的工作匆匆忙忙地结束了，齐萌萌在食堂里又遇到了秦念。 秦念端着一饭盒的土豆炖肉坐到她对面。 “萌萌，我特意买了一大份土豆炖肉，咱们一起吃。” “不用了，我买菜了。” 齐萌萌今天中午买的是炖豆腐，她不缺肉吃，可是吃豆腐的时候少，没想到却让秦念误会齐萌萌没钱。 沐晴买完饭，看到秦念站在齐萌萌面前，以为她要找茬，没想到她要请齐萌萌吃饭。 “秦念，你今天出门脑袋被门挤了？”沐晴实在难以想象秦念会请齐萌萌吃饭，昨天秦念还一副跟齐萌萌势不两立的表情。 “你脑袋才被门挤了。”秦念立刻怼了回去，“我看萌萌没有打肉菜，想要请她吃不行啊。” “我打菜了，不用你请。”齐萌萌立刻表明观点，然后端着自己的盒饭去别的桌子上吃饭。 沐晴也端着饭盒去了别的地方，她感觉今天的秦念不正常，还是离她远一点，免得被传染了。 她们这动静有些大，食堂里吃饭的人又多，大家都看着秦念，想要看她什么反应，还有那没脸没皮的人喊秦念：“我也没打肉菜，你请我吃吧。” 一群人哄堂大笑，秦念的脸色都变了，怨恨地看了一眼齐萌萌，端着饭盒快速地走出了食堂。 齐萌萌还想着趁中午的时间去把被褥铺好，所以吃饭的速度很快。 沐晴想问问秦念是什么情况，可齐萌萌吃饭的速度太快，她没有跟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萌萌离开。 齐萌萌用钥匙打开门，钱三花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吃饭。 屋内没有其他人，齐萌萌把其他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又爬上床，用抹布抹了一遍床铺才把被褥铺好，又去打了一盆水把抹布洗干净，才脱了外面的衣裳，准备睡觉。 第198章 她还有机会 过了没两分钟，就有人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床铺上齐萌萌的身影，小声问钱三花：“这是来了啊。” 钱三花点点头，并没有发出声音。 齐萌萌还没有睡熟，听到动静，正要出声，对方居然踮着脚往扒拉她的床铺。 “有事吗？”齐萌萌的眉头微皱，对这人不礼貌的行为有些不高兴。 “没事。”对方吓了一跳，快速说道。 “我睡觉了。”齐萌萌扯了扯自己的被子，扭过身子，面向了墙壁的方向。 钱三花在下面扯动嘴角，觉得好笑，昨天她就看出齐萌萌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今天看到别人碰了钉子，她很开心。 一脸尴尬的王五脸有些黑，可又不敢说话，嘟着嘴也爬上了床铺，她跟齐萌萌的床铺挨着，都是上铺。 她爬上床以后还探头往齐萌萌这边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齐萌萌的被子和半边头发。 齐萌萌特意拿的用过的被子，可就是这样，在这个宿舍里也是最新的被子，王五的被子里面都是补丁，只有被面勉强还能见人，所以她看的不是齐萌萌，而是，她的被子。 齐萌萌没有理会王五的探头探脑，她看了一眼手表，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王五发现齐萌萌还有手表，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微张，双手攥拳，羡慕之情简直无法言表。 自从开始上班，她每个月只有五块钱的零花钱，一块百元左右的手表，她需要攒两年。 本来就是整个宿舍最穷的王五发现新来的齐萌萌，家境也很好，是彻底睡不着了。 齐萌萌睡得倒是还行，半个小时以后睁开眼睛看了看手表，然后起身叠了被子，轻手轻脚的起床，去洗了把脸，又擦了些乳霜才去上班。 王五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闻到一股香气，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是齐萌萌在擦乳霜，她立刻探头看向齐萌萌。 齐萌萌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照了照，觉得没问题，才穿着工作服去了车间。 王五深吸了一口气，脑中全是那股乳霜的香气，她只用过蛤蜊油。 齐萌萌当然发现她在看自己，可她扫了王五一眼，那姑娘眼里只有羡慕，眼神清澈，所以她只是冲对方点了个头，就走了。 这一下午，她一共遇到了秦念两次，每次秦念都要停下手中的活，专门给她打招呼。 齐萌萌不知道秦念是怎么想的，她昨天明明一副看上顾归之的样子，今天却对她这么客气，难道是想让自己给她介绍当兵的对象？ 那秦念肯定是想错了，齐萌萌对给别人介绍对象没什么兴趣。 之前苏梅让她给苏蒙介绍对象的时候，她就有些迟疑，还是李壮自己看上了苏蒙，他们的婚事才成。 秦念给齐萌萌的印象不太好，齐萌萌并不太想跟秦念走近。 可秦念还等着从齐萌萌的口中得到顾归之的消息，一下班就盯上了齐萌萌。 眼看齐萌萌骑上自行车，走到了工厂门口，她赶紧跟上去。 可齐萌萌骑着车，走得快，一会儿功夫只能看到一个自行车的后尾灯。 秦念在厂门口看了又看，没发现顾归之，她有些不高兴地走了。 一连几天，齐萌萌都是自己回家，秦念想打听顾归之的消息，也没有打听出来，她急得嘴上起了两个泡。 秦思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她劝秦念干脆放弃吧。 秦念梗着脖子说：“不行，我就看上他了，我只想嫁给他。” “可你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秦思是真的不想让秦念陷下去。 “小念，对方是军婚，不是那么好离的。你要实在喜欢军人，我让你姐夫给你介绍一个军人行不行？”秦思好话劝秦念。 “我就喜欢那个人。” 秦思越是劝，秦念越觉得顾归之好，想要嫁给顾归之。 可秦思这次铁了心了，不肯帮秦念，秦念干脆自己找了人事科的人，打听到了齐萌萌的家庭情况。 齐萌萌的入职表上写的很清楚，已婚，丈夫叫顾归之。 “顾归之。”秦念小声地念出这三个字，“真好听。” 有了名字，秦念也没有再纠缠齐萌萌，她直接去找了吕志，说自己看上了一个军人，叫顾归之，想要吕志帮忙牵线。 因为秦思的关系，吕志对秦念一直很包容，现在听说秦念有了喜欢的人，也替她高兴。 “顾归之在哪里当兵，是附近军区的吗？” 当着吕志的面，秦念不敢撒谎，含含糊糊地把顾归之和齐萌萌的关系说了。 吕志倒没有皱眉，反而是用一种说不清楚的眼神看着秦念。 “小念，你应该知道，军婚是很难离的吧？” 秦念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姐夫，我是真的看上顾归之了，而且他的职级不低，我嫁给他，以后对你也有帮助。” 吕志却不这么想，顾归之是军人，除非他的职级高到一定程度，不然，对他的工作没什么帮助，不过，他也没有立刻拒绝秦念，只说找人打听一二。 秦念立刻就笑了，昂着头说：“我就知道姐夫对我最好了。” “知道就行。”吕志拍了拍秦念的脑袋，“先别跟你姐姐说这事，你姐姐怀着孕，不能多想。” “我知道了，我的事情就拜托姐夫了。”秦念高高兴兴地说完，离开了吕志的办公室。 吕志沉思了片刻，才打了个电话出去，要不要撮合秦念和顾归之，还是要看顾归之的职级。 齐萌萌和顾归之不知道有人在算计他们，每天照常的上班下班。 顾归之这段时间忙，也没有再来接齐萌萌。 秦念每天都要跟着齐萌萌一起下班，连续跟了一个月，可看到顾归之一直都没有来接齐萌萌，她确定，顾归之和齐萌萌的关系不好，她还有机会。 吕志也拿到了顾归之的情况。 他没想到顾归之年纪轻轻已经是副团，据说他还跟京城有关系，以后前途一片光芒。 吕志摸着下巴琢磨，到底是把秦念嫁给顾归之还是嫁给他之前看好的人？ 至于齐萌萌，吕志觉得，他肯定能想到办法，让齐萌萌跟顾归之离婚的。 第199章 怎么就一直躲着他 没等吕志想到办法让秦念跟顾归之亲近，顾归之就去出任务了，齐萌萌偶尔也会在食品厂里住下。 秦念每次去秦思家的时候，都是一脸着急，可又不敢让秦思知道，只能悄悄地找到吕志。 “姐夫，都已经一个月了。” 她每天上班看到齐萌萌那一张喜气洋洋地脸，心里嫉妒地很，还得强装笑脸，太难受了。 吕志皱起眉头：“顾归之这段时间出任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当他回来再说，你姐马上就要生了，你别说这事，别让她着急。” 秦念虽然着急，但也知道姐姐生产最重要，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一句：“嗯。” 吕志想了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在齐萌萌身上想办法。” 秦念皱着的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眼睛都亮了：“姐夫你说的对，顾归之经常不在家，她要是红杏出墙……” 秦念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只要齐萌萌看上了别人，顾归之肯定不会再跟她在一起。 “姐夫，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秦念说了不少的好听话，把吕志哄的大笑不已。 “好了，我去看你姐姐了，你要记得，千万别在你姐姐面前随便说话。” 吕志对于秦思肚子里的孩子期望很高，生怕因为秦念的事情影响了他儿子。 秦念知道吕志有办法，没有再着急，反而是耐着性子等着齐萌萌“出问题”。 齐萌萌很快就发现以前一直想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的秦念，这几天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都不对劲。 她以为秦念要在工作中给她使绊子，但她和秦念工作的接触并不多，秦念没这样的机会。 她自己的东西也都收的很好，秦念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到。 一连几天，齐萌萌都很谨慎，可秦念除了眼神不对，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甚至中午吃饭的时候，秦念都故意避开自己。 齐萌萌觉得很不对劲，她心里提高了警惕，同时感到一阵厌烦。 她和秦念并没有什么大矛盾，怎么这姑娘就是看不顺眼呢。 很快，一周的时间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齐萌萌心里的那根弦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下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提前走了一会儿，去百货大楼买鞋。 春耕已经开始，江老爷子和章美玲每天都要出去干活，他们脚上的棉鞋已经穿不住了，齐萌萌准备去给他们买双不起眼的布鞋。 其实这时候穿着最好的是解放鞋，可他们俩的身份，穿解放鞋太扎眼了，只能穿布鞋，还要往上面打补丁。 齐萌萌买完鞋子，又买了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准备去国营饭店买个菜再回去。 她骑着自行车拐过路口，有一个人从巷子里钻出来，她紧急刹车，对方直接坐到了地上。 齐萌萌赶紧停下自行车，走到那人旁边。 “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也就是擦伤了一点。”男人摇摇头，抬起胳膊，似乎是伤到了，他发出一声“嘶”的声音。 齐萌萌站在男人一步远的地方问他：“你能自己起来吗？” “可以。”男人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面带笑容地看向齐萌萌。 “同志，你的车没事吧？” 齐萌萌看了看旁边的车，很老实地摇头：“我的车没事，你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吧。” 从现代社会过来的齐萌萌很清楚，不能肇事逃逸，反正现在带人去医院看病又花不了多少钱。 男人扶了扶自己的胳膊，然后苦笑一声：“我是机械厂的研究员孙志文，刚刚下班，没想到就跟姑娘撞了，要不姑娘留个姓名地址，有事我再找你。” 齐萌萌听到机械厂三个字就不由地想到了孙辉，瞬间对孙志文就有些厌烦。 “既然是我撞了你，我带你去看看吧，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医生解决。”齐萌萌没有说自己的姓名，反而要求带孙志文去看病。 孙志文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又说自己没什么事情，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齐萌萌真想拿出一块钱把他打发走，可也知道这行为出格，只能耐着性子说，如果孙志文不同意上医院，就给她写个说明，日后出现任何问题，她都不负责任。 孙志文明显是愣了一下，咽了下唾液，“没这个必要吧？” “有必要，万一你回去再有哪里不舒服，再来找我怎么办，我现在给你拿纸笔。” 齐萌萌说着就从包里拿出纸笔，让孙志文写上。 孙志文没有接，尝试动了动胳膊，眉头皱了起来，他苦笑一声：“同志，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的胳膊，确实不太舒服。” “好。”齐萌萌没有二话，把纸笔收回来，转身去推了自行车：“走吧。” 孙志文是走路来的，他看着齐萌萌的自行车，有些不确定地问：“我驮着你去医院？” “当然不行，先不说你是伤患，就说你和我素不相识，让人看到可没法解释，我们走着去。” 齐萌萌可不想被人抓到把柄，万一这个孙志文没安好心呢。 所以两人一起走着，一前一后，中间隔了一米多的距离，就是眼神不好的人，都不会认为她们之间有问题。 孙志文试图往齐萌萌这边走，齐萌萌推着自行车快走两步，立刻就拉开距离。 “同志，你别担心，我不会讹你的，我真的是机械厂的研究员，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 孙志文手里拿着一个工作证，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并没有接，反而走的更快了：“同志，咱们快点走吧，要不然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孙志文收起工作证，面上不显，心里一片懊恼，为什么在别人那屡试屡胜的招数，放在齐萌萌身上就是不顶事呢。 他长得不错，穿着衬衫毛衣，戴着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又是机械厂的研究员，别人见了他都会恭维几句。 可齐萌萌见了他，怎么就一直躲着他呢。 孙志文想不明白，可也有了动力，他一定让齐萌萌对他产生兴趣。 第200章 到时候再想办法 两人进了医院，齐萌萌把自行车放好，跟着孙志文一前一后去了急诊科。 急诊科的医生看了两人几眼，问道：“谁是病人？” 齐萌萌指了指孙志文：“刚才我不小心把这位同志撞了，麻烦医生给他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得好好治治。” 医生对齐萌萌的印象还不错，撞了人还主动把对方送到医院的都是好同志。 “同志，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详细说说。”医生仔细地问过孙志文的情况，又让他把上衣脱了。 齐萌萌立刻就走出了病房，在外面等着。 过了几分钟，屋门打开，医生的脸色不太好，把一张单子递给齐萌萌：“你去交费吗？他的胳膊没事，我给他开了一瓶紫药水，回去擦擦就好了。” 孙志文脸上尴尬一闪而过，他一脸的自责：“都怪我，怪我，胳膊一直疼，以为是骨头有问题，实在坐办公室坐傻了。” 医生听了这话脸色好了一些，他安抚了一句：“回去抹上紫药水，好好休息两天就好了。” 如果不是孙志文说自己是机械厂的研究员，医生都以为他是故意讹人的。 也就手腕处有一点擦伤，胳膊上的擦伤一点都不明显，一个大男人，还一副受伤了的样子。 人长的倒是文质彬彬，就是太弱了一些，这么点伤也值得来医院。 当着齐萌萌的面，医生虽然没有说，但他眼里的意思太明显，齐萌萌察觉到了，却没有说什么。 她送孙志文来医院，只是为了避免这人后期讹上她，现在知道对方没事，那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齐萌萌拿着单子去了收费处交钱，把紫药水递给孙志文，又递给他一块钱。 “这位同志，我撞了你，很是抱歉，这是药，这一块钱算是补偿给你的营养费，你自己买些吃的补补。” 孙志文只收了紫药水，却没有要钱，他一脸正直地说：“你已经送我来医院了，我也伤的不重，营养费就不要了。” 齐萌萌看着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也不奈跟他在纠缠，既然他说不要，齐萌萌把手收了回来，放到了兜里。 “既然你不要就算了，我先走了。” 孙志文：……你再说一遍我就要了。 齐萌萌走得快，孙志文快走了两步才跟上。 “同志，你家住哪里？天黑了，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骑自行车，你走着，不方便。”齐萌萌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了孙志文一眼。 “这位同志，我带你看病了，咱们之间两清了，你还是不要离我这么近了，免得我丈夫误会了就不好了。” 孙志文刚张开嘴，齐萌萌已经骑上自行车走了。 孙志文的脸如同暗夜一般，一片漆黑。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齐萌萌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手电筒放在前面，靠着记忆，骑得飞快。 进了家属院，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她的心跳的“砰砰”的。 门口站岗的士兵问她有什么事？ 齐萌萌笑着摇头，说就是骑得太快了，她没事。 回到屋里，看着外面的黑幕，她才觉得有点后怕，也觉得自己今天冲动了，明知道天要黑了，应该去厂子宿舍里住一晚的。 齐萌萌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温水，一口气喝下，她没了做饭的力气，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份自热米饭，热好吃了。 她觉得还是要在城里买一套房子，这样万一天晚了，她还能在城里住一晚，不要急急忙忙地跑回来。 只要再过两年，全国经济大发展，买了房子肯定不会亏，顶多少赚一些。 齐萌萌空间里的东西太多了，还有齐家的几箱珠宝，所以她觉得买房子这事，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她回来晚了这事，并没有跟别人说，但是站岗的士兵还是跟齐志军说了。 齐志军第二天就找了齐萌萌：“萌萌，以后天晚了，你就在厂里住下，晚上骑车回来不安全。” 今天一早，齐志军从士兵口中得知昨天齐萌萌是天黑后才回来的时候，心里很是不踏实，他琢磨着在城里给齐萌萌买个房子，这样以后如果来不及回来，直接在城里住下就行。 不过，他也就是有这么个想法，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暂时就没有跟齐萌萌说。 齐萌萌跟齐志军保证，以后万一回来晚了，就在厂子里睡觉，不着急回来了。 这次因为遇到孙志文才回来晚的事情，齐萌萌并没有跟任何人讲，她觉得，也就是一个意外，以后大家不会有交集，说不说都没关系。 有了齐萌萌的保证，齐志军才松了心，又叮嘱了一番，去上班了。 齐萌萌拿着两双布鞋和一些点心，还有半袋米半袋面去了村里。 她把东西给两位两人放下，然后熟练的拿出这段时间做的习题。 江老爷子检查了一遍，脸上都是满意之色，他点头笑道：“萌萌，你虽然起步晚，但是你学的很扎实，我觉得再有半年的时间，你就能把高中的知识都熟练了，然后就可以开始学大学的知识了。” 齐萌萌一愣：“学大学的知识？” “对。”江老爷子很肯定地点头，继而有些忐忑的问：“我当初让你收起来的书你都收好了吗？” “收好了。”齐萌萌赶紧点头，江老爷子立刻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再把这些学完后，以后你每次来我给你讲一节的内容。” 齐萌萌：……我能不能到了大学里再学？ 很明显，不能！ 因为齐萌萌没有合理的理由跟江老爷子解释她怎么知道以后会有大学。 想想还有半年时间，到时候再想办法。 为了转移两位老人的注意力，齐萌萌把她准备在城里买房的事情说了。 江老爷子很是赞同地点头：“我们国家以后不可能一直都是这样子，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你现在买个房子也好，以后去城里住下也方便。” 章美玲则有些担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齐萌萌：“萌萌，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想起在城里买房了？” 不得不说，两位老人，真是敏锐。 第201章 她也想见见 齐萌萌把在城里遇到孙志文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江老爷子皱着眉头：“这人，以后遇到要离远一点。” 一个男人，为了一点擦伤，还让一个女人送她去医院。 章美玲却有不同的想法，如果说齐萌萌撞到那人，并没有什么大伤的情况下，对方还不坚持要得到齐萌萌的名字和单位，很有可能对方是看上齐萌萌了。 齐萌萌的肤色白皙，身材高挑，再加上她独特的气质，走在路上，很是吸引人。 她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没等江老爷子说话，齐萌萌先笑了，她用食指指着自己：“玲姨，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以为我是谁见谁爱吗？” 齐萌萌很自信，但还没自负到觉得所有人都会喜欢自己。 她昨天想的更多的是孙志文想讹钱，而不是孙志文看上她了，而且最后离开的时候，她明确表示自己已经结了婚了。 如果孙志文真的是机械厂的研究员，只要他的脑袋没有坏，就不会看上她。 江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齐萌萌，也觉得章美玲的猜想有道理。 齐萌萌觉得好笑，“玲姨，姨父，你们真的想多了，我昨天就是不小心撞到了对方，我以后一定小心，不会这样了。” 章美玲叮嘱了齐萌萌一番，还特意说道，如果再遇到孙志文，一定要离对方远一些。 这样心思不正的人，必须要远着点。 齐萌萌笑着点头，她是真的觉得以后不会跟孙志文有什么交集。 章美玲和江老爷子却有不同的意见，他们觉得，这个孙志文肯定还会出现在齐萌萌的面前。 不过事情还没有发生，他们只能提醒齐萌萌一切小心。 齐萌萌见两位老人一脸认真，也跟着摆正了心态，表示以后一定小心。 从老人那出来，齐萌萌去宋嫂子那买了三十个鸡蛋，回了家属院。 前段时间，她找了部队里的泥瓦匠给她在院子里做了一个烤炉，今天是第一次用。 她以前去过一个同行在村里的蛋糕房，除了现代的烤箱，他们还依山建造烤炉，用最原始的方法做出来的面包，味道最纯正，也有一股炭火的香气。 现在想要买一个家庭烤箱很不容易，而齐萌萌不能一直用空间里的烤箱，前两天看着师傅把面包坯放进大型烤箱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可以用黏土做烤炉。 虽然时间不好把控，但烤炉做出来的味道肯定不错。 齐萌萌准备做一个红枣核桃面包。 她家里就有红枣和核桃，这两样东西也不算难得，她能做出来并不奇怪。 最难的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烤炉，需要调试温度和时间。 第一个红枣核桃面包做出来太硬了，烤的时间太长，温度太高，能把人的牙咯掉。 第二个红枣核桃面包做出来外面倒是还好，掰开一看，里面还是生的。 齐萌萌想了一会儿，又再次调整了温度，最后才烤出一个软糯的红桃核桃面包。 这个面包倒是熟了，可是火候还是大了一些，面包表面有一些焦黑。 齐萌萌萌把剩下的五个面包都放了进去，调整了火候，又烤了一次，最后在期待中打开了烤炉的门。 五个烤面包散发着浓浓的面包香气，其中又夹杂了红枣和核桃的味道，除了最边上的一个面包有些焦，其他四个都没有问题。 齐萌萌高兴地把剩下的四个面包放到了桌上，她准备把这四个面包送给李师傅。 这段时间，李师傅对她很好，甚至还让她跟着学如何揉面和发酵。 这就是真的把她当成徒弟来看，所以齐萌萌顺利做出红枣核桃面包以后，也想着让李师傅尝尝。 齐萌萌用油纸叠了一个好看的袋子，把四个面包放进去。 第二天早上，她进了车间，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把面包递给了李师傅。 “师傅，这是我用家里的烤炉做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李师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面包看了一下，然后放到了嘴里。 先是愣了一下才开始咀嚼。 “嗯，味道不错，去准备上班吧。” 李师傅拿着放面包的袋子，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慢慢地走向他的休息室。 齐萌萌看着李师傅手里空了，知道他已经吃完了自己做的面包。 这就是李师傅对她的肯定，齐萌萌高兴地去干活了。 李师傅的眼神再一次瞟向手中的袋子，看来，他这次收的徒弟是真的有天赋，在大家都没有家用烤箱的情况下，她用自己家的烤虑就可以做出这样的红枣核桃面包。 剩下的三个面包，他准备拿回家给老伴吃，让老伴知道，他收了一个特别有天赋的徒弟。 中午下班，李师傅拎着袋子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让保卫科的同志看。 “这是我徒弟孝敬我的，我带走应该没问题吧？” 袋子里的三个小面包看起来就跟厂子里的面包不一样，保安看了一眼，就让李师傅回去了。 李师傅哼着小曲回了家，进了屋就开始喊：“老伴，我给你带面包了。” “你不是说厂子里的面包不能带回来吗？”赵小草有些惊讶地问。 “我说的是厂子里的东西不能拿出来，这是我徒弟送给我的，当然可以。”李师傅献宝似的把面包举到赵小草面前。 赵小草拿起其中一个小面包看了看，咬了一口，又继续吃了一口…… 两分钟的时间，赵小草把面包吃完，然后点头：“这面包比卖的还好吃，不过，有一股炭火味。” 赵小草嫁给李师傅二十多年，听他讲了好多的面包经，也吃过不少的面包，对于面包的口感还是很清楚的。 这股味道，李师傅也吃出来了，他知道是烤炉做出来特有的味道，烤箱做的没有这种味道。 “萌萌真是我收的徒弟里最有天赋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就能自己做出面包。”李师傅对齐萌萌赞不绝口。 赵小草对齐萌萌也产生了兴趣，让李师傅明天带齐萌萌来家里吃饭，她也想见见。 第202章 对齐萌萌的重视 齐萌萌得知赵小草要见她，很是高兴，她问起赵小草喜欢什么东西。 李师傅摆摆手：“来师傅家，不用带什么东西。” 话是这么说，可这是齐萌萌第一次上门去看师傅和师娘，哪里能不带东西呢。 第二天上门的时候，齐萌萌给赵小草带了一条围巾，给李师傅带了一瓶酒，还带了一兜苹果。 李师傅先出了厂门，齐萌萌去宿舍拿给他们准备的东西。 看到齐萌萌拎着兜子，李师傅想说什么，看了看周围的人，又没有说。 李师傅家住在城边上，离着工厂不算太远，骑自行车需要十来分钟，是李家自己建的房子，在胡同最边上，一共有五间正房，三间厢房。 两个人走进院子，赵小草从屋内迎了出来。 “哎呀，是个标志的姑娘，怪不得能做那么好吃的面包，快进来，饭菜马上就好了。” 齐萌萌笑着把手里的兜子递给赵小草。 “师娘，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东西。” “你这孩子，来自己师傅家吃饭，还带什么东西。”赵小草嗔怪地看了齐萌萌一眼，就想把兜子推回去。 “师娘，随便买了一些东西，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齐萌萌笑着把兜子放到赵小草的手中，又准备挽袖子：“师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都做的差不多了，我去盛饭。”赵小草见齐萌萌一片真心，也没有再客气，把兜子递给后面的李师傅，就去厨房盛饭。 齐萌萌跟着赵小草去了厨房，帮着端碗。 李师傅把兜子拿到屋里，觉得有些沉，打开看了一眼，先把酒瓶拿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正好被端碗进屋的赵小草看到。 “你这老头子，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师傅讨好地把兜子里的围巾拿出来，举到赵小草面前：“这是萌萌送给你的。” 齐萌萌送给赵小草的是在一条少数民族手工编织的围巾，比平常的围巾要宽一半，色彩鲜艳，围在身上很漂亮。 赵小草捧着这条围巾，很是不舍：“这围巾，真好看。” 齐萌萌随后进来，把手中的碗放下，把围巾给赵小草围上，后退了一步：“这条围巾，师娘围着真好看。” 赵小草想接下来，齐萌萌拉着她的手让李师傅看。 “师傅，你看，师娘围着这围巾是不是很好看？” 赵小草比李师傅还要大三岁，以前可是在国营饭店上过班，也就是后来生孩子伤了身子，李师傅的收入高，才一直没有去上班。 鲜艳的围巾，衬的赵小草的脸色都红润了两分。 李师傅不由地点头：“这围巾不错。” 齐萌萌笑着跟赵小草说：“师娘，我师傅都说了好看了。” “你师傅懂什么？这围巾，用了这么多毛线，肯定不便宜。”赵小草先是瞪了李师傅一眼，然后把围巾拿下来，想要还给齐萌萌。 “师娘，我也不瞒你，这围巾是在外地买的，不过是托了朋友，没花多少钱，这可是我送给师娘的礼物，师娘不能拒绝。” 齐萌萌好说歹说，赵小草才同意留下围巾。 这围巾实在是太漂亮了，而且用的毛线也多，如果拆了，起码可以给齐萌萌织件毛衣。 赵小草这样想，就露了一些口风出来，齐萌萌赶紧说自己家好几件毛衣，实在是不需要毛衣了。 李师傅这几天对齐萌萌的家境也有了解，知道她不缺钱，就让赵小草别推辞了，收入就好。 赵小草这才高兴地收下，又招呼齐萌萌吃菜。 为了迎接齐萌萌，赵小草是下了功夫的，她做了一条红烧鱼，肉末鸡蛋，土豆炖肉，一共三个菜，还有一锅白面馒头。 三个菜，都是荤菜，可见对齐萌萌的重视。 赵小草先给齐萌萌盛了一碗粥，才给他们两人盛粥。 “萌萌，多吃点。”赵小草给齐萌萌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 “谢谢师娘，我自己夹菜就好。”齐萌萌赶紧用碗接住。 李师傅笑着说：“不是我自夸，萌萌，你是不知道，你师娘以前可是在国营饭店上过班，手艺是真的不错。” 齐萌萌吃了一口鱼，立刻给面子地说：“这鱼的味道真不错，一点都不腥气。” 赵小草笑得合不拢嘴，又给齐萌萌夹了一筷子鱼：“好吃你就多吃点。” 齐萌萌让赵小草也吃，她肯定不客气，说着，她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每道菜都夸了一遍，让赵小草高兴地饭都不吃了，给她夹了一碗的菜。 李师傅都看不过去了，让赵小草自己也吃。 赵小草瞪了李师傅一眼：“我就喜欢萌萌，就愿意给她夹菜。” 齐萌萌把嘴里的鱼咽下，用勺子给赵小草舀了一勺鸡蛋羹放到碗里。 “师娘，你也吃。” 赵小草得意地看了李师傅一眼，开始吃饭。 齐萌萌看得出来，赵小草和李师傅的关系很不错，李师傅对赵小草很包容。 三个人说笑间，把桌上的三个菜都吃完了，齐萌萌不顾赵小草的阻拦，帮着收拾桌子和洗碗。 赵小草对齐萌萌更满意了，以前李师傅收的徒弟，可没有齐萌萌这么讨喜。 齐萌萌洗碗的功夫，赵小草把齐萌萌带来的苹果洗了几个，让齐萌萌吃。 这是齐萌萌特意带来给空间苹果，她笑着摸了摸肚子：“师娘，我今天中午吃多了，实在是吃不下了。” 赵小草又劝了两句，见齐萌萌是真的不想吃，这才放下苹果。 又说了几句话，就到了上班时间，李师傅和齐萌萌一起骑着自行车往外走，赵小草送他们出去，还让齐萌萌以后中午就过来吃饭。 齐萌萌笑着说以后有空肯定过来。 这时候从斜对面的门里摔出一个人，差点砸到齐萌萌的自行车上。 齐萌萌赶紧退后两步。 “小洲，这是怎么了？”李师傅把地上的男子扶了起来。 赵小草也走了出来，让齐萌萌先把自行车往旁边推一下。 “李叔，你来评评理，我爹走了，我哥就想欺负我。”小周拉着李师傅的手，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 齐萌萌又往后退了两步，怕小洲甩鼻涕的时候不小心甩到她身上。 第203章 警察来了 赵小草以为齐萌萌被吓到了，赶紧拍拍她的手：“小洲平时挺好的一个孩子，这是家里遇到事儿了，你别怕。” 小洲“嗷”地一嗓子，又开始大哭起来。 “叔，李叔，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爹当初说的话，你肯定有印象，我爹说了，家里的房子，让我和我哥平分，可现在，我哥就准备给我这么一个小房子。” “我哥不就仗着比我大吗？他光惦记着他儿子要结婚，我还没娶媳妇呢？爹呀，你怎么死的那么早呀？” 齐萌萌饶有兴致地看着小洲在看哭嚎，她第一次见到有年轻男子哭的这么有韵味。 可其他人的脸色就不好了，李师傅皱着眉头呵斥：“小洲，有什么话好好说，大小伙子了，这样子太难看了。” 小洲随手擤了一把鼻涕，摔到地上，指着他刚摔出来的门说：“叔，我怎么好好说，我哥就准备给我这么一个小屋，他可是想着占新院子，我不同意。” 从那门里又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李叔苦笑一声：“让您看笑话了。” 李叔摆摆手：“大洲，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在家里好好说说，你爹刚过世，现在这样，闹的别人都笑话你们。” 大洲不断点头：“李叔说的是，我回去跟小洲好好说说。” “不行，”小洲直接拉住李叔的胳膊，冲着大洲喊道：“哥，今天我就把家丑外扬了，爹死了，我要多为自己考虑。” 大洲的脸很难看，这时候胡同里的人越来越多，马上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大家都要经过这里。 小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昂着头对着大家说道：“大家都知道，我爹上个月死了，死之前说了，我家的房子，我和我哥平分。” “可我哥只分给我一个这么小的房子，这房子，够干什么的，这不是欺负我小吗？” “我今天也不怕丢人了，就想让大家评评理，大家说，我哥这么干，地道吗？” “他比我大十几岁，居然还这么欺负我，我委屈呀……” 小洲大声地哭诉，眼里的泪流的哗哗的。 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大洲赶紧解释：“我爹是说了房子平分，一人一套，我家秋生马上就要结婚，和我们一家住在大院子。” “小洲就一个人，住这院子正好，一人一个院子。” 他这解释，似乎也说的过去。 众邻居面面相觑，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小洲有理，有人说大洲说的对。 齐萌萌听八卦听的津津有味，可也没忘记看一眼手表。 眼看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她不得不提醒师傅一声。 李师傅早就察觉到时间要晚，提醒大家要上班的得赶紧走了，他们兄弟俩房子的事情，可以再商量商量。 大洲小洲也有工作，不能为了房子，连工作也不顾了。 小洲拉着大洲的胳膊让他给个话，齐萌萌和李师傅被赵小草催着先去上班。 路上齐萌萌好奇地问起了大小洲的情况。 这家姓周，一共有两个儿子，大洲和小洲，不过大洲结婚早，今年36岁，儿子秋生18岁，小洲跟秋生同岁，比他大半岁，春天生的。 李师傅家附近这房子是他们家五年前从别人手里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周夫妇俩带着小儿子搬到这里住，大洲只偶尔过来。 老周媳妇是突发疾病没的，一个月以后，老周摔了一跤也没了。 老周死的时候，确实有邻居听到老周说房子平分，可到底怎么个分法，就不知道了。 现在大洲和小洲各说各的理，这事还真不好解决。 大洲住的房子，可是大五间的格局，比小洲住的房子大一半。 大洲的儿子秋生已经说好了对象，据说明年就会结婚，可小洲连个对象也没有，现在又是无父无母，以后的婚事，可就不好说了。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洲占便宜这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这毕竟是家务事，谁也不好多管。 齐萌萌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心里觉得，这小洲，只怕没那么容易被说服，后期，还会有事情，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 “师傅，我想在城里买个房子，你身边有没有卖房子的？” 趁着还没有进厂，齐萌萌跟李师傅说了自己的诉求。 李师傅有些奇怪：“你怎么想到买房子了？我记得你在厂子里有宿舍？” 现在人们多数都是等着厂里分房子，很少有人会想自己买房，当然，现在也没有商品房买卖。 当初齐家换房子，换的也是自家建的房子。 齐萌萌只说以她的资历，在食品厂分房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有机会，她想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李师傅虽然不理解，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会给齐萌萌打听打听。 好在天气越来越暖和，天黑的越来越晚，齐萌萌下了班回去，天还亮着，她对买房这事，也没那么迫切。 齐萌萌每周五下班都会去国营饭店买些吃食，晚上回家就不用做饭了。 这天她买完饭菜出来，骑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就被两个人拦了下来。 两个人穿的邋里邋遢的样子，让齐萌萌给三十块钱的买路钱。 齐萌萌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有些好笑，这两个人敢在这里抢劫军属，这是多大的胆子？ “你们胆子怎么这么大，怎么能在这里要钱？” 孙志文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挡在了齐萌萌的面前。 “跟你有什么关系，快点给钱。”两个人突然强势起来，还拿出了刀子。 “同志，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孙志文扭头跟齐萌萌说。 齐萌萌：……我本来也不怕。 孙志文直接冲着两个人冲了过去，那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三个人直接混战了起来。 齐萌萌皱起眉头，这孙志文脑袋是不是有包，对面两个人拿着刀子，他赤手空拳上去。 “警察来了。”齐萌萌看了看后面，大喊了一声。 第204章 你说的是我的词 打起来的三个人同时愣了一下，拿着刀子的两个人脚下一个踉跄，就准备跑，孙志文伸手就去拦，对方直接给了他一下。 孙志文眼里都是不可思议，他的手开始往下滴血，另两个人似乎也有些意外，互相看了一眼，快速跑开了。 齐萌萌没有阻拦他们，不过把两个人的容貌仔细地记了下来。 既然敢出来抢劫，肯定是要报案的。 孙志文呻吟出声，齐萌萌走到他身边，问他：“你身上有没有带手帕，赶紧把手捂上，我送你去医院。” 她身上是有手帕，可孙志文出现的莫名其妙，她担心拿出手帕说不清楚，还是谨慎一些。 孙志文期待地看向齐萌萌的衣兜：“你带手帕了吗？” 齐萌萌眼底发凉，摇头：“没带，你用手捂着点，还是先去医院吧。” 这时候路边经过的人，看到了这一幕，贡献出一块手帕：“同志，用我的手帕吧。” 齐萌萌看向拿出蓝色方格帕子的大叔，对他道谢：“大叔，谢谢你，刚才有人拦路抢劫，这位同志的手被人伤了。” 这位大叔一听，立刻就帮忙搀扶住孙志文：“同志，我扶着你，送你去医院。” 齐萌萌一脸的感激：“大叔，谢谢你，你太善良了，要不然我和这位同志素不相识，还真不好搀扶他。” 大叔憨厚的笑笑：“小同志，那咱们走吧。” 孙志文看着齐萌萌感激的样子，心里有些堵，明明是他救了齐萌萌，可齐萌萌为什么对大叔反而一脸感激？ 大叔搀扶着孙志文，齐萌萌推着自行车走在旁边，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医院。 也是巧了，他们遇到的还是上次那位医生。 “怎么又是你？”医生看着孙志文脱口而出。 孙志文：……我也想知道。 齐萌萌让医生先给孙志文看看手，刚才他的手被刀子划到了。 医生打开手帕看了看，开始给孙志文清洗伤口，齐萌萌让医生开了单子，她先去交钱。 一出门，送他们来医院的大叔还在门口等着。 “刚才的那位同志怎么样？”大叔关心地问。 齐萌萌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递给大叔，略带歉意地说：“刚才的帕子沾了血，还在里面，要等会儿才能给你，这钱，算是弥补你帕子洗不干净的费用。” 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不用了，一块帕子，我回去洗洗就行了。” 齐萌萌把钱塞到大叔手里：“如果洗不干净，可能还得大叔去买块新帕子，大叔别嫌弃我没给布票。” “不嫌弃，不嫌弃。”大叔赶紧摆手，把钱放到了兜里。 齐萌萌从这位大叔的穿着上看出，这人并不穷，还是个热心肠，要不然不会把手帕借给孙志文止血。 “大叔，还有件事得麻烦你，”齐萌萌看着大叔：“我想去公安局报警，那两个人居然敢在路上动刀子，我怕伤到别人。” 大叔一脸的正气：“我去，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出去也不安全。” 齐萌萌趁机问了大叔的姓名，说要给他们单位写感谢信。 大叔高兴地说他叫卫建国，在火柴厂上班。 齐萌萌记下了大叔的单位和姓名，又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卫建国拍着胸脯说他肯定把情况说清楚，就匆忙去报案了。 齐萌萌去收费处交了钱，又回到诊室，医生已经给孙志文把伤口包扎了起来，正在叮嘱他这几天别碰水。 孙志文看到齐萌萌进来，一脸为难地举着手：“我这伤的是手，可怎么洗脸洗衣服呀？” 医生把刚才沾了血的手帕递给他，随口说了一句：“过两天结了痂就好了，这几天就先凑合下吧。” 齐萌萌跟着说：“医生说的对，这事要听医生的，反正现在是冬天，衣服也不用天天洗，可以等过几天好了再洗。” 孙志文以为齐萌萌会说她洗，没想到齐萌萌这么说，他有些憋气。 “不过同志你不会白白受伤，我会报警，把他们抓起来的。” 孙志文苍白着脸摇头：“那倒不用，我这就是一个小伤口。” 齐萌萌一脸正色地说：“不光是因为他们伤到你，大白天在路上他们就敢拦路抢劫，这性质太恶劣了，必须要受到惩罚。” 话音刚落，卫建国带着两个公安走了进来。 “就是这里，有人想抢劫这位女同志，这位男同志见义勇为，被伤到了手。” 孙志文没想到公安来了，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年纪大些的公安让孙志文坐下，他们只是来了解情况。 齐萌萌的记忆力很好，把来拦路抢劫的两个人的打扮和长相都说了一遍。 年纪大些的公安转头问孙志文：“孙同志，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孙志文的脑袋有些乱，他摇摇头：“没有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恨不得躲着走，没想到齐萌萌居然第一时间就去报警，还把对方的长相和打扮说的那么清楚。 两个公安还要去走访，表示只要找到人，后面会通知齐萌萌。 齐萌萌把自己的单位和住址说了。 两个公安知道齐萌萌是军嫂，态度更好了，他们表示一旦找到人，会让齐萌萌去指认。 齐萌萌又表示会给卫建国和孙志文写感谢信，明天会送到两个人的厂里。 公安让齐萌萌等两天，最好是找到人再写感谢信。 齐萌萌转身对卫建国说：“大叔，你放心，我回去就写感谢信，只要公安找到人，我立刻把信送到火柴厂。” 卫建国爽朗地笑笑，表示没关系，又说天已经黑了，问齐萌萌准备去哪里，他们送齐萌萌回去。 孙志文：……你说的是我的词。 齐萌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再回家属院也不安全，还是回食品厂的好。 卫建国也觉得回厂里宿舍比较安全，他看向孙志文：“孙同志，你的手还疼吗？还是没问题咱们现在送小齐回食品厂吧。” 孙志文勉强挤出一抹笑：“好了，我没事，正好送小齐回去。” 第205章 有人要卖房子 齐萌萌看向孙志文，认真地说：“孙同志，咱们俩的年龄差不多，你叫我小齐不合适，叫我齐同志吧。” 卫建国也说：“对，小孙，小齐说的对。” 孙志文有些憋气地喊了齐萌萌一句：“齐同志。” 齐萌萌又看了一眼孙志文的手：“孙同志，你的手还有伤，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食品厂就行了。” 孙志军赶紧摆手说自己没什么事，可以送齐萌萌回去。 最后是卫建国说，他们俩先送齐萌萌回去，他和齐志军再各自回家。 齐萌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同意了。 卫建国很健谈，在路上跟两个人说了不少的话，齐萌萌虽然话不多，但很捧场。 一直到了食品厂门口，齐萌萌谢过两个人，回了宿舍。 第二天下班回了家属院，齐萌萌把事情跟齐志军说了。 齐志军很是担心：“萌萌，这城里什么时候这么乱了，要不然你下班了在厂子里等一会儿，我去接你？” 齐萌萌摇头，说不用，她准备想办法在城里买套房子，在这之前，她先住在单位宿舍里。 齐志军的工作还是很忙的，并没有时间天天接送齐萌萌，而齐萌萌每天都要上班。 最好的办法就是齐萌萌住在城里。 齐志军觉得还是要催一催朋友，让他尽快给找一个房子。 齐萌萌是真的不愿意在宿舍里住，地方小是一方面，人太多，各种杂事也多，她放在宿舍里的牙膏，才一个多月，就被用了半管。 她问了一句，大家都说不知道，她又不能天天在宿舍里住，干脆把其他的生活用品都收到了空间里，每次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这样当然不方便，也有人在背后蛐蛐她，可她都知道有人偷着用她的东西了，再把东西摆出来，那不是明摆着公用吗。 上班的这一个月，她侧面问过几个同事，知道在城里买房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在买到房子之前，她都要在宿舍里住。 隔了一个周日，齐萌萌再去上班的时候，李师傅拉住了她：“萌萌，你还想买房子吗？” 齐萌萌眼睛一亮，声音都急促了一些：“师傅，有人要卖房子？” “对，那人你还认识。”李师傅笑眯眯地说。 “我认识？”齐萌萌皱眉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周小洲？” “对，小洲要卖房，他那个房子我看过，虽然房子不大，但是用的材料都是好的，而且老周去世之前才整修过。” 李师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略微迟疑道：“老周过世的时间不长，你忌讳吗？” “不忌讳。”齐萌萌连连摇头。 在城里买一个房子多么难，哪里能那么挑剔，再说，哪里不死人，忌讳多了，还怎么买房子。 “师傅，周家的房子是怎么卖的？”齐萌萌着急地问。 “他要八百块。”李师傅压低了声音。 “他那个房子是三间正房，还有两间厢房，院子虽然小，但也能隔出一小块菜地，这个价格并不算太贵，我估计，还能再便宜一些。” 齐萌萌对城里的房价不了解，但她信任李师傅，所以她直接点头：“师傅，我听你的。” 这话一出，李师傅反而不确定了：“萌萌，你真的要买？” “要买。”齐萌萌很痛快地点头，“师傅，你是不知道……” 齐萌萌把周五的事情跟师傅说了一遍，还叹口气：“师傅，你说，我要是有自己的房子，不就可以回去住了。” 李师傅上下打量齐萌萌一圈：“萌萌，你有没有受伤，这是哪里的混混，居然都敢持刀伤人了？” 齐萌萌说自己没事，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师傅，你要是觉得房子没问题，我就买下来，那房子离着你们近，我孝敬你们还方便。” “我还没老，不用你孝敬，再说，还有你哥你姐呢。”李师傅冲齐萌萌摇头，他有两儿一女，除了小儿子还在读书，上面的一儿一女都已经结婚。 “那我今晚回去问问小洲，看这房子还能不能再便宜，你再去好好看看房子。” “师傅，我明天上班的时候把钱拿过来。”齐萌萌的钱都在空间里，不方便现在拿出来，“就算不能便宜，我也买，别让别人买去了。” “你放心，有你师傅呢，这房子别人买不了。”李师傅不以为意，觉得齐萌萌想多了。 现在人们的工资一个月平均才三四十块钱，八百块钱，要一个工人不吃不喝攒两年。 有这钱，人们可舍不得买房子，毕竟现在大家全靠厂里分房，可舍不得自己建房子。 “师傅，我以后能不能住在你家附近，就全靠你了。”齐萌萌对着李师傅说了不少的好听话。 李师傅看着齐萌萌，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小你女儿一样。 “你呀，跟楠楠一样，行了，房子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李师傅笑着说，让齐萌萌去安心工作。 齐萌萌知道楠楠是李师傅的小女儿，立刻笑着说等楠楠放假的时候，她就过去。 这打蛇随棍上的习惯，更是跟楠楠一样了，李师傅笑着摇了摇头。 齐萌萌一转身，保安过来，说门口有公安找齐萌萌，让她过去一趟。 李师傅比齐萌萌先一步问道：“公安找萌萌有什么事？” 保安说道：“说是要请齐同志去帮忙。” 这年头，大家对公安都从心里发怵，所以一听公安找，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现在听到是请齐萌萌帮忙，车间里大家怀疑的目光才各自收了回去。 秦念小声嘀咕了一句：“她能帮忙做什么？” 她旁边的同事没听清楚她说的话，疑惑地问：“秦念，你刚才说什么？” 秦念想说又担心惹事，最后说了一句没什么。 车间门口，李师傅和齐萌萌一起走向大门口。 “师傅，我自己去就行。”齐萌萌跟李师傅说。 “师傅在，哪里能让你自己去。”李师傅是真的不放心，他担心齐萌萌看到公安会害怕。 第206章 怎么就这么着急 齐萌萌当然不害怕，有事情找警察是后世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今天来的是齐萌萌报案那天，去医院的楚公安。 楚公安对着齐萌萌说：“齐同志，我是来跟你说一声，那天的人，我们已经抓住了，据说是有人让他们在那里抢你东西的。” 齐萌萌皱起了眉头，李师傅立刻问道：“公安同志，到底是谁让他们来抢我徒弟的？” 楚公安看向齐萌萌。 “这是我师傅。”齐萌萌对着楚公安介绍了李师傅的身份，也跟着问道：“楚公安，是谁让他们来抢我的？” 李师傅也说道：“萌萌才来食品厂上班不久，跟其他人的关系都不错。” 齐萌萌一时之间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居然让别人来抢她？ 楚公安摇头：“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来找的，是有人把钱和纸条放在了他们家中。” 而那纸条上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似乎是故意让别人认不出来，以目前的技术，只怕不好找到人。 现在最大的可希望就是从齐萌萌这里找到嫌疑人，既然能找人去抢齐萌萌，那肯定是跟她有矛盾的。 可齐萌萌一脸的茫然，她自从来到这里以后，生活的地方除了家属院就是食品厂。 她跟家属院里的家属不熟悉，更没起过冲突，再说她们也不会干这样的事。 至于食品厂里，齐萌萌相熟的只有宿舍里和同车间的几个人，除了工作，几乎没有私交，更谈不上得罪谁了。 齐萌萌是真的茫然，李师傅皱着眉头，也想不明白。 他再次问道：“楚公安，确定那两个人是针对萌萌的吗？” 楚公安很确定地点头：“是，我们收上来的纸条上写的很清楚，周五在出了国营饭店不远的地方抢你。” 这话一出，齐萌萌就知道，此事跟家属院那边没关系，只怕还是食品厂这边的问题。 她每周五去国营饭店买东西的事，估计只有在城里的人知道。 虽然她没在车间里说过，但这种事情，关注一段时间，应该也能知道。 楚公安见齐萌萌是真的没有头绪，也没有多待，只让齐萌萌想起什么再去跟他们说。 齐萌萌赶紧问了一句，感谢信现在是不是可以送出去了。 她可是答应卫建国会给送感谢信的。 楚公安点头：“可以送过去了，你要是不方便，我们送过去也行。” 还能这样？齐萌萌当然选择让楚公安送过去，这就相当于官方认证了。 “我的感谢信放在包里了，我去车间里拿一下。”齐萌萌拜托楚公安等一下，她快速地跑回车间，从包里拿出两封感谢信。 一封是给卫建国的，一封是给孙志文。 楚公安收好感谢信，没有多待就走了。 齐萌萌跟李师傅说，她准备过两天买些东西，去谢谢卫建国，至于孙志文，她还没想好。 她这两次发生意外，都遇到了孙志文，看着好像是巧合，可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所以她对孙志文的直觉印象不太好，可在外人眼中，孙志文救了齐萌萌是事实，她肯定是要谢谢对方的。 李师傅也觉得应该去谢谢卫建国，毕竟有了卫建国的帮忙，齐萌萌才能送孙志文去医院，还能及时的报警。 “我在火柴厂有熟人，回头我带你去，至于孙志文，你可以准备点东西，我找人送到他们厂里就行，你就别出面了。” 李师傅也看出了齐萌萌的态度，这些打算都是为了齐萌萌好。 “谢谢师傅。”齐萌萌很是感激李师傅。 师徒俩回到车间，有人问齐萌萌，公安来找她帮什么忙？ 齐萌萌不确定车间里是不是有要害她的人，并没有说实话，只说让她帮忙写感谢信。 刚才齐萌萌确实是回来车间拿了纸出去，有人信了，有人还想再问。 李师傅咳嗽一声，皱起眉头：“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吗？想说闲话都回去说。” 车间里瞬间安静了，大家都开始忙活手里的活。 李师傅给齐萌萌安排了活计，齐萌萌也去忙了。 过了几分钟，秦念才抬头看向齐萌萌的方向，她眼里有困惑，难道公安来找齐萌萌真的是因为写感谢信？ 可大家都是高中生，凭什么让齐萌萌写感谢信？ 这几天，秦念马上就要生了，吕志没怎么管她的事情，所以她还不知道两个混混被抓的事情。 秦念眼里的怨念快化成实质了，她对手里的活也干的不认真，旁边的同事让她在走神，不得不提醒她。 “秦念，你手中的面粉洒出来了。” 秦念低头一看，赶紧把手中的面口袋放下，去找笤帚扫地，生怕被看到挨批评。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小组长见到秦念脚下的面粉，立刻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批评了五分钟，还扣了秦念一天的工资。 秦念的胸脯上下起伏，干活更加不用心了，反正今天也没有工资。 小组长看到秦念的态度，皱眉摇了摇头，对她的不满更甚，如果不是因为秦念是吕副厂长的小姨子，她真是不愿意要秦念。 她就不明白了，都是同一批进来的，秦念的分数还不低，她比不上沐晴也就算了，怎么连齐萌萌也比不上。 秦念心里的怨念更深，想着等姐姐生完孩子，一定要跟姐夫说，给她换一条生产线，就算不能挤掉齐萌萌，也要让李师傅收下她。 另一边，齐萌萌下班以后特意晚走了一会儿，她给了李师傅一百块钱，拜托李师傅给她把房子定下来。 “你呀你，怎么就这么着急？”李师傅拿着钱，有些哭笑不得，实在不能理解齐萌萌的行为。 齐萌萌双手合十：“师傅，我当然知道有你出马没问题，可万一周家想要个定金什么的，总不能让师傅垫上吧。” 李师傅是看出来了，齐萌萌是一定要买下小洲的房子。 “行，这事就交给师傅吧，师傅肯定给你办好。”李师傅接过齐萌萌手里的钱。 齐萌萌满意地笑了，如果不是怕回去晚了，她今天都想着跟李师傅去看房子。 第207章 我有些事情跟你说 齐萌萌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做饭，而是先把七百块钱准备了出来，然后又拿出了一堆的生活用品打包好，准备等房子买下来，就把东西拿过去。 忙活了一通的齐萌萌，从空间里拿出之前的存货，放在灶上热了热，再吃了一个馒头，然后就开始烧水，准备洗澡。 洗完澡，躺到床上，齐萌萌想起了顾归之，这次顾归之出任务，又是半个多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迷迷糊糊中，齐萌萌感觉有人摸她的脸，她立刻就醒了。 顾归之缩回手：“我回来了。” 齐萌萌的心脏狂跳，黑暗中打了顾归之几下。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每次做完任务回来都是晚上回来，还非得偷偷摸摸地进门。 等心脏平复一些，齐萌萌去点燃蜡烛，看了看手表，3点钟。 “不用忙活了，我不饿，回来前我们吃了东西。”顾归之知道齐萌萌要起身去做什么，他直接把齐萌萌摁下。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回来了，我给你买了件礼物。” 顾归之从地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布兜，放在了炕上。 齐萌萌打开看了一下，满脸的诧异，里面是一块红色的呢子布料，她摸了一下，很柔软，在烛光下也能看出来，布料的颜色很正。 “你这次是去哪里出任务了？买到了这么好的布料？” “也是巧合，我看到这布料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这布料可以做一件大衣，过段时间天气暖和了可以穿。” 顾归之避开任务的话题，满脸期待地问齐萌萌喜不喜欢这布料。 齐萌萌点点头：“这料子很好。” 她把布料展开看了一下，幅面很大，做一件大衣甚至还会有富余。 “你喜欢就好。”顾归之松了口气，他看到这布料第一眼，就觉得这颜色很适合齐萌萌。 齐萌萌却有些担心：“你买这布料会不会违反纪律？” “不会，这是出完任务，回来的时候买的。”顾归之在这方面很有分寸，不会违反纪律。 齐萌萌这才笑 了，顾归之出任务回来都记得给她买东西，说明确实是把她放到心上了。 顾归之换了衣裳，齐萌萌递给他两个面包，又给他冲了一杯麦乳精。 “这是你们食品厂做的面包？”顾归之拿着面包咬了一口。 “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厂里的面包是不允许拿出来的。”齐萌萌解释道。 食品厂那么大，车间那么多，每天做出来的点心、蛋糕、面包不知多少，总免不了会有碎的，这些是允许他们吃的，但是不允许拿出来。 只有刚去的员工才会对那些碎点心感兴趣，大部分的老员工都已经吃腻了。 顾归之有些惊讶，齐萌萌才去食品厂一两个月，居然就会自己做面包了，他真是没想到。 他手里的面包松软可口，里面似乎还有肉香，他对着烛光看了看，问齐萌萌：“这里面是什么？” “是肉松，这是我自己做的。”齐萌萌用空间里的肉做了不少的肉松，也算是给空间里的肉找了个出处。 这时候很少有人吃过肉松，所以并不清楚肉做成肉松的比例，而齐萌萌除了自己吃，也就给江老爷子老两口送过一些，并没有给过其他人。 顾归之几口把面包吃完，评价道：“味道不错，就是个头有些小。” 齐萌萌笑了，这样的面包，虽然个头小，可成本并不低，也就是她，有空间，所以才敢这么吃，换一家，都不敢这么吃，一个月的肉票都不够做两回面包的。 “你要是喜欢吃，我回头再给你做。” 齐萌萌琢磨着用院子里的烤炉把肉松面包做出来，顾归之现在吃的是她在空间里做的。 “这面包做起来肯定麻烦，你平时上班已经很累了，有空的时候再说。”顾归之很是知道心疼齐萌萌。 齐萌萌也没有坚持说要做，主要是她还不确定用烤炉做出来的肉松面包好不好吃。 顾归之吃完东西，又出去用冷水冲了澡，才回来睡觉。 “你怎么用冷水洗澡了，屋里有热水。”齐萌萌嗔怪地看了齐萌萌一眼，“现在天气还没那么暖和，小心别感冒了。” “没事，习惯了。”顾归之几下把头擦干，没说他们在雪地里埋伏都习惯了，这么点冷水，根本不觉得冷。 齐萌萌移动一下位置，把刚睡暖的地方让出来：“你在这里睡，这里暖和。” 顾归之的耳朵红了一下，先去把蜡烛吹灭，才躺进了被窝里。 齐萌萌自动依偎进他的怀里，被冰了一下，说道：“看你身上冷的，以后再冲澡的时候带着热水瓶。” “嗯。”顾归之答应了一声，鼻翼间都是齐萌萌身上的暖甜的香味。 齐萌萌以为顾归之累了，没有再说话，顾归之则想着，他是不是应该请假去趟京城？ 要不，还是先给孙医生写封信或者打个电话吧，他结婚都快一年了。 齐萌萌都睡着了，顾归之还在胡思乱想，一直到天快亮了，他才睡着。 六点钟，齐萌萌一动，顾归之就睁开了眼睛。 齐萌萌说：“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顾归之动了动胳膊，也坐了起来：“不睡了，我也起来，等会还得去汇报情况。” 本来顾归之不在家的时候，齐萌萌的早饭多数都是喝牛奶吃面包，或者吃个包子，但是现在顾归之回来了，早饭也不能太糊弄。 顾归之煮粥，齐萌萌和面贴了几个二和面的饼子，里面放了一些剪碎的红枣。 齐萌萌贴饼子的时候，顾归之又去捞了一些咸菜出来。 两个人的早饭是大米粥、鸡蛋、二和面的饼子和几样咸菜。 齐萌萌喝了一碗粥，吃完鸡蛋再吃了一个饼子就饱了，顾归之把剩下的饼子都包了圆。 吃完饭，顾归之送了齐萌萌出门，齐萌萌去食品厂上班，他则去了军营那边。 在办公楼下，他遇到了齐志军。 “萌萌中午不回来，你去我那吃饭，我有些事情跟你说。”齐志军是特意在这里等着顾归之的。 第208章 我借一下自行车 齐志军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让顾归之也不由地严肃起来。 “爸，是不是萌萌出了什么事情？” 齐志军看了看来往经过的人，并没有选择在这里说，只说中午回家吃饭再说。 顾归之心里虽然着急，但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他先去汇报了这次的任务情况，然后又去了团里，处理了一些事情，到了下班时间，他先去找了齐志军，才一起回了齐家。 郑美丽已经做好饭，看到顾归之有些惊讶，要再去做个菜，齐志军让她做个炒鸡蛋就行。 郑美丽去厨房炒鸡蛋，齐志军拉着顾归之在餐桌前坐下来。 顾归之没有吃饭的心情，他迫不及待地问：“爸，萌萌出了什么事情？” 这一上午，他虽然在工作，但脑中一直有各种的猜测，生怕齐萌萌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情，她没跟他说。 齐志军把前几天有人在路上拦着齐萌萌抢劫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公安说暂时没找到给两个混混送纸条的人，但只要做了，肯定会留下痕迹，这人既然会害萌萌一次，肯定会害萌萌两次，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个人找出来。” 顾归之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没想到齐萌萌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昨晚和今早，齐萌萌都没有说这事。 “我去找人打听下情况。” 本来两个人结婚后，顾归之在家待得少，对齐萌萌就有些愧疚，现在居然有人敢欺负齐萌萌，顾归之肯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他不能看着齐萌萌受欺负。 齐志军对顾归之的态度很满意，他点点头：“萌萌自从来了以后，只在家属院和食品厂活动，家属院里的家属估计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还是要从食品厂那边查。” 顾归之也是这么想的。 “爸放心，我肯定会把这个人找出来的。” 齐志军当然放心，顾归之可不仅仅是武力值高，他的侦察方面的能力一点都不弱，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年轻的情况下升到副团。 这时候郑美丽端着一盘炒鸡蛋走了出来，齐志军停下话头，没有再说齐萌萌的事情。 现在还不确定是谁要害齐萌萌，齐志军很是谨慎。 顾归之并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两个馒头就走了。 齐志军看着顾归之离开，很是满意，他在城里也有关系，但他认为这事，还是要让顾归之知道，这样，顾归之才会更心疼齐萌萌。 郑美丽收拾完桌子，随口说了一句：“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萌萌跟归之结婚都快一年了。” “是呀，回头我得催催归之，他们该要个孩子了。”齐志军说完又迟疑了一下：“萌萌现在在城里城里，要不就晚点，要不然她这样来回走也不安全。” 看来，想法在城里给齐萌萌买个房子的事情要尽快落实。 郑美丽想的是郑莹莹，她叹口气：“萌萌都结婚一年了，莹莹还没有对象。” 这话齐志军没法接话了，自从过完年，郑莹莹每次回来，郑美丽都会提起她的婚事，现在郑莹莹都不愿意回来了。 齐志军在郑美丽的要求下，已经把部队里未婚的小伙子们排查了一遍，可年龄相当的，郑美丽觉得职级太低，职级低的，大部分都已婚了，二婚的，郑美丽又看不上。 现在人还没到郑莹莹面前，就被郑美丽淘汰了。 关于郑莹莹的婚事，齐志军是真的不想发表意见了。 郑美丽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太挑了，可她是真的想给郑莹莹找一个好对象，希望郑莹莹这一生幸福顺遂。 “老齐，要不，你问问其他的战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郑美丽建议齐志军给其他的战友写信？ 齐志军惊讶地看着郑美丽：“你不是不愿意让莹莹远嫁吗？” 郑美丽又迟疑了，她担心郑莹莹嫁到外地后受欺负。 齐志军摇了摇头，走回了屋里，准备休息一会儿。 郑美丽对郑莹莹是关心则乱，生怕她以后过的不好，齐志军觉得自己还是少掺和的好，免得以后郑莹莹过得不好，他被郑美丽埋怨。 另一边，顾归之回了家，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厨房里的米面没怎么少，他眉头皱了皱。 想来他不在家的时候，齐萌萌都没怎么做饭，估计吃饭都是糊弄，他满心心疼，大步走向营区，他准备今天早点下班去城里，先去百货大楼买些吃的，再去接齐萌萌下班，两个人晚上去国营饭店吃饭。 齐萌萌下了班，就看到顾归之提着一堆的东西站在工厂门口，她高兴地跑过去。 “你今天来接我？” “嗯，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提前下班，给你买了一些吃的，接了你，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顾归之把手里的东西给齐萌萌看，里面有麦乳精、奶粉、什锦糖、奶糖、鸡蛋糕、水果罐头……放了满满的一兜。 齐萌萌有些惊讶：“你这是把一个月的票都花了，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去送人吗？” “不送人，都是给你买的，我走的这段时间，你都瘦了，这些东西你留着慢慢吃。”顾归之把东西挂在了自行车把手上，接过了自行车。 “瘦了吗？”齐萌萌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感觉，这段时间她懒得做饭都是直接吃空间里的饭菜。 可她吃的并不少，再加上李师傅偶尔会让她试吃，她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瘦了。 顾归之很肯定的点头，他就是觉得齐萌萌瘦了。 “那我晚上多吃点。”齐萌萌也没有再纠结胖瘦，反正现在的人们都不胖，也没人减肥，就当自己瘦吧。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坐到自行车的后座上，他才骑上自行车。 秦念今天出来的晚了一些，没想到居然看到顾归之，她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可顾归之已经骑着自行车走了，她使劲跺脚，后悔今天没有骑自行车出来。 她看了看四周，找了一个相熟的同事，接过对方的自行车：“我借一下自行车。” 第209章 我觉得还好 被秦念骑走自行车的同事一脸的莫名其妙，往前追了两步没有追上，只能让其他的同事载他回家。 齐萌萌坐在顾归之的自行车后座才想起来一件事，拉了拉他的衣服后面：“李师傅家的邻居准备要卖房，我准备买下来，师傅让我今天下了班去看看。” 顾归之停了下来：“要买房？” 他立刻就想到齐志军说的有人在路上拦路抢劫的事情，如果他们家在城里有自己的房子，齐萌萌下了班可以直接去那里住，会安全许多。 “是现在去看吗？”顾归之的思路很快就转了过来，问清楚齐萌萌位置，掉头往李师傅家的方向骑去。 秦念以为顾归之和齐萌萌是去吃饭，所以一开始并不着急，反正齐萌萌经常去的国营饭店离厂子不远，就算她追丢了，也能找到。 可顾归之是去李师傅家的胡同，转了个弯，换了条路，秦念没跟上，眼前已经没有顾归之骑自行车的影子，她快速地骑到国营饭店，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顾归之。 秦念在国营饭店里问了一圈，大家都说没看到顾归之和齐萌萌走进来，气得秦念踢了自行车一脚，那么巧，自行车的车链子掉了出来。 秦念想骑着自行车在城里找找，差点没摔了，她恨不得把自行车扔了，好在最后她想起来，这自行车不是她的，是她借的，这才满脸怒气地推着自行车去修。 顾归之和齐萌萌则骑着自行车去了李师傅家。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手里的兜子，有些踌躇：“这么多东西，怎么办？” 总不能说都是给李师傅买的，就算他们敢说，李师傅也不会信，谁家上门也不会拿这么多东西。 顾归之左右看了一圈，最后买下了一个大婶的篮子，把兜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放到了篮子里，只留下了两个罐头和一包大白兔奶糖。 这是顾归之第一次见李师傅，总不能空着手上门，带两个罐头和一包奶糖也不算失礼。 篮子挂在自行车把手上，齐萌萌拎着兜子，顾归之骑着自行车去了李师傅家。 李师傅也是刚进家门，他在厂门口也看到了顾归之，以为齐萌萌今天不会来买房了，没想到转了一圈，两个人又来了。 “师傅，麻烦你了，还要跟我去看房。”齐萌萌对着李师傅说。 “没事，刚才小洲还来我家问过，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既然来了，现在就去看看。”李师傅带着齐萌萌往外走。 路上，李师傅告诉齐萌萌，小洲卖房卖的急，可以再便宜二十块钱，如果齐萌萌看过房子，觉得没问题，明天上午就可以办手续。 顾归之在路上也听齐萌萌说了这房子的情况，他没想到齐萌萌着急，卖房的比他们还着急。 “师傅，这房子小洲能做主吗？我们要是买了房子，他哥哥会不会来找麻烦？” 齐萌萌先把这些问题问好，免得房子买下来，还有别的糟心事。 “我问过了，他们兄弟俩已经谈好，这小房子给小洲，大房子给大洲，大洲再另外补了钱给小洲。”李师傅是真心为齐萌萌好，这些细节问题他都替齐萌萌问过了。 “也就是说，小洲只有这一个房子，他卖了以后有地方住吗？”齐萌萌又问了一句。 “我听说小洲谈了一个对象，结婚后会住到对象家里，这房子太小，没什么用，他就准备卖出去。”李师傅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个消息是赵小草找人打听的，可能性很高。 也就是说，小洲想要做上门女婿？ 齐萌萌有些惊讶，没想到小洲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到了房子的门口，李师傅上去敲门。 “来了。”小洲的声音由远及近。 小洲打开房门，看到李师傅，先是惊讶了一瞬，继而把门整个打开。 “你们是来看房子的吧？进来，进来。”小洲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看房。 李师傅对小洲说：“这是我徒弟，这是她丈夫，他们想先看看。” 小洲点头：“应该的，我这房子最适合两个人住了。” 齐萌萌只跟小洲点了点头，走进了院子。 整个院子并不大，大概有两分地，也就是一百多平米的样子，院子的角落里有一个茅屋，看起来像是茅房。 “我这里是三间正房，两间厢房，还算是矿场。”小洲一脸笑意地把他们请进去。 进了坐客厅的堂屋，齐萌萌透过半截草帘子看到了两旁的卧室情况。 左边的屋子有三十多平方，还算是宽敞，不过右边的卧室只有二十多平方，整个正房的面积加在一起还不到一百平米。 这样的房子，对于现在多子女的家庭来说，肯定是有些小了，但对于齐萌萌和顾归之来说，正好。 整个房子维护的比较好，屋顶的瓦片是新换的，院子里开垦了一分的菜地，其他的地方看起来也不脏乱。 小洲还打开厢房让他们看了一眼，里面放了一些杂物。 “我已经跟李叔说过了，如果你们觉得合适，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这里面的东西，你们如果需要就留下来，如果不要，我明天找人拉走。” 小洲看向顾归之。 顾归之则看向齐萌萌：“你觉得怎么样？” 齐萌萌对这个房子还算是满意，虽然房子不大，但有两个房间，还有小院子，完全够她和顾归之住了。 “我觉得还好。” 顾归之从齐萌萌的语气中就知道她对这房子满意，那他没有任何的意见。 “你要是觉得好，我们就买下来。” “嗯，那我们就买下来，里面的家具我们就不要了。”齐萌萌见顾归之没有意见，转身对着小洲说。 小洲没想到做主的是齐萌萌，而且这么快就决定要房子，不过他是个爽快人，所以他点点头：“行，你们要是觉得没问题，那就明天上午我们去办手续，办完手续我就找人把里面的东西都拉走。” 第210章 话语里的漏洞 买卖双方都是爽快人，齐萌萌给了小洲一百块钱做定金，小洲给齐萌萌写了个收据，双方约好明天早上去办手续。 李师傅没想到事情办的这么成功，从他们进门到写好收据，还不到半小时。 小洲留下收拾东西，李师傅带着齐萌萌和顾归之回了李家。 赵小草问他们：“你们觉得房子怎么样？” 李师傅看向顾归之和齐萌萌，说道：“他们已经把房子买下来了。” “买下来了？”赵小草满脸的惊讶，声音都提高了两分：“你们才去看了一下，就决定买下来了？” “对，我觉得那房子不错，又离着师傅和师娘近，就准备买下来。”齐萌萌笑着说：“我家里就我们两个人，那个房子正好。” 赵小草是去过周家的，自然知道周家的大小，也听了李师傅的话，但她没想到齐萌萌买房这么利索，只是去看了一眼，立刻就定了下来。 “萌萌他们俩都看上了那房子，小洲又着急卖房，定下来地就快。”李师傅在旁边说，又看着赵小草：“你赶紧做饭，今晚让萌萌和顾同志今晚在家里吃饭。” 顾归之赶紧拦住李师傅：“师傅，别让师娘忙活了，现在天也不早了，国营饭店还开着门，咱们过去吃，吃完我和萌萌还要回去。” 李师傅虽然心疼钱，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担心他们俩的安全，所以在犹豫了一下，也点头同意了：“行。” 赵小草看了一眼屋子，说：“家里已经煮了粥，要不然你们去，我在家里吃点。” “那可不行，哪有我们去吃饭，拉下师娘的道理，师娘跟着我们一起去。”齐萌萌拉着赵小草的胳膊，笑着说：“我们能买下这房子，多亏了师傅和师娘，师娘就给我们一个机会请你吃饭吧。” 赵小草还在迟疑，李师傅一挥手：“走，一起去吃。” 赵小草小声嘀咕了一句：“出去吃要花不少钱票的。” 齐萌萌直接拉着赵小草往外走，李师傅推着自行车出来，赵小草回头喊：“记得锁门。” “知道了，我还能忘了锁门。”李师傅笑着把门锁着，然后四个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去了国营饭店。 顾归之去点菜，齐萌萌带着李师傅和赵小草去找桌子。 他们来的晚了些，红烧肉已经没有了，顾归之点了一个炖鸡，一个辣椒炒肉，一个肉末豆腐，还有一个炒土豆。 李师傅听着顾归之报菜名，赶紧阻拦：“咱们要两个菜就行了，四个菜吃不了。” 齐萌萌笑着说：“吃得了，师傅，归之可能吃了。” 李师傅看了一眼顾归之，不知道齐萌萌说的是真是假，但也不好再阻拦。 顾归之又买了一斤米饭，五个馒头。 李师傅的工资不低，家里平常只有他们老俩口，他们平时吃饭很节省，只有在女儿回来的时候才会做一些肉菜，很少像今天这样大吃大喝。 国营饭店的菜量都很大。 四个菜摆了一桌子，再加上一大盆米饭和馒头，赵小草很是心疼。 “萌萌，这么多的菜，我们能吃完吗？” “肯定能吃完。”齐萌萌把筷子递给赵小草，又问她：“师娘，你吃米饭和馒头。” 赵小草有些犹豫，米饭是白米饭，馒头是白面馒头，她迟疑了一下才说：“吃馒头吧。” 他们家平时都是吃二和面馒头或者玉米饼子，很少吃白面馒头。 李师傅直接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大米饭，还笑着说：“我今天也沾徒弟的光，吃碗大米饭。” “你这老头，这意思是说我不给你吃大米饭。”赵小草刚还在吃到白面馒头的喜悦中，听到李师傅这话，很是不高兴地嘟囔了他一句。 当着齐萌萌和顾归之的面，李师傅没有再顶回去，可在心里还是说道，他们家一个月也吃不了一回大米饭和馒头，多数都是喝粥，大部分时候还是玉米粥。 吃饭的时候，齐萌萌给赵小草夹了好几次肉，要不然她只夹土豆丝吃。 “师娘，你要多吃点，我们没带饭盒，这些东西不好带走。”齐萌萌用略带遗憾的声音说道。 赵小草听了这话，终于开始按照正常饭量吃饭，也夹了几块鸡肉吃。 顾归之也给齐萌萌夹了一块豆腐，齐萌萌冲他笑了一下，把带着肉末的豆腐放到嘴里。 刚开始点菜的时候，赵小草还觉得点的多，可最后听说没带饭盒，不能把剩菜带走，她吃了不少，李师傅也在努力吃，再加上顾归之的饭量，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 赵小草摸了摸肚子，咽了下唾沫：“今晚吃的太多了。” 齐萌萌笑道：“趁着天上有月亮，你和师傅可以走着回去，还可以聊聊天。” “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说的。”赵小草看了李师傅一眼。 “你这老婆子，人家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还那么多的话。”李师傅拉了赵小草的衣服一下，意思是让她少说两句。 “天也黑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李师傅看了看外面漆黑的马路，让齐萌萌先跟着他们一起回家，去给他们拿手电筒。 齐萌萌也没有拒绝，他们先跟着李师傅回家拿了手电筒，然后才上自行车往回走。 离开前，齐萌萌让李师傅帮她请半天假，她明天上午要和小洲去办手续。 李师傅答应了，让他们回去的路上，一切小心。 顾归之把手电筒绑在自行车的前杠上，又让齐萌萌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他们慢慢地往家属院骑过去。 路况不好，但顾归之骑的很慢，尽量避开路上的坑坑洼洼。 等到了家属院，顾归之的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了？”齐萌萌觉得有些奇怪，刚才从饭店出来的时候，顾归之的脸色还挺好的。 “我是没想到晚上回来的路这么难走，这么黑，如果我不在家，你一个人回来太危险了。”顾归之这才明白齐萌萌为什么非要卖房。 “我很少在天黑后骑自行车回来，如果天晚了，我就在厂里宿舍住下了。”齐萌萌说道。 “是吗？很少的意思就是说也有了？”顾归之很快就察觉到了齐萌萌话语里的漏洞。 第211章 第一个家 齐萌萌并不是隐瞒，她是还没找到机会跟顾归之说。 两个人回到家后，齐萌萌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顾归之的脸色是彻底的黑了下来。 哪怕已经从齐志军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他再次听到这事的始末，还是特别生气。 “那两个人已经受到了处罚，公安说他们是受到别人的指示，只是现在还没找到人。”齐萌萌皱起眉头：“公安同志让我想想得罪了谁，我想了一圈，没有想起来，去食品厂上班这两个月，我不记得得罪人了。” “这事你别管了，我找人打听一下。”顾归之问清楚是哪个派出所的公安同志，然后就不让齐萌萌管了。 顾归之虽然一直在部队，但他有些战友已经转业，他也有些门路，肯定能找到人。 “嗯，这事就靠你了。”齐萌萌猛点头，这事交给顾归之她太放心了。 顾归之又接着问：“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很少做饭？” “没有啊，我都按时吃饭。”齐萌萌摇头，一天三顿饭，她可是一顿不拉的都吃了。 “你别糊弄我，我看了厨房里的米饭，都没怎么动，这些点心之类的平时可以吃，但每天的饭菜都要按时吃，这段时间我回来了，以后早饭都是我做，晚上我从食堂买回来。” 顾归之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清楚的，做早饭没问题，但论起炒菜，虽然能做熟，但好吃的程度，还不如食堂，干脆从食堂买回来的好。 齐萌萌眨了眨眼，不知道怎么解释，为了省事，她早上都是喝牛奶吃面包，偶尔吃包子喝粥，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空间里的，厨房里的米面她用的确实少。 “厨房里的米饭都是我新买的，之前的吃完了，我又买了一些。”齐萌萌灵机一动，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顾归之没想到这个原因，有些尴尬地跟齐萌萌道歉：“以后我出任务之前会把家里的米面都买好。” “好。”齐萌萌想着以后还是要时不时地开口，大不了一次性地做些包子馒头或者大米饭，免得再被顾归之误会。 顾归之这才把带回来的一篮子的吃食都拿了过来，他拿起一个水果罐头：“想不想吃水果罐头。” 齐萌萌摇头，刚吃完饭，她没有胃口。 顾归之见她是真的不想吃，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柜子里，让齐萌萌想吃的时候方便拿。 齐萌萌觉得好笑，刚才还在说不让齐萌萌吃多了点心，现在又让齐萌萌随便拿。 两个人洗漱好，躺在床上，关了灯，齐萌萌兴致勃勃地说起今天刚买的房子，她要换上新的家具和门锁，明天办完手续，就要去定家具，再换了锁，只要家具到位，他们就可以住进去了。 顾归之听着齐萌萌说起那个小院，有些奇怪地问：“你好像，很喜欢那个院子。” “嗯，”齐萌萌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这个房子，算是咱们买的第一个房子，咱们现在虽然在家属院住着，但这里只是分给咱们，并不是咱们自己的，城里这个房子，我们买下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了。” 齐萌萌还是觉得房子写了自己的名字更踏实。 顾归之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一般只要有住的房子就行了，还真没有多少人执着于要自己的房子。 “以后如果政策允许，我们再买个大点的房子。”顾归之抱紧了齐萌萌。 “以后政策肯定会允许的。”齐萌萌笑得非常甜，等以后政策允许了，她肯定会多买几套房子，以后就靠收租过活，日子肯定过得更舒心。 顾归之不知道齐萌萌说的这些能不能实现，但只要齐萌萌愿意，他就高兴。 两个人说着话，齐萌萌进入了梦乡，顾归之想说他的药快吃完了，也没有说出口，他决定，明天就去给孙医生打电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顾归之请了半天假，跟着齐萌萌去城里办手续。 拿到房子的手续，站在院子里，齐萌萌一时间觉得略带荒凉的院子，很是亲切，顾归之看着她笑：“看来你很喜欢这房子？” “这是属于我们的房子。”齐萌萌是真的感觉到了这房子是属于她的，那种感觉，跟在京城拿到孟老四的房子的感觉不一样。 顾归之不理解，但他尊重齐萌萌，他牵着齐萌萌的手：“我们去屋里看看。” “好。”齐萌萌欣然点头。 屋里还有一些没有搬走的家具，不过小洲很快就要找人来把这些东西搬走。 齐萌萌在屋里走了几步，兴致勃勃地跟顾归之说：“我们在这里放一张床，这里放个衣柜，这里放张桌子，水壶水杯都放在这里……” 顾归之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听着齐萌萌在那说起屋里的布置，他有也有这里是家的感觉。 这是他和齐萌萌的第一个家。 他们搬到家属院的时候，由于他在住院，所以家里的东西都是别人帮着齐萌萌布置的，他没有布置新家的感觉。 现在听着齐萌萌对房子的布置，他才有了感觉。 “你觉得怎么样？”齐萌萌说了半天，顾归之都没有说话，她回头看向顾归之。 “我觉得你说的挺好，”顾归之点头：“城里有卖家具的，我们去看看？” “好。”齐萌萌也来了兴致。 两个人正说着话，小洲带的人也到了，几个大男人进来，把屋里的东西都搬了个干净，瞬间屋里空旷了许多。 赵小草带着笤帚簸箕什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赵小草笑着说。 “师娘。”齐萌萌跟赵小草打招呼，又去拿她手里的笤帚，“我们自己来就行。” 赵小草任由齐萌萌把手里的笤帚拿过去，又从外面拿进来一个笤帚。 “我们两个人干活更快。” 顾归之接过赵小草手里的笤帚，让她在旁边帮忙看着，他和齐萌萌打扫卫生就行。 齐萌萌和顾归之扫地，赵小草也没有闲着，用抹布把门窗都擦了一遍，三个人用一个小时把三间房都打扫干净了。 第212章 给孙医生打电话 赵小草直了直腰，看着干净的房子点了点头：“咱们干的还挺快，再买点家具，今天就能住了。” 齐萌萌擦了把脸上的汗，她也觉得很满意，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房子。 “师娘，麻烦你来帮我们打扫房子了。” “你这丫头，太客气了，你都叫我师娘了，这么点活还叫活，我先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去买家具吧。” 赵小草把笤帚簸箕放在了角落了，想着齐萌萌他们晚点回来还能用。 齐萌萌看到没有说话，把赵小草的好意放在了心里。 顾归之带着齐萌萌去买家具，只要是今天早上齐萌萌念叨过的家具，顾归之都买了下来。 顾归之还给齐萌萌买了一个梳妆台，服务员在旁边不停地夸顾归之有眼光，这梳妆台可是他们从京城订购的。 这些家具，在齐萌萌的眼中，当然是有些过时，可也是城里最时髦的家具了。 而且这些家具都有现货，现在交钱，等会就可以给送过去。 顾归之让服务员开票，他去交钱。 齐萌萌挑眉，这些家具可不便宜，他有私房钱？ 顾归之看到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意思，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次出任务给的奖金。” 齐萌萌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只请了半天假，时间还是挺紧张的，所以买完家具，又赶紧去买了炉子，锅碗盆瓢。 齐萌萌为了今天能够入住，可是把所有的票据都拿过来了。 两个人买东西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看好了就买，没有任何的迟疑，惹的售货员不停地看他们，态度还特别好。 中午十一点半，顾归之和齐萌萌把所有的东西都买齐了，齐萌萌先回家等着送家具，顾归之去国营饭店买饭。 齐萌萌回到家，第一批送家具的人已经到了，她赶紧打开门，让人进去，指挥着工人把衣柜放下。 等顾归之回来的时候，所有的家具都已经放好了，齐萌萌正拿着抹布在擦拭。 顾归之上前抢过齐萌萌手里的抹布，说道：“先吃饭，等会我再擦。” 两个人忙活了一上午，齐萌萌还真的饿了，她洗了手，坐在新买的凳子上，打开了饭盒。 顾归之买了一份饺子，还有一饭盒白菜炒肉。 齐萌萌把今天新买的碗筷冲洗干净，给自己夹了几个饺子。 顾归之又拿出两瓶汽水，打开一瓶放在齐萌萌面前。 齐萌萌眼里都是惊喜：“你在哪里买的汽水？” “在国营饭店买的，今天是咱们家里第一天开火，怎么也得庆祝一下。”顾归之举起了汽水。 齐萌萌也笑着跟顾归之碰了一下汽水瓶，喝了一大口。 他们虽然买了炉子和烧水壶，但家里没有煤，暂时没法做饭，还要想办法买点煤过来。 顾归之说这事他来想办法，不用齐萌萌操心。 顾归之吃得快，他吃完拿起水盆和抹布，快速地把家里的家具都擦拭了一遍。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顾归之下午还要去上班。 两个人各自擦了一把脸，顾归之把齐萌萌先送到食品厂，然后骑着自行车回了单位。 秦念看到齐萌萌来上班，先是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冲她翻了个白眼，让齐萌萌觉得莫名其妙。 可她跟秦念不熟，所以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理会她。 李师傅问齐萌萌房子的手续办好了吗？ 齐萌萌笑着说：“手续都办完了，家具也买好了，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 李师傅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利索，这才一个上午的时间，不仅把手续办完了，就连家里都收拾好了。 今天折腾了一天，顾归之也把自行车骑走了，齐萌萌是打算在新家里睡觉的，当然要把家具买全。 “师傅，我这两天把东西买齐了，请你和师娘吃温锅饭。”齐萌萌特别感谢李师傅。 没有李师傅，这房子齐萌萌都买不下来，更别说赵小草还去帮他们收拾房子，于情于理，齐萌萌都得请他们吃饭。 李师傅很高兴地答应了，说一定过去。 晚上下班的时候，李师傅还让齐萌萌早走一会儿，趁着百货大楼还没下班，先去给家里买些东西。 齐萌萌谢过李师傅就往外走，秦念看到大声喊道：“齐萌萌，你去哪里？” 全车间的人都看向齐萌萌，齐萌萌皱着眉头看向秦念，似笑非笑地说：“我归你管？” 李师傅大声说：“我让萌萌去办点事，还得跟别人汇报？” 这话虽然是对着秦念说的，但也是在点其他人。 秦念的小组长赶紧走出来，讨好地说：“李师傅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哪里需要跟我们汇报。” 秦念还想说话，小组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低声说：“你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话别那么多。” 齐萌萌没有理会她们，跟李师傅说了一声，拿着包走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提前走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要师傅同意就行，这在车间里也算是约定俗成的。 秦念这一声吼，虽然针对的是齐萌萌，但其他人也跟着不高兴，今天秦念可以揭发齐萌萌，万一明天揭发她们怎么办，所以小组长才和稀泥糊弄了过去。 齐萌萌快速地走回了家，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从空间里拿出来。 主要是把床上铺了被褥，这样今晚就可以睡觉了，她又把梳子擦脸油拿了一套摆放在梳妆台上，整个房间立刻就有了生活的气息。 齐萌萌站在屋子中间，想着要把家里的衣服拿几件过来放在这里方便换洗。 顾归之拎着一个大包回来了，看着焕然一新的屋里，他心里踏实了很多。 “我还想着明天再请假去买这些东西，没想到你已经准备齐了。” 顾归之把手里拎的东西放下，里面是齐萌萌的换洗衣服，还有用报纸包好的一袋子煤。 “你还带煤了？”齐萌萌满脸的惊讶。 “我找人买了煤，但今天没办法送过来，我怕你要用水，想着带些煤过来，好方便烧水。”顾归之快速地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好。 “萌萌，我今天给孙医生打电话了。”顾归之转身看着齐萌萌，略带紧张地说。 第213章 床铺已经暖好了 齐萌萌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略带担心地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顾归之见齐萌萌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在齐萌萌耳边小声说了句话，齐萌萌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他们俩结婚快一年了，每天都有事情做，齐萌萌还真的忘了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看着顾归之期待的眼神，齐萌萌的脸不由地红了，看向别处。 顾归之拉着齐萌萌手说：“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吧，回来再烧点热水。” 齐萌萌的脸更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去国营饭店吃了饭，齐萌萌看着顾归之满眼的期待，差点把面条吃到鼻子里。 好不容易吃完饭，回到家，顾归之立刻开始点火烧水洗盆，动作利索根本不用齐萌萌动手。 趁着烧水的功夫，顾归之还把洗澡盆擦洗干净。 齐萌萌看着他干活，直接回了房间。 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冷，但这个房子的门窗比较严实，再加上外屋生了炉子，倒是不冷。 很快，顾归之就把水烧好，兑好，他推开门进来，对着在发呆的齐萌萌说：“水已经兑好了，你去洗澡吧。” 齐萌萌回神，拿了换洗的衣服往外走，顾归之站在门边，略带笑意地看着她，那眼神，都让齐萌萌脸红，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顾归之还在旁边看着，齐萌萌解扣子的手停了下来，看向他：“你先去屋里。” “这些水够吗？要不然我再给你烧点？”顾归之磨蹭着不想走，“要不等会我给你搓背？” 这话说的，让齐萌萌的脸更红了，她都不知道顾归之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水够了，你先去屋里等等吧。”齐萌萌故作镇定地说。 顾归之看着脸颊绯红的齐萌萌，转身进了屋，他怕把齐萌萌惹急了，等会的想法就彻底没法实现了。 看着顾归之进屋，齐萌萌才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结婚这么久，又一直同床，有些事情发生是顺理成章的。 可被顾归之盯着，她是真不好意思脱衣服。 现在放松下来，齐萌萌才发现，洗澡盆旁边放着的香皂就是家里的那块，看来，今晚的一切是顾归之早有准备的。 齐萌萌把所有的衣服都脱完，坐在澡盆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虽然齐萌萌想多洗一会儿，可现在的天气却不允许，她洗了大概二十分钟，盆里的水就在变凉，她只好穿上衣服出来。 她刚穿好，顾归之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屋里的床铺已经暖好了，你先去躺着，我去把水倒了。”顾归之对着齐萌萌说，然后把澡盆连盆和水端了出去。 齐萌萌擦着头发进了里屋，床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她把手伸到被子里，果然，里面是热的，她抿嘴笑了一下，坐到被子里，慢慢地擦着头发。 空间里倒是有吹风机，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能用的，只能慢慢擦干。 外屋，顾归之把水倒掉，把火上放着的壶拿下来，再兑了冷水，快速地洗了澡，钻进了里屋。 齐萌萌还在擦头发，顾归之又拿了一块干毛巾，换下她手上的湿毛巾。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不用擦了。”齐萌萌想拿下毛巾。 “别动。”顾归之没让她动，仔细地把她的头发擦干，才停下。 齐萌萌回头看他，刚洗过澡的脸明显带了一股湿润，头发还在滴水。 “你怎么头发也不擦？”齐萌萌皱起眉头，拿过顾归之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顾归之也不说话，在床边坐下，任由齐萌萌给他擦头发。 齐萌萌把他的头发擦干，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顾归之趴在她的怀里，他鼻翼里的热气，透过衣服，喷到她的皮肤上，带起一股鸡皮疙瘩。 “你把毛巾拿走。”齐萌萌把毛巾塞给顾归之，人滑进了被子里。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的动作，脸色神色更加柔和，他凑近齐萌萌，问道：“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齐萌萌闭着眼睛摇头。 顾归之把毛巾去放好，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然后拉灭了电灯。 屋内一片黑暗，齐萌萌“蹭”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顾归之赶紧给她盖上被子，问道：“怎么了？” 齐萌萌也说不上来要干什么，只能再缩回被子里，嘴里含糊说着：“没事。” “别怕。”顾归之低声安抚她，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子里。 齐萌萌还在犹豫，顾归之一把抱住她，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 顾归之只是听战友们说过，本身并没有经验，但他体力好，这一夜，齐萌萌就如同一条咸鱼，被翻来覆去，煎了好几次。 如果不是考虑到齐萌萌第二天要上班，顾归之都不想那么快地放过齐萌萌。 齐萌萌以为顾归之受过伤，怎么也会有些影响，谁知，想当然害死人。 疲惫的齐萌萌迷迷糊糊地睡着，顾归之起身又用温水给齐萌萌擦了身子。 第二天早晨，齐萌萌起来的时候，感觉到清爽的身子，还有身上的薄睡衣，嘴角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归之从外面走进来，一副神清气爽的表情，声音都比平时柔和了两分：“萌萌，我买了包子、油条，豆浆，还煮了粥，你起来吃点。” 齐萌萌先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上班还有四十分钟，好在这里离着厂子近，吃了早饭再过去也来得及。 “你现在还没走，一会儿是不是要迟到了？” 齐萌萌端起豆浆喝了一口才想起来。 “我昨天请假了，今天晚点过去。”顾归之给齐萌萌夹了一根油条。 齐萌萌看向他，看来昨天是准备好的。 “今天中午你在食堂吃饭，然后回来睡一会儿，晚上我再过来。”顾归之提醒齐萌萌。 “好。”齐萌萌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顾归之先把齐萌萌送到食品厂，才骑车去上班。 齐萌萌跟秦念是前后脚进门，秦念扫了她一眼就瞪圆了眼睛。 第214章 情绪都不正常 今天的齐萌萌看起来非常漂亮，就如同一朵被滋润过的娇花一样。 想到这里，秦念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用胳膊肘怼了齐萌萌一下，抢着进了车间。 齐萌萌今天的心情好，并不想跟她计较，所以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就走了过去。 秦念被齐萌萌的眼神气到，就想要上前跟齐萌萌理论理论，沐晴一把拉住她：“秦念，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都找齐萌萌的麻烦？” 按理说，齐萌萌和秦念很少说话，可秦念就是经常去找齐萌萌的麻烦，沐晴真是想不明白。 秦念梗着脖子说：“我哪里有找她的麻烦，我是觉得她今天穿的太过妖艳。” 沐晴往齐萌萌的方向看过去，齐萌萌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大衣，黑白条纹的毛衣，下面是一条蓝色的裤子，看起来简约大方，很显气质，哪里有秦念说的妖艳。 再看秦念咬牙切齿，一脸的嫉妒，沐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提醒秦念：“我听说齐萌萌是军嫂，就算你姐夫是厂长，你也别总找她的麻烦，对你没好处。” “要你管！”秦念听到军嫂两个字，突然就生气了，大力甩开沐晴的胳膊，往车间里面走去。 军嫂又怎样？能做几天还不一定呢，秦念准备今天下班就去找吕志，让他给她做主。 沐晴也生气地甩手离开，她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不想让秦念把齐萌萌得罪死了，可秦念要真是不领情，她也不是非得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齐萌萌根本不知道因为她，沐晴和秦念还吵了一架，她只是在想什么时间到中午，她累，又饿。 所以中午下班时间一到，她第一个冲向了食堂，让李师傅还愣了一下，继而笑着摇头。 齐萌萌在食堂买了一份炒菜，要了一个馒头，快速地吃完，饭盒都没刷就走了，她觉得累，想回去睡一觉。 秦念今天出来的晚了，两个人正好在食品厂门口遇到，齐萌萌先走出厂子，秦念在背后瞪了她好几眼，才往食品厂家属院走去。 齐萌萌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闹钟，把时间调好，脱了外衣就躺到了床上，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 还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舒服。 可是在部队的顾归之就不太好了，他已经知道是谁找的混混了，是食品厂的副厂长吕志。 听起来跟齐萌萌一点交集也没有，顾归之得到这个消息，还真是愣了两秒，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弄错，但还是问了一句：“这人为什么这么做？” 电话那头的人发出一声轻笑：“这就要问问顾大团长了。” 顾归之的脸一黑，快速说道：“我还不是团长，说你的消息就行。” 对方换了个更加愉悦的语调说道：“要说起这件事，嫂子还真是冤枉，吕志后娶的媳妇有个妹妹，跟嫂子在同一个厂子上班，据说是她看上了你，让她姐夫想办法让你们俩离婚。” “据说，他们还找了个小白脸，想要英雄救美，可是嫂子没看上那个小白脸，顾大团长，你可要尽快想办法，那人据说还是个研究员呢。” 话是这么说，两个人都知道这种情况很难发生，顾归之和齐萌萌可是军婚，非常难离。 而顾归之算是守护着齐萌萌长大的，怎么可能跟齐萌萌离婚，可以说对方是异想天开。 顾归之的手捏紧了电话筒：“把那个吕志和研究员的消息给我一份。” “好嘞。”对面的人声音更加愉悦。 上一个让顾归之生气的人，下场可是很惨的，对面的人为吕志和孙志文点了蜡。 顾归之跟对方又说了两句，挂上了电话。 他微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话机，他没想到，居然因为有个女人看上了他，就找人去骚扰齐萌萌。 既然她们喜欢这种方法，那就让她们自己享受享受吧。 跟齐萌萌在一起的顾归之是非常温和的，但能够在不到三十岁就升到副团长，可不是一个温和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一下午，顾归之带的兵发出了“幸福”的惨叫声，他们被重点关注了，如果说上午看到的顾归之是和风细雨，那下午顾归之脸上简直就是狂风骤雨，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努力的训练，生怕被顾归之逮到，再加练。 等铃声响起的时候，顾归之看了一眼手表，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说道：“所有人，负重五圈，现在，目标，操场。” 有人发出痛苦的呻吟，都要吃饭了，还要负重跑，这顾归之不愧是“顾阎王”。 顾归之的目光扫过去，那人立刻就站直了身子，就如同刚才的声音是别人发出的一样，顾归之没有说话，让杨志涛盯着所有人跑步，他先走了。 顾归之不放心齐萌萌，要去城里看看。 齐萌萌下了班，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她今晚不想做饭，所以把空间里的鸡肉拿出来一盒，做成一锅鸡汤，又煮了一锅鸡汤面，里面打了两个荷包蛋，还放了两颗小油菜，闻着就香。 一路骑快车赶来的顾归之闻到这香气，又看着灯光下的齐萌萌，绷了一下午的脸终于放松了一些，他大步走进厨房。 齐萌萌回头，笑着说：“你回来的正是时候，面条刚做好。” 很快，齐萌萌就察觉到顾归之的情绪不好，她问道：“今天不顺利？” 顾归之点点头：“确实有一些意外，不过已经解决了。” 齐萌萌这才松了口气，顾归之接过她手里的筷子，给两个人把面条盛好，又把那一大盆鸡肉端到了桌子上。 两个人坐好，齐萌萌先喝了一大口汤，感觉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暖和了许多。 顾归之夹了一筷子面条，慢慢地吹着，突然问道：“萌萌，你在食品厂干了这么久，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呀？” 齐萌萌刚夹了一口面条，嘴里鼓鼓地，闻言努力咽下面条，说道：“大部分还都是比较好相处的，就是有一个秦念，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每次看到我，情绪都不正常。” 第215章 先一步把房子买了 秦念？这不正是吕志副厂长的小姨子吗？ 原来她跟齐萌萌是同一个车间。 顾归之顺嘴问了一下秦念是怎么跟齐萌萌发脾气的。 齐萌萌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就感觉到顾归之那边在放冷气，顾归之也不吃面条了，眉头皱得很紧。 她赶紧说：“其实我跟秦念也没多少接触机会，我俩虽然在同一个车间，但负责的事情不同，如果她找我麻烦，我也是会反驳，我师傅也会帮我，我只是觉得这人有病，不想搭理她。” 可你不想搭理的人，在背后却冲你动刀子。 顾归之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点点头，知道秦念是个什么样的人，后面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明白的顾归之大口地吃着面条，齐萌萌也有了胃口，吃完一大碗面条，又吃了半碗鸡肉，还被顾归之逼着喝了一碗汤，如果不是齐萌萌实在吃不下了，顾归之还想让她在吃点鸡肉。 齐萌萌摇头，她真的吃饱了。 顾归之把剩下的鸡肉鸡汤都包圆，又去把碗筷洗干净，再烧了热水给齐萌萌泡脚。 齐萌萌只用在床上等着，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她以为顾归之这样表现，是为了晚上多来两次，谁知道两个人躺在床上，顾归之只是搂住她：“睡吧。” “啥？”齐萌萌没想到昨天那么积极的顾归之，今晚居然消极了。 不过消极好呀，她还真有些累了。 见顾归之真的是不准备做什么“小动作”，是真的让她睡觉，齐萌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顾归之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齐萌萌听到顾归之说：“萌萌，我肯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 “嗯。”齐萌萌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就睡着了。 顾归之一直睁着眼睛，看到齐萌萌睡熟，在她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也合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齐萌萌一直都在新买的房子里，只在周六放假后才跟着顾归之回了家属院。 回去的路上，顾归之对齐萌萌说：“吃过晚饭，我们去看看爸。” “好。”齐萌萌没有任何的异议，她这几天没回来，确实应该去看看齐志军。 顾归之见齐萌萌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提醒齐萌萌：“你这几天都没有回来，爸很担心，我把咱们买房子的事情跟爸说了。” 齐萌萌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有跟齐志军说买房子的事情。 她嘿嘿笑了一下，问顾归之：“爸是不是有点生气？” “你觉得呢？”顾归之反问。 “爸肯定不会生我的气。”齐萌萌昂着头说。 顾归之没有再接话。 如果是别的事情，齐志军可能不会生气，但顾归之听齐志军的意思，似乎他也在给齐萌萌找房子，现在齐萌萌先找到了，还没跟他说，他当然伤心。 顾归之把齐志军可能给她找到房子的事情说了，齐萌萌满脸的惊讶：“我爸买房子做什么？” “前段时间天黑的早，你每天从城里回来的时候，爸都很担心，所以爸就想给你在城里买个房子，没想到咱们先一步把房子买了。” 齐志军当兵多年，战友遍布全国，在城里也有几个关系不错的，他平时很少去麻烦他们，这次真的是担心亲生女儿才找了战友帮忙。 齐萌萌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知道齐志军是真心为她好，所以现在她也把齐志军当成了亲爸。 至于如何哄好齐志军，齐萌萌已经想到办法了。 两个人回到自己家，齐萌萌去做饭，顾归之打水把家里擦了一遍。 虽然才几天没回来，家里还是积了一些灰尘。 齐萌萌今天在食堂买了菜和馒头，所以只需要再熬点粥就行。 两个人的手脚都比较利索，很快就把饭做好了。 吃过饭，两个人就准备去齐志军家，齐萌萌从家里拿了两个罐头，一瓶酒放到包里，顾归之把包拿在手里，两个人一起出了家门。 李来娣挺着肚子出来，正好看到他们，一脸笑意地跟齐萌萌打招呼：“萌萌，你回来了？” “嫂子好。”齐萌萌冲李来娣点点头。 “你们这段时间也没有在家，是在城里住吗？”李来娣好奇地问。 “嗯，我们去我爸家，回来再聊。”齐萌萌点点头，并没有多说。 李来娣赶紧说：“那你们赶紧去吧，等会就熄灯了。” 齐萌萌冲李来娣笑笑，跟顾归之一起走了。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李来娣脸上的笑容消失，叹口气，回了自己家。 徐大娘看着李来娣又返回来，有些奇怪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去看看盼娣？” 李来娣怏怏地说：“天黑了，我明天再去。” 徐大娘点头，过来扶着她：“你的身体也不好，回去躺着吧，盼娣那也不着急，有事她就过来了。” “嗯。”李来娣慢慢地躺下，继而又起来：“娘，你说我这胎是儿子吗？” 徐大娘不明白李来娣怎么一惊一乍地，赶紧扶住她：“你说你，肚子可不稳定，还不小心点，别管闺女小子，都是你的孩子。” 李来娣叹口气，苦笑着说：“我这不是想着给大明生个儿子吗？也给薇薇生个兄弟。” 徐大娘当然希望李来娣生个小子，可她也知道这生男生女的事情自己说了不算，再加上李来娣这胎很不稳当，她怕刺激李来娣，从来不说男女的事。 “盼娣这次找你干什么？”徐大娘怕李来娣想多了影响身体，提起李盼娣转移话题。 “盼娣结婚半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心情一直不好，我想去看看她。”李来娣说着突然眼睛都亮了。 “娘，萌萌比盼娣结婚还早，也没有孩子，你说……” “来娣！”徐大娘突然打断李来娣的话：“顾副团跟大明的关系不错，你可别当着齐萌萌的面说这些，让人家听到了不好。” “你也跟盼娣说，她还小，才结婚半年，要孩子的事情不着急。” 第216章 你怎么不早说 李来娣眼里都是亮光，很是听话地点头：“我会跟盼儿说的，齐萌萌比她早结婚，都没有孩子，她不用着急。” 徐大娘皱着眉头，这是什么话，哪里能这么说。 “娘，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生个孙子，要是这胎还是闺女，我就接着生，反正我能生，肯定会生个儿子出来。” 李来娣一脸的自信。 “来娣，你先把这胎养好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徐大娘真是看不明白自家儿媳妇了，以前觉得她挺懂事的，要不然就凭她家里的情况，也不会让儿子娶她。 可自从怀了这个孩子，脑袋就如同塞了浆糊一样，一点都不通。 本来他们家跟隔壁顾家的关系不错，齐萌萌刚来的时候，就跟李来娣亲近，她可是亲眼看着的。 可这才半年多的时间，齐萌萌在城里找了工作，还在城里住，跟她们几乎是断了往来了。 徐大娘这心里，很是不得劲。 李来娣摸着自己的肚子，还在想，虽然徐大明的职位不如顾归之高，她的原生家庭也不如齐萌萌，但她能生孩子呀，就凭这一点，齐萌萌就比不上。 幸亏她还不知道顾归之的身体情况，要不然还不知道说出什么离谱的话呢。 现在的齐萌萌根本想不到孩子的事情，她和顾归之正是米里调油的时候。 两个人一进门，郑美丽就发现了。 今天的齐萌萌眉眼间都带了一丝风情，顾归之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 看样子，两个人的感情更深了一步。 齐志军正坐在凳子上看书，见到两个人进来，先是一喜，继而收了脸上的表情，声音有些冷淡。 “来了。” 齐萌萌一点都不受影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说： “爸，我在城里买了个小房子，你要是休息的时候，去我们那里坐坐吧。” “萌萌买房子了？”郑美丽给齐萌萌倒了一杯红糖水，满脸的惊讶，“你怎么想起在城里买房子了？” “我有时候下班晚了不安全，正好我师傅的邻居想卖房子，我就买了下来，不过房子有点小，只有三间房。” 齐萌萌解释道。 “你们只有两个人，三间房够住了。”齐志军见两个人一直在说话，咳嗽了一声说道。 齐萌萌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里的房子跟我们家属院这边差不多，就是院子有些小，不过我们也没多少时间种菜，也够住了。” “爸，你哪天休息，过去看看？” 齐志军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我明天就有空。” “行，那我们就明天去看看。”顾归之也跟着说：“我找人买了一些煤，明天就能送过去。” 齐志军关心地问：“还需要什么，我这里还有一些票，拿给你们。” 没等齐萌萌拒绝，齐志军已经起身去拿了一些票据过来，塞到了齐萌萌的手中。 “那明天爸和郑姨去我们那看看，就当给我们温锅了。” 齐萌萌收好票据，对着两人说。 齐志军立刻就答应了，屋内的气氛好了很多。 郑美丽对齐志军说：“还是萌萌有本事，自己找了工作，现在还在城里买了房子。” 齐志军的声音略高：“那当然，我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我现在就盼着萌萌赶紧生个孩子，我就当外公了。” 郑美丽的目光落在了齐萌萌的肚子上，也笑着点头：“等萌萌生了孩子，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帮忙。”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齐志军的，没有看到齐萌萌的表情。 齐萌萌则和顾归之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没变。 顾归之主动说：“萌萌刚工作，我不想她太累了，而且我之前受过伤，孩子的事情，我们准备顺其自然。” 齐志军的脸色立刻就不好，郑美丽在旁边打圆场：“萌萌还小，晚点要孩子也好。” 齐萌萌倒是一脸平静：“我也觉得要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的好。” 齐志军不舍得批评齐萌萌，但还是瞪了顾归之一眼，什么叫受过伤，什么叫顺其自然，这意思是受伤对要孩子有影响还是没影响？ 他可从来不知道顾归之当初受的伤，会影响要孩子。 顾归之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们结婚快一年还没有孩子，总会有多事的人问到齐萌萌面前。 现在他先把自己当初受过伤的事情说出来，能避免别人去质疑齐萌萌，再说了，这是事实，他觉得告诉齐志军也没什么。 齐志军又看了看齐萌萌，齐萌萌的表情丝毫未变，齐志军压下心思，跟着说了一句：“这事，你们自己商量就好。” 郑美丽赶紧说：“年轻人，多玩几年也是可以的，萌萌也没有多大。” 要不说郑美丽怎么能跟齐志军过那么多年，她很了解齐志军，知道齐志军惦记这个女儿，所以，她说话，都是向着齐萌萌的。 只是这么一来，刚才还算不错的气氛有些低沉了下来，齐萌萌把城里的地址跟齐志军说了一声，就起身准备离开。 齐志军起身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楼下。 眼看着周围没什么人，齐志军才沉下脸：“归之，你刚才提起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顾归之低声说：“医生说我受伤可能会影响要孩子。” 齐志军直接给了顾归之一拳，把他打的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不早说？” 齐萌萌赶紧拉着齐志军，免得他再动手。 “爸，我当时已经和归之领了结婚证了，早说晚说都一样，而且医生只是说有可能，也不绝对。” 齐志军知道齐萌萌说的有道理，但不妨碍他现在替齐萌萌要条件。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萌萌都一直跟着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做对不起萌萌的事情。” “我这辈子只有齐萌萌一个妻子。”顾归之站的笔直，眼睛直盯着齐志军。 齐志军心里发堵，不再看他，转身去看齐萌萌，“萌萌……” 他喊了齐萌萌的名字，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两个人已经结婚，他现在说的再多，也于事无补。 第217章 还是你的日子好 “萌萌，你先回去，我跟归之有些事情要说。”齐志军对着齐萌萌说。 齐萌萌看了顾归之一眼，顾归之冲她点头：“听爸的。” 齐萌萌不知道两个人要说什么，但这是在家属院里，就是齐志军想打顾归之，也会注意一些，所以她冲两人点点头，让齐志军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又跟顾归之说在家等着他就走了。 等齐萌萌走后，齐志军和顾归之之间的气氛才冷了两分。 齐志军沉着脸问：“你找到欺负萌萌的人了吗？” 顾归之已经猜到齐志军要问这个事情，所以回答地很快：“找到了，是跟萌萌同一个车间的女工。” 顾归之把秦念的情况说了一遍，让齐志军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秦念是不是有病，军婚是那么好破坏的吗？” “可能她认为，她姐夫是这样的男人，其他男人也是。”顾归之扯动嘴角，丝毫不带感情地说。 秦思凭借美貌勾搭上了吕志，让他抛妻弃子，现在秦念有样学样，看上了有妇之夫，吕志还选择帮忙。 “你准备怎么办？”齐志军听顾归之说完，皱着眉头问他。 “我已经找人处理了。”顾归之没有说具体的细节，“这事，很快就会过去了。” 齐志军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这才回来几天，已经找了人来处理这事。 “这事是因你而起，你要解决好，别影响了萌萌。” 齐志军知道顾归之会把这事处理好，但还是提醒了他一句。 “爸放心，我之前说这辈子只有萌萌一个妻子的话是认真说的。”顾归之满脸的认真。 如果说娶齐萌萌是靠着儿时的一丝温暖，相处过后，他才是真正的爱上了齐萌萌。 “好，那就好。”齐志军满脸的欣慰，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问了出来。 “你当初受的伤真的影响要孩子？” 顾归之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担心，但天太黑，齐志军没发现。 “我已经找医生看过，医生说有些影响，但还要看我们两个人的身体情况，爸放心，就算我不能要孩子，我也会让萌萌领养一个孩子的。” 齐志军摇摇头，却不这么觉得。 “领养孩子的事情，我不管，你再跟萌萌商量。” 以他对齐萌萌的了解，她不一定愿意领养孩子。 齐志军叹口气，没有再接着说，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齐萌萌和顾归之有自己的孩子。 他只有齐萌萌一个女儿，早就想抱外孙了，可他也参加过多次的任务，当然知道顾归之这种情况无法避免。 这时候，责怪顾归之也没有用，严格来说，也不能都怪顾归之。 “你们还年轻，孩子的事情不着急，你们两个人过好，比什么都强。”齐志军最后说了这样的话。 顾归之点头：“爸放心，我会跟萌萌好好商量的。” 自从结了婚，他就没有自己偷着做过什么决定，都是跟齐萌萌商量过的。 齐志军知道顾归之的为人，欣慰的同时，又有些遗憾，为什么顾归之就伤到了那里呢。 现在他想问些伤的情况，也不好问。 家里，齐萌萌把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了一些，她要带一些衣服去城里。 因为要工作，她住城里更方便。 顾归之回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所有的衣服都包到了一起，他想上手帮忙，被齐萌萌拒绝了。 “我都收拾好了，你去洗漱吧，厨房里给你留了水。” “好。”顾归之去厨房用剩下的水洗漱完，又回到了屋里。 “我已经跟爸说了我当初受伤，可能会影响生育的事情。”顾归之只说了孩子的事情。 “不是说这事不告诉别人吗？你怎么又跟爸说这事了？”齐萌萌并不是想瞒着齐志军，只是有些担心传出去不太好听。 “我们结婚快一年了，还没有孩子，就算你不常在家属院住，也免不了有人说闲话，我把这事告诉爸，也是希望爸有个准备。” “如果我们几年内没有孩子，那就是我的问题，我不希望别人议论你。” 顾归之抱着齐萌萌，低声说了自己的打算。 虽然顾归之说的都是事实，但齐萌萌还是有些感动，一般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为了自己面子上好看，都是让自家媳妇担了不好的名声。 “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吧，我们俩好好的就行。”齐萌萌在顾归之的怀里抬起头说道。 算着时间，还有两年才高考，万一这两年有了孩子，到时候还得带着孩子去上大学，到时候谁给带孩子？ 等大学毕业后再要孩子，她才二十五六，按理说，年龄正合适。 可是顾归之的身体状况，就连孙医生都说不出来具体的情况，所以，要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就行。 顾归之看着灯光下脸色红润的齐萌萌，拉了灯绳。 第二天是周日，齐萌萌休息，顾归之也没有做饭，去食堂买了早饭，给齐萌萌温到锅里，留了个纸条，去了军营那边。 齐萌萌起床的时候，看到纸条上写着，让她先吃饭，等他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他们一起去城里。 打了个哈欠，齐萌萌慢悠悠地洗漱，吃了一顿迟到的早饭。 这段时间，一直在食品厂里上班，虽然是干熟的工作，精神不累，但身体还是有些疲惫感的。 齐萌萌吃完饭，顺手把换下来的衣裳洗了，然后就坐在院子里发呆。 希望洗衣机早点被研发出来，这冬天的衣裳实在是太难洗了，每次拧衣服的时候，都感觉好费力。 齐萌萌最不喜欢的就是洗冬天的厚衣服，平时顾归之在家的时候都是他负责洗，齐萌萌只洗一些轻薄的衣裳就行。 李盼娣从隔壁的徐家出来，隔着门看到齐萌萌在廊下坐着，就走了进去。 “萌萌，你回来了啊？” 齐萌萌回神，看到李盼娣，坐了起来，“盼娣来了，在这里坐吧。” 李盼娣打量了齐萌萌一番才坐下：“萌萌，还是你的日子好，想工作就出去工作，不工作的时候，还能坐在这里玩。” 第218章 生孩子的秘方 这是什么话？齐萌萌听的直皱眉头。 李盼娣已经在齐萌萌身边坐了下来，仔细打量了齐萌萌的脸色，有些嫉妒地说：“萌萌，你的脸色真好，工作是不是也一点都不累。” “我觉得还好。”齐萌萌不知道李盼娣什么意思，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李盼娣拿过水杯大口喝完，然后抹了一把嘴，长出了一口气：“这水真甜。” 齐萌萌刚才顺手往水里放了一勺红糖。 “萌萌，我跟你说，我找我婶子要了一个生孩子的秘方，你要不要抄一份？” 李盼娣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齐萌萌，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秘方？”齐萌萌一时间没有明白。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结婚都快一年了，还没有孩子，顾副团不着急，我听说，这秘方可顶事了，只要吃一段时间，肯定能有娃，运气好的，还能生个男娃呢。” 李盼娣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满眼都是期待：“我就盼着能生个男娃。” 齐萌萌这才明白过来李盼娣说的是什么药，她不知道这药的真假，可她现在不着急要孩子，自然不需要。 “我暂时不着急要孩子。”齐萌萌实话实说：“是药三分毒，我不准备吃。” 李盼娣满不在乎地摆手：“这药好多人都吃过，肯定没问题，如果是外人，我肯定不给，这不是你当初救过我吗，要不你抄一份。” 李盼娣从身上拿出一个叠成方块的纸，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以前只听说有这种药，可并没有吃过，一时好奇也就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一张不大的纸上面写着各种药材的名字，齐萌萌挑眉，这是一张中药方子。 “这药，只怕不好买。”齐萌萌提醒李盼娣。 现在大家有病，一般都是吃西药，大部分的中医都匿起来了，轻易不出来问诊，想要买中药并不容易。 说起这事，李盼娣也没有办法，这房子是徐大娘从老家带来的，以前的老辈人都是吃中药。 “我有路子买，你要买吗？”李盼娣满眼期待地看着齐萌萌，她是希望齐萌萌跟她一起吃药的。 她结婚虽然晚，但林建军有两个儿子，对再生孩子的期望并不深。 齐萌萌结婚时间可比她长，再加上顾归之是孤儿，她觉得顾归之肯定早就想要孩子了，所以才撺掇着齐萌萌跟她一起吃药。 可没想到齐萌萌不着急要孩子，更不想吃药。 李盼娣还想劝说，齐萌萌直接拒绝了：“盼娣，我们不着急要孩子，我也不想吃中药，你想要孩子，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这种秘方不一定适合每个人。 可李盼娣听不进去，她照顾了林建军的儿子几个月，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所以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你既然不想要孩子就算了。”李盼娣从齐萌萌手中小心地拿过那张纸，又叠起来放到兜里。 “等你以后想要的时候再来找我。” 齐萌萌想说自己不会吃这种方子，顾归之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盼娣立刻起身：“我家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齐萌萌送了李盼娣离开，回来的时候顾归之问道：“刚才我听她说什么想要去找她，她来做什么？” 齐萌萌没有丝毫隐瞒，把李盼娣手里有一张生子秘方的事情说了。 顾归之摇头：“萌萌，你别听她瞎说，那种方子，多数都是有点问题的，再把身体吃坏了更不好。” 齐萌萌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肯定是不会吃那些方子的，她又不着急生孩子，吃这种方子干什么。 顾归之仔细打量了齐萌萌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不着急要孩子，才放了心。 他琢磨着，如果他们一年后还没有孩子，就把自己因为受伤有碍生子的事情放风出去，免得让别人去齐萌萌面前乱说话。 他前几天给孙医生打了电话，孙医生让他去军医院重新开了药，也就是调理身体的，至于什么时候能有孩子，就顺其自然了。 “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随便吃药的，你忙完了吗？要是忙完了，咱们就先回城里，把家里收拾收拾，等会儿爸他们是不是还要过去？” 齐萌萌见顾归之愣神，推了他一下。 顾归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道：“我的事情办完了，咱们回去吧，爸那边还有事，可能要等下才能去。” “那我们就现在走吧。”齐萌萌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院子里的衣服就挂在晾衣绳上就好，反正也不会下雨，明天顾归之回来的时候再收起来就好。 齐萌萌把装了衣裳的包挂在了自行车把手上，里面大部分都是她的衣裳，还有顾归之这才回来送她的那块布料。 她准备拿到城里，找一个裁缝做成大衣，再暖和一点就可以穿了。 顾归之骑着自行车带着齐萌萌去了城里，先把包放到房子里，再去买肉。 齐萌萌则去了李师傅家，今天李师傅也在家休息，当初说好了要请他们吃温锅饭的，今天正合适。 李师傅正坐在自家院子里喝茶，听说齐萌萌要请他们夫妻俩吃饭，眼睛都眯了起来。 赵小草则是下意识拒绝：“我们在家里吃就行。” 齐萌萌笑着说：“当初说好了，师傅和师娘要替我温锅的，等会儿我爸也得来，师傅可不能拒绝。” 李师傅知道齐萌萌的爸爸是团长，这时候也有些踌躇，可是在齐萌萌的再三相邀下，他也答应了下来。 赵小草见李师傅答应，就往自家厨房走，把厨房里的白菜土豆萝卜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萌萌，你们刚来，家里也不一定有菜，你看这些菜够晚上吃吗？” “够了，师娘。”齐萌萌并没有拒绝赵小草的好意，反正这些菜也不贵。 齐萌萌说要先去买点东西，晚点再让两个人过去，赵小草干脆在家里把刚才拿出来的菜都洗了。 齐萌萌在外面转了一圈，拿回来了一块排骨和一块牛肉，准备做个土豆炖排骨，再来个酱牛肉。 顾归之回来的时候满脸的惊讶：“你这是在哪买的？我刚才买肉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第219章 可以省不少的菜钱 齐萌萌让他小点声，然后咧嘴笑了一下，说是在外面买菜的时候，有人在偷着卖。 顾归之刚要说话，齐萌萌赶紧说：“我就买了这一条排骨，趁着没人看到，赶紧走了。” “以后小心些。”顾归之是知道下面村里有人偷着来城里卖东西的，他觉得齐萌萌遇到的应该就是下面村里的人。 这些人都是打一枪换一炮，一般情况下都很小心。 齐萌萌看这次糊弄过去了，赶紧去清洗排骨，顾归之一把把排骨抢了过去。 “我来洗排骨。” 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太暖和，顾归之怕齐萌萌受凉，把所有清洗的活计都抢了下来。 齐萌萌把牛肉切成大块，然后用水焯了，开始准备调料做酱牛肉。 其实做酱牛肉最好的部位是牛腱子，可齐萌萌空间里只有牛肉，所以就拿牛肉做了。 等赵小草带着洗好的菜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有一股浓浓的肉香。 “这是做的什么？怎么这么香？”赵小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今天运气好，买到了一块牛肉，就给炖了。”齐萌萌回头小声说道。 “居然是牛肉。”赵小草点点头，把手里的盆放下，到灶前看了看。 “我年轻的时候吃过一次炖牛肉，那味道，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萌萌，我觉得你这牛肉炖的也香。” 齐萌萌笑，她这牛肉才下锅一会儿，香味还没那么大，只不过现在人们吃肉吃的少，才觉得这味道香。 赵小草又看了齐萌萌准备的排骨、鸡肉和一大盆鸡蛋，眼角直跳：“萌萌，这些都是今天中午吃的菜？” 这也太好了吧？谁家一顿吃这么多的肉菜？ 齐萌萌点点头：“今天运气好，买到的肉不少，咱们人多，都做了，吃不完的明天还可以放着吃。” 赵小草想说留着慢慢吃多好，可这些都是齐萌萌花钱买的，她说这些不合适，所以她直接端着一盆菜去切。 齐萌萌就喜欢赵小草这点，她就算看不惯也不会多嘴，顶多不说话。 赵小草问过齐萌萌，利索地把带来的土豆切成块，听说齐萌萌要炖鸡，又回家拿了一些干蘑菇，齐萌萌想拦都没拦住。 顾归之刚才出去买到了一块五花肉，一只鸡，还有一把韭菜。 赵小草问过顾归之价格，只咂舌：“就这么点韭菜，这价格都比夏天贵两倍了。” 齐萌萌跟着点头：“这不是现在菜少吗？天气又冷，韭菜不好种。” 赵小草叹气：“我们家院子里倒是种了韭菜，可是现在天气冷，韭菜可不长，等过段时间才有。” 齐萌萌的眼睛一亮，地里不能长韭菜，但盆里可以呀。 现在没有泡沫箱子，但可以做几个木头箱子，在里面放上土，肯定能种出韭菜，再盖上个黑色的纸箱子，就连韭黄都能种出来。 齐萌萌简单跟赵小草说了一遍，赵小草的眼睛也亮了，这样一来，可以省不少的菜钱。 “吃完饭我就让你师傅给我做个木头箱子，等韭菜可以吃了，我先给你送一把。” 赵小草这几年经常侍弄菜地，只听齐萌萌说了一遍，就明白怎么操作了。 “好，如果有韭菜吃，我可得谢谢师娘。”齐萌萌乐呵呵地说。 齐志军和郑美丽来的略微晚了一些，身后还跟着郑莹莹。 齐萌萌挑眉，她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郑莹莹了，没想到今天郑莹莹能来。 郑美丽和郑莹莹手里各拎了一个兜子，郑美丽把手里的兜子递给齐萌萌：“萌萌，这是我给你买的一块布料，天气马上就要暖和了，你做件衣裳穿。” 郑莹莹在郑美丽的提醒下也说：“这是我买的桔子。” “谢谢。”齐萌萌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让他们都往屋里坐。 齐志军在郑美丽和郑莹莹进屋后，才跟齐萌萌低声说：“今天莹莹回来了，我们不好不带她来。” 齐萌萌很理解地点头，大方地说：“我今天做的菜多，肯定够吃。” 郑莹莹人不坏，虽然偶尔做些没脑子的事情，但人已经进门了，齐萌萌肯定不能把人轰出去。 郑美丽见齐志军和齐萌萌在说话，齐萌萌的脸色也没什么不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郑莹莹本来不想来的，是郑美丽硬把她拖来的。 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可郑莹莹还是没有振作起来，郑美丽想要给她介绍对象，她也不见。 郑美丽实在是担心，这才想着带她来齐萌萌这坐坐。 齐萌萌现在在食品厂上班，那可是大厂子，万一里面有合适的人，不是可以给郑莹莹介绍介绍。 郑美丽为了郑莹莹的事情，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赵小草本来以为郑美丽是齐萌萌的亲妈，可听齐萌萌叫的是“郑姨”，而郑美丽介绍身后的姑娘叫郑莹莹，她满眼都是惊讶。 李师傅只知道齐萌萌的亲爸是团长，至于其他的，他可从来没有问过。 现在听到这称呼，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还给了赵小草一个眼神，意思是说把脸上的表情说起来。 郑美丽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带着郑莹莹去了厨房，说要帮忙。 齐萌萌这屋子买的不大，厨房也站不下这么多人。 “郑姨，你看我这厨房小，饭也快做好了，要不，你先带着莹莹去屋里坐坐？” 郑美丽看了看厨房，她们站在这里，弯腰都不方便，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个盘子，似乎只剩下炒菜了，所以她往外面退了退。 “要不我帮你收拾收拾屋子？” “不用，郑姨，你今天就是来吃饭的，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齐萌萌说话间，把郑美丽带到了屋里。 “这是我新买的茶叶，大家尝尝。”齐萌萌在齐志军他们进门的时候就沏了茶，现在正好喝，她给每人倒了一杯。 郑美丽拿着白瓷的茶杯，夸赞道：“还是萌萌的眼光好，看这杯子，真好看。” 齐萌萌抿嘴笑了一下。 郑美丽手中带着一片绿树叶的白瓷杯，是齐萌萌以前买牛奶赠的，她买的牛奶多，凑了十几个白瓷杯，现在家里没那么多的搪瓷缸，这才拿了出来。 第220章 谁会嫌房子多 齐志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这茶的味道不错。” 家常待客的茶，齐萌萌没敢拿出太好的，只是普通的茶叶，但现在人们喝茶的少，就是这样的茶叶也算不错了。 齐萌萌见几个人喝着茶，又回到了厨房，把剩下的菜炒了出来。 齐萌萌让赵小草也去屋里喝茶，赵小草直摇头：“我不会喝茶，我在这里还能帮你把东西收拾出来。” 这时候顾归之已经从屋里出来，接话道：“师娘，这里有我呢，你去屋里坐坐，喝点水，很快饭就好了。” 齐萌萌脸上的笑意渐多，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给爸他们再提点热水过去，然后就过来帮你忙。”顾归之说着把热水壶拿到了屋里，很快又回来了。 赵小草脸上的惊讶还没退下，她没想到顾归之一个军官真的来帮齐萌萌做饭了，看齐萌萌的表情，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她以为刚才顾归之帮忙洗菜已经是难得了，没想到家里都来客人了，顾归之还愿意来厨房帮忙。 “师娘，有归之在厨房里帮忙，你就去屋里坐坐吧，我们俩动作很快，等会就可以吃饭了。”齐萌萌把赵小草哄回了屋里。 顾归之在旁边问：“我干什么？” 齐萌萌指了指韭菜和盘子：“你去把韭菜盛到盘子里。” “好。”顾归之去把韭菜盛到盘子里，又敲了几个鸡蛋，转头看到齐萌萌在清洗木耳，他接过齐萌萌手里的木耳，让齐萌萌去做别的。 齐萌萌和顾归之的默契十足，只要齐萌萌一伸手，顾归之就知道她要什么，快速地递给她。 齐志军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眼里闪过怀念。 当年，他和齐惠兰也是如此，只能说造化弄人，他意外失踪，齐家的身份又太特殊，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现在看到女儿女婿的感情好，齐志军觉得很是欣慰。 徐美丽走出来，也看到了两个人忙活，她准备上前：“我去帮忙，哪能让归之在厨房忙活呢？” “不用，”齐志军拦下她：“我看归之干的挺好的，咱们就别管了。” 齐萌萌听到动静，看到两人都站在门口，擦了把头上的汗说道：“爸，郑姨，你们是不是饿了，饭菜马上就好了。” 齐志军赶紧摇头：“我不饿。” 徐美丽也挽着袖子进了厨房，眼看着齐萌萌已经忙不开了，她哪里还好意思在屋里坐着。 “那就麻烦郑姨把菜端上桌吧。”齐萌萌给了郑美丽一个盆，她快速把最后一个菜做好。 今天的饭菜非常丰盛，有酱牛肉、土豆炖排骨、蘑菇炖鸡、木须肉、韭菜炒鸡蛋、五花肉炒大白菜，还有一个鸡蛋汤，主食是二米饭，大米和小米掺和着蒸的。 所有的菜，那香气，往鼻子里钻，所有人都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都坐下呀，大家都坐下，趁热吃。”齐萌萌拿盆给大家盛饭。 齐志军先夹了一筷子酱牛肉，然后点头：“这肉做的真香。” 郑美丽看着一桌子饭菜，再看看碗里的大小米饭，她知道齐萌萌的日子过得好，可没想到这么好。 桌上的这些肉菜，可不是有钱有票就能买到的。 郑莹莹则看了一眼顾归之，低头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嘴里，确实，如齐志军说的，味道很香。 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当年，她也想过嫁给顾归之，可还没等到她去找齐志军说，顾归之就拒绝了。 现在看到齐萌萌和顾归之过的这么好，她心里又羡慕又嫉妒。 齐萌萌没有理会大家的表情，她见齐志军和李师傅开始夹菜，也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韭菜炒鸡蛋。 她不缺钱，空间里肉食又多，所以她都是挑着菜吃，土豆炖排骨里面的土豆又甜又面，很好吃。 蘑菇炖鸡里面的蘑菇吸收了鸡汤的香味，比鸡肉还好吃，再加上新鲜的韭菜，还有木须肉里的木耳。 齐志军见齐萌萌只夹菜吃，给她夹了一筷子牛肉：“你别只吃菜，也吃点肉。” 齐萌萌还没来得及拒绝，牛肉就落到了她的碗里，她的眉头隐隐皱了一下，她最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了。 顾归之很快就察觉到了齐萌萌的异常，他趁齐志军没注意，把齐萌萌碗里的牛肉夹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齐志军当然发现了，可看到齐萌萌自己夹了块排骨，他没有再说什么。 饭桌上，大家几乎都没怎么说话，一方面是饭菜太可口了，另一方面是大家都不熟，没什么共同语言。 七个人把六菜一汤吃了个干净，郑莹莹还悄悄地揉了揉肚子，齐萌萌眼角余光扫过，嘴角带了笑意看向别的地方。 再看看其他人，虽然没有揉肚子，但从站姿就能看出来，吃的有些多了，那肚子都有些凸出来了。 齐萌萌起身准备收拾碗盘，郑美丽拦下她：“萌萌，我做饭的手艺没有你好，这洗碗的活就留给我了。” 赵小草也抢着要去洗碗，最后还是郑美丽抢过了丝瓜瓤，郑莹莹也在旁边帮着收碗。 齐萌萌回屋又给李师傅和齐志军沏了一壶茶，李师傅摆摆手：“我吃的有些多了，就不留下喝茶了，我在院子里走走。” 李师傅去了院子里溜达，齐萌萌给齐志军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坐了下来，端了一个茶杯。 “萌萌，你这房子买的还不错。”齐志军四下打量，“这房子虽然小，但住你们俩够了，等以后有了孩子，也住的开。” 齐萌萌也跟着点头：“主要是私下能买卖的房子难得。” 现在可不流行自己买房，大家都是等着分房。 “嗯，本来我让战友给你们留意了，但是现在你们买下这房子，我去给战友回话，那房子就不用留了。”齐志军把之前的打算说了。 “哪里的房子？”齐萌萌身体前倾，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你不是已经买了房子了吗？”齐志军有些不明白。 齐萌萌笑了两声，经历过现代房价起伏的人，谁会嫌房子多。 第221章 你丫的到底是哪头的 “爸，我妈给了我一些钱，我放着也是放着，就想着买了房子，这房子太小，住我们俩还行，但以后我妈要是过来，可能住不下，万一你想过来住几天，也不太方便。” 齐萌萌这话并不全是虚话，如果有可能，她还是想买个大点的房子，起码齐惠兰来的时候，能住的宽敞一些。 齐志军仔细打量着齐萌萌的神色，齐萌萌眨了眨眼，小声问：“爸，现在不能有两个房子吗？” 当然是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再说人们有了房子，也不会到处去说。 也就是现在的情况不明，要不然齐志军也想多买几套房子。 齐家最富有的时候，家里的房子可是有十几套，后来挥霍了一些，又捐出去了一些，才只留下那么一两套。 齐萌萌还在等着齐志军的回答，齐志军想了一下：“现在没有这方面的规定，你们要是想买，我就带你们去看看。” 齐萌萌立刻点头：“想买。” 齐志军看了一眼门外，声音更低了两分：“等会儿我带你们去看看。” 齐萌萌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以后可以做“收租婆”了。 这时候郑美丽已经洗完了碗，和赵小草一起走了进来。 李师傅也走了进来，带着赵小草跟他们告别。 齐志军看着郑美丽说：“你带莹莹去逛逛吧，给莹莹买些吃的再送她回学校，我在这里等着你。” 郑美丽早就想给郑莹莹买件春天的衣裳了，听到这话，忙不迭地点头。 齐志军还准备给郑美丽票，可郑美丽当着齐萌萌的面没有收。 他们俩是两口子，她手里票不够了，回家再找齐志军要就行，没必要当着齐萌萌的面。 郑莹莹全程都没有说话，一直跟在郑美丽身后，只在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齐萌萌。 齐志军等两人走后，回了屋里跟齐萌萌说他战友介绍的房子的情况。 房子在城边上，离着机械厂不远，是个一进的小院，正房有五大间，东西厢房都有，很是宽敞。 这样的房子，一听就不是普通人家的，齐萌萌听到这里没有发表意见，只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齐志军接着说：“那房子原来的主人前几年离开了，把房子留给了外孙女，现在外孙女要下乡，准备把这房子卖了。” 齐萌萌有些担心：“如果我们买下这房子，会不会有麻烦？” 齐志军哈哈大笑：“萌萌，有我和归之，肯定把麻烦给你解决。” 既然这样，齐萌萌就准备去看看那房子。 顾归之全程都没有发表意见，这事，都听齐萌萌的。 于是，齐志军骑着自行车在前面，顾归之骑着自行车载着齐萌萌跟在后面，一起向着城边骑去。 齐志军的这个战友就在机械厂上班，所以上次孙辉骗徐莹莹那事，才能查的那么清楚。 他们先去了机械厂，顾归之和齐萌萌等在不远处，齐志军先去找人。 很快，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往这边来了。 “老齐，这就是你闺女吧，长的跟你真像。”万长青见到齐萌萌笑眯眯地说。 “我闺女，当然跟我长得像。”齐志军一脸骄傲地说，然后给齐萌萌介绍：“萌萌，这是我战友万长青，你叫万叔就好。” “这是我闺女齐萌萌，这是我女婿顾归之。” 顾归之喊了一声：“万叔。” 万长青转业的早，但他见过少年时的顾归之，他上前一步，双手拍了拍顾归之的两个肩膀，夸赞道：“行啊，归之，还是那么结实。” “归之现在已经是副团长了。”齐志军这话说的一脸自豪。 “行，知道你有个好女婿，行了吧。”万长青冲着齐志军翻了个白眼，偏偏齐志军还一脸我就是很行的表情。 齐萌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齐志军，带着一丝少年的洒脱和孩子气。 万长青看向齐萌萌：“我和你爸认识二十多年了，他以前就是这德行，也就是，嗯，好在现在你来了，他又变成这样了。” “老万，你说什么呢。”齐志军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齐萌萌没有听懂万长青的潜台词，齐志军已经转移了话题，让万长青带他们去看房子。 说到正事，万长青也不再笑闹，脸上的表情正经了许多。 他们骑上自行车，大概骑了五分钟，就到了要卖的房子那里。 万长青上前敲了敲门，又大声说：“我是万长青。” 院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来开门，齐萌萌和顾归之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万长青回头，尴尬地说了一句：“小姑娘一个人在家，比较谨慎，大家稍微等一下。” 大家又等了两分钟，院门慢慢打开，一个小姑娘探出头，小心地看向他们，眼里都是谨慎，直到看到万长青，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万叔叔。” “小庆，他们想来看看房子，方便吗？”万长青的声音压低了两个分贝，温柔了些许。 “方便，你们进来吧。”辛小庆打开房门，让几人进去。 几人进了院子，辛小庆第一时间把门关上，还插上了门阀。 大家同时回头，辛小庆后退一步，勉强扯动嘴角，指着前面说：“你们要不要去里面看看？” 齐志军看向万长青，意思是这姑娘没毛病吧，他们只是看个房子，怎么还把门插上了。 万长青摇头，意思是没问题，这姑娘是担心开着门，引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齐萌萌看到了两人在那眼神交流，嘴唇抽搐了一下，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在辛小庆的带领下去看整个房子。 这个房子虽然是一进院，但五间正房特别大，每间都可以改成两间的那种，而且每间房里都有家具，甚至东西厢房都有家具。 辛小庆看着齐萌萌的表情，小心地说：“如果你买下这房子，里面所有的家具都可以送给你。” 万长青和齐志军已经跟了上来，万长青听到这里忍不住跟着说：“这房子确实不错。” 齐志军立刻在万长青背后拧了一把，你丫的到底是哪头的。 第222章 最好今天就问 万长青忍着疼没有呲牙，他硬是挤出一抹笑对着齐志军说：“老齐，这房子是真的好，你再听听价格。” 齐萌萌看过后也觉得这房子不错，但具体能不能买下来，还得看对方要的价格。 齐志军的手从万长青身上放下来，也看向辛小庆。 辛小庆被几人盯着，后退了一步，定了定神才说：“一千五百块钱。” 此话一出，所有人同时皱起了眉头，这价格，有些贵了。 齐萌萌刚买的房子才花了七百八十块钱，这房子虽然比她买的那房子大一倍，可位置要偏僻一些，最多卖到一千三。 再说，现在人们都等着分房，花一千五百块钱买房子的人，太少了，有这钱，大家宁可买工作。 “小庆，上次你不是说这房子可以降一些价格吗？”万长青忍不住说。 他觉得辛小庆家人都不在了，有些可怜想帮她一把，可她也不能拿别人当冤大头呀。 齐志军的脸已经黑了下去，他直接对着齐萌萌说：“这房子不合适，我们走。” 齐萌萌淡淡地扫了辛小庆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万长青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辛小庆一眼，跟了上去。 几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辛小庆喊住了他们：“等等，你们如果想要这房子，我们可以再谈谈。” 她声音里露出的都是委屈，这房子修的特别好，她实在是舍不得卖出去。 齐萌萌回头看了辛小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要是诚心卖房，就出个价，如果不是就算了，也别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如果不是看在万长青的面子上，齐萌萌说话还能更直接一些。 旁边齐志军黑着脸没有说话，但他扭头瞪了万长青一眼。 万长青也很是懊恼，本来是想着一个想卖一个想买，两好的事情，谁知道辛小庆会突然提高价格。 辛小庆声音里都是委屈：“我家这房子真的挺好的，还有那些家具。” 齐萌萌打断她的话：“你就说房子多少钱，你喜欢这些家具你带走。” 辛小庆被噎了一下，她都要下乡了，还要这些家具干什么，这不是想着多卖点钱吗？ 她犹犹豫豫不知道说多少钱合适，万长青已经忍不住了，他担心辛小庆再不说话，身旁的几个人直接走了。 “最低一千四百块钱，我还要一些票。”辛小庆终于说出了房子的价格。 齐萌萌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抬脚往外走，房子一千四，还要票，她怎么不上天。 齐志军和顾归之都没有说话，立刻跟上了齐萌萌。 万长青伸出食指在空中虚点了点辛小庆，赶紧跟上了几人。 辛小庆紧咬着下嘴唇，满脸的倔强。 齐萌萌几人并没有走远，等着万长青出来才一起往回走。 齐志军和万长青骑着自行车在前面，顾归之带着齐萌萌在后面。 “老齐，这事，真的是对不住了，我没想到那丫头要的价格那么高，我回头再劝劝她。”万长青扭头跟齐志军说。 齐志军斜了他一眼：“这人跟你什么关系，你非得把这房子卖给我？” 万长青叹口气：“唉，辛小庆的小姑跟我媳妇关系好，她小姑一辈子没结婚，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前段时间人没了，死之前拜托我媳妇看顾着点辛小庆。” “本来我想着给这姑娘找个工作，谁知道工作还没落实，她奶奶就找了过来，让把工作给她堂弟，还要把她家人，这姑娘一个狠心，给自己报了下乡。” 齐志军有些不明白：“她既然着急下乡，为什么房子还卖那么贵？你可别告诉我，你觉得那房子就值那些钱？” 齐志军就差指着万长青的鼻子说他伙同外人坑他了。 万长青赶紧解释，他是真的跟辛小庆说过，她那房子最多卖一千三百块钱，还是不要票的情况下，要不然想在几天内卖出去简直不可能。 毕竟没有哪家存着一千多块钱等着买房子。 当初齐志军给万长青打电话的时候，万长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房子。 以齐志军的身份，肯定能拿出钱票还不怕辛小庆老家的亲戚过来捣乱。 可这么好的买主，辛小庆居然乱要钱把人气走了，万长青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齐志军听了万长青的解释，倒是理解他，可该生气还是生气，最后万长青割地赔款答应请他吃两顿饭这事才算结束。 齐萌萌全程都没有说话，一直就跟在齐志军后面。 等回到家，齐志军第一句话是问齐萌萌：“你身上有没有以前三百块钱，要是没有，我给你拿点。” “啊？”齐萌萌愣了一下：“刚才那人不是说不卖吗？” 齐志军冷哼一声：“那是她想不卖就不卖的。” 齐萌萌看齐志军的眼神立刻就不对了：“爸，你可是军人……” “去你的。”齐志军敲了齐萌萌的头一下：“你想什么呢，我是听你万叔说了对方的情况，知道过几天她肯定还会找我们的。” 老家的奶奶能盯着她的工作，难道不会盯上她的房子？ 不想着赶紧卖掉房子，拿着钱票离开，居然还想狮子不开口，辛小庆，还是太年轻了。 齐萌萌听完齐志军说完辛小庆的情况，对那房子的念头又起来了。 “爸，我身上有钱。” 上次从老家回来的时候，齐惠兰给了她几千块钱，买下那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齐志军听了这话，也没有再细问，反正齐萌萌手里钱不够，他再补上就是了。 事情果然如同齐志军所料的一样，不过两天时间，万长青就找了齐志军，说辛小庆同意卖房了，问齐志军能不能花一千三买下那房子？ 齐志军在电话这头翻了个白眼，真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那房子是我闺女要买，我得问问我闺女的意见。” “那你赶紧问问大侄女，咱们这两天就把手续办了。”万长青的声音里带了急切。 “我闺女要上班，平时不回来，得等周末。”齐志军这话不全是推脱，他不想让齐萌萌因为这事耽误工作。 可万长青却等不了，让齐志军最好今天就问。 第223章 我们俩单独谈谈 电话那头，万长青的声音里带了疲惫：“老齐，我也不瞒你，最好是这两天就能把房子的事情定下来，辛小庆要提前下乡，等不到周末了。” 齐志军没想到这么着急，他想了一下，说明天给万长青回信。 万长青一再提醒齐志军，他明天就在厂里上班，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厂里找他。 齐志军挂了电话，就去找了顾归之，让他晚上回去跟齐萌萌说一声，如果没问题，这两天就把房子买下来。 顾归之把消息告诉齐萌萌的时候，齐萌萌感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顾归之有些不明白，齐萌萌把上次回来以后齐志军的话说了出来。 “爸说那姑娘肯定会再找我们，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 “爸说那人要提前下乡，所以要提前卖房，最好是明天能够把房子定下来。”顾归之满含歉意地看着齐萌萌：“只是我明天要训练，只怕不能跟你去买房了，不过爸说他跟你去。” 如果不是齐志军跟着齐萌萌去买房，顾归之宁可再晚些时候买。 就算知道万长青没问题，可他还是不放心齐萌萌自己去买房。 齐萌萌看了看天色，还是去找了李师傅请假。 前段时间才因为买房子请假，现在又因为买房子请假，齐萌萌有些不好意思。 李师傅听说齐萌萌有事，倒也没有打听具体是什么事，他只是提醒齐萌萌她现在还没有转正，最好不要频繁请假。 齐萌萌当然知道，但买房的事情更重要，只要这房子买下来，她短时间内就不会再请假了。 “师傅，明天家里有事情，我只请半天，只要事情办完，我就赶紧回去上班。” 李师傅见齐萌萌明白，也不再多说。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借了李师傅家一辆自行车，等着齐志军来了，两个人一起骑着自行车去找万长青。 路上，齐志军看着齐萌萌的自行车说：“要不然你再买一辆自行车，我再想办法给你找一张票。” 齐萌萌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手里还有一张自行车票，只是归之经常不在家，一辆自行车就够了。” 他们家如果买了两辆自行车，就怕有那没有分寸的邻居过来借，她当然不会借出去，但免不了生气。 她这段时间走路上班觉得还挺不错，过段时间累了再买也行。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的神色不勉强才没有再说。 齐萌萌今天背的是一个皮包，看不出里面有没有装钱，齐志军扫了好几眼，齐萌萌心里偷笑，她的钱当然不会放在包里，万一丢了怎么办。 “爸，你放心吧，我今天带了钱票，如果房子合适，可以直接买下。” 齐志军就是想问这问题，想到齐萌萌的包里装了一千多块钱，他骑自行车的速度就又快了两分。 他当了这么多年兵，当年不怕劫匪，可带着一千多块钱在路上走，只有当初年少的时候干过。 万长青今天一直在门口转悠，其他同事都在互相挤眼。 “头儿今天怎么了？一直在门口转悠？” “要不你去问问？” “我才不去，被头呲一顿是轻的，万一加强训练，我今天还回家吗？” 万长青早就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可他的注意力都在厂区外面，懒得搭理那帮小子。 就在大家决定通过猜拳的方式去问万长青的时候，万长青“蹭”地窜了出去。 “老齐，你们来了。”万长青笑地一脸灿烂看着齐志军和齐萌萌。 齐志军倒是没有拿乔，只是给了万长青一个眼神，说道：“你不是说着急，让我今天来吗？我可是一早就赶过来了，我闺女专门请了假。” “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万长青很好脾气地说。 这下轮到齐志军有些不明白了，他微挑着眉毛说：“你跟我说实话，那丫头到底是你什么人，你怎么这么热心？” 万长青直接给了齐志军一拳：“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是我媳妇要看顾辛小庆。” 齐志军还是不明白，万长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疼媳妇了。 万长青咳嗽了一声，有些心虚地看了齐萌萌一眼，把齐志军拉到了旁边，搓着双手说：“老齐，我媳妇怀孕了，我不想让她着急，我已经跟辛小庆说好了，今天上去你们就办了手续。” 齐志军的眼睛都瞪圆了，他记得万长青的媳妇比他还大一岁，现在应该过了四十岁了吧，万长青家的老大都要结婚了，他媳妇又怀孕了。 这样想着，齐志军就问出了口：“我记得你家老大快结婚了，你这又来个小的？你行呀！” “那当然。”万长青昂起头，挺了挺腰杆，不是谁都能让四十岁的媳妇怀孕的。 但很快，万长青的腰就弯了下来，他媳妇怀孕是好事，但因为年纪大了是，身体不太好，医生说让好好养着，所以他媳妇说让他帮着辛小庆，他一点磕巴都不敢打，生怕他媳妇生气，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齐志军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但很快就释然了，他这辈子就齐萌萌一个孩子也挺好的。 “行了，知道你又要当爸了，别得瑟了，请好假没，请好了，咱们就赶紧走。” 万长青赶紧回厂子请假，又骑上自行车。 三个人来到辛家，这次辛小庆很快就来开门。 虽然才过去了两天，但辛小庆似乎瘦了一些，脸色也很不好看，她怏怏地喊了一声：“万叔。” 万长青答应了一声，一脸严肃地说：“小庆，我都已经给你说好了，一千三百块钱，你要是同意，今天就可以办手续。” 辛小庆紧咬着下嘴唇，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我想要些票。” 万长青脸色一变就要生气，齐萌萌知道辛小庆要下乡，就猜到对方要票，所以丝毫不意外，她往前走了一步。 “要不，我们俩单独谈谈？” 辛小庆有些意外，她以为是齐志军买房。 齐志军的脸色倒也正常，反正就在一个院子里，萌萌既然想跟辛小庆谈，就让她们俩进屋里说。 第224章 没了其他的声音 辛小庆带着齐萌萌进了屋，咬着下嘴唇说：“你想跟我谈什么？这房子，你们一千三买下来肯定不亏。” 齐萌萌当然知道不会亏，要不然她才不会花大价钱买下这房子，她只是想知道辛小庆想要什么票，能不能用东西抵。 辛小庆听到齐萌萌有东西，很快开口：“我需要布票、粮票、棉花票、糖票、工业票……” 齐萌萌挑眉，这人是准备重新置办一个家呀，需要的票有些多，除了票贩子能满足她的要求，换个人都满足不了。 齐萌萌很干脆地摇头：“你要的票太多，我就算有，也没有那么多。” 辛小庆眼里都是失望，但还是问道：“你手里都有什么票。” 齐萌萌把家里的票据想了一遍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些粮票和糖票，工业票也可以给你几张，布票没有，但我可以给你一些布料，棉花也能给你找一些。” 辛小庆眼里的失望立刻变成了希望，声音都大了两分：“你有棉花，够不够做一床被子，我去的是大西北。” “够做。”齐萌萌很肯定地点头，但她没想到辛小庆下乡的地方是大西北，这人的运气可真够背的。 可不是吗？明明她可以找一份工作留下来，可偏偏被奶奶一家拿捏，只能选择下乡，谁知其他地方下乡的人员都满了，只有大西北有空缺，她被分配到了大西北。 这时候辛小庆满脑子都是齐萌萌说有东西，她满含期待地问：“你要是能给我做一床八斤的被子，一床四斤的被子，再给我扯二十尺布，我可以少收八十钱。” 齐萌萌空间里有棉被，但没有八斤的，所以她摇头：“我没有八斤的棉被。” 辛小庆眼里的期待瞬间没了，齐萌萌接着说：“我有两床五斤的棉被，你可以找人改一下，上面都是带被罩的。” 辛小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立刻就点头，虽然拆被子麻烦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强。 “那布你有吗？”辛小庆问这话的时候，几乎是秉着呼吸问的。 “二十尺没有，但我有几块深色的粗布床单，没有用过的，倒是可以给你。” “你还有什么用不了的东西，都可以给我。”辛小庆直巴巴地看着齐萌萌，再没了前两天的傲娇和倔强。 “其他的没了。”齐萌萌毕竟和辛小庆不熟，只能拿出这些东西，再多的她就不肯拿了。 辛小庆觉得齐萌萌肯定还有其他东西，可齐萌萌不愿意她也没有办法。 “我看你的样子，也是有工作的人，粮票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我去下乡，还不知道那里的情况。”辛小庆这话说的非常别扭，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求过人。 齐萌萌手里的粮票倒是不少，可以多匀给她一些。 最后两个人达成协议，齐萌萌给一千一百块钱，其他的就用东西和粮票抵了。 两个人商量的时间并不长，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一起笑着出去了。 看到两个人的笑脸，万长青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房子是卖出去了。 齐志军把齐萌萌拉到旁边，齐萌萌把两个人商量的结果告诉了他。 “你用棉被跟她换？萌萌，你可别心软，咱们宁可多出点钱，棉花票可不好得。”齐志军觉得齐萌萌肯定是看辛小庆可怜，所以才愿意把东西给她。 齐萌萌：天地良心，她就是空间里的东西太多了，想出清一些。 “爸，我有个朋友手里正好有这些东西，她想让我帮忙卖出去，现在把东西给了辛小庆，她就不用出去卖了。”齐萌萌半真半假地说。 齐志军半信半疑地说：“你在哪里认识的这样的朋友，是在食品厂吗？这朋友的人品怎么样？” 齐萌萌很肯定地点头：“爸，我朋友人品肯定没问题，你放心吧。” 她对自己的人品还是有信心的。 齐志军见齐萌萌说的那么肯定，也没有再继续问。 当着万长青的面，双方写了协议，齐萌萌把一千一百块钱给了辛小庆，又说她答应的其他东西晚上会拿过来。 想到两床棉被的体积，大白天的确实不好往这边拿，辛小庆就答应了。 不过粮票齐萌萌先给了辛小庆五十斤，剩下的等晚上一起给。 有了万长青做保，辛小庆先跟着齐萌萌她们拿着协议去办了手续，这样齐萌萌就不用再请假了，辛小庆也可以直接走了。 万长青知道齐萌萌准备给辛小庆的东西，满脸都是惊讶，现在棉花可不好得，再加上那么多的布票，他认为，大部分都是齐志军给准备的，要不然，齐萌萌和顾归之可拿不出那么多的棉花和布。 等所有的手续办完，齐萌萌喊住了万长青。 “万叔，有个事情还得请你帮忙。” 万长青立刻说道：“你都喊我叔了，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帮。” 齐萌萌笑着说：“这事对万叔来说一点都不难，我想把新买的这房子租出去，这里离着你们厂子近，我想租给你们厂子里，家境不好但人品好的人。” 来的路上，齐萌萌就跟齐志军商量过，这里的房子大，又离着食品厂远，齐萌萌过来住不方便，但租出去还是挺好的，既能保证房子有人住着不易坏，又能挣个租金。 万长青则满脸的感动，这不是让他维系人缘关系吗? 他觉得，如果不是有他和齐志军的关系在，齐萌萌肯定不会把房子交给他处理，他想着一定要在厂子里找几个人品好的，不能给齐萌萌惹麻烦。 “萌萌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挑人，肯定不会把房子造埋汰了。”万长青拍着胸脯打包票。 齐萌萌笑着点头：“我相信万叔。” 眼看事情已经说定，齐萌萌没有再多待，她还得回去上班，齐志军也得赶紧回军区。 齐萌萌匆匆地把自行车还给赵小草，又快速地去了食品厂。 整个车间里除了机器的轰鸣声，没了其他的声音。 齐萌萌扫了一眼，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干活，再没了平时叽叽喳喳的声音。 第225章 吕副厂长被带走了 齐萌萌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李师傅给齐萌萌使了个眼色，齐萌萌忍着心里的疑问开始干活。 一直等到吃中午饭，所有人都开始往外走，齐萌萌才从李师傅的口中得知上班一片安静的原因。 “吕副厂长被带走了？” “我们车间靠里，没有看到，但饼干车间那边可是看到了，是警察来把吕副厂长带走的。”李师傅压低了声音。 但这些跟她们车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们车间这么安静？ 李师傅当然知道齐萌萌是什么意思，他很快就解答了齐萌萌的疑问。 “你来上班之前，小宋得知吕副厂长被带走，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秦念跟小宋打起来了，把小宋的手划伤，两个人刚走。” 齐萌萌简直无语了，吕副厂长已经被带走了，秦念居然还敢在厂子里打架，她就不怕厂子里把她开除吗？ 事实是秦念还真不怕。 秦念从医务室出来，一脸委屈地去了家属院。 无视周围邻居的目光，她进了吕家。 “姐，姐夫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知道，姐夫刚被带走，她们就敢嘲笑我。”秦念满脸的委屈。 秦思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安慰她，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呆滞。 这时候，床上的孩子哭了，秦思一声不吭，没有丝毫的动作。 秦念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塞到她姐怀里。 “姐，你看小宝是不是饿了？” 秦思看着哇哇大哭的儿子，眼泪跟着流了下来，等了几分钟才开始奶孩子。 秦念在旁边急得跳脚，问了秦思几句，秦思一直不说话，她开始在屋里一圈圈转悠。 “我听说，是吕志前妻告发的吕志，小念，等会我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些，你都拿回咱们家去。”秦思低着头，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 “拿回咱们家干什么？”秦念有些不明白。 “吕志不知道能不能出来，这房子，估计以后不能住了，我攒了一些钱，你先拿回家，我过段时间，可能也得回家住。” 秦思在心里盘算着除了现金，其他的东西到底应该拿什么。 秦念满脸的震惊：“姐姐，你说姐夫出不来是什么意思？姐夫不是去配合调查了吗？还有姐夫的前妻不是已经回农村了吗？怎么还会来告发姐夫？” 这些问题，秦思也回答不上来，她只知道，吕志被抓走后，有人来告诉她这些消息，让她早做打算。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她可能落得人财两空。 她选择吕志是想过好日子的，可不是为他吃苦受罪的，只是可怜了刚出生的小儿子。 秦念不知道秦思的想法，看她在那发呆，不由地推了她一把：“姐姐，姐夫到底怎么样呀？” 秦思和吕志结婚一年，对吕志的事情还算是了解，知道这次吕志回去再出来有些困难，所以她一旦想明白了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把家里的钱票都找出来放在一个小匣子里，又拿了几件衣裳包上，最后放到了包里。 “小念，这些东西你先拿回家，其他的等天黑以后再过来拿。” 秦念拿着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难道，姐夫真的出不来了？那他们姐妹俩怎么办？ 她这么想，就问了出来：“姐姐，姐夫出不来了吗？” 秦思的眼眸垂下，她也不知道，但她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能让自己以后过苦日子。 “小念，你先把东西拿回家藏起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如果有人看到，你就说是你放在我家的衣裳，我让你拿走的。” 秦思说完直接推了秦念出门。 秦念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关上，想多问一些事情的时间都没有。 秦思一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听到别人说话她才松了一口气，她把孩子放在床上，又去收拾别的东西。 秦念手里拎了一个包往回走，被好几个人看到，只是大家都知道吕志今天被带走，谁也不想跟她说话，免得被牵连。 本来还想着怎么解释的秦念看到大家都离她远远的，气得跺脚，想要跟别人理论，最后还是想到秦思的话才拎着包回了家。 秦思跟了吕志一年，当然知道家里的东西都藏在哪里，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找了出来，存折藏在身上，还有一些金银藏起来，准备等会拿回娘家。 她还没收拾完，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秦思以为是秦念回来了，走过去开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外两个人一脸严肃地看着秦思，秦思的腿立刻软了下去，她没想到公家的人来的这么快。 另一边，齐萌萌骑着自行车把答应辛小庆的东西都送了过去。 辛小庆已经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着时间到了去下乡。 她看到齐萌萌准时把东西拿来，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再摸一摸柔软的棉被，还有布料，她满意的点头，有了这些东西，她在乡下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齐萌萌还多给了辛小庆一包糖和一包点心，这些东西不算贵重，顶多就是没有票难买了一些。 辛小庆感激齐萌萌的善意，把家里地窖和一个暗格的位置都说了，当然，里面是空的。 齐萌萌只大概看了看，也没有多待就走了。 这房子虽然她买下来了，但近一两年她都不会来这里住，所以这地窖和暗格她用的不多，知道位置就行。 辛小庆这人的心眼太多，齐萌萌并不打算跟她多接触，房子买完，两个人也就没有关系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就着路边房子里透出的灯光，齐萌萌快速地骑车回了家。 顾归之已经做好了晚饭，见齐萌萌回来赶紧递给她一杯红糖水。 “天气还冷，先喝点水暖暖身子。” 等齐萌萌喝完红糖水，顾归之又把他做的面条端了上来。 顾归之做的面条非常劲道，齐萌萌吃了一大碗，身上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吃完饭，顾归之去洗碗，齐萌萌就在旁边坐着跟他讲一些单位的事情。 第226章 你要嫁给谁 齐萌萌把吕志被带走的事情说了，声音里带了点遗憾。 “今天上午去办房子的事情，没有看到那一幕。” 顾归之有些好笑，“吕副厂长得罪你了？” “没有，但秦念仗着她姐夫是厂长，在车间里不好好干活，实在是影响大家的工作，现在吕副厂长被抓，估计秦念不会再在车间里老实很多。” 齐萌萌没有明说，但顾归之也听出了她的题外话，只怕秦念没少在车间里得罪人，现在吕副厂长被抓，秦念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在顾归之看来，秦念也不是好人，也应该受到惩罚，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跟齐萌萌说了。 接下来的几天，吕副厂长一直没有被放回来，厂子里的议论越来越多，齐萌萌待的面包车间，也有不少人悄悄议论。 秦念每次听到都会跟人家吵几句，可大家根本不理会她，她气得摔了一盆鸡蛋，被小组长记录下来报了上去。 以前看在吕副厂长的面子上，小组长对秦念是能忍则忍，可现在吕副厂长明显是犯了错误，小组长可不会再给秦念面子。 要是以前，秦念才不在乎那点工资，还不够她买两件衣裳的，可是前两天，秦思突然回了娘家，说吕家的房子被厂里暂时封了起来，不让她们再进去。 秦思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一个奶娃娃，虽然家里还有些钱，但秦念不敢再糟蹋，所以她肉眼可见的老实了很多。 大家看着秦念低头跟小组长道歉，各自挤眼睛，都认为吕副厂长回不来了，要不然，秦念不会这么老实。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往外走，秦念红着眼睛从齐萌萌身边挤过去，把她撞到了旁边。 “这路这么宽，秦念你是不是故意的？”齐萌萌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秦念就看自己不顺眼。 秦念这才还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着急下班，想去看看姐姐和外甥。 “我不是故意的。”秦念说不出道歉的话，留下这样一句话匆匆走了。 李师傅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冲齐萌萌摇摇头，意思是别跟秦念一般见识。 秦念这时候没有了吕志做后台，肯定是不足为惧，但万一她破罐子破摔，也挺麻烦的。 齐萌萌知道这个道理，没有说话。 只要秦念不找到她头上来，她可以当不知道，可秦念如果来找茬，她肯定是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可接下来的几天，秦念越来越沉默，她本来以为吕志只是被关几天就会出来，谁知道才几天的功夫就传来了消息，吕志要去大西北种树，还是二十年的那种。 虽然厂里没有把吕志犯的错误都说出来，可光凭他在厂里买机器这事上挣回扣就让人厌恶。 不知道说吕志倒霉还是说他运气好，现在正好严打，本来只需要判十年，直接判了他二十年，但也因为秦思把家里的钱拿了大半出去，吕志才没有吃花生米。 秦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帮秦思带孩子，她满脸的震惊：“姐姐……” 她没想到秦念和秦思的感情这么深，居然还愿意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帮姐夫。 秦思苦笑了一声，没有说出实情，她不把钱拿出来不行，吕志找人带了话，让她一定把儿子抚养长大，还说她会把事情都扛下来，让秦思不用担心。 吕志的很多事情，秦思都知道，还参与了，只是她后来怀孕了，才没有再参与，可她帮着吕志出了不少的主意。 如果吕志非要把秦思拖下水，他的罪名还轻一些，可秦思毕竟才生了儿子不久，吕志看在儿子的面上，把罪名都扛了，可他不想死，秦思只能把藏起来的钱拿出了大部分。 这些事情，秦思不想跟秦念说，而且，她已经找好了后路，她和吕志的儿子，以后还需要秦念多照顾。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找了个不错的男人，居然进去了，她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早知道吕志这么容易就进去，她肯定不生儿子了，生完孩子，她的行情都下降了许多。 秦念看到秦思哭了，把手里的孩子放下，用帕子给她擦眼泪。 “姐姐你别哭，我有工作，肯定能养活你和外甥的。” 秦思抬起泪眼，摇摇头：“小念，姐姐是大人，怎么能让你养我呢？” 秦念赶紧说：“姐姐，你才出了月子，还得带小宝，没办法出去找工作，我们以后节省一些，我的工资养活咱仨应该没问题。” 秦思还是摇头，虚弱地说：“小念，那样你会很辛苦，姐姐怎么舍得。” 秦念根本没发现秦思有了别的想法，她只觉得以前都是靠姐姐，现在姐夫出事，她当然要扛起这个家。 秦思惨然一笑：“小念，你的工资才那么点，如果以后我以后需要你养，你的日子肯定特别难过，姐姐会想别的办法，不会让你的日子过的那么难。” 秦念满脸的感动，根本没发现秦思在偷换概念，而且她丝毫没有提及小宝以后的以后。 很快，就到了吕志离开的日子，秦念想办法给吕志送过去了二十块钱，再回来的时候，秦思正在收拾东西。 “姐姐，你收拾东西做什么？你要跟着姐夫一起走？我不同意。”秦念满脸的抗拒，“姐夫去的可是大西北，那里风沙大，很辛苦，你肯定不能去。” 秦思苦笑一声，柔柔地开口：“小念，你没发现这段时间你的日子苦了很多吗？姐姐不能再拖累你，有人想娶我，我答应了，这样你以后的日子能好过许多。” 秦念满脸的震惊：“姐姐，你要嫁给谁？你和姐夫离婚了吗？小宝怎么办？” 秦思已经在吕志离开前拿到了离婚证，所以她现在再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小宝确实是个问题，没有谁愿意养一个贪污犯的儿子。 秦思看着床上的小宝，满脸的愧疚和难过：“小念，我不想看你再受苦，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你，能不能先帮我照顾小宝一段时间？” 第227章 出了什么事情 秦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一脸担心地问：“姐姐，你到底要嫁给谁？” 秦思默默地把挑出来的衣服都放进包里，然后才说：“我嫁给了胡科长。” 秦念刚开始还没明白，但很快就瞪圆了眼睛：“姐，姐……” 她们姐妹俩认识，又姓胡的科长只有一个人，就是gwh的副科长，胡大勇。 “姐，你怎么能嫁给他，他比你大十五岁，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你嫁过去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秦念满脸的担心，当初秦思没有嫁给吕志的时候，胡大勇就看上了秦思，想要娶她。 可秦思年轻又貌美，哪甘心嫁给年纪大长得又丑的胡大勇，就算他是副科长也不行。 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秦思前夫是贪污犯，她还有一个儿子，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娶她的人不多，她的选择范围比之前小多了。 胡大勇找人给她带了话，只要她放弃儿子，就可以进胡家门。 现在的秦思每次出门都会被人翻白眼，胡大勇肯要她，她立刻就答应了。 秦念却理解不了，姐姐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非得嫁给胡大勇。 秦思不想解释，她的事情一直都是自己做主。 “小念，我现在没法带小宝去胡家，你先帮我带一段时间小宝，等我把胡大勇哄好了，我就来接小宝。” 秦思最后检查了一遍包，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她拉着秦念的手，让她以后照顾好自己。 秦念看着秦思去开门，才反应过来，赶紧拉住她：“姐姐，我还要上班，小宝留在这里我没法照顾他。” 现在没有了吕志的补贴，她每天都要去上班，根本没时间在家带孩子。 秦思略带歉意地看着秦念，说道：“小念，我给你留了五十块钱，你白天上班的时候找个人帮忙带小宝，我有了机会就过来接他。” 秦念摇头，她平时只帮忙带小宝，还没有单独带过小宝，她不知道，秦思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带小宝。 秦思突然哭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拉着秦念的手，声音里都是痛苦：“小念，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秦念眼里都是茫然，她从小就听秦思的，现在秦思要走，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小宝突然间大哭起来，秦念回头，赶紧去抱小宝。 秦思没有丝毫犹豫，打开了房门，拿着行李走了出去。 秦念抱着孩子一回头，门打开着，已经没有了秦思的影子。 小宝在秦念怀里哭得都要抽搐起来，秦念赶紧摇晃小宝，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追，等她把小宝哄好，再走到门口，早就没有了秦思的身影。 秦念知道秦思嫁给了胡大勇，可她根本不知道胡大勇家在哪里，如果秦思不主动联系她，她根本找不到人。 小宝不知道亲妈已经离开，他吃饱喝足慢慢睡着。 秦念看着地上的尿布，又看看安静的房间，愣了一下才去翻找衣柜。 属于秦思的衣裳，大部分她都带走了，只留下一些打着补丁的衣裳。 秦思从吕家带回来的钱都拿走了，床上有五十块钱，还有四罐奶粉，小宝的衣物。 天色慢慢地黑下来，小宝又哭了，秦念去给小宝沏奶粉，又给她换了尿布，再把换下来的尿布都洗了，看着暗下来的小院，秦念心里五味杂陈。 就算原来不知道秦思是什么意思，但经过这两个小时，她也明白了，秦思是把她和小宝一起放弃了。 她还有一份工作，勉强可以养活自己，可小宝呢？ 家里只有四罐奶粉，还不知道能喝几天呢，秦念不知道秦思留下了的五十块钱和她的工资能不能养活的了小宝。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一个人帮忙带小宝，要不然她明天上班都没法去。 以前的秦念觉得这工作可有可无，可现在，如果没了这工作，只怕她都没法养活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秦念的生活过得鸡飞狗跳，每天要上班，回来还要带小宝。 秦念把小宝托给了邻居家的一个老太太，每天白天帮着带小宝，一个月给她五块钱，每天把奶粉和尿布什么的留下。 在车间里，秦念也老实了很多，不再跟别人起冲突，只努力干活，每天下班，立刻就走。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秦念就瘦了五斤，而小宝也没长什么分量，秦念怀疑老太太克扣小宝的奶粉，但她没抓到证据，也不敢闹出来。 她只说一次，老太太就说以后不帮她带孩子了，可这样一来，秦念连班都没法上，她的生活都有问题，没办法，她只好闭嘴。 秦念一直在等着秦思在胡家站住脚，能够把小宝接走，可秦思的生活根本没有她之前想象的那样好。 胡家已经有两个儿子，胡大勇要求秦思把他伺候好了，其他的事情，胡大勇一概不管，所以，短时间内，秦思没办法管秦念和吕小宝。 这些事情，顾归之都知道，他甚至还安排了后手，让秦思姐妹俩没时间来烦齐萌萌。 齐萌萌还感叹过，没有了秦思找茬，工作氛围都轻松了许多，她还帮着李师傅研究出了新品面包。 李师傅现在对齐萌萌很是满意，多次在公开场合说，齐萌萌这个徒弟没有收错。 眼看着天气热了起来，顾归之又去执行任务了，去之前就说了这次去的时间会比较长，估计得秋天才能回来。 齐萌萌除了周末会回去一趟家属院，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城里住。 反正家里就她一个人，她每次做饭的时候都多做一些出来放在空间里，日子过得很是轻松。 周一这天，她刚上班一会儿，喇叭里传来广播声，让她去一趟门口，说有人找她。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快速地走到门口，齐志军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齐萌萌心里一沉，难道顾归之出事了？ “爸，是不是归之出了什么事情？”齐萌萌问话的时候，声音在发抖。 第228章 这样他就放心了 “不是归之，”齐志军摇头，声音很是低沉：“是你四舅，要不行了，你妈给我打电话，希望我们回去一趟。” “你现在去请假，我在这里等你，我让人买了两个小时以后的火车，咱们今天就赶回去。” 齐萌萌没有细问，立刻返回车间去请假，厂里给她开了介绍信，她请了五天假。 齐志军是开车来的，他直接带着齐萌萌回家拿了几件衣裳，匆匆忙忙去了火车站。 等上了火车，齐萌萌才顾上问孟老四的情况。 齐志军摇头：“你妈只说你四舅快不行了，想要在死之前见我们一面，你拿了你四舅的房子，是应该回去一趟的。” 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天，但齐萌萌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前段时间齐萌萌和齐惠兰通信，齐惠兰还在说，孟老四的情况一直很稳定，没准能多撑几个月。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就突然恶化了呢？ 齐志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少年的时候跟孟老四的感情很好。 上次在京城，两个人没顾上多聊，没想到再见面，孟老四已经要不行了。 齐惠兰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里都是哭腔，让他们一定要快，就怕晚了，见不到最后一面。 这次齐志军和齐萌萌第一次单独相处，可两个人心里都乱糟糟的，并没有交谈的心情。 火车到站，两个人是第一批下车的人。 出了站台，齐萌萌跟在齐志军身后问他先去哪里？ 齐志军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先去医院。” 电话里，齐惠兰说孟老四在医院做治疗，这才过了一天，肯定还在医院。 医院病房里，孟老四的目光一直看着门口，齐惠兰的眼睛红肿，低声说：“四哥，我已经通知了三哥和萌萌了，他们估计今天就能来。” 李老五在旁边有说：“四哥，你放心，三哥和萌萌估计在火车上，很快就来了。” 孟老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目光盯着门口。 李老五实在看不下去，他起身抹了一把脸，说道：“我去门口看看，萌萌他们回来了没有。” “惠兰……”孟老四低声叫齐惠兰的名字。 齐惠兰赶紧低下头：“四哥，你想说什么？” “我，埋在，爹，旁边……”孟老四的声音很低，齐惠兰把耳朵凑到孟老四嘴边才听清楚他说的话。 “好，我把你埋在爹旁边，爹最喜欢你了。”齐惠兰已经泣不成声，她又看了一眼门口，她知道，孟老四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齐志军和齐萌萌再不来，就看不到孟老四的最后一面了。 李老五走到楼道口，他心里发堵，本来以为四哥回来是好事，可没想到四哥的身体这么差，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四哥就不行了。 “五舅？”齐萌萌离着远就看着李老五眼熟，走近了才喊道。 李老五赶紧答应：“萌萌，你们回来了，太好了，四哥还在等着你们。” 齐志军看着满脸老态的李老五，喊了一声：“老五。” 李老五看着齐志军，只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就带着两人去孟老四的病房。 孟老四已经快撑不住了，突然，眼睛都亮了，他看到了齐志军和齐萌萌。 “三哥，萌萌……” 齐惠兰赶紧回头，可不是齐志军和齐萌萌嘛，她往旁边让了让，把床边的位置留给齐志军和齐萌萌。 “老四，我回来了。”齐志军在孟老四的床前坐下，攥住了孟老四枯瘦的手。 孟老四眼睛眨了眨，他的目光又看向齐萌萌。 齐萌萌也往前探了探头：“四舅，我回来了。” 孟老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大家的心里很是难过，却不知道孟老四想表达什么。 “四舅，京城的房子我已经租出去了，里面的东西我都收好了，以后等我有了孩子，我就把这些东西给他，就说是四舅爷给的。” 齐萌萌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眼看着孟老四要不行了，肯定不能让他带着遗憾走。 孟老四的目光移动到齐萌萌的肚子上，齐萌萌感觉自己猜对了，她想了想，又靠近了孟老四一些，低声说， “我跟顾归之说好了，以后等我们有了孩子，其中一个会姓齐。” 孟老四眼里闪过笑意，这样他就放心了。 “以后，来告诉我。” 齐萌萌点头：“好，我怀孕了肯定告诉四舅和外公。” 孟老四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他在家里这段时间心情顺遂，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哪怕齐惠兰每天都要上班，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但他也高兴，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回到老家。 其实他的身体早就不行了，但为了不让齐惠兰担心，他一直没说。 也就是最近感觉不行了，他才跟齐惠兰说，他想在死之前见见齐志军和齐萌萌。 他一直都记得，齐外公没有儿子的遗憾，现在，齐萌萌说以后家里会有一个孩子姓齐，这样，齐外公肯定就没有遗憾了。 孟老四又费力的挨个把齐志军、齐惠兰和李老五各看了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齐志军似乎知道孟老四想说什么，他点点头说道：“老四，你放心，我以后会照顾好惠兰和老五的。” 就算他和齐惠兰离婚了，齐惠兰也是他的妹妹。 孟老四嘴角微动，再没说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齐惠兰立刻大哭起来。 齐萌萌心里发酸，眼泪掉了下来，她没想到孟老四没的这么快。 刘大江拍着齐惠兰的肩膀安抚她，又递了一块手帕给齐萌萌。 齐萌萌把手帕递给齐惠兰，自己拿出一块帕子擦眼泪。 齐志军眼里难得的露出一丝茫然，他拉着孟老四的手，低声喊了两句：“老四？老四？” 孟老四没有任何的反应，李老五在旁边声音哽咽地说：“三哥，四哥，走了。” 齐志军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孟老四的手慢慢变凉，他才相信孟老四真的走了。 他回头看看齐惠兰，又看向李老五，一起长大的兄妹，就剩下他们仨了。 第229章 家里的票用不完 孟老四的后事，是齐志军和刘大江一起办的，就在齐惠兰家里停灵。 坟地是之前就看好的，挨着齐外公的坟。 当年，齐外公以为孟老四没了，给他立了衣冠冢，孟老四回来以后，刘大江找人把衣冠冢拆了。 孟老四前段时间说，他以后没了，就埋在衣冠冢的这个位置，这是齐外公给他选的。 齐惠兰当时就哭了，让他不要说不吉利的话，现在看来，孟老四当时的情况就不好了。 孟老四下葬，是齐萌萌做的孝子，本来，李老五是想从家里找一个孙辈给孟老四摔盆打幡，齐惠兰没同意。 在京城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拿了孟老四的东西，现在让别人摔盆打翻，他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再说了，孟老四回来几个月，如果想收李老五的孙子，早就收了，不至于等到临死都没话。 李老五本来也不是想占孟老四的东西，他只是觉得孟老四没有孩子，不能孤零零的走，既然齐惠兰不愿意也就算了。 在这件事情上，齐志军和齐惠兰是一样的想法，他们不在乎孟老四的东西，可孟老四既然已经把东西给了齐萌萌，还让齐惠兰把齐萌萌叫回来，就是认可齐萌萌。 在这种情况下，齐萌萌给孟老四做孝子，也是可行的。 这件事上，齐志军和齐惠兰意见一致，其他人都没有再说话。 齐家在本地的亲眷不多，再加上齐外公当初的身份，来吊唁的人不多，只有几个邻居，和齐惠兰、刘大江关系好一点的同事。 三天过后，孟老四入土为安，齐萌萌也要准备回去了。 齐惠兰的脸色不好，强打着精神给齐萌萌收拾东西。 “妈，你别收拾了，不过几件衣裳，我自己收拾就好。”齐萌萌拉过齐惠兰的手，让她休息一会儿。 齐惠兰手里叠衣服的动作不停，她去柜子里拿出一块布料，语气哽咽地说：“这是四哥托京城的朋友给你买的。” “四哥说，他不能占你的便宜，吃了你那么多的好东西，总得给你买点什么，这布料，最适合做裙子，可惜了，四哥看不到了。” 那是一块白底小碎花的布料，很是素雅，摸上去柔软舒适，确实不像安都这边的东西。 “四舅对我很好。”齐萌萌说的是真心话，她和孟老四没怎么相处过，可在京城一见面，孟老四就把家里的房产和他藏起来的东西都给了她。 齐惠兰摩梭着手里的布料，低低地说：“当年，爹把四哥带回来，四哥想改姓，爹没同意，但他在心里认定了自己是齐家人。” 也就是说，孟老四之所以对齐萌萌这样好，是因为她是唯一的齐家后人。 所以，齐惠兰才没有同意李老五想让孙子认孟老四的事情，如果孟老四真的那么想要孙子，早就跟李老五说了。 自从孟老四回来以后，李老五也来看过孟老四好几次。 齐萌萌听着齐惠兰往事，时不时地点头，间或嗯一声。 一直到齐惠兰不说了，齐萌萌才把那块布料放到衣裳上，一起收到了包里。 “等我回去就裁了这块布料，做成衣服，再回来的时候，穿给四舅看。” 齐惠兰猛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外面，又看向齐萌萌的肚子。 “萌萌，你跟归之……” 齐萌萌知道齐惠兰的意思，她摇了摇头：“妈，孩子的事情，我和归之商量过了，一切顺其自然。” 齐惠兰有些担心地问：“你在四哥面前说，以后孩子姓齐的事情？” 齐萌萌很肯定地点头：“我跟归之商量过了，第二个孩子姓齐。” 顾归之答应这话的时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他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不能有孩子。 只要有一个姓孟就好了，如果运气好，能有两个孩子，让其中一个姓齐也没关系。 可这事，在齐家兄妹的眼中，非常重要。 齐外公当年之所以收养几个儿子，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儿子，可齐惠兰只生了一个孩子，还是女儿。 齐惠兰非常疼齐萌萌，但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现在齐萌萌答应以后让一个孩子姓齐，让齐惠兰的心里再没有遗憾。 齐萌萌趁机说：“妈，我买了两套房子，要不，你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 齐惠兰摇头：“我还有工作，哪里就能过去，再说了，你刘叔平时忙，我也要给她做饭。” 这回答，虽然在齐萌萌的意料之中，但齐萌萌还是想争取一下。 “妈，你请几天假，过去住几天，我结了婚你还没过去看过。” 实在是齐惠兰这几天的情绪不太好，齐萌萌不放心。 齐惠兰勉强笑了一下，拍了拍齐萌萌的胳膊：“哪有当妈的去女儿那里住的道理，等你怀孕了，我再过去照顾你。” 无论齐萌萌怎么说，齐惠兰都没有同意去齐萌萌那里。 这时候，刘大江拎着一个网兜从外面走进来。 “萌萌，这是我给你买的东西，你带着在火车上吃。” 网兜里有两桶奶粉、两桶麦乳精、两盒点心、大白兔奶糖，还有水果罐头和肉罐头。 齐萌萌还没有说话，齐惠兰已经动手把东西装到了包里：“这些东西火车上吃不完，回去慢慢吃，以后买了再给你寄。” “我和你刘叔都有工作，家里的票用不完，你不用老给我们买东西。” 齐萌萌想把奶粉拿出来，可齐惠兰不让。 “妈，我现在有工作，手里有票，这些东西，留着你和刘叔补身子。” 齐惠兰知道齐萌萌有工作的事情，专门写信夸了齐萌萌，但齐萌萌现在还没有转正，工资不高，她就想着多补贴齐萌萌一些。 齐萌萌没有办法，只能收下东西，但她临走的时候，往厨房放了二十斤白面、二十斤大米、十斤小米、五斤大枣、五斤核桃、五斤红糖。 如果不是放肉容易被怀疑，齐萌萌都想把空间里的东西都给齐惠兰放一份。 齐惠兰看到厨房里满满的东西，眼圈立刻红了，刘大江揽着齐惠兰的肩膀说：“以后咱们多给萌萌攒些钱。” 第230章 你能不能帮帮我 齐惠兰喃喃地说：“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萌萌是怎么搬进来的，肯定累坏了。” 她有些后悔，这几天光顾着伤心了，没有好好照顾齐萌萌，刘大江赶紧安慰她，大不了接下来他们多给齐萌萌寄东西就好。 火车上的齐萌萌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会不停地收到包裹，成为家属院人人羡慕的对象。 这次回去，刘大江给齐萌萌买了很多的东西，齐惠兰也给她准备了不少的吃食，让他们父女俩在火车上吃。 齐志军吃完齐惠兰做的鸡蛋饼，低声说了一句：“看来，这么多年，惠兰的手艺还是这样。” 齐萌萌刚开始没听清，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齐志军的意思，她突然 “爸，我妈做饭不好吃吗？” 齐志军看她一眼，说道：“你妈从小就是被佣人伺候着长大的，也就是我们出去那几年才学着做饭，但做出来的饭菜，也就能吃而已。”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宠溺，齐萌萌猜测，当年，两个人的感情肯定很好，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时代的悲剧。 如果不是齐外公感觉到要“起风”了，不会逼着齐惠兰嫁人，而以齐志军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跟齐惠兰分开的。 齐志军说完又拿起一块鸡蛋饼吃了起来，让齐萌萌本来还想多说两句话又咽了下去。 算了，长辈的事情，还是不要发表意见的好。 齐志军又说起要孩子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齐惠兰，顾归之的身体有问题，他担心齐惠兰受不了。 “你外公收养了我们几兄弟以后，对要儿子的事情已经没有执念了，但是你妈当年跟我商量后，等安定下来，一定要生一个儿子。” 也就是说，齐惠兰对齐萌萌的第二个孩子很有期待，如果让她知道顾归之的身体可能有问题，齐志军担心齐惠兰受不了。 “嗯，爸，我知道了。”齐萌萌仔细回忆，以前到底有没有说过顾归之的身体情况，想了半晌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了。 趁着齐志军的心情还好，齐萌萌趁机问了不少他们以前的事情。 最后总结出来一点：齐惠兰就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小时候被爹娘娇宠，慢慢长大被几个哥哥娇宠，也就是齐志军失踪，她嫁给葛铁柱以后受了一些苦。 现在齐惠兰嫁给刘大江，刘大江又把她捧在了手心，可以想见，她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一直以来，父女两个人都没多少时间单独相处，这次来回坐火车，算是两个人少见的相处机会，齐志军一直都顺着齐萌萌的话头说，两个人的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下了火车，天色已经不早了，齐萌萌还邀请齐志军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回去。 坐了那么久的火车，齐志军确实也累了，再加上珍惜跟齐萌萌的相处机会，他没有拒绝，也就在齐萌萌家里住了一晚。 齐萌萌也累了，给两个人每人煎了一个鸡蛋，煮的挂面，又切了一些午餐肉罐头，配上家里的咸菜，味道也算不错。 齐志军吃着面条，突然说道：“萌萌，你这做饭的手艺，真是不错。” 幸好没有遗传齐惠兰的手艺，至于齐志军自己，也就是把饭菜做熟，还不如齐惠兰。 齐萌萌自然听懂了齐志军的话，她默默地又给齐志军盛了一碗面条，有的吃就别说话了，堵上嘴就行。 齐萌萌煮了一大锅挂面，齐志军自己吃了三分之二。 吃完饭，齐志军主动把碗筷都洗了，又烧了一大锅热水，两个人各自洗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齐志军一早去国营饭店买了早饭，给齐萌萌放下就去找车回部队了。 齐萌萌倒是不着急，洗漱完毕后，吃了油条和豆浆，又给自己灌了一瓶水，才走着去上班。 她今天出门早，走到食品厂门口，都没看到什么人。 又等了一会儿，大家才陆陆续续地来上班，沐晴看到齐萌萌，沐晴关心地问：“萌萌，你还好吗？” 齐萌萌点点头：“嗯，我没事。” 她这次出门请的是丧假，大家都知道，现在看到她回来，免不了要问几句。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话，秦念就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两人，如同没有看到一般，行尸走肉般走过去，齐萌萌挑了一下眉头。 沐晴看到秦念的样子也叹口气：“唉，秦念也是可怜。” 齐萌萌对秦念的事情不感兴趣，在她看来，秦念今天的遭遇都是自作自受，吕志不是好人，秦念享受了吕志带来的福利，就要承担吕志干坏事造成的后果。 再说了，吕志伏法，秦念还有一份工作，并没什么可怜的。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齐萌萌才明白沐晴说的秦念可怜是什么意思。 秦思再嫁后，日子过的并不好，她再嫁的丈夫只是看中了她的美貌，拿她并不当一回事，甚至在有人看上秦念以后，他还主动撮合。 看上秦念的那人，是胡大勇的表弟，叫蔡团，今年三十二岁，脑子有点问题，在屠宰场工作，他家答应让秦念带着秦思的儿子嫁过去。 秦念当然不乐意，可胡大勇威逼利诱，再加上蔡家下答应照顾吕小宝，秦思答应了婚事，还替蔡家说好话。 就算秦念不想答应，也由不得她了。 齐萌萌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周围同事的议论，作为被议论的主人公秦念，只是买了菜和馒头，就匆匆的离开了，她还要回去看看吕小宝。 关于秦念的事情，齐萌萌本来只是当个八卦听，她没想到，下了班，秦念居然拦住她。 “齐萌萌，你能不能帮帮我？” “啥？”齐萌萌第一反应是听错了，先不说帮什么，就说她和秦念的关系，也没到互相帮忙的程度吧？ 秦念明显误会了齐萌萌的意思，她想拉齐萌萌的手，被齐萌萌甩掉，她也不介意，快速说出自己的想法。 “萌萌，我不想嫁人，你能不能帮帮我，让你家顾副团在部队里给我找个人？” 第231章 还真敢想 齐萌萌这下听明白了秦念的意思，她立刻拒绝：“不可能。” 先不说两个人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就差当面闹掰了，秦念居然还敢做这种梦。 就说秦念自己，带着一个贪污犯的儿子，这时候谁敢娶她，又不是不要前途了。 齐萌萌都想不明白，就她和秦念的关系，秦念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秦念当然不想来求齐萌萌，可她没办法呀，她姐姐逼她，她又不忍心把吕小宝扔了，最主要的是，她身边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 她想的是，只要她嫁给军人，秦思和胡大勇肯定不会来逼她了。 她根本没考虑过，齐萌萌为什么要帮她，当初她看上顾归之，可是一心想要撬走顾归之的。 现在听到齐萌萌拒绝，秦念腿一软，就要跪下，齐萌萌一直盯着她，见她腿弯，立刻后退，骑上自行车走了。 秦念是跪下了，可齐萌萌已经走了，她跪了个寂寞。 虽然秦念是刻意挑了个偏僻的地方，但并不是没有人看到，秦念狼狈地从地上起来，就看到大家或同情或鄙视的眼神，她的脸一红，低下头快速地跑开了。 秦念刚回到家，秦思就来了，看都不看床上的吕小宝一眼，直奔秦念。 “小念，你想好了吗？蔡家准备这两天让你们领证。” 秦念的脸色很不好，她机械地晃动着手里的奶瓶，一声不吭。 秦思自顾自地说：“你要是没意见，那就定在周五，领了证你就搬过去跟蔡继祖一起住。” 秦念终于有了反应：“姐姐，我不想嫁。” “你不嫁他你嫁谁？”秦思瞪着秦念，“蔡家的条件那么好，就只有继祖一个儿子，继祖又有工作，你嫁过去，小宝还可以改姓蔡，以后蔡家的财产都是你的，有什么不好的？” 秦念红着眼睛盯着秦思：“姐，蔡继祖他有病，要不然他们家怎么可能接受小宝？” 这不是明摆着的问题吗？蔡家家境那么好，蔡继祖又有工作，之所以选择秦念，可不是图秦念长的好看。 不就是看上秦念有工作，又带着一个孩子吗？ 虽然小宝是吕志的孩子，但只要蔡家给他改了姓，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不会再议论这事。 至于蔡家为什么肯接受这样一个孩子，当然是蔡继祖的身体原因，他不仅智力有点问题，那方面也有问题，他跟第一个媳妇结婚七八年都没有孩子，蔡家人带两个人都去看了，是蔡继祖的问题。 后来蔡家想了一个歪招，让蔡继祖的媳妇怀了孕，谁知那是个没福的，居然难产，大人和孩子都没了。 为了防止再出现这样的问题，蔡家才愿意接受秦念带着吕小宝嫁过去，他们以后会想办法让秦念怀孕，如果秦念能生下孩子，他们就会放弃吕小宝。 现在秦家姐妹还不知道蔡家的算计，胡大勇知道，可对他来说，当然是蔡家更亲。 现在对于秦思来说，让秦念嫁过去，会帮助她站稳脚跟，至于吕小宝，吕志被抓的那一刻，她就决定放弃吕小宝了。 秦思极力劝服秦念嫁给蔡继祖，秦念哭着摇头：“姐，我不想嫁给蔡继祖，我想嫁给军人，我一直都想嫁给军人。” 秦思立刻打断秦念的幻想：“小念，凭咱们现在的情况，没有军人愿意娶你，蔡继祖是姐姐能给你找的最好的对象。” 秦念还是摇头：“姐姐，蔡继祖娶过一个媳妇，她还大我那么多，我不想嫁。” 秦思冷下脸：“小念，你觉得，你能不嫁吗？” 自从父母过世后，姐妹俩的日子就日益艰难，如果不是秦思嫁给吕志，两姐妹还不知道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现在秦思又嫁给胡大勇，虽然吃穿不愁，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蔡继祖坚持娶秦念，她根本没办法拒绝，这个道理，秦念当然知道，所以她才想去求齐萌萌，可她没想到，齐萌萌根本没听她把话说完就走了。 “小念，认命吧，这就是我们的命。”秦思最后留下这样一句话给秦念就走了。 秦念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她不认命，她凭什么认命，她就想嫁军人，她就想过好日子。 突然，吕小宝大哭起来，秦念回神，把奶瓶拿出去喂吕小宝，等吕小宝睡着以后，她又去给吕小宝洗尿布。 她脸上的表情时而麻木，时而狰狞，除了齐萌萌，她不认识别的军嫂，她实在找不到接触军人的路子。 齐萌萌不知道秦念还在想着算计她，就算知道，她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了有个子高的挡着。 她每天按时上下班，除了国营饭店，其他地方都没去过，秦念想找齐萌萌说话，齐萌萌转身就走。 虽然大家现在都不喜欢秦念，但像齐萌萌这样直接的人还真没有，大家都好奇，秦念到底是怎么得罪齐萌萌了。 沐晴就是那个最好奇的，中午吃饭的时候，沐晴特意坐到齐萌萌身边。 “萌萌，秦念是不是有事找你？” 齐萌萌看向四周，有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往这边扫来，都是她们同一车间的，看来大家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齐萌萌也没瞒着，把秦念前两天找她的事情说了，然后摇头：“我身边实在没有未婚的，没有办法给她介绍。” 沐晴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秦念还真敢想，就她现在的情况，一般的工人都不敢娶，她还想嫁给军人，政审能过吗？ 齐萌萌不管沐晴的表情，她吃完饭就走了。 她和秦念没有关系，她才不会帮秦念隐瞒。 周围的人看齐萌萌走了，立刻坐到她的位置上，“沐晴，刚才齐萌萌说什么，秦念这几天缠着她干什么？” 沐晴还在想刚才齐萌萌说的话，不由地就说了出来：“秦念想让齐萌萌给她介绍一个对象。” 齐萌萌是军嫂，秦念想让齐萌萌介绍的人，肯定是军人。 来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没想到秦念会想嫁军人。 第232章 她还有时间想办法 不过一个午饭的时间，秦念想嫁军人的事情，就传遍了食品厂。 大部分人都是一脸震惊，大家难以想象，就秦念现在的名声，她怎么敢想？ 秦念再来上班的时候，看到大家眼神异样，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别人说的话，气冲冲地冲到齐萌萌面前。 “齐萌萌，你为什么把我说的话告诉别人？” 齐萌萌没有搭理她，先把手里的活干完才看向她。 “我说什么了？” 秦念气的满脸通红，手指向齐萌萌有些哆嗦：“你，你怎么把我说的话传的到处都是，你怎么可以这样？” 齐萌萌把秦念的手挡开：“第一，不要用手指着我，第二，我没有把你的事情到处说，只是有人问你找我干什么，我说了而已。” 秦念嘴唇哆嗦：“你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说。” 齐萌萌：“你说了让我保密了吗？我为什么要为你保密？” 秦念说不过齐萌萌，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使劲跺了跺脚，转身往车间外走去。 小组长叫住了秦念：“秦念，你去哪里？要旷工吗？” 秦念的脚步停了一下，略带哽咽的声音传来：“我去厕所。” 小组长提醒她：“快点回来。” 秦念快速地跑开了，其他人照常工作。 齐萌萌看了沐晴的方向一眼，秦念的事情，她只告诉了沐晴，没想到沐晴的嘴这么快，才一中午的时间，已经传遍了。 幸亏秦念不是好人，这事传了也就传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还真不能跟沐晴说。 沐晴看到秦念跑出去，有些心虚地看了齐萌萌一眼，正好齐萌萌看向她，她立刻就低下了头。 她再抬头的时候，齐萌萌已经看向别处，她赶紧去干手里的活，再不敢传闲话。 秦念本来还想再找齐萌萌的麻烦，可第二天，秦思来给秦念开结婚介绍信，顺便给她请了假。 等两天后，秦念再回来的时候，她身上的暮色，让她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大家对她的议论更多了，可秦念像没看到一样，只低着头干自己的活。 有人跟秦念说话，秦念理都不理，只干自己的活，中午下班就走，也不在食堂买饭了。 现在再有人议论秦念，她就跟没听到一般，直接走过去，让说的人都不少意思了，过了一段时间，厂里又有了别的话题，大家对秦念的议论也小了。 齐萌萌对秦念无感，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就行。 反倒是沐晴，虽然跟秦念闹翻了，但看到秦念这样子，又上前安慰她，被秦念怼了几句，才没有再说话。 齐萌萌冷眼看着，更是下定决心，以后要离沐晴远一些，这人的脑袋不好使，跟她离得近了，容易传染。 眼看着周末到了，齐萌萌回了家属院，站岗的小战士把一个大包裹递给她：“嫂子，有你的包裹。” 齐萌萌在小战士的帮助下把包裹绑到自行车后座上，扶着回了家。 李来娣在门口坐着，看到齐萌萌回来，她站起身，眼睛看向她后座的包裹：“萌萌回来了，这是家里给寄的包裹？” 齐萌萌笑着点头：“嗯。” 李来娣还想再问两句，齐萌萌已经开门走了进去，她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却没敢发脾气。 齐萌萌关上门，先进屋把屋里打扫了一通，才去把自行车后座的包裹接下来。 包裹是从京城寄过来的，里面还有一封信，磊磊的口气，主要是说了对齐萌萌的想念，还说八月份的时候，想来这里住半个月。 齐萌萌看着磊磊的童言童语，忍不住笑了，但想到磊磊要过来住，她有些发愁，她平时要上班，磊磊来了，白天在哪里是个问题？ 别说顾归之平时要出任务，就算他在家也要训练，没有时间带磊磊。 好在离着磊磊过来还有两个多月，她还有时间想办法。 齐萌萌想了一下，先给磊磊写了回信，才去拆包裹。 包裹里面有一块布料，适合夏天做裙子，其他的就是麦乳精、奶粉、罐头，甚至还有一些干虾、干鲍鱼之类的海货。 齐萌萌拿起信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在最后看到里面说有人送了一些海鲜干货，就给齐萌萌寄过来了。 这些东西现在可不好得，冯老得了这些东西还记得给她寄过来，可见是真的把她当成亲人了。 齐萌萌琢磨着到底应该给些什么样的回礼，冯老的身份，肯定什么都不缺，最终她决定给磊磊和冯老各做一件衣裳，然后再在空间里挑一些东西寄过去。 等把东西都整理好，齐萌萌才去烧水，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份鸡汤热好，配着自热米饭美美的吃了一顿。 隔壁的李来娣闻着传过来的香味，有些食不下咽。 徐大娘见她一点一点地抠玉米面饼子，纳闷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徐大明一听，放下手中的饼子，就要去摸李来娣的肚子。 “我没事。”李来娣回神，赶紧摇头，她总不能说是闻着隔壁的香味有些吃不下去吧。 徐大娘见李来娣总是看向隔壁，她也闻到了隔壁的香味，这时候也不说话了，垂下眼帘开始吃饭。 徐大明闻着隔壁的香味也馋了，他看向徐大娘：“娘，要不吃完饭去割点肉，咱们吃点好的。” 徐薇薇闻言也跟着点头：“奶奶，吃肉。” 李来娣咽了下口水，建议道：“买点五花肉炖吧。” 五花肉里有肥的，吃起来比较香。 徐大娘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样子，只能点头：“行，等会我就去。” 李来娣脸上立刻就露出得意的神色，她也能吃肉了。 齐萌萌吃过饭，又用家里的大锅做了一些肉酱，蒸了一大锅馒头，才拿出背篓，把家里的麦乳精放进去两罐，新做好的肉酱放进去两个罐头瓶，还有蒸好的馒头、红糖、大枣和几个苹果。 她已经近一个月没去村里看江老爷子和章美玲了，趁着今天休息，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第233章 还得商量商量 天气暖和了以后，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又回到了茅草屋，倒是方便齐萌萌过去。 现在刚过午饭时间，大家吃完饭都在家里休息，路上行人很少。 齐萌萌避着人去了茅草屋。 章美玲正在揉胳膊，刚才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碰到路上的石子，磕青了一块。 “玲姨，你胳膊怎么了？”齐萌萌一进来就看到章美玲的动作，皱了下眉头。 “不小心磕了一下。”章美玲赶紧放下胳膊。 “你怎么现在过来了？你又拿东西了？我上次跟你说了，我们挺好的，不用你拿这么多东西。” 虽然现在的日子苦了一些，但村里人只是避着他们，并没有批斗和欺负他们的情况，他们很知足了。 “玲姨，我估计你们的米面吃的差不多了，还有我做的肉酱，我给你们拿了一些过来。” 齐萌萌把背篓放下来，手伸进去，把里面填满，又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 “这是玉米面和高粱面，这是米，还有我刚蒸好的馒头，虽然凉了，但是还喧乎呢，你和姨父先吃一个。” 齐萌萌把白面馒头掰开，往里面更舀了一勺肉酱，塞到章美玲和江老爷子手中。 章美玲知道齐萌萌来一次不容易，没有拒绝，接过咬了一口。 齐萌萌笑着介绍其他的东西，然后交给章美玲，让她等会把东西都藏起来。 江老爷子吃完馒头，立刻问道：“萌萌，你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了？我给你布置的题你做了吗？” 齐萌萌：……做了。 齐萌萌又从背篓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江老爷子：“姨父，你看看我做的怎么样？” 江老爷子看了一遍，很是满意：“萌萌，我就知道你聪明，这些题你一做就会。” 齐萌萌面无表情：我谢谢你夸我，这是我做对了以后抄下来的。 江老爷子一脸热情地说：“我再给你讲讲接下来的课。” 齐萌萌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听着江老爷子讲了半个小时的题，最后还是章美玲担心齐萌萌走的时候被人看到，才打断了他们。 齐萌萌快速地收起背篓，跟两人告别，说好一个月以后再来，就消失在茅草屋门口。 章美玲瞪了江老爷子一眼：“你说你，每次萌萌来你都要给她讲题，我看下次她不来了怎么办？” 江老爷子叹口气：“萌萌对咱们这么好，咱们又不能给萌萌什么东西，我就想着，多教她一些知识就当报答了。” 说到这里，江老爷子一脸得意地说：“我觉得萌萌肯定特别想学，你看她每次来的时候都带着题，我讲的时候她听的也特别认真，我决定，下次讲一些大学的知识给她听。” “反正现在也不能上大学了，萌萌会了这些，就当提前上大学了。” 章美玲一脸怀疑地看着江老爷子，她怎么没看出齐萌萌特别愿意听课的样子。 江老爷子一副你不懂的样子：“你想呀，现在这情况，萌萌总不能每次听题的时候都特别开心，可不就得装作不愿意的样子吗？” 好吧，江老爷子也看出齐萌萌每次做题的时候，有些不太愿意的情况，可他却往自己认为的那方面去想了。 章美玲不知道江老爷子猜的对不对，可齐萌萌每次来确实都带着题，看来是个爱学习的，就不要管她的表情了。 “那你下次多给萌萌出些题，以后天气暖和了，我怕萌萌没什么时间过来。”章美玲嘱咐江老爷子。 “行。”江老爷子愉快的答应了。 齐萌萌：……我谢谢你们。 齐萌萌从茅草屋出来又去了宋嫂子家，换了三十个鸡蛋和一只老母鸡。 宋嫂子帮着齐萌萌把鸡杀了，齐萌萌把鸡血给她留下。 齐萌萌背着一只杀好的鸡和三十个鸡蛋回了家属院。 家属院门口，郑莹莹跟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家属院门口说话。 ； 他们看到齐萌萌，郑莹莹的脸泛上一丝红晕，但还是大方的给齐萌萌介绍：“萌萌，这是我同事，乐康泰。” “乐老师，这是齐萌萌，是我姐姐。” 乐康泰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对着齐萌萌点头微笑：“齐同志你好。” 齐萌萌也冲他点点头：“乐老师你好。” 看两人的样子，应该是正在谈对象，齐萌萌可不想当电灯泡，跟两人说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郑莹莹也不好意思跟乐康泰多说，她低声说：“你先回去吧，路上慢点。” 乐康泰满脸柔情地看着郑莹莹：“那我先回去了，你问问叔叔阿姨对我的看法，我明天早上给你买食堂的肉包子。” 郑莹莹的脸一红，小声说：“知道了。” 两人不远处就是站岗的士兵，所以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乐康泰骑着自行车回了城里，郑莹莹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家，家里只有郑美丽在，看到她进来，先看了眼手表，提醒她：“莹莹，你送人的时间有点长了。” 郑莹莹走过去抱住郑美丽的胳膊：“妈，我们就在门口说了两句话，这不是遇到齐萌萌，打了个招呼吗？” 郑美丽先皱了下眉头：“你怎么跟萌萌介绍的？” “我说是同事。”郑莹莹和乐康泰的关系还没确定下来，她当然不会到处宣扬。 郑美丽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不忘再提醒她：“莹莹，你和乐康泰的关系还没确定，先不要让别人知道。” 郑莹莹嘟嘴：“妈，你觉得乐老师怎么样？我爸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乐康泰是工农兵大学生，以前在别的地方上班，年后才调到他们学校的，跟其他老师相处的都不错，有年纪大的老师就撮合了他们俩。 两个人已经相处了一个月了，这是郑莹莹第一次带乐康泰回家，也代表着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定下来。 郑美丽躲开郑莹莹的目光：“这事，我和你爸还得商量商量。”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我爸和乐老师聊的挺好的。”郑莹莹有些不明白：“我爸对乐老师不满意吗？” 第234章 起码有个落脚的地方 郑美丽赶紧摇头：“你爸没有说不满意，只是还得商量商量。” 现在的郑莹莹已经成长了很多，坚持问道：“妈，你是不是对乐老师不满意。” 一般情况下，郑莹莹的事情，都是郑美丽做主，只要郑美丽同意，齐志军不会发表不同的意见。 现在郑美丽说是商量，大概率是她不同意。 想明白了的郑莹莹认真地问郑美丽：“妈，你是不是对乐老师不满意？” 郑美丽避开她的眼神：“咱们总得对他家的情况再了解了解。” 郑莹莹：“刚才吃饭的时候乐老师已经说过了，他父母都在农村老家，他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结婚了，妹妹还在上学，妈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再去问？” 郑美丽低着头不说话。 郑莹莹着急地起身：“妈，乐老师挺好的，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话说到这里，郑美丽也不想憋着了，她抬头看着郑莹莹。 “莹莹，乐家有三姐妹，只有乐康泰一个男孩，你知道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郑莹莹皱着眉头问。 郑美丽恨铁不成钢地说：“代表他们家重男轻女，他们家有两个女儿，还生了乐康泰，后来又生了一个妹妹，说明还想要儿子，他家又是农村的。” “农村重男轻女有多严重你知道吗？你能保证以后都生儿子？万一生不了呢？而且你婆家人都是农村的，还不在本地，以后谁来帮衬你？” “万一以后你那三个姑姐过来投奔你们，你们是管还是不管？” 郑莹莹被郑美丽扔过来的话打的头脑发懵，她的嘴微张，如同沙滩上搁浅的鱼，一时间没了反应。 郑美丽看着郑莹莹的样子也有些心疼，缓了一口气才说：“你再看看乐康泰的名字，康泰，这是多大的期望，万一以后他有什么，你婆家都得怪到你头上？” 郑莹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一个名字也有那么多的说法，她就是觉得乐康泰人品好，对她不错，工作也认真，为什么两个人就是不能在一起。 “万一，万一，他们家不像你说的那样呢？”郑莹莹努力为自己争取。 “我也没说不让你和他相处，我们先查查他们家的情况，如果他们家不重男轻女，你们俩也觉得合适，我们就同意这门婚事。” 郑美丽看着郑莹莹的表情慢悠悠地说话。 郑莹莹的眼睛都亮了：“我相信乐老师，他那么好，他家里人一定也很好。” 郑美丽看着郑莹莹一脸的喜色，把心里的话咽了下去，没有再说出反对的话。 其实，齐志军对乐康泰还算满意，说乐康泰的眼神很正，不满意的是郑美丽。 她一听乐家有那么多的女儿，立刻就不想同意，她也是农村出来的，太知道农村重男轻女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郑莹莹以后一定生儿子，万一生了女儿呢？郑莹莹的日子怎么过？婆家还不得吃了她。 郑美丽辛苦把郑莹莹拉扯大，可不想让郑莹莹以后过那种日子。 郑莹莹听了郑美丽的话，虽然有些害怕，但她更相信乐康泰不是那样的人，她没有看错人。 她脸上的表情太明显，郑美丽当然看出来了，如果不是如此，她真不想同意这门亲事。 在她看来，就算乐家不重男轻女，也不是一门好亲家。老家是农村的，还离着远，乐康泰是乐家唯一的儿子，以后老两口肯定会过来。 一大家一住一起，那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郑美丽这些年跟着齐志军一起生活，已经受不了一大家子一起过的日子了。 可是这些话，跟一个未婚的小姑娘说，她是理解不了的。 就看郑莹莹现在满脸的幸福，就知道，她根本想不到以后的事情。 郑美丽打定主意，要好好替郑莹莹把把关，但凡乐家有一点不合适，她肯定要拆散两人的。 郑莹莹很有信心地说：“妈，我相信乐老师。” 郑美丽叹口气，如果乐家没问题，估计两人今年就要结婚了，她要早点准备郑莹莹结婚的东西。 两人上班的时间不长，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房子，如果不能，那小两口结婚后在哪里住？ 这些问题都得操心，可不是像郑莹莹现在这样，觉得两个人关系好就行。 郑莹莹看不得郑美丽叹气，她依偎到郑莹莹身边：“妈，你放心，乐老师肯定没问题，他会和我一起孝顺你的。” 郑美丽看她一眼：“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就行。” 她更愿意相信，齐志军还在，她就不会受委屈。 如何去查乐家的事情，还得齐志军出马，谁叫他的战友多呢。 晚上的时候，郑美丽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齐志军告诉她：“我已经找人去打听乐家的情况了。” 郑美丽脸上都是惊喜：“你什么时候找人打听的？” 她今天一直在想，如果齐志军不愿意怎么办？没想到齐志军已经去做了。 齐志军有些好笑着看着她：“今天莹莹带着乐康泰上门，你一听人家家里的情况，脸色当时就不好，我就知道你对他家的情况不满意，下午就找人去打听了。” 郑美丽有些扭捏地解释：“我也不是嫌弃乐家是农村的，我就是担心他们家重男轻女。” 齐志军很理解地点头：“我知道，先看看乐家的情况怎么样吧，也许，乐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乐康泰既然能去读工农兵大学，家里的情况肯定不差。” 现在的工农兵大学，可都是推荐制的，只是不知道的是，乐康泰读完大学，为什么会来教书？ 郑美丽也不知道是盼着乐家没问题，还是有问题。 半晌她才说：“如果乐家没问题，莹莹估计今年就要结婚了，他们俩上班的时间都短，以后结了婚住哪呀？” 齐志军随口说道：“如果两个人结婚，让他们往学校打申请，看能不能批一间宿舍。” 郑美丽其实是想问，能不能给郑莹莹在城里买个房子，不用大，一两间就行，起码有个落脚的地方。 第235章 约是美德 齐志军不知道郑美丽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买。 郑美丽只是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说出口，毕竟，郑莹莹只是她的侄女，让齐志军给她侄女买房，这样的事情，她担心齐志军不答应。 但她心里有事情，实在是睡不着，这一晚，她一直都在辗转反侧。 齐志军当然察觉到了，在郑美丽再一次翻身的时候，齐志军说道：“我已经找人提前去打听情况了，你放心吧。” 为了让郑美丽放心，他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看乐康泰为人淳朴，看起来是个老实孩子，家里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话一出，郑美丽更不放心了，可她不能明着反对，只能干笑两声：“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过了没两天，齐萌萌晚上下班去国营饭店买饭的时候，又看到了乐康泰和郑莹莹。 两个人离得很近，每人面前都是一份饺子，两个人边吃边聊，似乎说到什么高兴的地方，郑莹莹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齐萌萌进来的时候，目光正好跟郑莹莹对上。 郑莹莹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她起身跟齐萌萌打招呼：“萌萌姐。” 乐康泰也跟着起身，笑着说：“齐同志你好，你吃什么？” 齐萌萌冲他们笑笑：“我今天下班晚了一些，就准备过来吃一点。” 乐康泰跟郑莹莹相处了一段时间，已经知道了他家的人际关系，知道齐萌萌是齐志军的亲生女儿，他对齐萌萌的态度很好。 在齐萌萌说话的时候，其他已经走到了窗口，扭头问齐萌萌：“齐同志你想吃什么？饺子可以吗？” 齐萌萌赶紧走过去，现在粮食紧张，大家都不容易，她可不想不想平白无故地吃乐康泰的东西。 郑莹莹一把拉住齐萌萌，小声说：“萌萌姐，乐老师是我对象，请你吃顿饭没什么的。” 齐萌萌本来就猜测两个人正在谈对象，可郑莹莹这么痛快的承认让她没有想到。 另一边，乐康泰还在等着齐萌萌的回答，郑莹莹已经替齐萌萌说了：“萌萌姐也吃饺子吧？” 齐萌萌被郑莹莹拉着，不好挣脱，只好答应一声：“我吃素饺子吧。” 乐康泰给齐萌萌点了一份素饺子，又点了一份大葱炒鸡蛋，在窗口等了一会儿，一手一个盘子端了上来。 “齐同志，你要是不喜欢吃肉，就吃点鸡蛋吧。”乐康泰把鸡蛋多的那一面冲着齐萌萌，又给郑莹莹夹了一筷子鸡蛋。 郑莹莹嗔怪地看了乐康泰一眼，人家说吃素是为了给你省钱，你这傻子，以为人家不喜欢吃肉。 乐康泰乐呵呵地看着郑莹莹，小声说：“莹莹，你要是不喜欢吃，我再去买个别的。” 郑莹莹知道乐康泰家是农村的，每个月要往家里寄五块钱的，所以他们俩平时都是在食堂吃饭，偶尔才来国营饭店打牙祭。 现在桌上已经摆了一盘菜了，她哪里还会说因为不喜欢吃在再让他去买别的菜。 郑莹莹也给乐康泰夹了一筷子鸡蛋：“你也吃。” 齐萌萌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人互动，她看得出来，乐康泰人是真的朴实，他看向郑莹莹的眼里有光，应该是真的喜欢郑莹莹。 这次，郑莹莹算是没有看错人。 郑莹莹一抬头，看到齐萌萌的目光，才想起前面还有人，她忍着不好意思跟齐萌萌说：“萌萌姐，你也吃。” 齐萌萌夹了一个素水饺放到嘴里，眼里带了笑意，看着齐萌萌和乐康泰互动。 今天的素水饺是白菜粉条的，但里面放了猪油，味道也不错，能吃出白菜的甘甜。 齐萌萌平时吃肉多，偶尔吃一次这样的水饺，感觉还不错，尤其是眼前一对有情人在她眼前冒着粉色的泡泡。 郑莹莹的胃口小，一份水饺根本吃不完，她想给乐康泰夹几个，乐康泰没让，一直到郑莹莹吃完，乐康泰才吃了郑莹莹剩下的水饺。 齐萌萌面上不显，心里却满是诧异。 按理说，她算是郑莹莹的娘家人，乐康泰都能想到给她买饭买菜讨好她，但又当着她的面吃剩菜…… 乐康泰把盘子里的饺子吃完，又吃了几筷子葱，一抬头，看到齐萌萌的目光，心里一个咯噔。 他吃郑莹莹的剩饭习惯了，一时间没想起来齐萌萌也在。 乐康泰的脸颊泛上一丝红晕，他努力解释道：“我是不想浪费。” 齐萌萌点点头：“嗯，节约是美德。” 郑莹莹也跟着点头：“不能浪费。” 两个人都这么说，乐康泰眼里的尴尬才褪下去一些。 齐萌萌盘子里的饺子也没有吃完，她想了一下，跟郑莹莹说：“莹莹，这饺子我没吃完，我准备带回去行吗？” 郑莹莹立刻点头，本来饺子就是给齐萌萌买的，她吃不完当然可以带回去。 齐萌萌把剩下的饺子盛到饭盒里，又提醒郑莹莹把桌上没吃完的鸡蛋也收起来。 郑莹莹当然带了饭盒，但这是请齐萌萌吃的，她不好意思打包。 “姐姐，这鸡蛋你带回去吃吧，正好装到饭盒里。” 齐萌萌赶紧把自己的饭盒收起来，笑着摇头：“这点饺子就够我吃的了，再放了鸡蛋一顿吃不了，你快盛起来吧。” 话都说到这里了，郑莹莹没有再推辞，她把剩下的大葱鸡蛋都放到了饭盒里。 桌上的这一盘大葱炒鸡蛋，每人只动了一筷子，现在还有大半盘子，明天中午买两个馒头，还可以吃一顿。 大家都把饭盒收起，一起往门口走去。 这时候天色发暗，已经快黑了，乐康泰拿出手电筒，跟郑莹莹说：“莹莹，天快黑了，我们俩送齐同志回家吧。” 虽然齐萌萌说自己一个人回家没问题，但乐康泰和郑莹莹都不放心，最后她只能让乐康泰两人送她回去。 乐康泰和郑莹莹都住学校宿舍，把齐萌萌送回去，再一起回学校。 两人把齐萌萌送到家门口，齐萌萌笑着说：“今天天晚了，就不留你们了，等下周你们休息的时候，再请你们过来吃饭。” 第236章 要跟我说什么 齐萌萌说这话是真心的，虽然她和郑莹莹勉强能算得上是继姐妹关系，可今天乐康泰请她吃饭，又把她送回来。 如果她什么表示都没有显得她很不懂事。 郑莹莹和乐康泰听到齐萌萌这话，脸上同时露出喜色。 乐康泰先看了一眼郑莹莹才说：“就怕太麻烦了。” 齐萌萌笑着说：“不麻烦，到时候把我爸和郑姨一起请过来。” 话音刚落，郑莹莹的脸色僵了一下，乐康泰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郑莹莹怕乐康泰察觉什么，让齐萌萌把门窗关好就拉着乐康泰赶紧走了。 刚才郑莹莹的表情齐萌萌看的很清楚，但她不明白郑莹莹为什么不想让齐志军和郑美丽一起过来。 没错，郑莹莹那一刻的表情很是抗拒。 可当初齐萌萌是在家属院遇到两人的呀，如果齐志军和郑美丽不同意两人的事情，为什么让乐康泰去家属院呢？ 齐萌萌想了一下，没想明白，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乐康泰和郑莹莹骑车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乐康泰手中的手电筒已经绑在了郑莹莹的自行车前面。 郑莹莹骑得很慢，而且一直都没有说话。 乐康泰以为郑莹莹专心看路，所以他也没有说话。 一直到两个人进了学校，乐康泰把郑莹莹送到了宿舍楼下。 “莹莹，明天早上我还在食堂等你。” 两个人交往了一段时间以后，在学校已经公开了，现在每天早饭两个人都是在一起吃。 不过郑莹莹不是爱占便宜的性子，就算乐康泰不收早饭钱，她也会抢着付午饭钱。 两个人交往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出的钱其实是差不多的，这一点让郑莹莹很满意，她觉得乐康泰是真心想跟她过日子的。 现在就等着郑美丽那边同意两个人的婚事，就可以领证了。 在宿舍楼下，乐康泰飞快地看了一眼值班室的方向，拉了一下郑莹莹的手，又飞快地放下。 “莹莹，我家里给我来信，想问问咱们预计什么时候领证，他们想过来看看你。” 乐康泰老家在省城下面的一个村子里，离着这里大概有一天的车程。 按理说，应该是郑莹莹去乐家见他父母，可乐家父母知道郑莹莹不好请假，就说他们老两口过来看他们。 乐康泰满含期待地看着郑莹莹，让郑莹莹想推脱的话都说不出口。 最终，郑莹莹说道：“我这周回家问问我爸妈。” 乐康泰眼里立刻闪过惊喜，高兴地直点头：“行，那我等你消息。” 郑莹莹突然脑中闪过一丝什么，她试探性地说：“乐老师，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其实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我妈是我姑姑。” 乐康泰点头，眼含怜惜地看着她：“我知道，但你也说过，婶子把你养大，就跟你亲妈一样，我以后会跟你一起孝顺他们。” 此话一出，让郑莹莹满怀感动，她没想到乐康泰这么体谅她的心情，她准备跟别人换一节课，周五提前回家，去问问郑美丽的想法。 周五晚上，郑莹莹提前回了家，郑美丽很是诧异：“莹莹，你怎么今天回来了？明天不是有课吗？” 郑莹莹故作镇定地摆摆手：“我一个同事有事情，跟我换了明天的课，我明天没事，今天就提前回来了。” 郑美丽高兴地说：“那咱们今天晚上吃面条，家里有鸡蛋，我做个鸡蛋酱。” 郑莹莹回屋去放东西，然后又去厨房帮郑美丽。 郑美丽不让郑莹莹动手，说她自己就能干，郑莹莹拿出两个鸡蛋磕碎，才笑着说：“妈，我以后结婚了也得自己做饭，现在正好跟你学学。”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还没结婚，在家里就什么都不需要干，有我就行了。”郑美丽说着抢下郑莹莹手里的筷子，让她去外面坐着。 郑莹莹怕碗里的鸡蛋液洒出来，没敢跟郑美丽抢，只能松了手，但她也没有出去，就站在厨房门口，等着给郑美丽帮忙。 郑美丽和面，郑莹莹端水，拿大酱，到后来，郑美丽也无奈了：“你就在旁边看着我吧。” 郑莹莹更高兴了，把锅里接上水，等着一会儿煮面条，郑美丽虽然说不用郑莹莹帮忙，可看着郑莹莹忙前忙后，她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毕竟，郑莹莹干活也是因为心疼她。 郑美丽做好鸡蛋酱，外面传来开门声，郑莹莹笑着说：“我爸回来了。” 郑美丽冲外面努了努嘴：“你拿着碗筷出去吧，面条马上就煮好了。” 郑莹莹拿着碗筷放到桌上，齐志军看到她还笑了一下：“莹莹回来了？明天没课吗？” 郑莹莹还是刚才跟郑美丽说的那句话，同事有事情，跟她换了课。 齐志军可不是郑美丽，他看着欲言又止的郑莹莹，正了正神色：“莹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郑莹莹咽了下唾沫，又看了眼厨房，压低了声音说道：“爸，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对乐老师的印象怎么想，我们俩也谈了一段时间了，他爸妈想来看看我。” 虽然齐志军平时在郑莹莹的事情上不拿主意，但郑莹莹还是想从他的口中知道郑美丽的态度。 齐志军已经猜到郑莹莹是因为这事回来的，正好他也得到了乐家的消息，所以他点点头：“等会问问你妈，如果她没有意见，到时候安排我们见个面。” 乐康泰父母大老远的过来，不能只见郑莹莹，当然也是想着能跟齐志军他们夫妻见一面，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 郑莹莹听到齐志军的话，眼睛都亮了，语气都轻快了两分：“谢谢爸，我就知道爸最好了，等会我就跟妈说。” 郑美丽端着一盆面条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她问道：“要跟我说什么？” 郑莹莹立刻过去帮忙，还讨好地说：“妈，乐老师说他父母准备过来看看我，到时候让他们来家里，你看怎么样？” “什么？”郑美丽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第一反应是看向齐志军。 乐家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能让他家人过来？ 第237章 我再想想 齐志军知道郑美丽最关心什么，正好郑莹莹也在，他就把乐家的情况说了出来。 乐康泰的爹是村里的大队长，她娘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是高中毕业，乐家的大姐嫁到了隔壁村，二姐嫁给了村里的知青，妹妹还在读高中。 乐家虽然“重男”，但并不轻女，乐家的几个孩子都上了学，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甚至都有可能上大学。 乐康泰确实是家里的“宝贝”，不仅仅因为他是男孩，更是因为他早产，身体还不好，所以才起名康泰。 乐康泰高中毕业以后就在村里的小学当老师，后来村里有了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乐家争取到了这个名额给了他。 乐康泰工农兵大学毕业后，之所以到郑莹莹他们学校当老师，是因为在大学里，有一个女同学看上乐康泰，想要招赘他，可乐家只有这一个儿子，乐康泰怎么可能同意，直接就拒绝了。 那女同学家里有点关系，让乐康泰去不了好地方，乐康泰干脆申请来了这边的学校。 郑美丽听完齐志军的话，眉头都皱了起来：“那女同学，以后会不会还来纠缠乐康泰？” 他们家也就这一个女儿，郑美丽可不想郑莹莹跟别人抢男人。 “不会。”齐志军很肯定的点头，“那女同学已经在家里人的安排下结婚了。” 当初那女同学看中乐康泰，除了因为长相，还因为乐康泰的家庭环境，他是农村人，又没背景，女同学以为乐康泰不会拒绝，不让乐康泰去好地方，也是气不过。 现在两个人已经分隔两地，那女同学的家里又找了合适的人选，自然就结婚。 说起来，齐志军对乐康泰的骨气还是满意的，乐康泰知道那女同学家里的背景，居然还舍得拒绝，光凭这份心性，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郑美丽却不满意：“那他以后就只能当个老师了。” 现在的老师并不是那么受欢迎，也就是郑莹莹他们学校里的事情还少些，其他学校里的老师，日子可不好过。 郑美丽这话是明摆着不喜欢乐康泰了，还没等齐志军说话，郑莹莹先站了起来：“妈，当老师怎么了，我还是老师呢。” 乐康泰可是父母健全，家里还有人帮衬，认真起来，郑莹莹可是父母双亡的孤女，只是这话，郑莹莹没敢说，怕郑美丽生气。 郑美丽确实生气了，她抬头看着郑莹莹：“你冲我喊什么？我说什么了？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 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齐志军立刻说道：“莹莹，你坐下，吃饭呢，站起来做什么？” 郑莹莹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给齐志军面子，坐了下来。 齐志军又看向郑美丽：“美丽，莹莹的事情，你也得听听莹莹的意见。” 郑美丽张嘴就要说话，齐志军再次说道：“现在是吃饭时间，等吃完饭，我们再商议商议。” 齐志军上了一天班，郑美丽也不能让他不吃饭，就看着她们俩吵架，所以把心里的话咽了下去，默默地端起碗吃饭。 郑莹莹也没有再说话，老实地开始吃饭。 只是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碗里的饭是咬着牙吃完的。 郑莹莹吃完饭，就想跟郑美丽好好谈谈，谁知道郑美丽收了碗直接去了厨房，郑莹莹追到厨房，郑美丽把碗洗的哗啦哗啦的，那力气，就差把碗扔地上了。 郑莹莹很是生气，一扭头出了厨房。 齐志军见她这么快出来，又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叹口气说道：“你先回去休息，等会儿我问问你妈。” 郑莹莹听到这话心里委屈，她就是想找一个知心人怎么了，明明乐老师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她妈就是不同意呢？ 她实在是想不通，好在齐志军愿意帮忙。 郑莹莹一脸感激地看着齐志军：“爸，我等你的好消息。” 齐志军看着她有些好笑地摇头，又去柜子里给她拿了几块桃酥。 “刚才没好好吃饭，晚上肯定会饿，这几块桃酥拿到屋里去吃，再给自己冲杯麦乳精。” 郑莹莹现在没有胃口吃东西，但她还是接过了齐志军手里的桃酥回了房。 郑美丽收拾完厨房又磨蹭了一下，才走出来。 看到外面没有郑莹莹，才松了口气，她就是不满意乐康泰，不想听郑莹莹说乐家的好话。 齐志军有些好笑地问她：“上次康泰那孩子来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喜欢他呀？怎么现在这么反对了？” 郑美丽想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当时只知道他是大学生，可没想到他家里负担那么重，我就是怕莹莹跟农村的公婆处不好关系。” 齐志军却觉得能养出乐康泰这样的儿子，乐家老两口一定是通情达理之人。 郑美丽还是担心郑莹莹受委屈，她更想给郑莹莹找一个当地的工人家庭，以后能帮衬小两口。 说白了，郑美丽还是有些嫌弃乐家是农村人。 “我打听过了，乐家在当地的名声很好，乐康泰他爸在村里也是个正直的人。”齐志军是真心觉得这门亲事不错。 郑美丽嘟囔了一句：“要是正直怎么可能让乐康泰去读工农兵大学。” 看到郑美丽这样冥顽不灵，齐志军有些生气，但他还是尽心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乐康泰当初能去读工农兵大学，跟他爹是大队长的关系不大，因为他在下雨天，学校的房子要倒塌的时候，救了学校里的两个孩子。” 也是因为这事，村里才一致同意让乐康泰去读工农兵大学。 郑美丽一惊，没想到还有这事。 “刚才你怎么不说？” 齐志军反问：“我说了你会同意？” 郑美丽也不知道，她直接上床，背对着齐志军躺下，声音从被子下传来：“我再想想。” 齐志军刚才没说的是，乐康泰的胳膊当场被砸折，村医说可能治不好，乐父就是凭这点让村里人同意选乐康泰去上的工农兵大学。 当然，乐康泰的胳膊后来治好了，要不然，齐志军也不会答应两人的婚事。 第238章 千万别跟莹莹说 郑美丽今晚是真的睡不着了，她一心想给郑莹莹找一个好对象。 可郑莹莹谈第一个对象差点被骗了，谈第二个对象又是农村的。 她是农村出来的，才知道农村的日子是真的苦，所以才不想让郑莹莹嫁给乐康泰。 可现在郑莹莹明显就是看上乐康泰了，而乐康泰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她到底应该怎么拆散他们呢？ “美丽，莹莹已经长大了，我看乐康泰那孩子不错，两个人又是同事，有感情基础，以后的日子应该过的不错。” 齐志军被郑美丽翻身的动静吵得睡不着，轻声提醒她。 “我就是觉得，莹莹来咱们家的时候还那么小，这么多年，我一点点把她养大，我真是怕她以后过的不好。” 郑美丽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是真心疼郑莹莹。 现在见齐志军被吵醒，她干脆半坐起来。 “我们老家早就没人了，莹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亲人，我真是担心她以后受委屈，乐家的条件不好，以后莹莹嫁过去，免不了要贴补老家人。” 郑美丽越说越担心，“两个人还年轻，又不能分房子，咱们也不住城里，他们结了婚估计也得分开住。” 齐志军在齐家的时候日子过得好，但后来当了兵过了好多年苦日子，他也知道好多战友要贴补父母，在他看来这都是应该的。 父母把你供出来了，你结婚了，不管父母了，这就是不孝。 当然孝顺也有个度，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情况下当然要尽量照顾下没有经济能力的父母和未成年的弟妹。 可乐家不属于这种情况，乐家父母在村里有地，两个姐姐已经结了婚，现在就剩一个妹妹在上高中，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就算郑莹莹和乐康泰结了婚，顶多需要给乐家父母一些养老钱，要说乐家姐妹需要乐康泰贴补，齐志军是不信的。 照齐志军说，乐家这门婚事其实还是不错的。 实在是，郑莹莹的身世，有很大的问题。 郑美丽还在那里嘀咕着，这门婚事还得再想想。 齐志军实在忍不住了，他提醒郑美丽：“美丽，在外人看来，莹莹只是在咱们家住而已。” 郑美丽的嘀咕立刻消失，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瞪的老大，嘴唇微张，她想问什么，却不敢问。 半晌，郑美丽才小声说：“莹莹在咱们家住了这么多年，她就跟我的亲生女儿一样。” 齐志军提醒她：“可在外人看来，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本来这话很正常，可听在郑美丽耳中，就好像齐志军在讽刺她一样。 她讷讷出声：“我，我知道莹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齐志军看着黑暗中郑美丽的身体在发抖，想了一下，还是把藏了十来年的话说了出来。 “美丽，我知道莹莹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不介意你对她好，可你也要听听莹莹的想法，乐家这门婚事是真的不错。” “什么？” 郑美丽的尖叫压在嗓子眼里，过了好几分钟，她才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什么意思？” 齐志军语气很是平淡地说：“我知道莹莹是你的亲生女儿。” 郑美丽如同见鬼一样看着齐志军：“你，你怎么知道？” “咱们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 齐志军和郑美丽结婚的时候，已经需要政审了，所以齐志军当初就知道郑莹莹是郑美丽未婚先孕生下的孩子。 但郑家救了齐志军，郑美丽当时也没犯什么大的错误，而且郑莹莹一直都在郑家生活，不会影响到他们，他就没有对这门婚事反悔。 后来郑家人没了，只剩下一个郑莹莹，郑美丽求齐志军留下这个孩子，再加上郑家也多少留下了一些财产，不够养郑莹莹，但也不需要他出太多，他就答应了。 郑莹莹的亲爹跟郑美丽是青梅竹马，两个人有了孩子本来想要结婚的，谁知道郑莹莹亲爹跌下水塘，人没了，他家人求着郑美丽生下孩子。 本来郑家人是不愿意的，两个人还没有办婚礼，现在让郑美丽悄悄打了孩子，郑美丽还能嫁人，生了孩子就不好说了。 可郑美丽当时太年轻，觉得爱人没了，留下个孩子也好，坚决不同意把孩子打掉，郑莹莹就留了下来。 郑家人怕郑美丽后悔，自从她怀孕就没让她在人前露过面，所以知道她怀孕的人不多。 等郑美丽生下郑莹莹，她亲爹那边又后悔了，他们想的是给儿子留根，却不想养一个丫头片子。 最后，两家人闹掰了，郑莹莹入了郑美丽大哥的户口，但平时郑美丽看顾的时候多。 为了照顾郑莹莹，郑美丽一直都不想嫁人，后来，郑家救了齐志军，就想让他娶郑美丽。 齐志军念着齐惠兰，坚决不同意，可得知齐惠兰已经嫁人，他就觉得无所谓了。 娶谁不是娶，娶了郑美丽还能报答郑家的救命之恩。 娶郑美丽，齐志军抱着搭伙过日子的想法，后来证明，郑美丽把这个家照顾的挺好，齐志军就一直没有挑明郑莹莹的身世。 郑美丽带着哭腔说道：“志军，这事，你，你千万别跟莹莹说。” 她宁可让郑莹莹以为自己父母都过世了，也不想再把那些往事拿出来说。 毕竟未婚先孕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郑美丽不想让郑莹莹受歧视。 “我没有打算把这事拿出来说，但就怕莹莹亲爹那边来人，我打听过了，乐家人很厚道，只要莹莹和乐康泰好好过日子，就算乐家知道了莹莹的身世，也不会歧视她。” “莹莹和乐康泰两个人都有工作，只要两个人好好过，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齐志军说的这些话是真心为郑莹莹好，虽然郑莹莹算是私生女，可也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爸，他希望郑莹莹以后都过的好。 郑美丽脑中一片混乱，已经没办法思考，她没想到最大的秘密已经被身边人知道。 第239章 嫁妆钱多给一些 齐志军本来是想让郑美丽同意郑莹莹的婚事，随之郑美丽听了这话，根本睡不着了。 她直挺挺地躺了十来分钟，在齐志军快要睡着的时候幽幽地问了一句：“志军，你还要我吗？” 齐志军有些好笑，看来他刚才说的话，郑美丽只听了一半，他在结婚的时候就知道郑莹莹的身体，这么多年都没有说什么，怎么可能在多年后离婚呢？ 不过有个事情，他本来不想说的，现在倒是可以透露一二。 “美丽，我觉得，莹莹的婚事，还是要早点办，我的工作，可能会有调动。” “什么？”郑美丽一惊一乍地从床上坐起来：“有调动是什么意思？” “是我自己要求的，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可以调到南方军区，领导找我，我就答应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齐志军和顾归之一直在一个部队，对顾归之的发展不好。 齐志军的年龄也不大，也想着再拼一把，所以在领导找他的时候，他想了一下就答应了。 郑美丽本来就有些不转的脑袋彻底转不动了，她讷讷出声：“你调动，那我们两个人都走吗？” 齐志军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当然是我们两个人都走。” 郑美丽也就是在刚结婚的那几年工作过，后来就一直都在家里，总不能齐志军走了，她还留在这里。 齐志军调走后，家属院的房子部队也会收回。 两个人结婚这么多年，郑美丽当然想跟着齐志军走，可郑莹莹怎么办？ 这样想着，她就问了出来。 “所以我想着让莹莹和乐康泰尽快结婚，他们结婚了可以在学校申请宿舍，如果实在申请不到，再看看是不是租个房子。” 郑美丽很是担心，郑莹莹刚结婚，她就要离开，她心里不放心。 “我们俩都走了，就留下莹莹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齐志军提醒她：“萌萌也在这里，莹莹有什么事情可以跟萌萌商量，再说，还有归之呢。” 就算顾归之出任务，他们有事情也会有战友帮忙解决，怎么就算是留下郑莹莹一个人呢。 郑美丽这才想起来，齐萌萌还一直留在这里，她和郑莹莹的关系还可以，以后郑莹莹遇到事情的时候，找齐萌萌，齐萌萌应该不会拒绝。 “行了，也就是有这个意思，真的调动，估计还得两三个月呢。” 齐志军打了个哈欠，“睡吧。” 郑美丽跟着躺下，脑中想着该给郑莹莹准备什么嫁妆，又想着家里这些东西怎么带走，迷迷糊糊中也睡着了。 另一个房间，郑莹莹一直没睡，她听着郑美丽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直到隔壁房间没有了动静，郑莹莹才睡着。 早上六点钟，郑莹莹早早地就起来了，她先听了听郑美丽他们那屋的反应，郑美丽似乎还没有起床。 郑莹莹轻手轻脚地去了厨房，洗米煮粥。 郑美丽起来的时候，粥已经快煮好了，郑莹莹正在和面，看样子是准备贴饼子。 郑莹莹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讨好地冲郑美丽笑了一下：“妈，我已经把粥煮好了。” 郑美丽一阵心酸，她走过去看了一眼锅，让郑莹莹去洗手，剩下的活她来干就行。 郑莹莹想问什么，看着郑美丽的神情又没敢问。 还是郑美丽看不过去，叹口气说道：“你回去跟乐康泰说，让他爸妈抽空来一趟，把你们的事情定下来。” 郑莹莹刚开始没明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里都是惊喜：“妈，你同意了，妈，你真好。” 郑莹莹抱着郑美丽，头放在她的肩上。 郑美丽听着郑莹莹一声声的叫妈，那股心酸也退了下去，算了，只要郑莹莹高兴，她就不较真了。 她故意板起脸：“你别觉得我同意就行，你出嫁，妈可是给你准备了嫁妆的，你问问乐家，准备出多少彩礼。” 郑莹莹高兴地点头：“没问题，我回去就跟乐老师商量，乐老师说了，不管家里出多少，他都给我买一块手表。” 现在一块手表可是一百多块钱，估计是乐康泰攒的所有钱了。 郑美丽想说他们家不缺手表，可看着郑莹莹的笑脸，她把话咽了回去，催着郑莹莹去洗手。 郑莹莹把手上的面都弄下来放到盆里，高兴地去外面洗手。 齐志军已经起床准备去洗漱，郑莹莹如同一只蝴蝶飞到齐志军面前，笑着说：“爸，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齐志军是怎么劝的，但郑莹莹知道齐志军出了力了，要不然郑美丽不会睡一觉就同意了她和乐康泰的婚事。 齐志军没有居功，反而对郑莹莹说：“你妈是真的对你好，你以后要好好孝顺她。” “嗯嗯，”郑莹莹点头：“我也孝顺你。” 齐志军答应了郑美丽，不会告诉郑莹莹她的身世，就会做到。 一家三口吃过早饭，郑莹莹想起一件事，她对着两人说道：“爸妈，我前几天遇到萌萌姐了，她让我们这周去她那里吃饭。” 齐志军和郑美丽互相看了一眼，齐志军问道：“萌萌怎么突然让咱们去那里吃饭？” 郑莹莹把上次在国营饭店遇到齐萌萌的事情说了一遍，齐志军点点头，看来齐萌萌是为了感谢乐康泰。 乐康泰能舍得请齐萌萌吃饭，又把她送回家的行为，让齐志军对他更加满意，所以他决定在郑莹莹的嫁妆钱上，多给一些。 郑美丽听到他们在齐萌萌面前承认了关系，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齐志军明天有事情，所以定下来郑美丽和郑莹莹一早去城里，齐志军中午办完事再过去。 郑美丽既然已经决定接纳乐康泰，心态也不一样了，为了给乐康泰一个好印象，她特意换了一件八成新的衣裳。 母女两个一早就去了城里，先去百货大楼买了罐头和水果，才拎着去了齐萌萌家。 齐萌萌一早起来去肉联厂买了五花肉和大骨头，回来把大骨头炖上，五花肉切了块，又把提前买好的菜拿出来准备择菜。 第240章 郑莹莹的婚事 郑美丽一进门，就把齐萌萌手中的菜接了过来。 “萌萌，我来帮你。” 郑莹莹也开始挽袖子：“萌萌姐，你说我应该干什么？” 齐萌萌眼角余光瞟了眼手表，这才九点，两个人就到了，到的早了些吧？ 他面上不显，笑着说：“郑姨、莹莹你们来的正好，看看我今天中午准备的菜够不够，我买了几根大骨头，已经煮上了，中午要是想吃面条就做个骨汤面。” “五花肉多一半做个红烧肉，少一半切下来做肉末鸡蛋，有新鲜的菠菜，做个凉拌菠菜，再来一个青椒炒猪肝行吗？” 郑美丽听了这菜单就知道齐萌萌是用了心的，除了一个菠菜是素的，其他的可都是肉和鸡蛋，这饭菜，也算是请客的最高标准了。 反倒是郑莹莹不好意思地说：“这么多菜，咱们能吃完吗？” 齐萌萌笑笑：“骨头汤不算菜，咱们五个人呢，也就四个菜，不算多。” 红烧肉和炒猪肝比较考验手艺，所以齐萌萌提前把材料都准备出来，郑美丽在旁边打下手。 两个人配合的还算不错，郑莹莹一时间插不上手，郑美丽干脆让她去学校里叫乐康泰，免得她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 郑莹莹听话地走了，郑美丽才跟齐萌萌说：“萌萌你看，莹莹也就比你小一点，可就是不如你稳重，以后，你们姐妹俩要互相扶持呀。” 齐萌萌忽略郑美丽前面的话，人家是客气话，她要是当真了就傻了。 “我觉得莹莹挺聪明的，她比我早工作，可比我懂的多。” 郑美丽叹口气，虽然她不想承认，但齐萌萌确实比郑莹莹稳重。 想到昨天齐志军说的话，她给齐萌萌透了个信。 “萌萌，我听你爸说，他过段时间有可能会调离这里，以后，你和莹莹要互相扶持，有什么事，要商量着来，到时候，我也会提醒莹莹。” 齐萌萌愣了一下：“我爸要调走？我没听他说。” 郑美丽说道：“我也是才知道，你爸说可能要去南方军区，估计在两三个月以后，也不知道归之能不能回来？” 顾归之已经出任务有一段时间了，齐萌萌记得他说过，这次任务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怎么也要过了夏天，所以他能不能在齐志军调走之前回来，还真不好说。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吗？”齐萌萌回神问道。 她一直以为她和齐志军在一个家属院，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呢，没想到这才一年左右的时间，齐志军就要调走。 “领导已经找过你爸了，我听你爸的意思，应该是定下来了。” 郑美丽也不想走，他们都走了，把郑莹莹留在这里，万一郑莹莹以后受了欺负，都没有人撑腰，所以她想着，要在走之前，哄好齐萌萌。 “萌萌，我和你爸走了，这里就留下你和莹莹了，你们姐妹俩要互相扶持，莹莹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给我们写信，我说她，你要是需要莹莹帮忙，就找她，千万别跟她客气。” 齐萌萌没想到郑美丽会说这样的话，她和郑莹莹不熟，只比家属院里的家属要多一些。 不过郑美丽说的也有道理，在外人看来，她和郑莹莹还真算继姐妹。 如果是小事，看在齐志军的面子上，齐萌萌也会帮忙，如果是大事，齐萌萌肯定是做不了主，所以，答应也无妨。 听到齐萌萌答应，郑美丽脸上都是笑意。 “萌萌，还是你懂事，莹莹真的应该像你多学习。” 郑美丽好听话不要钱一样往齐萌萌身上套。 齐萌萌只是微笑，偶尔点头，她看得出来，郑美丽是真心为郑莹莹好，如果不是她知道郑美丽是亲姑，还以为郑美丽是郑莹莹的亲妈呢。 不过这个时代的女人把娘家人看的都重，郑家人又不在了，郑美丽多疼郑莹莹一些，也不算过分。 郑美丽做了多年的饭菜，手艺比齐惠兰强，她做的凉拌菠菜和肉末鸡蛋都不错。 郑莹莹和乐康泰比齐志军早过来半个小时，齐萌萌扫了一眼乐康泰手里拎的东西，就知道为什么郑莹莹去叫他用了那么长时间。 乐康泰把手里的点心和水果递给齐萌萌：“齐同志，东西不多，你别介意。” “我请你们吃饭，你还买东西，实在是太客气了。”齐萌萌也说着客气话，她觉得，乐康泰在人情世故方面，做的还真是不错，这一网兜的东西，可是好几块钱，这可比去国营饭店吃一顿还贵。 不过看乐康泰和郑莹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开心。 齐志军对乐康泰的态度还不错，招呼他坐下，还倒了茶水给他喝。 不过他们俩也没有聊很久，因为饭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可以吃饭了。 齐萌萌问过郑莹莹，知道乐康泰更喜欢吃面食，所以主食就是大骨头煮的面条，每人还有一颗煎的金黄的鸡蛋。 乐康泰也没有坐着等吃饭，他和郑莹莹都去了厨房帮忙端菜。 齐萌萌对乐康泰的印象还不错，所以在饭桌上，听到齐志军说让乐康泰的家人过来，准备谈谈他和郑莹莹的婚事，齐萌萌一脸恍然。 看来，郑莹莹的婚事，会在齐志军走之前办了。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乐康泰还说，等他爸妈来的时候，也邀请齐萌萌一起过去吃饭。 齐志军也在旁边说：“莹莹给萌萌叫姐姐，萌萌应该去的。” 齐萌萌只能答应下来，她准备到时候就当个吉祥物，少说话多微笑。 三天后的晚上，齐萌萌正在家里吃晚饭，郑莹莹过来了，她来通知齐萌萌，乐家人会在周六过来，周日去家属院跟齐志军夫妻见面，让齐萌萌周日去家里吃饭。 齐萌萌没想到乐家人会来的这么快，看来他们对乐康泰的婚事很是重视。 “好的，我周日会早点过去的。”齐萌萌冲郑莹莹点点头，又问郑莹莹有没有吃晚饭，郑莹莹看了门口的方向一眼，笑着说自己已经吃过晚饭了。 齐萌萌秒懂，乐康泰在门口等她，既然如此，齐萌萌就没有多留郑莹莹。 第241章 吃瓜很快乐 周日的时候，齐萌萌早早地回了家属院，她是准备在十点多过去的，怎么也要给双方留点时间谈事情。 她刚把家里收拾干净，叶桃就来了，齐萌萌脸上都是笑意，给叶桃倒了一杯红糖水。 “桃子姐，喝水。” 叶桃喝了一口水，看着齐萌萌笑着点头：“看你这脸色，就知道食品厂是个好地方，你上了这么久的班，脸色还这么好？” 齐萌萌不由地摸了一下脸，她天天上班，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更倾向于自己年轻，皮肤好，跟去食品厂上班没什么关系。 她这样想着就这样说了，叶桃正在喝水，差点笑喷了。 她食指指着齐萌萌：“也就你这么说。” 齐萌萌已经往旁边跳开了一些，说道：“桃子姐，你差点喷我身上了。” 今天的衣裳是提前选好的，如果脏了还得换一件，家属院这边的衣裳都稍微旧一些。 叶桃把嘴角的水渍擦掉，有些神秘地说：“我知道你穿这身衣裳有什么安排？” 齐萌萌：……什么意思？ 叶桃凑近齐萌萌说道：“郑莹莹是不是有对象了？我看到她带着一个小伙子去了楼上。” 齐萌萌没想到乐康泰他们来的这么早，还正好被叶桃看到。 叶桃见齐萌萌不说话，继续说道：“我看那小伙子长的挺精神，但那老两口像是农村的，你爸同意郑莹莹找了个农村的？” 齐志军养了郑莹莹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她不是齐志军的亲生女儿，但谁不爱听八卦。 齐志军的亲生女儿找了个副团长，顾归之以后的成就肯定更高。 郑莹莹找个农村对象，这差距，似乎有点大？ 齐萌萌可不想听到这样的闲话，她想了一下解释道：“是莹莹学校的同事给莹莹介绍了一个对象，也是老师，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老师可不如后世受欢迎，所以叶桃听到郑莹莹的对象是老师，她不由地撇了撇嘴：“莹莹自己就是老师，还找个老师？” 虽然郑莹莹他们学校还好，但谁知道以后老师怎么样呢？如果让叶桃选，她肯定不让女儿嫁给老师。 齐萌萌笑笑，没回答，她知道再过两年，这种情况就会有改善，以后的老师可比其他工作受欢迎。 光凭每年两个假期，就是别的工作比不了的。 叶桃接着问：“你爸同意他们的婚事了？” 齐萌萌摇头：“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吃瓜很快乐，但吃瓜吃到自己人身上，还是算了吧，她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叶桃见齐萌萌不想说，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起了家属院的另一个热闹。 李盼娣每天都在家属院里熬药，已经有军嫂找过去了？ 齐萌萌没想到李盼娣真的对生子这么执着，她不由地问道：“是不是那药味太难闻？” 中药味苦，有些人就闻不了哪个味儿。 谁知叶桃摇头：“哪儿呀，春妮是也想吃。” 齐萌萌想了一下，不知道春妮是谁。 叶桃提醒她：“春妮是二团二营长的媳妇，生完两个女儿以后，一直没怀孕，到处找药吃，现在听说李盼娣那有药，就找了过去。” 齐萌萌瞠目，中药也能随便吃？ 叶桃也叹气：“好几个人都劝春妮，让她等等再说，李盼娣虽然一直在吃药，但还没怀孕，可她等不了。” 春妮倒是还好，可二营长家里重男轻女，他们的两个女儿一直留在老家，春妮就想快点怀孕，把两个女儿接出来。 齐萌萌摇头，重男轻女的问题自古都有，还真是不好解决。 叶桃关心地看了齐萌萌的肚子一眼：“萌萌，你还小，结婚时间也不长，可千万不能为了要孩子随便吃药。” 齐萌萌点头：“桃子姐放心，我和归之商量过了，要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 叶桃跟着点头：“只要顾副团不着急就行，你千万别乱吃药，我跟你说，吃药很可能吃坏。” 为了让齐萌萌相信，叶桃把她知道的有人怀孕了吃转胎药，结果孩子生出来有问题，还有一直吃药，孩子没怀上，人先吃坏了。 齐萌萌当然知道药不能乱吃，但叶桃专门说这些，她还是挺感激的。 叶桃又说了一些家属院其他的事情，前段时间家属院里的托儿所招人，好几个家属都报名，为了能去上班，差点打起来。 后来还是政治处出面，选了两个学历高的家属。 “现在里面人也不多，我把甜甜送进去了，要不然她两个哥哥去上学，她自己在家也没事干。” 自从有了托儿所，家属院里的孩子少多了，当然，这里的托儿所也就是保证有人看孩子，基本不教什么知识。 到了后来，齐萌萌只要时不时答应一声就行，叶桃把这段时间家属院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齐萌萌看到叶桃的杯子空了，立刻就给她把水续上，叶桃把事情说完，喝了满满的五大杯水。 事情说完，她才感觉到肚子发胀，她起身：“哎呀，我出去一下。” 她匆匆地朝着厕所跑去，齐萌萌趁机看了下手表，已经10点多了。 等叶桃从厕所出来，齐萌萌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桃子姐，我要去趟我爸那。” 叶桃一脸明白的表情：“我知道，我知道，咱们俩一起走吧。” 齐萌萌有些无奈，她从来都不知道叶桃这么好事儿。 她去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水果，今天这样的日子，她肯定是不能空着手上门的。 叶桃的目光扫到齐萌萌手中的苹果上，就有些移不开：“萌萌，你这苹果在哪里买的，看起来还真不错。” 空间出品，质量有保证。 齐萌萌把苹果拿出一个给叶桃，叶桃说什么也不要，她就是想买一些，可不是想占齐萌萌的便宜。 叶桃硬是把苹果塞了回去，不过齐萌萌说，如果再看到这样的苹果，会帮她买两斤。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家属楼那边，两个人在二楼分开，叶桃回家，齐萌萌去了齐志军家。 第242章 来的时间正合适 齐志军家里，气氛正好，乐康泰父母虽然都是农村人，但做了多年的村干部，场面话还是会说的。 乐家只有乐康泰一个儿子，所以他们给郑莹莹准备了一百块钱的彩礼，还准备把家里的房子收拾一下，以后两人回去的时候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乐家还给郑莹莹准备了一张缝纫机票。 来之前，乐母问过乐康泰，知道郑莹莹有手表和自行车，就特意去换了一张缝纫机票，她想着三大件，怎么也要给儿子淘换一件。 一百块钱的彩礼加一张缝纫机票，放在城里，肯定是不多，但放在农村，也算是很高了。 齐志军提前给郑美丽打过预防针，所以郑美丽对这些也有心理准备，倒也没嫌弃。 郑莹莹一直紧张地盯着齐志军和郑美丽，看到两人的表情没有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乐康泰自然发现了郑莹莹的不对劲，他也知道这些彩礼不多，但他家是农村的，家里就能拿出这些钱。 而他私下答应给郑莹莹买手表的事情，现在拿出来说也不太好。 乐父乐母也一脸紧张地盯着齐志军和郑美丽，郑美丽琢磨了一下才开口。 “按理说，你们这彩礼真的不高，城里的姑娘，彩礼最少的也是二百块，可我们觉得你家康泰人品不错，以后也能对莹莹好，所以彩礼这块，我们就不计较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乐母赶紧跟着点头：“我们都是当父母的，只要两个孩子好，其他的一切都好。” 郑美丽接着说：“彩礼钱我们准备都让莹莹带回去，我们再填上二百，至于缝纫机，看莹莹的意思，只是两个人就算结婚，只怕一时间也不能分房子，缝纫机就算买了也没地方放。” 乐母跟着点头：“缝纫机是大件，确实没地方放，要不这样，我先把缝纫机票给莹莹，以后她什么时候想买了，随时都可以买。” 乐母把一张缝纫机票放在了桌上，又拿出一个叠起来的手帕，打开，也放在了桌子上。 郑美丽看了齐志军一眼，没有第一时间去拿桌上的东西，他们今天只是准备先见一面，可乐母的意思，似乎是今天就把亲事定下来。 乐父立刻就察觉到了郑美丽的迟疑，他乐呵呵地说：“亲家，实在是我们离着这里有些远，我们是想着，这次来就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等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准备回村里办喜事，我们再办事。” 话是这么说，只要郑美丽收下彩礼，肯定要定下两人的结婚时间。 齐志军比郑美丽想的多，如果现在办了婚事，他和郑美丽还能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还能多看顾乐康泰和郑莹莹一段时间，所以他对让两个年轻人结婚并不太排斥。 反而是郑美丽更担心两人结婚后怎么住的问题。 在这之前，乐康泰一直都没有说话，这时候才插嘴道：“我跟学校的一位老师借了一间房，我和莹莹结婚后可以住过去。” 当然，这个借只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租”。 学校里一些年纪大一些的老师在学校里分了房子，又没有去住，就把房子“租”出去，还能多一些收入。 当然，他们一般都是租给本校的老师，就算学校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郑美丽没想到乐康泰已经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这下，她对乐康泰的态度有了改善。 最不好解决的房子问题都解决了，那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齐萌萌到的时候，两家人已经把事情谈的差不多了，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齐萌萌把手中的水果递给郑美丽，脸上带了笑说道：“郑姨，我刚才有些事情耽误了，不好意思来晚了。” “不晚，不晚。”郑美丽心情正好，哪里会计较这些。 她觉得齐萌萌来的时间正合适，如果齐萌萌来的早了，刚才两家人还不好谈事呢。 郑美丽把齐萌萌带到乐家人面前，介绍了齐萌萌。 乐父乐母来之前已经知道齐志军和郑美丽是二婚，现在看到齐志军的女儿，脸上表情一点都没变，乐母还夸齐萌萌长得漂亮。 齐萌萌：……别管真假，反正听了挺开心的。 今天人多，而且还要谈事情，齐志军提前在食堂定了几个菜，到了饭点，让人给送过来，这样大家都不用忙活，还能多点时间一起说话。 乐母不愧是做过村里的妇女主任，说话很讨人喜欢，就连一开始对这婚事有些不满的郑美丽，到了吃饭时间，已经跟乐母开始称姐道妹了。 等到了饭桌上，乐母吃了一口菜更是开始夸：“还是部队的饭菜好吃，比我们那里国营饭店做的都好吃。” 这话也不算夸张，虽然大师傅平时都是做大锅菜，可齐志军提前给了钱票，做出来的就是小灶，确实味道不错。 郑美丽热情地招呼乐母多吃，乐母也就是客气话，虽然这些饭菜确实好，但他们今天是来会亲家的，可不是来吃大户的，所以她只是夸菜好，夸郑美丽人好，夸郑莹莹漂亮、性格好，夸齐萌萌文静…… 齐萌萌：……谢谢你夸我，你们话太密，今天没有我发挥的余地。 乐母和郑美丽说着客气话，乐父和齐志军互相劝菜，一杯杯喝着水，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齐萌萌都以为他们俩喝的是酒。 郑莹莹和乐康泰则时不时互相看一眼，眼里冒着星星。 齐萌萌低头，她还是吃菜吧。 这一顿饭，可以说是吃的宾主尽欢。 饭后，齐志军给大家泡了茶，招呼大家喝点茶水，郑美丽把齐萌萌带过来的苹果洗了几个也端了上来。 不过乐家人并没有多待，只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郑莹莹把乐家三口人送出去，齐萌萌也跟齐志军说了一声，就准备回家。 刚走下家属楼，就有一位嫂子拉着齐萌萌，好奇地问刚才是不是郑莹莹的对象，齐萌萌想着婚事定下来，就点了点头。 第243章 来给我送喜糖的 “嫂子，你要是好奇，不如去问问郑姨，她现在就在家里。”齐萌萌指了指楼上，趁那嫂子抬头，转身就走。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可她不想说，还拉着她，这就不好了。 齐萌萌走的快，那嫂子没有拉住，还跺了跺脚，不过让她去问郑美丽，她肯定是不会去的，她跟郑美丽的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 “不说就算了，早晚得让大家知道。” 齐萌萌走回家，快速地关上门，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笑了，被不熟悉的人拉着说八卦，也是有些无奈。 她回屋开始写信，天气越来越热，她估计磊磊过段时间要过来，她要提前问问磊磊时间，还要过去接他。 就是不知道磊磊是自己过来，还是冯莲跟着他一起过来。 如果磊磊是一个人过来，她准备拜托赵小草白天帮她带磊磊，她每天中午晚上陪磊磊，周末两人就不回家属院了，直接在城里玩。 齐萌萌随心还给磊磊寄了两件新衣服，幸好她现在也上班了，她平时买衣服不多，顾归之更是很少穿便装，所以家里的布票不少，给磊磊买几件衣服还是可以的。 当然，冯家也不会占齐萌萌的便宜，有时候给齐萌萌寄布票，有时候寄别的东西，两家人虽然见面不多，但互相寄过几次东西和信件，关系亲近了不少。 齐志军也知道齐萌萌跟冯家交好，他并没有说什么，只让他们正常交往就行。 齐萌萌把信写好，又把门锁好，趁着天还没黑，回了城里，把信和包裹寄了出去。 下个周末，齐萌萌再回家属院的时候，就听说郑莹莹和乐康泰已经领证了。 齐萌萌的嘴巴张的老大，她只知道两个人的婚事定下来了，可没想到进展这么快，才几天的功夫，就把证领了。 这消息是郑美丽来告诉她的，还给她端了一碗自己炒的花生米，花生是乐家拿来的。 “唉，其实我也觉得这证领的太快了，可康泰找的房子已经把钥匙给他了，而且他爸妈要回去，我们就想着反正事情定下来了，领证就领吧。” 郑莹莹的领完证，已经跟乐康泰回老家办婚礼了，再回来就要搬到学校宿舍里去住了。 按照郑美丽的意思，是想再晚一个月让他们结婚的，可乐家父母来一趟不容易，再加上房子已经租下来了，齐志军也得到准确的消息，他在两个月以后离开。 反正早晚都是结婚，早点也没关系，郑美丽这才点头同意了两个人领证。 “郑姨，我看莹莹跟乐老师的感情挺好的，早点结婚也不错。”齐萌萌能感觉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分红泡沫，这个年代，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唉，我就是觉得莹莹还小，怕她结婚早，有孩子的早，她婆家不在这，我和你爸也要走，她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呀？” 郑美丽说完，才想起来，齐萌萌结婚都一年了还没孩子，她赶紧往回找补：“其实结了婚几年才有孩子的也多，我这担心，没准还是多余的。” 齐萌萌跟着点头：“孩子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 郑美丽怕再待下去她再说错话，也没有再多待，跟齐萌萌说了一声就回家了。 齐萌萌对这事无所谓，郑美丽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只要她的日子过得好，只要没人到她面前来说就行，如果有人来说，她当然不会客气。 过了几天，郑莹莹夫妻俩从乐康泰的老家回来，给家属院里的人发了喜糖，齐志军提醒郑莹莹回了城里，记得去给齐萌萌送喜糖。 郑莹莹一脸愉快地答应了，郑美丽等齐志军回了屋，提醒郑莹莹：“莹莹，你去见萌萌的时候，别提起孩子的事。” “什么？”郑莹莹没明白郑美丽的意思。 “前几天萌萌来的时候，我说了孩子的事情，我看她有些不高兴，萌萌结婚一年多了，还没有孩子，你在她面前别露出来。” 郑美丽提醒郑莹莹：“莹莹，你年纪不大，不着急要孩子，我和你爸爸过段时间要走，万一你有了孩子，我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帮你带孩子。” 郑莹莹一点无所谓：“没事，我婆婆说了，要是我有了孩子，她就过来帮我带。” 郑美丽气结，这个傻丫头，婆婆带孩子跟亲妈带孩子能一样吗？ 不过就是去了乐家一趟，这一回来，啥都是她婆家准备的，她养了她十几年，也没看她这么感激。 不过郑莹莹刚结婚，郑美丽并没有在她面前说什么，只说等她有了孩子再说。 郑莹莹在家里住了一晚就跟着乐康泰一起回来城里，他们租的那个小房子还没整理完，他们还得回去打扫。 郑美丽把家里的肉罐头和一些腊肉都给她带上了，她一脸担心，就怕郑莹莹吃不好。 郑莹莹揽着郑美丽的胳膊，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妈，你别担心，我们学校有食堂，我们可以去吃食堂。” 郑美丽把郑莹莹扶正，嗔了她一眼：“都是结婚的人了，哪里还能总吃食堂，你得学着做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乐康泰一眼，乐康泰很有眼力劲地开口：“妈放心，我会做点简单的饭菜，这次回去我们一定好好学。” 郑美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把两人送了出去。 郑莹莹他们回去以后，找了一个傍晚来给齐萌萌送了喜糖。 齐萌萌把准备好的新婚贺礼送给她，是一套床上四件套，喜得郑莹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听一个同事说过这样的四件套，听说光有钱票还不行，还得有关系，郑莹莹没想到齐萌萌居然舍得送给她一套。 她说了好多的话来表达自己的谢意，齐萌萌好不容易才把她送走。 赵小草正好来给齐萌萌送自家种的菜，看着郑莹莹的背影说道：“这就是你那妹妹啊，还挺客气的。” 齐萌萌把手中的喜糖分给赵小草几个，笑着说：“她刚结婚，来给我送喜糖的。” 第244章 你是不是怀孕了 赵小草看着手里奶糖，咂舌道：“萌萌，你这妹子还挺大方的，给你的都是奶糖和什锦糖。” 齐萌萌笑着说：“那师娘就多吃点。” 这么好的糖，赵小草可舍不得吃，她把糖放到兜里，把手里的菜篮子塞给齐萌萌。 “萌萌，这些菜你先吃着，吃完了再去我那里摘。” 齐萌萌谢过赵小草，想要留她吃饭，可赵小草还要回去给李师傅做饭，摆摆手拒绝了齐萌萌的好意。 齐萌萌拎着一篮子的菜进了家，篮子里有菠菜、西红柿、韭菜，还有一个卷心菜。 她把韭菜挑出来，准备包一个韭菜鸡蛋虾皮的包子，多余的就放到空间里，什么时候想吃热一个就行。 齐萌萌先用酵母和面，然后在蒸锅里烧上水，等水热了，把盆放到锅里，这样发酵的还快一些。 赵小草很会侍弄菜地，她拿过来的菜都很新鲜，杂草都少，齐萌萌只略择了一些发黄的叶子，就放到水里开始清洗。 其实赵小草跟齐萌萌说过，让她在家里种一些菜，本来齐萌萌也是这样打算的，可她每天下班回来都要晚上了，再加上中午要休息，实在是没什么时间。 齐萌萌手里有钱，也不缺菜吃，干脆就没有再种菜。 赵小草说过两次后，知道齐萌萌是真的没时间，还想着来帮她，最后是李师傅拦住了赵小草。 两家的关系虽然看起来不错，但赵小草也不方便天天去齐萌萌家里侍弄菜地。 反正齐萌萌只有一个人，吃的菜也不多，他们家里每天给齐萌萌一些就够了。 赵小草是个听劝的人，李师傅说过以后，她就没有再劝齐萌萌种田，倒是时不时拿一些蔬菜给齐萌萌。 为了回报，齐萌萌也时不时给赵小草买些东西，她甚至还把现代做的最顺手的牛奶面包和红豆面包也做了出来。 李师傅试吃过这两个面包以后，立刻就报了上去，齐萌萌的工资都涨了一级，整个车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了变化。 谁都没想到，才上班几个月的齐萌萌就能开发出新品面包，还是两种，这两种面包一出来，立刻就受到了好评。 据说好多人都去百货大楼排队买这两种面包，一时间，大家上班都开始加班加点生产面包。 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现在忙碌，大家的工资也会好看许多。 不过李师傅私下提醒了齐萌萌，这两个面包的配方不要告诉别人，就算厂里要也别给，这可是能传给后代的方子。 齐萌萌没想到李师傅心这么细，不过她确实没打算把这两个方子交出去。 这两个方子是她在大众配方的基础上改进过的，面包更柔软劲道，吃起来味道更香，她还想着，等以后开个蛋糕房，继续卖她的蛋糕呢。 厂里后来确实想找齐萌萌要配方，可齐萌萌说她天天都在做，这方子别人拿了也没地方做，再加上有李师傅在旁边说话，这方子才没被人拿走。 厂里没有强迫齐萌萌把方子拿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齐萌萌的身份，她可是军嫂，一般人都不想得罪她。 齐萌萌唯一担心的就是以后她想离开食品厂，厂里会因为这方子为难自己。 不过就算离开，估计还有一两年，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齐萌萌想着事情，把手里的韭菜洗干净，又去切韭菜。 她刚才想着事情，就把所有的韭菜都洗了，现在才发现有些多，就又切了一块肉，准备一半做韭菜鸡蛋虾皮的，一半做韭菜肉的。 等她把所有的肉馅都调好，面也发的差不多了，她把面拿出来，开始揉面。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齐萌萌包包子的水平见长，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包子的味道小，而且一次性可以包出很多。 齐萌萌把一盆面包了二十个包子，一锅还没放下，剩下几个韭菜鸡蛋虾皮的，她直接放到炒锅里，贴成了馅饼。 她舍得放油，馅饼比包子还香。 等包子做好，齐萌萌捡了四个放到碗里，端到了李师傅家，让两人尝尝她的手艺。 赵小草很是不好意思，她本来是担心齐萌萌家里没菜吃，可齐萌萌蒸了包子，还记得给他们端。 赵小草给齐萌萌拿了半碗家里做的咸菜，可以早上配着粥吃。 齐萌萌回到家，打了个鸡蛋汤，就着汤吃了两个馅饼，又在院中溜了一会儿，才躺到床上去睡了。 现在的日子，虽然还得上班，但工作不累，还是她喜欢做的事，这日子，跟在现代也没什么区别了。 齐萌萌就盼着再过两年，她去考个大学，再开个蛋糕房，等一切走上正轨，她就可以躺平享受退休的日子。 现在，只能好好上班，过着计划经济的日子。 如果让人知道她这想法，肯定会翻白眼，他们夫妻俩都有工作，她还能经常吃到肉，这日子过得，还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接下来日子，齐萌萌照常是工作日上班，周日回家属院，去齐志军家吃顿饭，或者去叶桃那里坐坐。 在叶桃那里，她吃了不少的瓜，也算是另类的了解家属院的情况。 一个多月后，饭桌上，郑莹莹吃着饭就开始干呕，乐康泰赶紧扶着郑莹莹去了厕所，郑美丽脸上表情变幻，也跟了过去。 “莹莹，你是不是怀孕了？”郑美丽压低了声音问道。 可屋子一共就这么大，所有人都听到了。 厕所里的干呕声停了一瞬，继而郑莹莹拉开了门，声音里都是惊喜：“妈，你说我怀孕了？” 她才结婚一个多月就怀孕了？ 郑美丽上下打量郑莹莹一圈，拉着她去屋里问事情。 齐志军担心地看了齐萌萌一眼，低声说：“萌萌，我过几天就走了，你妈还在上班，你晚点要孩子挺好的。” 齐萌萌知道齐志军说的都是安慰的话，她笑着摇摇头：“爸，我没事。” 齐志军仔细地看了齐萌萌一遍，知道她是真的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245章 我还真没有吃饱 屋里，郑美丽仔细地问过郑莹莹这段时间身体的情况，很肯定地点头：“莹莹，你应该就是怀孕了。” 刚才那股难受劲儿过去了，郑莹莹一脸茫然，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一脸茫然：“我怀孕了？可我不是才结婚吗？” 郑美丽拍拍郑莹莹的手，笑道：“谁说刚结婚不能怀孕了，好多人都是一次就有了，这叫坐床喜。” 虽然不想让郑莹莹这么早就怀孕，可郑莹莹怀孕了，郑美丽心里反而踏实了很多。 “就是你这刚怀孕，我就要走，怎么办呢？”郑美丽眼里浮现出担心，“要不，我晚点走？” 可齐志军一个人去南方军区，郑美丽又不太放心，一时间，她心里的喜悦反倒褪下去了一些。 郑莹莹回神，笑着说：“妈，我这才怀孕，你看我的身体挺好的，哪里就用你照顾了，你得跟着爸去，要不然，爸一个人去那边，我也不放心。” 她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再说了，万一真不舒服，还可以让婆婆过来照顾她。 郑美丽一眼就看出了郑莹莹的想法，可乐康泰就在门外，她又不好说乐母的坏话。 乐康泰在门外已经等不及了，他敲了敲门：“妈，莹莹怎么样了？” 郑莹莹快速起身去开门，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怀孕了。” “真的？”乐康泰眼睛瞪的老大，双手虚扶着郑莹莹。 “当然是真的。”郑莹莹嗔怪地看了乐康泰一眼：“妈都说了还能有假。” 乐康泰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 他准备等会就去给家里发电报，这喜事，必须立刻告诉家里。 齐志军先看向齐萌萌，见她脸上有笑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本来想提醒郑莹莹，最好是去医院确认一下，可大家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郑美丽是真的心疼郑莹莹，高兴劲儿过去以后她也想起来了：“莹莹，要不，我带你去卫生室看一下，你刚才还吐了。” 郑莹莹第一次怀孕，没有经验，很自然地点头：“行，妈，等会我们就去。” “那就先吃饭，吃完饭再去。”郑美丽什么都听郑莹莹的。 只是郑莹莹坐在桌前就觉得不舒服，她看着一桌的饭菜，什么也吃不下去。 郑美丽立刻就发现了郑莹莹的不对劲，她关心地问：“莹莹，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要是不舒服就别吃了，我去给你做点别的。” 郑莹莹有些尴尬地看了齐志军和齐萌萌一眼，才说：“爸，萌萌姐，我有些不舒服，要不你们先吃。” 齐志军和齐萌萌都点头，让她先去休息。 乐康泰也吃不下去了，他扶着郑莹莹去屋里休息，郑美丽去厨房重新给郑莹莹做吃的。 桌上一时间只剩下了齐志军和齐萌萌。 齐志军关心地看着齐萌萌：“萌萌，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虽然说现在的天气已经不冷了，但折腾了这么久，饭菜也有些凉了。 齐萌萌摸了摸盘子，笑着说：“还不算太凉，要不咱们简单吃点。” 郑美丽在厨房里给郑莹莹做吃的，他们现在过去热菜，也不一定有地方，还不如简单吃一点，她早点回去。 齐志军也察觉到了齐萌萌的意思，没有再说热饭菜的话，两个人各自吃了一些饭菜。 齐萌萌去厨房跟郑美丽说了一声，就准备回家了。 郑美丽刚给郑莹莹煮了一碗面条，她见齐萌萌要走，赶紧挽留：“萌萌，你等一下，我把面条给莹莹端过去，再给你煮一碗。” 齐萌萌笑着摇头：“不用了，郑姨，我已经吃饱了，莹莹有了身孕，你好好照顾她就行。” 如果郑美丽想给她煮面条，刚才就一起煮了，再说她不缺这一口吃的。 郑美丽见齐萌萌是真的要走，就让齐志军去送送齐萌萌，她先把面条给郑莹莹端过去。 齐志军把齐萌萌送到了门口，不放心地问：“要不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齐萌萌觉得好笑，她都二十了，不是两岁，如果饿了她自己会去买吃的。 不过看齐志军的样子，似乎是没吃饱，所以她问道：“爸，要不你去我那里，我给你做点吃的。” 齐志军连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我还真没有吃饱。”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没吃饱他刚才不说。 两个人一起回了齐萌萌那里，不过齐萌萌平时不经常在家，家里的东西不多，齐萌萌在厨房里找了一会儿，出来问齐志军。 “爸，我这里只有挂面，咱们吃面条行吗？” “行，我最喜欢吃面条。”齐志军先是看了齐萌萌一眼才说。 齐萌萌没有多想，就去了厨房烧水，她空间里倒是还有别的吃的，可不方便拿出来呀。 齐萌萌煎了四个鸡蛋，每人两个鸡蛋，煮好的面条上再浇一大勺肉酱，就是没有蔬菜，要不然更香。 煮好面条，齐萌萌又去把角落里的坛子拿出来，把里面的咸菜拿出一块，清洗干净，用香油拌了端到桌上。 齐志军深吸了一口气，脱口而出：“好香。” 他要去接齐萌萌手里的碗，齐萌萌往旁边躲了一下，说道：“爸，厨房里还有一碗，你去端出来。” 齐志军洗了手，把厨房里的那碗端过来，先吃了一大口，又夹了一筷子咸菜放到碗里，跟面条一起吃。 齐萌萌看他吃的头都不抬的样子，就知道味道不错，她也夹起几根面条，慢慢地吃起来。 还别说，这肉酱配面条，再夹上几根咸菜，味道还真不错。 齐志军吃的很快，齐萌萌才吃了半碗，他已经吃完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齐萌萌抬头要去接他手里的碗。 “爸，我再去给你盛点儿。” “不用，我自己去盛。”齐志军端着碗往厨房走去。 “爸，我不吃了，剩下的你都盛上。”齐萌萌在他身后喊了一句：“肉酱在案板上，你把肉酱一起拿过来吧。” 第246章 不想占人家便宜 齐志军去厨房把剩下的面条都盛到碗里，又把肉酱瓶子一起拿到了桌上。 想到刚才肉酱的滋味，齐志军狠狠心，挖了一大勺肉酱放到碗里。 齐萌萌见他喜欢吃，让他把肉酱拿回去吃，要不然放在家里，时间长了怕坏了。 这瓶肉酱是齐萌萌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并没有吃多少，里面放了多半罐碎肉粒，又用油炒过，加了几个随辣椒，味道很是不错。 齐志军是真的喜欢吃，闻言就把肉酱收了起来，不过他从身上摸出两张肉票递给齐萌萌。 女儿孝顺他是一回事，他总不能一直占女儿的便宜。 齐萌萌收好肉票，准备去买一些肉，等齐志军走的时候，多给他做几个肉酱罐头。 吃完饭，齐志军主动把碗洗了才走。 齐萌萌把家里收拾了一番，没有再多待，回了市里的房子。 她先去卖肉的那里转了一圈，不过下午已经没什么好肉了，她转了一圈，买了一块猪肝，想着下周末早点起来去买肉。 赵小草跟邻居在家门口说话，看到齐萌萌拎着一块猪肝，问她：“怎么没买块猪肉，这猪肝吃起来干巴巴的。” 齐萌萌笑道：“我去的时候，肉已经卖完了，只剩几根大骨头和下水了，我想着猪肝补血，就买了一块。” 跟赵小草说话的邻居是高大娘，她看着齐萌萌手中的猪肝，很是眼馋的点头：“咱们女人就得吃些大枣猪肝什么的，你也是去的时间巧了，要不然猪肝也不好买 。” 齐萌萌还真没注意这点，她空间里有肉，只有周末去买肉做做样子。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猪肝等早点做，要不然一会儿天就黑了。”赵小草催着齐萌萌回去。 齐萌萌跟高大娘说了一声，就回家了。 高大娘用胳膊碰了碰赵小草，压低了声音：“你家老李这徒弟看起来家庭条件挺好的。” 赵小草跟高大娘做了一辈子的邻居了，知道她爱八卦的性子，干脆地说道：“萌萌是军嫂，她爱人和娘家爸都是军人。” 齐萌萌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跟邻居们都不熟，大家只知道小洲的房子卖了，却不知道齐萌萌的具体情况，一些无事的大妈早就在私下讨论过。 赵小草这话，几乎就是告诉高大娘，齐萌萌家境好，还有背景。 高大娘咂舌：“这丫头，看起来脾气挺好的。” 赵小草却摇头：“这丫头脾气好，可她爱人却是一脸严肃，还疼她，特意来找过我家老李，说如果谁欺负了萌萌，等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他。” 这事，就连齐萌萌都不知道，赵小草却告诉了高大娘，就是想着震慑一下周围的邻居。 大家一起住了这么久，虽然大部分邻居都是好的，但免不了有那不靠谱的。 万一有人起了坏心思，也要掂量一下，能不能经得住齐萌萌家人的报复。 高大娘撇撇嘴，她不就是问问情况吗？这赵小草，又说这话吓唬人。 也不知道老李怎么运气那么好，收个女徒弟，家境还那么好，她都看到好几次了，齐萌萌给他们俩送东西，还让两人过去吃饭。 “算了，我回去做饭了。”高大娘也不想说话了，直接回去了。 赵小草也不生气，她知道高大娘的脾气，虽然有些小家子气，但人不坏，有事的时候也肯帮忙，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高大娘拎着自家的马扎子回去了，赵小草则去了齐萌萌家里。 “萌萌，你这是做饭呢？” 赵小草直接去了厨房。 齐萌萌正在煮猪肝，她把手里的铲子放下，笑着说：“师娘来了，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儿子有个同学在屠宰场，你要是想买肉就提前说，我跟我儿子说，让他同学给留一点。” 赵小草说的这个关系，周围的邻居都不知道，他们家平时不常吃肉，也不用人家专门给留。 但她看齐萌萌经常吃肉，估计是在外面买的，她担心不安全，这才跟齐萌萌说。 齐萌萌先是一喜，继而又有些疑惑地说：“我之前没听师傅说过，是不是不太方便？” 赵小草摆手：“不是不方便，是我们平时不太经常买肉，一般都是我儿子去买了给我们送回来。” 齐萌萌听了赵小草的解释才明白，两人过日子仔细，孩子们不在家的时候，两个人很少吃肉，所以用不到。 估计是自己经常做肉，让赵小草发现了，以为自己需要。 齐萌萌想了一下，才说：“师娘，我还真的想买点肉，五花肉、瘦肉都行，一共要五斤，我想做点肉酱，如果方便，再来十斤排骨也行。” 赵小草听着齐萌萌报数，咂舌道：“萌萌，你买这么多，是准备做成熏肉吗？” 可现在这个季节马上就热了，也不好放了。 齐志军要离开的事情还没有传开，齐萌萌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她说的是给亲妈那边寄一些。 五花肉、瘦肉做成肉酱，排骨做成熏排骨，一部分让齐志军带走，一部分寄给齐惠兰。 赵小草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就说，买那么多的肉，齐萌萌一个人也吃不下。 “行，等会我儿子回来，我跟他说。” 赵小草说完就走了，今晚儿子回来，她要多准备几个菜。 齐萌萌没想到赵小草的动作那么快，她才说完，没两天，赵小草就拎了一个篮子过来。 “萌萌，这是你要的肉，一半五花肉，一半瘦肉，这是十斤排骨，你看行吗？” 齐萌萌看着那带着肥膘的瘦肉，觉得她们俩对瘦肉的理解不一样，可现在肥肉比瘦肉难得，赵小草肯定是好意。 齐萌萌去屋里把钱和肉票都拿了出来给赵小草，赵小草没要肉票，说这些只花了钱没要票。 齐萌萌硬把肉票塞给她：“师娘，大哥帮我买肉，肯定是搭了人情的，总不能还让大哥搭肉票。” 她不缺钱票，不想占人家便宜。 赵小草见齐萌萌懂事，也没有再拒绝，拿着钱票回家了，这些都得给儿子。 齐萌萌见赵小草走了，就准备开始做肉酱，一次性多做一些，留着慢慢吃。 第247章 生怕哪里没想到 齐萌萌当天就把肉酱做好了，晾凉以后放到了空间里，第二天又把所有的排骨做成了熏排骨。 周六晚上齐萌萌下班，齐志军就站在她家门外。 齐萌萌满脸诧异地去开门，嘴里说着：“爸，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吃过饭了吗？” 齐志军一直到进门才说：“我的工作已经办了交接，我下周一就要走了，今天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 他本来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走，没想到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他提前过去。 齐萌萌也没想到齐志军这么快就要离开，好在她已经把肉酱和熏排骨做好了，倒是不耽误齐志军拿走。 “爸，我给你做了一些肉酱和熏排骨，正好你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着。” 齐萌萌带着齐志军去看她准备的东西，齐志军一开始不想要，那么多的肉酱，还不知道齐萌萌花了多少钱票。 可齐萌萌说这些东西是她专门给齐志军准备的，他才决定收下。 齐萌萌准备把东西都包起来，齐志军让她不用着急。 “萌萌，我和你郑姨今天估计要在你这里借住一晚，你看方便吗？” 齐萌萌立刻说道：“你是我亲爸，在自己女儿家住一晚上有什么不方便的。” 齐志军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他这才说起郑美丽去了学校那边看郑莹莹和乐康泰，他先来看看齐萌萌，等一会儿他们直接在国营饭店会合。 “这些东西先别收拾了，等我们回来再收拾，咱们先去饭店。”齐志军说着从兜里把已经准备好的钱票拿出来。 “萌萌，以后我不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只怕也帮不上，你要是有事情，就去找廖政委，我们关系不错，他肯定会帮你的忙。” “等我过去，就把那边的电话号码给你，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手里钱不够也给我打电话。” 齐志军不停地说着，生怕哪里没想到。 “好了，爸，我都是大人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齐萌萌有些无奈，她没想到齐志军要离开了，居然会把她当小孩子。 “我知道了，你能照顾好自己。”齐志军点点头，提醒齐萌萌把钱票收起来。 齐萌萌笑笑，把钱票都收了起来，两个人骑上自行车，去了国营饭店。 这个时间点，国营饭店里人正多，不过齐萌萌转了一圈，没发现郑美丽他们。 齐志军让齐萌萌先去占座，他去前面点菜。 因为不知道郑莹莹现在的情况，所以齐志军只点了两个菜，剩下的等着郑美丽他们到了再点。 一直等到两个菜都上来，郑美丽他们才道，郑莹莹有些抱歉地对两人说：“爸，萌萌姐，我们来晚了，刚才出门的时候我有些不舒服。” 齐萌萌倒是无所谓，还让郑莹莹赶紧坐下。 齐志军指着桌上的两个菜说：“我点了一个红烧鱼、一个蘑菇炖鸡，你们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再去点。” 郑莹莹看到桌上的鱼，往旁边移动了一些，她这两天已经不能闻任何的荤腥味，现在只能吃素。 她的动作太明显，郑美丽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心疼地看着郑莹莹：“莹莹，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郑莹莹也说不上来想吃什么，她的目光在卓伟扫视了一圈，发现有一桌点了一盘土豆丝，那股味道一直往她鼻子里钻，她觉得可香了。 乐康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低声问：“你是不是想吃土豆丝？” “是。”郑莹莹可怜巴巴地说：“我现在只能吃素菜。” 乐康泰每天和都和郑莹莹吃饭，已经了解了她的口味，所以他让其他人等着，他去点菜。 不一会儿，他端过来了两个菜，一个醋溜土豆丝，一个炒白菜，一点肉丝都没有。 乐康泰把两个菜都放在郑莹莹面前，他看向其他人：“爸，妈，你们吃什么主食？我看今天有饺子、馒头、米饭。” 郑莹莹伸手：“我想吃米饭。” 齐志军问过齐萌萌，也选了米饭。 乐康泰又去买了米饭回来，大家才开始吃饭。 郑美丽全程都在顾着郑莹莹，时不时问几句，那态度，就跟亲妈一样。 齐志军看了齐萌萌好几次，生怕齐萌萌心里别扭。 齐萌萌有些好笑，她把鸡肉往齐志军那边推了推：“爸，这鸡肉不错，你多吃点鸡肉。” 郑美丽也听到了齐萌萌说话，她先看了看那盘鸡肉，低声问郑莹莹想不想喝鸡汤？ 郑莹莹连头都没抬，就开始摇头，她现在是一点荤腥都不想吃。 一顿饭，郑美丽几乎都在照顾郑莹莹，自己没吃多少，郑莹莹虽然没有吃肉，但吃了一大碗米饭，还吃了不少菜。 齐萌萌没有怀过孕，但她看郑莹莹的状态，觉得还不错，起码她没看出郑莹莹变瘦。 当然，因为月份小，郑莹莹的肚子也没什么变化，如果她不说，别人还真看不出她怀孕了。 眼看大家都吃饱了，郑美丽还在那提醒郑莹莹，齐志军有些看不过去了。 “美丽，你也吃一点。” 郑莹莹把嘴里的饭菜咽下，看了眼桌上，也说道：“妈，你也吃，我自己吃饭就行。” 郑美丽先让乐康泰去给郑莹莹倒杯水，才端起碗，快速地夹了几筷子菜吃饭。 以她吃饭的速度，估计也没吃出菜的味道。 眼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齐志军才说：“我们估计下周一就要离开了，明天我我们带你们去买点东西，周一你们就不用回去了。” 这是齐志军和郑美丽商量好的，主要是担心郑莹莹刚怀孕，来回坐自行车不方便。 郑美丽跟着点头，一脸关切地看着郑莹莹：“莹莹，你刚怀孕，要多注意身体，不想做饭，就去食堂吃饭。” 她已经跟齐志军说过了，以后每个月补贴郑莹莹十块钱，一直等到她生下孩子。 因为这事，郑莹莹很是感激齐志军。 齐志军对这事没意见，因为他也想着每个月补贴齐萌萌一些，让齐萌萌补补身子。 第248章 留下的可能性 好在郑美丽知道桌上还有齐萌萌，嘱咐了郑莹莹几句，又关心了齐萌萌一番，让她有事给他们写信。 齐萌萌笑着点头，让郑美丽去了以后好好照顾她和齐志军。 齐志军眼里都是满意，也就是亲闺女，才这么关心自己。 这时候国营饭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外面的天也黑了，齐志军催着郑美丽先回去休息，有话明天再说。 郑美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担心地说：“外面天这么黑，走回去是不是不安全？” 齐萌萌问了一句，才知道他们是走过来的。 骑车过来的齐志军和齐萌萌：…… “要不，让康泰骑车带莹莹回去？”齐志军出主意道。 “不行，外面天太黑，万一骑车摔一下怎么办？”郑美丽摇头说不行。 齐萌萌：……走着不安全，骑车不安全，要不，飞着？ 不过现在明显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她就在旁边看着，最后郑美丽想让郑莹莹坐在自行车后面，让乐康泰推着自行车走。 齐萌萌：……这主意，真是牛。 齐志军把自行车借给乐康泰，几人出了饭店，刚走了几步，郑莹莹就走了下来，她觉得那样不舒服，最后还是决定走着回家，郑美丽立刻说她跟着一起去。 齐志军皱起眉头：“你现在跟着他们走过去，等会自己回来不是更不安全？” “我一会儿不回来了，我在莹莹那里睡。”郑美丽还扶着郑莹莹的手。 “莹莹那里就一间房，你去了怎么睡？” 来之前，齐志军已经跟郑美丽说好了，郑美丽看过郑莹莹以后，他们一起去齐萌萌那里住，有什么话可以明天再说。 没想到郑美丽才去郑莹莹那里待了一会儿就变卦了。 郑美丽确实是变卦了，她不放心郑莹莹，想在那里看顾郑莹莹一晚上，至于说没地方睡，乐康泰去学校宿舍其他老师那里借宿一晚上就行了。 听了郑美丽说出安排，齐志军看向乐康泰。 乐康泰笑着说：“我也不放心莹莹，我怕我照顾不好她，妈肯帮我照顾一晚上就太好了。” 齐志军：…… 齐萌萌：…… 如果不是知道郑莹莹才刚怀孕，齐萌萌会以为郑莹莹已经生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跟她没关系的事情，看着就好了。 最后，郑美丽还是跟乐康泰、郑莹莹一起走回去，齐萌萌和齐志军骑车回去。 等回到家，齐志军突然冒出来一句：“萌萌，等你怀孕了，就让你妈过来照顾你吧。” “什么？”齐萌萌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 齐志军说他没想到郑莹莹怀孕这么麻烦，现在他们去了外地，如果齐萌萌怀孕，没有人照顾她，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齐萌萌虽然没有怀过孕，但她觉得，怀孕像郑莹莹这么脆弱的，肯定不多。 她就没听说过谁怀孕连自行车都坐不了，那么远的路一直走着，难道就安全。 可她不好这么说，只说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怀孕呢，等怀孕了再说吧。 齐萌萌好不容易把这件事糊弄了过去，两个人洗漱后各自去睡。 第二天早上，齐志军和齐萌萌去国营饭店吃了早饭，也没看到郑美丽三人的影子。 齐萌萌猜测，是不是郑美丽不放心郑莹莹过来吃早饭，他们干脆在学校食堂吃了？ 齐志军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但昨晚没有说好吃早饭的事情，只说了上午去买东西。 齐萌萌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建议道：“爸，要不咱们去莹莹那里看看？” 她担心一直等下去，会一上午不见人影，而齐志军明天就要离开，今天肯定要早点回去整理东西。 齐志军也有些无奈，结婚这么久，他第一次发现郑美丽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两个人一起去了郑美丽租住的地方，果然，三个人都在家里，郑莹莹在床上躺着，郑美丽坐在床前嘘寒问暖，乐康泰坐在凳子上听两人说话。 “美丽，你们收拾好了吗？咱们差不多到时间去买东西了？”齐志军看着三人悠闲的样子，有些不高兴。 郑美丽正说着什么，被打断话有些不高兴，她看了看郑莹莹，一脸为难地说：“莹莹有些不舒服，要不然，今天就不去买东西了？” 齐志军没有立刻说话，但心里已经开始有些烦了，他们今天去买东西，并不光是给两个女儿买东西，还要买一些到南方军区的东西，郑美丽是不是忘了？ 郑莹莹察觉到齐志军的态度，她对着郑美丽说：“妈，你和爸先去买东西吧，我在家里躺会儿就行。” 郑美丽摇头：“我得在家里照顾你，你这可是第一胎，康泰不知道怎么照顾你。” 她当年怀郑莹莹的时候，因为郑莹莹亲爹死了，她要把肚子藏起来，就算不舒服也只能强撑着，又没有吃什么好东西，感觉每天的日子都特别难过。 现在他们的日子好过了，她肯定不能让女儿受委屈。 齐志军淡淡地说：“我看莹莹的状态不好，要不然美丽你就别跟我一起走了，你留下照顾莹莹吧？” 齐萌萌听到这里，看了齐志军一眼，她不知道齐志军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可这明显不合适，郑莹莹已经结婚，别说郑美丽不是亲妈，就算是亲妈，也没有不管齐志军，而留下照顾女儿的道理。 实在是齐志军刚过去，肯定特别忙，没有时间照顾家里，如果郑美丽不跟着过去，只怕齐志军连收拾家里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只能吃食堂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齐萌萌觉得郑莹莹看起来不像是有事的样子，郑莹莹脸色红润，说话带笑，看着挺好的呀。 郑美丽则低着头开始思考留下的可能性。 还是乐康泰有眼力劲，他看着齐志军说道：“爸，有我照顾莹莹就好，哪里就需要妈留下了，而且你一个人过去我们也不放心，是不是莹莹？” 郑莹莹本来正在思考让郑美丽留下的可能性，被乐康泰一喊，她也反应过来了，很快就说道：“对，妈你得跟着去照顾爸，要不然我们都不放心。” 第249章 心里有些凉 乐康泰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郑莹莹是郑美丽的亲生女儿，但他知道郑美丽和齐志军是二婚家庭，本来郑美丽一直不上班，就是照顾齐志军的。 如果郑美丽为了照顾郑莹莹，一直不在齐志军身边，乐康泰担心齐志军对郑莹莹有意见。 本来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还不知道维系关系，万一以后需要齐志军帮忙的时候，齐志军不愿意帮忙怎么办。 乐康泰倒不是想占齐志军多少便宜，他就是想着万一有需要的时候，齐志军能帮帮忙，而且齐志军把郑莹莹养大，他们确实应该孝顺他。 大家都表了态，只有郑美丽还没有说话。 而郑美丽确实在思考留下的可能性。 怀孕初期最危险，而且郑莹莹平时还要上班，现在离着放暑假还有一段时间，如果她能留下照顾郑莹莹，等过了最危险的三个月，郑莹莹也放了暑假，到时候她在过去陪齐志军应该也可以。 郑美丽想明白了，就要说话。 郑莹莹了解郑美丽，见她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就知道她估计要留下，她当然希望郑美丽能留下照顾自己，这样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起码家里有人做家务。 可刚才乐康泰已经给她使了眼色，她也看出齐志军有些不高兴了，她担心留下郑美丽会惹齐志军生气。 所以她抢在郑美丽之前开口：“妈，你放心的去照顾爸，这里有康泰照顾我，如果我们俩忙不过来，我们就给我婆婆写信，让我婆婆过来。” 她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捏了郑美丽一下，郑美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齐志军。 果然，齐志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自然看出来，齐志军不高兴了。 可郑莹莹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担心郑莹莹不是应该的吗？ 反正齐志军都已经知道了，那她女儿怀孕了，她留下照顾怎么了？ 齐志军见郑美丽没有说话，扭头跟乐康泰说：“康泰，你们在这里照顾莹莹，我先和萌萌去买东西了。” 他转身往外走，乐康泰赶紧跟上，还给郑莹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劝劝郑美丽。 “爸，你先去买东西，我等会就给我娘写信，让我娘过来照顾莹莹，不会耽误你和妈明天走的。”乐康泰略带紧张的齐志军说道。 “没事，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你好好照顾莹莹就行。”齐志军并没有给乐康泰摆脸色，但同样，也没有提起郑美丽。 齐志军和齐萌萌是骑车来的，两个人推着自行车一起往外走，齐志军跟齐萌萌说先去百货大楼。 齐萌萌看着齐志军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她干脆问道：“爸，你要是不高兴你就跟我说。” 齐志军一脸平淡地说道：“我没有不高兴，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去百货大楼了吗？我手里还有一些票，准备走之前都用了，等会你看看却什么，一起都买了。” 他昨天给了齐萌萌一些钱票，现在手里还有一些，本来是打算走之前给齐萌萌和郑莹莹没人买一些东西。 既然郑莹莹不能出门，郑美丽不跟着，那这些票就都给齐萌萌买了。 齐萌萌不知道齐志军之前的打算，但她家里并不缺什么东西，可齐志军不听她的。 两个人去了百货大楼，齐志军买起东西来丝毫不手软。 红糖、白糖、水果糖、大白兔奶糖、各种点心、肥皂、面霜，就连卫生纸，齐志军都给齐萌萌买了一大包。 齐志军不顾齐萌萌的阻拦，还给她买了一大块布料。 “萌萌，过几天你找个手工好的裁缝，把这布料做成衣裳，肯定好看。” 齐志军给齐萌萌买的布料是米黄色的，很适合做夏天的布拉吉。 齐萌萌总觉得现在的齐志军是在报复性消费，而且买的都是她的东西，她不由地问道：“爸，这些东西，可不能都放在我那里，你把地址给我，等会我整理一下，给你寄一部分过去。” “不用，说是给你买的，这些东西就是你的，我可不喜欢吃糖，这些甜的都不喜欢。” 齐志军摇头，这些都是他给女儿买的，他哪里能要。 齐萌萌看齐志军态度坚决，也有些无奈。 “爸，你去南方，都准备了什么东西，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咱们别准备重了。” 齐志军也不太确定，家里的东西都是郑美丽准备的。 齐萌萌一看就知道郑美丽如果不跟着齐志军一起去，齐志军到了那边肯定照顾不好自己。 “爸，等会你先去我那里拿了东西，我们再去接郑姨。”齐萌萌给齐志军递了台阶。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的样子，反而笑了一下：“萌萌，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郑美丽就照顾不好自己呀？” 齐萌萌：……坏了，都开始直呼名字了。 齐志军一脸傲气地说：“当年我刚当兵的时候，连被子都不会叠，后来不是都学会了吗？我去了南方，可以去食堂吃饭，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当年那个骄傲的齐家大少又来了。 齐萌萌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他的岁数不算年轻了，再加上年轻时候打仗身体上的暗伤不少，齐萌萌是真的不放心他一个人过去。 不过看齐志军现在的状态，她说什么也不管用，所以她没有再接着劝。 齐志军是真的生气了，他能理解郑美丽心疼郑莹莹，可他没想到郑美丽居然想留在这里照顾郑莹莹而不跟她去南方。 他没有说气话，他是真的做好了自己去南方军区的准备。 两个人回了齐萌萌家，齐萌萌让齐志军在外面等着，她去屋里抱了两床被褥出来。 齐志军满意地点头：“还是我闺女心疼我。” 这些被褥可都是新的，买起来不少花钱票，别说齐萌萌还给他准备了那么多的肉食。 他把郑莹莹养大，可郑莹莹不仅没给他准备东西，还准备留下郑美丽，这样一对比，心里有些凉。 另一边，乐康泰正在劝郑美丽，希望她能跟着齐志军去南方。 第250章 闺女的心意 郑美丽只是心疼郑莹莹，她不傻，现在被乐康泰劝了几句，她也反应过来。 她和齐志军本来就是半路夫妻，齐志军去南方军区，万一以后还有再往上升的机会，她又没跟着齐志军去南方，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所以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决定跟着齐志军去南方。 “莹莹，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们写信，等我们到了我就把地址给你，你千万别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就让康泰去买，以后每个月我都给你补贴钱。” 郑美丽手里的钱，其实也是齐志军给的。 现在想想，齐志军已经答应她补贴郑莹莹了，如果她不跟着去南方，万一齐志军再后悔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郑美丽有些紧张，理智也回笼了。 “莹莹，我就不在这里多待了，让康泰照顾你，我要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要不然你爸不知道家里的东西放哪了。” 郑莹莹本身就没什么事，也就是郑美丽紧张她，她坐了起来，说道：“妈，我让康泰送你回去。” 现在回去还不知道有没有车，还是让乐康泰骑自行车送她回去更快一些。 郑美丽这时候也想着早点回去，就担心齐志军真的生气。 乐康泰骑着自行车带郑美丽回去的路上，郑美丽嘱咐了一路，让他一定好好照顾郑莹莹。 这时候的齐志军并没有回家属院，还在齐萌萌那里。 齐萌萌给齐志军包的饺子，希望他能够顺顺利利地。 齐萌萌来了这里以后，包的饺子很多，她做起来很利索，也没用齐志军帮忙。 她问过齐志军的意见，做的茄子肉丁的。 把茄子去皮切成片，用小火把茄子片的水分烤干，再把茄子片切成丁，放到调好的肉馅里，吃起来特别香。 齐萌萌切了两个大茄子，放了半斤肉还舀了一大勺猪油，煮出来的饺子往外冒油，味道特别香。 除了饺子，齐萌萌还买了两斤猪头肉，开了一个水果罐头，凉拌了黄瓜，还做了一个油炸花生米。 齐志军咂舌：“这么好的菜，要是喝二两更好。” 齐萌萌把醋碗递给他，就当没听见。 等会齐志军还要回家属院，可不能喝酒，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齐志军也知道现在不能喝酒，刚才他就是说说。 他先吃了一个饺子，又夹了一个花生米，美的眯起了眼睛。 一口饺子，一口菜，齐志军把一大盘饺子吃了个精光，也就猪头肉还剩下一些。 齐萌萌把多包出来的饺子放到饭盒里，剩下的猪头肉和花生米也放到饭盒里。 “爸，这些你留着晚上吃。” 齐志军也没有拒绝，这是闺女的心意。 吃过饭，齐志军把齐萌萌给他准备的被褥都拿到邮局去寄了，肉罐头和排骨什么的，他准备拿回家属院，到时候带上火车。 齐萌萌问过齐志军上车的时间，打算明天去送齐志军一程。 齐志军拎着一堆的东西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郑美丽正在收拾东西。 “吃饭了吗？我给你煮点面条？”郑美丽伸手去接齐志军手里的东西。 齐志军倒是没有拒绝，不过他说了一句：“这是萌萌给我准备的肉酱和熏排骨。” 郑美丽的手一顿，郑莹莹可什么都没给他们准备。 齐志军倒不是敲打郑美丽，他只是如常叙述。 郑美丽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我把家里的东西都打包了，明天咱们走的时候一起带上火车吧。” “嗯。” “莹莹和康泰想送咱们来着，我看莹莹的身体不太好，就没答应。” “嗯。” 齐志军的表情太平淡，让郑美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往厨房走。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我在萌萌那里吃了饺子，这是萌萌给我多煮的，让我晚上吃。” 齐志军指了指网兜里的饭盒。 郑美丽第一次对齐萌萌有了点埋怨，怎么就那么多事，非得做什么饺子，这不是显着郑莹莹对齐志军不好吗？ 齐志军没有理会郑美丽的态度，他要整理抽屉里的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平时都是锁着的。 郑美丽看着齐志军进屋，有些心慌，赶紧跟了过去。 “老齐，咱们说好的买东西，要不等会儿在服务社买点？” “不用了，我手里的票都是军用票，去了南方也能用。”齐志军直接拒绝了，“我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 郑美丽看着齐志军躺下，走出屋子，她是真的有些心慌，担心齐志军不要她了。 齐志军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就是不太想跟郑美丽说话。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出发去火车站，齐志军都没有主动跟郑美丽说话，顶多郑美丽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有回答而已。 部队里派了车送他们去火车站，郑美丽不想在外人面前面前表现出来。 他们带的行李有些多，齐志军和来帮忙的小战士把大部分行李做了托运。 齐萌萌过来的时候，只有郑美丽在看着剩下的东西。 “郑姨，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吃的，你们放着在火车上吃。”齐萌萌把提前准备好的布兜递给郑美丽。 郑美丽没想到齐萌萌还来送他们，她推辞道：“不用了，我准备了吃的，这些你拿回去吧。” 齐萌萌没想到郑美丽居然拒绝，眼看着他们就要走了，齐萌萌并不想跟她起冲突。 “这是我给我爸准备的，就是一份心意。”齐萌萌也没有再递给她，反而是看了看四周。 “你爸去托运行李了。”郑美丽也看了一眼四周，她刚才就是脑袋一抽说了一句，现在想说要东西，也不好从齐萌萌手里拿东西了。 幸好这时候齐志军办完手续走了回来，看到齐萌萌他非常高兴。 “萌萌，你过来了？是不是又请假了，等会赶紧回去上班。” 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谁都能看出他的高兴。 齐萌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可都是她一早起来做的。 “你看你，来都来了，还起早给我做早饭，正好我没吃饱，等会儿上了火车我就吃。” 齐志军快速地接过齐萌萌手里的布兜。 第251章 有妈妈滤镜 郑美丽担心齐萌萌说出她刚才不收东西的事，可齐萌萌什么都没说，还拜托郑美丽照顾好齐志军。 郑美丽赶紧点头，她肯定会照顾好齐志军的。 齐志军察觉到郑美丽的态度有异，可他们马上就走了，齐萌萌没说什么，他只能装不知道。 齐萌萌一直等到齐志军他们上了火车，这才回去上班。 虽然齐志军他们离开了，但齐萌萌还保持着每周回去一次的频率。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村里很少就出来上工，齐萌萌只能中午的时候过去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送吃的。 有一次还差点被村里人看到，吓得郑美玲让齐萌萌别过去了。 齐萌萌让章美玲他们在山上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她每周过去一趟，把给两个老人的东西放下。 这样他们接触的少，就能避免被人看到。 章美玲说不动齐萌萌，只能在靠近山脚下的地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 江老爷子在那里挖了个洞，上面用草掩盖，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齐萌萌每隔两周的周日十一点半把粮食送到那里藏起来，江老爷子十二点前去拿。 为了避免被别人发现，江老爷子和章美玲轮着找理由过去，好在他们平时还算努力干活，并没有别人发现。 眼看时间到了七月，齐萌萌收到了磊磊寄过来的信，说磊磊会在七月底过来住半个月。 齐萌萌早就把家里的地址告诉冯家了，这才也是打算带着磊磊在城里住。 她算了算磊磊到的时间，正好是周日，她可以先陪磊磊玩一天。 这次送磊磊过来的是冯莲和冯老的新警卫员韩大强，三个人一下车，磊磊就扑到了齐萌萌的怀里。 “妈妈，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 “想你，妈妈当然想你了。”齐萌萌笑着回答磊磊的话，又跟冯莲和韩大强打招呼。 韩大强跟齐萌萌不熟，他只点了点头，注意力都在附近的行人身上。 齐萌萌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她不好意思地冲冯莲笑了一下：“家里只有自行车，让磊磊坐自行车，我推着磊磊，咱们一起走回去行吗？” 冯莲知道齐萌萌的情况，自然没有反对，现在能坐得起小汽车的家庭可没有几个。 齐萌萌先带着几人回了家，她去之前已经在国营饭店定了菜，现在只要略加热一番就行。 几个人回了家，齐萌萌把家里的情况介绍了一番，把冯莲安顿在了隔壁房间。 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妈妈，我要跟你睡。” “好，你跟我睡。”齐萌萌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又带着他去了房间，让他看了一圈。 再出来的时候，韩大强已经把带来的包放了下来，说道：“这是首长让我带过来的东西，等十天后我再来接磊磊。” 磊磊一听这话就嘟起了嘴，他刚到韩叔叔就说起回去的事情。 冯莲跟着说：“你放心吧，我在这里一定照顾好磊磊。” 齐萌萌看到冯莲就猜到她会留下，所以听到这话一点都不失望，毕竟现在的她平时要上班。 韩大强冲两人点点头，就要走。 “等等，韩同志。”齐萌萌喊住韩大强。 “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算再急吃顿饭的时间应该也有，你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稍微热一下就能吃。” 韩大强皱了一下眉头：“不用了，我在火车上吃就行。” “家里就有现成的，不耽误时间，磊磊，跟韩叔叔说吃完饭再走。”齐萌萌觉得让韩大强把人送到就走，实在是有些失礼。 磊磊听话地冲韩大强说道：“韩叔叔，你就留下吃了饭再走吧。” 冯莲不知道齐萌萌准备了什么吃的，但在火车上折腾了那么久，她现在就想吃口热乎的饭菜，也跟着劝道：“大强，你就留下吃点吧。” 韩大强略一迟疑，磊磊就拉着他往外走，齐萌萌对冯莲说：“你们稍坐，我去端饭菜。” 齐萌萌快速地走去厨房，起锅烧油，用西红柿炝锅，倒上热水，她要做一个炝锅面，至于其他的饭菜，在火上略一加热就能吃。 上车饺子下车面，现在的人们还是挺重视这个的。 看到齐萌萌端出几碗白面条，冯莲略带了诧异，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跟着去了厨房帮着一起端碗。 除了面条是先做的，其他的都是在国营饭店买的。 红烧肉、排骨炖豆角，炒茄子，三个菜，量都很大，再加上一大碗面条，面条上卧了鸡蛋，这饭菜着实丰盛。 冯莲和韩大强都很诧异，冯莲是没想到齐萌萌给他们准备了这么好的饭菜，韩大强是没想到齐萌萌的家境这么好，这几个饭菜买下来可不便宜。 可韩大强就是来送冯莲和磊磊的，他大口的吃着饭菜，什么意见都没发表。 冯莲倒是说了两句客气话：“萌萌，真是辛苦你了，做这么多饭菜。” 齐萌萌很诚实地说：“我的手艺有些一般，这都是在国营饭店买的，你们也尝尝我们这里大厨的手艺。” 磊磊抬起小脑袋：“妈妈做的面条好吃。” 齐萌萌觉得好笑，也就是磊磊对她有妈妈滤镜。 有了磊磊打岔，其他人没有再说话，大家各自把碗里的面条吃了，齐萌萌不停地招呼冯莲和韩大强吃菜。 到最后，几大盘子菜，还有一锅的面条，几人都吃完了，韩大强在齐萌萌的一再劝解下，吃了三碗面条。 磊磊还在那拍手：“韩叔叔真棒，我以后也要跟韩叔叔吃的一样多，就能长大了。” 一段时间不见，齐萌萌发现磊磊会说的话更多了，而且，太直接了。 韩大强的脸太黑，看不出有没有红，但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让齐萌萌知道他的尴尬。 齐萌萌把刚才煮面的时候顺道煮的鸡蛋递给韩大强：“韩同志，这几个鸡蛋留着你火车上吃。” 韩大强已经吃了饭，说什么也不要鸡蛋，可齐萌萌说他们晚上不准备吃鸡蛋，这鸡蛋放到明天就放坏了。 第252章 谁见谁喜欢 在韩大强上车的时候，齐萌萌又塞给他一袋鸡蛋糕。 按理说韩大强的身后，肯定是能躲开的，可火车上的人太多，他若躲开，鸡蛋糕有可能扔到别人身上，他无奈地收起鸡蛋糕，准备回去以后跟冯老报告。 齐萌萌他们把韩大强送上火车，她问磊磊：“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再去逛逛好不好？” 磊磊盯着齐萌萌说道：“妈妈，我不累，我想逛公园。” 上次在京城的时候，他们去逛公园，遇到了江老爷子和章美玲，磊磊没有玩尽兴，他还惦记着这事呢。 “好，咱们去逛公园。”齐萌萌对磊磊算是有求必应。 不就是孩子想逛个公园吗？反正现在也没事，去哪里玩不是玩，孩子白天累了，晚上才睡得香。 冯莲打了个哈欠，她累呀，可现在这情况，她不好意思说自己累了。 齐萌萌一扭头正好看到，她笑着说：“冯姐，要不我带磊磊去公园逛逛，你回去休息一会儿，你放心，我就带他在公园走走，不去危险的地方。” 冯莲想拒绝，她担心磊磊出事，磊磊拉着冯莲的衣襟撒娇：“阿姨，我会好好跟着妈妈的，保证不乱跑。” 好不容易见到妈妈，磊磊想单独跟妈妈待一会儿。 齐萌萌和磊磊都这么说了，冯莲也是真的累了，就同意了。 磊磊立刻催着齐萌萌把冯莲送回家。 冯莲点了点磊磊：“就你机灵，磊磊，你一定要跟好妈妈，不要到处乱跑。” “好。”磊磊很听话的点头。 齐萌萌和磊磊把冯莲送回去，才骑着自行车带着磊磊出去。 她先带磊磊去了百货大楼买了几个食品厂生产的面包。 “磊磊，这是妈妈工作的地方，生产的面包，等会儿你饿了可以吃。” 磊磊的眼睛都亮了，嘴里喃喃说着：“妈妈做的面包？” 齐萌萌纠正：“是妈妈工作的地方做出来的面包，不是我做的，不过你要是想吃，下周末我带你去家属院，给你做。” “就是去年你住过的地方，还记得吗？”齐萌萌问磊磊。 磊磊点头：“我记得，还有妈妈做的包子好吃。” 齐萌萌一看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笑着点头：“晚上做包子。” “好。”磊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齐萌萌觉得笑起来的磊磊特别可爱，又给他买了一瓶汽水，两个人边走边逛。 这里的公园也有船，齐萌萌问磊磊要不要划船。 磊磊很懂事的摇头：“不用了，今天爸爸不在家，妈妈自己划船太累了。” 这话说的太贴心了，齐萌萌简直没法相信，这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 虽然今天是星期天，但来逛公园的并不多，齐萌萌和磊磊逛了一个小时，也没看到几个人。 逛了一会儿，齐萌萌就发现磊磊有些发蔫，她停下脚步：“磊磊，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会再出来逛吧。” 磊磊头上有一层薄汗，齐萌萌给他擦了，又拉着他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磊磊确实有些累了，很听话地坐下，又把面包拆开，咬了一口：“妈妈，这面包真好吃。” 齐萌萌笑着给他擦嘴角的面包渣，看着他把整个面包吃完。 虽然她认为她们厂做的面包确实味道不错，但磊磊经常吃好东西，这面包应该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吃。 或许，是因为这面包是妈妈所在的食品厂做的，他才觉得好吃。 齐萌萌一直等磊磊吃完面包，才带着他回家。 赵小草出去买东西回来，看到齐萌萌，笑着给她打招呼，然后就看到了磊磊。 “萌萌，这小男孩是谁呀？长的真好。” 齐萌萌停下自行车，叫了一声师娘，又说磊磊是她干儿子。 “磊磊，这是我师娘，你叫奶奶好。” 磊磊立刻就笑着叫了一声：“奶奶好，我是磊磊。” “哎吆，这孩子，怎么这么乖呀，真听话。”赵小草一脸的喜色，她在身上摸了一番，想找块糖。 可她刚才上街买东西，身上没有糖，她干脆对磊磊说：“磊磊，等会儿去奶奶家里喝糖水好不好？” 磊磊先看了齐萌萌一眼，见齐萌萌点头才说：“好。” 赵小草更高兴了：“哎呀，这小孩，还知道问你的意见呢，萌萌，你在哪里认的这么乖的干儿子？” 现在人们认干亲是正经要摆桌的，磊磊虽然看着不大，可齐萌萌更年轻呀。 磊磊出生的时候，齐萌萌肯定没结婚，一般家里都不会让孩子认未婚的姑娘当干妈，除非两家的关系特别好。 齐萌萌笑着摸了摸磊磊的头：“我也觉得磊磊特别乖。” 磊磊跟着点头：“妈妈也特别乖。” 赵小草和齐萌萌同时大笑起来。 赵小草心里的奇怪一闪而过，一般人认了干亲都会叫干妈或者干娘，直接叫妈妈的很少。 可这是齐萌萌的家事，赵小草再好奇也没有问出口。 她们说说笑笑间走到了赵小草的家门口，赵小草招呼磊磊过去喝糖水。 磊磊很懂事的说：“奶奶，我先跟妈妈回去放自行车，晚些再过去看你。” 这话说的，让赵小草又稀罕的抱了磊磊一番。 赵小草当然也有孙子，可她孙子跟磊磊一比，就差远了，磊磊长得可爱又懂事，真是谁见谁喜欢。 齐萌萌带着磊磊回了家，磊磊打了个哈欠，齐萌萌给磊磊洗了脸，换下身上汗湿的衣裳，让他先去睡一会儿。 磊磊跟在齐萌萌身边，舍不得睡。 “磊磊听话，你先睡一会儿，晚上妈妈给你做肉包子。” 齐萌萌想着刚才磊磊说过要吃肉包子。 磊磊躺在床上，被齐萌萌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齐萌萌拿着磊磊换下来的衣裳去洗了，晾在衣架上，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赵小草挽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萌萌，我给你摘了一些菜。” 齐萌萌把手擦干，接过赵小草手里的篮子。 “师娘，你又给我拿菜，这也太多了。” “这可不是给你的，是我看磊磊那孩子可爱，给他拿的。”赵小草看了看四周，小声问：“磊磊呢？” 第253章 当然是磊磊重要 齐萌萌指了指屋里，压低了声音：“我和磊磊去逛了公园，回来累了，睡着了。” 赵小草这才坐下来，问齐萌萌：“磊磊看着不像咱们这儿的，是你老家的？” 齐萌萌含糊地摇摇头：“不是咱们这里的，磊磊爸妈都过世了，认了我当干妈。” 她也是担心赵小草在磊磊面前提起他爸妈的事情，才把磊磊爸妈过世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小草满脸惊讶：“他爸妈都过世了？” “嗯。”齐萌萌没有说太多。 赵小草这才一脸怜惜地说：“这孩子，爸妈过世了，都能长的那么懂事，他家里人费心了。” “嗯。”齐萌萌点点头：“磊磊家人对他特别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冯莲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赵小草愣了一下。 齐萌萌给两人介绍：“冯姐，这是我师娘，你叫赵大娘就行，师娘，这是磊磊的阿姨，冯莲。” 冯莲这些年照顾磊磊，气质早就跟当初不一样了，看起来就像城里人一样，赵小草更加确定磊磊的家世不一般。 她本来还想问齐萌萌一些别的事情，可冯莲的出现，让她没法再说，跟齐萌萌打了个招呼，回了家。 冯莲这才有些歉意地跟齐萌萌说：“我今天睡的有些沉了，磊磊呢？是不是去睡觉了？” 齐萌萌指了指屋里，说道：“我看磊磊累了，就让他先睡一会儿，磊磊想吃包子，我们晚上包包子吧？” 冯莲来之前被冯老嘱咐过，来了这里一切都听齐萌萌的。 如果不是知道齐萌萌现在有工作，冯老是不想让冯莲跟着一起来的。 但现在齐萌萌有工作，把磊磊托给其他人，冯老又不放心，这才让冯莲跟着一起过来了。 虽然跟齐萌萌的接触不多，但冯莲已经看出来，齐萌萌不是一个爱占便宜的人，而且家境应该不错，所以她对吃什么没有意见。 齐萌萌从赵小草拿来的篮子里拿出两个角瓜，准备包角瓜馅的包子。 她不知道冯莲有没有去过厨房，不过她不准备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晚上包的是角瓜鸡蛋的包子。 磊磊睡醒的时候，齐萌萌已经把包子都包好了，白胖的包子摆在盖帘上。 “妈妈，这是你刚才包的吗？闻起来真香。” “这是角瓜鸡蛋的？磊磊喜欢吃吗？”齐萌萌把还剩下的一点馅让磊磊看。 磊磊好奇地说：“妈妈，我也想包。” 这次做的馅儿有点多，一锅蒸不下，所以才剩了馅料。 齐萌萌带着磊磊去洗了手，然后揪了一块面给磊磊，教磊磊包包子。 冯莲赶紧阻拦，就算是冯家条件好，也没有让磊磊玩过白面。 磊磊一听，看向齐萌萌：“妈妈？” 齐萌萌冲冯莲摇摇头，低头对着磊磊温柔地说：“我教磊磊包包子，等会放到锅里一起蒸好不好？” 也就是现在物资匮乏，在现代，大人做包子包饺子的时候，给孩子一块面儿玩，还算挺正常的。 当然，齐萌萌不会让磊磊浪费粮食，她手把手的教磊磊擀面片，又放了一勺馅到面上，再慢慢地把包子皮捏起来。 磊磊年纪小，皮有点大，齐萌萌帮着磊磊托着饺子皮，又在他没捏好褶的时候，帮着她把褶捏好。 冯莲在旁边几次想说话，齐萌萌都冲她摇头，而磊磊的眼睛发亮，明显特别开心。 “妈妈，你看我包的包子怎么样？”磊磊举起手中不太成型的“包子”。 齐萌萌冲他伸了伸大拇指：“磊磊真棒，第一次包包子就包的这么好。” “我这个包子给妈妈吃。”磊磊的小脸红扑扑的，她又看向旁边的冯莲：“阿姨，我也给你做一个。” 冯莲赶紧摇头，一大块面里就放了那么点馅，甚至还有馅在外面，万一蒸的时候漏出来怎么办？ 磊磊的神色立刻低迷下来，齐萌萌安慰他：“磊磊，冯阿姨是担心你累了，而且这剩下的面和馅只能做两个包子，妈妈先包了，下次咱们再包包子的时候，磊磊再帮忙好不好？” 冯莲也察觉到了磊磊的情绪不对，也跟着点头：“是啊，磊磊，下次你再包。” 磊磊看了看盆里的馅和面，跟着点了点头，懂事地说：“那就下次我再包。” “磊磊真乖。”齐萌萌带着磊磊去洗了手，让他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磊磊第一次来齐萌萌这里，看什么都好奇，在院子里到处查看。 齐萌萌趁机跟冯莲说：“磊磊帮忙包包子是一片心意，只要他能把包子包起来就好，哪怕不好看，也不耽误吃。” 话是这么说，冯莲还是有些不赞同：“那可是白面，万一浪费了呢？” 齐萌萌看着冯莲，一脸认真的说：“我相信磊磊不是浪费粮食的孩子，再说了，就算浪费了，也不过是一块白面，当然是磊磊重要。” 冯莲不知道齐萌萌说这话是为了巴结冯家，还是她真的这么想的，但她不认同齐萌萌这种说法。 不仅是因为白面珍贵，还因为磊磊年龄小，又是男孩，冯莲觉得不应该让磊磊接触这些。 齐萌萌从冯莲的神情里就看出了她的意思，她不需要冯莲的认同，只要冯莲明白，不唱反调就行。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齐萌萌去盯着锅，冯莲则在院子里看着磊磊玩耍。 磊磊在院子里玩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齐萌萌，他又往厨房跑去，齐萌萌刚好把第二锅包子放到锅里。 “妈妈，我饿了。”磊磊看着旁边冒着热气的包子。 齐萌萌看不得他的馋样，把已经晾在旁边碗里的包子拿过来，撕开了一个小口。 “刚出锅的包子，还有些烫。” 磊磊先把包子举到齐萌萌的面前：“妈妈，你先咬一口。” 齐萌萌觉得，磊磊这孩子，是把她当亲妈的，不过是一个包子，都让她咬一口。 磊磊在旁边满含期待地看着齐萌萌，齐萌萌从包子上撕了一小块皮下来放到嘴里，又把包子递回去：“磊磊吃吧。” 第254章 这些都是我摘的 磊磊见齐萌萌吃了包子，才高兴地捧着包子吃起来。 齐萌萌看着磊磊吃的香，脸上都是笑意。 冯莲从外面进来，就看到母子俩坐在一起，磊磊把手里的包子举到齐萌萌眼前，齐萌萌笑着摇头，让磊磊自己吃，磊磊坚持让齐萌萌咬一口才拿回去吃。 自从磊磊出生以后，几乎就是冯莲在照顾他，可磊磊和冯莲的关系，就算最好的时候，也没有到齐萌萌和磊磊这样。 磊磊，似乎是真的把齐萌萌当成了妈妈。 齐萌萌等到火上的第二锅包子也熟了，让磊磊往后退，她把锅里的包子捡出来。 磊磊指着那个变了形的包子说道：“妈妈，那是我包的。” 齐萌萌把磊磊包的包子单独捡出来，盛到碗里，笑着跟磊磊说：“这个包子留着我等会吃。” 磊磊重重地点头，那是他专门给妈妈包的。 齐萌萌把包子捡了一盘子出来放到篮子里。 磊磊有些疑惑：“妈妈，你拿着包子去哪里？” “包包子的角瓜是赵奶奶给我的，你今天见过的，妈妈过去谢谢赵奶奶。” “妈妈，我也想去，我也要谢谢赵奶奶。”磊磊拉着齐萌萌的衣襟，生怕齐萌萌不带他。 “好，妈妈带你去。”齐萌萌一手拎着篮子，一手牵着磊磊往外走。 她走到屋门口跟冯莲说了一声，包子已经蒸好了，让她先吃着，他们去隔壁送包子。 李家，赵小草刚把米放到锅里煮上粥，就看到齐萌萌领着磊磊走了进来，她脸上都是笑意。 “磊磊来了？睡醒了？今天在奶奶家吃饭行不行？” 磊磊指了指齐萌萌手里的篮子，声音清脆地说：“奶奶，我和妈妈来给你送包子了。” 齐萌萌把手里的篮子递给赵小草，说道：“师娘，这是你给我的角瓜，我包了几个包子，你也尝尝。” 赵小草知道齐萌萌的性格，倒是没有拒绝，她接过齐萌萌手中的篮子，看着满满的一盘子包子，摇了摇头：“你说你，蒸一回包子，还给我们送那么多，正好，我说给你送点西红柿，磊磊跟我去摘吧。” 她先把包子放回厨房，又拎着篮子走了出来，冲磊磊招手：“磊磊，摘过西红柿吗？” 磊磊摇头，他没有去过菜地。 赵小草牵着磊磊的手往菜地走：“西红柿都得摘红色的，你去看看，哪个红就摘哪个。” 磊磊回头看齐萌萌，齐萌萌也跟了过去。 赵小草眼角余光看到齐萌萌跟上，也放慢了脚步。 刚开始的时候，磊磊跟在赵小草身后，很是不好意思，可赵小草让他试着摘了一个西红柿，他的神情才开始放松，再摘了两个西红柿，他的眼睛开始盯着红色的西红柿，还时不时地喊一声。 “赵奶奶，这里有一个大西红柿，可红了，这里还有一个黄瓜，看起来特别长，肯定特别好吃。” 齐萌萌在菜园外面听着磊磊欢快的声音，找了个小凳子坐下。 等了几分钟，赵小草带着磊磊走出来，磊磊手里还拿着一个西红柿，兴高采烈地举到齐萌萌面前：“妈妈，这是我摘的西红柿。” 齐萌萌拿出手帕给磊磊擦汗，笑着夸了他两句。 磊磊把西红柿放到齐萌萌手里：“赵奶奶说这个西红柿生着吃很好吃。” 赵小草在后面乐呵呵地说：“对，我种的这西红柿又甜又沙，可好吃了。” 她说话间，在院子中的大缸里舀了一瓢水，给磊磊洗了个西红柿，递到磊磊面前：“你尝尝。” 磊磊先让齐萌萌给用水洗了手，才接过西红柿，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赵小草和齐萌萌站在一起，笑着说：“这孩子还挺讲卫生。” 可不是嘛，大部分的孩子见到吃的都是直接往嘴里送，没有几个孩子知道洗手再吃。 从这一点上，就能知道磊磊的家教很好。 磊磊吃完西红柿，还跟赵小草说了谢谢，夸她种的西红柿好吃。 喜得赵小草又要去菜地里给他摘其他的菜，还是齐萌萌拦住了。 白天赵小草就送过了一篮子菜，哪里再拿那么多的菜。 “师娘，我们不能再要了，这么多的菜，家里也吃不完。” “那就把这些拿回去，这些可都是磊磊自己摘的。”赵小草把半篮子黄瓜和西红柿递过去。 磊磊在身上摸了摸，递给赵小草两块糖，笑眯眯地说：“赵奶奶，你请我吃西红柿，我请你吃糖。” 赵小草抱着磊磊，都想让磊磊晚上住在这里，她还跟齐萌萌说，让齐萌萌白天把磊磊放在她这里。 齐萌萌笑笑，摸着磊磊的小脑袋摇了摇头：“磊磊的阿姨在这，白天的时候阿姨看着他。” 赵小草虽然失望，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把齐萌萌和磊磊送回去，赵小草还在跟磊磊说，让他白天过去玩。 磊磊很痛快的答应了。 冯莲在家等了半晌，一直看到两人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去了这么久？天都要黑了。” 她倒不是抱怨，就是看她们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有些担心。 “我师娘送了磊磊一些菜，这些都是磊磊摘的。”齐萌萌把篮子里的西红柿和黄瓜给冯莲看。 磊磊也挺起小胸脯，高兴地说：“阿姨，这些都是我摘的。” 冯莲探头看了看，夸了一句：“这些菜还挺新鲜。” 磊磊立刻拿了一个西红柿给冯莲：“阿姨，给你吃。” 冯莲笑着夸了磊磊一句，拿在手里拿着没有吃。 齐萌萌跟磊磊说：“要不我们把这些西红柿和黄瓜做成菜好不好？” 磊磊立刻高兴地跟着齐萌萌进了厨房。 齐萌萌把西红柿切成块，撒上白糖，先给磊磊吃了一块，磊磊高兴地眯起眼睛：“妈妈，真甜。” 齐萌萌又把黄瓜拍了几下，切成小块，用醋凉拌了，再做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今天的晚饭就好了。 “今天得谢谢磊磊，要不然我们还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黄瓜和西红柿。” 齐萌萌吃了一口西红柿，立刻夸了磊磊一句。 第255章 因为你 磊磊自从见到齐萌萌，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冯莲心里有些发酸，她带了磊磊几年，可从来没见磊磊这么高兴过。 吃过饭，齐萌萌把新买的盆拿出来给冯莲和磊磊，让她们各自洗漱。 磊磊拉着齐萌萌让她陪自己去刷牙。 齐萌萌全程都听磊磊的，但她真的只是陪着，并没有动手。 去年她就发现了，磊磊虽然年纪小，但很多事情都会做，他都是自己做的。 洗漱完毕后，回到床上，磊磊在床上打了个滚，笑着说：“又可以跟妈妈一起睡了。” 齐萌萌听了这话，有那么点心酸，她觉得，磊磊是执着于那种有妈妈的感觉，所以见到她才那么开心。 等齐萌萌也躺下，磊磊挨着齐萌萌，突然说道：“妈妈，你还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好。”齐萌萌答应了一声，开始给磊磊讲故事。 磊磊刚开始还听的一脸认真，但他年龄小，今天又跑了一天，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齐萌萌停了下来，见磊磊没有出声，给他把被子往上搭了搭，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刚睁开眼睛，就闻到了米香，她走出去一看，冯莲在厨房煮粥。 “萌萌起来了，我已经把粥煮好了，我看昨晚的包子还有，咱们热热吃怎么样？” 齐萌萌从角落里拿出三个鸡蛋，问冯莲：“咱们每人再煮一个鸡蛋，还有我做的小菜，等会你也尝尝。” 冯莲接过齐萌萌手里的鸡蛋，让齐萌萌去洗漱。 齐萌萌倒也没有跟她争，反正他们要在这里住好几天，总不能什么活都让齐萌萌一个人做。 现在的天气也不热，倒是不用专门烧水，齐萌萌洗漱完，又去把磊磊喊起来，让他洗脸刷牙。 “冯姐，我等下要去上班，你就带着磊磊在家附近玩就行，对门就是我师娘家，昨天磊磊去过，你们要是闷，也可以过去玩，我师娘人很好。” 齐萌萌去上班之前跟冯莲说，又说中午带饭回来，让冯莲不用做饭。 磊磊拉着齐萌萌的手一脸不舍，但他知道齐萌萌需要上班，一直把齐萌萌送到了门口。 齐萌萌答应中午给磊磊带好吃的，磊磊才松手让齐萌萌离开。 忙活了一上午，下班时间一到，齐萌萌快速去了食堂，今天的运气还不错，食堂里居然有炖鱼，齐萌萌买了两份炖鱼，又买了一个炒菜，快速地汽车回家。 自从齐萌萌去上班，磊磊就没有出门，冯莲想带他出去逛逛，磊磊就摇头，说想在家等着齐萌萌回来。 所以齐萌萌下班推开门，磊磊第一时间扑了上去：“妈妈，你回来了。” “哎呦。”齐萌萌手里拎着饭盒，差点没扔出去，她赶紧站稳。 磊磊有些心虚地站在那里：“妈妈，我就是想你了。” “没事。”齐萌萌冲磊磊摇摇头，“有饭盒呢，没洒出来，妈妈今天中午给磊磊买好吃的了，快来看看。” 冯莲闻声从屋里出来，有些无奈地说：“你去上班了，磊磊就不愿意出门，说要在家里等你，他还一直问我时间，知道要下班了，特意去门口等的你。” 齐萌萌先把饭盒放在桌上，才抱了磊磊一下：“我们家磊磊最好了。” 磊磊立刻就笑了，他帮着齐萌萌去打开饭盒，又帮着拿馒头。 看到齐萌萌带回来的是鱼，他又跟着说：“我最喜欢吃鱼了。” 齐萌萌脸上的笑都停不下来，她觉得磊磊真是一个小暖男，太会提供情绪价值了。 无论齐萌萌做什么，磊磊都觉得好，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别说磊磊在这里玩的高兴，就是齐萌萌都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多了些。 就连李师傅都说，齐萌萌最近看起来，整个人都在发光，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齐萌萌觉得，这应该就是夸奖的力量，无论是谁，天天被个几岁的小人夸奖，都会高兴。 而且每天回家都有人迎接的感觉太好了，磊磊让齐萌萌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是最重要的人。 可今天齐萌萌下班，却没在门口看到磊磊，她以为冯莲带着磊磊出去玩了，也没在意，先把托人买的大虾放到厨房，这东西是稀罕物，不好买。 等她回到屋里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磊磊就坐在屋里发呆，脸上也没有一直带着的笑容。 齐萌萌觉得有些奇怪，走过去摸了摸磊磊的额头：“磊磊，你不舒服吗？” 磊磊似乎刚睡醒一般，看向齐萌萌：“妈妈，你回来了？今天下班好早。” 齐萌萌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她今天回来的时间不仅不早，还比往常时候晚了一会儿，可磊磊丝毫没察觉。 她看向旁边的冯莲，冯莲冲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齐萌萌把疑问压下去，笑着问磊磊：“我今天托人买了大虾，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去。”磊磊起身跟着齐萌萌去厨房。 齐萌萌的眉头再次皱了一下，磊磊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而且磊磊看到大虾的表情太平淡了，虽然也在笑，但那笑里，带了一股愁绪。 磊磊毕竟年龄小，还不会隐藏情绪，他今天的反应跟前几天太不一样了。 而且磊磊一直都跟在她身边，还问她，以后会不会一直喜欢他。 磊磊刚来的前两天确实很喜欢粘着齐萌萌，可这两天已经不那么粘着齐萌萌了，怎么今天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太奇怪了。 前几天，齐萌萌还没讲完故事，磊磊就睡着了。 但是齐萌萌只要一动，磊磊就醒了，齐萌萌愣是在床上又躺了半小时，磊磊才睡着。 齐萌萌皱着眉头起身，她刚才只顾着哄磊磊睡觉，还没有洗漱。 隔壁的冯莲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已经灭了灯的里屋，小声问：“磊磊睡着了。” “嗯，磊磊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磊磊今天不太高兴。” 齐萌萌觉得冯莲肯定知道原因。 冯莲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在齐萌萌要着急的时候说了一句：“因为你。” 第256章 用来带子的 齐萌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冯莲的意思，她下意识地说：“我没有得罪过周围的邻居。” 这附近的邻居，她就跟赵小草熟悉，而且赵小草是她师娘，前几天赵小草看到磊磊的时候，明显很喜欢磊磊，不可能说什么过分的话。 冯莲叹口气，把今天周围邻居说的话说了出来，其实，并不算过分的话。 下午磊磊午觉睡醒以后，就想让冯莲带他去赵小草家玩。 这几天，磊磊跟赵小草熟悉了起来，他最喜欢的就是赵小草家的菜园子，只要没事就想过去看看。 他去了菜园子也不一定要摘菜，就是在菜园里走一圈也很高兴。 刚开始的时候赵小草还非要给他摘菜，可磊磊坚决不要，就是想要在菜园里转一圈，赵小草也就任她去了。 今天冯莲带磊磊过去的时候，高大娘正好也在，两人在说着闲话。 高大娘知道齐萌萌的干儿子过来住，看到磊磊倒是丝毫不诧异，可磊磊冲着赵小草甜甜地叫了一声赵奶奶，只冲她点了点头，她就有些不高兴。 “这就是萌萌的干儿子呀，长得倒是挺好的，是不是萌萌养在身边带子的啊？” 高大娘眼珠子转了转，对着赵小草说道。 磊磊有些好奇地听着高大娘的话，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带子。 赵小草知道磊磊的爸妈都过世了，怕他听了不高兴，给高大娘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了，又笑眯眯地提醒磊磊去菜园子里玩。 冯莲听到高大娘说到带子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她想带磊磊回去，可磊磊已经向着菜园子走去，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好带磊磊离开，只能跟在磊磊身后去了菜园子。 高大娘见赵小草护着磊磊，很是不高兴地说：“你这老货，还给我使眼色，我说什么了。” 赵小草知道她的性格，无奈地说：“磊磊那么小，你别在他面前乱说话。” 高大娘提高了声音：“我说什么了，我不就说这孩子是齐萌萌用来带子的吗？她一直都没孩子，带个孩子在身边也不算什么，就是不知道齐萌萌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认不认他。” “你看你，都说了不让说了，你还说，都说了磊磊是萌萌的干儿子，不是什么带子。” 高大娘撇撇嘴：“那可不一定，怎么这孩子之前不来，我觉得就是齐萌萌一直都没有孩子，才让他过来的，他来了，齐萌萌还每天都上班，我看也没那么疼他。” 赵小草生气了，怎么还越说越过分了，她起身刚要说话，磊磊就从菜园里出来，勉强笑了一下，对着赵小草说：“赵奶奶，我先回去了。” 冯莲也听到了高大娘的话，脸色很不好看，只是她不知道高大娘和齐萌萌的关系，才忍着没有给高大娘脸色。 赵小草看两人的脸色，估计他们听到了高大娘刚才说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赶紧起身送两人，还要给磊磊摘菜，磊磊礼貌地拒绝了，快速地往家里走去。 一回到家，磊磊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看着冯莲哽咽地问：“阿姨，妈妈是想让我过来带弟弟妹妹吗？” 冯莲第一时间摇头，她觉得齐萌萌不是高大娘说的那种人，如果齐萌萌想让别的孩子“带子”，那她直接在这里找一个孩子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磊磊大老远的过来。 再说了，顾归之都不在家，还说什么“带子”。 可是这些道理，冯莲没法跟磊磊说，她说了磊磊也不明白。 “磊磊，这个问题你可以等你妈妈回来，你亲自问她，但我觉得，你妈妈是真心疼你的。” 这几天他们来了，齐萌萌对磊磊的疼爱不是假的，她对磊磊的宠溺甚至超过冯家人，而她也并不是一味的溺爱，也会给磊磊讲道理。 这样的齐萌萌，应该不是让磊磊过来“带子”的。 磊磊听到冯莲让他找齐萌萌求证，他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我不敢。” 万一，妈妈说让他来“带子”怎么办？妈妈有了孩子还喜欢他吗？ 磊磊越想越伤心，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冯莲劝了好久磊磊才平静下来。 在齐萌萌回家之前，磊磊又央求冯莲，这事别跟齐萌萌说，他不想让齐萌萌担心。 齐萌萌猜测，磊磊之所以没说是担心听到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虽然磊磊从小生活条件很好，但他最亲近的人是冯老，冯老对磊磊好，但同时保护太过，有些话会刻意避着他。 至于其他的人，无论是冯莲还是冯老的警卫员，他们跟磊磊的关系都远了一层，磊磊有些话并不会跟他们说。 齐萌萌觉得，这样的磊磊，其实挺可怜的。 小孩子，总是希望在爸爸妈妈身边生活，可磊磊的爸妈已经不在了，所以磊磊对齐萌萌的感情才会那么依恋。 磊磊听到“带子”的反应，让齐萌萌知道，磊磊很清楚他不是齐萌萌的亲儿子，所以他才害怕齐萌萌以后不喜欢他了。 第二天早上，磊磊一睁眼，就看到齐萌萌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妈妈。”磊磊呢喃出声，他没有想起昨天的事情。 齐萌萌把磊磊的衣裳给他拿过来，还拍了拍衣裳：“磊磊，这是妈妈买了布料找裁缝给你做的新衣裳，你试试，这个样子是妈妈想出来的，你试试看好不好看。” 磊磊满脸惊喜地把衣裳搂在怀里：“这是妈妈想出来的样子，是专门给我做的？别人都没有？” “对，别人都没有，你先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 磊磊不停地点头，让齐萌萌知道他很喜欢。 “你穿上试试，今天早上我煎了鸡蛋，穿上衣裳，洗漱完就可以去吃了。”齐萌萌看着磊磊把衣裳穿上，又去洗漱。 磊磊看着身边的齐萌萌，眼里都是笑意，一直到吃完饭齐萌萌要去上班，他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地消失。 齐萌萌站在门口看着磊磊：“磊磊，周日我休息，咱们去家属院做面包，到时候你还给妈妈帮忙好不好？” 第257章 万一有矛盾就不好了 磊磊眨眨眼看着齐萌萌：“妈妈？” 齐萌萌摸着磊磊的小脑袋：“咱们之前说好的，等我休息的时候一起去家属院做面包，你是不是忘了？” “没忘。”磊磊当然没有忘，他以为齐萌萌每天都在上班，不记得这事了。 齐萌萌蹲下身子，一脸认真地跟磊磊说：“磊磊，妈妈工作的地方不能经常请假，但妈妈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来陪你，只能周末再带你去家属院。” 磊磊看着齐萌萌的笑脸，突然问了一句：“妈妈，以后你有了孩子，还会喜欢我吗？” 齐萌萌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只要磊磊愿意问这问题，就可以解决。 “磊磊，如果你有了弟弟妹妹，你会喜欢她们吗？她们可以陪你玩，也会叫你哥哥，以后你有事情可以让她们去做。” 齐萌萌故意偷换了概念，把她有孩子替换成了磊磊有弟弟妹妹。 磊磊毕竟年纪小，顺着齐萌萌的思路去想，然后不确定地问：“妈妈，有了弟弟妹妹就能跟我一起玩？她们还听我的？” “当然，”齐萌萌很确定地点头，“以后弟弟妹妹都听你的，你再去摘菜的时候就可以让弟弟妹妹给你拎篮子。” 磊磊反驳：“我不想让别人给我拎篮子，我想自己干。” 齐萌萌很配合的点头：“当然可以，弟弟妹妹都听你的。” 磊磊想了一下，似乎有弟弟妹妹跟着也不错，他这几年一直都是自己玩，很少跟别人一起玩，如果有弟弟妹妹都听他的也行。 “妈妈，我能不能先要个弟弟？”磊磊想着有个弟弟，他穿不了的衣服还可以给弟弟。 齐萌萌：这哪是我能做主的事情。 不过磊磊的心情倒是好多了，这下齐萌萌就放心了。 “弟弟和妹妹都在天上看着你，可能过段时间就来了。”齐萌萌没敢说的太具体，她觉得，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怀孕。 磊磊抬头看了看天，不太确定地问：“弟弟妹妹在天上看着我？” “是啊，他们看你这么喜欢他们，没准就排着队来找你了。”齐萌萌拍拍磊磊的脑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时间了。 “磊磊，妈妈一直都喜欢你，无论有没有弟弟妹妹都一样，妈妈先去上班，中午妈妈给你带好吃的。” 磊磊想着天上的弟弟妹妹，冲齐萌萌摆了摆手。 齐萌萌跟冯莲说了两句话，就匆匆地去上班了。 磊磊抬头看了看天，天上除了蓝天白云什么也没有，他扭头看向冯莲：“阿姨，弟弟妹妹真的在天上看着我吗？” 冯莲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可齐萌萌已经这么说了，她不能拆台，所以她跟着点头：“对。” “我想要一个弟弟，弟弟什么时候能跟我一起玩？”磊磊又问。 冯莲：估计得好几年。 磊磊又开始嘀嘀咕咕：“其实妹妹也挺好的，要不然弟弟妹妹一起来？” 冯莲：这要求有点高，我可达不到。 磊磊满眼期待地等着冯莲的答案，冯莲可没法给他答案，她想了一圈，最后说：“要不等你妈妈回来的时候你再问问她，我觉得她肯定知道。” 齐萌萌：不，我不知道。 磊磊听到冯莲说齐萌萌知道，想了想往屋里走去。 冯莲赶紧跟上，磊磊把自己带来的衣服和零食都整理了一番，然后挑出来一些。 “阿姨，你说弟弟妹妹会喜欢这些吗？”磊磊不舍地看着齐萌萌给他做的衣裳。 冯莲额头青筋猛跳，就算齐萌萌现在立刻生孩子，孩子也穿不上这些衣裳吧。 “磊磊，就算弟弟妹妹出生，他们也很小。”冯莲大概比划了一下，才说：“他们穿不了你的这些衣裳，这些吃的也不能能吃。” 磊磊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孩，所以他是真的不明白。 冯莲费了不少唾沫才让磊磊相信，刚出生的孩子很小，不会说话，只能吃奶。 磊磊满脸的失望，他还想跟弟弟妹妹玩呢。 冯莲怕他钻牛角尖，就提出带他出去转转，去外面玩一会儿。 磊磊刚开始不想去，被冯莲哄了一会儿才出去。 赵小草在院子里洗衣裳，抬头的瞬间看到磊磊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她冲门口喊了一声。 磊磊听到声音，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见只有赵小草才走进去。 “赵奶奶，你在洗衣服吗？” “对呀，磊磊，菜园里的茄子长的可好了，你要不要去摘一个？” “我今天先不摘，妈妈说弟弟可以给我拎篮子，到时候我再摘。”磊磊想着摘茄子很好玩，他是哥哥，也要带着弟弟一起玩。 赵小草抬头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不明白磊磊的意思，什么弟弟？他爸妈不是都没了吗？难道齐萌萌怀孕了？ 赵小草看向冯莲：“萌萌，怀孕了？” 冯莲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只能尴尬地笑笑：“应该没有。” 如果齐萌萌怀孕了，应该就不会说什么弟弟妹妹在天上的话。 赵小草看了一眼磊磊，意思是磊磊说的弟弟是什么意思。 冯莲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磊磊已经蹲在赵小草旁边，把齐萌萌跟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我妈妈说弟弟妹妹在天上看着我，我就先不摘菜了，等弟弟来了一起摘，我想要个弟弟，弟弟的力气大，我可以把我的衣裳分给他穿。” “我妈妈说，有了弟弟妹妹，她也最喜欢我。” 这句话才是磊磊想说的，昨天高大娘的话，还是伤到了他。 赵小草觉得，齐萌萌说的弟弟妹妹的话应该是哄磊磊的，这段时间她没看到顾归之，也没说齐萌萌说怀孕的事情。 磊磊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赵小草洗衣服，又跑到院子另一边去玩。 赵小草趁机问冯莲，齐萌萌是不是怀孕了？ 冯莲露出一个苦笑：“我也不知道。” “昨天高大娘说的那话，都是胡说的，什么带不带子的，我看萌萌对磊磊很是疼爱。” 赵小草以为冯莲是磊磊的姨，她怕冯莲误会齐萌萌，万一有矛盾就不好了。 第258章 估计只有你能看出来 冯莲跟赵大娘不熟，也不想讨论这件事，所以她只淡淡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赵大娘跟磊磊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可她跟冯莲平时说话不多。 冯莲除了陪着磊磊，对其他的事情都不关心。 赵小草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跟冯莲多聊聊天，可她说什么，冯莲都是敷衍地点头，后来她就不太说话了。 就像今天这样，她替齐萌萌解释，可冯莲明显不在意，带着一丝大城市人的傲慢，让赵小草后面的话没法说下去。 赵小草干脆低下头去洗衣服。 冯莲见赵小草不说话了，皱了皱眉，这是不想跟她说了，她冲磊磊喊了两声，带着磊磊回家了。 赵小草冲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冯莲是什么来头，这态度，有些不好。 实际上，冯莲是不想让大家知道磊磊的身份，自从去年磊磊丢过一次以后，她看谁也不像好人，所以这次磊磊过来，她才一定要跟着。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一回家，磊磊就冲了过来，“妈妈，我想让弟弟妹妹一起来行吗？我和弟弟一起哄妹妹玩。” 齐萌萌看向冯莲，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还要上双胞胎了？ 冯莲觉得自己这一天的苦笑比之前一年都多，她之前怎么没发现磊磊是个这么有想法的孩子。 “磊磊，妈妈也不知道以后会有弟弟还是妹妹，所以……” “我知道，我今天看到弟弟妹妹在天上说都喜欢我，他们会一起来找我。” 磊磊兴冲冲地指着天上的白云。 齐萌萌一脸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她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冯姐，你看出来了吗？” 冯莲摇头：“你的孩子，估计只有你能看出来。” 齐萌萌瞪着冯莲，她看不出来，冯莲默默地看向别的地方，谁让齐萌萌跟磊磊说弟弟妹妹在天上的话。 磊磊满脸期待地看着齐萌萌：“妈妈，你看到了吗？” 齐萌萌：“你看到了就好。” “我看到了，弟弟妹妹肯定会一起来的。”磊磊很肯定的点头。 齐萌萌：“你高兴就好。” 为了防止磊磊再提起弟弟妹妹的话题，齐萌萌把带回来的饭菜拿出来，又催着磊磊去洗手，才把这一茬糊弄过去。 第二天就是周末，齐萌萌兑现她的诺言，带着磊磊回了家属院。 因为齐萌萌只有一辆自行车，带了磊磊就带不了冯莲，所以冯莲是坐公共汽车过去的。 磊磊坐在自行车上，心情特别好，他大声说：“妈妈，我最喜欢你骑自行车带我了？” 齐萌萌看看自行车带起的灰尘，小心地张口：“到家再说话，这里的土多。” 磊磊很听话，乖乖地坐在自行车上。 一直到了家属院门口，磊磊才开口：“妈妈到了。” “对呀，磊磊还记得这里吗？”齐萌萌在家属院门口停了一下。 “记得。”磊磊点头，还指着远处的房子：“我记得咱们家住后面。” 齐萌萌惊讶地看着磊磊，她没想到磊磊真的记得，时间差不多过去一年了，磊磊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本着孩子需要多夸的态度，齐萌萌夸奖磊磊：“磊磊的记性真好。” 磊磊高兴地坐直了身子，齐萌萌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孩子，得到表扬立刻就高兴了。 齐萌萌先去跟门口站岗的士兵说了一声，等会儿冯莲要过来，她再过来接。 虽然他们是骑自行车，但冯莲坐的公共汽车还要绕路，速度并不比他们快，齐萌萌就想着先回家打扫卫生，再过来接冯莲。 两个人一路骑着自行车回家，有认识齐萌萌的面带惊讶地看着磊磊，更有人直接问这是谁。 去年磊磊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再加上磊磊长开了一些，家属院里的人已经差不多忘了。 齐萌萌大方的介绍这是她的干儿子，过来陪她住几天。 为了防止再有高大娘那样的人出现，齐萌萌特意提起磊磊去年在这里住的事情。 有记性好的人就想起来磊磊去年在齐萌萌家住过，但磊磊是齐萌萌的干儿子吗？大家就记不清楚了。 齐萌萌跟家属院里大部分的人都不熟，介绍过磊磊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推开家门，磊磊似乎想起了更多的事情，他往墙角跑去，然后拿着一个什么东西跑过来。 “妈妈，你看，这是我做的小狗，还在墙角放着，妈妈真好，没给我扔了。”磊磊把手里的泥块举到齐萌萌的面前。 齐萌萌根本没发现眼前的泥块跟地上随处可见的泥块有什么区别，但磊磊说这是小狗，那肯定就是小狗，她没有反驳，还点了点头，夸磊磊做的小狗可爱。 磊磊高兴地要去重新再做一个小狗要送给齐萌萌，齐萌萌只提醒他不要到处乱跑，就去接水擦拭家里。 等把家里的都擦拭过一遍，齐萌萌把家里的被子也拿出来晾晒一番，她是打算今晚在家属院住的，下午还能找机会去村里一趟，看看江老爷子和章美玲。 齐萌萌估算着时间，给磊磊洗手，她还要去门口接冯莲。 刚出门就遇到了李盼娣从隔壁出来，李盼娣看着齐萌萌身边的磊磊，满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又看向齐萌萌，最后挺了挺肚子。 齐萌萌：……啥意思？ 李盼娣向齐萌萌走来：“萌萌姐，我怀孕了。” 齐萌萌：“嗯，恭喜你。” 因为还要去门口，齐萌萌说完就准备离开，可李盼娣往她面前又走了一步：“萌萌姐，你看我的肚子，快两个月了，你要不要也吃吃那方子，我跟你说，那方子特别有效，可比养个孩子有效多了。” 李盼娣说着还看了磊磊一眼。 齐萌萌把磊磊往身后拉了拉：“这是我干儿子，既然你怀孕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过两个月的肚子，她要是不说，别人都看不出来，实在没必要挺着。 齐萌萌虽然没怀孕，但家属院里有孩子的家属多的是，李盼娣这做派，实在是有些可笑。 李盼娣觉得自己是一片好意，她还想去挽齐萌萌的手，被齐萌萌躲了过去。 “萌萌姐，咱们也不是外人，你要是需要，我就把方子给你。” 第259章 专门在这里等着你 齐萌萌觉得，李盼娣可能是听不懂话，她都已经说了不要方子了，李盼娣还一直说方子。 “盼娣，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说了，我走了。”齐萌萌没有理会李盼娣，后退一步，拉着磊磊就往大门口走去。 走出去一段距离，磊磊回头看了李盼娣一眼，问齐萌萌：“妈妈，那个阿姨是不是说她要有宝宝了？” 齐萌萌怕磊磊被流言所伤，立刻说道：“无论有没有宝宝，妈妈都会一直喜欢磊磊。” 磊磊笑眯眯地点头：“我就是想问问妈妈，弟弟妹妹什么时候来？” 齐萌萌哪里知道，她又担心随便说出的话被磊磊记住，想了想对磊磊说：“爸爸出去工作了，弟弟妹妹只能等爸爸回来以后才会来。” 磊磊立刻问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齐萌萌把食指竖着放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爸爸工作的事情不能在外面说。” 磊磊赶紧用小手捂住嘴，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知道，爷爷说爸爸是英雄，爸爸的事不能在外面说。” 齐萌萌没想到冯老是这么教磊磊的，她配合的点头：“对，不能说。” 磊磊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估计等顾归之回来的时候，磊磊已经回家了，再过段时间，估计磊磊就把这茬忘了。 齐萌萌不知道的是，磊磊的记忆力出奇的好，他一直记着齐萌萌说的弟弟妹妹的事情，哪怕回了京城也记得，还会专门写信过来问她。 由于在门口耽误了一会儿，齐萌萌和磊磊走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士兵检查过冯莲的介绍信，让她在门口等着了。 “冯姐，有点事耽误了，你等很久了吧？”齐萌萌快走了两步到门口。 “没事，我也刚到。”冯莲说的是实话，她才等了几分钟。 齐萌萌领着冯莲往里走，给她介绍着家属院的情况。 冯莲只住过京城的军区大院，没去过其他军区的家属院，觉得新鲜，时不时地点头。 走了一段路，隔着老远，磊磊就指着前面说：“阿姨，那就是我们家，你看到了吗？” 冯莲看到远处一排排的房子，有些奇怪，按理说顾归之已经是副团长了，分的居然是平房，难道是房子特别大？ 可进了门，冯莲没有发现这房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跟隔壁的房子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难道是她不懂？ 冀省军区的副团长特别多，所以分到的房子都不行？ 还是有人看齐萌萌不经常在家属院住，欺负她了？ 就在冯莲想要问清楚的时候，李盼娣从外面推门进来。 “萌萌姐，你回来了？幸好我没走，专门在这里等着你。” 齐萌萌看着李盼娣进来，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她就不明白了，这李盼娣脑子不清楚，怎么就认准她了，她当初救她的时候是不是只救回来了人，把脑子丢下了？ 李盼娣看到院子里多了冯莲，还知道把齐萌萌往旁边拉，自以为声音很小地说：“萌萌姐，我跟你说，我就是吃那方子怀孕的，我给你拿来了，你抄一份，我再拿回去。” 齐萌萌看着李盼娣拿出来的方子，赶紧摆手，忍着气说：“盼娣，我不需要这方子，再说我家里还有客人，你先回去吧。” 李盼娣看向旁边的冯莲，小声说：“那我等会儿再来，我给你说说药怎么熬。” 齐萌萌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两分：“李盼娣，我说了我不需要这方子，你拿走吧。” “你这孩子怀的不容易，走路的时候小心些。” 齐萌萌直接走到门口，就差明着轰李盼娣走了。 李盼娣挺着自己的肚子，走到门口，看着齐萌萌摇头，齐萌萌没让她说话，直接把门关上。 有些人可能听不懂人话，既然如此，就不跟她说了。 磊磊不喜欢李盼娣，觉得她说话太奇怪了，看到李盼娣走了，他过来拉着齐萌萌的手说：“妈妈，咱们做好吃的吧。” 齐萌萌用食指点了点磊磊的鼻子：“好，我们现在就做。” 她准备给磊磊做虎皮蛋糕，简单好看又柔软，很适合磊磊这个年龄的孩子吃。 磊磊听她说了名字，忙不迭地点头：“妈妈，我吃虎皮蛋糕。” 虎皮蛋糕就是有些麻烦，需要把虎皮部分和蛋糕部分分开做，不过齐萌萌今天也没有别的事情。 齐萌萌做蛋糕的时候，磊磊就站在她旁边，齐萌萌把蛋黄挑出来，又放了一些砂糖，开始打发。 磊磊很好奇地想要试试。 齐萌萌先把蛋黄打发到体积膨胀了一倍才把筷子递给他，让她试了试。 磊磊的眼睛都瞪圆了：“妈妈，，鸡蛋怎么变成这样了？” 齐萌萌笑着说：“等会儿我们还需要把剩下的蛋白也打到这样。” 经过在食品厂这段时间的锻炼，齐萌萌打发鸡蛋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磊磊的年纪小，对齐萌萌拿出来的所有东西都好奇，齐萌萌简单给他讲了一遍。 这是齐萌萌第一次用烤炉做虎皮蛋糕卷，所以做的时候很小心，把虎皮部分做好放入烤炉后，齐萌萌没敢离开，一直守在烤炉旁边。 齐萌萌估计着时间打开烤炉，就看到烤出的蛋糕带了虎皮的形状，她松了一口气。 磊磊使劲吸了一口气：“真香。” 齐萌萌又去准备蛋糕部分，把蛋白打发以后，再加入玉米油、低筋面粉、和玉米淀粉等。 其实虎皮蛋糕里面部分就是戚风蛋糕，也是齐萌萌最喜欢吃的一种蛋糕。 虎皮蛋糕卷的内芯用奶油肯定是更好吃，可现在的奶油口感不好，齐萌萌空间里的又不方便拿出来，所以她准备往里面放苹果果酱。 反正空间里的苹果很多，她前段时间在空间里做了一些果酱，正好放到虎皮蛋糕卷里。 磊磊跟在齐萌萌身边，一直等着齐萌萌把蛋糕部分做出来。 齐萌萌把抹果酱的环节交给磊磊，磊磊两个小手举着勺子，生怕把果酱滴在外面。 第260章 多了一丝期待 齐萌萌等磊磊把所有果酱都抹好，递给他一杯果酱水，然后慢慢地把蛋糕卷起来。 所有的蛋糕卷好切出来，切成了十二个，齐萌萌先给磊磊拿了一个，又递给冯莲一个。 她等会儿去村里的时候，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带两个，再给李师傅带两个回去，她准备再给叶桃送两个过去，剩下的三个留给磊磊吃。 分配好了，齐萌萌用油纸把蛋糕都包了起来。 这也就是齐志军搬走了，要不然还得给他们分两个。 实在是烤炉太小了，齐萌萌准备回去问问李师傅，哪里有卖烤箱的，她准备买一个，这样在家里做起蛋糕来也方便。 齐萌萌又把烤盘都清洗干净，门外传来叶桃说话的声音。 叶桃拿了一串葡萄过来给齐萌萌。 “我听别人说你带了个孩子回来，就过来看看你。” 齐萌萌笑着接过叶桃手里的葡萄，道了谢，又介绍了冯莲和磊磊。 叶桃看着磊磊，不断地点头：“萌萌，你这是从哪里认的干儿子，怎么这么干净懂事，你看我家那三个，甜甜现在被两个哥哥带的，天天往外跑。” 齐萌萌没有居功，她见到磊磊的时候，磊磊就是这么懂事，所以齐萌萌摸着磊磊的脑袋说：“这孩子从小就这么懂事，还真不是我教的。” 磊磊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请叶桃往屋里坐，还想去给叶桃倒水，叶桃担心她烫到手，赶紧说不用。 齐萌萌给叶桃倒了水，又去把葡萄洗了，掰下来一半放到碗里，让磊磊端着去外面吃。 冯莲看叶桃似乎有话要跟齐萌萌说，就带着磊磊去院子里玩了。 叶桃凑近齐萌萌，低声说：“萌萌，你这干儿子是什么时候认的？” 齐萌萌也没隐瞒，就把去年她救了磊磊，磊磊舍不得她，认了她当干妈的事情说了出来。 叶桃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齐萌萌挑眉，外面说什么了，她这才回来半天，家属院就有她的消息了？ 叶桃气愤地把家属院里有人在传闲话，说齐萌萌生不了孩子，就认了个干儿子回来。 齐萌萌皱起眉头，怎么这些人就出不了生孩子的怪圈了，她才结婚一年，不生孩子算什么大事吗？ “我跟你说，就是林团长那个小媳妇说的，她天天弄她那个中药，现在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她怀孕了。”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小媳妇，大家都是等孩子稳当一点再往外说，可她倒是好，这刚怀孕，就恨不得宣扬的大家都知道。” “看她那样子，我都绕着她走，我怕她有什么事赖着我。” 看来，叶桃对李盼娣很是不满意，可李盼娣好歹是个团长夫人，家属院里自然有人捧着她。 这样的人，齐萌萌不愿意跟她打交道，但如果真是李盼娣在外面胡说八道，齐萌萌自然会想办法整治她。 可今天磊磊的心情好，齐萌萌在心里给李盼娣记了一笔。 同时，齐萌萌拜托叶桃在家属院里听着点，她要找出源头。 按照顾归之的身体，他们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孩子，她可不希望，在怀孕之前，一直听到这些闲话。 齐萌萌说完把提前给叶桃准备好的虎皮蛋糕卷拿了出来。 “本来准备等会儿给嫂子送过去的，既然嫂子来了，我就少跑一趟。” 叶桃还没见过这样的点心，但闻着空气中的香气，叶桃觉得这点心肯定不便宜。 齐萌萌用叶桃带来的盘子把点心装起来。 “桃子姐，你给我葡萄的时候，我可没拒绝，这点心也就是我自己做的，不是花钱买的，你可不能拒绝。” 叶桃知道齐萌萌这都是客气话，点心没用花钱，可做点心的材料可是花了钱的。 不过两人关系好，也说不上谁占谁便宜。 她笑着接过了虎皮蛋糕卷，还拍着胸脯说一定查出是谁在外面传齐萌萌的闲话。 虽然没有证据，但齐萌萌猜测是李盼娣，实在是李盼娣早上从她这离开的态度太奇怪了。 磊磊吃完一个虎皮蛋糕卷，听到还有三个，高兴地磨了齐萌萌许久，又吃了一个。 可他人小胃口小，吃了两个虎皮蛋糕卷，就吃不下别的了，齐萌萌问过冯莲的意见，做了西红柿鸡蛋的打卤面条。 吃过面条，磊磊打了个哈欠，齐萌萌哄着他睡下，让冯莲看着，她要出去一趟。 冯莲以为她有事，让她放心的出去，她在家里看着磊磊。 齐萌萌把留出来的虎皮蛋糕卷放到篮子里，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她是去村里给江老爷子他们送东西，也会带鸡蛋回来。 虽然麻烦一些，但别人顶多以为她吃喝好些，不会有其他的疑问。 今天虽然不是她和江老爷子他们约好的时间，但齐萌萌去的时候，还是看到江老爷子在那边转悠。 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江老爷子看到她了，才把提前准备好的背篓放到坑里，再骑车去了村里。 等她回来的时候，背篓里是厚厚的一叠纸。 齐萌萌的嘴抽搐了一下，果然什么时候江老爷子都不会忘了让她学习。 她把背篓放在自行车的后面，把篮子挂在自行车把手上，慢慢地骑着车子往家属院而去。 山坡上，江老爷子见齐萌萌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老两口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他们身上的财物大部分都舍了出去，现在也没什么了。 齐萌萌一直照顾他们，为了不辜负齐萌萌的好意，江老爷子肯定会一直关心齐萌萌的学习。 江老爷子没想过能平反，他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把会的知识都教给齐萌萌。 等江老爷子回去后，章美玲拿着虎皮蛋糕卷，满脸都是喜悦：“你看，这是萌萌送过来的。” “真香。”江老爷子深吸一口气。 章美玲翻出一个小纸包，却叹了口气：“这里面还有茶叶呢，不过，我们这里没有茶杯。” 江老爷子不想看到章美玲遗憾，拿出两个碗，从小纸包里拿出少量茶叶，又去烧了开水。 两碗茶，每人一个蛋糕卷，两人吃了一顿难得的下午茶，对未来，也多了一丝期待。 第261章 怎么就要去政治处了 齐萌萌回到家，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跟冯莲商量，想要晚上再这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一起回去。 明天早上齐萌萌把他们送到坐公交车的地方，再骑着自行车去上班。 冯莲都是无所谓，只是磊磊想在这里住一晚。 齐萌萌问磊磊要不要出去玩，磊磊摇头，他跟家属院的孩子不熟悉，他更愿意在家里跟齐萌萌一起玩。 正说着话，叶桃来了，还给齐萌萌使眼色，意思是别让磊磊听到。 齐萌萌猜着应该是家属院有人传闲话的事情，所以她很自然地拉着叶桃的手往外走。 一直到了外面，齐萌萌才问：“桃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叶桃满脸的气愤：“刚才我家甜甜想找哥哥，我领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团长的小媳妇正在跟几个军嫂在那说闲话。” “她说好心想给你一个方子，可你看不上眼，还说你养着磊磊估计有别的想法。” 齐萌萌的脸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问叶桃：“桃子姐，她们现在还在吗？” “在，就在那边树下。”叶桃往前方指了指。 家属院里有一块空地上面有两棵柳树，种了几年长得枝繁叶茂，军嫂们没事的时候就会在那里干活，坐着说闲话。 齐萌萌来了几个月，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从来没在那里坐着聊过天。 叶桃见齐萌萌往那边走，赶紧跟上：“妹子，那小媳妇怀孕了，你可得小心些，别让她赖上你。” 齐萌萌嘴角咧开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说道：“我不会动手打她。” 叶桃看齐萌萌的表情，可不像要绕过李盼娣的样子，可这事明显是李盼娣做错了，她当然不能看着李盼娣说齐萌萌的闲话。 不说她和齐萌萌关系好，她婆家和齐萌萌娘家是邻居，就说顾归之和杨志涛是搭档，她也不能看着别人造齐萌萌的谣。 叶桃想着，大不了等齐萌萌动手的时候，她拦着点，只要李盼娣的肚子没事，其他的都不算大事。 可齐萌萌根本不像叶桃心里想的那样，揍李盼娣一顿能有什么用，既然李盼娣听不懂人话，那她就去找个能听懂人话的。 齐萌萌到达柳树下的时候，李盼娣还在那里说着。 “我想着姐姐跟萌萌姐是邻居，就想把方子给她，可她就是不要，认了个什么干儿子，这干儿子能跟亲儿子一样吗？” “我就是好心，看她结婚这么久都没有儿子，你们说，顾团长在外面做任务挺不容易，这家里连个孩子都没有，哪里行。” “唉，这方子可是我大娘从老家带回来的，外人我可不给她呢。” …… 齐萌萌在外面只听了几句，就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李盼娣这是把李来娣和徐大娘都扔了进去，要替她们俩得罪人呢。 谁是外人，现在围在她身边的那群人都是外人。 齐萌萌只扫了一眼，就看到好几个人的表情不好看，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句，没有再继续听，从外面走了进去。 好几个人看到她，立刻就住了嘴，可却没有人帮着李盼娣，要不说李盼娣的人缘真差。 几个人互相挤了挤眼，并没有说话，对比起来，大家更不想得罪齐萌萌。 齐萌萌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食品厂，顾归之年纪轻轻就是副团长，她亲爸调到了别的军区，可级别没有丝毫变化，没准还能往上升一升。 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得罪齐萌萌。 李盼娣除了是林建军后娶的媳妇，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地方。 大家跟着她说个闲话还行，要说维护她，没有人站出来。 李盼娣看到齐萌萌，有一瞬间的心慌，继而调整了脸上的表情。 “萌萌姐来了，你是来找我拿方子的吗？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齐萌萌冷笑一声：“按照林团长的级别，你应该叫我弟妹。” 这话没毛病，除了关系特别好的，大部分军嫂都是按照男人的称呼。 李盼娣勉强笑了一下：“这不是咱们关系好吗？” “关系好？”齐萌萌挑眉：“我怎么不知道关系好的人会在背后蛐蛐我？” “关系好你说我不能生？” “关系好你说我干儿子不好？”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跟你关系好？” “你怎么知道不能生，你每晚趴在我家床底下了？” “你心疼我男人没有孩子，怎么，你想给我男人生孩子？你家林团长知道吗？” 齐萌萌张嘴就没准备给李盼娣面子，直接一顿输出，把大家都说蒙了。 “林团长媳妇，你这是趁着我男人不在家故意在家属院散布我的谣言是吧？” “我和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要这样对我？” 李盼娣真的傻了，她没想到齐萌萌会找上门来直接硬刚，她不就是说想要把方子给齐萌萌，帮着她生个孩子吗？怎么齐萌萌不仅不感激她还来质问她呢？ “萌萌姐，我就是好心，想让你有个儿子。” 齐萌萌无视她欲哭的表情，接着输出：“我用你好心了吗？你的好心就是在家属院说我没儿子，说你的方子，你的方子是医生开的吗？如果出了事你负责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生孩子？你是医生？” 李盼娣使劲摇头，眼泪掉了下来：“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心。” 齐萌萌冷冷地看着她：“我没看到你的好心，我只看到你在这里散布谣言，我男人在外面做任务，你在这里散布谣言，我怀疑你是故意的，我要去政治处揭发你的阴谋。” 李盼娣还没反应过来，齐萌萌已经转身就走。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不就是说了几句闲话吗？怎么就要去政治处了？ 有心眼多的人已经悄悄地往后退，只有李盼娣傻在原地，她还没明白去政治处代表什么？ 反应慢的人看到有人离开，想了一下也反应过来，再看看李盼娣，不由地点点头，林团长这媳妇有些傻，以后要离她远着点。 叶桃本来还想帮着齐萌萌，可她没想到齐萌萌对着李盼娣数落一顿，就朝着政治处去了，她赶紧跟上去。 齐萌萌红着眼睛，眼里含泪，敲响了政治处的门。 第262章 我去找领导反映 齐萌萌没来过政治处，只知道政治处里的主任姓王，她进门见一个黑脸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 她直接问出声：“请问是政治处的王主任吗？” 王永良从齐萌萌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而他认识齐萌萌，还是因为齐志军来显摆过他闺女给做的肉酱。 “我是王永良，齐同志来找我什么事？”想到齐志军拿来的肉酱，王永良的态度很好。 “我就是想来问一下，污蔑军属应该怎么办？” 齐萌萌故意压低了声音，她是来告状的，不能太强势。 王永良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谁污蔑军属了。” 齐萌萌声音不大却很冷：“林建军团长的媳妇在外面败坏我们夫妻的名声，说我们生不了孩子，所以想把我干儿子留在身边，她还拿着一个方子在家属院里乱宣扬，那可都是中药方子。” “现在外面对中医有多忌讳，就不用我说了，她在家属院里这样做，是不是会给我们家属院惹事？” “我们夫妻俩才结婚一年，她怎么知道我们有不了孩子？” “我男人出去做任务，她在家属院里这样败坏我们的名声，到底是很忙心思，是不是故意的？” 王永良只问了一句，齐萌萌就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实在是蛤蟆掉脚上，不咬人膈应人，齐萌萌实在是烦了李盼娣了。 王永良也听明白了，知道是林建军家属嘴欠惹的祸。 人家夫妻才结婚一年，再加上顾归之经常出任务，没有孩子多正常，怎么这林建军家属就非得背后议论人家呢。 可这家属在背后说几句闲话就上升到污蔑的程度，有些严重，王永良就想着劝几句：“齐同志，我回头跟林团长说，让他好好批评他媳妇。” 齐萌萌盯着王永良，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也就是说王主任不管是吗？” 什么回家批评，她如果要的是回家批评，用的着到政治处来吗？ “王主任是看我父母都不在这里，男人也出去出任务敷衍我吗？” 齐萌萌可不会给王永良留面子。 “万一我听了林团长媳妇的话想不开怎么办？王主任能担这个责任吗？我男人在外面出生入死，回来以后发现自己被外人议论，他再出任务还能放心吗？” 齐萌萌就差指着王永良的鼻子说他敷衍了事了。 王永良刚要说话，齐萌萌转身就往外走：“看来王主任是解决不了我的问题了，我去找领导反映。” 领导？哪个领导？师长吗？ 王永良赶紧从桌子后面出来拦住齐萌萌：“齐同志，你看没多大事，用不着找领导。” 齐萌萌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去找领导，可不妨碍她吓唬王永良。 “这可不是我非要找领导，是王主任不肯给我解决问题。” 王永良现在知道齐萌萌不好糊弄了，干脆问道：“齐同志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齐萌萌觉得王永良太滑头，她反问回去：“王主任觉得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王永良试探地说：“要不然让林建军家属去你家给你道歉。” 齐萌萌直接说道：“让林团长媳妇在开大会的时候给我道歉，再让林团长跟着保证管好他媳妇。” “这……”王永良有些迟疑：“这事，跟林团长没什么关系吧？” “如果林团长管好他媳妇，他媳妇怎么会出来惹祸？” 夫荣妻贵，同样的妻错夫担，夫妻一体当然要荣辱与共，只处罚李盼娣怎么行，只有让林建军知道李盼娣在外面做的事情，他才肯去管他。 别说什么李盼娣在外面做的事情跟林建军没关系，以前的李盼娣可没有现在这么话多。 王永良当然知道齐萌萌说的有道理，可他认为林建军没犯什么错，让他在大会上道歉有些丢人。 齐萌萌淡淡地说：“如果李盼娣不是林团长的媳妇，他敢在外面这么说我吗？” 以前齐志军在的时候，怎么没听到李盼娣说这些废话？她又不是刚拿到那张方子，不过就是觉得齐志军调走了，顾归之又去吃任务了，她说点闲话无所谓。 齐萌萌就是要让家属院的人，知道她不喜欢别人说她的闲话，一旦说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如果林建军知道是因为李盼娣才让他在大会上丢人，他还会任由李盼娣在家属院里扯闲话吗？肯定不会。 王永良还在迟疑，齐萌萌转身就走。 “哎呀，齐同志，我还没说不同意呢，你怎么走了？”王永良赶紧叫住齐萌萌。 “那王主任是同意我说的了？”齐萌萌反问。 “同意。”王永良补了一句：“我要先跟林团长说一声。” 齐萌萌点头同意，如果王永良不同意，她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只是会让林建军更难看。 “我希望王主任尽快告诉林团长，然后通知我开大会的时间，我今天在家属院，明天就要去上班了。” 齐萌萌这话，就是在说希望王永良今天能告诉她时间。 “等时间确定下来，我找人告诉你。”王永良这么说着，就回去整理东西，那意思是她要开始忙了。 齐萌萌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没有再纠缠，跟王永良说完转身离开。 廖政委正好过来找王永良有事，敲门的时候赶上齐萌萌开门，他有些奇怪地问：“萌萌，你怎么在王主任这里？” 齐萌萌先是喊了一声：“廖伯伯。” 然后才说：“有人在家属院里散布我和归之的谣言，还污蔑我，我来让王主任做主。” “什么？还有人敢在家属院污蔑军属，是谁？你怎么不来找我，我也能帮你解决。”廖政委很是生气的样子。 “不用了，廖伯伯，王主任已经答应帮我解决了，是不是，王主任？”齐萌萌回头看向已经走过来的王永良。 “是，今天就能解决，就不麻烦廖政委了。”王永良赶紧说。 廖政委这才笑着对齐萌萌说：“萌萌，你要是有空的时候就来家里坐坐。” 齐萌萌笑着答应了，廖政委这才让她离开。 第263章 更愿意自己解决问题 廖政委进了屋，先问起齐萌萌的情况，王永良有些不高兴地说：“老廖，我都说了解决，你还问这么多。” 廖政委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永良一眼，摇摇头，说起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老齐为什么会调走吗？” 王永良一愣，“难道不是老齐主动要求的吗？” 廖政委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王永良：“你现在申请调到南方军区，你能去吗？” “这……” 当然是去不了的。 王永良似乎明白了廖政委的意思。 “你是说老齐有关系？”王永良伸手指了指上面。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就不是想去哪里去哪里了，毕竟，能当上团长的谁不是立了无数的战功。 想要调到别的军区，除了要战功，还要等机会。 按理说，齐志军的年龄不小了，这样的机会不会轮到他，可偏偏就是他调到了南方军区，所以廖政委一提，王永良就相信了。 “这个老齐，他有关系居然不早说。”王永良有些不满地说。 廖政委跟齐志军的关系更好一些，但他曾经问过齐志军，可齐志军认为是正好上面缺人，而他最合适。 可齐志军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他能确定的是，他是真的没有关系。 廖政委和齐志军认识多年，自然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说的是实话，但让他相信，是南方军区看中了齐志军，他又不相信。 不管怎么说，齐志军去了南方军区，没准在那边有更好的发展。 在这样的情况下，齐萌萌明显占理，廖政委当然要站在齐萌萌这边。 更重要的是，廖政委觉得，齐志军是沾了女婿的光，顾归之他爹以前可是团长，说不清楚就有哪位故旧想着帮扶顾归之一把。 这一点，廖政委就不准备跟王永良说了。 王永良看出廖政委还有话没说，但他能确定一点，齐志军或者说顾归之上面有关系，让廖政委愿意护着齐萌萌。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永良当然不愿意得罪齐萌萌。 所以在齐萌萌准备晚饭的时候，王永良派了人过来说，明天晚饭后，林建军夫妻俩会在食堂里给齐萌萌道歉。 齐萌萌对这个时间不太满意，如果这样的话，她明天还要再回来一趟，可如果再等一周，她更不愿意。 齐萌萌谢过来通知她的小战士，关上了院门。 冯莲听到刚才小战士的话，问道：“需不需要我跟冯老说一声？” “不用了，只是一些小事。”齐萌萌摇头拒绝，这么一件小事，没必要跟冯老告状，她又不是小孩子。 冯莲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来之前冯老跟她说，如果有齐萌萌解决不了的问题，在齐萌萌没错的情况下，可以报上冯老的名字。 可从齐萌萌的反应能看出，她更愿意自己解决问题。 不得不说，从这件事上，让冯莲对齐萌萌的态度更好了两分。 齐萌萌对这些却没有太在意，她做事更多的是问心无愧。 如果不是李盼娣实在是过分，拿磊磊说事，还说她没法有孩子，齐萌萌真是不愿意理她，希望这次以后她有改。 吃过晚饭，天色刚擦黑，齐萌萌搬了两个椅子在外面看星星。 磊磊也学着齐萌萌的样子，看着天空：“妈妈，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天上的星星，你看，天上的星星在一闪一闪的。” “妈妈，星星为什么在闪？” 齐萌萌看着无尽的夜空，觉得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说出的话也带了一丝放松：“也许每个星星后面都有一个笑脸，正在看着我们笑。” 现代为什么星星少了，可能人们的生活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笑了吧？ 磊磊眨眨眼，也看着天空笑了起来。 “妈妈，我也对星星笑了，你说星星是不是更亮了。” 齐萌萌抱着磊磊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果然，童言童语是最让人开心的事情。 看来要找机会做个摇椅，这样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更方便一些。 隔壁院子里的李来娣听着笑声，无端地烦躁起来，她使劲跺了跺脚，不满地说：“盼儿不过是说了两句闲话，萌萌就找盼儿的麻烦，还让给她道歉，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可道歉的？” 徐大明也觉得齐萌萌齐萌萌事情太多，不过是几句闲话，居然就上升到开大会道歉的程度。 “你以后离她远一些，不要说她的闲话。”徐大明嘱咐李来娣。 “我哪里敢说她的闲话，”李来娣很是委屈：“盼儿不过是担心她没有儿子，好心想给她一个方子，谁知道她还去找了领导。” “你说，我去找找她，是不是就不用盼儿道歉了，盼儿现在是团长夫人，在那么多人道歉多丢人。” 李来娣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她们是邻居，齐萌萌肯定会给她这个面子的。 徐大明看了看李来娣的肚子，有些迟疑：“你这肚子都快生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虽然林建军跟他是挑担，但肯定是李来娣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李来娣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更加有信心：“没准萌萌看在我肚里孩子的面子上就原谅盼儿了呢。” 她越说越有信心，起身就往外走。 徐大娘洗完碗，看到李盼娣出来，上前扶住她：“这是怎么了？你快生了，就别出去走了。” 实在是李来娣这一胎怀的不太稳当，徐大娘担心她出事。 “我去隔壁跟萌萌说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盼儿生气了，盼儿都是为了她好，都不是外人，道歉的事就算了。” 李来娣说完就准备往外走，被徐大娘一把拦住。 徐大娘可不是李来娣，天天在家里坐着，不知道家属院里的情况。 自从李盼娣和林建军结婚后，现在的李盼娣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徐大娘提醒过李盼娣不要把方子的事情到处乱说，这方子虽然有效，但可不是百分百有用，万一谁吃坏了肚子，她们可承担不了责任。 李盼娣前脚答应的好好的，后脚继续宣传这方子的效果。 第264章 留着劲儿生孩子 随着李盼娣怀孕，她更是觉得这方子有效，现在家属院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方子是徐大娘从老家带来的。 徐大娘担心有的军嫂身子弱吃不了这方子，去提醒李盼娣不要再把方子给别人的时候，看到李盼娣收了一个军嫂的钱。 她这才知道，李盼娣不是好心把这方子送给别人，而是卖给别人。 气得徐大娘当场就把方子要回来了。 有了这前车之鉴，徐大娘才不相信李盼娣是为了齐萌萌好，没准李盼娣就是看准了齐萌萌家境好，想要多卖一些钱呢。 不得不说，徐大娘真相了。 本来徐大娘看在李来娣怀孕的份上，没告诉她这些事情，可她现在居然还想去找齐萌萌，想要让人家看在她的面子上，不用李盼娣道歉。 虽然说家属院里的人确实爱说闲话，可都是两个人私下蛐蛐，哪有李盼娣那样把人家没有孩子的事情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徐大娘觉得，就应该让李盼娣受点教训，要不然，后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至于李来娣说的让齐萌萌看在她的面子上，她有什么面子，两个人好久都不怎么见面。 齐萌萌偶尔回来，李来娣也没去看过齐萌萌，齐萌萌也没来家里串门。 反倒是叶桃，去过齐萌萌家好几次，要说关系，人家的关系好才是真的。 徐大娘不想把话说的太清楚，担心李来娣不相信。 “来娣，你看天也黑了，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就别过去了。”徐大娘拉着李来娣的手，想让她进屋。 “娘，盼儿可是你带到这里来的，我不能看着她有事不管，我的去问问萌萌，这么点小事，就别道歉了。”李盼娣一脸的自信。 徐大娘不得不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来娣，咱们家跟他们家只是邻居，你去了万一人家不给你面子怎么办，还是算了。” “怎么可能不给我面子，盼儿都是为了她好，我也是不想让大家的关系闹僵了，萌萌肯定会给我面子。” 徐大明也跟着劝：“娘，你就让来娣去说吧，没准齐同志看在来娣怀孕的份上，就不让林团长道歉了。” 这样的话，林建军肯定得领他的情。 徐大娘没想到徐大明也这么想，她不得不把李盼娣在家属院卖方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明，那方子是我在老家拿回来的，可这方子不是谁吃都行，我把方子给盼娣，也是为了她好，可她现在把方子卖出去，万一有人身子不好吃了这方子怎么办？” 徐大娘是真的着急了，现在李盼娣在家属院里说闲话就影响到了林建军。 万一买了李盼娣那些方子的人吃坏了肚子，那么徐大明是不是也要承担责任。 毕竟，那方子，可是徐大娘拿出来的。 不仅徐大娘想到了，徐大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娘，明天你去问问盼娣都把方子卖给谁了。” 徐大明也担心李盼娣卖方子的事情给他惹麻烦。 李来娣转身，有些生气地说：“大明，你什么意思，那方子盼娣能吃，别人肯定也能吃，再说了，那可是咱们家的方子，要一点钱怎么了。” 徐大娘冷冷地说：“万一，我是说万一那方子吃坏了，就让那些人找盼娣。” 李来娣下意识地说：“那怎么行，盼娣哪里能管的了这些。” 徐大明也生气了，说来说去错都是别人的，李盼娣一点错也没有，这也太护着妹子了。 “行了，李盼娣的事情你以后别管，回去吧。”徐大明去拉李来娣。 李来娣极力挣扎，还想出去，不知怎么的，李来娣被绊了一下，跌坐在地。 徐大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拉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肚子撞在了旁边的大缸上。 “哎呦，我的肚子。”李来娣惊呼出声，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徐大娘赶紧过来搀扶李来娣：“肚子怎么了？哪里疼？” 李来娣毕竟生过一次，她感觉到身下一股暖流流出，声音里也带了慌张：“娘，我，我羊水破了。” “什么？”徐大娘也慌了，院子里黑，她没看到李来娣的肚子撞在大缸上，但这样跌倒导致羊水破了，其实是很危险的。 徐大明想扶起李来娣，可李来娣根本起不来，她的肚子往下坠，她感觉孩子要出来了。 “大明，大明，孩子好像要出来了。” 徐大明一时间有些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大娘当机立断，她先去屋里拖了把小凳子出来，让让徐大明把李来娣架起来，先坐一下，又让李来娣去后勤部借推车，她则快速地去屋里收拾生孩子用的东西。 徐薇薇已经吓傻了，她哭着拉徐大娘的手：“奶奶，我妈，我妈怎么了？” 院子里都是李来娣的呻吟声，徐大娘忙着装东西，只匆匆抱了徐薇薇一下，安慰道：“你妈等下要去生弟弟，等下我把你送到你姨家。” 如果换成以前，徐大娘肯定把徐薇薇送到齐萌萌家，毕竟离着近，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徐大娘哪里还好意思。 反正林建军家离着他们也近，等下送李来娣去卫生室的时候，徐大娘拐个弯把徐薇薇送过去就行。 徐薇薇还在哭，徐大娘已经顾不上她了，她把所有东西都装进包里，又抱了一床被褥出来。 虽然现在天气热了，但生孩子怕见风，肯定是要准备出来的。 等徐大娘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徐大明也借了推车回来，还有后勤部的一位士兵听说徐大明媳妇要生了，也跟了过来帮忙。 徐大娘把褥子铺在推车上，又在褥子上铺了两件旧衣裳，才让徐大明把李来娣抱上去。 李来娣大声抽泣，徐大娘不由喊了她一句：“别嚷了，留着劲儿生孩子。” 现在把力气用完了，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 徐薇薇抽抽噎噎地跟在徐大娘身后，一家人出了门。 他们这里的动静这么大，齐萌萌当然听到了，她走出门来，正好看到推车过去，徐大娘只匆匆说了一句李来娣要生了，就走了。 第265章 有了别的心思 齐萌萌以为李来娣到生的时候了，没有多想，见跟着去的人多，就又关门回去了。 徐大明推着李来娣去了卫生室，徐大娘拐弯去了李盼娣家。 李盼娣正在被林建军批评，听到敲门声，赶紧去开门。 “你姐姐要生了，我把薇薇先放在这里。”徐大娘对李盼娣的态度不算好，把薇薇放下，就匆匆地走了。 李盼娣想问问姐姐的情况，徐大娘已经转身走了。 徐薇薇眼里含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李盼娣，哇哇大哭起来。 林建军本来就因为李盼娣惹出来的事情生气，现在看到徐家把徐薇薇放下，更是生气，他瞪了李盼娣一眼，留下一句：“哄好她，让她别哭了。” 李盼娣用帕子给徐薇薇擦了眼泪，又拿出两块糖哄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 可是徐薇薇的年龄太小了，她只知道妈妈要去生弟弟了，别的事情都说不清楚。 李盼娣也不确定李来娣是不是到生孩子的时候，她怀着孩子，还要照顾徐薇薇，只能等明天再去卫生室看看了。 另一边，徐大明他们把李来娣送到了卫生室，李来娣身下的褥子已经快要湿透了。 卫生室的医生看了李来娣的情况，眼神都变了，来不及问情况，就把李来娣推进了手术室。 徐大明这一路上走的很快，出了不少的汗，头上冒着热气。 后勤部跟着来的士兵见人已经送到，就跟徐大明说了一声，要把推车退回去。 如果徐大明需要，可以再去后勤部借。 徐大明回神，赶紧谢过对方，又去把推车上的褥子拿下来。 徐大娘一直等在手术室外面，看到徐大明再回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今天的事情谁都没想到，要说怨谁，大家似乎都有错。 徐大明心里乱糟糟的，她低声说：“我就不该把李盼娣嫁给林团长，要不然就不会惹来那么多的事。” 虽然说今天李来娣的事是意外，但一切都是因为李盼娣而起，如果没有李盼娣惹的事，李来娣也不会出意外。 徐大娘叹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还是盼着来娣赶紧把孩子生下来吧。” 徐大明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离李盼娣远一些。 他当初把李盼娣嫁给林建军，是希望在部队里多一个人能帮他，以后能升的快一些，可没想到还没得到帮助，先被李盼娣拖累了。 徐大娘看着徐大明一头的汗，想找张帕子给他擦汗，找了一圈没找到，今天来的这么匆忙，哪里还能惦记这个。 “大明，把头上的汗擦擦，别一会儿着凉。” 徐大娘提醒徐大明。 徐大明随手用袖子擦了两把头上的汗，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哪里顾得上头上的汗。 手术室里，李来娣的呼喊声清晰可见，徐大明突然问徐大娘：“娘，你说，来娣这次生的是儿子吗？” 徐大娘刚开始没听听清，徐大明又重复了一遍。 “来娣马上就要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徐大娘当然希望李来娣生儿子，可现在哪里还是说这个的时候。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等待，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徐大娘和徐大明立刻冲了上去。 徐大明紧紧地盯着医生手里的襁褓，声音很是焦急：“医生，我媳妇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医生淡淡地看了徐大明一眼，才说：“生了个儿子，身子有些弱，需要好好养养。” 徐大明立刻伸手去接医生手里的襁褓，是儿子，他有儿子了。 徐大娘脸上也有了笑意，看来李来娣跟她娘不一样，才生了一个女儿就生了儿子，她又接着问医生： “我儿媳妇怎么样？” 医生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说道：“你儿媳妇孩子里面清理伤口，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 徐大娘点点头，对着身边的徐大明说：“你在这里看着来娣跟孩子，我去给来娣做点吃的，等会儿她出来可以吃点东西。” 徐大明抱着孩子，脸上都是满足，闻言点头，李来娣生孩子辛苦了，是应该吃点东西。 医生后面还有话要说，见徐大娘着急走，就把后面的话告诉了徐大明。 “你媳妇虽然生孩子生的比较快，但她刚才出血多，可能以后没法再生孩子了。” 徐大明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他看着医生，一时间没有明白医生的意思。 “怎么就没法生孩子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能生好几个孩子，难道他就只有两个孩子，那以后别人不得笑话他？ 医生把李来娣的情况说了一遍。 如果李来娣不是经产妇，只怕孩子都有问题，哪里可能只伤到大人。 可徐大明却理解不了，孩子也生下来了，怎么李来娣以后就不能生孩子了？ 等徐大娘回来的时候，李来娣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徐大明抱着孩子蔫蔫的。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不把孩子放下？” 徐大明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孩子，他把孩子放在李来娣身边，又把医生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徐大娘也没想到李来娣居然伤了身子，可这样的事情在乡下太常见了，再说，李来娣已经给徐家生了一女一儿，就算以后不能生孩子，徐家也不算绝后。 “大明，你已经有薇薇，现在又有了儿子，不能生就不能生吧，你可不能动别的心思。”徐大娘敲打着徐大明。 虽然徐大娘对李来娣最近做的事不满，可她都有了两个孩子了，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徐大娘也不希望徐大明动什么坏心思。 徐大明刚才确实有一瞬间有了别的心思，可现在被徐大娘点了一下，他的心思立刻就没了。 正好李来娣生的儿子哭起来，他立刻看向徐大娘：“娘，孩子哭了，怎么办？” 徐大娘皱起眉头，孩子这时候哭肯定是饿了，可李来娣还在昏睡，估计是没奶，只能先喂点温水，等李来娣睡醒了再说。 徐大明看着儿子闭着眼睛喝温水，很是心疼，他咬了咬牙：“我明天去问问战友有没有奶粉票，先去买一袋。” 第266章 如果再有下一次 这时候的奶粉有钱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最好的方法还是让孩子喝母乳。 可李来娣已经伤了身子，有没有奶，谁也说不好。 等李来娣醒来，又喝了小米粥，吃了鸡蛋，果然是没奶，她一脸慌张地看着徐大娘：“娘，我，我怎么没奶？” 她好不容易生下儿子，没奶怎么办？她儿子吃什么？ 徐大明已经从别的战友那里借了一张奶粉票，买了奶粉回来，徐大娘给小孙子冲了奶粉先喂他喝下。 李来娣眼圈发红，还在那里琢磨她为什么没有奶的问题。 徐大娘看不过去了，说道：“你要是没事就躺下再睡会儿，好好歇着没准明天就有奶了。” 她已经从徐大明那里知道了奶粉的价格，她心疼的直咂舌，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这是在村里，她还能抱着孩子去找别人帮着喂奶，这里可是军区家属院，别说家属院里暂时没有产妇，就算有，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喂他家孩子。 李来娣瑟缩了一下，本来以为有了儿子，她以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可没想到儿子是生了，可她没有奶，现在还买了那么贵的奶粉，也不知道婆婆和徐大明会不会怪她。 徐大娘看着李来娣的样子就来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孙子在李来娣肚子里养的太好了，直接把李来娣的智商都养没了。 李盼娣带着徐薇薇来的时候，就看到徐大娘在看着李来娣叹气，她赶紧上前说道：“大娘，我姐姐又生了一个女儿，你别担心，我娘能生儿子，我姐姐肯定能生。” 没等徐大娘说话，李来娣先说了：“盼儿，我生的就是儿子。” 李来娣的声音里带了得意，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就生了儿子，比她娘强。 李盼娣的眼睛睁的老大，继而立刻高兴起来，她姐姐生第二个孩子就是儿子，是不是表示她生第一个孩子就有可能是儿子，太好了。 李盼娣摸着肚子，一脸的笑意，如果肚子里这是个儿子，她以后就有依靠了。 徐大娘真是看不了她们姐俩的啥样，她把徐薇薇叫到身边，让她看新生的弟弟。 徐薇薇看着弟弟的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奶奶，弟弟长得不好看。” “你知道什么，你弟弟长的可比你小时候好看多了。” 李来娣听到这话，立刻训斥了一句，还一脸慈爱地看着儿子：“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 徐薇薇是没见过猴子，如果见过，高低得说一句，是好看的猴子吗？ 徐大娘虽然是亲奶奶，但她的滤镜可没有李来娣那么厚，而且她看不惯李来娣训斥徐薇薇的样子。 她揽着徐薇薇说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过几天就好看了。” 徐薇薇一脸怀疑地看着弟弟，可奶奶和妈妈都这么说了，她虽然不相信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盼娣也看了一眼外甥，点了点头：“长的确实不错，就是个头小了一点。” 李来娣又骄傲地说：“我儿子喝的是奶粉，医生说多吃点以后就能长大。” “奶粉？”李盼娣大声喊道：“姐，你没奶吗？” 这声音太大了，把刚睡着的孩子吵醒了，小声哭起来。 徐大娘赶紧把小孙子抱起来，瞪着李盼娣，声音里都是不满：“盼娣，你声音小一点，把孩子吓到了。” 李盼娣赶紧压低了声音：“我不是故意的。” 徐大娘越来越看不上李盼娣，她抱着孩子在病房里转悠，嘴里哼着歌哄孙子。 李盼娣把手里一直攥着的一个纸包递给李来娣：“姐，这是我攒的一两红糖，你补补身子。” 李来娣听到红糖眼睛都亮了，又听说只有一两，有些失望，可她知道李盼娣日子不好过，也没有说什么。 徐大娘哄好孩子把孩子放下，正好看到那一小包，虽然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看大小就知道东西多不了。 “盼娣，你也看了你姐姐了，就先回去吧，让她歇会儿，这几天薇薇先在你们家里住一天，等明天你姐姐回去，我们再去接她。” 李盼娣听到徐薇薇还要再家里住一天，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点点头，带着徐薇薇回去了。 李来娣见徐大娘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纸包上，对着徐大娘笑笑：“娘，这是盼儿送过来给我的，一两红糖。” “一两？”徐大娘没想到李盼娣对姐姐还这么抠门。 虽然说红糖珍贵，可只给一两，实在是抠门，就算你买不到红糖，母鸡总能想办法买一只吧，最起码鸡蛋能买一些，可她只带过来一两红糖。 徐大娘摇摇头，看着李来娣憔悴的样子，到底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为了让李来娣的身子赶紧养好，也为了孙子有奶吃，徐大娘回去就找人买了一只鸡，炖了一锅鸡汤给李来娣送过来。 可李来娣一直到晚上，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小孩子吸了许久，都没有吸出奶来。 徐家让医生给看了，医生也说不上来原因，只能猜测是李来娣这次身子伤的狠了，没了奶。 至于说多吃点好的，以后孩子能不能有奶，这谁也说不出来。 不过看孩子可怜，医生倒是给李来娣开了半斤红糖票和一袋奶粉票，再多就没有了。 李来娣拿着那两张票，心里发苦，就算有票还得要钱，再说这袋奶粉喝完怎么办？就算她疼儿子，也舍不得一直给儿子喝奶粉，那得多贵。 徐大娘也心疼的心里直抽抽，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还得给李来娣补身子。 齐萌萌不知道李来娣的情况，她今天回来是来参加林建军和李盼娣的道歉大会的。 当然，为了林建军的面子，大会并不是一开始就让他们道歉，先是重申了一遍纪律，然后特意指出几种大家做的不对的地方，然后才是林建军和李盼娣道歉。 这也是让军嫂们知道，她们犯的错误，会影响到自家男人，这一次只是丢面子，如果再有下一次，可能就是惩罚了。 第267章 直接赶回老家 见到林建军在上面自我批评，其他军嫂面面相觑，都在下面议论纷纷。 有人说李盼娣做的不对的，还有人说是齐萌萌得理不饶人的。 有几个买了李盼娣的方子的人说的最欢，可这事，军区都已经开了大会，她们也不敢说的太大声。 道歉大会结束，齐萌萌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就回去了。 她和李来娣的关系一般，再加上李盼娣还在卫生室，她直接给了叶桃五个鸡蛋，托叶桃给她送过去。 再回到家里，磊磊抱着齐萌萌的胳膊舍不得撒手，他来之前跟冯老说好了，只住十天，也就是说最晚周三韩大强就要来接他了。 磊磊靠在齐萌萌的怀里撒娇：“妈妈，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齐萌萌笑着拍拍他的小脑袋：“以后要是有机会，你就搬过来跟妈妈一起住。” 以后如果高考放开了，齐萌萌还是想到京城去上学，到时候没准磊磊有机会跟她一起住一段时间。 如果想要长期在一起，只能等着顾归之调到京城军区，但这种可能性比较低，还不如盼着她考大学考到京城去。 只是这些暂时没法实现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磊磊。 为了哄磊磊开心，齐萌萌把百货大楼里她们厂生产的面包各买了几个，又给磊磊做了鸡蛋饼和包子。 冯莲看着齐萌萌做的一堆吃的，阻拦了几次，说这么多东西，火车上吃不了，可能会坏掉，齐萌萌笑着说，她们三个人坐车，分分也就吃完了。 齐萌萌提前一天晚上把所有吃的都做好，趁着冯莲和磊磊去睡觉，把所有东西都放到了空间里来保鲜，到第二天早上才拿出来。 韩大强提前一天到了，在旅馆住了一晚，早早地就来接冯莲和磊磊。 齐萌萌给她们做的早饭是饺子，冯莲以为齐萌萌一早就起来包饺子，眼里有愧疚：“我睡的有些死，没有听到动静，应该早点起来的。” 齐萌萌笑着摇头，说包的不多，没费什么时间。 实际上，她煮的是空间里的冻饺子，好像是过年那段时间做好冻在冰箱里的，昨晚收拾空间的时候整理出来的。 为了不被冯莲发现，齐萌萌煮的是白菜鸡蛋的饺子，这样就能解释没有剁肉馅的声音。 韩大强看着白胖的饺子，没有第一时间动筷，齐萌萌把筷子递过去：“韩同志，你快吃吧，上了车还得靠你照顾冯姐和磊磊，你不吃怎么行，再说，这饺子我包的挺多的。” 齐萌萌见韩大强迟疑，又去厨房端了两盘饺子，这样肯定够吃了。 冯莲不由地看了一眼厨房，刚才煮饺子的时候是齐萌萌自己煮的，她以为就煮了一锅，没想到是两锅，这桌上的饺子，已经有四五盘了。 齐萌萌把饺子端上桌就没有再说话，她给磊磊倒了一点醋，又夹了几个饺子出来给磊磊晾上。 冯莲和韩大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低下了头开始吃饺子。 磊磊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情绪交流，他只知道齐萌萌疼他，知道他要坐火车，特意一早起来包的饺子。 等吃完饺子，齐萌萌把磊磊送到了火车站，又答应他经常给他写信，磊磊才跟着韩大强和冯莲上了火车。 接下来的日子又剩下齐萌萌一个人，天气越来越热，她开始经常去空间里做饭，在家里只烧水用来洗澡。 如果不是怕邻居们误会，她甚至都想不想烧水，实在是热呀。 所以到了周末，齐萌萌也没有回家属院，只是计算着时间要给江老爷子和章美玲送东西的时候才回了一趟家属院。 时间距离齐萌萌上次回来已经过了三个星期。 齐萌萌还在家里打扫卫生，叶桃带着两支冰棍来了。 她把其中一支冰棍递给齐萌萌，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等凉意在嘴里蔓延才长出了一口气：“这天气太热了。” “是啊。”齐萌萌递给她一把蒲扇，手里拿着一把给自己扇着风。 还是在城里好，她可以用充电小电扇，虽然小，但总比自己扇风强。 叶桃吃完冰棍这才开始说家属院里的事情，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李盼娣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什么？”齐萌萌嘴里的冰棍都顾不上嚼了，她记得李盼娣的身体挺结实的呀，怎么孩子就没了。 “跟人打了一架，摔在地上，没了。”叶桃说起这事还一片唏嘘：“不过也不怪别人，怪她自己。” “她之所以那么热心的给别人方子，可不是免费，谁如果要方子，就得给她五块钱，听说她买了五六张方子呢，按理说那方子她吃了都怀孕了，应该没问题，可谁知道，三团二营孙营长媳妇怀孕了不知道，吃了这方子，孩子掉了。” 要说这孙营长媳妇也是倒霉，她结婚十年只在刚结婚的时候怀过一个孩子掉了，以后再没怀过孕，幸好孙营长有良心，升了营长后把她带过来随军。 孙营长媳妇听说李盼娣手里有能生子的方子，甚至李盼娣吃了方子还怀孕了，她专门找上门去花了五块钱把方子买下来了。 孙营长媳妇吃了一个月，前几天感觉头晕眼花，还见了红，正好赶上孙营长没在家，耽搁了一下午，等孙营长下班回到家再送到卫生室，他媳妇肚子里一个多月的孩子已经流了。 这可是两人盼了十年的孩子，怎么能接受这个结果，孙营长媳妇又听到医生说了一句她身体弱，不能随便吃东西，就认定是李盼娣的方子害了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掉了李盼娣的孩子孩子，她连小月子都没坐，就找上了李盼娣，两个人争斗中，李盼娣摔了一下，孩子也没了。 这件事在军区传得沸沸扬扬，孙营长的孩子不确定是不是李盼娣害的，但李盼娣孩子没了，跟孙营长媳妇有很大的关系。 可如果李盼娣没有卖方子，兴许孙营长媳妇的孩子就不会没了，这就是一笔糊涂账，后来政治处出面找了林团长和孙营长，事情在私下解决了。 但军区也出了通知，不允许私下传播药物或者方子，一旦发现，直接赶回老家。 第268章 不要赌人性的好 齐萌萌听了一阵唏嘘，两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要说一切都是李盼娣的错，她也受到了惩罚。 叶桃哼了一句：“我听说好几个买了方子的人都去找林团长媳妇退方子了，她这个小月子坐的也不踏实。” 可不是嘛，李盼娣在家属院里就跟李来娣关系好，可徐大娘要帮李来娣坐月子，哪里有空能去照顾李盼娣。 虽然说林建军家里的两个孩子都大了，可林建军当初娶李盼娣就是为了有人照顾他们父子三人。 本来林建军就不愿意李盼娣生孩子，李盼娣折腾了这一圈，孩子没保住，伤了身子，甚至还影响了林建军在军区的名声。 林建军没有把她赶出门都是看在她没了孩子的份上，但要说照顾她就算了。 除了李盼娣刚从医院回来的那两天，林建军从食堂买的饭，第三天开始李盼娣就下地干活了。 现在可是夏天，大人孩子的衣裳每天都要清洗，再加上做饭，就算不打扫家里的卫生，这些活也不少。 李盼娣别说坐月子了，能休息一会儿就不错了。 可这些，跟齐萌萌一点关系都没有，自从李盼娣在外面造谣她不能生孩子的时候，两人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现在两人也就是陌生人，她也就是听个八卦。 叶桃见齐萌萌对李盼娣的事情不感兴趣，又说起了别的事情，直到把家属院里的八卦说完才痛快的离开。 真好，又是痛快吃瓜的一天。 齐萌萌转身准备去空间里拿一瓶冰镇快乐水出来，就听到门被推开。 她笑着转身：“桃子姐……” 门外是徐大娘，她是在隔壁听到叶桃离开才专门过来的。 齐萌萌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跟她打招呼：“徐大娘，你来了，屋里坐？” 徐大娘看着齐萌萌脸上疏离的笑容，脸上发苦，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萌萌，我小孙子生了以后一直吃奶粉，你在食品厂，能不能帮忙买点奶粉。” 已经半个多月了，李来娣一直没奶，哪怕喝了不少汤，又吃了很多荤腥之物都没用。 最后徐家只能认了，准备一直给孩子喝奶粉。 不认不行，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奶粉什么也不喝，喂他喝点米汤，他直接吐出来，饿的哇哇哭，可除了奶粉什么都喝不下去。 为此，徐大娘给他起名叫徐贵。 可不是贵吗？出生不足一个月，已经喝了好几袋奶粉了，徐大明把熟人的奶粉券几乎都借来了。 本来徐大娘不想来，可李来娣说去年顾归之受伤的时候经常喝奶粉，没准他们有门路，就算买不到奶粉，能多买几桶麦乳精也行，没准徐贵喝麦乳精。 为了孙子，哪怕知道两家的关系已经不如从前，徐大娘还是张口问了。 齐萌萌没想到徐大娘是来借奶粉票的，她摇摇头，不是她不想给，是她真的没有。 顾归之受伤的时候喝的奶粉大部分都是她空间里的，那可是成人奶粉，齐萌萌不确定能不能让婴儿喝。 万一那奶粉孩子喝了不好，徐家找过来怎么办？ 齐萌萌可不想为了一个关系一般的徐家，给自己惹麻烦。 “徐大娘，不是我不愿意借奶粉票给你，是我真的没有奶粉票。” 徐大娘没想到齐萌萌拒绝的这么干脆，她忍不住说：“去年顾副团受伤的时候喝的奶粉，我看挺多的，你手里还有没有奶粉票。” 齐萌萌脸上的笑容彻底的淡了下来，她为难地说：“去年归之喝的奶粉，大部分都是亲戚给的，喝完了以后就没有了，我们也没好再麻烦亲戚。” 她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我们都不愿意麻烦亲戚，你也就别张口了。 如果是别人，齐萌萌就想办法去给找点奶粉了，可李盼娣的人品让齐萌萌对李来娣一点期待都没有。 万一她给徐家找了奶粉票，李来娣再赖上她怎么办。 自从有了李盼娣的事情以后，齐萌萌觉得，还是不要赌人性的好。 徐大娘不知道齐萌萌说的话是真是假，她只知道，齐萌萌不愿意给他们家找奶粉票。 她眼中的期望落下，双肩耷拉着，勉强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齐萌萌心中不忍，可她是真的没有奶粉，而且她觉得，徐家肯定还能想到别的办法。 现在的奶粉很难买，没有奶喝的孩子也有很多，一般都是喝米汤，或者找人帮忙喂，还有人喝羊奶。 齐萌萌记得军区旁边的村里就有羊，徐家要是给人家一些钱，每天买一些奶应该还是可以的，就看徐家愿不愿意折腾了。 虽然麻烦一些，但总比到处去找奶粉容易一些，实在是这时候的奶粉太不好买了。 徐大娘皱着眉头回到家，李盼娣正抱着儿子着急，看到她，满脸期待地问：“娘，萌萌借给你奶粉票了吗？” 徐大娘摇摇头：“没有，萌萌说他家里没有奶粉票。” “怎么能没有，去年顾副团不是喝了很多奶粉？”李来娣的声音尖锐，她不相信。 “萌萌说了，顾副团喝的奶粉都是亲戚们给凑的……” “那就让她家亲戚再给咱家贵宝凑一些，贵宝多可怜，生下来就没有奶喝，如果再没有奶粉，怎么能长大。”李来娣大声的哭起来，把怀里的徐贵也吓哭了。 徐大娘赶紧上前抱过孩子，低声吼道：“你哭什么，看把孩子吓的。” 李来娣停下哭声，看着徐贵在徐大娘怀里安静下来，她起身穿鞋：“我去找齐萌萌，我求她，借我点奶粉票，我儿子不能没有奶粉。” 徐大娘抱着徐贵，又着急地去拦李来娣：“人家都说了没有了，你去求什么，你去求了人家就给你。” 如果两家是原来的关系，徐大娘就厚着脸皮求齐萌萌了，可两家现在关系平淡，李盼娣和齐萌萌之间甚至可以说是交恶了，她实在是说不出让齐萌萌找亲戚帮忙的话。 再说徐贵喝奶粉肯定不是一袋两袋的事，能求齐萌萌一次，还能求她一百次。 第269章 小心她赖着你 第269章 小心她赖着你 徐大娘耐着性子给李来娣讲道理，李来娣不是不懂，可她心疼儿子。 李来娣“哇哇”地就开始哭，哭自己没用，哭孩子命苦。 徐大娘听她哭了两嗓子，也反应过来了，先看看怀里的孙子有没有哭，看到孙子没有哭，这才低吼了一句：“闭嘴。” “你现在知道哭了有什么用，谁让你自己没奶，怨谁，怨你自己。” 这话徐大娘早就想说了，可为了李来娣肚子里的孩子，她一直忍着，后来李来娣生了，为了让她坐月子，她也没说。 既然李来娣不想好好坐月子，徐大娘也不准备包容她了。 “你都快生了，不好好在家呆着，掺和别人家的事情干什么，你以为谁都给你面子，人家凭什么给你面子，凭你脸皮厚？” “人家有事的时候你不上去帮忙，有好处你赶紧凑上去，别人又不欠你的。” “反倒是你，占了人家的便宜还不感恩，怎么着，谁都得让着你，你没那个命。” 李来娣被徐大娘说的发愣，可徐大娘还在接着说。 “你生了孩子没奶怨谁，怨你自己，你自己摔的，孩子没奶你倒是想法呀，你老抓着别人干什么，别人欠你的？” “就算这次齐萌萌借给你奶粉票了，以后呢？以后都借你？你儿子是人家的？人家不欠你的。” 徐大娘最后总结了一句，“这日子你要是想过就过，不想过就走，别在这一副别人欠你的样子。” 徐大娘说完直接把孩子抱到另外一个屋去了，反正李来娣也没奶，孩子放她身边也没用。 李来娣看着徐大娘抱着孩子离开，高低没敢说话。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不能生的事情，可她没奶让家里花了好多钱，她不敢闹。 徐大明虽然对她不错，可徐贵才出生不到一个月，光奶粉就吃了好几袋，这要是一直吃下去，费用可不低。 他们本来就是农村人，没多少家底，如果一直吃下去，就算吃的起，家底肯定也得吃完。 李来娣特别心虚，所以才想着去齐萌萌那里借奶粉票，毕竟有了票，奶粉买起来要便宜的多。 如果齐萌萌愿意给徐贵买奶粉就更好了，可李来娣没想到徐大娘会发火，还把孩子抱走了。 李来娣是真的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她都是为了这个家。 她们嚷嚷的声音有些大，齐萌萌虽然听到了一些动静，可她没有往心里去。 她说了不会给她们找奶粉就不会找，无论谁来说都不会。 好在李来娣脑子不清醒，但徐大娘和徐大明还算明白。 徐大明知道，他如果去找顾归之，顾归之应该也会借给他奶粉票，可让他去找齐萌萌，他哪里好意思。 而且借奶粉票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有战友给他出了主意，让他去村里找找奶羊。 最后，徐大明还是去村里找了村支书，每天去村里买一斤羊奶。 不过，这些就跟齐萌萌没什么关系了，天气越来越热，她不愿意折腾，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城里。 顾归之本来说的是秋天回来，可一直到八月底，他都没有回来。 齐萌萌不知道是任务出了问题，还是任务临时有变得，可这种事情又没法去问，只能耐着性子等。 一直到九月底，顾归之才回来，人瘦了十斤，变黑了许多，不过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这次顾归之先去军区做了汇报，才回的城里，他去国营饭店买了不少吃的，才去食品厂接齐萌萌。 齐萌萌下了班跟李师傅一起往外走，两个人正说着话，她的眼角余光看到顾归之，先是愣了一下，再看过去已经忘了要说什么。 李师傅正要提醒她，齐萌萌推着自行车快速地往外面跑去。 顾归之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些，扶住了齐萌萌的自行车。 “小心一些。” 齐萌萌停下自行车，扑到了顾归之怀里：“你回来了。” 顾归之眼里都是柔情，他一只手揽住齐萌萌：“我回来了。” 虽然顾归之今天没有穿军装，但他的形象实在显眼，再加上他揽着齐萌萌，从食品厂出来的人都往这边看。 李师傅这时候也走了出来，乐呵呵地走到他们身边，跟顾归之打招呼。 “归之，你这是来接萌萌下班呀？” 齐萌萌听到李师傅的声音这才回神，一扭头，发现好多人在看他们这边，她的脸一片绯红，从顾归之的怀里出来，还嗔了顾归之一眼。 顾归之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对着李师傅说：“我买了一些吃的，李师傅跟今晚去家里一起吃吧。” 李师傅知道顾归之这次出门时间久，年轻小夫妻正是互相想念的时候，他就不过去讨人嫌了。 顾归之是诚心邀请，可李师傅也是真心不愿意打扰两人，最后顾归之只能约着李师傅过几天一起吃饭。 李师傅笑着答应了，然后骑着自行车先走了。 顾归之让齐萌萌先坐到自行车上，然后才骑上自行车。 顾归之低声说了一句：“路不好走，你抱着点我的腰。” 这段路齐萌萌天天走，她还能不知道好不好走，但她没有反驳，伸手揽上了顾归之的腰。 顾归之一个用力，自行车快速地旋转起来，齐萌萌没防备，用力抱了顾归之一下。 风中似乎传来齐萌萌嗔怪的声音，秦念死死地盯着齐萌萌和顾归之离开的方向，凭什么，凭什么齐萌萌就能生活的那么幸福。 秦念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一个踉跄差点被地上的石子绊倒，她不由地拉了一下身边的人。 一个同事扶住她：“你挺着肚子，走路小心一些。” 秦念看着四五个月的肚子，眼里都是厌恶的眼神，她没有说话，推开身边的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身后传来议论声：“你扶她干什么，小心她赖着你。” “我就是看她肚子有些大，怕她摔倒。” “你还是离她远一点，我听说，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男人的，小心她想把孩子弄掉赖在你身上。” “不会吧？” “怎么不会，还是离她远一些。” 秦念使劲抿了抿嘴，走的更快了。 第270章 有小龙虾也行 齐萌萌和顾归之骑着车子飞快地回了家。 顾归之去国营饭店买回来的饭菜摆在桌上，他打开饭盒，饭菜还有热气。 齐萌萌想去厨房拿碗筷，顾归之没让她动手，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又给齐萌萌盛了米饭。 “今天怎么这么好。”齐萌萌坐在椅子上，看着顾归之殷勤的样子，乐呵呵地问。 “我在家的时候，可以一直这样好。”顾归之说着把买来的肉菜舀了两勺子在饭上，递给齐萌萌。 顾归之吃饭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齐萌萌才吃了一半，顾归之已经吃完了，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别这么看着我。”齐萌萌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了，觉得头顶都在冒热气。 顾归之坐到齐萌萌身边，顺手拿起桌上的勺子：“你吃的太慢了。” 齐萌萌不防备被他喂了一口饭，她努力咽下嘴里的饭，然后一勺饭又来了。 一连被顾归之喂了两勺饭，齐萌萌在勺子再伸过来的时候果断地扭头，她快速地咽下嘴里的饭。 “我自己吃，你别喂我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别人喂饭。 顾归之认为自己喂的快，可齐萌萌不愿意，一直抿着嘴，顾归之只好把碗还给齐萌萌，并提醒她：“吃快点。” 他语气里的意思太明显，齐萌萌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可被顾归之盯着吃饭，齐萌萌实在吃不下去，她恼羞成怒道：“你能不能别看着我。” “我媳妇好看。”顾归之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再看我，我都吃不下去了。”齐萌萌已经不知道吃下去的饭菜是什么滋味了。 顾归之看了看齐萌萌碗里还有不少的饭菜，决定放过她。 “我去厨房烧水，你慢慢吃。” 没了盯人的视线，齐萌萌终于松了一口气，可顾归之刚才说的话意向性太明显，让她的脸红了一片。 吃到嘴里的饭菜，齐萌萌已经不知道滋味了。 顾归之烧好水，再回来的时候，齐萌萌已经吃完了碗里的饭，顾归之看了一眼剩下的菜，拿过齐萌萌的筷子，几口把菜吃完，又把碗筷收到厨房。 天气热，顾归之只穿了个背心，他把碗筷洗干净，找了一圈没找到浴盆。 他问齐萌萌：“萌萌，你把浴盆放到哪里了？” 齐萌萌指着外面：“浴盆在院子里晒水。” 现在的天气热，早上接半盆水放到外面晒着，到了晚上用来洗澡很方便。 顾归之把浴盆搬回厨房里，又看了看院子里，说道：“我明天休息一天，在院子里搭一个洗澡间，这样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不用自己搬盆了。” 虽然只有半盆水，但浴盆大，相当于两盆水，齐萌萌搬起来肯定不容易。 齐萌萌：我直接收到空间里，到了屋里再放出来，很容易。 顾归之把水盆放好，又用手试了试，才转身对齐萌萌说：“水好了，可以洗澡了。” 齐萌萌看了看外面还挂在天上的太阳，这个时间洗澡，是不是有些早，她一般都是等太阳下山才洗澡睡觉，那样洗完澡还凉快一些。 顾归之上前抱了抱她：“你上了一天班，肯定累了，洗了澡早点休息。” 从顾归之眼里的火花就能看出来，顾归之说的“休息”跟齐萌萌理解的“休息”不一样。 实在受不了顾归之的目光，齐萌萌瞪了他一眼，去了厨房。 顾归之蹲在浴盆旁边：“我帮你搓背。” 齐萌萌差点摔倒，她想不出来，那么正直的顾归之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会这次出任务被人换了芯子吧。 顾归之任由齐萌萌打量，他这次出任务的时间有些长，实在是想媳妇了。 齐萌萌实在受不了他火热的目光，硬是把他推了出去，然后把门关上开始洗澡。 天天洗澡，身上肯定不脏，可齐萌萌莫名地就想多洗一会儿。 屋外的顾归之听着屋里的动静，感觉身体也跟着火热起来，但他没有催，一直等在屋外，并且用凉水冲了一个澡。 等齐萌萌打开门，顾归之直接把她抱到了屋里。 齐萌萌一惊：“你还没洗澡。” “我刚刚洗过了。”顾归之用脚把门关上，抱着齐萌萌进了屋。 齐萌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顾归之放到了床上。 等天彻底黑下来，齐萌萌已经被汗湿透了，全身都没了力气，吃的那点东西都消耗殆尽。 顾归之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熊，把齐萌萌揽在怀里，声音里都是愉悦：“饿了？想吃什么？” 齐萌萌抬头瞪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顶着齐萌萌的目光，顾归之当然说不出这样的话，他讨好地说：“我给你煮面条，家里有挂面吧？” 这么热的天，谁想吃热挂面，齐萌萌想吃炸鸡喝啤酒，要不有小龙虾也行啊。 可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所以她叹口气：“太热了，我不吃了。” “我带你出去吃。”顾归之想了想突然出声。 齐萌萌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这时候国营饭店应该关门了。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顾归之先把背心套上，然后去打了一盆水过来给齐萌萌清洗。 不过看着齐萌萌身上的印子，顾归之的眸色变深：“萌萌，要不然明天去吃也行，咱们今晚在家休息。” 齐萌萌抬头一眼，立刻就明白了顾归之的意思。 虽然她现在腿软没劲，不想动，可她更不想在家“休息”。 齐萌萌把手里的毛巾扔给顾归之：“我饿了，你说了带我出去吃饭。” 顾归之也就是那么一说，他可舍不得让齐萌萌饿着。 他快速地把毛巾在水里洗了一下，然后把身上的汗擦干，又帮着齐萌萌穿好鞋子。 齐萌萌下床的时候差点腿软跌倒，顾归之一把把她抱下来，抱到了外面的自行车上。 顾归之把门锁好，骑车带着齐萌萌在夜色中骑了十分钟，停在了一个胡同口。 他敲了敲最外面的一户人家的门，很快就有人来打开门，看到顾归之一乐：“营长。” 第271章 你看着办就行 顾归之对着他点点头，让齐萌萌先进去，才推着自行车进了门。 齐萌萌刚打量了一圈，顾归之就对着关上门的人说：“混子，让你媳妇准备点吃的东西。” 混子猛点头：“有，有，营长跟嫂子往屋里坐，嫂子想吃什么？” 齐萌萌注意到混子走路一瘸一拐，却也飞快地往屋里跑去：“媳妇，营长来了。” 头上包了个头巾的女人从屋里出来，看到两人也露出一丝笑意：“营长好，嫂子好，我现在就去做饭。” 齐萌萌不清楚这两人跟顾归之的关系，看了顾归之一眼。 顾归之低声说：“混子是我以前的兵，腿伤了退伍，去公安局做了门卫，她媳妇祖上是御厨，会点手艺，部队里谁馋了就会这里吃饭。” 齐萌萌明白了，也就是说这里是个私人菜馆，在现在的形势下，他们敢开私人菜馆，先别说手艺怎么样，胆子是真的大。 混子媳妇不清楚齐萌萌的性格，低声说：“嫂子，今天家里没有肉，但是有在河里抓的小鱼，我白天做好的焖鱼，我给你们端一盘子行吗？” 齐萌萌点点头，天气这么热，她也不愿意吃热菜。 “嫂子，要不我给你做一个凉面，放点黄瓜丝、我自己泡的豆芽，再舀上一勺炸酱，味道特别好。” 混子媳妇见齐萌萌好说话，跟她商量主食。 “天都这么晚了，麻烦你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做什么你看着办就行。” 齐萌萌现在腿酸，人也没什么力气，就想简单吃点回去睡觉。 混子媳妇又看向顾归之，顾归之摆摆手：“我们对饭菜没什么要求，你看着办就行。” 等混子和混子媳妇去做饭了，齐萌萌才有空打量一番整个院子，院子不大，打扫的很干净，看得出来夫妻俩都是讲究人。 “混子本名就是姓混，他爹娘干脆省事给他起名叫混子，别看他名字不怎么样，可他特别讲义气，手底下功夫也好。” “他那腿是为了救战友受伤的，本来部队想给他安排一个文职，可他不愿意，选择了退伍。” 齐萌萌忍不住问道：“他救的战友怎么样？” 顾归之沉默了一下：“那人没事，调去别的军区了。” 齐萌萌从顾归之的表情里猜着还有别的事情，但肯定不是好事，所以她转移了话题。 “这房子是混子买的还是租的？” “租的，这位置有些偏，房子太破，没什么人愿意住，现在看着还行是混子修的。” “混子以前会点木工，进了部队又学了电工，他还会修很多东西，但是现在都用不上，他现在只能去看大门。” 顾归之声音里都是不甘。 混子是顾归之手底下最有前途的兵，他的身手比姜山和李壮都有，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现在应该能升到营长了。 这时候混子端了一盘鱼走过来，他又放了两个瓶子在桌上：“营长、嫂子，这是我媳妇自己酿的酒，你们尝尝。” 齐萌萌没想到混子媳妇还会酿酒，拿过小瓶闻了闻，居然是葡萄酒。 顾归之把另一个瓶子打开，自己去拿杯子，混子赶紧跟上：“营长，哪里能让你去拿杯子。” “行了，你小子当然让我干的事还少吗？” “嘿嘿。”混子笑了两声。 很快顾归之拿着几个酒杯走了回来，混子又端了两个盘子在后面出来，但他没有坐下，又回去厨房帮着媳妇忙活。 齐萌萌问顾归之：“混子和他媳妇的关系很好。” “他来当兵前还没有结婚，是他媳妇照顾的他爹娘，还给他爹娘养老送终，他娘死之前跟混子说他们家只认这一个媳妇，让混子一定好好对媳妇。” “混子退伍以后就把媳妇接了过来，只是她媳妇没有文化，找不到工作，战友们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来贴补他们。” 可大家平时都忙，谁也不会经常来城里吃小灶，所以混子夫妻俩的日子过的很一般，也一直没有要孩子。 混子媳妇叫于小满，在齐萌萌和顾归之说话的时候，用盘子端了两碗面出来，放到桌上。 齐萌萌招呼她坐下，她不好意思地看了混子一眼。 混子咧嘴一笑：“这可是我营长，不是外人，坐。” 于小满嗔了混子一眼，但是听话地坐在了混子旁边。 顾归之和混子说着在部队的一些事情，齐萌萌先吃了一口鱼，鱼肉软嫩，吃到嘴里有一股香气。 齐萌萌端过面条搅拌后吃了一口，面条劲道，很像饭店的手艺。 “小满姐的手艺真好，这面条真好吃。”齐萌萌不吝夸奖。 于小满的脸立刻就红了，“喜欢吃你就多吃点，不够等会儿我再给你做。” 齐萌萌看着满满的一大碗面条，太多了，她吃不下去。 于小满给齐萌萌倒了一杯葡萄酒：“这是我用野葡萄做的葡萄酒，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齐萌萌浅浅喝了一口，酒味不大，带着一丝葡萄的甜香气，味道很好。 她冲于小满伸了个大拇指：“小满，这酒的味道很好。” 酒味小，很适合女性喝。 于小满有些遗憾地说：“这酒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方子，我爷爷说以前是宫里的贵人们喝的，但现在有些材料找不到了，味道没有原来好了。” 也就是现在的环境不允许，要不然齐萌萌肯定建议于小满原地开店。 无论是焖鱼还是葡萄酒，味道都特别好，比齐萌萌在国营饭店吃的红烧鱼味道都好。 一般在河里捞起来的鱼都有一股土腥味，可齐萌萌吃着于小满做的鱼，只有香嫩，没有土腥味。 “小满，你这鱼做的好，味道比国营饭店做的都好。” 于小满被夸的脸如同喝了酒一样，她真诚地说：“嫂子要是喜欢吃，以后没事就过来，我给你做。” 齐萌萌又夹了一块鱼放到嘴里，才说：“我平时要上班，过来不方便，如果你能去我们厂里食堂就好了。” 于小满的眼神一暗：“我哪里能去厂里上班。” 第272章 我以为是歹徒 现在的工作很不好找，城里没有工作的人都要下乡，而没有户口是没办法在城里多待的。 齐萌萌问了于小满，没想到她的户口居然在城里，可她没有学历，也没什么关系，哪怕在街道办那里挂了名，也没有合适的工作给她。 虽然混子的工资不低，但两人没什么积蓄，以后生孩子养孩子也需要钱，所以她才开了这个私人菜馆。 可两人的胆子小，只敢给熟人做饭，两人又不好意思多说钱，菜馆挣的钱并不多。 这菜馆开了一个多月，虽然挣得不多，但没有出过事。 顾归之在那边听到齐萌萌和于小满说话，脑中起了个念头，但回去还得跟齐萌萌商量。 混子端着酒杯，突然起身：“营长、嫂子，我敬你们一杯酒，算是祝贺你们结婚了。” 顾归之起身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完，然后拍了拍混子的肩膀：“好好干，以后都是好日子。” 混子转身抹了把脸，郑重地说：“现在就是好日子。” 于小满也看了混子一眼，虽然混子瘸了一条腿，只能做门卫，可两个人健健康康的在一起，这样她就满足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齐萌萌喝了半瓶葡萄酒，眼神有些迷茫，顾归之扶着齐萌萌起身，把十块钱放在了盘子下面。 混子喝了酒，正扭头跟于小满说话，没有看到顾归之的动作。 顾归之把齐萌萌扶上自行车，骑着车回了家。 时间已经10点了，街上几乎没人，齐萌萌感觉到风从脸庞吹过，特别舒服。 她靠在顾归之身上，舒服的差点睡着。 顾归之感觉到后背一沉，速度更慢了一些。 齐萌萌在顾归之的后背上蹭了一下，顾归之捏着车把的手一紧。 好不容易回到家，顾归之把齐萌萌扶下来，又去拧了把毛巾给她擦脸。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笑，憨憨地说了一句：“葡萄酒真好喝。” 她在现代也自己做过葡萄酒，可行家一出手就能看到区别，于小满酿的酒口感格外的好喝。 “要是有小龙虾更好。”齐萌萌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顾归之只听到了一句什么虾，“你想吃虾吗？” 齐萌萌迷迷糊糊地说：“想吃。” 顾归之不知道齐萌萌现在不清醒，他想了想，说道：“回头我找人打听打听看哪里有卖虾的。” 齐萌萌有些晕，她歪着身子把衣服脱了，又躺回床上，头在枕头上蹭了蹭脑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闭上眼睛。 顾归之眼里冒火，他快速地躺到床上，齐萌萌靠过来，嚷嚷了一句：“热。” 顾归之也觉得浑身冒火，既然齐萌萌也觉得热，那都降降火吧。 半睡半醒中的齐萌萌又被折腾了一番，直到她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顾归之才放过她。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睁开眼睛，离着上班只有二十分钟了，她全身酸疼，一点都不想去上班。 顾归之已经给她做好了早饭，甚至把洗脸水都打好了，毛巾在脸盆边上挂着。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殷勤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她起身下床，顾归之第一时间过来搀扶她。 齐萌萌穿衣服的空档，顾归之已经把毛巾沾湿，就在旁边等着给她。 这真是老佛爷的待遇，可齐萌萌连看都没看他，自顾自地去洗脸。 顾归之就在旁边等着，齐萌萌刚一抬头，顾归之已经把毛巾拿过来，她去擦完护肤霜，顾归之已经快速地把脸盆毛巾都收拾好了。 齐萌萌拿上自己的包准备往外走，顾归之立刻拿着一个包子走了出来。 “萌萌，我早上去国营饭店买的包子和豆浆，你吃一点。” 齐萌萌看了一眼手表，不能再吃了，要不然上班就迟到了。 顾归之把豆浆递给她：“先喝了豆浆，包子在车上吃。” 齐萌萌正好渴了，接过豆浆快速地喝完，把碗又递了回去。 顾归之把碗放下，出去推了自行车，扭头跟齐萌萌说：“我送你去上班，你在后面吃包子。” 齐萌萌丝毫没客气地坐上了自行车，拿着包子啃了一口。 顾归之感受着后面人的动作，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骑车的动作更加平稳。 齐萌萌吃完包子，差不多就到了食品厂门口。 她跳下自行车，刚要走，顾归之伸手拦住她，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嘴，又把自行车递给她，才让她去上班。 眼看上班时间快到了，齐萌萌接过自行车，快速地骑上进了厂区。 顾归之一直等到齐萌萌的身影不见了，才转身准备离开。 他刚一转身，就快速地往后退了两步，在他原来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正好往前摔去。 秦念以为顾归之会扶她一把，可顾归之只在远处站着，丝毫未动。 秦念没敢再赌，脚步踉跄了一下，险险地站稳了身子。 “你这人，看到我快摔了，不知道扶我一把？” 顾归之已经认出了秦念，知道这人没安好心，他怎么可能去扶她。 “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以为是歹徒。”顾归之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我已经结婚了，不方便扶你，你要是走不了路，我去跟保卫科说一声。” 秦念心里气得冒火，本来只是想靠近顾归之一下，现在倒是想碰瓷了。 只是她的心念一动，顾归之已经走到了食品厂门口。 “同志，门口有一个孕妇，好像是你们厂的工人，我不方便扶她，你们过去看看。” 食品厂的两个门卫已经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互相看了一眼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都在食品厂干了多年，自然认识前副厂长的小姨子，也知道秦念再嫁的人是谁。 “这位同志，你要是不方便，我们就找人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 个高的门卫在离秦念一米远的地方站住，跟秦念说话。 秦念的脸一白，她一点都不想回家，她怨恨地看了顾归之一眼，突然出声：“是他害我差点摔倒。” 个矮的门卫眼里闪过不可思议，他们俩就在不远处看着，这秦念就想碰瓷？ 顾归之的脸彻底的黑下来，他没想到秦念这么不要脸。 第273章 她怎么舍得 “这位女同志，我连碰都没有碰到你，怎么可能害你摔跤？”顾归之冷着脸说。 “你要是记性不好，就好好想想，或者我通知你家里人，让他们带你去医院看看。” 个矮的门卫也跟着说：“我们刚才就在门口看着，你走到这位同志身后，他往前走了几步，根本没有碰到你。” 秦念没想到她刚才做的事情被人看到，抿紧了双唇没有再说话，但心里的忿恨更深。 她是孕妇，怎么顾归之就不能让着她一些。 顾归之不想看脑袋不清醒的秦念，对着两位门卫说：“我是面包车间齐萌萌的爱人，今天来送我爱人上班，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个矮的门卫是退伍军人，他知道齐萌萌的爱人是军人，刚才只是觉得顾归之的气质跟别人不一般，现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站得笔直行了一个军礼。 顾归之也回了一个军礼。 个矮的门卫让顾归之先走，本来就没他的事情。 顾归之看都没看秦念一眼就离开了。 秦念看着顾归之离开的背影，心里的怨恨已经化为实质，为什么顾归之就不能对她好一点，要不然她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难过。 个高的门卫看着秦念的目光，觉得有些不对劲，秦念已经收回了目光。 “这位同志，你还去上班吗？如果你不去上班，需要我们帮你请假吗？” 看在秦念怀孕的份上，个高的门卫对她的态度还算客气。 秦念真想甩手走人，可她现在已经结婚了，那个家，她实在不想回去，所以她拧着眉对个高的门卫说：“我去上班。” 不过，她又回头看了顾归之一眼，眼里都是不甘心。 顾归之的感觉很是敏锐，虽然没有回头，已经感受到了秦念的目光。 他以为秦念结婚了会老实一些，没想到她现在结婚怀孕了还是这样恶心人。 一早的好心情被秦念破坏，顾归之的脚步匆匆，走的更快，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秦念怀着满心的不甘走进了车间，其他人都已经上班十分钟了。 小组长皱着眉头看着秦念：“秦念，你今天迟到了。” 秦念咬着牙说：“我刚才在厂门口差点摔倒，我来的时候并没有迟到，门卫可以给我作证。” 小组长丝毫不给她面子：“我会记录下来交上去，扣不扣你钱我就不知道了。” 秦念恨得把牙咬碎，前姐夫在的时候，这些人从来不敢这样对她，说来说去，这些人还不是看她现在落魄了。 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秦念低头看向肚子，眼里更是烦躁，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的目光在车间里转了一圈，小组长站到她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秦念，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家，要不然你的肚子出了任何问题，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秦念虽然烦这个工作，可这个工作能让她躲开家里的一切，所以她犹豫片刻还是低下头去干活。 小组长这才冷哼一声离开。 齐萌萌跟秦念工作的接触不多，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而她对于秦念偶尔投来嫉妒忿恨的目光，已经免疫。 可其他人却看不过去，有人提醒齐萌萌离秦念远一些，免得秦念出了什么事情，栽赃到她头上。 齐萌萌虽然诧异，但还是谢过对方的好意。 来传话的是跟秦念一个生产线的女工，叫陆晓兰。 陆晓兰看了一眼秦念的方向，低声说：“秦念一直都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离她远一点，小心她出了什么事情赖在你身上。” 齐萌萌对秦念的恶意不奇怪，毕竟之前秦念就找过她的麻烦，可她比较好奇的是陆晓兰为什么会来告诉她这件事。 陆晓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小声说：“苏蒙是我表姨。” 原来，苏蒙的外婆跟陆晓兰的亲妈是表姐妹，只是陆晓兰的亲妈年龄小，嫁到农村，两家人来往比较少。 前段时间，陆晓兰的外婆过世，她们回来奔丧，陆晓兰和苏蒙的年龄差不多，两人聊着天，就发现身边有共同认识的人。 陆晓兰比齐萌萌还提前一年进食品厂，不过她不是正经考进来的，是通过关系买了别人的名额才进来。 陆家其他人都在农村，只有陆晓兰一个人在这里，她都二十岁了还没有结婚，家里早就着急了。 这次亲戚们见面，家里人知道苏蒙的丈夫是军官，就催着陆晓兰去跟苏蒙说话，陆晓兰本来是赶鸭子上架，没想到两个人还有共同的熟人，这才多聊了一会儿。 齐萌萌跟陆晓兰不熟，但还是对她表示了感谢。 陆晓兰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齐萌萌看得出来陆晓兰应该有话说，可她什么能让对方有所图的应该就是她的身份。 再想想陆晓兰有工作没对象，应该是想让齐萌萌给她介绍对象。 可齐萌萌跟她不熟，肯定不会随便给她介绍，免得以后双方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再回头找她。 陆晓兰来传消息的人情，齐萌萌会想别的办法还回去。 齐萌萌再看到秦念的时候，就有了防备。 本来秦念每天下班都会磨蹭一会儿，可这天秦念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齐萌萌走出来的时候，她立刻就跟上。 齐萌萌眼角余光看到了秦念，当即就换了一个方向，不过一分钟就走到了另一个方向。 秦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萌萌离开，眼里的忿恨化为实质死死地盯着齐萌萌。 齐萌萌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正好看到秦念的目光，可她没有丝毫害怕地望了回去，反而是秦念低下了头。 齐萌萌本来对陆晓兰的话持怀疑态度，现在也确定了，秦念真的是恨她。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齐萌萌心里提起了一根弦。 心里有事，齐萌萌回家的时候，脸上就显了出来。 顾归之来接齐萌萌的时候，看到她表情凝重，脸上的放松收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齐萌萌没有丝毫犹豫，把陆晓兰跟她说的事情，还有今天中午秦念故意接近她的事情说了。 “陆晓兰说秦念有可能用自己的孩子陷害我，可她的孩子已经四五个月了，她怎么舍得？” 这是齐萌萌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第274章 是谁的种不重要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丈夫的。”顾归之看了看身边经过的人群，压低了声音在齐萌萌耳边说了一句。 齐萌萌立刻瞪圆了眼睛，秦念的胆子这么大？她婆家能饶的了她？ 顾归之白天的时候已经把秦念的情况摸清楚了，但什么事都没有吃晚饭重要。 他把一份凉面放在齐萌萌面前，说道：“先吃饭再说这些事情。” 齐萌萌想听八卦，暂时不饿，可顾归之坚持让她吃完饭吃说，她只好端起碗来吃面条。 只吃了一口，齐萌萌就尝出来，面条是于小满做的。 “这是你去小满姐那里买的。”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顾归之点头：“我看你喜欢吃这个，就过去找混子，让他们做了一些，还有这小虾，你尝尝，是混子媳妇做的干炒的，味道也不错。” 齐萌萌夹了一筷子小虾，果然香甜，里面用的油不多，可却把虾的那股鲜甜味激发出来，很好吃。 顾归之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的满意，用勺子给她舀了一些到碗里。 本来着急吃饭的齐萌萌也放慢了速度，八卦虽然好听，但还是好吃的顶饿。 于小满的手艺很好，本来因为天气热，齐萌萌不太想吃饭，可是有了小虾，齐萌萌把一大碗凉面都吃了。 顾归之已经吃完，又端来一大杯山楂水给齐萌萌。 “这是混子媳妇做的山楂水，你尝尝。” 齐萌萌没想到还有饭后饮料，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居然还是凉的。 “这山楂水居然是凉的？小满姐是怎么做到的？” “混子他们那个院子里有水井，他们做好以后就在井里冰着，我回来的路上买了两支冰棍，用冰棍冰着的。” 齐萌萌：你真聪明，估计买冰棍的价格比山楂水还贵。 可顾归之都是为了齐萌萌好，齐萌萌才不会批评他。 顾归之的目光何等敏锐，他看出了齐萌萌的意思，又拿出一个杯子。 “这里面的冰棍水我喝。” 齐萌萌把手里的山楂水递给顾归之，“这么大杯水，我可喝不完，一起喝。” 顾归之顺着齐萌萌的手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水。 齐萌萌把杯子塞给他：“行了，快说吧。” 顾归之也没有装傻，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秦念嫁人后日子过得并不好，本来那家人让秦念带着吕小宝出嫁是为了要个儿子，可当真的知道蔡继祖不能人道以后蔡家人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们要的是蔡家的儿子，是谁的种不重要。 “秦念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公公的？”齐萌萌惊呼出声。 “虽然是猜测，但这种可能性很大。” 给顾归之传话的人说了，这事八成是真的。 秦念怀孕后，对肚子里孩子的态度非常奇怪，并不像其他母亲那样对孩子的到来表示欣喜，反而是出过几次事。 蔡家人警告秦念，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掉了，吕小宝也活不成，他们甚至会把秦念卖到深山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念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齐萌萌皱眉：“那秦念为什么还想找我麻烦呢？” 顾归之眼里都是冷意：“她估计是想着栽赃你，这样孩子不是她故意弄掉的，就不是她的问题。” 齐萌萌：这，还真是秦念这个疯子能想出来的主意。 可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还得想个主意来解决秦念的问题。 “这个事情不算发愁，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解决。”顾归之看不得齐萌萌皱眉。 齐萌萌看他，难道他已经想到办法了。 “蔡家要一个后人不容易，对秦念肚子里的孩子看的很重，早就不想让秦念去上班了，如果秦念再出事，肯定会被限制在家里。” 顾归之把蔡家人的想法说了出来。 蔡家根本不把秦念挣的那点钱放在眼里，如果不是秦念在家里连哭带闹，蔡家也不会同意她去上班。 可现在秦念的肚子已经那么大了，再想打掉可不容易，如果现在给蔡家一个理由，他们肯定会把秦念绑在家里，不让她出去。 等秦念生了孩子，想出来也没法出来了。 至于秦念会不会出事？ 不用说，她肯定会想办法出事，只要这个事不涉及齐萌萌，顾归之才不想管她。 现在顾归之想到的是秦念不上班以后，她的工作问题。 秦念当初是通过考试进去的，如果她不上班，其实是可以把工作卖出去的。 蔡家人都有工作，也不缺钱，为了安抚秦念，应该会把这钱给秦念。 齐萌萌听着顾归之说了这些，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想把这工作给小满姐。” 他们身边没工作的人虽然多，但能够来城里上班的人并不多，最近跟他们走的近的人，要说最合适的就是于小满。 “混子总担心有人举报了菜馆，而且战友们来吃饭，他们两口子不忍心多要钱，挣的太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菜馆能开多长时间还不好说，如果有一份正式工作，混子肯定舍得给他媳妇买。 齐萌萌知道时代的发展，这时候却没法反驳顾归之的话，毕竟，天亮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在大家看来，能不能天亮都不好说。 “秦念仇视我，不一定肯把这工作卖给我。” 顾归之摇头，“我们都不出现，让混子自己找人，混子显然只是个门卫，但他毕竟在公安局，也是认识一些人的。” 顾归之把这事告诉齐萌萌，是让她心里有数，也是想问问她，秦念的工作。 齐萌萌想了一下，建议道：“如果混子能买下秦念的工作，我建议小满姐调到食堂。” “小满姐的手艺很好，在食堂上班，有机会可以做厨师，以后挣的更多而且不累。” 最主要的是，以后时代发展起来了，于小满还可以开私人菜馆，这可比车间的工人挣得多。 顾归之对食品厂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他知道齐萌萌肯定是好意。 “好，我等会儿就把这消息告诉混子。” 第275章 几乎没费功夫 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还快，不过五日的功夫，秦念就没有再来上班。 齐萌萌跟秦念的关系不好，她不会主动去打听秦念的消息，但架不住有人主动来跟她说。 陆晓兰趁着去上厕所的功夫，凑到齐萌萌的面前。 “萌萌姐，我跟你说，秦念不来上班了。” 齐萌萌面上丝毫没显，但手上干活的速度慢了下来，扭头往车间内看去。 陆晓兰摆摆手：“你别看了，今天一早我来上班的路上，看到秦念在家门口闹腾，蔡继祖也就是她男人，在家门口说不让她来上班了。” 齐萌萌故作不经意地说：“没准就是两口子吵架，你快回去上班吧，别让你们小组长看到。” 陆晓兰赶紧看向车间内，见小组长没有注意到她，才凑在齐萌萌耳边又小声说了一句：“你看吧，萌萌姐，秦念肯定不能来上班了。” 齐萌萌看到陆晓兰的小组长目光往这边扫来，赶紧提醒她回去上班。 陆晓兰也看到了，三步并两步地跑回去了。 齐萌萌中午特意去了食堂买饭，把食堂里的工作人员看了一遍，没有看到于小满的身影。 走出食堂，齐萌萌自己都觉得好笑，蔡家今天上午才说了不让秦念来上班，于小满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把工作买下来。 齐萌萌想着晚上问问顾归之，谁知顾归之晚上回来的特别晚，她都要睡觉了，顾归之才回来，也没顾上问。 第二天早上齐萌萌上了班才想起来，她又看了一遍今天来上班的人，果然还是没有秦念。 想来，这工作秦念是真的干不下去了。 中午齐萌萌想着这事，去了食堂打饭，食堂打饭的大妈今天给她盛了一大勺鱼，那勺子一点都没抖。 齐萌萌抬头一看，打饭的居然是于小满。 于小满见齐萌萌注意到她，冲她眨了眨眼，然后对着后面说：“下一个。” 齐萌萌快速地把饭盒的盖子盖上，对着于小满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走出了食堂。 本来还想今天问问顾归之的，没想到于小满已经来上班了，这下不用问了。 晚上下了班，齐萌萌刚到家，正准备做饭，混子就找了过来。 “嫂子，今天是小满第一天上班，晚上你去我们家吃饭，我跟营长说好了。” 混子也没有进门，就在门口说了一声。 齐萌萌刚想拒绝，混子已经往远处走去。 这时候胡同里也有人走动，齐萌萌不好过去追。 高大娘在门口看到两人说话，往这边走了几步，问道：“顾家的，那人是谁呀？跟你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齐萌萌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上门来问的，可为了她的名声，她还得耐着性子说：“那是我爱人的战友，过来找我爱人，见我爱人没在家，就走了。” 高大娘还想再说话，齐萌萌已经关门进去了。 上次要是没有高大娘多嘴，磊磊也不会多心，自从那次以后，齐萌萌就很少跟高大娘说话。 高大娘见齐萌萌关门进去，撇了撇嘴，回了自己家。 她虽然不知道顾归之的具体职务，可顾归之那身代表干部的四个兜军装，胡同里的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没法跟齐萌萌较好，大家也不会得罪她。 齐萌萌在家等了一会儿，顾归之就回来了。 “小满姐的事情是你帮着办的吗？”齐萌萌问顾归之。 顾归之先去给自己擦了把身上的汗，才给齐萌萌解释了这次的事情。 要说还是于小满的运气好，混子所在的公安局正好有个人认识蔡祭祖他爸。 混子知道蔡家人想卖工作以后，立刻就找上了那个同事，中间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工作买了下来。 等其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于小满已经办了入职手续。 没有人知道混子和顾归之的关系，大家都以为于小满运气好，正好知道蔡家想卖工作。 于小满办理入职的时候，只说她喜欢做饭，想去食堂。 食堂里的女工早就不想干了，听了于小满的话，立刻就跟她换了工种。 可以说，于小满这工作买的，几乎没费功夫。 混子这些年攒的钱不太够，顾归之把刚发的津贴都借给了混子。 这事，顾归之提前没跟齐萌萌商量，齐萌萌却没有生气。 虽然只见了一面，但齐萌萌和顾归之看得出来，混子和于小满不是那种喜欢占人便宜的人。 钱借给他们，估计等他们发了工资，很快就会还回来。 顾归之就知道齐萌萌会同意，但他还是为他没跟齐萌萌商量道了歉。 “这次是太着急了，我本来想跟你商量，但混子着急去给钱，我手里正好有津贴，就借给他了。” 齐萌萌点点头：“俗话说借急不借穷，有急事肯定是没法等的，再说混子他们这事是正事，该借。” 这件事也让齐萌萌觉得，应该给顾归之身上放一些钱，万一他需要花钱的时候，她没在身边，可能会耽误事情。 顾归之拿着齐萌萌给的五十块钱零花钱，眼里都是感动，他没想到他没经过齐萌萌同意往外借钱，齐萌萌不仅没生气，居然还额外给他钱。 “好了，别发呆了，咱们走吧，我买了一些葡萄和苹果，正好带过去。”齐萌萌让顾归之把桌上的布兜拿着。 人家请客，他们俩总不能空手上门。 两个人耽误了一会儿功夫，到了混子家，正好赶上所有饭菜出锅。 于小满端着一个盘子放到堂屋的桌上，冲两人招手：“营长、嫂子，你们来的正好，饭菜刚做好。” 顾归之把手里的布兜递给混子，混子不想收：“营长，你来我这里吃饭，还带东西。” 顾归之一瞪眼：“收下。” 混子下意识地挺胸抬头：“是。” 齐萌萌忍不住笑了出来，于小满也有些无奈，混子这才反应过来。 顾归之和齐萌萌已经在桌前坐下，混子赶紧看了一眼，见只是水果，也没有再纠结，拿到厨房去洗了葡萄和苹果，又端到了屋里。 第276章 我现在过得挺好 四个人都坐好，混子端起杯子：“营长，嫂子，这次多亏了你们，要是没有你们，小满肯定找不到工作。” 于小满也跟着站起来：“就是，我们敬你们一杯。” 顾归之和齐萌萌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次我们没帮什么忙，人都是你们自己找的。” “就是，我们没出什么力，人是你们找的，钱也是你们出的。” 顾归之让两人坐下，两人坚持让顾归之和齐萌萌喝完杯里的酒才坐下。 “嫂子，要是没有你，等我们知道消息的时候，这工作早卖了。” 于小满满脸的真诚，“嫂子，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就会做饭，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帮忙。” 混子也跟着拍胸脯：“小满说的是，嫂子，我以后都听你的。”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她顶多算是提供了一个工作机会，哪里就让两人这么感激了。 顾归之倒是明白混子和于小满的心情，没有让他们再客气。 “都不是外人，就不用客气了。” 混子也跟着点头：“对，以后你们就是我亲哥亲嫂。” 顾归之瞪他一眼：“以前我不是。” 混子嘿嘿笑，以前的时候，是营长，但从这事后，那就是亲哥。 顾归之见混子是真的开心，才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为了感谢他们，于小满可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知道这两口子从哪里买到的鱼虾，还有肉和鸡蛋，五个菜四个荤菜，主食是大米饭。 这顿饭吃完，齐萌萌担心他们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得吃粗粮。 可来之前说好了这是请他们吃饭，她不好给钱。 顾归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让混子以后绝对不能再做这么好的。 混子不在意地说：“我这是为了感谢我哥和我嫂子，我们自己肯定不这么吃。” 齐萌萌看了看外面，轻声说：“就怕有外人闻到这肉味，会心理不平衡。” 于小满既然以后不准备开私人菜馆了，那家里的吃喝就要注意一些，免得被一些红眼病的人给举报了。 混子当然听明白了齐萌萌的意思，他重重地点点头：“好，我听嫂子的。” 饭菜吃到最后，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五块钱放到桌上：“这算是我恭贺小满姐去上班。” 混子赶紧起身，于小满也跟着摇头：“嫂子，我们就是想感谢你们，这钱我不能要。” 齐萌萌让两人坐下，才说：“我给的不是钱，是礼金，你们俩办了这一桌酒席请我们吃饭，我们给礼金太正常了。” “这么好的席面可是不多见的，我们俩也就是借着小满姐的喜事才吃了这一桌。” 话说到这里，混子和于小满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收下。 于小满有些紧张，齐萌萌想了想说道：“小满姐，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我想给我爸妈做些吃食寄过去，你看方便吗？” “方便，方便。”于小满不停地点头，“我周末休息的时候就过去做，你想做什么，我会做肉干，干粮。” 齐萌萌笑着说：“我觉得上次吃凉面你做的肉酱很好吃，再做一些肉干你看行吗？” “行。”于小满再次点头。 齐萌萌笑着说了一句：“我可说好了，只管饭，我就不给手工钱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给钱。”混子在一旁抢着说。 有了这几句话打岔，混子和于小满脸上的表情也好多了。 他们手里没什么钱，但有一把子力气和手艺，只要顾归之和齐萌萌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他们肯定去帮忙。 齐萌萌觉得以于小满的手艺，过几年自己干更挣钱，所以她笑着说了一句：“小满姐，我可记住你这话了，以后我要是需要你帮忙，你可千万不能推辞。” 于小满很认真地说：“只要嫂子能看的上我的手艺，我肯定不会推辞。” 混子看着两人摇头：“你们俩这称呼，听起来有些别扭。” 其实之前他就发现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说。 于小满是跟着混子从顾归之那边论的，但齐萌萌比于小满小，不好意思叫名字，所以他们这称呼才这样奇怪。 “要不，咱们直接叫名字吧。”齐萌萌建议，两个人以后在一个厂里上班，叫名字更方便。 “叫名字挺好的。”顾归之一锤定音。 混子和于小满立刻点头。 今天虽然有酒，但他们都没有喝多，明天还要上班那，眼看大家都吃饱了，顾归之和齐萌萌就准备回家了。 混子送了顾归之和齐萌萌出门，在门口，混子低声说了一句：“营长，我现在过得挺好，你放心吧。” 顾归之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混子，想叹气，又咽了下去，他拍了拍混子的肩膀：“以后有事就到家里去找我，我不在，你嫂子在。” 混子哈哈笑了两声，说：“不跟营长客气。” 齐萌萌一直觉得顾归之对混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他对混子似乎过于好了一些。 等两人回到家，坐在床上，顾归之才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混子太好了一些？” 齐萌萌点头，顾归之对战友们都不错，可像对混子这样，除了日常帮扶，还帮混子媳妇找工作，这是第一个。 顾归之脸上的表情变得漠然了一瞬，然后叹气：“如果不是那次任务，混子不会受伤，而他的受伤是意外，为了保护一个战友，可我们出任务回来，那个战友立刻就调回了京城军区。” 甚至都没有管混子的死活，就连混子转业，那人都没有只言片语传来。 那次任务，顾归之带队，而当初，就是他跟混子说，多照顾一下战友，所以混子在有意外的时候，救了那个战友，自己受了伤。 这种事情，在战场上太常见，就算顾归之处于那种情形下，他也会这样做，他不能理解的是，混子明明救了那人，为什么，那人却离开的那样快？甚至后期就当没这事一样？ 离开的人可以当这事没发生，顾归之不能。 所以一有机会，顾归之就帮于小满找了工作，他希望混子能过得好一些。 第277章 有还不如没有 “你们后来去问过那个战友吗？”齐萌萌轻声问。 “没有，我们后来再也没有联系过。”顾归之低下头，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但他还是耿耿于怀。 明明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为什么会冷漠如斯。 齐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你们能够同时出任务，而混子又愿意救他，那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那人出完任务立刻就调回京城军区，甚至还没跟你们联系过，实在是有些奇怪。” “你们可以给对方写信问问，或者找人打听打听对方的消息。” 能够在出完任务以后快速地调走，想必是红二代，这样的人，应该好打听吧？ 顾归之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无论是混子还是他，都已经不想再想这事了。 齐萌萌本来就是建议，见顾归之不想再提，也没有说什么。 “小满现在有了工作，她和混子以后的日子应该会挺不错。” 顾归之点头：“咱们今天走的时候，混子跟我说了，他现在过的挺好的，让我以后不要那么惦记他。” 混子其实很知足，对于那些没有回来的兄弟们，他能有一份工作养活媳妇已经很不错了。 “以后出任务的时候小心一些。”齐萌萌突然出声提醒顾归之。 她知道顾归之肯定是不会放弃当兵的，而她也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特殊的本事，她能做的就是在家里照顾好自己，让顾归之没有后顾之忧，不拖顾归之的后腿。 “好，我一定小心。”顾归之保证道。 齐萌萌再去上班的时候，感觉好了很多，虽然工作还是一样，但没了秦念冲她翻白眼，她觉得自己在车间里的人员都好了一些。 陆晓兰经常趁着上厕所或者拿东西的时候，来跟齐萌萌说话。 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就是拉近彼此的关系，她甚至还约着齐萌萌周末一起去逛百货大楼。 齐萌萌周末一般都是回家属院，婉言拒绝了。 陆晓兰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说以后有机会再约。 齐萌萌趁着去买东西的时候，问过苏蒙，关于陆晓兰的事情。 苏蒙把陆晓兰想嫁给军人的事情说了。 “嫂子，我觉得晓兰人不错，顾团手下的兵要是有合适的，你就给她介绍介绍。”苏蒙对陆晓兰的印象不错，也愿意替她说好话。 齐萌萌对给人说媒这事很谨慎，并没有答应下来，“你跟你家李壮说一声就行，把他身边合适的战友接受给陆晓兰。” 苏蒙摇摇头：“我跟李壮说了，可他身边手下的兵都没有随军资格，再说年龄方面也不合适，这事只能麻烦顾副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这就是明说想要找副营以上的了，以齐萌萌和陆晓兰目前的关系，如果有合适的人选，齐萌萌顶多提一句，并不会专门去说。 苏蒙也知道陆晓兰的要求有些高，她苦笑了一句：“我表姐为了晓兰的婚事，专门去了我家一趟，其实陆家在村里条件还不错，也只有晓兰这一个女儿，现在又有工作，要求就高了一些。” 齐萌萌能理解，所以她跟苏蒙说，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她就介绍给陆晓兰。 她都这么说了，苏蒙也没有再纠缠，又说了别的事情，把这话岔了过去。 齐萌萌没有跟顾归之提这事，不过在周末来家里做肉干的时候，说闲话说起这事。 不知道为什么，齐萌萌跟于小满的关系很不错，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两个人每次见面都能聊一会儿。 齐萌萌前几天说了要让于小满帮着做些吃食，周六中午于小满特意等在食堂门口，问齐萌萌周日去她家行不行。 这段时间天气热，齐萌萌本来想的是过段时间再说。 可于小满一脸的热心，让她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反正空间里的肉很多，大不了做成肉干自己吃。 于小满看着一盆的肉，眼里都是惊讶，不过她不是多事的人，并没有问这些肉的来源。 齐萌萌本来还准备了一些解释，可于小满不问，她倒是省事了。 于小满很少有机会能做这么多的肉，很是兴奋，她看着齐萌萌拿出来的有五花肉，还有瘦肉，建议齐萌萌做成熏肉、香肠，还有肉酱。 这跟齐萌萌的打算差不多，不过她看了看天气，担心东西坏了。 现在的邮寄可不是后期的三天达到，近距离的要一星期，距离远的要十天半个月，这么多的肉，万一在路上臭了，多可惜。 于小满很有信心地说：“你放心，我做的熏肉肯定不会坏。” 于小满打开带来的布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个的小罐，里面是各种不同的香料，齐萌萌只认识几种。 “这些香料都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多用些调料做出来好吃。”于小满解释了一句。 齐萌萌没有再盯着香料看，她就是好奇看了一眼，可没有想要偷人家祖传配方的意思。 于小满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给齐萌萌介绍香料，现在见齐萌萌没再看香料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把所有的肉拿出来，于小满开始清洗，切条，两个人一起合作，速度快了不少。 干活的间隙，齐萌萌就把陆晓兰想要找对象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姑娘长的倒是挺好，只是我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还没有跟顾归之说。” 于小满擦了把头上的汗，点点头：“给人介绍对象确实得小心一些，万一有什么事情，都得找媒人。” “而且我觉得那姑娘不应该找一个军人，她自己都不是本地人，再找一个不经常在家的，那以后有了孩子，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于小满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对陆晓兰的选择不太认可。 现在的人不讲究分家，都觉得有老人兄弟帮衬这日子更好过，可他们不知道，有些亲戚，有还不如没有。 齐萌萌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于小满立刻跟着点头，她是农村出来的，这样的情况也见过很多。 第278章 可别说出来 于小满干活非常利索，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把所有的肉切成块，拌好料，就等着腌几个小时，下午再接着做。 齐萌萌擦了把头上的汗：“小满，我们中午去国营饭店对付一口吧，这一上午光忙活了。” 于小满摇头：“就这么点活，不累，哪里就去国营饭店吃，有那钱，我能给你做一桌酒席。” 齐萌萌相信于小满的手艺，可两个人忙活了一上午，胳膊都酸了，哪里还有力气做饭。 可无论齐萌萌怎么说，于小满都不去，还说要回家吃饭。 齐萌萌最后都沉下脸了：“小满，你来帮我干一上午的活，我还能不让你吃饭就走，那我成什么了？” 于小满赶紧解释：“我真不累，这也就是洗肉切肉，我还得谢谢你呢，这些方子都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如果不是你，我都没机会试。” 她说的一脸真诚，现在大家条件都不好，没有几个人敢拿这么多肉出来吃的，那不成大肚汉了嘛 大肚汉齐萌萌：…… 最后两个人决定，就在家里做点简单的。 于小满是想喝个粥配点咸菜得了，可齐萌萌说她家没有咸菜。 角落里的咸菜坛子…… 于小满当然看到了角落里的坛子，可齐萌萌说没有，她也不好意思说要吃，只能说喝粥就行。 齐萌萌摇头说喝粥吃不饱，她想吃米饭。 为了防止于小满不同意，齐萌萌直接舀了一碗米开始淘洗，又接着说：“小满，我最近的身体不好，得补补，咱们吃了那块肉吧。” “小满，你会做小炒肉吗？你给我做一个尝尝？” “小满，这鸡蛋怎么做好吃，你做一个吧？” “小满，这咸菜是不是炒肉好吃？” 于小满看着齐萌萌拿出的咸菜，不得不说：“刚才你不是说家里没有咸菜了？” 齐萌萌摇头：“我刚才说的是家里没有鲜菜了，这不是才让你吃咸菜，这咸菜我做的不好，得配点肉。” 于小满看出来了，齐萌萌是怕她舍不得做菜。 “顾副团今天中午回来吗？”于小满知道顾归之已经升了副团长，也提醒过混子不能再叫人家营长了。 “估计晚上回来，今天中午就咱们俩吃饭。”齐萌萌说完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混子中午回去吃饭吗？” 今天早上于小满来之前，混子就提醒过她，中午别在这边吃饭，他中午会回去。 所以于小满一时间有些迟疑，齐萌萌立刻就明白了，又添了一碗米到锅里。 “这些应该够咱们三个人吃了。” 于小满看到齐萌萌的动作就想拦来着，可她的动作没有齐萌萌快，米已经下锅。 “哎呀，这么多的米。”于小满忍不住说：“咱们三个哪里吃的了这么多的米饭。” “吃的了，混子那么大个人怎么会吃不了。” 于小满来帮她干活，她总不能不让人家吃饱。 齐萌萌看着于小满做饭，几乎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她想了一下说道：“小满，混子平时都是几点下班？” “平时都是12点下班。”于小满试探性地跟齐萌萌说：“要不就别去叫混子了，让他在单位食堂吃一顿得了。” “混子要是在食堂吃，家里这么多吃的就浪费了，你跟我说一下，混子工作的公安局在哪里，我去跟他说一声。” 于小满不想怕齐萌萌折腾一趟，可她要留在家里做饭，只能把地址说了一遍。 齐萌萌看了眼手表，11点20分，现在过去正好时间正好。 她直接骑上自行车先去买了几瓶汽水，才去了公安局。 于小满看着满厨房的吃食，齐萌萌就走了，这得对她有多大的信任，才能把家交给她。 齐萌萌要是知道，肯定会告诉她，她误会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齐萌萌的空间里。 于小满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做饭，她一定不会辜负齐萌萌的信任。 齐萌萌骑车去了公安局，刚到门口，混子就满脸严肃地走了出来，看到是齐萌萌，满脸的惊讶。 “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齐萌萌摇头：“我是来跟你说一声，中午小满在我家做饭，中午你去我家里吃饭。” 混子赶紧摆手：“嫂子，我中午就不过去了，随便吃一口就得了。” 齐萌萌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汽水递给混子：“小满的饭菜都快做好了，你这边下班就赶紧过去，现在天气热，饭菜可放不住，你要是不去，可就浪费了。” 混子这才有些迟疑：“团长回去吗？” “不回去，怎么，让你去我家吃饭还得顾归之下命令？”齐萌萌故意绷起脸。 “不用，不用。”混子以为齐萌萌生气了，“我下班就过去。” 齐萌萌这才露出笑意：“行了，跟你开玩笑的，小满还在家里等我，你下了班就过去，汽水喝完了，记得把瓶子带回去，我还得去退了。” “嫂子放心，我肯定记得。”混子等齐萌萌走了，才回到小屋里。 屋里一个年轻的公安正在椅子上摊着，“我说混子，刚才来的人是谁呀？” 混子踢了凳子一脚：“行了，你该回去了，等会儿队长回来看不到你又得来这里收拾你。” 年轻公安也就是舒新城在他的脚踢到凳子前，已经快速地站了起来，又坐到了另外一个凳子上。 “不会，我叔去相亲了，下午才回来。” 混子有些惊讶：“队长去相亲？” 他记得队长的媳妇已经没了五六年了，队长放话说只守着儿子过。 舒新城得意地一笑：“我奶奶说我叔不去相亲，影响我们这些小一辈的结婚。” 混子看着舒新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这话，肯定是你跟你奶奶说的。” 舒新城胳膊搭上混子的脖子：“哎呀，混子哥，你知道就行了，可别说出来。” 混子把他的胳膊拿下来，摇了摇头，这事，就是他不说，队长也会知道，下午来了肯定会收拾舒新城。 有了舒新城看门，混子就提前走了一会儿，他到齐萌萌家的时候，刚刚十二点。 第279章 打听一个人 齐萌萌看了一眼手表，她刚到家，混子就回来了？ 于小满顺着齐萌萌的目光看了一眼手表，又看向混子：“你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混子想到舒新城的表情就有些好笑，他当笑话般说给于小满。 于小满以前经常去给混子送饭，对公安局里的同事也算了解，闻言摇了摇头：“队长一直不想去相亲，如果让他知道是因为舒新城他才去相亲，只怕饶不了舒新城。” 混子点点头：“虽然队长是被逼着去相亲，还是希望队长能成功。” 于小满笑道：“如果队长相亲成功，估计下一个就是舒新城了。” 队长叫舒和平，比舒新城大六岁，是他的三叔。 舒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没有分家，平时舒和平要上班，孩子都是舒奶奶在照顾，舒奶奶威胁不给舒和平照顾孩子，舒和平只能去相亲。 只要舒和平相亲成功，下一个肯定是舒新城。 只要一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舒新城，以后有了媳妇管着，混子就觉得好笑。 于小满从混子的表情里就猜出了他的意思，用胳膊怼了他一下。 齐萌萌看着两人互动，觉得很有意思。 于小满的性格温柔，但只要于小满说的话，混子基本都会听。 混子来之前，于小满就把饭菜做的差不多了，又说了几句话，饭菜就做好了。 齐萌萌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光闻着香味就知道这饭菜好吃。” 于小满的脸有些红，齐萌萌每次夸她的时候都非常直接，让她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不过也正是因为齐萌萌的夸奖，让于小满有了自信。 这一顿饭，吃的宾客尽欢。 混子的饭量其实很大，在家的时候，只要是两个人吃饭，于小满为了省钱都是做粗粮，偶尔有战友过去吃饭，他们俩几乎都不吃主食，这还是第一次吃大米饭吃的这么尽兴。 不吃不行，齐萌萌放的米非常多，她和于小满的胃口都不大，两个人都吃饱了，还有不少饭，最后这些饭都进了混子的肚子。 混子吃完饭，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真饱。 齐萌萌从混子刚才吃饭的样子就看出，两人平时很少吃细粮，不过这种事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混子吃完饭只帮着洗完饭就走了，于小满又开始收拾上午的那些肉，齐萌萌让她休息一会儿她都不肯。 没办法，齐萌萌只能跟她一起干。 在齐萌萌又打了一个哈欠的时候，于小满突然说：“萌萌，你说，我要是一直没有孩子怎么办？” “什么？”齐萌萌以为自己猜错了。 于小满情绪低沉地说：“医生说我的身体不好，需要调养才能有孩子，混子的工资几乎都给我治病了，我就想着，有了工作，以后多吃些药，肯定能生个自己的孩子。” 齐萌萌这才明白于小满和混子几乎没有存款的原因，是把所有的钱都贡献给了医院。 “我和混子结婚已经好多年了，我跟混子说过，我不能生孩子，让他再找一个，可他不愿意。” 这些话压在于小满心里很久了，她在这里没有熟人，也不能跟别人说。 她知道齐萌萌结婚一年多了，也没有孩子，又见齐萌萌的性格很好，就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其实你的年龄不大，现在的医术也比原来好了很多，你肯定能治好的。”齐萌萌安慰于小满。 她知道，因为前些年大家的生活条件都不好，乡下好多人都是缺吃少穿，身体不好也是常事，但经过调养，肯定能恢复过来。 再说于小满和混子的年龄都不大，有个自己的孩子不是难事。 于小满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混子也这么说，他说他爹娘都过世了，家里就剩下我们俩了，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可是我在爹娘坟前发过誓，肯定会给混家生几个孩子。” 她的想法代表了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想法，大家都觉得多子多福，谁家富裕虽然被人羡慕，但多子家庭才觉得骄傲。 “我觉得你们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但你要好好听医生的，不能随便吃药。”齐萌萌提醒于小满。 想了想，齐萌萌把家属院里李来娣吃药的事情简单说了，还说有个军嫂就是因为吃了药流产了。 “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军嫂是不是因为吃了药才流产的，但吃药还是要去医院拿。” 在医院看了这么久，效果不明显，于小满本来想着是不是要去找个偏方试试。现在听了齐萌萌的话，她打消了想法。 还是在医院接着治吧，万一哪天怀孕了，又吃药吃错了，于小满得懊恼死。 跟齐萌萌聊了一下午，于小满觉得心情都舒畅了许多，再没有原来那么大压抑，她又去医院拿了一段时间的药，继续调理身体。 于小满也问了齐萌萌要不要一起去医院，齐萌萌笑着说他们都没什么问题，顺其自然就好。 虽然顾归之说了可以把他患病的事情说出去，可从现代而来的齐萌萌对隐私比较看重，不到万不得已，齐萌萌肯定是不会把这事说出来的。 于小满想了想顾归之经常出任务，两个人没孩子也正常，她把自己收集的一些容易有孕的小方法跟齐萌萌分享了一下。 齐萌萌虽然觉得暂时用不上，但还是对于小满表示了感谢。 一直到了晚上，于小满才把所有的肉食都做好。 顾归之回来的时候，特意带于小满和混子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表示了感谢。 于小满有些舍不得，还是齐萌萌说让她尝尝国营饭店的菜，取长补短，她才去的。 而且吃饭的时候，于小满是真的在尝味，吃完告诉齐萌萌，回去她研究一下，一定复刻出国营饭店的味道。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点头，鼓励她好好做，以后有机会去考厨师的级，做个大厨。 于小满重重的点了点头，谁说女子不能做大厨。 第二天，齐萌萌一上班，陆晓兰就找了过来，齐萌萌以为她要提找对象的事情，没想到，她是想打听一个人。 第280章 这种可能性很大 “打听谁？”齐萌萌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陆晓兰看了看四周，有些扭捏地说：“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是公安局的队长，叫舒和平，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下这人怎么样？” 齐萌萌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能打听到消息？” 陆晓兰犹豫了一下，语速很快地说道：“能不能让你爱人帮着打听一下。” 齐萌萌刚才第一反应是陆晓兰知道于小满的爱人在公安局工作，可这样一来她应该去找于小满，而不是来找她。 现在听了陆晓兰的话，才明白，陆晓兰是想让顾归之去打听消息。 昨天她好像听到于小满和混子说什么队长相亲，那人不会就是陆晓兰吧。 而且看陆晓兰一脸的娇羞，应该是看中对方了。 “我回去跟我爱人说，但我不确定我爱人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人的情况。” 齐萌萌没有一口答应陆晓兰的话，留了一些活口。 陆晓兰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声音更低了两分：“我就是想知道他打不打人，他儿子好不好相处？” 齐萌萌不知道舒和平还有一个儿子，她一时间没法理解，陆晓兰一个大姑娘，为什么要找一个带娃的鳏夫呢。 按理说，陆晓兰这样的女工很受欢迎，并不难找对象。 可两个人不熟，齐萌萌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说有了消息就告诉她。 陆晓兰高高兴兴地走了。 齐萌萌摇摇头，实在理解不了她的想法。 至于打听舒和平这事，齐萌萌不准备找顾归之，她准备中午下班的时候把这事告诉于小满，让于小满去打听一下。 从昨天混子的语气里，能听出他很敬佩舒和平，想必他们也想知道舒和平相亲对象的消息，而且混子天天在公安局，对舒和平的情况肯定很了解。 顾归之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回来都很晚，齐萌萌不准备让他去打听这些。 中午吃饭的时候，齐萌萌故意晚一点去食堂。 于小满看到她松了一口气，低声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时候食堂里的人已经不多了，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齐萌萌并没有多说，只说等会她忙完有事情商量。 齐萌萌脸上还带着笑意，于小满猜测不是坏事，所以没有再着急。 齐萌萌吃完饭，又等了一会儿，于小满匆匆而来，坐在了齐萌萌的对面：“萌萌，是不是等时间久了，我刚打扫完卫生。” “没事，我也刚吃完饭，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刚才说有事，是什么事？”于小满他们都是在打饭之前就吃饱的，打完饭只要打扫了卫生就可以走了。 这时候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齐萌萌也没有专门找地方，只是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把陆晓兰拜托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于小满满脸的惊讶，她没想到舒和平的相亲对象居然是齐萌萌的同事，这太巧了。 “那姑娘怎么样？”于小满忍不住问。 “之前帮过我一点小忙，我看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老家是农村的，就她一个人在这里上班，她有一个表姨夫，是顾归之手下的营长。” 齐萌萌把这之间拐弯的关系说了一遍，于小满点点头：“只要人没问题就行，她老家是农村的，反正她现在在食品厂上班。” 只要不是把家里的东西都想着倒腾给娘家，有城里户口的农村姑娘更受欢迎，因为农村姑娘多数都很勤劳。 齐萌萌实话实说，她对陆晓兰的娘家情况不了解，如果于小满觉得有必要，她再去找苏蒙打听。 于小满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我回去问问混子，舒队长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拿主意的好。” 不过陆晓兰想打听舒和平家的情况，于小满也答应去帮她打听。 说完了事情，齐萌萌没有再在食堂里多待，就离开了。 于小满则回了厨房匆匆拿上分给她的饭菜回了家。 过了两天，齐萌萌吃过晚饭，正跟顾归之说话，于小满和混子来了。 齐萌萌给两人倒水拿水果，于小满摆摆手：“不用忙了，我们就是来跟你们说一下舒队长的事情。”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眼神里有惊讶，可却没有当场问出来。 混子坐好以后，就开始说舒和平的事情。 舒和平以前也曾经当过兵，但时间不长，就因为家里老太太的阻挠没有再去，后来转业进了公安局。 这些年他干的不错，也升到了队长。 舒和平长的好，家世也不错，娶的媳妇家世更好，可正因为他媳妇是娇养着长大的，怀孕的时候太任性，把自己吃的太好，生孩子的时候难产。 本来他媳妇运气很好，正好赶上一个外地的医生过来这边讲课，如果及时剖腹产大人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可那医生是个男的，他媳妇死活不同意，舒家人倒是想同意，可儿媳妇娘家不同意有什么办法。 最后是舒和平坚持要剖，最后他媳妇才上了手术台，可孩子憋得时间太长，虽然剖出来，但医生说脑袋有损伤，反应各方面都不太好。 至于舒和平的媳妇，虽然从手术台上下来了，但看到生出来的儿子有些傻，舒和平的工作又忙，整天在家里作。 半年后，两个人发生争执，他媳妇跑出去被车撞死了。 从那以后，舒和平就说了不找对象，以后只守着儿子过。 混子说完看了看周围几人的表情补充了一句：“小醒只是反应慢，人不傻。” 舒和平的儿子叫舒醒，是他起的名，说他儿子早晚有一天会清醒过来。 齐萌萌听完没有说话，但从心里觉得这不是一门好亲事。 舒醒没了亲妈，又反应迟钝，舒家人肯定怜惜她，再加上他的外婆家。 舒和平的工作很忙，万一以后陆晓兰有疏忽的地方，肯定会被人说。 居家过日子，哪有不发生矛盾的，就怕舒家人一味的想着舒醒。 在舒醒反应慢的前提下，这种可能性很大。 第281章 等着孩子选我 混子打听到的这些消息，齐萌萌都告诉了陆晓兰，这些消息不算隐秘，只要想些办法就可以得到。 陆晓兰听了齐萌萌的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改变，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苦笑。 “谢谢你，萌萌姐，这些消息，舒队长已经告诉我了。” 齐萌萌有些不明白，既然舒和平已经把这些消息都告诉陆晓兰了，她为什么还让她再去问呢？ “我就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晓兰呢喃了一句，然后对着齐萌萌道了谢。 齐萌萌以为这桩婚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半个月后，却得知了陆晓兰和舒和平结婚的消息。 齐萌萌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晓兰很高兴地把一把糖塞到了齐萌萌的衣兜里：“萌萌姐，我结婚了，请你吃喜糖。” 齐萌萌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说了一声：“恭喜。” 婚姻是自己的事，既然陆晓兰已经决定了，齐萌萌肯定不会多嘴。 陆晓兰歪头给了齐萌萌一个灿烂的微笑：“我一定会幸福的。” 齐萌萌冲她微笑点头，她自己选的路，只要她高兴就好。 于小满说起这桩婚事，也充满了不可置信，虽然陆晓兰是农村女孩，但她在食品厂有自己的工作，怎么就坚持要嫁给舒和平呢。 舒和平长的再好，他的工作忙碌，家里还有一个反应慢的儿子，这两点可是无法改变的。 可陆晓兰就是认定了舒和平，两个人领证后，并没有办婚礼，只在国营饭店请关系好的朋友吃了一顿饭，只有两桌。 舒家人只有舒新城这个侄子参加。 齐萌萌第一次看到舒和平，似乎有点明白陆晓兰为什么能看上舒和平了。 舒和平最大的特色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眼睛，他看人的时候，让人觉得自己是他的全世界。 可舒和平是警察，这种感觉太矛盾了，齐萌萌觉得，这应该是假象，就好像是舒和平的面具一样。 只是从陆晓兰脸上幸福的笑容可以看出来，她沉溺其中。 齐萌萌给了礼金，作为新娘的朋友吃了这顿饭就离开了。 天气慢慢变冷的时候，陆晓兰怀孕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于小满带着她自己新酿好的酒来找齐萌萌。 齐萌萌看的出来，于小满的心情不好，但她什么都没说，任由于小满在她家的厨房里忙活，然后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借着几支蜡烛的光芒，吃饭喝酒。 幸好现在家用电器还比较少，要不然像今天这样的停电时刻，饭都吃不上。 于小满端着一杯酒，眼里都是星光。 “萌萌，我听混子说舒队长又要当爹了，你说，怎么人家都能怀孕，我不能？” “我都吃了那么多的药了，中药、西药，医生说让我试试，我都试了两个月了，为什么还不行？” 齐萌萌从于小满的碎碎念里听出来了，陆晓兰有孕，舒队长在公安局里说了，混子回家随口说了一句，于小满就多心了。 “我知道混子想要个孩子，可我不能生，萌萌，你说，你说我怎么办？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于小满突然痛哭出声。 齐萌萌虽然没有那么想要孩子，但她结婚一年多都没有孩子，周围已经开始有人闲言碎语了，只是她对孩子没执念，所以没往心里去。 但于小满一直在治疗，都没有怀孕，现在已经听不到别人说孩子的事情了。 “萌萌，你说，我是不是不能再有孩子了？” 齐萌萌一直都没问过于小满的病情，所以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于小满见齐萌萌不回答，心里的悲伤更多，她端起杯子猛地灌了一杯酒：“我就知道医生是骗我的，我不能生，她还说让我试，有什么可试的。” 她浑身的悲伤太明显了，即使隔着不太清晰的烛光，齐萌萌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时候安慰的话，其实就如同星光一般，可见又遥远。 她想到现代的一首小诗，轻轻地说了出来：“小满姐，我老家那边有一种说法，叫每个投胎的孩子都在天上选妈妈，他们看到喜欢的妈妈，就会放弃天上的奇珍异宝，来到人间。” 于小满刚开始没有听清，齐萌萌又说了一遍。 “选妈妈？”于小满满眼泪光的看着齐萌萌：“你是说，我的孩子还在天上，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我当妈妈？” 齐萌萌肯定地点头：“只要医生说你的身体没问题，你的孩子肯定会来找你，现在可能是她还没有想好。” “没想好？”于小满喃喃低语：“那我应该怎么办？” “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努力工作好好挣钱。”齐萌萌不假思索地说。 什么事情也没有养好身体和挣钱重要。 有了好身体，才能有未来，多挣钱，以后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于小满歪着头想了一下，继而重重地点头：“我，好好挣钱。” 齐萌萌补充道：“还得养好身体。” 理论上来说，只要身体没问题，两个人肯定是会有孩子的。 于小满沉默了一下，开始吃菜，她刚才喝了不少酒，肯定对身体不好，医生说过不让她喝酒，她以后一定听医生的话，不喝酒，好好吃饭，把身体养的好好的。 这样孩子在天上看到自己是个好妈妈，肯定就来找她了。 于小满吃饱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萌萌，我得回家了，我要回去养身子，等着孩子来找我。” 齐萌萌看着她歪七扭八地走路，很是不放心，她去推自行车：“我送你回去吧。” 于小满摆手：“不用。” 齐萌萌没有听她的，现在天都黑了，于小满又喝了酒，一个人回去才是不安全。 这时候于小满已经打开门，跌进了一个怀里，她刚一挣扎，混子出声：“小满，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齐萌萌走过来，看到混子和顾归之两个人站在门外。 混子扶着于小满，对齐萌萌道谢：“嫂子，谢谢你，我先带小满回去了。” 于小满冲齐萌萌摆摆手：“嗝，我回去养身体，挣钱，等着孩子选我。” 第282章 我有一个好消息 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齐萌萌还是觉得顾归之和混子两个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尴尬，她忙不迭地点头，又提醒混子回去好好照顾于小满。 顾归之和齐萌萌一起进院子，顾归之看着院中摆的桌子，走了过去。 于小满带过来两瓶酒，已经都喝完了，齐萌萌喝了半瓶，剩下的酒都进了于小满的肚子。 幸好这酒是于小满自己酿的，度数并不高，要不然，两个人都得醉了不可。 “萌萌，你说，孩子真的在天上选妈妈吗？” 顾归之突然出声。 齐萌萌放好自行车，过来端盘子，准备去把菜热一下，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是真的愣住了，没想到顾归之会问这样的问题。 “刚才我和小满说话的时候，你和混子就在门外了？” 顾归之点头：“我回来的时候，混子在外门边溜达，我想进来他不让，后来我们有听到小满哭，就没有进来。” 齐萌萌这才知道，两个人一直都在门外，也就是说，她们在院子里说的话，两个人都听到了。 但这个选妈妈的话，本身就是齐萌萌编的，现在被顾归之问道，她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顾归之说：“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在天上等着？” 齐萌萌眼里写着大大的不可置信。 大哥，这明显就是哄人的话，你也信。 可烛光太模糊，顾归之没有注意到齐萌萌的目光，他的眼睛看向天空，声音也带了一丝空旷：“萌萌，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也在天上等着选我们。” 什么？这都哪儿跟哪儿？ 齐萌萌觉得，今天的顾归之是个假人。 “我去把饭菜热一下，你可能是饿了。” 齐萌萌端着饭菜就进了厨房。 人太饿的话，会发晕，头脑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事还是吃饱了再说吧。 顾归之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可齐萌萌坚持去厨房热饭菜，她饿了。 开始，这顿饭，齐萌萌吃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因为，顾归之想知道，他们的孩子，有没有在天上排队。 想要孩子的人，真的很多。 可一直到了过年的时候，于小满的肚子都没什么动静，齐萌萌，当然也是。 齐惠兰给齐萌萌写信的时候，已经隐晦地问起这个话题。 齐萌萌直接回信说时候未到。 至于什么时候到，齐萌萌不知道，这事，她不纠结，顺其自然就好。 快过年的时候，郑美丽曾经回来过一次，来看郑莹莹。 郑莹莹的怀相不错，她婆婆也从老家赶了过来照顾她。 对比其他人，郑莹莹的日子过得算是不错。 可郑美丽看着齐萌萌宽敞的院子，心里替郑莹莹委屈。 明明齐志军都已经知道郑莹莹是自己的女儿了，也就是说，郑莹莹和齐萌萌其实是一样的。 可现在，齐萌萌住着宽敞明亮的大院，顾归之在家属院还有一个院子，郑莹莹还租着别人的房子。 郑美丽在心里替郑莹莹委屈，可她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 齐志军在南方军区发展的很好，还有前进一步的可能性，郑美丽和齐志军之间没有孩子，她不敢得罪齐萌萌。 郑美丽住了五天，除了来齐萌萌这里看了一下，其他时间都在郑莹莹那里，给郑莹莹买了很多吃的，还给未来的孩子带了很多布料。 齐萌萌也去看了郑莹莹一次。 郑美丽主动提起，她给郑莹莹买了一些孩子穿的柔软布料，等以后齐萌萌怀孕了，她也给她买。 齐萌萌对这些无所谓，她不缺钱，也不缺东西，更何况她也没孩子，不会跟一个孕妇计较。 郑美丽见齐萌萌这么通透，临走之前特意给齐萌萌买了一套衣服，齐萌萌笑着接受了。 她很清楚，郑美丽不是她的继母，只是齐志军的妻子。 76的春节，齐萌萌是在家属院里度过的。 这次顾归之没有假期，再加上日常有训练，他们没有回安都，齐萌萌提前拜托于小满给她准备了一些吃食，分别寄给齐惠兰和齐志军。 齐惠兰给他们寄过来了好多吃的，还有新衣服，又给齐萌萌汇了二百块钱。 齐志军给齐萌萌寄了不少的全国票据，还有南方那边特有的吃食，另外，还单独汇了二百块钱，信上面写了，这是齐萌萌的压岁钱。 齐萌萌不知道这钱郑莹莹有没有，但这钱是亲爸给的，她就收了。 虽然这次过年只有顾归之和齐萌萌，但家属院里人多，不时有孩子过来串门，齐萌萌倒也不孤单。 可住在隔壁的李来娣经常站在家门口，抱着孩子，一脸的哀怨。 齐萌萌自觉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大过年的不想吵架让自己不高兴，过了大年初一，就回了城里。 第二天，齐萌萌就去上班，看着别人干劲十足的样子，齐萌萌能感受到，可手却不想动。 估计只有这个时代的人们会在过年的时候上班，大家的精神还这么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齐萌萌走到食堂，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食堂的饭菜，说今天食堂做了红烧肉，大家都商量着是不是要拿回家。 今天又是于小满给齐萌萌打饭，她给齐萌萌舀了一大勺饭，眼睛冲着齐萌萌使眼色，差点让后面的人以为她的眼睛抽筋了。 齐萌萌猜测于小满应该是有事情跟她说，所以她吃完饭没有着急走，一直等到于小满来找她。 “萌萌，我有一个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于小满脸上都是笑意，手不经意地放在肚子上。 齐萌萌看了她的肚子一眼，了然地说：“是不是你怀孕了？” “萌萌，你真聪明。”于小满压抑着心里的喜悦，重重地点头。 “没想到我真的能怀孕，你说的太对了，果然只要我好好养身体，努力挣钱，孩子就来了。” “我昨天睡了一天，混子说我不对劲，非要我去医院看看，没想到我居然是怀孕了。”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怀孕了，我跟你说，萌萌，我看的这个医生特别好，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第283章 她的身体不错 于小满说这话是一片真心，齐萌萌一直都没有怀孕，最好也去看看。这个医生能治好她，肯定也能治好齐萌萌。 齐萌萌浅笑一下没出声，她结婚一年多一直没有孩子，多数的原因在顾归之身上。 “萌萌，我在冯医生那里看了许久，我知道她周末也上班，这周末我陪你去吧。” 于小满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齐萌萌，她现在怀孕了，恨不得把好消息传给身边所有人。 齐萌萌想了一下，点点头，不是为了要孩子，是想做个检查。 这个年代还没有体检的说法，她来了两年，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正好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体检。 于小满见齐萌萌答应了，很是高兴地点头。 到了周日，齐萌萌一早没有吃饭，跟着早早就来等着她的于小满一起去了医院。 本来以为是用一些仪器做检测，谁知医生直接给她把脉，然后就是问问题。 最后医生得出结论，她的身体不错。 齐萌萌：…… 于小满忍不住问：“冯医生，萌萌她结婚都快两年了，还一直都没有孩子。” 冯医生先看了一下齐萌萌，见齐萌萌面色平静才说道：“怀孕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只有两个人的身体没问题，才有可能有孩子，当然，两个人的身体都很好，只要顺其自然就行。” 于小满想到顾归之，赶紧把想法从脑海中赶走，她可不敢想顾归之有没有问题。 冯医生试探性地跟齐萌萌说：“如果你着急怀孕，可以让你爱人过来看看。” 齐萌萌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这次来，知道自己身体好就行了。 至于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冯医生的眉头却皱了一下，她以为齐萌萌不懂，又多说了两句：“只有你爱人的身体也好，你们才能有孩子，我建议你带你爱人也来这里看看。” 齐萌萌再次点头，不过却没说要不要让顾归之来看。 冯医生见齐萌萌能听进去她的话，很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才开始给于小满把脉，又叮嘱了于小满平时如何保养身体。 于小满的身体倒是还好，就是有一些贫血，冯医生给她开了半斤红糖，建议她平时多吃一些红枣和猪肝这类的食物。 等出了医院，于小满叹口气：“这猪肝倒是还好，只是这红枣，实在是不好买。” 齐萌萌空间里还有很多，不过她没有立刻拿出来，只说她想也帮忙想办法。 于小满用略带担心的语气说：“萌萌，你要不要让顾副团过来检查检查？” 说完，她又自言自语道：“顾副团天天训练，应该没问题吧？” 齐萌萌听了这话想笑，谁说身体好的人，那方面就不会有问题，不过现在还不到把顾归之的身体问题说出来的时候，所以她配合的点点头：“我回头跟他说。” 于小满很尊重顾归之，见齐萌萌这样说，就没有再说别的。 齐萌萌去医院做检查这事，她回来以后告诉了顾归之。 顾归之已经从混子那里知道于小满怀孕的事情，他心里有愧，面上就带了一些出来。 “是不是于小满说了什么？” 齐萌萌摇头：“是我想去医院做个检查。” 顾归之上下打量齐萌萌，眉头拧在了一起：“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开始回忆这段时间齐萌萌的状态，想要找出齐萌萌身体不好的证据。 “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今天问了医生，医生说我身体还不错。” 这两年，齐萌萌很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她吃的肉食也比其他人要多很多，各方面的营养都跟得上，身体自然要好得多。 顾归之这才松了一口气，提醒齐萌萌：“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我要是不在家，你一定要及时去医院做检查。” “如果有人问起咱们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孩子，你就把实情说出去就行。” 齐萌萌觉得顾归之误会了，她一直没有把顾归之的身体情况说出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把自家的事情到处说，成为别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反正现在她在家属院住的时间不长，别人也不会到她面前来说。 顾归之见齐萌萌对孩子的事情是真的不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心里的打算往后放了放。 等什么时候齐萌萌想要孩子的时候，他再提领养孩子的事情吧。 齐萌萌如果知道顾归之的想法，肯定会再次告诉他，她对领养孩子的事情不感兴趣。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顾归之又去出任务了，齐萌萌下了班，居然在自家门口看到了郑美丽。 郑美丽手里拎着一袋子东西，看到齐萌萌满脸的笑意。 “萌萌，这是我给你带的东西，都是南方那边的吃的，你留着慢慢吃。” 齐萌萌把门打开，让郑美丽进去。 “郑姨，你这次是自己回来的吗？要在这里住多久。” 郑美丽把东西拎进去，在椅子上坐下来。 “我等到莹莹生了再回去，你爸这段时间有事情，不在家里住。” 如果不是齐志军正好有事情，郑美丽估计要等郑莹莹生了以后才能过来。 齐萌萌了然地点点头，又问起齐志军的身体，最后要留下郑美丽吃饭。 郑美丽赶紧起身：“我晚上回莹莹那边吃饭，这次回来先来看看你，对了，莹莹搬家了，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 郑莹莹他们原来租的房子只有一间，夫妻俩住没有问题，可乐母来了以后就不太方便了，眼看郑莹莹就快生了，再加上一个孩子就更不够住了，所以乐康泰又找了一个地方。 这次租的房子有两间，其中一间比较大，还可以隔出一个小间，郑美丽过来要住几天，乐母就先回老家看看，过几天再回来。 郑美丽把郑莹莹她们新家的地址告诉齐萌萌就先走了，齐萌萌打开郑美丽带来的包看了一眼，跟年前齐志军寄过来的东西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齐志军这次的任务是做什么，从刚才郑美丽脸上的表情看，齐志军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不大。 第284章 能吃就好 郑美丽来了以后，齐萌萌的日子过得跟以前一样，除了她每周末过来看齐萌萌一次。 每次她来的时候，都是带着一些吃食，并不贵重，相当于每周一打卡，表示我还惦记着你呢。 这周末没等郑美丽来，齐萌萌买了一些鸡蛋去看郑莹莹。 这是她第一次来郑莹莹的新家，刚走进老师的家属院，就看到几个人推着推车往这边而来，她赶紧往旁边让让。 人群经过齐萌萌的时候，齐萌萌看到了旁边跟着的郑美丽。 她几步跟上去：“郑姨，莹莹这是要生了吗？” 推车上满脸痛苦表情的正是郑莹莹。 郑美丽这才发现齐萌萌，她慌乱地点点头：“莹莹估计要生了，我送她去医院。” 齐萌萌看一眼跟着的几个人，没有看到乐康泰，她不由问道：“怎么没有看到乐老师？” 郑美丽这才想起来：“康泰去学校了，我只顾着莹莹不舒服，忘了去叫他了。” 旁边跟着的一位戴眼镜的妇女主动说：“我让我家小二回去叫乐老师，你们先送郑老师去医院。” 郑美丽赶紧跟对方道谢：“于老师，谢谢你。” “我们都是同事，又是邻居，说什么谢。”于老师摆摆手，往家属院的方向走去。 齐萌萌见状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跟着郑莹莹去医院除了郑美丽、于老师，还有夫妻俩，一个男老师姓史，还有她媳妇，史嫂子。 这也就是郑莹莹一早就不舒服，大家还都没有出门，再等一会儿，大家都出门买东西，想找人帮忙不一定方便。 郑莹莹被推进了手术室，郑美丽靠着墙站住，盯着手术室的门，满眼急色。 齐萌萌主动跟史老师夫妇介绍她是郑莹莹的姐姐，又说等郑莹莹生了以后再让乐老师去谢谢两人。 郑美丽缓了几分钟也反应过来，也跟着谢过两人。 史老师没有说话，只是冲两人点点头，史嫂子倒是笑着说大家都是同事，又是邻居，互相帮助又是应该的。 郑美丽惦记着手术室的郑莹莹，哪怕跟史嫂子说话，眼睛也不时瞟向手术室的方向。 史嫂子主动说她们先回去，如果有什么需要让郑美丽再去他们家找人。 这时候乐康泰慌乱地从外面跑进来，“莹莹，莹莹生了吗？” “还没有。”郑美丽摇头，这才进去一会儿怎么可能生了。 乐康泰缓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没生就好，没生就好。 史老师这才上前跟乐康泰说了两句话，才带着史嫂子回去。 手术室外面留下郑美丽、乐康泰和齐萌萌三个人。 齐萌萌没经历过生孩子，但想也知道郑莹莹头一胎，不会那么快生。 她记得现代生孩子都需要喝红牛、吃巧克力什么的，现在肯定是没这条件，但吃些别的东西应该没问题。 她看向郑美丽：“郑姨，莹莹吃早饭了吗？咱们是不是应该给莹莹买些吃的。” 郑美丽回神：“对，应该买些吃的，还有孩子的东西，唉呀，刚才来的急，东西没有拿。” 乐康泰也慌起来，“那怎么办？万一等会儿孩子生了怎么办？” 当然是回去拿东西呀！还能怎么办？ 齐萌萌觉得这问题问的太傻了。 郑美丽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她很不愿意离开，但东西还得回去拿。 “我回去拿东西，你在这里等着。”郑美丽主动跟乐康泰说。 乐康泰有些担心地问：“万一等会儿莹莹生了怎么办？” 他知道应该他回去拿东西，可他担心他离开的这一会儿郑莹莹生了。 郑美丽也跟着看了一眼手术室：“莹莹是第一胎，应该不会这么快生。” 主要是东西都是郑美丽和郑莹莹准备的，郑美丽担心乐康泰找不到，所以只能她回去拿。 郑美丽看了一眼齐萌萌，勉强笑了一下，拜托齐萌萌去食堂给郑莹莹买些吃的。 两个人一起走出去，郑美丽拉住齐萌萌。 “萌萌，今天就麻烦你了，你去食堂买一些好消化的吃食就赶紧回来，万一医生说莹莹有什么事情，你一定拖到我回来，我会尽快赶回来。” 齐萌萌略一想就明白了郑美丽的意思，她这是担心万一郑莹莹有什么意外，乐康泰保小不保大。 齐萌萌没有给郑美丽准确的答复，她担心真遇到那种情况，乐康泰不会让她拿意见。 “郑姨，莹莹不一定有事情，你拿了东西尽快过来。” 郑美丽当然不希望郑莹莹有事，她就是有些担心，所以她才嘱咐齐萌萌。 齐萌萌见郑美丽还在纠结：“郑姨，你赶紧回去拿东西，我去买了饭就赶紧回去。” 有耽误的这几分钟，还不如早点回来。 郑美丽不再纠结，快速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齐萌萌在食堂里买了一份粥还有一份馄饨，匆匆地回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还紧闭着，里面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乐康泰冲齐萌萌点点头，主动说：“莹莹还没出来，应该是还没生。” 话音刚落，门突然打开，乐康泰立刻冲过去：“是不是生了？” 开门的护士被乐康泰吓了一跳，她没好气地说：“还没生，谁是郑莹莹的家属，她没什么力气了，你们去买些吃的。” 齐萌萌把手里拎的两个饭盒举到面前：“我买了小米粥和馄饨，她能吃吗？” “能吃，你给我就行。”护士接过齐萌萌手里的饭盒。 乐康泰还想再问，护士拿着东西已经走了进去。 乐康泰看向齐萌萌：“吃完东西是不是就能生了？” 这话问的，齐萌萌哪里知道！ 好在乐康泰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傻问题，齐萌萌连怀孕都没有，哪里能知道生孩子的事情。 齐萌萌找了个凳子坐下，留下乐康泰一个人在手术室门口张望。 过了没几分钟，郑美丽就拎着一个包袱跑了回来。 “莹莹，莹莹怎么样？生了吗？” “没有，刚才护士出来，把我买的吃的拿进去了。”齐萌萌主动说。 “能吃东西就好，能吃就好。”郑美丽缓了缓神，在椅子上坐下。 第285章 这一天你也累了 几人等了一会儿，两个人扶着一个孕妇走了进来，孕妇自己走进了产房。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左右看了看，见唯二的椅子被齐萌萌和郑美丽坐着，她撇了撇嘴，冲身边的男人说：“我都说了，你媳妇没问题，还非得来医院生，万一生个丫头片子回去，多丢人。” 男人穿着一件笔挺的大衣，站的笔直：“妈，小静早就跟我丈母娘说好了，要来医院生孩子，如果让我大舅哥知道我让她在家里生，只怕能把咱们家里砸了。” 老妇人使劲锤了男人一下：“你说你，娶了个媳妇还是娶了个祖宗，这么点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男人不好意思地看了齐萌萌他们这边一眼，小声说：“妈，那边还有人呢，你别说了。” 老妇人瞪了他一眼，往这边看来。 齐萌萌低着头想事情，郑美丽和乐康泰都看着产房的方向。 老妇人慢吞吞地走过来，站在郑美丽的旁边：“妹子，你儿媳妇也在里面生孩子？” 郑美丽已经听到老妇人刚才的几句话，见对方问她，说了一句：“是我女儿。” “你闺女生孩子，你来干什么？”老妇人一惊一乍地喊道：“等生了你去看一眼就行，怎么还在这里等着。” 她又看向齐萌萌：“这也是你女儿还是你女儿的小姑子。” 郑美丽担心郑莹莹，敷衍地说了一句：“嗯。” 老妇人拉着郑美丽细问：“是你女儿的小姑子呀？” 齐萌萌觉得老妇人有些聒噪，再加上坐了一会儿，觉得累，她起身准备走走。 老妇人立刻坐到了椅子上，拉着郑美丽聊天。 郑美丽也想起身，可老妇人拉着她就开始说自己的事情，郑美丽哪有心情听，只敷衍的点头或者摇头。 齐萌萌觉得自己今天来的时机不对，可现在又不方便离开，只能尽量走进产房，想要避开老妇人的声波攻击。 期间，穿大衣的男人也想跟乐康泰聊天，可乐康泰的注意力都在产房里面的郑莹莹身上，根本不耐烦听他说话，无论他说什么，乐康泰都没有反应。 大衣男自己说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又走回了旁边。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产房的门开，郑美丽和乐康泰一起冲了过去：“护士，生了吗？” 出来还是刚才的护士，她看了一眼乐康泰，对着他摇摇头：“不是你媳妇，是刚才来的安静生了，安静的家属来了吗？” 大衣男和老妇人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老妇人抢着问：“生的小子还是丫头。” “男孩。”护士把手中的襁褓往前递。 老妇人立刻接过襁褓，还掀开看了一眼，眼睛立刻笑得眯了起来：“还真是小子，这钱没白花。” 护士想拦都没拦住，“唉呀，你这人，天气还冷着，别把孩子冻着。” “不会，我肯定把我大孙子照顾好。”老妇人看着怀里的孙子，乐呵呵地说。 大衣男也看着老妇人怀里的孩子乐。 护士见老妇人抱孩子抱的稳当，主动说：“再等一下，安静就能出来了。” 大衣男和老妇人就跟没听到一样，护士又提高音量说了一遍，老妇人立刻就不乐意了。 “你声音小点，别吓到我孙子了。” 护士在医院接生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随意瞟了她一眼，说道：“你们留个人在这里等着，安静马上就能出来了。” 老妇人的注意力还在怀里的孙子身上，还是大衣男感受到了护士的不乐意，忙不迭地点头：“行，我们不走。” 护士转身进了产房，老妇人抱着孙子在地上溜达了一圈，跟大衣男说：“咱们俩先带大孙子回去，这里冷，别把我大孙子冻着了。” 大衣男跟着点头，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孩子走了。 感情刚才护士说让他们等着的话，是听见没听懂。 等护士出来，看到外面已经没有老妇人和大衣男的时候，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安静，你家人呢？” 被护士推出来的安静，也是一脸茫然。 护士转身问齐萌萌：“刚才那俩人呢？” “他们带孩子去病房了。”齐萌萌的目光不由地扫向安静。 “都说了让他们等一会儿，怎么不等就走了。”护士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产房里还有其他的产妇，她没有时间在门口等着。 齐萌萌见状，只能主动说：“要不然，我送这位女同志去病房。” 郑莹莹在屋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郑美丽和乐康泰肯定是要在这里守着，护士也得赶紧进去。 从这方面来看，只有她算是一个闲人。 安静听到齐萌萌说话，看向她的眼神里都是感激。 “谢谢你。” 安静的声音沙哑，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齐萌萌跟郑美丽和乐康泰说了一声，送了安静回病房。 老妇人和大衣男还在欣赏床上的孩子，看到安静回来，就跟没反应过来似的。 齐萌萌不得不说：“你们把孩子抱一下，让产妇上去躺一会儿。” 大衣男就跟刚看到安静一样：“媳妇，你回来了，你快看，我们生了个儿子，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 安静伸手在齐萌萌的帮助下，躺到了床上，先冲齐萌萌点头：“这位同志，谢谢你了，等我爸妈来了，再去谢谢你。” 齐萌萌看着大衣男和老妇人瞬间僵住的表情，有些好笑，她笑着摇头拒绝了，不过是送她回来，不用这么客气。 等齐萌萌再回到产房门口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郑美丽和乐康泰的眉头都拧成了毛毛虫。 郑美丽看了一眼手表，转身跟乐康泰说：“康泰，已经一点了，要不，咱们去食堂买点饭，如果莹莹生不了，也得吃东西。” 乐康泰一点都不饿，可郑美丽和齐萌萌从早上就在产房门口等着，他怎么也得去买些饭，又看了一眼产房的门，乐康泰主动去买饭。 郑美丽跟齐萌萌说：“萌萌，今天麻烦你了，等会儿吃了饭你就先回去吧，这一天你也累了。” 齐萌萌不知道郑莹莹还要生多久，就说等会儿看看情况，如果没有需要她的地方，她再走。 乐康泰回来的速度很快，他刚跑回来，产房的门就打开了。 第286章 说的跟真的一样 护士抱着一个襁褓出来，郑美丽刚要说话，乐康泰就冲了过来。 “我，我回来了。” 护士刚要说的话被噎在了嗓子里，缓了一口气才没好气地瞪了乐康泰一眼：“回来就回来，嚷什么？” 乐康泰盯着护士手里的襁褓，想抱，手里拎着两个饭盒。 郑美丽不想看乐康泰的傻样，她接过孩子问：“我们是郑莹莹的家属，这是儿子还是女儿。” 护士见郑美丽抱孩子抱的稳当，才说：“女儿。” 郑美丽心里一个咯噔，不由地看向乐康泰。 齐萌萌也顺着郑美丽的目光看过去，护士同样看着乐康泰。 被三人六只眼睛盯着，乐康泰艰难的咽了下口水，问护士：“我媳妇怎么样？” 护士没有从乐康泰脸上看到嫌弃，就准备回产房。 “再等一会儿就出来了。” 护士进了产房，郑美丽抱着外孙女看向乐康泰，不太确定的问：“康泰，莹莹生了个女儿，你什么时候给家里说。” 乐康泰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他调整了脸上的表情，笑着说：“我等下就去给我娘拍电报。” 郑美丽松了半口气，她在这里不能多待，要看到乐母对孙女的态度才能放心。 乐康泰先看了一眼郑美丽怀里的孩子，把饭盒放在了凳子上。 “妈，要不我抱着孩子，你和姐先吃饭？” 郑美丽不放心乐康泰抱孩子，再加上她看着外孙女高兴，一点都不饿。 “我不饿，你和萌萌先吃。” 乐康泰把手里的饭盒递给齐萌萌，让齐萌萌先吃。 齐萌萌虽然饿了，但现在两个人都不吃，再加上郑莹莹很快就会从产房里出来，她摇摇头说不饿。 乐康泰看了眼郑美丽，郑美丽的注意力都在刚出生的外孙女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三个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郑莹莹从里面被推出来。 郑美丽抱着孩子，先上下打量了一圈郑莹莹，见她状态不错，才松了一口气。 乐康泰急急地问了一句：“莹莹，你怎么样？” 护士对几人的态度还算满意，让他们推着郑莹莹回病房。 乐康泰立刻上前，推着郑莹莹回了病房。 也是巧了，郑莹莹正好是跟安静住在一间病房。 老妇人看着郑美丽怀里的襁褓，凑上来：“你家是丫头还是小子？” 郑美丽已经知道老妇人重男轻女，所以避开她的视线，把襁褓轻轻地放在床上。 “是个女儿。” 老妇人撇嘴：“一个丫头片子还值当用这么好的包被。” 齐萌萌皱起眉头，郑美丽实在忍不住，回头怼道：“关你什么事？” 老妇人一噎，怒道：“我就是问问，问问怎么了？生了个丫头片子，还不让问了。” 郑美丽扭头就跟她吵起来，齐萌萌直接出病房找了护士，说病房里有人吵闹，影响产妇休息。 护士过来的时候老妇人正在喷吐唾沫，护士很不高兴地说：“嚷什么，没看到产妇在休息？再嚷就出去。” 老妇人瞬间闭嘴，大衣男赶紧跟护士说他们不说了，护士这才瞪他们一眼走了。 齐萌萌拉着郑美丽回了窗边。 “郑姨，莹莹刚生完孩子，你别理不想关的人。” 老妇人听了这话往这边走了两步。 安静突然出声：“王军，我累了，你们安静一会儿。” 老妇人如同被掐住嗓子的鸭子，瞬间没了动静。 王军有些不悦地看着安静，安静微垂下眼睑，没有再说话。 “娘，你累了吧，要不我去打水？” 老妇人瞪了郑美丽一眼，大声说：“我儿子就是孝顺，娘不渴。” 齐萌萌注意安静微了下皱眉，她看向乐康泰手里的饭盒，跟郑美丽说：“郑姨，莹莹是不是饿了？” 郑莹莹听到这话，目光从孩子身上收回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妈，我还真饿了。” 乐康泰赶紧把饭盒拿出来，饭盒里是饺子。 郑美丽摇头：“莹莹刚生完孩子，这个太干了。” 乐康泰要去食堂给郑莹莹买吃的，郑美丽接过饭盒要自己去买。 刚走出门，郑美丽又问起齐萌萌想吃什么，她一起买回来。 齐萌萌不准备在病房里多待了，起身走过去说要跟她一起去。 老妇人看着她们俩离开，又看了一眼乐康泰手边的饭盒，很是不满地嘀咕：“饺子还嫌干，说的跟真的一样。” 乐康泰如同刚反应过来一样，问床上的安静：“安静，你想吃什么？” 安静早就饿了，她皱了皱眉：“我想喝鸡汤。” 老妇人立刻瞪眼：“喝什么鸡汤，喝个小米粥就行，我回去煮点。” 安静没有理她，抬头看向王军：“你去买鸡汤吧。” 王军看看媳妇，看看他娘，拿着饭盒往外走，老妇人赶紧跟了出去。 这时候安静旁边的孩子哭了，她不会哄孩子，急的满头大汗。 郑莹莹和乐康泰在旁边看着，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家也不会带孩子。 好在郑美丽和齐萌萌回来的快，郑美丽帮着安静把孩子抱起来哄了哄。 “这孩子估计是饿了，你得喂喂他。” 安静有些为难的低了低头，她从生完连口水都没喝，哪里有奶。 郑美丽虽然刚才跟老妇人吵架，但看着安静的样子，也是可怜，就把给郑莹莹买的鸡汤面分给安静一些。 “你先吃一点吧。” 安静本来不想吃，可郑莹莹都快吃完饭了，王军他们都没回来，她也确实饿了，就接受了郑美丽的好意。 齐萌萌见郑莹莹已经安顿好，没有再多待，跟郑美丽说晚上再来看郑洋洋，就先回去了。 她在门口正好遇到王军母子俩，两人嘴上的油没有擦干净，老妇人还在吐槽食堂的东西贵。 齐萌萌实在不明白，安静看起来挺有气质的一个人，怎么会嫁到这样的婆家。 回到家的齐萌萌长出了一口气，这陪着生孩子也是一个力气活。 刚才在医院食堂等着煮面的功夫，齐萌萌吃了一个包子，现在只觉得口渴。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快乐水，一口气喝完，打了个嗝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第287章 忘了看孩子 齐萌萌晚上的时候，带着东西去看了看郑莹莹。 病房里，安静端着一碗鸡汤慢慢地喝，就连郑莹莹都在喝鸡汤。 齐萌萌挑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女人热情地拉着齐萌萌的手：“你就是萌萌吧？我听我家小静说是你帮忙把她送回来的。” “我们家小静除了在婚姻上不顺，其他方面的运气都特别好，虽然我们没有及时赶过来，这不是运气好，遇到你了吗？真是谢谢你了。” 安母全程都带着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旁边的老夫人很是不满，王军赶紧解释：“妈，小静出来的时候，我和我娘把孩子抱回病房了。” 安母如同没听到一般，对着齐萌萌说：“你和小静的年龄差不多，等以后小静回了城，你们也多走动走动。” 王军本来还有些僵硬的笑容立刻变得灿烂，他弯着腰跟安母说：“妈，小静还得坐月子，不能立刻回来，要不，我先回来，等孩子大点，再接他们娘俩。” 老妇人也跟着说：“小静就算回城也不能工作，先让军子回来。” 安静突然出声：“妈，我在乡下挺好的，不用回城。” 王军抢着说：“妈，你别听小静的，我先回城，我有工作，肯定把小静照顾好。” 安静皱着眉头，坚持说不用。 安母胸脯上下起伏，明显是生气了，既气安静找了个这样的玩意，又气安静不肯跟家里妥协。 安父察觉到安母的异样，立刻出声：“小静还在坐月子，回城的事情，以后再说。” 安母看向安父，在他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嗯，我留下一段时间，帮着小静坐月子。” “妈……”安静刚出声，安母就看向床上的襁褓，低声说：“你确定你能把孩子照顾好？” 安静现在还没奶，见安母意有所指，只得闭上了嘴。 安母这才拉着齐萌萌的手说了不少的客气话，又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分了一些给齐萌萌。 老妇人看着那些东西，就想伸手去拿，被王军发现，及时拉住她的手。 这些东西可都是安母带过来的，他们要是阻拦，安母肯定不高兴。 王军想着让安母给他在城里安排工作，不敢得罪安母。 齐萌萌连看都没看安母给她的东西，就推了回去：“安静现在坐月子，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这些东西留着她吃吧。” 安母是真心给齐萌萌，可齐萌萌手里不缺东西，并没有收下，安母只能把东西递给了郑美丽，还夸郑美丽会养孩子。 郑美丽看了一眼齐萌萌，她可不敢居功。 好在郑美丽也是个有分寸的，虽然收下了安母给的一部分东西，但也给了回礼。 这时候病房里的两个孩子吱吱呀呀地开始哭起来，齐萌萌没有再多待，跟郑美丽说了一声，就准备回家。 她刚走出病房，安母就跟了出来，她是真的存了跟齐萌萌相交的心思，想把齐萌萌的事情打听清楚。 齐萌萌说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其他的事情并没有多说。 安母说自己在街道办事处工作，以后齐萌萌有什么事情，可以过去找她。 齐萌萌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但还是笑着答应了，安母这才放心的回病房。 现在天气还凉，黑的也早，齐萌萌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不过门开着。 齐萌萌推门进去，顾归之从屋里走出来。 “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齐萌萌看到顾归之，脸上都是笑意，“你这次回来的好快，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去给你做一点。” 顾归之拉住齐萌萌：“我已经吃过了。” 几乎是齐萌萌刚走，顾归之就回来了，他在家里检查了一遍，就猜测齐萌萌是有事情出去了。 顾归之给自己煮了个挂面吃了，就一直在屋里等着齐萌萌。 两个人一起进屋，顾归之才问起齐萌萌去做什么了。 齐萌萌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才把郑莹莹生孩子的事情说了。 听到“孩子”两个字，顾归之认真看了看齐萌萌的表情，想从上面看到羡慕。 “我估计郑姨过两天就要走，我今天已经把礼送过去了，回头满月的时候再去看看就行。” 齐萌萌还不知道郑莹莹是郑美丽的亲生女儿，觉得她陪了一天，又给送了东西，应该就可以了。 顾归之突然出声：“郑莹莹的孩子长的好吗？” 齐萌萌一愣，她好像没有认真看孩子。 她尴尬地一笑：“我忘了看孩子了。” 这事还真不能怪她，她在那里陪了一天，又跟着郑美丽去买饭，已经忘了去看孩子了。 顾归之想了多个答案，却没想到齐萌萌没看孩子。 齐萌萌赶紧补救：“等孩子满月的时候我再去看，到时候估计就好看了。” 小女孩，满月的时候，应该会好看一些吧？会吧？ 顾归之眼里闪过笑意，他确定了，齐萌萌对郑莹莹生的孩子，似乎没那么羡慕。 也许，因为那是别人的孩子。 顾归之想到这里，突然心热起来，他看向齐萌萌：“今天还洗澡吗？” 齐萌萌摇头：“我昨天洗过了，等会儿烧水洗脚就行。” 现在的天气还冷，在屋里洗澡容易着凉，顾归之不在家的时候，齐萌萌都是去空间里洗。 顾归之立刻去厨房端了洗脚水过来，催着齐萌萌洗脚。 就算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看了顾归之殷勤的模样，齐萌萌也反应过来了。 她本来想说自己今天累了，可顾归之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白天累了一天的齐萌萌，被迫又加了半宿的班。 迷迷糊糊间，齐萌萌听到顾归之在她耳边说：“我们俩的孩子肯定好看，男女都好看。” 齐萌萌翻了个白眼，她对要孩子真没执念，怎么顾归之好像听不懂呢。 忙了半宿的顾归之，又给齐萌萌擦洗完才闭上眼睛睡觉。 顾归之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如果没有，跟齐萌萌一直这样过，也很不错。 婚前只知道训练出任务的顾归之，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 第288章 似乎村里出了什么事情 齐萌萌以为郑莹莹生孩子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安静的妈妈第二天中午居然找到她家来了。 齐萌萌开门看到安母的时候还懵了一下：“阿姨，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她以为安母有什么事情想要找她帮忙，没想到安母就是来感谢她的。 “我就买了一块布料，还有一些吃的，这可都是专门给你买的，你不能拒绝。” 安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一块正适合齐萌萌这个年龄的素色布料，还有两瓶麦乳精，两瓶水果罐头。 东西不多，但价格可不低。 齐萌萌无奈地笑了一下：“阿姨，我没做什么，你不用这么客气。” 安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怎么就没做什么，要是没有你，小静还不知道在产房门口等多久呢。” 这话齐萌萌没有接，只是从身上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安母，又去给她倒了一杯红糖水放在她面前。 安母也就是一时失态，现在看齐萌萌不是多话的人，反而有了倾诉的欲望。 安静还有一个哥哥，比她大一岁，高中毕业以后，在家里的帮助下在药厂上班，又结了婚。 安静高中毕业的时候，正好是下乡最热的时候，虽然安父已经在给安静找工作了，可很多人盯着他们家。 为了不影响安父安母的工作，安静自己报名下乡，等安母知道的时候，名单已经报了上去。 安父想了办法，把安静的下乡地点改在了省城附近，就算安静不能经常回家，他们也可以去看她。 只要安静在乡下待两年，安父就能在城里给安静找到工作，可安静在洗衣服的时候，意外落水被王军救了，又被全村人看到。 为了名声着想，安静嫁给了王军。 王军读过初中，又是家中的独子，在村里的名声不算差，虽然是乡下人，但他承诺以后肯定会一直都对安静好。 安父安母虽然满心不甘，但在那种情况下只能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王军在婚后，旁敲侧击地说过好几次，想来城里上班，没等安父安母做决定，安静怀孕了。 婚后几个月的相处，安静已经看清楚了婆家的为人，根本不想让爸妈为王军找关系，所以进城的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安母话里的意思是想让安静把孩子给了王家人，她单独进城。 齐萌萌想到那个眼神里都是淡然的女人，叹口气，她觉得，安静不会把孩子扔下。 安母也就是心里憋得慌，才在齐萌萌面前说了一通，现在说完了，才觉出不好意思。 “萌萌，阿姨刚才说的话……” 齐萌萌了然地笑笑：“阿姨，我刚才走神，你说什么了。” “你是个好孩子，心思又通透，以后，让小静多跟你学习。”安母拍着齐萌萌的手，对她的反应很是喜欢。 哪里有天生的心思通透，不过都是世事逼出来的。 不过这些话，齐萌萌觉得没必要跟安母说了。 安母在齐萌萌这里说了半个小时的话，走的时候恨不得认齐萌萌当干女儿。 她虽然有女儿有儿媳，可儿媳妇毕竟隔着一层，而安静这两年不在家，心思有些敏感，她生怕说的不对了，安静多想。 可在齐萌萌面前就没有这种感觉，无论她说什么，齐萌萌都不反驳。 而她和齐萌萌之间没有直接认识的熟人，她也不担心这些话传出去。 安母走的时候觉得心满意足，齐萌萌看了看手表，长出了一口气，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今天中午不能睡觉了。 好在安母也就来了这一次，后来没有再来。 半个月后，又是中午，齐萌萌刚吃过饭，又有人敲门，齐萌萌去开门，门外是郑美丽。 郑美丽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萌萌，我是不是耽误你休息了。” 齐萌萌笑着说她刚吃完饭，还没开始午休。 “我得等莹莹家的小雪睡着才能出来，要不然莹莹一个人在家里照顾不了小雪。” 郑美丽提起郑莹莹生的女儿乐映雪，满脸都是笑意。 齐萌萌给她倒了水，等着她说今天来的目的。 郑美丽先把乐映雪出生这几天的情况说了一遍，才说道：“我准备明天回去，今天过来跟你说一声。” 算起来，郑美丽回来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估计齐志军应该快回去了，虽然心里很是不舍，但也得回去。 “萌萌，我来你这里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就说。” 齐萌萌当然知道这是客气话，所以笑着说她挺好的，又说给她准备一些吃的。 郑美丽赶紧起身：“不用，我明天自己准备一些吃的就行。” 齐萌萌明天还要去上班，不方便送郑美丽，她让郑美丽等一会儿，她去准备些吃的。 郑美丽说不用，可齐萌萌直接去厨房拿东西，而她拿出的东西，郑美丽还没法拒绝。 红糖、大枣、挂面，奶粉，还有一罐头瓶醪糟。 这些东西，与其说是给郑美丽准备的，不如说是给郑莹莹准备的。 “我托人给莹莹买了一些东西，这几天上班又没时间送过去，就麻烦郑姨给带过去吧。” “郑姨坐火车不方便，我就不给郑姨多准备东西了，等郑姨回去我再给你寄，我爸出任务回来，让他给我发个电报，要不我不放心。” 郑美丽看着那些东西，赶紧点头：“萌萌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你爸照顾好的。” 齐志军身体好工作好，对她和郑莹莹都好。 郑美丽拎着东西走了，齐萌萌看了一眼手表，又到了上班的时间了。 几天以后，齐萌萌收到齐志军发过来的电报，已回，安。 这下，她彻底放心了。 天气慢慢地热起来，齐萌萌上次回村的时候，知道章美玲感冒了，她有些不放心，这周不是约好的时间，她也回了家属院，又去了村里。 可她刚进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平时这个时间点，村里很安静，可今天，似乎村里出了什么事情，村里站着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第289章 别忘了学习 齐萌萌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她经常换鸡蛋的宋嫂子，她站到宋打扫旁边，假装好奇地说：“宋嫂子，大家怎么都在外面站着？” 宋嫂子看到齐萌萌，很是高兴地问：“萌萌，你来了，我跟你说，嗯，也就是村里以前下放的两个人，要回京城了。” 她本来想说换鸡蛋的事情，可现在大家都在这里站着，她怕说的话让别人听到，话到嘴边又改了词。 旁边一个大娘也跟着点头：“听说那两人是什么，教授，还是京城来的，要是早知道，就让家里的娃跟着他们学学了。” 有人哄堂大笑：“玲子奶奶，你家娃都没上过学，是想让人家免费教吧。” 玲子奶奶昂起头：“他们以前可是下放的，难道还想要钱。” 这话说的，就算不要钱，他们也不敢接触呀，村长可是说了，谁都不许跟他们接触。 宋嫂子见齐萌萌被几人说话吸引过去，赶紧拉拉她：“萌萌，这些没什么好听的，你去我家里坐坐。” 齐萌萌也想打听打听回京城的是不是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就跟着她一起回了她家。 宋嫂子一进门就去找家里的鸡蛋，齐萌萌任由她在那数鸡蛋，连挑选没有就全要了。 宋嫂子高兴地要出去看热闹，齐萌萌跟在她身边边走边问：“宋嫂子，他们说的是哪个学校的教授呀？” “京城的教授，听说工资老高了，明天就要走了。”宋嫂子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羡慕：“听说是县里派人来接他们呢。” “所有下放的人都能回去吗？”齐萌萌假装好奇地问。 “就两个人，”宋嫂子摇头：“哪能所有人都回去，不过照我说，他们俩那么大年纪了，回去还能养养，在这里太累了。” 听到这里，齐萌萌确认了，可以回京城的就是江老爷子和章美玲。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怎么这么快就能回京城，但齐萌萌为两个人高兴。 宋嫂子有句话说的对，老两口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回京城去养老也好。 这两年虽然有齐萌萌的照顾，但老两口该干的活一点都不少，两个人的身体跟前些年比，真是差了很多。 本来还想看看章美玲的情况，可现在村里人太多，实在是不方便去见两人，齐萌萌就回了家属院。 她在家属院一直等到傍晚，都没等来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她想了想，还是回了城。 虽然这两年她一直在照顾老两口，可老两口也给了齐萌萌不少的东西，就算老两口不打招呼走了，也能理解。 第二天中午，齐萌萌刚回到家，就看到江老爷子和章美玲站在她家门口。 “玲姨，姨父，你们俩怎么在这里站着，快点进去。” 齐萌萌打开门让两人进去，她实在没想到两人会来家里找她。 她虽然告诉过两人城里的位置，可两人从来没来过，她没想到两人能找过来。 “我们今天就要回京城了，就想着来看看你，怕去厂子里影响你的工作，就来家里等着你了。” 章美玲一脸的笑意，她没想到她还能熬到平反的时候，她还能回京城。 “玲姨，你们俩什么时候的火车？中午吃饭了吗？”齐萌萌见两人没带什么行李，关心地问。 “我们想着跟你一起吃顿饭就走。”江老爷子说。 他们买的车票不能直达，需要转车，但他们回京城有事，要不然他们都想留下来跟齐萌萌相处几天。 齐萌萌听说他们吃完饭就走，就打算带两人去国营饭店吃饭。 “我们这里国营饭店的饺子很好吃，我带你们俩去吃。” 江老爷子乐呵呵地点头：“行，我们今天请客，萌萌想吃什么都行。” 他们下放以来，都是齐萌萌照顾他们，现在他们翻身了，当然不能再占齐萌萌的便宜。 章美玲跟着点头：“对，我们请客。” 齐萌萌看两人的表情，猜测应该是家产拿回来一部分，倒是没有拒绝。 进了国营饭店，江老爷子点了四个肉菜，两斤饺子。 齐萌萌赶紧拦着：“姨父，你点的太多了，咱们吃不了。” “吃不了你留着晚上吃，这些坏不了。”江老爷子坚持让服务员把几个菜都写上。 章美玲也说这几个菜不算什么。 齐萌萌看得出来两人是想感谢她这两年的照顾，没有再阻拦，不过她借口出去买汽水，把空间里的饭盒拿了两个出来。 等饭菜一上桌，齐萌萌往饭盒里夹了一些菜。 江老爷子和章美玲以为她是提前留菜，都乐呵呵地没有反对。 等走的时候，齐萌萌把饭盒递给他们，他们才知道这是齐萌萌让他们在火车上吃的。 “玲姨，姨父，火车上虽然有东西吃，但国营饭店的菜味道都不错，你们可以让列车员帮你们热一热。” 江老爷子点的可都是肉菜，不能浪费了。 章美玲看出齐萌萌是一片真心，没有再拒绝。 “萌萌，这两年多亏了你对我们的照顾，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们写信，以后有机会，你去京城找我们。” 江老爷子没想到自己还有回京城的那一天。 “对，萌萌，你去京城的时候一定要过去找我们。”章美玲拉着齐萌萌的手，很是不舍。 这次回京城，章美玲不知道他们住哪里，但她已经把齐萌萌的地址记了下来，等回去她就给齐萌萌寄信。 齐萌萌本来想着下午请假去送两人，可章美玲坚决不同意，她让齐萌萌去上班，等他们安顿好了，再回来看齐萌萌。 以后他们就是自由人了，去哪里都没事儿了。 齐萌萌想去给他们买些吃的，章美玲没让，说他们这次回去，县里也会派人送他们，会给他们买吃的。 最后齐萌萌还是买了一些水果和饼干，让他们路上吃着玩。 分别的时候，江老爷子递给齐萌萌一个包，看形状，似乎是一本书。 “我们到了京城，我会给你写信，别忘了学习。”江老爷子满脸都是可惜之色，如果能高考，齐萌萌肯定能考上京城的大学。 等两人走后，齐萌萌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打开小包，里面是江老爷子专门给齐萌萌出的题…… 第290章 我陪你去厕所 齐萌萌赶紧把题包起来，马上上班了，她没有心情看题。 顾归之已经从别的渠道知道了江老爷子两人离开，他怕齐萌萌难过，晚上特意早点回来陪齐萌萌。 齐萌萌正对着江老爷子给她出的题奋笔疾书，根本没注意到顾归之回来。 “萌萌，你写的这是什么？”顾归之看着齐萌萌写出一个个符号，有些不明白。 结婚快两年的时间，顾归之出任务的时间占了一半，平时在家的时候，他也很少看到齐萌萌做题，这还是第一次。 齐萌萌抬头，看着顾归之的表情有一瞬间茫然。 从厂里回来，齐萌萌就一直在做题，现在一看表，才发现自己做了半个小时的题。 “你吃饭了吗？我去看看今晚吃什么？”齐萌萌起身准备去厨房。 顾归之拉住齐萌萌，指了指桌上的题。 齐萌萌长叹一口气：“这是姨父给我留下的，他说，哪怕他回去了，我也不能落下学习。” 虽然上大学是齐萌萌的执念，可距离第一次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两年齐萌萌把高中的知识已经都掌握了，就连大学的知识她都学了一些。 可江老爷子给齐萌萌出的题根本不是高中题，是大学数学。 虽然江老爷子给齐萌萌讲过一些，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题，还是有些难，齐萌萌看的两眼冒圈圈。 她觉得，江老爷子对她有误解，她一个多年没怎么学习过的人，能够把高中知识掌握就不错了，为什么要做大学数学？ 她是想上大学，可不想提前把所有的大学知识都学了。 顾归之听了齐萌萌的碎碎念才明白她的意思。 齐萌萌挑眉看向顾归之，突然说道：“等吃完饭，我们俩一起学，你现在是副团，以后还得升正团，肯定需要多学习一些。” 顾归之只看了齐萌萌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想要找个人陪着她一起学。 “好，我陪你。”顾归之很是痛快的答应了，而且还主动去厨房做饭。 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对学习这么感兴趣。 可到了真正学习的时候，她才知道，顾归之哪里是对学习感兴趣，是因为他知道他不会，无论齐萌萌说什么他都点头，可是让顾归之做题，五道题错了五道。 齐萌萌面无表情地盯着顾归之，顾归之拿着自己做的题挑眉：“难道，一道都不对，怎么也得对一道呀？” 对什么对？一道都不对？ 齐萌萌准备放弃，她应该不是一个好老师，有这时间，还是好好地把题做会吧。 这一晚，顾归之一直陪着齐萌萌学习到十点。 以后每天晚上，齐萌萌都一直在做题，直到半个月后，她把所有的题都做完，然后迫不及待地给江老爷子寄了出去。 她估计着，这些题，估计会在路上邮寄十来天，等江老爷子再把解题思路和新题寄过来，来回估计需要一个月，她可以有一个月的轻松日子。 时间跟齐萌萌计划的差不多，江老爷子收到齐萌萌挤过去的题，再寄回来差不多用了一个月。 跟齐萌萌想的不一样的是，她收到的是一个硕大的包裹。 顶着家属院大家羡慕的表情，齐萌萌把包裹拿回了家里。 包裹里有两块适合做夏天裙子的布料，一双小皮鞋，一瓶护肤霜，两个罐头，两罐麦乳精，这些东西，估计都是章美玲准备的。 江老爷子准备的，是比上次还多的题，齐萌萌打开看了一看，就没了再看的心情。 她拿起跟布料放在一起的信，跟她猜的一样，那些吃食布料都是章美玲准备的，那些题，是江老爷子出的。 章美玲说，她办了退休手续，而江老爷子有了别的工作，他们家之前的房子已经分给了别人，不过也给他们安排了新的房子。 江老爷子则在心里夸了齐萌萌做的那些题大部分都是对的，所以他给齐萌萌又寄了新的学习资料，让齐萌萌坚持学习，以后有机会，他会想办法让齐萌萌去工农兵大学。 齐萌萌：……真不必给她寄那么多的学习资料。 不管怎么说，对于老两口寄过来的东西，齐萌萌很是感动。 虽然一开始是因为老两口给了她东西，她才照顾两人，可这一年多的相处，让彼此之间真的如同亲人一样了。 现在知道老两口在京城的日子都过得不错，她也放心了。 虽然对江老爷子寄过来的题有些排斥，但齐萌萌还是认认真真地完成，并且寄了过去。 顾归之知道齐萌萌这段时间需要做题，晚上缠着她的次数也少了。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秋天，这段时间顾归之没有出任务，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部队里训练。 于小满已经到了预产期，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没有动静，混子陪她去医院看了两次，医生都说孩子没问题，让他们回去再等等。 两个人盼这个孩子盼了许久，恨不得天天去医院做检查，于小满更是提前就找了人替她。 周末这天，混子不方便再请假，就拜托了齐萌萌陪着于小满去医院检查。 医生看到于小满也有些无奈，像这样过了预产期都没有生的产妇特别少。 于小满刚在凳子上坐下来，突然僵住，她有些慌乱的抓住了齐萌萌的手：“萌，萌萌，我好像，尿了。” 齐萌萌立刻低头看向她的裤子，已经有水顺着她坐的凳子慢慢往下流。 “要不，我陪你去厕所？”齐萌萌不确定的问。 对面的医生已经反应过来，她立刻起身去外面叫护士，回来看到两人还准备去厕所，赶紧拦住她们：“去什么厕所，这是马上要生了。” “啊？”齐萌萌和于小满两人面面相觑。 于小满刚要说话，就发出一声呻吟：“啊，疼……” 这时候有护士过来，要带两人去产房。 齐萌萌在于小满进产房的时候，拉着她问了一句：“小满，你给孩子准备的衣服什么的放哪里了？” 于小满忍着疼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给齐萌萌，并把家里放孩子东西的地方给齐萌萌说了一遍。 护士提醒齐萌萌赶紧回去拿东西，就把于小满推进了产房。 第291章 估计自己是感冒了 齐萌萌拿着钥匙就赶紧往外跑，她可是见过郑莹莹和安静生孩子的人。 要是像郑莹莹那样，生多半天还好，要是像安静那样，一个小时就出来，齐萌萌都担心自己回来的时候孩子生了。 好在来的时候两个人是推着自行车来的，齐萌萌出来找到自己的自行车就赶紧往于小满家跑。 她得先去家里拿东西，再去喊混子。 齐萌萌进了混子家，直奔于小满说的地方，找到一个包好的包袱，她连看都没看，拿起来就往外走。 混子今天没有陪着于小满去医院，心里一直不踏实，在门外一直溜达。 经过的人远远看到混子都离得老远，也不知道公安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今天老有人在外面溜达。 齐萌萌把自行车蹬出了电车的速度，很快就到了公安局门口。 混子再一次看向路边的时候，就看到了齐萌萌。 “嫂子，嫂子，小满，小满呢？” 混子的话都要说不清楚了，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齐萌萌的自行车。 齐萌萌被他抓住自行车车头，先是平缓了一下呼吸，才快速地说：“混子，小满在医院快生了，你现在把东西送过去吧。” 混子一下就急了，“要生了，要生了。” 齐萌萌下车，把自行车给他，又指了指车头上挂的包袱。 “这里面是小满给孩子准备的东西，你先带着这些东西去医院，小满已经进了产房了。” 混子接过自行车，对着经过的舒新城说：“新城，你帮我跟队长说一声，我媳妇生了，我去医院。” 舒新城看向混子，混子已经骑着车走出去老远。 齐萌萌站在原地大喘气，骑这一路车，她都要累死了，现在有了混子去送东西，她可以慢慢走了。 舒新城想跟齐萌萌打听下情况，可齐萌萌已经慢慢往外走了，他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齐萌萌一路慢慢走到医院，混子还在产房外面扒着门框往里看。 这不用问了，于小满肯定是还没有出来。 齐萌萌在椅子上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骑自行车太用力了，她感觉肚子和腿都有些疼。 混子跟齐萌萌打了个招呼，没有多说话。 眼看着到了中午，于小满还没有出来，混子已经在门口溜达了好多圈了。 齐萌萌感觉肚子和腿都好多了，她起身跟混子说：“混子，我去食堂给小满买些吃的。” 混子又看了一眼产房门，对齐萌萌说：“嫂子，麻烦你在这里看一下，我去买吃的，很快就回来。” 齐萌萌还没等说话，混子就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走去，齐萌萌又坐了回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于小满这一胎生的艰难，一直到了下午，她都没有生出来。 混子嘴角起泡，在产房门口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门。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于小满一个产妇，而产房里一片安静，混子贴在门上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嫂子，你说小满没事吧？”混子突然出声。 “没事，小满也就是生个孩子，肯定没事。”齐萌萌看着混子眼里的慌乱，很肯定的回答。 “对，嫂子说的对，小满肯定没事。”混子两只手攥在一起，他的紧张太明显了，让身体不舒服想离开的齐萌萌，也没法说离开。 一直等到晚上六点，于小满还是没有动静，不过好在产房里出来一个护士，让混子去给于小满买些吃的，于小满估计晚上就要生了。 混子一把拉住护士，在护士要杀人的目光里说：“护士，我媳妇，怎么一直没有喊呀？” 护士皱着眉头说：“还没到生的时候，喊什么喊，赶紧去买吃的。” 没给混子再问的机会，护士走进了产房。 胡子看向齐萌萌，齐萌萌也不知道于小满是什么情况，但现在只能听护士的。 胡子露出一个比哭还看的笑容，一步三回头地去买饭了。 齐萌萌跟着担心了一天，觉得特别累，坐在椅子上，忍不住闭了闭眼。 突然有人摇晃了她一下：“萌萌，你怎么了？” 齐萌萌睁开眼，顾归之担心的大脸就在她面前。 齐萌萌定睛看了看四周，她还在医院，她感觉全身特别疲惫，打了个哈欠，问道：“我没事，小满生了吗？” “没有。”顾归之看了看紧闭的产房门，“我刚来就看到你睡着了，于小满在里面吗？”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她刚才好像迷糊中睡着了，不过并没有睡多久，大概也就睡了十几分钟。 她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我刚才回家，没看到你，想到你说今天要陪着小满来医院就来看看。”顾归之看着齐萌萌的样子，很是担心地问：“你是不是累了，我看你刚才都睡着了？” 齐萌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特别地累，她又打了个哈欠。 顾归之站在她旁边人，让她靠着，声音发沉地问道：“混子去哪里了？怎么没在这里守着。” “混子去买饭了，刚才护士出来说小满快生了，要吃点东西。”齐萌萌靠着顾归之，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 这时候，混子拿着两个饭盒跑了过来，看到顾归之，脸上都是笑容：“哥，你来了？你吃饭了吗？” 顾归之下班就来了，根本没顾上吃饭，他摇摇头，扶着齐萌萌站起来。 “你在这里这里守着，我带你嫂子去吃饭。” 混子让两人吃完饭就回去，说他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没事。 齐萌萌有些不放心，想着吃完饭再回来看看。 两个人去了食堂，齐萌萌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粥就吃不下去了。 她的样子太疲惫了，顾归之很是不放心，想要带她去看看。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这里就是医院，我们还去哪里看？” 再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大部分医生都下班了。 齐萌萌估计自己是感冒了，所以才觉得发困不舒服，想着回头自己找点感冒药吃。 顾归之跟着摸了摸齐萌萌的额头，没感觉到发烧，但他还是不放心，想着等会儿去找医生，看看齐萌萌的情况。 第292章 恭喜你 两个人吃完饭，回了产房门口，混子往这边走了两步，刚想说话，产房的门打开了。 混子立刻回头，冲着护士手中的襁褓伸出双手：“这是，我的孩子。” “嗯，男孩。”护士把襁褓放在混子伸平的手上，又进了产房。 混子托着襁褓，如同托着炸药包一样，惊慌地问顾归之：“哥，哥我怎么办？” 顾归之没有抱过刚出生的孩子，他赶紧摇头：“你把孩子抱好了，别摔了。” 这话一出，混子更紧张了，他的声音颤抖着问齐萌萌：“嫂子，你能帮我抱一下吗？” 齐萌萌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还是见过别人抱孩子的，最重要的是混子的动作太僵硬了，她实在看不过眼，把孩子接了过来。 混子这才感觉僵硬的胳膊有了点力气，他凑近襁褓看向刚出生的儿子，觉得哪哪都好。 “哥，你来看看我儿子，长的是不是特别像我？” 顾归之也好奇混子儿子的长相，就凑近看了看，然后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混子。 他没想到混子的眼神都不好了，这孩子脸上脏乎乎的，还避着眼睛，顾归之实在没看出哪里像混子。 “哥，是不是特别像我，你看这脸圆乎乎地多好看。”混子越看齐萌萌怀里的儿子越可爱，可他不会抱孩子，伸了两次手都没敢接孩子。 顾归之实在看不了混子的傻样，直接扭头看向别处。 好在混子欣赏了一会儿自家儿子的长相，又把目光投向了产房门口。 他们只等了一会儿，护士就推着于小满出来。 混子上前接过于小满，没用护士再帮忙。 护士的脸色好了不少，让他们先去病房，于小满住一晚，如果没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混子认真地听着护士的话，不停地点头表示他记住了。 回到病房，混子问于小满要不要吃点东西？他去买。 于小满的目光落在齐萌萌放放下的襁褓里。 “我想看看孩子，刚才护士说我生的是个儿子。” “对，是儿子，小满你太棒了。”混子不敢抱孩子，但极力地夸奖于小满。 齐萌萌看不惯他的傻样，帮着把孩子放在了于小满旁边。 于小满搂着刚出生的儿子，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顾归之还惦记着齐萌萌的身体，眼看于小满已经生了，没他们什么事，就准备带着齐萌萌去找个医生看看。 刚从病房出来，齐萌萌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不由地抓住了顾归之的胳膊：“我，我觉得有些头晕。” 顾归之赶紧抱起齐萌萌，大声喊着医生，医生。 混子正跟于小满说话，听到顾归之的汉神给，立刻走了出去。 这时候有个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混子眼尖看到，把医生拉到顾归之面前。 “医生，你看看她怎么了？她突然晕倒了。”顾归之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意。 齐萌萌刚才只是晕了一下，现在人还是清醒的，她对着医生笑笑：“不好意思医生，我刚才突然觉得晕，有些不舒服，我爱人才着急的。” 混子拽过来的医生正好是冯医生，她还记得齐萌萌，实在是能主动来做各种检查的女子不多。 冯医生让顾归之去找一把凳子，让齐萌萌先坐下，她这样半靠在齐萌萌怀里，估计不太舒服。 混子立刻跑回于小满的病房，把病房里的凳子搬了出来，让齐萌萌坐下。 冯医生先问了问齐萌萌今天的情况，听到她只是骑自行车和坐在产房门口等着生产，摇了摇头：“如果你是骑自行车累到了，这时候估计已经恢复过来了。” 至于齐萌萌说的感冒的话，她掏出听诊器给齐萌萌听了听，又让齐萌萌张嘴看了看，最后给齐萌萌把了脉。 冯医生把脉的时间有些长，让顾归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忍不住问：“医生，我媳妇怎么了？” 冯医生收了手，看了眼围观的众人，让大家都散去，才在齐萌萌的耳边问了两个问题。 齐萌萌很是惊讶，但还是如实回答。 冯医生笑着说：“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齐萌萌：…… 顾归之：…… 两人茫然地对视一眼，对这个消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混子比两人还高兴，他拍着顾归之的肩膀说：“哥，你要当爸了？是不是很高兴？我跟你说，我知道小满有了的时候，我都傻了，我没想到我还能有儿子。” 儿子？ 顾归之慢慢回神，如同看稀世珍宝一样看着齐萌萌，声音飘忽：“萌萌，我们有孩子了？” 齐萌萌也回神，低头摸上肚子，她要有孩子了？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冯医生这些年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夫妻，顾归之和齐萌萌夫妻俩这种反应还算正常，所以她笑着等两人回神。 “医生，刚才我媳妇晕倒了，用不用吃药？”顾归之比齐萌萌先反应过来，他一脸紧张地盯着冯医生。 齐萌萌也跟着看向冯医生，前世今生，这是她第一次有孩子，她没有经验。 “她的身体还不错，暂时不用吃药，如果经济能力允许，可以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冯医生看了两人的穿着，判断两人的经济条件不错才说出这样的话。 从齐萌萌的脉象就可以看出来，她的身体很不错，比很多孕妇的身体都好。 顾归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齐萌萌：“等会儿回去我就找人去换一些奶粉票，还有红糖票，我再给你买些麦乳精，你放着慢慢喝。” 他没说出一样东西，旁边的人就瞪圆一点眼睛，等他的话说完，旁边人羡慕的眼神已经藏都藏不住了，这是什么家庭，还慢慢喝。 顾归之又问冯医生，齐萌萌吃哪些东西比较有营养，鸡肉、鱼肉、猪肉哪种比较好。 刚才还在旁边听着的人撇了撇嘴，走了。 现在买肉可不容易，还挑肉，他怎么不上天？ 冯医生听了顾归之的话也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给了一个答案：“这几种肉都可以，经常吃就行，孕妇容易贫血，最好多吃些大枣，偶尔再喝些红糖，有任何不舒服，就来医院。” 第293章 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齐萌萌还有些茫然，她对于怀孕这事，一点真实感都没有，顾归之已经拉着医生问了好多细节，混子也在旁边替两人高兴。 “你估计是今天骑自行车的时候抻到肚子了，回去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冯医生见齐萌萌一直不说话，以为她在担心，赶忙安慰她。 齐萌萌被顾归之富起来，两人谢过冯医生。 混子一脸愧疚地说：“今天都亏了嫂子，等小满好了，我再上门谢谢嫂子。” 听到医生说有可能是抻到了，混子心里都是后怕，万一今天因为他儿子的事情，齐萌萌出了意外，他怎么对得起顾归之。 齐萌萌却没有多想，她今天也就是骑自行车骑的快一点，还没听说过谁骑自行车，孩子就掉了的。 顾归之却很是担心，搀扶着齐萌萌，就如同搀扶着贵重宝物，十分的小心翼翼。 不过他还记得冲混子摆摆手，让他回去照顾于小满，他们先回家了。 齐萌萌想骑自行车回家，被顾归之一把抱上了自行车的后座：“医生都说了你是骑自行车抻到了，你可不能再骑自行车了。” 齐萌萌：……医生说的是估计，估计？ 刚得知自己当爸的顾归之很是担心，生怕齐萌萌出了意外，坚持让齐萌萌坐在自行车后座。 那骑行速度，一点都不比走着快。 齐萌萌觉得她走回去都比这速度快，她打了个哈欠：“归之，你骑快点，我困了。” 在医院的时候还没有察觉，现在才发现，她是真的困了。 顾归之听了这话，在保证平稳的情况下，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 齐萌萌坐在后座，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顾归之感觉到齐萌萌的头靠在了他的后背上，喊了两声，齐萌萌一直都没有回复，他担心齐萌萌掉下去，一只手伸到后面去扶住齐萌萌。 齐萌萌可能累了，睡了一路，到了家都没醒。 顾归之把齐萌萌抱到屋里，试着喊了两声，齐萌萌应了一声，只迷糊地睁开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了。 刚才冯医生说怀孕的症状之一就是嗜睡。 顾归之没有再尝试喊齐萌萌，他帮着齐萌萌脱了外面的衣裳，又帮着她擦了脸洗了脚，才躺到床上。 可他根本睡不着，黑暗中，他盯着齐萌萌的脸看了很久，又去摸她的肚子。 齐萌萌的肚子一片平坦。 顾归之没想到他们才结婚两年就有了孩子，他以为，得需要好多年他才能有孩子。 这一夜，顾归之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早早地就起来了，给齐萌萌熬了小米粥，煮了鸡蛋。 可是到了他要上班的时间，齐萌萌都没有醒过来，他轻声喊了两声，齐萌萌纹丝未动。 顾归之不忍心再喊齐萌萌，起身去了李师傅家，让李师傅帮着给齐萌萌请一天假。 赵小草听说齐萌萌要请假，很是担心地问：“萌萌是不是生病了？我过去看看。” “没有。”顾归之脸上都是喜色，“师娘，萌萌就是累了，想多睡会。” 赵小草可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萌萌是不是怀孕了？” 顾归之立刻点头：“师娘，我现在要去上班，等会麻烦你过去看看。” “等你师傅走了，我就过去看。”赵小草也为齐萌萌高兴。 齐萌萌都结婚两年多了，一直都没有孩子，这条街上的人，可在后面说了不少的闲话。 也就是齐萌萌平时都上班，很少跟她们在一起聊天，所以不知道。 赵小草听到那些闲话的时候，可是跟她们好好争辩了一番，现在齐萌萌怀孕了，看谁还敢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归之，萌萌怀孕这事，你先不要往外讲，老话都说，三个月后再跟外人说更好。”赵小草提醒顾归之。 顾归之立刻就答应下来，只要是对齐萌萌好的事情，他没有丝毫犹豫就会去做。 好在他的性格本身也不是张扬的，等去了部队，把这消息告诉齐志军和刘大江就行，这两个人都不是外人。 顾归之又麻烦赵小草去的时候，看看厨房里的饭菜凉了没有，如果凉了麻烦赵小草给热热。 赵小草听着顾归之的嘱咐，冲旁边听着的李师傅眨了眨眼。 她生了三个儿子，也没见李师傅对她这么上心，自家的傻儿子就更别提了，也是个心粗的。 这一刻，赵小草倒是有些羡慕齐萌萌了。 眼看顾归之还在说，李师傅已经听不下去了，一个钢铁直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啰嗦。 “归之，是不是到你上班的时间了？” 顾归之看了看手表，确实不早了，他又提醒了赵小草一句：“师娘，你跟萌萌说，中午和晚上都别做饭了，去国营饭店吃。” 等李师傅去上班，赵小草去了齐萌萌家。 院子里一片安静，赵小草没想到都已经九点多了，齐萌萌还没有起床。 她犹豫了一下，进了屋子，齐萌萌果然还在屋里睡觉。 不过这时候齐萌萌正好醒过来，看着站在屋门口的赵小草，她恍惚了一下，再看看周围，这是自己家呀。 “师娘，你怎么来了？” 齐萌萌先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睡衣有些凌乱，但是是长袖睡衣。 赵小草有些好笑地说：“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准备接着睡，已经九点多了。” 齐萌萌听到这个时间，立刻紧张起来，她起身去拿衣裳：“九点多，哎呀，我迟到了。” “不用着急，今天早上归之去了我家，让你师傅给你请假了。” 赵小草上前拦住齐萌萌的手，“今天你请假了，你别着急。” 齐萌萌这才反应过来，顾归之没有在家，他还去给自己请假，她瞬间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师娘，我平时不这样的。”齐萌萌想给自己的赖床找个理由。 “我知道，刚怀孕的时候是这样的，都很想睡觉。”赵小草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已经把她怀孕的事情说了，好在赵小草不是外人。 第294章 我媳妇怀孕了 知道已经请假，齐萌萌就不再着急，她请赵小草先去外面坐一会儿，她把衣服换了。 赵小草看着齐萌萌身剪裁良好的棉布睡衣，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那么软的布料做成睡衣，有些浪费了。 齐萌萌赶紧把衣服换了，又三两下把被子叠了。 屋外的桌上，已经摆好了粥和鸡蛋，齐萌萌的脸都红了。 “师娘，还麻烦你给我做早饭。” “你这可就说错了，”赵小草笑着摇头，“这可不是我做的，这是归之上班之前做好的，我也就是帮忙从锅里拿出来。” 她刚才去厨房看了看，锅里的饭还热着，她就给端出来了。 赵小草把顾归之好一顿夸，她觉得齐萌萌真是嫁对了人，对她太体贴了。 “有了归之的帮忙，以后孩子生了，你也没那么累。”赵小草想的特别远。 “以后是你妈来给带孩子吗？” 赵小草见过齐志军和郑美丽，知道郑美丽是后妈，现在又调走了，估计不会来给齐萌萌带孩子。 齐萌萌自己要上班，如果齐惠兰不来，那齐萌萌还得找人帮忙。 齐萌萌吃饭的手一顿，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师娘，我才刚怀孕，还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你得赶紧想，怀孕就几个月。”赵小草一片好意，“你妈在家做什么，如果你妈没空，你也可以把孩子放我那里。” 赵小草觉得自己帮忙带孩子肯定没问题，就看齐萌萌放不放心她了。 “我妈是护士，平时还要上班，我得跟我妈商量商量。”齐萌萌觉得这事不着急，她才刚怀孕，等生的时候，估计就明年春天了。 估计高考在明年冬天，到时候孩子也大一些了，她可以带着孩子去上大学。 想到这里，齐萌萌才有了怀孕的感觉。 “嗯，你提前跟你妈商量商量，你以后肯定不止生这一个孩子，家里有个老人帮衬最好了。” 齐萌萌却没想那么多，先不说没几年就会有计划生育，就是顾归之的圣体，能怀这一个都是幸运了，哪里还能再多生几个。 不过这些，齐萌萌没打算跟别人说。 吃完早饭，赵小草跟齐萌萌说了不少的养胎方法，才回家。 临走的时候，赵小草把顾归之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让齐萌萌中午别做饭，去国营饭店吃饭。 “萌萌，要不你中午去我那里吃饭，你们现在有孩子了，家里的钱得省着点花。” 现在各家粮食都紧张，齐萌萌不好意思去别家吃饭，她笑着说：“师娘，我才刚怀孕，现在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自己简单做一点就行。” 虽然有顾归之的提醒，但赵小草也觉得齐萌萌刚怀孕，自己做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又再嘱咐了几句，就回家了。 齐萌萌在家里转了一圈，家里什么事情也没有。 厨房里的碗筷都很干净，家里的衣服，顾归之一早起来就洗了，现在已经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 没有事情做的齐萌萌拿出纸笔，准备给齐惠兰写信，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她。 军区里，顾归之刚拨通齐志军的电话，告诉他齐萌萌怀孕的消息。 齐志军高兴的大笑隔着电话线都听的清清楚楚，他又在那边翻箱倒柜，说要看看手里都有什么票，等会就给齐萌萌寄过来。 “归之，萌萌的年纪小，又是第一次怀孕，要是有什么想吃的，你一定想法给她买，她要是想干什么，你就陪着她去。” 齐志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个遍，当年齐惠兰怀孕的时候，他们还在打仗，齐惠兰想吃个酸杏子他都是想了很多办法才找到。 “当年萌萌妈怀萌萌的时候，特别想吃酸杏子，你问问萌萌想不想吃。” 只是现在已经过了杏子成熟的季节，想要买酸杏可不容易，但顾归之在电话里答应的很干脆。 只要齐萌萌想吃，他一定想办法去买。 齐志军挂电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满意的笑容，太好了，萌萌终于怀孕了，他后继有人了。 比较遗憾的是，他现在在南方军区，不能及时回去看萌萌，不过他在计算时间，能不能在齐萌萌生孩子的时候过去。 顾归之一边想着去那里买酸杏，一边又拨通了刘大江的电话。 刘大江刚正在训人，听到电话响根本不想接，还是他手下的人冒死把电话拿起举到了他耳边。 皱着眉头的刘大江拿到电话不过几秒钟，脸上表情就变了，他捂着电话，让屋里的人都出去。 最后一个人关门的时候，听到刘大江满是喜悦的声音：“真的，太好了。” “你小子不错。”刘大江对着顾归之夸了一句。 他这辈子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了，但顾团长有了孙辈，又是齐萌萌生的，他非常高兴。 顾归之等刘大江表达够了喜悦才跟他说，让他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齐惠兰。 齐惠兰所在的医院虽然有电话，但不方便什么总是拨打。 反正刘大江知道了，回家告诉齐惠兰也是一样的。 “你放心，我中午就回家告诉惠兰，让她跟着高兴高兴。” 刘大江比任何人都知道，齐惠兰有多么担心齐萌萌。 孟老四临终前，顾归之答应让齐萌萌生的第二个孩子姓孟，齐惠兰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就跟刘大江念叨，盼着齐萌萌赶紧怀孕。 现在知道齐萌萌怀孕了，齐惠兰的希望能够快点实现了，她肯定高兴。 顾归之打完这一圈电话，又去廖政委那里转了一圈，把廖政委都转懵了，最近应该没什么任务需要顾归之呀？难道他想出任务了。 “你们团最近训练怎么样？” “挺好的。” “你最近是不是没出任务？” 顾归之的脸绷了起来，齐萌萌刚怀孕，他不太想出任务。 廖政委看着顾归之的黑脸，误会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劝到：“归之，你还年轻，还没有孩子，不能总想着出任务，也得顾顾家里。” 顾归之的脸色立刻舒展开来，声音里带了一股骄傲：“政委，我媳妇怀孕了。” 第295章 水煮肉片里面的肉更好吃 廖政委这才明白，顾归之这小子在他这里转悠了半天，就是为了炫耀自己要当爸爸了。 他早八百年就当爸爸了，也没这么爱炫耀。 顾归之目光炯炯地盯着廖政委，明显是想要让他说点什么。 “恭喜你啊，要当爸爸了，这段时间就不给你安排任务了。” 顾归之立刻行了个军礼：“谢谢政委。” 他并不排斥出任务，这是军人的天职，可齐萌萌刚怀孕，他要是去出任务，有些不放心。 廖政委看不得他的啥样，没好气地说：“行了，我都知道了，走吧。” 顾归之又行了个军礼才走，走到门口，他又回头提醒廖政委：“我媳妇才刚怀孕，你别传出去，我听说，得满三个月才能公布。” “知道了！”廖政委真是没见过顾归之这么啰嗦的一面。 不过想到顾归之能来他面前炫耀，应该是把他当成自己人，廖政委又觉得没白对顾归之好。 这一天，大家都发现，顾副团的心情特别好，以前犯了错误，起码会被罚五公里，可今天，顾副团只是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大家都在议论顾副团为什么今天的心情这么好？ 顾归之没有理会大家的议论，到了时间，直接下班，那速度，堪比出任务。 “顾副团这是要出军区，是回去见媳妇吧？” 有人在后面小声嘀咕了一句，众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他。 “我说的不对？” “对！” 众人齐点头。 可顾副团已经结婚两年了，怎么还对见媳妇这事这么积极呢？ 顾归之进了城，先去国营饭店买了两个菜才回家。 可一进门，立刻就被辣味呛的咳嗽了一声，他屏住呼吸，进了厨房。 “萌萌，你怎么在厨房，快点出去，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齐萌萌高兴地指着自己刚做好的水煮肉片：“归之，这是我做的水煮肉片，上面放了不少的辣椒，你闻闻香不香？” 顾归之没闻到香味，只闻到一股辣味。 桌上的水煮肉片，表面撒了一层的辣椒，用热油泼过以后，辣味很是明显。 “我还做了麻辣豆腐和宫保鸡丁，焖了一锅大米饭，你有口福了。”齐萌萌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现在就想吃。 齐萌萌先给自己夹了一块肉片，香的眯起了眼睛。 顾归之看着带着辣油的肉片进了齐萌萌的嘴巴，忍不住问：“辣吗？” “不辣，香。”齐萌萌说着，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又招呼顾归之把三个菜都端到桌上。 顾归之把自己带回来的红烧肉和西红柿炒鸡蛋也放到了桌上。 可齐萌萌根本没看这两个菜，她的目光全落在自己做的三个菜上，越吃越觉得好吃，很快吃完一碗饭，又去盛了一碗。 顾归之看的心惊胆战，那么多的辣菜，进了齐萌萌的肚子，真的没关系吗？ “萌萌，你别吃那么辣，你尝尝这红烧肉。” 齐萌萌躲开顾归之的筷子，摇头：“我不想吃红烧肉，这水煮肉片里面的肉更好吃。” 顾归之不知道水煮肉片好不好吃，但他知道里面的辣椒很多。 齐萌萌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的麻辣豆腐浇在米饭上，吃的一脸满足。 以前从来没觉得川菜这么好吃，没想到怀孕了，居然改了口味了。 齐萌萌吃过一碗饭，肚子没那么饿了，她招呼顾归之：“你也尝尝这三道菜。” 顾归之常年出任务，肯定是什么菜都能吃，但要说辣菜，他还真没有那么爱吃。 但齐萌萌一直盯着他，他选择了看起来没那么辣的宫保鸡丁。 没想到他选的那块鸡肉挨着辣椒，他只嚼了几下就赶紧咽下去了。 “萌萌，这菜是不是太辣了？”顾归之一脸的担心，他是真的担心齐萌萌吃了这么辣的菜会不舒服。 齐萌萌摇头，她一点点都不觉得辣，不过她平时吃辣吃的比较少，要是吃的多了，真的有可能会肠胃不舒服。 但她是真的太馋这些辣菜了，所以她顶着顾归之担心的目光说：“我等会多喝点水应该就没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用幽怨的目光看了顾归之一眼，如果他不在家，她就可以喝快乐水，喝凉茶。 顾归之误会了齐萌萌的意思，他解释道：“我没有拦着不让你吃菜，就是担心你不舒服。” 齐萌萌吃了一大口米饭，才说：“我觉得挺好的。” 听她这么说，顾归之没有再阻拦，但他没有再吃那些辣菜，他是真的吃不惯。 齐萌萌吃完两碗米饭，看着还剩下的菜，忍不住又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 顾归之看着她明显凸出来的肚子，忍不住说了一句：“萌萌，你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当然吃的太多了，齐萌萌感觉自己得消消食，要不然肯定睡不着觉。 “等洗完碗我在院子里走走就行。”齐萌萌面不改色地说。 顾归之听她说话就知道她吃多了，连碗都没顾上洗，就扶着她的胳膊在院子里开始溜达。 齐萌萌走了两圈，看着扶着自己胳膊的顾归之，突然想说一句：“小顾子，你不错。” 想着想着，突然“扑哧”一声乐了。 顾归之脚步没停，扭头问她乐什么。 齐萌萌哪里能说出自己所想，只说想到刚才吃的菜就高兴。 “喜欢吃周末的时候咱们再吃，你教给我，我给你做。”顾归之还是担心齐萌萌吃的太辣了对肠胃不好。 顾归之陪着齐萌萌在院子里溜达了半小时，直到齐萌萌觉得累了才回去。 齐萌萌坐在椅子上，突然想喝麦乳精，趁着顾归之去洗碗的功夫，给自己冲了一杯麦乳精。 等顾归之回来的时候，齐萌萌正好喝完，她对着顾归之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顾归之只是担心齐萌萌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见她没有任何不舒服，还说了一句：“家里的麦乳精不多了，我休息的时候去多买几瓶。” 齐萌萌手里也有麦乳精的票，不过顾归之愿意给她花钱，她高兴。 第296章 是不是女儿 更让齐萌萌高兴的日子还在后面，半个月后，她刚从厂里出来，就看到门口的齐惠兰和刘大江。 齐萌萌只愣了一个瞬间，推着自行车冲了过去：“妈，妈，你怎么来了。” 齐惠兰吓得赶紧扶住她，嗔怪地：“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都怀孕了还跑那么快，多不安全。 齐萌萌看懂了齐惠兰的意思，她笑着挺了挺肚子：“妈，我没事。” 她除了爱吃辣菜，其他地方一点变化都没有，除了李师傅知道她怀孕了，其他人都没有看出来。 “没事也不能跑那么快。”齐惠兰上下打量了齐萌萌一圈才放心。 齐萌萌这才顾上喊旁边的刘大江：“刘叔，你们什么时候到的？饿了吗？我带你们去吃饭。” 刘大江笑着说：“你妈知道你怀孕不放心，我送她过来看看你，明天我就要回去。” 齐萌萌忍不住把头靠在齐惠兰的肩膀上：“妈，你真好。” “这么大人了，还撒娇。”齐惠兰话是这样说，可满脸笑意地摸了摸齐萌萌的头。 齐萌萌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怀孕以后，她的性格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食品厂门口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齐萌萌带着齐惠兰和刘大江先回家，把东西放下。 他们三个在家里等了一小会儿，顾归之就回来了。 本来齐惠兰想在家里做饭，可齐萌萌不想让她太累，直接说去外面吃。 齐惠兰在火车上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一直都在担心齐萌萌，现在看到齐萌萌，眼里的疲惫非常明显。 “妈，你肯定会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以后有的是机会给我做饭，今天第一顿饭，咱们出去吃。” 有了齐萌萌这话，齐惠兰没有再坚持，跟着一起去了国营饭店。 临出门前，齐萌萌拿了个罐头瓶子，齐惠兰眼尖看到，问了一句：“萌萌，你拿的是什么？” “我自己做的辣椒酱，一会儿可以放到菜里。”齐萌萌笑得很开心。 自从她知道自己怀孕，就爱上了吃辣菜，可顾归之担心她的身体，只让她隔一天吃一次。 今天是她吃辣菜的日子，谁也不能拦着。 顾归之在后面听到齐萌萌这话，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如果不是齐萌萌吃的太辣，他肯定不会拦着。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齐惠兰就见识到了齐萌萌多能吃辣。 米饭一端上来，齐萌萌狠狠地舀了两勺辣酱放在米饭上，稍微搅拌一下就吃了一大口，看的齐惠兰眼皮直抽抽。 “萌萌，你做的这辣椒不辣？”齐惠兰问着，却觉得不应该。 那辣酱的辣味非常明显，而且颜色红润，一看就辣。 “不太辣，妈，你要不要尝尝？”齐萌萌把罐头瓶往齐惠兰的方向放了放。 “妈，你少夹一点尝尝味道，如果好吃，再多夹。”顾归之吃过一次齐萌萌做的辣酱，知道那味道，一般人肯定受不了。 虽然有了顾归之的提醒，但齐惠兰还是被辣酱辣的打了个喷嚏。 刘大江赶紧递了个馒头给齐惠兰，让她压压嘴里的辣味。 “萌萌，这辣酱太辣了，你吃了能受得了吗？”齐惠兰看着齐萌萌泛着辣油的米饭，就觉得胃疼。 “妈，我没事，真的。”齐萌萌说着还吃了一口炒鸡蛋。 自从怀孕以后，她已经不喜欢吃国营饭店的红烧肉了，也就炒鸡蛋和炒青菜还能吃一些。 当然，炒青菜必须配着辣酱一起吃。 齐惠兰看向顾归之：“归之，萌萌这段时间一直这样吃？” 这样对孩子真的好吗？ 顾归之点头：“也没有天天这样吃，隔一天吃一次，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只要萌萌吃了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就可以这样吃。” 齐萌萌点头：“妈，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你多吃点。” 她有偷偷地喝凉茶和吃水果，所以就算吃了那么多的辣椒，她都没有上火。 本来觉得有些饿的齐惠兰，看了齐萌萌吃辣酱的动作，已经没有了食欲。 她虽然只生了齐萌萌一个女儿，但还是见过不少人怀孕的。 那么多人里，几乎没有人能像齐萌萌这样吃这么多的辣椒。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齐萌萌做的辣酱里面放了鸡丁和猪肉丁，还放了不少的植物油。 这样的吃法，可没有几家舍得。 齐萌萌本来想少吃点辣酱让齐惠兰放心，可实在忍不住，又一想齐惠兰在这里肯定不是住一天两天，所以还是不瞒着的好。 她直接放纵自己，痛痛快快地吃起来。 齐惠兰眼睁睁地看着齐萌萌吃了两碗米饭，每碗米饭上都舀两大勺辣酱。 顾归之倒是习以为常，还能抽空提醒齐惠兰吃饭。 等吃完饭，齐萌萌带过来的罐头瓶子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的辣酱。 齐惠兰觉得，她应该给相熟的妇科医生写信，问问齐萌萌的情况是不是正常。 吃这么多的辣椒，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承受的了吗？ 可一直等回到家里，齐萌萌都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到了家，她还喝了一大杯麦乳精。 这食量，几乎是原来的两倍。 晚上，齐惠兰和齐萌萌躺在一起，齐惠兰很是担心地问：“萌萌，你休息的时候，我陪你去看看医生，我担心你这么吃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 去看医生齐萌萌倒是不排斥，可一想到不让她吃辣菜，她就受不了。 “妈，等看过医生以后再说。” 齐惠兰还担心一点，酸儿辣女。 齐萌萌吃这么多的辣酱，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是个女儿？ 齐惠兰心里担忧，却没敢说出来，她对生男生女无所谓，但她担心顾归之有意见。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哪怕很累了，她也没睡着，一直在床上翻身。 齐萌萌睡了一小觉，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齐惠兰还没有睡着。 “妈，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有些认床？” 齐惠兰本来不想说，可被齐萌萌一问，突然就说出口：“萌萌，你肚子里的是不是女儿？” 齐萌萌：…… 第297章 不给你吃给谁吃 齐萌萌肚子里的孩子顶多两个多月，应该还看不出男女。 “妈，两个多月就能看出男女了？”齐萌萌猜想难道是她妈跟着哪位医生学了看性别？ “应该不能。”齐惠兰摇摇头，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想看性别，估计得等到六个多月，妈认识一个医生，可以看出来，可是在咱们那边，到时候你去方便吗？” 齐惠兰面上充满了担心，齐萌萌这才反应过来，齐惠兰没看出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别。 齐萌萌有些好笑地问：“妈，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 齐惠兰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几乎是在齐萌萌耳边说：“都说酸儿辣女，你吃了那么多的辣椒，肯定是女儿。” 齐萌萌突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有人猛吃辣椒想证明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的场景。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齐惠兰见齐萌萌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 齐萌萌赶紧反驳：“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孩子还那么小，没有感觉。” 就算是现代的仪器，也没听说两个多月就可以测出男女。 齐惠兰听了这话，松了半口气。 “归之有没有说过，万一你肚子里的是个女儿怎么办？” “没有。”齐萌萌下意识地反驳，他觉得顾归之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顾归之不喜欢女儿，就让她姓齐。”齐萌萌随口一说，齐惠兰的眼睛一亮。 对呀，女儿怎么了？她们齐家不嫌弃男女，只要是萌萌的孩子就好。 齐惠兰想通了，立刻就有了睡意，她提醒齐萌萌：“萌萌，你赶紧睡吧，明天是不是还得上班？” 齐萌萌上个床的功夫，齐惠兰已经睡着了。 齐萌萌有些好笑，她没想到齐惠兰这心放的这么快。 第二天早上，顾归之一早就起来煮鸡蛋，煮粥，还做了小花卷。 这是齐萌萌教他的，花卷比馒头好吃，放了油盐，齐萌萌能吃两三个。 等齐惠兰和齐萌萌醒过来的时候，顾归之连水都烧好倒在盆里了。 “妈，这里有刚烧开的热水。”顾归之指了指刚烧开的热水。 齐萌萌已经自然地弯下腰去洗脸，然后去屋里擦护肤霜。 顾归之则去把洗脸水倒了，又把一杯麦乳精端到齐萌萌旁边。 齐萌萌擦完脸，端起麦乳精一口气喝完，正好对上齐惠兰的目光。 “妈，怎么了？”齐萌萌问道。 齐惠兰看着把杯子拿到外面的顾归之，凑到齐萌萌面前小声说：“萌萌，平时归之都是这样？” 齐萌萌以为她说的是麦乳精的事，耸了耸鼻子：“我不喜欢喝麦乳精，可归之说喝了对孩子好，我只能喝。” 其实顾归之的原话是让齐萌萌喝奶粉，奶粉票他去想办法，可齐萌萌一想到奶粉的腥味就摇头，她一直都不喜欢喝奶。 顾归之这才退了一步，让她喝麦乳精。 就算是亲妈，齐惠兰都想说，嫌弃奶粉不好喝的，估计也就她闺女了。 不过闺女既然爱喝麦乳精，齐惠兰跟着点头：“等我回去多找一些票，都给你寄过来。” 齐萌萌赶紧摆手，这麦乳精偶尔喝还行，如果喝几个月，齐萌萌觉得，还是算了吧，太甜了。 齐惠兰没有理会齐萌萌的摆手，催着她赶紧去吃饭。 齐惠兰的手艺不太好，可很懂吃，她吃着顾归之做的花卷，夸赞道：“归之这手艺，真是不错。” 刘大江脸上都是诧异，他没想到那个眼里只有训练的人，居然能拿得起厨具。 “看来还是咱们萌萌有口福。”刘大江冲着顾归之说。 顾归之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给齐萌萌的花卷上抹了一层的肉酱又递给齐萌萌。 “早上不能吃辣椒，我给你抹了肉酱，味道也很好，你尝尝。” 齐萌萌接过花卷尝了一口，笑着点头：“嗯，这个酱好吃，等过几天我去帮着小满带孩子，让她再帮我做一点。” 齐惠兰和齐萌萌经常通信，知道于小满跟齐萌萌的关系好，她还给于小满的儿子做了两件小衣服。 “等周末妈和你一起去，我给于小满的儿子做了两件小衣服，正好拿过去。” 齐萌萌嘴里嚼着花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顾归之把已经晾凉的粥往齐萌萌面前放了放，示意她别只吃花卷，不喝粥。 齐惠兰越看顾归之越满意，他没想到婚后的顾归之这么体贴，看来这门婚事，萌萌结的太对了。 刘大江看着齐惠兰的表情，突然有了危机意识，以后惠兰会不会觉得他不贴心？ “惠兰，你别只看萌萌，你也吃。”刘大江给齐惠兰又拿了一个花卷。 齐惠兰嗔了他一眼，她手里的花卷还没吃完，就又拿，她什么时候早上那么能吃了。 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的刘大江心里一塞，瞪了顾归之一眼。 顾归之的注意力都在齐萌萌身上，根本没看到刘大江的动作。 刘大江看着齐惠兰瞟都没瞟他一眼，决定向顾归之学习，免得齐惠兰回去以后，嫌弃他不贴心。 吃过早饭，顾归之和齐萌萌去上班，齐惠兰把刘大江送到火车站就去买菜。 中午齐萌萌一回家，看到桌上摆了一盘辣子鸡丁，一盘辣椒炒茄子。 她闻着空气中的香味，总觉得有些熟悉。 “妈，这是你做的？”不是她不相信齐惠兰，是这菜上的油有点多，不像是齐惠兰做出来的。 齐惠兰尴尬地笑了一下，她是想做来着，可她实在受不了那股辣味。 “这菜是在国营饭店买的，我单独给了大厨钱。” 齐萌萌就说，这香味怎么跟国营饭菜的菜那么像。 齐惠兰盛了一碗饭给齐萌萌，“饭是我煮的。” 齐萌萌失笑，吃了一口米饭，故意睁大眼睛，夸张地说：“妈妈煮的饭真好吃。” 齐惠兰点了点齐萌萌的脑袋：“你呀，尝尝这菜好不好吃的，明天我再给你买。” 齐萌萌夹了一块鸡丁吃了，高兴地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国营饭店的饭菜可不便宜，如果天天买着吃，你的工资可能都让我吃了。” 齐惠兰无所谓地说：“吃了就吃了，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不给你吃给谁吃。” 第298章 咱们俩那么好 第298章 咱们俩那么好 齐惠兰从小家境优越，只在打仗那几年吃了一些苦，但金钱是不缺的，所以她对钱财看的并不重。 齐家所有的财产都给了齐萌萌，齐惠兰只花用工资，也觉得很开心。 “萌萌，我明天再去买些肉，我给你做。” 齐萌萌摇头，她不是舍不得齐惠兰劳累，而是觉得会浪费粮食。 当然，这话不能明着说。 “妈，我明天休息，咱们去看看小满吧。”齐萌萌转移话题。 齐惠兰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正好明天我把给小满儿子做的小衣服带过去。” 齐萌萌边吃饭边想着，到底应该用个什么方法，让齐惠兰放弃给她做饭。 一直想到下午上班，齐萌萌也没想出好办法，但她觉得，母爱的力量，应该能让饭菜更好吃一些。 但到了晚饭时间，她决定收回自己的话，母爱伟大，但实在没法让饭菜变得更加好吃。 齐惠兰第一次做辣菜，没敢做肉食，只做了辣椒炒鸡蛋和麻辣豆腐。 只是，辣椒炒鸡蛋，只有辣味，没有香味，麻辣豆腐，辣味只浮在豆腐表面。 齐惠兰满脸期待地看着齐萌萌：“萌萌，你觉得这菜味道怎么样？” 齐萌萌吃了一块豆腐，咀嚼了几下咽下。 虽然她喜欢吃辣菜，可只有辣味没有香味的菜，她不喜欢。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的表情，脸上的期待慢慢褪下，低喃出声：“难道不好吃？” 她看了看两道菜，夹了一筷子辣椒炒鸡蛋放到嘴里。 一秒钟后，她赶紧夹了一筷子米饭放到嘴里，实在是辣呀。 顾归之主动说：“妈，你吃不了这菜，我去给你做个别的。” 齐萌萌瞥了顾归之一眼，他倒是机灵，她也吃不了这菜。 顾归之很快就察觉到了齐萌萌的意思，但当着齐惠兰的面，他没法说齐惠兰做的饭菜不好吃。 齐惠兰想勉强自己吃，可齐萌萌已经把两盘菜移到了旁边。 顾归之的动作很快，他做了一道西红柿炒鸡蛋，还拿过来了一瓶辣酱。 西红柿炒鸡蛋摆在齐惠兰的面前，辣酱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就着辣酱吃了麻辣豆腐，拌了辣酱的豆腐，味道好吃了许多。 那道鸡蛋炒辣椒被顾归之拌着米饭吃了。 从两人的动作，齐惠兰察觉出来自己做的饭菜只怕不如意，可她的做饭水平就这样，她盘算着还是去国营饭店买，起码齐萌萌能出个顺口的饭。 第二天她们去了于小满家，齐惠兰吃了于小满做的饭，觉得自己前一天的决定太仓促了。 国营饭店算什么，跟于小满的手艺一比，啥都不算。 齐惠兰母女俩带着东西去了于小满家。 混子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就只有于小满和儿子，看到两人，于小满立刻下床。 齐惠兰把她摁回去：“小满，快回去躺着，不能吹了风。” 于小满的月子还没有坐满，不过她已经坐不下去了，因为天气越来越热，热的她在床上坐不下去。 “姨，你就让我下床溜达一会儿吧，我这一天天的光在床上躺着了。” 对着齐惠兰，于小满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对着齐萌萌，于小满的话就多了。 “萌萌，你是不知道，只要混子在家，他就不让我下床，只让我在床上躺着，我想下床活动活动，他说对身体不好，我想洗个戒子，他说伤手，我想做个饭，他都不同意，这月子坐的，太累了。” 于小满本身就是勤快人，让她一直在床上躺着，刚开始的几天还行，这都过去了多半个月，她真是坚持不住了。 齐萌萌听着于小满的抱怨，再看看她脸上的笑容，觉得她就是在炫耀，赤果果的炫耀。 “行了，我知道混子对你好，你就别炫耀了。”齐萌萌看着于小满笑了一下，反而让于小满闹了个大红脸。 “我来看看小家伙，哎呦，这是醒了，自己玩呢，这孩子是知道妈妈在说话，一点都没脑。” 齐惠兰见两人说话，她扭头去看床上的孩子，发现孩子就在那里躺着，自己动着手脚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 于小满看了一眼旁边躺着的儿子，话更多了。 “幸好这小子还贴心，要不然这月子我还真没法经常躺着，我刚开始还跟混子说，这小子是不是傻，看着那么安静，可后来试了两次，发现他机灵着呢。” 齐萌萌没问于小满怎么试的，看于小满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做了坏事。 “孩子听话是福分，说明孩子孝顺。”齐惠兰听到于小满的话，插了一句。 于小满跟着点头：“这孩子除了尿了拉了，还有饿的时候哼唧，平时真不怎么闹腾，很是贴心。” 齐萌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测，难道这孩子带着之前的记忆。 她凑近孩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又喊了他几声，孩子只是动动手脚，偶尔笑一下，看起来跟一般的小婴儿没什么区别。 齐萌萌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跟着又逗了几下孩子。 于小满就在旁边坐着，看着齐萌萌的肚子，“说起来，我们两家真有缘分，我生孩子，你查出怀孕。” “肯定是宝宝看咱们俩那么好，才选了我们当妈妈。” 这都是齐萌萌以前安慰于小满的话，没想到于小满当了真。 齐惠兰虽然没听懂于小满说的是什么，但也跟着点头：“小满这脾气一看就是好的，还一胎得男，孩子这么听话，福气在后面。” 于小满看着床上的儿子，满眼都是幸福，她只盼着儿子健健康康的长大，至于其他的，她没想那么多。 齐惠兰跟着点头，当妈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 虽然齐家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富有，但是齐志军和顾归之的职位只要不降，以后就没人能动的了齐萌萌。 也许是缘分，齐惠兰和于小满居然很谈得来，于小满中午还要亲自去给两人做饭。 齐惠兰赶紧拦下：“你还坐着月子呢，哪里能让你做饭，我来，我来。” 本来没打算说话的齐萌萌赶紧站出来：“我做饭吧。” 第299章 味道就是不一样 第299章 味道就是不一样 “不行！”齐惠兰和于小满一直出声。 她们都觉得，齐萌萌才刚怀孕，肯定闻不了油烟味，让谁做饭也不能让她做饭。 当着齐惠兰的面，齐萌萌还没法说实话，她实在吃不下去齐惠兰做的菜。 自从怀孕以后，她比以前娇气了许多，性格也有了变化，口味那就更别说了，不喜欢吃的，一点都吃不下去。 昨天齐惠兰做的菜她都是配着辣酱吃的，今天，她可不想再委屈自己的嘴。 三个人争抢的时候，混子回来了，问题立刻得到解决。 混子和于小满结婚多年，做菜的味道虽然比不上于小满，但已经比一般人好多了。 而且，于小满跟混子说情，做了一道菜。 当着齐惠兰和齐萌萌的面，于小满低声跟混子商量，混子没好拒绝。 这道炒青菜，成了桌上大家最喜欢的一道菜。 也是奇怪，同样的步骤，不同的人炒出来味道就是不一样。 于小满炒菜的时候，齐萌萌和齐惠兰都在旁边看着，都没发现特别的地方。 等于小满炒完菜，两个人一尝，味道就是好吃，把青菜的鲜甜味都激发出来了。 就连这段时间嗜辣的齐萌萌都觉得好吃。 齐惠兰问于小满有没有什么窍门，能把炒青菜做的这样好吃。 于小满想了一下说道：“主要是看火候和菜的颜色，刚开始要大火，等菜变软了才能放盐。” 可这个火候是最难掌握的，大火要多久转小火，这些，可不是听几句理论就能做好的。 于小满讲的认真，齐惠兰如有所思，齐萌萌赶紧催着两人吃饭：“做饭这事也要看天赋的，小满家可是家学渊源。” 就像齐萌萌，做了那么多年的蛋糕甜点，虽然做的面食也不错，可要跟专业的一比，就差太多了。 至于齐惠兰，算了吧，娇生惯养的人，现在能把饭菜做熟就不错了。 混子专门给齐萌萌做了一道回锅肉，当然，是在于小满的指挥下做的。 这道菜，其他人都觉得辣，只略尝了下味道，齐萌萌把剩下的多半盘子都吃了。 于小满看着齐萌萌对辣菜的喜欢，心里有了跟齐惠兰一样的猜测。 等混子走后，于小满才问齐萌萌：“萌萌，你这肚子里，是不是女儿呀？我看你特别喜欢吃辣？” 齐萌萌笑着说：“我就盼着你出了月子，再给我多做几瓶那个辣酱，你是不知道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有多么喜欢你那个辣酱，没有辣酱配着，我吃饭都不香。” 她没有正面回答于小满的问题，现在孩子还没出生，她不想用男女的问题，来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于小满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齐萌萌的意思，她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反而笑着承诺： “萌萌放心，过两天我就给你做，保证多做几瓶，让你吃个过瘾。” 齐萌萌赶紧说不着急，免得于小满还没有出月子就去给她做辣酱。 于小满虽然喜欢做饭，但也清楚自己的身体重要，所以她答应齐萌萌，等出了月子就坐。 齐惠兰把自己给于小满儿子做的小衣服拿了出来。 用的是在百货大楼买的布料，天蓝色的棉布，面料柔软，摸起来很舒服。 于小满把布料在自己脸上贴了贴，很是高兴地说：“姨，真是谢谢你了，这么好的布料，你都舍得送给我。” 现在人们谁舍得给孩子买这么好的布料，都是大人穿旧了的衣服，裁了以后给孩子穿。 现在又是夏天，月子里的孩子多数都是穿个小肚兜，省布料又不热。 像齐惠兰这样专门做了衣服的人，都是很亲近的人。 于小满清楚，自己是沾了齐萌萌的光。 “姨，等我出了月子，我一定给你做好吃的，你可不能这么快就回家。”于小满拉着齐惠兰的手，很是亲热。 她和混子的父母都不在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现在齐惠兰对她好，她自然就跟齐惠兰亲近了。 “行，我不走，我也就手上的活还好点，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做的，你跟我说，我再给孩子做。” 齐惠兰也乐意帮忙，两个人说话间的亲密态度，如同母女一般。 齐萌萌倒是没有露出嫉妒的神色，可她们来的时间不短了，又吃了中午饭，得回去了。 齐惠兰听说要走，还有些舍不得，想要多说一些，于小满也想着留下她们，让她们吃了晚饭再走。 听了这话，齐惠兰反而起身，她们是来看产妇的，可不是来人家家里蹭饭的。 “明天萌萌还得上班，到时候我再来陪你。”齐惠兰主动说。 于小满忙不迭地点头，现在家里每天只有她和孩子，她早就闷了，如果有齐惠兰过来陪她说话，那就太好了。 拒绝了于小满要出门相送，齐惠兰和齐萌萌骑着自行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齐惠兰跟齐萌萌说：“萌萌，你别怪妈去看小满，一方面是小满生了孩子没个人帮衬，另一方面，妈是想着，我帮了她，以后你有事，她也愿意帮你。” 齐萌萌把头靠在齐惠兰的后背上，说道：“妈，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可能以前齐惠兰确实对原主有忽略，可齐萌萌来了以后，齐惠兰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她不能昧着良心说齐惠兰不好。 混子当天晚上回去，知道齐惠兰白天要来陪于小满，又听说齐萌萌想吃辣酱，当天晚上就出去买了肉和辣椒，在于小满的指挥下，做了两瓶辣酱。 第二天，齐惠兰来的时候，于小满把辣酱给了她。 “小满，萌萌昨天都说了，她不着急，等你出了月子再做也行，你怎么不听话呢，你现在还年轻，一定要养好身子，可不能再做这些活了。” 齐惠兰虽然心疼自家闺女，可也不会让于小满在月子里劳累。 于小满满脸的感动，解释道：“这不是我做的，我跟混子说了做法，看着他做的。” 齐惠兰这才点头，把她知道的有关产后保养的方法给于小满说了不少。 于家也是穷苦出身，她从来不知道，产后还有保养，也就是齐惠兰这样家底丰厚的人家，才知道这些事情。 第300章 我来带孩子 第300章 我来带孩子 有了齐惠兰的帮忙，于小满坐月子剩下的几天，日子过得很不错，她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 齐惠兰白天的时候就去于小满家里，等到了饭点回去给齐萌萌做饭。 再到周末的时候，齐惠兰又做了一道麻辣豆腐，味道跟之前做的，几乎是天壤之别。 “妈，你这是去参加厨师班了，这菜做的，比之前好吃太多了。” 齐萌萌舀了一大勺豆腐拌米饭，觉得味道非常好，简直要停不下来。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吃，用勺子又给她舀了一勺，笑眯眯地说：“我这是跟小满学的，还别说，有了小满的指挥，我做出来的菜味道也特别好。” 她没说的是，这几天，她也就学会了做这一道菜，而她也确定了，自己没什么做饭的天赋。 顾归之看齐萌萌吃的香甜，也吃了一口，味道并不算太辣，更多的是辣椒的香味，而且里面放了肉末，应该很符合齐萌萌这段时间的口味。 从齐萌萌吃饭的速度，就可以看出这道菜的美味。 顾归之默默地把筷子移动到旁边的炒青菜上，然后顿了一下。 好吧，丈母娘做菜的味道没什么变化，看来只学会了做麻辣豆腐。 齐萌萌也吃了几筷子青菜，不过是拌了辣椒吃的，所以她一时间还没发现区别。 等齐萌萌吃完饭，齐惠兰才说：“萌萌，我准备后天回去。” “怎么这么快就回去？”齐萌萌有些不舍，她以为齐惠兰这次来能多注意些日子。 “我来了都超过十天了，再不回去，只怕单位不同意。”齐惠兰脸上也都是不舍。 “我已经想过了，等你快生孩子的时候，我就辞职，把工作卖了，到时候来帮你带孩子。” “这，”齐萌萌一时间回答，她虽然知道以后社会发展，时代进步，可让齐惠兰辞职来帮她带孩子，她觉得这付出有点大。 “妈，你那工作做的不高兴吗？” 如果是齐惠兰不愿意工作，过来陪她倒是无所谓。 齐惠兰笑了一下：“我已经干了这么多年，说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我是想着，等你生了孩子，总得有人帮你带，你看小满，因为没人给她带孩子，她出了月子也没法去干工作。” 于小满的孩子昨天已经满月了，可混子不放心她带着孩子去上班，让她再请一个月的假，准备找到人帮着带孩子再让于小满去上班。 于小满想带着孩子去上班，可她是在厨房，混子担心孩子被磕碰，没有同意。 齐惠兰想到齐萌萌以后也面对这种情况，就满是心疼。 于小满还有混子帮着带孩子，可顾归之经常出任务，等齐萌萌生了孩子以后，她自己上班带孩子，想想就累。 齐惠兰心疼齐萌萌，已经做好准备辞职了。 这段时间上班她可以多攒点钱，等齐萌萌快生之前再过来。 齐萌萌之前听赵小草说过这个问题，现在听齐惠兰也说这事，她也开始认真想等她生了以后谁来带孩子的问题。 先不说她现在有工作，就说她想上大学读书，也得有人看孩子。 一时之间，她觉得这孩子来的时间不是很合适。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是姥姥，当然是我来带孩子。”齐惠兰拍了齐萌萌的胳膊一下。 原来，齐萌萌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齐萌萌赶紧笑着说：“妈，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这孩子来了，就是我们的宝贝，我当然没有觉得不合适。” 齐惠兰和顾归之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她，她哪里敢说不合适，再说，孩子已经有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齐萌萌又说了不少好听话，齐惠兰才放过她。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齐惠兰瞪着齐萌萌：“你刚才吃饭的时候说的那是什么话，让归之听了怎么想。” 齐萌萌也就是顺口一说，说完看着齐惠兰和顾归之的脸色都变了，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现在她只能讨饶。 “妈，我就是顺嘴一说，没有那么想。”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怀孕后，她感觉自己都有些变傻了。 齐惠兰叹口气，拉着她的手：“萌萌，我看的出来，归之很在乎这个孩子，这些话，以后不要说了。” 如果让顾归之知道齐萌萌不愿意要这个孩子，只怕会有想法。 “妈，我知道的，我没有不喜欢这个孩子，我真的就是那么一说。” “那就好。”齐惠兰认真的看着齐萌萌，“萌萌，做军嫂是很累的，归之经常出任务，可能你怀孕的这段时间也没法在家里陪你，你要是不舒服，就给你刘叔办公室打电话，我再请假过来。” 齐萌萌点头，她知道齐惠兰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哪怕齐惠兰把同样的话说了好几遍，她都在认真的听着。 齐惠兰在这里的日子，给齐萌萌的孩子做了好几件小衣服，甚至还用家里的棉花做了一个小褥子。 齐萌萌生孩子的时候是春天，虽然天气会越来越热，但被褥也得准备一些。 家里有钱，齐惠兰可不想委屈了以后的外孙。 一转眼，就到了齐惠兰要走的时候，齐萌萌请了半天假，不顾齐惠兰的阻拦，给她准备了不少吃的让她在火车上吃。 母女俩刚出门，于小满就骑着自行车来了。 “齐姨，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吃的，你放着在火车上吃，有咸菜、肉酱，你都尝尝味道，哪个好吃，我再给 你寄。” 于小满和齐惠兰的关系亲近，知道齐惠兰要走，她很是不舍。 “好，谢谢小满，你来这里，孩子谁看着呢？”齐惠兰接过东西，关心地问。 “混子今天休息半天，在家里看孩子。”于小满是特意来送齐惠兰的。 齐惠兰接过于小满准备的兜子，手里一沉，她惊讶地去打开：“小满，你准备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 于小满嘿嘿笑了两声：“没什么，就是两个饭盒，还有几个罐头，齐姨，你上了火车再看，再不走火车是不是就晚点了？” 第301章 想出这个主意 第301章 想出这个主意 在于小满的阻拦下，齐蕙兰没有打开她送的兜子，直接拎去了火车站。 进站前，齐萌萌买了一瓶汽水灌进水壶里递给齐蕙兰。 “妈，在火车上别跟陌生人说话，有人给你吃的你也别要，有事找列车员，我等会就去给刘叔打电话，让他明天去接你。” 齐萌萌把之前听说过的火车上的骗子和拐子的情况都说了一个遍。 于小满听的目瞪口呆，现在有那么多的坏人吗？坐火车这么危险吗？ 齐蕙兰听的想笑，最后没忍住笑出声：“萌萌，你放心，妈肯定会照顾好自己，安全到家。” 她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哪里会坐个火车把自己坐丢了。 齐萌萌不是很信任齐蕙兰，实在是齐蕙兰有时候太傻白甜了一些。 “妈记住了，不跟陌生人多说话，不接别人给的东西，有问题直接找列车员……” 齐蕙兰把齐萌萌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妈说的对吗？” 齐萌萌：对！ 于小满看着齐萌萌憋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扶着齐萌萌的胳膊笑着说：“你就放心吧，齐姨很聪明，肯定能安全到家。” 齐萌萌心里想，齐惠兰再聪明，也没有坏人坏，可这些话不好说出来，她只能多嘱咐齐惠兰两遍。 齐惠兰看出了齐萌萌的紧张，很是认真地听她说完，还表示到家就给她发电话。 火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齐惠兰拎起包，让齐萌萌靠后退，别让人挤到她。 于小满拉着齐萌萌后退了两步，看着坐火车的人一窝蜂地挤进车厢。 齐惠兰的座位靠着窗，她找到位置，把东西塞到座位底下，就冲着窗户外面摆手，又冲齐萌萌做手势，让她有事情就打电话。 齐萌萌赶紧点头，免得被人看明白顶上齐惠兰。 齐惠兰见齐萌萌看明白了没有再做手势。 有于小满拉着，齐萌萌没有往前挤，母女俩互相看了几眼，火车就开动了。 眼看着火车走远，齐萌萌突然感觉到一股孤单。 于小满拿出手帕给齐萌萌擦眼泪，低声安慰她：“没事，齐姨肯定会安全到家的。” 齐萌萌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哭了，她赶紧把眼泪擦干。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她说话的时候觉得很不好意思。 “没事，怀孕了就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于小满很认同地点头，“我刚怀孕的时候也这样，混子还说，我比以前矫情了，哼。” 齐萌萌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比以前矫情了，可能是因为怀孕，身体激素跟以前不一样的原因，总归不是自己的问题。 想明白的齐萌萌，跟着于小满走出火车站，买了两瓶汽水，递给于小满一瓶。 “小满，我请你喝汽水。” 于小满没有客气，把汽水喝完，邀请齐萌萌跟自己一起回家。 反正齐萌萌请了半天假，送了齐惠兰就没什么事情，干脆跟着于小满去了她家。 混子正在家里逗孩子，看到两人回来，赶紧把孩子递给于小满。 “小满，你赶紧喂喂小豆子，我看他饿了。” 小豆子到了于小满怀里，嘟起小嘴，一看就是饿了。 于小满刚才已经擦了手，但她还是用干净毛巾擦了擦，才开始喂小豆子。 等到于小满喂完小豆子，又把他放到床上，小豆子冲两人乐了一会儿，就慢慢地睡着了。 哪怕见过好几次，齐萌萌还是感慨：“小豆子太听话了。” 饿了不闹，吃饱了就睡觉，这样的宝宝，简直就是来报恩的。 至于自己肚子里这个，齐萌萌没有抱那么大希望，因为，她的口味在发生变化，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她喜欢吃辣的，可从昨晚开始，她对辣的，似乎没那么喜欢了。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齐萌萌就确定，自己的口味确实发生了变化，她能吃辣，但没有前几天那么喜欢吃辣了。 于小满专门给齐萌萌做的回锅肉和辣椒炒肉，可齐萌萌夹菜的速度，明显没有之前快。 混子以为齐萌萌不好意思，不断招呼她：“嫂子，你别跟我们客气，多吃点。” 还是于小满看出来了，她问道：“萌萌，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菜，你想吃什么，要不我再去给你做一个？” 齐萌萌赶紧摇头，趁着现在还能吃辣菜，多夹了两筷子。 于小满见齐萌萌又开始吃菜，没有再多问。 三个人吃完饭，齐萌萌就回家了，她现在情况特殊，容易疲惫，今天吃饭早，正好回去睡一会儿。 谁知，到了家里，她说什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嘴里没味，就想吃点东西。 她去空间里找了一圈，找到一袋以前在火车上买的酸枣，当时觉得非常酸，只吃了几个就吃不下去，现在突然就想吃了。 不知不觉间，齐萌萌吃完了一袋酸枣，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也有了困意。 这一觉，齐萌萌睡得很香，差点都迟到了。 李师傅看到齐萌萌踩着上班铃进来，关心地问：“萌萌，你没事吧？” “没事。”齐萌萌摇头，她觉得特别好。 李师傅见她干活的动作利索，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说：“萌萌，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找机会换个岗位。” 她们这个岗位算是工人岗，天天都在车间里，厂里还有其他的岗位，比如人事科，后勤部那些，都相对清闲，还都是坐着的工作。 齐萌萌现在月份小还好，等以后肚子大了，再在车间里工作，只怕不太方便。 本来只是想找个工作过渡一下的齐萌萌，因为有了孩子，好多事情都要重新安排。 “谢谢师傅，我回去想想。”齐萌萌谢过李师傅的好意。 “嗯，你现在月份小，慢慢找，总能找到机会。”李师傅也是给齐萌萌提个醒，免得她年轻不知道分寸。 齐惠兰走之前，特意给赵小草送了一块布料，说齐萌萌的身体弱，让她帮着照顾齐萌萌。 赵小草想了一天，想出这个主意，让李师傅帮着齐萌萌在厂里看看能不能换个岗位。 第302章 她这样实在是不正常 第302章 她这样实在是不正常 李师傅把齐萌萌当成亲传弟子，当然会帮忙，但他不知道齐萌萌在厂里有没有关系，就想着先提醒齐萌萌一声。 齐萌萌看李师傅说的一脸认真，把这事放到心里了。 但换岗位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再加上齐萌萌现在也没有明显的不舒服，所以具体换到哪里，还需要再找。 同样的问题，李师傅也在想，他在厂里待了这么多年，厂长怎么也得给他一些面子，可具体去哪个岗位，还得跟齐萌萌商量商量。 当然，现在说不合适，怎么也要等到齐萌萌的肚子大起来才行。 李师傅下午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件事，齐萌萌想的却是空间里的酸枣。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酸枣好吃，下午上着班，突然就饿了，然后就想吃酸枣。 可周围的同事都在认真干活，她这突然吃东西，肯定是不行，没准别人还以为她偷吃呢。 刚开始还能忍，可十几分钟过去，齐萌萌觉得忍不了了。 既然没有条件，那就自己创造条件吧，她跟李师傅说了一声，去厕所。 好在现在的厂子里没有摄像头，齐萌萌在转弯处，往嘴里塞了个酸枣，瞬间就眯起了眼睛。 真好吃。 为了不被别人看到她在吃东西，她发现厕所里没有人，立刻闪身进了空间，简单洗手，把酸枣拿出来，吃了半袋，才心满意足地出空间。 她来上厕所的这个时间点也是巧，没遇到人，只是在快到车间的时候，遇到了陆晓兰。 陆晓兰看起来比婚前丰腴了很多，只是脸上带了一丝愁容，看到齐萌萌，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萌萌姐。” 齐萌萌冲她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陆晓兰回头看着齐萌萌的背影，咬紧了下嘴唇。 接下来的时间，齐萌萌借着去上厕所的机会，又吃了几个酸枣，不过都是在角落里吃，没敢再进空间。 听到下班铃声响，她才松了一口气。 李师傅听着齐萌萌的动静有些好笑，提醒她：“换岗位的事情，你回去好好想想。” “嗯。”齐萌萌轻轻点头。 她现在知道换工作的重要性了，起码以后吃个东西，不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 下班回去的路上，齐萌萌不时地从兜里摸出一个酸枣吃。 等到了晚上吃饭到时候，看着桌上的饭菜，齐萌萌吃的很慢。 顾归之有些担心地问：“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没有胃口。” 齐萌萌吃的那些酸枣不占肚子，其实是有些饿的，可她看着桌上的两个菜，没什么胃口。 “你想吃什么？我再去做。”顾归之看着桌上的辣椒炒蛋和麻辣豆腐。 这两道菜是近一个月，在他们家餐桌上出现次数最多的菜。 齐萌萌也说不清楚想吃什么菜，就是想吃酸的。 她想了想，起身去厨房拿了醋瓶子，把辣椒炒蛋分出来一半倒了一些醋进去，尝了尝，觉得不酸，又倒了一些，再尝尝，这才满意地点头。 顾归之额头青筋跳了两下，倒那么多的醋，不怕牙酸倒吗？ 齐萌萌已经有滋有味的吃起来，还招呼顾归之：“你来尝尝，倒了醋，比原来的味道好多了。” 顾归之看着已经变色的鸡蛋，不太相信齐萌萌的话，可为了了解齐萌萌的口味，他还是夹了一筷子，然后，赶紧吃了一大口米饭。 本来只是辣，但放了那么多的醋，又酸又辣，实在说不上好吃，可齐萌萌就是吃的香。 “萌萌，要不然过几天，我陪你去看看，你前几天喜欢吃辣的，现在又喜欢吃酸的，肚子没事吧？” 顾归之是真的担心。 顾归之摸着已经有些微凸的肚子，也想着去医院看看，上次那个冯医生也说了，有事情可以去找她。 现在的产检还没有那么多的检查，医生多数都是凭经验，但有检查总比没有检查好。 说话间，齐萌萌已经把半份加了醋的辣椒炒蛋吃完了，她又如法炮制，把麻辣豆腐里也倒了醋。 好在她从刚才顾归之的表情里就看出他不喜欢，没有强迫顾归之吃。 这顿饭，齐萌萌吃了将近三分之一瓶醋，看得顾归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想着，这两天一定要请假带齐萌萌去看看，她这样实在是不正常。 等齐萌萌洗完脚坐到床上，顾归之突然递给她一个小罐子。 “这是廖政委家的婶子给的，她说你可能喜欢。” 齐萌萌接过小罐子，一股甜酸味扑来，里面是杏脯。 自从齐志军跟顾归之说，齐惠兰怀孕的时候喜欢吃酸杏，他就在军区里打听过。 可现在的季节不对，已经买不到酸杏了。 廖政委听说这事，回家跟媳妇念叨了一会儿，廖政委媳妇就把之前老家挤过来的杏脯拿了出来。 齐萌萌听着顾归之说着杏脯的来历，往嘴里放了两个杏脯，然后杏脯的眯眼。 这杏脯里酸中带甜，比酸枣还好吃，就是数量太少了，只有一小罐。 齐萌萌吃了几个就没有再吃，她怕吃完了明天没有了。 顾归之以为她不喜欢吃，就准备收起来。 齐萌萌赶紧提醒他：“放到柜子里，我明天再吃。” 顾归之这才知道齐萌萌喜欢吃这个，可廖政委给他的时候就说了，这是老家寄过来的，只有这一小罐。 也就是说，吃完了就没有了。 顾归之把这事记到心里，准备等休息的时候，去找找看，哪里还有这种杏脯。 两个人躺在床上，顾归之摸了摸齐萌萌的肚子，有些凸，他低声说了一句：“还有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做爸爸了。” 齐萌萌突然想到齐惠兰说过的话，很自然地问了出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妈说酸儿辣女，我之前喜欢吃辣的，现在又喜欢吃酸的，没准这肚子里是女儿。” “儿子女儿都好，都是咱们的宝贝，我之前答应了妈，第二个孩子姓齐，所以咱们要生两个。” 顾归之的兴致很高，“我已经跟廖政委说过了，这多半年尽量不接任务，在家里陪你。” 第303章 做个详细的检查 第303章 做个详细的检查 有顾归之在家里当然好，可齐萌萌知道顾归之的工作特殊，有些事情不是他说了能算的。 但既然顾归之有心，齐萌萌当然不会打击他。 顾归之在那说的高兴，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打鼾声，齐萌萌已经睡着了。 顾归之小心地起身，给齐萌萌的肚子上盖上被子，也闭上眼睛。 齐萌萌本来想跟顾归之说换岗位的事情，可太困了，就忘了说。 一直到两天后，他们各自请假，去医院的时候，齐萌萌才想起来。 “师傅建议我去后勤部，那里的工作不忙，还能坐着，比现在好。” 顾归之立刻点头：“既然李师傅这么说，我们就想办法，我找人打听下，看看后勤部有没有人能跟你换工作。” 现在换岗可不是领导说了算，得对方同意，可大家都知道后勤的工作轻松，想换岗可不容易。 顾归之有些担心地看着齐萌萌：“你还能坚持吗？如果你觉得不舒服，要不就先休息几个月，或者把工作卖了。” 顾归之的工资和奖金都在齐萌萌手里，养活两人没问题，顾归之更担心齐萌萌的身体承受不住。 “我现在没事，也就是上厕所频繁一些，就是担心以后肚子大起来，不方便。” “等会儿问问医生，如果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好，那咱们就不去了。” 顾归之还是不太放心齐萌萌去上班。 等到了医院，冯医生给齐萌萌把完脉，顾归之迫不及待地问：“医生，怎么样？” “挺好的。”冯医生态度很好地冲齐萌萌点头。 齐萌萌趁机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的口味太善变了，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冯医生笑着摇头，给两人科普。 大部分的孕妇口味都会发生变化，而酸儿辣女也没有依据。 顾归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对男女无所谓，只要孩子健康就行。 只是齐萌萌这段时间的口味太奇怪了，让人不放心。 冯医生安慰了他们一番，让齐萌萌按照自己喜欢的口味吃就好。 做完检查，齐萌萌起身准备往外走，冯医生喊住齐萌萌，准备再给她把脉。 齐萌萌坐下，顾归之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冯医生不确定地摇头：“我觉得齐萌萌的肚子有些大，想着再给她看看。” 按照齐萌萌现在的月份，一般人的肚子都不太明显，可齐萌萌的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弧度，比别人家的肚子要大一些。 冯医生担心齐萌萌记错了最后一次月事的时间，这会影响到对预产期的计算，所以冯医生才想再把脉看看。 可仔细感觉了一下，冯医生觉得自己没有把错脉，齐萌萌的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将近三个月。 齐萌萌问是不是她平时吃的太多了？ 冯医生问了齐萌萌平时的饭量，确实是比一般的孕妇吃得多，而且要吃的好。 从脉象上来说，齐萌萌没有任何问题，冯医生只能把齐萌萌的肚子大归到她吃的多上。 冯医生提醒齐萌萌要注意饮食，最好不要吃太多。 齐萌萌是听过到了大月份不能吃太多，可现在她的月份还这么小，应该没问题。 她也问了冯医生这个问题，冯医生想了一下回答：“虽然说到了大月份再注意也行，可你现在要是吃的太多，到以后可能就控制不住了。” 这话非常有道理，可齐萌萌饿起来是真的忍不住，她只能说自己试试。 冯医生提醒顾归之还是要看着齐萌萌一些。 顾归之立刻就答应了。 等做完检查，齐萌萌捂着肚子说饿了，她早上起来没吃什么东西就来做检查了，现在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好在这个点，医院的是食堂还开着，两个人去了食堂吃饭。 齐萌萌看了一圈，要了一碗面，两个包子，一碟咸菜。 顾归之主动去找厨师要了半碗醋，齐萌萌立刻笑眯了眼，端起醋碗就倒了一半进去。 旁边看的人牙都酸了一半，齐萌萌夹了一筷子面条，放到嘴里，然后点头。 医院食堂里的醋真酸，比她家里的醋都酸。 齐萌萌在旁人惊诧的目光中，把顾归之倒的半碗醋都吃了。 吃完一碗面和两个包子，齐萌萌摸了摸肚子，好像饱了，又好像没饱。 可是刚才医生已经说了，不能吃太多，所以齐萌萌没有再吃别的。 有了冯医生的话，每次吃饭的时候，顾归之都会提醒齐萌萌。 虽然齐萌萌已经在控制了，可她就是觉得饿，而顾归之心疼她，也会一直放水。 齐萌萌的肚子，如同吹气般变大。 于小满才几天没看到齐萌萌，就觉得她的肚子大了一圈。 “萌萌，你这肚子是不是有些大了？你现在应该还不到五个月吧？怎么跟我六个月的肚子差不多。” 而且齐萌萌的肚子大，其他地方胖的并不多。 齐萌萌起身转了一圈，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她用手比划了一下，突然，肚子疼了一下，她“哎呀”一声，坐了下来。 于小满赶紧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如果齐萌萌不舒服，她准备立刻出去叫人。 齐萌萌拦住她：“没事，就是孩子踢了我一下。” 这段时间，她明显感觉到孩子的胎动多了一些，不是在这里打一拳，就是在那里踢一脚。 顾归之都说这孩子太活泼了一些，以后是个当兵的好材料。 齐萌萌觉得好笑，孩子还在肚子里，顾归之就已经盘算着孩子以后干什么了。 于小满见齐萌萌是真的没事，才放下心，不过她提醒齐萌萌，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如果医院有b超机器，齐萌萌肯定会常去，可现在的医院，多数就是把脉，医生凭经验摸肚子，检查的项目还是太少了。 齐萌萌已经算是去的比较勤的孕妇了，她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去一次。 眼看着到了六个月，齐萌萌的肚子更大了，顾归之不放心，又陪着齐萌萌去做检查。 冯大夫对齐萌萌的大肚子也觉得奇怪，先是给她把脉，然后让她躺到床上，要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 第304章 这么有福气 第304章 这么有福气 顾归之听了冯医生的话，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冯医生，萌萌怎么了？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冯医生心里有了猜测，现在只是确定一下。 “你先出去，等会儿我喊你。”冯医生不由分说把顾归之推了出去，又拉上了帘子。 齐萌萌也带了一丝紧张，“冯医生，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吗？” 现在的医学还不发达，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她要怎么办？ 齐萌萌一时间有些恍惚，没听清楚冯医生说的话。 冯医生重复了一遍：“你家里有人生过双胞胎吗？” “……”齐萌萌懵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摇头：“没有。” 冯医生的意思是说，她肚子里可能是两个孩子？怎么可能？她从来没有听齐惠兰或者齐志军说过两家有人生过双胞胎。 冯医生点点头，认真地给她摸肚子，这时候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 冯医生把手放在那个位置上，开始慢慢地移动。 大概过了十分钟，冯医生让齐萌萌起身。 刚拉开帘子，顾归之就上前扶住齐萌萌，上下打量了一圈，才去看冯医生。 “医生，萌萌怎么样？” 顾归之两人来了好几次，冯医生知道两人的感情很好，也没有卖关子。 “我觉得齐萌萌肚子里是两个孩子。” “什么？” “啊？” 齐萌萌和顾归之同时出生。 哪怕刚才有了猜测，齐萌萌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说顾归之是弱精吗？那她怎么可能怀双胞胎。 顾归之更是觉得不可能，以前觉得一个孩子都是做梦，现在医生告诉他，他要有两个孩子？ 冯医生等两人平复一些才说：“我现在只是猜测，我给齐萌萌把过脉，也摸了她的肚子，觉得她肚子里是两个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等半个月以后再来看看，到时候应该更准确。” 齐萌萌虽然觉得冯医生的医术好，可光凭把脉和摸肚子就能确定双胞胎吗？ “医生，萌萌肚子里是双胞胎？” 顾归之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颤抖，他不是不相信冯医生的医术，他是不相信自己。 冯医生也从刚开始的惊喜中回神，她之前就有猜测，摸过齐萌萌的肚子以后，她觉得有90%的把握。 虽然被两人一再质疑，但冯医生的态度很好，她再次点头：“我觉得可能性很大，下个月你们可以再看看。” “我们下个月一定来看。”顾归之一锤定音。 “回去以后多注意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冯医生嘱咐两人。 如果齐萌萌肚子里是两个孩子，她之前的能吃就说的过去了，毕竟两个孩子需要的营养可是双倍的。 顾归之原来还觉得齐萌萌的肚子大，现在知道里面可能是两个孩子，他立刻觉得之前不应该管控齐萌萌吃东西。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就去买。” 齐萌萌倒觉得还好，她之前也没有饿着，虽然顾归之说的是不让她多吃，可她也没有少吃。 顾归之对着冯医生说了好多次谢谢，态度之好差点让别人以为他被附身了。 冯医生很能理解两人的想法，提醒了冯梦萌一些注意事项，才让两人离开。 顾归之和齐萌萌站在医院的门口，顾归之忍不住摸了一下齐萌萌的肚子，声音里都是激动：“萌萌，你肚子里是两个孩子。” “冯医生说下个月再来看看。” “我觉得冯医生说的对。”顾归之眼睛发亮，“我们去给妈打电话，让妈高兴高兴，还得给爸打电话。” 周围有经过的人听到顾归之的话，看向齐萌萌肚子的眼神都是羡慕，这孕妇居然怀了双胞胎。 齐萌萌赶紧拉了一下激动的顾归之：“咱们走吧。” 她可不是动物园的猴子，不想被别人旁观。 顾归之先带着齐萌萌去了邮局打电话，这次没有打给刘大江，直接打到了齐惠兰的医院。 齐惠兰听到有她的电话，差点以为齐萌萌出事了，手里端的托盘都没端稳，差点摔了。 罗香香一把扶住齐惠兰：“小心一点，不一定是萌萌出事，也有可能是别的事情。” 齐惠兰咽了一下唾沫，勉强站稳，才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罗香香担心她出事，赶紧跟上。 齐惠兰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电话正好响起，她赶紧接起电话。 对面传来齐萌萌的声音：“我是齐萌萌，请问罗惠兰到了吗？” “妈，妈在。”齐惠兰的声音干巴巴的。 “妈，我今天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我怀的可能是双胞胎。”齐萌萌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归之。 “归之说让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齐惠兰眨眨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她才明白，声音里都是颤抖：“萌萌，你说你怀了双胞胎？” 双胞胎？她家萌萌这么有福气，太好了！ 站在门外的罗香香只听到什么双胞胎，立刻把头探进院长办公室。 齐惠兰刚才的意思是说齐萌萌怀了双胞胎？ 电话对面，顾归之一直在听着齐萌萌和齐惠兰说话，这时候插了一句：“妈，医生说可能性很大，如果是两个孩子，第二个孩子姓齐。” 齐惠兰被巨大的喜悦砸中，哪怕顾归之说的是可能性，她都忙不迭的点头。 “好，好，等过几天我就请假去看萌萌。” 齐惠兰心里都是对齐萌萌的不放心，恨不得现在就去。 齐萌萌赶紧说：“妈，不用，我现在挺好的，就是想把好消息告诉你。” “好好好。”齐惠兰一连说了三个好。 等齐惠兰挂断电话，罗香香忍不住冲进院长办公室，不顾旁边院长的脸色，问道：“惠兰，刚才萌萌是不是是说她怀了双胞胎？” “是，萌萌怀了双胞胎，归之说老二姓齐。”齐惠兰使劲点头。 本来想说以后不要随便打电话的院长听到这话，闭上了嘴巴。 女儿怀了双胞胎确实是喜事，打一次就打一次吧。 齐惠兰又扭头跟院长说了一遍：“院长，我女儿怀了双胞胎，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接电话。” 半个小时后，认识齐惠兰的人，都知道齐萌萌怀了双胞胎。 第305章 一桌子饭菜 第305章 一桌子饭菜 齐惠兰声音里的狂喜，齐萌萌听了以后，有些担心地问顾归之：“如果我肚子里不是双胞胎怎么办？” 顾归之很肯定地点头：“肯定是，我有感觉。” 齐萌萌惊讶地看着顾归之：“我都没感觉，你怎么感觉出来的？” “你们都说冯医生的医术好，她今天都说了可能性很大，那应该没问题。” 这叫感觉出来？ 齐萌萌第一次觉得顾归之有些傻。 顾归之已经又开始打电话，只听电话号码，齐萌萌就知道是打给齐志军的。 “还没有确定消息，咱们都通知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齐萌萌主要是担心，万一不是双胞胎，多尴尬。 顾归之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刚才他悄悄地问过冯医生。 冯医生虽然没给他肯定的答复，但说可能性很大。 顾归之从冯医生的表情里判断，齐萌萌肚子里应该就是两个孩子。 这么大的喜悦，顾归之已经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他现在恨不得通知所有人，他将是两个孩子的爸爸。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齐志军的声音：“我是齐志军。” 顾归之抢着说：“爸，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萌萌怀的是双胞胎。” 齐志军本来绷着的脸立刻舒展开了，“双胞胎？确定吗？萌萌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顾归之耐心地回答：“医生说可能性很大，萌萌很好，医生让我们半个月以后再去检查。”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真是我的福星，哈哈哈。”电话对面传来齐志军的大笑声。 顾归之略微想了一下，试探性地问：“爸，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就你小子聪明。”齐志军也没有卖关子。 “我刚收到文件，我升副师长了。” 这种事，本来齐志军不准备在电话里说的，可听到他要有两个外孙，一高兴就说了出来。 旁边听着的齐萌萌满脸都是惊讶，她没想到齐志军才过去多长时间，居然就升成副师长了。 顾归之却知道齐志军的升迁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在电话里，他也没有多问。 喜悦过后，齐志军先问了齐萌萌的身体情况，这次换成了齐萌萌来说。 齐志军嘱咐了五分钟，还说会给齐萌萌寄钱票过去，让她想吃什么就去买，千万别省着。 最后，齐志军让顾归之接电话，问了一句：“你当初答应第二个孩子姓齐？” 顾归之很快接话：“我刚才已经跟妈说过了，第二个孩子姓齐。” 他当初的承诺，一定会兑现。 “好好好，我要为孙子想个好名字。”齐志军满面红光，脑中瞬间出现好几个名字。 顾归之委婉地说：“估计妈也会有想法。” 齐志军不在意地说：“你妈要是想起大名，我就起个小名。” 反正他怎么也能捞到一个。 顾归之没有反驳，反正孩子出生还有一段时间，等孩子生了也不迟。 齐志军挂了电话就开始思考，该给要出生的小孙子准备什么东西。 想到北方的天气马上就冷了，该提前准备点棉衣，免得冻到孩子怎么办。 齐志军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了，他拿起电话给几个战友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找棉花，还特意说是给要出生的孙子准备的。 可以说，齐萌萌怀了双胞胎这事，让身边的人都已经喜悦到不知道如何是好。 齐志军忙着给齐萌萌和未出生的孙子准备东西。 齐惠兰中午特意回家去找家里的钱票，要给齐萌萌买营养品。 顾归之打完电话，就带着齐萌萌去了国营饭店，他可是记得冯医生的话，让齐萌萌多吃点好的。 两个孩子需要的营养肯定比一个要多一半吧。 可以说，怀了双胞胎的齐萌萌，日常待遇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点菜的时候，顾归之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点一遍，点菜的服务员看顾归之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们就两个人，能吃下这么多吗？” 现在可不流行浪费，点了菜必须吃完，吃不完也得兜着走。 “能吃。”顾归之很肯定的点头。 齐萌萌以为顾归之饿了，就没有阻拦。 等到饭菜上桌，顾归之把所有的菜都往她这边放：“萌萌，你多吃点。” 原来，这些菜都是顾归之给齐萌萌点的。 齐萌萌挑眉，顾归之以为她怀的是猪吗？ 桌上有四道菜，分别是醋溜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小鸡炖蘑菇和水煮肉片，融合了各种口味。 主食有三种，饺子、米饭、面条。 顾归之还顶着服务员的白眼要了半碗醋。 “萌萌，你看想吃哪种，这里有醋。” 齐萌萌：……我是人。 旁边的人看着他们那满满一桌的饭菜，眼睛都直了，这俩人能把一桌子饭菜都吃了？ 可以说，整个饭店里大家的目光都若隐若现地看向这边。 顾归之如同没看到一样，催着齐萌萌吃饭。 齐萌萌顶着众人的目光，先端起米饭。 算了，怎么也是吃，早点吃完还可以早点回去。 顾归之时不时地给齐萌萌夹一筷子菜，那态度，太殷勤了，让旁边直吃一碗素面条的老婆子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 顾归之的注意力都在齐萌萌身上，听到也当没听见。 齐萌萌是根本不想理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算的人。 “现在的年轻人，没过过苦日子，光想着铺张浪费，也不知道那钱是怎么来的。” 老婆子提高了声音，对着顾归之和齐萌萌说。 两个人就当没听见一般，各自吃着饭菜。 “妈，你别说了，那些资本家，可不管我们穷人的日子有多苦。”老婆子旁边一个瘦削的男人对着碗里的肉丝面很是不高兴。 对面那两人，肯定是资本家，要不然怎么点那么多的饭菜。 顾归之皱眉，想要解释一两句，齐萌萌给他夹了一块鸡蛋，声音很是平静地说。 “多吃点，你保家卫国，总是风餐露宿，也是不容易。” 顾归之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把饺子端到她面前：“你怀着双胞胎，得多吃点。” 第306章 要不要尝尝我的菜 第306章 要不要尝尝我的菜 周围忿忿不平的目光俱是一顿，各自收回去一些。 如果这两人一个是军人，一个是孕妇，点这么多也不算过分。 只有齐萌萌他们旁边的这桌还想再说什么，顾归之直接扫过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让想要说话的男人顿了一下，没敢在说话。 老婆子还想说什么，男人赶紧拉了拉她的衣服。 老婆子也看到了顾归之的眼神。 顾归之可是经历过多次生死的人，一旦他严肃起来，眼里的冰冷真的能冻死人。 老婆子和男人知道顾归之不是一般人，没敢再说话，赶紧低头吃完碗中的面，快速地走了。 齐萌萌也注意到了顾归之的眼神，但她假装没看到，低下了头。 顾归之当兵多年，多次执行任务，怎么可能是软柿子。 刚才他不说话，是不想惹麻烦，可那人一再挑衅，顾归之可不会惯着他。 桌上的饭菜实在是太多了，虽然齐萌萌现在的胃口比原来好了很多，但吃的还不到一半，她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实在吃不下了。” “没事，我带了饭盒，等会吃不完的菜带回去就好。”顾归之刚才只是简单吃了一些，现在看到齐萌萌不吃了，才开始快速地吃起来。 顾归之吃饭的速度非常快，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桌上的菜吃了大半，最后只剩下水煮肉片。 顾归之拿出一个饭盒，把剩下的菜都放到饭盒里。 “晚上给你做新的，这菜我吃。” “以后你中午就在食堂吃，晚上尽量等我回来做，或者我去问问混子，咱们去他家里搭伙。” 顾归之自己的手艺不行，就准备跟兄弟求助。 无论是于小满还是混子，两个人做饭的手艺都不错，起码比他好多了。 齐萌萌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以后中午在食堂吃，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在食堂里买了晚饭再回来。” 哪里有经常去人家家里吃饭的道理。 再说，混子家里也有孩子，他们两个人带孩子，已经够辛苦了，齐萌萌不好意思去人家家里蹭饭。 自从于小满上班后，找了一个邻居家的赵婶子帮着带孩子。 赵婶子儿子结婚晚，现在还没生孩子，她平时在家里没事做，也就是糊火柴盒，于小满答应一个月给她五块钱，让她帮忙带孩子。 这个价钱并不低，再加上小豆子现在话不会怕，这挣的非常轻松。 于小满每天喂了小豆子再去上班，中午帮着做好饭就回来喂孩子，等孩子吃饱了再去食堂帮着收拾，下午同样也是如此。 一天多次往返家和厂子之间，也就是为了让孩子能吃到母乳。 等小豆子再大一些，可以吃些辅食，于小满才能轻松一些。 这样的情况下，齐萌萌怎么好意思去她家蹭饭。 反正厂子里中午和晚上食堂里都有饭，大不了她都去食堂吃饭，工作不累的时候就回家自己做饭，或者吃空间里的存货，现在距离生不过三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 顾归之见齐萌萌说的有理，就没有再坚持。 吃饭的问题可以慢慢想办法，可齐萌萌的工作要尽快解决，眼看她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无法长期站着了。 每天工作一会儿，齐萌萌就要坐下休息几分钟。 李师傅看着齐萌萌越来越大的肚子，很是担心。 “萌萌，我之前跟你说的工作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看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以后你能坚持住吗？” 齐萌萌苦笑一声，她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她只知道怀孕辛苦，可没想到这么辛苦，现在每天晚上回到家，都感觉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 “萌萌，要不，我去问问厂长，我在厂子里工作这么多年，厂长怎么也会卖我一个面子。”李师傅见齐萌萌没有说话，以为她没有办法，一咬牙，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齐萌萌确实还没想到办法，可她不愿意让李师傅去求厂长。 人情都是越用越薄的，就看李家的孩子都没有在食品厂上班，就知道李师傅没有求过厂子。 这样的情况下，齐萌萌怎么好意思用李师傅的人情。 再说了，如果不跟对方商量，就要换对方的工作，对方肯定不愿意。 齐萌萌觉得她还能坚持几天，如果再过几天，顾归之也没有想办法，那再用李师傅的关系也不晚。 “师傅，归之已经去想办法了，如果我们没有想到办法，你再帮我去求厂长行吗？” 李师傅一眼就看出了齐萌萌的意思，他又劝了两句，可齐萌萌坚持自己的想法，他只能作罢。 “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 在李师傅的能力范围内，肯定不会累到齐萌萌。 齐萌萌笑着谢过李师傅的好意。 正常情况下，齐萌萌这种情况属于偷懒，可她的肚子太大，大家看到了，也没法举报，再说，有李师傅护着，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于小满把给齐萌萌留出的饭盒递给她，冲她挤了挤眼，就拿着自己的包快速地往外走。 顾归之把齐萌萌怀了双胎的事情告诉了混子和于小满，于小满就开始给齐萌萌留饭。 每天中午饭菜做出来以后，她先打一份出来，让齐萌萌不用再跟大家一起挤着打饭。 当然，齐萌萌提前给了钱，还是交到了大厨手里。 大厨知道她是军嫂，看在她的肚子那么大的份上，就同意了。 齐萌萌在桌前坐下，打开饭盒，里面是于小满特意给她留的鸡腿，她笑着咬了一口。 因为是提前打饭，齐萌萌饭盒里的肉每次都要多一些。 为了防止别人有意见，齐萌萌特意拿了一袋大白兔奶糖给于小满，让她给食堂里的人分了，免得别人有意见。 那一袋奶糖分量不少，每人都分到了七八块，大家的脸色都好多了。 等齐萌萌吃完鸡腿，又开始吃其他的菜的时候，陆晓兰端着盒饭坐在了齐萌萌的对面，还把自己的饭盒往前伸了伸：“萌萌，你要不要尝尝我的菜？” 齐萌萌：“……不用了，我的菜挺多的，够吃了。” 第307章 等到我快生的时候 陆晓兰要给齐萌萌夹菜，齐萌萌赶紧拒绝。 “不用了，晓兰，我够吃了。” 不说两个人交情不深，就说陆晓兰饭盒里的菜，齐萌萌就不喜欢吃，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葱头，炒鸡蛋也不行，受不了那个味。 陆晓兰见齐萌萌是真的不要，也没有坚持给她夹菜，只慢吞吞地吃着，时不时说点闲话。 齐萌萌看出陆晓兰有话要说，只是等到她的饭都吃完了，陆晓兰还没说，她打了个哈欠，困了。 “晓兰，我吃完了，你有事儿吗？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啊，没事，不，有事。”陆晓兰看了看周围，几筷子把饭盒里的饭菜吃完，“萌萌姐，咱们去外面说。” 齐萌萌挑眉，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按理说陆晓兰嫁给了舒和平，又生了孩子，现在的日子过的应该还不错，没什么能求到她的地方。 陆晓兰要给齐萌萌洗饭盒，齐萌萌摇摇头，“我拿回家里洗。” 厂里的水太凉了，回家可以烧热水，放点洗洁精。 陆晓兰跟着齐萌萌一直走到了食堂外面，见周围没什么人，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萌萌姐，你的肚子这么大了，找好替班的人了吗？” 齐萌萌这才知道，陆晓兰是看中了自己的工作，准确的说法是看中了自己休产假期间的工作。 这时候的产假跟后世的还不太一样，多数都是找个人替班，把工资分一些给对方。 “你有合适的人给我介绍？” 齐萌萌不答反问。 陆晓兰点头，说话的声音带了几丝急切：“我妹妹很勤快干净，也识字，肯定能把工作做好，等萌萌姐回来的时候，还不会赖着不走。” 齐萌萌刚开始以为陆晓兰推荐的是婆家的亲戚，没想到她说的是娘家的妹妹。 据她所知，陆晓兰娘家的妹妹，也就是村里的人，村里户口肯定是没法占有她的工作。 难道她费劲地把妹妹弄到城里，就是为了这一两个月的工资。 “萌萌姐，你觉得怎么样？要不，我把我妹妹叫过来让你看看？我妹妹很老实的。” 陆晓兰的声音里带了焦急和彷徨，似乎生怕齐萌萌不同意。 齐萌萌干脆问出声：“我顶多休息一两个月，工资也不会给她挺多，你妹妹应该也不小了，你家里人同意吗？” 陆晓兰忙不迭地点头：“同意，我和我妹妹都同意。” 齐萌萌立刻发现她话中的问题，什么叫她和她妹妹？她家里其他人呢？ “你爸妈同意吗？”齐萌萌可不想因为一份工作，引起其他的问题。 陆晓兰眼底立刻浮现出一抹泪花，她快速地伸手抹过，声音里带了一丝的哽咽。 “我妈，前段时间过世了，我爸，最近要结婚，没有空管我妹妹的事。” 前面的话说出口，后面的话再说，就没那么难了。 “我妈前段时间摔了一跤，不小心摔到脑袋，人没了，这才三个月，我爸就准备另娶，他娶的那个寡妇，家里有一个儿子，一直没有娶媳妇。” “那寡妇想让我妹妹嫁给她儿子，可她儿子不是个好的，我爸暂时也没有同意，我担心我爸以后会同意，就想着先让我妹妹来城里找个班上。” 陆晓兰说到这里急急地解释：“萌萌姐你放心，你要回来上班，我妹妹肯定不会赖着不走。” 齐萌萌看陆晓兰说的真切，知道她现在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她没见过陆晓兰的妹妹，再加上她还想换工作，这事，她还得再想想。 “你妹妹是什么学历？” 陆晓兰的眼里都是喜色：“我妹妹上了初中。” 这还是陆母极力争取的结果，可陆晓兰的妹妹成绩一般，陆父不同意她再读下去。 当时陆晓兰还没有毕业，陆家还有一个小儿子，三个孩子读书的压力有些大，所以成绩不好的陆晓春就没有再读下去，一直在家里帮着干活。 陆晓春今年十七岁，也差不多到了说亲的年纪。 陆母过世前确实已经在找人家，可现在陆母过世，除了陆父要娶的那个寡妇，一时间还没有人来给陆晓春说亲。 陆晓兰在城里生活了好几年，自然知道陆晓春留在村里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在想办法把妹妹带到城里来。 可她在城里没什么关系，陆晓春又是农村户口，想要在城里找一份工作非常难。 也就是齐萌萌的肚子越来越大，才让陆晓兰看到了机会。 听着陆晓兰和盘托出，齐萌萌能感觉到陆晓春在家里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 “这些，你跟你婆家商量了吗？” 陆晓兰的眼神暗了一下，她摇头：“没有。” 其实她跟舒和平说了，舒和平说陆晓春可以来家里住一段时间，可舒家没有分家，舒和平平时又比较忙，陆晓春只短暂住几天还没事，时间长了，家里其他人肯定有意见。 最好的办法就是给陆晓春找一份工作，或者给她找个人家嫁出去。 可这两件事都不容易，陆晓兰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给陆晓春找个替班，再慢慢想办法。 可以说，陆晓兰为了陆晓春，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齐萌萌想了一下，就算她换了工作，等她生孩子的时候，也是要找人替班的，如果陆晓春真的像陆晓兰说的那样好，找她来替班也未尝不可。 “晓兰，我现在还可以上班，就算替班，也是等到我快生的时候。” 齐萌萌把这话说在了前头。 陆晓兰听到齐萌萌说话，就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我现在才六个多月，就算让你妹妹来替班，也要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你妹妹能等吗？” 陆晓兰听到齐萌萌说她才六个多月，有些惊讶，她以为齐萌萌的肚子起码要七个月了，没想到才六个多月。 一想到还要两个多月陆晓春才能来上班，陆晓兰咬了咬下嘴唇。 不行就先让陆晓春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她往家里多交一些钱，只要陆父结婚，陆晓春就不能再在家里住了。 第308章 我什么都能干 陆晓兰很快就做了决定。 “萌萌姐，要不你先看看我妹妹行不行，如果你觉得行，等你生了以后就让我妹妹来替班行吗？” 齐萌萌摇了摇头，陆晓兰眼里的光瞬间就灭了，她咬着下嘴唇，不明白齐萌萌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妹妹可以，我生之前就可以让她来上班。”齐萌萌没有看陆晓兰狂喜的神色，淡淡地说：“如果我你妹妹不合适，这事你就不用说了。” 陆晓兰很自信的说：“萌萌姐，你放心，晓春在家里非常勤快，什么活都能干。” 齐萌萌不知可否，也许是陆晓兰作为亲姐姐有滤镜呢。 反正她是要看到人才会做决定。 陆晓兰忙不迭地点头，两人又约了周末，陆晓兰带陆晓春去齐萌萌家里。 毕竟还没有说好的事情，直接带到厂子里来，也不方便。 等到了晚上，齐萌萌就把这事告诉了顾归之。 顾归之对这事倒是没有意见。 “等你生孩子的时候，咱们肯定是要找个人替班的，如果你觉得这人不错，就让她去干一两个月。” 这几天，顾归之对双胞胎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一般双胞胎很少有足月的，怀孕的时候更不能劳累。 他之前已经找了朋友，想着帮齐萌萌换一个岗位，如果实在换不到，就可以让那个陆晓春先帮齐萌萌上着班呢。 齐萌萌的肚子越来越大，每天在车间里上班，顾归之实在是不放心。 以前的齐萌萌，对于面包车间里的活，那可都是干熟的，就是每天加班也是干过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双胎的原因，现在她觉得越来越累，就快要撑不住了。 她决定，先见见陆晓春，如果到时候还没找到人换工作，就让陆晓春先替自己去上班。 这事，也要提前跟李师傅说一声。 等到了周末，陆晓兰一早就带着陆晓春来了，不过她并没有进门，反而是等到八点半以后，胡同里已经有人在走动，她才开始敲门。 说来也巧，今天顾归之走的早，他刚走，陆晓兰姐妹俩就来了，所以并没有遇到。 而顾归之走了以后，齐萌萌就一直在睡觉，陆晓兰姐妹俩敲门的时候，她才醒来，正坐在床上发呆，听到有人敲门还愣了一下。 她披上棉袄去开门，看到是陆晓兰姐妹俩才想起来。 “萌萌姐，我们是不是来早了？”陆晓兰看着齐萌萌的着装，应该是刚起床的样子。 齐萌萌打着哈欠让两人进来，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今天休息，我起的晚了一些。” 陆晓春很有眼力劲地上前扶着齐萌萌。 陆晓兰站在齐萌萌旁边说：“怀孕的时候都这样，我当时也特别爱睡觉。” 两姐妹跟着齐萌萌一起进了屋，立刻就感到一股暖意。 陆晓兰主动介绍道：“萌萌姐，这就是我妹妹陆晓春，她什么活都能干，要不，今天就让她在家里帮你干一天的活，你先看看。” 陆晓春听了陆晓兰的话，满眼期待地看着齐萌萌，眼睛则看着角落里放的扫帚。 只要齐萌萌说一句同意，陆晓春就准备去拿扫帚打扫卫生。 齐萌萌没想到姐妹俩这么着急，看来陆晓春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我家里还不算乱，不着急。”齐萌萌只是想找个替班的人，并不是想找个保姆。 “萌萌姐，我真的什么都能干。”陆晓春已经急得走到了齐萌萌的面前，那表情，很是急切。 齐萌萌点点头，起身去拿暖壶，准备给姐妹俩倒点热水，然后慢慢聊。 陆晓春立刻走到齐萌萌旁边，抢先拿下齐萌萌手中的暖壶，倒了一杯水。 齐萌萌指了指陆晓兰：“也给你姐姐倒一杯。” 陆晓兰很是利索地给陆晓兰也倒了一杯水。 齐萌萌指着最开始的那杯水让陆晓春喝。 陆晓春看了看桌上的几个杯子，说道：“萌萌姐，哪个杯子是你的？我给你倒点水。” 齐萌萌不想喝水，她起来还没吃饭呢，这才一小会儿时间，她肚子里就开始闹革命，看来是孩子也察觉到饿了。 她笑着起身：“你们俩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先吃点东西。” 陆晓春犹豫了一下，跟在了齐萌萌身后，在齐萌萌说话之前，主动说道：“萌萌姐，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肯定不方便，我陪你去吧。” 齐萌萌想着正好看看她的品性，就同意了。 厨房里，有顾归之一早就做好的早饭。一碗小米粥，两个鸡蛋饼，还有一盘油渣炒白菜。 陆晓春看到早饭，很是诧异，她来之前，听姐姐说齐萌萌是军嫂，可没想到齐萌萌的条件这么好。 在他们村里，生了孩子，也不一定能吃这么好。 齐萌萌自然看到了陆晓春的目光，可陆晓春眼里只有惊讶，没有贪婪，她满意地点点头。 “晓春，你帮我把早饭端到桌上行吗？” “当然行。”陆晓春很利索地把饭菜端到了屋里桌上，齐萌萌也走了回去 “你们俩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再吃点。”齐萌萌招呼姐妹俩。 陆晓兰和陆晓春同时摇头，她们俩是求人办事的，怎么好意思吃人家的东西。 齐萌萌也没有再客气，慢悠悠地把所有的饭菜吃完，又给自己冲了一杯麦乳精。 陆晓春利索地把碗筷都收到了厨房，不顾齐萌萌的阻拦，把碗筷都刷洗干净，才又回到屋里。 陆晓兰跟齐萌萌说：“萌萌姐，这些活就让晓春干，在家里的时候，这些活也是晓春干的。” 齐萌萌观察了一下，陆晓春的动作确实很利索，一看就是干惯了的人。 等姐妹俩都坐好，齐萌萌先把护手的蛤蜊油递给陆晓春，让她擦擦手。 陆晓春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去年的时候她妈还活着，也给她买了蛤蜊油，可今年，她妈不在了，也就姐姐还惦记她。 陆晓春把蛤蜊油推回去，一脸真诚地说：“萌萌姐，只要你让我来替班，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下了班就来你家干活，我什么都能干，我还会带孩子。” 第309章 额外给我二百块钱 “我不用你带孩子。” “萌萌姐，你相信我，我弟弟就是我带大的。”陆晓春眼里都是期待。 “晓春，第一，我暂时还在工作，所以不能让你来替班，第二，就算我让你替班，也会给你工资，不用你下了班再来我家。” 齐萌萌把话说的很清楚，现在这种形式下，找人替班算是允许的，但又要人家下班后来家里干活，万一被人举报，就算顾归之是军人，也会很麻烦。 齐萌萌不想惹这种麻烦。 陆晓春看到齐萌萌皱眉，很快就察觉到自己有些说的话不对，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很快补救道：“萌萌姐，你说，让我干什么？” 齐萌萌看得出来，眼前的姑娘很聪明，所以她把丑话先说在了前头。 “我可能在生之前就会休息，但具体时间，只能到时候再跟你说，还有，你替我上班，工资我给你一半，票据也可以给你一半。” 没等齐萌萌说完，陆晓春已经激动起来，农村孩子，手里几乎没有票据。 陆晓春本来以为齐萌萌肯给她一半工资就不错了，没想到齐萌萌还舍得给她票据。 “谢谢萌萌姐。”路晓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等我需要人替班的时候，我会让你姐姐通知你。”齐萌萌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听你姐姐说你上过初中。” 陆晓春的脸立刻红了，但还是很快地点头：“萌萌姐，我会写字，也会算数。” 齐萌萌笑了一下：“你应该听你姐姐说过，我现在在车间里，暂时用不到写字和算数。” 陆晓春又说了一遍：“萌萌姐，无论什么活我都会好好干，一定不给你丢脸。” 虽然她说的很好，齐萌萌却没有完全放心，她想着提前跟李师傅说一声，如果陆晓春的工作实在做不好，就安排她做些简单的工作。 陆晓兰注意到了齐萌萌刚才说的“暂时”两个字，可她什么都没问。 无论齐萌萌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她生孩子的时候，都需要别人替班。 可在车间里和在办公室的工作内容，当然有很大的区别。 临出门前，陆晓兰在心里转了好几圈的话说了出来：“萌萌姐，后勤的卢婶子家里媳妇着急娶媳妇，她媳妇的条件是要一份工作，卢婶子有两个儿子，如果把工作给了大儿子，明年二儿子结婚就难了。” 她说的这一通话跟顺口溜一样，齐萌萌想了一下，才想明白。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愿意跟卢婶子换工作，再给她二儿子添一些彩礼，估计她会同意。 “你跟卢婶子熟悉吗？”齐萌萌问。 “不太熟，但我经常去领东西，也跟卢婶子说过一些话，卢婶子每天都是在食堂里买了饭回家吃，我看你也经常在食堂打饭，不如明天你们俩打好饭一起回家。” 陆晓兰已经在心里有了主意。 “好，那就麻烦你明天介绍我认识卢婶子了。”齐萌萌算是领了陆晓兰的人情。 只要齐萌萌能够换工作，她肯定是要感激齐萌萌的。 而齐萌萌换了简单的工作，以后陆晓春去替班的时候，也能轻松一些。 第二天中午，齐萌萌在于小满手里接过饭盒，只略点点头，就去了食堂门口等着陆晓兰。 陆晓兰今天特意排在了卢婶子的后面，打饭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卢婶子打的都是素菜，看来，他们家最近的伙食水平直线下降。 打完饭，陆晓兰快走两步，特意走到卢婶子的身边。 “卢婶子，你打完饭是要回家吗？正好我也要回家，咱们一起吧。” 卢婶子知道陆晓兰的男人是公安局的队长，听她说一起走，立刻笑着点头：“行，咱们一起走。” 两个人说笑间走到食堂门口，陆晓兰招呼齐萌萌：“萌萌姐，你也要回家吗？咱们一起。” 卢婶子对齐萌萌不熟，看她挺着一个大肚子，问道：“这也是你们车间的？” 陆晓兰点头：“这是齐萌萌，我们俩在一个车间，不过萌萌姐是跟着李师傅的，跟我们可不一样，而且，萌萌姐还是军嫂呢。” 卢婶子一听齐萌萌是跟着李师傅的，立刻就对她热情起来：“原来你就是李师傅的徒弟呀，我之前就听说李师傅收了一个特别机灵的徒弟，原来是你呀。” 如果知道两人不认识，齐萌萌还真信了卢婶子的话。 她顺着卢婶子的话说：“我运气好，一来了就跟着师傅，师傅对我又好，只是我现在月份大了，有些活干不了，还得麻烦师傅。” 卢婶子看着齐萌萌的肚子，顺嘴说了一句：“可不是吗？你这肚子大了，干车间的活，是有些吃力了。” 说到这里，卢婶子看了齐萌萌一眼，她似乎知道齐萌萌找她的目的了。 陆晓兰见卢婶子有所察觉，就跟两人打了个招呼：“我还要回去喂孩子，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卢婶子，萌萌姐，我先走了。” 等陆晓兰离开，卢婶子看着齐萌萌说：“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齐萌萌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塞给卢婶子：“婶子吃糖，上了一上午的班，吃块糖就没觉得那么累了。” 卢婶子并没有接她手中的糖，反而说道：“你应该是来想找我换工作对吧，我这工作清闲，你想把车间的工作还给我，肯定是要加钱的。” 话是这么说，可后勤的工资没有车间的工资高，尤其是需要加班的时候，车间里的工资可比后勤高多了。 只是后勤的工作请先是真的。 “卢婶子，你也看到了，我这么大的肚子，现在再在车间里干，确实是不方便，如果你愿意换工作，我确实愿意给你一些补偿。” 齐萌萌的意思很清楚，是不长，不是狮子大开口。 卢婶子有些迟疑，说实话，如果不是未来的大儿媳坚持要工作，而二儿子又不同意的话，她是舍不得把工作换出去的。 “咱们俩换工作，你额外给我二百块钱。” 第310章 不会乱说 这个价格，超过了齐萌萌的预期，看来，这是卢婶子的工作一直没有换出去的原因。 齐萌萌现在虽然想换工作，可并不想当冤大头。 “卢婶子，你了解过你这个工作和我的工作的区别吗？”齐萌萌问道。 卢婶子在厂子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肯定是知道的，可她家现在缺钱，只能这么要价。 齐萌萌从卢婶子闪烁的眼神里看出，她什么都清楚，但是她就是这么卖。 “卢婶子，我是真心想跟你换工作，如果你想换，我们就聊聊。” 卢婶子的目光落在齐萌萌的肚子上，舔了一下嘴唇。 齐萌萌发现了她的目光，很是淡定地说：“我地肚子是大了，可我也有其他的办法，不是非要换工作。” 毕竟她不缺钱，换工作也只是为了每天有个事情做，可卢婶子如果坚持她说的那个价格，齐萌萌觉得还是算了吧。 卢婶子一时间之做不了决定。 齐萌萌很是失望地看她一眼：“卢婶子确定了可以再来找我，我在面包车间，我叫齐萌萌。” 她说完转身就走。 虽然说没有成，但她并不是很失望，大不了暂时不工作了。 齐萌萌一路走回了家，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以后，她就不再骑自行车上班了，每天下班都是溜达着回去，就当运动了。 她刚走到胡同口，看到高大娘从家里出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齐萌萌跟她不熟，只是点了个头当打招呼。 高大娘一把抓住齐萌萌的胳膊：“我说萌萌呀，你是不是快生了？” 齐萌萌没防备，赶紧扶了下墙，才没有摔倒，她瞪向对方，说话也不客气：“大娘既然知道我的肚子大，突然拉住我做什么，我差点摔了。” 高大娘看到齐萌萌往旁边歪去，也吓了一跳，看她站稳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齐萌萌说话不好听，高大娘扶着她的手干脆松开。 “我这不是怕你摔了，好心想扶着你吗？” 齐萌萌被她倒打一耙的样子气得翻了个白眼。 “如果大娘刚才不拉我，我不会差点摔了。” 她说完就准备离开，高大娘又冲她伸手，齐萌萌早有防备，倒是没被她抓住，不过也生气了。 “高大娘这是刚才没有摔倒我，现在补上吗？” 高大娘勉强扯了扯嘴角：“看你说的，我是哪种人吗？” 齐萌萌不想跟对方说废话，干脆说道：“大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高大娘看着齐萌萌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嘴里说道：“我看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你也没有别的亲人在这，我来伺候你月子吧，你也不用多给我，八，不，十块钱，买菜钱另算。” 齐萌萌直接拒绝：“不用了，我妈会来照顾我。” 高大娘把话说出来，再说后面的话就不难了。 “你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这么远的路，咱们是邻居，我照顾你就行。”高大娘一副为齐萌萌好的样子，实际上眼里都是算计。 齐萌萌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不想多跟高大娘接触。 “我妈肯定会来照顾我的，这事，就不用大娘操心了。” 高大娘张嘴要说话，齐萌萌直接堵回去：“如果大娘再拉我，害我摔倒，我会让我丈夫去大娘家里问问，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大娘非得害我？” 高大娘被齐萌萌怼的说不出话来，齐萌萌转身就走。 不是她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是高大娘这种人，根本听不懂别人说话。 高大娘看着齐萌萌的背影，使劲瞪了几眼：“哼，得意什么，肚子那么大，还不知道孩子几个月了，男人经常不回来，谁知道是谁的？” 她说完旁边的门突然开了，一盆水泼到了她头上。 她转身骂道：“是谁泼了老娘。” “是我。”赵小草冷冷地看着高大娘：“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屁话，你敢再说一遍吗？” 高大娘当然不敢，她就是私下嘀咕几句，发泄一下不满。 就算顾归之不在家，也没有别的男人出现在这条胡同里，可高大娘刚才被齐萌萌拒绝，心里不满，就随口说了。 赵小草见高大娘不说话，指着她厉声说道：“你再胡说八道，等顾副团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还有萌萌的爸爸，也是部队的领导，你敢说萌萌的坏话，萌萌爸爸不会饶了你。” 高大娘脸上很快就慌张起来，她赶紧解释：“我就是随便一说，真的就是随便一说。” 赵小草平时的性格非常好，很少跟别人起冲突，可高大娘刚才说的话，都是污蔑人清白的话。 如果传出去，还不知道给齐萌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她既然听到了，肯定不会让高大娘出去乱说。 高大娘还在跟赵小草说好话，赵小草死死地盯着她，一直到高大娘没了词，噤了声。 “这次就饶过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告诉萌萌，至于她会怎么办，我就管不了了。” 高大娘心里一松，赶紧点头：“我肯定不会乱说，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你还不知道吗？我能管好自己的这张嘴。” 赵小草没有说话，如果她不说严重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大娘就把那些浑话秃噜出去了。 只有让她知道这事的后果很严重，她才不会出去乱说。 高大娘见赵小草没有再说话，赶紧往自家走去，也忘了刚才出来做什么了。 赵小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面，才叹口气，去了齐萌萌家。 齐萌萌刚吃了几口饭菜，就看到赵小草进来，她赶紧起身，又想给赵小草倒水。 赵小草赶紧拦下：“你都这么大肚子了，不用起来，我喝水自己倒。” 齐萌萌笑着叫了一声“师娘”，还是给赵小草倒了水。 “师娘，你吃过饭了吗？” 赵小草点头说吃过了，就让齐萌萌赶紧吃饭。 齐萌萌知道赵小草肯定是有事，快速地把饭吃完。 赵小草这才问起，刚才高大娘拦着她是做什么？ 齐萌萌不知道后续的事情，就把高大娘想帮着她照顾孩子的事情说了。 第311章 没有人跟你换的 “你别听老高瞎说，你妈要是过不来，你就找我，我帮你带孩子。” 赵小草之前就跟齐萌萌说过帮她带孩子的事情，她是担心齐萌萌忙不过来。 没想到高大娘也想帮齐萌萌带孩子，她的目的却是挣钱。 想到这里，赵小草干脆把高大娘做的那些糟心事说了出来。 “这老高，年轻的时候就不靠谱，孩子睡觉不小心翻身把自己压着了，小腿都踢到她身上了，她都没感觉，幸好她婆婆进去看了看，要不然她儿子还不一定能活到娶媳妇的时候。” “前两年，她儿媳妇让她帮忙带孩子，孩子躺在床上，她就跑到外面去说闲话，孩子摔倒床下她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你让谁带孩子，也不能让她带孩子。” 齐萌萌本来就没准备让高大娘带孩子，听了赵小草的话，更是摇头。 她没想到高大娘这么不靠谱，孩子到了她手里能活下来，都是命大。 “师娘放心，我妈说了来帮我带孩子。” 就算齐蕙兰来不了齐萌萌也会想别的办法，不会把孩子交给高大娘。 赵小草很想帮齐萌萌带孩子，但齐萌萌已经说了齐蕙兰要来，她就没有再说。 眼看齐萌萌有主意，赵小草没有多待，说了一声就回去了。 齐萌萌睡了一个午觉才去上班。 陆晓兰仔细看了齐萌萌的表情，跟平时一样，她担心换工作的事情没成，齐萌萌心情不好，强忍着心里的好奇，没有上前去问。 齐萌萌倒是无所谓，她照常上班，只是在休息的间隙，把想跟卢婶子换工作的事情跟李师傅说了。 “师傅，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卢婶子愿意跟我换工作，我就再上一段时间的班，如果卢婶子不愿意上，我上到这里月底就不上了，找个人替班。” 李师傅先是不赞同地说：“你去找人换工作，怎么不带着我，如果带着我，我还能给你说说情。” 说完又肯定地点点头：“你这身体我看着也不结实，休息一段时间也行。” 他是知道齐萌萌不差钱的，最主要的是齐萌萌的肚子太大了，每次齐萌萌干活的时候，他都使劲盯着，生怕齐萌萌出什么事。 时间长了，他的精力都扛不住。 李师傅在厂里多年，对后勤部的那些人也了解，他跟齐萌萌说： “要不我去找人帮你说说情，没准老卢能少要一点。” “不用了，师傅，卢婶子要的价格太高了，我准备等等看，如果卢婶子能降价，我就换工作，如果她不同意就算了。” 齐萌萌拦住李师傅。 李师傅在厂里工作多年，当然有一些面子，可万一卢婶子不给李师傅面子呢？ 万一卢婶子只肯便宜个十块二十块的，都不值当李师傅搭这个人情。 李师傅却不赞同齐萌萌的话。 “萌萌，就算老卢能等，你这肚子也等不下去呀。”说到底，李师傅还是担心齐萌萌。 “师傅，现在不光是我着急的问题，我听说，卢婶子的儿子着急结婚，她未来儿媳妇可不愿意一直等下去。” 这一点，齐萌萌也是打听过了，所以她才不着急。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的婚事能等，齐萌萌的肚子越来越大，只怕精力体力都不足。 齐萌萌李师傅还是一脸担心，接着说道： “师傅，我要是累了就找人来替我上班，不瞒你说，替我班的人就是咱们车间里陆晓兰的妹妹陆晓春，我见过她了，是个勤快的姑娘。” 齐萌萌耸了耸鼻子，故作担心地问：“师傅，晓春来了，你会不会觉得她好，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认了她当徒弟呀？” 李师傅有些好笑，他都这个年纪了，哪里还有精力再去教另外一个徒弟。 “好，师傅答应你，等陆晓春来了，只让她干活，绝对不收她当徒弟，行了吧？” 齐萌萌点点头：“师傅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 李师傅被齐萌萌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再提卢婶子的事。 其实想换到后勤部，并不是只能跟卢婶子换。 食品厂里后勤部有两个人，除了卢婶子，还有另外一个小伙子。 顾归之找的就是另外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想调去机械厂工作，可他家在那边没关系，顾归之准备找人跟他联系，在机械厂找人跟他换。 不过这样一来，涉及的人比较多，操作有些复杂。 其实最理想的就是卢婶子愿意换，这样只需要给一些钱，搭的人情要少一些。 晚上，齐萌萌和顾归之在一起商量这事。 齐萌萌更倾向于跟卢婶子换，但又觉得她要的有些多。 顾归之想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了主意。 “你明天上班先找机会跟卢婶子聊聊，看她愿意降多少钱，我明天去接你，卢婶子肯定会同意跟你换。” 齐萌萌一时之间没明白顾归之的意思，望着他眨了眨眼。 顾归之却没有告诉她，只说明天她就知道了。 齐萌萌不知道顾归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缠了他好一会儿，顾归之都没说，还说说了就不灵了。 到后来齐萌萌困了，也不想跟他说了，直接躺到床上睡了。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的样子冲她摇摇头，给她盖好被子。 齐萌萌本来还想着假装生气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齐萌萌就把这事忘了，还是顾归之提醒她，上午别忘了去找卢婶子，齐萌萌才想起这事。 可是再问，时间也来不及了，齐萌萌只能去上班。 上午上班的间隙，齐萌萌找机会去了一趟后勤部。 卢婶子看到她，先是一喜，继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萌萌啊，你想好了吗？咱们说的那个价格。” 齐萌萌摇摇头：“卢婶子，你要的那价格，实在是有些高了，咱们厂子里，也没有你的那价格。” 卢婶子本来以为齐萌萌过来找她，是同意了她的价格，现在见她不同意，脸上的笑容也收了。 “萌萌，你也看到了，后勤部就我和小赵，除了我，没有人跟你换的。” 齐萌萌苦笑一声：“卢婶子，我是真的愿意跟你换，你要是价格降一些，我肯定选你这个工作。” 第312章 有一个条件 卢婶子刚要说话，有人经过。 齐萌萌抬眼看去，是一个年轻人，穿着本厂的工作服。 小赵见卢婶子跟齐萌萌在说话，先冲齐萌萌点点头，才跟卢婶子说：“婶子，有人来领东西。” 卢婶子看了一眼齐萌萌的肚子，意有所指地说：“你好好想想。” 齐萌萌皱眉，这是觉得她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一直到中午下班，齐萌萌都没明白顾归之的意思，直到他和小赵打招呼。 当时，齐萌萌和顾归之站在一起，眼看卢婶子出来，齐萌萌指了给顾归之看，顾归之已经先和小赵打了招呼。 “你和小赵认识？”齐萌萌问道。 “前几天朋友介绍认识的。 ” 两个人站在食品厂门口说了两句话，才慢慢往家走。 卢婶子看着齐萌萌和顾归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小赵离开的方向，几步跟上了小赵。 “赵啊，刚才跟你打招呼的那是谁呀？” 小赵笑着说：“咱们附近军区的一个副团长，听说他媳妇就在咱们食品厂，怎么了，卢婶子？” 卢婶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大的官，我都不知道。” “哎呀，我的婶子，我这不是才认识的，还是我表哥介绍的，也就是认识，一点都不熟。” 小赵说的是实话。卢婶子却不相信。 如果不熟，刚才小赵怎么笑的那么大，一脸的讨好。 卢婶子认定，齐萌萌是又找了小赵，想要跟小赵换工作。 “赵，咱们后勤可是个好工作，工作轻松又不累，你可不能犯傻跟别人换啊。” 小赵以为卢婶子知道自己想要去机械厂的事情，他嘿嘿笑了两声：“婶子，换工作哪那么容易，你放心，我在的时候肯定会好好上班。” 他越这么说，卢婶子的疑心越大。 可小赵家到了，小赵摆摆手，回家了。 卢婶子心事重重地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他儿子在那等着。 “妈，你回来了？” 卢婶子叹口气，没有理会，直接走到屋里，拿出一颗大白菜切成细丝，然后才把饭盒里的菜拿出来，一起倒到锅里。 卢婶子的儿子李晨看到锅里的菜，有些不高兴地说：“妈，今天又吃炖白菜？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炖白菜了，咱们吃点别的吧？” 卢婶子还在想工作的事情，闻言没好气地说：“行啊，你拿钱，我给你买肉吃。” 李晨讪笑一声，讨好地说：“妈，我的工资除了5块钱的零花钱，其他的可都交上去了。” 卢婶子回头瞪他一眼：“你的工资一个月才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我们当初给你买工作的钱还没挣回来呢，你就要结婚。” “你媳妇但凡要钱都好说，居然要工作，咱家哪有那么多的工作？” 李晨不在乎地说：“妈，你的年纪也大了，把工作给小雅，等我们结婚有了孩子，你正好带孙子，多好。” “你是好了，你弟弟呢？我们给你买了工作，又把工作给了你媳妇，不管你弟弟了对吧？我们家就你一个孩子？” 卢婶子越想越气，打了李晨好几下。 李晨没想到卢婶子居然动手，赶紧往旁边躲去。 “妈，我哪里说了不管弟弟，这不是弟弟还小吗？你先把工作给小雅，我和小雅一起攒钱，等弟弟高中毕业，我们再想办法给他买个工作。” 这话也就是说的好听，可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先不说小雅会不会攒钱给小叔子买工作，就说等李晨弟弟以后想工作的时候，就一定有工作在等着他们可以买？ 李晨现在在家具厂当学徒，这个工作，可是李父打听了许久，又找了关系才进去的。 李晨的弟弟李兴明年高中毕业，当初说的是，卢婶子这个工作给李兴留着。 万一李兴找不到工作，就去接卢婶子的班。 他们家有一女两儿，大女儿到结婚年龄的时候，城里还没强制下乡，但现在家家户户都要求有人下乡。 明年李兴找不到工作，肯定会被居委会要求下乡的。 李兴年龄小，可却一点都不傻，他已经跟卢婶子说过了，不让卢婶子把工作给李晨的对象小雅。 可李晨和小雅谈了半年的恋爱，小雅不要彩礼，就要一份工作，还答应工作以后，工资每个月都交给家里。 听起来，卢婶子不用工作就能收钱，可她的担心和李兴一样。 万一，小雅不愿意再交钱呢，或者说，李兴没有工作怎么办？ 为了一碗水端平，卢婶子一直没有吐口。 可李兴等得起，小雅却等不起，她已经给李晨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李晨再拿不出一份工作，她就嫁给别人。 吓得李晨立刻回来跟卢婶子商量。 “妈，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只要你把工作给了小雅，我们肯定好好孝敬你。” “也就是说，妈不把工作给你媳妇，你们以后就不孝敬妈呗？”李兴背着书包回来，正好听到李晨说的话。 “李兴，我和妈说话，你捣什么乱？”李晨呵斥李兴。 以前，两兄弟的关系还不错，但自从小雅提出要卢婶子的工作以来，兄弟俩的关系岌岌可危。 “什么叫捣乱，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的工作是爸妈给找的，凭什么你媳妇的工作也要爸妈出力，咱家又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孩子，我怎么办？” 李兴一点都不怕李晨，梗着脖子跟他说话。 “妈，”李晨喊卢婶子，“你看看李兴，怎么跟我说话呢。” 卢婶子端着盘子进来，李兴立刻接过放到了桌上，卢婶子这才说：“小兴说的对，家里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孩子，我们不能只考虑你。” “妈，”李晨的音量加大，“妈，我求求你，没有工作小雅肯定不会嫁给我，小雅很好，肯定会跟我一起孝敬你的，妈。” 李晨的声音里都是恳求，他和小雅都没有能力找到工作，就算有机会，他俩也拿不出钱，他只能求卢婶子。 卢婶子看着满脸哀求的大儿子，又看向旁边倔强看着她的小儿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工作给你也行，但是有一个条件。” 第313章 一百有些少了 李晨忙不迭地点头：“妈，我肯定答应，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三个条件我都答应。” 李兴的眼神黯淡下来。 卢婶子看都没看两人，说道：“既然你说三个条件，那我就提三个条件。” 李晨僵在那里，好半晌才笑着说：“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卢婶子：“我没有开玩笑。” “第一个条件：工作我给了你媳妇，你们的工资要一直上交三年，三年后，你们交一半。” 李晨听到后来已经眉开眼笑：“没问题，妈，这事我去跟小雅说。” “第二个条件：我把工作给了你媳妇，家里要攒钱给小兴，不会再给你媳妇彩礼。” 李晨脸上的笑容收了一些，但还是点头：“行。” “第三个条件：如果明年家里没法给李兴找到工作，你媳妇要把工作让出来。” 这个李晨就为难了，这不等于骗婚吗？ “妈，你刚才还说让我们交工资呢，如果小雅没有了工资，我们怎么交钱？” 卢婶子白了李晨一眼：“如果到时候需要你媳妇把工作让出来，我会给她把彩礼补上。” 只是彩礼，肯定没有买工作的钱多，这话，卢婶子没说。 李晨心里有些乱，一时之间也没听出来，他坐下，匆匆地扒了几口饭，就跑着出去了。 李兴一直等到李晨走了，才抬起头：“妈，你不用替我考虑那么多，明年我毕业了就下乡，你的工作自己做，不用给嫂子。” 他好几个同学，父母退下来把工作给了子女，日子过得并不是那么好，所以李兴一直都不赞同母亲把工作让出来。 卢婶子给李兴夹了一筷子菜：“这事，爸妈做主就行，你多吃点，吃完还得去上学。” 不是她愿意把工作让出来，是她不让，老大的媳妇娶不到家，肯定会怨恨她，以后，家里的日子更是鸡飞狗跳。 不如现在拿捏了老大两口子，还能给李兴找一条退路。 卢婶子已经准备把工作换给齐萌萌了，她这两天也打听了下齐萌萌的情况。 亲爸和丈夫都是军区的领导，她自己也有工作，这样的人，不差钱。 如果不是她怀孕了，只怕这工作还不一定需要换呢。 本来卢婶子还想再抻几天的，可今天顾归之和小赵打招呼，她突然就有了危机意识。 万一，齐萌萌换了小赵的工作，她想再找一个换工作的人，可就不容易了。 她准备下午就去找齐萌萌，早点把这事定下来。 至于李晨的意见，她相信，李晨会答应的，如果他不答应也没关系，大不了，卢婶子就去车间干一段时间。 李兴还想再说，卢婶子已经吃完饭，把自己的碗收了起来，他只能怏怏地把碗里的饭吃了。 就算去学校，大家也不好好学习，老师都不管，如果不是不上学就会被要求下乡，他真是不想去上学。 卢婶子把碗都洗了，看到李兴还在那磨蹭。 “小兴，你吃快点，我等会儿还等去上班。” 李兴赶紧扒了几口饭，声音传来模模糊糊地：“妈，你去睡觉吧，别管我了，等会我洗碗。” 卢婶子工作不忙，倒是不困，她回屋没有睡觉，反而是锁上门，把家里的钱拿出来盘点一下。 这么多年来，虽然家里是两个人上班，但家里三个孩子，老家还有老人，花销并不低，前几年把女儿嫁出去，她们给了一笔嫁妆，给李晨找工作，又花了一笔钱。 现在手里有六百多块钱，听起来不少，可两个儿子都要结婚，再给李兴找工作，钱是真不够。 卢婶子跟齐萌萌多要二百块钱，也是想着明年可以给李兴再找个工作。 可现在看来，齐萌萌不愿意多出钱，卢婶子只能降价。 万一齐萌萌跟小赵换了工作，卢婶子再想找一个愿意换工作的人，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 拿着钱数了两遍，卢婶子下定了决心，她把所有的钱都收起来，出门去上班。 李兴洗完碗，只看到卢婶子的背影。 “妈，你今天怎么去这么早？” 卢婶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他好好去上学，转身就走了。 李兴摸了摸脑袋，老实地去上学了。 卢婶子下午去齐萌萌的车间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齐萌萌，只看到了陆晓兰，她赶紧冲陆晓兰招手。 陆晓兰带着诧异走出去：“卢婶子，你找我啊？” 卢婶子往车间内看了一眼：“今天齐萌萌来上班了吗？” 陆晓兰在心里猜测着卢婶子的目的，说道：“我今天没注意，要不，我去给婶子看看？” “我找她有点事，你去帮忙看看，如果她来了，你让她出来一下，就说我有事找她。” 陆晓兰没问什么事，冲卢婶子点点头，就回了车间。 齐萌萌刚坐在凳子上，准备休息一下，陆晓兰就走了过来。 “萌萌姐，外面有人找你。” 齐萌萌扶着肚子站起来，陆晓兰赶紧搭把手，顺便在齐萌萌耳边小声说：“是卢婶子。” 齐萌萌一下子就明白了卢婶子来的目的，她慢慢地走了出去。 陆晓兰帮着把齐萌萌扶到外面，就赶紧回了车间，她再不回去，估计小组长就要来找她了。 “卢婶子，你找我什么事呀？” 齐萌萌微微动了下腰，看着卢婶子问道。 “你之前不是想跟我换工作吗？现在还想换吗？” 卢婶子紧紧地盯着齐萌萌。 齐萌萌微笑：“光我想不行，也得卢婶子愿意换才行。” 卢婶子看了看周围：“多少钱你愿意换？” 齐萌萌收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看着她：“我的工作换给你，我再额外出一百块钱。” 卢婶子皱眉，这个价格，少给了她一半的钱。 “一百有些少了，你再添一些。” 齐萌萌用手撑着腰，似笑非笑地看着卢婶子，“婶子，我也打听过价格的。” 她不是冤大头，不想大出血。 卢婶子诉苦道：“你也知道，我这工作，是要换了给儿媳妇的，我娶儿媳妇也要钱，我家是真的不容易。” 第314章 我去给你打水 齐萌萌想起一句话：你家不容易，谁家容易？ 不过她是本着换工作，不是想着吵架的。 “卢婶子，如果你真的想换，我送你一个床单，算是恭喜你娶儿媳妇。” 这是齐萌萌的最低底线。 如果卢嫂子还是不肯，齐萌萌觉得，要不就放弃算了，她并没有那么喜欢上班。 卢婶子还想再多要点，可齐萌萌已经不耐烦地看向车间里面，她出来的时间有些长，差不多到时间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能给钱？”卢婶子所有的话化为了这句。 “明天我就能把钱和东西给你，然后去人事科办手续。”齐萌萌回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卢婶子说道，“你不能再跟别人换了。” “这你就放心吧，我既然跟你说好了，肯定不会去找别人。” 齐萌萌说完感觉到一阵尿意，她跟卢婶子打了个招呼，去了厕所。 要说怀孕带来的改变里，她最不喜欢的一点就是上厕所太频繁了一些，希望生完孩子能够改变。 齐萌萌上完厕所，面对李师傅关心的目光，她把卢婶子来找她，要换工作的事情说了。 李师傅笑着摇头：“这事，还真让你办成了。” 齐萌萌想到顾归之的办法，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却没有跟任何人说。 不过晚上到家，齐萌萌第一时间把这事跟顾归之说了。 “还是你的主意好，今天下午卢婶子找我了，明天就跟我换工作了。” 齐萌萌觉得她的运气太好了，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卢婶子就同意换工作了。 顾归之摸着齐萌萌肚子，还是有些担心的，“你肚子里可是两个孩子，如果你觉得累，不去上班也行，你不是已经找了替班的人了吗？不然就让她提前上班？” 前几天齐萌萌和顾归直去了医院，已经确定了齐萌萌肚子里是两个孩子。 冯医生还说，双胞胎有可能会早产，让他们提前做准备，当时，经历过多次生死的顾归之吓坏了，他真担心齐萌萌出事。 他的工资和奖金都很高，就算齐萌萌不工作也没关系，最主要的是不能让齐萌萌出事。 “我目前觉得还行，反正从明天开始就去办公室上班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没事的。” 齐萌萌还是想去上班，有个事情做，日子才不无聊。 幸好今年还没有下雪，要不然顾归之肯定不会让齐萌萌去上班，她那么大的肚子，万一在雪地里摔一跤，太危险了。 齐萌萌答应顾归之，只要天气不好，她就请假不去上班了。 顾归之心里焦躁，面上却没显露出来，主要是最近有一个任务，需要有丰富的经验，目前整个军区能够做这个任务的人并不超过一掌之数，有两个人还在外面做任务。 如果上面把任务给顾归之，他还真无法拒绝，可齐萌萌还有两个多月就生了，他实在是不放心。 齐萌萌去上完厕所回来，顾归之少见的愣神。 她走过去，靠在顾归之的肩膀上：“你放心，我如果不舒服，一定会请假的。” 顾归之已经回神，他答应了一声，去外面端水让齐萌萌洗脚。 现在还没确定是他出任务，他不能跟齐萌萌说，免得齐萌萌担心。 第二天上了班，齐萌萌跟李师傅说了一声，就和等在门外的卢婶子去了人事科。 人事科的谢红豆对齐萌萌还有印象，她看着齐萌萌的肚子，笑着说：“恭喜恭喜啊，你这肚子是快生了吗？” 齐萌萌摸了摸肚子，摇摇头：“还没有呢，估计还得两个多月。” 谢红豆有些诧异，齐萌萌的肚子看起来像是要生的样子，没想到才七个月。 齐萌萌把她要和卢婶子换工作的事情说了，谢红豆脸上才浮现出了然，她就说，齐萌萌的肚子那么大，肯定不会随便来人事科。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厂子里并不算少，谢红豆没有为难齐萌萌，很快就给两人办了手续。 不过在办完之前，卢婶子跟谢红豆说了几句悄悄话，谢红豆给两人换工牌的手顿了一下，还问了卢婶子一句：“你确定吗？” 卢婶子脸上露出苦笑：“我确定，这两天就过来办手续。” 谢红豆摇了摇头，重新开了一个条给卢婶子，然后摇了摇头。 她做这人事科长多年，见多了把工作让给子女的，可没了工作的人，真正能被孩子照顾的人很少。 卢婶子从人事科出来，情绪有些低沉，她带着齐萌萌去了后勤部，把工作内容跟齐萌萌说了一遍，又带着她把后勤部的东西都认了一遍。 “咱们的工作换完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兑现了？” 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一沓钱交给卢婶子。 “卢婶子，你数数，这是一百块钱。” 卢婶子接过钱看了一遍，把钱放到兜里，“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就走了，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工作。” 小赵刚才见两人说话，就躲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见卢婶子往外走，有些惊讶地问：“卢婶，你这是去哪？” “这是齐萌萌，她从今天开始，就来这里上班了，以后你们一起上班，你要多照顾她一些。” 卢婶子对小赵的态度还不错，又介绍了齐萌萌和小赵认识，还说让两人一起好好工作的话。 办完了这些事情，卢婶子低着头，耷拉着肩膀就开始往外走。 她的样子有些颓废，从这个厂子里出去，再想回来就难了。 可这是她的选择，她没办法后悔，她还得去找儿子，早点把亲事定下来，她好把工作给未来儿媳妇。 齐萌萌看着卢婶子的背影，低下头开始看卢婶子刚才告诉她的工作内容。 “嫂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就跟我说，咱们这里的活不多，有什么需要干的事情，你指挥我就行。” 小赵很是热情，在桌上看了一圈，然后跟齐萌萌说：“嫂子，你带水杯了吗？我去给你打水。” 第315章 一直都没有回来 齐萌萌第一天在这里上班，确实没有带水杯，她准备下午上班的时候一定带个水杯过来，喝水也能方便一些。 “我知道了，下午来的时候我会带个水杯。” 小赵在齐萌萌对面坐下，一脸好奇地问：“嫂子，你是不是快生了？为什么还来上班呀？我嫂子肚子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快生了。” 齐萌萌有些尴尬，你一个小伙子跟我说这些合适吗？ “嫂子，我哥是做什么的呀？” 齐萌萌没想到小赵这么自来熟，他俩见面才几分钟，他就问了这么多的问题。 不过齐萌萌没有说太多的事情，多数时候都是听着小赵说。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小赵已经把家里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他还拜托齐萌萌帮他找一个对象。 齐萌萌：…… 她以前只觉得人老了才话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说的小伙子，她，太不适应了。 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她觉得耳朵嗡嗡的。 于小满看着她摇头还关心地问：“这是怎么了？我看你一直摇头。” “没什么。”齐萌萌接过饭盒，说道：“我今天调到后勤部去上班了，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后勤部那边找我。” 于小满是知道齐萌萌想去后勤部，但她没想到这么快齐萌萌就调过去了，想必是顾归之想了办法。 “好，我没事的时候就过去陪你说话。”于小满看了一眼齐萌萌的肚子，虽然穿着棉衣，但她的肚子非常明显。 “萌萌，这几天的天气有些冷，你上班的时候小心一些。” 于小满没有说不用上班的话。 齐萌萌前两天每天下班的时候都感觉很疲惫，但今天上午一直坐着，除了耳朵有些耳鸣，身体倒没有多么疲累。 不过今天中午她不准备回家，她吃了饭准备去办公室里坐一会儿。 回家虽然能够躺地舒服一些，但来回需要走那么久，她实在是不想走。 自从她买了房子以后，就把宿舍还了回去，现在中午想要在厂子里休息，只能在办公室里。 好在小赵每天中午都会回家，也算是给她腾地方了。 于小满跟齐萌萌说了几句话就匆忙回家喂孩子了，齐萌萌在食堂里把饭吃了，拿着饭盒去了后勤部。 果然，后勤部锁着门，齐萌萌打开门进去，在里面把门锁上。 她看了看整个办公室，除了她和小赵面对面的桌子和各自的椅子，就只有两个柜子，最里面是一间库房。 齐萌萌没有细打量库房，她打了个哈欠，闪身进了空间。 她的肚子太大了，不好坐在椅子上午休，趁着没人，她可以在空间里睡觉。 定好闹钟，齐萌萌躺在大床上睡了个舒服的午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空间里睡午觉了，一觉醒来，感觉特别舒服。 果然，在空间里睡觉，睡的时间比回家睡的时间长了很多，睡醒了可以喝点温水，齐萌萌拿着一个陶瓷缸出了空间。 她把门打开，几分钟后，小赵走了进来。 “嫂子，你来的这么早？我去打水，这办公室就咱们俩，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那打水的事情就麻烦小赵了。”齐萌萌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放在桌上。 小赵本来就准备去打水，没想到齐萌萌还给他糖，他没有丝毫客气地把糖装到兜里，就去打了热水。 回来以后，他还给齐萌萌倒了一杯。 “嫂子，你喝茶吗？我这里还有茶。”小赵把他的宝贝茶叶拿出来。 齐萌萌看着那碎的跟渣一样的茶叶，赶紧摇头：“孕妇不能喝茶，谢谢你了。” “是吗？”小赵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捏了很小的一撮茶叶出来放在杯子，才倒了热水。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喝的是贡茶。 齐萌萌本来还想说她家里也有茶叶，可看着小赵的表情，她觉得，还是别说了，免得让人多想。 后勤部的工作就跟齐萌萌想的差不多，除了大家领东西，平时根本不忙。 而且有小赵这个小伙子在，根本用不着齐萌萌干什么，她只需要记个数就行，其他的杂活都是小赵干。 小赵知道齐萌萌每天中午都在办公室午休，还给齐萌萌找了一床没人用的床垫子，让齐萌萌中午休息的时候放在椅子上。 齐萌萌看着那似乎是别人用过的床垫子，还是摇了摇头，她每天中午都在空间里休息，实在不想用这床垫子打掩护。 “小赵，我中午也就是在椅子上坐一会儿，就不用这垫子了，再说，两个椅子也摆不下这垫子。” “我再去给嫂子找一个凳子放在下面。” “不用，我坐在椅子上就行。” 齐萌萌好说歹说，才让小赵相信，齐萌萌坐在椅子上休息也挺好的。 小赵把垫子收回去的时候，还非常遗憾：“这垫子，还是三年前用过，一般人就算分了宿舍，我们也舍不得给他们。” 齐萌萌：幸好我没用。 她有空间大床可以睡，啥床垫子都不用。 齐萌萌在后勤部上了一个月的班，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悄然而至。 顾归之醒来，看到白茫茫的一片，立刻就回头去跟齐萌萌说，让她今天请假，别去上班了。 外面这么大的雪，等会儿上班的人多了以后，路上肯定泥泞一片，齐萌萌万一不小心摔倒，就太危险了。 齐萌萌也担心出什么事情，就让顾归之去跟李师傅说一声，让李师傅帮自己请假。 顾归之煮上粥，就去了李家，跟李师傅说了一声，回来又快速地热了馒头，炒了个醋溜土豆丝，然后带着馒头就去上班了。 外面的雪那么大，去军区的路上肯定不好走，他要早点过去。 既然不用上班，齐萌萌在家里又躺了一个小时，这才起床，她慢悠悠地吃了早饭，赵小草就来了。 赵小草来陪着齐萌萌说闲话，又看了她给孩子准备的衣物，中午就在齐萌萌家给她做的饭。 一直到晚上，天都黑了，赵小草才离开。 只是，顾归之一直都没有回来。 一直到晚上九点，外面才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第316章 我等会儿就走 齐萌萌慢慢地扶着肚子走出去，顾归之正好从吉普车上走下来。 他看到齐萌萌，三两步过来：“你怎么出来了？外面的雪下的正大呢。” 齐萌萌看了看旁边停着的吉普车还亮着灯，驾驶座上明显还有人，她又看向顾归之：“你要出任务。”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自从她怀孕以后，顾归之一直都没有出过任务，她还问过顾归之，可顾归之说的是近几个月没有任务。 她对部队的事情虽然不了解，但她对历史的大概走向还是知道的。 她现在待的是平行世界，跟她知道的前世区别并不大。 顾归之沉默了一秒，然后点头：“有一个任务，需要支援，我等会儿就走。” 支援？也就是说已经有人去过了。 齐萌萌没有问任务是什么，只顺着顾归之的搀扶往院内走去，一直走到屋里才问：“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走？” 顾归之的目光落在齐萌萌的肚子上，他有些为难地说：“我来拿两件衣裳就走。” 实际上，他是回来看齐萌萌的。 这次任务比较艰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齐萌萌还有两个多月就生了，他不确定能在齐萌萌生孩子之前回来。 如果？ 没有如果，他一定会回来。 他小时候过的日子，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过一遍。 “你放心，我肯定会安全回来的。”顾归之拉着齐萌萌的手，眼里都是坚毅。 齐萌萌的眼眶一热，眼泪掉了下来，她不想哭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顾归之把齐萌萌揽在怀里，艰难地说：“萌萌，这次任务，必须我去。” 齐萌萌在他怀里点头：“我知道，我，不会阻拦你的。” 从知道要嫁给顾归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做好了要自己生活的准备。 她知道，顾归之是军人，他的命是国家的，她不会对他要求那么多。 齐萌萌的肚子里孩子动了几下，齐萌萌摸着肚子，抹了一把眼泪，才说：“你去吧，但一定要平安回来。” 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既然这次任务安排了顾归之，肯定是有他非去不可的必要，这样的情况下，齐萌萌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 齐萌萌解开棉被，把顾归之的手放在肚子里上。 隔着毛衣，顾归之感觉到孩子踢了他两脚。 他低声说：“我会平安回来的，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时间紧张，顾归之把自己的安排快速地说出来。 “我已经给爸打了电话，今年着南方军区会到我们军区来学习，爸作为副师长，可以申请一起过来，到时候爸会过来看你。” “我给刘叔留了口信，我估计刘叔跟妈说了以后，妈这几天就会来，等会我再跟师傅和师娘说一声，这几天天气不好，你就不要去上班了。” “等到快生的时候，你就去医院里住着，你肚子里是两个孩子，又是军嫂，医院肯定同意你住。” 现在的医院可不是想住就住，如果不是要生了，医生肯定不同意在医院里待产。 可以说，顾归之在得知需要他出任务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了一遍。 齐萌萌一声不吭，一边感受着肚子里孩子的活力，一边听着顾归之的安排。 直到顾归之问了一句：“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爸过年的时候会过来，我妈过几天会来，明天让师傅继续替我请假。” 齐萌萌把顾归之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放心吧，我在家里肯定会好好的。” 虽然齐萌萌觉得自己的身体还行，但外面的路况实在不好，她要去上班，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花多少钱都补救不了的。 “我明天就开始请假，让陆晓兰的妹子去替我上班。” 她说完这话，顾归之才放了一半的心，可另一半的心，只能等齐萌萌生了才行。 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顾归之的脸色微变，他站起身：“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找师傅帮忙，解决不了的事，也可以找廖政委。” 廖政委的电话，齐萌萌本来就有，顾归之没有再写。 齐萌萌知道顾归之这次的任务一定很艰巨，不然他不会走得这么急。 她匆忙起身，去给顾归之拿棉衣，又要去厨房拿点吃的。 顾归之拦住她：“不用了，这次什么都不用带。” 就是棉衣都不能带，他们还需要换衣服。 齐萌萌听到什么东西都不让带，眉头皱了一下，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她忍着疑问让顾归之保证：“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平安回来。” 齐萌萌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胡乱地擦了一把，顾归之抱了齐萌萌一下，就快步往外走，还留下一句：“外面路不好走，你别出来了。” 齐萌萌小心地走到门外，吉普车的车尾灯很快就没了亮光。 “萌萌，你快进去，天冷了，总在外面对身体不好。”赵小草和李师傅穿着厚厚的棉衣走过来。 “师傅，师娘，你们怎么来了？”齐萌萌满脸地诧异。 赵小草扶着齐萌萌往屋里走，李师傅在后面把门关上。 一直等到了屋里，赵小草才说：“刚才，归之去我们那里说他要出任务，让我们多照顾你一些。” 顾归之还给李师傅留下了二十块和二十斤粮票，李师傅想拒绝，顾归之已经快速地走了。 李师傅和赵小草在家合计了一下，决定先过来看齐萌萌。 “萌萌，要不，今晚让你师娘留下陪你？” 李师傅把齐萌萌当亲生女儿，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赵小草挨着齐萌萌，已经发现了她脸上的泪痕，她叹了口气：“萌萌，有我和你师傅呢。” 齐萌萌知道两个老人都是好意，可她不习惯和别人睡，而且李师傅自己在家她也不放心。 “师傅，师娘，我没事，归之已经跟我妈说了，我妈过两天就来。” 第317章 味道好极了 赵小草和李师傅陪了齐萌萌一会儿，见齐萌萌坚持不用他们俩陪，他们俩才结伴回家。 到了家，赵小草脱了鞋就上了炕，她长出一口气，对李师傅说：“你说，这顾副团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得现在出去，不说快要过年了，就说萌萌的肚子，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到时候他能回来吗？” 这些事，李师傅哪知道。 “好了，你当着萌萌的面可千万不要说这些，萌萌不是说了，她妈过几天回来，这几天，咱们多照顾一些。” “这些还用你说。”赵小草白了李师傅一眼。 不说顾归之留下的钱票，就说齐萌萌平时对他们老两口也不错，现在齐萌萌肚子那么大，他们肯定是要多照顾一些的。 天冷，人在被窝里容易犯困，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各自睡着了。 齐萌萌也躺在被子里，有些睡不着。 明明被窝里挺暖和的，可她就是觉得冷，一直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睡着，第二天早上又早早地醒了。 她睡不着，只能穿衣裳起来。 院子里又覆了一层雪，可能是昨天晚上下的。 齐萌萌想着是不是应该扫出一条路来，要不然她想出门都不方便。 她刚扫了两下，就听到门外有扫地的声音，那动静，可比她扫那两下动静大多了。 一时间有些好奇，齐萌萌也不想扫地了，走到门口去看了看，她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长辫子姑娘在外面扫地，而且扫的就是她家门口。 长辫子姑娘听到动静扭过头来，原来是陆晓春。 “晓春，你怎么来了？” 陆晓春把扫帚夹在胳膊下面，往手上哈了哈气，说道：“我看今天的雪太大，怕你出门不方便，就过来帮你扫扫外面。” 齐萌萌看她的脸都冻红了，又看到靠近她家门的雪已经扫的差不多了，就让她进屋喝点热水。 陆晓春这几天都住在舒家，现在这个时间回去，肯定是没有饭的，所以她把手缩回袖子里，跟着齐萌萌进了院子。 齐萌萌走到屋里，给陆晓春倒了一杯红糖水，一回头，身后没有人，院子里又传来扫地的声音。 她走到门口，陆晓春拿着她那个破扫把，正扫着院子里的雪。 “晓春，先来喝杯热水再扫。”齐萌萌叫她。 陆晓春却想着把院子扫干净了，头都没回，喊了一声：“我扫完再喝。” 齐萌萌看着她手里的破扫把，指了指角落里：“那里有新扫把。” 陆晓春手里拿的是舒家已经不用的旧扫把，扫起来特别费劲，听到齐萌萌说的新扫把，她拿起来，很快就把院子里扫干净了。 齐萌萌喊她赶紧喝水，陆晓春先去找水洗了手，才端起桌上的陶瓷缸。 “这是红糖水？”她摸着陶瓷缸上的热气，眼圈也被熏红了。 “你在外面扫了那么久的雪，得喝点红糖水，其实喝红糖姜水最好，就是我这一时半会的只怕做不好。” 齐萌萌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现在蹲下不方便，所以做饭越来越少，多数都是吃空间里的存货。 陆晓春一口气把红糖水喝完，甜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萌萌姐，这水真好喝。” 以前她娘活着的时候，她馋了也是有红糖水喝了，可自从她娘过世以后，她就不知道甜是什么感觉了。 陆晓兰虽然对她不错，可陆晓兰自己有孩子，又是继母，能让她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糖给她。 齐萌萌看她爱喝，准备再给她倒一杯，陆晓春赶紧摆手，自己倒了一杯水，把杯子里的红糖汁冲干净，一口喝了下去。 “萌萌姐，院子里我已经扫干净了，你有要洗的衣服吗？我帮你洗了？” 陆晓春起身，一副要给齐萌萌干活的样子。 “我的衣服都是干净的，不用你洗，倒是你，吃早饭了吗？” 齐萌萌的衣服换下来后，顾归之都是立刻就洗，所以她家里没有脏衣服。 倒是她今天起的早，有些饿了，她看陆晓春的样子，估计也没有吃早饭。 陆晓春想说吃了，可她的肚子已经响起来。 齐萌萌笑了一下，人家一大早来给她扫院子，她怎么也得管一顿饭。 “你会做饭吗？我家厨房里有吃的，你给咱们俩做些吃的行吗？” 陆晓春先是摇头，继而点头：“我不吃，我给你做。” 齐萌萌没有理她这话，把她带到厨房，让她煮饺子。 今年她肚子大，没有做酸菜，不过赵小草帮她做了一缸，她前几天馋了，就包了几盖帘饺子，吃了一半，另一半放在了空间里。 齐萌萌让陆晓春去厨房，然后她假装从外面拿出一盆饺子。 陆晓春看着满满一盆白面的饺子，问道：“萌萌姐，这些饺子都煮了？” 这也太多了吧？ 齐萌萌估计了一下陆晓春的饭量，她虽然看起来不胖，但年轻，估计吃的也不少。 齐萌萌自己现在更是能吃的时候，经常觉得肚子饿，所以她很肯定地点头，“都煮了吧。” 陆晓春觉得太多了，可她知道齐萌萌肚子里是双胞胎，以为齐萌萌吃的多，所以没有再迟疑，接过齐萌萌手里的盆，就去煮饺子。 齐萌萌则去旁边调蘸料。 现在她酸辣都能吃，所以调了一个醋碟，里面放上辣椒油，又放了一些蒜末，再倒上醋，深吸一口气，味道好极了。 她又额外倒了一个醋碟给陆晓春。 陆晓春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饺子煮好，盛到了大盆里，她又帮着齐萌萌端到了屋里。 齐萌萌端着醋碟回屋，陆晓春从她手里拿过醋碟，又去给她盛了一碗饺子汤，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萌萌姐，我回去了。” “回哪儿？”齐萌萌拦住她，“这么多的饺子，我可吃不完，你跟我一起吃，等吃完了，我们一起去厂子里，明天开始你就去替我上班。” 陆晓春愣在原地，齐萌萌不仅留她吃饭，还让她提前接班。 也就是说，她最少可以挣三个月的钱，那么多？ 陆晓春的眼睛瞪得滚圆。 第318章 运气得多好 齐萌萌指了指那个醋碟：“我不知道你吃不吃辣椒和蒜泥，只给你放了醋，你要是吃就自己去厨房拿。” 陆晓春本来以为两个碟子都是齐萌萌的，没想到其中一个是属于自己的，她小心地坐下来，夹了一个饺子，蘸醋，放到嘴里。 肉香、酸菜香、白面的香气充斥在嘴里，她一直咀嚼，有些不舍得下咽，太香了。 齐萌萌没有看她，只自顾自地吃着盆里的饺子。 下雪的早上，吃一大碗饺子，果然是香。 齐萌萌胃口好，吃的也快，很快就吃饱了，陆晓春还在那里慢慢地吃。 “是饺子不好吃吗？”齐萌萌提醒她：“饺子快凉了。” 现在的天气，可不允许她细嚼慢咽。 陆晓春把嗓子里的哽咽和饺子一起咽下，说道：“萌萌姐，我吃这些就饱了，剩下的这些你留着中午吃。” 齐萌萌看着还剩下的小半盆饺子，直接推到陆晓春的面前：“这饺子中午再吃味道就不好了，你都吃了。” 陆晓春不相信齐萌萌电话，除了过年，谁家都不会经常吃饺子，哪来的味道不好。 肯定是齐萌萌担心她不吃，才这么说。 齐萌萌比姐姐陆晓兰对她都好。 陆晓春吸溜了一下鼻子：“萌萌姐，你对我真好。” 齐萌萌不知道陆晓春自己脑补了什么，但她是真的不喜欢吃剩饺子。 剩饺子最好吃的做法是煎着吃，可齐萌萌现在的情况，做煎饺子不太方便，所以她才不喜欢吃剩饺子。 刚才弯腰去拿醋瓶的时候，齐萌萌就感觉到肚子不舒服，所以她决定，顾归之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都吃空间里的存货，或者用空间里的灶具，不用弯腰，对她的身体还友好一些。 陆晓春见齐萌萌把饺子汤都喝完了，也不再细嚼慢咽，快速地把剩下的饺子都吃了，撑的她打了个饱嗝，然后不好意思地冲齐萌萌笑了一下，快速地端着碗盘去厨房清洗。 齐萌萌打了个哈欠，把屋里的暖手宝收了起来，给自己贴了个暖宝宝，现在天气冷，她是孕妇，肯定要防护到位。 厨房里，陆晓春把今天用过的碗筷锅具都刷洗干净，又把厨房扫了一遍，才到屋里去找齐萌萌。 “萌萌姐，我把厨房收拾好了。” “行，那咱们现在去厂里吧。”齐萌萌拿了个棉帽子给自己戴上，又围好围巾，陆晓春赶紧上前一步扶好她。 陆晓春冬天虽然有两件棉袄，但其中一件补丁比较多，是在家里干活的时候穿的，今天穿的这件是那件相对新一点的，也没有必要回去换了。 陆晓春扶着齐萌萌慢慢地往食品厂走去。 这一路上有很多地方的雪还没有清理，两个人走得比较慢，等走到食品厂的时候，早就过了上班时间。 门口的保安看到两人，赶紧出来。 齐萌萌把来意说了，保安虽然惊讶，但还是让两人进去了。 齐萌萌直接带着陆晓春去了人事科。 谢红豆正坐在窗前抱着要给茶缸子喝水，看到齐萌萌进来，有些惊讶地放下茶缸子。 她记得齐萌萌才换了工作，怎么又来了。 齐萌萌笑着上前，先跟谢红豆介绍了陆晓春，又说了自己的情况：“谢科长，你看我的情况，实在是没法来上班了，这不是找了我表妹，过来帮我一段时间。” 一般替班的人都说是亲戚，还好听一些。 谢红豆点点头，她就说，齐萌萌怎么带了个年轻的姑娘来了。 不过，谢红豆看了看齐萌萌的肚子，问到：“你这肚子，看起来很大了，是不是快生了？” 齐萌萌摇头：“还有一个多月呢。” 谢红豆随口说了一句：“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要一个多月生，不会是双胞胎吧？” 齐萌萌只笑不语，打了个哈哈，谢红豆眼里的惊讶更深。 看来齐萌萌肚子里真的是两个，这要生两个儿子，那运气得多好？ 齐萌萌跟谢红豆说好，也没有多待，直接带着陆晓春去了后勤部。 “这后勤部现在就两个人，除了我，就是小赵。他比你大两岁，上班的时间还长一些。” 陆晓春认真地听着齐萌萌的话，这可关乎到他接下来两三个月的工作内容。 齐萌萌一直说到后勤部门口才停嘴，她打开门进去，小赵正趴在桌子上发呆，看到有人进来，赶紧起身。 “啊，齐姐，你来上班了？” “我从今天开始要休息了，这是我表妹，叫陆晓春，这段时间，晓春先替我上班。”齐萌萌介绍陆晓春和小赵认识。 小赵看到陆晓春，脸有些红，手忙脚乱地把身后的凳子搬过来，招呼陆晓春坐。 陆晓春站在齐萌萌身后，只是冲小赵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赵，我把工作内容跟晓春说一声，你忙你的。”齐萌萌带着陆晓春去自己的桌子前面，又把当初卢婶子交代给她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把记录的本子给了陆晓春。 “齐姐，有我在呢，你别担心，晓春妹子要是有不会的，我肯定会教他。”小赵很是热心地说。 陆晓春的手紧紧地拿着本子，跟齐萌萌保证她肯定会好好上班，让齐萌萌放心。 小赵已经去搬了一张凳子过来，让陆晓春坐。 她们两个一直在后勤部待到吃午饭，齐萌萌带着陆晓春去了食堂。 “晓春，这里是食堂，以后中午你可以在这里吃饭。” 齐萌萌今天来之前没有跟于小满说，于小满没提前留饭，不过于小满在窗户里看到了齐萌萌，用她的饭盒给齐萌萌打了一份饭菜拿出来。 齐萌萌介绍两人认识：“小满，这是陆晓春，从明天开始，她就来上班了。” 于小满立刻就听明白了，齐萌萌这是打算休息了，她拍着齐萌萌的手说：“现在天气不好，你早就该在家休息了。” 齐萌萌点头：“对，你说的都对。” 她又扭头跟陆晓春说：“这是于小满，是我的好朋友，以后你来食堂，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 于小满冲陆晓春点点头，她还要回家，跟齐萌萌说了几句话，就要扶着齐萌萌回家。 陆晓春主动说：“小满姐，我扶着萌萌姐回家就行。” 齐萌萌也让于小满先走，她慢慢走回去就行。 于小满是真的着急回去看孩子，见陆晓春扶着齐萌萌没问题，她才赶紧走了。 陆晓春明天才来上班，所以她扶着齐萌萌慢慢地走回家。 两人走到齐萌萌家门口，一直等着的两人立刻向她们走来。 第319章 刚才谁说我胖来着 齐萌萌本来还在奇怪，齐惠兰来的太快了，走近了才发现，是江老爷子和章美玲。 “玲姨，姨父？” 章美玲快步上前扶着齐萌萌，看着她肚子眼里都是惊讶：“萌萌，你只说你怀孕了，但是肚子怎么这么大？” 齐萌萌：好像忘了告诉她们双胞胎的事情了。 江老爷子和齐萌萌是同款表情，他感觉齐萌萌现在比他见过的快要生的孕妇都臃肿。 齐萌萌没有多说，打开门让两人进去，陆晓春没有跟着进去，她跟齐萌萌说要回去跟舒家人说一声。 今天她本来只是想帮齐萌萌扫雪，没想到在齐萌萌家吃了早饭，又去厂子里办了工作交接，现在都到午饭时间了，她再不回去，只怕舒家人会有意见。 齐萌萌把手里的饭盒递给她：“你中午还没有吃饭，这饭盒给你吧。” 陆晓春没有接，反而快速地跑走了，跑出去一段距离，还回过头来说：“萌萌姐，我过两天再来帮你收拾东西。” 章美玲看着陆晓春的背影，问齐萌萌：“萌萌，这闺女是谁呀？” “这是我同事的妹妹，从明天开始替班。” 她要帮着拎东西，章美玲赶紧抢过来：“你那么大肚子，我们自己拿就行。” 话是这么多，但他们拿的东西太多，两个人拿了两趟才把东西都拿进去。 进了屋，齐萌萌先给两位老人倒了热水，又往里面放了红糖。 “玲姨，姨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先喝点热水。” 由于大雪，章美玲和江老爷子坐的火车晚点，他们在火车站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车帮他们把东西搬过来，也就是刚到十来分钟。 “火车晚点了，我们刚到。”章美玲乐呵呵地说。 回了京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没什么压力，吃喝也跟了上去，她现在的气色，比当初在村里的时候好了许多。 章美玲喝了一口红糖水，然后就开始翻找东西。 “萌萌，这是我买的布料，非常暖和，很适合刚出生的孩子穿。” “这是我做的两个小褥子，年纪大了，没有年轻的时候阵线做的好了，你别嫌弃。” “你肚子大了，需要营养，这是我买的奶粉和麦乳精。” “这是我托人从外地买的阿胶，咱们女人就得吃这个。” “这是在友谊商店买的护肤霜，现在天气冷，你擦这个正好。” “这是……” 章美玲把她带来的两个箱子，两个大包都打开了，把里面带的吃的、用的都拿了出来。 她带的东西不仅有大人的，还有孩子的，完全是照着当年她女儿怀孕的时候准备的，而且只多不少。 “玲姨，这也太多了吧？” 齐萌萌本来以为他们带的都是衣物，没想到是给她准备的东西，而且还那么多，那么全。 “多什么，也就是我们俩的体力不好了，要不然我们还能多带点，不过没关系，我带了很多钱和票，到时候缺什么再去买就行。” 章美玲冲齐萌萌眨眨眼，然后拍了拍自己随身的包。 齐萌萌：……这倒也不用。 江老爷子则一直盯着齐萌萌，有些疑惑地问：“萌萌，你，是不是胖了一些。” 还没等齐萌萌说话，章美玲就不高兴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个女人怀孕了不胖，不胖孩子能长吗？” 江老爷子要说的话被怼回去，他只能闭上嘴。 齐萌萌赶紧说：“玲姨，姨父，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们说，我怀的是双胞胎。” 刚才进屋齐萌萌脱下外面的大棉袄，她里面穿的是一件小袄，那肚子就更明显了。 刚才章美玲只顾着往外拿东西，没注意，等齐萌萌站起来，她才发现，齐萌萌的肚子真的很大，比她亲生女儿当初要生的时候还大。 “真的是双胞胎，医生确认过了。”章美玲不可置信地问，她还没见过双胞胎呢。 “是双胞胎。”齐萌萌笑着点头。 “哎呀，”章美玲发出一声惊呼，“我准备的东西都是一个孩子的，这肯定是不够了。我明天还得去买些布料，再做几件衣裳，只是这棉花，也不知道这里好不好买。” 章美玲说起这些就开始发愁。 “玲姨，我妈给我准备了，我自己也准备了不少东西，这些够了，够了。”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 ，齐萌萌可不敢让章美玲他们出去买东西，万一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明天再去给萌萌买些奶粉和麦乳精，我看萌萌得补补，你看她，除了肚子大，脸上都瘦了。” 江老爷子听到齐萌萌怀的是双胞胎，也很是激动。 齐萌萌：刚才谁说我胖来着？ “玲姨，姨父，你们这次来准备住多长时间？” 齐萌萌赶紧转移话题，免得两人在买东西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只能住一星期。”章美玲说起这个很是不高兴，还瞪了江老爷子一眼：“他还要回去编书，你说编什么书那么重要，都……” “咳咳……”江老爷子赶紧咳嗽了几声，有些话，还是别说了。 章美玲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所以她叹了口气。 “不说这个了，萌萌，你吃饭了吗？” 齐萌萌立刻摇头，她刚才就觉得饿了。 “玲姨，咱们中午吃点挂面行吗？往里面打两个鸡蛋，有之前卤的肉往里面切一些，你看行不行？” 实在是她的身体不给力，上去走去厂子里已经累了，要不然好歹得带着两个老人去国营饭店吃一顿。 “吃挂面还有什么不行的。”章美玲赶紧说：“你肚子大了，想吃什么我去做。” 章美玲来之前就是想着过来照顾齐萌萌几天。 他们在村里一年多的时间，多数都是齐萌萌照顾他们，现在齐萌萌肚子大了，她作为姨母过来过来照顾几天也是应该的。 齐萌萌和章美玲一起去了厨房，齐萌萌从柜子里拿出挂面，熏好的腊肉、腊肠，还有卤好的肉块，还有一盆鸡蛋。 章美玲知道齐萌萌家境好，可看着她拿出那么多的东西还是有些惊讶。 第320章 睡了一下午 “萌萌，咱们就是吃个面条，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齐萌萌笑着说：“玲姨第一次来我这里，让你们吃面条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最起码要吃个肉面。” “我这里还有各种肉酱，玲姨喜欢吃哪种？” 鸡肉酱、猪肉酱、牛肉酱，三种酱摆在章美玲面前，等着她挑选。 章美玲觉得，她应该对齐萌萌的家境有新的认识。 要想买到这么多的肉食，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章美玲心里疑惑，可并没有说出来。 有了这么多的肉食，章美玲也没有省着，她放了一大勺猪油，又放入白菜丝和西红柿，炒出香味以后，再倒上热水，等水开了再放入面条和卤好切成片的肉。 “萌萌，你这西红柿罐头是怎么做的？”章美玲拿着刚才倒了一半的西红柿罐头问道。 这个季节，大家吃的都是土豆白菜萝卜，很少有人能吃到西红柿。 齐萌萌笑着说：“这是夏天的时候，我自己摆弄着做的，其实很简单，把罐头瓶子洗干净以后，瓶子和盖一起放到锅里蒸十分钟，拿出来晾干水分，把西红柿切成块，装进罐头瓶，盖子轻轻地盖上，一起放到火上蒸半小时。” “等西红柿蒸熟，把瓶盖拧紧，再扣过来放，能放好几个月，夏天的时候，我做了不少，玲姨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带着几瓶。” 章美玲很是稀罕这罐头西红柿，这可比水果罐头有用多了，但想到齐萌萌怀着孩子，更需要多吃一些好东西，她直接摇头：“不用了，明年我自己做。” 齐萌萌从她迟疑的动作里就知道她喜欢这个西红柿罐头，所以她笑着说：“玲姨，我这段时间光吃这种罐头，已经吃烦了，你就行行好，拿走一些，就当是帮我了。” 章美玲刚开始不信，可齐萌萌撒娇打诨，让章美玲相信，她是真的不喜欢吃这种罐头，才同意带走两个，再多的，她就不舍得了。 并且，她决定，等天气好一些，她就出去给齐萌萌买营养品，一定不能让齐萌萌缺了营养。 两个人说着话，章美玲也没忘记锅里的面条，她上手搅和了一下，齐萌萌打了三个鸡蛋进去。 章美玲看了看旁边的肉，想着有了鸡蛋，是不是就不用放肉了，齐萌萌察觉到她的想法，直接把肉片放到了锅里。 “玲姨，面条熟了，我们盛面条吧。”齐萌萌冲章美玲一笑。 章美玲看着满锅的面条，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萌萌，我们要在这里住好几天呢，要这么吃，等我们走了，你非得喝风不可。” 这话当然是夸张了，可章美玲是来看齐萌萌的，哪里舍得把齐萌萌这里的肉食都吃了。 “玲姨，看你说的，哪里就喝风了，不提顾归之的工资不低，我自己也是有工资的人，还有我爸妈经常给我寄钱寄东西，你们也没少给我寄好吃的，不过是一些肉食，吃得起，吃得起。” 齐萌萌说着就准备端碗。 章美玲赶紧接过她手里的碗：“我先把碗端到屋里，你可不能端碗，万一烫到你怎么办？” 齐萌萌有些无奈，哪里那么容易烫到？她只是怀孕了，不是手脚不能动了。 可章美玲就是不放心，她高声把江老爷子喊过来，让他端碗，她则扶着齐萌萌回了屋里。 江老爷子看着碗里用料实在的面条，先了自家老婆子一眼：“美玲，我说你，怎么放了鸡蛋还放了肉，要这么吃，咱们走了，萌萌非得喝风不可。” 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姨父，你这话，跟玲姨说的一模一样。” 章美玲的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瞪了江老爷子一眼：“你这老头，都给你做好了，你吃就行了，说什么风凉话，担心萌萌没得吃，咱们走的时候，多买一些东西不就行了。” 她刚才就是顺嘴一说，哪里知道老头子也会说一样的话。 齐萌萌心里发笑，低头用吃面掩盖了脸上的笑意，她还是笑的那么明显了，章美玲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刚才盛面的时候，齐萌萌只让章美玲跟她放了几片肉，不过她放了一大勺鸡肉酱，里面放了辣椒，吃起来又香又辣，再往碗里倒上一勺醋，那味道，香极了 章美玲闻着齐萌萌碗里传来的酸辣味，不由地问道：“萌萌，你这么吃没事吧？” 齐萌萌把瓶子往章美玲推了推：“玲姨，你尝尝，这是一个朋友帮我做的，味道非常好，鸡肉的是辣的，不过牛肉和猪肉的不辣。” “不用了，我们每人这一大碗面条，就够吃了，不用再吃肉酱了。”章美玲是真的觉得碗里的肉不少。 江老爷子闻着那股香辣味，倒是有些嘴馋，他拿起勺子给自己舀了一勺：“我尝尝。” 章美玲看着江老爷子舀了一大勺肉酱，已经不想说话了，这老头子，刚才还觉得她放的肉多，现在自己就吃了那么一大勺。 齐萌萌看着老两口的动作，觉得特别有意思，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老两口还有现在的心态，挺好的。 吃完饭，齐萌萌打了个哈欠，到了她午睡的时间了。 章美玲把她往屋里推：“萌萌，你去休息，我把这两个碗洗了。” 齐萌萌忍着困意，先带着章美玲和江老爷子去了隔壁房间，又把干净的被褥拿了出来，让老两口可以好好休息。 章美玲推着齐萌萌进了屋。 “我们俩会照顾好自己，你累了就先去睡。” 齐萌萌几乎是强撑着在跟章美玲说话，章美玲有些看不得她这样，催着她去睡觉。 今天走了那么远的路，又吃饱喝足的齐萌萌，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打哈欠，她是真的累了。 “玲姨，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先去睡一会儿。” 这一觉，齐萌萌睡的特别沉，一直到晚霞漫天她才醒过来。 屋里暖洋洋的，外面似乎有几个人在说话，她还听到章美玲压着嗓子的声音：“萌萌肯定是累了，睡了一下午。” 第321章 吃的差不多了 齐萌萌打了个哈欠起身，她撩开门帘走了出去，然后瞪圆了眼睛，继而眼圈发红，外面说话的人居然是齐惠兰。 “妈，你来了？” 齐惠兰几步上前：“你这是刚睡醒？赶紧披上件衣裳，万一冻着怎么办？” 齐萌萌说自己不冷，齐惠兰还是坚持让她把大衣裳披上。 齐萌萌又看到屋里还有刘大江，更是惊讶，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齐惠兰上看下看，最后摸了摸齐萌萌的头发：“闺女，你受苦了。” 齐萌萌：啥意思？ 齐惠兰把刚才跟章美玲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刘叔是半夜接到信儿，我们俩立刻就去买了火车票，又去请假，回家收拾了东西就来了。” “我们来的急，只把家里的东西带来了，没买什么东西，不过我把家里的票都带来了，你想吃什么，明天我去买。” 刘大江在旁边不说话，只点头。 齐萌萌这才问了一句：“你和刘叔都请假了？” “对，我跟他们说我闺女怀了双胞胎，我得过来看看。” 刘大江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骄傲。 齐惠兰也跟着点头：“我刚一说请假的事情，护士长立刻就同意了，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不用着急回去。” 她没说的是，她可是给护士长送了好大一块布料，还答应护士长，如果萌萌生的是两个男孩，一定送她两件孩子的小衣裳。 这些事，等生了以后再说也行，现在说，萌萌的压力太大了。 知道齐萌萌怀的是双胞胎的时候，齐惠兰对男女就没了执念。 只要有一个孩子能姓齐，她也算对得起她爹了。 她可是已经把这事告诉她爹了，想必她爹也会保佑齐萌萌健健康康的生下孩子。 齐萌萌听到齐惠兰说不着急回去，第一反应是咋住呀？ 章美玲他们刚过来，刘大江两口子也来了，她这房子，只有两间屋子，实在是安排不开。 但现在大家都很高兴，这话，齐萌萌还没法说。 “萌萌，你妈刚才给我看了她给孩子做的那小衣裳，那针脚，真是太好了。” 章美玲在旁边也笑着说。 “玲姐，你做的那小被子也好，那花样，我们那里可没有，也就只有京城才有那么好的料子。” “我也觉得料子好，那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等我回去，我再找人买一点。” 章美玲脸上的笑容更灿烂：“萌萌肚子里可是两个孩子，准备多少东西都不够。” “我也觉得是，我也再买点。” 齐惠兰也觉得自己买少了。 “妈，玲姨，你们之前认识？” 要不然这说话的亲昵劲儿，怎么那么熟悉？ “你这孩子，我和玲姐怎么可能认识？”齐惠兰点了点齐萌萌的鼻子。 齐惠兰虽然没有读大学，但齐家以前条件好，她学过的知识并不少，章美玲也是知识渊博，两个人倒是聊得来。 尤其两个人现在都一心为了齐萌萌，更是能说到一块。 “萌萌，我们商量过了，今晚我和你玲姨陪你睡，大江和你姨父一起睡。” 齐惠兰乐呵呵地把他们的安排说了。 齐萌萌挑眉，她就睡了一个午觉，他们的关系也太好了吧？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齐惠兰和章美玲的关系就这么好，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把晚饭做了，刘大江还出去买了一瓶白酒，和江老爷子一起喝了。 齐萌萌倒是不馋酒，可看着两人喝的那么过瘾，突然馋了碳酸饮料，可她的碳酸饮料都在空间里，现在家里人这么多，肯定是不好拿出来。 越想越馋，齐萌萌的目光不停地在酒瓶上扫来扫去。 齐惠兰和章美玲都发现了，两个人各自给另一半使了个眼色，可刘大江和江老爷子正喝得高兴，根本没有发现两人的脸色不对劲。 章美玲先开口：“你们俩是不是得吃点别的了？我去煮面条吧？” 刚才因为两人要喝酒，所以只煮了三个人的面条。 江老爷子正说着他编书的经历，直接摆手：“现在还不饿，等会儿再说。” 齐惠兰看向刘大江：“我觉得吃的差不多了，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 刘大江看向齐惠兰，没等开口就发现三个女人都看着他，他嘴里的话在嘴边换了一句。 “是吃的差不多了。” 章美玲直接把酒瓶子收起来：“刘兄弟都说差不多了，就别喝了。” 齐惠兰直接往外走：“我去煮面条。” 不过两分钟，刘大江和江老爷子面前只剩下两个空酒杯。 江老爷子有心想再喝点，章美玲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天晚了，萌萌困了，不能睡挺晚。” 章美玲说完还看了齐萌萌一眼：“萌萌，你吃饱了吗？” 齐萌萌：她不就是想喝个快乐水吗？ “嗯，吃饱了。”齐萌萌很有眼力劲地回答。 很快，齐惠兰端着两碗面条回来，江老爷子和刘大江也没有再说什么，各自端着一碗面条快速地吃了。 章美玲收拾碗盘，齐惠兰擦桌子收凳子，两分钟，桌子干净了。 两个人在厨房把碗盘刷洗干净，又烧了一大锅开水，让大家洗漱。 齐萌萌以为身边有两个人她会睡不着，没想到章美玲和齐惠兰都没跟她一起睡，两个人在外间不知道忙活什么，等两个人进去的时候，齐萌萌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赵小草也过来看了看，见家里这么多人，也就放心地回去了。 齐惠兰想留下赵小草吃饭，赵小草摆手说家里有事，就赶紧走了。 她来是担心齐萌萌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既然齐惠兰和章美玲他们都来了，她就不留下了。 家里人多，果然是热闹了许多，齐惠兰和章美玲一张开就开始琢磨当天吃什么，江老爷子和刘大江则是出去转悠买吃的。 他们俩不仅把百货大楼里的奶粉和麦乳精买了不少，还去河边溜达，只要有人钓鱼，他们俩就在旁边等着。 等鱼钓上来，他们就低声上前问人家鱼卖不卖，不要钱的给票，不要票的给钱，三四天的功夫，家里的鱼多了十几条。 第322章 认识认识邻居们 这些鱼，章美玲和齐惠兰都收拾出来，留了几条这几天吃，剩下的一半冻起来，一半腌起来，等着齐萌萌坐月子的时候吃。 刘大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关系，买了半扇猪肉回来，惊得齐萌萌睁大了嘴巴。 “刘叔，你在这里也有关系？” 刘大江可是在冀省军区当过兵，在这里当然有战友，如果是她自己，他不一定愿意求人。 可他把齐萌萌当成亲闺女，现在亲闺女怀了双胞胎，他当然要出把力，要不然他以后哪好意思让孩子叫她姥爷。 齐惠兰看着刘大江弄回来的半扇猪肉，让他赶紧放到厨房，她给收拾出来。 “你说你，把肉拿回来就赶紧进厨房，在院子里待着干什么，上面还有血渍呢，万一萌萌受了惊怎么办？” 齐惠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还伴随着刘大江懊恼的声音：“你说的对，我下次再买了什么东西，直接拿到厨房。” 齐萌萌：……我没那么脆弱。 齐惠兰和章美玲商量着把半扇猪肉做成了肉丸子，一部分肉做了肉馅，冻成饺子，剩下的排骨直接动起来，留着给齐萌萌做红烧排骨和炖汤。 这时候门外有人走进来，高大娘探头：“萌萌在家吗？我来看看你。” 齐惠兰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来，她不认识高大娘，可高大娘既然说是来看齐萌萌，肯定是邻居。 齐萌萌看到高大娘就想起她说的要帮她带孩子的话，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高大娘来了，好久没看到你了。” 这话一出，齐惠兰立刻就明白来人跟齐萌萌的关系只怕不好。 齐萌萌那么好的脾气，都能对高大娘态度不好，那肯定是高大娘的问题。 齐惠兰的态度也冷淡了两发：“是高大娘啊，我是萌萌的妈。” 高大娘没想到齐惠兰真的来了，不仅她来了，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也在，也不知道齐萌萌这是什么运气，男人的官职高，娘家人还那么重视她。 这几天她看到刘大江和江老爷子总是往家里拿鱼，早就馋了，今天又看到刘大江弄回来半扇猪肉，实在是忍不住了。 大家都是邻居，她上门去要，想必齐萌萌也不好意思不给。 “我之前还想着，萌萌生了孩子要是忙不过来，我也可以来搭把手，都是邻居，就该互相帮忙。” 高大娘的话说的好听，很快就转到猪肉上。 “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家买了一大扇猪肉，那可不好收拾，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就过来帮你们拾掇拾掇。” 这话可以说是非常直白了，章美玲在厨房里听了都忍不住走出来。 “我们家里人多，就不麻烦高大娘了。”齐惠兰直接拒绝。 “都是邻居，没什么好麻烦的，我最会做五花肉了，要不然，我给你们做个五花肉。” 高大娘说着，还想往厨房走，这是为了吃块肉，准备脸都不要了？ 齐萌萌往前一步，齐惠兰赶紧拦住她，又看向高大娘。 “高大娘，我们买肉是为了给萌萌补身子，还有坐月子吃的，满满收拾就行，就不麻烦你了。” 章美玲也走了过来，直接驾着高大娘的胳膊往外走，齐惠兰反应很快，也扶住高大娘另一边的胳膊。 两个人把高大娘“送”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高大娘气得在门口跳脚，却没敢使劲敲门。 刚才刘大江和江老爷子都在院子里站着，江老爷子是文人，还不明显，可刘大江是军人出身，现在做的又是公安，那身上的气势，一旦绷起脸来，还是很吓人的。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地走了。 院子里，章美玲听着高大娘走远，皱着眉头问齐萌萌：“这人是怎么回事？这是上门来要肉了？” 齐萌萌也没替高大娘瞒着，把高大娘想给她带孩子，差点伤到她的事情说了。 齐惠兰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刘大江问道：“这事，归之知道吗？” 齐萌萌摇头：“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齐惠兰冷笑：“看来是有人认为萌萌没人撑腰，想着欺负她。” 齐萌萌知道高大娘是想着占便宜，可哪天她差点就摔倒了，为什么要为高大娘解释。 “这事好说，我们去各家走动走动，跟邻居们认识认识，让大家知道，萌萌娘家人不少。” 章美玲建议道。 齐萌萌怀的可是双胞胎，可不能有任何的风险。 齐惠兰也觉得有道理：“行，我带了不少的糖，给邻居们分一些也是够的。” 她得让他们知道，齐萌萌是有娘家撑腰的人。 刘大江琢磨着是不是找人时不时来看看齐萌萌，免得他们以后走了，齐萌萌受欺负。 齐惠兰已经去翻包，把他们带的糖都拿出来，章美玲也把自己带的糕点拿了一部分出来。 “不行，你这点心太贵了，留着咱们自己吃。”齐萌萌看了看章美玲带的点心摇头：“现在天气冷，点心放的住。” 章美玲立刻把点心放下：“那这点心给萌萌留着吃。” 齐惠兰点头：“对，这糖跟你一些，咱们每家给个几颗就行。” 两人各自装了一把糖，先去了赵小草家，说是要感谢邻居们对齐萌萌的照顾，想让赵小草带着去认识认识邻居们。 赵小草有些疑惑，齐萌萌跟邻居们的交往并不多呀？ 齐惠兰笑着说：“刚才有个高大娘说要去家里帮忙做饭，我们家里人多，没有用她，就想着我们来一趟，也认识认识邻居们。” 赵小草猜测高大娘肯定是去齐萌萌家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齐惠兰和章美玲才找上门来。 她也是有些生气，怎么这高大娘就盯上齐萌萌了？ 从齐惠兰和章美玲的气质，就能知道两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高大娘万一伤到齐萌萌，齐萌萌娘家肯定不会饶了她，她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我现在没事，带你们去吧。” 赵小草出门，走在两人前面，“我们家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他们的情况我都知道。” 第323章 小心我恃宠而骄 齐惠兰和章美玲跟在齐萌萌身后，听着赵小草的介绍，一家一家的敲门，送上几块糖。 大部分的邻居都很和善，他们只知道齐萌萌丈夫是军人，没想到她娘家看起来也不一般。 章美玲身上的棉袄干净又厚实，布料跟他们平时穿的也不太一样。 齐惠兰说话客气，举止有礼，一看家境就很好。 三个人走到高大娘家的时候，高大娘正跟儿媳妇沈翠吐槽齐萌萌太抠门，她家里买了那么多的肉，居然都不舍得分给邻居一些。 听到敲门声，皱着眉头的沈翠去开门，看到几人愣了一下。 赵小草跟沈翠介绍身后的两人，一个是齐萌萌的亲妈，一个是姨妈，来认识认识齐萌萌的邻居。 沈翠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大娘闻声过来，手里还捏着几个瓜子边吃边边随地吐皮。 齐惠兰把糖递给沈翠：“我们就是来看看萌萌的邻居，这是几块糖，从老家带来的，给你们甜甜嘴。” 高大娘一把抢过，还咂嘴摇头：“就这么几块，我们平时可是对齐萌萌照顾不少。” 沈翠和赵小草齐齐黑了脸。 高大娘这是以为齐惠兰和章美玲不知道情况，随口乱说，她有没有对齐萌萌照顾，沈翠和赵小草还能不知道，就是齐萌萌也会说的。 “这是高大娘是吧，你刚才去我家里，想着帮我们做肉，我倒是知道，不知道你平时都是怎么照顾我家萌萌的，等我女婿回来，我也好跟他详细说说，让他来谢谢你。” 齐惠兰嘴里说着客气话，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章美玲则摇头：“不会是去萌萌家里帮着做肉吧？我回去得说说萌萌，现在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买点肉都留着家里吃，怎么能让高大娘帮忙呢？” 高大娘在脑中极力回想，她到底帮过齐萌萌什么忙，准备说出来，打齐惠兰和章美玲的脸。 可她和齐萌萌的接触很少，除了前几天差点害齐萌萌摔跤，就是之前让磊磊差点多心的那次。 想到这里，高大娘有些心虚，但她只瑟缩了一下，就强自辩解：“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以后我会经常过去的。” 齐萌萌家境好，她经常过去，还能占些便宜，高大娘想到这里，觉得以前真是损失良多。 旁边的沈翠脸都红了，她不知道婆婆是怎么说出那么厚脸皮的话，但她肯定得给婆婆圆过去。 她勉强笑了一下：“我们都是邻居，在一起住着，有事情，我们肯定是会帮忙的。” 赵小草哼了一声：“翠啊，萌萌还有我这个师娘在呢，就不麻烦你们照顾了。” 怕就怕他们去照顾，要把齐萌萌家的东西都搬到他们家里来。 高大娘还要说话，沈翠拉了她一下，意思是让她不要再说了。 齐惠兰对着沈翠笑笑：“我听说高大娘的儿子在家具厂当学徒工，那可是个危险的工作，可得好好干。” 高大娘没明白，沈翠却惊出了一阵冷汗，齐惠兰这时候提她男人做什么？ 齐惠兰怕两人不懂，提醒他们：“家具厂的保安队长跟我那口子是战友，回头我们就托他来看看萌萌。” 这话几乎就是明着告诉他们，我们在家具厂有人，你们要是再敢欺负萌萌，小心你们家的人。 三人出了门，赵小草见高大娘家关了门，才小声问：“齐妹子，你家那口子真的认识家具厂的保安队长？” 这事，也是出门前刘大江跟齐惠兰说的，这是在他知道高大娘的儿子在家具厂上班，想到最能搭上关系的战友。 “认识，他们是战友。” 齐惠兰没有说太多，他们不是仗势欺人的性格，可若是有人欺负了齐萌萌，他们也会立刻怼回去。 赵小草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多问，她以为齐惠兰的性格挺好的，没想到也是个强势的。 这些，都是结婚后，刘大江教给齐惠兰的。 现在的齐惠兰，比以前要强势许多。 如果再遇到葛铁柱，她可不会像当初那样，饶了她。 有了刘大江的呵护，齐惠兰才知道，以前，她对齐萌萌太疏忽了。 所以现在齐萌萌有孕，她才是极力呵护。 从高大娘家出来，她们又去了几家，说了几句话，把糖送了，也算是跟这附近的邻居认识了。 齐萌萌兜里还剩下一把糖，她都递给了赵小草：“大姐，这糖你拿回去哄孙子。” 赵小草摆手：“这些糖留着给萌萌吃。” 齐惠兰直接把糖都塞到了赵小草的衣兜里：“家里还有，大姐要是没事的时候，就过去坐坐，平时我们在家也闷的慌。” 赵小草知道她说的是客气话，但还是笑着点了头。 齐萌萌家的房子不大，现在已经住了五个人，她再经常过去，只怕就真的是转不开圈了。 齐惠兰和章美玲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都好了一些，从刚才的接触来看，这周围的邻居，除了高大娘外，其他人似乎都不错。 刚才齐惠兰吓唬了高大娘一下，想必她也不会再去找齐萌萌的麻烦。 两人回到家，齐萌萌已经给她们每人泡了一杯麦乳精，递到她们手里。 “你这孩子，这麦乳精可是买了让你补营养的，你给我们倒干什么？” 章美玲把麦乳精推到齐萌萌面前：“你喝。” 齐萌萌又推过去：“玲姨，你看我这里缺麦乳精吗？这可都是你们买的，有什么不能喝的。” 她见齐惠兰要说话，掰着手指头就开始算。 “麦乳精、奶粉、水果罐头、肉罐头，你们还做了肉丸子，饺子，这么多东西，我吃一冬天也吃不完，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可不能只给我一个人吃。” “行，这麦乳精我喝。”齐惠兰端起麦乳精喝了一口：“你玲姨说一句，你说那么多句。” 齐萌萌往齐惠兰身上依偎过去：“妈，你们都对我太好了，小心我恃宠而骄。” “娇点好，咱们家的女孩就得娇着点。”章美玲故意曲解齐萌萌的意思。 第324章 等着生就行 江老爷子从外面搬了个箱子走进来，问了一句：“这是说什么呢？” “我们可是去认识邻居了，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章美玲看着箱子问道。 江老爷子把围巾帽子摘下来，去把地上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收音机。 “萌萌这段时间不上班，在家肯定无聊，我给她买了个收音机，这样她就不闷了。” 章美玲赞许地看他一眼：“还是你想的周到。” 齐惠兰看了一眼后面的刘大江，意思是问他谁给的钱？ 刘大江冲她点点头，意思是他也出了钱。 齐惠兰松了一口气，收音机可是大件，就算章美玲两口子对齐萌萌好，她们也不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想的这一点，齐萌萌也想到了，她手里不缺钱，好像也有一张收音机票，可她对这东西无感，从来没有想过买一台。 章美玲已经去研究收音机，扭动按钮开始调台，齐惠兰也凑过去，认真地听着。 她平时工作忙，并没有多少时间听收音机。 这一个屋里的五个人，手里都不缺钱，可还真没时间时间听收音机，现在看到收音机，就像孩子看到新玩具一样感兴趣。 反倒是齐萌萌，坐在远处，看着几个人摆弄。 章美玲一回头见齐萌萌坐的远，把收音机往她的方向推：“萌萌，你快来听听。” 齐萌萌认真听了一下，好像是戏曲，她看一眼周围的几个人，章美玲和齐惠兰的耳朵都靠近收音机，听的一脸认真。 刘大江和江老爷子也在认真地听着，江老爷子还时不时晃一下脑袋。 齐萌萌对戏曲没什么兴趣，可几人愿意听，这收音机就买的有价值。 只是几人才听了一会儿，广播就停了。 今天的广播时间应该是结束了。 章美玲感慨：“人家说的是真好。” 她琢磨着回了京城是不是应该买的收音机，这样江老爷子去上班的时候，她也有个事情做，在家也不闷地慌。 看来回去后还得再找个收音机票。 齐惠兰虽然也喜欢听，看她并没有那么入迷，她小时候可是跟着齐外公去戏园子里看过现场版的，这收音机里的是好听，可没有戏园子里的有震撼。 有了收音机，几个人都不愿意出门了。 不过齐萌萌去医院检查这天，四个人都跟着去了。 刘大江还找朋友借了一辆车。 一大早，正是大家上班的时间，齐萌萌几人上了一辆吉普车，大部分的邻居都看到了。 前几天，齐惠兰和章美玲才带着糖去了邻居家，现在看到齐萌萌居然是坐车出门，心里各自有了盘算。 除了高大娘那种没眼色的，其他人都打定主意，千万不能得罪齐萌萌，万一她家人有什么关系，找自家麻烦就不好了。 沈翠更是跟高大娘说：“妈，你以后可不能去顾家了，万一她们找海哥的麻烦，我们可就不管你了。” 高大娘的脸色一变，说话的声音都尖锐了两声：“我就小海一个儿子，你们敢不管我。” 沈翠气得说道：“你要是害的海哥的工作都丢了，我们拿什么管你。” 高大娘冷哼一声，“我才不相信她们有那么大的本事，会让小海丢工作。” 沈翠觉得特别无力，但决定等男人下班，让男人去说，她就不相信，听到有可能影响工作，小海还会让他娘出去乱说话。 高大娘见儿媳妇不说话，还觉得儿媳妇是说不过她，她得意地一笑：“不就是一辆车吗？又不是她们家的。” “妈，你认识家里有车的人家吗？”沈翠问一句，不等高大娘回答，转身就走。 她是儿媳妇，她不说，以后高大娘的事情，都让男人去说。 刘大江开着吉普车，一路到了医院。 齐惠兰扶着齐萌萌慢慢地下车，还提醒她一切小心。 齐萌萌笑着说：“妈，我没事，走路稳着呢。” “那也得小心。”齐惠兰扶着齐萌萌的手没有放下，她的眼睛盯着脚下，生怕路上有什么东西绊倒齐萌萌。 章美玲紧紧跟在另一边，手在齐萌萌的后面虚扶着。 一直到了冯医生那里，齐惠兰都扶着齐萌萌。 冯医生和齐萌萌的关系已经很熟了，看到齐萌萌被扶着进来，立刻起身：“萌萌，这是怎么了？” 齐萌萌赶紧摇头：“冯医生，我没事，就是我妈不放心我，非要扶着我。” 她说到后来的时候，声音里带了无奈。 冯医生这才放心地坐下，她很理解齐惠兰的想法，实在是齐萌萌的肚子有些大，看着就让人不放心。 齐惠兰把齐萌萌扶到椅子上坐下，先从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 “冯医生，这是我们从老家带过来的点心，你尝尝，这几个月多亏了你对我们家萌萌的照顾。” 平时经常有病人家属给冯医生送东西，她见的太多了，而且不收还不行，不收的话，家属不放心。 冯医生很自然地冲齐惠兰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会给齐萌萌好好看的，虽然是双胎，但她的身体养的很好。” 这话不是虚话，光说齐萌萌这每月都来医院检查一次的孕妇就很少见。 大家顶多在怀孕的时候来医院做个检查，有的人家甚至在家里生孩子。 能像齐萌萌这样每个月都来医院检查一次的孕妇，每年连一巴掌之数都没有。 冯医生的手已经放在了齐萌萌的胳膊上，齐惠兰没有再说话，生怕影响到冯医生的判断。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冯医生脸上的表情，来判断齐萌萌的情况。 可惜冯医生的表情一直很是平静，把完脉，就让齐萌萌躺到旁边的病床上，她要给齐萌萌摸摸肚子。 齐惠兰的表情更加紧张了，一直等到冯医生做完检查，让齐萌萌从床上下来，她才感觉自己手上都是汗。 她上前一步扶着齐萌萌从上床下来，又忙忙地问冯医生：“冯医生，萌萌和孩子都好吧？” 冯医生笑着点头：“挺好的，大人和孩子都养的不错，等着生就行。” 齐惠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突然问道：“冯医生，你知道萌萌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吗？” 第325章 不知道做什么颜色 冯医生已经能够从脉象上知道男女，只是她的医德好，一般都不跟别人说。 免得大家都想要男孩，不想要女孩，发现是女孩，透着堕了。 齐惠兰紧张地等着冯医生的答案，虽然，她已经对男女无所谓了，可万一是两个女孩呢？ 这种概率还是有三成的。 冯医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先看了齐萌萌一眼，她刚才听到齐萌萌叫吗，就是不知道这是亲妈还是婆婆了。 齐萌萌立刻跟冯医生说：“冯医生，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妈就是有些着急了，想要给孩子做两个包被，不知道做什么颜色的。” 齐惠兰也跟着说：“对，我给孩子做了不少小衣裳，有蓝色的，还有粉色的，其实我挺喜欢外孙女的。” 她要是不说最后一句还好，说了最后一句，总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齐萌萌冲冯医生笑一下：“冯医生，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有些紧张了，你别见怪。” 齐惠兰也跟着点头，她真的就是想知道是男是女，没有别的意思，就算都是外孙女，她也会疼爱的，顶多就是有些失望罢了。 冯医生想了想，说道：“既然都准备了，就给孩子用就行。” 齐惠兰还想再问，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你们看完了吗？我媳妇要生了。” 冯医生赶紧起身去看情况。 齐惠兰扶着齐萌萌往外走，章美玲上来扶着齐萌萌的另一个胳膊。 “萌萌，你说刚才冯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你肚子里是一男一女，龙凤胎？” 刚才她还想多问一句的，可那人进去，她都没找到机会再问。 章美玲停下脚步：“惠兰，萌萌肚子里是龙凤胎？” 她的声音有些大，旁边经过的人都看向齐萌萌的肚子。 齐惠兰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齐萌萌：“萌萌，刚才冯医生是那个意思吗？” 齐萌萌觉得冯医生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但在齐惠兰期待的目光中还是说了一句：“我肚子里应该有一个男孩。” 齐惠兰脸上立刻绽放笑容：“我就知道，你外公一定会保佑你的。” 这话说的，好像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别，是齐外公决定的。 “妈，刚才冯医生没有明说，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万一，到时候我生的都是女儿，你可千万别失望。” 齐萌萌不得不提醒齐惠兰，免得孩子生下来出什么岔子。 齐惠兰已经在想，如果第二个孩子是男孩，她应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现在听到齐萌萌这么说，她随口就答应：“只要是你生的，妈妈都喜欢，不过刚才冯医生说了，什么颜色的布料都能用，你肚子里肯定有一个男孩。” 章美玲对男女无所谓，所以她跟着笑：“只要咱们萌萌的身体没问题，男女都一样。” 等三人走出医院，江老爷子和刘大江知道齐萌萌肚子里，可能有一个男孩的时候，都很高兴。 刘大江更是想着去给孩子买一些玩具。 “孩子还没生，现在买什么玩具。”齐惠兰赶紧拉住刘大江，“等孩子生了再买也行。” “对，等孩子生了，我们在京城也给孩子多买点玩具。”江老爷子笑着说。 刘大江见齐萌萌还站着，赶紧让她上车，又问齐萌萌饿不饿，现在想吃什么，她们去买。 齐惠兰看了看时间，跟章美玲商量：“美玲姐，要不咱们先去国营饭店，我们到了等一会儿差不多也就到吃饭时间了，今天就不回去做饭了。” 主要是今天高兴，在外面吃正好。 章美玲对在哪里吃无所谓，她看向齐萌萌，让齐萌萌拿主意。 这几天在家里都是章美玲和齐惠兰做饭，齐萌萌也不想她们俩总那么累，就同意了在外面吃饭。 刘大江让几人坐好，就开着车去了国营饭店。 她们来的这个国营饭店不是齐萌萌常去的那家，但是离着医院不远，最主要的是味道很不错。 服务员看着几人走进来，有些不耐烦地说：“现在还没有做好，等会儿再来。” 这才十点多，就来吃饭，得多饿呀。 齐惠兰先扶着齐萌萌找了个凳子坐下，才过去问服务员几点可以开始点菜。 服务员翻了个白眼，说了两个字：“等着。” 齐惠兰今天心情好，没有跟她计较，又问现在有没有开水，她们想接点开水。 服务员直接进了后厨。 这态度，真是有够嚣张，就算是心情不错的齐惠兰都生气了，要去后厨找服务员。 章美玲赶紧拉住她：“算了，既然现在还没有开始卖饭，咱们去百货大楼给萌萌买些糕点。” 她们可是带着萌萌一起过来的，万一吵到萌萌怎么办？ 齐惠兰看着正无聊地看着门外的齐萌萌，把心里的火压了下去，跟着章美玲一起走回去。 “怎么样？那服务员说几点可以点菜？”刘大江问齐惠兰。 “你对这饭店那么熟，你不知道。”齐惠兰没好气地回怼。 谁让这饭店，是刘大江带她们来的呢。 章美玲打圆场：“估计还得等一会儿，萌萌饿了吗？我和你妈去百货大楼给你买些糕点吃怎么样？” 齐萌萌早上吃饱了出来的，现在并不饿，她的肚子大了，不想来回走动，所以她摇头：“玲姨，我不饿，要不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估计也快到吃饭时间了。” 她刚才看了手表，11点钟，估计再有一会儿就可以点菜了。 齐惠兰见刘大江不说话，心里的气已经消下去了，解释了一句：“刚才我们问服务员，服务员一声不吭地走了。” 刘大江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来过这个饭店几次，怎么没发现服务员是这种态度呢？ 他大步往点菜窗口走去，齐惠兰想拦没拦住，赶紧跟过去，生怕刘大江和服务员发生冲突。 “你们几点可以开始点菜？” 刘大江先是敲了敲窗口旁边的小黑板，然后看向屋里的几人。 服务员只愣了一下就跑了出来：“我马上把今天的菜写上去，很快就可以点菜了。” 齐惠兰：……欺软怕硬。 第326章 这样的孩子聪明 刘大江绷着脸很有气势，服务员很懂看脸色，知道他不好惹，直接出来把今天的菜写在了小黑板上。 刘大江扭头问齐惠兰：“惠兰，你看咱们点几个菜？” 刚才齐惠兰怼了刘大江一句，刘大江丝毫不生气，还立刻给齐惠兰解决问题，让齐惠兰也没了再生气的理由。 她看了一眼小黑板，把上面的肉菜全点了一个遍，服务员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但在刘大江的注视下，却什么话都没敢多说。 两个人点完菜，回到桌前，刘大江跟齐惠兰说出去买些东西。 等饭菜都上桌，刘大江带了几个饭盒回来。 “等会儿大家喜欢吃哪个菜，我们多买一份带走，留着晚上吃。” 这太体贴了，齐萌萌在心里给刘大江点了个赞，也不知道亲娘是怎么调教的，刘大江自从结婚后，那情商是直线上升。 说实话，这家饭店的大厨手艺确实是好，那鸡汤炖的，非常入味，炒豆腐又嫩又滑，红烧肉肥而不腻，那水平，简直可以跟于小满相媲美。 齐惠兰跟齐萌萌想到一起去了。 “明天是不是周末，叫上小满，咱们一起吃个饭，我来了这几天，还没去看过她，我给小满儿子也做了一件衣裳。” 齐萌萌点头：“小满应该是休息，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 这几天雪化了，路上好走了许多，齐萌萌觉得自己出来溜达溜达也没事。 可齐惠兰还是不放心，于小满家距离齐萌萌家骑自行车还行，这要是走着，可不近，总不能让齐萌萌打着肚子走去于小满家吧。 今天齐萌萌做检查，刘大江才借了吉普车，总不能明天再借吧。 “明天我去小满家看看，到时候把她们接过来。”齐惠兰想了想说道。 她去于小满家可以骑自行车，到时候带着于小满和她儿子一起过来，这样就不用齐萌萌再折腾了。 章美玲不认识于小满，所以没有发表意见，她时不时地给齐萌萌夹菜，让齐萌萌多吃点。 齐萌萌跟齐惠兰说了几句话的功夫，碗里的菜已经冒尖了。 “玲姨，你别总管我，你也多吃点。” 齐萌萌也让章美玲多吃。 江老爷子吃了一块鸡肉，觉得有酒更好，他给刘大江使了个眼色，要不要买点鸡肉，晚上喝点？ 刘大江看看齐惠兰，还是算了吧？ 虽然酒搭子重要，但老伴更重要。 现在齐萌萌怀着孕，齐惠兰明显不愿意他在家里喝酒，他还是少喝点地好。 江老爷子平时也不好酒，只是觉得前几天跟刘大江喝酒聊天比较痛快，这才想着再喝点。 既然刘大江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章美玲和齐惠兰都在照顾齐萌萌，没发现刘大江和江老爷子的眉眼官司。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刘大江又去窗口点了三个菜，一个小鸡炖蘑菇，一个红烧肉，还有一个糖醋丸子。 服务员没有任何不满地给刘大江盛到了饭盒里。 有了这三个菜，晚上家里再做点简单的，就可以直接吃饭了。 晚上回到家，章美玲打听了下齐萌萌和于小满的关系，把自己带过来的点心给了齐惠兰一袋。 “惠兰，这点心你带过去给于小满的儿子吃，咱萌萌跟那姑娘关系好，咱儿也不能小气。” 章美玲这是真把齐萌萌当成外甥女了，连她的朋友也给考虑好了。 齐惠兰没有客气，收下了章美玲的点心。 “明天也让你尝尝小满的手艺，不是我夸，那姑娘的做的菜，是我吃的最好吃的。” 章美玲很给齐惠兰面子的咽了下口水：“好，明天我多买点菜，让我在回京之前，也能尝到最好吃的菜。” 齐惠兰赶紧问：“玲姐，你要回京城呀？” “我们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差不多也该走了，虽然我很想一直住在这里，可老江还有工作，我们怎么也要回去。” 章美玲语气里都是怅然，“要是什么时候你们也去京城，一定要去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现在出门都需要介绍信，再加上大家都有工作，章美玲这个想法，短期内肯定是不好实现的。 齐萌萌是知道以后的发展形势，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任何的依据，肯定是不能这么说，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信。 “玲姨，以后肯定有机会，到时候我带着孩子们过去，你不要嫌我烦。” “我怎么会嫌你烦，家里现在就只有我和老江，我巴不得你们回去呢。”章美玲这是彻底把女儿忘在脑后了。 不过这时候，大家都以为齐萌萌说的是客气话，没人以为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 说完闲话，齐惠兰把给于小满儿子做的衣裳拿出来，是一件灰色的孩子棉袄，穿在一岁的孩子身上肯定是有些大，但可以多穿两年。 章美玲也把点心拿出来，特意挑的暖和的，适合孩子吃的。 第二天，齐惠兰带着衣裳和点心骑车去了于小满家。 今天于小满休息，没有把小豆子送到邻居家，她边洗衣服边看着小豆子拿着块鸡蛋糕，慢慢地啃着。 齐惠兰一直走到于小满身旁，于小满才看到她，“玲姨，你来了。” “小豆子，叫姥姥。” 小豆子歪着脑袋，怯怯地看着齐惠兰，只攥紧了手里的鸡蛋糕。 齐惠兰现在正是喜欢孩子的时候，她从包里拿出一块点心，逗小豆子：“小豆子，你叫姥姥，这块点心就给你。” 小豆子看了看齐惠兰手里的点心，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于小满跟齐惠兰不好意思地一笑：“齐姨，小豆子说话还不利索，你别介意。” 齐惠兰把点心放到小豆子的手里，不在意地笑笑：“小豆子跟我不熟，不叫才是正常的，这样的孩子聪明，不容易被拐走。” 于小满把手在身上抹了两下，带着齐惠兰往屋里走，小豆子赶紧跟上。 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看到小豆子手里的点心，眼睛一亮，快步走进来，抢过点心就塞到了自己嘴里。 第327章 不是为了别人家的孩子 小豆子愣愣地看着手里剩下的那一小块鸡蛋糕，并没有哭。 齐惠兰皱着眉头看向冲进来的小男孩，小男孩已经把点心放到嘴里，大口的咀嚼起来。 “小满，这孩子是谁？怎么来家里抢东西吃？” 于小满脸色不好看地说：“这是我邻居家的孙子，估计是来找小豆子玩的。” 说话间，小男孩已经把手里的点心吃完了，最后一口吃的急了些，差点噎到，他使劲抻了抻脖子，如同一只大鹅一样。 齐惠兰注意到身旁的小豆子也开始快速地吃鸡蛋糕，嘴里鼓鼓囊囊的，一副生怕小男孩再抢的样子。 于小满也发现了，她抱起小豆子，哄着：“小豆子，你吃慢一点，家里还有。” 地上的小男孩眼珠子一转，对于小满大声说：“小婶，你把鸡蛋糕给我，我带弟弟去玩。” 小豆子的头轻微地摇了一下，嘴里的鸡蛋糕嚼的更快了。 这反应，非常不对劲。 于小满也发现了，很是心疼，她想把小豆子嘴里的鸡蛋糕抠出来，小豆子一脸警惕地看着于小满，死活不张嘴。 “算了，小满，让小豆子吃完再说。”齐惠兰拍了拍于小满的胳膊。 小豆子吃完嘴里的鸡蛋糕，又快速地把手里的鸡蛋糕放到嘴里。 地上的小男孩一脸不满地盯着小豆子，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小婶，给我鸡蛋糕。” 于小满满心都在自家儿子身上，哪里还顾及他，随口说了一句：“小东，小豆子不出去，今天你自己去玩吧。” 小东不满地说：“都说好了，怎么就不去了，那小婶，你把鸡蛋糕给我。” 要是平时，于小满就把鸡蛋糕给小东了，可看了刚才小豆子的反应，于小满就不愿意了。 “小东，你先回家吧，我家里有客人。” 于小满抱着小豆子，请齐惠兰往屋里走。 小东也跟了进去，甚至目光落在齐惠兰拎着的包上，他刚才看到了，点心是从那包里拿出来的。 齐惠兰注意到他的目光，把手里的包换到另一个手上。 于小满不得不说：“小东，你先回家吧。” 小东吭吭哧哧不想走，于小满心里不舒服，又没法轰他，最后还是给了他一块鸡蛋糕，他才离开。 “齐姨，让你看笑话了。”于小满很是不好意思。 齐惠兰提醒于小满：“小满，你对邻居家的孩子太好了一些。” 那孩子已经抢了小豆子一块点心，于小满居然还给他一块鸡蛋糕，这样的于小满，太软弱了。 就算对方是孩子，也不能这么迁就。 于小满无奈地说道：“我平时去上班，都是小东奶奶帮我带小豆子。” 齐惠兰这才明白于小满为什么对小东那么包容。 可小东的嚣张，也侧面说明，小豆子在小东家，肯定没少受委屈。 这些事，齐惠兰就不好发表评论，她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件棉袄，一包点心。 “这棉袄是我做的，做的大了一点，你让小豆子试试，这是萌萌的表姨从京城带过来的点心，给小豆子尝尝。” 小豆子听到“点心”两个字，舔了舔嘴角，看向齐惠兰的手。 “齐姨，你对我太好了。”这两样东西都是给小豆子送的，于小满都没法说出不要的话。 “上次我走的时候，你还给我准备了那么多的吃的。” 齐惠兰把棉袄放到小豆子的手边：“小豆子，你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齐姨，我这里没有棉花票，给你拿布票。”于小满摸到棉袄，才知道齐惠兰做的有多厚。 就算小豆子年纪小，需要的棉花也不少，再加上齐惠兰特意把棉袄做的大了一些，布料、棉花夹在一起，费用可不少。 “我这是给小豆子做的，你给我什么票，上次你给我做那么多吃的，我可没说给你钱票。” 齐惠兰一瞪眼，很是不满地说。 “那些吃的没多少钱，都是我自己做的，这些布票和棉花票可不好找。” 于小满不是爱占便宜的人，她把小豆子放下，就要去拿票。 齐惠兰赶紧拦住她，不让她去拿。 小豆子以为两个人在打架，伸着手去拉于小满：“妈，妈……” 齐惠兰抢着说：“小满，快抱抱小豆子，他快哭了。” 于小满先把小豆子抱起来，要去屋里。 齐惠兰直接把她摁在凳子上，“都说了不用客气，你还这样，我本来想让你帮忙的，你现在这样，我可不好意思张嘴。” 于小满立刻说：“齐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说，我肯定干。” 齐惠兰这才点头：“我就是来叫你的，今天咱们一起去萌萌家里吃饭，我们都知道你做饭好吃，今天你可是大厨。”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买东西。”于小满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就想进屋去换。 “不用，家里什么东西都有，你不用买，你跟我一起走就行。” 刚才章美玲和齐惠兰一起出的门，章美玲去买东西，齐惠兰过来看于小满。 于小满立刻回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又去厨房拿了一个罐子。 齐惠兰问她那是什么？ 于小满笑着说：“这是我做的小鱼干，拿过去给大家做个焖杂鱼。” 齐惠兰摆手，于小满抢在她面前说：“齐姨，这都是我自己做的东西，一点都不贵，你可不能不让我带。” 话都让于小满说了，齐惠兰只好说：“带，让你带，你抱着小豆子，这罐子我来拿吧。” 于小满小心地把罐子给了齐惠兰，然后锁门，推着车一起往外走。 在门口，于小满看到小东奶奶带着小东在外面晒太阳，脸上的笑容一顿，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过去。 她之前选择小东奶奶帮忙带孩子，是看中了小东奶奶人干净又热情，可小东刚才抢小豆子的点心，就怕小豆子在他们家的时候也这样。 前几天，小东奶奶跟她说小豆子大了，可以吃一些点心，她还特意买了一斤点心放在小东家，现在看来，那些点心还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 她买点心是给自家儿子吃的，可不是为了别人家的孩子。 第328章 搬到这附近来 小东奶奶见于小满就那么从她身边过去，很是不高兴。 小东都看到了，那人给小豆子带了那么多的点心，小豆子人小吃不了，给小东一些怎么了。 小东奶奶想着，到底应该怎么从于小满手里要一些点心。 刚开始的时候，小东奶奶是想好好带孩子的，可看到于小满两口子都有工作，还专门给小豆子买了奶粉，她就心里不平衡了。 小东比小豆子大好几岁，都没喝过奶粉，凭什么只给小豆子喝。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只是给小东喝少量奶粉，后来见于小满没发现，就开始把大部分的奶粉都给小东喝，只给小豆子喝温水。 幸好于小满每天回来好几趟，要不然，小豆子早就饿的不长了。 之前于小满虽然觉得小豆子长的慢，但看小豆子穿的干净，肚子也是鼓的，就没有多想。 今天从小东的动作看出了不对劲，她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本来齐惠兰是想骑车带着于小满母子俩的，可于小满说她自己能骑车，她把小豆子放到背篓里背在后面，两个人就这么骑着自行车去了齐萌萌家。 齐萌萌正和章美玲边说话边择菜，本来章美玲要自己择菜，可齐萌萌实在无聊，好不容易才说服章美玲让她干活。 齐惠兰和于小满回来后，直接剥夺了齐萌萌干活的权力。 “萌萌，你那么大肚子，回屋坐着吧，我和齐姨干就行。”于小满伸手就扶着齐萌萌回屋，让她想拒绝都不成。 “小满，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的精神好。”齐萌萌说的是实话，她现在除了肚子大点，其他方面挺好的。 可正因为她的肚子太大了，别人才不放心她干活。 于小满把齐萌萌扶到屋里，又把小豆子放下。 “你要是没事干，就帮我看小豆子。” 齐萌萌：…… 小豆子：…… 齐萌萌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小豆子了，她试探地问小豆子：“小豆子，你还记得我吗？” 小豆子摇头，他不认识她。 齐萌萌从桌上拿出一根香蕉递给小豆子：“小豆子，吃香蕉。” 小豆子不认识齐萌萌，根本不伸手，他私下张望，想找于小满。 “这香蕉很好吃。”齐萌萌直接剥开香蕉，自己先吃了一口，然后掰下一点抹到小豆子嘴边。 小豆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于小满，眼里都是眼泪，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发现好吃，眼睛盯着齐萌萌手里的香蕉，尝试地向她伸手。 齐萌萌从没咬过的那头掰下一小块，提醒小豆子：“慢慢吃。” 小豆子拿到手里就往嘴里塞，吓了齐萌萌一跳，她快手抢下，只让小豆子咬一点。 担心小豆子噎到，齐萌萌还去找了个勺子，拿过来一点一点喂小豆子。 吃完香蕉，小豆子看齐萌萌的眼神好了许多，他知道齐萌萌不会抢他的东西。 齐萌萌又给自己和小豆子各泡了一杯麦乳精，一大一小抱着杯子喝的香甜。 等于小满做饭的间隙过来看儿子的时候，齐萌萌和小豆子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摸了摸儿子红扑扑的小脸，又回了厨房。 “萌萌和小豆子玩的还好吧？”齐惠兰问了一句。 于小满“扑哧”一声笑了，“小豆子跟着萌萌睡着了。” 齐惠兰也跟着笑了，这还是上午呢，齐萌萌就睡着了，不过家里做饭的人多，她睡了就睡了。 齐萌萌家里的肉和菜都不少，章美玲早上出去买了一些鸡蛋和一只鸡。 齐萌萌在齐惠兰他们来的第一天找理由拿出来了一些牛肉和羊肉，这几天也没怎么吃，又有刘大江带回来的半扇猪肉。 今年赵小草在家里找人打了两个长条箱子，自己在家种了些韭菜，长势还不错，今天一早她拿过来了一些。 入冬之前，顾归之买了不少的萝卜白菜土豆，再加上前段时间刘大江他们买的鱼，这么多东西，可以做出不少菜。 于小满也算是拿出了最高的水平，做了十个菜。 醪糟鱼、红烧鱼、糖醋丸子、红烧肉、炖排骨、蘑菇炖鸡、鸡蛋炒韭菜、醋溜白菜、萝卜炖羊肉、炒土豆。 大部分都是肉菜，那香味，闻到的人都想流口水，实在是太香了。 齐萌萌和小豆子先后睡醒，小豆子的口水流了下来，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外面。 刚才睡觉的时候齐萌萌和小豆子都脱了外面的棉袄，现在睡醒了，齐萌萌把棉袄给小豆子穿上。 “咱们去看看你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 可是穿上衣裳，齐萌萌却犯了难，她的肚子大，抱不起来小豆子。 好在齐惠兰及时过来，抱起小豆子，她们一起去了外面。 今天的饭菜太香了，刘大江跟齐惠兰申请喝一杯酒，江老爷子也在旁边说情，最后给他们两人没人倒了一杯。 齐惠兰本来还想让于小满去叫混子的，可于小满说让混子回去随便吃点就行，说什么也不让去叫。 最后只能用装了两饭盒的菜，于小满给送过去。 等着于小满回来，大家才开始动筷。 江老爷子吃了一口羊肉，立刻竖起了大拇指：“真香。” 这水平，都可以去京城的国营饭店了。 香的他觉得一杯酒不够喝。 刘大江吃了一口醪糟鱼，也跟着点头，这鱼的味道，也比齐惠兰做的强多了，可他不敢说。 章美玲和齐惠兰自然也吃了出来，她们的手艺也就勉强做个家常菜，可于小满的手艺，那可是比大厨都香。 “小满，你这菜做的太好吃了。”齐萌萌吃了一口醋溜白菜，觉得太香了。 这普通的白菜，她都能比别人做的好吃。 “想吃还不容易，我休息的时候就过来给你做。” 于小满觉得这一点不叫事。 “就是你家离我这里太远了，小豆子又太小。”齐萌萌也就那么一说，哪里能经常让于小满来给自己做饭。 “这好办，回头我问问这附近有没有租房的，等我们那房子到期，我们搬到这附近来不就行了。” 于小满说的随意，齐萌萌和齐惠兰却听愣了。 第329章 你妈真是抠门 “小满，你要换房子呀？” 这是齐萌萌第一次听于小满说起这事。 齐惠兰猜测跟刚才的事情有关，可这事不方便在饭桌上说，所以她笑着点头：“回头我给你问问，看这附近有没有租房的，如果有，就跟你说。” 于小满笑着点头：“齐姨，那这事就拜托你了。” 齐萌萌看看她俩，总觉得这里面有事，但现在气氛正好，只能饭后再问。 这顿饭，大家不出意外地都吃撑了，就连小豆子都挺着肚子让于小满揉。 于小满给小豆子揉了会儿肚子，又带着一饭盒的剩菜回去了。 齐萌萌本来想问于小满的事情，可她吃饱了就犯困，没顾上问。 一直等到吃晚饭前，齐萌萌从齐惠兰口中知道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 “我觉得，那孩子抢小豆子的点心，肯定不是一两次了，不过之前小满应该是没看过，所以没往心里去。” 齐惠兰这样猜测。 她以前只顾着工作，忽略了齐萌萌，所以现在对这一块非常敏感。 “我以前听小满说过几次那个邻居，她似乎对那邻居挺满意的。”齐萌萌其实更想说，搬家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以后孩子谁给带。 于小满也在想这个问题。 当天晚上，她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混子。 “混子，我想搬到萌萌家附近，我们挨着近，彼此间也能互相照顾一些。” 混子摸着睡着的小豆子的头发，皱眉想了一会儿，摇头：“就算咱们搬过去，咱们俩都上班，也要找个人帮忙照顾小豆子。” 于小满咬牙：“要不，我这工作先让别人替我上一段时间。” 混子没有说话，一脸的沉思，于小满也在考虑这种可能性，但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 他们俩也就是从于小满上班后才开始攒钱。 小豆子年龄小，花钱的地方不算多，但她们给小豆子买奶粉、鸡蛋等各种吃食，也花了一些钱。 以后小豆子越来越大，需要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如果于小满让别人替班，那家里肯定存不下钱。 “要不，我明天问问厂里的托儿所？” 于小满其实问过厂子里的托儿所，但她不太满意，所以才找了小东奶奶帮忙带孩子。 厂子里的托儿所只有两个老师，也就是看着孩子不出事，其他的几乎照顾不到。 小豆子的年龄小，去了托儿所，免不了要受委屈，于小满一想就心疼。 “我问问几个相熟的同事，看他们家的老太太有没有空，帮着照顾一点时间的孩子。” 混子最后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我们都是同事，应该不会发生偷吃东西的情况。” 于小满和混子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事，谁也说不好，当初，把小豆子送到小东家的时候，小东奶奶把小豆子照顾的很好，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小东奶奶就开始克扣小豆子的吃食了。 如果只是小东吃小豆子一些东西还好，就怕于小满送过去的那些东西，都进了小东的口，小豆子一点没捞着。 两口子商量了半宿，也没有得出一个答案。 说起来，还是因为两人的老人都不在世了。 虽然心里有不满，但于小满第二天还是把小豆子放到了小东奶奶家，不过她这次没有带吃的，小东奶奶的脸色不太好。 “小满，等会小东饿了，我给他喂什么？” “婶子，今天你不用给小豆子喂吃的，我等会就回来了。”于小满脸色平淡，让小东奶奶看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满，你不知道，小豆子这么小，可得多吃点东西，要不然不长的。”小东奶奶冲于小满笑笑：“要不，你拿一个鸡蛋，等会小豆子饿了，我给他蒸鸡蛋吃。” “不用了，我早上给小豆子煮了鸡蛋，今天就不吃鸡蛋了，我先走了，再晚就迟到了。”于小满抱抱小豆子，骑上自行车走了。 看着于小满的自行车转过街角，小东奶奶看向小豆子：“你妈真是抠门，连个鸡蛋也不舍得给你吃，等会儿小东吃东西的时候，你就饿着。” 小豆子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小东奶奶冷哼一声，不情愿地抱着小豆子进了院子，又把他往地上一放就不再理会。 小东跑过来，看着奶奶的手：“奶奶，今天吃鸡蛋还是吃点心？” 小东奶奶满脸慈爱地看着小东：“明天我们再吃鸡蛋好不好？” “不好，”小东的脑袋摇成拨浪鼓：“我要吃鸡蛋，吃鸡蛋。” 小东奶奶很是心疼，“别摇了，别摇了，奶奶给你拿鸡蛋。” “现在就吃。”小东催着奶奶去给他做鸡蛋。 小东奶奶一边应着，一边回头瞪了小豆子一眼：“都是你妈抠门，让我损失一个鸡蛋，中午你妈回来，我可得给你妈要一个鸡蛋。” 小豆子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玩，只看了她一眼。 小东奶奶冷哼一声，去厨房给自己的孙子做蒸鸡蛋羹。 今天中午，于小满回来的要早一些，小东奶奶正在做饭，看到于小满来接小豆子，说了一句：“小满，上午我给你家小豆子吃了一个鸡蛋。” 于小满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豆子的肚子，并不像吃过东西的样子。 “婶子，是刚给小豆子吃的吗？” 小东奶奶没有看到于小满刚才的动作，随意地点点头：“是呀，我看他饿了闹，就给他蒸了个鸡蛋，用的是我家的鸡蛋。” 她的意思很明显，这个鸡蛋，需要于小满补上。 于小满只是猜测小豆子没有吃，可小豆子的年龄太小，话都说不清楚，所以她只能认可小东奶奶说的话。 “我去给婶子拿个鸡蛋。” 小东奶奶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于小满肯定得给她鸡蛋。 不过于小满来送鸡蛋的时候，说的很清楚。 “婶子，小豆子昨天东西吃多了，这几天不能吃太多东西，你看着他，就别给他吃东西了。” “那可不行，小豆子还这么小，哪能饿着。”小东奶奶一副不能饿着小豆子的模样。 第330章 她还怎么攒钱 “婶子，我担心小东吃坏了肚子。”于小满干脆明说：“饿点不怕。” 反正东西她是不会再出，小东奶奶别再用这个借口。 小东奶奶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答应了一声。 只不过转过身去，小东奶奶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如果于小满不再给她家东西，那以后小东靠什么补身子？ 于小满假装没有看出小东奶奶的脸色不好，抱着小豆子回了家。 她先给小豆子冲了一杯奶粉，小豆子抱着杯子一口气喝完，还舔了舔嘴角的奶渍。 于小满抱着小豆子，满脸的心疼：“小豆子，还要不要喝？” “要。”小豆子很肯定的点头。 于小满就知道小东奶奶刚才撒谎了，如果小东刚才吃了蒸鸡蛋，怎么可能喝奶喝的这么快。 她想到这里，心里有气，拿了一个鸡蛋，带着小豆子去厨房蒸鸡蛋。 于小满的手艺好，她在蒸好的鸡蛋上滴了两滴香油，厨房里立刻充满了香气。 小豆子本来在凳子上老实地坐着，这时候抬起头，嘴角有可疑的液体流下。 于小满把鸡蛋羹切成小块，又晾了片刻，才舀了一小块，轻轻地吹了吹，才放到小豆子的嘴里。 小豆子早已经张大嘴在旁边等着。 于小满还没有舀起下一勺，小豆子嘴里的鸡蛋羹已经吃完了。 一个喂一个吃，只用了几分钟，小豆子就把鸡蛋羹吃完了。 于小满又摸了摸小豆子的肚子，比刚才鼓了许多。 中午于小满和混子吃饭的时候，混子又给了小豆子一块馒头，小豆子也吃了，眼睛还盯着桌上的菜。 混子夹了一块土豆，于小满赶紧拦住：“我已经给他喝了奶，又吃了一个蒸鸡蛋，别让他再吃了。” 小豆子还在那里伸手，嘴里说着：“吃。” 混子不确定地问于小满：“是不是咱家豆子能吃？” 于小满也不确定，她刚才摸过小豆子的肚子，确实挺鼓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别让小豆子吃了，等会儿送到小东奶奶家的时候，我再给他喝点奶。” 混子见状，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小豆子等了半晌，见没人喂他，瘪了瘪嘴，要哭不哭的样子，混子很是心疼，饭也不吃了，抱起小豆子去了院子外面转悠。 于小满快速地吃完饭，然后来换混子来吃饭。 等混子吃完饭，她说起小东奶奶刚才要鸡蛋的事情。 “如果一时找不到人帮忙，我想带着小豆子去厂子里，咱家小豆子听话，我想带个背篓去厂里，我忙的时候，就让他在背篓里待着。” 实在是小东奶奶今天明着要东西的行为，惹到于小满了。 小豆子明明没有吃东西，小东奶奶还说他吃饱了，她都说了以后不用给小豆子吃东西，小东奶奶还给于小满脸色看。 这是认准了于小满性格好，不会跟她翻脸。 如果小东奶奶只是要个东西，她还不会这么生气，可她要了东西，却一点都不舍得给小豆子吃，她就生气了。 她估计，小东奶奶都没给小豆子喝水，她接到小豆子的时候，小豆子的嘴唇都是干的。 混子今天上午，问了一圈同事，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帮忙带小豆子。 “混子，我还想着去顾副团家附近租个房子，当初咱们租这里，房子多，有人吃饭也方便，可现在，咱们俩都上班，租这房子，有些大了。” 而且他们跟周围的邻居关系一般，就算搬家，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混子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行，我下班就去那里打听消息。” 就是不知道那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找房子的事情可以晚点再说，可于小满带小豆子上班的事情，要赶紧定下来。 于小满准备下午就去找管食堂的主任说一声，说她明天想带着孩子来上班。 主任的眉头一皱，于小满赶紧解释：“我家孩子不大，还不到一周岁，我到时候带个背篓过来，让他在背篓里坐着就行，我儿子听话，他不闹的。” 主任人很好，提醒于小满先带孩子来两天看看，如果她儿子不闹再说。 于小满跟主任保证，小豆子是个乖孩子，肯定不闹，而且她带着孩子来上班，以后可以早点来晚点走，保证不耽误工作。 主任摆摆手：“这倒不用，你干好你的工作就行。” 于小满来了一年多的时间，主任早就看出这是个有手艺的，只是她没有正经地考过厨师证，所以不能让她上灶炒菜。 不过她帮忙切菜的时候，那刀工，可不是一两天能练出来的。 如果于小满是个懂事的，他倒是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等主任走了，旁边的同事才问小满：“你儿子都快一周了，你怎么才想起带他来上班了？” 小东奶奶的事情实在是不好听，于小满不想跟旁人说，只说以前帮她带孩子的那家有点事情，不能帮她带孩子了。 旁边的同事随口说道：“要不，让我婆婆帮你带孩子，我婆婆在家没有事情做。” 于小满没有丝毫犹豫地摇头，万一同事的婆婆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她怎么说？ “我家小豆子认生，就不麻烦你婆婆了。” 同事还想再劝几句，于小满已经拿着菜去清洗，她只能闭嘴。 晚上于小满去接小豆子的时候，就告诉小东奶奶，明天开始就不送小豆子过来了。 小东奶奶着急地问：“你找了别人看小豆子？小豆子可是很认生的，他不跟着别人。” 于小满抱着小豆子，说道：“没事，我明天开始带着小豆子上班，他跟着我没事。” 小豆子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头跟贴近了于小满一些。 小东奶奶心里发慌，如果没了帮忙照看小豆子的钱，她还怎么攒钱？ “小满，我照顾你豆子这么久，也有感情了，你在食堂上班，又是刀，又是水的，可不安全，万一伤到小豆子怎么办？你听婶子的，就把小豆子放我这里，我肯定给你看的好好的。” 小豆子突然伸手抱住了于小满的脖子。 第331章 当妈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于小满扭头问小豆子：“小豆子是不是饿了？” 小豆子点点头，在于小满耳边小声说：“饿。” 于小满也没了跟小东奶奶交谈的心情，她直接跟小东奶奶说：“婶子，我先带小豆子回家了，这个月的钱，明天我再拿给你。” 小东奶奶想再说几句，于小满快速地转身，回家。 小东奶奶在后面跺脚：“真是抠死你算了，连照顾自家儿子都不舍得。” 旁边有人经过问什么事，小东奶奶叹气：“这不是小满说以后不用我给照顾小豆子了。” “小豆子一出生不就是你照顾的吗？怎么不用你了？”来人很是好奇，于小满要是想换人，她是不是可以试试？ 于小满突然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两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东奶奶：“婶子，你对小东这一年的照顾我可都是很清楚的，多谢你了。” 小东奶奶有些心虚地回答：“是啊，是啊。” 旁边的人赶紧问：“小满，我也很会照顾孩子的。” 于小满笑笑：“李大娘，我准备带小豆子去上班，家里也不富裕，我们多攒点钱给小豆子吃的好一点，这一年，小豆子长的也不快。” 她说话的时候还看了小东奶奶一眼，小东奶奶很是心虚地没说话。 她不就是把小豆子的吃食给了小东一些吗？怎么就长的不快了。 于小满见小东奶奶没说话，跟两人又说了两句闲话，带了小东回家，给小东做吃的。 刚才她已经摸过小东的肚子了，瘪瘪的，肯定是没吃东西。 如果小东奶奶说她们娘俩的坏话，她就撕破脸皮，让别人知道她是怎么虐待小豆子的。 小东奶奶的胆子并不大，被刚才于小满说了两句，就灰溜溜的回家了。 其实周围的邻居是见过小东奶奶照顾小豆子的，虽然说不上多么忽视，可要说很细心，也没有。 于小满回家后跟小豆子说了要带他去上班的时候，小豆子安静地吃着于小满给他蒸的鸡蛋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不过他去了食品厂的食堂，却十分听话。 小豆子除了大小便出声，其他的时间，他都是安静地坐在背篓里，要么玩从家里带过去的玩具，要么就睡觉。 其他的同事觉得小豆子好玩，也会给他一些吃的，他都会先看看于小满，只有于小满点头他才会接。 于小满教小豆子说谢谢，然后无论谁给小豆子拿东西，他都会说谢谢。 一时间，小豆子成为食堂里最受欢迎的人，每天都有人给他送吃的。 本来对于小满要带孩子来上班有意见的人，这下都没有意见了。 于小满不仅没有耽误工作，而且因为带着孩子，不用操心家里，她成了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的人。 食堂主任已经在考虑，让于小满去考级的事情。 当然，于小满一点都没放弃去齐萌萌家附近找房子的事情。 可现在买卖房屋和租赁房屋的人很少，大家一般都不会把房子租给陌生人。 齐萌萌劝于小满别着急，慢慢找房子，实在是因为快过年了，就算大家有房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往外出租。 于小满也知道这个道理，可自从她带着小豆子去上班以后，只要出门看到小东奶奶，小东奶奶都会说几句风凉话。 虽然于小满都当场反驳回去了，可这样的次数多了，她还是很不舒服。 “真羡慕你，你的运气真好，买了这个房子，虽然不大，但自己的房子住起来方便。”于小满每次来都觉得齐萌萌的运气真好。 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家底，就算这样的房子让她遇到，她也没有能力买下来，所以她没有找买的房子，而是找的往外出租的房子。 刚买下房子的时候，齐萌萌也觉得这房子好，离着李师傅家近，但现在她觉得这房子还是买小了。 家里人一多，就住不开了。 章美玲和江老爷子在前两天回去了，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江老爷子还要上班，可家里房子小也是一方面。 这么多人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临近过年，刘大江的工作也不好经常请假，他也回去了，现在家里就剩下齐萌萌和齐惠兰。 齐惠兰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陪着齐萌萌到生。 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反正齐家不缺钱，现在也不缺人，她那个工作，就没必要非去干。 “小满，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吧，我昨天刚买的鸡，咱们今天炖鸡吃。” 齐惠兰热情地邀请于小满留下。 于小满来的时候带了自己做的酱菜，还买了一块豆腐，确实想着在这边吃饭，但还是客气了一把。 齐惠兰一瞪眼：“就这么定了，你还跟我客气，今天中午咱们做好吃的，给小豆子补补，看小豆子的脸，一直都不胖。” 于小满赶紧看了看小豆子的脸，有些不太确定地看向齐萌萌：“小豆子的脸瘦了吗？为什么我还觉得胖了呢？” 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有一种瘦叫“妈妈觉得你瘦。” 不过现在她说了，估计于小满也没有听过，所以她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小豆子，然后点头：“还行，我觉得没有瘦太多。” 于小满看出齐萌萌在说话，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自己也笑了，然后叹气：“都怪我，对小豆子不关心，他才跟着我上了几天的班，只是吃的比原来多了一些，就胖了，我原来对他太疏忽了。” 于小满现在对小豆子有多内疚，对小东奶奶就有多么生气。 齐萌萌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两年多的时间，知道这个时代的女性，要上班，要照顾家里，她们不是不在乎孩子，是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心理。 “小满，这事不怪你，当妈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你只是不知道有人的心是那么坏，以后你好好照顾小豆子就行。”齐萌萌拉拉小豆子的手：“小豆子抱抱妈妈，等会儿让你多吃点肉肉。” 小豆子立刻扑到于小满的怀里，抱着她叫妈妈。 这几天，时刻跟于小满在一起，小豆子的性格都开朗了一些。 第332章 想法挺一致 齐萌萌指着小豆子说：“看，小豆子都原谅你了，你就别伤心了，以后好好照顾小豆子就好。” 于小满抱着小豆子，使劲点头。 屋外，齐惠兰擦去眼角的泪，刚才，齐萌萌说的话，似乎是对她说的。 当年，她不就是只顾着上班，就疏忽了齐萌萌，没有照顾好她吗。 现在听着齐萌萌跟于小满说的话，齐惠兰觉得，齐萌萌应该是原谅她了。 她一定要照顾好齐萌萌和肚子里的孩子，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遍。 可以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但确实让齐惠兰心里的内疚少了一些。 中午吃过饭，天空又落下了星星点点雪花，于小满没有多待，给小豆子穿戴好了，带着他赶紧回去了。 齐惠兰看着外面下的雪，担心地看了齐萌萌的肚子一眼。 “萌萌，归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能赶上过年吗？” 齐萌萌没有丝毫犹豫地摇头：“赶不上，他这次的任务好像挺艰巨的，他还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爸估计会在过年前过来。” “你爸不是调到南方军区了吗？怎么回来？”齐惠兰是知道齐志军调到南方军区去的。 刘大江偶尔会和齐志军联系，刘大江回家后会跟齐惠兰说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齐惠兰现在只把齐志军当成三哥，只要他活着，对齐萌萌好就行，其他的事情，她几乎都不关心。 “南方军区今年应该会来冀省军区，我爸作为从冀省军区出去的人，争取了一个名额。” 齐萌萌记得顾归之当初是那么说的。 “他现在是副师长，他要是来看你，给你钱和东西什么的，你一定要收下，你肚子里的第二个孩子，可是会跟着他姓齐，咱宝宝可不能白跟着他姓，以后宝宝的奶粉，彩礼他都得出。” 齐惠兰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我记得第二个孩子姓的是齐外公的齐吧。 齐惠兰还在那琢磨：“如果让他拿钱，是不是让他起个名字，大名还是小名？顶多让他起一个。” 不得不说，齐志军和齐惠兰这对前夫妻，在某些方面的想法，还是挺一致的。 齐萌萌听着齐惠兰在那盘算着，让齐志军养她肚子里的第二个宝宝，还觉得有些好笑。 以前的齐惠兰可不会算计这些，她手里有钱，虽然说不上对钱财如粪土，但对钱，还真的没那么在乎。 看来，有一个姓齐的后代，对她的意义真的不一样。 “萌萌，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齐惠兰提醒齐萌萌。 “我听到了，妈，我爸对我挺好的。”齐萌萌替齐志军说话。 前几天她才收到齐志军寄过来的一堆票，还有二百块的汇款。 齐惠兰听说齐志军经常给齐萌萌汇钱，这才满意地点头。 她再婚后，齐志军才回来，可以说，她们齐家三代人都没有享到齐志军的福，现在齐家马上有第四代了，齐志军必须把孩子管起来，要不然，都对不起齐外公的栽培。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离着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齐志军在一个傍晚敲响了齐萌萌家的门。 天气冷又黑的早，齐惠兰做饭也早，这时候她刚把饭菜端上桌。 听着敲门声，齐惠兰有些不高兴，她担心是有些没眼力劲的邻居过来，所以她去开门的时候，声音里就有些不高兴：“谁呀？” 门外的人再次敲门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是沉稳的声音：“惠兰，是我。” 是齐志军！ 齐惠兰满脸的惊讶，然后快速地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过年的时候才来吗？这还有两天呢，提前来了？ 齐志军倒没有介意齐惠兰的话，他把地上的两个大包拎起来，往院子里走。 “我给萌萌带了一些东西，提前了一天过来，其他的战友明天才到。” 他提前跟上面报备了，说提前一天过来看看自家女儿，领导也知道他女儿怀的是双胞胎，就同意了。 齐惠兰赶紧关上门，跟了进去。 她第一反应是齐志军这个时间点过来，今天晚上睡哪？ 就算萌萌家里有屋子，可她们这对前夫妻在一个屋檐下睡一晚，总不太好吧？ 屋内，齐萌萌已经听到了齐志军的声音，她挺着肚子刚走到门口，就被齐志军撵了回去。 “我身上凉，你先进去。” “爸，你坐炉子旁边，那里还暖和一些。”齐萌萌提醒齐志军，又问：“爸你吃饭了吗？” 齐惠兰这时候也进了屋，她也看向齐志军。 齐志军看了一眼桌上还没动的饭菜，嘴唇动了动：“我在车上吃过了。” 齐惠兰一眼就看出他撒谎了，她瞪了齐志军一眼：“你来闺女这里，还能不让你吃饭，我去给你煮碗面。” 齐惠兰转身就去了厨房，齐萌萌先给齐志军倒了杯热水，让他先暖和暖和身子。 齐志军让齐萌萌先吃饭，她现在情况特殊，可不能饿着。 齐萌萌现在除了吃就是睡，一点都不饿，可齐志军催着她吃，她只能动了筷子，时不时地往嘴里夹一口菜。 齐惠兰的动作很快，不过五分钟，就端了一盆面进来。 她给齐志军盛了一碗面，又问齐萌萌想不想吃？ 齐萌萌摇头，她最近喜欢吃米饭，不想吃面食。 齐惠兰也没有坚持，她端起自己的碗，让两人快吃。 为了避免饭菜凉了，三个人没有再多说话，各自端起碗开始吃饭。 齐志军只吃了一口，就尝出来，他碗里是鸡汤面，而且放的鸡汤还不少，吃起来很香。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一顿鸡汤面吃完，让人从里到外都暖和起来。 齐惠兰吃的少，很快吃完，倒是说不吃面条的齐萌萌，见齐志军吃的香，也吃了一小碗面条，她当然也吃出了鸡汤味。 可她什么也没说，还觉得这鸡汤面的味道不错。 齐志军等齐萌萌不吃了，才把剩下的鸡汤面都吃完，还笑着对齐惠兰说了一句：“惠兰这面条煮的真好吃。” 齐惠兰白了他一眼，端着碗盘去厨房清洗，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俩。 第333章 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萌萌，这是我给两个孩子买的，这是给你买的。”齐志军把包里的东西往外拿。 他给两个孩子买的奶粉、衣裳，甚至还有两个拨浪鼓，给齐萌萌买的则是一大块布料，还有好多吃食。 “爸，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齐萌萌很是惊讶，这么多东西，得多沉呀。 “这些都是南方的，跟咱们这边不一样，你要是喜欢吃，我回去再给你寄。” 也就是这次他自己过来，他挑了好多东西送过来，邮寄可没那么方便，时间长，又有寄丢的风险。 “萌萌，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不知道能不能过来，这两百块钱你拿着。” 齐志军把带来的东西给齐萌萌看了一遍，又开始给钱。 “我找医生问过，你这是双胞胎，需要提前去医院，你妈在这里住着，我还放心，有什么事，她肯定能护着你。” 这话说的，好像有事情，顾归之不会保她一样。 “萌萌，要是你有什么事，就让你妈给我发电报，不，还是打电话好了，我就算不能来，肯定也会想办法找人去看你。” 齐志军看着齐萌萌的大肚子，很是紧张，生怕她有个意外，他就这么一个闺女。 齐惠兰在外面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推门进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萌萌肯定好好的，再说，顾归之不是你选的吗，他肯定也会对萌萌好的。” 齐志军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去医院打听双胞胎的时候，医生都跟他说有危险，他这不就害怕了嘛。 可这些话他不能跟齐惠兰说，只能绷着脸点了点头。 “对，归之肯定会对萌萌好，萌萌也不会有问题。” 齐惠兰已经不想看齐志军的傻样了，这人，之前看还挺靠谱的，怎么升了副师长，感觉变傻了呢。 齐萌萌倒是从齐志军的动作里，感觉到了他的紧张，齐惠兰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大肚子的时候，也是这么紧张。 “爸，你放心吧，我肯定没事。你看，往上数几代人都没有双胞胎，就我怀了，不是运气好嘛。” 齐萌萌说着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齐志军反而是看了齐惠兰一眼，把齐惠兰看得莫名其妙，却没有当着齐萌萌的面问出来。 眼看着外面的天都黑了，虽然齐志军很是不舍，但还是起身：“我先走了，等过年的时候我再来看你们。” 齐萌萌跟着起身：“外面的天都那么黑了，爸你今晚去哪里住？” 如果齐惠兰没在，齐志军住下还是可以的，但现在的情况下，齐志军再住下明显有些不方便。 齐惠兰有些不放心地说：“萌萌这里有空屋子，要不，你在那屋住？” 齐志军跟刘大江的关系不错，他不想日后刘大江知道了心里别扭，再说，人言可畏，他也得为齐惠兰着想。 “我今天住城里的招待所，我已经让警卫员去开房间了，这个时间他差不多也来接我了。” 齐志军来之前就做了安排。 齐惠兰松了一口气，这样才是最好的安排。 齐志军又回头叮嘱齐萌萌照顾好自己，才往外走。 齐惠兰让齐萌萌在屋里等着，她去送齐志军。 到了门口，齐惠兰喊住齐志军，先看了一眼屋里，才小声问齐志军：“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齐志军想装傻，反问：“那些东西都是给萌萌买的，你让她放心吃，吃完了我再去买。” 虽然天黑，但是齐惠兰认真地看着齐志军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问道：“刚才萌萌说，我们往上数几代人都没有双胞胎，你的脸色不对。” 虽然齐志军只是看了一眼齐惠兰，但两人一起长大，齐惠兰对齐志军的小动作很了解。 刚才他那一眼，肯定是有问题。 齐志军没想到齐惠兰这么敏锐，他看了一眼屋里，才低声说：“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萌萌。” “当年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生下来几天就没了，所以爹对齐家没有留后才那么遗憾。” 这事，齐惠兰还是第一次听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弟弟，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齐志军：“你怎么知道这事？” “当年咱们俩结婚后，爹跟我说的。” 当年知道这事的人，已经先后过世，现在除了齐志军，也就只有齐惠兰知道了。 齐惠兰不满地问：“爹怎么不告诉我，反而告诉你？” 齐志军一时间没有回答，还不是因为齐惠兰的性格，齐外公觉得她不是个能撑得起来事儿的，所以才告诉了齐志军。 却哪里能想到，齐志军因为出任务“死”在了外面。 当年齐外公死的时候，担心齐惠兰带着齐萌萌，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只来得及把齐家的家产说了，其他的事情，他觉得说了也没用，就没有说。 如果不是齐萌萌查出来怀了双胞胎，齐志军也不会告诉齐惠兰这事。 “我还有个弟弟？”齐惠兰满脸的震惊，她是真的不知道，齐外公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就连一点苗头都没跟她说过。 “是，据说你弟弟出生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所以出生没几天，人就没了。”齐志军的声音很地，也带了一丝的担忧。 齐家当年的家境很好，齐惠兰的亲娘养的也不错，又请了好几个接生婆，可齐惠兰的弟弟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养了没几天，人就没了。 当时的情况，谁都不知道孩子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 齐志军听到齐萌萌怀的是双胞胎，刚开始非常开心，后来才想起从小夭折的小舅子，一下子就开始担心了，所以他准备了那么多的营养品，就担心自家女儿有个万一。 齐惠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怀双胞胎这么危险？那萌萌怎么办？她越想越担心。 “我明天就带萌萌去医院看看。” 齐志军赶忙出声阻拦：“这事你千万别告诉萌萌，万一她知道了担心怎么办？再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更危险。” 他刚才在屋里没说，就是不想让齐萌萌知道这事。 第334章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齐惠兰这时候已经慌了，她的声音里都带了哆嗦：“我不跟萌萌说，我就说我不放心，想要带萌萌去看看。” 齐志军一直没跟她说，就是怕她这听风就是雨的脾气。 “我今天才跟你说这事，你明天就带萌萌去医院，她肯定会担心，你等两天再带萌萌去。”齐志军耐着性子说：“我看萌萌的状态不错，肯定会没事的。” 齐惠兰立刻回道：“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 齐志军：…… 齐惠兰心里发慌，冲齐志军摆摆手：“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做决定。” 齐志军对齐惠兰不太放心，提醒她：“你别冲动，这事，你可一定不能跟萌萌说，免得她想多了。” 齐惠兰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她不等齐志军说话，直接把门关上，然后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之前还为了齐萌萌怀的是双胞胎高兴，可她却忘了，双胞胎的风险还是挺大的，她一定要带萌萌去医院看看，萌萌也一定能安全的生孩子。 她在门口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往屋内走去。 院子外面的齐志军听到齐惠兰离开的脚步声，这才离开。 他只是回来几天，估计赶不上齐萌萌生孩子，他是真的担心齐萌萌出事，所以才把这事告诉齐惠兰。 只要齐惠兰重视这事，齐萌萌手里又有钱，到时候去医院生孩子，齐志军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屋内的齐萌萌见齐惠兰去了好几分钟没回来，还有些好奇。 这对已经各自再婚的夫妻，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这都好几分钟了还没回来。 可齐惠兰一进屋，齐萌萌就发现了不对劲。 “妈，你怎么了？” 齐惠兰的脸色不好看，而且衣服上还有灰，她走过去上下前后打量了一圈，又看到齐惠兰屁股上的土。 “哦，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齐惠兰随着齐萌萌的目光，也发现了自己衣服上的土，她赶紧拍打两下。 “妈，刚才爸是不是说了什么？”齐萌萌有些担心地问。 齐惠兰本来想说没什么，话到嘴边却换成了：“可不是，你爸给我嘱咐了一堆，生怕我没照顾好你，还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说这样他才放心，你说你爸，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嗦。” “他还不放心我，你可是我亲闺女，我比她疼你多了，明天我就带你去看，我比他强。” 正在去招待所路上的齐志军打了个喷嚏，旁边的警卫员立刻说道：“副师长，你感冒了？” “可能是冻了一下，等会儿回去喝点热水就好了。”齐志军也怀疑自己刚才在外面冻了一下。 齐萌萌家，齐惠兰还在数落齐志军：“他不是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吗？萌萌，明天咱们去问问医生，看你能不能吃，把身体养的棒棒的，等吃完了我就给他发电报，让他在买。” 齐萌萌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人都已经各自成家了，怎么还这么有意思呢。 以前的齐惠兰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妈，前几天我才去检查，这快过年了，就别去了。”齐萌萌算了算日子，距离上次去检查还不到一个月，有点太勤了。 可齐惠兰却不这么想，她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能带齐萌萌去医院，就得赶紧去。 她去了医院还得问问冯医生，当年她弟弟的那种情况是什么原因，会不会影响齐萌萌。 “妈，外面天气那么冷，我们去一趟可不方便，我现在这肚子，也没法坐自行车。” 齐萌萌说的都是实际情况，上次去医院，还是刘大江找人借的车，现在只有他们娘俩，肯定不方便去借车。 可让她坐自行车或者走着去，她觉得她身体挺好的，可以不用去医院做检查。 “这事你不用管，我想办法。” 齐惠兰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找齐志军，既然他都说了关心女儿，找个车这样的事情，他肯定能解决。 齐萌萌本来以为齐惠兰只是说说，没想到齐惠兰一大早就找到了招待所，让齐志军想办法借辆车，送齐萌萌去医院。 齐志军刚起床，听到齐萌萌要去医院，心里一紧，很是担心地问；“萌萌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齐惠兰见齐志军突然往外走，还有些懵，再一听他说的话，赶紧跟上去：“萌萌没事。” 齐志军这才停下脚步：“萌萌没事？” “当然没事，”齐惠兰瞪了齐志军一眼：“不是你说萌萌怀的双胞胎有些危险，我想着你都来了，想办法借个车，我们送萌萌去医院一趟，做个检查。” 齐志军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无奈，齐惠兰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说话还大喘气，他刚才以为齐萌萌出事了，差点吓死。 “行，你等会儿，我去找人借车，送萌萌去医院做检查。” 齐志军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 “我不在这里等，我去饭店给萌萌买早饭，你借到车直接去萌萌家就行。”齐惠兰来找齐志军，可都是为了齐萌萌，她才不在这里等着。 齐志军说他去买就行，齐惠兰摆摆手，让他去忙，买早饭，她一个人就够了。 等齐萌萌起床的时候，桌上摆的是从国营饭店买回来的包子和粥，齐惠兰让她快点吃，等会齐志军借的车就来送她去医院做检查。 齐萌萌吃着早饭的时候还在想，什么时候，齐志军这行动力太强了，昨天才说的，今天就去医院做检查。 不过齐志军并没有来，而是他的警卫员开着车来的。 “副师长突然有事，让我开车去医院。” 齐志军的警卫员一脸的憨厚，对齐惠兰和齐萌萌的态度很好。 齐惠兰见车上没有齐志军，反而松了一口气，今天主要是带齐萌萌做检查，有没有齐志军都一样。 冯医生看到齐萌萌又来了，有些惊讶。 齐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腿有些肿，就过来看看。” 说腿肿总比说因为爸妈不放心来看好听吧？孕妇来医院太勤，也是会被人议论的。 没等冯医生说话，齐惠兰先急了：“萌萌，你不舒服怎么不早点说？” 齐萌萌冲她挤挤眼：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第335章 腿肿的厉害 冯医生很负责任地给齐萌萌做了一圈的检查，脸上比刚开始的时候难看了一些，她想了想问齐萌萌：“除了腿肿，你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 齐萌萌本来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还真的有问题？ 她不答发问：“医生，我腿肿的不正常？” 齐惠兰立刻紧张起来，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棉袄下摆，使劲盯着冯医生，生怕她说出什么她无法承受的话来。 冯医生见母女两人这么紧张，赶紧安抚：“现在还没发现问题，只是我觉得萌萌的腿有些太肿了，想要多问问。” 齐惠兰想到齐志军说的她那个只出生几天的弟弟，脸色一片苍白。 “医生，你再给萌萌好好看看，要不，我们先住院。” “现在还不到住院的时候，我看过了，萌萌只有腿肿，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所以才想问问，萌萌现在有没有其他的感觉？” 齐萌萌有些懵，这还是她第一次怀孕，她不知道怀孕应该是什么感觉。 冯医生和齐惠兰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她，让她瞬间感觉压力很大。 她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想起来：“我没发现别的问题。” 冯医生又详细地问了她肚子里孩子的胎动时间和胎动的情况，没发现什么问题。 不过冯医生提醒齐萌萌，让她一定注意，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要早点来医院。 至于齐惠兰说的提前住院，被冯医生拒绝了。 先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就说齐萌萌现在没有任何生孩子的指征，也不会让她住院，医院的病房还是挺紧张的。 齐惠兰是担心着来，担心着走的。 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一些笑容，可走的时候，那脸可是绷的紧紧的。 齐志军的警卫员没有跟着齐惠兰和齐萌萌进医院，本来还想说几句什么，但看到齐惠兰和齐萌萌的脸色，他把话都咽了下去，好好开车把两人送了回去。 “妈，冯医生说了，我暂时没什么事，你别这么担心。” 齐萌萌拉着齐惠兰的手安慰她，她是真的没什么感觉。 可齐惠兰很不放心地把齐萌萌的棉裤往上推，然后在齐萌萌的腿上摁了一个坑。 虽然那个坑很快就恢复，但还是能看出齐萌萌的腿肿的厉害。 这还不到中午，齐萌萌的腿就肿成这样，如果到了晚上，只怕更厉害。 现在大家都穿的挺厚，齐惠兰是真没发现齐萌萌的问题，所以她现在特别自责，生怕齐萌萌出什么事，她使劲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腿，自己怎么就这么粗心。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齐惠兰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擦擦。 陆晓春拎着一只鸡从外面进来。 “萌萌姐，这是我回村里买的，特别肥，已经杀好了，给你们过年的时候炖着吃。” “这么肥的鸡可不多见，晓春，多少钱买的，我拿给你。”齐萌萌转身就想去给陆晓春拿钱。 “萌萌姐，我可不要你的钱，你也别回去拿。”陆晓春紧紧地拉着齐萌萌的手：“萌萌姐，你对我这么好，我给你买了一只鸡，你就要给我钱，这不是打我脸吗？” “萌萌姐，我回去还给你定了鸡蛋，等你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吃，你别再买了啊。”陆晓春把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鸡蛋的钱你可千万不能不要，你帮了我的忙，我不能占你的便宜。”齐萌萌知道陆晓春是个感恩图报的孩子，但她报的也太多了。 明明当初说好了，钱和票两人一人一半，可陆晓春没隔几天就过来帮齐萌萌打扫卫生，现在又送过来一只鸡，她可不好意思占对方的便宜。 “萌萌姐，你没有占我便宜，如果不是你，我还留在村里，这不是过年吗，我给你送一只鸡，真的不算什么。” 陆晓春没有把给齐萌萌干活放在心上，她是农村姑娘，给齐萌萌家打扫卫生，那都不叫活。 “晓春，这只鸡的钱，我就不给你算了，但是鸡蛋的钱，我们肯定是要给你的。”齐惠兰也回过神，从身上拿出十块钱递给陆晓春。 陆晓春赶忙推辞：“婶子，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鸡蛋是六分钱一个，我定了一百个，你给我六块钱就行。” 齐惠兰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现在副食品商店的鸡蛋都要六分五一个，你可别想着往里搭钱。” 陆晓春各种解释，她是在村里定的，因为定的多，大家又熟悉，所以才便宜。 齐惠兰硬是把十块钱塞给陆晓春。 “你定的便宜用的也是你的人情，我可不能占你的便宜，这剩下的钱你拿着，回头需要吃鸡蛋，我跟你说，你再给萌萌买。” 冬天的鸡都不爱下蛋，只怕陆晓春去买这鸡蛋，也是费了功夫的，再加上陆晓春送过来的那只肥鸡，齐惠兰就当是补了她买鸡的钱了。 陆晓春推辞不过，只能把钱收起来，不过她想着，一定要多给齐萌萌家送鸡蛋，她不能占齐萌萌的便宜。 齐萌萌问起陆晓春厂子里的情况，她说一切都好。 为了给齐萌萌解闷，陆晓春把自家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陆老爹娶了寡妇，还想给陆晓春定亲，陆晓春直接甩给他两块钱，还承诺，只要她在上班，以后每个月都给陆老爹两块钱，哪怕结婚了也给。 一个月两块，一年可就是二十四块钱，村里分家出去的儿子，一年给这些的都不多。 陆晓春现在在城里上班，就算是替班，也比村姑强多了，没准还能找个城里女婿，怎么不比嫁给寡妇的儿子强。 陆老爹是个会算计的，现在先哄着陆晓春挣钱，等她找到婆家，再要一笔彩礼，很合算，就没有坚持让她嫁给寡妇的儿子。 齐萌萌是真的佩服陆晓春，这姑娘，是个有成算的，在亲娘死了亲爹要变后爹的情况下，她都能给自己挣一条路出来。 “萌萌姐，你生孩子是在家里生还是去医院呀？要是在家里生，我们村里有一个特别好的接生婆，我可以帮你把她请来。” 说完自己的事情，陆晓春又开始关心齐萌萌。 第336章 村里的接生婆 “我去医院里生。”齐萌萌觉得这小姑娘太热心了些。 “哦。”陆晓春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失望，她是真的想帮齐萌萌做一些事情，所以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萌萌姐，要不然我把接生婆请过来，给你看看肚子。” 齐萌萌觉得没有必要，她一直都在医院里看，冯医生看的挺好的。 可齐惠兰听了这话有些心动，她知道有些接生婆很有本事，从肚子的大小可以看出性别，还能看出胎的情况，就是不知道陆晓春村里的这个接生婆的情况。 “晓春，你们村里的这个接生婆很有名吗？”齐惠兰打听道。 “很有名，武婆婆还会一些医术，很多人家都请她做接生婆，我弟弟就是武婆婆接生的。”陆晓春很肯定地点头：“武婆婆跟我娘的关系不错，她很照顾我们姐弟。” 她看向齐萌萌：“我知道萌萌姐现在不方便来回走动，我可以去跟武婆婆讲，让她过来给萌萌姐看看肚子。” 齐萌萌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齐惠兰，有必要请一个接生婆来看吗？ 齐惠兰很肯定地点头：有必要。 在昨天之前，齐惠兰还觉得齐萌萌的胎很好，医生也没说有什么问题，可昨晚齐志军说完她曾经有个双胞胎弟弟以后，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心里很不踏实。 再加上齐萌萌的腿现在肿的厉害，虽然医生没看出什么问题，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万一，有问题医生没看出来怎么办？ 她可就齐萌萌这一个女儿，绝对不能出事。 想到这里，她待陆晓春又热情了两分：“晓春，你跟我说武婆婆家住在哪里，我明天去请。” 陆晓春没想到齐惠兰这么迫切，难道齐萌萌的肚子有什么问题？ 可她人机灵，并没有问出这话，反而说她去请。 “婶子，明天我回村里去请武婆婆，有我去说，她肯定会来。” 齐惠兰有些不好意思：“晓春，哪里能麻烦你请假，你跟我说在哪里，我去请就行。” “婶子，你千万别跟我客气，”陆晓春拉着齐惠兰的手，一脸诚恳地说：“萌萌姐让我替了她的工作，解决了我的大麻烦，我不过是给萌萌姐做一点事情，不算什么。” 似乎是怕齐萌萌误会，她又解释了一句：“萌萌姐回去上班的时候，我肯定会把工作给萌萌姐的。” 齐萌萌也看出陆晓春一片真心，但她还是担心地问了一句：“你明天请假好吗？如果要工资，就从我的那部分里面扣。” 陆晓春赶紧摇头：“不会扣工资，我明天早点去，把单位的活都干完，跟赵哥说一声就行，赵哥人很好。” 如果她说话的时候，脸没有红，会更有说服力。 齐萌萌看着陆晓春笑了一下，看来陆晓春和小赵相处的确实不错。 陆晓春被她看的脸一红，起身就准备走：“萌萌姐，我先回去了。” “这么着急走干嘛，咱们刚才说好了，在这里吃饭的，我还得问问你，关于接生婆的事情。” 齐萌萌拉住了陆晓春。 陆晓春不想在这里吃饭，可听到齐萌萌想打听接生婆的事情，又留了下来，把她知道的关于武婆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齐惠兰听说武婆婆不仅替人接生，还曾经替人转胎，硬是让一个脚先出来的孩子顺利的生了下来，更是恨不得早点去请武婆婆。 为了让陆晓春第二天早点请到武婆婆，齐惠兰还把家里的自行车借给了陆晓春，让她明天回村把武婆婆接过来。 第二天陆晓春九点左右过来骑的自行车。 自从她走后，齐惠兰就有些心神不宁，出去看了好几趟。 “妈，你别出去了，晓春说她家距离城里骑车得半小时，回来的时候还得带着武婆婆，她们肯定走不快，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齐萌萌本来不紧张，可齐惠兰的举动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也是，估计晓春回来得一个多小时。”齐惠兰说着坐下，很快又起身：“我给你冲一杯麦乳精。” 齐萌萌不饿，可是齐惠兰已经把麦乳精冲好放到她手边。 “萌萌，武婆婆是从村里过来，到咱们这里，是不是要到午饭时间，你说，咱们需不需要管她的饭？” 齐惠兰是希望武婆婆真的能看出齐萌萌的问题，又想着一定不能让人家挑出理来。 齐萌萌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估计武婆婆不会在这里吃饭，到时候把家里的肉切一条让武婆婆带回去。” 陆晓春下午还要上班，肯定要在上班前把武婆婆送回去，这一个来回就要一个多小时，最晚十一点半，陆晓春就要送武婆婆回村，没有时间在这里吃晚饭。 齐惠兰听了齐萌萌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她去厨房切了一斤肉出来，放在外面。 做完这些，有些焦虑的齐惠兰又去把家里的衣服都洗了，把地扫了，又去炸了一盆麻花，毛躁的心才沉下来。 “萌萌，你吃点麻花，这是我刚炸的，好吃。”齐惠兰把一盆麻花放在齐萌萌的面前。 齐萌萌刚拿起一个麻花，陆晓春带着武婆婆就进了院子。 “晓春来了，这是武婆婆吧，快屋里坐，我刚炸好的麻花，你们先吃点。” 齐惠兰见陆晓春带着一个打扮的很干净的老婆婆进来，赶紧热情地招呼。 武婆婆冲齐惠兰和蔼地点点头，跟着进了屋。 齐惠兰给两人倒了红糖水，又把麻花放到武婆婆面前，让她先尝尝。 武婆婆没有吃东西，反而是先看了看齐萌萌，然后让齐惠兰给她倒一盆热水，她要洗手先给齐萌萌看看肚子。 齐惠兰没有丝毫犹豫地出去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武婆婆用肥皂仔细地洗了手，用毛巾擦干净，又把手在炉子上烤了一下，才让齐萌萌去躺下，她要给齐萌萌摸摸肚子。 齐萌萌没想到对方这么利索，这才一个照面就要干活。 齐惠兰见她没有动，还催着她进屋。 齐萌萌深吸一口气，进屋躺到床上，把肚子露出来。 武婆婆先是仔细看了看齐萌萌的肚子，才把手放上去。 第337章 你能不能帮帮忙 齐惠兰大气都不敢喘，一直站在旁边，仔细地盯着武婆婆的神情，生怕错过什么。 武婆婆脸上表情很平静，没有丝毫变化，但她摸的时间很长，差不多得有半个小时。 陆晓春在外面都探头了两次了。 终于，武婆婆说了一句：“可以了，起来吧。” 齐惠兰上前帮着齐萌萌把衣服穿好，又问了一句：“武婆婆，我闺女的腿一直都肿着，要不你给看看？” 武婆婆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但动作一点都不慢，上前把齐萌萌的裤腿挽起来，手摁上去。 齐萌萌的腿今天还是肿，摁上去一个坑。 武婆婆的眉头松开了一些，这次并没有看多长时间，就让齐萌萌起来。 三个人回到外屋，武婆婆挽袖子要洗手，齐惠兰赶紧换了一盆新水。 武婆婆洗完手以后，在大家紧张的目光中笑了一下，才对着齐萌萌说道：“你肚子里的是双胞胎你知道吗？” 齐萌萌点头，“我去医院里看过，医生说我怀的是双胞胎。” “虽然是双胞胎，但你的身体养的不错，两个孩子也好，虽然你的腿比普通的孕妇要肿，但问题不大，喝一些药就能解决。” 齐惠兰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齐萌萌的问题不大。 “但是，”武婆婆缓了一口气，见大家又再次紧张起来才开始说：“你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养的不错，但他们现在的位置不太好，你生的时候估计会有些困难。”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了。 孩子养的再好，生不出来也是问题，现在虽然有剖腹产的技术，但不是哪个医院都可以做。 “武婆婆，我记得你可以给孕妇转胎位，你帮帮萌萌姐。” 陆晓春第一个反应过来。 齐惠兰也跟着求武婆婆：“武婆婆，我就这一个闺女，肯定不能出事。” 反倒是齐萌萌要淡定一些，她看着武婆婆：“婆婆既然说出来，应该能帮我的对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脏砰砰砰跳地很快，肚子里的孩子也踢了她两下。 “我确实能帮产妇转胎，不过都是一个孩子，两个孩子的情况，我只接生过一次，而且那两个孩子都很小。” 武婆婆看了陆晓春才说：“我是看在晓春的面子上才来的，我跟你们说实话，你们这胎养的太好了，两个孩子都大，这样的情况并不是那么好生。” 齐惠兰和齐萌萌面面相觑，她们家的吃喝确实比一般家庭要好很多，现在可没有哪个家庭能天天吃肉的。 可齐萌萌就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是谁也没想到，只是为了补充营养，却让孩子吃的太大了。 “武婆婆，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齐惠兰已经快要吓死了，她是真的担心齐萌萌出事。 “少吃。”武婆婆很肯定地说，又指了指齐萌萌：“我看了，她的骨盆挺宽的，如果孩子小一些，会生的容易一些。” “那以后我们就少吃。”齐惠兰跟着点头，不就是少吃一些吗？什么也没有齐萌萌的身体重要。 齐萌萌对少吃倒是意见不大，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武婆婆，如果剖腹产，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是不是就能安全的出生？” “这个不好说，我还没有见过几个剖腹产的。”武婆婆说话很实在，“如果你们去医院也行，孩子还安全一些。” 她只是受陆晓春的拜托，才来给齐萌萌看看的，至于对方选择在哪里生，她不会干涉。 齐惠兰有些慌张，她当然是想要女儿在医院里生，可现在，能做剖腹产的医生特别少，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怎么办？ “武婆婆，我们要是去医院里生，你能不能帮帮忙？” 齐惠兰试探性地说。 武婆婆直接拒绝：“你们都去医院里了，我就不方便跟着去了。” 她一个接生婆，跟着去医院里算怎么回事。 齐惠兰也知道这要求有些为难人，可她是真的担心齐萌萌出什么事情。 “武婆婆，如果我从现在少吃，孩子的位置还能转吗？” 齐萌萌长出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武婆婆对齐萌萌倒是有些佩服，所以说话也更平和了一些：“等过完年，我可以来帮你看看。” 别说离着生还有三个月，就是生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齐惠兰：那生的时候怎么办？ 可这句话她没有问出口，她担心齐萌萌听了承受不住。 屋里一时间没人说话，陆晓春拉了拉武婆婆的胳膊：“婆婆，萌萌姐对我可好了，你就帮帮忙吧。” 齐惠兰也赶紧说：“武婆婆，我就这一个闺女，你就当帮帮我，我们肯定不让你白帮忙。” 武婆婆一时间有些为难，她作为接生婆，去医院给人家接生算怎么回事？就算她不介意，人家医生还能不介意。 齐萌萌看明白了武婆婆的意思，所以她想了一下：“武婆婆，我从现在少吃，你过几天再来给我看看肚子，如果生之前转不过来再说行吗？” 陆晓春眼巴巴地盯着武婆婆，还拉扯了几下她的胳膊。 武婆婆叹口气：“你从现在开始少吃，我教你几个动作，你试试看孩子能不能转过来，不过我提醒你，你肚子里是两个孩子，就算一个能顺产，另一个也不好说，只能等生的时候看具体情况。” 而医院，她肯定是不会去的。 齐惠兰立刻拉着武婆婆的手表示感谢，又要去给武婆婆拿谢礼。 武婆婆把话说的很明白：“我也就是看晓春她娘的面子。” 齐惠兰立刻说道：“对，也得谢谢晓春，晓春，你和武婆婆别走了，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 陆晓春看向武婆婆：“婆婆，我下午还得上班，我给你买几个包子吃行吗？” “行。”面对陆晓春，武婆婆的态度非常好，“也不用买肉包子了，我回去随便吃点就行。” 齐惠兰赶紧去厨房拿了一条两斤的肉，又拿了一斤红糖和一包点心递给武婆婆：“婆婆，麻烦你来这一趟了。” 第338章 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武婆婆没有第一时间接东西，齐惠兰把东西塞给陆晓春，又给她五块钱还有一斤粮票。 “晓春好孩子，婶子知道你要上班，就不留你吃饭了，这个钱票，你带着武婆婆去国营饭店买几个包子路上吃。” 话是这么说，买包子可用不了这么多钱，剩下的算是给武婆婆的谢礼。 陆晓春看了看武婆婆，对方没说话，她摇头：“婶子，我不能要这么多东西。” “婶子给你的你就拿着，回头来家里吃饭。”齐惠兰说着推了陆晓春出门。 陆晓春不敢硬挣扎，就那么被齐惠兰推出了门，齐惠兰又回头去推自行车。 “婆婆，这些东西？”陆晓春看着武婆婆，征求她的意见。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武婆婆眸光一闪，没有直接拒绝。 陆晓春这才高兴地收起来，又看了一眼院子里，快速的说道：“我给婆婆拿回家。” 齐惠兰把自行车推出来，还递给陆晓春一个布袋，让她放东西。 陆晓春把东西放进袋子里，挂在自行车把手上，然后带着武婆婆走了。 她先带着武婆婆去国营饭店买了十个肉包子，才骑车回村。 武婆婆抱着肉包子，在后面没好气地说：“你这丫头倒是实在，人家说让你买包子，你就买包子，这肉包子多贵。” 陆晓春不吭声，一直把武婆婆送回家，把所有东西放下转身就想走。 “回来。”武婆婆给陆晓春拿包子：“吃了包子再走，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我不吃，留着婆婆你慢慢吃。”陆晓春摇头，不肯接包子。 “这么多包子，我哪里吃的完，趁现在还有热乎气，赶紧吃。”武婆婆冲陆晓春瞪眼，直接把包子塞到她嘴里：“让你吃你就吃，怎么那么多话。” 陆晓春的眼眶有些湿，她趁着低头的功夫抹了一把眼泪。 “婆婆，你能帮帮萌萌姐吗？我娘说过，你接生过双胞胎，孩子都活了，长的可好了。”陆晓春吃了一半的包子，抬起头问道。 “你这丫头，不是就替人家上几天班吗？还管人家生孩子的事。”武婆婆吃着包子，没有回答陆晓春的话。 陆晓春包子也不吃了，去给武婆婆倒水，还把齐惠兰给的红糖拿了一些出来放到里面。 武婆婆接过红糖水喝了一口继续吃包子。 陆晓春跺跺脚：“婆婆，我知道，你肯定能让萌萌姐的孩子顺利生下来，我娘说过，你懂医术。” 说到后来，陆晓春的声音压低了很多，还看了看外面。 武婆婆瞪她几眼，陆晓春赶紧讨好地笑笑，把红糖水放到武婆婆的嘴边。 武婆婆喝了一口水，陆晓春立刻说道：“婆婆，你吃了萌萌姐送的肉包子，也喝了红糖水，你得帮她。” “你这丫头，到底哪边的。”武婆婆伸出食指点了点陆晓春的额头。 “婆婆，我娘没了以后，除了你和姐姐，就只有萌萌姐对我好，她让我去替班，还给我一半的票，好多人去替班，只给钱不给票，我去给萌萌家打扫卫生，萌萌姐还留下我吃饭。” 陆晓春说到后来声音都有些哽咽。 武婆婆叹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知道感恩了。” “婆婆。”陆晓春用央求的眼光看着武婆婆。 武婆婆低头吃包子，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吃了三个包子从，才说：“晓春，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给人看病了，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准，我现在就是个接生婆。” 现在大家都看西医，懂中医的大夫都不敢给人看病，生怕被人举报了。 武婆婆靠着给人接生挣口饭吃，并不想惹事。 陆晓春看懂了武婆婆的意思，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再说求情的话，她默默地把手里的半个包子吃了，然后跟武婆婆说了一声，骑着自行车走了。 武婆婆本来是想让陆晓春拿点东西走的，可陆晓春走地快，她没赶上，只能把东西都拎了回去。 陆晓春知道武婆婆担心什么，可她觉得齐萌萌不是那种人，要不然齐萌萌也不会看她可怜把工作让给她了。 她问过姐姐，齐萌萌跟他们家，有那么一丝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 可陆晓兰求上门，齐萌萌还是答应了让她替班，还一替就是好几个月，这份恩情，陆晓春是放在心里的。 陆晓春想着到底应该怎么跟武婆婆说，武婆婆才肯答应给齐萌萌接生。 齐惠兰和齐萌萌也在商量这个事情。 “萌萌，你说，要不然，咱们就请那个武婆婆接生？”齐惠兰说完又摇头：“不行，万一她接生不了怎么办？” 让武婆婆接生，齐惠兰担心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送医院，齐惠兰也是同样的担心。 这一刻，齐惠兰开始后悔，为什么齐萌萌怀的是双胞胎呢？单胎可能就没有这方面的风险了。 齐萌萌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不过她倒是没有齐惠兰那么焦虑。 “妈，刚才武婆婆教了我几个姿势，她说我坚持做下去，没准孩子的位置就有了变动，等过完年再让她来给我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去医院里生。” 作为红旗下长大的一代人，齐萌萌更倾向于去医院里生，感觉安全洗漱更高一些。 因为担心齐萌萌肚子里的孩子，齐志军再过来看齐萌萌的时候，还被齐惠兰数落了一顿。 让齐志军有些莫名其妙。 “萌萌，你妈这是怎么了？” 齐萌萌苦笑一声：“我妈是担心我出什么事。” 她把冯医生的话和武婆婆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齐志军想了一下，想法和齐萌萌一致，可以同时让冯医生和武婆婆一起看，等要生的时候再送医院。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给你留一个地址，如果萌萌要生孩子，你就去找他们借车。” 齐志军写了一个地址，留给齐惠兰，他担心齐萌萌生孩子的时候需要用车，已经提前跟战友说过了。 齐惠兰这段时间也在想这个问题，齐萌萌现在的肚子那么大，生孩子的时候，如果没有汽车，只能用板车拉去医院。 齐志军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第339章 吃药影响孩子的安全 第二天虽然是大年初一，但齐志军有事情，并没有过来，他忙完以后，匆匆来看了齐萌萌一面，就坐车坐了。 齐惠兰担心齐萌萌的身体，饭菜做的并不丰盛，跟平时的区别不大，不过也是荤素搭配，比一般人家要吃的好。 “萌萌，要不，过两天我再陪你去医院看看？”齐惠兰吃了半碗饭，实在是吃不下去。 “妈，咱们才去医院看过，又让武婆婆看了，都说我现在没事，咱们不用去的那么勤。” 不是齐萌萌不拿自己当回事，是齐惠兰太焦虑了。 她现在能吃能睡，就算去医院，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在家好好养养身体。 齐惠兰就是想着让医生看看，只有医生说齐萌萌没事，她才放心。 “妈，现在天气不好，咱们每次去都得找车，实在是不方便。过段时间再去也是可以的。” 齐萌萌算着日子，准备过一个月再去医院看。 虽然齐志军说了可以找她的战友借车，可距离齐萌萌生，还有两个多月，起码还要去医院两三次，总不能每次去都借车。 都说人情要用在必要时，平时总麻烦别人肯定是不好。 齐惠兰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她担心齐萌萌，实在是不放心。 齐萌萌的心态还好：“武婆婆教了我几个动作，等会儿吃完饭，我就试试，没准孩子的位置调换了，我生的还顺利一些。” 齐惠兰当然也盼着齐萌萌能顺利生下两个孩子。 齐萌萌只吃了一碗饭就没有再吃，齐惠兰想再给她盛一碗，齐萌萌拒绝了，她以后要少食多餐，免得孩子太大了。 77年的春节，齐惠兰和齐萌萌简简单单就过去了。 天气越发寒冷，外面下了两场雪，除了齐惠兰偶尔出去买菜，或者去给刘大江打电话，齐萌萌几乎都没有出去过。 正月快结束的时候，齐萌萌去了一趟医院，冯医生说的话还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让齐萌萌注意补充营养，尽量多走动。 齐萌萌趁机问了剖腹产的事情，冯医生有些惊讶地看着齐萌萌：“你想做剖腹产手术？” “我就是听人说，现在可以做剖腹产，我这肚子里有两个孩子，我担心不好生。” 齐萌萌说了自己的担心。 冯医生倒是能理解齐萌萌的想法，但她不直接齐萌萌做剖腹产。 “现在能做剖腹产手术的医生很少，如果你能生，我建议你还是自己生。” 齐萌萌从冯医生的话里，听出她不支持剖腹产。 她担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万一生不下来，如果有剖腹产，孩子安全出生的概率还多一些。 “你不用那么担心，我们医院里的助产士都很有经验，肯定能让你和孩子都平安的。” 冯医生安慰齐萌萌。 等出了医院，齐惠兰跟齐萌萌说：“萌萌，我看冯医生很有经验，你应该能顺利生下孩子，你别担心。” 其实齐惠兰担心的手都有些哆嗦，可她怕齐萌萌害怕，只往好里说。 齐萌萌虽然心里害怕，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往好里想。 前几天武婆婆已经给齐萌萌摸过肚子，也说她的状态还好，让她放心。 齐惠兰又试探地说了请武婆婆去医院陪齐萌萌的话，武婆婆还是拒绝。 心里有压力的齐惠兰睡不着，趁着白天买菜的时候，去给刘大江打电话。 “我没想到怀个双胞胎这么麻烦，萌萌的肚子一天天大，我真是担心死了。” “都怪齐志军，要是他不跟我说我曾经有个双胞胎弟弟的事情，我也不会这么担心。” “我都不敢在萌萌面前说这些，就怕他多心。” “归之也不在家，万一，萌萌到时候有什么事，怎么办呀？” 齐惠兰是真的害怕，现在她每晚陪着齐萌萌，就怕齐萌萌有个万一。 刘大江怕齐萌萌还没生，齐惠兰先受不了，就说要过来陪她。 齐惠兰赶紧摇头，意识到刘大江看不到，赶紧提高声音：“不用，不用，你在家好好上班就行，这里有我呢。” 齐萌萌的状态还好，就算刘大江来了也不起作用，不过是多一个人跟着发愁，还不如让他在家里好好上班。 刘大江觉得，齐惠兰就是没事干闲的，可他怕说了，齐惠兰生气，所以他换了一种说法。 “萌萌快生了，两个孩子的东西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买点布料什么的寄过去？” “不用，这里百货大楼的东西比咱们那里的好，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齐惠兰这段时间除了给齐萌萌做饭，就是给两个孩子准备东西。 被褥、小衣裳、尿戒子，她准备了不少。 齐惠兰掰着手指算，发现她没有准备卫生纸，等生的时候，这些东西也不少用，现在就得提前备上。 有了事情做，齐惠兰也顾不得跟刘大江诉苦了，直接挂了电话。 齐萌萌看着齐惠兰带着一大包的卫生纸回家，已经很淡定了。 这几天，齐惠兰就差把百货大楼买空了，她觉得，不是她怀孕要生孩子，而是她妈。 齐惠兰的孕期综合症可比她厉害多了。 不过有了事情做的齐惠兰，会平静好几天。 眼看着齐萌萌都快九个月了，顾归之没有任何的消息。 齐萌萌给廖政委的办公室打过一次电话，就是问问有没有顾归之的消息。 廖政委说暂时没有消息，让齐萌萌有事情跟他说。 齐萌萌只是希望顾归之能在她生之前回来，这事，没法跟廖政委说。 好在还有齐惠兰陪在她身边，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这两个月，她听武婆婆的话，少吃多餐，孩子的营养不错，她长的也不多，不过她的腿已经肿的很厉害了，原来的鞋子根本穿不上。 齐萌萌猜测自己得了妊娠高血压，她跟冯医生说了以后，冯医生立刻给她测量了血压。 她的高压已经达到150mmhg，冯医生立刻就紧张起来，应该赶紧给齐萌萌开药让她降下去。 可齐萌萌不同意吃药，她就快生了，她担心吃药影响孩子的安全。 第340章 这是癫痫 冯医生听了齐萌萌的话，也有些担心，现在还没有专门针对孕妇的降压药。 齐惠兰忍不住说：“萌萌，你先吃药，孩子再怎么也没有大人重要。” 齐萌萌摇头，“孩子马上就生了，再坚持几天没事的。” 她不知道坚持几天有没有事，可她却知道用药不规范，很容易出问题。 她是怎么来到这个年代，她很清楚。 齐惠兰把目光投向冯医生：“冯医生，你怎么看？” 这事，冯医生还真没法给她们拿主意，她只能把吃药和不吃药的弊端都说了，然后让她们自己拿主意。 “要不你们再考虑一天，萌萌现在的情况，再坚持一天应该没问题。” 冯医生看两人实在纠结，就让她们先回去想想。 齐惠兰和齐萌萌走到医院外面的楼道里，齐惠兰坚持让齐萌萌吃药，孩子再重要，也没有大人重要。 齐萌萌当然在乎自己的身体，但她认为自己还能再坚持坚持。 “妈，要不，我们回去问问武婆婆的意见，我也差不多就要九个月了，如果孩子没多大问题，我们就催生。” 齐萌萌听武婆婆说过，她手里有药。 这事，齐惠兰也问过武婆婆，当时武婆婆说的很清楚，催产药有一定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能吃的。 “咱们回去先问问武婆婆再说。”齐惠兰也是有些纠结。 齐萌萌挺着肚子往回走：“我问问武婆婆，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没多大维问题了，我就催产。” 齐惠兰劝不动齐萌萌，只能跟着她往回走。 武婆婆来了以后，看了看齐萌萌的肚子，没有同意她催产的要求。 “你肚子里的孩子虽然长的不错，但还没到月份，现在催产，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太好。” 武婆婆接生过的孩子不计其数，自然也给别人开过催产药，她亲眼见过产妇喝了催产药大出血救不回来，所以她对催产药的使用很谨慎。 齐惠兰迫不及待地问道：“如果不吃催产药，萌萌吃了降压药，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这事，武婆婆没法给准确的答复，她会的是中医，对西医的了解还没那么透彻。 “如果你们实在担心，我回去找些中药，让萌萌喝了，应该能缓解她的情况。” 武婆婆给齐萌萌把脉后，想出一个方子。 齐惠兰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齐萌萌问道：“婆婆，那药，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武婆婆盯着齐萌萌，淡定地说：“药毒不分家，我只能说，那药有人喝过，生出来的孩子没问题。” 齐萌萌听了这话，一咬牙：“行，婆婆，我喝，麻烦你回去拿药。” 武婆婆是坐村里的牛车回来的，这个时间没有牛车，她又不会骑自行车，所以还得齐惠兰送武婆婆回去。 齐惠兰担心齐萌萌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去把赵小草请过来陪着齐萌萌。 赵小草听到武婆婆要回去拿药，很是担心。 等齐惠兰走后，赵小草才问起齐萌萌的情况。 听到齐萌萌是高血压，赵小草吓得脸都白了。 “萌萌，那药吃了行吗？你吃之前先问问医生。” 赵小草看着齐萌萌硕大的肚子，是真的担心。 “归之也没在家，你一定得顾好自己和孩子。” 万一吃错药，孩子有什么问题，怎么跟顾归之交代呢？ 齐萌萌听明白了赵小草的潜台词，她知道赵小草都是为她好，但她也得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她听说过妊娠高血压的危险，就算不吃西药，也得喝点中药。 她如果出了什么事，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她首先是齐萌萌，然后才是孩子的妈妈。 想明白的齐萌萌觉得困意上涌，她打了个哈欠，跟赵小草说：“师娘，我先睡一会儿。” 赵小草闻言赶紧让齐萌萌去睡，她在外屋待着就行。 齐萌萌进屋一会儿就睡着了，赵小草进屋看了看，齐萌萌睡的香，她没有打扰她，就坐在外屋帮着收拾了收拾屋子。 回去肯定是不行的，万一齐萌萌有什么事呢，她得盯着点。 齐惠兰回来的时候，赵小草还在擦桌子。 “哎呀，赵大姐，怎么能麻烦你干这些活。”齐惠兰伸手把赵小草手里的抹布抢下来。 赵小草没有跟齐惠兰抢，她指了指屋里，压低了声音说：“萌萌睡了，我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帮着把桌子擦擦。” 齐惠兰让武婆婆坐一下，她先去屋里把齐萌萌喊醒。 赵小草和武婆婆互相看了一眼，赵小草刚张口想要说话，屋里传来齐惠兰的惊呼：“萌萌，萌萌……” 赵小草心里一咯噔，直接进了屋子。 齐惠兰正在推搡床上的齐萌萌，可齐萌萌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武婆婆也跟着进来看了一眼，立刻说道：“赶紧去找人，带她去医院，这是癫痫，闹不好要出人命的。” 齐惠兰脑中一片空白：“萌萌……” 赵小草一拍大腿，赶紧往家里跑，她家里有推车，可以推着齐萌萌去医院。 齐萌萌现在的状态已经陷入了昏迷，肯定是没法走动的。 赵小草一走，武婆婆立刻冲着齐惠兰的后背给了她一下，把齐惠兰打醒。 “你女儿还等着送医院。” “送医院，对，我去找车。”齐惠兰立刻往外走，她动作利索地骑着自行车出门，正好看到赵小草推着推车出来。 “赵大姐，我去找车，麻烦你帮我去家里收拾一下。” 赵小草还想问两句，齐惠兰已经骑车走远了，她想了想，还是把推车推到了齐萌萌家，万一齐惠兰找不来车，她们也好用推车把齐萌萌送医院。 赵小草回屋，把床上的被褥多拿下来，又去柜子里拿出一个大包，那是齐惠兰准备好的去医院要带的东西。 等待的时间特别漫长，在齐萌萌的呻吟声中，赵小草和武婆婆一起把齐萌萌抱到了外面的推车上，准备先推到外面。 推车刚推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赵小草眼前一亮，齐惠兰回来了。 齐惠兰这一路骑的飞快，不过二十分钟就把汽车找来了，不过齐萌萌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 第341章 不像没事的样子 赵小草和齐惠兰一起动手，先把被褥铺在汽车的后备箱里，然后才把齐萌萌抱上去。 齐惠兰抱着齐萌萌的头，看向武婆婆，语气里都是恳求：“武婆婆，你跟我们一起去医院行吗？” 武婆婆虽然说过不去医院，可现在齐萌萌的状态不好，人名关天，武婆婆叹口气，也跟着上了汽车。 这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听到汽车的动静，好多邻居都走出来查看，不过只看到了汽车尾灯。 汽车一路向医院驶去，齐惠兰抱着齐萌萌的头，不停地喊着齐萌萌的名字，可齐萌萌没有丝毫的反应。 齐惠兰心里特别的慌张，她脑中一片空白，生怕齐萌萌出什么意外。 赵小草看着眼前一幕直叹气，眼看着齐萌萌要生了，谁知道出了这个意外，也不知道齐萌萌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能生出来，那可是两个孩子啊。 汽车到了医院，冯医生看到齐萌萌的状态吓了一跳，让人赶紧推进手术室。 齐惠兰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心里发慌，腿一软，差点栽倒。 赵小草赶紧扶住她：“妹子，萌萌还在里面生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倒下。” “对，我不能倒下，我不能。”齐惠兰呢喃两句，靠着墙站住。 刚才送她们过来的驾驶员是运输队的，怕她们有需要，留下没有走。 赵小草见对方一直在不远处站着，推了推齐惠兰：“妹子，那小伙子还在那里等着，你看是不是让他先回去。” 齐萌萌刚才的情况那么吓人，只怕一时半会的出不来。 齐惠兰勉强打起精神跟驾驶员说了几句话，说改天一定去道谢，把对方送走了。 今天她身上没有带东西，也没有那个心情，等齐萌萌生了孩子，她再去向对方道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手术室里没有丝毫动静传出。 武婆婆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齐萌萌那种情况，想要顺利生下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齐萌萌对她不错，她肯定不会在这里等着。 好在手术室门口还有几把椅子，可以让她们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小草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她琢磨着是不是去买些吃食，李师傅带着两个饭盒过来了。 “这是我给你们买的包子，你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李师傅把饭盒递给赵小草。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医院？”赵小草有些奇怪地问。 她们刚才来医院的时候，李师傅应该还没有下班。 “咱家里没人，萌萌家还开着门，我问了邻居，她们说有汽车接走了萌萌，我猜测应该是萌萌要生了，你们来了医院，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吃饭，就给你们买了几个包子。” 李师傅说完又看了看手术室的方向。 赵小草先把包子分给齐惠兰和武婆婆，齐惠兰摆摆手，她没什么胃口，赵小草把包子塞给她：“你得吃，要不然你饿坏了，谁给萌萌拿主意。” 齐惠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慢吞吞地咬了一口包子。 李师傅看着齐惠兰的状态不对，低声问赵小草这是怎么了？ 赵小草叹口气，把刚才齐萌萌的状态说了。 “我看萌萌养的挺好的，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那样了，对了，说是癫痫。” 她虽然不懂什么是癫痫，可这两个字一听就是大病。 李师傅倒是听过癫痫，可孕妇癫痫他也不懂，总归不是简单的病。 这时候也没法多问，只能催着赵小草吃包子。 “要是不够，我再去食堂买点。” 赵小草吃了两个包子，武婆婆吃了两个包子，齐惠兰还在那里捏着包子，偶尔啃一口。 “我今晚在这里陪着妹子，有什么时候，我们在这还能给妹子壮胆。”赵小草看着齐惠兰惊慌失措的眼神，也很是担心。 李师傅对齐萌萌这个徒弟也很关心，可她是男的，不好在这里等着。 “那我先回去，明天早上给你们买点吃的送过来。”李师傅悄声对赵小草说，“你穿的棉袄厚吗？要不我回去再给你拿一件？” “不用，天也黑了，你不用来回跑，也不安全。”赵小草立刻摇头。 她在医院陪着齐惠兰，也算是帮衬，这时候就别心疼钱了。 “明天我们早上在食堂买着吃，你还得上班呢。” 李师傅想着明天早上看情况再说。 老两口又说了一会儿话，李师傅跟齐惠兰说了一声就回去了。 眼看着齐萌萌已经进去一两个小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齐惠兰看向武婆婆。 “婆婆，萌萌这种情况还能生孩子吗？” 武婆婆以前倒是见过一个这样的产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她说送医院，那家人坚持说没钱，最后硬是让她帮着把孩子生下来，大人就没了。 齐惠兰满脸期盼地看着武婆婆，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齐萌萌平安无事的消息。 武婆婆摇摇头，没有把之前产妇的情况说出来。 齐惠兰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萌萌一定会没事的。” 武婆婆和赵小草互相看了一眼，齐萌萌刚才那情况，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有人生孩子特别慢，萌萌没准就是这种情况，咱们再等等。”赵小草安慰齐惠兰。 齐惠兰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妹子，我再去给你买个包子，你得吃点东西。”赵小草见齐惠兰手里还捏着大半个包子，让她别吃了。 “没事，我随便吃两口就行。”齐惠兰把包子塞到嘴里，味如嚼蜡般吃完。 她得吃饭，现在家里就她在，万一萌萌有什么事情，还得她拿主意。 只是，她们一直等到天亮，手术室的门都没有打开，她们根本不知道屋里是什么情况。 晚上没睡好，三个人都有些发蔫，赵小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我去买点早饭，再借个杯子倒点热水喝。” 齐惠兰回神，从身上拿出几张钱票，连看都没看就递给了赵小草。 “赵大姐，我还得守着萌萌，麻烦你去食堂买点早饭。” 赵小草接过钱，齐惠兰又看向手术室的方向，赵小草把所有钱票数了一遍，等会用不完还得还给齐惠兰。 第342章 有个心理准备 赵小草买回早饭，三个人分着吃了，手术室里才有护士进出。 齐惠兰拦住一个护士：“护士，我女儿怎么样了？” 护士摇摇头：“已经输上液了，暂时还没有生。” 齐惠兰还想再问，护士摆摆手，快速地离开了。 一直等到下午，冯医生才一脸难看地走出来：“情况不太好，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齐惠兰的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始给冯医生磕头。 “冯医生，我就这一个女儿，你一定要救救她，求求你。” 冯医生赶紧去搀扶齐惠兰，赵小草也帮着扶，都没有扶起来。 冯医生有些为难，她不是不救，是情况不太好。 “你先起来，我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冯医生丑话先说在前面。 齐惠兰抢着说：“只要医生去救萌萌，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她在心里想，大不了孩子救不下来。 冯医生叹口气，转身，被武婆婆叫住：“我是接生婆，我能进去看看吗？” 冯医生这才注意到武婆婆的存在，她挑了挑眉：“我是不是见过你？” 齐惠兰跟着点头：“冯医生，你让武婆婆进去吧，武婆婆接生过很多孩子。” 冯医生张口。 齐惠兰抢着说：“出了问题，我们自己承担。” 冯医生叹口气，算是默认了武婆婆跟着进去。 武婆婆一句话不说，跟着冯医生进了手术室。 齐惠兰跌坐在地上，赵小草过去搀扶她：“萌萌的命好，肯定会没事。” 齐惠兰已经发不出声音，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赵小草把齐惠兰扶到凳子上坐下，齐惠兰双手攥拳，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她在心里祈祷，只要萌萌能好，她以后一定多做善事，她又在心里求齐外公，保佑齐萌萌的平安。 中午李师傅不放心过来看了看，齐萌萌还没有出来，只有武婆婆出来说了一声齐萌萌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来。 赵小草提醒齐惠兰吃饭，可齐惠兰实在是吃不下去，只勉强喝了几口水。 一直到晚上八点，门内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齐惠兰一愣，她不敢置信地起身，却跌倒在地上。 原来是坐的时间太长，腿麻了。 齐惠兰扶着地站起，踉踉跄跄地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她刚才好像是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是孩子生出来了吗？那萌萌呢？萌萌怎么样了？ 赵小草跟齐惠兰一样，眼睛盯着手术室的门。 只是半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里没有任何人出来。 齐惠兰心里七上八下，她的声音如同天边飘来，很是恍惚：“赵大姐，刚才，是有孩子哭吗？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听到孩子哭了？” “对，我也听到了，孩子哭了，肯定是咱们萌萌生下孩子了。”赵小草眼里都是欢喜。 齐惠兰跟着点头，点到一半，她想起来，齐萌萌肚子里是两个孩子，刚才只听到了一声哭喊，那另一个孩子呢？ 赵小草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她没敢再说话，只跟齐惠兰一样盯着门里面。 好在这次她们没有等太久，一个护士抱着两个襁褓走出来。 “你们是齐萌萌的家属吗？” 齐惠兰赶紧点头，“我是，我是齐萌萌的妈妈，这是萌萌生的孩子吗？” “是，恭喜你，两个都是儿子。”护士点头，把左右的襁褓递给齐惠兰。 “这是老大，四斤三两，这是老二，四斤整。” 赵小草赶紧接过了老二，两人脸上都是喜色，没想到齐萌萌这么争气，两个孩子居然都是男孩。 齐惠兰匆匆看了一眼外孙，又把目光投向护士：“我女儿呢？齐萌萌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赵小草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向护士。 护士摇头：“齐萌萌在输液，你们先送孩子去病房，等会儿再来接她。” 齐惠兰还想再问，护士让她们先把孩子带回病房，就匆匆地进了手术室。 赵小草抱的孩子动了一下，哼唧了两声，她赶紧喊齐惠兰：“妹子，你看老二，是不是饿了？” 按理说刚出生的孩子应该不会感觉到饿，可赵小草见齐惠兰的状态不对，是故意出声的。 齐惠兰低头看着怀里的老大，孩子睡的一脸香甜，没有任何动静。 “我们先去病房，等会我再来接萌萌。” 送齐萌萌来医院，她们是直接来的手术室，这一天一夜又一直都在手术室门口，她们根本没有办入住。 现在是晚上，不方便办手续，病房的护士见她们抱着两个孩子，给她们找了一个空病房，让她们先住进去，明天再去交押金办住院手续。 齐惠兰先把手上拎的大包袱放在空床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褥子铺在床上才把孩子放下，又让赵小草把另一个孩子放下。 两个孩子都在襁褓里睡的香，看起来很是听话。 赵小草不由地夸道：“两个孩子真乖。” 齐惠兰把大包袱里的奶瓶奶粉都拿出来摆在桌上，才放下自己没有带暖壶，陶瓷缸。 这一天一夜只想着齐萌萌的情况，根本没看这包袱里的东西。 “赵大姐，麻烦你在这里看一会儿两个孩子，我去看看萌萌有没有出来。” 齐惠兰很是担心齐萌萌。 这时候两个孩子都睡着，赵小草也催着齐惠兰过去看看，免得齐萌萌那边出来了，外面没人接。 齐惠兰匆匆地走了，赵小草想了想，过去把门锁上，这两个孩子是齐萌萌挣命生下来的，万一出什么事，她可担不起这责任。 齐惠兰回了手术室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齐萌萌才从里面被推出来。 武婆婆跟在病床一边，手里举着个输液瓶。 “萌萌，萌萌……”齐惠兰扑到齐萌萌的身上，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齐萌萌还没有醒，现在先送她回病房。”跟着一起出来的护士说道。 齐惠兰赶紧让开，跟着一起去病房。 护士把她们送到病房就离开了，让她们看着点，液体输完就去护士站她们。 齐惠兰这才得空去问武婆婆：“武婆婆，萌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第343章 为什么还没醒 武婆婆看着床上的齐萌萌，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你闺女的运气真好，不仅把两个儿子都平安的生下来，自己的损伤也不大。” 齐惠兰听到这话，松了半口气。 “萌萌为什么还没醒？” “估计还得等等才能醒。”武婆婆说着不由地捶了捶腰，她真是老了，不过是帮着接生了多半天，居然就感觉到疲累了。 “武婆婆你休息一会儿，我去买些吃的。”齐惠兰自然看到武婆婆的动作，让她在凳子上先休息一会儿。 这个病房是双人间，一张床上躺着齐萌萌，另一张床上是两个孩子，幸好还有两把凳子，可以坐下休息。 齐惠兰匆匆地赶去食堂，可是时间太晚了，食堂已经要关门了。 她跟打饭的大姐好说歹说，对方才给她煮了几个鸡蛋，又把晚上卖剩下的馒头和玉米饼给了她。 齐惠兰把东西拿回去的时候，感觉非常不好意思：“我今天去晚了，食堂已经要关门了，明天我去国营饭店给你们买好吃的。” “还是等萌萌回家再说吧。” 赵小草先递给武婆婆一个鸡蛋，又递给齐惠兰一个，自己也拿起一个开始剥。 齐惠兰拿着鸡蛋没有立刻吃，她在想着明天回家去炖只鸡给齐萌萌吃。 齐萌萌这次生孩子肯定伤了身子，要好好补补。 这次齐萌萌能平安生下孩子，还得好好谢谢武婆婆和冯大夫，一定得给她们送些东西表示谢意。 齐惠兰正想着，旁边传来孩子的哭声，她赶紧放下鸡蛋去抱孩子。 她刚把大宝抱起来，二宝也哭了，这下赵小草也吃不下去，也去抱二宝。 武婆婆把嘴里的鸡蛋放下，见两人只是傻傻地抱着孩子，她提醒两人：“看看孩子是不是饿了。” 齐惠兰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孩子出生后还没吃过东西，肯定是饿了，她赶紧去接水冲奶粉，再喂给两个孩子。 齐萌萌找人淘换了两个奶瓶，还有不少的婴儿奶粉。 本来是担心她一个人奶两个孩子不够吃，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齐惠兰好多年没有照顾过小婴儿，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把大宝喂饱，大宝就拉了，她又要给孩子擦洗，换尿布。 二宝也是，刚吃完就拉了，齐惠兰放下大宝，又过去给二宝换尿布。 她们来的时候只记得带生孩子的东西，并没有带盆，现在也没法洗尿布，只能先放在略微清理一下，放在一旁，等着明天再洗。 等一切忙完，买来的馒头已经凉了，齐惠兰又去用饭盒接了热水，这才算是把饭吃了。 外面的天一片漆黑，齐惠兰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她让武婆婆躺到孩子的那个病床上。 把两个孩子放到最上面，武婆婆还可以在床上歪着睡一觉。 武婆婆是真的累了，没有跟她客气，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大姐，这几天麻烦你了，要不然，我把萌萌往这边推推，你去躺一会儿。” 齐惠兰对赵小草很是感激，这两天幸好有她，要不然她一个人，还不知道怎么撑过来。 “咱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萌萌还没醒，还是让她自己在床上睡吧，咱们俩就坐在凳子上，互相靠一会儿。” “萌萌叫我师娘，我帮着照顾两天算什么，现在萌萌生了孩子，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齐惠兰赶紧点头，可不是吗？ 这两天她这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齐萌萌出事，又担心两个孩子保不住，好在老天保佑，齐萌萌和孩子们都没事。 “幸好有你陪着我，有武婆婆的帮忙，我这心里，感激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齐惠兰对着赵小草，重复了好几遍感激的话。 “咱们这关系，客气话就不说了，咱们俩都睡一会儿，估计孩子等一会儿要醒。”赵小草是真的累了。 人就是这样，绷着一根筋的时候不觉得累，现在放松下来，都感觉出疲惫了。 齐惠兰打了个哈欠，她也觉得累了。 赵小草又去把门阀插上，才过来坐在凳子上。 “我以前听说有偷孩子的，咱们插上门还安全。” 齐惠兰觉得赵小草考虑的太周到了，所以她厚着脸皮说了心中的想法。 “大姐，你看萌萌刚生孩子，她又不能动，我想麻烦你陪我照顾几天萌萌，我不会白让你照顾的。”她说到后来，声音压得很低。 赵小草的声音也很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萌萌叫我一声师娘，我帮她照顾几天孩子怎么了，你放心，这几天我会跟你一起照顾萌萌和孩子们。” 有了赵小草这话，齐惠兰的心才踏实下来。 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再加上昏迷的齐萌萌，齐惠兰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一晚上，齐惠兰和赵小草根本没睡多久。 齐萌萌输的液体没有了，齐惠兰去叫护士来拔针。 两个孩子刚出生，两个小时就需要喂一次奶，喂完奶又要换尿布，幸好齐惠兰准备的尿布多，要不然，两个孩子真是不够换的。 熬到五点多，外面还黑着，齐惠兰给孩子喂了奶粉，换了尿布，让赵小草帮忙看着点，她要回趟家。 她想回去给齐萌萌煮个汤，再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些带过来，起码要带个盆和肥皂过来，赶紧把换下来的尿布洗了。 齐惠兰是走着回去的，她快手把家里的鸡杀了一只，炖到火上，才开始收拾东西。 暖壶、盆、陶瓷缸、红糖，尿布，这些都要多准备一些。 齐惠兰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去看了看火上的鸡肉还没有炖好，又把带回来的尿布都洗刷干净，晾在了外面的绳子上。 洗完尿布，齐惠兰煮了十个鸡蛋，摊了一叠的鸡蛋饼。 等把这些都忙完，火上的鸡肉也炖熟了，齐惠兰把鸡肉鸡汤都盛出来，又用干净的布把鸡蛋饼和鸡蛋包起来，骑着自行车去医院。 李师傅一早起来去国营饭店买了肉包子，两个人在医院门口正好遇到。 第344章 换个孩子怎么样 “萌萌妈，萌萌生了吗？”李师傅的声音里都似乎关心。 “生了，生了两个小子。”齐惠兰很是高兴地说：“我回家给萌萌做了一些吃的。” 李师傅听到生了两个小子，眼睛都乐的眯了起来。 “萌萌的运气真好。” 现在的人们认可多子多福，哪家要是有儿子，可是大家羡慕的对象。 齐萌萌这一胎生了两个儿子，谁听了不得夸她一句运气好。 齐惠兰虽然也高兴齐萌萌生了两个儿子，但更心疼齐萌萌受了罪。 李师傅帮着齐惠兰拿着东西，两个人一起进了病房。 赵小草和武婆婆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正给孩子喂奶。 “哎呦，这是又睡醒了？”齐惠兰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想接过武婆婆怀里的孩子。 武婆婆已经把奶喂完，把孩子交给齐惠兰，夸了一句：“萌萌这胎养的真不错，虽然是双胞胎，但两个孩子分量都不轻。” 李师傅也凑上来看了看，惊讶地说：“这孩子长的真像顾副团。” 赵小草已经给手里的孩子换了尿布，也跟着说：“大宝像顾副团，二宝长的像咱们萌萌。” 昨晚上屋里的灯不太亮，齐惠兰还真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看，发现两个孩子长的不太像，大宝的鼻子，嘴巴都像顾归之，二宝乍一看，跟齐萌萌很像。 齐惠兰点点头，看来，二宝注定是齐家的孩子，跟齐家人长得像。 两个孩子都吃饱喝足，换下了尿布，又开始睡觉。 齐惠兰跟赵小草和武婆婆说了她带来的东西，让两个人分开吃，她去打热水，顺便洗手。 听她一说，赵小草也准备去洗手，武婆婆也想去洗洗脸。 但是齐萌萌还没有醒，不好让让李师傅一个人看孩子，就让赵小草和武婆婆先去洗漱，等她们回来，齐惠兰才去打水。 武婆婆看到齐惠兰做了鸡蛋饼，还煮了鸡蛋，暗自点了点头，这家不是个抠门的，不枉她跟着忙活了两天。 赵小草却替齐惠兰心疼，这可是鸡蛋、白面，还放了油。 再一看李师傅买的肉包子，赵小草在心里叹气，这也是个不懂过日子的。 李师傅还把包子往赵小草手里放：“你吃这个肉包子，这个吃了有劲。” 跟着忙了两天，可不得吃点好的，要不然身体扛不住。 这话李师傅没有说，赵小草倒是听出来了，她心里服帖了一些，接过肉包子吃了起来。 齐惠兰把热水打回来，又要去洗尿布，赵小草赶紧拦住她：“你先吃点东西再去忙活，这么点活不着急。” 忙了一早上的齐惠兰确实也累了，她看了看尿布还够，给赵小草和武婆婆倒了水，又给她们剥鸡蛋。 “我带的鸡蛋多，这两天你们都跟着累了，得补补。” 两个人都说把鸡蛋留给齐萌萌吃，齐惠兰说齐萌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醒了再去煮。 可两人到底不好意思，一人只吃了两个，齐惠兰又给李师傅剥了一个鸡蛋。 最后还是赵小草拦着，才留下了三个鸡蛋。 齐惠兰想把鸡肉给几人分几块，武婆婆和赵小草都不肯吃，只吃了鸡蛋饼。 吃完饭，李师傅见这里用不上他，就准备去上班，他今天没有请假，现在已经晚了。 齐惠兰拜托李师傅中午的时候去邮局发两封电报，给齐志军和刘大江说一声。 李师傅说中午要给她们送饭，齐惠兰婉言拒绝了。 中午休息的时间不长，李师傅去了邮局再来给她们送饭，只怕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中午我去食堂买饭。” 赵小草也心疼自家男人，说她们在食堂吃饭，李师傅改口说他晚上再过来看齐萌萌。 武婆婆也准备回去。 本来她只是来看看齐萌萌的情况，正好赶上齐萌萌生孩子，现在齐萌萌已经生了，也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了。 齐惠兰送武婆婆出去，给武婆婆塞了十块钱，还说等萌萌好了再来谢她。 这是谢礼，武婆婆没有拒绝，可现在鸡蛋才五六分钱一个，这谢礼实在不轻了。 齐惠兰再回到病房，病房里有一个老妇人在外面探头，看到齐惠兰过来笑眯眯地凑近：“我听说你们家生了两个儿子？” “你有什么事？”齐惠兰确定自己不认识她。 “我就是来沾沾喜气。”老妇人眼珠子乱转。 齐惠兰冷淡地“嗯”了一声，推门想进去，又被她拦住。 “等等，”老妇人拦住她，在齐惠兰的目光中笑的一脸讨好：“我女儿嫁到了京城，她回老家来看我，在这里生了孩子，我家和我亲家的条件都很好。” 齐惠兰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她家条件好关她什么事。 “我还得回去照顾孩子。”齐惠兰对别人家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闺女生的女儿，咱们换个孩子怎么样？以后我们两家的东西都留给你外孙。”老妇人应该是提前了解过情况，知道齐惠兰是姥姥。 齐惠兰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齐萌萌挣命生下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换给别人。 “我家不缺你们的东西。”齐惠兰推开老妇人，直接进屋关门。 瞬间，她想到什么，又把门打开，老妇人以为她改了主意，脸上都是笑容。 齐惠兰冷冷地说：“我女儿是军嫂，你要是打这个坏主意，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老妇人愣了一下，齐惠兰怕她不明白，又补了一句：“你再来，我就报警。” 说完直接关门，还把门阀插上。 赵小草只看到她和老妇人说话，不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现在看齐惠兰气的摇头，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那人想跟我们换孩子，还说把她家的东西都留给孩子。”齐惠兰咬着牙说，“为了生这两个孩子，萌萌到现在还没醒，我怎么能把孩子换出去。” 赵小草也非常生气：“咱们这几天可要把孩子看好了，万一她换不成，再想着来偷我们的孩子就坏了。” 齐惠兰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刚才才警告了老妇人。 现在只盼着齐萌萌能早点醒，她们回了家心里才能踏实。 第345章 醒了就好 齐萌萌是在下午醒的，齐惠兰去洗完尿布回来，看到齐萌萌睁着茫然的眼睛，她立刻放下盆，扑过去。 “萌萌，你醒了？” 齐萌萌说话的声音带了沙哑：“妈？” 齐惠兰不停地点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齐萌萌看看四周，知道这是在医院，她的意识还没有回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在医院。 “萌萌，你饿不饿？要不要喝水？我给你煮了鸡汤？”齐惠兰忙碌起来，本来想给齐萌萌端鸡汤，可鸡汤是早上煮的，早就凉了，她又赶紧给齐萌萌倒水。 齐萌萌就着齐惠兰的手喝了两口水，意识才慢慢恢复，她往上动了动，立刻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她的肚子，似乎轻了一些。 这时候，两个孩子此起彼伏地哭起来，齐惠兰顾不上齐萌萌，赶紧过去抱孩子，喂奶粉，换尿布。 齐萌萌的目光投向两个孩子，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生了，就是不知道孩子的性别。 等两个孩子都吃饱喝足，齐惠兰把大宝放到齐萌萌怀里：“这是大宝，你看看，长得跟归之很像。” 齐萌萌刚醒来，还没什么力气，大宝只是靠着她，齐惠兰在下面稳稳地托着她。 大宝刚吃饱，吐了个泡泡，小脑袋动了动，看模样，确实跟顾归之长的很像。 “大宝比二宝吃的多，吃饱了就睡，很听话。”齐惠兰见大宝动了动，把他放回床上，让他接着睡，又去抱二宝。 “这是二宝，他长得像你，哭的很大声，如果没有先喂他，他吃饱了也要再哭几声。” 齐惠兰说到这里，自己都感觉好笑。 这时候二宝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往上弯了弯，齐惠兰惊喜地说：“哎呀，这二宝是知道妈妈醒了，都高兴地笑了。” 不过只有那么一下，二宝就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齐惠兰轻轻地抖了抖二宝，可二宝没有任何的反应，睡得很香。 这也是二宝的一个特点，只要他睡着了，别人怎么动他，他也不会醒。 齐惠兰把二宝放下，关心地齐萌萌：“萌萌，我把鸡汤拿到食堂热热，你先喝点麦乳精。” 她给齐萌萌冲了麦乳精，看着齐萌萌喝下去才拿着鸡汤去食堂。 齐萌萌刚醒来，还没什么力气，她躺在床上，目光看向旁边的两个孩子。 她问赵小草：“师娘，我睡了多久？” 赵小草把齐萌萌昏迷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萌萌，你的运气太好了，冯医生当时的意思是你都要不行了，你妈跪下去求她救你。” “武婆婆跟着进了手术室，你没把孩子生下来。” “你生的还是两个儿子，有了这两个儿子，你以后有福了。” 齐萌萌对自己生孩子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只记得自己跟赵小草说太困了，回屋睡觉，然后就是现在了。 生孩子的时候，齐萌萌曾经醒过来过，只不过当时她不清醒，又被指挥着生孩子，她完全没有想起来。 赵小草絮絮叨叨，把两个孩子出生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夸道：“这两个孩子都特别乖，喝了奶就睡觉，一点都不闹。” “不过他们俩是真的能吃，两个小时就要吃一次，现在奶粉不好买，你一会儿得多喝点汤，要不然以后买奶粉也是个麻烦事。” 赵小草是真的为了齐萌萌好，说话才没有那么多忌讳。 齐萌萌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时不时答应一声。 齐惠兰回来的很快，除了鸡汤，她还带了一饭盒的面条，里面打了两个荷包蛋。 “萌萌，这是鸡汤面，里面放了不少的鸡汤，你多吃点。” 齐萌萌也感觉到饿了，喝了几口鸡汤，吃了半碗面条和两个荷包蛋，又被齐惠兰要求吃了几块鸡肉。 “妈，我吃不下了。” 齐萌萌放下筷子，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歇一会儿再吃。”齐惠兰没有强迫齐萌萌吃，“你渴吗？我给你倒点水？” 刚喝了不少汤的齐萌萌一点都不渴，反而是想上厕所。 “妈，我想上厕所。”齐萌萌放低了声音。 “我给你拿盆。”齐惠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便盆。 齐萌萌：……不用。 无论齐萌萌怎么说，齐惠兰都不同意齐萌萌去外面上厕所。 “萌萌，你就听你妈的，等你好点再出去，你这才刚醒来，没什么力气，可不能出去。” 赵小草也在旁边劝。 最后，齐萌萌还是在屋里解决的生理需求。 齐惠兰怕齐萌萌不好意思，立刻就把便盆拿到水房去清洗了。 冯医生知道齐萌萌醒来，也过来查看，她给齐萌萌听了心肺，也查看了下面，之说让齐萌萌好好养着。 “你的运气是真好，居然能遇到武家的传人。”冯医生在齐萌萌耳边小声说。 齐萌萌有些不明白，什么武家的传人？ “跟着你们一起来的那个武婆婆，她家世代行医，应该都是看妇科病和接生的，那天要不是有她的帮忙，只怕你的两个孩子还没有那么快生下来。” 冯医生没有多说齐萌萌生孩子的情况，但意思很明显。 这次齐萌萌能生下孩子，武婆婆的功劳很大。 齐萌萌点头，同时也谢过冯医生。 她现在脑子清醒多了，也想起一些生孩子时候的事情。 当时如果没有冯医生，只有武婆婆，只怕她这孩子生的也很艰难，可以说，冯医生和武婆婆是她和两个孩子的恩人。 “也要多谢冯医生，我都听我妈说了，我来的时候都昏迷了，如果不是您，我也撑不到武婆婆救我，你们俩都是我和孩子们的救命恩人，等孩子爸爸回来，还得来多谢你。” 齐萌萌说了不少道谢的话。 齐惠兰也在旁边点头，她也给冯医生准备了一个红包，只是还没给冯医生。 这才趁着冯医生过来，她悄悄地把红包给了，可冯医生坚持不收，又放回齐萌萌枕头边上，说是给两个孩子的。 第346章 换换怎么了 齐萌萌想了想，让齐惠兰去买了不少的吃食，给当天上班的医生和护士送过去，又额外给冯医生送了一块布料和一包糖果。 糖果不值钱，不过布料是当初章美玲她们从京城拿过来的，花样很不错。 第二天晚上，于小满抱着孩子过来看齐萌萌。 “萌萌，你的身体怎么样？怎么提前了这么多日子？” 按理说，齐萌萌还有一个月才生，她今天下班后去齐萌萌家，才知道齐萌萌去医院了。 “我也没想到孩子会早产这么多，好在孩子都算健康，幸好有冯医生和武婆婆。” 齐萌萌靠坐在床头，神情略有些萎靡。 “好在两个孩子都平安生下来了，这比什么都好。” 于小满把手里的饭盒递给齐萌萌：“我给你做了一碗鸽子汤，这玩意对身体最好了。” 齐惠兰赶紧接过去，给齐萌萌倒了一碗出来。 齐萌萌有些惊讶，这时候养鸽子的可不多，还不如养只下蛋鸡。 “这是别人给混子的，我们养了几天，我听说萌萌生了，就让混子杀了，炖了汤。” 于小满小声地说，见齐萌萌停下，催着她赶紧喝，鸽子汤喝了还是挺下奶的。 齐惠兰知道于小满还在喂奶，给她也倒了一碗，又把鸽子肉撕下来一下喂给小豆子。 小豆子只吃了几口就不肯吃了，他的脑袋向着两个孩子的方向，还拉着于小满的衣服，要过去看。 于小满来了以后还没看两个孩子，就抱着小豆子过去查看。 小豆子很好奇地戳了戳大宝的脸，于小满赶紧拉住他的手：“不能戳弟弟的脸。” “弟？”小豆子看着两个孩子，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是两个。 齐萌萌冲着小豆子笑了一下：“对，这两个都是小豆子的弟弟，以后小豆子带着弟弟玩。” 小豆子高兴地点头：“玩。” 齐惠兰给小豆子拿了块鸡蛋糕，小豆子先看向于小满，她点了头，小豆子才接过齐惠兰手里的鸡蛋糕，还说了一句：“谢谢。” “小豆子越来越懂事了。”齐惠兰摸了摸小豆子的脑袋，觉得他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着我上班，倒是听话了许多，我们食堂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于小满说了一句，又去夸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真听话，我来了这一会儿，他们一直在睡觉，而且这两个孩子长的不一样。” 她来之前，还以为两个孩子长的一样，没想到两个孩子长的分别像爸爸妈妈，但一看也知道是兄弟。 生之前，齐惠兰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不同的襁褓，就怕两个孩子长的像，没法辨认，没想到两个孩子自己就把这问题解决了。 “顾副团回来看到这两个孩子，肯定特别高兴。”于小满无意识地说了一句，立刻就察觉到不对。 她有些歉意地看着齐萌萌：“萌萌，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顾副团没准在回来的路上。” 齐萌萌也跟着点头：“我也这么想。” 这时候两个孩子先后醒来，二宝先哭起来，把正在吃鸡蛋糕的小豆子吓了一跳。 齐惠兰赶紧去冲奶粉，然后才抱起二宝，一直到喝了奶，二宝的哭声才停止。 赵小草也开始喂大宝，屋里才暂时安静下来。 于小满看着齐萌萌身上，关心地问：“萌萌现在还没奶吗？” 齐萌萌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她自从醒来，一点都没有有奶的感觉。 昨天吃了鸡汤面，中午喝了小米粥，刚才喝了鸽子汤，可齐萌萌还是没有感觉。 于小满想叹气，生生忍住了，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奶粉不好买，回头我让混子送两袋过来。” “不用了，小豆子还得喝奶粉了，我们之前也攒了一些，够孩子喝一段时间，等没有了我再跟你说。” 齐萌萌知道小豆子偶尔也会喝奶粉，混子他们手里就算有奶粉，估计也是给小豆子买的，她不能因为自家儿子要喝奶粉去抢小豆子的奶粉。 于小满没有说话，但想着家里还有两袋奶粉，明天就送一袋过来。 她又说起明天晚上，她过来给齐萌萌送晚饭。 “不用，小满你还得带孩子，我们自己在食堂买一些就行。”齐惠兰拒绝了。 除了第一天的鸡汤，齐惠兰都是在医院买的饭，回家耽误的时间太长，齐萌萌和赵小草两个人带孩子，她不放心。 “我明天请个假，早点走就行，齐姨，咱们就这么说好了，以后我晚上来给你们送饭。” 于小满不由分说，愣是把送饭的活抢了过来。 眼看着天黑了，于小满没有再多待，带着小豆子走了。 齐惠兰送他们出去，拿了一袋鸡蛋糕给于小满，让小豆子回去吃。 于小满想拒绝，可被齐惠兰塞到手里，又把她们送到了楼下。 齐萌萌看于小满走了，刚躺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外面进来一个老妇人。 “哎呀，这就是你生的两个儿子，我来看看。”老妇人自来熟地往里走。 赵小草看着她愣了一下：“你是？” 齐萌萌也不认识她：“你是谁？” 老妇人仔细地看了看两个孩子，又看向齐萌萌，发现大宝跟齐萌萌长的不太像，就想伸手抱大宝，被赵小草拦住。 “我住在隔壁，我昨天跟你妈说了，你们家两个儿子，压力太大，我把外孙女跟你们换换，我们家境好，以后肯定会照顾好孩子。” 老妇人说完又伸手去抱大宝。 赵小草再次拦住，她根本不相信这人的话，齐惠兰对两个孩子那么在乎，怎么可能让别人抱走大宝。 齐萌萌也生气地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妈也不可能同意换孩子，你赶紧走。” “我看你生了好几天了，你婆家都没来人，他们肯定是不在乎这个孩子，咱们换换怎么了，这样你儿子还有一个好去处。” 老妇人一副为齐萌萌考虑的样子。 “谁说她婆家人不在乎孩子？”门口传来洪亮的声音，几个人站在门口，瞪着老妇人。 第347章 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齐惠兰跑到孩子的病床前，看了看两个孩子都睡的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扭头看向老妇人，厉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们不换孩子，你还过来干什么。” 老妇人看到门口几个穿军装的人，瑟缩了一下，她就是看齐惠兰出去，才想着来试试。 廖政委今天接到齐志军的电话，他又听说顾归之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就想着过来看看。 谁知道刚进来，就听到有人想换了顾归之的儿子。 这人的胆子真大，居然敢偷现役军官的孩子。 “廖政委来了，麻烦廖政委帮我报警，就说有人要偷孩子。”齐萌萌看到廖政委，立刻说道。 “萌萌你先躺下。” 齐惠兰让齐萌萌先躺下。 刚才怕老妇人抱走孩子，齐萌萌从床上站了起来。 廖政委媳妇过去扶住齐萌萌：“萌萌先坐下，我们来了，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老妇人已经不敢说话了，她就是想给闺女换个儿子，让闺女有个依靠，怎么好像惹事了呢？ 廖政委跟身后的人说了两句话，身后的人点点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老妇人想离开，可是廖政委他们在门口守着，根本不让她走。 “我就是想来看看孩子，我什么都没干，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走？”老妇人虚张声势。 反正她没抱走孩子，她就说自己是过来看孩子，也没人能证明。 “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到你想抱走孩子，如果不是我们来了，只怕孩子已经让你抱走了。” 廖政委冷哼一声，这人以为她没有抱走就不算犯罪吗？ 隔壁病房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女儿，听着隔壁的动静，很是担心地走出去，看到门口站着穿着穿军装的人吓了一跳。 她悄悄往那边走了两步，想看看情况，廖政委一眼扫过去，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可是却没有离开。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她娘的声音，她娘刚才去的就是隔壁的病房，现在还没回来，隔壁又有穿军装的人，只怕…… 这时候刚才离开的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公安。 老妇人看到公安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不住地重复：“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过来看看孩子，真的只是过来看看孩子。” 廖政委把他们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了齐萌萌的身份。 “我们要保证军嫂和孩子的安全，让战友在外面没有后顾之忧。” 今天跟着来的年纪大点的公安就是军人转业，他听说有人想偷军人的孩子，脸色都沉了下来，让老妇人跟他们回派出所。 老妇人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她不能被抓到派出所。 年纪大点的公安直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往外走，老妇人想喊，另一个公安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塞到了她的嘴里。 两个人的动作很快，从出现在门口，到把老妇人带走，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老妇人的女儿看着亲娘被带走，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她并没有上前，反而是缩回了病房。 齐萌萌的病房里，廖政委站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萌萌，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就找我，归之虽然不在家，但我还在呢。” 齐萌萌跟廖政委道谢，今天多亏了他们，要不然，想拦住老妇人，肯定会起冲突。 廖政委的媳妇对着廖政委招手：“你看看这孩子，长的跟顾副团非常像。” 廖政委听到这里，立刻就走到了旁边，眼里闪过惊讶，“这两个孩子长得不一样。” 廖政委的媳妇看向齐惠兰：“萌萌，我能抱抱孩子吗？” “可以，这两个孩子也就是饿了哭几声，平时特别乖。”齐惠兰说着把床上的大宝抱起来，放到廖政委媳妇的怀里：“他现在睡着了，抱抱没事的。” 廖政委媳妇赶紧调整了下姿势，把大宝抱在怀里，见他果然没有动，下巴冲廖政委抬了抬：“你看，这孩子真乖。” “这是老大，长得像归之，旁边这是老二，长得跟萌萌相像。” 齐惠兰小心地把二宝抱起来，生怕把二宝吵醒，二宝醒来的动静可比大宝大多了。 廖政委媳妇抱了一会儿大宝就放下了，又看向齐萌萌：“萌萌，我听说你这次生孩子受苦了，等顾副团回来让他多陪你一段时间。” “咱们做了军嫂就是这点不好，男人要出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还有组织，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或者让你妈过去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肯定能来。” “要不，我今天留下帮着你妈照顾孩子？” 齐萌萌笑着摇头：“婶子，我的身体好多了，这里有我妈和我师娘在，我们忙的过来，等我们忙不过来的时候，肯定跟婶子说。” 廖政委媳妇说要帮忙，更多的是客气话，齐萌萌可不会当真。 廖政委认真地跟齐萌萌说：“萌萌，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就说我和你爸的关系，有什么事你来找我也是应该的，你爸还给我打电话炫耀呢。” 齐萌萌就说，怎么廖政委来的这么快，她可没有给军区那边打过电话，原来是齐志军说的。 廖政委他们待了半个小时，就提出告辞了。 一方面是天晚了，另一方面是齐萌萌刚生完孩子，还是需要多休息。 临走之前，廖政委媳妇跟齐萌萌悄声说：“萌萌，医院里人来人往，不利于恢复，你要是好得差不多了，就回家休养，如果有人敢来找你麻烦，你就让人给里廖伯伯的办公室打电话。” 齐萌萌笑着点点头，齐惠兰送了廖政委夫妻俩出去。 等齐惠兰回来，齐萌萌跟她说：“妈，我觉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明天我就出院。” 齐惠兰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愿意，可出了刚才的事情，她也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明天我问问冯医生，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如果她同意，我们就出院。” 第348章 回家了 齐萌萌点点头，让齐惠兰把门锁好，她才接着说：“刚才那人被带走了，我估计她的家里人会找过来，为了避免麻烦，咱们还是早点出院的好。” 齐惠兰的脸沉了下来：“他们还敢来？我非得把他们骂回去不可。” 赵小草在旁边劝道：“妹子，我觉得萌萌说的对，咱家的孩子刚出生，万一他们使个坏，咱们还得担心，不如回家里养着，这医院里人确实多了些。” 齐惠兰就是心疼齐萌萌，她还想让齐萌萌在医院里多养养身体，养的好一些了再回家休养。 她还担心齐萌萌万一一直没奶，想着明天问问冯医生。 齐萌萌觉得自己的精神比刚醒来的时候好多了，医院里怎么也不如咱家舒服，光说医院这个床，她就睡不习惯，太硬了。 “妈，我身体好多了，要不明天你问问冯医生。”齐萌萌在床上换了个姿势躺着。 “行，那我明天问问冯医生，她如果说你能出院，咱们明天就出院。”齐惠兰听冯梦萌的。 “回了家，咱们萌萌好好补补，过不多长时间，萌萌的脸色就红润了起来。” 赵小草也是盼着回家的，这几天李师傅自己在家，她也有些不放心。 可让她放下齐萌萌和两个孩子，她也是担心。 只要回了家，这些问题就都解决了，两家离得近，她可以回去自家休息一会儿。 在医院这几天，她和齐惠兰轮流陪着孩子在床上睡觉，这床，她睡不惯。 “萌萌，如果有人过来求你，你可不能心软。” 赵小草想到刚才廖政委媳妇走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提醒齐萌萌。 “师娘，我不会的，他们都想着跟我换孩子了，就得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齐萌萌心里，老妇人就跟人贩子一样，她可不会对人贩子心软。 事情说完，齐惠兰见齐萌萌打了个哈欠，催着她闭上眼睛睡觉，她和赵小草趁着孩子睡着了，也可以休息一会儿。 齐萌萌让齐惠兰躺到她的床上，两个人挤一挤，也可以躺下。 齐惠兰摇头不肯上去，她让齐萌萌安心睡觉，她坐在凳子上就能睡着。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护士，值夜班的时候，经常坐在椅子上眯一会儿，已经习惯了。 齐萌萌劝不动她，更是坚定了明天出院的想法，这样大家回去起码能躺着睡会觉。 第二天起来，齐惠兰去食堂买完早饭，提醒赵小草锁好门，就跑去等冯医生。 冯医生见她这么早就过来，以为齐萌萌出了什么事，听到是想早点出院，还有些惊讶，按理说她们家境不差，应该愿意在医院多住两天。 齐惠兰也没瞒着，直接把昨晚有人去她们病房，想要带走孩子的事情说了。 “冯医生，麻烦你给萌萌看看，如果萌萌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回家养着。” 冯医生没想到有人敢直接去别的病房里抢孩子，这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你说那人的闺女也在我们医院住院？” 齐惠兰说起这事还一肚子气：“我听那人说的，她说她闺女想要一个儿子，所以才想跟我们换，两个孩子可是我们萌萌拼了命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会换出去。” 冯医生想着这两天生孩子的产妇，到底是谁的家属做的这样的事情。 她们医院一定要通知保卫科，多注意一些，免得真的有人被换了孩子。 很快，齐惠兰和冯医生就到了病房外，齐惠兰敲了敲门，又跟冯医生解释：“我刚才出去的时候，让她们锁上门，听到我的声音再进来。” 冯医生很理解地点点头，昨天刚出了事情，今天是要谨慎一些。 赵小草过来开门，先确定来的人是齐惠兰和冯医生，才打开了门。 冯医生进来，先给齐萌萌做了检查，又看了看两个孩子。 “摁，我觉得恢复的还可以，今天可以出院。”冯医生说了她们想听的话。 齐惠兰三人立刻开心起来，可以回家了。 齐萌萌看了看齐惠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冯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下奶？ 虽然齐惠兰说回去以后给齐萌萌多炖汤，她喝了就会有奶水喂孩子了，可齐萌萌还是想着听听医生的意见。 冯医生愣了一下，很少有产妇问这个问题，她对这方面的了解也不多，不过她给了个中肯的建议。 “那天跟你们来的婆婆应该懂这些，你们回去以后，可以去找她。” “武婆婆？”齐萌萌点点头，没想到武婆婆不仅会接生，还会开奶。 “等我们回去以后我就去找武婆婆，谢谢冯医生。” 冯医生又说了一些如何坐月子的方法，虽然齐惠兰自己也懂一些，但还是认真地听了冯医生说的。 等冯医生走后，齐惠兰立刻开始收拾东西，没想到收拾出好几个大包的东西。 来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一点一点拿过来的，再收拾到一起，没想到有那么多。 “妹子，这么多东西，我们俩还带着孩子，只怕带不走，就是萌萌，也不能走着回去。”赵小草看着齐惠兰收拾出来的东西，有些发愁。 这时候，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齐惠兰走过去把门打开，笑着对门外的小伙子说：“小董啊，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小董很是憨厚地一笑：“不麻烦，我爸都跟我说过了。” 齐志军跟小董的爸爸是战友，去年回来的时候就跟老董说好了，等齐萌萌生孩子让小董过去帮忙。 小董还主动去拿齐惠兰收拾好的包：“齐姨，我先把这几个包拿到车上，等一下我再来接你。” 齐惠兰赶紧给齐萌萌穿戴整齐，又用头巾把头脸都包上，不让她有一丝皮肤露在外面。 两个孩子已经被赵小草包裹严实，现在睡得正香。 齐惠兰和赵小草一人抱一个孩子，另一个手扶着齐萌萌，她们一起往外走去。 小董已经把被褥铺在了卡车里，齐萌萌她们上了车，齐惠兰又给齐萌萌和两个孩子身上盖了厚被子，这样回家了。 第349章 去村里接武婆婆 小董把齐萌萌她们送到了家，又去李师傅家拿了推车，帮着把齐萌萌推到了家里。 齐惠兰从家里拿了两瓶酒和两条烟出来，放在了驾驶室，提醒小董回去的时候慢点。 小东追出来，齐惠兰还冲他摆摆手。 虽然说小董过来帮忙，看的是齐志军的面子，可受了好处的是她们，总不能一毛不拔。 齐惠兰快速地回去，赵小草已经拿了干净的被褥出来，铺在床上，让齐萌萌和两个孩子躺下。 齐惠兰的脚步一顿，去了厨房，把火升起来，先烧了一壶开水，等会给孩子冲奶粉什么的都需要热水。 屋内，赵小草把干净的衣服按照齐萌萌的指点，放进了柜子里，这才放松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还是家里舒服，晚上萌萌想吃什么，师娘给你做。” 齐惠兰端着两碗红糖煮鸡蛋进来，把其中的一碗递给赵小草：“等会我杀只鸡，咱们晚上吃鸡肉。” 赵小草不肯吃红糖鸡蛋，非让齐萌萌吃了。 “这样的好东西给萌萌吃，我吃干什么。” “师娘你吃，这几天你辛苦了，也得好好补补。”齐萌萌笑着说，又跟齐惠兰说：“妈，你也吃，你也累了。” “就是，妹子你吃我这碗。”赵小草把手中的碗递给齐惠兰。 “不用，你们俩吃你们的，厨房还有，我做了三碗，每人都有。”齐惠兰料到她们俩会推脱，一共做了三碗，区别就是齐萌萌的碗里是两个鸡蛋，她和赵小草的是一个鸡蛋。 赵小草跟她去了厨房，见她是真的也有一碗，这才把红糖鸡蛋吃了。 齐萌萌吃完鸡蛋，也感觉累了，齐惠兰让她先睡一会儿，家里安静，休息的还好一些。 齐惠兰等两个孩子都醒来，给孩子喂了奶粉，把尿布都拿到外面洗了，才跟赵小草说：“大姐，还得麻烦你在这里陪萌萌一会儿，我去村里接武婆婆。” 出院的时候冯医生说的话，齐惠兰还记着，要去找武婆婆来给齐萌萌开奶。 虽然她们家境好，也能找到奶粉，可还是母乳有营养，也方便。 赵小草也觉得这是正事，她催着齐惠兰赶紧去。 “都回到自己家了，我看着萌萌，你放心。” 齐惠兰指了指旁边：“萌萌和两个孩子都睡了，大姐就去旁边的屋子睡一会儿，我在外面把门锁上，回来的时候自己开门就行，中午我去国营饭店买几个菜。” 她算着时间，回来了就到中午了，怕赶不及做饭，去的时候就得跟国营饭店订菜。 “我在家呢，就别去国营饭店买了。”赵小草替齐惠兰心疼。 这几天在医院没办法，只能买着吃，可都回到家里了，还是自己做便宜。 齐惠兰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她要去接武婆婆，家里让赵小草帮忙照顾，怎么还好意思让赵小草帮忙做饭。 “咱们都累了几天了，去国营饭店买点菜也是应该的，也就今天中午一顿，晚上咱们就在家里做。” 齐惠兰走的时候，提醒赵小草多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赵小草是个爱干净的脾气，她把家里都扫了一遍，又把桌椅都擦了，才和衣在床上躺下。 齐惠兰先去国营饭店定了菜，才去村里请武婆婆。 武婆婆听齐惠兰说明来意，没有推脱，跟着齐惠兰一起去了城里。 齐惠兰除了接武婆婆，还在村里买了三只鸡和一百个鸡蛋，都是陆晓春提前定好的，她这次来正好带回去。 有人跟齐惠兰打听多少钱一个鸡蛋，齐惠兰笑着说她都听陆晓春的。 对方还想说什么，武婆婆沉下脸：“你们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跟晓春说，下次她再需要鸡蛋的时候，去别人家。” “武婆婆，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对方立刻讨好地说。 齐惠兰在旁边不说话，她把钱给了陆晓春，这事就是陆晓春做主，她不会再多介入。 武婆婆瞪了对方一眼，很是不高兴地说：“还有谁觉得晓春占了便宜的，现在就说出来，我跟晓春说，以后不去你们家里换鸡蛋了。” 来送鸡蛋的几人赶紧摇头，她们可没有这个想法。 她们都打听过，陆晓春没有占便宜，反而是她们，不用去城里卖鸡蛋，省下了工夫，还能干点别的事情。 武婆婆没好气地瞪了她们几眼，提醒她们：“晓春是个知恩的好孩子，这才去了你们家里换鸡蛋，咱们村里养鸡蛋的人家可不少。” 她们不想换鸡蛋，想换鸡蛋的人家可多着呢。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齐惠兰这才把箩筐绑在自行车的前面，又带上武婆婆回城。 她们带的东西太沉，骑的速度就更慢了一些。 武婆婆突然出声：“晓春那孩子实在，在村里收的鸡蛋，跟供销社的一个价格。” 齐惠兰小心地避开路上的石子，才笑着说：“我知道，晓春是个好孩子，婆婆你就是看晓春的面子，才来帮我们的，我们不仅感激婆婆，还得谢谢晓春。” 武婆婆这才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她就是知道齐惠兰是个明白人，才愿意帮一把，要不然，她可是不去医院的。 路上不好走，两个人只说了几句话，就不再说了，齐惠兰骑着自行车先去国营饭店拿了定好的菜，才回了家。 家里，赵小草和齐萌萌还在睡觉。 赵小草听到外面的动静，坐起来用手拢了拢头发，走了出来，帮着齐惠兰把鸡蛋筐从自行车上拿下来。 虽然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但比在医院的时候睡的踏实多了，赵小草的精神好了许多。 齐惠兰把从医院拿回来的几个饭盒递给赵小草。 “大姐，这是咱们中午的饭。” 赵小草接过四个饭盒，闻着传出来的香气，在心里感慨齐惠兰疼闺女。 齐惠兰则是带着武婆婆进了屋子，老规矩，先去端热水给武婆婆洗手。 武婆婆洗完手，让齐惠兰换盆水给齐萌萌也擦擦，她再给做检查。 第350章 喂奶粉不方便 武婆婆的动作很快，前后五分钟，就给齐萌萌做完了检查，她直接给做了推拿，才跟齐萌萌说：“我给你带了点中药，喝上三天就好了。” 齐萌萌刚才是忍着疼，长出了一口气才能出声：“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有奶？” 武婆婆想到齐萌萌已经生了两三天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了。 “最快明天，最慢不超过三天，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不会多，你是两个孩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要填补一些奶粉，后期就看你的身体恢复的情况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放的奶粉了。 齐萌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个时代的奶粉是真的难弄，她出院的时候，冯医生给她开了两张奶粉票，可这才够孩子喝几天的，她是不太放心孩子喝空间里的奶粉的，那可都是成人奶粉。 如果她自己能喂孩子，能省很多事情。 齐惠兰在外屋也听到了动静，从门外走进来。 “武婆婆，要不，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煎药？” 煎药需要功夫，齐萌萌肯定饿了。 武婆婆收拾了自己带来的中药，拿出一个药包。 “我先把药煎上再吃饭。” 齐惠兰带着武婆婆去厨房，找出要给煎药的罐子给武婆婆。 武婆婆动作很利索地把药煎上，把刚才给齐萌萌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几天先不吃的稍微清淡一些，等萌萌的奶下来，再吃的好一些。” 要是别人家她肯定不会这么说，但齐萌萌家的吃食好，她怎么也得提醒一下。 齐惠兰多少懂一些，都听武婆婆的。 等到吃过饭，又喝了药，到了晚上的时候，齐萌萌多少就有些感觉了，她赶紧把大宝抱起来，想要试试，可这几天大宝都在用奶瓶喝奶，一时间不用力，把齐萌萌急的汗都出来了。 齐惠兰进屋看到，帮着齐萌萌换了个姿势，让大宝躺的舒服了一些，大宝这才开始用力，只是，太疼了。 齐萌萌瞬间就开始龇牙咧嘴，她有一瞬间想，其实喝奶粉也挺好的，她们那代人，好多不都是喝奶粉的吗？能少受一些罪。 齐惠兰在旁边安慰她：“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疼，等过会就好了。” 可事实跟齐惠兰说的并不一样，过会儿并没有好，大宝吸了一会儿，松开了嘴，小嘴往下压，也不知道吃了多少。 齐惠兰把他换了个位置，让他吃另一边，他只吃了几口就不动了。 这时候二宝醒了，齐惠兰把二宝换到齐萌萌怀里。 “你喂喂二宝，我先冲奶粉。” 二宝被抱在怀里，以为有饭吃了，谁只用了好大的力气，只有少少的奶水出来，他立刻大哭起来。 大宝本来就不开心，被二宝一吼，也开始哭嚎。 齐惠兰把奶瓶往二宝嘴里一塞，放到齐萌萌怀里，又把二宝抱起来，给他冲奶粉。 两个宝都喝上奶粉，齐惠兰才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低着头喂大宝喝奶粉，想着到底是喂奶方便还是喝奶粉好？ 齐惠兰以为她在伤心，安慰道：“萌萌，武婆婆走的时候说了，这药最快明天才有效呢，你才吃了两顿就有了效果，明天肯定会更好，就是奶水实在不够，也没关系，咱们买奶粉。” “咱们家里这么多年，怎么也能买到奶粉，不会让两个孩子饿到。” “你现在还在坐月子，千万别多想，对身体不好。” 齐萌萌怀里的大宝喝完了奶，齐惠兰就让齐萌萌赶紧躺下，她自己去洗奶瓶和换下来的尿布。 吃过晚饭，齐惠兰就让赵小草回去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赵小草这几天一直跟在医院，肯定是累了，再说家里还有李师傅，总不能一直让赵小草住在她们家。 不过赵小草说了，以后她白天过来帮着带孩子，晚上再回去。 齐惠兰和齐萌萌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中午做饭的时候，她们多做一些，直接给李师傅带出来。 总不能因为赵小草帮忙带孩子，让李师傅一直吃食堂吧。 等齐惠兰洗完尿布，齐萌萌躺在床上，看着两个孩子，一点睡意都没有。 “怎么还不睡，趁着两个孩子都睡了，你赶紧休息一会儿，要不然二宝醒了，肯定会吵醒你。”齐惠兰提醒齐萌萌，又去看两个孩子，见他们睡得香，这才放心。 “妈，你也睡一会儿，这几天你也累了。”齐萌萌坐了起来。 双胞胎听着很好，但养起来是真的麻烦，这几天，齐萌萌是心有感触。 两个孩子，什么都是双份的，就连劳累都是双份的。 别人家喝一袋奶粉，他们家就带两袋，尿布也是，也就是齐萌萌空间里的布多，偷渡了好些出来，齐惠兰和章美玲也买了不少，要不然还真不够。 别人家的尿布都是用旧衣裳改的，可齐萌萌的衣服都比较新，她也舍不得，所以孩子们用的尿布，都是新买的柔软的布料。 齐惠兰捶了捶腰，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我在医院的时候，也是要值夜班的。” 再说了，管自家的孩子，她高兴呢，一点都不累。 “我给你冲点麦乳精，你晚上吃的不多。”齐惠兰担心齐萌萌饿，起身给她冲了一杯麦乳精。 齐萌萌提醒齐惠兰也冲一杯，齐惠兰想留给齐萌萌，被齐萌萌一眼就看出来了。 “妈，我那里还有票，改天再去买就行，你还得照顾我，可不能累病了。” 齐惠兰这才给自己冲了一杯麦乳精喝了下去。 喝完麦乳精，齐惠兰不让齐萌萌再说话，把灯关了，让她躺下休息。 齐惠兰担心压到孩子们，没有在这屋睡，去了隔壁，不过她睡的不踏实，孩子们只要一哭，她立刻就醒了过来。 除了让齐萌萌抱着大宝喝奶，齐惠兰没让她干任何事情。 等两个孩子喝完奶，齐惠兰很利索地给他们换了尿布，又拍了两下，见他们不吐奶，才放在齐萌萌的旁边。 三个多小时一次，只要孩子有动静，齐惠兰立刻就能醒过来，给孩子喂奶粉、清洗、换尿布。 齐萌萌在旁边看的着急，她觉得喂奶粉也不是那么方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让孩子吃饱。 第351章 以后不生了 齐惠兰是一切都听武婆婆的，每顿饭吃完都去给齐萌萌煎药，盯着齐萌萌喝完才去忙别的事情。 一连喝了三天药，齐萌萌的情况确实有了改善，喂奶的时候，疼痛感减轻了一些，一个孩子也能吃个半饱。 齐惠兰高兴地要给齐萌萌加餐。 要说下奶最好的就是鲫鱼汤，齐惠兰之前给国营饭店看到过鲫鱼，今天她得赶紧过去看看有没有。 赵小草回家洗衣服了，齐惠兰看着两个孩子吃饱，在外面把门锁上出去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二宝不知怎么得突然醒了，张开小嘴就开始嚎，齐萌萌赶紧把她抱起来，免得把大宝吵醒。 二宝在齐萌萌的怀里拱，齐萌萌只能打开衣服给他喂奶。 这时候门外传来开门声，有人走进来。 齐萌萌抬头：“妈，二宝突然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吃，饱……” 出现在门口的人，是顾归之。 齐萌萌一时间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归之上前，用大手擦掉齐萌萌脸上的泪。 原来，不知不觉间，齐萌萌的泪掉了下来。 “我回来了。” 顾归之的声音带了沙哑，他想抱抱齐萌萌，可他身上的衣服并不干净，他快步地走到柜子前，准备拿件衣服换上。 可一打开柜子，映入眼帘的是孩子们的尿布。 他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一大两小，眼里情绪翻腾，他找出自己的衣服，拿着到了外面，快速地冲洗了一下，又换上干净的衣服，才重新走进来。 齐萌萌已经把二宝放在了床上，顾归之一把把齐萌萌抱住。 “萌萌，我回来了，你受苦了。” 齐萌萌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她闻着顾归之身上熟悉的气味，感觉从未有过的踏实。 “我已经去过军区了，这次任务完成，给了我半个月的假，我这半个月都在家里照顾你们。” 顾归之对着齐萌萌的头顶，把回来以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廖政委说你生孩子生的不容易，谢谢你，萌萌，谢谢你给我生了两个儿子。” 齐萌萌听到这里，不知怎么得就问了一句：“那我要生两个女儿呢？” “儿子女儿都是你给我生的。”顾归之发誓一般说。 他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只要是齐萌萌生的，都是宝贝。 齐萌萌这才笑了，她从顾归之的怀里出来，指着躺在床上还没睡的二宝说：“这是二宝，每次睡醒都要大哭，非得把大宝吵醒不可，旁边这是大宝，特别乖，只有饿的时候才哭两嗓子。” 顾归之把两个孩子都看了一遍，又用手轻轻地碰了碰二宝，二宝立刻皱起了眉头，小嘴一瘪，看那样子似乎要哭，顾归之赶紧拍了两下。 可他的力气似乎大了一些，二宝立刻就大哭起来，顾归之吓了一跳，想要抱起二宝，却不知道怎么抱，他抬头茫然地看着齐萌萌。 “萌萌，怎么办？” 齐萌萌已经伸手抱起了二宝，又在他额头点了一下：“你个小淘气，爸爸就是碰了你一下，你哭什么？” 二宝抽抽噎噎地，似乎很委屈，齐萌萌抱着他轻轻地哄着，又拍了拍，二宝才慢慢地睡着。 顾归之看得目不转睛，这一幕，让齐萌萌脸上身上都是母性的光辉。 齐萌萌把二宝放在床上，顾归之还在盯着她看，让她的脸一红，她以为她脸上有脏污。 这几天，她一直都没有梳洗，虽然天气不冷，但她担心身上有味，齐惠兰只用热毛巾给她擦过脸，并不让她碰水。 “萌萌，你真好看。”顾归之再次把齐萌萌抱在了怀里。 他又有了亲人了，这两个跟她血脉相连的小人都是齐萌萌带给他的，他在心里万分感谢齐萌萌。 在医生第一次说他可能以后都不会有孩子的时候，他想的是，他太喜欢齐萌萌，舍不得放手。 可他没想到，有一天，齐萌萌还会给他生两个这么好的孩子。 齐萌萌被顾归之搂在怀里，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她自从生完孩子，只擦过脸，现在哪里会好看。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齐惠兰的声音。 齐萌萌和顾归之互相看了一眼。 顾归之说道：“我刚才把门插上了。” 刚才他冲澡的时候，担心有人进来，把门插上了，后来又着急去屋里看齐萌萌和两个孩子，也没有打开。 “你赶紧去打开门，肯定是妈回来了。”齐萌萌推了顾归之一下。 顾归之赶紧出去把门打开，又接过齐惠兰手里的东西：“妈。” 齐惠兰刚才就在猜测，是不是顾归之回来了，要不然，她走的时候是在外面锁了门的，怎么回来了，门变成在里面插上了。 “归之，萌萌可是刚生完孩子。”齐惠兰提醒顾归之，两个人可得悠着点。 顾归之的脸一红，不过他的脸太黑，看不出来。 “妈，这次辛苦你了，我这次有半个月的假，家里的活都让我干就行。” 齐惠兰也就是那么一说，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太合适，她咳嗽一声，掩饰似的说：“我刚才走的时候，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也不知道醒没醒。” 她快步往屋里走去，顾归之跟在她身后，把手里的东西都拎到了厨房，这才回到屋里。 齐惠兰看了一眼门外，低声问齐萌萌：“萌萌，归之回来多久了？” 齐萌萌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了下去，她笑着说：“回来了一会儿了，归之说她这次要在家里待半个月。” “嗯，正好让他在家里照顾你，你生孩子的时候受了那么大的罪。”齐惠兰想到当初生孩子的时候，还有些后怕。 顾归之进来问中午吃什么，就听到齐惠兰说的后半句。 他回来只看到了两个孩子，还没有来得及问其他的，这时候正好问出口。 齐惠兰把齐萌萌生孩子时候遇到危险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得顾归之的眼圈都红了。 “萌萌，你受罪了，咱们以后不生了。” 齐惠兰：我还在旁边听着呢。 第352章 这小子经常这么干? 齐萌萌倒是对生不生的事情没那么大的想法，她觉得这次生双胞胎生的艰难，肯定伤了身子，顾归之的身体也有某方面的问题，他们俩以后就算想生，估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顾归之能在知道她生孩子不容易的时候说出以后都不生的话，也是对她的关心。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齐惠兰没有多提这件事。 她只生了齐萌萌一个，如果齐萌萌的身体允许，她还是希望齐萌萌能多生两个。 齐萌萌虽然生了两个儿子，但其中一个得姓齐，这样顾家只有一个儿子，有些少了。 不过现在大宝二宝还没有满月，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齐惠兰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顾归之看着比之前憔悴的齐萌萌，是真的决定只要这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就算以后一个姓顾，一个姓齐，也是亲兄弟。 想到这里，顾归之问道：“妈，两个孩子起名了吗？” “还没有，我们是想等你回来再说。”齐惠兰摇头。 自从两个孩子出生了以后，就一直叫的大宝二宝。 虽然之前说过二宝姓齐，可毕竟顾归之不在家，她们不好就这么把两个孩子的名字定下来。 “妈，咱们之前说好的，让二宝跟着姓齐，这二宝的名字，就由你来取吧。”顾归之主动提起。 “好，好，好。”齐惠兰立刻点头，自从二宝出生以后，她就在想这个问题，刚才看到顾归之，她就想着明天找机会问问，可没想到顾归之直接就说出来。 “你们俩说话，我出去给你们做饭。”齐惠兰感觉眼角湿润，往屋外走去，把空间里留给夫妻俩。 顾归之坐在床边，打量着两个孩子，问齐萌萌：“你觉得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齐萌萌这几天倒也想了几个名字，可又觉得不好，一时间还真没有定下来。 这时候大宝睁开了眼睛，脑袋晃晃似乎是醒了，齐萌萌把他抱在怀里，先摸了摸尿布没有湿，她这才开始喂奶。 顾归之在旁边看着，问道：“我做什么？” “你去往奶瓶里倒点水，估计二宝很快就要醒了。”齐萌萌提醒顾归之去往奶瓶里倒水。 “倒多少？” “倒120ml。” 顾归之仔细地去看奶瓶上地刻度，二宝已经醒了，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顾归之回到床前，想抱起二宝，又不敢，急得他的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齐萌萌先拍了拍大宝，让大宝好好吃奶，又让顾归之把奶瓶拿过来她试试温度，才指挥着顾归之去冲奶粉。 齐惠兰听到动静走进来，把二宝抱起来哄着，顾归之已经冲好了奶粉，她接过来塞到了二宝的嘴里。 顾归之第一次感觉当爸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刚才是不是我动作太慢了，二宝哭那么久。” “没事，二宝就是爱哭。”齐萌萌倒是觉得还好，她已经适应了二宝的爱哭。 齐惠兰也跟着点头：“大宝比二宝要乖，二宝一醒了就得喝奶，晚一点他都不干，那嗓门，就跟饿极了似的。” 一直等到齐惠兰出去，顾归之才问齐萌萌，为什么二宝喝奶粉？ “我的奶现在只够一个孩子喝，我只能轮着喂她们，不过武婆婆说了，过段时间可能就好了。”齐萌萌尽量做到不偏心。 哪怕二宝每次都哭的那么惨，她顶多抱抱二宝安抚安抚。 顾归之不知道武婆婆是谁，但既然齐萌萌说了，他就听。 “我吃过饭出去买些东西，给你补补，这段时间你受苦了，瘦了那么多。” 齐萌萌没有接这话，她虽然孕后期吃的少了些，但她并没有瘦，她现在可比原来胖了不少，也就是顾归之很久没见她，才有这方面的说法。 齐萌萌把吃饱了的大宝放在床上，熟练地换了尿布，顾归之看看吃饱了没睡的二宝：“要不然也给二宝换一个？” “你先摸摸二宝的尿布湿了没有，再慢慢地掀开，小心些。” 齐萌萌提醒顾归之。 顾归之以为齐萌萌说的是小心些别蹭到手上，所以他摸到二宝的尿布湿了，动作利索地从二宝身下抽了出来。 下一刻，一股尿液冲到了他的脸上。 齐萌萌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刚才都提醒顾归之了。 顾归之接过齐萌萌递过来的布擦了脸，咬着牙问：“这小子经常这么干？” 齐萌萌脸上都是笑：“二宝调皮，换尿布之前要看看，经常是换了尿布他才尿。” 当然，她们反应快，看到二宝要尿了，会立刻用尿布接住。 顾归之这是第一次给孩子换尿布，他只想着快点把尿布抽出来，别碰到孩子，却没想到孩子直接给他一个惊喜。 “这，怎么换尿布？” 顾归之拿了一块干净的尿布，不知道怎么塞到二宝身下。 齐萌萌接过尿布，教了顾归之一遍，顺便拍了拍二宝的小屁股。 “你呀，淘气。” 二宝往旁边歪了歪头，一点都不在意地睡着了。 顾归之让齐萌萌也跟着睡一会儿，他拎着换下来的尿布，拿到外面去清洗，然后晾在了外面的绳子上。 齐萌萌捂着嘴笑地开心，然后亲了亲两个孩子，在旁边看着两人睡觉。 齐惠兰在厨房听到动静，出来看到顾归之晾尿布。 “归之，这些事情让我做就行。” “妈这段日子也辛苦了，我回来了，我干就行。”顾归之不觉得洗尿布不好，他还把晾衣绳上晒干的尿布手了起来。 赵小草从外面走过来，看到顾归之，脸上跟着一喜：“归之回来了？看到两个孩子了吗？萌萌为了生这两个孩子可是受罪了。” “看到了，我这些日子不在家，辛苦师娘了。”顾归之对着赵小草道谢。 赵小草连忙摆手说她就是搭了把手，现在顾归之回来了，她就先回去。 齐惠兰拉住赵小草，说饭快做好，不让她走。 之前说好了，这段时间都在齐萌萌这里吃饭，可不能因为顾归之回来了，就让人家自己回去做饭。 赵小草觉得不好意思，顾归之却觉得这些都是应该的。 吃过午饭，顾归之就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大包回来。 第353章 双胞胎生的真值 顾归之把一个大包放到厨房，又把另一个包提到了屋里给齐萌萌看。 “这是我提前找人定的，刚去拿回来。” 包里是五袋奶粉、五瓶麦乳精，风干的鸡肉、红糖、炼乳、肉罐头和水果罐头，都是吃的。 “归之，你怎么买了那么多的鱼和鸡，这样的天气，那些东西可放不住。”齐惠兰从外面进来，看到床上的包，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现在的天气虽然还没有热起来，但顾归之拿回来的鸡和鱼都是宰杀好的，不好放。 “妈，每天做一只，家里这么多人，也要吃一些，等吃完了，我再去买。”顾归之的话说的很大气。 齐萌萌在坐月子需要补充营养，可齐惠兰一直都在照顾齐萌萌，也很是辛苦。 齐惠兰对顾归之的态度很满意，虽然她觉得每天一只鸡或者鱼有些奢侈，可这些东西都是齐萌萌在吃，她就觉得能接受。 本来她是养了鸡的，又在村里定了几只鸡，现在有了顾归之弄回来的鸡和鱼，齐惠兰准备放开了给齐萌萌做，一定要把齐萌萌的身体补好。 齐惠兰转身出去，准备晚上炖鱼，做鱼汤。 顾归之把大包里的东西慢慢地收到柜子里，转头问齐萌萌：“萌萌，你想喝什么？麦乳精还是炼乳，这炼乳是我托人从外面捎回来的，你尝尝。” 齐萌萌接过顾归之手里的杯子，尝了一口，跟她以前喝过的甜牛奶有些像，倒是不难喝。 顾归之见齐萌萌喝完了一杯炼乳水，很是高兴，他准备托人再买一些。 据说炼乳很养人，现在让齐萌萌喝，等以后两个孩子长大一些，也可以喝。 本来齐惠兰就疼齐萌萌，顾归之回来以后，齐萌萌的生活水平更是提高了不少。 顿顿都有肉，鸡鸭鱼肉，齐惠兰变着花样的给齐萌萌做。 至于鸡蛋，更是每顿都有，最少两个打底。 于小满来看齐萌萌的时候，正好赶上齐萌萌端着碗，吃两个鸡蛋的红糖水。 她羡慕地说：“顾副团对你真好。” 齐萌萌有些好笑地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混子不疼你似的，小心他听到了跟你急。” 混子对于小满肯定是不错，不过混子没有顾归之人脉广，他们俩手里的钱有数，也舍不得像顾归之这样花。 于小满坐月子的时候，是混子照顾的，每天能吃一个鸡蛋，隔几天也吃一只鸡。 齐萌萌整个月子里吃的肉食和鸡蛋，比别人家生三个孩子吃的都多。 虽然跟齐萌萌不能比，但于小满很满足，他们俩都是农村孩子，如果混子没有当兵，两个人还过不上现在这样的生活，于小满很知足。 “混子对我好，我准备再要一个孩子，我和混子两个人都有工作，等我们老了，可以把工作给两个孩子。”于小满悄悄地跟齐萌萌说。 “可是小豆子还这么小，你再要一个孩子，怎么照顾？” 齐萌萌有些不明白于小满的想法，她现在每天都带着小豆子上班已经够辛苦了，如果再要一个孩子，只怕她那工作也没法去上了。 “我想过了，小豆子明年就能上托儿所了，到时候我把他送进去，我再带着孩子去上班。” 于小满似乎提前就有了准备。 齐萌萌不由地打量了她一番，原来有些瘦弱的于小满，似乎胖了一些，让她不由地有了猜测。 “小满，你是不是怀孕了？” 于小满睁大了眼睛，不好意思地捂着嘴：“你猜到了？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有了，我一直以为我是不容易有孩子的，我和混子商量过了，有了孩子，我们就要。” 混子听到于小满再怀孕的时候，很是激动，还让于小满累了就在家里休息，他养得起他们娘几个。 于小满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紧巴的日子，她还要给孩子攒钱呢。 齐萌萌看着于小满幸福的脸庞，对她是真的佩服。 于小满是真的喜欢孩子，完全没想到带孩子的辛苦。 “你和混子商量好了就行，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齐萌萌想着出人，她肯定是没时间，不过要是出钱，她还是能帮一二的。 于小满也没有说不用齐萌萌帮忙的话，她还是想搬到这附近来，两家关系好，还有个照应。 两个人说着话，两个孩子醒了，几乎是二宝一哭，顾归之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给孩子冲奶粉，又端了温水来给孩子清洗，再把尿布拿到外面去，很快，外面就传来打水洗尿布的声音。 外面，齐惠兰想去帮忙，被顾归之拒绝了。 这几天，给孩子冲奶粉、洗尿布、收拾屋子，顾归之都抢着干，齐惠兰和赵小草两个人都抢不过去。 顾归之还说的很有道理：“妈，萌萌辛苦给我生了两个孩子，你们也辛苦了，只要我在家，这些活就是我干。” 屋内，于小满问齐萌萌：“家里的尿布都是顾副团洗的？” 齐萌萌点头：“两个孩子用尿布用的多，换下来就得赶紧洗，要不然不够用。” 于小满觉得还是应该让混子来跟顾副团学学，虽然混子也会干活，可只要有外人在，洗尿布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干的。 齐萌萌见于小满满脸惊讶，补充了一句：“咱们生孩子那么受罪，他们只是洗个尿布，不算什么。” 于小满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点头，然后准备拿这话回去教混子。 别说于小满，就是赵小草都跟着咂舌。 她没想到顾归之那么大的官，居然丝毫架子都没有，无论是孩子换下来的尿布，还是齐萌萌换下来的衣裳，顾归之都立刻就拿去清洗。 赵小草私下里跟李师傅说：“萌萌这双胞胎生的真值，不仅吃的好，男人还对她好。” 李师傅提醒赵小草，她就是去帮忙照顾齐萌萌和孩子，别的事情不要多嘴。 赵小草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就是私下跟李师傅说说，在齐萌萌家的时候，她从来不说这些事情。 第354章 暂时也没有好办法 齐萌萌这个月子坐的很不错，等她出月子的时候，不仅变白了一个色号，还胖了一些。 不知道是吃了武婆婆的药，还是月子里吃的好，齐萌萌现在的奶水很足，完全够两个孩子吃的。 两个孩子满月这天，名字也确定了下来。 大宝叫顾永安，小名安安，二宝叫齐永康，小名康康。 康康的名字是齐惠兰听了顾归之起的名字，在齐外公留下的名字里找了一个类似的，跟着一起起的。 齐萌萌这才知道，齐外公还起了不少的名字。 当年，齐惠兰怀孕以后，齐外公起了不少的男孩和女孩的名字，就盼着齐惠兰能多生几个孩子。 可齐志军当年去打仗，几年都杳无音信，后来齐惠兰跟葛铁柱结婚后，又不想生孩子，那些名字就没有再用。 不过永康这个名字，是齐外公专门给齐萌萌的孩子起的，还说如果有机会，就让外孙叫这个名字。 齐惠兰当时只是听听，毕竟齐萌萌那时候的年龄还小，她哪里知道以后的事情。 现在齐萌萌生了两个孩子，顾归之又给大宝起名顾永安，让齐惠兰觉得，一切都是天意，二宝就是齐家的孩子，就该叫齐永康。 齐志军本来以为他能捞到起名，可听到齐永康的名字是齐外公留下的，他什么话都没说。 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并没有大办，只是在小院请了几个关系亲近的人来吃饭。 陆晓春和小赵一起上门的时候，齐萌萌还有些惊讶，她和小赵共事的时间太短，应该没什么交情吧？ 小赵送了两个拨浪鼓给安安和康康，还说了不少的吉利话，齐萌萌笑着谢过。 等她带着两个孩子去喂奶，再出来的时候，看到陆晓春和小赵挨得很近在说话，陆晓春又是一脸的娇羞，她才恍然。 陆晓春和小赵不会是在谈对象吧？ 饭桌上，人有些多，齐萌萌没有问，不过饭后，陆晓春主动留了下来。 “萌萌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上班，我把我的东西整理整理。” 当初她去替班的时候说好了，等着齐萌萌生了以后就去上班，现在孩子都满月了，陆晓春觉得，齐萌萌应该很快就要去上班。 陆晓春怕齐萌萌不好意思说，她直接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昨晚齐萌萌和顾归之才商量过。 “晓春，你看到了，我家是双胞胎，我可能要再过一两个月才能去上班，这段时间，要不你就先上着？” 齐萌萌觉得，陆晓春肯定是愿意听到这个消息的。 陆晓春是真的愣住了，她没想到齐萌萌不仅不着急上班，还说让她再上一两个月，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 “萌萌姐，你不用为我考虑，咱们当初说好的，你生完孩子去上班，我肯定不会霸着工作的。” 齐萌萌觉得，陆晓春肯定是误会了，她不去工作，是因为家里有两个奶娃娃，肯定不是为了陆晓春。 “萌萌姐，我得多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和赵哥也不会谈对象，你是我们的大媒人。” 陆晓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齐萌萌眼里闪过了然，她就觉得奇怪，小赵怎么会来参加两个孩子的满月宴，看来是跟着陆晓春一起来的。 不过她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所以摆摆手说道：“晓春，这是你们俩有缘分，我可没做什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陆晓春脸上的喜色顿了一下才说：“可能要过段时间，我想看看能不能找一个工作，哪怕是个临时工也行。” 她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赵哥想把他的工作给我，他去别的厂子找工作，我没有同意。” 本来小赵的母亲就有些看不上她，如果她再要了小赵的工作，那她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齐萌萌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一般人家都不愿意娶农村媳妇，因为孩子的户口会跟着妈妈。 陆晓春这几个月虽然在城里上班，但她的户口没有迁过来，她只能买高价粮，如果以后孩子也是这种情况，家里的负担肯定更重。 陆晓春长的不错，人又聪明勤快，但是农村户口就限制了她的择偶标准。 小赵能看上她，跟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有很大关系。 所以陆晓春才说齐萌萌是他们的媒人。 “我跟赵哥说好了，我先自己找工作，再说结婚的事情。”陆晓春很想得开，实在找不到工作，大不了不要彩礼，反正她是不回农村的。 这事，齐萌萌没法给太多的意见，但找工作，没有陆晓春想的那样简单。 如果工作好找，就没有那么多的下乡知青了，当初陆晓兰也不至于让陆晓春来城里替齐萌萌上班。 不过这些话，齐萌萌没有说，她只说她会帮忙打听着点，如果有工作的消息，她第一时间告诉陆晓春。 陆晓春笑着给齐萌萌道谢，又逗了逗两个孩子才走。 齐惠兰给齐萌萌冲了一杯炼乳，看了看窗户，点点头：“这是个好孩子，她和那小伙子还挺配，就是没有工作这点，不好说。” 自从陆晓春替了齐萌萌工作以来，她经常来家里干活，每次来给齐萌萌送工资和票据，都要帮着齐惠兰把家里打扫一遍。 也就是顾归之回来以后，她才没有再来。 这样的好姑娘，齐惠兰是盼着她找一个好归宿的。 齐萌萌也喜欢陆晓春，可是工作这点，她暂时也没有好办法。 顾归之这几天都在上班，她没有把这事告诉顾归之。 能够出门以后，齐萌萌先去百货大楼给赵小草和齐惠兰每人买了一件上衣。 赵小草很少买成衣，摆着手说不要，齐惠兰也说有些浪费，可齐萌萌说已经买了，退不了，两人这才笑眯眯地收了起来，不过两个人都没舍得穿。 齐萌萌提醒了两次就由两个人去了。 眼看着进入六月份，孩子大了一些，齐萌萌准备下个月去上班，她和齐惠兰把合适的衣服挑了出来。 齐萌萌比之前胖了一些，有些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章美玲拎着一个包走了进来，那个包似乎很沉，她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包放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第355章 准备考大学 “玲姨？”齐萌萌满脸诧异，赶紧给她倒了杯水：“你自己来的吗？” 齐惠兰想把章美玲拿来的包拎起来，试了一下没拎动。 章美玲喝了一口水，赶紧去帮忙把包拎到齐萌萌面前。 “萌萌，你看看我给你带的东西。” 齐萌萌眼看着章美玲从包里拿出一本、两本、三本……书？ 齐惠兰很是惊讶，她看着章美玲，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带这么多的书？” 齐萌萌忍不住看了看门外，她觉得，带这么多书来的应该是江老爷子，而不是章美玲。 “你姨父还有事，这次是我自己来的。”章美玲以为齐萌萌是在找江老爷子。 “玲姨，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的书？”齐萌萌拿起书看了看，发现都是高中的复习资料，她脑中有了一个猜测，再想想现在的时间，难道这么早就有了消息。 这次换成章美玲看了看门外，又走过去把大门关上，再把屋门关上，才凑到齐萌萌和齐惠兰面前。 齐惠兰一头雾水看着章美玲的动作，齐萌萌掩去眼里的猜测。 “老江让我把这些书带给萌萌，让萌萌好好看书，好好复习。” 齐惠兰有些不明白：“现在不是没有高考了吗？还复习这些，做什么？”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有些不确定。 齐萌萌控制着心里的激动看向章美玲：“玲姨，是不是要有高考了？” 齐惠兰猛地看向齐萌萌，怎么可能？ 章美玲用赞赏的目光看向齐萌萌，不愧是老江看中的人，果然敏锐。 她又看了一眼外面，才压低了声音：“现在上面已经在讨论这个事情，老江让我把这些书拿给萌萌，让萌萌先学习着。” 齐惠兰看向齐萌萌，她没想到齐萌萌还能再参加高考。 高考一般都是夏天考，如果是明年夏天考试，起码还有一年的复习时间，齐萌萌本身就很聪明，有这么长的时间，齐萌萌肯定能考上大学。 齐惠兰激动起来，她没想到齐家还能出一个大学生。 齐萌萌倒是还镇定一些，她是知道她那个世界里是冬天高考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平行世界里是不是也这样？ “玲姨，姨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有高考？” “什么时候不好说重开高考不好说，但是上面有这个意思，估计会讨论一段时间。” 章美玲跟齐惠兰的想法差不多，她也是猜测会是明年高考。 “萌萌，你一直跟着老江学习，你的基础不错，再多复习一段时间，肯定能考一个好学校，到时候你就选京城的学校，我帮你带孩子。” 齐惠兰也跟着点头：“萌萌，你好好学，到时候去京城上学，妈带着孩子跟你一起去。” 高考还没开始，两人就开始憧憬，齐萌萌考到京城以后的安排。 齐萌萌有些好笑，“妈，玲姨，高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京城的大学也不是那么好考的。” “老江跟我说了，你基础很好，只要好好复习，肯定能考上京城的大学，萌萌，我也看好你。” 章美玲对齐萌萌的信心很足。 “有我给你带孩子，以后你除了上班，回家就看书，别的事情都不用你做。” 齐惠兰想着，一定要尽最大努力保证齐萌萌的学习。 章美玲提醒两人：“这事上面还没确定，你们先别跟别人说，萌萌学习的时候也避着点人。” 万一让有心人知道了，跟着学习倒是没事，就怕有人不怀好意去举报，也是个麻烦事。 齐萌萌知道章美玲是一片好意，她肯定是不会对外人说起这事，顶多把这事告诉顾归之。 章美玲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跟齐萌萌说这事，说完了就感觉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事还没确定下来，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写信的话又太慢了，所以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商量过以后，就让章美玲带了很多书过来。 “我去看看两个孩子，这次来的太匆忙了，没顾上给孩子买东西。” 章美玲看过两个孩子，挨个抱了抱，又给每个孩子放下一个红包。 齐萌萌把红包拿起来塞给章美玲：“玲姨，孩子出生以后你已经给过东西了。” 她生完孩子以后给章美玲写了信，章美玲给齐萌萌寄包裹的时候，寄了两个金锁过来，还有好大一块布料。 章美玲瞪了齐萌萌一眼，又把红包放下：“我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两个孩子的，你不能替他们拒绝。” 她说完又看向两个孩子，脸上都是笑意。 “这个是安安，这个是康康对不对，好孩子，等明年你们妈妈考到京城，到时候姨姥姥带你们玩。” 安安没有睡觉，正吐着泡泡玩，听到章美玲说话，咧嘴一笑。 章美玲乐的又把安安抱起来，让齐萌萌看：“萌萌，你看安安喜欢我，还冲我笑了。” 说完不等齐萌萌回话，又扭头跟安安说：“姨姥姥回去就给安安布置房间，姨姥姥家现在的院子大的很，到时候安安就住姨姥姥家。” 齐萌萌看得出来，章美玲是真的喜欢安安，她没有再说扫兴的话，陪着章美玲逗孩子。 过了没一会儿，康康醒了，立刻大哭起来，一直到吃上奶才老实了一些。 章美玲笑着摇头：“果然康康调皮，等你吃过奶，姨姥姥抱着你玩。” 安安在章美玲怀里很是老实，时不时笑一下，康康就不一样了，吃过奶掉头就睡，似乎刚才哭闹的孩子不是他一样。 章美玲觉得很新鲜，一直都陪在两个孩子身边，还催着齐萌萌去看书。 齐萌萌：……是不是有点早。 章美玲：不早。 齐惠兰也觉得齐萌萌应该去看书，孩子有她和章美玲照顾就好。 顾归之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齐萌萌趴在桌上在做题，两个孩子是章美玲在照顾，齐惠兰在厨房里做饭。 他先去洗了手，才走到齐萌萌身边。 “这是准备考大学吗？这么认真？” 齐萌萌把手里的题做出来，点点头：“对，准备考大学。” 第356章 高考恢复了 顾归之有些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才就是随口一说，可他看齐萌萌的表情，似乎是认真了。 “真的考大学。”齐萌萌再次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没问题，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现在可以考大学了？”顾归之觉得他今天回来的方式可能不对，怎么齐萌萌说的话他有些听不懂。 “不确定时间，但应该在不久的将来。”齐萌萌点点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顾归之这才认真起来。 “要重新开始高考了？” “还不确定时间，但上面有这个意向，玲姨今天来就是说这个事情。” 齐萌萌把章美玲今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归之想到最近报纸上的内容，觉得江老爷子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你好好学，争取考到京城去。”顾归之对齐萌萌参加高考的事情很支持，“估计等可以高考的时候，孩子已经大点了，到时候你去读大学也轻松一些。” 第一次高考可能在冬天。 这个猜测，齐萌萌没有说出来，主要是她没有一句，担心说出来，顾归之不相信，她还得用其他的谎话来解释这件事情。 “我好好学，尽量争取考的好一些。”齐萌萌对自己的实力不太清楚，毕竟她前世学习不多，她对京城的学校有种本能的敬畏，并不认为自己能考到京城的学校。 “你比别人早知道消息，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顾归之对齐萌萌很有信心。 家里人算是给齐萌萌营造了最佳的学习环境。 除了喂奶，孩子的事情，几乎不用齐萌萌动手。 只要顾归之在家，他就把家里的活包了，顾归之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活都是齐惠兰在干，齐萌萌除了学习，几乎没有其他的事情做。 这样的情况下，换做别人，压力肯定特别大，但齐萌萌两世为人，要看得开一些，她努力把所有的知识点都学会，希望在高考中不让大家失望。 虽然要学习，但还没有确定的消息，齐萌萌还是去上班了。 她提前通知了陆晓春，两个人顺利地交接了工作。 不过陆晓春并没有回到农村，她仍然留在了食品厂，只不过从后勤部去了车间里干活。 陆晓兰怀孕了，已经七个月了，她跟舒和平商量过，她的哦工作暂时让陆晓春去让，她在家里养一段时间。 舒母有些不高兴，但陆晓兰找人看过了，肚子里是个儿子，光凭这一点，舒母就没有闹腾。 陆晓春知道陆晓兰这样做，是为了让她有一份工作，她心里很是感激，下了班，回到舒家，她几乎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帮着陆晓兰带孩子，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舒家的活计，路晓春承担了大半，而且她只要了陆晓兰十块钱的工资，其他的钱票都给了陆晓兰。 这些事情过了舒母的面，舒母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些。 不过陆晓春也没忘了齐萌萌，只要她有时间，她也会到齐萌萌家来，帮着带两个孩子，或者打扫卫生。 她看到齐萌萌在看书，还有些惊讶，没想到齐萌萌这么爱学习。 齐萌萌暗示她还年轻，可以多学习一些知识。 陆晓春苦笑一声：“萌萌姐，我只有初中学历，就算再用功学习，也不可能去上高中了。” 齐萌萌也明白，以陆晓春的情况，就算可以高考，她也不一定能考上。 对于陆晓春来说，找一份工作，比参加高考更重要。 “你姐姐的身体怎么样？”齐萌萌问了一句。 “我姐姐的身体挺好的，她是为了让我有一份工作，不至于被婆家拿捏。”陆晓春很清楚陆晓兰的情况。 估计，舒母也知道，所以才给陆晓春脸色看。 这事，齐萌萌没法说，陆晓兰对陆晓春，真是操碎了心。 “你和小赵的情况怎么样？”齐萌萌问道。 陆晓春笑容里带了一丝苦涩。 “赵哥想今年结婚，可赵姨，有些不愿意，想要等等再说。” 至于等什么，大家都知道，是想等陆晓春有一份工作。 虽然陆晓春现在仍在食品厂，但最多再干三四个月，等陆晓兰生完孩子，孩子满月，她肯定就干不下去了。 为了这事，小赵在家里已经闹了两场，甚至说出了大不了结婚后分家，他肯定能养活陆晓春的话。 本来就对陆晓春不满意的赵母，因为这话，对陆晓春的意见更大了。 陆晓春还不知道这事，但从小赵这几天的神情就猜出了赵母的态度。 “好了，萌萌姐，不说这事了，我给安安和康康做了两双鞋，你看看合不合适？” 陆晓春以前跟着亲娘学过做鞋，她给安安和康康各做了一双鞋，鞋面上绣了小老虎，小老虎的胡须露在外面，看起来很是可爱。 “鞋子做的大了一些，等到了秋天的时候，估计就能穿了。”陆晓春把鞋在安安和康康的脚下比划了一下，又举着鞋子在两个孩子眼前晃悠。 “安安、康康，这是我做的鞋，你们看喜欢吗？” 康康的小手比划着，正好抓住了鞋带。 陆晓春担心伤到他，没敢使劲，哄着他松手，可康康根本听不懂，抓着个鞋带兀自高兴。 “谢谢晓春，看来康康很喜欢你送的这鞋子。”齐萌萌看陆晓春急得汗都流下来了，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另一双鞋，并用巧劲把康康手里的鞋拿了下来。 她看的出来，两双鞋的手工很巧，用的也都是软布料，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齐萌萌从柜子里找出一块布料想要送给陆晓春，可陆晓春坚决不要，然后就说有事，快速地跑走了。 齐惠兰进屋看到陆晓春给两个孩子做的鞋，拿在手里夸道：“没想到晓春还有这手艺，这鞋子，做的太用心了。” 齐萌萌跟着点头，她想着，如果高考的消息出来以后，陆晓春的工作还没定下来，倒是可以把工作卖给陆晓春。 时间一晃到了十月份，全国传来消息，停了十年的高考恢复了。 第357章 别去上班了 全国上下一片轰动，谁也没想得到，已经停了十年的高考，居然还能恢复。 整个食品厂里，大家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上班的时候，小赵问齐萌萌：“姐，你会参加高考吗？” 齐萌萌点头，她是高中生，肯定要参加高考，这事没必要隐瞒。 她反问：“小赵，你参加这次的高考吗？” 小赵摇头，他只是初中生，找这个工作，也是父母出了力的，先不说他不符合条件，就是厂里推荐他去考，他也没什么信心。 这次考试的时间很紧张，也就两个月的复习时间。 小赵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就算让他去考，他也是考不中。 “姐，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复习，有什么活我干就行。” 因为陆晓春的缘故，小赵对齐萌萌的态度很好。 齐萌萌笑笑没有说话，提起了陆晓春。 “晓春最近是不是回村里了？” 小赵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淡，还叹了口气。 “晓兰姐前两天来上班，晓春在家里帮着带孩子。” 可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就算舒家人愿意，街道办也不会同意。 陆晓春没有工作，肯定是不能长期在城里待着，她的介绍信到期，还得回村里去。 齐萌萌点点头，有了一个主意，不过还得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 齐惠兰知道高考真的恢复，兴奋地抱着两个孩子各亲了一口：“安安，妈妈要参加高考了。” “康康，妈妈要是考上，咱们就跟着妈妈去上学。” 赵小草在旁边看得好笑，她问道：“萌萌以前的学习怎么样？” “萌萌的学习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齐萌萌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她比别人早复习几个月，肯定能考上。 这些话，齐惠兰没有说出来，但她脸上的笑容，让赵小草估计齐萌萌的学习非常好。 “自从这高考的消息传出来，我看大家跟疯了一样学习，好多人都去书店里买书，可是好多书都没有。” 赵小草叹气，“听说知青也能考试，这次参加考试的人肯定很多。” 齐惠兰不管别人，她只关心自己女儿。 晚上齐萌萌回到家，齐惠兰就跟她商量。 “萌萌，还有两个月就考试，要不，你就别去上班了，直接请假得了。” 虽然说齐萌萌的工作不算忙，可在单位复习，肯定没有家里的环境好，再说每天还得奔波。 家里不差这两个月的工资，什么也没有高考重要。 齐萌萌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妈，我如果考上大学，想把工作卖给晓春。” 反正这工作她考上大学也上不了，陆晓春又需要工作，干脆把这工作卖给她得了。 齐惠兰想了一下也同意。 “你要是考上大学，毕业后肯定会安排工作，这工作也没什么用，晓春那孩子不错，我听说她婆家嫌弃她没有工作，一直不肯结婚。” “要是买了你的工作，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不过现在你还没考试，先说让她去替你上班，卖工作的事情，等考完再说。” 齐惠兰相信齐萌萌能考上，但别人可不相信呀。 如果在考前就把工作卖了，肯定会有人议论。 齐萌萌也是这么想的。 她把这事告诉了顾归之，顾归之什么意见都没有，这工作本来就是齐萌萌自己考上的，她愿意给谁都行。 齐萌萌第二天就找了陆晓兰，让她中午的时候跟陆晓春说一下，晚上去她家一趟。 陆晓兰有些疑惑，问齐萌萌是不是有什么事？ 齐萌萌倒是没瞒着，说她要参加高考，想要陆晓春替她上一段时间的班。 陆晓兰一脸的惊喜，立刻就说中午回去跟陆晓春说，让陆晓春中午就过去找齐萌萌。 齐萌萌笑着摇头：“中午我家俩孩子要睡觉，还是等下午下了班吧。” 陆晓兰忙不迭地点头，齐萌萌这个建议，算是暂时解决了她的问题。 陆晓兰最近因为陆晓春的工作，快要急死了。 赵家说了，陆晓春没有工作就什么彩礼都不给，领了证就当结婚了。 陆晓兰气得差点跟赵母吵起来。 陆晓春很硬气，说她没有工作就不结婚，回了家，就被陆晓兰打了几下。 虽然赵母的要求有些过分，可小赵人不错，赵家的条件又好，错过小赵，陆晓春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人家。 但是陆晓春是农村户口，想在城里找一份工作，非常难。 陆晓兰想过把这份工作先让给陆晓春，让妹妹结了婚再说，可她刚起了一个头，就被陆晓春拒绝了。 舒和平的工资不低，可以养得起老婆孩子，可陆晓兰把工作让给娘家妹妹，肯定会在舒家引起地震，就算陆晓兰生了两个孩子，以后在舒家的日子也会很难过。 陆晓春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搅和的姐姐日子过不下去。 现在的陆晓春，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如果回了村里，肯定会被陆父卖了，而陆晓春的介绍信，又不能长期留在城里。 如果能替齐萌萌上班，暂时陆晓春就不用回村里，工作的事情，再慢慢找吧。 中午回家，陆晓兰立刻就把这事跟陆晓春说了。 陆晓春满脸的惊讶：“萌萌姐让我去替她上班？” 陆晓兰点头：“齐萌萌是高中生，我估计她要准备高考，所以这段时间才让你去替她上班。” 说到这里，陆晓兰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晓春，要不你也参加高考，我让你姐夫找人给你出个证明。” 陆晓春苦笑一声：“姐，我没有上高中，就算能参加高考，也不一定能考上。” 陆晓兰懊恼极了，当初真该给陆晓春争取一把，起码现在还有机会参加高考。 陆晓春倒是想得开：“姐，当初家里的情况，肯定是不会让我上高中，我现在能在城里生活，也都是托了你，你放心，我肯定会给萌萌姐好好工作。” “姐，我准备答应赵家的条件，不就是没有彩礼吗，我相信，赵哥会对我好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让陆晓兰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第358章 我借给你 “那不行。”陆晓兰强烈反对。 “晓春，就算要了彩礼，姐也不会要，也是给你留着，赵家说不给彩礼，只是为了拿捏你，就算你说不要彩礼，赵家也会有别的说法。” 陆晓春没有工作，才是赵家反对的原因。 这一点，陆家姐妹知道，小赵也知道。 可小赵已经劝过他妈了，没有说动，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陆晓春也知道，小赵是他能够到的最好的对象，她不想回村，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逼不得已，她只能接受赵家的条件。 “晓春，你不要冲动，再等等，你姐夫已经去打听了，你现在有了萌萌的工作，总归是还有时间。” “如果你现在答应了赵家的条件，以后一辈子都会被说嘴。” 赵家人都有工作，只有陆晓春没有工作，她没有彩礼，在赵家没有地位，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现在小赵喜欢陆晓春，对她好，可以后呢？万一有一天，小赵没这么稀罕陆晓春了，还能护着她吗？ 陆晓兰说的话，陆晓春都知道，她也想过很多遍了，但她没有工作是事实，现在工作不好找也是事实。 “晓春，你说，如果萌萌考上大学，她这个工作是不是要卖掉？”陆晓兰的眼睛突然一亮，“萌萌能请你替她上班也要复习，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她要是考上大学，肯定会去上，到时候这个工作就空了下来。” 陆晓兰双手扶着陆晓春的肩膀，激动地说：“晓春，你替萌萌上了那么久的班，她要喜欢你，到时候你买下她的工作，她肯定会卖给你。” 她越说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咱们也不要求她少卖钱，别人给多少咱们给多少，到时候你有了工作，赵家还不得上赶着娶你。” 陆晓春愣住了，她只想着好好替齐萌萌上班，却没想过有一天齐萌萌考上，这工作怎么办。 “晓春，你去齐家的时候，一定要问问，万一齐萌萌考上了，这工作可不可以卖给你，咱们肯定不会少给钱。” 陆晓兰提醒陆晓春，反正现在距离高考只有两个多月。 陆晓春也跟着激动起来，但很快她咬着嘴唇说：“姐，我手里的钱不够。” 她们既然准备跟齐萌萌说不会少给钱，就要提前把钱准备出来。 齐萌萌的工作是在后勤，虽然挣的不多，但胜在轻松，放在市面上，估计能卖一千块钱左右。 陆晓春来城里断断续续上了一年的班，手里的钱连一百块钱都没有。 陆晓兰手里倒是有钱，可她不能都拿出来给陆晓春，舒和平肯定不同意，可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你先去探探齐萌萌的意思，如果萌萌肯把工作卖给你，这钱，我借给你，等你有了工作慢慢还。” 陆晓兰还是不忍心妹妹失望，最后咬着牙说的这话。 陆晓春想说不借，可她嘴唇哆嗦，实在说不出口，最后说了一句：“姐，我先去问问萌萌姐的意思，如果她肯在考上大学以后把工作卖给我，我给你打借条，以后我除了吃饭，所有的钱都还给你。” “好，萌萌说的是让你在她下班了以后过去，你提前过去，帮着照顾孩子，让齐家婶子也能休息一会儿。” 陆晓兰想着让陆晓春提前过去，留个好印象。 平时家里都是陆晓春做饭，陆晓春提前出去还得跟舒母说一声，但陆晓春出门是有正事，舒母应该能同意。 两姐妹没有说太久，把话说完就赶紧出去，这时候舒家人已经开始吃饭，两姐妹赶紧坐下吃饭。 吃过饭，陆晓兰跟舒母说了，陆晓春下午要出门的事情。 陆母听到是去商量让陆晓春替班的事情，倒是没有阻拦，不过她提醒陆晓兰：“晓兰，你妹妹在咱们家里住了不短的时间了。” 虽然说陆晓春干了不少的活，可她是个大姑娘，天天住在家里实在是不方便。 再说了，陆晓春是农村户口，虽然额外给了食宿费，但家里其他人还是有意见。 陆晓兰冲陆母讨好地笑笑：“妈，我知道了，咱们舒家人最好了，我经常跟晓春说，也就是我嫁到舒家，她才能跟着来城里，等晓春去上班，让她多交一点钱。” “多交钱倒不用，都是亲戚，只是她这次替完班，没有了工作，可不能再在家里住着了。” 陆晓春一个小姑娘，舒母也不好意思多要钱。 陆晓兰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想着，一定要买下齐萌萌的工作，到时候就让晓春去厂子里宿舍住。 陆晓春下午把陆晓兰的二儿子哄睡以后，跟舒母说了一声，就去了齐萌萌家。 齐惠兰中午听齐萌萌说了陆晓春晚上要来，可她没想到陆晓春来的这样早。 “晓春，你来的太早了，萌萌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齐姨，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提前过来看看你。” 陆晓春站在门外，神情有些局促。 “那就进来吧。”齐惠兰让陆晓春进来等一会儿。 陆晓春进了屋，看到院子里的盆泡着衣裳，蹲下就开始洗。 “晓春，你去屋里坐一会儿，这些不用你洗。”齐惠兰赶紧拦下。 她本来想趁着安安和康康睡着了洗尿布，这不刚把尿布泡到盆里，陆晓春就来了。 “没事，齐姨，我洗就行，我在我姐家里什么都干，我外甥的尿布也是我洗的。”陆晓春的动作很利索。 干起活来，她终于没那么局促了。 齐惠兰哪好意思让陆晓春一个人干活，她也蹲下一起洗。 两个人干活快，用了十分钟，就把所有的尿布都洗完了。 陆晓春又去干别的活，两个孩子醒了，她又帮着带孩子。 等齐萌萌到家的时候，齐惠兰已经把饭都做好了。 “还得多亏了晓春，要不然这个时间我可做不完饭，萌萌，晓春，先吃饭，有话吃完饭再说。” 齐惠兰招呼两人吃饭。 陆晓春赶紧摇头：“齐姨，我不在这里吃饭，我就是来听萌萌姐说这次替班的事情。” 第359章 不着急结婚 “饭已经做好了，晓春就在家里吃饭吧。”齐萌萌先洗了手，又挨个抱了抱两个孩子。 再一回头，陆晓春还呆愣在原地。 “晓春，别光站着呀，坐下，咱们先吃饭。”齐惠兰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陆晓春还站在那里。 陆晓春今天就是来说工作的事情，可没想着在这里吃饭。 可齐惠兰和齐萌萌都招呼她坐下，又给她盛了饭，她只能坐下吃，不过她没怎么夹菜，只吃着碗里的饭 齐惠兰给她夹了两次菜，她赶紧摆手：“齐姨，这些够我吃了，你别给我夹了。” 那可都是肉，她就是帮着干了一点活，哪里能吃这么好。 “这些饭菜都做好了，现在的天气也不好放，多吃点。”齐萌萌把菜往陆晓春那边推了推。 陆晓春最后只把碗里的饭菜吃了，就在一旁等着。 齐惠兰和齐萌萌吃完饭，陆晓春又抢着去洗碗。 等所有的活都干完了，她才坐在桌子前，如同小学生一样坐好。 齐萌萌先去给两个孩子喂奶，回来后看到陆晓春的姿势，笑了一下：“晓春别紧张，你之前去我那里上过班，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跟以前一样就行，工资和票分你一半。” “我这次叫你来，是跟你说下时间，高考前我就不去厂里上班了，大概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你明天跟我去厂里说一声。” 陆晓春很认真地听齐萌萌说话，等齐萌萌说完她立刻点头：“行，萌萌姐，都听你的，我去了肯定好好上班。” “就跟以前一样就行，只是你跟小赵现在是对象，要注意一下影响，别的都没什么。” 陆晓春再次点头，然后想起陆晓兰说的买工作的事情，她踌躇了片刻，还是没说出来。 齐萌萌觉得今天的陆晓春跟平时很不一样，这时候再看陆晓春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问到：“晓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没有，不，有。”陆晓春一摇头问道：“萌萌姐，你要是考上大学，这工作是不是要卖了？如果你要卖，能不能先卖给我？别人给多少钱，我就给多少钱。”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齐萌萌。 齐萌萌本来就是想着如果要卖工作就卖给陆晓春，可她没想到陆晓春会直接问她。 不过陆晓春问了，她也就直接同意了。 “好，如果我考上大学，准备卖工作，第一个跟你说。” 陆晓春半天没反应过来，刚才齐萌萌说什么，说第一个跟她说。 “萌萌姐，你愿意把工作卖给我？” “当然，你替我上了好久的班，可以直接上手，而且你不是说了吗，你不少给钱。”齐萌萌逗陆晓春。 “萌萌姐放心，我肯定给够钱，我姐姐说了，她可以借钱给我。”陆晓春赶紧回话，生怕齐萌萌改变主意。 齐萌萌提醒陆晓春：“晓春，我说的卖工作的前提是我考上大学。” 陆晓春大声说：“萌萌姐肯定能考上大学。” “你对我倒是有信心？”齐萌萌笑了一下。 “萌萌姐这么善良，怎么可能考不上。”陆晓春是真的觉得齐萌萌很好，学习应该也很好。 齐萌萌：什么时候善良是考上大学的标准了？ “这事，咱们只是私下说好，你别跟其他人说。”齐萌萌虽然有信心自己能考上大学。 可现在还没考上就提前把工作卖出去，如果让别人知道，肯定会多生事端。 陆晓春忙不迭地点头，她肯定不会把这事到处去说，万一齐萌萌改变主意，准备把工作卖给别人怎么办。 “萌萌姐，这事，我得跟我姐姐说。”陆晓春犹豫了一下说道。 “嗯，只要你们不对外说就好。”齐萌萌点点头。 事情说完了，眼看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陆晓春就准备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陆晓春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找了这么久的工作都没有合适的，这突然就有了工作。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然后她一把抹掉，快速地跑起来，她的心里太激动了，她就要有工作了。 有了工作，她就可以把户口迁到城里来了，以后也不会被任何人用没有户口没有工作拿捏了。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她对齐萌萌充满了感激，还有姐姐，如果没有陆晓兰，陆晓春早就被亲爹逼着嫁人了。 陆晓春一路跑回来家，在门口大口喘气，不过她脸上都是笑意。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陆晓春吓了一跳，她刚想尖叫，小赵的声音就响起：“晓春，是我。” “赵哥，你怎么在门口，吓我一跳。”陆晓春是真的害怕，她以为她的好日子要终结了呢。 “我刚才喊你了，你没听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着回来了？我刚才让小毛去家里叫你，小毛说你没在家，你出去了吗？” 小赵上下打量着陆晓春，脸上都是关心。 小毛是舒家邻居家的孩子，自从陆晓春不工作了以后，小赵再来找陆晓春，就给小毛一块糖，让他去舒家叫陆晓春。 “我刚才去萌萌姐家了，萌萌姐说，明天让我去替她上班，她要准备考试。” 陆晓春把要去替班的事情说了出来。 明天她去上班，小赵肯定就知道了，但是提前说，小赵能提前高兴。 不过，齐萌萌考上大学，她可以买下齐萌萌工作的事情，她没有说。 果然，小赵跟陆晓春猜的一样，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许多：“真的吗？那你明天又能跟我一起上班了，太好了，我这就回去跟我妈说。” 听到最后一句话，陆晓春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小赵也发现了，他看了看周围没人，拉了下陆晓春的手：“晓春，要不，就跟我妈说的那样，家里不出彩礼，咱们结婚吧。” 陆晓春张嘴，小赵赶紧说：“我攒了一百块钱的私房钱，给你当彩礼，我妈不知道。” 如果提前一天小赵这样说，陆晓春就答应了，可现在知道她会有一份工作，她就不着急结婚了。 第360章 明天就能去上班 “赵哥，我还是想找找工作再说。”陆晓春盯着小赵，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 小赵脸上的笑容收了一些，他叹口气：“晓春，最近的工作实在是不好找，我的年龄也不小了。” 陆晓春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发凉，但她还是执着地说：“我相信，我肯定能找到工作的。” 小赵认真地看着陆晓春给她分析：“晓春，现在可没有地方招人，就算有，也都是内部招人。” 除非是买一份工作，可谁家想卖工作会大张旗鼓地说，再说工作不便宜，他和陆晓春手里的钱都不够。 下一刻，他就听到陆晓春说到：“没准哪天就有人卖工作了，到时候我不就有工作了，我想再等等，赵哥，我想有了工作再嫁给你，是想着以后两个人工作，你的压力还小一些。”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不被拿捏，这话，就不用说了。 小赵心里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但陆晓春坚持要买工作，他只能哄着说：“行，那我也去打听打听买工作的事情，如果有人买工作，咱们再想办法，我手里有一百块钱，到时候也拿给你。” 陆晓春听到小赵支持她，心里舒服了很多，她笑着说：“等我打听到哪里有工作再说。”他下了班就去了 小赵看了看四周，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塞给陆晓春：“晓春，这是我给你买的肉包子，你赶紧吃了。” 他下了班就去了国营饭店，专门给陆晓春买的肉包子，巴巴地给送过来，没想到陆晓春还没在家。 他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不能在待下去了。 “晓春，我先回去了，明天咱们俩一起去食堂吃饭。” “嗯，我明天一早就跟着萌萌姐过去上班，你放心吧。” 陆晓春一直看着小赵的身影消失，才进了门。 她刚进屋，陆晓兰立刻就走了进来：“晓春，刚才门口的是小赵吧？你和他的关系还没定下来，在门口说话的时候还是要避讳一些的。” 她最担心的就是陆晓春和小赵的婚事谈不好，影响了陆晓春的名声。 “姐，我知道，这是赵哥给我买的包子，你拿去吃。”陆晓春把包子递给陆晓兰。 陆晓兰哪里能吃妹妹的包子，摆手说不说，她吃过晚饭了。 舒家的晚饭只能让大家吃个七八分饱，油水不大。 陆晓春又把包子塞回去，抢着说：“姐，你吃吧，我在萌萌姐家吃过饭了，她家的菜里肉特别多，我吃饱了。” 为了让陆晓兰相信，陆晓春还挺了挺肚子，陆晓兰赶紧让她收回去。 “挺大个姑娘，别这样，让别人看到不好，行了，这包子我放起来，明天早上给你热热吃。” 陆晓春的眼眶有些湿润，也就是她姐，全心想着她。 “姐，不就是两个包子吗？你赶紧拿去吃了，等我有了工作，我天天给你买包子吃。” “你想的美，还天天买包子，”陆晓兰的话说到一半，也反应过来，脸上笑容绽放，她努力压着声音问：“晓春，萌萌肯把工作卖给你？” 陆晓春点头：“嗯，我跟萌萌姐一说，她立刻就同意了，萌萌姐对我太好了。” 陆晓兰跟着点头：“对，对，我要提前把钱准备出来，等萌萌考上大学，咱们就赶紧办手续。” 陆晓春刚才一直飘着的心也往下落了一些，她想到刚才小赵的话。 “姐，刚才赵哥说，如果我需要钱，他把一百块钱给我。” 陆晓兰斜睨了一眼陆晓春：“你想用他的钱？” 陆晓春只是希望自家姐姐别那么辛苦，而且就算她答应还钱，一千块钱也要还好几年，她担心姐姐和姐夫吵架。 陆晓兰一眼就看出她的意思，虚点了下她的额头。 “你放心，我说了这钱是借给你的，肯定会让你还，晚上我就跟你姐夫说，你姐夫肯定会同意的。” 当然，这事要瞒着舒家其他人，免得引起其他的矛盾。 “晓春，我知道小赵现在对你好，但你听我的，买工作这事，不能用他的钱，要不然，以后这工作是谁的说不清，你借钱买的工作，用工资还钱，这工作就是你的。” 以前的陆晓兰想不到这些，可嫁给舒和平以后，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的陆晓兰有会藏个心眼了。 陆晓春知道陆晓兰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不断地点头，甚至抱住了陆晓兰的腰：“姐姐，你对我真好。” 虽然两个人的年纪相差不多，可自从陆母过世以后，陆晓兰真是把陆晓春当成女儿一样疼。 赵家，赵母见小赵回来晚了，在他脸上转一圈，就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小赵讨好地冲赵母一笑：“妈，我听说百货大楼到了一批新布料，周末我陪你去看看？” 赵母端着碗看了他一眼，一点都不信他的话：“你想给我买布，只怕是要给你的晓春买吧？” “不给晓春买，只给妈买。” 小赵不断地说着好话，终于把赵母哄开心了。 “好了，我跟你说正事，我找到一个机械厂的人，可以跟你换工作，下个月你就可以去机械厂上班了。” 赵母把今天刚安排好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赵一愣，怎么突然就有人想跟他换工作了？ “妈，你找的是谁呀？机械厂的工作，咱们买下来行吗？” 赵母一瞪眼：“行什么行？你知道买个工作要多少钱吗？就是换，咱们家也得出一百块钱。” 小赵也就是那么一说，赵母不同意他没有再说什么。 “我跟你说，为了给你换这个工作，我和你爸已经是把能找的关系都找了，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 赵母怕他出幺蛾子，赶紧提醒他。 小赵答应了一声，坐下开始吃饭。 赵母叹口气：“机械厂的工作好，等你去那边上班，你舅妈说把她娘家侄女介绍给你。” “晓春人虽然不错，但她是农村户口，以后孩子也得吃高价粮，咱们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吃不起呀。” 小赵连头都没抬：“妈，我就认准晓春了，她明天就能去上班了。” 赵母一愣：“陆晓春找到工作了？怎么可能？” 第361章 说不清楚了 小赵本来想说替班的事情，可赵母的不信任，让他很不高兴。 “怎么就不可能，你这是看不起人？” 赵母放下筷子，上下打量小赵：“陆晓春真的找到工作了？你帮忙了？” “妈，你想什么呢？我的工作都是你和我爸出的力，我怎么可能帮晓春找工作。” 小赵觉得他妈肯定是傻了，要不然怎么可能问出这个问题。 赵母面无表情地盯着小赵，小赵心里发虚，却还是瞪了回去。 “陆晓春找的是什么工作？” 话在小赵嘴里转了两圈，才说出口：“也是在我们厂里。” “食品厂？倒是个好工作。”赵母点点头，若有所思。 如果陆晓春有了工作，小赵又喜欢她，倒是可以考虑让她嫁过来。 小赵见赵母在那发呆，快速扒饭，然后回屋。 等赵母想起来问陆晓春具体工作的时候，小赵已经扔下饭碗回屋。 “这孩子。”赵母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她想着回头跟赵父商量商量小赵的婚事。 小赵在屋里坐着，很是心虚，他刚才就是不想让他妈看不起陆晓春，却没想到他妈误会了。 现在想解释，也解释不了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小赵把这事跟陆晓春说了。 “晓春，我不是故意骗我妈的，就是话赶话赶到那里了，你说怎么办？” 陆晓春没想到她来上班第一天，小赵就给她扔了这么大一个雷。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小赵：“赵哥，你说怎么办？” “就说这工作你买下来了？”小赵试探性地说。 陆晓春没吭声，就那么看着他。 小赵咽了下唾沫，他也知道这办法不好，可万一让他妈知道他撒谎，那后果不堪设想。 “赵哥，你自己去向你妈解释吧。” 昨天陆晓兰已经提醒陆晓春了，在工作没有确定下来的时候，绝对不能往外说。 万一有人搞破坏，丢了这工作，她可没地方哭去。 对陆晓春来说，婚姻重要，可工作更重要，有了这份工作，就算小赵不要她，她也有其他的选择。 可要是丢了这工作，她的婚姻就彻底完了。 小赵耷拉着脑袋，他能想到他妈会如何生气了，可这事确实跟陆晓春没关系。 如果现在不说，让他妈知道了，肯定会说陆晓春骗婚，他妈不是好脾气的人。 陆晓春没有理会小赵，她先看了看物料表，又去库房把东西整理了一遍，小赵也过去帮着搬搬抬抬。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小赵想要跟陆晓春一起去食堂吃饭。 陆晓春摇头，说她要回家吃饭。 她昨天跟陆晓兰商量过去，决定还是在舒家搭伙，比在食堂吃饭便宜。 她既然准备买工作，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攒钱。 小赵摸了摸头，昨天都说好了一起去食堂吃饭了，这是生他气了。 没办法，小赵只能回家吃饭。 赵母见小赵回来，还有些诧异，她旁敲侧击想问小赵为什么没跟陆晓春一起吃饭？ 小赵琢磨着怎么把工作的事情说出来，赵母说道：“我想过了，如果陆晓春有工作，那咱们该给的彩礼也不能少，你跟晓春商量一下，看这方面她有什么要求？” 小赵要说的话，“嗖”的一下就咽了下去。 “妈，你同意我和晓春的婚事了？”小赵只听到了后半句。 “你们俩都有工作，早点结婚也行，到时候有了孩子，我给你们看就行。” 赵母接着说。 小赵激动的心瞬间就回到了原地，工作？哪里有工作！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你记得跟晓春商量商量。”赵母见小赵不说话，推了推他。 “嗯，我知道了。”小赵蔫蔫地回答。 他准备再跟陆晓春商量商量，要不，就先结婚，工作的事情回头再说。 赵母想跟小赵商量彩礼的事，可小赵满心都是工作的事情，无论赵母说什么，他都是点头不说话。 “妈，我先去上班了。”小赵在赵母说话的间隙，快速地跑走了。 赵母皱起眉头，她已经发现了小赵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说，小赵知道她同意了他们俩的婚事，肯定会立刻把陆晓春带回来，不会是现在的反应。 难道是前段时间，她对陆晓春的态度，让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赵母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工作上，她根本想不到小赵居然拿工作的事情骗她。 下午的时候，小赵想跟陆晓春商量先不说是替班的事情，可他刚提了一个话头，陆晓春就让他赶紧把事情跟赵母说清楚，免得引起误会。 小赵愁死了，已经误会，说不清楚了。 陆晓春就当没看到小赵发愁的样子，这事是小赵乱说的，肯定要解释清楚。 她可不希望有一天，她和小赵结婚的时候，还因为这事有误会。 反正不到工作确定，她肯定不会说出来。 这次回来工作，陆晓春的心态有了很大改变，这以后可就是她的工作了，她肯定要努力工作，万一让领导看到她的努力，她就能更快的站住脚跟。 她在心里祈祷，齐萌萌一定要考上大学。 家里，齐惠兰也在祈祷，希望齐萌萌一定要考上大学。 只要考上大学，齐萌萌就是干部的身份，以后的工作，肯定比现在好多了。 她把两个孩子都抱到她屋里，或者带着两个孩子去看赵小草，不到喂奶不回来。 齐萌萌为了方便她出门，专门找人做了一个大一号的推车，可以放下两个孩子。 齐惠兰摸着推车，咂舌：“这么个推车，要那么贵，如果让五哥做，只收个木头钱？”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李老五在村里，用的都是山上的木头，当然便宜，这里可是省城，当然不便宜。 “萌萌，你说，我把这推车的图纸，给你五舅一份行吗？万一村里有谁想做，你五舅还多一些收入？” 齐惠兰想着帮扶李老五一把。 这推车是齐萌萌想的主意，找人画了图纸做的。 齐萌萌没有意见，她把图纸找出来递给齐惠兰，让她给李老五写信的时候寄过去。 第362章 还是高考重要 自从齐外公死后，齐惠兰很少主动去找李老五，可李老五是真心把齐惠兰当妹妹的，现在有能帮到李老五的机会，齐惠兰就想着帮他一把。 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齐萌萌。 齐萌萌在齐惠兰心里排第一，谁都不能越过去，就连刘大江都不行。 齐惠兰说完这件事，就又出去了，把空间留给齐萌萌，让她好好复习。 齐萌萌看着齐惠兰的背影，有些无奈，天天复习很无聊，她也想听点八卦闲话，可齐惠兰为了不影响她的学习，已经尽量减少跟她说话了。 虽然她今生有个大学梦，可具体上哪个大学她还没有想法，现在为了不让齐惠兰失望，只能努力去学了，怎么也要考个京城的大学。 齐萌萌在这里努力的考大学，军区那边，顾归之已经提前得到了去军校学习的机会。 廖政委拍着顾归之的肩膀，眼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 “归之，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我听说萌萌也准备考大学，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在京城上学。” 顾归之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跟廖政委道了谢，又去自家小院收拾了一番，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准备搬到城里去。 隔壁的李来娣听着动静，在院子里探头，看到顾归之在收拾东西，撇了撇嘴，她对齐萌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明明齐萌萌比她的年龄还小，为什么运气这么好，嫁的男人有地位，自己有工作，现在还生了双胞胎儿子，家里的活多数还是顾归之在干。 以前的时候，李来娣觉得自己能从农村出来，成为整个村里羡慕的对象，是运气好，而且还嫁了一个军官。 可现在跟齐萌萌一比，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等到了晚上，徐大明回来说顾归之被推荐去京城上军校，军校毕业后，最起码也是团长，李来娣的脸都要扭曲了。 徐大明的心情也很不好，根本没注意到李来娣的表情。 夫妻两个各自生着闷气，只有徐大娘看得清楚，她摇摇头，安静地低头吃饭。 自己没有那个命，还是不要多想了。 城里，齐惠兰听到顾归之被推荐去上军校，脑中第一反应是一定要去给自家老爹上香。 顾归之能去上学，肯定是齐外公保佑。 虽然顾归之只是女婿，但也算齐家的人，齐家有了大学生了。 齐萌萌看着狂喜的齐惠兰，笑着摇了摇头，问顾归之：“这次推荐去京城读军校，有几个人？” “有两个，除了我，还有方营长，在这次任务中也立了功。”顾归之没说的是，方营长本身就上了一年大学，跟他们不一样。 “正好归之先去京城，等萌萌考上大学，咱们一家人就都在京城团圆了。” 齐惠兰本来还担心，万一齐萌萌去读大学，顾归之一个人在这边怎么办，没想到顾归之居然比齐萌萌先去读大学，这样两口子一起进步，更好。 顾归之看了齐萌萌一眼，他知道能去京城读军校的时候跟齐惠兰想的一样。 想到以后大家都要去京城，齐惠兰开始琢磨一家人到了京城去哪里住。 “萌萌，你四舅的房子还在租吗？你说，咱们去了京城，是不是把房子拿回来？” 齐惠兰说了一半就摇头：“要是你的学校离着那里远怎么办？” 齐萌萌这段时间已经适应了齐惠兰的说话节奏，她也想着考京城的大学，京城的房子以后肯定会涨价，她们去了京城最好还是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不过具体位置，还得去了以后再说。 “妈，我估计得住学校。” 顾归之在旁边说：“如果妈带着两个孩子过去，我再找找看有没有房子，先租下来。” 他没往买房子的方向想，不过就是读几年大学，有地方住就行。 现在的人还没有买房子的概念，齐萌萌已经在旁边盘算着买房子的事情。 她不差钱，她空间里还有齐家的家底，到时候在京城买两套房子，如果以后不在京城了，还可以等着房子升值，一点不赔钱。 “你先去京城，等我考完再说。” 齐萌萌虽然有买房子的想法，但还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只能等到了以后再说。 齐惠兰见两人商量好以后的事情，就催着两人回屋，让齐萌萌给顾归之收拾东西。 顾归之以前多数都是穿军装，这才去京城倒是可以带一些便装。 齐萌萌打开柜子，把之前给顾归之做的衣服拿出来。 “这些都是前段时间做的，你一直都没穿，等到了京城天气就冷了，还是再买件棉衣的好。” 自己做的棉衣虽然棉花多，又暖和，但样子肯定没有买的好看。 顾归之肩宽腿长，是标准的衣服架子，可也要有衣服打扮，齐萌萌当即就想着跟他去买衣服，被顾归之直接拒绝。 “我是去京城学习，不用穿那么好，倒是天气冷了，你和孩子的衣服要提前准备出来，等我去了京城，去看看有没有最新款的衣服，给你买了寄回来。” 顾归之对自己的穿着并不上心，他觉得以前穿的衣服挺好的，再说他上的是军校，穿军装也挺好的。 现在齐萌萌要读书，还是不要去逛街的好。 齐萌萌这段时间一直在读书，早就想出去转转了，她据理力争，说要劳逸结合才能好好学习。 顾归之有些为难，他既担心影响齐萌萌的学习，又怕齐萌萌不高兴，最后在齐萌萌保证不担心学习的情况下，还是带她出去了。 他们俩去了百货大楼，各买了一件大衣，看起来像是情侣装，还去百货大楼买了饭菜回去。 倒是齐惠兰，见两人回来，催着齐萌萌赶紧吃饭，吃了去学习。 “你说你，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大玩心，等考上大学再出去逛。” 齐萌萌和顾归之互相看了一眼，等回了屋，顾归之才跟齐萌萌说：“等去了京城，我带你出去逛。” 所以说，还是高考重要。 两天后，齐萌萌去车站把顾归之送上了开往京城的火车，再回家，就开始了全身心的备考。 第363章 好好考虑考虑 齐萌萌全身心的备考，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于外面的事情是一点也不关心。 天气慢慢冷了，齐惠兰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就带着两个孩子去赵小草家里玩，知道了不少的八卦事情。 偶尔于小满带着小豆子过来玩，也会跟齐惠兰讲讲厂子里的事情。 陆晓春是每两周来一次，可上周陆晓春来过，这周周又来了，来了就闷头干活，一句话都不说。 齐惠兰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晓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有事，就跟姨说说，别憋在心里。” 本来陆晓春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听到齐惠兰这么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还一副想哭的模样。 很快，陆晓春就收敛了表情，勉强扯动嘴角，又低下头去逗两个孩子。 齐惠兰觉得有些奇怪，这是跟对象吵架了？ 她记得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小赵来过，眼睛几乎长在陆晓春身上，对她特别好，这才多久，就变了？ 本来陆晓春不想说，但她心里实在是憋屈，被齐惠兰多问了两句，眼泪掉了下来。 齐惠兰赶紧给她递帕子：“这是怎么了？吵架了？你要是觉得这个不好，姨给你介绍一个好的，晓春长得好看，又勤劳能干，要是没对象，想娶你的人还不在外面排队。” 这话说的夸张，但让陆晓春的心里好受了许多，脸也红了一些。 “齐姨，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就是一个农村姑娘。” 齐惠兰有些明白了，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工作上。 “我记得，萌萌答应她考上大学，工作卖给你。”这事，齐惠兰是听着齐萌萌说的。 “这事，我除了跟我姐姐说了，没跟别人说。”陆晓春的声音很淡。 陆晓春回去上班的时候，小赵跟赵母说陆晓春有了工作，赵母就一直想着怎么给两人办婚事，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小赵都没有提起婚事，让赵母很是奇怪。 昨天，赵母去找了陆晓春，对两人的情况旁敲侧击，还说两人谈了许久，陆晓春就算是有了工作，也不应该疏远小赵。 刚开始的时候，小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越听越不对劲。 赵母的意思，似乎是说她有了工作，就准备跟小赵分手。 可她现在的工作只是替班，而她和小赵也从来没有说过分手的事情。 自从小赵去了机械厂工作，两个人两三天见一面，前天才见过，不算分手吧？ 陆晓春不是受气的脾气，当场就把这两点说了。 黑脸的人换成了赵母，如果不是在厂门口，要考虑影响，赵母当场就能发飙，可就算忍了又忍，赵母还是嚷了出来。 “晓春，我说你，没有工作就没有工作，我家已经说了，你没有工作，顶多就是没有彩礼，我们也愿意接受你，可你骗我们说有了工作就不好了，你这不是骗婚吗？” 陆晓春的脸瞬间就红了，是气的，她的语气也生硬起来：“我什么时候骗婚了？我跟谁结婚了？再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有工作。” 赵母从头到脚打量陆晓春一眼，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如果不是你说的，为什么我儿子会跟我说你有工作？小小年纪就骗人。” 陆晓春气得想甩手走人，可却不能任由赵母污蔑她的名声，她以后还想在食品厂上班呢。 她忍着气说：“这位婶子，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有工作的事情，再说了，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有没有工作跟你说不着。” 她说完立刻就走了，根本不给赵母再说话的机会。 赵母也非常生气，她本来就想问问陆晓春，对于彩礼的想法，没想到让她发现陆晓春没有工作，而且根本没有想跟他儿子结婚，她气得转身就回了家。 陆晓春当天提前出来了一会儿，本来是要帮着陆晓兰带孩子去医院看病，可被赵母耽误了功夫，再到家的时候，陆晓兰已经带着孩子去医院了，她匆忙赶去医院，还被舒母数落了一通。 气得陆晓春眼泪都掉了下来，却没敢跟陆晓兰说这事。 因为陆晓兰生的小儿子，这两天因为肺炎住院，本来就心情不好，她不好再说这事，让陆晓兰跟着担心。 齐惠兰听了陆晓春的话，也生了气。 “这小赵怎么跟他妈说的，让他妈来找你。” 虽然说陆晓春跟小赵在谈对象，可两个人还没有结婚，赵母来找陆晓春，实在是不妥当。 陆晓春摇头，她不知道小赵是怎么跟他妈说的。 今天陆晓春先去医院给陆晓兰母子送了饭，就过来这里帮着齐惠兰干活，没有见到小赵，她也不想去见小赵。 “过几天再说吧。” 两人相处了几个月，感情也算是不错，让陆晓春分手，她肯定是不愿意，但赵母说的话太难听，她是真的生气。 “行，那就回头听听小赵的意思，他要是能解决这事，咱们就继续谈下去，如果他任由他妈来找你麻烦，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齐惠兰结婚三次，都没有经历过婆媳矛盾，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以前在医院工作，可见过不少婆媳矛盾。 如果男人拎得清，或者儿媳妇娘家强势，儿媳妇的日子还好过一些，反而，那日子，就真的是泡在苦水里一样。 像陆晓春这样，娘家几乎没什么助力，如果男人再不向着她，这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不了。 陆晓春明白齐惠兰的意思，她也算这么想的。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旁边屋子学习的齐萌萌是一点都没听见。 陆晓春在齐萌萌家待到中午，帮着齐惠兰做好饭，不顾齐萌萌的阻拦，还是走了。 实在是齐家的伙食太好了，她不好意思总在人家吃饭。 而且她今天跟陆晓兰说好了，中午还得去给她送饭。 陆晓春匆匆忙忙地回了舒家，舒家二婶已经做好饭，看到陆晓春回来，没有说什么，把已经盛好的饭盒递给她。 第364章 你没有工作我也娶你 陆晓春顾不得吃饭，带着饭盒就出了门，正好看到小赵在门口徘徊。 她就当没看见，从旁边走过，小赵伸手想拉她，被有防备的陆晓春躲了过去。 小赵再伸手，陆晓春加快了脚步，小赵赶紧跟上。 “晓春，你听我解释。” 陆晓春不想理她，只闷头往前走。 “晓春，晓春。”小赵在后面叫魂一样，周围经过的人目光若有若无地盯着两人。 陆晓春突然停下脚步，瞪着小赵：“我要去医院给我姐送饭，你别跟着我了。” 小赵立刻问道：“咱姐怎么了？要不我去给姐送点吃的？” 陆晓春没有理他，转身加快了脚步。 小赵看的出来陆晓春是真的生气了，没敢再喊她的名字，只在她身后跟着。 陆晓春知道小赵跟着，但她不想跟他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 陆晓春直接去了病房给陆晓兰送饭，小赵看着陆晓春进病房，转身去了医院食堂，他在食堂借了一个饭盒，买了一份红烧肉，又买了六个肉包子，拿着去了病房。 陆晓兰看到小赵的时候愣了一下，小赵赶紧把饭盒和包子送上。 “姐，我刚刚才知道你在医院，我给你买了一份菜和肉包子，你凑合着吃点。” 他是亲眼看着陆晓春进的舒家，很快又出来了，他猜测陆晓春没吃饭，就多买了一些。 陆晓兰看着眼前的红烧肉和肉包子，也猜到了，但她奇怪的是陆晓春的表情，并不像之前看到小赵的时候那样高兴，反而是扭过头去看孩子，就像没看到一样。 “晓春，你是不是也没吃饭，你看小赵买了饭，过来咱们一起吃点。” 陆晓兰拉了陆晓春一下，小赵立刻机灵地说：“姐，你和晓春吃饭，我看着孩子。” 旁边的人羡慕地说：“晓兰，你这兄弟不错，还知道给你们买肉吃。” 小赵想解释她是陆晓春的对象，可陆晓春连理都没理他，他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陆晓春看向另外一边，她心里发堵，不想吃小赵买的饭，陆晓兰给她使眼色，到底怎么回事？ 当着小赵的面，陆晓春没法说他干的那些蠢事，只能冲陆晓兰摇摇头，然后接过肉包子，咬了一口。 旁边的小赵见到陆晓春吃了肉包子，脸上立刻有了笑意。 可陆晓春只吃了一个肉包子就不吃了，盯着小赵的目光，她饱了。 齐惠兰没有多吃，她把剩下的半盒红烧肉倒到了陆晓春带过来的饭盒里，然后把饭盒递给陆晓春。 小赵抢着接过饭盒：“姐，我去洗饭盒，你跟晓春休息一会儿。” 等小赵出去，陆晓兰才压低声音问陆晓春：“晓春，你俩怎么回事？” 陆晓春摇头，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 陆晓兰的目光扫到旁边好奇地盯着她们的大婶，没有再接着问，只能说：“明天你姐夫过来照顾小三半天，中午你回家再跟我说。” 陆晓春默默的点头，心里想着到底该如何解释，她姐才回信。 小赵洗完饭盒回来，站在床边，对着陆晓兰说：“姐，我先去食堂还饭盒，让晓春跟我一起去行吗？” 陆晓春想说不去，陆晓兰拧了她的胳膊一下，用眼神示意她去。 病房里人多嘴杂，不能乱说话。 陆晓春只能站起来，“姐，我先回去了，晚上再给你送饭。” “我这里还有剩饭，晚上送到食堂热热就行。”陆晓兰不想让妹妹再折腾。 小赵殷勤地说：“姐，我晚上再给你送饭。” “不用了，天气不好，你们都不用来了。”陆晓兰不了解情况，对小赵很客气。 陆晓春站起身，跟陆晓兰说了一声，也没理小赵，转身就走了，小赵冲陆晓兰笑了笑，赶紧跟上去。 “晓春，晓春。”小赵喊了两句，陆晓春扭头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闭嘴，跟在陆晓春身后出了医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医院后面的巷子里。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陆晓春面无表情地看着小赵。 “晓春，我妈昨天是不是找你了，我跟她解释了，都是我的错，你从来没有说过你有工作。” 陆晓春的脸慢慢变冷，小赵的声音低了一些，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我妈知道冤枉了你，让我给你道歉。” 实际上，赵母是彻底生气了，还放话小赵娶谁也不让娶陆晓春。 陆晓春眼神淡淡地看着小赵，小赵讨好地冲陆晓春笑笑：“晓春，我认定你了，无论你有没有工作我都娶你。” “你这个想法跟你妈说了吗？”陆晓春反问。 当然说了，为了这话，昨天晚上赵家吵的差点把房顶掀起来。 赵母觉得小赵能为了工作的事情糊弄她，这事，陆晓春有责任，以前对陆晓春的好印象是彻底没有了。 小赵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跟陆晓春一点关系都没有，恨不得把陆晓春夸到天上去。 赵父的态度很明确，陆晓春有工作，他们就接受这个儿媳妇，没有工作就换人。 小赵想到昨天赵父的话，眼神暗了暗，脑袋一抽说了一句：“晓春，要不，咱们俩先领证，领了证，我爸妈就没办法了。” 陆晓春一怔，她没想到小赵这么迫切想跟她结婚，也说明一个事情，就是赵家不肯接受她。 她的心慢慢冷下来，避过小赵的目光：“我的户口本在我姐家里，还得去村里开证明，我爸肯定不会同意，再说吧。” 小赵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姐真是的，拿着你的户口本干什么。” 陆晓春横眉冷对：“我姐是担心我被人骗了。” 这话说的，好像小赵骗陆晓春似的。 “晓春，我是真心想娶你，你没有工作我也娶你。”小赵忍不住说道。 “嗯，我知道。”陆晓春的表情很冷淡，“我还要回去干活，不跟你多说了。” 她就算没有工作，也不会偷摸地领证，更何况她马上就要有工作了，更得光明正大地领证。 小赵拉住陆晓春的胳膊，感觉没来由地慌张。 陆晓春把他的胳膊拿掉，淡淡地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第365章 有些担心 小赵不知道再说什么，看着陆晓春慢慢走远。 陆晓春走着走着眼泪掉了下来，就算没有工作，她也不会悄悄领证，小赵这话说的，有点看轻她。 本来她还觉得小赵人好，家里条件也不差，可经过了这事，她觉得，还得再看看。 小赵对她是好，可做事冲动没脑子，至于赵母，没弄清楚情况就来找陆晓春的麻烦，陆晓春对赵母的印象也很差。 本来还算印象不错的赵母和陆晓春，现在都觉得对方不靠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小赵，只能想办法哄好对方。 陆晓兰带着小儿子在医院住院，小赵往那边送了两次饭，就被陆晓兰拒绝了。 “小赵，你工作也挺忙的，就别给我们买饭了，家里也送了饭，你再买饭就浪费了。” 周一的晚上，陆晓兰直接拒绝了，还让小赵拿回去。 “姐，我今天买的炒鸡蛋，你多吃点，对身体好。”小赵把饭盒打开，里面飘出鸡蛋的香气。 “不用了，家里很快就送饭来了，这一盒鸡蛋你拿回家就好。” 陆晓兰丝毫不为所动，把饭盒盖盖上，递给小赵，让她带回去。 小赵跟陆晓春成了，才是她妹父，到时候她吃什么都不算过分，可万一两个人没成，她吃了小赵的东西，就是给自家妹妹惹祸了。 昨天陆晓春下午来的时候，只说赵家不同意两个人的婚事，她想等她的工作具体定下来再说。 这话透露出的信息量太大，陆晓兰在医院里又没法问的太详细，只能先远着点小赵。 如果说昨天小赵面对陆晓春的态度有些不知所措，今天是彻底慌了。 陆晓春跟陆晓兰的感情好，陆晓兰现在对他的态度，肯定是陆晓春说了什么。 小赵想解释，可陆晓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小赵，我还得照顾孩子，你先回去吧。” 小赵没有拿饭盒就走，陆晓兰眼疾手快地拿起饭盒递给他，还不让他说话，把他推了出去。 舒和平来给媳妇送饭正好看到小赵，他有些奇怪：“晓兰，小赵怎么来了？” 如果知道小赵来，他就带陆晓春来了，两个人也能多说几句话。 “他正好路过。”陆晓春随口说了一句，就拉着舒和平进了病房，小儿子一个人在病房里，她可不放心。 舒和平想问小赵的事情，陆晓兰三言两语打发了过去。 舒和平是什么人，立刻就察觉到问题，可自家小姨子的事情，他不好多问，只能当不知道。 拿着饭盒回家的小赵，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才几天的功夫，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明明他和陆晓春的感情还不错。 赵母看到小赵耷拉着脑袋进来，又看到他手里的饭盒，哼了一声没说话，她还在为小赵骗她的事情生气。 小赵直接把饭盒放在桌上，回屋关门。 赵母反而是有些担心，走过去凑在门外听了几分钟，什么也没听出来，她猜测，小赵肯定是跟陆晓春吵架了。 她一方面气小赵太拿陆晓春当回事，一方面气陆晓春一个农村姑娘拿乔。 陆晓春则在家里帮着舒母打扫卫生，她今天下班回来晚了，舒和平已经去医院送饭了。 她怕去了以后遇到小赵，也没有再过去。 本来今天应该是舒家二婶洗碗，可陆晓春在那里干活，她转身就走，舒母看到了，也不好说什么。 陆晓春在这里住着，虽然说是给了食宿费，可这些钱并不多，也就够她自己的吃饭钱，也就是她知道偶尔给孩子们买点吃的，要不然，舒二婶可就不是给几个白眼那么简单了。 这一切，陆晓春都忍着，她不是刚进城的小姑娘了，她知道城里住房紧张，也知道大家吃的一般。 城里买个菜叶子都要钱，所以她每次回村都会买一大袋子菜回来。 现在知道齐萌萌考上大学，自己就会有工作，她感觉这日子也不算难熬了，再等等，高考马上就要来了。 不仅是陆晓春期盼着，好多人都在私下议论这事。 现在可是77年，谁家孩子都多，几乎每家都有适龄的孩子要参加高考，大家都在拼命的学习，希望自己能够考上大学。 齐惠兰每次出去买菜，都能听到别人私下议论高考的事情，她不敢跟齐萌萌说，就去找赵小草说话。 “我没想到有这么多的人参加高考，现在出去买东西，大家都在议论高考，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考上大学。” 齐惠兰本来对齐萌萌很有信心，她可是江老爷子和章美玲两个人教出来的，再加上她平时那么用功，肯定能考上大学。 可是现在这么多的人参加考试，齐惠兰就有些担心。 她已经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说那么多的齐萌萌会考上大学的事情，让齐萌萌的期待值那么大，万一，万一齐萌萌没考上大学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顾归之已经去上军校了。 赵小草听齐惠兰在那说了一通，把手里的鞋垫放下。 “我说妹子，你就是太担心了，咱们萌萌那成绩，我觉得没问题。” “我可是看过萌萌做题，那速度，太快了，一会儿就做完了，而且萌萌那字写的，多好呀。” 赵小草是认字的，也见过自家孩子写的字，跟齐萌萌写的字一比，自家孩子写的那就是草书，啥也不是。 “真的？”齐惠兰也说不清楚现在的心情，她问了一句，没等赵小草回答，先叹了口气。 “唉，大姐，我跟你说实话，我这心里乱糟糟的，既担心萌萌考不上，又担心她考到别的地方去，归之已经去京城上军校了，万一萌萌去了其他的地方，两个人又得分开。” “自从萌萌结婚以后，归之总是出任务，好不容易两个人都要去上学，我希望两个人可以多些时间在一起。” 齐惠兰虽说现在过的不错，但当年跟齐志军分开，她没有守住，嫁给了别人，是她一辈子的痛，她希望自己女儿的日子能过得顺遂，夫妻美满。 第366章 你肯定能考好 “我看归之那孩子不错，不会有别的心思。”赵小草以为齐惠兰说的是担心顾归之有别的心思。 “我不是那意思，归之算是萌萌爸看着长大的，人品肯定没问题，我就是希望两个人能够多在一块待待，这样感情更好。” 齐惠兰担心的不是顾归之的人品，而是齐萌萌自己一个人会不会孤单。 赵小草这才反应过来，她又安慰了齐惠兰两句。 这些话，齐惠兰只跟赵小草说了，并没有跟齐萌萌说，她在齐萌萌面前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挺乐呵。 齐萌萌倒是发现了齐惠兰的焦虑，她也问了几句，不过齐惠兰什么都没说。 齐萌萌猜着是高考的原因，想着距离高考很近了，估计等高考结束，齐惠兰就好了。 在万众瞩目中，高考来了，顾归之特意请假提前一天回来陪着齐萌萌参加高考。 齐萌萌正要睡觉，看到出现在她眼前的人，还有些懵，顾归之咧着大嘴笑了一下：“怎么？这才多少天，不认识我了？” 是不认识了，以前的顾归之可从来不会开这样的玩笑，没想到去上了军校的顾归之都会开玩笑了。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齐萌萌回神就准备去厨房。 “不用，我在车上吃了饭，明天就要考试了，我去给你打水烫烫脚，好好睡一觉。”顾归之说完就出去打水。 齐萌萌想说自己已经洗过脚了，可顾归之没给她机会。 顾归之亲自去打水给齐萌萌洗了脚，又把她明天考试要用的纸笔都检查了一遍，就关灯，让齐萌萌睡觉。 齐萌萌：“你是不是请假回来的，在家待几天？” “在家待三天，等你考完，大后天的晚上走。”顾归之压低了声音：“我给你买了一件红色的棉袄，你明天去考试穿着去，红色喜庆，你肯定能考好。” 齐萌萌：……封建迷信要不得。 过了三分钟，顾归之轻声问：“萌萌，你睡了吗？” 齐萌萌都想扶额了，今天的顾归之跟之前的区别太大了，她都怀疑是被附身了。 顾归之见齐萌萌没有说话，还凑过来看了看，齐萌萌赶紧回答：“没有，我还没睡着。” 顾归之的声音里带了担心，“怎么会睡不着，要不，我去给你冲点麦乳精，或者炼乳？” 齐萌萌：大哥，谁家三分钟就能睡着？ 为了不让顾归之加重焦虑，齐萌萌主动说：“我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说我报的是哪个学校？” 现在的高考还是提前报学校，时间紧，齐萌萌还没来得及跟顾归之说。 “没关系，你报哪个学校我都支持你，天晚了，你明天要考试，我坐了一天的车，早点休息吧。”顾归之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齐萌萌：有点假。 不过身边有了顾归之，齐萌萌的心里踏实了许多，过了没一会儿，齐萌萌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她睡着了。 顾归之有节奏的呼吸一顿，他起身看了看齐萌萌，确定齐萌萌睡着了，才起身去了外屋。 齐惠兰听到动静，也披着衣服出来，看到顾归之才松了一口气，她压低声音问：“萌萌睡着了？” “睡着了，我看睡得挺好的。”顾归之的声音也很小，他这才问起两个孩子，齐惠兰笑着说：“都睡着了，我本来还担心他们俩闹腾，影响萌萌，没想到他们俩那么乖，已经睡着了。” “我跟萌萌说好了，晚上两个孩子饿了我给冲奶粉，你们就放心吧，让萌萌好好睡一觉，明天好好考试。” 顾归之本来还想去看看两个孩子，既然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他就不过去看了。 他把给齐萌萌买的红色棉袄拿出来挂上，这才回到屋里躺在齐萌萌身边闭上了眼睛。 临近天亮，外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下雨了。 顾归之听到这个动静就醒了，他看了看身边的齐萌萌，很是担心齐萌萌被冻着，可现在时间还早，他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 一直到五点钟，顾归之实在是睡不着了，他轻手轻脚的起来，去外面把火点着，开始准备做饭。 齐惠兰也是早就醒了，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跟着起来。 她先摸了摸两个孩子的手脚，觉得不凉，又给两个孩子被子盖好才走出去。 顾归之已经把水烧上，又舀了面准备蒸馒头。 齐惠兰出来看了一眼，说道：“今天早上吃面条吧，再打两个荷包蛋，又暖和又能吃饱。” 顾归之跟着点头：“行，萌萌喜欢吃面条。” 等齐萌萌醒来的时候，一大碗热汤面已经做好了，还是面多汤少的那种。 齐萌萌习惯早上起来先喝杯温水，今天齐惠兰只让她喝了半杯。 “你今天要考试，少喝点水，要不然还得去找厕所。” 旁边的顾归之跟着点头。 齐萌萌只能把水杯放下，行，你们说了算。 刚醒来的时候，齐萌萌知道外面下雨，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马甲在衣服里面，保暖又不显眼。 吃过早饭，齐惠兰递给齐萌萌一副露手指的毛线手套和一个灌了热水的输液瓶子，输液瓶子外面也有毛线套子。 “这是我前几天织的，你带上，还有这个暖手瓶，你抱在怀里，水凉了，你就拿出来，下午我再重新给你灌热的。” 顾归之打着雨伞从外面出来。 “萌萌，我借了车，咱们开车过去。” 齐萌萌穿着大红色的棉袄，坐着吉普车来参加考试，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好多同学议论那是谁，怎么这么大的派头。 顾归之就当看不见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把一直拿在手里的文具袋递给齐萌萌：“别有压力，好好考，我在外面等你。” 齐萌萌也努力忽视掉那些声音，举着雨伞找了她的考场，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冬天的雨带着寒气，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其他考生看着齐萌萌带手套，拿着暖手瓶，那羡慕，都写在了脸上，就是监考老师都有些惊讶。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次高考能改变命运，倒是没有人闹事。 第367章 不是故意起晚 两天的考试，在寒冷的天气中，顺利的结束了。 齐惠兰晚上做了一大桌子菜，又炖了一锅鸡汤。 “萌萌这几个月辛苦了，归之特意赶回来也累了，咱们今天吃的好一些。” 齐萌萌这两天考试没怎么喝水，早就渴了，先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歇气地喝下去。 “哎呀，你喝那么多水干什么，应该喝鸡汤。”齐惠兰端着鸡汤碗，硬是没有拦下齐萌萌。 “妈，我喝水不影响喝鸡汤。”齐萌萌搂着齐惠兰的肩膀，在她耳边笑嘻嘻地说。 自从齐萌萌进门，齐惠兰就一直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现在看到她这样高兴，心里立刻就放松了，看来齐萌萌考的不错。 顾归之也是这么想的，他本来想问齐萌萌考的怎么样，可齐萌萌考完试出来，脸上都是笑，他干脆就不问了。 其他人考完试都是沉着脸出来，只有齐萌萌是笑着出来的，她脸上的喜气太明显。 齐萌萌考的还不错，做的题大部分都会，但她高兴的主要原因是终于考完了。 她来到这里以后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参加高考，后来又跟着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学习，那根筋可以说是一直都绷着。 现在考完了，那根筋一下子就松开了。 高考志愿她报了三个，第一个是京城大学经济系，这个是江老爷子要求的，他现在在京城大学教书，就希望齐萌萌能去京城大学读书。 其他两个志愿，一个报了中文系，一个是历史系。 齐萌萌现在的状态是无考一身轻，她吃饭的时候，感觉拿筷子的手都轻了两分。 “萌萌，多吃点。”齐惠兰不停地给齐萌萌夹菜。 “妈，你和归之也吃，这段时间都是你帮着我带孩子，你辛苦了，今天晚上就把孩子抱我们那屋，我照顾就行。” 齐萌萌把炖鸡的盘子往齐惠兰那边放了放。 齐惠兰看了一眼顾归之一眼，笑着摇头：“两个孩子跟着我睡也习惯了，换地方睡不惯，过两天你再带她们。” 齐萌萌还想说话，顾归之先谢过齐惠兰：“那就辛苦妈了。” 齐惠兰笑眯眯地说：“都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辛苦的。” 天气冷，她们吃的快，不过半个小时，就吃完了，顾归之去洗碗，齐萌萌抱着孩子喂奶。 齐惠兰看了看外面，才对着齐萌萌说：“你这个傻孩子，归之明天就回去了，你不说多跟他待会儿，还要带孩子，孩子就在家里，你什么时候不能看。” 齐萌萌这才反应过来齐惠兰的意思，她的脸一红：“妈，我和归之的情况，只怕不容易再要孩子。” 齐惠兰举起手，想要拍齐萌萌一些，可看着齐萌萌怀里的孩子，还是点了她的头一下：“我说你是不是傻，谁说两口子就是为了要孩子。” “归之还这么年轻，又去上了军校，等他毕业，最少也是个团长，那以后，肯定比你爸的职位还高，之前他出任务，你们俩相处的时间短。” “现在你们俩都要上学，相处的时间长了，这感情就好了。” “你们俩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要孩子的事情不着急，以后再有了当然高兴，就算没有，两个孩子以后也是个伴儿。” 齐惠兰就差明说让齐萌萌抓住顾归之的心了。 齐萌萌是真的没往这方面想，她觉得这可是七十年代，他们又是军婚，肯定不会有事，可齐惠兰说的有道理，有感情的婚姻才更有意思。 晚上的时候，顾归之可是感受到了齐萌萌的“热情。” 两个人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顾归之抱着齐萌萌，觉得头顶都在冒热气。 “萌萌，明天我就走了，家里辛苦你了，等你的通知书下来，咱们就在京城租个房子，到时候我回家就方便了。” 齐萌萌也觉得热，把胳膊露了出来，顾归之赶紧给她盖上，生怕她冻着，齐萌萌没有挣脱开，她忍不住说：“热，你别抱那么紧。” 顾归之把被子稍微拉开一些，胳膊却抱的更紧了。 齐萌萌感觉凉快了一些，才说：“咱们要在京城住好几年，如果有机会，我想买个房子，还是住自己的房子更方便。” 最重要的是，京城的房子值钱。 “行，听你的，我有机会就去找找。”顾归之对房子没有任何的意见，都听齐萌萌的。 “最好是买大点的。”齐萌萌觉得最少也要有三个住的房间。 他们夫妻俩需要住一天，齐惠兰跟着去照顾孩子需要住一天，孩子们以后大了，还得没人每人一间。 这样算下来，就不是三间，而是四间。 顾归之把这事放到了心里，准备回了京城，周末没有课的时候就出去找房子。 夫妻两个慢慢地说着话，直到齐萌萌睡着。 顾归之给齐萌萌把被子角往里面掖了掖，才开始睡觉。 第二天，齐萌萌差点没起来，齐惠兰想要叫她，顾归之没让。 “妈，萌萌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学习，现在考完了，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最主要的是齐萌萌昨晚也很辛苦。 齐惠兰本来是担心顾归之有意见，既然他觉得齐萌萌睡懒觉不是事儿，顾归之是亲妈，当然更不在乎。 顾归之上午也没有闲着，他把两个孩子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又出去买了不少肉回来，就帮着齐惠兰带孩子。 齐萌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打着哈欠出了屋，看到齐惠兰还有些不好意思。 “妈。” 齐惠兰正在哄孩子，随口说了一声：“归之包了饺子，你来看着孩子，我去给你煮饺子。” 顾归之在厨房听到动静，喊了一声：“妈，我煮就行。” 齐惠兰催着齐萌萌去洗漱，又点了点安安的小鼻子：“安安，妈妈是个大懒虫，咱们可不跟她学。” 齐萌萌：……我听到了，我又不是故意起晚的，实在是，累了。 顾归之煮好饺子端进屋的时候，被齐萌萌瞪了一眼，还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萌萌？你不想吃饺子？我再给你做点别的？” 齐惠兰在旁边看着，齐萌萌还不能说原因，只能憋气地说了一句：“不用。” 第368章 不想反悔 齐惠兰倒是猜出了原因，可这是人家小夫妻的情趣，她只能当不知道。 顾归之把饺子放到桌上，又去端了一碗饺子汤过来。 “我包了不少饺子，够吃两顿的，晚上还可以吃一顿。” 顾归之这次回来的时间不长，但特别忙，除了陪着齐萌萌考试，就是在照顾两个孩子。 现在两个孩子，看到他已经不哭了，偶尔还能给他一个笑脸。 康康看到齐萌萌吃东西，冲着她收手。 “昂，昂……” 安安倒是老实，并没有闹腾，不过他不经意间把手伸进了康康的嘴里，算是打断了康康的声音。 齐萌萌用勺子舀了半勺饺子汤，送进了康康的嘴里，康康咂吧咂吧小嘴，咧嘴一笑，她又舀了半勺饺子汤给安安。 安安高兴地举了举拳头。 “你先吃饭吧，他们俩喝过奶了，现在还不饿。”顾归之接过齐萌萌手里的勺子，让她先吃饭。 康康的眼睛跟着勺子转，顾归之有些好笑，又给康康喂了半勺饺子汤。 算起来，两个孩子也差不多半岁了，可以吃一些辅食。 齐惠兰把鸡蛋煮熟以后，给他们俩吃过鸡蛋黄，两个孩子都很喜欢吃，尤其是康康，还想着自己伸手去抓，吓得齐惠兰赶紧把鸡蛋拿走了。 现在顾归之喂两个孩子喝饺子汤，齐惠兰在旁边盯着，生怕康康去抢勺子，烫到自己。 眼看着齐萌萌吃完了饺子，齐惠兰就不让顾归之在喂。 “我去哄他们睡觉，你们俩说说话，萌萌去给归之准备准备东西。”齐惠兰把两个孩子带到屋里去睡觉，齐萌萌和顾归之也回屋去说话。 顾归之这次回来并没有带什么行李，齐萌萌想给他准备一些吃食，顾归之没让，他一个大男人，随便吃点什么不行，家里的东西都是给齐萌萌和两个孩子准备的。 齐萌萌想去给顾归之做点吃食，顾归之拉住她：“你别去了，晚上煮了饺子，我带着一饭盒就行。” 顾归之还有课，过年之前应该是没办法回来了，就是不知道齐萌萌这次能不能去京城过年。 齐萌萌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成绩能早点出来，她就去京城跟顾归之过年，只是这些事情，不是齐萌萌能决定的。 “如果过了腊月二十还没有出成绩，我就买火车票回来。” 顾归之为人谨慎，在成绩没有出来的时候，他不想让齐萌萌出门，免得有什么意外情况，齐萌萌不在家解决不了。 齐萌萌听了顾归之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这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次高考，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成绩，什么时候录取，在家里等着，最稳当。 两个人只说了一会儿话，赵小草就来了，她知道高考结束了，过来看齐萌萌。 不过赵小草很有分寸，只是跟齐萌萌聊了聊天，并没有多问。 下午4点多，齐惠兰把剩下的饺子都煮了，先给顾归之盛了一大碗，让他吃着，又给盛了满满的一大饭盒。 等顾归之吃完饭，齐惠兰把提前准备好的布袋递给顾归之。 “归之，这里面是鸡蛋糕和麻花什么的，你在火车上要是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自从齐萌萌开始准备高考以来，鸡蛋糕、小麻花这些吃食，家里就没有断过，前两天下雨，不方便出门，好在家里的吃食比较多，直接装上就行。 齐萌萌又给顾归之冲了一大杯麦乳精，灌到水壶里，让顾归之带着在路上喝。 顾归之上车的时间比较晚，他担心齐萌萌回来不安全，只让齐萌萌把他送到家门口。 “等我到了京城就给你发电报，你要是知道成绩，或者拿到通知书，就尽快跟我联系。” 顾归之出门前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点头，看着顾归之的身影消失在路口。 “萌萌，外面冷，你赶紧进来吧。”齐惠兰在屋里等了几分钟，出来催齐萌萌。 齐萌萌把院门关上，进了屋。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比前两天下雨的时候还冷。 “刚才你师娘来的时候，问我你考的怎么样，我说还行，你师娘问我，你要是去上大学，你的工作怎么办？好像是有人托她来问的。” 齐惠兰说起赵小草来的目的。 齐萌萌摇头：“我已经答应把工作给晓春了，只要我的录取通知书下来，我就和晓春去办手续。” 这是一早就说好的事情，齐萌萌不想反悔，再引起别的麻烦。 “那我明天过去跟你师娘说一声。”齐惠兰挺喜欢陆晓春，但是赵小草毕竟是齐萌萌的师娘，还是要提前说一声。 陆晓春也惦记着这事，只是，刚考完试，她没有立刻过来，要不然显得她催着齐萌萌换工作的事。 倒是赵小草更着急一些，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赵小草就来了。 她先是看了看两个孩子，又逗了逗他们，才问齐萌萌：“萌萌，昨天我跟你妈说的事情，不知道她跟你说了没有，你要是考上大学，你那工作，要不要卖掉？” 齐萌萌没想到赵小草这么着急，先摇了摇头：“师娘，我跟你说实话，我在考试之前就答应了替我上班的晓春，我要是考上大学，我就把工作卖给她。” 赵小草愣了一下，继而苦笑一声：“唉，我还以为我来的早呢，没想到人家提前就说了。” 只能说，这些都是巧合，齐萌萌也没有办法。 “我这工作，是给我娘家侄女问的，她去年下乡了，前几天也参加高考了，考完就哭着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她考的不好，让家里给她找工作。” “工作要是这么好找，当初就不会让她下乡了。” 赵小草娘家也是普通家庭，并不认识什么厉害人物，所以当初才让闺女下乡，现在为了让闺女回来，几乎是发动了全部的亲戚。 现在知道齐萌萌这里没有希望，赵小草还得去别的地方问问。 到了晚上的时候，陆晓春也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捆小葱，一捆韭菜。 “萌萌姐，这是我在自己屋里种的，量不多，你别嫌弃。” 第369章 那你努力 “我正好想吃这一口呢。”齐萌萌笑着接过了陆晓春手里的菜。 齐惠兰夸赞道：“晓春，你这菜是怎么种的，真是新鲜。” 虽然量不多，但韭菜味和小葱的味道都很浓，让人闻了就有食欲。 陆晓春的脸一红，“齐姨，这是我在厂子里种的，我找了一些破花盆，放在屋里，平时后勤部人少，我忙b就种了一些菜。“” 她本来想在舒家种菜地，可是舒二婶觉得不好看，不让她种，她只好把破花盆拿到后勤部。 自从小赵去了机械厂工作，后勤部来了一位小姑娘，年龄跟陆晓春差不多，据说是机械厂厂长的亲戚，平时不爱说话，无论陆晓春做什么，那姑娘都在旁边看着，并不多话。 陆晓春现在的生活，甚至比小赵在的时候，还要安逸。 齐萌萌看着陆晓春略微带些忐忑的眉眼，猜到她来的目的。 “晓春，过几天成绩就出来了，如果我考上大学，我这工作就卖给你，我说话算数。” 陆晓春提着的心立刻就放松了下来，她强扯出一抹笑容：“萌萌姐，我就是来看看你。” “我知道。”齐萌萌安抚性地拍了拍陆晓春，随口问道：“晓春，你跟小赵现在怎么样了？” 陆晓春脸上的笑容消失，她叹口气，低声说：“也就那样吧。” 自从赵母上次来找陆晓春以后，小赵就跟家里闹绷了，他坚持要娶陆晓春，而赵母接受不了农村的儿媳妇，母子俩的关系很是紧张。 小赵还想偷着跟陆晓春领证，被陆晓春拒绝了，两个人的关系就僵在那里了。 两人在谈对象，却不提结婚，小赵着急，陆晓春则等着齐萌萌的考试成绩，如果齐萌萌考上大学，她买下工作，那她的未来，会有很大的不同。 来之前，陆晓春跟自己说了很多次，不能问齐萌萌的成绩，可两人说了几句话，陆晓春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萌萌姐，你考的怎么样？” “还好。”齐萌萌这不是敷衍的话，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考完以后，她跟其他人也对答案，不敢说十拿九稳，但她觉得自己考上大学是没什么问题的。 陆晓春听到齐萌萌这样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齐萌萌考不上大学，自己的工作没了。 “萌萌姐，我回去就凑钱，等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收到，我就把钱拿来。”陆晓春急急地说。 “这事不着急。”齐萌萌不确定考试成绩什么时候出来，心态还算平稳。 可陆晓春却不一样，齐萌萌的高考成绩关乎她的未来，她比任何人盼着齐萌萌考上大学。 陆晓春这次没有在家里多待，她帮着齐惠兰洗了两件衣服，就匆忙地回了舒家。 陆晓兰答应借钱给她买工作，她想在高考成绩出来以前跟陆晓兰再次确定一下。 不过这事，姐妹俩是瞒着舒家人的。 晚上，舒家人都吃完饭，陆晓春跟着陆晓兰进了他们的房间，她把房门关好才小声问：“姐姐，我今天去萌萌姐家问过了，萌萌姐说只要录取通知书出来，我们就去办手续。” “姐姐，借钱的事情，你跟姐夫说过了吗？” 陆晓兰先看了看窗户外面，才回来压低了声音说：“这事，我之前跟你姐夫说过了，到时候我拿钱给你，你以后每个月还给我就行。” “太好了，姐姐。”陆晓春控制不住脸上的欣喜“姐姐，我给你写借条。” 陆晓兰拉住陆晓春的手：“咱们姐妹俩之前不说这个。” “用的，这钱不是姐姐自己攒的，还有姐夫的，我必须要写借条。” 陆晓春借的不是小数目，除了亲人，没人敢借这么多钱给外人。 陆晓兰见陆晓春坚持要写，没有再拒绝，到时候她把借条拿给舒和平，让他还放心一些。 “晓春，这事你跟小赵说过了吗？” 这段时间，陆晓兰没有听陆晓春说起小赵，有些担心。 陆晓春摇头：“没有，这事还没定下来，我没有说，等办完手续，我再说。” 她对赵母是有气的，上次赵母过来，羞辱她的话，她还记在心里，没有工作，就要被别人看不起，她一定要有一份正式工作。 “晓春，小赵现在去了机械厂工作，比在食品厂这边有前途，你们俩相处了这么久，要互相包容。”陆晓兰猜到两个人的感情出了一些问题，提醒陆晓春。 陆晓春点点头，并没有过多说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赵母对陆晓春的态度，陆晓兰倒是知道一些，可她去找陆晓春的事情，陆晓春没有说，她已经被歧视了，没必要让姐姐跟着受委屈。 陆晓春平时做事很靠谱，陆晓兰觉得在感情上她应该没问题，就没有多问。 小赵这几天有些忙，每天下班后再过去食品厂，陆晓春已经下班了。 这天，好不容易按时下班，他下了班第一时间就骑着自行车去了食品厂。 “晓春。”小赵大声地喊着要离开的陆晓春。 这时候正是下班的时间，大家都看向小赵，还有一部分认识陆晓春的看向陆晓春。 陆晓春被这么多的人盯着，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小赵赶紧走过去，站到陆晓春旁边。 “晓春，我有事情跟你说。” “嗯，咱们去那边说。”陆晓春快步往前走去，小赵快步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一条街，直到身边没有食品厂的同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陆晓春眼神淡淡地看着小赵。 “晓春，我这段时间都没看到你，我师傅说，我下个月就可以考二级焊工了，到时候，我妈肯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 小赵一脸的激动。 陆晓春却没有那么乐观，只怕到时候，赵母觉得小赵更加优秀，陆晓春更加配不上他。 “晓春，你不给我加油吗？”小赵一脸期待地看着陆晓春。 “嗯，那你努力。”陆晓春在小赵的目光中说了一句。 小赵立刻就笑了，从兜里拿出一个蛤蜊油放在陆晓春的手上：“晓春，这是我给你买来抹手的，天气冷了，你洗完手擦点。等我涨了工资，我再给你买雅漾。” 第370章 她是什么 陆晓春的手经常干活，已经有些开裂，但她要攒钱买工作，不舍得买蛤蜊油。 陆晓兰送了陆晓春一盒，可她舍不得用，只在刷完碗以后才用一小点。 “晓春，你快拿着。”小赵举着蛤蜊油见陆晓春没有反应，又往前递了递。 “这是多少钱买的，我把钱给你。”陆晓春说着，开始掏钱。 “不用，晓春，你是我对象，这个蛤蜊油没多少钱。”小赵的脸色不太好，他没想到陆晓春居然不收。 陆晓春从兜里拿出一块钱递给小赵，摇摇头：“我不希望你妈再因为一瓶蛤蜊油来找我。” 小赵彻底说不出话来，他的矛头拧在一起：“晓春，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我都说了，我妈知道错了，她以后肯定不会来找你了。” “你妈真的知道错了？”这话，陆晓春是说什么都不相信的。 小赵有些心虚，但还是肯定地点头：“我爸妈都很疼我，你看，我不想在食品厂干了，想去机械厂，我爸妈找了关系，把我调过去了。” 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可比性，陆晓春觉得小赵想的太简单了。 “赵哥，我们也谈了一段时间的对象了，你对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小赵脸上阴转晴，说话的声音都带了急切：“晓春，你同意嫁给我了？我这就回去跟我爸妈说，我去厂子里开证明，拿了户口本登记。” “等等，”陆晓春打断小赵的话，“关于结婚，赵哥你是怎么想的，给多少彩礼，我们结了婚住哪，以后怎么安排？” 小赵哑口无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陆晓春的嘴抿成一条缝，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晓春，咱们结了婚，我的工资都给你，彩礼，彩礼给你一百行吗？” 陆晓春心里的失望浮到脸上，她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赵哥，我是没有工作，可我也不是天生地长的，城里娶媳妇给多少彩礼，我也会打听，我是没有工作，既然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就算了。” 陆晓春转身就走，小赵立刻跟上，他努力解释：“晓春，我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你挺好的，我都说了以后工资给你，也给了你彩礼，这不就行了吗？” 陆晓春突然停下脚步，小赵差点撞到陆晓春身上。 “赵哥，你同学朋友们结婚给的彩礼是几百你打听过吗？手表、自行车、收音机，是不是最少也得有一样，新衣服是不是得有一件？” “至于你说的工资？你确定你能做主？” 本来陆晓春想给小赵留面子，不说这些的，可小赵想着糊弄过去，让陆晓春心里难过又失望。 小赵被陆晓春说的脸都白了，他当然知道，为了结婚，他特意打听过，可陆晓春没有工作，赵母已经很不满意了。 如果再要那么多的嫁妆，赵母肯定不会让小赵娶陆晓春。 在小赵看来，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结婚，等结了婚陆晓春再好好表现表现，赵母肯定就不再介意陆晓春没有工作的事情了。 这些话，小赵没有说，但陆晓春在他脸上看出来了。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赵母，而是小赵，小赵觉得陆晓春是农村姑娘，又没有工作，就应该退一步，听赵母的。 可是，凭什么？陆晓春长这么大，也没有吃赵家一粒米，为什么要为了小赵受委屈？小赵口口声声说要娶陆晓春，他又为陆晓春做了什么？ 刚来城里的陆晓春，被小赵身上的城里人光环蒙蔽，并没有发现这么问题。 可现在她马上就有工作，赵母又来找陆晓春闹过一次，这些事情，陆晓春就慢慢地开始想了。 “晓春，你没有工作，又是农村的，跟城里姑娘要的彩礼不一样。”小赵见陆晓春愣神，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那没有工作的农村姑娘，在城里结婚，也是只有一百块的彩礼吗？”陆晓春昂着脖子问？ 当然不是。 小赵知道，陆晓春也知道。 陆晓春已经不想说话了，她转身就走，她要好好想想彼此之间的关系。 这一次，小赵没有拦下，他觉得陆晓春有些矫情了，两个人都要结婚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陆晓春能感觉到小赵在后面没有追来，脸上的泪慢慢地流出来，她低下头，快速地抹掉。 接下来的几天，小赵没有过来找陆晓春，陆晓春也没有过去找他。 陆晓兰看着陆晓春越来越平静，忍不住问道：“晓春，你是不是担心萌萌的工作不给你？我听说这几天高考成绩就出来了。” 陆晓春摇头：“姐姐，我没事，我相信萌萌姐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那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吃饭少了，也不爱说话，就连笑都很少笑了，是不是小赵最近没有过来找你？” 陆晓兰打量着陆晓春脸上的表情，试探性地问。 “没有的事，姐，你别问了。”陆晓春低着头说完，转身：“姐，我去萌萌姐家一趟。” 陆晓兰叹气，看来是因为小赵的事情。 陆晓春不想跟陆晓兰说她和小赵的事情，她自己都没想明白自己和小赵之间的事情，就是跟陆晓兰说了，也是让她跟着着急。 刚才出来的着急，陆晓春准备的十个鸡蛋没有拿，看了看时间还早，陆晓春去了百货大楼，她想给齐萌萌买些点心。 今天是休息日，卖点心的柜台前人不少，陆晓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排在最前面的姑娘穿着白底碎花的棉袄，让售货员把所有的点心都包了一份，还扭头问身旁的男人：“我买的是不是有点多？” “不多，每种口味不一样。”男人低声说。 陆晓春瞪大了眼睛往前面看去，这声音，是小赵。 前面的小赵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点心，又问身边的姑娘，“还要不要去买点别的？我听说百货大楼新到了罐头，咱们去买点？” “我就爱吃水果罐头，咱们去多买点。”年轻姑娘说着就往旁边的罐头柜台走去，小赵立刻跟上。 “这年轻人谈对象就是不会过日子，买那么多点心吃的完吗？”排在陆晓春前面的大娘有些看不惯。 那是小赵对象？那她是什么？ 第371章 不用谢我 陆晓春脸色发白，点心也不买了，从人群中走出去，看了一眼小赵和那姑娘的背影，走出了百货大楼。 她这是工作还没到手，对象先没了？ 陆晓春的状态不好，没法去齐萌萌那里，也不想回舒家，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拐到了河边。 天气冷，河面上结了一层冰，陆晓春看着明晃晃如同镜子一般的河面，蹲了下来。 她不知道刚才跟小赵在一起的姑娘是谁，但两个人说话的状态她看到了，小赵脸上的笑容非常放松，只怕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 也许，她和小赵没有缘分，注定走不到一起。 如果只是赵母找陆晓春的麻烦，她还可以想办法解决，可如果小赵的心思变了，那这份感情，就真的变了。 陆晓春在河边蹲了半小时，感觉腿都麻了，叹口气，起身，天气太冷了，她还是回去吧，没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只是蹲的时间长了些，她一时间迈不动步。 陆晓春慢慢地挪动步子，在河边溜达了一圈。 辛正直下了班，顺着河边回家，以为陆晓春要跳河，大声喊着：“别跳，千万别跳。” 陆晓春活动的差不多了，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喊什么，她一扭头，脚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正好踩到河里。 辛正直也跑到了河边，见陆晓春掉下去，赶紧去拉她，嘴里还说着：“你这个女同志，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跳河，你说你，这大冷天的，不是找麻烦吗？” 陆晓春莫名其妙掉下河，本来就害怕，又被辛正直数落了两句，眼泪很快就流了下来。 现在的河面还没冻结实，陆晓春掉下去，辛正直很快就赶到，抓住了陆晓春，所以陆晓春只有两个裤腿湿透了，上半身没什么事。 辛正直见陆晓春哭了，说话倒是客气了一些：“不用谢我了，先回家吧，家里人还等着你，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陆晓春感觉到腿脚冰冷，再听辛正直还一副救命恩人的样子，气得她横眉冷对，把火都发了出来。 “我用的着你救吗？如果不是你喊那一嗓子，我怎么可能掉下去，我就是在河边走走，你喊什么喊，你不是我的恩人，是我的仇人。” “我的裤子和鞋都湿了，都是你害的，神经病。” 陆晓春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感觉到腿肚子都要转筋了，她狠狠地瞪了辛正直一眼，快步往舒家走去。 辛正直被骂了一顿，有些懵，他明明做的是好事，这女同志怎么还那么生气？ 算了，他是公安，救人是使命，就不要求对方感谢了。 陆晓春回到家的时候，感觉双腿都要冻着了，她快步回屋，把裤子脱下来，钻到被子里，想要暖和暖和。 陆晓兰正在洗衣服，看到陆晓春急急地进屋，有些奇怪，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萌萌家吗？” 陆晓兰看到地上扔的棉裤，捡起来，皱了下眉头：“这裤子怎么湿了？” 陆晓春冷的打了个哆嗦：“我今天遇到一个神经病，我就是在河边站着，他冲着我大喊，害的我掉进了河里，裤子都湿了，他还说我想不开，是跳河。” “什么，还有这样的人？”陆晓兰也生气，她让陆晓春在床上躺着，她去端盆热水，让陆晓春烫烫脚和腿，还能暖和一些。 陆晓兰端了热水回来，等陆晓春烫过脚，这才反应过来：“这大冷天的你去河边干什么？” 陆晓春有些心虚地去找棉裤，又低着头穿上。 “你去河边干什么？现在天气这么冷，大家都不会去河边。”陆晓兰感觉特别奇怪，非要陆晓春说出原因。 陆晓春无奈，闭上眼睛，把看到小赵和一个女同志一起买东西的事情说了。 “你问小赵和那女同志是什么关系了吗？”陆晓兰问。 陆晓春摇头，她为了不被小赵发现特意避开，怎么会上前去问。 陆晓兰伸出食指点了点陆晓春的额头：“我说你是不是傻？他和女同志一起逛街，你不去问清楚，你还躲开？” 陆晓春一声不吭，任由陆晓兰数落。 当时的情况，她浑身都发软，就是冲上去也说不出话来，冲上去做什么，再说，她和小赵并没有明确关系，她没有资格上去闹。 陆晓兰说了一会儿，见陆晓春一直都不说话，无奈地叹口气。 “算了，你先在屋里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碗姜汤，喝了发发汗。” 陆晓兰出去，陆晓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刚才她不敢上前，还有一个原因，跟在小赵身边的女同志脸上的笑容太明媚了，身上的衣服漂亮又干净，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城市姑娘。 她不敢上前去问。 如果，如果她的工作能快点定下来就好了。 陆晓春慢慢地闭上眼睛，过了半小时，陆晓兰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陆晓春发烧了，她怎么喊都喊不醒，急得她立刻出去叫人。 舒家人帮着把陆晓春送到了医院，输了一瓶液，她才醒过来，也退了烧。 不过陆晓春第二天还要上班，没有在医院住院，输完液又拿了一大堆药就回家了。 陆晓兰见陆晓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也没有再说她，晚上特意给她熬了白米粥，让她吃了早点睡。 “晓春，等几天，等萌萌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就就好了。” 陆晓春勉强扯动嘴角，算是笑了笑。 齐萌萌还有些奇怪，怎么陆晓春两周都没有来，按理说，高考完了，陆晓春应该会来的更勤一些。 于小满来找齐萌萌玩的时候，齐萌萌就问了一句。 于小满想了一下，说道：“陆晓春好像病了，不过没有请假，每天都穿的特别厚去上班。” “病了？是不是感冒了？”齐萌萌问道。 最近天气冷，感冒的人还真不少。 “好像说是发烧，具体的我没问。”于小满在食堂，跟后勤部打交道的时候不多，知道陆晓春病了，还是看到陆晓春裹的特别厚过去打饭，她问了一句。 第372章 邮递员离开的背影 齐萌萌知道陆晓春病了，特意去买了一些东西，过去看陆晓春。 她提前问过于小满，知道陆晓春一直都在上班，所以是周日去的。 这几天陆晓春虽然坚持去上班，但精神不太好，周日的早上就起迟了。 陆晓春喝掉陆晓兰给她留的粥，就坐在窗户前发呆，然后就看到了齐萌萌。 “萌萌姐，你怎么来了？”陆晓春很是惊讶，难道是高考成绩出来了。 陆晓兰明显也误会了，她以为齐萌萌是来通知陆晓春去工作的事情，一脸喜气地把齐萌萌迎进了屋子。 “我听说晓春病了，就来看看她。”齐萌萌把东西放在桌上，说了来意。 陆晓兰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推辞：“晓春就是着凉了，没什么大事。” 陆晓春掉水里的乌龙，只有姐妹俩知道，就是舒和平都不知道。 实在是这事好说不好听，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更麻烦。 齐萌萌看了看陆晓春发白的脸色，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天气冷，着凉也不是小问题，我给晓春带了一瓶麦乳精，让晓春多喝点补补。” 听到齐萌萌带的是麦乳精，陆晓春赶忙拒绝：“萌萌姐，这麦乳精太贵了，你拿回去给两个孩子喝吧。” “这是给你买的，我哪里能带回去，再说安安和康康都还小，喝不了麦乳精。” 齐萌萌硬是把麦乳精又放回桌上。 陆晓春毕竟身体还没好利索，跟齐萌萌撕吧了几下，还是被齐萌萌把东西放下了。 放下东西，齐萌萌没有多待，陆晓春把她送到了门口，看着她走远才回去。 “晓春，这些东西你去收起来。”陆晓兰把齐萌萌带过来的兜子递给陆晓春。 陆晓春没有接。 “姐姐，这些东西你收起来给，给孩子们吃。” “等他们吃的时候，我再去给你要，你身体不好，就得多喝点麦乳精补补。”陆晓兰心疼自己的两个孩子，可却不想把东西收到自己屋里。 陆晓春拿出东西来，可以说是心疼外甥。 如果这些东西在陆晓兰屋里，那就要分给舒家所有的孩子，只怕用不了两次，这些东西就没有了。 陆晓春在舒家生活了这么久，自然明白陆晓兰的意思，她听话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到属于她的一个小柜子里。 “晓春，萌萌知道你病了，特意过来看你，关于工作的事情，你就别着急了。” 陆晓兰低声跟陆晓春说。 “嗯。”陆晓春点了点头。 “还有小赵的事情……” “姐，我困了，我想睡一会儿。”陆晓春没等陆晓兰说完就转身去床上，准备睡下。 “唉……”陆晓兰叹口气，“好，你不想听，我就不说，等工作的事情确定下来再说吧。” 陆晓春一点都不想听到小赵的名字，她想到小赵跟别的姑娘一起逛街，就烦的不行。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距离过年没有几天了，顾归之从京城回来了。 他放假以后给齐萌萌发了电报，又等了两天收到回复，知道齐萌萌的成绩还没有出来，就坐火车回来了。 “这是烤鸭，这是点心，都是京城的老字号，我回来的时候特意去买的。” 顾归之把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这次他没买衣服，带的都吃的，拿出来，摆了一桌子。 安安和康康本来被顾归之拿回来的拨浪鼓吸引，听到吃，又闻着空气里的香味，眼睛都看向桌上的吃食，康康还伸着手让顾归之抱。 顾归之一脸感动，小心地抱起康康，康康的身体立刻歪向桌上。 幸好顾归之的力气好，虽然没有防备，还是稳稳地抱着了康康，倒是吓了齐萌萌一跳。 “你这个小坏蛋，为了点吃的，差点摔了。”齐萌萌拍了康康的后背一下。 康康穿的厚，没有丝毫感觉，只对着齐萌萌笑一下，又开始往吃的挣扎。 顾归之不知道这些东西康康能不能吃，他看向齐萌萌：“萌萌，康康能吃吗？” “不能。”齐萌萌回答的很干脆，她自己就是面包师傅，当然知道现在的面子里放了糖油，小孩子吃了不好消化。 康康听到齐萌萌说不，眼圈立刻就红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自从两个孩子出生以后，顾归之就没怎么见过，现在看到康康在哭，很是心疼，他一边去找布给康康擦脸，一边说：“萌萌，要不就给康康吃一点，吃一点应该没事吧？” “有事。”齐萌萌再次拒绝，然后从顾归之怀里抱过康康，点着他的小鼻子说：“哭也不给吃，吃了肚子疼。” 这话太复杂，康康还听不懂，他只知道妈妈不让吃好吃的，委屈，所以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连累的安安也开始撇嘴。 “萌萌，要不，吃一点？”顾归之实在看不得两个孩子哭。 “你看着安安。”齐萌萌抱着康康走了出去，找到齐惠兰。 “妈，鸡蛋羹蒸好了吗？” 算着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两个孩子吃辅食的时间了，这两天齐惠兰每天蒸一个鸡蛋，每个孩子吃半个。 齐惠兰听到康康的哭声，就猜到他饿了，她把已经晾好的鸡蛋羹咬了一小块放到康康嘴里。 康康的哭声立刻停了，小嘴吧唧着，眼泪还挂在嘴角。 齐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瞪了康康一眼：“这个小馋猫，一点小事儿就哭起来没玩。” 齐惠兰熟练地抱起康康开始喂鸡蛋羹，嘴里还哄着：“我们康康这是聪明，知道饿了。” 齐萌萌摇摇头，嘴里说着：“这小子，就是爱哭。” 这话，齐惠兰没有反驳，康康确实比一般的孩子爱哭。 齐萌萌端起另一个碗回了屋里喂安安。 顾归之仔细看过齐萌萌的表情，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高考成绩一直没出来，他心里着急，却一点都不敢问。 腊月二十八，顾归之带着齐萌萌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回来正好看到邮递员离开的背影。 第373章 我能回去吗 齐萌萌和顾归之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快步往家里走去。 齐惠兰正拿着一封信上下左右反复地查看。 “萌萌，这是你的信，你快打开看看。” 齐萌萌接过齐惠兰手中的牛皮纸大信封，手有些抖，她慢慢地打开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 她只看了一眼就抬头看向齐惠兰，又看向顾归之。 “入学通知书，萌萌，你考上了。”齐惠兰就站在齐萌萌的旁边，自然看到了通知书最上面的几个大字：京城大学学生入学通知书。 “还是京城大学，萌萌，你果然是考上了京城大学，你考上了。”齐惠兰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地说着：“老天保佑，爹保佑，萌萌考上了。” 齐萌萌把通知书上的每一个字都看了一遍，她想哭，又想笑，似乎有多种情绪在她心里翻腾，她的大脑空白一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萌萌，你考上了。”顾归之也揽上齐萌萌的肩膀，他的心落在了实处。 前段时间，他去看望江老爷子和章美玲的时候，江老爷子说齐萌萌的知识很扎实，肯定能考上大学。 可入学通知书没来，他的心里并不踏实，现在看到通知书，他是真的放心了，齐萌萌是真的棒，居然考到了京城大学。 “萌萌，我要回去给你外公上香，让你外公知道，我们齐家出了个大学生。”齐惠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齐萌萌激动的心平复了一些，她扭头看向齐惠兰，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这时候回去？ “萌萌，你是咱们齐家的第一个大学生，我想回去跟你外公说一声，我就回去两天，很快就回来。这两天，你请赵大姐来帮你带两天孩子行吗？” 齐惠兰在齐萌萌去考试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齐萌萌考上，她肯定是要回家祭祖。 可她没想到通知书来的这么晚，马上就要过年了才来。 “萌萌，我能回去吗？”齐惠兰的声音很轻，也带了忐忑，她是非常想回去的，但如果齐萌萌不同意，她就过段时间再回去。 “妈，你想回去就回去，这几天归之在家，我们俩能带好孩子，对吧？归之。”齐萌萌看向顾归之。 顾归之跟着点头：“妈，你回去就多待两天，跟刘叔好好过个年，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开学前再回来就行。” “可不能开学前回来，我也就是回去祭祖，办完就回来。”齐惠兰见女儿女婿都支持她回去，声音也不忐忑了，可让她多待几天，她也不放心。 家里可是有两个孩子，她担心顾归之和齐萌萌照顾不过来。 “妈，你就放心吧，我和归之两个人呢，还能照顾不了两个孩子。”齐萌萌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自从高考结束后，两个孩子都是她和齐惠兰一起照顾的，两个孩子也经常跟着她睡，她觉得她和顾归之带好两个孩子肯定没问题。 齐萌萌这么说，齐惠兰反而不放心了，她看向两个孩子，有些踌躇：“要不，我晚些时候再回去也是一样。” “妈，”齐萌萌喊了一声：“你就放心的回去吧，家里有我和归之没问题，今天是腊月二十八，火车票肯定特别不好买，要不，让归之去想想办法？” 现在的春运虽然跟以前没法比，但过年期间的票肯定是不好买的，尤其是齐惠兰可以说是临时决定要走，只怕买不到这一两天的。 “我出去想想办法，你帮妈收拾东西，准备些吃的。”顾归之起身穿厚衣服，又戴好帽子和围巾出去了。 齐萌萌回屋把通知书放好，又拿了一个大包出来。 “妈，我帮你收拾东西。” 齐惠兰本来只是有回家的想法，她只想到顾归之和齐萌萌不反对，却没想到两个人这么支持她，不仅去帮她买火车票，还帮她收拾东西。 齐萌萌把家里的麦乳精和罐头、肉肠都放了一些到包里，齐惠兰看到，上前一步准备拿出来。 “萌萌，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准备的，你放我包里干什么？” “妈，这些都是让你在路上吃，还有回家吃的，你看，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归之买的最快的车票也是今天或者明天的，你到了家也该过年了，家里只有刘叔在，万一没准备吃的怎么办？你多带一些吃的，你和刘叔过年吃。” 齐萌萌还去厨房把齐惠兰炸的肉丸子、酥肉这些都装到包里，最后齐惠兰拦着不让往包里放了。 “萌萌，这些东西都是做了给你们过年吃的，你都给我装到包里，你和归之吃什么？” “妈，我只是装的种类多一些，你看，我都留下了一半。”齐萌萌让齐惠兰看留下的东西。 齐萌萌当然看到了，可她还是好心疼，这些东西做的时候可是用了不少的肉和油，都带走，她可舍不得。 “妈，你听，是不是康康哭了？你去看看。”齐萌萌突然停下动作，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齐惠兰也侧耳听了一下，她虽然没有听到康康在哭，但她不放心，还是回屋去看了，临出门前，她提醒齐萌萌不能再往里放东西了，再放她可不拿了。 齐萌萌听话地点头说是。 等齐惠兰一走，齐萌萌就开始舀面打鸡蛋做鸡蛋饼，她不确定齐惠兰什么时候走，但这些吃食提前做出来不会坏。 就算齐惠兰不吃，他们也可以留下吃。 齐惠兰回屋看了看，康康睡醒了自己玩的正开心，看到她，张开小手就要她抱，她伸手就把康康抱起来。 “哎呦，我们康康醒了，外婆这次回家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康康会不会想外婆呀？” 康康听到齐惠兰说话，高兴地挥舞小手，一不小心就抓住了齐惠兰的头发。 齐惠兰费了好大劲才让康康松手，她点了点康康的小鼻子：“你呀，就是淘气。” 两人说话的功夫，安安也醒过来，开始喃喃自语。 齐惠兰把康康放到摇篮里，慢慢地摇动，又把安安抱起来，哄了起来。 虽然康康姓齐，但齐惠兰对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疼爱。 第374章 突然要回家 齐萌萌做了一摞的鸡蛋饼，顾归之才回来，他头顶还带着一层薄雪。 “外面下雪了吗？”齐萌萌拿了毛巾给顾归之打顾归之身上的雪。 “我回来的时候刚开始下，不过下的不大。”顾归之说着把车票递给齐萌萌，“我给妈买的明天的车票，不过时间太紧张了，我没买到卧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齐惠兰对坐硬座倒是无所谓，好多人坐火车买的还是无座票呢，不也是一样回去。 她倒是有些担心外面的雪，怕雪下大了，火车不开。 齐萌萌试探性地说要不晚点再走？ 齐惠兰摇头：“万一雪下的不大呢，我先把东西整理出来，明天早点去车站看看。” 齐萌萌在心里暗笑了一下，她看得出来，齐惠兰很想回家，她刚才说的话，不过是试探齐惠兰。 齐萌萌把做好的鸡蛋饼拿出来让大家吃，既然买了明天的火车票，那就明天一早再起来准备吃的。 吃过饭，齐惠兰去收拾东西，顾归之洗碗，齐萌萌带着两个孩子回屋。 晚上休息的时候，齐萌萌听到齐惠兰那屋还有动静。 “妈，你怎么还不睡？”齐萌萌披衣起来去那屋查看。 “这个包有点小，我找找有没有大点的包，是不是吵到你了？”齐惠兰脸上有些愧疚，“我不收拾了，你先回去睡吧。” 齐萌萌看了看床上放的杂乱的东西，居然还有一床被子，似乎是之前她给齐惠兰的。 “妈，这被子也带走吗？” “啊，我是这么想的，家里的被子薄了一些，我准备带着这床被子回去。” 齐惠兰说着话，脸上有了红晕。 齐萌萌秒懂，她让齐惠兰等一下，然后回屋拿了一床毯子和一个包，她当着齐惠兰的面把毯子塞到了包里。 “妈，这个毯子挺暖和的，还轻便一些，你一起带回去。” 齐惠兰不知道毯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可她只上手摸了一下就能感觉到柔软，她开始往外拿。 “萌萌，这毯子暖和，你留着自己盖，我不带回去。” “妈，这毯子我不需要，我们那屋的被子厚，两个孩子也不喜欢盖毯子，你拿回去给刘叔正好，要不然在我们那屋也是白放着。” 齐萌萌拦住齐惠兰的手，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毯子，所以从来不盖。 齐惠兰却不相信起码的话，那么柔软的毯子，图案也喜庆，齐萌萌怎么会不喜欢呢。 “妈，这毯子明天让归之给你拿到火车站办托运，再去给刘叔打个电话，有刘叔接你，这些东西你也能带回去。” 齐萌萌想的很全面，还帮着齐惠兰收拾东西。 齐惠兰很是感动，她扭头悄悄抹了一把泪，推着齐萌萌回屋。 “剩下的这点，我自己收拾就行，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齐萌萌没有拒绝，听话地被推出去，剩下的东西不多了，让齐惠兰自己收拾就行。 第二天，齐萌萌一早就起床做鸡蛋饼，煮了饺子，还把家里做的卤肉切成小片，咸鸭蛋也拿了几个。 齐惠兰觉得这些东西太多了，齐萌萌都塞到饭盒里。 “妈，这些东西带着路上吃，吃之前泡泡热水，如果火车上有卖盒饭的，你就买盒饭吃，这些东西带回家。” 天寒地冻，如果不是现在没有桶装方便面，齐萌萌肯定不准备这么多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吃热的，在火车上加热只能用热水，其实并不方便。 齐惠兰则带着齐萌萌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把她之前准备的东西都给齐萌萌说了一遍。 “萌萌，马上就要过年了，妈肯定不会在家里多待，你放心。” 齐惠兰走之前跟齐萌萌说。 “妈，你回去一趟不容易，多待些日子没事。”齐萌萌这话说的是一片真心。 可齐惠兰觉得齐萌萌是强颜欢笑，她在心里算着时间，想着早点回来，不能让齐萌萌和顾归之两个人带孩子。 昨天就开始下雪，但没下起来，今天早上起来，地面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雪花，估计不影响火车出行。 顾归之拿着行李送了齐惠兰去火车站，亲眼看着火车开走，又去邮局给刘大江打电话。 刘大江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都要过年了，怎么齐惠兰突然要回家了？ 顾归之把齐萌萌考上大学的事情说了，刘大江这才点头，他就说齐惠兰回来是有原因的。 虽然顾归之没有说祭祖的事情，但刘大江猜到了，只是他不知道齐惠兰这才回来会在家里待几天。 电话里不方便说太多，顾归之说完齐惠兰回去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刘大江想了一下，拿上帽子就出了门。 之前他以为齐惠兰不回来，家里什么也没准备，现在齐惠兰回来过年，他肯定要出去多买点东西，总不能让齐惠兰回来跟他一起吃粗粮和咸菜吧。 刘大江先去副食品店买了大米和白面，又跑去卖肉的地方。 可惜他去的晚了，这几天已经没什么肉了，他七拐八拐地去找人买了鸡和猪肉，这才心满意足地带回家。 另一边，顾归之又去买了一些绿色的蔬菜才回了家。 齐萌萌正给两个孩子喂蒸鸡蛋，两个孩子吃的开心，顾归之顺手接过来，喂了安安一口。 安安顺着勺子先看了一眼，这才吃了下去，倒是康康，见有人喂，直接一口吞下。 顾归之忍不住跟齐萌萌说：“安安的警惕心还挺强，适合当兵，倒是康康，平时调皮，却是个大大咧咧的脾气。” 对着还不到一周岁的孩子，就安排以后的工作，齐萌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把妈送上火车了，也跟刘叔说了，明天妈到了站，有刘叔去接。”顾归之接着说。 齐萌萌点头，顾归之接着说：“明天就是除夕了，家里的吃食多，年夜饭我们做的丰盛一些。” 这是他们一家四口一起过春节，确实值得庆祝。 除夕的晚上，顾归之和齐萌萌一起做了一大桌子菜，有鱼有肉，还有一锅老鸭汤。 齐萌萌突然想到了前世听过的一段话，除夕晚上吃好，初一吃剩的。 第375章 以后的打算 顾归之看齐萌萌盯着桌上的菜，笑容有些奇怪，问了一句：“怎么了？这些菜不喜欢？” 齐萌萌笑着摇头：“我就是觉得这么多菜，咱们俩吃不了。” 旁边的康康适时地发出声，顾归之闻声看去，指了指康康：“你看，康康都不同意你说的这话了，吃不了就明天再吃。” “明天吃不完后天吃，对吧？”齐萌萌是真的绷不住脸上的笑容。 顾归之理所当然地点头，有些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笑的。 现在大家能有点肉吃不容易，舍不得一次吃完，分成好几顿吃很正常。 哪像多年以后，都说吃剩菜不健康，直接倒进垃圾桶。 顾归之先盛了两碗鸭汤，在安安和康康期待的目光下，给他们的小碗里也各放了一勺，然后慢慢地喂给他们。 安安有些排斥，还是康康喝过以后，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安安才又喝了一口。 不过，也只有这一口，再想喝就没有了。 安安和康康的年龄还小，不能吃太多盐，也就是因为除夕夜的原因，给两人喝了点汤。 不过齐萌萌专门给两人蒸了一个苹果，蒸熟以后用勺子压碎，就成了苹果泥，酸酸甜甜的，两个孩子很爱吃。 顾归之和齐萌萌先把两个孩子喂饱了，才坐下开始吃饭。 “我刚才已经给刘叔打过电话，刘叔已经接到妈了，你放心吧。” 刚才，顾归之出去，就是找地方给刘大江的办公室打电话。 齐萌萌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现在知道齐惠兰平安到达，心里踏实了很多。 今晚是除夕，顾归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给齐萌萌倒了一杯红糖水。 齐萌萌：……我其实可以喝一点。 顾归之顶着齐萌萌的目光晃了晃酒瓶子，好脾气地说：“你还在喂奶，喝点红糖水对你的身体好。” 齐萌萌突然感觉嘴里没味。 就算不能喝酒，她想喝柠檬汁，山楂汁、葡萄汁、桃汁、快乐水…… 除了红糖水。 当然，也就是想想。 顾归之先给齐萌萌夹了一块鸡肉：“这鸡肉是从下午开始炖的，你尝尝味道。” 纯正的农家走地鸡，味道当然好。 看在美食的份上，齐萌萌就不计较没有酒喝的事情了。 今天晚上菜好，氛围也好，齐萌萌一不小心吃撑了，而顾归之则是喝多了。 齐萌萌把没吃完的菜收到柜子里，揉着肚子：“今晚吃多了，我去煮点山楂水。” 她记得空间里有健胃消食片，可以趁机吃两个。 顾归之伸手拉了齐萌萌一把，大力把齐萌萌拉到怀里。 齐萌萌撞到他身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痛，可顾归之纹丝未动。 “别去了，我帮你消食。”顾归之的声音低沉，带着热气吹向齐萌萌的耳朵。 “你不知道山楂在哪里。”齐萌萌想推开顾归之，可顾归之一动不动，甚至扯动嘴角笑了一下，一个用力，把齐萌萌抱了起来。 齐萌萌吓得赶紧抱住顾归之的脖子。 “放心，我不会摔了你。”顾归之低声说着，把齐萌萌抱到了屋里。 两个孩子在屋里睡的正香，顾归之把被子垒高，挡住两个孩子的视线，就开始帮着齐萌萌“消食”。 两个小时以后，顾归之在她耳边问道：“怎么样，现在还撑吗？” 齐萌萌浑身酸软，她瞪了顾归之一眼，这么久，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已经消化了，甚至，她都觉得饿了。 外屋还开着灯，在暗黄的灯光下，脸色红润的齐萌萌，这一眼，带着无限的风情，更像是在撒娇。 顾归之觉得身下一紧，再次凑近齐萌萌。 齐萌萌感觉到了，捶打他的肩膀：“别闹了，等会儿孩子该饿了。” “我也饿。”顾归之意有所指。 齐萌萌是真的累了，她不自觉地嘟起嘴，声音里带着她没察觉的娇软：“我累了。” 顾归之仔细地看了她的表情，这才放过她。 “我去烧点水，等会儿该吃饺子了，你饿了吗？” 齐萌萌忙不迭地点头：“饿了，我想吃饺子。” 那动作，似乎怕她再晚一点，顾归之就不去煮饺子一般。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可爱的样子，大声地笑起来。 这是齐萌萌认识顾归之两年多，第一次看到他大笑，带着放松和惬意。 以前的顾归之，可能是因为常年当兵的原因，脸经常绷着，就是偶尔笑一下，也是扯动嘴角。 去上军校的顾归之，锋芒似乎藏了起来，人看着，也放松了许多。 齐萌萌慢慢地做起来，顾归之先端了一盆水过来让齐萌萌擦洗，这才去厨房继续烧水。 齐萌萌收拾了一番，穿上厚衣裳，先看了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睡得正香，康康还吧唧了下小嘴，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齐萌萌笑了一下，把被子给两个孩子往上盖了盖，这才去了外面。 除夕的年夜饭，桌上的菜太多了，齐萌萌和顾归之说好，没煮饺子，饺子留着跨年的时候吃。 现在的过年，除了能放点鞭炮，是真的没有娱乐项目，春节联欢晚会还要好几年才能出来。 齐萌萌看了看时间，还不到12点，顾归之已经煮好了饺子。 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菜少肉多，一咬就出油。 顾归之煮了不少，桌子上摆了五六个盘子。 “萌萌，你多吃点。”顾归之把筷子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虽然说是饿了，但她吃了五六个饺子就吃不下去了，就在那里看着顾归之吃。 顾归之晚饭吃了不少，但他胃口少，吃了一盘半的饺子。 齐萌萌端着饺子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跟顾归之聊起以后的打算。 “我们年后去京城，我想过几天就跟晓春去把工作的事情办好。就是这房子，我没想好要不要租出去。” 现在这房子，里外都是齐萌萌重新布置的，她有些舍不得租出去。 可她去京城上大学，估计以后回来的时间比较少，这房子如果一直空着，实在是可惜。 “你要舍不得，就暂时不租。”顾归之看出齐萌萌的不舍，主动说道。 第376章 带我去医院 齐萌萌确实不缺这个房子的房租，她见顾归之没意见，就想着先去了京城看看情况，如果在京城买了房子，这房子就租出去。 顾归之去上军校，毕业以后还会不会回冀省军区，谁也说不好。 所以这房子的具体安排，只能等以后再说。 顾归之又说起京城的情况，现在的社会形势，比原来好了很多，有很多人家的房子还了回来，也有一些人会选择卖房。 齐萌萌要去京城大学上学，肯定是把房子买在那附近比较方便，具体的情况，等齐萌萌去了京城再说。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好大的动静，顾归之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了。” 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动静，比之前好几年的动静都大。 “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过。”顾归之看着天上的亮光，低声说道。 确实，马上，华国就会迎来腾飞的新时代。 齐萌萌跟着点头，接下来的几年，只要能抓住时机，就能过上好日子。 这时，屋里传来康康的哭声，他被放鞭炮的声音吵醒，又没有感觉到齐萌萌在身边，立刻就哭了。 齐萌萌赶紧回屋去看孩子，给康康喂奶，安安也醒了。 两个孩子都喝过奶，又换了尿布，这才重新睡觉。 顾归之把换下来的尿布拿到外面，揽着齐萌萌也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78年的春节，就这样到来了。 齐萌萌和顾归之照顾两个孩子，虽然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但不过一天时间，两个人就配合默契，把两个孩子倒腾明白了。 天气太冷，齐萌萌不敢带两个孩子出屋，就在家里哄着他们玩。 初一这天不上班，于小满和混子带着孩子来了，齐萌萌赶紧给小豆子拿点心，桌上有花生瓜子，小豆子看了一眼。 齐萌萌跟于小满说：“小满，豆子想吃花生，你给她掰成小点，让他慢慢嚼着吃。” 也是因为小豆子平时乖，也听话，齐萌萌才这样说，如果换成调皮的孩子，齐萌萌可不敢让吃。 被花生卡到，如果没有及时地吐出来，是会把孩子卡死的。 今年过年于小满也买了花生和瓜子，她随手拿起花生，剥了一个，递给小豆子。 小豆子立刻放到了嘴里，齐萌萌顶着小豆子的嘴，生怕他卡到。 “小满，小豆子的年龄小，如果让他吃花生，一定要掰开，这花生太大，万一卡在嗓子里，能憋坏的。” 齐萌萌提醒于小满，并把海姆立克急救法讲了一遍。 本来于小满觉得小豆子吃了不少的花生瓜子应该没问题，可齐萌萌那么重视，她就跟着学了一下。 “小豆子还小，吃的时候，不能逗他，要不然他笑起来，这些东西就有可能顺着嗓子滑下去。” 齐萌萌是真的见过被糖块卡到的孩子。 有一次，齐萌萌去银行存钱，亲眼看着一个孩子因为大笑，吞下了糖块，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脸色立刻就变紫了。 幸好当时银行的大堂经理反应快，快速地抱起孩子，手放在肚脐上面，快速地击打孩子的肚子，直到那孩子把糖块吐出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当时银行里的人都惊呆了。 不过从那以后，齐萌萌就记住了海姆立克急救法，现在小豆子在那吃花生，齐萌萌就想起来了，还给于小满讲了一遍。 于小满认真地听着，还把小豆子拉到身边比划了一番。 她现在有孕在身，以后家里有两个孩子，这些都得好好注意一番。 小豆子见于小满和齐萌萌在那说话，抓了几个花生塞到嘴里，如同一个小松鼠一样。 于小满眼角余光看着，脸色一变，就想去拉扯他。 齐萌萌果断地抓住于小满的手，柔声跟小豆子说：“小豆子，慢慢嚼，这里还有很多花生，回家的时候让你妈妈带着。” 小豆子已经下意识地想要吞咽嘴里的花生，齐萌萌的安抚让他放慢了速度。 于小满额头浮现冷汗，肚子有些疼，可她的手被齐萌萌抓着，她没敢喊，勉强笑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哆嗦：“小豆子，你要是嚼不烂就吐出来。” 小豆子可舍不得吐出来，他努力把嘴里的花生咽下，一直等到他吐吐舌头表示吃完了，于小满才松了一口气。 齐萌萌把刚才冲好的麦乳精递给小豆子。 “小豆子喝点麦乳精，花生豆硬，不能一次性吃那么多了，想吃让妈妈看着，一个个地吃。” 她刚才也捏了一把冷汗，真怕小豆子出什么事。 小豆子听话地点点头，对着齐萌萌一笑：“花生好吃。” “嗯，姨给你装起来，等会带走。” 齐萌萌说完，拿了个袋子出来装了一袋花生递给于小满。 于小满接过袋子，脸色很不好看：“谢谢萌萌，我们来了也有一会儿了，就先回去了。” 齐萌萌以为于小满吓着了，拍了拍她的手：“小豆子听话，你好好跟他说，他能听懂。” 于小满勉强笑了一下，喊过混子，要回家。 混子正在跟顾归之说话，听到于小满说要走，又见她脸色不好，很是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他想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可于小满捏着他的手用力，他没有再问，骑着自行车带着于小满和小豆子走了。 刚走出齐萌萌家一个路口，于小满在后面拍了拍混子的肩膀：“混子，去医院，我有些不舒服。” 混子着急地一刹车，回头去看于小满：“小满，你怎么了？” “我肚子有点疼，你带我去医院看看。”于小满呻吟了一声，有些坚持不住。 “你抱紧我。”混子跨上自行车，快速地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到了医院，混子把于小满扶下来，让小豆子跟在旁边，一起往医院里走去。 “医生，医生。”混子进了医院就开始大喊，于小满头上冒汗，还扭头去看小豆子，伸手去拉小豆子。 小豆子吓得眼泪已经掉下来了，他快速地跑过去拉于小满的手。 第377章 情况稳定了 于小满实在是难受，几乎攥不住小豆子的手，但她的目光又不敢离开小豆子，医院的人太多，她担心小豆子走丢。 混子本来就有些瘸腿，扶着于小满，还要看着小豆子，急得不行。 好在医生来的很快，于小满被推上了病床。 于小满的手往小豆子的方向伸去，嘴唇哆嗦，声音很低：“小豆子。” 混子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把抱起小豆子，跟在病床旁边，嘴里说着：“你别担心，我看着小豆子。” 于小满松了一口气，被快速地推进了手术室。 混子停在手术室外面，差点摔倒，小豆子抱住混子的脖子，大声喊着：“爸爸，爸爸。” 混子回神，到处看了看，把小豆放到旁边的凳子上。 小豆子紧紧地拉着混子的裤子，生怕他离开的样子。 “别怕，爸爸在这里，妈妈肯定会没事的。”混子坐到小豆子旁边，搂住小豆子。 小豆子脸上都是泪，刚才于小满的样子吓到他了。 混子在身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帕子，还是小豆子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给自己擦了脸。 父子两个守在手术室外面，眼里都是期盼。 不知道等了多久，小豆子靠在混子身上睡着了，手术室的门打开。 混子抱着小豆子立刻站起来，踉跄着奔向医生：“医生，医生，我媳妇怎么样？” “情况稳定了，等会推到病房里，住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完就去忙了，护士推着于小满出来。 混子立刻扑上去，于小满的脸色很差，她勉强笑了一下，声音虚弱：“我好多了。” 小豆子哭着叫妈妈，混子抱紧了小豆子，生怕她掉下去。 护士让混子先让让，先把于小满推到病房去输液。 一直到了病房，混子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肚子疼？” 于小满有些心虚地说：“我前两天有些肚子疼，还有些见红，我想着这是第二天没什么事，没想到今天突然就感觉肚子疼了。” 她当时只觉得是大年初一，不能在齐萌萌家里发病，是强忍着走出齐萌萌家的。 刚才在手术室医生跟她说了，就算她今天不受刺激，过几天也有可能肚子疼。 “是不是累到了？”混子担心地问，“这几天你要上班，还准备过年的东西，肯定是累到了。” “不是累到了，是前两天在食堂搬东西的时候抻了一下，我当时觉得没什么，可晚上就开始肚子疼，我喝了一些红糖水好了，谁知道又疼了。” 于小满是真的没当回事，她搬的那盆菜并不算重，一般来说不会有事，谁知道那天就那么巧，她搬完东西当天晚上就不舒服了。 “要不，你那工作咱们就不去了，跟嫂子一样，咱们也找个人替班。”混子很是担心。 要是于小满有什么事情，他们这个家就散了。 于小满摇头，他们家和齐萌萌家可没法比。 顾归之的级别高，工资和津贴也高，齐萌萌娘家得力，又是家里的独女。 可混子和于小满，老家都没人，什么事都得靠自己。 现在正是攒钱的时候，如果于小满不去上班，家里的生活水平会下降一大截，于小满可舍不得。 “医生说我好多了，只要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你别担心。” 混子看着于小满苍白的脸，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他知道于小满舍不得钱，可不能为了钱，不要命。 “小满，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万一你有什么事，你让我和小豆子怎么活，你听我的，咱们不在乎这几个月的的工资，找个人来替你上班，你好好养养。” 于小满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我先试试，如果还是身体不舒服，就找人去替我上班。” 混子想的是直接找人，可于小满坚持好了以后再上一段时间班。 最后混子还是松了口，说等会儿问问医生，如果医生说于小满不能上班，他就去厂子里给于小满请假。 如果请假，那是一点工资都没有的，还不如请人替班，于小满只能答应。 混子让于小满看着小豆子，他去交住院费，还得回家拿饭盒买饭。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就算是住院了，也得吃的稍微好一些。 于小满往旁边动了动，让小豆子上床，跟她一起躺着。 小豆子先看了看于小满手上的针，摇头：“妈妈自己睡。” “没事，你上来陪妈妈，妈妈搂着你。”于小满怕小豆子累到，想让他上床躺一会儿。 可小豆子担心碰到于小满，坚决不上去。 病房里其他的家属见小豆子这么懂事，主动拿了一个凳子过来，说道：“让孩子坐在凳子上吧。” 于小满冲对方道谢：“谢谢大娘。” “没什么。”对方摆摆手。 小豆子自己把凳子又靠近病床一些，爬了上去，还去给于小满吹手。 “妈妈，我给你呼呼，你就不疼了。” 于小满感觉特别累，可小豆子在旁边，她不敢睡，就跟小豆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一直到混子回来。 “我给你买了一份鸡汤面，你先吃一点，再好好睡一觉。”混子把饭盒递给于小满。 于小满看向另一个饭盒：“你和小豆子吃什么。” “我买了炒白菜，我和小豆子吃这个。”混子让于小满看了另一个饭盒里的白菜炒肉，又递给小豆子一个白面馒头，他自己吃的则是杂面饼。 于小满想说什么，混子催她：“天气冷，凉的快，我先喂你。” 于小满想自己吃，可混子端着饭盒的手往旁边躲了躲。 “你手上有针，不方便，我喂你，你还吃的快一些。” 混子坚持喂于小满吃了多半盒鸡汤面，又把白菜炒肉里面的肉挑了一些给于小满吃。 小豆子吃了半个馒头和肉，混子把还温热的鸡汤面让小豆子吃了，他自己就着白菜吃了两个杂面饼子。 “你躺下睡一会儿，我去把饭盒洗了。”混子帮助于小满躺下，把小豆子也抱上了床。 第378章 躺着当大爷 于小满要在医院住两天，今天中午着急，混子是在医院食堂买的。 可大过年的，住院的病人少，食堂里的菜也做的不多，混子准备晚上回去做，便宜还味道好。 临近过年，家里有不少吃的，他动作快一些就行。 混子洗好饭盒，回了病房，小豆子已经睡着了，于小满满脸温柔地看着他。 “是不是小豆子躺在你旁边挤到你了，我把他抱到这边来。”混子说着把小豆子抱到了另一边，又催着于小满赶紧躺下休息。 于小满确实累了，见混子在，心里踏实了许多，躺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混子就在旁边看着他们俩，盘算着晚上回家，应该带什么东西回来。 于小满现在这情况，身边肯定不能离人，他晚上也得在这里住，他得回家拿两床被子过来，现在天气冷，直接躺地上，两天就得冻病了。 现在家里都指着他，他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混子盘算着，一直等到于小满睡醒，才让她看着小豆子，着急回家做饭和拿东西。 收拾东西用了些时间，晚饭混子也没做复杂的，把家里冻的饺子煮了，送到了医院。 他想喂于小满吃饭，于小满摇头，她已经不输液了，可以自己吃饭，小豆子也说自己能抓着吃。 混子见娘俩都能自己吃饭，先把带来的东西都收拾了，又去打了热水，冲了满满一大陶瓷缸的麦乳精递给于小满。 “你别忙了，先吃饭吧，等会饺子就晾了。” “晾了不怕，倒点热水就行，还有饺子汤喝。”混子说着，把热水倒进饭盒里，又从里面夹了两个饺子出来，一个喂给于小满，另一个喂给小豆子。 小豆子刚才吃的饱，现在已经吃不下了，倒是于小满，又被混子逼着吃了好几个饺子。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于小满摇头。 混子确认于小满是真的吃不下了，这才端起饭盒，先把水喝了，才一口一个地把饭盒里的饺子吃完。 吃完饭，混子把从家里带过来的褥子铺在地上，刚才跟于小满说话的大娘提醒他：“你可以去护士站借两几个凳子拼起来。” 虽然说凳子有点窄，可总比直接睡在地上强。 混子谢过大娘，去了护士站，借了两个凳子回来，加上他刚才坐的凳子，三张凳子拼在一起，他又找了一些硬纸板，再把褥子铺上去，一张简易的床就有模有样了。 “你这小伙子，还挺机灵。”大娘夸了混子两句。 病床上的女人不知道是大娘的女儿还是儿媳妇，有些不高兴地喊了她一声：“妈，我困了。” “那你睡，你睡，妈不说话了。”大娘好脾气地说。 混子问过于小满，就去把灯关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于小满今天累了，睡的很快，倒是混子，躺在凳子拼成的床上，又担心于小满和小豆子，中间起来了好几次去查看两人的情况。 第二天早上五点，混子就起床，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这时候于小满和小豆子还没醒，混子不敢出去，一直等到两人都醒了，混子先扶着于小满去上厕所，才匆匆地回家去做饭。 他煮了一锅小米粥，又把年前包的包子放到锅里十个，这才去洗漱。 洗漱完，混子又把面发上，他想着中午的时候，抽空回家蒸一锅包子。 清洗酸菜太麻烦了，混子先把白菜切出来，这时候火上的小米粥和包子都好了，他把包子用干净的布包起来，又把小米粥盛到饭盒里，匆匆地去了医院。 “小满，饿了吧？先吃个包子。”混子拿出包子，给于小满和小豆子每人拿了一个，又往小米粥里舀了一大勺红糖，放到小桌上晾着。 他又拿了一个包子递给旁边的大娘。 “大娘，这是我们自家蒸的包子，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大娘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吃过早饭了，你们留着吃就行。” 从混子他们一家三口的情况就能看出来，他们家条件一般，大娘可不好意思吃他们的包子。 混子的手一直举着，嘴里说道：“大娘，昨晚要是没有你提醒，我就睡地上了，不就是一个包子吗？你别跟我客气。” 混子的眼睛四下打量，似乎在找她的饭盒。 大娘只能接过包子：“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了。” “别客气，别客气。”混子摆摆手，也回去吃包子了。 混子把今天早上做的事情跟于小满说了一遍：“我中午早点回去，包一锅包子，刚蒸出来的好吃，晚上我再炖一只鸡，给你喝鸡汤。” “家里还有吃的，你简单做一些就行，来回折腾太累了。”于小满担心混子累到。 “没事，这些都是小活，我干没问题。”混子一副自己没事的样子。 以前当兵的时候，可比现在累多了，不过是做饭送饭，真的不累。 于小满在医院住了两天，混子就送了两天的饭，还顿顿不糊弄，除了白面，就是鸡蛋鸡汤。 等于小满出院的时候，脸色好看了很多。 医生叮嘱于小满回家还要卧床休息一星期，尽量不要下地。 混子满口答应，反倒是于小满没当回事。 回到家，于小满还想洗衣服，被混子拉住。 “刚才医生都说了，让你休息一星期，你去干什么？” “前几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我去洗了。” 这里的习俗，是除夕换新衣裳，初一不干活。 本来于小满是打算初二洗衣裳的，可她初一就住院了，今天都初四了，年前的衣裳都没洗。 “等会我去洗，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去，医生都说了让你休息，你得听医生的。”混子硬是把于小满拉到床上。 “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你要再累到，伤到孩子怎么办？”混子试图给于小满讲道理：“你想干活，等孩子生了，家里的活都让你干，我躺着当大爷。” “你想的美。”于小满嗔怪地看了混子一眼，她知道混子是为了她好，可这几天混子来回折腾，她也心疼混子。 第379章 去把手续办了 最后还是混子去洗的衣服，又做了一大锅手擀面，往里面打了好几个鸡蛋。 一家三口吃了，小豆子揉着眼睛去睡觉，于小满跟混子商量明天就去上班。 混子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小满，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怎么可能没听进去，就是因为听进去了，于小满才想去上班。 她这几天住院没少花钱，如果家里只有混子一个人挣钱，那等肚子里这个再生出来，只怕家里的日子要困难许多。 这个问题，混子当然想到了，可对他来说，于小满和孩子的健康更重要。 混子把衣服洗完以后，进屋看了看于小满和小豆子都睡得香，他关上门出去了，一个小时后拎着一块肉回来了。 “小满，我跟同事小辛说好了，让他姐姐去替你上几天班，等你好些了再去。” 于小满刚睡醒，就听到混子这样说，她一时间有些懵，继而皱起眉头：“混子，我都说了，我去上班没问题。” “怎么可能没问题，你可是在食堂上班，需要搬搬抬抬，或者一直蹲着洗菜，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于小满张嘴要说话，被混子打断。 “我知道你担心钱的问题，可你身体要是出了问题，再去医院，花的更多。” 于小满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妥协：“那就让对方替我去上几天，等我好了再去。” 混子点头：“那等你好了咱们再看情况。” 一个月以后，于小满就快生了，更不能去上班了，所以混子没有明确的答应下来。 于小满见混子点头，就以为混子同意了，也松了口气。 另一边，齐萌萌和顾归之还不知道于小满住院的事情，他们趁着休息把家里的东西彻底收拾了一番。 陆晓春大年初一回了一趟家，初二初三一直都在上班，也就是初四才有时间过来看齐萌萌，手里还拎着一只鸡。 “萌萌姐，这是我在村里买的，我姐家没有地方养，我就拿过来给你了。” 陆晓春是专门买了送给齐萌萌的，又担心齐萌萌不收，找了个理由。 “晓春，我的入学通知书到了，我过几天就要去上学了，你看这两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齐萌萌倒是接过了那只鸡，不过很快就扔了个“炸弹”出来。 陆晓春愣在当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了？傻了？还是不想要这工作了？”齐萌萌逗陆晓春。 “萌，萌萌姐，你真的要把工作给我？”陆晓春说话都有些磕巴。 “你要是不喜欢这工作，也可以不要，不过先说好，我可不是免费给的。”齐萌萌逗陆晓春。 “我要，我要，萌萌姐，我要，你放心，这工作，我一分钱都不少给，我，我现在就回家拿钱。”陆晓春说着就往外跑。 “晓春，不用着急，你现在就算把钱拿过来，我也没法跟你去办手续，这样，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厂子里，把手续办了，你再给我钱。”齐萌萌拉住陆晓春。 “这个工作卖给别人一千块，你直接给我九百五十块钱就行。” “谢谢，谢谢萌萌姐。”陆晓春不断地给齐萌萌鞠躬。 自从可以高考以后，好多人都开始想各种办法回城，城里的工作更加紧张，齐萌萌这份工作，就是卖到一千一百块钱，都是有人要的，可齐萌萌只收她九百五十块钱，是真的便宜卖给她了。 “萌萌姐，你放心，钱我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拿给你。” 陆晓春前几天就跟陆晓兰商量过这事，陆晓兰已经把钱准备出来，就等着齐萌萌说卖工作了。 齐萌萌并不是烂好人，她是真的觉得陆晓春的性格不错，自从开始替她上班经常给她送东西，这样知道感恩的姑娘，她不介意多帮一把。 陆晓春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她的喜悦了。 “萌萌姐，我帮你干点活吧。”陆晓春是真的坐不住了，她家和齐萌萌都没什么关系，齐萌萌居然愿意给她便宜五十块钱，这份恩太大了。 齐萌萌赶紧去拦，刚过完年，家里哪有什么活。 可陆晓春坚持把屋里屋外都扫了一遍才罢休。 “行了，晓春，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要不你先回去，明天咱们一早去食品厂门口，把工作的事情定下来。” 齐萌萌提醒陆晓春，让她回去准备准备。 陆晓春听话地放下扫帚，就准备出门，迈出门槛，她又停下，问齐萌萌：“萌萌姐，我如果有了正式工作，是不是就可以申请宿舍了？” 她在舒家住的时间太长了，如果有了正式工作还住在舒家，只怕姐姐也要跟着难做。 “我不太清楚现在宿舍有没有床位，明天见到谢科长的时候你问问她。” 齐萌萌只在刚进厂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宿舍，已经这么久了，她不确定现在还能不能住。 陆晓春点点头，她知道厂里宿舍有地方，只要工作的事情办下来，她再去找谢红豆“求情”，这事八成能成功。 回到家，陆晓春把明天就可以办工作交接的事情说了，陆晓兰的眼睛都亮了。 “真的，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那今天是不是要回老家去迁户口？”陆晓兰可比陆晓春有经验。 “走，趁着现在天还不晚，我带你回老家，把手续都办齐了，明天直接就去办手续。” 陆晓兰抱起孩子就出了门去找婆婆，她没说要给陆晓春迁户口，只说回老家看亲戚。 舒母看了看天色，有些不明白：“这个时间回去，是不是有些晚了？” 现在回去正好赶上饭点，在村里来说，是不太好的。 陆晓兰就想着赶紧把妹妹的工作定下来，哪里还顾得了这个，她繁衍地说了一句：“我们就是去看看大姑，不在哪里吃饭，回我爸那吃。” 这话说的，婆媳俩都不相信，自从陆母过世后，陆晓兰跟她爸的关系，可是越来越差，也就剩下年节走动了，陆晓兰想要回去吃饭，不带点东西，只怕陆父不会同意。 第380章 吃块糖心情就好了 陆晓兰骑着自行车带着陆晓春回了老家，那速度，简直把自行车踩出电车的速度。 “姐，你骑的太快了。”陆晓春在后座被颠得脸色发白，实在是不好看。 陆晓兰话都没说，憋着气往前骑，她怕一说话泄了气就没力气骑车了。 陆晓兰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骑到大队部，下车的时候，腿都是抖的。 陆晓春脸色发白地扶着陆晓兰。 “姐，你没事吧？” 有事，怎么会没事，她的大腿内侧生疼，可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陆晓兰拉着陆晓春进了屋。 二十分钟后，陆晓兰拿着陆晓春迁户口的证明出来了。 “姐，你刚才还给支书……” 陆晓春的话说了一半，在陆晓兰不赞同的目光里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两个人拿着证明材料，没有回陆家，直接回了城里。 回去的路上，是陆晓春骑的自行车，她直接把自行车骑到了国营饭店门口。 “姐姐，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咱们在这里吃点吧。” 陆晓兰的腿现在还是酸的，她也不想回去吃饭，要不然还得解释，为什么没有吃饭就回来了。 陆晓春直接点了两碗肉丝面，陆晓兰想要吃素面，被拦住了。 “姐，今天跑了那么远，吃素面肯定吃不饱。”陆晓春坚持要肉丝面，还把陆晓兰拉到了桌前。 “晓春，虽然你说马上就有工作，可也不能浪费。”陆晓兰担心陆晓春有了正式的工作，花钱大手大脚。 “姐，我知道，我买工作的钱是借的你的，我以后每个月拿到工资，除了留出五块钱用来吃饭，其他的钱都还给你，我想，有个三四年，应该就能还清了。” 陆晓春今天选择吃肉丝面，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感谢陆晓兰，如果没有陆晓兰，只怕她早就被亲爸嫁给后娘的儿子了，哪有现在的好日子，马上就有正式的工作，户口也能迁到城里。 “你不用那么节省，你以后还要结婚，这钱，慢慢还就行。”陆晓兰不想给陆晓春太大的压力，她已经和舒和平商量好了，这钱，允许陆晓春五年内还清。 虽然说舒和平挣的不少，但这一千块钱里面有三分之一是陆晓兰的钱。 陆晓春感激姐姐为自己做的一切，但她肯定会努力把钱还清，免得姐姐姐夫因为这钱吵架，不过这话就不用说了，她自己知道就行。 姐妹俩吃了饭才回家，舒母看到两人回来，打发陆晓兰出去买东西。 “晚上和平在家里请客，你去买些菜回来。” 陆晓兰有些惊讶，舒和平很少请人来家里吃饭，因为家里人多，并不方便请客。 舒母看明白陆晓兰的意思，解释了一句：“和平就在你们那屋请客，我们都不上桌。” 也就是说今天舒和平是用自己家的钱请客，公中不出钱。 陆晓兰让陆晓春去屋里帮她看孩子，自己去买菜。 舒家虽然没有分家，但每家手里都留了钱，私下买些吃食在自家吃也是有的，只是这种请了人来家里吃饭的次数很少。 陆晓兰结婚两年了也才只有两次，今天就是第二次。 晚上，舒家人在大屋吃饭，舒和平和舒新城前后脚进家门，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陆晓春帮着陆晓兰把饭菜摆好，就去了陆晓兰屋里帮忙带孩子。 今天的场合，就连陆晓兰都是去露个脸，不会在桌上吃饭，更何况是她。 “小婶，这是辛正直，现在跟着小叔，他的身手很好，昨天有人偷东西，他直接上去就是一脚，我们才能把人抓住。” 舒新城进门就咋咋呼呼地说：“我今天也是沾他的光，才能吃到好吃的。” 舒和平看到桌上的菜也很满意，有鱼、豆腐、还有一大碗骨头汤。 他临时让人捎信回家，陆晓兰能够做出这么多的荤菜，很不容易了。 “有没有把菜盛出来一些，你和晓春带着孩子们去吃。”舒和平放衣服的时候，低声跟陆晓兰说。 “我们都吃过了，你放心。”陆晓兰没在屋里多待，跟辛正直和舒和平打过招呼就回去哄孩子了。 陆晓兰的小儿子年龄小，不小心拉在裤子里，气得陆晓兰想揍他，可今天家里有客人，她忍下了怒火给小儿子换了衣服，又赶紧去刷洗棉裤。 舒和平他们吃了一会儿菜，觉得有些口渴，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暖壶，大声喊陆晓兰的名字。 陆晓兰在外面洗衣服没听到，陆晓春走进去，说道：“姐夫，我姐姐在洗衣服。” 舒和平点点头，问她有没有看到暖壶。 刚才陆晓兰拿着暖壶去外面洗棉裤了，可这话路晓春没有说，只说去端热水。 等陆晓春出去，辛正直把脑袋往舒和平那边凑凑：“和平哥，这是咱小姨子？” 舒新城先不干了，他敲了敲碗筷：“辛正直，你怎么能叫我小叔哥呢，你跟我一般大，你得叫小叔。” 辛正直没有理会舒新城，反而是看着辛正直等着他回话。 舒和平点头：“嗯。” 舒新城见辛正直不理她，故意说道：“我说正直，你不会是看上陆晓春了吧，我跟你说，她可是农村户口。” 陆晓春刚来的时候，舒新城也看上她了，可她娘嫌弃陆晓春是农村户口，光这一点就不行。 舒母则觉得姐妹俩嫁给叔侄俩不好听，也警告了舒新城。 舒新城觉得现在辛正直眼里的光跟他当时一模一样。 辛正直倒没想这么多，他认出陆晓春是当初“跳河”的女孩，下意识地想关心两句。 “正直，晓春跟你不合适。”舒和平知道辛正直家境不错，也觉得两人不相配。 辛正直没有解释，笑着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三个人吃完饭，辛正直没有立刻走，留下来跟舒和平说起所里的事情，舒和平先回了自己房间。 说话间，辛正直喝水喝多了，去外面放水，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院子里看到陆晓春。 陆晓春今天高兴，睡不着，就在院子的角落里坐着。 辛正直走过去，以为陆晓春在哭，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拿出一块糖递过去：“是不是心情不好？吃块糖心情就好了。” 第381章 睡醒了就是正式工人 陆晓春没有接辛正直手中的糖，天太黑，她看不清楚这是谁，但从对方的话里，感觉对方误会了。 “我没有哭。”陆晓春起身：“我只是在这里坐坐。” 辛正直睁大了眼睛，还往前凑了凑，想看清楚陆晓春的神情，吓得陆晓春赶紧往后退，差点摔倒。 辛正直一把拉住她，用的力气大了些，陆晓春跌进了辛正直的怀里。 陆晓春：…… 她快速地推开辛正直，头也没回地跑进了屋里。 辛正直被推了一把，往后退的时候踢到了门口的簸箕，发出声音。 舒和平从屋里出来，喊了一声：“正直，怎么了？” 辛正直回神：“我没事，刚才不小心踢到簸箕了。” 辛正直把簸箕放回原地，回了屋里，没有再多待，跟舒和平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走之前，辛正直往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陆晓春的影子，他想问问，可又没有理由，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陆晓春跑回了屋，心脏砰砰地跳，她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每次遇到辛正直就没有好事。 第一次遇到辛正直，被他误会跳河掉进了河里。 第二次遇到辛正直，被他误会在哭，跌进了他怀里。 她扑在床上，用被子盖上头，睡觉，睡醒了她就是正式工人了。 陆晓兰把吃剩下的碗筷都拿到厨房洗了，再回到屋的时候，本来想跟舒和平说陆晓春的工作已经确定下来的事情，结果舒和平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齐萌萌早早地就出去了，她去国营饭店给齐萌萌买早餐送到家里去了。 顾归之正准备做早饭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打开门发现是陆晓春。 “我来给萌萌姐送早饭，国营饭店刚出锅的肉包子。”陆晓春举了举手里的包子。 顾归之点点头，让她进来了。 齐萌萌正在洗脸，看到陆晓春很是诧异。 “晓春，你怎么来了？咱们不是约好了去厂子门口吗？” “萌萌姐，我今天早上起的早，实在睡不着了，我去国营饭店给你买的肉包子，还热乎呢。”陆晓春买了十个肉包子，饭盒里放不下，用了牛皮纸包着。 “你买这么多的包子？”齐萌萌看着陆晓春从棉袄里拿出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本来还想说几句什么，可陆晓春脸上的表情太忐忑了，她就没有再说。 “晓春，你起这么早，肯定没有吃早饭吧，咱们一起吃早饭，吃完早饭，我骑车带着你，去厂子里办手续。” 陆晓春不断地点头。 顾归之默默地去厨房拿了三副碗筷出来，让齐萌萌和陆晓春先吃着，他去了厨房看看粥好了没有。 陆晓春看了一眼顾归之的方向，有些不安地问：“萌萌姐，我来的是不是早了些？” 为什么顾归之绷着一张脸，好像她做错了什么。 齐萌萌“扑哧”一声笑了，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们都起了，他平时就这样，不爱笑，经常绷着脸，当兵的都这样。” 其他当兵的：…… 陆晓春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直到她看到顾归之端了一盆粥过来，又给她盛了一碗，她赶紧起身端过。 “没事，晓春，你坐下吃。”齐萌萌看的出来陆晓春的紧张，让她坐下。 陆晓春先看了一眼顾归之这才坐下，明明她姐夫是刑警队长，可顾归之给人的压迫感比她姐夫要强得多。 陆晓春只吃了一个包子，又喝了一碗粥，就没有再吃，她今天是来给齐萌萌他们送早饭的，可不是来蹭饭的。 齐萌萌看的出来她很紧张，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早饭，齐萌萌先去屋里给两个孩子喂了奶，才跟陆晓春一起骑车去了食品厂。 到了食品厂，陆晓春的脚步明显要快了一些，齐萌萌看的出来她紧张，只笑着说了一句。 “晓春，你的工作定下来，你和小赵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定下来了？” 陆晓春本来还带了笑容的脸僵了一下，笑容消失，摇了摇头。 齐萌萌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可周围有人经过，她没好再问。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个人一直沉默，直到走到人事科。 谢红豆看到齐萌萌的时候，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 “萌萌，我听说你考上大学了，恭喜你啊，没想到我们厂的风水这么好，还能有人考上京城大学，我听说你生了双胞胎，又考上了京城大学，这以后出来可就是干部了。” 齐萌萌笑着说：“我也就是运气好，哪像谢科长一样，年纪轻轻就是科长。” 谢红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她才问起齐萌萌的来意。 “我考上大学，以后没办法回厂子里工作，就准备让我表妹来上班，我之前怀孕的时候，就是表妹在替我上班，她工作很踏实，也很努力。” 齐萌萌指了指旁边的陆晓春。 谢红豆还记得陆晓春，当初陆晓春来替齐萌萌上班，就是她帮忙办的手续，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这份工作居然也给了陆晓春。 说起来，陆晓春的运气也好，一个农村姑娘，只是过来帮忙上了几个月的班，就有了一份正式工作。 齐萌萌可是考上京城大学的人，她这份工作，拿出去能卖一千多块钱。 “我记得陆晓春是农村户口吧，需要的手续和证明带了吗？”谢红豆看向陆晓春。 “带了，带了。”陆晓春把东西递给谢红豆，谢红豆很快帮她办好了手续，又把新的工作证给她。 “好了，这是工作证，你拿着这些资料去街道就可以办落户了。” 陆晓春对着谢红豆说了不少感谢的话，谢红豆只淡淡地说了一声不客气，就扭头去跟齐萌萌说话。 齐萌萌没想到京城大学的名气这么大，就连没什么交际的谢红豆对她都这么客气。 不过两人也就是客气几句，齐萌萌就走了，她想去食堂看看于小满，下次再进来食品厂可就不容易了。 陆晓春要去街道办迁户口，两人在岔路口分开。 第382章 我来迁户口 齐萌萌到了食堂没有看到于小满，她拉了个人问了一句，这才知道于小满前两天住院了，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据说是肚子里的孩子不太稳当。 齐萌萌清楚地记得当初于小满知道自己又怀孕时候的兴奋神情，如果这孩子有什么事情，她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 齐萌萌摸了摸身上，只有刚才陆晓春给的九百五十块钱，一张票都没有，她转身就往家里骑去。 之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于小满住院了，她怎么也要去家里看看。 齐萌萌回家就去盒子里拿票，顾归之问她：“你这是要买什么东西？” “我今天去厂子里办手续，听说小满前两天住院了，我过去看看，给小满买点奶粉和麦乳精什么的。”齐萌萌说完又有些不确定。 百货大楼的麦乳精倒是一直都有，可奶粉却经常断货，两个孩子现在只偶尔喝奶粉，大部分都是顾归之在京城淘换的。 齐萌萌空间里的奶粉，她不敢拿出来给孩子们喝。 “家里还有奶粉，你给混子媳妇拿过去一袋，等我回了京城，我再去买，麦乳精我记得家里也有，天气冷，你就别去百货大楼了，吃完了我再去买。” 顾归之跟混子的关系好，他也不希望于小满出什么事。 齐萌萌从家里找出奶粉、麦乳精、红糖和大枣装到兜里，这些都适合孕产妇吃。 顾归之留在家里看孩子，齐萌萌自己骑车去了于小满家。 混子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把家里的事情忙活了一通，就先去了单位。 走之前，他还说让于小满什么都别干，中午饭他回来做。 他刚走，于小满就起来了，不过家里的活都让混子干完了，于小满转了一圈，又回到床上躺着。 齐萌萌过来的时候，于小满正看着小豆子扔石头玩。 “萌萌来了，快坐下。”于小满要起身，被齐萌萌压了下去。 “你在床上躺着，不用起来，我今天去厂子里，听说你病了，没去上班，这是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是不太好。” 于小满先让小豆子喊人，这才苦笑一声：“我是年前的时候累到了，有一点见红，我觉得没什么，没想到突然就肚子疼了。” “那你可得好好养养，我给你买了点吃的，你平时该吃的时候就吃，该喝的时候就喝，别省着。” 齐萌萌是知道于小满的，因为没有家底，所以在吃喝上就有些节省，总想着省钱。 可她现在是孕妇，省钱是最要不得的。 于小满看着齐萌萌拎过来的那些东西，就想推辞。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进去？该吃吃该喝喝，孩子最大，你最大。” 齐萌萌说着，又从兜里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给了小豆子一颗，又剥了糖纸，给于小满嘴里塞了一个。 “我都是大人了。”于小满含着糖，说话的声音有些不清楚。 “大人怎么了，也没规定，大人不能吃糖。”齐萌萌说着给自己也剥了一块。 浓浓的奶味在于小满嘴里蔓延，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一些话也就说了出来。 “我就是担心如果我不去上班，混子一个人挣钱太辛苦。” 齐萌萌不赞同地摇头：“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混子一个人更辛苦，你现在就不应该想那么多，好好的养身子把孩子生下来。” 这话跟混子说的差不多，于小满知道齐萌萌都是为了她好。 她低头摸着肚子，叹口气：“本来觉得多养孩子更好，可只有我一个人带孩子，实在是忙不过来，如果再让混子一个人挣钱，太辛苦了。” 养孩子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的人们养孩子比较糙，给点吃的，大的带小的，慢慢也就养大了。 到了以后，孩子要上兴趣班、辅导班，各种卷大人卷孩子，出钱出力，养个孩子比现在难十倍。 齐萌萌安慰于小满，以后孩子慢慢长大就好了，现在高考放开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如果于小满不方便去上班，可以自己开个小店，凭于小满的手艺，如果开店，肯定挣得盆满钵满。 只是这些话现在说，于小满肯定不信，还得等过段时间再说。 齐萌萌在这里陪着于小满说了半个小时的话，在于小满期待的目光中走了。 于小满知道她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也没有强留她，甚至她想起身去送齐萌萌，都被拒绝了。 齐萌萌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了想法，混子和于小满的人品都不错，他们现在住的这房子可以暂时租给他们。 于小满生了孩子，需要人帮忙，因为之前小豆子的事情，于小满不信任他们那附近的邻居。 如果搬到齐萌萌家来，可以让赵小草过去帮忙。 齐萌萌知道赵小草平时就在家里做家务，没什么事情，如果给她几块钱，让她帮忙照顾于小满和孩子，她肯定愿意。 这事，齐萌萌准备回去先跟顾归之商量以后再说。 另一边，陆晓春带着各种材料去了街道办，居然在门口看到了小赵。 小赵正跟一个姑娘说话，正是那天跟着小赵买东西的姑娘。 陆晓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小赵也看到了陆晓春，有些尴尬：“晓春，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翠翠察觉到小赵的语气不对，她上下打量陆晓春一番，突然出声：“赵哥，这是谁呀？” 那语调，和姿势，明确地在告诉陆晓春，她和小赵的关系不一般。 陆晓春心里的难过立刻就变成了气愤，她盯着小赵淡淡地问：“是呀？赵哥，这是谁呀？” 小赵心里如同百爪挠心一般，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两个姑娘都等着她回答，宋翠翠甚至还露出了恼怒的神色。 “这，是，我对象。”小赵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宋翠翠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 陆晓春的心也沉了下去，她脸上连表情都没有了，只冷冷地说：“恭喜你。” “晓春，你来这里做什么？”小赵赶紧问，想着快点把陆晓春打发走。 陆晓春举起手里的材料，面无表情地说：“我来迁户口。” 第383章 我来安排 这几个字小赵能听懂，可他却不明白，陆晓春是农村户口，来城里迁什么户口，他这样想就这样问了出来。 陆晓春看着他满脸震惊，却不想给他解释，转身走进了街道办公室。 “赵哥，这姑娘是谁？”宋翠翠脸上的笑容已经褪下去了，她不傻，能看出小赵跟陆晓春的不对劲，只是刚才她不想示弱。 小赵的注意力还在陆晓春刚才说迁户口的事情上，没有注意到宋翠翠说的话。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宋翠翠沉着脸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和刚才那姑娘是什么关系？” 小赵察觉到宋翠翠的不高兴，他心里发苦，可还是得哄着她，毕竟刚才他已经在陆晓春的面前承认宋翠翠是他对象了。 “就是普通的同事，她是农村户口，在厂子里替别人上过班，我就是奇怪，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小赵解释了他和陆晓春的关系。 宋翠翠眼珠一转，说道：“我进去帮你看看。” 几分钟后，宋翠翠出来了，脸色表情有些不开心，她跟小赵说：“你那个同事运气好，已经是食品厂的正式工人了，现在把户口迁到我们街道办了。” “不可能。”小赵下意识地说。 如果陆晓春有本事拿到城里户口，他就不会被他妈逼着跟她分手，又跟宋翠翠相亲了。 宋翠翠歪头看他：“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小赵心里苦笑，可顶着宋翠翠怀疑的目光解释了好多话，才让她打消疑虑，又约好晚上去吃饭的时间，这才走了。 陆晓春办完手续，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她就准备先去买些东西晚上去谢红豆家看看。 她刚走到墙角，就被伸出来的一只手拉住，吓得她发出一声尖叫。 “晓春，是我，是我，晓春。”小赵赶紧去捂她的嘴，被陆晓春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突然拉住我，是要吓死我吗？” 小赵阴沉着脸问陆晓春：“晓春，你现在是食品厂的工人了？” “是。” “你现在是城里户口？” “是。”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小赵大声质问陆晓春，声音非常愤怒，“你既然能转成正式工人，为什么要瞒着我，还让我妈误会，要不然，我妈也不会那么生气，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本来脸色就不好看的陆晓春，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 “我让你妈误会，我让你跟你妈说我正式工作了？我让你重新找对象了？我让你跟别的姑娘去逛街了。” 自己先劈腿，还倒打一耙，陆晓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光实在是差。 小赵比陆晓春还生气：“如果不是你瞒着你能转正的消息，我妈能误会吗？我也不会找别的对象。” 陆晓春：猪八戒觉得自己最帅，要不然怎么敢肖想嫦娥。 有的人，就是永远都不认为自己有错，错都是别人的，陆晓春不想跟小赵说话，转身就走。 “你别走，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小赵去拉扯陆晓春的胳膊，被她躲了过去。 “你想让我什么？”陆晓春的声音里带了不耐烦。 小赵听出来，但他很委屈：“你什么时候转正的？” “今天，我姐借给我钱，我才有了这份工作。” 陆晓春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小赵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姐有这钱，有这关系，为什么不早点办，非得等咱们俩分手了才办？” 真是，猪不怪自己吃的多，反而怪食物美味。 “先不说这工作也就是最近我知道，就算以前知道，我也没有钱买，你家会给我出钱吗？我这钱可是借我姐的，就算我结了婚，我也得还四五年。” 陆晓春才不想让自己姐姐背锅。 小赵被陆晓春说的哑口无言，喃喃说了两句：“那是你亲姐姐。” “你会把一千多块钱给别人？”陆晓春反问。 小赵下意识摇头，那么一大笔钱，他当然不会。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陆晓春定定地看着小赵，想知道他还有什么要说。 小赵心里也清楚，就算当初两人关系好的时候，有这个工作机会，赵家也不会给陆晓春拿钱，而陆晓春婚后要一直攒钱还买工作的钱，赵母也不会愿意。 就因为知道，小赵心里才愤怒又憋屈，他是真的喜欢陆晓春。 陆晓春见小赵不说话，心里的冷意更甚。 “我走了，以后见面我们就当不认识，这钱就当是顶了你以前送我的东西。”陆晓春从兜里拿出五块钱塞到小赵的手里，转身就走。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陆晓春也就是收过小赵一些吃食，她现在手里没票，但给五块钱，差不多也够了。 小赵看着陆晓春越走越远，想喊住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看着陆晓春越走越远。 陆晓春回家就把她和小赵彻底断了的消息跟陆晓兰说了。 陆晓兰听说小赵已经有一个在街道办工作的对象，气得拍桌子。 “亏我当初还觉得小赵是个好的，没想到他居然脚踩两只船，晓春你等着，我肯定给你找一个好对象，气死他。” 陆晓春并不想闹大，她刚刚有了正式工作，她和小赵谈对象谈崩了的事情一旦闹大，她的名声肯定有影响。 陆晓兰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才生气，说要给陆晓春找一个好对象。 陆晓春却不这么想。 “姐姐，我现在有了正式工作，能养活自己，我想着在厂子里问问，如果有空着的宿舍，我就搬过去，我暂时不想找对象。” 接下来的几年，陆晓春都不想找对象，她就想好好工作，努力攒钱，尽快还上借陆晓兰的钱。 陆晓兰却不这么想，现在陆晓春有正式工作，人长的又好，正应该趁着现在年岁好找对象。 “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安排。” 陆晓春是真的不想找对象，可陆晓兰摆手，让她不用管了。 当天晚上，陆晓兰就把这事跟舒和平说了。 “你看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人，给晓春介绍介绍。” 第384章 我不是他对象 舒和平迟疑了一下，他怎么记得陆晓春有对象？ 他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陆晓兰立刻翻了个白眼，把小赵没有跟陆晓春正式分手就另外找对象的事情说了。 舒和平皱起眉头，这不是人品有问题吗？ “好了，不说那人了，说了晦气，你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如果有，就给晓春介绍介绍。” 陆晓兰可是注意到刚才舒和平的迟疑。 “晓兰，你还记不记得前两天来吃饭的辛正直，他现在是我徒弟，他，似乎看上晓春了。” 这几天，辛正直可没少跟舒和平打听陆晓春的情况。 舒和平毕竟结了两次婚，再迟钝也发觉了不对劲，可他记得陆晓春有对象，所以每次辛正直问话的时候，他都是敷衍过去。 如果现在陆晓春没有对象，倒是可以介绍两人认识。 陆晓兰则在努力回忆辛正直的情况，可那天太忙了，她对辛正直没什么印象。 “那个辛正直，家里什么情况？” “正直的父亲以前也是刑警，去年因公负伤退休了，他妈妈在妇联上班，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有工作，也已经结婚了，他是最小的孩子。” “我刚上班的时候，曾经跟过辛局长几天。”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辛正直调过来，才跟着舒和平。 这么好的家庭条件，让陆晓兰心里打鼓，她是陆晓春的亲姐姐，当然觉得陆晓春哪里都好。 可实际上，陆晓春有户口有工作，却没什么嫁妆，嫁到普通家庭还好说，像辛正直家这种都是干部的家庭，只怕会被看不起。 赵家不过是普通的家庭，就那么多事，陆晓兰觉得就算辛正直和陆晓春谈成了，只怕辛家那一关也不好过。 “算了，辛家家境这么好，晓春就是个农村姑娘，我怕对方不乐意。” 陆晓兰考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她当然希望妹妹嫁得好，可高嫁多数就得受气。 “要不，你先谈谈晓春的意思，我再去问正直。”舒和平觉得辛正直是个不错的人选。 陆晓兰也有些犹豫，最终点了点头：“行，那我明天问问晓春。” 第二天，陆晓兰问陆晓春的时候，还没说是谁呢，陆晓春就开始摇头。 “姐姐，我暂时不想找对象，过几年再说，这事，你就别费心了。” 陆晓兰心疼地抱住陆晓春，轻声说：“晓春，你这么好，小赵那是眼瞎了。” 陆晓春并不仅仅是因为小赵的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欠着几百块钱的外债。 她结了婚还得还债这事，只怕没有几个人乐意。 为了避免相亲后再出问题，陆晓春干脆，暂时不结婚。 陆晓兰觉得肯定有人不介意这事，可陆晓春坚持暂时不结婚，她没有办法，只能想着过段时间再劝。 陆晓春又跟陆晓兰说她下周就搬到厂子宿舍去住，已经跟谢科长说好了。 陆晓兰张了张嘴，最终同意了。 第二天，陆晓春下了班先去宿舍打扫完卫生才回去。 走出去一段距离，就看到小赵站在那里，她假装没看到，往旁边走去。 小赵快走几步，大声喊道：“晓春，陆晓春。” 陆晓春皱眉，看着小赵向她奔来，后退几步。 小赵看到陆晓春防备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晓春，咱俩好了这么久，你怎么这么狠心？” 陆晓春：是不是说反了？ “晓春，我是真的喜欢你，咱们俩结婚好不好？”小赵又往陆晓春的方向走了两步，吓得陆晓春后退。 她感觉今天的小赵看起来很不对劲。 “晓春，你说话呀，我们俩的感情那么好，你肯定不会狠心的对不对？”小赵想抓住陆晓春的胳膊，被她快速躲开。 “上次我把话说的很清楚，我们俩已经没关系，你要结婚，应该去找你对象，而不是来找我，咱们俩就是陌生人。” 陆晓春看向周围，想着怎么快速地跑开。 “我没同意是陌生人。”小赵咬着牙说，“我不想娶别人。” 他新找的这个对象因为有工作，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要的彩礼非常高。 不仅要五百块钱的彩礼，还有手表和缝纫机，和四季的衣服各一套。 这么多东西算下来，快要一千块钱了，赵母当然不愿意了，就嘀咕了一句：还不如娶陆晓春呢，起码便宜。 小赵把不高兴的宋翠翠送回家后，无意识地就走到了食品厂门口，看着大家下班，他就想见见陆晓春。 谁知道陆晓春今天出来的这么晚，而且还一脸惬意的样子，当初，就是这压根的陆晓春吸引了他。 “晓春，我是真的喜欢你，现在你有了工作，咱们结婚行不行?”小赵软下声音。 “不行。”陆晓春反对的很强烈，就凭小赵在没跟她分手的时候，就去跟别人相亲，她就不会再选择小赵。 小赵的怒火蹭地就蹿了上来，他不顾一切地抱住陆晓春，嘴巴往陆晓春脸上凑。 “晓春，晓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陆晓春没想到小赵的胆子这么大，在路上拦住她就算了，居然还敢抱住她，强吻她，她心里害怕又紧张，极力地挣扎。 小赵抱着陆晓春柔软的身子，脑中一片空白，再加上陆晓春挣扎的厉害，他使劲拖着陆晓春往旁边的胡同里走去。 天色已经擦黑，这时候路上的行人很少，陆晓春不知道小赵想要干什么，但她要吓死了，大声地呼叫：“救命，救命。” 可她只喊了两句，就被小赵捂住了嘴。 小赵毕竟是男子，力气比陆晓春大的多，陆晓春挣扎不过，被他拖着往角落里走去。 “陆晓春？你在干什么？”在陆晓春要绝望的时候，辛正直冲了过来，给了小赵一拳。 小赵的手不由地松开，陆晓春腿软，辛正直一把捞起陆晓春，推到了他身后。 “你是谁，我们俩在谈对象，跟你没关系。”小赵黑着脸，还想去拉扯陆晓春。 陆晓春紧紧地抓着棉袄，在辛正直身后泣不成声，还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他对象。” 第385章 是谁给你的 陆晓春的哭声太凄惨，就算两人是对象关系，陆晓春明显也是不乐意。 辛正直沉下脸：“女同志已经说了不是你对象了，你这是耍流氓，跟我去派出所一趟。” “我不去。”小赵的意识回笼，他看向陆晓春：“晓春，你跟他说，我们是对象，我们俩闹着玩呢。” 陆晓春的哭声一顿，他们俩不是对象，刚才也不是闹着玩，可万一，刚才的事情让别人知道，只怕她的名声也毁了。 一时之间，陆晓春不知道该说什么。 辛正直把陆晓春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 “刚才女同志已经说了跟你没关系，你别想推脱，跟我去派出所。” 辛正直上前抓住小赵，又对陆晓春说：“你还好吗？能跟我去一趟吗？” 陆晓春不想去派出所。 辛正直轻声对陆晓春说：“就是去派出所问问情况，你放心，谁也不会知道这事。” 陆晓春的思绪都是乱的，她觉得去派出所不好，可让她自己回家，她又不敢，所以她最后还是跟着去了派出所。 今天正好是舒新城值班，他看到辛正直押着小赵进来，后面还跟着陆晓春的时候，眼睛睁的老大。 “这是什么情况？”舒新城凑到辛正直旁边小声问。 陆晓春的神情明显不对劲，两个人虽然是亲戚，但男女有别，他不好上去问。 辛正直把小赵交给舒新城押去审讯室关起来，并简单说了刚才的情况。 舒新城立刻就怒了，他就说陆晓春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对劲。 这小赵的胆子太大了吧，居然当街就敢耍流氓，这是准备吃花生米吗？ 小赵见过舒新城，知道他是陆晓春的亲戚，就想大叫，被舒新城从桌上随手拿了个抹布塞到嘴里，然后一把抓着他去了审讯室。 居然敢欺负他舒新城的亲戚，他得让他知道知道天为什么是蓝的。 陆晓春看到舒新城带着小赵走了，茫然地看向辛正直，那她干什么。 辛正直先是把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披在陆晓春身上，又从办公室的一张桌子抽屉里拿出针线和一个扣子递给陆晓春。 陆晓春本来还不明白辛正直的意思，见到针线和扣子，她低头一看，脸色一白，原来她的棉衣外面的两个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也就是她的情绪一直紧张才没有发现。 “那个屋里没人，你穿着我的棉衣缝上扣子再出来。”辛正直的声音很低，也很温柔。 不过陆晓春是一点都没发现，她只知道自己的棉衣扣子丢了，自己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派出所。 也就是现在已经天黑了，要不然，她的名声同样坏了。 她抓着针线和扣子进了辛正直指的屋子，快速地把棉袄脱下来，然后手哆嗦了好几下才把针纫上。 辛正直给陆晓春的也就是普通的黑色扣子，跟陆晓春的棉袄并不是很搭配，可陆晓春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好不好看，她抖着手把扣缝上，这才穿上棉袄，走了出去。 辛正直靠在门外正在走神，看到陆晓春出来，立刻站直了，目光扫过路晓春的棉袄，心里踏实了一些。 “这棉袄给你，今天谢谢你了。”陆晓春声音很低，如果不是辛正直就站在陆晓春旁边，肯定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和平哥是我的队长，你又是他的小姨子，咱们不是外人。”辛正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如果不是今天陆晓春遇到了事情，她高低会怼回去，可是现在她没有任何的心情，只勉强笑了一下，就低下头不再吭声。 辛正直想了一下，问道：“你现在好些了吗？如果好些了，我想问一些问题。” “嗯。”陆晓春点头，双手拧在一起，如同在拧麻花一样。 “你别紧张，先坐下。”辛正直去给陆晓春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又让陆晓春坐下。 “这杯子是干净的，你喝点热水。” 陆晓春握住杯子，喝了一口水，这才感觉有些哆嗦的身体平静了一些。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和刚才的那人是什么关系？” 陆晓春的头垂的很低，声音如同飘在空中。 “我和他以前是同事，还，处过对象，不过几天前，他已经有了新对象，我们也就分手了，前两天，我已经告诉他，我们以后就是陌生人，我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来找我。” 陆晓春是真的不明白，小赵明明有了新的对象，看起来就是城里人，他为什么要来骚扰她。 现在两个人都进了派出所，如果让别人看到，只怕两个人的名声都完了。 陆晓春越想越害怕，脸色苍白一片。 “我看你脸色不好，你是不是饿了？”辛正直没等陆晓春说话，又去桌子里翻找，他找出一盒饼干，直接放到陆晓春面前。 “现在食堂没有饭了，你先吃点饼干凑合一下。” 这饼干，还是辛正直的姐姐怕他加班的时候饿肚子，专门给他买的，辛正直一点都不心疼的拿了出来给陆晓春吃。 陆晓春一点胃口也没有，她现在就想回家，所以他推开饼干盒，小声问：“我能回家了吗？” “行，我送你回家。”辛正直捞起桌上的饼干盒，起身。 陆晓春赶紧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家。” “外面已经天黑了，你自己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家。”辛正直不由分说的在前面带路。 陆晓春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默默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有一米的距离，辛正直把陆晓春送回了家。 在陆晓春进门前，辛正直喊住她，把手中的饼干盒塞给她。 “如果家里没有饭，你就吃这个。” 陆晓春想拒绝，辛正直已经跑走了。 “晓春，是你回来了吗？”陆晓兰听到外面的动静，快速走出来，拉着陆晓春进屋。 “晓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陆晓兰的眼睛尖，一眼就看到陆晓春怀里的饼干盒，还有她棉袄上面的口子换了样子。 “晓春，这饼干盒，是谁给你的？” 第386章 让晓春私了 “这是辛正直给我的。”陆晓春的声音压得很低，然后快速把饼干盒扔在了床上。 陆晓兰觉得不可思议，晓春什么时候认识的辛正直？ “辛正直，你说的是你姐夫的徒弟，他怎么会给你饼干？你今天回来这么晚，是他送你回来的？” 陆晓春现在的脑子都是乱的，可陆晓兰的问题，她现在不回答，明天也得回答。 “我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遇到小赵，他拉着我，想要，”陆晓兰咽了下口水，那几个字没有说出口，“后来是辛正直看到，救了我，把小赵带去了派出所。” “我在派出所里看到了舒和平，是辛正直送我回来的。” 陆晓兰的火气噌地冒了起来，她上下打量陆晓春，想要拉开她的衣服查看，又怕吓到她。 “那个该死的小赵不是有对象吗？他为什么又来拦你？” 陆晓春今天被吓的够呛，她使劲摇头，她是真的不明白。 陆晓兰看着陆晓春的样子，把她搂在怀里，心里又酸又气：“别怕，别怕姐姐在，辛正直是你姐夫的徒弟，新城也是自己家人，他们是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陆晓春被陆晓兰安慰了几句，心里的委屈上来，趴在陆晓兰的怀里大哭起来。 陆晓兰轻轻地拍打着陆晓春的后背，任由她发泄，一直到半个小时后，陆晓春的哭声低下来，她才拿了帕子给陆晓春擦脸。 “晓春，你的衣服扣子怎么换了？”陆晓兰指着陆晓春棉袄上的扣子。 她担心陆晓兰吃了亏，又不想问的那么明白。 “我到了派出所，才发现扣子掉了，这是辛正直给我找的扣子。”陆晓兰把棉袄脱下来，里面只穿着毛衣。 陆晓兰打量着陆晓春的表情，试探性地问：“晓春，小赵他都做了什么……” 陆晓春的脸一白，她这次听明白了陆晓兰的意思，所以她忍着恶心和委屈说：“他拉扯我的衣服，想把我往胡同里拉，幸好辛正直来了。” 如果没有辛正直，陆晓春都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嫁给小赵？在这样的情况下嫁过去，只怕她的一辈子也毁了。 陆晓兰听到只是拉扯衣服，松了一口气，但随之更加的气愤，她咬着牙说：“明天我去赵家，我问问他妈，是怎么管孩子的？” “姐，这事，会不会传出去？”陆晓春不想再听到小赵的名字，她更想知道这事对她有没有影响。 陆晓兰也不知道，但她安慰陆晓春：“你是受害人，肯定没影响，估计小赵比你还害怕，这事你别管，交给姐姐解决。” 陆晓春心里乱糟糟地，在陆晓兰一再的安抚下，躺在床上睡了，可她睡的不安稳，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呓语。 陆晓兰很担心，一直陪着陆晓春，直到听到舒和平回来的声音，她立刻走了出去。 “那个混蛋怎么样了？”陆晓兰咬着牙压低声音问道。 “什么混蛋？”舒和平没明白陆晓兰的意思，“你说的是谁？” “你刚才是从派出所回来的吗？” “不是，我今天去了别的所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舒和平这两天被别的所请过去帮忙，他下班就直接回来了。 陆晓兰把陆晓春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瞪着舒和平。 “你去问问，一定要让那混蛋吃花生米。” 舒和平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自家小姨子遇到这事，他问起陆晓兰事情的经过，可陆晓兰只是刚才听陆晓春说了一些，太具体的他也说不清楚。 舒和平听说陆晓春已经睡下，小赵被关在所里，中间还涉及辛正直，他起身去穿棉衣：“我去所里问问情况。” 陆晓兰一脸气愤地说：“敢欺负我妹妹，把他送去吃花生米。” 舒和平听了陆晓兰刚才说的经过，觉得有点够呛，不过还得去所里了解了情况再说。 派出所里，小赵被关在审讯室，舒新城和辛正直正在说话，看到舒和平过来，两个人都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小叔，幸好正直经过，要不然，陆晓春估计就惨了。”他刚才听辛正直讲了事情的经过，不知道该说陆晓春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舒和平让辛正直把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继而皱起眉头，拿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现在没有前几年管的严，陆晓春没受什么伤害，小赵吃花生米的可能性不大，最多关几年。 “师傅，你估计，最多关那小子几年？”辛正直凑过去问。 舒和平工作多年，自然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他思量了片刻，才说：“够呛，你只看到他拉扯晓春，他要坚持没有那个想法，咱们也没有证据。” “那就轻易饶了他？”舒新城可不认为自家小叔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这事，我想想，今晚先管他一宿再说。”舒和平心里有个想法，不过要回去跟自家媳妇商量。 舒和平看着辛正直，问道：“倒是你小子，怎么会去是食品厂那边，你家可不住那边，那边也不是咱们的巡逻路线？” 辛正直看了看舒新城，打了个哈哈：“巧合，我就是去那边找个朋友。” 他其实就是过去看看能不能遇到陆晓春，没想到那么巧，把陆晓春救了下来。 舒和平的目光锋利，盯得辛正直差点就改词了。 “行了，没你事儿了，回家吧。” “我在这里陪着新城。”辛正直暂时还不想走。 舒和平没有理他们俩，先回了家，他还得回去跟媳妇商量点事情。 舒家，陆晓兰还在陆晓春房中，舒和平在外面小声地喊了陆晓兰出来。 他斟酌着词语，跟陆晓兰商量：“晓兰，这个事情，我想着让晓春私了。” “不行！”陆晓兰横眉冷对，“凭什么私了，晓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就应该把那混蛋枪毙。” 陆晓兰努力压着声音，“你去了这一趟，回来就说要私了，是不是有人找你了？” 按理说，舒和平是陆晓春的姐夫，知道陆晓春受了委屈，应该严惩凶手，而不是说出私了的话。 第387章 没法给他定罪 “你声音小点，我这都是为了晓春好。”舒和平压低声音，“晓春，我问过正直，当时小赵拉着晓春，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伤害。” 陆晓兰不服，梗着脖子要说话，舒和平拉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要说，小赵接下来肯定是要欺负晓春，可实际上他还没有做什么，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小赵不承认，没法给他定罪，最主要的是，两个人确实是在谈对象。” “小赵有了新对象，两个人已经分手了。”陆晓兰满心愤怒，凭什么那混蛋欺负了陆晓春，还能被放出来。 “晓兰，如果小赵说没分手呢？这事如果闹大，对晓春的伤害是最大的，如果私了，对晓春的伤害也小一些。” 他以前就处理过一个这样的案子，男人被关了起来，但这事拖的时间长，知道的人很多，女方的名声受损，后来只能远嫁，还得瞒着婆家，日子过的并不好。 陆晓春是他的小姨子，他不希望陆晓春以后的日子过成那样。 他以前就是坚持要处罚罪犯，可像小赵这种并没有真的得手，受的处罚不会很大，但事情闹大，女方的名声会受到很大影响。 陆晓兰听明白了舒和平的意思，她心里非常愤怒，一点都不想饶了小赵。 可舒和平说的有道理，这事闹大了对陆晓春一点好处都没有。 陆晓春现在有工作，户口也迁到了城里，如果因为小赵而名声受损，那得呕死。 “可是，就这么饶了他？”陆晓兰心里很是不满，说话的语气很不好。 “我没说饶了他，当然也要给他处罚，让他家里给晓春一些补偿，最重要的是，别让对方出去胡说八道。” 舒和平在派出所听了事情的经过，就有了这个想法。 想要整治小赵，可以用别的办法，如果用这件事，小赵被关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有流言蜚语传出来，晓春受到的伤害更大。 陆晓兰心里发苦，她想让小赵受到惩罚，却不想妹妹受到伤害。 “这事，也不用现在下决定，你明天跟晓春商量商量再说，小赵犯了错，怎么也要关几天。” 舒和平就算打算私了，也没准备轻易放过小赵。 陆晓兰苦着脸点头，让舒和平今天照顾孩子，她晚上陪着陆晓春一起睡。 舒和平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答应了，顶多就是看着孩子们晚上别尿了床，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晓兰皱着眉头回了陆晓春睡的小房间，她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她在心里把小赵骂了个半死，又在心里心疼陆晓春，怎么这么倒霉，明明好日子就在后头了，她居然又遇到这种事情。 这一夜，陆晓兰似睡非睡，做了好几个梦，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她身旁的陆晓春还在睡，她起身穿衣裳，又回自己屋帮着给两个孩子穿上衣裳，这才回来叫陆晓春起床。 她喊了好几声，陆晓春都没什么反应，她摇晃了几下陆晓春：“晓春，晓春，你醒醒？” 陆晓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喃喃地说：“姐，我头好晕，我难受。” 陆晓兰的手抹上陆晓春的额头，发出惊呼：“哎呀，晓春，你发烧了，好烫，你穿上衣裳，我带你去看看。” 陆晓春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借着陆晓兰的力气坐起来，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发烧了？” “来，晓春，穿上衣裳，我带你去看看。” 陆晓兰在心里再次咒骂小赵，她觉得陆晓春肯定是昨天受了惊吓才发烧的。 陆晓春在陆晓兰的帮助下穿上衣裳，又踉踉跄跄地走出屋里。 陆晓兰跟舒和平说了一声，让他帮自己和陆晓春请假，就骑着自行车带着陆晓春去了医院看病。 陆晓春并没有完全昏迷，她是因为发烧，路上被冷风一吹，人就清醒了一些，她抱住陆晓兰的腰：“姐，我没事，吃点药就行了，不用去医院。” 陆晓兰不理她，使劲地蹬着自行车去了医院。 医生给陆晓春一量，快要40度了，让陆晓兰扶住她先去打了一针退烧针。 本来医生想要让陆晓春输液的，可陆晓春说什么都不想住院，最后只能拿了一些药回家。 不过医生说了，如果陆晓春觉得不舒服就要赶紧去医院。 就算陆晓春是成年人，但是高烧的时间长了，也是有烧成傻子的可能。 陆晓兰吓得拉着陆晓春想要住院，可陆晓春坚持不住院。 医生以为她们怕花钱，叹着气给她们开了药。 陆晓兰扶着陆晓春在走廊里坐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她额头没那么烫才松了一口气。 “晓春，你身体不好，在医院输液好的更快一些。” 陆晓春一直低着头，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切。 “姐姐，我累了，我想回家。” 陆晓兰听着陆晓春说话就心疼，她在心里把小赵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扶着陆晓春慢慢往外走。 不过陆晓兰先带着陆晓春去国营饭店吃了一碗肉丝面，她还额外给钱，让大厨往里面敲了个鸡蛋。 “晓春，多吃点，吃饱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陆晓兰把一大碗面放到陆晓春面前。 陆晓春人虽然虚弱，但还不傻，她见陆晓兰只买了一碗面就知道陆晓兰是心疼她。 “姐，我吃不了这么多。” “能吃了，你只要多吃才好的快。”陆晓兰坚持让陆晓春吃。 可陆晓春昨晚受了惊吓，又发烧烧的没什么力气，只吃了半碗面就吃不去了。 陆晓兰坚持让陆晓春把里面的肉丝和鸡蛋都吃了，这才端起碗三两口把里面的面条吃了。 吃完面条，陆晓兰又去要了一大碗面汤，让陆晓春喝了，给她擦了头上的汗，带好帽子和围巾，送她回家。 陆晓春趴在陆晓兰的后背，感觉特别温暖，她喃喃出声：“姐姐，你真好。” 陆晓兰奋力骑着自行车，没有听到陆晓春的话。 姐妹俩回到家，家里人该上班的都去上班了，孩子们出去玩了，只有舒母在家。 “回来了，厨房里有粥。”舒母只看了姐妹俩一眼，又低下头去糊火柴盒。 第388章 被关到派出所 “谢谢妈。”陆晓兰对着舒母道了谢，把陆晓春送到屋里，让她躺下，这才去厨房把舒母留的两碗粥端到屋里。 舒家的早饭一向简单，能给姐妹俩留两碗粥就不错了。 只是陆晓春刚才吃了面条，现在没什么胃口。 “姐姐，我吃饱了，你吃吧。” 陆晓兰把稀一点的粥给陆晓春，她端起另外一碗粥喝了，才说：“你就当水喝，多吃点才好得快。” 陆晓春被陆晓兰又哄又劝，最后喝下了那碗粥。 陆晓兰让陆晓春把药吃了，去床上躺一会儿。 陆晓春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天，中午起来只喝了两口粥，吃了药，又接着睡去。 陆晓兰下午就去上班了，还嘱咐舒母，谁来问就说陆晓春不在家。 小赵昨天跟家里闹了脾气，赵父赵母都以为小赵去了朋友家住，可今天下了班小赵都没回来，赵父就让赵母出去找找。 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无论小赵去谁家，连吃带住的，一天也就够了。 可是赵母出去问了一圈，都说小赵没有过去，赵母再去机械厂一问，小赵的师傅说小赵今天没有请假，也没有去上班，赵母立刻就慌了。 她匆匆忙忙地回家。 “老头子，我找了一圈，都说没看到儿子，而且儿子今天也没有上班，你说他去哪儿了？” 赵母越想越害怕，一下子慌张起来：“你说，儿子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呀？” 赵父被赵母说地也害怕了，不过他还是稳了稳心神，呵斥赵母：“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没有介绍信，去哪里离家出走。” 赵母想到什么，赶紧去小赵的屋里看了看，发现衣服和东西都在，这才踏实了一些，可小赵到底去哪里了呢？ “都怨宋翠翠，两个人都准备订婚了，还提那么多要求，还不如那个陆晓春呢，虽然是农村丫头，我说了不给彩礼，人家都接受。” 赵母在那絮絮叨叨，心里想着小赵到底去哪儿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去找儿子是正经。”赵父烦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赵母突然一拍大腿：“我得去找宋翠翠，看她把儿子弄哪儿去了。” 赵母匆匆地走了，赵父想跟上，又觉得两个人都去问不好，就留在了家里等消息。 赵母去了宋翠翠的单位才想起来已经下班了，她又匆忙去了宋翠翠家，找人把宋翠翠叫了出来。 宋家正准备吃饭，听说赵母来找宋翠翠，宋母得意地笑了一下：“我就说赵家只有这一个儿子，肯定会同意咱们家的要求，这不是才一天，他妈就来了。” 宋翠翠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是赵母过来而不是小赵，但只要对方肯答应她们家的要求就好。 所以宋翠翠出去的时候心情非常好，她笑着迎上去：“大娘，你来了。” 赵母一句客气话都没说，直接问道：“翠翠，你今天看到小赵了吗？” “没有。”宋翠翠愣了一下，摇头。 赵母不死心地问：“他昨天送你回家就走了？” 宋翠翠的脸沉了下来，小赵送她回家当然是走了。 赵母也看出来，宋翠翠不知道小赵的去向，所以她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走。 宋翠翠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赵母是什么意思。 宋母见宋翠翠默默地走回来，还高兴地问：“是不是他们家同意咱们的要求了？” 宋翠翠摇头：“不是，大娘就是来问小赵去哪里了。” 宋母撇嘴：“他儿子还能去哪里，那么大个人了。” 既然赵母不是来说软话的，宋母就没了兴趣，让宋翠翠坐下吃饭。 宋翠翠心里不踏实，明明昨天小赵送她回家就走了，怎么赵母今天还过来问了，难道小赵出了什么事情？ 她想去赵家问问，可宋母坚决不同意。 “你们俩还没有结婚，你一个未婚的姑娘，这么晚了，去他们家算怎么回事。” 宋家大嫂也说这样会掉价，宋翠翠没办法，只能坐下开始吃饭。 另一边，赵母从宋家出来，又去了食品厂，她想去问问陆晓春，有没有看到小赵，可食品厂已经关门了，门卫也不知道陆晓春家住哪里。 赵母再回到家的时候，满脸的忐忑。 “怎么样？找到儿子吗？”赵父着急地看向赵母身后。 赵母摇头：“没有，我去宋家问过了，宋翠翠说昨天儿子把她送到家就回去了，我去食品厂没问到陆晓春住在哪里。” 赵母跌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捶打自己的头：“我怎么就非得挑刺呢，儿子想娶谁就娶好了，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赵父也有气，但看着赵母在那自虐，他皱着眉头在旁边仔细思索，到底儿子去哪里了。 小赵没有介绍信，肯定是不能住招待所的，但是赵母又去找了一圈，小赵的朋友都说没看到他，那他到底是去哪里了？ 赵父想了一圈，就没有想到派出所，他实在想不到自家儿子那么胆大。 舒和平今天也没让人通知小赵家里，所以今天也没人给小赵送饭，他在审讯室被关了一天一夜，最后给得到婴儿拳头大的一块黑面窝头。 他跟舒新城认错，跟舒和平说对不起，都没人理他，本来就忐忑的心情更加的慌张，他后悔的不行，为什么就去招惹陆晓春了呢，明明两个人都没有关系了。 一直到过了晚饭时间，舒和平才让舒新城去通知赵家人，说小赵在派出所。 赵父赵母本来就没有睡踏实，听到有人敲门，赶紧过去开门，再听到对方说是公安，又说小赵被关在派出所，两个人都慌了。 “我儿子做了什么，被关到派出所？”赵母尖着嗓子问，不过还好，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还知道压着嗓子问。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舒新城只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赵父赵母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赵父不停地跟舒新城套近乎，可舒新城一句话都不说，直到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他才把小赵被关起来的原因说了。 “骚扰女同志？涉嫌**？”赵父目瞪口呆。 第389章 我同意私了 赵父从来不敢想象，小赵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赵母尖着嗓子问：“那个女同志是谁？我过去问问她，我儿子怎么得罪她了，她要污蔑我儿子？” 辛正直就在旁边听着，直接冷哼一声：“污蔑，是我亲眼看到的，你居然说是污蔑？” 赵母本来想骂两句，可辛正直身上的制服让她把话咽了回去。 既然是公安亲眼看到，那估计这事是真的，可让赵母相信自家乖巧的儿子会去骚扰女同志，她是十万分个不相信。 赵父比赵母要理智一些，既然小赵已经被抓到派出所，又是这位公安同志亲眼所见，那这事，估计是真的。 想到这里，赵父心里的火气从脚底板升到了头发丝。 但他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他只能压着火气问：“同志，我能不能见见我儿子？” “暂时不可以。” “我们能不能去求求那位女同志，我儿子肯定不是故意的，我让我儿子娶她，两个人结婚。” 赵母这时候早就忘了宋翠翠，她现在就想着，赶紧把自己儿子救出来。 “你们还想去骚扰人家女同志，我看你们就是没安好心。”辛正直在旁边继续冷哼。 果然跟舒和平猜的一样，这赵母的意思就是去找陆晓春的麻烦。 “你们是觉得你儿子的罪名不太大，还想着再给他多一个罪名是吧？”舒新城也在旁边帮腔。 赵母已经彻底慌了，他大哭起来。 赵父毕竟上班多年，他觉得辛正直和舒新城的语气虽然不好，说话也不好听，但特意把他们叫过来，应该不是说这些的。 “两位同志，我儿子会关多久，我们能不能私了？”赵父试探性地问。 “我知道我儿子做错事了，可她毕竟还年轻，又有工作，如果对方女同志愿意，可以嫁到我们家，我们肯定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如果她不想嫁过来，那我们给她出一笔嫁妆，这事，我们肯定不往外说。” 辛正直和舒新城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里都是诧异。 这才多长时间，赵父就接受了儿子犯的错，还立刻就想了措施，这份心性，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如果每个人犯了错，都想着私了，那受害人怎么办？” 辛正直很快反应过来，接话道。 赵父却从两个人的态度里感觉到这事有活口，他给两人递烟：“两位同志，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你们跟对方女同志说说，我儿子肯定不是故意的。” 辛正直和舒新城都没有接烟，不过态度比一开始的时候好了一些。 赵父立刻就察觉到了，赶紧凑到两人身上开始打听，赵母期间几次想说话，都被赵父使了眼色，不让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儿子接出来，其他的事情，完全可以等以后再说。 舒家，陆晓兰也在跟陆晓春说这事。 “晓春，这事，你想怎么办？我问过你姐夫了，你姐夫说关不了几年，想着让你私了。” 陆晓兰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懊恼，她心里火大，可却不得不跟妹妹把话说清楚。 “你和小赵毕竟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知道的人不少，如果小赵坚持说你们俩没有分手，这事，对你的名声影响很大。” “你刚刚把户口调到城里来，还有了正式工作，你的名声很重要。” 陆晓兰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她替妹妹委屈。 “姐，我同意私了。”陆晓春怏怏地点头。 “如果你不愿意……你说什么？你同意？”陆晓兰的话说了一半就反应过来陆晓春同意私了。 她再问了一遍：“晓春，你真的同意？” “姐，我同意，你说的都对，我不想再跟他们家有任何的联系，私了是最好的方式。” 陆晓春更担心的是小赵以此威胁她嫁给他，那她就是生不如死，在这样的情况下，小赵有没有被抓进去，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 以赵母的性格，让她出钱对她的伤害更大。 “晓春，如果你不同意，你姐夫一定会让小赵受到惩罚。”陆晓兰不想让妹妹委曲求全。 “姐姐，私了是最好的方式，如果我不同意私了，赵家人肯定会过来找麻烦，到时候，只怕你们都会被骚扰，不仅是我的名声，舒家人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我来了城里，就是舒家人收留了我，我不能恩将仇报，姐姐，让对方赔钱，私了是最好的方式。” 如果可以，陆晓春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小赵和赵家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工作来的不容易，陆晓春都不想去上班了。 “好，这事交给姐姐姐夫处理，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陆晓兰心疼陆晓春，把这事揽了下来。 “姐，我明天想去上班，我刚转成正式工，不去上班不好。” 陆晓兰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苍白。 “我看你的病还没好，你再养两天。”陆晓兰想要陆晓春多养两天。 陆晓春摇头，她想去上班，下班就回宿舍，不出来就不用面对那些事情。 陆晓兰不知道她的想法，可她的态度很是坚决，陆晓兰没办法，只能同意。 “晓春，你说让他们赔多少钱合适？”陆晓兰想知道妹妹的底线。 “这事，姐姐姐夫看着办就好，我就有一个要求，以后我们就当不认识，在路上遇见都绕着走。” 陆晓春是真的厌恶了小赵。 陆晓兰心疼地眼泪都要掉下来。 “好，这事姐来办。” 陆晓春睡下以后，陆晓兰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把陆晓春的想法告诉了舒和平。 “晓春说，这事，让咱们俩看着办，我看她是担心赵家人过来找麻烦。” 陆晓兰把刚才陆晓春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里都是心疼，“晓春同意私了，也是担心赵家人过来找我们的麻烦。” “晓春是个好孩子，这事我去办，肯定不会让晓春受委屈。” 虽然知道私了是最好的方式，但听到陆晓春同意，舒和平还是有些心疼她。 第390章 等着被判刑吧 “晓春说，要多少钱她不管，但对方不能来找她的麻烦，以后就是陌生人。”这一点很重要。 舒和平当然明白陆晓兰的意思。 陆晓春还没有结婚，总不能因为这事担惊受怕吧。 只是可惜了，他以前觉得辛正直挺好的，可现在陆晓春出了这事，虽然她没受到什么伤害，可辛家是什么人家，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夫妻两个说完了这事，各自躺下睡了。 陆晓春一早上连饭都没吃，跟陆晓兰说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厂子里。 陆晓兰劝她吃了饭再去，可陆晓春说不饿，根本吃不下去。 没办法，陆晓兰也没吃，帮着陆晓春拿了东西去厂子里。 舒家人还觉得奇怪，怎么陆晓春病了两天，突然就要去厂子里住了。 还是舒和平说陆晓春有了正式工作，也申请了宿舍，以后就不在家里住了。 舒家人面面相觑，陆晓春可是农村户口，怎么会有工作？ 大房的女儿舒豆豆问道：“小叔，陆晓春的工作是你给安排的吗？” 其他人也停下筷子，看向舒和平。 “豆豆，晓春是在食品厂工作，你觉得小叔有本事把人安排到食品厂？” 舒和平反问回去。 除了陆晓春，家里只有陆晓兰在食品厂，大家都猜测，是陆晓兰想了办法，把妹妹安排到了食品厂。 可陆晓兰也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她有这关系吗？ 还不是用的舒和平的关系。 “小叔，我也想去食品厂，你能不能跟小婶说说？”舒豆豆看到她妈在冲她挤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再有半年，她就毕业了，虽然现在可以高考了，可她的成绩一般，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如果有了工作，那上不上大学就没那么重要了。 舒豆豆的话，让大家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舒和平身上。 舒和平眼里的神色加深，他一口气把粥喝完，放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侄女。 “豆豆，你小婶没这个本事，就连晓春的工作，也是晓春自己想办法花了钱的。” 舒豆豆想说不相信，陆晓春哪里来的钱。 舒和平接着说：“晓春买工作的钱，是我和她姐姐帮她借的，以后她每个月发了工资，留下吃饭的钱都还给我们，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舒家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和平见大家不说话，回屋去收拾东西去上班了。 舒母等舒和平走后，把喝完粥的碗放下，说道：“和平从来不说假话，这份工作，应该不是她想的办法。” 舒豆豆有些委屈地说：“可是奶奶，我也没有工作，有这机会，是不是也得问问我，陆晓春在家里住了那么久？” 舒母的目光看向大儿媳：“你也是这么想的？” 舒家老大媳妇尴尬地笑笑：“妈，小叔子都说了，这工作是晓春自己找的。” “你知道就好。”舒母起身，又看了舒豆豆一眼：“你要是有本事，也自己去找一份工作，要不然就让你爸妈想办法。” 等舒母走后，舒豆豆很不满地说：“为什么家里能帮新城哥找工作，不能帮我找？” 舒二婶把碗放下，看向舒家老大媳妇，嘴角挑了一下，说道：“大嫂，你看豆豆急的，你们俩还是想办法给豆豆找找工作吧。” 舒新城虽然是二房的，但他是家里的长孙，他的工作，用的不是家里的关系，只是这些，没必要跟舒豆豆一个小孩子说。 舒老二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摇摇头也走了，饭桌上剩下舒家一家五口。 舒老大瞪了一眼自家媳妇：“行了，话那么多，赶紧吃了饭去上班。” 舒豆豆想说什么，被舒老大瞪了一眼，她不敢再说话，低下头默默喝粥。 舒和平一进派出所，就看到赵父赵母都坐在门口，满脸的憔悴。 辛正直走过来，悄声说：“队长，这两人一晚上没走，想跟对方女同志聊聊，还说愿意给女同志出一笔嫁妆，保证以后不打扰女同志。” 至于什么嫁给小赵的话，连提都没提。 赵父看到辛正直跟舒和平说话，立刻就猜到舒和平的身份不一般，他立刻上前想跟舒和平握手。 舒和平没有跟他握手，只把他当成一般的犯罪嫌疑人家属，让他们跟着去了审讯室。 赵母一看到小赵的样子，立刻扑过去，抱着小赵就开始哭。 小赵被关了一天一夜，心里都是慌张和害怕，看到赵母，那委屈立刻就蔓延开来，他抱着赵母就开始哇哇大哭。 赵父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舒和平，舒和平一脸平静地盯着他们。 “别哭了，先说正事。”赵父不由地咳嗽了一声。 “妈，爸，我真的不是故意地，我就是想跟晓春好好谈谈，我想娶她。”小赵慌乱的解释。 “什么，那人是陆晓春？”赵母发出尖锐的声音“她怎么敢把你送到派出所来？” 舒和平这才说了一句：“你们如果不想调解，那就先出去，等着判刑。” 赵母如同被掐住嗓子的母鸡，瞬间没了声音。 “我们想调节。”赵父使劲瞪了赵母一眼，现在什么时候，还说那种话。 “我听说你们准备私了，还准备给对方出一笔嫁妆，这笔嫁妆是多少？”舒和平直接问道。 赵母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当她知道那人是陆晓春的时候，她就不想出钱了，大不了就把陆晓春娶进门算了，这样家里就不用出彩礼了。 谁知，她刚把话说出口，舒和平就冷笑一声：“对方不会嫁给你儿子，要么你们出钱，要么就让你儿子一直关在里面。” 小赵立刻说道：“妈，我不想被关。” 这一天一夜已经吓坏他了，而且一直被关着，他的工作肯定保不住。 赵母满心的不甘，她准备去找陆晓春说道说道，就不信陆晓春不嫁给她儿子。 “我先提前说明，一旦你们去找了受害人，这事就不接受调解，你就等着你儿子被判刑吧。” 舒和平一眼就看出陆母的打算。 第391章 狠狠揍一顿 陆母被舒和平冰冷的眼光吓到，她悄悄转移了视线。 赵父听到小赵差点侵犯的对象是陆晓春的时候，他的反应跟陆母是一样的，他也想着，干脆让小赵娶了陆晓春得了，反正小赵喜欢陆晓春。 可舒和平拒绝的话，让他知道，陆晓春不想嫁给小赵，一点都不想，所以他沉默了一下。 “公安同志，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赵父试探性地说。 舒和平看得出来，家里做主的是赵父，所以他看了看手表：“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商量，十分钟后，我再进来。” 赵父赶紧点头。 等舒和平一走，赵父先上去打了小赵两下：“你说你，怎么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情。” 赵母也没有护着小赵，她甚至哭着拍了小赵两下：“你说你，喜欢陆晓春就跟我们说，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你说你，现在怎么办？” 赵父那两下用了力气，不过赵母没有用力，小赵拉着赵母的手：“妈，要不，咱们多给点彩礼，我娶晓春行不行，我娶了她，这事就能过去了。” 赵母还没来得及说话，赵父就冷冷地说：“别做梦了，刚才的公安同志说了，陆晓春不会嫁给你的。” “刚才那人是陆晓春的姐夫。”小赵愤愤不平地说。 赵父和赵母满脸的惊讶，这是他们没想到的。 赵母眼里慢慢浮出愤怒：“肯定是他们诬陷我儿子，我要去找领导。” “你去之前先问问你儿子，到底是不是诬陷？”赵父还是有理智的。 从他们进门，小赵就没说一句他是冤枉的。 小赵听了赵父这话，果然避开赵母的目光。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去看看晓春，可晓春一直不理我，我一冲动，我就……” 赵母听了这话也哑声了，赵父更是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 既然小赵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那受处罚是肯定的。 “行了，你们就说是给补偿还是进去？”赵父看了看手表，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间。 “我不进去，爸妈，我不能进去。”小赵赶忙求情。 “那就给补偿。” “不行。”赵母舍不得，“咱们儿子是跟晓春谈对象，怎么就给补偿了。” 小赵对给钱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就是舍不得陆晓春。 赵父被这两个人的态度气到了，他提醒他们：“我看刚才那公安同志说的都是认真的，他不是在跟咱们商量。” 一家三口瞬间都不说话了。 让小赵娶陆晓春就不用想了，把小赵关起来，他们更舍不得，所以他们只剩下赔钱这一个选项。 “那赔多少合适？”赵母最先问道。 赵父不知道舒和平的心理预期是多少，但他们之前说的是给陆晓春出一份嫁妆，这城里的嫁妆有多有少，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出多的，但是如果少给，只怕对方不同意。 “要不，给一，两百？”赵母试探性地问。 嫁妆的多少跟彩礼有很大关系，不过城里人家，给两百已经算是疼爱女儿的人家了。 赵父也不想多花钱，所以默认了赵母说的数额。 十分钟时间到，舒和平打开了门。 “你们商量好了吗？” “我们准备给晓春出两百块钱的嫁妆，虽然她和小赵没什么缘分，但我还是挺喜欢她的，多出点就多出点吧。” 赵母的话说的很好听。 舒和平没有评价他们出钱的多少，反而是问道：“你们知道他估计会被判几年吗？” “也就是他运气好，不用吃花生米了，但最少也要五年起步，你们算一算，他五年的工资是多少？” 小赵现在是二级工，每个月工资37元，一年是444元，五年是2220元。 赵母的脸都白了，声音颤抖：“你不会是想要我儿子五年的工资吧？” 如果是这样，她宁可去败坏那丫头的名声，两败俱伤。 “你们给八百块钱，这事就算了。”舒和平说的数额比小赵五年的工资要少的多，可也比赵母一开始说的数翻了好几倍。 正好卡在赵母心疼但又拿的出来的金额上。 “这钱太多了，谁家姑娘出嫁带那么多的嫁妆。”赵母想要还价，舒和平却不想听。 舒和平看向赵父：“你说吧，这个数行吧，要是行，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他的语气就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赵母还想纠缠，赵父已经同意了。 “行，我同意，是不是我们交了钱，我儿子就可以出去了？” “可以。”舒和平并没有为难他们。 赵父叫上赵母，两个人要回去拿钱。 “我提醒你们一句，对方同意私了，你们也给了钱，这事就过去了，如果你们过去找对方的麻烦，影响了对方的名声，你儿子还是会被抓回来。” 舒和平看得出赵母不想出钱，为了防止出问题，他必须要提醒他们。 “知道了，以后我儿子见了陆晓春都绕着走。”赵母翻了个白眼，她原来以为陆晓春是个淳朴的农村丫头，没想到对方的胃口这么大，他儿子还没犯什么错误呢，居然就要走了八百块钱。 回去的路上，赵母嘀咕了几句，被赵父喊住：“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你说起来没完了。” “我这不是心疼钱吗？这么多钱给出去，连个媳妇都没娶回来，亏呀。” 如果现在不是在街上，赵母真想拍大腿。 赵父不心疼吗？当然心疼，可就像陆晓春担心影响名声，他们家也怕，万一这事传出去，小赵的名声也毁了，他的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这些，可不是八百块钱能换来的。 赵父了解赵母，他怕赵母出问题，所以在回家后，把这事里里外外地给赵母解释了一遍。 赵母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太心疼了，忍不住。 不过，她不敢再有去找陆晓春麻烦的想法了，她现在就想把小赵带回家，狠狠揍一顿。 有这个想法的当然不止她一个人，过不了几天，她的这个梦想就能实现。 第392章 不再一个人走路 赵父和赵母再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各方面手续办的很快，赵父把钱给了舒和平，舒和平验过以后没问题，交给辛正直又数了一遍。 舒新城拿出早就写好的协议，让赵父、赵母和小赵都签了字。 在三人离开前，舒和平提醒他们管好小赵，这个时候，找一份工作不容易，而赵家有两份工作。 出了派出所，赵父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先冲着小赵的后背来了两下。 “你个逆子，以后不许再去找陆晓春，你们不认识。” 小赵诺诺地点头，他不敢了，因为他去找陆晓春，被关了两天，家里损失了八百块钱。 赵母心疼小赵，但心里也烦。 家里没了八百块钱，儿媳妇也没有娶进家门。 “妈，宋翠翠提的要求？” 一家人走到澡堂子附近，赵父和赵母要回去拿东西，小赵喊住了赵母。 赵母的脸也黑了下来，先看了看周围，见周围没人，才忍不住骂起来：“你刚糟蹋了八百块钱，还想花多少，家里就那些钱，我跟你说没有，你要是想娶宋翠翠，最多五百块钱，什么东西都没有，不娶就算了。” 就算五百块钱娶个媳妇，赵家也是出了一千三百块钱，赵母心疼的不得不了，一时间不想跟小赵说话了，快步回家。 小赵：我就是想娶个媳妇，怎么这么 难。 回到家，赵母找出洗澡票，又给小赵拿了换洗的衣裳，就准备出门，赵父喊住了他。 “你去跟宋家说，尽快让两个人完婚。” 赵母满脸的不情愿：“可是，宋家要的条件太高了，咱们刚出了八百块钱。” 赵父听到钱就烦躁，他努力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 “如果宋家不同意，那就换一家，尽快给儿子娶个媳妇。” 赵母有些不明白，赵父突然加大的声音：“你就不担心，这事让别人知道。” “怎么可能，他们已经说了，给了钱，这事就不能说出去。” “是，他们说不出去，可万一被别人知道了，你儿子还能娶媳妇吗？”赵父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母一眼。 “你听我的，先联系宋家，就说我们准备给两个孩子结婚，如果他们不同意，就给儿子换一个媳妇。” 现在已经不是挑儿媳妇工作的时候了，是先给儿子娶个媳妇，免得日后因为小赵进过派出所的事影响了他找媳妇。 如果宋翠翠不肯嫁给小赵，那就再给小赵换个媳妇，有工作的媳妇不好找，没工作的那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赵母被赵父说的心气也下去了许多，她也担心进过派出所的事情会影响小赵娶媳妇。 小赵去澡堂子洗了澡，回来的时候就被告知他要换个媳妇了。 小赵：他洗澡好像只用了两个小时？ 可是这两个小时，赵母让媒人去找了宋家，宋家坚持不肯降低条件，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是高高在上的，气得赵母当场就翻了脸，让媒人再重新给小赵介绍对象，而且把彩礼是五百的事情说了。 媒人还有些懵呢，明明是来说结婚的事情，可怎么突然就吵崩了，而且还要重新介绍对象。 媒人侧面地打听了情况，可赵母只说他们想早点抱孙子，既然宋翠翠不肯嫁，他们只能找一个肯嫁的。 媒人的动作也快，立刻介绍了一个住大杂院的姑娘，长的清秀，没有工作，是家里的老小。 赵母为了跟宋家赌气，立刻让媒人去叫那姑娘来相亲。 所以小赵洗完澡回家时间不长，那姑娘就上门了。 姑娘叫路春红，长的浓眉大眼，不过很瘦，听媒人说她家里有三女三男，她是最小的女孩，也是最小的孩子。 她父母已经过世，她现在跟着大哥大嫂过日子。 她家里除了大哥、二哥，其他的哥哥姐姐都下乡了，她没下乡不是因为她大哥心疼她，是因为她走了家里就没人干活了。 现在家里的孩子都大了，她大哥大嫂嫌弃她吃闲饭，想把她嫁出去。 所以路春红来了以后，虽然有些羞涩，但非常勤快。 赵母想给她们倒水，路春红立刻就上前帮忙，很是乖巧的样子。 媒人立刻在旁边把路春红在家里非常勤快的事情说了。 本来对路春红没有工作有些不满，可听到路春红在家里不仅帮着哥嫂带孩子，还能拿起所有的家务，也就是说，重要娶了儿媳妇，她以后就可以享福了。 想到这里，赵母立刻就满意了，路春红很懂得察言观色，她又用崇拜的目光悄悄地打量旁边的小赵。 那眼神，是专门练过的，路春红跟院子里的一个寡妇学的。 小赵瞬间就觉得全身一紧。 一群人说的高兴，赵母当场就留下媒人和路春红吃饭，路春红乖巧地说她来做饭。 赵母也想尝尝路春红的手艺，就同意了。 除了路春红做菜舍不得放油这一点，赵母对她很满意，她们很快就定下来五天后订婚，出了正月就结婚。 为了拴住小赵，路春红订完婚就天天来赵家献殷勤，很快就把赵家三口笼络住。 另一边，舒和平已经把钱拿给了陆晓兰，陆晓兰也给了陆晓春，不过陆晓春转手就把钱递了回去。 “姐，这钱就当我还你们的。” 她拿了陆晓兰夫妻俩所有的存款，现在手里有钱了当然要立刻还回去。 陆晓兰想让陆晓春留下一点，陆晓春摇头说她在厂子里吃住，不用钱。 不过几天的时间，陆晓春瘦了很多，脸上憔悴了很多，陆晓兰叹口气，提醒陆晓春吃好点，给自己补补。 陆晓春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吃饭。 等陆晓兰走后，陆晓春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她已经连续几天失眠了，每次睡着都会惊醒，然后睁眼到天亮，但这事，她没有跟陆晓兰说，就是怕陆晓兰担心。 而且她现在除了后勤部、食堂和宿舍，根本不去别的地方。 周末的时候，她也是跟同事一起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回舒家的时候也会特意找人，不再一个人走路。 她保护自己的行为，让辛正直彻底没了机会，急得辛正直找去了舒家。 第393章 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陆晓春正在给家里的孩子们分糖，辛正直就走了进来，他问陆晓兰：“嫂子，队长在家吗？” 陆晓兰有些奇怪地说：“他今天上班，没在家，你在所里没看到他吗？” “我今天休息，正好经过，就过来看看。”辛正直跟陆晓兰说着话，目光落在陆晓春身上。 陆晓兰看到了，往他面前站了站，挡住他的目光。 “正直，你要是找和平，你去所里找吧。” 辛正直还想多看陆晓春几眼，可他没有理由，他咬了咬牙，低声对陆晓兰说：“嫂子，我能不能跟晓春说几句话？” 此话一出，陆晓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有了之前的事情，陆晓春变得沉默了很多，肯定不愿意跟辛正直说话。 陆晓兰看了看院子另一边正跟孩子们说话的陆晓春，摇头：“正直，你去所里吧。” 辛正直眼里的期望变失望，他想娶陆晓春，就不能在陆晓兰面前在冲动，所以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陆晓兰在他第二次回头的时候实在是烦了，喊了一声：“辛正直？” “嫂子？”辛正直立刻看向陆晓兰，难道她改变主意了，准备给他和陆晓春牵线？ “你早点去所里，免得和平有事出去。”陆晓兰挡住辛正直的目光，是在提醒他，他的动作太唐突了。 辛正直苦笑了一声，冲陆晓兰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开。 陆晓春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陆晓兰把她喊进了房里。 “晓春，你把钱还给我们以后，几乎没什么欠款了，如果有合适的对象，你就去见见。” 陆晓兰的话还没说完，陆晓春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陆晓春低下头，“姐姐，我没有找对象的想法。” “晓春，是这样的，你姐夫有一个徒弟，见过你，想要跟你见一面。”陆晓兰把辛正直的情况说了一遍。 陆晓春倒是没有打断她的话，不过在陆晓兰说完以后，她连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姐姐，我们不合适。” “晓春，那个小伙子人不错，家里条件也好，你考虑考虑。”陆晓兰虽然刚才没让辛正直跟陆晓春说话，但她觉得辛正直很不错。 “姐姐，你都说了，对方的条件不错，那跟我肯定不合适，他既然是姐夫的徒弟，肯定知道小赵的事情，”陆晓春咬了一下下嘴唇。 “姐姐，我们不合适。” 虽然她认为自己没错，可是小赵骚扰她是事实，这事，以后万一被人知道，只怕会招来不少的议论，她不想拖别人下水。 “晓春，都是小赵的错，你没错。”陆晓春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她恨死小赵了。 陆晓春摇头，就算都是小赵的错，也会有人议论她，所以她真的没有找对象的想法。 她现在就想好好上班，先挣点钱再说。 陆晓兰还想再劝说，陆晓兰已经起身：“姐姐，我先走了。” “才来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就走了？”陆晓兰起身拦下陆晓春，想让她中午吃了饭再走。 “姐，我想回村去看看武婆婆，就不在家吃饭了。”陆晓春对陆晓兰笑笑。 她以前没办法，才在舒家住下，现在她已经有了工作，实在不适合总来舒家。 陆晓兰知道武婆婆对陆晓春不错，只能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离开。 陆晓春给武婆婆买了一盒桃酥，就放在包里，她准备再去国营饭店买两个肉菜，给武婆婆拿过去。 辛正直离开舒家以后，就在不远处等着，所以陆晓春从舒家出来，就看见了她。 自从出过小赵的事情以后，陆晓春走路再不敢走神，眼睛随时观察周围的一切。 她本来想避开辛正直，可辛正直往她这边走来，让她避无可避。 刚才陆晓兰说到舒和平的徒弟的时候，陆晓兰就想到了辛正直，她是有一丝的心动的，可听了辛正直的家庭情况，她立刻就知道，两个人不合适。 辛正直站在陆晓春的面前，声音里带了一丝忐忑：“陆同志，你去哪里？用不用我送你过去？” 陆晓春摇头：“谢谢辛公安，不用了。” 辛正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陆晓春看了看周围，咬牙说了一下：“辛公安，上次的事情谢谢你，我现在只想着努力工作，不准备想别的事情。” 她这话就是明着说，没有找对象的打算了。 辛正直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咽了口唾沫。 “晓春……” 陆晓春没等他说话，冲他点点头，走了。 两个人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辛正直就这么看着陆晓春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就如同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一样。 陆晓春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她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但一直等到她走出去老远，身后都没有任何动静。 她借着转弯的机会回头看了一眼，辛正直还站在原地，陆晓春自然地迈步，拐上了另一条路。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丫头，辛正直没有什么缘分。 现在的陆晓春，已经跟一年前的她大不一样，有了很大的变化，村里人看到陆晓春，眼里都是惊艳。 现在的陆晓春，已经摆脱了当年的村姑模样，有了城里人的气质。 武婆婆看到陆晓春给她带的东西，叹了口气：“你这摇头，给我带这么多的东西干什么，我一个老婆子，还能吃多少东西。” 陆晓春没有理会武婆婆的话，她把带来的两个饭盒摆在桌子上，又把桃酥拿出来，说道：“武婆婆，这是我给你买的桃酥，你吃完了我再给你买。” 武婆婆心里叹口气，直接说道：“行了，我好得很，你还是照顾好自己。” 陆晓春笑了一下：“婆婆，我还没跟你说，我已经把户口迁走了，我现在是城里人了，还在食品厂有了一份正式工作。” 武婆婆满脸的惊讶，陆晓春就把齐萌萌考上大学，把工作卖给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武婆婆点头：“这个齐萌萌人不错。” “嗯，萌萌姐对我很好，婆婆你对我也很好。”陆晓春走过去，靠在武婆婆身上，感觉着她身上的暖意。 第394章 坚持给房租 陆晓春在武婆婆家没有待多长时间，她这次回来运气不错，遇到了牛车，回去的时候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所以要早点回去。 武婆婆听到陆晓春要走，要把家里的半篮子鸡蛋给她带上。 陆晓春不肯收。 “婆婆，我现在住在宿舍里，没有地方煮鸡蛋，这些鸡蛋你留着吃。” “你拿到食堂里，让她们帮忙煮一下，这些都是我挑出来的，个头很大。” 武婆婆坚持让陆晓春带走鸡蛋，陆晓春没办法，走的时候悄悄在桌子上放了两块钱。 陆晓春回到城里后先去买了两斤鸡蛋糕，带着鸡蛋和鸡蛋糕去了齐萌萌家。 “晓春，你怎么又带东西来了？”齐萌萌看着陆晓春带来的东西有些无奈。 “这些都是给安安和康康的，是吧？”陆晓春笑着跟安安和康康打招呼。 齐萌萌见她这么说，倒也没有再拒绝，不过陆晓春走的时候，齐萌萌给她带了一些自己做的肉酱罐头。 “如果食堂里没有你喜欢吃的饭菜，就放上一些肉酱，就当调整口味吧。” 陆晓春眼里立刻就有泪花涌现，她不由自主地抱了抱齐萌萌，喃喃低语：“萌萌姐，你真好。” 虽然进了城遇到了不少的糟心事，可遇到齐萌萌，是陆晓春最幸运的事情。 齐萌萌不知道陆晓春遇到的事情，她只是觉得，陆晓春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想什么呢？”顾归之在她身后抱住她。 “没什么，我想着明天去看看小满，过几天咱们就要走了。”齐萌萌想着早点去京城，先去看看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如果有机会，她还想买个房子。 顾归之拥着齐萌萌进屋。 “混子这几天都在上班，我晚上去跟混子说一声，咱们明天中午去国营饭店吃饭。” 于小满快生了，已经不方便做饭了，齐萌萌带着安安和康康，也不方便做这么多人的饭菜，去国营饭店吃饭是最好的。 齐萌萌把家里的东西整理了一番，给于小满带了麦乳精和奶粉。 于小满看到齐萌萌的时候，非常开心。 这几天，她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在家里走走了，但是混子不让她做饭，只让她在家里看着小豆子玩。 小豆子知道于小满身体不好，一点都不闹，就坐在于小满旁边安静地玩。 齐萌萌每次看到小豆子，都感觉这孩子是来报恩的，再一想自家那两个，虽然还不大，但已经暴露性格的安安和康康，她觉得，孩子果然是别人家的好。 于小满看到齐萌萌带过来的麦乳精和奶粉，照例说了两句，又去厨房里拿出几个小罐子。 “我知道你过几天就去京城里，再回来，只怕要好几个月的时间，这是我看着混子做的，你们拿到京城去吃。” 小罐子里是肉酱和咸菜，算是于小满的独门秘方。 齐萌萌满心的感动：“混子都不让你下床了，你是怎么说服他做这些东西的？” 于小满笑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和混子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多亏了顾归之和齐萌萌两人，眼看两人要离开那么久，她当然要有所表示。 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些东西，都是她口述，指挥着混子做的，她尝过味道了，虽然比不上她亲手做的，但也比一般人做的好吃。 “萌萌，等我生了肚子里这个，我再做了给你寄过去。”于小满拉着齐萌萌的手，有些舍不得。 “我们在京城还能买不到东西吃，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和孩子比较好。” 齐萌萌虽然喜欢吃于小满做的吃食，可她不是周扒皮，时刻惦记着。 “小满，你这快要生了，混子天天上班，你生了以后谁来照顾你？” 齐萌萌想把房子借给于小满住，但是也要问过于小满。 于小满说起这个事情，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我现在正为这个事情发愁呢，当初我生小豆子的时候，就是混子请假照顾我，这次，估计又得让混子请假了。” 她现在跟周围的邻居也就是一个点头之交，她实在不放心请这些邻居来照顾她。 “小满，你们这房子租了多长时间？多久交一次房租呀？”齐萌萌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到这个月底就要再给房租了，我们是一年一租的。”于小满随口答道，然后意识到了什么。 “那我要说想要你们过去帮着我们看房子，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齐萌萌笑着冲于小满点头。 “萌萌，你肯把房子租给我们？”于小满满脸都是惊喜。 两家的关系这么好，于小满想过去齐萌萌家附近租房子，但从来没想过租齐萌萌的房子。 “不是租，是请你们过去帮我们看房子？”齐萌萌纠正于小满的说法。 “不行，我们哪能白住你们的房子。”于小满坚决不同意：“你肯把房子租给我们就不错了，我们可不能占你们的便宜。” 无论齐萌萌怎么说，于小满都坚持给房租。 “行，都听你的。”齐萌萌知道于小满的性格，倒没有坚持说不要。 “如果你搬过去，想要请人帮忙带孩子，可以请我师娘，我师娘人很好，她帮我带了几个月的孩子，把孩子带的很好。” “如果赵大娘愿意的话，就太好了。”于小满满脸惊喜，她没想到齐萌萌不仅帮她解决了房子的问题，还解决了没人照顾她的问题。 “如果赵大娘肯帮我带孩子，我以后就可以去上班了。”于小满现在心心念念的还是想回去上班，挣钱。 “这事，你跟师娘去商量就好。”齐萌萌知道赵小草在家里没什么事情，略微提了下这件事，赵小草当时一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 于小满算着什么时间搬家的好，现在住的这里都是他们自己买的，如果搬家，都得带走。 如果不是齐萌萌拦着，于小满都要开始收拾东西了。 “小满，我先说好，得我们走了，你们才能搬过去。”齐萌萌跟于小满开玩笑。 “没问题，我们只住一间房就行，另一间房给你们留着。”于小满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 第395章 肯定会好好孝顺你 齐萌萌既然已经决定把房子借给于小满夫妻俩，就没想着再占一间。 “我们可能有些东西不会立刻拿走，等我们在京城稳定下来，我们就把东西都带过去。”齐萌萌说的认真，但于小满只是听听而已。 在她心里，齐萌萌是去京城上大学，上完大学还得回来，东西怎么可能会都拿过去，不过齐萌萌有这个心就很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于小满把齐萌萌会把房子租给他们的事情告诉了混子。 混子满脸地感动：“嫂子，谢谢你。” 为了表示感谢，混子立刻起身就要再去加个菜，顾归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你去哪里？” “我去加个菜。” “这么多的菜还不够你吃。” 顾归之让混子坐下。 “你现在要有两个孩子了，以后踏实一些。”顾归之跟混子说话，齐萌萌和于小满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是笑意。 桌上摆了四盘菜，还有三大盘饺子，完全够他们吃了。 菜是顾归之点的，点菜之前他就已经给了钱了，混子觉得过意不去才想再去点菜，可顾归之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要是想要感激我们，等我暑假回来的时候，给我做一顿好吃的。”齐萌萌笑着对混子说。 “没问题，嫂子，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们肯定从房子里搬出去……”混子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这叫什么话，他们已经决定把房子借给他们了，哪里还会随时收回来。 “不用你们搬出去，既然说了给你们住，你们就踏实地住下去。”顾归之拍了拍混子的肩膀。 “行，我听营长的。”混子一激动，把最初的称呼又叫了回来。 顾归之点点头，没有纠正他。 吃完饭，混子去上班，顾归之和齐萌萌把于小满送回了家。 “小满，我们预计还有五天离开，走之前我把钥匙给你拿过来，到时候你们再安排时间搬过去。” 齐萌萌把他们要走的时间告诉了于小满。 于小满满脸的不舍：“萌萌，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要离开，我有些舍不得你。” “这有什么，等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生出来，你带着混子和两个孩子去京城找我们玩。” 到时候就当旅游了，最后这半句话齐萌萌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于小满笑了一下：“那可是京城，哪里就能随便去，再说我和混子都要上班，以后还要养两个孩子，还是等你们放假的时候回来吧。” 齐萌萌一直都觉得于小满的好手艺在食堂里浪费了，可现在这个时代，私房菜馆实在是少，大家把正式刚工作看的很重，所以就算齐萌萌有心，也没有说出口。 齐萌萌和顾归之把于小满送到了，就抱着两个孩子回去了。 安安和康康很少出来，看到外面的什么都新鲜，眼睛睁得老大，看着外面的一切。 但天气太冷了，齐萌萌担心两个孩子生病，没有在外面多待，匆匆忙忙地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 到家后，他先给两个孩子喝了些热水，又摸了摸小手，发现不凉，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有几天就要出门了，如果两个孩子病了，那就麻烦了。 “萌萌，你说妈估计会在什么时候回来？”顾归之和齐萌萌坐下来，说着出门的事情。 本来齐惠兰说的是过了年就回来，可不知道她是不是把齐萌萌劝告的话听了进去，过完年并没有立刻回来。 齐萌萌没好意思给刘大江的办公室打电话，要不然就好像在催齐惠兰一样，所以他们俩并不知道齐惠兰会在哪天回来。 “要不，我明天给刘叔的办公室打个电话问问，如果妈还没有回来，让妈直接去京城就行。”齐萌萌的话是这么说，但她觉得以齐惠兰对两个孩子的疼爱，肯定会提前回来。 虽然说顾归之和齐萌萌在家带两个孩子没什么问题，可在火车上，两个大人带两个孩子，还得带着那么多的行李，齐惠兰肯定不放心。 为了以防万一，齐萌萌让顾归之托人买了三张卧铺票。 果然不出齐萌萌所料，第二天，齐惠兰就回来了，不过她只带了一个包。 “我已经把东西都寄到京城了。”齐惠兰乐呵呵地说。 “我本来想通过火车办托运的，可人家说我的车票不是到京城的，不能办托运，我都拿到邮局去寄了。” 反正现在的天气冷，就算邮寄的时间长一些也没有关系。 齐惠兰说完就去洗手，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去看两个孩子。 “姥姥的宝贝们，想姥姥了吗？”齐惠兰先把两个孩子挨个抱了一遍，这才坐下来跟齐萌萌和顾归之说话。 “我这次回去把工作卖了，以后再也不用回去上班了。”齐惠兰这话说的洒脱，表情里却带了一丝落寞。 “妈，你怎么突然把工作卖了？”齐萌萌很是惊讶，她知道齐惠兰想一直跟着她照顾她，可齐惠兰的工作已经办了停薪留职，为什么突然卖了呢？ “唉，我天天在这里照顾孩子，以后没多少机会回去，这不，我们护士长找我，想要我把工作卖给她，还说现在不能办停薪留职了，但她给的钱太少了，我直接卖给老刘朋友的孩子了。” 齐惠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她当然知道护士长说那话的目的是为了让齐惠兰少卖点钱，可齐惠兰生气她不实话实说，干脆卖给了别人。 齐惠兰的工作还是挺吃香的，非常好卖。 “本来我还想着，那工作如果不卖，就留给康康，谁知有了这么一出，我干脆把工作卖了，把钱给康康。” 齐惠兰说起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遗憾。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现在才77年，等两个需要工作，还得将近二十年，没准会赶上下岗潮。 再说以齐惠兰的年龄，这工作哪里能留到那时候。 “妈，工作卖了就卖了，以后我养你。”齐萌萌哄着齐惠兰，不想让她太伤心。 “你当然得养着我。”齐惠兰这话的意思是说齐家的所有家当都在齐萌萌这里，她当然得养着自己，可顾归之却理解成齐萌萌是齐惠兰唯一的女儿，得养着他。 所以在齐惠兰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顾归之就说道：“妈，以后你跟着我们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孝顺你。” 第396章 孩子最大 齐萌萌笑着用胳膊碰了碰齐惠兰：“你选的这女婿不错吧。” “对，归之当然不错。” 齐惠兰没有纠正齐萌萌的话，顾归之哪里是她选的，明明是齐志军选的。 等顾归之出去以后，齐惠兰才拉着齐萌萌的手，小声问：“萌萌，家里的那些东西给了你，就是你的了，虽然说归之现在看起来不错，但你也别那么早把东西拿出来，有些东西，要不然不好解释。” 齐萌萌以为齐惠兰是想要那些东西，刚要解释，齐惠兰压低了声音。 “萌萌，那些东西你是放在安都了，还是拿到这里了，咱们去京城需要带着吗？妈不要那些东西，就是问问你。” 齐惠兰这次回去，除了把工作卖了，也在家里找了一圈东西，都没有找到齐家的那些东西，她就是好奇，那些东西，闺女都藏到哪里去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齐萌萌这才想起来齐家的那些东西，主要是自从收了那些东西，她用的很少，所以就把那些东西都忘了，现在再提起来，就有一些心虚。 “妈，那些东西我带了一些过来，还有一部分藏在安都，要不，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不用，你藏着就好，我就是问问，那些都是齐家老辈子传下来的，你留着就好，以后等安安和康康长大了，他们需要，你再分给他们。” 齐惠兰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提醒齐萌萌。 “虽然康康姓齐，可安安也是你的儿子，你可不能偏心。” 当年齐外公收留了五个儿子以后，几乎是把五个儿子当成亲生的一样。 他跟齐惠兰说过，以后的家产也会给五个儿子分，只是没想到时事动荡，家里的东西大部分都充了公。 康康继承了齐家的姓氏，齐家的财产可以多给他分一些，但不分给其他的兄弟肯定是不行的，齐惠兰可不希望因为一些财产，让兄弟阋墙。 齐萌萌是真的对齐惠兰刮目相看，她以为齐惠兰会更偏疼康康一些，毕竟康康姓齐，可她没想到齐惠兰居然还让她把家产分给安安一些。 “你这孩子，这是什么表情，这是以为我会让你把齐家的东西都分给康康？”齐惠兰拍了齐萌萌一下，说道：“康康跟我姓，我当然疼他，可安安也是你辛苦生下来的，就算她姓顾，在我这里也是一样的。” 齐惠兰说完还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嗯，妈，我听你的。” 话都被齐惠兰说完了，齐萌萌光剩下点头的份了。 说完这些，齐萌萌又问起刘大江的情况。 “妈，刘叔的身体怎么样？他那工作还忙吗？危险吗？” 齐惠兰这时候觉得她当初答应刘大江跟他结婚，有些草率了，现在她要去京城给闺女带孩子，把刘大江一个人扔在安都，实在是有些不好。 如果两个人是原配夫妻还好，可两个人结婚的时间也不长，这总分隔两地，跟不结婚有什么区别。 她这次回去，已经跟刘大江说过这个问题了，她当然没有提离婚，可是也对刘大江表示了愧疚。 刘大江倒是一点没生气，还说齐萌萌只是在京城上几年学，等两个孩子大一些，齐惠兰就可以回来了。 这话说的，齐惠兰都有些心虚，她还想不到好几年以后的事情。 刘大江还感慨说他现在年纪也不大，多工作几年时间，也好多挣一些钱。 这话一出，齐惠兰就更心虚了，她的工作卖了，可不敢让刘大江也把工作卖了。 刘大江在单位可是领导，再加上他才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想到刘大江说的话，齐惠兰问齐萌萌：“萌萌，你说我当初和你刘叔结婚是不是太冲动了一些？” 齐萌萌没想到齐惠兰说这个，第一反应是刘大江在家里是不是有情况？ 但很快她就觉得不应该，刘大江可是经过炮火洗礼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齐惠兰已经在那说开了：“你看，我和你刘叔结婚的时间不长，我要去京城给你带孩子，把你刘叔一个人扔在家里，我觉得不落忍。” 齐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还真没法说劝齐惠兰回去的话。 她和顾归之都要上学，两个孩子肯定是需要亲人帮着照顾，现在的火车又没有后世方便，齐惠兰跟着他们去京城，可以说会有很长时间跟刘大江没法见面。 “妈，你先帮我们照顾一段时间孩子，暑假的时候，咱们就回京都，等明年孩子大一点，我看看京城那边有没有托儿所，到时候把孩子送过去，或者请个人帮忙照顾孩子……” “你这是什么话，我把工作都辞了就是打着照顾我两个外孙的，什么就把孩子送托儿所，孩子才多大就送托儿所？” 齐惠兰没等齐萌萌把话说完先瞪了眼，这时候，她已经想不到刘大江了，只想着两个乖孙。 齐萌萌：……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去看孩子了。”齐惠兰觉得她和刘大江的年纪还不大，她现在帮着齐萌萌带几年孩子，以后等孩子大了，她再回去跟刘大江一起过就行。 反正天大地大，现在孩子最大。 没用齐萌萌劝，齐惠兰自己想通了，去跟两个孩子亲香了。 齐萌萌在心里想着到了京城，要物色一个合适的保姆帮着照顾孩子，这样还可以给齐惠兰放放假，让她能有时间回趟家。 自从齐惠兰回来以后，两个孩子的事情就没用齐萌萌两人插手，除了上厕所，她就差把两个孩子绑在身上了。 这次去京城，顾归之定了三张卧铺票，如果不是铺位太好，齐惠兰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不安全，她都不舍得把孩子给齐萌萌和顾归之。 在火车上，齐惠兰除了白天稍微眯一会儿，晚上她一直睁着眼睛，生怕有人把孩子抱走。 等到了京城，下了火车，齐惠兰的眼睛熬的已经有些红了，齐萌萌又无奈又心疼。 “妈，咱们先去招待所休息休息。” 她担心齐惠兰再不睡一会儿，身体受不了。 第397章 要看运气 齐惠兰在火车上的时候还没有感觉，现在下了火车，就感觉到一股疲惫。 听到齐萌萌说要去招待所休息，立刻点头同意。 他们拖家带口的过来，要先在招待所住几天，再去看看江老爷子和章美玲，再决定是租房子还是买房子。 他们手里不缺钱，肯定是买房子要方便一些，可现在往外卖的房子不多，想买到合适的房子，还是要看运气。 齐萌萌他们在火车站门口坐了公交车，去了京城大学附近。 顾归之上的是军校，不一定能每天回来，他们肯定是住在京城大学附近更方便。 齐萌萌他们定了两间房，顾归之夫妻俩带着孩子住一间，齐惠兰住一间。 本来齐惠兰想带着孩子住，可她又担心晚上睡着了不安全，最终还是同意了让顾归之和齐萌萌带着孩子一起住。 顾归之的体力好，让齐惠兰和齐萌萌在屋里睡觉，他去打水买饭和打听附近的情况。 齐萌萌先喂过孩子，把两个孩子哄睡后，才去锁上门，和齐惠兰一人搂着一个孩子，各自躺在一张床上睡着。 顾归之先去附近的国营饭店买了饭，放到另一个房间，又去打水，忙活来了，才过来敲门。 齐萌萌打了个哈欠，果然还是在床上睡得香。 现在的绿皮车，就算是卧铺，也不舒服，下了火车肯定是要补觉的。 顾归之把几个饭盒放在桌上，又回屋去拿暖水瓶，让齐萌萌和齐惠兰去卫生间洗漱。 他们定的房间有卫生间，价格要相对高一些。 齐萌萌拿了暖壶和洗脸盆去了卫生间，顾归之去看两个孩子，熟练地摸了摸尿布，又去拿新的尿布给两个孩子换上。 等齐萌萌和齐惠兰从卫生间出来，顾归之又端着盆去卫生间洗尿布。 “归之，等会儿吃完饭再洗吧。”齐惠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们娘俩吃饭，让顾归之去尿布。 “没事，妈，你们先吃饭，我的动作快，很快就洗好。”顾归之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齐萌萌夹了一块肉给齐惠兰。 “妈，你这两天照顾孩子辛苦了，你多吃点。” 齐惠兰嗔怪地看了齐萌萌一眼，压低了声音：“家里的活不能都让归之干了，你偶尔也得干点。” 这就冤枉了，顾归之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活就是齐萌萌和齐惠兰分着干的。 不过是顾归之回来以后，他太爱干活了，谁都抢不过他。 再说了，顾归之经常不在家，当然得干点活，要不然他怎么会有养孩子的感觉呢？ 齐萌萌虽然没有说，但齐惠兰从她的表情里也看出了她的意思。 顾归之的动作确实很快，他把两块尿布洗完不过用了两分钟。 他见齐惠兰和齐萌萌都没有动筷子，说到：“妈，你和萌萌赶紧吃。现在天气冷，一会儿饭菜就凉了。” “归之坐下来，咱们一起吃。”齐惠兰等顾归之坐下来才动筷子。 顾归之给齐萌萌加了一块鸡蛋，这才开始吃饭。 齐萌萌冲着齐惠兰挑了挑眉，齐惠兰瞪了她一眼，给她夹了一块肉，低声说：“吃吧。” 多吃饭就能堵上嘴了。 顾归之不知道母女俩打的哑谜，也给齐萌萌夹了一块肉：“我觉得京城国营饭店的菜不错，你多吃点。” 他说完又把饭盒往齐惠兰的方向推了推。 “妈，你也多吃一些。” 齐萌萌不再给齐惠兰使眼色，也开始专心吃饭。 齐惠兰看着顾归之自己吃地快，还不时地看向床上的两个孩子，甚至还给齐萌萌夹肉。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算了，人家小夫妻的事情，自己还是少管的好。 反正这两人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顾归之愿意多干活就干吧，反正受累的不是自己闺女就行。 三人吃过饭，两个孩子也醒了，齐萌萌给孩子喂奶，顾归之去洗饭盒。 回来以后，顾归之把打听到的消息跟齐萌萌和齐惠兰说了一遍。 这附近租房子的不多，就是来住招待所的人都不多，现在可不像后世那样，孩子考上大学，全家都送到学校。 齐萌萌她们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年龄跨度非常大，从十几岁到三十多岁都有，大部分人都结了婚。 为了省钱，大家都是踩点来，像齐萌萌她们来这么早的是少数。 “萌萌，我们租房子，我觉得应该问问你玲姨，她们回来了一段时间，对这里更熟悉一些。” 齐惠兰听了顾归之的消息，在旁边说道。 齐萌萌是准备着过两天去看章美玲她们的，齐惠兰有些不赞同地摇头：“咱们已经来了京城，应该先去看你玲姨，过两天再去，你玲姨肯定是要生气的。” 章美玲知道高考的消息以后，特意去省城告诉齐萌萌，那么齐萌萌来了京城当然也要第一时间去拜访她们。 齐萌萌本来是觉得下午去不好，可听了齐惠兰的话就改了主意。 “妈，那咱们把东西收拾收拾，去玲姨家看看。” 冬天的衣服后，齐惠兰这才来的时候把手里的钱都缝在了衣服里，其他的行李直接放在招待所就行。 齐萌萌的东西都在空间里，更是不用收拾，她们只要去买些东西就可以了。 顾归之和齐萌萌各抱着一个孩子，齐惠兰手里拎着一个布袋，三个人一起走出了招待所。 刚才顾归之已经打听过了，招待所隔壁的那条街上，有一家副食品商店，他们可以去那里买些东西给章美玲夫妻俩。 副食品商店里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人在买东西，齐萌萌只扫了一眼，并没有多看。 顾归之的动作很快，进去随便看了两眼就给钱给票，买东西走了。 售货员这才看向一直挑起来没完的两个人：“你们俩挑好了吗？” 年轻的女人拉了拉年长男人的胳膊，又瞪了一眼顾归之。 齐萌萌在门口正好看到，她觉得那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们还要去看章美玲，就并没有理会。 第398章 不认识两人 章美玲开门看到他们一家五口的时候，眼里的惊喜是实打实的。 “哎呀，你们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章美玲说着去接齐萌萌手里的孩子，“这是安安吧，安安，我是姨姥姥。” 安安虽然对章美玲没什么印象，但被接过去也不哭，只打个了哈欠。 “哎呀，安安这么乖呢。”章美玲笑眯眯地说着话，让大家进门。 顾归之把送给章美玲他们的东西放下，章美玲跟安安说了两句话，再一回头看到，眼里都是不赞同。 “归之，你来我这里还带什么东西。” 齐萌萌笑着接话：“玲姨，你送给我的那些东西，我可没说不要。” 没等章美玲说话，齐惠兰先瞪了齐萌萌一眼：“你玲姨就是说个客气话，你还不让说了。” “你们这娘俩，惠兰，你现在也跟着学坏了。”章美玲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行，我收下行了吧，你们买什么我都收。” 其他人都大笑起来。 章美玲手里一直抱着的安安也笑了起来，发出“咯咯”的声音。 “哎呀，这小子也笑了，看你高兴的，今晚跟姨姥姥睡好不好？” 章美玲问他们住在哪里，知道是招待所，很是不赞同地说：“家里有地方，你们怎么住招待所呢。” 没等齐萌萌问，章美玲就把自己还有一个二进的院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么大的房子，我已经找人修缮过了，你们住进去肯定没问题。” 听到有十几个房间，齐萌萌先摇了头。 在章美玲瞪眼之前，她先说道：“玲姨，你的房子当然好，可你看，我们家里就这几个人，过几天归之要去军校，我要去学校，家里就只有我妈和两个孩子，房子太大了，打扫起来太费劲。” 章美玲只想着房子大，他们住的舒服，却忘了以后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齐惠兰带着两个孩子，房子太大也是问题。 “玲姨，我是想着，在学校附近买一个一进的院子，你知道有谁卖吗？” 齐萌萌把自己想买房子的事情说了，现在京城的房子，到了后世可是天价。 章美玲有些惊讶地说：“萌萌，你们以后想留在京城？” 除了这个原因，章美玲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按理说齐萌萌只是来这里上几年大学，等大学毕业，肯定是会回去的，在这里买房子并不太方便。 现在的人们还没有多买房子用来出租的习惯，所以章美玲听说齐萌萌想要买房，第一反应就是齐萌萌想要留在京城。 对于几年后的工作内容，齐萌萌还没有具体的打算，反倒是齐惠兰解释了一句。 “玲姐，我们想买房子，主要是带着两个孩子，住自己家的房子方便。” 章美玲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对他们的选择倒也理解。 只不过现在私人的房子很少，除非祖上留下的，但祖上留下的，很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不在自己家手里。 想到这里，章美玲突然想起一个在外地的闺蜜。 当然因为某些原因被下放，前段时间给她写信说是可以回京，但他们不想回来，京城这边有太多的伤心事，他们宁可留在那边的乡下。 章美玲记得闺蜜家说了他们在京城的房产也还回来了两处，她可以去问问闺蜜，京城这边的房产他们家是怎么安排的？ 如果他们有卖房的打算，可以卖给齐萌萌。 她相信齐萌萌肯定会给闺蜜一个合适的价格。 章美玲的迟疑，立刻就让齐萌萌察觉到了什么。 “玲姨，你身边是不是有人想要卖房子？” 章美玲没有瞒着，把闺蜜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这个朋友家在京城有不少房产，她给我留了那边的地址和电话，我去给他们生产队打电话，问问她。” 齐萌萌没想到今天来了还有意外惊喜，就是不知道章美玲的这个朋友家的房子有多大。 虽然说大房子更值钱，可齐萌萌家里的人不多，并不是越大越好。 “我先去问问我朋友，要是没有合适的房子，你们就先住到我那个房子里去。” 章美玲起身就准备去打电话，齐萌萌说不着急，章美玲摆摆手：“没事，这旁边就有邮局，过去很方便，你们在家里坐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齐萌萌想要陪章美玲过去，章美玲摆摆手，说她自己过去就行，还把房间门打开，让齐萌萌把两个孩子放到床上睡会儿就走了。 安安和康康出门之前已经睡过了，现在睁着眼睛东看西看，很精神的样子。 齐萌萌也不想把孩子放到别人家的床上，虽然出门前给两个孩子换了尿布，可他们太小，并不可控，万一拉尿，那就尴尬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外面传来敲门声。 齐萌萌看了一眼顾归之：“玲姨刚才出门没带钥匙吗？” 顾归之觉得不一定是章美玲，就算邮局在家属院旁边，章美玲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果然，门外是一男一女，正好是他们刚才在副食品商店遇到的两个人。 门外的两人看到顾归之也觉得有些奇怪，男人主动问道：“这是章美玲家吗？” “是，玲姨出去了，你们如果找她可能要等一会儿。”顾归之不知道两人是谁，但还是礼貌地把两人请了进来。 白晶晶和白浩进门看到屋里的齐惠兰和齐萌萌，更是有些尴尬。 尤其是桌上都是齐萌萌他们带来的东西，满满地一兜，他们手中只拎着两瓶罐头。 白晶晶把手里的兜子往身后放了放。 齐惠兰不知道白晶晶两人跟章美玲的关系，就起身让他们坐下。 白浩见他们抱着两个孩子，赶紧推辞，让她们坐下。 几人正推辞间，章美玲进来了。 她高兴地跟齐萌萌说：“萌萌，跟你说个好消息。” 齐萌萌心里一喜，但她还没忘记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她走过去玩着章美玲的手说：“玲姨，这两位说找你有事。” 章美玲看向白浩和白晶晶，眼里都是疑惑，她并不认识两人。 “你们俩是？” 第399章 他们还省心了 “章奶奶你好，我们是白姝文的孙女，奶奶让我们来看你。”白晶晶主动上前一步说道。 章美玲睁大眼睛仔细看了一眼白晶晶，然后想了一下：“你是晶晶吧？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白晶晶猛点头：“章奶奶，我是白晶晶，这是我哥，白浩。” 章美玲赶紧招呼两人坐下，又要给两人倒水。 “玲姨，家里有客人，我们就先走了。”齐萌萌起身准备告辞，买房子的事情，虽然着急，但并不急在这一天。 章美玲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齐萌萌她们送了出去，在门口，章美玲小声说：“我已经跟我朋友说好了，她说如果你想买，可以优先卖给你，明天早上你过来找我，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就在这附近。” 齐萌萌点点头，让章美玲先回去招待客人，就抱着孩子先走了。 章美玲一直等到她们走了，这才回头去跟白晶晶和白浩说话。 不过白晶晶和白浩只坐了半个小时就走了，章美玲还给她们拿了一罐麦乳精，让白晶晶留着喝。 白晶晶脸色潮红，客气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麦乳精。 离开了章美玲家，白浩才不赞同地跟白晶晶说：“晶晶，你不该拿章奶奶的东西。” 白晶晶的脸有些发白：“可是，可是奶奶说了，我们家还有不少东西没有还回来，如果还回来，要分给章奶奶一些的。” 白浩看着她摇头：“晶晶，你也说的是还回来，那些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还回来呢，我们只送了罐头，你拿走这麦乳精……” 虽然说罐头也不便宜，可对比麦乳精，肯定是她们占便宜了。 “可是，我们确实没什么钱，你还要回去，以后就是我一个人在这里。”白晶晶眼里含泪，一副不好受的样子。 白浩看着白晶晶的脸色难看，没有再说什么，只能在心里下定决定，如果家里那些东西可以拿回来，一定不能让章美玲吃亏。 章美玲根本没把那一罐麦乳精放在心上，她把齐萌萌她们带来的东西整理了一遍，想着明天应该买些什么买东西给齐萌萌和两个孩子。 刚才闺蜜风晴晴可说了，她在京城的两个院子都让章美玲帮着处理，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让章美玲帮着卖了，她今天就去买火车票回京城。 章美玲叹口气，风晴晴虽然说了一切都让她做主，可前几天她们彼此都受过创伤，她可以帮忙，但具体的事情，还是等风晴晴来了以后再说吧。 至于白姝文的要求，还是等江教授回来再商量，她们家没什么关系，顶多问问去找哪个部门，她可没法帮白姝文把白家的东西要回来。 第二天一早，章美玲和江教授出现在招待所门口，两个人的手里拎着包子和油条、豆浆。 过了没一会儿，顾归之下来，看到两人，满脸地惊讶：“玲姨，姨父，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 章美玲乐呵呵地说：“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提前过来了，这是早饭，你拿上去给你妈和萌萌吃。” 顾归之接过早饭，邀请章美玲她们上去坐坐。 江教授担心齐惠兰和齐萌萌还没有收拾利索，婉言拒绝了。 章美玲也笑着说：“归之，你们先去吃早饭吧，我们在下面等一会儿就行。” 刚才前台的小伙子就给两人搬了凳子，两个人坐着倒也不累。 顾归之劝了两句没有劝动，就拎着早饭上了楼。 齐萌萌正在叠被子，看到顾归之这么快就上来，还拎着早饭，有些奇怪。 “这是玲姨买的，玲姨和姨父在楼下等着。” 齐萌萌有些惊讶，赶紧去洗脸，声音从卫生间里模糊地出来：“你先吃早饭，我很快就好。” 顾归之又把齐惠兰的早饭送到了隔壁。 三个人吃饭的速度都很快，十分钟，三个大人抱着两个孩子下了楼。 章美玲立刻接过了齐惠兰手里的孩子，又看了看齐萌萌抱的孩子。 “这个是康康吧，长的真好。” 康康刚吃完早饭，正在冲齐惠兰笑，看到章美玲，皱了下眉头，这个人不认识，小嘴一撇，有些不高兴。 齐惠兰赶紧去抱康康。 “康康现在有些重，还是我抱着吧。” 康康看到换成齐惠兰，脸上表情这才好看了一些。 章美玲也看到了康康的表情变化，有些好笑地说：“这康康还挺机灵。” 齐惠兰有些无奈地说：“康康的脾气比安安要急躁一些，但安安的警惕性要强一些。” 两个孩子不仅长相不同，性格也有很大的不同。 葛美玲又逗了逗安安，安安倒是给面子，扯了个笑脸，可章美玲尝试着想抱一下的时候，安安立刻就扭头。 那意思，不让抱。 章美玲笑着点了点安安的小鼻子：“这安安，也机灵着呢。” 逗弄了几下孩子，章美玲说明了来意，她是来带齐萌萌她们去看房子的。 风晴晴的房子就在京城大学西门不远处，如果齐萌萌能买下这房子，以后住起来，肯定方便。 “晴晴的房子是当年夫家给的聘礼，那房子不大，他们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情况虽然比原来好了，但他们不想回来，如果你愿意买下这房子，他们还省心了。” 章美玲先带着齐萌萌去街道办那里拿了房子的钥匙，这才过去风晴晴的房子那里。 这房子靠近京城大学，损坏的并不严重，除了房顶的瓦片坏了一些，院子里的杂草并不多，只屋里空旷一些，没有丝毫的家具。 这院子正房三间、耳房两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南房还有四间，算是一个很正规的小四合院。 所有的房间加起来，一共有十五间，中间是一个大院子，以后孩子们大了，还可以在院子里面跑动。 这房子，齐萌萌看了一圈就心动了，太好了。 顾归之从齐萌萌的表情就看了出来。 “看上了？” 齐萌萌点点头：“这房子还不错，等孩子大一些，每个人可以有一间房，院子里也可以跑着玩。” 第400章 还有房契 齐惠兰没有发表意见，但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也喜欢这房子。 章美玲以前只来过一次这房子，她的表情跟齐萌萌她们的不一样，她的表情带着惋惜。 “这房子里以前放的都是楠木家具，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剩这几根柱子了。” 齐萌萌听到章美玲的嘟囔，就能想象出这房子以前是如何的精致，可世事变幻，现在能留下这房子就不错了。 “玲姨，这房子准备怎么卖？” “这房子，如果放在外面，估计能卖三千二百块，我昨天问了晴晴，她说三千块钱卖给你。” 章美玲是打听过这附近的房价的。 齐萌萌看向顾归之，她刚来京城，还不知道京城房子的价格，顾归之点点头，知道这个价格不贵，他去年刚来京城的时候，打听过房子的价格。 京城的房子，可是有价无市，像这个房子，算是保存的不错了，三千块钱，真的是友谊价。 齐家的家产和顾归之挣得钱都在齐萌萌手里，顾归之主动跟齐萌萌说：“你要是喜欢这房子，咱们就买下来。” 齐萌萌立刻点头，不说这房子的位置好，就是这房子的大小格局，她都很喜欢。 “玲姨，这房子，我们准备买下来，怎么办手续？” 章美玲没想到齐萌萌她们只看了一会儿就确定要这房子，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不再看看？” “不看了，我觉得这房子挺好的，早点定下来，我们收拾收拾，赶紧搬进来，我还有几天就开学了。” 齐萌萌想着赶紧把房子的事情定下来，她去上学也安心些。 顾归之的军校比她的学校还早开学一天，更是不能耽误。 “晴晴说的是坐昨天的火车过来，我估计明天能到，到了以后就可以去街道办办手续，你们要是想收拾这房子，明天就可以收拾。” 章美玲知道风晴晴就是来办房子的手续的，不会多待，也想着尽快让她们办了手续。 想到明天这房子就属于自己了，齐萌萌一切心热。 她和顾归之又看了一遍房子，商量着如何整修房子。 距离顾归之开学还有四天，要想把房子整修到能住人的程度，时间还是挺紧张的。 这个房子距离章美玲家不远，章美玲拉着齐惠兰高兴地说：“以后老江去上班，我就过来帮你带孩子。” 要不然她在家里待着也没事，过来帮着带孩子还可以跟齐惠兰说说话。 齐惠兰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如果章美玲肯过来陪她，她还多个说话的人。 等齐萌萌和顾归之看好这房子，章美玲随口说了一句：“风家还有另外一套房子，在东城区，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东城区？那不是市中心，以后整个京城最繁华的地方，齐萌萌几乎想立刻点头同意，她好不容易拉回理智，问了一句：“房子也是这么大？” “比这个要大一些，大概有600多平米，我记得有二十多个房间，太具体的就得过去看看。” 章美玲就是在电话里听风晴晴说了几句，具体的情况，还得去看看。 齐萌萌沉思，这么大的房子，到底要不要现在出手，如果现在就要，她手里的现金估计不够，得想办法还点现金出来。 齐惠兰见齐萌萌沉思，就有些不同意，她们已经看好这个房子，没必要买其他的房子了。 倒是顾归之看出齐萌萌的心动，主动问道：“玲姨，哪个房子卖多少钱？” “六千块钱，估计还能再商量。”章美玲把昨天风晴晴的话说了一遍：“那房子当时是zf安排的，里面可能还有人在住，如果你们买下那房子，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是晴晴说了，价格上还能再优惠。” 章美玲是个合格的传话人，完全就是实话实说。 “玲姨，会有什么麻烦？”齐萌萌主动问道。 “那房子是最先还给风家的，大部分人陆陆续续搬走了，只有一家子没搬，甚至还在别人家搬走以后，占了那房子，街道办也去做了工作，可那家人就是不搬。” 这也是章美玲一开始没有推荐那房子的原因，就算那房子能收回来，估计也不容易。 齐萌萌和顾归之互相看了一眼。 虽然知道会有麻烦，但齐萌萌还是想去看看，那可是东城区的二进四合院，以后值九位数的房子，现在才花几千块钱就能买下来，太值了。 顾归之看明白了齐萌萌的意思，冲章美玲点点头：“玲姨，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还要买？”齐惠兰忍不住说话。 “妈，我们就是去看看，要不，你先带两个孩子回去休息一会儿，那边远，就别让孩子们跟着折腾了。” 齐萌萌没法跟齐惠兰说以后那房子值钱，只说先过去看看。 齐惠兰也担心两个孩子累到，立刻就同意了。 不过回到招待所，齐惠兰拉住齐萌萌，低声说：“萌萌，你买完一进院，手里钱还够吗？要是不够妈再给你拿点。” 齐萌萌没想到齐惠兰明显不赞同她再买房，居然肯给她拿钱，忍不住笑着说：“妈你刚才的意思，好像是不想我去看那房子。” “我就是觉得咱们家人少，以后不一定留在京城，买那么多的房子没用，不过齐家的家产都交到你手里了，以后你说了算。” 齐惠兰说到这里感慨了一句：“当年，咱们齐家买了不少的房子，只是后来，都捐了出去。” 齐萌萌心念一动：“那还有房契吗？” 齐惠兰想了想：“好像有两张房契，放在箱子里，回头你看看家里的那些箱子。” 齐萌萌没想到齐家还有房子留下，更没想到齐惠兰居然能忍住，从来没说过。 不过她知道了，肯定要把房契找出来，看看能不能收回来。 她又跟齐惠兰说了两句话，让她看好两个孩子，就跟着章美玲她们去了东城区。 下了公交车，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风晴晴家的另一个房子，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一边缝鞋垫，一边用小眼睛看着路过的行人。 第401章 跟她们没关系 章美玲站在远处，先给齐萌萌和顾归之指了指这房子，又和江教授去找这里的街道办。 齐萌萌看着老太太一脸防备的样子，就知道这房子不好买。 顾归之的关注点跟齐萌萌不一样，他重点看了看房子的外观和屋脊，又指给齐萌萌看。 “这房子的年头有些长，建造的时候用的都是好材料，如果里面的房子破坏的不严重，咱们就买下来。” “哦？”反倒是齐萌萌有些惊讶，这还没进去看，顾归之就决定买下来了？ 刚才去看一进四合院的时候，顾归之也是看完以后，见她喜欢，才决定买下来。 “我看你特别喜欢买房子，但是之前买的房子多小，这房子大，你肯定喜欢。” 顾归之完全是为了齐萌萌考虑，“当然，我们还得进去看看情况。” 齐萌萌不喜欢跟混人打交道，她抬了抬下巴：“那人，看起来可不是好说话的。” “咱们买的是房子，只要房子属于我们，让她们搬出去就行，只要你喜欢房子，这事，我来办，你不用管。” 顾归之连兵痞子都能拿下，并没有把老太太放在眼里。 说话间，章美玲和江教授跟着一个年纪大的女人一起走了过来。 “萌萌，这是李主任，李主任，这是我外甥女，我们都是受风晴晴女士之托，过来看看这房子，她再有两天就回来了。” 李主任看了齐萌萌一眼，脸色未变，但心里已经在叫苦。 她以为风晴晴不会回京城，没想到房子才到手几天，就托了人过来看房，过两天，人还要回来。 顾归之和齐萌萌一眼就发i西安李主任的态度有些不对，但什么都没说，跟着李主任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看着李主任领着好几个人走过来，一脸的防备：“李主任，这是来租房子的？” 李主任淡淡地说：“这是房主的亲戚，过来看看房子。” 老太太站在门口，接着问：“过来看房子？看什么房子？这房子可是已经分给我们了。” 章美玲可能都不看老太太，只看向李主任：“李主任，我们能进去吗？” 李主任心里憋气，对李太太的态度就有些不好：“都说了是房主的亲戚，你让我们进去。” 老太太并不让开，反而大声嚷嚷：“这可是我们家的房子，不能让外人进去。” 章美玲在村里的时候，可是见过不少不讲理的老太太，对这种只知道嚷嚷的人根本不怵。 她乐呵呵地看向李主任：“李主任，看来有人不拿你的话当回事，要不……” 李主任以为她要说要不改天再来，没想到章美玲说了一句：“要不，咱们报警，让公安来评评理，看我们自己亲戚的房子，我们又是经过亲戚的同意，能不能进去？” 齐萌萌忍不住扭头乐了一下，没想到章美玲这样的文化人，拐着弯的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李主任的心情，跟齐萌萌是正好相反。 她没法对章美玲发火，直接冲老太太喝到：“这是人家的房子，你还不让开，非得等公安来了把人家轰出去吗？” “她们只是过来看看，你们想在这里住，直接跟房主说就行。” 齐萌萌眨了眨眼，这李主任的意思她们只是看看房子，并不做这房子的主。 不过老太太听了这话，倒是老实地让开了路，让章美玲她们走了进去。 跟京城大学附近的房子比起来，这房子乱很多，院子里私搭的建筑比较多，还插了不少的竹竿，绳子上还挂着衣裳。 章美玲往正屋走去，老太太赶紧拦住：“那是我们家，你们不能进去。” “你有这房子的房契吗？这房子就是你的，李主任，是不是什么人只要在这房子里住上几天，这房子就是他的了。” 章美玲有些生气，直接回头质问李主任。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从一开始这李主任就是向着老太太的。 李主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老太太不给她面子，这章美玲也不给她面子，早知道她就不带她们来了。 “让开，让人家进去看看。” 老太太撇撇嘴，嘟囔道：“万一她们进去拿我们东西怎么办？” 这话说的，齐萌萌都要气笑了。 “玲姨，我们在门口看一眼就行。” 说完，她又看向李主任：“李主任，我们在门口看看行吗？在门口看，她们丢了东西，应该不怪我们吧。” 李主任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笑，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齐萌萌在门口，大概往里面扫了一眼，只觉得里面乱的出奇，就连凳子都是东倒西歪，她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看来老太太这家，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家，把这房子弄的太乱了。 当着李主任的面，章美玲没有说什么，只用眼神问齐萌萌，要不要去别的房间看看。 当然要看。 齐萌萌盯着李主任不赞同的目光，把整个房子都看了一遍。 说实话，有些失望，这房子可能是之前住的人多，生活气息很浓，好多地方也坏了，补的粗糙太明显，如果是自己住，肯定要好好修缮一番。 “你们都看完了，是不是要走了？”老太太见齐萌萌她们看的仔细，有些不放心，亦步亦趋的跟着。 齐萌萌有些好笑，看来有些人，在这里住的时间久了，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不过她已经看完了，具体要不要买下，还得再想想，现在先不跟这老太太吵。 几个人谁都没有理会她，就准备往外走。 李主任松了一口气，两个孩子从屋里跑出来，往她们这边冲来。 齐萌萌正跟顾归之说话，并没有看到两人，顾归之直接抱着齐萌萌往旁边一躲。 在后面追逐的男孩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突然摔在了她们面前，大声哭泣起来。 老太太立刻蹿到她们面前，双手叉腰，骂道：“我好心让你们来家里看看，你们居然欺负我孙子？” 章美玲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反而是看向李主任，她们距离男孩还有半米远，他摔倒应该跟她们没关系吧？ 第402章 再想别的办法 李主任满脸地尴尬，她没想到都要走了，老太太还来这一出。 两个孩子追逐摔倒富起来就是了，怎么非得讹人呢？ 问题是人家碰到你了还好说，人家离你那么远，怎么也说不出是对方的原因。 齐萌萌见李主任一直不说话，干脆问道：“李主任，我们就站在这里，这孩子摔倒应该跟我们没关系吧？” 本想装傻的李主任被点名，只能回答：“孩子们不懂事，就别跟他们计较了。” 齐萌萌做出一脸愕然状：“我不知道，这老，哦，不，她是孩子，只是长的着急，既然李主任说你是孩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让你爸妈来管你好了。” 老太太脸色由红变绿，跳着脚指着齐萌萌：“你这死丫头，说的这是什么话，谁是孩子，你见过我这样的孩子吗？” 齐萌萌故意看向李主任：“李主任，你刚才不是说她是孩子吗？” 李主任觉得齐萌萌在装傻，但不能不回答：“我是说地上那两个是孩子，这两个是他们奶奶，你们可以叫她孙奶奶。” 齐萌萌在心里撇嘴，她可不觉得对方值得她叫奶奶。 “李主任，这房子也看完了，我们就走了。”章美玲不理会叫嚣的孙婆子，只对着李主任说话。 孙婆子拦着路不让走，章美玲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李主任，难道这家人为了霸占这房子，准备把我们灭口吗？” 这帽子太大了，李主任可戴不住。 “孙婆子，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拦着人家呢？有什么话好好说，这几位都是讲理的人。” 虽然不知道几人是干什么的，可从几人的气质和说话，李主任就判断出几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哪怕被讹也会不好意思，肯定会拿出些东西或钱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江教授和章美玲下放几年，早就看过无数这样的把戏。 齐萌萌知道的骗局，比李婆子会的招数都多。 至于顾归之，他根本没看孙婆子。 孙婆子嘴边的话，听了孙主任的话，直接换了词。 “你们把我孙子吓哭了，必须赔我孙子两块钱。” “你要的太多了。”李主任训斥孙婆子，“不就是小孩子磕碰吗？最多给你一块钱。” 孙婆子满脸的不情愿，这可是少了一半呢，可李主任的脸色，明显是不会退让，她只得怏怏地同意。 李主任这才看向章美玲：“你看，孩子哭的挺惨的，要不然就给孩子一块钱，算是哄哄孩子。” 章美玲已经被这李主任的做派恶心到了，她看向旁边，当没听见。 齐萌萌直接说道：“既然李主任想哄孩子，就赶紧哄好，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就不陪李主任了。” 顾归之直接护着齐萌萌往外走，章美玲和江教授紧随其后。 李主任愣了一下，这才过去拉最后的江教授，江教授赶紧甩开，他可不能让别人随便碰他。 李主任着急地说：“你们别走呀，孩子还哭着呢。” 齐萌萌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回头冲李主任笑了一下：“李主任，谁家的孩子，谁去哄。” 孙婆子走得慢，没有跟上齐萌萌几人，只来得及拉住李主任：“你刚才说给孩子一块钱。” 李主任刚才说的是让齐萌萌她们出一块钱，让她出，她可舍不得。 刚才哭泣的小男孩窜出来，拉着李主任的衣服：“姨奶，我要钱买糖。” 李主任使劲掰开男孩的手，孙婆子又走过来拉住李主任的手，舔着脸叫：“妹子。” “别叫我妹子。”李主任脸彻底黑下来，她从兜里摸出一块糖，塞到男孩的手里，飞快地跑走了。 男孩很是不满地把糖纸拨开，放到嘴里，孙婆子想拦都没拦住，她跺了下脚：“你这猴，吃的太快了，给你弟弟留半块。” 这一幕，被离开没有走远的齐萌萌几人看到。 章美玲脸色不好看地说：“没想到李主任居然跟这家人有关系。” 齐萌萌倒是无所谓：“这房子不是李主任的，就算她们有关系，也不影响这房子收回来。” 不过就是癞蛤蟆掉脚面，膈应人而已。 章美玲还在皱眉头，齐萌萌说道：“玲姨，要不，你和姨父先回去，我和归之想在这附近走走，看看情况。”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教授拉了拉章美玲：“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你们再看看这附近，如果你们想买这房子，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等齐萌萌和顾归之走出去一段距离，章美玲才问江教授：“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想跟萌萌好好说说。” 江教授叹口气：“这房子买不买，怎么买，萌萌和归之都有主意，你不要干涉太多，有这功夫，还不如去街道那边打听打听，除了李主任，还有没有其他管事的。” 章美玲眼前一亮，看向江教授：“没想到你还会出主意。” 这话说的，他可是教授。 章美玲拉着江教授往街道办跑，齐萌萌则和顾归之在附近转了一圈，对这附近的环境还算满意。 本来对房子不满意的齐萌萌，看过附近的公园以后，脸上的满意之色尽显，顾归之有些好笑。 “这是决定买下房子了？” 齐萌萌摇摇头，实话实说：“我觉得这房子的位置，价格也不算贵，这附近还有公园，可以出来溜达，可那家人不会轻易搬迁，我也怕她们以后过来找麻烦，再有这房子修缮起来比较费劲，咱们来这边住的比较少，这房子买下来，有些浪费。” 话是这么说，她说的这些都是买下以后的困难。 顾归之对她已经很了解了，立刻就察觉到了。 “你不用管那家人，我说过了，我有办法，不让她们出来捣乱，如果咱们不住，这房子简单修缮一下就行。” “万一咱们把房子修好后不住，这家人又住进去呢，再轰出去？”齐萌萌可是听说过不少这样的新闻，就算最后房子能拿回来，也很恶心人。 “如果房子里住了一些她们惹不起的人呢？”顾归之在看到房子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打算。 第403章 你早就有这主意了? “惹不起的人？”齐萌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顾归之拉着齐萌萌的手在公园里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接着说。 “咱们大多数时间都会住在你们学校附近的那个房子里，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出去，我有一些在京城的战友，现役的和退休的都有，咱们可以把房子租给他们，这样就没有人敢过来捣乱了。” 别说孙婆子，就是李主任有什么主意，都得掂量掂量，这个年代的军人还是很受重视和尊重的。 齐萌萌挑眉，她怎么觉得，这房子，就是给顾归之买的？ “你早就有这主意了？” 顾归之赶紧摇头：“我也就是看到这房子才想到的，这房子咱们暂时住不上，就先租出去，等咱们想住的时候，再收回来好好修缮修缮，我保证，肯定很好收回来。” 齐萌萌沉思，她在京城上学的这几年，肯定是不好过来住的，等顾归之军校毕业，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房子看来是住不成了。 可这房子的地理位置太好了，重要的是以后肯定值钱，让她房契，她有些舍不得。 “好，咱们问问房主的意见，如果没有多大问题，咱们就买下来。” 齐萌萌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买下这房子。 具体要不要住进去，可以等她毕业以后再说。 等齐萌萌和顾归之回到家的时候，章美玲和江教授已经在招待所里逗两个孩子玩。 看到两人回来，章美玲把他们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今天带我们去看房子的是李副主任，她有点关系，所以大家才叫她李主任，不过我和老江后来又去了一趟街道办，见到了正主任，正主任姓郝，她保证，只要房主回来，他们肯定让那家人搬出去。” 齐萌萌点点头，如果李主任不能一手遮天就太好了。 看来是她想多了。 章美玲说到这里，有些好笑地说：“我们去找郝主任的时候，郝主任一脸的惊讶，她都不知道我们去看过那房子了。” 自从那房子收回来以后，郝主任让李主任去通知那房子里的人陆续搬出去，可孙婆子一家觉得后来分给他们的房子太小了，住不下他们，就赖在原来的房子里不走。 李主任主动说她有办法，让孙婆子一家在房主回来以后搬出去，反正那房主暂时不回来，就先让孙婆子一家住着，也避免那房子坏了。 谁都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几天，房主就要回来了，之前分给孙婆子一家的房子可是宽敞的三间房，可以隔出五六个房间的那种，他们不要，现在再找房子，有两间的就不错。 这个结果，当然要李主任去通知孙婆子他们。 当时郝主任就笑了，章美玲没好意思问原因，还是他们听到两个办事员在那小声嘀咕这才明白。 齐萌萌听完点点头，只要郝主任肯秉公办事就行。 李主任既然和那家是亲戚，就让她解决亲戚的问题吧。 第二天，章美玲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起出现在招待所楼下，齐萌萌和顾归之已经穿戴好，吃过早饭。 今天是去看房子办手续，齐惠兰心疼两个孩子，不准备带两个孩子过去，她留下带孩子。 章美玲是真的喜欢两个孩子，她先去看了看两个孩子，这才出门。 路上，章美玲已经把情况跟双方说了。 风晴晴的外表一看就是经过各种的磋磨，可她一张口，声音柔和，让人不由地放慢语调和音量。 “萌萌，你叫美玲姨，也就是我的外甥女了，你叫我晴姨就行。我听美玲说你们已经去看过那房子了，如果你们觉得合适，那就五千五百块钱行吗？” 齐萌萌有些惊讶，她还什么都没说，就降了五百块钱，这可不是小数目。 风晴晴明显误会了齐萌萌的意思，她迟疑了一下，小声说：“要不？再少一百？” “不用，晴姨，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没想到你肯便宜这么多。”齐萌萌赶紧说明自己的意思，免得让对方误会了。 风晴晴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你都叫我姨了，我还能多收你的钱吗？”风晴晴笑起来，脸上的周围都带了光芒。 齐萌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酸，这老人，肯定是有故事的，要不然不会放着京城的房子不住，非要留在偏远的乡下。 “萌萌，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咱们就去办手续，房契证明什么的我都拿来了。” “那咱们先去看看房子，如果晴姨你觉得没问题，咱们就去办手续。”齐萌萌没想到风晴晴这么利索，她也没有再推辞，直接就同意了。 他们先去了京城大学附近的这套房子，这里的人认识章美玲，手续办的很快。 齐萌萌今天是带了一个包出来的，钱在空间里放着，到时候通过包转换一下。 手续办好，齐萌萌把三千块钱递给风晴晴。 风晴晴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反而是有些为难地问齐萌萌：“你能不能帮我把这钱汇走？” 齐萌萌立刻就同意了，不就是去邮局吗，有什么可为难的，她又问了一句：“卖另外一个房子的钱是不是也要汇走？” 风晴晴点点头，她一个老婆子，带着那么多的钱坐火车不安全，所以来的时候就说好了，房子卖了，立刻就把钱汇回去，这样家里放心，她回去的时候也踏实。 “要不，晴姨，我把另外一个房子的钱也给你一起汇过去？”齐萌萌提议，这样就不用跑两趟了。 风晴晴坚决不同意。 “萌萌，我担心那房子收不回来，而且咱们还没办手续，你怎么能把钱先给我，万一有什么问题，钱再拿回来，可麻烦了。” 章美玲也不赞同地说：“汇钱的人不多，现在也早，咱们办完那边的手续，再过来汇钱。” 说完，章美玲还趁风晴晴没主意瞪了齐萌萌一眼，这丫头，房子还没买下来，怎么就要把钱给人家。 齐萌萌嘿嘿笑了两声，她这不是看风晴晴人少，又跟章美玲是好朋友，更关键的是，她看到了对方的房契，知道那房子确实是属于风晴晴的，这才提议。 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就去办完手续再汇钱吧。 第404章 寄我们那边的特产 为了让风晴晴放心，齐萌萌主动把钱给她看过。 风晴晴只扫了一眼，就看向章美玲，满眼的信任：“没事，我和你玲姨关系好，如果不是她帮我卖房，这房子还不知道会放到哪一年呢。” 反正，她是不想再回京城了。 章美玲看着满脸沧桑的风晴晴，忍不住问道：“晴晴，你以后真的不回京城了？” 风晴晴扫了周围的建筑一眼，眼里有眷恋，也闪过一丝害怕，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回了，孩子们都习惯那边，不想回来了。” 他们都担心回来再遇到那样的事情怎么办，现在能拿到京城卖房子的钱，他们已经很知足了。 章美玲沉默，紧紧地拉住了风晴晴的手，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两人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以后两人的年纪都越来越大，风晴晴就算想回来，这么远的火车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 齐萌萌看着他们之前的氛围实在是低沉，笑着说：“玲姨，等我们的事情办完，咱们带着晴姨到处转转看看，买些好吃的带回来，我来京城好几天，还没好好转转呢。” “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和玩，你以为晴晴跟你一样。”章美玲先是跟齐萌萌说笑了两句，才看向风晴晴：“晴晴，等办完手续，我带你去玩，你以前最喜欢吃烤鸭，我回来以后去看过，那家店还在。” 风晴晴哽咽了一下，答道：“好。” 说话间，他们到了东城区的街道办，李主任正好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迎了上来：“你们昨天不是来看过房子了吗？” 章美玲对着李主任身后的郝主任说：“郝主任，今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郝主任笑眯眯地说，昨天他可是收了一条烟，不就是办个卖房子的事情吗？不是大事。 李主任回头看到郝主任，很是惊讶：“主任，你怎么出来了？” “小李，你去忙吧，这事我来办就行。”郝主任冲李主任挥挥手。 李主任的脸立刻黑了，她就烦别人叫她小李。 风晴晴和齐萌萌、顾归之跟着郝主任去办手续了，章美玲留下绊住李主任，跟她打听孙婆子家的情况，又问她们是不是亲戚，李主任赶紧反驳，也顾不上问齐萌萌她们去干什么了。 等几人走后，李主任才去找郝主任。 “主任，那几个人来干什么？” 郝主任吹了下新泡好的茶叶，心情很好地说：“她们来办手续，对了，你去通知孙婆子，明天就搬出去，房主明天要回去住。” “什么？”这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把李主任劈地外焦里嫩，她说话一时间都有些结巴：“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不是说，一直都在外地吗？” 郝主任放下手里的陶瓷缸，看向李主任的时候一脸严肃：“小李，这是人家的房子，人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孙婆子一家多住了这几天，已经够可以了，你去通知他们，新分给她们的房子在小邢那，你出去吧。” 李主任头重脚轻地出了郝主任的屋子，看到新分给孙婆子家的房子，更是嘴里发苦，新屋子太小了，住起来肯定很不方便。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跟孙婆子一家解释，郝主任又出来说了一句：“你让孙婆子她们明天九点之前办完，十点会有部队的人过去住。” 李主任快速转头：“什么叫部队的人？” 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郝主任冲她点点头：“新房主是军人，把那房子借给他战友住了。” 李主任是彻底的呆住了，她没想到房主居然把房子卖了，而新房主居然还是部队的人，这样的情况下，孙婆子哪里敢不搬。 郝主任说完没有再理会李主任，直接回了自己屋。 看到李主任刚才的脸色，好主任觉得自己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顾归之刚才特意在郝主任的面前把房子会借给战友住的事情说了，就是想让李主任知道。 不是想占房子吗？ 她们已经把房子借出去了，看她怎么占。 事情办完后，齐萌萌她们都陪着风晴晴去汇钱。 事情办完，风晴晴明显松了口气，齐萌萌这才问道：“晴姨，你要不要去房子那看看？” “不用了，那房子我也没住多久，以后就是你们的房子了。” 风晴晴在那房子里没什么好的回忆，又听说那房子被破坏了，还有不讲理的老太太住在那里，她更不想过去了。 “不过去就不过去，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章美玲拉着风晴晴的手，很是心疼。 齐萌萌和顾归之把身上的票拿了一些出来。 虽然说这房子有些麻烦事，但价格便宜，齐萌萌她们确实占了便宜，所以齐萌萌愿意拿出一些票来补偿风晴晴。 风晴晴手里确实没多少票，所以她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接受了齐萌萌的好意。 “晴姨，这房子你给我便宜了那么多，我给你一些票据是应该的，你看你那还差什么，你可以跟我说说，如果我们有的，你就别买了。” 现在还是票据时代，有些东西真不是有钱能买到的。 风晴晴有些迟疑，她已经把房子卖给人家了，不好意思再要东西了。 “这是我亲外甥女，你要是需要什么你就说，大不了以后你回去了给她们寄一些那边的特产。” 章美玲看得出来风晴晴是有需要的东西，但是不好意思说。 “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棉花和红糖，我们那里冬天比较冷，家里的被褥不够厚，如果没有多的，少点也行。” 风晴晴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不好意思。 不过是棉花和红糖，齐萌萌手里多的是，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想了一下，在风晴晴忐忑的目光种说道：“你需要多少，给我留一个地址，我找到就给你寄过去。” 风晴晴满脸的惊喜，她没想到齐萌萌答应了，她立刻找纸笔把她的地址写出来写给了齐萌萌。 “你算下多少钱，到时候我给你寄我们那边的特产。” 风晴晴不想占齐萌萌的便宜，提前把话说在了前面。 第405章 可以拎包入住了 “好，等我把东西寄过去再说。”齐萌萌没有说不要，风晴晴反而安心不少。 “我就说萌萌肯定能帮忙吧，”章美玲在旁边很是高兴地说，“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风晴晴当然还有需要的东西，可她其他的东西都比较零碎，她想着自己去买，实在买不到再求人。 “我也好久没回京城了，你带我去逛逛吧。”风晴晴主动跟章美玲说。 两位年龄加在一起过百的老人就这样手挽手地离开了。 齐萌萌和顾归之相视一笑。 “要不要去房子那里看看？”顾归之问齐萌萌。 齐萌萌摇头，她对去见孙婆子没什么兴趣。 “既然你已经说了，那房子租给你战友了，房子的事情，就由你解决吧。”齐萌萌冲着顾归之狡黠地一笑。 顾归之宠溺地笑了一下：“好，这事交给我，正好我找了人来收拾咱们那房子，赶紧收拾出来咱们就可以搬过去了。” 京大附近的房子收拾起来也简单，也就是刷墙，还有收拾厕所和下水道，再加上买家具。 现在的家具都是木制品，几乎没有甲醛，动作快的话，五六天就可以入住。 接下来顾归之和齐萌萌都要上班，顾归之就把收拾房子的事情交给了战友。 这个战友也不是别人，就是当初租她们房子的李军。 去年顾归之来这里上军校的时候，就已经去看过李军了，他媳妇李丽又生了一个女儿，幸好这是已经分家出来了，要不然他们一家五口在李家都没有立锥之地。 现在李俊除了上班，偶尔也在外面找点活干，顾归之让他过来帮忙修房子，也是想照顾她。 齐萌萌知道了李军夫妻俩的情况，想到当初李丽说的话，只有肚子里的是儿子，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不由地叹了口气。 别说七十年代，就是几十年后，重男轻女的情况也没办法完全杜绝。 “等房子修好以后，叫你的战友们过来吃个饭。”齐萌萌知道顾归之很重视这些战友，主动说道。 “媳妇，你真好。”顾归之直白的话让齐萌萌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难道不是一直这么好。 夫妻俩说笑着回了招待所，齐萌萌把买到两个房子的事情跟齐惠兰说了一遍。 齐惠兰很自然地点头，说道：“这事你和归之商量就行了。” 接下来的两天，顾归之每天早上起来就过去整修房子，又提前定了一批家具，就等着房子修好，家具就可以搬过去了。 至于东城区的房子，已经有战友过去帮忙收拾了，整个房子虽然还是旧，但破烂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显得整洁了许多。 据说，当初搬家的时候，孙婆子并不想搬，可李主任全程黑着脸，再加上去了不少人，都是壮小伙子，还有穿着军装的。 孙婆子想躺地上说别人讹她的房子，公安也被叫过去了。 最后，孙婆子还是搬了家，李主任因为办事不力被批评了一顿。 李军他们把京大这房子收拾好，就过去收拾那边。 那边的一些家具还能凑合着用，实在用不了的，他们自己会想办法，就不用顾归之他们操心了。 京大的房子整修好，顾归之还在军校里没有出来，李军带着李丽过来找齐萌萌。 “嫂子，房子已经收拾好了，要不你过去看看，如果哪里不满意，我们再好好收拾收拾。”李军面对齐萌萌的态度非常好。 不仅是因为她是顾归之的媳妇，更因为她当初同意租房子给他们，让他们能在外面生活，把日子过下去。‘’ 顾归之给他介绍了两个大活，还给了钱，所以他一点都没问这房子是怎么回事，是谁的。 要不是顾归之去上学，他一个人过来找齐萌萌不方便，他都不会告诉自己媳妇。 李丽一脸的憔悴，不过看到齐萌萌的时候，尽量挤出笑容：“嫂子，你看你什么时候搬家，我帮你收拾房子？” 齐萌萌请李丽进房间，李丽摆手拒绝，说先带齐萌萌过去看房子。 齐萌萌怕耽误他们的事情，跟齐惠兰说了一声，就跟着李军和李丽一起出去了。 路上的时候，齐萌萌和李丽随口聊着，李丽对齐萌萌满口的感激，当初把房子租给他们。 “嫂子，要不是你，我现在恐怕都没有活路了，我也不知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生了三个丫头。” “我受苦也就算了，三个丫头都跟着我受苦。” “幸好我们现在还有住的地方，谢谢嫂子。” 李丽来回说着感谢的话，后来又加上李军，让齐萌萌有些招架不住，她有一种错觉，她不是房东，她是大善人。 她抖抖脑袋，赶紧把这种想法摇开。 李丽以为齐萌萌不相信，赶紧大声说：“嫂子，我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齐萌萌担心李丽激动，赶紧点头：“那房子我们现在不住，你们放心住就行。” 想到现在人们都重男轻女，还有当初李丽的两个女儿的状态，她说了一句：“无论男女都是我们自己的孩子，既然投奔了我们，总得对他们好一点。” 李丽不断点头：“嫂子说的对。” 齐萌萌见她不是重男轻女的性格，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人还可以交。 等到了房子，齐萌萌就知道这两口子有多么实在了，不仅房子整修的非常好，而且房子彻底打扫过，家具擦的很干净，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 “李丽，这些都是你收拾的吗？”齐萌萌问道。 “是我擦的，嫂子，是我没擦干净吗？我等会儿再擦一遍。”李丽赶紧说。 “不是，我是觉得你擦的太干净了。” 齐萌萌都能看到家具上的光泽了，这整洁程度，都赶上现代做过保洁的样子了。 整个院子都整理的特别好，已经可以拎包入住了。 “谢谢你，李军，这房子整修的不错。”齐萌萌满脸感激，她知道顾归之已经给了钱，但从房子的修缮程度就可以看出李军是用了心。 “嫂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团长，团长给了钱的。”李军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好开口了。 “那都是应该的，总不能让你白干活。”齐萌萌很肯定地说：“你的活做的特别好，如果以后有人再修房子，我就推荐你。” 第406章 还要多挣钱 李军的眼睛瞬间亮了，整修房子是他跟别人学的手艺，实际上，他自己修的房子并不多，他修的第一个房子，就是齐萌萌租给他们的那几间，后来他觉得修房子不难，才去跟人学了些。 家里养了三个孩子，再加上老娘时不时来打秋风，他下班后干点零活，还能多挣点钱。 只是以前干的都是小活，顾归之介绍给他的这可是大活，整修两个房子。 为了不耽误顾归之的事情，他请了两天假，生怕弄不好，让齐萌萌他们住的不安心。 现在得到齐萌萌的赞赏，又说给他推荐活计，让李军觉得非常开心。 “嫂子，谢谢你。”李丽拉着齐萌萌不停地说谢谢，让齐萌萌都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家里都收拾干净了，齐萌萌也没有留两人，今天可不是周末，两人过来肯定是请了假的，齐萌萌让他们赶紧回去上班。 李军和李丽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放心。 “嫂子，要不我留下帮着你收拾？”李丽主动说。 齐萌萌两手一摊：“你看这家里还有什么可以收拾的，直接把东西拿过来就可以了，我就是再随便看看。” 李丽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再多说话。 等李军和李丽走后，齐萌萌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笑出了声，真好，前世今生她也没想过可以在京大附近拥有这么一个四合院。 现在考上了京大，有了爱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孩子，又有了这么好的房子，人生圆满了。 不，她还要多挣钱，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齐萌萌乐呵呵地把空间里能往外拿的东西拿了一部分出来。 她本来想让齐惠兰住正房，可齐惠兰说什么都不同意。 这房子是齐萌萌和顾归之买的，她住正房算怎么回事。 最后定下来是齐萌萌和顾归之带着两个孩子住在正房，齐惠兰住东厢房，西厢房暂时不住人，让两个孩子平时在那个屋里玩。 当时齐惠兰还感慨了一句：“这房子真大，你们再生两个孩子都有地方住了。” 齐萌萌听见和顾归之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回答，好在齐惠兰就是那么一说，后来并没有说什么。 以前顾归之身体有问题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现在有了两个儿子，他已经知足了，能不能再有孩子，他不强求。 齐萌萌本来对生孩子就没有执念，现在有了两个孩子，也很知足。 所以说，夫妻俩对再有孩子的事情看的很开，两个人没有避孕，但他们俩的情况，确实不容易有孩子。 再加上齐萌萌要上大学，暂时不要孩子更好，等她上完大学，估计会有计划生育的政策，也许，这辈子就这两个孩子。 所以对于齐惠兰的感慨，齐萌萌只是听听，并没有说什么。 等把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以后，齐萌萌才回到招待所，她的学校明天也要开学了，她要过去报名。 招待所里，康康看到齐萌萌回来，立刻摇晃着小手让她抱，嘴巴还若有似无地撇了撇，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这小子，妈妈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又这样。”齐萌萌嘴里说着，但还是洗了手抱起了康康。 齐惠兰问起房子的情况，齐萌萌点头：“房子整修的特别好，咱们把东西拿过去就可以住了，妈你看咱们什么时候搬家比较方便。” “我找人看过了，后天是个好日子，正好后天是周日，归之也回来，咱们就后天一早搬家。” 齐惠兰知道房子整修的差不多，已经提前跟章美玲说过，让她找人帮忙看过。 齐萌萌对这个时间没有意见，她想着这两天先把东西拿过去一些，等到了搬家的那天，直接过去就好。 齐惠兰也觉得这个主意好。 康康看到妈妈和姥姥笑，自己也在那里“咯咯”地笑起来。 齐萌萌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又抱了抱安安。 安安在妈妈的怀里倒是很安静，齐惠兰夸他有大哥哥的样子。 齐萌萌有些好笑：“妈，他们俩就差几分钟。” 虽然安安是哥哥，但齐萌萌不想让安安被套上哥哥的壳子，什么都让着康康。 齐惠兰没有明白齐萌萌的意思，还说了一句：“就是大几分钟也是哥哥。” 齐萌萌摇摇头，有些事情，她自己注意些就是了。 把两个孩子都抱了一遍，齐萌萌和齐惠兰吃过饭，齐萌萌问过前台，在附近找了个三轮车，把她们带过来的大部分东西都送到新房子里。 这样到了搬家的日子，人直接过去就行，也简单一些。 第二天是齐萌萌去学校报名的日子，她早早地过去把手续办了，也跟学校说了，她家里有两个孩子，需要办走读。 负责办手续的学姐态度特别好，还想给她分一间宿舍，被她婉言拒绝了。 她已经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就没必要再占用学校的资源了。 办完手续，她就留在了学校里，去看了看教室，转了转校园。 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地逛一个大学，前世今生第一次。 那感觉，跟以前出去旅游完全不一样。 在学校里遇到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无论年纪大小都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 齐萌萌脸上也不由地绽放出了笑容，对未来大学生活也有了期待。 到了搬家的这天，顾归之早早地就回来了，他们一起把剩下的东西都放到了新房子里。 齐萌萌和顾归之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口迎接过来帮着温锅的人。 第一个来的是江教授和章美玲，他们带了两个新暖壶，还有一套非常好看的茶具。 “这是我去友谊商店买的，你看看喜欢吗？”章美玲笑眯眯地说。 “喜欢，玲姨送的我都喜欢。”齐萌萌说的不是客气话，这套茶具是真的精致。 紧接着李军和李丽带着三个孩子也来了，齐萌萌给两个大点的女孩子拿糖果。 一个略带委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妈妈……” 第407章 果然是她爱吃的菜 这声音，齐萌萌回头，真的是磊磊。 她高兴地一把抱住磊磊：“磊磊，你来了。” 本来还有些委屈的磊磊，看到齐萌萌那么高兴，心里的忐忑一下子就退了下去，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妈妈，你来京城怎么没来找我？” 齐萌萌还真不是忘了磊磊，只是她带着两个孩子，来了京城，第一件事就是买房子。 现在房子买下来，才有心力去干别的事情。 “磊磊，妈妈来了京城就买了这个房子，现在家里有地方，你要是有空的时候就可以过来住。” 齐萌萌蹲下身子跟磊磊说话。 磊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可以在这里住？ “真的吗？妈妈？” “不过你来这里住之前，先要问问爷爷的意思。”齐萌萌说的是真话。 她已经来京城了，又是磊磊的干妈，磊磊来这里住几天，那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嗯，那我今晚就想住下。”磊磊说完，不等齐萌萌回答，立刻扭头往身后跑去。 在后面的居然是冯老，齐萌萌没想到冯老也来了。 她赶紧过去打招呼。 冯老把带来的东西递给齐萌萌，又对她考上大学的事情说了恭喜。 以前的时候，冯老同意磊磊认齐萌萌为干妈，只是看上了齐萌萌对磊磊的关心。 但现在看到齐萌萌居然能考上京城大学，冯老才知道，不仅顾归之是人中之龙，齐萌萌也不遑多让。 以后磊磊跟他们多接触，肯定能成长为有用之才。 冯老的身份毕竟特殊，他虽然来贺喜，但并没有多待，只是留下东西，又跟顾归之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磊磊倒是留了下来，冯老明天再让人过来接他。 这时候才陆续有顾归之军校同学，还有之前转业的战友上门。 齐萌萌先把磊磊带到屋里交给齐惠兰，才出去迎接客人。 磊磊第一次见到安安和康康，还给他们带了礼物。 是两个用木头做成的小手枪，木头被打磨的没有一点倒刺，还上了桐油，摸起来特别光滑。 “姥姥，这是我送给两个弟弟的礼物。”磊磊先把东西给齐惠兰看过，才举到两个孩子的面前。 康康坐在床上，本来在吃自己的小手，看到磊磊举着的手枪，直接伸手抢了过去就要往嘴里放。 “哎呦，我的乖乖，这个可不能吃，这是哥哥送给你们的礼物，拿着玩的。”齐惠兰赶紧从康康手里把枪夺下来。 康康没有闹，反而是咧嘴一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磊磊用康康脖子上的小围巾给他擦了擦嘴，康康笑得更开心了。 “磊磊真是长成大孩子了，知道帮着照顾弟弟。”齐惠兰夸奖了磊磊一句。 磊磊脸色发红，问过齐惠兰的意见，脱鞋上床，把康康揽在怀里，陪着康康玩。 齐萌萌迎客中间进来看了两次，见磊磊玩的开心，这才松了口气。 今天来的人多，到了饭点，顾归之直接带着大家去国营饭店吃饭。 安安和康康跟磊磊玩了一上午，喝过奶以后睡着了，齐萌萌不放心齐惠兰一个人在家带两个孩子，就留了下来。 磊磊也想留下来，齐萌萌没同意，把他交给了顾归之，让顾归之带着他一起去吃饭。 章美玲也想留下来，被齐萌萌劝着去了国营饭店。 等所有人都走了，齐惠兰拿起笤帚开始打扫卫生，齐萌萌抢过笤帚。 “妈，我来扫地，你去屋里休息一会儿。” 这一上午带孩子，陪着来客说话，也是一件耗体力的事情。 没等齐萌萌把地扫完，李军和李丽两口子回来了。 “嫂子，这是团长让我给你拿回来的饭。”李军把三个饭盒放下，李丽拿起笤帚开始打扫卫生，齐萌萌想拦都没拦住。 好在家里的卫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齐萌萌催着李军和李丽赶紧回去吃饭。 齐萌萌把饭菜都拿到屋里，果然是她爱吃的菜。 饭店里，顾归之虽然在跟别人说话，但也关注着门口的方向，一直看到李军和李丽回来，才收回目光。 中午吃饭，没有给大家准备酒，但今天肉菜不少，还管饱，大家吃的都很满足。 磊磊坐在顾归之的旁边，顾归之时不时地给他夹一筷子菜，一直到他动筷子的速度慢下来，顾归之才没有给他夹菜。 吃完饭，顾归之牵着磊磊的手，把大家都送走，又一起回了家。 磊磊全程笑脸，一直到进家门看到齐萌萌。 “妈妈，我看到干爸让人给你送饭了，你吃饱了吗？” 磊磊眼尖，早就发现李军和李丽带着饭盒离开了一会儿。 “吃饱了。磊磊吃饱了吗？”齐萌萌还担心磊磊认生没吃饱。 磊磊已经高兴地说：“吃饱了，干爸一直给我夹菜，我吃的很饱。” 齐萌萌这才发现磊磊一直说的都是干爸，她有些奇怪地问：“磊磊，你怎么一直叫干爸，你之前叫的不是爸爸吗？” 磊磊抿了抿嘴，他大了一岁，知道顾归之不是亲爸，再叫爸爸有些不好意思。 顾归之上前揉了揉磊磊的小脑袋：“叫什么都行。” 齐萌萌注意到磊磊打了个哈欠，她让顾归之带着磊磊去睡一会儿。 顾归之把磊磊从地上捞起来，举的老高，吓了磊磊一跳，赶紧抱住顾归之的脖子。 “走，咱们去洗脸睡觉。”顾归之抱着磊磊走了。 齐萌萌去把院门关上，也回了房间。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磊磊已经睡着了。 顾归之看到齐萌萌进屋，从床上坐起来。 “你今天累了，也睡一会儿吧。”顾归之拉着齐萌萌的手，让她躺到床上。 “磊磊是不是你通知的？”齐萌萌小声说。 今天看到磊磊的时候，她就想问来着。 “我上军校的第一天，冯老就找过我，后来得知你考上京城的大学，他又来找我，咱们已经来了京城，房子买下来以后，我就去冯家说了一声。” 齐萌萌考上京大这事，虽然没有特意跟冯家说，但她给磊磊写信的时候，是说过的。 冯家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早就知道齐萌萌考上京大并且要来京城上学的事情。 第408章 是来避难的 “咱们来了京城，其实应该去看磊磊的，但咱们住在招待所，多少有些不方便，现在买了房子了，让磊磊过来住几天也没什么。” 顾归之是从磊磊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让他忍不住想要去关心磊磊。 齐萌萌看向床上，磊磊睡着了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褪下去，就知道他有多开心。 看来这事是她疏忽了，她只想着等房子的事情确定下来再过去看磊磊，却忘了磊磊是个孩子，他把齐萌萌当成亲妈一样，肯定是想要多来往的。 为了弥补自己的疏忽，晚上齐萌萌做了不少好吃的，还包了饺子，蒸了馒头。 “今天搬新家，吃了饺子，以后我们的日子都是和和美美的。”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碗饺子，就是安安和康康都分到了一个。 趁着齐萌萌说话，康康已经迫不及待地把饺子送到了嘴里，不过他只吃到了饺子皮，就被亲妈握住了小手。 齐萌萌担心他卡到，只让他吃了一点饺子皮，肉馅分给顾归之吃了。 康康看到齐萌萌从他碗里往外夹，立刻“咿咿呀呀”地抗议起来，齐萌萌把旁边晾好的饺子汤给康康喂了一些。 康康咂巴咂巴嘴巴，没有再闹。 磊磊看着齐萌萌照顾康康，筷子上夹的饺子掉了下去，顾归之给他夹到碗里。 “磊磊有什么想吃的，自己夹菜。” 齐萌萌扭头见磊磊盯着康康的碗，以为他想喝饺子汤，就要去给他盛一碗。 磊磊赶忙摆手说不是，齐萌萌直接去端了一碗过来。 “这是提前晾好的饺子汤，不烫了，先放你旁边，等吃完饺子再喝。” 磊磊悄悄喝了一口，嗯，妈妈端过来的饺子汤真好喝。 他刚才就是羡慕康康有齐萌萌照顾，没想到齐萌萌已经提前给他准备好了饺子汤。 刚知道齐萌萌生了双胞胎的时候，他高兴，但也很彷徨。 齐萌萌有了自己亲生的儿子，还会喜欢他？对他好吗？ 他不敢问齐萌萌，也不敢问爷爷，只把担心埋在心里，现在看到齐萌萌对他的态度一如从前，他放心了。 吃完晚饭，顾归之主动去把所有的碗筷都刷洗了，他又带着磊磊去洗了澡。 这对磊磊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自从他三岁起，就是自己洗澡了。 冯老虽然只有这一个孙子，但并不娇惯他，冯莲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但很多事情，他是要自己做的。 冯老的身份和年龄，让他看起来格外严肃，虽然他对磊磊很好，但磊磊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大人。 顾归之面对磊磊的时候，就好像是在面对童年的自己，格外的有耐心，今天只相处了一天，两个人的关系就很好了。 齐惠兰帮着齐萌萌整理今天大家送的东西，听到外面传来的笑声，跟齐萌萌说。 “没想到归之这么会带孩子，你看他和磊磊玩的多开心。” 齐萌萌笑着点点头。 顾归之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无法长期在家，但只要他在家，真的是五好男人。 齐惠兰又说起晚上睡觉的事情：“你们晚上怎么睡？要不，让两个孩子跟着我睡？” 现在两个孩子晚上几乎不喝奶，也就是需要注意换尿布，别让他们尿床。 磊磊今天特意留下，肯定要跟齐萌萌和顾归之他们睡，齐萌萌他们的床虽然做的大了一些，但睡五个人还是有些挤的。 “没事，妈，就让孩子们跟我们睡吧，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齐萌萌没有答应。 他们这屋的床不是买的成品，是找老手艺人打的，长宽都是两米，就是想着两个孩子大一点，床上也能睡的下。 现在两个孩子还小，再加上一个磊磊，也睡得下。 等磊磊洗澡回来，齐萌萌已经把被褥铺好了，他可以睡在齐萌萌一边，他立刻就笑了，扑过去靠在齐萌萌身边：“妈妈，我想你了。” 齐萌萌拍拍他的小脑袋：“想我以后就多来，明天还要上学，今天可要早点睡。” 磊磊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齐萌萌同意，他以后肯定经常来。 这张床确实很大，睡了五个人也不显拥挤。 磊磊睡在最里面，齐萌萌挨着他，两个孩子在齐萌萌和顾归之的中间。 半夜安安一动身子，顾归之就醒了，他给安安换了尿布，还喂了两口水，根本没用齐萌萌动手。 至于换下来的尿布，顾归之一早起来就洗干净了。 齐萌萌起的也很早，今天是第一天去上课，她可不能迟到了。 磊磊在齐萌萌起来的那时候，也跟着揉了揉眼睛：“妈妈？” 齐萌萌把衣服拿给他，问道：“磊磊，需要妈妈给你穿衣服吗？” “不用。”磊磊清醒的很快，自己把衣服穿上，又去外面洗漱。 两个小家伙也醒了，齐萌萌赶紧喂奶。 等一切都收拾好，顾归之先去送磊磊，然后去军校，齐萌萌把两个孩子交给齐惠兰，也赶紧去学校上课。 中午的时候，齐萌萌担心齐惠兰照顾不了两个孩子，下了课就急急忙忙地回家。 家里，章美玲正和齐惠兰，每人抱着一个孩子喂蒸鸡蛋。 “萌萌回来了？我马上就喂完孩子，咱们这就吃饭。”齐惠兰把最后一口鸡蛋羹喂给康康，起身去端做好的饭菜。 齐萌萌本来是想回来帮忙做饭的，没想到还吃了个现成的。 齐惠兰在家里要照顾双胞胎，还要做饭，偶尔还行，如果长期这样，身体肯定受不了。 齐萌萌在饭桌上提出，以后中午她在食堂买饭回来，晚上等她回来再做饭。 章美玲主动说：“萌萌，你就放心的上学吧，家里有我呢，我帮着你妈看孩子。” 这话齐萌萌听了没有当真，章美玲就算来，也是偶尔帮忙，如果能请个人长期来家里帮忙就好了。 她刚要提一下，章美玲又说道：“萌萌，我说的是真的，我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做，以后我白天就过来帮着你妈看孩子，晚上再回去。” 齐惠兰赶紧拒绝：“玲姐，我自己照顾两个孩子没问题，哪里用你天天来帮着我照顾孩子。” 章美玲却坚持要来，还说是来避难的。 第409章 她可舍不得 齐惠兰和齐萌萌都觉得章美玲是故意这么说。 章美玲苦笑一声：“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来这里躲难的。” 顶着两人茫然的目光，章美玲说了原因。 白晶晶这几天每天都去章美玲家里，美其名曰是陪着章美玲，实际上是想让章美玲帮着他们拿回房子。 “我现在都没有工作，老江就是要给大学教授，我们俩哪里有能耐帮着他们拿回房子。” 章美玲刚开始只以为白家的手续齐全，没想到白家要的那么多，而且家里老人都没来，只派了两个孩子过来。 她都跟两人明说了，她没这么大的能耐，可白晶晶嘴里说着理解，却天天去家里找她，明摆着是不相信。 章美玲是真的烦了，这才一早就出门。 “萌萌，你要是觉得玲姨吃的多，玲姨就自带粮食。”章美玲是打定主意要在齐萌萌家待一段时间了。 齐萌萌有些好笑：“玲姨，你帮我看孩子，我哪里能收你的粮食，我就是担心你太累了。” 章美玲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怕了那白晶晶。 齐萌萌看了章美玲的样子，对白晶晶有些好奇。 “玲姨，白晶晶每天去了都做什么？”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做，章美玲才觉得难受。 白晶晶每次都等到江教授去上班，她才上门，还总在门口说不少的客气话才进屋。 进了门，白晶晶在椅子上坐下，就开始回忆章美玲和她奶奶年轻时候的事情。 每次说到最后，白晶晶都能拐到白家被收走的东西和房子上面，让章美玲看在白姝文的面子上能够帮忙把白家的东西拿回来。 “为什么白晶晶她跟着奶奶姓？”齐萌萌很快就发现不合理的地方。 总不能白晶晶的爷爷和奶奶都姓白吧？ 这种可能性太低了。 “因为白晶晶的爷爷是招赘，而姝文只生了一个女儿，她女儿也是招赘，生了两个孩子都姓白。” 章美玲解答了齐萌萌的疑惑。 齐萌萌咂舌，这情况跟自家好像。 “老江说了，白家的事情牵涉太广，我们不方便管，他每天都去上班，我没有地方去，只能躲到你们这里来，萌萌，你可不能不让我来。” 章美玲虽然也惦记当年一起长大的这些姐妹，可她不会因为别人影响了自己的生活。 齐惠兰给齐萌萌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别再问了。 齐萌萌就转移了话头，说起别的事情。 有了章美玲来和齐惠兰作伴，齐惠兰很快就适应了在京城的生活。 天气慢慢地暖和了起来，齐惠兰和章美玲还能带着两个孩子去街上转转。 章美玲把自家的口粮拎了一些到齐家，除了晚上睡觉，几乎都不回去。 白晶晶一连碰了几天钉子，就知道章美玲是在躲着她。 她咬着牙撬开了章美玲隔壁家的门，问他们知不知道章美玲去哪里了？ 白晶晶每天都来，邻居们早就看在眼里了。 重点是白晶晶每天都是空着手来，有时候还是晚饭前才走。 在邻居们眼中，白晶晶就是一个爱占便宜的小姑娘，所以哪怕她问了，也没得到什么答案。 当然，大家是真的不知道章美玲去哪里了。 白晶晶一连问了两家，都没得到答案，最后只能怏怏地离去。 白晶晶去了师范大学找白浩。 白浩看到白晶晶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晶晶，要不你就回去吧，我看章奶奶是真的没有办法，奶奶也说了，当年那些房子，咱们可能拿不回来。” 白浩劝说白晶晶。 “不行，”白晶晶果断拒绝，“拿不回那些房子，咱们住哪里？咱们怎么回京城？” “那你说，咱们怎么拿回那些房子？”白浩没有跟白晶晶吵。 “你就知道问我，你可是我哥，你难道不会想办法？”白晶晶的在章美玲家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又一路走过来，现在又累又饿，心情糟透了。 “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什么都不帮忙就想拿到房子吗？”白晶晶越说越激动，直接大喊起来。 旁边经过的同学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白浩赶紧拉了白晶晶一下。 “晶晶，这可是学校，你别喊了，你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东西。” “这是你的学校，又不是我的学校，如果不是因为我年龄小，没你上的学多，我肯定也能考上大学。” 白晶晶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但忍不住哭起来。 凭什么都是白家的孩子，她哥就能得到爸妈的喜欢，她在家里就没什么地位。 奶奶和妈妈都是招赘，到了她这里，就要把她嫁出去，明明白家在京城有房产，为什么就是拿不回来。 白晶晶越想越气，再看到白浩只给她买了两个杂粮馒头的时候，她直接怒了。 “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你就让我吃这个？我天天为家里的事情发愁，你在这里好吃好喝，好不容易我来一次，你还给我吃这个？” 旁边的同学看到白浩手里的馒头，再看看白晶晶瘦弱的样子，看白浩的白傲擎都不对了。 白浩的脸涨的通红，这样的馒头，在家的时候还不经常吃呢。 可这是在京城，这几天白晶晶的心情一直不好，白浩不惹她，给她买了一碗米饭，又买了一份土豆丝。 白晶晶还想闹脾气，白浩直接说道：“我手里的钱要吃一个学期的，如果你觉得这饭菜不好，你就自己去买。” 白晶晶的火瞬间就下去了，她手里只有来京城前白奶奶给她的十块私房钱，她可舍不得花。 “就吃这些吧。”白晶晶不甘心地坐下来，咬了一口白面馒头，又快速地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到嘴里。 白浩看着白晶晶的样子，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自从离开京城，白晶晶确实受苦了，既然她想要房子就让她再去折腾两天吧。 等吃完饭，白浩把白晶晶送到学校外面：“晶晶，你住的房子一个月要五块钱呢，你在这里最多只能待一个月。” 第410章 只是认识而已 白晶晶脸上的不满更多了，凭什么她不能在这里多待。 可这个问题，不是白浩能解决的，她愤愤然出了大学门，走出一段距离，又转身，看着白浩重新回到学校里。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浩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她的年龄还小，初中都没上完，虽然在知道高考的消息以后，她努力的跟着白浩一起学，可还是没有考上。 本来家里人都不同意她跟着白浩一起来京城，是她说她一定想办法拿回白家的房子，白奶奶和她妈妈才同意她跟着一起来。 她不想回去，如果回去，她妈肯定把她嫁在当地，她一定要想办法留在京城。 白晶晶咬了咬牙，往她租的那个小房子而去。 刚来京城的时候，白晶晶住了一天的招待所。 但白浩有言在先，他们俩手里的钱除去白浩的生活费、白晶晶回去的路费，顶多够白晶晶在招待所住十天。 为了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白晶晶才跟人合租了一间房。 这房子距离白浩的学校不远，只需要走二十分钟，但这个房子在大杂院的最外面，由一间房子隔成了两个小间。 屋里还没有窗户，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凳子。 因为白晶晶只租了一个月，房子不让白晶晶在院子里溜达，就算洗漱，也是让她把水接好，端到屋子了。 如果不是有白家的房子撑着，这样的日子，白晶晶一天都过不下去。 白浩来这里看过一次以后，劝白晶晶尽快回去。 她一个女孩子，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实在是不安全。 可白晶晶不肯，没有拿到白家的房子，她怎么舍得走。 “晶晶回来了？吃饭了吗？要不要来吃点？” 白晶晶租的那间房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看着白晶晶说道。 “已经吃过了，谢谢张奶奶。”白晶晶对她的态度还挺好，不过也只有这一句话，她就进屋了。 在这个大杂院租房子是没有办法，实际上，白晶晶是看不上这房子里的人的。 这大杂院里住的大部分都是没有自己的房子，被分到这大杂院住的。 刚才跟白晶晶说话的张婆子年轻守寡，拉扯着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长大。 两个女儿长得都像张婆子，容貌清秀，已经嫁了出去，张老三长得却跟没发育好似的，身高一米六，体重八十斤，已经二十八了，还跟个竹竿似的。 如果不是因为白晶晶第一天搬到这里的时候，张婆子给了白晶晶一个玉米饼子，白晶晶后来根本不会跟张婆子说话。 张婆子见白晶晶进了屋，也赶紧关上了房门。 白晶晶躺在床上，努力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拿回白家的房子。 她一直想到睡着都没有想到办法。 第二天，白晶晶一早起来又去了章美玲家，可她只看到江教授离开的背影，并没有看到章美玲。 气得她在原地跺脚，最后黑着一张脸还真让她想到了办法，她来之前打听过，江教授是京城大学的老师。 既然堵不到章美玲，白晶晶准备去找江教授。 她就不相信，江教授坐在大学老师，还能不要面子。 只是她不知道江教授是哪个专业的，在学校里转了半晌都没看到江教授的身影，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饭，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不由地蹲了下去。 “同学，你怎么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白晶晶的面前，有些担心地问她。 白晶晶抬起头，声音虚弱：“我没有吃早饭，有些难受。” “我刚买了一个馒头，要不分你一半？”男人有些迟疑，白晶晶 立刻起身，抓起男人手里的馒头就咬了下去。 虽然不是白面馒头，但是二和面的馒头也不错了。 她几口把馒头吃完，然后眼睛又看向男人手里的饭盒，饭盒里还有一个馒头。 “我没有吃饱，这个馒头是不是也可以给我吃？”白晶晶不等男人说话，直接拿过馒头都吃了。 男人想拦都没拦住，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把两个馒头都吃了。” 他刚才只是看白晶晶蹲在这里，以为她不舒服，好心问问，没想到这女人直接把他的早饭都吃了。 白晶晶吃了两个馒头，有了精神，她舔了舔嘴角，又看向饭盒，可惜饭盒里除了两三根咸菜，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 男人赶紧把饭盒盖盖上，他实在想不到白晶晶的脸皮能这么厚。 “你认识江教授吗？” 白晶晶想着这男人善良，肯定能帮她的忙。 男人本来已经要走了，听到白晶晶认识江教授，又停了下来，他迟疑地问白晶晶：“你找江教授有什么事？” 白晶晶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男人真的认识江教授。 “我是江教授的亲戚，你快带我去找他。”白晶晶上前拉住了男人的衣袖。 男人的脸一红，立刻后退一步：“我带你去找江教授，你别拉我。” 说完他匆匆地走到前面，没注意到白晶晶翻了个白眼。 不过就是一个穷学生，她可看不上他，才吃了他两个二和面馒头，就一脸的不舍。 男人在前面走了几步，还知道回头看看白晶晶，见她跟了上来，才继续往前走。 男人叫郭志平，跟齐萌萌同班，也是江教授的学生。 今天江教授第一节课没有课，他在办公室里备课，看到郭志平来找他还有些奇怪。 “郭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江老师，这是你的亲戚，我在学校里遇到她，她说找你有事情。” 郭志平看向门口的白晶晶，想说白晶晶吃了他的早饭，又看到屋里还有其他的老师，没有说出来。 江教授看向白晶晶，脸上的表情消失，对着郭志平说了一句：“这不是我的亲戚，只是认识而已。” 郭志平有些愕然，他没想到江教授说话这么直白。 江教授心里还不满呢，如果不是因为白晶晶，章美玲怎么会天天躲出去，不能在自己家里待。 第411章 是来给他抹黑的 白晶晶脸上的惊讶比郭志平还多，她没想到江教授会否认他们的关系。 “江爷爷。”白晶晶赶紧上前一步，生怕江教授说出什么其他的话。 江教授面容平静地看向她：“白同志，咱们不熟悉，你来学校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态度太平静，反而让白晶晶生气了，她直接看向江教授：“江爷爷，我奶奶说，以前您是最热情讲义气的。”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冷酷了？ 这句话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在她说完话撇嘴的动作，郭志平和江教授都察觉了出来。 郭志平先皱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可以跟江教授这么说话？” 白晶晶微微抬起脖子，不满地看着郭志平：“我们是亲戚，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郭志平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第一次遇到白晶晶这样的女孩子，不仅脸皮厚，还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志平，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上课吧。”江教授知道郭志平是个认真学习的孩子，但有些一根筋，他根本说不过白晶晶，在这里也不能起什么作用。 郭志平已经想不起来两个馒头的事情，他只想离白晶晶远远的，不想跟她再说话。 可他太生气了，去上课的时候，忍不住把这件事说给了同宿舍的一个男生，正好被在后面看书的齐萌萌听到。 “郭同学，你刚才说带了一个女生去江老师那里，那女生还说是江老师的亲戚？”齐萌萌跟郭志平确认？ “对呀，不过江老师说他们只是认识，不是亲戚。”郭志平记得江教授是这么说的。 齐萌萌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郭志平。 这人是不是傻，江教授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两人没有关系。 想到章美玲最近每天都躲去她家，她觉得郭志平遇到的人就是白晶晶。 江教授是文人，齐萌萌担心江教授招架不住白晶晶，就想过去办公室看看，可上课的老师已经进来了，她只能耐着性子听完，才快速地往办公室跑去。 等她到了办公室，里面只有江教授。 他看到齐萌萌站在门口大口喘气，有些担心地问：“萌萌，你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齐萌萌平静了一下呼吸，才说：“姨父，我刚才听郭志平同学说有人来找你，就想来看看。” “她已经走了。”江教授语气平静，可脸色并不好。 “走了？”齐萌萌觉得白晶晶既然能找到学校里来，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离开？ “对，走了，我跟他说，他们家的事情，我无能为力，让她自己想办法。” 江教授是真的这么说，当时白晶晶不肯走，还说起两辈人的缘分，甚至说起都是因为章美玲抢了白姝文的夫婿，要不然现在江教授就是她亲爷爷了。 当时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老师，江教授当然不能任她这么污蔑自己的老伴。 江教授是和章美玲定亲以后才认识的白姝文，根本就不可能像白晶晶说的这样。 而且白家一开始就放风说要招婿，江家不是普通人家，怎么可能让自家的少爷去白家上门。 反倒是白姝文私下找过江教授，还说只要江教授肯娶她，她可以带着白家的财产嫁给他。 江教授当时就严词拒绝了，他的人品让他没法在章美玲面前说白姝文的坏话，但从那以后，他根本没有跟白姝文说过话。 所以白晶晶这话完全就是污蔑。 当时办公室里正好有一位老教授，也是认识白姝文的。 他在白晶晶哭着说江教授差点成了他亲爷爷的时候，反驳了一句：“白家和江家没有来往，你说的这事，要么是你编的，要么是你奶奶编的。” 白晶晶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奶奶明明是这么说的，所以她这次来京城，虽然是求着章美玲和江教授办事，但她心里很是不平。 就差一点，她就成了江教授的孙女。 如果她是江教授的孙女，不就可以留在京城，说不定还能考上京城大学。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美玲定亲后，才第一次见到白姝文，而且我们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江教授一脸严肃地说。 “以后你不要再来学校找我，你们白家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帮忙。” 白晶晶一脸的茫然，她是真的相信她奶奶的话，所以才敢单独找上江教授。 她认为，江教授对不起她奶奶，一定会帮着她找回白家的房子。 没想到事情跟她奶奶说的不一样，不仅章美玲没有把她请进家里去住，就是江教授，对她的态度也不好。 “可是，我奶奶说，是章美玲抢了她的夫婿，只要找你，你肯定会帮忙。”白晶晶喃喃自语。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江教授，没准会帮忙，可是现在的江教授，被女儿背叛，还是齐萌萌的帮忙，他们夫妻俩才能熬过来，他哪里又会去管白姝文的事情。 “我再说一遍，我跟你奶奶就见过几面，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去我家，我家不欢迎你。”江教授的脸是真的黑下来了。 白晶晶不是来求他帮忙，是来给他抹黑的。 白晶晶最后是哭着走的，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也陆续去上课，江教授的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他刚要去上课，齐萌萌就一脸担心的跑了过来。 “你放心吧，我没事。”江教授手里拿着课本，跟刚才面对白晶晶时候的黑脸完全不同。 “嗯，姨父没事就好。”齐萌萌仔细看过江教授，见他脸上表情没什么异常，这才放了心。 “好了，快去上课吧，下堂课是肖老师的课，你要是迟到了，他可是会不高兴的。”江教授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眼睛瞪的滚圆，点点头，刚要走，又回头说了一句：“姨父，中午家里炖鸡，你中午过去吃饭啊。” 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齐惠兰就跟她说了，刚才光想着白晶晶的事情，差点忘记了。 第412章 我煮了汤 江教授很好脾气的点点头，让齐萌萌赶紧去上课，他也拿着课本去上课了。 至于白晶晶，反正他把事情都说清楚，想必以后她不会来找麻烦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齐萌萌听到江教授这么说，夹菜的手都停顿了一下。 “姨父，我觉得你还是做一些准备的好，万一白晶晶再找过来，你得想好说辞。” 如果白晶晶这么容易就放弃的话，也不会一直去找章美玲，逼得章美玲天天来齐萌萌家了。 “我觉得萌萌说的对，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些。”章美玲也跟着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章美玲已经忘记白姝文当年做的事情，可白晶晶这么一闹，她又想起来了。 江教授和白姝文一直都以为章美玲不知道，白姝文私下找江教授的事情，可是章美玲不仅知道，还在旁边看到了。 如果不是江教授的表现让章美玲满意，她当年不会嫁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白家很快就给白姝文找了个赘婿，章美玲和白姝文估计会闹崩了。 后来因为各自成婚，没有人再提起这事，章美玲没想到白姝文能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叫她抢了白姝文的夫婿，就白姝文那个赘婿，她才懒得抢。 越想越生气，嘴里的鸡肉不香了，章美玲放下了碗。 江教授赶紧说：“我一定小心，那丫头再来找我，我一定让人把她轰出去。” 齐萌萌想了想说：“她不是咱们学校的人，如果她再来找姨父，让保卫科的人把她轰出去。” 至于以前的感情纠葛，就算大家知道跟江教授没有关系，对江教授也有影响。 毕竟两女争一男，实在是不好听。 “玲姨，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今天的鸡肉做的特别好吃，你多吃，我给你盛一碗汤。”齐萌萌给章美玲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 现在只是放开高考，人员流动可没有放开，就算白晶晶手里有介绍信，应该在京城也待不了太久。 所以白晶晶的事情，其实影响不了他们多久。 只不过是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当然，如果白晶晶再来，也是要采取措施的。 几个人说着话，都没有注意到，康康的手伸到了碗里，然后又塞到了自己嘴里。 还是安安在齐萌萌怀里不安分地动起来，齐萌萌才注意到对面的康康正吃手吃地香。 他身上穿的围兜已经滴了不少的汤。 齐惠兰赶紧拿了布给康康擦手，康康的手放在嘴里，舍不得拿出来。 齐萌萌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馋。” 刚才还闹腾的安安，已经平静下来，在齐萌萌怀里安静的笑。 齐萌萌不由地怀疑安安刚才是故意的。 她把安安举到面前，认真地看了看安安的眼睛，安安以为齐萌萌想跟他玩，高兴地踢了踢腿。 齐萌萌确认，安安就是个孩子，刚才有一瞬间，她以为安安也有奇遇。 事实证明，能像她一样有奇遇的人很少。 经过这一番折腾，刚才的话题也就过去了。 吃完饭，齐萌萌和江教授准备一起回学校，章美玲提醒江教授，一定要防备白晶晶。 那丫头跟她奶奶一样，就是个心眼多的。 说话的时候，章美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算她第一次看到白晶晶的时候，还有一丝见到朋友后人的喜悦之情，经过这么多天，也被白晶晶折腾的差不多了。 下午的时候，白晶晶故技重施，又去了江教授的办公室，本来她想死缠烂打。 可她才一闹腾，江教授直接让人去保卫科叫人，很快，白晶晶就被请了出去。 “我，我又没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把我扔出来？”白晶晶冲着门卫大喊。 “这里是学校，你如果再喊，我们就去派出所叫人，”门卫是个四十岁的退伍军人，特别看不上白晶晶闹腾的样子。 白晶晶的介绍信快到期了，听到派出所，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一溜烟跑了。 门卫：…… 白晶晶跑出去老远才停下来回头看，见门卫没有追上来，这才停下来休息。 她越想越生气，又去了师范学校找白浩。 白浩现在看到白晶晶就有些头疼，他当然想要回白家的家产，可读大学同样重要。 而且他从心里认为，白家的家产，应该没那么容易拿回来，要不然奶奶、妈妈，她们为什么不回来，只是让白晶晶回来？ “晶晶，你听哥的，先回去，等有了消息再过来。” 白晶晶在江教授那里碰了钉子，又听见白浩让她离开，她立刻就怒了：“我不回去，我来的时候奶奶说了，那些房产都是白家祖上的，肯定能拿回来。” 最重要的是，如果白晶晶能拿回家产，家产就分她一份，这才是她积极找门路的原因。 “晶晶，奶奶还说，让我们等消息呢，你听哥的，先回去等等，如果白家的房子能拿回来，你再回来也行。” 白浩耐心地劝白晶晶。 他每天都要上课，白晶晶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并不安全，他不放心。 可白晶晶误会了他的意思，她以为白浩是想哄着她回去，独自霸占白家的房子。 “奶奶都说了，如果白家的房产能拿回来，有我的一份。”白晶晶瞪着白浩。 白浩觉得全身无力，怎么白晶晶听不懂话呢。 白家就他们兄妹俩，难道白家的房产拿回来，白浩还会不分给白晶晶。 白晶晶的眼神告诉白浩，她就是那么想的。 “算了，你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白浩冲白晶晶摆摆手，他还得去写作业，顾不上白晶晶。 白晶晶拦着他：“哥，你给我两块钱。”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白浩警惕地看向白晶晶，“咱们手里的钱不多，你可不能乱花。” 这话一出，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白晶晶怒了，“我怎么乱花了，我连饭都吃不饱，爸妈给你那么多钱，都没给我钱。” 白浩面无表情地给了白晶晶一块钱。 他手里钱多是因为他要花半年时间，而白晶晶很快就回去。 白晶晶被白浩的表情气到，拿了钱转身就走。 她拿着一块钱去了国营饭店买了肉包子回了租的房子，张婆子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往屋里走，看到她笑眯眯地说：“晶晶回来了，我煮了汤，你要不要来喝一碗？” 第413章 是你们算计我 白晶晶摆手，想说不要，可张婆子喊住她：“晶晶，你看你又买了干粮，总吃干粮哪行，时间长了身体受不了，等会儿我给你送一碗过去。” 手里拎着包子的白晶晶手一顿，没有再拒绝。 因为手里钱不够，这些日子她吃的大部分都是杂粮馒头，偶尔去白浩的学校，白浩给她买点菜吃。 以前在家的时候，喝稀粥她都喝伤了，可这么久没喝粥，她居然觉得有些想喝。 刚才才被亲哥数落了一通，现在看到陌生人对她这么热情，她立刻就感动了。 “那就谢谢大娘了。”白晶晶没再拒绝张婆子的好意。 张婆子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起来，似乎给白晶晶送饭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 白晶晶回了自己的小间，立刻拿出一个包子吃起来，浓郁的肉香，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她吃完一个，又快速地吃了第二个。 这样的肉包子，就算是在家里的时候，也不是想吃就吃，每次都是家里买了肉，放不少的菜，最后也只能每人吃一个。 白晶晶更加坚定，要留在京城，在京城的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 她想的出神，嘴里咀嚼的慢了一点，差点被噎到，她咳嗽一声，门打开，张老三端着一碗汤出现在门口。 张老三本来有些畏缩，但看到白晶晶在咳嗽，立刻上前，把手里的汤喂进了白晶晶嘴里。 白晶晶正在难受，不由自主地把汤都咽了下去。 直到快喝完，她才察觉到这汤里有鸡蛋。 “大娘居然给我做了鸡蛋汤，真是好人。”白晶晶夸了一句。 “我们家条件好，每星期都可以吃两个鸡蛋。”张老三话里有明显的自豪。 白晶晶这才看向旁边的张老三，眉头皱了起来，刚才的感动褪了下去。 三四天才可以吃一个鸡蛋，有什么可自豪的。 “谢谢你的鸡蛋汤，你回去吧。”白晶晶面无表情的跟张老三说。 张老三犹犹豫豫，迟疑着往外走，似乎想要让白晶晶留下他。 可白晶晶是什么性格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张老三，她连看都没看张老三一眼，甚至还催着张老三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跟白浩生气的原因，现在有些头晕，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难道发烧了？ 张老三看到白晶晶的动作，又走了回来，瓮声瓮气地问：“你怎么了？” 说话间，他把手放到了白晶晶的额头上。 本来白晶晶想呵斥他，可冰凉的手让她的头疼缓解了一下，还带了一股舒服的感觉，她就没有出声，甚至还把脸凑了上去。 张老三立刻把她的脸摸了一遍，嘴里还问着：“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家里有药，要不要带你去拿点。” 白晶晶的脑袋清醒了一瞬，对呀，她应该吃药，她主动拉上张老三的手，声音低柔：“你带我去拿药。” 张老三的手揽上白晶晶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 白晶晶比张老三还要高一些，但现在她浑无力，直接把头靠在了张老三的肩膀上，呼吸喷在张老三的脖子上，让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两人走了两步，张老三又回头把刚才带来的碗拿了回去。 两人出了白晶晶的屋子，直接进了张家。 张婆子看到张老三把白晶晶带回来，立刻上前一步，站到他们面前：“这是怎么了？晶晶是不舒服吗？” “妈，晶晶说有些晕。”张老三搂着白晶晶的腰，白晶晶已经完全靠在了张老三身上。 “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张婆子这么说着，完全没有上前一步的想法。 “刚才做的汤还有，我再去给晶晶盛一碗，让她喝了在咱家睡会儿，现在天气还凉着，一个女孩子哪能自己住。” 张婆子说完转身去盛汤，张老三抱着白晶晶进了里间。 很快，张婆子端了一碗汤进来，递给张老三。 “老三，你问问晶晶，现在还能喝汤吗？” 张老三先把白晶晶从床上搂起来，另一只手端着碗问她：“晶晶，再喝点鸡蛋汤。” 白晶晶正难受，本来不想喝，可听到鸡蛋汤，又看到碗里的鸡蛋，轻轻点了点头，就着张老三的手，把鸡蛋汤喝了下去。 喝完汤，她嘴边沾了一点鸡蛋末，张老三伸手把那点鸡蛋末给她抹到了嘴里，白晶晶还用舌头舔了下。 “老三，你也去喝一碗鸡蛋汤。”张婆子催着张老三出去。 张老三咽了下口水，走了出去。 白晶晶头晕，难受，还热，她直接把外面的棉袄脱了。 等张老三回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张婆子推了张老三一下，走出去把门关好。 做晚饭的时候，张家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把院子里洗衣服做饭的人都惊住了。 张婆子端着做好的二和面饼子，立刻回了屋。 屋里，白晶晶要疯了，被张老三捂着嘴无法说话，她的人又在张老三的怀里，碰撞间，似乎还碰到了什么东西，她眼里的疯狂更甚。 “嚷什么嚷，嚷什么嚷！”张婆子进屋低声吼了一句。 “外面可是一院子的人，是不是让大家都进来看看。”张婆子对张老三说：“老三，你捂着晶晶的嘴干什么，这可是你们俩你情我愿的事情。” 张老三迟疑着把手放下，白晶晶立刻要接着喊。 “晶晶，你是个大姑娘，你现在要大喊，只怕这事，全院子的人都会进来看。”张婆子快速地说道。 白晶晶的喊声憋在嗓子里，没有喊出来，不过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晶晶，你看，你和老三已经成事，以后就是我们张家的人了，我们张家也不是那种亏待媳妇的人，你放心，以后，老三肯定会好好对你的。” 她说完还给了张老三一个眼神。 张老三也跟着说：“晶晶，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 白晶晶哭着摇头，她不要，她不要嫁给张老三，她是白家大小姐。 哭着哭着，她反应过来，瞪着张婆子：“是你们，是你们算计我。” 第414章 给我多少彩礼 张婆子的脸立刻就黑了，她指了指四周：“晶晶，你看看这是哪里，这可是我家，什么叫我们算计你，是我们把你绑到这里来的？” 张老三想说什么，被张婆子瞪了一眼，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白晶晶脑中一片混乱，她恍惚记得是她不舒服，张老三把她扶到了这里，可她不舒服，也是在喝了张老三送过去的那碗汤以后。 肯定是那碗汤有问题。 白晶晶猛地抬头，瞪向张婆子：“那汤，是不是你们给我送的那汤有问题？” 张婆子怎么可能相信，碗都刷了，汤也在白晶晶的肚子了。 “晶晶，你要这么说，要么咱们报公安吧，你不是本地人，没得说我们欺负你。”张婆子强撑着说。 白晶晶的哭声一顿，报公安？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失身了？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再说，她是拿着介绍信来京城的，出了这事，她是不是就要离开京城回去？ 张婆子一直关注着白晶晶的神情，见她不想报公安，语气一松，往床前坐了坐。 “晶晶，大娘知道，你是个好姑娘，现在出了这事，你也不好嫁人，虽然你不是本地人，但我做主，让老三娶了你，以后一定让他好好对你。” 嫁给张老三？白晶晶更不愿意，她留在京城，是想拿回白家的房子，嫁个好人家。 这张老三还不如爸妈给她找的人。 白晶晶脸上的不乐意非常明显，张婆子就算想假装没看到都不行。 “晶晶，你现在可是我们老三的人，难道你还能嫁给别人，万一，你这肚里揣了老三的娃，那可是未婚先孕了？” 张婆子的语气里有蛊惑，也有逼迫。 白晶晶顺着她的话摸向自己的肚子，娃？她可能会有孩子？ 是啊，出了这事，她有可能有孩子，那怎么办？ 白晶晶更慌乱了，她没注意到这么半天，她都是坐在床上跟张家娘俩掰扯，张老三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肩膀、身上打量。 “晶晶，你嫁给我吧，我有工作，肯定能养活你，以后也会好好对你。”张老三突然出声。 张婆子很不满地看向张老三，不是说了不让他说话了吗？可这时候，先哄了白晶晶是正经，所以她忍着不乐意说：“晶晶，你看，老三都说了，以后好好对你。” 白晶晶不乐意嫁给张老三，可她已经是张老三的人了。 她慌乱中抬起手去捂耳朵，这才发现自己还没穿衣裳，又急急忙忙地把衣裳都穿上。 “我，我回去想想。”白晶晶留下一句话，就匆忙跑回了自己租的屋子。 三个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的话，刚才院子里做饭的人少了一些，可还有刚下班回来的人。 白晶晶从张家跑出来，又回自己屋的这一幕，看到的人都撇了撇嘴。 张家，张老三也在穿衣裳，然后担心地问张婆子：“妈，万一，晶晶不乐意呢？” 张婆子黑着脸说：“不乐意？有什么不乐意的？她都是你的人了？她不乐意还能嫁给谁？你可是工人，她的户口又不在这里。” 从白晶晶第一天来，张婆子就把白晶晶的情况摸清楚了。 家是外地的，有一个哥哥在上大学。 本来张婆子看不上白晶晶，可她有个上大学的哥哥，以后，生的孩子估计也聪明，再加上白晶晶长相不差，张婆子这才勉强认可了白晶晶。 算计了半个月的时间，白晶晶终于成了张老三的人，她就不相信，白晶晶敢不嫁给老三。 实际上，白晶晶心里想的跟张婆子想的差不多，她都已经是张老三的人了，根本没法嫁给别的人。 就算回去，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别人，新婚之夜也不好糊弄，最重要的是，她想留在京城。 只有留在京城，才有机会拿回白家的房子。 可是嫁给张老三？白晶晶一百一千个不愿意。 白晶晶左右为难，晚饭没吃，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早晨起来，眼圈都是红的。 张老三上班前特意去国营饭店买了肉包子，敲开了白晶晶的房门。 “晶晶，这是我给你买的肉包子。” 白晶晶不喜欢张老三，可一夜没吃东西，张老三手里的肉包子散发的香气太浓了，她忍不住接了过来。 张老三可是破了她的身，她吃他一个肉包子怎么了。 张老三见白晶晶收下肉包子，讨好地说：“晶晶，我中午给你买肉吃好不好？” 白晶晶心里一动，嘴里唾液分泌，说道：“我要吃红烧肉。” “好，我给你买一盒，你吃米饭还是馒头？” “馒头，我要五个。”白晶晶说的很干脆。 “我中午下班就给你买回来，你中午别出去。”张老三说完依依不舍地离开，白晶晶“砰”地关上了房门。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虽轻，但还是被张婆子听到了。 张婆子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中午，张老三果然带回一饭盒红烧肉，五个白面馒头拿到白晶晶那屋。 白晶晶闻着红烧肉的香味，立刻接过饭盒，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又大口咬向白面馒头。 张老三站在那里，看着白晶晶一口红烧肉，一口白面馒头。 几分钟的时间，白晶晶就吃了一盒红烧肉，四个白面馒头，撑的他直打嗝。 “这个，馒头，给你吃了吧。”白晶晶把馒头递给张老三。 张老三高兴地接过馒头，擦着饭盒里剩下的红烧肉汤汁吃了下去。 “晶晶，等我们结了婚，我还给你买红烧肉，我的工资也交给你。”张老三往白晶晶身边坐。 白晶晶本来想轰他，可听到工资，忍不住问他：“你的工资真的给我？” “对，给你，我跟妈说了，以后我的工资都让你收着。” 张老三信誓旦旦地说。 白晶晶心里忍不住思量起来，如果，以后张老三的工资都给她，也不是不能跟张老三结婚。 大不了，等拿回白家的房子，再跟张老三离婚。 自觉这个主意不错的白晶晶问张老三：“老三，我要是嫁给你，你给我多少彩礼？” 第415章 你想要多少 张老三没有回答，反问了回去：“你想要多少？” 白晶晶觉得以她的身份嫁给张老三，完全是下嫁，所以提起要求来，很是高傲的样子。 “给我买一块手表，一辆自行车，再给我五百块钱，给我做量身新衣裳和新鞋。” 刚开始的时候张老三还是笑眯眯地听白晶晶说话，只是听了几个字，他眼中都是愕然，继而眼睛越瞪越大。 “先这些吧，其他的还再想想。”白晶晶说完还觉得委屈。 张老三嘴里发干，但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反而是起身。 “我回去跟我妈说一声。” “行，你跟张大娘说一声，等彩礼拿来，我们再商量结婚的事。”白晶晶反而是积极起来。 她刚才突然想到的，她若是嫁人，估计她家里人不一定能及时过来，那这彩礼不就都是她自己拿着了吗？ 想到这里，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结婚了。 她早就想要一块手表了，有了自行车，她到处去找关系，拿回白家的房子，就更容易了。 五百块钱更是不能少，那可是她以后的私房钱。 另一边，张婆子从听到张老三说要彩礼开始，脸就沉了下来，听到手表、自行车、钱和衣裳，她眯起眼睛。 “老三，你没答应她吧？” “没有。”张老三赶紧摇头，他哪里能答应，家里的钱都在张婆子那里，他就算答应了也拿不出来。 张婆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没答应就好。 “这几天你先哄着她，彩礼的事情晚点再说。” “妈，真的给她那么多彩礼？”张老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妈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你看她值那么多彩礼吗？”张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一个破鞋，还想要那么多彩礼，不撑死她。” 张老三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妈。 “妈，要是不给，她不嫁给我怎么办？”张老三一副担心的样子。 “你就不能先哄着她点，等她有了娃，想不嫁都不行。”张婆子瞪了张老三一眼。 “妈，那总得给点彩礼吧，她还有一个哥哥是大学生，一点彩礼不给肯定不行，要不，只给五百彩礼？” 张老三看着张婆子的脸色说话。 “五百？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张婆子一口拒绝。 张老三正是稀罕白晶晶的时候，他担心不给彩礼，白晶晶不愿意嫁给他。 “妈，哪有不给彩礼的，要不，少给点。” “就给一百块钱，爱要不要，反正她的身子都破了，我看她以后还能嫁给谁。”张婆子说完不给张老三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推开他走了出去。 张老三也不想出那么多的钱，可他担心，不出钱，白晶晶不肯嫁给她。 白晶晶还在那里做着美梦，等着张老三来给她送饭，可一直到各家都吃完晚饭，张老三都没有出现。 好在她中午吃的多，晚上并不饿。 她悄悄地打开门，往外面看了看，张家一片黑暗，似乎是睡着了，她突然就生气了。 白天的时候还说会好好对她，晚饭就不管她了。 白晶晶似乎忘了，两个人现在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关系。 等到了第二天，白晶晶早早地就起来了，故意在窗户那看着，看到张老三要出门，立刻打开门走了出去，一眼都没看张老三。 张老三昨晚也没睡好，现在看到刻意打扮过的白晶晶，眼睛都亮了，他快速跟上白晶晶，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大杂院。 白晶晶故意在前面慢慢地等着，张老三还要上班，却等不了。 “晶晶，你这是要出门呀？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吃。”白晶晶回头看了张老三一眼。 张老三：“要不，我去给你买肉包子。” 白晶晶这才满意地停下脚步，但是还问了一句：“你去给我买肉包子，会不会耽误你上班的时间，你把钱票给我就行，我自己去买。” 张老三被白晶晶又说了两句，把身上的一块钱还有半斤粮票都给了她。 白晶晶这才满意地说：“你赶紧把彩礼准备好，我去跟我哥说咱们要结婚的事情，我家还有个亲戚，在京大当教授，也得通知到了。” 张老三没想到白晶晶还有这么一门亲戚，忍不住问道：“咱们结婚的事情，是得通知亲戚们，还有哪里的亲戚，我跟你一起去通知。” 白晶晶哪里会让她跟自己一起去，她看了看周围经过的人，催着他：“你赶紧去上班吧，这些小事我自己去办就行。” 她昨晚没吃饭，现在手里有了钱，就想去买些吃的。 张老三也没反对，催着她赶紧去吃早饭，吃了早饭去通知亲戚。 白晶晶先去国营饭店吃了肉包子鸡蛋汤，这才去师范学校找白浩，把自己要结婚的事情说了。 白浩脸上都是震惊：“你要结婚？你跟谁结婚？” “我住的大杂院里的人，有正式工作，他说以后结了婚会对我好，以后工资都交给我。” 白晶晶简单的说了说，“我们要结婚，估计爸妈和奶奶来不及过来，我准备给爸妈写信回去，让他们把我的户口本寄过来。” 白浩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这才几天的时间，怎么白晶晶就要嫁人了？ 白晶晶去不管那么多，她对着白浩一伸手：“哥，我都要结婚了，咱们家里肯定得给我准备嫁妆，估计爸妈来不及拿过来，你把手里的钱先给我用用，我买两身衣裳。” 白浩还没有从白晶晶要结婚的消息中清醒过来，又见她要钱，他的眉头一皱：“我前两天不是才给了你钱，你怎么又给我要钱，我手里的钱不多，还要省着点花，你先别着急嫁，等我给爸妈写信再说。” 白晶晶却误会白浩是要让爸妈过来拿走他的彩礼，所以她下定决心，在爸妈来之前，先把婚结了。 白浩不相信白晶晶这么简单就要结婚，坚决不给她钱，所以白晶晶是鼓着脸走的。 她又去了京城大学，想找江教授，可江教授去上课，她在学校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只能忿忿地离开。 第416章 不够我再去买 白晶晶离开的时候，正好被齐萌萌看到。 齐萌萌皱了下眉头，去找了江教授。 “姨父，我刚才看到白晶晶，她是来找你的吗？” 白晶晶刚解答完学生的问题，听到齐萌萌的话，还懵了一瞬。 “没有，我没有看到她。” 齐萌萌皱眉，这白晶晶怎么回事，怎么就留在京城不走了呢，她的介绍信能在京城待那么长时间。 心里想着这事，她晚上回家的时候，脸色就比平时沉了一些。 顾归之回家就看到了。 “是不是学习上有什么困难？”顾归之问她。 “没有，我今天又看到白晶晶来学校了，当时姨父在上课，我觉得她应该是来找姨父没有找到。” 这段时间，章美玲每天都来家里帮忙带孩子的事情，顾归之是知道的，所以一听到白晶晶的名字，也皱了下眉头。 “我就是奇怪，白晶晶不是大学生，她怎么能留在京城这么长时间。”齐萌萌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希望白晶晶赶紧离开。 “这事，我找朋友去问问。”顾归之主动把事情揽了过去，“我明天没什么事，咱们买带妈和孩子们出去转转吧。” 自从来了京城，他们就是买房、上课、带娃，几乎很少出去。 这几天的天气不错，正好可以带着老人和孩子出去转转。 齐萌萌立刻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给两个孩子穿上衣裳，家里没有做饭，全家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 齐惠兰还有些舍不得。 “就在家里吃吧，吃完饭我们再出去。” 齐萌萌搂着齐惠兰的胳膊：“妈，咱们出去吃吧，这段时间你们一直带孩子累了，我们今天出去转转，也看看京城人是怎么生活的。” 章美玲进门正好听到这句话。 “你们想看什么？” “玲姨来了，我刚才说要带我妈出去转转，现在正好缺一个向导，就麻烦玲姨带我们转转了。”齐萌萌回头对着章美玲笑嘻嘻地说。 自从回京后，章美玲也出去转过两次，可江教授要工作，其他的熟人也有自己的事情，她都是一个人转的。 现在这么多人出去肯定很有意思，章美玲立刻就同意了。 “玲姨，我们都准备好了，咱们先去吃早饭。”齐萌萌把孩子的推车推了出来。 既然要带孩子出去，最好还是用推车，这两个小子现在可不轻，一直抱在手里，太考验胳膊了。 他们第一站先去国营饭店吃早饭。 章美玲要了一碗豆汁，说这是京城的老味道。 齐萌萌赶紧摇头，她还是喝豆浆吧，这可是古时候传下来的。 齐惠兰本来想尝尝，可看着齐萌萌的表情，让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齐萌萌又点了豆浆包子，摆了满满一桌，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这边，像他们这样早餐点一桌子的人太少了。 “妈，你尝尝这油条，刚炸好的，味道特别香。” 齐萌萌递了一根油条给齐惠兰。 现在油不好买，想吃油条要看运气，运气好的能买到，运气不好的可就要多等等了，毕竟，国营饭店不会天天炸油条。 齐惠兰夹了一根油条咬了一口，果然味道很好。 章美玲也吃了一根油条，又把碗往齐惠兰的方向推了推。 “惠兰，你要不要尝尝这豆汁，味道特别好。” 齐萌萌立刻低头吃包子，她担心章美玲点她的名。 齐惠兰对齐萌萌最了解，看了齐萌萌的动作就知道这豆汁不好喝，可章美玲太热情了，她不好拒绝，只能用勺子舀了一小口放到嘴里。 瞬间，齐惠兰的眼睛都直了，那味道，怎么形容，只冲天灵盖，她含在嘴里，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怎么样？惠兰，这味道是不是特别好，你别客气，多喝点，不够我再去买。”章美玲还在那热情的介绍。 如果不是齐萌萌跟章美玲相处的时间长，她都以为章美玲说的是反话。 齐惠兰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豆汁，又喝了一大口豆浆，这才开口说话。 “玲姐，这豆汁，你自己喝吧，我喝豆浆就行。” 豆汁的味道，喝了第一口就不想喝第二口。 章美玲有些失望，又看向齐萌萌，齐萌萌冲章美玲一笑，也喝了一大口豆浆，说道：“玲姨，我喝豆浆就好了。” 她可喝不了豆汁，她今天还想痛快的逛一天京城，需要保持一个好心情。 顾归之全程都在照看两个孩子，根本没有往这边看。 豆汁的味道，他刚来京城的时候已经尝过，如果不是战友极力保证这是新鲜的，他以为是战友拿了前一天晚上剩的刷锅水。 他虽然什么苦都吃，可豆汁，喝过一次知道味道就算了。 章美玲见他们几个人都不想喝豆汁，只能自己一个人把豆汁都喝了。 齐惠兰和齐萌萌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她们俩是真的喝不了豆汁的味道。 吃完饭，两个小子的眼睛还盯着桌子，齐萌萌坏心的用筷子点了一点豆汁送到两人的嘴里。 本来他们俩以为亲妈给的是好吃的，可筷子进了嘴去反应过来不对，两人的脸都变了色。 康康张嘴甚至想嚎，齐惠兰赶紧把桌上没吃完的包子皮掰了一小块放到康康嘴里。 “你呀，怎么这么淘气。”齐惠兰有些无奈地看向齐萌萌。 章美玲也不赞同地看向齐萌萌：“萌萌，一般孩子都不喜欢喝豆汁。” 齐萌萌掰了一点包子皮放到安安的嘴里，让一直在吐舌头的安安也安静了下来。 她刚才就是试试，看两个孩子能不能接受豆汁的味道，事实证明，他们都是外地胃，受不了京城的老味道。 吃完早饭，几人说说笑笑间往外走。 第一站，当然是去广场上，几十年以后，这可是外地人来京的必打卡项目。 章美玲给他们介绍着广场上的建筑，有人凑了过来：“你们拍照吗？现在拍照，立刻就可以取。” 齐萌萌有些惊讶地看向来人，广场上现在都可以做生意了？ 顾归之点了点头：“我们拍，给我们拍上后面。” 来人很是高兴，他就知道，这几人穿的不错，肯定能拍照。 第417章 我相信顾大哥 几人都是不差钱的，让对方拍了好几张照片，把对方喜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拿到洗好的照片，顾归之珍惜的收了起来。 章美玲看着那人又去招揽生意，说道：“现在政策放开了，这里都让照相了。” 前两年的时候，可没人敢在这里拍照。 齐萌萌知道，以后政策放开，会有更多的个体户，现在大家有多么看不起个体户，以后就有多么羡慕最早一批的个体户。 作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个体户，大部分都挣的盆满钵满，这波东风，齐萌萌肯定是要赶上的。 从广场上出来，他们又去了附近的公园，公园门口有人在卖汽水和瓜子，顾归之买了不少，分给大家。 康康的眼睛一直盯着顾归之手里的汽水。 顾归之问齐萌萌：“汽水能给康康喝吗？” “不行。”齐惠兰怕齐萌萌答应，先出声反对，“安安和康康还小，不能喝汽水。” 顾归之听了这话，立刻侧过身去喝汽水。 康康的目光又移向齐萌萌。 齐萌萌冲着康康一乐：“你还小，这汽水不能喝，等会儿妈妈给你买鸡蛋糕。” 康康听不懂齐萌萌的话，但听懂了不能喝，立刻撇嘴不高兴。 “行了，萌萌，你别逗他了，等会儿康康又要哭了。”齐惠兰看不得齐萌萌逗康康，提醒她。 刚才趁着康康的注意力在齐萌萌身上，她已经把汽水都喝完了。 “我推着康康，你赶紧把汽水喝了。”齐惠兰提醒齐萌萌。 齐萌萌有些无奈，她不就是让康康看了下汽水吗，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顾归之眼神温柔地看着齐萌萌。 自从来到京城，齐萌萌的眼神灵活了很多，性格也活泼了不少。 齐惠兰和章美玲推着两个孩子走在了前面，顾归之和齐萌萌在后面说着话。 “归之，你说，我做些蛋糕和面包拿出来卖行不行？”齐萌萌把刚才脑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趁着现在还没有出正式的通知，她先抢占市场。 顾归之没有问齐萌萌卖什么，反而是有些担心地问：“你平时要上课，有时间出来卖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齐萌萌觉得不是不能克服。 “我可以找人帮我卖，我们同学里有很多家庭条件一般，如果每天放学或者周末的时候拿出去卖，肯定有人愿意。” 齐萌萌只是想先试试水，一开始不会做太多。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买个烤箱。 以前在省城的时候，她在院子里垒了个烤箱，可她现在打算做面包去卖，肯定是用烤箱做比较方便。 她空间里的烤箱太先进，肯定是不能拿出来用，估计百货大楼没有卖的，要去友谊商店找找。 顾归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萌萌，你准备在家里垒一个烤箱吗？” 趁着他现在在家，还可以帮忙。 齐萌萌摇头：“我准备买一个烤箱，如果有大型的最好，如果没有，先买一个小号的，不过我估计百货大楼没有烤箱卖，要去友谊商店买。” 友谊商店里不是凭票购买，要用外汇，现在两个人手里都没有外汇券。 “我想办法，或者找人问问，你对烤箱有什么要求？” “越大越好。”齐萌萌只提了这一个要求。 至于功能，现在的烤箱估计也没什么功能，只要能用就行。 无论什么样的烤箱，都得适应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它的特性。 “萌萌，你们俩说什么呢？”齐惠兰见齐萌萌和顾归之暂时停下来，才在前面喊道。 顾归之和齐萌萌跟了上去。 一行人逛完公园，又去吃了烤鸭，就连两个孩子都喝了小半碗鸭汤。 眼看着两个孩子都累了，他们才往回走。 回到家，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齐萌萌他们也去休息了，只有顾归之跟齐萌萌说了一声，出去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顾归之搬了个大机器回来。 “烤箱？”齐萌萌眼里都是惊喜，她今天才提起烤箱，顾归之就搬回来一台。 “你这是在哪里买的？” 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齐萌萌摸着烤箱，有些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她就察觉，这烤箱不是新的，似乎是二手的？ “嫂子，这烤箱是我媳妇以前在外国人家里帮佣的时候，他们给的。”跟齐萌萌一起搬烤箱回来的人说道。 齐萌萌回忆了一下，这人叫杜恒，是顾归之战友的弟弟，他们搬家温锅那天就来了。 “杜恒说这烤箱在他们家里放着没什么用途，我就买了下来。”齐萌萌问过齐萌萌，把烤箱放在了西屋。 “这东西在我家放着没什么用，我都说了不要钱，顾大哥还非得给我钱。”杜恒赶紧解释，他是真心不想要钱来着。 这东西在他们家里就是个摆设，最多能拿出去卖废铁。 “应该给钱。”齐萌萌点点头，注意力已经集中到烤箱上了。 有了这个烤箱，齐萌萌就能开始自己的烘焙事业了。 “嫂子，我刚才听顾大哥说你想要用这个烤箱做蛋糕，你看，能不能让我媳妇来帮忙？”杜恒小心地问。 其实他想说的是能不能帮齐萌萌卖蛋糕，可他担心齐萌萌不同意，就改了一种说法。 “我做了蛋糕是想拿出去卖，你媳妇愿意吗？” 齐萌萌看向杜恒。 现在大家对小商小贩的容忍度可不高。 “愿意。”杜恒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愿意。” 齐萌萌有些惊讶，“你都没有见过我做的蛋糕，就替你媳妇答应了？” “我媳妇说蛋糕非常好吃，我相信顾大哥。”杜恒很肯定地点头，又补了一句：“我也相信嫂子。” 齐萌萌笑了一下，没想到杜恒这么会说话。 “既然你相信，我先用这个烤箱做个简单的蛋糕给你们尝尝。” 齐萌萌先通电试了试，然后就开始和面打鸡蛋。 材料有限，齐萌萌做了一款最简单的戚风蛋糕。 当她把烤箱打开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蛋糕香气充斥了整个房间，正在屋里说话的顾归之和杜恒互相看了一眼，一齐来到西屋。 第418章 你拿点蛋糕试试 齐萌萌把蛋糕分成了八等份，给杜恒和顾归之每人夹了一块，她自己也切了一小块放到嘴里，然后皱起了眉头。 虽然蛋糕做成功了，但味道还差那么一点，看来她调的时间还有些差异，需要再减少半分钟。 杜恒和顾归之都被戚风蛋糕的香气征服了。 顾归之以前吃过齐萌萌做的面包，知道她肯定没问题。 杜恒刚才说相信齐萌萌，只是因为相信顾归之，可吃了齐萌萌做的蛋糕，他觉得，齐萌萌的面包肯定能卖出去。 这蛋糕，比百货大楼卖的鸡蛋糕还松软，还香。 他读书好，不会形容，但他觉得这蛋糕的味道非常好吃，让他想一口吃掉。 可正因为太好吃，他又有些舍不得吃，想要带回去给媳妇和孩子尝尝。 齐萌萌看到他吃了一口没有再接着吃，就把剩下的蛋糕找了个纸袋装起来。 “杜恒，这些蛋糕你拿回去给你媳妇尝尝，如果她愿意帮我卖这些蛋糕，就明天下午过来，我明天下午没课，在家里等她。” 杜恒赶紧摆手，他只想把自己没吃完的那块蛋糕带回去，哪里能带那么多蛋糕。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蛋糕，但他买过鸡蛋糕，这蛋糕可比鸡蛋糕好吃多了，价格肯定比鸡蛋糕贵。 这么贵的蛋糕，他把自己吃的这块带回去就好。 “归之，把剩下的蛋糕都给杜恒装上。”齐萌萌指挥着顾归之用牛皮纸把蛋糕包上，又对着杜恒说：“你想让你媳妇来帮我卖蛋糕，你媳妇总得知道我做的蛋糕味道怎么样才行，你拿回去给他尝尝。” 这蛋糕一共切了八块，齐萌萌他们每人分了一块，剩下的蛋糕还有五块。 就算是尝尝，杜恒的媳妇也吃不了这么多的蛋糕，杜恒知道，这是齐萌萌给他家孩子的。 “谢谢嫂子，谢谢嫂子，我回去一定跟我媳妇好好说，她干活非常利索，一定能帮着嫂子把蛋糕卖出去。” 杜恒非常感激齐萌萌。 齐萌萌没让杜恒再多说，至于她媳妇愿不愿意过来，明天就知道了。 顾归之去送杜恒，齐萌萌又做了一个戚风蛋糕，拿到了屋里。 章美玲今天把齐萌萌他们送到家里就回去了，屋里只有齐惠兰和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刚才睡醒后闻到外面传进来的香味，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齐萌萌一进屋，康康的目光更是盯着她不放，小手也往齐萌萌这边伸。 “妈，这是我做的蛋糕，你尝尝。”齐萌萌先给齐惠兰递了一块，然后又把切成薄片的蛋糕分别递给安安和康康。 两个孩子快要一岁了，已经可以自己拿着吃东西了。 安安接到蛋糕片，用几个小米粒牙慢慢地咬着，眼睛眯起来，吃的很香。 康康直接把蛋糕片塞到嘴里，被齐萌萌眼疾手快的拽出来大半，康康赶紧把嘴里的嚼了，又看向齐萌萌手里的蛋糕。 齐萌萌只能拿着蛋糕一点一点喂康康，免得他噎到。 齐惠兰也盯着安安，可安安吃的很乖，一点一点地放到小嘴里，丝毫没有掉出蛋糕渣。 齐萌萌只看了安安一眼，就想点康康的额头。 “你看看哥哥吃东西，再看看你，这是生怕不给你吃。” 虽然是齐萌萌拿着蛋糕片，可康康总伸手去抢，他吃蛋糕的时候太着急，下巴和围兜上都是蛋糕渣。 吃完一片蛋糕，康康的目光又落到桌上的蛋糕上，小手指着，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齐萌萌当没看到没听懂一样，跟齐惠兰说：“妈，这些蛋糕都收起来，平时我去上学，你饿的时候再吃，不过这蛋糕是新鲜的好吃，最多放两天。” “妈……吃……” 齐萌萌猛地回头，看向康康，康康正吃力地冲齐萌萌说：“妈……吃……” 康康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蛋糕上。 齐萌萌有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为了吃蛋糕，开始学说话了。” 两个孩子学说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一直都没学会。 没想到一个蛋糕片，让康康知道叫妈妈了。 齐惠兰已经掰了一小块蛋糕放到康康嘴里。 “哎呦，我们康康会叫妈妈了，真是乖孩子，奖励一小块蛋糕。” 齐萌萌期待的目光看向安安，“安安会不会叫妈妈，安安叫妈妈。” 安安冲齐萌萌一笑，伸手要她抱，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 康康也伸手让齐萌萌抱，还不小心打掉了安安的手。 “妈，妈……吃……” 齐萌萌看着康康争宠的样子，有些好笑，这小子，从小就比安安戏多。 看在他第一个学会说话的份上，齐萌萌伸手去抱他。 齐萌萌的手刚抱到康康，安安着急了。 “妈？妈……” 康康紧紧地抓着齐萌萌的衣服，他刚抱到妈妈，一定要抓紧了。 齐萌萌眼里都是惊喜：“安安也会叫妈妈了。” 她一手抱着康康，一手抱起安安，两个孩子在她怀里抢着叫妈妈。 虽然很吵，但齐萌萌一时间觉得很幸福，两个孩子都会叫妈妈了。 顾归之送完杜恒回来，听到屋里的动静，走了进来。 “他们会叫妈妈了？叫爸爸？”顾归之难得的露出急切的表情。 两个孩子还在那抢着叫妈妈，根本没人理会顾归之。 齐惠兰觉得有些好笑，抱起齐萌萌怀里的康康。 “好了，喝点水，等会再叫。” 顾归之立刻接过康康，“我来喂。” 喂完水，顾归之对着康康说：“康康，叫爸爸，爸爸，爸爸。” 康康冲着顾归之乐，丝毫不给面子，顾归之却不失望，对着康康叫了好多声爸爸。 齐萌萌有些看不下去。 “刚才康康想吃蛋糕，我没给他，他才叫的爸爸，要不，你拿点蛋糕试试？” 顾归之听了立刻回头掰了一块蛋糕给康康。 “康康叫爸爸，我给你吃蛋糕。” 康康的眼睛都亮了，冲着顾归之喊：“糕，糕。” 齐萌萌愣了一下，笑声控制不住的从嗓子里溢出来，顾归之有些无奈，这小子，面对吃的挺机灵，怎么就不会叫爸爸呢。 第419章 我什么都会干 康康还在冲着蛋糕喊：“糕，糕。” “刚才他们俩吃了不少蛋糕，这些就别让他们吃了。”齐萌萌让齐惠兰把蛋糕收起来。 齐惠兰起身去收蛋糕，齐萌萌怀里的安安突然出声：“爸，爸……” 顾归之脸上的肌肉动了一下，他扭头看向安安，又看了看齐萌萌：“刚才，是不是安安叫爸爸？” “对，是安安在叫爸爸。” 齐萌萌小心地和顾归之换了手里的孩子。 顾归之抱着安安，小声地说：“安安，叫爸爸。” 安安很给面子地叫了一声：“爸爸。” 顾归之激动地眼里有了泪花，他把安安抱在怀里，声音居然带了一丝哽咽：“唉，爸爸的好孩子，爸爸在。” 安安又喊了两声，顾归之把手里的蛋糕小心地放到安安嘴里，安安一点一点地吃着，吃完还不忘冲顾归之喊一声爸爸。 康康见自己的蛋糕被安安吃了，愣了一刻，指着安安说：“糕，糕。” 安安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冲着顾归之喊道：“爸，爸爸……” “哎，哎，” 顾归之脸上是明显的笑容，他紧紧地抱着安安，又对着看康康说：“康康，你看哥哥叫爸爸，吃了蛋糕，你也叫爸爸，爸爸给你吃蛋糕。” 桌上的蛋糕已经被齐惠兰收起来了，最后一点蛋糕在安安的嘴里，而且康康听不懂顾归之的话，他只知道，蛋糕不见了。 “糕，糕，妈，糕……”康康趴在齐萌萌怀里，哭了出来。 齐萌萌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你已经吃了不少的蛋糕，今天不能吃了，明天再吃。” 康康摇头，表示听不懂，还想吃蛋糕。 康康的哭嚎太有穿透力，齐萌萌的耳朵被震的疼，她把康康塞到顾归之的怀里。 “你带着看康康出去玩一会儿，等他不哭了，再带她回来。” 顾归之知道康康喜欢什么，直接把他举了起来。 正在哭嚎的康康哭声一顿，顾归之把他抱到了外面。 齐萌萌摇了摇头，又给安安喂了一些水，哄着他玩了一会儿，安安就睡着了。 过了没一会儿顾归之也抱着睡着的康康回来，放到床上，让两个孩子一起睡觉。 “媳妇，你做的蛋糕真好吃，我觉得，这蛋糕肯定能卖出去。”顾归之鼓励齐萌萌。 齐萌萌就知道，无论她做什么，顾归之都会支持她。 “不过媳妇，你要是累了，就少做一些，我不希望你太累。” 这话也是真心话，顾归之虽然在上军校，但也是有津贴的，齐萌萌上大学，也有补助，也就是这两年，两人挣的少了一些，但家里有存款，以后齐萌萌大学毕业，会分一个好单位，所以她没必要这么着急挣钱。 齐萌萌没法告诉顾归之，她要的不是做蛋糕挣的那仨瓜俩枣，而是改革开放这股东风。 只要抓住这股东风，猪都能上树，更何况是齐萌萌做的蛋糕，本来就很好。 “归之，你怎么看现在做小生意的那些人？比如我们今天在广场上看到的给人拍照的人？” 齐萌萌突然出声问起这个问题。 “这些人应该是没有工作，出来自食其力，我觉得挺好的。”顾归之说的是真心话，“这些人没有工作，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 “你不觉得丢人？” “吃不饱饭才丢人。” 顾归之回答的很快，他当兵上战场是为了让亲人过的更好，里子可比面子重要。 但凡那些人能吃饱喝好，怎么可能出来做小生意。 “我看外面做小生意的人有些多，估计以后不会管的挺严。”顾归之说的是自己的想法，但正好跟时代的进程一致。 齐萌萌就知道，哪个时代都不缺聪明人，她是知道时代的发展，而顾归之，是真的从现象看到了本质。 “萌萌，我不是担心你卖蛋糕丢人，我是担心你太累。”顾归之解释：“你平时要上班，回家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再做蛋糕出去卖，实在是太辛苦了。” 这样的日子当然辛苦，可齐萌萌喜欢做蛋糕，以前她刚开始学做蛋糕是为生计，可做了那么多年蛋糕，做蛋糕这事已经习惯并适应，在她看来，做蛋糕并不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情。 “我会安排好时间，现在只有一个烤箱，就算我想累，也累不到哪里去。”齐萌萌觉得，看顾一个烤箱这事，太简单了。 顾归之见齐萌萌是真的喜欢做蛋糕，而且不觉得累，就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齐萌萌他们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家里的大门被敲响。 齐惠兰有些奇怪：“已经这个时间了，是谁在敲门？” 顾归之去把门打开，门外是杜恒和他媳妇。 杜恒不好意思地看着顾归之：“顾大哥，你们睡了吗？我们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还没睡，进来吧。”顾归之把两人让进来，已经猜到他们来做什么。 “嫂子，我是丁香，今天杜恒拿回去的蛋糕都是你做的对不对？味道太好了，比我在外国人家里吃的都好，我听杜恒说，你准备拿这些蛋糕出去卖，你看我怎么样？” 杜恒媳妇丁香一进屋，就冲着齐萌萌而去。 齐萌萌没想到丁香这么着急，人还没坐下就开始琢磨这事。 “丁香，你别着急，慢慢跟嫂子说。”杜恒拉了丁香一下。 丁香深吸一口气，语气也缓了一下：“让嫂子笑话了，我就是觉得嫂子的蛋糕做的太好吃了。” “你以前在外国人家里吃的蛋糕是什么样的？”齐萌萌想多了解一下。 “其实我没吃过几块，也就是见过外国人做，不过我觉得你做的蛋糕比她们做的好吃。”丁香这不是客气话，她是真的觉得齐萌萌做的蛋糕好吃。 “嫂子，我以前在外国人家里帮佣，我知道去哪里能卖这些蛋糕。”丁香可是知道有些人最喜欢吃这些洋玩意。 “哦？”齐萌萌没想到丁香还有渠道可以卖这些蛋糕。 “嫂子，我可以来帮你忙，我可以帮你打鸡蛋，和面，我什么都会干。”丁香迫不及待地表现自己。 她家里现在太困难了，如果可以帮忙卖蛋糕，哪怕齐萌萌只给少量的钱，起码家里可以吃顿饱饭。 第420章 蛋糕能卖出去吗? 齐惠兰见齐萌萌他们要说事情，哄着两个孩子去睡觉。 齐萌萌则详细问了丁香在外国人家里看到或者尝过的蛋糕或者面包，然后就有些失望。 据丁香所说，外国人家里做蛋糕做的并不算多，只有在家里有人过生日的时候才做，而且还有翻车的可能。 倒是面包，外国人做出来的还可以。 齐萌萌点点头，她其实更喜欢做蛋糕，因为甜食能让人心情好，蛋糕也比面包好卖。 “嫂子，我听杜恒说你平时要上课，要不然我在你下课之前来，把准确工作都做了，等你回来就可以考面包了，你放心，我肯定不偷你的配方。” 丁香极力推荐自己。 齐萌萌想了想没有答应，在丁香有些着急的目光中，齐萌萌解释了一下：“每种面粉需要的水量不一样，我需要自己准备材料，才能知道放多少。” 现在可没有电子秤让她用，空间里的不方便拿出来，所以她今天是凭感觉做的，所以做出来的蛋糕才稍微失了水准，但她相信，只要再试两次，她一定能做出之前水平的蛋糕来。 丁香心里暗暗着急，齐萌萌安抚她：“做蛋糕我可以自己做，你只要帮我卖蛋糕就可以了。” “嫂子，我肯定能把蛋糕都卖出去。”丁香着急地说。 齐萌萌准备让丁香先试试，再说工钱的事情，她想试试，看一天能卖几个蛋糕出去，当然了，她现在只有一个烤箱，能做出来的蛋糕也有限。 这一点，齐萌萌提前跟丁香说好，一开始的时候不用太急躁，蛋糕本来就不是可以批发销售的东西。 “嫂子，你放心吧，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齐萌萌同意用她，丁香脸上也有了笑意。 眼看天色不早了，杜恒拉了丁香一下，丁香立刻起身：“嫂子，我们就先走了，我明天再过来。” 齐萌萌起身去送他们，并告诉丁香明天不用来那么早，她吃完午饭才开始做蛋糕。 丁香答应的特别好，可她第二天一早就过来了，帮着齐惠兰照顾两个孩子。 章美玲刚开始以为这是齐惠兰请的人，听到是顾归之战友的弟妹还愣了一下。 “这是萌萌做的蛋糕，特意给你留的，你尝尝。”齐惠兰把蛋糕拿出来，还给丁香切了一块。 丁香早点来是想帮着齐惠兰带孩子，哪里能吃人家的东西。 无论齐惠兰怎么劝说，丁香都不肯吃蛋糕。 章美玲已经吃下一块蛋糕，她回味了一下，叹道：“已经很多年没吃过味道这么好的蛋糕了，要是再来一杯咖啡就好了。” 早些年，齐外公也给齐惠兰买过咖啡，可齐惠兰觉得咖啡不好喝，她更喜欢喝茶。 “咖啡没有，蛋糕管够，这是萌萌做的，萌萌说今天再做一个新鲜的，让你带回去。” 齐惠兰笑着对章美玲说。 “看来我和老江都有口福了。”章美玲以为齐萌萌是在食品厂学的做蛋糕，并没有丝毫的疑问，还夸了两句：“萌萌做的这蛋糕又香又软，比我以前在西餐厅吃的都好。” 章美玲算是齐惠兰认识的人里最有身份的人，章美玲说了蛋糕好吃，那肯定是没错了。 “玲姐，你说这样好吃的蛋糕，会有人买吗？”齐惠兰忍不住问。 “当然会有人买，你看百货大楼那鸡蛋糕，做的可没有萌萌做的好吃，还不是很多人买。”章美玲是真的喜欢齐萌萌做的这蛋糕，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只是章美玲少说了一点，鸡蛋糕的价格肯定比齐萌萌做的蛋糕便宜。 好在齐惠兰没有详细问，有了章美玲这几句话，她心里踏实了很多。 丁香上午把整个西屋都打扫了一遍，把烤箱里面都擦干净，又帮着齐惠兰做好饭。 无论齐惠兰怎么挽留，她都没有留下吃饭，还跟齐惠兰说她吃过饭就过来。 齐萌萌回来的时候，正好跟丁香错开，没有看到丁香，不过家里格外的干净，她就猜到了。 顾归之把丁香来了的事情说完，总结道：“这也是个勤快孩子。” 齐萌萌失笑，在齐惠兰口中，只要爱干活的都是勤快孩子。 从屋里角落都被打扫干净这一点来看，丁香确实是个干净人。 吃过午饭，齐萌萌拿出准备好的面粉、鸡蛋等食材，开始做蛋糕。 不方便拿出电子秤，特别考验手上功夫，每一样东西她都得拿起来感受一下重量，这速度就稍微慢了一些。 不过这是相对别人来说，在齐惠兰看来，齐萌萌做蛋糕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儿功夫，所有的食材就变成了蛋糕胚，放到了烤箱里。 丁香过来的时候，第一个蛋糕正好烤好，齐萌萌正要把第二个蛋糕胚放到烤箱里。 “嫂子，我是不是来晚了？”丁香忐忑地问。 “没有，你来的刚刚好，这是新做好的蛋糕，你看看怎么样？”齐萌萌把新做好的蛋糕切成八等份，然后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比昨天要好了一些，不过还能更好。 她思量好如何改正，丁香还站在那里。 “你尝尝这蛋糕的味道。”齐萌萌递给丁香，丁香退后了一步：“嫂子，我，我就不尝了。” 这蛋糕可是金贵东西，她尝一块就少卖一块。 齐萌萌很认真地跟她说：“你得尝，如果你不知道蛋糕的味道，你怎么给大家介绍呢？” 丁香的脸一红，就算尝了，她也只会说好吃。 不过她听齐萌萌的话，去洗手回来吃蛋糕。 “好吃，嫂子，这蛋糕太好吃了。” 齐萌萌问她：“你觉得跟昨天吃的蛋糕有什么区别？” “都很好吃。”丁香觉得满嘴的香气，这可是白面鸡蛋做出来的蛋糕。 齐萌萌：好像问的有些多余。 齐惠兰也尝了一块蛋糕，她认真的品了一下，说道：“好像比昨天的更软一些。” 齐萌萌有些惊讶，没想到齐惠兰能尝出来。 今天是第一天卖蛋糕，齐萌萌一共做了三个蛋糕，都切成了八等份，第一个蛋糕她们尝了三块，又把其中一块切成小块供人品尝。 丁香是带着二十块包装好的蛋糕出门的，齐惠兰有些担心地问：“萌萌，你觉得这蛋糕能卖出去吗？” 第421章 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等丁香回来就知道了。”齐萌萌没有把话说满。 她觉得蛋糕肯定能卖出去，只是价格就不好说了，毕竟丁香只带了二十块小蛋糕。 就算一块卖一毛钱，也只能卖两块钱。 还是烤箱太小，太耽误时间，如果烤箱大一些，齐萌萌做出来的蛋糕肯定能多很多。 如果有省城食品厂那样的大型烤箱最好了。 齐萌萌心念一动，回屋给李师傅写信。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又把自己在京城的位置告诉李师傅，最后问过李师傅工作怎么样。 一直写了两页纸齐萌萌才停下，她看了看外面，估计着邮局还没有下班，找出信封和邮票，赶在邮局的工作人员下班前把信寄了出去。 再回到家，章美玲已经回家了，齐惠兰正在做饭，两个孩子在屋里睡觉还没醒。 齐萌萌去厨房想帮着齐惠兰做饭，被齐惠兰推了出去。 “你去屋里看着两个孩子，要不然他们醒了发现身边没人会自己爬下床。” 实际上齐惠兰是心疼齐萌萌，见她刚才在甩手臂，肯定是胳膊酸了，她哪里还舍得让齐萌萌做饭。 只是这饭做好了，却没有及时吃，以为丁香回来了。 丁香满面红光捂着衣兜回来的。 “嫂子，嫂子，我把所有的蛋糕都卖出去了。”丁香的声音含在嘴里往外说，不过声音颤抖，一听就是非常激动。 “这么快就卖出去了？”齐萌萌有些惊讶。 就算自己做的蛋糕好吃也不可能卖那么快吧。 “是真的嫂子，有人还问你会不会做生日蛋糕，就是上面有白色奶油的那种，我说回来问问你。”丁香激动地盯着齐萌萌，生怕她说不会做。 生日蛋糕？这有什么难度，齐萌萌当然会做。 看到齐萌萌点头，丁香的眼睛都瞪圆了。 “嫂子，发财了，咱们发财了，那人说，只要你做的生日蛋糕跟今天的蛋糕一样好吃，她愿意出五块钱。” 这价格有点出乎齐萌萌的预料，没想到生日蛋糕能卖这么贵。 “嫂子，这是我今天卖的所有的钱，你看看，一共是三块一，还有粮票，有的人没有粮票，我就加了点钱卖给他们了。” 丁香把所有的钱票都拿出来，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些钱可都不是她的，万一丢了怎么办，回来的一路上她都是捂着口袋的。 齐萌萌对这个价格太满意了，她以为顶多卖两块回来，她从丁香拿回来的钱里面数出三毛一分钱给丁香。 “丁香，以后你卖了蛋糕，我分给你一成行吗？” 丁香看着眼里的三毛一分钱，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她就出去转了这么一圈，就挣了三毛一分钱，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 齐萌萌以为她嫌钱少，在粮票里找了一个二两的递给她，又解释了一句：“这粮票我要用来买白面，所以我都留下一些。” 丁香这才回神，赶紧摆手：“嫂子，我不要粮票，我刚才就是没反应过来，你给我这么多的钱，我就是出去转了一圈，也没帮着做蛋糕，也没出东西，真的给我这么多？” 齐萌萌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如果没有你出去卖蛋糕，我们这蛋糕做的再好也没用，还是你觉得一成有点少？” 丁香使劲摇头：“不少，不少，嫂子，这些已经够多了。” 她是真的觉得多，她本来以为齐萌萌给她一毛钱就不错了，没想到齐萌萌给了这么多。 “以后就这么说好了，无论你卖多少钱，我都给你一成。” 齐萌萌也是看在丁香为人实在，干活利索的份上。 这一成听着不多，却是卖出金额的一成，刨除成本，人工，在纯利润方面，丁香起码要占到三四成的样子。 丁香是看着齐萌萌放鸡蛋和白面的，就算她没上过什么学，也知道这一成她占了便宜，可她家里现在确实困难，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她决定，以后一定好好卖蛋糕，争取让齐萌萌多挣一些钱。 “丁香，你问过要生日蛋糕的那人是真没时候要了吗？” 丁香很快回神：“那人说是后天过生日，最好是后天一早做好。” 其实那人是担心丁香拿来的蛋糕不好，留了一天的时间去准备其他的。 “后天？”齐萌萌想了想，“我明天做几个小的蛋糕先试一下。” 丁香瞪圆了眼睛，做生日蛋糕这么简单的吗？她怎么记得在外国人家里的时候，那个女主人为了做蛋糕，折腾了一天，做出来的味道还不如人意，起码那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没吃多少。 不过想想齐萌萌做的蛋糕，丁香又觉得，齐萌萌做出来蛋糕应该没问题。 齐惠兰见两人在屋里一直说话不出去，不得不过来提醒她们：“饭菜都要凉了，要不你们先吃了饭再说？” “不，婶子，我家里还有孩子，不留下吃饭了。”丁香这才察觉时间太晚了，她已经收了齐萌萌给的工钱，可不能再留下吃饭。 不等齐惠兰挽留，丁香就赶紧离开，走之前还说她明天会早点过来帮忙。 齐萌萌跟着齐惠兰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她还在想，蛋糕上的奶油应该用什么东西来做？ 想了半晌，最后她还是决定用鸡蛋清加糖打发来点缀。 第二天一早，齐萌萌就起来了，她想先做两个小号的蛋糕来尝试一下。 时间还早，齐惠兰还没起床，齐萌萌关好房门，干脆用电动打蛋器把鸡蛋打发好。 光这一点，就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等齐惠兰起床的时候，四个小蛋糕已经做好，每个蛋糕上面有一朵粉色的花。 “萌萌，你还会做这个？”齐惠兰是真的惊讶，她以为齐萌萌只会做蛋糕，没想到齐萌萌会做奶油蛋糕。 齐萌萌面上不显，心里有些得意，她会的可不止这个。 等丁香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比齐惠兰还惊讶。 “天啊，嫂子，这蛋糕做的太好了。” 齐萌萌给两人每人递了一个，让她们尝尝。 丁香坚决不尝，“嫂子，你和婶子尝一个就行了，这剩下的三个我都拿去卖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第422章 那房子以后就给安安 这蛋糕一看就不便宜，丁香可舍不得吃。 齐惠兰也舍不得吃，这蛋糕做出来非常精致，她看看就行了。 齐萌萌有些哭笑不得，这蛋糕做了就是用来吃的，哪里能只看着，她拿过刀子，不顾两人的阻拦切了一块。 “妈，你尝尝这蛋糕味道怎么样？” 齐惠兰知道齐萌萌是好意，她有些不舍地拿起一块放到嘴里。 齐萌萌也拿了一块给丁香，丁香在手里拿着看了一分钟才不舍地放到嘴里。 “好吃，真好吃。”丁香不断地点着头，只会说这一个形容词。 齐萌萌看向齐惠兰，齐惠兰也跟着点头：“很好吃。” 既然两个人都认可这蛋糕，齐萌萌把两个蛋糕递给丁香：“丁香，你把这蛋糕拿给定生日蛋糕的那家看看行不行，她要是觉得这蛋糕不错，明天一早我就做一个大个的。” 不过齐萌萌家里没有合适的容器放蛋糕，她找了两个干净的陶瓷缸放进去，大小正合适。 丁香小心地带着两个陶瓷缸的生日蛋糕走了，她相信，这两个蛋糕肯定能 卖出一个好价钱。 齐萌萌把另一个没有动过的蛋糕单独放起来。 “妈，我先去上课了，这个蛋糕，一会儿你让玲姨尝尝。” 自从章美玲天天来以后，经常给两个孩子带东西，要不就是给家里买肉买菜，亲姨也不过如此。 齐惠兰把蛋糕收了起来，准备等会给章美玲吃，可一直等到十点多，章美玲才沉着脸过来。 “这是怎么了？”齐惠兰有些担心地问。 这段时间，章美玲每次来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绷着脸的时候都很少，像今天这样沉着脸的时候几乎没有。 章美玲扯动嘴角，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最后摇摇头，一副没法说出口的样子。 齐惠兰没有追问，转身去把齐萌萌早上做的蛋糕拿了出来。 “不想说就不说，这是萌萌早上做的蛋糕，味道跟生日蛋糕一样，你尝尝。” 章美玲木着一张脸接过蛋糕，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玲姐？”齐惠兰一惊，以为蛋糕戳中了她的伤心事，赶紧用手帕给她擦眼泪。 康康本来在玩玩具，听到动静，往这边看了看，然后爬到章美玲的身上：“姥，不，姥，不……” 他用小手在章美玲脸上随意摩挲着。 章美玲的眼泪流的更欢了，齐惠兰叹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能感觉到她的伤心，她没有再劝，只把手帕塞到她手里。 安安歪头往这边看了看，也爬过来，靠在章美玲身边，抱住了她的胳膊。 章美玲被两个小家伙哄着，哭了一会儿有些哭不下去。 齐惠兰去旁边给章美玲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里：“喝点水吧。” 流那么多眼泪，多补点水。 “惠兰，还有你有福，萌萌孝顺，两个孩子也这么乖。”章美玲没有喝水，反而幽幽地说了一句。 齐惠兰点头：“萌萌是挺孝顺的。” 最孝顺的一点是让康康姓齐，齐家没有断根，这样她到了地下也能跟齐家的老祖宗解释了。 章美玲苦笑一声：“惠兰，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亏心事，所以才没有一个好闺女。” 齐惠兰听了这话，才想起来，章美玲还有一个闺女，不过她听齐萌萌说过，这个闺女，早就跟章美玲断绝关系了。 “我就生了楠楠一个闺女，从小也是当宝贝一样养大，怕她受委屈，女婿都是可着她的心意选的，可运动来了，她居然跟我们断绝关系。” “别人家的孩子，断绝关系就是个形式，还私下去找爸妈，可楠楠，她居然就真的当不认识我们，偶尔在路上遇到我们，她，她还磋磨我们。” “这样的闺女，我还不如不生……” 章美玲的声音语气从难过、伤心到气愤，她是真的彻底寒了心了。 “我和老江回来都快一年了，楠楠从来没来看过我们，我不信她不知道我们回来，就算她不知道，总有人去跟她说吧，她今天居然还来指责我，嫌我回来不去找她？” “如果不是萌萌，我们能不能回来还不好说，惠兰你说，她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的？” 章美玲的眼圈又红了，如果以前她是对女儿失望，今天以后，她对女儿彻底的绝望了，她承认自己没有管教好女儿。 齐惠兰能说什么，她还不了解情况，她只能拍拍章美玲的手：“玲姐，孩子大了，咱们管不了了，你要先照顾好自己。” “惠兰，你知道我家那个白眼狼闺女来找我干什么吗？” “不是来求你原谅的？”齐惠兰下意识地问。 “是来让我把家里的房产给她的，她说我和他爸已经老了，那房子反正空着，早晚都是她的，她现在先住进去。” 章美玲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她怎么知道那房子是她的？我们现在可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想过把那房子给她。” 其实章美玲想过，只要女儿回心转意，那房子以后就留给女儿。 可今天她看到女儿上门，没有问她们过的好不好，没有问她们最近怎么样，上来就问家里的房子是不是还回来了，让把钥匙给她，她现在在婆家住的太挤。 章美玲一瞬间的欣喜全部化为了乌有，直接说没有，还想把女儿往门外赶。 她女儿江盛楠肯定不愿意，母女俩在门口争执了许久，还是邻居看不过眼，劝了几句，江盛楠才走，还说等她爸下班还来？ “来就来，她来了 ，老江也不会把那房子给她。” 章美玲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总结了一句。 回京后，江教授就提醒过她，她们已经没有女儿了，以后江盛楠过来，就是陌生人。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的是，两人回来都快一年了，江盛楠才第一次登门，登门的目的还是因为房子。 章美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真是懊悔，以前太娇宠女儿，宠出一个白眼狼。 安安努力在章美玲怀里伸直了手去给她擦眼泪：“姥，不哭，安。” 他的意思是不让章美玲哭，有安安在。 章美玲对着齐惠兰说：“你看，那个白眼狼还不如安安呢，我那房子以后就给安安。” 第423章 吃完饭再说 齐惠兰刚开始只是抱着旁听的心态，现在也听不下去了，赶紧摆手：“玲姐，安安就是个小孩子，你可别说这样的话。” 虽然说齐萌萌认了章美玲当姨，两家也一直当亲戚相处。 可那是京城的房子，现在章美玲的女儿又盯着，齐惠兰不想要，她们齐家的家产多，大不了给两个孩子多买两套，实在没必要要章美玲的。 可章美玲不这样想，她觉得齐萌萌很是照顾他们，以后她们的房子留给齐萌萌也是应该的。 齐惠兰说什么也不同意，如果她们收了章美玲的房子，不就成了因为房子才照顾她们的吗？ “玲姐，你和江教授的年龄不大，实在没必要这么早决定房子给谁，这房子给出去，再往回要就麻烦了，还不如一直放在你们手里，等以后再说。” 齐惠兰是真的不想要这房子。 章美玲刚才是被安安感动到了，现在听齐惠兰这么一分析，她也觉得有道理。 要不就先给安安存着，等安安长大了再给。 “惠兰，你说，我那房子，要不也租出去，还能挣个租金。” 那房子刚还回来的时候，章美玲没想着把房子租出去，是因为她想着把房子给齐萌萌她们住， 可现在，齐萌萌有自己的房子，还是两套，她就觉得那房子空着有些浪费，再加上江盛楠看上那房子，她担心江盛楠直接住进去。 就算两人断绝了关系，可到时候把江盛楠轰出去，还是有些麻烦。 为了杜绝这些麻烦，她觉得，把房子租出去也挺好的。 齐惠兰没有去过章美玲的房子，她迟疑道：“把房子租出去，万一房子被破坏了怎么办？” 以前齐家那么多的房产，她们可不舍得租出去，都是有空的时候过去住两天，每次去只要让佣人打扫打扫房子就行，特别方便。 “破坏了也比给白眼狼住强，等房子租出去，租金就给我们安安买好吃的，嗯，康康也有。” 章美玲点着两个小子的鼻子。 安安和康康以为章美玲跟他们俩玩，都“咯咯”地笑起来，让章美玲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齐惠兰看了看争宠的小哥俩，有些哭笑不得，但她还是问了问江盛楠的情况：“玲姐，你有外孙吗？” 万一外孙是个好的，以后章美玲不是也有后辈承欢膝下吗？ “有，三个外孙呢。”章美玲说起这三个孩子更生气。 江盛楠连着两胎都生了男孩，章美玲曾经开玩笑地说，如果江盛楠再生了孩子，能不能姓江，以后家里的东西都留给外孙。 江盛楠当时的表情动作，章美玲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江盛楠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对着章美玲说：“妈，我可是嫁出去的，哪里能让孩子姓江，以后我男人还不被别人讲究，方正你和我爸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儿子姓不姓江，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们的。” 章美玲当时也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可现在看看齐萌萌，江盛楠说的那就是屁话。 人家齐惠兰也只有一个女儿，女婿还是副团长，外孙还不是跟了母姓，看顾归之对齐惠兰多么孝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亲儿子。 再想想自家那女婿，章美玲都没眼看。 看什么，女儿都不孝顺，还指望女婿。 再说外孙，自从回京，她还没见过呢。 “我那三个外孙，跟安安和康康可没法比，不说了，越说越生气。”章美玲不想再说女儿一家的事情。 齐惠兰见状，把刚才放在桌子上的蛋糕又拿了过来。 “那就吃点蛋糕，萌萌说这是小点的生日蛋糕，这是专门给你留的。” 章美玲看着精致的生日蛋糕，对自家那个白眼狼闺女更生气。 江盛楠今天上门的时候是空着手去的，一进门就要房子。 再看看人家齐萌萌，每次家里有什么吃的、喝的，都给她留一份，而且上门从来不空着手。 她不是看中这些东西，但这是基本的礼数，她以前也教过江盛楠，可为什么就没教会呢？ 章美玲摇摇头，接过齐惠兰递给她的蛋糕，先给安安和看看各喂了一口蛋糕，才开始吃。 要不大家都说，吃了甜食心情好。 章美玲吃完手里的一块生日蛋糕，心里的郁气散出去很多，再加上她没有吃早饭，肚子正饿着，现在吃了着蛋糕，肚子里有了食儿，也舒服了许多。 齐惠兰又切了一块蛋糕给章美玲。 “玲姐，你是不是没吃早饭，你先吃着这蛋糕，我去给你煮一碗面条。” 章美玲本来想说不用，可齐惠兰已经去了厨房。 现在快到午饭时间，她也没多做，只煮了多半碗，还打了两个荷包蛋。 章美玲看到滴了香油的面条，刚才吃了的蛋糕，似乎没顶什么用，她饿了。 不过身边还有两个小家伙，她先用筷子挑了一根面条，想要喂给安安。 “玲姐，你自己吃吧，别管他们俩了，等会我给他们碎面条。” 实在是这碗面条并不多，再给两个孩子喂一点，只怕章美玲自己吃不了多少。 章美玲知道齐惠兰的意思，只给每人喂了一口面条，又喂了一口蛋黄。 齐惠兰把两个孩子抱到另一边，哄着两个人玩，章美玲这才快速把面条吃完。 等章美玲吃完，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章美玲就有些吃不下去。 齐萌萌还跟章美玲开玩笑：“玲姨上午是不是吃好吃的了？” 章美玲点头：“吃了你做的生日蛋糕，你妈还给我煮了一碗面。”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齐萌萌的意料，一般章美玲都是吃完饭过来，怎么齐惠兰还会给章美玲煮面呢？ 齐萌萌看了齐惠兰一眼，齐惠兰轻轻摇头，意思是这事晚点再说。 今天江教授是跟着齐萌萌回来吃饭的，他一进门就还发现章美玲似乎是哭过，但因为是在齐萌萌家里，他没好问。 现在看来，章美玲哭，应该是有隐情。 章美玲看到江教授的目光，就知道他心里在嘀咕，不过她只是让大家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第424章 你还记得我吗? 等到大家都吃完饭，章美玲才把江盛楠今天去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齐萌萌觉得这事跟她没有关系，全程只是听，没有发表意见。 江教授自从听到江盛楠的名字，就开始皱眉头，一直等到章美玲说完，他才嗯了一声。 章美玲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不满。 “老江，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对？” 怎么可能，江教授觉得章美玲做的太对了。 “没有的事，房子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江教授直接摆摆手，“你说不给，咱们就不给。” 经过了一两个小时，章美玲已经不生气了，所以听了江教授这话，看了旁边的安安一眼。 “我想把这房子留给安安。” 什么？齐萌萌本来想吃瓜，没想到吃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她不等江教授说话，婉言拒绝道：“玲姨，安安才多大，你就想把房子给他？” “玲姨，你那房子挺好的，就自己留着呗，以后租出去，每个月也有个进项多好。” 这前半句话，跟齐惠兰说的一样，后半句话，跟章美玲想的一样，所以章美玲听了齐萌萌的话，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江教授倒是听明白了齐萌萌的意思，她不想要这房子。 是啊，现在亲女儿来争这房子，如果给了安安，只怕后面还有麻烦。 就算给安安，也不能现在给。 江教授很快就有了决定，他看向章美玲：“那房子先租出去，免得江盛楠没有征得我们俩同意，私自搬进去。” 这说法，跟章美玲想的一样，看来，两个人，对亲生女儿都足够了解。 “行，明天我就去找街道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租房子。”章美玲今天只是有想法，现在得到江教授的支持，她立刻就定了下来。 “不用找街道问了，明天我去问问归之，他有没有战友想要租房子的，直接租咱们那房子就行，租金看着给就行。” 江教授想的多，万一江盛楠去找租户的麻烦怎么办，还不如一开始就杜绝这种可能性。 齐萌萌买的风晴晴那房子，也是因为租给了顾归之的战友，孙婆子才没有故意捣乱。 齐萌萌：怎么还是跟自家有关系？ 江教授看向齐萌萌：“萌萌，我明天去找归之没事吧？” 齐萌萌当然说没事：“姨父，要不然我去把他叫到家里来？” 顾归之只是平时不方便回来，但出来一趟还是没问题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找他就行。”江教授想的是下午没课，干脆下午就过去，也别等明天了，明天还不知道他那好女儿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事实证明，江教授是了解江盛楠的。 江盛楠回了婆家，就跟男人陈飞商量，先搬到章美玲的那房子里去住。 陈飞有些迟疑地问：“爸妈答应那房子给你了？” “爸妈就我一个女儿，那房子不给我给谁？”江盛楠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陈家人口多，他们夫妻俩只有一间房，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越来越大，实在是住不下，她才打上章美玲那房子的主意。 “可是，妈要是不同意怎么办？”陈飞没说不去住，他担心的是章美玲不同意，到时候弄的很难看。 “我是我妈唯一的女儿，我去找人要钥匙，只要咱们搬进去，妈肯定不会轰咱们出来。” 江盛楠打的就是章美玲不会跟她撕破脸的主意。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章美玲已经在想办法，就算把房子给外人，哪怕租出去，都不给江盛楠。 陈飞在那迟疑、犹豫，最后拧着眉头说：“这是你娘家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不过你要注意影响，不要闹的太难看。” 江盛楠很自信地说：“你放心，只要咱们搬进去，我妈肯定不会轰咱们出来，再说，还有几个孩子呢，到时候让孩子们哭几声，我妈就心软了。” “真的吗？”陈飞还是有些担心，万一章美玲不同意怎么办。 “当然是真的，那可是我亲妈，你别管了。” 江盛楠摆摆手，去收拾东西。 那个房子只是大，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这个屋里的东西都是她买的，她得都带过去。 陈飞见江盛楠这么自信，也没有再说什么。 江盛楠毕竟是章美玲的亲女儿，应该不会有事。 陈飞下意识地忽略了当初章美玲和江教授出事的时候，夫妻两人迫不及待地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他们只记得，江盛楠是江家的女儿，就能继承江家的财产。 另一边，江教授去找了顾归之，还把房子的钥匙给了顾归之。 “归之，这房子我们暂时不会去住，你看有没有战友没有地方住的，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这也是好听的说法，两个人都知道这房子是要租出去。 江教授还把江盛楠可能会找过来的事情说了，他重点说了，这房子是他们夫妻两个的，跟江盛楠没有关系。 顾归之听懂了江教授的意思，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如果江盛楠找过来，我们怎么说？” “实话实说，这房子我们借给别人住了。”江教授一脸的平静。 他现在听到江盛楠的名字已经不会再难过了。 顾归之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给房子找到了租户，并且跟章美玲签了合同。 现在军校里已经有了传言，如果想租房子就找顾归之，他有门路。 不过顾归之找的人都是人品没问题，并且能付的出房租的人。 章美玲看到有人搬进了房子，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再跟江盛楠有牵扯，既然断绝了关系，以后就当陌生人相处挺好的。 江盛楠今天又来找章美玲，想着再试一次，如果章美玲还不给钥匙，她就要采取其他的措施了。 可是今天章美玲出门很早，她吃了个闭门羹，而且还看到了白晶晶。 白晶晶的婚期已经定下来，她是来邀请章美玲和江教授去参加她的婚礼的。 “你是楠姨吧？我是晶晶，你还记得我吗？”白晶晶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一脸热情地跟江盛楠打招呼。 第425章 不想借给你们了 江盛楠：楠姨听起来好难听。 她上下打量一番白晶晶，没想起来她是谁。 “我奶奶一直都说，楠姨长得好，我一看到楠姨就认出来了。”白晶晶想着讨好江盛楠。 实际上，江盛楠生了四个孩子，没有好好保养，为人又刻薄，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个几岁。 但是女人都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江盛楠也不例外，本来她不想搭理白晶晶，可被白晶晶夸了两句，她又仔细看了看白晶晶。 “你是白姨的外孙女？” 以前白姝文曾经带白晶晶来过江家，但当时白晶晶年龄小，人长得可爱又穿的好。 现在的白晶晶长大了，吃喝都没有以前好，跟以前那个微胖的小姑娘有很大区别。 白晶晶见江盛楠认出她，很是高兴，自然地忽略了江盛楠那挑剔的眼神。 “楠姨，你是回来看白奶奶的吗？你怎么不进去？” 白晶晶想着讨好江盛楠，这样能够早点拿回白家的房子。 江盛楠的目光瞟向别处，她都没有钥匙怎么进去，她不答反问：“你来找我爸妈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白姨她们回来了？” 她记得章美玲和白姝文的关系还不错，如果有白姝文帮忙说项，没准章美玲能原谅她。 白晶晶尴尬地笑了下：“我奶奶没有回来，是我和我哥回来的，我要结婚了，来请白奶奶参加。” 江盛楠上下打量一番白晶晶，明白她只是来打秋风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我爸妈都忙，估计没什么时间。” “楠姨你有空吗？要不你也来吧，人多还热闹。”白晶晶不确定章美玲和江教授会不会去，就想着邀请江盛楠给她撑场面。 江盛楠根本不想去，去了就得随礼，她和白晶晶都不认识，才不浪费这个钱。 “楠姨，你也知道，我们白家，以前在京城也是数得着的，也就是现在落魄了，但我们家的人都在，以后肯定还能回京城的。” 白晶晶给江盛楠画大饼，也是想试试江盛楠有没有关系，能帮她拿回白家的房子。 江盛楠听到这里，倒是有了兴趣，多问了一句：“晶晶，好多人家的房产、东西都还回去了，你们家的东西怎么样了？” 白晶晶的眼睛一亮，就等着她问这个了。 她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楠姨，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我听说我们白家的房产能拿回来，可就是不知道去哪里办手续。” “楠姨，你认识办手续的人吗？如果有人能帮我们白家把房产拿回来，我肯定好好报答她。” “报答？”江盛楠对这点最感兴趣。 “对，我们白家的东西那么多，我们愿意拿出三分之一给对方。”白晶晶嘴里说的痛快，完全是画大饼。 反正凭她的能耐，什么也拿不回来。 江盛楠却上下打量白晶晶一番，她记得当初白家的家产可是不少，那么多的东西，白晶晶舍得给别人。 白晶晶苦笑一声：“我也不瞒楠姨，如果是别人，我肯定是不舍得拿出来，可章奶奶跟我奶奶的关系好，我奶奶说，章奶奶就跟我亲奶奶一样，你们只要帮我拿回白家的东西，我给你们一些也是应该的。” 江盛楠认为，白家的东西肯定能拿回来，可白晶晶说话能不能算数，她不确定。 可是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附近的邻居已经往这边开始探头了。 “晶晶是吧，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回头找人帮你问问。” 江盛楠想着先把白晶晶打发走。 “真的？”白晶晶满眼的惊喜，这是她来到京城以后，第一个说帮她找关系的人。 江盛楠笑着点点头，心里想的是白晶晶说的报答，她虽然觉得章美玲的房子早晚会留给她，可如果现在就能多得一些东西，肯定是更好。 白晶晶对江盛楠的态度更好了一些，她手里有一些白家当初被收走的房产和东西的明细，她准备去拿给江盛楠。 江盛楠本来还想去章美玲的房子那里看看，就这么被拖走了，等她下去再想起来去看的时候，房子里已经住了人了。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住在这里的？”江盛楠绷着脸冲他们吼道。 这可是她家，她都没有住进来，其他人凭什么进来住。 正在收拾东西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由一个中年女人站出来说。 “这房子是别人借给我们住的，我们已经写了手续，在街道办那边说过了。” “什么？”江盛楠大惊失色，“这是我家的房子，我不同意。” “江盛楠？谁说这是你家的房子？”人群后面有一个跟江盛楠年龄差不多的女人从后面走出来。 “白洁？你怎么在这里？”江盛楠皱着眉头，她没想到会遇到熟人，脸上更加难看。 白洁和江盛楠在一起工作，白洁性格好，人缘很不错。 江盛楠为人高傲，经常昂着头走路，谁跟她说话都会被怼回去，并不太让人喜欢。 白洁可是知道江盛楠跟父母断绝关系的，当初她还觉得江盛楠太狠心了。 一般注重亲情的人，就算断绝了关系，私下也会给父母一些钱物，可据她所知，白洁是跟父母彻底断了来往，从那以后，熟悉的人都避着江盛楠，觉得这人太狠心。 现在在这里遇到，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我男人借到的房子，”白洁先回答江盛楠的话，又反问回去：“这是你婆家的房子？” 江盛楠支吾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如果是外人，她当然可以说是她家的房子，可是白洁知道她和父母断绝关系了，如果白洁较真再问，她会很难堪。 白洁见她没有回答，立刻就明白了，这房子是江家的。 “说不清楚就赶紧回去，我们还要整理东西。”最开始说话的女人往外轰江盛楠，她们刚搬过来，还有好多东西需要收拾呢。 “你……”江盛楠被气的脸色发白，说话的声音带了咬牙切齿的感觉：“这是我家的房子，不想借给你们了，你们搬走。” 第426章 我去找她 旁边边整理东西边竖着耳朵听的其他人立刻就不乐意了。 “你是什么人，你说不借就不借，我们可不同意。” 白洁低头跟身边的孩子说了两句话，那孩子趁江盛楠没注意，一溜烟跑了。 江盛楠被几人围攻，很不高兴，这是她家的房子，她当然说了算。 她想的是正好把这些人轰走，她搬进去住，直接换锁就行，省了砸锁这一个步骤。 可已经搬进去的这些人，都是现役或者转业军人的家属，哪里是江盛楠说几句话就会随意搬走的人。 就在江盛楠准备开骂的时候，街道办的孙主任来了。 “盛楠对吧？我是街道办的主任，这房子是你爸妈借出去的，已经跟我们街道办说过了。”孙主任看到剑拔弩张的两房人，先跟江盛楠说。 江盛楠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孙主任，我父母的年纪都大了，可能没记清楚，她们说好了，这房子给我住的。”江盛楠勉强解释道。 她没想到父母这么狠心，居然在她去要房子以后还把房子借出去。 这是宁可把房子给外人住，也不给女儿。 孙主任早就被江教授和顾归之打过招呼，知道什么情况。 “你父母是房主，她们亲自过来，说这房子要借出去，这是符合规定的，现在你又说这房子给你住，要不然，你把你父母叫过来，你们当面说清楚。” 孙主任脸上的笑容不变，江盛楠就难受了。 她如果能把父母叫过来，她还自己找来干什么。 江盛楠不说话，旁边的人可不会放过她。 “孙主任，我们好好地在这里收拾东西，这人上来就让我们搬家，她是谁呀？” 孙主任看了江盛楠一眼，为其他人答疑解惑：“这是房主的女儿，可能她们之前没有商量好。” 江盛楠下意识地看了白洁一眼，白洁满脸地惊讶。 虽然刚才猜到了，可现在听到事情的真相，白洁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江盛楠都跟父母断绝关系了，居然还能来要父母的房子，这人不仅狠心，更贪心，她决定以后要离江盛楠远远的。 虽然没人说出江盛楠曾经跟父母断绝关系的事情，但江盛楠还是觉得很难堪，她勉强说了一句：“我回去跟父母商量商量。”就赶紧离开了。 孙主任对着众人笑笑，溜达着回街道办了。 他当然知道江盛楠已经跟江教授和章美玲断绝关系的事情，这可是江教授重点说明的一点。 可他是街道办的主任，这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听说，房主的女儿跟房主断绝关系，怎么还有人来要房子？”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大家面面相觑。 如果是这样的话，下次江盛楠再找过来，她们就有话说了。 断绝关系还好意思来要人家的房子，这人的脸皮真厚。 还有人问白洁：“我刚才听你的意思，你们还认识，她是不是跟父母断绝关系了？” 这点大家都知道，白洁没有瞒着，但再问别的，白洁就说不知道。 听到江盛楠真的跟父母断绝关系了，大家面上都露出鄙夷的表情。 白洁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议论，她低头去收拾自家的东西。 她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少跟江盛楠来往，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她在背后捅一刀。 江盛楠气愤地去回了家，连饭都没做。 陈飞下班回来见家里冰锅冷灶，皱起眉头：“怎么今天没有做饭？” 江盛楠这才发现到了吃饭时间，不过这不是重点，她生气地把父母把房子借出去的事情说了。 陈飞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岳父母会这么狠心，居然真的不认江盛楠这个女儿了。 “陈飞，你说怎么办？那房子搬进去那么多人，还有白洁，他们肯定不愿意把房子让出来。” 江盛楠在白洁她们面前一副硬气的模样，回到家她才露出慌张的表情。 她有一种感觉，那房子真的跟她没关系了。 陈飞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可想要拿到那房子，还得靠江盛楠。 “你再去找找岳父母，他们就你这一个女儿，不会那么狠心，再去的时候，带着小儿子去，你爸妈看到小外孙，应该会心软。”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就没想过去看老人要带些东西，就光想着占便宜了。 江盛楠在陈飞说了办法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又把在江家门口遇到白晶晶的事情说了。 “我记得你有一个朋友就是负责这方面的，你去问问，万一能帮着白家把东西要回来，他们可是给三分之一的东西。” 陈飞却没江盛楠那么乐观。 如果白家的东西那么好拿，白晶晶会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 千万别说什么老一辈是故交，这年头父母子女的血脉亲情都靠不住，更何况是朋友了。 “白家当年的东西特别多，万一能拿回来呢。”江盛楠现在满脑子都是白晶晶说的报答。 “好我明天就去找人问问。”陈飞点头，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陈飞找了人打听白家的房子，然后就沉下了脸，事情果然跟他猜的差不多，白家的房子想拿回来非常难。 “怎么？飞哥，你跟白家有关系？”陈飞的朋友问他。 “有人想要让我帮着打听。”陈飞可不想跟白家扯上关系。 “没关系就行，白家不是被冤枉的，那房子肯定是拿不回来。”对方提醒陈飞，可千万别犯错误。 陈飞点点头，想着回去跟自家那个蠢婆娘说一声，离白家的人远一些。 江盛楠却已经去参加白晶晶的婚礼了，还给了一块钱的礼钱，让张家的人对白晶晶又满意了两分。 江盛楠却很不满意，她没想到白晶晶居然嫁给了一个大杂院的人，而且还那么矮小，一看就是不好娶媳妇的那种，所以她只勉强吃了几口东西就赶紧走了。 回家听到陈飞说白家的东西拿不回来，她立刻就怒了。 “这白晶晶，居然敢糊弄我，让我上了一块钱的礼钱，我去找她。” 第427章 我教你做饭 陈飞一时间有些头疼，他没想到江盛楠居然这么没脑子。 从来没有听说过已经上了账的礼钱还能拿回去，这是本着结仇的态度。 就算白晶晶先不对，他们陈家也不能干这种事。 “算了，钱都出了，你再去就太难看，以后少跟白晶晶来往就是。”陈飞拦住江盛楠。 江盛楠满脸的不乐意，凭什么算了，那可是一块钱，买成菜，他们家能吃十天，就这么扔给白晶晶，江盛楠可舍不得。 “不算了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不想清楚就去参加人家的婚礼。”陈飞的脸突然沉了下来，“那白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家，你跟他们有牵扯，是想影响到我吗？” 江盛楠瑟缩了一下，赶紧摇头：“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去了。” 陈飞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瞪了江盛楠一眼：“去做饭。” 江盛楠老实地去做饭，可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她就是在白晶晶的婚礼上坐了一坐，就浪费了一块钱，这钱，她肯定地拿回来。 不过这事不能让陈飞知道，陈飞知道肯定是要生气的，她得想个办法。 第二天，她去了学校堵江教授，没想到居然看到了白晶晶。 “楠姨，你是来找江爷爷的吗？我也是，咱们一起过去吧？”白晶晶笑脸如花，还是她聪明，想着来京大，就算看不到江盛楠，也能看到江教授。 江盛楠看到她，就想起了自己的一块钱。 从来只有她花别人的钱，还没有别人能花她的钱呢，这钱，她一定要拿回来。 “晶晶呀，你怎么来学校了？是来找人的吗？”江盛楠故意装作没听到白晶晶刚才说的话。 她可是记得昨天陈飞说的，白家的东西拿不回来，看来爸妈不一定是在躲她，没准是在躲白晶晶。 这一瞬间，江盛楠觉得自己真相了。 白晶晶却以为江盛楠是关心她，所以她很开心地说：“昨天楠姨你走得急，我没来得及留下你的地址，就想着你肯定会来找江爷爷，今天也就是来碰碰运气。” 这话让江盛楠的心一堵，她怎么运气这么背，不过，谁运气差还不一定呢。 她看了看周围，给白晶晶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跟着自己去旁边说。 白晶晶很快就反应过来，江盛楠肯定是有什么消息跟自己说。 “楠姨，是不是白家的房子有消息了？我们能拿回多少家产？”白晶晶有些激动地问。 她已经在盘算，白家的家产拿回来以后她住哪个房子，一时间又有些懊恼结婚太快了。 江盛楠心里很是鄙夷，面上却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晶晶，我还真替你去打听白家房子的消息，只是当年经手的人多，这消息实在是不好打听，而且，我们也不能白打听呀。” 这就是江盛楠想到的办法，她不是给白晶晶随了一块钱的礼吗？就让白晶晶拿出来好了。 反正陈飞是真的去打听消息了，到时候把这消息给白晶晶就是了。 白晶晶听着江盛楠的意思要钱，不怒反喜，白家的房子有着落了。 “楠姨，你看我手里钱不多，先给你十块钱行吗？” 江盛楠是真的惊讶，她没想到白晶晶给这么多，她以为给个两块三块的就不少了。 现在人们的工资大多数都是三十块钱左右，这拿出三分之一的工资来打听消息，白晶晶可真舍得。 江盛楠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白晶晶有些着急地从兜里拿出是十块钱塞到江盛楠手里：“楠姨，我身上真的只有十块钱，你先拿去，等我手里有了钱，我再给你。” 江盛楠手里被塞了钱，这才反应过来，可让她还回去，肯定是不能的。 为了防止以后白晶晶找她的麻烦，江盛楠把话先说在了前面。 “晶晶，我只是帮你忙去打听消息，万一你们白家的房子拿不回来，你可不能怪我。” 白晶晶赶紧点头：“楠姨，我知道你为我们白家费了心了，我肯定会写信回去跟家里人说，你放心。” “不用，不用跟你家里人说，我只是去打探消息，可不敢保证能把你们白家的房子要回来。”江盛楠拦住白晶晶，她只是想要回礼钱，可不想让白家人来找她麻烦。 白晶晶只是担心江盛楠不尽心才这么说，她肯定是不会写信回去说的。 万一白家的房子拿回来，家里不想给她怎么办，只有等房子真正到手，写上她的名字，她才会说出去。 “楠姨，这事就麻烦你了。”白晶晶乐呵呵地说。 江盛楠见她不再提给白家写信的事情，也松了一口气。 “晶晶，你们白家的房子没有立刻发下来，是不是不符合规定？”江盛楠还想打听打听白晶晶知不知道白家的房子的情况。 白晶晶的目光闪了一下，笑着说：“当初我年龄小，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不是那么多。” 江盛楠在心里嗤笑一声，看样子是知道了。 本来江盛楠拿这钱还有点心虚，但看到白晶晶拿钱这么痛快，再听听白晶晶说的话，江盛楠立刻就没了心虚的感觉。 看来白晶晶知道靠正常途径，白家的房产要不回来，既然她想着走偏门，就要做好损失钱财的准备。 江盛楠快速地把手里的钱塞到兜里，然后又跟白晶晶说了两句话，就赶紧走了。 白晶晶本来还想让江盛楠给她打个条的，可江盛楠走的太快，她没顾上说。 等江盛楠的身影消失她才想起来，她只知道江盛楠是江教授的女儿，但江盛楠在哪里工作，住哪里她还没问。 不过这些她没放在心上，江教授在京大工作，江教授的家她也知道，江盛楠肯定不会拿着她的钱跑了的。 她现在就等着拿回白家的房产，然后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她一路心情很好的回了张家。 自从结婚后，她就把租的小屋退了，搬进了张家。 张婆子看到白晶晶摊着两只手回来，心里很是不喜，皮笑肉不笑地说：“晶晶回来了，跟我来厨房看看，我教你做饭。” 第428章 是为了什么? “做饭？”白晶晶摇摇头，她在娘家的时候做饭做的够够的了，现在一点都不想做饭。 “妈，我今天有些累了，改天吧。”白晶晶故意晃了晃脑袋，一副累到的模样。 张婆子翻了个白眼，累什么累，早上吃完饭，碗一推就出去玩了，大中午的回来说累了，谁家媳妇的日子这么好过。 “正好做完饭休息。”张婆子拉着白晶晶去了厨房，坚持让白晶晶做饭。 白晶晶本来还想着假装不会，可张婆子在旁边虎视眈眈，但凡白晶晶做错一点，她就数落起来没完，最后烦的白晶晶快速把粥煮好，不顾张婆子的数落，直接回了房间。 中午张老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张耷拉的脸。 白晶晶和张婆子都不高兴。 白晶晶是觉得以她白家大小姐的身份，嫁到张家，完全是下嫁，可张婆子居然不哄着自己，还让自己做饭，太委屈了。 张婆子好不容易熬成婆，就想耍耍婆婆的威风，白晶晶居然不配合，她在心里已经想着如何收拾白晶晶了。 张老三看着委屈的白晶晶，心里就有些偏。 “妈，晶晶刚结婚，好多事情不懂，你多教教她。”张老三说完还看着白晶晶笑了一下。 白晶晶的脸沉了下来，教什么教，她不用教，等白家的房产都拿回来，这些家事，她请人做。 张婆子更是不高兴，儿子才娶了媳妇，就开始向着媳妇，这以后的日子还能行，所以她绷着脸说：“行，晚饭我教她。” 白晶晶没想到张婆子当着张老三的面都这么说，明明结婚之前张婆子很喜欢她，对她的态度也很好，怎么才结婚就变了。 “我不吃了。”白晶晶把筷子一放，转身回了房间。 张婆子咬牙，在心里想着如何算计收拾白晶晶。 张老三却有些心疼，他刚结婚，这是喜欢的时候，哪里舍得白晶晶不吃饭。 “妈，我去给晶晶煮一个鸡蛋。” “别去，她自己不想吃饭，还给她煮鸡蛋，这是谁家的规矩。”张婆子当初对白晶晶好，是想着把她哄来做儿媳妇，可不是让她来家里享福的。 “妈，我和晶晶刚结婚，你对她好一点。”张老三不高兴地说，他这个年纪才结婚，哪里舍得让新进门的媳妇被磋磨。 “我听晶晶说，以前白家是大户人家，现在外面好多人家的房子都退了回来，你说，白家的房子能不能退回来。” 张老三眼里都是算计的光芒，结婚这两天，借着耳鬓厮磨的机会，张老三打听了不少白家的消息。 白晶晶以为自己藏的严实，实际上，她已经把知道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张老三可不会对她这么好。 “妈，你说，要是白家的房子东西什么的能够拿回来，我们还在这里住什么。” 张老三早就在这大杂院住烦了，一院子人都看不上他，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现在他也靠自己的能力娶了媳妇，以后还会有有钱的丈人，看谁还敢看不起他。 张婆子年龄大了，她对白家的家产当然垂涎，可她却不相信，白家的家产都能给了白晶晶。 “我听晶晶说，现在白家的家产还没拿回来，但家里说了，谁能帮忙把家产拿回来，以后就给谁分大头，妈，咱们家祖辈都是京城的，只要帮着白家把家产拿回来，那咱们家以后也是大户人家了。” 张老三想的特别美，张婆子直接泼了他一盆冷水。 “老三，咱们家可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如果他们家有这方面的亲戚，怎么会住在大杂院，早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张老三知道他妈说的都是事情，但他相信，只要想办法，白家的房产肯定能拿到手。 最主要是他相信，他肯定有那个命，所以他哄着张婆子去煮了一个鸡蛋，拿回屋给白晶晶。 白晶晶看着一个鸡蛋，有些嫌弃，但还是都吃了。 “我没吃饱，老三，你去给我买点桃酥。” 张老三：“我手里的钱都给你了，明天你自己去买就行。” 白晶晶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不就给了我十块钱吗，我已经花了。” 这话让张老三瞪圆了眼睛，那可是十块钱，他攒私房钱要攒一年，才给了白晶晶一天，她就花完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就是十块钱吗，还那么舍不得。” 白晶晶也舍不得，但她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而且她认为只给十块还不够，她手里的钱是不准备拿出来的，她准备把白家的消息跟张老三说一些，这样，以后再拿钱的时候，可以让张老三出。 张老三的反应，跟白晶晶想的差不多，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晶晶，你是白家的大小姐。” 这话取悦了白晶晶，她矜持地点点头。 张老三接着说：“晶晶，咱们什么时候搬到白家的房子去？” 白晶晶：要是有这机会，能轮到张老三？ “现在房子还没拿回来，等拿回来的时候，咱们就可以搬进去了。”白晶晶敷衍地跟张老三说。 她又把以前白家的房产和白家过的日子说了一遍，成功的让张老三表示，一定会帮白晶晶拿回房产。 张老三又给了白晶晶十块钱，还说以后如果还需要，他再给。 白晶晶很是满意张老三的态度，两个人晚上过的非常和谐。 没过两天，白晶晶又在京大的校园里“偶遇”了江盛楠，把十块钱给了她。 齐萌萌意外看到两个人凑在一起有些奇怪，把这事跟顾归之说了，让他想办法找人打听。 白晶晶第三次给江盛楠钱以后，顾归之把这事告诉了齐萌萌。 齐萌萌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可是听章美玲说了，江盛楠夫妻俩都有工作，挣得并不少，最重要的是，白家的房产根本拿不回来，以江盛楠和陈飞的门路肯定能打听到。 那么江盛楠从白晶晶那一直要钱是为了什么？ 她就不担心，白家的房产一直拿不回来，白晶晶会找她麻烦。 最重要的是，这事，会不会影响到江教授和章美玲？ 第429章 有消息了 齐萌萌觉得这事应该跟章美玲和江教授说一声。 虽然他们之间断绝了关系，可万一，有人用这事来攻击江教授，江教授肯定受影响。 另一方面，齐萌萌觉得白晶晶太傻了一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给了江盛楠五十块钱，她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事实证明，白晶晶还真没觉得不对劲。 觉得不对劲的是张老三，毕竟钱都是他出的。 白晶晶再一次给张老三要钱，这次一要就是五十块，张老三皱着眉头问：“晶晶，你说的那个人没问题吧，你都已经给了她五十块钱了。” “才五十块钱你就有意见了？”白晶晶瞪圆了眼睛，“你知道白家的家产值多少钱吗？” 张老三想到白家的家产，没敢跟白晶晶抬杠，但试试解释了一句：“我是觉得这一次次给钱，给的太零碎了，万一能拿回白家的房子，给一千也不多，但这一次次要钱，每次只要几十块钱，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白晶晶的表情缓和了一下，张老三接着说：“晶晶，要不，这次给钱的时候，你问问，现在事情办到什么程度了，白家的房产那么多，是不是能先还回一套，咱们先住着。” 张老三打量着白晶晶的表情，接着说：“我倒是无所谓，在这里住惯了，可你从小生活好，我也是希望你过的更好一些，实在不行，咱们先要回一个小房子，先搬进去住着，其他的房子慢慢要回。” 白晶晶被张老三的话捧了一下，心情顺畅了一些。 “要不，我今天就先问问楠姨，看能不能先要回一套小房子，咱们先搬进去。” 她早就不想在大杂院住了，人多眼杂，每次大家看到她的时候，表情还那么奇怪。 结婚前张婆子对她还好，可自从结婚以后，张婆子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要不是张老三时常在其中缓和，她连吃个鸡蛋都费劲。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晶晶跟张老三的关系比刚结婚的时候好了许多。 如果能搬走，白晶晶觉得，就她和张老三一起搬走好了。 “行，我这次把钱给楠姨的时候，我问问楠姨。” 张老三听了这话，心里一喜，拿了五张大黑十给白晶晶，然后搂住白晶晶。 这次白晶晶和江盛楠见面，照样选在京大的小树林里，她们选的是午后时间，这时候大部分的学生不是在睡午觉，就是在学习，学校里的人非常少，小树林里更是只有她们两个人。 江盛楠拿到钱，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她前两天只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没想到白晶晶真的给她拿来了五十块钱。 看来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家真有钱，这一瞬间，她对江教授和章美玲的怨念更大，他们那么有钱，居然都不愿意贴补一下唯一的女儿。 “楠姨，你看，我都给了你一百块钱了，我家的房子，什么时候能拿回来？”白晶晶连个拐弯都没有，直接问道。 江盛楠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然后沉下了脸。 “你才拿了一百块钱，就想把房子要回去，难道白家那么多的房子，只值一百块？” “当然不是，”白晶晶摆手，生怕江盛楠生气。 “楠姨，你是知道的，我嫁的男人没本事，我也跟她住在大杂院里，我是想着，先把白家的房子拿回来一些，我们先搬进去住，至于其他的房子，我们再慢慢要。” 白晶晶为了取信江盛楠，把自己难堪的一面都露了出来。 可江盛楠根本不为所动，她从兜里把五十块钱拿出来，举到白晶晶面前：“晶晶，你要这么说，这五十块钱，你拿回去吧，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我帮你去打听消息，不保证一定能拿回白家的房子。” “你现在只拿了这么一点钱出来，你觉得，能买回白家的房子吗？你自己说说，白家的房子值多少钱？” 她说完话，还把手往白晶晶的面前举了举，让她把钱收回去。 白晶晶摆手，生怕江盛楠把钱给她，那她之前的付出可就白费了。 “楠姨，看你这话说的，我当然相信你了，我知道，这钱不多，想要回白家的房子，你就是给我要一千块钱都不多，这也就是看在咱们两家之前关系好的份上。” 江盛楠紧紧地捏着手里的钱，保证别人拿都拿不走，脑中却不断重复着白晶晶的话。 一千块钱？难道白晶晶这么有钱？手里有一千块钱？ 刚开始江盛楠拿到十块钱的时候，是想着要回一块钱就好，其他的钱，尽快还给白晶晶，可那两天正好赶上同事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件特别好看的衣裳，好几个人都说要去买，江盛楠被人一捧，就跟着一起去买了。 第二次，家里的孩子闹着说好久没吃肉了，江盛楠用白晶晶的钱买了肉。 第三次…… 这次是陈飞说他的职位能往上动一动，让江盛楠给他买点东西，他去走动走动。 江盛楠不舍得家里的钱，就想到了白晶晶，没想到，她只是说了两句话，白晶晶就拿出了五十块钱，现在又说一千块钱也不是大数目。 江盛楠觉得，下次她可以多要一些，然后把白家的房子不好拿回来的消息说出来。 毕竟一千块钱不是小数目，如果一点消息都不给，肯定是不行。 “晶晶，上次我找的人倒是给我说了一点消息，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江盛楠把钱慢慢地塞回兜里，开始组织语言。 “有消息了？”白晶晶的眼睛都亮了，她的钱没有白花。 “只是晶晶，人家说，白家的房子不符合规定，想要回来有些难度。”江盛楠一脸为难的表情：“当初，你们白家做了什么事情，现在房子都拿不回来。” 白晶晶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就是知道，她也不会说。 “楠姨，我那时候年龄小，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们白家是本分的生意人，那些房产也都是做生意得来的，你帮我解释解释。” 白晶晶拉着江盛楠的手，着急地摇晃。 第430章 以后别找我 江盛楠被她摇晃地头晕，伸手把她的手推开：“晶晶，你别晃我。” “虽然你说白家没问题，可上面是这么说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想要拿回房产，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白晶晶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江盛楠的表情。 江盛楠只说为难，可并没有说绝对不行，她试探性地问：“楠姨，你说，我们多给些钱，上面能不能把我们自家的房子还回来。” “你想买回来？”江盛楠反问。 白晶晶赶紧摆手，她是知道白家的房产的，那么多房子，白家现在可没有钱买回来。 “那都是我们自己家的房子，说什么买回来，只是说这些年，有人帮我们看着房子，也辛苦了，我们愿意付出一些。” 白晶晶把话说的好听了一些。 江盛楠犹豫道：“你觉得应该付出多少？” 白晶晶：她哪里知道，她身上现在连一块钱都没有。 可为了让江盛楠给她办事，她还是咬牙说：“两，不，三百，如果我们那房子能拿回来，我们愿意出三百，楠姨，我到时候，我给你十块的辛苦费。” 如果是以前，江盛楠肯定觉得十块不少，可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白晶晶就给了她一百块钱，她觉得，十块钱太少了。 而且她没想到白晶晶这么抠门，刚才还说一千块钱不多，现在居然才给三百块钱，所以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白晶晶还在等她的答复。 “楠姨，你觉得三百块钱怎么样？” 江盛楠觉得不怎么样，三百块钱连个临时工的工作都买不到，太少了。 可江盛楠不想说出来，她只能犹豫地说：“我回去问问，看行不行。” 白晶晶苦着脸点头，她前后从张老三那里拿了一百块钱了，如果再要钱，只怕要告诉张婆子。 她其实不愿意告诉张婆子，如果说了，以后张婆子想跟着她一起搬到白家的房子，她怎么拒绝。 江盛楠见白晶晶实在为难，就没有再说话，走出几步，她鬼使神差地回头问了一句：“晶晶，你最多可以出多少？” 最多？ 白晶晶有些不明白，但想了想，她猜测着张家的家底说了一个数目。 “五百块。” 江盛楠点点头，没有再说别的。 她想着，如果能拿到五百块钱，就找一间郊区的房子给白晶晶。 现在郊区的房子便宜，花一百块，可以买好几间。 不是不想住大杂院吗，可以在郊区盖房，愿意盖多大盖多大。 白晶晶看着江盛楠走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可她太想拿回白家的房子。 为了白家的房子，她嫁了一个那样的人，又出了一百块钱，她不能不拿回来那是她的执念。 可接下来，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有江盛楠的消息，白晶晶慌的很。 张老三又拉着她问消息的时候，她冲着张老三吼了一顿，张婆子来劝架，白晶晶又把张婆子吼了一顿，气得张婆子上前想打她，白晶晶又哭了出来。 张老三心疼白晶晶，只能劝张婆子退后一步。 吵过以后，白晶晶没有跟张老三说话，看似生气，实际上是她不知道怎么跟张老三解释，她也心慌，担心之前给江盛楠的钱没了消息。 晚上没睡好，她第二天白天成功的起晚了，然后顶着张婆子的白眼没吃饭就出去了。 她今天没胃口，想去国营饭店喝碗豆浆。 走出胡同不久，她就看到江盛楠在那里站着。 “楠姨？”白晶晶快速地走过去，“楠姨你怎么在这里，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都没有你的消息。” 江盛楠尴尬地笑了一下，先看了看四周，没有认识的人，这才拉着白晶晶快走几步，一直走出去老远，她才松开白晶晶的手。 “晶晶，你家房子的事情，现在有消息了。” 白晶晶还在大喘气，听到这话，呼吸停了一下：“真的有消息了。” 昨天还在怀疑江盛楠跑了，今天就听说有了白家房子的消息，白晶晶满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楠姨？我，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去？” 江盛楠：“你现在还不能搬进去？” 白晶晶皱起眉头，满脸的不高兴：“为什么？” 江盛楠简单地说：“手续还没办清，我之前问过你，你也说了，愿意出五百块钱。” 这话很好理解，白家的房子可以给白晶晶，但是钱得到位。 白晶晶当初只是那么一说，她没想到江盛楠真的要五百块钱。 江盛楠见白晶晶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也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为了你这事跑前跑后的忙活，现在有了消息，你又不乐意了，那我去给人家回了，就说那房子，你不要了。” 白晶晶赶紧拉住江盛楠，开什么玩笑，她付出那么多，怎么可能不要。 不就是五百块钱吗？她给。 “楠姨，五百块不是小数目，你得等我两天。” “行，我去跟对方说，至于对方等不等，我就管不了了。”江盛楠很干脆地回身，白晶晶再次拉住她：“楠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办法，我肯定想办法，明天，明天这个时间，你来这里，我把钱给你。” 江盛楠点点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你确定，我为了你这事可是搭了不少的人情出去。” “确定，楠姨你放心，我肯定能凑出来。”白晶晶比江盛楠着急多了，还说了不少好听的话把江盛楠送走。 白晶晶回了家，就跟张婆子摊牌，让张婆子拿出五百块钱，然后白家的房产拿回来，她分一间给张婆子住。 张婆子可比白晶晶谨慎多了，她不相信只给五百块钱就能拿回白家的房子。 可白晶晶相信，她赌咒发誓，还把自己可能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婆子拉着白晶晶去找了个老大夫检查，确定白晶晶怀孕才咬着牙拿出了五百块钱，不过她没有给白晶晶，她要直接给江盛楠。 江盛楠第二天看到张婆子的时候，那脸拉的比驴脸还长，甚至转身就走。 “白晶晶，你既然不相信我，以后别找我。” 第431章 你给我念一遍 白晶晶还没反应过来，张婆子已经上前拉住了江盛楠，想让江盛楠留下，可江盛楠根本不理她，只看了白晶晶一眼。 “晶晶，我先走了，咱们之前说的那事，就算了。” 白晶晶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那可是她这辈子的执念，怎么能算了。 “楠姨，你等下，我跟我婆婆说。” 江盛楠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去几米，在那边等着白晶晶。 张婆子皱着眉头看着白晶晶。 “晶晶，这就是你说的那人？我怎么觉得不太行。” 白晶晶立刻就急了：“不太行，怎么不太行了，那妈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把白家的家产都拿回来。” 张婆子就是一个老太婆，当初张老三能娶到白晶晶都是用了手段，她哪里有这方面的人脉。 “妈，那五百块钱就当是我给你借的，等白家的家产拿回来，我就还给你。” 白晶晶有些烦了，生怕张婆子再纠缠一会儿，江盛楠着急生气自己走了。 张婆子在脑中想了两圈，最终还是决定把这钱交给白晶晶，这可是张家翻身的机会。 “晶晶，你看你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扯这么远干什么。” 想明白了的张婆子立刻改了口气，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手帕包，慢吞吞地递给白晶晶，实在忍不住嘱咐道。 “晶晶，这可是咱家唯一的财产，可千万不能出问题。” 白晶晶的目光都落在张婆子的手上，根本没有注意听张婆子在说什么，她敷衍地点点头，拿过手帕就走了。 张婆子一把拉住白晶晶。 “晶晶，那人收了钱，让她打个条。” “怎么可能？”白晶晶脱口而出，她可是很清楚，这托人找关系的事情，怎么能让人打条，那成什么了？ “怎么不可能，如果她不打条，这钱可不能交给她。” 张婆子也沉下了脸，这五百块钱可是她的大部分家产，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她肯定是要拿到条，心里才踏实。 白晶晶想了一下：“我问问她。” 她当然也想要个保证，可江盛楠肯打条吗？ 没想到江盛楠同意的很利索。 “行，我给你写个条，你去找纸笔吧。” 白晶晶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江盛楠是真的帮她把白家的房子要回来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给她打条。 白晶晶很快回去找了纸笔回来，江盛楠利索地给她打了个条。 纸条上写的很清楚，江盛楠收到白晶晶的五百块钱，会在一个月以后给她房子。 白晶晶看到房子两个字，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好听话更是不要钱一样往外说：“谢谢楠姨，楠姨对我真好，也就是你，能对我这样好。” “那我就走了。”江盛楠已经把钱数了一遍，觉得没问题，她不想再跟白晶晶纠缠。 白晶晶就这么看着江盛楠离开，眼里都是欣喜。 太好了，再过几天，她就能拿到白家的房子了，到时候，她还是白家的大小姐。 白晶晶一脸高傲的把条递给张婆子。 “妈，我就说楠姨没问题吧，这是她给我打的条，这下你放心了吧？” 张婆子接过纸条上下看了两遍，又递回去给白晶晶：“你给我念一遍。” 白晶晶：…… 可是等白晶晶念完，张婆子立刻提出心里的疑惑：“这上面没写房子在哪？也没写几间房子？” 白晶晶如同炸毛猫一样，眼睛瞪的滚圆：“妈，你知道白家有多少房子吗？这上面哪里写的清楚。” 张婆子不相信白晶晶的话，她总觉得江盛楠有些问题。 可房子是白家的，白晶晶又怀孕了，张婆子没有再刺激她，只是把纸条收了起来。 “这条在我这里放着吧，等去看房子的时候，我再给你。” 白晶晶摆摆手：“钱是妈拿的，妈收着就好。” 反正房子给她就好。 接下来的一个月，江盛楠没有再找白晶晶。 白晶晶的怀相不好，吃什么吐什么，而且虚弱到躺在床上起不来，张老三和张婆子急得跳脚，到处去搜罗东西，给白晶晶补身子，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长不好。 一直到了五月间，白晶晶的身体才好了一些，能起来走动，不过她的脸消瘦了很多，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孕妇，反而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张婆子每天给白晶晶吃一个鸡蛋，可白晶晶的脸色还是恢复不好，气得她私下说那些鸡蛋都浪费了。 可她又不敢不给白晶晶吃，实在是白晶晶的身体许多，她担心影响孩子的健康。 这天白晶晶出来走了一圈，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早就过了她和江盛楠约好的一个月时间。 难道是自己一直卧床，江盛楠没有找到自己？ 白晶晶有些着急。 大杂院里人多嘴杂，她白天根本休息不好，如果能够早点搬到白家的房子里去，她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张婆子可不是白晶晶，她出了五百块钱，可是算着日子呢。 只是前段时间白晶晶的身体不好，无法下床，她就是说了也没用，所以才没说。 “晶晶，你看这两天是不是去找找那人，现在早就过了纸条上的时间，那房子……” 她本来想说是不是拿不回来，可又一想，那可是她的五百块钱，千万得拿回来，所以立刻换了词。 “咱们是不是要去拿房子了？房子拿回来还得打扫打扫，你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妈去打扫就行。” 这话，说的太贴心了，让白晶晶不由地点头。 “妈，我现在就过去找她。” 张婆子想跟着一起去，可白晶晶想起当初江盛楠看到张婆子的反应，摇了摇头。 “妈，你就别跟着去了，要不然楠姨看到又该生气了。” 为了房子能够顺利的拿回来，张婆子没有跟着去。 白晶晶刚走出胡同就觉得累了，她又返回去，让张婆子给她拿了一块钱，她要坐车去。 张婆子看着白晶晶的肚子，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把钱给了白晶晶。 白晶晶坐车去了京大，去小树林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江盛楠留给她的信息，她皱了下眉头，又去找江教授。 第432章 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 白晶晶打听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今天是星期天，江教授没在学校里。 白晶晶气得跺脚，又去了江教授家。 如果这里还没人，她就只能先回去了。 折腾了这一圈，她累了。 章美玲今天还正好在家，她约了齐萌萌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玩。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她乐呵呵地去开门：“今天来的有些晚了啊。” 白晶晶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只是在她开门的时候，甜甜地叫了一声：“章奶奶。” 章美玲的脸有些不好看，这段时间白晶晶一直没有出现，她还以为白晶晶回去了呢。 “晶晶呀，你怎么还在京城，没有回去吗？” 白晶晶挺了挺自己还没显形的肚子，笑着说：“章奶奶，我已经结婚了，以后就留在京城不走了。” 章美玲满脸的惊讶，这才多长时间，白晶晶已经结婚有孕了。 “恭喜你，晶晶，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今天家里有客人，不方便招待你。” 章美玲没有让白晶晶进门。 等会齐萌萌就带着两个孩子来了，章美玲没有时间招待白晶晶。 “章奶奶，有一点小事，我想问你，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去，我走了一路，有些口渴。” 白晶晶可怜巴巴地说。 她这段时间吃不进东西，本来就虚弱，今天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就累了。 章美玲也注意到她脸色苍白，额头有汗，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她进了家门，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你喝完这杯水就先回去吧，我家里今天真的有事。” 白晶晶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疲惫，才感觉到难堪，不过她还是把今天的目的说了出来。 “章奶奶，我今天来，是真的有事儿，我想问一下，楠姨家住在哪里，或者她的单位在哪里？” 楠姨？难道是江盛楠，可他们都断绝关系了，白晶晶怎么还来这里找江盛楠。 章美玲的脸一沉，就要说话，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还有人在敲门。 章美玲的脸立刻阴转晴，她转身就去开门。 外面传来了两个孩子的声音。 “姨姥姥，我是第一个来的。” “姨姥姥，我想你了。” 安安和康康一人抱着郑美玲的一条腿撒娇，让章美玲乐得合不拢嘴。 “姨姥姥也想你们了，快进来，你姨姥爷才买的罐头和麦乳精，让他拿给你们。” 章美玲牵着安安和康康进门，江教授也从屋里出来，把已经打开的罐头拿出来倒在两个碗里，分别放在安安和康康面前，又用勺子把里面的橘子瓣切成小块。 白晶晶闻着空气中的清甜味，咽了下口水。 安安和康康也注意到章美玲家里还有其他人，他们来都回头看了齐萌萌一眼。 齐萌萌没想到白晶晶居然找到这里来了，就是不知道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玲姨，你这里有客人，要不我先带安安和康康回去，等会儿再来。” 章美玲从早上起来就盼着安安和康康来，哪里舍得让他们走，江教授也过来接过两个孩子，抱到了桌子边上坐下。 章美玲和江教授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喂罐头。 章美玲还抽空说了一句：“晶晶，你看我家里挺忙的，要不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白晶晶尴尬地站起身，她当然看的出来，章美玲不欢迎她，可她今天是来问江盛楠的地址，得不到她是不会走的。 “章奶奶，我是想问问楠姨的地址，我找她有事。” 章美玲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她想起来了，刚才白晶晶确实说楠姨来着。 她不知道江盛楠和白晶晶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也不想知道。 她随口把江盛楠家里和单位的地址说了一遍。 “这些都是以前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换了地址，还有，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以后江盛楠的事情，你不要来找我们。” 章美玲这话说的非常平淡，而且声音并不高，可白晶晶却满脸的震惊。 什么叫断绝关系，什么叫不要来找他们。 她之前几次遇到白晶晶，不是在章美玲家门口，就是在京大，所以白晶晶默认为他们的关系特别好，怎么现在变成断绝关系了。 安安已经张开嘴等着了，章美玲顾不上白晶晶。 齐萌萌解释了一句：“前些年，玲姨和姨父下放，江盛楠就跟玲姨和姨父断绝关系了。” “不可能，我上次还在这门口遇到楠姨，她怎么没说。”白晶晶根本不相信齐萌萌的话。 如果他们断绝关系，怎么江盛楠没说，为什么还约在京大见面。 这些问题，屋里的几个人都没有给她解释。 齐萌萌还说了一句：“你要是去找江盛楠，可以去玲姨刚才说的几个地方找找，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自从玲姨和姨父回京以后，他们就没什么来往。” 白晶晶听明白了齐萌萌的意思，心里一片茫然。 她之所以那么相信江盛楠，就是因为她是江教授和章美玲的女儿，要不然，她怎么敢给江盛楠那么多的钱。 想到那些钱，白晶晶头皮发麻，万一那些钱出了问题，张婆子和张老三肯定不会饶了她。 张老三说错，那是张家所有的钱。 白晶晶一脸慌张的出去，白晶晶去关门，章美玲连问都没问。 齐萌萌想了一下，把江盛楠要了白晶晶的钱，能帮她把白家房子拿回来的事情说了。 章美玲喂孩子的动作一动，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齐萌萌。 “拿回白家的房子？白家的房子根本拿不回来。” 江教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和章美玲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俱是一沉。 难道，江盛楠是骗白晶晶的？ 到了江盛楠家门口的白晶晶，也是这么想到，所以她在看到江盛楠的时候，质问的话就问了出来。 “楠姨，我的房子呢？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还能拿回来吗？” 江盛楠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不知道白晶晶怎么找到家里来了，但她还是定了定神，勉强笑了一下：“当然，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 第433章 你爱要不要 白晶晶立刻一喜，瞪圆了眼睛，难道白家的房子真的拿回来了？ 江盛楠很肯定地点头：“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拿回来了一个房子，现在手续走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白晶晶着急地问：“是哪里的房子？是二进的还是三进的？” 她记忆中，白家的房子还是挺多的，就是不知道还回来的是哪个，里面的家具还有没有？ 江盛楠的表情一僵，心里对白晶晶充满了鄙夷，还想着要二进三进的房子，她知道二进三进的房子现在什么价格吗？ 白晶晶还处在能拿回房子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江盛楠的表情。 “楠姨，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房子？” 江盛楠迟疑了一下，“我去要手续，晚点咱们过去看。” 白晶晶满脸的兴奋，哪里还等得了。 “我就在这里等你，你拿到手续，咱们就过去。” 江盛楠很不高兴，但还是回家去拿手续。 再出来的江盛楠，脸上一片平静，她看了看白晶晶四周：“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们怎么过去？” 白晶晶是走路过来的，但家里好点的房子都离这里比较远，明显走路过去不现实。 “要不，楠姨你骑自行车带我过去？”白晶晶厚着脸皮说。 江盛楠很不高兴，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黑着脸回家推了自行车出来。 “我先说好，你怀着孕，万一有什么情况你可不能怪我。” 白晶晶赶紧点头：“不怪你，不怪你，我的身体挺好的，楠姨你放心。” 她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坐上江盛楠的自行车后面，让没防备的江盛楠差点没扶住车子。 江盛楠在心里咒骂了一番，这才骑上自行车带着白晶晶走了。 白晶晶在心里幻想着有了大房子的生活，江盛楠在前面艰难地骑着自行车。 一直骑了将近一个小时，江盛楠才停在一个有些破败的房子面前。 白晶晶愣愣地从自行车上下来，有些不明白地问江盛楠：“楠姨，你是累了吗？咱们要在这里休息吗？” 江盛楠指着房子说：“这就是给你的房子？” “不可能。”白晶晶立刻反驳，她可不记得白家有这个房子。 “楠姨，你是不是走错了，这房子可不是我们白家的，这房子太破了，就是白家的下人都不会在这里住。” “这房子确实不是白家的，”江盛楠说完，在白晶晶要说话前抢着说：“这是我托了人找了关系，才给你要回来的房子，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白晶晶脑中一片混乱，她是想要房子，可想的是城中心白家的房子。 眼前这破旧的房子，还有周围乱七八糟的环境，让她的心里很烦躁，说出来的话也不客气起来。 “楠姨，我当初就说了，是要我白家的房子，这房子我不要。” 江盛楠双手一摊：“我能找到的就是这房子，你不要，我也没办法。” 白晶晶喘了两口粗气，尽量不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楠姨，咱们可是老一辈的交情，你可不能坑我。” “我哪里坑你了？就这房子，我还是费了心了。”江盛楠挑眉看向她：“你要是不要，我就去给人家回话，就是这样的房子，还有不少人等着要呢。” “不过先说好，你不要房子，只能退一半的钱给你。” “为什么？”白晶晶急了。 “晶晶，当初你给我钱的时候，我是不是跟你说了，给你一个房子，现在房子给你了，你觉得不好，可是我们已经找了关系了，你觉得我能拿回所有的钱吗？” 江盛楠这时候一副知心阿姨的样子。 “晶晶，现在好多知青回城，房子的价格上涨，这样的房子可不好找，上次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你婆婆吧？你如果要了这房子，这房子写的可是你的名字。” 江盛楠就差明说用张婆子的钱，买白晶晶的房子了。 白晶晶看向江盛楠，这话，似乎有些道理，她在看向眼前的房子，又觉得糟心，她不想要这样的房子。 “晶晶，看在你叫我一声姨的份上，我才想办法给你找了这样的房子。”江盛楠见白晶晶迟疑，上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让白晶晶进去看看。 白晶晶虽然不想要这房子，可已经站在门口了，就进去看了一眼。 这房子里面倒是没那么破败，主要是空。 整个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地上的黄土什么都没有，正对着门是三间房子，里面除了一张炕，更是空旷。 “晶晶，你看这房子不错吧？以后你有了孩子，还可以在院子里建房子，这可是你的房子，你想怎么建就怎么建。” 江盛楠绞尽脑汁想着这房子的优点，想来想去，也只有空旷这个优点了。 白晶晶目光有些呆滞，她前后给了江盛楠六百块钱，就换来这三间房？每间二百？ 就是她再不懂京城的房间，也知道受骗了。 但江盛楠刚才说的那话也有道理，钱是张婆子出的，房子的名字可以写成她。 “楠姨，这房子，可不值六百块。” 白晶晶准备跟江盛楠谈条件。 “你也别说刚才的话，我虽然很多年没在京城，但我婆婆可是地道的京城人，用六百块钱买这样的房子，就算我同意，她也不会同意。” 江盛楠沉下脸：“你想怎么样？” “我不往回要钱，你给我换个房子。” “不可能。” “那就让我婆婆过去找你。” 江盛楠：…… 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白晶晶就反应过来，还跟她谈条件。 她压下心里的烦躁和愤怒，试图跟白晶晶讲道理：“晶晶，你那可是求人办事，求人办事哪有白办的？” 白晶晶双手一摊：“我给你的钱都是我婆家的，就算我要这房子，我婆家也不要。” 这房子太偏僻了，周围又没什么人家，就算张婆子愿意，白晶晶也不会住在这里，以后她想进城怎么办？太不方便了。 江盛楠已经怒了：“白晶晶，你就给我五百块钱，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这房子已经给你了，你爱要不要。” 第434章 没事不要过来 白晶晶更是生气，大声喊道：“我给了你六百块钱，你就给我一个这么小的房子，我当然不要。” 江盛楠见说不通白晶晶，转身就要走，白晶晶赶紧跟上。 这里距离他们家太远，如果江盛楠走了，她自己可走不回去。 江盛楠看她走过来，有心不理她，可白晶晶挺了挺肚子，让江盛楠心里的火气无法往外撒。 她毕竟没有坏的彻底，这里离城里太远了，如果白晶晶的肚子有个万一，肯定有无数的麻烦等着她，所以她再不乐意，还是带着白晶晶往回走，不过那态度，跟来的时候可就千差万别了。 白晶晶也没计较，她这一路上都在想这事的处理方法。 眼看人流量密集起来，白晶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她在后面拉了拉江盛楠的衣服。 “楠姨，我肚子不太舒服，咱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江盛楠的自行车歪了一下，气鼓鼓地停下了自行车。 要不是看在rmb的份上，江盛楠真不想理白晶晶。 白晶晶看了看路边，跟路人借了个马扎坐下来，这才感觉肚子好受了一些。 她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才跟江盛楠说：“楠姨，那房子，我肯定是不要的，你要么退钱，要么给我换个房子。” 江盛楠就如同没有听到白晶晶说的话一般，准备骑上自行车走人。 白晶晶赶紧起身：“楠姨，你已经跟章奶奶他们断绝关系了对吧？” 江盛楠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现在最烦的就是别人提起她和父母断绝关系的事情。 当初断绝关系是迫于无奈之举，可现在别人再提起这个，说的都是她的不对。 白晶晶看了江盛楠的反应，就知道这事是真的，她心里一沉，没有了章美玲和江教授，她的钱还能拿回来吗？ 白晶晶飞快地转动大脑，开始威胁江盛楠。 “楠姨，我也是听章奶奶说的，就是你家的地址都是章奶奶给的我。” 江盛楠的目光更加的凶狠，她就知道，章美玲他们在记恨她，明知道白晶晶来找她没好事，为什么还把她家的地址告诉白晶晶。 “楠姨，如果你不能帮我解决房子的事情，我只能找到你的单位去了，你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吧？” 江盛楠当然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她手里没钱，就算想给白晶晶也给不了。 “你的钱都拿去买刚才的房子了，我手里没钱。” 江盛楠双手一摊，钱都花了，就算她想还都还不了。 白晶晶心里一颤，果然跟她猜的一样，她大意了。 “楠姨，我当初把钱给你，是想着收回我们江家的房子，如果你不能把钱给我，最好还是把房子给我找回来。” 江盛楠拧着眉头看着白晶晶冷笑一声：“你们白家的房子拿不回来，你不知道吗？就是刚才你看的房子，都是我费了心的，要不然，你以为现在房子是大白菜呢，随便就有。” 这话倒也不是瞎话，现在的房子确实不好买，可那仅限于城里的房子，郊区的房子？现在还没人要。 白晶晶被江盛楠那一句白家的房子拿不回来刺激倒了，尖着嗓子反驳：“你胡说八道，我们白家的房子肯定能拿回来。” 江盛楠双手抱肩站在那里看着白晶晶崩溃。 反正白家的房子拿不回来这事，有很多人知道，白晶晶找到哪里去都一样。 江盛楠顶多是花了较多的钱买了一个不太好的房子，这事说出去，顶多是她不会买房子，她虽然收了钱，但是办了事。 这事，一开始江盛楠就想好了。 白晶晶哭了几分钟，就哭不下去了，她不想承认，白家的房子拿不回来，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还要跟江盛楠提条件，如何利益最大化。 江盛楠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站在那里，商量了一个小时，最后定下来，江盛楠给白晶晶换个离城里近点的房子，白晶晶再额外给钱。 这次，白晶晶学聪明了，她要等看到房子再给钱。 江盛楠直接摇头，没有钱，她肯定是不会出力的。 两个人互相试探，只怕房子这事还有的磨。 现在白晶晶知道江盛楠家里的住址，她准备隔三岔五就过去，就不相信江盛楠不用心。 江盛楠听了白晶晶的话，对章美玲的愤怒更多，那可是她亲妈，一点都不为她考虑。 白晶晶也有些生气，怎么章美玲跟江盛楠断绝关系，没有提前告诉她呢，她准备去找章美玲。 如果江盛楠不给钱，她的损失就要从章美玲身上要回来。 江教授在京大教书，几百块钱在他们眼中肯定不算钱。 她的算盘打的响，可别人根本不接招。 章美玲看到门外的白晶晶，那脸上的不高兴非常明显。 “晶晶，我都说了，今天我家里有客人，不好留下你，要不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白晶晶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章奶奶，我的钱都被江盛楠骗走了，你说怎么办？那可都是我婆婆给的钱，如果拿不回来，我婆婆肯定不会饶了我，万一让我男人打我怎么办？” “那你就报警。”齐萌萌从屋里出来，回答了白晶晶的话。 “玲姨已经跟江盛楠没有关系了，你以后不要来这里找玲姨，如果你跟江盛楠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地方，你可以去她家，去她单位找她，如果你婆家有什么地方不会，你可以找公安局，找居委会，找妇联，就是别找过来，我们管不着。” 章美玲紧跟着点头：“对，你以后不要来着我们，这事，我们管不了，我们早就跟江盛楠没有来往。” 白晶晶傻眼，她没想到章美玲拒绝的这么干脆，还有齐萌萌说的话，提议那么精准。 章美玲见白晶晶挺着肚子，还安慰她：“晶晶，你怀孕了，就不要在外面多走动，要多休息。” 白晶晶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她也想在家里躺着，可家里没那么个条件。 齐萌萌赶紧拉了章美玲一把：“玲姨，安安在叫你，咱们去看看吧。” “晶晶，你赶紧回家吧，以后没事不要过来。”章美玲对着门外的白晶晶说完话，立刻转身进屋。 第435章 这些东西都留给萌萌 白晶晶的眼泪在眼眶里要掉不掉，气得她跺脚，她再次敲门，齐萌萌开门。 “你要是再胡乱敲门，我们可就报警了，你有什么问题，去找能解决问题的人，不要在这里捣乱。” 白晶晶：…… 齐萌萌再次关上门，白晶晶没有办法，跺跺脚走了，她准备改天去学校里堵江教授，大不了她就跪下，她不相信，大家会看着一个孕妇跪下。 章美玲在屋里哄着两个孩子玩，江教授抬起头，走了出来。 “萌萌，白晶晶走了？” “走了。”齐萌萌点点头：“姨父，我看白晶晶不会轻易放弃。” 白晶晶再次找来，看来是跟江盛楠没有谈妥，想着让江教授和章美玲当冤大头。 “姨父，我担心白晶晶会去学校里。” 去学校里找江教授是白晶晶最擅长的套路。 “这事，我会提前跟学校说一声，也会跟保安队那边打个招呼，让大家注意下，白晶晶毕竟有了身孕，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白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教授想到白家那个不省心的白姝文，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当年白姝文就特别难缠，不知道这白晶晶是不是跟她奶奶一样。 齐萌萌不由地提醒江教授，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白晶晶，而是江盛楠。 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江盛楠。 齐萌萌没有直接说江盛楠骗钱，可实际情况就是，如果没有江盛楠糊弄白晶晶，白晶晶不会找来这里。 江教授当然知道这点，他觉得自己的教育是失败的，教出来的女儿，不仅不敬父母，居然还在外面坑蒙拐骗，真是辜负了她的那份好工作。 “萌萌，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担心，我来处理吧。” 江教授已经决定去找那个逆女，她惹出来的问题，当然要她自己解决。 江盛楠看到江教授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江教授担心她，过来看她，可听到江教授让她解决白晶晶的问题，她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江教授的脸立刻黑了下来，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情，这事，你跟白晶晶自己去商量，让她不要去我们家，我们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我可管不了。”江盛楠直接怼了回去。 “你跟人家要钱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你已经跟我们断绝关系了，你的事情，我们不想管，只要你别打着我们的幌子在外面骗钱。” 江教授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江盛楠气得发抖，她再次庆幸，当初跟父母断绝关系有多么正确，明明她父母有能力帮她，却还是看她自己挣扎，她现在想到办法，父母还上门来找麻烦。 这时候有邻居出来倒水，看到江盛楠站在那里，问了一句：“陈家媳妇，你在这里干什么？” 江盛楠赶紧调整脸上的表情，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事情，婶子，我先回去了。” 她不能让邻居知道江教授过来的事情，周围的邻居，可都知道她当初跟父母断绝关系的事情。 邻居看到江盛楠进屋，撇了撇嘴，她刚才看到江教授过来，以为是父女俩和好，看来还有别的事情。 江盛楠担心她拿了白晶晶钱的事情被邻居们知道，心里很是烦躁。 为什么她爸妈就不能帮她把这事解决，别人的爸妈可是一心为了自己的孩子。 她选择性地遗忘，当初她跟父母断绝关系，还拿走家里不少的东西。 要不是江教授和章美玲命大，不一定能回来。 江盛楠本来以为白晶晶多年不在京城应该好说话，没想到她那么不依不饶，看来她还得想个办法。 但让她把钱拿出来，那肯定是没有的，她都花了，哪里拿的出来。 晚上的时候，江盛楠跟陈飞商量这事，陈飞直接摇头：“这事，你看着处理就行，别让白晶晶再找来家里，万一让人知道了不好，实在不行，给白晶晶二百块，把她打发了。” 江盛楠看了陈飞一眼，眉头紧皱：“咱们家里哪里还有二百块钱，那钱，早就花了。” 就是有，也是家里攒下来的，江盛楠可舍不得给白晶晶。 陈飞猛地看向江盛楠，本来想问怎么可能花那么多的钱，可又想到自己刚升了职，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这事，你看着处理就行，你怎么处理我都相信你。” 江盛楠立刻感动地靠在陈飞身上，她就知道，只要陈飞关心她，她父母就知道批评她，当年断绝关系，她一点问题也没有。 江教授从江盛楠家出来，就去各个熟悉的人那里打了招呼，再次重申，他们夫妻俩和江盛楠没有关系，以后江盛楠是好是歹都跟他们夫妻俩无关。 虽然认识江教授的人都知道前些年发生的事情，可江教授特意过来打招呼，大家就知道，这父女俩的关系，只怕是不能调解了。 有的人觉得江教授做的对，那样狠心的闺女不要也罢，可也有的人认为江教授太狠心了一点，明明他们现在都回来了，还不原谅女儿。 不管别人怎么说，江教授在心里，已经跟江盛楠断绝了关系，以后，他们就是陌生人。 江教授打完一圈的招呼，再回到家的时候，齐萌萌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回去，家里只有章美玲一个人。 “美玲，萌萌和两个孩子呢？怎么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萌萌带两个孩子去国营饭店了，我在家里等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咱们就先去国营饭店吧。” 章美玲见江教授回来，起身就要走。 “美玲等等，我想跟你商量点事情。”江教授拉住章美玲，让她坐下。 章美玲不明白，但还是听江教授的话，坐了下来。 “美玲，我们已经跟盛楠断绝了关系，按理说家里的这些东西都跟她无关，我想着去做个公证，等我们俩百年以后，这些东西都留给萌萌。” 江教授前两天可是听同事说了，前些年断绝关系的申明，在法律上不起什么作用，他们俩百年以后，女儿还是他们的继承人。 第436章 把白晶晶推到了墙上 虽然说家里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江教授不想把这些东西留给江盛楠。 既然江盛楠那么狠心，不要爸妈，那也就别要这些东西了。 如果没有齐萌萌，别说这些东西，就是他们，都不一定能回来，所以这些东西，给齐萌萌，都是应该的。 章美玲也同意江教授说的话，只是给齐萌萌，她有些迟疑。 “我前段时间跟萌萌说，把东西给安安，萌萌不同意。” 江教授摇头：“安安还是个小孩子，谁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咱们的东西不多，不如都留给萌萌，现在照顾我们的是萌萌。” “而且萌萌有两个孩子，我们如果把东西留给安安，那康康怎么办？咱们不能干偏心的事情，这些东西给了萌萌，以后萌萌愿意跟谁就给谁。” 章美玲觉得江教授这话说的对，这些东西到了萌萌手里，让她来分配更好。 “我觉得你这主意不错，我们什么时候去公证？” “明天星期一，我们明天就去。”江教授觉得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只有做了公证，才能避免江盛楠来占便宜。 章美玲点点头：“是得早点去办，不过这事先不用跟江盛楠说，免得她知道了去找萌萌的麻烦。” “嗯，不过这事，需要跟萌萌说一声，得让她跟着去。” 江教授比较担心的是齐萌萌不肯要这笔钱。 他的担心是正确的，齐萌萌果然不肯要。 “玲姨、姨父，你们现在的身体还很健康，没必要先做这种准备，而且你也看到了，我自己手里有钱，不惦记你们手里的东西。” 齐萌萌说的不是假话，自从开始卖生日蛋糕以后，她的生日蛋糕卖的非常好，她现在已经不卖普通蛋糕了。 前两天顾归之还给她淘换了一个厂子替换下来的大型烤箱，虽然需要一直盯着，可个头大，齐萌萌不用一个个做蛋糕坯子，相当于减少了工作量。 现在齐萌萌每天固定做三个蛋糕，每天能挣十几块钱，这还是她不怎么用空间里东西的缘故。 如果她用了空间里的材料，挣的更多。 齐萌萌手里还有齐家的财产，再加上顾归之的津贴，她手里不缺钱，所以并不看中江教授和章美玲的东西。 两家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如同真正的亲戚一样，就算江教授和章美玲不给齐萌萌东西，她也会照顾他们。 江教授却不同意齐萌萌的说法。 “萌萌，我知道你手里不缺钱，可你手里的钱是你的钱。” “我们也没说现在就把钱给你，就是想着我们百年后那些东西，不至于便宜了外人，那可都是我和你玲姨打拼了一辈子的东西，你愿意让我们到时候带着遗憾离开吗？” 江教授为了让齐萌萌收下东西，开始道德绑架齐萌萌。 齐萌萌有些哭笑不得，她给江教授出主意。 “姨父，照我说，你和玲姨现在就要吃好喝好，把身体养的棒棒的，这样你们挣得钱都自己花了，不留给任何人，多好。” 没有人不喜欢钱，可是钱太多了也就是一个数字，齐萌萌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有没有江教授和章美玲的钱她都过得挺开心的。 章美玲看得出来，齐萌萌是真的不想要这笔钱，她给江教授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现在先别说了，这事，他们再想别的办法。 江教授还想再劝齐萌萌几句，齐萌萌拿出特意给他们做的少糖的蛋糕让他们品尝。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等回到家，江教授才问章美玲：“咱们已经说好了，你怎么来临时又反悔了？” 章美玲冲江教授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反悔了吗？你没看到，萌萌不想要咱们的东西，你就算说再多，萌萌也不会同意，还伤了我们的感情。” 既然夫妻俩打定主意要把东西都留给齐萌萌，就不会反悔。 章美玲虽然已经不上班，但章家不是没有人脉，反正，江教授夫妻俩的财产，肯定不会留给江盛楠的。 江盛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给白晶晶在京城的最边上找了一个小房子，也就是比张婆子他们住的大杂院稍微大一点，算是独立的房子。 白晶晶当然不满意，可江盛楠说的很干脆，这房子的手续还没有办，如果白晶晶不拿钱，这房子肯定是不会落到她名下。 白晶晶想要威胁江盛楠，江盛楠冷冷地说：“行啊，你去我单位闹吧，你要是闹了，这房子你也没有。” 两个人当初虽然写了个纸条，但上面只写了房子，并没有写清楚是什么样的房子。 白晶晶最开始给江盛楠的一百块钱也不在其中。 就算白晶晶已经知道江盛楠不怀好意，可听到这里还是非常生气。 白晶晶手里没钱，也不想拿钱，江盛楠不愿意做白工，两个人直接吵了起来。 如果不是看在白晶晶怀孕的份上，江盛楠都要动手了。 “江盛楠，你要是不给我把这房子的手续办好，我就直接找到你单位去闹，还有你男人的单位，就算你不怕，你男人也不怕？” 两个人已经撕破脸，白晶晶对江盛楠的态度也不再客气。 江盛楠确实怕白晶晶去找麻烦，所以她只能咬牙吃了这个哑巴亏，但让她搭钱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讨价还价，最后定下来白晶晶再给两百块钱，这房子就可以办手续。 白晶晶很不满意，她前后花了八百块钱，才买了这么三间房子。 江盛楠更不满意，她折腾了这一番，又搭了人情，居然只落了两百块钱。 张家人更不满意，张婆子以为她拿钱买回来的是白家的房子，这样的破房子，她实在是看不上，她吵吵着要让白晶晶拿钱给她。 江盛楠往远处站了一些，反正手续已经办好了，她们要不要，钱都没法退了。 白晶晶被张婆子数落一通，直接指向旁边的江盛楠：“妈，都是江盛楠的错，她说能把白家的房子拿回来。” 张婆子去拉扯江盛楠，江盛楠直接往白晶晶身后躲：“白晶晶，我这可是帮你的忙，你别恩将仇报。” 三个人互相推搡着，也不知谁动的手，把白晶晶推到了墙上。 白晶晶的肚子撞到墙边的突起，瞬间尖叫起来：“啊……” 第437章 她再过来哭诉 正在争执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张婆子“嗷”了一声挤上去扶白晶晶，反倒是江盛楠后退了一步。 白晶晶可是孕妇，又是肚子撞墙，这孩子，还能留下吗？ 江盛楠想跑，可是张婆子死死地盯着她，让她想跑也没跑了，只能跟张婆子一起把白晶晶送到医院。 不过眼看白晶晶进了手术室，张婆子一个没主意，江盛楠就跑了，她担心白晶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张婆子会找她的麻烦。 事情跟江盛楠想的一样，白晶晶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受到撞击，流产了。 张婆子当场就在医院闹开了，可白晶晶来的时候，就是因为肚子疼，她的孩子流产跟医院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婆子的眼睛都急红了，她盼着张老三结婚，又在白晶晶婚后一直忍着她，就是为了孙子，现在眼看着孙子没了，她怎么忍得了。 “都是那江盛楠的问题，我要去找她。”张婆子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护士喊了好几声都没留住她。 护士和医生面面相觑，他们以为张婆子是那种磋磨儿媳妇的人，听到孩子流产就不要儿媳妇了，实际上，张婆子是去找江盛楠要钱。 白晶晶流产，短时间内没法怀孕，这些损失，张婆子要去找江盛楠要回来。 江盛楠回到家的时候，手有些哆嗦，一直锁在屋里没有出来。 张婆子前段时间就从白晶晶嘴里知道了江盛楠家的地址，她直接找了回去。 “江盛楠，江盛楠你出来。” 张婆子直接站在门口就开始喊，声音里带了愤怒，在家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 他们这是建设局的家属院，平常没有人进来。 张婆子是陌生人，她一进来就有人看着她，没想到她进来就开始喊。 已经有热心肠的人过来问：“大娘，你找江盛楠有什么事情？” 江盛楠在屋里听到动静，刚开始有些不可置信，出来一看，已经有人拉着张婆子在说话了，她的脑袋“嗡”地就大了，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跑了出来。 “大娘，大娘，你是来找我的吧，咱们出去说。”江盛楠拉着张婆子往外走。 张婆子刚跟人家说了她儿媳妇摔流产，还没说细节，当然不愿意走，可江盛楠毕竟年轻，力气大，硬是拉着她走出了人群。 江盛楠不知道的是，她把张婆子拉走后，邻居们聚在一起讨论张婆子儿媳妇流产的事情。 眼看离着邻居们远了，江盛楠才甩开张婆子的手，脸也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你说我来干什么？”张婆子的声音非常大，而且非常气愤，“你害我儿媳妇流产，我不找你找谁。” “你儿媳妇流产跟我没关系。”江盛楠赶紧把锅扔走。 她刚才是跟张婆子有争执，可她记得很清楚，刚才她没有推白晶晶，反而是张婆子，是她拉了白晶晶一把，白晶晶才摔到墙边去。 “刚才是你拉了白晶晶，跟我没有关系。” “就是你推的，你坑了我们家的钱，现在还害了我的孙子，你得赔钱，五，不，六百块钱。” 张婆子想到拿出去的钱就开始心疼，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她一定得要回来。 反正白晶晶已经娶到家了，大不了过几天再让她怀孕就是，但钱可不能打了水漂。 江盛楠气得跳脚，也顾不得保持形象：“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坑你钱了？谁害了你的孙子？还想让我赔钱，你做梦。” 张婆子眯着眼睛看向江盛楠，见她执意不给钱，干脆坐在地上开始哭诉。 “没天理了，坑人的江盛楠，骗我家的钱，害了我儿媳妇，我那小孙孙啊……” 她这么一哭喊，周围就有人出来看热闹。 江盛楠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黑了，就算她不认识这些人，也不想让她们看笑话，她是要脸的人。 “你，你先起来，咱们说话就说话，你坐地上干什么？” 江盛楠去拉地上的张婆子。 张婆子本来只是试探，见江盛楠害怕，心里有了底，哭的更凄惨了。 “我们家可是贫农，娶个媳妇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还被人害了，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张婆子声音凄凉，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过来询问。 江盛楠要被吓死了，她快速跟张婆子说：“你赶紧起来，我给你出点营养费，你要是再闹，我一分钱都不给你。” 张婆子的哭声一顿，琢磨了一下，站了起来，如果江盛楠不给钱，她再过来哭诉。 江盛楠把张婆子往胡同的最里面带，站住脚以后先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人才黑着脸说：“白晶晶住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她。” 张婆子直接拒绝：“不用去看，直接给我六百块钱就行。” 江盛楠黑着脸说：“现在娶个媳妇都要不了六百，大娘你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张婆子没有立刻说话，她要这么多，不是留着江盛楠还价吗？ “我给你五十块钱，你别来找我闹了。”江盛楠在那盘算半天，咬着牙说了一个数。 “不行。”张婆子断然拒绝，她刚才又哭又喊，嗓子不太舒服，她咳嗽了两声才说：“你从我家拿走八百块钱，只还我五十块钱，不行。” “谁从你家拿了八百块钱？”江盛楠立即反驳：“那钱是白晶晶买房子的钱，房子也给你们了，现在想反悔，行，把房子还回来。” 张婆子眼珠子转了转，她虽然看不上那房子，但还回去肯定是不行，那房子，她还想留给孙子呢。 “咱们现在说的不是房子的事情，是你把我儿媳妇推倒，害了我孙子的事情。” 说起这件事，张婆子特别的理直气壮，“我孙子都没了，让你赔我六百块钱还是少的。” 江盛楠更不承认白晶晶流产跟她有关，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张婆子想走，江盛楠怕她使坏，使劲拦着，两个人在那说了一个小时，才勉强说通。 江盛楠给张婆子一百块钱，张婆子不能再过来找江盛楠的麻烦。 张婆子本来还想多要一些，可江盛楠手里没那么多钱，她是抱着宁可闹掰的态度，张婆子只能暂时同意要这些。 第438章 让我爸补贴我们一些 张婆子逼着江盛楠立刻拿钱。 江盛楠没好气地说：“你会随身带一百块钱。” 张婆子要跟着江盛楠去家里拿钱，江盛楠当然不愿意，她从身上拿出十块钱递给张婆子。 “我先给你十块钱，剩下的钱，明天我给你四十块钱，剩下的五十块钱，我下个月再给你。” 张婆子当然不愿意，她要的是一次性尽快把钱拿回来，而不是分期付款。 “我身上只有十块钱，我家里也没那么多的钱，你要是不愿意，就别要了。” 江盛楠冷着脸说：“我要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才能给你，你就是现在去我家里闹，我也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提着心说的，张婆子上下打量江盛楠一番，倒也勉强相信了她的话。 看江盛楠的样子，她家里应该有公婆，一般情况下，家里的钱都是公婆拿着，相比江盛楠手里是真没钱。 “我现在跟你回家，你把剩下的四十块钱给我。” 张婆子不是好说话的人，她不想等到明天。 江盛楠本来还想再拖一拖，可她又担心张婆子去家里找麻烦，只能忍着气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回去拿钱。” 张婆子想跟着江盛楠一起回去，江盛楠说什么也不愿意，最后没办法只能让江盛楠去拿钱。 江盛楠黑着脸回家拿了四十块钱，出来给了张婆子，一句话都没说就甩手走了。 张婆子在后面喊：“你别忘了明天再来这里给我钱。” 江盛楠的脚步一顿，没有理会张婆子，快步走了。 张婆子倒不担心江盛楠明天不来，大不了，她再去家里找江盛楠。 江盛楠一直到家才想起来，没让张婆子写个收款的条，她心里暗恨，明天一定要让张婆子写个证明。 另一边张婆子拿着钱就回家藏起来，然后才慢悠悠地给白晶晶煮了一碗汤多米少的大米汤送到医院。 医院里，白晶晶醒过来，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她当初不想怀孕，可孩子有了，她也没想打掉，没想到，孩子居然没了。 给白晶晶换药的护士有些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叹口气，但还是提醒她，等会输完液要想办法联系家里人，她的住院费还没有交。 本来脸色就不好的白晶晶脸色更白，她勉强扯动嘴角谢过护士，然后闭上了眼睛。 护士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出去了。 白晶晶眼角的泪滑了下来，她没想到张婆子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 还有江盛楠，如果不是她，自己根本不会摔掉孩子。 白晶晶越想越生气，在心里想着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收拾江盛楠？ 张婆子来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白晶晶闭着眼睛，以为她在睡觉，直接上去把她喊醒，又把饭盒放在桌上。 “吃饭了。” 白晶晶睁开眼睛，看到饭盒，心里暖了一些，看来张婆子也不算很坏，起码知道给她做饭。 谁知，饭盒里只有米汤。 “妈，我掉了孩子，你只让我吃这个？”白晶晶很是气恼地说。 “你自己都说孩子掉了，那还吃什么？”张婆子翻了个白眼，“这可是白米粥，是细粮。” 就算是细粮，分量也太少了一些。 白晶晶跟张婆子理论，张婆子根本不理她，还说不吃就带回去。 白晶晶没有办法，只能端起白米汤喝了下去。 “等这瓶液输完，就去办手续，回家。”张婆子见白晶晶说完，收起了饭盒。 什么？白晶晶满脸的错愕，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哪里能回家。 张婆子根本不理白晶晶，反正她肚子里已经没了货，何必再住院，浪费钱。 赶在医院下班前，张婆子给白晶晶办了住院手续，把她带回了家。 白晶晶跟在张婆子身后走了回去，如果不是恨意支撑着她，她根本走不到家门口。 回到家，看到床，白晶晶一头栽了下去，她难受。 张老三下班回家，知道孩子没了，他根本接受不了，不是说今天老娘和媳妇去买房子吗？怎么孩子丢了。 张老三要去找江盛楠算账，张婆子这才把江盛楠赔钱的事情说了，还反复叮嘱他，不能告诉白晶晶，那可是他们张家的钱。 “老三，你可别犯傻，孩子没了还能再要，你要是去找江盛楠的麻烦，她不给钱怎么办？” “我想过了，这里离着你单位近，咱们还住在这里，另外那个院子咱们就租出去，一个月也能有个几块钱。” 说到这里，张婆子还觉得白晶晶的孩子换了一百块钱，还是挺合算的。 张老三最听张婆子的话，但他还是嘟囔了一句：“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先让你媳妇养半个月。”张婆子担心白晶晶身上的血气冲撞了张老三，还提醒他这段时间不要去屋里，张老三立刻点头同意。 白晶晶还在等着张老三去安慰她，谁知张老三一句话都没说，接下来的几天，更是没有进屋。 张婆子第二天去找江盛楠，江盛楠写了一个纸条，给张婆子念了一遍，又让她摁了手印，这才把钱给她。 “以后不能来找我。”江盛楠说完赶紧走了，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白晶晶和张婆子。 张婆子高兴地拿着钱去把新院子收拾了一番，又去找人租了出去。 这一切都跟白晶晶没了关系。 张婆子虽然不让白晶晶干活，但也没有给她单独做饭，甚至她吃饭的分量还少一些，谁让她总在床上躺着不出来呢。 本来只有三分恨意的白晶晶，有了五分恨意，她按捺着性子等着出了月子去找江盛楠算账。 江盛楠花出去一百块钱的事情，最终还是让陈飞知道了。 陈飞心里埋怨江盛楠乱花钱，面上一番愁容地说最近花销太大，手里没什么钱了，还叹气说他虽然升了职，但工资涨的不多，花销也大。 “如果我爸妈像岳父一样挣的多就好了，还能帮衬我们一些。” 江盛楠立刻说道：“我明天去找我爸，让我爸补贴我们一些。” 第439章 保证不偷学 江盛楠选择性地忘记了江教授和章美玲不待见她的事情。 陈飞满意地点点头：“你是岳父岳母唯一的女儿，好好跟他们说话，岳父母肯定会原谅你原来做的事情。” 江盛楠也觉得父母肯定会原谅她，所以她在心里盘算着，到底应该给江教授要多少钱合适。 “要不，你明天下班后跟我一起去？”江盛楠突然说道：“当年爸最喜欢你，你要是跟我一块去，爸肯定会原谅我们。” 陈飞愣了一下，他可不想去求江教授的原谅，所以他迟疑了一下才说：“这几天单位的事情有些多，只怕是腾不出空。” 江盛楠有些失望，陈飞揽住她的肩膀：“楠楠，你明天先去，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再陪你过去。” 如果江教授愿意原谅江盛楠，过段时间，江教授对他们夫妻的态度肯定也就好了。 如果江教授不愿意原谅江盛楠，他也没有去的必要。 江盛楠有些失望，但陈飞说到工作，她没有再提这事。 只是事情跟江盛楠想的完全不一样，江教授看到江盛楠，脸上的厌恶之情非常明显。 “你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江盛楠看向章美玲：“妈，我当初跟你们断绝关系真是逼不得已。” 章美玲一脸平静地说：“你都说了跟我们断绝关系，那就不要来了。” 江盛楠看着他们俩的冷脸，崩溃道：“你们还是不是我的父母，居然不认我。” “你说的很对，我们已经不是你的父母。”江教授不想看江盛楠的样子，扭头看向别处。 章美玲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跟江盛楠说：“你就当我们死在了下放的地方，以后不要再来了。” “可你们没有死，你们回来了，我是你们生的，你们就得管我。” 江盛楠是真的慌了，她看得出来，江教授两人是真心的，她说着小时候的趣事，想要挽回两人。 可江教授决定死后把家产都给齐萌萌，就已经不准备认回女儿。 “你以后要是再来，我就去你单位问问，既然已经断绝关系，为什么还来找我们，我看你们单位的领导管不管？” 江教授是真的狠下心，以后都不想再看到江盛楠。 章美玲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把门关上。 江盛楠茫然地看着关上的门，难道，父母真的不要她了，她不相信，她使劲敲了几下门。 江教授的声音传出来：“你要是再敲门，我明天就去陈飞的单位问问陈飞。” 江盛楠的手立刻停下，她可不敢让父母去陈飞的单位。 陈飞刚升职，万一影响了陈飞怎么办？ 江盛楠一时觉得以江教授的身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时又担心江教授去了会给陈飞难堪，最终她跺了跺脚离开。 章美玲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你别在门口听着了，准备吃饭吧。”江教授喊章美玲。 章美玲坐在饭桌前，已经没了胃口。 虽然说好了不再理会江盛楠，章美玲也能摆出一副冷厉的表情，可她内心，还是难过，那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章美玲端着碗，实在是吃不下去。 “你要不想吃饭，就吃点蛋糕。”江教授去橱子里把齐萌萌给章美玲做的小蛋糕拿了出来。 章美玲拿着小蛋糕放进嘴里，眼里冒出泪花：“你说，是不是我们俩不会教孩子，咱们从小对楠楠那么好，为什么她能对我们那么狠心，你看萌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就是能一直照顾我们。” 江教授沉默，他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也许，真的是他们的教育有问题。 “算了，我们虽然没有了女儿，但有萌萌这个外甥女在也不错，我看你和惠兰处的也挺好。” 江教授安慰章美玲。 章美玲苦笑一声，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你也尝尝这小蛋糕，这可是我帮着萌萌做的。”章美玲打起精神给江教授拿了一个小蛋糕。 “你还会做小蛋糕？”江教授有些不相信。 “当然，萌萌说了，这个小蛋糕非常简单。”章美玲一脸的骄傲。 “那我得多吃两个。”江教授说话间又拿起一个蛋糕吃了起来。 “唉，你别吃太多了，这蛋糕是留着咱们俩慢慢吃的。”章美玲提醒江教授。 “行，我就吃两个。”江教授脾气好的说。 “算了，你吃吧，萌萌说了，让咱们放心吃，吃完了她再给我们做。”章美玲又把盛小蛋糕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两个人吃了几个小蛋糕，心情好了许多。 江教授见章美玲没那么伤心，才催着她吃了几口饭。 他们俩现在只有彼此，一定得把身体保养好。 章美玲也知道江教授的意思，所以顺着他的话头，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江教授他们去陈飞的单位，江盛楠没有再找过来。 章美玲开始跟着齐萌萌学做蛋糕，就当没有江盛楠这个人。 丁香把她小姑子也带了齐萌萌家。 “嫂子，这是我小姑子杜圆圆，我让她过来帮忙。” 杜圆圆满脸的沧桑，看着比丁香的年龄都大，但身材瘦削，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齐萌萌打量杜圆圆的工夫，丁香推了杜圆圆一把。 杜圆圆咽了下唾沫，努力说道：“嫂，嫂子，我什么活都能干。” 齐萌萌最近开发了新品小蘑菇蛋糕，个头小很讨孩子们喜欢，虽然价格要稍微高一些，但吃起来的口感比槽子糕好多了，丁香每天带出去一大篮子都能卖完。 马上要期末考试，齐萌萌的学习也很紧张，她只能每天早起做蛋糕，她跟齐惠兰嘀咕过，如果能找个可靠的人帮着做蛋糕就好了，没想到这才几天，丁香就带了人来。 齐萌萌没有立刻说话，丁香以为她不愿意，赶紧说说道：“嫂子，圆圆就是帮你打个鸡蛋，和个面什么的，保证不偷学。” 杜圆圆也跟着点头：“是啊，嫂子，我肯定好好干，不偷学。” 第440章 她肯定会好好干活 齐萌萌倒不是担心她们偷学，她只是担心杜圆圆干不长。 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数都会以家庭为重，她现在连个小作坊都算不上，说实话，是不太好招人的。 杜圆圆满脸的忐忑，咬咬牙说道：“嫂子，你留下我吧，我肯定好好干，我还可以帮家里干活，帮着带孩子，我还能去帮着我嫂子卖蛋糕。” 齐萌萌想了想，很干脆的把顾虑问了出来：“圆圆，你可以留下试试，但是你如果想跟着我学蛋糕，你要保证三年内不能离开这里。” 至于三年后，齐萌萌觉得，她应该能开店，给杜圆圆的工资应该不会低，如果到时候她想走，她再找其他人就好。 杜圆圆没想到齐萌萌人这么好，居然什么都没问就同意了，她的眼圈发红，声音哽咽：“嫂子，你放心，别说三年，就是十年，我都不走，只是，我现在是知青，户口暂时迁不回来。” 丁香叹口气，把杜圆圆的情况说了。 杜家有两儿一女，老大是顾归之的战友，叫杜远，现在还在部队，两儿是杜恒，杜圆圆是最小的女儿。 四年前，杜圆圆高中毕业，硬是被街道办通知要下乡，因为杜家三个孩子，目前一个下乡的都没有。 由于某些原因，杜家给杜圆圆找的工作出了问题，杜家只能让杜圆圆下了乡。 杜圆圆在乡下一呆就是四年，去年高考放开，杜圆圆也没有考中。 杜圆圆回来探亲的样子太吓人了，明明才二十岁的年龄，看起来，老了快十岁，杜家想了办法把她留在城里。 杜家的日子，刚因为丁香出来卖蛋糕好过了一些，现在加上一个农村户口的杜圆圆，每个月的花费增加，那日子，一下子就回到了几个月前。 丁香还没有说什么，杜圆圆自己先提出来要帮着丁香去卖蛋糕。 城里的工作实在是不好找，丁香对杜圆圆的印象还不错，就把她带到齐萌萌这里来了。 齐萌萌知道了原委，点了点头，看来知青们要开始准备回城了。 “圆圆，你现在的年龄还不大，你考虑过参加高考吗？” 齐萌萌觉得大部分人都是有个大学梦的。 杜圆圆苦笑一声：“嫂子，我在乡下待了四年，以前学的那点知识早就忘了。” 她本来就不是学习好的那波人，又辛苦劳作了四年，虽然想通过高考来改变命运，可去年过年时的高考成绩太差，她知道自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还不如想办法多挣点钱。 齐萌萌点点头，倒是理解杜圆圆的想法。 “我这里做活也简单，就是打鸡蛋、和面，不过我现在每天早上做，你需要早点来。” 齐萌萌准备先教杜圆圆烤蛋糕前面的步骤，如果她学会了，那么以后每天可以多做点蛋糕。 “至于工资，你可以自己选，如果你只跟我学做蛋糕，每天给你5毛钱，你要是跟着你嫂子出去卖蛋糕，价格再另算。” 齐萌萌不了解杜圆圆，她想先给丁香一个面子，看看杜圆圆的动手能力怎么样。 如果杜圆圆是个可塑之才，工资什么的，都是可以调的。 杜圆圆已经在猛点头：“嫂子，我同意，我同意。” 一个月十五块钱，虽然不多，但已经能赶上大部分工厂的临时工价格，而且这还不是从早到晚干活。 杜圆圆觉得齐萌萌人太好了，她发誓一定好好干活，让齐萌萌愿意一直用她。 “你的早饭以后就留在家里吃，等做完第一炉蛋糕，就可以吃了，以后中午或者晚上如果你还留在家里干活，都可以在家里吃饭。” 齐萌萌不是抠门的人，提前就把这块想过了。 “谢谢嫂子，我吃的不多。”杜圆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忙不迭地说着道谢的话。 “你不用说这么多的谢谢，以后好好干活就行。”齐萌萌对杜圆圆的印象不错，但还是想多观察一阵。 杜圆圆使劲点头，她肯定会好好干活。 丁香没想到杜圆圆这么快就获得了齐萌萌的认可，她赶紧谢过齐萌萌。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杜圆圆已经去扫地擦桌子了。 齐萌萌这段时间学业忙，每天使用的盆什么的虽然都清洗干净了，但摆放有些乱，杜圆圆直接上手把所有的盆都按照大小摆好，又找了一块抹布把桌子擦了一遍。 丁香看着杜圆圆的动作，眼圈一红，说道：“嫂子，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肯让圆圆来帮你干活。” “圆圆是个听话的孩子，我也不是那种恶毒的嫂子，但我们周围好多的邻居都说圆圆不应该留在家里，让我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可是圆圆，下乡的时候吃了太多苦，我怎么忍心就这么把她嫁出去。” 而且杜圆圆现在是农村户口，脸上都是沧桑之色，匆匆嫁人肯定找不到好人家。 丁香本来是想让杜圆圆在家里养一段时间，可邻居们每天都有人去家里说闲话，杜圆圆已经有些扛不住了，丁香担心她出声，这次把她带到齐萌萌这里来了。 齐萌萌相信丁香说的是实话，她点点头：“我正好想找个人帮忙，圆圆来的很是时候，如果圆圆觉得这工作可以干，可以一直干下去。” 如果杜圆圆干不好，她这里也不养闲人。 这话齐萌萌没说，但丁香已经听懂了。 “嫂子放心，圆圆肯定好好干。” 第二天早上，杜圆圆四点半就到了齐萌萌家门口，但她又不敲门。 一直到五点齐萌萌起床有了动静，杜圆圆才开始敲门。 “圆圆，你怎么来这么早？”齐萌萌记得昨天她跟杜圆圆说的是早点五点到就行。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五点天才大亮，齐萌萌担心杜圆圆出来太早，路上不安全。 杜圆圆笑了一下：“嫂子，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醒了就来了，我是骑我嫂子的自行车来的。” 丁香也担心杜圆圆那么早出去不安全，把她的自行车借给了杜圆圆。 “算了，你先进来吧。”齐萌萌本来想说不用管来这么早，可看着杜圆圆满脸的忐忑，又把话咽了下去。 第441章 正确的选择 杜圆圆进了院子，先去把自行车放好，又去洗了手，才跟着齐萌萌去了西屋。 齐萌萌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她今天准备先教杜圆圆打鸡蛋。 没想到的是，杜圆圆的手居然很巧，把蛋清蛋黄分离以后，她居然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蛋白打发成功。 齐萌萌点点头，看来，留下杜圆圆是个正确的选择。 今天有了杜圆圆的帮忙，齐萌萌比平时更快地做好了蛋糕。 “圆圆，今天真是多亏了你，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多吃点。”齐萌萌高兴地跟杜圆圆说。 杜圆圆腼腆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眼看所有的蛋糕都做好，她开始清洗用过的工具，就是一双筷子都清洗的很认真，保证没有丝毫杂质留下。 等到吃饭的时候，杜圆圆看着桌上的白米粥愣了一下。 “萌萌姐，我用不着吃这么好的白米粥，我随便吃点玉米粥就行。” 齐萌萌把杜圆圆摁在凳子上坐下。 “我们家没有玉米粥，你就凑合点跟我们吃这个吧。”齐萌萌笑着拿了一个包子递给杜圆圆。 杜圆圆看着手里的白面包子，一时间没有说话。 她也就是在刚回来的时候吃过两顿白面，没想到她来齐萌萌家的第一天，齐萌萌就给她吃肉包子。 “姨姨，你吃，这是妈妈包的包子，很好吃。” 康康见杜圆圆拿着包子只看不吃，笑着提醒她，说完还咬了一大口。 安安跟着点头：“对，妈妈做的包子好吃，我能吃两个。” 康康嘴里含着包子，还不忘反驳：“你吃不了两个，你上次只吃了一个半。” “那是因为我喝水的时候，你把剩下的半个吃了。” “你放在桌上就是不吃的……” “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万一噎到怎么办？”齐萌萌赶紧制止两个孩子的争论。 自从他们俩说话利索以来，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发生无数次，也就顾归之在家的时候还好一些。 安安看看齐萌萌的脸色，低头吃包子，没有再说话。 康康得意地一下，还想说什么，齐萌萌盯着他，喊了他的名字：“康康？” 康康赶紧对着妈妈讨好地一下：“妈妈做的包子最好吃了。” 他说完咬了一大口，表示他说的都是真的。 齐萌萌无奈地摇摇头，提醒杜圆圆：“圆圆你别客气，这里还有小菜，你夹一点。” 杜圆圆这才咬了一口包子，她咬的口太小，没有咬到肉馅，不过白面混着油脂的香味也很好吃，她轻轻地咀嚼着。 齐萌萌今天还要着急上课，吃饭的速度很快。 “圆圆等你吃完饭，就把蛋糕用纸袋装起来，你嫂子来的时候把纸袋给她就行，我估计十一点半回家，你提前把材料准备出来，中午我再做一些。” 齐萌萌想了想今天的课程，对着杜圆圆说道。 杜圆圆立刻点头：“嫂子放心，我肯定提前把东西准备好。”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吃饭，不能比两个孩子吃的少了。” 齐萌萌看了安安和康康一眼，安安没有说话，康康立刻挺了挺小胸脯，意思是他吃的多。 为了让杜圆圆看清楚两个人吃的分量，安安吃第二个包子的时候，特意跟杜圆圆说了一声。 “姨姨，我开始吃第二个包子，你也吃块一些。” 杜圆圆手里捏着包子，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这可是白面肉馅的包子，她哪里能吃两个。 再看一眼面前的白米粥，她有些舍不得喝，这白米粥煮的太稠了。 齐惠兰看出杜圆圆的不在意，把放小菜的盘子往她的方向推了一下。 “这是我自己做的小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杜圆圆赶紧夹了一筷子，她刚开始以为是咸菜，没想到一点都不咸，而且味道爽口，是萝卜。 “这是我跟一个小姑娘学的，她做的咸菜、泡菜各种小菜都很好吃。”齐惠兰说的是于小满。 齐惠兰一直很夏欢吃于小满做的各种腌菜，那味道，跟外面卖的和自家做的都不一样。 她们来京城之前，于小满把做法告诉了齐惠兰。 齐惠兰知道这腌菜是于小满家祖传下来的，当时就跟于小满说了，这腌菜她只做来自家吃，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拿出去卖。 于小满当时不在意地点点头，她既然教了齐惠兰，就做好了这腌菜配方传出去的心理准备。 只是齐惠兰始终记得她在于小满面前说的话，每次腌菜都是亲力亲为，这腌菜的方法，就连齐萌萌都不会。 杜圆圆不知道这些细节，她只知道这腌菜好吃，随口说了一句：“这腌菜好吃，都可以拿到外面卖了。” 齐惠兰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跟着点头，点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既然这腌菜这么好吃，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拿出去卖。 当然，她肯定是不能卖，但是她可以给于小满写信，让于小满卖，也能增加收入。 “圆圆，你真聪明。”齐惠兰看着杜圆圆，满脸的笑容。 杜圆圆有些懵，她做什么了，让齐惠兰这么夸她。 齐惠兰没有说话，只催着杜圆圆多吃。 在齐惠兰和杜圆圆说话的时候，安安和康康每人吃了两个包子，已经喝不下去了。 “姥姥，我们吃饱了。”安安拍了拍小肚子。 齐惠兰把他们的粥收了起来。 “吃饱了就不吃了，这粥留着你们一会儿饿了再吃。” 杜圆圆见大家都吃完了，赶紧把手里的包子塞到嘴里，又喝了一口粥。 白米粥太顺滑了，杜圆圆忍着不舍把粥喝完。 齐惠兰又拿了一个包子递给杜圆圆。 “圆圆，你再吃一个包子。” 齐惠兰看得很清楚，杜圆圆就是舍不得吃，可她们家已经说了包早饭了，怎么还能让人吃不饱。 杜圆圆拿着包子，眼里有泪花闪过，但为了不让齐惠兰看到，她赶紧扭头擦了一下，然后又赶紧低下头一口口把包子吃完。 吃完饭的杜圆圆似乎有了无穷的力气，不仅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还不顾齐惠兰的阻拦，把家里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洗了一遍，又在齐萌萌回家前，把做蛋糕的材料都准备了出来。 第442章 咱们喝的起 齐萌萌看了看杜圆圆准备的东西，完全是按照早上她拿出来的同比例复制，她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姑娘是个心里有数的。 齐萌萌今天回来的早，又有杜圆圆的帮忙，她直接做了一炉蛋糕才去吃饭。 饭桌上，杜圆圆还是那个态度，只端着碗喝粥，不主动夹菜，齐萌萌只能把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圆圆，你吃点菜，别光喝粥。” 章美玲给杜圆圆拿了一个馒头。 杜圆圆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舍不得吃白面馒头，家里吃的可是杂粮馒头。 吃完饭，章美玲悄悄地跟齐惠兰说：“这姑娘真勤快，就是胆子小了一点。” 这一上午，杜圆圆几乎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几乎把家里所有的活都包了，齐惠兰和章美玲只用坐着陪孩子玩就行。 这不，大家刚吃完饭，杜圆圆就把所有的碗筷都拿到厨房去清洗，齐萌萌想拦，她还说这些活不算多，她很快就能洗完。 杜圆圆洗过碗，又把晾凉的小蛋糕都放到篮子里，又去找了齐萌萌。 “萌萌姐，这些蛋糕我拿回去给我嫂子，卖完了我再回来。” 齐萌萌看着杜圆圆头上的汗，委婉地劝道：“圆圆，我看你也累了，还是晚点等你嫂子来了再说。” “嫂子，我不累，我拿回去给我嫂子就行。” 杜圆圆出门前又回头跟齐萌萌说了一句：“嫂子，我晚上过来帮忙做饭。” 她今天可是在这里吃了午饭，下午可不能不干活。 齐萌萌没想到这点，今天做了两炉蛋糕，估计够卖了，再做也不见得能卖出去。 这段时间天气热了，除非有人定生日蛋糕，要不然齐萌萌已经不做生日蛋糕了。 “圆圆，你晚上不用过来，明天早上再过来，也不用来太早，五点到这里就行，太早了不安全。” 虽然说杜圆圆现在的容貌有些苍老，可她的年龄不大，又是女孩子，齐萌萌肯定要把这方面考虑到。 “嗯，谢谢嫂子。”杜圆圆对齐萌萌是真的感动。 她刚开始只是想给自己找个活，避开邻居的闲言碎语，可只在齐萌萌这里干了一天，她就下定决心，一定好好干，不辜负齐萌萌一家对她的好。 齐萌萌做蛋糕的时候，没有特意避开杜圆圆。 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催着杜圆圆吃饭，齐惠兰担心杜圆圆没有吃饱，还专门给她热了个包子。 杜圆圆以前没有卖过东西，但她知道丁香每次都能把蛋糕卖出去，她准备把蛋糕拿回家，再跟着丁香去卖。 不过就是卖东西，怎么也比种地轻松。 杜圆圆走的时候，是笑着离开的。 齐萌萌先回屋看了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吃过饭已经被齐惠兰哄睡了。 章美玲没在屋里，去齐惠兰屋里睡觉。 “萌萌，我想跟你商量点事情。”齐惠兰正在给两个孩子扇扇子，又给两个孩子擦了擦汗。 “今天吃饭的时候，圆圆说我做的腌菜好吃，就是拿出去卖也有人要，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小满写封信，告诉她一声。” “小满做出来的腌菜可比我做的好吃，现在外面的菜又便宜，这时候做了腌菜肯定好卖。” 齐萌萌一愣，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小满做的腌菜确实好吃，我等会就给她写信，跟她说一声。” 于小满作为御厨的后人，手里是有不少房子的，别说腌菜，就是做大菜的房子都有好几个。 齐萌萌一直觉得，如果于小满开个私人菜馆，只怕会挣得盆满钵满。 不过现在政策还没有完全放开，就是不知道于小满敢不敢了。 齐惠兰其实是想在京城卖腌菜，她感觉，京城的有钱人多，腌菜在京城肯定好卖，但她当初跟于小满保证不会用她的方子，所以只是在心里想想。 齐萌萌不仅把齐惠兰建议于小满做腌菜卖的事情写了，还把最近她在做蛋糕的事情写了。 她没有写自己挣了多少钱，但把自己每天做蛋糕的数量写了，她相信，以于小满的聪慧，肯定会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这个时代，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于小满手里有那么多的配方，她能不能挣钱，就看她怎么想的了。 于小满怎么想的？她想挣钱想疯了，收到齐萌萌的信，她只想了一个下午就决定干。 她手里不仅有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她还自己研究改善了两个方子。 于小满下了班，匆匆忙忙去黑市买了菜放回家里，又去赵小草那接孩子。 她二胎又生了一个儿子，每天早上起来就放到赵小草家，下班在去接。 现在家里有两个儿子，于小满一天都不敢请假，生怕被扣钱。 不知道是于小满身体弱，还是孕期没养好，这一胎生下来，于小满的奶水不足，混子每个月都要想办法淘换奶粉。 奶粉票不好找，混子买的奶粉大部分都是高价的。 两个人原来攒的钱，大部分都买了奶粉。 现在知道腌菜可以卖钱，于小满恨不得今天把腌菜做出来，明天就去卖。 混子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于小满在洗一大盆黄瓜，他有些奇怪：“这么多的黄瓜，咱们得吃到什么时候？” “我准备做腌菜拿到外面去卖，萌萌给我写信说京城有好多人在卖东西，我前段时间也在路边看到有人在卖东西，我这腌菜的味道，比外面卖的都好，肯定能卖出去。” 于小满嘴里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不停，把买来的萝卜也放到盆里去清洗。 混子张了张嘴，想说他们俩有工作，不用去做小买卖。 这时候，屋里的小柱突然哭了，小豆子跑出来，一脸紧张地跟于小满说：“妈，弟弟哭了。” 于小满叹口气，甩了甩手里的水，去给小柱冲奶粉。 混子跟着走进去，看到奶粉袋子已经快空了，他赶紧去柜子里拿出一袋打开。 “都怪我，我没什么奶，只能给小柱喝奶粉，这奶粉太贵了。”于小满低着头，小声地说。 “咱们喝的起，我明天去买奶粉的时候问问，看那边需不需要腌菜，虽然价格可能会低一些，但相对还安全。” 混子就这么两个儿子，那真是捧在手心里，为了孩子的身体好，哪怕奶粉很贵，他宁可不攒钱也要让孩子喝。 第443章 我是亲妈 于小满和混子都没有其他亲人，所以对两个孩子格外的好。 赵小草看着于小满送过去的奶粉，曾经尝试地问过，用不用她熬些米汤给孩子喝？ 于小满摇头说奶粉比米汤有营养多了，她希望孩子长的好一些。 这道理谁都懂，可奶粉又贵又难买，就算是双职工的家庭，还有好些人家舍不得。 好在赵小草很靠谱，于小满送过去的奶粉，她都给小柱喝了，她自己和家里人没有动过一点。 于小满从小柱脸上的奶膘就能看出来，赵小草是真的对小柱好。 小柱爱喝奶粉，于小满更舍不得让她喝米汤了。 所以这奶粉再贵再难买，夫妻俩还是让小柱喝奶粉。 于小满在屋里给小柱冲奶粉，混子出去把于小满买的所有菜都洗了，又去做了简单的晚饭。 小豆子是一碗鸡蛋面条，于小满和混子都是杂面条配玉米饼子。 等于小满坐到桌上，混子和小豆子才开始吃面条。 于小满吃了两口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碗里有一些白面条，她准备夹给混子。 混子往旁边移动了下碗，嘴里说道：“给小豆子做面条剩下一些，我就盛你碗里了，我这碗里面条多，你别给我了。” 为了不让于小满再给他夹面条，混子加快了吃面条的速度，几乎是倒进了嘴里。 “我不给你夹面条，你吃慢点。”于小满提醒混子，“把面条嚼碎了再咽。” 混子吃完一碗面条嘿嘿笑了两声：“没事，以前我吃的更快。” 他说的是在部队的时候。 于小满想去给混子再去盛一碗，混子端着碗起身：“我自己去盛就行，你赶紧吃吧。” 于小满吃着面条，算计着明天该去买多少盐，家里的调料也不多，要想做好吃的腌菜，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趁着现在天还没黑透，于小满还得把混子洗干净的菜都检查一遍，有问题和磕碰的都得挑出来。 等把一切都忙完，再回到屋里，于小满吹了吹后腰，混子立刻上手给她揉捏。 “有没有好一点？” 于小满点点头：“好多了，小柱刚才醒了吗？” “醒了，我已经给他冲了奶粉，你放心好好地睡吧。”混子拉着于小满上床，让她赶紧睡觉。 自从生了小柱以后，于小满的身体没有以前好了，混子也不像以前那样闹于小满了。 混子再去买奶粉的时候，问过对方收不收腌菜。 对方一脸的惊讶：“味道好的话可以收。” 混子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不断地点头：“味道好，比百货大楼、供销社的咸菜还好吃。” 对方跟混子打交道有半年的时间，知道混子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倒也来了兴致。 “行，你那有现货吗？要是有拿些过来，我们尝尝，价格好商量。” 虽然说腌菜、咸菜这玩意不怎么挣钱，可如果味道好，也不是不能卖出去。 只要能挣钱，他什么都卖。 混子听说对方肯卖腌菜，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于小满做的腌菜，吃过的没有说不好的，他只担心不够买，从来不担心卖不出去。 两个人很快达成共识，就等着于小满做好腌菜拿过来。 这事，于小满给齐惠兰写信的时候，写了进去，还说如果京城能卖腌菜，就让齐惠兰做了腌菜去卖。 齐惠兰拿到信的时候，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按照于小满的说法卖腌菜。 一方面是因为她答应过于小满，做好了腌菜只是自己吃，现在知道腌菜挣钱了就出尔反尔不好。 另一方面是现在齐萌萌每天都要做蛋糕，她要照顾孩子，有些忙不过来。 自从杜圆圆来了以后，齐萌萌做的蛋糕的数量直线上升，是之前的两倍，做完蛋糕，丁香和杜圆圆就拿到市场上去卖，几乎每天都能卖完。 丁香每天来拿蛋糕的时候，都是笑眯了眼。 杜圆圆更是卖力地帮着齐萌萌做蛋糕，她的精神状态比一开始好了不少。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暑假，顾归之在军校里有事，齐惠兰回了安都，齐萌萌留下带两个孩子。 齐惠兰走的时候，满脸的不放心。 “萌萌，你能带好他们俩吗？” “妈，你放心吧，我肯定把两个孩子带好。” “萌萌，你每天都要忙着做蛋糕，两个孩子现在都会跑了，要不，我带他们俩回安都？” ……同样的对话重复了好多遍以后，齐萌萌有些无奈。 “我是亲妈，我真的不会虐待他们，我的亲妈，你就赶紧上火车吧，刘叔还等着接你呢。” 如果现在齐惠兰没有再嫁人，她肯定是把齐惠兰留在京城。 可齐惠兰自从嫁给刘大江以后，就是聚少离多，好不容易遇到她过暑假，她真是不忍心留下齐惠兰。 齐惠兰见齐萌萌提到刘大江，迟疑了一下，齐萌萌推着她上了火车。 “妈，你路上一切小心，到了家里给我来电报。” 齐萌萌冲齐惠兰摆摆手，很快，火车就开动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万一齐惠兰后悔不肯回去，她都觉得对不起刘大江。 齐萌萌送完齐惠兰，回到家，两个孩子都扑过来：“妈妈，我想你了。” “妈妈，姥姥是不是走了？” 安安拉着齐萌萌的手，康康抱着齐萌萌的腿，这真是甜蜜的负担。 “好了，我带你们俩进屋玩，你们这样抱着我，我怎么走路？” 康康这才松开齐萌萌的腿，拉着齐萌萌的另一只手往屋里走。 章美玲在旁边都看笑了：“幸好萌萌你只生了两个孩子。” 万一多生几个，孩子们围上来，齐萌萌都走不了路。 齐萌萌也觉得奇怪，她平时在家的时间不多，再加上还要做蛋糕，陪两个孩子的时间很少，但两个孩子很喜欢跟她玩。 只要她有一点空，两个孩子就会缠着她一起玩。 这次齐惠兰出门，本来以为两个孩子会哭，谁知两个孩子知道齐惠兰只回去两个月，而这两个月，齐萌萌会一直在家里陪着他们，他们脸上的表情立刻阴转晴，让齐惠兰直呼是血脉的力量。 第444章 父母子女之间也看缘分 安安和康康拉着齐萌萌进了屋，就放开她的手，两个人靠在一起玩游戏。 齐萌萌看向章美玲：“玲姨，麻烦你了，这段时间要天天过来。” 齐惠兰走的时候，跟章美玲说好了，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章美玲天天过来帮着齐萌萌带孩子。 不是不相信齐萌萌，是两个男孩子都到了调皮的时候，两个孩子的腿脚太利索了，齐萌萌不一定能看住。 章美玲本来就是天天来，听到这里更是开心，还开玩笑地跟齐惠兰说姥姥不在家，姨姥姥的地位能提升一些。 齐萌萌为了表示感谢，也是因为齐惠兰要回家，专门带着两人去百货大楼各买了一条裙子，还给刘大江和江教授各买了一套衣服。 当然，齐萌萌也没有忘记齐志军，也给他买了一套衣服邮寄了过去。 五套衣服算下来，花了一百多块钱，看的齐惠兰直咂舌，可除了她那件，其他的都是送人，她说不出阻止的话，齐萌萌也没让她说出不要这种影响心情的话。 齐惠兰的裙子放在了包里，她担心火车上弄脏，想要回去后再穿。 章美玲今天就穿着齐萌萌刚买的裙子，还说起江教授。 “你姨父今天特意穿着那身衣裳去找老友下棋了。” 他们俩回京后，偶尔跟老友相聚，老友都在说家里孩子的事情。 他们已经跟闺女断绝关系，关于孩子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 可现在齐萌萌送了姨父给他们，江教授第一反应就是去显摆。 不是觉得他们跟闺女断绝关系不好吗，他还有外甥女，这外甥女可比闺女强。 江盛楠虽然来找过江教授和章美玲好几次，可每次都是空着手来，就连一两肉都没拿过。 可齐萌萌京城给他们送吃的，现在又给他们买衣裳。 江教授和章美玲觉得，以后把遗产留给齐萌萌这事，太正确了。 只是这事，他们还没说，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章美玲和齐萌萌说着江教授得意的样子，精神恍惚了一下，齐萌萌立刻就察觉了。 “玲姨，你怎么了？” 章美玲叹口气：“萌萌，你说，我和你姨父是不是不会教孩子，盛楠那孩子，真的让我们教坏了。” 不给父母送东西就算了，还总想着算计父母，这样的女儿，要来何用？ 齐萌萌却觉得不是，江教授两人都很有素质，看他们平时为人处事就知道，江盛楠那样，可能真的是好竹出歹笋。 但江盛楠是章美玲的亲女儿，她不好直说江盛楠的坏话，只旁敲侧击问最近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这事憋在章美玲的心里已经好几天，她没有跟江教授说，担心江教授生气，现在听齐萌萌问起，立刻就说了起来。 江盛楠本来以为给了张婆子一百块钱，他们之间就彻底没了关系，可没想到，白晶晶坐完小月子，也过来找江盛楠，要求江盛楠再给她一百块钱。 江盛楠给张婆子的那一百块钱就是她的私房钱，还没来得及跟陈飞说，现在白晶晶又找过来，江盛楠当然不愿意。 白晶晶威胁江盛楠会去她单位闹，把江盛楠气坏了，可她认为白晶晶不敢，所以并没有当回事。 谁知道，第二天，白晶晶真的找过去，还哭着让大家评理，说她被骗，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白晶晶到单位的时候，正赶上白晶晶要说细节，吓得她魂魄差点全飞，赶紧过去拉住白晶晶，强行把她拉到了旁边。 无论江盛楠怎么说，威逼利诱也好，打感情牌也罢，白晶晶就是一句话，她要一百块钱，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白丢。 江盛楠被气得咬牙，同样事情，张婆子来要一次钱，白晶晶又来要一次钱。 “你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你婆婆摔的，跟我没关系，你婆婆来讹了我一百块钱，你又来讹我一百块钱。” 白晶晶就是知道江盛楠给了张婆子一百块钱，她才来要钱的。 孩子可是在她肚子里没的，凭什么钱让张婆子得了，她的身体、精神都受到了损害，江盛楠该赔偿的是她。 白晶晶语气柔和，态度坚决，江盛楠必须给她一百块钱，要不然这事没完。 江盛楠差点气疯了，但还是给同事借了钱给了白晶晶，她担心白晶晶在单位说出他们之前的盘算。 害了白晶晶肚子里的孩子这事她能解释清楚，可之前卖给白晶晶房子的事情，可是说不清楚的。 她只能怨自己，以为白晶晶好糊弄，谁知道这是长了牙的小白兔。 可莫名其妙地损失这么多钱，江盛楠当然不愿意，她又去找了章美玲。 这才江盛楠心眼多，一直等到章美玲回家，才跟着她进了家门。 没等章美玲说话，江盛楠直接跪在地上，承认当初错了，还说她做的都是为了孩子们，希望章美玲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原谅她。 她还把白晶晶去她当单位找她要钱的事情说了，还说不怪江教授把她家、她单位的地址告诉白晶晶，以后他们还是一家人。 章美玲听着前面的话，想着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大不了以后少走动，可再听到后面的话，她的脸彻底地沉了下来。 明明是她的错，现在居然还怪到父母的头上。 “萌萌，我当时就把她轰走了，还说我们已经断绝关系，让她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们。” “没想到，她居然说她是我们的女儿，以后我们的东西，只能留给她，我们如果现在不把钱给她，以后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绝对不会签字。” 章美玲的眼泪掉了下来：“就算她跟我们断绝关系，就当陌生人好了，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仇恨？” 因为江盛楠觉得江家的东西都是她的，只要不给她，江教授和章美玲就有错。 齐萌萌想了想，还是说道：“玲姨，父母子女之间也看缘分，如果这段关系让你焦虑，你可以尝试着放下。” 任何一段关系都是如此，只有让彼此舒服的关系才能长久，亲情、爱情都是如此。 第445章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章美玲也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江盛楠不来找他们，她可以当没有这个女儿。 但如果江盛楠找过来，理智上她知道不应该管江盛楠，她也能做到，但情感上，她还是有些难受。 这种感觉，齐萌萌还没有经历过，所以她给不了章美玲意见。 突然一个布沙包扔到了齐萌萌身上，康康大笑起来：“妈妈，扔给我。” 安安也扔了一个沙包到章美玲身上，又张开双手，等着郑美玲陪她玩。 章美玲和齐萌萌没有再说话，专心陪着两个孩子玩。 期间，齐萌萌抽空看了看章美玲，章美玲脸上都是笑意，眼睛使劲盯着安安的方向，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齐萌萌秒懂：所有的焦虑都是因为太闲了，只要忙起来，就能忘掉那些想法。 章美玲陪着两个孩子玩的时候，齐萌萌抽空去把午饭做了。 吃过饭，两个孩子睡觉，章美玲打了个哈欠，也在旁边睡下，齐萌萌去做蛋糕。 一直等到晚上，章美玲都没有再提起江盛楠。 安安和康康说话比前段时间利索了很多，他们俩早就发现章美玲比齐萌萌好说话，所以他们俩经常缠着章美玲说话，让章美玲更没时间想别的。 江教授来接章美玲的时候，都发现她脸上的笑意多了些。 两个孩子对章美玲的眷恋让她非常有成就感，第二天吃过早饭就来了，看到两个孩子在吃蒸鸡蛋，她就在旁边等着。 两个孩子吃完饭，她主动跟齐萌萌说：“萌萌，你去洗碗吧，我带他们俩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玩，姨姥姥，玩。”康康拉着章美玲的手就往院子里走。 齐萌萌知道两个儿子有多么调皮，她看向两人：“你们俩就在院子里玩，不许出去。” “知道了。” “知道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章美玲这才笑着说：“萌萌，你放心，我肯定不带他们俩出去。” 齐萌萌对章美玲肯定放心，她是对两个孩子不放心，她担心的是章美玲受不住两个孩子的忽悠。 对于章美玲来说，两个孩子就跟她自己的孙子一样，所以两个孩子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会满足。 “姨姥姥，我想喝汽水？”康康对着章美玲撒娇，又看了安安一眼。 安安拉着章美玲的手：“姨姥姥，我们不出去，你去给我们买行吗？我们有钱。” 安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钱递给章美玲。 “哎呀，你们俩还有钱呢？这是哪来的？”章美玲满脸的惊讶。 “我知道，爸爸给的，爸爸说让我们买汽水喝。”康康在旁边补充。 章美玲不确定地问康康：“你说这钱是你爸爸给你？让你买汽水？” 康康很肯定的点头，安安歪脑袋想了一下，也跟着点头。 章美玲觉得不对。 两个孩子才只有一岁多，每次出门都是她和齐惠兰带着出去，顾归之怎么会给他们俩一块钱让他们买汽水呢？ 这太不符合顾归之的性格了。 实际上，这钱还真是顾归之给他们的，因为前几天顾归之回来的时候，给齐萌萌带了一瓶汽水，让两个孩子看到，给他们每人喝了一口。 两个孩子才刚喝到甜味就没有了，当然不干，顾归之就给了他们每人一块钱，放到小盒子里，说好以后带他们出门的时候再买。 康康刚才去屋里拿玩具，看到小盒子，就拿了一块钱出来。 章美玲看了看天气，有些犹豫，今天的天气不算太热，她担心孩子们喝汽水，肚子会疼。 两个孩子都缠着章美玲，说他们只尝尝，就是喝一点。 在章美玲要扛不住的时候，齐萌萌洗完碗走了出来。 背对着她的两个孩子没有听到动静，还在纠缠着章美玲要喝汽水，齐萌萌故意咳嗽了一声，两个孩子听到动静，赶紧回头看一下，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康康最先反应过来，对着齐萌萌讪笑：“妈妈。” 齐萌萌挑眉，“嗯？” 安安手里还捏着一块钱，他快速地把手里的钱塞到章美玲兜里，假装他刚才什么都没拿。 章美玲：…… 齐萌萌有些好笑地挨个点了下他们俩的鼻子：“你们俩，缠着姨姥姥，要出去买什么？” 安安憨憨地一笑：“我们要喝热水。” 康康跟着点头：“爸爸答应我们，让我们自己去买汽水。” 顾归之给钱的时候，齐萌萌正好没在身边，现在听到两个孩子的说法，愣了一下。 “你爸爸什么时候让你们自己去买汽水了？” 两个孩子只有一岁多，顾归之那么靠谱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让他们自己去买汽水的话。 安安和康康争抢着说前几天的事情。 齐萌萌听了一会儿就听明白了，脸上的表情好气又好笑，章美玲忍着笑，从兜里把一块钱拿出来给齐萌萌。 “喏，这是归之给他们的钱，还在我这里。” 齐萌萌伸手去拿钱，康康立刻就急了：“那是我们的钱，我们能要买汽水喝。” “你这小子，你妈还能拿了你的钱不还吗？等过两天天气再热一些，再给你们喝汽水。” 齐萌萌先拿到钱，又看了看两个孩子。 “妈妈，你蹲下来。”安安拉着齐萌萌的手。 “怎么了？”齐萌萌慢慢地蹲下来，不知道安安要做什么。 安安二话不说，拿过齐萌萌手里的钱，得意地一笑：“这是爸爸给我们的。” “我又没说要你们的钱。”齐萌萌没想到安安的动作那么快，可安安把小手背在后面，她又不想去抢，所以只能绷着脸说：“钱可以让你们自己存着，但不许自己跑出去。” 两个孩子太小，又有些调皮，万一没看到跑出去，被拐子拐走，她得哭一辈子。 “知道了。” “知道了。”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康康还补了一句：“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噗……”章美玲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觉得，只要跟两个孩子在一起，她能年轻十岁。 这俩孩子，实在是太可乐了。 第446章 给我生一个哥哥 等顾归之回来的时候，齐萌萌把这件事跟顾归之学了一遍，又提醒他。 “两个孩子太小了，你以后不要给他们钱，万一，他们俩自己拿着钱出去怎么办？” 顾归之立刻保证：“那天他们俩吵着要喝汽水，我手里正好有一块钱，就给了他们俩，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们俩钱了。” 不过他注意到的是另一个情况：“你刚才说安安的手速特别快？” “什么？” 顾归之把齐萌萌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安安快速从你手里把钱抢走？” 说起这事，齐萌萌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平常老跟他们俩闹，现在两个孩子的反应速度太快，玲姨今天都差点被他们俩忽悠。” 虽然只有一岁多，但两个孩子确实非常机灵，有时候，章美玲都说不过他们。 不过在动作方面，顾归之之前并没有太注意。 从这天开始，顾归之开始注意两个孩子的动作，他发现，安安的动作确实特别快，如果拿什么东西，安安伸手拿到手里，比康康要快三分之一的时间。 而且但凡安安出手，东西几乎都能拿到手。 “我觉得，安安以后能当特警。”顾归之兴奋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齐萌萌。 齐萌萌：你这是自己报效国家还不算，儿子也得搭进去。 顾归之还在那里兴奋地说：“等安安再大两岁，我就把他带过去，给他们看看，我的儿子，就是不一般。” 齐萌萌有些无奈地提醒他：“安安现在只有一岁多，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什么长大当特警的话，到时候再说。 不过等安安长大，就快到千禧年了，社会会相对安定一些，危险系数会稍微少一些。 顾归之当然知道安安的年龄小，但正因为年龄小，才好培养。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稍微早了点，他要再多观察观察。 安安和康康不知道，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又多了一些跑跳的项目。 齐惠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私下问齐萌萌。 “我怎么觉得归之现在回家的时间多了，每天都带着孩子玩，是不是最近不忙？” 齐萌萌张了张嘴，没敢告诉齐惠兰，那是顾归之在训练两个孩子。 她了解齐惠兰，如果齐萌萌知道顾归之想让两个孩子进部队，肯定不同意。 当年从军是为了国家，可后来齐志军失踪确实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现在齐惠兰还有些提心吊胆，每次顾归之去出任务，齐惠兰都很担心。 如果让她知道顾归之训练两个孩子的事情，只怕会翻脸。 “妈，安安和康康太淘气，让归之陪着他们玩玩正好，男孩子就得爸爸多带带。” 反正两个孩子现在还小，顾归之只是带着他们跑跑跳跳，练习练习他们的手速，这些还有利于他们长大，齐萌萌暂时没有意见。 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 齐惠兰总觉得不对劲，以前顾归之也疼孩子，可很少有时间天天陪着孩子玩。 现在顾归之只要回家，就会陪两个孩子玩半小时。 两个孩子原来睡前还会闹一会儿，现在吃完饭准时躺到床上，晚上闹腾的都少了。 齐萌萌：已经耗电完毕，需要充电，哪里还有力气闹腾。 顾归之躺在床上感慨：“两个孩子的反应太快了，真不愧是我的孩子。” 齐萌萌：还是洗洗睡吧，也不看那是几岁的孩子。 齐惠兰发现，自从顾归之经常带着两个孩子玩耍以后，两个孩子明显比原来听话了一些，而且再不闹腾着去外面玩了。 如果顾归之没回来，他们俩就在院子里互相追逐。 章美玲还跟齐惠兰说：“果然这男孩子还得是有爸爸管着，你看这段时间归之管的多，两个孩子听话了许多。” 齐惠兰也觉得章美玲说的有道理，两个孩子现在带起来确实省心了不少。 “以前我还觉得带这两个孩子太累，可是这段时间，我觉得轻松了很多。” “还是归之的方法好，两个孩子现在吃饭比以前吃的多了，个子都长了一些。” “可不是，还是归之会调教孩子，别说两个，就是四个，也能管好。” 章美玲凑近齐惠兰，看了看院子里玩耍的两个孩子，小声说道：“萌萌和归之准备什么时候再要孩子？” 齐惠兰摇摇头：“萌萌说顺其自然。” 章美玲跟着点头：“安安和康康的年龄不大，萌萌在上学，平时要做蛋糕，确实太忙了一些，晚些要孩子也好些，到时候安安和康康大一些，也能帮着管弟弟妹妹。” 齐惠兰压低了声音：“我倒是希望萌萌能早点给安安和康康生的弟弟妹妹，可这事，还是要他们俩商量。” “就是，就是。”章美玲再次点头。 两人都是旧时代的人，觉得多子多福，可顾归之经常在出任务，也就是现在上军校，时间宽裕一些，也会经常回家。 齐萌萌是大学生，自己还做点小生意，如果在怀孕，肯定会很累。 这事，两个老太太嘀咕了一番，也没有跟齐萌萌和顾归之说。 但架不住家里有传话筒。 晚上齐萌萌哄两个孩子睡觉的时候，康康突然问齐萌萌：“妈妈，你什么时候给我们生个弟弟妹妹？” “啥？”齐萌萌正在拍安安的手顿了一下。 “家里只有我和哥哥一起玩，你要是生几个弟弟妹妹，我们就可以一起跑步，一起玩游戏了。”康康一脸的期待。 “你想多了，就算生了弟弟妹妹，他们的年龄小，也不能陪你们跑步、做游戏。”齐萌萌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家儿子催生，。 “那你就给我生一个哥哥，跟安安一样。” 旁边的顾归之脸上的笑容差点绷不住，齐萌萌瞪了他一眼，他才把康康揽过去：“你乖乖听话，等过几年，我和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妹妹玩。” “好耶。”康康欢呼一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等两个孩子睡了，顾归之凑过来：“康康提了要求，咱们得给他生个弟弟妹妹。” 第447章 妈妈今天肯定迟到了 齐萌萌的脸瞬间就红了，只是屋里太黑，不明显。 “咱们俩的情况，你又不是清楚，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 “我可没有瞎说，没准弟弟妹妹看到两个哥哥这么期盼着他们到来，就真的来了呢。”顾归之一脸认真地说。 “你……”齐萌萌只说了一个字就被顾归之堵上了嘴。 夜正深，大部分的人都进入了睡眠。 被迫做了一轮运动的齐萌萌实在没了力气，瞪了顾归之一眼，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起来，齐萌萌没有意外地起完了。 顾归之已经去上课了，齐惠兰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齐萌萌看了眼手表，立刻起身，穿衣服，去洗漱。 杜圆圆端着刚做好的小蛋糕出来，满脸的笑意：“嫂子，你尝尝我今天做的蛋糕怎么样？” 从上星期开始，杜圆圆就可以自己做蛋糕了，她有天赋，又细心，现在做出来的味道，已经跟齐萌萌做的没什么区别了。 齐萌萌拿起一个小蛋糕，掰开，放到嘴里尝了尝，点头：“嗯，味道很好，圆圆，你出师了。” 当然，只限于这种小蛋糕，因为齐萌萌只教了她这种小蛋糕。 杜圆圆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我没有嫂子做的好，我还得跟嫂子好好学，嫂子，我会一直跟着你。” 这段时间，齐萌萌的蛋糕卖的太火，有人悄悄地接触丁香和杜圆圆，想要知道这蛋糕是怎么做的。 丁香说她只负责卖，不负责做。 杜圆圆没有丁香会说话，她后来干脆不出去，只留在家里做蛋糕，卖蛋糕的事情，就留给丁香做了。 这事，杜圆圆提前跟齐萌萌说了，还保证会一直跟着齐萌萌干，绝对不会把齐萌萌的秘方告诉别人。 齐萌萌当场就给杜圆圆涨了工资。 杜圆圆的工资，现在一个月是四十块钱，比好多刚进厂的工人都高。 手里有了钱，杜圆圆也会给自家侄子侄女买些东西，她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杜圆圆不是抠门的人，每次给侄子侄女买东西的时候，也会给安安和康康买一些。 所以安安和康康现在非常喜欢杜圆圆。 就像现在，杜圆圆做好蛋糕，安安和康康就围拢过来。 “圆圆姨，我也想吃。”康康迫不及待地说道。 杜圆圆立刻给两小只每人拿了一块蛋糕。 康康不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大口，安安也拿着蛋糕去旁边吃了。 杜圆圆问齐萌萌：“嫂子，你今天上午有课吗？” 课？当然有！ 齐萌萌飞快地去厨房拿了两个包子，拎着上课的书跑出了家门。 她的速度太快，只用了几分钟。 安安抬头看向大门：“妈妈去上课了？” 康康煞有介事地点头：“妈妈今天肯定迟到了。” 章美玲在旁边听着两个孩子的说话，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惠兰，你看安安他们俩说话，太有意思了。” 齐惠兰很是无奈：“自从两个孩子会说话以后，除了吃东西就是在说话，说出来的话还让大人哭笑不得。” “那多好，我就喜欢两个孩子，有了他们，这生活才更有滋味。”章美玲现在天天睁眼就往这边跑，就是想着多来跟两个孩子说说话。 “姨姥姥，我也喜欢你。”康康听到章美玲的话，立刻依偎了过来。 “姨姥姥，你想吃蛋糕吗？我去给你拿。” “姨姥姥不吃，你们俩去玩吧。”章美玲笑眯眯地跟康康说话。 康康眼珠子转了转，“我去给圆圆姨要两个，咱们俩一人一个。” 安安倒腾着小短腿也跟了上去。 “萌萌不让他们俩多吃蛋糕，他们现在找到理由就去给圆圆要。”齐惠兰在旁边笑着跟章美玲说。 很快，两小只就耷拉着脑袋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章美玲心疼地看着两个孩子。 “妈妈不让我们吃蛋糕。”康康的语气非常委屈。 齐惠兰愕然，没想到齐萌萌直接去跟杜圆圆说，这真的是从源头上截断了两个孩子多吃蛋糕。 章美玲看不得孩子露出委屈的表情，赶紧哄着两个孩子去玩别的。 两个孩子还是很好哄的，没有再提蛋糕的事情。 齐萌萌那边，在路上就飞快地吃掉了手里的包子，她赶到教室的时候，只比讲师提前了一分钟。 她刚坐下，老师就进来了，还看了她一眼。 这也就是运动刚结束，老师们对学生还不敢管的太严格，要不然，齐萌萌高低得被批评一顿。 等上午的课结束，齐萌萌长出了一口气。 就因为她今天迟到，王老师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她这边，还问了她两个问题，幸好她回答出来了，要不然，可就尴尬了。 “萌萌，你陪我去趟厕所好不好？”坐在齐萌萌前面的同学突然回头。 “好。”齐萌萌点点头。 “萌萌，你真好。”肖爽拉着齐萌萌的胳膊，快速地去了厕所。 “你上次给我带的蛋糕太好吃了，这周末是我叔叔过生日，你能不能再帮我带一个大点的？” 路上，肖爽拉着齐萌萌的手，小声说道。 “你是不知道，我婶婶那个人最能显摆了，以前总觉得我们拖累了我叔叔，这次我给叔叔定个大蛋糕，让她没话说。” 肖爽的叔叔在部队任职，是目前肖家最有出息的人，娶的媳妇还是师长的女儿。 现在肖爽家的堂哥亲哥都去了厂子里上班，肖爽能考上京城大学，都是因为肖爽叔叔的帮忙。 可以说没有肖爽的叔叔，肖家还在土里刨食。 这些，都是肖爽跟齐萌萌说的。 肖爽感激叔叔，可却受不了每次见面，婶婶那一副骄傲的神态。 好在大家只是每个月聚一次，也不是不能忍。 这周，又遇上肖爽叔叔的生日，肖爽就想着表现一下，证明肖家人，不是只占便宜不付出的人。 肖爽在那嘀嘀咕咕，齐萌萌只负责听，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一直到了厕所门口，肖爽用胳膊肘怼了齐萌萌一下：“肖爽，你应该能弄到大点的蛋糕吧？” 第448章 怀孕两个月 齐萌萌想了下家里烤箱的大小，点了点头：“应该没问题。” 肖爽立刻就高兴了，她大声说：“太好了。” 周围的人往这边看来，肖爽还没反应过来，齐萌萌赶紧提醒她，她们俩可是在厕所门口，这周围的人太多了，有些话不方便说。 肖爽冲齐萌萌挤了挤眼，意思是钱没问题。 上次肖爽让齐萌萌帮忙带的蛋糕给了钱，这次齐萌萌就没有再多说。 回教室的路上，肖爽悄悄地给了齐萌萌十块钱：“萌萌，我今天就带了十块钱，你先拿着，要是不够，我明天再拿过来给你。” “十块钱差不多就够了，你明天不用再给我带钱了。” 齐萌萌刚才已经想过了，准备给肖爽做一个十二寸的蛋糕，空间里正好有那么大的模子。 肖爽跟齐萌萌的关系不错，现在是秋天，市面上有不少水果，齐萌萌准备做成水果夹心的，这样一来，蛋糕的成本直线上升。 就算只收肖爽十块钱，也是友情价了。 齐萌萌问过肖爽后，知道肖爽的叔叔是周六过生日，决定周六的上午把蛋糕给她拿过来。 说完了蛋糕的事情，肖爽满脸都是笑容，拉着齐萌萌说起家里的一些烦心事。 齐萌萌只听不发表意见。 好在课件时间不长，肖爽没有说多久就到了上课的时间。 上午的课结束后，齐萌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肖爽抱着课本，准备去食堂吃饭。 肖爽虽然是家在京城，但她只在周末回去，班里像齐萌萌这样，每天都回去的时候并不多。 “萌萌，要不你中午跟我一起去吃饭，我请你。”肖爽拉着齐萌萌，还想再跟她聊几句。 “我得回家看孩子。”齐萌萌冲着肖爽歉意的笑笑。 肖爽松开了手，她知道齐萌萌家里有两个儿子。 “萌萌，你还会要孩子吗？”肖爽忍不住问了一句。 当初为了考大学，家里给肖爽安排的相亲对象她都没接触，考上大学以后，肖爽更是努力学习，争取毕业能分配个好工作。 肖爽的年龄，在班里算是比较年轻的。 “顺其自然吧。”齐萌萌说的是实话，可肖爽却有些听不下去：“咱们可正在上学呢，如果有了，肯定耽误学习。” 齐萌萌看着肖爽为她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些温暖，但她和顾归之的身体情况都特殊，不一定能有孩子，这一块就不准备跟别人说。 “你要是想要孩子，可以等毕业工作安排好。”肖爽说这话真的是为了齐萌萌好。 “我们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齐萌萌说了一句。 她担心自己不说，肖爽会一直抓着这个事儿不放。 果然，肖爽听了齐萌萌这样说，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教室里的同学差不多都走完了。 “你赶紧去食堂打饭吧，等会儿食堂里人肯定特别多。”齐萌萌推了肖爽一下。 肖爽拍了拍脑袋，跟齐萌萌说一声，快速地跑走了。 齐萌萌脸上带着笑容，慢慢地往家走。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个人都提起孩子，齐萌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摇了摇头。 自从结婚，他们夫妻就没有避孕，可结婚几年才有了安安和康康。 生孩子的时候，齐萌萌的身体有了损伤，而顾归之自那以后就没有再吃药。 对于两人来说，再要孩子，是个挺难的事情，所以齐萌萌才说，要顺其自然。 孩子来了，齐萌萌肯定会要，如果只有安安和康康，齐萌萌觉得也不错。 刚进家门，康康就冲了进来，指责的目光看着齐萌萌：“妈妈，圆圆姨不让我们吃蛋糕。” “哦，我记得我去上学前你已经吃过蛋糕了呀。”齐萌萌故意惊讶地看着康康。 康康愣住，他忘了妈妈每天只让他们吃一块蛋糕的事情了。 “我已经跟圆圆姨说好了，以后每天只能给你们吃一块蛋糕，吃完了，就要等第二天。”齐萌萌耐心地跟康康说。 现在可没有专门的儿童牙刷和儿童牙膏，安安和康康现在用的牙刷和牙膏，都是她托人在友谊商店买的。 虽然说这时候的孩子摄入糖的分量很少，但齐萌萌还是不愿意两个孩子养成爱吃甜食的习惯。 安安就站在门口，听着齐萌萌哄康康，摇了摇头：“弟弟太傻了。” 康康正好听到这一句，立刻就回头看去，“哥哥，我不傻。” 安安抬头看天，康康跑过去找安安理论，齐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有安安吸引了康康的注意力，要不然今天又得理论一会儿。 周六一早做蛋糕的时候，齐萌萌让杜圆圆站在旁边，现在也是时候教杜圆圆一些新东西了。 杜圆圆满脸的激动，非常认真地看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本记录着要点。 齐萌萌点点头，不怕徒弟不懂，就怕徒弟不懂装懂。 杜圆圆就是那种不仅有天赋，还勤奋好学的那种。 到了腊月的时候，杜圆圆已经可以熟练地做出生日蛋糕了。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考试完就放寒假，齐萌萌不敢疏忽，中午就会留在学校吃饭。 这天，肖爽和齐萌萌打完饭，肖爽高兴地说：“没想到今天中午有红烧鱼，萌萌，我分你一份。” 齐萌萌也是个爱吃鱼的，她把自己打的红烧肉往前推了推：“那我用红烧肉跟你换。” 只是，鱼才入口，齐萌萌就感觉到一股腥味，极力忍耐才没有吐出来。 “萌萌，你怎么了？”肖爽赶紧问道。 “胃里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吹了凉气。”齐萌萌没有说鱼的问题，担心影响肖爽的食欲。 肖爽看了看鱼，又看了看齐萌萌，突然说道：“萌萌，你是不是怀孕了？” 齐萌萌刚才的状态，很像她嫂子怀孕的时候。 “怀孕？”齐萌萌愣了一下。 肖爽饭也不吃了，找人借了两个饭盒，把饭菜倒进去，就拉着齐萌萌去了医务室。 半个小时以后，齐萌萌确诊，怀孕两个月。 第449章 先不说了 齐萌萌有些懵，不是说她和顾归之的身体都不易有孕吗？ 可双胞胎还不到两岁，她怎么就怀孕了呢？ 肖爽问了医生一大堆的问题，再回头，看到齐萌萌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 “萌萌，我觉得，孩子有了就生，虽然学习也挺紧张的，但你现在生了孩子，到毕业的时候，一手孩子，一手毕业证也挺好的。” 齐萌萌这才看向肖爽，肖爽满脸的着急，是真的为她着想。 她心里一暖，对着肖爽笑了笑：“我没事，挺好的。” 她就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孩子有了，她肯定要。 她只是没反应过来，孩子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想了半天，想不通，齐萌萌就放弃了。 算算时间，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暑假，坐完月子，不耽误九月开学去上课。 从这点来看，这孩子还是挺会挑时间的。 肖爽见齐萌萌没事，高兴地拿出饭盒，想要跟齐萌萌一起吃饭。 可是齐萌萌闻着鱼味和肉味就有些难受，她把头往旁边歪歪。 “肖爽，这鱼和这肉，你都吃了吧，我现在吃不了。” 肖爽是见过自家嫂子怀孕的，知道齐萌萌这应该是怀孕的反应。 她把饭盒盖上，拉着齐萌萌起身：“我带你去食堂再买点吃的。” 两个人到食堂，里面已经没什么菜，齐萌萌看了一圈，只买了两个馒头，就着食堂里免费的咸菜和汤吃了下去。 肖爽看着吃咸菜的齐萌萌直叹气。 “别人家孩子都得吃好的，你这孩子怎么净挑便宜的吃？” “可能是我这孩子比较省钱吧。”齐萌萌笑着说了一句。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上次是因为晕倒，她发现自己怀孕，这次是闻到鱼腥味。 没有一次是自己算出来的。 虽然没打算上大学期间要孩子，但现在有了，齐萌萌也没准备放弃。 估计再有一两年就要开始计划生育，她再生了这个孩子，以后也不会再要了。 想到前几个月，大家话里话外都在催自己要孩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孩子，齐萌萌都觉得有些神奇。 顾归之对亲情的期盼，肯定会欢喜。 谁知，齐萌萌还没有把欢喜带给顾归之，顾归之先给了她一个惊吓。 晚上，顾归之回来，连饭都没顾上吃，就把齐萌萌拉到了家里。 “萌萌，我今天晚上要去出任务，回来的时间不确定。” 这次任务很艰巨，而且时间比较长，就算是顾归之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回来。 家里的两个孩子还那么小，顾归之心里很是担心，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这次任务，他肯定要去的。 齐萌萌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没想到顾归之还在上军校，居然也要出任务。 虽然知道问了也没什么用，但齐萌萌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你现在不是在上军校吗？” “这次的任务比较艰巨，好多同学都会去。” 顾归之不能把任务告诉齐萌萌，所以他只能抱了抱齐萌萌，咬着牙说：“我会跟几个战友打招呼，你有事就去找他们。” “你，会安全回来吗？”齐萌萌有一种直觉，顾归之这次的任务跟之前不同，他这次脸上的表情太严肃。 顾归之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齐萌萌的心沉了一下，顾归之的意思就是说，他也没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本来想告诉顾归之自己怀孕的消息。 可这种情况下，齐萌萌能说吗？ 顾归之的任务已经很难了，如果再因为担心她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齐萌萌的手悄悄摸了摸肚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 “萌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顾归之立刻就发现了齐萌萌不对劲。 还没等齐萌萌想好怎么说，两个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爸爸。” “爸爸，你陪我们玩。” 顾归之把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抱了起来。 “爸爸有事情，要出门一段时间，你们俩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要在家里照顾好妈妈，行不行？” 两个孩子听到爸爸要出门，有些不高兴，可听到爸爸说他们俩是男子汉，又立刻高兴起来，都拍着小胸脯说没问题。 顾归之安抚好了两个孩子，这才看向齐萌萌。 “萌萌，你刚才要说什么？” 齐萌萌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她想好了，怀孕这事，先不说了。 她上次怀孕顾归之就没在家，这次，她自己也能行。 马上就要放寒假，她可以在家里好好养养，等开了学，孩子也稳当下来。 “我在想给你准备什么东西，天气冷，是不是要准备一些吃的？”齐萌萌缓了缓神，找了个理由。 “不用了，我们得赶紧出发，需要什么，部队会准备。”顾归之怀里抱着两个孩子，又把齐萌萌揽在怀里。 “你放心，我肯定安全回来。” 顾归之只在家里待了一会儿就匆匆地走了。 齐萌萌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黑夜里，脑中极力回想着这几年有没有什么大型的战争。 可这本来就是平行世界，有些事情的发生跟原来不太一样。 齐萌萌一直想到头疼都没想出来。 “萌萌，外面冷，先回去睡吧。”齐惠兰看齐萌萌一直站在门口，忍着眼泪过来喊她。 “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妈在这里陪着你。”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转过身来，眼里带着泪水，立刻就心疼了，她抱住齐萌萌。 齐萌萌不想哭的，可眼泪如同自己有思想一般掉了下去。 屋里还有两个孩子，齐萌萌哭的很克制，肩膀一耸一耸的。 正因为如此，更是让齐惠兰心疼，她拍着齐萌萌的后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归之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齐萌萌哭了几分钟，肚子都开始有些难受，她赶紧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让自己太难过。 齐惠兰见齐萌萌平静下来，这才用手帕给她擦了脸，又给她倒水洗脸，带她回屋睡觉。 回到屋里，齐萌萌勉强笑了一下：“妈，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第450章 没什么想吃的 齐惠兰想帮着齐萌萌带两个孩子，齐萌萌摇摇头，她自己能照顾两个孩子。 当着两个孩子的面，齐惠兰也不敢说太多，只能帮着齐萌萌哄了两个孩子睡觉，这才回屋。 接下来的几天，齐萌萌的神情都恹恹的，一直没什么精神。 好在马上就是期末考试，占用了齐萌萌不少的心力，齐萌萌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少。 等她考完，齐惠兰特意做了一桌好吃的。 “萌萌，你多吃点，这段时间光忙着考试，都累瘦了。” 齐惠兰给齐萌萌夹了块鸡肉。 齐萌萌看着泛着油光的鸡肉，不知怎么得就觉得有些恶心，她立刻跑出去，在院子里吐了两口。 齐惠兰和章美玲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脑中同时浮现一个念头。 齐萌萌怀孕了？ 齐惠兰倒了一杯水，快速走出去。 “萌萌，你是不是怀孕了？” “嗯。”齐萌萌点点头，然后喝了一口水。 齐惠兰的瞳孔放大，伸手就想打她，可手举到空中，她没有打下去。 “你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几个月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齐萌萌的反应太平淡了，肯定是早就知道怀孕了。 齐萌萌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肚子，说了一句：“两个多月了，归之，走之前我就知道了。” 那不是好几天了，齐惠兰又急又气。 这么大的事情，闺女怎么不说？ 顾归之走的时候虽然担心齐萌萌，但看起来表情还算平静。 “你没有跟归之说？” 这话虽然是疑问，但齐惠兰心里知道她肯定没说。 齐萌萌苦笑一声，说道：“妈，我本来是想说的，可归之当时马上就要出任务，我怕她担心，就没有说。” 齐惠兰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叹口气，声音低沉：“算了，不说就不说吧，家里有妈呢，妈肯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齐萌萌抱住齐惠兰，靠在她的肩膀上。 “妈，你真好。” 等齐惠兰和齐萌萌再回到屋里的时候，章美玲迫不及待地问：“萌萌是不是怀孕了？” “是，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这孩子，居然没有告诉归之。”齐惠兰虽然知道齐萌萌这样做是对的，但还是心疼女儿。 章美玲眼里都是惊讶，她以为齐萌萌是刚发现怀孕，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还瞒着顾归之。 可是想想顾归之是去出任务，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很快，章美玲挤出一抹笑容：“别说这些事情了，萌萌既然吃不下这些肉，那就再去给她做点清淡的。” 当年齐萌萌怀安安和康康的时候，那口味可是非常奇怪的，齐惠兰问她：“萌萌，你想吃酸的？还是吃辣的？” 齐萌萌想了想，似乎没什么想吃的。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没什么胃口，吃不下去。” “要不，我去给你煮点清汤面，再放点葱末进去。” 齐惠兰想了想，这也就是最清淡的。 她说做就做，很快就从厨房端出一大碗清汤面，上面卧了一个鸡蛋，还撒了一层小葱末，又滴了香油。 两个孩子闻到香味，立刻看过去。 “面条？妈妈，我想吃面条？”康康看向齐萌萌。 “这是妈妈的，你们的在厨房，姥姥去端。”齐惠兰赶紧拦住两个孩子，又返回厨房端了两碗面条出来。 齐萌萌挑了一根面条放入嘴中，似乎没有恶心，但也没有想吃的感觉。 “怎么样？”齐惠兰满脸的期待地问。 “还行，就是没什么味。”齐惠兰还挑着那根面条，一副没什么食欲的样子。 “要不，倒些醋试试？”章美玲出主意。 齐萌萌摇头，她不想吃醋。 “我去把家里的腌菜拿出来，我记得你之前怀安安他们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吃。” 齐惠兰把家里所有种类的腌菜都盛了一点出来，然后放在齐萌萌面前。 齐萌萌挨个尝了一遍，最后就着酸辣豆角吃了半碗面。 只是鸡蛋，齐萌萌实在吃不下去，分给了两个孩子。 齐惠兰劝了两句，齐萌萌摇头，她是真的觉得鸡蛋有一股腥味，吃不进去。 “萌萌想吃什么先让她吃什么，只要不吐就好。”章美玲劝道。 齐惠兰也很快反应过来。 她尝了尝刚才齐萌萌吃的酸辣豆角，酸辣味并不浓，但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达到了一种平衡。 齐惠兰去看了看坛子里，还有半坛子酸辣豆角，她提前愁上了，万一这些都叫吃完了，齐萌萌再想吃怎么办？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想吃口新鲜的蔬菜都费劲，更何况是用来做腌菜。 没办法，齐惠兰给于小满写了信。 秋天的时候，于小满做了很多的腌菜拿出去卖，挣了不少的钱。 齐惠兰想问问于小满有没有别的办法，或者有没有其他的东西能够代替酸辣豆角。 只是信寄到于小满手里需要时间，齐萌萌很快就把家里的酸辣豆角吃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放了寒假，心情放松的原因，齐萌萌这几天闻着什么味都不舒服。 以前的时候，她每天都要做蛋糕。 可现在她闻到生鸡蛋，都觉得里面有腥味。 幸好之前已经把生日蛋糕的做法告诉了杜圆圆，暂时家里的蛋糕生意都是杜圆圆在做。 齐萌萌想给杜圆圆涨工资，可杜圆圆坚决不同意，说她的手艺都是跟齐萌萌学的，当初齐萌萌没有收她的学费，现在她也不能涨工资。 齐萌萌就想着，过年的时候，多给杜圆圆和丁香一些东西，就当是给她们发的年礼了。 没有了酸辣豆角，齐萌萌吃什么东西都不对味，齐惠兰做的其他的腌菜，她也只是吃一点就不再吃了。 几天下来，齐萌萌的脸就瘦了一些。 齐惠兰非常担心，她犹豫许久，给混子的单位打了电话，想要问问于小满有没有别的办法。 于小满还没有收到齐惠兰的信，但听了混子转达的话，她准备把最新研究出来的酸辣萝卜的方法告诉齐惠兰。 第451章 我去趟京城? 萝卜耐放，秋天的时候，混子特意买了很多的萝卜，用来做腌菜。 萝卜腌菜制作周期短，价格不贵，卖的更好。 只是这毕竟是秘方，不方便在电话里说，这个时候的电话，都是有人监听的。 至于写信？需要的时间太长了，马上就过年，还不知道齐萌萌能不能收到信。 于小满和混子犹豫了半晌，都没有确定下来。 “要不，我去趟京城？”混子突然出声。 于小满一惊：“怎么就要去京城？” “我听说京城有一家特别有名的酱菜厂，他们的酱菜，外国人都爱吃，咱们这腌菜，看着卖的不错，但都是力气活，挣的是辛苦钱。” “我想去京城看看，再买点酱菜回来。咱们的腌菜味道也很好，为什么卖不上价格。” 前几天，混子去送腌菜的时候，意外听到秦哥跟别人说话，让他们对混子客气一些，最近的东西少，就指着混子送过去的腌菜卖钱呢。 当时秦哥说了一个数，那可是混子挣的钱的两倍。 混子知道秦哥他们有门口，挣钱是应该的，可腌菜是他和于小满辛苦做的，为什么他们只挣了小钱呢？ 他想不明白，但一时间又不想跟秦哥闹翻，所以就想着去京城看看。 于小满家祖上就是京城人，不过已经是好几代前的事情，于小满还从来没有去过京城，她只是在祖上的手札里了解过京城的样子。 作为御厨的后人，怎么会对京城没有期盼，只是现在的形势，出门并不方便。 于小满有些担心混子，担心他去了京城被骗。 “就算团长没在京城，嫂子还在京城呢，再说，京城还有其他的战友，我肯定没事。”混子倒是很看得开。 “你把秘方写下来，我藏起来，等到了京城，我就拿给婶子。” 于小满想了想，还是点头，并且嘱咐混子：“这方子，你可千万别要钱，咱们住这房子，就是占了大便宜了。” 混子笑着说，保证完成任务。 于小满给了他一个白眼。 “京城的东西多，我多买点奶粉和麦乳精什么的回来，不仅小柱喝，你也喝一点，自从生了小柱，你的身体没有以前好了。” 混子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这也是他坚持去京城的一个主要原因，他想去看看京城黑市的情况。 现在家里用钱紧张，他偶尔也会倒腾点东西拿到黑市上卖，可这挣的钱也比他上班强。 他本来就只是在公安局看大门，他想过要不然这工作就不做了，可刚提了个开头，于小满就哭了，说是她连累了他，让混子不敢再说下去。 混子想去看看京城的黑市，如果京城那边能挣钱，他觉得，这边他也能挣到钱。 公安局的工作是好，可他只能缩在大门口，看着那些公安进进出出，他的心里，不好受。 如果换一份工作，能多挣钱，公安局的工作，他想卖了。 只是这事，暂时不能跟于小满说，说了，于小满肯定会着急。 于小满把工作看的很重，她还想着以后家里的两个工作以后让孩子接班。 混子带着见世面的想法，去了京城。 他来之前没有跟齐惠兰说，下了火车，按照于小满的要求，先去了齐萌萌家，准备把带过来的腌菜方子给齐惠兰。 章美玲正在院子里带着两个孩子玩，听到敲门声，然后就看到混子拎着一个大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找谁？”章美玲一时间没有认出混子。 “玲姨，我是混子，咱们在省城见过的。”混子一笑，牙齿比脸白。 章美玲仔细看了一遍，还真是，她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齐惠兰，又上前想接过混子的包。 混子拿着包躲了一下：“玲姨，我这包外面脏，别把你的衣裳弄脏了。” 安安和康康都好奇地看着混子，他们俩还没有见过混子。 齐惠兰听到动静已经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混子很是高兴：“混子来了？快进屋坐，你吃饭了吗？我给你下碗面条。” 混子赶紧说：“齐姨，我吃过了，吃过了，小满又研究出了一个新方子，我给你们送过来。” 齐惠兰拉着他往屋里走：“方子的事情不着急，这都到家门口了，还能让你出去，家里人少，有房子，你就住家里。” 混子是知道顾归之出门了，家里现在是齐惠兰和齐萌萌带着两个孩子在，他从来没想过住在家里，怕引起别的闲话。 齐惠兰把混子带进屋里，只说了两句话，就听到混子的肚子咕咕叫，她不赞同地看着混子。 “你说你，来姨家里还客气，我去给你煮面条。” 齐惠兰不容混子拒绝，转身去了厨房。 齐萌萌看混子有些不安，安抚他：“就算归之不在家，你也可以来，你要是不留下，就是拿我们当外人了。” 混子站了起来：“嫂子，我不是拿你们当外人，我就是担心……” 他担心影响了齐萌萌和齐惠兰的名声。 “这有什么，我让我家那口子也过来住。”章美玲在旁边说。 “那太好了，咱们说好了，玲姨，你和姨父得住到过完年。”齐萌萌笑着说，不容章美玲后悔。 昨天齐惠兰跟章美玲说，让她们老两口一起来这里过年，还热闹些。 章美玲觉得他们家有房子，过来住不太好。 没想到今天章美玲主动说要住过来。 “好，我今天回去就跟你姨父说。”章美玲拍了拍齐萌萌的手。 混子听说章美玲和江教授也过来住，这才松了一口气。 “先别说了，让混子先吃面，有什么话，吃完再说。”齐惠兰端着一个大碗进来，碗里是满满的面条，上面还卧了两个鸡蛋。 “齐姨，这太多了。”混子赶紧接过来。 “我煮的多，锅里还有，你吃完了，我再去给你盛。”齐惠兰把手里的筷子递给混子，让他趁热吃。 混子看了看安安和康康，问他们：“安安、康康，你们要不要吃一点？” 两人同时摇头，他们跟混子不熟。 “你别管他们俩了，他们俩要想吃，我再去给他们俩盛。”齐惠兰催促道。 第452章 我想投资你们 混子这才开始吃面，他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功夫半碗面就下去了。 他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带了饼子和鸡蛋，在火车泡热水吃，吃了几顿下来，他嘴里没味，现在吃到热汤面，瞬间就饿了。 安安和康康跟混子不熟，只看了一会儿就到旁边去玩了。 现在天气冷，两人也不出去，就在屋里玩，章美玲在旁边看着他们。 混子吃完饭，把于小满给齐萌萌做的腌菜拿出来。 “这是我出门前小满给嫂子做的，如果嫂子觉得好吃，小满还写了方子。” 混子把于小满给齐萌萌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摆了一桌子。 这些东西看起来不算贵重，可都是一片心意，齐萌萌很是感动，想着等混子走的时候，她一定要多准备一些东西让混子带回去。 齐惠兰问起于小满和两个孩子的情况，混子挑着一些好的说了。 等把这些都说完，齐萌萌问起混子，这次过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混子有些迟疑，齐萌萌笑着说：“万一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你别跟我们客气。” 混子这才不好意思的把来意说了，他想多买些奶粉，再看看有没有门路，把家里的腌菜都卖出去。 齐萌萌听说，现在出来做买卖的人多了不少，奶粉也不算特别稀缺的东西，应该能买到，至于说腌菜？ 齐萌萌看了看混子带过来的摊子，想了想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把腌菜做成罐头？” 腌菜罐头？混子摇头，一个罐头瓶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做成腌菜有人要吗？ 齐萌萌笑了，京城有名的那家酱菜就是放在玻璃罐头里卖的。 现在大家收入不高，做腌菜卖的人也少，但随着改革开放，各种买卖都兴盛起来，只要肯干，挣钱不是问题。 混子以前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现在听了齐萌萌的话，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齐萌萌没有打扰混子，这些事情，还是事情不是一时能决定的，混子肯定需要回家跟于小满商量。 至于买奶粉，那就非常简单了，等会儿杜圆圆给丁香送蛋糕的时候，带着混子一起过去就好。 一直到外面传来杜圆圆的声音，她把今天的蛋糕做好了。 齐萌萌起身要出去，齐惠兰拦住她，“我带混子出去吧，再给混子把房间安排一下。” 齐惠兰让混子把东西先放到南房。 “我们搬进来以后，这里还没住过人，我等会儿给你拿一床厚点的被子，再给你拎一个炉子进来，这样晚上才不冷。” 混子只打算待两三天，对于住什么样的房间根本不在意，在齐萌萌家住还省钱，他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房间不比招待所差。 “谢谢齐姨。” 齐惠兰见混子满意，这才松了口气，她又去屋里拿被子。 冬天来临之前，齐萌萌在外面找了关系，做了好几床被子，这时候正好拿过来给混子用。 等齐惠兰把被子拿过来，混子已经站在院子等着了。 杜圆圆已经听齐萌萌说了，只要把混子带到黑市那边就行，所以她跟齐惠兰说了一声就带着混子走了。 一直到天黑透了，混子才背着一个大包回来，满脸都是喜悦。 齐惠兰就如同没有看到混子的包一样，热情地把混子迎进来，又把给他留的饭菜拿了出来。 第二天混子没有出去，留在家里陪着安安康康玩了一会儿，等吃过早饭，又帮着齐惠兰做了一坛子酸辣萝卜，再把家里家外都打扫了一遍，才松了口气。 混子留在家里是想问问齐萌萌的意见，他知道齐萌萌是学经济学的，京城又有那么多做小生意的，他也想做点小生意。 齐萌萌听了他的想法，有些惊讶地问：“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卖了呗。 混子的心里有些发苦，他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卖了工作。 当年，他曾在战场上立功，可是现在，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守在公安局大门口，他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他在京城看到了商机，他想听听齐萌萌的意见。 齐萌萌没想到混子这么敏锐，自从她开始做蛋糕生意，除了丁香和杜圆圆，其他人说什么的都有。 大家都觉得，齐萌萌作为大学生，不应该为了那三瓜俩枣去做生意。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齐萌萌一个月挣的钱，比两三个工人都多，这还是她空着着产量。 所以齐萌萌是支持混子做生意的。 只是做什么，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如果你们想做腌菜，我建议你们多做些品种，再加上酱料，小满做的肉酱，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肉酱。” 这些调料别看不起眼，可成本低，做好了更挣钱。 混子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如何罐装，再往外售卖。 齐萌萌现在毕竟不在省城，帮不了那么多的忙，她只能出些主意。 “如果你们做好罐头，可以找人问问各个单位，让他们在发福利的时候加上一两个。” 现在大家都喜欢吃水果罐头和肉罐头，但这些都不是下饭菜。 于小满做的肉酱罐头，可以直接放在面条或者米饭、馒头上，腌菜更是大家吃的比较多的东西。 混子听着齐萌萌的建议，脑中浮现无数的想法，然后落到了地上。 想法再好，他没有人，也没有钱，想法变成现实的难度，有些大。 齐萌萌从混子的表情里猜出了什么，这些反而是她最不发愁的地方。 “我以前听归之说过，你们有好多战友转业后过的不太好，你们可以挑选一些人品不错的来帮忙。” 这个主意，是顾归之提的，她看齐萌萌又要上学，又要做蛋糕，提过可以找一些战友的家属来帮忙。 混子听了齐萌萌的主意，眼睛都亮了，这个主意太好了，他们的战友里就没有人品不好的。 只是，他手里没钱，估计还得想别的办法，他想问问齐萌萌，又不好意思张口，最后憋红了脸也没说出借钱的话。 “混子，我很看好你和小满，我想投资你们，你觉得行吗？” 第453章 她也能承受的起 混子认真地看着齐萌萌，他不确定齐萌萌说的是真是假。 “嫂子，我们做这个还不确定能不能挣钱？”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没问题，当然，做生意有赚有赔，这些我都知道。”齐萌萌没有给混子太大的压力。 挣了钱当然好，可万一赔钱，她也能承受的起。 齐萌萌说的认真，混子反而是有些迟疑。 现在顾归之没有在家，齐萌萌还怀着孕，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齐萌萌转身从身后的皮箱里拿出两沓钱放在桌上，混子愕然。 “这是两千块钱，算是我的投资，但是我不能过去帮忙，这些都要靠你和小满，我占49%的股份行吗？” 两千块？ 混子第一反应是看了看窗户外面，有没有人听到这个数额。 齐萌萌被他的反应逗笑了，这可是自己家。 “嫂子，你真的不怕我们赔钱？”混子忍不住问道，实在是齐萌萌投资的想法太突然，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赔赚都是常事，我相信小满的手艺。” 齐萌萌补充道：“如果这钱不够，你们就给我发电报，我再给你们寄钱，这钱是我娘家的钱，你们别有压力。” 混子心里的那块石头这才落了地，他刚才就有些奇怪，顾归之的津贴虽然不少，可他们家在京城买了这么大的房子，怎么齐萌萌还能轻易地拿出两千块钱呢。 有的家庭，一辈子也攒不到两千块钱。 “嫂子，你出了这么多钱，占49%是不是有些少？”混子不想占齐萌萌的便宜。 齐萌萌坚持不多占份额，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她吃亏，但她不负责管理和销售，只是单纯的投资。 混子说不过齐萌萌，就想着回去跟于小满商量后再给齐萌萌回复。 双方合作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于小满出技术、齐萌萌出资金。 齐萌萌虽然不在省城，可齐志军在省城待了那么多年，有不少的战友在，齐萌萌提醒混子，如果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张口，到时候她再想办法。 混子点头答应。 商量好事情，混子没有留在家里吃中午饭，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他想再看看京城这边的情况，回了省城好做个对比，心里有数。 齐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一直都很看好于小满，她相信，跟于小满合作肯定不会赔钱。 “萌萌，混子怎么没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齐惠兰进屋问齐萌萌。 “妈，混子说明天就要走，你来帮我收拾点东西，让他捎回去。”齐萌萌想着到底应该给于小满带些什么东西比较好。 齐惠兰赶紧上前扶住齐萌萌：“小心肚子，你在旁边看着，我来找。” 混子又是到了晚上才回来，不过这才手里没拿什么东西。 齐惠兰想去给他端饭，他摆摆手：“齐姨，我在外面吃过了。” 混子去火车站买票的时候，顺便在那边买了两个饼吃了。 齐惠兰把今天准备出来的那个包袱拿给混子。 “这些是给小满带的东西，明天你拿回去，我们就不给小满寄了。” “齐姨，这些东西太多了。” 混子只看包袱大小，就知道里面东西不少。 齐惠兰硬塞给混子。 “这些东西都是给小满和两个孩子的，明天你上车前办了托运。” 齐惠兰这两天看着混子前后买了不少的东西，担心他拿不了。 混子苦笑一声，他这次回去带的东西太多了。 是的，今天他出去又买了不少的东西，没有带回来，买了票之后直接存在了火车站，准备明天去了办托运。 混子算计着时间，想着趁过年，把他买的那些东西卖一些出去。 京城这边的东西比他们那么便宜，他多买些回去卖掉，这次出门的路费不仅没花钱，还能挣一些。 “这里面是两袋子小蛋糕，一袋子放着你火车上吃，另一袋子拿回去给小满和两个孩子吃。”齐惠兰又拿出两个袋子。 小蛋糕虽然凉了，但散发出一股甜香味，让混子咽了下口水。 “齐姨，这小蛋糕，价格不便宜吧？” “这是自家做的，没多少钱。” 齐惠兰说的都是实情，她是看着齐萌萌计算过成本的，对比卖价，成本真的不算什么。 齐萌萌今天下午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这些蛋糕是她亲自烤的，所以味道比平时杜圆圆做的还要好两分。 混子极力忽视那股甜香味，又跟齐惠兰说了两句话，这才回屋。 这么香的东西，混子准备拿回家给于小满和两个孩子吃，他可舍不得在路上吃。 第二天一早，齐惠兰给混子准备了不少的吃食，有鸡蛋饼、茶叶蛋、饺子。 “齐姨，你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混子有些不好意思，他在这里住了两天，吃喝可不少。 “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在火车上吃的，你吃的时候，用热水泡泡，现在天气凉，可千万不能吃凉的。”齐惠兰让混子看过都有什么以后，就小心地把所有的吃食都装了起来，又给混子煮了一大锅饺子。 “你多吃一点，饺子顶饿。”齐惠兰把煮好的饺子都放在混子面前。 混子有些想少吃点，可齐惠兰在旁边劝，安安和康康也在旁边凑热闹，他们吃一口，让混子吃一个。 一不小心，混子就吃多了，桌上的几盘饺子都空了。 “齐姨，我吃的有些多了。”混子的脸有些红。 “这多什么，冬天就是得多吃点，要不然天气多冷。” 齐惠兰其实也没想到混子吃了那么多，她觉得自己刚才给混子的吃食少了。 齐惠兰担心混子在火车上吃完东西，不舍得买吃的，又起锅烧油，摊了厚厚的一叠鸡蛋饼，还把家里前几天做的肉酱给混子拿了一个罐头瓶。 “混子，这是我做的肉酱，可能没有小满做的好吃，你别嫌弃。” 混子本来想拒绝，可是齐惠兰说了这话，他反而是不好拒绝。 本来混子不想让齐惠兰去送他，可他带的东西太多，齐惠兰不放心，就和江教授、章美玲每人骑着一个自行车送了混子去车站。 去的时候是混子带着江教授，回来的时候，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回来。 第454章 速度这么快 三个人看着混子上了火车，火车又开走，才慢慢地骑着车子往回走。 到了家门口，章美玲和江教授互相看了一眼。 章美玲说道：“惠兰，现在混子也回去了，我和老江想着今天搬回去住。” “搬回去干什么？是不是回去有什么事情？”齐惠兰赶紧拦着：“这几天有你们在这里，两个孩子可高兴了，你们要是走了，他们肯定舍不得。” 章美玲有些迟疑，她是真的喜欢两个孩子。 “我们搬过来住是因为混子来了，现在混子回家，马上就要过年，我们在这里住着有些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齐惠兰知道他们是不好意思，她极力挽留他们俩：“马上就要过年，家里的活那么多，萌萌的身体不好，两个孩子又调皮，玲姐，你要是不留下帮我，过年那些东西，我可准备不过来。” “归之今年不在家过年，你们俩住在这里，我们这个年过的也热闹些。” 这两天，章美玲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两个孩子，这日子，非常充实，她有些舍不得走。 但马上就要过年，在别人家里过年，她怕邻居们说闲话。 齐萌萌在院子里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走出来查看。 “妈，玲姨，外面这么冷，你们怎么不进来？” “这就进来。”齐惠兰招呼着章美玲和江教授往院子里走。 进了屋，齐惠兰把章美玲和江教授要搬走的事情说了出来，齐萌萌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章美玲。 “玲姨，这几天你在这里，可帮了我妈不少的忙，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没给你们买年礼，生我的气呀？” “明天我们一起出去买东西好不好，玲姨，你和姨父就留下吧，有你们跟我们一起过年，家里还热闹一些。” 安安和康康也拉着章美玲和江教授的胳膊说想要跟他们一起过年。 江教授被两个孩子摇晃着胳膊，先扛不住：“美玲，要不然，咱们就留下过年吧？” 章美玲瞪了他一眼，这老头子，明明是他说过年期间，在别人家过年不好，现在他又说这样的话。 “姨姥姥，康康最喜欢你了，你留下跟康康一起过年好不好？”康康抱着章美玲的腿撒娇。 “好，姨姥姥留下跟康康一起过年。”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章美玲。 “我又没说不留下。”章美玲有些尴尬，赶紧说道。 “太好了，姨姥姥跟我们一起过年。” “对，明天我们出去买过年的新衣裳，每人买一件。”齐萌萌低头笑着跟两个孩子说。 她今天感觉好多了，想必明天出门去逛逛应该没问题。 齐惠兰和章美玲一直都在家里帮着照顾两个孩子，马上就要过年了，齐萌萌肯定得给他们买过年的新衣裳。 安安和康康去年的棉袄已经有些小了，也该换新的了。 她之前怀孕时候穿的厚衣裳留在省城给了于小满，也得买新的。 算来算去，全家都需要买新衣裳。 齐惠兰和章美玲都说他们不要，只给孩子们买就行。 齐萌萌可不听她们俩的，她出钱，她做主。 齐惠兰从齐萌萌的表情里看出了她的意思，不过当着章美玲和江教授的面她没有说出来，她更担心齐萌萌的身体。 “萌萌，你能出去吗？外面买东西的人多，可别挤着你。” 章美玲也担心齐萌萌的身体。 “萌萌，要不然就别去了，我和你妈去给两个孩子买点布料做一件就行。” 齐萌萌还是想去外面逛逛，她想看看年前的京城，跟后世有什么不一样，再说，她这几天确实感觉好多了。 好说歹说，齐惠兰和章美玲才同意她们出去先逛逛，如果齐萌萌有不舒服她们就赶紧回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齐萌萌跟大家一起吃了早饭，齐惠兰立刻就注意到，齐萌萌今天一点恶心的症状也没有，还吃了两个包子。 “萌萌，你是不是不恶心了？”齐惠兰眼里都是惊喜。 “嗯，昨天开始我就觉得好多了，再不想吐了。”齐萌萌也觉得奇怪，似乎孕吐是突然好的。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齐惠兰很高兴，也不再拦着齐萌萌上街了。 两个孩子知道今天是上街买过年穿的新衣服，早早地吃完饭，去了门口等着。 本来齐萌萌想坐车出去的，可齐惠兰担心坐车的人多，挤到齐萌萌和两个孩子，还是决定骑自行车出去。 两个孩子率先拍手同意，他们俩就喜欢坐自行车。 江教授的自行车后面带着章美玲，章美玲抱着康康，齐惠兰带着齐萌萌，齐萌萌抱着安安。 齐惠兰叮嘱了安安好几遍，一定坐好，不要乱动。 齐萌萌有些无奈，她的肚子现在还没什么变化，真的不用这么小心。 好在百货大楼离得不远，虽然他们骑得慢，但并没用多少时间。 离着过年还有四五天的时间，今天的百货大楼明显热闹了许多。 章美玲和齐惠兰每人抱着一个孩子，齐惠兰还叮嘱齐萌萌：“萌萌，你别往人群中挤，万一挤到不是闹着玩的。” 齐萌萌心里也敲了鼓，她跟齐惠兰保证，今天只是来买衣裳，如果人多，就让齐惠兰和章美玲进去买。 百货大楼里面，最热闹的就是卖点心糖的柜台，齐萌萌他们只看一眼没有再往前挤。 “要不咱们先去看衣裳，这些东西等会儿再过来买。”齐萌萌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还真有些发怵。 他们又往上走了两层。 卖儿童衣裳的柜台人比楼下少了很多，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齐萌萌他们上前挑了两个款式，只让售货员拿下来摸了摸质量，觉得不错，连价格都没问就买了下来，不仅有安安和康康的，还给磊磊买了一件。 齐惠兰和章美玲没想到齐萌萌的速度这么快。 在两人还有些愣神的时候，齐萌萌已经交完了钱票，又往旁边的柜台走了几步，让售货员把挂在墙上的两个棉大衣拿了下来。 同样的步骤，摸摸质量，觉得没问题，交钱，顺便让售货员拿了两条裤子给还没反应过来的齐惠兰和章美玲。 “妈，玲姨，这衣裳你们俩一人一件，你们俩看看。” 齐惠兰和章美玲两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衣裳。 齐萌萌又快速地去了卖男装的柜台，同样的操作步骤，给江教授和顾归之每人买了一件厚棉衣。 他们进百货大楼不过半小时，齐萌萌已经给全家都买好了衣裳，别说齐惠兰他们，就是售货员都惊呆了。 第455章 这些都是给你的 “萌萌，你这买的也太快了。”章美玲刚说了一句话，齐萌萌已经给自己买了一件宽松的棉衣。 “玲姨， 是我选的这个款式不好看吗？还是你不喜欢这个颜色，如果你穿着不合适，咱们还没有离开，估计还能换。” 齐萌萌假装听不懂章美玲的意思。 衣服已经买了，能换不能退。 章美玲听明白了齐萌萌的意思，她没有不满意，她还挺喜欢齐萌萌给她选的这套衣服。 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谁买衣裳这么快。 这才一小会儿的功夫，齐萌萌已经花出去了几百块，别看每一件似乎只贵一点，可架不住他们买的多，自然就贵了。 “玲姨，我抱着康康，你试试。”齐萌萌从章美玲手里接过康康，让章美玲穿上试试。 章美玲还有些不好意思，齐萌萌催她：“玲姨，你先试试，如果你的没问题，也让我妈试试。” 章美玲这才脱了外面的棉袄，穿上了新的棉大衣，她瞬间就感觉到了暖意。 她身上的那件棉袄还是那年下放的时候，齐萌萌给她的，回了京城，她也没舍得扔了。 现在穿上这的棉大衣，又好看又保暖，她一时间没舍得脱。 “好看。”康康拍手笑着说。 “姥姥也穿，安安也穿。”安安听明白了刚才齐萌萌说的话，那意思是让他们都穿上。 齐惠兰没有再扭捏，她也换上了新衣裳，果然精神面貌就不一样了。 江教授没用别人提醒，也换上了。 章美玲被江教授拉了一把，看向他穿的衣裳点点头：“萌萌选的这衣裳还挺适合你，你穿着还不错。” 江教授想让章美玲再多说两句，章美玲已经去给康康换衣裳。 江教授：算了，不跟孩子争，不过这买的衣裳就是比做的板正。 等全家都换上衣裳，从旁边经过的人，不时看向他们，然后快步走向柜台那边。 看来，齐萌萌他们无形中打了一波广告。 穿了两三分钟，章美玲和齐惠兰都把衣裳脱了下来。 “这衣裳留着过年的时候穿。” 她们等会儿还得去买东西，万一把新衣裳弄脏了怎么办。 两个孩子有些舍不得，但被齐惠兰哄了一会儿也就听话地把衣裳脱了下来。 接下来买糖点心这些东西就没有再用齐萌萌，她和江教授负责在后面看着两个孩子，齐惠兰和章美玲去买东西。 看着那蜂拥而上的人群，齐萌萌体会到了无论哪个时代，都有不缺钱的人。 康康看着那么多的人还跃跃欲试，想上前去挤挤，齐萌萌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挤不动。” 所以还是老实地在后面待着吧。 好在齐惠兰她们很快就买了江米条出来，递给康康一个，他才老实了下来。 安安和康康手里各拿了一个江米条啃着，齐萌萌她们才又去买别的东西。 齐惠兰她们惦记着齐萌萌的肚子，没有在百货大楼逛很久，买了需要的东西就准备回去，从来到去一个半小时。 回到家里，齐惠兰松了一口气，让两个孩子自己去玩，她先扶着齐萌萌坐下。 “妈，我没事。”齐萌萌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还能再去逛一个小时。 “没事也休息一会儿，你要是想去逛，回头咱们再去。”齐惠兰哄着齐萌萌。 江教授不好来屋里，就在外面陪着两个孩子玩。 “萌萌，我有个熟人在医院，过完年我们带你去看看。”章美玲看着齐萌萌肚子，觉得还是去检查检查比较好。 齐惠兰跟着点头，上次怀安安和康康的时候，齐萌萌可是经常去做检查。 京城的医疗条件比京城肯定要好，各种检查也少不了。 前段时间齐萌萌忙着考试，放假以后她又一直孕吐，好不容易现在好了一些，马上就要过年，齐萌萌也不想折腾。 定好了去医院的时间，齐萌萌感觉到有些疲惫，跟齐惠兰说了一声去休息了。 齐萌萌的状态虽然好了一些，但还是闻不了油烟味，所以过年的吃食都是齐惠兰和章美玲准备的。 第一次在京城过年，又赶上齐萌萌怀孕，齐惠兰准备的东西特别齐全。 不仅有各种肉食，还有一些菠菜和韭菜，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买来的。 磊磊在腊月二十九的时候过来玩了一天，齐萌萌把给他买的新衣服给了他。 这一年，磊磊长高了不少，他接过衣裳，笑着说了谢谢。 齐萌萌摸摸他的头：“这是怎么了？有一段时间没来，跟妈妈生分了。” 康康拉着磊磊的手说：“大哥，这衣裳是我和哥哥去买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康康叫磊磊大哥，叫安安哥。 自从顾归之出任务，齐萌萌要考试、要养胎，这段时间没有去接磊磊。 磊磊长大了一些，清楚地知道齐萌萌不是亲妈，见齐萌萌没去接他，心里有委屈有担心，这才扭捏了一些。 “磊磊，你爸爸这段时间去出任务，我也有些事情，所以没去接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齐萌萌看着磊磊的表情猜测。 “爸爸的任务有没有危险？”磊磊很是担心地问。 “就是平常出任务。”齐萌萌没有跟磊磊说太多顾归之出任务的事情，倒是把自己怀孕的事情说了。 磊磊听到又要当哥哥了倒是很高兴，齐萌萌趁机说让他帮着照顾两个弟弟。 磊磊忙不迭地点头，保证会照顾好两个弟弟。 看着磊磊带着安安和康康出去玩，齐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玩了一天，磊磊的情绪明显好多了。 齐萌萌跟他约好，如果以后他想来，可以直接过来。 “有什么事情就跟妈妈说，这是妈妈给你做的小蛋糕。”齐萌萌摸了摸磊磊的小脑袋，把专门给磊磊做的小蛋糕递给磊磊。 “妈妈做的小蛋糕最好吃了。”康康在旁边咽了下口水。 磊磊忙伸手想给康康拿，齐萌萌拦住他：“这些都是给你的，家里还有。” 齐萌萌提醒磊磊，这小蛋糕里面放了糖，不能一次吃太多，要不然对牙齿不好。 磊磊依偎在齐萌萌身边，认真地听着他说话，很是乖巧。 第456章 又怀了双胞胎 齐萌萌的神色太温柔，磊磊想问，他可不可以留下过年，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如果他在这里过年，那家里就只剩下爷爷了。 让爷爷来这里过年？ 磊磊在心里就把这个主意否了，每年家里都会来好多人给爷爷拜年，爷爷肯定不会到外面过年。 想到这里的磊磊神色有些蔫，让齐萌萌一时间没明白怎么回事。 “怎么了？磊磊，是不喜欢吃这种蛋糕吗？” “不是，妈妈做的什么，磊磊都喜欢吃，等过了年，磊磊再过来找弟弟们玩。”磊磊说话的声音有些闷。 齐萌萌明白了磊磊的意思，她再次摸了摸磊磊的小脑袋：“等过完年，磊磊想过来，随时都可以过来。” 刚才磊磊心里想的那些问题，她之前也想过。 她能邀请江教授和章美玲过来过年，却不方便邀请冯老过来。 冯老的身份可不一般，如果来她家里过年，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齐萌萌又哄了磊磊几句，终于把磊磊哄高兴了，才把他送走。 年很快来到，两个孩子是最高兴的，不仅穿了新衣裳，吃了好多好吃的，他们也被同意去外面跟别的孩子一起放鞭炮。 别看两个孩子年龄小，还想着亲自去点鞭炮，幸好齐惠兰拦住了，回家就告诉了齐萌萌。 “你是不知道他们俩的胆子有多大，人家在那里放鞭炮，他们就敢凑上去，还想用糖果换鞭炮来放，幸好我拦住了。” 齐萌萌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孩子。 现在的鞭炮质量良莠不齐，把眼睛崩坏了，手受伤的不计其数。 安安看着妈妈的神情立刻就摆正了态度，表示绝对不放鞭炮。 康康也跟着点头，不过他转动的眼睛告诉别人，他心里有别的想法。 齐萌萌干脆把记忆里那些因为放鞭炮受伤的例子说了出来，两个孩子还没怎么样，齐惠兰先被吓到了。 “你们俩以后绝对不能去放鞭炮，太危险了。” 康康有些畏惧地看了齐萌萌一眼，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妈妈，真的会把眼睛崩坏吗？” 齐萌萌很肯定地点头，她是真地见过放鞭炮，眼睛被崩坏的人。 那个人是她蛋糕房的常客，小时候放鞭炮把眼睛崩坏，因为家庭条件有限，换的假眼非常明显，所以她一般都是低着头。 听了齐萌萌的形容，康康这才老实了一些。 “妈妈，我也不放鞭炮了。” “你们俩的年龄太小，等你们再大一些，让你爸爸陪着你们放。”齐萌萌今年只买了一挂鞭炮，初一那天就放完了。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安安突然出声。 齐萌萌沉默了一瞬，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两个孩子又非常聪明，很不好糊弄。 “过段时间就回来了。”齐惠兰在旁边插话，“你们俩饿了吗？我带你们俩去吃蒸鸡蛋。” 齐惠兰哄着两个孩子出去，齐萌萌叹了口气。 自从顾归之出任务以后，她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反而是从报纸上看到了打仗的消息。 她猜出来顾归之去了哪里，可却不能说，只能在心里跟自己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顾归之现在的级别，不一定亲自上战场。 齐惠兰哄好两个孩子再回来，就看到齐萌萌低着头沉思，那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萌萌，归之肯定会平安回来的，你不要多想。”齐惠兰低声说。 “嗯，妈，我知道，我就是在想过几天去医院检查的事情。” 齐萌萌回神，找了个理由。 趁着还没有开学，章美玲陪着齐萌萌去了医院做检查。 年前的时候，齐萌萌的肚子还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齐萌萌的肚子已经鼓起了小包，可以明显看出怀孕了。 章美玲先去找了朋友，才带着齐萌萌去做检查。 齐萌萌抽完血，章美玲赶紧把带来的小蛋糕和热水拿出来让她吃，惹的周围的孕妇和家属齐齐看来。 “这位同志，你们这蛋糕真好吃，也给我们吃点吧，你看我闺女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饿的都没力气了。” 一个打扮朴素的女人对着章美玲可怜兮兮地说话，手已经伸向了章美玲手里的纸袋。 郑美玲还没有反应过来，齐萌萌已经收起了袋子。 “不好意思，我们带的也不多，你们要是饿了，可以去医院食堂买点，这个时间，食堂应该还有饭。” 齐萌萌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这里，“好心”地提醒对方。 “可是，我女儿已经饿了。”朴素女人一脸的可怜兮兮。 “所以你快点去吧，别让你女儿饿坏了。”齐萌萌冲她点点头，往另一边侧了侧身子。 这附近起码有三个孕妇，她把小蛋糕给了这人，其他人再来要，她是给还是不给？ 虽然说这蛋糕是她们自己做的，并不算贵，可她不是冤大头，明显看出对方想占便宜还往上凑。 “真是小气。”朴素女人嘟囔了几句，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旁边的几人议论起来，齐萌萌不想理她，正好这时候排到齐萌萌做b超，她让章美玲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然后走了进去。 齐萌萌躺到床上。 一分钟后，负责做b超的医生不可置信地看向机器，这怎么跟之前做的不一样？ “你先等一下。”她匆匆说了一句，就跑了出去，很快，又进来一个面容冷峻的医生坐在了凳子上给齐萌萌做b超。 “她这是双胞胎，你看这里，这里。”两个医生凑在屏幕前指指点点。 齐萌萌眨了眨眼，她又怀了双胞胎？ “恭喜你。两个孩子都很健康。”面容冷峻的医生认真的给齐萌萌检查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谢谢，谢谢。”章美玲在旁边已经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萌萌，你又怀了双胞胎，太好了。” 又？两个医生同时捕捉到了这个词，两个人脸上都是羡慕之色，这女人的命怎么这么好，连着两胎都是双胞胎。 面容冷峻的医生提醒齐萌萌，生之前尽量来医院做几次检查，而且最好在她们医院生产，这样更能保证大人孩子的安全。 虽然已经生过一胎，但齐萌萌还是认真地听医生说完。 这些话，医生是在诊室门口说的，在现场排队做b超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第457章 想道德绑架她? 大家的目光中什么情绪都有，羡慕、嫉妒交织在一起。 医生交代完冲齐萌萌点点头就走了，她还有别的事情。 刚才要小蛋糕的那个朴素衣裳的妇人又挤了过来，手还往齐萌萌的肚子上摸去。 “唉呀，家宝快来摸摸她的肚子，你也能生双胞胎。” 齐萌萌往旁边跨了一步，让妇人的手落了空，妇人很是不高兴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只是摸摸你的肚子，对你又没有什么影响。” 这人是想道德绑架她？ 可惜齐萌萌不吃这套。 “你说不会有影响就没影响？我还说你是没安好心呢，毕竟刚才你们突然冲过来，差点吓到我。” 郑美玲想想刚才那妇人确实冲的太快，如果不是齐萌萌反应快，那妇人的手就拍在了齐萌萌的肚子上。 “你刚才是不是故意想拍萌萌的肚子？”郑美玲皱着眉头瞪妇人。 妇人呆住，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她们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玲姨，咱们走吧。”齐萌萌不想在这里被人当猴看。 章美玲瞪了妇人一眼，拉着齐萌萌走了。 妇人想跟上去说什么，被她旁边年轻的女人拉住了。 “算了。” “不行，我刚才可是听医生说了，他们家有双胞胎，这双胞胎很难得。” 妇人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章美玲先带着齐萌萌去了医院的食堂，给齐萌萌买了一碗馄饨，盯着她吃完。 跟在她们身后的两人咽了下口水，眼里都是愤怒，她们也饿了，早知道就光明正大地走过去也买点吃的了。 齐萌萌吃完馄饨，两个人也没有多待，就直接回了家。 齐惠兰知道齐萌萌又怀了双胞胎的时候，眼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 “真的吗？萌萌，你又怀了双胞胎，太好了，太好了，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 齐萌萌和章美玲互相看了一眼，她们俩忘了问这个问题。 齐萌萌尴尬地笑了一下：“妈，我只问了医生，孩子是不是健康，忘了问孩子的性别了。” 齐惠兰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就打起精神来。 “没关系，无论男女都是我们家的宝贝，我们都喜欢。” 两个孩子也凑过来，安安轻轻地摸了摸齐萌萌的肚子，又凑上去听了听，有些疑惑地问：“妈妈，弟弟什么时候出来？” “等到夏天的时候，弟弟就出来了。”齐萌萌温柔地说。 “我知道，是喝汽水的时候。”康康在旁边大声喊道，说完话，他还咽了下口水。 大家都笑了起来，没想到都过去几个月，康康还惦记着喝汽水。 齐惠兰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低头问安安：“安安，你说妈妈肚子里是弟弟？” 安安有些茫然的点头。 齐惠兰高兴地跟齐萌萌说：“萌萌，人家都说小孩子的眼睛灵，你肚子里应该是个男孩子。” 虽然齐萌萌已经有两个儿子，但再多两个儿子，也是件高兴的事。 齐萌萌不重男轻女，所以她现在对肚子里孩子的性别没什么期待，只要孩子健康就行。 “妈，无论男女，只要孩子健康就行。” “对，健康就好，健康就好。”齐惠兰还是挺高兴。 她只生了齐萌萌一个，现在齐萌萌能有四个孩子，以后没准还能再生第五个，她太高兴了，肯定是老爹保佑，她要去给老爹送个信儿，还得给刘大江打电话，让他去给老爹报喜。 章美玲和江教授也非常高兴，她们都是旧时代的人，都觉得多子多福，这个年代，谁家没有四五个孩子。 像她们两家一样只生一个女儿，太少了。 看着齐惠兰幸福的样子，再看看人家的母女关系，章美玲是真的羡慕。 怎么人家就把孩子教育的这样好，她就那么一个女儿，还断绝关系了。 她的情绪变换，也就江教授看出来一点，齐惠兰和齐萌萌都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眼看着开学了，江教授就提出她们准备回去住。 齐惠兰挽留了一番，江教授和章美玲都说已经过完年，他们还是回去住比较方便，以后章美玲还是像以前那样，白天过来帮着齐惠兰带孩子，晚上再回去。 齐萌萌看着江教授和章美玲的神情，悄悄拉了拉齐惠兰，不让她再阻拦。 她看的出来，江教授和章美玲是真的想回去。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第二天江教授和章美玲就回去了。 不过章美玲还是每天早上都来，除了不在这里睡觉，也没什么区别。 开学后，大家穿的都很厚，一时间还没人发现齐萌萌怀孕，齐萌萌还像原来那样，上完课中午回家吃饭，下午再去上课。 磊磊把齐萌萌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冯老，冯老替齐萌萌和顾归之高兴，反倒是冯莲有些担心，齐萌萌再有孩子，还能像以前那样对磊磊吗？ 这种担心，她没有在磊磊面前说，只私下跟冯老说了。 冯老很相信齐萌萌的人品，觉得她不是那种人。 冯莲苦笑，这无关人品，谁不是更疼自己亲生的孩子。 她是女人，她更明白女人的心思，从这几个月齐萌萌没有过来看磊磊就能看出来。 “萌萌已经怀孕，肯定是不好经常出来走动，我听磊磊说了，萌萌让他想去的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之前是他想差了，每次都是等着齐萌萌过来接磊磊，磊磊很少过去玩。 以前顾归之在家的时候还好，但现在家里只有老人和孩子，再来接磊磊并不方便。 “以后磊磊想去，就送他过去。”冯老发话。 磊磊在门后边露出了笑容，他可以经常去妈妈家了。 虽然安安和康康的年龄还小，但他愿意带着他们俩玩。 安安和康康是真的把他当成大哥，他们在一起玩几乎没有争执。 可是在这边玩，有的孩子会私下叫他没人要的，他曾经为这事打架，惊动了冯老和对方的家长，最后当然是对方挨了一顿揍，可后来，大家跟不愿意跟他一起玩。 他还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玩呢，他有自己的兄弟。 第458章 他们去捡石子了 安安和康康当然喜欢磊磊，每次磊磊都给他们带来新奇的玩具，耐心地陪着他们俩玩，无论他们俩说什么，磊磊都能接上。 康康还问齐萌萌，为什么大哥不住在家里，如果大哥住在家里，他们就可以每天一起玩了。 当时磊磊也满脸期盼的看着齐萌萌，他也想住过来，跟妈妈、弟弟生活在一起。 齐萌萌想了想才说：“磊磊有爷爷，如果你搬过来，爷爷自己在家是不是有些孤单？” 冯老的身份，肯定是不能搬到齐萌萌他们这里住的。 刚才还被康康说的很有期待感的磊磊立刻反应了过来，爷爷出门有警卫员，住在齐萌萌这里很不方便。 如果他搬过来，那家里就只有爷爷自己，肯定会很孤单。 “磊磊要想过来，随时都可以过来，如果你想在这里住下，提前跟爷爷说好也可以。” 齐萌萌知道磊磊对亲情的渴望，她喜欢磊磊，也不排斥磊磊在家里住，可她要注意冯老的情绪，总不能让冯老感觉她把他孙子抢了吧。 冯家的情况跟别家不一样，她还是要注意一些。 磊磊虽然年龄小，但许是冯老教的好，这两年，为人更加豁达，很是看得开。 知道他以后可以过来住，他又跑出去跟安安和康康玩了。 天气慢慢暖和了起来，齐惠兰在院子里种了几盆花，磊磊每次过来，都帮着齐惠兰浇花，安安和康康看到，也会时不时地给花浇点水。 很快，齐惠兰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整个花盆里都是水，她舍不得打孩子，但还是把安安和康康教育了一番。 等磊磊再来的时候，康康就拉着磊磊告状，还让磊磊去看那盆花。 磊磊上次过来的时候，花的枝叶还伸展着，现在再看，已经耷拉了下来，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安安和康康都有些心虚。 “姥姥说这是浇水浇多了。”康康小声说。 磊磊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两人，康康立刻保证：“我以后肯定不浇水了。” 安安没有说话，因为那些水，几乎都是康康用小盆舀过去浇的。 磊磊是个会哄人的哥哥，他见康康承认错误，从兜里拿出两块糖，分给了安安和康康，等他们俩都吃完，又带着他们俩在院子里玩捉迷藏的游戏。 齐惠兰和章美玲在旁边看着，都不由地感叹：“磊磊这孩子，确实是懂事。” 章美玲也跟着点头：“是啊，自从磊磊每周都过来，我看安安和康康都不怎么闹腾了。” 刚搬到这里的时候，齐惠兰跟周围的邻居不熟悉，两个孩子又小，他们很少出去，两个孩子大点以后，天气又冷了下来，齐惠兰担心他们俩生病，也不让他们俩出去。 现在天气暖和了，两个孩子眼看就要过两岁生日，在家里根本待不住，总想着往外跑。 磊磊这段时间经常过来，偶尔也会带着他们在院门口玩一会儿，也就认识了邻居家的几个孩子。 能跟安安和康康玩到一起的孩子，都是年龄比较小，被家里哥姐嫌弃的孩子，只有磊磊不嫌弃他们年龄小，愿意带着他们玩。 没用多长时间，磊磊就成了附近的孩子王，每次磊磊过来，都会有好几个孩子过来找安安和康康玩。 好在他们年龄小，也不走远，就在家门口玩。 齐惠兰每次都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着他们。 有邻居跟齐惠兰说：“让他们自己玩就行，你不用每次都坐在旁边，你去忙自己的事就行。” 齐惠兰笑着说：“我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在这里看着他们。” 邻居在心里撇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齐惠兰他们搬过来这么久，邻居们对他们家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 齐萌萌是军嫂，又是大学生，光凭这一点，就跟胡同里的人不一样，大家面对齐家的人，总会客气一些。 不过大家私下会议论，齐家太惯孩子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在胡同里自己玩，只有齐家的两个孩子，每次都有人看着。 邻居们议论的多了，齐惠兰总会听到一句两句，可她根本没往心里去，在她看来，什么都没有两个孩子重要。 磊磊带着两个孩子玩，齐惠兰就在旁边看着他们，手里拿着一团毛线准备给孩子们织个背心。 隔壁宋家的儿媳妇王晓燕凑过来，看着齐惠兰手里嫩绿色的毛线，有些眼馋。 “齐姨，你这是在哪里买的毛线，真好看。” 这毛线是章美玲找关系买的，但这话肯定不能说。 “年前的时候，在百货大楼买的，数量不多，我们也只抢到了一点。” 王晓燕本来还想说如果有多的，能不能分她一点，可齐惠兰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意思再说那话。 “齐姨，你这是用什么什么针法，真好看。”王晓燕凑近了才发现，这颜色真好看，尤其是齐惠兰还织菱形的图案，看起来就好看。 “我也是跟着书上学的，我家有一本织毛衣的书，回头你要是织毛衣，可以到我家看看。”齐惠兰随口说道。 “那太好了，齐姨，你真好。”王晓燕眼里闪过惊喜。 她家就挨着齐萌萌家，经常闻到她家里的蛋糕味，现在能去她家里，她是不是就可以尝尝？ 可是家里没有毛线，要想去找齐惠兰请教，只怕要等到秋冬的时候，她现在可舍不得去买毛线。 最好还是找别的理由去齐家。 王晓燕往周围看了一圈，看到自己儿子石头，想着应该多带石头去齐家玩。 齐惠兰也顺着王晓燕的目光看过去，瞬间就皱起了眉头，怎么没有了磊磊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刚才她低头的时候还在。 齐惠兰把毛线放下，快走两步，问地上正玩着的孩子们：“你们看到安安他们三个去哪了吗？” 几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头，他们正低头玩石子，没有注意。 只有石头指了指旁边：“康康把石子扔到那边，磊磊哥哥带着他们去捡石子了。” 第459章 是你家孩子吗 王晓燕听出齐惠兰声音里的着急，上前劝道：“就在家门口，没事的。” 齐惠兰冲王晓燕笑了一下，快走几步往石头指的方向走去，瞬间脸色就变了，没有人？ “安安、康康、磊磊？” 齐惠兰大声喊道。 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的王晓燕听到喊声愣了一下，难道三个孩子不见了？怎么可能？ 王晓燕往齐惠兰的方向走去。 “齐姨，怎么了？你没找到三个孩子？” “晓燕，你快帮我一起喊，我没找到三个孩子。” 齐惠兰拉着王晓燕的手，感觉天都要塌了。 “齐姨，你别着急，没准三个孩子是在附近玩呢。”王晓燕安慰了齐惠兰一句，也跟着去喊三个孩子的名字。 “呜呜呜……”在距离他们三五米远的地方，磊磊听到了齐惠兰的声音，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趁抱着他的人不注意，大声喊道：“姥姥，姥姥，我在这里。” 抱着磊磊的女人大惊失色，赶紧去捂磊磊的嘴，又被磊磊咬上胳膊。 “啊……”女人发出一声惨叫。 齐惠兰和王晓燕听到磊磊的喊声，已经快步往这边跑来，正好看到女人的另一只手拍向磊磊。 “你干什么！”齐惠兰上前去抢磊磊，女人反应很快：“你干什么，这是我家的孩子。” 女人的同伴怀里抱着安安和康康，立刻往前跑去。 “姥姥，他们抱着安安和康康。”磊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捂住了嘴。 齐惠兰的眼睛都红了，她着急，可她不能把磊磊扔下。 “人贩子抢人了，有人贩子，大家帮忙拦下他们。”王晓燕的反应很快，一边追一边冲着周围喊道。 路上行走的路人往这边看过来，抱着磊磊的女人有些慌，也想跑，被齐惠兰拉住：“你别走，把我家孩子放下。” 在路人的帮助下，齐惠兰好不容易才把磊磊救下来。 另一边，眼看前面的男人要离开王晓燕的视线，有人拦在了男人的面前。 “我孩子病了，你拦住我干什么，快闪开。”男人很信心地对杜恒说。 杜恒觉得男人的神色不对劲，再加上王晓燕在后面喊“人贩子”，他的神情一冷。 “你抱的是你家孩子吗？” “就是我家的孩子，你是谁？快让开。”男人冲杜恒大喊。 杜恒不肯让开，男人目露凶相：“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你少管。” 王晓燕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拦，拦住他，他抱的孩子是抢来的。” 杜恒上前想抢孩子，男人赶紧躲开。 “后面的女人是我媳妇，她精神不好，给两个孩子喂了药，我要带孩子去医院，大家让一下。” 眼看周围有不少热心的群众围拢过来，男人有些着急。 “这个人拦着不让我送我儿子去医院，肯定没安好心，大家快帮忙拦下他。” 男人还指着杜恒倒打一耙。 杜恒本来就觉得男人有问题，被男人这么一说，直接上手去抢孩子。 两个大男人当街抢孩子，不少热心的群众都过来阻拦。 “你这人，怎么抢孩子呢？” “这人肯定是我媳妇的姘头，大家帮我拦下他。”男人趁机冲着周围的人大喊，抱着两个孩子往后退。 不明原因的群众还真的去拦杜恒。 好在王晓燕及时冲过来，要去拉他肩膀上的孩子。 “你说你干什么，你真的要带着这孩子改嫁，我可跟你说，这俩儿子都是我家的，你不能带走。”男人的反应很快，根本不让王晓燕碰到孩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俩孩子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孩子的爸爸可是军人，你赶紧把孩子放下。”王晓燕缓了一口气，大声说道。 “安安、康康。”王晓燕还大声喊两个孩子的名字。 可安安和康康就像睡着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杜恒听到安安和康康的名字，立刻往男人身上扑去：“你抱的是我哥的孩子？赶紧把孩子还给我。” 现场一片混乱，围观的群众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们谁说的是真话。 抱着安安和康康的男人见实在抢不走孩子，就想扔下孩子赶紧跑，可是围过来的人群太多，他一时间没有跑走。 “公安来了，公安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吓得男人立刻放下孩子，转身就跑。 杜恒及时地抱住孩子，随手递给王晓燕：“你看着孩子。” 来的两个公安反应很快，和杜恒一起把男人抓住了。 齐惠兰和磊磊赶到的时候，王晓燕正在喊两个孩子，可是两个孩子无论怎么喊也喊不醒。 齐惠兰踉跄着走过去，把安安抱在怀里，颤抖地喊道：“安安，你听到姥姥说话了吗？” 安安躺在齐惠兰怀里，如同睡着了一样。 还是来的公安见多识广，他提醒齐惠兰：“你先带两个孩子去医院看看，估计两个孩子是被他们用了迷药。” 磊磊在旁边点头：“那个阿姨跟康康说话，用帕子捂了康康的脸一下，康康就睡着了。” “晓燕，麻烦你帮我把磊磊先送回家。”齐惠兰扭头跟王晓燕说了一句，就想先带两个孩子去医院看看。 “婶子，我跟你去吧，我抱着康康。”杜恒抱起康康。 齐惠兰认识杜恒，她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 公安各自抓着一个人，又看他们都安排好了，提醒他们：“你们先带孩子去医院，晚点时候我们过去问情况。” 有骑着自行车的群众热心地要送他们去医院。 齐惠兰说了不少的谢谢。 经过检查，安安和康康吸了迷药，好在量不大，只要等他们醒过来就行。 齐惠兰担心两个孩子还有其他的问题，想要等他们醒来再回去。 医生听说这两个孩子差点被人贩子抓走，帮他们开了一间病房。 两个孩子一直都没醒，杜恒担心齐惠兰照顾不过来，就没有离开，一直等到齐萌萌过来。 “萌萌，你怎么来了？”齐惠兰扶着齐萌萌坐下，又抢着说：“萌萌，你放心，医生说两个孩子都没事，等会儿就醒了。” 第460章 最大的错误就是人贩子 齐萌萌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她是骑自行车过来的，满头都是汗，现在看到两个孩子安静地躺在床上，这才放松了下来。 “妈，医生，怎么说？”好半天，齐萌萌才平复下心情。 齐惠兰一直站在齐萌萌旁边，生怕她出什么事情，现在看她平静了许多，才回答：“我刚才说的就是实情，医生说他们吸的迷药不多，等睡醒了就好了，你别担心。” 齐萌萌怎么能不担心，三个孩子出事的时候，她正在屋里睡觉。 等王晓燕把磊磊送回去，两人的神情又有些不对，她很快就察觉到，知道两个孩子被送到了医院，不顾王晓燕的阻拦，来了医院。 过了没一会儿，公安就来了，齐惠兰把她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两个孩子年龄小，又没有醒，公安安慰了齐惠兰两句就走了。 “萌萌，要不然，你先回去，把磊磊放在别人家也不好。”齐惠兰跟齐萌萌商量。 齐萌萌也有些发愁，磊磊受了惊吓，由王晓燕陪着，可两个孩子都躺在床上，她实在离不开。 无关是否亲生，只看谁更严重一些。 “要不，我回去接磊磊，咱们今天就在医院过了。” 想了半晌，齐萌萌做了这个决定。 她突然想到遇到磊磊的情形，就是因为有人贩子，她和磊磊才认识，当时磊磊晚上经常啼哭，她还专门带磊磊去找人看过才行。 虽然磊磊长大了两岁，但齐萌萌担心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守着一些好。 齐惠兰怎么舍得齐萌萌再折腾这一番，她自己回去接了磊磊过来。 磊磊看到安安和康康躺在床上，眼里都是泪花：“妈妈，是我没有照顾好弟弟。” 齐萌萌还没有问事情的经过，可磊磊也只是孩子，齐萌萌怎么能怪他。 齐萌萌拉过磊磊，跟他说两个孩子只是睡着了，等他们睡醒了就没事了，然后又问起事情的经过。 这事，只能说阴差阳错，正好赶上。 磊磊带着两个弟弟跟孩子们在门口玩，康康扔石子一不小心扔的远了一些，他立刻去追，磊磊是个细心的孩子，很快就跟了上去，安安赶紧跟上。 康康捡到石子，突然发现前面还有不少的糖果，他有些好奇，就往前走了几步去看，一个女人正低头捡糖果。 康康是个好孩子，就上前帮着捡糖果，这时候磊磊带着安安也赶到，康康招呼他们帮着捡糖果，磊磊虽然疑惑，但还是帮着把糖果都捡了起来。 等糖果都捡完，女人想分一些糖果给他们，磊磊三人都摇头，齐萌萌不让他们吃别人的东西。 眼看三个孩子要走，女人又拿出手帕说要送给他们。 磊磊他们当然不收，女人让他们看看图案，康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手帕捂了脸，女人用同样的手法捂了安安。 这时候磊磊已经反应过来，喊了一声，被旁边的男人一把抓住。 女人还要去捂磊磊的时候，听到齐惠兰的喊声，吓的女人的手一抖，再加上磊磊闭一直在挣扎，才等到齐惠兰去找他们。 事情发生的太快，如果不是磊磊，安安和康康没准真的被带走了。 “磊磊，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安安和康康就危险了。”齐萌萌抱着磊磊，满脸的庆幸。 当年，她救了磊磊，现在，磊磊又救了两个孩子。 “妈妈，我是哥哥，应该看好弟弟。”磊磊有些内疚，他觉得是自己没有看好安安和康康，才差点被人贩子抓走。 齐萌萌摇头，看好弟弟并不是磊磊的责任，今天的事情，不仅不怪磊磊，还得表扬磊磊。 眼看齐萌萌对他的态度不仅没改变，还好了两分，磊磊这才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疲惫的很，打了个哈欠。 齐萌萌让磊磊脱了鞋，到床上睡一会儿。 磊磊也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有齐萌萌陪着，很快就睡着了。 齐惠兰让齐萌萌也上床躺一会儿，齐萌萌摇摇头，她不困，这样看着三个孩子就好。 磊磊睡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醒了。 齐惠兰去买了饭菜回来，哄着磊磊吃了一些。 磊磊让齐惠兰和齐萌萌也吃，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可齐萌萌怀着孕，两个孩子醒了，还得需要齐惠兰照顾，所以两个人也勉强吃了一些。 吃过午饭没多久，章美玲就来了，她几乎是冲进了病房。 “惠兰，这是怎么回事？我今天去家里，听说有人贩子？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章美玲看到两个孩子躺在床上，满脸的慌张，她听到消息的时候，吓都吓死了。 “有两个外人跑到胡同里，想要抓走安安和康康，幸好有磊磊在，要不然两个孩子就真的被抓走了。” 齐惠兰拉着章美玲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担心死了，可又没法说，怕齐萌萌担心。 现在看到章美玲，她才把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 章美玲拍拍她的手安抚了几句，虽然事情危险，但好在孩子能救回来，这些比什么都强。 章美玲又夸了磊磊一番，把磊磊夸的小脸都红了。 这时候丁香和杜圆圆也来了，还带了东西。 杜恒从公安局出来就回了家，把安安和康康差点被人贩子抓走，现在在医院的消息说了，两个人买了些东西立刻就来了。 今天说来也是巧合，章美玲有事情，杜圆圆也没有去家里做蛋糕。 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有齐惠兰追了出去。 章美玲有些自责，觉得是因为她今天没在，才让两个孩子差点出事。 “玲姨，这不是你的错。”齐萌萌哪里能怪章美玲，本来人家就是义务帮忙。 要说错，最大的错误就是人贩子，太猖狂了。 章美玲心里内疚，就留在医院，一直等到两个孩子醒来。 安安最先醒过来，看到自己在医院，有些懵，康康醒过来，就喊肚子饿，要吃饭。 章美玲去食堂买饭，齐惠兰赶紧去喊医生。 第461章 你们都是好孩子 医生来的很快，他给两个孩子做了检查，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说两个孩子没事了，可以办理出院。 齐萌萌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5点，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能给他们办手续。 医生误会了齐萌萌的意思，以为他们还想住一宿，好心提醒他们：“两个孩子都没什么事了，你们可以带他们回去好好睡一觉。” 一般孩子经历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受到惊吓，可医生观察齐萌萌这两个孩子，状态非常好，康康甚至还能拿着医生的听诊器问问题。 齐萌萌看看自家正埋头吃饭的两个儿子，觉得医生说的有道理，医院的床总归不如家里的舒服。 “那我就先带他们回家，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我再带他们过来看看。” 两个孩子听到回家更是眉开眼笑，似乎完全忘了人贩子的事情。 办完出院手续，他们这边多人，只有一辆自行车，正在发愁的时候，齐惠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辆三轮过来。 齐萌萌有些惊讶，现在已经允许三轮在路上拉客了吗？ 她问过才知道，现在只是不像原来抓的那么严了，要说彻底放开还没有。 齐萌萌点点头，她还等着政策彻底放开，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蛋糕店，或者厂子？ 当然，那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肚子里这两个生出来，把学上完。 回到家里，齐惠兰去开火做饭。 刚才在医院，安安和康康吃了饭，其他人还没有吃饭呢。 章美玲让齐萌萌带着三个孩子回屋，她去帮齐惠兰做饭。 住在隔壁的王晓燕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萌萌，你们回来了？孩子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今天多亏了你。”齐萌萌赶紧起身。 今天要不是王晓燕，只怕两个孩子还没那么容易救回来。 她们虽然是邻居，但她平时要去上课，回到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做蛋糕，跟周围邻居的交流不多。 可今天遇到事情，王晓燕能立刻上去帮忙，这份情，齐萌萌会一直记得。 王晓燕拉着齐萌萌坐下，这才说道：“这才多大点事儿，咱们都是邻居，这些都是应该的。” 她只是好占点小便宜，但人还是不错的。 王晓燕比齐萌萌大一岁，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平时跟安安和康康一起玩的石头。 她早就羡慕齐萌萌生了两个双胞胎，现在能跟齐萌萌聊几句，她非常高兴。 “你这肚子几个月了，是不是快生了，你今天非要去医院吓死我了。”王晓燕当时想拦着来着，可根本拦不住，齐萌萌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在医院，哪里能不去。 齐萌萌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可当时的情况，她肯定是会去医院的。 好在她现在经常走着去上学，身体素质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离着生还早呢，我才六个多月，不到七个月。”齐萌萌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并没有觉得很大。 当时怀安安他们的时候，她感觉肚子还要大一些。 “才六个多月？”王晓燕惊呼出声，“你这不会又是双胞胎吧？”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齐萌萌点点头。 “是双胞胎。” “又是两个儿子？” 王晓燕这话问的特别酸，她太羡慕双胞胎了。 齐萌萌笑着摇头：“我还不知道，没有问过医生。” 实际上是每次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忘了问，她想的很开，家里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肚子里这两个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齐萌萌脸上的表情太自然，让王晓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是她，肯定会迫不及待地问医生，怎么还有人能忘了呢。 王晓燕看了看外面，悄悄地凑近齐萌萌：“萌萌，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什么秘方，可以生双双胞胎？你看我只生了石头一个，有些孤单。” 虽然她有了一个儿子，她婆婆没有再催着她生儿子，但她还是想多生几个儿子，多子多福，以后也多几个儿子孝敬她。 齐萌萌有些无奈，这不是第一个问她的人，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没有秘方，是我娘家有这方面的基因。” 王晓燕听不懂什么基因，齐萌萌又给她解释了一番，她这才听明白。 “唉，还是有个好娘家好。” 这话没毛病，就是听起来有些奇怪。 齐惠兰在厨房听到动静，特意多做了一些饭菜，端到屋里，招呼王晓燕一起吃。 王晓燕赶紧起身：“齐姨，你们先吃饭，我明天再过来看你们。” 齐惠兰是真心留下王晓燕吃饭，可王晓燕今天是真的不饿，再说她只是过来看看，实在不好意思留下吃饭。 “妈，你把昨天做的蛋糕给晓燕拿点吧。”齐萌萌提醒齐惠兰。 齐惠兰这才想起来，赶紧去柜子里拿蛋糕，用纸袋装了满满一袋子。 王晓燕听到蛋糕两个字脚步停了一下，齐惠兰把满满一纸袋蛋糕塞给王晓燕。 “晓燕，这些拿给石头吃，你没事的时候，就带着石头过来玩。” 王晓燕看着满满的一袋子蛋糕，估计了一下价格，她推辞道：“齐姨，这些蛋糕太多了。” “不多，你也吃点，等吃完了，再过来。”齐萌萌笑着说，还想出去送王晓燕。 王晓燕让齐萌萌坐着吃饭，别出来了。 齐萌萌看着王晓燕离开，齐惠兰把王晓燕送到了门口。 康康有些不开心地说：“妈妈，家里没有蛋糕了。” 他刚才看的很清楚，齐惠兰差不多把家里的蛋糕都给了王晓燕。 “康康，今天多亏了晓燕婶子，你和哥哥才能救回来，给那些东西都是应该的。” 齐萌萌不想让自己儿子变成一个抠门不懂事的人，把其中的道理细细地说了。 安安主动说：“妈妈，明天我去谢谢婶子。” 齐萌萌摸摸安安的脑袋，点点头：“安安是个好孩子。” 康康扬起小脑袋：“康康也是好孩子，明天我也去谢谢婶子。” 磊磊：“我以后多带着石头玩。” 齐萌萌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你们都是好孩子。” 第462章 羊水，似乎破了? 齐萌萌本来以为三个孩子晚上会闹腾，没想到三个孩子一觉睡到天亮，反而是她，晚上担心三个孩子，睡的并不踏实。 早上起来的时候，齐萌萌打了好几个哈欠，很没有精神。 “萌萌，要不然你今天请假吧，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齐惠兰有些担心齐萌萌。 齐萌萌也想请假，可现在通讯都是人工，她要请假，也得有人去学校跟老师说一声。 “妈，我先去上一节课，然后再跟老师请假。” 齐萌萌强打起精神跟齐惠兰说。 今天是星期一，磊磊早早地就起来了，还没到吃饭时间，冯莲就过来接他。 齐萌萌让磊磊安心吃饭，她先出去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冯莲说了一遍。 “昨天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人贩子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到家门口来抢人，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磊磊出了这样的事情，齐萌萌肯定是不能隐瞒，要早点说出来，免得引起其他的误会。 冯莲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人贩子现在还那么猖獗。 “这事，我会跟冯老说，你肚子大了，要不，这段时间，就先不让磊磊过来了？” 冯莲说的是试探的话，却是真的担心磊磊出事。 齐萌萌也怕人贩子还有同伙，就同意了，不过她提醒冯莲。 “等会我先跟磊磊说一声，他回去后你们也好好跟他说，他想过来，你们再陪他来。” 如果一味地阻拦不让磊磊过来，只怕磊磊要误会。 果然，磊磊的反应跟齐萌萌想的一样，他听说这段时间不让他过来，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磊磊，妈妈是担心人贩子还有同伙，等这件事结束，你什么时候想过来随时过来，到时候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齐萌萌温柔地哄着磊磊。 磊磊眼圈有些红，看了看齐萌萌身后的安安和康康，才说：“妈妈，等你生了弟弟再做吧。” 齐萌萌已经很长时间不做饭，磊磊都看在眼里，他不想让齐萌萌太劳累。 齐萌萌忍不住抱了抱磊磊，这孩子太贴心了。 现在就盼着公安能够尽快把人贩子全部抓起来。 磊磊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冯莲离开，齐萌萌才去学校上课。 齐惠兰没有再让两个孩子出去，她把大门关好，让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今天附近都没有孩子出来玩，所有孩子都被圈在家里。 有孩子闹腾，想要跑出去玩，就会被大人“教育”一番，再有不懂事的，那只能送他一顿“竹笋炒肉”。 大概过了半个多月，公安才过来告诉他们人贩子都被抓住的消息。 齐惠兰和齐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她们就没敢让两个孩子出去，生怕再出什么事情。 “公安同志，人贩子怎么会来这里抢人？”齐惠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个公安互相看了一眼，把事情跟她们说了。 说起来，齐萌萌也是倒霉，当天抢孩子的那个女人正好是齐萌萌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女人。 那天齐惠兰没有跟着她们去，要不然，她肯定能认出来。 那个人贩子其实并没有怀孕，她只是假借怀孕去医院踩点。 她在医院的时候听说齐萌萌怀的是双胞胎，就想着打探出齐萌萌家的地址，回头想办法把双胞胎偷走。 现在有的人就喜欢双胞胎，出价非常高。 那人跟了齐萌萌两天，发现齐萌萌家里有一对双胞胎男孩，那简直是喜从天降。 一岁多的双胞胎男孩，可以直接带走，不用等。 本来人贩子只是想带走安安和康康，可是磊磊的突然出现，她们顺手就带走了。 反正男孩子好卖。 可是磊磊以前被人贩子抓走过，很是警觉，这才没有让安安和康康被带走。 齐萌萌没想到人是她从医院带回来的，心里又愤怒又后怕。 如果这才不是磊磊跟着两个孩子一起，只怕两个孩子就被抓走了。 人贩子，怎么就这么丧心病狂呢。 “这两个人是专门在医院偷孩子的，抢孩子还是第一次，所以没什么经验，才被抓住。” 公安不知道齐萌萌家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要说运气好，齐萌萌家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可要说运气不好，两个孩子都没有被带走。 “还是多亏了我干儿子，要没有他，两个孩子就被抓走了。”齐萌萌把磊磊第一时间发现人贩子不对劲的事情说了。 公安已经知道这个细节，又夸了磊磊一番。 不过鉴于磊磊是孩子，这事就没有往外公布。 自从出了这事，齐萌萌再去医院的时候，不再理会任何人的搭讪，倒是少了好多麻烦。 事情解决完，齐萌萌就让人给磊磊送了信，邀请磊磊过来玩。 冯莲有些担心，可冯老觉得，这件事情跟齐萌萌没关系，反而因为这件事情拉近了磊磊和齐萌萌的关系，也算是因祸得福。 两个孩子更粘着磊磊，非常听磊磊的话，三个孩子相处的跟亲兄弟一般。 这是冯老愿意看到的，冯莲也没有再说话。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着快要期末考试了，齐萌萌的肚子也八个多月了。 齐萌萌现在每天挺着肚子出现在校园里，都会有人侧目。 实在是她的肚子太大了，比普通孕妇的肚子要大一圈。 好在这两个孩子没怎么折腾齐萌萌，她的孕晚期除了尿频些，没有任何的问题。 齐惠兰想让齐萌萌这段时间别去上课了，可马上就是期末考试，齐萌萌哪里肯。 只要再熬几天，这学期就结束了，她可以放心的在家坐月子了。 齐惠兰不放心，只能每天送齐萌萌去上学，放学再来接她，一直到期末考试来临。 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齐萌萌进校门的时候，还笑着跟齐惠兰说：“妈，今天再考完这一科，你就不用天天接送我了。” 齐惠兰看着齐萌萌的肚子，很是担心，“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监考老师说，考试重要，孩子更重要。” 齐萌萌笑着点头，她肯定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这样想着，肚子疼了一下，似乎是孩子在回应。 齐萌萌没有放在心上，慢慢走去了考场。 考试进行到一半，齐萌萌就感觉到不对劲，羊水，似乎破了？她感觉到一片湿意。 第463章 似乎也不难 齐萌萌抬头看了看考场里正在认真答题的同学们，迟疑了下，感受了下肚子的疼痛程度，似乎还能再坚持一下。 她摇摇头，努力集中注意力把所有的题都写完，肚子开始疼起来。 她不敢站起来，只能举起手。 监考老师的注意力有一半在齐萌萌身上，见她举手立刻走过去。 “这位同学，怎么了？” 齐萌萌苦笑一下，低声说：“老师，我考完了，交卷。” 监考老师有些惊讶，她写的这么快？ “老师，麻烦你扶我一把，我，好像要生了。”齐萌萌的声音并不大，顶多前后一起考试的同学能听到。 可是这声音如同炸雷在监考老师的耳边响起。 要生了？ 在考场上生？ 监考老师是数学系的宋老师，年纪快五十了，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齐萌萌的肚子，这才发现，齐萌萌凳子下面有一些湿。 “你的羊水破了？”这话在宋老师嘴里含着，她努力没让自己喊出来。 “你能站起来吗？我扶着你出去。”宋老师先把齐萌萌的卷子放到讲台上，才伸手去扶齐萌萌，生怕扶不住她。 齐萌萌前后的同学听到动静，起身要帮忙扶齐萌萌。 “谢谢你们，别影响你们考试。”齐萌萌忍着疼说。 “我们就扶你到门口，应该没事吧？”齐萌萌前面的女同学征求宋老师的意见。 “没事，没事。”宋老师摇头，有人帮忙是最好了，她这把老骨头还真不确定能不能把齐萌萌扶出去。 齐萌萌努力让自己走出门口，有同学把她刚才坐的凳子搬出来，只是凳子有些湿润，那位同学迟疑着是不是让齐萌萌坐下。 齐萌萌没有丝毫忌讳地坐了下去，又让监考老师和同学们先进去，她觉得她一时半会儿生不了，可以再坚持一下。 一般情况下，齐惠兰都会提前十来分钟来接她，现在这个时间，估计齐惠兰差不多到了，只是齐萌萌不确定自己能走到门口，估计还得要齐萌萌帮忙。 宋老师实在不放心齐萌萌的状态，可是她现在在监考，又不好直接走开。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肖爽把卷子交到她面前。 “老师，我写完了。” 肖爽的成绩不错，做题速度也快，本来她还想再检查一遍，可刚才她看着齐萌萌出去，猜测齐萌萌要生了，也没了心情答题。 “萌萌，你是不是要生了？”肖爽快速走到门外。 “是，肖爽，你考完了？能不能麻烦你去门口喊下我妈，我估计我妈已经到了。”齐萌萌的肚子倒是不怎么疼，但是她不敢动，只能麻烦肖爽。 肖爽快速点头：“我现在就去，再去找个车，你这样估计没法去医院。” 齐萌萌感激地冲她笑笑，肖爽已经往楼下跑去。 齐惠兰就站在齐萌萌考试的这栋楼下，她看到肖爽跑过来，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阿姨，萌萌估计要生了，就在二楼，你上去看看，我去后勤那里借个车。”肖爽快速地跟齐惠兰交代了一下她们考试的教室，就往后勤部跑去。 齐惠兰已经着急地跑了上去，齐萌萌看到齐惠兰，还冲她笑了一下：“妈，我考完了。” “现在还说什么考试，你现在怎么样？”齐惠兰急得不行，哪里有心情管什么考试。 齐萌萌觉得一切还好，肚子的疼痛并不是那么明显。 可是齐惠兰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她以为齐萌萌在硬撑。 她上下打量齐萌萌一眼，想要把她扶起来，又担心她走不了路。 如果是先见红，走路肯定是没问题，可是齐萌萌现在是羊水破了，她刚才起身的那一会儿就感觉羊水往外流，现在实在是不敢动。 这时候，宋老师从教室里出来，着急地问：“你好还吗？我记得医务室有担架，我找个同学去借了来，把你抬下去。” 齐萌萌觉得自己的状态还好，宋老师随手抓着一个刚考完试的同学，让他去医务室借担架。 十来分钟以后，担架借来，肖爽借的三轮车停在了楼下，里面还铺了一层褥子。 齐萌萌被抬到担架上，肖爽骑着三轮车就往医院骑去，齐惠兰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刚出校门，齐惠兰想起生孩子的东西还没拿，她急急地喊住肖爽。 “好孩子，我回去拿东西，麻烦你先把萌萌送到医院。” 肖爽立刻点头说没问题。 两人兵分两路，肖爽骑着三轮车带着齐萌萌去医院，齐惠兰快速往家里跑去。 本来还觉得一切都好的齐萌萌，到了医院，却感觉肚子一阵疼痛，她有一种要生的感觉，下了三轮车，一步也走不动了，脚步比绑了石头还沉。 肖爽急得要命，大声向周围的群众求救，很快就有人推了车过来，大家一起把齐萌萌送进了手术室。 肖爽立刻跌坐在手术室外，太累了。 齐惠兰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肖爽疲累的样子，她的腿一软，上前哆嗦着问：“同学，萌萌，是不是？” 她不敢问出不好的话，使劲咬着牙。 肖爽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术室的门打开。 “齐萌萌的家属在吗？襁褓带了吗？孩子马上生了。” “带了，带了。”齐惠兰立刻上前把包袱递给说话的护士。 护士立刻伸手拿进去。 齐惠兰连问问齐萌萌的情况都没机会。 肖爽这才在齐惠兰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了手术室外的凳子上。 两个人相顾无言，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抱出一个孩子：“齐萌萌生了，男孩。” 啥？这么快？齐惠兰没有反应过来，肖爽推着她上前。 护士把孩子塞给齐惠兰，没有多说话，又走了进去。 齐惠兰看着怀里的孩子，问了身旁的肖爽一句：“萌萌进去多久了？” 肖爽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距离考试结束还不到两个小时，她估计了从学校到医院的时间，说了个大概的时间：“一个多小时。” 原来生孩子这么快的吗？ 肖爽第一次觉得，生孩子这事，似乎也不难。 第464章 我觉得她喜欢我 又过了几分钟，护士又抱了一个襁褓出来：“这是个女孩。” 肖爽以前帮忙带过弟弟妹妹，看齐惠兰抱不过来，就伸手帮忙抱住了女孩。 齐惠兰心情如同在天上漂浮一般，但还是没有忘记问女儿的情况。 “护士，我女儿怎么样？” “挺好的，很快就出来。”护士说了这一句，又进了手术室。 肖爽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又看看齐惠兰怀里的男孩，眼睛一亮：“他们俩长的好像。” 齐惠兰仔细看了一圈，也发现两个孩子长的很像，让人一时间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 “咱们抱好孩子，医院里没准有人偷孩子。”齐惠兰高兴的同时，还不忘提醒肖爽。 当初人贩子就是在医院看到齐萌萌才起了坏心思。 自家的两个孩子长的这么好，齐惠兰担心有人再次起坏心思。 齐惠兰专门去找了护士，想让护士给安排一个没人的病房。 护士有些不高兴，齐惠兰抢着说：“麻烦护士同志了，两个孩子的父亲是军人，现在还在战场上，我们家人少，担心照顾不过来，这事还得麻烦你们。” 护士听说齐萌萌是军属，丈夫还在战场上，脸上表情立刻不同，她找了个没人的三人间给齐萌萌安排进去。 “这房间咱们是没人，你们现在这里住着。” 齐惠兰赶紧点头：“如果有其他人住院，我们保证不占床位。” 护士满意地点点头，她虽然会额外照顾她们一些，可也不会给她们安排单间，她还没有这样的权力。 很快，齐萌萌就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又被推进了病房。 “萌萌，你觉得怎么样？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齐惠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关心地问。 齐萌萌还真地觉得饿了。 为了在考试的时候少上厕所，齐萌萌早上吃的并不多，最重要的是她渴了。 齐惠兰刚才回家拿东西虽然着急，但东西没有少拿，她把孩子放在齐萌萌身边，就开始往外拿东西。 饭盒、暖瓶、搪瓷杯，这些都是住院需要的。 现在听到齐萌萌渴了，齐惠兰立刻拿起暖瓶要去打水。 出门前，她又对肖爽嘱咐了一番，麻烦她先在这里陪齐萌萌一会儿，她很快回来。 肖爽刚才帮着抱了齐萌萌生的小女儿，心里正美呢，听说让她帮忙，赶紧点头。 “我和萌萌是好朋友，阿姨你就放心吧。” 齐惠兰这才快步往开水房走去。 肖爽这才一脸佩服地跟齐萌萌说：“萌萌，你太棒了，居然生了一对龙凤胎，你太棒了。” 谁家有齐萌萌这样的福气，不仅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还生了一对龙凤胎，两胎四个孩子，其中三个是男孩，这说出来，别人得羡慕地口水都流出来。 齐萌萌正口渴，不太想说话，不过她还是认真地对肖爽说了谢谢。 如果没有肖爽，齐萌萌不会这么快就被送到医院。 可以说两个孩子能够平安生出来，肖爽的功劳最大。 肖爽见齐萌萌态度郑重，有些不好意思，她慌忙摆摆手：“咱们是同学，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她实在是喜欢齐萌萌生的小丫头，忍不住说：“你要实在是想谢我，能不能让你闺女认我当干妈？” 齐萌萌有些惊讶，让女儿认干妈？ 一般人不是更喜欢儿子吗？ 肖爽看着病床上的小丫头，笑着说：“你女儿好乖，从出生到现在还一直没哭，我刚才抱着她的时候，她一直靠在我怀里，我觉得她喜欢我。” 齐萌萌觉得看了看自家正睡觉的女儿，觉得肖爽的感觉错误。 她还那么笑，哪里分得出什么是喜欢？ 齐萌萌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让肖爽有些忐忑。 “萌萌，要不，你先跟家里商量商量，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她是真的喜欢齐萌萌的女儿，看到她就高兴。 “肖爽，我丈夫出任务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如果没有意见，我们就让女儿认你当干妈。”齐萌萌没有再迟疑。 刚才医生说她生孩子生的非常快，如果不是肖爽帮忙送她来医院，没准，她就生在路上了。 只是肖爽好像还没有结婚，能认干女儿吗？ 齐萌萌不知道京城这边的情况，想了想问出声。 肖爽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没有结婚就不能认干女儿？ 要不，她先结个婚？ 齐惠兰回来听了齐萌萌和肖爽的话，婉转地表示，还是等肖爽结了婚再认干女儿，对肖爽比较好。 齐萌萌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齐惠兰这么说了，肯定是有这方面的风俗。 肖爽还没有结婚，这事，肯定是要问过家里，要不然后期有什么事情，对肖爽，对齐萌萌的女儿，肯定不好。 “那就等我结了婚再认女儿，我先预定上。”肖爽是真的喜欢齐萌萌的女儿，“没准等我结婚，我干女儿的爸爸就回来了。” 提到顾归之，齐萌萌的脸上有担心一闪而过。 已经好几个月了，顾归之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能猜到顾归之去了哪里，可为什么没有消息传来呢？ “萌萌，你刚才不是渴了吗？这是红糖水，你先喝一点。” 齐惠兰很快察觉到齐萌萌的异样，她把冲好的红糖水递给齐萌萌，又问齐萌萌想吃什么，她去食堂买。 齐萌萌没什么想吃的，让齐惠兰自己拿主意就行。 齐惠兰把一床被单搭在齐萌萌身上，柔声说：“我买饭估计还得有一会儿，萌萌你先睡会儿。” 齐萌萌并不困，可齐萌萌这么说，她也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还真的睡着了。 肖爽想到在手术室门口，齐惠兰说医院里可能有人偷孩子，很是紧张地盯着她“未来”的干女儿，生怕有人有坏心思。 齐惠兰买了饭回来，齐萌萌正睡的香，齐惠兰没有吵醒她。 “肖爽，你今天也累了，先吃点东西吧。”齐惠兰把给肖爽买的饭递给她，又提醒她最近不要在齐萌萌面前说太过顾归之的事情。 肖爽叔叔就在部队上，齐惠兰之简单说了几句话，她就明白了，这是担心顾归之有个万一，齐萌萌坚持不住。 想到这里，肖爽替齐萌萌发愁，她现在有四个孩子，顾归之要是？ 她的干女儿怎么办？ 战场上的顾归之心神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回神，他摸了一下胸口的位置，那里，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 第465章 还是自己家好 齐萌萌吃过午饭不久，有几个同学过来看她。 几个同学凑了些钱，买了红糖和鸡蛋，又看过齐萌萌生的龙凤胎，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 “萌萌，你现在在学校可出名了。”同学一。 “现在你又生了龙凤胎，要是传回学校，还不知道多少同学羡慕。”同学二。 “就是，放暑假你可以坐月子，你这是怎么算的，安排的也太好了吧。”同学三。 哪里是安排好的，都是阴差阳错，齐萌萌还差点没有答完考试题。 同学们听了齐萌萌的回答，脸上的表情都是一致的无语，她都生了龙凤胎了，还惦记着考试的事情。 “没事，萌萌，你平时成绩不错，最后这科就算没有答好，江教授也不会怪你。”肖爽赶紧安慰齐萌萌。 “就是，江教授人那么好，如果知道，你是为了生孩子才没有考好，肯定不会为难你。”其他同学也跟着安慰齐萌萌。 说曹操曹操到，江教授和其他老师也来了。 如果换成平时，老师们估计不会来，可这不是齐萌萌差点生在学校吗？老师们当然要来看看，以示关心。 好在老师们没有待多长时间，只略站了几分钟就要走了。 其他同学又跟齐萌萌说了两句话，也跟着走了，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齐惠兰和肖爽照顾齐萌萌。 肖爽毕竟是同学，还没有结婚，齐惠兰不好意思总让她在这里陪着齐萌萌，就让她先回去。 可是肖爽担心齐惠兰去买饭，齐萌萌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孩子。 “齐姨，我和萌萌的关系好，我在这里陪萌萌两天，反正现在考完试，也没什么事情。” 肖爽是真心对齐萌萌好，也是不放心她“未来”干女儿。 齐惠兰下午还在发愁，杜圆圆就来了。 “齐姨，这是玲姨做的鸡汤面，让我给你们带过来。” 杜圆圆把带来的面条拿出来，满满的两大饭盒。 “我跟玲姨说好了，这几天我在家里没什么事，就过来帮着照顾嫂子。” “嫂子，我要是笨手笨脚的，你可别嫌弃我。” 杜圆圆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嘴皮子利索了很多。 “我们在医院里买饭就行，现在天气这么热，你还专门送了来。”齐惠兰拿了帕子给杜圆圆擦汗，让她坐下喝口水。 杜圆圆擦了汗，但没有去喝水，她让肖爽去吃饭，她先打听两个孩子的性别。 听说齐萌萌生了龙凤胎，她满脸都是喜悦：“还是嫂子有福气，生了三儿一女，老了以后，有三个儿子孝敬你，还有一个女儿陪着你，太好了。” 肖爽担心杜圆圆跟她抢干女儿，目光就没从杜圆圆身上离开。 可杜圆圆夸完孩子，就坐在旁边问齐萌萌的情况，并没有对齐萌萌生的女儿有额外的照顾，肖爽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惠兰招呼肖爽吃饭，还说这里已经有两个人，让她晚上先回去。 肖爽知道杜圆圆跟齐萌萌她们更熟，倒也没有再推辞，吃过饭趁着外面天还亮着就先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她跟齐萌萌说好，明天再过来看她。 还有她准备认干女儿的事情，总得跟家里说一声。 齐萌萌这两年身体养的还不错，到了晚上，就有了奶水，供应两个孩子吃奶没什么问题。 齐惠兰双手合十又在那感谢老爹，都是祖坟冒青烟。 齐萌萌：…… 两个孩子吃饱喝足又换过尿布在床上睡着了，齐萌萌有些睡不着。 现在可是七月份，不仅没有空调，就连电扇都没有，齐萌萌觉得躺在床上都冒汗，齐惠兰还给她盖了一床被单，她头上还带了一个帽子。 “妈，我觉得有些热，要不然，我把帽子摘了？” 齐萌萌跟齐惠兰商量。 “不行，你刚生完孩子，不能吹风。” 风？ 哪里有风？ 现在的这个季节，就算有风估计也是热风。 “你生了两个孩子，一定得把身体养好，当初你生安安和康康的时候，医生还说你的身体受损，你那么久都没有怀孕，现在可得把身体养好。” 齐惠兰给齐萌萌擦了擦头上的汗，把帽子给她戴好。 “妈，我都有四个孩子了，不准备再要了。” 齐萌萌可不想把自己变成生育机器。 “这事，等归之回来，你跟归之商量就行，我不管。”齐惠兰虽然觉得多子多福，可齐萌萌已经生了四个孩子，她是真的不打算管了。 “无论你要不要孩子，这月子，你都要好好养着，热点没事。” 齐惠兰给齐萌萌冲了一杯红糖水，让她多喝点。 大热天喝热红糖水，谁喝谁知道是什么滋味。 齐萌萌说不过齐惠兰，只能皱着眉头把红糖水喝了，这下，不仅是浑身冒汗，就是下身都感觉一股热流。 这次坐月子，可比上次感觉难挨多了。 齐惠兰想让齐萌萌多住两天，可齐萌萌实在是待不下去，天气热也就算了，隔壁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一天中有一半的时间在哭，哭的齐萌萌头皮发麻。 每次那个孩子哭的时候，齐萌萌都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生的两小只睡的非常香。 这俩孩子简直是来报恩的，除了吃奶，就是在睡觉，隔壁的动静那么大，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 隔壁的孩子太吵了，齐惠兰也皱起眉头，她忍不住去隔壁看了看，很快又回来。 “隔壁生了个闺女，当妈的没奶，孩子饿的哇哇哭。”齐惠兰面无表情地说。 她去的时候，正好有人也过去说让她们哄哄孩子，孩子奶奶直接跟对方吵了起来，孩子哭的声音更大了。 “算了，你想回去，咱们就回去吧。”齐惠兰也觉得还是回家养着吧，起码自家住的宽敞，还安静。 齐萌萌赶紧点头，她是真的想回家了。 齐惠兰赶紧去叫医生给齐萌萌检查身体，等医生说齐萌萌没问题，她们立刻就办了住院手续。 一番折腾，回到家，齐萌萌松了一口气，还是自己家好，自家的床舒服呀。 第466章 前途未定 安安和康康趴在两个孩子的旁边，眼里都是好奇。 “妈妈，哪个是妹妹？”康康的手在两个孩子的脸上点来点去。 “康康，弟弟妹妹还好，你的手不能戳到他们。”齐惠兰赶紧抓住康康作乱的小手。 龙凤胎的襁褓颜色不一样，蓝色的是弟弟，粉色的是妹妹。 安安指着两个孩子问：“妈妈，弟弟妹妹叫什么？” 齐萌萌是想等顾归之回来以后再给两个孩子起名字，可齐惠兰觉得，顾归之不一定能很快回来，但她没敢说，怕齐萌萌伤心。 现在安安闻起来，齐妹妹打了个马虎眼。 “妈妈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妈妈告诉你。” 齐惠兰张张嘴，没有说话。 康康趁他们说话，悄悄地捏了捏妹妹的小脸。 妹妹撇撇嘴，睁开眼睛，哼唧了两声，齐萌萌一扭头看到康康心虚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做坏事了。 齐惠兰把妹妹抱起来，妹妹小嘴一动一动似乎在找什么，齐惠兰把妹妹放到齐萌萌怀里。 齐萌萌喂妹妹吃饭，弟弟在床上睡的很香，一点都不为所动。 齐惠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年安安和康康小时候，两人几乎都是同时醒来，尤其是康康，只要他醒了，肯定把安安吵醒。 齐萌萌喂完孩子，齐惠兰送上一大杯红糖水。 齐萌萌：“妈，我不渴。” 齐惠兰：“多喝点水下奶。” 齐萌萌慢吞吞的喝着，后来趁齐惠兰不注意，给安安和康康各喝了一点。 齐惠兰当然看到了，可安安和康康都在那里咂舌，一副很好喝的样子，她就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反正家里红糖多，等会儿再给齐萌萌冲一杯。 章美玲又住在齐惠兰家里了，她要帮着齐惠兰带孩子。 安安和康康晚上不用管，但再加上照顾齐萌萌和两个孩子，齐惠兰一个人忙不过来。 也就是有了章美玲的帮忙，齐惠兰才没那么累。 这一个月，磊磊只在白天来了几次，每次过来，都有冯莲陪着。 冯莲来了会帮着做饭，让章美玲和齐惠兰轻松不少。 天气越来越热，齐萌萌是忍无可忍，重新再忍，终于忍到了孩子满月。 齐萌萌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要烧水洗澡，可是齐惠兰觉得早上的温度不高，一直到中午才允许她去冲洗，还让她快一点。 齐萌萌：你是亲妈，你说了算。 洗完头发洗完澡，齐萌萌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身上终于清爽了。 事实证明，夏天坐月子太难受了。 满月后，齐萌萌终于把两个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 男孩叫平平，女孩叫卉卉，都是小名，大名齐萌萌留给顾归之回来以后再取。 她相信，顾归之不会在外面待很久。 从两个孩子的名字，就能看出来，齐萌萌盼着顾归之早点回来。 可是几个月过去，一直都没有顾归之的动静。 齐惠兰背着齐萌萌去给齐志军打电话，想问问顾归之的情况。 齐志军在电话里叹口气，说顾归之还在战场上，据说，暂时没什么事。 “什么叫暂时没事？”齐惠兰听着这几个字就有些不舒服。 “惠兰，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应该知道，战场上千变万化，谁也不敢保证能一直没事。”齐志军不想让齐萌萌担心，但还是把实话告诉了齐惠兰。 “那边，有些危险，这些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告诉萌萌，我怕她担心。” 什么叫心里有数？这种事，就算心里有数也不行呀。 齐惠兰气得脸鼓了起来，齐志军想问问小孙子和小孙女的情况。 齐惠兰扯动嘴角：“两个孩子挺好的，你心里有数就行。” 齐志军一噎，还没来得及说话，齐惠兰已经挂了电话。 齐志军瞪了手里的电话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打回去。 他最近比较忙，没有办法去京城，他打开抽屉，数了数里面的钱票，准备今天早下班一会儿，去给齐萌萌买了东西寄过去。 齐惠兰挂了电话，心里有气，再给刘大江打电话的时候就有些气不顺。 刘大江很快就察觉出来，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只说让齐惠兰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就给他打电话。 齐惠兰叹口气：“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你也不能过来。” 电话那头的刘大江迟疑了片刻，才说：“惠兰，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 “我可能要调到京城那边去。” “什么？” 齐惠兰满脸震惊，刘大江举着电话的手一紧，难道惠兰不想让他过去。 “你在那边干的好好的，怎么会来这边？” 齐惠兰在部队待过，她知道像刘大江已经转业部队是不管的，再说从安都转到京城来？这里面的难度系数可不低。 “你是平调吗？” 电话那头的刘大江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过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算是吧，去了京城，应该会更好发展一些，这次也是我运气好，正好有人想要调来安都……” 刘大江说到最后，问了一句：“惠兰，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 “怎么可能？”齐惠兰下意识地说。 “那就好。”刘大江的声音明显欢快了起来，他对着电话快速地说：“已经在走流程了，我估计再有一个多月就能过去，到时候有我帮你，你就没那么辛苦了。” 挂了电话，齐惠兰还有些恍惚，她知道刘大江会调来京城，肯定是因为她。 可是，她其实并不希望刘大江背井离乡来这里，两个人都不年轻了，总不可能一直待在京城吧？ 齐惠兰一进家门，齐萌萌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顾归之？ 齐萌萌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她的声音都带了两分颤抖。 “不是，我问过你爸，你爸说归之很安全，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暂时没办法回来。” 齐萌萌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你刘叔说他要调来京城，我有些担心。”齐惠兰是真的担心，跟京城一比，安都就是个小地方，刘大江调来京城，前途未定。 第467章 把虫子捏烂了 齐萌萌真想吹个口哨，她没想到刘大江可以为齐惠兰调到京城。 不过她倒是跟齐惠兰的想法不一样，就算刘大江调过来一时不受重用，可在京城工作，可比安都强多了，以后的子孙后代都是京城人。 当然，刘大江可能没有后代。 可京城肯定比安都过得舒适。 “我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你刘叔，我们结婚时间不长，我就来陪你了，现在还要他调到京城来。” 齐惠兰心里很是愧疚。 齐萌萌安慰她：“妈，我觉得刘叔来了京城才好，我们一家人可以团圆，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和刘叔还可以出去逛逛，京城可比咱们安都大多了。” “刘叔留在京城，退休金都比安都多。” 现在看来，刘大江从安都调来京城有些冲动，可几十年后，只怕费尽心思，也不一定能从安都调到京城。 齐惠兰被齐萌萌安抚了几句，心里才好受一些，她开始为刘大江的到来做准备。 首先，是他们住在哪里？ 她肯定是要跟齐萌萌住在一起的，可刘大江愿意吗？ 可是不在这里住，齐萌萌一个人怎么带四个孩子？ 齐惠兰又觉得刘大江过来不是好事。 齐萌萌听到屋里安安喊她，没有打扰齐惠兰，直接回了屋。 屋里，安安正轻轻地拍着卉卉，一边还瞪了康康一眼。 “这是怎么了？”齐萌萌先看了看睡觉的两个孩子，觉得没问题，这才问安安。 康康有些心虚地把手背到后面，就想往外走。 “妈妈，康康想喂妹妹吃蛋糕，我不同意，他把蛋糕都弄到妹妹脸上，差点把妹妹弄哭了。”安安指着康康，压低了声音说道。 “妈妈，你做的蛋糕最好吃了，我想给妹妹尝尝。”康康讨好地冲齐萌萌笑了一下。 齐萌萌面无表情地看着康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两个孩子满月那天，康康就想着让他们玩玩具，拨浪鼓差点砸到平平。 “妈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康康见齐萌萌不为所动，立刻收了脸上的笑容，站好，低头认错，“我以后不喂妹妹吃东西了。” 康康认错的态度太好，让齐萌萌想批评他两句都没有话说。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康康犯了错误被发现，立刻认错保证一条龙，可下次照干不误。 这次，齐萌萌准备给康康一个教训。 她淡淡地看了康康一眼：“你出去吧，不过今天、明天两天不许到屋里来看弟弟妹妹了。” “啊？”康康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他都承认错误了，怎么妈妈还不原谅他？ “妈妈，我都知道错了。” “嗯，我知道。” “可是妈妈，你不让我看弟弟妹妹。”康康很不高兴地看着齐萌萌，他很喜欢弟弟妹妹。 “康康，每个人犯了错误，都要受到处罚，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我就罚你两天不能跟弟弟妹妹玩。” 康康语塞，他刚才是承认错误了，可，可他还是想跟弟弟妹妹玩。 “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喂弟弟妹妹吃东西了。” 齐萌萌看他一眼，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儿子心大的很，一会儿就忘了。 “嗯，我相信你，但该有的处罚还是要有。”齐萌萌几句话打发了康康。 康康眼泪汪汪、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原来他只觉得好玩，现在不让他看弟弟妹妹，他觉得，他好像真的做错了。 安安看了看出去的康康，也坐不住了。 “妈妈，我出去看看康康。” “去吧。”齐萌萌对安安要放心一些。 齐萌萌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睡的很香，卉卉脸上很干净，但仔细看的话，她的头下面，还有一些蛋糕碎屑。 齐萌萌拧了个毛巾，把卉卉抱起来，轻轻给她擦了擦脸和脖子，又给她换了个位置，这才去收拾床上的蛋糕碎屑。 这些都要收拾干净，要不然，会引来蚂蚁。 康康本来还有些伤心，安安陪着他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他立刻就把不允许他进屋看妹妹的事情忘了。 “妈妈，你看这是什么？我要拿给妹妹看看。” 没过一会儿，康康手里拎着一只虫子进来，他直接把虫子怼到齐萌萌面前。 “妈妈，你看这虫子好看吗？” 齐萌萌：……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康康根本没看明白齐萌萌的脸色，他满脸的兴奋，还用另外一只手摸了一下虫子。 “妈妈，你摸摸这虫子，可软了，妹妹肯定也喜欢，我让妹妹摸摸。” 康康说着话就要把虫子放到卉卉的手上，齐萌萌立刻拉住康康的手，把他的手拉远一些，咬着牙：“齐永康，带着你的虫子出去。” 齐萌萌最怕的就是虫子，她连看都没有看康康的手，她努力控制着心里的难受，轻轻地推了康康一下，然后松开手。 齐萌萌眼角余光瞟到虫子，心里地气愤再也控制不住，她下床穿鞋，拉着康康的衣领把他带了出去。 “我都说了不让你进来，你怎么还进来了？” 康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妈妈批评了一顿，他有些懵，一使劲，手里的虫子捏烂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然后皱起眉头，喊着姥姥让齐惠兰给他洗手。 齐萌萌本来就黑的脸彻底黑了下来，这熊孩子，居然还把虫子捏烂了。 刚才齐萌萌跟着康康的视线看了一眼他的手，现在想想，齐萌萌觉得自己的手上也一片粘腻，她快速地去找盆洗手。 齐萌萌用香皂洗了两遍，才觉得好了些，她不想再跟康康说话，直接回了屋子。 那边，齐惠兰已经把康康说了一顿。 这孩子玩什么不好，非得玩虫子，又脏又恶心。 不是想给妹妹吃蛋糕，就是想给妹妹玩虫子，看来真是在家闲的没事干了。 安安在旁边看着康康洗手，一脸的嫌弃，太脏了，他不想跟康康玩了。 “好了，洗干净了，你们俩在院子里玩吧。”齐惠兰又用清水给康康洗了一遍按手，这才让他们俩去玩。 第468章 怎么这么热闹 齐萌萌再回到屋里，两个孩子已经醒了，不过都没闹，在那安静地吐泡泡玩。 齐萌萌把两个孩子抱起来，挨个喂了一遍，就开始想康康的问题。 这时候还没有幼儿园，不过各大单位都有托儿所和育红班。 安安和康康的年纪上育红班可能有点小，但去托儿所一点问题都没有。 齐萌萌准备想想办法，把两个人送到托儿所。 如果家里只有他们俩，齐惠兰照顾起来肯定没问题，但现在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再加上做饭，实在是忙不过来。 如果安安和康康去上托儿所，白天家里就剩下齐惠兰和章美玲了，哪怕齐萌萌去上学，家里也忙得过来。 只是去哪里的托儿所是个问题。 现在的托儿所多数都是单位自营的。 齐萌萌是学生，顾归之不在家，齐惠兰没有工作，如果想让俩孩子去上托儿所，只怕还得想别的办法。 齐萌萌把这个想法跟齐惠兰说了，齐惠兰也赞同让两个孩子去上托儿所。 “以前归之在家的时候，有他看着，俩孩子还听话一些，现在他们俩越来越大，不让他们俩出去，可不就天天在家里淘气呗。” 自从出了人贩子的事情，齐萌萌就不让两个孩子出去玩了，免得再出事。 可两个三岁多的孩子关在家里，并不一定安全。 两个孩子也就是没进厨房，其他搞破坏捣乱的事情可没有少干。 现在顾归之没在家，齐萌萌要管着两个小的，齐惠兰舍不得下狠手，两个孩子可不是越来越淘气吗。 既然齐惠兰不反对把两个孩子送托儿所，齐萌萌就开始想办法找附近的托儿所。 没想到，冯莲主动找她，说想让两个孩子去军区大院的托儿所。 齐萌萌有些惊讶：“我们不在那里住，孩子能去那边的托儿所吗？” “冯老已经安排好了，两个孩子过去没有问题。”冯莲说那个托儿所还不错，里面的老师都是高中学历，以前磊磊就是在那里上的托儿所。 军区大院的托儿所，肯定是比外面的托儿所好，又是冯老主动安排的，齐萌萌实在不好反对。 “磊磊上的小学离着托儿所很近，以后我接磊磊的时候，可以帮你把两个孩子一起接了，你要有空就去家里接，没空我给你送过来也行。” 冯莲的态度很好，安排的更是贴心。 齐萌萌有点受宠若惊。 自从认识冯莲以来，她就没见过冯莲对她的态度这么好。 “你要是觉得没问题，九月初就可以让两个孩子去了。”冯莲说的很自然，她就没想过齐萌萌会拒绝。 事实上，拒绝的话只在齐萌萌的脑中转了一圈，就自动消散。 “我改天去谢谢冯老，还得谢谢冯姐，多谢你们为这事费心。” 齐萌萌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事冯老已经跟对方说好，她再说不去，那就是打冯老的脸了。 至于冯莲说的，以后她帮忙接送孩子的话，偶尔可以，长期肯定不能这么干。 冯莲只是帮忙照顾磊磊，齐萌萌可不会把她当成自家的保姆。 以后她和齐惠兰轮流着去接孩子就行。 冯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冯老愿意帮忙，是想着拉近两家的关系，也是想着齐萌萌以后能对磊磊好一些。 俩孩子很快从磊磊的口中知道他们要去上学的事情，康康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太好了，我要抓几个虫子去给他们看。” 安安立刻抓住康康的手：“妈妈说了不许再抓虫子。” 上次康康抓虫子的事情过了两天，齐萌萌才缓过来跟两个孩子说，以后想玩虫子就在院子里看，用小木棍也没问题，就是不允许上手抓。 恶心是一方面，她也担心两个孩子抓到有毒的虫子。 安安不喜欢虫子，所以很听话，康康则正好相反，每天不抓几只虫子似乎这一天就过不去。 气得齐萌萌警告他，再抓虫子就不让他吃饭，这才稍微好一些。 但齐萌萌没注意到的地方，康康会悄悄地抓几只虫子玩。 磊磊没想到他才几天没来，康康就多了这么一个癖好，本来他没觉得有什么，可康康摆了一排的虫子在他面前，他瞬间就懵了，大叫了一声。 正在说话的齐萌萌和冯莲立刻走过来，齐萌萌看到地上的虫子，立刻上前揍了康康一顿。 “我之前是不是说不让你再捉虫子了？你怎么就不听？” 康康被打了两下，就挣扎着跑开了，边跑还边认错，说以后再也不会抓虫子了。 这样的话，康康说了不知道多少遍，齐萌萌已经不相信他了，她发誓今天要给康康揍一顿狠的。 冯莲刚开始也吓了一跳，可看到地上的虫子，又问了磊磊，知道他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萌萌，男孩子哪有不淘气的，康康知道错了，你就别打他了。”冯莲不好看着康康挨揍，上前拦住齐萌萌。 齐萌萌追了两圈，也觉得有些累，她停下来，大声喘了两口气，瞪了康康一眼，又指了他一下，意思是晚上再给他好看。 可康康根本没往心里去，还跑过来要拉扯齐萌萌。 “妈妈，我知道错了。” “停，你的手是不是刚才摸过虫子，你别碰我，去洗手。”齐萌萌立刻拦住康康，她可不想间接跟虫子接触，就是想想都受不了。 磊磊在家里吃过午饭又睡了一觉才走。 齐萌萌把磊磊送出门，再回头，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 “齐永康，我说过几次不允许抓虫子了，你还抓了那么多的虫子给磊磊看。” 齐萌萌边往院子里走，边打量整个院子，看应该拿个什么东西去揍康康合适，康康已经快速往园中跑去。 齐萌萌抓起院子里扫地的扫帚，倒过来拿着就去抓康康。 “妈妈，我没犯错误，你为什么要打我？”康康吓的满院子乱窜，还不时回头看一下。 齐萌萌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要给康康一个教训，免得他去了托儿所再跟其他的小朋友起争执。 康康人小动作机灵，躲的很快，可齐萌萌一直跟在后面，他不小心挨了两下扫帚打，立刻往门口跑去。 齐萌萌跑的没了力气，随手就把扫帚扔过去。 正好被进门的人接到：“怎么这么热闹？” 第469章 你穿新衣裳真好看 刘大江手里抓着扫帚，有些惊讶地看向院子中的齐萌萌。 齐萌萌比刘大江还惊讶，她快步走过去。 “刘叔你来了？” 康康躲在刘大江身后，探头出来好奇地看了看刘大江，他对刘大江没印象。 齐萌萌想帮着刘大江拿包，刘大江不肯，说没有多重，他自己拎着就好。 说话间，齐惠兰也走了出来，看到刘大江，她比齐萌萌还惊讶。 “你怎么来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齐惠兰有些抱怨地走到刘大江面前。 “这么点路，我自己就走过来了，哪里还用给你接我。”刘大江举了举手中的包：“我给你带了东西，走，回屋我拿给你。” 三个人说话间往院子里走，康康快速地钻到齐惠兰的后面：“姥姥，这是谁也？” “这是你姥爷。”齐惠兰笑着说。 “姥爷好。”康康大声说着：“姥爷，我早就想你了，我来帮你拎包。” 康康立刻伸手去拎刘大江手里的包。 刘大江反应很快，把包拎的高了一些，笑着说：“这包你可拎不动，别着急，里面有给你们带的东西。” 康康下意识地看了齐萌萌一眼，见齐萌萌没看她，这才松了口气。 齐萌萌不是没看到他的小表情，只是刘大江刚来，她不愿意闹那么大动静。 刘大江手里拎了两个包，一个包里是他的东西和给齐惠兰带的东西，另外一个包里都是给孩子们买的。 进到堂屋，刘大江打开他手里的包，拿出一包包的饼干、点心、罐头…… 康康已经忘了刚才挨打的事情，他的眼睛瞪的滚圆，发出一声惊叹：“哇……” 齐萌萌也没想到刘大江居然给他们买了这么多吃的。 现在安都买东西还要票，刘大江这是把手中的票都花了吧？ 齐惠兰也是这个想法，她一问，刘大江就点了头。 “我手里还有不少票，我担心过期，就在来之前把所有的票都买成了东西，这些东西可以慢慢吃。” 齐萌萌本来觉得刘大江是个过日子的人，可看着眼前的东西，她对以前的想法有了怀疑。 齐惠兰瞪了刘大江一眼：“你说你，买这么多东西，万一吃不完怎么办？” “怎么可能吃不完，孩子们吃一些，你再吃一些，不就吃完了。”刘大江说完又看了齐萌萌一眼：“萌萌也吃。” 齐惠兰的脸一红，这死老头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齐萌萌呵呵当没听到。 “妈，刘叔一路从车站走过来，肯定累了，要不，你先带他回屋休息一会儿。” 齐萌萌主动说道，还帮忙把桌上的东西都放回包里。 刘大江赶紧拦着：“萌萌，这都是给孩子们的吃的，不用装起来。” “刘叔，这么多东西，也不能一下子都吃了，先拿出一点，吃完了你再往外拿。”齐萌萌的手没停，直接把大部分的东西都装了进去，只留下了一包饼干和一个罐头。 自从齐萌萌开始做蛋糕以后，家里的蛋糕和面包就没停过，饼干倒是没做过。 康康看着妈妈把东西都装回去，不敢说话。 安安倒是很平静，有些好奇地看着刘大江。 齐惠兰带着刘大江回屋，安安才小声问齐萌萌：“妈妈，这是南方给我们寄东西的那个姥爷吗？” 齐萌萌笑着摇摇头：“这是刘姥爷，你说的那个是你亲姥爷，还在南方军区。” 以前顾归之在的时候，跟两个孩子说过他们有两个姥爷，再详细的就没有跟孩子们说了，说了孩子们也不明白。 齐志军这两年只是写信寄东西，没有来过，两个孩子已经把齐志军的样子忘了。 安安了然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明白了没有。 “你们平时还是叫姥爷。”齐萌萌提醒安安。 刘大江都为了齐惠兰调到京城来了，齐萌萌不想因为一个称呼让大家不高兴。 顶多齐志军和刘大江都在的时候，再来区分就好。 安安点点头，康康赶紧跟着点头。 齐萌萌可没忘记刚才的事情，她瞪了康康一眼：“你知道错误了吗？” “知道了，我以后不在家里抓虫子了。”康康站的笔直，态度特别好。 齐萌萌看着他的样子，无力的摆摆手，让他去洗手。 她这时候特别盼着顾归之回来，也许有了顾归之的管教，康康才不会这么调皮。 男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真是离不开爸爸。 “妈妈，我想吃这个。”康康指了指饼干。 “先去洗手。”齐萌萌深呼吸一下，她可没忘记康康的手可是摸过虫子的。 “我现在就去。”康康一出溜就跑了出去，还不忘拉安安一把。 齐萌萌是真的无奈了，算了，孩子是亲生的，慢慢教吧。 齐惠兰把刘大江带到屋里，先给他倒了杯水，这才去帮他收拾东西。 谁知道打开包，最上面的一件衣服居然是一件衬衫，看样子，还是女式的。 齐惠兰满脸惊讶地看向刘大江。 刘大江赶紧放下水，说：“那是给你买的。” “我来之前特意去百货大楼买的，我觉得大小差不多，你试试，听售货员说，这可是新到的。” 齐惠兰心里有些甜，但还是嗔怪地说了一句：“我有衣裳，你给我买这个干什么。” “我记得你最喜欢穿新衣裳，你快试试。”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这些年，齐惠兰早忘了自己的喜好。 刚开始是因为忙碌，后来是因为不敢。 “售货员说这个裤子也好看，你一起试试。”刘大江又从包里拿出一条裤子给齐惠兰。 齐惠兰摸着手上布料柔软的新衣服，忍不住去换了，然后在刘大江面前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 “好看，我就知道这衣裳你穿着好看。”刘大江笑着点头。 齐惠兰脸上都是喜悦，她去全身镜前照了照，又重新梳了头发，果然，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她轻轻抿嘴笑了一下，整个人都柔和了两分。 “等我发了工资，再去给你买新衣裳，你穿新衣裳真好看。”刘大江频频点头，觉得自己眼光好。 第470章 看起来跟平时不一样 齐惠兰在镜子前后前后左右都看了一圈，就要把衣裳换下来。 刘大江拦住她，“别换了，就这么穿着吧，我觉得挺好看的。” “等会儿就要做饭，穿着容易弄脏。”齐惠兰爱惜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 “脏了洗洗就行，穿旧了买新的。”刘大江不让齐惠兰脱下来。 齐惠兰说不过他，再加上她确实喜欢这衣裳，就没有脱下来。 刘大江还给齐惠兰买了一条裙子，齐惠兰在身前比划了一圈，没有再试，她要把东西都收拾好，赶紧去做饭。 “你别光看我了，去床上躺一会儿。”齐惠兰提醒刘大江：“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肯定累了。” “我坐好就好，等晚上洗过以后再躺。”刘大江知道齐惠兰爱干净，他担心身上太埋汰让齐惠兰嫌弃。 “这哪里能等，你快上去休息一会儿。”齐惠兰瞪了刘大江一眼，她是那种瞎干净的人吗？ 当然是，刘大江笑着看着齐惠兰。 齐惠兰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身走向外面。 “算了，我先去给你端盆水，你擦一下，等晚上再好好洗洗。” 家里还有齐萌萌和孩子们在，白天不方便在院子里洗澡。 刘大江在屋里擦洗一番，又换了衣裳，才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齐惠兰在厨房里站住，想着晚上应该做点什么吃。 齐萌萌出主意：“晚上做凉面吧，再放点鸡丝、黄瓜进去，肯定好吃。” 齐惠兰也觉得这主意好，只是这鸡肉，家里现在没有，出去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妈，买鸡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去买。”齐萌萌让齐惠兰在家里看着孩子，她出去买东西。 齐萌萌空间里还有不少的东西，这段时间，家里人多，她一直没有进空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空间里拿些东西。 “行，如果买不到鸡肉就买点菜回来也行。” 齐惠兰点点头，她知道附近有人推着车子出去卖菜。 齐萌萌回屋拿了个网兜，高兴地出去了，她先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果然有些人在卖菜，不过都是黄瓜茄子这类的，她挑了些新鲜的买的，又找了个角落把空间里的鸡肉和猪肉都拿出来了一些。 齐惠兰看到齐萌萌买了鸡肉有些惊讶：“你这是在哪里买到的鸡肉，居然还给退了毛？” 齐萌萌把鸡肉放到盆里，又倒了一些热水放进去，这才说到：“我在附近没有买到鸡肉，这是去一家私人馆子买的，我去的时候，他们刚把鸡收拾出来。” 为了不让齐惠兰察觉到异样，齐萌萌把鸡剁了，又放到锅里去煮。 等鸡肉熟了就可以捞出来，再把上面的肉撕下来做鸡丝。 齐惠兰已经把面和好，她看了看齐萌萌买回来的菜，觉得都不多，又蒸了一个茄子，准备做个凉拌茄子。 齐萌萌把西红柿和黄瓜都洗了，黄瓜切成丝放到凉面里，西红柿切成大块，再撒上白糖，更是一道美味凉菜。 刘大江只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他想帮着齐惠兰做饭，齐惠兰摇摇头，把他推了出去。 “我帮着你做饭吧，让萌萌去看着孩子。” 刘大江并没有出去，他伸手去接齐萌萌手里的刀。 齐萌萌看的出来，刘大江是想跟齐惠兰多待一会儿，所以她笑了笑，把手里的刀递给刘大江。 “妈，我去看看平平和卉卉，剩下的活，就麻烦刘叔帮着我做了。” 齐惠兰的脸一红，扭头去看锅：“这么点活，我自己干就行。” 可是她的声音有些低，齐萌萌仔细听才听清楚。 齐萌萌笑了一下，给了刘大江一个眼神，回了自己的屋子。 刘大江见齐萌萌走了，快速地把西红柿切好，走到齐惠兰旁边：“你往旁边让让，别烫到你，我来煮面。” “我都做了那么久的饭了，哪里会被烫到。” 齐惠兰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刘大江。 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做饭的速度明显慢了一些。 齐萌萌在屋里看着四个孩子，一点都不介意，反正天气热，晚点吃饭更凉快。 等晚饭上桌，齐惠兰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但她的神态自然，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 安安看着齐惠兰，突然说了一声：“姥姥今天真漂亮。” 齐惠兰以为安安说的是自己身上的新衣裳，她看了刘大江一眼，笑着说：“这衣裳是你姥爷给我买的。” 齐萌萌也认真地看了齐惠兰一眼，发现不仅仅是身上的衣裳好看，更重要的是齐惠兰脸上表情放松，让她看起来跟平时不一样。 齐萌萌又看了一眼刘大江，刘大江正帮着齐惠兰分面条，两个人之间格外的协调。 齐惠兰见齐萌萌一直看着自己，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以为自己刚才做饭的时候粘了面。 刘大江仔细地看一圈，说道：“没有东西。” 齐萌萌笑了：“我就是发现妈妈原来这么好看。” 这话说的，齐惠兰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行了，妈都老了，你还跟妈开玩笑，快吃吧。”齐惠兰把面条放到齐萌萌面前的桌上。 “姥姥不老。”康康正在吃鸡丝，听到这话，赶紧抬头反对。 “好，姥姥不老，你们赶紧吃吧。”齐惠兰又给康康夹了一筷子鸡丝。 “你也坐下吃。”刘大江把自己碗里的鸡丝给齐惠兰夹了一些。 “都吃，都吃。” 齐惠兰见全家都盯着她，没有再给刘大江夹回去。 刘大江这才过来，去了派出所工作，还是副所长，只是初来乍到，工作可能不太顺利，他经常加班。 不过只要刘大江在家，他要么帮着齐惠兰做饭，要么陪两个孩子玩耍。 时间很快就到了9月初，两个孩子要去上托儿所。 这天因为齐萌萌的学校有事情找她，就由齐惠兰和刘大江送两个孩子过去，章美玲在家里帮着照顾两个小的。 齐惠兰看着两个孩子走进校门，怕两个孩子受欺负，还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刘大江陪着她在外面站着，还安慰她：“我看安安和康康都很机灵，你就放心吧，这俩孩子，以后没准还能当兵呢。” 这话说的，跟顾归之当初说的一样。 她叹口气：“也不知道归之什么时候回来？” 刘大江安慰她：“归之肯定能安全回来，没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第471章 嫂子太不容易了 齐惠兰知道刘大江说的是安慰她的话，但还是希望这话能够成真。 “归之再不回来，只怕两个孩子就要会走路了。”齐惠兰说完叹口气，又看向院子里。 康康和安安已经跟其他的小朋友玩到一起了。 看到两个孩子在托儿所还算适应，齐惠兰就准备回家。 “大江，你去上班吧，我去买点菜回家了。” “我陪你走一段。” 刘大江今天请了一个小时的假，他看了看时间，还可以再陪着齐惠兰走一会儿。 一直走到买菜的地方，齐惠兰催促刘大江：“你快点去上班吧，我买完菜就回去。” “嗯，中午不用做我的饭了，我最近几天有点忙，中午不回去吃饭。”刘大江又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 卖菜的大姐笑眯眯地看着齐惠兰，羡慕地说：“大妹子，你男人对你真好。” 齐惠兰闹了个大红脸，支吾了几句，连菜的价格都没问，随便买了几样菜就快速地离开了。 还没走到家，齐惠兰发现忘了买肉，她转身往回走，跟一个人撞了个正着，幸好对方拉了她一把，要不然她非得摔倒。 她低着头说谢谢，对方喊道：“妈？” 齐惠兰猛地抬头，是顾归之？ “归之，你回来了？” 齐惠兰满脸的惊喜，刚才她还和刘大江说起顾归之，没想到，顾归之就回来了。 “对，妈，我回来了，我平安回来了。”顾归之眼里含泪，很肯定地点头。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齐惠兰不断地说着这句话。 很快，她就发现，顾归之靠在了墙上，一动不动。 “你这是怎么了？”齐惠兰脸上神情变幻，她扶住顾归之的胳膊，“是不是我刚才撞到你了？” 顾归之额头有汗浮上来，他努力忽略腿上的疼痛，悄悄吐出一口气。 “没事，妈，我的腿受了点小伤，已经没什么事了。” 齐惠兰上下打量顾归之一眼，她觉得顾归之没有说实话。 按照顾归之的性格，如果只是小伤他，他不会靠着墙站着。 “我先扶你回家，其他的等会儿再说。”齐惠兰担心顾归之的身体承受不住，要带她回家。 “领导，我回来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伴随着轮椅的咕噜声传来。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推着轮椅走过来，扶着顾归之坐下，嘴里还抱怨了一句：“领导，我只是去推了一下轮椅，怎么你就走过来了，医生说了，你头上和腿上都有弹片，要少走动。” “什么？头上和腿上都有弹片？”齐惠兰的脸色是真的变了，她没想到顾归之的情况这么严重。 小伙子以为齐惠兰只是路人，很自豪地说：“我们领导可是刚回国的英雄。” “李刚！”顾归之喊了一声，又看向齐惠兰。 “妈，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齐惠兰想说几句什么，可李刚还在，她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先回家，回家再说。” 齐惠兰想去推顾归之，被李刚抢了先。 “婶子，我来推领导。” 齐惠兰这才去捡地上的菜，被李刚抢先捡起来，又递到齐惠兰的手中。 路上，顾归之问齐惠兰：“妈，萌萌今天是不是去上课了？” “对，萌萌今天有事，去学校了。”齐惠兰心里想着顾归之的伤，随口答道。 “安安和康康最近调皮吗？是不是玲姨在家照顾他们？” “安安和康康去上学了。” 齐惠兰和顾归之一问一答间，到了家门口。 李刚把轮椅抬进去，在顾归之的指挥下，进了屋子。 顾归之立刻注意到床上躺着的两个孩子。 章美玲正给两个孩子扇风，看到顾归之满脸惊讶地起身： “归之，你回来了？” “对，玲姨，我回来了？这是谁家的孩子？” 顾归之先冲章美玲点点头，然后才问道。 他根本不认为两个孩子是他的，他才走了多半年。 “这当然是你的孩子。”随后进来的齐惠兰这才发现她忘了跟顾归之说齐萌萌生孩子的事情。 顾归之瞬间僵在原地，孩子是他的？他走了多半年，孩子已经生了？也就是说，他走的时候，萌萌已经怀孕了？整个孕期他都不在家？齐萌萌生孩子的时候，他也不在？ 自觉对得起国家的顾归之，脑中都是愧疚，他对不起齐萌萌。 齐惠兰见顾归之没有说话，以为他误会齐萌萌，赶紧解释。 “归之，你出任务之前，萌萌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她担心影响你，所以没有跟你说。” “这是龙凤胎，哥哥叫平平，妹妹叫卉卉。” 章美玲也在旁边说：“萌萌生两个孩子的那天，正好是期末考试，幸好有同学们帮忙，才送到医院。” 齐萌萌怀这两个孩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章美玲不希望齐萌萌被误会。 顾归之声音嘶哑地说：“妈，玲姨，我知道，萌萌辛苦了。” 他不会怀疑齐萌萌的人品，他只是心疼齐萌萌的付出。 推着顾归之的李刚已经傻眼，他只知道领导的媳妇是大学生，家里有一对双胞胎男孩，没想到在领导出任务的这几个月，领导的媳妇又生了两个孩子，这，太牛了。 顾归之要起身，李刚赶紧扶着他坐到床上。 顾归之的手哆嗦着要摸两个孩子，又停到半空中，他手上都是茧子，万一磨到两个孩子怎么办？ 卉卉迷糊地睁开眼睛，看了顾归之一眼，咂巴咂巴小嘴，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妈，卉卉，这是要醒吗？” 顾归之立刻低声问道。 齐惠兰看一眼，摇头：“卉卉这个时间不会醒，他们还要再睡一会儿。” 两个孩子很乖的话，齐惠兰没有说，万一她说了，顾归之不心疼齐萌萌了怎么办？ 章美玲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和齐惠兰互相看了一眼，把齐萌萌怀孕期间和生产的时候遇到的一些困难说了。 “领导，嫂子太不容易了。” 李刚不由地感慨。 虽然军嫂都不容易，可齐萌萌怀着双胞胎，不仅没让顾归之担心，也没有找组织诉苦，就凭这一点，就值得他尊敬。 第472章 你同意我玩虫子吗? 顾归之当然知道齐萌萌不容易，他现在心里既愧疚又感动。 本来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没想到他现在有了三子一女，这些，可都是齐萌萌的功劳。 这些情绪在顾归之心中转了好几圈，他暗暗发誓，这辈子，肯定会好好对齐萌萌。 顾归之心里想着，面上倒是没有体现出来，他看向李刚，让李刚先回去。 李刚是组织安排给他的临时警卫员，他已经到家，就不需要了。 李刚却不同意，上面说的可是让他留在顾归之身边照顾他。 “我已经回家，这段时间也没有别的任务，你先回去。”顾归之觉得他的级别不需要警卫员，不能浪费人力。 为了让李刚回去，顾归之甚至绷起脸。 李刚跟着顾归之的时间不长，见状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看向齐惠兰和章美玲。 齐惠兰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默默地转过头去。 章美玲更不会拿主意，她拿起扇子，给两个孩子轻轻地扇着风。 顾归之又催促了一遍，李刚这才离开，不过他走的时候说了，明天他再来。 等李刚走后，齐惠兰这才问起顾归之的情况，他什么时间回来的，是不是还得回去上军校？ 顾归之从战场上已经回来十来天了，只是前段时间他不方便走动，怕家里人担心，没有通知家里人，现在好了一些，这才让李刚把他送了回来。 这些话，顾归之没说，他只说上面让他先休养一段时间，具体的安排，还得等过段时间再说。 齐惠兰知道部队里有好多事情不能说，所以她没有接着问，她让顾归之在家里休息一会儿，她再出去买点肉。 这多半年，顾归之肯定是吃喝都没跟上，现在的他，比走之前看起来黑瘦了许多。 齐萌萌中午回家，刚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香味，她先去了厨房，对着正在忙活的齐惠兰笑着说。 “安安和康康是不是没有放下？” 要不然，齐惠兰怎么会中午就开始炖鸡，桌上居然还有炖好的排骨，散发着香味。 “归之回来了，我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齐惠兰扭头说了一声。 “回来了？”齐萌萌一愣，很快转身往屋里跑去。 齐惠兰笑了一下，继续翻炒手中的菜。 顾归之已经听到了齐萌萌的声音，他正慢慢地下地，齐萌萌走了进来。 “你的腿怎么了？”齐萌萌扶住顾归之，眼泪流了出来。 “没事，就是受了点小伤。”顾归之怕齐萌萌担心，往轻里说。 齐萌萌却不相信，如果是轻伤，顾归之刚才就出去迎她了，她都走到屋里了，顾归之还没有下床，肯定不是轻伤。 “你这是伤到腿了？还有哪里受伤了？”齐萌萌不知道顾归之到底哪里受伤，站在顾归之的面前，着急地问。 顾归之拉着齐萌萌坐下，抱住齐萌萌，抹掉她的眼泪，低声说：“萌萌，你辛苦了。” 一句话，让齐萌萌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这多半年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她控制不住情绪，在齐萌萌的怀里低声啜泣。 “没事了，我回来了，以后都有我。”顾归之轻轻地抚摸着齐萌萌的后背。 屋外，齐惠兰和章美玲都听到了齐萌萌的哭声。 齐惠兰叹口气，章美玲小声说：“归之回来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是啊，只要顾归之平安回来，以后都是好日子。 齐萌萌在顾归之怀里哭了十几分钟，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顾归之见她不哭了，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 他的手上除了茧子就是伤口，他刚才给齐萌萌擦了一下，感觉到了齐萌萌的瑟缩。 “我还没说，谢谢你，你又给我生了一对孩子。”顾归之声音里都是感动，“这一年，你辛苦了，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这话，让齐萌萌已经停下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都不哭了，你又招我。”齐萌萌瞪了顾归之一眼，自己把眼泪擦了。 “好，都是我的错。”顾归之的态度特别好。 这时候，就是齐萌萌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去摘。 齐萌萌又问起刚才的话题，“你都伤到哪儿了？” “现在已经好的已经差不多了，也就是还留了一些弹片，不过没什么影响。”顾归之避重就轻地说。 齐萌萌仔细地看过顾归之，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顾归之身上太干净了，根本不像从战场上刚回来的人。 是的，齐萌萌已经确定顾归之肯定是上战场了，这一两年，也就只有那场战役才能让顾归之去那么久。 “你是不是早就回来了？”齐萌萌猜测。 顾归之想不承认，但齐萌萌紧紧地盯着他，他又不愿意欺骗齐萌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回来有十天了，当时不方便通知家属。” 其实是他伤的太重，怕齐萌萌担心，所以才没让部队通知家里。 齐萌萌有些生气，家里人一直担心他的安全，他回来了还不通知家里。 顾归之沉默了一下，他刚回来的时候，是不方便，当他想让人通知齐萌萌的时候，正好隔壁床的战友的妻子来了，看到战友的惨样以后，哭的比战友还惨。 他不想让齐萌萌担心，这才没有说。 “以后再有这种事，我肯定告诉你。” “呸呸呸，以后肯定不会有这种事。”齐萌萌瞪着顾归之。 “行，以后不会有这种事。”顾归之只能照着说了一遍，齐萌萌这才笑了，她把床上的两个孩子指给顾归之看。 “你看，这个是卉卉，每次吃完奶或者饿了，她都要吧唧吧唧嘴，平平特别爱睡觉，除了吃奶和换尿布，他都在睡觉……” 顾归之安静地听着齐萌萌说话，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果然，家是最温暖的港湾，只要看到齐萌萌，那些烦躁就能一扫而空。 等到安安和康康回家，顾归之才知道，家不仅是港湾，还会有风浪。 安安看着顾归之，还在努力回忆，康康瞪圆了眼睛问顾归之：“爸爸？你同意我玩虫子吗？” 第473章 我还吃过虫子 什么？顾归之没有跟上康康的思路，他看向齐萌萌：“什么虫子。” 齐萌萌的声音里带了无奈，怎么虫子这事就过不去了。 “康康喜欢抓虫子，老想着让别人跟他一起抓虫子玩。” 这种喜好？还真是特别。 顾归之将近一年没有见孩子们，他尽量舒缓脸上的表情，冲着康康点点头：“等爸爸好一些，爸爸陪着你玩。” 康康的眼睛瞬间亮了，脆声喊道：“爸爸。” 顾归之点点头，看向安安：“安安，还记得爸爸吗？” “记得。”安安点头，问道：“爸爸说教我打拳。” 顾归之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一年前的事情，安安居然还记得。 “好，等爸爸腿好了就教你打拳。”顾归之说完还捏了捏安安的小胳膊：“你要多吃点，要不然可没有力气打拳。” “我也要学打拳。”康康在旁边争着说。 “好，你你们都学，谁学的好，我带谁去部队训练。”顾归之鼓励两人。 “是不是像小强的爸爸一样？”康康的问题特别多。 “小强的爸爸天天都要训练。”安安在旁边解释。 顾归之这才知道两个孩子都去了军区大院那边的托儿所上学，今天还是第一天，两个孩子适应良好，抢着跟顾归之说他们在托儿所的事情，一直说道刘大江回来。 刘大江详细地问了顾归之的情况，这才跟顾归之说道：“归之，萌萌真的非常不容易，你以后一定得好好对她。” 他来了这几天，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齐萌萌的辛苦，除了去学校上课，她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齐萌萌在家的时候，陪四个孩子玩，做蛋糕，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 “刘叔，我知道了，我以后出去的机会会少一些，以后家里的事情我多操心。”顾归之认真的点头，一点都不敷衍。 这天的晚饭，非常丰盛，算是为顾归之接风。 安安和康康都抢着给顾归之夹菜，一副父慈子孝的情景。 齐萌萌眼尖地发现，安安和康康夹的菜都是他们自己不喜欢吃的，她抿嘴笑了一下，安安再夹菜的时候察觉到了，他手里的筷子换了个方向，夹了一块肉放到顾归之的碗里。 “爸爸，你多吃肉，腿就好了。” 齐萌萌忍不住笑出声，这孩子，心眼多的很。 顾归之回头看她一眼：“怎么了？” 齐萌萌眼角余光瞟到故作乖巧的安安，笑着说没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康康快速把嘴里的肉嚼了咽下，抢着问：“妈妈，什么好笑的事情。” 齐萌萌先是看了安安一眼，这才笑眯眯地说：“就是有一个小孩儿，他不喜欢吃肉，把肉都给爸爸妈妈吃了。” “啊？”康康有些懵，随口问道：“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肉呢？我就喜欢吃肉。” 顾归之看了一眼安安和康康碗里，再看看自己碗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忍不住闷笑出声，这两个孩子，心眼太多了。 安安赶紧低头吃碗里的饭，只康康还有些懵懂，强调了一句：“我爱吃肉，我真的爱吃肉。” 齐萌萌看不得自家儿子的傻样子，给他夹了一块肉：“行，你最喜欢吃肉，吃你的肉吧。” 有了肉吃，康康不再纠结齐萌萌说的话，赶紧低头吃起来。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低声说：“你辛苦了。” 虽然只回来了一天，顾归之已经看出来，两个孩子性格不同，但同样的活泼，齐萌萌管教这两个孩子，应该比较费心。 齐萌萌也给顾归之夹了一块肉，又招呼大家都吃肉。 现在顾归之回来，以后两个孩子都归他，她可以少操一些心了。 大家看着齐萌萌和顾归之的互动，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是笑意。 晚上等两个孩子睡了，顾归之才问起两个孩子去上学的事情，他只是有些奇怪，两个孩子怎么会去军区大院那边上学。 “是冯老帮的忙，他说军区大院那边的老师要好一些。” 顾归之对军区大院那边的情况不太了解，不过冯老帮了忙，肯定是为了两个孩子好。 “我会调到京城军区。”顾归之压低了声音。 他回来以后，领导找他谈过，已经初步有了这个意见，关于具体的工作内容，领导说的是等他的伤稍微好一些，再来具体谈。 齐萌萌只惊讶了一瞬，就了然的点点头，顾归之的能力真的很强，进过军校，上过战场，领导惜才也是正常的事情。 “如果我调到京城军区，接下来几年估计不会有什么大变动，你毕业后，我们再想想办法，把你的工作分配在京城。” 齐萌萌对以后分配工作的事情，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不过顾归之这两年能够留在京城，肯定是好事。 两个人又说了半个小时的话，才慢慢睡去。 安安和康康早早地醒了过来，拉着顾归之说话。 康康更是趁着齐萌萌去洗漱的时候，捏了一只虫子进屋：“爸爸，你看，这虫子是不是长的特别好看？” 顾归之瞟了一眼他手里的虫子，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妈同意你把虫子拿到屋里了？” 康康赶紧看了周围一眼，又往顾归之的方向凑了凑，就差把虫子举到顾归之的脸上了。 “妈妈胆小，不过爸爸胆子大，肯定是没问题的对不对？以后爸爸和我们一起保护妈妈，妈妈肯定就不害怕了。” 顾归之已经听出了康康的言外之意，是要他同意康康把虫子拿到屋里来玩。 “爸爸胆子当然大，我不仅抓过虫子，我还吃过虫子。”顾归之非常淡定地把虫子从自己眼前拿开。 他当然不害怕，可对这种软趴趴的生物，他也没有喜欢到哪里去。 “这虫子能吃吗？”康康一脸纠结地看着手里的虫子。 顾归之的眉心跳了一跳，快速地说道：“不是这种虫子，是另外一种虫子，以前我们出任务的时候，干粮吃完了，就得自己想办法……” 第474章 是骗小孩的话 齐萌萌回来的时候，康康一脸纠结地问她：“妈妈，咱们要是没有东西吃了，要吃虫子吗？” 什么？ 齐萌萌的眉头拧到一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康康立刻指向顾归之。 “爸爸说的，没东西吃的时候吃虫子，妈妈，我不想吃虫子。” 齐萌萌看向顾归之：……你要吃虫子？ 顾归之有些尴尬，刚才真的是话赶话赶到那里了。 “康康别瞎说，爸爸没有让你吃虫子。”顾归之想着补救，可康康丝毫不给他面子。 “妈妈，爸爸说他们没东西吃的时候吃虫子，咱们家有东西吃对吧？” 齐萌萌对这父子俩真是无语了，她瞪了康康一眼，然后就看到康康手里的虫子，她退后两步，这才声音里带着冰碴子砸向康康。 “齐永康，我是不是说过，不允许抓虫子，不允许把虫子拿到屋里来？” 糟了，忘了手里的虫子了。 康康快速地把手背到后面，然后往外面跑去。 “我出去洗手。” 安安看了一场热闹，嘴角带着笑意出去了。 齐萌萌这才看向顾归之：“康康要是真吃了虫子怎么办？” 顾归之才不相信康康有那么傻，会真的吃虫子。 齐萌萌静静地看着他：“万一呢？我是说万一康康真的吃了虫子。” 如果是大点的孩子，肯定是知道虫子不能吃，但康康才三岁多，现在对虫子的兴趣还那么大，没准真的会吃虫子。 顾归之以前没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被齐萌萌一说，也有些担心。 “我等会儿跟康康说。” “不用了，我去跟康康说吧。”齐萌萌转身又出了屋子。 康康正举着手里的虫子研究，他小声问安安：“你说这虫子真的能吃吗？” 安安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康康一眼，说：“当然不能吃，爸爸骗你的。” “可是爸爸说他吃过。”康康一脸的犹豫，他是真的想尝尝虫子的味道，可也是真的害怕。 “齐永康。”齐萌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大吼一声。 康康被吓的哆嗦了一下，手里的虫子掉在了地上，他赶紧踩上去捻了一下。 齐萌萌快步走过来，康康冲齐萌萌讨好的一笑：“我现在就去洗手。” “你爸爸让我告诉你，有的虫子确实能吃，但味道非常苦，而且舌头会变色，身体会发麻，要难受好几天。” 齐萌萌面无表情地说。 “我不吃虫子。”康康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他最喜欢吃各种好东西，听到虫子的味道那么奇怪，他立刻打消了想要尝尝虫子味道的想法。 齐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让康康去洗手，准备吃早饭。 安安站在原地，没有跟着去，反而是上下打量齐萌萌。 齐萌萌有些奇怪地问：“安安，怎么了？” “妈妈，虫子的味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吗？”安安歪着头，一脸认真地问。 “我没有吃过虫子，不过你爸是那么说的，肯定是真的。”齐萌萌可不想才说服一个，又来一个，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你可千万别学康康，老想着虫子。” 安安上下打量齐萌萌一圈，然后笑眯眯地点头：“妈妈，我肯定不会尝虫子，不过，你说的，应该是骗小孩的话。” 齐萌萌：…… “妈妈，我去洗手了。” 安安冲齐萌萌摆摆手，笑眯眯地走了。 齐萌萌咬咬牙，这两个熊孩子，没一个好糊弄的。 饭桌上，康康还一脸认真地把齐萌萌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提醒大家：“虫子是苦的，你们千万别吃。” 大家同时看向齐萌萌，眼里都含了笑意。 社死瞬间，齐萌萌又一次想暴揍康康。 齐萌萌的眼神太危险，顾归之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给齐萌萌夹了一块鸡蛋放到碗里，提醒齐萌萌，有事吃完饭再说。 齐惠兰把肉菜放到齐萌萌面前：“萌萌，你辛苦了，多吃点。” 刘大江跟着点头：“我托人买了两条鱼，晚上拿回来，咱们做红烧鱼。” 康康立刻举手：“我最喜欢吃红烧鱼，姥爷你最好了。” 刘大江忍不住看了康康一眼，这孩子到底是心大还是没心？没看到自家亲妈都要气死了，还想着吃呢。 眼见大家都跟着紧张，齐萌萌只能点点头，没有再说别的话。 不过齐萌萌饭后警告了康康一番，再说什么吃虫子之类的话，她就真的让康康吃虫子。 她已经想过了，大不了找些知了猴煮熟了，再粘了黄连给康康吃，反正吃不坏，还能给他一个教训。 关键时刻，康康的态度救了他。 “妈妈放心，我肯定不说虫子的事情了，我以后也不玩虫子了。” 接下来，康康果然不在家里玩虫子，他把玩虫子的地方转移到了托儿所，这些，齐萌萌就不知道了。 顾归之留在家里养伤，顺便接过照顾平平和卉卉的工作。 他的腿不放心蹲下，但给两个孩子换尿布，擦洗，哄睡，这些他做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齐惠兰每天送了安安和康康，顺便就把菜买回来。 有了顾归之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齐惠兰还能在外面跟别人聊聊八卦。 章美玲也改成两三天来一次。 比较尴尬的就是杜圆圆，以前她每天都过来做蛋糕，可是现在顾归之回来了，她为了不单独跟顾归之在一起，都是瞪着齐惠兰买完菜，再一起进门。 齐萌萌连续两天回来都发现杜圆圆做的蛋糕刚出炉，这个时间比原来晚了一个多小时。 齐惠兰把杜圆圆在门口等她的事情说了。 齐萌萌这才明白杜圆圆是为了避嫌。 “妈，你说，我们在外面开个铺子卖蛋糕怎么样？” 齐萌萌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是家里事情多，有点忙不过来，而且家里都是女人，在家里做蛋糕也很方便。 可是现在，顾归之在家里养病，孩子们时不时哭闹，太乱了。 如果把做蛋糕的设备挪到外面，不仅做蛋糕更方便，顾客来买蛋糕也会方便许多。 第475章 老钱还活着? 对于齐萌萌做蛋糕这件事，齐惠兰一直没什么想法，只要齐萌萌觉得开心，不累，就行。 现在家里的事情，都是齐萌萌做主，只要齐萌萌说的事情，齐惠兰一般都不会反对。 把做蛋糕的设备，都搬出去，齐惠兰非常支持。 这样家里还能腾出两个空房间，齐惠兰也不用担心孩子们跑到那个房间有危险。 “当初买这个房子真是买对了，现在家里有四个孩子，以后孩子们大了，卉卉嫁出去，安安他们三个娶媳妇，这房子也够了。” 齐惠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这房子当初买的值。 齐萌萌有些好笑，等孩子们要结婚的时候，已经到千禧年了，孩子们可不一定在这里住，不过这些话，现在没必要说。 “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没准孩子们长大后，都出去闯荡，不愿意回来呢。” 齐萌萌突然想到齐家在海城的房子，还是要找机会出去一趟，看看那房子能不能拿回来。 齐惠兰顺着齐萌萌的思路想了一下，立刻摇头：“现在去哪里都要介绍信，怎么可能都出去闯荡，京城可是最好的地方了。” 齐萌萌不知可否。 现在大家都觉得京城好，要不了几年，就有好多人觉得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这种情况，一直到二十一世纪以后才好些。 至于介绍信，要不了几年就会取消，这事就先不说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这几天去外面找找铺子，如果有合适的就买下来，没有就先租一个。” 齐萌萌觉得当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铺子，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 “找铺子哪里用的着你，我没事的时候出去找就行，你还要上课，哪里有这个时间。” 齐惠兰提醒齐萌萌：“萌萌，你这大学考上不容易，毕业后就能分配工作，你可千万得好好学习。” 齐萌萌点点头：“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努力学习的。” 不过分配工作的事情，齐萌萌还没有想过，等明年再说吧，大不了考研，高考恢复后的第一届研究生，肯定很难得。 齐惠兰也就是说一句，她相信齐萌萌。 不过有件事情，齐惠兰想提醒齐萌萌。 齐惠兰先看了看外面，这才压低声音跟齐萌萌说：“萌萌，你现在有四个孩子，先别着急要孩子，等过两年，身体养好一些，再要比较好。” 虽然她觉得多子多福是好事，可齐萌萌连续生了两胎，已经有四个孩子，没必要那么着急要孩子。 “你再养两年，等你毕业工作了，稳定再要孩子更好。” 齐惠兰完全就是一片慈母之心，既担心齐萌萌的身体，又担心她的学业和工作。 齐萌萌生完平平和卉卉，就不准备再要孩子了，她已经有四个孩子，有子有女，够了。 顾归之回来后，一直在养身体，两个人还没有说过这件事。 看来，要找个时间和机会把这事说了。 顾归之回来以后，他那个警卫员李刚每天都会过来，主要是告诉顾归之外面的消息，有时候还会给顾归之带一些资料过来。 李刚多数都是吃过早饭过来，把事情说完，午饭前回去。 齐惠兰想留饭，李刚每次都跑的飞快，只偶尔顾归之发话，才在家里吃一顿饭。 这天齐惠兰送完两个孩子回到家，顾归之就说自己要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顾归之的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已经好了很多，偶尔站一会儿也没事，可要是长期走路肯定是不行。 所以齐惠兰有些担心地问：“你们怎么去，要不然我找人帮忙照顾平平和卉卉，我陪着你出去。” 顾归之摇头，指了指李刚：“没事，妈，有李刚跟着我就行了，我们是去医院。” 去医院？难道是顾归之有些不舒服。 没等齐惠兰问，顾归之主动说：“我们去医院里看个战友。” 原来是这样，齐惠兰要给顾归之带一些东西，让他拿到医院去。 顾归之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妈，我们就是去看看，东西就不拿了。” 他已经准备了一些钱票，到时候直接给钱票就好。 齐惠兰见顾归之和李刚的脸色都不太好，也没有多说，只让李刚照顾好顾归之。 平时很爱说话的李刚只是点了点头，扶着顾归之坐在轮椅上，推着他走了。 齐惠兰还琢磨了一些，难道是顾归之的战友身体不好，要不两个人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实际上，情况比齐惠兰猜的还要糟糕。 一出家门，顾归之就催着李刚推的快点，他还自己动手，想要加快速度。 “老钱，真的要不行了？” 一直到了车里，李刚发动汽车，顾归之才问道。 “钱团长的伤势一直都不太好，昨天晚上家属到了以后，病情好了一些，今天一早我过去的时候，又再次恶化。” 李刚的声音低沉，把钱团长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归之皱眉，沉默，他和老钱是一起从这场保卫战上回来的。 老钱还说他媳妇终于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对得起下面的祖宗，算是死而无憾了，他当时还说不让老钱说那样不吉利的话。 没想到，老钱这么快就不行了。 汽车快速地往医院驶去。 李刚推着顾归之还没走到病房，就听到了病房里的哭声。 顾归之心里一惊，催着李刚推着他快走。 李刚加快了脚步，快速地走进了病房。 老钱的媳妇正趴在病床前哭泣，她身边站着大大小小四个女孩子，最小的儿子就躺在老钱的怀里。 听到动静，四个女孩子都向这边看来，顾归之艰难地问了一句：“老钱……” 老钱媳妇这才回头，哽咽着说：“老钱，你的战友来看你了。” 啥？ 老钱还活着？ 那他们哭那么大声干什么？ 顾归之心里这么想，一点没耽误他让李刚推着他上前。 走近了，顾归之看着老钱的脸色，也明白老钱媳妇为什么哭的那么凄惨。 第476章 你会改嫁吗? 老钱的脸庞瘦削，脸色难看，一看就是不久于人世的情况。 “老钱。”顾归之拉着老钱的手。 老钱艰难地把目光移向顾归之，努力的动了动嘴：“老顾。” 两个人来自不同军区，是在自卫战的战场上认识的，可并肩作战这一年，让两个人成为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 老钱知道顾归之的媳妇是大学生，满脸的羡慕，他曾经说过，等他过来，一定把媳妇和孩子们接到京城，让几个孩子都在京城上学。 可是老钱回来了，人却快要没了，顾归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老钱。 “以后，拜托，你，照顾，我媳妇和几个孩子。”老钱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眼里都是期待。 顾归之虽然跟老钱的媳妇不熟，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法拒绝。 “如果嫂子和侄女侄子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能帮的一定帮，老钱你好好养病，你肯定是能好起来的。” 老钱抖了抖嘴唇，没有再说出别的话，他的目光在媳妇和孩子们身上都转了一圈，眼里都是不舍。 他以为回来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他才回来没多久，就要走了，好在，把大女儿的工作安排了，以后家里也算有了依靠。 老钱的目光落在大女儿钱琪身上。 “爸。”钱琪立刻趴在病床上，“爸爸你放心，我会努力工作挣钱，我会帮着妈妈照顾弟弟妹妹。” 老二钱盼也趴在病床上：“爸爸，我会听妈妈和姐姐的话。” 老三老四都哭起来，嘴里说着以后一定听话。 很快，老钱的警卫员王建峰赶了过来，不断地安慰这个，安慰那个。 已经快要十月，年轻小伙子愣是急得满头大汗。 李刚在旁边也帮着着急，顾归之皱眉呵斥一声：“别哭了。” 他的声音冰冷，屋里瞬间就安静下来，几个孩子抬起泪眼，只偶尔发出一声哽咽，老钱媳妇一时间也没有说话，只有老钱最小的儿子小声地哭了两声，被老钱媳妇抱起来，小声的哄着。 “老钱还没死，你们哭那么大声做什么，太吵了对老钱的病没好处。” 顾归之对着老钱媳妇说。 他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更何况是本来身体就不好的老钱。 老钱感激的目光看向顾归之。 他这个媳妇，因为生了几个女儿，所以干什么都没底气，现在他要不行了，真是不放心他们娘几个。 顾归之又看向最大的钱琪：“你是老大对吧？” 钱琪先是看了老钱一眼，这才诺诺地点头：“是。” “你爸的身体不好，你就应该帮着你妈照顾爸爸和弟弟妹妹，而不是跟着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哭只能让你爸不放心。” 这些话，本来顾归之是不想说的，可他刚才答应老钱，以后要帮忙照顾这娘几个。 老钱媳妇看着就不像能撑得起来事儿的，如果老钱女儿再不扛事，这一家子，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过得怎么糟心呢。 钱琪在家的时候，倒是个泼辣的性格，可是到了京城，眼看着他爸要不行，她妈又总是哭，她非常害怕。 现在被顾归之说了两句，她努力抹掉眼泪，小声说：“我不哭了。” 顾归之这才看向老钱。 “你好好听医生的，你看我都没事，你肯定能好起来。” “谢谢。”老钱只说了两个字，没有再接着说。 他和顾归之的情况不一样，顾归之能够好起来，他估计是不行了。 顾归之在这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又去问过医生关于老钱的病情，心情沉甸甸的。 王建峰出来送顾归之，眼带感激地说：“谢谢你，顾团长。” 顾归之对着王建峰摆摆手，问起老钱家的情况。 老钱家的情况比较特殊，老钱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老钱弟弟家都是两个儿子，而老钱媳妇连着生了四个女儿，不仅不受重视，还受欺负。 老钱知道自己不行了，就跟领导说了，他不要抚恤金，让部队给他媳妇和大女儿安排工作就行。 她们对工作不挑，只要能留在京城就行。 老钱担心，他媳妇拿了抚恤金，也会被婆家人拿走，还不如一开始不要。 只要老钱和老钱大女儿有工作，就能养活几个孩子。 “钱团长真是不容易，人都要不行了，还得为家里操心。”王建峰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 顾归之跟他不熟，但还是提醒他：“这些话，别在老钱面前说。” 王建峰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老钱媳妇有了工作，抛下几个孩子离开怎么办？ 这个问题，没用王建峰操心，老钱的大女儿就给解决了。 看着顾归之一离开，老钱媳妇又开始哭，钱琪忍着心酸，大声喊了一声：“妈。” 老钱媳妇被吓一跳，哭声停顿，看向钱琪：“怎，怎么了？” “刚才那位叔叔已经说了，让咱们不要哭了，免得爸爸的心情不好。” 钱琪已经悄悄去问过医生，她知道她爸就是这两天了，所以才伤心，但被顾归之刚才点了一句，看着孱弱的亲妈，年龄小的弟妹，她只能打起精神。 老钱媳妇看一眼老钱，眼里又浮现出泪花：“你爸，你爸，我们以后怎么办？” 她是真的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钱琪耐心地跟老钱媳妇说：“妈，你和我现在都有工作，肯定能养活弟弟妹妹们。” 她们现在算是双职工，怎么也不可能比在村子里生活地差吧。 “可是，可是，你爷奶，万一，万一不同意呢？” 老钱媳妇是真的担心，万一，公婆找来怎么办？ “妈，只要你不改嫁，爷奶找来也不怕，大不了，以后我们每个月给爷奶几块钱。” 钱琪这几天已经把家里的事情翻过来覆过去想了很多遍了。 “我会跟爷奶说，如果你改嫁，就把工作给盼盼，这样，爷奶肯定不会闹。” 钱琪盯着老钱媳妇，认真地问：“妈，你会改嫁吗？” 此话一出，几个孩子的目光都看向老钱媳妇。 第477章 是个有成算的孩子 老钱媳妇瞪着眼睛，嘴巴张开，看着钱琪，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妈，你会改嫁吗？”钱琪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妈，你别改嫁好不好。”老四钱梦拉着妈妈的手，小声央求。 “小梦，这事，让妈自己做决定。”钱琪拉住钱梦，不让她干涉老钱媳妇的决定。 “我，当然不会改嫁，你们四个还没有结婚，家宝还那么小，我怎么能改嫁。”老钱媳妇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钱梦松了口气，妈不改嫁真好，她不会成为没人要的孩子。 钱琪摸着钱梦的脑袋，又看看另外两个妹妹的表情，一咬牙，对上自家亲妈的眼睛。 “妈，如果你不改嫁，我们四个会给你养老，也会帮着养家宝，如果你改嫁，你的工作就要给小盼。” 钱琪今年十七岁，出来工作勉强够年龄，可钱盼才十五岁，还不到工作的年龄，钱琪希望她妈能坚持两三年，等钱盼年龄大点再改嫁。 钱盼听着姐姐的话，眼泪又流出来，但钱琪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干涉老钱媳妇的决定。 老钱媳妇茫然地看着自家大闺女，又看看病床上瞪着眼睛的老钱。 “琪琪，我真的没想改嫁，你别在你爸面前说这个。” 钱琪是老钱媳妇一手带大的，她知道老钱媳妇日子过的苦，可她更知道，一旦老钱媳妇改嫁，她养活四个弟妹很难，所以，她必须让亲妈在亲爸病床前保证，把四个弟妹养大。 “爸，我会好好工作养三个妹妹和弟弟，我妈如果想改嫁，我不拦着，但她的工作，要留给钱盼。” 钱琪趴在病床前，看着老钱，心里的难过无以复加。 老钱眼里有痛心有愧疚，更多的是欣慰，有了大女儿这话，他走也走的安心。 老钱媳妇赶紧保证：“琪琪，我真的不会改嫁。” 钱琪相信她妈现在说的都是实话，可万一呢？ 过上两年，她妈坚持不下去，带着工作改嫁怎么办？ 最后，在钱琪的坚持下，一家人写了一纸协议，等第二天老钱战友来的时候做个见证。 顾归之被找来做见证的时候，还有些奇怪，再听到见证的内容，心里暗自叹口气。 协议上写明：老钱媳妇如果改嫁，工作要留给钱盼。 无论是钱琪还是钱盼，如果出嫁，工资要拿回娘家一半，一直到钱家宝结婚。 这份协议上，老钱媳妇、老钱家的四个女儿都签字，甚至老钱也摁了手印，不知事的钱家宝也被姐姐抱着摁了手印。 有了这份协议，无论老钱媳妇是否改嫁，钱琪和钱盼是否嫁人，都不影响下面两个女儿和钱家宝的生活。 顾归之确定了心里的想法，钱琪是个有成算的孩子。 老钱常年不回家，老钱媳妇软弱，钱琪再没有成算，她们一家几口在老家都活不下去。 在几个战友的见证下，这份协议正式生效，老钱也终于坚持不下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老钱媳妇和几个孩子都哭成了泪人，葬礼都是几个战友帮着办的。 葬礼结束后，老钱媳妇和钱琪的工作安排也彻底定了下来，母女俩都去棉纺厂，棉纺厂为了照顾她们，还给她们分了两间房。 老钱的五个孩子都没有成年，每个孩子都有补贴。 这样算下来，老钱媳妇和钱琪的经济压力小了很多。 只是，家里没有了顶门立户的男人，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钱琪和钱盼的婚事会有些艰难。 顾归之的身体还没恢复，等老钱的事情办完就先回去，由其他几个战友帮着老钱媳妇搬家，安顿下来。 老钱媳妇和钱琪开始工作的时候，天气已经冷了下来。 钱琪选了一个周日，带着钱盼过来看望顾归之，这天，家里所有的人都在。 “婶子，我听说家里的弟弟妹妹还好，我给她们每人做了一个帽子，你别嫌弃。”钱琪把两个小帽子递到齐萌萌的手上。 “你们刚安顿下来，应该先顾着自己。” 齐萌萌看着瘦弱的钱琪，赶紧给她们姐俩，每人冲了一杯麦乳精。 “外面天冷，来喝点水，暖暖身子。” 钱琪接过杯子，看了一眼，立刻放到桌上：“婶子，这是麦乳精？留着给弟弟喝吧。” 钱盼已经喝了一口，还在品味麦乳精的甜味，听到钱琪的话，立刻把杯子放回桌上。 “这是给你们喝的，他们想喝，我再给他们冲。”齐萌萌把杯子又放回钱琪手上，还提醒钱盼趁热赶紧喝。 钱盼看着钱琪的眼神，没敢喝。 钱琪看了看安安和康康，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钱盼带来的帽子上，她犹豫了一下，谢过齐萌萌，喝了一口。 “姐姐，这是你自己做的吗？”康康忍不住上前拿过钱琪手里的帽子。 “是，我用碎布做的。”钱琪点头，她手里没什么钱，但又想对几个叔伯表示感谢，就在厂子里买了一些碎布，拼了几顶帽子，分别送给叔伯家里的孩子。 康康拿起帽子就往自己头上带，齐萌萌想拦都没拦住。 “有点小。”康康略带遗憾地说。 “你平时出门从来都不戴帽子，现在跟着凑什么热闹。”齐萌萌拿过康康手里的帽子，让他和安安出去玩。 钱琪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说道：“婶子，我回头再给两个弟弟每人做一个。” “不用，他们俩有冬天的帽子。”齐萌萌赶紧拒绝。 钱家刚在京城安家，家里事情肯定多，再加上她们刚去纺织厂，哪里能让她们那么破费。 康康还想说什么，齐萌萌直接说：“你要是还想要新帽子，你原来的帽子就给了安安。” 安安配合地点头：“行，我喜欢康康的帽子。” 康康马上说：“我不要帽子了，我喜欢我原来的帽子。” 钱盼有些羡慕的看着齐萌萌和安安康康互动，她妈很少跟她们这么说话，她们也不敢这么闹。 齐萌萌搞定了康康，就让安安带着康康出去玩。 第478章 谁也不能拦着你上学 钱琪看着安安和康康被齐惠兰带出去，有些不确定地跟齐萌萌说：“婶子，我家里还有些布料，要不……” “真的不用，康康平时很少带帽子，你就别给她费心了。”齐萌萌拦住钱琪的话，没让她接着往下说。 钱琪有些紧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齐萌萌拿了一些蛋糕出来，让钱琪和钱盼拿着吃。 钱盼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点心，有些怯懦地看了钱琪一眼，没敢伸手。 齐萌萌拿了两个小蛋糕分别放到两人的手里。 “这些都是我们自家做的，不值钱，你们吃着玩，等会儿走的时候，再给弟弟妹妹拿着一些。” 齐萌萌问起钱家几个孩子的情况，钱琪只说一切都好，两个妹妹都去上学了。 两个妹妹？ 齐萌萌看了看低头吃东西的钱盼，没有多问。 倒是顾归之听到这话，皱了下眉头：“可是手里钱不够？” “够，够的。”钱琪赶紧起身，很是紧张地说。 办完老钱的丧事，顾归之几人凑了一百块给了老钱媳妇，按理说把三个女孩都送去读书钱也够，可是为什么只送了两个年龄小的妹妹去上学。 齐萌萌担心钱琪误会，帮着问了一句：“我听说你和你妈都安排了工作，家里谁在照顾弟弟？” 钱琪看一眼顾归之才说：“是盼盼在家里照顾家宝。” 顾归之的脸已经沉了下去，齐萌萌悄悄拉了下他的手，又问向钱盼。 “你叫钱盼是吧？多大了？是不是该上初中了？” 钱盼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无措地看向钱琪，钱琪抿紧了嘴唇，一时间没有说话。 “要是手里钱不够，我再给你拿点，你爸以前说过，让你们姐弟几个都去读书。” 顾归之说话间就要拿钱。 钱琪使劲摆手：“不用了，顾叔叔，我们手里有钱，是，是盼盼现在的年龄，有些跟不上。” 在老家，只有钱琪上了初中，钱盼小学毕业就留在家里干活。 钱盼现在的年龄，再去上初一有些大，老钱媳妇问过钱盼，说她不想去上学，她留在家里照顾家宝。 钱琪有些犹豫，老钱媳妇却说她们俩要上班，家宝还小，两个女儿也要上学。 如果钱盼留在家里，不仅可以照顾家宝，还可以做点家务，大家都轻松些。 钱琪犹豫间把这话说了，别说顾归之，就连齐萌萌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种安排，对其他人来说当然是最好的。 老钱媳妇和钱琪工作一天，回家能有饭吃。 家宝年龄小，钱盼留在家里可以照顾他。 可钱盼呢？ 她的未来怎么办？ 钱盼才十五岁，再过两三年，她可以出去工作了，可她连初中学历都没有，哪里能找到好工作。 没有好工作，只怕未来的婚事都不会太顺利。 这些事情，齐萌萌和顾归之略想一下就想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老钱媳妇和钱琪为什么想不明白。 钱盼看了齐萌萌和顾归之一眼，看了钱琪一眼，就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钱琪的话。 “钱盼，你想去上学吗？”齐萌萌突然出声问她。 “我年龄大，不适合上初中了。”钱盼喃喃低语。 只是年龄大，而不是不想上。 齐萌萌猜测，钱盼是想上学的。 “现在已经恢复高考，只要好好学习，以后就有可能考上大学，大学生毕业肯定能分配一个好的工作，比你现在留在家里照顾弟弟强。” 齐萌萌耐心地跟钱盼说着未来。 钱盼眼睛一亮，她也想上学有个好工作，可是，她去上学了，家里怎么办？ 谁照顾家宝？ 钱盼看了一眼钱琪，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钱琪原来只喜欢钱盼不想去上学，可她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当着顾归之和齐萌萌的面，钱琪没法问，她勉强笑了一下。 “我回去再跟盼盼商量商量，如果盼盼想去上学，我肯定给她报名。” 顾归之从兜里拿出十块钱递给钱琪：“这钱你先拿着。” 钱琪起身，一脸慌张地摆手：“顾叔叔，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手里有钱，下个月我和我妈就发工资了。” 钱盼也跟着起身。 齐萌萌都想扶额了，顾归之这动作太突兀了。 如果钱琪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立刻就把钱收了起来，可现在看来，钱琪的自尊心应该很强，这样直接给钱，钱琪肯定不愿意接受。 “顾叔叔、婶婶，我们先走了。”钱琪说着话就要往外走。 齐萌萌本来还想留两个孩子吃饭，可钱琪坚持要走，她只能快速装了一纸包的小蛋糕塞给钱盼。 钱盼先看了钱琪一眼。 “这是婶婶给你们家里几个孩子的，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过来，婶婶给你们做。” 齐萌萌直接松手，让钱盼抱好。 钱琪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谢谢婶子。” “有什么事，你们好好商量，有困难就过来找我们。”齐萌萌又叮嘱了两句，这才看着钱琪和钱盼离开。 钱琪一转身，眼泪差点掉下来。 钱盼闻着怀里的蛋糕香味，满脸笑容地看向钱琪，见她要哭，脸色立刻就变了。 “姐，你怎么了？” 钱琪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问钱盼：“盼盼，你想上初中吗？” “妈说……” “别管妈，就说你自己，想上初中吗？” 钱盼沉默，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姐，我要是去上初中，谁给你们做饭，家宝怎么办？” 半晌，钱盼才小声说了一句。 “我和妈可以轮着带家宝上学，家里这么多人，谁回家早谁做饭，不用你天天在家里做饭。” 钱琪快速地说道，“我回去跟妈说，明天就给你去报名。” 钱盼飞快地抬头看了钱琪一眼，眼里都是亮光：“姐，我真的能去上学？” “能。”钱琪肯定地点头，“只要你好好学，谁也不能拦着你上学。” 钱盼这才高兴地笑了，她把怀里的小蛋糕让钱琪看，还笑眯眯地说：“姐姐，婶婶做的蛋糕特别好吃。” “嗯，回去以后你们分着吃。” “姐姐也吃。” “嗯。” 第479章 以后会带着弟弟来上学 老钱媳妇看钱琪和钱盼拿回那么多的小蛋糕，眼睛都眯了起来。 “顾团长真大方，给了这么多的蛋糕，这些出去买肯定不便宜。” 老钱媳妇给了两个小女儿每人一个，又拿出来两个放在旁边，其他的都收了起来。 钱盼看了一眼老钱媳妇拿出来的小蛋糕。 老钱媳妇又拿了碗过来，用热水把小蛋糕泡上，准备等会儿喂家宝。 钱盼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还是有些心酸，她就知道回来以后没有蛋糕吃。 想到蛋糕的香味，钱盼舔了舔嘴角。 钱琪看着老钱媳妇的动作，又看到了钱盼舔嘴角的那一幕，很是心酸。 “妈，蛋糕挺多的，再多拿出来几个，大家一起吃。” 老钱媳妇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蛋糕，想了想，拿出来了一个。 钱琪：…… 钱盼：…… 钱琪直接从老钱媳妇手里拿过袋子给每人分了一个小蛋糕。 “妈，这是婶婶给的，还说没有了再给我们做，不用太省着。” 老钱媳妇看着眼前的蛋糕，想要放回袋子里，被钱琪拦住，她着急地说：“琪琪，你爸已经没了，咱们不能经常上门，更不好多要人家的东西，咱们没有人情还。” 老钱媳妇只是软弱，并不是不通情理，相反，她很要面子。 “妈，这蛋糕已经拿回来，咱们就分着吃吧，放时间长了也不好吃。” 钱琪劝老钱媳妇。 最主要的是她知道，如果这次不吃，只怕这一袋蛋糕她们都吃不到了。 除了钱家宝，其他几个女儿都看着老钱媳妇。 “好，大家都吃。”老钱媳妇一咬牙，先拿起眼前的小蛋糕，放到嘴里，咬了一下口。 几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咬下一小口。 刚才在齐萌萌家里，钱琪吃了个小蛋糕，可当时精神紧张，根本没有尝出味道。 现在吃了一口小蛋糕，感觉一股甜香在嘴里，根本不舍得咽下。 “这蛋糕真好吃。” “里面放了鸡蛋，我吃出来了。” “太好吃了。” 两个小点的女孩头靠在一起小声嘀咕着，手里的蛋糕都只吃了一小口，很是不舍的样子。 老钱媳妇也尝到了鸡蛋的味道，吃完一个，她居然还想吃第二个，味道太好了。 她忍不住问钱琪：“琪琪，你说这蛋糕是你顾婶婶自己做的？” “嗯，顾婶婶是这么说的。”钱琪点头。 “你顾婶婶真聪明，是大学生，还会做蛋糕。”老钱媳妇说起来，满脸的羡慕。 她看向两个小女儿：“你们俩要好好学习，以后也要考上大学。” 两个小女儿都知道考上大学会有好工作，所以都忙不迭地点头。 钱琪第一反应是看向钱盼，钱盼咬紧了下唇，手里的蛋糕捏着没有再吃。 “妈，盼盼年龄还小，让盼盼也去上学吧。”钱琪突然出声。 老钱媳妇惊讶地看向钱盼：“盼盼想上学，可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说不上了呀？” 钱盼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妈，咱们俩都去上班，家里的钱也够花，让盼盼去上学，盼盼考上高中，以后也好找工作。” 钱琪想到顾归之说的话，主动开口。 老钱媳妇有些为难：“可是咱们俩都去上班，你三妹四妹要去上学，没人带家宝，家里还有那么多的活。” 洗衣服、做饭、收拾家里，这些活计虽然不复杂，但干起来很是耽误时间。 钱盼眼里的光消失，她小声说：“要不，我不去上学了，我在家里干活就行。” 她的声音太小，老钱媳妇听出了她的不情愿，可家里就是这情况，她也没办法。 “盼盼，你辛苦两年，等你出嫁的时候，妈给你多准备点嫁妆。”老钱媳妇安慰钱盼。 钱盼低低地嗯了一声，她手里的蛋糕被捏碎，有渣渣顺着她的指缝掉到了地上。 钱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之前只以为是钱盼不想去上学，没想到是亲妈不让去。 “妈，让盼盼去上学吧，咱们俩轮着带家宝去上班，以后谁回来早谁做饭，等过几年，家宝也上学就好了。” 钱琪看到了钱盼手里的蛋糕，顾归之都能因为心疼钱盼，要给她钱，她作为亲姐姐，怎么能拦着钱盼不让她去上学。 钱盼猛地抬头看向钱琪，眼里带了星星点点的泪光。 钱琪对着钱盼说：“盼盼，你去了好好学习，争取考上高中，你要是能考上大学，姐姐肯定供你。” 钱盼用力点头：“姐姐，我肯定好好学习，我放学就立刻回来做饭洗衣裳，不会让你们累到。” 钱想和钱梦也跟着说：“妈，让二姐去上学吧，我们也能帮着做饭、洗衣裳。” 四个女儿都同意，老钱媳妇没法说不同意，可她还是把实际情况说在了前面。 “琪琪，咱们俩每天都在车间里，车间里又吵又乱，家宝去了哭闹怎么办？” 就算她们愿意带着家宝去上班，只怕厂子里也不会同意。 钱盼抢着说：“我带着家宝去上学，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就有人带着弟弟妹妹去上学。” 就是不知道城里的学校允不允许。 钱琪想了想，觉得可以去问问学校。 虽然说没办法阻止家宝的哭闹，可学校里的环境，比厂子里总会好很多。 大不了，让三姐妹轮着带家宝上学。 家宝只要吃饱喝足，还算是个听话的孩子。 实际上，这个年代的孩子很少有特别爱哭闹的，因为大人都忙着养家，都是大孩子带小孩子。 没有人哄着抱着，天生爱哭闹的小孩子很少。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明天老钱媳妇去上班的时候，给钱琪请一上午的假，钱琪带着钱盼去附近的初中问问。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部队给钱想和钱梦安排小学的时候，也给钱盼安排了初中，可是老钱媳妇私下问过钱盼以后，就给拒绝了。 钱琪再带着钱盼过去班里入学，倒也没费什么力。 钱盼也跟老师说了，她以后会带着弟弟来上学，不过她保证，只要弟弟哭闹，她就带着弟弟去教室外面，保证不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 第480章 不会再有孩子 班主任老师已经知道钱盼家的情况，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同意了。 钱盼上的是初一，她非常珍惜这次学习机会，虽然她比别人晚去了两个月，但她上课认真听讲，回家除了做家务，其余时间都在努力看书，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钱盼的成绩就赶了上学。 有了钱盼做榜样，钱想和钱梦也格外用功。 老钱媳妇和钱琪每天下班回来，家里已经做好饭，三个女孩不是在洗衣服，就是在写作业。 老钱媳妇担心的问题，一点都没有发生。 家里的事情有人做，钱家宝也被照顾的很好。 随着老钱媳妇和钱琪发了工资，她们特意买了一斤肉吃，一家人笑意盈盈，都觉得未来有了盼头。 虽然家里没有了顶梁柱，但家里有双职工，下面的几个孩子都能上学，家里也算走上了正轨。 顾归之和几个战友过来看过以后，心里都踏实了很多。 像钱家这种顶梁柱走了，媳妇和孩子能撑起来的还算好的，有的人家，男人一走，媳妇改嫁，最后受苦的是孩子。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少数。 顾归之以前就资助过战友的孩子，他跟齐萌萌商量过以后，又资助了两个孩子，全都是父亲牺牲在这次保卫战里，母亲改嫁的。 齐萌萌问过顾归之的意见，最后给每家人寄过去了5块钱。 回来的路上，顾归之突然跟齐萌萌说：“萌萌，我想着过几天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什么？ 结扎手术？ 齐萌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顾归之赶紧解释：“一个小手术，很简单，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就是，就是以后咱们不会再有孩子。” “咱们现在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平时要上班，还要做蛋糕生意，我担心你太累了。” 齐萌萌当然知道什么是结扎手术，她只是没想到顾归之会提起这事。 “你怎么想起做结扎手术？” 齐萌萌是真的奇怪。 顾归之的眼睛看向远处，但没什么焦距。 “我们这个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不来了，家里孩子越多，你越累。” 顾归之声音低沉：“你之前两次怀孕，我都没办法陪在你身边，如果你再怀孕，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在家里。” 说白了，顾归之把命都交给了国家，他不后悔，但他觉得对不起齐萌萌，他担心自己以后出什么事，齐萌萌一个人照顾孩子太辛苦。 齐萌萌也觉得四个孩子够了，可她没想到顾归之居然主动提起结扎的事情。 顾归之说完等着齐萌萌的答复。 齐萌萌没有任何犹豫地说了一句：“好，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辛苦你了。” 顾归之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他前两天复查的时候，已经问过医生，医生说只是会略有不适，对身体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事，先别跟妈说。”顾归之提醒了齐萌萌一句：“如果被妈发现，你就实话实说，是我的主意。” 家里已经有四个孩子，齐萌萌觉得，齐惠兰应该对照顾孩子这事，没有一开始那么期待。 不过，这种事，还是先不要跟老人说的好，免得老人不理解。 顾归之以为没想到齐萌萌对这事的接受度这么快，他自己都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才说服自己。 齐萌萌想的是，就算现在顾归之不做结扎，等计划生育的政策出来以后，她们两个人也得采取其他的避孕措施。 这件事，夫妻两人商量好，齐萌萌陪着顾归之去的医院。 医生对顾归之有印象，前几天顾归之才来问过结扎手术的事情。 “你确定要做结扎手术吗？家里几个孩子了？” 护士去做手术前的准备，医生随意跟顾归之聊着。 “家里四个孩子了。” 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说，来做结扎手术的人，家里肯定有好几个孩子，就是不知道他家里有几个男孩。 这样想着，医生就问出了口。 顾归之本来就有些紧张，听到医生这么问，脸都沉了下来。 “必须家里有男孩才能做结扎手术？” “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医生没敢再多问，让护士带着顾归之去了手术室。 齐萌萌坐在手术室外面，想着家里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顾归之被推了出来。 护士递给齐萌萌一张纸，说道：“这上面是注意事项，你们休息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齐萌萌扶住顾归之，她以为最少也要休息半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家。 顾归之在椅子上坐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个手术虽然不大，疼痛感也不强烈，可是手术时候医生的八卦，让他觉得非常尴尬，出来再看到齐萌萌的时候就有些不好意思。 齐萌萌却误会了顾归之的情况，她见顾归之一直佝偻着腰不说话，以为他难受，想去找医生。 顾归之及时地拉住了齐萌萌，说他没事，只是休息一会儿就好。 两个人在医院休息了一会儿，齐萌萌在医院门口找了个三轮车，把两个人拉回了家。 为了不让齐惠兰看出来，顾归之还坚持自己走到了屋里。 可是齐惠兰一眼就看出顾归之走路的姿势不对，她把齐萌萌拉到外面。 “归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腿没恢复好？” 齐萌萌忍着笑说没事，医生说他恢复的很好。 齐惠兰还想多问，齐萌萌把她往外推：“妈，归之真的没事，不过我今天想吃面条，咱们吃打卤面行不行？” “打卤面？你想吃什么卤子的？鸡蛋酱的行不行？”齐惠兰被转移了注意力，转身去了厨房。 齐萌萌再进屋，顾归之躺在床上陪着两个孩子玩耍。 “晚上吃打卤面行吗？” “行。”顾归之对吃东西没有丝毫要求。 接下来的几天，顾归之都没怎么出门。 齐惠兰以为顾归之之前的伤还没好彻底，买了不少的肉食给顾归之补身子。 刘大江倒是看出了两分不对劲，他旁敲侧击问了一回，顾归之滴水不漏，他也就没有再问。 第481章 就这一杯? 齐萌萌期末考试结束这天，天上下起了大雪，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整个学校里就被白雪覆盖上了。 大家考完试，一边对着答案一边往外走。 齐萌萌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顾归之站在门口，格外显眼，她笑着跑过去。 顾归之把手套给齐萌萌带上，又想把自己的围巾给齐萌萌围上。 齐萌萌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带着围巾呢。” 顾归之坚持把围巾给齐萌萌围上。 “我的围巾暖和。” 围着两条围巾的齐萌萌，只露出一双眼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闷。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接我？” 自从顾归之伤好以后，他又回了军校。 不过从顾归之周末有时候都不回家来看，他可能还有别的任务。 “我今天没事。” 顾归之跟齐萌萌并肩往回走，“今天回来的早，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齐萌萌想了想：“吃锅子吧。” 冬天最适合吃锅子，几个人围成一圈，暖和的羊肉吃下去，寒气都会少很多。 “正好家里还有羊肉，等会回去切成薄片，咱们再去买点豆腐。” 顾归之把齐萌萌爱吃的东西都说了一遍，又问齐萌萌：“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齐萌萌藏在围巾下面的脸上都是笑意。 “没有了。” 两个人先回家告诉了齐惠兰医生中午吃涮锅，又一起去了副食品商店。 除了豆腐，顾归之还买了一把菠菜，菠菜绿油油的，看起来就好吃。 齐惠兰看着两人买回的菜，什么都没问，问就是太贵了，会舍不得，还不如什么都不问，直接吃的好。 齐萌萌回屋去喂孩子，顾归之在厨房帮着齐惠兰忙活。 顾归之把羊肉从外面拿到屋里缓着，等会儿再切成细条。 冬天最常吃的就是大白菜，萝卜、土豆，每样拿出一点来洗干净，切了合适的大小。 安安和康康知道晚上吃火锅，都站在厨房门口等着。 安安：“爸爸，我来帮你干活。” 康康：“爸爸，我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吃肉。” 如果是平时，齐惠兰就会给两个孩子吃点什么，可现在厨房里都是生的食材。 “你们俩去看看妈妈那边忙完了吗？如果忙完了就可以吃饭了。” 顾归之给了两个孩子每人一颗去核红枣，给他们派了任务。 “我去看。”康康抢着出去了。 安安仰着头问顾归之：“爸爸，我帮你端盘子。” 顾归之把切好的土豆片递给安安：“小心点放到屋里桌上。” 安安点点头小心地接过盘子，还没等出去，康康又急急地跑回来，吓得他赶紧往旁边让了让，生怕盘子摔到地上。 “爸爸，我想吃那个西红柿的。”康康刚才跑到一半，想到火锅料的问题，又跑了回来。 顾归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今天下雪了，外面天气滑，你小心一些，万一摔倒了，可就没有东西吃了。” 康康看了看安安手里的盘子，嘿嘿笑了两声，又快速地跑开。 安安端着盘子慢慢地出去。 顾归之摇了摇头，这两个儿子的性格，差别太大了。 安安的性格很适合当兵，而康康，太跳脱，应该到部队里去锻炼锻炼。 这事，得等两个孩子长大一些，再跟齐萌萌商量。 顾归之心里想着事情，手里的动作没停，他切了不少的大蒜，又拿出两个西红柿的罐头瓶子，准备炒一个火锅底料，这是齐萌萌教他们的做法，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 安安和康康只吃了一次就喜欢上了。 康康去屋里转了一圈，很快又跑回来。 “爸爸，妈妈说可以吃饭了。” “好，等你姥爷回来咱们就吃饭。”顾归之嘴里应着，把手里已经炒好的底料小心地放到铜锅里。 这个铜锅还是齐萌萌找人买的，用来吃火锅最好不过了。 康康在厨房里深呼吸一口，这才跑走了。 齐惠兰担心他摔倒，在后面喊了几句小心点。 康康嘴里应着，往外跑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刘大江还没走近家门，就看到康康在那探头，他刚想喊住康康，康康一溜烟跑回了家。 “姥爷回来了，姥爷回来了。” 刘大江：……什么意思。 走进家门，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香味，刘大江立刻就明白了康康那个小吃货的心情。 他从兜里拿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康康，你看这是什么？” “奶糖？”康康尖叫着向刘大江扑过来。 “姥爷，谢谢姥爷，你是最好的姥爷。” 刘大江笑着把奶糖都给了他。 “拿去跟安安分着吃吧。” 康康点点头，把奶糖放到兜里，又拉着刘大江往屋里走：“姥爷，咱们今天吃火锅，是西红柿味道的，可香了，你闻闻，你闻闻。” 康康说话间，深呼吸了两下，把一屋子人都逗乐了。 刘大江忍着笑说：“我就不闻了，我先去洗手，然后过来吃。” “嗯嗯，我也去洗手。”康康拉着刘大江去洗手，那动作，格外的利索。 刘大江把手里拎的袋子递给齐惠兰。 “今天买了点牛肉，一起切了涮着吃吧。” 齐惠兰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满脸的惊讶。 “这牛肉看起来不错，在哪里买的？” “老李的朋友拿过去的，我们每人买了一点。” 刘大江简单说了两句，就被康康拉去洗手了。 齐惠兰转身去把牛肉切了，一起放到了屋里桌子上。 齐萌萌把两个小的喂饱以后，也坐了下来。 外面还飘着细碎的雪花，屋里吃着热气腾腾的锅子，如果再来一杯小酒就更美了。 齐萌萌才这么想，刘大江就说了出来。 顾归之摇头：“刘叔你下午还得上班，不能喝酒。”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刘大江觉得这么香的饭，没有酒真是可惜了。 “少喝点，每人一杯。”刘大江平时不馋酒，也就是遇到好菜的时候才少喝点。 最后在刘大江的要求下，齐惠兰给他倒了一杯。 家里最小的酒盅倒的很满，还不到一两。 刘大江满脸惊讶：“就这一杯？” 齐惠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不不喝了？” 第482章 你们重新找地方吧 “喝。”刘大江赶紧点头，端起酒杯小心地喝了一口。 康康也端起自己碗里的汤，要跟刘大江碰杯。 刘大江护着手里的酒杯，没敢真的跟康康碰上去。 他可就只有这一杯酒，万一被碰洒了，就没有了。 刘大江小心护着酒的样子，把一桌人都都笑了。 “不就是一杯酒吗？你看你，那么小心做什么。” 齐惠兰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肉。 “你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肉。” “你也吃。”刘大江放下酒杯，也给齐惠兰夹肉。 顾归之给自家的两个儿子每人夹了一筷子肉，一回头，就看到齐萌萌盯着刘大江的酒杯。 他压低了声音：“今天天气冷，刘叔只喝一小杯没事的。” 齐萌萌赶紧收回视线，喝了一口碗里的汤。 她是担心刘大江喝多了吗？那么小的一杯酒，就是她喝了都没事，她就是有些馋酒了。 可她现在还在喂奶，肯定是不能喝酒的，所以她连提都没提。 今天这顿火锅，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吃的非常香，吃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安安和康康吃完就打起了哈欠，齐萌萌让他们来在屋子里溜达了几圈，等会儿再去睡觉。 刘大江本来还想帮着刷洗，可齐惠兰看着时间要晚，担心他迟到，催着他去上班了。 齐萌萌和顾归之想帮着刷洗，也被齐惠兰推了出去。 “你们俩去屋里看着两个孩子，就这么几个晚，我自己就刷了。” 齐萌萌看了看，今天的碗筷确实不多。 所有的菜都吃完了，就连大家碗里的芝麻酱都配着面条吃完了，所有的碗盘只需要简单清洗就行。 “妈，那些晚得用热水洗。”齐萌萌提醒齐惠兰。 “妈知道了，今天天气这么冷，我肯定不用凉水。”齐惠兰坚持自己洗碗，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推出去。 顾归之出去之前把热水倒到了盆里。 齐萌萌站在院子里，伸手让雪花落在手上，她仰着脸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凉意。 “怎么了？” 顾归之走过来问。 “京城的雪下的小，没有省城那边大，我记得那年你要出任务，那雪花，站在院子里，一会儿就能变成一个雪人。” 齐萌萌回忆着当年那场大雪，当时还是陆晓春把门外的雪扫了。 顾归之当然记得那次出任务，当时齐萌萌还怀着孕。 说起来，四个孩子出生，他都不在身边。 “今天雪太小，估计堆不成雪人。”齐萌萌看了看满院子的雪，略微带了遗憾。 虽然地面是白的，空中也一直飘着雪花，可这些雪太少了。 “爸爸，你要堆雪人吗？我来帮你。”康康兴高采烈地从屋里跑出来。 齐萌萌和顾归之之间迤逦的氛围一扫而空。 “那你跟着我一起扫雪，咱们看看这些雪能不能堆成雪人。”顾归之成功地套路了康康，父子俩每人拿着一个扫把开始扫院子里的雪。 安安在屋里听到动静，打着哈欠出来。 “哥快来，爸爸要给我们堆雪人。” 康康兴奋地喊着安安的名字。 安安挑眉，看了看空中的雪，又看了看院子中的雪，他觉得，这点雪应该堆不成雪人。 康康使劲挥舞着手里的扫把，齐萌萌忍不住笑了。 “安安，你也跟康康去玩吧。” 虽然堆不成雪人，但把雪扫了也是好的，就当饭后运动了。 安安是个听话的孩子，也去拿了个扫把帮着把院子里的雪扫到一起。 齐萌萌担心屋里的两个孩子，回了屋里看着两个小的。 过了没一会儿，康康兴冲冲地捧着一个“小雪人”进了屋子。 “妈妈，你快看，这是爸爸给我堆的雪人。” 康康戴着的毛线手套上躺着一个有些发黑的“小雪人”。 “小雪人”大概有成人巴掌大，居然还有手脚，甚至在脸的部位还嵌了两个小黑点，能够清楚地看出来，是个“雪人。” “爸爸说，今天的雪小，只能做个小雪人，等下大雪的时候，爸爸再给我堆个大雪人。” 康康兴奋地显摆完，又跑了出去。 “爸爸说，让妈妈看看就拿出去，不然雪滑了就没雪人了。” 齐萌萌觉得好笑，没想到顾归之是这样哄康康的。 安安和康康一个下午都没睡，在外面做雪人。 等到了晚饭时间，窗户外面已经摆了一排雪人，大小都有，据说是雪人一家。 齐萌萌看着顾归之：“没想到你这么会哄孩子。” “以后只要我在家，我负责带孩子。” 顾归之比一般的男人要疼孩子，但他不溺爱孩子，自从他的身体好了以后，每天都会带着两个孩子跑步。 眼看着安安和康康长了个子，去年织的毛衣已经短了一截。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学校就没有别的事情了，齐萌萌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蛋糕房这边。 前段时间，齐萌萌在附近租了个铺子，把大型的烤炉搬了过去，家里只留了一个小烤箱。 这几天要考试，齐萌萌没有过去，蛋糕房里的蛋糕都是杜圆圆负责做，丁香负责卖。 现在有了时间，齐萌萌准备再多做几款蛋糕出来。 马上就要过年，大家都需要走亲戚和采买年货，现在做出来肯定好卖。 齐萌萌还找人重新做了一些纸盒子，准备做成精品包装的小蛋糕，这样拿出去送人也有面子。 小蛋糕做出来，杜圆圆和丁香都拍手叫好。 虽然店里的蛋糕都很好吃，可用精品纸盒一装，再配上彩带，档次立刻就上去了。 刘大江帮齐萌萌联系了几个单位，准备从齐萌萌这里采购一些蛋糕作为过年的福利发出去。 这批蛋糕，齐萌萌肯定是要自己做，只有把名声打出去，以后才能抢占更多的市场。 齐萌萌在里面做蛋糕，杜圆圆和丁香在外面招呼客人。 房东黄大娘进来的时候，杜圆圆立刻就发现了，她笑着上前，问黄大娘今天想吃什么？ 黄大娘脸色很不好看，她看了看店里买东西的人，一直等到那人走后，她才跟杜圆圆说：“闺女，你们重新找地方吧，这个铺子，我不租了。” 第483章 我回去想想 什么？ 杜圆圆心里一惊，这个铺子的位置不错，当初装修可花了不少钱，如果黄大娘不租给她们，她们一时间可不好找地方。 “黄大娘，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你跟我说说，看我们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丁香也听到了黄大娘的话，赶紧走过来。 “这铺子我要卖，没法租给你们了。” 黄大娘满脸的苦相。 卖？ 杜圆圆和丁香面面相觑，她们记得当初租铺子的时候，齐萌萌问过黄大娘，这铺子卖不卖？ 当时黄大娘说这铺子是她们祖上传下来的，她们不能卖。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怎么黄大娘就准备卖铺子了？ “大娘，咱们当初可是写了合同的，你这临时要卖铺子，我们也不找地方。” 丁香跟黄大娘聊着天，想多了解点情况。 杜圆圆去了后面厨房跟齐萌萌说黄大娘想要卖铺子的事情。 “嫂子，我听黄大娘那意思，卖铺子的态度还挺坚决。” 齐萌萌有些惊讶，当初她觉得这个铺子的位置不错，想买下来，可黄大娘坚持只租不卖，没想到这才几个月，黄大娘居然改了主意。 这也算是好事，如果黄大娘要的价格不贵，齐萌萌准备把这铺子买下来。 “圆圆，你先去问问黄大娘，这铺子她准备卖多少钱，等这炉蛋糕做好了，我就出去。” 杜圆圆没想到齐萌萌还真有买铺子的打算，她立刻点头：“好，我先出去，我嫂子正跟黄大娘聊着呢。” 等齐萌萌把这炉蛋糕都拿出来，再出去的时候，杜圆圆和丁香都陪着黄大娘在哭。 齐萌萌：…… 杜圆圆看到齐萌萌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说：“嫂子，黄大娘太惨了。” 原来黄大娘的儿子被人骗，把家里的钱都拿出去赌，现在孙子病了也没钱治，黄大娘只能把这铺子卖了，一部分钱给孙子治病，剩下的钱给儿子还赌债。 齐萌萌皱起眉头，自古赌博害人，十赌九输。 “大娘，这铺子你准备怎么卖？” 齐萌萌想着如果价格不够，她就买下来。 黄大娘这才想起来，当初齐萌萌是问过铺子的价格，可当初她舍不得卖，想着每个月收点租金也好。 哪里知道，这次几个月…… “唉。” 黄大娘叹口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齐萌萌的话，她舍不得卖铺子，可如果不卖，先不说儿子会怎样，就是孙子的病都治不了，儿媳妇回娘家，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你给我八千块钱，这个铺子就是你的了。”黄大娘咬咬牙，说了一个数字。 杜圆圆和丁香立刻瞪圆了眼睛，刚才心里的不忍烟消云散。 齐萌萌扯动嘴角，收回心里对黄大娘的看法，黄大娘哪来的不容易，这也太容易了，这铺子的价格，卖的不能说贵，只能说一点都不便宜。 黄大娘看齐萌萌没说话，立刻抹着眼泪说：“闺女，你看这铺子，多么干净，还装的这么好，你买下来不亏。” 齐萌萌面无表情地说：“大娘，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收拾的，咱们当时签了合同，如果你要卖铺子，需要给我们补钱。” 当时齐萌萌动了买铺子的心思，仔细地打听过铺子的价格。 黄大娘家的这个铺子是两间房，虽然大点但当时收拾也是用了不少心思。 这样的铺子，卖出去，顶多五千块钱，就这还不算当初齐萌萌给的租金和装修的钱，她当时可是租了三年。 如果黄大娘要卖铺子，不仅要把这三年的租金还给她，还得把损失给她。 这些，都是原原本本写在合同里，在街道办备案的，不是黄大娘想不承认就能不承认的。 “补钱？什么补钱？” 黄大娘吓了一跳，怎么就说到补钱上了。 “大娘，当初咱们可是写了合同，合同在街道办也有，你要是想卖铺子，就说个实在的价格，我觉得合适，可以买下来，如果你想卖高价，把合同上我的损失赔给我，你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 齐萌萌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黄大娘嚷嚷起来：“什么意思，你只是租了我的铺子，难道我还非得卖给你。” “不非得卖给我，但是你得把我的损失赔给我，这铺子，我收拾好以后才刚开始卖东西，你就要卖铺子，我想要回自己的损失不过分吧？” 齐萌萌有些生气，说的话也不客气起来。 “要不，咱们就先去街道办让街道办的人评评理，或者找派出所的人也行。” 黄大娘嚷嚷的声音立刻小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自己没理，可是她家那么难了，就这一个铺子，想多卖点钱。 “闺女，你是不知道，我家里是真的不容易，需要这八千块钱。” 黄大娘转眼就流下眼泪，那声音，说多委屈有多委屈，刚才进来的顾客看到这样子，转身就出去了。 “大娘，谁家也不容易，如果是个块八毛的，我就不跟您计较了，但是八千块钱，你这铺子，肯定不值，你可以回去想想，如果你是真心想卖铺子，就说个合适的价格。” 齐萌萌还是想买下这铺子，但是她不想被黄大娘拿捏。 黄大娘低着头抹眼泪，一副老白茶的委屈模样。 “丁香，你去街道办看看谁在，要不然让他们来个人帮着劝劝黄大娘。” 齐萌萌可不惯着黄大娘。 黄大娘赶紧起身：“不用让街道办的人过来，我，我回去想想。” 刚才要八千块钱，是因为她家真需要钱，她随口一说。 要是街道办的人来了，她肯定不能这样说，这铺子不值八千块钱。 “那大娘就回去想想吧，等你想清楚了再过来。”齐萌萌把黄大娘送到了门口，看着她离开。 黄大娘并没有走远，她站在蛋糕房的不远处，算计着这铺子到底能卖多少钱。 现在这铺子看是装修好的，只要接手就能干，应该能比半年前多卖不少钱。 黄大娘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她还要去国营饭店给小孙子买肉包子。 第484章 想到一个可能性 杜圆圆看到黄大娘走了，立刻去找了齐萌萌。 “嫂子，黄大娘走了。” “嗯。” 齐萌萌的心情不好，没有多说，她得把各单位要的蛋糕做出来，要不然耽误了时间，那些蛋糕就砸手里了。 杜圆圆非常有眼力劲，见齐萌萌不想说话，也没有再多说，直接动手帮着齐萌萌打鸡蛋。 等所有的蛋糕胚都放进炉子，杜圆圆才担心地问齐萌萌：“嫂子，如果黄大娘坚持要卖这铺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凉拌呗。 大不了重新找铺子，可是这铺子装修的钱和这三年的租金肯定是得要回来。 当然，那是最坏的打算。 重新找地方装修铺子都需要时间，现在可是一年中最好卖东西的时间，浪费了就是跟钱有仇。 “先看看黄大娘准备把这铺子卖多少钱再说。” 齐萌萌没有把打算说出来。 杜圆圆叹口气：“黄大娘卖的太贵了，八千块钱，这得攒多长时间才能攒够。” 对于别人来说，八千块钱不容易，对于齐萌萌来说，她手里可是攥着齐家的全部家产，可是，再有钱她也不想当冤大头。 这铺子，刨去她的装修钱和租金，她最多给四千五，再多了，这铺子就不值了。 为了避免黄大娘提前把铺子卖出去，齐萌萌加班加点的做蛋糕，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把最后一炉蛋糕做出来，她才关门。 顾归之就站在外面等她。 齐萌萌满脸笑意地走过去：“你来了。” “天都黑了你还没有回去，我不放心你。”顾归之帮着齐萌萌把围巾围好，看着她锁好门，这才一起往家走去。 “我记得刘叔说这些蛋糕不着急，怎么今天这么晚回家。” 顾归之手里拿着手电筒，灯光打在齐萌萌的脚下。 刘大江是不着急，可是黄大娘着急呀。 齐萌萌把黄大娘今天到铺子里来的事情说了。 “这个铺子是装修好的，如果买下来可以直接卖货，我担心黄大娘提高价格，会有人抢着买，到时候我肯定是要把东西都搬出去。” 这一时半会的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怕那些机器还得搬回家里来，后期再做蛋糕肯定不方便。 “我明天找人打听一下。” 顾归之有他的门路，总能打听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要是买下这铺子，你手里的钱够吗？” 顾归之问齐萌萌。 “钱是够，但我不想多出，今天黄大娘张嘴就要八千块钱，这价格，能买三间铺子，这两间的铺子，最多卖五千块钱，咱们要想买下这铺子，只怕还有的磨。” “八千？” 顾归之也有些惊讶。 他没有参与齐萌萌的生意，不知道齐萌萌一个月挣多少钱，但以他的工资来算，如果想攒下八千块钱，起码要四五年，这还得是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而事实上，很多人家一辈子都攒不够八千块。 家里老人孩子吃喝、人情往来，等孩子大了以后还要给孩子结婚，家里存下一千块钱的人家都很少。 自从结婚以后，顾归之就没管过钱，可他挣的钱是有数的。 家里买了两个大宅子，再买个铺子，他挣的那些钱肯定不够，齐萌萌肯定是用了齐家的钱。 顾归之决定娶齐萌萌的时候，就调查过齐家的情况，自然知道齐家祖上是资本家。 可他一直以为齐家的财产都上交了，没想到居然还留下不少，而且没被发现。 “萌萌，如果有人问起买房子的钱，你就说是爸给你的。” 顾归之觉得，他应该跟齐志军说一声。 齐志军工作多年，几乎没买什么大件，把存下来的钱给唯一的女儿，也挺正常。 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这么心细，她只想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事，回头我给爸打个电话说一下。” 顾归之把这个工作揽了下来，当然不能直说，但委婉地说一声，相信齐志军能听明白。 两个人说着话就到了家门口，齐萌萌提醒顾归之，蛋糕房的事情先别跟齐惠兰说，免得她跟着担心。 齐萌萌觉得，黄大娘既然着急卖铺子，应该等不了多久。 实际上，着急卖铺子的不是黄大娘，而是她的儿媳妇宋大花。 黄大娘从齐萌萌的铺子里出来，去国营饭店买了五个肉包子，又买了一份小米粥，拿到了医院。 宋大花看到黄大娘，脸色立刻耷拉下来。 “大花，这是我买的肉包子，你跟小宝分着吃。” 宋大花一句话都没说，拿了两个肉包子递给小宝，一个递给小宝让他拿着吃，另一个自己咬着吃。 “大花，我已经去看过铺子了，明天我就去贴纸，尽快把铺子卖出去。”黄大娘讨好地冲宋大花笑笑。 “我记得那铺子租出去，人家同意吗？”宋大花这才看了黄大娘一眼。 “是，租给一个卖蛋糕的，我跟她们说了，如果她们想买，就卖给她们。” 黄大娘把自己去蛋糕房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大花听到八千块钱的时候，嘴里的肉包子都不会嚼了。 “那铺子能卖八千？”宋大花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家里的铺子那么值钱。 黄大娘讪笑了一下：“我就是要一个高价，应该卖不到那么多，我估计最高能卖五千多。咱们要的高，她们就算还价，这铺子也卖少不了。” 宋大花却不相信黄大娘的话，这年头，没几家能拿出几千块钱，但凡能拿出来的人家，谁也不是傻子。 万一价格谈不拢没人买怎么办？ “妈，万一人家嫌弃价格高怎么办？”宋大花皱着眉头问。 她现在已经不想管男人的事情，可她儿子住院需要钱，她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 黄大娘有些傻眼：“应该不会吧，我觉得那家挺有钱的，她们家的蛋糕卖的挺贵的。” 宋大花却不相信黄大娘的话，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 难道有钱就会随便往外撒钱，反正她不会。 宋大花有些不满地看了黄大娘一眼，既然想卖铺子，给个合适的价格就好，出那么高价干什么？ 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性。 “妈，你是不是不想卖铺子，所以才出了一个这么高的价格？” 第485章 价格稍微高了一些 黄大娘的眼神闪了一下，大声反驳：“怎么可能，现在家里等着用钱，我恨不得明天就卖出去。” 宋大花本来只是试探，可看了黄大娘的反应，就觉得是真的。 她冷冷地盯着黄大娘：“妈，你可就只有小宝一个孙子，要是来不及治疗，小宝的病更厉害了怎么办？” 小宝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如果在小时候做手术，有很大的可能性痊愈。 以前宋大花努力的攒钱，就是想着早点给小宝治病。 可是她没想到小宝爸居然把治病的钱都拿去赌了，还欠了一大笔钱，而小宝的病突然恶化。 本来黄大娘肯把铺子卖了给小宝治病，宋大花满心的感激，可现在知道她有可能耍花招，而这会直接导致小宝没有钱治病，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妈，医生已经说了，如果小宝再不做手术，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好，我求求你，别要那么高的价，把铺子卖了给小宝治病吧。” “小宝可是你唯一的孙子呀。” 宋大花还让小宝求黄大娘。 小宝一脸天真地看着黄大娘：“奶奶，你给我治病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孝顺你。” 黄大娘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是舍不得，可她已经想要卖铺子了，怎么儿媳妇还在逼她。 宋大花轻轻地推了小宝一下，把小宝推到黄大娘的怀中。 “妈，小宝可是你唯一的孙子，咱们家以后就指着小宝了。” 至于小宝爸，宋大花现在就当那个人不存在。 小宝把手里的包子举到黄大娘的嘴边。 “奶奶，你吃包子。” “奶奶的小宝。”黄大娘抱着小宝，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宋大花在旁边陪着掉眼泪，她知道婆婆的舍不得，可她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她必须想办法把儿子的病治好。 黄大娘和宋大花都在哭，小宝也跟着哭起来。 宋大花担心他的病，赶紧哄到：“小宝不哭，奶奶肯定会出钱给你治病的，医生说了，你不能哭，要不然会难受的。” 小宝被宋大花哄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黄大娘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 她明白宋大花的意思，她儿子已经废了，现在家里只有小宝这一个孙子，如果她坚持不给小宝治病，小宝出了意外，儿媳妇再走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到时候，就算她有房子有铺子还有什么用。 “大花，我明天就去蛋糕房找人，六千块钱卖给她们。” 黄大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不舍。 宋大花赶忙提醒：“妈，要是对方嫌贵，你就问问她们肯出多少钱，医生说了，小宝这病，越早做手续恢复的越好。” 黄大娘又看了看小宝，默默地点了点头。 宋大花递给黄大娘一个包子，还保证，只要小宝的病治好，她一定留下跟着黄大娘好好过日子。 黄大娘见她一句话都没提到自家儿子，苦笑一声。 算了，还是先把孙子的病治好了再说吧。 黄大娘第二天再去蛋糕房的时候，语气好了许多。 她去的有些早，蛋糕房刚开门，还没有顾客，不过齐萌萌正在里面忙碌，仍是杜圆圆在外面。 “大娘，你来了？我去叫我嫂子。” 杜圆圆心里一惊，没想到黄大娘这么着急卖铺子，这可不是好事。 她去搬了把椅子让黄大娘坐下，就去了里面叫齐萌萌。 “嫂子，黄大娘又来了，我看她那表情，这铺子肯定是要卖的。” 齐萌萌也没想到黄大娘来这么早，不过她有心理准备，倒是一点都不慌。 “你看着这炉蛋糕，再有五分钟就可以了。” 齐萌萌让杜圆圆看着炉子，她走了出去。 杜圆圆有些心急，想知道齐萌萌会不会买下这铺子，可齐萌萌已经把这炉蛋糕交给她，她不能离开。 杜圆圆的眼睛使劲盯着表，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些。 外面，黄大娘看到齐萌萌立刻起身：“你想的怎么样了？准备买这铺子吗？” 俗话说：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黄大娘一说话，齐萌萌就知道黄大娘着急卖铺子，那么在价格上，应该会退让一些。 “大娘，铺子我想买，可是你昨天说的价格肯定不行，你要是诚心想卖，就说个实在价格。” 黄大娘没有再犹豫，把想好的价格说了出来：“那就六千块钱。” 齐萌萌笑了：“大娘，我想买你这铺子，可不想当冤大头，你可以在这附近问一遍，有没有哪家的铺子能卖上你说的这价格。” “这屋里都是我装修的，你说的价格还得刨去剩下的租金，还有我装修的钱，咱们合同上清楚地写着呢。” 黄大娘的脸色开始不好看，她不想卖铺子，可是想想儿媳妇的脸色，她最终还是忍下了。 “你要是不想买，我就贴张纸在外面，别人要买下铺子，你不能怪我。” 黄大娘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有人买下这铺子，你要把我的租金和装修的钱还给我。” 齐萌萌也不肯退让。 来吧，互相伤害吧。 黄大娘一时间语塞，她当然知道自己要的价格贵，可这不是等着对方还价呢吗？ 她感觉自己出的这钱，可比一开始要的八千实诚多了。 可同样的，齐萌萌也在心里嘀咕。 黄大娘到底想不想卖铺子，如果她诚心卖，起码给个实在的卖家，不会这样漫天要价，这是等着她就地还钱呢？ “我已经把铺子装修好了，也愿意在这里继续做下去，如果大娘愿意把铺子卖给我，那就四千五百块钱吧。” 齐萌萌想了想，给了黄大娘一个价格。 黄大娘瞪向齐萌萌，哪有还价这么狠的，直接还下去一千五百块钱。 齐萌萌：是你要的太狠。 黄大娘咬咬牙：“五千五百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齐萌萌：我长的像冤大头不？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齐萌萌再给黄大娘五千块钱，之前的租金和装修钱就算了。 这个价格，比黄大娘的心理预期低了不少，她虽然应了下来，但不高兴摆在了脸上。 齐萌萌觉得这个价格稍微高了一些，但她担心黄大娘不肯卖，再生别的事端，就答应了下来。 第486章 不敢想这种可能性 黄大娘看着齐萌萌：“你手里要是有现金，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办手续。” 如果没有现金，她还想着问问别人，看钱上能不能再增加一些。 “大娘，你带这个房子的手续了吗？还有我们当初的合同？”齐萌萌上下打量黄大娘。 黄大娘手里可没拿什么袋子之类的，不像把手续都拿着的样子？ 黄大娘：她拿什么手续，她今天只是来试试，哪里想到这铺子这么简单就卖出去。 齐萌萌从黄大娘的表情里就看出来，所以她说道：“我先回家拿钱，你也回家去拿东西，咱们把东西带齐了，一起去办。” 黄大娘点点头，两个人约好十五分钟后在房管局门口碰头。 齐萌萌进屋跟杜圆圆说了一声，让她先看着炉子做一炉普通的小蛋糕，其他的等她回来再做。 杜圆圆满脸惊讶，她刚准备出去听听动静，齐萌萌和黄大娘之间的谈话就结束了？ “是不是黄大娘不同意卖这铺子？”杜圆圆猜测。 “黄大娘同意了，我回去拿钱。”齐萌萌匆忙留下一句话就好了。 杜圆圆惊讶地再次看了看表，这么短的时间，这铺子的归属就换了人？这速度太快了。 黄大娘回去的路上，也觉得今天卖铺子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她都有些犹豫了。 可这一丝犹豫在进了家门以后迅速消失。 很久不见的儿子黄诚正在家里到处翻找着什么，家里如同鬼子进村一样，东西扔的乱七八糟。 “黄诚，你这是在做什么？”黄大娘压低了声音喊道。 “妈，你把铺子的房产证明放哪里了？”黄诚看到黄大娘，立刻冲过来，双手扶着黄大娘的肩膀。 “你要房产证明干什么？”黄大娘心不断地往下沉，她没想到儿子居然打上了铺子的主意。 黄诚的目光躲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黄大娘。 “小宝的病一直都没好，我想着把铺子卖了，给小宝治病。” 如果黄诚的态度再好一些，黄大娘就相信了，可黄诚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让黄大娘不敢相信他。 “铺子我已经卖了，房产证明不在家里。” 黄大娘扭过头淡淡地说。 “你怎么能把铺子卖了，爸死的时候可是说了，那铺子以后留给我。”黄诚脸上表情变色，冲着黄大娘大声吼道。 “卖铺子的钱呢，你把钱给我，那铺子是我的，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把铺子卖了。” 黄诚的手几乎要把黄大娘的胳膊掐碎。 “那铺子是我娘家的陪嫁，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爸说的不算数，再说，卖铺子的钱，我已经给小宝治病了，你要是还想认小宝这个儿子，就死了要那钱的心思。” 黄大娘忍着疼一字一顿地说。 当初说这铺子是祖上传下来的都是好听话，实际上，这铺子是黄大娘的陪嫁，只是这事知道的人很少。 黄诚听到钱已经给小宝治病，愣了一下。 他当初赌博，就是想着多挣一些钱，能够早点给小宝做手术。 现在小宝已经有钱做手续，他还去赌吗？ 黄大娘使劲盯着黄诚，几乎是求黄诚。 “儿子，小宝做手术的钱已经有了，你别去赌了，以后，你好好跟大花过日子行不行？” “不行。”黄诚下意识地说道：“我之前输的钱怎么办？我得挣回来。” “已经输掉的钱就算了，只要你好好过日子，咱们总能攒回来。” 黄大娘还想着再劝黄诚，黄诚松开手，黄大娘差点摔到地上，幸好后面还有一个柜子，挡了她一下，不过她的腰似乎扭了一下，有些疼。 黄诚本来想伸手扶一下的，可看到黄大娘站住就什么都没说。 “妈，我知道小宝住院用不了那么多钱，你把剩下的钱都给我行不行，我肯定能翻本，把原来的钱都挣回来。” 黄诚软声央求黄大娘，还想要钱。 黄大娘张了张嘴，眼泪流了出来：“儿子，你回来好好过日子行不行，你要再赌下去，大花就不跟你过了，以后小宝怎么办？” 黄诚摆摆手，拒绝想这个问题，他只想把之前输掉的钱挣回来，他相信，只要把钱挣回来，宋大花肯定还愿意跟他过。 他从来没想过，如果钱再输了怎么办？ 或者说，他根本不敢想这种可能性。 黄大娘却得想，儿子已经废了，得救活孙子。 黄大娘坚持铺子已卖，卖铺子的钱给小宝治病了，手里没钱。 黄诚不相信黄大娘的话，可刚才他在家里找了一圈，只找到十块钱。 “妈，你给我一百块钱，我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黄大娘惊愕地看着黄诚，她再次确定黄诚变了。 以前连个包子都不舍得的人，居然会要一百块钱吃饭。 她狠狠心冷下脸：“没有。” 无论黄诚怎么说，甚至是摔家里的东西，黄大娘都坚持说没钱。 黄诚的拳头在黄大娘面前晃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有砸下去，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黄大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把门插好，这才走到黄诚他们睡觉的屋子，拿出一个草编的娃娃，拆开娃娃，从里面拿出两张房产证明，找出铺子的那张，藏到身上。 另外一张，黄大娘看了一眼，犹豫一下，也藏到身上。 她放好证明，又拍了拍衣服上的土避开脚下乱七八糟的东西，把门锁上。 在门口，遇到了邻居，邻居跟黄大娘打听刚才黄诚是不是回来了？ 黄大娘苦笑一声，敷衍了几句就说还有事情，匆匆地走了。 齐萌萌在房管局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黄大娘，她差点以为黄大娘不准备卖铺子了。 “大娘，你来了，咱们进去吧。” 齐萌萌跟黄大娘打了个招呼，抬脚往里走，却被黄大娘拉住。 “闺女，买铺子的钱你带来了吗？” 黄大娘的眼睛盯着齐萌萌手里拎的袋子。 齐萌萌有些好笑地说：“大娘，咱们进去我再给你看钱行不？在这里挺不安全的。” 现在买卖房屋的人可不多，两个人要是站在这里说话，一会儿功夫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黄大娘也想到了这点，跟着齐萌萌进了屋，但她拉着齐萌萌往角落里走去。 第487章 难道房子有问题 “闺女，我这里还有一个房子，我一起卖给你行吗？我就有一个要求，让我们多住两个月，我们找到房子，立刻就搬出去。” 黄大娘把手里的两张房产证明都拿给齐萌萌看。 齐萌萌有些惊讶，她以为黄大娘是要后悔，没想到她是想再卖房子。 听黄大娘的意思，她们只有这一个房子，那么把唯一的房子卖了，再出去找房子，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难道房子有问题？ 齐萌萌是打算趁着现在房价低多买几个房子，无论以后是租是卖，都能挣钱，可如果太麻烦就算了。 “大娘，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齐萌萌没有再多想，直接问道。 “房子没问题，我是担心我儿子以后想把这房子卖了，我们没有住的地方，我就想着先把房子卖了。” 黄大娘是真心想卖了这房子，只能实话实说。 要不然齐萌萌上门去看房的时候，估计邻居也会说。 最主要的原因是黄大娘还想在那里住到小宝的手术做完，她要是说了谎，齐萌萌不肯买房子怎么办？ 齐萌萌以前只听说过赌徒没人性，没想到现在就看到了真实案例。 同时她也想到，买下黄大娘这房子，肯定是有风险。 黄大娘她们搬走以后，黄大娘的儿子估计会去闹。 齐萌萌是想多买房，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黄大娘见齐萌萌不说话，往她的方向又凑近了说：“这房子，我可以比别人便宜五十块钱，铺子，也便宜两百块钱，但是，我们在房子里多住两个月，你不能跟我们要租金。” 为了把这房子卖了，黄大娘宁肯损失一些钱。 齐萌萌有些惊讶，刚才卖铺子的时候，她就知道黄大娘多么会讨价还价。 现在看来，黄大娘是真的想卖房子，要不然不会直接同意把价格降低。 房子便宜五十，铺子便宜两百，这可是两百五十块钱。 嗯？ 两百五？ 齐萌萌咬牙，她不喜欢这个数字。 “大娘，你的房子我还没有去看过，咱们先说铺子的事情。” 黄大娘有些失望，她是真的想把房子卖了搬到别的地方去住，等儿子改好了，她们再去找儿子。 要不然，她真担心，手里这些钱被儿子骗走输掉。 黄大娘极力推销自家的房子，房管局的工作人员都看了她们好几眼了。 “大娘，咱们先把铺子的事情定下来，你那房子，我怎么也得过去看看，然后再跟家里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齐萌萌想着先把铺子买下来。 黄大娘使劲点头：“好，那就咱们说好的，价格再少两百，房子算四千八百块钱。” 房管局的工作人员见两个人嘀咕了那么久，还问了一句：“是自愿的吗？” 黄大娘忙不迭地开口：“是，是自愿的。” 齐萌萌也跟着点头，房管局的工作人员这才给她们办了手续。 出了房管局的大门，齐萌萌就把手里的钱给了黄大娘。 “大娘，这是咱们说好的钱，你数数吧。” 黄大娘看了一圈，找了个角落走过去，让齐萌萌帮她看着点，她把钱数一遍。 这时候最大的金额是十块，齐萌萌给了黄大娘五千块钱，她数了十分钟才数完。 “这是二百块钱，咱们说好的，铺子便宜二百块钱。” 黄大娘数完钱又数出两百块钱递给齐萌萌。 齐萌萌没有犹豫接了过来，这铺子她买的本来就有些贵。 黄大娘见她接了钱这才松了口气，满含期待地看着她：“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家的房子？” 齐萌萌：这么着急？ 黄大娘：急！ 齐萌萌想了想说道：“我先把这些东西放回家，然后就过去找你，你手里拿着这么多钱，是不是也得放回去？” 那可是四千八百块钱，厚厚的一沓呢。 黄大娘突然想到了家里的那一团乱，既然准备卖房，总得回去收拾了才好卖。 黄大娘把自己家的地址跟齐萌萌说了一遍，然后想了想，又换了个地方。 “我家不好找，我等下去蛋糕房找你。” 齐萌萌笑着看了她一眼答应了下来。 她猜出黄大娘是担心她不买房，才说去蛋糕房等她的。 齐萌萌先回家转了一圈，把买铺子的所有手续都放到空间里，这才去了蛋糕房。 她等了没两分钟，黄大娘就来了，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没来晚吧？” “没有，咱们现在过去吧。” 齐萌萌跟在黄大娘身后去了黄大娘家里。 黄大娘家不是独门独户，在一个二进的四合院外院，有三间正房和一间耳房。 齐萌萌和黄大娘一进去，就有人好奇地问：“黄大娘，这是你家亲戚吗？” 黄大娘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就带着齐萌萌走进了屋子。 齐萌萌以前住的都是单独的院子，对这种人多的大杂院不太感兴趣，所以只草草地看了一遍就准备回去。 “闺女，我这里算是四间房，你给七百五十块钱你看行吗？” 院子外面，黄大娘迫不及待报了价格。 齐萌萌微微挑眉，这个价格，不算贵。 “大娘，你说的价格不算贵，应该不难卖。” 黄大娘苦笑一声，她更担心她卖房的事情被儿子知道，她想卖房就是不想被儿子找到。 如果一天前有人告诉黄大娘，她会卖房，她会跟对方吵一架。 可经历了今天早上的那一幕，黄大娘觉得养儿子并不靠谱，还是把钱拿到手比较可靠。 她身边的熟人，儿子都认识，黄大娘担心把房子卖给熟人会被儿子知道，这才想着卖给齐萌萌。 “闺女，你就说这房子行不行，如果可以，咱们今天就可以办手续。” 黄大娘一副着急的样子。 “我得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齐萌萌并没有第一时间给黄大娘回信。 虽然她手里有钱，可她对这个大杂院是真不感兴趣，人来人往太热闹了，家里吃个饭都会有人盯着，刚才她们进屋，邻居问了黄大娘两遍。 黄大娘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跟齐萌萌说：“我明天再去蛋糕房找你。” 第488章 我想买一间 齐萌萌点点头，但还是给了黄大娘一个暗示：“大娘，我今天刚买了铺子，家里不一定同意我再买个房子。” 黄大娘如同没听出来一般说道：“没事，回去好好跟家里商量。” 齐萌萌也没有再说什么，就直接回了家。 晚上，齐萌萌把铺子的房产证明拿给齐惠兰看。 “这铺子是咱们家的，妈就放心了。” 齐惠兰只看了一眼，确定上面是齐萌萌的名字就还给了她。 齐家以前房产多，现在齐萌萌手里又有钱，她特别认可齐萌萌买铺子的事情。 齐惠兰突然想到了什么，让齐萌萌等一下，她去拿点东西。 不过五分钟，齐惠兰就回来了，把手里的两张纸都递给了齐萌萌。 “萌萌，这是海市的房契，不知道还能不能要回来，你收着吧。” 海市的房契？ 齐萌萌想起来齐惠兰说过，齐家在还是有房子，她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番，瞬间眼睛就亮了。 “这是小洋楼？” “当然。” 齐惠兰用奇怪的目光看了齐萌萌一眼，齐家在海市买的房子，当然是小洋楼，这有什么奇怪的。 齐萌萌尴尬地笑了一下，自从她来了以后，跟着齐惠兰住的两个房子都是普通的民宅，虽然说是独门独院，但跟小洋楼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从齐家留下的东西可以看出，齐家祖上很有钱，但她没想到齐家在海市的房子是小洋楼。 “齐家还有不少别的房产，只是其他的爹都交上去了。” 齐惠兰略带遗憾地说。 齐萌萌叹口气，当年那种情况，也就是因为齐家交了不少的房产，再加上齐外公没了，齐惠兰嫁人，要不然，齐惠兰还不知道受多少磋磨。 当初的黑暗，是后来的齐萌萌想不到的。 “不过齐家能保留下那么多东西，已经算不错了。”齐惠兰还是知足的，她知道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比其他的资本家的后代强多了。 “萌萌，这两张房契你收好，这可是齐家的东西。” 齐惠兰也是带了一丝期待，她知道京城这边的房子有些已经还给个人，没准齐家的房子也能拿回来呢？ 她年纪大了，去不了海市，齐家的东西都传给齐萌萌了，这两张房契给了她更好。 “好。” 齐萌萌没有任何犹豫地把房契拿了过去，想着找机会去趟海市，两栋小洋楼的价值太高了，不去拿回来太可惜了。 自从有了海市的两个小洋楼，齐萌萌对黄大娘的房子更不感兴趣了。 第二天她去了店里，就想着跟黄大娘实话实说。 谁知道，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正好被丁香听到。 黄大娘还在跟齐萌萌商量：“闺女，我那房子前两年维修过，你买下来肯定不亏。” 齐萌萌已经打定主意不要大杂院的房子，所以只能婉言拒绝。 黄大宁满脸失望，但还是让齐萌萌再考虑考虑。 丁香找了个理由把齐萌萌叫到屋里。 “萌萌，你去看过黄大娘的房子了吗？” 齐萌萌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丁香这是想买房？ 丁香很肯定地点头：“我也不瞒你，家里的房子住的太紧张，我家儿子又多，如果有合适的房子，我就想买上两间。” 实在是孩子越来越大，都挤在一起不成样子。 自从丁香跟着齐萌萌一起卖蛋糕以后，手里积蓄多了起来，她就想买房子。 以前是没遇到合适的，现在好不容易知道有人要卖房，价格还便宜，丁香立刻就心动了。 “你跟我说说，那房子怎么样？”丁香是真的想买房子。 齐萌萌一边回忆一边把黄大娘房子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黄大娘要在里面再住一个月，还有黄大娘儿子赌博的事情都说了。 “黄大娘现在着急卖房就是担心她儿子想卖，这房子卖的确实是不贵，但我担心以后她儿子会来找麻烦。” 至于大杂院的问题，齐萌萌刚才简单说了两句，丁香连问都没问，应该是不在意这个，齐萌萌就没有多说。 “这样啊，”丁香也有些犹豫，可她是真的想买房，她家是真的要住不下了。 “我想去看看房子。” 丁香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去看看。 “好，那我跟黄大娘说，那房子是三间正房一间耳房，卖七百五十块钱，这个价格我估计不能再少了。” 齐萌萌跟丁香又把金额说了一番。 丁香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她家一共才攒了七百块钱，如果要买这房子，还差五十。 四间房子，才卖七百五十块钱，真便宜，她更想买了。 “萌萌，我手里的钱不太够，我能不能先预支一百块钱的工资。” 丁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当然可以，只是，你还没有去看过房子就准备买下？” “我先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我就买下来。”丁香买房的心非常强烈。 黄大娘听说买房的人换成了丁香，一点都没有犹豫就带着丁香去看房，反正只要有人买房就行，她不在乎卖给谁。 齐萌萌拉住丁香，悄悄地往她手里塞了一百块钱。 丁香顺势就放到了自己兜里。 一直到中午吃饭，丁香都没有回来，齐萌萌就猜到，丁香是把那房子买下来了。 果然，下午三点丁香满脸笑容地来了，她也没来得及跟杜圆圆说话，立刻就帮着招呼客人。 那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比平时更好了两分。 “圆圆，我把那房子买下来了。” 等客人一走，丁香迫不及待地杜圆圆分享。 “这么快？”杜圆圆满脸惊讶。 丁香点头：“我去看过了，房子挺大，正房还可以隔出两个房子，以后孩子们都能有自己的房间。” 不过丁香现在手里没钱，她要先攒钱，等黄大娘搬走以后，她手里的钱够了，再重新把房子收拾一下，现在的丁香更有奋斗的动力。 丁香跟杜圆圆说完就有客人进来，丁香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杜圆圆咬了咬下嘴唇，她找到齐萌萌，有些犹豫地问：“嫂子，你还知道有其他人要卖房吗？。” 第489章 跟着大家一起努力 齐萌萌摇头，她哪里认识那么多卖房的，黄大娘要卖房子也是自己找过来的。 杜圆圆倒也没有多失望，她拜托齐萌萌帮她看着点，如果有谁要卖房，就告诉她。 齐萌萌点点头，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想买多大的？” 杜圆圆来齐萌萌这里上班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估计挣了四五百块钱，就是不知道她攒了多少钱。 “我想买两间，或者一间也行，我手里差不多有四百块钱。” 杜圆圆压低了声音，“我想着搬出来住。” 齐萌萌记得杜家只有两儿一女，杜家的老大还在部队，丁香她们一家买了房子，估计是要搬出来的，怎么杜圆圆也想搬出来？ 杜圆圆等着齐萌萌问，可齐萌萌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还说会给杜圆圆打听消息，让杜圆圆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这事我知道了，你把这些蛋糕装起来。”“ 齐萌萌等蛋糕做好，递给旁边的杜圆圆。 杜圆圆开始干活，没有再说别的。 她想买房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搬出去有一个自己的家。 虽然她和丁香的关系很好，丁香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这个小姑子在家里住，可邻居们的议论她又不是听不到，还有父母时不时的叹息，她知道父母是在担心她的婚事。 可她不想结婚，一点都不想，她，七十在乡下的时候，是结过婚的。 可她结婚不过一年，男人就喝醉酒半夜摔下池塘淹死了，她听到消息，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 如果不是可以回城，只怕她要死在乡下。 有了这样经历的她，还怎么敢谈对象，怎么敢结婚，她现在就想着多挣钱养活自己，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心一些。 等她买了房子就搬出去住，也可以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要努力多挣钱，这样才能尽快买到房子。 齐萌萌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丝笑容，不过她什么都没问，就如同没有看到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多问是对他人最大的尊重。 就算没了黄大娘会把铺子卖给别人的压力，齐萌萌还是加快了做蛋糕的节奏，提前两天把客人们定的蛋糕做了出来。 一直等到所有的蛋糕都被拿走，齐萌萌才松了一口气。 杜圆圆和丁香也坐在了椅子上。 “天啊，终于都卖完了。”丁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马上就要过年，这几天来买蛋糕的人明显增多，大部分都是买来出门走亲戚的。 “明天开始你们俩轮着来就行，咱们腊月二十八放假，初五再来。” 齐萌萌觉得累了一年，就想让她们好好休息，谁知丁香和杜圆圆齐齐摇头。 “怎么能放假呢，过年的那几天总会有人临时想买些东西去亲戚家，咱们要是不开门，肯定少挣不少钱。” 丁香立刻就表示不同意。 “我在家里也没事，我每天来店里盯着。” 杜圆圆更是给自己派了任务。 “不用，我就是觉得你们累了一年，想让你们休息休息。” 齐萌萌还是后世的思想，逢年过节总要放假休息。 谁知丁香和杜圆圆齐齐摇头，都说自己不累。 杜圆圆主动说让齐萌萌在家休息，她来做蛋糕，丁香来卖就好。 这话说的齐萌萌都有些汗颜，这铺子好像是她的，没想到两个员工比老板都积极。 她是真的想放假，可两人是真的想上班。 齐萌萌转身去里面拿出两个大大的盒子递给两人。 丁香接过来看了一眼，满脸惊讶：“怎么还有这么多蛋糕没卖出去？” 这盒子里所有的蛋糕加在一起得有五六斤，各种各样的蛋糕面包摆在一起又好看又好闻。 “这是给你们发的过年的福利，你们愿意自己吃还是送人都可以，如果你们想送人，铺子里还有一些包装纸，你们可以自己包好。” 齐萌萌笑眯眯地对两人说。 丁香和杜圆圆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齐萌萌这么大方，这么多蛋糕面包放在一起，起码要几块钱。 齐萌萌又从兜里拿出两张崭新的五块钱，分别递给两人：“这是过年的红包。” 杜圆圆张了张嘴，一时间没有接，她在齐萌萌这里上班，挣的钱已经不少了，现在齐萌萌不仅给她们发了过年的福利，还给她们她们发过年的红包，就是大厂子也没这么好的待遇呀。 丁香摆手就要拒绝，齐萌萌直接放到了两人的手上。 “这可是过年的红包，预示着来年顺顺利利，不能拒绝。” 杜圆圆看向丁香，丁香没有再犹豫，接过了齐萌萌手里的钱。 “圆圆，既然萌萌给了钱，咱们就拿着，咱们这几天一定要多做点蛋糕，多卖点出去。” 也多挣点钱，总不能让齐萌萌赔了。 杜圆圆跟着点头。 齐萌萌有些哭笑不得：“不用做那么多的蛋糕，马上就过年了，估计大家准备要买的东西都差不多了，咱们准备太多，可能会卖不出去。” 丁香很有自信地说：“不会卖不出去，到时候我拿到外面去卖，肯定能卖出去。” 杜圆圆也跟着点头：“对，我这几天一定好好做蛋糕。” 这两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瞬间积极起来。 有了这样的员工，齐萌萌还能说什么，她只能表示跟着大家一起努力。 谁知杜圆圆直接拒绝，店里常备的几种蛋糕她都会做，齐萌萌只用每天下午来收钱就行。 丁香也让齐萌萌回家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她确实是累了。 为了不辜负两人的好意，齐萌萌确实是回去了，不过在过年前，她又给两人每人发了十斤肉，十斤大米，十斤白面。 这些东西一拿出来，丁香和杜圆圆都说，只要齐萌萌用她们俩，她们会一直跟着齐萌萌干。 事实上，两个人确实一直陪在齐萌萌身边，在齐萌萌的甜品集团做起来以后，丁香和杜圆圆成为了她的左膀右臂，无论别人说什么，给多少好处，都没有挖走两人。 第490章 一张汇款单 到了腊月二十九这天，下午四点钟，齐萌萌就把丁香和杜圆圆“轰”出了蛋糕房。 “钱是挣不完的，明天可就是三十了，你们总得买些过年的东西。” 丁香满不在乎地说：“你把东西都给我们准备齐了，我们没什么可买的，家里有我和圆圆两份东西，今年过年的饺子和肉都管够，我们俩没事干，可不就在蛋糕房里。” 齐萌萌却不相信她的话，就算东西有，总得有人做吧，再说了，除了她发的那些东西，家里也得买一些糖果什么的给孩子。 家里这一年挣了钱，总得给孩子们买点什么吧。 杜圆圆还想说让丁香回家，她再盯一会儿。 齐萌萌瞪她一眼：“你就不能回去休息一会儿，吃点好吃的。先说好了，明天谁也不能来，明天咱们关门。” 杜圆圆和丁香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点头，不过杜圆圆抢着说：“那我初一上午来开门，初一肯定有人会带着孩子们出来逛。” 齐萌萌有些无奈，这人做了一年的蛋糕了，怎么还没做够。 丁香倒是知道杜圆圆的想法，她对齐萌萌说：“萌萌，反正明天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就让圆圆来铺子里吧，中午回去吃饭就行。” 杜圆圆低声说：“我早上带点饭过来，中午不回去吃饭。” “早上有人来买蛋糕，中午可没人，你上午卖完蛋糕就回去吃饭，家里还有我和你二哥呢。” 丁香这话是明着给杜圆圆撑腰了。 齐萌萌猜到杜家有人给杜圆圆受气了，不过有丁香看着，估计没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丁香找了个理由把杜圆圆支走，这才跟齐萌萌说了理由。 “萌萌，你还认不认识卖房的，圆圆想买两间房，一间也行。”丁香叹口气：“我那婆婆，唉，总逼着圆圆嫁人。” 杜圆圆刚回来的时候，杜母对她是真的心疼，可是时间久了，杜圆圆又挣了钱，杜母心里就不舒服了，她总想让杜圆圆把手里的钱给她。 要是杜母是帮着杜圆圆攒钱，还能说得过去，可杜母要钱是为了给她娘家的兄弟。 杜圆圆刚开始的时候给了两次钱，被杜恒发现，立刻就制止了。 杜家舅舅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总来杜家借钱，刚开始的时候是借十块，后来借五块，现在五毛钱都来家里借。 杜恒实在看不过眼的时候，会给杜舅舅五毛一块的，但他不让杜圆圆给。 杜恒让杜圆圆把手里的钱藏好，以后结了婚那就是她的底气。 杜圆圆现在每个月只给杜母五块钱，杜母很不高兴，最近又让杜舅舅给杜圆圆介绍对象。 可杜舅舅自己都不靠谱，能介绍什么兑现给。 丁香担心杜圆圆手里的钱藏不住，再加上杜圆圆现在被亲娘逼的不敢回家，姑嫂两人商量过后，觉得还是把钱买了房子的好。 杜圆圆手里没了钱，又搬了出去，杜母就没了办法。 只是杜圆圆一个人住，总归是不安全，丁香是想着给杜圆圆在她新买的宅子附近看孩子。 两个人离着近，有什么事情也能照顾到。 这些事情丁香没有细说，只说杜圆圆现在没有合适的对象，买了房子，也算有个自己的窝。 齐萌萌对买房子的事情很支持，只是她确实不认识卖房的人。 “如果你们想买那个大杂院附近的房子，我建议你去问问黄大娘，她一直住在那里，跟周围的邻居都比较熟，没准知道谁家想卖房子。” 齐萌萌给丁香出了个主意，丁香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对呀，可以去问黄大娘，正好她问问黄大娘的房子找的怎么样了，预计什么时候搬家。 临走之前，丁香和杜圆圆又把整个铺子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再把对联和福字贴上，今年就结束了。 这个年，算是齐萌萌来了这里以后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腊月三十这天，齐萌萌软磨硬泡地把江教授和章美玲请了过来一起过年。 章美玲很不好意思，去年是因为齐萌萌怀孕，顾归之没有在家，她们才过来一起过年，今年她来帮忙照顾孩子的次数没那么多，哪里还还意思一起过年。 “玲姨，我妈可就盼着你来帮忙了，你要是不来，这个年我们都过不好。” 齐萌萌一脸需要章美玲的表情。 等两老到了家里，饭菜早就准备好了，还给她们准备好了新衣服。 章美玲和江教授回到她们住的屋子，章美玲抹了一把眼泪：“我只是帮萌萌照顾了一段时间孩子，她就把我当亲人一样，我对盛楠……” 她的话还没说完，江教授就打断了她的话。 “以后不要提她的名字，咱们没有女儿。” 章美玲的哭声停在嗓子眼儿，眼泪掉了下来，她又不是要回去找那个白眼狼，就是说说，就是说说怎么了。 两个人之间一片沉默，齐萌萌在外面喊她们：“玲姨，衣服，你们的衣服合适吗？” 江教授和章美玲这才换了新衣服试了试，跟去年的样子有些不同，很合适。 齐萌萌看了看两人的衣服，满意地笑了。 “这是我和我妈去选的，玲姨，你和我妈的款式差不多，她的那件是红色的。” 齐惠兰在旁边嗔怪地看了齐萌萌一眼：“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她非让我穿红色的。” “妈，你还年轻，跟我站在一起就像姐妹一样，是不是，刘叔？”齐萌萌笑着问了旁边的刘大江。 刘大江当然点头说齐惠兰年轻。 在这样的氛围里，章美玲也没有再想江盛楠，大家热热闹闹过了一个开心年。 刘大江过年发了不少东西，齐萌萌又买了很多肉，这个年，大家都吃胖了两斤。 如果不是冬天的衣服宽松，齐萌萌觉得，她的衣服都要穿不上去了。 江教授和章美玲在家里住到了初二，就准备回去，齐萌萌好说得说，多住了两天，过完初五也回家了。 这几天，刘大江一直在上班，顾归之也会去战友家走走，江教授他们俩回了家，齐萌萌回到家就感觉到了冷清。 安安和康康正缠着齐萌萌一起玩，顾归之从外面回来，递给齐萌萌一张汇款单。 第491章 是不是有危险? 齐萌萌看了一眼汇款单上的名字和金额，满脸惊讶。 “我爸给我寄了两千块钱？” 汇款单是齐志军寄过来的，上面清楚地写着两千块钱。 “我爸怎么想起来给我寄钱了？” 齐萌萌觉得有些奇怪，年前的时候她早早地给齐志军寄了一套新衣服过去，三十那天又打了电话拜年，齐志军一直没提有汇款单，怎么过完年突然寄了张汇款单过来？ “可能是爸觉得你太辛苦，才给你寄的钱。” 顾归之脸上表情未变，这些，当然都是他的功劳。 齐萌萌狐疑地看向顾归之：“是不是你给爸说了什么？” 齐志军早就知道她手里有齐家的东西，不缺钱，不会突然想起来给她寄钱，除非是有人说了什么。 “我把你买房和买铺子的事情跟爸说了。” 顾归之当然没有直接跟齐志军要钱，他只是把齐萌萌现在的情况跟齐志军说了一遍，齐志军就明白了。 这些年齐志军除了在齐萌萌和徐莹莹结婚的时候花了一些钱，其他的钱他都攒着准备以后留给齐萌萌。 方正早晚都是给，齐志军直接给齐萌萌寄了两千。 “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你就直说爸给你钱了。” 顾归之提醒齐萌萌。 她们不缺钱，可以买了东西再孝敬齐志军，但家里的钱也算是有了个出处。 齐萌萌觉得有些好笑，这翁婿两个人，想的还真多，哪有什么人会来问她，现在的政策越来越宽松，没有人再关注这些事情。 不过齐志军和顾归之能注意到这方面，她还是感动的，她要再给齐志军寄些东西过去，让他好好保重身体。 至于顾归之，当然是有些“特别”的感谢方式。 这个年，过得最开心的就是安安和康康。 两个孩子不用上学，每天都在家里吃吃喝喝，家里的大人还给她们发了压岁钱。 康康甚至还拉着齐萌萌手问能不能天天过年？ 安安已经不想看康康的蠢样子了，没看旁边的顾归之已经递过来危险的眼神。 因为康康问的蠢问题，安安和康康两个人都被拉到外面跑步锻炼了。 齐萌萌偷笑，顾归之回来以后，安安和康康已经老实了很多。 旁边响起卉卉咿咿呀呀的声音，齐萌萌把她抱了起来：“咱们在这里看着爸爸和哥哥啊。” 卉卉又咿咿呀呀了两句，如同在给齐萌萌回话一般，齐萌萌高兴地抱着卉卉亲热了一会儿。 等顾归之再进屋的时候，齐萌萌跟他说起齐家在海城还有两个房子的事情。 “现在的政策越来越宽松，我估计海城那边也会有政策能拿回以前的房子，我想去海城看看。” 齐萌萌在现代的时候，去海城学习过一段时间，不过时间太紧，她没怎么出去逛，也不知道这里的海城跟现代的海城有什么区别。 “这两张房契还是外公的名字，我可以先找人问问情况，如果可以拿回来，咱们就过去一趟。” 顾归之没想到齐家在海城还有房子，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齐萌萌没想到顾归之在海城那边还有熟人，让他把地址记下来。 “不过想要拿回这房子，估计没那么快，你别着急。” 顾归之不了解房屋归还的政策，他怕齐萌萌担心。 齐萌萌笑着摇头：“这些都是外公留下的，能拿回来当然好，如果实在拿不回来，我也不会那么失望，大不了我们以后过去看看。” 海城的房子，不管能不能拿回来，她都想过去看看，估计齐惠兰会想过去看看。 顾归之认真看了齐萌萌一眼，确认她没有很失望这才松了口气，想着先找朋友打听打听。 眼看着年过完了，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刘大江每天去上班的时候先绕道送两个孩子去托儿所，然后再去上班。 齐惠兰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 齐萌萌每天去学校上课，没课的时候去蛋糕房里做蛋糕。 蛋糕房的生意越来越好，据说别的街道也有人开了一家蛋糕房，但做出来的蛋糕更倾向于传统的槽子糕，只是因为价格低廉，才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丁香跟齐萌萌商量过，她们是不是也要降低价格。 齐萌萌没同意，她们做的蛋糕和面包跟百货大楼里卖的不一样，再加上用的都是好东西，价格自然贵一些。 价格战总归不是正当的竞争方式。 齐萌萌只是起步早，以后会有更多的人会跟着做小生意，只有味道和服务好才是赢得客户信任的关键。 丁香和杜圆圆虽然着急，但也知道齐萌萌说的有道理。 有些常客在观望，就是希望齐萌萌他们降低价格，可谁知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齐萌萌蛋糕房的价格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还推出了新品。 两个月后，蛋糕房的生意慢慢地好起来，甚至因为她们推出了新品，店里的营业额比之前还多一些。 齐萌萌这才放下心，把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来，她上了大三，现在的学习任务比原来重，精力要多放到学习上一些。 顾归之也跟着忙碌起来，连续两天回家的时候，衣服都是换过的。 虽然顾归之穿的是军装，看起来差不多，可他穿回来的衣服太干净了，让齐萌萌不由地不怀疑。 “你这几天是不是去部队了？” 顾归之看向齐萌萌：“你发现了？” 齐萌萌挑眉：“你正式调到京城军区了？” “差不多了，这几天去京城军区切磋了一番，估计得等一个月正式调过去。” 这几天，顾归之每天都去京城军区，跟那边的战友进行切磋，结束后，会在那边把身上的汗水、泥水都冲洗干净才回来。 他本来是想着调令下来再跟齐萌萌说，没想到齐萌萌这么敏锐，才几天的功夫就发现了。 不过顾归之这次调到京城军区以后的工作内容特殊，所以他没有申请家属院，只申请了一间宿舍，方便他在那边换衣服。 齐萌萌听到这里第一反应是：“是不是有危险？” 第492章 男孩子越大越费劲 顾归之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有危险，但不高，只要我平时的训练多注意些就没事。” 齐萌萌知道顾归之的性格，从来不说大话，他说危险系数不高，那应该就是没多大事。 至于不能去军区大院住这事，齐萌萌不在意，顶多就是安安和康康去上学不太方便。 不过这个问题好解决。 顾归之上班的时候，直接带着他们俩去就行，顾归之以后出任务，家里其他人再接送安安和康康就好。 康康在门口探出脑袋：“爸爸要去哪儿？我也要去。” 顾归之和齐萌萌已经说完正事，走过去把康康捞起来举到肩膀上。 “好，我带你去。” 康康满脸都是惊喜，“嗷嗷”叫着跟顾归之出去了。 齐萌萌笑着摇头，估计康康得失望，顾归之带他们玩，多数都跟“训练”有关。 果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康康耷拉着脑袋跟齐萌萌说：“妈妈，爸爸我们跑步，我想玩个别的。” 齐萌萌看向旁边的安安：“安安今天跟爸爸玩的开心吗？” “开心，今天跑完步爸爸教我们打拳。”安安说着话举了举手里的小拳头，脸上都是兴奋。 康康在旁边嘟囔：“打拳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挖虫子好玩。” 齐萌萌好像听到了“虫子”两个字，她立刻看向康康。 “康康，你刚才说什么？” 康康知道齐萌萌不让他玩虫子，赶紧讨好地笑笑：“我说我困了，要睡觉。” 齐萌萌狐疑地盯着康康看了一会儿，把他看的非常心虚，这才扭头跟安安说：“安安，你帮妈妈看着康康，不让他玩虫子，吃饭之前一定要把手洗干净。” 安安已经被齐萌萌嘱咐过很多遍，他知道这话的重点在后面，吃饭之前把手洗干净就行。 至于不玩虫子的事情？ 目前来说很不好管。 康康手太快，总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只小虫子，甚至还在托儿所里给其他小朋友炫耀。 他已经吓哭了两个小女孩了，也就是康康嘴甜，会跟托儿所的老师说好听话，老师这才没有告诉家长，只是批评了康康。 不过老师已经跟康康说了，如果他再把其他小朋友吓哭，就要找妈妈过去。 这事，他还没有跟妈妈说。 康康跟齐萌萌保证完以后再不玩虫子，目光直直地盯向安安。 “我说了不玩虫子了。” 双胞胎的默契让安安听明白，康康不让安安说在托儿所发生的事情。 安安本来不想说，可康康威胁他，他可不接受。 康康直接扑到安安身上，小哥俩闹腾起来。 齐萌萌懒得理他们俩，男孩子越大越闹腾。 平平和卉卉都没睡，看着两个哥哥闹腾，时不时地“啊呜”一声，似乎是在为他们俩加油。 屋里一时间乱哄哄的，齐萌萌皱眉想爆发，顾归之走了进来。 “这是在干什么？顾永安、齐永康你们俩不睡觉了？” 顾归之的声音平静，却带了一丝危险的系数。 安安和康康瞬间熄火，两个人都讨好地看着顾归之。 “爸爸，我们准备睡觉了。” 顾归之伸出胳膊，一手抱一个，对齐萌萌说：“你哄平平和卉卉睡觉吧，我带安安和康康去那屋睡。” 这段时间，顾归之说要锻炼安安和康康的独立能力，晚上都是让两个孩子去那屋睡。 刚开始的时候，顾归之都是陪着两个孩子，这两天已经改成孩子们睡着以后，顾归之再过来。 平平见顾归之带着两个哥哥走了，还在伸手，似乎是想跟他们一起去。 齐萌萌拦住平平，哄着他：“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妈妈给平平讲故事啊。”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的哄睡，齐萌萌也睡着了。 顾归之回来的时候，看到母子三人在床上睡的挺香，他先去冲了个凉，才躺到了床上，把齐萌萌揽过来。 齐萌萌在顾归之的怀里换了个姿势，睡得更香了。 顾归之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抱紧了齐萌萌。 一个月后，接送安安和康康的人换成了顾归之，安安开心的不得了，倒是康康，他的表情不太对。 齐萌萌以为康康是舍不得刘大江，可两天后她就知道了原因。 有人给刘大江告状，刘大江不好意思跟齐萌萌说，但有人告状，顾归之回来第一时间跟齐萌萌说。 “今天战友找我，让我管管康康，不要拿虫子吓唬他闺女了，他闺女是真的害怕虫子。”顾归之跟齐萌萌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 齐萌萌却气得脸色发沉，这个康康，跟他说过多少次不许玩虫子了，怎么就不改呢，现在还找到家里来了。 她大声叫康康的名字，顾归之想拦都没拦住住。 “齐永康，我是不是说过，不许拿冲洗吓唬同学，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齐萌萌是真的生气了，她不喜欢那种软趴趴的生物，也不知道康康怎么就对虫子那么感兴趣，已经好几个月了，他对虫子的兴趣还没有减少。 “妈，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是周青青看到我手里的虫子想看看，我递给她的时候，她没接住，虫子掉到她鞋边，她一脚踩死了才哭的。” 康康大声辩解，还拉过安安来给他作证。 齐萌萌看着康康，怀疑他是故意吓唬周青青。 可安安说周青青比康康还大一岁，本身就爱哭，这事，不怪康康。 齐萌萌手里举着棍子，再次问了一遍，安安和康康都坚持他们说的是对的。 “没有吓唬同学就好，我明天跟老周说这事。”顾归之在旁边打圆场。 “以后少玩虫子，如果实在想玩，你自己玩就好，别用虫子吓唬别的小朋友。” 齐萌萌准备放弃对康康喜欢虫子的管束，他愿玩就玩吧，只要别玩到他面前来就好。 “只是玩过虫子以后必须洗手，玩虫子的时候尽量别用手摸，很多虫子会有毒。”齐萌萌忍不住提醒了几句。 康康得意地说：“我知道，我都是用棍子。” 齐萌萌无力地摆摆手：“算了，你们出去吧。” 没准玩一段时间就不想玩了。 齐萌萌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顾归之安慰齐萌萌：“男孩子都是这样，大一点就好了。” 齐萌萌摆手，男孩子越大越费劲。 第二天，顾归之送了安安和康康进托儿所，就被老周叫住。 第493章 跟康康说的一样好吃 顾归之以为老周是要再抱怨康康吓唬他女儿的事情，没想到老周是要带他去训练场。 这一上午，老周对顾归之的态度非常好，可比昨天强多了，甚至还主动介绍京城军区这边的情况。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周的手搭上顾归之的肩膀：“老顾，你能不能让你儿子以后多带着我闺女玩玩。” “你看，咱们是战友，战友可是最亲近的人，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顾归之把老周的胳膊从他肩膀上拿下来，似笑非笑地跟他说：“你昨天不是说我儿子把你闺女吓哭了，以后不让她们一起玩。” “我就是开了个玩笑，咱们关系好，孩子们当然也走得近。” 老周脸上带笑，心里却发苦。 他昨天只是看到哭，当时就着急了，可回家一问，是闺女主动要看虫子的，而且闺女还说齐永康特别有意思，她想跟他玩。 周青青小朋友担心康康以后不跟她玩，在家跟老周闹半天，非说老周批评错了齐永康，让老周去给齐永康道歉。 老周哪里愿意去给一个毛孩子道歉，可为了哄闺女开心，他只能去找毛孩子的爹。 顾归之刚来京城军区，虽然他有能力有功绩，但想取得大家的认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有人愿意主动接纳他就不一样了。 老周为了自家闺女，可真是下了血本。 等到顾归之下班的时候，他和老周的关系已经很是亲近了。 老周对顾归之也是真的佩服：“老弟，明天咱们再练练。” “没问题。” 顾归之在训练中还没有怕过人，他可是打遍整个冀省军区的军王。 两人一起走到托儿所门口去接孩子，安安和康康站在门口说话，周青青嘟着嘴站在旁边。 老周一看可心疼坏了，赶紧抱起自家女儿：“青青，这是怎么了？觉得爸爸来晚了？爸爸今天跟顾叔叔说话来晚了，明天一定早点来。” 顾归之：好像刚才是你一直在说。 安安和康康都高兴地走到顾归之身边，齐齐叫了一声爸爸。 顾归之拍了拍他们的头，让他们叫周伯伯，又让他们跟周青青说再见。 康康还记着因为周青青挨骂的事情，扭头不想说。 顾归之把他的头掰过去面向老周的方向。 “我和你周伯伯是好朋友，你们在托儿所也要照顾好……青青。” 老周笑眯眯地说：“康康是吧？我和你爸的关系特别好，你们以后玩的时候多带着点青青，她对这家属院更熟悉。” 顾归之看了老周一眼，明明是想让康康带着青青一起玩，还说什么青青对家属院更熟悉，康康可不会吃这一套。 果然，康康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周伯伯，我们对这里也很熟悉，我们有好多的小伙伴，石头、小西，东子……” 康康每说一个名字，老周脸上的表情就难看一分，顾归之咳嗽一声，打断康康的话。 “你们都是同学，多一些人玩更热闹。” 康康有些不愿意，他不喜欢爱哭的女生。 安安看出对面的周伯伯一脸的期待，拉了拉康康的衣服。 “康康，以后我们玩的时候带着青青。” 反正托儿所的孩子多，多他一个不算多。 康康不愿意，但顾归之和安安都盯着他，他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以后我们带你玩，但你不能哭哦，我最不喜欢爱哭的孩子了。” 康康点头的同时又跟老周怀里的周青青说道：“你比我们还大，应该自己走。” 周青青赶紧拍了拍老周，让老周把她放下来，她要自己走。 康康看向顾归之：“爸爸，我饿了，咱们回家吧。” 周青青小声说：“我家里有好吃的，你去我家里吃吧？” “我家里的好吃的更多，我要回家。”康康有些烦了，他已经上了一天的学了，现在就想回家，怎么这个周青青这么烦人。 他已经有些后悔刚才答应周青青跟她一起玩了。 顾归之发现了自家儿子要暴走，对着老周打了个招呼，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老周想抱起周青青，被她拒绝了。 “康康说我大了，要自己走。” 老周：……康康说话比我还顶事。 顾归之带着安安和康康回家，康康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妈，我饿了。” 齐萌萌有些无奈地从屋里回来：“你回来就不能换句话。” “不能。”康康利索地点头，在院子里随意地洗了洗手就钻到了厨房。 “我洗手了。”康康抢在齐惠兰要说话前让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齐惠兰默默地递给康康一个包子。 “再来一个，给哥。”康康咬了一口包子，冲齐惠兰伸手。 “你倒是不吃独食。”齐惠兰又拿给康康一个包子。 过了没一会儿，刘大江也回来了，一家人开始吃饭。 今天的菜馅是齐萌萌调的，放的油多，味道很好，每个人都吃了好几个。 吃完饭，齐萌萌和顾归之在院子里一边消食一边说话。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沾上我儿子的光。”顾归之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齐萌萌也没想到居然有小女孩不害怕虫子，不过孩子之间的事情，她的观点是不要干涉太多，让孩子们自由交往就行。 顾归之也觉得不要干涉太多的好，不过还是要提醒康康，不要做的太过分。 安安倒是还好，康康很多时候是不听指挥的。 齐萌萌不知道顾归之是怎么跟康康谈的，康康很容易就接受了周青青小朋友。 放了暑假以后，周青青还跟着亲妈徐小月来做客。 康康很兴奋地把桌上的曲奇饼干递给周青青：“青青，你尝尝这饼干，是我妈妈做的，特别好吃。” 齐萌萌给徐小月和周青青每人冲了一杯红糖水，让他们配着吃。 这种吃法是康康发明的，还得到了家里人的一致赞同，说这样才更甜、更香。 齐萌萌觉得，周青青是小孩子，应该跟康康的口味差不多。 周青青吃一口曲奇饼干，又喝一口红糖水，然后抬头对着齐萌萌笑笑：“阿姨，跟康康说的一样好吃。” 齐萌萌：你觉得好就好。 第494章 你家这口子真心疼你 周青青不仅自己吃，还招呼自己妈跟着一起吃：“妈，康康说他妈妈做的小饼干最好吃了，你快尝尝，再喝口甜水，嘴里可甜了。” 满口的红糖水含在嘴里，能不甜吗？ 齐萌萌对着周青青微笑，徐小月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青青在家里总念叨康康，想要过来找他们玩。” “康康也说过，在托儿所里跟青青是很好的朋友。” 齐萌萌跟着互夸。 旁边的康康微微皱眉想了想，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他想纠正亲妈，被安安拉住了胳膊。 康康回头，安安笑眯眯地说：“康康，我们带青青出去玩吧？” 周青青看了看手里的曲奇饼干，又看了看康康，她想把这些饼干吃完了再出去玩。 齐萌萌和徐小月都看出了周青青的意思徐小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青青。” 齐萌萌抢先开口：“现在天气还热，要不先坐一会儿再出去玩。” 她又看向周青青，笑着说：“青青，这些饼干都是我自己烤的，你要是觉得好吃，等会儿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一些好不好？” 周青青点头：“康康给我带过半块曲奇饼干，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饼干。” 徐小月的脸都有些红了，自家闺女怎么这么馋。 齐萌萌倒是觉得正常，曲奇饼干的香味，没有几个孩子能受得了。 没看她和徐小月在说话，卉卉和平平每人手里拿着半块曲奇饼干在啃。 嗯？ 齐萌萌看向卉卉和平平。 卉卉冲齐萌萌笑笑，清楚地说了一个字：“甜。” 平平则快速地咬着手里的饼干，另一只手接着叼下来的碎屑。 齐萌萌指着他们俩说：“你们手里的饼干是谁给的？” 她刚才可没有给他们拿饼干。 两小只齐齐看向向康康。 齐萌萌转身悄悄瞪了康康一眼，她就知道这种事情都是康康干的。 可徐小月倒是很欢喜：“康康很机灵。” 这时候周青青已经吃完手里的饼干，又一口气把红糖水喝完，跟着点头：“对，康康很机灵。” 自家孩子什么样，齐萌萌还是很清楚的，她是担心徐小月觉得康康没有礼貌。 “你们去玩吧，在树荫下玩，别跑出去。” 齐萌萌见康康频频往外看，知道他是想出去，就说了一句。 康康上前领着卉卉，安安领着平平就往外走。 走出两步，康康又回头，冲周青青招手：“青青，你跟我们一起去玩。” 周青青脸上立刻有了笑意，笑眯眯地牵过康康的另一只手跟着出去。 徐小月等五个孩子出去了才感慨：“你家这两个大的真听话，还愿意带着两个小的玩。” 齐萌萌也觉得安安和康康这一点很不错，所以笑着说：“两个小的就愿意跟着哥哥玩，他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还是你们把孩子教的好。”徐小月夸道：“我们家那几个大的就不愿意带着青青玩。” 徐小月生了三儿一女，三个儿子分别是十二岁，十岁，九岁，周青青还不到四岁，年龄差距大，有些玩不到一起去，所以周青青才特别喜欢康康，跟康康一起玩。 但是周青青的脾气是真的好，一点都不娇气，跟康康他们在院子里玩，摔倒了也不哭，很快就爬了起来。 徐小月也发现了这一点，笑着摇头：“在家里的时候，哥哥们惹到她，她肯定是要哭的，没想到出来以后却不娇气。” 齐萌萌觉得是一起玩的孩子年龄差不多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康康不喜欢女孩子哭。 “你们要是没事，就过来玩，安安和康康平时都是在家里玩，不经常出去。” 齐萌萌说了句客气话，谁知接下来徐小月经常带着周青青过来，偶尔也会带着一个儿子过来。 不过徐小月每次来都不空着手，要么是给孩子们带些吃的，要么是带点菜，说是她在大院里种的。 “你们什么时候搬到大院里，这样我们就能更亲近了。” 认识了一段时间，徐小月是真的喜欢齐萌萌的性格，很想跟她多来往。 齐萌萌笑笑，指了指一院子的孩子：“你看我家里这么多孩子，去了那边怎么住的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齐萌萌他们在这边住惯了，实在不想搬。 徐小月看着满院子闹腾的孩子，又看看这个院子，把羡慕的话咽了下去。 她曾经问过老周，顾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在京城有一个那么大的院子？ 老周只听说顾归之的丈人是南方军区的师长，都猜测那个房子是顾归之媳妇家买的。 徐小月来的次数多了，自然是见过刘大江的，她私下也跟老周蛐蛐过顾归之有两个丈人。 可这些话只能在私下说，对顾归之和齐萌萌的羡慕却是实打实的。 齐萌萌跟徐小月摇着扇子坐在院子里树荫下看着孩子们玩，不知道自己家怎么就变成了幼儿园。 周青青和三个哥哥偶尔回来，磊磊把所有的作业写完以后，更是住在了这边。 现在齐萌萌家白天经常有六七个孩子在，只有晚上，等所有的孩子都睡着了，家里才能安静下来。 现在晚上磊磊哥仨睡在一起，两小只也想跟过去凑热闹，可齐萌萌担心两个小的晚上尿床，再加上天气越来越热，没有同意。 天气越来越热，每天晚上睡前齐萌萌都要用扇子给自己扇好久，齐萌萌再一次怀念现代的空调，她现在手里不缺钱，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卖空调的。 齐萌萌的怕热，顾归之看在眼里，一个周末的午后，他带了两个大箱子回来，几个孩子立刻围了上来。 “爸爸，这是什么？” “这是电风扇。” 顾归之说话间，把其中一个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电扇组装起来。 几分钟的功夫，顾归之就把电扇组装好，插上电源，一股凉意袭来。 “哇，真凉快。” 几个孩子都聚在电风扇面前，感受着电风扇的凉意。 顾归之又把另一个电风扇组装好，放到齐萌萌和徐小月面前，让他们也感受电风扇的凉意。 徐小月看了下电风扇又看了一眼顾归之，笑着对齐萌萌说：“萌萌，你家这口子真心疼你。” 第495章 不知道这事怎么劝 齐萌萌刚想说话，正好顾归之走过来问道：“这风扇的风是不是有些大？” 徐小月揶揄的目光看向齐萌萌。 齐萌萌脸上有些红，假装没看到。 周青青跑过来问徐小月：“妈妈，这电风扇真凉快，咱们家也买一台吧？” 徐小月的笑声一顿，没有立刻回答，含糊着把周青青糊弄了过去。 这电风扇一看就不便宜，可不是普通家庭买得起的，家里四个孩子，她没有工作，婆家和她娘家都指着他们夫妻俩贴补，他们攒的那点钱都是有数的，哪敢拿出来买电风扇。 就是电风扇的价格，徐小月都没有问。 齐萌萌从徐小月的态度里就看明白了她的态度，没有再说电风扇的事情，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过徐小月频频看向电风扇，后来早早地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顾归之这才走向齐萌萌身边：“我今天本来想买三个，可是百货大楼只剩下两个，晚上让孩子们都睡咱们屋。” 齐萌萌感受着电风扇的凉意，感觉心里都舒坦了两分，眼睛惬意地闭上。 “咱们那个床可睡不下这么多人。” “没关系，我睡地上。”顾归之立刻接话，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找个地方一躺是常事。 “地板那么硬，不行，把电风扇放在孩子们那屋，改天咱们再去买一台。”齐萌萌睁开眼睛看向顾归之。 出任务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现在在自己家里哪里能睡地板，太硬了。 顾归之有些心疼地看着齐萌萌，他买电风扇就是为了让齐萌萌晚上睡觉的时候凉快一些，总不能电风扇买回来，晚上还是热着吧。 “晚上把电风扇放咱们那屋，孩子们小，不能吹太多电风扇。” 顾归之直接拍板。 齐萌萌看向高兴地吹着电风扇的几个孩子，脸上露出笑容。 到了晚上，顾归之把电风扇给齐惠兰他们搬过去的时候，齐惠兰说她身体不好，不能吹凉风，让顾归之把电风扇搬他们那屋去。 刘大江也说他们不需要电风扇。 最后两个电风扇都放在了正屋里。 顾归之和齐萌萌当然知道齐惠兰和刘大江的意思，这是舍不得吹电风扇。 齐萌萌盘点了下自己手里的钱，准备再买个电风扇，再加上一台冰箱，还可以买些冰棍放在里面。 反正她的蛋糕房现在生意好，把所有利润拿出来买这些电器也买得起，她跟顾归之说起这事。 顾归之立刻就同意了，还说要给蛋糕房里也买一个冰箱，天气越来越热，只怕有些食材补不住。 齐萌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忙乱套了，得给蛋糕房买个冰柜，一般的冰箱可放不了多少东西。 只是百货大楼有卖冰箱的，却没有卖冰柜的。 顾归之让齐萌萌不用担心，他来想办法。 过了没几天，顾归之就把电风扇和电冰箱都买了回来。 旁边的邻居都忍不住过来看。 “惠兰，你们加买了三台电风扇呀？” “人家家里那么多人上班，可不差钱。” 邻居们过来的多了，说什么的都有，齐惠兰倒是好脾气，站在院子里跟大家说话。 顾归之把箱子打开，都安装好，又把这个电风扇放到了齐惠兰他们房里。 “妈，这个电风扇就放你们房里，天气越来越热，有了电风扇，你们晚上也能睡的好一些。” 齐惠兰当然是乐的合不拢嘴，夸顾归之孝顺。 旁边邻居脸上的羡慕都要化成实质，别说女婿，就是自家的儿子都没有这么孝顺。 接下来的几天，周围邻居家里不时传出些吵闹声，不是孩子们嫌热想买电风扇，就是孩子们要吃冰棍想买冰箱。 闹腾了几天，居然真有两家买了电风扇回来，但是冰箱，暂时就没人买了。 齐萌萌的蛋糕房里，买了一个大型的冰柜，齐萌萌又研究出一款冰激凌蛋糕，每天只做两个。 虽然冰激凌蛋糕数量有限，只能在店里卖，但因为味道好，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有些没买到冰激凌蛋糕的客人，总会买些别的。 按理说夏天不是点心、蛋糕的旺季，可自从有了冰激凌蛋糕，齐萌萌的蛋糕房居然没受影响。 夏天过去，算算营业额，居然比春天还增长了三分之一。 齐萌萌开的蛋糕房算是在京城站住了脚跟，有了一批忠实的顾客。 这样好的生意，自然有人发现，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夏天刚过去，有人给杜圆圆介绍了一个对象，本来杜圆圆只是抹不开面子走个过场，谁知对方的条件居然很不错，而且对杜圆圆很热情。 本来齐萌萌以为杜圆圆好事近了，没想到杜圆圆直接拒绝了对方结婚的请求，甚至还跟齐萌萌和丁香说以后再不结婚。 这意外来的太快，让齐萌萌反应不过来，怎么好好的就闹掰了呢？ 杜圆圆面对齐萌萌和丁香关心的眼神，说了实话，原来对方有个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子，想要跟着杜圆圆学手艺，还说等以后杜圆圆结婚后，就给她们租个铺子开蛋糕房。 这还没有结婚，就开始算计杜圆圆的工作，杜圆圆敏感地察觉到，对方选择自己，就是为了给家里开个铺子。 如果一开始他们说实话，杜圆圆还不那么生气，可这明摆着的算计放在了台面上，杜圆圆的对象还不承认，还说这些都是为了他们两个好。 杜圆圆干脆说，以后结了婚也会继续在齐萌萌的蛋糕房里上班，她的手艺也不外传，对方这才急眼。 小伙子是自行车厂的工人，长得高大，看起来很精神，之所以选择杜圆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杜圆圆给家里开个铺子，现在希望落空，当然不愿意。 杜圆圆直接去找了介绍人，说他们不合适。 介绍人还想再劝劝，杜圆圆就把他们的算计说了出来，还说，如果对方再纠缠，她就直接去自行车厂问小伙子的领导，这事才作罢。 齐萌萌和丁香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事怎么劝。 第496章 我的课时费都给她 杜圆圆倒是想得开，反过来安慰齐萌萌和丁香。 “嫂子，以后我就自己过，你看我现在有工作、有房子、又有钱，以后再领养一个孩子，日子肯定过得不差。” 这说话，如果换到二十年以后，齐萌萌肯定支持杜圆圆。 可现在才80年，这样的想法，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不结婚的女性，会被邻居朋友们议论。 看来，这次的事情，对杜圆圆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要不然，杜圆圆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圆圆，你先好好工作，结婚的事情，等过段时间再说。” 齐萌萌本心是支持杜圆圆的想法，可当着丁香这个亲嫂子的面，她换了个说法。 杜圆圆点点头，往后面走去：“我去做饼干了，最近的饼干卖的很好。” 齐萌萌看着她离开的步伐有些慌乱，就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像表面上这样平静。 丁香这才气愤地说：“好啊，敢算计我们家圆圆，我晚上就过去找他们家算账。” 齐萌萌拦下丁香，账，当然还是要算，但不能放在表面算，免得影响了杜圆圆的名声。 丁香也担心，本来杜圆圆一直没结婚，就有人私下议论，如果再传出点什么风吹草动，只怕以后会有更多的街溜子找上门。 但这事，肯定不能轻易地便宜了对方。 一个星期以后，听说杜圆圆的前对象又去相亲了，只是运气不好，晚上回家的时候栽到了粪坑里，身上的臭味几天都不散，相亲，自然是吹了。 丁香说这事的时候，满脸的笑意：“既然他们做了那种丑事，自然是臭气熏天。” 也不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想想就觉得“有趣”。 杜圆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嗔怪地看了丁香一眼，什么都没说。 不过接下来的好几年，杜圆圆都没有了再找对象的想法，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蛋糕房，是齐萌萌最得力的助手。 现在蛋糕坊里超过一半的蛋糕、面包、饼干都是杜圆圆做的。 因为齐萌萌太忙了，她现在不仅要上自己的课，也开始兼职给大一的学弟学妹们讲课。 齐萌萌第一次听到江教授这样说的时候，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教授，你让我去给大一的新生讲课？” “你跟着我学了这么多年，给大一新生讲一堂课一点问题都没有。” 江教授这话说的非常自信。 齐萌萌却摇头：“我还是个学生。” 她有种预感，如果去给大一新生讲了课，她想要躺平的日子会一去不复返。 她才不想给自己挖这么大的坑。 江教授却不肯放过她：“今年招录新生多，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忙，王老师也累病了，你帮王老师去讲一堂课而已。” 这话说的也是实情，前些年很多教授都被下放哪个，就算这两年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可很多教授的身体受了折磨并不太好。 王老师更是其中之最，只要变天受累，她肯定要病一场，可王老师是个敬业的老师，只要能下床，她肯定会去给学生上课。 “你也知道，王老师有多么敬业，还是我跟她说，你能帮她上一节课，她才愿意多休息一天。” 江教授是懂道德绑架的。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齐萌萌肯定不理他，可江教授这样说，于公于私她都拒绝不了。 不过齐萌萌跟江教授说好，她只讲这一堂课。 江教授笑眯眯地答应了，只是笑容太灿烂，让齐萌萌心中不安。 齐萌萌讲的是《经济学》这门课，当初江教授他们还在村里的时候，江教授就给齐萌萌讲过这堂课。 后来齐萌萌考上大学以后，又听江教授讲过一遍，她可是从市场经济走出来的人，课堂中，她除了讲基础知识，还讲了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不同。 她可是开过多年蛋糕房，随意举的例子都是别人没有听过的，这堂课讲的非常成功。 她在台上旁征博引，力求别把这节课讲砸了。 江教授和王老师站在教室的最外面听着。 “我说萌萌讲课肯定没问题吧？你还不放心。” 江教授小声地说。 “我知道你看好她，这不是也想来听听。” 王老师才不承认自己不放心，“没想到这小丫头看着不大，讲的还挺好。” 齐萌萌举的那些例子，王老师都觉得新鲜，想着私下再问问具体的内容，这样下次讲课的时候，她有可以用上。 “江老师，你说，把齐萌萌同学留在学校里当老师怎么样？”王老师突然说道。 她只是灵机一动，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你看，咱们都老了，有些思想也跟不上了，齐萌萌同学还那么年轻，你看她的想法，可比我们先进多了。” 江教授本来只是想着让齐萌萌帮着代两节课，并没有让齐萌萌留校的想法，但是经过王老师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前几年老师的地位不高，人人自危，可恢复高考以来，老师的地位提高了一些。 虽然说京城大学老师的工资暂时没有外面的大厂和政府部门的工资高，但这里轻松呀，而且离着齐萌萌家近，这也算是一个优势。 江教授想着找个机会试探试探齐萌萌，看她对毕业后工作的想法。 “先等等，我这老毛病了，可能一时半会好不了，让齐萌萌同学再讲两节课，听听她的想法再说。” 王老师却跟江教授想的不一样。 他们这把老骨头干了多年的老师，除了会讲课会写书什么也不会，齐萌萌还那么年轻，又是京城大学的学生。 他们可是恢复高考以后的第一批大学生，等毕业以后，还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如果提前跟齐萌萌说了，齐萌萌不愿意，这事情就没法缓和了。 如果提前让齐萌萌先适应下讲课的节奏，到时候再跟齐萌萌说，齐萌萌答应的可能性估计还大一些。 “你跟齐萌萌同学的关系近，等这节课讲完，你跟她说，我还没好，还得麻烦她再多讲两节课，我的课时费都给她。” 王老师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江教授。 第497章 从小就喜欢学习 “哎呀，我要回去休息一会儿，我不仅腰疼，我的头也疼。”王老师扶着自己的腰，快速地往回走。 江教授想拦没拦下。 毕竟男女有别，又是在教室外面，江教授不好拉扯王老师。 可王老师走得快，让齐萌萌继续代课的这件事就落到了江教授的头上。 虽然王老师说课时费给齐萌萌，可江教授知道齐萌萌开的那间蛋糕房生意很好，她肯定不在乎王老师说的那点课时费。 江教授一直等在教室外面，等齐萌萌讲完课递给她一瓶汽水：“萌萌，累了吧？喝点热水。” 齐萌萌正好渴了，接过汽水喝下半瓶。 江教授看着她喝了汽水就开始夸她，从她讲课内容到讲课态度，最后实在没什么可夸的了，江教授夸齐萌萌今天穿的特别精神。 齐萌萌有些好笑，她今天穿的就是普通的白衬衫、黑裤子，跟往日也没什么不同。 “江教授有什么话就说吧。” 江教授把王老师刚才说的话跟齐萌萌说了一遍。 齐萌萌昨天的感觉成真，果然讲了第一节课，就有后面的第二节课。 “王老师说要把课时费都给你。” 齐萌萌不差钱，拒绝了王老师的课时费，但讲课还真拒绝不了。 “我就是帮王老师代几节课，哪里好意思要王老师的课时费。” 江教授见齐萌萌答应，脸上立刻有了笑意，一高兴就随口问了一句。 “萌萌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接着读研究生。” “嗯。嗯？” 江教授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齐萌萌会想读研，以齐萌萌京大毕业生的身份，已经能找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很少有人选择读研。 读研究生的想法是从大二就有的，刚才讲课的时候，齐萌萌再次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以前没有上大学的时候，她觉得读完大学应该就能算是知识渊博的人，可上了大学，她才知道，她懂的太少了。 她想读研究生，学习更多的知识，更加的充实自己。 现在的她，不缺钱，更应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教授看到齐萌萌这么努力，只有为她高兴，不会阻拦她。 而且考了研究生，如果以后留校，评级更方便更容易些，这样齐萌萌的工资也会高一些。 想到这里，江教授不住地点头，嘴里说着：“好，太好了，你愿意考研究生，我给你多找一些资料。” 江教授干脆带着齐萌萌回了他的办公室，找了不少的资料出来，又说要给老朋友打电话，给齐萌萌找资料。 齐萌萌没想到，江教授对于她考研的事情，比她还积极。 这样一来，齐萌萌的压力瞬间就大了，她抱着一摞的书回家，想着该怎么安排时间，把这些书看完。 本来她想抱着书去图书馆的，可图书馆的人太多了，她只能转身抱着书又回家。 齐惠兰看着她抱那么多书回来，满脸的惊讶：“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的书？” 齐萌萌把书都放到桌子上，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才说道：“这些都是姨父借给我看的，我看完了还得还回去。” 她没有说自己要考研的事情，这事，还是等考研再说。 安安和康康也跟着考进来，看到桌上的书，安安凑过去好奇地拿起其中一本书翻开看。 齐萌萌担心他把书撕了，一直盯着他。 安安指着书上的字跟齐萌萌说：“这是安安的名字。” 康康凑过去也要看，嘴里说着：“有没有我的名字？” 安安认真地看了一眼，看向康康：“没有你的名字。” 康康想要抢书，被齐萌萌制止，让安安把书给他。 这可是她借的书，被两个人抢来抢去，万一撕了怎么办。 不过安安刚才的样子太认真，似乎是真的能看明白。 “安安，哪个是你的名字？” 安安认真地把书接过去，指着其中一个字说：“这是安，这是上，这是下。” 安安一连说了好几个字，都是对的，齐萌萌很是惊讶地问：“你怎么认识这么多字。” 安安笑着说：“大哥写作业的时候，我跟着学的。” 齐萌萌更惊讶了，她没想到安安只是在磊磊写作业的时候看了一会儿，居然就认识了不少的字。 “妈妈，你能不能给我买本子和笔呀？我也想学写字。” 安安拉住齐萌萌的胳膊问道。 “你想写字？”齐萌萌再次惊讶，难道家里出了个卷王？ 她看向康康，“康康你想学写字吗？” “不想，我想去抓虫子。”康康回答的很快，然后快速地跑了出去。 齐萌萌：……你对虫子的爱一如既往。 安安还在等着齐萌萌的答复，齐萌萌点点头：“行，等会儿我出去的时候就给你买铅笔和本。” 安安立刻笑了：“我以后跟大哥一起写作业。” 齐萌萌：……家里要出一个“卷王”？ 晚上齐萌萌把这事跟顾归之说了。 “安安的性格越来越沉稳了，就是康康，天天上树挠墙，我看他身上就是毛少了，毛再多一些，他得天天上房。” 齐萌萌这话是真的不夸张，康康除了抓虫子的时候，其他时间真的是脚不沾地，时刻想着淘气。 顾归之听了齐萌萌的形容，忍不住笑了。 “你可是亲妈，居然这么说。” 不过形容的还真贴切。 说完了康康，齐萌萌又说回安安。 “明天我去找人借一本一年级的书回来，如果安安感兴趣，我每天教他一个字。” 安安的年龄还小，既然愿意学，齐萌萌就想着先教一些内容。 她在现代没有孩子，也不知道孩子这个年龄段应该学什么，就想着多认点字应该没问题。 安安不仅是认字，还开始学写字。 齐萌萌刚开始每天只教一个字，安安觉得太少，让齐惠兰再教他两个。 齐萌萌看书的时候，安安就坐在旁边，拿着他的笔本写字，那态度，比齐萌萌都认真，让齐萌萌都不好意思摸鱼。 齐惠兰进屋正好看到这一幕，笑着说：“我们安安以后肯定也是大学生，从小就喜欢学习。” 第498章 小看了自家的两个儿子 齐萌萌也觉得好奇，怎么安安年纪小小就那么爱学习呢？ 她也问过安安，安安的回答是他觉得学习很有意思。 齐萌萌把书拿过去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出来有意思在哪里，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爱学习。 齐萌萌干脆去买了一些小人书放在家里，不仅安安爱看，康康也特别爱看，虽然他们不认识上面的字，但可以看图。 有了小人书，康康都很少去抓虫子。 磊磊周末过来住的时候，看到屋里的小人书，更是欢呼一声。 “家里有小人书？太好了？我们同学也有一本，我们想借，还得排队。” 康康很大方地把手中的书递给磊磊：“大哥，这书给你看。” 齐萌萌觉得好笑，但也没有管兄弟几个的事情，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据说最近冯老的身体又不好了，磊磊也只有周末过来的时候才能开心一点。 顾归之忙着训练，齐萌萌在学习、做生意之余又加上了讲课，时间太紧张了，所以三个孩子愿意在家看小人书，算是解放了她。 到了过年的时候，齐萌萌又根据三个孩子的要求买了不少的小人书，过年期间，三个孩子都没有出去跑着玩，而是留在家里看书。 就连平平和卉卉，也央求着磊磊和安安给他们讲故事。 磊磊的学习力不错，已经把小人书的字都学会了，安安也跟着认了不少字，只有康康，每次都是只看图片不认字，给两小只讲的时候，夹带了三分之一的私货，都是他的想法，听的齐萌萌想笑。 磊磊皱着眉头看康康，康康还振振有词：“我要是再写就这么写了。” 安安说话一针见血：“康康不认字，只能瞎编。” 康康梗着脖子说：“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两小只看看三个哥哥，最后决定听妈妈的，还是妈妈说了算。 康康也不敢在齐萌萌的死亡凝视下扎刺，他虽然不怕齐萌萌，但如果齐萌萌不高兴，顾归之回来后会处罚他们。 顾归之的处罚内容可不像齐萌萌那样，给他们两巴掌，而是跑步、站军姿这些。 经过康康锲而不舍的努力，康康的军姿站的比磊磊和安安都强。 齐萌萌都对康康这种精神产生了佩服，如果康康把精力放在认字上，只怕认识的字不比安安少。 只是康康宁可去外面抓虫子玩，也不愿意去认字。 不过安安和康康的年龄还小，对于认字这事，齐萌萌不想过多的管束康康。 她自己不是天才，也没有想要把自己的儿子逼成天才的想法。 安安是自己喜欢认字，至于康康，顺其自然就好。 等齐萌萌顺利考上研究生的时候，安安已经把一年级所有的内容都学会记住了，甚至二年级的内容都学了不少。 也不知道安安从哪里找了一套一年级的考试试卷，做完以后居然考了两个100分，他主动找到齐萌萌，想要去小学上学。 齐萌萌拧眉看着眼前的两个100，有些纠结，安安才5岁多，现在去上学是不是有些早。 “妈妈，我们在托儿所里没什么事情，我想早点上小学。” 齐萌萌有些纠结，她希望自家的四个孩子都能够顺其自然的上学、工作、结婚，可安安明显是要走“天才”路线。 “哥，你去上学，我怎么办？我不想去上学。” 康康的小脸皱着，比齐萌萌还纠结。 “我觉得托儿所挺好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可以陪我们玩，多好。” 康康甚至还想着，可以多上两年托儿所，等到平平和卉卉上了托儿所，他再去上小学。 安安连看都没看安安，他满脸期待地看着齐萌萌。 “我先问问你爸爸的意见，如果他不反对，就把你送到军区小学。” 齐萌萌没有再纠结多长时间，她想的是顺其自然，但也不想去打压安安。 “太好了。”安安脸上都是笑意，他不想再在托儿所跟一群小孩玩，早就想去跟磊磊一起上学。 “啊……”康康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可怜兮兮地看着齐萌萌：“妈妈，我们不去小学行不行，我觉得，我还得在托儿所上两年。” “如果我和安安都去了小学，平平和卉卉去上学，有人欺负他们怎么办？” 安安扭头看着康康表演，一直到康康不说话，他才说道：“是我去上小学，不是你去。” 康康的反应更大：“咱们俩当然是一起去上学。” 如果托儿所里只有他一个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要一起去才行。 “去上小学需要考试，这些题你都会吗？” 安安指了指他刚做完的卷子。 康康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梗着脖子说道：“你都会，我肯定也会。” “哦？”安安挑眉，转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张卷子。 “你做吧，如果你能考90以上，你就跟我去上小学。” “我肯定会。”康康抢过安安手里的卷子，趴到桌子上开始写作业。 齐萌萌看向自家大儿子，为什么她觉得自家大儿子有些腹黑呢？ 她再看向二儿子，康康在那奋笔疾书，难道康康真的会写？ 康康大概用了一个小时把两张卷子都做完，拿到齐萌萌面前。 “我做完了。” 齐萌萌把所有的答案看了一遍，然后开始判卷。 判完卷，齐萌萌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康康，把康康都看心虚了。 “我觉得我做的都对呀。” 康康皱着眉头去拿齐萌萌手里的卷子。 齐萌萌任由他抢过去。 语文卷子98分，写错了两个字，数学99分，做错了一道题。 虽然卷子上的字迹不好看，但答案大部分都是对的。 齐萌萌觉得，她真是小看了自家的两个儿子。 康康皱着眉头满脸的不高兴，嘴里嘟囔着：“怎么就错了呢？” 安安看向齐萌萌：“妈妈，我和康康一起去上一年级吧。” 四张试卷摆在齐萌萌面前，她只能点头。 第499章 你的事情也重要 顾归之对安安和康康提前上学没有意见，直接就同意了。 所以齐萌萌在研究生开学之前先把安安和康康送到了军区小学。 这是安安和康康第一次上小学，齐萌萌和顾归之都去送了。 安安和康康穿着一样的海军衫背带裤，就连书包的颜色都一样。 不过两人的长相不同，还是能认出两个人。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性格不同。 本来嘟着嘴的康康到了教室门口，面对来迎接他的女老师，脸上都是笑容，又跟几个小朋友说了几句话，直接冲齐萌萌和顾归之摆手，让他们先回去。 齐萌萌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谁，来的时候不想来。” 顾归之拉着齐萌萌的手往外走。 “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跟我去军区那边看看？” 自从顾归之调到京城军区，齐萌萌还没有来过这里，偶尔几次去托儿所接安安和康康，都是接到就走，很少停留。 齐萌萌歪头看向顾归之：“你今天不忙吗？” 前段时间顾归之可是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晚上很晚才回家，早上又很早出门。 “我今天请了一个小时的假，现在还有半小时。” 顾归之看了看手表，觉得陪齐萌萌在这里转一圈的时间还是有的。 训练场那边是不能去的，但在家属院这边看看没问题。 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的走在路上。 只是他们俩放松的时间不长，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而且声音来源非常熟悉。 周青青拉着徐小月的手，哭着走在路上，动静之大，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迎面遇到，齐萌萌肯定是要上前问问。 “青青这是怎么了？” 周青青的哭声一顿，立刻向齐萌萌扑过来：“老师说安安和康康以后都不去托儿所，他们去上小学了。” 这个理由？ 徐小月赶紧拉住周青青，有些无奈地解释：“青青刚才去了托儿所，没有看到安安和康康，就准备在门口等着，可老师说安安和康康去上小学，她就一直哭。” 齐萌萌挺喜欢周青青的，现在看到她哭的这么可怜，也有些心疼。 “青青别哭，你们可以放学后一起玩，或者周末的时候你去我们家里玩也是一样的。” 齐萌萌努力安慰着周青青。 可周青青只知道，她最喜欢的两个玩伴没有了，她以后去上托儿所，都不知道跟谁一起玩。 她哭哭啼啼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徐小月和齐萌萌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想到周青青是因为这个原因哭。 徐小月努力哄着女儿，齐萌萌从兜里拿出两块糖给周青青，希望她别哭了。 女孩子偶尔哭一下让人心疼，可一直哭，有点魔音穿耳，她受不了。 周青青接过糖，抽噎了一下，突然问道：“阿姨，我以后能经常去你家吗？” “当然能。” “那我给你当儿媳妇行不行？” 周青青如石破天惊，让齐萌萌不知道怎么回答，旁边的顾归之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徐小月又好气又好笑，她赶紧拉一下周青青：“青青，你还小，知道什么是儿媳妇，你要是今天不想上学，就跟我回家。” 周青青努力挣扎，大声说道：“我知道，以后要住到阿姨家，就不能回自己家了，我喜欢阿姨，阿姨做的点心很好吃，我愿意去阿姨家住。” “就算你不是我儿媳妇，也可以吃阿姨做的点心，以后你周末的时候还可以去我家玩，到时候阿姨给你做好吃的点心。” 齐萌萌也笑着去哄周青青。 实在是周青青的年龄太小了，有些讲不通道理。 徐小月又答应了周青青好几个条件，周青青才答应先回家。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顾归之要去上班的时间。 齐萌萌有些好笑地说：“没想到安安和康康还这么小，我们就差点有一个儿媳妇。” 顾归之忍不住捏了捏齐萌萌的手，低声说：“孩子的话，你也相信。” 齐萌萌当然知道孩子的话不能信，她这不是觉得好笑吗？ 过了没几天，齐萌萌就听说周青青也去了军区小学。 不过，康康对周青青很嫌弃。 “她什么都不会，下课还得我们教她。” “青青学的怎么样？” 齐萌萌上下打量康康，她可不觉得康康是那种能耐心教人学习的孩子。 果然，康康翻了个白眼，笑嘻嘻地说：“我让我哥去教她了。” 齐萌萌虚点了下康康的鼻子，没有过多的干涉两个孩子的事情。 如果安安不愿意，肯定会自己想办法拒绝周青青。 可一个学期过去了，安安没有提过这件事，周青青过来玩的时候，跟安安和康康有说有笑，安安对周青青也很有耐心的样子，她就没有再管这件事。 三年后，齐萌萌已经成为京城大学正式的老师，蛋糕房的事情有丁香和杜圆圆，很多事情已经不用她亲自去做了。 今天是周末，也是她新店开张的日子，齐萌萌站在新开的甜点屋的门口，脸上都是笑意，门口响起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陆续有客人走进来，选了自己喜欢的点心去结账。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顾归之才匆忙赶来。 顾归之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再看向齐萌萌的时候，眼神都柔和了两分。 “今天赶上领导过去，来的晚了。” 顾归之站在齐萌萌身边，声音低沉。 “今天就是分店开业，我都说了，你要是有事就别来了。”齐萌萌拿出手帕给顾归之擦了擦汗。 “部队的事情重要，你的事情也重要。” 顾归之看着齐萌萌认真地说。 “特战部队大队长的话，我信。”齐萌萌歪头笑了一句。 顾归之嘴角笑意一闪而过，脸上一片放松，攥着齐萌萌的手更紧了两分。 初秋的阳光洒下，两个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深情，在远处的人眼中，如同一幅美好的画卷。 正文完！ ps：会有番外！ 齐萌萌和顾归之的故事结束了。 这一世，齐萌萌有学历有工作，有爱人，父母俱在，还有四个可爱的孩子，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 江湖有缘，下本书再见！ 第500章 番外1 磊磊匆匆地冲出校门，看到齐萌萌，眼圈一红：“妈，我爷爷……” 齐萌萌拉着磊磊上了一旁的吉普车，等车开动了才说：“冯老在医院，情况不太好。” 磊磊的手有些哆嗦，他知道，爷爷肯定是不行了，要不然妈妈不会来接他。 “妈，我爷爷还能，坚持几天？” 齐萌萌没有回答，因为回答不了。 冯老的情况，实在是不好。 磊磊没有再问，眼睛盯着前面，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路上的行人不多，吉普车很快驶进了军区医院。 磊磊开车门快速地往冯老的病房跑去，齐萌萌叹口气赶紧跟上。 病房里，冯老的眼睛一直盯着门的方向，他有预感，他应该过不了今晚了，要不然，他不会把高三的磊磊叫过来。 “爷爷。”磊磊冲进病房。 “磊……”冯老盯着磊磊，眼里都是不舍。 “以后，跟着，爸妈，好好过。” 一句话，冯老分了好几段来说。 旁边的警卫员把冯老做的安排告诉磊磊。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国家给的，冯老已经把房子交还给国家，不过前几年他给磊磊买了一个一进的宅子，就算磊磊以后结婚绳子也够住了。 冯老留下的存款并不多，除了给磊磊留下两千块钱，其他的都捐给国家。 磊磊眼里都是泪，他不断点头：“爷爷，我都听你的，我这次报考军校。” 他知道，爷爷希望他读军校，之前他一直在犹豫，但现在爷爷都要走了，他不希望爷爷带着遗憾走。 “磊磊。”冯老的病已经很重，说不出更多的话，他和儿子的一辈子都交给了国家，他是希望孙子能够从军，但更希望儿子能过的开心。 “爷爷，医生肯定能治好你。”磊磊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流，他使劲摸了一把。 “冯老放心，我们肯定会照顾好磊磊。”顾归之是在磊磊来之前一个小时到的，他已经问过医生，冯老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冯老放心，我和归之以后会多看顾磊磊一些。”齐萌萌也跟着说。 冯老眼里闪过欣慰，他就知道，把磊磊托给顾归之和齐萌萌肯定没问题，磊磊给自己找的干爸干妈都是好人。 磊磊现在还小，就算能考上军校，等他去了部队，还有四五年的时间，所以前段时间，他感觉身体不太好，已经跟那些老朋友们说过了。 在磊磊去部队前，那些老朋友会先照顾着顾归之，这几年的时间，顾归之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就看他了。 有了顾归之的提携，以后磊磊去了部队，路也能顺利一些。 为了能看到磊磊长大，这些年，冯老撑的很辛苦，他实在撑不下去了，好在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冯老努力嘱咐了磊磊两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晚上八点，冯老走了。 磊磊难以接受冯老走了，他拼命的喊医生，让医生给冯老治病。 一屋子的人眼圈都红了，齐萌萌走过去抱住磊磊：“磊磊，冯老走了。” 磊磊使劲咬着嘴唇，他不想这首这个试试，他还没有考上大学，怎么爷爷就走了呢？ 他抱着齐萌萌，嘴里喃喃说着：“我还没考大学，我还没结婚，爷爷怎么就走了，爷爷还说要给我带孩子呢。” 齐萌萌心里发酸，扭过头去。 冯老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如果不是这几年医疗水平上升，再加上他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家庭医生，他都坚持不到现在。 冯老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磊磊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哪怕他升了高三，他也没住校，他希望能多陪陪爷爷。 冯老的葬礼按照他的遗言，办的很简单，来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军政两界的人物，磊磊一直跪在灵堂前。 顾归之和齐萌萌一直帮着忙活葬礼的事情，并没有巴结结交这些大人物，反而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葬礼结束后，磊磊提出要去学校住宿，齐萌萌皱起眉头：“磊磊，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要不先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去，还有一个月高考，你先住在家里，家里有房子。” 磊磊摇头，声音低沉：“爷爷希望我考军校，我想着这一个月在学校多学一些，能够考上军校。”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要交回去的，他已经把家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等会放到另一个房子里去就行。 他现在就想着早点回学校，能够多涨积分，考一个好点的军校。 齐萌萌叹口气：“好，我陪着你过去，把宿舍都安排好，你只专心准备考试就行，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 磊磊沉默地点头。 顾归之知道磊磊要去学校里住，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帮着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学校。 齐萌萌有空的时候，会做好饭给磊磊送过去，盯着磊磊多吃一些。 可就算有了齐萌萌的投喂，一个月的时间，磊磊还是瘦了很多，不过结果是可喜的，磊磊考上了他心仪的军校，而且体能各方面都达标。 拿到录取通知书后，磊磊默默地看向天空，心里说着：“爷爷，我考上军校了，以后，我肯定会努力报效国家。” 磊磊考上的是京城的空军指挥学院，毕业后直接进入空军飞行部队。 自从考上大学，磊磊就没有让齐萌萌费过心，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他都自己解决。 齐萌萌给他生活费，他都不想收，还说爷爷留下的有钱。 直到齐萌萌瞪眼，他才笑着收下，不过他都悄悄存到了一张存折上，并没有拿出来花。 工作以后，他每个月都会给齐萌萌一些钱，刚开始齐萌萌不想收，直到他说让齐萌萌攒着给他娶媳妇，齐萌萌才收下。 工作三年后，他领着对象上门，齐萌萌不仅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还给了他对象一千块钱的红包。 才刚过2000年，一千块钱可不少。 磊磊的对象是战友的妹妹，一名军医，小时候也认识，她看着手里的红包惊讶地说：“这么多钱？你干妈对你真好，就跟亲儿子一样。” 磊磊想到刚才齐萌萌说的话：“你跟姑娘约时间，两家父母见个面，你放心，别人家儿子有的，你也有，爸妈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些年，她是真的把磊磊当成亲生儿子一样。 磊磊冲着对象点头：“对，我干妈就跟我亲妈一样。” 那可是他给自己选的妈妈。 第501章 番外2 安安刚从实验室出来，就接到了齐萌萌的电话。 “妈？” “安安，你今天回家吗？” 安安看了看手表，马上就六点，现在这个点回去，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要是不忙，就回来吃饭，我已经快一个月没看到你了。”齐萌萌不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安安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答应了下来。 “我现在回家，不过到家得一个小时。” “都是自家人，不着急，我去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等着你回来。” 齐萌萌的声音里都是喜悦，让安安脸上也带了笑意。 “妈，我吃什么都行。” “那可不行，我儿子回来，肯定要吃点好的，你别管了。” 齐萌萌又叮嘱安安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安安脸上的笑意说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 “顾永安，顾永安。” 后面传来一个女声。 安安回头，同事孟心怡站在他身后，满脸都是期盼。 “顾永安，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还要回家。”安安对着孟心怡点点头，转身走了。 孟心怡咬了咬下嘴唇，脸上都是挫败，她都追了安安一年了，怎么安安就丝毫不心动呢。 这时候另一个女研究员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孟心怡的肩膀：“心怡，你约到顾永安一起吃饭了吗？” “没有，顾永安说要回家吃饭。”孟心怡勉强笑了一下。 “听说顾永安的家世很好，他爸可是部队里的大人物，他妈妈是京大的教授，你可要抓住机会啊。”女研究员一脸鼓励地看着孟心怡。 “我和顾永安就是普通的同事。”孟心怡看了看四周，“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吧。” 女研究员还想说什么，被孟心怡拉走了。 安安工作以后，齐萌萌是想给他买辆车的，可他觉得他平时都在实验室里，出来的机会不多，就拒绝了。 为了不影响工作，安安平时就住在研究所附近，穿着打扮也很简单，所以单位里虽然传说他的家世很好，但具体的情况，大家知道的并不多。 安安打了个出租车回了家，刚到门口，就被齐惠兰拉了进去。 “安安回来了？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久不回来？你都不想我们吗？” 安安小心地扶着齐惠兰，解释道：“最近的工作有些忙，好多人都不能离开研究所。” 刘大江在旁边仔细看了看安安，才说：“工作重要，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忘了锻炼。” 安安点头：“姥爷你就放心吧，我平时都有锻炼，虽然我现在的身体不比我爸强，但肯定比康康强多了。” 康康正好走出来，立刻对着屋内大喊：“爸，我哥说他的身体比你还强。” 安安瞪向康康：“齐永康，你又胡说。” “谁让你刚才说我了。”康康冲着安安摇晃脑袋，在安安要发火的时候，赶紧往屋里跑。 “妈，我哥回来了。” 安安咬了咬牙，他等会一定收拾康康。 齐惠兰看着康康挑衅安安，脸上都是笑意，她拍拍安安的手，笑着说：“康康就是这么个脾气，等会你要收拾他的时候，不用给他留面子。” 安安和康康都跟着顾归之学了不少的拳脚功夫，两个人经常切磋，胜负各半。 安安琢磨着怎么收拾安安，却在进门的时候愣了一下。 屋里除了家人以外，还多了一个人，是周青青。 齐惠兰跟安安停在门口，先看了一眼安安的表情，再跟屋里的齐萌萌对视一眼。 “安安，扶着你姥姥坐下。” 齐萌萌出声。 安安这才回神，垂眸扶着齐惠兰坐下。 “安安，青青也考上了你们那个研究所，过几天就要去上班了，回头你要多照顾她一些。”齐萌萌把周青青往安安身边推了下。 安安和周青青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很快就分开。 “妈，我平时挺忙的，不一定有时间，而且我不带徒弟。” 安安婉言拒绝。 齐萌萌对着他胳膊拍了一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没让你带着青青，就让你多照顾她一些，你平时吃饭的时候叫着她一起去吃饭，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妈，我很少按时去吃饭。”安安这话说的很真实，他平时吃饭都是别人帮忙买回来，哪里还能惦记着周青青。 “那我去了研究所，每天去叫你吃饭。”周青青轻轻地说。 齐萌萌点头：“对，有青青在，你肯定能按时吃饭。” 安安皱眉，周青青抢着问：“安安，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周青青的声音不大，但屋里的人都听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安安。 安安只能把刚才要说的话咽下去，换了一句：“没有，研究所里有好几个实验室，我们不一定能遇到。” “没关系，反正我们在一个研究所。”周青青笑颜如花，声音清甜，眼睛发亮地看着安安。 安安避开周青青的目光，挨着齐惠兰坐了下来，齐萌萌轻轻地推了周青青一把：“青青，你坐安安旁边。” 周青青在安安旁边坐下，安安不着痕迹地动动。 康康眼珠子乱动，想说什么，胳膊被齐萌萌碰了一下。 “康康你尝尝这牛肉，特别新鲜。” 臭小子，你要敢捣乱，看我回头收拾你。 康康被齐萌萌瞪了一眼，扯动嘴角，没敢再说什么，不过他的目光在安安和周青青身上来回乱转，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周青青的脸有些红，安安拿了个馒头扔给康康，警告他收敛些。 “康康，好好吃饭。”齐萌萌瞪了康康一眼，康康扭头看到顾归之的目光，立刻低头认真去吃饭。 没有了康康捣乱，其他人都很安静地吃饭。 吃过饭，已经快要八点了，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周青青起身要走，齐萌萌看向安安：“安安，你送青青回去吧，天黑了不安全。” “阿姨，我是骑车来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周青青担心安安不愿意，主动拒绝。 “那可不行，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不安全，反正安安也没事，让他开车送你回去，自行车明天再过来骑就行。” 齐萌萌催着安安起身去送周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