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拔凉,我是豪门文里早死的崽》 第1章 我-早死的崽 歹毒,好歹毒的作者。 悲伤,好悲伤的岁岁。 这是一所破败的孤儿院,墙壁上的漆皮剥落殆尽,露出灰暗斑驳的内里,窗户在风的侵蚀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坍塌。 院子里,杂草肆意生长,唯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茕茕孑立。 江岁岁静坐在树下,目光落在自己那瘦骨嶙峋的小手上,不禁幽幽地长叹一声。 五天前,15岁的江岁岁还在舞蹈大赛的总决赛现场领奖,听见大家的呐喊声,人还没反应过来,灵魂就飘起来了,恍惚间江岁岁还瞅了瞅大灯下可怜的自己,貌似被砸成了一滩… 哎哟喂,可太惨了,江岁岁双手捂脸,都不忍心仔细看。 下一刻白光刺眼就成了孤儿院的小可怜。 别的小孩肉乎乎的小手,白白胖胖,而此刻的江岁岁,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皮肤白皙光洁,却瘦弱得让人心疼,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一看就呈现出营养不良的模样。 整整五天江岁岁才把整个孤儿院摸索明白。 陈妈妈是这里的院长,全院共有十七个孩子。 其中,身体健康、能跑能跳的仅有八个,其余的大多存在视力障碍或者听力障碍。 刚开始江岁岁以为自己过来就进了人贩子的窝,后来才知道,孤儿院大多数都是陈妈妈收养的孩子,陈妈妈能力有限,这个大院子还是陈妈妈自己家的老房子改造而成。 陈妈妈无儿无女,因为脸上有一条横穿整张脸的伤疤,一辈子没有结婚。 她一个人,就守着这个孤儿院。守着这些小朋友。 孤儿院的孩子年满六岁后,便随陈妈妈姓,为了入学都取了正式的大名。 六岁以下的孩子,则按照一到十的序号作为小名被呼唤。 江岁岁是院里年纪最小的,刚来的时候被叫做“一 一”。 经过她的软磨硬泡,三岁的小不点儿,奶声奶气地掰着手指头,一脸严肃地纠正道:“我是岁岁。” 陈妈妈满含慈爱地轻抚着她的头,在晚餐时,向所有孩子宣布了她的新小名——岁岁。 江岁岁抬头看了看大门口在风中飞舞的花字招牌——太阳花孤儿院,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这不重要。 她现在只想问候先人也就是他上辈子的爹江逸霖,“老江啊,你怎么也想不到,你逼着你闺女转行,结果你闺女死的比江家所有人都早,也不知道你气的能不能从棺材爬起来。” 江家世世代代皆以算命为业,只是每一代的寿命都在递减,去世得越来越早。 自江岁岁的曾祖父起,江家便逐渐涉足各行各业,偏偏江岁岁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 江逸霖在江岁岁八岁时便撒手人寰,临终前唯恐女儿也早早离世,硬是逼着江岁岁在三百六十行中另寻出路…… 谁能想到,江岁岁反而死的更早了!!! 这???说好的功德之家呢? “宿主,江家就是功德之家。” 不是吧,不是吧?开口就宿主,你不会是传说中的系统吧?都建国了,还是这个套路? 听见江岁岁心声的系统,淡定的开口:“是的,宿主,我们的世界本来就是由万千小世界组成,随着时代的进步,天道也成为了主系统,再衍生了我们,因为你是江家唯一仅剩的后辈,你的死亡,你的祖宗们气的骂了主系统三天三夜,所以主系统让你借助现在的身体重生!” “派我——暴富的统统,来给你提供帮助。” 江岁岁:“暴富的统?这是什么有文化的名字,我喜欢!可是重生?不是应该在我自己的身体里吗?” 暴富闪屏了一下,电子音卡顿,“宿主,万事自有因果!” 江岁岁:“所以,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答案???” 暴富:“不是的,宿主,你上辈子已经成了一捧灰,你回不去了。你只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 第2章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江岁岁:“暴富,来吧,请展示!” 暴富声音透着无奈,叛逆期的孩子惹不起:“岁岁,我能给你续命,我还能把你穿的这个世界故事全部传送给你。” 江岁岁:“续命???你说的中文是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暴富沉默了一会儿:“岁岁...恩,你这个身体还有一个月就要死了。但是你可以自己攒功德续命。” 江岁岁插着腰就站起来了,好再孤儿院的院子里没有人,但凡看见一个小可爱叉着腰皱着眉头骂骂咧咧,都会觉得画面很好笑。 江岁岁:“你跟我说,我江家是功德之家,我还是江家仅剩的后辈!” 江岁岁:“你又告诉我让我重生,让我在这里活下去,现在你告诉我,我的命还要自己挣,我还能活1个月,我现在才三岁,你觉得这合理吗?” 暴富:“岁岁,这个身体才三岁,你心里已经16岁快成年了呀!” 江岁岁:“请注意,我才15岁生日刚过…女生的年龄不能虚报!而且,未成年就是未成年,没有快成年这个说法!等会儿,你刚说我现在的世界也是本书,你可以传送给我?让我开卷考试?” 暴富:“没错,岁岁,我现在就传给你。” …… 事实证明就算接下来的人生,是开卷考试,你也可能无法作弊。 因为,这是一本古早霸总宠妻文,很遗憾,江岁岁既不是宠妻文里的妻,也不是反派女配,甚至连女n配都算不上! 全文一百万字,她直接出现在快大结局的时候,还是个——死人! 小拳头硬了!!! 这本书的男主霸总是陆淮安,女主傻白甜小护士陈乐宜。 主要讲的就是霸总宠妻无下限的同时,还有各种穿插的男配,女配。 而江厌——江家掌权人。 主打一个心狠手辣,反派,超级大反派,沉迷和男主打擂台,凭借一己之力,无关情爱,各种商战必须出现。 嘿,就是玩儿~-这是江岁岁她爸。 顾袅袅,豪门小公主,能动手绝不bibi的男主青梅。 据圈内人士透露,除了美貌还有才艺。 可惜了,保护的太好,没见过世界的险恶,出场时间不多。 毕竟朱砂痣,早死才能成为白月光 ——这是江岁岁她妈 接下来是我——江岁岁,一个甚至连出场机会都没有就死了的崽! 噢,名字都没有!!! 至于这内心只有赚钱的商业大佬怎么会跟男主的白月光扯上关系呢,这就不能不夸一夸本书的女主傻白甜了。 京圈顶级豪门就是江家和陆家,王不见王的两大豪门世家。 往下就是四大世家,顾家,时家,程家,秦家。 为了保证下一代的传承,各家的继承人都会提前保存好自己的精子,以防万一。 陆家和顾家关系密切,男主陆淮安和女配顾袅袅青梅竹马,奈何青梅抵不过天降。 顾袅袅为了留住陆淮安,听了狐朋狗友李雨彤的建议,生米煮成熟饭。 文中的设定,男主必须守身如玉,根本无从下手的顾袅袅只能从jingzi库下手。 不用怀疑,女配要成为白月光,肯定需要爱慕男主的恶毒心机婊的助力,李雨彤就是这个角色。 顾袅袅让李雨彤花钱买通医生,偏偏被傻白甜女主陈乐宜听到了。 李雨彤早就让护士把男主的jingzi跟别人的调换了。 而陈乐宜不知道呀,女主陈乐宜和男主正处在热恋最初的阶段,就想不管怎么样得先把这个事情搞黄。 偏偏男主在国外出差,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作为值班护士,进入jingzi库的权限还是有的,进去以后她就听见了开门声。 着急忙慌之下,陈乐宜只能把陆淮安名字的jingzi和旁边的江厌调换了。 陈乐宜一直想等男主回国就坦白,结果拖来拖去,她又没有勇气开口了! 再说,顾袅袅这边。 人已经怀孕了,又怕家里人发现,只能听从李雨彤的建议。 借口和家里人说自己要和朋友出国旅行一段时间。 顾家人以为自己宝贝是被陆家的伤到了,要去散散心,便同意了。 顾袅袅本来想去国外找陆淮安,李雨彤劝她说等孩子出生才稳妥。 顾袅袅便跟着李雨彤,回了李雨彤的老家——江城。 第3章 岁岁出生了,岁岁噶了 顾袅袅怀孕期间,无数次想回家都被李雨彤安抚住了。 李雨彤一想到顾袅袅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陆淮安的时候,就觉得畅快! 所以,对大小姐的脾气那是忍了又忍! 没想到的是,顾袅袅大出血死了,就留下一个孩子。 李雨彤承受不住顾家的怒火,只能先发制人打电话给顾家。 又怕顾家发现孩子不是陆淮安的,从中发现问题,思来想去只能把孩子扔在江城贫民窟的路边。 等顾家赶过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大哭的李雨彤和妹妹的尸体,以及李雨彤提前安排的一个死婴。 李雨彤觉得顾袅袅的孩子在贫民窟就算能活下来,也只配捡垃圾长大! 这京都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了! 而路边的小孩却被路过的陈妈妈抱回了孤儿院。 一 一小朋友,也就是岁岁,三岁的时候,因为长的精致好看,被人贩子盯上了。 直接趁着夜黑风高抱走了,吓坏了的孩子,高烧不退,就这么死了。 人贩子直接把孩子扔到了山里。 而整篇故事,她最后的出现是他便宜爹发现自己的精子丢了,顺藤摸瓜才查到了岁岁的存在。 可惜孩子就这么死了。 江厌这一辈子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亲生父亲不爱他,他也不会爱人。 唯一的亲人爷爷离开之后,他对这个世界便没有任何要求了。 故事的结尾,江厌自杀了,本来应该是男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happy ending。 但是江厌偏偏死之前把所有的财产全部捐献出来,建了一所 又一所的孤儿院和学校,本该紫气萦绕的人,死了,导致小世界崩塌。 一百万字的文章,江岁岁只有两章出现!!! 一章出生,一章死了。 好惨的一家三口,好惨的小可怜我,拳头又双叒叕硬了!!! 江岁岁咬牙切齿的说道:“所以,我马上要丢了?” 暴富声音微弱的回道:“是的,宿主,你现在应该去找你爸江厌,攒功德。续命。” 暴富打开了电子屏,出现在江岁岁的视野里。 姓名:江岁岁 年龄:3岁 性别:女 功德值:0 寿命:32天 —————————商城兑换区 江岁岁看了看,兑换的都是各种符,平安福,好运符,防灾符等等,100-1000的功德值,还有各种课程书籍,五行八卦,面相学,风水学,八字命里等等,1000-的功德值。 江岁岁:“这是?” 暴富战战兢兢的说道:“这是你们江家祖祖辈辈给你传承下来的。” 江岁岁内心咆哮,就离谱,命短就算了,自己家的东西,我还的自己攒功德换??? 我不学好不好…大可不必啊!!! 暴富小心翼翼的提醒:“岁岁,你们家祖祖辈辈的功德加起来才换了你的重生!” 江岁岁:“我可太感谢了!了不起的一个月!” 暴富电子屏都要闪出火星子了:“岁岁,我出现在你身边,多少也算个外挂。你现在最最最需要的是,先找到你爸,他可是紫气萦绕。” 江岁岁:“你看看我?我才三岁,短手短脚,反派在京都,我怎么去找他?我刚出门就得碰到人贩子就得被噶掉,而且就算我去了,跟他说,粑粑,我是你的崽崽呀,他能信?” 江岁岁想,大门出不去,这个破败的孤儿院也需要资助,毕竟这一个星期整个孤儿院所有人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自己! 还是得先联系上便宜爹,改善一下环境。 华国好孩子,从小被教育! 作为一个五谷不分的小朋友,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找警察叔叔准没错! 趁着陈妈妈去接孩子们下课,估计全部接回来要一个多小时,江岁岁先去陈妈妈办公桌上拿纸笔写了几个字,纸条揣兜里,“暴富,你能给我一张江厌的照片吗?” “宿主,这个没办法提供哟,除非你用功德值换?” 江岁岁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有的样子吗?“人家都有新手大礼包,我作为一个功德之家的崽,命都要自己赚。” 暴富卡壳,“好吧,岁岁,我可以给你提供江厌的手机号码。” 江岁岁摸了摸兜里的小纸条,写上了电话号码,从孤儿院侧面的洞爬了出去。 没有养狗就不算狗洞。我还是一个三岁的崽,我什么都不懂。 边爬还边用手蹭了蹭脸,脏是真脏,但是看不见脸危险系数低了很多。 江岁岁爬出来一看,孤儿院附近一栋一栋的矮楼,下水道的味道充斥整个鼻腔,路上有不少刚刚放学的幼儿园小朋友,江岁岁走在路上倒也不显眼。 靠自己这小身板是不可能走太远的,走到路口小超市。 江岁岁看到爷爷奶奶带着小朋友在玩儿摇摇车,江岁岁看了一下面相,找了其中一位面善的老太太,奶呼呼的开口道:“奶奶,您好,这附近的警察叔叔在哪里呀?” 老太太低头一看,小姑娘脸上糊满了泥巴,脏兮兮的,像是刚在泥地里打过滚儿。 但即便如此,她那精致可爱的五官依然清晰可见,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那如樱桃般的小嘴。 她穿着一身带着泥土补丁的衣服,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的纯真与可爱。 “哟,这是哪里的小可怜,这是怎么了,糊的跟个泥猴子似的。” 江岁岁奶唧唧的声音响起,“奶奶,我摔了一跤,找不到粑粑了,粑粑说要找警察叔叔。” 超市门口的爷爷奶奶全部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上了。 江岁岁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脸上的笑都僵了僵。 老太太以为江岁岁害怕,把江岁岁抱了起来,“你们都走开,给孩子吓坏了。” 低头又冲怀里的江岁岁说道,\"别怕,奶奶带你去找警察叔叔。” 回头看向一旁的小男孩喊道:“小泽走了,带妹妹去警察局,回来再玩儿。” 小男孩大概5、6岁,看着奶奶怀里可爱的小妹妹,拉着奶奶的衣角跟着走了。 第4章 找便宜粑粑 警察局里,老太太把江岁岁交给执勤女警就带着自家孙子风风火火的回去了。 临走还说一会吃完饭还得来看看,陈泽在老太太怀里眼巴巴的看着小妹妹摆了摆手。 女警微微低头,温柔地看向江岁岁。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岁岁露出她那标准的 8 颗牙齿,甜甜地说道:“漂亮姐姐,我叫岁岁。” 女警:“岁岁你好呀,你可以叫我悦悦姐姐哦。” 叫悦悦的警官嘴角上扬,接着说道:“岁岁,是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吗?” 江岁岁点了点头,“悦悦姐姐,岁岁找不到爸爸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岁岁心里暗自嘀咕着,头歪一点会不会更可爱??? 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装可爱真不是我的强项啊! 悦悦警官看着小姑娘似乎嘴角抽搐的歪了歪头:“那岁岁记不记得家里怎么走,或者电话号码呢?” 江岁岁摇了摇头,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把小纸条递给了周悦。 冲着周悦糯叽叽的开口:“悦悦姐姐,警察叔叔,爸爸,打,电话。” 周悦拿起江岁岁手里的纸团,皱皱巴巴的。 周悦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狂野,草书啊,这是! 江岁岁的字写得本来就狂野,主打一个最好只有自己认得出来。 写纸条的时候又想显的不像小孩子,用的是前世的字体,但是手里的手劲儿又不够,写出来只能说是,恩——龙飞凤舞。 【江岁岁,爸爸江氏集团江厌,电话188xxxxxxxx。可验dna。】 江岁岁怕江厌根本不理警察,还备注可验dna,写再多又怕3岁解释不清楚! 给孩子愁完了! 周悦拿着纸条,看着后面的可验dna一头雾水。 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小朋友,淡紫色的大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愚蠢。 算了,先联系一下看看吧! 京都。 江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宽敞而奢华,黑灰搭配,整体呈现出一种大气磅礴的风格。 巨大的落地窗让阳光洒入室内,明亮而通透。办公桌上摆放着精致的办公用品,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威严。 真皮沙发和高档地毯营造出舒适而典雅的氛围。 处处透露着成功与权势的象征。 办公桌前的江厌,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线条硬朗而流畅。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眼球透着淡淡的紫色。 短发衬得他更加冷峻,江厌专注地处理着工作,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让人望而却步。 私人手机响起的时候,江厌看见江城的陌生号码帅气的眉毛皱了皱。 周悦只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句,毫无温度的,“哪位?” 周悦:“你好,是江厌江先生吗?” 江厌:“是。” 周悦:“我这边是江城公安局,我是警员周悦,编号,是这样的,您三岁的女儿江岁岁走失了,被送到了我们公安局。麻烦你过来接一下。” 江厌眉眼间透露着不耐烦,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没有女儿!” 第5章 岁岁呀… 江厌直接挂断了电话,周悦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神色复杂地放下了电话。 她回头看向脚边的江岁岁,小姑娘正眨着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周悦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小朋友找爸爸的不容易。 她想了想,该如何把这个事情告诉眼前这个年幼的小朋友。 江岁岁在看到周悦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她早就知道,找到便宜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在警察局让周悦打电话了。 直接让孤儿院陈妈妈打电话就好了。 只是毕竟她手里没有关于便宜妈妈的任何遗物,陈妈妈捡到她的时候据说就是围了一块医院的床单,突然间冒出个爸爸的电话,确实会让人觉得很奇怪。 人在家里坐,天上掉个娃!换我我也不信啊! 暴富吞吞吐吐的开口:“岁岁,其实只要看过江厌和顾袅袅的人,一定能认出你来。因为你那双泛着紫色的眼睛,和江厌如出一辙,而剩下的五官则和顾袅袅极为相似,完美地遗传了父母的优点。” 江岁岁咬牙切齿的在脑海里回道:“那我也得先去京都啊!!!” 小朋友,装可怜应该没错。 江岁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它们看起来红扑扑的。 然后带着一丝失落对周悦说道:“悦悦姐姐,没关系,爸爸还是不要我是吗?那你把我送回孤儿院吧,太晚了,陈妈妈会担心的。” 周悦看着江岁岁那可怜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弯下腰,轻轻地抱住了江岁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小朋友。 周悦温和的轻声说道:“岁岁,你说的孤儿院是哪里?” 江岁岁抓了抓衣服:“他们说,爸爸不知道我,我偷跑找爸爸,孤儿院陈妈妈,哥哥姐姐很好。” 周悦大概也能猜到小可爱的意思,江氏集团的产业涵盖整个华国,自然都听过。 周悦想了想,带着江岁岁洗干净脸。 带去了况业成的办公室,听说况局就是京都过来的况家少爷。 应该能联系上岁岁的爸爸。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况业成看向门口:“进。” 周悦:“况局,这个小朋友叫江岁岁,是这边孤儿院的孤儿,今天带着这张纸条来找爸爸。” 周悦看了眼况局试探性的接着说道:“我想还是带过来您看看。” 江岁岁抬头看他,况业成三十出头的模样,一双锐利的眼睛,脸庞线条刚毅,轮廓分明,一看就是正气十足的长相。 江岁岁看况业成,况业成也看江岁岁,看起来一点点的小姑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面容。 她的眼睛泛着像是星辰大海的紫光,如同璀璨的宝石般闪耀。 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为这双迷人的眼睛增添了几分灵动。 她的小鼻子微微上翘,樱桃小嘴粉粉嫩嫩,让况业成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怕吓坏了小朋友。 这星辰大海般眼睛,这辈子也就看过两个人有。 况业成看了一眼纸条。 沉思了片刻,便让周悦带着江岁岁先在询问室等一等,自己打个电话,便送他们回孤儿院。 等周悦一离开,况业成便给江厌打了个电话。 江厌之所以会接江城的陌生号码,也是因为况业成在这边。 毕竟况业成比他年长几岁,江厌小时候的确受过况业成的照顾。 江厌这个人,看着冷心冷情,实际上,重情得很。 在他心里,况业成算是为数不多的亲近之人 “阿厌,我觉得你应该过来看看。”况业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江厌难以捉摸的意味。 江厌微微皱眉,语气依旧冷淡:“你知道的,我没有孩子!” “她的眼睛跟你很像,而且纸条上有你的电话,还备注了可以验dna。”况业成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江厌的心头炸开。 挂断电话后,江厌烦躁地抓了抓额头,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喊道:“许琛,进来。” 许琛匆匆走进办公室,看到江厌阴沉的脸色,心里不禁一紧。 “去精子库查一下。”江厌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第6章 小孩不易,岁岁叹气。 许琛作为总裁助理,什么大世面都见过了。然而,这次的事情却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jingzi被偷!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离奇事件。许琛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如此严密的安保下做出这样的举动。 “江总,这是资料,您的jingzi的确被盗了,您jingzi库摆放的不是您的...” “给我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许琛也觉得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的多,毕竟江家现在就剩下江总一个人了。 “你去一趟江城,把那个孩子接回来。” 下一秒,江厌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躯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挺拔。夕阳透过玻璃折射进办公室,那金色的光芒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的脸庞笼罩在阴影中,眼神冰冷而锐利,透露出一股狠戾的气息。 许琛看了眼自家总裁,这是要一起去? “我订好机票了,落地江城大概晚上8点。” 江岁岁跟着况业成,周悦一起回孤儿院的路上,奶声奶气的开口,“伯伯,姐姐,陈妈妈会担心,不说爸爸不要岁岁。难过。” 哎,当小朋友什么的真是太难了,当三岁的小朋友更难。 警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孤儿院门口,下车的时候就看见,哥哥姐姐们都在找她,看见江岁岁,立马大声的喊陈妈妈,陈妈妈从仓库跑出来看见江岁岁的时候,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江岁岁立马跑过来,拍了拍陈妈妈的腿,指了指况业成,“陈妈妈,不哭,警察叔叔,爸爸。” 江岁岁知道这种时候可不能说自己跑出去了,分散注意力。 周悦看见江岁岁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帮她开口对陈妈妈说道:“岁岁找到了爸爸,她爸爸在过来的路上,您是陈妈妈对吗?” 其实刚进来看见这个孤儿院的时候,周悦就觉得很难过。 整个院子非常的破旧,潮湿感扑面而来,孩子们,大大小小的围着江岁岁和陈妈妈,紧张不安的看着他们。 陈妈妈领着两人去了平时接待的办公室,坐下的时候江岁岁发挥出不要脸的精神,没错我还是三岁的小可爱,紧紧的抱着陈妈妈的腿,但凡聊天方式不对,我就躺下。 陈妈妈摸着江岁岁的头,“两位警官请坐。” 孤儿院最大的哥哥陈颂安今年14岁,平时不爱说话,看见陈妈妈带人进了办公室,马上就去端了两杯茶水过来,江岁岁知道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是比较敏感自卑的。 虽然陈妈妈对他们很好,但是在外面受到的歧视和欺负并不少,在这里五天他们对她这个小妹妹也是真的非常照顾,所以...便宜爹,对不起了。你花点钱,我长大给你养老。 况业成和周悦坐下之后开始例行询问,只是一又要提到江岁岁今天自己跑出去的事情,小姑娘就打岔,3,4次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也知道这孩子聪明的紧,这是不让他们说。 “岁岁,你这样,太刻意了,他们都看出来了。” “能怪我吗?我有一个系统,一点忙帮不上,我才三岁,我要是不这样,人家以为我是妖魔鬼怪直接给我收了。我怎么活到大结局,当我的反派大小姐。” 暴富成功闭麦。 第7章 见面 江厌刚上飞机,手指就在不停地敲打自己的大腿。 越靠近目的地,越是后悔,就因为那句,跟你眼睛很像,自己便来了。 反正江家多养一个孩子也不是养不起。 黑色迈巴赫停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破败的泥泞路上甚至没有路灯,只能看见孤儿院的院子里,有几盏昏暗的灯光,可能是听见车声,院里所有的灯全部亮了起来,依旧昏暗,但是能看的清脚下的路。 院子的台阶下,站着一排人,但是江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不点。 矮矮的一小只站在那里,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紫色眼睛。那眼睛里没有狠戾,清澈得如同清泉一般,干净得像是未曾被尘世沾染过的纯净宝石。 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天真与无邪,还有少许的不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她,守护她那纯净的心灵世界。 那小小的身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暖与美好,让人在看到她的瞬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呵,一点都不像我的种。 江岁岁是不知道她的便宜爹是怎么想的,不然她高低得嘲讽几句。 但现在这种时候,江岁岁心里只有,一种植物,对不起了,江逸霖,闺女不孝啊,这便宜爹也太帅了,我梦寐以求的爸爸就是这样的啊。 主要是千亿遗产在等我继承啊,别说亲爹了,你让我冲路边的狗叫爹都行。我还能赠送三个磕头。 为了钱,膝盖根本不值钱。 我那浑身散发着金钱光芒的亲爹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这边走来,将近 190 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在他走过来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能被他轻易掌控。 他那精致的眉眼,深邃而迷人,优越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 完美的身高与剪裁得体的高档西装相得益彰,更凸显出他的挺拔与威严。 干净利落的短发,为他增添了一份干练与冷峻。 江岁岁越看越呆,哈喇子就要流下来了,小短腿蹬蹬蹬的迈下台阶。 抱着江厌的腿,抬头,要多狗腿,有多狗腿,“粑粑,粑粑,我是岁岁。是爸爸的岁岁哟。” 陈妈妈知道这孩子喜欢好看的,但是多少有点丢人。想捂脸的冲动。 江岁岁,我才三岁,我喜欢好看的事物不对吗?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喜欢钱不对吗? 什么反派,什么便宜爹,那是我亲爹。 江厌低头看,不到自己膝盖的小孩子。 穿一件灰色的t恤,裤子可能是太长挽起来了一节,一双泛黄的白色布鞋,头上绑着两个高低不一的小揪揪,看起来脏兮兮的。 江家其实也可以养不起孩子。 许琛知道自家总裁的毛病,伸手就要把可爱的小小姐,抱起来。 刚弯腰发现,自家龟毛总裁居然抱起了小可爱。果然手伸晚了。 江厌颠了颠手上的孩子,还凑合,不臭。看了一眼况业成,“况哥,谢了。” 况业成,挥了挥手,指了指旁边的陈妈妈,“这是孤儿院的陈妈妈,是她三年前捡到路边的岁岁。” 江厌看过去,还没开口,怀里的小姑娘不安的动了动。 江岁岁对了对手指,开了口,“粑粑,你看起来很有钱。” “然后?” “粑粑,陈妈妈帮你养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我,你可以给陈妈妈钱吗?盖新房子,还有哥哥姐姐们,对我都可好了,可以让他们好好读书都不被人欺负吗?” “你可以继续在这里生活。” 江岁岁晴天霹雳,看江厌面无表情,咽了咽口水,默默的加了一句,“粑粑,你别不要我,我吃的少,我以后给你送终砸。” 陈妈妈发誓,她真的没有教过这孩子啊。但凡有个洞她都想试一试。 第8章 京都 江岁岁就这样先一步跟着江厌回到了京都。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跟个鸭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别人家的孩子都这么烦人吗?可不可以还回去。 江厌默默的给许琛发了条信息,看到许琛的回复,拿起身边的平板,给孩子放起了小猪奇奇。 江岁岁看江厌递过来的平板瞬间秒懂,不喜欢话多的,嫌我烦呗?衣食父母,我忍!!! 看着孩子总算安静了,默默的吐了口气。 许琛被留下处理好孤儿院的问题,调查江岁岁出生这件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在整个江家,如今只剩下江厌和他爷爷还活着,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江厌亲手解决了。 江厌抱着江岁岁回到江家老宅,此时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江岁岁已经在江厌怀里沉沉睡去,完全不省人事。 江厌看着怀中的江岁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好像还挺可爱。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老宅的大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江岁岁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呆呆的看了看整个房间,窗帘拉的紧紧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床头开了一盏黄色的暖光小台灯,看着跟房间格格不入。 整个房间呈现出黑灰色系的格调,深沉而神秘。墙壁、地板和家具都被这暗沉的色彩所笼罩,给人一种静谧而沉稳的感觉。 房间里一尘不染,每一个角落都干净得如同刚刚被精心擦拭过一般,没有丝毫的尘埃和污渍。 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错落有致,显示出主人的严谨与条理。一切都井然有序,仿佛连空气都在这种井然的氛围中安静地流淌。 “岁岁,这是你现在的家,江厌昨天把你送回来,就离开了。” 江岁岁从床上滑了下来,光着脚丫子,走出房间,整个走廊静悄悄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向下望去,能清晰地看到一楼大概的布局。 那敞亮的客厅与房间现代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呈现出一整个中式风。古色古香的沙发,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散发着岁月的韵味;电视镶嵌在木质的框架中,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柔软的地毯上绣着精美的图案,为整个客厅增添了一份雅致。 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中式传统的魅力,仿佛穿越时光,将人带入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 佣人轻轻推了推周妈,然后指了指二楼。周妈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站在那里。 小姑娘头发略显凌乱,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衣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她那一双泛着紫光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她的长相精致可爱,皮肤白净如雪,只是身形有些瘦小。 周妈仔细端详着小姑娘,这眼睛可不就是自家少爷一个模子出来的。周妈突然拍了拍大腿,惊讶地说道:“少爷这是把小小姐带回来了?” 听着声,江岁岁抬眼看去,周妈三步做两步就走了过来,“小小姐,我是周妈,少爷也真是的,带小小姐回家也不跟说一声。” 江厌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小孩呆呆的听着周妈说话,回头看见自己的瞬间,眼睛眨了眨,下一秒伴随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冲了过来,“粑粑,粑粑,我醒来都没看见你。” “哎哟喂,我就说是咱们家的小姐,跟少爷一样一样的好看,少爷,老爷知道了吗?” 江厌皱了皱眉,“回得晚。” 周妈,也顾不上自家少爷的冷脸,下一秒,风一样冲了出去,隐约还能听见她喊老爷的声音。 “暴富,我爸这反派,挺好相处的啊,看着生活的环境也挺健康的啊。没有书里写的那么阴暗啊。” “可能是年纪大了,以前他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可悠着点吧,我感觉昨天路上他就想噶了你。” “怎么可能,我这么可爱爱。” 第9章 岁岁是乖孙女 江岁岁冲着江厌伸手,建立父女感情第一步,长在老父亲的怀里。 江厌手插兜,“自己走。” “可是粑粑,我想去刷牙牙,洗脸脸,你可以抱我去吗?” 小屁孩固执的伸着手。 江厌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眸,弯下腰,抱着江岁岁去了卫生间。 佣人刚刚已经把需要的东西备好在了洗手池前面。还贴心的准备了一把小板凳。 江厌把江岁岁放下,江岁岁自觉站在洗手池前面,伸手够着自己的洗手池上的小牙刷,小毛巾。 江厌着看她,小短腿噔噔噔的爬上去,一踮一踮的,觉得莫名的喜感。 “爸爸,你看,我自己爬上来了。” 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道。 江岁岁拿起牙刷,熟练地挤上牙膏,然后有模有样地刷起牙来。江厌就靠在一旁,眼神里带着一丝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他隐约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从来不喜欢小朋友,看见这孩子的瞬间,眼神太干净了,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孩子,但却偏偏又觉得这就是他的孩子。 刷完牙后,江岁岁想拧开水龙头,打湿小毛巾洗脸,结果被水溅得一身,满脸都是。 江岁岁一脸懵逼,江厌看着湿答答的孩子,像小花猫一样,也不哭,江厌的唇角勾了勾。 江岁岁假装淡定的洗完脸后,还不忘用小手抹点面霜,往脸上胡乱涂抹一通。 “粑粑,我是不是很厉害呀?”江岁岁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厌。 好像不得到江厌的回复便不罢休,江厌伸手轻轻拍了拍江岁岁的头。江岁岁得寸进尺,伸了伸自己的短胳膊,“粑粑,要抱抱。” “湿答答的自己走。” 江岁岁顺着江厌的大长腿便往上爬,跟个猴子似的。心想一切都是为了泼天的富贵。 江厌只能一手给孩子捞了起来。 一出卫生间,江岁岁就看到了房门口的老爷爷,他虽已古稀之年,但依然精神矍铄,目光如炬,眉宇间透露出威严与睿智。他身形或许不再挺拔,但举手投足间仍带着往日的风范与气度,沉稳而内敛,让人感受到他岁月沉淀后的魅力。 江老太爷从周妈那里得知自家孙子带回了曾孙女,他一脸兴冲冲地往家里冲。他本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自家臭小子的下一代了,没想到竟有了曾孙女。 走到家门口时,江老太爷觉得第一次见曾孙女不能吓坏了孩子,于是理了理身上的中山装,淡定地往客厅走去。结果人影都没看见,只听见佣人说少爷带着小小姐去洗漱了。 江老太爷刚走到客厅,就看见自家孙子那温和的模样。这么多年,每次见到孙子,他都是一副老子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现在,他眼中的温柔是江老太爷从未见过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孙子怀里的小女娃,那眼睛跟自家孙子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说不是我们江家的种都没人信。 江老太爷严肃的咳了咳,“臭小子,这女娃娃就是我曾孙女?” 江厌点了点头,江岁岁甜兮兮的小尾音喊了声,“太爷爷。你好威武哟。” 网上年轻人怎么说来着,正中我的心巴上。江老太爷觉得心都化了,这小姑娘跟臭小子就是不一样,有眼光的很呢。 江老太爷看着江厌抱着江岁岁从身边经过,就想伸手接过来,结果江厌抱着乖孙女直接走了。 这不孝子孙,也不知道松手,让我和曾孙女亲香亲香。 江岁岁抱着自家爸爸的脖子看着后面的太爷爷,多少觉得很稀奇,因为上辈子,他们江家就剩下自己,有家底,有佣人,但是没亲人。爸爸只是把自己让远房亲戚代为照顾。 江老太爷看着自己乖孙孙的眼神,稀罕的不得了,“臭小子,你给我放下我乖孙孙,让我抱着。” “您抱得动吗?摔了我是扶她还是扶您老?” 第10章 民以食为天 餐厅 除了江岁岁起床的房间,其他的地方都是中式的建筑装修,中式餐厅,古色古香,充满了传统的韵味。木质的桌椅、精致的雕花、典雅的屏风,营造出一种宁静而优雅的氛围。 餐桌上摆满了小朋友会喜欢的食物,琳琅满目,有色彩鲜艳的水果,造型可爱的糕点,香气扑鼻的小饼干,鸡蛋羹,牛奶。 “太爷爷,粑粑,这都是给我准备的吗?” 旁边的佣人第一次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恨不得冲上去贴身照顾。 周妈蠢蠢欲动没有按耐住,“是的,小小姐,这都是厨房给你准备的,你多吃点,喜欢哪个都可以跟周妈说,周妈再给你准备。” 老太爷和江厌已经吃过了,给了自家孙子一个眼神就起身了。 江厌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周妈,你看看她喜欢吃什么。” 江岁岁眼里都是食物,各种香喷喷的食物,便宜爹美貌爹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小姑娘拿着小勺子,眼睛亮晶晶的,干饭。 这可是这一周以来第一顿饱饭。 “哪里来的孩子?” “精子库丢的。” “确定了?” 江厌点了点头,早上送过来的亲子鉴定。江老太爷打开一看,果然最后显示存在亲子关系99.%。 “老江家总算后继有人了。” 江厌没什么感觉,看到江岁岁的那一刻,他就确定这是一定是我的孩子。 “孩子妈确定了吗?” 江厌摇了摇头。无所谓,反正她是我女儿,至于她妈是谁,江厌根本不在意。 江老太爷看见他这样就来气,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孩子叫什么名字想好了吗?” “她说自己叫岁岁,岁岁平安。”昨天返程的路上,小姑娘一直强调自己是岁岁,看得出来是不想改名字,自己说她叫烦人精,她还板着小脸,严肃的说,“爸爸是江厌厌,我是江岁岁。就是岁岁。” 江老太爷点了点头,“不错,江岁岁,孩子太瘦了。咱们家的孩子,平安健康就行。” “记得给孩子把户口上了,户口上完,准备办个宴会,我们老江家的孩子,可不能让不长眼的欺负了,都敲打敲打。” 江厌看了眼乐开花的老头,算了,整回来哄哄老头也行。省的天天催。 江厌下楼的时候,江岁岁已经舒服的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了沙发上,脑子里不停的在跟暴富交流。 “岁岁,你就剩一个月的活头了。” 江岁岁一脸严肃的在脑子里跟暴富讨论,小眉头一皱一皱的。 佣人一个又一个的经过,都被她萌的不行。 江岁岁感受到沙发下沉的,转头一看发现江厌坐在了自己身边。 小屁孩爬起来学着江厌的坐姿,“粑粑,我有没有霸总的风范。” 旁边的佣人噗嗤一声就笑了。 “小小姐真可爱。” 江厌其实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怎么样的小孩子,但是就算怎么想,也不会是这样一个甜的腻牙的小模样。 江岁岁晃着小脚,两个小啾啾跟着晃了晃,15岁的江岁岁没办法装可爱,但是3岁的江岁岁本身就可爱呀。魅力无法阻挡。 “姐姐们,也很漂亮。” 小可爱夸了夸小姐姐们后,眨了眨眼睛,看着旁边的便宜老爹,亲亲热热的爬了过去,“爸爸最帅。史上最帅。” 江岁岁心里想,看到我真诚眼神里的真挚和热情了吗。感动吗?接下来能继承你的遗产吗?我的亲爹。 江厌看到的是,孩子眼神里透着清澈的愚蠢。怎么办?这个智商可能不太好搞。 大门口进来一群的人,手里全部提着不少东西,周妈走过来说道,“少爷,早上定的小小姐的衣服,鞋子。已经送过来了,我带她上去换一套衣服?” 第11章 第一波功德已就位 江岁岁换衣服的时候收到了暴富的提示,第一波功德已就位。 江岁岁觉得自己除了装可爱,什么也没做。哪里来的功德值? “因为你找到了亲爹,江厌给孤儿院捐了钱,而且还给他们买了一套新的院子,陈妈妈跟孤儿院的哥哥姐姐命运都被改变了,所以你直接得到了反馈。” 姓名:江岁岁 性别:女 功德值:100 寿命:31天 “你刚刚说我好大爹捐了多少钱?” “1000万。” “1000万+一栋楼,才100功德值?” “是的,岁岁,是按照改变的命运兑换的数值,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100功德值能换啥,商城里最便宜的符都要100。” “岁岁现在兑换可以1比1兑换哟。可以兑换100天的生命值,十分钟以后就只能10比1兑换生命值了。” “我谢谢你嘿,还给我限时??我看你别叫暴富了,你就抠抠吧,抠抠搜搜的抠抠,赶紧给我换吧。我现在惜命得很。” 姓名:江岁岁 性别:女 功德值:0 寿命:131天 心拔凉,3岁就要靠自己攒命。我太惨了。越想越悲伤。 周妈给自家小小姐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自家小小姐跟一根小豆芽一样,弱不禁风的,眼泪就下来了。 年纪大了,周妈是江老太太带过来的,在江家待了一辈子,说句不礼貌的,江厌看的也跟自己孙子似的。这小小姐可不就跟自己曾孙女似的。 江岁岁反应过来,就见周妈抓着自己的小胳膊,嗷嗷掉眼泪,走上前抱住了周妈,“周奶奶不掉小珍珠。岁岁会吃的胖胖的。” “好好好,小小姐,周奶奶会把小小姐喂的胖胖的。” 周妈牵着江岁岁往楼下走。 暴富在脑海里喊她,“岁岁,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两天说话都在用叠词?” “怎么了?三岁的宝贝不应该用叠词词?” “多少有点恶心心!!!” “你一个电子产品知道个屁。” 周妈牵着江岁岁走到客厅,江厌抬头看见只见小姑娘白得发光。她身着一身黄色的小裙子,裙摆轻盈,头发依旧是高高低低的两个小啾啾,那可爱的模样,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漂亮极了。 不得不承认遗传到了自己完美的基因,跟外面那些丑东西完全不一样。看着就高兴。 江老太爷点了点头,“不愧是我乖孙孙,就是顶顶的漂亮,周妈给我乖孙养的胖胖的,白白胖胖充满希望,还是太瘦了。” 江岁岁松开周妈的手,噔噔噔的跑到了老爷子身边,“太爷爷,你刚刚去哪里了?一会儿不看到你我都想你了。” 江厌听着江岁岁说话,看着小人往老头跑过去,老头子有什么好想的。不都是要我抱的吗? 许琛进门就听见了小小姐奶呼呼的声音,再看过去,这简直就是梦中情娃,我那高冷狠戾的总裁,怎么能生出一个甜妹。天理难容。确定了,应该是女方的基因。 “江总。” 江厌听见许琛的声音,往江岁岁那边看了一眼,江岁岁点了点头,“粑粑,你去赚钱钱给我和太爷爷花吧。我们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的。” 说完还小大人的是的叮嘱许琛,“许叔叔要照顾我粑粑,也要照顾好自己哟。拜拜,晚上见呀…” 江厌顶了顶后槽牙,用完就扔。 走两步,退了回来,抱着小姑娘就起身。 “我带她先去公司认认门。” 江岁岁一脸懵逼的就被抱走了,咱就说爸,你还记得你是个心狠手辣反派吗? 江厌习惯了冷漠和无情,对很多事情都不太在意。然而,当他得知他可能有个女儿时,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在他的内心深处,或许一直隐藏着对亲情的渴望和向往。尽管他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姑娘的出现时,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开始意识到,原来自己并非真的完全无情,他也有能力去感受爱和关心。 同时,女儿的纯真和无邪也让他看到了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他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也是在与自己内心的黑暗和冷漠做斗争,试图在女儿身上找到一丝温暖和救赎。这种复杂的心理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一种矛盾而又深刻的情感挣扎之中。 第12章 江家小公主 江岁岁穿着吐司黄,嫩嫩的小公主裙,脚上配了双同色系的小皮鞋,被江厌抱在怀里,走进了江式集团的大门。 保安和前台小姐姐们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自家总裁,揉了揉眼睛。 他们那高岭之花,抱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姑娘,一看那如出一辙的眼睛,就知道绝对是亲生的啊。 胆大的偷摸拍了照发进了公司群。 什么?你说那是我们人狠话不多的江总? 我这是起太早,这个社会颠了吗? 许助理回复了,没错,那就是我们的江氏的小公主。江家小小姐,总裁的亲生闺女。 还用你说,看紫色的眼睛就知道是亲生的。这么多年除了咱们总裁,我都没看过同色系。 天啊,小小姐也太好看了吧。 像个小仙女。 +1 好想跟小小姐贴贴… +1 +1……… 江厌带着江岁岁走进顶楼办公室,就把江岁岁放在了沙发上,“要什么就跟许叔叔说。” 头也不回的就走到了办公桌前。 所以,你带我来就是让我看你工作的吗?这是什么恶毒的爹。 许琛,总算有机会跟小可爱接触了,“我让办公室的助理姐姐给你买了童话书还有画笔,一会儿就送过来。” 江岁岁歪了歪头,“谢谢许叔叔。” “不用谢,小岁岁。” 江厌看了眼许琛,有点不顺眼,“许琛,你很闲?” 许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我先去工作了,江总。” 江厌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江岁岁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江厌,把这么可爱的三岁女儿带出门,居然就这么扔在了沙发上,这是什么星际出来的品种。 江岁岁从沙发上走了过去,拉了拉江厌的裤腿,“爸爸,你在努力工作吗?” “瞎了?” 江厌,你等着吧,我总要翻身农奴把歌唱,早晚让你习惯有个祖宗,让你有做爸爸的担当感。 江岁岁当做没听到江厌的冷嘲热讽,直接往江厌身上爬,我现在的技能就是猴子有的我都会。 江厌看她非要上来,直接给她拎到了办公桌上,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要干嘛。 结果江岁岁站起来抱着江厌的脸,就亲了一口,“那我给爸爸爱的鼓励,爸爸辛苦了,爸爸加油。” 江厌被江岁岁亲了一口,有点愣神和不知所措。 江岁岁,还不被你闺女我拿下。上辈子老江了最吃我这一套。 “有没有可能他想噶了你。” 江岁岁……… 许琛正好敲了敲门,把童话书和画笔,画本拿进来以后,一一摆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江岁岁想要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江厌看出了她的跃跃欲试,抚了抚额,还是伸出手给她拎了下去。 江岁岁站定之后,拉了拉江厌的裤脚,伸了伸手,江厌只能低头,看看她要干什么,结果江岁岁又在江厌的右脸亲了一口,“谢谢爸爸。” 在江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噔噔噔的跑到了沙发上,冲着许琛说,“谢谢许叔叔,叔叔辛苦了。笔芯” 许琛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总裁,感觉会被灭口,还是好想偷走怎么办。 江岁岁看着这一堆的童话书,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屁颠颠的爬下沙发,抱住自家总裁爹的小腿,“爸爸,我可以出去逛逛吗?” 江厌还没在自己闺女两个亲亲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再看自家闺女透着愚蠢的眼神,点了点头,让许琛叔叔陪着你。 江厌的眼神里透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那丝愉悦。挺可爱。 江氏集团的员工还在想怎么去总裁办公室组团偷孩子呢,没想到小姑娘跟着许助理扫楼来了。 江岁岁假装一脸严肃的小表情,配着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公司里的员工们一见到她,就被她那萌萌的模样所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小姑娘摇了摇头,甜甜的一声“哥哥”“姐姐”,叫得大家心都化了。 员工们都争着给她怀里放好吃的零食。 江岁岁也不贪心,每收到一份礼物,就会露出甜甜的笑容,还会奶声奶气地说“谢谢”。不一会儿,她就抱着一堆零食回来了,后面的许琛手里也是满满当当。 江岁岁就像个小财主一样,开心得不得了。让许助理推开门就跟江厌炫耀。 “爸爸,给你,这都是你闺女给你打下的江山。” 把许琛逗的不行,江厌的嘴角抽了抽。 “爸爸,你怎么不跟你的宝贝说谢谢?” 江厌看着前面笑得一抽一抽的许琛无奈的叹了口气。 许琛默默的退了出去。 江厌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小啾啾,被江岁岁拍开了手,“爸爸,公主的发型不能一直摸。” 江厌看着自己腿上的这猴子, 默默的把桌上的平板递给了她,昨天回来的路上他就发现了,只有这个能让她闭嘴。 江岁岁达到目的,小身子往沙发上一躺,抱着平板就开始追综艺。 “你这样会瞎掉” 江岁岁撇了撇嘴,警察叔叔,这里有反派,恐吓小朋友。 人还小,没办法反抗,只能坐起来,平板放在茶几的支架上。 等江厌听见隐约的小呼噜声看过去,才发现江岁岁睡的老香了,默默的把身上的西装外套盖了上去。 第13章 宴会 在繁华的都市中,以陆家为首的各大世家豪门,包括那些刚挤进圈内的,都收到了江家那烫金的邀请函。这让众人颇为惊讶,毕竟多年沉寂的江家突然举办宴会,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各家都纷纷派出人手去打听消息,而带回来的消息,却都是江厌和江老太爷故意放出去的。原来,曾经不稳定的江家,如今已完全被江厌掌控在手中。而他更是将自己一直养在国外的亲闺女接了回来。 “我们江家的公主,一定是名正言顺的存在。”江老太爷的话掷地有声。众人听闻,更是议论纷纷。 “什么?江厌那阎王能有孩子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什么时候结的婚?” “保密工作做的真好啊!” 大家对这素未谋面的江家小公主,或多或少都抱了些期待。毕竟,能让江家如此大张旗鼓的宣告整个京都,他们家公主回来了。 陆家 陆淮安跟陈乐宜这个时候还在极限拉扯,中间无非是各种误会,和好,家族不同意,女主带球跑一连串的套路。 这个时候女主还在带球跑,陆淮安在跟家族抗衡,失意的状态中… 偶尔还会想起顾袅袅,毕竟小姑娘漂亮,张扬,对自己满腔爱意。也会想当时如果在一起了,是不是袅袅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走到如今的模样。 倒是没想到江厌能比自己早有孩子… 听说还是个小女娃。 顾家 与江家不同,江家人丁稀少,而顾家则人丁兴旺。 顾家从顾爷爷那辈起,全都是儿子。 顾袅袅,作为顾家三代中唯一的女儿,她从小就被宠上了天,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然而,命运总是无常,顾袅袅早早地离开了人世,这让整个顾家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 顾家大伯顾卓航,而顾袅袅的爸爸顾卓远则是顾家老二。 两兄弟一个从政,一个从商,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里有着不俗的成就。 顾家大伯有两个儿子,顾砚清和顾砚池。 顾砚清生了两个儿子。 顾砚池未婚。 顾家二房,顾夫人方书韵因为女儿的离世,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浑浑噩噩度日。 顾卓远从公司退了下来,把顾氏交给大儿子顾砚安打理,自己则带着方书韵全国各地散心,试图让她走出伤痛。 顾袅袅的大哥,顾砚安结婚了,娶的是时家大小姐,时恩。两人婚后育有一子,顾时。今年8岁。从小最喜欢小姑姑, 顾家老二顾砚禾,是娱乐圈的影帝。自从小妹顾袅袅过世后,他停了三年没有拍戏,一直在幕后。 顾家的男人们,大多长着一张阳光的脸,洋溢着温暖的气息。 他们的五官精致而又温文尔雅,眉如墨画,眼眸清澈明亮,犹如星辰闪烁。挺直的鼻梁,恰到好处的嘴唇,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顾家兄弟的气质优雅而又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绅士风度,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无论是站在那里还是行动起来,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阳光魅力。 顾家收到江家的请帖正好满满当当的全员在家。听说江家要介绍的是江厌三岁的小闺女。 方书韵听见三岁的小闺女,就想去看看。如果袅袅的孩子还在,今年也是三岁。 顾卓远看见自家老婆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去。 “很久没热闹过了,我们一家人就去江家叨扰一下。” 顾砚安和时恩点了点头。 顾砚安推了推顾砚禾,顾砚禾淡淡的回了声,“好。” 第14章 宴会中 这段时间,江岁岁混的如鱼得水,时不时还能忽悠他爸捐助一下这个孤儿院,那个学校的,续续命。 刚开始暴富天天絮絮叨叨,江岁岁只能给他展示自己三岁的小体格,的确是出门摆个地摊当神婆都没有人相信的节奏。 暂时,只能先这么混一混。 宴会的当天,江厌中午早早的回来,什么也没说,但是江家众人就是知道,少爷是回来陪小小姐的。 江岁岁在一堆小裙子里选了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色小旗袍,小姑娘这段时间养了不少肉肉,白白净净的衬的像小仙女。 小旗袍上面精美的中式刺绣熠熠生辉,她的小脚踩着小巧的中式刺绣布鞋,更添几分灵动可爱。她的头发依旧是两个可爱的小啾啾,化妆师姐姐给她绑了各种小丝带,坠着小铃铛,摇头晃脑的还带着响,俏皮中又带着几分雅致。 江厌像是随意挑了个红色的领带,其实就是为了与女儿搭配,特意系上了一条红色的领带,袖口的红色袖扣更是相得益彰,男人高大帅气,整个人显得优雅贵气。 江老太爷则换上了一身红色的中山装,身姿挺拔,威风凛凛。 这一家人聚在一起,小的江岁岁仙气飘飘,可爱至极,江厌除了浑身散发着的戾气让人难以忽视,更是帅得惊心动魄,而老太爷则是威武得让人折服。 江家宴会邀请的人非常多,所以宴会并没有在江家老宅举行。 而是选择了江家旗下的酒店。 江耀酒店,作为全国闻名的连锁酒店,其京都总部更是一座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建筑瑰宝。 步入酒店,一股浓郁的中式风情扑面而来。雕花的门窗、精致的木雕,无不展现着古老工艺的精湛。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仿佛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了古代的繁华盛世。 宴会厅更是尽显中式风格的典雅与庄重。朱红的梁柱顶天立地,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龙瑞兽;华丽的宫灯悬挂在上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面铺着古朴的青砖,墙壁上挂着典雅的水墨画,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在这样的宴会厅中举办宴会,仿佛置身于古代宫廷之中,充满了仪式感和尊贵感。 江岁岁被江厌稳稳地抱在怀中,步入了大厅。此时,宴会中已聚集了不少宾客。 那些人一看到江老太爷,江厌和江岁岁,便纷纷走上前来问候,对小朋友赞不绝口。而江岁岁也毫不畏惧众人的目光,她那精致可爱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江岁岁的一双眼睛和她爸爸的如出一辙,不难看出长大后的惊艳模样,五官倒是不像江厌,仔细看,瞅着还有些眼熟。 江岁岁见人就笑,也不发怵,那清脆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喊着:“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阿姨,哥哥姐姐。” 可爱的小模样,让大家都忍不住心生喜爱。 在场不少女士都想跟江岁岁贴贴,抱抱,举高高,要不是抱着她的江总身上的寒气一阵阵的,她们早就上手了。 在江岁岁奶里奶气的声音下,大家这才后知后觉,平时浑身戾气的江总,看起来平和了不少。 陆淮安是抱着自家小侄子陆司韩过来的,刚迈进大门,就看到了江厌抱着自家闺女的画面。 江厌脸上那副有女万事足的神情,让陆淮安一时有些恍惚。要知道,平日里的江厌总是一副冷峻严肃的模样,与此刻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若不是今天是江家的主场,陆淮安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他和江厌打了这么多年擂台,还真从未见过江厌有这样的一面。 陆淮安不禁在心里感慨,原来这个一向心狠手辣的人,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第15章 宴会中2 陆淮安抱着自家小侄子,缓缓走了过来。 “江总。”他开口道。 江厌凉凉的眼神扫了过去,“陆总,欢迎。” “这是你女儿?不像你啊。”陆淮安问道。 江厌的气压瞬间低了一些,心里暗骂,这老狗果然没眼光,我女儿跟我多像,这都看不出来,真的是瞎了狗眼。搞不懂老爷子为什么要请这玩意儿。 而江岁岁则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见他穿着藏青色的西装,一副精致的眼镜架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为他增添几分儒雅的气质。的确是温润如玉,翩翩君子。 可惜江岁岁还是吃她爸的颜值,对面的男主光个子好像就比他爸爸矮了几公分,气势上就输了。 江岁岁看自家老爹的情绪丧了丧,估计是看到了男主这个脏东西,只能自己出马了。 “叔叔,我是我爸爸的女儿呀,你是谁呀?你是因为眼神不好,所以才戴眼镜吗?” 我管你什么男主,现在我爸就是我的神。 陆淮安一整个哽住,看着小姑娘,笑得时候嘴角有两个小梨涡,眼神晃了晃,越看越像,这么精致的眉眼。 江厌看着对面呆愣的陆淮安,拿手遮住了自家闺女的脸,“狗东西,看什么呢?” 陆淮安假装推了推眼镜,还没回应,怀里的陆司韩直接就炸毛了,陆司韩双手叉腰,小脸涨的通红地说:“不准,你说我蔬蔬坏话!” 江岁岁瞟了一眼对面的小菜鸡,“先把话说明白吧,小朋友。” 陆司韩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 两个小家伙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陆司韩吵得面红耳赤,江岁岁这边急赤白脸,毕竟谁能跟一个三岁的小学鸡计较呢,江岁岁,我可以。 最后还是江岁岁看对面的小伙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接从服务员手里拿过来一个小草莓蛋糕递给了陆司韩,单方面终止了这场较量。 江厌抱着江岁岁去了休息室,这个时间点新晋奶爸要给闺女泡新鲜热乎的奶粉了。 江厌把自家闺女放在沙发上,掐了掐自家闺女肉肉的小脸,“怎么还给臭小子蛋糕了。” 江岁岁晃了晃脚丫子,小脑袋歪了歪,“我觉得不能欺负3岁的小朋友。而且那个小朋友看着就蠢蠢的,话都说不明白。有点不好意思。” [暴富,?嘴想骂人] 江厌嘴角抽了抽,好像自己不是三岁小朋友一样,要是说出来,估计又得跟他急眼,惹不起。 江岁岁张开嘴就是哭,那个魔音环绕,撕心裂肺,他算是已经见识过了,不想再有下一次。 等江柒扶着江老太爷过来的时候,江家祖孙三代才重新回到宴会厅。 当然后面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江五和江柒。江家有自己的保安公司,顶尖的几个都是江老太爷收养的孩子,用的都是江姓,所以其他的都分布在会场的各个角落。 江老太爷拿着龙头拐杖,江厌抱着江岁岁,从宴会厅中间的楼梯缓缓走下来的时候,会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道灯光直接照了过来,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 江老太爷从容得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话筒,中气十足的说道,“感谢各位的到场,参加我家乖孙孙的归家宴。今天主要是告诉各位,我们江家的小小姐,江岁岁回家了。也期望各位在日后对我家乖孙多多关照。” 江厌接过话筒,冷峻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简洁的说道,“这是我女儿,江岁岁,岁岁平安的岁岁,江家仅有且唯一的继承人。” 江厌低头看向自家闺女,面容上露出一丝温柔,把话筒递给了刚刚从她怀里下来的江岁岁。 江岁岁拿着手里的小话筒,没办法,家里两个都是大佬,一点儿都不亲和,关键,还得靠我,三岁装可爱我已经手拿把掐,拿捏到位。 江岁岁露出自己标准的八颗牙齿,露出嘴边的小梨涡,奶里奶气的声音随之而来,“谢谢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美丽姨姨,哥哥姐姐来参加岁岁的归家宴,希望大家吃的开心,岁岁祝大家所愿皆所得,平安健康。” 方书韵凝视着灯光下的小姑娘,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顾卓远和顾家两兄弟,也不禁感到惊奇,这小姑娘眉眼精致如画,嘴脸两边的小梨涡与自己闺女顾袅袅小时候极为相似,几乎有八成相像。只是她的一双眼睛泛着紫色,宛如星辰大海般深邃而迷人。倒是跟江厌一模一样。 场合不对,顾家几人只能安抚方书韵,方书韵多年的修养,也知道自己这样不礼貌,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了,可能会影响小姑娘的归家宴,便跟着顾卓远去了二楼的休息室。 顾家几人心里都有一个巨大的问号,这孩子的生母是谁?为何这孩子跟袅袅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16章 岁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宴会厅内灯火辉煌,璀璨的灯光如繁星般闪烁。人影交错间,弥漫着优雅与奢华的气息。 盛装的宾客们优雅地穿梭其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精致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美酒在杯中荡漾。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这场宴会的高级与精致。 当宴会接近尾声,人们陆续离场。 在返程的路上,大家都在讨论江家小姐的归家宴,并嘱咐自家的小祖宗们,擦亮眼睛,看见江家小姐都给我哄着点。 今晚,那场面真的是盛大无比,处处透露着奢华与尊贵。 江家小姐才三岁,唯一的继承人,而江总还不满三十岁。这是迫不及待的为自己女儿宣告后台,谁想欺负江小姐都可以试试看,看来,这圈子里又多了一个惹不起的小祖宗。 “江总,我爸妈想跟你见一面。” 江厌看着顾砚安,顾家?跟陆家穿同一条裤子,没什么好聊的。薄凉的声音带着冷意,“顾总,我女儿困了,改天再约。” 江岁岁可是开卷的人,京都顾家,不就是便宜妈妈的家人?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愧是我的亲人,长得跟我一样好看。江厌看着自己闺女那要流口水的模样就头疼,这长大不是分分钟被骗走。身上的气压更低了。老父亲忧愁。 顾砚安静静地看着江厌怀里的小姑娘,她的眼睛灵动无比,宛如璀璨的星辰,五官精致得如同雕琢出来一般,干净而可爱。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让人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感觉。顾砚安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跟自己过世的妹妹太像了,相似的面容仿佛带着一种魔力。 江岁岁其实没怎么跟家人相处过,上辈子也只有自己老江,这辈子就是江厌和江老太爷。所以,她对妈妈这个角色其实也是好奇的,她也想看看便宜妈妈的家人是什么模样,毕竟书里自从顾袅袅过世,顾家一家人便很少出现。 江岁岁抱着江厌的脖子,“爸爸,去吧,我不困。这个叔叔都过来邀请了,今天可是我的宴会,我们要礼貌。” “江总,你女儿很可爱,我可以抱抱吗?”顾砚安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想抱我女儿,做梦。抱着自家闺女的手往左边挪了挪,“带路。” 江岁岁侧头看了看这辈子的舅舅,露出了小个小梨涡,江厌看见了,瞟了一眼顾砚安。 江老太爷刚刚跟自己的老朋友们分开,准备和自己乖孙孙一起回去,正好跟江厌他们迎面碰上,看见江厌和顾家小子在一起也觉得很微妙,毕竟不是同一个阵营的,“这是?” “江爷爷,我爸妈想请江总过去见个面。” “哦,你爸那笑面虎找我孙子干甚玩意儿?我乖曾孙都要睡觉了,影响我曾孙休息。改天再见不行吗?又不是没见过。”江老太爷后知后觉,完了,心里话说出来了,不行,气势还得在,假装咳嗽一声。 江岁岁一看就知道自家太爷爷在找补。毕竟这几天,她已经过了,原来你是这样的太爷爷的状态。 “江爷爷,我父母的确实有急事想问问江总。所以只能冒昧了。” “那走,我老头子也跟着去看看。” 第17章 岁岁的氪金家人们 休息室里,顾卓远紧紧搂着难过的方书韵,细声哄着她,而顾家大儿媳时恩则坐在另一边,给自家婆婆递上纸巾。顾家老二顾砚禾和顾砚安的儿子顾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时,江厌抱着江岁岁走了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几人看见他们进来,全都看向了门口,方书韵甚至想冲过去把江岁岁抱过来,却被大儿媳拉住了,“妈,别吓到了岁岁。” 顾卓远搂着妻子,礼貌地说道:“这么晚叨扰了,江叔,江总,请坐。” 江岁岁让爸爸把自己放下来,然后走到太爷爷身边,扶着太爷爷坐到沙发上,乖巧地站在一旁。对面的方书韵看着江岁岁,喃喃道:“像,太像了。” 江厌听见方书韵的话,眉头紧锁,捞起江岁岁就想离开。江岁岁拍了拍江厌的手,说道:“爸爸,我要下来,听漂亮姨姨说话。”江厌看着怀里的小孩一直咕蛹,太阳穴紧了紧,弯腰把人放了下来。 顾家众人看见江厌的动作,同时站了起来,小顾时走了过来拉住江岁岁的手,说道:“妹妹,我带你出去玩儿。” 江厌一把就把自家闺女拉了过来,心里想着:臭小子谁是你妹妹,拉谁呢。 顾卓远看着江老太爷,“江叔,这孩子跟我闺女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能问问她妈妈是谁吗?” 顾袅袅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听过的,江老太爷也理解顾家的心情,看了眼江厌,点了点头,“岁岁,你跟着顾家小哥哥一起出去玩。” 江岁岁,就很无语,有什么是我这个三岁小朋友不能听的吗? 江岁岁冲过来,抱着太爷爷的腿,“太爷爷,我不出去玩儿,我要和太爷爷在一起。” 老太爷一看见江岁岁的小模样就要妥协,江厌一把抱着孩子就出去了。 老太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江叔,岁岁和我女儿袅袅太像了。我们想知道岁岁她妈妈是谁。” 江老太爷,知道顾家的作风,顾老头就一副文人做派,清高的很,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岁岁这孩子没有妈妈。” 顾家众人一双双眼睛全部看着江老太爷,江老太爷想卖卖关子都不行,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顾家... “虽然我们两家不怎么来往,但是我老头子也知道你们顾家的作风,我们家岁岁是我和江厌的眼珠子,我可以跟你们说孩子的情况,但是不论是不是,但凡以后有一句闲言碎语,我们江家都不是吃素的。” “江叔,您放心。” “岁岁这孩子,是我们从江城孤儿院接回来的,三年前孤儿院的院长捡到了路边的岁岁,江厌也是发现自己存在精子库的jz丢失,才发现岁岁这孩子的,我们从孤儿院刚接回来这孩子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跟个小豆芽菜一样,能说的就是这么多。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去查了。” 顾家一听江城,就知道这件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方书韵更是抓紧顾卓远的手,“卓远,一定要查清楚,我们的女儿遭了什么罪?” 顾二哥想到了李雨彤,如果是他想的那样,他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顾卓远斟酌再三,还是张了口,“江叔,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跟岁岁做个dna检测。” 江老太爷点了点头,“晚点我会送过来。” 第18章 岁岁的碎碎念 江家老宅的书房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江厌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那些温暖与关怀对他来说是如此陌生。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爱,如何去给予这突然冒出来是女儿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对女儿做的一切,都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凭着那一丝血脉相连的感觉。 江厌抬头紧紧地盯着老爷子,紫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是我江厌的女儿,我可以保护好她。” “难道顾家那几个保护不了顾袅袅?”江老太爷的拐杖锤了锤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 江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烦躁。 江老太爷接着说道:“她现在还小,我们可以保护好她,但是岁岁会长大,她需要家人,需要朋友。总有我们看不到的时候,她有自己得生活,不可能时时刻刻跟我们在一起,难道天天跟着我们两个,不出门?把她锁在这个房子里?” 江厌沉默不语,他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他知道江老太爷说得有道理,他女儿跟他不一样,他想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 这些天,他甚至让许琛买了许许多多的书籍,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爸爸。 现在却突然出现这一堆,可能,莫须有的亲人。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留下江厌和江老太爷对峙的身影,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复杂情绪…… 江厌从书房出来,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二楼阳台。 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点燃了一根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抽着烟,思绪仿佛随着烟雾飘散开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烟熄灭,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的那一刻,仿佛也带走了那一丝淡淡的惆怅。 整个老宅,只有他的房间是昏暗的黑灰色调,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孤寂感。 江岁岁回家的第二天,周妈已经给她精心收拾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公主房,粉粉嫩嫩的,充满了温馨与梦幻。 江厌刚打开房门,心里还是惦记着江岁岁,于是转身想去她的房间看一眼。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却发现自己的床上鼓鼓囊囊的。 他走进去一看,就看见自家闺女江岁岁正抱着她的新宠一个小土豆,成大字形躺在自己的床上。 江岁岁闭上的小眼睛,还能看出一动一动的,显然是在很认真地装睡。 其实,江岁岁回来的路上,明显就感觉到自家老父亲情绪有点不太对。 虽然他爸天天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脸,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虽然还没到,他爸撅屁股她就知道他爸要拉什么屎的份上,感知一下 她爸的小情绪,她还是手拿把掐的。 小姑娘想了想,从粉色的大床上叹气的爬了起来,怎么办,哄着呗。 “我可是唯一的继承人呢,”江岁岁自言自语道,“还是得好好哄一哄才行。” 她跳下了床,拿起自己最近最喜欢的小玩偶。 江岁岁小心翼翼地推开江厌房间的门,看房间没人,迅速的爬上了床,在他爸床上打了个滚,跟暴富聊着天。 “岁岁,为什么感觉你很喜欢顾家人。”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顾家人?” “刚进休息室那会,你差点流口水。” “废话,漂亮的人谁不喜欢。”她没说出口的是,她明显能感觉这一家人很团结,很少见的团结,气氛很融洽,让人有点羡慕... 江岁岁这边跟暴富天南地北的聊着,听见房门转动的时候,迅速闭上了眼睛。 第19章 耍赖的岁岁 江厌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自家闺女,伸出手捏住了她的小鼻子。 江岁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江厌,心想,厌厌,你还记得你是个反派吗? “怎么睡到我这里来了?”江厌问道。 “爸爸,我做噩梦了。害怕。”江岁岁小声说道。 江厌看她这兴高采烈的模样也不像是做噩梦的样子,“那现在不怕了?就回自己房间去。”江厌说着,便要松开手。 江岁岁却哼了哼,站在了床上,就好气,站床上都比她爸矮,一点气势都没有,板着脸说道:“爸爸,你好狠的心,我才三岁,你都不担心我吗?而且我可是觉得你会害怕,所以来陪你的,你居然还不领情。” 她紧紧地抱着江厌的胳膊,不肯松开。 江厌无奈地看着她,心中却涌起一丝温暖。 江厌看着江岁岁,认真地说道:“那就一晚,你已经三岁了,可不是两岁的小朋友,你要学会独立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厌,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 “暴富,你听见我爸说的了吗?三岁,他居然就让我独立。他是想让我提前继承他的财产吗?” 暴富,???我看你是想屁吃。 “爸爸,你听听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你确定你说的是三岁?谁家三岁小朋友就独立了。”江岁岁气鼓鼓地说道,她那张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 江岁岁跺着脚,大眼睛湿漉漉的,委屈巴巴的继续说道,“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还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呢!” 江厌看着她这副小眉毛皱起,嘴嘟的跟大嘴鸭的模样,嘴角扬起,“可不是,三岁的大朋友,要学会独立才可以。” 江岁岁站在那张 2 米乘 2 米 8 的大床上,气鼓鼓地说道:“臭爸爸,我决定今晚就要在这张床上,画一张地图,纪念我的三岁。” “我看你是想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江岁岁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糟糕,忘记力量的悬殊了。 下一秒动作迅速,拿起自己的土豆玩偶,直接往被窝一躺,嘴里还嘟囔着:“臭爸爸,我睡着了。” 江厌看着自家闺女气哄哄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去了卫生间洗漱。 当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姑娘已经睡着了,哈喇子留了一枕头。 江厌头疼的摇了摇头,有点后悔,现在给她抱回她房间也不是不行。 黑灰色的房间,本应该冰冷的色调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然而,看着自家闺女可爱的睡脸,让这个原本冰冷的房间有了一丝温馨的味道。 清晨 江厌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家闺女的脚丫子正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脸上。 看着女儿那豪放派的睡姿,眼神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慈爱,江厌轻轻起身,为女儿盖好被子。 暴富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江总你忘了你那不让人碰的洁癖了吗? 许琛来到老宅的时候,江厌站在餐桌旁边,眼神冰冷且戾气重得不得了。 他直接给许琛递了过去两个塑封袋,一个里面装着牙刷,另一个则装着一些头发。 许琛接过塑封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送去顾家。我直接去公司”江厌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餐桌上的江老太爷开了口,“许助理吃早餐了吗?” “老太爷,我已经吃过了。” “好的,顾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去吧。”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好的,江总,老太爷。” 第20章 顾家 整个顾家,一整晚都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一整晚也就顾时这个小朋友睡了个好觉,其他人基本都是几乎一夜未合眼。 对顾家来说,娇养了 20 年的闺女,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死在了外地小城,这对顾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三年前的事情就像是顾家心里的一根刺,拔不下来,即便强行拔下来也是一个流着脓的血洞,疼痛难忍。 方书韵更是清早就坐在了客厅里等,她的内心无比焦急。 顾管家在这个家已经待了许多年,对主人家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时刻关注着家中的动态,当察觉到主人家在等人时,早早的等候在了大门口,当看到许琛的车辆稳当的停下,他立刻快步迎了出去。 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恭敬,多年的经验让他深知此刻的重要性。 顾家女主人方书韵出生于江南水乡,平日里一举一动都尽显优雅,仪态万千,如诗如画般美好。 她总是将自己的情绪和举止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顾家的佣人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客厅里只有顾卓远安慰方淑韵的声音在回荡。 当门口传来管家的说话声时,顾卓远和方书韵两人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客厅和厨房的佣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许琛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阵仗,默默咽了咽口水,说道:“顾总,顾夫人,我是江氏集团总裁助理许琛,这是我家江总让我送过来的。” 方书韵直接接了过来,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 顾卓远则轻声回道:“许助理,辛苦了。” “那我就先离开了。”许琛说完,便跟着顾管家离开了。 许琛刚到的时候,顾砚安和顾砚禾便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顾砚安从方书韵手里接过东西,说道:“爸妈,我送去阿池那里。你们在家休息一下。” 顾砚禾看着自己大哥,说道:“哥,你去公司吧,爸妈在家休息,我送去阿池医院。” 顾砚安摇了摇头,“你去医院被拍了,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八卦新闻。” 方书韵抬头看着两个儿子,“我和你爸一起过去,不知道结果,我根本合不上眼,一闭眼就是袅袅的模样。” 四人一起出发前往顾氏医院。 顾氏医院由顾家大伯的小儿子,医学院毕业的顾砚池负责管理。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顾大哥已经提前给顾砚池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当四人从医院门口下车时,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顾砚池。 顾砚池快步迎了上去,顾家的几兄弟个个都像是儒雅的翩翩公子,且长相都极为出众。 “叔叔,婶婶,二哥,砚禾。”顾砚池依次打着招呼。 顾卓远和方书韵点了点头,方书韵心急地开口问道:“小池,结果大概要多久才能出来呀?” “婶婶,叔叔,我们现在就直接过去,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出结果。”顾砚池回答道。 顾卓远点了点头,看向了身边的大儿子:“砚安,你去公司吧,砚禾跟我们在医院等就行。” 方书韵也拍了拍自己大儿子的手臂,“安安去忙吧,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弟在这边等就可以了。” 顾砚安抱了抱方书韵,“妈,爸,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我跟你们一起在医院等结果。” 在顾家,顾袅袅是被一大家子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公主。她是整个家族的宝贝,所有人都对她疼爱有加。 如果顾袅袅有了孩子,那对于顾家来说,这将是最最至关重要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与之相比。这个孩子会成为顾家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他们会倾尽全力去呵护、关爱这个孩子。 第21章 结果 顾砚池让医生给顾卓远和方书韵做了采样。 舅舅和外甥女一般不做亲子鉴定来确定亲子关系。从遗传学角度看,舅舅与外甥女之间的血缘关系无法直接确定亲子关系。 所以只能给顾卓远和方书韵采样。 三个小时,除了上班的牛马,对于正常人来说,或许只是眨眼间的工夫。 但对于等待亲子鉴定结果的那几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度秒如年。 他们坐在那里,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目光焦灼地盯着某个点,思绪在不安与期待中交织缠绕。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过一秒都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刻,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紧张与忐忑,他们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备受煎熬。 直到顾砚池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如同沉闷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几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身体前倾,仿佛要立刻冲过去开门。 然而,他们又有些犹豫,脚步凝滞在半空,脸上露出既期待又害怕的神情。他们想要上前,去迎接那可能带来希望的结果,但又害怕那不是他们心中所期盼的,内心在渴望与恐惧之间挣扎着。 顾砚池上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对面的医生递了份报告过来。 “顾医生,这是报告结果。” “陈医生,谢谢,辛苦了,你去忙吧。” 顾砚池反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了叔叔顾卓远。 顾卓远,接过报告打开看了看,对着妻子点了点头。 方书韵哭着接过了报告。 亲子鉴定报告 样本送检人:顾卓远、方书韵、岁岁 鉴定项目:生物学祖孙关系鉴定 鉴定结果: 通过对送检样本的 dna 分析,确认岁岁与顾卓远、方书韵之间存在生物学祖孙关系。 特此证明。 在他们的眼中,这并不仅仅是一份普通的亲子鉴定报告。 它承载着太多的情感与期盼,对顾家的众人来说,这是过世的女儿、妹妹存在的延续。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那几张薄薄的纸上时,仿佛能看到女儿、妹妹曾经的身影,那温暖的笑容、灵动的眼神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这报告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数据,都像是连接着过去与现在的纽带,让他们能够在无尽的思念中找到一丝慰藉,让他们逝去的亲人仿佛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依然陪伴在他们身旁,让那份爱与牵挂得以延续。 方书韵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江老爷子说过的话,那些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她的手紧紧抓着心口的衣服,仿佛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内心的痛苦。 顾卓远心疼地搂住自己的妻子,方书韵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都怪我,怪我啊!我的女儿,我的孙女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为什么我没有好好去查一查,那孩子竟然在孤儿院待了整整三年!” 听到方书韵的哭声,想到过世的女儿,妹妹。顾家的几个男人眼里也都噙满了泪水。 顾砚禾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火在他心中翻腾燃烧。他的双眼通红,满是愤恨与自责。 突然,他猛地扬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一拳锤在了墙上。“李雨彤,该死!” 顾砚安拉住了自己弟弟的手,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大哥,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好好去查清楚!为什么我竟然信了那些外人的话!让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让岁岁一个人在孤儿院整整三年,她还那么小,被扔在路边她该多害怕。” 随着他这一拳的落下,墙壁似乎都在颤抖,仿佛也在分担着他的愤怒与痛苦。而他的手背上,鲜血缓缓流下,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第22章 拜访 “爸妈,咱们收拾一下,去一趟江家,咱们应该正式的拜访一下。” 在京都的豪门世界里,江家和陆家无疑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他们如同两颗璀璨的星辰,各自闪耀着光芒,代表着京都的两个强大派系。 顾家与陆家一直有着较为紧密的来往,而与江家之间的联系则相对较少。 然而,如今江家有了他们顾家最重要的宝贝——岁岁。 顾卓远自然明白大儿子的意思,这些年因为自己和陆家家主一起长大,自然而然算作了陆家这边。 方书韵看自己老公沉默下来,直接一把推开,“顾卓远,你还在想什么?我不管,陆家可没有把我闺女当回事,要不是因为他陆震的儿子,我女儿也不会早早的就没了。你们要跟陆家来往,你们自己去。我女儿已经没了,我要跟我孙女在一起,顾卓远,你要是敢委屈我孙女,我们就离婚。” 顾卓远赶紧上前抱住了自己老婆,“阿韵,你说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你和女儿重要。” 方书韵瞪了眼顾卓远,“是是是,还有我们的外孙女。” 顾卓远冲着顾砚安点了点头,的确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这时,顾砚池领着手包得严严实实的顾砚禾走了回来。 顾砚禾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嫌弃。 方书韵松开了顾卓远,对着自己小儿子说道,“阿禾,你和妈妈一起先去江家好吗?你爸和你大哥他们事业重要,咱们去看看咱们的宝贝,好不好?” 顾砚禾对自己的妹妹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妹妹顾袅袅的离世,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三年来,他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曾经,他是备受瞩目的当红影帝,而如今,他却处于半息影的状态,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在他心里,妹妹就是一切,是他无法割舍的存在。 而妹妹的女儿,对他来说,就是妹妹的延续,是他在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妹妹的女儿,那是他的希望,是他重新找回生活意义的寄托。 顾砚禾看了眼自己老爹,眼神中满是不满,直接拉起自家母亲的手就要离开。 顾卓远瞪了眼自己的小儿子,回头眼巴巴的看向方书韵,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老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们这一次去,肯定是要让江家知道我们对岁岁的重视呀,对不对?” 顾砚禾,老顾,你是懂变脸的。 顾砚安也跟着点了点头,“妈,你还不清楚我和妹妹的关系吗?” “你看,小时候袅袅的尿不湿可都是我换的呢。岁岁是她的女儿,对我来说,就跟我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区别。” 顾砚安边说边把自己弟弟挤开,“我和爸的意思是一样的。现在都中午了,我们得准备一些给岁岁的礼物。咱们空着手直接上门也不太礼貌。我一会儿先给江厌打个电话,问问咱们下午过去方不方便。而且岁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咱们怎么也要跟江厌打个招呼的。爷爷和大伯那边也得通知一声。咱们顾家可只有这一个女娃娃呢。” 方书韵听了大儿子的话,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都糊涂了,我还得跟你外公舅舅们说一声,那我和阿禾现在先去给岁岁准备礼物,其他的你和你爸看着安排。” 方书韵拎着自己小儿子便出了门。 第23章 生病 许琛一走,江厌就准备出发去公司,然而,他还是没能成功出发。 因为江岁岁生病了。 周妈上楼喊岁岁起床吃饭,却发现小姑娘躺在她爸爸的大床上,哼哼唧唧,死活不愿意起来,蔫哒哒声音。 周妈听见声音觉得不太对劲,赶紧走过去,上手一摸,才发现她小脸红扑扑的体温有点高。 江厌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小孩都是这样红扑扑的小脸才可爱,健康。额... 听见江岁岁生病,江老太爷也急得不行,江厌接过周妈怀里的江岁岁,“江五,快去开车。” “爷爷,你和周妈在家待着就行,我带她去医院。” 江老太爷还是不放心,“行了,你带孩子先去,我和周妈一会过来,岁岁生病,我在家待不住,周妈能照顾岁岁,你又不懂照顾孩子。” 江五开着车疾驰在去医院的路上,江厌在后座紧紧抱着江岁岁。 江厌看着怀里的小不点哼哼唧唧地说着:“爸爸,我好难受。” “爸爸。” “爸爸。” 嘴里一直喊着爸爸,那要哭不哭的模样,让江厌的心像被揪住了一般。 他的眼中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心疼与焦急,冲着江五说道,“再快点~江五,再快点。” “好的,爷。”江五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江厌,这么焦急的神色他也是第一次看见,不过小小姐这么可爱,跟个小天使一样,本来就招人喜欢,我们几兄弟可都吃过小小姐给的小蛋糕。心里想着,脚下又加了加油门。 江岁岁一直昏昏沉沉的,睁眼迷迷糊糊的看见自己在爸爸的怀里,好像在车上,江岁岁看着江厌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臭臭的,她想伸手把江厌的眉毛扒拉开,但是手上又没有力气,她只能伸手拍了拍江厌,江厌低头就看见怀里的女儿,不正常的红扑扑的脸,眼睛里蓄满了眼泪,看见自己低头,小姑娘露出了两个小梨涡,“爸爸,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江岁岁看江厌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拿起手比了比,“爸爸我真的只有一点点的难受,你看就这么一点点,你别担心。” 其实,很早,比江岁岁自己发现的时候哦还要早,她潜意识里是依赖江厌的。因为是爸爸,只是她害怕,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害怕自己不被欢迎,害怕他们也会早早的从她身边离开,最后那么大的一个世界,又只有孤零零的自己。 上辈子,家人早逝,她看似是一个人野蛮生长,但那所有的表现,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尖锐外壳罢了。她内心深处对父爱的渴望,对家人的渴望从未消失,只是被她深埋在了心底。 江岁岁知道自己死了的时候,可能有一瞬间松了一口气,她听老江的话,好好上学,好好长大,不碰任何跟五行八卦相关的东西,可是,一个人真的太累了。 忽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害怕的,第一个看见的是陈妈妈,看见孤儿院的哥哥姐姐们,她又是欢喜的,起码不是一整个房子里,只有自己。 再后来从暴富的嘴里知道自己原来有家人,她内心是期待的,被江厌带回了江家,与爸爸和太爷爷的相处,内心深处对父爱对家人的渴望,让敏感的小孩早就已经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了。 江厌看着生病还在安慰自己的女儿,心里顿时感觉胀胀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涌动。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女儿跟他是如此的不同。她就像是上天送给他天使,带着治愈的力量,悄然降临在他的身边,让他那颗原本坚硬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第24章 医院 医院 vip 病房 谭鑫默默注视着江厌,心中暗自感慨,厌哥这副模样还真是从未见过,实在新奇。 江厌轻柔地将睡过去的江岁岁放在病床上,小心翼翼的给小姑娘盖上了被子。 谭鑫看着江厌转身一回头就浑身冒着冷气的样子,不禁觉得无语。 他暗自思忖,他厌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去学的变脸呢? “我女儿什么时候能好?” 谭鑫无奈地说道:“厌哥,小侄女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肠胃比较脆弱。何况小侄女有点营养不良,应该是吃了不少冷饮之类的食物导致的。一会儿打完针没事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江厌看着江岁岁难受的样子,说道:“她现在看起来还是很难受。” 谭鑫回应道:“总需要一个过程不是厌哥。” 江厌却反驳道:“你怎么不说你学艺不精。” 谭鑫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我的亲哥诶,我好歹是京都医学院毕业的好不?” 江厌瞟了谭鑫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谭鑫也跟了出去。 江厌轻轻的关上了病房的门,站在门口的位置,确保能随时从门上的玻璃看见江岁岁。 谭鑫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他从小就长得清清秀秀,因此也总是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初中的时候,谭鑫在回家的路上又被学校的校霸们拦住了。他害怕又无助,只能往外跑。 看见同班的江厌之后便跑向了江厌,江厌当时一股子戾气,看世界都不顺眼,送上门的架不打白不打。 江厌下手,那是真狠,十来岁小小的年纪,抓着来人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血呲出来的瞬间,直接把一群人干懵逼了。 这是真煞神,其他人直接吓得一哄而散。 从那天起,谭鑫就觉得江厌是一个好人,帮助别人怎么不算是个好人呢?又帅又强。从前看江厌,谭鑫觉得好凶,一身戾气,后来觉得,太帅了,太有性格。 天天跟在江厌的屁股后面转,贱兮兮的一口一个厌哥地叫着。江厌虽然一开始有些不耐烦,但渐渐地也习惯了谭鑫的存在。 要是江岁岁是醒着的一定会感叹一句,诚不欺我,只要是总裁,标配就身边一定会有一个会医术的兄弟。 “厌哥,小侄女长得跟你真像,看着就机灵。小侄女她妈是谁,我见过吗?” “不会说话就少开口。” 谭鑫看着江厌的神情就是不想提起,拿手给自己嘴上了个拉链。 江老太爷和周妈到的时候,就看到江厌和谭鑫在门口聊天。 “岁岁怎么样?” 江厌眼神示意谭鑫,谭鑫上前扶住了江老太爷,“江爷爷,小侄女没事,睡着了。就是肠胃受凉引起的低烧,一会打完针回去,吃两天药就能好。” 江老太爷拍了拍谭鑫的手,“那就好,谢谢你啊,谭小子。” 侧脸冲着江厌就吼道,“你昨天喂她吃什么了?” 谭鑫确定了,只要是总裁,都学过变脸。 江厌摸了摸鼻子,宴会上那么多吃的,他看小姑娘吃的开心,就没有拒绝。 江厌看病床上的小姑娘好像要醒的动静,开门就走了过去。 江岁岁醒的时候,觉得右手冰凉凉的,看了看好像病房没人,就想自己起来看看,下一秒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爸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哪里不舒服吗?” 小朋友奶声奶气的,“爸爸,你也太帅了。” 江厌无奈,又低声问了一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厌抬头看着谭鑫,谭鑫马上走了过来,“小侄女,还记的谭叔叔吗?” 江岁岁心里吐槽,这是哪里来的怪叔叔,笑的好变态,啊啊啊啊啊,而且怎么可能记不住刚刚见过的人,她又不是傻,好想翻白眼。不行,我是三岁小可爱,我是小可爱,小可爱不能翻白眼。 三岁翻白眼更可爱,江岁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然后转头看了眼爸爸洗了洗眼睛,假装乖巧的点了点头,“记得。” 小侄女刚刚是冲我翻白眼了吗?看着乖巧的模样,不可能,应该是我的错觉,“岁岁真棒,小朋友的肠胃很敏感,需要保护,昨天你吃了太多冷冷的食物,所以今天才会不舒服哟,想快快的好起来,就要打针呢,所以你右手才会凉凉的哟,等一会你好了,咱们就可以拔针了。手就暖和了。” 他为什么要说叠词,他觉得自己很可爱吗?没看出来我在冲我爹撒娇吗? 江岁岁扭头,看见了床位的爷爷和周妈,激动的摆了摆自己的左手,“太爷爷,周奶奶。” 江老太爷两步并作一步就把谭鑫挤了出去,“我的乖孙孙受苦了,是不是很难受,都怪你爸没照顾好你,让我乖孙孙遭罪了。” 周妈跟着点点头,“少爷也真是的,小朋友知道什么,看见什么都想吃,你也不看着点。我可怜的小小姐,小脸都瘦了。” 江厌...... 第25章 接电话 小朋友的精力旺盛到你无法想象,回家的路上,江岁岁已经满血复活了。 她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哄的老爷子和周妈乐的不行。 江厌看着她这活力满满的样子,心里竟觉得十分顺眼。 他暗自思忖,看来得让许琛再准备一些跟小朋友身体相关的书籍,重点是跟食物相关。他实在不想再看到江岁岁那病恹恹的样子了,那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爽。 立马给许琛发了一条短信。 许琛,江总,你还是我认识的江总吗?你是奶爸成精了吗? 在医院折腾一上午,家里两位老人都觉得疲惫,回房间休息了。 江厌抱着江岁岁去她的房间,刚把孩子往床上一放,小朋友不干了,“爸爸,我不要睡觉,我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 江岁岁睁着大眼睛看着江厌,两只小胖手作揖,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厌无奈地看着她,“你听见谭叔叔说的了吗?你多多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你也不想太爷爷担心对不对?”。 江岁岁撇了撇嘴,小眼神水汪汪的看着江厌,“爸爸…” 看江厌松动的表情,马上,趁机,适当的提出自己小小的要求,“爸爸,那我可以看一会儿电视吗?” 江厌在医院待了一上午,加上他有总裁病=洁癖,实在有些浑身难受,只想赶紧去洗个澡。 他冲着小朋友点了点头,把自己兜里的私人手机递了过去,“等我洗完澡出来,你就要乖乖睡觉。” 江岁岁乖巧的点了点头。 江厌前脚刚走,江岁岁手里的电话就振动了起来,她想爬下床给江厌屁颠颠的送过去,结果,下床的时候手机掉了不说,还不小心按到了接通了电话。 “江总,我是顾砚安。” 江岁岁,便宜舅舅? 顾砚安没有听见电话里的回应,不确定的喊了一声,“江总?” 电话那头传来蹬蹬蹬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奶声奶气的声音,“歪?叔叔…我是岁岁,爸爸洗澡去了,你一会儿再打过来可以吗?” 顾砚安听见自家小外甥女的声音,声线马上放软,轻声细语的回道,“是岁岁呀,我是昨天晚上跟你见过面的顾叔叔,岁岁记得吗?” “当然了,顾叔叔还有漂亮姨姨。” 怎么说你们也是我的便宜舅舅和便宜外婆,我不记得谁也不会不记得你们,毕竟,你们都是氪金玩家。 顾砚安想了想,漂亮姨姨估计是说他妈方女士。“岁岁,那不是姨姨那是外婆。一会我和外婆去看你好不呀?” “可是姨姨不是婆婆。姨姨好看。不老。顾叔叔要来我们家做客吗?” “是呀,一会叔叔家所有的人都去岁岁家看岁岁可以吗?” “很多人吗?那我要问一下爸爸才可以。” 小姑娘认真又奶声奶气的声音,跟家里的臭小子完全就是不一样的体验。忽然有点嫉妒江厌是怎么回事。 等江厌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闺女,靠在自己的床边,手里举着自己的手机奶声奶气在说话。 江厌拿出这个电话就是因为除了关系亲近的人,基本都不会打这个号码。这是防不胜防? “江岁岁。” 果然,大人就会叫全名吓唬孩子,江岁岁委屈巴巴的回头看向门口的江厌。 “你还委屈上了,你拿我手机跟谁说话呢?” 江厌拿过江岁岁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好家伙,还是陌生号码。 “谁?” “江总,我是顾砚安。” 江厌,啪就把电话挂了,蹲下来严肃的看着江岁岁,“小朋友,可以跟陌生人说话吗?” 江岁岁乖巧的摇了摇头,毕竟他都叫我大名了。奶声奶气又怂怂的说了一句,“爸爸,我是想给你送过去的,可是我下床的时候摔倒了。” 江厌直接给他抱了起来,摔哪里了?疼不疼。我看看。 江岁岁摇了摇头,“爸爸,有地毯,我不疼,一点都不疼,就是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接了你的电话,对不起呀。” “下不为例。以后不能跟陌生人说话。”江厌想了想,加了一句,“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跟陌生人走。” 乖巧点头“可是他说他是顾叔叔。不是陌生人。” “江岁岁。” 江岁岁狗腿蹭了蹭他爹的手,举出三根小胖手,“爸爸,我发四,我下次不敢了。” 第26章 江厌 “顾总,有事?”江厌语气平淡。 顾砚安莫名有点心梗,“江总,岁岁的确是是我妹妹的孩子。” 江厌漫不经心的语气响起,“哦…顾总,那又如何?” “江总,袅袅对我们顾家的重要性,我相信你肯定明白。岁岁是我妹妹唯一的女儿。多一些家人疼她不好吗?” “我不需要明白,你们顾家是个大家族,而我女儿,江岁岁,本就是独一无二的,她不需要任何把她当做寄托的家人。” “江总,岁岁是我妹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血脉,但是,她也是我们全家人心里的希望,我们会把所有的爱倾注在岁岁身上,呵护她,陪伴她,看着她一点点长大,我们会爱她。” 江厌并不想替江岁岁做主,毕竟是她母亲的家人。虽然江岁岁才三岁,但是江厌知道她女儿有自己的想法。 小小的一个小胖墩,也不知为何,古灵精怪的那么多想法。 江厌嘴角扬了起来,开口回道,“岁岁不太舒服,经过她的同意,我会另外安排时间让你们见面。” “岁岁病了?怎么回事我们现在便过来?” “有点低烧,已经睡下了,顾总,见谅,今天不宜见客。” “那就等我外甥女痊愈,我们再去江家叨扰。” “今日若我去你顾家拜访,可否方便。” “扫塌相迎。” 江厌去房间看了眼睡着的女儿,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睡脸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他的眼神中慈爱占据了大半,可心中却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涩。 她女儿还这么小,天真无邪,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憧憬。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起她的母亲。 江厌不知道该如何向女儿解释这一切,她的父母并不相爱,她的父母甚至素不相识。 顾家 江顾两家来往并不密切,江厌也是第一次踏进顾家的大门,顾家一大家子早早地等在了客厅,气氛庄重。 “顾先生,顾夫人,打扰了。”江厌微微欠身,礼貌地问候道。 顾卓远本就欣赏江厌,一看年轻人的处事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外人传年轻人心狠手辣,但是这一个个的大家族,没有本事怎么活的下去。 “虽你与我女儿素不相识,但是你是我外甥女的爸爸,叫我们一声伯父伯母并不为过,我们叫你一声江厌,可还叫得?”顾卓远的话语沉稳而有力。 江厌点头,“自然叫得,顾先生、顾夫人。” 此时,顾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江厌身上,似乎在审视着这个男人。 顾夫人方书韵微微颔首,眼神中带着一丝满意和探究,“阿厌,我听砚安说岁岁病了,情况怎么样?” 江厌僵硬的点了点头,阿厌…“岁岁恢复的不错,只是需要休养。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想和伯父伯母商议。” 顾卓远点了点头,看江厌没有反应,随着自家夫人开了口,“阿厌跟我和你伯母去书房。咱们坐下聊。” 看了眼江厌,“是不是关于岁岁?砚安和砚禾两个舅舅能不能一起?” 江厌点了点头。 几人落座,方书韵便开了口,“阿厌是有什么事?” “岁岁并不知道我跟她妈妈素不相识,我并不想她认为,她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顾家几个男人都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厌,说好的心狠手辣呢?这… 方书韵点了点头,“我们顾家,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众人商议的大差不差,江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江厌的嘴角勾起,接起电话,“醒了?” 顾家能隐隐约约听见对面奶声奶气的喊爸爸的声音。 后面的听得不太真切,江厌温柔的回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江厌起身,“那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 第27章 完整的童年 金刚小炮弹已就位,向你迎面而来,“爸爸,爸爸,你怎么才回来,我和太爷爷都等你开饭呢?” 江厌越发娴熟的抱起自家闺女,边往餐厅走边说道,“下次不用等我,你和太爷爷先吃。” 江岁岁摇了摇头,双手抱着自家爸爸的脖子,小脸严肃,“当然不可以,爸爸,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呀。” 饭后,江岁岁拉着自己爸爸的花园里散步。 “爸爸,这是什么花?”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漂亮的花朵。 “这叫朱丽叶玫瑰。”江厌回答。 江岁岁眼睛却依然盯着那束玫瑰,看着就值钱。“它真的好漂亮呀,像公主的花。” (暴富:当然值钱,这可是价值500万的花。你眼前这一片,怎么也得几千万。) 江岁岁眨了眨眼睛,贫穷果然限制了我的想象,万恶的金钱,我好爱。 江厌蹲下身子,看着自家闺女,闭了闭眼,“明天你妈妈的家人想来见见你。” 江岁岁???这么猝不及防吗?三岁的我,该怎么回? 急中生智,“爸爸,我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江厌的沉默震耳欲聋,“你又不是孙猴子,你是个人,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你也一样?” “人都是猴子进化的,我可能就是...再说,你也没提,我妈妈不就是跑了吗?” 江厌,拳头紧了紧,多少有点聊不下去。。。“江岁岁,你是想要一个完整的童年吗?” 江岁岁猛的聊了聊头,手摸着自己小屁股,怂里怂气的开口,“那我妈妈怎么从来不出现?” “岁岁的妈妈身体不好,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休养。” 江岁岁叹气,“那不就是死了吗?” 江厌......这死孩子的心理,我是非要顾忌不可吗? “江岁岁,你妈妈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她一直看着你,而且她很爱你。” “妈妈为什么要看着我,那我拉屎她也看着吗?” “江岁岁!!!” “反正你外公外婆还有舅舅明天会过来看你,你给我老实点,听见没有。”今天最大的错误,大概就是我去顾家低了个头。这一趟去的大可不必。 屋内的周妈笑着摇了摇头,这么有活力的少爷,可真是第一次见呢。瞅瞅这中气十足的喊声,可真是女儿奴。 江厌,咬牙切齿。 清晨... 方书韵满脸期待地看着顾卓远,问道:“卓远,你看看我这身衣服行不行?”她不停地摆弄着衣服,眼神中流露出紧张与兴奋。 顾卓远微微抬眼,目光落在方书韵身上。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微微飘动,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方书韵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顾卓远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漂亮。”他简短地回答道。 “放心吧,夫人,你穿什么都好看。我们外孙女一定会喜欢的。”顾卓远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顾家几人整整齐齐的准备出发去江家,连最小的顾时都换上了新衣服,抱着给自己妹妹精心挑选的礼物。 一出门,顾家老太爷的车便停在了门口。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散发着沉稳的气息,车窗缓缓落下。 “爸,您怎么过来了?”顾卓远惊讶地问道。 “我唯一的曾外孙女,我不应该来?”顾家老太爷的声音虽有些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时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太爷爷,“太爷爷,您要跟我们一起去看妹妹吗?” 顾家老太爷点了点头,“小时,来,跟太爷爷坐一起。” 顾时看了眼妈妈,时恩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顶,“去吧,好好陪太爷爷说说话。” 第28章 相认 江岁岁早早的被周妈拉起来打扮,换了一身嫩绿色的小裙子,头发两边是两个小丸子头,显得小朋友娇俏可爱。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江岁岁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她蹦蹦跳跳地在房间里转着圈,对自己的新造型满意极了。 顾家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江岁岁正在自家太爷爷面前耍宝,一会儿扮个鬼脸,一会儿跳个滑稽的舞蹈,跟个胖墩墩的小企鹅一样,逗得老太爷开心的不得了。老太爷满脸慈爱地看着江岁岁,眼中满是宠溺。 仔细看去,一旁拿着电脑处理公务的江厌,嘴角也是微微扬起。虽然他的目光依然专注在电脑屏幕上,但时不时地抬眼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一家人显得十分温馨。 “老太爷,少爷,客人们都到了。”周妈的声音让江家祖孙齐刷刷回头。 方书韵看着江岁岁,激动得抓着自己老公的胳膊,眼泪又要掉下来。 顾卓远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轻声哄道:“这是好事,可不兴哭鼻子。” 反倒是江岁岁激动地往顾家众人走去,小手一背。 江厌一看他闺女这个模样感觉要完,连忙起身,双手一把捞起,还下意识捂住了孩子的嘴。 “江岁岁,顾夫人可经不住你那胖墩墩的体格。”江岁岁无语。 江岁岁心里想着,我都双手一背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的亲爹,我就是看见漂亮姨姨,不对,漂亮外婆我也好激动。 天啊,为什么顾家人都这么好看,特别是另外一位小姐姐,应该是我的舅妈?这样太好看了叭~~ 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巴上~~我好爱~ 江老太爷冲着顾老太爷开口:“顾老头,多年未见,身体很康健嘛?过来坐。” 顾家老太爷缓缓地走了过来,“江兄,风采依旧啊,你这声如洪钟,精神矍铄呀。倒是没想到能和江兄成为亲家。” 众人落座,江厌把江岁岁稳当当的放在了地上。 江岁岁脚底一碰地面,便如同脱缰的小马般冲着顾家众人跑了过去。 尊老爱幼她懂,小姑娘稳当当的站在了顾老太爷面前,奶里奶气的开口:“你就是我曾外公吗?” 顾老太爷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点都不认生的模样,泛着紫光的大眼睛里湿漉漉的,那模样像极了自家袅袅小时候,笑着点头,温和地开口:“你是岁岁的话,那我就是你的曾外公顾荆。” 江岁岁严肃地点了点头,“曾外公,你好。” 接着就看见小姑娘转头看着顾卓远和方书韵,噔噔噔地跑了过去,“那你们就是我的外公外婆?” 顾卓远和方书韵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欢喜,方书韵蹲下身子,温柔地回答:“是呀,我是岁岁的外婆,他是岁岁的外公。这是岁岁的大舅舅顾砚安和大舅妈时恩,这是岁岁的小舅舅顾砚禾。” 江岁岁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暴富暴富,这回我是真的要暴富暴富了。 小姑娘脆生生的开口,“外公,外婆,大舅舅,大舅妈,小舅舅,你们好呀,” 顾时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妹妹一直没有看到自己,屁颠颠的跑了过去,“妹妹,我是顾时,是哥哥哟。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看见顾时手里的钻石皇冠,江岁岁笑的越发真诚。 暴富,不是吧,不是吧,这不是真的钻石皇冠吧? 暴富......论我有一个财迷又好色的宿主。 江岁岁眼里只有面前的钻石皇冠,看着抱着钻石皇冠的小屁孩,瞅我,这哪里是小屁孩,这就是我那踩着七彩祥云的亲哥哥。 江岁岁回头看了眼江厌,没等江厌点头,江岁岁欢喜的接过顾时手里的钻石皇冠,“谢谢顾时哥哥,我很喜欢。” 江厌... 顾砚禾看着眼睛里亮闪闪的外甥女,赶紧拿出来一堆亮晶晶的宝石,打开盖子递给江岁岁。 只见小家伙的眼神更亮了,嘴角的小梨涡更加的明显。 江厌......论我闺女贪财又爱色还透着愚蠢,可如何是好,就挺急的... 第29章 捕获一只小岁岁 午饭时分,江家餐厅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饭桌上,江顾两家长辈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江岁岁身上。 江老太爷轻咳一声,和蔼地开口:“岁岁呀,来,坐到太爷爷这儿来。”他微微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满脸期待地看着小姑娘。 顾老太爷瞅了眼江老太爷,不甘示弱,“岁岁坐到曾外公这边来,外公给你讲故事。” 江老太爷,咳了咳,“食不言寝不语。” 顾老太爷翻了翻白眼,你个大老粗还讲究这玩意儿? 江岁岁挠了挠头,完了,太招人喜欢了,也有点难办啊。灵机一动冲着身边的佣人开口,“姐姐,你帮我把我的宝宝凳放在这里可以吗?” 佣人凳子一摆放好,就看见江岁岁伸手让自己爸爸抱了进去,两边拍了拍,“太爷爷,曾外公,我坐你们中间,你们就都能看见岁岁了。” 下一秒,小姑娘满脸严肃的叹气,“哎,这么受欢迎的我,也很为难的好不好~~” 小姑娘得意洋洋的小表情,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餐桌上氛围轻松又愉悦,周妈心想,自从小小姐回家以后,这个冷冰冰的大宅子天天充满了欢声笑语,小小姐真的是太可爱了。 顾老太爷想要抢占先机,率先开口,“岁岁,曾外公那儿有好多好吃的点心,下次来曾外公家。”眼神中满是期待。 江老太爷忍不了一点儿,这笑面虎,:“岁岁啊,我的乖孙孙,太爷爷给你准备了好多好玩的玩具,等会就送回来了,你在家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说着,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江老太爷得意的看了一眼顾老太爷。 顾老太爷,冷哼一声,真是忍不了一点,粗俗,想让我可爱的小孙孙玩物丧志。 结果这边,方书韵连忙插话:“岁岁,外婆给你买了可多漂亮的小裙子。明天来外婆家玩儿,好不好?” 顾卓远也跟着点头:“对,岁岁想做什么外公都带岁岁去。” 顾砚禾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外甥女,等我明天偷偷来,带着小外甥女去游乐园玩儿,我得先跟小外甥女混混脸熟,这些长辈们都太有手段了,争不过啊。 让顾砚禾没想到的是,自己大哥居然咳了咳,“岁岁有时间的话,舅舅和舅妈,带着你和顾时哥哥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顾时立马狗腿的拍了拍胸脯,“妹妹我们去游乐园,我带你坐旋转木马,我保护你。” 江岁岁...我的亲哥,钻石皇冠很好,其他大可不必啊...... 顾砚禾猝...大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哥,不行,明天必须先发制人,不然在小外甥女眼里,哪有我的存在? 江厌默默的看着这一大桌子,丢人现眼,我闺女谁都不跟,还游乐园,我不知道带她去吗?明天就让许琛买下来... 江岁岁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小模样可爱极了。 她歪着脑袋,心中暗自嘀咕:“暴富,家人的爱太多,你说我是不是成团宠了,我还能成为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吗?家人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我抵挡不住的!”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脑海中响起:“你抵挡得住,宿主,你命短...” 江岁岁顿时气恼:“我真是问候你。最近我爹不是以我的名义捐了不少吗?” 江岁岁周围是长辈们满含爱意的目光,她感受到浓浓的亲情。有点舍不得呢。 “舍不得,你就好好学江家的家传,你好好学,比江厌给你做善事,给的更多。” 所以......这神婆是非做不可吗? 午饭后,方书韵紧紧的抱着江岁岁,“岁岁,要不今天就跟外婆回去住几天好不好?” 江岁岁亲了亲方书韵的脸,“漂亮外婆,我过两天再去好吗?爸爸说我这两天生病不能出门,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好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江岁岁看不得美人落泪,又亲了亲方书韵的脸,“你要乖乖的。你要想我的话,可以给我打视频。” 方书韵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神情,亲昵的蹭了蹭小姑娘的小脸,“那外婆就乖乖在家等我的宝贝。” “恩,我们拉钩。”小姑娘的小手勾着方书韵的小拇指,神情严肃又认真。 顾卓远抱过方书韵,摸了摸江岁岁的头,“那岁岁一定要记得来哟,外公和外婆在家乖乖等你。” 江岁岁点了点头,“曾外公,外公,仙女外婆,大舅舅,漂亮又美丽的舅妈,小舅舅,哥哥,我保证过两天就去看你们。” 顾家人一离开,江岁岁背着小手叹了口气,神情严肃还透着无奈,“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 江家众人哈哈大笑,江厌点了点自家闺女的额头,“你这促狭鬼。” 江岁岁假装被怼的晃了晃,然后惊呆的抬头,“爸爸,我不是你的宝贝了吗?” 小短腿跑向江老太爷,“太爷爷,我以后就只是你的宝贝孙孙了...” 第30章 捕获第二只岁岁 顾家要办宴会!而且还是以顾老太爷的名义邀请的。这个消息像一阵风,迅速在城中传开。各界名流都在纷纷猜测,这场宴会究竟为何而办。 顾家,那可是除了江家和陆家之外,首屈一指的豪门大族。顾老太爷更是德高望重,他亲自出面邀请,这场宴会的规格可想而知。 人们开始精心准备礼服,琢磨着要在宴会上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而那些与顾家有生意往来或者有交情的人,更是满心期待,希望能在宴会上巩固关系或者寻求新的合作机会。 随着宴会日期的临近,气氛越发紧张而神秘。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场顾家宴会的盛大开启。 陆淮安是被陆老爷子派来顾家问候的。 毕竟全城都知道顾家要举办宴会,为了喜事,具体什么喜事,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陆淮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顾家大门,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以往他来到顾家,总是有一种亲切感,仿佛这里也是他的家一般。但今日,不知为何,从踏入顾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生疏。 顾家人的笑容似乎依旧热情,但陆淮安却能敏锐地察觉到那笑容背后的距离感。曾经熟悉的氛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陌生。 他与顾家人交谈,言语间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生硬,那么不自然。 陆淮安心中疑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一切忽然就变得如此生疏?他试图寻找答案,却在这陌生的氛围中感到一丝迷茫和失落。 且不说顾家这边忙着准备宴会。 就说上次江家的宴会,岁岁回家宴,那也是热闹非凡。至今还在全城热议。 作为江厌的兄弟,与顾家、时家齐名的程家大少爷程庭序,以及秦家小少爷秦以桁也都出席了宴会。 然而,他们的厌哥却确诊了女儿奴,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让他们随意,便去陪女儿了。 他们甚至和小侄女面对面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后来听说来的早的都被小侄女问候了一遍。 秦以桁觉得更受伤了。早知道就和程庭序早点来了。谁能想到,最快有孩子的居然是他们兄弟中最不可能的江厌。 宴会之后,几个人天天约江厌出来聚聚,带上小侄女,江厌每次都拒绝。 就在秦小少爷准备约上程庭序去江家逮人的时候,听谭鑫提起,岁岁小侄女生病了,他甚至还显摆说小侄女太可爱了,奶声奶气的,古灵精怪的。 秦以桁怎么也想不明白,就他厌哥那浑身冒着冷气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小侄女。 上次宴会江家几人上台,他们就看见了,一双泛着紫色的眼睛倒是跟厌哥如出一辙,只是他厌哥的眼睛里都是戾气和狠劲儿,而他小侄女岁岁的眼睛里,漂亮的就像星辰大海。 属实比他见过的小孩都漂亮,看着就机灵。说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跟个小仙童似的。 “老程,咱们作为叔叔,怎么能不去看看小侄女呢?而且就凭咱们和厌哥的关系,他女儿不就是我女儿,严格来说,我们都是干爹,你说对不对??” 程庭序没抬头,倚靠在沙发上,回了一嘴,“你这浪荡劲收一收,可别带坏了我们的干女儿。小心厌哥跟你急。” 秦以桁,“程庭序,我去你大爷。” 程庭序也不管这猴子,拿出来电话给江厌拨了过去,“厌哥,听说小侄女生病了?怎么样?” 那头不知道江厌回了句什么,程庭序对着电话说了句,“那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小侄女,还没正式见过面呢。” 秦以桁眼巴巴的看着程庭序挂断了电话,程大少爷起身拍了拍衣服,对着他勾了勾手指,“走了。去江家。” 秦以桁屁颠颠的跟上,后知后觉,姓程的刚刚那个动作是不是像逗狗!!!不可置信看了看身侧的程庭序,程庭序停住脚步,微微侧头,“怎么了?” 秦以桁脑袋晃个不停,摸了摸鼻子,“没事没事。” 程庭序摸了摸少年的头发,轻拍,声音暗哑,“走了,不是喜欢小侄女?” 第31章 好大爹的朋友们 程庭序和秦以桁并肩站在江家大门前,今日的氛围不同以往沉闷。 阳光洒在古老的门匾上,泛出温暖的光泽。他们迈过门槛,踏入江家大院。以往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的院子,此刻却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秦以桁挺直了脊背,神色中带着一丝好奇,程庭序看见身边的人,微微的扬起嘴角。 两人随着佣人往里走,路过花园时,他们看到平时严肃的江老太爷低头跟面前的小不点聊着什么。 江岁岁蹦蹦跳跳地来到自家花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太爷爷正坐在花园的藤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听见隐隐的脚步声就知道自家乖孙过来了。 江岁岁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见自家太爷爷眼睫毛微颤就知道老头在假寐,突然凑到太爷爷耳边大喊一声:“太爷爷!” 江老太爷假装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佯怒地看着江岁岁。 江岁岁趁机把自己摘的花递了过去,“太爷爷,看,送给你,漂亮的花多称你。我家太爷爷真是世界上最帅的老头。” 江老太爷,假装咳了咳,脸上的笑都遮不住,“谢谢我家乖孙孙的花花,太爷爷很喜欢。” 江岁岁正欲接话,突然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心里不由暗呼,窝草,好帅。比我爸差点的阳光型男。 眼前的男子一头利落的金色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明亮深邃的眼眸此时弯成了小月牙,帅气中带着温暖。 他站在花园的小径上,周围的花朵娇艳欲滴,仿佛也在为他的帅气而喝彩。 江岁岁晕乎乎地开口:“就算你长得帅,我也不认识你,快把我放下,不然我叫我爸爸揍你,我爸超凶的。” 秦以桁听了这话,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富有磁性。“小不点儿,脾气还挺大。我可是你干爹。” 这时,程庭序淡淡的开口:“江爷爷。” 他的声音如同微风般轻柔,却又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 江岁岁听见这温柔的声音,侧脸一看,一种植物,肤色白皙,脸部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比抱着自己这个叔叔看起来更有压迫感,好一个中式美男子。 他站在侧面的回廊下,身后是古老的雕花柱子,更增添了他的神秘气质。 秦以桁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快擦擦,小丫头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不是说我帅。” 江岁岁下意识擦了擦嘴角,忽然脸爆红,看见迈着长腿走过来的江厌,大声喊,“爸爸,你再不来,这里有两个帅叔叔就要把我偷走了。” 江厌从秦以桁手里接过自己闺女,“知道丢人了?” 江厌最近发现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闺女贪财又好色,反正应该不是遗传了我。 不过这也不见得是坏事,看多了以后长大了就不容易被人骗了。 江岁岁哼哼的,一把搂住自己爸爸的脖子,“长得好看不就是为了让大家欣赏的吗?” 江厌懒得理她,对着秦以桁和程庭序点了点头,“坐。” 弯腰把江岁岁放下,“这是你程叔叔程庭序,这是你秦叔叔,秦以桁。” 秦以桁不乐意了,“厌哥,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和老程怎么算不得是岁岁的干爹?” 江厌没想到的是,程庭序居然也跟着点了点头,“我和阿桁也算是有女儿的人了。” 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又没有抓住。 江厌摸了摸自己闺女的头,这才多少天,顾家还没完,这两臭小子也跟着凑热闹。 “江岁岁,你自己考虑?” 江岁岁紧紧地抱着江厌的腿,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爸爸我不需要别的爸爸,因为你是最好的爸爸。” 江厌心中一暖,女儿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大眼睛清澈的愚蠢变成满是对自己的崇拜和依赖。 江岁岁脑海里想的是,我能不坚定吗?这是认干爹吗?这是我千万亿的遗产在向我招手好不好!!!但凡我犹豫一秒都是对咱们江家千万亿资产的不尊重!!! 暴富??? 秦以桁,凭什么??这么可爱的女儿居然是我冷血无情的厌哥生的?有点羡慕,要不我也结个婚,看了眼旁边的程庭序,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看老程??? 程庭序也觉得三岁的小姑娘还挺可爱。好像很聪明的样子。 “厌哥,你这不开口,我小侄女都不认我和老程两个干亲。” 江老太爷笑咪咪的开口,“老爷子我做一次主,这两小子穿开裆裤,跟你一起长大的,给岁岁认个干亲也没什么。虽然我们岁岁这么招人喜欢?” 秦以桁点了点头,“就是,爷爷说得对,小侄女以后就是我亲闺女。” 秦以桁边说边往江岁岁走过去,“闺女,快来,干爹给你准备的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江岁岁看了眼江厌,江厌点了点头,江岁岁伸手接过,是一个漂亮l家经典款小挎包,小朋友的款式,“很漂亮,谢谢干爹。” 秦以桁高兴的应了一声,程庭序也弯了弯腰,递了一个小盒子过来,“看看。” 江岁岁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是好多条漂亮的碎钻头绳,绳子的颜色五彩斑斓,像是把整个彩虹都揉碎了放在上面。 那细碎的钻头装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是小精灵洒下的魔法粉末。每一个钻头都小巧玲珑,精致无比,如同璀璨的宝石,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这也太好看了,谢谢干爹。” 江岁岁疑惑了一下,“爸爸,我有两个干爹,那以后我怎么喊呢?干爹一号?干爹二号?” 秦以桁抱起小姑娘兴奋的开口,“以后岁岁就叫我桁桁爸爸,叫老程,庭序爸爸,好不好??” 微风轻拂,花香四溢,整个花园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为这份美好而停留。 第32章 顾家宴会 眨眼就到了江岁岁约定去顾家的日子,顾家的晚宴也订在今天。 因为下午要打扮去宴会,一大清早,江岁岁便被周妈从床上挖了起来。 睡眼惺忪的江岁岁不情不愿地被换上了一身小裙子,粉嫩嫩的黄色颜色衬得她更加可爱。 打算吃过早餐先把她送到顾家。 还没出门,反倒是小舅舅顾砚禾先上了门,说是不放心孩子第一次去,非要来接一下。 江厌皱着眉头,心中暗道:“显着你了。”但也没说什么。 江岁岁眼巴巴的看着小舅舅,顾砚禾满脸宠溺地看着她。 顾砚禾稳当当的抱着自家小外甥女上了车,太可爱了,我总算抱到了,呜呜呜,不枉费我5点就起来了。 随后,他们一同前往顾家。 顾家和江家完全不同,一走进顾家,江岁岁就被吸引住了。 整个顾家仿佛是从童话中搬出来的城堡,顾家的建筑是典型的欧式风格,高大的立柱洁白而庄重,撑起精美的拱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屋顶上精致的浮雕,细腻而生动,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 那宽敞的窗户,镶嵌着彩色的玻璃,透射出斑斓的色彩。 当阳光洒在建筑上时,整个房子宛如一座梦幻的宫殿,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房子周围是一个美丽的花园,修剪整齐的绿植环绕着五彩斑斓的花朵。喷泉在花园中央欢快地喷涌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彩虹。 欧式的长椅安静地摆放在花丛边,等待着人们去休憩,享受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 江岁岁想,这要是漫步在花园中,就跟置身于童话世界一样,每一处景色都让人陶醉其中。 往客厅走去,客厅有着华丽的吊灯、精美的雕花家具,处处透露着优雅与高贵。 江岁岁睁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直到她听到脑海里暴富说,“岁岁,那个吊灯是真的水晶做的。” 江岁岁,请原谅我依旧是个土狗,我能不能扣走。 暴富扶额,虽然我没有额头,而后在江岁岁脑海里呐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现在是两大豪门唯一的大小姐。” 方书韵看着自己儿子怀里的江岁岁,高兴得迎了上去。 江岁岁让小舅舅顾砚禾把她放下来,顾砚禾满脸不舍地弯腰将小朋友放在地上。 方书韵低头弯腰想把江岁岁抱在怀里,江岁岁却一脸严肃地后退,“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漂亮的外婆,我可以自己走,我现在胖了,可不兴把仙女外婆累坏了,我心会碎掉的。” 小姑娘还煞有其事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逗得顾家众人乐不可支。 顾卓远笑着走近江岁岁,“那外公可以抱吗?” 江岁岁点了点脑袋,“外公可以,上次我都看外公抱外婆了,稳稳当当的。” 方书韵红了红脸,顾卓远假装生气地哼了哼,“外公就不帅气了吗?” 江岁岁假装叹了口气,“当然不是,外公也是最最最最最帅气的外公,然后和最最漂亮的外婆生下了最好看的我们一大家子,大舅舅帅,小舅舅帅,大舅母美丽漂亮又善良。” 江岁岁看了眼旁边急得不行的顾时,“妹妹还有我,还有我?” “当然当然还有我们家小绅士,我的帅哥哥顾时……” 江岁岁假装擦了擦莫须有的汗水。 大家噗嗤一声全乐了,方书韵瞅着小姑娘可爱又机灵的模样,喜欢的不行,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你个小机灵鬼,瞅把你累的。” 此时,顾家的大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温暖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来自总管顾管家感叹,自从小姐过世,好久没有这么有活力了和欢乐了。 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众人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温馨。 第33章 顾家宴会1 昨天一整天,顾家上下一片忙碌。 除了宴会的事情,他们还要为江岁岁打造一个巨大的公主房。 从清晨开始,顾家的人们就齐心协力地行动起来。 有的在挑选最柔软的床垫,有的在装饰梦幻的墙壁。 一整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当夕阳的余晖洒在房间里时,一个令人惊叹的公主房呈现在眼前。 方书韵牵着江岁岁到给她准备的房间门口,打开房门,江岁岁是有被少女心击中的。 房间整体是淡淡的粉色,墙壁上绘着可爱的花朵和飞舞的蝴蝶。 柔软的大床摆放在中央,上面铺着带有蕾丝边的粉色床单,还有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熊在粉色的公主床上。 而最让人惊艳的是那个专属的衣帽间。 里面整整齐齐地挂着各种漂亮的小裙子,有粉色的蓬蓬裙,裙摆上镶嵌着亮晶晶的宝石;有白色的纱裙,如同云朵般轻盈。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精致的小帽子,有带着蝴蝶结的宽边帽,有小巧可爱的贝雷帽。还有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小鞋子,有闪闪发光的水晶鞋,有可爱的小皮鞋。 这个公主房和衣帽间,简直是女生的天堂,比她自己家的还要大上一些。 江岁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公主房就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一样。 方书韵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江岁岁,摸了摸她精致的小脸,轻声问道:“我的宝贝,喜不喜欢?” 江岁岁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抬头冲着方书韵挥了挥小手,让方书韵弯下了腰,方书韵是典型的江南美人。她有着如丝的秀发,乌黑柔顺,轻轻挽起。 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神韵。 她的肌肤细腻白皙,仿佛是被江南的烟雨滋润过一般。 那一双眼眸,犹如清澈的湖水,波光潋滟,能让人在其中沉醉。 她的身姿婀娜,走起路来如同微风拂过杨柳。 总是穿着素雅的旗袍,更显她的温婉气质。她的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江南女子独有的韵味。 在岁月的长河中,方书韵的美丽从未褪色,她就像一幅江南水乡的画卷。江岁岁对方书韵喜欢的不得了,她冲着方书韵露出自己的小梨涡,笑的灿烂,欢喜地连连点头,抱着自家仙女外婆亲了一口,“我超喜欢,谢谢外婆。” 又亲到了仙女外婆,好开心。 随后,江岁岁转过身,看着顾家的其他人。 她的目光依次落在外公、大舅舅、大舅妈、二舅舅和小顾时身上,小脸上满是喜悦和感激。 “谢谢外公,大舅舅,大舅妈,二舅舅,哥哥,岁岁超级喜欢这个房间哟!” 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在这温馨的空间里回荡。 外公露出和蔼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江岁岁的头。大舅舅和二舅舅也满脸宠溺,大舅妈微笑着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顾时则走上前,轻轻地捏了捏江岁岁的小鼻子。 “妹妹,这个房间所有的玩偶都是我给你挑的哦。” 江岁岁,好吧,难怪我觉得娃娃有点格格不入的多余。 江岁岁看着这个充满爱的公主房,这里好像承载着顾家众人对她满满的爱。 江岁岁在脑海中跟暴富说道,暴富,你说是不是好神奇,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是孤儿院的陈妈妈还是孤儿院的哥哥姐姐都无条件的对我很好,就连反派爸爸,从一开始好像傲娇但是依旧对我很好。 现在顾家,甚至只是因为我是顾袅袅的孩子就得到了他们的满腔爱意,这份爱,好像没有条件。 暴富,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很好。 第34章 顾家宴会2 顾家是个大家族,人丁兴旺。 顾家欧式庄园宏大而气派,其中有一栋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建筑,高大而华丽,格外引人注目。 庄园外面,有一大片蔷薇花,如锦缎般铺展开来。 粉色、红色、白色的蔷薇花朵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彩,微风拂过,花瓣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馥郁的芬芳。 那一片蔷薇花海,仿佛是庄园的守护者,用它们的美丽为庄园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 白色的立柱彰显着欧式建筑的典雅,精美的雕花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屋顶的尖塔直插云霄,仿佛在向天空诉说着庄园的辉煌。 每当有宴会举办时,这栋建筑便被灯光装点得如同梦幻之境。 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映照着精心布置的宴会厅。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佣人们已经摆放了各种造型的小甜点,精致的餐具以及娇艳的鲜花。 顾家人作为这座欧式庄园的主人家,江岁岁的到来,显得今日格外热闹。 庄园外面那一大片蔷薇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盛会而欢呼。 为了这场宴会,顾家人都换上了新的礼服。 男人们笔挺的西装,搭配着精致的领结,帅气逼人; 女人们则身着绚丽的晚礼服,裙摆摇曳,如同盛开的花朵。 顾时都穿上了帅气的燕尾服,小正太风度翩翩。 江岁岁也不同上次的小旗袍,只见她身着一袭粉色的晚礼服,那是方书韵和时恩给她选的。 柔软的纱质裙摆层层叠叠,如同梦幻的云朵。礼服的上身点缀着精致的小珍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的头发被扎成两个可爱的小辫子,上面系着粉色的蝴蝶结,与礼服相得益彰。 小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巧的爱心,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她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小皮鞋,鞋面上装饰着亮晶晶的水钻,每走一步都仿佛在闪闪发光。 晚霞染红了天空,为欧式庄园披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在这个美丽的时刻,宴会的客人们穿着礼服陆陆续续地来到了顾家。 大舅舅顾砚安身着黑色西装,英俊潇洒,他的身边是优雅美丽的大舅妈时恩,她身着一袭蓝色的晚礼服,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他们先去宴会厅,招待陆续到来的客人。 小顾时依依不舍的跟妹妹挥手,不情不愿乖巧地跟在父母身边。因为他也要先去招待同龄的小朋友。 在顾家主宅里,其他人都已前往宴会厅,只剩下顾外公、顾外婆和小舅舅陪着江岁岁。 江岁岁穿着那身可爱的粉色晚礼服,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顾外公身着庄重的黑色礼服,顾外婆则是一袭优雅的黑色长裙,小舅舅也是一身帅气的西装。 他们耐心地等待着,准备最后登场。 顾外公慈爱地看着江岁岁,笑着说:“岁岁呀,等会儿我和外婆就会告诉所有人,岁岁是我们顾家的宝贝。” 江岁岁开心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拉着顾外婆。小舅舅则在一旁轻声哄着江岁岁,给她讲着宴会的趣事。 晚霞的余晖渐渐淡去,宴会厅里的热闹声不断传来。 顾总管过来通知,江老太爷,江总还有顾老太爷都来了之后。 顾外公、顾外婆和小舅舅带着江岁岁,缓缓走向宴会厅。 会场里,灯光璀璨,宾客云集。 大家原本正愉快地交谈着,然而,当顾外公、顾外婆牵着江岁岁入场的那一刻,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心中充满了疑惑。 大家都在奇怪,前段时间刚回家的江家小小姐,怎么会被顾家当家人和夫人牵着入场? 江岁岁身着粉色晚礼服,如同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顾外公和顾外婆则是一脸的慈爱,他们的气场强大,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威严。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江岁岁与顾家的关系。 有人说江岁岁可能是顾家的远房亲戚,不应该啊?没听说江家和顾家有远亲啊? 有人说可能是顾外公和顾外婆特别喜欢这个小女孩。但无论大家怎么猜测,都无法确定真正的原因。 而此时,顾外公和顾外婆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和猜测,他们只是带着江岁岁,缓缓地走向会场中央,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江岁岁在顾家的特殊地位。 第35章 顾家宴会进行时 会场中央靠后的小舞台上,一台白色钢琴静静地伫立着。此时,顾外公和顾外婆牵着江岁岁站在了舞台中央。 江岁岁身着粉色晚礼服,宛如一个可爱的小精灵。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灯光下格外动人。 顾外公和顾外婆满脸慈爱地看着江岁岁。 江岁岁站在高处一眼便看到了江厌,爸爸身边跟着程庭序和秦以桁,秦以桁还扶着自家太爷爷。 江岁岁激动的朝着自己爸爸挥了挥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的这一动作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纷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江厌站在不远处,看到女儿的举动,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顾外公邀请顾老太爷上了舞台,顾大舅舅也领着江老太爷和江厌上了舞台。 江岁岁激动的小脚噔噔噔就往自家爸爸身边跑。 江厌按住自己金刚小炮弹的头,低声道,“老实点。” 江岁岁耸耸肩,“一天不见,爸爸你有别的女儿了吗?” 江厌…无可奈何的抱起了自家闺女。 顾家老太爷拿起了佣人递过来的话筒,沉稳有力的声音回荡在会场。“欢迎各位拔冗莅临寒舍。今日主要是给大家介绍我的曾外孙女,也就是江家新归家的江家小小姐江岁岁。” 在场宾客们顿时震惊不已,纷纷交头接耳。“这是什么意思?这江家小小姐是江总和顾家的谁生的?” 有人疑惑地问道。“还能有谁?顾家除了死了的那位,还有谁?”另一个人压低声音回应。 “没听说顾家那位和江总有什么啊。”又有人提出疑问。只见那人努了努嘴,“不是说和陆家那位吗?” 各种猜测在宾客间弥漫,让整个会场充满了神秘的氛围。 顾外公面色严肃,目光缓缓扫过在场宾客。“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的疑问,我们顾家和江家,只说明一次。岁岁是江厌和我家孙女顾袅袅的亲生孩子。” 陆淮安不可置信的盯着江岁岁。难怪,难怪,我觉得她和袅袅长的那么像。陆家大哥看着自家弟弟,内心默默的感叹了一句,活该。 “我过世的孙女顾袅袅,被我们顾家宠的紧。这孩子和江家小子谈恋爱,闹脾气,离家出走,结果怀着孩子,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不幸离世。岁岁从小身体不太好,我们两家为了保护她,便把她养在了国外,直到她身体完全康复,才接了回来。以后我希望不会听见其他的声音,如果谁敢在我顾家唯一的女娃娃面前胡说八道,就莫怪我顾家和江家不给大家面子。” 宾客们听了顾外公这番话,都噤若寒蝉。一个江家不够,居然还有一个顾家。看江岁岁的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本来就是一个金娃娃,现在可是活祖宗,这小祖宗瞬间成了众人不敢轻易议论的对象。 “当然,我们两家也希望在场的各位,对我顾家和江家的小辈,多多照顾。感谢。” 陆淮安听见顾袅袅和江厌谈恋爱后,一整个失魂落魄。要不是陆家大哥拉住了他,指不定刚刚陆淮安就得大声质问出来。 江岁岁是没看到,但凡看到了,都得替她妈骂一句渣男,就你这干豆角似的,跟我爸都不在一个起跑线,我妈不可能看上你,垃圾。 就冲顾家众人对她的爱意,她就已经认了顾袅袅这个妈。虽然我妈恋爱脑,但是我说可以,其他人滚粗。 顾家老太爷说完,秦以桁便带头接话:“岁岁还是我和程庭序的干女儿,以后在京都,谁要是欺负我女儿,便是跟我们秦家和程家作对,在座各位都掂量掂量。” 秦以桁的话语掷地有声,让整个会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 这江岁岁不仅有顾家与江家的宠爱,如今又加上了秦家二世祖和程家大少爷的庇护,这秦家和程家再加进来,以后在京都的地位无人撼动啊。 有人小声嘀咕:“这孩子以后不得在京都反了天了。” 但也只是敢在私下说说,谁也不敢真的去挑战这几大家族的权威。 而这场宴会,也让江岁岁的名字在京都的上流社会中迅速传开,成为了众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第36章 生活不易 岁岁叹气 在华丽的宴会厅中,璀璨的灯光洒下,大人们身着盛装,或优雅交谈,或举杯欢笑。 西装革履男士们,谈论着生意场上的风云变幻和最新的行业动态。看见江厌和顾卓远等人,纷纷上前,既是恭喜,也是看看会不会有合作的机会。 女士们则在方书韵和时恩周围,各个身着美丽的晚礼服,佩戴着耀眼的珠宝。她们轻声细语地交流着时尚潮流、家庭琐事和社交活动。偶尔传来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正所谓泾渭分明。 小朋友们也被集合的放在了儿童区。毫无疑问,小朋友们也包含了小主人顾时和江岁岁。 江岁岁被一群小朋友唧唧哇哇的声音,吵得脑袋嗡嗡直响,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升天。 而且最最最最最最让人无语的是,男主陆淮安的侄子陆司韩,居然因为上次江岁岁递给他一个蛋糕,不让所有小朋友靠近她。 起因是方书韵把江岁岁送到了扎堆的小朋友这里让顾时照顾。 宴会上大多数小朋友都被自家大人叮嘱了要好好照顾这个小妹妹,何况这个小妹妹好看的不得了。 他们都很喜欢,一看见江岁岁便纷纷冲了过来,想跟她交朋友,顾时还没反应过来。 陆司韩便站在了江岁岁的身前,双手叉腰,像个小卫士一样,奶声奶气地说:“她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许靠近。” 江岁岁...... 其他小朋友就在叽叽喳喳的跟陆司韩争论,“妹妹是大家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跟妹妹玩儿。” “我说了,她是我的,她只会跟我一起玩儿。不信,你们看~” 说完这话,陆司韩这斯冲着江岁岁的脸亲了过来,上次她可是送了我她最爱的小蛋糕。美其名曰证明他们的友情。 江岁岁要知道这小孩想这么多,上次那蛋糕喂狗都不可能给他。 江岁岁看着陆司韩转身撅嘴的动作,差点一脚直接踢了过去。 好在,顾时拿手一把就给推开了,什么鬼东西,还想亲我妹妹,我都还没亲过我妹妹… 要不是看你年纪小,你这样高低要被当做变态。 陆司韩被顾时一手挡住了。顾时脸色阴沉,狠狠地瞪了陆司韩一眼,“不许乱来。” 而陆司韩被顾时一挡,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下一秒,小朋友居然哭起来。眼巴巴的看着江岁岁,还带着鼻涕泡哼哼了两声。 陆司韩一看江岁岁并没有走过来哄哄他的准备,而其他小朋友都直接走到了江岁岁身边,叽叽喳喳的自我介绍,还有时家那个小屁孩,居然捏了捏江岁岁的脸。 陆司韩那哭声越来越大,震天动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其他小朋友们都被这忽然加大的哭声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了过去。 年纪小的跟着便一起哭了起来。 江岁岁和顾时面面相觑。 大人们闻声赶紧快步走了过来,可别是谁家没脑子的欺负了,江顾两家的小祖宗。 反倒是江厌和顾家几人落在了后面,他们早早看见自家小孩站的直挺挺的,在一群小孩的旁边,并没有哭,反倒是有点儿不耐烦的模样。 带着孩子来的家长们纷纷走到了自己孩子身边,没带孩子的都站在了外围。 等江厌几人走到江岁岁身边的时候,就已经不少小朋友开始告状了。 小朋友们七嘴八舌,一人一句。 “爸爸,都是他。”一个小女孩气鼓鼓地指着陆司韩。 “妈妈,他不让我们跟妹妹玩儿。”一个小男孩抱着妈妈的胳膊满脸委屈。 “他还要亲妹妹,被顾时哥哥挡住了。”另一个小朋友迫不及待地向家长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他羞羞脸。”还有小朋友红着脸,觉得陆司韩的行为很不恰当。 “而且他哭的超大声,还很吓人。把弟弟妹妹们都吓哭了。” 只见在场的小朋友全部狠狠的点了点头。 江厌听见这臭小子居然想亲自己闺女,脸色便沉了下来,冷的让人打哆嗦的声音响起,“这陆家小少爷小小年纪就想占我女儿便宜,这嘴要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代劳。” 陆司韩的爸爸陆淮南抚了抚额头,这臭小子。嚎这么大声,我还以为怎么的了……这辈子的脸都被臭小子丢光了。 陆淮安看江厌那浑身戾气的模样,就想开口,陆淮南连忙伸手拉住陆淮安,摇了摇头。 陆淮南面带微笑的开口,“不好意思,江总,这臭小子我带回家一定好好收拾,您看今天的确也是令爱的喜事儿,咱们不能扫兴,改天我一定带着这臭小子上门道歉。” 陆司韩默默的从自己爸爸的身后,转移到了自家叔叔身后。 顾家作为主人家,本来想说只是小朋友的玩闹,听见小朋友说陆家那臭小子要亲自家小闺女,顾时还点了点头,几个大老爷们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最后只能是方书韵开了口,“我们家小孙女就是招人喜欢,何况都是小朋友的玩闹,不打紧。” 第37章 时家欢喜 顾家宴会,时家作为时恩的娘家,自然不会缺席。 时欢喜,今年 5 岁,是时恩大哥的小女儿,怯生生的模样,不爱说话。 她手里紧紧抱着个穿裙子的小熊玩偶,一直紧跟在哥哥时子辰身后。在这华丽的宴会厅中,她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当所有小朋友围向江岁岁的时候,时欢喜的眼神亮了起来。她拉着哥哥一起过去,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甚至还想探手摸一摸江岁岁的小脸。 江岁岁第一眼看见时家欢喜的时候,眼神便闪了闪,看了眼她手里的小熊,皱了皱眉毛。 陆司韩的哭声在宴会厅中响起,瞬间制止了江岁岁的深思。 那哭声尖锐而响亮,江岁岁心里感叹,小伙子你是懂大哭的,太吓人了。大人们听到哭声,纷纷一拥而至。 江岁岁在混乱中,被顾时紧紧保护着退到了一边。 直到方书韵开口,瞬间让本尴尬的场面重新热闹起来。 方书韵巧妙地化解了尴尬,让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宴会的欢乐氛围中。 宴会重新热闹起来,大人们在叮嘱自己的孩子几句后,便重新离开,继续他们的交谈和社交。 时子辰拉着妹妹,静静地站在爸爸时野的身边。 “爸爸,妹妹很喜欢姑姑家的小妹妹。”时子辰仰头看着父亲,认真地说道。 时欢喜则紧紧挨着哥哥,眼睛不时地望向江岁岁,那眼神中满是期待。 时野从自家闺女这一年都没什么神色的脸上,看出了急切。 他温柔地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爸爸知道了。” 时野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欢喜,你是不是喜欢姑姑家的妹妹?” 时欢喜只是抱着自己的娃娃,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爸爸不说话。 时野温柔地开口,“如果你跟爸爸说喜欢姑姑家的妹妹,爸爸就带你去跟姑姑还有妹妹打招呼好不好?” “喜欢。”时欢喜的声音虽小,却无比清晰。 时野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女儿,而时欢喜却以为自家爸爸没听清楚。 接着重复道,“喜欢,喜欢妹妹。”时野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来,牵起时欢喜的小手。 “走,爸爸带你去和妹妹打招呼。”时子辰也兴奋地跟在后面。 时恩看自己大哥带着孩子走了过来,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小时,舅舅过来了。” 顾时紧紧的牵着江岁岁的手,他刚刚可是被江叔叔叮嘱要看好妹妹。 “舅舅,子辰哥,欢喜妹妹。”顾时乖巧地喊道。 “小时又长个子了,有时间要回舅舅家多看看外公外婆?”顾时乖巧的点头。 这边时子辰也牵着妹妹乖巧的冲着时恩喊了声,“姑姑。” 江岁岁被陆司韩的哭声吵得脑瓜子嗡嗡的,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有点懒懒的,闭着眼睛靠在顾时身上,倒是时野先开了口,“这便是岁岁吧?” 江岁岁立马睁眼,点了点头,“叔叔你好,我是岁岁。” 时野蹲下身子,温柔的说道,“岁岁可以跟着小时喊我舅舅。” 江岁岁看了眼自己舅妈,时恩笑着点了点头。 江岁岁看着时野,“舅舅。” “岁岁,这是舅舅的儿子时子辰,这是舅舅的女儿时欢喜,欢喜今年 5 岁,岁岁可以叫她姐姐哟,欢喜她很喜欢岁岁。” 江岁岁顺着时野的手,才看见躲在时子辰后面抱着娃娃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小女孩,岁岁想,居然是她?太阳穴跳了跳,舅妈的侄女,好像不能不管。 “子辰哥哥好,欢喜姐姐好。” 时子辰看着精致的像个仙女娃娃一样的小姑娘温声开口,“岁岁妹妹。” 时欢喜松开哥哥的衣角,抓着手里的熊娃娃往岁岁面前走去。 她小小的步伐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走到岁岁面前从自己小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块巧克力,递给了岁岁,“岁岁妹妹,给你。” 时野和时恩两兄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们没想到平时羞涩内向的时欢喜,竟会如此主动地去接近江岁岁,还拿出自己最喜欢的巧克力。 “谢谢欢喜姐姐。” 第38章 邪祟 江岁岁的脑海里响起了暴富急切的声音:“岁岁,你看出来了对不对?” 江岁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回应着:“看出来又怎么样?” 暴富似乎更着急了,语调都拔高了几分:“你不打算制止一下?” 江岁岁忍不住腹诽,她看着自己面前,正一脸纯真和自己说着小熊玩偶的时欢喜,无奈地回道,“我现在身高才超过我爹的膝盖一点点,我过去跟他们说,这孩子身上有邪祟,你信不信我先被送去精神病院……” 江岁岁的目光再次落在时欢喜身上,只见那孩子周身似有一层若有若无的暗影缠绕,如同雾气一般,在灯光下几不可察地闪烁着幽冷的光。 仔细瞧去,那暗影有着奇异的纹理,像是古老的符文若隐若现地铭刻其上,幽光闪烁间仿佛在传递着某种诡秘的信息。暗影的边缘并不规则,丝丝缕缕地向外伸展,好似无数双无形的触手,轻轻摇曳在空气中,试探着周围的一切。 时欢喜的发梢被暗影笼罩,几缕发丝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缓缓地扭曲缠绕,与暗影相互交织,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似是邪祟在低吟着邪恶的咒语。 她的衣角也在微微鼓动,暗影如潮水般在布料上涌动,时而凝聚成诡异的形状,时而又散成一片朦胧,那股子幽冷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结上了一层薄冰,江岁岁靠近一些,便能感觉到寒意刺骨,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岁岁心中一凛,邪祟的气息正从时欢喜抱着的娃娃身上散发出来。 那小熊玩偶的眼睛本应是明亮而憨态可掬的,此刻却透着两点幽绿的光,紧紧地盯着江岁岁,仿若两团鬼火在黑暗中燃烧。 它的目光犹如实质,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与探究。 它的绒毛像是被黑暗侵蚀,根根竖起,散发着一股腐臭与幽冷混合的气息,隐隐有黑色的气流在其中穿梭游走,仿佛是邪祟在玩偶体内构建的邪恶脉络。 那些黑色气流如灵动的小蛇,在绒毛间蜿蜒爬行,时不时爆发出微弱的幽光,仿佛在彼此传递着某种邪恶的信号。 “滋滋滋,你能看见我?小家伙,你能看见我对不对?”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耳边突兀响起,像是指甲刮过黑板,又似金属在石面上剧烈摩擦,让江岁岁的太阳穴跳了跳。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叫嚣:“岁岁,这玩意儿太嚣张了,弄它!” 江岁岁在心中没好气地回应:“你可闭嘴吧,你来点实际的。把江家传承送给我,我还能应付应付。现在,你可拉倒吧。上辈子老江就不让我学,硬让我学跳舞,我总不能给它跳一曲吧?” 江岁岁深知,江家传承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可如今她却无法触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那邪祟见江岁岁迟迟未有动作,愈发张狂起来,小熊玩偶身上的暗影开始向四周蔓延,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江岁岁咬了咬牙,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宴会厅中穿梭,实则悄悄将周围的灵气汇聚到自己身边。 这是她上辈子摸索出来的小技巧,虽然比不上江家传承的正统法术,但也聊胜于无。 “岁岁,我虽然不能给你江家传承,但我可以帮你感知它的弱点。”暴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几分认真。 江岁岁心中一喜:“那你快找找,这邪祟弱点在哪?” 她一边与暴富交流,一边留意着邪祟的动向。 小熊玩偶的幽绿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露出破绽。 江岁岁来到一处摆放着鲜花的角落,她故意停下脚步,装作欣赏花朵,手指却在背后轻轻舞动,将汇聚而来的灵气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我感觉到了,它的力量核心在玩偶的心脏部位,但那里被一股黑暗力量保护着,很难直接攻击。”暴富焦急地说道。 “江岁岁。” 第39章 信任 “江岁岁。” 就在江岁岁全神贯注准备应对邪祟时,江厌冲着她走了过来。 江岁岁猛地一抬头,却惊觉那原本紧紧盯着自己的邪祟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熊玩偶也恢复了几分憨态可掬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爸爸,爸爸。”江岁岁连忙朝着江厌跑去,小手紧紧拽住江厌的衣角,小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紧张与疑惑。 江厌一把抱起江岁岁,看着她不安的神情,都忘了要教训她一个人乱跑,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江岁岁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向爸爸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的目光仍在时欢喜的小熊玩偶上徘徊,心中满是疑虑。 难道是因为江厌的出现,邪祟被吓跑了?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江厌见江岁岁不愿多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抱着江岁岁重新回到人群中,江岁岁在心里对暴富说:“那邪祟怎么突然不见了?这太奇怪了。” 暴富也满是困惑:“我也不清楚,或许它察觉到了危险,暂时躲起来了。但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岁岁,你要小心。” 江岁岁微微点头,小脸满是凝重。 “那你舅妈家的小姑娘怎么办?万一那东西又跟着她回去了?”暴富的担忧在江岁岁心中掀起波澜。 这话一出,江岁岁眉头紧皱,江厌看她情绪非常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岁岁咬着下唇,内心纠结万分。 她深知要让江厌相信一个年仅三岁的孩子能感知邪祟之事,简直比登天还难,可眼下时欢喜随时可能因那邪祟遭遇不测。 她的小手紧张地揪着江厌的衣角,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安与焦急。 “爸爸,我……我看到欢喜姐姐的小熊玩偶不太对劲,好像有个坏东西在里面。”江岁岁鼓起全部勇气说道。 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同时紧紧盯着江厌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渴望从中找到哪怕一丝信任。 江厌微微一怔,他第一反应并非相信邪祟的存在,而是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江岁岁一愣,没料到江厌会如此回应,急忙解释:“爸爸,你相信我,我看到那小熊的眼睛绿绿的,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有点害怕它会伤害欢喜姐姐。” 江岁岁后知后觉,“爸爸,你相信我是吗?” 江厌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江岁岁有自己的小秘密,也许这秘密超乎常人理解,但那又何妨?只要是他的女儿就好。 江厌看着江岁岁,眼神里满是宠溺与坚定,没有一丝怀疑。 江岁岁呆立在原地,小嘴微微张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的心里仿若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以为会遭遇重重质疑,会被当作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可江厌那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满是宠溺与坚定、毫无一丝怀疑的眼神,如同一把神奇的钥匙,开启了她心中那扇封闭已久、写满孤独与不安的大门。 她的思绪瞬间飘回到上辈子老江离世,那些独自面对鬼怪,邪祟恐惧的时刻,每一次的默默忍受,每一回的欲言又止,都在这一刻被爸爸的信任冲击得七零八落。 心中的惊喜如春花绽放,层层叠叠地蔓延开来,将曾经的担忧与害怕一点点驱散。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在狂风暴雨中突然找到了温暖的港湾,那漂泊无依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地。 原来,被人毫无保留地信任是这般滋味,像在舌尖化开的蜜,甜意丝丝缕缕沁入心底,让她有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去面对那未知且危险的邪祟。 “爸爸,那我们得快点想办法,不能让欢喜姐姐受伤。”江岁岁的声音清脆而急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小小的身躯站得笔直,仿佛瞬间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江厌微微蹲下,双手扶着江岁岁的肩膀,认真地说:“岁岁,接下来交给爸爸好吗?” “可是...” 江厌打断了江岁岁,“你跟在太爷爷身边,相信爸爸好吗?” 江岁岁看着江厌,僵硬的点了点头。 脑海中询问暴富,“我爸的意思是他也会收邪祟?” 暴富...“他的意思是你还小,接下来,交给他来解决。他是霸总又是反派,他还有钱。” 江岁岁... 第40章 岁岁是最棒的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回旋,“岁岁,它回来了,果然反派一离开它就回来了。” 江岁岁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的身影。 身边的一切仿佛静止,整个空间忽然变得黑暗,空气中那股腐臭与幽冷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那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直接穿透了她的意识,在她脑海里回荡,冰冷且带着一丝蛊惑。 “你是谁?”江岁岁在心中默默回应,同时示意暴富先不要出声,她想探探这声音的虚实。 “我是可以陪伴你一生的朋友,只要你与我相伴,你将不再有恐惧,不再被那些邪祟所困扰。”那声音继续说道,语调轻柔却让江岁岁感到莫名的不安。 鬼鬼祟祟的东西,居然威胁我的地位,暴富在江岁岁的脑海里焦急地打转,“别听它胡说,这肯定是个陷阱。” 江岁岁微微皱眉,她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意”。“只和我交朋友吗?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再次发问。 “你与众不同,你能看见那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们本就是同类,天生便应该在一起。”那声音似乎早有准备,回答得滴水不漏。 江岁岁冷哼一声,“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胆小鬼,不可能成为我的同类。” 她的话刚落音,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寒冷刺骨,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触手在摇曳。 “你会后悔的,你拒绝了我,将会面临无尽的痛苦。”那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充满了愤怒和威胁。 江岁岁毫不畏惧,她集中精力,调动体内那股积攒了无数天才修炼出来的微弱灵力,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暴富也不再叫嚷,而是默默地盯着周围。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朝着江岁岁的脖子掐来。 江岁岁身形一闪,侧身躲过,同时手中结出一个简易的法印,朝着那只手拍去。 法印击中那只手,发出一阵幽光,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只手迅速缩了回去。 “哼,就这点本事,还想吓唬我?”江岁岁虽然嘴上逞强,但心中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 江岁岁在黑暗中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能感觉到那邪物就在附近,正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 “岁岁,小心左边!”暴富突然在脑海里大喊。 江岁岁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向左一个翻滚。一道黑影擦着她的身体飞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谢了,暴富。”江岁岁在心中说道,随后迅速起身,双手快速舞动,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她身前出现了几个闪烁着微光的符文,缓缓旋转着,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在符文的光芒下,江岁岁终于看清了那邪物的模样。 那是一个身形模糊的怪物,全身笼罩在一团黑色的雾气中,只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露在外面,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原来你就是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江岁岁嘲讽道。 那邪物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突然冲向江岁岁。 江岁岁不慌不忙,将灵力注入符文之中,符文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邪物的攻击。 邪祟不断地撞击着屏障,每一次撞击都让江岁岁感到一阵震颤,但她咬牙坚持着,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反击。”江岁岁心想。 她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着曾经偷学过的自家法术,突然眼睛一亮。 江岁岁双手在胸前交叉,然后猛地分开,口中大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诸邪远遁,妖魔尽灭!” 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从她手中射出,直射向邪祟。 邪祟似乎被这光芒吓到了,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光芒击中了邪祟,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消散。 “解决了吗?”江岁岁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江岁岁刚要放松警惕之时,那消散的黑色雾气竟又缓缓凝聚起来,且比之前更加浓烈。 邪祟的身形也逐渐清晰,不再模糊,显露出其狰狞的全貌。 它的身躯高大而扭曲,仿佛是由无数痛苦的灵魂拼凑而成,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灰色,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纹路,像是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故事。 “你以为这样就能轻易摆脱我吗,江岁岁?”邪祟发出一阵狂笑,那声音如同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你的灵力如此微弱,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江岁岁心中一沉,但眼神依然坚定。 暴富在江岁岁脑海里焦急地说道:“岁岁,这邪祟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不能硬拼,要不还是去找你爸吧?” “闭嘴。这时候怕了?不是你说这是我的续命机会,不是你说让我继承江家的传承?” 江岁岁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邪祟的弱点。 她发现邪祟身后有一处空间似乎略显扭曲,那里的黑暗气息更为浓重,像是与邪祟的力量源泉有所关联。 “暴富,你有没有办法牵制住它一会儿?”江岁岁问道。 “我可以试试,但时间不会太长。”暴富回应道。 江岁岁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冲向邪祟,手中再次结出法印,佯装要发动攻击。邪祟见状,立刻集中精力应对。 就在这时,暴富释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干扰了邪祟的行动,使其短暂地陷入了混乱。 江岁岁趁机朝着邪祟身后那处扭曲的空间奔去,她调动全身的灵力,将其汇聚于掌心,形成一个小小的灵力漩涡。当她靠近那处空间时,邪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想要转身阻止,但被暴富的力量死死拖住。 “给我破!”江岁岁大喊一声,将掌心的灵力漩涡朝着那处空间狠狠拍去。 瞬间,一道强烈的光芒爆发出来,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邪祟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它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黑色的雾气迅速消散。 这一次,江岁岁不敢有丝毫松懈,她持续输出灵力,直到邪祟的气息完全消失,周围的黑暗也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江岁岁疲惫地往后倒去,看见的就是江厌向她冲过来的身影。 “爸爸,别担心。”她轻声说道。 江厌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往后倒的江岁岁,看着女儿疲惫不堪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岁岁,岁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手臂也不自觉地收紧。 江厌回头大喊,“叫救护车。” 第41章 纪斐 在那被诡异气息紧紧缠绕的现场,阴寒的空气仿若实质般凝结。 众人皆被惊惶与无助的情绪笼罩,面面相觑间,嘈杂的议论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时,纪斐宛如一座巍峨沉稳的古岳,于慌乱的人群中缓声开口:“你女儿与我有师徒缘分,而且她只有我能治。” 纪斐年届花甲,面容清癯消瘦,然其双眸却似寒星璀璨,深邃而锐利,仿若能洞穿这天地间阴阳交替的玄秘,细数五行流转的微妙。 一头银发如霜雪般整齐束于脑后,于幽暗中隐隐散发着一抹清辉,更衬得他仙风道骨卓然不凡。 一袭灰色长袍披身,其质地仿若星云织就,丝丝缕缕的流光在其间若隐若现,行动之际,衣袂翩跹似有风云相伴相随。 人群中不知何人率先发声:“这不是纪斐纪大师吗?” 紧接着,便有懵懂的声音传来:“纪大师?谁啊?” 旋即,一位老者以一种敬畏且神秘的口吻说道:“我家的风水就是纪大师看的,他是出了名的玄学大师。” “是呀,我也听说过,他只要路过人家宅门前,微微抬眼,便能将那一家老小的命运脉络清晰洞悉,生死福祸仿若尽在其灵慧一念之间。” “你这么说,他是路过进来的 ??” “那我哪知道??” “不过我也听说,好多当官的,为了求宅邸风水顺遂祥和,提前数月排队等着,恭恭敬敬地将他迎请上门。反正,只要有幸得他只言片语的点拨,亦觉是天赐洪福,恩泽深厚。” “那他说江家小小姐跟他有师徒缘分?这江家不会也要出一个大师吧?” “这要是真的,那这祖宗以后碰见是不是都要绕着走??” 江厌怀抱着江岁岁,神色冷峻,脚步匆匆欲往门外而去。 程庭序见状,疾步上前阻拦。“阿厌,纪斐纪大师,出口便可断人生死。看面相,看八字,还能捉妖收鬼。” 秦以桁!!!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高低要提醒一句,建国后不能成精了好不??? 江厌步伐戛然而止,垂首凝视怀中气息微弱的江岁岁,声音低沉沙哑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程庭序,让开。” 程庭序眉心紧蹙,满面焦急之色,急声劝道:“阿厌,你冷静点。我表哥就是纪大师救回来的。而且你想刚才我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江厌下意识地将江岁岁搂得更紧,身躯微微一侧,巧妙地避开程庭序的阻拦。 “我自会想办法护我女儿周全,不需要他来插手干预。” 此刻的江厌,恰似一头护犊情深的勇猛巨兽,将一切可能危及江岁岁的因素皆视作洪水猛兽,全力抵御在外。 纪斐在一旁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微微轻叹一声,继而缓声说道:“江先生,令千金的状况极为棘手特殊,若不及时施救,其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他的眼神平和宁静且真挚诚恳,仿若能透视江厌心底的担忧与疑虑。 江厌冷眼斜视纪斐,言辞冰冷地质问:“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纪斐不慌不忙,微微抬起修长枯瘦的手掌,只见其指尖刹那间有一缕幽蓝的灵光闪烁摇曳。 转瞬之间,那缕幽光竟幻化成一只灵动轻盈的光蝶,在他掌心翩跹起舞,其翅翼上的纹路似蕴含着古老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幽微的魔力。 “此乃灵力化形之象,江先生可曾见过他人有此等能力?”纪斐的语调依旧沉稳如山,试图以这一手玄奇的灵力展示来证实自身的可信与非凡。 一边展示,纪斐一边内心腹诽,这臭脾气,明明是自己来求的我,我来了这因果。 我还得证明我自己!!!!!!大师也很无奈好吗??? 江老太爷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地询问:“纪大师,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纪斐目光扫视一圈,淡声道:“给我安排一间静谧安宁的房间便可。” 方书韵抬眸看了眼时恩,轻声说道:“请纪大师跟我儿媳妇过去便可,阿厌,你抱着岁岁过去。” 顾卓远亦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江厌的肩膀,温声道:“我已经安排医生过来了,不会耽误。你先去。”江厌闻言,这才抱着江岁岁,神色凝重地跟随纪大师缓缓离去。 大厅之中,原本满溢着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宴会氛围,早已被那突如其来的惊悚变故冲击得支离破碎,仿若精美瓷器瞬间化为齑粉。 顾砚安身姿笔挺地卓立在众人面前,他面容冷峻如霜,声音雄浑而诚挚地说道:“今天的宴会各位受惊了,改日顾某必定登门致歉,以表歉意。” 刚刚被江厌沟通过的时野站了出来,“抱歉,此事都是因为我时家被人陷害所致,我一定会找出幕后之人,给在座各位一个交代。” 宾客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有的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如纸;有的心有余悸,仍在低声安抚着身旁受惊的同伴。 陆淮安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寂静:“顾总,时总,这都是意外,何况江小姐还昏迷不醒,不过也希望能彻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宾客们纷纷点头。 时野神色凝重地应道:“陆总所言极是。时家定会竭尽全力,深入探究此事根源,绝不姑息任何幕后黑手。” 顾砚安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侍从们,悉心安排车辆,礼貌地引导宾客们离场。 待宾客们陆续散去,大厅里一片狼藉,残羹冷炙与破碎的杯盘狼藉地散落一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混乱与惊恐。 第42章 岁岁无语 江岁岁难以置信地瞪着纪斐,双手叉腰,连珠炮似的话语一股脑儿地往外冒:“你说什么?” “那邪祟是你给我准备的拜师考验?” “还相当于入学考试,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怕你不是有那个大病。谁说要拜你为师!你问过我吗?我同意了吗?” 纪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数落砸得有些懵,他看着江岁岁气鼓鼓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似是觉得这小丫头的反应颇为有趣。 “小丫头,莫要动气。”纪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考验于你而言,有益无害。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跟着的小东西。” “什么小东西,你什么意思?”江岁岁警惕的问道。 暴富的声音直接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响起,“岁岁,他说的是真的,你快看,你快看。” 江岁岁眼前浮现出电子屏: 姓名:江岁岁 年龄:3岁 性别:女 功德值: 寿命:357天 ————————— 贫农乍富说的就是此刻的江岁岁,万万没想到她爸累死累活地给她捐钱,抵不过这老头给她的一个考验。 江岁岁心中暗忖,“暴富,这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 “岁岁,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什么都不清楚。鸡肋,你到底知道什么?” 暴富... 纪斐见江岁岁似在思考,脸上笑意更浓:“怎么样,为师这拜师礼准备的可还到位?” 江岁岁瞪大了眼睛:“谁要拜你为师了,你不要看你年纪大我就会尊老,你可别乱讲。还有,这算哪门子拜师礼?” 纪斐轻轻摇头:“这邪祟非寻常之物,你若能成功应对,自身的能力与功德都会大有提升,此乃通往修行大道的珍贵契机,多少人梦寐以求。” 江岁岁将信将疑:“你说得轻巧,那邪祟那么厉害,我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纪斐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踱步:“我一直在旁关注,岂会让你真的遇险。你能安然度过,便说明你有不凡的潜力与天赋。小丫头拜我为师,跟我离开可好?” 江岁岁沉默不语,心中权衡着利弊。 房门外 江厌一群人在门口踱步,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 要不是程庭序一直拉着他,江厌根本不可能在这儿干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内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厌的耐心已经如燃尽的烛芯,几近熄灭。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烦躁与不耐,脚步也愈发急促,每一步都似带着他满心的焦灼。 江厌猛地推开了程庭序,一把拉开了房门。 正在思考的江岁岁被开门的声音惊扰,抬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爸爸,爸爸。”那清脆稚嫩的声音如同一道光照进了众人阴霾密布的心间。 江厌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江岁岁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确认她的真实与安全。 “岁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方书韵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跟进来的众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忧虑被欣慰取代。 顾卓远轻轻拍了拍方书韵的肩膀:“岁岁没事就好,这是好事,可不兴再哭。” 江岁岁在江厌怀里眨着那双灵动得仿佛藏着星星的大眼睛,唇边的小梨涡欢快地跳跃着,把小脸衬得越发可爱。 她脆生生地喊道:“太爷爷,太外公,外公,外婆,我完好无损地在这儿呢,没被那小怪兽抓走哦!” 接着又像竹筒倒豆子般说道:“舅舅,舅妈,小舅舅,阿序干爹,桁桁干爹。” 只见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顾时哥哥,你等等我,哎呀呀,这一口气报下来,差点没把我舌头给打结咯!” 众人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和俏皮的话语逗得前仰后合。 顾时佯装生气地跑过来,轻轻弹了下她的小脑瓜:“你这小鬼头,还小怪兽,你以为在演动画片呢。” 江岁岁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把大家逗得更乐了。 第43章 捕获一只岁岁—无题 “纪大师,谢谢你救了我家乖孙孙。”江老太爷满是感激地说道,微微欠身向纪斐表达敬意。 “江老太爷言重了,我和你曾孙女有师徒之缘,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纪斐谦逊回应,一袭长衫随风而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顾老太爷在一旁听了,不禁好奇地问道:“不知纪大师说与我曾外孙有师徒之缘从何说起?”他目光炯炯,带着探究与疑惑。 “天机不可泄露。”纪斐说完,便看着江岁岁,“小丫头考虑好了没有?” 江岁岁抱着江厌的胳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自家人都在,还是礼貌一点的好。江岁岁脆生生地说道:“谢谢这位爷爷,我不想离开爸爸他们呀。” 纪斐微微皱眉,看着江顾两家人,语气变得严肃了些:“不跟为师离开,你活不过一年。” 江岁岁一听,心里“哼”了一声,暗自腹诽:“我信了你的鬼,我可是有五万功德值的人呢。” 这时,暴富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弱弱地提醒道:“岁岁,可你的寿命显示的是 357 天呀。” 江岁岁却满不在乎,脑海中跟暴富交流着:“卡的这么死,怕啥,我还有五万功德值可以兑换呢。” 暴富听了,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赶忙说道:“可是我刚刚看提示,这 5 万功德值,只能兑换江家传承和符咒……好像换不了寿命呀。” 江岁岁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暴富带着哭腔道:“我不敢,呜呜呜呜......” 暴富:【做为一个统统,我太难了!做一个有秘密的统统我真的太难了!】 江岁岁:“为什么不能用?为什么?你说消灭那东西有大惊喜,我才去的,现在你告诉我,我累死累活,一点用没有?暴富,我需要解释。” 暴富吞吞吐吐的说道:“岁岁,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我还是一个新手系统...” 江岁岁:“所以,这老头到底哪里来的?” 暴富电子屏抽了抽:“原着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物,人家也不知道呀~” 而房间内,纪斐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对江顾两家而言,却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江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紧紧搂着江岁岁,“纪大师,活不过一年是什么意思?” 纪斐神色凝重:“此乃天数,她身具特殊灵慧,唯有拜入我门下,接受正统修行引导,方可化解此劫。” 江厌心中满是不甘与怀疑,“纪大师,您口口声声说天数,可您突然出现,又如此笃定,叫我们如何能信?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老太爷也缓过神来,说道:“纪大师,还请您明示,我江家定当重谢,若有其他办法,还望您不吝赐教。” 纪斐轻轻摇头,“我知你们心存疑虑,可事实便是如此。” 纪斐看着江岁岁,“这丫头身上灵气外溢,已引动暗处邪祟觊觎,若不及时修行压制,一年之内,生机必将耗尽。我本在深山闭关,却因与她师徒缘分牵引,特来此化解危机。” 江岁岁在江厌怀里小声嘟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想离开爸爸他们去什么深山老林。”她紧紧拽着江厌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倔强与不舍。 江岁岁心中五味杂陈,上辈子亲人早逝,她独自在孤独与困苦中长大,尝尽了世间的冷漠与辛酸。 那些漫长的黑夜,她无数次渴望着亲人的温暖与陪伴,却只能在冰冷的现实中独自哭泣。 而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疼爱自己的爸爸、爷爷、外公外婆等一大家子亲人,他们的关爱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将她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贪恋这来之不易的亲情,每一个与家人相处的瞬间,对她来说都无比珍贵 纪斐看着江岁岁,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小丫头,你可知道,这修行之路虽苦,但能保你平安。天外来客,你应知因果,日后或可保护家人。” 江岁岁眨着大眼睛,这老头知道自己是外来客??假装有些疑惑地问:“什么因果?” 纪斐与江岁岁平视,耐心地解释道:“世间万物皆有联系,有因必有果。你身上有着特殊的灵力,这灵力是因,若能在修行中善加引导,便可结出保护家人的善果。就如同种下一颗种子,悉心照料,便能长成参天大树,为家人遮风挡雨。” 江厌看江岁岁沉思,打断了对话,说道:“纪大师,若您真能救岁岁,可否让我们陪同?或者您在江家教导?” 纪斐叹了口气,“修行需静心,不可有尘世纷扰,你们陪同只会坏了她的机缘。且我之修行地有灵气滋养,别处难寻此等佳境。” 江岁岁脑海里的暴富突然发声:“岁岁,我刚搜索到一些古籍记载,好像真有这种特殊体质需要特定的修行方法,也许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江岁岁皱起眉头,脑海中和暴富交流,“这人倒像是为我而来,可是我有你,自己也可成长,何苦多此一举?” 江顾两家陷入了两难的沉默,一边是江岁岁可能面临的生死危机,一边是难以割舍的亲情与对未知的担忧。 纪斐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的抉择,他的身影在风中显得越发神秘而孤高。 江厌看着江岁岁,心中纠结万分,他实在不想把女儿交到一个自己还心存疑虑的人手中,可又害怕真如纪斐所言,失去女儿。 江老太爷与顾老太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焦虑。 良久,江厌说道:“纪大师,能否给我们几日时间考虑?此事关乎我女儿的未来,我们不能草率决定。” 纪斐点头应允,“也罢,三日之后,我再来听你们的答复,只是希望你们莫要因一时犹豫,误了孩子的性命。”说罢,他长袖一挥,飘然而去。 第44章 离开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三日前,纪斐一离开,江顾两家便迅速做好了决定。 毕竟纪斐刚刚救了江岁岁,他们不敢拿江岁岁的命去赌。 在他们心中,江岁岁可是他们失而复得的宝贝。。 这三天,江顾两家人带着江岁岁将游乐园、动物园、海洋公园玩了个遍。 旋转木马欢快地旋转着,江岁岁坐在上面,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江厌站在围栏外,眼睛紧紧追随女儿的身影,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时不时举起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在儿童乐园的城堡里,江岁岁像个小小的探险家,穿梭在滑梯与海洋球之间,舅舅跟在后面假装大怪兽,逗得她咯咯直笑,舅妈则在一旁拿着手帕,温柔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公园里的湖面上,他们一起划船,江岁岁兴奋地用小手划着水,溅起晶莹的水花,溅湿了外公的衣衫,外公却只是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 每到一处,家人们都用相机记录下江岁岁的快乐瞬间,拍了超多超多的照片,仿佛要将这些美好的时光全部定格。 回到家中,温馨依旧。 夜晚,江厌会给江岁岁讲故事,直到眼皮渐渐沉重。 清晨,外婆会早早地准备好江岁岁最爱吃的早餐,看着她吃得满嘴香甜,脸上便绽出幸福的花朵。 白天,江岁岁和小舅舅在花园里追逐着彩色的蝴蝶,玩累了就靠在太爷爷的藤椅旁,听他讲述家族里那些过去的趣事,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除了尽情游玩,两家人还为江岁岁的离开做了精心准备。 他们给江岁岁挑选了各种各样的衣服,从厚实的棉衣到轻薄的夏装,满满当当塞了好几箱,生怕孩子在外面会受冻;柔软舒适的被子,带着家的温暖与气息;还有数不清的零食,各种口味应有尽有,就怕江岁岁在外面少吃少穿少用。 江厌更是亲自为江岁岁收拾行李,他每放一件东西都要犹豫许久,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庄重的仪式。“岁岁,这个玩偶也要给你带上,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陪着你。”江厌轻声说道,将江岁岁平日里最喜欢的小土豆玩偶放在行李的最上面。 江岁岁在一旁看着家人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既感动又难过。 她知道家人们是为了她好,可一想到即将要与他们分别,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就变成了小哭包,仿佛心中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洪流在汹涌奔腾。 “爸爸,我不想走,我会很想很想你们的。”江岁岁带着哭腔喊道,声音里满是无助与眷恋。 她直接扑进江厌的怀里,泣不成声。 江厌的心被江岁岁的泪水彻底浸湿,他紧紧地搂着女儿,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城墙,。“岁岁,爸爸也舍不得你啊。”江厌的声音带着哽咽。 江岁岁在江厌的怀里抽噎着,继续哭诉道:“我会想爸爸,太爷爷,太外公,外公,外婆,大舅舅,大舅妈,小舅舅,顾时哥哥。”她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那些她深爱的亲人,每念出一个名字,心中的思念与不舍就更甚一分。 江厌轻轻抚摸着江岁岁的后背,试图安慰她。 江岁岁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望着江厌:“我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你们。” 这时,江老太爷拄着拐杖缓缓走来,他的眼中也闪烁着泪花:“岁岁啊,太爷爷也不想你走,但是为了你的平安和未来,太爷爷不得不放手。太爷爷知道,我的乖孙孙是个勇敢的孩子,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 江岁岁转身扑进江老太爷的怀里:“太爷爷,我会很乖的,但是我真的会很想你们。” 其他家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外婆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江岁岁的泪水:“宝贝,一定要天天给外婆打电话,受了委屈就跟外婆说,外婆第一时间就冲过去。” 大舅舅摸摸江岁岁的头:“小丫头,等你回来,舅舅带你去吃好吃的。” 大舅妈温柔地说:“岁岁,要是想我们了,就看看我们给你拍的照片。” 小舅舅则在一旁扮鬼脸逗江岁岁:“哭鼻子可就不漂亮了哦,不过小舅舅会想你的。” 顾时哥哥走上前,递给江岁岁一个小盒子:“岁岁,这里面是我给你做的小礼物,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江岁岁接过盒子,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在亲人们的环绕与安慰下,她心中的不舍虽然依旧浓烈,但也渐渐多了一丝面对离别的勇气。 顾时看着自家妹妹,安慰道:“岁岁乖,这只是暂时的分别。等你学成归来,哥哥就去接你。” 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也走过来,轻轻抚摸着江岁岁的头。“宝贝,在外面要好好听纪大师的话,好好修行,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第45章 三年后 三年后 江岁岁六岁了。 在这悠悠三载,她似山中孤雏,唯与师傅纪斐相伴,于深山老林里听风沐雨,与蚊虫嬉闹。 整整三年,是在深山里与师傅纪斐相伴的日日夜夜,是在虫鸣鸟叫中研习五术——山、医、命、卜、相,的漫长旅程。 每日破晓,江岁岁便在纪斐的督促下开始修习山术,扎马步、练拳法,于山林间攀爬跳跃,稍有松懈,纪斐的戒尺便会落下,“学艺不精,焉能懈怠?”那冰冷的话语在江岁岁耳中回荡。 医术中,辨识草药、研习药理,苦涩的药汁常让江岁岁皱起眉头,可纪斐不会有半分心软。 命术的晦涩、卜术的神秘、相术的深奥,皆如一座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她稚嫩的肩头。 只有每年过年时,江厌的到来才给这单调的生活添上一抹亮色。 江厌带着江家和顾家一家老小,欢声笑语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他们会给江岁岁带来精美的糕点、暖和的新衣,顾时也会给她讲山下的趣闻轶事。 江岁岁总是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渴望。想下山,好想下山...... 待众人离去,山林重归寂静。江岁岁独坐溪边,望着水中月影,心中暗许:定要精研五术,早日下山。 在那静谧的山林小屋中,江岁岁紧紧握着毛笔,手微微颤抖,试图按照师傅所教的笔法,一笔一划地勾勒出那蕴含着护佑之力的符文。 可那线条在她笔下却显得生硬而笨拙,不是歪歪扭扭,就是粗细不均。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那小小的身影在桌案前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符纸用了一张又一张,终于,一张略显稚嫩却也有几分神韵的平安符在她手中诞生。 江岁岁看着自己的成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成了,送爸爸。 这一天,江岁岁在习练相术时,天色渐晚,暮霭沉沉,如一层灰色的薄纱,轻轻地笼罩着山林。 四周静谧得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低鸣,更添几分幽深感。 江岁岁坐在林间的一块巨石上,小脸满是纠结与困惑,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她手中拿着相面的图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昏黄的光线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图谱上,斑驳陆离,仿佛那些神秘的纹路也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难以把握其中的精妙之处,沮丧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纪斐见状,那一向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江岁岁,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轻微的断裂声。 纪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力度仿佛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同时用温和且充满鼓励的声音说道:“岁岁,莫急,为师当年亦历经诸多挫折,方得小成。” 言罢,纪斐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专注而凝重。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有神,仿若能穿透眼前的暮霭与虚空。 他的双手优雅地舞动起来,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仿佛在勾勒着无形的命运脉络。 时而轻点,似在标记关键之处;时而翻转,如在推演命运的转折。 他一边示范,一边解说着:“观人面相,首重五官之形与神,眉为保寿宫,其形之长短、浓淡、顺逆,皆有深意。长眉者,多具寿相且性情温和;短眉则或显性急……” 纪斐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大吕,撞击着江岁岁的耳膜,让她原本浮躁的心逐渐沉静。 江岁岁的眼神也变得专注而明亮,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师傅,那透过枝叶洒下的细碎光影此刻仿佛也化作了相术的神秘符号,随着纪斐的讲解在她眼前跳动、组合。 她紧紧跟随着师傅的动作与讲解,努力汲取着其中的智慧与奥秘,身旁的草丛里,几只萤火虫悄然飞起,闪烁着微光,像是被这一场知识的传承所吸引,前来见证。 第46章 略有小成 纪斐一头白发,他那双眼眸,恰似寒夜中闪烁的璀璨寒星,深邃而幽远。眼眸之中,眸光犹如实质,仿若隐藏着无尽的智慧与神秘的力量。 纪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岁岁身后,他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若隐若现,宛如静谧的山影。 “岁岁,五术之道,你已略有小成,但仍需精研。为师知你思念家人,待你能以卜术准确算出明日山中天气,便许你下山三月。”纪斐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似在江岁岁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巨石。 江岁岁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狂喜,那感觉就像被困于笼中的飞鸟突然望见了笼门开启的曙光。 她猛地转过头,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目光直直地投向师父,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师傅,徒儿定当全力以赴!”她的语调铿锵有力,声音带着雀跃,在这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江岁岁深知,这是师傅给予自己的机会,总算可以回家陪爸爸和太爷爷啦。 她迫不及待地回到简陋的木屋,在堆满古籍与卦象工具的角落席地而坐。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如放映机般快速闪过师傅平日里教授的卜术要诀和各种卦象变化。 待心绪彻底沉淀,她才睁开双眼,那目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坚定地落在龟甲之上。 她轻轻捧起龟甲,用指尖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与这古老的灵物进行一场私密而庄重的对话。 放下龟甲后,她拿起蓍草,开始了复杂而严谨的演算。 她的双手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使命,蓍草在她纤细的手指间轻盈地穿梭、交错、摆弄。 每一次的分合动作都极为精准,在演算过程中,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外界的一切声音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山林中的微风不再是轻柔的抚摸,而是化作了推动她思绪的助力;窗外树叶的沙沙声,也成了为她加油打气的战歌。 她的眼神愈发深邃,犹如一泓幽潭,深不见底,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眼前的蓍草和即将呈现的卦象之上。 随着蓍草的不断舞动,卦象逐渐成形。 江岁岁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她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卦象,仿佛在解读一部来自上天的神秘密码。 她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无声地与卦象交流,试图从中获取明日山中天气的准确信息。 每一个线条、每一个爻位,都被她反复琢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结果的细节。 江岁岁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鹿,眼眸中闪烁着碎星般的光芒,蹦蹦跳跳地凑到纪斐跟前,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急切与兴奋,那语调像是山间跳跃的清泉,叮叮咚咚:“师傅,师傅,明日是艳阳天对不对?” 纪斐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道袍,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平衣褶,那衣袂在他的动作下轻轻飘动,仿若一片墨云在风中舒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一种从容与淡定,仿佛世间纷扰皆无法扰乱他的心绪。 “明日早起,如若你对了,你便可自行下山,三个月后归来即可。”纪斐的语调平稳,没有丝毫波澜,每一个字都重重地落在江岁岁心间,既有着对她的考验与期许,又似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与牵挂。 江岁岁听闻此言,先是一愣,仿佛在确认这来之不易的允诺是否真实。 随即,她的脸上绽放出比山花还要绚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头顶的两个小揪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师傅,徒儿定不会错!” 江岁岁的话语中带着斩钉截铁的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山下与亲人欢聚的场景,那是她这三年无数个日夜中梦寐以求的画面。 第47章 下山 艳阳高照,山林间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明亮的光辉。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突兀响起,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岁岁,你快点儿,总算能下山了。这山里不是树就是草的,我都快无聊死了。” 江岁岁不禁莞尔,她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儿,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 “你一电子数据,你还知道无聊了。” “要不是你的功德值换不了寿命值,我这三年,至于动不动去一趟坟堆吗?” 暴富怂唧唧的撤退...... 江岁岁加快了手中收拾包袱的动作,手指轻快地在衣物和小物件间穿梭。 她小心地将自己亲手画的平安符叠好放入包中,又挑了两件爸爸他们带上来的衣服。这平安福,笔画虽稚嫩,却满含着她对家人的思念与牵挂。 一切整理妥当,江岁岁把身上的小道袍换下,穿上了一件白色长袖 t 恤,配上黑色运动长裤,再将一个鸭舌帽俏皮地戴在头上,低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嗯,完美。” “师傅,徒儿走啦。我会想你的。”江岁岁对着空荡的屋子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对离别的感伤。 迈出木屋的那一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宛如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江岁岁深吸一口山林间清新的空气,那混合着泥土芬芳与草木香气的气息,沿着蜿蜒的山路快步下行,江岁岁的心早已飘向了远方。 江岁岁蹦蹦跳跳地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心里像有只欢快的小兔子,不停地念叨着:“章鱼小丸子,麻辣烫,辣条,泡面,奶茶,甜点,巧克力,冰淇淋我来了…我江岁岁来宠幸你们了。”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美食勾了魂的小馋猫。 等江岁岁离开,纪斐才现身,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江岁岁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早日归家。” 那眼神中,有不舍,有期许,也有对江岁岁未来的一丝担忧。但他深知,雏鸟终要离巢。 山脚下,许琛早早地便开着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过来等着了。 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精致的深色领带,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理,整个人显得干练。 靠在车边,他的目光时不时投向蜿蜒的山路,心中对三年未见的小小姐充满期待。 小小姐江岁岁昨天便给他发了消息,还特意叮嘱不让跟江总说,说是要给自己爸爸一个惊喜。 想起小姑娘那古灵精怪的模样,许琛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一身冷气的江总,如今在女儿面前竟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时不时的还要在他们面前炫耀一下,好像谁没有一样的。对,我真没有。 不过要是小姐是他女儿,他炫耀的比江总还狠,他也愿意是女儿奴。 这三年,江岁岁在山上跟随师傅修习,江总对女儿的思念与牵挂却与日俱增。 每次提及小姐,那冷峻的眼神都会瞬间柔和下来。每次过年早早的便做好准备,还会亲自去商场给江苏岁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生怕小姐有丝毫不适。 终于,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山路尽头。 江岁岁迈着轻快的步伐,身上穿着简约的白色t,背着一个小巧的背包,带着鸭舌帽,两条小辫子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俏皮地晃动。 许琛一眼就认出了她,赶忙站直身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江岁岁看到许琛,眼睛一亮,飞奔着跑过来。 “许琛叔叔!”她清脆的声音在山脚下回荡。 许琛迎上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岁岁,好久不见,你可算下山了。” 江岁岁嘻嘻笑着,“许琛叔叔,我好想大家呀,我爸爸他还好吗?” “江总一切都好,就是很想念你。这次你回来,他肯定特别高兴。”许琛回答道。 江岁岁兴奋地往车边走,“那我们快回去吧,我要给爸爸一个大大的惊喜!” 许琛为江岁岁打开车门,待她坐好后,自己才绕到驾驶座。 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山下的城市驶去,江岁岁坐在车里,眼睛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满是对与家人团聚的憧憬和喜悦。 第48章 父女见面 江岁岁刚踏入江氏集团一楼大厅,前台的姑娘们便瞬间挺直了腰板。 目光先是落在许琛身上,待瞧见他身前的江岁岁,几个姑娘眼里满是惊喜,激动地连连挥手。 “小姐,啊,真是小姐!”其中一个前台忍不住轻声惊呼。 江岁岁闻声,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清甜的笑,两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几分俏皮劲儿。 她抬手,很是乖巧地回应着前台们的热情。 有个手脚麻利的前台已经悄悄掏出手机,快速拍了张照发到工作群里,还不忘附上一句:小姐三年未现身,依旧如小天使般可爱,甚至更漂亮啦! 消息刚发出,工作群瞬间炸开了锅。 “哇,真的是小姐,我还以为眼花了。” “小姐才六岁,这气质绝了。” “小姐在楼下吗?等我,我马上下来。” “十秒内抵达战场。” “我到了。好想上去搭话,可又不敢。” “小姐看起来乖乖的,超可爱。” “太漂亮了。” “天啊,好想rua...” “楼上狗胆...” +1 + 江岁岁在众人的目光中,脚步轻盈地走向总裁专用电梯。 许琛则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紧张,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确保江岁岁的每一步都顺遂安然。 电梯门缓缓打开,江岁岁走了进去,许琛紧跟其后。 随着电梯上升,江岁岁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江岁岁与许琛抵达顶楼时,恰逢江柒从总裁办公室走出。 江柒瞧见江岁岁,不禁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他刚要弯腰行礼打招呼,江岁岁急忙伸出小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制止了他。 江柒心领神会,快步走到江岁岁身旁,声音轻柔地问道:“小姐何时回来的?” “阿柒叔叔,师傅给我放了假,我偷偷联系许琛叔叔接我回来的,我想给爸爸一个惊喜。”江岁岁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小声说道。 “那快进去吧,小姐,江总肯定高兴坏了。”江柒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慈爱。 江岁岁双手用力,轻轻推开江厌总裁办公室的门。 江厌听到动静,却未抬头,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文件,随口说道:“放下便出去吧,江柒。” 然而,未听到江柒回应,他心生疑惑,抬眼望去,只见门口站着的小姑娘。 仔细一瞧,比年初似乎又长高了些。 江厌瞬间激动地站起身来,文件从手中滑落也浑然不觉,眼神中满是惊喜与宠溺。 “岁岁,你怎么回来了?你师父呢?”江厌快步绕过办公桌,朝着江岁岁走来,一把将她抱起,高高举过头顶。 江岁岁搂着江厌的脖子,咯咯直笑,“爸爸,我好想你,就回来啦。” 江厌声音严肃,“你怎么回来的?怎么不叫爸爸去接你?你师傅同意了吗?” “师傅说我小有所成,给我放假三个月哟。我叫许琛叔叔来接的我,我想给爸爸一个惊喜呀,爸爸,惊不惊喜?” “爸爸当然惊喜,下次要让爸爸去接你。” 江岁岁点了点头,“爸爸你先把我放下来。” 小姑娘一站定,便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江厌,“爸爸,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是我自己做的哦。” 江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符一样的东西,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自家闺女。 “爸爸,这是我自己做的平安符哟,下面这个是我第一次画成功的,上面那个是我画的最好的,都送给爸爸,爸爸要随身携带,保佑爸爸平平安安。”江岁岁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望着江厌。 江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抚摸着江岁岁的头,声音略带沙哑,“岁岁真乖,这是爸爸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符收好。 江岁岁拉着江厌的手,轻轻晃着,撒娇道:“爸爸,你就放心吧,我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拉屎。” 江厌被她这直白又可爱的话语逗笑,刚要回应,江岁岁又满怀期待地问道:“爸爸,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你今天还忙不忙?你要不要陪你刚从山里回家的闺女?” 江厌看着女儿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心中一软,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事务暂时搁置一旁。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牵起江岁岁的小手,温柔地说道:“爸爸今天不忙了,专门陪你。你想去哪里玩呀?” 江岁岁眼睛一亮,兴奋地跳了起来,“爸爸,我们先回家看看太爷爷吧?还有太外公,外公外婆...!” 江厌看小姑娘拿着手指一个个数着,点头应允,带着江岁岁回家。 一路上,江岁岁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江厌则面带微笑,耐心地听着她分享在师傅那里的点点滴滴,时不时回应几句,车厢里弥漫着父女俩的欢声笑语。 第49章 江家喜事 迈巴赫稳稳地停在江家老宅的门口。 此时,还未到中午,江老太爷正在自家花园的躺椅上惬意地晒太阳,暖烘烘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江厌和江岁岁走进老宅,率先碰到的便是周妈和一众佣人。 周妈一眼瞧见江岁岁,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江岁岁急忙快步走过去。 三年的时光过去,曾经只能抱住周妈小腿的她,如今也不过是刚刚能环住周妈的肚子,还是那个可可爱爱的矮墩墩模样。 周妈满心慈爱地蹲下来,一把将小姑娘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与心疼:“我的小小姐总算回家了,周妈看看,都瘦了不少,这山里的日子是不是吃不好?” 江岁岁在周妈怀里蹭了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周妈,我没有瘦啦,师傅给我做的饭可好吃了,我在山里还学了好多本事呢!” 周妈轻轻抚摸着江岁岁的头发,仔细端详着她的小脸,“小小姐长高了些,也更漂亮了,周妈都快认不出了。” 江厌在一旁看着自家闺女可爱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江岁岁从周妈怀里挣脱出来,拉着周妈的手说:“周妈,太爷爷在哪里呀?我好想他。” 周妈笑着站起身,牵着江岁岁往花园走去,“老太爷在花园晒太阳呢,知道你要回来,可高兴坏了。” 来到花园,江岁岁一眼就看到了躺椅上的江老太爷,她松开周妈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过去,一下子扑进江老太爷怀里,“太爷爷,我江汉三又回来啦!” 江老太爷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哈哈大笑,坐起身来,紧紧抱住江岁岁,“我的乖孙女,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江厌慢悠悠地走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 江岁岁跑到太爷爷跟前,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说:“太爷爷,我现在可厉害着呢,师傅都夸我是个好苗子,我这是‘钮祜禄·岁岁’归来。” 太爷爷把江岁岁拉到身边坐下,好奇地问:“你在山里都学啥啦?有没有练成什么绝世神功啊?” 江岁岁神秘兮兮地说:“太爷爷,这可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武器,等我展示的时候,你就准备喊‘666’吧!” 太爷爷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等着看你这小丫头能整出啥幺蛾子。” 这时,江岁岁眼珠一转,她从江厌手里拿过自己的小书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双手递向太爷爷,脸上满是得意与期待。 “太爷爷,这个是倒霉符,这个是平安符。倒霉符我可是只练出来一个,爸爸都没有给就给你了哟,要是有其他老头欺负你,你就用这个。” 太爷爷接过小盒子,眼中满是惊喜与好奇,他轻轻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两张绘制着奇特符文的符纸。那倒霉符上的符文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稚拙的灵气,平安符则相对规整一些,线条流畅,隐隐有光芒流转。 江厌在一旁佯装不满地说道:“岁岁说的倒霉符,爸爸怎么刚刚没收到呢?” 江岁岁嘟着嘴跑过去,拉着江厌的手撒娇道:“爸爸,你是大人,你可以保护自己,太爷爷年纪大了,需要我特殊照顾嘛。” 太爷爷笑着把江岁岁拉回来,“好好好,太爷爷可喜欢这礼物了。不过,岁岁啊,这倒霉符怎么用啊?” 江岁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太爷爷,上次在山里你不是跟我说,有老头下棋的时候欺负你吗?你就悄悄把这个倒霉符朝着他的方向挥一挥就可以,不过只能用一次哦,所以要关键时刻再用。” 太爷爷听了,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自己就是和孙女撒撒娇,可不能被乖孙孙发现自己是个臭棋篓子。“哈哈哈,那太爷爷可得好好收着,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江岁岁又凑到太爷爷耳边,小声说:“太爷爷,这平安符你要一直带着,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江老太爷感动地把江岁岁抱在怀里,“我的乖孙孙,太爷爷知道了,这是你对太爷爷的一片心意,太爷爷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第50章 晚餐 方书韵正与儿媳妇时恩在美容院享受着惬意的脸部护理时光,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自家乖孙女江岁岁,她赶忙接起。 把大家闺秀四个字刻在骨子里的顾夫人直接从美容床上坐了起来,全然不顾脸上敷着的面膜,一把撕开,站起身来便说道:“岁岁已经回家了?那外婆马上过来。” 周围的美容师和其他顾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但方书韵丝毫不在意,她紧紧握着手机,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只听见自己激动地回应着:“外婆不激动,外婆不激动,外婆马上就来看你。” 一旁的时恩也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眼中同样满是欣喜与急切。 方书韵挂了电话后,匆匆与美容店的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便拉着时恩往外走。 在前往江家老宅的车上,方书韵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岁岁啊,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长高了没有。” 时恩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妈,一会就能看见了,这也几个月了,岁岁应该又长高了一些。” 方书韵点头称是,但眼神里依旧难掩那份牵挂与思念。 “妈,我给砚安打个电话。” “对对对,我也得给你爸打个电话。” 时恩拨通了顾砚安的电话:“砚安,岁岁回家了,我和妈正往江家去呢。” 顾砚安在电话那头先是一愣,随即声音里满是惊喜:“真的吗?岁岁回家了?那我也尽快过去。” 方书韵这边也联系上了顾卓远,顾卓远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说道:“我马上安排车,这就过去。” 车子风驰电掣般驶向江家老宅,仿佛载着的是满满的急切与爱意。 老宅里,江岁岁正兴奋地给太爷爷展示她在山里收集的一些小物件,有形状奇特的石头、还有一些药材,漂亮的羽毛等。江老太爷笑着听她讲述每一个物件背后的小故事,江厌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插上几句。 不多时,方书韵和时恩赶到了老宅。江岁岁听到动静,飞奔出去迎接。“外婆!舅妈!” 方书韵一把抱住江岁岁,眼眶泛红:“我的小宝贝,可把外婆想坏了。” 紧接着,顾砚安和顾卓远也陆续到来。 顾砚安看到江岁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岁岁长大了。” 顾卓远则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岁岁,这是外公给你带的礼物。” 江岁岁也拿出自己的小背包,像个小魔法师变宝似的,从里面一一掏出平安符,郑重地送给自家长辈们。 她先走到外婆方书韵身边,小手仔细地把平安符递给方书韵,说道:“外婆,这是我自己做的平安符,师傅说我的平安符已经很厉害了,有了这个,您就不会被坏东西打扰啦。”方书韵感动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送给舅舅顾砚安和舅妈时恩时,江岁岁眨着大眼睛:“舅舅,舅妈,这个平安符会让您们平平安安的哟。” 小姑娘说话时神色骄傲,顾砚安接过,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最后到外公顾卓远,江岁岁把平安符放在他手心:“外公,这是我亲手做的,您也要随时带着。” 顾卓远把她抱起来,高高举起:“岁岁真乖。” 自从有了江岁岁,这几年,江家和顾家关系越发紧密,江家老太爷和顾家老太爷甚至时不时就约在一起下棋,江岁岁给方书韵打电话的时候,江老太爷也给顾老太爷打了个电话。 顾老太爷到的时候便看着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 顾老太爷不自在地咳了咳,顾卓远看了眼他爸,“爸,你怎么来了?我都忘了通知你了。” 顾老太爷轻哼一声,“你这小子,这么大的事都能忘。我乖曾孙孙回家,我能不来看看?” 嘴上这么说着,顾老太爷眼神却在人群中找寻江岁岁的身影。 江岁岁听到动静,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到顾老太爷跟前,笑嘻嘻地说:“太外公,您来啦!”说着,从身后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物件,“太外公,这是我自己画的平安符哟,送给您,我希望太外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顾老太爷接过平安符,脸上的严肃瞬间化作笑意,“还是岁岁这小丫头有心。” 江厌走上前,恭敬地说道:“顾爷爷,您里边请。” 众人簇拥着顾老太爷走进屋内。 客厅里,江家准备的茶点早已摆好。江岁岁拉着顾老太爷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太外公,我跟您说,我现在还在学其他的符。” 顾老太爷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 方书韵看着这一幕,笑着对时恩说:“这一老一小,倒像是忘年交。” 江老太爷在一旁点头称是,“可不是,自从岁岁回来,咱们两家的情分是越来越深了。” 顾卓远看着父亲和江岁岁相处融洽,心中也满是欣慰。 他深知,因江岁岁而愈发紧密的江顾两家,在未来的日子里,定将继续相互扶持,延续这份珍贵的情谊。 只有顾砚安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完了,忘了通知自家弟弟。 第51章 三卦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进屋内,江厌晨起洗漱完毕,从房间一出来便瞧见了自家闺女这令人忍俊不禁的一幕。 江岁岁站在那儿,身着灰色小道袍,那袍子松松垮垮地挂在她小小的身躯上,衣角随着从窗外吹进的微风轻轻摆动,仿佛一片轻盈的云彩。 她头顶那两个小啾啾,毛茸茸的,随着她急切的点头动作活泼地晃来晃去,恰似年画中走出来的福娃娃,圆润可爱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厌,那眼中的真诚如同清澈的泉水,满得快要溢出来。 “摆地摊?”江厌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的双眼微微睁大,眉梢高高挑起,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满满的质疑。 江岁岁看着爸爸的表情,用力地点头,那劲头像是要把脑袋给点下来一般。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江厌的衣角,“师傅派小纸鹤给我传音啦。” 她的声音清脆稚嫩,“说我这三个月假期,每天都得算三卦。” 江厌听着女儿的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逐渐涌起的头疼。“非得去天桥下吗?还有你这身衣服哪来的?”江厌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那有些陈旧却干净整洁的小道袍上,心中满是疑惑。 江岁岁眨了眨眼睛。 松开江厌的衣角。 双手在身前交叠。 手指不自觉地揪着道袍的袖口,小声说道:“这衣服是师傅给我的呀,我的练功袍,我去坟头蹦迪……哦不,是去山上那些阴气重的地方修炼,都穿这一身,这是我从山上带下来的。” 江厌嘴角微微抽搐,。“一定要去天桥下是为什么?”他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的试探。 “天桥下人来人往呀。人多呀,爸爸。”江岁岁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眼睛亮晶晶的,小说里可都是这么写的,天桥,算卦等于绝配。 “人多就可以吗?”江厌追问。 江岁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小模样仿佛在说这是再正确不过的理由。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户,洒在江厌和江岁岁身上。 江厌看着女儿那执拗的神情,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再次提议:“那你和爸爸去公司就好了。不用去天桥下。那里人也多,而且安全,爸爸还能随时照顾你。” 在他心里,公司是自己的地盘,既能满足女儿接触人群的需求,又能保障她的安全,无疑是最佳选择。 江岁岁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说道:“爸爸,我还不如陪太爷爷去公园摆摊呢。去自家公司这不是作弊吗?而且师傅说了,要在真正的市井之地,感受人间百态,这样算出来的卦才更有灵气,更能帮助到别人。” 她的眼神中透着对师傅话语的笃信,以及对天桥摆摊的向往,那股子认真劲儿让江厌有些动容。 江厌凝视着女儿,心中五味杂陈,既无奈又骄傲。沉默了片刻,他最终妥协道:“好吧,那你和太爷爷去公园吧?带上江柒。” 江厌心想,公园人也不少,至少比天桥安全,还有江柒他们跟着照应,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江岁岁听闻此言,不禁无语,心中暗自腹诽:不是应该让我去天桥吗?不过瞧她爸爸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便知道去天桥摆摊这事估计是没戏了。 也罢,第一天就去公园试试吧。她轻叹了口气,默默接受了这个安排。 这时,江老太爷正在楼下浇花,见两父女下楼,便好奇地问道:“我在自家院子里溜达就行,为什么要去公园?” 江岁岁立马蹦跶到太爷爷身边,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起自己每天要算三卦的事情,还特别强调了师傅的要求和去公园摆摊的缘由。 江老太爷听后,点了点头,“那我陪我乖孙孙出去逛公园,摆地摊。” 江老太爷心里想的却是,这公园我爱去,可以天天去,可不能让我乖孙去那流浪汉聚集地的天桥下。 于是,江岁岁去公园摆摊算卦的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52章 出发前 经过江岁岁的三寸不烂之舌,总算劝动了他爸去上班赚钱继续当霸总。 好好的一个总裁,你不上班,跟着我去摆地摊算怎么回事儿。 好好的一个反派,你不搞男主,天天盯着自己闺女又算怎么回事儿。 再说了,太爷爷就算了,他爸往那一坐,她爸那一身冷气,想想都直摇头。 总结,没人敢靠近。 江厌前脚刚踏出家门,周妈便如同听到了无声的指令一般,迅速行动起来。 她指挥着几个佣人,手脚麻利地将江岁岁早前交代要的那张古朴小桌子搬到了庭院中。 这小桌子是用上好的梨木制成,纹理细腻,触手生温,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一看便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物件。 与此同时,另一位佣人也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面摆摊用的小旗帜走了过来。 旗帜的底色是深邃而神秘的藏蓝色,边缘镶着一圈金色的丝线,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旗帜上绣着几个大字:“灵卦断乾坤,千金解迷津。一卦一千金,缘者叩问心。” 字迹行云流水,力透布背,显然是出自书法大家之手,没错,昨晚让顾老太爷写的。 这几个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江岁岁站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一切,小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 “暴富,开工啦。” 暖煦的晨光轻柔地洒在江家的庭院里,江岁岁宛如一只欢快的小云雀,蹦蹦跳跳地穿梭其中。 她身上那件灰色的小道袍,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微风轻轻舞动,衣角俏皮地飞扬起来,似在诉说着古老的神秘故事。 头顶的两个小啾啾毛茸茸的,也跟着她灵动的步伐一晃一晃,仿佛是两只欢快嬉戏的小精灵,将她的可爱劲儿展现得淋漓尽致。 “周奶奶,辛苦你们啦!”江岁岁那如同银铃般脆生生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甜甜的笑意从她嘴角漾开,直达眼底,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第一朵桃花,明媚而动人,瞬间驱散了周围人忙碌的疲惫。 周妈满脸慈爱地笑着走过来,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江岁岁的头,那动作仿佛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这一卦千金,是不是太便宜了些?” 周妈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再次落在那随风飘动的旗帜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在她看来,自家小姐的卦术是跟着山上师傅潜心修习而来,千金之价似乎远远无法衡量其价值。 江岁岁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双手乖巧地背在身后,挺起胸膛,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越年龄的自信与笃定:“周奶奶,师傅说了,算卦讲究的是一个缘字。这价钱并非衡量卦象的唯一标准,有缘之人,自会寻来,诚心求卦,千金亦值;无缘者,纵是分文不取,也是徒劳。” 她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对卦术的敬畏和对缘分的深刻理解,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在命运长河中与她有缘相逢的求卦之人。 周妈看着江岁岁那副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既觉得好笑又有些佩服。这 小小的人儿,说起话来竟如此有板有眼,叫人无法反驳。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与信任:“好吧,小小姐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道理的。不过,你在外面可要小心些,有什么事就赶紧回家。” 周妈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帮江岁岁整理了一下道袍的领口,眼中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江岁岁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放心吧,周奶奶,我会的!”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出征前的号角,充满了勇气与决心。 一切准备就绪,江岁岁紧紧拉着太爷爷的手,向着公园大步走去。 第53章 公园 当江岁岁和太爷爷抵达公园的时候,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时间尚早,公园里却已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老爷爷老奶奶们各自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悠闲时光。 跳舞的人群随着欢快的音乐节奏轻盈舞动,彩色的扇子如蝴蝶般翻飞。 下棋的老爷爷们围坐在石桌旁,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因一步妙棋开怀大笑,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舞剑的身姿矫健,剑影闪烁,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引得旁人驻足观看。 还有拎着鸟笼子溜达的大爷,鸟儿在笼子里欢快地蹦跳鸣叫,仿佛在和周围的自然声融为一体,为公园增添了一份灵动的色彩。 江岁岁带着自家太爷爷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这里既能晒到温暖的阳光,又有足够的空间摆放卦摊。 太爷爷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忙碌,眼神中满是疼爱与纵容。 “江柒叔叔,把桌子放在这里,还有那个小凳子,对,就那儿。”江岁岁像个指挥若定的小将军,条理清晰地指挥着佣人们布置卦摊。 不一会儿,简易却不失整洁的卦摊就布置好了,桌上摆放着古朴的卦签筒、一本泛黄的卦书和一个小巧精致的罗盘,在阳光的映照下,这些物件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待一切就绪,江岁岁便让江柒他们离得远一些。 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算卦是要讲缘分的,你们在旁边,会吓到那些有缘分的客人的。”江柒等人听了,相视一笑,点头应是,然后退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默默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江岁岁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理了理有些微皱的小道袍,深吸一口气,领着自家太爷爷坐在了小凳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公园的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 爷爷奶奶们晨练之余,瞧见江岁岁和太爷爷在大树下摆弄摊子,,好奇之心顿起,便纷纷围拢过来。 众人的目光首先被摊前悬挂的旗帜吸引,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爷爷眯着眼,逐字念道:“灵卦断乾坤,千金解迷津。一卦一千金,缘者叩问心。” 老爷爷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因这神秘的语句在人群中引起一阵低语。 一位穿着花布衫的老太太满脸疑惑,率先开口:“这小姑娘穿着道袍,看着机灵可爱,这大哥倒是穿个中山装,一板一眼的。这算卦的到底是谁呀?”她的话引得周围人纷纷点头,目光在江岁岁和江老太爷身上来回打量。 江岁岁见众人疑惑,赶忙站起身,小手作揖,乖巧地说道:“爷爷奶奶,算卦的是我,我太爷爷只是来陪我的哟…”她的声音清脆稚嫩,宛如春日里的鸟鸣,带着几分真诚与无邪。 话音刚落,一位面相凶恶的老爷子打破了平静。老 爷子眉毛浓密而杂乱,仿佛带着一股煞气,眉头紧紧皱起,似有化不开的忧愁;眼睛瞪得溜圆,眼中满是怀疑与轻视,眼白中隐隐透着血丝,透着一股长期积累的烦躁之气。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还算卦?还敢收一千块钱一卦,简直不知所谓…”老爷子的声音粗犷而响亮,在空气中震荡,引得周围晨练的人们纷纷侧目。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江老太爷,那眼神仿佛带着刀刃,“你这老头一把年纪了,怎么带着自家孩子出来招摇撞骗的。” 刹那间,指责声和质疑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原本好奇而友善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江岁岁心头一紧,她瞧着自家太爷爷被气得脸色涨红,她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紧紧盯着老爷子的脸,大声说道:“这位爷爷,您这夫妻宫,位置低陷且有杂纹交错,色泽暗沉无光,这是典型的夫妻关系不睦之相。想必您与伴侣在日常相处中,争吵不断,矛盾频发,而且这些问题已存在多年,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从子女宫来看,此处气色晦涩,隐隐发青,且肌肉松弛,这意味着您与子女之间的缘分浅薄,沟通不畅,子女们或因自身事业、生活的困扰,对您关心甚少,让您心生孤独之感,甚至可能在一些重大事情上,与子女意见相左,产生隔阂,致使您心中有结,难以释怀,对吗?” 这一言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老爷子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那原本张牙舞爪的神情瞬间僵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慌乱,嘴唇微微颤抖,似乎那些被他深埋心底的痛苦与烦恼,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揭露于众人面前。 周围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江岁岁。 有的老人惊讶得合不拢嘴,有的则微微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这个身着小道袍的小女孩,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好奇。 这姑娘看着5.6岁的模样,难道真有几分本事? 第54章 第一卦 人群之中,一位老奶奶艰难地挪动着蹒跚的步伐走上前来。 岁月的霜雪早已染白了她的鬓发,那曾经挺直的脊背如今也已佝偻,她便是李家老太太。 往昔的悲伤如影随形,却仍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在她眼中闪烁,恰似将熄未灭的烛火。 “小姑娘,我孙子幼时走丢,你能帮我算算吗?”她的声音仿若一片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每一个字都似乎承载着那些被泪水浸湿的漫长岁月。 江岁岁迎上老人那满是哀愁的目光,神色凝重而坚定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奶奶,自然可以,您可有孙子的生辰八字?” 李老太太颤抖的双手接过江岁岁手里的纸笔,在纸上写下一串生辰数字。 江岁岁接过纸张,目光紧锁其上,她的神情专注而虔诚,手指仿若灵动的蝶,在桌上轻轻叩动,似是在与隐匿于岁月长河中的神秘力量悄然对话。 那一刻,世界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静音键,唯有那轻微的叩击声,如同古老的钟摆,一下一下,叩响着那扇通往未知命运的大门。 少顷,江岁岁缓缓闭上双眼,朱唇轻启,念念有词。 咒语般的低吟在空气中盘旋回荡,周围的气氛愈发凝重,众人皆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仿若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都会惊扰这神秘的推算仪式。 片刻之后,江岁岁睁开双眼,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如流星划过她清澈的眼眸。 “奶奶,依此生辰八字与我所观卦象,您孙子可是在 3 岁那年走失?”江岁岁的声音轻柔却清晰。 老太太急切地点头,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绳索。然而,人群中却传出几声不和谐的起哄:“小姑娘,这邻里间谁不知道李家孩子 3 岁丢的?这还用算?” 江岁岁仿若未闻那刺耳的声音,目光仍温柔地落在李老太太身上,继续低声说道:“奶奶,我还望见您孙子现今所在之地,于西边方向,附近应有一棵苍老大树。” 李老太太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小姑娘,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四处找寻皆无音信,我也不知是否真有这般地方。” 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每一道皱纹都藏着对孙子的思念,那浑浊的眼眸中此刻满是迷茫与无助,像是在黑暗中徘徊许久的孤舟,渴望着一丝曙光,却又不敢相信希望真的会降临。 此时,一位沉默观察的老伯伯缓缓开口:“李嫂子,你堂侄家不就有棵大槐树,也在西边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打破了周围略显压抑的寂静,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了他身上,眼神中带着惊讶与好奇。 李老太太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那丝惊喜像是夜空中乍现的流星,短暂而明亮,可转瞬又被疑虑取代:“我家侄子家里的确是有一棵大槐树,可与这有何关系?何况,这么多年,孩子若在堂侄家,我怎会一无所知?”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困惑,干枯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线索,又像是在抵御内心深处不断涌起的不安。 李老太太看着江岁岁,强挤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里却透着苦涩:“小姑娘,没事,我也就是图个希望罢了。” 她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像是已经习惯了失望的打击,只是在这绝望的深渊中,仍有一丝对亲情的执着,让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可能。 江岁岁俯身与江老太爷低语几句,江老太爷迅速给江柒发去信息。而后,江岁岁面向李老太太,轻声问道:“奶奶,能否劳烦您叫儿子或儿媳前来?” 李老太太虽满心疑惑,但瞧着眼前这如福娃娃般可爱又乖巧的江岁岁,还是点头答应,随即给儿媳打了电话。 江岁岁心中暗自叹息,她算出那孩子已然离世。 方才老伯之言,让她直觉就是那所谓的堂侄家,只是具体情况,还需见到本人方能明了。 公园里的老人们皆住在附近,消息仿若长了翅膀。 不多时,李老太太的儿媳匆匆赶来,与此同时,江柒带着警察现身。 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不明就里。 江岁岁深吸一口气,小脸紧绷,满是纠结之色,她望着李老太太,轻声说道:“奶奶,我们去看看。” 江柒事先与警察沟通妥当,警察上前礼貌询问江岁岁后,便与李老太太、李家儿媳一同朝着李老太太堂侄家走去。 周围的邻里们好奇心顿起,心也随之悬起,纷纷跟在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第55章 岁岁摆摊 抵达李老太太堂侄家,堂侄满脸热情地迎向李老太太,声音洪亮地打着招呼:“姑母,您怎么来了?” 看姑母身边跟着一群人,还有警察,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但仍殷勤地将众人往屋里让。 江岁岁目光如炬,扫过堂侄的面容与周身气场,心中了然,此人周身阳气虽不算盛极,但清正平和,并无凶煞之气,绝不是作恶之人。 而从里屋走出来的堂侄媳妇,江岁岁抬眼望去,只见她印堂暗沉晦涩,似被一层阴霾笼罩,双眼浑浊泛红,瞳仁游移不定,鼻翼两侧法令纹深长且走势凌乱,嘴角微微下撇,面带苦相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阴鸷。 从面相来看,此女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凶煞之气,江岁岁心中笃定,这就是那个杀人埋尸的人。 在见到警察和众人的瞬间,堂侄媳妇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慌乱地闪躲着,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双手抓着衣角指节泛白,试图以此来掩盖内心的恐惧与慌乱。 江岁岁目光坚定地指向堂侄媳妇,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她的灵魂,声音清脆而果断地对警察说道:“是她。” 这简短的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堂侄媳妇,有惊讶、有疑惑、也有愤怒。 堂侄媳妇听到这话,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什么,却只是发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音节。 警察们立刻警觉起来,迅速上前控制住堂侄媳妇,动作干净利落,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并依据江岁岁所指的大槐树展开搜寻。 大槐树下,警察们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围观的众人皆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现场的空气仿若凝固,压抑得让人窒息。 不多时,随着泥土的翻动,几件破旧衣物和森然白骨逐渐显露。 李家儿媳见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剧烈颤抖,她踉跄着冲上前,双手颤抖地拾起衣物,瞬间泪如雨下,悲痛欲绝:“这是我儿子衣服,怎么会这样……”那凄厉的哭声仿若利箭,直直刺向每个人的心间,让人揪心不已。 李老太太目睹此景,双腿一软,昏厥过去。众人惊慌失措,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有人急忙掐人中,有人焦急呼喊,现场一片混乱。 待李老太太悠悠转醒,眼中满是绝望与痛苦的深渊。此时,警察已将堂侄媳妇带离审讯。 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明媚,孩子在家门口嬉戏玩耍,被路过堂侄媳妇撞见。 她望着孩子那纯真可爱的模样,想起自己多年怀不上身孕,心中没有丝毫爱怜,反而被嫉妒的毒蛇噬咬。 李家儿媳一家的幸福生活,如针般刺着她的眼,让她心生恶念,于是将孩子拐走藏于家中。 三岁的小孩子因恐惧与思念家人,哭闹不休。 堂侄媳妇被那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在极度的烦躁与慌乱中,理智的弦崩断,她拿起枕头死死捂住孩子的嘴。 待情绪平复,拿开枕头时,孩子早就没了气息。 那一刻,恐惧与绝望将她吞噬,在慌乱之中,将孩子的尸体埋在了自家大槐树下,妄图用泥土掩盖罪恶,此后佯装无事,继续着表面平静的生活。 只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她怎也想不到,多年后会因李老太太找江岁岁算卦而东窗事发。 公园里的老人们亲眼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真相揭露,此刻皆对堂侄媳妇那令人发指的恶行义愤填膺。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痛心,有的老人气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有的则满脸悲戚,为那孩子的遭遇而落泪。 与此同时,众人看向江岁岁的眼神中满是惊叹与赞赏,纷纷交头接耳:“这小姑娘,竟这般厉害!” 话语中满是对江岁岁的钦佩。 江老太爷陪着自己乖孙孙从李老太太堂侄家出来,在回公园的路上,刚想夸夸自家乖孙。 其他老爷爷老奶奶们立刻围了上来。 张奶奶满脸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位大哥,你这孙女儿可真是不得了!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那眼神、那笃定的样子,一看就是有大能耐的,你可真是有福气哟!” 李爷爷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摸着自己的胡须,竖起大拇指赞道:“是啊,这孩子神了!就看她那几下推算,还有那坚定的指向,就把那孩子找到了,厉害厉害!” 王婆婆则轻轻拍了拍江岁岁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小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可帮了李老太太一家大忙了,简直就是活神仙转世啊!” 周围的老人们也都纷纷附和,夸赞声此起彼伏,江老太爷高兴的不得了。 江老太爷笑着摸摸江岁岁的头,眼中满是自豪:“我这乖孙女啊,从小就跟在他师傅身边,在那山上学习,可吃了不少苦才学出来的,不过今天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他的声音里透着骄傲,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挺直的脊背,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他对孙女的骄傲。 在众人的簇拥下,江岁岁和江老太爷缓缓向公园走去。 第56章 我宣布,今日摆摊圆满成功 忙活了一上午,真相终于水落石出,然而众人的心情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依旧沉浸在那跌宕起伏的事件之中,久久难以平静。 那隐藏多年的真相被揭开,震撼与唏嘘交织在每个人心间,成为了这个平凡日子里最不平凡的记忆。 等江岁岁和江老太爷回到公园的小摊上时,只见周围早已聚集了不少爷爷奶奶们,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热切与期待,交头接耳间议论的都是上午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算卦寻凶”之事。 “这小姑娘神了啊,早上那事儿你们都看见了吧?”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的光芒。 “可不是嘛,我看这孩子有真本事,我这心里也有些事儿想找她算算。”旁边的一位老爷爷附和着,边说边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来找江岁岁算上一卦,似乎都想从这神秘的卦象中探寻自己生活的未知与可能。 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紧紧地聚焦在江岁岁那小小的身影上。 江岁岁望着眼前这一群满怀期待的老人,心中既无奈又有些许感动。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小小的身躯,大声回复道:“爷爷奶奶们,实在抱歉,我每日只算三卦。今天还有两卦。” 她的声音清脆稚嫩,却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坚定,如同寺庙里清晨敲响的晨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瞬间让周围的议论声小了许多。 一个40多岁的大叔开口说道,“小姑娘,你看我们这么多人,你就都给算算呗~” 江岁岁微微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这卦象虽能解惑,但也讲究个机缘,每日三卦,实在不能再多算了。” 她的眼神清澈而诚恳,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 这时,最前面的中年妇女急切地说道:“小姑娘,我第一个,帮我女儿和我未来女婿,合一个八字就行。”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手中紧紧握着两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 江岁岁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阿姨,那您把纸条给我吧。” 接过纸条,江岁岁闭上眼睛,手指掐算。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神秘的时刻。 片刻后,江岁岁睁开眼睛,轻声说道:“阿姨,从这八字来看,您女儿和您未来女婿性格上互补,只是两人在未来的相处中,需注意在事业发展方向上的协调,否则可能会有些小摩擦。但总体而言,若是两人真心相待,相互扶持,这段姻缘还是不错的。” 中年妇女听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声道谢:“谢谢小姑娘,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江岁岁的小摊上,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却又都带着几分虔诚与期待的静谧。 第三卦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她的眼神中满是渴盼,双手紧紧地攥着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走上前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小姑娘,麻烦你给我孩子算算,今年能不能考上大学?这孩子读书辛苦,我这心啊,整日里七上八下的,就盼着能有个好结果。” 江岁岁轻轻接过纸条,指尖触碰到妇人那满是操劳痕迹的手,微微顿了顿,似是感受到了这份深沉的母爱。 她将纸条平铺在桌上,双手交叠,闭目凝神片刻后,开始细细推算起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打在她那稚嫩却又专注的脸上。 良久,江岁岁睁开双眼,眼中透着温和与安抚,轻声说道:“阿姨,从卦象来看,您孩子今年运势不错,文昌星闪耀,自身也有努力奋进的劲头,只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保持平常心,发挥稳定,考上大学的希望很大。不过,考试也有几分运气成分,还需叮嘱孩子做好充分准备,莫要掉以轻心。” 妇人听着,眼眶一下子红了,连连点头,给完钱,口中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那背影仿佛都带着几分喜悦的轻松。 等三卦算完,江岁岁把这一半的钱捐给江氏慈善基金。 随后,江岁岁拉着江老太爷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说:“太爷爷,我们去接爸爸,然后一起去吃饭,今天我请客!” 江老太爷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眼中满是宠溺:“好,好,我们的小岁岁自己赚钱了,真厉害。” 江柒开车稳稳地将他们送到江厌的公司楼下。 江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公司,就看到江岁岁挥舞着小手向他跑来,身后跟着江老太爷。 江岁岁跑到江厌跟前,仰着小脸,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脆生生地说:“爸爸,我今天赚钱啦,走,我请你和太爷爷吃饭!” 江厌一把抱起江岁岁,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笑着说:“我的宝贝女儿真棒!” 江岁岁被他爸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红晕瞬间一直蔓延到耳根。 这可是她爸爸第一次主动亲她,江岁岁有些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小手揪着爸爸的衣角,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内心的喜悦。 她偷偷抬眼看向爸爸,江厌眼中满是平日里少见的温柔与宠溺,这让江岁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春日暖阳驱散了所有的不安与疑惑。 江岁岁心里恶狠狠的对着暴富吐槽,“什么破书,什么破作者,什么反派,什么自杀,根本不可能,我爸跟老江都是最好的爸爸。” 第57章 小财迷的午餐 当江岁岁随同太爷爷与爸爸来到这用餐之地时,抬眼望去,只见一步一景、一楼一阁,雕梁画栋、古雅清幽,处处散发着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江岁岁心中暗忖,这般精致典雅的装修,必定价格不菲。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响起,“岁岁,我感觉你可能付不起一盘菜钱。” 江岁岁-------瞧不起谁呢??? 暴富的话音刚落,江岁岁不由得轻轻拽了拽江厌的衣角,江厌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小动作。 俯身而下,将她一把抱入怀中,低头望向怀中的小人儿,眼神里满是宠溺与关切,轻声问道:“怎么了?” 江岁岁的目光迅速扫向前方那位身着中式旗袍、袅袅婷婷引领着道路的服务员姐姐。 随后微微侧身,贴近江厌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蝇振翅般悄声道:“爸爸,我是真心实意想请您和太爷爷吃饭的,可眼下这地方,瞧着这气派的模样,我今天赚的怕都不够一盘菜的钱。” 江厌听自家女儿这么说,嘴角上扬,逸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故意逗道:“那岁岁觉得,该怎么办?要不,爸爸把你留在这儿打几天工抵债?” 江岁岁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双眼,小嘴微张,一脸戏精地说道:“爸爸,您这是怎么了?刚刚还亲昵地唤我宝贝女儿,这一转眼,就要把我丢在这儿当童工啦?” 江老太爷看着自家孙子越来越有人气,笑眯眯地说道:“我的乖孙孙放心,就算把你爸抵在这里,太爷爷也会把我乖孙孙带回家的。” 江岁岁冲着江厌得意地笑。 一家三口随着服务员来到了一个包间,刚踏入其中,江岁岁便被屋内的陈设吸引住了目光。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红木圆桌,桌上的餐具精致典雅,皆是上乘的质地。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为这房间增添了几分浓郁的文化底蕴。 江岁岁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而江厌则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椅子上,太爷爷也慢悠悠地踱步走到主位坐下,眼神里透露出对这环境的满意与欣赏。 这时,服务员递上了菜单,江岁岁偷偷地瞄了一眼,那上面的价格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下意识地看向江厌,悄悄捂紧自己的小钱包。 江厌看见自家闺女的模样,敲了敲江岁岁的头,“放心吧,这顿不花你的钱,你的留着,小财迷。” 江厌却神色自若,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轻轻点了几下,随意地挑选了几道招牌菜,还不忘给江岁岁点了她最爱吃的甜点,随后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说道:“就这些吧,麻烦尽快上菜。” 不多时,菜便陆续上桌了。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放得错落有致,每一道菜的摆盘都堪称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江老太爷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微微点头,赞道:“嗯,这厨艺确实精湛,食材也新鲜,不错不错。” 江岁岁看着眼前色香味俱佳的美食,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软糯香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让她不由得眼睛一亮,开心地说道:“爸爸,太爷爷,这菜味道真的很不错耶!” 一家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愉快地聊天,欢声笑语在包间里回荡。 吃到一半时,包间的门突然被轻轻敲响,随后程庭序领着秦以桁走了进来。 江岁岁看到他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欢快地喊道:“程叔叔,秦叔叔,你们怎么来啦?” 程庭序笑着走过来,摸了摸江岁岁的头,“怎么不叫庭序爸爸了?” 江岁岁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看自家爸爸的脸色,谁让庭序叔叔太帅了,对不起了厌厌。 正所谓帅气逼人言,随后小姑娘脆生生的开口,“庭序爸爸。桁爸爸。” 程庭序愉悦地应了声,冲着江老太爷和江厌开口,“江爷爷,我们听说你们在这儿吃饭,就过来凑凑热闹,不介意吧?” 江老太爷笑着站起身,“当然不介意,坐。” 秦以桁的脸色仿若蒙着一层薄霜,透着几分憔悴的苍白,气色跟以往阳光型帅哥的状态完全不同。 仔细看,秦以桁眼神中却也透着一丝见到老友的欣喜。 他移步至江岁岁身侧,修长的手指带着几分宠溺的轻柔,捏了捏她那粉嫩的脸颊,声音略带沙哑却满含温情地问道:“小家伙,有没有想桁爸爸?” 江岁岁恰似小鸡啄米般用力点头,脆生生地应道:“想!桁爸爸,你快坐下吃饭,今天的菜可好吃了。” 众人纷纷归座,唯有江岁岁的目光如影随形地黏在秦以桁身上,眉心微微蹙起,恰似藏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虑。 自秦以桁踏入这包间的瞬间,江岁岁便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 第58章 秦以桁 只见他印堂之处暗沉如墨染,周身仿若被一层若隐若现的阴霾所笼罩,丝丝缕缕的黑气萦绕不散,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气包裹,恰似置身于黑暗迷雾之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江岁岁心中暗自思量,面容却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趁着大人们寒暄谈笑的间隙,她悄无声息地凑近秦以桁,压低声音:“桁爸爸,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疲惫不堪,仿若周身力气被抽空,晚上睡觉也是噩梦连连?” 秦以桁的身躯微微一僵,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泛起层层涟漪。 随即,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轻点了点头,轻声叹道:“是啊,岁岁,你怎么知道?” 江岁岁眨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桁爸爸,你最近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了?” 秦以桁刚欲开口,恰在此时,服务员轻盈地推门而入,手中稳稳地托着精致的菜肴,打断了他们之间这如同暗涌般的对话。 江岁岁心急如焚,在她的记忆中,秦以桁向来是活力充沛、精神抖擞的,如今却似被抽干了精气神,萎靡不振,仿若被死神的阴影悄然笼罩,生命之火摇摇欲熄,这让她怎么不急? 待服务员转身离去,江岁岁深吸一口气,神色陡然变得凝重严肃,仿若瞬间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化身为一位成熟稳重的智者。 她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秦以桁,一字一顿地说道:“桁爸爸,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而且这东西是要命的。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不同寻常之地,或者接触过什么怪异离奇的物件?” 江岁岁的话音刚落,仿若平地惊雷,其他几人瞬间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江老太爷目光在秦以桁身上停留片刻,见他一时语塞,便缓缓开口道:“秦家小子,你要相信岁岁的能耐。可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自吹自擂,我这乖孙孙在山上吃苦学习,那可是学到了不少真本事。” 说罢,便将今日江岁岁算卦破案的事情娓娓道来,言语间满是自豪与骄傲。 秦以桁和程庭序听闻,眼中顿时一亮,仿若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 程庭序迫不及待地说道:“岁岁,你桁爸这段时间一直萎靡不振,我陪着他跑了好几家医院,各种检查都做了个遍,可就是查不出任何毛病。你快帮忙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岁岁微微仰头,神色镇定,轻声安抚道:“庭序爸爸,您先别着急。桁爸爸,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秦以桁紧蹙眉头,努力回想。 突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不定,仿若捕捉到了什么模糊的影子,缓缓说道:“前几日,一位朋友邀我去他家的一座废弃老宅。在那里,他送了我一块手持铜镜,说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看着新奇,我便带回家随手放在房间了。” 江岁岁抬眸看向自家父亲,眼神中透着几分坚定与决然,“爸爸,那我们现在就去桁爸爸家看看吧?” 江厌微微颔首,转而对江老太爷说道:“让江柒先送您回去。” 江老太爷陪着乖孙孙奔波了一上午,此时也的确感到有些乏累,便点头应允,拉着江岁岁的手,细细叮嘱她要注意安全,随后便先行离开了。 江岁岁紧紧挎着自己的小挎包,小手紧紧拽着江厌的大手,与程庭序、秦以桁一同朝着秦以桁的家疾驰而去。 不多时,众人便抵达了秦以桁那尽显奢华的公寓。 秦以桁自成年后,便独自在这一梯一户的大平层中居住,屋内的装修风格时尚而不失高雅格调,流畅简洁的线条仿若灵动的笔触,潇洒地勾勒出空间的开阔与大气之感。 一件件价格不菲的精美摆件错落有致地陈列其中,它们宛如无声的诉说者,尽情彰显着主人独特的品味与不凡的格调。 然而,此时此刻,往昔那弥漫于每个角落的温馨与舒适之感,却好似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诡异阴风吹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阴森压抑氛围,仿佛有一双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无形之手,悄无声息却又带着恶意地将沉重的黑暗帷幕缓缓拉开。 江岁岁刚踏入大门的瞬间,一股寒意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仿若有一双隐匿在暗处的神秘眼睛,正带着不怀好意的窥探之意死死地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下意识地微微皱眉,目光犹如敏锐的猎鹰一般警惕地环顾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潜藏着危险的角落。 客厅之中,原本明亮通透、能够尽情洒下温暖阳光的落地窗,此刻却仿佛被一层厚重而阴霾的神秘力量所遮蔽,透进来的光线变得黯淡而冰冷,仿若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这气息似是从岁月深处那被遗忘的角落悠悠传来的腐朽哀怨之音,又似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仿佛在静静等待着被人揭开其神秘的面纱。 众人径直朝着秦以桁的房间走去,江岁岁刚一踏入房间,目光便被放置在桌上的那块铜镜所吸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 众人径直来到秦以桁的房间,江岁岁一眼便看到了放置在桌上的那块铜镜。 第59章 秦家 此时的铜镜在昏暗的光线中透着一股幽森的气息,镜面上仿若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 江岁岁小心翼翼地走近铜镜,从挎包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轻轻悬于铜镜之上。 只见玉佩微微颤动,仿若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 江岁岁心中一凛,果然是它。 她转头面向众人,神色凝重地说道:“桁爸爸,没错,就是这个铜镜,它身上的怨念十分深重。” 说罢,江岁岁轻轻地闭上眼睛,双手虔诚地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她的神情专注而庄重,眉头微微蹙起。 突然,房间里的灯光毫无预兆地开始闪烁不定,仿佛是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操控,陷入了一场疯狂的闪烁舞蹈之中。 与此同时,黑暗中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啜泣声,那声音悲戚而哀怨,如同一把把锐利无比的刀刃,狠狠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让人听之不禁心生寒意。 “是谁?是谁在那里?”秦以桁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其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与不安。 江岁岁迅速而熟练地捏了一个法诀,刹那间,众人便看见铜镜上方缓缓地显现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的脸色如纸般惨白,透着一种毫无生气的青灰之色,皮肤紧紧地绷在颧骨上,仿佛一层脆弱的薄纸,随时都有可能在微风的吹拂下破裂。 她的头发又长又乱,湿漉漉地纠结在一起,一缕缕地耷拉下来,仿若无数条冰冷而滑腻的蛇蜿蜒至铜镜之中,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气息。 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白布满了血丝,那血红色的眼珠像是被仇恨与哀怨长时间浸泡过一般,深深地凹陷在眼窝里,幽幽地泛着诡异的光,死死地盯着秦以桁,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秦以桁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与疑惑,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猛地撞上了书桌,发出一声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程庭序赶紧上前扶住了秦以桁。 江岁岁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女鬼,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桁爸爸?” 女鬼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声音尖锐而凄厉地哭诉道:“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个铜镜里,有人跟我说拿着铜镜的就是我未来的老公,我只要等他晚上娶我就好,可是我等来等去,每晚问他,他都不理我。我问他,他就跑...” 秦以桁气得不行,合着就是这东西,一团黑漆漆的,每天晚上追着他一直跑。 江岁岁一脸无语地看着女鬼,大声斥责道:“你还委屈上了???你知不知道,你是鬼,人鬼殊途,被鬼长时间跟着,人的阳气会被不断吸食,不仅会身体虚弱、阳气不足,还会诸事不顺、倒霉连连,甚至可能早亡。你这样会害死我桁爸的?” 女鬼懵懂地摇了摇头,那扭曲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天真无知的神情,红色的大眼珠里透着清澈的愚蠢,“可是我死前没结婚,没谈过恋爱,我就想投胎前谈个恋爱,有人说让我跟着他就可以。” 江岁岁在心中暗自腹诽:这是个奇葩!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还有??这算什么遗愿??? 这边,江厌、程庭序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算是听明白了,这女鬼显然是被别人利用,想要来害秦以桁的。 江岁岁圆滚滚的小手指微微点动,在短暂而凝重的思索之后,神色肃然地对着女鬼说道:“你被人蒙骗,深陷这无端的冤孽之中。实则你早该步入轮回之道,且命中注定你下辈子将桃花繁茂,备受宠爱。但倘若此次你执迷不悟,继续错下去,一旦酿成大祸,那等待你的便只有无间地狱的无尽业火煎熬。” 女鬼惊恐地看着江岁岁,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 然而,转瞬之间,这女鬼像是被某种莫名的执念驱使,竟突然挺直了身子,抬手猛地拍了拍自己那如枯槁般的胸腔,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蛮不讲理起来,高声叫嚷道:“你个几岁的小娃娃,知道个屁,我就要这个男的当我老公,实在不行,另外两个也行...” 江岁岁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还看上我爸了?我看你是想屁吃。 第60章 解决 那女鬼抬眼瞧见江岁岁周身隐隐散发的金色光芒,仿若被一层神圣而威严的佛光笼罩,心中顿时一紧。 那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连忙惊恐地喊道:“你……你等等!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困在这铜镜之中,耳边只回荡着那个神秘黑影让我跟着这个男人的话语,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江岁岁深吸一口气,“你本是无辜受累之人,不该被禁锢于此,成为他人作恶的傀儡。如今,这大错尚未铸定,尚有挽回的余地。今日,我便秉持着慈悲之心,送你往生,你可愿意?” 女鬼看着江岁岁心想,这小姑娘看着挺厉害的,这三个人下不了手就算了,可别真下地狱了,老老实实投胎也挺好。 女鬼抬头,愚蠢空洞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动摇之色,眼巴巴的看着江岁岁,“那我下辈子桃花还在吗?” 江岁岁翻了翻白眼,点头。 女鬼激动的回复,“那我去我去...” 江岁岁见女鬼终于开窍,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想到这背后的人,便紧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让你跟着我桁爸爸的那个人吗?” 女鬼听闻,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有个黑影把铜镜放在我跟前,模模糊糊地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在这铜镜里,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岁岁估计对方也没想到这女鬼没什么脑子。 江岁岁不再耽搁,迅速从挎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几张师父给的符纸,那符纸看似古朴陈旧,却隐隐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波动。 她双手紧紧地握住符纸,微微闭上眼睛,开始口中念念有词。 那咒语声空灵而庄重,仿若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从遥远的古老岁月悠悠传来,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随着江岁岁那空灵而庄重的咒语声缓缓响起,符纸之上渐渐泛起一层柔和而耀眼的金光,那光芒仿若初升的朝阳,带着蓬勃的生机与希望,瞬间照亮了这原本阴森昏暗的房间。 金色的光辉洒在每一个角落,驱散了黑暗与阴霾,让这房间仿佛从地狱的边缘重回人间的温暖与光明。 江岁岁神情专注而肃穆,双眼紧闭,沉浸在那神秘的咒语世界之中。 她的双手轻柔而准确地将符纸贴在了铜镜之上,动作优雅而娴熟,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而庄严的仪式。 刹那间,女鬼只觉得那一直束缚着自己的冰冷而邪恶的力量仿若冰雪遇到暖阳一般,迅速地消融瓦解。 那股邪恶力量在金光的照耀下,发出阵阵痛苦的哀鸣,仿佛不甘于就此消散,却又无可奈何。 而女鬼则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舒适之感弥漫全身,她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对江岁岁的深深感激之色。 曾经空洞无神的眼眸,此刻仿若被点亮的星辰,闪烁着点点泪光。 渐渐地,女鬼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如同被春风吹散的轻烟,直至完全消散在这茫茫的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她的离去,带着一丝解脱的轻松,也带着对江岁岁的感恩,消失在了轮回的尽头。 与此同时,房间里那如影随形、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也仿若被一阵清风轻轻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闪烁不定、昏黄黯淡的灯光此刻也恢复了往日的明亮与温暖,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那明亮的灯光,像是在庆祝这场胜利,驱散了所有的恐惧与不安。 江岁岁这才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秦以桁,神色凝重地说道:“桁爸爸,这铜镜的来历颇为蹊跷,你一定要仔细查一查将它给你的那个人。不然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人无法忽视她的话语。 秦以桁此时只觉得自己浑身仿若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生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跟个小大人似的干女儿,眼中满是宠溺与感激,笑出了声,“谢谢我闺女,救了桁爸一命。你这本事,可真是让桁爸刮目相看啊!” 开玩笑,我,江岁岁这,三年在山里坟头蹦迪,夜黑风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厌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白捡我闺女,不要脸。 他看了眼秦以桁,冷哼一声道:“要点脸,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要是害我女儿受了伤……”那未尽的话语中,满是浓浓的威胁之意,仿佛在警告秦以桁,若是江岁岁有任何闪失,他定不轻饶。 然而,还没等江厌把话说完,江岁岁便像个机灵的小猴子一般,跑到江厌身边,抱着自家爸爸的腿,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俏皮地说道:“爸爸,你有没有觉得空气里酸酸的?” 她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厌轻轻地摸了摸江岁岁的头,无奈地说道:“古灵精怪。” 但那眼中的宠溺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程庭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大家都没事就好。不过阿桁,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得赶紧找出幕后黑手,免得夜长梦多。” 秦以桁连忙点头,“我知道,这次多亏了我家小岁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61章 入账的岁 回家的路上,车内一片静谧,暖黄的灯光轻柔地洒下,为这一方小小的空间添了几分温馨。 江岁岁仿若怀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奇珍异宝一般,双手紧紧握着秦以桁给的那张存有五千万的卡。 她的两眼亮晶晶的,恰似璀璨星辰落入其中,绽放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 嘴角的小梨涡深的都能埋土种植物了。 就连向来沉稳如山、喜怒不形于色的江厌,此刻也不禁被自家闺女这副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那笑容绽放在江岁岁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与古灵精怪,活脱脱像只偷了腥还得意洋洋的小狐狸,透着一股让人忍俊不禁的鸡贼劲儿。 “快擦擦,哈喇子都要淌下来了...”江厌打趣道,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的笑意,恰似春日暖阳,满是对女儿毫无保留的宠溺与疼爱,仿佛在说这丫头的小心思就像一本摊开的故事书,生动有趣又直白可爱。 江岁岁一听,像是突然从美梦中惊醒,急忙抬手在嘴角慌乱地抹了几下。 可那抑制不住的笑声却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从嘴角欢快地溜了出来。“爸爸,这可是五千万呢!实打实是我凭自己的真本事赚来的五千万哦!” 她那清脆的声音,仿若一只初出茅庐却意外立下大功的小雀儿,叽叽喳喳地诉说着自己的赫赫战功,小脸也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红苹果,鲜嫩欲滴,可爱至极。 “好好好,我家宝贝最是厉害,无人能及!”江厌笑着应和道,眼中满是自豪与骄傲,仿佛世间所有的珍宝加起来都不及眼前这个小人儿珍贵。 江柒坐在前排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家总裁那溢满幸福与宠溺的笑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恍惚。 这几年的江总相较于往昔,简直判若两人。 曾经的他,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冷峻的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如今,却似被春日的暖阳轻柔地包裹,散发着温和而包容的气息。 不过,这小小的变化,也着实让人感慨万千。 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后座上那个天真烂漫、可爱至极的小小姐,她就像一颗闪耀的星辰,照亮了江总的世界,也让整个江家都沉浸在这温暖而欢乐的氛围之中。 江岁岁宝贝似的将那张珍贵的卡轻轻放入自己的小挎包,小手还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压了压。 小姑娘脑袋晃了晃,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将卡拿了出来,递向江厌,“爸爸,你帮我把这里面三千万捐出去吧?” 江厌微微一怔,旋即笑着打趣道:“三千万?我家的小财迷这次竟然舍得?” 江岁岁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认真地说道:“爸爸,师父说了,我们这一行,拿了不该拿的钱容易沾染业力。而且,这真的没什么舍不得的。您忘了吗?我本来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呀。这钱本就是取之于民,自然也该用之于民,对不对?爸爸。” 江厌的笑容微微一滞,思绪仿若被一阵风轻轻吹起,飘回到了三年前。 江厌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满是自责与愧疚。“对不起,岁岁。爸爸没有早点找到你。” 江岁岁看着江厌,眼中满是心疼与依赖。 小姑娘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爸爸的胳膊,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轻轻地蹭了蹭,轻声说道:“爸爸,我很好呀,在孤儿院也有快乐的长大。” “你不用抱歉,而且,我真的很幸福。陈妈妈和哥哥姐姐们,都对我特别好。剩下的两千万,我想都给陈妈妈。可是陈妈妈肯定不会收的。” 江岁岁亲昵地靠在自家爸爸身上,小嘴微微嘟起。 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陈妈妈总是说我还小还小,可我都六岁了,我早就不是三岁的小孩了。” 江岁岁的声音带着一丝软糯的嗔怪,像是在向爸爸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那副小大人的神态让人忍俊不禁。 开车的江柒听到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差点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小小姐,您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这奶声奶气的话语里明明还是个小孩子的口吻,却偏要强调自己长大了,实在是可爱至极。 江厌则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轻地摸了摸自家小棉袄毛茸茸的小脑袋,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爱,声音低沉而温和地说道:“爸爸每年都有给陈妈妈捐助,所以你剩下的钱就自己收着吧。而且爸爸忘了跟你说,孤儿院的陈颂安考到了京都大学读法律。” 江岁岁听了,眼睛瞬间亮得像璀璨的星星,仿佛有无数的惊喜在其中闪烁跳跃。 “真的吗?颂安哥哥好厉害!那爸爸,我们可以先去看看颂安哥哥吗?”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拔高。 江厌看着女儿那急切而可爱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好,过两天爸爸带你回去。” 江岁岁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小巧玲珑的脑袋瓜立刻如同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高速运转起来,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那爸爸剩下的钱存一半在你那里,再给我一半我要给大家买礼物,太爷爷,太外公,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顾时哥哥,陈妈妈,孤儿院的哥哥姐姐都要买,还有颂安哥哥的大学礼物全部都要买。” 她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认真地数着要送礼物的人,每数一个,脑海中就浮现出对方那亲切和蔼的面容,小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江厌佯装无奈地把小丫头一把拨开,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满溢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好好好,给爸爸就是先存在爸爸这里,其他人都是直接买礼物?你这小丫头,挺会安排人。” 话语中虽带着一丝打趣,但更多的是对女儿这份善良和懂事的欣慰与喜爱。 江岁岁那古灵精怪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哪里看不出来爸爸的心思,赶紧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狗腿地抱住自己爸爸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啦,我跟爸爸最要好,我的钱就是爸爸的钱,爸爸想用就用。” 那甜腻腻的声音仿佛裹了一层蜜,听得江厌心里暖烘烘的。 江厌轻轻地敲了敲江岁岁的小脑袋瓜,“你这小鬼灵精。” 第62章 打工的江老太爷 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轻轻拨开晨雾,为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江厌如往常一般精神抖擞地去公司开启新一天的忙碌。 而江老太爷则满脸慈爱地陪着江岁岁,向着那熟悉的公园摆地摊处走去。 一路上,江岁岁那小巧的嘴巴撅得老高,满心担忧地瞅着自家太爷爷。 她心里暗自思忖,太爷爷这一大把年纪了,应该在家里尽享退休后的悠闲时光,结果还要陪自己出来“打工”,也太辛苦了。 越想越不对劲,一路上,她开启了唐僧念经般的劝说模式,试图让太爷爷改变主意。 “太爷爷,您就别去了,在家好好歇着吧。我自己能行的,您不用担心我。” 江岁岁拉着江老太爷的手,摇晃着,眼神中满是恳切。 江老太爷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不肯答应。 他笑着摸了摸江岁岁的脑袋,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乖孙女,太爷爷这不是想去公园看看风景嘛,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再说了,公园里空气好,对身体有益。” 其实,江老太爷哪是想去看风景呀,自家小孙孙不懂,这多好的机会。 能让我显摆显摆自己这个聪明伶俐的乖孙孙。 昨天他可是看到那些老头老太太投来羡慕的眼神,太爷爷就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心里别提有多美了,那股得意劲儿能从他的笑容里溢出来。 不多时,祖孙俩便来到了公园。 柔和的光线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公园的小径上。 还未走到昨日摆摊的位置,那里早已排起了一条蜿蜒的队伍,就像一条等待主人投喂的长龙。 那些原本在公园里跳舞、舞剑、下棋的大爷大妈们,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再专注于自己的活动,而是紧紧地围在附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摆摊的方向。 他们一边等待,一边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听闻昨日那小姑娘算卦如有神助,孩子走失这般复杂之事,她小小年纪,竟能抽丝剥茧,算得清晰明了,那细节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实在是令人称奇!”一位身着太极服的老者满脸惊叹地说道。 “可不是嘛!这事儿都在咱这圈子里传开了,我今儿特意起了个大早,赶来排队,就盼着这小神算能为我这把老骨头指点迷津。”旁边一位提着鸟笼的大爷附和着,眼中满是期待之光。 此时,江柒手脚麻利地将自家小小姐的摊位布置得井井有条。 江岁岁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太爷,待老太爷稳稳坐定后,她才不疾不徐地在摊位前落座。 她身姿端正优雅,眼神宛如静谧的深潭,深邃而专注,静谧中透着洞察一切的沉稳。 那一双小手犹如灵动的精灵,熟练地在卦签和罗盘间穿梭游走,一招一式皆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神秘气质和超越年龄的自信风范。 今日的前两卦进展顺遂异常,快得令人咋舌。 前面两个人所求之事,一合八字以觅良配,二问前程以谋发展。 转眼间,轮到了最后一卦。 只见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来,他身形清瘦,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迷茫与疲惫。 待他在摊位前缓缓坐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小师父,我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却听到爷爷奶奶们对您的算卦之术赞不绝口,便也想来求上一卦。” 江岁岁抬眸,目光如炬般在年轻人脸上轻轻一扫,那眼神仿若能穿透灵魂,刹那间,心中便已有了几分计较。 她未等年轻人多言,轻声说道:“写上你母亲的生辰八字。” 年龄虽小,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年轻人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真的知道我要问什么。 在江岁岁沉静如水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迅速拿起笔,写下了母亲的生辰。 字迹有些颤抖,仿佛那支笔承载着他多年来对母亲的思念与牵挂。 江岁岁闭目凝神,双手迅速而精准地摆弄着卦签,口中念念有词。 那卦签在她手中如灵动的蛇,穿梭交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与她对话,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秘密。 片刻后,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江岁岁深深地看了年轻人一眼,“你母亲已不在人世了。” 这几个字如同沉重的石块,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惊涛骇浪。 年轻人闻言,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下:“小师父,这怎么可能?她肯定还活着。” 年轻人双眼无神,“我家里人说我妈妈是嫌我爸爸忙,不顾家,跟别人跑了,我不相信!我妈妈怎么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与迷茫。 第63章 算卦还是破案? 江岁岁叹了口气,:“这边建议你先报警。从卦象上看,你母亲的离世并非意外,而是遭人迫害。” 江老太爷稳稳地坐在一旁,那身姿挺拔得就像一棵苍松,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家宝贝孙孙。 虽说眼下这事儿气氛严肃,时机不太合适,可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自豪,眼神里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在向周围的人宣告:“瞅瞅,这就是我家的,我家的乖孙孙,厉害吧!” 这不,江岁岁刚把话音撂下,江老太爷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麻溜地直接拿起手机,动作果断而迅速,拨号的手指都带着风。 江柒刚接通电话,老爷子扯着嗓子就喊:“报警,江柒,赶紧的!”那音量大得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头的江柒一听,满脸无奈,又报警?小小姐到底是在算卦还是在破案。 旁边的老头老太太们此刻也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小师父可真是神了啊!昨天就算出一件大事来,今天又来一件。”一位穿着太极服的老太太摇着头,满脸惊叹地说道。 “可不是嘛,这小师傅看着不大,本事可不小。” “这事儿要是真像小师傅说的那样,那可不得了。”旁边一位提着鸟笼的大爷附和着,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 “我看啊,这大哥家风水就是好,养出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这要是搁在古代,那不得是个闻名四方的小神算啊!”一位手里拿着蒲扇的老奶奶扇着风,看着江老太爷,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这事儿也玄乎,就凭这卦象就能知道人是被害死的?这警察能信吗?”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大爷皱着眉头,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觉着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说,这小师父厉害着呢,昨天不就找到李家那孙子了,说不定还真能帮这小伙子找到真相。”一位烫着卷发的大妈轻声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年轻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迫害?谁会害我妈妈?小师父,您是不是算错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挣扎,既希望江岁岁是算错了,又害怕这残酷的真相真的如她所言。 江岁岁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穿透黑暗,照亮了一丝真相的曙光:“卦象不会出错。此事与你父亲有关。” 年轻人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回忆如潮水般涌。 他想起母亲失踪前的那段日子,母亲总是默默地坐在窗前,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忧伤与迷茫。 每次他试图询问,母亲都会挤出一丝微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说:“浩浩,没事,妈就是有点累。”那温柔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他的发梢,可母亲的面容却在岁月中渐渐模糊。 母亲失踪的那天清晨,阳光格外明媚,母亲早早地起床为他准备早餐, 还特意煎了他最爱吃的荷包蛋,笑着对他说:“浩浩,今天放学早点回家,妈给你做红烧肉。” 那温馨的画面如今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当他满心欢喜地放学回家,等待他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那再也没有温度的灶台。 没两个月,父亲便带回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一个两岁的孩子。 那个女人总是用一种冷漠而嫌弃的眼神看着他,而父亲似乎也变了一个人,对他的关心和疼爱荡然无存。 如今,这些回忆的碎片在江岁岁的话语刺激下,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心痛欲绝的画面。 柳浩也就是年轻人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熊熊烈烈,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罪恶都化为灰烬:“小师父,您是说,是我爸害死了我妈?”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对父亲的怨恨和对真相的渴望。 江岁岁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而坚定:“卦象所示,便是如此。但目前这只是卦象所显,还需要警方去调查取证,你要保持冷静,理智地配合警方的工作,只有这样,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你母亲得以安息。” 她的声音轻柔却蕴含着力量,宛如一阵春风,试图抚慰柳浩那颗愤怒而痛苦的心,让他在仇恨的烈焰中保持一丝清明。 柳浩咬着牙,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狠狠地点了点头:“我一定配合警方,我要让他们为我妈妈的死付出代价!” 江厌在经历了昨天的种种事件后,怕江岁岁可能会卷入一些复杂而棘手的情况中。 他早早地便与公园附近的警局进行了沟通协调,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警方的及时支持与配合。 警察们接到江柒的电话后,迅速行动起来,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公园赶来。 来的还是昨天的那几个警察,他们对江家小小姐的能力早已有所耳闻,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 毕竟,昨天那孩子丢失的案子,若不是江岁岁的神机妙算,恐怕还真的难以找到线索。 领头的警察来到卦摊前,先是恭敬而有礼地向江老太爷和江岁岁打了声招呼,眼神中透着一丝敬畏与信任。 江岁岁见状,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个年轻人的妈妈已经过世了,从卦象上推断,应该与他父亲脱不了干系。他母亲过世的地方应该是有铁路,铁轨,山林之类的地方。” 小姑娘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又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柳浩听到江岁岁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定定地开口说道:“我乡下老家就在遂城的乡下,那地方有一条废弃的铁轨,旁边就是山林。我记得小时候,妈妈还带我在那里玩耍过……”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母亲的思念,也有对即将揭开真相的紧张。 江岁岁冲着警察叔叔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要辛苦警察叔叔了。” 警察们纷纷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 随后,他们带着柳浩迅速离开了公园,朝着遂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64章 礼物 算完三卦后,江岁岁走到江老太爷身边,奶声奶气地说道:“太爷爷,我们回家啦。” 随后,她又转过身,朝着公园里那些熟悉的爷爷奶奶们挥了挥小手,乖巧地告别:“爷爷奶奶们,我明天再来哦。” 众人都知道这小师傅一天只算三卦的规矩,纷纷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齐声叮嘱道:“好嘞,小师傅,明天可要记得来啊!” 江岁岁陪着江老太爷回到家,用过午餐后,趁着太爷爷午休,她像个小机灵鬼一样,悄悄地找到江柒,软磨硬泡地让他带着自己出门去商场。 一回到房间,小姑娘就迅速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小道袍,周妈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手脚麻利地给她绑了两个俏皮可爱的小丸子头,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蓝色连衣裙。 在江岁岁面前晃了晃,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岁岁啊,今天就穿这件漂亮的裙子好不好?” 江岁岁能怎么办呢?自家周奶奶只能宠着呗,我的运动套装拜拜了~~~ 临出门前,周妈还不放心地想要跟着一起去,江岁岁赶忙摆摆手,再三强调自己不需要人陪,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成功把周妈给劝退了。 其她不知道的是,周妈早就偷偷给她爸爸打过电话,得到同意后,才放心让她自己出去的。 江岁岁背着周妈搭配的白色小背包,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江柒叔叔和四个威风凛凛、人高马大的保镖,那场面看起来颇为壮观。 江岁岁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路上不停地跟江柒念叨:“江柒叔叔,真的不用这么多人跟着我啦,我只是去买个礼物而已。” 可江柒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坚定地跟在她身后,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小丫头见劝说无果,也只好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浩浩荡荡”的出行队伍。 江岁岁像个怀揣着重大使命的小探险家,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礼物清单。 给爸爸买一块手表,要那种看起来很酷很帅气的。 太爷爷就喜欢喝茶,得给他买最好最香的茶叶。 太外公整天就爱写字画画,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拿捏。 外公外婆总是甜甜蜜蜜的,情侣装最适合他们啦! 舅舅工作那么忙,一条漂亮的领带。 舅妈那么爱美,精致的首饰肯定能让她高兴。外婆也不能忘,也要给她挑一件漂亮的首饰,让外婆也漂漂亮亮的。 小舅舅喜欢车,可惜车太贵了,小金库不够。 送个乐高汽车模型也不错,小舅舅应该也会喜欢吧? 还有顾时哥哥,他学习那么用功,一台平板电脑。 对了,还有桁爸爸和庭序爸爸...江岁岁掰着手指头,仔细地数着,生怕漏了谁。 江岁岁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商场。 她原本想得好好的,打算速战速决,从商场出来就直接让江柒把礼物送给大家,自己则带着爸爸和太爷爷的礼物,像个小天使一样去接爸爸下班,给爸爸一个大大的惊喜。 然而,一进入商场,那琳琅满目的商品就像施了魔法一般,牢牢地吸引住了江岁岁的目光。 这边是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那边是帅气时尚的男装,还有各种各样新奇有趣的玩具和电子产品,每一样都在向她招手,喊着:“快来买我呀!” 江岁岁的眼睛越睁越大,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在各个店铺前徘徊。 江岁岁彻底沉浸在了购物的快乐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的计划。 江柒他们的手里拿着越来越多的购物袋,每一个袋子里都装着她对家人满满的爱,只是这爱实在是太满了,满到购物车都已经失控。 要不是江柒适当的提醒,江厌要下班了,估计江岁岁还无法从商场脱身。 这边江柒稳稳地驾驶着车辆,护送着自家可爱的小小姐,朝着江总工作的地方疾驰而去,准备给忙碌了一天的江总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而在城市的另一隅,四位身姿矫健、神情肃穆的保镖则肩负着艰巨而幸福的任务,他们拖着堆积如山、种类繁多的物品,向着顾家、程家以及秦家的方向进发。 程庭序和秦以桁怎么也未曾料到,自家六岁的干闺女,竟然会给自己送这么一份大礼物。 当那两辆崭新锃亮奔系车呈现在他们眼前时,两人都不禁瞠目结舌。 程庭序的那辆是闪耀着清冷光泽的银色,宛如夜空中的皓月,散发着高雅而神秘的气息。 秦以桁的则是热情似火的红色,恰似燃烧的晚霞,洋溢着奔放与活力。 而在顾家,更是一片欢腾喜悦的景象。 小舅舅顾砚禾望着那辆价值不菲、线条流畅的蓝色跑车,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惊喜的光芒。 顾老太爷则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一整套品质上乘、精美绝伦的笔墨纸砚,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欣慰的笑容,此外,还有两套质地柔软、做工精细的唐装,那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外公顾卓远和外婆方书韵收到了江岁岁精心挑选的两套情侣套装,那时尚而又不失庄重的设计,让他们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爱意萌动的时光。 除此之外,还有珍珠项链和钻石项链,璀璨的光芒映衬着方书韵幸福的脸庞,那是江岁岁对自家外婆的美好祝愿,愿她永远美丽动人、光彩照人。 大舅舅顾砚安收获了精致的领带、领带夹以及整洁挺括的衬衫,这些礼物无疑是对他日常工作形象的一份贴心关怀与精心点缀。 大舅妈时恩则满心欢喜地摆弄着那一对对耳环、项链,甚至还有一只温润通透的玉镯子,每一件首饰都仿佛在诉说着小外甥女对她的喜爱。 至于顾时,当他看到那满满一大箱子的礼物时,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 笔记本电脑、平板、耳机,还有他一直想要的那款游戏机。 宽敞明亮的顾家大厅内,一大家子人兴高采烈地围坐在那堆积如山、琳琅满目的礼物中间,欢声笑语如同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交织,此起彼伏,奏响了一曲幸福与喜悦的乐章。 江家保镖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胸膛微微挺起,脸上洋溢着自豪与骄傲的神情,那神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着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清晰地说道:“这些可都是咱们小小姐自己赚钱给家人们买的,而且每一件礼物都是小小姐亲自去挑选的,她可认真了,在商场里一家一家地逛,就想着给家里人挑最好最合适的。” 顾卓远听闻此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他抬手示意保镖继续说下去,同时侧过身子,关切地问道:“哦?那咱家岁岁是怎么赚的钱呢?” 江家保镖看了看众人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略作停顿后,便将江岁岁这两天的奇妙经历一五一十地跟顾家众人讲述了起来。 众人听着保镖的讲述,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有惊讶,有赞叹,还有满满的欣慰与自豪。 顾时兴奋地跳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我就知道岁岁妹妹最厉害了,简直太酷了!” 方书韵则轻轻抚摸着江岁岁送的珍珠项链,眼中含泪:“这孩子,心思细腻又善良,又懂事。” 顾老太爷微微点头,捻着胡须笑道:“我们家小丫头,果然不同凡响。这玄学之术,能传承下来并且运用得如此精妙,实属不易。这孩子有此等天赋,又懂得感恩,将来必成大器。”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第65章 父女 而此时,车上的江岁岁宛如一个历经沧桑的小大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那故作成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钱真不经花。”她一本正经地嘟囔着,声音清脆稚嫩,却试图模仿着大人的口吻,仿佛在为生活的“艰辛”而感慨。 江柒在前面开着车,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 心里不禁腹诽:小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何况你才多大年纪,你今天光车就买了三辆!那可都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奢侈品,这小丫头却像买玩具一样轻松,现在居然还说钱不经花,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快到江氏集团楼下的时候,江岁岁像个机灵的小松鼠,眼睛滴溜溜一转,赶忙让江柒靠边停车。 小小的人儿利落地从车上下来,蹦蹦跳跳地跑到路边的店铺,不一会儿江柒便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东西和江岁岁一起回到了车上。 许琛早就接到了江柒的电话,早早地就在楼下等候。 当江岁岁的车稳稳停下的时候,江厌已经和许琛站在了楼下。 江厌远远地看到自家的车,满心欢喜,不由自主地快步向前走去。 然而,小姑娘却摇下车窗,大声制止道:“爸爸,你等等。” 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吸引了周围下班的江氏员工们的注意。 他们纷纷好奇地止住了脚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想要看看他们江氏集团的小公主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小姑娘下车站稳之后,又转身探进车内,使出浑身解数,从座位上拉出一束比她自己还大的向日葵。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爸爸,送给你,向日葵的花语是感恩和敬爱。” 江岁岁那稚嫩的声音宛如春日里的鸟鸣,清脆而婉转,打破了江氏集团楼下的平静。 她仰着如同春日繁花般娇嫩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满溢着真挚与深情,目不转睛地望着江厌。 那目光仿佛是一泓清澈见底的泉水,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能让人一眼望到她心底对父亲深深的眷恋与敬爱。 她怀中那束向日葵,花枝粗壮,花朵硕大,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金黄的花瓣层层叠叠,如同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太阳,肆意地散发着温暖而明亮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具有魔力,能驱散人们心中所有的阴霾,让人只觉心头一片敞亮与温暖。 江厌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间有一股暖流缓缓涌动。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好似心被填得满满的,却又带着一丝酸胀,仿佛是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涨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任由那感动在心底翻涌、蔓延。 周围的员工们目睹这场景,纷纷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轻声议论起来。 “天啊,小小姐也太会了吧!这花送得也太贴心了,江总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一位女员工捂着嘴,眼中满是羡慕地说道。 “就是就是,江总也太会生了,有颜有钱还有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小棉袄,简直是人生赢家啊!”旁边的一位男同事附和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 “我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太可爱、太暖心了。”另一位女员工看着江岁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 许琛站在一旁,也被这浓浓的亲情氛围感染得眼眶微红。 江总他凭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小小姐的爸爸。呜呜呜...嫉妒的声音苍天可鉴... 不过,许琛也没想到,接下来,江岁岁又从车后座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到了自己面前。 许琛有些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眼中满是疑惑:“岁岁小姐,这是给我的?” “对呀,许琛叔叔,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哟,希望你会喜欢,谢谢你照顾我爸爸哟。”江岁岁眨着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一脸真诚地说道。 江厌见状,瞥了眼许琛,嫌弃、没眼看、不想看。 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愉悦。 江厌抱着那束向日葵,另一只手牵起自家宝贝闺女,稳步上了车。 江厌小心翼翼地把那束象征着感恩与敬爱的向日葵放在一旁的座位上,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放置一件稀世珍宝,生怕惊扰了这份美好的心意。 随后,他缓缓侧身,目光温柔地落在自家闺女身上,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期待。 只见江岁岁像个怀揣着宝藏的小机灵鬼,迅速拿过自己的双肩包,小巧的手在包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三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双手捧着递向江厌,乖巧地开口说道:“爸爸,这都是送给你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表扬的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快夸我,夸我..” 江厌接过盒子,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品牌标志,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额,剩下的两千万不会都花了吧? 他在江岁岁期待的眼神中,打开第一个盒子,百达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精致的手表,表盘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表带的材质柔软而舒适,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高端款式。 接着,他打开第二个盒子,理查家,一块风格不同但同样奢华的手表,设计独特,细节之处尽显匠心。 最后一个盒子里,是一对做工精细、质地优良的袖口,上面的纹路精美而典雅,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江岁岁看着江厌定定地看着自己送的礼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小嘴巴微微撅起,轻声问道:“爸爸,你不喜欢吗?” 爸爸,我可是给你花了大头!! 暴富,我的心好痛,他居然不喜欢吗?虽然这跟爸爸给我的遗产对比下来,只是九牛一毛,但是现在,这可是我现在的全部。 我的全部啊!!! 暴富…我的母语是无语!!!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响起,岁岁不是我说,你心里那小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要崩我脸上了。 江厌回过神来,看着女儿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轻轻地摸了摸江岁岁的头,笑着说道:“傻孩子,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呢?这些礼物爸爸都非常喜欢,因为这是我宝贝女儿送给我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江岁岁听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爸爸喜欢就好!我挑了好久呢,就想给爸爸选最好的礼物。” 她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晃着小脑袋,活脱脱像只欢快的小兔子。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凑到江厌跟前,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还想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小乖乖他们都送给你当宠物。” 江厌一听这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她那一堆养在花园里的“宝贝”们——蛇虫鼠蚁。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怎么不算逃过一劫呢? 第66章 礼物,谁没有?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江家的宅邸。 然而,这一晚的江家却宛如白昼般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如灵动的音符,在每一个房间、每一条走廊跳跃回荡。 大厅里灯火辉煌,温暖的光线洒在众人洋溢着幸福的脸上。 江岁岁就像一个派发欢乐的小天使,穿梭在人群中,将一份份精心挑选的礼物送到每个人手中。 且不说在江家侍奉多年、如同家人一般的周妈收到了一个腰部按摩仪,就连那些刚来不久、还不太熟悉环境的佣人,也都惊喜地收到了自家小姐的礼物。 这些佣人们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惊喜的泪花。 他们彼此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与温暖。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人儿,仅仅几岁的年纪,竟然能准确无误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还细心地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准备了合适的礼物。 “我只是个负责打扫花园的,平日里都没怎么和小姐说过话,没想到小姐竟然还记得我,还送了我这么漂亮的手套,真是太有心了。”一位园丁大叔紧紧握着手中的手套,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 “是啊,我来江家没多久,小姐就送了我一条丝巾,这颜色我可喜欢了。小姐这么聪明伶俐,心地又善良。”一位新来的阿姨,轻轻抚摸着丝巾,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而在客厅的沙发上,江老太爷和江厌正像两个孩子似的,摆弄着各自收到的礼物,还时不时地互相攀比着。 江老太爷端坐在沙发的一侧,鼻梁上架着江岁岁精心挑选的崭新老花镜,那镜片在灯光下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古朴泛黄的书籍,书页微微泛黄,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 只见他故意将书在江厌面前晃了晃,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那神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收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看看,岁岁给我挑的这老花镜,戴着看书可清楚了,一点都不费劲。” “还有手上这本书,那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的,是我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宝贝。这丫头啊,还是跟我最亲,最懂我的心思,知道我就好这一口。” 江厌本已迈动脚步,打算回书房处理一些事务,听到老太爷这番话,脚步猛地止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了回来。 他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踱步回到沙发旁,优雅地坐下。 接着,他慢悠悠地拿起江岁岁送的手表,那手表在灯光的映照下,表盘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表带的质感上乘,尽显奢华与精致。 江厌轻轻地晃了晃手腕,让手表在灯光下展示出它完美的线条和精致的细节:“老爷子,您看这手表,岁岁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选的。这品牌、这设计,都是上乘之选。而且啊,岁岁还送了我一对袖扣,搭配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缝,完美至极。” 说着,他又指了指不远处花瓶中插着的向日葵,眼神中满是温柔与自豪:“老爷子,你再看看这花,放在花瓶里是不是更好看了?我女儿说了,这花的寓意是敬爱,就像她对我满满的敬爱之情。” 江老太爷不屑地瞥了一眼江厌手中的手表,嘴角微微上扬,轻哼一声:“哼,你这小子,就知道显摆这些外在的东西。” “而且谁没有?我还有唐装呢,那料子,摸着可舒服了,款式也好看。我都让周妈洗干净了,明天就穿出去,让那些老伙计们瞧瞧。我还有上等的茶叶,泡出来的茶香醇浓郁,那滋味,绝了!”江老太爷越说越兴奋,脸上的得意劲儿愈发明显,那表情仿佛在说“臭小子,你这次可怎么也比不过我”。 江厌也不甘示弱,正欲开口反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一旁的佣人们站在角落里,看着这爷俩幼稚而又可爱的模样,都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 就在这时,江岁岁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爷爷和爸爸争得面红耳赤,不禁眨了眨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爷爷,爸爸,你们在干嘛呢?” 江老太爷和江厌听到江岁岁的声音,瞬间停止了争吵,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神情瞬间从争强好胜变得温柔如水。 他们同时笑着对江岁岁说:“没什么,我们就是在欣赏你送的礼物,都很喜欢,太喜欢了。” 江岁岁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在江家的每一个角落回荡。 第67章 遂城 警察和柳浩抵达遂城的时候,已经下午。 警察叔叔先带着柳浩跟当地的派出所做好了工作对接。 柳浩静静地伫立在故乡那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紧紧包围。 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弥漫着母亲的气息,那曾经温暖的怀抱、慈爱的笑容,此刻都化作了刻骨铭心的痛,在他心间来回翻涌。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张小师傅给的符纸。 那符纸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一种神秘而又庄重的光芒,仿佛承载着他对母亲所有的思念与执念。 柳浩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咬了咬自己的指尖,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符纸上。 那黄灿灿的符纸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微风中轻轻颤动,随后竟如同一只灵动的蝴蝶,向着远方飞去。 京都警方的警察们看到这一幕,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跟着符纸指引的方向大步冲了过去。 遂城警方的警察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他们遂城也处理过许多案子,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办案方式。 遂城警察叔叔们对视一眼,内心打鼓,这是什么手段?京都来的的警察办案都这么与众不同? 这是不是有点玄学???是不是略微,好像,貌似有点草率??? 咱也没见过,咱也不敢问啊。 但出于职业的本能和对案件的负责,他们也紧紧跟随着京都警方的脚步。 众人一路疾行,最终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停了下来。 那片土地仿佛被岁月遗忘,野草丛生,荆棘密布,透着一股死寂与悲凉。 京都警方的一位经验丰富的警官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然后冲着众人喊道:“就是这里,挖!” 随着挖掘工作的开始,现场一片寂静, 只有铁锹与泥土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每一下挖掘,都像是在揭开一段被尘封已久的痛苦回忆。 挖到三尺深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有发现!” 众人的心猛地一紧,纷纷围拢过去。 只见泥土中露出了一些惨白的骨头,头骨,在夕阳的微光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一幕,众人的心情还是无比沉重。 等所有尸骨全部挖出,一旁的法医迅速戴上手套,走上前去,开始仔细地检查尸骨。 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眼神专注而冷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柳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京都来的警官死死地拉住。 他崩溃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与绝望都宣泄出来。 柳浩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双手深深地插入泥土之中,仿佛想要抓住那已经逝去多年的温暖。 他冲着尸骨声嘶力竭地大喊:“妈,妈,妈妈……” 那声音从他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带着无尽的痛苦、思念与绝望,在空旷而寂寥的田野上不断回荡,久久不散。 京都领头的警官缓缓蹲下身子,他的动作轻柔而沉稳,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伸出宽厚有力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柳浩颤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坚定:“放心,小柳,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柳浩抬起那张满是泪水与泥土混合的脸,红肿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警官那坚定而充满力量的眼神,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警方迅速而有力的行动下,山下的警察们很快收到了消息,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柳浩的父亲和继母。 当他们带着这两人抵达案发地的时候,原本澄澈平静如镜的天空,骤然间风云变色,狂风毫无征兆地呼啸着席卷而来。 那狂风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史前巨兽,张牙舞爪地肆虐着这片土地,吹得众人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每个人的衣袂都在狂风中疯狂地猎猎作响,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是无数冤魂在痛苦地呐喊与愤怒地咆哮,让这片天地都为之震颤。 “你们两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我的儿子,我的浩浩,他在哪里?”一个虚幻缥缈却又充满无尽怨恨与不甘的声音,在狂风的裹挟下突兀地响起,仿佛是从那无尽黑暗的地狱深处直直地穿透而来的诅咒。 那声音里饱含的痛苦与怨念,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冰刀,直直地刺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让所有人都不禁头皮发麻,寒毛直立,一种深深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第68章 真相大白 柳浩的父亲和继母听到这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们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眼睛赤红的身影在狂风中若隐若现,那恐怖的模样犹如从地狱归来的恶鬼,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两人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恐惧,“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身体瘫软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 柳浩的父亲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失禁,尿液顺着裤腿流了下来,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骚味。 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地跪着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饶了我吧……”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哀求,仿佛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和良心的谴责。 柳浩站在一旁,眼神死死地定在天空中那个虚幻的身影上,眼中满是泪水,却又透着一丝希望与坚定。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妈妈,妈妈,我是浩浩。我长大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柳浩的声音在狂风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仿佛是一道穿越时空的桥梁,试图连接起这对阴阳相隔多年的母子。 柳浩的母亲夏柔听见儿子的声音,原本充满怨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愣怔。 她缓缓地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柳浩,似乎是害怕吓到自己的儿子,她变成了柳浩记忆中温柔的模样, 夏柔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和无尽的母爱:“我的儿子,我的浩浩,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像是怕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柳浩拼命地点着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妈妈,是我,是浩浩。我好想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 他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和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 夏柔的身影在狂风中微微晃动,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挣扎与不舍。 可是夏柔余光看见了自己所谓的丈夫和那个女人,她的眼中熊熊燃烧的怨恨犹如炼狱之火,几欲将这罪恶的二人吞噬殆尽:“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死得好惨……” 那凄厉的声音在狂风的呼啸中显得格外悲戚,像是从无尽深渊中传来的冤魂哭诉,字字泣血,声声含恨,让这天地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悲愤与哀怨。 柳浩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那痛苦不堪、满是愤恨的模样,只觉一颗心好似被无数细密的钢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疼得他几近无法呼吸。 他的双拳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迹,而他却浑然不觉。 此刻,江岁岁那沉稳而稚嫩的叮嘱声在他耳畔回响,犹如一道清澈的钟鸣,驱散了些许他心中的混沌与痛苦。 他记得,江岁岁叮嘱自己时的模样,不能让妈妈被仇恨的枷锁禁锢,那会让妈妈永坠无间地狱,在无尽的痛苦轮回中不得解脱,受尽折磨与煎熬。 柳浩紧闭双眼,狠狠地咬了咬牙,强抑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翻涌的悲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妈妈,小师傅说过,你不做恶,了了心愿,结了因果。便可直接入轮回,你才能重新做人。” 他的声音因痛苦而微微颤抖,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妈妈,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你想想我,妈妈,我想你开心,快乐,我不想让这两个人渣毁了你。” 柳浩的声音,在这狂风肆虐的旷野上久久回荡,似是要将这劝诫深深印入母亲的灵魂深处。 “妈妈,我不想你在痛苦中徘徊。放下吧,妈妈,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柳浩的眼眶中泪水决堤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那滚烫的泪水里饱含着对母亲的挚爱、对往昔痛苦的宣泄以及对未来的坚定承诺。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狂风中孤独坚守的树苗,虽摇摇欲坠,却顽强地挺立着。 夏柔静静地凝视着儿子,听着他那饱含深情与痛苦的话语,眼中那如熊熊烈火般的怨恨渐渐褪去,仿若被春风拂过的湖面,缓缓归于平静。 一丝解脱后的欣慰如破晓的曙光,悄然在她的眼底蔓延开来,驱散了长久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似是放下了千钧重担,又似是对往昔苦难的释怀。 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沉重负担,在这一刻,随着那声叹息,烟消云散:“浩浩,我的孩子,你长大了……” 那声音轻柔而慈爱,宛如春日里最温暖的微风,抚慰着柳浩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妈妈,希望你下辈子,所遇良人。妈妈,下辈子,我还要当你儿子。还有,妈妈,妈妈我真的很爱你。” 柳浩现在无比的相信江岁岁,他害怕再出什么问题,影响自己母亲。 看见自己母亲渐渐的冷静下来。 他心急如焚地从怀中掏出江岁岁给他的那道符,双手如同风中的残叶般剧烈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其点燃。 那符纸在跳跃的火焰中缓缓燃烧,发出一阵柔和而神秘的光亮,仿若为这黑暗而悲伤的世界点亮了一盏希望的明灯,指引着夏柔走向解脱与新生的彼岸。 随着火焰的舞动,夏柔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祝福和不舍。 最终,在那阵阵光亮中,夏柔的身影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在这片天地间出现过。 柳浩呆呆地望着母亲消失的地方,泪水不停地流淌着。 他知道,母亲终于得到了解脱,虽然心中充满了悲痛,但他也为母亲感到欣慰。 而此时,柳浩的父亲和继母在恐惧与绝望的笼罩下,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在警察们严厉的目光下,他们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多年前,柳浩的父亲便与柳浩继母勾搭成奸,两人为了和对方在一起,又不能被夏柔分走家产,两人便合谋杀害了夏柔,并将尸体埋在了这片荒郊野外,试图掩盖他们的罪行。 随着他们的交代,这起隐藏多年的谋杀案也终于真相大白。 第69章 岁岁的功德值 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的江家老宅之中。 江岁岁像是一个安静乖巧的瓷娃娃,端端正正地坐在她那张宽敞精致的大床上。 床榻之上,满满当当地铺陈着各类让人眼花缭乱、稀奇古怪的工具。 有模样古怪的罗盘,散发着陈旧气息的木剑,一些刻着歪扭符号的石头等等等... 江岁岁那粉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脸蛋,此刻却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甜美与活泼,反倒皱巴得如同一个熟透了却被霜打过的小苦瓜。 她那小巧的嘴巴微微一撇,犹如弯弯的月牙儿倒挂着,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气息悠长而又无奈,在这静谧得有些许沉闷的房间里轻轻回荡着。 紧接着,小姑娘眨巴着那双水汪汪、仿若藏着璀璨星辰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对着脑海中的“暴富”开始倒起了苦水:“暴富啊,你说我师父是不是太过于小气了呀?他给的那些符,本来就只是一次性的玩意儿。我就给了柳浩那小子两张,这下可好,我自己就只剩下三张了。你瞧瞧,这怎么够嘛!” 系统那机械又略带俏皮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中响起,“岁岁,你如今积攒的功德值可不少呢,完全可以去系统商城兑换呀。而且,你现在的能力也足够去解锁兑换你们江家的传承了。你学会了,可以自己画啊。” 江岁岁闻言,伸出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眼睛一亮说道:“哎呀,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主要是你平时也太没存在感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陪我唠唠嗑的吉祥物呢。” 暴富!!! 暴富的电子音陡然拔高,带着满满的委屈和愤怒,“江岁岁,我此刻感受到了一万点的侮辱!!” 江岁岁假装掏了掏耳朵,“好了好了,你别叫我全名,你又不是厌厌,你给不了我完整的童年。” “赶紧的,麻溜儿地,给本小姐把这段时间的‘小金库’情况展示出来,我看看我辛辛苦苦挣了多少功德值。”江岁岁急切地问道。 江岁岁眼前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光幕,上面清晰地写着: 姓名:江岁岁 性别:女 年龄:6 岁 功德值: 寿命:1742 天 江岁岁那如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可爱的“o”型,随后发出一连串足以震破屋顶的惊叹:“!!!!!!亮瞎了我的眼,我怎么会有这么多功德值???你这个家伙居然还瞒着我,悄咪咪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掖着藏着,你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 “明明是上次你自己说的,不用跟你汇报这些琐碎的事情,还斩钉截铁地命令我,只要有功德值就直接拿去给你自动续命。”暴富委屈地辩解道。 江岁岁腮帮子也鼓得像个小气球,气呼呼地说道,“你怎么不想想,上次你问我的时候我在干什么?那种情况下,你觉得我能听清楚你说的话吗?” 暴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过了一会儿,它犹犹豫豫地说道:“你不就是在坟堆里,对着那些孤魂野鬼‘问候亲戚’吗?” “那不就完了!这里面可是有一大部分是我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在坟头蹦迪,换回来的。”江岁岁提高了音量,小脸涨得通红。 “暴富,你没有心,没有肝。呜呜呜,大晚上的,师父第一次把我一个人扔在那种阴森森的地方,哪还有心思听你说什么!” 说到最后,江岁岁在床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别跟我扯皮了,现在,快,你商城里那些好东西都给我安排上。我要好好安慰一下我这颗被你伤透了的、柔弱的小心灵。” 暴富......要是被山上那群妖魔鬼怪听见了,估计都会重新气的爬起来。 【商城主页】 平安符,我自己会,1000功德值,不划算,不换。 姻缘符,10份。 驱邪符,20份。 招财符,50份,就是整... 江岁岁把各种符都兑了一些,又把江家传承,《符篆秘典:各类灵符绘制全解》兑换了一份。 等等,“暴富,系统兑换的好用吗?” “你就放心吧,岁岁,“耗子尾汁”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们江家老祖吗?” 江岁岁......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不相信我那一堆不太长寿的老祖宗们呢? 第70章 岁岁的猫 女生就没有不爱购物的,正所谓只要快递在路上,生活就充满希望。 所以,昨晚上江岁岁眼睛瞪的像铜铃,沉迷系统购物,早上醒的自然比平时晚了些。 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小手揉着眼睛,迈着那肉嘟嘟的小短腿,慢悠悠地朝着楼下的方向走去。 一阵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传入她的耳中。 那声音此起彼伏,细细一听,好像是自家太爷爷和太外公相互争执的声音。 待走到楼梯口,放眼望去,眼前的场景让她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只见那两位平日里德高望重的老爷子,此刻竟像是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一般,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攀比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新衣服,那较真的模样仿佛在争论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而外公外婆也都齐聚一堂,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热热闹闹地寒暄着家常。 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 一楼的大厅里,大包小包的礼物堆积如山。 在餐桌边,爸爸正和许叔叔两人似乎在谈论事情,神情专注而认真。 江岁岁眨巴着那双澄澈得如同山间清泉般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爸爸。” 这软糯的声音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刹那间,原本喧闹的大厅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的动作都瞬间定格,随后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江岁岁,那场面堪称整齐划一。 江老太爷率先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寂静,只见他满脸堆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用那略带夸张的语气说道:“我的乖孙孙哟,可算是醒了!快瞧瞧太爷爷这身唐装,是不是精神抖擞,帅气逼人又洋气十足?”说着,还故意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着他的新衣裳。 顾老太爷哪肯示弱,急忙伸手将江老太爷往旁边轻轻一扒拉,而后满脸期待地望向江岁岁,语气中满是自豪与亲昵:“岁岁啊,你看太外公穿着你送的这身衣服,是不是显得特别儒雅有风度?”一边说着,一边还整理着衣服的褶皱,力求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 这时,顾时的小脑袋在人群中左探右探,他的目光锁定在江岁岁身上时,立刻像一只欢快的小雀儿一般,抱着怀中的猫,连蹦带跳地朝着江岁岁飞奔而去。 跑到近前,他将狸花猫小心翼翼地举到江岁岁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妹妹,你快看,这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礼物哦!你喜不喜欢呀?” 江岁岁的目光被顾时怀里那只狸花猫牢牢吸引住了。 这只狸花猫就像一团灵动的琥珀色火焰,静静燃烧在阴影之中。 它的皮毛犹如一幅精美的虎斑画卷,深浅不一的棕色和黑色条纹相互交织、缠绕,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尾巴尖,每一道条纹都清晰而富有韵律。 耳朵尖尖竖起,耳背处的毛发短而硬,透着机警与敏锐,耳尖上那一小簇绒毛,恰似夜空中的芒星,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碧绿碧绿的,仿佛两颗剔透的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粉红色的小鼻子,老是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湿润的鼻尖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泽,就像清晨花瓣上滚动的露珠。 胡须修长而坚韧,根根分明,如同精密的探测器,随着它的情绪和动作微微颤动,感知着周围最细微的变化。 它的尾巴修长有力,尾尖微微卷曲,像一条灵活的蛇,时而优雅地摆动,时而快速地抽动,似乎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独特语言。 狸花猫看见江岁岁的那一刻便从顾时怀里跳了下来,往江岁岁走去。 它轻盈地迈出一步,那矫健的身姿宛如猎豹在草原上潜行,肌肉在光滑的皮毛下若隐若现,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江岁岁第一眼便喜欢上了,果然是狸花。 高冷孤傲,誓不为奴。 江岁岁轻轻弯下腰,将地上的狸花猫抱入怀中,冲着顾时甜甜一笑,脸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声音软糯地说道:“哥哥,我好喜欢,谢谢你。” 而后,小姑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灵动的大眼睛望向自己的爸爸,脆生生地问道:“爸爸,你说我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江厌听到女儿喊他时,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听到闺女的问题,他微微低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宠溺与纵容,声音低沉而温和地说道:“这是哥哥送给你的,自然是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江岁岁眨了眨眼睛,小脑袋微微歪向一侧,认真地思考起来。 叫江暴富不行,统子已经叫暴富了, 片刻后,她一本正经地开口:“那要不叫江发财?江土豪?江钱多?” 大厅里的众人听到这一连串带着浓郁“财气”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后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心中不禁暗自好笑。 好家伙,这下可算是破案了,原来他们家岁岁竟是个小财迷,这下可真是藏也藏不住了。 几位长辈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在大厅里回荡。 第71章 岁岁的小摊 顾家一大家子起了个大早,便是听说自家小姑娘在摆摊,今日都想陪自家岁岁去摆摊。 江岁岁一看,这一排,老的少的小的。 连新进门的江元宝都站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没错,江元宝便是顾时送的狸花猫。 江元宝从发财、土豪、钱多、金条、狗蛋、逆子、铁柱、哥斯拉里,踩住了小舅舅顾砚禾给江岁岁送的金元宝。 死死地不撒脚… 最后江岁岁试探的说,“你叫江元宝行不行?行你就松开。” 下一秒,江元宝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开了… 没错,它走开了,还高贵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江岁岁回头欢喜的冲着江厌喊到,“爸爸,弟弟它叫元宝…江元宝。” 许琛明显看到江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显不太想要这个儿子… 言归正传 江岁岁看着自己眼前这一排,个个都眼巴巴地望着她,那眼神里的期待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江岁岁小手举起来,“我保证,我很快就回来。” 众人一致摇了摇头。 顾老太爷清了清嗓子,发话了:“岁岁,就带太外公去。不带他们。” 这边顾老太爷的话还没落地,那边江老太爷就不乐意了,他着急地抢过话头,说道:“这几天可都是我陪着岁岁去的,摆摊的流程我熟得很,哪轮得到你啊?你又不懂这些,去了也照顾不好我乖孙孙。” 说着,还得意洋洋地瞅了顾老太爷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这事儿还得靠我!” 程庭序和秦以桁二人并肩而行,刚踏入江家大门,便被眼前那热闹非凡的场景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正站在庭院当中,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什么,两人面色红润,眼神明亮,手脚并用比划着,那活力满满的模样,全然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程庭序和秦以桁不由地停下了脚步,这一大家子满满当当,两人对视了一眼,我们俩是不是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江岁岁站的位置正好对着大门,她本在头疼瞧着两个老太爷斗嘴,一抬眼便看见了程庭序和秦以桁二人,眼神瞬间一亮,救星来了。 她兴奋地挥舞着小手,高声喊道:“庭序爸爸,桁爸爸,快进来快进来。” 那声音奶声奶气,充满了童真与喜悦。 秦以桁听到这声呼唤,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几步就走到了江岁岁的身前。 他身姿挺拔,回到了阳光型男的状态,此刻脸上洋溢着如暖阳般宠溺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清晨的微寒。 他微微弯下腰,将身子俯低到与江岁岁平齐的高度,伸出修长而温暖的手,轻轻地落在小姑娘那如绸缎般披散着的柔软发丝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眼中的温柔与疼爱仿佛要溢出来一般,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激动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江岁岁刚张开小嘴,准备回答,一直坐在一旁凳子上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江厌却突然冷冰冰地开了口。 他身姿端正,面容冷峻,眼神淡淡地扫过秦以桁和程庭序,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霜雪,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一大清早,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这充满寒意的声音刚在空气中消散,就见周妈迈着沉稳的步伐领着时野、时子辰和时欢喜走了进来。 时野身姿矫健,步伐有力,此刻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时子辰和时欢喜两个小家伙则像两只活泼的小雀儿,紧紧跟在后面,眼睛睁得大大的,宛如两颗黑葡萄,好奇地张望着这陌生而又热闹的环境,眼神中闪烁着新奇与探索的光芒。 他们这一大两小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生动地描绘出内心的懵懂与无措,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他们这是来太早了吗?为何这气氛好似紧绷的弦,有点不对劲呢? 就在这时,时欢喜灵动的大眼睛突然锁定了江岁岁的身影,那一刻,她的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只见她像一只脱缰的小马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自从三年前宴会见过江岁岁一面后,时欢喜便把岁岁妹妹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这三年来,无论是精美连衣裙,小玩偶,小到发夹,皮筋,只要是她看见且喜欢的,或者适合江岁岁的,她都会为江岁岁精心准备一份,满心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她,亲手将这些心意送给她。 昨日,一听见爸爸和姑姑说岁岁妹妹回来了,她就要来看妹妹。 是爸爸说太晚了去别人家里不礼貌,答应今天早上带她过来,所以,她便早早地起了床。 时野拗不过这小家伙的执着,无奈之下,只得早早带着自家这两个孩子上门拜访。 江岁岁环顾着这满满当当、热闹非凡的客厅,粉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无奈。 小姑娘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心中暗自思忖。 师父啊,徒儿掐指一算,今日摆摊一事—猝!!! 第72章 一日三卦,卦卦不落。 江岁岁看着一脸欢喜的时欢喜,算了,陪一陪吧? 这么可爱的甜妹,就是让我陪一陪,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可谁能料到,还没到半个小时,江柒竟寻了过来。 时欢喜一听江岁岁有事要走,那粉嫩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眼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死活都要跟着一起去。 哄甜妹我不拿手啊~~ 江岁岁忙不迭的向舅妈投去求救的目光,可舅妈居然假装和时欢喜爸爸聊天不理自己~~ 江岁岁只能自己上阵,苦口婆心地劝说,然而每一句话都似石沉大海,毫无成效。 只要稍稍提及不带她,那豆大的泪珠便在眼眶里打起转来,眼看着一场大哭即将爆发。 无奈之下,江岁岁只得与她拉勾许诺,过两日定会去看她,时欢喜这才抽抽搭搭地止住泪水。 还蹭蹭蹭的靠近江岁岁,在江岁岁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两口,才算是哄好了。 这哪是甜妹,这才是祖宗!!! 一旁的顾时瞧着这一幕,心里头那股酸劲儿直往上冒,撇了撇嘴,满脸不悦地转过头对时子辰嘟囔道:“你能不能管管你妹妹?” 他越想越气,平日里江厌叔叔总是拿“男女有别”当挡箭牌,不让自己亲妹妹。 可时欢喜倒好,又是拉手又是亲脸的,简直太不公平了! 时子辰听了他的抱怨,侧头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妹妹不也是你妹妹?” 顾时听了这话,内心一阵抓狂:世界上多我一个女孩子又不会怎么样!!! 而江柒这边,一大早接到公安局电话时,着实吃了一惊,脑子里走马灯在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好好做人。 没错呀,自己绝对算得上奉公守法好公民。 待对方表明是来找自家小姐时,他更是满腹狐疑。 小姐才六岁,能犯啥事??? 待对方详细说明来意后,江柒便马不停蹄地来找江岁岁。 原来是公园的那群爷爷奶奶们将公安局围得水泄不通,指名道姓要找这几日在公园摆摊算卦的小师傅——正是江岁岁。 事情的起因是有一家人听闻小师傅的名声,天不亮就赶来排队,从破晓等到日上三竿,小师傅却始终不见踪影。 把身边一群的老爷爷老奶奶全部问了一遍。 这可把公园里认为这两天与江岁岁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已经颇为熟稔的爷爷奶奶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各种可能,越琢磨越是忧心忡忡,生怕江岁岁发生了什么意外。 于是乎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奔赴公安局寻人来了。 江柒开口讲述此事时,一屋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家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去公园就当个安安静静的路人,绝对不会打扰自家小姑娘。 最终,除了时家三口以及要去工作的江厌、程庭序和秦以桁,顾家那一大家子和江老太爷全都热热闹闹地前往公园。 坐在车上的江岁岁深深地叹了口气,正所谓,甜蜜的负担。 抵达公园的时候,顾家的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旋即迅速而有序地散开,那模样,活脱脱像极了电影里特务接头时的谨慎与隐秘。 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了江岁岁的身旁,这两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在各自的圈子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 这不,两人先是一番眼神的交锋,最终达成了默契,一致认定必须一左一右紧紧守护在自家宝贝乖孙孙的身边,好似两个威风凛凛的护法。 江老太爷身着一身鲜艳喜庆的红色唐装,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尽显豪迈之气;顾老太爷则是一袭素净的白色唐装,气质儒雅,透着一股沉稳与内敛。 而被两位老太爷护在中间的江岁岁,穿着一身灰色的小道袍,俏皮的两个小丸子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灵动而又神秘的气息。 三人就这样慢悠悠地朝着摆摊地点走去,在旁人看来,这组合倒是颇为奇特而引人注目。 还未等江岁岁站稳脚跟,公园里那些熟悉的爷爷奶奶们便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迅速地围拢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关切,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小师傅啊,你今天咋这么晚才来呢?可把我们急坏了,是不是发生啥事儿了?”那一双双眼睛里,满是真切的关怀,仿佛江岁岁就是他们自家晚辈。 江柒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江岁岁身上,手脚麻利地就把摊位给支了起来。 而江岁岁呢,在其他保镖小心翼翼地护送下,好不容易才走到摊位前站定。 她微微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稚嫩却清脆的声音响起:“各位爷爷奶奶,伯伯婶婶,叔叔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我今日家中有点事儿,所以来晚了,让大家担心了。以后要是万一我有事来不了,我一定会让家里人提前来跟大家打招呼的,绝不再让大家着急。” 众人一听,纷纷摆了摆手,闹哄哄的人群中立刻有人回道:“小师傅,你没事就好!我们就是看你今天没像往常一样过来,心里不踏实,还以为你出啥问题了,这才跑去公安局问了问情况。” 说着说着,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早上来排队的那一家子推搡着往前送,嘴里还念叨着:“你们不是有事找小师傅吗?快开始吧,这眼看着都快中午了,别耽误了小师傅回家吃饭嘞。” 第73章 青春没有售价 江岁岁的目光落在摊位前这一家四口身上,细细打量着。 只见那老太太眼眶深陷,浓重的黑眼圈好似两片乌云挂在眼下,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与憔悴。 男人王虎大概三十出头,亦是如此,那黑眼圈重得仿佛被墨色浸染,印刻在他蜡黄的脸上,显得整个人萎靡不振。 王虎身边的跟着自己的爱人,女人看起来三十左右,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本秀丽的面容此刻被那深深的黑眼圈拖累,尽显苍白与虚弱。 再看那跟江岁岁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本应朝气蓬勃的年纪,却也难逃这浓重的黑色阴影,双眼下的暗沉诉说着他同样不佳的睡眠状况。 江岁岁心中了然,只一眼便瞧出这一大家子的面相不佳,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气,显然是被邪祟鬼怪纠缠,以致于阳气受损,这才夜不能寐,被折磨得没了精神。 她的目光微微一转,看向男主人王虎的身旁,只见一个身形佝偻、面容和王虎相似的鬼爷爷正不停地张牙舞爪、气哼哼的比比划划着,那阴森的气息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江岁岁也不兜圈子,直接开口说道:“你爸让你去他的坟上看看……” 王虎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愕与疑惑,嘴巴微微张开,那神情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师傅,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问啥了?这……这也太神了吧!” 周围人群中的爷爷奶奶们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起来。 “小师傅一直都这么厉害!”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奶奶扯着嗓子喊道,脸上的皱纹都因激动而挤作一团,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信服的光芒,那模样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江岁岁的神奇。 “可不是嘛,我就说小师傅有真本事,这眼睛毒着呢!”旁边身形微胖的爷爷附和着,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点头,下巴上的赘肉跟着一抖一抖的,手中的拐杖也在地上重重地戳了几下,以增强话语的说服力,似乎是在回忆过往被江岁岁精准看透的那些事,眼神里满是钦佩。 “这两天,小师傅三言两语就点破了多少事儿,神了!”一位戴着老式眼镜的爷爷推了推镜架,目光透过镜片满是赞赏地看向江岁岁,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笃定,周围的人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人群中的气氛愈发高涨,大家的热情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坐着的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听见人群中的夸赞,那身影坐得笔直,犹如两棵苍松挺立在喧嚣之中。 江老太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自豪与得意,看了眼顾老太爷,那神情仿佛在说:“这是我江家的孩子,自然聪慧过人、天赋异禀!”。 顾老太爷亦是昂首挺胸,双手沉稳地搭在扶手上,目光深邃而平静,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好似在无声地宣告着:“我顾家的孩子,岂会是平庸之辈?” 两位老太爷虽未言语,但那浑身散发的气场和骄傲的神情,分明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回应着众人的夸赞。 江岁岁眼珠子滴溜一转,暗自琢磨起来。 昨晚她兑换了阴阳符和阴阳笔,这阴阳符属于一次性消耗品。 消耗品=不划算。 阴阳笔可重复使用=划算。 主意既定,她便不慌不忙地将小手伸进自己那小巧的背包里,摸索了一阵后,从中掏出一支模样与寻常毛笔相近的笔来。 江岁岁抬眼看向眼前的四人,神色镇定自若,轻声开口说道:“你们家老爷子有话想要传达,我可以让你们看见他,只是不知你们可准备好了?” 她这话音刚落,还未等那四人有所回应,周围人群却先炸开了锅。 众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悚至极的消息,纷纷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脸上满是惊恐与疑惑交织的神情。 第74章 闪电直击老爸 “小师傅,你说……”一位大妈声音颤抖地率先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这,有鬼?”一个年轻小伙儿惊恐地喊道,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的人身上靠,仿佛这样便能寻得一丝安全感。 “不是说白天鬼不能出门吗?”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颇为斯文的老者扶了扶镜框,满脸的困惑,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江岁岁瞧着众人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奶声奶气地耐心解释道:“爷爷奶奶放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们家老爷子如今已是无处可去,心中焦急万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所以才一直紧紧跟着他们。想必这段时间,他没少给你们托梦吧?” 王虎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恐之色,说道:“我们一家四口只要一闭眼,就梦到我爸瞪着那铜铃般的大眼珠子追着我们跑,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的,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王虎他妈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小师傅,我们一家人梦到的情景都一模一样,每次从梦中惊醒都是一身冷汗,这事儿太瘆人了!实在没辙,这才赶忙来找你了。” 江岁岁微微点头,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她手持阴阳笔,在空中轻轻比划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温度也陡然下降了几分,一种阴森诡谲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 王虎紧闭双眼,心中满是紧张与期待,待再次缓缓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呆立原地。 只见他那早已故去的父亲正站在不远处,身影虚幻却又清晰可辨,手指直直地指着他,那熟悉的面容上此刻写满了愤怒与哀怨。 “爸,真的是你。”王虎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愧疚与惊讶,双腿也不自觉地有些发软,若不是身旁的妻子及时扶住他,怕是要当场瘫倒在地。 王虎妈妈亦是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儿媳妇,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安全感,她哆哆嗦嗦地冲着那鬼魂喊道:“老头子,你为啥要天天这么吓我们啊?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呐!” 只见王老头周身缭绕着一层浓郁的黑气,那模样甚是可怖,听到老伴儿的话,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在地下也没想到,死后还有一劫!” “这臭小子,给我立的那墓碑,竟然用的是不锈钢的!就因为自家是做不锈钢生意的,你就给我整这么个玩意儿?”王老头越说越气,抬手在空中挥舞着,那虚幻的手臂带起一阵冷风,吹得周围人脖颈发凉。 王虎听了这话,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声嘟囔道:“爸,我这不是想着让你在众多坟地里显得独一无二嘛。” 王老头一听这话,脸上的黑气更浓了,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翻了翻白眼:“我还得感谢你是不是?你这是要把我折腾得魂飞魄散啊!坟头上那高压线直接掉在了上面,你这是让我雷火练坟呢?我是死了,不是修仙。你去看看,我现在坟边那树都成了雷击木。” 江岁岁瞧着这一家五口似乎有没完没了畅聊下去的打算,她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开口提醒道:“老爷爷,您赶紧说正事吧。这大白天的,您再跟几天,您可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王虎他爸听到江岁岁的话,这才暂时收起了怒火,冲着江岁岁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了,小师傅。要不是你,我这冤屈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说清楚呢。” 说罢,他又转身对着王虎,再次开启了骂骂咧咧的模式:“你还想着独一无二?现在可好,整座山头就你家老子我的坟被闪电劈得漆黑,天天被那些孤魂野鬼嘲笑!” “我天天在梦里追着你,就是想让你赶紧来看看我,你倒好,一天天,睡得跟死猪似的。我实在没办法才给全家都托梦,谁知道你们看见我就跑,这几天,你们还不睡觉了。我怎么告诉你们,咱老王家的祖坟都冒青烟了!” 周围的人听着这一番别开生面的对话,脸上的神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是强忍着笑意。 顾家众人分散在四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 属实没想到会目睹这般戏剧性的场面:青春没有售价,闪电直击老爸,还真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王虎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满脸涨得通红,那模样仿佛熟透的番茄。 他嗫嚅着嘴唇,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爸,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啊。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江岁岁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向王虎,脆生生地说道:“叔叔,您别着急。你先把爷爷的生辰八字给我。” 王虎妈妈拿起江岁岁递过来的纸笔把自家老头的生辰写了上去。 江岁岁掐指一算,“明日是个吉日,叔叔,您得赶紧回去,仔仔细细地给爷爷重新修葺一下坟头,换成传统墓碑。另外,多给爷爷烧些纸钱元宝,让他在那边手头宽裕些。” 江岁岁的声音虽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第75章 看八字的岁 王虎一家人前脚刚走,这公园里就像炸开了锅,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嗡嗡地响成一片。 “哎呀,活了大半辈子,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 “可不是,原来这鬼啊,真的存在,不过瞧着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吓人嘛,就是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一边摇头感叹,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那神情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奇妙的冒险,既新奇又有些许的兴奋。 “就是就是,以前听老人们讲鬼故事,吓得晚上都不敢出门,今天一看,倒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对啊,我回家还得嘱咐我家孩子,可不能我死了还给我整新花样,我可不想死后还有一劫。”旁边的一位大妈也跟着附和道,她的眼睛里还闪烁着未散尽的惊讶光芒,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比划着。 李霖站在人群里,心情却和周围那些纯粹看热闹的人不太一样。 她本就是怀着将信将疑、试试看的心态来排的队,看到江岁岁本人的时候,她都想直接离开了。 一个眼睛泛着紫色光泽,长得跟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娃娃,能有什么本事? 李霖想直接离开,结果周围都是爷爷奶奶,自己站在最前面,不太好出去,只能在人群里等待。 没想到,竟亲眼目睹了这一场“人鬼相见”的奇景。 此刻,她看向江岁岁的眼神里满是信服,这小师傅,那可是妥妥的有真本事啊! 瞧她那镇定自若的模样,还有那手中神奇的笔,绝非等闲之辈能够比拟。 前面王虎那一家子一离开,李霖就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周围原本还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人群,一听到李霖那轻柔却又略带颤抖的声音轻轻响起。 众人像是被施了静音咒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她和江岁岁,生怕错过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小师父,”李霖微微咬了咬嘴唇。 李霖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轻声说道,“我最近这段时间,每次一回到家,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死死地盯着我,那种被偷窥的感觉特别强烈,让我心里直发毛。” 江岁岁抬起头,那双宛如澄澈星辰大海般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生,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与专注,轻声说道:“这位姐姐,你慢慢说,把你能想到的细节都告诉我。” 李霖迎上江岁岁的目光,不知为何,在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她原本纷乱如麻的心竟奇迹般地渐渐平静了下来,仿佛被一股柔和而温暖的力量轻轻包裹住。 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我实在是被这种感觉折磨得受不了了,就报了警。警察很负责,来我家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可奇怪的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但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却依旧如影随形,一刻都没有消失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说到这里,李霖的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泪花,那是长期被恐惧和无助困扰所积累下来的委屈与无奈。 江岁岁见她周身缭绕着不少阴森森的阴气,如墨般缠绕,心中知晓她家中定然有不干净的东西。 沉吟片刻,江岁岁伸手探入自己的小包,从中轻巧地取出两张符纸,递向李霖。 神色关切地说道:“姐姐,这是平安符和辟邪符,你收好。你若是害怕,今天可以先去朋友家借住一晚。另外,你把家里地址写下来给我吧,明天我去你家看看,可以吗?” 李霖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不迭地点头,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你,小师傅。这两个符多少钱?我这就转给你。” 江岁岁微笑着摆了摆手,稚嫩的声音却透着沉稳:“不急不急,小姐姐,明天去你家看过之后,再一起给就行。” 李霖闻言,嘴巴张了张,似乎欲言又止,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江岁岁心思敏锐,当即开口询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或者顾虑?不妨直言。” 李霖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轻声说道:“小师傅,我……我实在是害怕,您今天可以直接跟我回去吗?” 江岁岁轻轻地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姐姐,我今天需要回家准备一些驱邪镇煞的东西,明天才能过去哟,而且我给你的平安符和驱邪符可以保护好你的,你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感知到的,你放心。” 此时,江老太爷不动声色地给江柒打了个电话。 江柒心领神会,赶忙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李霖,温言说道:“李小姐,若是你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随时拨打这个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转告我家小姐。” 李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和符纸收好,仿佛它们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满脸感激地向江岁岁道了谢,便缓缓往旁边退了几步,站定在一旁,眼神中仍残留着对江岁岁的信任与期待。 江岁岁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高声问道:“今天还有一卦哟!” 那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胡奶奶一听,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高兴得喊出了声:“小师傅,是我是我!我可是第三个排队的嘞,可算等到啦!” 胡奶奶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激动地说道:“小师父啊,可算是轮到我了。你不知道,我家那闺女都快 37 了,还没个对象,这可把我这把老骨头急坏了。我就想让你看看,她到底啥时候能结婚呀?我每天晚上都愁得睡不着觉。” “奶奶,您别着急,您把您女儿的生辰八字给我一下。”江岁岁奶声奶气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沉稳。 胡奶奶连忙松开江岁岁的手,在自己的衣兜里摸索了一阵,不一会儿便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说道:“有嘞有嘞,我昨天就写好了,就盼着今天能用上,可算派上用场了!” 江岁岁接过胡奶奶递过来的纸,圆嘟嘟的小手开始微微颤动,在空气中轻轻比划着,似是在感受着纸上所蕴含的信息。 片刻后,她微微抬起头,神色镇定地开口说道:“奶奶,您就放心吧!您女儿的正缘已经在接触了,而且两人相处得还不错。你可以准备准备了,明年您家里便会有喜事降临,您就等着抱外孙吧!” 胡奶奶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那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谢谢小师傅!” 人群里不少老头老太太都是和胡奶奶相识多年的老街坊,听到这个好消息,纷纷围拢过来,向胡奶奶道喜。 “老姐姐,恭喜恭喜啊!小师傅算得准没错,这可是大喜事啊!” “就是就是,小师傅的本事大家都知道,这下你可算是能安心了。” 胡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向大家道谢,一时间,这小小的卦摊前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76章 热搜的岁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中午收摊之后,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去吃了顿丰盛的午饭。 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也没啥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就算是有,这时间今天都必须拿来互相吹嘘自家乖孙孙。 在座的众人还没一个反驳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夸个没完没了。 江岁岁默默叹气,这也就是我了,换个人,都不知道被惯成什么模样了。 酒足饭饱,众人相互道别。 小舅舅顾砚禾自告奋勇地送江岁岁和江老太爷回家。 到家后,江老太爷习惯性午睡休息,顾砚禾非要陪着自家小外甥女玩一会儿。 顾砚禾想的是,好不容易只有他们舅甥两个,这不得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谁也没想到是,今天江岁岁摆摊,可不是只有老爷爷老奶奶,还有不少年轻人,年轻人没事就喜欢录视频,上传音符号。 这一上传,本来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就小,但本事不小啊,这内容力,话题不就来了。 视频一下子就爆了,毕竟建国后不许成精,这也太抓眼球了。 视频一爆,便有眼尖的人觉得江岁岁看起来眼熟,还有热心网友逐帧分析的时候,找到了疑似顾影帝的身影。 此时此刻,顾砚禾还惬意地窝在沙发里,陪自家小外甥女摆弄着乐高。 指尖沾染着积木的色彩,心情格外放松。 他嘴角噙着笑,时不时温柔地看向岁岁,眼神里满是宠溺。 顾砚禾觉得是自己在陪小姑娘玩儿,殊不知江岁岁心里也在默默感叹,哄大人真不容易。 “铃铃铃——” 顾砚禾手机铃声响起,顾砚禾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温易的电话。 顾砚禾嘴角抽了抽,电话一接通,温易的声音透过听筒,震得顾砚禾耳膜生疼。 “顾砚禾,我的亲祖宗诶,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看了热搜没?你就不能消停消停??你给我说清楚,你怀里抱着的女娃娃是不是你女儿?你别跟我扯犊子,那照片,最起码跟你有 5 分相像!” 顾砚禾把手机稍稍拿远,修长的手指掏了掏耳朵,听见江岁岁的照片才着急开口:“温哥,你先冷静,那是我外甥女,你赶紧把热搜撤下来。” 温易的声调降了几分,却依旧急切:“撤,撤个屁,你自己去看看,热搜一二三都是你们,你赶紧发个申明,围脖都炸了。” 顾砚禾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果不其然。 热搜榜一,“顾影帝疑似隐婚生娃,孩子疑似神婆?道士?” 几个大字刺目得很,下面配的三张图,一张是自己抱着岁岁,一张是自己下车牵着岁岁,还有一张是岁岁自己在摆摊。 热搜榜二,“顾影帝疑似生娃,女儿面容神似父亲”。 热搜榜三“顾影帝疑似有一私生女儿,私生女似是抓鬼破案小能手”最是离谱。 江氏集团办公大楼 许琛刚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刚踏入一楼大厅,便察觉到了异样。 前台的工作人员们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好奇。 上次看见江岁岁就激动不已的那个小姑娘,更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许琛面前,:“许助理,你看热搜,这是不是咱们岁岁小姐?” 许琛听闻是关于江岁岁的事情,神色一凛,赶忙接过手机。 定睛一看,屏幕上那熟悉的小脸正是自家小姐,看见标题,营销号已经说江岁岁是顾影帝的私生女等等话,他的心猛地一沉,二话不说,急匆匆地朝着自家总裁办公室大步走去。 “江总,您快看热搜,岁岁小姐上热搜了!”许琛焦急地喊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江厌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接过手机。 当看到那些热搜词条和照片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着阵阵冷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让公关部都给我撤了,把我女儿的照片全撤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总,现在撤估计来不及了,就这么一会儿,这些热搜已经被转发了几百万次了。”许琛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江厌紧握着拳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那就让公关部发通知,我江厌的女儿,江家唯一的大小姐,可不是他顾砚禾的私生女。” “他也配??” 他咬着牙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不明不白地卷入这样的风波,还和顾砚禾扯在了一起,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愤怒。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女儿有一丝一毫的诋毁和误解,哪怕只是这样无厘头的热搜传言。 江氏集团官方账号和顾砚禾的账号几乎是同时发的声明。 江氏集团官方账号 致广大网友: 近日,网络上关于江岁岁与顾砚禾的不实传闻甚嚣尘上,已严重影响到我江氏集团大小姐江岁岁及家人的正常生活和声誉。 在此,江氏集团郑重声明: 江岁岁系江氏集团唯一的大小姐,乃总裁江厌的唯一血脉,其身份不容置疑与混淆。 某些媒体及个人未经核实便肆意传播不实信息,此举已涉嫌侵犯他人隐私与名誉权。 我们在此警告相关各方,即刻停止此类恶意炒作与不实报道行为,江氏集团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绝不姑息任何企图损害我集团及家人形象的行径。 望广大民众保持理性与客观,勿轻信、传播无根据的谣言,共同维护健康、和谐、清朗的网络环境与社会秩序。 江氏集团。 顾砚禾这边本就要发布的声明,看见江氏声明@了自己。 顾砚禾眼疾手快地赶紧@了江氏集团的那条声明,随后附上一张与自家小外甥女江岁岁的合照。 照片里,顾砚禾笑容温暖而亲切,江岁岁则天真烂漫,两人的亲昵劲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文字简洁有力:这是我亲外甥女,亲的!!!那三个感叹号宛如三声重锤,掷地有声地回击着这场荒谬的舆论风波。 刹那间,网络世界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炸开了锅。 那些平日里以博眼球、赚流量为生的营销号顿时慌了手脚,匆忙奔走相告:那可是江家的事儿,赶紧删帖,别惹祸上身! 广大网友们更是激动得如同沸腾的开水,评论区瞬间被各种惊叹与热议淹没。 “什么?这小姑娘不仅长得乖巧可爱,居然还是江氏集团的大小姐?” “等等,瓷娃娃一样,她居然还是顾影帝的亲外甥女?这是什么梦幻联动?” “不是吧,你消息太滞后啦!刚刚顾氏集团也发声明了,说这大小姐是顾家唯一的小小姐呢!” “所以,这小宝贝是江家和顾家共同的掌心宝?这身世也太逆天了吧!” “老天爷啊,江家大小姐还缺不缺丫鬟,我第一个报名,能伺候这么可爱的小主子,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哼,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她的妈妈粉,这孩子萌化我了!” “我刚看到大小姐和她爸的合照,父女俩那紫色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基因太强大了!” “江总这颜值简直逆天,不混娱乐圈真是暴殄天物啊!” 江厌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夕的天空,他紧盯着屏幕上那些关于女儿的评论,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尤其是看到有人说女儿和顾砚禾长得一模一样时。 “许琛,给我申请一个音符号和围脖号,马上!”江厌冲着助理怒喝道。 许琛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办妥一切,并让官方进行了认证,还让公关部赶紧用自家公司官方账号关注了江厌。 下一秒,江氏集团总裁江厌的官方认证账号横空出世,发布了一条新动态,仅仅是一张他与江岁岁的温馨合照。 照片是江家老宅花园里拍的,当时周妈觉得自家少爷抱着自家小小姐在夕阳下好看的不得了。 而江厌在看到评论里夸赞他和江岁岁长得极为相像的言论时,嘴角上扬,直接点了个赞。 这小小的举动,瞬间又引发了网友们的新一轮热议与追捧,江总这是吃醋了吗?哈哈哈哈。 许琛看着江总下班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漫漫长夜,害我今天加班,看我整不死那一堆营销号。 告,给我告死他们。 天凉王破,都给我破产吧!!! 第77章 林熙 热搜的喧嚣对于江岁岁而言,就像是一阵无关痛痒的风,丝毫影响不了她的生活轨迹。 毕竟昨晚她被暴富吵得脑瓜子嗡嗡的,硬生生又消费了,两本江家传承。 不过,小姑娘一大早又精神抖擞地让江柒联系上了李霖。 李霖昨晚借住在朋友家,接到江柒电话时,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两人很快就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经过昨天那番折腾,江厌对女儿的出行格外不放心,尤其是这次还是去别人家,他坚决要亲自陪着闺女前往陌生人家。 江岁岁对此倒是十分无奈,爸爸掌握了自家经济命脉,而我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崽。 听话照做,才能拿到满分遗产,完美。 不过爸爸活的长命百岁最好,命比我长更好,既不用我打理,我还有钱花。 暴富,…还得是你!!! 到了李霖家小区,位于京都外环一个十来年老小区。 李霖家在 5 楼,江岁岁和爸爸刚进门,就发现屋内的装修环境与外面的破旧感截然不同。 “小师傅,这房子是我今年刚买的,我看是新装修的,价格又合适,就和家里要了点钱。买了下来。”李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 江岁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小手背在身后,看着李霖实在不忍心告诉她:房子是新装修的,可这房子里面的鬼可不是啊! 姐姐,你买的是个,鬼屋啊!!! 估计是前任房主觉得有问题才急匆匆低价把房子卖了。 算了,让她自己看吧。 江岁岁迅速掏出笔,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一出,李霖眼前的新家瞬间变得完全不一样。 原本还算明亮的屋子,此刻被一层阴森森的气息笼罩,变得阴沉沉的。 李霖惊恐地看见自己房间里,黑气尤为严重,她吓得脸色苍白,死死地抓住身边的江柒。 江厌也微微皱眉,心中满是担忧,他下意识地就想走到自己闺女身后,想把她抱起来, “爸爸。”江岁岁无奈地低声喊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 小姑娘宛如一位专业且无畏的小探险家,身姿轻灵却透着笃定,引领着江厌缓缓向房间的幽深处迈进。 每一步都似踏在神秘的鼓点上,叩响着未知的门扉。 果不其然,在李霖那间卧室里,床头的阴暗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小姑娘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兽,警觉地捕捉到细微的动静,刹那间猛地仰起头来,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瞬间迸射出两道凶狠的光,恶狠狠地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江厌虽然没见过这种情形,依旧紧紧跟在自己闺女身后,有任何问题可以第一时间直接保护好自己女儿。 江岁岁却仿若屹立于惊涛骇浪中的磐石,镇定自若,未有丝毫退缩之意。 她轻盈地迈出一小步,那娇小的身躯此刻竟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稚嫩的嗓音在这静谧且阴森的空间中悠悠回荡,沉稳而坚定地回应道:“我们是来帮你的,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不害怕吗?” 蹲在角落的林熙目光越过江岁岁,瞥见了她身后的李霖,刹那间,其身形仿若被邪风拂动,从方才那虚弱无力、楚楚可怜的模样,陡然变得狰狞可怖。 林熙双眼通红,流着血泪,扭曲的面容上满是怨愤,声嘶力竭地控诉道:“骗子!这个女人霸占了我的家,每天都睡在我的房间,都是她,都是她,我妈妈才不敢回家的!” 李霖面露惊惶之色,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地辩解道:“小师傅,我真的不知此事啊!这房子我买的时候,并未有人告知我这些情况。他们只说是自己的新房,用来结婚的,结完婚就要去国外发展,所以才着急卖掉的。” 江岁岁抬手,示意李霖莫要慌乱,而后,她将目光轻柔地投向林熙,轻声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林熙那满是惊惶的心间。 林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江岁岁吸引,那一双紫色的眼眸仿若深邃的旋涡,有着奇异的力量,让她原本狂躁不安的情绪渐渐沉淀,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叫林熙,我今年 8 岁了,你看起来比我还小,你可以叫我熙熙姐姐。”林熙的声音不再阴森甚至带着一丝软糯。 “熙熙姐姐,你好,我快7岁了,我叫江岁岁。你说你在等你妈妈是吗?”江岁岁的语调依旧温柔,如同潺潺的溪流,流淌在这寂静的房间里。 林熙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渴望,“我在家等妈妈,可是她们一直来,进进出出睡在我家,最重要的是,她们来了之后妈妈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江岁岁看着林熙逐渐恢复平静,心中暗忖,林熙失去了记忆,迷失了,所以成为孤魂野鬼。 江岁岁环顾四周,林熙并没有跟着李霖出入。 说明她被困在这屋子里无法离去,她的身体定是在这房屋的某个角落。 她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古朴的罗盘,那罗盘上的指针在微光中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江岁岁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如同穿越时空的呢喃,随后小手轻轻一挥,罗盘的指针直直地指向林熙刚刚蹲着的床头位置。 江岁岁转头看向江柒,神色凝重却又透着坚定,“江柒叔叔,报警吧。” 江柒,这流程我熟得很。 没过多久,还是那群熟悉的警察赶到了现场。 警察们一见到江岁岁,便心领神会地看向她,江岁岁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指向床头。 为首的警察苦笑着说:“这流程我们熟得很。” 当工具敲开那面被水泥封住的墙时,一股陈旧、腐朽且压抑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随着墙体逐渐破碎,一个小小的、令人肝肠寸断的骸骨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林熙早已死去多时的骸骨,蜷缩在这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每一根骨头都似乎在无声地哭泣,诉说着曾经遭受的绝望与无助,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悲戚故事的主角。 林熙望着自己的骸骨,眼角有泪水划过。 那一瞬间,被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涌回。 第78章 林熙的林 林熙的意识深处,仿若被恶魔施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化作了一片深不见底、暗无天日的深渊。 那些回忆,犹如汹涌澎湃、墨黑浓稠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无情地席卷而来,将她那脆弱心灵中仅存的一丝安宁彻底吞噬。 她仿佛又看到了妈妈和她男朋友那扭曲狰狞得如同恶鬼般的面容,在打骂她时,五官因愤怒和残暴而极度变形,那神情犹如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恶意。 还有叔叔杀了自己以后,妈妈眼中瞬间闪过的惊恐,那是对生命死亡的恐惧,却不是对她的愧疚和心疼。 后来,她被禁锢在这冰冷、坚硬如铁的墙壁内,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黑暗仿佛有形的恶魔,紧紧缠绕着她,蚀骨的恐惧如影随形,啃噬着她的灵魂。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电影般在她眼前清晰地放映,每一个画面都化作一把尖锐无比、寒光闪烁的匕首,狠狠地刺扎进她那稚嫩得如同春日新苗般的心灵,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她再也忍不住,恸哭出声,那哭声好似是从灵魂最深处被痛苦硬生生地撕扯出来,满是蚀心之痛、沉沉的困惑以及被母亲背叛伤害后无尽的哀伤。 这哭声仿若具有洞穿灵魂的神奇魔力,似要将这房间内的每一丝空气都扯成碎片,令在场之人皆能感同身受。 大家仿佛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揪住了心,纷纷红了眼眶,心底泛起如潮水般汹涌的悲戚之意。 此时的林熙,内心就像一个战场,各种情绪在激烈地交锋。 八岁的小姑娘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会变成这样?曾经那个温柔地抱着我、给我讲故事的妈妈去哪儿了?为什么她不再爱我?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听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妈妈这么讨厌我?她的思绪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只是被痛苦和迷茫紧紧包裹着。 江岁岁从江厌身边迈步,朝着林熙走去。 她轻轻地将林熙拥入怀中,在这一刻,江岁岁的怀抱宛如这冰寒世界里仅存的温暖港埠。 “熙熙姐姐,能和我说说吗?”江岁岁的声音轻柔地在林熙耳畔响起,像是天使在黑暗中伸出的援手。 林熙哭得愈发凄厉,悲恸欲绝地哭诉道:“岁岁,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好痛。” 林熙的内心此时充满了无助,就像一只迷失在狂风暴雨中的小小孤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漂泊,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和危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江岁岁察觉到林熙的痛苦,想要松开她看看林熙到底是哪里疼。 可是,林熙却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抱住她,不肯松手,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再次被无情地卷入那无尽的痛苦深渊,永无出头之日。 林熙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她害怕一旦松开这温暖的怀抱,就会再次陷入那冰冷、黑暗的回忆中,那些可怕的画面会再次将她淹没。她在心里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着:求求你,不要松开,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再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那里只有痛苦和绝望。 江岁岁只能轻柔地拍着林熙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抚慰。 林熙的双肩微微颤抖,那孱弱的身躯仿佛在竭力承受着回忆的千钧重负。 林熙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好似破碎的音符,从那惨白如纸的唇间艰难地漏出::“是她啊,岁岁,她是我的妈妈……” 此刻,她的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从前,爸爸妈妈是爱我的,至少爸爸应该是爱我的。” 林熙的声音仿若从灵魂的最深处,穿过层层黑暗和痛苦,艰难地挤出,带着酸涩与苦楚。 她渴望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充满欢声笑语、有父母疼爱呵护的家,哪怕只是在梦里短暂地停留一会儿也好。 “我六岁的时候,爸爸离开了我们。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一直哭,一直问,妈妈声嘶力竭地朝我哭喊,——‘你爸爸死了,他抛弃了我们,他不会再回来了,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说到此时,林熙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声音颤抖得愈发剧烈,仿佛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孤独,仿佛被世界遗弃在黑暗的角落,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她本就空洞的双眼凝视着前方,显得更加诡异,浑身的黑气更加浑浊,那是被痛苦浸泡太久而滋生的绝望气息。 “后来,我们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叔叔。从那以后,妈妈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好像真的很开心,可那份开心只要看见我,便会消失。” 林熙的内心满是委屈和不解,为什么妈妈有了新叔叔就不要她了?为什么她的存在会让妈妈不开心? “叔叔总是打我,妈妈却从不帮我。我跟妈妈说疼,她只是冷漠地指责我不乖,任由那些叔叔打骂我——拖油瓶、小畜生。” “妈妈甚至还说,叔叔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教训我。” “可我真的好痛啊,岁岁,那种痛,就像好多好多针同时扎进我的身体,让我生不如死。” 林熙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那惨白的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却又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真的好痛,岁岁,真的好痛。” 江岁岁的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她轻轻地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林熙的后背,试图用这微薄的力量给予她一丝安慰。 那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第79章 林熙的熙 林熙的双肩好似被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猛烈地摇晃着,剧烈地耸动起来。 林熙压抑已久的抽泣声,就像在狂风中破碎飘零的风吟,丝丝缕缕,断断续续地从她那微微颤抖的唇角艰难地逸出,每一声抽噎都像是在用力拉扯着一段被鲜血浸透、不忍直视的痛苦回忆。 “那天,我只是像往常一样,从厕所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我什么都没做,真的。可那个叔叔,他突然就像被怪兽一样,恶狠狠地拿着皮带,直直地朝着我冲了过来,然后狠狠地抽在我的身上。岁岁,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我拼命地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可他还是没有放过我。” 林熙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被那回忆中如鬼魅般的恐惧紧紧攥在了手心,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那时候,我眼前一下子变得黑黑的一片,身体像是被很多很多的针和刀不停的扎着,好痛好痛。我开始喊妈妈,我用全身的力气喊妈妈,我以为她会来救我,像以前一样喊我宝贝,可妈妈她一直都没有理我,我喊了一遍又一遍,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岁岁的小手原本在轻轻地拍着林熙的后背,此刻却不自觉地紧紧握拳,仿佛这样就能将内心的愤怒宣泄出来。 一旁的李霖,脸庞像是被愤怒的火焰瞬间点燃,涨得通红通红的,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扭动。 李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悲痛而变得沙哑粗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畜生!这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怎么能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下如此毒手?他们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林熙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那恐怖的回忆深渊里,对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充耳不闻。 林熙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只是机械地诉说着那些让人心碎的过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看到妈妈和叔叔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家门,然后,我听到了那扇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那声音好重好重,就像砸在了我的心上,它很痛,跟我的身体一样很痛很痛。” 林熙的声音仿若破碎的风,在这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空间里幽幽飘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被痛苦硬生生地挤出来,“我动不了,浑身疼,岁岁,真的好疼,我冷得厉害,又热的厉害,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好害怕。” 江岁岁的眼中满是疼惜与不忍,她的手轻柔地落在林熙的背上。 一下又一下,那节奏仿佛是在安抚一颗受伤至深、濒临破碎的心。 “熙熙姐姐,别怕,我在这儿,我会一直陪着你。”江岁岁的声音轻柔且坚定,宛如黑暗中的一点微光,试图穿透林熙那被痛苦笼罩的世界。 林熙的声音颤抖着,满是恐惧:“我听到他们回来了,我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可我睁不开眼。” “叔叔的脚狠狠地踢在我身上,他怒吼着让我起来,可我真的做不到啊。‘讨债鬼’‘装模作样’,他好像不停的在骂我。我感觉脑袋晕晕的。 “然后,拳头又好像是皮带,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打在了我身上。” “他好像一头大怪兽,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被他甩了出去,砸到了什么东西上,疼得要命,我好累,一直喊妈妈,妈妈不理我。我好像看到爸爸来接我了,他对着我笑,我好想让他抱抱我。” “后来,我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好多血。妈妈和叔叔把我封在了水泥里。之后我就不记得了,好像一直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只记得我在等妈妈,等妈妈,直到现在。” 李霖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她的嘴唇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又一句咒骂:“畜生!他们简直连猪狗都不如,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一个妈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折磨?她根本就不配做妈妈!” 江柒堂堂一个男子汉,此刻眼眶也红通通的,泪水在其中打转。 为了方便警察勘查现场,江岁岁在他们刚进来时,便让他们直接能够看见林熙的状态以及这房间内隐匿的真相。 此时,一众警察也气得咬牙切齿,多数人眼中含泪,双手紧握,似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怒火。 江厌看着自家女儿,那原本澄澈的眼眸此刻被愤怒与悲伤染得通红,心中满是疼惜与愤慨,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对着警察冷冷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查清楚怎么回事?什么都指望我女儿?” 那声音犹如寒夜的冰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对女儿的护犊之情。 在这悲伤四溢的房间里,江岁岁的怀抱成了林熙唯一的依傍。 而众人的愤怒与悲痛仿佛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要为这个八岁的小姑娘讨回公道,让真相昭然于世。 让那被黑暗遮掩的罪恶无处遁形,也让林熙那破碎的灵魂能够得到些许安抚与救赎,从这无尽的痛苦中挣脱出来,迈向属于她的安宁之境。 江岁岁抱着林熙,胸膛剧烈起伏,从未有过的怒火在她胸腔内熊熊燃烧。 江岁岁的淡紫色的眼眸中,往日的灵动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戾气,仿若一头即将暴起伤人的凶兽。 第80章 暴走的岁 这几年,林熙的灵魂宛如一片凋零的孤叶,在这光线黯淡、阴森死寂的屋子里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死亡的那一天,对八岁的她来说太过残忍,她的灵魂深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触动,自我保护的机制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缓缓落下,将那些残忍血腥、令人心碎的真相隔绝在外。 她的内心深处不断回响着一个稚嫩而绝望的声音:是不是她真的不够乖巧,所以妈妈才会不爱她? 这些问题,像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刃,无情地在她那脆弱的心灵上反复切割,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于是,记忆的沉重之门,在她无声的悲泣中缓缓闭合,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场景、恶毒的咒骂以及痛苦的挣扎,统统锁进了黑暗的深渊。 那执念,却像是在荒芜心田中破土而出的野草,坚韧而顽强地蔓延生长,根须深深地扎入灵魂的土壤,难以撼动。 正是这如影随形、深入骨髓的执念,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的亡魂禁锢于这承载着痛苦过往的屋子,使其无法挣脱命运的羁绊。 她的灵魂深处,有个执拗的声音在回响,她在等,等妈妈回来,等一个答案。 如果没有江岁岁的出现,她或许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徘徊游荡,永无解脱之日。 警察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散在门外,江岁岁的目光落在林熙身上,那目光里有理解、有心疼。 江岁岁让自家爸爸先给李霖找一个住的地方,毕竟等事情解决才能处理李霖的房子。 李霖拒绝了,“小师傅,不用担心我,我的事情以后再说,您专心处理林熙妹妹的事情就行,我也希望林熙妹妹早日投胎。” 说完李霖把房子钥匙都交给了江岁岁,便转身离开了。 江岁岁带着林熙回到了自己家。 路上与爸爸讨论之后,考虑到家中老人会受到惊吓,一进家门,江岁岁便迅速拿出阴阳笔,那笔尖轻点,幽光闪烁间,神秘的力量如水纹般悄然在屋内荡漾开来。 江老太爷与周妈看见江岁岁身后的林熙,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满是惊喜和好奇。 这可是岁岁第一次带朋友回家,于是,光两个人,那股热情劲儿简直就能把房顶掀翻。 周妈瞬间被笑容填满,她脚步急切地迈向厨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小客人脸色咋这么白咧,看着就像营养不良的样子,今天,得做上一桌子好菜,好好给小客人补补。” 江老太爷亦是满脸慈爱,稳稳地坐在沙发上,问长问短。 林熙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所包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林熙但凡这脸色能上个脸,估计能迅速染上一抹红晕。 只有暴富在江岁岁的脑海里蹦跶,“岁岁,你太爷爷太热情了,这个小鬼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你说你太爷爷要知道这是个小鬼,会不会吓死?” 江岁岁没好气地回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就赶紧去升级改造一下。” 暴富......我哄不好了,哼,江岁岁,我跟你没完!!! 林熙的双脚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双手也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整个身子都往江岁岁的身后躲去,那模样恰似一只受惊的雏鸟。 夜色渐浓,如一层轻纱缓缓笼罩大地,傍晚时分,许琛的身影出现在江家门口。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份厚厚的资料,这份资料里面详尽地记录着林熙妈妈荣丽丽和她男朋友郑伟的所有信息。 荣丽丽与郑伟这两个自私自利、心如蛇蝎的人,在害死林熙后,匆匆忙忙地回到了郑伟的老家。 一开始,两人提心吊胆的过了三个月,见没什么事情发生,两人便回了京都,把林熙爸爸留给林熙的房子低价卖了出去。 之后,郑伟依旧伪装出一副人模人样的嘴脸,对荣丽丽关怀备至,那甜言蜜语仿佛蜜饯一般,让荣丽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不到半年,两人便重新领证结婚。 可是等他将荣丽丽的钱财骗到手后,那伪善的面具便被他毫不留情地撕下。 曾经的温柔呵护瞬间化作了恶毒的咒骂与无情的拳脚相加。 江岁岁心里冷哼,呵,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对荣丽丽肆意打骂,每一次暴行过后,又会假惺惺地道歉,就这样,荣丽丽在这反复无常的折磨中,被摧残得不成人形。 可就算如此,荣丽丽竟好似被猪油蒙了心,深陷在那所谓的“爱情”中无法自拔。 即便被打得遍体鳞伤,她仍固执地认为这个男人是爱她的,这般执迷不悟,着实是活该。 江岁岁一页页地翻看着这些资料。 江厌在一旁看着一脸严肃的女儿,心中暗自思忖:我女儿好像幼儿园还没毕业,在山里到底学了些啥?看她这模样,这资料是全部能看懂? 江岁岁实在无法理解,怎会有对自己女儿不管不顾,又这么愚蠢的女人。她脑子上是长了个屁股吗? 三年,她究竟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起过自己的女儿? 那被他们亲手害死的林熙,在黑暗中孤独地徘徊,灵魂不得安息,而这罪魁祸首却还在为一个恶魔执迷不悟。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孽畜???”江岁岁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她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的狠厉,“我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这两个牲口,多犹豫一秒,我都觉得自己要短命!” 江厌在一旁,听到江岁岁这两句话,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江厌看了看许琛,眼神里透露着七个大字,“是我听错了吗?”许琛不敢置信的点了点头。 江岁岁才不管这么多,现在给她一根金箍棒她就能大闹天宫,她说完,直接转身望向林熙,眼神变得温柔而坚定:“熙熙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这三年你所受的苦,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林熙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感动与期待交织的光芒。 她微微点头,嘴唇颤抖着,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她也渴望着能当面问问那个曾经给予她生命的女人,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 江厌望着江岁岁坚定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是两个大人,其中还有一个心狠手辣的成年男性,这次,让爸爸来解决,你和你的小朋友在家等可不可以?” 江岁岁学着她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手一背,“爸爸,温馨提示,因我已经接了,果我自己不处理,你女儿我可能会折寿哦。” “爸爸,是折寿哦!!!” “爸爸,是折我的寿哦!!!”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江岁岁内心在嘶吼,厌厌,我告诉你,今天不整死这两龟孙子,我就要暴走了!!! 谁劝我都没用! 第81章 呀,皮带。 幽暗的夜幕好似一层密不透风的裹尸布,郑伟脚步踉跄地撞进家门,浑身散发的酒气瞬间弥漫在死寂的屋内。 “人呢?死哪里去了!”他扯着破锣嗓子嘶吼起来,往日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平日里这个点儿,荣丽丽早就满脸谄媚地迎上来,今天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郑伟不耐烦地踹掉鞋子,嘴里继续不干不净地叫骂着:“贱人,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客厅摸索过去,满心想着打开灯。 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双冰冷彻骨的手在他的肌肤上肆意攀爬、游走。 脚下,丝丝缕缕的白烟仿若灵动的幽灵,诡谲地缠绕盘旋。 郑伟被这股寒意猛地激得清醒了几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嘴里却还是骂骂咧咧:“贱人,你到底在家搞什么名堂?这鬼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骤然亮起一团红光,那光芒闪烁不定,犹如从地狱最深处幽幽探出的鬼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妖冶气息。 郑伟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急剧收缩,双脚却仿佛被一股邪异的力量牵引,不受控制地缓缓朝那团光挪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郑伟的双眼猛地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的血色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只见林熙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鲜血从她那破碎不堪的头颅处汩汩涌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将她原本惨白如纸的脸染得一片嫣红,那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散发着腐臭腥味的暗红色血泊,仿佛是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他吞噬。 郑伟的双腿瞬间软得像两根面条,“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双手在身后的地面上拼命地扒拉着,妄图逃离眼前这仿若来自地狱的恐怖景象。 “别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别过来!是不是荣丽丽那个贱人在背后捣鬼,等我抓到她,非打死她不可!贱人,都他妈是贱人!”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已经完全变了调,尖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熙的嘴巴突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幅度咧开,紧接着,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从她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那声音仿若指甲狠狠地刮过黑板,尖锐、刺耳、凄厉,直直地刺进郑伟的耳膜,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还没等郑伟缓过神来,整个画面仿佛被一只来自黑暗深渊的无形巨手肆意地揉搓、拉扯,开始急剧扭曲变形。 四周的墙壁像融化的蜡一般缓缓流动起来,地上的血泊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一点点地将郑伟包围在其中。 林熙的身体轻飘飘地缓缓升起,如同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落叶,轻轻地飘到郑伟的眼前。 她伸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那长长的指甲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一点点地朝着郑伟的眼睛缓缓刺去。 郑伟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指甲,就在林熙的指甲快要触碰到郑伟的眼睛时, 他终于崩溃地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空气中散发出一阵尿骚味...... 郑伟直接昏死过去,而这惊悚的一幕,荣丽丽刚刚才经历过。 只不过,她一眼便认出那道恐怖的影子是自己的女儿林熙,吓得瞬间晕厥。 待郑伟倒地不起,江岁岁、江厌、许琛和江柒从暗处一 一现身。 林熙还不太熟悉鬼的技能,于是只能场外救援。 冷风呼啸,寒意彻骨,那是江厌的手笔。 阴森笑声,毛骨悚然,由许琛控制。 红光,指甲刮擦之声,尖锐刺耳,是江柒的杰作。 江岁岁的符主要负责林熙的妆造,还有空间扭曲的假象,毕竟林熙暂时只会飘着走和浑身冒黑气两个技能。 许琛暗自咋舌,倒也是没想到有一天能和自家总裁一起做这么...恩??充满童趣的事情。 江岁岁看着地上昏迷的两人,眼神冰冷。死刑都算是便宜了这两个狗东西了。 “熙熙姐姐,今日我们便为你讨回公道。”江岁岁轻声呢喃,声音却似穿透阴阳两界。 片刻后,郑伟从昏迷中幽幽转醒,只觉脑袋昏沉,还未及回神,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便直钻鼻腔,令他几欲作呕。 环顾四周,黑暗无边无际,幽森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 荣丽丽也在此时悠悠醒来,一睁眼便瞥见郑伟,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惊恐地扑进他怀里,身体抖如筛糠。 “欢迎来到地狱的边缘,你们这对罪无可恕的东西!”江厌的声音仿若夜枭啼鸣,在黑暗中突兀响起,空灵中满是无尽的恨意与彻骨的寒意,让郑伟和荣丽丽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江厌站在阴影中,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江厌也没想到自己堂堂霸总,还要配合女儿演戏...... 刹那间,一束幽光如鬼火般亮起,林熙的身影缓缓浮现于光影之中。 她的脸庞被鲜血糊住,头发凌乱地披散着,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却又似有幽火燃烧,满是哀怨与仇恨,直直地盯着眼前这对曾经将她拖入深渊的罪人。 荣丽丽见状,防线瞬间崩塌,“扑通”一声跪地,崩溃大哭:“熙儿,是妈妈鬼迷心窍,是妈妈对不起你啊!妈妈错得离谱,你放过妈妈吧!”那哭声撕心裂肺,却无法唤起半点怜悯。 郑伟却猛地一把推开荣丽丽,双眼暴突,满脸狰狞:“你这死丫头,活着的时候就和你妈一样是个赔钱货、扫把星,处处跟我作对!死了还不安生,还敢来吓唬老子,看我不把你这恶鬼打得魂飞魄散!” 江岁岁怒极反笑,一声冷哼似是冰刀划过。 江柒一身黑衣,戴着黑色口罩,黑色鸭舌帽,幽暗的环境中只能感觉得似是有阴影中闪出。 江柒手中紧握着一条粗粝的皮带,二话不说,朝着郑伟便狠狠抽去。 皮带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郑伟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不知悔改的畜生!”江岁岁眼中满是怒火。 郑伟起初还想躲避反抗,可那皮带好似长了眼睛,无论他如何扭动,都避无可避。 郑伟的惨叫声在这阴森的空间里此起彼伏,回荡着,那声音充满了恐惧、痛苦与绝望,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他的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鲜血,显得更加狼狈不堪完全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只剩下一个被疼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怜虫模样。 “原来你也知道疼?”江柒冷哼。 荣丽丽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一切,早已被恐惧彻底吞噬。 第82章 哟,精神病院呀~ 郑伟的嘶喊声如鬼哭狼嚎般在这阴森的空间里横冲直撞,每一个音符都被恐惧与痛苦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要将这黑暗的穹顶冲破。 而此时,林熙悄无声息地飘到了荣丽丽的跟前。 林熙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血污的长发肆意地舞动着,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伸出的触手。 她的双眼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幽幽地盯着荣丽丽,那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哀伤。 荣丽丽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将她的身体冰封。 双腿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般,“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膝盖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的双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头发,面容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泪水、鼻涕不受控制地肆意横流,嘴里不停地哀求着:“熙熙,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妈妈鬼迷心窍,是妈妈错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那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的音调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岁岁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 江厌抱起自家闺女就想走,他不明白,才三年,我乖巧可爱的小棉袄去了哪里? 江柒手中紧握着那条已经沾满郑伟鲜血的皮带,一步步朝着荣丽丽逼近。 江柒每走一步,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他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踏在荣丽丽的心尖上。 皮带在地上拖行,发出“沙沙”的声响,好似恶魔的低语,让荣丽丽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 “放过你?当初熙熙姐姐向你们求救的时候,你们可曾有过一丝心软?”江岁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犹如从地狱传来的审判,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江厌......我女儿气场满分!!! 江柒走到荣丽丽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的恶妇,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般的可怜虫,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荣丽丽拼命地摇头,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狼狈。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熙熙,你就看在妈妈生你养你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近乎破碎,然而这无力的哀求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突然,林熙伸出了那只苍白如纸、鲜血淋漓的手,缓缓地朝着荣丽丽的头顶伸去。 荣丽丽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然而却无路可退。 就在林熙的手触碰到荣丽丽的瞬间,荣丽丽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 “你怕我?你居然怕我?”林熙再次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幽幽响起,仿佛是从遥远的九幽之地传来,空洞而又充满了怨念。 这声音在荣丽丽的耳边回荡,如同诅咒一般,让她的精神彻底崩溃。 江岁岁轻轻地松开了紧紧环抱着自家爸爸脖子的双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爸爸,你放我下来。” 江岁岁站稳脚跟后,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林熙身旁,伸出双手,温柔而又有力地抱住了她。 “熙熙姐姐,有些人,他们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你所遭受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一直都很好,真的。” 江岁岁说完便狠狠的点了点。她声音奶声奶气却又充满力量,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江厌,继续说道,“我爸爸刚刚还偷偷跟我说,如果你是他的女儿,做我的姐姐,那该有多好。” 林熙的双眼瞬间睁大,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岁岁,随后又缓缓地将目光移向江厌。 江岁岁转过身去,背对着林熙,冲着江厌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撒娇的意味。 江厌看着女儿的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神情,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很好。” 听到这句话,林熙的嘴唇微微颤抖,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那满是血污的脸颊缓缓滑落。 这些眼泪,是爸爸离开以后,她所遭受的痛苦、委屈与不公的宣泄,如今,在这冰冷黑暗的世界里,终于有人给予了她一丝温暖与认可。 江岁岁站在一旁,看着地上如死狗一般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郑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且带着一丝冷峻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称赞道:“江柒叔叔干得漂亮。” 江柒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憨厚老实的笑容,将手中那满是血迹的皮带随意地扔到角落里,带着几分质朴和腼腆说道:“小姐,这都是我份内之事,这种杂碎简直令人发指,能为熙熙小姐出份力,我心里痛快。” “许琛叔叔,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江岁岁转头看向许琛,眼神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 “放心吧,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许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透着精明与干练。 江岁岁从系统兑换来的真言符,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被悄然用在了郑伟和荣丽丽身上。 在真言符作用下,郑伟和荣丽丽仿若被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操控的提线木偶,身躯微微颤抖,面如死灰地站在警察面前。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恐惧,嘴唇机械地开合,将曾经如何残忍虐待林熙,又怎样精心谋划杀人藏尸的桩桩件件、点点滴滴,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罪行一经曝光,仿若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社会上掀起了惊涛骇浪,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受害者的同情与痛心,以及对这两个恶魔的愤怒与谴责。 很多母亲甚至都根本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罪行曝光后,瞬间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友们义愤填膺,对这两人的恶行深恶痛绝。 判决现场,来了不少热心网友。 他们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不少网友聚集在那里,手中拿着臭鸡蛋、烂菜叶等杂物,朝着郑伟和荣丽丽用力地扔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那场面混乱不堪,唾沫星子伴随着叫骂声四处飞溅,臭鱼烂虾也被纷纷砸向郑伟和荣丽丽。 随行的警官们对视了一个眼神,悄悄退到了一边,等差不多了,才默默地将郑伟和荣丽丽带上车准备带走。 而另一边,许琛早已提前做好了安排。 郑伟和荣丽丽并没有被送进普通的监狱,而是直接被转送到了精神病院。 并且,因为被特别关照,郑伟和荣丽丽被关在了一个身材魁梧、身高一米八的彪形大汉旁边。 这个大汉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一旦发病,就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自认为是某经典剧目里的容家嬷嬷,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针,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挥舞着,那针技在他错乱的精神世界里达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境界。 每当郑伟和荣丽丽稍有反抗或者不听话,那大汉就会拿着针疯狂地冲过来,吓得两人瑟瑟发抖,在这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里,他们的精神遭受着双重折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第83章 幼儿园文聘的伤害已抵达 林熙的事情,终于随着郑伟和荣丽丽被送进那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画上了句号。 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玩意儿,就是不知道那两玩意儿会不会下第九层油锅地狱,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暖煦的阳光宛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倾洒而下,江岁岁陪着林熙,还喊上了时欢喜一起去了游乐园。 三个小姑娘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世间最动人的乐章,驱散了长久以来萦绕在林熙心头的阴霾。 夜幕低垂,繁星闪烁,江柒把江岁岁和林熙送回了家。 屋内那柔和的光晕,流淌于每一处角落,满溢着温馨与静谧。 江岁岁静立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夜色,轻声呢喃:“熙熙姐姐,这一世的苦难都过去了,下一世,你定会被岁月温柔以待,幸福安康常伴左右。” 说完,江岁岁双手虔诚地合十,眼睑轻垂,朱唇微启,默默祈祷。 刹那间,一道温润且柔和的光芒宛如破晓之际的晨曦,徐徐自她的掌心腾起,轻盈地将林熙的灵魂萦绕其中。 林熙的面庞绽放出一抹纯净而达观的笑意,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率先绽放的娇花,她轻声说道:“岁岁,多谢你。” 林熙的嗓音轻柔似微风拂弦,而后,那光芒缓缓隐没,林熙的灵魂亦踏上崭新的轮回之途。 处理完这一切,江岁岁心力交瘁,她轻轻地抱起自家那傲娇无比的猫主子——江元宝,没错就是猫爪子死死扣住金元宝的那只狸花猫,缓缓地走向客厅的沙发。 江元宝可是有脾气的主儿,这两天,整个江家,除了江岁岁,也就只给江厌偶尔那么一点好脸色。 不过,江老太爷、周妈以及江家的一众佣人一致认为,自家小小姐的猫必须是傲娇又可爱。 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别看江元宝还小,但是战斗力爆表。 就说这两日,只要周妈带着它出门溜达一圈,这附近的猫猫狗狗见了它,都已经退避三舍了。 但凡有不知死活的敢上前挑衅,江元宝抄起爪子就是干,一扒拉一个准。 这段时间,在众人的精心投喂下,它的毛发愈发油光水滑,深浅不一的棕色和黑色条纹显得更加有光泽。 江厌结束了整日的忙碌,踏入家门的那一刻,目光便被沙发上的温馨一幕吸引。 只见自家的宝贝女儿怀中紧紧抱着江元宝,睡得正香,身上盖着一条鹅黄色的小毯子,那暖色调仿佛将整个空间都晕染出一层柔和的光辉,驱散了江厌周身的疲惫。 周妈赶忙走上前,她的脚步轻缓,声音也压得极低,近乎用气声说道:“少爷,小小姐非要等您回来,这不,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江厌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脱下身上那件带着日间奔波气息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落得极轻极稳,好似生怕惊扰了自家闺女。 江元宝本在江厌靠近时瞬间警觉,全身的毛如同被电流穿过般根根直立,炸起毛来活像一只圆滚滚的小刺猬,可待它看清来人是江厌后,紧绷的小身子又缓缓放松,默默趴了下去,喉咙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呼噜声,似是在表达不满又似在宣告主权。 江厌俯身,动作轻柔得缓缓抱起江岁岁。 江岁岁迷迷糊糊醒了,呢喃着:“爸爸,你回来了。” 简短的话语,瞬间点亮了江厌的眼眸。 话音刚落,江岁岁像是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放心地再次沉入梦乡,呼吸均匀而轻柔,如同静谧夜空中最安稳的音符。 江岁岁怎么也没想到,昨天她还熬夜等她爸下班,她以为今天她是她爸的心,她是她爸的肝,她是她爸的小心肝。 万万没想到,今天起床她爸就给她扔出个大炸弹。 江岁岁只觉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小嘴微张,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 江岁岁内心直抓狂,暴富,我听错了吗?我这是躲过了幼儿园,没躲过小学??? 不知道他爸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让她去上学!!! 江厌看着小姑娘丰富多彩的表情,嘴角上扬,清了清嗓子说:“我和你师父联系过了,他已经同意了,而且他说你最近不用出去算卦了,等他来接你之前你就负责好好学习!” 江岁岁抬头,满脸悲痛,爸爸,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头居然也同意了??不要啊,算卦什么的,我真的超爱啊!!! 江厌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爸爸已经安排好了,你先上小学一年级,时间紧任务重,幼儿园文凭都没拿上,总不能小学文凭也混不上!那以后就真成文盲了!!!” 江岁岁的内心在狂吼,“厌厌,人言否???我可是你亲闺女?你的心你的肝你都不要了?” 更让江岁岁感到绝望的是,江老太爷和周妈竟然也跟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江老太爷的拐杖还敲了敲地,“乖孙孙,你爸爸说的对,加油,咱们争取把小学文凭先拿到手!” 江岁岁机械的看了眼自家太爷爷,果然小朋友在家超过十天就不招人喜欢了是吗??? 给我等着,一会儿收着小包我就离家出走,哼,我美丽的仙女外婆还在等我,我要去当外婆的小乖乖,哦,还有我那粉色的公主房! 上学,是不可能上学的!!! 绝不!!! 第84章 盛华中学 晨光熹微之际,江岁岁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兽,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车内一角。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委屈与期待,一刻也不放松地凝望着身旁的亲爹,嘴里时不时逸出几声轻柔的哼哼唧唧,可怜巴巴撒娇的幼崽,试图唤起身边亲爹的关注。 再看车上的江厌,仿若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之中。 江厌手中紧握着平板,那双眼眸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黏在屏幕之上,修长且灵活的手指在屏幕上急速地划动着,似乎正在处理着什么足以颠覆世界的重大事务,对身旁女儿的种种“小动作”全然视若无睹,愣是狠心的不看一眼。 而江老太爷这边,行事更是令人啼笑皆非。 天才蒙蒙亮,他便出门了,说是约了朋友要去那湖边钓鱼,随后便脚底抹油般迅速地溜出了家门。 江老太爷一边出门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岁岁啊,这不怪太爷爷啊,咱连个小学文凭都混不上的话,属实有点不好看啊。再说你这父女俩斗法,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般折腾,还是先行躲避为妙,眼不见心不烦呐!” 京都,盛华中学傲然矗立,作为历史最为悠久的学府之一,声名远扬。 盛华中学校拥有小学至高中完备的教育体系,为莘莘学子铺就了一站式的升学坦途。 盛华高中部的升学率更是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在京都的教育星空中闪耀着最为耀眼的光芒,独占鳌头,成为众多学子与家长心目中的求学圣地。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盛华高中部别出心裁设立的国际班,又为那些在学业成绩上稍显逊色,但家庭经济实力雄厚且准备出国留学的学生量身定制的。 这个班级配备了专业的国际化教育师资团队,引入了先进的国际教育课程体系,为学生们营造了一个接轨国际的学习环境,让他们能够在国内便提前适应国外的教学模式与文化氛围,为未来的留学生涯做好充分的准备。 正因如此,在京都,但凡稍有经济实力的家庭,无不对盛华中学趋之若鹜,想尽办法将自己的孩子送进盛华。 年复一年,这些家长们慷慨解囊,又是捐资兴建现代化的教学楼,又是捐赠各类先进的教学设备,盛华“京都最美校园”这一称号也不胫而走。 川流不息的车潮之中,迈巴赫缓缓经过盛华中学门口。 因为是上学的时间,不少车停在学校门口,小朋友们,都在陆陆续续的往学校走去。 江岁岁透过车窗玻璃,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 身姿挺拔的顾时像是优雅小绅士,站在盛华学校门口。 顾时穿着盛华中学经典的英伦风校服,酒红色西装外套裁剪得体,金色的纽扣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内搭的白色衬衫一尘不染,领口处系着精致的领带,下身搭配的同色系的直筒西裤,脚下是一双干净的白色板鞋。肩上背着的深棕色皮质书包,款式简约大方,却在细微处彰显着品质与格调,与整身校服完美融合,仿佛在诉说着这所学校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不凡的气质。 “江柒叔叔停车。”江岁岁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车内的静谧,宛如银铃在风中轻响。 她按下车窗按钮,小手急切地挥舞着,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夺目,大声喊道:“顾时哥哥。” 顾时侧首,与身旁的同伴低语几句后,便立刻迈着轻快的步伐跑了过来,额前的碎发随风飘动,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礼貌地打招呼:“岁岁妹妹,江叔叔。” 江厌神色安然,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江岁岁因儿童锁的限制无法下车,只能双手紧紧扒着车窗边缘,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与期待地看着顾时,脆生生地问道:“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在这儿等你呢,昨天爸妈告诉我,你今天要来我们学校上学,哥哥在六年级,就想着先陪你去教室,然后再回自己班级。”嗓音清脆悦耳,犹如山间的清泉流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与活力。 此时,在校门口熙熙攘攘的学生们,都是盛华小学部的。 那些三年级以上的孩子,大部分都知道顾时这位顾家少爷。 平日里,让人难以亲近,清冷少言的顾少爷,此刻,他却满脸笑意,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周围的孩子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探究。 不少小朋友已经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或是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 刹那间,盛华中学的校门口仿若炸开了锅一般,喧闹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瞬间被点燃,变得异常热闹。 江厌面色冷峻,动作利落地推开车门,往江岁岁那边走了过去,怕自家姑娘再作妖。 走到车旁,江厌伸手拉开了江岁岁的车门,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威严,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江岁岁看了眼江厌,心里就明白今天这关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暗自叹口气,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算了,回炉重造一下吧,九年义务,我又来了!!!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厌瞧着她那副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模样,误以为她又要耍什么心眼儿,索性弯腰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爸爸,我下来,我跟哥哥一起走,我真的不跑!我刚刚掐指一算,最近学习旺我财运,所以,我今天开始超爱上学的。” 江厌看了一眼江岁岁,满眼信了你的鬼的眼神。 江岁岁跟江厌如出一辙的淡紫色眼睛看着江厌,“爸爸,你看我满是真诚的大眼睛,而且我都说了是财运。” 江厌,这小财迷,说上财运了,能信三分。 江岁岁双脚刚一着地,蹦蹦跳跳地跑到顾时身边,仰起头,一脸关切地问道:“哥哥,陪我去报名会不会耽误你上课呀?” 顾时还未来得及回头回应,江厌便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按在自家闺女的头上,神色略带无奈地说道:“好了,别磨蹭,走了。” 第85章 盛华小学部 盛华中学的规划很精巧、合理。 小学部在校园前面,初中部在中间,高中部在后面,这三个部分各自独立,又有一些连接的地方,为了方便管理,平时都有保安看守,只有学校有大型活动的时候才会开放。 学校里的食堂、运动场和图书馆等设施,也都巧妙地分开了。 小学部坐落于最靠近大门的地方,由于小朋友众多,恰似那一朵朵亟待呵护的祖国花朵,所以安全问题被置于首位,小学部,车辆是严禁驶入的,只为给孩子们营造一个安全无忧的学习环境。 今天,是盛华中学正式开启新学期的第一天,校园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很多家长,纷纷亲自护送自家神兽第一天开课。 人群之中,有人眼尖地瞥见了江厌的身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想要上前攀谈打招呼的冲动。 然而,大多数人都被旁边的家长,轻声劝阻道:“你瞧这情形,明眼人都能看出江总是专门陪女儿来读书的。这时候上去,岂不是招人厌烦?” 但也有一些人心中另有盘算,暗自寻思着:“不妨先去打听打听江总女儿在哪个班级,日后也好让自家孩子与她多多接触交流。” 江柒刚将车稳稳地停好后,便不疾不徐地跟在了三人的身后,身姿挺拔,神色从容,默默地守护着他们前行的步伐。 江柒一出现,旁边人更加歇了上前的心思,四人缓缓的向大门走去,主要是江岁岁腿短。 盛华中学果真是名不虚传的“京都最美校园”。 踏入校门的那一瞬,一座美轮美奂的欧式城堡风格建筑赫然映入眼帘,仿若童话世界中的梦幻城堡降临人间。 城堡的墙壁由砖红色的砖石砌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润而庄重的光泽。 城堡的尖顶高耸入云,直插云霄,与蓝天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幅壮丽而宏伟的画面。 城堡上精美的雕刻琳琅满目,那些栩栩如生的花纹和图案,展现着匠人们巧夺天工的技艺,让人不禁感叹艺术与建筑的完美融合。 沿着宽阔而整洁的道路前行,道路两旁皆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大树,它们宛如忠诚的卫士,静静地守护着这片知识的圣地。 一进校门,顾时正准备为江岁岁详细介绍学校,刚开口说道:“小学部的校服都是哥哥身上的酒红色,男生的是裤子,女生的是裙子。初中部的校服是蓝色的,高中部的校服是灰色的...” 顾时的话尚未说完,盛华中学的校长便率领着教导主任等一众学校领导匆匆迎了上来。 李校长一身深色西装,率先一步来到江厌面前,微微欠身,脸上挂着热情而恭敬的笑容,开口说道:“江总,这是您那聪慧可爱的女儿吧?”那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尊敬与谄媚。 江厌神色淡淡地轻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劳烦。” 李校长见状,连忙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引领着几人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校长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沿途的教学楼,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骄傲。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校长室。 李校长一进门,指着一直站在一旁的女生介绍道:“江总,这便是您女儿班上的班主任,王刚强王老师。” 江岁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心里暗自腹诽:一米五的软妹,你叫什么王刚强!!! 江厌倒是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异样反应,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依旧用那沉稳而淡漠的语气说道:“以后就有劳王老师多多费心了。” 王老师站在一旁,明显能感受岁岁同学的爸爸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那气场犹如实质般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老师赶忙开口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岁岁同学的爸爸,这都是我分内之事,是我应该做的。” 江厌微微弯下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家闺女的脑袋,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柔,轻声说道:“爸爸在这里还要办点事,就不送你去教室了,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么?” 江岁岁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我倒是想不去呢,可您哪能同意啊?不过,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依旧迅速堆起乖巧的笑容,声音甜甜地说道:“爸爸,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朋友了,您就放心吧。”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大人般的无奈。 江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又伸手摸了摸女儿柔顺的头发,语气温柔道:“跟老师去吧。” 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顾时,这时很是乖巧地走上前来。 顾时的眼神清澈明亮,透着真诚与懂事,轻声说道:“叔叔,我送妹妹和老师过去吧,您放心。”那口吻就像个小大人,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江厌看了看顾时,眼神中带着几分认可,轻声回道:“去吧。” 王刚强老师见状,也赶忙走到江岁岁面前,伸出手,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你就是江岁岁同学吧?以后我就是你的班主任老师了,你可以叫我王老师。” 江岁岁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位名字与风格截然不同的班主任,礼貌地回答道:“王老师您好,我是江岁岁。” 王刚强微微点头,说道:“那我们这就先去教室吧?” 江岁岁调皮地转过头,看着江厌,眨了眨眼睛,故作深情地说道:“爸爸,您别哭,我去去就回哦。”皮一下很开心~~~哈哈哈! 这一下,旁边以李校长为首的众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机械地转过头,江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江总!!! 第86章 一年级一班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在教室的走廊上。 顾时将江岁岁送到一年级一班的教室门口,微微俯下身,神色关切地看着她,轻声嘱咐道:“中午下课了,先别乱跑,乖乖在教室里等我,我来接你一起吃饭,记住了吗?”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和担忧。 江岁岁乖巧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哥哥。” 顾时挺直身子,瞬间切换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转向一旁的王老师,礼貌而又不失郑重地说道:“王老师,您辛苦了。我在六年级一班,我叫顾时。要是我妹妹在学校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可以来找我。” 王老师面带微笑,自然是认识刚升六年级的,年级第一。 “放心吧,顾时同学,老师一定会照顾好江岁岁同学的,你赶紧回班级上课,别迟到了。”王老师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顾时这才又深深地看了江岁岁一眼,然后缓缓地挪动脚步,一步三回头,一步一步地离开了一年级一班的教室门口。 早在江岁岁三人站在门口的时候,教室里的不少同学就像一群好奇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时不时地往外张望,小脑袋此起彼伏,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盛华一年级一班的学生,大多都是从同一个幼儿园升上来的,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悉。 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像江岁岁这样漂亮可爱的新同学,他们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个个都兴奋不已,好奇地探头探脑,想要把江岁岁看个清楚。 有一个小男孩格外引人注目,他穿着和顾时一模一样的酒红色校服,此刻正眼巴巴地盯着教室门口,小鼻子还时不时地哼唧一声。 王老师面带和蔼的微笑,动作轻柔地牵起江岁岁那如同莲藕般娇嫩的小手,步伐缓慢而沉稳地牵着她步入了教室。 刹那间,原本喧闹的教室仿佛被施了静音咒一般,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双双明亮而充满好奇的小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眼神中闪烁着的好奇。 “同学们,大家好呀!”王老师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山间的清泉,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欢快地流淌回荡。 “同学们,昨天咱们已经见过面了,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王老师。接下来,我们要一起学习、一起成长,好不好呢?”那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期待与鼓励。 讲台下,一群天真烂漫、可爱至极的小萝卜头们,用他们那稚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奶声奶气,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王老师好!”那声音充满了童真与活力,让人听了心情愉悦。 “同学们,今天老师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王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江岁岁拉到自己身前,“这就是我们班的最后一位小成员,江岁岁同学,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她加入我们吧! “江岁岁同学,你愿意上台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吗?”王老师微微俯身,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江岁岁,轻声问道。 周妈怕小姑娘第一天上学不方便,特意为江岁岁挑选了一套浅粉色的运动套装。套装的衬得江岁岁更加粉嫩可爱。 江岁岁的头上依然扎着两个俏皮的丸子头,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仿佛两只欢快跳跃的小兔子。 江岁岁本就继承了父母优良的基因,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如画,宛如一个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小公主。 江岁岁站在讲台上,一双紫色的大眼睛打量着台下一排排可爱的小萝卜头,心中暗自庆幸:好歹不是幼儿园了,不用担心会有小朋友哭。不哭=天使。 江岁岁站在讲台,“同学们好,我叫江岁岁,岁岁平安的岁岁,今年6岁,很高兴和你们成为同学。” 江岁岁脸上的小梨涡越发明显,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明亮,瞬间驱散了陌生带来的一丝拘谨,让整个教室的氛围变得更加轻松愉快。 台下的小朋友们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而真诚的掌声。 江岁岁站在讲台上,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台下,先是发现一个小男孩臭屁的不得了,正一个劲儿地冲着自己哼哼,有点眼熟但不多。 不过她的目光就像是被一块神秘的磁石吸引住了,牢牢地定格在了最后排角落的一个小男生身上。 那小男生宛如一座被遗忘的孤岛,静静地坐在那里,与周围热烈喧嚣、充满生机的氛围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反差。 整个教室都是整齐划一酒红色校服,只有他和江岁岁穿着自己的衣服。 江岁岁定睛仔细看去,他穿的也是校服,只不过他身上穿着的好像是校服里面的白色衬衫,衬衫的颜色已经黯淡陈旧,仿佛被岁月尘封已久。 他的头发像是被风吹乱的枯草,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 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犹如一张单薄的白纸,脆弱而无力。 唯有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却又透着让人胆寒的幽黑,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悲伤与秘密,直直地盯着江岁岁。 王老师敏锐地捕捉到了江岁岁的目光,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 她微微弯下腰,脸上带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轻声细语地问道:“江岁岁同学,你看看,想坐在哪个位置呢?” 话音刚落,不少热心的小朋友立刻站起身来,高高地举起小手,嘴里急切地喊道:“岁岁同学,来和我一起坐吧!” 那一张张充满期待的小脸,仿佛是春天里竞相开放的花朵,争奇斗艳,都希望能和这位新同学成为同桌。 王老师顺着江岁岁的目光,疑惑地看向那个角落。 只见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绿色的垃圾桶,周围空荡荡的。 王老师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孩子怎么一直盯着那个放着垃圾桶的角落呢? 随后,她出言提醒道:“岁岁同学,你瞧,咱们班现在有好多空位呢。只是那个角落老师还没有安排其他小朋友坐哦,而且那里暂时放置了一个垃圾桶,可能会有些不太方便。要不,你再看看别的位置好不好?”她的语气依然温柔亲切,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解。 第87章 第一天上学 江岁岁选了最后一组、第三桌靠窗的空位上。 窗外,成排的大树郁郁葱葱,枝叶繁茂。 阳光宛如细碎的金子,透过树叶的缝隙洋洋洒洒地飘落,她很喜欢。 刚下课,前桌的女同学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轻盈地转过头来。 小同学眼神中透着热情与灵动,迫不及待地开口自我介绍,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你好呀,我是沈棠,以后我们就是同学啦!” 沈棠说完,还像变魔术般从桌洞里掏出几包色彩鲜艳的零食,不由分说地塞到江岁岁手中,“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沈棠妈妈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无奈地摇头叹息,自家姑娘这颜控的毛病,跟自己一模一样。 江岁岁的后桌是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脸蛋圆圆的,像个刚出锅的白面馒头。 可他一开口,社会了我哥:“嘿,你好啊!我叫赵一鸣,在咱这班里可是大哥!以后有啥事儿尽管找我,我罩着你!我叫你岁岁行不?”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头。 沈棠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脸颊绯红,瞪着眼睛反驳道:“呸呸呸,羞羞脸,岁岁是你能随便叫的?还大哥呢,少在这自吹自擂了!” 班里的同学对这两人的不对付早就习以为常,从幼儿园开始,他俩就像火星撞地球,天天斗嘴。 此刻,大家都默契地选择作壁上观,没有人上前劝阻。 江岁岁邻桌的男生一直安静地坐着,时不时朝着江岁岁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哼哼唧唧声,也不知是在表达何种情绪。 听到赵一鸣和沈棠的吵闹,他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闭嘴。” 男生的声音不大,但是赵一鸣和沈棠就像被施展了神奇的定身咒一般,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动作瞬间僵住,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乐意,但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眼神却还在空中交汇,互相较着劲,谁也不肯先示弱。 沈棠刚一坐下,就像只机灵的小松鼠,迅速凑近江岁岁,双手半掩着嘴巴,悄声说道:“岁岁,你可别瞧赵一鸣那家伙咋咋呼呼的,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蛋。我俩从小就认识,他那点底细我可清楚得很,你不用搭理他。不过,那个陆家的陆司韩,你可得小心着点,这人不太好惹。” 江岁岁心中暗自腹诽:原来那个冲我哼哼唧唧的家伙是陆家的,难怪看着就烦!江岁岁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沈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沈棠此刻却像是被江岁岁脸上那浅浅的梨涡施了魔法,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里面仿佛瞬间装满了闪烁的桃心,满脑子都是:妈妈呀,我要把我所有的好吃的都给这位新同学,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 沈棠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说道:“不客气不客气,你真的太好看了。” 清脆的上课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教室里这短暂的喧闹与私语。 江岁岁所在的班级人数不算多,加上那个坐在角落里只有她能看见的男同学,总共也才三十七名学生。 江岁岁单手托着下巴,小学一年级的知识还是手拿把掐的。 不像高中知识,但凡低个头捡支笔,就那三秒,后续你可能就再也听懂了! 江岁岁一上午时不时就看一眼最后那个男生,她往后看一眼,陆司韩就哼一声。 江岁岁...八字不合,三岁就想亲我脸,六岁阴阳怪气,果然有毛病!!! 一整个上午,除了江岁岁自我介绍那一会儿,教室最后那个男生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他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脑袋低垂,双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某个物件,那副专注的模样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不复存在,从始至终,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更别提看向别处了。 江岁岁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他,心中的疑虑愈发深沉,后排的男生每次铃声响起的时候,都会配合的抬头,起立,然后才会继续去忙碌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孤魂野鬼!!! 可他既没有出于怨念去伤害无辜的人,也没有刻意施展灵异手段去吓唬周围的同学,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凡事皆有因果,每一个灵魂的存在与归宿,都被一条无形的因果链紧紧相连。 虽然她能看见,但也不能轻易地出手干预。 毕竟,她不清楚这个男生是怎么样的因果,让他的灵魂滞留在此。 倘若她贸然行事,仅凭自己的臆断就强行将他送去投胎,那无疑是粗暴地截断了这条因果链,谁也没办法预料将会引发怎么样的后果。 第88章 无处不在的亲戚 下课铃响过之后,同学们如同归巢的倦鸟,陆陆续续地从座位上起身,三三两两地结伴向教室外走去,不一会儿,教室里便显得空旷了许多。 沈棠高兴的转过来看着江岁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问道:“岁岁,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江岁岁微微摇头,嘴角上扬,露出嘴角两边的小梨涡,轻声说道:“不了,今天我哥哥要来接我一起。” 陆司韩原本一直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江岁岁回答完沈棠的那一刻,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着教室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口。 此时,整个教室里就只剩下江岁岁一个人。 她站起身,向着教室的角落稳步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生手中摆弄的物件——原来是一个魔方。。 江岁岁停在了男生的面前,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轻声说道:“你的魔方玩得很厉害。同学,我是江岁岁,认识一下?” 男生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默默地转动着手中的魔方,对江岁岁的搭话没有丝毫回应,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时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一班教室门口。 他一边迈着大步往教室里走,一边高声喊道:“妹妹,走了。” 江岁岁看了一眼依旧低头摆弄魔方的男生,怕自家哥哥发现,轻声说道:“那我先走了,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刚一出教室,顾时便带着些许疑惑地问道:“你刚刚是在跟谁聊天吗?还有你是坐在最后面吗?” 江岁岁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想着:我总不能跟你说我在跟一个鬼套近乎吧?估计厌厌明天就得让我转学。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神色自然地说道:“哥哥,我坐在第三排,刚才只是去后面扔个东西。” 盛华的食堂比较特别,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的食堂都会根据不同年龄阶段学生的成长需求,精心进行营养均衡的膳食搭配,力求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吃得健康、吃得满意。 说白了就是——好吃健康=费钱! 顾时带着江岁岁一路来到食堂门口,迎面就走来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女孩,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直地朝着江岁岁飞奔而来,那势头仿佛恨不得一下子就冲到江岁岁的怀里。 江岁岁原本下意识地想要侧身避让,可眼神刚一触及那个身影,便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 时欢喜跑到近前,一把抱住江岁岁的胳膊,兴奋得脸颊绯红,大声说道:“岁岁,真的是你啊!我听说你读一年级了,你等我回家问问我妈妈,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从三年级调到一年级,这样就能跟你一起上课啦!” 时子辰扶额,爸妈,你们的小甜心,我真的带不住,你们晚上自己收拾吧!!! 顾时看着时欢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神色淡定地开口打断道:“岁岁,时子辰你之前已经见过了,这是我的同班同学程卓阳。” 程卓阳笑呵呵的开口,“岁岁妹妹,虽然你没见过我,可是,我对你,却是久仰大名。” 江岁岁看着程卓阳的轮廓,“你是程家人?” 程卓阳跟程庭序长的不太像,毕竟一个儒雅的不行,而江岁岁眼前这个,一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看着就骚包的很。 只见程卓阳呲着大白眼牙,“程庭序是我大伯,岁岁妹妹是我大伯的干女儿,也就是我妹妹,都是自家人。” 下一秒,顾时、时欢喜、时子辰异口同声的说道∶“谁跟你是自家人!” 暴富在江岁岁脑海中呐喊,“岁岁,这满打满算都是你亲戚!!!” 江岁岁......头皮发麻!时欢喜不算,剩下的移动监控,面前就有三个。 上学的这几天,除了沈棠时不时递来的各种小零食。 江岁岁每天早上到教室,就会发现自己的课桌里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小零食。 小朋友们,表达喜爱的方式直白而纯粹,那就是毫不吝啬地分享自己心爱的零食。 沈棠偷偷告诉她,班上的很多小朋友都塞了,江岁岁没办法,只能每天把一堆的小零食背回家,再让周妈给自己准备一书包新的零食第二天背回来,送给班上的小朋友们。 一来二去的,江岁岁在班上混的如鱼得水。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例如哼哼怪陆司韩。 陆司韩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小时候就是她先给自己送小蛋糕的,结果第二次宴会,她不理他就算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那天,陆司韩第一眼便认出了江岁岁,可是她明显不记得自己了,一个班级,她总是对别人笑嘻嘻的,除了自己。 陆司韩心想,江岁岁果然不记得自己了——就好气! 而最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她最近每天中午和放学的攻克,万里长征第一步,她总算知道了最后面那个同学的名字——宋绪。 其他的依旧一无所知,宋绪似乎是有自闭,当江岁岁像往常一样带着一个造型独特的异形魔方来到宋绪面前时,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宋绪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那一瞬间,江岁岁清楚地看到了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庞,以及那双漆黑空洞、仿若无尽深渊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谢谢。” 宋绪的声音低沉,全然不似正常少年那般清脆明亮,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死气沉沉之感,仿佛是从遥远而冰冷的黑暗深处传来。紧接着,他似乎略微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宋绪。” 宋绪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那个异形魔方,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地、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予了江岁岁一个肯定的答复。 第89章 真的,捕获了一只岁岁! 薄暮的余晖轻柔地洒在校园的小径上,周五放学的铃声清脆地响起,打破了一周的宁静与忙碌。 同学们如同归巢的倦鸟,纷纷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涌去。 顾时今天有一场比赛,所以没办法接江岁岁放学。 江岁岁和沈棠、时欢喜三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往学校大门走去。 一出校门,沈棠和时欢喜便各自上了自家前来迎接的车。 时欢喜其实满心不舍,本想着要留下来和江岁岁一同等,但是江岁岁笑着对她说江柒叔叔很快就会到了。时欢喜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先行离开了。 江岁岁站在学校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缓缓流逝,江柒一直没出现。 原来,正值盛华学校放学的高峰期,校园周边的道路早已被车辆堵得水泄不通。 江柒在来的路上,被别人的车追尾了,江柒内心着急,直接就想离开。 但对方一直拉着他,说要自己不是故意的,一定要处理,一来二去耽误不少时间,最后是江柒差点动手,对方才松开了手。 等重新出发时,又被堵在了学校道路的外围,根本进不来。 江柒总觉得很奇怪,以防万一还是拿出手机给江厌打了电话过去。自己直接把车停在路边,往学校跑去。 另一边,校门口的江岁岁微微皱起眉头,她刚打算把书包从肩上取下来,伸手去掏爸爸前不久刚给她买的新手机。 光影在地面上交织出斑驳的图案,江岁岁静静地站在学校门口,周围是同学们陆续离去的喧闹声。 一辆漆黑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江岁岁下意识地抬眼望去,眼中尚存的一丝期待在触及车牌的瞬间消散——并非自家的车。 只见驾驶位的车门被迅速推开,一个身着黑色运动套装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迈着大步,几步就走到了江岁岁跟前,随后蹲下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看似亲切的微笑,轻声问道:“小朋友,这里是盛华中学吗?” 江岁岁的目光警惕地落在她身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心里暗自思忖:这女人的面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凶恶,尤其是那双眼睛,幽深冰冷,仿佛藏着无尽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心中暗忖:这绝非善类,恩,是个变态。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真有什么危险,肯定跑不过她,还是先避一避为妙。 女人敏锐地察觉到江岁岁的后退,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两声轻笑,那笑声在江岁岁听来却如夜枭啼鸣般刺耳。 “小朋友,姐姐可不是坏人,姐姐只是想找你帮个忙。”她的声音看似轻柔,却带着强硬。 江岁岁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你当然不是好人!就凭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阴森森的戾气,还有那隐隐约约萦绕着的血腥气息,你分明就是个背负着人命的杀人犯! 江岁岁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歪了歪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懵懂与天真,脆生生地说道:“阿姨,我只是一个 6 岁的小朋友哦。你一个大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这么小,怎么可能解决得了呢?” 女人脸上那原本用来伪装的和蔼笑容刹那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转瞬被一抹如三九寒天里的冰霜般冰冷彻骨的冷笑所取代。 那笑容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轻蔑与压抑不住的恼怒,仿佛一只被触怒的恶兽,正欲张开血盆大口。 只见女人猛地抬起手,手中紧握着一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布,迅速朝着江岁岁那稚嫩的小脸狠狠招呼过去,意图将她迷晕。 这么猖狂的人贩子,校门口撸人,可还得了,江岁岁心中警铃大作,眼神瞬间锐利,就在她即将把藏在衣袖中的雷火符朝着女人的脸奋力扔出之际,女人却像是被恶魔附了身,面容扭曲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小贱人,倒是比你妈聪明多了。” 江岁岁心中猛地一震,原本紧绷的身体却在瞬间放松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 她不动声色地将即将出手的雷火符悄然收回,脸上摆出一副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的模样,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心中暗自想着:哼,等的就是你——李雨彤! 第90章 岁岁不解 江岁岁上学第一天,顾家众人纷纷齐聚江家。 晚饭后,大家围坐在花园里愉快地聊天,欢声笑语交织在空中。 江岁岁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路上,不经意间听到了二舅舅和大舅舅压低声音的交谈。 顾砚安神色沉稳冷静,声音低沉而平和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小舅舅顾砚禾满脸的烦躁与懊恼,双手用力地抓了抓自己原本整齐的头发。 顾砚禾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愤怒与不甘:“大哥,李雨彤那个神经病跑了!当初我就说直接杀了她,你非说,死对她那种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解脱,这样太便宜她了。现在怎么办?md,竟然让她跑了!” 顾砚安微微叹了口气,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放心,她跑不掉的。” 江岁岁隐匿在一旁,当“李雨彤”这个名字钻进她的耳朵时,她的脑海中先是划过一丝茫然,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中回过神来。 脑海深处的暴富急切地喊了起来:“岁岁,她就是这具身体的妈妈,顾袅袅所谓的好闺蜜,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就是她蛊惑我妈去偷取男主的精子,然后带着我妈去外地生产,导致我妈死了,还丧心病狂地把刚出生的我扔掉,害我三岁早死的那个神经病???”江岁岁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与不平。 如果说她刚穿书过来那会直接便接受了这具身体的妈妈已经过世,那么这段时间跟顾家的相处下来,妈妈这个角色便有血有肉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也想亲眼看看,明媚骄傲的大小姐到底是多么的闪闪发光,如果没有歹毒的作者,这样有钱有颜还受宠的大小姐,本该会是另一番模样吧? 总不会就那样孤零零的死在了手术台上。 要是暴富拥有实体,想必它会像一只疯狂点头的啄木鸟,急切地附和道:“没错没错,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坏女人!” 江岁岁咬牙切齿的跟暴富吐槽道,“讲真的,我也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书里的男主总不喜欢明媚张扬的青梅?而且什么男主,就陆家那个,怎么看怎么油腻,看着就像个大渣男,说什么温柔,其实就是四处留情!根本配不上我妈,我也不相信我外公外婆能养出什么不好的笋子来!!!” 说到这个,江岁岁又回忆起书里的内容,“我当时看书就觉得奇怪,顾家最受宠的小女儿死了,他们居然没查出来,还放跑了李雨彤,顾家后面几乎都不在书里出现了。书最后,李雨彤还是因为在女主面前蹦跶才被男主弄死的!” 好气啊!!!江岁岁在脑海中呐喊,“我就说这个作者歹毒!!!” 暴富刚想应和,没想到江岁岁接了下一句,“你们弄死了我,还让我自己赚命也好不到哪里去!!!” 暴富——猝! 从那天起,江岁岁便隐隐有种预感,李雨彤若是跟原书里写的一样,那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存在,这个疯子一定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李雨彤现身了,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盛华的校门口。 三年前 李雨彤是被亲生父母推出来的,李雨彤的爸爸原本只是一个小包工头,因为李雨彤跟顾袅袅交好,在顾家的庇佑下,李家逐渐变得有钱。 当年李雨彤趁着顾家因为顾袅袅过世,悲伤过度,尚未察觉,便借口无法承受闺蜜离世之痛,去了国外散心。 江岁岁的出现,顾家重新开始对顾袅袅死因的调查。 回头再看,顾家自己都觉得无法理解,当年为什么对袅袅的死这么轻拿轻放!!! 顾家对李家进行打压。 李家不出三日便不堪重负,宣告破产,流落街头后,在顾家的“提醒”下,才想起李雨彤这个女儿。 李家父母以李雨彤母亲住院为由,将李雨彤骗回国内。 李雨彤刚一下飞机,便被顾砚禾的人带走,扔到了郊区的仓库。 待顾砚禾现身时,李雨彤还故作无辜地问道:“顾二哥,我是雨彤啊,李雨彤啊,是你妹妹袅袅最好的朋友,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句话瞬间将顾砚禾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击溃。 顾砚禾冷笑一声,手持利刃,步步逼近:“你有什么脸,提我妹妹?”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在我们顾家毫无察觉之时,花言巧语哄骗了袅袅这么多年,实在是罪该万死!!! 顾砚安匆匆赶到现场,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是血的李雨彤。 只见那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然而每一刀却都精准地避开了要害,显然是刻意为之,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让李雨彤在无尽的痛苦中饱受折磨。 顾砚安见状,急忙上前紧紧拽住自己的弟弟,大声劝道,“阿禾,放手,这种人不值得了,她现在疼的死去活来,一刀,太便宜她了。” 顾砚安对着旁边的保镖挥了挥手,“阿行,把她带走,先扔去精神病院,让砚池好好“照顾”她。” 李雨彤被送进精神病院后,日子过得宛如身处炼狱一般。 三年,整整三年,她的身体一边艰难地承受着伤痛的治疗,一边还要忍受着其他精神错乱病人的肆意欺凌和残忍殴打。 甚至有疯子往她的饮食里倒尿,但是她根本寻不到逃跑的机会,每日都有人对她严防死守。 直至那天,一条热搜蓦地闯入李雨彤的眼帘。 当她的目光触及江岁岁的照片时,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鸷与怨毒,心底冷哼道:“果真是顾袅袅那个贱人的女儿,竟然没死。” 热搜上赫然写着江岁岁是江厌的女儿,江家唯一的大小姐,顾家唯一的大小姐。 这行字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李雨彤的心。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屏幕,满是不甘与狐疑,心中疯狂嘶吼着:“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顾袅袅的孩子怎么会和江家扯上关系?我换的根本就不是江家!” 李雨彤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顾袅袅为什么这么好命?轻而易举便得到了一切!凭什么?贱人,都是贱人!!!” 第91章 岁岁失踪 车窗外,景物如闪电般迅速后退,李雨彤抬手将从江岁岁身上粗暴扯下的书包用力甩出,那书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地坠入那片被夕阳烧得通红的天际,须臾间便被那无尽的暖色调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面带嫌恶地扭过头,目光冷冷地扫向后座那个陷入昏迷的小小身影,鼻腔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心底暗自咒骂:这小贱人的脸和她妈一模一样,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恶心不已,令人作呕! 而江岁岁,在李雨彤那带着刺鼻气味的手帕猛地捂住她口鼻的刹那,迅速屏住呼吸,双眼紧闭,身子软绵绵地佯装失去了意识,顺势无力地倒在了李雨彤的身上,那一瞬间,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李雨彤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意。 轿车后座上,江岁岁闭着眼,跟暴富在脑海里交流。 “岁岁,你确定你扔在地上的那只黄色小纸片,能被江柒和你爸爸发现吗?”暴富的担忧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轻轻回荡。 江岁岁闭着眼,在脑海中轻声回道:“它叫小粉,谢谢!爸爸认识我的小粉,只要他到学校门口,小粉第一时间就会带爸爸来找我的。” 暴富的语调中依然夹杂着怀疑,继续追问:“刚那女人看你的眼神,像是要将你生吞活剥一样,万一你一个人搞不定怎么办?” 倘若此刻江岁岁睁开双眼,便能看见她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 江岁岁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仔细想想,只要这个女人一天不被抓,顾家就时刻处在危险的阴影之下。” “仅仅是刚才匆匆一面,我就可以断定,她绝对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况且,我妈对她那么好,她却连我妈都能狠心害死,谁又能担保她不会对顾家人痛下杀手?外公和舅舅还有自保能力,我并不担心,可要是外婆因此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我妈估计气的都要从地里爬起来!!!” 暴富还想开口,江岁岁却抢先说道:“何况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学校堵我,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拖住了江柒叔叔。不用担心,小粉要真的没找到爸爸,大不了,我给那变态整个符箓全席,精准拿捏!” 盛华中学校门口 江柒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焦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江柒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奔走,嘴里不停地呼喊着江岁岁的名字,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周围嘈杂的人声和汽车的鸣笛声,那声音似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又似乎是在加剧他内心的恐慌。 江厌在接到江柒电话的瞬间,脸色骤变,他猛地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厌顾不上其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脚下的步伐急切而慌乱,带起一阵风。 一路上,江厌的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不停地拨打着江岁岁的号码,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和那单调的忙音如同魔音一般,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眉头紧皱。 江柒的电话再度打来时,江厌的车已经快到学校门口了。他猛地按下接听键,声音冷硬得如同寒冬的冰碴,“说!” 江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哭腔,急切地喊道:“江总,小姐,小姐真的不见了!门口的保安说,好像看到过一个一身黑的女人,抱走了一个小姑娘,那个女人走的很快,他以为是孩子生病了,妈妈着急,就没上前!” “等着。”江厌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气。 江厌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转头对着副驾驶的许琛命令道:“岁岁不见了,让江一通知下去,调动所有人手,就算把京都翻个底朝天,也必须把我女儿毫发无损地给我带回来!” “是,江总。”许琛连忙应道,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拿起手机开始传达命令。 江厌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手指微微颤抖地拨通了顾砚安的号码。 电话拨通之际,江厌只觉喉咙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江厌平日里在商场上纵横捭阖、面对各种艰难险境都能冷静应对的沉稳与气魄,此刻他却乱了心神,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岁岁……不见了。” 电话那端的顾砚安身形明显一僵,短暂得近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停顿后,声调猛地扬起,声音里满是惊愕与浓浓的担忧:“什么叫不见了?” “在学校门口被人抱走,手机定位也消失了。”江厌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焦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 顾砚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顾砚安转向身旁的保镖:“阿行,小小姐失踪了,通知顾家所有人立刻去找,想尽一切办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随时和江家互通消息,如有懈怠,家法处置!” 保镖阿行神色一凛,腰杆瞬间挺直,迅速而有力地点头应道:“是,顾总,我这就去安排!” 第92章 妈妈,这里有bt 江厌的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盛华中学的门口。 江厌沉着地推开车门,刚下车,江柒眼眶泛红,急冲冲地要朝江厌奔来。 就在这时,角落的地上一张明晃晃的黄色小纸片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嗖”地一下越过江柒,朝着江厌扑面而来,随后竟在他的眼前诡谲地来了个急刹车,飘飘悠悠地悬停在半空之中。 江厌定睛一看,那纸片是一个小巧玲珑的人形模样,他顿时瞳孔微缩,急切又不太确定的开口:“小粉?” 一旁的许琛和江柒此刻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 江柒内心疯狂嘶吼:啊啊啊啊啊!总裁居然神色慌张地对着一个还没有巴掌大,却偏偏生得有手有脚还有脑袋,正晃晃悠悠飘在半空的黄色小纸片叫着“小粉”!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小纸片上下晃动着身子点了点头!!! 许琛在心底默默念叨,稳了,小姐的东西准没错! 果不其然,下一秒自家总裁开口了,“小粉,是岁岁让你带我去找她吗?” 小粉像是得到了指令,乖巧地点了点头,接着轻盈地飘向江厌的车头前方,稳稳地停住,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江柒和许琛下意识地同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更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小粉竟然侧头,轻轻地挥了挥手,那是跟上的意思吗??? 江厌长腿一迈,迅速钻进车内,周身散发着犹如实质般的凛冽寒气,他眼神冷冽地看向车外还在愣神的两人,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地说道:“上车!许琛,让江一带几队人马立刻跟上来,其余人继续搜寻。江柒,给顾砚安发送实时位置,让他尽快赶过来与我们会合!” 江家所有的车紧紧跟着小粉,风驰电掣般地朝着未知的方向疾驰而去。 薄暮的轻纱悄然笼罩大地,夜色如墨般缓缓浸染开来,李雨彤驾驶的车辆在一条偏僻的小路旁戛然而止。 她动作利落地推开车门,而后大步流星地绕到后座,“哗啦”一声猛地拉开了车门。 就在这一瞬间,江岁岁仿若悠悠转醒,轻轻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岁岁,你怎么不接着装睡了?”暴富焦急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中响起。 江岁岁在心底暗暗回应道:“这女人一看就是个十足的变态,天知道她会使出什么阴损招数来折磨我。与其等她生拉硬拽地扯我头发,或者像扔破布袋一样把我丢到地上,还不如我识趣点自己起身,省得遭受那些皮肉之苦。” 李雨彤站在车旁,目光阴冷地注视着江岁岁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小贱人,醒得可真是时候。赶紧给我滚下来,乖乖地跟着我走!要是敢不听话……” 说到此处,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里拿着的匕首晃了晃,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紧紧锁住江岁岁,一字一顿地接着说道:“我手上这把刀,可就不知道会划在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上,还是你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了。” 江岁岁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手脚并用地往车下挪动,身子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带着哭腔的颤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阿姨,您为什么要抓我呀?” 李雨彤瞧着江岁岁那害怕的模样,看着这张和顾袅袅那个贱人一模一样的脸,惨兮兮的看着自己,忽然觉得顺意了不少。 她粗暴的拽住江岁岁的胳膊,如同拖曳着一个毫无分量的物件,向着小路尽头那座摇摇欲坠的破屋子大步走去。 江岁岁被扯得一个踉跄,脚步虚浮地跟在后面,心里骂骂咧咧:果然是个变态,我这么可爱,都下的去手。 刚踏入那破屋子,李雨彤抬手拉亮了昏黄的灯盏,随即转身“哐当”一声将门锁上,那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透着几分疹人。 江岁岁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只见屋内杂草丛生,蛛丝横七竖八地缠绕在各个角落,显然已荒废许久,江岁岁点了点头,恩,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暴富,准备好了吗?符箓宴要开始了!”江岁岁在心底悄然问道,没错!她就是想先跟来,偷偷出口气,再把李雨彤交出去。 江岁岁的目光缓缓游移,不经意间扫到角落里尸体。 那具尸体扭曲地横陈着,周身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死寂之气。 而在李雨彤踏入房门的刹那,那附着于尸体之上的冤魂仿若被点燃的复仇之火,瞬间暴起,他身形飘忽,却带着一股浓烈的凶煞之气,双眼闪烁着如鬼火般的幽光,死死地盯住李雨彤的一举一动,那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怨愤与仇恨,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李雨彤却仿若未觉,毫无异样。 江岁岁嘴角上扬,“看来,只需要我搭把手,今天就有好戏看了!” 李雨彤熟稔地走到屋子的角落里,窸窸窣窣地翻找出一堆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什儿”,然后带着扭曲而狰狞的笑意,将它们逐一摆放在江岁岁的面前,像是在炫耀着自己的“杰作”。 江岁岁定睛凝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底惊呼:这可真是花样百出啊! 江岁岁眼前赫然摆放着一条布满狰狞疙瘩的鞭子,鞭梢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光,几截粗壮的蜡烛,还有小拇指粗细的钢针,尖锐的针头透着刺骨的寒意;以及各式各样寒光闪烁的小刀。 江岁岁在心底朝着暴富大声呐喊:“我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是个不折不扣、丧心病狂的变态!” 第93章 看客 李雨彤眼神犹如寒夜中的饿狼,阴森森地盯着江岁岁。 她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弧度,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小贱人,看在你妈跟我有过所谓闺蜜情分的份上,我大发慈悲,让你自己挑选受刑的工具,怎么样?” 江岁岁看着李雨彤开口来了一句老一套,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脆生生地开口道:“阿姨,小贱人叫谁呢?” 李雨彤笑的诡异,“小贱人当然是叫你。” 然而,转瞬之间,李雨彤便意识到自己竟被这小丫头片子给耍了,顿时恼羞成怒,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恶狠狠地咒骂道:“小贱人,既然你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 江岁岁却突然毫无畏惧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自信,“阿姨,念在你和我妈妈曾经那般要好的情分上,我今日便送你一份大礼。不用客气!” 说罢,江岁岁眸光一凝,小短手似灵动的飞燕般迅速探入怀中,须臾间便掏出了那几张早已备好的阴阳符。 紧接着,她十指如行云流水般快速舞动,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晦涩难懂却又充满神秘的力量。 刹那间,只见一道火光“腾”地而起,江岁岁手中的符纸瞬间被火焰吞噬,化为点点灰烬,飘散在这充满肃杀之气的空气中。 江岁岁的目光直直地越过李雨彤,看向她的身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叔叔,接下来你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李雨彤下意识地顺着江岁岁的目光扭头望去,刹那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前几天帮她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余阳,此刻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怨念与不甘,可是她明明杀了他啊! 余阳的身影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虚幻而又阴森,那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雨彤,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江岁岁淡定的开口,“阿姨,好好享受升级版的阴阳符吧!!” 江岁岁手脚麻利的爬上了一旁堆积如山的枯草堆,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双腿一盘,双手惬意地撑着脑袋,眼神中满是期待,还略带遗憾地轻声呢喃:“哎,就差一袋瓜子了。不然这看戏的氛围感绝对拉满!” 余阳的身形在昏黄黯淡的光影中摇曳不定,宛如一抹即将消散的幽影,周身怨念翻涌,恰似墨汁在水中弥漫,浓稠得近乎实质。 他空洞的眼眸深处,痛苦如荆棘缠绕,死死地锁住李雨彤,那目光似淬毒的利箭,似要将她的灵魂片片撕裂,又仿若裹挟着千世的怨念,想要将李雨彤拖入无尽的深渊。 余阳的手无意间触碰到旁边的墙壁,一丝冰凉的触感传来,他猛然一惊,那个小姑娘燃烧的符纸,不仅能让李雨彤看到自己,自己居然可以接触实物了。 余阳的目光缓缓落在地上那条布满狰狞疙瘩的鞭子上,每一个疙瘩上的细碎尖刺都闪烁着冷酷的光,他缓缓弯腰,颤抖着双手拾起鞭子,手臂高高扬起,带着满腔的仇恨与愤怒,狠狠地抽在了李雨彤的身上,伴随着鞭子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李雨彤的身体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可脸上却绽放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大笑,那扭曲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她恶狠狠地啐道:“余阳,你不过就是一个小保安,也妄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觊觎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配吗?” 余阳听闻此言,心中的怨念如同被浇上了热油,熊熊燃烧起来,火势汹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双手紧紧握住长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将鞭子抽打在李雨彤身上,每一下都倾注了他无尽的痛苦与仇恨,他边抽边吼:“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利用我,你还丧心病狂地杀了我!我要杀了你!” 江岁岁双手看似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跟暴富嘀咕:好残忍!好害怕!” 暴富在她的脑海中无奈地回应道:“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捂得严实点?还有,你这嘴角收一收,赶紧收一收,别装了!” 江岁岁听闻,撇了撇嘴,在心底反驳道:“你懂什么?你也不想想,我那原本该风华正茂却早早香消玉殒在手术台上的妈,还有年仅三岁就夭折的原身,她们的苦可都是李雨彤整的!这李雨彤就是罪大恶极,如今不过是让她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罢了,我怎么不能替他们多看几眼,好让自己这颗心能稍稍慰藉一下?” 这时有什么东西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江岁岁拿开手,仔细看过去,“小粉!” 厌厌来的也太快了!这戏都还没看完呢! 下一秒,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旧大门,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土。 江厌高大而挺拔的身影率先映入眼帘,紧随其后的是神情焦急的顾砚安和顾砚禾。 他们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看到的是自家孩子安然无恙地坐在一旁的杂草堆上。 而另一边,李雨彤浑身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旁边还站着一个手持鞭子、周身散发着浓烈黑气的男人,那阴森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江岁岁看到江厌迈着大步急匆匆地朝自己走来,那沉稳的步伐中透着无尽的关切。 她立刻站起身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朝着江厌蹦了过去。 江厌稳稳地伸出双臂,一把接住了扑过来的江岁岁,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爸爸来了,别怕,有爸爸在。” 说罢,他双手微微用力,将江岁岁抱在怀里转了一圈,似是要确认她真的毫发无损。 顾砚安和顾砚禾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满脸担忧地问道:“岁岁,有没有受伤?” 江岁岁乖巧地回到江厌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父亲的脖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对着两个舅舅说道:“舅舅,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真的!” 余阳那虚幻的身影在屋内昏黄黯淡的光线中缓缓摇曳,周身缭绕的怨念如同被一阵清风渐渐吹散,身形愈发淡薄,最终如同一缕轻烟般慢慢消散在众人的眼前。 许琛和江柒猛地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手指颤抖地指着余阳逐渐消逝的方向,异口同声地惊呼:“那……那男的消失了!” 江岁岁的阴阳符的时效快到了。 江岁岁从江厌怀里微微仰头,目光追随着余阳那几近透明的轮廓,神色凝重,轻声说道:“叔叔,我可以送你一程,可你生前种下的这些因,究竟会结成怎样的果实,需要你自己去下面问问了。” 余阳的目光缓缓从进气多出气少、奄奄一息的李雨彤身上移开,他的眼神中交织着解脱与释然,对着江岁岁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却透着一丝感激:“我愿意,谢谢你,小姑娘。” 第94章 我爸生气了! 江岁岁前脚刚将余阳送走,后脚便被江厌和两位舅舅匆匆带走,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江岁岁不清楚李雨彤最后会怎样,她也不关心,因为她刚刚非常解气,何况她知道,她爸一旦插手,李雨彤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确实,对江厌来说,李雨彤想伤害他女儿,这触及了江厌的底线,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当晚,江一就把奄奄一息,断了两条腿的李雨彤丢到了 r 国贫民窟。 r 国的贫民窟,是个鱼龙混杂、罪恶丛生的地方,黄赌毒泛滥成灾。 女人一旦到了那里,就等于陷入了绝境,几乎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更何况李雨彤还身负重伤、双腿残疾,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在那混乱的地方,她的生命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消失得无影无踪,无人问津。 江岁岁的生活看似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平静如水,就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 但她心里门儿清,有个大麻烦正悬在头顶——她确定以及肯定! 她爸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哄不好的那种! 从她被李雨彤带走那天晚上起,整整三天了,江岁岁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 这三天,江岁岁使尽浑身解数,无论她跟江厌说话,撒娇还是卖蠢委屈巴巴,江厌虽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她,但那语气,冷得就像从冰窖里刚捞出来似的。 江岁岁心里急啊,生气的可是我亿万家产的亲爹啊! 一放学,书包都来不及好好放,就直接往厨房跑。 沈棠说了,她爸一生气,她就给她爸做好吃的,她爸吃了两次之后再也没有生过她的气了! 江岁岁琢磨着,这招肯定管用! 只是,江岁岁没想到的是,沈棠她爸那是害怕自己闺女再给自己投毒!只能跟沈棠妈妈商量,以后他唱白脸,沈棠妈妈唱红脸!不然他命早晚都得丢!!! 江元宝迈着四只小短腿,紧紧跟在江岁岁身后,爪子在地上刨出一串急切的声响。 “厨师叔叔,”江岁岁冲进厨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厨师,“您能不能教教我做个厉害的大菜?我想给爸爸一个惊喜,让他开心一下。” 跟着进来的周妈一听这话,赶忙上前阻拦:“这怎么行呢,小小姐!厨房太危险了,到处都是刀啊,火的,万一你不小心受伤了,可怎么得了!” 江岁岁嘴巴一撇,委屈巴巴地瞅着周妈说:“周奶奶,我就是想做一道爸爸爱吃的菜,哄他高兴。” 江岁岁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妈的脸色,见她神色稍有缓和,便赶紧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周奶奶,我保证一定会特别小心,注意安全的,您就在旁边看着我,好不好?” 周妈低头对上江岁岁那双亮晶晶、满是哀求的大眼睛,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犹豫片刻后,转过头对厨师说道:“诚师傅,要不你就带着小姐做一道容易上手的菜吧。” 诚师傅微笑着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那小小姐不妨试试砂锅白肉吧?这肉我已经提前切好了,做起来相对简单些。” 江岁岁听完,立刻收起脸上的委屈,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厨师叔叔!” 华灯初上,江厌略微疲惫回到家里。 刚进家门,便看见老爷子和自家闺女已经坐在餐桌旁,安静地等着他了。 江厌微微颔首示意,洗完手,才稳步回到餐桌前,在自己的位置上缓缓落座。 江岁岁的目光从江厌进门的那一刻起,就紧紧地黏在了他的身上,眼神中满是期待。 江老太爷轻抬眼皮,鼻腔中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哼声,开口道:“吃饭吧!” 一时间,餐室内只剩下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三人纷纷动筷。 江岁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江厌,我的亲爹啊,我都下厨了,这还拿不下你。 只见江厌的筷子率先伸向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砂锅白肉,他本来对食物并没有太多的要求,秉持着吃饱就行的原则,但这一口下去,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这道菜的味道,相比平常的水准,实在是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吃! 江老太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再次哼了一声,那语气中半是调侃半是埋怨:“你这臭小子,真是好命哟!我这把老骨头都没吃过我乖孙孙做的菜。” 江厌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顿了一顿,他先是抬眸看了眼江老太爷,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继而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神情望向自家闺女。 江老太爷接着开口,“你倒好,一个大老爷们,还跟孩子闹起了脾气,也不嫌丢人!看看你这点出息!”言语间,虽有责备,却也透着浓浓的亲情与关怀。 这时,站在一旁的周妈也适时地开口附和道,“少爷,这可是小小姐放学回来就跟厨师学的。说是要给少爷你一个惊喜。” 江岁岁瞅准时机,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从自己的凳子上轻巧地爬了下来,迈着小碎步快速走到江厌的身旁。 她仰起那张充满稚气的小脸,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江厌,带着一丝期待,轻声说道:“爸爸,您看我今天表现的这么好,是不是就不生气啦?” 江厌闻声,缓缓低下头,眼神中原本的冷峻瞬间柔和了下来。 他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江岁岁的肩膀,目光紧紧地锁住女儿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温和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爸爸是在生你的气呢? 江岁岁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爸爸,你这几天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江岁岁边说边学着江厌严肃的模样,“而且你对着我说话,都冷冰冰的,你就是在生气呀。” 说完,江岁岁无奈的双手一摊。 江老太爷和周妈见这父女俩的互动愈发深入,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趁着两人专注于沟通之际,悄悄地带领着其他人退出了餐厅,将这一方空间留给这对正在化解心结的父女。 江厌听到女儿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自责与懊恼。 江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与沉重。 他缓缓说道:“爸爸是在生自己的气,爸爸觉得自己做得太糟糕了,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和依靠,才会让你这么懂事,什么事都想自己解决!”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 江岁岁听到江厌的话,顿时愣住了。 在她的认知里,从上辈子开始,老江的离世,她就已经习惯了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去应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 在她看来,这是一种生存的本能,是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方式,难道这样做不对吗?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厌会因为她的懂事而自责和难过。 “小朋友不是懂事才会让人喜欢吗?”江岁岁下意识地将心中的困惑轻声问了出来,那声音轻柔而微弱,仿佛一片随风飘落的羽毛,带着一丝不确定与迷茫。 江厌看着女儿那懵懂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他轻轻地伸出手,温柔拍了拍女儿的头发,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江岁岁,有爸爸在,你不需要这么懂事,不需要这么辛苦。你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小朋友,尽情地玩耍、欢笑,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爸爸会一直在你身后,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承担一切。” 江厌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女儿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而在他的心底深处,或许也是在对儿时自己轻声诉说,试图弥补那些曾经缺失的温暖与关怀。 第95章 爸宝女!!! 曙光初照,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在大地上,江厌将江岁岁送到学校门口。 昨晚那场对话,以江岁岁拉着自家爸爸幼稚的拉钩,并保证今天送她上学而落下帷幕。 只是,江岁岁不知道的是,江厌巴不得天天送自家闺女上学。 车稳稳停在盛华门口,江厌侧过身叮嘱江岁岁:“在学校要是有任何事情,都一定要第一时间给爸爸打电话,知道吗?” 江岁岁乖巧地点头应下,他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才缓缓松开,带着一丝放心的神情,让江柒开车去公司。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带着几分调侃与感慨:“你爸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儿奴啊!” 江岁岁听闻,俏皮地翻了翻白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嘴边的小梨涡,轻声说道:“我也乐意当个爸宝女。”那语气里满是高兴和自豪。 江岁岁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入教室。 还没进门,沈棠就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从她的座位上飞奔过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期待与好奇。 “岁岁,快跟我讲讲,怎么样啦?你有没有成功哄好你爸爸呀?”沈棠眨巴着眼睛,靠近江岁岁小声询问。 江岁岁微微扬起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太棒了!我就说嘛,我这个主意肯定有用!”沈棠兴奋得脸颊泛红,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一般,双手紧紧地抓住江岁岁的胳膊,用力地晃了晃,以表达小姑娘内心的激动。 江岁岁看着沈棠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放下书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到沈棠面前,轻声说道:“这是给你的谢礼,谢谢你给我出的好主意。” 沈棠笑着接过,“不用谢啦~岁岁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看巧克力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吧?”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沈棠都不用回头,一听这话,顿时像是被点燃的小火苗,生气地说道:“赵一鸣!你是不是有病?? “你一天不惹我就浑身不舒服?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沈棠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瞪着赵一鸣,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而江岁岁则淡定自若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缓缓坐下。 刚开始,她还制止过,现在江岁岁跟一班的同学一样,已经习惯了沈棠和赵一鸣这样的日常打闹。 每次让她俩收场的都是陆哼哼怪,果不其然,下一秒陆司韩不耐烦的开口了,“闭嘴。” 声音虽然不大,却瞬间让教室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正午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片片光影在江岁岁的课桌上,下课的铃声在校园里悠悠回荡。 沈棠先去食堂找她姐姐一起吃饭,江岁岁坐在位置上等顾时。 自从那天江岁岁失踪之后,顾时除了上课时间,时不时要来一楼看看江岁岁才能放心。 江岁岁刚要挪动身子起身,一个身影却抢先一步,悄然无声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抬眼看去,居然是宋绪。 宋绪依旧用他那双漆黑空洞、仿若无尽深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岁岁。 江岁岁内心疯狂吐槽,大哥,鬼吓人,吓死人!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是你自己脸多白你不知道吗??? 宋绪就那样定定地站着,眼神专注而执着,嘴唇紧紧地抿着,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江岁岁中满是疑惑,还是轻声打破了这份沉默:“宋绪,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宋绪似乎有点犹豫,脸太白,眼睛渗人的慌,实在是没办法看出别的情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宋绪终于开口,那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沙哑和干涩:“我妈妈……她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江岁岁乍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她的脑海中如同炸开了锅,无数个念头如潮水般汹涌奔腾而来:宋绪的妈妈?宋绪的妈妈?宋绪你不是鬼吗? 不过,江岁岁很快就回过神来。好机会! 宋绪一直徘徊在这里,孤魂野鬼,总归不是个长久之计。想到这里,江岁岁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而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当然可以呀!什么时候?我很乐意去。” 宋绪静静地站在原地,那只苍白的手紧紧握着他形影不离的魔方,似是将所有的不安都倾注其中。 宋绪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一个词:“今天?”那声音轻得仿若一片羽毛飘落。 江岁岁心里叹了口气,这么草率吗?周末行不行,今天可是我做爸宝女第一天诶!!! 江岁岁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认真地思量片刻后,“我下午回复你可以吗?我要跟我爸爸说一下,不然他会担心我。” 宋绪依旧默默地凝视着江岁岁,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动作迟缓而沉重,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第96章 宋绪 经过江厌同意后,晚上,江岁岁就要去宋绪家做客了。 江柒带着江岁岁需要的东西在校门口等,顾时看着自家妹妹上车,挥了挥手便转身上了自家的车。 顾时没看到,顾家的车刚走远,江岁岁又重新下了车。 江岁岁轻快地朝着江柒挥了挥手,脆生生地说道,“江柒叔叔,一会儿我给您发定位,打电话,您再来接我好不好?” 江柒微微颔首,眼神中满是关切,“那小姐要注意安全,有事情随时给江柒叔叔打电话?” “好的好的,江柒叔叔回去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哦。”江岁岁便蹦蹦跳跳地回了学校。 江岁岁站在大门内,亲眼看到江柒驾车离开,直到那车彻底消失不见,江岁岁才迅速跑回教室,喊宋绪。 这一天,斗智斗勇的!!! 江岁岁紧紧跟随着宋绪的脚步,江岁岁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被拉得时长时短。 宋绪的步伐不紧不慢,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稳。 宋绪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路上双唇紧闭,只是那只苍白的手始终紧紧握着他心爱的魔方。 江岁岁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她只要想开口,宋绪抓魔方的手就更用力,像是生怕江岁岁打破这份寂静。 江岁岁只能把话憋回去,一直默默的跟着走! 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这如死寂一般的静谧氛围中,悄然流逝,宋绪仿若一个无声的引路人,带着江岁岁缓缓走进了一个小区。 江岁岁看着小区的大门铁锈肆意蔓延,油漆剥落殆尽,处处彰显着斑驳破旧的气息。 旁边的围墙之上,暗绿色的青苔如岁月的瘢痕般肆意生长,墙皮也已脱落得七零八落。 两个字——破旧! 门口的保安室空荡而寂静,没看见半个人影,门禁装置破的不行,无力地耷拉在一旁。 三个字——很破旧! 整个小区弥漫着一种别样的萧条与落寞之感,仿若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四个字——相当破旧! 往小区深处走去,一路上意外地碰到了不少居民。 居民们行色匆匆,各自忙碌于自己的生活轨迹,脸上带着或疲惫或麻木的神情,与这略显破败的小区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一幅色调暗沉的生活写生画。 宋绪带着江岁岁径直走向了最靠里的一栋楼。 两人沿着楼梯缓缓而上,江岁岁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到了第三层,宋绪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门却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 一张充满笑意脸出现在江岁岁的眼前,女人的面容柔和而温婉,苍白如纸的脸色透露出一丝不寻常,但眼神中透着一种母性的慈爱与关怀。 “你是岁岁吧?你好呀,我是宋绪的妈妈,黎茵。”黎茵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每个字都仿佛跳跃着温暖的音符,在这略显清冷的空间里回荡,萦绕在江岁岁耳畔。 江岁岁嘴角上扬,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江柒带过来的水果零食,递了过去,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您好,黎阿姨,我是江岁岁,这是我给你带的小零食。” 黎茵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她伸出双手,轻轻接过小姑娘递来的袋子,那动作轻柔而优雅,像是在接过一份无比珍贵的礼物。 “哎呀,岁岁,你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她微微侧身,手臂优雅地摆动,给江岁岁和宋绪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眼神中流淌着的热情与欢迎如同燃烧的火焰,明亮而炽热。 黎茵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轻声说道:“那阿姨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岁岁,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来坐,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千万别拘束。” 江岁岁微微弯下腰,轻巧地换上黎茵早已精心准备好的拖鞋,走进屋内。 一种温馨而整洁的气息扑面而来,宋绪家处处都透露着主人的用心与细腻。 客厅的沙发上,摆放着几个造型可爱的小玩偶,茶几上,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亭亭玉立在精致的花瓶中,那花瓣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生机与活力。 宋绪进门后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像是用沉默告诉两人,我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发挥。 黎茵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轻轻抬手,示意江岁岁在沙发上坐。 黎茵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她对江岁岁的认知,不过是宋绪拿回来的那个异形魔方。 江岁岁的目光一直看着宋绪,确定那扇门在他身后悄然合拢。 江岁岁才深吸一口气,微微坐直身子,直视着黎茵的眼睛。 江岁岁没有丝毫的迂回与铺垫,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姨,您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生死轮回,自有其既定的规律和法则,您这样执意将宋绪的鬼魂留在身边,是逆天而行。不仅仅是燃烧你自己的生命,而且宋绪也极有可能失去重新开始的机会。您想想,这真的是您想看到的结果吗?” 江岁岁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这安静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重重地落在黎茵的心上,让原本弥漫着温馨气息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第97章 婚姻... 黎茵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她哽咽着说:“岁岁,都是阿姨的错。”眼泪顺着她那光洁的脸不停地往下淌。 “诶,阿姨你别哭,我不是凶你的意思啊!” 江岁岁看不得美女落泪,匆匆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急忙递向黎茵。 黎茵抬手接过江岁岁递来的纸巾,手指轻轻捏着,眼神却透过江岁岁的身影,飘向了窗外那湛蓝却又空茫的天空,仿若陷入了一场悠远而又沉痛的回忆之中。 良久,她朱唇轻启,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一年,黎茵还是一朵绽放在枝头的鲜嫩花苞,刚刚大学毕业,便凭借着自身的聪慧与才情,成功进入了一家声名不错的金融公司。 在公司里,她邂逅了自己的前夫——宋谦。 那时候的宋谦,身为她的上司,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稳重的气质。 宋谦总是会不动声色地照顾黎茵,黎茵被工作难题困扰,他会耐心地指点迷津。 她加班疲惫的时候,会贴心地送上一杯温热的咖啡。 恰到好处的关怀,如同春日暖阳,吸引了黎茵。 渐渐地,两颗心越靠越近,两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然而,婚姻就像是一场难以预测的豪赌。 刚开始,满是甜蜜与温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悄然变了模样。 如果说结婚之后,男人对自己爱人的好会如同商品打折一般,降至五折,那生完孩子之后,便更是一落千丈,只剩下可怜的一折。 黎茵生于一个平凡却温馨的小康之家,自幼被父母的爱层层包裹,没有历经过生活的狂风骤雨,性格纯真烂漫,如同春日枝头最娇嫩的花苞,在暖阳的轻抚下悠然绽放。她的世界,本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满是顺遂与安宁。 而宋谦,来自偏远的乡村,那片广袤而质朴的土地赋予了他坚韧与勤劳的品性。白手起家的他,犹如一棵在石缝中顽强生长的青松,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深深吸引着黎茵的目光。 可怪就怪在,恋爱的时候,宋谦对黎茵可谓是千依百顺,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他都会给她买。 结婚后,黎茵以为还是如此,可是,当她用自己的工资,满心欢喜地想要购置几件新衣服、心仪的包包时候,宋谦那紧皱的眉头和无奈的叹息,便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她心中的热情之火。“我们要为孩子的未来着想,不能这么乱花钱。”宋谦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镣铐,锁住了黎茵追求美好的脚步。 黎茵本就是个温柔善良、通情达理的女子,想着既然已经结婚,的确也该为家庭的长远打算,便默默开始逐渐减少自己的消费,学着做一个勤俭持家的妻子。 日子在平淡与琐碎中缓缓流淌,黎茵怀孕了。 宋谦望着黎茵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轻声说道:“茵茵,我不忍心看你这么辛苦?你辞掉工作吧,在家安心养胎,我会撑起这个家,养你和孩子。”那一刻,黎茵的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她坚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依旧是那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黎茵听话的辞职在家养胎,宋谦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 每当黎茵满是担忧地叮嘱他注意身体时,宋谦却总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冷冷地回应:“我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那一刻,黎茵只觉心头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破碎。 黎茵的月份渐渐大了,身形愈发臃肿,孕期的不适也日益加重。 黎茵的父母看在眼里,疼在心中,老两口拿出自己的退休金,想给女儿请个保姆,分担她的辛苦。 可宋谦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何必浪费这个钱?我妈在乡下闲着也是闲着,让她来照顾你就好。” 就这样,宋谦的母亲从乡下赶了过来。 宋谦的妈妈不习惯在城市生活,用不惯煤气灶,抽水马桶,甚至是垃圾桶。 黎茵理解婆婆的不容易,便一样一样的教自己婆婆怎么使用,用自己之前上班的积蓄,带着婆婆去买新衣服,新鞋子。 可婆婆依旧不满意,看电视,嗑瓜子永远把瓜子壳吐在地上,卫生间的毛巾拿起来就用。 甚至把自己的内衣内裤放到洗衣机里跟着其他衣服一起洗。 黎茵看着眼前的乱象,满心无奈与困扰。 她无数次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婆婆开口提及这些问题。 最后,她只能怀着一丝希望跟自己老公宋谦说。 然而,宋谦听完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满是烦躁与不耐,他大声吼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多事?我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地工作,就是为了养这个家,妈天天给我们做饭已经够辛苦的了!你天天在家闲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别没事找事,让我清静清静!” 黎茵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像被重锤狠狠一击,委屈和酸涩瞬间涌上心头,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她没想到会得到宋谦这样冷漠而伤人的回应…… 宋绪出生的那天,手术室的红灯闪烁着,刺目的光映在医院走廊的瓷砖上。 黎茵的爸妈在那扇紧闭的门前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们的心被手术室里的女儿紧紧揪着,焦急如焚,恨不得能冲进手术室替女儿承受这份痛苦。 而在走廊的另一端,宋谦的妈妈却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脸上写满了淡漠。 她看了看身旁略显疲惫的儿子,竟开口说道:“儿子啊,你看你累的,生孩子哪有那么快,咱们先回家休息会儿,在这干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宋谦呢,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的藤蔓,没有丝毫犹豫,真的就顺从地跟着妈妈转身离开了医院,那背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仿佛被黑暗吞噬,徒留下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 黎茵的爸妈目睹这一幕,只觉得心像是被无数钢针狠狠刺入,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黎茵的妈妈身子微微颤抖,眼泪夺眶而出,那泪水里饱含着对女儿深深的心疼,也有着对女婿和其母亲行为的愤怒与失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女儿受那么大的罪,在手术室生宋家的孩子,宋谦竟然就这么走了。 黎茵的父母一直没敢跟自己女儿说这件事情,怕自家女儿接受不了,膈应的慌。 第98章 宋绪的绪 宋绪出生后,家庭的氛围并没有像黎茵所期待的那般温馨和睦。 宋谦将家里的生活费全部给了自己妈妈,仿佛那是一种天经地义的责任归属。 这让黎茵在给自己或着孩子的买日用品的时候,陷入了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哪怕只是想给宋绪买一件小衣服、一本启蒙的书,都不得不先向婆婆伸手要钱,每一次的请求都像是一场艰难的谈判,充满了无奈与酸涩。 黎茵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处处受限的生活,又不想让自己父母跟着操心,所以她毅然决然地选择重新踏入职场,去寻找那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独立与尊严。 即便宋谦对此持有反对意见,黎茵依旧没有任何动摇。 在她心底深处,尚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她觉得自己儿子毕竟是婆婆的亲孙子,血浓于水,婆婆总该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他吧?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黎茵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她在职场上拼搏奋斗,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努力,也收获了相应的成绩与回报。 但是,宋绪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曾经灵动的双眼如今常常凝视着虚空,仿佛沉浸在一个没有人能触及的世界里。 到后来,宋绪甚至不再开口说话,只是整日紧握着一个魔方,机械地转动着,那魔方在他手中不停地翻转,似乎成为了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沟通方式。 黎茵一跟宋谦沟通,宋谦便发火:“还不是你非要出去工作,没时间照顾孩子,儿子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直到宋绪六岁那年,黎茵的事业蒸蒸日上,忙碌的工作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的生活填得满满当当。 为了给儿子提供更好的教育资源,她将宋绪送进了声名远扬的盛华学校。 但频繁的出差让她陪伴儿子的时间被无情地压缩,每一次短暂的相聚都显得弥足珍贵又匆匆忙忙。 那一天,黎茵满心欢喜地带着为儿子精心挑选的礼物,迫不及待地赶回家里。 夕阳温柔地洒在归家的路上,将黎茵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黎茵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对明天的憧憬。 “路上的黄昏真美啊,” 黎茵暗自想着,“明天一定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到时候就可以带小绪去游乐园玩啦,他肯定会开心。” 怀着这样的期待,黎茵轻轻推开了家门。 屋内一片昏暗,静谧得有些异常,没有熟悉的灯光迎接她。 “也许小绪和婆婆出去玩还没回来吧。” 黎茵这样想着,便准备掏出手机给婆婆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去哪里了。 就在这时,家门再次被打开,一道光影洒了进来。 黎茵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以为是儿子回来了,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转身望去。 然而,门口出现的却只有婆婆一个人的身影,黎茵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妈,怎么只有你?绪绪呢?” 黎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宋老太太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她微微顿了顿,说道:“我和邻居家的何婶出去逛了逛,一时忘了时间,这才刚回来。小绪应该在家呢。” 黎茵紧紧地盯着婆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小绪不在家,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屋里没有人。”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婆婆似乎有些慌乱,穿着鞋子就匆匆往房间里走,嘴里还念叨着:“哎呀,瞧我这记性,中午我叫他吃饭,这孩子就是一声不吭,我一气之下就把他锁在我房间的柜子里了。” 黎茵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脚步踉跄地快步跟了上去。 当宋老太太打开房间那个她平时宝贝的不得了的小柜子时,黎茵只觉得眼前一黑。 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柜子里,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 “不……不可能……” 黎茵的嘴唇颤抖着,声音破碎而绝望。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儿子的鼻息,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一丝微弱的希望。 然而,指尖传来的只有令人绝望的冰冷与寂静。 宋老太太直接吓的瘫倒在地上,她磕磕巴巴的说道:“死了吗?不,不可能...我...我以前...经常锁他也没事啊!” 那一刻,黎茵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黎茵双手颤抖着将儿子从那狭小黑暗的柜子里抱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开始做人工呼吸。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疯狂地拿出手机拨打医院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黎茵哆嗦的开口:“这里是...” 黎茵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儿子冰冷的脸上。 一下,两下…… 黎茵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祈求,希望奇迹能够降临。 可是,宋绪始终没有一点反应,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黎茵的怀里,再也不会醒来。 黎茵的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那是一位母亲破碎的心发出的悲号,久久不散…… 第99章 黎茵的宋绪 宋绪死后,黎茵与宋谦之间那千疮百孔的婚姻,失去了纽带,两人终究还是分道扬镳。 而宋老太太构成虐待罪,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黎茵的世界自此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自责之中。 她满心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工作,也许就能早早察觉宋绪遭受的虐待,宋绪也不会自闭,也许他就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而自己却在毫不知情中错过了拯救孩子的机会。 这份痛苦与悔恨,如影随形,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心。 黎茵辞掉了工作,开始求神拜佛。 每一次的叩拜,每一句的祷告,都满含着她对孩子深深的愧疚与思念。 在朋友的辗转介绍下,她找到了一位乡下的大师,据说大师有通阴阳、解生死的超凡能力。 黎茵找到了这位大师,声泪俱下地恳求大师为宋绪做一场法事,只是为了超度儿子那漂泊无依的灵魂,让他下辈子能投身于一个幸福美满的人家,不再遭受这般苦难。 大师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后,提出要亲自去宋绪过世的地方看看。 黎茵带着大师回到了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家。 大师在屋内四处查看,随后让黎茵端一碗水过来,示意黎茵喝下。 黎茵不明所以,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刹那间,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黎茵缓缓抬起头,竟看见自家的儿子宋绪乖巧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跟以前一样,手上紧握着那个魔方,不停地转动着,那熟悉的画面让黎茵瞬间泪如雨下。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儿子,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将他永远留住。 大师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冥河彼岸幽幽飘来:“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循环。你儿子对你的眷恋和不舍,滞留于此。你若要强留他在身边,便需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你可愿意? 那天起,黎茵便带着宋绪搬到了现在住的小区,这是黎茵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黎茵发现,宋绪就像一个迷失在时光迷雾中的孩子,以前的一切记忆都已从他的脑海中消散殆尽。 他清澈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甚至对自己已经离世的残酷现实毫无察觉。 在他那懵懂的世界里,一切似乎都还如往常一样,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地前行。 每日早上,宋绪都会跟往常一样,准时背上书包,去学校。 起初,黎茵的内心被担忧紧紧缠绕,犹如惊弓之鸟,她小心翼翼地紧紧跟随着宋绪的脚步,一同前往学校。 她害怕宋绪会因为没人回应他的存在而心生疑虑,进而打破这份她拼尽全力才维持住的“宁静”与“正常”。 然而,黎茵发现,每次宋绪踏进教室,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向教室最后的那个角落,轻轻地放下书包,然后安静地拿出自己心爱的魔方,沉浸在那一方小小的世界里,一坐便是整整一天。 直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课桌上,放学的铃声悠扬响起。 周围同学们的嬉笑打闹、热烈讨论,老师们的激情授课、悉心教导,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毫无关联,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被世界遗忘的孤独与寂静,在自己的角落里怡然自得。 渐渐地,黎茵那颗始终高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地落了下来,她开始尝试着放下心中的焦虑与不安,习惯了这样看似平静却又暗藏波澜的生活节奏,默默地在一旁守护着宋绪。 黎茵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宛如梦幻泡影般的时光。 放学后,宋绪会沿着熟悉的道路直接回到家中,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坐在书桌前,那双手熟练地摆弄着魔方,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那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对话方式。 宋绪虽然依旧沉默不语,可偶尔也会在客厅里静静地陪着黎茵。 他会乖巧地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眼神专注而空洞地凝视着电视屏幕上闪烁变换的画面,那些鲜活的人物、跌宕的故事,或许再也无法真正触动他的心灵,但他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给予黎茵一份无声的慰藉。 有时候,他还会像个小小的影子,默默地跟在黎茵身后,看着她忙碌地在家里穿梭。 黎茵也在这日复一日的陪伴中,渐渐习惯了这种如梦似幻的生活,她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直到那一天,宋绪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手中却多了一个形状奇特的异形魔方。 黎茵的心中猛地一紧,内心的惶恐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轻声追问宋绪这魔方是不是别人送给他的,宋绪微微点头,那一瞬间,黎茵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害怕了,害怕这小小的变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会激起层层涟漪,最终打破她与孩子这脆弱而珍贵的相处时光。 最后,在对儿子的无尽爱意与担忧的驱使下,她还是让宋绪邀请那个送他魔方的同学上门…… 第100章 宋绪的眷恋 江岁岁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专注而认真。 黎茵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底艰难挤出,那些回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将她淹没其中。 江岁岁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嘴唇微微张合,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 这时,宋绪像是听见了压抑的哭声,那扇紧闭的门缓缓晃动了一下,他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宋绪的脚步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这悲伤的气氛,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黎茵身边,然后轻轻地坐下。 他漆黑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透着一丝懵懂和关切,虽然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哭,但他知道,在这个时刻,他应该陪在妈妈身边。 江岁岁的眼神在宋绪和黎茵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屋内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的沉默后,江岁岁毅然决然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黎茵微微颤抖的肩膀,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阿姨,您之前找的那个大师,压根儿就是心怀不轨。他那些看似高深莫测的背后,隐藏的不过是他的私心,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谋取您的寿命,将您的生机据为己有!” 黎茵红彤彤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岁岁,江岁岁严肃的点了点头。 “阿姨,宋绪他现在就像迷失在了自己的意识深处,以为生活仍在照常继续。这段时间,他和您相处得其乐融融,内心对您的情感深厚且真挚,正是这份眷恋紧紧地拴住了他,让他根本不愿去面对已经离世的真相,所以才一直徘徊在您身边。” 江岁岁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那江湖骗子虽然谎话连篇,但有一句话倒是歪打正着。” “这世间的一切,的确都遵循着因果循环的法则。宋绪如果继续这样留在您身边,对你们两都不好。” “对宋绪来说,也会因为违背生死规律,被困在这阴阳之间,成为孤魂野鬼,难以进入轮回投胎转世。” 黎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江岁岁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地问道:“岁岁,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江岁岁轻轻地回握住黎茵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暖给予她一丝安慰,柔声道:“阿姨,您放心。我自幼便跟随师父在山上修行,也略懂一些门道。我先帮您把身上那道害人的符咒解除掉。”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宋绪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黎茵身前,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挡在了她和江岁岁之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与警惕,似乎在无声地抗拒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江岁岁看着宋绪的举动,微微叹了口气:“宋绪,你知道吗?阿姨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如果再耽搁下去,阿姨身体的各个器官都会逐渐枯萎,到那时,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了……” 宋绪眼睛就像深不见底的幽潭,漆黑而空洞,此刻,那眼神却隐隐透着一丝挣扎的意味。 时间仿若凝固,良久之后,宋绪那稚嫩的声音轻轻响起,好似生怕惊扰了这室内脆弱的宁静。 他问道:“我...我妈妈...会没事吗?”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在黎茵的心间。 她望着眼前儿子那瘦小的身躯,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泪水决堤而出,肆意地在脸颊上流淌,那是一位母亲对孩子深深的愧疚与不舍交织而成的苦涩泪水。 江岁岁看着宋绪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闪烁着如同星辰般坚定的光芒。 她的目光清澈而坦然,仿佛在无声地向宋绪传递着一种安定的力量,试图驱散他内心的不安与迷茫。 宋绪像是从江岁岁的眼神中得到了某种回应,他的身子缓缓地移向一侧,像是放下了内心的戒备,为江岁岁让出了一条路。 江岁岁神色凝重,双手迅速结成一个个神秘而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而清晰的咒语声在屋内回荡。 随着她一声清脆而有力的“破”字脱口而出,刹那间,屋内的空气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烈震荡,泛起了肉眼不可见的涟漪,整个空间似乎都因这股力量而微微颤抖,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刚刚过境。 黎茵只觉一直压在身上的沉重负担陡然消失,身体瞬间变得轻盈起来,那种久违的舒适感如春风拂面,缓缓蔓延至全身。 而此时,一个隐匿在偏僻村落中的身影却陡然遭受了变故。 只见那人身穿一袭黑色道袍,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此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而后“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艳刺目的红色在黑色道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某种邪恶力量反噬的征兆。 黎茵再次看向江岁岁,此时的眼神中已全然没有了最初的疑虑与试探。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将这个小姑娘当作一个倾诉痛苦回忆的倾听者,那么此刻,在她心底深处,已然坚定地相信,眼前的这个孩子或许真的可以拯救她儿子灵魂。 黎茵拉住江岁岁的手:“谢谢你。岁岁。我想跟我儿子再好好待一天可以吗?” 第101章 今日无事 盛华中学 宋绪的离开,没有惊动一年级一班的任何人。 那一天黎茵带着宋绪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江岁岁第二天送宋绪离开的时候,黎茵双眼通红,眼角含泪。 黎茵:“岁岁,不用担心阿姨,阿姨答应了小绪,要替他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 江岁岁手撑着头,坐在位置上划着手机屏幕。 黎茵发了张机票的照片给她,说自己会常给江岁岁发消息。 陆司韩坐在不远处,内心挣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起身。 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将自己的手机递向江岁岁,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 陆司韩:“都是同班同学,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事情,也方便联系。” 江岁岁闻声眼睛抬了抬,眼神在陆司韩身上短暂停留,那眼神里透着几分疏离。 江岁岁:“不用,我实在想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非单独联系不可的事情。” 这一番对话,让前排的沈棠瞬间石化,她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后排的赵一鸣更是满脸问号,揉了揉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这是什么节奏? 沈棠和赵一鸣对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清脆的上课铃声骤然响起,像是一场及时雨,瞬间驱散了这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气息,让一切重归平静。 *** 江柒稳稳地将车停在了江氏大楼的楼下。 江岁岁轻盈地跳下车,手里小心翼翼地拎着一盒刚买的精致小蛋糕,满心欢喜地去接爸爸下班。 她早就发现了,她爸爸超爱吃甜食。 每次家里给自己准备零食,只有各种甜点,她吃不完的,江厌会全部消灭。 每次江厌吃完甜甜的东西后,眼角眉梢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愉悦神情。 只不过她爸毕竟是霸总来着,黑咖才是标配啊。 江岁岁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谁叫我是我爸的贴心小棉袄呢? 顶楼,许琛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江柒发来的消息后,他便身姿挺拔地静候在电梯口。 不一会儿,电梯门缓缓开启,江岁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许琛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岁岁,江总这会儿还在开会,叔叔先带你去办公室等等,可以吗?” 江岁岁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 “好呀,谢谢许琛叔叔。” 说着,她将手中另外一袋精美味小饼干递向许琛,嘴角上扬起一个可爱的弧度:“许琛叔叔,这是给你的。” 许琛接过:“谢谢岁岁,那叔叔就不客气了。你先在办公室坐一会。叔叔先去忙。” 江岁岁懂事地挥了挥小手,许琛带着满脸的笑意,轻轻地退出了江厌的办公室,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江岁岁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那张黑色的沙发旁,缓缓坐下。 自从她上次来过之后,江厌便特意在沙发的两侧放置了两个精致的小柜子。 此时柜子里早已被塞得满满当当,各种江岁岁平日里喜爱吃的零食应有尽有。 江岁岁放下手中的小蛋糕,蹲在柜子面前翻找。 江厌知道江岁岁过来了,提前结束了漫长的会议,迈着沉稳的步伐推开办公室的门。 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自家闺女正撅着小屁股,半个脑袋都埋进了柜子里,双手在里面不停地翻找着什么,旁边的地上还散落着几包零食。 江厌微微挑眉,故意板起脸问道:“放学不回家,到我这儿瞎捣鼓什么?” 江岁岁听到爸爸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手里攥着的零食扔到一边,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转身朝着江厌飞奔过去。 一下子扑在了她爸的腿上,仰着小脸笑嘻嘻地说道:“爸爸,你的贴心小棉袄特意来接你下班啦,是不是很惊喜?” 江厌看着脚边呲着大白牙的女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面上却依旧佯装严肃:“恩,贴不贴心不知道,漏风是肯定的。” 江岁岁一听,佯装生气地松开抱着江厌腿的小手,往后退了几步。 大眼睛瞪着江厌,小嘴一撇说道:“我可是用自己辛辛苦苦攒的私房钱,给爸爸买了超好吃的蛋糕呢,看来爸爸根本不想吃!” 说完,江岁岁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轻哼了两声,两条胳膊赌气似的交叉抱在胸前,那气鼓鼓的模样仿佛一只圆滚滚的河豚。 江厌的目光随着江岁岁的视线流转,最终落在了茶几上那个包装精美的蛋糕上。 他抬步向着蛋糕走去,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江厌:“说吧,做错了什么?” 江岁岁听闻,眼睛瞬间瞪大:“厌厌,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我觉得你女儿一腔真心喂了狗!” 江厌... 江厌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和理直气壮的反驳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嘴角微微抽搐着说道:“江岁岁,我确定你是想要一个完整的童年!” 江岁岁双手一摊,每次都这样!!! 虎谁呢?你倒是上手啊... 第102章 原书女主 周五的放学铃响,江岁岁与顾时并肩走出校门,今天江岁岁要去顾家。 周末,她要在顾家住两天。 周五的晚上,饭后一家人便在花园喝茶聊天。 江岁岁像是一只忙碌的小蜜蜂,溜达来溜达去。 陪陪外公外婆,又要照顾照顾舅舅舅妈,还有小舅舅和哥哥! 一整晚,她表示非常的忙碌。 第二天上午,太阳已然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洒在床上,江岁岁才悠然转醒。 没错,孩子耍宝了一晚上,她理所当然的起晚了! 等她睡眼惺忪地想下楼时,一个略带熟悉又让她心生厌烦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 前男主陆淮安。 江岁岁,大清早美好的心情,啪的一下消失了。 江岁岁心里直骂晦气,刚想转身离开。 还没等她付诸行动,陆司韩的声音便如同绳索一般将她紧紧拉住。 陆司韩:“江岁岁同学。” 江岁岁顿住身形,心中腹诽不已:不用算,我都知道,我跟陆家,八字不合!!! 方书韵瞧见自家乖囡囡起来了,赶忙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 方书韵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疼惜,轻声问道:“乖乖,睡醒了吗?是不是我们在楼下的动静太大吵到你了?” 江岁岁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就咱家这隔音,外婆你这是也不欢迎这几个人啊。这一局我会!] 江岁岁刚想发挥一下小朋友天真不懂事的模样。 顾砚禾在一旁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就说嘛,这一大清早的,肯定会吵到我们家岁岁睡觉。” 这时,一阵尖锐而凄厉的哭声响起。 江岁岁下意识抬眼,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人模狗样的陆淮安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女人,那女人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女孩。 就是这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涨得通红。 江岁岁心里都是大写的问号?????? 实在是她难以接受眼前这个女士,便是书中女主——陈乐宜。 原书里写,陈乐宜像是一朵绽放在春日暖阳下的小白花,文字间处处流淌着她的温婉与娇柔。 江岁岁心想,怎么样也得是一个美人,退一万步讲,最次也得是一个小美人吧? 可眼前的女士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虽然不丑,但也只是勉强算得上清秀啊!!! 结果------就这??? 冤啊!我妈顾袅袅,就冲我现在这长相,就冲顾家这长相,我妈肯定风姿绰约,风情万种啊! 你告诉我,我天仙似的妈妈到底输在了哪里? 暴富:“还能输在了哪里?输在了你形容的那个,歹毒的作者手里呗!!!” *** 江岁岁看着陈乐宜的时候,陈乐宜哄孩子的同时,也抬头看见了江岁岁。 陈乐宜心里感叹,这孩子倒是比顾家大小姐还好看,那双眼睛居然还要比她妈妈更出色一些。 *** 陆淮安近些年来,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自家和顾家之间的距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开,越来越远,以往的亲近不复存在。 相反,顾家和江家的关系却像是春日里茁壮成长的藤蔓,日益紧密,枝枝蔓蔓缠绕交织,难解难分。 陆淮安的爸爸总是感叹他和顾卓远的兄弟情义,甚至两人第一个儿子的最后一个字取的都是安字。 因此,陆淮安也有很多次怀着复杂的心情前来顾家拜访,试图挽回那渐渐疏远的情谊。 顾卓远对他的到来并不热忱,但碍于陆淮安父亲的情面,还是没有做出拂袖而去、直接将人拒之门外的事情。 顾家上下对待陆淮安的态度,始终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就像一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让他如坐针毡。 后来陆淮安总算找到了带着自己女儿的陈乐宜,两个人重归于好,陈乐宜和女儿陆倾占据了生活的大部分时间。 渐渐地,陆淮安来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 今天,陆淮安却再次踏入了顾家的大门。 原因是因为这几个月,他的女儿陆倾总是不停的哭闹,声声凄厉,嘴里还喊着“疼”。 他心急如焚地带着孩子跑遍了各大医院,可各项检查结果都显示——孩子的身体并无任何异样。 陆淮安和陈乐宜一筹莫展的时候,陈乐宜家中的长辈提出了一个让他半信半疑的说法。 孩子也许是魇住了,需要大师来瞧一瞧,驱驱邪祟。 陆淮安听完,虽然不太相信,但为了女儿,也只得病急乱投医。 然后,他便四处打听,找来了不少所谓的“大师”,一番折腾后,女儿的情况却丝毫未见好转,依旧每天哭闹不止。 嗓子都哭哑了,还喊着浑身疼。 这让陆淮安的心疼的不行,又无能为力。 最近,陆淮安有意打听,收到了不少消息。 知道了江岁岁在京都声名鹊起,成为了众人皆知的小师傅,年纪轻轻便被传得神乎其神。 走投无路之下,陆淮安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最后一丝希望,打算带着陈乐宜和女儿陆倾前往江家,找江岁岁帮忙。 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找到一丝转机,让女儿陆倾恢复过来。 就在陆淮安准备出门的时候,侄子陆司韩跑了过来。 陆司韩:“叔叔,婶婶,你要去找江岁岁吗?” 陆淮安摸了摸侄子的头:“恩,叔叔和婶婶去一趟江家再带倾倾回来。” 陆司韩:“叔叔,江岁岁在顾家,周五我回家的时候听见了,江岁岁和顾时说这两天都待在顾家。” 第103章 你是懂道德绑架的 江岁岁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 她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呐喊:“暴富,我刚刚听错了吗?” 暴富那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岁岁,你没听错!这厮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想让你给他那宝贝女儿陆倾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陆家,像是把你当成救命稻草了呢!” 江岁岁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我的母语是无语!” 陆家的几个人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在江岁岁身上,将她那一脸难以置信尽收眼底。 陆淮安面带微笑,走上前一步,温言细语地说道:“岁岁,大家都夸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你看,你倾倾妹妹她这段时间一直哭闹不休,实在是让人心疼。你帮叔叔看看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江岁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怎么说呢?斯文一点的形容——不要脸的人! 江岁岁摇了摇头:“叔叔,我没有妹妹!” 陆家众人...是个会抓重点的! 顾砚禾在一旁直接怒了:“陆淮安,你要点脸!!!你道德绑架谁呢?” 陆淮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陆淮安:“砚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顾砚禾:“哦,我那时候年少无知,人畜不分。” 陈乐宜把孩子塞进了陆淮安怀里,自己挡在了陆淮安面前。 陈乐宜:“你怎么能如此恶毒地污蔑淮安?你们顾家仗着权势就这般欺负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乐宜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淮安看着陈乐宜毫不犹豫,将自己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他在心底暗自感慨:果然,胆小脆弱的乐宜,在遇到任何事情时,也会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这种深情厚谊,让我怎么能辜负? 江岁岁站在一旁,看着这无脑的剧情,原书男主感动的眼神,暗自腹诽...【女主,难怪你是女主,你是会甩锅的!】 顾砚禾满脸的嫌恶,看着陈乐宜,心中不禁冷哼,【陆淮安的女人应该是脑子不太好!】 方书韵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嫌隙,轻抿着嘴唇暗自思量,【这姑娘矫揉造作的样子,若是撒进去护城河,整条河附近,估计都会觉得茶香泗溢,熏得慌!】 顾卓远轻咳一声,神色略显尴尬地暗自想着,【虽然说吐槽小辈不好,但是这种是不是老婆和儿媳妇说的绿茶?】 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顾时直接开了口:“陆家叔叔,我家庙小,带上你家的演员,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江岁岁、顾砚禾、方书韵、顾卓远齐刷刷转头看向顾时。 那眼神中分明写着:还得是你啊! 江岁岁更是毫无顾忌,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地冲着顾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随后江岁岁吹了声口哨:“哥哥真棒!” 顾时拍了拍自家妹妹的头。 顾时毫不留情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陆淮安的耳边。 陆淮安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羞赧之色,那抹尴尬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僵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淮安看了看怀中已经睡过去却时不时哼哼唧唧、眉头紧皱的女儿,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随后,陆淮安咬了咬牙,陆淮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陆淮安拉起陈乐宜的手,看着顾家众人:“叔叔,阿姨,砚禾,乐宜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比较紧张我。” 陆淮安:“岁岁,叔叔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倾倾一直说难受,你能不能给她看看?” 顾家几人目瞪口呆!!!一脸大写的懵逼同时出现在了五个人脸上! 几人内心嘶吼:“这到底是一出什么戏?” 方书韵和顾卓远对视了一眼,后悔啊!早上为什么没有装不在家! 只见,陈乐宜随着陆淮安的话音刚落,直接跪了下来。 陈乐宜:“都怪我,都怪我,我不会说话,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吧!” 第104章 顾家有种送瘟神的感觉 顾砚安和时恩一进家门,看见的就是一脸便秘的自家人和跪着的陈乐宜。 顾砚安:“爸妈,这是怎么了?” 脚趾都快在鞋里抠出三室一厅的几人像是听见了天籁之音,齐刷刷回头。 想把陈乐宜扶起来的方书韵看见自家儿媳妇便悄悄后退了两步,回到了顾卓远的身边。 时恩看见自家婆婆的动作,果然,快步走上前把陈乐宜扶了起来。 时恩:“陆夫人这是怎么了?” 边扶起陈乐宜,时恩一边看了眼陆淮安:“陆少爷也真是,自家夫人身体差就别往我们顾家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顾家怎么欺负陆夫人了呢!” 江岁岁仰着那张稚嫩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宛如洒满了细碎的星芒,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家舅妈。 她那白胖的小手高高地举着大拇指,毫不顾忌在场的人,颠颠地跑到舅妈跟前,递了过去。 顾砚安面色冷凝,目光如炬地看向陆淮安,薄唇轻启:“陆总,这大清早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陆淮安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地张了张嘴。 他嗫嚅着开口道:“砚安,我和乐宜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我女儿倾倾这病来得奇怪,所以想着,能不能让岁岁帮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这时,暴富在江岁岁的脑海里撇了撇嘴:“岁岁,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让你救他女儿。” 江岁岁精致的小脸上瞬间浮起一抹倔强,冷哼一声。 江岁岁:“我又不是什么圣母,凭什么要我去救他女儿?我妈的死,他和陈乐宜怎么也有点责任吧?一个渣男,直接拒绝我妈就是了,非要天天妹妹,妹妹的钓着!垃圾。” 江岁岁看陆倾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小姑娘身边跟着的女鬼。 她的确不想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计较,但她也确实不想救。 世界那么大,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能救她的又不是只有我。 何况,陆倾身边的女鬼根本就没有伤害陆倾的打算。 三岁的小孩子,能看见些大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那女鬼形象不太好,一边的眼珠子还有些松动,要掉不掉的感觉,有些恐怖! 每次陆倾一看到她,就被吓得大哭。 而女鬼见孩子哭了,便会手足无措地轻轻拍着她,想要哄她。 只是陆倾年纪小,认知有限,只觉得这模样恐怖的女鬼是在打她,所以才会一直喊疼。 实际上,女鬼并没有恶意。 女鬼根本没有要陆倾性命的打算,只是陆倾免不了会因此遭些罪而已。 江岁岁看大家都看着自己,冲着自家人摇了摇头。 顾砚安:“你也看见了,我家姑娘年纪小,技艺不精,能力有限,实在是救不了你女儿。” 陈乐宜在陆淮安还没开口的时候,带着哭腔柔弱的说道:“顾少爷...” 好一朵白莲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颜值差了点,但是那柔弱的气质,拿捏住了精髓啊~~~ 陈乐宜刚张口,顾砚安便侧身走到了自家老婆的身后。 再看顾家剩下的几位男士,包括顾时,全部整齐划一的站在了方书韵,江岁岁的身后。 陈乐宜看到这一幕,后面的话,直接堵在了嗓子眼,我又不是病毒,这??? 时恩看了眼自家老公,心里暗爽:“不好意思,陆夫人。我老公他看见那种柔柔弱弱的女人就怕是小三要上位,应激反应就直接出来了。” 陈乐宜脸色僵硬,死死的抠住了自己的掌心,内心大喊,[这顾家一大家子怎么都是神经病!] 陆淮安抱着自家女儿,看了眼侄子陆司韩,拉住陈乐宜:“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扰了。顾叔叔,方阿姨,砚安,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 顾家七人齐刷刷点头,深怕下一秒陆家这几个后悔:【慢走,不送。还有下次?千万不要啊!】 陆司韩边走边回头看江岁岁,顾时直接站在了自己妹妹面前,遮的严严实实。 第105章 太阳花孤儿院 江岁岁心底盘算着,回山里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江城。 去孤儿院看看院长陈妈妈,还有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会照顾她的哥哥姐姐们。 初来乍到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的女警,周悦姐姐,以及爸爸的朋友况业成伯伯,这两位也一定要去瞅瞅。 江厌静静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只见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指,一个一个地掰着数着,嘴里念念有词,模样娇憨稚嫩,那股子认真劲儿怎么看怎么可爱。 嗯,果然是我的种!瞅着就让人稀罕。 *** 出发江城的当天,正是周末。 江厌站在庭院之中,看着自家女儿正兴高采烈地向江老太爷和顾家两老逐一介绍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口中念叨着这个是送给孤儿院院长陈妈的,那个是给周悦姐姐的,叽叽喳喳,像只欢快的小鸟。 而身后还跟着,顾砚禾和顾时,两人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眼神中满是宠溺。 江厌就觉得碍眼又头疼! 自从有了个女儿,一大家子满满当当的行程是越来越多。 许琛手中紧紧握着手机,满脸谄媚地围着众人转来转去,不停的给一家人拍照。 许久之后,一辆库里南,以及一辆迈巴赫,被礼物塞得满满当当,才缓缓启动,朝着江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午时过半,骄阳肆意倾洒着光芒,两辆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江城——太阳花孤儿院的门口。 许助理早早的便和陈妈妈提前打过了招呼。 听见车声,陈妈妈满脸慈爱地带着一群孩子快步走到了大门处。 江岁岁抬眼看去,那墙皮斑驳脱落、窗户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破旧孤儿院,此时,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半分影子了。 江厌本来就让许琛安排了下去。 给孤儿院安排了新的场地,可陈妈妈对这片倾注了半生心血的地方难以割舍。 江厌便让许琛安排人将孤儿院彻底翻修,再让陈妈妈带着孩子搬了回来。 现在的孤儿院,墙面洁白如雪、平整光滑,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崭新的窗户明亮而通透,窗框上的漆色乌黑发亮,屋顶的红瓦排列得整整齐齐。 院子里,除了那棵依旧枝繁叶茂、宛如岁月守护者的大银杏树外,一切都已焕然一新。 泥巴上长着杂草的院子地面,现在也是一整片嫩绿的草地,像是给大地铺上了柔软的绒毯,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甜香,似在热烈欢迎着久违的故人。 江岁岁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往陈妈妈的方向跑了过去:“陈妈妈,我好想你!” 陈妈妈眼角含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声音略带颤抖:“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厌也稳步走上前,他冲着陈妈妈微微点头示意,那眼神中带着对陈妈妈的尊重与感激。 顾家的几人也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如春风般温和的笑意。 方书韵快走几步,直接拉住了陈妈妈的手,眼神真挚而诚恳,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那声音轻柔婉转,如潺潺流水般动听。 江岁岁和顾时转身走到车旁,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一拿了出来,开始分发给孩子们。 孩子们远远地看着那些精美的礼物,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的光芒,不由得欢呼雀跃起来。 但他们并没有立刻蜂拥而上,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 只见那些视力正常的孩子们,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陈妈妈,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询问。 他们想立刻上前跟岁岁妹妹问好,可陈妈妈叮嘱过他们,岁岁妹妹是跟家里人一起过来的,他们要懂礼貌。 而那些看不见的孩子们,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乖巧的微笑,静静地站在一起,仿佛能感受到周围热烈的氛围。 直到陈妈妈满含慈爱地轻轻点了点头。 那些看得见的孩子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走到看不见的小伙伴身边,伸出稚嫩却有力的小手,搀扶着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车旁边走去。 江岁岁看着大家走过来,脸上绽放出了最为灿烂的笑容。 顾时帮忙从车里递给她之后,江岁岁将一份份自己挑选的礼物,轻轻地递到每一个孩子的手中,还不忘给他们一人一个拥抱。 江岁岁心里默默的说着感谢。 谢谢你们之前对我的照顾,谢谢你们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食物分享给我! 第106章 江城医院 在孤儿院待了一下午,江岁岁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家人离开。 晚餐,是和况业成、周悦一起吃的。 餐桌上,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映照在众人的脸庞。 况业成在场,让江厌的话比平时多了几分。 但是,那也只是相较于他平时沉默寡言的状态来说。 话语并不密集,晚餐的气氛主要还是靠顾卓远的沉稳健谈和顾砚禾的风趣幽默来烘托。 方书韵和周悦倒是相谈甚欢。 周悦那爽朗大方的性子,犹如一阵清风,让方书韵颇为欣赏。 再看顾时和江岁岁,这两个小家伙刚开始还规规矩矩地坐着,等问好之后,两人便开始吃东西。 一尝味道,后半场两人几乎都在埋头哐哐炫食物,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 两个人吃得嘴角沾满油渍,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两只贪吃的小仓鼠,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告别的时候,江岁岁眨着那双淡紫色的大眼睛,像个小大人似的,将自己精心挑选、准备了好些天的礼物,郑重其事地递向况业成和周悦。 两人见状,连忙摆手推辞。 方书韵微笑着走上前,柔声道:“这孩子挑了好些天,一份心意,不用有负担。” *** 江城的夜,浓稠如墨,静谧得有些压抑。 不知道是不是离开江城太久水土不服;还是一整天的奔波,让江岁岁的身体不堪重负。 总之,万籁俱寂的时候,江岁岁光荣地发起了高烧。 方书韵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不经意间触碰到身边的江岁岁,只觉得像是抱上了一个滚烫的暖炉。 她猛地惊醒,心下一惊,连忙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洒在江岁岁那小小的脸上,只见她双颊烧得红扑扑的,眉头微微皱起,呼吸急促而沉重,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方书韵吓得睡意全无,急忙给顾卓远几人打了电话。 江厌小心翼翼抱着江岁岁,顾砚禾飙车去了医院。 江厌坐在后座,紧紧搂着怀中哼哼唧唧的小姑娘,看着自家闺女高烧通红的脸,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懊恼。 他在心中后悔,都这么多人过来了,怎么就没有带上谭鑫。 等江岁岁在医院打上针,高烧慢慢退下来。 那滚烫的脸颊也逐渐恢复了正常,江岁岁的呼吸变得平稳而舒缓。 江厌和顾砚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微微放松,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厌抬起头,看着顾砚禾,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顾砚禾点了点头:“打过电话了爸妈还是不放心,我回酒店报个平安,明天带爸妈过来替你。” 顾砚禾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在医院的走廊里渐渐消失。 江厌缓缓坐到江岁岁的床边,掖了掖江岁岁的被角。 然后轻轻地握住江岁岁的小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在这寂静的病房里,默默守护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一颗心都在江岁岁身上的江厌和顾砚禾全然不知,从他们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一个神秘而又透着丝丝寒意的身影便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们。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双肩,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更衬得她的脸色阴森可怖。 她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破旧不堪的布娃娃,那娃娃的眼睛黯淡无光,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她身着一件松垮垮的病号服,衣角在风中轻轻摆动,双脚离地,无声无息地在医院那长长的、寂静的走廊里飘荡着,每飘动一下,似乎都带着一股来自阴间的寒气。 游荡的女人看到了顾砚禾,刹那间,她那原本毫无生气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如同黑暗中微弱的磷火。 她开始围着顾砚禾不停地转来转去,那动作机械而又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执着。 她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在顾砚禾的身上,仿佛他的身上有着什么能够吸引她灵魂深处的东西。 可是,当顾砚禾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外时,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边界所阻拦,无法踏出医院半步。 她的身影在医院的门口停顿了片刻,那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失落。 随后,她默默地飘回了江岁岁的病房。 她静静地站在病房的角落里,眼神呆滞地望着江厌父女俩。 确切地说,是看着正在熟睡中的江岁岁,眼神中透着疑问。 第107章 游荡的娇娇女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洒落在病房之中,江岁岁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时候,顾砚禾已然将顾卓远、方书韵和顾时都接到了医院。 病房里,顾卓远和方书韵正满脸关切地轻声劝说着江厌,试图让他先回酒店休息一会儿。 “爸爸。”江岁岁那软糯的声音在病房里轻轻响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轻声细语。 几人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病床上的江岁岁,随后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江厌小心翼翼地用被子裹住江岁岁,双手轻柔却又稳稳地将她抱在怀里。 顾砚禾眼疾手快,迅速将病床摇了起来,调整到一个合适的角度。 江厌这才轻轻地把江岁岁放在病床上,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江岁岁,眼神里满是担忧。 方书韵满脸慈爱地凑近江岁岁,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轻声问道:“乖乖,感觉舒服点了吗?” 顾时也迫不及待地挤到前面,大眼睛里闪烁着焦急与期待,急切地问道:“妹妹,你饿不饿?” 然而,江岁岁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江岁岁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那个在角落里默默徘徊的女鬼身上。 只见那女鬼身形飘忽,面容苍白如纸,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她身着一件松垮且褪色的病号服,衣角在那无形的气流中微微摆动。 怀中紧抱着一个破旧不堪的布娃娃,那娃娃的眼睛黯淡无光,如同死寂的潭水,却被她紧紧搂在胸前,像是她在这无尽孤寂中的唯一慰藉。 她飘来飘去,一圈又一圈地围着方书韵转动,急切而慌乱。 可是江岁岁却看的出来,她顾家人眉眼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众人察觉到江岁岁的异样,顺着她那凝滞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不对,自家闺女可是看得见,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方书韵默默的往顾卓远怀里靠了靠。 顾砚禾默默的往江厌身边挪了挪,顾时直接靠在了江厌的大腿上。 片刻后,江岁岁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确定,轻声问道:“顾袅袅?” 几人看江岁岁呆愣愣的看着方书韵的身边,顺着江岁岁的视线看了过去。 江岁岁不太确定的开口:“顾袅袅?” 围着方书韵转圈圈的顾袅袅转身看向了江岁岁,眼神里满是好奇。 顾袅袅飘到了江岁岁的眼前,抱着自己怀里的破娃娃,随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你看的见我,你还认识我?” 话音刚落,顾袅袅像是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驱使着,她的脸庞迅速凑近江岁岁。 那惨白如纸的面容在江岁岁的眼前瞬间放大,几乎要贴上江岁岁的脸颊。 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喜爱之情,激动地说道:“我好喜欢你。你看起来真好看!跟我有的一拼!” 江岁岁——【虽然你是我亲妈,你还很好看,但是忽然伸过来一个惨白的大脸也很渗人好不好!】 这一瞬间,顾卓远、方书韵和顾砚安三人瞬间呆愣在了原地。 随后,三人的脸上瞬间被激动的神情所占据,他们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光芒。 顾砚禾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急切地问道:“岁岁,你是说你妈妈在这个病房里是吗?” 江岁岁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方书韵的双腿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幸而顾卓远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方书韵的眼中泪水决堤而出,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滚而落,打湿了顾卓远胸前的衣服。 顾袅袅的目光在江岁岁和众人之间来回游移,她的手指先是指向江岁岁,然后又缓缓指向自己,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确定,轻声呢喃道:“哥哥刚刚的意思是,你是我女儿是吗?” 还没等江岁岁回答,顾袅袅像是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之中。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又哀伤,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可是,我亲眼看见李雨彤那个恶毒的女人把我女儿抱走了。” “她还从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手里接过一个死婴,残忍地替换了我的女儿。我拼命地想要阻止,可是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还看见李雨彤骗我爸爸妈妈,哥哥嫂嫂。他们很难过,对着我的尸体大哭。” “我想跟他们说,让他们别难过。可是她们看不见我。” 说到这里,顾袅袅的眼中泪光闪烁,那晶莹的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她怀中的破娃娃上,仿佛是她破碎的心在无声地哭泣。 第108章 顾袅袅 江岁岁制止了沉浸在自己回忆里无法自拔的顾袅袅。 从[耗子尾汁]系统商城兑换了一个升级版阴阳符。 阴阳符出现在了江岁岁手心,她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迅速结印,而后将那阴阳符朝着顾袅袅轻轻一掷。 刹那间,一道柔和的光芒将顾袅袅笼罩其中,紧接着,顾袅袅那原本飘忽虚幻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而真实,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方书韵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片刻后,那汹涌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将她淹没。 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定,双手猛地张开,紧紧地抱住了顾袅袅,仿佛要将这多年的思念与痛苦都融入这一个拥抱之中。 方书韵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而下,泣不成声地哭诉着:“我的女儿,我的乖乖,妈妈好想你啊!” 顾卓远亦是眼眶泛红,他快步走上前,伸出有力的双臂,将方书韵和顾袅袅一同紧紧搂入怀中。 他的下巴微微颤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顾袅袅的头发,那动作轻柔而慈爱,口中喃喃低语:“爸爸的乖宝,你受苦了,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顾砚禾站在一旁,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愣愣地呆立在原地。 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一幕,惊喜、疑惑与不敢置信。嘴唇微微张开,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顾袅袅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手中那一直紧握着的破娃娃悄然滑落,“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那曾经陪伴她度过无数孤寂时光的娃娃此刻已不再重要,因为她又抱住了她的父母。 *** 江厌的身影在病房中显得有些凝重,他缓缓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江岁岁抱在怀中。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悄无声息地朝着病房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将顾家几人的悲喜暂时隔绝在了屋内,也为他们留出了一片宣泄情感的空间。 他的双手紧紧环绕着江岁岁,那力度像是生怕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江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深深的忧虑,像是夜晚弥漫的阴霾,挥之不去。 他的目光里隐藏着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去想,要是女儿知道了那段过去,知道了自己当初对她的存在一无所知,她会不会受到伤害。 他更不敢去想,要是女儿发现自己不是在众人满怀期待中来到这个世界,会有多难过。 如果顾袅袅知道岁岁是自己和她的女儿,不是她和陆淮安的女儿时候,会直接跟女儿说些什么。 这些念头如同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所以,在看到顾家几人因重逢而痛哭流涕的时候。 江厌几乎是下意识地抱紧了江岁岁,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门,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可能会伤害到女儿的真相永远地挡在门外。 而被抱在怀中的江岁岁,此时满心都是疑惑。 她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爸爸那略显紧张的神情,不明白为什么她爸不让自己留在病房里。 她的小脑袋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只能乖乖地靠在爸爸的怀里,任由那满肚子的疑问在心中不断地发酵、膨胀。 江厌抱着自家闺女在医院的花园的长凳上坐下。 温暖而柔和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江岁岁看到她爸眼神中的忧虑和关切,那目光犹如一泓深邃而温暖的湖水,却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不安。 江岁岁忽然就悟了。 她爸是在担心,担心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被爱期待的孩子。 她爸怕她会难过。 江岁岁抱着自家爸爸的胳膊,靠了上去:“爸爸,我可是江厌的女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江岁岁说到这里还顿了顿,拉住江厌,让江厌把耳朵侧过来,等江厌凑近。 江岁岁神秘兮兮的轻声说道:“再说,妈妈看着我拉屎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我最近窝粑粑有点便秘!” 江厌...... 第109章 除了美丽一无是处。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静谧,只有家人交谈的轻声细语在空气中回荡。 顾袅袅靠在了方书韵的身上,方书韵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的目光游离在亲人们的面庞之间,静静地聆听着爸妈讲着这六年来的生活点滴。 在他们的交谈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便是“岁岁”。 是刚刚那个长得像个仙女一样的小姑娘,恩,我女儿,漂亮,像我!!! 顾砚禾坐在一旁,目光一直停留在妹妹的身上。 顾砚禾:“袅袅,你还喜欢陆淮安吗?” 这一句话,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病房内原有的静谧。 方书韵和顾卓远的交谈戛然而止,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顾袅袅,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顾袅袅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摇头。 六年前的那一幕,如同一部无法停止的噩梦影片,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 她看着自己静静地躺在医院那冰冷的手术台上,没有了生命气息。 她也看到了李雨彤在一旁得意的神情,以及她所做的那些丑恶的勾当。 她眼睁睁地看着家人们围在死去的自己身边,脸上写满了痛不欲生的绝望。 父亲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无助与悲痛,母亲那几乎晕厥的身影,还有兄长那紧握成拳、因愤怒和悲伤而颤抖的双手,这一切都像烙印般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从那一刻起,她后悔了。 她后悔自己曾经的盲目与愚蠢。 这漫长的六年,她的魂魄被困在医院的各个角落,她出不去,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待,等待一个或许永远不会降临的机会,一个能好好与家人道别的机会。 她的心里,除了家人,最放心不下的还有自己的孩子。 她的女儿,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上一眼,没来得及让她感受母亲的温暖。 她不知道自己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承受着苦难。 每每想到这些,自责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都怪自己,没能保护好这个小小的生命,让她从一出生,便要承受这世间的恶意。 从她变成魂魄的那一刻开始,只要一想到陆淮安这三个字,她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美丽的傻逼。 枉费自己还长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珠子,竟然会看上了这么油腻的男人。 怎么办,想想自己女儿要跟这冒油星子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就...我可怜的乖乖! 顾袅袅还在内心疯狂的吐槽,这些年做鬼,她习惯了自己跟自己对话。 “袅袅,你刚刚也看到了,岁岁她能看见鬼魂。”顾砚禾的声音,打断了顾袅袅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袅袅,我们三年前才找到岁岁。岁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顾砚禾接着说道,声音里满是心疼。 “是啊,江老太爷说,岁岁刚回来的时候可瘦小了。”方书韵也忍不住插了话,摸不清楚自己闺女的心思,一会儿万一袅袅乱说话,岁岁得多难过。 顾袅袅听着,眼里闪过心疼,都怪自己! 这颗除了美丽,一无是处的脑子,害得女儿小小年纪便在流落在外。 顾砚禾深吸一口气,心想这件事早说晚说都得说,不如一鼓作气。 他闭了闭眼,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随后缓缓开口:“袅袅,岁岁是你和江厌的女儿,江厌就是刚刚把岁岁抱出去的那个人。” “三年前,是江厌先把岁岁找回来,我们去江家参加宴会才能发现岁岁的!” “岁岁年纪小,我们两家便商量,对外,包括跟岁岁,都是说你和江厌谈恋爱,你闹了小脾气,一个人去了国外,生下岁岁后,便撒手人寰。” “岁岁出生便身体不好,所以在国外养了三年,身体养好了,才接回来!” “我们跟岁岁说,你很爱岁岁,她是你和江厌相爱生下来的孩子。” 顾袅袅看着哥哥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累得直喘气,眼睛还紧紧闭着,似乎在害怕面对自己的反应。 听到这些话,顾袅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是一种重燃希望的光芒。 “这么说,我女儿不是陆淮安的女儿了?”顾袅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还有些不敢置信。 顾时看着好像不是生气的姑姑:“是的,姑姑,岁岁妹妹是你和江叔叔的女儿。而且妹妹又聪明又厉害!” 顾卓远:“袅袅,岁岁虽然不是陆淮安的孩子,但她始终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顾卓远话音刚落,方书韵也想开口。 顾袅袅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活力,“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紧接着,她仰头哈哈大笑,笑声清脆爽朗,在房间里肆意回荡。 与此同时,她双手用力鼓掌,那动作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太好了,不是陆淮安的孩子,这实在是太好了!” 笑完,她微微一顿,而后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我刚刚一直在想,万一女儿继承了我的恋爱脑和陆淮安的油腻可怎么办?” 顾家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顾袅袅,总结的也不必如此到位! 第110章 岁岁和袅袅 “阿厌,袅袅想见见岁岁。”电话那头,顾卓远的声音透着几分恳切与期盼。 江厌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接话。 “阿厌,我们和袅袅说好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岁岁的。”顾卓远似乎察觉到了江厌的犹豫,赶忙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好。”江厌终于吐出一个字,声音低沉而简洁。 江厌挂断电话,看着靠在自己胳膊上的女儿,两条小腿欢快地晃荡着,像两只灵动的小钟摆。 江岁岁的眼睛亮晶晶的,专注地看着面前花坛里绽放的花朵,嘴里还时不时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江厌:“你妈妈想见见你,你想去吗?” 岁岁小脑袋猛地抬起,那双和江厌如出一辙的淡紫色眼睛望向江厌。 她似乎在认真思考爸爸的问题,脸颊微微鼓起来,模样可爱极了。 江厌:“恩,不想去也没关系,爸爸就带你回家?” 江岁岁:“爸爸,要去的。我不去,她会一直在这里游荡。” ***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空气仿佛都因为即将到来的重逢而微微颤动。 江厌迈着沉稳的步伐,抱着江岁岁走了进来。 顾袅袅看了两父女一晚上,现在并不觉得陌生,反而满眼都是好奇。 顾袅袅的目光,牢牢地锁住了江岁岁,她的眼神里,带着眷恋。 这是她的女儿诶,在我看不见的日子里,她也有在好好长大,真好! 无数次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如今真实地站在眼前,她的内心好似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千言万语在喉咙里打转,可就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开场白应该对女儿说什么? 她绞尽脑汁,却依旧毫无头绪。 就在顾袅袅陷入沉思时,方书韵轻轻走上前,拉起她微微颤抖的手,带着她缓缓走向江岁岁。 方书韵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鼓励,似乎在告诉顾袅袅,勇敢一点,我的女儿,这是你的孩子。 是啊,没有人教我们当妈妈,但我们天生就好像会当妈妈! “岁岁,这是妈妈。”方书韵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众人的心间。 顾袅袅连忙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恩,岁岁,我的女儿,我是妈妈。” 她的目光在江岁岁的脸上细细描摹,嘴角忍不住上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对不起,我的女儿,我没有照顾好你。” 这时江厌把江岁岁放了下来,顾袅袅被方书韵牵到了江岁岁的面前。 顾袅袅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面前的小天使。 她看着江岁岁,眼神里满是宠溺,语气里透着无尽的骄傲与自豪:“我的女儿,长得真好看,比妈妈还漂亮!” 顾卓远摸了摸额头,和方书韵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神都是:【袅袅一直这么...恩,迷之自信吗?】 顾砚禾迈了一步,站在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 顾袅袅看着眼前的江岁岁,眼神满是期待。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那语气里,藏着一位母亲对女儿积压已久的眷恋,生怕稍一用力,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情就会如泡沫般破碎。 江岁岁仰起头,澄澈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顾袅袅。 眼前的女人,脸色依旧如纸般苍白,纤细的身躯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显得愈发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满满的爱意让江岁岁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 明明是骄傲的大小姐,此刻却温柔的不像话。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虽慢,却带着几分坚定。 得到女儿的应允,顾袅袅眼眶一热,声音微微发颤,缓缓说道:“我的女儿,你要记得,妈妈很爱你,妈妈很期待你的出生。” 江岁岁看着顾袅袅那双宛如小鹿般的眼睛渐渐泛红,不知是看不得美人落泪? 还是因为眼前这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双手,轻轻地环抱住了顾袅袅。 顾袅袅瞬间愣住了,身体微微一颤,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短暂的愣神后,她迅速回神,手臂紧紧地将女儿拥入怀中,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陪伴都在这一刻补回来。 她轻声呢喃着:“怎么了?我的宝贝?”声音里满是关切与心疼。 江岁岁把脸埋在顾袅袅的脖颈上,声音轻轻地传来:“妈妈,谢谢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那是女儿对母亲迟到的亲昵,也解开了顾袅袅心里最后的执念。 江岁岁忽然感受到顾袅袅的身影慢慢变得虚幻,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 她心里一惊,想要紧紧抓住顾袅袅,却发现自己的手渐渐从顾袅袅的身体中穿过。 顾袅袅知道,自己的心愿已了,好像是,要离开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一 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虽轻柔却无比清晰:“爸爸,妈妈,哥哥,小时,还有我的宝贝岁岁,我的心愿已了,我应该是要走了。” 说完,她的目光转向顾砚禾,眼中满是愧疚与嘱托:“二哥,帮我跟爷爷,大哥还有嫂子说声对不起。以后就辛苦你们照顾爸爸妈妈了!” 最后,顾袅袅颤抖着拉过江岁岁的手,轻轻放在江厌的掌心,郑重地说道:“江厌,谢谢你,也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不懂事。以后,我们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随着话音落下,顾袅袅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第111章 十年后 十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 错了,十年,是整整十年!!! 江岁岁在心里呐喊:“你们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顾袅袅离开的那一天,纪斐便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其实江岁岁三年前就觉得自己爸爸会同意自己跟纪斐走,有点奇怪! 不对,是非常奇怪! 而且,每次师父纪斐一出现,无论是江厌还是暴富都会变得更加奇怪! 感觉有什么瞒着我,但又是很清楚,还得再琢磨琢磨! 反正,这次也是一样,顾袅袅刚刚离开,纪斐后脚就出现了。 搞得顾家几人不知道到底是悲伤女儿彻底消失了,还是悲伤自家乖囡囡又要被带回了山里! 这一次回山头当霸王,江岁岁的生活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江岁岁上午要跟着自家师父学习五术。 到了下午,江岁岁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文化知识的学习中。 江厌特意请上山的文化老师们,带着丰富的学识和耐心,为她讲解各个学科的知识。 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不对,是从诗词歌赋到数理化! 爸爸真的好担心自己拿不到小学文凭啊!!! 晚上孩子还要抽时间去山里的各种野坟地里蹦迪,搞搞功德。 搞得附近的坟地里的孤魂野鬼都想迁坟,还找不到自己的后辈托梦,急的附近的鬼魂们都熟悉了起来。 一到晚上就去附近能走动的山里串门。 每年的期末考试,对于江岁岁来说也是别具一格。 盛华的校长李校长——李翠花,总会带着试卷,领着150的软妹王刚强老师一同上山。 他们是来监督江岁岁考试的,确保这场特殊的考试公平公正地进行。 就这样,江岁岁虽然人不在盛华,但是学籍依旧是在的! *** 清晨,柔和的阳光如轻纱般洒落在这片宁静的天地间。 阳光下,少女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 头发绑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露出的肌肤,白的发光。 少女五官精致,身形高挑,双腿笔直修长。 此刻,她正专注地处理着早上刚采摘回来的草药。 身旁的竹篮里,满满的都是带着清晨露珠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江岁岁手法娴熟地将草药一一取出,仔细地分拣着。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地上的几缕尘土。 江岁岁身后,一头如雪般的白发的纪斐悄然出现:“丫头。” 江岁岁听见声音,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放下手中还没有分拣完的药草。 她转过身,恭敬地叫了声“师父”,随后双手轻轻拍了拍,拍去手上沾染的泥土。 “万事皆有缘法,前世今生,你便是你。”纪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仿佛穿越了无尽的岁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与神秘。 江岁岁静静地站在那里,抬着头,目光紧紧地锁住纪斐的眼睛,微微皱眉。 纪斐目光望向远方,又轻声说道:“结局能否改变皆在你。” “我与你父亲约定的时间已到,你的死劫已过,你我师徒缘份已了,你可以下山了。往后不必再来,有缘自会相见。” 江岁岁:“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她的话音还未落,纪斐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江岁岁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望着纪斐消失的方向 。 江岁岁忍不住低声嘟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愤懑:“又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臭老头,你是个人,又不是马桶!!!】 【一天天打哑谜似的,就你会装逼,装逼遭雷劈!!!】 她一边在心里暗自吐槽,一边踢了踢脚底的石头。 江岁岁皱着眉头,冲着脑海里的暴富扯着嗓子喊道:“暴富,‘死劫已过’是什么意思?” 暴富的声音听起来透着股无奈劲儿:“我真不知道啊。”那语气,就像个被问住了的小可怜,一点底气都没有。 江岁岁一听,火气“噌”地又上来了:“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纪斐教我的那些东西,跟江家传承的简直一模一样,你会不知道!” “画符的手法一模一样你不知道?功德值说不能换就不能换,你会不知道?你们明显就是一伙的,你会不知道?” 暴富弱唧唧的开口:“岁岁,我只是拥有一个[耗子尾汁]系统,其他的不在我的功能范围啊!” 江岁岁经过十年的摸索,已经知道怎么屏蔽暴富读自己的心理活动。 她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有抓住的,她已经不是短胳膊短腿的小豆丁了,她迟早会弄清楚的! 发泄完心里的不满,江岁岁提高了音量,喊了声:“江元宝!” 话音刚落,就见一只狸花猫迈着它那独有的优雅步伐,慢悠悠地从屋里踱步而出。 江元宝年纪大了,但是浑身的皮毛油光水滑,花纹错落有致,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灵动劲儿。 可别被它这副看似乖巧的模样给骗了,它的战斗力爆表,真要是动起真格来,那可是谁都不怕。 自从江厌把江岁岁的狸花猫——江元宝送上山,十年间,战斗力爆表的狸花猫那也是远近闻名。 现在这座山头附近,江岁岁和江元宝堪称“两大煞神”。 一个是让鬼魂们闻风丧胆的“鬼中恶霸”江岁岁,附近的孤魂野鬼见了她都得绕着走; 另一个则是身为“动物祖宗”的江元宝,不管是猫猫狗狗,还是其他什么小动物,都对它敬畏三分。 这一人一猫凑在一起,那叫一个鬼憎狗厌!!! 第112章 哥哥顾时 纪斐的眼神落在药房凳子上那几件崭新的道袍上。 刹那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 视线扫到了旁边药柜,入目却是几个被拉开的药箱,里面空空如也,显得格外寂寥。 纪斐脚步朝着药柜快步走去。 他凑近药柜,仔细查看,像是希望能在其中找到一丝遗漏的东西。 然而,除了一张纸条,什么都没有。 他拿起药箱里的纸条,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笔锋却张扬肆意,一看就是江岁岁的字。 【老头,药材都是我采的,我处理的,我就不客气的带走了!哼。照顾好自己!缺什么就跟我说,我让人送上来,我可不像某些人!——您永远的爱徒岁岁】 纪斐低声骂了句:“臭丫头。你倒是拿不值钱的啊!”语气里藏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 山脚下,一辆黑色的库里南稳稳停下。 后座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正是顾时,白衣黑裤,身姿修长。 顾时右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轻抬眉宇,声音带着宠溺:“哥哥已经到山脚下了。” “全都安排好了,咱们家晚上都会出现的!” “我家公主说的话,哥哥怎么敢不听。” 十年的时间,当年的小绅士,如今已出落成气势锐利的青年。 今年九月顾时就要大四了。 去年,顾时已经正式接手了顾氏,因为大舅舅要带着大舅妈,陪着外公和外婆出门环游世界。 四人还时不时会跟江岁岁打视频,以及不停的给她寄礼物。 “哥哥。”一道清脆的声音,像是被山间的清风裹挟着,从顾时的电话听筒中传出,却又好像近在咫尺,就在他身畔。 江岁岁穿着早上黑色运动套装,脚上穿了双白色的平底鞋,手上拎着一个大包,江元宝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她的身边。 平日里,她不笑的时候,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接近。 可在看见顾时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了深深的小梨涡,笑容甜美灿烂,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见到江岁岁,顾时的眼眸瞬间盈满温柔。 “辛苦了,哥哥,我本来想自己回去的,但是江元宝要托运,我舍不得,只能辛苦我哥哥来接我了。”江岁岁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顾时看了眼脚边的江元宝,随后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家妹妹的头发,动作亲昵而自然。 “接妹妹回家。一点都不辛苦,二叔要知道,都要羡慕死我了!” 说完,他伸手接过江岁岁手中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掂量了一下重量,挺沉!接着又贴心地为江岁岁拉开了车门。 等江岁岁坐进车里后,他才转身,稳稳地将大包放进后备箱,随后绕过车身,从另一边上车。 车子缓缓启动,顾时随意地问道:“岁岁,以后都不用再上山了,是吗?” 江岁岁接过顾时递来的零食盒,打开后拿出一块坚果巧克力,扔进嘴里。 随后满足地点点头,腮帮子还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师父说我已经出师了,所以可以下山啦。” 顾时听了,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也好。以前每年就盼着你生日和过年的时候,才能上山去看你,总觉得时间不够。” 江岁岁吃完巧克力,突然眨着眼睛问道:“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家都这么喜欢我吗?” 顾时不假思索的说:“我妹妹这么好,谁见了都喜欢。” 江岁岁却调皮地伸出食指,对着顾时轻轻摇了摇,嘴里还发出“nonono”的声音。 她接着说道:“哥哥,才不是呢,是因为远香近臭。等我回了家,天天在你眼前晃悠,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要嫌我烦啦!” 第113章 含辛茹苦 七月的京都,骄阳似火,与清幽凉爽的山里截然不同。 酷热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里。 此时,顾时正领着江岁岁往预订好的包厢走去。 江岁岁穿着一身长袖运动套装,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她还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和鼻梁上架着墨镜,将自己包裹得几乎密不透风 。 中式风格装修的餐厅里,一步一楼阁。 回廊上,不少人都好奇地张望着,目光在顾时和江岁岁身上来回打量。 毕竟,顾大少爷在京都可是个颇受关注的人物。 当两人并肩走到包厢门口时,江岁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伸出手拉住了顾时的衣袖。 她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问道:“哥哥,你说要是我就这么走进去,你现在还能一眼认出我来吗?” 顾时不禁摸了摸鼻子,总不能告诉她,你化成灰哥哥都认得出来吧? 顾时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帽檐,温柔又无奈地说:“放心吧,你不开口认不出来。赶紧进去吧,不然你再这么捂着,哥哥可真担心你会热出一身痱子来。” 说着,顾时轻轻推开了包厢的门。 一幅温馨而热闹的画面映入眼帘。 中式餐厅的雅间,空间宽敞而明亮。 除了占据中心位置、可供多人围坐用餐的大圆桌外,角落里还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茶桌。 茶桌由上等的实木打造而成,四周环绕着造型典雅的椅子,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中式美学的韵味。 此刻,除了江厌还没到场,其余的人都惬意地围坐在茶桌旁。 桌上,一套古朴的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缕缕茶香正从茶壶中袅袅升腾而起。 大家围坐在一起,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众人整齐划一地看向了门口。 顾砚禾反应最为迅速,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高声说道:“哟,顾时,还真是带女朋友来给我们看啊?” 可当顾砚禾的目光落在顾时身后的江岁岁身上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有点僵硬,眼中满是疑惑。 这是不是捂的太严实了??? 就在这时,江厌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扫到门口那被严严实实包裹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伸手便拿起了江岁岁头上的帽子。 “回来也不说一声?捂得这么严实,不怕中暑吗?”江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江岁岁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她爸:“爸,我都捂成这样了,您都认得出来?” 江厌一听,瞟了她一眼,说道:“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就算我不认识屎尿,还能不认识你?” “爸,”江岁岁嘴角抽了抽,一脸无奈,“您一个霸总,张嘴屎尿什么的,真的合适吗?您现在聊天都这么……这么无所顾忌吗?” 说完,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江岁岁抬手,利落地摘下墨镜和口罩,又脱下了那件厚重的长袖运动外套,将所有的“装备”放在了顾时手里。 随后,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走向家人,张开双臂,依次给了每个人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的眼神中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每一个拥抱都饱含着深深的眷恋。 到她爸的时候,她爸推了推:“脏!” 江岁岁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也不自觉地张成了“o”形 。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几秒才说道:“厌厌?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宝贝女儿吗?”她的语气里满是委屈,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江厌看着满脸都是戏的女儿,揉了揉额头:“我刚从工地视察回来,身上脏!!!” 第114章 时家欢喜是个小饕餮 回来这一周,岁岁做了回孝顺崽,起早摸黑的,把家里人全部陪伴了一遍。 昨天,顾砚安带着时恩再次出发,踏上了新的旅程。 而顾卓远和方书韵,实在是舍不得江岁岁,思量再三后,决定这段时间先不出门旅行了,就留在家里,好好陪伴自家乖囡囡。 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诸事皆宜。 江岁岁便陪着自家太爷爷,在院子里的小池塘边悠然钓鱼。 只见一老一小惬意地躺在躺椅上,头顶各自戴着一顶草帽,那草帽的帽檐微微倾斜,恰好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面前,一根细长的钓鱼竿稳稳地支在地上,鱼线在水面上微微晃动,泛起一圈圈若有若无的涟漪。 江岁岁的身边趴着的狸花猫,时不时就把爪子伸进旁边的小桶里扒拉一把! 时欢喜上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温馨宁静的画面。 这些年,时欢喜每年都要求上山陪江岁岁小住,上山后,直到拖得不能再拖,才会被她爸从山里逮下来。 如果说,江岁岁和江元宝那是鬼憎狗嫌,那时欢喜就是集两家所长。 第一次见时欢喜,她还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算得上沉默寡言。 那这些年,就算是放飞自我了。 她在山上,拿着江岁岁配置的各种药到处喂,就是路边的竹叶青看到她都要绕道走。 而且这姑娘虎啊,见过没见过的,都想下锅煮一煮,但凡没吃过的都想进嘴试一试! 人未到声先至,时欢喜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岁岁,太爷爷,我来啦!”那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活力,仿佛带着一股风,瞬间让整个院子都热闹了起来。 江岁岁闻声,站起身来,看着正向这边跑来的时欢喜,嘴角的小梨涡不自觉便露了出来:“跑慢点!” 江老太爷坐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摇着怀里的大蒲扇,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时家小丫头来了,你陪她去玩吧。太爷爷自己在这儿待着就行,你们小孩子去玩你们的。” 江岁岁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时欢喜已经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冲了过来。 她一把抱住江岁岁的胳膊,身子轻轻摇晃着,撒娇道:“太爷爷,我就想陪着您和岁岁一起钓鱼嘛,我哪儿都不想去。” 江老太爷转过头,看着时欢喜,故意逗她:“可别,太爷爷池塘里的鱼啊,还想再多活几天呢!” 时欢喜一听,佯装生气地跺了跺脚:“太爷爷!我现在已经不贪吃了!” 江老太爷哈哈大笑,手里的大蒲扇摆了摆:“行了,去吧,乖孙孙,出去玩的时候注意安全。” 江岁岁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应了一声。 她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佣人,抬手挥了挥,示意佣人过来。 等佣人走近后,她低声叮嘱了几句。 江老太爷无奈的看着自家乖孙孙:“快去吧,小管家婆。” *** 时欢喜满是亲昵地把脑袋轻轻靠在江岁岁的胳膊上,两人步调一致,悠悠地往前走着。 她的声音里透着按捺不住的欣喜:“岁岁,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啦!”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将时欢喜歪着的脑袋扶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好好走。你忘了,你每次平地摔?” 时欢喜吐了吐舌头,听话地站直了身子。 可那手却依旧紧紧地挽着江岁岁的胳膊,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好啦好啦。对了,岁岁,时子辰那个烦人精在门口候着呢,他听说你回来了,自告奋勇说今天要给咱俩当司机!”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江家老宅的门口。 只见一辆兰博基尼urus稳稳地停在那儿,车身那鲜艳的giallo inti黄色夺目至极,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张扬又骚气。 时子辰一直盯着大门,看见两人出来,赶紧把车窗按了下来。 “我亲爱的妹妹们,上车!今天哥哥安排!” 第115章 时子辰vs程卓阳 时子辰开着那辆骚气的urus,带着江岁岁和时欢喜来了一家会员制的俱乐部。 车子稳稳停下,时子辰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开口说道:“走吧,程卓阳他们今天也在这儿,咱们一会儿说不定能碰上。” “这家俱乐部有马场,赛车场、还有专业的射击场,你们想玩什么都能行,今天哥哥安排。”时子辰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时欢喜扭过头,目光落在自家亲哥时子辰身上,脸上瞬间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她便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兴奋地转向江岁岁。 时欢喜一把抱住江岁岁的胳膊,身子也跟着轻轻晃动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岁岁呀,赛车咱俩不会。射击和骑马听起来都超有意思,你心里更想玩哪个呀?” 江岁岁:“射击?”声音虽不大,却透着几分笃定。 时欢喜一听,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还是岁岁懂我呀!我心里想的也是这个,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三人一同坐上了俱乐部的观光车。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沿途竟没碰到一个人,四周静谧得有些出奇。 宽敞的道路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植,偶尔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射击场的入口处,是专门领取射击设备的区域,领完设备再去内场。 时子辰熟门熟路地带着妹妹时欢喜走进了射击场。 一进来,他便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果然,在场地的角落里,他一眼就捕捉到了程卓阳一群人的身影。 时子辰嘴角微微上扬高声喊道:“老程!”那声音在略显嘈杂的射击场里,格外清晰响亮。 原本就不算安静的射击场,因为时子辰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程卓阳听到时子辰的声音,挥了挥手臂回应。 就在他挥手的瞬间,他的目光越过时子辰,落在了时子辰身后的时欢喜和江岁岁身上。 时欢喜他自然是认识的,两人平日里经常碰面。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时欢喜挽着的女生身上时,不禁微微一怔。 眼熟的很,只见那女生身着简单的黑色短t和一条宽松的浅色牛仔裤,这身装扮看似普通,却将她的身材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高挑的身材,十分惹眼。 再往上看,长着一张白皙精致的脸,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人随着时子辰走近,程卓阳才看清那双淡紫色的眼睛,心中猛地一震,一个熟悉的名字瞬间涌上心头。 他激动地迈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几年没见,哥哥差点没认出岁岁妹妹。” 江岁岁轻轻点了点头:“卓阳哥。” 程卓阳看着许久没见的小姑娘,心中满是感慨。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揉一揉江岁岁的头发,表达自己的亲昵。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江岁岁的发丝,就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 只听“啪”的两声,时子辰和时欢喜几乎同时出手,狠狠地拍了一下程卓阳伸出去的手。 时欢喜瞪大眼睛,满脸嫌弃地喊道:“拿开你的爪子!” 时子辰:“你的手不想要了?” 程卓阳被打得措手不及,他委屈地看着时子辰和时欢喜,嘟囔着:“这也是我妹妹好吧。” 时子辰:“你说顾时知道了,你的爪子会不会被剁掉?” 程卓阳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收回了手。 和程卓阳同行的男生女生们,目光纷纷好奇地落在江岁岁身上,眼神里带着探究与打量。 而江岁岁的注意力,却被坐在最角落的一个男生吸引住了。 那男生乍一看面容和善,透着股让人亲近的感觉。 可再仔细瞧,他的脸色却极为难看,苍白中透着几分青灰,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不仅如此,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浓重的气息,那气息中既有阴寒之感,又带着隐隐的煞气,让人莫名觉得压抑。 时欢喜察觉到江岁岁一走近便看着程卓阳的这位朋友。 她轻轻踮起脚尖,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别人听见:“岁岁,这是高家的孩子。他在圈子里没什么存在感,平时看着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老是跟着时子辰他们四处混。” “怎么啦,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时欢喜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瞥向那个男生。 江岁岁点了点时欢喜的头:“一会跟你说。” 时子辰自然知道江岁岁小师傅的名号,见她刚才看了几眼毫不出色的高崇,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等到众人纷纷朝着射击场内部走去时,时子辰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到大家都走在前面了,他才快步走到落在最后的江岁岁和时欢喜身边。 时子辰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地问道:“岁岁,那个高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江岁岁抬眼,看了眼满脸好奇的时欢喜,又将目光转向时子辰,这兄妹俩妥妥亲生的,八卦的模样如出一辙! 第116章 就...离谱!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在地平线之下,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铺展开来。 江岁岁一行人吃完晚餐后,才纷纷起身,准备散场离开。 众人朝着俱乐部门口走去,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江柒带着一群警察局的同志们,步伐整齐地出现在了俱乐部门口。 江柒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中找到自家小姐,快步走上前,微微欠身说道:“小姐,黎局听闻是您这边的事,说什么都要亲自过来一趟。” 提到黎斌,江岁岁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小时候。 那时,每次江岁岁算卦,黎斌都是一起抓人的那一个。 如今,多年过去,黎斌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出色的工作能力,已经荣升为公安局局长。 黎斌一听江柒是来处理江岁岁的事情,便自告奋勇的带着人一起过来了。 江岁岁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开口问道:“那我就开始了?” 时子辰和时欢喜两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脑袋如捣蒜般连连点头 ,眼神里满是期待。 江岁岁也不再犹豫,迅速掏出了阴阳笔。 她双唇微张,念念有词,随着她的低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一阵微风拂过,众人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原本熟悉的场景竟如雾气般渐渐扭曲、变幻。 当周遭的景象再度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众人的目光瞬间被高崇身旁凭空出现的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身材极为肥胖的男生,他的身形在众人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 不仅如此,在他们周围,密密麻麻地聚集着几十只猫猫狗狗,甚至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动物。 它们或安静地趴着,或来回踱步,场面既诡异又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程卓阳和时子辰几乎在同一时间脱口而出:“周智航?” 那些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同学们,原本就因现场诡异的氛围而紧绷着神经,此刻,情绪瞬间爆发,整个场面瞬间炸开了锅。 同学们交头接耳,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疑惑。 人群中,一个带着颤抖的声音怯生生地问道:“周智航?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高崇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 他的目光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一样,死死地定在身旁的周智航身上,伪善的脸上,充满了慌乱。 紧接着,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脚边那些静静伫立的动物身上。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眼球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脸上血色全无,一片惨白。 此刻的他,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定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高崇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又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智航的目光冰冷如霜,直直地刺向高崇,语气中充满了怨恨,缓缓说道:“我一直跟在你身边。” “你什么意思?”高崇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 周智航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那天,你忽然给了我一瓶牛奶。我喝了你给我的牛奶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可没想到,半夜我竟从自己的身体里飘了起来,我在你身后,我就看见你,用枕头死死地捂住了躺在床上的我!” 高崇的眼神开始闪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急忙反驳道:“你不要冤枉我,你父母都说了你是猝死的。”他试图用这句话来为自己开脱,可声音里却透着心虚。 周智航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悲凉与愤怒:“我看见你家里人给我家里人塞钱了!我爸和后妈拿了钱,二话不说就直接把我接回去火化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说到这里,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周智航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怎么也离不开你身边。这段时间,我还看见了你虐待小动物,然后残忍地杀了它们。” 高崇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被周智航的一连串质问逼得无路可退。 终于,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怒目圆睁,对着周智航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这个恶心的死胖子!那么胖,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天天打呼,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我每天都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都是你自找的!” 此刻的高崇,仿佛被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的面具,之前刻意营造出的温和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只剩下狰狞与疯狂肆意蔓延,那扭曲的神情让人感到陌生又恐惧,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在场的人群中,有不少都是京大的学生。 去年,周智航在宿舍离世的消息,在校园里曾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 当时,这件事在同学们之间引发了诸多猜测和讨论。 后来,学校发布了正式通知,告知众人周智航是猝死,这件事便渐渐被大家淡忘了。 谁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凶杀!罪魁祸首竟然是出了名好脾气,斯斯文文的高崇。 在场的京大学生瞬间炸开了锅,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天啊,就因为人家打呼噜就杀人?平时看高崇斯斯文文的。挺正常的啊,这也太恐怖了。”一个女生捂着嘴,眼中满是震惊,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是啊,他居然还虐杀小动物,这种人太可怕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旁边一个男生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人们看向高崇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恐惧和愤怒,仿佛在看一个令人唾弃的怪物。 黎斌带领着警察迅速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给高崇戴上了手铐。 那冰冷的手铐“咔嗒”一声合拢,仿佛宣告着这场罪恶的终结。 高崇此刻还沉浸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中,脸上依旧挂着疯狂与不甘,但在警察的控制下,他无法动弹。 所有人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高崇被制伏的画面时。 有人惊呼一声,众人便看见人群中最好看的女生,站在了周智航和那一堆动物的面前。 她缓缓抬起手,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符纸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点燃,毫无征兆地燃烧了起来,火焰呈幽蓝色,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诡异而又神秘。 随着符纸的燃烧,女生的低语,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周智航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动物们,也同样如此,它们的轮廓逐渐虚化,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周智航和动物们的身影逐渐消失,直至完全不见踪迹,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地面,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117章 江柒—公安局妥帖! 隔天上午,江柒便开车将江岁岁送到了公安局。 昨晚散场的时候,现场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交谈声交织一片。 负责案件的黎斌局长神色凝重,他低声吩咐身旁随行的警察,让他们先将高崇安全送回警局。 安排妥当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江岁岁,语气中满是恳切,郑重地向她寻求帮助。 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京都毫无征兆地,不断有男性离奇丧命,年龄段参差不齐。 时至今日,受害者的数量已经攀升至整整三十七个。 警方投入了大量警力,展开了缜密且细致的调查。 经过警方调查,这些男性来自不同的行业、不同的阶层,他们的生活轨迹没有任何重叠之处,社交圈子也毫无交集。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死亡方式如出一辙。 每一个受害者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离世,死状诡异,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打斗痕迹或者可疑线索,每一个细节都惊人地相似。 鉴于案件的种种诡异特征以及受害者数量的不断增加,警局迅速将其列为重点关注的连环杀人案。 这三年来,警方日夜奋战,投入了大量的警力和精力,对每一条线索都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排查,走访了无数的证人,分析了海量的数据。 可即便如此,凶手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始终逍遥法外,警方至今未能找到哪怕是最细微的突破口。 直到今天,黎斌偶然从江柒先生那里得知江岁岁回来了。 黎斌怀着这一线希望,他迫不及待地前来,希望能借助江岁岁的能力,为这起倍感棘手的案件带来转机。 *** 黎斌刚接到江柒的电话,一颗心就像被拧紧的发条,无法平静。 他干脆从办公室起身,走到了公安局大门口。 在公安局大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局里的警察们来来往往,看到局长这副模样,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最怕的就是破不了的连环杀人案。 案子拖了这么久,局长承受的压力如山般沉重,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一辆迈巴赫缓缓停下,江岁岁从车上走了下来。 黎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沉重的步伐瞬间变得轻快,他快步朝着江岁岁迎了上去 。 “江小姐,你可算来了!”黎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江岁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黎叔,您别这么客气,叫我岁岁就行。您怎么还特意在门口等?” 黎斌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焦虑,说道:“岁岁啊,你是不知道,这个案子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口,一天不破,我这心里就像有只蚂蚁在不停地咬,实在坐不住,就想着出来等你,顺带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黎斌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岁岁,江柒先生,这边请,咱们到会议室细谈。” 说罢,黎斌便在前面带路,引着江岁岁朝着警局的会议室匆匆走去 。 江柒停好车,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步伐沉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 江柒心里暗搓搓的想,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儿,京都公安局,妥帖!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会议室。 负责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刑警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有坐在椅子上的,还有站在窗边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与凝重,眼神中却透着坚韧与执着。 当江岁岁跟着黎斌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原本安静的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刑警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江岁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这怎么是个小姑娘啊?她能帮上什么忙?”一位年轻的刑警小声地嘀咕道。 “可不是嘛,黎局不是说请了个大师来帮忙吗?这看起来就是个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哪像什么大师啊。”另一位刑警附和着。 “我就说黎局这事儿办得不太靠谱,咱们公安人员怎么还信起玄学了?”一位老刑警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就算科学的尽头是玄学,那也得请个靠谱点的吧。这小姑娘,能行吗?” 众人压低了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着。 尽管他们刻意控制音量,但这些细碎的话语还是清晰地传了开来 。 这时,一向脾气火爆、性格直爽的刑警队长熊建军,在看到江岁岁那双如淡紫色星辰大海般深邃迷人的眼睛后,猛地站起身来。 熊建军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与敬意,脱口而出:“小师傅,十年前,我有幸跟你一起办过案子!” 江岁岁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熊建军。 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瞬间止住了话头。 在大家的认知里,熊队长可是出了名的难搞,能让他如此佩服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 看来,这位看似年轻的小师傅,说不定真能给这毫无头绪的案子带来转机。 第118章 岁岁,这一波我们不会整啊!~ 众人落座后,黎局微微点头,示意熊队开始讲解目前掌握的资料和照片。 目前发现的死者均为男性,年龄跨度较大,从22岁至59岁不等。 他们的生活轨迹毫无交集,工作领域也大相径庭 ,除了性别均为男性这一点外,几乎找不出其他共同点。 而这些死者的死状惊人地相似:四肢呈现出诡异的扭曲状态,七窍流血,但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明显的伤痕,甚至连细微的针眼都不见。 法医经过初步鉴定,判断所有死者均因心脏骤停而失去生命。 从现场种种迹象分析,他们似乎是遭遇了某种极度恐怖的事物,仿佛是被活活吓死。 黎局神情凝重,看向江岁岁说道:“岁岁,这便是目前所有的资料了。” 熊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师傅。这些死者的死法的确太诡异了。现场就跟被刻意清理过一样,不管是环境证据,还是气味,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我们把死者的亲朋好友都走访了个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却连根有用的线头都没揪出来 。” 黎局:“警方的心理学专家经过深入分析后给出专业意见,认为这起案件属于典型的无差别杀人案件。从犯罪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凶手极有可能具有反社会人格。此人在实施犯罪时,心思极为缜密,整个作案过程规划得滴水不漏,在现场没有留下一丝一毫能够暴露身份或作案手法的痕迹 ,所以,给案件侦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说完,黎局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昨天听江柒先生说你回来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冒昧前去打扰。看到死者的死状我不得不多想啊。” 江岁岁听闻,轻轻颔首,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让人安心的沉稳:“熊队,麻烦把所有死者的照片打印出来,一起放在桌上吧。” 没过多久,所有死者的照片便整齐地摆放在了江岁岁面前。 江岁岁逐一看过去,眉头却越皱越深。 熊队一直留意着江岁岁的反应,见她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师傅,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江岁岁轻点了下头,声音虽轻却透着笃定:“没错。从面相来看,这些死者都有暴力倾向。他们存在一些相似的面相特征,比如你看这个眉骨凸出且眼窝深陷、这个颧骨高耸且横张、这个鼻梁起节且鼻头尖削,还有这个嘴唇薄且嘴角下垂。” 江岁岁看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她手指便指向了其中一张照片,认真解释道:“你们看,这个眉骨凸出,说明这个人性格鲁莽、冲动,行事常常不过脑子。而且他眼窝深陷,说明其内心积聚了不少负面情绪,平常生活里,一旦受到琐事刺激,就很容易以暴力方式把这些情绪发泄出来。” 接着,她又指向另一张照片:“像这个嘴角下垂的,表明他们的情绪很容易低落,内心常常充满愤懑。这类人缺乏良好的情绪调节能力,情感也不够丰富,稍有一些不顺心的地方,就可能通过暴力来宣泄不满。” “你们看还有这种颧骨高耸且横张的,这种人往往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和支配欲,在生活中习惯掌控一切,稍有不如意就可能引发过激行为。 一位女刑警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疑惑与震惊,情绪激动之下,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这么说,这些死者都是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江岁岁神色平静,目光坚定,轻轻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说道:“没错。从面相学的角度来看,这些死者的婚姻宫特征显示,他们都处于已婚状态。结合他们面相中呈现出的暴力倾向特质,很大概率,他们会家暴自己的爱人。” 这时,两位经验丰富的中年老刑警几乎同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难怪!”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熊队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地说道:“老谢,你说!” 老谢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之前我们收集资料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在大多数家庭里,那些妻子在面对丈夫的死亡时,表现得超乎寻常的平静,甚至在不经意间还隐隐流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 熊队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那资料里你们怎么没有上报?” 老谢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第一个死者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对他的所有人际关系进行了详细调查,当时他的爱人确实没有任何嫌疑。” “第二起案件不就并案了,确定为连环杀人案后,我们后续的调查也就基本只是常规走访,走个流程就回来了。” 老谢的话音刚落,熊队顿时怒火中烧,“啪”的一声,猛地伸手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照片都跟着颤了几颤。 紧接着,熊队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对着手下的警员们下令道:“现在,你们所有人重新给我把这些死者的家庭情况彻彻底底走访一遍,仔细看看这些家庭中的另一半是不是都像小师傅推断的那样,是家暴的受害者!” 说完,熊队将目光转向江岁岁,态度诚恳地解释道:“小师傅,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是我们办案必须遵循的流程,每一个环节都不能疏漏,还请你理解。” 江岁岁神色平静,微微点头说道:“熊队,我明白,这是应该的。黎叔,熊队,既然这边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黎局赶忙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期待:“岁岁,你先别急着走。你之前帮了我们那么大忙,这次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帮我们推算一下凶手的大致模样,还有案发现场周边的环境线索之类的。” 江岁岁身后站的笔直的江柒心里默默吐槽:【又想作弊,抄近道!】 江岁岁轻轻摇头,耐心解释道:“黎叔,从面相上看,这些人都是已经遇害的死者。这次情况有些特殊,你们要找的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杀人凶手。” 黎局和熊队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满是疑惑,眼巴巴地看着江岁岁,等待着她的下文。 江岁岁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因为,这应该是孤魂野鬼干的。” 第119章 你说,这咋整呢? 黎局和熊队几乎同时开口,脸上满是焦急与无措,齐声问道::“这咋整啊?” 听到这话,江岁岁和江柒同时心里嘀咕,咋还整出个东北腔!!! 熊队满脸忧虑,喃喃自语道:“这要是鬼干的,那不就成了悬案,没法破了?” 黎局沉思片刻,迅速恢复了镇定,有条不紊地对手下安排道:“你先组织大家下去,重新对相关人员进行走访。等把资料都收集齐了,我再向上面汇报情况。” 说完,黎局又看着江岁岁:“岁岁,那这事还得靠你,这也得了解一下这个鬼魂具体是什么情况,总不能任由它继续这样下去,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事!” 江岁岁点头:“黎叔,那等你们走访调查结束,现在我先回家想想办法把她找出来!” 黎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欣慰地点点头,感激地说道:“那就辛苦你了,岁岁。” 回家的路上,江岁岁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暴富的声音突然在江岁岁的脑海中响起:“岁岁,你明明可以找到,你为什么不说?” 江岁岁神色平静,在脑海中默默回应:“先别急着下结论,让黎局他们查清楚。而且,到底是不是恶鬼,只有见了才能确定。” 顿了顿,她又在脑海中补充道:“再说死的可都是家暴男!会对自己另一半动手的男人,在我这里等于垃圾!要不是刚刚开口显得我没人性,我都想说一句,先生,大义啊!!!” *** 隔天下午,江岁岁又被黎斌找了过去。 江家和顾家都有些不满情绪,好在被江岁岁安抚住了。 最后,方书韵还是没忍住。 她让自己老公顾卓远,给自家大哥顾卓航以及大侄子顾砚清分别打了电话。 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有什么问题让特殊部门去处理,天天霍霍我们家孩子算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顾砚清说:“叔叔婶婶,你们放心,我会去详细了解具体情况。想必是之前的案子有些细节尚未明晰,若确实需要特殊部门介入处理,自然会有相应安排。其他更多的情况我目前也不便透露,但我会关注岁岁那边的情况,确保她的安全。” 江岁岁这边,一踏入公安局的大门,便被熊队径直领进了昨天那间办公室。 不过,今天与昨日的场景截然不同,刑侦队员们看见江岁岁的刹那,所有人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喊道:“小师傅。” 熊队看着这一幕,手上拿着的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你们这群兔崽子,昨天还在那儿嘀嘀咕咕,这下可都服气了吧?都赶紧坐下。” 紧接着,熊队把目光投向江岁岁,脸上的神情变得认真而凝重。 熊队语气诚恳地说道:“小师傅,从昨天开始一直到今天,我们全体警员把所有死者的家属重新走访了一遍。经过仔细调查和询问,确定了所有死者在家庭中都有严重的暴力行径,他们对自己的爱人肆意殴打,手段极其恶劣,更令人发指的是,有些甚至连自己年幼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一旁的女刑警,从走访那些家暴受害者家庭开始,内心就被愤怒填满。 现在依旧气得脸色涨红,胸脯剧烈起伏,忍不住说道:“是啊,小师傅!我们走访时发现,好多前两年的女性家属,到现在身上都还留着被虐待过的痕迹,那些死者简直就是一群畜生!活该!” 听到这话,黎斌微微皱了皱眉,他理解黄意珠的愤怒,毕竟那些家暴场景和受害者的惨状,任谁看了都会义愤填膺。 但作为警察队伍的领导,他深知在办案过程中保持言辞和行为的规范至关重要。 于是,他看向女刑警,轻声却带着几分威严提醒道:“黄意珠,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黄意珠紧咬着下唇,眼中满是不甘,可还是强忍着把接下来那些更为激烈的话语咽了回去,低声说道:“好的,黎局。” 黎斌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虽说这些死者都是作恶多端的家暴男,大家心里也觉得他们罪有应得,甚至解气。但我们身为警察,肩负着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责任,一切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来,个人情感再强烈,也不能影响我们执法的公正性,必须保证法律的尊严和社会秩序的稳定。” 在场的其他警察们,心里也都有着类似的想法。 他们在走访过程中,看到那些受害者的悲惨遭遇,内心的正义感被熊熊点燃,对这些家暴男的行径深恶痛绝。 但他们也明白,像黎局说的,犯罪就是犯罪,无论犯罪者曾经做过多么令人不齿的事,都不能以私刑或非常规的手段来处置。 他们所坚守的行为制度和执法规范,是维护整个社会安宁的基石,一旦因为个人情绪而打破,那将会引发更多的混乱和不公。 所以,尽管他们内心复杂,却依然坚定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和解决方案。 黎斌把目光缓缓投向江岁岁,脸上的神情交织着无奈与恳切,和声说道:“岁岁,你叫我一声黎叔,黎叔就厚着脸皮占这个便宜。这件事情的确得麻烦你多费费心,帮我们想想办法。” 江岁岁应道:“好的,黎叔。我需要把所有死者的身份信息以及照片全部带走。” 黎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可以。不过你自己的安全是首位!” 黎斌的眼神担着担忧:“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死了三十七个成年男性,说明对方很难对付!我已经把相关资料全部提交上去了,后续不管你有任何需要,缺什么资源,或者要我们提供什么协助,都直接跟我说,我们警方一定全力配合,随叫随到!” 江岁岁:“好的,黎叔,你放心,需要协助,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我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你。” 黎斌眉头轻皱,思虑再三,心中仍是隐隐担忧,迟疑片刻后说道:“岁岁,要不这样吧?这几天我安排黄意珠跟着你,有她在,我也能踏实些,你看这对你来说方便不方便?” 听到这里,黄意珠瞬间眼睛一亮,惊喜地抬起头,胸脯微微挺起,语气中满是自信与热忱:“小师傅,您就放心吧!我家是开武馆的,从小我就跟着练武。而且不瞒您说,我可是咱们局里今年的散打冠军呢,保护您绝对没问题!” 江岁岁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微微颔首:“那就辛苦黄警官了。” 江岁岁觉得这个女刑警蛮有意思的,刚刚骂的那两句甚合我心啊! 第120章 自己吓自己 江岁岁领着黄意珠警官回了家。 吃过晚饭,江岁岁看了看天边的咸蛋黄,看起来味道非常不错的模样。 抬手轻轻点了点,掏出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符纸缓缓燃尽,化作灰烬飘落,江岁岁轻轻摸了摸脚边的江元宝,心中暗忖:是时候出门了,得赶在爸爸回来之前! 她走到正在看电视的江老太爷跟前,礼貌说道:“太爷爷,我出去一趟。” 江老太爷面带微笑,和蔼地挥了挥手,示意她早些回来。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江岁岁身边的江柒身上,微微颔首。 江柒微微低头,恭敬地开口:“我会保护好小姐的,老太爷放心!” 江岁岁便带着黄警官和江柒出了门。 三人的身影在橙黄的天色中渐行渐远,朝着停车的院子走去。 江岁岁轻轻一挥手,“小粉”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小粉”依旧是老样子,手脚俱全,还有个小巧的脑袋,本体只是一张晃晃悠悠飘在半空的黄色小纸片。 它飘过来亲昵地蹭了蹭江岁岁的脸。 江岁岁捏起它的小脚,嗔怪道:“行啦,我也想你!快去带路!” 话音刚落,“小粉” 唰的一下便飘到了最前面。 这时,江柒冷不丁地对黄警官说:“黄警官,下巴再不收,可要脱臼了。” 黄意珠这才回过神,抬手扶了扶自己惊得快要掉下来的下巴,磕磕巴巴地说道:“小师傅,这纸……它它它……飘起来了,这也太厉害了吧!” 也没等江岁岁回复,黄警官便冲着小粉追了上去。 一时间,小粉在前面飘,黄意珠在后面追。 主打一个你追,她逃,你再追,她再逃,她插翅难逃! 江柒跟着江岁岁的身后,看着前面的画面,不禁低声呢喃:“没见过世面!” *** 暮色渐浓,微风轻拂,“小粉”在前方飘着,引路。 江柒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副驾驶的黄意珠,保持着双眼瞪大,嘴巴微张的模样,目光紧紧锁在前方飘行的“小粉”身上。 好在此时是傍晚,不然,单单看清前面悠悠飘荡的引路“小粉”,画面着实会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车子在道路上疾驰了约莫四十多分钟,“小粉”终于缓缓停下,而后还俏皮地挥了挥它那小巧的手 。 黄意珠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它的意思是我们到地方了吗?” 江柒带着一丝调侃回应道:“不然呢,难道它是在示意我们前面没路了,让咱们靠边停车?” 江岁岁轻声唤道:“柒叔。”那声音轻柔且带着亲昵。 江柒瞬间止住话头,稳稳地把车停下。江岁岁推开车门,缓缓走了下去。 在京都,眼前这种地方可不多见。 入目皆是破旧不堪的平房,墙体斑驳,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裸露出内里粗糙的砖石。 正值做饭的时间,不少人家敞开着大门,可那门大多是老木门,摇摇欲坠,有些门轴甚至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屋内炊具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又破败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饭菜的香气也被这周遭的破败之气冲淡了许多。 房子与房子之间倒是相隔不远,可正因如此,更凸显出这片区域的逼仄与杂乱。 “小粉”飘在了江岁岁的身边,小手一伸,示意右边走。 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地上的坑洼,污水在其中淤积,散发着阵阵异味。 江岁岁三人在狭窄且错综复杂的小道间七绕八拐,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这里应该算是边缘的边户位置了。 一路走来,他们发现“小粉”停住的门口,连着有三栋平房都毫无居住的迹象,门窗紧闭,院子里杂草丛生,给人一种荒芜、寂寥的感觉。 “小粉”停住的这一户人间,大门以及周围的墙面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爬山虎,那层层叠叠的叶片相互交织,几乎将整个墙面都遮盖住了,仿佛给这栋房子披上了一件绿色的“披风” ,愈发显得这房子诡异。 黄意珠神色紧张,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凑近江岁岁问道:“小师傅,是这儿吗?” 她的目光在四周游移,眼神中透着不安。 江岁岁语气平静应道:“嗯,就是这里。” 黄意珠眉头紧锁,又接着问:“那咱们怎么进去?”边说边下意识地朝江柒那边靠近了些。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从怀里掏出阴阳笔,低声吟诵。 紧接着,她猛地提高音量,声如洪钟般说道:“有客人远道而来,女主人难道不应该开门招待一下吗?” 随着江岁岁的话音缓缓落下,黄意珠和江柒眼前的画面陡然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整片区域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变得黑压压的一片。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原本紧闭的大门缓缓敞开,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岁月的叹息,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不堪的院子,地面上满是枯枝败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江柒下意识地想要挡在江岁岁的前面,江岁岁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江岁岁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后便带着两人缓缓地往里走去。 黄意珠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你可以的黄意珠,你可是散打冠军,大不了一拳一个。” 想着,她便努力地挺直了腰板,抬起头,故作镇定。 便看见江岁岁和江柒同时看着自己,黄意珠试探性的问道:“我说出来了?” 江岁岁拍了拍黄意珠的肩膀:“跟在我后面,别怕。” 第121章 值不值得? 一阵阴寒刺骨的风“呼”地从院子深处吹了出来,风中似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哀怨。 紧接着,一阵“沙沙”声传来,那是脚步踩在枯枝上发出的响动,一下一下,仿佛踩在人心尖上,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 她那如黑色潮水般的长发,肆意地散落在身后地面上。 每一根发丝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地扭动着,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味,令人几欲作呕。 她的双手低垂在身侧,长长的指甲宛如尖锐的利刃。 指甲的颜色红得夺目,却又红得诡异,好像是用鲜血浸泡过无数次才形成的。 黄意珠浑身颤抖的躲在江岁岁身后,看着那指甲,感觉都能想象到它们划破皮肤的场景。 再往上看,她的五官扭曲变形,黑色的液体顺着她的五官滴落下来。 恶臭黑色液体愈发浓烈,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三人的神经。 她的走路姿势更是诡异至极。 双脚像是没有踏在实处,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却又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重感。 身体诡异地扭动着,仿佛关节都不属于自己,每一个动作都不符合人体正常的运动规律。 每一下挪动都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那声音直直地钻进黄意珠的耳朵里,让黄意珠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 随着女鬼越发走近,她突然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 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划破这浓稠的黑暗,黄意珠忍不住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却像是有穿透力一般,依旧不停地钻进她的脑袋里。 而江岁岁目光平静如水,缓缓开口问道:“值得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格外清晰,仿佛有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女鬼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了,刺耳的笑声停止,身形猛地一愣,原本扭曲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住了。 江岁岁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为了这群人渣,成了恶鬼!无法轮回,只能下十八层地狱!值得吗?”她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惋惜。 女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不确定地看着江岁岁,嘴巴微微张了张,像是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江岁岁定定地与女鬼对视着,目光中满是真诚:“你不是一个恶人,介意跟我们聊聊吗?”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在这阴森的环境中,就像一缕照进黑暗的阳光 。 女鬼张了张口,刚说了个:“你...”似乎是很久没开过口,觉得自己的声音过份尖锐。 她收了收声音,低声问道:“你不怕我?”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寒暄的意味:“没什么可害怕的。心地善良之人,即使外表看似再邪恶,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如果你真有恶意,你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女鬼显然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景,面对江岁岁的回应,她甚至不知所措。 江岁岁调侃的开口:“姐姐不介意的话,变回原来的样子跟我们聊聊?” 女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岁岁。 就在下一刻,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阴气迅速消散,之前张牙舞爪的恐怖模样也随之褪去。 那是一个女子,要不是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毫无血色,乍一看,实在难以将她与刚刚的女鬼联系起来。 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举止间透着一种温婉的气质。 此刻的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安静的气息,若抛开所处的诡异环境,那贤良淑德的氛围感简直拉满 ,让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黄意珠这才惊觉自己一直紧紧拽着江岁岁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松开。 看着那皱皱巴巴的布料,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还轻轻拍了拍,试图让它恢复平整 。 女鬼转过身,冲他们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领着三人朝着院子里的木凳子走去。 一路上,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女鬼一边走,一边扭过头,声音幽幽地问道:“你们费尽周折找到这里,为了什么?” 江岁岁跟着她往前走,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都还不认识,姐姐,不如先自我介绍一下?” 女鬼脚步顿了顿:“我叫杨清。” 江岁岁接着大方地说道:“我叫江岁岁,一个半吊子神婆。这两位是黄意珠和江柒,他们陪我一块儿来的。” 几人来到木凳子旁,只见凳子上堆满了树叶和灰尘。 江柒下意识地挽起袖子,动手收拾一下。 就在这时,女鬼微微抬起手,手掌挥了挥。 刹那间,凳子上的枯树叶和灰尘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吹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江岁岁大大方方地坐下,语气亲昵:“那我就叫你杨清姐啦,可以吗?”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几分热情,仿佛眼前的杨清是相识已久的朋友。 杨清着实没料到眼前这小姑娘如此自来熟,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江岁岁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问道:“杨清姐,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杨清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僵。 她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想要向这个世界说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的绝望。 那些到死都没说出口的话,在她心中凝结成了一团无法消散的阴霾。 她渴望有人能听她的故事,渴望有人能理解她的痛苦,渴望有人能够为她所遭受的一切讨回一个公道。 可后来,她死了都没要到自己的公道,还看到了无数跟自己一样没找到公道的“自己”。 江岁岁看着杨清缓缓坐下,坐姿显得极为乖巧,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局促地放在膝头,手指甚至不安地相互绞着。 此刻的杨清,安静而柔弱,怎么看都只是个怯生生的女子 ,完全无法将她与那个杀了三十七个成年男性的鬼怪联系在一起。 第123章 pua 杨清看着江岁岁的眼睛,她仿若看到了一片浩瀚无垠的星辰大海,幽远而深邃,温柔且包容。 杨清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积聚勇气。 随后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一时间,所有的记忆顺着此刻往前拉。 杨清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小时候,老师们总是告诉她,知识能够改变命运,她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她拼了命地学习,年年拿第一 。本以为凭借优异的成绩,能让爸妈多看她一眼。 事实却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更可笑的是,初中毕业,父母便让她辍学。 而杨清那每次考试都在倒数徘徊的弟弟,他们却倾尽全力供他读书。 那时候,杨清年纪小,没办法出去工作,她父母便把家里的一切家务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每天,她都要负责准备一家人的一日三餐,还要把家里的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哪怕她已经如此努力地讨好他们,换来的却依旧是无尽的打骂。 也许只是因为她给他们接了一杯冷水,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她在做饭的间隙,看了弟弟的书学习。 他们甚至舍不得给她买一件新衣服,杨清一年到头穿的都是弟弟的旧衣服。 好不容易熬到16岁,她终于可以出门工作,初入社会,没有学历,她甚至只能从最底层的洗碗工做起。 可尽管如此,她满心欢喜,因为她终于可以开启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但现实却远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杨清的父母总是会在发工资的时候,准时准点出现在杨清的工作单位,蛮横地替她领走工资。 杨清有任何不愿意,甚至身边的同事帮她说一句话,不给他们钱,两人便直接就在她上班的门口撒泼打滚。 杨清羞愧得无地自容,那种耻辱感至今都刻在她的心底。 她想过自杀,想过从任何地方跳下去,结束这一切。 可是真的站上高楼,她双腿发抖,她不敢。 二十岁那年,杨清的姑姑找到她父母,说要给她介绍一个相亲对象。 对方是个知识分子,在高中当老师,离异,没有孩子,愿意出20万彩礼。 那一刻,杨清父母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就像卖掉一件物品一样,把她拱手送人。 当时的杨清又以为是上天可怜她,这或许是她逃离这个家的最好机会。 却不知道,这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 很快,她便结了婚,跟着文曲来到了京都,住进了这所房子。 初见时,文曲带着一副边框眼镜,给人的感觉斯斯文文的。 刚结婚的那段日子,文曲对杨清确实还算不错。 每天都会叮嘱杨清要照顾好自己,只是有一点让杨清觉得有些奇怪,文曲总是说外面不安全,担心杨清的安危,所以不让杨清独自出门。 不过,除了这一点,生活中的一切都还算正常,杨清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第一次矛盾的爆发,只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天,隔壁的嫂子因为有事抽不开身,便让她的丈夫给杨清送来了一把自家种的青菜,还热情地说让杨清尝尝鲜。 杨清满心感激地接过青菜,正与对方交谈着,文曲下班回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文曲脸上挂着看似温和的笑容,走上前去拉着杨清,嘴里跟对方说着感谢的话。 等隔壁邻居离开后,他们进了家门。 文曲关上大门的瞬间,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得可怕的脸色。 他拽着杨清就往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后,他猛地反手关上房门,然后用力一甩,将杨清狠狠扔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的手高高扬起,“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杨清的脸上,嘴里恶狠狠地骂道:“贱人,居然敢勾引别人!” 杨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阴狠狰狞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结结巴巴地开口辩解:“我……我没有……” 杨清甚至不敢大哭,她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嘴里喊着她真的没有。 就在下一秒,仿佛川剧变脸一般,文曲那狰狞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脸上重新换上了一副温柔的模样,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杨清那被扇得红肿的脸。 声音轻柔得如同在诉说着最深情的爱意:“疼不疼,对不起老婆,一想到要失去你,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让杨清更加惶恐不安。 从那之后,文曲就像对待一个囚犯一般对待杨清。 只要他一出门,就会毫不犹豫地将杨清锁在房间里。 他甚至都不让杨清出房门,吃喝拉撒都在房间解决。 狭小的空间,冰冷的墙壁,都成了杨清无形的牢笼。 杨清知道自己的父母肯定靠不住,他们早就将她的人生弃之不顾。 而文曲更是做得彻底,他把杨清所有的证件都搜罗起来,藏得严严实实,让杨清彻底失去逃跑的可能。 杨清满心绝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逃,逃到哪里去。 每一天,她都在盼望着脸上的伤能快点好起来,伤好了,她也许就能找到机会出门。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清脸上的伤痕渐渐褪去,她伏低做小,总算让文曲答应带她出门。 文曲的控制欲愈发变本加厉,他不再做任何掩饰。 走在路上,哪怕杨清只是不小心与陌生人擦肩而过,回到家后,等待她的也是文曲狂风暴雨般的一顿暴打。 与第一次不同,之后的每次殴打,文曲都刻意避开杨清的脸,专挑她身上那些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下手。 他太狡猾了,知道如何在伤害她的同时,又能巧妙地隐藏自己的罪行。 而且,一旦杨清在外面有任何想要求助的举动,文曲就会立刻换上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样,镇定自若地告诉旁人,杨清患有疾病,精神不太正常。 久而久之,附近的人们都被文曲的表象所蒙蔽。 在大家眼中,文老师是个斯斯文文、待人温和有礼的人,只是可惜,他的老婆是个疯疯癫癫的“疯子”。 杨清的痛苦无人知晓,她的求救声被无情地淹没在这虚假的表象之中,深陷在这无尽的黑暗深渊里,无法自拔 。 第124章 成也大妈败也大妈! 杨清就这么被文曲囚禁在家中。 这段日子里,她佯装乖巧听话,只为松懈文曲的戒心。 然而,不论文曲是出门上班还是有事出门,依旧会把她锁在房间里,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那天,文曲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神色匆匆,接完便急忙出门,似乎全然忘了房间里还关着杨清。 听到大门“咔哒”一声关上,杨清的心猛地一颤,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试探性地拉了拉门把手。 出乎意料的是,门竟然开了。 长久以来被禁锢的生活,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迟疑,她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条腿,警惕地张望着四周。 确认文曲彻底离开后,杨清压抑已久的渴望瞬间冲破了束缚,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大门飞奔而去。 她急切地伸出手,用力拉动大门,透过那狭窄的门缝,一把明晃晃的大锁冰冷地横在眼前,无情地宣告了她从正门逃脱的希望破灭。 杨清心急如焚地将目光投向围墙,可那围墙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碎玻璃,在日光下闪烁着尖锐又危险的光,令她望而却步。 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急促而焦灼。 就在这时,墙角处一把破旧的梯子闯入她的视线。 杨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立刻冲过去,双手紧紧抓住梯子,费力地拖动着木头的梯子往墙边走去。 梯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在她紧绷的神经上重重敲击。 终于把梯子靠在了墙边,杨清顾不上喘口气,便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她的动作慌乱而急切,她就爬到了顶端,面对那插满碎玻璃的围墙,杨清咬了咬牙,没有丝毫退缩。 她深吸一口气,先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探上围墙。 紧接着,她迅速把另一只脚也放了上去,碎玻璃尖锐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刺痛仿佛瞬间传遍全身。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抱头,朝着围墙外纵身一跃。 尽管她在碎玻璃上停留的时间极短,跳下的速度也快到了极致,但那些锋利的玻璃依旧在她脚底划出一道道口子。 落地的瞬间,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袭来,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杨清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是鲜血淋漓,殷红的血液顺着拖鞋的缝隙,源源不断地渗出来,在地面上留下斑斑血迹。 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往里扎。 但此刻的杨清,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她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朝着巷子外拼命跑去,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刺痛,杨清求生的欲望让她不顾一切。 偏偏,附近的邻居大妈瞧见了杨清这副狼狈模样,不禁大声喊道:“文家媳妇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杨清充耳不闻,磕磕绊绊地继续向前奔逃,脚下的血迹愈发凌乱。 邻居大妈这一嗓子的威慑力,实在是没办法小觑。 附近的几个大妈听到喊声,纷纷从自家屋里走了出来。 文家住在巷子的最里头,想要跑到外面的大路,这家家户户的门口是必经之路。 杨清心里清楚,自己必须争分夺秒。 她咬着牙,拼尽全力加快脚步,可受伤的脚却不听使唤,每跑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原来,此前文曲给这些邻居大妈们送了不少东西,还特意叮嘱她们,说自己媳妇脑子不太正常,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务必帮忙留意着点。 所以,瞧见杨清这般慌慌张张地逃窜,大妈们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追了上去。 杨清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尽管她满心都是对自由的渴望,可刚刚经历了翻墙受伤,身体极度虚弱,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平日里就精力充沛、天天追着自家孙子跑的大妈们呢? 没跑出多远,她就感觉身后有一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最先叫住杨清的那位大妈开口说道:“文家媳妇,你瞧瞧你,浑身都是血,这是要上哪儿去啊?要不我们给你家文老师打个电话,送你去医院吧?” 说着,大妈便伸手想要稳住杨清。 杨清心急如焚,用力推开大妈们的手,拼命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用,我自己能去。” 此刻的她,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那可不行,你家文老师早就嘱咐过我们要多照看你,还送了我们这么多东西。” 一位大妈皱着眉头,语气坚决地说道。 “是啊,你脑子不太好,我们肯定得照顾好你。” 另一位大妈也附和着。 杨清见挣不开来,泪水夺眶而出。 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文曲会打死我的。帮我报警,报警可以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 “文老师看着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动手打你呢?怪不得文老师说你有那个……那个叫什么症来着?”一位大妈声音尖锐,满脸疑惑地说道。 “被迫害妄想症!” 旁边一位大妈连忙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 几位大妈纷纷点头。 还有个大妈跟着应和:“哪家两口子过日子不吵架拌嘴呀,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杨清又急又气,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可大妈们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文曲的身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此刻的文曲,脸上挂着如往常一样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在杨清眼中却比恶魔的狰狞还要可怖。 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容地从大妈们的怀里接过杨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温和的模样。 但杨清却只觉得文曲的手像是锋利的铁钩,抓得比刚才大妈们还要用力,仿佛要生生扣进她的皮肉里。 杨清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的身体抖如筛糠,可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文曲那看似温柔却实则有力的掌控 。 第125章 有委屈慢慢讲,我会慢慢听. 刚一迈进家门,文曲脸上那虚假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狰狞。 他猛地伸出双手,像拎起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玩偶一般揪住杨清,紧接着,手臂发力,将她狠狠地甩向墙壁。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杨清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墙上,随后又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杨清感觉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碾碎,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痛苦。 她瘫倒在地上,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抽去了力气,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无助地大口喘着粗气。 杨清视线模糊,眼睁睁地看着文曲一步步逼近。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文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随后缓缓蹲下身子,脸上挂着令人胆寒的冷笑,他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杨清的脸,恶狠狠地说道:“贱\/人!我对你那么好,吃我的,用我的,你居然还敢跑。”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冰冷而又充满了愤怒。 话音刚落,文曲便伸出手,一把抓住杨清的头发,手上的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头皮扯下来。 杨清还来不及发出痛苦的惨叫,就被他拖着往房间走去。 她的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每挪动一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头皮像是要被生生撕裂,她疼得眼前发黑,几近昏厥。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让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双手去抓住自己的头发,哪怕只是稍稍缓解一下这难以忍受的剧痛。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她的身上。 刺得她眼睛生疼,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下一刻,杨清的双手却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垂了下去。 她想,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的期待的,死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杨清只能任由文曲像拖曳一件破旧的物品一样拖着自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地面 。 至少她死在了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可对杨清来说,这个愿望都是奢望,她还是被粗暴的扔在了房间的地上。 文曲不停的在咒骂她:“贱\/人,都是贱\/人...” 见杨清瘫倒在地,毫无反应,文曲的愤怒似乎被进一步点燃,他快步上前,抬起脚狠狠地踹了杨清几脚。 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力道,踹在杨清的身上,让她的身体随着撞击剧烈地颤抖。 此时的文曲,已然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暴虐,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得狰狞可怕。 他猛地抓起身边的凳子,高高举起,然后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了杨清那瘦弱的身躯上。 每一次凳子与身体的撞击,都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伴随着这声响,杨清的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可她却连发出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直到她一动不动...... *** 杨清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死寂的墓地。 四周的石碑林立,在朦胧的雾气中影影绰绰,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她茫然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向前挪动,下意识地穿过了一块墓碑。 就在身体与石碑毫无阻碍地交融又穿出的瞬间,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惶涌上心头,她是谁?她这是死了吗? 带着满心的怅惘与迷茫,杨清开始在这片墓地里四处游荡。 然而,她很快发现,自己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她只能在墓地附近徘徊,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走向更远的地方。 墓地周边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户人家,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给这死寂的氛围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这天晚上,和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静谧且压抑。 杨清在墓地里漫无目的地飘着,她飘向了离墓地最近的一户人家。 还没靠近,屋内传来的一阵女人的叫喊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那声音中饱含着痛苦与绝望,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狠狠地揪住了杨清的心。 她毫不犹豫地穿过墙壁,闯进了屋内。 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眦欲裂:一个男人正对着地上的女人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狠劲,拳头与肉体撞击的声音沉闷而又刺耳。 杨清看着这一幕,仿佛那些拳头是落在自己身上,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冲上前去制止这个男人的暴行。 可当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时,却径直穿过了男人的身体,仿佛自己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心中的愤怒与无力感如潮水般翻涌。 她张了张嘴,想要大声呼喊,想要阻止这一切,可发出的声音却无人能听见。 男人终于停下了手,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啐了一口,骂道:“真晦气!” 随后,他捡起地上的酒瓶,摇摇晃晃地朝着房间走去,脚步踉跄,嘴里还嘟囔着不清不楚的话语。 杨清呆立在原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填满。 突然,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之感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颠倒。 等这股眩晕感稍稍褪去,杨清回过神,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个昏暗阴森的房间之中。 她的目光迅速扫向床铺,只见那个刚刚还在肆意打骂女人的男人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男人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醉意,泛红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好似他刚刚犯下的恶行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从未真实发生过。 杨清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眼中的恨意如疯狂生长的野草,瞬间蔓延至全身。 随着恨意的翻涌,她周身的黑气愈发浓烈,如墨般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之中。 杨清缓缓走近男人的床边,一巴掌甩了过去——碰到了。 她不太确定...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疼痛,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随后猛地挣扎着醒来。 他刚一睁眼,便看到了眼前冒着浓烈黑气的杨清,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如纸。 杨清那长长的头发肆意飘散,几乎铺满了整个地面,在黑暗中犹如无数条扭曲的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男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起来,牙齿也开始“咯咯”作响,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开口问道:“你……你是谁?你是人……还是鬼?你别过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杨清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心中的仇恨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高高举起双手,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一拳又一拳砸向男人的身体。 每一次挥动手臂,都带着她无尽的愤怒与怨恨。 男人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大喊,眼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每一拳都像是带着烈火。 重重地落在他身上,所到之处,都是钻心的疼痛和滚烫的灼烧感。 男人被疼痛折磨得痛哭流涕,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嘴里不停地哀求着:“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刚刚施暴时的凶狠模样,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杨清听着男人的求饶,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放过你?刚刚那个女人也苦苦求你放过她,你停手了吗?” 她的声音尖锐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男人在疼痛和恐惧中拼命挣扎,继续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求求你放过我……” 杨清仿若未闻,依旧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男人身上,她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仇恨和疯狂。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身体逐渐变得面目全非,鲜血从他的伤口中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不知过了多久,杨清终于从愤怒的情绪中稍稍缓过神来。 当她停下动作,看向眼前的男人时,男人早已一动不动,身体在她的重击下变得血肉模糊,没有了一丝生气 。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阵尖叫声唤醒了她,她看见之前受伤的女人,正在大声尖叫。 她随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那个男人四肢扭曲,眼睛瞪大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第126章 完了,提前更年期的厌厌来了... 杨清直愣愣地盯着眼前景象,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忽然,她的脑袋像是被一道闪电划过,原本混乱不堪、模糊不清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脑海里的东西愈发清晰。 一幅幅可怕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曾经被痛苦和恐惧掩埋的记忆瞬间复苏。 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是在文曲的暴行下,痛苦地失去了生命,她死在了他的手里。 愤怒的火焰在她心中再次熊熊燃烧,复仇的念头如同一颗疯狂生长的种子,迅速占据了她的整个内心。 看着眼前死去的男人,她忽然笑了。 她一定要找到文曲,让他血债血偿,要他也尝尝被虐打的滋味! 杨清的身影此刻不再像之前,干净清透。 她的身影带着血气,泛着恶臭,如同一缕黑色的烟雾,朝着门外飘去。 奇怪的是,以往像玻璃墙一样阻挡着她,让她无法逾越的无形障碍,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毫无阻碍地一路飘向文曲的家,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目标——找到文曲。 可当她终于来到文曲家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始料未及。 熟悉的地方如今一片死寂,冷冷清清,不见半个人影,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人居住过,只剩下一片荒芜和破败。 杨清怀揣着满腔的仇恨和执念,踏上了寻找文曲的路程。 她的身影如同暗夜中飘荡的孤魂,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间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可是文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迹全无。 却在寻找的过程中,见到了一个又一个的“自己”,恐惧,无助! 她想向她们伸出双手,就像当初那个在黑暗中孤立无援、拼命挣扎却无处伸手求救的自己。 *** 杨清的意识悠悠转醒,她察觉到自己回到了开始的模样。 一头长发肆意蔓延,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股味道仿佛是从黑暗的深渊中弥漫而来,混杂着腐朽与绝望。 然而,江岁岁静静地站在了她的身边,像是没有丝毫介意,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杨清缓缓抬起头,这才注意到江岁岁的模样。 她的眼圈泛红,明显是刚刚哭过,看自己的眼神里似乎带着心疼。 江岁岁与杨清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要抱抱吗?” 那声音轻柔而温暖,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杨清满是阴霾的心田 。 没等杨清做出任何回应,江岁岁已张开双臂,将杨清轻柔地拥入怀中。 杨清微微一怔,身体先是本能地僵硬了一下,随后,在江岁岁温暖的包围中,渐渐放松了下来。 黄意珠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看见杨清逐渐褪去了那副狰狞的模样,恢复了温婉的气质。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黄意珠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脑海中还回荡着杨清之前说的话。 那些对施暴者的愤怒情绪在她心中翻涌,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她可能不适合当警察,她真的觉得那些人都该死怎么办? 江岁岁轻轻松开杨清,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透明葫芦。 是她刚刚在“耗子尾汁”系统中花费了大价钱兑换而来的,有养魂功效。 对于杨清目前的状况来说,刚刚好。 杨清的情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就像是精神分裂。 她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现在的她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拉扯着。 一半的她已经成了恶鬼,只要看见那些和自己有着相似悲惨经历的女性时,便会瞬间失控,变成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和恐惧的模样,被仇恨驱使着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 而另一半则是原本善良、软弱的自己,那个在苦难中不断挣扎却始终心怀善意的她。 这两种状态不断交织、碰撞,让她的内心痛苦不堪,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撕裂的状态。 现在只有找到文曲,才能解开因果,让杨清真正得到解脱。 但是直接带着她走,她一半恶鬼的状态不可控,危险性太大。 放进葫芦里,即能温养杨清,恶鬼的状态也不会轻易出现,两全其美。 江岁岁看着杨清,轻声问道:“杨清姐,你愿意跟我走吗?” 杨清摇了摇头:“我要在这里等文曲。” 江岁岁:“杨清姐,你放心,黄姐姐就是警察。” 黄意珠疯狂点头,眼神里都是,姐,你相信我我一定弄死文曲的眼神。 江岁岁看着黄意珠的眼神,顺嘴说道:“恩,我们一定要搞死他!不对,我们一定会找到他,像他这种杂碎……” “江岁岁!!!你要搞死谁?你再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杂碎???” 江岁岁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严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江岁岁听着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只见自家老爸迈着大步,帅是真帅,冷气冒的也是足足的走进了门。 完了!!! 她爸最近自己说话百无禁忌,但是他不让她这个百姓点灯啊!!! 第127章 面壁罚站 江厌身后,一道颀长的人影迈着大步,朝着江岁岁走近。 “厌哥,肯定是对方不是人,你凶我闺女干什么?”一道略显张扬的声音传来。 江岁岁的声音满是喜悦:“桁爸爸。” 接着,她看向秦以桁身旁的人,喊道:“庭序爸爸。” 秦以桁伸出手,动作却忽然一顿,随后轻轻的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说道:“老程,你瞧瞧,这才几个月没见,咱闺女是不是长成小巨人啦!” 江岁岁??? 江厌和程庭序的声音同时响起。 江厌:“秦以桁,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少开口!” 程庭序:“你桁爸的意思是,我们岁岁又长个子了!”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挪开。 江厌心里想的是,【程庭序一天天养儿子似的,比秦家主看的都严。】 程庭序心里想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经过一番劝说,杨清最终还是点头同意,跟着江岁岁一起离开。 随后,她被江岁岁收进了葫芦之中。 秦以桁目睹这一幕,不禁来了兴致,笑着对江岁岁说道:“闺女,你说要是桁爸喊她一声,她敢答应吗?” 江厌声音冷冽的开口:“干女儿!!!” 秦以桁没搭理江厌,拉着江岁岁的胳膊往旁边走了走。 秦以桁小声开口:“闺女,所以这玩意能不能把我收进去?” 江岁岁调侃的说道:“桁爸,要不你试试?” 秦以桁摇头:“她叫啥?把她叫出来,我再试试?” 程庭序向前一步,抬手拍了拍秦以桁的肩膀,轻声打断两人的对话:“今天太晚了,我和阿桁就先回去了。明天再去看你。” 秦以桁嘟囔:“不是,我今天就住在江家不行吗?” 江厌:“不欢迎!” 程庭序:“太晚了,打扰江爷爷休息!” ...... 清晨,熹微的阳光穿过窗帘间狭窄的缝隙,如丝缕般洋洋洒洒地倾洒在屋内,为房间铺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薄纱。 一声震耳的怒吼骤然响起:“江元宝,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胖成啥样了?赶紧给我下去!” 熟睡中的江岁岁是被江元宝一整个压脸上压醒的。 江元宝不紧不慢地舔了舔爪子,似乎对刚刚的怒吼毫不在意,随后轻盈地从床上一跃而下。 落地后,它顿了顿,脑袋微微一转,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瞟了眼江岁岁。 江岁岁与它对视的瞬间,自己又瞬间看懂了江元宝眼神里的意思。 江岁岁:“好嘛~~我错啦,昨天连累你跟我一块儿罚站。” 紧接着,江元宝摆动着身子,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悠悠地朝门外走去,留给江岁岁一个好似在说“原谅你了”的背影 。 昨晚一回来,爸爸就让她对着客厅的白墙罚站。 她一脸你残忍,你无情的表情也没让她爸心软,最后她爸来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你十六岁没有过完整的童年觉得惋惜?” 江岁岁头摇的像个破浪鼓,满脸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我的表情,老老实实的面壁罚站了! 开玩笑,小时候都没挨过打,十六岁被揍,我还要面子不要!!! 客厅的墙都要被江岁岁看的秃噜皮了,江厌才问她知道错了没? 江岁岁狗腿的来了一份自我检讨,主要内容围绕的就是,以后晚上出门一定会经过亲爱的爸爸同意,会保护好自己等等等...... 爸爸才站在楼梯口冷冰冰的来了一句:“去睡觉吧。” 江岁岁可以肯定的回答你,爱,是会消失的! *** 江岁岁慢悠悠地下楼,就在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的瞬间,原本窝在沙发里的黄意珠,像被弹簧弹起一般,“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安,双脚来回交替挪动,看得出整个人坐立难安。 不远处的餐桌旁,江厌和许琛正低声交谈着,神情专注。 许琛听见黄意珠的动静,一抬眼,瞥见江岁岁,脸上瞬间绽开笑容,热情洋溢地打招呼:“小姐,又长高了不少!” 江岁岁想起许琛叔叔去年喜得麟儿,便笑着问道:“许叔叔,弟弟最近怎么样呀?” 想起自家儿子,许琛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哭笑不得:“调皮捣蛋得很,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提时欢喜那儿传出来的小道八卦了。 这十年来,京都赫赫有名的十大黄金单身汉,好巧不巧,江岁岁就认得四个! 而且还熟的不行! 她爸江厌——喜提爱妻,宠女人设! 亡妻离世,单身至今,江氏总裁!排名靠前,因为有个女儿,所以拉低了平均分。 她舅顾砚禾——长得好看,可惜有嘴! 毒舌影帝,顾家少爷,凭借自己一张毒嘴,成功拉低平均分,排了个倒数! 她干爸程庭序——洁身自好,温文儒雅! 总裁,工作雷厉风行,洁身自好,位列榜一! 她干爸秦以桁——豪爽大方,阳光型男! 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将单身进行到底,典型富二代,生活过得肆意潇洒,喜提倒数第一! “又要出门?” 江厌那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地打断了正沉浸在八卦回忆中的江岁岁。 江岁岁猛地回过神来,乖巧地用力点了点头,用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爸爸,我今天要出门一趟,您批准吗?” 江厌微微颔首,神色温和了些许,叮嘱道:“嗯,吃完早餐再去,让江柒跟着你,注意安全。” “好嘞,江总!”江岁岁故意拖长音调,调皮地回应。 第128章 赚外快 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黄意珠站在众人面前,神色认真,将昨天所经历的一切,包括杨清的故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她的声音落下后,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沉默,震耳欲聋。 许久,老谢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喃喃道:“所以,这真的是鬼干的……” 就在这时,江岁岁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阴阳笔,紧接着又掏出那只葫芦。 随着一阵淡淡的光晕闪过,杨清身着一袭长裙,出现在众人眼前。 会议室里,黎局和熊队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神色平静。 然而,不少年轻刑警可是头一回见,下意识地往身旁同事的方向靠了靠 。 杨清微微欠身,向着众人礼貌地弯腰行礼,歉意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的话音刚落,还没等黎局和熊队做出回应,几个年轻刑警便忙不迭地挥舞双手,脸上堆满了局促与紧张,连声说道:“没有,并没有,您千万别这么客气!” 黎斌轻咳了两声,打破这略显混乱的局面。 那几个年轻刑警听到咳嗽声,瞬间面面相觑。 黎斌神色庄重,语气诚恳地说道:“杨清女士,听闻你的遭遇,我深感痛心与遗憾。作为警务人员,我们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充分的帮助,让你承受了如此多的苦难,实在是我们的失职。” 说完,黎斌缓缓站起身,对着杨清郑重地弯腰鞠躬,表达自己的歉意。 江岁岁敏锐地捕捉到杨清向自己投来的求救目光,赶忙伸出双手,轻轻扶住黎斌的胳膊。 等黎斌站直身子,江岁岁松开手:“杨清姐,你先回去休息。等找到文曲,你再出来。” 杨清微微点头表示应允。 众人只见江岁岁掏出一个透明的小葫芦,眨眼间,杨清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杨清刚一消失,熊队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发问,语气中带着无奈:“那现在到底该咋整啊?总不能对外宣称这一切都是鬼干的吧?” 老谢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要是这么说,咱们不得被人当成笑柄?” 黎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沉思片刻后,沉稳地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把文曲找出来,向上级汇报,静候指示。” 熊队听后,大手用力一挥,大声喊道:“都别傻愣着了!没听到黎局的话吗?赶紧的,干活去!”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鱼贯而出,紧跟在熊队身后走出了门外。 这时,黎斌将目光转向江岁岁,眼中满是感激:“岁岁,这次可真是辛苦你了。等上面的通知下来,要是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得麻烦你再搭把手。” 江岁岁回应道:“好的,黎叔。既然这样,意珠姐就不用一直跟着我了。我就先走啦。” 黎斌颔首示意同意。 江岁岁转身和黄意珠告别,随后带着江柒,步伐轻快地朝着门口走去。 临近停车处,江岁岁一眼便瞧见自家车旁边,稳稳停着一辆大红色跑车。 那张扬热烈的色彩,瞬间抓住了她的眼球,这也太骚气了吧! 正想着,跑车的主驾驶车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红色运动套装的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人脑袋低垂着,江岁岁一时间难以看清其全貌,只瞧见一头惹眼的小黄毛。 江岁岁下意识收回视线。 就在这时,只见那黄毛站直,抬手摘下墨镜,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闺女...” 江岁岁嘴角像是抽了抽,在看过去,额,不得不说,这红色的跑车简直帅气逼人,再配上这独特发型,妥妥就是型男的标配嘛! 暴富——你是懂双标的!!! 江岁岁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满是惊喜地问道:“桁爸,你怎么来这儿了?” 秦以桁紧盯着自家闺女,总觉得她嘴角刚才像是在抽搐 。 这问题听着,莫名让他有种自己是不是犯事儿了的错觉。 可再瞅瞅闺女那亮晶晶的眼神,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我今儿个一大早就去家里接你,结果厌哥说你在这儿,我便赶过来了。这不,车刚停稳,你就出来了,咱爷俩可真有默契。” 江岁岁微微歪着头,轻声呢喃:“接我?” 秦以桁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江岁岁的脑袋,笑着解释道:“那可不,你爸和老程都跑去忙工作赚钱了。这不,桁爸想着带你去赚点小外快,怎么样,跟不跟我走?” 江岁岁的耳朵里,此刻就像只装得下“外快”这俩字,脑袋如捣蒜般点得飞快,脆生生地应道:“走起!” 江岁岁满心欢喜地钻进秦以桁那炫酷的红色跑车里,两座的。 江柒无奈之下,只能开车跟在他们车后。 车子缓缓启动。 秦以桁一边稳稳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向江岁岁说起:“这次找你帮忙的是褚家,家底还算殷实。” “但最近褚家的生意就像坐了滑梯,直线下滑,家里人还接二连三地生病。他们请了好些大师去看,却都无济于事。” 正说着,车子稳稳停在了红绿灯前。 秦以桁趁机侧过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江岁岁,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道:“这不,他们实在没辙了,又不敢直接去找厌哥,就拐弯抹角托人找到我这儿来了。说是愿意给这个数。” 秦以桁伸了一个八过去:“咱们先去看看,价格你觉得合适咱们就干,不行就算了。” 秦以桁说完揉了揉闺女的头:“不过,你的安全第一。” 江岁岁顺了顺自己的马尾:“桁爸,你考虑过我的发型吗?” 第129章 风水阵 褚方手机屏幕一亮,收到秦以桁发来的消息,顿时神情一紧。 他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吆喝着老婆、儿子和女儿,赶忙到门口候着。 褚方的女儿满脸的不情愿,嘴巴一撇,对着妈妈小声嘟囔道:“多大的脸面还要我们一家人在门口等。” 这话刚落,褚方猛地转身,“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了女儿脸上。 褚方怒目圆睁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耍你的大小姐脾气,也不掂量掂量!” 褚夫人见状,心疼不已,赶忙扶住女儿,看向褚方质问道:“你疯了?干嘛打女儿!” 褚方心急如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扯着嗓子咆哮起来:“咱家马上就要破产了,知道吗?” “我费尽周折,求爷爷告奶奶,才好不容易请动的大师,要是因为她给气跑了,你们就等着去大街上要饭吧!” 听到这话,褚夫人如遭雷击,下意识推开女儿。 她一把抓住褚方的胳膊,惊慌问道:“你说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褚方眼睛瞪得滚圆,吼道:“你耳朵聋了?我说咱们家要破产了!” 此刻,褚方的儿子被吓得脸色惨白,他怯生生地看向父亲问道:“爸爸,那来的人真能救咱们家吗?” 褚方咬咬牙:“那可是京城上流圈子出了名的小师傅,还是江家和顾家的千金。” “可不是咱们小门小户可以比的,要不是你爸我卖着老脸,求了骆家,人家都不可能过来的。” 说到这里褚方看向自家老婆,指了指捂着脸哭的女儿:“你看住她,别整幺蛾子。咱们家最好当祖宗一样供着江家小姐,要是出了岔子,咱们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褚夫人被丈夫的怒火吓得一哆嗦。 赶忙拉住女儿,低声哄劝道:“琴琴,宝贝,你赶紧去洗把脸,把眼泪擦擦。一会儿贵客就要上门了,可千万别再胡闹了。” 褚琴满心的委屈和不甘,依旧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跟在母亲身后往家走。 见女儿这副模样,褚夫人接着说道:“你可别再摆出这副样子了。你想想,要是家里真的破产了,你房间里那些漂亮的包包、衣服,还有你心爱的那些玩意儿,可就都没了。” 听到这话,褚琴的眼睛瞬间瞪大,二话不说,立刻快步朝着屋里跑去。 卖乖我可以,别说叫祖宗,叫奶奶我都可以!但是,动我的包包衣服,绝对不行! 就在这时,秦以桁的车稳稳地停在了褚家的门口。 看到车停下,褚方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带着一家人满脸堆笑地快步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他微微弯腰,极为恭敬地喊道:“秦总,江小姐,一路辛苦了。” 秦以桁坐在车里,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褚总,骆舟可是跟我求了好些日子,我实在拗不过,这才带着我闺女过来看看。不过,帮不帮忙,还得看我闺女愿不愿意。” 江岁岁听闻,冲褚方礼貌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利落地推开车门,轻盈地走下车,一落地,便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四周,开始打量起房子周边的环境。 褚方几人见状,赶忙亦步亦趋地跟在江岁岁身旁。 他们瞧着江岁岁全神贯注环顾四周的模样,不敢贸然开口打扰。 过了一会儿,江岁岁收回目光,看向褚家人。 轻声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出现头痛、失眠的情况,或者频繁感冒发烧,又或是身体容易受伤,像是莫名其妙就摔倒、磕伤之类的?” 话音刚落,褚家四口人像是事先约好似的,齐刷刷地点起头来。 紧接着,褚夫人抢着回道:“小师父,没错。褚方最近常常头疼得厉害,晚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我也是这样。而且我儿子和女儿,动不动就这儿磕一下那儿碰一下的。” 褚方紧接着补充道:“是啊,小师父,我们一家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生病感冒,身体状况糟糕的不得了。” 江岁岁听完,微微点头,语气沉稳地说道:“我需要去里面看看。” 一听这话,褚方连忙侧身,满脸堆笑地让出道路,恭恭敬敬地说道:“江小姐,秦总,里面请,里面请。” 随后,江岁岁跟着褚方在屋内查看了一番,这才回到褚家的院子里。 她站定之后,目光直直地看向褚方,突然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资金链断裂,客户流失速度极快,就连到手的单子,也常常莫名其妙地没了?” 褚方一听,眼睛瞪得滚圆,忙不迭地点头。 那脑袋点得就跟捣蒜似的,嘴里不停地说着:“对啊,江小姐,您可太神了。这半年来,我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做什么都不顺,倒霉得喝水都能呛着嗓子。” 江岁岁听完,看了眼身边的秦以桁,并未立刻回答。 这短暂的沉默,让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褚方紧张得浑身不自在,双手不停地相互揉搓,原本就忐忑的心,此刻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层汗珠,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干涩得难受。 随后,声音略带颤抖,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道:“江小姐,您看我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能救吗?” 褚夫人,褚琴,褚家儿子三人也纷纷看着江岁岁,她看着年纪小,但是说的好准! 万一她说我们没救了,我们是不是就要破产了!!! 江岁岁抬眼,对上四双冒着泪花的狗狗眼,差点笑场:“你们这些状况,是住进这个房子后才出现的。要是有别的房子,搬家就能解决问题。” 见四人只是呆愣的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回应。 江岁岁微微叹了口气,耐心地接着说道:“要是还想继续住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只是稍微麻烦些。我可以帮你们摆个风水阵……” 话还没说完,四人像是被同时按下了开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们搬家!”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江岁岁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解释道:“这房子既有天斩煞,又有穿堂煞,所以你们家才会这样。” “小师傅,这都是什么意思啊?”褚方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 秦以桁也好奇的看着江岁岁。 江岁岁无奈,只能抬手指向褚家别墅的前方。 有条不紊地说道:“你们看,你家正处于前面两幢高楼大厦之间的狭窄空隙处。从远处看,这形状就如同被一把刀从半空中狠狠斩成两半,这种就是天斩煞。” “这种煞就如同利刃,会切断房屋主人的财运。长期住在此的人,会出现我刚才所说的头痛、失眠,还容易受伤等问题。” 秦以桁和褚家四人听得聚精会神,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紧接着,江岁岁又开口说道:“再看你家房子,大门正对着窗户,气流能毫无阻碍地直接贯穿整个房屋,这种情况就叫做穿堂煞。” “穿堂煞容易导致钱财留不住。生意上,客户流失速度极快,到手的订单也常常不翼而飞。住久了,身体抵抗力也会下降,频繁感冒更是家常便饭。” 褚方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师傅,那我们现在搬家就可以是吗?” 江岁岁点头:“这房子环境的确不错,你要是还想住的话,摆个风水阵也能解决。” 褚家的老房子是一个四室两厅,再搬回去的确不太习惯。 现在这套卖出去需要时间,再拿出来钱买一套别墅也不现实,褚方想了想试探的说道:“那就麻烦小师父了。” 褚夫人和两孩子拉住褚方,纷纷摇头,意思就是我不要住在这里!!! 褚方看了眼三人低声开口:“咱家没钱搬家。” 江岁岁给褚家摆了个风水阵,秦以桁就看着江柒递给了江岁岁一个小背包。 自家闺女一件一件的往外掏! 秦以桁...这包是不是有点太能装了!!! 布置完关键物品后,江岁岁又指挥着褚方安排人手,在大门口的位置移栽了一整排翠绿的竹子。 随后,她又让人将二楼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屏风搬到门口。 一切结束,江岁岁拍了拍手,说道:“好了,大功告成。”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褚方只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似乎瞬间轻了许多,整个人都轻松了少许。 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他赶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双手恭敬地递向江岁岁,说道:“小师父,真是太感谢了,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江柒见状,上前接过银行卡。 江岁岁和秦以桁向褚家人告别后,便转身离开了。 第130章 年少秃顶... 江岁岁刚离开,褚方的手机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带着明显兴奋的声音:“褚总,成了!银行贷款批了!” 褚方听到这话,难掩激动,脱口问道:“真批了?” 紧接着,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褚方又追问:“惠民的单子也回来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褚方眉开眼笑地挂断电话。 他看向家中的另外三人,轻点下头,语气带着几分庆幸,说道:“咱家暂时不用破产了。” 褚家四人,这小姑娘,神了! 褚方心里庆幸,好在就算自己没钱,也还是凑了个整数。 秦以桁带着江岁岁去吃饭。 路过商业街时,江岁岁打电话让江柒找了一家银行,把卡里的钱捐出一半,剩下的则转到自己卡里。 等江柒办完事儿回来,正好赶上上菜。 一进门,他便向江岁岁汇报:“小姐,总共一百万,剩下的转你卡里了。” 秦以桁没想到还多给了二十:“这褚方做事倒还挺地道。” 江岁岁眉眼弯弯:“桁爸,今天这顿饭我请!” 秦以桁配合地做出一副惊喜模样 :“那我可得敞开了肚皮,多吃点儿。” 江岁岁又将目光转向江柒:“江柒叔叔快坐,天天跟着我折腾,你也得多吃点。” 秦以桁瞧见江柒还站在一旁,没有落座的意思,便笑着调侃道:“都熟的冒泡了,还讲究啥,赶紧坐下。” 三人吃饱喝足都半下午了,秦以桁带着江岁岁去了程庭序的公司。 程家内部氛围相对和谐。 程庭序有个弟弟程庭澈,就是程卓阳的爸爸。 程庭澈在管理方面能力稍显不足,目前负责经营程氏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 在程家,还有一位灵魂人物——程家老夫人。 程庭序掌权之前,程家所有的发展都靠她。 程庭序掌权之后,她便直接隐于幕后了。 据不知名小道消息,她虽然身体不佳,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但京都的人都知晓,这位老夫人的地位坚如磐石,无人能够撼动。 让人不禁联想到那句“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受老夫人的影响,程家两兄弟,包括程庭澈的老婆,可以说是非常团结。 毕竟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程家老爷子的众多私生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家内部没有出现任何勾心斗角的内斗局面。 只要程氏依旧由程庭序掌管,程庭澈便能够靠着手中的股份,悠然自得地享受生活 。 三人抵达程氏集团大楼楼下时,门口前台的工作人员一见到秦以桁,立刻满脸笑容,热情地问好:“秦少爷好!” 秦以桁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向她们介绍身旁的江岁岁:“这是我和老程的女儿,你们都记好了。以后她要是再来,直接让她上楼就行。” 说完,秦以桁便带着江岁岁径直走向专属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三人的身影吞没。 此时,留在门口的几个前台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其中一个忍不住率先开口:“你们说,秦先生说的程总的女儿,是什么意思啊?” 另一个歪着头,猜测道:“难道是总裁和秦少爷的……女儿?” 这话一出,瞬间引发一阵小小的骚动,众人纷纷惊叹:“啊啊啊,真的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吗?这也太劲爆了吧!”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站在里侧的一位前台工作人员看着她们。 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只见她清了清嗓子。 继续解释道:“你们没注意看那个小姑娘的眼睛吗?那双紫色眼睛,那可是江氏大小姐的标志。” “她应该是江家和顾家的孩子,也是咱们总裁和秦少爷认的干女儿!”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紧接着又发出一阵羡慕的唏嘘声。 “哇,长得这么漂亮就算了,这...命也太好了吧!” 江岁岁跟着秦以桁到了顶楼。 电梯门刚一打开,门口的秘书便眼疾手快地起身,满脸笑意且毕恭毕敬地迎上前来。 “秦少,程总还在开会,您可能需要等等。” 秦以桁摆了摆手,紧接着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推开了程庭序办公室的门,同时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办公室里等。” 程庭序推开办公室门。 只见秦以桁正领着江岁岁,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地毯上,全神贯注地玩游戏。 他们一人握着一个手柄,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身体还时不时随着游戏节奏微微晃动。 江柒板正地站在一旁。 程庭序往里走,秘书正好端着茶水开门送进来。 游戏激战正酣,秦以桁和江岁岁听到动静,条件反射般回头。 秦以桁随口问道:“开完会了?” 江岁岁则喊道:“庭序爸爸。” 程庭序走到江岁岁身旁,弯下腰,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女孩子坐地上凉。” 江岁岁去褚家的时候就把被秦以桁揉的像杂草的高马尾散开,编了两条蜈蚣辫垂在肩头。 可即便如此,也经不住你们这么揉啊。 江岁岁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担忧:好害怕,该不会年纪轻轻我就秃顶吧! *** 晚上江岁岁让程庭序和秦以桁先行一步。 江岁岁拐着弯去接了自家爸爸,几个人准备去吃铜锅涮肉。 铜锅涮肉,麻酱蘸料,可把江岁岁馋完了。 滚烫的铜锅中,清汤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鲜嫩的牛肉在锅里上下翻滚几下,迅速变色,紧接着捞起,裹上厚厚的麻酱蘸料…… 光是想想,她的口水都快忍不住流下来了。 孩子心里苦,但是孩子要说。 小时候不让吃,长大了也没正经出过两次门。 此刻,江岁岁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这可都是我争取来的。 包厢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包厢内,铜锅中清汤翻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一旁的小碟里,调好的麻酱蘸料色泽诱人,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江厌,秦以桁和程庭序聊着天,江岁岁则筷子不停地在锅中穿梭,将一片片涮好的肉精准地送入口中。 江厌表面上不动声色地交谈着,眼神却时不时地落在女儿身上,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江岁岁已经吃了不少,但看到江岁岁眉眼开心的样子,始终没忍心开口打断。 直到秦以桁试探的提醒:“已经第八盘了,闺女这么炫真的没问题吗?” 江岁岁听到这话,手里的筷子猛地停住,抬起头,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秦以桁,心想:孩子吃点肉都不行吗? 江厌看着自家闺女的小表情有点无奈:“没事,吃完这盘,喜欢吃下次再来就好了。” 江岁岁满眼爱心的看着自家爸爸,果然是亲生的! 爱,又回来了!!! 第131章 夜黑风高 次日清晨,江岁岁抱着江元宝,往楼下走去。 这场景,莫名透着几分熟悉。 果不其然,黄意珠像被装了弹簧似的,“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猛地弹起。 “岁岁!”黄意珠满脸不好意思。 “意珠姐。” 黄意珠走上前,说道:“岁岁,黎局特意让我来接你。” 江厌今天公司有事早早的便出了门,江老太爷刚外出溜达完,慢悠悠地跨进家门。 听见黄意珠的话,老爷子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家乖孙孙,又没功夫陪我这个老头子咯!” 江岁岁一听,几步蹦到江老太爷跟前,亲昵地挽住老爷子的胳膊,撒娇道:“太爷爷,我今天就在家好好陪您,哪儿也不去!” 江老太爷带着笑意:“真的?” 江岁岁脑袋用力点了点,神情满是认真:“当然是真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不陪咱们家的宝贝,出门干什么?” 江老太爷被逗得合不拢嘴。 他轻轻拍了拍江岁岁的手背,乐呵呵地说道:“行了,别哄我这个老头子了,我知道我家乖孙孙忙的都是正事儿。” 看了眼桌上还没动的早餐:“有你这句话太爷爷就高兴,吃完早餐再出门,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岁岁:“那我带太爷爷一起去吧?” 江老太爷:“太爷爷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在家晒晒太阳,钓钓鱼。” 江老太爷冲门口喊了声:“江柒,照顾好小姐。” 下一秒江柒出现在大门口:“好的,老太爷。” 等江岁岁吃完早餐,才踏出家门。 抬眸望向天空,天色尚早,她不禁在心底感慨,可真是得起早贪黑 。 这时,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脑海里悠悠响起,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你明明自己就能直接去找文曲,为啥非要巴巴地等警局那边呢 ? 江岁岁撇了撇嘴,在心中回道:“文曲那杂……” 话到嘴边,即便只是在脑海里骂,她还是下意识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爸爸不在!安全。 重新对着暴富说道:“文曲那杂碎,不得让杨清姐收拾收拾?我总不能大半夜走着去。我爸又要削我! “所以不如跟大部队一起行动!省心又省力。” *** 几人到警局的时候,还是老班底,还是老熟人。 这两天,警局大门口的警犬,瞧见江岁岁和江柒,都摇起尾巴,显然是已经混了个眼熟了。 会议室,熊队满脸义愤,大步走到江岁岁身旁,忍不住开口:“小师傅,这文曲,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话一出口,黎局立刻投来一记眼神,轻声提醒:“注意下措辞。” 熊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转向老谢道:“老谢,要不你来,我一提起这事儿,就忍不住。” 老谢听了熊队的话,忙不迭地摆手。 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情绪激动地说道:“我可没法心平气和说这事儿,要是能脱下这身警服,趁着夜黑风高,我真想直接冲过去动手!” 这话一落地,众人像被按下了同步按钮,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老谢。 那一道道目光里,都闪烁着同样的念头——好主意! 最后还是黎局开了口:“岁岁,这文曲三年前辞了职,便搬了家。” 黎局话音刚落,顿了顿,像是在思索该怎么往下说。 这时,一直翻看资料的黄意珠,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这人渣,简直就是畜生!” 黎斌听到这话,原本还想开口制止,可对上黄意珠那怒火中烧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脸上浮现出一副“罢了罢了,随你说”的表情,直接摆烂放弃了。 黄意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看向江岁岁说道:“岁岁,你知道吗?这人渣一年前再婚,对象是个才20岁的小姑娘。” “那姑娘怀了身孕,却被文曲打进了医院。孩子没保住,还落下了尿失禁的毛病,精神也失常了。” 说到这儿,黄意珠眼眶泛红:“那姑娘每天疯疯癫癫的,怀里抱着个破娃娃。三个月前,竟被活生生烧死了!” “更可气的是,文件上写的居然是意外失火!”黄意珠的声音拔高,满是怒不可遏。 “警察上门,周围的邻居还说文曲那畜生可怜,说他对老婆好,不介意老婆疯疯癫癫。” 熊队听到这儿,本来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火,蹭蹭蹭就往上冒了。 一拳砸在桌上,怒吼道:“妈\/的,王八蛋,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干的事儿!” 老谢一样面色凝重:“可现在咱们毫无证据,人已经死了,现场也看了,按照法律,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就算咱们把这些情况往上交,结果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 熊队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qtmd,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黎斌面色一沉,目光如炬,厉声喝道:“都给我清醒清醒!看看你们身上穿的是什么?” 他看了眼熊队:“你这张口闭口的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衣服?” 黎斌缓缓站起身,目光逐一扫过面前这一张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庞,神色坚定且果决:“没有证据,那就想尽办法去找!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拿不下一个犯人?我不信这个邪!”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江岁岁,脆生生地说道:“黎叔,还有各位,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你们明白那种感觉吗?一排眼睛同时看着你,眼睛里都是你快说,我们搞死他! 迎着众人炽热的目光,江岁岁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咱们不如晚上去找他,到时候,再让杨清姐跟他好好‘聊聊天’。你们说,是不是挺合理?” 众人一听,是啊,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那遇见啥,聊点啥,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黎斌沉思了片刻:“岁岁,能录视频或者语音吗?” “当然可以。我们给手机贴个符就行。” 第132章 今晚月色很美 黎斌神情郑重,拨通了江厌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言辞恳切,再三保证会保护好江岁岁,安全送她回家,江厌才松了口。 挂了电话,黎斌抬眼,江岁岁低声问道:“黎叔,我爸爸同意啦?” 黎斌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恩,同意了。” 江岁岁:“辛苦了,黎叔,我也没办法,年纪小,家里看的严。” 话刚说完,江岁岁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是爸爸打来的。 江岁岁深吸一口气,默默接起电话:“江岁岁,这种事自己不能跟我说?” 江岁岁狗腿的解释:“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嘛,黎叔跟您说您才能放心你宝贝闺女不是。” 江厌语气缓和了些:“要不要爸爸陪你去?” “不用,爸爸,我很快的,去一趟就回家了!” 江厌叮嘱道:“那好,早点回来,要是有任何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夜幕低垂,墨色如汹涌的潮水,肆意翻涌,将整个世界吞噬,四下里黑沉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一队身着黑衣的刑警,如蛰伏的猎豹,悄然隐匿在文曲新家的外沿,身形融入夜色之中。 江岁岁站在队伍前方,神色凝重,拿出阴阳笔,双唇微微开合,念念有词。 刹那间,一股神秘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准备就绪后,江岁岁轻轻唤了一声:“杨清姐。” 杨清从葫芦里出来,身姿挺拔地站定。 江岁岁靠近她,在其耳畔低语几句。 眨眼间,奇异的变化发生在杨清身上。 她周身涌起一股浓烈的、近乎实质化的恨意,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燃烧殆尽。 原本柔顺的长发,瞬间如黑色的瀑布般汹涌铺展,一路蔓延至文曲家门口。 与此同时,她的五官缓缓渗出血丝,殷红的血蜿蜒而下,在惨白的脸庞上勾勒出诡异的线条。 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变得细长尖锐,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冷的光。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让刑警队众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惊呼出声。 有人在心底呐喊:“杨清姐,你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啊!这模样,差点把我们的魂都吓飞了!” 杨清强压着心底如汹涌怒潮般的愤怒,周身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怒火点燃,微微扭曲。 她目光紧紧盯着文曲家的方向,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恨意,但依旧死死的控制自己,静静等待着江岁岁的提示。 江岁岁神色凝重,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抬头看向杨清,认真叮嘱道:“杨清姐,你觉得解气了,就跟我说一声。但千万别把他弄死了,之后一定要让他把他做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我在旁边把这过程录下来当作证据。” 杨清点了点头,试图压低自己的声音。 可那声音依旧阴恻恻的,让人听了浑身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我知道,岁岁。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杨清刚准备往屋内飘去,江岁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语气诚恳且坚定:“杨清姐,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咱们得让他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不是一死了之。” 杨清毫无阻碍地穿墙而过。 江岁岁见状,立刻掏出一张瞬移符,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符咒光芒一闪,她便如影随形般紧跟在杨清身后,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两人陡然消失。 惊愕之下,大家情不自禁地齐声“哇”了出来,声音里满是震撼与惊叹。 还记着自己在做任务,声音倒是都压的低低的。 熊队猛地回过神,神色紧张地提醒道:“都小声点儿!别显得咱们没见过世面样!” 黎局嘴角抽搐:“好像刚刚哇的最大声的不是你一样!” 众人闻言,忍不住都笑出了声,紧张的氛围瞬间轻松了几分 。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文曲那均匀的鼾声。 突然,他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寒意侵袭,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身子。 紧接着,一阵彻骨的凉意从脚底直蹿上脊背,他猛地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惊醒。 刚一睁眼,文曲便感觉有丝丝寒气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他想喊却喊不出声,只能发出一声凄厉的“啊”,双腿一软,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好不容易缓过神,文曲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回应他的,是一阵阴森的笑声。 杨清缓缓飘近,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曲,你居然连我都不认得,还真是让人生气啊。” 文曲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往床下滚去,直到退到墙角,才战战兢兢地抬头,看清眼前的杨清。 只见杨清的长发肆意蔓延,铺满了整个屋子,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动,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 文曲抓了抓柔软的地板,趁着月色低头一看。 “鬼……鬼啊!!!”文曲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 第133章 风很温柔 杨清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文曲身旁。 她微微倾身,凑到文曲耳畔,声音仿佛裹挟着冰碴,阴恻恻地说道:“文曲,我可太想你了 。” 那语调拖得极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冰刀,直直刺向文曲的心脏。 文曲后背紧紧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止不住地哆嗦。 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绝望,死死地盯着眼前仿若从地狱爬出的杨清。 杨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抽出江岁岁早前递来的马鞭。 紧接着,杨清手臂高高扬起,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而后裹挟着呼呼风声,重重地抽打在文曲身上。 每一鞭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 文曲何曾遭受过这般酷刑,剧痛瞬间如汹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再也忍不住,张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哭喊:“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那叫声撕心裂肺,仿若要将这黑暗的夜空撕裂开来,在四周的空气中不断回荡、盘旋。 江岁岁提前在此处设下了禁制。 这禁制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声音牢牢困在其中,以至于除了守在门口的一队刑警,其他人根本听不见文曲这撕心裂肺的哭喊 。 在不远处的角落,熊队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黎局,你听这声是不是还挺悦耳。” 老谢也在一旁附和:“神清气爽。” 黎局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没好气地斥道:“我看你们都像是有那个大病!”可嘴角却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江岁岁惬意地坐在院子里,双腿悠闲地晃荡着。 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神色,嘴里啧啧有声:“咦,听起来好痛哦。” 暴富忍不住提醒道:“拜托你先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都快一个小时了,你就不怕她真把人给打死?” 屋内的叫喊声越来越微弱,杨清拉开了门,站在门口。 一身连衣裙,手上拿着滴血的马鞭,有点反差美是怎么回事儿! 江岁岁起身迎了上去,伸手接过杨清手中那染血的马鞭,而后轻轻拍了拍杨清的肩膀:“杨清姐,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放心。” 杨清微微颔首,江岁岁顺势搀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走去。 待杨清在院子的石凳上稳稳坐定,江岁岁这才转身,快步走到大门前,抬手将大门打开。 门外,等的焦急的江柒,直接进了门。 黎局早已带着一众刑警严阵以待。 见大门打开,黎局微微点头示意,便带着众人神色凝重地朝着屋内走去。 江岁岁率先走进房间。 她目光快速扫视一圈,迅速在屋内合适位置布置好机位。 紧接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真言符,快步走到文曲身旁,将真言符稳稳贴在文曲满是血污的身上。 此时的文曲,苟延残喘的趴在地上,整个人犹如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血淋淋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浸透,与伤口黏连在一起。 就在真言符贴上的瞬间,符文陡然燃起幽微光芒,光芒映照下,文曲原本低垂的脸缓缓抬起。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满身伤痕的衬托下,他的脸上竟没有一丝伤口,显得格外突兀 。 江岁岁回了暴富一句:“看吧?精准发泄,怕脸认不出人来,还保留的甚是完整!” 黎斌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屋内。 江岁岁迎上黎局的目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黎局表情严肃,直直地看向趴在地上的文曲,声音沉稳有力:“文曲,现在说说你杀人埋尸的经过。” 熊队听到黎局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瞬间反应过来。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是按照杀人案处理,可不是家暴致死那么简单,两种情况的量刑可有着天壤之别! 在真言符神奇力量的作用下,文曲哆哆嗦嗦地将罪行全盘托出。 随着他那颤抖的声音,一段段令人发指的罪恶被揭开:三段婚姻,本应是幸福的开始,可对于三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而言,却是踏入了无尽的深渊。 她们美好的生命,就这样在文曲的罪恶行径下,如同绚烂的花朵过早凋零。 待所有视频证据都收集妥当,画面完整且清晰地记录下文曲的招供过程。 黎斌扫视一圈现场后,沉稳地对身旁警员下令:“把文曲抬走,千万注意别让他出任何意外。” 几个警员迅速上前,将虚弱不堪的文曲小心翼翼地抬起,带出了房间。 黎斌转身,走到江岁岁和杨清面前,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 温和说道:“岁岁,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黎叔了。杨清,虽然...但我们一定会依照法律,让文曲得到应有的惩处。” 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承诺。 这时,熊队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畅快的笑意。 “小师傅,你是不知道,犯人也是分等级的,最看不惯的就是家暴和qj犯。这孙子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往后在牢里,有的是他受的。” 黎局站在江岁岁面前,再三向她确认:“岁岁,还是让几个警员送你回家吧?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不放心呐。” 在得到江岁岁斩钉截铁的答复后,他才转身,对着身后的队伍挥了挥手,带着所有人有序收队离开。 目送众人离去,江岁岁这才将目光转回到杨清身上。 “杨清姐,你听到了,他活多久就会遭多久的罪,等他死了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杨清听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颤抖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岁岁见状,轻轻地抱住了杨清。 “杨清姐,你往后就先跟着我吧。你手上毕竟背负着人命,如今就算离开,也无法顺利投胎转世。咱们攒攒功德,再想想办法。” 杨清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道:“谢谢你,岁岁。真的谢谢...” 第134章 旗袍少女 杨清姐的事总算告一段落,江岁岁要放假啦~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她家堪称“宝藏聚集地。” 因为她有四宝——太爷爷,太外公,外公,外婆。 她要陪着她的大宝贝们去避暑了! 钓鱼,听戏,下棋,写字,吃瓜的悠哉日子过一过。 松雅别院,是江厌送给江岁岁十岁的生辰礼物之一。 这座别院是保存极为完好的中式古建筑,亭台错落有致,楼阁古朴典雅。 庭院中,连脚下的石板路缝隙间,都点缀着绽放的小花,充满了诗意与雅趣 。 眼下正值盛夏,池塘中的荷花肆意绽放,风姿绰约。 于池畔的躺椅上安坐,手持钓竿,静候鱼儿上钩,别有一番风味不是。 唯一煞风景的大概就是,坐在小桥流水的小桥上面梳头的旗袍少女。 早也梳,晚也梳,手不疼,头不秃,就挺——牛! 好在她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要招惹旁人的意思,江岁岁正值假期,本就慵懒,也无意动手。 于是,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共处了好几天。 直到顾时到来。 那旗袍少女淌着哈喇子就径直朝着顾时扑去。 江岁岁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硬生生拉了回来。 旗袍少女猛地回过头,江岁岁这才得以看清,这每日只顾低头梳头的少女面容。 她长着一张颇具英气的女生男相脸,嘴角的口水在阳光下闪着光。 紧接着,旗袍少女公鸭嗓般的声音:“你能看见我?” 江岁岁没好气地回应:“你都要占我哥便宜了,我看不见也得看的见啊!” 旗袍少女一脸你别冤枉我的表情,用那独特的粗哑嗓音辩解道:“你快松手!我那是纯粹欣赏,哪是什么占便宜 。” 只有顾时虽然看不见,听见江岁岁的话,默默的往自家妹妹身后站了站! 江岁岁看着对方的表情,挑了挑眉:“色\/鬼,还知道不好意思?” 旗袍少女被这话一激,喊道:“……你放开我,我要跟你单挑,一决高下!” 江岁岁嘴角一勾,满不在乎地应道:“单挑?行啊!正好让我姐姐练练手!” 江岁岁用另外一只手掏出随身的葫芦:“杨清姐,揍她!” 杨清在葫芦里练习着江岁岁给的功法,突然听到江岁岁的声音,还以为碰上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麻烦,瞬间切换至战斗状态,周身汹涌地冒出滚滚黑气。 她的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肆意疯长,指甲也变得又尖又长,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旗袍少女原本还气势汹汹,可当看到杨清这般恐怖模样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惊恐到了极点。 嘴里止不住地大喊:“鬼……鬼啊!我不打了,再也不敢了!” 话音刚落,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身子抖如筛糠。 杨清一脸茫然地瞧着旗袍少女,这是唱的哪一出…… 江岁岁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调侃道:“你自个儿都是鬼,居然还怕鬼?” 旗袍少女先是“呜呜呜”地哭,紧接着又抽抽噎噎地“嘤嘤嘤”,声音来回切换,带着哭腔反驳:“鬼怎么就不能怕鬼啦?” 江岁岁见状,松开了手。 旗袍少女一下子瘫软,蹲在地上。 手指在地面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公鸭嗓可怜巴巴地说道:“我错啦,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馋男人了,还不行嘛?” 话音刚落,猛地抱住江岁岁的小腿,苦苦哀求:“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今天就搬走,马上就搬,行不行啊?” 江岁岁揉了揉太阳穴:“闭嘴!把你那破锣嗓子收一收。” 旗袍少女一听,瞬间炸了毛,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人家才不是破锣嗓子!” 江岁岁寒声道:“你要是还哭,我现在就收了你,拿去给林子里的草木当养分!” 旗袍少女听完,满眼委屈,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无情你无义,忙不迭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这时,顾时轻轻拉了拉妹妹的胳膊。 江岁岁没有多言,径直掏出阴阳笔,在空中轻轻一挥。 刹那间,奇异的光芒闪过,旗袍少女与杨清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顾时眼前。 江岁岁紧紧盯着旗袍少女,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旗袍少女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显然在绞尽脑汁思考应对之策。 江岁岁看穿她的心思,毫不留情地警告:“要是不说实话,你就去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吧!” 旗袍少女无奈地垮下肩膀,撒娇似的说道:“好嘛~人家原本就住在这儿的。” 江岁岁和顾时同时抖了抖,实在是公鸭嗓的杀伤力太大! 杨清见没事,直接回了葫芦里!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旗袍少女说完,也没管江岁岁几人。 她靠近江岁岁,她的声音又低了许多,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在这儿守着我家的宝贝。我阿爷叮嘱过,谁都不能给。所以我就一直守在这儿啦 !” 江岁岁:“ 你在这里守了很多年吗?” 旗袍少女用力地点点头,神情有些恍惚,悠悠说道:“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记不清到底过了多少日子。每天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守着。 ” 江岁岁其实想问,你每天都梳头吗?你保持头发茂密的秘诀是什么? 江岁岁不自然的咳了咳:“你家里还有其他后辈吗?要是有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他们。” 旗袍少女闻言,缓缓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里满是落寞,声音带着一丝悲凉:“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全都死光了。呜呜呜,这么多年,就只有这宝贝陪着我。” 江岁岁忍了忍她的呜呜呜,咦咦咦,深吸一口气开口劝道:“既然如此,那你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你可以安心去投胎,开始新的生活了!” 旗袍少女却有些犹豫,嗫嚅着:“可是阿爷说了,这宝贝谁都不能给。我要是走了,宝贝没人守着可不行。” 江岁岁耐心解释:“你守到了你离世,你任务圆满完成了。” “现在你该去轮回了。一直逗留在这世间,对你的魂魄有损,不是长久之计。 ” 旗袍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离开。” 江岁岁:“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旗袍少女:“那我把宝贝都送给你!” 第135章 宝藏耶 旗袍少女带着江岁岁和顾时,缓缓走到桥前方的耳房处。 她率先踏入耳房,稳稳站在房间中央,伸手指向地面:“宝贝都在这下面。” 江岁岁给江柒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地告诉他带上人手和工具过来。 挂断电话,江岁岁将目光转向旗袍少女:“我叫江岁岁,这是我哥哥顾时,你叫什么名字? 旗袍少女听见顾时的名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顾时,这名字真好听,人长得更好看。” 话说到一半,她不经意间瞥见江岁岁投来的目光,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回过神,缩了缩脖子,连忙说道:“我好像叫花意。” 说完,她像是为了确认般,又重重地点点头,补充道:“没错,我就叫花意。花朵的花,意义的意。” 江岁岁细细打量着花意:“你看起来年纪不大。” 花意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神色有些迷离:“恩,现在多少岁不记得了,只记得死的时候二十一岁。” 她目光从门口飘向院子,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声音带着一丝怅惘:“我有心疾,阿爷刚过世,乌压压上门一群表亲,说我是孤女,让我把家产交出去给他们打理,额,把我给活活气死了。” 花意微微叹了口气:“我死了后,他们就搬了进来,我便天天大半夜闹出动静,后来他们都被我吓走了。” “再后来也有人来,我都吓唬他们,便再也没有人住进来了!” 江岁岁好奇问道:“可你为什么没吓唬我们?” 花意眼中闪过一抹尴尬,轻声说道:“我能感觉到你们是好人。这里冷冰冰的没有声音,我看着你们觉得高兴些。” 江岁岁没忍住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天天都在小桥上梳头,从早梳到晚,一刻不停歇的?你也不怕秃顶?” 花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因为太久没人打理,头发都缠成一团,打结得厉害……” 江岁岁内心直犯嘀咕:究竟得是多严重的结,才需要没日没夜地梳这么多天啊 ? 江柒带着几个人快步走来,恭敬唤道:“小姐。” 江岁岁抬手指向地面:“就是这儿,往下挖。” 等江岁岁和顾时出门后,江柒等人立刻撸起袖子,开始动手挖。 江老太爷,顾老太爷许是听见了动静,摇着大蒲扇走了过来。 江老太爷:“乖孙,这是挖什么呢?” 江岁岁笑着,一手一个,亲昵地挽住两位老太爷的胳膊:“太爷爷,太外公,我今儿掐指一算,下方有宝藏!” 两位老太爷听闻,异口同声地问:“真的?” 江岁岁自信满满地点点头。 花意见状,忍不住出声反驳:“是我告诉你的好不好?” 恰在此时,江柒兴奋地喊道:“小姐,挖到了!” 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往里走。 江岁岁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回应花意:“我家老人年纪大了,我总不能说是鬼告诉我的吧?” 花意不情不愿地应道:“好吧!” 说话间,江柒和手下几人费了好大劲,将一只只木箱子全部抬了出来。 顾卓远和方书韵也闻声走了过来。 江岁岁和顾时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一人走向一个箱子,抬手打开。 刹那间,箱内黄澄澄的光芒夺目而出,满满的全是黄金金条。 两人对视一眼,按捺不住好奇,又紧接着打开了剩下的几箱 江老太爷忍不住感叹:“这黄灿灿的,还得是我乖孙孙,这掐指一算,还真是实打实的宝藏呢!” 顾老太爷也在一旁点头,目光落在一箱书画上,惊喜道:“瞧瞧,这里面还有名家真迹。” 方书韵则站在一箱珠宝首饰前,喃喃自语:“玻璃种帝王绿?” 江岁岁走到花意身旁:“花意,若是我家里人有喜欢的,我按照市场价格向你购买。钱和剩下的一起,以你和你阿爷的名义,全部捐赠出去。” 花意静静地凝视着江岁岁,轻声说道:“谢谢。” 紧接着,她微微歪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不过刚认识就不算朋友了?你家里人喜欢的就当我作为你朋友送出去给长辈的。” 花意虽然刚认识江岁岁,但是她知道她不会是占别人便宜的人:“剩下的按照你的意思捐出去就行。” 江岁岁看了眼顾时:“那我哥哥给你对视一分钟。” 花意激动了:“真的吗?不可以上手吗?” 顾时......妹妹为了金钱出卖了我的色相,我应不应该配合?就挺急的!!! 然而,到最后花意也没能和顾时对视成。 因为她一看到顾时,就完全不受控制,手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嗖”地一下就伸了出去 。 顾时见花意伸手,往后直退。 江岁岁眼疾手快,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揪住花意命运的后脖颈,牢牢控制住她。 江岁岁抬眼看向顾时,一脸无奈地说道:“哥哥,你就这儿等我吧。就花意这模样,我实在没法保证能时刻护你周全。” 花意被揪住后,拼命扭动身子,嘴里还大声叫嚷着:“顾时哥哥,呜呜呜,江岁岁,你怎么能棒打鸳鸯,拆散我们有情人 !” 顾时本打算上前帮忙,刚迈出腿,就被“有情人”和公鸭嗓惊得愣在原地,那只脚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江岁岁无奈地摇摇头,拉着花意径直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她松开手:“说吧,你还有什么想做的?” 花意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江岁岁就看穿她心思,果断说道:“想都别想,绝对不可以!” 花意一下子泄了气,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委屈地嘟囔:“哼,那没了,啥都不想了 !” 江岁岁看着花意,轻轻叹了口气,温和说道:“行了。人鬼本就殊途,你下辈子定会幸福美满。安心去吧 。” 第136章 火车站? 八月,烈日高悬,暑气犹如汹涌的潮水,层层堆叠,肆意地在天地间弥漫开来,所到之处皆被炽热笼罩 。 江岁岁去火车站接时欢喜。 时欢喜跟家里人去了河市看亲戚,待了几天待不住了。 嚷嚷着要回来,拗不过她的时野两口子,只能让自家儿子带着时欢喜回去先。 河市回京都,只有火车和自己开车。 时欢喜却对火车情有独钟,铁了心要体验一番。时子辰没办法,只能带着祖宗坐火车回来。 这可是时欢喜人生中头一回坐火车,一路上兴奋得不行,不停地给江岁岁发视频、消息。 以至于江岁岁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手机提示音就没消停过。 也许是在山里待得久了,乍一来到这人山人海的火车站,江岁岁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轻声对身旁的江柒说道:“江柒叔叔,辛苦您在这儿等会儿,我就站边上,不走远。” 江柒看江岁岁不太适应的模样,点了点头。 江岁岁找了个角落,只是本就生得明眸皓齿,气质出众,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她。 而江岁岁不想理会,在江柒视线范围内,靠着栏杆。 低着头,扒拉着手机里时欢喜发来的消息。 直到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朝自己靠近,她的手指猛地顿住,原本微微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目光看向靠近之人的方向。 只见一对男女正穿过人群,直直朝她走来。 男人的手臂弯里,稳稳抱着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孩子,小家伙看不见脸,似乎睡着了。 而在不远处,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太太,怀里靠着一个十来岁的女生,身边站着一个壮汉。 那老太太的眼神,牢牢地定在江岁岁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江岁岁,这面相,这情景,这氛围,秒懂!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就遇到人贩\/子了? 江柒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 他心急如焚,用力拨开身前拥挤的人群,大步流星地朝着江岁岁赶来。 江岁岁余光瞥见江柒的身影,不着痕迹地微微抬起手,做了一个稍作等待的手势、 同时飞快地朝不远处的警务室方向递去一个锐利眼神。 江柒秒懂,只能放慢脚步,找了路人去警务室帮忙报警。 女人披头散发,满脸泪痕地朝自己扑来,演技堪称“精湛”的大喊:“你个臭丫头,一点不高兴你就跑,可把我们急坏了。还不赶紧跟妈回家?” 江岁岁看着女人身影避了避,她看着女人的眼泪露出一抹“你继续表演”的淡然表情。 女人见江岁岁不接话也不解释,哭得愈发声泪俱下:“小小年纪不让你谈恋爱,不是为你好?你一言不合就跑,这要是丢了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活啊?” 女人的哭声引来了周围路人的侧目,大家纷纷停下脚步,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些热心路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江岁岁来。 “小姑娘,可不能这么不懂事,父母永远都是为你好的。” “是啊,你还小,不要被那些小黄毛骗了。” “长这么好看,好好读书,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 “赶紧跟着家里人回去吧?可不能信了别人,误入歧途。” 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站在了女人这一边。 女人看着江岁岁依旧一言不发,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她暗自思忖:这标致的姑娘,该不会脑子不灵光吧?要是个傻的,那这价钱可就得大幅往下压了。 江岁岁直直地逼视着那女人的双眼,声音清脆且掷地有声:“就凭你和这位大叔这模样,能生出我这么好看的孩子? ”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子不嫌母丑,你遗传的全是我和你爸身上的优点。”女人尖声反驳道 。 抱着孩子的男人见围观的人群如潮水般越聚越多,心里慌乱,赶忙伸出手,妄图一把拽住江岁岁,强行带她离开。 江岁岁眼疾腿快,不假思索地抬腿踹去。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瞥见男人怀中的孩子,侧身收力,这一脚最终只是重重落在男人的手上。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手臂下意识一松,原本紧紧环抱着孩子的手松开了些许。 江岁岁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男人怀中的孩子稳稳抢了过来 。 江柒站在江岁岁的身后:“就凭你们两个倭瓜还想要我小姐这样的孩子?” 那对男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两人眼神慌乱地交汇,彼此心领神会,意识到事情败露,当下便想偷偷溜走。 他们佯装镇定,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试图混入人群。 江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大声喊道:“想跑?” 男人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江柒牢牢地控制住。 周围围观的群众一开始还不明所以,此时见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再结合江柒和江岁岁的举动,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大家义愤填膺,纷纷围拢过来,将那个女人团团围住。 江岁岁抱紧孩子,目光警惕地看向不远处。 在那儿,老太太和壮汉被困于人群之中,表面上看似安静,没有任何动作,可江岁岁却从他们微微紧绷的身体和游移不定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到报警的警察迅速反应,他们身姿矫健,用力拨开层层围观的人群,迈着大步,赶了过来。 江岁岁瞧见警察的身影,并未立刻出声。 此刻局势微妙,一旦打草惊蛇,让那两个人逃脱,那老太太怀里的女生就危险了。 第137章 捡个胖娃娃 直到警察来到近前,江岁岁才微微侧身,低声却清晰地说道:“警察叔叔,注意那边。那个抱着女生的老太太,还有旁边那个肤色黝黑的高大男人,他们和这两个人贩子是一伙的!” 老太太看着江岁岁这边,感觉到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微微眯起眼睛,用仅有壮汉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找机会,慢慢撤走。” 壮汉看着老太太怀里的女生:“货怎么办?” “我带着货走,你往另一个方向,别管我。”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 话刚落音,两人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朝着不同方向,极其隐蔽地一点点挪动。 江岁岁和警察看出了两人的动作。 江岁岁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动向,警察也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警察迅速从身后掏出大喇叭,用力按下开关,洪亮的声音瞬间响彻四周:“大家安静!请先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随意走动!” 这一嗓子,恰似一记惊雷,在人群上空炸响。 原本嘈杂得如同鼎沸之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 老太太和壮汉不得不停下动作,尽管内心焦急如焚,却也只能被困在人群中,动弹不得,如同瓮中之鳖。 然而,出站口的人流量实在太大,人群的安静连一分钟都没能维持住。 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叫嚷,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有人开始跟着起哄。 “不是已经抓到人了吗?为啥还不让我们动啊?”这声音带着几分不满与烦躁,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开来。 老太太一听这动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趁机扯着嗓子喊道:“大伙评评理啊!我孙女刚下车,身子不舒服,病得厉害,我这是急着要带她去医院救命呐!可这非得拦着不让走,这不是耽误孩子性命嘛!” 说着,老太太还挤出两滴眼泪,装出一副焦急万分、痛心疾首的模样,试图博取众人的同情。 老太太满心都在盘算着如何跑,压根没察觉到身后悄然逼近的危险。 江柒如同一头潜伏的猎豹,与一位身着便服、眼神锐利的警察,正悄无声息地朝着他们靠近。 两人脚步轻盈,动作敏捷,像幽灵般穿梭在人群缝隙中,逐渐缩短壮汉与老太太的距离。 就在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时,她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大汉,自己的同伙此刻竟被江柒牢牢制住,动弹不得,狼狈地趴在地上。 这一幕让老太太瞬间慌了神,脸上的伪装瞬间瓦解。 慌乱之下,老太太顾不上许多,像是扔掉烫手山芋一般,猛地将怀里紧紧抱着的女娃娃用力一扔。 晕着的女娃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摔倒在地。 紧接着,老太太转身就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她佝偻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妄图冲破人群的阻拦。 可她没想到,身旁的便衣警察早已预判了她的动作。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便衣警察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老太太狠狠摁倒在地。 老太太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挣扎了几下,便被警察牢牢控制住,再也无法逃脱。 目睹这一幕,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此时,时欢喜和时子辰正沿着拥挤的人群奋力挤过来。 拨开层层人群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江岁岁抱着孩子,神色平静地站在警察身旁的画面。 时欢喜一看到江岁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大喊一声,朝着江岁岁飞奔过去。 “岁岁,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呀?还有,你这怀里抱着的是谁家的孩子呀?”时欢喜满脸疑惑,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 旁边的警察礼貌地开口说道:“小姑娘,这次事件还需要你和你的家人跟我们回警局,详细地录一份笔录 。 江柒刚跟警察做好交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时子辰一头雾水,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警察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妹妹配合什么? 警察转身面向时子辰,眼神中满是赞许与肯定:“不用担心,你妹妹和这位先生,帮我们成功抓住了人贩子。现在回警局做笔录,也是为了让整个案件的信息更加完整准确,方便后续处理。” 四人在警察的带领下返回警局,江岁岁怀中还抱着那个小男孩。 那孩子紧紧揪住江岁岁的衣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旁人怎么拽都拽不开。 也不知道小拳头哪里来的力气。 好在车站设有驻点医生,之前老太太怀里昏迷的女生也已经苏醒,此刻正坐在警局大厅里。 江岁岁瞧着女生头顶的黑气消散,便知道她已经躲过了死劫,便没有再过多留意。 录完笔录,众人走出问询室,江岁岁怀里的小男孩这时才缓缓转醒。 第138章 我没事。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睡眼惺忪中透着懵懂。 江岁岁嘴角上扬,轻声说道:“你醒啦?” 小男孩模样可爱极了,唇红齿白,圆乎乎的脑袋像是年画里的胖娃娃,他直勾勾地盯着江岁岁,眼神里带着些好奇与陌生 。 见小男孩没回应,江岁岁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回,小男孩像是有些害羞,脑袋轻轻往江岁岁肩膀上一靠,声音糯糯的:“墨墨。” 一旁的警察时刻留意着小男孩的动静,见他醒了,赶忙快步走过来。 警察微微俯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温和地问道:“小朋友,能告诉叔叔你的全名叫什么吗?” 可小男孩对靠近的警察充满戒备,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双臂紧紧环住江岁岁的脖子,小身子使劲往她怀里缩,靠得愈发近了 。 时欢喜满脸好奇凑到近前,脸上挂着亲和的笑,柔声说道:“你叫墨墨呀?我跟你讲,我妹妹抱着你这么久,胳膊都快累得抬不起来啦,要不你先自己下来走走呀?” 墨墨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听到这话,脑袋一歪,目光落在江岁岁脸上,像是在确认姐姐是不是真的累了。 随后,他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累,墨墨下来。” 江岁岁胳膊一直保持抱人的姿势,的确有点累,便顺着墨墨的话,慢慢将他放到地上。 本以为墨墨这下能自己站好,谁知道,这小家伙刚一站稳,两只小手就像小钳子似的,紧紧抱住江岁岁的小腿。 这一幕被时欢喜和时子辰瞧个正着,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欢喜手指轻点墨墨的鼻尖:“你这小机灵鬼,怎么就盯上我家岁岁,缠上不放啦?” 时子辰也在一旁附和:“臭小子。” 警察叔叔满脸关切,温和地说道:“你是墨墨对不对呀?叔叔是警察叔叔哦,叔叔现在要联系你的爸爸妈妈,让他们来接你回家。你能告诉叔叔,你的大名叫什么吗?” 墨墨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紧紧抱着江岁岁的小腿,嘴巴抿得紧紧的,就是不肯开口。 不仅如此,他还把小脸往江岁岁腿上蹭了蹭,像是在寻求更多的安全感。 警察们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江岁岁,希望她能帮上忙。 江岁岁心领神会,随即弯腰拉住墨墨的小手,动作轻柔地蹲下身,让自己和墨墨处在同一高度。 她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轻声问道:“墨墨,告诉姐姐,你今年几岁啦?” 墨墨仰起头,看着江岁岁,眼神里满是信任,脆生生地回答:“姐姐,三岁。 “真乖。那墨墨,你还记得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吗?”时欢喜笑意盈盈的问道。 墨墨听闻,脑袋一歪,小身子紧紧往江岁岁身旁靠了靠,对时欢喜的问题充耳不闻。 时欢喜气笑了:“这臭小子。” 时子辰捂住自家“祖宗”的嘴:“你快闭嘴吧。” 江岁岁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那墨墨可以告诉姐姐,你爸爸妈妈的名字吗?” 墨墨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糯叽叽的说:“姐姐,爸爸没说,我不纸道呀~” 江岁岁:“那墨墨大名叫什么?” 这一次,墨墨倒是回答得很干脆:“沈京墨。” “墨墨真厉害。”江岁岁夸赞道,接着又问:“那墨墨有没有记得家里住在哪里呀?” 墨墨眨了眨大眼睛,小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脆生生地说道:“军区大院。” 周围的警察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过了三秒才猛地回过神来。 其中一位警察迅速反应过来,急切地说道:“快,赶紧打电话过去问问,看军区大院有没有哪家军人家属丢了孩子 。” 就在警员急匆匆地赶去联系军区之时,警局的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江厌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时欢喜和时子辰平日里见惯了江厌沉稳持重的模样,此刻不禁面面相觑。 身后跟着许琛,许琛累得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着。 许琛心里呐喊:“天啊,门口开车根本进不来,跑了好远,要累死了!” 江岁岁瞧见江厌,扶正沈京墨,赶忙上前一步:“爸爸,我没事 。” 江厌拉着江岁岁转了一圈:“江柒说你遇到了人贩子,怎么回事儿?”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矮墩墩冲到了自家女儿脚边,抱着自家女儿的小腿,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江厌瞟了一眼:“这是谁?” 沈京墨:“爸爸,我是墨墨!沈京墨呀!” 江岁岁扶额... 还没缓过来的许琛——警察局捡娃,失散的小少爷??? 时欢喜——不知道为什么感动的氛围被创飞了!!! 第139章 是我爸爸! 江岁岁满脸无奈,垂眸看向脚边矮墩墩的小身影,耐心说道:“墨墨小朋友,我爸爸就是我自己的爸爸,你也有属于自己的爸爸哦。” 沈京墨却仰着小脑袋,脆生生道:“姐姐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 说完沈京墨一脸执拗的看着江厌:“爸爸你说对不对呀?” 江厌......你爸知道你这么孝顺吗? 江岁岁下意识看向自家爸爸,只见他眉头不受控制挑了挑。 紧接着,江岁岁亲昵地挽住江厌的胳膊,脑袋轻轻蹭了蹭。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时欢喜默契十足,一把将沈京墨抱了起来。 江厌侧过头,目光落在江岁岁身上,无奈又好笑地说:“我还能打他不成?” 江岁岁往爸爸的肩膀上靠了靠,声音小得像只偷腥的猫,悄咪咪道:“爸爸当然不会啦,我呀,就是怕那个小胖墩跟我抢爸爸。” 瞧见江厌嘴角微微上扬,江岁岁瞬间来了精神,赶忙补充道:“爸爸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负责联系军区大院的警官快步走来:“江小姐,这小朋友的家人已经找到了,此刻正在赶来接他的路上,你们要是有事,就可以先回去了。” 原本还在时欢喜怀里不停扭动挣扎的沈京墨,一听这话,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时欢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赶紧把沈京墨往江岁岁怀里送。 神奇的是,沈京墨一到江岁岁怀里,哭声戛然而止,只是还抽抽噎噎地嘟囔着:“坏,他们都坏,我不要走,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江厌怎么看胖敦敦怎么不顺眼:“别累着我女儿,下来。” 沈京墨一点也不畏惧,抬起头看了江厌一眼,奶凶奶凶地回应:“爸爸坏,姐姐累,要爸爸抱。”说着,小短手就朝着江厌伸了过去 。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你是懂在太岁头上动土的! 最终,几人还是没能摆脱这小麻烦,只能陪着这个小豆丁,在原地等待他的家人前来接走。 公安局的大厅里,一排人整齐落座,各个都是颜值出众,引得旁人不时侧目。 沈京墨乖巧地站在江岁岁和江厌的腿中间,粉嫩的小脸亲昵地贴着江岁岁的腿,两只小手紧紧抱住江岁岁的腿,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此前被解救的女生,这才从紧张情绪中缓过神来,想起还未向江岁岁道谢。 扶着自己身边的女警,略带羞涩地慢慢挪步靠近。 她脸颊红扑扑的,眼神里满是感激,轻声对江岁岁说道:“小姐姐,听说多亏了你,我才被救,真的特别感谢你!” 沈京墨抱着江岁岁的腿不放,江岁岁起身,他也不松手。 江岁岁只能站在原地挥了挥手:“不用客气。” 江岁岁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脸上,这姑娘额头圆润,本应是福泽深厚之相,可印堂处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细纹,透着几分波折。 眼睛水汪汪的,眼神极为清澈,满是单纯,可这单纯过了头,便少了几分对人心险恶的防备。 江岁岁暗自叹息,这姑娘面相上的种种特征,无一不表明她太过善良单纯:“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随便跟陌生人搭话,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求助。” 旁边的女警也适时开口:“是的,现在人\/贩子好多都是年纪大的老人找小姑娘帮忙,你们一定都要注意!” 推门进来两个穿军装的男女,看着江岁岁脚边的沈京墨便冲了过来。 沈京墨并没有迈着小短腿激动的跑过去反倒是拉着江岁岁的衣角,躲在了江厌的身后。 时子辰,时欢喜同时转头,冲着江岁岁说道:“这臭小子是懂躲避的!” 第140章 沈家人 一男一女身着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如松,冲过来的步伐却显得急切。 身着军装的男士,面容刚毅,是个英俊硬朗的帅大叔。 身穿军装的女士,漂亮大气又不失温柔,是个有气质的美阿姨。 他们刚一现身,后面跟着进来不少军人。 直接吸引了警局内不少人的目光,众人不自觉地跟在其后。 毕竟那男士的衣服上可是三颗星啊! 男士走到江厌面前,声音真挚而诚恳:“江厌,是你们救了我儿子?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江厌微微一怔,他着实没想到自家闺女救的竟然是沈家的孩子。 江厌语气平和的回应道:“沈首长,穆医生。是我女儿凑巧救了你们的儿子 。” 穆清的目光从江厌身上移开,落在一旁的江岁岁身上。瞬间被吸引,小姑娘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绝美,还有一双和她父亲一样的紫色眼睛。 穆清内心好气又好笑,难怪自家那调皮的臭小子抱着人家小姑娘的腿死活不松手。 穆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问道:“江家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岁岁礼貌地回答:“穆阿姨,我叫江岁岁。” “哟,头一回瞧见这么好看的女娃娃,阿姨真是打心底里喜欢,以后阿姨叫你岁岁,行不?”穆清眼中满是喜爱,语气亲昵得如同对待自家晚辈。 沈博南只觉得头疼,这一个还没接回家,又搭上一个! 江岁岁看着穆清乖巧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江岁岁内心疯狂吐槽,【我能怎么样呢?您是首长夫人啊!可是阿姨,能不能松一松你的手手!】 穆清表面上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内心却早已尖叫连连。 眼前的江岁岁实在是太可爱了,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女儿模样!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又笑着说道:“真是辛苦你啦,我家这臭小子,就爱围着好看的人转。” 沈京墨推了推自家妈妈的腿:“姐姐是我的!你们回去吧,我不要你们了!我以后是爸爸的儿子了!” 说完,这小家伙麻溜地抱住江厌的大腿,仿佛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江厌!!! 江岁岁!!! 沈博南!!! 穆清:【儿子好样的!带上我啊,这是我的梦中情闺女啊!】 沈博南一把抱起自家儿子,脸上的表情略微僵硬:“江家小丫头,谢谢你了。我和你阿姨先把这臭小子带回家,等过两天再登门拜访。” 说完,沈博南拉了拉穆清。 穆清回过神:“岁岁,阿姨加上你的联系方式,等过两天再来看你哈。” 江岁岁掏出自己的手机,解开锁,扒拉了一下,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 两人加了好友之后,两家人便告别离开了。 确切的说是沈首长捂住了沈京墨的嘴,沈京墨在沈首长的怀里不停的挣扎,眼角含泪。 不少人都觉得要不是看孩子长得像,加上沈首长身份在这里。都以为这是偷了别人家的孩子。 等沈博南一群人离开,时欢喜抱着江岁岁的胳膊,看着江厌:“江叔叔,那是首长吗?” 江厌对自家闺女的小伙伴还是态度非常不错的,温和的点了点头:“恩。” 这一个字如同点燃的火苗,瞬间让时欢喜激动得跳起来,一旁的时子辰也被这情绪感染,兴奋得脸颊泛红。 时子辰一时没忍住,左手紧紧拉住妹妹时欢喜的胳膊,右手伸向江岁岁。 可他这举动刚做出,江厌的目光瞬间扫来,恰似一道无形的利箭,精准地落在时子辰伸出的手上。 时子辰像是被烫到一般,触电似的缩回手,尴尬地挠挠头,脸上堆满歉意:“江叔叔,实在对不住,我一时太激动了。” 等说完道歉的话,时子辰后知后觉,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岁岁也是我妹妹,我拉她一下,应该也没啥大不了吧? 第141章 松雅别院 时欢喜和时子辰就在松雅别院住下了。 自褚方请江岁岁到家中布置风水阵后,家中生意可谓蒸蒸日上、一日千里。 不管碰到谁,褚方都忍不住对江岁岁夸赞一番 ,如此一来,江岁岁名声又打出去了。 极少数的人嗤之以鼻,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那可是真“祖宗。” 大多数人还是都想请江岁岁回家看看,只是联系不上江岁岁本人。 不说秦以桁最近电话接的手软,就连顾老太爷和江老太爷都接到了不少电话。 第一个登门人是秦以桁,他还带着一个陌生男人。 秦以桁满脸笑意,手揉着江岁岁的头发:“闺女啊,这位是骆舟。上次给褚家摆风水阵这事儿,就是他托我办的。” 江岁岁从自己一定会秃顶的忧愁中反应过来,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面容干净清爽,不算坏人。 江岁岁礼貌地说道:“骆叔叔好。” 在一旁的时欢喜和时子辰,也赶忙跟着热情地打招呼:“骆叔叔好!” 骆舟一听,脸上露出一抹笑,连忙摆手道:“叫哥哥就可以。” 这话一出口,秦以桁顿时瞪大了眼睛,佯装嫌弃地说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赶紧的说,说完就滚。” 骆舟也不生气,转而看向江岁岁,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小师父,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啊。我有个朋友,从老褚那儿听闻了您的事迹,好家伙,跟魔怔了似的,天天跑到我家守着我,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只能来求您帮个忙 。” 秦以桁在一旁可没耐心听这些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说道:“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把价格说清楚。要是条件不合适,就别在这儿打扰我闺女休息。” 骆舟闻言,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向江岁岁,说道:“小师父,你放心,这是他给的定金1000万,他说了你不去也没关系,就当他孝敬你的。” 秦以桁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大声说道:“这孙子,败坏我闺女名声。他到底把我闺女当成什么人了!” 江岁岁眼睛亮晶晶的,内心激动【桁爸!您还不知道我嘛,我就是个实实在在见钱眼开的人啊。】 江岁岁看向骆舟,爽快地说道:“骆舟叔叔先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骆舟点了点头:“我朋友叫俞川,去年交了个女朋友。原本两人相处得挺好,可这两个月,他总感觉女朋友变得特别不对劲。 ” 时欢喜不知从哪儿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瓜子,还贴心地给江岁岁分了一把。 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好奇地问道:“怎么个不对劲法呀?” 骆舟回忆着说道:“他说女朋友以前特别乖巧,穿衣风格也偏休闲。但现在呢,打扮得特别艳丽,烈焰红唇,一头渣女大波浪,穿的衣服也十分大胆、性感。” 时欢喜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这有啥呀,说不定姐姐就是想换个风格,展现不一样的自己呢。” 骆舟摇了摇头,接着说:“可不止这些,他女朋友现在动不动就动手打他,关键是他还打不过。 时子辰忍不住吐槽道:“这也太弱了吧?” 时欢喜也跟着附和:“不考虑分手吗?” 骆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问题就在这儿,他不管走到哪儿,女朋友都能精准找到他。而且只要一提分手,她就拿小刀拉自己。” 时欢喜,时子辰同时摇头:“咦......” 江岁岁看着气氛二人组,好笑的开口:“这边建议带他女朋友去看心理医生。” 骆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小师父,最关键的还在后头呢。他女朋友一到半夜,就开始喝血!” 江岁岁这回倒是严肃的皱了皱眉:“今天恰好有空,就跟你走一趟,去瞧瞧到底啥情况 !” 时欢喜和时子辰瞬间来了兴致,吃瓜吃一半可不行,两人嚷嚷着也要一同前往。 这一行加上江柒,最终变成了六个人。 出发之时,江岁岁给每人发了两个平安符。 江柒开车载着江岁岁、时欢喜和时子辰。 而骆舟开车带着秦以桁在前头开路 。 第142章 苍天啊,我女朋友为什么是个男的? 抵达酒店门口,将车钥匙递给泊车的工作人员,骆舟便领着江岁岁一行人朝着酒店大厅阔步走去。 边走边开口解释:“俞川家经营连锁酒店,他晚上实在害怕,又没办法躲开他女朋友,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只好带着女朋友住进了楼上的总统套房。想着在自家地盘,人也多,好歹能安心点。” 众人搭乘电梯,很快便抵达了顶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俞川早已在门口等候,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连连向众人打着招呼。 然而,尽管俞川努力展现出热情的样子,可他糟糕的状态却难以掩饰。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近来休息严重不足,整个人气色极差。 浓重的黑眼圈如同两团阴影挂在眼下,肤色白得近乎病态,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透着一股乌紫。 俞川身旁站着的女生,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正如骆舟之前所描述的那样,她长着一张清纯可人的脸蛋,本应洋溢着青春气息,此刻却刻意打扮得极为成熟。 烈焰般的红唇鲜艳夺目,大波浪卷发肆意披散,身着一袭吊带红裙,脚下踩着至少十五公分的高跟鞋。这一身装扮,实在与她原本的气质格格不入,仿佛是硬生生拼凑在一起的。 那女生一瞧见江岁岁和时欢喜,瞬间双眼圆睁,尖叫着质问道:“俞川,这两个小贱人是谁? 江岁岁目光一凛,盯着她伸出的那根手指,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向上一拧,右手随即裹挟着劲风,直直朝着女生的脸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眼神在江岁岁和身着红裙的女生之间来回游移,一时之间,竟都忘了言语。 只有时欢喜激动的跳了起来大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岁最帅啦!肯定是看那女的对我不礼貌,才出手保护我!” 女生脸上猛地一疼,凄厉的尖叫声瞬间冲破喉咙,愈发高亢尖锐。 她整个人彻底陷入癫狂,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大声咆哮着:“啊啊啊啊啊啊,俞川,你是不是已经死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这么欺负我?”” 江岁岁并未就此罢手,对着女生的脸,又是一记干脆利落的巴掌扇了过去,同时口中厉声喝道:“出来吧,大哥!” 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江岁岁上来就连续两巴掌,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 他们的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又听见江岁岁喊出那句“出来吧,大哥”,一个个都满脸茫然,心中纷纷涌起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众人理出个头绪,只见江岁岁快速掏出阴阳笔,与此同时,她身形一闪,长腿迅猛地朝着女生踹了过去。 随着这一脚踹出,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黑影从女生的身体里被硬生生踹了出来,赫然是一只男鬼。 俞川瞧见这男鬼的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江岁岁顾不上回答俞川,立刻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葫芦:“杨清姐。” 话音刚落,杨清便如一阵疾风般从葫芦里冲了出来,瞬间进入黑气十足的战斗状态。 江岁岁见此,连忙俯身,小心翼翼地扶起晕倒在地的红裙女生,冲着俞川喊道:“还愣着干嘛,过来照顾你女朋友。” 再看那男鬼,分明是一只作恶多端的恶鬼,面目狰狞丑陋,令人作呕。 江岁岁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掏出镇鬼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符纸狠狠拍在了男鬼身上。 刹那间,男鬼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被死死定在了原地。 江岁岁急忙转身,扶住杨清,关切地问道:“杨清姐,你感觉怎么样?” 杨清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没事,别担心。” 第143章 说说吧... 那男鬼脸上的肌肉扭曲得不成样子,五官几乎都要挤到一块儿,呈现出一副极度狰狞的模样,他拼了命地扭动身躯,妄图挣脱镇鬼符施加的强大束缚,冲破身上那宛如枷锁般的禁锢之力。 然而,诡异的是,他越是奋力挣扎,镇鬼符的力量仿佛被激发得愈发强大,那股束缚他的力量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变得愈发紧固,如同一张越收越紧的渔网,让男鬼深陷其中,难以逃脱。 江岁岁看着男鬼这副癫狂又丑恶的模样,实在不愿再多看一眼,于是眼疾手快,抬手直接甩出一张真言符。 这张真言符如同一道黄色的闪电,直直朝着男鬼飞去。 就在真言符触碰到男鬼身体的瞬间,符文陡然亮起幽微的光芒,好似夜空中闪烁的鬼火,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原本还在疯狂挣扎的男鬼,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江岁岁见状,向前一步,冷冷开口道:“说吧,为什么要附在别人身上?” 男鬼转动着一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这个女的自身阴气就重,身体又孱弱得很,我瞅准机会,就上了她的身。” 一直站在旁边的俞川,满脸愤怒与不解,大声质问道:“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偏偏要上我女朋友的身?” 那男鬼听到这话,先是顿了一下,紧接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令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的怪笑。 他咧开嘴,露出一排参差不齐、泛着幽光的牙齿,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在我死之前,差一点就真成了个女人。” 俞川听了这男鬼的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 这边俞川被恶心得不轻,那边时欢喜虽然心里怕得要命,可那八卦的小火苗却烧得正旺,根本压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江岁岁的胳膊,眼睛紧紧闭着,大声喊道:“你说差点变成女人,是什么意思?” 男鬼像是陷入回忆一般,声音幽幽说道:“我打小就觉得老天爷弄错了,把我生错了性别。我一直觉得自己跳起舞来那叫一个优美,长相也温柔得很呐。” 众人...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俞川的情绪彻底爆发,满脸涨得通红,对着男鬼歇斯底里地大喊:“即便如此,你凭什么上我女朋友的身?这两个月,在我身边的是不是一直都是你?” 男鬼仰起头,发出一阵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 。上一个宿主根本承受不住我的附身,没过多久就死了。之后我只能继续飘荡,直到遇见了你。” 像是怀念,男鬼声音轻柔了一些:“那天,我一眼就看上了你。恰好你女朋友,自身阴气重得很,体质又那么孱弱,这不是老天都在帮我吗?让我能有机会和你亲近 。” 这番话恰似一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瞬间在俞川的内心世界引爆。 俞川只觉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直挺挺地瘫坐在地上。 他双手抱头,崩溃大哭起来:“天啊,我竟然还亲过你!要不是后来实在受不了你嘴里那股恶臭,我都不知道被你蒙骗到什么时候 。” 说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他忍不住又是一阵猛烈的干呕,一边呕一边哭诉:“啊,妈妈,我不干净了。我的天啊。你为什么把我生得这么帅气,才让这恶鬼盯上我 。” “还是个男鬼!呜呜呜...” 俞川那离谱又荒诞的话语,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要不是这场合实在太过严肃,连江柒都差点没憋住,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秦以桁和骆舟也都涨红了脸,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竭尽全力抑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身体因强忍着笑而微微颤抖 。 江岁岁无奈地扫了一眼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又瞧了瞧身旁笑得几乎直不起腰的时欢喜,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变得冷峻而严肃,目光如炬,直射向那男鬼,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内心究竟更倾向成为男性还是女性,这是你的个人选择,旁人无权干涉。但你死后为祸人间,肆意伤害无辜,这种恶行不可饶恕!” 江岁岁将目光转向杨清,轻声说道:“杨清姐,就麻烦你送他最后一程吧,也算是了结这段因果。” 杨清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她心里明白,江岁岁这是特意将这份积攒功德的机会让给了自己。这份情谊,重如千金。 杨清微微点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她双手快速结印,施展新学的鬼术——“噬魂术”。 刹那间,幽蓝色的鬼火凭空浮现,这些鬼火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跳跃着朝着男鬼飞去。 鬼火一接触到男鬼的身躯,便瞬间蔓延开来,眨眼间就将男鬼包裹其中。 熊熊燃烧的鬼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仅仅片刻,男鬼便被烧成了灰烬,消散在这世间。 确认男鬼已彻底灰飞烟灭,江岁岁这才将杨清收了回来。 俞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男鬼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杨清离去的方向,内心的崩溃瞬间决堤, 转而对着江岁岁,哭得愈发声嘶力竭:“小师傅啊,求求你,能不能让我把这段可怕的记忆忘掉啊?我实在是不想再记起这些事了!” 他这一番话,仿佛是一个笑点开关,瞬间引爆了周围的气氛。 秦以桁、骆舟、时欢喜和时子辰再也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江岁岁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俞川的请求表示无能为力。 俞川的女朋友悠悠转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陌生人大笑的模样,再看看身旁哭得泣不成声的男朋友,整个人完全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犹豫了片刻,她只能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迷茫与担忧:“俞川,你怎么了呀?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俞川听到女朋友的声音,像是被电击中一般,猛地转过头。 看着眼前的女朋友,他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与愧疚,忍不住大声喊道:“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再像以前那样面对你了,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说完,他又看向江岁岁和时欢喜,急切地说道:“麻烦你们两位,帮忙照顾好她。小师傅,我明天一定把钱给您送来。” 话还没落音,俞川便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冲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俞川的女朋友呆呆地望着俞川离去的背影,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哭晕在了原地。 第144章 喜从天降 几人把俞川女朋友送到医院,直到人醒来,江岁岁还送了两张平安符出去,才离开。 走到医院门口,骆舟便把之前那张俞川的定金卡递了过去。 江岁岁云淡风轻的接过,内心狂喜。 骆舟正热络地邀请几人一同去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 就在这时,江岁岁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一看,见是黎斌打来的,便顺手接通:“黎叔,有什么事吗?” 黎斌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岁岁啊,你啥时候有空呢?” 江岁岁:“我现在就有空呢,黎叔,您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黎斌笑了笑:“你之前不是协助抓了人\/贩子嘛,上头的奖励下来了。我寻思着,是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方便过来拿呀?” 江岁岁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到您那儿去了呀?” 黎斌解释道:“今天局里开会,我一听这事儿是你办的,便把这活儿揽下来了。” 江岁岁瞬间明白了,嘴角上扬,语气轻快地说:“巧了,我今天就在公安局附近,要不我直接过去找您拿吧 。” 江岁岁刚挂断电话,骆舟就瞧出了端倪,知道今晚这顿晚饭是吃不成了。 他脸上挂着理解的笑容,对江岁岁说道:“小师父,您先去忙正事儿。明天俞川找您的时候,我再好好请您吃顿饭,您可得赏脸啊。” 江岁岁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将目光转向秦以桁,亲昵地说道:“桁爸,我得去趟公安局,您要不要一块儿去?” 秦以桁伸手轻轻摸了摸江岁岁的头发,和声说道:“我跟骆舟一块儿走。你就安心去忙你的,等你到家了,记得跟我报个平安。” 秦以桁和骆舟离开后,江岁岁便带着时欢喜和时子辰前往公安局。 车子抵达公安局门口,刚一停稳,三人下车,门口的警犬瞧见江岁岁,立刻兴奋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浑身散发着喜悦劲儿。 江岁岁见状,嘴角上扬,抬手摆了摆,笑着跟警犬打了声招呼,这才领着时家兄妹往里走去。 这次他们没去之前熟悉的会议室。 刚到警局大厅,熊队就迎了上来,满脸笑意,领着他们四人径直朝黎斌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办公区域响起。 听到声响,黎斌从手头的文件中抬起头,目光瞬间捕捉到江岁岁几人的身影。 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连忙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江岁岁嘴角上扬:“黎叔!” 紧跟在江岁岁身后的时欢喜和时子辰,也跟着打招呼:“黎叔!” 黎斌微笑着回应,目光落在时欢喜和时子辰身上,好奇地问道:“岁岁,这两位是?” 江岁岁侧身,伸手分别介绍道:“这是我哥哥时子辰,这是我姐姐时欢喜。” 时家兄妹听到江岁岁这般介绍,心头猛地一热。 这是他们头一回听江岁岁用“哥哥”“姐姐”来称呼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油然而生。 他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身板。 黎斌了然地点点头,目光温和地看向时家兄妹,重复道:“子辰和欢喜是吧?” 时欢喜忙不迭地回应:“是的,黎叔!” 等几人坐下,黎斌还没开口,熊队便抢先一步开口:“小师傅,多亏了你前些日子协助警方抓获的那个人贩子。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我们成功解救出31名被拐人。” 黎斌斜睨了熊队一眼,那目光里写满了“真是显着你了”的意味。 熊队像是被这眼神戳中了似的,默默闭麦。 黎斌将目光转向江岁岁,和颜悦色地说道:“岁岁,今天黎叔让你来,除了给你送奖励。主要还有三件事儿。第一件,刚刚熊队已经说了。” 稍作停顿,黎斌接着说:“这第二件事,文曲那家伙,判决下来了,被判了无期徒刑。” 黎斌话音刚落,熊队就按捺不住,急忙插了一嘴:“小师傅,你让那个杨清放心,文曲那孙子过得非常不好,狱友一天三顿小毒打!” 黎斌满脸无奈,看向熊队:“行,你说你来说。” 熊队面露尴尬,往后缩了缩,说道:“黎局,您继续说,您继续说,我刚刚实在是太激动了。” 黎斌故意又确认了一遍:“真确定让我来说?” 熊队忙点头哈腰,赔笑着回应:“那肯定得您来,您来最合适不过。” 江岁岁好不容易忍住没有笑出声,旁边的时欢喜和时子辰没忍住,直接乐出了声。 黎斌被这笑声弄得有些窘迫,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试图缓解气氛,而后对江岁岁说道:“岁岁,最后还有一件事,黎叔得单独跟你说。” 时欢喜和时子辰一听这话,心领神会,简单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第145章 今日忙碌 待两人离开后,江岁岁看向黎斌,说道:“黎叔,什么事儿?” 黎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岁岁,这次的案件,咱们解救出来的人数,仅仅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后续的工作难度极大,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江岁岁毫不犹豫,立刻回应道:“当然可以啊,黎叔,为人民服务!” 黎斌笑了:“你这丫头。” 江岁岁紧接着追问:“黎叔,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黎斌认真解释道:“根据之前落网的人\/贩子交待,他们背后应该有一个隐匿的据点,很可能是一整个村落。我们需要你帮忙,看看能不能凭借你的能力,找到这个村落的具体位置。另外,还有个老太太,她在审讯过程中嘴特别严,什么都不肯说,我们也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让她开口。”” 江岁岁点头:“这简单。现在就可以让她开口,而且是实话。” 黎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目前相关人员已经被移送到我们这边了,我这就安排人,把犯人提出来。” 说着,两人并肩往门口走去。 黎斌刚一打开门,便看见黄意珠抱着一个红本本,正站在门外。 江岁岁眼睛一亮:“意珠姐。” 黄意珠笑着走进来,将手中的东西递向江岁岁,说道:“岁岁,这是你的好市民奖证书,还有任务的奖金,一共十万块整!” 江岁岁嘴角上扬,双手稳稳地接过。 时欢喜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直接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本证书,忍不住嘟囔道:“让我瞧瞧,这好市民证书到底长啥样呀。” 江岁岁二话不说,把证书递到时欢喜手中。 随后,她转头看向一旁默默等候的江柒,将奖金递了过去。 只有时子辰在凌乱,上一秒我还是哥哥,下一秒我手中空落落! 等黎斌带着江岁岁到审讯室的时候,骨瘦如柴的老太太已经坐在里面了。 老太太依旧眼神浑浊,眉毛稀疏杂乱,嘴巴下撇,颧骨高耸,一看就不是个善人。 江岁岁迅速掏出一张真言符。她手腕轻抖,那真言符如一道黄色的闪电,“嗖”的一声精准地甩向老太太。 符纸稳稳地贴在老太太的背上,瞬间发出一道微弱却神秘的光芒。 做完这一切,江岁岁转头看向黎斌:“黎叔,现在您可以直接问话了,她会如实回答的。” 黎斌点头,江岁岁才转身离开审讯室。 江岁岁刚从审讯室出来,江柒便立刻上前,轻声说道:“小姐,江总正在门口等你呢。” 听到这话,江岁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惊喜脱口而出:“爸爸来了?” 话还没落音,也顾不上等其他人回应,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小跑着朝门口奔去。 没跑几步,江岁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正好落在黄意珠身上。 她一脸认真地说道:“意珠姐,麻烦您跟黎叔说一声,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黄意珠微笑着点头,温柔回应:“好的,岁岁。” 时欢喜和时子辰也悠悠然跟在江岁岁身后,朝公安局门口走去。 瞧他俩的模样,步子迈得稳稳当当,一点也不着急。开玩笑,江叔叔只可远观! 反观江岁岁,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爸爸的车,远远瞧见,便欢快的飞奔过去。 她一把拉开车门,“嗖”地一下坐了进去,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惊喜与期待,开口问道:“爸爸,您怎么来接我啦?” 话还没等江厌回应,江岁岁目光一转,便看到了坐在前排的许琛和江五,忙不迭地打招呼:“许琛叔叔,五叔!” 江厌看着女儿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顺手拿起一旁的纸巾,轻轻帮她擦拭:“跑这么急做什么?” 江岁岁往自己爸爸胳膊上靠了靠:“江柒叔叔跟我说你来接我啦,我一高兴,就走得快了些。”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迅速地按下车窗,探出脑袋,对着不远处的时欢喜和时子辰喊道:“欢喜,子辰哥,你们坐江柒叔叔的车,我陪我爸爸!” 江岁岁知道时欢喜有点害怕江厌,便没有邀请她一起。 果然她话音刚落,两人齐刷刷点头,头也不回的上车了。 第146章 川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次日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松雅别院,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俞川,强势登场。 他的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整整三辆大卡车,车身被塞得满满当当。 那排场,给江岁岁的四宝都整激动了,毕竟除了结婚,第一次见人往别人送礼物是用卡车的。 俞川和秦以桁聊了一整晚,他可算是将江岁岁家每个人的喜好摸了个遍。 所以,在他准备的这满满三卡车礼物里,就连江元宝,都有专属礼物。 当江岁岁和时家兄妹一同站在前院时,时欢喜不禁脱口而出:“不是吧,早听说俞家是暴发户,没想到出手居然这么阔绰。 ” 俞川一眼便望见了江岁岁,冲着江老太爷,顾老太爷微微弯腰,说了句什么,随即快步跑了过来。 见状,时子辰和时欢喜立刻默契地站到了江岁岁身前。 俞川赶忙解释:“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给小师傅把昨天的尾款结清。” 时家兄妹一听是给钱,心照不宣地在心底想着【给钱的话,那倒没问题】,接着默默往旁边迈了一步,让江岁岁露了出来。 俞川凝视着江岁岁,诚挚说道:“小师傅,太感谢了,这是您的辛苦费。” 江岁岁伸手接过俞川递来的卡,可就在下一秒,俞川“扑通”一声跪下了。 俞川双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师父,求求您收我为徒吧!” 骆舟正悠然地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出声调侃:“俞川,你这人可真够可以的,也太不害臊了吧!咱们叔叔辈的人,我这眼巴巴地还没拜成师呢,你倒好,抢先一步,搞什么先发制人啊 ! 俞川却全然不顾骆舟的打趣,只是一门心思盯着江岁岁,言辞决绝:“师父,我决心已定,要洗心革面,远离这世间的功名利禄与繁华喧嚣,一心遁入空门,开启全新的人生。还望您能成全。” 江岁岁:“那你要去少林寺。” 顾老太爷、江老太爷,以及顾卓远和方书韵瞧见跪在地上的俞川,都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江老太爷满脸无奈的开口:“俞家小子,你赶紧起来呀!你这么一直跪着,是想折损我宝贝孙孙的寿数不成!” 然而,俞川却像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肯起身。 无奈之下,时子辰和骆舟只好一人一边,费力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 江岁岁神色平静,看向俞川,认真说道:“俞川,我与你之间并无师徒缘分。报酬我收下了,你带来的那些礼物,还是带回去吧。” 话落,她从怀中掏出几个平安符,递向俞川:“这是我亲手做的护身符,能保你平安。” 俞川赶忙摆手,急切说道:“师父,即便您不愿收我为徒,这礼物您无论如何都得收下。哪有第一次登门拜访,却空着手的道理啊。” 骆舟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不是,俞川,你这说的什么话呢,点我呢?” 江岁岁依旧不为所动,坚持道:“俞川,报酬我已然收了,咱们之间的因果就此了结。你的命格本就不错,往后不会有什么大的灾祸。所以,你还是带着那满满三卡车礼物回去吧。” 一旁的众人同时点点头,江老太爷:“是啊,俞家小子,听我乖孙孙的话,把东西都拿回去吧 。” 俞川满脸期盼,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师父,您就再考虑考虑呗,我真的特别有诚意。” 时欢喜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说道:“嘿,都在这呢,怎么着也轮不到你 。” 骆舟也在一旁帮腔,附和道:“就是就是,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啊?得按顺序排队吧!” 江老太爷瞧着几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笑了笑,觉得让他们自己好好聊聊也好,便和顾老太爷、顾卓远、方书韵几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纷纷转身,各自溜达去了。 江岁岁领着几人朝着凉亭走去,嘴里唤道:“骆叔叔。” 她脚步顿了顿,侧身看向俞川,嘴唇微张,犹豫一瞬,还是没能喊出“叔叔”二字,干脆直呼其名:“俞川,一块儿过来。” 骆舟与俞川忙不迭点头应和,快步跟上。 待五人在凉亭石凳上依次落座,江岁岁神色认真,目光在两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说道:“九月我就要去上学了。我想开个工作室,以后别人也知道怎么找我,省的一直找我家里人。不知两位能不能帮我管理管理?” 秦以桁刚走到凉亭,恰巧听到了江岁岁的这番话:“闺女啊,你怎么不找桁爸?找什么外人帮忙呀?” 时子辰也赶忙附和:“是啊,岁岁妹妹,我也可以啊,我闲的很。” 秦以桁紧接着又强调了一句:“就是,怎么都轮不到他们俩啊。” 江岁岁和时欢喜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男人多,好吵是怎么回事儿? 江岁岁想要工作室的想法因为秦以桁的到来,就这么闲置了下来。 因为她一想到她爸还不知道,就觉得后脖颈发凉。 最后定下来的就是,以后秦以桁、时子辰、骆舟以及俞川负责给江岁岁接生意,联系她。 江岁岁给他们发工资,四人纷纷拒绝,原因是他们也需要做做好事,不求回报!非要送点什么的话,每人每个月需要两张平安符! 江岁岁——好罪恶,莫名觉得自己在压榨廉价劳动力! 第147章 哼哼怪又出现了 草台班子就这样搭起来了,秦以桁四人说是要去宣传筛选客户,一拍即合便出了门。 晦气的是,第一笔生意还没上门,——陆家人来了。 这些年,陆家大不如前,辉煌不再。 不过,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家道中落,陆家的底蕴仍在,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陆淮安天天和陈乐宜纠缠不休,两人你来我往,上演着一场场极限拉扯的戏码。 而陆淮安之所以能有底气这般折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个能力出众的哥哥——陆淮南 。 陆淮南是陆司韩的父亲。陆司韩?那个哼哼怪,江岁岁有印象。 原书里,陆淮南就是把陆家整得明明白白然后早死,家产全部交接给原书男主陆淮安的——大冤种工具人。 今天上门的便是陆淮南和陆司韩两父子。 陆淮安上门,顾卓远可以直接让人打出去,但是陆淮南,顾卓远叹了口气,还是把人请了进来。 方书韵对陆家的人厌烦至极,打心底里不愿见他们任何一个。 她也知道丈夫顾卓远与离世的陆家家主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前两年那人遭遇变故离世,顾卓远却因故没能前去祭拜,这件事一直像块石头压在顾卓远心头。 方书韵明白丈夫心中的纠结,所以虽对陆家满心埋怨,却也清楚,除了陆淮安行事多有不妥,陆家其他人倒也没什么过错。 但知道归知道,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 方书韵拉起江岁岁和时欢喜的手,轻声说道:“咱们去院子里透透气吧。”说罢,便带着两个姑娘朝院子走去。 陆淮南一路上咳嗽不断,被陆司韩搀扶着,脚步略显蹒跚地迈进了门。 见到顾卓远,他立刻恭敬地弯下腰,语气带着几分敬意:“顾叔叔,许久不见。” 跟在其身侧的陆司韩:“顾爷爷。” 顾卓远微微颔首,指了指座位,神色平和地说道:“都坐吧。” 陆淮南坐定后,微微欠身,带着歉意说道:“顾叔,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冒昧打扰您了。” 顾卓远摆了摆手:“淮南啊,有什么事,你就直截了当地说。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叔,那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陆淮南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动容之色,稍作停顿,缓缓开口:“顾叔,这些年袅袅妹妹的事儿,我心里一直都清楚。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们顾家。” 说着,陆淮南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陆司韩:“顾叔,有些事情,想单独跟您聊一聊,让司韩去院子里坐坐可以吗?” 顾卓远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让佣人招待好陆司韩。 陆司韩读懂了父亲眼神中的含义,虽心中略有疑惑,但也只能乖乖转身,跟着佣人朝着门外走去。 “陆少爷,院子里有凉亭,你可以稍作等候,我去给你备点茶水。” 陆司韩说了声谢谢。 他百无聊赖地仰头望向天空,只见天边的云朵悠悠地飘动着,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形状。他下意识地迈动双腿,不知不觉间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一阵清脆悦耳的女生欢声笑语传入他的耳中。 陆司韩循声望去,只一眼,再也无法移开。 是她!江岁岁!紫色的眼睛,从小到大,陆司韩只见过一双紫色的眼睛。 她穿着一条白色无袖长裙,肌肤白皙细腻。 她身后的女生正细心地为她绑着头发,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几缕发丝,衬得她愈发清丽动人,让人移不开眼。 江岁岁正与方书韵、时欢喜谈笑着,忽然,一种被人凝视的异样感袭来,她下意识地停下话语:“谁?” 方书韵和时欢喜听到江岁岁的疑问,也顺着她的目光一同转头看去。 时欢喜一眼便认出了来人,不禁脱口而出:“陆司韩?” 只见陆司韩身着简约的白色t恤与灰色长裤,少年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地朝着她们走来。 走近后,他礼貌地依次向三人问好:“方奶奶,江岁岁,时欢喜。” 方书韵虽对陆家心存芥蒂,但面对眼前这个跟自己岁岁差不多大的孩子,也不愿将情绪表露出来。 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略显生硬的微笑,温和地说道:“孩子,过来坐吧。这天儿怪热的,喝点消暑的茶水。” 江岁岁和时欢喜与陆司韩打过招呼后,便回到原位坐下。 时欢喜兴致颇高,想继续帮江岁岁绑头发。 江岁岁直接摇了摇头,伸手拿起手边的皮筋,利落地将头发绑成了一个俏皮的丸子头。 在一旁,陆司韩坐在方书韵身旁,看似专注地与她聊天,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偷偷瞥向江岁岁。 第148章 绿茶还带遗传的? 江岁岁每次见到陆家人,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医院里,顾袅袅抱着破旧布娃娃的模样。 那是她妈妈啊,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本应在这世间活得肆意张扬,光芒万丈。 可她却死了,死在了最好的年纪。 想到这里,江岁岁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承认她就是厌烦陆家有关的一切。 江岁岁拉住时欢喜的手,站起身:“外婆,我和欢喜去找一下元宝。” 方书韵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慈爱:“去吧去吧!” 陆司韩望着江岁岁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涩。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从小时候开始,自己的目光就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可她却从来不曾看见过自己。 时欢喜从自家姑姑那儿听过顾陆两家的过往,那些纠葛导致岁岁的妈妈早早离世。在她心里,陆家人都被贴上了坏人的标签,反正陆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想陆家那个陆倾小小年纪,跟个神经病似的,下意识的抖了抖。 看着情绪低落的江岁岁,时欢喜灵机一动,提议道:“岁岁,咱们去摘莲蓬怎么样?” 江岁岁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佯嗔道:“你这哪是哄我,分明是自己想去吧?” 时欢喜赶忙拉住江岁岁的手,笑嘻嘻地解释:“哎呀,都一样啦!运动能分泌多巴胺,让咱俩都开开心心的!” 说着,便挽着江岁岁的胳膊,兴高采烈地往园子里走去。 *** 顾卓远和陆淮南在佣人的引领下,来到了方书韵所在的亭子。 寒暄片刻后,陆淮南带着陆司韩先行离开。 方书韵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开口问道:“他找你什么事?” 顾卓远神色凝重,长叹一口气说道:“托孤。” “托孤?这是什么意思?”方书韵满脸疑惑,追问道。 顾卓远眉头紧锁:“淮南估计日子不多了。陆家那个二儿媳妇成天惹是生非,家里亲戚又多,到处招惹麻烦。淮南这些年给他们兜了不少底。” 顾卓远又叹了口气:“他担心自己一走,唯一的儿子无人照拂,所以托付我多帮衬着点。” “就是那个行事荒唐,像茶叶成精了似的陈什么乐宜?”方书韵略带嘲讽地说道。 顾卓远语气中满是感慨:“这些年,咱们顾家,加上阿厌,再算上程家、秦家、时家,都和陆家断了往来。淮南这孩子撑着陆氏,处境艰难,实在是不容易。” “这也怪不得我们。”方书韵的情绪有些激动。 “陆家的陆淮安那样对待我女儿,阿厌虽说没有正式的名分,但在我心里,他就跟我女婿一样,他肯定和我们站在一边。我们阿厌虽说性子清冷,外界名声不太好,可比起陆家老二,那不知道要强多少倍!程家、秦家愿意跟咱们同仇敌忾,都是因为阿厌为人实在,大家信得过他。” 顾卓远看着自家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情。 方书韵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斜眼瞟他,质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顾卓远连忙摆手,认真说道:“当然没有,阿厌这孩子好得没话说,是我们对不住他。这些年,他就守着岁岁,一直没结婚也没再找的。” “是啊!”方书韵接着说,“我现在后悔得不行,你说你当年没事非要跟陆家的人一起长大,要是你和江家的人一起长大,说不定咱们袅袅和阿厌早就成了!” 顾卓远无奈提醒:“你先想想阿厌他爸?” “他爸也不是个好东西!”方书韵脱口而出,“阿厌这些年太不容易了。晚上让厨房多做两个孩子们爱吃的菜,现在啊,阿厌就是我儿子。” 顾卓远点头应和:“夫人说的对。” “那个陈乐宜,真不是个省心的。”方书韵撇了撇嘴,满脸嫌弃。 “当年在我们家那一场闹剧,现在想起来都让我浑身难受,起一身鸡皮疙瘩。” 方书韵还是不想和陆家有任何往来:“陆淮南怎么不把儿子送到孩子妈妈那儿去呢?” 顾卓远语气中带着几分猜测:“他没提过这事儿,我琢磨着,大概是陆家那孩子自己不想跟妈妈生活。毕竟他妈妈现在重新组建了家庭,日子过得安稳,还又有了孩子,孩子心里指定有自己的想法。” “我这人就事论事,”方书韵的神色里带上了些许不满。 “要不是陈乐宜插一杠子,淮南他们两口子也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谁家要是摊上这么个弟媳妇,日子都别想太平。” 不远处,时欢喜和江岁岁正有说有笑地走来。 听到方书韵的话,时欢喜立马来了精神,快步上前,忙不迭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外婆您说得太对了。哪家要是来个绿茶或者事儿精,那日子指定鸡飞狗跳,更何况陆家还是两母女,谁受得了啊。” 时欢喜本来叫方书韵奶奶的,但是她觉得自己跟江岁岁天下第一好,便跟着江岁岁喊方书韵外婆。 方书韵抬眼,瞧见时欢喜手里捧着莲蓬,脸上还沾着泥点子,那副可爱又滑稽的模样,一下子就把她逗乐了。 第149章 阴阳笔,出来混主要还是得靠我。 俞川去接江岁岁和时欢喜的路上,便开始讲起这次事的大概情况。 他微微皱着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师父,这件事还满邪性的。” 江岁岁听着这声师父也不挣扎了,拒绝不了,就先加入!就当师父是我的名字! 时欢喜一听,打趣道:“俞叔,能比你的经历还邪性?” 俞川听到这话,一时语塞,干呕的反应说来就来。 江岁岁:“接着说。” 俞川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师父,这户人家的老大去世了。在送葬的路上,老二突然暴毙。家里人刚料理完老二的事回到家,老三也没了性命。” “啊?这一下就死了三个?”时欢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俞川面色凝重接着说:“还没完呢。今天早上,老大的媳妇也死了。” 江岁岁眼神一凛,追问道:“他们的死状是什么样的?” 俞川回忆着法医的描述,说道:“法医初步判断是猝死,但是死者双眼凸出,怎么都合不上,看着特别诡异。” 时欢喜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那都死了这么多人,找岁岁帮忙的会是谁啊?” 俞川稍作停顿,然后说道:“是这家老大的儿子,他觉得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了,想请师父帮忙看看。” 俞川的讲的七七八八,车子也稳稳抵达了目的地。 一座破旧的四合院撞入眼帘,越近越能感受到一股浓烈且压抑的怨气。 江岁岁和时欢喜刚推开车门,就看到秦以桁、骆舟、时子辰早已等候在门口。 江岁岁左右看了看,嘴角微微一抽,浩浩荡荡七个人!还挺大排场! 江岁岁无奈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收一份钱,七个人干活,血亏!” 秦以桁看着自家闺女这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宠溺地说道:“我就知道我闺女从小就是个小财迷,这账算得门儿清!” 江岁岁抬眼望去,整座屋子被一片素白笼罩,房梁、门窗处处挂满了白色的丧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透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不言而喻,这家有人离世,沉浸在悲痛之中。 江岁岁眉头紧蹙,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怨气,这股怨气之重,比起当初杨清姐身上散发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要实质化,如乌云般沉甸甸地压来。 她神色凝重,转头看向一旁的几人:“你们先在外面等,等我解决在过来!” 众人摇头,俞川:“师父,你可得带着我啊!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 时欢喜更是直接,像只树袋熊一般紧紧抱住江岁岁的腰,撒娇道:“我也要去,我必须去,岁岁!” 江岁岁无奈:“平安符都带好了吧,这里情况复杂,我怕不能时刻照应到你们,万事都得小心再小心。” 说完,江岁岁略作沉吟,还是决定把杨清唤了出来:“杨清姐,他们几个就拜托你了。” 话音刚落,江岁岁迅速掏出阴阳笔,只见她双唇轻启,念念有词。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紧紧束缚,温度陡然下降,气氛变得异常凝重,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眼前便出现了,处于战斗状态的杨清,周身环绕着浓烈的黑气,双手的指甲又尖又长,泛着森冷的寒光。 好在都混了个眼熟,看习惯了,莫名还觉得杨清姐很有安全感! 几人往屋内走去,刚一踏入灵堂,三副并排摆放的棺木便直直地撞入眼帘。 棺木上覆盖着白布,死寂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 棺木旁边,站着众多披麻戴孝的人,他们个个面容悲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低声的抽泣声此起彼伏,将整个灵堂笼罩在一片沉重哀伤的氛围之中。 诡异的是,在这一片哀伤肃穆之中,棺木旁还站着一个浑身布满伤口的女人。 四肢和头部像是缝合起来的,伤口处翻卷着皮肉,鲜血似有似无地渗出,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而在她身前不远处,三个跪地的男人,每个人脖子上都环绕着一个面容模糊的小婴灵,婴灵的小手紧紧扣住男人的脖颈,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时欢喜几人跟在杨清身后,刚一看到这场景,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眼前的画面实在过于惊悚。 俞川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抱紧了身旁的骆舟。 骆舟一脸嫌弃,撇嘴道:“就你这胆量,你还想跟岁岁混?” 沉浸在悲痛中的众人,这时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站起身来。 一个四十左右、面容憔悴的男人,起身,朝着秦以桁几人勉强挤出一丝招呼:“秦少爷,你们来了?” 秦以桁侧身,站到江岁岁身旁,介绍道:“这是我闺女,她来帮你瞧瞧。” 骆舟打量着四周,直言不讳:“但是我觉得,你们家怕是做了大孽!” 俞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是!” 话音刚落,那个浑身是口子的女人竟如鬼魅般飘到了江岁岁面前,声音冰冷刺骨:“你要阻止我?” 江岁岁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杀了你,这是种下的因。但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着孩子一同卷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与此同时,那三个没有面容的小鬼,同时跟着女人一起盯着江岁岁,就连正和秦以桁说话的男人,脖颈上也缠着一个,场面愈发紧张诡异 。 周围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完全看不见女人和小鬼的存在,只瞧见江岁岁对着空气说话,不禁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恐惧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江岁岁只能迅速掏出阴阳笔,那些披麻戴孝的人,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恐怖环境。 尤其是那三个脖子上缠着面容模糊小鬼的男人,在看清眼前一幕的瞬间,惊恐地瞪大双眼,扯着嗓子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划破寂静,让人心惊胆战 。 甚至伸出手想把脖子上的小鬼扯下来,结果越扯越紧,甚至不能呼吸。 极度的恐惧让他们失去了理智,双手疯狂地伸向脖子,想要把那如噩梦般的小鬼扯下来。 然而,他们每一次用力,小鬼缠得反而更紧,呼吸也愈发困难,他们的脸因缺氧而涨得通红,青筋在额头根根暴起,绝望的气息如影随形。 第150章 妮妮 江岁岁眼疾手快,迅速从怀中掏出三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手腕一抖,符纸如三道利箭,精准地朝着三个小鬼飞去。 刹那间,奇异的光芒闪烁,原本周身黑漆漆、透着阴森气息的小鬼,渐渐褪去那层诡异的黑暗,显露出原本皮肉的模样。 江岁岁望着眼前的景象,神色凝重却又带着一丝悲悯,缓缓说道:“大错尚未酿成,我现在送他们投胎,他们还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听到这话,那浑身是口子的女人,或许是出于母亲的本能,眼眶中溢出泪水,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江岁岁面前。 她的身体因悲恸和哀求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切的哀求:“小师傅,求求您大发慈悲,帮我超度我的孩子吧。他们还那么小,什么坏事都没做,都是我的错,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求您救救他们!” 江岁岁凝视着变回血肉模样的小鬼,心中明白女人所言非虚,这三个孩子确实还未沾染血腥。 杨清见状,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女鬼,动作间带着几分怜惜,同时也给江岁岁腾出空间。 江岁岁站定,面向三个小鬼,双唇快速开合,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低语,一道道柔和的金光从指尖散发出来,将小鬼们笼罩其中。 在金光的包裹下,三个小鬼的身形逐渐变得虚幻,一点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江岁岁做完这一切,看向依偎在杨清怀里的女鬼:“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鬼抬眼,看着孩子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欣慰与解脱。 想到自家孩子还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她转过头,对着江岁岁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多谢小师傅,谢谢您。” 随后,她缓缓转头,看向站在角落、披麻戴孝围成一圈的曾家众人。 她的眼中涌起无尽的恨意,嘴角扯出一抹凄厉的笑,眼角竟笑出了血泪,那血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曾家长辈连续死了四口人,老大,老大媳妇,老二和老三。 曾家死去的老二的媳妇,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向女鬼,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几乎不成调:“你……你是曾妮。” 请秦以桁来的曾谦,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小姑姑?” 曾妮听到这称呼,眼中的厌恶更甚,冷冷开口:“别这么叫我,你们曾家不配。” 曾谦满心困惑,看向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并不断磕头道歉的二伯母,焦急问道:“二伯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一众曾家小辈也都满脸茫然,纷纷顺着曾谦的目光看过去,眼神里全是懵懂。 曾妮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犹如寒夜中的鬼哭,透着刺骨的寒意:“她敢说吗?你们曾家全是一群畜生,你们根本不配活着!你们都该下地狱,为我丈夫和孩子偿命!” 曾谦二伯母:“对不起,曾妮,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杨清轻轻拍了拍曾妮的肩膀,试图安抚她内心翻涌的痛苦与仇恨。 曾妮本是曾家捡来的孩子,在曾家排行老四。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曾家收养她,不过是打着“女孩吃得少、干得多”的算盘,想着自家有三个儿子,等曾妮养大了,还能给其中一个当童养媳。 谁也没料到,曾妮出落得清秀动人。 十八岁那年,她嫁给了下放归来的尹爱国。 那时候,尹爱国的父母都已离世,尹家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以及这一套房子。 曾家要了一千块的彩礼钱,相当于把曾妮卖给了尹爱国。 尹爱国是个知书达理的斯文之人,就算是这样对待曾妮和曾家都极为友善,时常给予帮助。 曾家见尹爱国好说话,上门愈发频繁,渐渐起了歪心思,一心想从乡下搬进尹家的房子。 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当时曾妮已然怀有身孕,尹爱国考虑到孩子日后长大,曾家人口众多,住在一起肯定拥挤,便婉拒了曾家的请求。 就这唯一一次拒绝,竟让曾家怀恨在心。 此后,曾家人每次来看曾妮,那贪婪的心思便愈发浓烈。 他们合计,曾妮和尹爱国都没有其他亲人,只要他们一死,这房子自然就归曾家所有了。 终于,曾家三兄弟在同一天上门,谎称第二天有事要办,想在尹家借住一晚。 就在那个看似平常的夜晚,尹爱国和怀着身孕的曾妮惨遭毒手。 曾家不知从何处打听来残忍的法子,说是怀着孕的女人可能死后会犯凶。 竟单独将曾妮残忍分\/尸,而后埋在了屋内不同的地方。 曾妮的魂魄浑浑噩噩,被困在了尹家也就是现在的曾家,年复一年。 直到最近,曾谦在未经长辈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改造院子,这才意外将曾妮放了出来。 重获自由的那天,曾妮看着自己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再看看曾家已然四世同堂、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的仇恨瞬间翻涌,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几乎将她吞噬。 滔天的恨意,让她化为厉鬼。 短短两天,她便让曾家四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直到今天,她才终于让肚子里的孩子化形,从腹中出来,只是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只剩无尽的悲凉与仇恨 。 *** 曾妮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痛苦而微微颤抖:“小师傅,他们残忍地杀害了我,还把我的身体弄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我都可以不怨不恨,权当是偿还他们曾经那点微薄的养育之恩。” 她胸腔剧烈起伏,情绪陡然爆发,几乎是嘶吼着道:“但是,他们害死了爱国,还有我那尚未出世的三个孩子,这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恨!我恨不得将曾家所有人碎尸万段。” 曾家众人听完曾妮的回忆,个个面如土色,呆立当场,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长辈们会犯下这样的罪孽,还以这样的方式被揭开,内心被恐惧与愧疚填满。 俞川扯了扯江岁岁的衣角,小声说道:“师父,咱们走吧!” 骆舟也在一旁附和,满脸嫌弃:“岁岁,我也觉得曾家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他们罪有应得。” 江岁岁没好气地斜睨了俞川和骆舟这两个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家伙一眼。 随后看向曾妮:“你若不想再与曾家有任何瓜葛,我们叫你妮妮,可好?” 曾妮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点头。 江岁岁深谙一个道理,那便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上前一步:“妮妮,我并非想救曾家这些人。我只是心疼你。你若把他们都杀了,这滔天的罪孽便会缠上你。放下仇恨确实艰难,可曾家的所作所为已经种下恶果,因果循环,自有天收。” 江岁岁没说出口的是,曾家众人皆已是短命之相。 第151章 升学考 江岁岁拒绝了曾家递来的酬金。她这次来,一心只为尹妮,而非搭救曾家。 站在尹家的院子里,江岁岁目光从曾家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如果你们还想活命,就马上从尹家搬走。” 曾谦带着曾家上下,以及那三副棺木,迅速从尹家搬离。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怕死,谁又说得清楚? 江岁岁七人,又额外叫来了一些帮手,开始在尹家的院子里将尹妮的尸骨全部挖出。 尹妮将尹爱国的生辰八字报给了江岁岁。江岁岁轻闭双眼,“小粉”像是收到了指令,在前方带路。 众人沿着“小粉”指引的方向,在厨房后面,找到了尹爱国的尸骨。 随后,江岁岁走到尹妮的魂魄前,轻声说道:“三个孩子,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尹妮眼中泛起泪光,喃喃道:“爱国给孩子们取了名字,男孩叫尹明书、尹明礼,女孩叫尹云裳。” 尹妮不想从这个房子离开,都是她和尹爱国的回忆。 回到前院,江岁岁戴上手套,动作轻柔而小心,将孩子们的小骨头一一挑出,安放在尹妮和尹爱国的墓旁,堆起一个个小小的坟头。 又让叫来的雕刻师父,在每座坟前郑重地立起石碑,刻上两人和孩子们的名字。 尹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江岁岁等人忙碌的身影,看着那几座承载着家人希望与爱的坟茔,心中的怨恨与执念竟在这一刻悄然消散。 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与温暖。 当她的身影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时,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冲着江岁岁几人,真诚地说道:“谢谢!” 时欢喜挽着江岁岁低语:“岁岁,我忽然觉得,人心好像更可怕!” 四个男士都变得沉默,连续几天都没出现在松雅别院。 *** 八月底,暑气尚未完全消散,日光依旧浓烈。 他们从松雅别院搬回了家,调整了两天,江厌陪着江岁岁去盛华中学的高中部。 到学校的时候,翠花校长和郑主任早就等在了教学楼的门口。 按照正常的升学轨迹,江岁岁应该是今年升入高一。 江岁岁在山上一对一上的课,高中阶段的知识她已经全部掌握。 今天来盛华中学,是为了参加升学考试。 这场考试的结果决定她今年的学业走向,江厌同意了,要是顺利通过,她就能直接跳入高三,要是没通过,她从高一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积累知识。 江厌的初衷是希望女儿能拥有正常孩子的生活,拥有属于自己的朋友圈,度过一段炽热肆意的青春。 但是江厌也看得出来,女儿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怎么想不重要,他一切以自家闺女的意愿为主。 江岁岁上高三这件事,最高兴的就是时欢喜。刚开始,就是她闹着要降级陪江岁岁读高一的念头,把时野和时子辰愁够呛。 江岁岁和时欢喜说,自己直接上高三,才打消了时欢喜降级的打算。 所以,等江厌同意的时候,时欢喜高兴差点蹦了起来。 现在就差临门一脚,开学前,岁岁得参加考试,在得知江岁岁即将考试的消息后,时欢喜格外懂事。 这两天特意回家了,说是给江岁岁留出安静的空间,让她能够专心复习。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进了江岁岁考试的办公室。考了一上午,数学,英语,语文,理综整整四门,完全没有休息。 江岁岁考试的同时,各科老师开始争分夺秒地批改试卷。 等江岁岁考完理综,等了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成绩就出来了。 总分750分,江岁岁竟考出了721分的优异成绩!成功获得高三入学资格。 江岁岁眼睛亮晶晶的,第一时间就朝自家爸爸看去。 江厌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厉害!” 简短的话语里,满是对女儿的肯定与赞赏,这一刻,父女俩的默契在眼神交汇中尽显无遗 。 江老太爷下午便一一跟顾老太爷几人通过电话,商量着晚上要给自家的小姑娘庆祝一下。 最终还是定在江家老宅庆祝,连半退休的周妈都到场了。 一下午江家的佣人们,都在布置场地。 江岁岁看着无处不在的气球,还有那张巨大无比的恭喜宝贝岁岁喜提七百二十一分大海报,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夜幕降临,值得一提的是,顾老太爷的大儿子顾卓航一家也专程赶来给江岁岁庆祝。 自家外公让江岁岁叫顾卓航为大外公,叫他的爱人为大外婆。 依照年龄排序,大舅舅是顾砚清,自家舅舅顾砚安排老二,三舅舅顾砚池和自家影帝舅舅顾砚禾是老四。 大舅舅顾砚清的爱人是柳知一,他们有两个儿子,二十三岁的顾泽怀和十八岁的顾泽嘉。 兄弟俩常年跟随大舅舅、大舅妈在部队生活,尽管江岁岁每年都会收到两位哥哥精心准备的礼物,可这次居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三舅舅顾砚池在前些年结婚了,他的爱人同样是医生,因工作缘故并没有来参加今天的聚会。 所以,只有三舅舅带着五岁的儿子顾泽宸来到了现场,小家伙的活泼可爱的紧。 顾砚禾刚迈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臭小子正簇拥着自家的小岁岁,也不知在热络地聊些什么。 平日里臭屁的不行的顾泽宸,这会儿竟把自己最宝贝的平板和零食一股脑往岁岁怀里塞,模样别提多殷勤。 岁岁眉眼弯弯,伸手轻轻摸了摸这小家伙圆嘟嘟的脸蛋,画面倒是温馨的紧。 顾砚禾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愣是没人注意到他。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这一咳还真奏效,众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可他没想到,下一秒大家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之前的互动,把他晾在了原地。 这下顾砚禾忍不住扯着嗓子喊起来:“想我顾影帝,到哪不受欢迎,家里人居然把我当空气?”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顾泽宸也跟着起哄,奶声奶气地喊着:“略略略,小叔叔羞羞脸!” 第152章 开学 9月1号,开学的日子。 顾泽嘉高一便转来了盛华中学,现在和岁岁一样读高三。 昨天顾泽嘉在家接受了一天的洗礼,大意的宗旨就是,学不学的不重要,妹妹一定要照顾好! 就连顾泽宸都抱着他的小狗冲他叫唤了两声。 今天一早顾泽嘉便被家里人拎了起来:“去接妹妹一起开学。” 等顾泽嘉到江家的时候,正好看见江太爷爷送江叔叔和妹妹出门。 顾泽熙下车问好:“太爷爷,叔叔,我来接妹妹一起去学校。” 江岁岁挥了挥手:“爸爸,那我和泽嘉哥一起走,你快上班吧?” 江厌眼不见为净的挥了挥手。 江老太爷:“泽嘉辛苦你照顾妹妹了。” 顾泽嘉:“太爷爷放心。我会的。” 时欢喜早早的就已经等在了盛华高中部的校门口,满心期待着新的学期和岁岁一起。 江岁岁选择了和时欢喜一起上国际班,后来才知道,顾泽嘉上的也是国际班。 开学前便分配了新班级,三人在一个班,高三一班。 三人并肩走进高三一班的教室,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有的人在热烈地讨论着假期的趣事,有的人则在安静地整理着书本。 看到时欢喜和顾泽嘉走进来,同学们分别打招呼。 虽说是新分的班级,可大家都是从盛华高二升上来的,其中有不少都是之前的老同学,认识的自然不少。 三人在教室后排的位置落座后,原本就热闹的教室瞬间又掀起一阵小小的讨论热潮。 “坐在中间的那个女生是谁啊?之前完全没见过。”一个男生微微探身,小声地向身旁的同学打听。 旁边的同学摇了摇头,满脸疑惑,“我也不知道啊。” 这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语气里满是惊叹:“咱们年级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女生,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国际班的学生大多家世不凡,非富即贵,或是大院里的子弟。 其中一个心思细腻的男生,轻声开口:“她和时欢喜、顾泽嘉一起进来的,没准就是传闻中的那个人。” “不会吧?真的是她?” “你们到底在说谁啊?不就是个转校生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可闭嘴吧!”同桌赶忙伸手碰了碰她,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神秘,“长得跟个仙精妹妹似的,还是双紫色的眼睛?还能是谁?” “你是说……‘祖宗’?”女生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捂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其他人纷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紧接着默契地做出了手动闭麦的动作。 高三普通班已经开学一周了,国际班今天才开学,大家在位置上聊着天,等上课铃声响。 江岁岁、时欢喜和顾泽嘉三人坐在教室后排,正小声交谈着。 周围一阵骚动,热闹程度和他们刚走进教室坐下时如出一辙。 三人下意识地停下话语,一同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两个身着校服的男生并肩走进教室。 其中一个男生十分惹眼,五官立体,肤色冷白。 男生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头,像是在认真听着身旁的同伴说话。 说话的男生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顾泽嘉,兴奋地喊了声:“嘉嘉!” 长相惹眼的男生闻声也跟着看了过来,目光落在顾泽嘉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嘉嘉。” 那声音低沉悦耳,尾音里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好听的紧。 时欢喜靠着江岁岁身上咬耳朵:“那个长得跟个男狐狸精似的,看着很不好惹的,叫沈京屿,另外那个矮的,叫安逸。” 江岁岁顺着时欢喜示意的方向,看了眼沈京屿和安逸。 看着沈京屿的面相,沈京墨?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心里暗自想着,这一家人的颜值倒都挺高。 这边,安逸的注意力被坐在顾泽嘉和时欢喜中间的江岁岁吸引住了。 他一脸热络:“嘉嘉,你这是背着我们,去哪儿认识的仙精妹妹啊?” 顾泽嘉:“闭嘴。谁是你妹妹。” 安逸贱兮兮的看着沈京屿:“阿屿,嘉嘉凶我!” 沈京屿:“活该。” 顾泽嘉:“阿屿,这是我妹妹,江岁岁。刚转过来。岁岁,这是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沈京屿,那个丑八怪叫安逸。” 安逸气的跳脚。江岁岁和沈京屿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开学第一天相对比较放松,下午便没有课了。 安逸约几人去玩,顾泽嘉和时欢喜看着江岁岁。 江岁岁摇头拒绝:“泽嘉哥,欢喜,我就不去了,我答应了我爸爸要去找他。” 时欢喜:“岁岁不去,我也不去了。” 几人还是一起走去了校门口,顾泽嘉要等江岁岁安全上车被接走在离开。 毕竟,他可是刚被普及了妹妹小时候被绑走的经历。 顾泽嘉看着江岁岁和时欢喜分别上车离开,才跟沈京屿两人一起走。 安逸:“别说,我要是有个这样的仙精妹妹,我也看的紧。” 顾泽嘉:“你不配有妹妹,还是我家岁岁这样的妹妹。” 安逸:“屿哥,你看嘉嘉,他有了妹妹就不爱我了。” 沈京屿:“你的确连嘉嘉妹妹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安逸:“你们......” 第153章 沈家 沈京屿和安逸在大院门口分开,回到家里。 刚一进门,便瞧见爸妈都在家,倒是稀奇的紧。 他家人憎狗厌的小短腿弟弟正抱着自己老母亲的腿,可劲儿摇晃。 “妈妈,你就带我去吧?” 穆清无奈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我刚刚跟你岁岁姐姐打电话了,她今天刚刚开学。我们不能去打扰她学习,周末再去行不行?” 沈京墨哪肯罢休,掰着手指头:“这都多少天了,我的手指都数不过来了,你叫爸爸来接我不行吗?我就住在姐姐家了。” 沈博南啪的一声,把手上的书一扔:“臭小子,我才是你爹!” 沈京墨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机灵鬼往穆清身后退了退:“我可以选吗?” 沈博南被沈京墨气得不行,再看站在门口看笑话的沈京屿,觉得自己今天大概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沈京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矮墩墩的小孩儿,说的是江岁岁吗?” 沈京墨一听到“江岁岁”三个字,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小星星,兴奋地“蹬蹬蹬”跑到沈京屿身边,一脸讨好,那模样要多狗腿有多狗腿:“你认识我姐姐吗?” 沈京屿看着沈京墨这副模样,觉得挺有喜感:“一个紫色眼睛的女生?” 穆清也开口问道:“阿屿,你见过岁岁了?” 沈京屿微微颔首:“嗯,她跟我是同班同学。” 沈京墨下一秒就抱上了沈京屿的腿:“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学吗?” 沈京屿手指推开矮墩墩的弟弟:“不可以。现在我是哥哥了?” 穆清一听,连忙叮嘱道:“那你在学校可得多照顾照顾岁岁,妈妈本来说上门谢谢人家,一直也没时间去。” 沈京屿这才明白,原来这段时间被沈京墨这臭小子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心心念念要去看望的姐姐,就是顾泽嘉的妹妹江岁岁。 脑海里莫名想起之前安逸形容江岁岁是“仙精妹妹”,倒是贴切。 沈京屿的手机“叮咚”一声,穆清微笑着看自家大儿子:“我把岁岁的微信推给你了,我刚跟岁岁说过了,你加一下你岁岁妹妹,以后在学校一定要多照应着点。知道吗?” 在穆清目光注视下,沈京屿无奈地掏出手机,添加了江岁岁的好友。 沈京屿觉得自己可能给自己摊了个麻烦。 江岁岁和自家爸爸刚回家,她坐在客厅里逗江元宝。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提示有新消息。 她点开一看,还是穆清阿姨发来的消息,看到内容的那一刻,她一脸懵圈,感觉自己好像突然不认识字了。 下一秒,备注为“沈京屿”的好友申请就弹了出来。 江岁岁愣了一下,还是点了通过。 好友申请刚通过,手机视频通话就紧接着打了进来。 江岁岁下意识地接起。 屏幕里率先出现的是沈京墨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他一边哭一边喊:“姐姐,呜呜呜,我的姐姐。” 江岁岁...... 沈京墨抽抽搭搭地继续哭诉:“姐姐,你快让爸爸把你的小宝贝接回家吧,这里我是一刻也呆不住啦...” 此刻,站在一旁的沈京屿满脸无奈,穆清尴尬地扶额,沈博南则是满脸黑线。 一家人心里都在想:这孩子,真是太让人丢脸了! 江岁岁哄着沈京墨,周末去看他,接他来家里玩儿。 江厌正好从镜头里一晃而过,刚停止抽搭的沈京墨。 “爸爸...呜呜呜,爸爸,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家,我想姐姐,也想你。” 江厌觉得哭声莫名熟悉,回头看了一眼江岁岁,江岁岁闭眼点头。 江厌拿起桌上的水便往楼上走,沈京屿一把拿过沈京墨手里的手机,直接关掉了视频。 想了想,沈京屿给江岁岁发了句:抱歉! *** 中午饭后,江岁岁拎着几种口味的小蛋糕,和时欢喜一同往高一教学楼走。 这些年江岁岁和沈棠,赵一鸣一直是保持联系的。 沈棠小时候可是个活泼的话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自从上了初中,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起来。 江岁岁一直放心不下,总想着来看看她。 两人站在高一三班教室门口,好往里面张望,眼睛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中搜寻,却始终没看到沈棠和赵一鸣。 江岁岁拍了拍时欢喜:“我去后门问问。” 时欢喜礼貌地询问坐在前门的同学:“同学,请问沈棠在吗?” 那女生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轻蔑地说:“那个肥婆不在。” 时欢喜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提高音量质问道:“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会不会说话?” 女生的同桌赶忙在一旁补了一句:“你不怕赵一鸣找你麻烦?” 江岁岁在后门听到时欢喜生气的声音,心中一紧,立刻快步往回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岁岁?”她猛地回头,只见赵一鸣就站在不远处。 江岁岁看着眼前这个瘦下来却依旧带着几分憨态的男生,说道:“赵一鸣,我来看你和棠棠。” 赵一鸣眼中闪过惊喜,热情回应:“好久不见啊!沈棠不在教室,我带你们去找她吧。” “你等等。”江岁岁抬手示意,快步走到时欢喜身旁,关切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时欢喜气得脸颊泛红,语气愤愤:“她居然骂沈棠肥婆,说话特别难听。” 那个女生不仅毫无歉意,还变本加厉,扯着嗓子叫嚷:“她本来就是肥婆,死肥婆,胖得跟头猪一样。我要是她早就死了算了。” 这话一出口,瞬间让气氛剑拔弩张。 赵一鸣顿时火冒三丈,猛地一拳砸在女生的课桌上,桌面被震得哐当作响,吼道:“你再说一遍?” 刹那间,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教室里一片死寂。 江岁岁一把拉住赵一鸣,同时,她看向女生,三角眼尖下巴,嘴碎,刻薄相。 她的指尖悄然一动,一道倒霉符便如一抹无形的风,无声无息地朝着那女生飞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旁人丝毫没有察觉。 随后,她冷冷地看向那个女生,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些人,没脸没皮的,体重当然轻。” 那女生被这话一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恼羞成怒地尖声质问道:“你说谁呢?”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讽笑意:“我夸你呢,夸你瘦,能去山里当猴子了。” 女生本来在班级就不受欢迎,告状精,还爱欺负性子软的同学。 教室里的同学听见江岁岁的话,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率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紧接着,笑声在教室里此起彼伏,一片哄然。 女生哭哭啼啼的就往老师办公室跑。 江岁岁见状,神色平静地转过头,看着赵一鸣,语气轻松地说道:“走啊,带我们去找棠棠。” 仿佛刚才那场冲突从未发生过,她又恢复成了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女 。 第1章 我-早死的崽 歹毒,好歹毒的作者。 悲伤,好悲伤的岁岁。 这是一所破败的孤儿院,墙壁上的漆皮剥落殆尽,露出灰暗斑驳的内里,窗户在风的侵蚀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坍塌。 院子里,杂草肆意生长,唯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茕茕孑立。 江岁岁静坐在树下,目光落在自己那瘦骨嶙峋的小手上,不禁幽幽地长叹一声。 五天前,15岁的江岁岁还在舞蹈大赛的总决赛现场领奖,听见大家的呐喊声,人还没反应过来,灵魂就飘起来了,恍惚间江岁岁还瞅了瞅大灯下可怜的自己,貌似被砸成了一滩… 哎哟喂,可太惨了,江岁岁双手捂脸,都不忍心仔细看。 下一刻白光刺眼就成了孤儿院的小可怜。 别的小孩肉乎乎的小手,白白胖胖,而此刻的江岁岁,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皮肤白皙光洁,却瘦弱得让人心疼,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一看就呈现出营养不良的模样。 整整五天江岁岁才把整个孤儿院摸索明白。 陈妈妈是这里的院长,全院共有十七个孩子。 其中,身体健康、能跑能跳的仅有八个,其余的大多存在视力障碍或者听力障碍。 刚开始江岁岁以为自己过来就进了人贩子的窝,后来才知道,孤儿院大多数都是陈妈妈收养的孩子,陈妈妈能力有限,这个大院子还是陈妈妈自己家的老房子改造而成。 陈妈妈无儿无女,因为脸上有一条横穿整张脸的伤疤,一辈子没有结婚。 她一个人,就守着这个孤儿院。守着这些小朋友。 孤儿院的孩子年满六岁后,便随陈妈妈姓,为了入学都取了正式的大名。 六岁以下的孩子,则按照一到十的序号作为小名被呼唤。 江岁岁是院里年纪最小的,刚来的时候被叫做“一 一”。 经过她的软磨硬泡,三岁的小不点儿,奶声奶气地掰着手指头,一脸严肃地纠正道:“我是岁岁。” 陈妈妈满含慈爱地轻抚着她的头,在晚餐时,向所有孩子宣布了她的新小名——岁岁。 江岁岁抬头看了看大门口在风中飞舞的花字招牌——太阳花孤儿院,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这不重要。 她现在只想问候先人也就是他上辈子的爹江逸霖,“老江啊,你怎么也想不到,你逼着你闺女转行,结果你闺女死的比江家所有人都早,也不知道你气的能不能从棺材爬起来。” 江家世世代代皆以算命为业,只是每一代的寿命都在递减,去世得越来越早。 自江岁岁的曾祖父起,江家便逐渐涉足各行各业,偏偏江岁岁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 江逸霖在江岁岁八岁时便撒手人寰,临终前唯恐女儿也早早离世,硬是逼着江岁岁在三百六十行中另寻出路…… 谁能想到,江岁岁反而死的更早了!!! 这???说好的功德之家呢? “宿主,江家就是功德之家。” 不是吧,不是吧?开口就宿主,你不会是传说中的系统吧?都建国了,还是这个套路? 听见江岁岁心声的系统,淡定的开口:“是的,宿主,我们的世界本来就是由万千小世界组成,随着时代的进步,天道也成为了主系统,再衍生了我们,因为你是江家唯一仅剩的后辈,你的死亡,你的祖宗们气的骂了主系统三天三夜,所以主系统让你借助现在的身体重生!” “派我——暴富的统统,来给你提供帮助。” 江岁岁:“暴富的统?这是什么有文化的名字,我喜欢!可是重生?不是应该在我自己的身体里吗?” 暴富闪屏了一下,电子音卡顿,“宿主,万事自有因果!” 江岁岁:“所以,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答案???” 暴富:“不是的,宿主,你上辈子已经成了一捧灰,你回不去了。你只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 第2章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江岁岁:“暴富,来吧,请展示!” 暴富声音透着无奈,叛逆期的孩子惹不起:“岁岁,我能给你续命,我还能把你穿的这个世界故事全部传送给你。” 江岁岁:“续命???你说的中文是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暴富沉默了一会儿:“岁岁...恩,你这个身体还有一个月就要死了。但是你可以自己攒功德续命。” 江岁岁插着腰就站起来了,好再孤儿院的院子里没有人,但凡看见一个小可爱叉着腰皱着眉头骂骂咧咧,都会觉得画面很好笑。 江岁岁:“你跟我说,我江家是功德之家,我还是江家仅剩的后辈!” 江岁岁:“你又告诉我让我重生,让我在这里活下去,现在你告诉我,我的命还要自己挣,我还能活1个月,我现在才三岁,你觉得这合理吗?” 暴富:“岁岁,这个身体才三岁,你心里已经16岁快成年了呀!” 江岁岁:“请注意,我才15岁生日刚过…女生的年龄不能虚报!而且,未成年就是未成年,没有快成年这个说法!等会儿,你刚说我现在的世界也是本书,你可以传送给我?让我开卷考试?” 暴富:“没错,岁岁,我现在就传给你。” …… 事实证明就算接下来的人生,是开卷考试,你也可能无法作弊。 因为,这是一本古早霸总宠妻文,很遗憾,江岁岁既不是宠妻文里的妻,也不是反派女配,甚至连女n配都算不上! 全文一百万字,她直接出现在快大结局的时候,还是个——死人! 小拳头硬了!!! 这本书的男主霸总是陆淮安,女主傻白甜小护士陈乐宜。 主要讲的就是霸总宠妻无下限的同时,还有各种穿插的男配,女配。 而江厌——江家掌权人。 主打一个心狠手辣,反派,超级大反派,沉迷和男主打擂台,凭借一己之力,无关情爱,各种商战必须出现。 嘿,就是玩儿~-这是江岁岁她爸。 顾袅袅,豪门小公主,能动手绝不bibi的男主青梅。 据圈内人士透露,除了美貌还有才艺。 可惜了,保护的太好,没见过世界的险恶,出场时间不多。 毕竟朱砂痣,早死才能成为白月光 ——这是江岁岁她妈 接下来是我——江岁岁,一个甚至连出场机会都没有就死了的崽! 噢,名字都没有!!! 至于这内心只有赚钱的商业大佬怎么会跟男主的白月光扯上关系呢,这就不能不夸一夸本书的女主傻白甜了。 京圈顶级豪门就是江家和陆家,王不见王的两大豪门世家。 往下就是四大世家,顾家,时家,程家,秦家。 为了保证下一代的传承,各家的继承人都会提前保存好自己的精子,以防万一。 陆家和顾家关系密切,男主陆淮安和女配顾袅袅青梅竹马,奈何青梅抵不过天降。 顾袅袅为了留住陆淮安,听了狐朋狗友李雨彤的建议,生米煮成熟饭。 文中的设定,男主必须守身如玉,根本无从下手的顾袅袅只能从jingzi库下手。 不用怀疑,女配要成为白月光,肯定需要爱慕男主的恶毒心机婊的助力,李雨彤就是这个角色。 顾袅袅让李雨彤花钱买通医生,偏偏被傻白甜女主陈乐宜听到了。 李雨彤早就让护士把男主的jingzi跟别人的调换了。 而陈乐宜不知道呀,女主陈乐宜和男主正处在热恋最初的阶段,就想不管怎么样得先把这个事情搞黄。 偏偏男主在国外出差,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作为值班护士,进入jingzi库的权限还是有的,进去以后她就听见了开门声。 着急忙慌之下,陈乐宜只能把陆淮安名字的jingzi和旁边的江厌调换了。 陈乐宜一直想等男主回国就坦白,结果拖来拖去,她又没有勇气开口了! 再说,顾袅袅这边。 人已经怀孕了,又怕家里人发现,只能听从李雨彤的建议。 借口和家里人说自己要和朋友出国旅行一段时间。 顾家人以为自己宝贝是被陆家的伤到了,要去散散心,便同意了。 顾袅袅本来想去国外找陆淮安,李雨彤劝她说等孩子出生才稳妥。 顾袅袅便跟着李雨彤,回了李雨彤的老家——江城。 第3章 岁岁出生了,岁岁噶了 顾袅袅怀孕期间,无数次想回家都被李雨彤安抚住了。 李雨彤一想到顾袅袅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陆淮安的时候,就觉得畅快! 所以,对大小姐的脾气那是忍了又忍! 没想到的是,顾袅袅大出血死了,就留下一个孩子。 李雨彤承受不住顾家的怒火,只能先发制人打电话给顾家。 又怕顾家发现孩子不是陆淮安的,从中发现问题,思来想去只能把孩子扔在江城贫民窟的路边。 等顾家赶过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大哭的李雨彤和妹妹的尸体,以及李雨彤提前安排的一个死婴。 李雨彤觉得顾袅袅的孩子在贫民窟就算能活下来,也只配捡垃圾长大! 这京都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了! 而路边的小孩却被路过的陈妈妈抱回了孤儿院。 一 一小朋友,也就是岁岁,三岁的时候,因为长的精致好看,被人贩子盯上了。 直接趁着夜黑风高抱走了,吓坏了的孩子,高烧不退,就这么死了。 人贩子直接把孩子扔到了山里。 而整篇故事,她最后的出现是他便宜爹发现自己的精子丢了,顺藤摸瓜才查到了岁岁的存在。 可惜孩子就这么死了。 江厌这一辈子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亲生父亲不爱他,他也不会爱人。 唯一的亲人爷爷离开之后,他对这个世界便没有任何要求了。 故事的结尾,江厌自杀了,本来应该是男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happy ending。 但是江厌偏偏死之前把所有的财产全部捐献出来,建了一所 又一所的孤儿院和学校,本该紫气萦绕的人,死了,导致小世界崩塌。 一百万字的文章,江岁岁只有两章出现!!! 一章出生,一章死了。 好惨的一家三口,好惨的小可怜我,拳头又双叒叕硬了!!! 江岁岁咬牙切齿的说道:“所以,我马上要丢了?” 暴富声音微弱的回道:“是的,宿主,你现在应该去找你爸江厌,攒功德。续命。” 暴富打开了电子屏,出现在江岁岁的视野里。 姓名:江岁岁 年龄:3岁 性别:女 功德值:0 寿命:32天 —————————商城兑换区 江岁岁看了看,兑换的都是各种符,平安福,好运符,防灾符等等,100-1000的功德值,还有各种课程书籍,五行八卦,面相学,风水学,八字命里等等,1000-的功德值。 江岁岁:“这是?” 暴富战战兢兢的说道:“这是你们江家祖祖辈辈给你传承下来的。” 江岁岁内心咆哮,就离谱,命短就算了,自己家的东西,我还的自己攒功德换??? 我不学好不好…大可不必啊!!! 暴富小心翼翼的提醒:“岁岁,你们家祖祖辈辈的功德加起来才换了你的重生!” 江岁岁:“我可太感谢了!了不起的一个月!” 暴富电子屏都要闪出火星子了:“岁岁,我出现在你身边,多少也算个外挂。你现在最最最需要的是,先找到你爸,他可是紫气萦绕。” 江岁岁:“你看看我?我才三岁,短手短脚,反派在京都,我怎么去找他?我刚出门就得碰到人贩子就得被噶掉,而且就算我去了,跟他说,粑粑,我是你的崽崽呀,他能信?” 江岁岁想,大门出不去,这个破败的孤儿院也需要资助,毕竟这一个星期整个孤儿院所有人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自己! 还是得先联系上便宜爹,改善一下环境。 华国好孩子,从小被教育! 作为一个五谷不分的小朋友,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找警察叔叔准没错! 趁着陈妈妈去接孩子们下课,估计全部接回来要一个多小时,江岁岁先去陈妈妈办公桌上拿纸笔写了几个字,纸条揣兜里,“暴富,你能给我一张江厌的照片吗?” “宿主,这个没办法提供哟,除非你用功德值换?” 江岁岁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有的样子吗?“人家都有新手大礼包,我作为一个功德之家的崽,命都要自己赚。” 暴富卡壳,“好吧,岁岁,我可以给你提供江厌的手机号码。” 江岁岁摸了摸兜里的小纸条,写上了电话号码,从孤儿院侧面的洞爬了出去。 没有养狗就不算狗洞。我还是一个三岁的崽,我什么都不懂。 边爬还边用手蹭了蹭脸,脏是真脏,但是看不见脸危险系数低了很多。 江岁岁爬出来一看,孤儿院附近一栋一栋的矮楼,下水道的味道充斥整个鼻腔,路上有不少刚刚放学的幼儿园小朋友,江岁岁走在路上倒也不显眼。 靠自己这小身板是不可能走太远的,走到路口小超市。 江岁岁看到爷爷奶奶带着小朋友在玩儿摇摇车,江岁岁看了一下面相,找了其中一位面善的老太太,奶呼呼的开口道:“奶奶,您好,这附近的警察叔叔在哪里呀?” 老太太低头一看,小姑娘脸上糊满了泥巴,脏兮兮的,像是刚在泥地里打过滚儿。 但即便如此,她那精致可爱的五官依然清晰可见,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那如樱桃般的小嘴。 她穿着一身带着泥土补丁的衣服,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的纯真与可爱。 “哟,这是哪里的小可怜,这是怎么了,糊的跟个泥猴子似的。” 江岁岁奶唧唧的声音响起,“奶奶,我摔了一跤,找不到粑粑了,粑粑说要找警察叔叔。” 超市门口的爷爷奶奶全部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上了。 江岁岁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脸上的笑都僵了僵。 老太太以为江岁岁害怕,把江岁岁抱了起来,“你们都走开,给孩子吓坏了。” 低头又冲怀里的江岁岁说道,\"别怕,奶奶带你去找警察叔叔。” 回头看向一旁的小男孩喊道:“小泽走了,带妹妹去警察局,回来再玩儿。” 小男孩大概5、6岁,看着奶奶怀里可爱的小妹妹,拉着奶奶的衣角跟着走了。 第4章 找便宜粑粑 警察局里,老太太把江岁岁交给执勤女警就带着自家孙子风风火火的回去了。 临走还说一会吃完饭还得来看看,陈泽在老太太怀里眼巴巴的看着小妹妹摆了摆手。 女警微微低头,温柔地看向江岁岁。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岁岁露出她那标准的 8 颗牙齿,甜甜地说道:“漂亮姐姐,我叫岁岁。” 女警:“岁岁你好呀,你可以叫我悦悦姐姐哦。” 叫悦悦的警官嘴角上扬,接着说道:“岁岁,是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吗?” 江岁岁点了点头,“悦悦姐姐,岁岁找不到爸爸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岁岁心里暗自嘀咕着,头歪一点会不会更可爱??? 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装可爱真不是我的强项啊! 悦悦警官看着小姑娘似乎嘴角抽搐的歪了歪头:“那岁岁记不记得家里怎么走,或者电话号码呢?” 江岁岁摇了摇头,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把小纸条递给了周悦。 冲着周悦糯叽叽的开口:“悦悦姐姐,警察叔叔,爸爸,打,电话。” 周悦拿起江岁岁手里的纸团,皱皱巴巴的。 周悦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狂野,草书啊,这是! 江岁岁的字写得本来就狂野,主打一个最好只有自己认得出来。 写纸条的时候又想显的不像小孩子,用的是前世的字体,但是手里的手劲儿又不够,写出来只能说是,恩——龙飞凤舞。 【江岁岁,爸爸江氏集团江厌,电话188xxxxxxxx。可验dna。】 江岁岁怕江厌根本不理警察,还备注可验dna,写再多又怕3岁解释不清楚! 给孩子愁完了! 周悦拿着纸条,看着后面的可验dna一头雾水。 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小朋友,淡紫色的大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愚蠢。 算了,先联系一下看看吧! 京都。 江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宽敞而奢华,黑灰搭配,整体呈现出一种大气磅礴的风格。 巨大的落地窗让阳光洒入室内,明亮而通透。办公桌上摆放着精致的办公用品,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威严。 真皮沙发和高档地毯营造出舒适而典雅的氛围。 处处透露着成功与权势的象征。 办公桌前的江厌,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线条硬朗而流畅。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眼球透着淡淡的紫色。 短发衬得他更加冷峻,江厌专注地处理着工作,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让人望而却步。 私人手机响起的时候,江厌看见江城的陌生号码帅气的眉毛皱了皱。 周悦只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句,毫无温度的,“哪位?” 周悦:“你好,是江厌江先生吗?” 江厌:“是。” 周悦:“我这边是江城公安局,我是警员周悦,编号,是这样的,您三岁的女儿江岁岁走失了,被送到了我们公安局。麻烦你过来接一下。” 江厌眉眼间透露着不耐烦,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没有女儿!” 第5章 岁岁呀… 江厌直接挂断了电话,周悦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神色复杂地放下了电话。 她回头看向脚边的江岁岁,小姑娘正眨着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周悦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小朋友找爸爸的不容易。 她想了想,该如何把这个事情告诉眼前这个年幼的小朋友。 江岁岁在看到周悦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她早就知道,找到便宜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在警察局让周悦打电话了。 直接让孤儿院陈妈妈打电话就好了。 只是毕竟她手里没有关于便宜妈妈的任何遗物,陈妈妈捡到她的时候据说就是围了一块医院的床单,突然间冒出个爸爸的电话,确实会让人觉得很奇怪。 人在家里坐,天上掉个娃!换我我也不信啊! 暴富吞吞吐吐的开口:“岁岁,其实只要看过江厌和顾袅袅的人,一定能认出你来。因为你那双泛着紫色的眼睛,和江厌如出一辙,而剩下的五官则和顾袅袅极为相似,完美地遗传了父母的优点。” 江岁岁咬牙切齿的在脑海里回道:“那我也得先去京都啊!!!” 小朋友,装可怜应该没错。 江岁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它们看起来红扑扑的。 然后带着一丝失落对周悦说道:“悦悦姐姐,没关系,爸爸还是不要我是吗?那你把我送回孤儿院吧,太晚了,陈妈妈会担心的。” 周悦看着江岁岁那可怜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弯下腰,轻轻地抱住了江岁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小朋友。 周悦温和的轻声说道:“岁岁,你说的孤儿院是哪里?” 江岁岁抓了抓衣服:“他们说,爸爸不知道我,我偷跑找爸爸,孤儿院陈妈妈,哥哥姐姐很好。” 周悦大概也能猜到小可爱的意思,江氏集团的产业涵盖整个华国,自然都听过。 周悦想了想,带着江岁岁洗干净脸。 带去了况业成的办公室,听说况局就是京都过来的况家少爷。 应该能联系上岁岁的爸爸。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况业成看向门口:“进。” 周悦:“况局,这个小朋友叫江岁岁,是这边孤儿院的孤儿,今天带着这张纸条来找爸爸。” 周悦看了眼况局试探性的接着说道:“我想还是带过来您看看。” 江岁岁抬头看他,况业成三十出头的模样,一双锐利的眼睛,脸庞线条刚毅,轮廓分明,一看就是正气十足的长相。 江岁岁看况业成,况业成也看江岁岁,看起来一点点的小姑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面容。 她的眼睛泛着像是星辰大海的紫光,如同璀璨的宝石般闪耀。 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为这双迷人的眼睛增添了几分灵动。 她的小鼻子微微上翘,樱桃小嘴粉粉嫩嫩,让况业成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怕吓坏了小朋友。 这星辰大海般眼睛,这辈子也就看过两个人有。 况业成看了一眼纸条。 沉思了片刻,便让周悦带着江岁岁先在询问室等一等,自己打个电话,便送他们回孤儿院。 等周悦一离开,况业成便给江厌打了个电话。 江厌之所以会接江城的陌生号码,也是因为况业成在这边。 毕竟况业成比他年长几岁,江厌小时候的确受过况业成的照顾。 江厌这个人,看着冷心冷情,实际上,重情得很。 在他心里,况业成算是为数不多的亲近之人 “阿厌,我觉得你应该过来看看。”况业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江厌难以捉摸的意味。 江厌微微皱眉,语气依旧冷淡:“你知道的,我没有孩子!” “她的眼睛跟你很像,而且纸条上有你的电话,还备注了可以验dna。”况业成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江厌的心头炸开。 挂断电话后,江厌烦躁地抓了抓额头,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喊道:“许琛,进来。” 许琛匆匆走进办公室,看到江厌阴沉的脸色,心里不禁一紧。 “去精子库查一下。”江厌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第6章 小孩不易,岁岁叹气。 许琛作为总裁助理,什么大世面都见过了。然而,这次的事情却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jingzi被偷!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离奇事件。许琛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如此严密的安保下做出这样的举动。 “江总,这是资料,您的jingzi的确被盗了,您jingzi库摆放的不是您的...” “给我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许琛也觉得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的多,毕竟江家现在就剩下江总一个人了。 “你去一趟江城,把那个孩子接回来。” 下一秒,江厌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躯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挺拔。夕阳透过玻璃折射进办公室,那金色的光芒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的脸庞笼罩在阴影中,眼神冰冷而锐利,透露出一股狠戾的气息。 许琛看了眼自家总裁,这是要一起去? “我订好机票了,落地江城大概晚上8点。” 江岁岁跟着况业成,周悦一起回孤儿院的路上,奶声奶气的开口,“伯伯,姐姐,陈妈妈会担心,不说爸爸不要岁岁。难过。” 哎,当小朋友什么的真是太难了,当三岁的小朋友更难。 警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孤儿院门口,下车的时候就看见,哥哥姐姐们都在找她,看见江岁岁,立马大声的喊陈妈妈,陈妈妈从仓库跑出来看见江岁岁的时候,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江岁岁立马跑过来,拍了拍陈妈妈的腿,指了指况业成,“陈妈妈,不哭,警察叔叔,爸爸。” 江岁岁知道这种时候可不能说自己跑出去了,分散注意力。 周悦看见江岁岁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帮她开口对陈妈妈说道:“岁岁找到了爸爸,她爸爸在过来的路上,您是陈妈妈对吗?” 其实刚进来看见这个孤儿院的时候,周悦就觉得很难过。 整个院子非常的破旧,潮湿感扑面而来,孩子们,大大小小的围着江岁岁和陈妈妈,紧张不安的看着他们。 陈妈妈领着两人去了平时接待的办公室,坐下的时候江岁岁发挥出不要脸的精神,没错我还是三岁的小可爱,紧紧的抱着陈妈妈的腿,但凡聊天方式不对,我就躺下。 陈妈妈摸着江岁岁的头,“两位警官请坐。” 孤儿院最大的哥哥陈颂安今年14岁,平时不爱说话,看见陈妈妈带人进了办公室,马上就去端了两杯茶水过来,江岁岁知道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是比较敏感自卑的。 虽然陈妈妈对他们很好,但是在外面受到的歧视和欺负并不少,在这里五天他们对她这个小妹妹也是真的非常照顾,所以...便宜爹,对不起了。你花点钱,我长大给你养老。 况业成和周悦坐下之后开始例行询问,只是一又要提到江岁岁今天自己跑出去的事情,小姑娘就打岔,3,4次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也知道这孩子聪明的紧,这是不让他们说。 “岁岁,你这样,太刻意了,他们都看出来了。” “能怪我吗?我有一个系统,一点忙帮不上,我才三岁,我要是不这样,人家以为我是妖魔鬼怪直接给我收了。我怎么活到大结局,当我的反派大小姐。” 暴富成功闭麦。 第7章 见面 江厌刚上飞机,手指就在不停地敲打自己的大腿。 越靠近目的地,越是后悔,就因为那句,跟你眼睛很像,自己便来了。 反正江家多养一个孩子也不是养不起。 黑色迈巴赫停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破败的泥泞路上甚至没有路灯,只能看见孤儿院的院子里,有几盏昏暗的灯光,可能是听见车声,院里所有的灯全部亮了起来,依旧昏暗,但是能看的清脚下的路。 院子的台阶下,站着一排人,但是江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不点。 矮矮的一小只站在那里,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紫色眼睛。那眼睛里没有狠戾,清澈得如同清泉一般,干净得像是未曾被尘世沾染过的纯净宝石。 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天真与无邪,还有少许的不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她,守护她那纯净的心灵世界。 那小小的身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暖与美好,让人在看到她的瞬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呵,一点都不像我的种。 江岁岁是不知道她的便宜爹是怎么想的,不然她高低得嘲讽几句。 但现在这种时候,江岁岁心里只有,一种植物,对不起了,江逸霖,闺女不孝啊,这便宜爹也太帅了,我梦寐以求的爸爸就是这样的啊。 主要是千亿遗产在等我继承啊,别说亲爹了,你让我冲路边的狗叫爹都行。我还能赠送三个磕头。 为了钱,膝盖根本不值钱。 我那浑身散发着金钱光芒的亲爹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这边走来,将近 190 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在他走过来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能被他轻易掌控。 他那精致的眉眼,深邃而迷人,优越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 完美的身高与剪裁得体的高档西装相得益彰,更凸显出他的挺拔与威严。 干净利落的短发,为他增添了一份干练与冷峻。 江岁岁越看越呆,哈喇子就要流下来了,小短腿蹬蹬蹬的迈下台阶。 抱着江厌的腿,抬头,要多狗腿,有多狗腿,“粑粑,粑粑,我是岁岁。是爸爸的岁岁哟。” 陈妈妈知道这孩子喜欢好看的,但是多少有点丢人。想捂脸的冲动。 江岁岁,我才三岁,我喜欢好看的事物不对吗?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喜欢钱不对吗? 什么反派,什么便宜爹,那是我亲爹。 江厌低头看,不到自己膝盖的小孩子。 穿一件灰色的t恤,裤子可能是太长挽起来了一节,一双泛黄的白色布鞋,头上绑着两个高低不一的小揪揪,看起来脏兮兮的。 江家其实也可以养不起孩子。 许琛知道自家总裁的毛病,伸手就要把可爱的小小姐,抱起来。 刚弯腰发现,自家龟毛总裁居然抱起了小可爱。果然手伸晚了。 江厌颠了颠手上的孩子,还凑合,不臭。看了一眼况业成,“况哥,谢了。” 况业成,挥了挥手,指了指旁边的陈妈妈,“这是孤儿院的陈妈妈,是她三年前捡到路边的岁岁。” 江厌看过去,还没开口,怀里的小姑娘不安的动了动。 江岁岁对了对手指,开了口,“粑粑,你看起来很有钱。” “然后?” “粑粑,陈妈妈帮你养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我,你可以给陈妈妈钱吗?盖新房子,还有哥哥姐姐们,对我都可好了,可以让他们好好读书都不被人欺负吗?” “你可以继续在这里生活。” 江岁岁晴天霹雳,看江厌面无表情,咽了咽口水,默默的加了一句,“粑粑,你别不要我,我吃的少,我以后给你送终砸。” 陈妈妈发誓,她真的没有教过这孩子啊。但凡有个洞她都想试一试。 第8章 京都 江岁岁就这样先一步跟着江厌回到了京都。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跟个鸭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别人家的孩子都这么烦人吗?可不可以还回去。 江厌默默的给许琛发了条信息,看到许琛的回复,拿起身边的平板,给孩子放起了小猪奇奇。 江岁岁看江厌递过来的平板瞬间秒懂,不喜欢话多的,嫌我烦呗?衣食父母,我忍!!! 看着孩子总算安静了,默默的吐了口气。 许琛被留下处理好孤儿院的问题,调查江岁岁出生这件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在整个江家,如今只剩下江厌和他爷爷还活着,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江厌亲手解决了。 江厌抱着江岁岁回到江家老宅,此时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江岁岁已经在江厌怀里沉沉睡去,完全不省人事。 江厌看着怀中的江岁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好像还挺可爱。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老宅的大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江岁岁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呆呆的看了看整个房间,窗帘拉的紧紧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床头开了一盏黄色的暖光小台灯,看着跟房间格格不入。 整个房间呈现出黑灰色系的格调,深沉而神秘。墙壁、地板和家具都被这暗沉的色彩所笼罩,给人一种静谧而沉稳的感觉。 房间里一尘不染,每一个角落都干净得如同刚刚被精心擦拭过一般,没有丝毫的尘埃和污渍。 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错落有致,显示出主人的严谨与条理。一切都井然有序,仿佛连空气都在这种井然的氛围中安静地流淌。 “岁岁,这是你现在的家,江厌昨天把你送回来,就离开了。” 江岁岁从床上滑了下来,光着脚丫子,走出房间,整个走廊静悄悄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向下望去,能清晰地看到一楼大概的布局。 那敞亮的客厅与房间现代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呈现出一整个中式风。古色古香的沙发,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散发着岁月的韵味;电视镶嵌在木质的框架中,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柔软的地毯上绣着精美的图案,为整个客厅增添了一份雅致。 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中式传统的魅力,仿佛穿越时光,将人带入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 佣人轻轻推了推周妈,然后指了指二楼。周妈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站在那里。 小姑娘头发略显凌乱,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衣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她那一双泛着紫光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她的长相精致可爱,皮肤白净如雪,只是身形有些瘦小。 周妈仔细端详着小姑娘,这眼睛可不就是自家少爷一个模子出来的。周妈突然拍了拍大腿,惊讶地说道:“少爷这是把小小姐带回来了?” 听着声,江岁岁抬眼看去,周妈三步做两步就走了过来,“小小姐,我是周妈,少爷也真是的,带小小姐回家也不跟说一声。” 江厌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小孩呆呆的听着周妈说话,回头看见自己的瞬间,眼睛眨了眨,下一秒伴随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冲了过来,“粑粑,粑粑,我醒来都没看见你。” “哎哟喂,我就说是咱们家的小姐,跟少爷一样一样的好看,少爷,老爷知道了吗?” 江厌皱了皱眉,“回得晚。” 周妈,也顾不上自家少爷的冷脸,下一秒,风一样冲了出去,隐约还能听见她喊老爷的声音。 “暴富,我爸这反派,挺好相处的啊,看着生活的环境也挺健康的啊。没有书里写的那么阴暗啊。” “可能是年纪大了,以前他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可悠着点吧,我感觉昨天路上他就想噶了你。” “怎么可能,我这么可爱爱。” 第9章 岁岁是乖孙女 江岁岁冲着江厌伸手,建立父女感情第一步,长在老父亲的怀里。 江厌手插兜,“自己走。” “可是粑粑,我想去刷牙牙,洗脸脸,你可以抱我去吗?” 小屁孩固执的伸着手。 江厌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眸,弯下腰,抱着江岁岁去了卫生间。 佣人刚刚已经把需要的东西备好在了洗手池前面。还贴心的准备了一把小板凳。 江厌把江岁岁放下,江岁岁自觉站在洗手池前面,伸手够着自己的洗手池上的小牙刷,小毛巾。 江厌着看她,小短腿噔噔噔的爬上去,一踮一踮的,觉得莫名的喜感。 “爸爸,你看,我自己爬上来了。” 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道。 江岁岁拿起牙刷,熟练地挤上牙膏,然后有模有样地刷起牙来。江厌就靠在一旁,眼神里带着一丝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他隐约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从来不喜欢小朋友,看见这孩子的瞬间,眼神太干净了,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孩子,但却偏偏又觉得这就是他的孩子。 刷完牙后,江岁岁想拧开水龙头,打湿小毛巾洗脸,结果被水溅得一身,满脸都是。 江岁岁一脸懵逼,江厌看着湿答答的孩子,像小花猫一样,也不哭,江厌的唇角勾了勾。 江岁岁假装淡定的洗完脸后,还不忘用小手抹点面霜,往脸上胡乱涂抹一通。 “粑粑,我是不是很厉害呀?”江岁岁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厌。 好像不得到江厌的回复便不罢休,江厌伸手轻轻拍了拍江岁岁的头。江岁岁得寸进尺,伸了伸自己的短胳膊,“粑粑,要抱抱。” “湿答答的自己走。” 江岁岁顺着江厌的大长腿便往上爬,跟个猴子似的。心想一切都是为了泼天的富贵。 江厌只能一手给孩子捞了起来。 一出卫生间,江岁岁就看到了房门口的老爷爷,他虽已古稀之年,但依然精神矍铄,目光如炬,眉宇间透露出威严与睿智。他身形或许不再挺拔,但举手投足间仍带着往日的风范与气度,沉稳而内敛,让人感受到他岁月沉淀后的魅力。 江老太爷从周妈那里得知自家孙子带回了曾孙女,他一脸兴冲冲地往家里冲。他本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自家臭小子的下一代了,没想到竟有了曾孙女。 走到家门口时,江老太爷觉得第一次见曾孙女不能吓坏了孩子,于是理了理身上的中山装,淡定地往客厅走去。结果人影都没看见,只听见佣人说少爷带着小小姐去洗漱了。 江老太爷刚走到客厅,就看见自家孙子那温和的模样。这么多年,每次见到孙子,他都是一副老子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现在,他眼中的温柔是江老太爷从未见过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孙子怀里的小女娃,那眼睛跟自家孙子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说不是我们江家的种都没人信。 江老太爷严肃的咳了咳,“臭小子,这女娃娃就是我曾孙女?” 江厌点了点头,江岁岁甜兮兮的小尾音喊了声,“太爷爷。你好威武哟。” 网上年轻人怎么说来着,正中我的心巴上。江老太爷觉得心都化了,这小姑娘跟臭小子就是不一样,有眼光的很呢。 江老太爷看着江厌抱着江岁岁从身边经过,就想伸手接过来,结果江厌抱着乖孙女直接走了。 这不孝子孙,也不知道松手,让我和曾孙女亲香亲香。 江岁岁抱着自家爸爸的脖子看着后面的太爷爷,多少觉得很稀奇,因为上辈子,他们江家就剩下自己,有家底,有佣人,但是没亲人。爸爸只是把自己让远房亲戚代为照顾。 江老太爷看着自己乖孙孙的眼神,稀罕的不得了,“臭小子,你给我放下我乖孙孙,让我抱着。” “您抱得动吗?摔了我是扶她还是扶您老?” 第10章 民以食为天 餐厅 除了江岁岁起床的房间,其他的地方都是中式的建筑装修,中式餐厅,古色古香,充满了传统的韵味。木质的桌椅、精致的雕花、典雅的屏风,营造出一种宁静而优雅的氛围。 餐桌上摆满了小朋友会喜欢的食物,琳琅满目,有色彩鲜艳的水果,造型可爱的糕点,香气扑鼻的小饼干,鸡蛋羹,牛奶。 “太爷爷,粑粑,这都是给我准备的吗?” 旁边的佣人第一次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恨不得冲上去贴身照顾。 周妈蠢蠢欲动没有按耐住,“是的,小小姐,这都是厨房给你准备的,你多吃点,喜欢哪个都可以跟周妈说,周妈再给你准备。” 老太爷和江厌已经吃过了,给了自家孙子一个眼神就起身了。 江厌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周妈,你看看她喜欢吃什么。” 江岁岁眼里都是食物,各种香喷喷的食物,便宜爹美貌爹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小姑娘拿着小勺子,眼睛亮晶晶的,干饭。 这可是这一周以来第一顿饱饭。 “哪里来的孩子?” “精子库丢的。” “确定了?” 江厌点了点头,早上送过来的亲子鉴定。江老太爷打开一看,果然最后显示存在亲子关系99.%。 “老江家总算后继有人了。” 江厌没什么感觉,看到江岁岁的那一刻,他就确定这是一定是我的孩子。 “孩子妈确定了吗?” 江厌摇了摇头。无所谓,反正她是我女儿,至于她妈是谁,江厌根本不在意。 江老太爷看见他这样就来气,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孩子叫什么名字想好了吗?” “她说自己叫岁岁,岁岁平安。”昨天返程的路上,小姑娘一直强调自己是岁岁,看得出来是不想改名字,自己说她叫烦人精,她还板着小脸,严肃的说,“爸爸是江厌厌,我是江岁岁。就是岁岁。” 江老太爷点了点头,“不错,江岁岁,孩子太瘦了。咱们家的孩子,平安健康就行。” “记得给孩子把户口上了,户口上完,准备办个宴会,我们老江家的孩子,可不能让不长眼的欺负了,都敲打敲打。” 江厌看了眼乐开花的老头,算了,整回来哄哄老头也行。省的天天催。 江厌下楼的时候,江岁岁已经舒服的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了沙发上,脑子里不停的在跟暴富交流。 “岁岁,你就剩一个月的活头了。” 江岁岁一脸严肃的在脑子里跟暴富讨论,小眉头一皱一皱的。 佣人一个又一个的经过,都被她萌的不行。 江岁岁感受到沙发下沉的,转头一看发现江厌坐在了自己身边。 小屁孩爬起来学着江厌的坐姿,“粑粑,我有没有霸总的风范。” 旁边的佣人噗嗤一声就笑了。 “小小姐真可爱。” 江厌其实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怎么样的小孩子,但是就算怎么想,也不会是这样一个甜的腻牙的小模样。 江岁岁晃着小脚,两个小啾啾跟着晃了晃,15岁的江岁岁没办法装可爱,但是3岁的江岁岁本身就可爱呀。魅力无法阻挡。 “姐姐们,也很漂亮。” 小可爱夸了夸小姐姐们后,眨了眨眼睛,看着旁边的便宜老爹,亲亲热热的爬了过去,“爸爸最帅。史上最帅。” 江岁岁心里想,看到我真诚眼神里的真挚和热情了吗。感动吗?接下来能继承你的遗产吗?我的亲爹。 江厌看到的是,孩子眼神里透着清澈的愚蠢。怎么办?这个智商可能不太好搞。 大门口进来一群的人,手里全部提着不少东西,周妈走过来说道,“少爷,早上定的小小姐的衣服,鞋子。已经送过来了,我带她上去换一套衣服?” 第11章 第一波功德已就位 江岁岁换衣服的时候收到了暴富的提示,第一波功德已就位。 江岁岁觉得自己除了装可爱,什么也没做。哪里来的功德值? “因为你找到了亲爹,江厌给孤儿院捐了钱,而且还给他们买了一套新的院子,陈妈妈跟孤儿院的哥哥姐姐命运都被改变了,所以你直接得到了反馈。” 姓名:江岁岁 性别:女 功德值:100 寿命:31天 “你刚刚说我好大爹捐了多少钱?” “1000万。” “1000万+一栋楼,才100功德值?” “是的,岁岁,是按照改变的命运兑换的数值,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100功德值能换啥,商城里最便宜的符都要100。” “岁岁现在兑换可以1比1兑换哟。可以兑换100天的生命值,十分钟以后就只能10比1兑换生命值了。” “我谢谢你嘿,还给我限时??我看你别叫暴富了,你就抠抠吧,抠抠搜搜的抠抠,赶紧给我换吧。我现在惜命得很。” 姓名:江岁岁 性别:女 功德值:0 寿命:131天 心拔凉,3岁就要靠自己攒命。我太惨了。越想越悲伤。 周妈给自家小小姐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自家小小姐跟一根小豆芽一样,弱不禁风的,眼泪就下来了。 年纪大了,周妈是江老太太带过来的,在江家待了一辈子,说句不礼貌的,江厌看的也跟自己孙子似的。这小小姐可不就跟自己曾孙女似的。 江岁岁反应过来,就见周妈抓着自己的小胳膊,嗷嗷掉眼泪,走上前抱住了周妈,“周奶奶不掉小珍珠。岁岁会吃的胖胖的。” “好好好,小小姐,周奶奶会把小小姐喂的胖胖的。” 周妈牵着江岁岁往楼下走。 暴富在脑海里喊她,“岁岁,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两天说话都在用叠词?” “怎么了?三岁的宝贝不应该用叠词词?” “多少有点恶心心!!!” “你一个电子产品知道个屁。” 周妈牵着江岁岁走到客厅,江厌抬头看见只见小姑娘白得发光。她身着一身黄色的小裙子,裙摆轻盈,头发依旧是高高低低的两个小啾啾,那可爱的模样,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漂亮极了。 不得不承认遗传到了自己完美的基因,跟外面那些丑东西完全不一样。看着就高兴。 江老太爷点了点头,“不愧是我乖孙孙,就是顶顶的漂亮,周妈给我乖孙养的胖胖的,白白胖胖充满希望,还是太瘦了。” 江岁岁松开周妈的手,噔噔噔的跑到了老爷子身边,“太爷爷,你刚刚去哪里了?一会儿不看到你我都想你了。” 江厌听着江岁岁说话,看着小人往老头跑过去,老头子有什么好想的。不都是要我抱的吗? 许琛进门就听见了小小姐奶呼呼的声音,再看过去,这简直就是梦中情娃,我那高冷狠戾的总裁,怎么能生出一个甜妹。天理难容。确定了,应该是女方的基因。 “江总。” 江厌听见许琛的声音,往江岁岁那边看了一眼,江岁岁点了点头,“粑粑,你去赚钱钱给我和太爷爷花吧。我们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的。” 说完还小大人的是的叮嘱许琛,“许叔叔要照顾我粑粑,也要照顾好自己哟。拜拜,晚上见呀…” 江厌顶了顶后槽牙,用完就扔。 走两步,退了回来,抱着小姑娘就起身。 “我带她先去公司认认门。” 江岁岁一脸懵逼的就被抱走了,咱就说爸,你还记得你是个心狠手辣反派吗? 江厌习惯了冷漠和无情,对很多事情都不太在意。然而,当他得知他可能有个女儿时,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在他的内心深处,或许一直隐藏着对亲情的渴望和向往。尽管他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姑娘的出现时,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开始意识到,原来自己并非真的完全无情,他也有能力去感受爱和关心。 同时,女儿的纯真和无邪也让他看到了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他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也是在与自己内心的黑暗和冷漠做斗争,试图在女儿身上找到一丝温暖和救赎。这种复杂的心理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一种矛盾而又深刻的情感挣扎之中。 第12章 江家小公主 江岁岁穿着吐司黄,嫩嫩的小公主裙,脚上配了双同色系的小皮鞋,被江厌抱在怀里,走进了江式集团的大门。 保安和前台小姐姐们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自家总裁,揉了揉眼睛。 他们那高岭之花,抱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姑娘,一看那如出一辙的眼睛,就知道绝对是亲生的啊。 胆大的偷摸拍了照发进了公司群。 什么?你说那是我们人狠话不多的江总? 我这是起太早,这个社会颠了吗? 许助理回复了,没错,那就是我们的江氏的小公主。江家小小姐,总裁的亲生闺女。 还用你说,看紫色的眼睛就知道是亲生的。这么多年除了咱们总裁,我都没看过同色系。 天啊,小小姐也太好看了吧。 像个小仙女。 +1 好想跟小小姐贴贴… +1 +1……… 江厌带着江岁岁走进顶楼办公室,就把江岁岁放在了沙发上,“要什么就跟许叔叔说。” 头也不回的就走到了办公桌前。 所以,你带我来就是让我看你工作的吗?这是什么恶毒的爹。 许琛,总算有机会跟小可爱接触了,“我让办公室的助理姐姐给你买了童话书还有画笔,一会儿就送过来。” 江岁岁歪了歪头,“谢谢许叔叔。” “不用谢,小岁岁。” 江厌看了眼许琛,有点不顺眼,“许琛,你很闲?” 许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我先去工作了,江总。” 江厌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江岁岁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江厌,把这么可爱的三岁女儿带出门,居然就这么扔在了沙发上,这是什么星际出来的品种。 江岁岁从沙发上走了过去,拉了拉江厌的裤腿,“爸爸,你在努力工作吗?” “瞎了?” 江厌,你等着吧,我总要翻身农奴把歌唱,早晚让你习惯有个祖宗,让你有做爸爸的担当感。 江岁岁当做没听到江厌的冷嘲热讽,直接往江厌身上爬,我现在的技能就是猴子有的我都会。 江厌看她非要上来,直接给她拎到了办公桌上,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要干嘛。 结果江岁岁站起来抱着江厌的脸,就亲了一口,“那我给爸爸爱的鼓励,爸爸辛苦了,爸爸加油。” 江厌被江岁岁亲了一口,有点愣神和不知所措。 江岁岁,还不被你闺女我拿下。上辈子老江了最吃我这一套。 “有没有可能他想噶了你。” 江岁岁……… 许琛正好敲了敲门,把童话书和画笔,画本拿进来以后,一一摆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江岁岁想要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江厌看出了她的跃跃欲试,抚了抚额,还是伸出手给她拎了下去。 江岁岁站定之后,拉了拉江厌的裤脚,伸了伸手,江厌只能低头,看看她要干什么,结果江岁岁又在江厌的右脸亲了一口,“谢谢爸爸。” 在江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噔噔噔的跑到了沙发上,冲着许琛说,“谢谢许叔叔,叔叔辛苦了。笔芯” 许琛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总裁,感觉会被灭口,还是好想偷走怎么办。 江岁岁看着这一堆的童话书,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屁颠颠的爬下沙发,抱住自家总裁爹的小腿,“爸爸,我可以出去逛逛吗?” 江厌还没在自己闺女两个亲亲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再看自家闺女透着愚蠢的眼神,点了点头,让许琛叔叔陪着你。 江厌的眼神里透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那丝愉悦。挺可爱。 江氏集团的员工还在想怎么去总裁办公室组团偷孩子呢,没想到小姑娘跟着许助理扫楼来了。 江岁岁假装一脸严肃的小表情,配着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公司里的员工们一见到她,就被她那萌萌的模样所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小姑娘摇了摇头,甜甜的一声“哥哥”“姐姐”,叫得大家心都化了。 员工们都争着给她怀里放好吃的零食。 江岁岁也不贪心,每收到一份礼物,就会露出甜甜的笑容,还会奶声奶气地说“谢谢”。不一会儿,她就抱着一堆零食回来了,后面的许琛手里也是满满当当。 江岁岁就像个小财主一样,开心得不得了。让许助理推开门就跟江厌炫耀。 “爸爸,给你,这都是你闺女给你打下的江山。” 把许琛逗的不行,江厌的嘴角抽了抽。 “爸爸,你怎么不跟你的宝贝说谢谢?” 江厌看着前面笑得一抽一抽的许琛无奈的叹了口气。 许琛默默的退了出去。 江厌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小啾啾,被江岁岁拍开了手,“爸爸,公主的发型不能一直摸。” 江厌看着自己腿上的这猴子, 默默的把桌上的平板递给了她,昨天回来的路上他就发现了,只有这个能让她闭嘴。 江岁岁达到目的,小身子往沙发上一躺,抱着平板就开始追综艺。 “你这样会瞎掉” 江岁岁撇了撇嘴,警察叔叔,这里有反派,恐吓小朋友。 人还小,没办法反抗,只能坐起来,平板放在茶几的支架上。 等江厌听见隐约的小呼噜声看过去,才发现江岁岁睡的老香了,默默的把身上的西装外套盖了上去。 第13章 宴会 在繁华的都市中,以陆家为首的各大世家豪门,包括那些刚挤进圈内的,都收到了江家那烫金的邀请函。这让众人颇为惊讶,毕竟多年沉寂的江家突然举办宴会,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各家都纷纷派出人手去打听消息,而带回来的消息,却都是江厌和江老太爷故意放出去的。原来,曾经不稳定的江家,如今已完全被江厌掌控在手中。而他更是将自己一直养在国外的亲闺女接了回来。 “我们江家的公主,一定是名正言顺的存在。”江老太爷的话掷地有声。众人听闻,更是议论纷纷。 “什么?江厌那阎王能有孩子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什么时候结的婚?” “保密工作做的真好啊!” 大家对这素未谋面的江家小公主,或多或少都抱了些期待。毕竟,能让江家如此大张旗鼓的宣告整个京都,他们家公主回来了。 陆家 陆淮安跟陈乐宜这个时候还在极限拉扯,中间无非是各种误会,和好,家族不同意,女主带球跑一连串的套路。 这个时候女主还在带球跑,陆淮安在跟家族抗衡,失意的状态中… 偶尔还会想起顾袅袅,毕竟小姑娘漂亮,张扬,对自己满腔爱意。也会想当时如果在一起了,是不是袅袅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走到如今的模样。 倒是没想到江厌能比自己早有孩子… 听说还是个小女娃。 顾家 与江家不同,江家人丁稀少,而顾家则人丁兴旺。 顾家从顾爷爷那辈起,全都是儿子。 顾袅袅,作为顾家三代中唯一的女儿,她从小就被宠上了天,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然而,命运总是无常,顾袅袅早早地离开了人世,这让整个顾家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 顾家大伯顾卓航,而顾袅袅的爸爸顾卓远则是顾家老二。 两兄弟一个从政,一个从商,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里有着不俗的成就。 顾家大伯有两个儿子,顾砚清和顾砚池。 顾砚清生了两个儿子。 顾砚池未婚。 顾家二房,顾夫人方书韵因为女儿的离世,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浑浑噩噩度日。 顾卓远从公司退了下来,把顾氏交给大儿子顾砚安打理,自己则带着方书韵全国各地散心,试图让她走出伤痛。 顾袅袅的大哥,顾砚安结婚了,娶的是时家大小姐,时恩。两人婚后育有一子,顾时。今年8岁。从小最喜欢小姑姑, 顾家老二顾砚禾,是娱乐圈的影帝。自从小妹顾袅袅过世后,他停了三年没有拍戏,一直在幕后。 顾家的男人们,大多长着一张阳光的脸,洋溢着温暖的气息。 他们的五官精致而又温文尔雅,眉如墨画,眼眸清澈明亮,犹如星辰闪烁。挺直的鼻梁,恰到好处的嘴唇,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顾家兄弟的气质优雅而又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绅士风度,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无论是站在那里还是行动起来,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阳光魅力。 顾家收到江家的请帖正好满满当当的全员在家。听说江家要介绍的是江厌三岁的小闺女。 方书韵听见三岁的小闺女,就想去看看。如果袅袅的孩子还在,今年也是三岁。 顾卓远看见自家老婆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去。 “很久没热闹过了,我们一家人就去江家叨扰一下。” 顾砚安和时恩点了点头。 顾砚安推了推顾砚禾,顾砚禾淡淡的回了声,“好。” 第14章 宴会中 这段时间,江岁岁混的如鱼得水,时不时还能忽悠他爸捐助一下这个孤儿院,那个学校的,续续命。 刚开始暴富天天絮絮叨叨,江岁岁只能给他展示自己三岁的小体格,的确是出门摆个地摊当神婆都没有人相信的节奏。 暂时,只能先这么混一混。 宴会的当天,江厌中午早早的回来,什么也没说,但是江家众人就是知道,少爷是回来陪小小姐的。 江岁岁在一堆小裙子里选了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色小旗袍,小姑娘这段时间养了不少肉肉,白白净净的衬的像小仙女。 小旗袍上面精美的中式刺绣熠熠生辉,她的小脚踩着小巧的中式刺绣布鞋,更添几分灵动可爱。她的头发依旧是两个可爱的小啾啾,化妆师姐姐给她绑了各种小丝带,坠着小铃铛,摇头晃脑的还带着响,俏皮中又带着几分雅致。 江厌像是随意挑了个红色的领带,其实就是为了与女儿搭配,特意系上了一条红色的领带,袖口的红色袖扣更是相得益彰,男人高大帅气,整个人显得优雅贵气。 江老太爷则换上了一身红色的中山装,身姿挺拔,威风凛凛。 这一家人聚在一起,小的江岁岁仙气飘飘,可爱至极,江厌除了浑身散发着的戾气让人难以忽视,更是帅得惊心动魄,而老太爷则是威武得让人折服。 江家宴会邀请的人非常多,所以宴会并没有在江家老宅举行。 而是选择了江家旗下的酒店。 江耀酒店,作为全国闻名的连锁酒店,其京都总部更是一座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建筑瑰宝。 步入酒店,一股浓郁的中式风情扑面而来。雕花的门窗、精致的木雕,无不展现着古老工艺的精湛。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仿佛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了古代的繁华盛世。 宴会厅更是尽显中式风格的典雅与庄重。朱红的梁柱顶天立地,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龙瑞兽;华丽的宫灯悬挂在上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面铺着古朴的青砖,墙壁上挂着典雅的水墨画,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在这样的宴会厅中举办宴会,仿佛置身于古代宫廷之中,充满了仪式感和尊贵感。 江岁岁被江厌稳稳地抱在怀中,步入了大厅。此时,宴会中已聚集了不少宾客。 那些人一看到江老太爷,江厌和江岁岁,便纷纷走上前来问候,对小朋友赞不绝口。而江岁岁也毫不畏惧众人的目光,她那精致可爱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江岁岁的一双眼睛和她爸爸的如出一辙,不难看出长大后的惊艳模样,五官倒是不像江厌,仔细看,瞅着还有些眼熟。 江岁岁见人就笑,也不发怵,那清脆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喊着:“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阿姨,哥哥姐姐。” 可爱的小模样,让大家都忍不住心生喜爱。 在场不少女士都想跟江岁岁贴贴,抱抱,举高高,要不是抱着她的江总身上的寒气一阵阵的,她们早就上手了。 在江岁岁奶里奶气的声音下,大家这才后知后觉,平时浑身戾气的江总,看起来平和了不少。 陆淮安是抱着自家小侄子陆司韩过来的,刚迈进大门,就看到了江厌抱着自家闺女的画面。 江厌脸上那副有女万事足的神情,让陆淮安一时有些恍惚。要知道,平日里的江厌总是一副冷峻严肃的模样,与此刻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若不是今天是江家的主场,陆淮安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他和江厌打了这么多年擂台,还真从未见过江厌有这样的一面。 陆淮安不禁在心里感慨,原来这个一向心狠手辣的人,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第15章 宴会中2 陆淮安抱着自家小侄子,缓缓走了过来。 “江总。”他开口道。 江厌凉凉的眼神扫了过去,“陆总,欢迎。” “这是你女儿?不像你啊。”陆淮安问道。 江厌的气压瞬间低了一些,心里暗骂,这老狗果然没眼光,我女儿跟我多像,这都看不出来,真的是瞎了狗眼。搞不懂老爷子为什么要请这玩意儿。 而江岁岁则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见他穿着藏青色的西装,一副精致的眼镜架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为他增添几分儒雅的气质。的确是温润如玉,翩翩君子。 可惜江岁岁还是吃她爸的颜值,对面的男主光个子好像就比他爸爸矮了几公分,气势上就输了。 江岁岁看自家老爹的情绪丧了丧,估计是看到了男主这个脏东西,只能自己出马了。 “叔叔,我是我爸爸的女儿呀,你是谁呀?你是因为眼神不好,所以才戴眼镜吗?” 我管你什么男主,现在我爸就是我的神。 陆淮安一整个哽住,看着小姑娘,笑得时候嘴角有两个小梨涡,眼神晃了晃,越看越像,这么精致的眉眼。 江厌看着对面呆愣的陆淮安,拿手遮住了自家闺女的脸,“狗东西,看什么呢?” 陆淮安假装推了推眼镜,还没回应,怀里的陆司韩直接就炸毛了,陆司韩双手叉腰,小脸涨的通红地说:“不准,你说我蔬蔬坏话!” 江岁岁瞟了一眼对面的小菜鸡,“先把话说明白吧,小朋友。” 陆司韩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 两个小家伙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陆司韩吵得面红耳赤,江岁岁这边急赤白脸,毕竟谁能跟一个三岁的小学鸡计较呢,江岁岁,我可以。 最后还是江岁岁看对面的小伙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接从服务员手里拿过来一个小草莓蛋糕递给了陆司韩,单方面终止了这场较量。 江厌抱着江岁岁去了休息室,这个时间点新晋奶爸要给闺女泡新鲜热乎的奶粉了。 江厌把自家闺女放在沙发上,掐了掐自家闺女肉肉的小脸,“怎么还给臭小子蛋糕了。” 江岁岁晃了晃脚丫子,小脑袋歪了歪,“我觉得不能欺负3岁的小朋友。而且那个小朋友看着就蠢蠢的,话都说不明白。有点不好意思。” [暴富,?嘴想骂人] 江厌嘴角抽了抽,好像自己不是三岁小朋友一样,要是说出来,估计又得跟他急眼,惹不起。 江岁岁张开嘴就是哭,那个魔音环绕,撕心裂肺,他算是已经见识过了,不想再有下一次。 等江柒扶着江老太爷过来的时候,江家祖孙三代才重新回到宴会厅。 当然后面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江五和江柒。江家有自己的保安公司,顶尖的几个都是江老太爷收养的孩子,用的都是江姓,所以其他的都分布在会场的各个角落。 江老太爷拿着龙头拐杖,江厌抱着江岁岁,从宴会厅中间的楼梯缓缓走下来的时候,会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道灯光直接照了过来,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 江老太爷从容得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话筒,中气十足的说道,“感谢各位的到场,参加我家乖孙孙的归家宴。今天主要是告诉各位,我们江家的小小姐,江岁岁回家了。也期望各位在日后对我家乖孙多多关照。” 江厌接过话筒,冷峻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简洁的说道,“这是我女儿,江岁岁,岁岁平安的岁岁,江家仅有且唯一的继承人。” 江厌低头看向自家闺女,面容上露出一丝温柔,把话筒递给了刚刚从她怀里下来的江岁岁。 江岁岁拿着手里的小话筒,没办法,家里两个都是大佬,一点儿都不亲和,关键,还得靠我,三岁装可爱我已经手拿把掐,拿捏到位。 江岁岁露出自己标准的八颗牙齿,露出嘴边的小梨涡,奶里奶气的声音随之而来,“谢谢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美丽姨姨,哥哥姐姐来参加岁岁的归家宴,希望大家吃的开心,岁岁祝大家所愿皆所得,平安健康。” 方书韵凝视着灯光下的小姑娘,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顾卓远和顾家两兄弟,也不禁感到惊奇,这小姑娘眉眼精致如画,嘴脸两边的小梨涡与自己闺女顾袅袅小时候极为相似,几乎有八成相像。只是她的一双眼睛泛着紫色,宛如星辰大海般深邃而迷人。倒是跟江厌一模一样。 场合不对,顾家几人只能安抚方书韵,方书韵多年的修养,也知道自己这样不礼貌,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了,可能会影响小姑娘的归家宴,便跟着顾卓远去了二楼的休息室。 顾家几人心里都有一个巨大的问号,这孩子的生母是谁?为何这孩子跟袅袅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16章 岁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宴会厅内灯火辉煌,璀璨的灯光如繁星般闪烁。人影交错间,弥漫着优雅与奢华的气息。 盛装的宾客们优雅地穿梭其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精致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美酒在杯中荡漾。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这场宴会的高级与精致。 当宴会接近尾声,人们陆续离场。 在返程的路上,大家都在讨论江家小姐的归家宴,并嘱咐自家的小祖宗们,擦亮眼睛,看见江家小姐都给我哄着点。 今晚,那场面真的是盛大无比,处处透露着奢华与尊贵。 江家小姐才三岁,唯一的继承人,而江总还不满三十岁。这是迫不及待的为自己女儿宣告后台,谁想欺负江小姐都可以试试看,看来,这圈子里又多了一个惹不起的小祖宗。 “江总,我爸妈想跟你见一面。” 江厌看着顾砚安,顾家?跟陆家穿同一条裤子,没什么好聊的。薄凉的声音带着冷意,“顾总,我女儿困了,改天再约。” 江岁岁可是开卷的人,京都顾家,不就是便宜妈妈的家人?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愧是我的亲人,长得跟我一样好看。江厌看着自己闺女那要流口水的模样就头疼,这长大不是分分钟被骗走。身上的气压更低了。老父亲忧愁。 顾砚安静静地看着江厌怀里的小姑娘,她的眼睛灵动无比,宛如璀璨的星辰,五官精致得如同雕琢出来一般,干净而可爱。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让人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感觉。顾砚安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跟自己过世的妹妹太像了,相似的面容仿佛带着一种魔力。 江岁岁其实没怎么跟家人相处过,上辈子也只有自己老江,这辈子就是江厌和江老太爷。所以,她对妈妈这个角色其实也是好奇的,她也想看看便宜妈妈的家人是什么模样,毕竟书里自从顾袅袅过世,顾家一家人便很少出现。 江岁岁抱着江厌的脖子,“爸爸,去吧,我不困。这个叔叔都过来邀请了,今天可是我的宴会,我们要礼貌。” “江总,你女儿很可爱,我可以抱抱吗?”顾砚安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想抱我女儿,做梦。抱着自家闺女的手往左边挪了挪,“带路。” 江岁岁侧头看了看这辈子的舅舅,露出了小个小梨涡,江厌看见了,瞟了一眼顾砚安。 江老太爷刚刚跟自己的老朋友们分开,准备和自己乖孙孙一起回去,正好跟江厌他们迎面碰上,看见江厌和顾家小子在一起也觉得很微妙,毕竟不是同一个阵营的,“这是?” “江爷爷,我爸妈想请江总过去见个面。” “哦,你爸那笑面虎找我孙子干甚玩意儿?我乖曾孙都要睡觉了,影响我曾孙休息。改天再见不行吗?又不是没见过。”江老太爷后知后觉,完了,心里话说出来了,不行,气势还得在,假装咳嗽一声。 江岁岁一看就知道自家太爷爷在找补。毕竟这几天,她已经过了,原来你是这样的太爷爷的状态。 “江爷爷,我父母的确实有急事想问问江总。所以只能冒昧了。” “那走,我老头子也跟着去看看。” 第17章 岁岁的氪金家人们 休息室里,顾卓远紧紧搂着难过的方书韵,细声哄着她,而顾家大儿媳时恩则坐在另一边,给自家婆婆递上纸巾。顾家老二顾砚禾和顾砚安的儿子顾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时,江厌抱着江岁岁走了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几人看见他们进来,全都看向了门口,方书韵甚至想冲过去把江岁岁抱过来,却被大儿媳拉住了,“妈,别吓到了岁岁。” 顾卓远搂着妻子,礼貌地说道:“这么晚叨扰了,江叔,江总,请坐。” 江岁岁让爸爸把自己放下来,然后走到太爷爷身边,扶着太爷爷坐到沙发上,乖巧地站在一旁。对面的方书韵看着江岁岁,喃喃道:“像,太像了。” 江厌听见方书韵的话,眉头紧锁,捞起江岁岁就想离开。江岁岁拍了拍江厌的手,说道:“爸爸,我要下来,听漂亮姨姨说话。”江厌看着怀里的小孩一直咕蛹,太阳穴紧了紧,弯腰把人放了下来。 顾家众人看见江厌的动作,同时站了起来,小顾时走了过来拉住江岁岁的手,说道:“妹妹,我带你出去玩儿。” 江厌一把就把自家闺女拉了过来,心里想着:臭小子谁是你妹妹,拉谁呢。 顾卓远看着江老太爷,“江叔,这孩子跟我闺女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能问问她妈妈是谁吗?” 顾袅袅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听过的,江老太爷也理解顾家的心情,看了眼江厌,点了点头,“岁岁,你跟着顾家小哥哥一起出去玩。” 江岁岁,就很无语,有什么是我这个三岁小朋友不能听的吗? 江岁岁冲过来,抱着太爷爷的腿,“太爷爷,我不出去玩儿,我要和太爷爷在一起。” 老太爷一看见江岁岁的小模样就要妥协,江厌一把抱着孩子就出去了。 老太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江叔,岁岁和我女儿袅袅太像了。我们想知道岁岁她妈妈是谁。” 江老太爷,知道顾家的作风,顾老头就一副文人做派,清高的很,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岁岁这孩子没有妈妈。” 顾家众人一双双眼睛全部看着江老太爷,江老太爷想卖卖关子都不行,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顾家... “虽然我们两家不怎么来往,但是我老头子也知道你们顾家的作风,我们家岁岁是我和江厌的眼珠子,我可以跟你们说孩子的情况,但是不论是不是,但凡以后有一句闲言碎语,我们江家都不是吃素的。” “江叔,您放心。” “岁岁这孩子,是我们从江城孤儿院接回来的,三年前孤儿院的院长捡到了路边的岁岁,江厌也是发现自己存在精子库的jz丢失,才发现岁岁这孩子的,我们从孤儿院刚接回来这孩子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跟个小豆芽菜一样,能说的就是这么多。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去查了。” 顾家一听江城,就知道这件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方书韵更是抓紧顾卓远的手,“卓远,一定要查清楚,我们的女儿遭了什么罪?” 顾二哥想到了李雨彤,如果是他想的那样,他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顾卓远斟酌再三,还是张了口,“江叔,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跟岁岁做个dna检测。” 江老太爷点了点头,“晚点我会送过来。” 第18章 岁岁的碎碎念 江家老宅的书房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江厌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那些温暖与关怀对他来说是如此陌生。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爱,如何去给予这突然冒出来是女儿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对女儿做的一切,都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凭着那一丝血脉相连的感觉。 江厌抬头紧紧地盯着老爷子,紫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是我江厌的女儿,我可以保护好她。” “难道顾家那几个保护不了顾袅袅?”江老太爷的拐杖锤了锤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 江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烦躁。 江老太爷接着说道:“她现在还小,我们可以保护好她,但是岁岁会长大,她需要家人,需要朋友。总有我们看不到的时候,她有自己得生活,不可能时时刻刻跟我们在一起,难道天天跟着我们两个,不出门?把她锁在这个房子里?” 江厌沉默不语,他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他知道江老太爷说得有道理,他女儿跟他不一样,他想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 这些天,他甚至让许琛买了许许多多的书籍,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爸爸。 现在却突然出现这一堆,可能,莫须有的亲人。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留下江厌和江老太爷对峙的身影,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复杂情绪…… 江厌从书房出来,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二楼阳台。 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点燃了一根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抽着烟,思绪仿佛随着烟雾飘散开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烟熄灭,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的那一刻,仿佛也带走了那一丝淡淡的惆怅。 整个老宅,只有他的房间是昏暗的黑灰色调,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孤寂感。 江岁岁回家的第二天,周妈已经给她精心收拾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公主房,粉粉嫩嫩的,充满了温馨与梦幻。 江厌刚打开房门,心里还是惦记着江岁岁,于是转身想去她的房间看一眼。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却发现自己的床上鼓鼓囊囊的。 他走进去一看,就看见自家闺女江岁岁正抱着她的新宠一个小土豆,成大字形躺在自己的床上。 江岁岁闭上的小眼睛,还能看出一动一动的,显然是在很认真地装睡。 其实,江岁岁回来的路上,明显就感觉到自家老父亲情绪有点不太对。 虽然他爸天天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脸,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虽然还没到,他爸撅屁股她就知道他爸要拉什么屎的份上,感知一下 她爸的小情绪,她还是手拿把掐的。 小姑娘想了想,从粉色的大床上叹气的爬了起来,怎么办,哄着呗。 “我可是唯一的继承人呢,”江岁岁自言自语道,“还是得好好哄一哄才行。” 她跳下了床,拿起自己最近最喜欢的小玩偶。 江岁岁小心翼翼地推开江厌房间的门,看房间没人,迅速的爬上了床,在他爸床上打了个滚,跟暴富聊着天。 “岁岁,为什么感觉你很喜欢顾家人。”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顾家人?” “刚进休息室那会,你差点流口水。” “废话,漂亮的人谁不喜欢。”她没说出口的是,她明显能感觉这一家人很团结,很少见的团结,气氛很融洽,让人有点羡慕... 江岁岁这边跟暴富天南地北的聊着,听见房门转动的时候,迅速闭上了眼睛。 第19章 耍赖的岁岁 江厌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自家闺女,伸出手捏住了她的小鼻子。 江岁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江厌,心想,厌厌,你还记得你是个反派吗? “怎么睡到我这里来了?”江厌问道。 “爸爸,我做噩梦了。害怕。”江岁岁小声说道。 江厌看她这兴高采烈的模样也不像是做噩梦的样子,“那现在不怕了?就回自己房间去。”江厌说着,便要松开手。 江岁岁却哼了哼,站在了床上,就好气,站床上都比她爸矮,一点气势都没有,板着脸说道:“爸爸,你好狠的心,我才三岁,你都不担心我吗?而且我可是觉得你会害怕,所以来陪你的,你居然还不领情。” 她紧紧地抱着江厌的胳膊,不肯松开。 江厌无奈地看着她,心中却涌起一丝温暖。 江厌看着江岁岁,认真地说道:“那就一晚,你已经三岁了,可不是两岁的小朋友,你要学会独立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厌,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 “暴富,你听见我爸说的了吗?三岁,他居然就让我独立。他是想让我提前继承他的财产吗?” 暴富,???我看你是想屁吃。 “爸爸,你听听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你确定你说的是三岁?谁家三岁小朋友就独立了。”江岁岁气鼓鼓地说道,她那张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 江岁岁跺着脚,大眼睛湿漉漉的,委屈巴巴的继续说道,“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还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呢!” 江厌看着她这副小眉毛皱起,嘴嘟的跟大嘴鸭的模样,嘴角扬起,“可不是,三岁的大朋友,要学会独立才可以。” 江岁岁站在那张 2 米乘 2 米 8 的大床上,气鼓鼓地说道:“臭爸爸,我决定今晚就要在这张床上,画一张地图,纪念我的三岁。” “我看你是想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江岁岁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糟糕,忘记力量的悬殊了。 下一秒动作迅速,拿起自己的土豆玩偶,直接往被窝一躺,嘴里还嘟囔着:“臭爸爸,我睡着了。” 江厌看着自家闺女气哄哄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去了卫生间洗漱。 当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姑娘已经睡着了,哈喇子留了一枕头。 江厌头疼的摇了摇头,有点后悔,现在给她抱回她房间也不是不行。 黑灰色的房间,本应该冰冷的色调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然而,看着自家闺女可爱的睡脸,让这个原本冰冷的房间有了一丝温馨的味道。 清晨 江厌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家闺女的脚丫子正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脸上。 看着女儿那豪放派的睡姿,眼神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慈爱,江厌轻轻起身,为女儿盖好被子。 暴富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江总你忘了你那不让人碰的洁癖了吗? 许琛来到老宅的时候,江厌站在餐桌旁边,眼神冰冷且戾气重得不得了。 他直接给许琛递了过去两个塑封袋,一个里面装着牙刷,另一个则装着一些头发。 许琛接过塑封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送去顾家。我直接去公司”江厌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餐桌上的江老太爷开了口,“许助理吃早餐了吗?” “老太爷,我已经吃过了。” “好的,顾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去吧。”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好的,江总,老太爷。” 第20章 顾家 整个顾家,一整晚都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一整晚也就顾时这个小朋友睡了个好觉,其他人基本都是几乎一夜未合眼。 对顾家来说,娇养了 20 年的闺女,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死在了外地小城,这对顾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三年前的事情就像是顾家心里的一根刺,拔不下来,即便强行拔下来也是一个流着脓的血洞,疼痛难忍。 方书韵更是清早就坐在了客厅里等,她的内心无比焦急。 顾管家在这个家已经待了许多年,对主人家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时刻关注着家中的动态,当察觉到主人家在等人时,早早的等候在了大门口,当看到许琛的车辆稳当的停下,他立刻快步迎了出去。 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恭敬,多年的经验让他深知此刻的重要性。 顾家女主人方书韵出生于江南水乡,平日里一举一动都尽显优雅,仪态万千,如诗如画般美好。 她总是将自己的情绪和举止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顾家的佣人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客厅里只有顾卓远安慰方淑韵的声音在回荡。 当门口传来管家的说话声时,顾卓远和方书韵两人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客厅和厨房的佣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许琛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阵仗,默默咽了咽口水,说道:“顾总,顾夫人,我是江氏集团总裁助理许琛,这是我家江总让我送过来的。” 方书韵直接接了过来,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 顾卓远则轻声回道:“许助理,辛苦了。” “那我就先离开了。”许琛说完,便跟着顾管家离开了。 许琛刚到的时候,顾砚安和顾砚禾便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顾砚安从方书韵手里接过东西,说道:“爸妈,我送去阿池那里。你们在家休息一下。” 顾砚禾看着自己大哥,说道:“哥,你去公司吧,爸妈在家休息,我送去阿池医院。” 顾砚安摇了摇头,“你去医院被拍了,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八卦新闻。” 方书韵抬头看着两个儿子,“我和你爸一起过去,不知道结果,我根本合不上眼,一闭眼就是袅袅的模样。” 四人一起出发前往顾氏医院。 顾氏医院由顾家大伯的小儿子,医学院毕业的顾砚池负责管理。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顾大哥已经提前给顾砚池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当四人从医院门口下车时,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顾砚池。 顾砚池快步迎了上去,顾家的几兄弟个个都像是儒雅的翩翩公子,且长相都极为出众。 “叔叔,婶婶,二哥,砚禾。”顾砚池依次打着招呼。 顾卓远和方书韵点了点头,方书韵心急地开口问道:“小池,结果大概要多久才能出来呀?” “婶婶,叔叔,我们现在就直接过去,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出结果。”顾砚池回答道。 顾卓远点了点头,看向了身边的大儿子:“砚安,你去公司吧,砚禾跟我们在医院等就行。” 方书韵也拍了拍自己大儿子的手臂,“安安去忙吧,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弟在这边等就可以了。” 顾砚安抱了抱方书韵,“妈,爸,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我跟你们一起在医院等结果。” 在顾家,顾袅袅是被一大家子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公主。她是整个家族的宝贝,所有人都对她疼爱有加。 如果顾袅袅有了孩子,那对于顾家来说,这将是最最至关重要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与之相比。这个孩子会成为顾家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他们会倾尽全力去呵护、关爱这个孩子。 第21章 结果 顾砚池让医生给顾卓远和方书韵做了采样。 舅舅和外甥女一般不做亲子鉴定来确定亲子关系。从遗传学角度看,舅舅与外甥女之间的血缘关系无法直接确定亲子关系。 所以只能给顾卓远和方书韵采样。 三个小时,除了上班的牛马,对于正常人来说,或许只是眨眼间的工夫。 但对于等待亲子鉴定结果的那几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度秒如年。 他们坐在那里,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目光焦灼地盯着某个点,思绪在不安与期待中交织缠绕。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过一秒都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刻,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紧张与忐忑,他们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备受煎熬。 直到顾砚池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如同沉闷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几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身体前倾,仿佛要立刻冲过去开门。 然而,他们又有些犹豫,脚步凝滞在半空,脸上露出既期待又害怕的神情。他们想要上前,去迎接那可能带来希望的结果,但又害怕那不是他们心中所期盼的,内心在渴望与恐惧之间挣扎着。 顾砚池上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对面的医生递了份报告过来。 “顾医生,这是报告结果。” “陈医生,谢谢,辛苦了,你去忙吧。” 顾砚池反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了叔叔顾卓远。 顾卓远,接过报告打开看了看,对着妻子点了点头。 方书韵哭着接过了报告。 亲子鉴定报告 样本送检人:顾卓远、方书韵、岁岁 鉴定项目:生物学祖孙关系鉴定 鉴定结果: 通过对送检样本的 dna 分析,确认岁岁与顾卓远、方书韵之间存在生物学祖孙关系。 特此证明。 在他们的眼中,这并不仅仅是一份普通的亲子鉴定报告。 它承载着太多的情感与期盼,对顾家的众人来说,这是过世的女儿、妹妹存在的延续。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那几张薄薄的纸上时,仿佛能看到女儿、妹妹曾经的身影,那温暖的笑容、灵动的眼神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这报告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数据,都像是连接着过去与现在的纽带,让他们能够在无尽的思念中找到一丝慰藉,让他们逝去的亲人仿佛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依然陪伴在他们身旁,让那份爱与牵挂得以延续。 方书韵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江老爷子说过的话,那些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她的手紧紧抓着心口的衣服,仿佛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内心的痛苦。 顾卓远心疼地搂住自己的妻子,方书韵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都怪我,怪我啊!我的女儿,我的孙女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为什么我没有好好去查一查,那孩子竟然在孤儿院待了整整三年!” 听到方书韵的哭声,想到过世的女儿,妹妹。顾家的几个男人眼里也都噙满了泪水。 顾砚禾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火在他心中翻腾燃烧。他的双眼通红,满是愤恨与自责。 突然,他猛地扬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一拳锤在了墙上。“李雨彤,该死!” 顾砚安拉住了自己弟弟的手,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大哥,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好好去查清楚!为什么我竟然信了那些外人的话!让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让岁岁一个人在孤儿院整整三年,她还那么小,被扔在路边她该多害怕。” 随着他这一拳的落下,墙壁似乎都在颤抖,仿佛也在分担着他的愤怒与痛苦。而他的手背上,鲜血缓缓流下,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第22章 拜访 “爸妈,咱们收拾一下,去一趟江家,咱们应该正式的拜访一下。” 在京都的豪门世界里,江家和陆家无疑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他们如同两颗璀璨的星辰,各自闪耀着光芒,代表着京都的两个强大派系。 顾家与陆家一直有着较为紧密的来往,而与江家之间的联系则相对较少。 然而,如今江家有了他们顾家最重要的宝贝——岁岁。 顾卓远自然明白大儿子的意思,这些年因为自己和陆家家主一起长大,自然而然算作了陆家这边。 方书韵看自己老公沉默下来,直接一把推开,“顾卓远,你还在想什么?我不管,陆家可没有把我闺女当回事,要不是因为他陆震的儿子,我女儿也不会早早的就没了。你们要跟陆家来往,你们自己去。我女儿已经没了,我要跟我孙女在一起,顾卓远,你要是敢委屈我孙女,我们就离婚。” 顾卓远赶紧上前抱住了自己老婆,“阿韵,你说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你和女儿重要。” 方书韵瞪了眼顾卓远,“是是是,还有我们的外孙女。” 顾卓远冲着顾砚安点了点头,的确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这时,顾砚池领着手包得严严实实的顾砚禾走了回来。 顾砚禾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嫌弃。 方书韵松开了顾卓远,对着自己小儿子说道,“阿禾,你和妈妈一起先去江家好吗?你爸和你大哥他们事业重要,咱们去看看咱们的宝贝,好不好?” 顾砚禾对自己的妹妹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妹妹顾袅袅的离世,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三年来,他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曾经,他是备受瞩目的当红影帝,而如今,他却处于半息影的状态,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在他心里,妹妹就是一切,是他无法割舍的存在。 而妹妹的女儿,对他来说,就是妹妹的延续,是他在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妹妹的女儿,那是他的希望,是他重新找回生活意义的寄托。 顾砚禾看了眼自己老爹,眼神中满是不满,直接拉起自家母亲的手就要离开。 顾卓远瞪了眼自己的小儿子,回头眼巴巴的看向方书韵,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老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们这一次去,肯定是要让江家知道我们对岁岁的重视呀,对不对?” 顾砚禾,老顾,你是懂变脸的。 顾砚安也跟着点了点头,“妈,你还不清楚我和妹妹的关系吗?” “你看,小时候袅袅的尿不湿可都是我换的呢。岁岁是她的女儿,对我来说,就跟我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区别。” 顾砚安边说边把自己弟弟挤开,“我和爸的意思是一样的。现在都中午了,我们得准备一些给岁岁的礼物。咱们空着手直接上门也不太礼貌。我一会儿先给江厌打个电话,问问咱们下午过去方不方便。而且岁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咱们怎么也要跟江厌打个招呼的。爷爷和大伯那边也得通知一声。咱们顾家可只有这一个女娃娃呢。” 方书韵听了大儿子的话,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都糊涂了,我还得跟你外公舅舅们说一声,那我和阿禾现在先去给岁岁准备礼物,其他的你和你爸看着安排。” 方书韵拎着自己小儿子便出了门。 第23章 生病 许琛一走,江厌就准备出发去公司,然而,他还是没能成功出发。 因为江岁岁生病了。 周妈上楼喊岁岁起床吃饭,却发现小姑娘躺在她爸爸的大床上,哼哼唧唧,死活不愿意起来,蔫哒哒声音。 周妈听见声音觉得不太对劲,赶紧走过去,上手一摸,才发现她小脸红扑扑的体温有点高。 江厌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小孩都是这样红扑扑的小脸才可爱,健康。额... 听见江岁岁生病,江老太爷也急得不行,江厌接过周妈怀里的江岁岁,“江五,快去开车。” “爷爷,你和周妈在家待着就行,我带她去医院。” 江老太爷还是不放心,“行了,你带孩子先去,我和周妈一会过来,岁岁生病,我在家待不住,周妈能照顾岁岁,你又不懂照顾孩子。” 江五开着车疾驰在去医院的路上,江厌在后座紧紧抱着江岁岁。 江厌看着怀里的小不点哼哼唧唧地说着:“爸爸,我好难受。” “爸爸。” “爸爸。” 嘴里一直喊着爸爸,那要哭不哭的模样,让江厌的心像被揪住了一般。 他的眼中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心疼与焦急,冲着江五说道,“再快点~江五,再快点。” “好的,爷。”江五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江厌,这么焦急的神色他也是第一次看见,不过小小姐这么可爱,跟个小天使一样,本来就招人喜欢,我们几兄弟可都吃过小小姐给的小蛋糕。心里想着,脚下又加了加油门。 江岁岁一直昏昏沉沉的,睁眼迷迷糊糊的看见自己在爸爸的怀里,好像在车上,江岁岁看着江厌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臭臭的,她想伸手把江厌的眉毛扒拉开,但是手上又没有力气,她只能伸手拍了拍江厌,江厌低头就看见怀里的女儿,不正常的红扑扑的脸,眼睛里蓄满了眼泪,看见自己低头,小姑娘露出了两个小梨涡,“爸爸,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江岁岁看江厌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拿起手比了比,“爸爸我真的只有一点点的难受,你看就这么一点点,你别担心。” 其实,很早,比江岁岁自己发现的时候哦还要早,她潜意识里是依赖江厌的。因为是爸爸,只是她害怕,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害怕自己不被欢迎,害怕他们也会早早的从她身边离开,最后那么大的一个世界,又只有孤零零的自己。 上辈子,家人早逝,她看似是一个人野蛮生长,但那所有的表现,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尖锐外壳罢了。她内心深处对父爱的渴望,对家人的渴望从未消失,只是被她深埋在了心底。 江岁岁知道自己死了的时候,可能有一瞬间松了一口气,她听老江的话,好好上学,好好长大,不碰任何跟五行八卦相关的东西,可是,一个人真的太累了。 忽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害怕的,第一个看见的是陈妈妈,看见孤儿院的哥哥姐姐们,她又是欢喜的,起码不是一整个房子里,只有自己。 再后来从暴富的嘴里知道自己原来有家人,她内心是期待的,被江厌带回了江家,与爸爸和太爷爷的相处,内心深处对父爱对家人的渴望,让敏感的小孩早就已经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了。 江厌看着生病还在安慰自己的女儿,心里顿时感觉胀胀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涌动。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女儿跟他是如此的不同。她就像是上天送给他天使,带着治愈的力量,悄然降临在他的身边,让他那颗原本坚硬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第24章 医院 医院 vip 病房 谭鑫默默注视着江厌,心中暗自感慨,厌哥这副模样还真是从未见过,实在新奇。 江厌轻柔地将睡过去的江岁岁放在病床上,小心翼翼的给小姑娘盖上了被子。 谭鑫看着江厌转身一回头就浑身冒着冷气的样子,不禁觉得无语。 他暗自思忖,他厌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去学的变脸呢? “我女儿什么时候能好?” 谭鑫无奈地说道:“厌哥,小侄女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肠胃比较脆弱。何况小侄女有点营养不良,应该是吃了不少冷饮之类的食物导致的。一会儿打完针没事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江厌看着江岁岁难受的样子,说道:“她现在看起来还是很难受。” 谭鑫回应道:“总需要一个过程不是厌哥。” 江厌却反驳道:“你怎么不说你学艺不精。” 谭鑫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我的亲哥诶,我好歹是京都医学院毕业的好不?” 江厌瞟了谭鑫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谭鑫也跟了出去。 江厌轻轻的关上了病房的门,站在门口的位置,确保能随时从门上的玻璃看见江岁岁。 谭鑫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他从小就长得清清秀秀,因此也总是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初中的时候,谭鑫在回家的路上又被学校的校霸们拦住了。他害怕又无助,只能往外跑。 看见同班的江厌之后便跑向了江厌,江厌当时一股子戾气,看世界都不顺眼,送上门的架不打白不打。 江厌下手,那是真狠,十来岁小小的年纪,抓着来人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血呲出来的瞬间,直接把一群人干懵逼了。 这是真煞神,其他人直接吓得一哄而散。 从那天起,谭鑫就觉得江厌是一个好人,帮助别人怎么不算是个好人呢?又帅又强。从前看江厌,谭鑫觉得好凶,一身戾气,后来觉得,太帅了,太有性格。 天天跟在江厌的屁股后面转,贱兮兮的一口一个厌哥地叫着。江厌虽然一开始有些不耐烦,但渐渐地也习惯了谭鑫的存在。 要是江岁岁是醒着的一定会感叹一句,诚不欺我,只要是总裁,标配就身边一定会有一个会医术的兄弟。 “厌哥,小侄女长得跟你真像,看着就机灵。小侄女她妈是谁,我见过吗?” “不会说话就少开口。” 谭鑫看着江厌的神情就是不想提起,拿手给自己嘴上了个拉链。 江老太爷和周妈到的时候,就看到江厌和谭鑫在门口聊天。 “岁岁怎么样?” 江厌眼神示意谭鑫,谭鑫上前扶住了江老太爷,“江爷爷,小侄女没事,睡着了。就是肠胃受凉引起的低烧,一会打完针回去,吃两天药就能好。” 江老太爷拍了拍谭鑫的手,“那就好,谢谢你啊,谭小子。” 侧脸冲着江厌就吼道,“你昨天喂她吃什么了?” 谭鑫确定了,只要是总裁,都学过变脸。 江厌摸了摸鼻子,宴会上那么多吃的,他看小姑娘吃的开心,就没有拒绝。 江厌看病床上的小姑娘好像要醒的动静,开门就走了过去。 江岁岁醒的时候,觉得右手冰凉凉的,看了看好像病房没人,就想自己起来看看,下一秒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爸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哪里不舒服吗?” 小朋友奶声奶气的,“爸爸,你也太帅了。” 江厌无奈,又低声问了一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厌抬头看着谭鑫,谭鑫马上走了过来,“小侄女,还记的谭叔叔吗?” 江岁岁心里吐槽,这是哪里来的怪叔叔,笑的好变态,啊啊啊啊啊,而且怎么可能记不住刚刚见过的人,她又不是傻,好想翻白眼。不行,我是三岁小可爱,我是小可爱,小可爱不能翻白眼。 三岁翻白眼更可爱,江岁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然后转头看了眼爸爸洗了洗眼睛,假装乖巧的点了点头,“记得。” 小侄女刚刚是冲我翻白眼了吗?看着乖巧的模样,不可能,应该是我的错觉,“岁岁真棒,小朋友的肠胃很敏感,需要保护,昨天你吃了太多冷冷的食物,所以今天才会不舒服哟,想快快的好起来,就要打针呢,所以你右手才会凉凉的哟,等一会你好了,咱们就可以拔针了。手就暖和了。” 他为什么要说叠词,他觉得自己很可爱吗?没看出来我在冲我爹撒娇吗? 江岁岁扭头,看见了床位的爷爷和周妈,激动的摆了摆自己的左手,“太爷爷,周奶奶。” 江老太爷两步并作一步就把谭鑫挤了出去,“我的乖孙孙受苦了,是不是很难受,都怪你爸没照顾好你,让我乖孙孙遭罪了。” 周妈跟着点点头,“少爷也真是的,小朋友知道什么,看见什么都想吃,你也不看着点。我可怜的小小姐,小脸都瘦了。” 江厌...... 第25章 接电话 小朋友的精力旺盛到你无法想象,回家的路上,江岁岁已经满血复活了。 她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哄的老爷子和周妈乐的不行。 江厌看着她这活力满满的样子,心里竟觉得十分顺眼。 他暗自思忖,看来得让许琛再准备一些跟小朋友身体相关的书籍,重点是跟食物相关。他实在不想再看到江岁岁那病恹恹的样子了,那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爽。 立马给许琛发了一条短信。 许琛,江总,你还是我认识的江总吗?你是奶爸成精了吗? 在医院折腾一上午,家里两位老人都觉得疲惫,回房间休息了。 江厌抱着江岁岁去她的房间,刚把孩子往床上一放,小朋友不干了,“爸爸,我不要睡觉,我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 江岁岁睁着大眼睛看着江厌,两只小胖手作揖,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厌无奈地看着她,“你听见谭叔叔说的了吗?你多多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你也不想太爷爷担心对不对?”。 江岁岁撇了撇嘴,小眼神水汪汪的看着江厌,“爸爸…” 看江厌松动的表情,马上,趁机,适当的提出自己小小的要求,“爸爸,那我可以看一会儿电视吗?” 江厌在医院待了一上午,加上他有总裁病=洁癖,实在有些浑身难受,只想赶紧去洗个澡。 他冲着小朋友点了点头,把自己兜里的私人手机递了过去,“等我洗完澡出来,你就要乖乖睡觉。” 江岁岁乖巧的点了点头。 江厌前脚刚走,江岁岁手里的电话就振动了起来,她想爬下床给江厌屁颠颠的送过去,结果,下床的时候手机掉了不说,还不小心按到了接通了电话。 “江总,我是顾砚安。” 江岁岁,便宜舅舅? 顾砚安没有听见电话里的回应,不确定的喊了一声,“江总?” 电话那头传来蹬蹬蹬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奶声奶气的声音,“歪?叔叔…我是岁岁,爸爸洗澡去了,你一会儿再打过来可以吗?” 顾砚安听见自家小外甥女的声音,声线马上放软,轻声细语的回道,“是岁岁呀,我是昨天晚上跟你见过面的顾叔叔,岁岁记得吗?” “当然了,顾叔叔还有漂亮姨姨。” 怎么说你们也是我的便宜舅舅和便宜外婆,我不记得谁也不会不记得你们,毕竟,你们都是氪金玩家。 顾砚安想了想,漂亮姨姨估计是说他妈方女士。“岁岁,那不是姨姨那是外婆。一会我和外婆去看你好不呀?” “可是姨姨不是婆婆。姨姨好看。不老。顾叔叔要来我们家做客吗?” “是呀,一会叔叔家所有的人都去岁岁家看岁岁可以吗?” “很多人吗?那我要问一下爸爸才可以。” 小姑娘认真又奶声奶气的声音,跟家里的臭小子完全就是不一样的体验。忽然有点嫉妒江厌是怎么回事。 等江厌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闺女,靠在自己的床边,手里举着自己的手机奶声奶气在说话。 江厌拿出这个电话就是因为除了关系亲近的人,基本都不会打这个号码。这是防不胜防? “江岁岁。” 果然,大人就会叫全名吓唬孩子,江岁岁委屈巴巴的回头看向门口的江厌。 “你还委屈上了,你拿我手机跟谁说话呢?” 江厌拿过江岁岁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好家伙,还是陌生号码。 “谁?” “江总,我是顾砚安。” 江厌,啪就把电话挂了,蹲下来严肃的看着江岁岁,“小朋友,可以跟陌生人说话吗?” 江岁岁乖巧的摇了摇头,毕竟他都叫我大名了。奶声奶气又怂怂的说了一句,“爸爸,我是想给你送过去的,可是我下床的时候摔倒了。” 江厌直接给他抱了起来,摔哪里了?疼不疼。我看看。 江岁岁摇了摇头,“爸爸,有地毯,我不疼,一点都不疼,就是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接了你的电话,对不起呀。” “下不为例。以后不能跟陌生人说话。”江厌想了想,加了一句,“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跟陌生人走。” 乖巧点头“可是他说他是顾叔叔。不是陌生人。” “江岁岁。” 江岁岁狗腿蹭了蹭他爹的手,举出三根小胖手,“爸爸,我发四,我下次不敢了。” 第26章 江厌 “顾总,有事?”江厌语气平淡。 顾砚安莫名有点心梗,“江总,岁岁的确是是我妹妹的孩子。” 江厌漫不经心的语气响起,“哦…顾总,那又如何?” “江总,袅袅对我们顾家的重要性,我相信你肯定明白。岁岁是我妹妹唯一的女儿。多一些家人疼她不好吗?” “我不需要明白,你们顾家是个大家族,而我女儿,江岁岁,本就是独一无二的,她不需要任何把她当做寄托的家人。” “江总,岁岁是我妹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血脉,但是,她也是我们全家人心里的希望,我们会把所有的爱倾注在岁岁身上,呵护她,陪伴她,看着她一点点长大,我们会爱她。” 江厌并不想替江岁岁做主,毕竟是她母亲的家人。虽然江岁岁才三岁,但是江厌知道她女儿有自己的想法。 小小的一个小胖墩,也不知为何,古灵精怪的那么多想法。 江厌嘴角扬了起来,开口回道,“岁岁不太舒服,经过她的同意,我会另外安排时间让你们见面。” “岁岁病了?怎么回事我们现在便过来?” “有点低烧,已经睡下了,顾总,见谅,今天不宜见客。” “那就等我外甥女痊愈,我们再去江家叨扰。” “今日若我去你顾家拜访,可否方便。” “扫塌相迎。” 江厌去房间看了眼睡着的女儿,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睡脸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他的眼神中慈爱占据了大半,可心中却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涩。 她女儿还这么小,天真无邪,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憧憬。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起她的母亲。 江厌不知道该如何向女儿解释这一切,她的父母并不相爱,她的父母甚至素不相识。 顾家 江顾两家来往并不密切,江厌也是第一次踏进顾家的大门,顾家一大家子早早地等在了客厅,气氛庄重。 “顾先生,顾夫人,打扰了。”江厌微微欠身,礼貌地问候道。 顾卓远本就欣赏江厌,一看年轻人的处事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外人传年轻人心狠手辣,但是这一个个的大家族,没有本事怎么活的下去。 “虽你与我女儿素不相识,但是你是我外甥女的爸爸,叫我们一声伯父伯母并不为过,我们叫你一声江厌,可还叫得?”顾卓远的话语沉稳而有力。 江厌点头,“自然叫得,顾先生、顾夫人。” 此时,顾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江厌身上,似乎在审视着这个男人。 顾夫人方书韵微微颔首,眼神中带着一丝满意和探究,“阿厌,我听砚安说岁岁病了,情况怎么样?” 江厌僵硬的点了点头,阿厌…“岁岁恢复的不错,只是需要休养。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想和伯父伯母商议。” 顾卓远点了点头,看江厌没有反应,随着自家夫人开了口,“阿厌跟我和你伯母去书房。咱们坐下聊。” 看了眼江厌,“是不是关于岁岁?砚安和砚禾两个舅舅能不能一起?” 江厌点了点头。 几人落座,方书韵便开了口,“阿厌是有什么事?” “岁岁并不知道我跟她妈妈素不相识,我并不想她认为,她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顾家几个男人都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厌,说好的心狠手辣呢?这… 方书韵点了点头,“我们顾家,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众人商议的大差不差,江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江厌的嘴角勾起,接起电话,“醒了?” 顾家能隐隐约约听见对面奶声奶气的喊爸爸的声音。 后面的听得不太真切,江厌温柔的回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江厌起身,“那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 第27章 完整的童年 金刚小炮弹已就位,向你迎面而来,“爸爸,爸爸,你怎么才回来,我和太爷爷都等你开饭呢?” 江厌越发娴熟的抱起自家闺女,边往餐厅走边说道,“下次不用等我,你和太爷爷先吃。” 江岁岁摇了摇头,双手抱着自家爸爸的脖子,小脸严肃,“当然不可以,爸爸,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呀。” 饭后,江岁岁拉着自己爸爸的花园里散步。 “爸爸,这是什么花?”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漂亮的花朵。 “这叫朱丽叶玫瑰。”江厌回答。 江岁岁眼睛却依然盯着那束玫瑰,看着就值钱。“它真的好漂亮呀,像公主的花。” (暴富:当然值钱,这可是价值500万的花。你眼前这一片,怎么也得几千万。) 江岁岁眨了眨眼睛,贫穷果然限制了我的想象,万恶的金钱,我好爱。 江厌蹲下身子,看着自家闺女,闭了闭眼,“明天你妈妈的家人想来见见你。” 江岁岁???这么猝不及防吗?三岁的我,该怎么回? 急中生智,“爸爸,我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江厌的沉默震耳欲聋,“你又不是孙猴子,你是个人,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你也一样?” “人都是猴子进化的,我可能就是...再说,你也没提,我妈妈不就是跑了吗?” 江厌,拳头紧了紧,多少有点聊不下去。。。“江岁岁,你是想要一个完整的童年吗?” 江岁岁猛的聊了聊头,手摸着自己小屁股,怂里怂气的开口,“那我妈妈怎么从来不出现?” “岁岁的妈妈身体不好,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休养。” 江岁岁叹气,“那不就是死了吗?” 江厌......这死孩子的心理,我是非要顾忌不可吗? “江岁岁,你妈妈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她一直看着你,而且她很爱你。” “妈妈为什么要看着我,那我拉屎她也看着吗?” “江岁岁!!!” “反正你外公外婆还有舅舅明天会过来看你,你给我老实点,听见没有。”今天最大的错误,大概就是我去顾家低了个头。这一趟去的大可不必。 屋内的周妈笑着摇了摇头,这么有活力的少爷,可真是第一次见呢。瞅瞅这中气十足的喊声,可真是女儿奴。 江厌,咬牙切齿。 清晨... 方书韵满脸期待地看着顾卓远,问道:“卓远,你看看我这身衣服行不行?”她不停地摆弄着衣服,眼神中流露出紧张与兴奋。 顾卓远微微抬眼,目光落在方书韵身上。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微微飘动,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方书韵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顾卓远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漂亮。”他简短地回答道。 “放心吧,夫人,你穿什么都好看。我们外孙女一定会喜欢的。”顾卓远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顾家几人整整齐齐的准备出发去江家,连最小的顾时都换上了新衣服,抱着给自己妹妹精心挑选的礼物。 一出门,顾家老太爷的车便停在了门口。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散发着沉稳的气息,车窗缓缓落下。 “爸,您怎么过来了?”顾卓远惊讶地问道。 “我唯一的曾外孙女,我不应该来?”顾家老太爷的声音虽有些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时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太爷爷,“太爷爷,您要跟我们一起去看妹妹吗?” 顾家老太爷点了点头,“小时,来,跟太爷爷坐一起。” 顾时看了眼妈妈,时恩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顶,“去吧,好好陪太爷爷说说话。” 第28章 相认 江岁岁早早的被周妈拉起来打扮,换了一身嫩绿色的小裙子,头发两边是两个小丸子头,显得小朋友娇俏可爱。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江岁岁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她蹦蹦跳跳地在房间里转着圈,对自己的新造型满意极了。 顾家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江岁岁正在自家太爷爷面前耍宝,一会儿扮个鬼脸,一会儿跳个滑稽的舞蹈,跟个胖墩墩的小企鹅一样,逗得老太爷开心的不得了。老太爷满脸慈爱地看着江岁岁,眼中满是宠溺。 仔细看去,一旁拿着电脑处理公务的江厌,嘴角也是微微扬起。虽然他的目光依然专注在电脑屏幕上,但时不时地抬眼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一家人显得十分温馨。 “老太爷,少爷,客人们都到了。”周妈的声音让江家祖孙齐刷刷回头。 方书韵看着江岁岁,激动得抓着自己老公的胳膊,眼泪又要掉下来。 顾卓远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轻声哄道:“这是好事,可不兴哭鼻子。” 反倒是江岁岁激动地往顾家众人走去,小手一背。 江厌一看他闺女这个模样感觉要完,连忙起身,双手一把捞起,还下意识捂住了孩子的嘴。 “江岁岁,顾夫人可经不住你那胖墩墩的体格。”江岁岁无语。 江岁岁心里想着,我都双手一背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的亲爹,我就是看见漂亮姨姨,不对,漂亮外婆我也好激动。 天啊,为什么顾家人都这么好看,特别是另外一位小姐姐,应该是我的舅妈?这样太好看了叭~~ 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巴上~~我好爱~ 江老太爷冲着顾老太爷开口:“顾老头,多年未见,身体很康健嘛?过来坐。” 顾家老太爷缓缓地走了过来,“江兄,风采依旧啊,你这声如洪钟,精神矍铄呀。倒是没想到能和江兄成为亲家。” 众人落座,江厌把江岁岁稳当当的放在了地上。 江岁岁脚底一碰地面,便如同脱缰的小马般冲着顾家众人跑了过去。 尊老爱幼她懂,小姑娘稳当当的站在了顾老太爷面前,奶里奶气的开口:“你就是我曾外公吗?” 顾老太爷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点都不认生的模样,泛着紫光的大眼睛里湿漉漉的,那模样像极了自家袅袅小时候,笑着点头,温和地开口:“你是岁岁的话,那我就是你的曾外公顾荆。” 江岁岁严肃地点了点头,“曾外公,你好。” 接着就看见小姑娘转头看着顾卓远和方书韵,噔噔噔地跑了过去,“那你们就是我的外公外婆?” 顾卓远和方书韵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欢喜,方书韵蹲下身子,温柔地回答:“是呀,我是岁岁的外婆,他是岁岁的外公。这是岁岁的大舅舅顾砚安和大舅妈时恩,这是岁岁的小舅舅顾砚禾。” 江岁岁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暴富暴富,这回我是真的要暴富暴富了。 小姑娘脆生生的开口,“外公,外婆,大舅舅,大舅妈,小舅舅,你们好呀,” 顾时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妹妹一直没有看到自己,屁颠颠的跑了过去,“妹妹,我是顾时,是哥哥哟。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看见顾时手里的钻石皇冠,江岁岁笑的越发真诚。 暴富,不是吧,不是吧,这不是真的钻石皇冠吧? 暴富......论我有一个财迷又好色的宿主。 江岁岁眼里只有面前的钻石皇冠,看着抱着钻石皇冠的小屁孩,瞅我,这哪里是小屁孩,这就是我那踩着七彩祥云的亲哥哥。 江岁岁回头看了眼江厌,没等江厌点头,江岁岁欢喜的接过顾时手里的钻石皇冠,“谢谢顾时哥哥,我很喜欢。” 江厌... 顾砚禾看着眼睛里亮闪闪的外甥女,赶紧拿出来一堆亮晶晶的宝石,打开盖子递给江岁岁。 只见小家伙的眼神更亮了,嘴角的小梨涡更加的明显。 江厌......论我闺女贪财又爱色还透着愚蠢,可如何是好,就挺急的... 第29章 捕获一只小岁岁 午饭时分,江家餐厅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饭桌上,江顾两家长辈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江岁岁身上。 江老太爷轻咳一声,和蔼地开口:“岁岁呀,来,坐到太爷爷这儿来。”他微微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满脸期待地看着小姑娘。 顾老太爷瞅了眼江老太爷,不甘示弱,“岁岁坐到曾外公这边来,外公给你讲故事。” 江老太爷,咳了咳,“食不言寝不语。” 顾老太爷翻了翻白眼,你个大老粗还讲究这玩意儿? 江岁岁挠了挠头,完了,太招人喜欢了,也有点难办啊。灵机一动冲着身边的佣人开口,“姐姐,你帮我把我的宝宝凳放在这里可以吗?” 佣人凳子一摆放好,就看见江岁岁伸手让自己爸爸抱了进去,两边拍了拍,“太爷爷,曾外公,我坐你们中间,你们就都能看见岁岁了。” 下一秒,小姑娘满脸严肃的叹气,“哎,这么受欢迎的我,也很为难的好不好~~” 小姑娘得意洋洋的小表情,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餐桌上氛围轻松又愉悦,周妈心想,自从小小姐回家以后,这个冷冰冰的大宅子天天充满了欢声笑语,小小姐真的是太可爱了。 顾老太爷想要抢占先机,率先开口,“岁岁,曾外公那儿有好多好吃的点心,下次来曾外公家。”眼神中满是期待。 江老太爷忍不了一点儿,这笑面虎,:“岁岁啊,我的乖孙孙,太爷爷给你准备了好多好玩的玩具,等会就送回来了,你在家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说着,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江老太爷得意的看了一眼顾老太爷。 顾老太爷,冷哼一声,真是忍不了一点,粗俗,想让我可爱的小孙孙玩物丧志。 结果这边,方书韵连忙插话:“岁岁,外婆给你买了可多漂亮的小裙子。明天来外婆家玩儿,好不好?” 顾卓远也跟着点头:“对,岁岁想做什么外公都带岁岁去。” 顾砚禾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外甥女,等我明天偷偷来,带着小外甥女去游乐园玩儿,我得先跟小外甥女混混脸熟,这些长辈们都太有手段了,争不过啊。 让顾砚禾没想到的是,自己大哥居然咳了咳,“岁岁有时间的话,舅舅和舅妈,带着你和顾时哥哥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顾时立马狗腿的拍了拍胸脯,“妹妹我们去游乐园,我带你坐旋转木马,我保护你。” 江岁岁...我的亲哥,钻石皇冠很好,其他大可不必啊...... 顾砚禾猝...大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哥,不行,明天必须先发制人,不然在小外甥女眼里,哪有我的存在? 江厌默默的看着这一大桌子,丢人现眼,我闺女谁都不跟,还游乐园,我不知道带她去吗?明天就让许琛买下来... 江岁岁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小模样可爱极了。 她歪着脑袋,心中暗自嘀咕:“暴富,家人的爱太多,你说我是不是成团宠了,我还能成为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吗?家人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我抵挡不住的!”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脑海中响起:“你抵挡得住,宿主,你命短...” 江岁岁顿时气恼:“我真是问候你。最近我爹不是以我的名义捐了不少吗?” 江岁岁周围是长辈们满含爱意的目光,她感受到浓浓的亲情。有点舍不得呢。 “舍不得,你就好好学江家的家传,你好好学,比江厌给你做善事,给的更多。” 所以......这神婆是非做不可吗? 午饭后,方书韵紧紧的抱着江岁岁,“岁岁,要不今天就跟外婆回去住几天好不好?” 江岁岁亲了亲方书韵的脸,“漂亮外婆,我过两天再去好吗?爸爸说我这两天生病不能出门,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好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江岁岁看不得美人落泪,又亲了亲方书韵的脸,“你要乖乖的。你要想我的话,可以给我打视频。” 方书韵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神情,亲昵的蹭了蹭小姑娘的小脸,“那外婆就乖乖在家等我的宝贝。” “恩,我们拉钩。”小姑娘的小手勾着方书韵的小拇指,神情严肃又认真。 顾卓远抱过方书韵,摸了摸江岁岁的头,“那岁岁一定要记得来哟,外公和外婆在家乖乖等你。” 江岁岁点了点头,“曾外公,外公,仙女外婆,大舅舅,漂亮又美丽的舅妈,小舅舅,哥哥,我保证过两天就去看你们。” 顾家人一离开,江岁岁背着小手叹了口气,神情严肃还透着无奈,“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 江家众人哈哈大笑,江厌点了点自家闺女的额头,“你这促狭鬼。” 江岁岁假装被怼的晃了晃,然后惊呆的抬头,“爸爸,我不是你的宝贝了吗?” 小短腿跑向江老太爷,“太爷爷,我以后就只是你的宝贝孙孙了...” 第30章 捕获第二只岁岁 顾家要办宴会!而且还是以顾老太爷的名义邀请的。这个消息像一阵风,迅速在城中传开。各界名流都在纷纷猜测,这场宴会究竟为何而办。 顾家,那可是除了江家和陆家之外,首屈一指的豪门大族。顾老太爷更是德高望重,他亲自出面邀请,这场宴会的规格可想而知。 人们开始精心准备礼服,琢磨着要在宴会上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而那些与顾家有生意往来或者有交情的人,更是满心期待,希望能在宴会上巩固关系或者寻求新的合作机会。 随着宴会日期的临近,气氛越发紧张而神秘。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场顾家宴会的盛大开启。 陆淮安是被陆老爷子派来顾家问候的。 毕竟全城都知道顾家要举办宴会,为了喜事,具体什么喜事,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陆淮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顾家大门,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以往他来到顾家,总是有一种亲切感,仿佛这里也是他的家一般。但今日,不知为何,从踏入顾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生疏。 顾家人的笑容似乎依旧热情,但陆淮安却能敏锐地察觉到那笑容背后的距离感。曾经熟悉的氛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陌生。 他与顾家人交谈,言语间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生硬,那么不自然。 陆淮安心中疑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一切忽然就变得如此生疏?他试图寻找答案,却在这陌生的氛围中感到一丝迷茫和失落。 且不说顾家这边忙着准备宴会。 就说上次江家的宴会,岁岁回家宴,那也是热闹非凡。至今还在全城热议。 作为江厌的兄弟,与顾家、时家齐名的程家大少爷程庭序,以及秦家小少爷秦以桁也都出席了宴会。 然而,他们的厌哥却确诊了女儿奴,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让他们随意,便去陪女儿了。 他们甚至和小侄女面对面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后来听说来的早的都被小侄女问候了一遍。 秦以桁觉得更受伤了。早知道就和程庭序早点来了。谁能想到,最快有孩子的居然是他们兄弟中最不可能的江厌。 宴会之后,几个人天天约江厌出来聚聚,带上小侄女,江厌每次都拒绝。 就在秦小少爷准备约上程庭序去江家逮人的时候,听谭鑫提起,岁岁小侄女生病了,他甚至还显摆说小侄女太可爱了,奶声奶气的,古灵精怪的。 秦以桁怎么也想不明白,就他厌哥那浑身冒着冷气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小侄女。 上次宴会江家几人上台,他们就看见了,一双泛着紫色的眼睛倒是跟厌哥如出一辙,只是他厌哥的眼睛里都是戾气和狠劲儿,而他小侄女岁岁的眼睛里,漂亮的就像星辰大海。 属实比他见过的小孩都漂亮,看着就机灵。说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跟个小仙童似的。 “老程,咱们作为叔叔,怎么能不去看看小侄女呢?而且就凭咱们和厌哥的关系,他女儿不就是我女儿,严格来说,我们都是干爹,你说对不对??” 程庭序没抬头,倚靠在沙发上,回了一嘴,“你这浪荡劲收一收,可别带坏了我们的干女儿。小心厌哥跟你急。” 秦以桁,“程庭序,我去你大爷。” 程庭序也不管这猴子,拿出来电话给江厌拨了过去,“厌哥,听说小侄女生病了?怎么样?” 那头不知道江厌回了句什么,程庭序对着电话说了句,“那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小侄女,还没正式见过面呢。” 秦以桁眼巴巴的看着程庭序挂断了电话,程大少爷起身拍了拍衣服,对着他勾了勾手指,“走了。去江家。” 秦以桁屁颠颠的跟上,后知后觉,姓程的刚刚那个动作是不是像逗狗!!!不可置信看了看身侧的程庭序,程庭序停住脚步,微微侧头,“怎么了?” 秦以桁脑袋晃个不停,摸了摸鼻子,“没事没事。” 程庭序摸了摸少年的头发,轻拍,声音暗哑,“走了,不是喜欢小侄女?” 第31章 好大爹的朋友们 程庭序和秦以桁并肩站在江家大门前,今日的氛围不同以往沉闷。 阳光洒在古老的门匾上,泛出温暖的光泽。他们迈过门槛,踏入江家大院。以往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的院子,此刻却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秦以桁挺直了脊背,神色中带着一丝好奇,程庭序看见身边的人,微微的扬起嘴角。 两人随着佣人往里走,路过花园时,他们看到平时严肃的江老太爷低头跟面前的小不点聊着什么。 江岁岁蹦蹦跳跳地来到自家花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太爷爷正坐在花园的藤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听见隐隐的脚步声就知道自家乖孙过来了。 江岁岁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见自家太爷爷眼睫毛微颤就知道老头在假寐,突然凑到太爷爷耳边大喊一声:“太爷爷!” 江老太爷假装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佯怒地看着江岁岁。 江岁岁趁机把自己摘的花递了过去,“太爷爷,看,送给你,漂亮的花多称你。我家太爷爷真是世界上最帅的老头。” 江老太爷,假装咳了咳,脸上的笑都遮不住,“谢谢我家乖孙孙的花花,太爷爷很喜欢。” 江岁岁正欲接话,突然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心里不由暗呼,窝草,好帅。比我爸差点的阳光型男。 眼前的男子一头利落的金色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明亮深邃的眼眸此时弯成了小月牙,帅气中带着温暖。 他站在花园的小径上,周围的花朵娇艳欲滴,仿佛也在为他的帅气而喝彩。 江岁岁晕乎乎地开口:“就算你长得帅,我也不认识你,快把我放下,不然我叫我爸爸揍你,我爸超凶的。” 秦以桁听了这话,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富有磁性。“小不点儿,脾气还挺大。我可是你干爹。” 这时,程庭序淡淡的开口:“江爷爷。” 他的声音如同微风般轻柔,却又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 江岁岁听见这温柔的声音,侧脸一看,一种植物,肤色白皙,脸部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比抱着自己这个叔叔看起来更有压迫感,好一个中式美男子。 他站在侧面的回廊下,身后是古老的雕花柱子,更增添了他的神秘气质。 秦以桁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快擦擦,小丫头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不是说我帅。” 江岁岁下意识擦了擦嘴角,忽然脸爆红,看见迈着长腿走过来的江厌,大声喊,“爸爸,你再不来,这里有两个帅叔叔就要把我偷走了。” 江厌从秦以桁手里接过自己闺女,“知道丢人了?” 江厌最近发现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闺女贪财又好色,反正应该不是遗传了我。 不过这也不见得是坏事,看多了以后长大了就不容易被人骗了。 江岁岁哼哼的,一把搂住自己爸爸的脖子,“长得好看不就是为了让大家欣赏的吗?” 江厌懒得理她,对着秦以桁和程庭序点了点头,“坐。” 弯腰把江岁岁放下,“这是你程叔叔程庭序,这是你秦叔叔,秦以桁。” 秦以桁不乐意了,“厌哥,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和老程怎么算不得是岁岁的干爹?” 江厌没想到的是,程庭序居然也跟着点了点头,“我和阿桁也算是有女儿的人了。” 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又没有抓住。 江厌摸了摸自己闺女的头,这才多少天,顾家还没完,这两臭小子也跟着凑热闹。 “江岁岁,你自己考虑?” 江岁岁紧紧地抱着江厌的腿,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爸爸我不需要别的爸爸,因为你是最好的爸爸。” 江厌心中一暖,女儿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大眼睛清澈的愚蠢变成满是对自己的崇拜和依赖。 江岁岁脑海里想的是,我能不坚定吗?这是认干爹吗?这是我千万亿的遗产在向我招手好不好!!!但凡我犹豫一秒都是对咱们江家千万亿资产的不尊重!!! 暴富??? 秦以桁,凭什么??这么可爱的女儿居然是我冷血无情的厌哥生的?有点羡慕,要不我也结个婚,看了眼旁边的程庭序,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看老程??? 程庭序也觉得三岁的小姑娘还挺可爱。好像很聪明的样子。 “厌哥,你这不开口,我小侄女都不认我和老程两个干亲。” 江老太爷笑咪咪的开口,“老爷子我做一次主,这两小子穿开裆裤,跟你一起长大的,给岁岁认个干亲也没什么。虽然我们岁岁这么招人喜欢?” 秦以桁点了点头,“就是,爷爷说得对,小侄女以后就是我亲闺女。” 秦以桁边说边往江岁岁走过去,“闺女,快来,干爹给你准备的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江岁岁看了眼江厌,江厌点了点头,江岁岁伸手接过,是一个漂亮l家经典款小挎包,小朋友的款式,“很漂亮,谢谢干爹。” 秦以桁高兴的应了一声,程庭序也弯了弯腰,递了一个小盒子过来,“看看。” 江岁岁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是好多条漂亮的碎钻头绳,绳子的颜色五彩斑斓,像是把整个彩虹都揉碎了放在上面。 那细碎的钻头装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是小精灵洒下的魔法粉末。每一个钻头都小巧玲珑,精致无比,如同璀璨的宝石,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这也太好看了,谢谢干爹。” 江岁岁疑惑了一下,“爸爸,我有两个干爹,那以后我怎么喊呢?干爹一号?干爹二号?” 秦以桁抱起小姑娘兴奋的开口,“以后岁岁就叫我桁桁爸爸,叫老程,庭序爸爸,好不好??” 微风轻拂,花香四溢,整个花园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为这份美好而停留。 第32章 顾家宴会 眨眼就到了江岁岁约定去顾家的日子,顾家的晚宴也订在今天。 因为下午要打扮去宴会,一大清早,江岁岁便被周妈从床上挖了起来。 睡眼惺忪的江岁岁不情不愿地被换上了一身小裙子,粉嫩嫩的黄色颜色衬得她更加可爱。 打算吃过早餐先把她送到顾家。 还没出门,反倒是小舅舅顾砚禾先上了门,说是不放心孩子第一次去,非要来接一下。 江厌皱着眉头,心中暗道:“显着你了。”但也没说什么。 江岁岁眼巴巴的看着小舅舅,顾砚禾满脸宠溺地看着她。 顾砚禾稳当当的抱着自家小外甥女上了车,太可爱了,我总算抱到了,呜呜呜,不枉费我5点就起来了。 随后,他们一同前往顾家。 顾家和江家完全不同,一走进顾家,江岁岁就被吸引住了。 整个顾家仿佛是从童话中搬出来的城堡,顾家的建筑是典型的欧式风格,高大的立柱洁白而庄重,撑起精美的拱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屋顶上精致的浮雕,细腻而生动,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 那宽敞的窗户,镶嵌着彩色的玻璃,透射出斑斓的色彩。 当阳光洒在建筑上时,整个房子宛如一座梦幻的宫殿,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房子周围是一个美丽的花园,修剪整齐的绿植环绕着五彩斑斓的花朵。喷泉在花园中央欢快地喷涌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彩虹。 欧式的长椅安静地摆放在花丛边,等待着人们去休憩,享受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 江岁岁想,这要是漫步在花园中,就跟置身于童话世界一样,每一处景色都让人陶醉其中。 往客厅走去,客厅有着华丽的吊灯、精美的雕花家具,处处透露着优雅与高贵。 江岁岁睁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直到她听到脑海里暴富说,“岁岁,那个吊灯是真的水晶做的。” 江岁岁,请原谅我依旧是个土狗,我能不能扣走。 暴富扶额,虽然我没有额头,而后在江岁岁脑海里呐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现在是两大豪门唯一的大小姐。” 方书韵看着自己儿子怀里的江岁岁,高兴得迎了上去。 江岁岁让小舅舅顾砚禾把她放下来,顾砚禾满脸不舍地弯腰将小朋友放在地上。 方书韵低头弯腰想把江岁岁抱在怀里,江岁岁却一脸严肃地后退,“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漂亮的外婆,我可以自己走,我现在胖了,可不兴把仙女外婆累坏了,我心会碎掉的。” 小姑娘还煞有其事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逗得顾家众人乐不可支。 顾卓远笑着走近江岁岁,“那外公可以抱吗?” 江岁岁点了点脑袋,“外公可以,上次我都看外公抱外婆了,稳稳当当的。” 方书韵红了红脸,顾卓远假装生气地哼了哼,“外公就不帅气了吗?” 江岁岁假装叹了口气,“当然不是,外公也是最最最最最帅气的外公,然后和最最漂亮的外婆生下了最好看的我们一大家子,大舅舅帅,小舅舅帅,大舅母美丽漂亮又善良。” 江岁岁看了眼旁边急得不行的顾时,“妹妹还有我,还有我?” “当然当然还有我们家小绅士,我的帅哥哥顾时……” 江岁岁假装擦了擦莫须有的汗水。 大家噗嗤一声全乐了,方书韵瞅着小姑娘可爱又机灵的模样,喜欢的不行,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你个小机灵鬼,瞅把你累的。” 此时,顾家的大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温暖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来自总管顾管家感叹,自从小姐过世,好久没有这么有活力了和欢乐了。 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众人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温馨。 第33章 顾家宴会1 昨天一整天,顾家上下一片忙碌。 除了宴会的事情,他们还要为江岁岁打造一个巨大的公主房。 从清晨开始,顾家的人们就齐心协力地行动起来。 有的在挑选最柔软的床垫,有的在装饰梦幻的墙壁。 一整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当夕阳的余晖洒在房间里时,一个令人惊叹的公主房呈现在眼前。 方书韵牵着江岁岁到给她准备的房间门口,打开房门,江岁岁是有被少女心击中的。 房间整体是淡淡的粉色,墙壁上绘着可爱的花朵和飞舞的蝴蝶。 柔软的大床摆放在中央,上面铺着带有蕾丝边的粉色床单,还有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熊在粉色的公主床上。 而最让人惊艳的是那个专属的衣帽间。 里面整整齐齐地挂着各种漂亮的小裙子,有粉色的蓬蓬裙,裙摆上镶嵌着亮晶晶的宝石;有白色的纱裙,如同云朵般轻盈。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精致的小帽子,有带着蝴蝶结的宽边帽,有小巧可爱的贝雷帽。还有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小鞋子,有闪闪发光的水晶鞋,有可爱的小皮鞋。 这个公主房和衣帽间,简直是女生的天堂,比她自己家的还要大上一些。 江岁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公主房就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一样。 方书韵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江岁岁,摸了摸她精致的小脸,轻声问道:“我的宝贝,喜不喜欢?” 江岁岁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抬头冲着方书韵挥了挥小手,让方书韵弯下了腰,方书韵是典型的江南美人。她有着如丝的秀发,乌黑柔顺,轻轻挽起。 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神韵。 她的肌肤细腻白皙,仿佛是被江南的烟雨滋润过一般。 那一双眼眸,犹如清澈的湖水,波光潋滟,能让人在其中沉醉。 她的身姿婀娜,走起路来如同微风拂过杨柳。 总是穿着素雅的旗袍,更显她的温婉气质。她的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江南女子独有的韵味。 在岁月的长河中,方书韵的美丽从未褪色,她就像一幅江南水乡的画卷。江岁岁对方书韵喜欢的不得了,她冲着方书韵露出自己的小梨涡,笑的灿烂,欢喜地连连点头,抱着自家仙女外婆亲了一口,“我超喜欢,谢谢外婆。” 又亲到了仙女外婆,好开心。 随后,江岁岁转过身,看着顾家的其他人。 她的目光依次落在外公、大舅舅、大舅妈、二舅舅和小顾时身上,小脸上满是喜悦和感激。 “谢谢外公,大舅舅,大舅妈,二舅舅,哥哥,岁岁超级喜欢这个房间哟!” 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在这温馨的空间里回荡。 外公露出和蔼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江岁岁的头。大舅舅和二舅舅也满脸宠溺,大舅妈微笑着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顾时则走上前,轻轻地捏了捏江岁岁的小鼻子。 “妹妹,这个房间所有的玩偶都是我给你挑的哦。” 江岁岁,好吧,难怪我觉得娃娃有点格格不入的多余。 江岁岁看着这个充满爱的公主房,这里好像承载着顾家众人对她满满的爱。 江岁岁在脑海中跟暴富说道,暴富,你说是不是好神奇,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是孤儿院的陈妈妈还是孤儿院的哥哥姐姐都无条件的对我很好,就连反派爸爸,从一开始好像傲娇但是依旧对我很好。 现在顾家,甚至只是因为我是顾袅袅的孩子就得到了他们的满腔爱意,这份爱,好像没有条件。 暴富,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很好。 第34章 顾家宴会2 顾家是个大家族,人丁兴旺。 顾家欧式庄园宏大而气派,其中有一栋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建筑,高大而华丽,格外引人注目。 庄园外面,有一大片蔷薇花,如锦缎般铺展开来。 粉色、红色、白色的蔷薇花朵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彩,微风拂过,花瓣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馥郁的芬芳。 那一片蔷薇花海,仿佛是庄园的守护者,用它们的美丽为庄园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 白色的立柱彰显着欧式建筑的典雅,精美的雕花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屋顶的尖塔直插云霄,仿佛在向天空诉说着庄园的辉煌。 每当有宴会举办时,这栋建筑便被灯光装点得如同梦幻之境。 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映照着精心布置的宴会厅。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佣人们已经摆放了各种造型的小甜点,精致的餐具以及娇艳的鲜花。 顾家人作为这座欧式庄园的主人家,江岁岁的到来,显得今日格外热闹。 庄园外面那一大片蔷薇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盛会而欢呼。 为了这场宴会,顾家人都换上了新的礼服。 男人们笔挺的西装,搭配着精致的领结,帅气逼人; 女人们则身着绚丽的晚礼服,裙摆摇曳,如同盛开的花朵。 顾时都穿上了帅气的燕尾服,小正太风度翩翩。 江岁岁也不同上次的小旗袍,只见她身着一袭粉色的晚礼服,那是方书韵和时恩给她选的。 柔软的纱质裙摆层层叠叠,如同梦幻的云朵。礼服的上身点缀着精致的小珍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的头发被扎成两个可爱的小辫子,上面系着粉色的蝴蝶结,与礼服相得益彰。 小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巧的爱心,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她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小皮鞋,鞋面上装饰着亮晶晶的水钻,每走一步都仿佛在闪闪发光。 晚霞染红了天空,为欧式庄园披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在这个美丽的时刻,宴会的客人们穿着礼服陆陆续续地来到了顾家。 大舅舅顾砚安身着黑色西装,英俊潇洒,他的身边是优雅美丽的大舅妈时恩,她身着一袭蓝色的晚礼服,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他们先去宴会厅,招待陆续到来的客人。 小顾时依依不舍的跟妹妹挥手,不情不愿乖巧地跟在父母身边。因为他也要先去招待同龄的小朋友。 在顾家主宅里,其他人都已前往宴会厅,只剩下顾外公、顾外婆和小舅舅陪着江岁岁。 江岁岁穿着那身可爱的粉色晚礼服,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顾外公身着庄重的黑色礼服,顾外婆则是一袭优雅的黑色长裙,小舅舅也是一身帅气的西装。 他们耐心地等待着,准备最后登场。 顾外公慈爱地看着江岁岁,笑着说:“岁岁呀,等会儿我和外婆就会告诉所有人,岁岁是我们顾家的宝贝。” 江岁岁开心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拉着顾外婆。小舅舅则在一旁轻声哄着江岁岁,给她讲着宴会的趣事。 晚霞的余晖渐渐淡去,宴会厅里的热闹声不断传来。 顾总管过来通知,江老太爷,江总还有顾老太爷都来了之后。 顾外公、顾外婆和小舅舅带着江岁岁,缓缓走向宴会厅。 会场里,灯光璀璨,宾客云集。 大家原本正愉快地交谈着,然而,当顾外公、顾外婆牵着江岁岁入场的那一刻,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心中充满了疑惑。 大家都在奇怪,前段时间刚回家的江家小小姐,怎么会被顾家当家人和夫人牵着入场? 江岁岁身着粉色晚礼服,如同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顾外公和顾外婆则是一脸的慈爱,他们的气场强大,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威严。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江岁岁与顾家的关系。 有人说江岁岁可能是顾家的远房亲戚,不应该啊?没听说江家和顾家有远亲啊? 有人说可能是顾外公和顾外婆特别喜欢这个小女孩。但无论大家怎么猜测,都无法确定真正的原因。 而此时,顾外公和顾外婆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和猜测,他们只是带着江岁岁,缓缓地走向会场中央,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江岁岁在顾家的特殊地位。 第35章 顾家宴会进行时 会场中央靠后的小舞台上,一台白色钢琴静静地伫立着。此时,顾外公和顾外婆牵着江岁岁站在了舞台中央。 江岁岁身着粉色晚礼服,宛如一个可爱的小精灵。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灯光下格外动人。 顾外公和顾外婆满脸慈爱地看着江岁岁。 江岁岁站在高处一眼便看到了江厌,爸爸身边跟着程庭序和秦以桁,秦以桁还扶着自家太爷爷。 江岁岁激动的朝着自己爸爸挥了挥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的这一动作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纷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江厌站在不远处,看到女儿的举动,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顾外公邀请顾老太爷上了舞台,顾大舅舅也领着江老太爷和江厌上了舞台。 江岁岁激动的小脚噔噔噔就往自家爸爸身边跑。 江厌按住自己金刚小炮弹的头,低声道,“老实点。” 江岁岁耸耸肩,“一天不见,爸爸你有别的女儿了吗?” 江厌…无可奈何的抱起了自家闺女。 顾家老太爷拿起了佣人递过来的话筒,沉稳有力的声音回荡在会场。“欢迎各位拔冗莅临寒舍。今日主要是给大家介绍我的曾外孙女,也就是江家新归家的江家小小姐江岁岁。” 在场宾客们顿时震惊不已,纷纷交头接耳。“这是什么意思?这江家小小姐是江总和顾家的谁生的?” 有人疑惑地问道。“还能有谁?顾家除了死了的那位,还有谁?”另一个人压低声音回应。 “没听说顾家那位和江总有什么啊。”又有人提出疑问。只见那人努了努嘴,“不是说和陆家那位吗?” 各种猜测在宾客间弥漫,让整个会场充满了神秘的氛围。 顾外公面色严肃,目光缓缓扫过在场宾客。“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的疑问,我们顾家和江家,只说明一次。岁岁是江厌和我家孙女顾袅袅的亲生孩子。” 陆淮安不可置信的盯着江岁岁。难怪,难怪,我觉得她和袅袅长的那么像。陆家大哥看着自家弟弟,内心默默的感叹了一句,活该。 “我过世的孙女顾袅袅,被我们顾家宠的紧。这孩子和江家小子谈恋爱,闹脾气,离家出走,结果怀着孩子,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不幸离世。岁岁从小身体不太好,我们两家为了保护她,便把她养在了国外,直到她身体完全康复,才接了回来。以后我希望不会听见其他的声音,如果谁敢在我顾家唯一的女娃娃面前胡说八道,就莫怪我顾家和江家不给大家面子。” 宾客们听了顾外公这番话,都噤若寒蝉。一个江家不够,居然还有一个顾家。看江岁岁的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本来就是一个金娃娃,现在可是活祖宗,这小祖宗瞬间成了众人不敢轻易议论的对象。 “当然,我们两家也希望在场的各位,对我顾家和江家的小辈,多多照顾。感谢。” 陆淮安听见顾袅袅和江厌谈恋爱后,一整个失魂落魄。要不是陆家大哥拉住了他,指不定刚刚陆淮安就得大声质问出来。 江岁岁是没看到,但凡看到了,都得替她妈骂一句渣男,就你这干豆角似的,跟我爸都不在一个起跑线,我妈不可能看上你,垃圾。 就冲顾家众人对她的爱意,她就已经认了顾袅袅这个妈。虽然我妈恋爱脑,但是我说可以,其他人滚粗。 顾家老太爷说完,秦以桁便带头接话:“岁岁还是我和程庭序的干女儿,以后在京都,谁要是欺负我女儿,便是跟我们秦家和程家作对,在座各位都掂量掂量。” 秦以桁的话语掷地有声,让整个会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 这江岁岁不仅有顾家与江家的宠爱,如今又加上了秦家二世祖和程家大少爷的庇护,这秦家和程家再加进来,以后在京都的地位无人撼动啊。 有人小声嘀咕:“这孩子以后不得在京都反了天了。” 但也只是敢在私下说说,谁也不敢真的去挑战这几大家族的权威。 而这场宴会,也让江岁岁的名字在京都的上流社会中迅速传开,成为了众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第36章 生活不易 岁岁叹气 在华丽的宴会厅中,璀璨的灯光洒下,大人们身着盛装,或优雅交谈,或举杯欢笑。 西装革履男士们,谈论着生意场上的风云变幻和最新的行业动态。看见江厌和顾卓远等人,纷纷上前,既是恭喜,也是看看会不会有合作的机会。 女士们则在方书韵和时恩周围,各个身着美丽的晚礼服,佩戴着耀眼的珠宝。她们轻声细语地交流着时尚潮流、家庭琐事和社交活动。偶尔传来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正所谓泾渭分明。 小朋友们也被集合的放在了儿童区。毫无疑问,小朋友们也包含了小主人顾时和江岁岁。 江岁岁被一群小朋友唧唧哇哇的声音,吵得脑袋嗡嗡直响,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升天。 而且最最最最最最让人无语的是,男主陆淮安的侄子陆司韩,居然因为上次江岁岁递给他一个蛋糕,不让所有小朋友靠近她。 起因是方书韵把江岁岁送到了扎堆的小朋友这里让顾时照顾。 宴会上大多数小朋友都被自家大人叮嘱了要好好照顾这个小妹妹,何况这个小妹妹好看的不得了。 他们都很喜欢,一看见江岁岁便纷纷冲了过来,想跟她交朋友,顾时还没反应过来。 陆司韩便站在了江岁岁的身前,双手叉腰,像个小卫士一样,奶声奶气地说:“她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许靠近。” 江岁岁...... 其他小朋友就在叽叽喳喳的跟陆司韩争论,“妹妹是大家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跟妹妹玩儿。” “我说了,她是我的,她只会跟我一起玩儿。不信,你们看~” 说完这话,陆司韩这斯冲着江岁岁的脸亲了过来,上次她可是送了我她最爱的小蛋糕。美其名曰证明他们的友情。 江岁岁要知道这小孩想这么多,上次那蛋糕喂狗都不可能给他。 江岁岁看着陆司韩转身撅嘴的动作,差点一脚直接踢了过去。 好在,顾时拿手一把就给推开了,什么鬼东西,还想亲我妹妹,我都还没亲过我妹妹… 要不是看你年纪小,你这样高低要被当做变态。 陆司韩被顾时一手挡住了。顾时脸色阴沉,狠狠地瞪了陆司韩一眼,“不许乱来。” 而陆司韩被顾时一挡,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下一秒,小朋友居然哭起来。眼巴巴的看着江岁岁,还带着鼻涕泡哼哼了两声。 陆司韩一看江岁岁并没有走过来哄哄他的准备,而其他小朋友都直接走到了江岁岁身边,叽叽喳喳的自我介绍,还有时家那个小屁孩,居然捏了捏江岁岁的脸。 陆司韩那哭声越来越大,震天动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其他小朋友们都被这忽然加大的哭声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了过去。 年纪小的跟着便一起哭了起来。 江岁岁和顾时面面相觑。 大人们闻声赶紧快步走了过来,可别是谁家没脑子的欺负了,江顾两家的小祖宗。 反倒是江厌和顾家几人落在了后面,他们早早看见自家小孩站的直挺挺的,在一群小孩的旁边,并没有哭,反倒是有点儿不耐烦的模样。 带着孩子来的家长们纷纷走到了自己孩子身边,没带孩子的都站在了外围。 等江厌几人走到江岁岁身边的时候,就已经不少小朋友开始告状了。 小朋友们七嘴八舌,一人一句。 “爸爸,都是他。”一个小女孩气鼓鼓地指着陆司韩。 “妈妈,他不让我们跟妹妹玩儿。”一个小男孩抱着妈妈的胳膊满脸委屈。 “他还要亲妹妹,被顾时哥哥挡住了。”另一个小朋友迫不及待地向家长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他羞羞脸。”还有小朋友红着脸,觉得陆司韩的行为很不恰当。 “而且他哭的超大声,还很吓人。把弟弟妹妹们都吓哭了。” 只见在场的小朋友全部狠狠的点了点头。 江厌听见这臭小子居然想亲自己闺女,脸色便沉了下来,冷的让人打哆嗦的声音响起,“这陆家小少爷小小年纪就想占我女儿便宜,这嘴要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代劳。” 陆司韩的爸爸陆淮南抚了抚额头,这臭小子。嚎这么大声,我还以为怎么的了……这辈子的脸都被臭小子丢光了。 陆淮安看江厌那浑身戾气的模样,就想开口,陆淮南连忙伸手拉住陆淮安,摇了摇头。 陆淮南面带微笑的开口,“不好意思,江总,这臭小子我带回家一定好好收拾,您看今天的确也是令爱的喜事儿,咱们不能扫兴,改天我一定带着这臭小子上门道歉。” 陆司韩默默的从自己爸爸的身后,转移到了自家叔叔身后。 顾家作为主人家,本来想说只是小朋友的玩闹,听见小朋友说陆家那臭小子要亲自家小闺女,顾时还点了点头,几个大老爷们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最后只能是方书韵开了口,“我们家小孙女就是招人喜欢,何况都是小朋友的玩闹,不打紧。” 第37章 时家欢喜 顾家宴会,时家作为时恩的娘家,自然不会缺席。 时欢喜,今年 5 岁,是时恩大哥的小女儿,怯生生的模样,不爱说话。 她手里紧紧抱着个穿裙子的小熊玩偶,一直紧跟在哥哥时子辰身后。在这华丽的宴会厅中,她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当所有小朋友围向江岁岁的时候,时欢喜的眼神亮了起来。她拉着哥哥一起过去,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甚至还想探手摸一摸江岁岁的小脸。 江岁岁第一眼看见时家欢喜的时候,眼神便闪了闪,看了眼她手里的小熊,皱了皱眉毛。 陆司韩的哭声在宴会厅中响起,瞬间制止了江岁岁的深思。 那哭声尖锐而响亮,江岁岁心里感叹,小伙子你是懂大哭的,太吓人了。大人们听到哭声,纷纷一拥而至。 江岁岁在混乱中,被顾时紧紧保护着退到了一边。 直到方书韵开口,瞬间让本尴尬的场面重新热闹起来。 方书韵巧妙地化解了尴尬,让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宴会的欢乐氛围中。 宴会重新热闹起来,大人们在叮嘱自己的孩子几句后,便重新离开,继续他们的交谈和社交。 时子辰拉着妹妹,静静地站在爸爸时野的身边。 “爸爸,妹妹很喜欢姑姑家的小妹妹。”时子辰仰头看着父亲,认真地说道。 时欢喜则紧紧挨着哥哥,眼睛不时地望向江岁岁,那眼神中满是期待。 时野从自家闺女这一年都没什么神色的脸上,看出了急切。 他温柔地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爸爸知道了。” 时野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欢喜,你是不是喜欢姑姑家的妹妹?” 时欢喜只是抱着自己的娃娃,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爸爸不说话。 时野温柔地开口,“如果你跟爸爸说喜欢姑姑家的妹妹,爸爸就带你去跟姑姑还有妹妹打招呼好不好?” “喜欢。”时欢喜的声音虽小,却无比清晰。 时野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女儿,而时欢喜却以为自家爸爸没听清楚。 接着重复道,“喜欢,喜欢妹妹。”时野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来,牵起时欢喜的小手。 “走,爸爸带你去和妹妹打招呼。”时子辰也兴奋地跟在后面。 时恩看自己大哥带着孩子走了过来,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小时,舅舅过来了。” 顾时紧紧的牵着江岁岁的手,他刚刚可是被江叔叔叮嘱要看好妹妹。 “舅舅,子辰哥,欢喜妹妹。”顾时乖巧地喊道。 “小时又长个子了,有时间要回舅舅家多看看外公外婆?”顾时乖巧的点头。 这边时子辰也牵着妹妹乖巧的冲着时恩喊了声,“姑姑。” 江岁岁被陆司韩的哭声吵得脑瓜子嗡嗡的,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有点懒懒的,闭着眼睛靠在顾时身上,倒是时野先开了口,“这便是岁岁吧?” 江岁岁立马睁眼,点了点头,“叔叔你好,我是岁岁。” 时野蹲下身子,温柔的说道,“岁岁可以跟着小时喊我舅舅。” 江岁岁看了眼自己舅妈,时恩笑着点了点头。 江岁岁看着时野,“舅舅。” “岁岁,这是舅舅的儿子时子辰,这是舅舅的女儿时欢喜,欢喜今年 5 岁,岁岁可以叫她姐姐哟,欢喜她很喜欢岁岁。” 江岁岁顺着时野的手,才看见躲在时子辰后面抱着娃娃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小女孩,岁岁想,居然是她?太阳穴跳了跳,舅妈的侄女,好像不能不管。 “子辰哥哥好,欢喜姐姐好。” 时子辰看着精致的像个仙女娃娃一样的小姑娘温声开口,“岁岁妹妹。” 时欢喜松开哥哥的衣角,抓着手里的熊娃娃往岁岁面前走去。 她小小的步伐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走到岁岁面前从自己小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块巧克力,递给了岁岁,“岁岁妹妹,给你。” 时野和时恩两兄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们没想到平时羞涩内向的时欢喜,竟会如此主动地去接近江岁岁,还拿出自己最喜欢的巧克力。 “谢谢欢喜姐姐。” 第38章 邪祟 江岁岁的脑海里响起了暴富急切的声音:“岁岁,你看出来了对不对?” 江岁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回应着:“看出来又怎么样?” 暴富似乎更着急了,语调都拔高了几分:“你不打算制止一下?” 江岁岁忍不住腹诽,她看着自己面前,正一脸纯真和自己说着小熊玩偶的时欢喜,无奈地回道,“我现在身高才超过我爹的膝盖一点点,我过去跟他们说,这孩子身上有邪祟,你信不信我先被送去精神病院……” 江岁岁的目光再次落在时欢喜身上,只见那孩子周身似有一层若有若无的暗影缠绕,如同雾气一般,在灯光下几不可察地闪烁着幽冷的光。 仔细瞧去,那暗影有着奇异的纹理,像是古老的符文若隐若现地铭刻其上,幽光闪烁间仿佛在传递着某种诡秘的信息。暗影的边缘并不规则,丝丝缕缕地向外伸展,好似无数双无形的触手,轻轻摇曳在空气中,试探着周围的一切。 时欢喜的发梢被暗影笼罩,几缕发丝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缓缓地扭曲缠绕,与暗影相互交织,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似是邪祟在低吟着邪恶的咒语。 她的衣角也在微微鼓动,暗影如潮水般在布料上涌动,时而凝聚成诡异的形状,时而又散成一片朦胧,那股子幽冷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结上了一层薄冰,江岁岁靠近一些,便能感觉到寒意刺骨,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岁岁心中一凛,邪祟的气息正从时欢喜抱着的娃娃身上散发出来。 那小熊玩偶的眼睛本应是明亮而憨态可掬的,此刻却透着两点幽绿的光,紧紧地盯着江岁岁,仿若两团鬼火在黑暗中燃烧。 它的目光犹如实质,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与探究。 它的绒毛像是被黑暗侵蚀,根根竖起,散发着一股腐臭与幽冷混合的气息,隐隐有黑色的气流在其中穿梭游走,仿佛是邪祟在玩偶体内构建的邪恶脉络。 那些黑色气流如灵动的小蛇,在绒毛间蜿蜒爬行,时不时爆发出微弱的幽光,仿佛在彼此传递着某种邪恶的信号。 “滋滋滋,你能看见我?小家伙,你能看见我对不对?”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耳边突兀响起,像是指甲刮过黑板,又似金属在石面上剧烈摩擦,让江岁岁的太阳穴跳了跳。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叫嚣:“岁岁,这玩意儿太嚣张了,弄它!” 江岁岁在心中没好气地回应:“你可闭嘴吧,你来点实际的。把江家传承送给我,我还能应付应付。现在,你可拉倒吧。上辈子老江就不让我学,硬让我学跳舞,我总不能给它跳一曲吧?” 江岁岁深知,江家传承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可如今她却无法触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那邪祟见江岁岁迟迟未有动作,愈发张狂起来,小熊玩偶身上的暗影开始向四周蔓延,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江岁岁咬了咬牙,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宴会厅中穿梭,实则悄悄将周围的灵气汇聚到自己身边。 这是她上辈子摸索出来的小技巧,虽然比不上江家传承的正统法术,但也聊胜于无。 “岁岁,我虽然不能给你江家传承,但我可以帮你感知它的弱点。”暴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几分认真。 江岁岁心中一喜:“那你快找找,这邪祟弱点在哪?” 她一边与暴富交流,一边留意着邪祟的动向。 小熊玩偶的幽绿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露出破绽。 江岁岁来到一处摆放着鲜花的角落,她故意停下脚步,装作欣赏花朵,手指却在背后轻轻舞动,将汇聚而来的灵气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我感觉到了,它的力量核心在玩偶的心脏部位,但那里被一股黑暗力量保护着,很难直接攻击。”暴富焦急地说道。 “江岁岁。” 第39章 信任 “江岁岁。” 就在江岁岁全神贯注准备应对邪祟时,江厌冲着她走了过来。 江岁岁猛地一抬头,却惊觉那原本紧紧盯着自己的邪祟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熊玩偶也恢复了几分憨态可掬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爸爸,爸爸。”江岁岁连忙朝着江厌跑去,小手紧紧拽住江厌的衣角,小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紧张与疑惑。 江厌一把抱起江岁岁,看着她不安的神情,都忘了要教训她一个人乱跑,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江岁岁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向爸爸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的目光仍在时欢喜的小熊玩偶上徘徊,心中满是疑虑。 难道是因为江厌的出现,邪祟被吓跑了?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江厌见江岁岁不愿多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抱着江岁岁重新回到人群中,江岁岁在心里对暴富说:“那邪祟怎么突然不见了?这太奇怪了。” 暴富也满是困惑:“我也不清楚,或许它察觉到了危险,暂时躲起来了。但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岁岁,你要小心。” 江岁岁微微点头,小脸满是凝重。 “那你舅妈家的小姑娘怎么办?万一那东西又跟着她回去了?”暴富的担忧在江岁岁心中掀起波澜。 这话一出,江岁岁眉头紧皱,江厌看她情绪非常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岁岁咬着下唇,内心纠结万分。 她深知要让江厌相信一个年仅三岁的孩子能感知邪祟之事,简直比登天还难,可眼下时欢喜随时可能因那邪祟遭遇不测。 她的小手紧张地揪着江厌的衣角,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安与焦急。 “爸爸,我……我看到欢喜姐姐的小熊玩偶不太对劲,好像有个坏东西在里面。”江岁岁鼓起全部勇气说道。 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同时紧紧盯着江厌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渴望从中找到哪怕一丝信任。 江厌微微一怔,他第一反应并非相信邪祟的存在,而是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江岁岁一愣,没料到江厌会如此回应,急忙解释:“爸爸,你相信我,我看到那小熊的眼睛绿绿的,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有点害怕它会伤害欢喜姐姐。” 江岁岁后知后觉,“爸爸,你相信我是吗?” 江厌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江岁岁有自己的小秘密,也许这秘密超乎常人理解,但那又何妨?只要是他的女儿就好。 江厌看着江岁岁,眼神里满是宠溺与坚定,没有一丝怀疑。 江岁岁呆立在原地,小嘴微微张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的心里仿若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以为会遭遇重重质疑,会被当作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可江厌那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满是宠溺与坚定、毫无一丝怀疑的眼神,如同一把神奇的钥匙,开启了她心中那扇封闭已久、写满孤独与不安的大门。 她的思绪瞬间飘回到上辈子老江离世,那些独自面对鬼怪,邪祟恐惧的时刻,每一次的默默忍受,每一回的欲言又止,都在这一刻被爸爸的信任冲击得七零八落。 心中的惊喜如春花绽放,层层叠叠地蔓延开来,将曾经的担忧与害怕一点点驱散。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在狂风暴雨中突然找到了温暖的港湾,那漂泊无依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地。 原来,被人毫无保留地信任是这般滋味,像在舌尖化开的蜜,甜意丝丝缕缕沁入心底,让她有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去面对那未知且危险的邪祟。 “爸爸,那我们得快点想办法,不能让欢喜姐姐受伤。”江岁岁的声音清脆而急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小小的身躯站得笔直,仿佛瞬间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江厌微微蹲下,双手扶着江岁岁的肩膀,认真地说:“岁岁,接下来交给爸爸好吗?” “可是...” 江厌打断了江岁岁,“你跟在太爷爷身边,相信爸爸好吗?” 江岁岁看着江厌,僵硬的点了点头。 脑海中询问暴富,“我爸的意思是他也会收邪祟?” 暴富...“他的意思是你还小,接下来,交给他来解决。他是霸总又是反派,他还有钱。” 江岁岁... 第40章 岁岁是最棒的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回旋,“岁岁,它回来了,果然反派一离开它就回来了。” 江岁岁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的身影。 身边的一切仿佛静止,整个空间忽然变得黑暗,空气中那股腐臭与幽冷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那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直接穿透了她的意识,在她脑海里回荡,冰冷且带着一丝蛊惑。 “你是谁?”江岁岁在心中默默回应,同时示意暴富先不要出声,她想探探这声音的虚实。 “我是可以陪伴你一生的朋友,只要你与我相伴,你将不再有恐惧,不再被那些邪祟所困扰。”那声音继续说道,语调轻柔却让江岁岁感到莫名的不安。 鬼鬼祟祟的东西,居然威胁我的地位,暴富在江岁岁的脑海里焦急地打转,“别听它胡说,这肯定是个陷阱。” 江岁岁微微皱眉,她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意”。“只和我交朋友吗?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再次发问。 “你与众不同,你能看见那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们本就是同类,天生便应该在一起。”那声音似乎早有准备,回答得滴水不漏。 江岁岁冷哼一声,“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胆小鬼,不可能成为我的同类。” 她的话刚落音,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寒冷刺骨,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触手在摇曳。 “你会后悔的,你拒绝了我,将会面临无尽的痛苦。”那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充满了愤怒和威胁。 江岁岁毫不畏惧,她集中精力,调动体内那股积攒了无数天才修炼出来的微弱灵力,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暴富也不再叫嚷,而是默默地盯着周围。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朝着江岁岁的脖子掐来。 江岁岁身形一闪,侧身躲过,同时手中结出一个简易的法印,朝着那只手拍去。 法印击中那只手,发出一阵幽光,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只手迅速缩了回去。 “哼,就这点本事,还想吓唬我?”江岁岁虽然嘴上逞强,但心中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 江岁岁在黑暗中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能感觉到那邪物就在附近,正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 “岁岁,小心左边!”暴富突然在脑海里大喊。 江岁岁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向左一个翻滚。一道黑影擦着她的身体飞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谢了,暴富。”江岁岁在心中说道,随后迅速起身,双手快速舞动,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她身前出现了几个闪烁着微光的符文,缓缓旋转着,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在符文的光芒下,江岁岁终于看清了那邪物的模样。 那是一个身形模糊的怪物,全身笼罩在一团黑色的雾气中,只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露在外面,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原来你就是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江岁岁嘲讽道。 那邪物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突然冲向江岁岁。 江岁岁不慌不忙,将灵力注入符文之中,符文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邪物的攻击。 邪祟不断地撞击着屏障,每一次撞击都让江岁岁感到一阵震颤,但她咬牙坚持着,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反击。”江岁岁心想。 她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着曾经偷学过的自家法术,突然眼睛一亮。 江岁岁双手在胸前交叉,然后猛地分开,口中大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诸邪远遁,妖魔尽灭!” 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从她手中射出,直射向邪祟。 邪祟似乎被这光芒吓到了,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光芒击中了邪祟,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消散。 “解决了吗?”江岁岁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江岁岁刚要放松警惕之时,那消散的黑色雾气竟又缓缓凝聚起来,且比之前更加浓烈。 邪祟的身形也逐渐清晰,不再模糊,显露出其狰狞的全貌。 它的身躯高大而扭曲,仿佛是由无数痛苦的灵魂拼凑而成,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灰色,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纹路,像是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故事。 “你以为这样就能轻易摆脱我吗,江岁岁?”邪祟发出一阵狂笑,那声音如同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你的灵力如此微弱,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江岁岁心中一沉,但眼神依然坚定。 暴富在江岁岁脑海里焦急地说道:“岁岁,这邪祟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不能硬拼,要不还是去找你爸吧?” “闭嘴。这时候怕了?不是你说这是我的续命机会,不是你说让我继承江家的传承?” 江岁岁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邪祟的弱点。 她发现邪祟身后有一处空间似乎略显扭曲,那里的黑暗气息更为浓重,像是与邪祟的力量源泉有所关联。 “暴富,你有没有办法牵制住它一会儿?”江岁岁问道。 “我可以试试,但时间不会太长。”暴富回应道。 江岁岁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冲向邪祟,手中再次结出法印,佯装要发动攻击。邪祟见状,立刻集中精力应对。 就在这时,暴富释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干扰了邪祟的行动,使其短暂地陷入了混乱。 江岁岁趁机朝着邪祟身后那处扭曲的空间奔去,她调动全身的灵力,将其汇聚于掌心,形成一个小小的灵力漩涡。当她靠近那处空间时,邪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想要转身阻止,但被暴富的力量死死拖住。 “给我破!”江岁岁大喊一声,将掌心的灵力漩涡朝着那处空间狠狠拍去。 瞬间,一道强烈的光芒爆发出来,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邪祟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它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黑色的雾气迅速消散。 这一次,江岁岁不敢有丝毫松懈,她持续输出灵力,直到邪祟的气息完全消失,周围的黑暗也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江岁岁疲惫地往后倒去,看见的就是江厌向她冲过来的身影。 “爸爸,别担心。”她轻声说道。 江厌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往后倒的江岁岁,看着女儿疲惫不堪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岁岁,岁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手臂也不自觉地收紧。 江厌回头大喊,“叫救护车。” 第41章 纪斐 在那被诡异气息紧紧缠绕的现场,阴寒的空气仿若实质般凝结。 众人皆被惊惶与无助的情绪笼罩,面面相觑间,嘈杂的议论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时,纪斐宛如一座巍峨沉稳的古岳,于慌乱的人群中缓声开口:“你女儿与我有师徒缘分,而且她只有我能治。” 纪斐年届花甲,面容清癯消瘦,然其双眸却似寒星璀璨,深邃而锐利,仿若能洞穿这天地间阴阳交替的玄秘,细数五行流转的微妙。 一头银发如霜雪般整齐束于脑后,于幽暗中隐隐散发着一抹清辉,更衬得他仙风道骨卓然不凡。 一袭灰色长袍披身,其质地仿若星云织就,丝丝缕缕的流光在其间若隐若现,行动之际,衣袂翩跹似有风云相伴相随。 人群中不知何人率先发声:“这不是纪斐纪大师吗?” 紧接着,便有懵懂的声音传来:“纪大师?谁啊?” 旋即,一位老者以一种敬畏且神秘的口吻说道:“我家的风水就是纪大师看的,他是出了名的玄学大师。” “是呀,我也听说过,他只要路过人家宅门前,微微抬眼,便能将那一家老小的命运脉络清晰洞悉,生死福祸仿若尽在其灵慧一念之间。” “你这么说,他是路过进来的 ??” “那我哪知道??” “不过我也听说,好多当官的,为了求宅邸风水顺遂祥和,提前数月排队等着,恭恭敬敬地将他迎请上门。反正,只要有幸得他只言片语的点拨,亦觉是天赐洪福,恩泽深厚。” “那他说江家小小姐跟他有师徒缘分?这江家不会也要出一个大师吧?” “这要是真的,那这祖宗以后碰见是不是都要绕着走??” 江厌怀抱着江岁岁,神色冷峻,脚步匆匆欲往门外而去。 程庭序见状,疾步上前阻拦。“阿厌,纪斐纪大师,出口便可断人生死。看面相,看八字,还能捉妖收鬼。” 秦以桁!!!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高低要提醒一句,建国后不能成精了好不??? 江厌步伐戛然而止,垂首凝视怀中气息微弱的江岁岁,声音低沉沙哑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程庭序,让开。” 程庭序眉心紧蹙,满面焦急之色,急声劝道:“阿厌,你冷静点。我表哥就是纪大师救回来的。而且你想刚才我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江厌下意识地将江岁岁搂得更紧,身躯微微一侧,巧妙地避开程庭序的阻拦。 “我自会想办法护我女儿周全,不需要他来插手干预。” 此刻的江厌,恰似一头护犊情深的勇猛巨兽,将一切可能危及江岁岁的因素皆视作洪水猛兽,全力抵御在外。 纪斐在一旁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微微轻叹一声,继而缓声说道:“江先生,令千金的状况极为棘手特殊,若不及时施救,其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他的眼神平和宁静且真挚诚恳,仿若能透视江厌心底的担忧与疑虑。 江厌冷眼斜视纪斐,言辞冰冷地质问:“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纪斐不慌不忙,微微抬起修长枯瘦的手掌,只见其指尖刹那间有一缕幽蓝的灵光闪烁摇曳。 转瞬之间,那缕幽光竟幻化成一只灵动轻盈的光蝶,在他掌心翩跹起舞,其翅翼上的纹路似蕴含着古老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幽微的魔力。 “此乃灵力化形之象,江先生可曾见过他人有此等能力?”纪斐的语调依旧沉稳如山,试图以这一手玄奇的灵力展示来证实自身的可信与非凡。 一边展示,纪斐一边内心腹诽,这臭脾气,明明是自己来求的我,我来了这因果。 我还得证明我自己!!!!!!大师也很无奈好吗??? 江老太爷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地询问:“纪大师,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纪斐目光扫视一圈,淡声道:“给我安排一间静谧安宁的房间便可。” 方书韵抬眸看了眼时恩,轻声说道:“请纪大师跟我儿媳妇过去便可,阿厌,你抱着岁岁过去。” 顾卓远亦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江厌的肩膀,温声道:“我已经安排医生过来了,不会耽误。你先去。”江厌闻言,这才抱着江岁岁,神色凝重地跟随纪大师缓缓离去。 大厅之中,原本满溢着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宴会氛围,早已被那突如其来的惊悚变故冲击得支离破碎,仿若精美瓷器瞬间化为齑粉。 顾砚安身姿笔挺地卓立在众人面前,他面容冷峻如霜,声音雄浑而诚挚地说道:“今天的宴会各位受惊了,改日顾某必定登门致歉,以表歉意。” 刚刚被江厌沟通过的时野站了出来,“抱歉,此事都是因为我时家被人陷害所致,我一定会找出幕后之人,给在座各位一个交代。” 宾客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有的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如纸;有的心有余悸,仍在低声安抚着身旁受惊的同伴。 陆淮安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寂静:“顾总,时总,这都是意外,何况江小姐还昏迷不醒,不过也希望能彻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宾客们纷纷点头。 时野神色凝重地应道:“陆总所言极是。时家定会竭尽全力,深入探究此事根源,绝不姑息任何幕后黑手。” 顾砚安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侍从们,悉心安排车辆,礼貌地引导宾客们离场。 待宾客们陆续散去,大厅里一片狼藉,残羹冷炙与破碎的杯盘狼藉地散落一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混乱与惊恐。 第42章 岁岁无语 江岁岁难以置信地瞪着纪斐,双手叉腰,连珠炮似的话语一股脑儿地往外冒:“你说什么?” “那邪祟是你给我准备的拜师考验?” “还相当于入学考试,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怕你不是有那个大病。谁说要拜你为师!你问过我吗?我同意了吗?” 纪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数落砸得有些懵,他看着江岁岁气鼓鼓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似是觉得这小丫头的反应颇为有趣。 “小丫头,莫要动气。”纪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考验于你而言,有益无害。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跟着的小东西。” “什么小东西,你什么意思?”江岁岁警惕的问道。 暴富的声音直接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响起,“岁岁,他说的是真的,你快看,你快看。” 江岁岁眼前浮现出电子屏: 姓名:江岁岁 年龄:3岁 性别:女 功德值: 寿命:357天 ————————— 贫农乍富说的就是此刻的江岁岁,万万没想到她爸累死累活地给她捐钱,抵不过这老头给她的一个考验。 江岁岁心中暗忖,“暴富,这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 “岁岁,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什么都不清楚。鸡肋,你到底知道什么?” 暴富... 纪斐见江岁岁似在思考,脸上笑意更浓:“怎么样,为师这拜师礼准备的可还到位?” 江岁岁瞪大了眼睛:“谁要拜你为师了,你不要看你年纪大我就会尊老,你可别乱讲。还有,这算哪门子拜师礼?” 纪斐轻轻摇头:“这邪祟非寻常之物,你若能成功应对,自身的能力与功德都会大有提升,此乃通往修行大道的珍贵契机,多少人梦寐以求。” 江岁岁将信将疑:“你说得轻巧,那邪祟那么厉害,我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纪斐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踱步:“我一直在旁关注,岂会让你真的遇险。你能安然度过,便说明你有不凡的潜力与天赋。小丫头拜我为师,跟我离开可好?” 江岁岁沉默不语,心中权衡着利弊。 房门外 江厌一群人在门口踱步,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 要不是程庭序一直拉着他,江厌根本不可能在这儿干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内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厌的耐心已经如燃尽的烛芯,几近熄灭。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烦躁与不耐,脚步也愈发急促,每一步都似带着他满心的焦灼。 江厌猛地推开了程庭序,一把拉开了房门。 正在思考的江岁岁被开门的声音惊扰,抬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爸爸,爸爸。”那清脆稚嫩的声音如同一道光照进了众人阴霾密布的心间。 江厌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江岁岁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确认她的真实与安全。 “岁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方书韵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跟进来的众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忧虑被欣慰取代。 顾卓远轻轻拍了拍方书韵的肩膀:“岁岁没事就好,这是好事,可不兴再哭。” 江岁岁在江厌怀里眨着那双灵动得仿佛藏着星星的大眼睛,唇边的小梨涡欢快地跳跃着,把小脸衬得越发可爱。 她脆生生地喊道:“太爷爷,太外公,外公,外婆,我完好无损地在这儿呢,没被那小怪兽抓走哦!” 接着又像竹筒倒豆子般说道:“舅舅,舅妈,小舅舅,阿序干爹,桁桁干爹。” 只见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顾时哥哥,你等等我,哎呀呀,这一口气报下来,差点没把我舌头给打结咯!” 众人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和俏皮的话语逗得前仰后合。 顾时佯装生气地跑过来,轻轻弹了下她的小脑瓜:“你这小鬼头,还小怪兽,你以为在演动画片呢。” 江岁岁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把大家逗得更乐了。 第43章 捕获一只岁岁—无题 “纪大师,谢谢你救了我家乖孙孙。”江老太爷满是感激地说道,微微欠身向纪斐表达敬意。 “江老太爷言重了,我和你曾孙女有师徒之缘,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纪斐谦逊回应,一袭长衫随风而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顾老太爷在一旁听了,不禁好奇地问道:“不知纪大师说与我曾外孙有师徒之缘从何说起?”他目光炯炯,带着探究与疑惑。 “天机不可泄露。”纪斐说完,便看着江岁岁,“小丫头考虑好了没有?” 江岁岁抱着江厌的胳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自家人都在,还是礼貌一点的好。江岁岁脆生生地说道:“谢谢这位爷爷,我不想离开爸爸他们呀。” 纪斐微微皱眉,看着江顾两家人,语气变得严肃了些:“不跟为师离开,你活不过一年。” 江岁岁一听,心里“哼”了一声,暗自腹诽:“我信了你的鬼,我可是有五万功德值的人呢。” 这时,暴富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弱弱地提醒道:“岁岁,可你的寿命显示的是 357 天呀。” 江岁岁却满不在乎,脑海中跟暴富交流着:“卡的这么死,怕啥,我还有五万功德值可以兑换呢。” 暴富听了,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赶忙说道:“可是我刚刚看提示,这 5 万功德值,只能兑换江家传承和符咒……好像换不了寿命呀。” 江岁岁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暴富带着哭腔道:“我不敢,呜呜呜呜......” 暴富:【做为一个统统,我太难了!做一个有秘密的统统我真的太难了!】 江岁岁:“为什么不能用?为什么?你说消灭那东西有大惊喜,我才去的,现在你告诉我,我累死累活,一点用没有?暴富,我需要解释。” 暴富吞吞吐吐的说道:“岁岁,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我还是一个新手系统...” 江岁岁:“所以,这老头到底哪里来的?” 暴富电子屏抽了抽:“原着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物,人家也不知道呀~” 而房间内,纪斐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对江顾两家而言,却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江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紧紧搂着江岁岁,“纪大师,活不过一年是什么意思?” 纪斐神色凝重:“此乃天数,她身具特殊灵慧,唯有拜入我门下,接受正统修行引导,方可化解此劫。” 江厌心中满是不甘与怀疑,“纪大师,您口口声声说天数,可您突然出现,又如此笃定,叫我们如何能信?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老太爷也缓过神来,说道:“纪大师,还请您明示,我江家定当重谢,若有其他办法,还望您不吝赐教。” 纪斐轻轻摇头,“我知你们心存疑虑,可事实便是如此。” 纪斐看着江岁岁,“这丫头身上灵气外溢,已引动暗处邪祟觊觎,若不及时修行压制,一年之内,生机必将耗尽。我本在深山闭关,却因与她师徒缘分牵引,特来此化解危机。” 江岁岁在江厌怀里小声嘟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想离开爸爸他们去什么深山老林。”她紧紧拽着江厌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倔强与不舍。 江岁岁心中五味杂陈,上辈子亲人早逝,她独自在孤独与困苦中长大,尝尽了世间的冷漠与辛酸。 那些漫长的黑夜,她无数次渴望着亲人的温暖与陪伴,却只能在冰冷的现实中独自哭泣。 而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疼爱自己的爸爸、爷爷、外公外婆等一大家子亲人,他们的关爱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将她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贪恋这来之不易的亲情,每一个与家人相处的瞬间,对她来说都无比珍贵 纪斐看着江岁岁,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小丫头,你可知道,这修行之路虽苦,但能保你平安。天外来客,你应知因果,日后或可保护家人。” 江岁岁眨着大眼睛,这老头知道自己是外来客??假装有些疑惑地问:“什么因果?” 纪斐与江岁岁平视,耐心地解释道:“世间万物皆有联系,有因必有果。你身上有着特殊的灵力,这灵力是因,若能在修行中善加引导,便可结出保护家人的善果。就如同种下一颗种子,悉心照料,便能长成参天大树,为家人遮风挡雨。” 江厌看江岁岁沉思,打断了对话,说道:“纪大师,若您真能救岁岁,可否让我们陪同?或者您在江家教导?” 纪斐叹了口气,“修行需静心,不可有尘世纷扰,你们陪同只会坏了她的机缘。且我之修行地有灵气滋养,别处难寻此等佳境。” 江岁岁脑海里的暴富突然发声:“岁岁,我刚搜索到一些古籍记载,好像真有这种特殊体质需要特定的修行方法,也许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江岁岁皱起眉头,脑海中和暴富交流,“这人倒像是为我而来,可是我有你,自己也可成长,何苦多此一举?” 江顾两家陷入了两难的沉默,一边是江岁岁可能面临的生死危机,一边是难以割舍的亲情与对未知的担忧。 纪斐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的抉择,他的身影在风中显得越发神秘而孤高。 江厌看着江岁岁,心中纠结万分,他实在不想把女儿交到一个自己还心存疑虑的人手中,可又害怕真如纪斐所言,失去女儿。 江老太爷与顾老太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焦虑。 良久,江厌说道:“纪大师,能否给我们几日时间考虑?此事关乎我女儿的未来,我们不能草率决定。” 纪斐点头应允,“也罢,三日之后,我再来听你们的答复,只是希望你们莫要因一时犹豫,误了孩子的性命。”说罢,他长袖一挥,飘然而去。 第44章 离开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三日前,纪斐一离开,江顾两家便迅速做好了决定。 毕竟纪斐刚刚救了江岁岁,他们不敢拿江岁岁的命去赌。 在他们心中,江岁岁可是他们失而复得的宝贝。。 这三天,江顾两家人带着江岁岁将游乐园、动物园、海洋公园玩了个遍。 旋转木马欢快地旋转着,江岁岁坐在上面,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江厌站在围栏外,眼睛紧紧追随女儿的身影,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时不时举起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在儿童乐园的城堡里,江岁岁像个小小的探险家,穿梭在滑梯与海洋球之间,舅舅跟在后面假装大怪兽,逗得她咯咯直笑,舅妈则在一旁拿着手帕,温柔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公园里的湖面上,他们一起划船,江岁岁兴奋地用小手划着水,溅起晶莹的水花,溅湿了外公的衣衫,外公却只是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 每到一处,家人们都用相机记录下江岁岁的快乐瞬间,拍了超多超多的照片,仿佛要将这些美好的时光全部定格。 回到家中,温馨依旧。 夜晚,江厌会给江岁岁讲故事,直到眼皮渐渐沉重。 清晨,外婆会早早地准备好江岁岁最爱吃的早餐,看着她吃得满嘴香甜,脸上便绽出幸福的花朵。 白天,江岁岁和小舅舅在花园里追逐着彩色的蝴蝶,玩累了就靠在太爷爷的藤椅旁,听他讲述家族里那些过去的趣事,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除了尽情游玩,两家人还为江岁岁的离开做了精心准备。 他们给江岁岁挑选了各种各样的衣服,从厚实的棉衣到轻薄的夏装,满满当当塞了好几箱,生怕孩子在外面会受冻;柔软舒适的被子,带着家的温暖与气息;还有数不清的零食,各种口味应有尽有,就怕江岁岁在外面少吃少穿少用。 江厌更是亲自为江岁岁收拾行李,他每放一件东西都要犹豫许久,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庄重的仪式。“岁岁,这个玩偶也要给你带上,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陪着你。”江厌轻声说道,将江岁岁平日里最喜欢的小土豆玩偶放在行李的最上面。 江岁岁在一旁看着家人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既感动又难过。 她知道家人们是为了她好,可一想到即将要与他们分别,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就变成了小哭包,仿佛心中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洪流在汹涌奔腾。 “爸爸,我不想走,我会很想很想你们的。”江岁岁带着哭腔喊道,声音里满是无助与眷恋。 她直接扑进江厌的怀里,泣不成声。 江厌的心被江岁岁的泪水彻底浸湿,他紧紧地搂着女儿,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城墙,。“岁岁,爸爸也舍不得你啊。”江厌的声音带着哽咽。 江岁岁在江厌的怀里抽噎着,继续哭诉道:“我会想爸爸,太爷爷,太外公,外公,外婆,大舅舅,大舅妈,小舅舅,顾时哥哥。”她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那些她深爱的亲人,每念出一个名字,心中的思念与不舍就更甚一分。 江厌轻轻抚摸着江岁岁的后背,试图安慰她。 江岁岁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望着江厌:“我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你们。” 这时,江老太爷拄着拐杖缓缓走来,他的眼中也闪烁着泪花:“岁岁啊,太爷爷也不想你走,但是为了你的平安和未来,太爷爷不得不放手。太爷爷知道,我的乖孙孙是个勇敢的孩子,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 江岁岁转身扑进江老太爷的怀里:“太爷爷,我会很乖的,但是我真的会很想你们。” 其他家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外婆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江岁岁的泪水:“宝贝,一定要天天给外婆打电话,受了委屈就跟外婆说,外婆第一时间就冲过去。” 大舅舅摸摸江岁岁的头:“小丫头,等你回来,舅舅带你去吃好吃的。” 大舅妈温柔地说:“岁岁,要是想我们了,就看看我们给你拍的照片。” 小舅舅则在一旁扮鬼脸逗江岁岁:“哭鼻子可就不漂亮了哦,不过小舅舅会想你的。” 顾时哥哥走上前,递给江岁岁一个小盒子:“岁岁,这里面是我给你做的小礼物,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江岁岁接过盒子,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在亲人们的环绕与安慰下,她心中的不舍虽然依旧浓烈,但也渐渐多了一丝面对离别的勇气。 顾时看着自家妹妹,安慰道:“岁岁乖,这只是暂时的分别。等你学成归来,哥哥就去接你。” 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也走过来,轻轻抚摸着江岁岁的头。“宝贝,在外面要好好听纪大师的话,好好修行,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第45章 三年后 三年后 江岁岁六岁了。 在这悠悠三载,她似山中孤雏,唯与师傅纪斐相伴,于深山老林里听风沐雨,与蚊虫嬉闹。 整整三年,是在深山里与师傅纪斐相伴的日日夜夜,是在虫鸣鸟叫中研习五术——山、医、命、卜、相,的漫长旅程。 每日破晓,江岁岁便在纪斐的督促下开始修习山术,扎马步、练拳法,于山林间攀爬跳跃,稍有松懈,纪斐的戒尺便会落下,“学艺不精,焉能懈怠?”那冰冷的话语在江岁岁耳中回荡。 医术中,辨识草药、研习药理,苦涩的药汁常让江岁岁皱起眉头,可纪斐不会有半分心软。 命术的晦涩、卜术的神秘、相术的深奥,皆如一座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她稚嫩的肩头。 只有每年过年时,江厌的到来才给这单调的生活添上一抹亮色。 江厌带着江家和顾家一家老小,欢声笑语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他们会给江岁岁带来精美的糕点、暖和的新衣,顾时也会给她讲山下的趣闻轶事。 江岁岁总是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渴望。想下山,好想下山...... 待众人离去,山林重归寂静。江岁岁独坐溪边,望着水中月影,心中暗许:定要精研五术,早日下山。 在那静谧的山林小屋中,江岁岁紧紧握着毛笔,手微微颤抖,试图按照师傅所教的笔法,一笔一划地勾勒出那蕴含着护佑之力的符文。 可那线条在她笔下却显得生硬而笨拙,不是歪歪扭扭,就是粗细不均。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那小小的身影在桌案前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符纸用了一张又一张,终于,一张略显稚嫩却也有几分神韵的平安符在她手中诞生。 江岁岁看着自己的成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成了,送爸爸。 这一天,江岁岁在习练相术时,天色渐晚,暮霭沉沉,如一层灰色的薄纱,轻轻地笼罩着山林。 四周静谧得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低鸣,更添几分幽深感。 江岁岁坐在林间的一块巨石上,小脸满是纠结与困惑,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她手中拿着相面的图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昏黄的光线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图谱上,斑驳陆离,仿佛那些神秘的纹路也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难以把握其中的精妙之处,沮丧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纪斐见状,那一向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江岁岁,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轻微的断裂声。 纪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力度仿佛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同时用温和且充满鼓励的声音说道:“岁岁,莫急,为师当年亦历经诸多挫折,方得小成。” 言罢,纪斐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专注而凝重。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有神,仿若能穿透眼前的暮霭与虚空。 他的双手优雅地舞动起来,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仿佛在勾勒着无形的命运脉络。 时而轻点,似在标记关键之处;时而翻转,如在推演命运的转折。 他一边示范,一边解说着:“观人面相,首重五官之形与神,眉为保寿宫,其形之长短、浓淡、顺逆,皆有深意。长眉者,多具寿相且性情温和;短眉则或显性急……” 纪斐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大吕,撞击着江岁岁的耳膜,让她原本浮躁的心逐渐沉静。 江岁岁的眼神也变得专注而明亮,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师傅,那透过枝叶洒下的细碎光影此刻仿佛也化作了相术的神秘符号,随着纪斐的讲解在她眼前跳动、组合。 她紧紧跟随着师傅的动作与讲解,努力汲取着其中的智慧与奥秘,身旁的草丛里,几只萤火虫悄然飞起,闪烁着微光,像是被这一场知识的传承所吸引,前来见证。 第46章 略有小成 纪斐一头白发,他那双眼眸,恰似寒夜中闪烁的璀璨寒星,深邃而幽远。眼眸之中,眸光犹如实质,仿若隐藏着无尽的智慧与神秘的力量。 纪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岁岁身后,他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若隐若现,宛如静谧的山影。 “岁岁,五术之道,你已略有小成,但仍需精研。为师知你思念家人,待你能以卜术准确算出明日山中天气,便许你下山三月。”纪斐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似在江岁岁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巨石。 江岁岁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狂喜,那感觉就像被困于笼中的飞鸟突然望见了笼门开启的曙光。 她猛地转过头,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目光直直地投向师父,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师傅,徒儿定当全力以赴!”她的语调铿锵有力,声音带着雀跃,在这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江岁岁深知,这是师傅给予自己的机会,总算可以回家陪爸爸和太爷爷啦。 她迫不及待地回到简陋的木屋,在堆满古籍与卦象工具的角落席地而坐。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如放映机般快速闪过师傅平日里教授的卜术要诀和各种卦象变化。 待心绪彻底沉淀,她才睁开双眼,那目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坚定地落在龟甲之上。 她轻轻捧起龟甲,用指尖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与这古老的灵物进行一场私密而庄重的对话。 放下龟甲后,她拿起蓍草,开始了复杂而严谨的演算。 她的双手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使命,蓍草在她纤细的手指间轻盈地穿梭、交错、摆弄。 每一次的分合动作都极为精准,在演算过程中,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外界的一切声音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山林中的微风不再是轻柔的抚摸,而是化作了推动她思绪的助力;窗外树叶的沙沙声,也成了为她加油打气的战歌。 她的眼神愈发深邃,犹如一泓幽潭,深不见底,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眼前的蓍草和即将呈现的卦象之上。 随着蓍草的不断舞动,卦象逐渐成形。 江岁岁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她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卦象,仿佛在解读一部来自上天的神秘密码。 她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无声地与卦象交流,试图从中获取明日山中天气的准确信息。 每一个线条、每一个爻位,都被她反复琢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结果的细节。 江岁岁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鹿,眼眸中闪烁着碎星般的光芒,蹦蹦跳跳地凑到纪斐跟前,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急切与兴奋,那语调像是山间跳跃的清泉,叮叮咚咚:“师傅,师傅,明日是艳阳天对不对?” 纪斐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道袍,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平衣褶,那衣袂在他的动作下轻轻飘动,仿若一片墨云在风中舒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一种从容与淡定,仿佛世间纷扰皆无法扰乱他的心绪。 “明日早起,如若你对了,你便可自行下山,三个月后归来即可。”纪斐的语调平稳,没有丝毫波澜,每一个字都重重地落在江岁岁心间,既有着对她的考验与期许,又似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与牵挂。 江岁岁听闻此言,先是一愣,仿佛在确认这来之不易的允诺是否真实。 随即,她的脸上绽放出比山花还要绚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头顶的两个小揪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师傅,徒儿定不会错!” 江岁岁的话语中带着斩钉截铁的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山下与亲人欢聚的场景,那是她这三年无数个日夜中梦寐以求的画面。 第47章 下山 艳阳高照,山林间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明亮的光辉。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突兀响起,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岁岁,你快点儿,总算能下山了。这山里不是树就是草的,我都快无聊死了。” 江岁岁不禁莞尔,她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儿,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 “你一电子数据,你还知道无聊了。” “要不是你的功德值换不了寿命值,我这三年,至于动不动去一趟坟堆吗?” 暴富怂唧唧的撤退...... 江岁岁加快了手中收拾包袱的动作,手指轻快地在衣物和小物件间穿梭。 她小心地将自己亲手画的平安符叠好放入包中,又挑了两件爸爸他们带上来的衣服。这平安福,笔画虽稚嫩,却满含着她对家人的思念与牵挂。 一切整理妥当,江岁岁把身上的小道袍换下,穿上了一件白色长袖 t 恤,配上黑色运动长裤,再将一个鸭舌帽俏皮地戴在头上,低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嗯,完美。” “师傅,徒儿走啦。我会想你的。”江岁岁对着空荡的屋子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对离别的感伤。 迈出木屋的那一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宛如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江岁岁深吸一口山林间清新的空气,那混合着泥土芬芳与草木香气的气息,沿着蜿蜒的山路快步下行,江岁岁的心早已飘向了远方。 江岁岁蹦蹦跳跳地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心里像有只欢快的小兔子,不停地念叨着:“章鱼小丸子,麻辣烫,辣条,泡面,奶茶,甜点,巧克力,冰淇淋我来了…我江岁岁来宠幸你们了。”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美食勾了魂的小馋猫。 等江岁岁离开,纪斐才现身,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江岁岁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早日归家。” 那眼神中,有不舍,有期许,也有对江岁岁未来的一丝担忧。但他深知,雏鸟终要离巢。 山脚下,许琛早早地便开着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过来等着了。 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精致的深色领带,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理,整个人显得干练。 靠在车边,他的目光时不时投向蜿蜒的山路,心中对三年未见的小小姐充满期待。 小小姐江岁岁昨天便给他发了消息,还特意叮嘱不让跟江总说,说是要给自己爸爸一个惊喜。 想起小姑娘那古灵精怪的模样,许琛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一身冷气的江总,如今在女儿面前竟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时不时的还要在他们面前炫耀一下,好像谁没有一样的。对,我真没有。 不过要是小姐是他女儿,他炫耀的比江总还狠,他也愿意是女儿奴。 这三年,江岁岁在山上跟随师傅修习,江总对女儿的思念与牵挂却与日俱增。 每次提及小姐,那冷峻的眼神都会瞬间柔和下来。每次过年早早的便做好准备,还会亲自去商场给江苏岁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生怕小姐有丝毫不适。 终于,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山路尽头。 江岁岁迈着轻快的步伐,身上穿着简约的白色t,背着一个小巧的背包,带着鸭舌帽,两条小辫子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俏皮地晃动。 许琛一眼就认出了她,赶忙站直身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江岁岁看到许琛,眼睛一亮,飞奔着跑过来。 “许琛叔叔!”她清脆的声音在山脚下回荡。 许琛迎上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岁岁,好久不见,你可算下山了。” 江岁岁嘻嘻笑着,“许琛叔叔,我好想大家呀,我爸爸他还好吗?” “江总一切都好,就是很想念你。这次你回来,他肯定特别高兴。”许琛回答道。 江岁岁兴奋地往车边走,“那我们快回去吧,我要给爸爸一个大大的惊喜!” 许琛为江岁岁打开车门,待她坐好后,自己才绕到驾驶座。 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山下的城市驶去,江岁岁坐在车里,眼睛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满是对与家人团聚的憧憬和喜悦。 第48章 父女见面 江岁岁刚踏入江氏集团一楼大厅,前台的姑娘们便瞬间挺直了腰板。 目光先是落在许琛身上,待瞧见他身前的江岁岁,几个姑娘眼里满是惊喜,激动地连连挥手。 “小姐,啊,真是小姐!”其中一个前台忍不住轻声惊呼。 江岁岁闻声,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清甜的笑,两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几分俏皮劲儿。 她抬手,很是乖巧地回应着前台们的热情。 有个手脚麻利的前台已经悄悄掏出手机,快速拍了张照发到工作群里,还不忘附上一句:小姐三年未现身,依旧如小天使般可爱,甚至更漂亮啦! 消息刚发出,工作群瞬间炸开了锅。 “哇,真的是小姐,我还以为眼花了。” “小姐才六岁,这气质绝了。” “小姐在楼下吗?等我,我马上下来。” “十秒内抵达战场。” “我到了。好想上去搭话,可又不敢。” “小姐看起来乖乖的,超可爱。” “太漂亮了。” “天啊,好想rua...” “楼上狗胆...” +1 + 江岁岁在众人的目光中,脚步轻盈地走向总裁专用电梯。 许琛则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紧张,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确保江岁岁的每一步都顺遂安然。 电梯门缓缓打开,江岁岁走了进去,许琛紧跟其后。 随着电梯上升,江岁岁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江岁岁与许琛抵达顶楼时,恰逢江柒从总裁办公室走出。 江柒瞧见江岁岁,不禁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他刚要弯腰行礼打招呼,江岁岁急忙伸出小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制止了他。 江柒心领神会,快步走到江岁岁身旁,声音轻柔地问道:“小姐何时回来的?” “阿柒叔叔,师傅给我放了假,我偷偷联系许琛叔叔接我回来的,我想给爸爸一个惊喜。”江岁岁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小声说道。 “那快进去吧,小姐,江总肯定高兴坏了。”江柒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慈爱。 江岁岁双手用力,轻轻推开江厌总裁办公室的门。 江厌听到动静,却未抬头,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文件,随口说道:“放下便出去吧,江柒。” 然而,未听到江柒回应,他心生疑惑,抬眼望去,只见门口站着的小姑娘。 仔细一瞧,比年初似乎又长高了些。 江厌瞬间激动地站起身来,文件从手中滑落也浑然不觉,眼神中满是惊喜与宠溺。 “岁岁,你怎么回来了?你师父呢?”江厌快步绕过办公桌,朝着江岁岁走来,一把将她抱起,高高举过头顶。 江岁岁搂着江厌的脖子,咯咯直笑,“爸爸,我好想你,就回来啦。” 江厌声音严肃,“你怎么回来的?怎么不叫爸爸去接你?你师傅同意了吗?” “师傅说我小有所成,给我放假三个月哟。我叫许琛叔叔来接的我,我想给爸爸一个惊喜呀,爸爸,惊不惊喜?” “爸爸当然惊喜,下次要让爸爸去接你。” 江岁岁点了点头,“爸爸你先把我放下来。” 小姑娘一站定,便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江厌,“爸爸,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是我自己做的哦。” 江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符一样的东西,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自家闺女。 “爸爸,这是我自己做的平安符哟,下面这个是我第一次画成功的,上面那个是我画的最好的,都送给爸爸,爸爸要随身携带,保佑爸爸平平安安。”江岁岁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望着江厌。 江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抚摸着江岁岁的头,声音略带沙哑,“岁岁真乖,这是爸爸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符收好。 江岁岁拉着江厌的手,轻轻晃着,撒娇道:“爸爸,你就放心吧,我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拉屎。” 江厌被她这直白又可爱的话语逗笑,刚要回应,江岁岁又满怀期待地问道:“爸爸,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你今天还忙不忙?你要不要陪你刚从山里回家的闺女?” 江厌看着女儿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心中一软,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事务暂时搁置一旁。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牵起江岁岁的小手,温柔地说道:“爸爸今天不忙了,专门陪你。你想去哪里玩呀?” 江岁岁眼睛一亮,兴奋地跳了起来,“爸爸,我们先回家看看太爷爷吧?还有太外公,外公外婆...!” 江厌看小姑娘拿着手指一个个数着,点头应允,带着江岁岁回家。 一路上,江岁岁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江厌则面带微笑,耐心地听着她分享在师傅那里的点点滴滴,时不时回应几句,车厢里弥漫着父女俩的欢声笑语。 第49章 江家喜事 迈巴赫稳稳地停在江家老宅的门口。 此时,还未到中午,江老太爷正在自家花园的躺椅上惬意地晒太阳,暖烘烘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江厌和江岁岁走进老宅,率先碰到的便是周妈和一众佣人。 周妈一眼瞧见江岁岁,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江岁岁急忙快步走过去。 三年的时光过去,曾经只能抱住周妈小腿的她,如今也不过是刚刚能环住周妈的肚子,还是那个可可爱爱的矮墩墩模样。 周妈满心慈爱地蹲下来,一把将小姑娘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与心疼:“我的小小姐总算回家了,周妈看看,都瘦了不少,这山里的日子是不是吃不好?” 江岁岁在周妈怀里蹭了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周妈,我没有瘦啦,师傅给我做的饭可好吃了,我在山里还学了好多本事呢!” 周妈轻轻抚摸着江岁岁的头发,仔细端详着她的小脸,“小小姐长高了些,也更漂亮了,周妈都快认不出了。” 江厌在一旁看着自家闺女可爱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江岁岁从周妈怀里挣脱出来,拉着周妈的手说:“周妈,太爷爷在哪里呀?我好想他。” 周妈笑着站起身,牵着江岁岁往花园走去,“老太爷在花园晒太阳呢,知道你要回来,可高兴坏了。” 来到花园,江岁岁一眼就看到了躺椅上的江老太爷,她松开周妈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过去,一下子扑进江老太爷怀里,“太爷爷,我江汉三又回来啦!” 江老太爷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哈哈大笑,坐起身来,紧紧抱住江岁岁,“我的乖孙女,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江厌慢悠悠地走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 江岁岁跑到太爷爷跟前,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说:“太爷爷,我现在可厉害着呢,师傅都夸我是个好苗子,我这是‘钮祜禄·岁岁’归来。” 太爷爷把江岁岁拉到身边坐下,好奇地问:“你在山里都学啥啦?有没有练成什么绝世神功啊?” 江岁岁神秘兮兮地说:“太爷爷,这可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武器,等我展示的时候,你就准备喊‘666’吧!” 太爷爷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等着看你这小丫头能整出啥幺蛾子。” 这时,江岁岁眼珠一转,她从江厌手里拿过自己的小书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双手递向太爷爷,脸上满是得意与期待。 “太爷爷,这个是倒霉符,这个是平安符。倒霉符我可是只练出来一个,爸爸都没有给就给你了哟,要是有其他老头欺负你,你就用这个。” 太爷爷接过小盒子,眼中满是惊喜与好奇,他轻轻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两张绘制着奇特符文的符纸。那倒霉符上的符文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稚拙的灵气,平安符则相对规整一些,线条流畅,隐隐有光芒流转。 江厌在一旁佯装不满地说道:“岁岁说的倒霉符,爸爸怎么刚刚没收到呢?” 江岁岁嘟着嘴跑过去,拉着江厌的手撒娇道:“爸爸,你是大人,你可以保护自己,太爷爷年纪大了,需要我特殊照顾嘛。” 太爷爷笑着把江岁岁拉回来,“好好好,太爷爷可喜欢这礼物了。不过,岁岁啊,这倒霉符怎么用啊?” 江岁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太爷爷,上次在山里你不是跟我说,有老头下棋的时候欺负你吗?你就悄悄把这个倒霉符朝着他的方向挥一挥就可以,不过只能用一次哦,所以要关键时刻再用。” 太爷爷听了,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自己就是和孙女撒撒娇,可不能被乖孙孙发现自己是个臭棋篓子。“哈哈哈,那太爷爷可得好好收着,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江岁岁又凑到太爷爷耳边,小声说:“太爷爷,这平安符你要一直带着,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江老太爷感动地把江岁岁抱在怀里,“我的乖孙孙,太爷爷知道了,这是你对太爷爷的一片心意,太爷爷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第50章 晚餐 方书韵正与儿媳妇时恩在美容院享受着惬意的脸部护理时光,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自家乖孙女江岁岁,她赶忙接起。 把大家闺秀四个字刻在骨子里的顾夫人直接从美容床上坐了起来,全然不顾脸上敷着的面膜,一把撕开,站起身来便说道:“岁岁已经回家了?那外婆马上过来。” 周围的美容师和其他顾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但方书韵丝毫不在意,她紧紧握着手机,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只听见自己激动地回应着:“外婆不激动,外婆不激动,外婆马上就来看你。” 一旁的时恩也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眼中同样满是欣喜与急切。 方书韵挂了电话后,匆匆与美容店的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便拉着时恩往外走。 在前往江家老宅的车上,方书韵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岁岁啊,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长高了没有。” 时恩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妈,一会就能看见了,这也几个月了,岁岁应该又长高了一些。” 方书韵点头称是,但眼神里依旧难掩那份牵挂与思念。 “妈,我给砚安打个电话。” “对对对,我也得给你爸打个电话。” 时恩拨通了顾砚安的电话:“砚安,岁岁回家了,我和妈正往江家去呢。” 顾砚安在电话那头先是一愣,随即声音里满是惊喜:“真的吗?岁岁回家了?那我也尽快过去。” 方书韵这边也联系上了顾卓远,顾卓远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说道:“我马上安排车,这就过去。” 车子风驰电掣般驶向江家老宅,仿佛载着的是满满的急切与爱意。 老宅里,江岁岁正兴奋地给太爷爷展示她在山里收集的一些小物件,有形状奇特的石头、还有一些药材,漂亮的羽毛等。江老太爷笑着听她讲述每一个物件背后的小故事,江厌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插上几句。 不多时,方书韵和时恩赶到了老宅。江岁岁听到动静,飞奔出去迎接。“外婆!舅妈!” 方书韵一把抱住江岁岁,眼眶泛红:“我的小宝贝,可把外婆想坏了。” 紧接着,顾砚安和顾卓远也陆续到来。 顾砚安看到江岁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岁岁长大了。” 顾卓远则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岁岁,这是外公给你带的礼物。” 江岁岁也拿出自己的小背包,像个小魔法师变宝似的,从里面一一掏出平安符,郑重地送给自家长辈们。 她先走到外婆方书韵身边,小手仔细地把平安符递给方书韵,说道:“外婆,这是我自己做的平安符,师傅说我的平安符已经很厉害了,有了这个,您就不会被坏东西打扰啦。”方书韵感动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送给舅舅顾砚安和舅妈时恩时,江岁岁眨着大眼睛:“舅舅,舅妈,这个平安符会让您们平平安安的哟。” 小姑娘说话时神色骄傲,顾砚安接过,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最后到外公顾卓远,江岁岁把平安符放在他手心:“外公,这是我亲手做的,您也要随时带着。” 顾卓远把她抱起来,高高举起:“岁岁真乖。” 自从有了江岁岁,这几年,江家和顾家关系越发紧密,江家老太爷和顾家老太爷甚至时不时就约在一起下棋,江岁岁给方书韵打电话的时候,江老太爷也给顾老太爷打了个电话。 顾老太爷到的时候便看着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 顾老太爷不自在地咳了咳,顾卓远看了眼他爸,“爸,你怎么来了?我都忘了通知你了。” 顾老太爷轻哼一声,“你这小子,这么大的事都能忘。我乖曾孙孙回家,我能不来看看?” 嘴上这么说着,顾老太爷眼神却在人群中找寻江岁岁的身影。 江岁岁听到动静,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到顾老太爷跟前,笑嘻嘻地说:“太外公,您来啦!”说着,从身后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物件,“太外公,这是我自己画的平安符哟,送给您,我希望太外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顾老太爷接过平安符,脸上的严肃瞬间化作笑意,“还是岁岁这小丫头有心。” 江厌走上前,恭敬地说道:“顾爷爷,您里边请。” 众人簇拥着顾老太爷走进屋内。 客厅里,江家准备的茶点早已摆好。江岁岁拉着顾老太爷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太外公,我跟您说,我现在还在学其他的符。” 顾老太爷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 方书韵看着这一幕,笑着对时恩说:“这一老一小,倒像是忘年交。” 江老太爷在一旁点头称是,“可不是,自从岁岁回来,咱们两家的情分是越来越深了。” 顾卓远看着父亲和江岁岁相处融洽,心中也满是欣慰。 他深知,因江岁岁而愈发紧密的江顾两家,在未来的日子里,定将继续相互扶持,延续这份珍贵的情谊。 只有顾砚安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完了,忘了通知自家弟弟。 第51章 三卦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进屋内,江厌晨起洗漱完毕,从房间一出来便瞧见了自家闺女这令人忍俊不禁的一幕。 江岁岁站在那儿,身着灰色小道袍,那袍子松松垮垮地挂在她小小的身躯上,衣角随着从窗外吹进的微风轻轻摆动,仿佛一片轻盈的云彩。 她头顶那两个小啾啾,毛茸茸的,随着她急切的点头动作活泼地晃来晃去,恰似年画中走出来的福娃娃,圆润可爱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厌,那眼中的真诚如同清澈的泉水,满得快要溢出来。 “摆地摊?”江厌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的双眼微微睁大,眉梢高高挑起,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满满的质疑。 江岁岁看着爸爸的表情,用力地点头,那劲头像是要把脑袋给点下来一般。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江厌的衣角,“师傅派小纸鹤给我传音啦。” 她的声音清脆稚嫩,“说我这三个月假期,每天都得算三卦。” 江厌听着女儿的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逐渐涌起的头疼。“非得去天桥下吗?还有你这身衣服哪来的?”江厌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那有些陈旧却干净整洁的小道袍上,心中满是疑惑。 江岁岁眨了眨眼睛。 松开江厌的衣角。 双手在身前交叠。 手指不自觉地揪着道袍的袖口,小声说道:“这衣服是师傅给我的呀,我的练功袍,我去坟头蹦迪……哦不,是去山上那些阴气重的地方修炼,都穿这一身,这是我从山上带下来的。” 江厌嘴角微微抽搐,。“一定要去天桥下是为什么?”他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的试探。 “天桥下人来人往呀。人多呀,爸爸。”江岁岁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眼睛亮晶晶的,小说里可都是这么写的,天桥,算卦等于绝配。 “人多就可以吗?”江厌追问。 江岁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小模样仿佛在说这是再正确不过的理由。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户,洒在江厌和江岁岁身上。 江厌看着女儿那执拗的神情,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再次提议:“那你和爸爸去公司就好了。不用去天桥下。那里人也多,而且安全,爸爸还能随时照顾你。” 在他心里,公司是自己的地盘,既能满足女儿接触人群的需求,又能保障她的安全,无疑是最佳选择。 江岁岁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说道:“爸爸,我还不如陪太爷爷去公园摆摊呢。去自家公司这不是作弊吗?而且师傅说了,要在真正的市井之地,感受人间百态,这样算出来的卦才更有灵气,更能帮助到别人。” 她的眼神中透着对师傅话语的笃信,以及对天桥摆摊的向往,那股子认真劲儿让江厌有些动容。 江厌凝视着女儿,心中五味杂陈,既无奈又骄傲。沉默了片刻,他最终妥协道:“好吧,那你和太爷爷去公园吧?带上江柒。” 江厌心想,公园人也不少,至少比天桥安全,还有江柒他们跟着照应,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江岁岁听闻此言,不禁无语,心中暗自腹诽:不是应该让我去天桥吗?不过瞧她爸爸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便知道去天桥摆摊这事估计是没戏了。 也罢,第一天就去公园试试吧。她轻叹了口气,默默接受了这个安排。 这时,江老太爷正在楼下浇花,见两父女下楼,便好奇地问道:“我在自家院子里溜达就行,为什么要去公园?” 江岁岁立马蹦跶到太爷爷身边,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起自己每天要算三卦的事情,还特别强调了师傅的要求和去公园摆摊的缘由。 江老太爷听后,点了点头,“那我陪我乖孙孙出去逛公园,摆地摊。” 江老太爷心里想的却是,这公园我爱去,可以天天去,可不能让我乖孙去那流浪汉聚集地的天桥下。 于是,江岁岁去公园摆摊算卦的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52章 出发前 经过江岁岁的三寸不烂之舌,总算劝动了他爸去上班赚钱继续当霸总。 好好的一个总裁,你不上班,跟着我去摆地摊算怎么回事儿。 好好的一个反派,你不搞男主,天天盯着自己闺女又算怎么回事儿。 再说了,太爷爷就算了,他爸往那一坐,她爸那一身冷气,想想都直摇头。 总结,没人敢靠近。 江厌前脚刚踏出家门,周妈便如同听到了无声的指令一般,迅速行动起来。 她指挥着几个佣人,手脚麻利地将江岁岁早前交代要的那张古朴小桌子搬到了庭院中。 这小桌子是用上好的梨木制成,纹理细腻,触手生温,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一看便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物件。 与此同时,另一位佣人也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面摆摊用的小旗帜走了过来。 旗帜的底色是深邃而神秘的藏蓝色,边缘镶着一圈金色的丝线,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旗帜上绣着几个大字:“灵卦断乾坤,千金解迷津。一卦一千金,缘者叩问心。” 字迹行云流水,力透布背,显然是出自书法大家之手,没错,昨晚让顾老太爷写的。 这几个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江岁岁站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一切,小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 “暴富,开工啦。” 暖煦的晨光轻柔地洒在江家的庭院里,江岁岁宛如一只欢快的小云雀,蹦蹦跳跳地穿梭其中。 她身上那件灰色的小道袍,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微风轻轻舞动,衣角俏皮地飞扬起来,似在诉说着古老的神秘故事。 头顶的两个小啾啾毛茸茸的,也跟着她灵动的步伐一晃一晃,仿佛是两只欢快嬉戏的小精灵,将她的可爱劲儿展现得淋漓尽致。 “周奶奶,辛苦你们啦!”江岁岁那如同银铃般脆生生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甜甜的笑意从她嘴角漾开,直达眼底,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第一朵桃花,明媚而动人,瞬间驱散了周围人忙碌的疲惫。 周妈满脸慈爱地笑着走过来,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江岁岁的头,那动作仿佛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这一卦千金,是不是太便宜了些?” 周妈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再次落在那随风飘动的旗帜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在她看来,自家小姐的卦术是跟着山上师傅潜心修习而来,千金之价似乎远远无法衡量其价值。 江岁岁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双手乖巧地背在身后,挺起胸膛,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越年龄的自信与笃定:“周奶奶,师傅说了,算卦讲究的是一个缘字。这价钱并非衡量卦象的唯一标准,有缘之人,自会寻来,诚心求卦,千金亦值;无缘者,纵是分文不取,也是徒劳。” 她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对卦术的敬畏和对缘分的深刻理解,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在命运长河中与她有缘相逢的求卦之人。 周妈看着江岁岁那副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既觉得好笑又有些佩服。这 小小的人儿,说起话来竟如此有板有眼,叫人无法反驳。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与信任:“好吧,小小姐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道理的。不过,你在外面可要小心些,有什么事就赶紧回家。” 周妈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帮江岁岁整理了一下道袍的领口,眼中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江岁岁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放心吧,周奶奶,我会的!”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出征前的号角,充满了勇气与决心。 一切准备就绪,江岁岁紧紧拉着太爷爷的手,向着公园大步走去。 第53章 公园 当江岁岁和太爷爷抵达公园的时候,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时间尚早,公园里却已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老爷爷老奶奶们各自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悠闲时光。 跳舞的人群随着欢快的音乐节奏轻盈舞动,彩色的扇子如蝴蝶般翻飞。 下棋的老爷爷们围坐在石桌旁,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因一步妙棋开怀大笑,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舞剑的身姿矫健,剑影闪烁,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引得旁人驻足观看。 还有拎着鸟笼子溜达的大爷,鸟儿在笼子里欢快地蹦跳鸣叫,仿佛在和周围的自然声融为一体,为公园增添了一份灵动的色彩。 江岁岁带着自家太爷爷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这里既能晒到温暖的阳光,又有足够的空间摆放卦摊。 太爷爷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忙碌,眼神中满是疼爱与纵容。 “江柒叔叔,把桌子放在这里,还有那个小凳子,对,就那儿。”江岁岁像个指挥若定的小将军,条理清晰地指挥着佣人们布置卦摊。 不一会儿,简易却不失整洁的卦摊就布置好了,桌上摆放着古朴的卦签筒、一本泛黄的卦书和一个小巧精致的罗盘,在阳光的映照下,这些物件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待一切就绪,江岁岁便让江柒他们离得远一些。 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算卦是要讲缘分的,你们在旁边,会吓到那些有缘分的客人的。”江柒等人听了,相视一笑,点头应是,然后退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默默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江岁岁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理了理有些微皱的小道袍,深吸一口气,领着自家太爷爷坐在了小凳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公园的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 爷爷奶奶们晨练之余,瞧见江岁岁和太爷爷在大树下摆弄摊子,,好奇之心顿起,便纷纷围拢过来。 众人的目光首先被摊前悬挂的旗帜吸引,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爷爷眯着眼,逐字念道:“灵卦断乾坤,千金解迷津。一卦一千金,缘者叩问心。” 老爷爷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因这神秘的语句在人群中引起一阵低语。 一位穿着花布衫的老太太满脸疑惑,率先开口:“这小姑娘穿着道袍,看着机灵可爱,这大哥倒是穿个中山装,一板一眼的。这算卦的到底是谁呀?”她的话引得周围人纷纷点头,目光在江岁岁和江老太爷身上来回打量。 江岁岁见众人疑惑,赶忙站起身,小手作揖,乖巧地说道:“爷爷奶奶,算卦的是我,我太爷爷只是来陪我的哟…”她的声音清脆稚嫩,宛如春日里的鸟鸣,带着几分真诚与无邪。 话音刚落,一位面相凶恶的老爷子打破了平静。老 爷子眉毛浓密而杂乱,仿佛带着一股煞气,眉头紧紧皱起,似有化不开的忧愁;眼睛瞪得溜圆,眼中满是怀疑与轻视,眼白中隐隐透着血丝,透着一股长期积累的烦躁之气。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还算卦?还敢收一千块钱一卦,简直不知所谓…”老爷子的声音粗犷而响亮,在空气中震荡,引得周围晨练的人们纷纷侧目。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江老太爷,那眼神仿佛带着刀刃,“你这老头一把年纪了,怎么带着自家孩子出来招摇撞骗的。” 刹那间,指责声和质疑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原本好奇而友善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江岁岁心头一紧,她瞧着自家太爷爷被气得脸色涨红,她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紧紧盯着老爷子的脸,大声说道:“这位爷爷,您这夫妻宫,位置低陷且有杂纹交错,色泽暗沉无光,这是典型的夫妻关系不睦之相。想必您与伴侣在日常相处中,争吵不断,矛盾频发,而且这些问题已存在多年,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从子女宫来看,此处气色晦涩,隐隐发青,且肌肉松弛,这意味着您与子女之间的缘分浅薄,沟通不畅,子女们或因自身事业、生活的困扰,对您关心甚少,让您心生孤独之感,甚至可能在一些重大事情上,与子女意见相左,产生隔阂,致使您心中有结,难以释怀,对吗?” 这一言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老爷子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那原本张牙舞爪的神情瞬间僵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慌乱,嘴唇微微颤抖,似乎那些被他深埋心底的痛苦与烦恼,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揭露于众人面前。 周围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江岁岁。 有的老人惊讶得合不拢嘴,有的则微微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这个身着小道袍的小女孩,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好奇。 这姑娘看着5.6岁的模样,难道真有几分本事? 第54章 第一卦 人群之中,一位老奶奶艰难地挪动着蹒跚的步伐走上前来。 岁月的霜雪早已染白了她的鬓发,那曾经挺直的脊背如今也已佝偻,她便是李家老太太。 往昔的悲伤如影随形,却仍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在她眼中闪烁,恰似将熄未灭的烛火。 “小姑娘,我孙子幼时走丢,你能帮我算算吗?”她的声音仿若一片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每一个字都似乎承载着那些被泪水浸湿的漫长岁月。 江岁岁迎上老人那满是哀愁的目光,神色凝重而坚定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奶奶,自然可以,您可有孙子的生辰八字?” 李老太太颤抖的双手接过江岁岁手里的纸笔,在纸上写下一串生辰数字。 江岁岁接过纸张,目光紧锁其上,她的神情专注而虔诚,手指仿若灵动的蝶,在桌上轻轻叩动,似是在与隐匿于岁月长河中的神秘力量悄然对话。 那一刻,世界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静音键,唯有那轻微的叩击声,如同古老的钟摆,一下一下,叩响着那扇通往未知命运的大门。 少顷,江岁岁缓缓闭上双眼,朱唇轻启,念念有词。 咒语般的低吟在空气中盘旋回荡,周围的气氛愈发凝重,众人皆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仿若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都会惊扰这神秘的推算仪式。 片刻之后,江岁岁睁开双眼,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如流星划过她清澈的眼眸。 “奶奶,依此生辰八字与我所观卦象,您孙子可是在 3 岁那年走失?”江岁岁的声音轻柔却清晰。 老太太急切地点头,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绳索。然而,人群中却传出几声不和谐的起哄:“小姑娘,这邻里间谁不知道李家孩子 3 岁丢的?这还用算?” 江岁岁仿若未闻那刺耳的声音,目光仍温柔地落在李老太太身上,继续低声说道:“奶奶,我还望见您孙子现今所在之地,于西边方向,附近应有一棵苍老大树。” 李老太太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小姑娘,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四处找寻皆无音信,我也不知是否真有这般地方。” 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每一道皱纹都藏着对孙子的思念,那浑浊的眼眸中此刻满是迷茫与无助,像是在黑暗中徘徊许久的孤舟,渴望着一丝曙光,却又不敢相信希望真的会降临。 此时,一位沉默观察的老伯伯缓缓开口:“李嫂子,你堂侄家不就有棵大槐树,也在西边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打破了周围略显压抑的寂静,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了他身上,眼神中带着惊讶与好奇。 李老太太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那丝惊喜像是夜空中乍现的流星,短暂而明亮,可转瞬又被疑虑取代:“我家侄子家里的确是有一棵大槐树,可与这有何关系?何况,这么多年,孩子若在堂侄家,我怎会一无所知?”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困惑,干枯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线索,又像是在抵御内心深处不断涌起的不安。 李老太太看着江岁岁,强挤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里却透着苦涩:“小姑娘,没事,我也就是图个希望罢了。” 她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像是已经习惯了失望的打击,只是在这绝望的深渊中,仍有一丝对亲情的执着,让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可能。 江岁岁俯身与江老太爷低语几句,江老太爷迅速给江柒发去信息。而后,江岁岁面向李老太太,轻声问道:“奶奶,能否劳烦您叫儿子或儿媳前来?” 李老太太虽满心疑惑,但瞧着眼前这如福娃娃般可爱又乖巧的江岁岁,还是点头答应,随即给儿媳打了电话。 江岁岁心中暗自叹息,她算出那孩子已然离世。 方才老伯之言,让她直觉就是那所谓的堂侄家,只是具体情况,还需见到本人方能明了。 公园里的老人们皆住在附近,消息仿若长了翅膀。 不多时,李老太太的儿媳匆匆赶来,与此同时,江柒带着警察现身。 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不明就里。 江岁岁深吸一口气,小脸紧绷,满是纠结之色,她望着李老太太,轻声说道:“奶奶,我们去看看。” 江柒事先与警察沟通妥当,警察上前礼貌询问江岁岁后,便与李老太太、李家儿媳一同朝着李老太太堂侄家走去。 周围的邻里们好奇心顿起,心也随之悬起,纷纷跟在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第55章 岁岁摆摊 抵达李老太太堂侄家,堂侄满脸热情地迎向李老太太,声音洪亮地打着招呼:“姑母,您怎么来了?” 看姑母身边跟着一群人,还有警察,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但仍殷勤地将众人往屋里让。 江岁岁目光如炬,扫过堂侄的面容与周身气场,心中了然,此人周身阳气虽不算盛极,但清正平和,并无凶煞之气,绝不是作恶之人。 而从里屋走出来的堂侄媳妇,江岁岁抬眼望去,只见她印堂暗沉晦涩,似被一层阴霾笼罩,双眼浑浊泛红,瞳仁游移不定,鼻翼两侧法令纹深长且走势凌乱,嘴角微微下撇,面带苦相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阴鸷。 从面相来看,此女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凶煞之气,江岁岁心中笃定,这就是那个杀人埋尸的人。 在见到警察和众人的瞬间,堂侄媳妇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慌乱地闪躲着,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双手抓着衣角指节泛白,试图以此来掩盖内心的恐惧与慌乱。 江岁岁目光坚定地指向堂侄媳妇,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她的灵魂,声音清脆而果断地对警察说道:“是她。” 这简短的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堂侄媳妇,有惊讶、有疑惑、也有愤怒。 堂侄媳妇听到这话,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什么,却只是发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音节。 警察们立刻警觉起来,迅速上前控制住堂侄媳妇,动作干净利落,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并依据江岁岁所指的大槐树展开搜寻。 大槐树下,警察们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围观的众人皆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现场的空气仿若凝固,压抑得让人窒息。 不多时,随着泥土的翻动,几件破旧衣物和森然白骨逐渐显露。 李家儿媳见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剧烈颤抖,她踉跄着冲上前,双手颤抖地拾起衣物,瞬间泪如雨下,悲痛欲绝:“这是我儿子衣服,怎么会这样……”那凄厉的哭声仿若利箭,直直刺向每个人的心间,让人揪心不已。 李老太太目睹此景,双腿一软,昏厥过去。众人惊慌失措,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有人急忙掐人中,有人焦急呼喊,现场一片混乱。 待李老太太悠悠转醒,眼中满是绝望与痛苦的深渊。此时,警察已将堂侄媳妇带离审讯。 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明媚,孩子在家门口嬉戏玩耍,被路过堂侄媳妇撞见。 她望着孩子那纯真可爱的模样,想起自己多年怀不上身孕,心中没有丝毫爱怜,反而被嫉妒的毒蛇噬咬。 李家儿媳一家的幸福生活,如针般刺着她的眼,让她心生恶念,于是将孩子拐走藏于家中。 三岁的小孩子因恐惧与思念家人,哭闹不休。 堂侄媳妇被那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在极度的烦躁与慌乱中,理智的弦崩断,她拿起枕头死死捂住孩子的嘴。 待情绪平复,拿开枕头时,孩子早就没了气息。 那一刻,恐惧与绝望将她吞噬,在慌乱之中,将孩子的尸体埋在了自家大槐树下,妄图用泥土掩盖罪恶,此后佯装无事,继续着表面平静的生活。 只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她怎也想不到,多年后会因李老太太找江岁岁算卦而东窗事发。 公园里的老人们亲眼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真相揭露,此刻皆对堂侄媳妇那令人发指的恶行义愤填膺。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痛心,有的老人气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有的则满脸悲戚,为那孩子的遭遇而落泪。 与此同时,众人看向江岁岁的眼神中满是惊叹与赞赏,纷纷交头接耳:“这小姑娘,竟这般厉害!” 话语中满是对江岁岁的钦佩。 江老太爷陪着自己乖孙孙从李老太太堂侄家出来,在回公园的路上,刚想夸夸自家乖孙。 其他老爷爷老奶奶们立刻围了上来。 张奶奶满脸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位大哥,你这孙女儿可真是不得了!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那眼神、那笃定的样子,一看就是有大能耐的,你可真是有福气哟!” 李爷爷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摸着自己的胡须,竖起大拇指赞道:“是啊,这孩子神了!就看她那几下推算,还有那坚定的指向,就把那孩子找到了,厉害厉害!” 王婆婆则轻轻拍了拍江岁岁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小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可帮了李老太太一家大忙了,简直就是活神仙转世啊!” 周围的老人们也都纷纷附和,夸赞声此起彼伏,江老太爷高兴的不得了。 江老太爷笑着摸摸江岁岁的头,眼中满是自豪:“我这乖孙女啊,从小就跟在他师傅身边,在那山上学习,可吃了不少苦才学出来的,不过今天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他的声音里透着骄傲,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挺直的脊背,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他对孙女的骄傲。 在众人的簇拥下,江岁岁和江老太爷缓缓向公园走去。 第56章 我宣布,今日摆摊圆满成功 忙活了一上午,真相终于水落石出,然而众人的心情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依旧沉浸在那跌宕起伏的事件之中,久久难以平静。 那隐藏多年的真相被揭开,震撼与唏嘘交织在每个人心间,成为了这个平凡日子里最不平凡的记忆。 等江岁岁和江老太爷回到公园的小摊上时,只见周围早已聚集了不少爷爷奶奶们,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热切与期待,交头接耳间议论的都是上午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算卦寻凶”之事。 “这小姑娘神了啊,早上那事儿你们都看见了吧?”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的光芒。 “可不是嘛,我看这孩子有真本事,我这心里也有些事儿想找她算算。”旁边的一位老爷爷附和着,边说边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来找江岁岁算上一卦,似乎都想从这神秘的卦象中探寻自己生活的未知与可能。 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紧紧地聚焦在江岁岁那小小的身影上。 江岁岁望着眼前这一群满怀期待的老人,心中既无奈又有些许感动。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小小的身躯,大声回复道:“爷爷奶奶们,实在抱歉,我每日只算三卦。今天还有两卦。” 她的声音清脆稚嫩,却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坚定,如同寺庙里清晨敲响的晨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瞬间让周围的议论声小了许多。 一个40多岁的大叔开口说道,“小姑娘,你看我们这么多人,你就都给算算呗~” 江岁岁微微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这卦象虽能解惑,但也讲究个机缘,每日三卦,实在不能再多算了。” 她的眼神清澈而诚恳,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 这时,最前面的中年妇女急切地说道:“小姑娘,我第一个,帮我女儿和我未来女婿,合一个八字就行。”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手中紧紧握着两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 江岁岁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阿姨,那您把纸条给我吧。” 接过纸条,江岁岁闭上眼睛,手指掐算。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神秘的时刻。 片刻后,江岁岁睁开眼睛,轻声说道:“阿姨,从这八字来看,您女儿和您未来女婿性格上互补,只是两人在未来的相处中,需注意在事业发展方向上的协调,否则可能会有些小摩擦。但总体而言,若是两人真心相待,相互扶持,这段姻缘还是不错的。” 中年妇女听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声道谢:“谢谢小姑娘,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江岁岁的小摊上,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却又都带着几分虔诚与期待的静谧。 第三卦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她的眼神中满是渴盼,双手紧紧地攥着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走上前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小姑娘,麻烦你给我孩子算算,今年能不能考上大学?这孩子读书辛苦,我这心啊,整日里七上八下的,就盼着能有个好结果。” 江岁岁轻轻接过纸条,指尖触碰到妇人那满是操劳痕迹的手,微微顿了顿,似是感受到了这份深沉的母爱。 她将纸条平铺在桌上,双手交叠,闭目凝神片刻后,开始细细推算起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打在她那稚嫩却又专注的脸上。 良久,江岁岁睁开双眼,眼中透着温和与安抚,轻声说道:“阿姨,从卦象来看,您孩子今年运势不错,文昌星闪耀,自身也有努力奋进的劲头,只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保持平常心,发挥稳定,考上大学的希望很大。不过,考试也有几分运气成分,还需叮嘱孩子做好充分准备,莫要掉以轻心。” 妇人听着,眼眶一下子红了,连连点头,给完钱,口中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那背影仿佛都带着几分喜悦的轻松。 等三卦算完,江岁岁把这一半的钱捐给江氏慈善基金。 随后,江岁岁拉着江老太爷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说:“太爷爷,我们去接爸爸,然后一起去吃饭,今天我请客!” 江老太爷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眼中满是宠溺:“好,好,我们的小岁岁自己赚钱了,真厉害。” 江柒开车稳稳地将他们送到江厌的公司楼下。 江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公司,就看到江岁岁挥舞着小手向他跑来,身后跟着江老太爷。 江岁岁跑到江厌跟前,仰着小脸,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脆生生地说:“爸爸,我今天赚钱啦,走,我请你和太爷爷吃饭!” 江厌一把抱起江岁岁,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笑着说:“我的宝贝女儿真棒!” 江岁岁被他爸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红晕瞬间一直蔓延到耳根。 这可是她爸爸第一次主动亲她,江岁岁有些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小手揪着爸爸的衣角,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内心的喜悦。 她偷偷抬眼看向爸爸,江厌眼中满是平日里少见的温柔与宠溺,这让江岁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春日暖阳驱散了所有的不安与疑惑。 江岁岁心里恶狠狠的对着暴富吐槽,“什么破书,什么破作者,什么反派,什么自杀,根本不可能,我爸跟老江都是最好的爸爸。” 第57章 小财迷的午餐 当江岁岁随同太爷爷与爸爸来到这用餐之地时,抬眼望去,只见一步一景、一楼一阁,雕梁画栋、古雅清幽,处处散发着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江岁岁心中暗忖,这般精致典雅的装修,必定价格不菲。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响起,“岁岁,我感觉你可能付不起一盘菜钱。” 江岁岁-------瞧不起谁呢??? 暴富的话音刚落,江岁岁不由得轻轻拽了拽江厌的衣角,江厌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小动作。 俯身而下,将她一把抱入怀中,低头望向怀中的小人儿,眼神里满是宠溺与关切,轻声问道:“怎么了?” 江岁岁的目光迅速扫向前方那位身着中式旗袍、袅袅婷婷引领着道路的服务员姐姐。 随后微微侧身,贴近江厌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蝇振翅般悄声道:“爸爸,我是真心实意想请您和太爷爷吃饭的,可眼下这地方,瞧着这气派的模样,我今天赚的怕都不够一盘菜的钱。” 江厌听自家女儿这么说,嘴角上扬,逸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故意逗道:“那岁岁觉得,该怎么办?要不,爸爸把你留在这儿打几天工抵债?” 江岁岁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双眼,小嘴微张,一脸戏精地说道:“爸爸,您这是怎么了?刚刚还亲昵地唤我宝贝女儿,这一转眼,就要把我丢在这儿当童工啦?” 江老太爷看着自家孙子越来越有人气,笑眯眯地说道:“我的乖孙孙放心,就算把你爸抵在这里,太爷爷也会把我乖孙孙带回家的。” 江岁岁冲着江厌得意地笑。 一家三口随着服务员来到了一个包间,刚踏入其中,江岁岁便被屋内的陈设吸引住了目光。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红木圆桌,桌上的餐具精致典雅,皆是上乘的质地。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为这房间增添了几分浓郁的文化底蕴。 江岁岁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而江厌则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椅子上,太爷爷也慢悠悠地踱步走到主位坐下,眼神里透露出对这环境的满意与欣赏。 这时,服务员递上了菜单,江岁岁偷偷地瞄了一眼,那上面的价格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下意识地看向江厌,悄悄捂紧自己的小钱包。 江厌看见自家闺女的模样,敲了敲江岁岁的头,“放心吧,这顿不花你的钱,你的留着,小财迷。” 江厌却神色自若,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轻轻点了几下,随意地挑选了几道招牌菜,还不忘给江岁岁点了她最爱吃的甜点,随后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说道:“就这些吧,麻烦尽快上菜。” 不多时,菜便陆续上桌了。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放得错落有致,每一道菜的摆盘都堪称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江老太爷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微微点头,赞道:“嗯,这厨艺确实精湛,食材也新鲜,不错不错。” 江岁岁看着眼前色香味俱佳的美食,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软糯香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让她不由得眼睛一亮,开心地说道:“爸爸,太爷爷,这菜味道真的很不错耶!” 一家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愉快地聊天,欢声笑语在包间里回荡。 吃到一半时,包间的门突然被轻轻敲响,随后程庭序领着秦以桁走了进来。 江岁岁看到他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欢快地喊道:“程叔叔,秦叔叔,你们怎么来啦?” 程庭序笑着走过来,摸了摸江岁岁的头,“怎么不叫庭序爸爸了?” 江岁岁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看自家爸爸的脸色,谁让庭序叔叔太帅了,对不起了厌厌。 正所谓帅气逼人言,随后小姑娘脆生生的开口,“庭序爸爸。桁爸爸。” 程庭序愉悦地应了声,冲着江老太爷和江厌开口,“江爷爷,我们听说你们在这儿吃饭,就过来凑凑热闹,不介意吧?” 江老太爷笑着站起身,“当然不介意,坐。” 秦以桁的脸色仿若蒙着一层薄霜,透着几分憔悴的苍白,气色跟以往阳光型帅哥的状态完全不同。 仔细看,秦以桁眼神中却也透着一丝见到老友的欣喜。 他移步至江岁岁身侧,修长的手指带着几分宠溺的轻柔,捏了捏她那粉嫩的脸颊,声音略带沙哑却满含温情地问道:“小家伙,有没有想桁爸爸?” 江岁岁恰似小鸡啄米般用力点头,脆生生地应道:“想!桁爸爸,你快坐下吃饭,今天的菜可好吃了。” 众人纷纷归座,唯有江岁岁的目光如影随形地黏在秦以桁身上,眉心微微蹙起,恰似藏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虑。 自秦以桁踏入这包间的瞬间,江岁岁便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 第58章 秦以桁 只见他印堂之处暗沉如墨染,周身仿若被一层若隐若现的阴霾所笼罩,丝丝缕缕的黑气萦绕不散,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气包裹,恰似置身于黑暗迷雾之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江岁岁心中暗自思量,面容却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趁着大人们寒暄谈笑的间隙,她悄无声息地凑近秦以桁,压低声音:“桁爸爸,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疲惫不堪,仿若周身力气被抽空,晚上睡觉也是噩梦连连?” 秦以桁的身躯微微一僵,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泛起层层涟漪。 随即,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轻点了点头,轻声叹道:“是啊,岁岁,你怎么知道?” 江岁岁眨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桁爸爸,你最近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了?” 秦以桁刚欲开口,恰在此时,服务员轻盈地推门而入,手中稳稳地托着精致的菜肴,打断了他们之间这如同暗涌般的对话。 江岁岁心急如焚,在她的记忆中,秦以桁向来是活力充沛、精神抖擞的,如今却似被抽干了精气神,萎靡不振,仿若被死神的阴影悄然笼罩,生命之火摇摇欲熄,这让她怎么不急? 待服务员转身离去,江岁岁深吸一口气,神色陡然变得凝重严肃,仿若瞬间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化身为一位成熟稳重的智者。 她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秦以桁,一字一顿地说道:“桁爸爸,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而且这东西是要命的。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不同寻常之地,或者接触过什么怪异离奇的物件?” 江岁岁的话音刚落,仿若平地惊雷,其他几人瞬间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江老太爷目光在秦以桁身上停留片刻,见他一时语塞,便缓缓开口道:“秦家小子,你要相信岁岁的能耐。可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自吹自擂,我这乖孙孙在山上吃苦学习,那可是学到了不少真本事。” 说罢,便将今日江岁岁算卦破案的事情娓娓道来,言语间满是自豪与骄傲。 秦以桁和程庭序听闻,眼中顿时一亮,仿若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 程庭序迫不及待地说道:“岁岁,你桁爸这段时间一直萎靡不振,我陪着他跑了好几家医院,各种检查都做了个遍,可就是查不出任何毛病。你快帮忙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岁岁微微仰头,神色镇定,轻声安抚道:“庭序爸爸,您先别着急。桁爸爸,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秦以桁紧蹙眉头,努力回想。 突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不定,仿若捕捉到了什么模糊的影子,缓缓说道:“前几日,一位朋友邀我去他家的一座废弃老宅。在那里,他送了我一块手持铜镜,说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看着新奇,我便带回家随手放在房间了。” 江岁岁抬眸看向自家父亲,眼神中透着几分坚定与决然,“爸爸,那我们现在就去桁爸爸家看看吧?” 江厌微微颔首,转而对江老太爷说道:“让江柒先送您回去。” 江老太爷陪着乖孙孙奔波了一上午,此时也的确感到有些乏累,便点头应允,拉着江岁岁的手,细细叮嘱她要注意安全,随后便先行离开了。 江岁岁紧紧挎着自己的小挎包,小手紧紧拽着江厌的大手,与程庭序、秦以桁一同朝着秦以桁的家疾驰而去。 不多时,众人便抵达了秦以桁那尽显奢华的公寓。 秦以桁自成年后,便独自在这一梯一户的大平层中居住,屋内的装修风格时尚而不失高雅格调,流畅简洁的线条仿若灵动的笔触,潇洒地勾勒出空间的开阔与大气之感。 一件件价格不菲的精美摆件错落有致地陈列其中,它们宛如无声的诉说者,尽情彰显着主人独特的品味与不凡的格调。 然而,此时此刻,往昔那弥漫于每个角落的温馨与舒适之感,却好似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诡异阴风吹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阴森压抑氛围,仿佛有一双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无形之手,悄无声息却又带着恶意地将沉重的黑暗帷幕缓缓拉开。 江岁岁刚踏入大门的瞬间,一股寒意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仿若有一双隐匿在暗处的神秘眼睛,正带着不怀好意的窥探之意死死地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下意识地微微皱眉,目光犹如敏锐的猎鹰一般警惕地环顾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潜藏着危险的角落。 客厅之中,原本明亮通透、能够尽情洒下温暖阳光的落地窗,此刻却仿佛被一层厚重而阴霾的神秘力量所遮蔽,透进来的光线变得黯淡而冰冷,仿若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这气息似是从岁月深处那被遗忘的角落悠悠传来的腐朽哀怨之音,又似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仿佛在静静等待着被人揭开其神秘的面纱。 众人径直朝着秦以桁的房间走去,江岁岁刚一踏入房间,目光便被放置在桌上的那块铜镜所吸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 众人径直来到秦以桁的房间,江岁岁一眼便看到了放置在桌上的那块铜镜。 第59章 秦家 此时的铜镜在昏暗的光线中透着一股幽森的气息,镜面上仿若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 江岁岁小心翼翼地走近铜镜,从挎包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轻轻悬于铜镜之上。 只见玉佩微微颤动,仿若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 江岁岁心中一凛,果然是它。 她转头面向众人,神色凝重地说道:“桁爸爸,没错,就是这个铜镜,它身上的怨念十分深重。” 说罢,江岁岁轻轻地闭上眼睛,双手虔诚地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她的神情专注而庄重,眉头微微蹙起。 突然,房间里的灯光毫无预兆地开始闪烁不定,仿佛是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操控,陷入了一场疯狂的闪烁舞蹈之中。 与此同时,黑暗中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啜泣声,那声音悲戚而哀怨,如同一把把锐利无比的刀刃,狠狠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让人听之不禁心生寒意。 “是谁?是谁在那里?”秦以桁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其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与不安。 江岁岁迅速而熟练地捏了一个法诀,刹那间,众人便看见铜镜上方缓缓地显现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的脸色如纸般惨白,透着一种毫无生气的青灰之色,皮肤紧紧地绷在颧骨上,仿佛一层脆弱的薄纸,随时都有可能在微风的吹拂下破裂。 她的头发又长又乱,湿漉漉地纠结在一起,一缕缕地耷拉下来,仿若无数条冰冷而滑腻的蛇蜿蜒至铜镜之中,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气息。 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白布满了血丝,那血红色的眼珠像是被仇恨与哀怨长时间浸泡过一般,深深地凹陷在眼窝里,幽幽地泛着诡异的光,死死地盯着秦以桁,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秦以桁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与疑惑,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猛地撞上了书桌,发出一声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程庭序赶紧上前扶住了秦以桁。 江岁岁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女鬼,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桁爸爸?” 女鬼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声音尖锐而凄厉地哭诉道:“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个铜镜里,有人跟我说拿着铜镜的就是我未来的老公,我只要等他晚上娶我就好,可是我等来等去,每晚问他,他都不理我。我问他,他就跑...” 秦以桁气得不行,合着就是这东西,一团黑漆漆的,每天晚上追着他一直跑。 江岁岁一脸无语地看着女鬼,大声斥责道:“你还委屈上了???你知不知道,你是鬼,人鬼殊途,被鬼长时间跟着,人的阳气会被不断吸食,不仅会身体虚弱、阳气不足,还会诸事不顺、倒霉连连,甚至可能早亡。你这样会害死我桁爸的?” 女鬼懵懂地摇了摇头,那扭曲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天真无知的神情,红色的大眼珠里透着清澈的愚蠢,“可是我死前没结婚,没谈过恋爱,我就想投胎前谈个恋爱,有人说让我跟着他就可以。” 江岁岁在心中暗自腹诽:这是个奇葩!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还有??这算什么遗愿??? 这边,江厌、程庭序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算是听明白了,这女鬼显然是被别人利用,想要来害秦以桁的。 江岁岁圆滚滚的小手指微微点动,在短暂而凝重的思索之后,神色肃然地对着女鬼说道:“你被人蒙骗,深陷这无端的冤孽之中。实则你早该步入轮回之道,且命中注定你下辈子将桃花繁茂,备受宠爱。但倘若此次你执迷不悟,继续错下去,一旦酿成大祸,那等待你的便只有无间地狱的无尽业火煎熬。” 女鬼惊恐地看着江岁岁,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 然而,转瞬之间,这女鬼像是被某种莫名的执念驱使,竟突然挺直了身子,抬手猛地拍了拍自己那如枯槁般的胸腔,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蛮不讲理起来,高声叫嚷道:“你个几岁的小娃娃,知道个屁,我就要这个男的当我老公,实在不行,另外两个也行...” 江岁岁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还看上我爸了?我看你是想屁吃。 第60章 解决 那女鬼抬眼瞧见江岁岁周身隐隐散发的金色光芒,仿若被一层神圣而威严的佛光笼罩,心中顿时一紧。 那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连忙惊恐地喊道:“你……你等等!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困在这铜镜之中,耳边只回荡着那个神秘黑影让我跟着这个男人的话语,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江岁岁深吸一口气,“你本是无辜受累之人,不该被禁锢于此,成为他人作恶的傀儡。如今,这大错尚未铸定,尚有挽回的余地。今日,我便秉持着慈悲之心,送你往生,你可愿意?” 女鬼看着江岁岁心想,这小姑娘看着挺厉害的,这三个人下不了手就算了,可别真下地狱了,老老实实投胎也挺好。 女鬼抬头,愚蠢空洞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动摇之色,眼巴巴的看着江岁岁,“那我下辈子桃花还在吗?” 江岁岁翻了翻白眼,点头。 女鬼激动的回复,“那我去我去...” 江岁岁见女鬼终于开窍,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想到这背后的人,便紧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让你跟着我桁爸爸的那个人吗?” 女鬼听闻,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有个黑影把铜镜放在我跟前,模模糊糊地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在这铜镜里,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岁岁估计对方也没想到这女鬼没什么脑子。 江岁岁不再耽搁,迅速从挎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几张师父给的符纸,那符纸看似古朴陈旧,却隐隐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波动。 她双手紧紧地握住符纸,微微闭上眼睛,开始口中念念有词。 那咒语声空灵而庄重,仿若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从遥远的古老岁月悠悠传来,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随着江岁岁那空灵而庄重的咒语声缓缓响起,符纸之上渐渐泛起一层柔和而耀眼的金光,那光芒仿若初升的朝阳,带着蓬勃的生机与希望,瞬间照亮了这原本阴森昏暗的房间。 金色的光辉洒在每一个角落,驱散了黑暗与阴霾,让这房间仿佛从地狱的边缘重回人间的温暖与光明。 江岁岁神情专注而肃穆,双眼紧闭,沉浸在那神秘的咒语世界之中。 她的双手轻柔而准确地将符纸贴在了铜镜之上,动作优雅而娴熟,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而庄严的仪式。 刹那间,女鬼只觉得那一直束缚着自己的冰冷而邪恶的力量仿若冰雪遇到暖阳一般,迅速地消融瓦解。 那股邪恶力量在金光的照耀下,发出阵阵痛苦的哀鸣,仿佛不甘于就此消散,却又无可奈何。 而女鬼则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舒适之感弥漫全身,她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对江岁岁的深深感激之色。 曾经空洞无神的眼眸,此刻仿若被点亮的星辰,闪烁着点点泪光。 渐渐地,女鬼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如同被春风吹散的轻烟,直至完全消散在这茫茫的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她的离去,带着一丝解脱的轻松,也带着对江岁岁的感恩,消失在了轮回的尽头。 与此同时,房间里那如影随形、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也仿若被一阵清风轻轻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闪烁不定、昏黄黯淡的灯光此刻也恢复了往日的明亮与温暖,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那明亮的灯光,像是在庆祝这场胜利,驱散了所有的恐惧与不安。 江岁岁这才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秦以桁,神色凝重地说道:“桁爸爸,这铜镜的来历颇为蹊跷,你一定要仔细查一查将它给你的那个人。不然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人无法忽视她的话语。 秦以桁此时只觉得自己浑身仿若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生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跟个小大人似的干女儿,眼中满是宠溺与感激,笑出了声,“谢谢我闺女,救了桁爸一命。你这本事,可真是让桁爸刮目相看啊!” 开玩笑,我,江岁岁这,三年在山里坟头蹦迪,夜黑风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厌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白捡我闺女,不要脸。 他看了眼秦以桁,冷哼一声道:“要点脸,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要是害我女儿受了伤……”那未尽的话语中,满是浓浓的威胁之意,仿佛在警告秦以桁,若是江岁岁有任何闪失,他定不轻饶。 然而,还没等江厌把话说完,江岁岁便像个机灵的小猴子一般,跑到江厌身边,抱着自家爸爸的腿,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俏皮地说道:“爸爸,你有没有觉得空气里酸酸的?” 她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厌轻轻地摸了摸江岁岁的头,无奈地说道:“古灵精怪。” 但那眼中的宠溺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程庭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大家都没事就好。不过阿桁,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得赶紧找出幕后黑手,免得夜长梦多。” 秦以桁连忙点头,“我知道,这次多亏了我家小岁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61章 入账的岁 回家的路上,车内一片静谧,暖黄的灯光轻柔地洒下,为这一方小小的空间添了几分温馨。 江岁岁仿若怀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奇珍异宝一般,双手紧紧握着秦以桁给的那张存有五千万的卡。 她的两眼亮晶晶的,恰似璀璨星辰落入其中,绽放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 嘴角的小梨涡深的都能埋土种植物了。 就连向来沉稳如山、喜怒不形于色的江厌,此刻也不禁被自家闺女这副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那笑容绽放在江岁岁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与古灵精怪,活脱脱像只偷了腥还得意洋洋的小狐狸,透着一股让人忍俊不禁的鸡贼劲儿。 “快擦擦,哈喇子都要淌下来了...”江厌打趣道,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的笑意,恰似春日暖阳,满是对女儿毫无保留的宠溺与疼爱,仿佛在说这丫头的小心思就像一本摊开的故事书,生动有趣又直白可爱。 江岁岁一听,像是突然从美梦中惊醒,急忙抬手在嘴角慌乱地抹了几下。 可那抑制不住的笑声却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从嘴角欢快地溜了出来。“爸爸,这可是五千万呢!实打实是我凭自己的真本事赚来的五千万哦!” 她那清脆的声音,仿若一只初出茅庐却意外立下大功的小雀儿,叽叽喳喳地诉说着自己的赫赫战功,小脸也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红苹果,鲜嫩欲滴,可爱至极。 “好好好,我家宝贝最是厉害,无人能及!”江厌笑着应和道,眼中满是自豪与骄傲,仿佛世间所有的珍宝加起来都不及眼前这个小人儿珍贵。 江柒坐在前排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家总裁那溢满幸福与宠溺的笑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恍惚。 这几年的江总相较于往昔,简直判若两人。 曾经的他,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冷峻的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如今,却似被春日的暖阳轻柔地包裹,散发着温和而包容的气息。 不过,这小小的变化,也着实让人感慨万千。 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后座上那个天真烂漫、可爱至极的小小姐,她就像一颗闪耀的星辰,照亮了江总的世界,也让整个江家都沉浸在这温暖而欢乐的氛围之中。 江岁岁宝贝似的将那张珍贵的卡轻轻放入自己的小挎包,小手还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压了压。 小姑娘脑袋晃了晃,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将卡拿了出来,递向江厌,“爸爸,你帮我把这里面三千万捐出去吧?” 江厌微微一怔,旋即笑着打趣道:“三千万?我家的小财迷这次竟然舍得?” 江岁岁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认真地说道:“爸爸,师父说了,我们这一行,拿了不该拿的钱容易沾染业力。而且,这真的没什么舍不得的。您忘了吗?我本来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呀。这钱本就是取之于民,自然也该用之于民,对不对?爸爸。” 江厌的笑容微微一滞,思绪仿若被一阵风轻轻吹起,飘回到了三年前。 江厌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满是自责与愧疚。“对不起,岁岁。爸爸没有早点找到你。” 江岁岁看着江厌,眼中满是心疼与依赖。 小姑娘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爸爸的胳膊,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轻轻地蹭了蹭,轻声说道:“爸爸,我很好呀,在孤儿院也有快乐的长大。” “你不用抱歉,而且,我真的很幸福。陈妈妈和哥哥姐姐们,都对我特别好。剩下的两千万,我想都给陈妈妈。可是陈妈妈肯定不会收的。” 江岁岁亲昵地靠在自家爸爸身上,小嘴微微嘟起。 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陈妈妈总是说我还小还小,可我都六岁了,我早就不是三岁的小孩了。” 江岁岁的声音带着一丝软糯的嗔怪,像是在向爸爸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那副小大人的神态让人忍俊不禁。 开车的江柒听到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差点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小小姐,您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这奶声奶气的话语里明明还是个小孩子的口吻,却偏要强调自己长大了,实在是可爱至极。 江厌则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轻地摸了摸自家小棉袄毛茸茸的小脑袋,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爱,声音低沉而温和地说道:“爸爸每年都有给陈妈妈捐助,所以你剩下的钱就自己收着吧。而且爸爸忘了跟你说,孤儿院的陈颂安考到了京都大学读法律。” 江岁岁听了,眼睛瞬间亮得像璀璨的星星,仿佛有无数的惊喜在其中闪烁跳跃。 “真的吗?颂安哥哥好厉害!那爸爸,我们可以先去看看颂安哥哥吗?”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拔高。 江厌看着女儿那急切而可爱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好,过两天爸爸带你回去。” 江岁岁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小巧玲珑的脑袋瓜立刻如同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高速运转起来,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那爸爸剩下的钱存一半在你那里,再给我一半我要给大家买礼物,太爷爷,太外公,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顾时哥哥,陈妈妈,孤儿院的哥哥姐姐都要买,还有颂安哥哥的大学礼物全部都要买。” 她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认真地数着要送礼物的人,每数一个,脑海中就浮现出对方那亲切和蔼的面容,小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江厌佯装无奈地把小丫头一把拨开,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满溢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好好好,给爸爸就是先存在爸爸这里,其他人都是直接买礼物?你这小丫头,挺会安排人。” 话语中虽带着一丝打趣,但更多的是对女儿这份善良和懂事的欣慰与喜爱。 江岁岁那古灵精怪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哪里看不出来爸爸的心思,赶紧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狗腿地抱住自己爸爸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啦,我跟爸爸最要好,我的钱就是爸爸的钱,爸爸想用就用。” 那甜腻腻的声音仿佛裹了一层蜜,听得江厌心里暖烘烘的。 江厌轻轻地敲了敲江岁岁的小脑袋瓜,“你这小鬼灵精。” 第62章 打工的江老太爷 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轻轻拨开晨雾,为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江厌如往常一般精神抖擞地去公司开启新一天的忙碌。 而江老太爷则满脸慈爱地陪着江岁岁,向着那熟悉的公园摆地摊处走去。 一路上,江岁岁那小巧的嘴巴撅得老高,满心担忧地瞅着自家太爷爷。 她心里暗自思忖,太爷爷这一大把年纪了,应该在家里尽享退休后的悠闲时光,结果还要陪自己出来“打工”,也太辛苦了。 越想越不对劲,一路上,她开启了唐僧念经般的劝说模式,试图让太爷爷改变主意。 “太爷爷,您就别去了,在家好好歇着吧。我自己能行的,您不用担心我。” 江岁岁拉着江老太爷的手,摇晃着,眼神中满是恳切。 江老太爷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不肯答应。 他笑着摸了摸江岁岁的脑袋,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乖孙女,太爷爷这不是想去公园看看风景嘛,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再说了,公园里空气好,对身体有益。” 其实,江老太爷哪是想去看风景呀,自家小孙孙不懂,这多好的机会。 能让我显摆显摆自己这个聪明伶俐的乖孙孙。 昨天他可是看到那些老头老太太投来羡慕的眼神,太爷爷就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心里别提有多美了,那股得意劲儿能从他的笑容里溢出来。 不多时,祖孙俩便来到了公园。 柔和的光线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公园的小径上。 还未走到昨日摆摊的位置,那里早已排起了一条蜿蜒的队伍,就像一条等待主人投喂的长龙。 那些原本在公园里跳舞、舞剑、下棋的大爷大妈们,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再专注于自己的活动,而是紧紧地围在附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摆摊的方向。 他们一边等待,一边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听闻昨日那小姑娘算卦如有神助,孩子走失这般复杂之事,她小小年纪,竟能抽丝剥茧,算得清晰明了,那细节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实在是令人称奇!”一位身着太极服的老者满脸惊叹地说道。 “可不是嘛!这事儿都在咱这圈子里传开了,我今儿特意起了个大早,赶来排队,就盼着这小神算能为我这把老骨头指点迷津。”旁边一位提着鸟笼的大爷附和着,眼中满是期待之光。 此时,江柒手脚麻利地将自家小小姐的摊位布置得井井有条。 江岁岁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太爷,待老太爷稳稳坐定后,她才不疾不徐地在摊位前落座。 她身姿端正优雅,眼神宛如静谧的深潭,深邃而专注,静谧中透着洞察一切的沉稳。 那一双小手犹如灵动的精灵,熟练地在卦签和罗盘间穿梭游走,一招一式皆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神秘气质和超越年龄的自信风范。 今日的前两卦进展顺遂异常,快得令人咋舌。 前面两个人所求之事,一合八字以觅良配,二问前程以谋发展。 转眼间,轮到了最后一卦。 只见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来,他身形清瘦,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迷茫与疲惫。 待他在摊位前缓缓坐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小师父,我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却听到爷爷奶奶们对您的算卦之术赞不绝口,便也想来求上一卦。” 江岁岁抬眸,目光如炬般在年轻人脸上轻轻一扫,那眼神仿若能穿透灵魂,刹那间,心中便已有了几分计较。 她未等年轻人多言,轻声说道:“写上你母亲的生辰八字。” 年龄虽小,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年轻人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真的知道我要问什么。 在江岁岁沉静如水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迅速拿起笔,写下了母亲的生辰。 字迹有些颤抖,仿佛那支笔承载着他多年来对母亲的思念与牵挂。 江岁岁闭目凝神,双手迅速而精准地摆弄着卦签,口中念念有词。 那卦签在她手中如灵动的蛇,穿梭交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与她对话,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秘密。 片刻后,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江岁岁深深地看了年轻人一眼,“你母亲已不在人世了。” 这几个字如同沉重的石块,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惊涛骇浪。 年轻人闻言,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下:“小师父,这怎么可能?她肯定还活着。” 年轻人双眼无神,“我家里人说我妈妈是嫌我爸爸忙,不顾家,跟别人跑了,我不相信!我妈妈怎么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与迷茫。 第63章 算卦还是破案? 江岁岁叹了口气,:“这边建议你先报警。从卦象上看,你母亲的离世并非意外,而是遭人迫害。” 江老太爷稳稳地坐在一旁,那身姿挺拔得就像一棵苍松,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家宝贝孙孙。 虽说眼下这事儿气氛严肃,时机不太合适,可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自豪,眼神里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在向周围的人宣告:“瞅瞅,这就是我家的,我家的乖孙孙,厉害吧!” 这不,江岁岁刚把话音撂下,江老太爷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麻溜地直接拿起手机,动作果断而迅速,拨号的手指都带着风。 江柒刚接通电话,老爷子扯着嗓子就喊:“报警,江柒,赶紧的!”那音量大得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头的江柒一听,满脸无奈,又报警?小小姐到底是在算卦还是在破案。 旁边的老头老太太们此刻也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小师父可真是神了啊!昨天就算出一件大事来,今天又来一件。”一位穿着太极服的老太太摇着头,满脸惊叹地说道。 “可不是嘛,这小师傅看着不大,本事可不小。” “这事儿要是真像小师傅说的那样,那可不得了。”旁边一位提着鸟笼的大爷附和着,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 “我看啊,这大哥家风水就是好,养出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这要是搁在古代,那不得是个闻名四方的小神算啊!”一位手里拿着蒲扇的老奶奶扇着风,看着江老太爷,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这事儿也玄乎,就凭这卦象就能知道人是被害死的?这警察能信吗?”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大爷皱着眉头,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觉着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说,这小师父厉害着呢,昨天不就找到李家那孙子了,说不定还真能帮这小伙子找到真相。”一位烫着卷发的大妈轻声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年轻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迫害?谁会害我妈妈?小师父,您是不是算错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挣扎,既希望江岁岁是算错了,又害怕这残酷的真相真的如她所言。 江岁岁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穿透黑暗,照亮了一丝真相的曙光:“卦象不会出错。此事与你父亲有关。” 年轻人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回忆如潮水般涌。 他想起母亲失踪前的那段日子,母亲总是默默地坐在窗前,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忧伤与迷茫。 每次他试图询问,母亲都会挤出一丝微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说:“浩浩,没事,妈就是有点累。”那温柔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他的发梢,可母亲的面容却在岁月中渐渐模糊。 母亲失踪的那天清晨,阳光格外明媚,母亲早早地起床为他准备早餐, 还特意煎了他最爱吃的荷包蛋,笑着对他说:“浩浩,今天放学早点回家,妈给你做红烧肉。” 那温馨的画面如今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当他满心欢喜地放学回家,等待他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那再也没有温度的灶台。 没两个月,父亲便带回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一个两岁的孩子。 那个女人总是用一种冷漠而嫌弃的眼神看着他,而父亲似乎也变了一个人,对他的关心和疼爱荡然无存。 如今,这些回忆的碎片在江岁岁的话语刺激下,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心痛欲绝的画面。 柳浩也就是年轻人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熊熊烈烈,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罪恶都化为灰烬:“小师父,您是说,是我爸害死了我妈?”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对父亲的怨恨和对真相的渴望。 江岁岁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而坚定:“卦象所示,便是如此。但目前这只是卦象所显,还需要警方去调查取证,你要保持冷静,理智地配合警方的工作,只有这样,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你母亲得以安息。” 她的声音轻柔却蕴含着力量,宛如一阵春风,试图抚慰柳浩那颗愤怒而痛苦的心,让他在仇恨的烈焰中保持一丝清明。 柳浩咬着牙,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狠狠地点了点头:“我一定配合警方,我要让他们为我妈妈的死付出代价!” 江厌在经历了昨天的种种事件后,怕江岁岁可能会卷入一些复杂而棘手的情况中。 他早早地便与公园附近的警局进行了沟通协调,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警方的及时支持与配合。 警察们接到江柒的电话后,迅速行动起来,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公园赶来。 来的还是昨天的那几个警察,他们对江家小小姐的能力早已有所耳闻,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 毕竟,昨天那孩子丢失的案子,若不是江岁岁的神机妙算,恐怕还真的难以找到线索。 领头的警察来到卦摊前,先是恭敬而有礼地向江老太爷和江岁岁打了声招呼,眼神中透着一丝敬畏与信任。 江岁岁见状,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个年轻人的妈妈已经过世了,从卦象上推断,应该与他父亲脱不了干系。他母亲过世的地方应该是有铁路,铁轨,山林之类的地方。” 小姑娘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又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柳浩听到江岁岁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定定地开口说道:“我乡下老家就在遂城的乡下,那地方有一条废弃的铁轨,旁边就是山林。我记得小时候,妈妈还带我在那里玩耍过……”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母亲的思念,也有对即将揭开真相的紧张。 江岁岁冲着警察叔叔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要辛苦警察叔叔了。” 警察们纷纷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 随后,他们带着柳浩迅速离开了公园,朝着遂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64章 礼物 算完三卦后,江岁岁走到江老太爷身边,奶声奶气地说道:“太爷爷,我们回家啦。” 随后,她又转过身,朝着公园里那些熟悉的爷爷奶奶们挥了挥小手,乖巧地告别:“爷爷奶奶们,我明天再来哦。” 众人都知道这小师傅一天只算三卦的规矩,纷纷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齐声叮嘱道:“好嘞,小师傅,明天可要记得来啊!” 江岁岁陪着江老太爷回到家,用过午餐后,趁着太爷爷午休,她像个小机灵鬼一样,悄悄地找到江柒,软磨硬泡地让他带着自己出门去商场。 一回到房间,小姑娘就迅速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小道袍,周妈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手脚麻利地给她绑了两个俏皮可爱的小丸子头,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蓝色连衣裙。 在江岁岁面前晃了晃,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岁岁啊,今天就穿这件漂亮的裙子好不好?” 江岁岁能怎么办呢?自家周奶奶只能宠着呗,我的运动套装拜拜了~~~ 临出门前,周妈还不放心地想要跟着一起去,江岁岁赶忙摆摆手,再三强调自己不需要人陪,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成功把周妈给劝退了。 其她不知道的是,周妈早就偷偷给她爸爸打过电话,得到同意后,才放心让她自己出去的。 江岁岁背着周妈搭配的白色小背包,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江柒叔叔和四个威风凛凛、人高马大的保镖,那场面看起来颇为壮观。 江岁岁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路上不停地跟江柒念叨:“江柒叔叔,真的不用这么多人跟着我啦,我只是去买个礼物而已。” 可江柒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坚定地跟在她身后,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小丫头见劝说无果,也只好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浩浩荡荡”的出行队伍。 江岁岁像个怀揣着重大使命的小探险家,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礼物清单。 给爸爸买一块手表,要那种看起来很酷很帅气的。 太爷爷就喜欢喝茶,得给他买最好最香的茶叶。 太外公整天就爱写字画画,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拿捏。 外公外婆总是甜甜蜜蜜的,情侣装最适合他们啦! 舅舅工作那么忙,一条漂亮的领带。 舅妈那么爱美,精致的首饰肯定能让她高兴。外婆也不能忘,也要给她挑一件漂亮的首饰,让外婆也漂漂亮亮的。 小舅舅喜欢车,可惜车太贵了,小金库不够。 送个乐高汽车模型也不错,小舅舅应该也会喜欢吧? 还有顾时哥哥,他学习那么用功,一台平板电脑。 对了,还有桁爸爸和庭序爸爸...江岁岁掰着手指头,仔细地数着,生怕漏了谁。 江岁岁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商场。 她原本想得好好的,打算速战速决,从商场出来就直接让江柒把礼物送给大家,自己则带着爸爸和太爷爷的礼物,像个小天使一样去接爸爸下班,给爸爸一个大大的惊喜。 然而,一进入商场,那琳琅满目的商品就像施了魔法一般,牢牢地吸引住了江岁岁的目光。 这边是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那边是帅气时尚的男装,还有各种各样新奇有趣的玩具和电子产品,每一样都在向她招手,喊着:“快来买我呀!” 江岁岁的眼睛越睁越大,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在各个店铺前徘徊。 江岁岁彻底沉浸在了购物的快乐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的计划。 江柒他们的手里拿着越来越多的购物袋,每一个袋子里都装着她对家人满满的爱,只是这爱实在是太满了,满到购物车都已经失控。 要不是江柒适当的提醒,江厌要下班了,估计江岁岁还无法从商场脱身。 这边江柒稳稳地驾驶着车辆,护送着自家可爱的小小姐,朝着江总工作的地方疾驰而去,准备给忙碌了一天的江总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而在城市的另一隅,四位身姿矫健、神情肃穆的保镖则肩负着艰巨而幸福的任务,他们拖着堆积如山、种类繁多的物品,向着顾家、程家以及秦家的方向进发。 程庭序和秦以桁怎么也未曾料到,自家六岁的干闺女,竟然会给自己送这么一份大礼物。 当那两辆崭新锃亮奔系车呈现在他们眼前时,两人都不禁瞠目结舌。 程庭序的那辆是闪耀着清冷光泽的银色,宛如夜空中的皓月,散发着高雅而神秘的气息。 秦以桁的则是热情似火的红色,恰似燃烧的晚霞,洋溢着奔放与活力。 而在顾家,更是一片欢腾喜悦的景象。 小舅舅顾砚禾望着那辆价值不菲、线条流畅的蓝色跑车,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惊喜的光芒。 顾老太爷则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一整套品质上乘、精美绝伦的笔墨纸砚,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欣慰的笑容,此外,还有两套质地柔软、做工精细的唐装,那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外公顾卓远和外婆方书韵收到了江岁岁精心挑选的两套情侣套装,那时尚而又不失庄重的设计,让他们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爱意萌动的时光。 除此之外,还有珍珠项链和钻石项链,璀璨的光芒映衬着方书韵幸福的脸庞,那是江岁岁对自家外婆的美好祝愿,愿她永远美丽动人、光彩照人。 大舅舅顾砚安收获了精致的领带、领带夹以及整洁挺括的衬衫,这些礼物无疑是对他日常工作形象的一份贴心关怀与精心点缀。 大舅妈时恩则满心欢喜地摆弄着那一对对耳环、项链,甚至还有一只温润通透的玉镯子,每一件首饰都仿佛在诉说着小外甥女对她的喜爱。 至于顾时,当他看到那满满一大箱子的礼物时,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 笔记本电脑、平板、耳机,还有他一直想要的那款游戏机。 宽敞明亮的顾家大厅内,一大家子人兴高采烈地围坐在那堆积如山、琳琅满目的礼物中间,欢声笑语如同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交织,此起彼伏,奏响了一曲幸福与喜悦的乐章。 江家保镖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胸膛微微挺起,脸上洋溢着自豪与骄傲的神情,那神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着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清晰地说道:“这些可都是咱们小小姐自己赚钱给家人们买的,而且每一件礼物都是小小姐亲自去挑选的,她可认真了,在商场里一家一家地逛,就想着给家里人挑最好最合适的。” 顾卓远听闻此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他抬手示意保镖继续说下去,同时侧过身子,关切地问道:“哦?那咱家岁岁是怎么赚的钱呢?” 江家保镖看了看众人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略作停顿后,便将江岁岁这两天的奇妙经历一五一十地跟顾家众人讲述了起来。 众人听着保镖的讲述,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有惊讶,有赞叹,还有满满的欣慰与自豪。 顾时兴奋地跳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我就知道岁岁妹妹最厉害了,简直太酷了!” 方书韵则轻轻抚摸着江岁岁送的珍珠项链,眼中含泪:“这孩子,心思细腻又善良,又懂事。” 顾老太爷微微点头,捻着胡须笑道:“我们家小丫头,果然不同凡响。这玄学之术,能传承下来并且运用得如此精妙,实属不易。这孩子有此等天赋,又懂得感恩,将来必成大器。”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第65章 父女 而此时,车上的江岁岁宛如一个历经沧桑的小大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那故作成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钱真不经花。”她一本正经地嘟囔着,声音清脆稚嫩,却试图模仿着大人的口吻,仿佛在为生活的“艰辛”而感慨。 江柒在前面开着车,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 心里不禁腹诽:小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何况你才多大年纪,你今天光车就买了三辆!那可都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奢侈品,这小丫头却像买玩具一样轻松,现在居然还说钱不经花,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快到江氏集团楼下的时候,江岁岁像个机灵的小松鼠,眼睛滴溜溜一转,赶忙让江柒靠边停车。 小小的人儿利落地从车上下来,蹦蹦跳跳地跑到路边的店铺,不一会儿江柒便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东西和江岁岁一起回到了车上。 许琛早就接到了江柒的电话,早早地就在楼下等候。 当江岁岁的车稳稳停下的时候,江厌已经和许琛站在了楼下。 江厌远远地看到自家的车,满心欢喜,不由自主地快步向前走去。 然而,小姑娘却摇下车窗,大声制止道:“爸爸,你等等。” 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吸引了周围下班的江氏员工们的注意。 他们纷纷好奇地止住了脚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想要看看他们江氏集团的小公主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小姑娘下车站稳之后,又转身探进车内,使出浑身解数,从座位上拉出一束比她自己还大的向日葵。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爸爸,送给你,向日葵的花语是感恩和敬爱。” 江岁岁那稚嫩的声音宛如春日里的鸟鸣,清脆而婉转,打破了江氏集团楼下的平静。 她仰着如同春日繁花般娇嫩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满溢着真挚与深情,目不转睛地望着江厌。 那目光仿佛是一泓清澈见底的泉水,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能让人一眼望到她心底对父亲深深的眷恋与敬爱。 她怀中那束向日葵,花枝粗壮,花朵硕大,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金黄的花瓣层层叠叠,如同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太阳,肆意地散发着温暖而明亮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具有魔力,能驱散人们心中所有的阴霾,让人只觉心头一片敞亮与温暖。 江厌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间有一股暖流缓缓涌动。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好似心被填得满满的,却又带着一丝酸胀,仿佛是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涨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任由那感动在心底翻涌、蔓延。 周围的员工们目睹这场景,纷纷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轻声议论起来。 “天啊,小小姐也太会了吧!这花送得也太贴心了,江总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一位女员工捂着嘴,眼中满是羡慕地说道。 “就是就是,江总也太会生了,有颜有钱还有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小棉袄,简直是人生赢家啊!”旁边的一位男同事附和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 “我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太可爱、太暖心了。”另一位女员工看着江岁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 许琛站在一旁,也被这浓浓的亲情氛围感染得眼眶微红。 江总他凭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小小姐的爸爸。呜呜呜...嫉妒的声音苍天可鉴... 不过,许琛也没想到,接下来,江岁岁又从车后座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到了自己面前。 许琛有些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眼中满是疑惑:“岁岁小姐,这是给我的?” “对呀,许琛叔叔,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哟,希望你会喜欢,谢谢你照顾我爸爸哟。”江岁岁眨着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一脸真诚地说道。 江厌见状,瞥了眼许琛,嫌弃、没眼看、不想看。 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愉悦。 江厌抱着那束向日葵,另一只手牵起自家宝贝闺女,稳步上了车。 江厌小心翼翼地把那束象征着感恩与敬爱的向日葵放在一旁的座位上,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放置一件稀世珍宝,生怕惊扰了这份美好的心意。 随后,他缓缓侧身,目光温柔地落在自家闺女身上,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期待。 只见江岁岁像个怀揣着宝藏的小机灵鬼,迅速拿过自己的双肩包,小巧的手在包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三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双手捧着递向江厌,乖巧地开口说道:“爸爸,这都是送给你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表扬的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快夸我,夸我..” 江厌接过盒子,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品牌标志,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额,剩下的两千万不会都花了吧? 他在江岁岁期待的眼神中,打开第一个盒子,百达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精致的手表,表盘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表带的材质柔软而舒适,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高端款式。 接着,他打开第二个盒子,理查家,一块风格不同但同样奢华的手表,设计独特,细节之处尽显匠心。 最后一个盒子里,是一对做工精细、质地优良的袖口,上面的纹路精美而典雅,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江岁岁看着江厌定定地看着自己送的礼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小嘴巴微微撅起,轻声问道:“爸爸,你不喜欢吗?” 爸爸,我可是给你花了大头!! 暴富,我的心好痛,他居然不喜欢吗?虽然这跟爸爸给我的遗产对比下来,只是九牛一毛,但是现在,这可是我现在的全部。 我的全部啊!!! 暴富…我的母语是无语!!!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响起,岁岁不是我说,你心里那小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要崩我脸上了。 江厌回过神来,看着女儿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轻轻地摸了摸江岁岁的头,笑着说道:“傻孩子,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呢?这些礼物爸爸都非常喜欢,因为这是我宝贝女儿送给我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江岁岁听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爸爸喜欢就好!我挑了好久呢,就想给爸爸选最好的礼物。” 她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晃着小脑袋,活脱脱像只欢快的小兔子。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凑到江厌跟前,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还想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小乖乖他们都送给你当宠物。” 江厌一听这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她那一堆养在花园里的“宝贝”们——蛇虫鼠蚁。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怎么不算逃过一劫呢? 第66章 礼物,谁没有?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江家的宅邸。 然而,这一晚的江家却宛如白昼般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如灵动的音符,在每一个房间、每一条走廊跳跃回荡。 大厅里灯火辉煌,温暖的光线洒在众人洋溢着幸福的脸上。 江岁岁就像一个派发欢乐的小天使,穿梭在人群中,将一份份精心挑选的礼物送到每个人手中。 且不说在江家侍奉多年、如同家人一般的周妈收到了一个腰部按摩仪,就连那些刚来不久、还不太熟悉环境的佣人,也都惊喜地收到了自家小姐的礼物。 这些佣人们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惊喜的泪花。 他们彼此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与温暖。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人儿,仅仅几岁的年纪,竟然能准确无误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还细心地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准备了合适的礼物。 “我只是个负责打扫花园的,平日里都没怎么和小姐说过话,没想到小姐竟然还记得我,还送了我这么漂亮的手套,真是太有心了。”一位园丁大叔紧紧握着手中的手套,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 “是啊,我来江家没多久,小姐就送了我一条丝巾,这颜色我可喜欢了。小姐这么聪明伶俐,心地又善良。”一位新来的阿姨,轻轻抚摸着丝巾,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而在客厅的沙发上,江老太爷和江厌正像两个孩子似的,摆弄着各自收到的礼物,还时不时地互相攀比着。 江老太爷端坐在沙发的一侧,鼻梁上架着江岁岁精心挑选的崭新老花镜,那镜片在灯光下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古朴泛黄的书籍,书页微微泛黄,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 只见他故意将书在江厌面前晃了晃,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那神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收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看看,岁岁给我挑的这老花镜,戴着看书可清楚了,一点都不费劲。” “还有手上这本书,那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的,是我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宝贝。这丫头啊,还是跟我最亲,最懂我的心思,知道我就好这一口。” 江厌本已迈动脚步,打算回书房处理一些事务,听到老太爷这番话,脚步猛地止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了回来。 他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踱步回到沙发旁,优雅地坐下。 接着,他慢悠悠地拿起江岁岁送的手表,那手表在灯光的映照下,表盘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表带的质感上乘,尽显奢华与精致。 江厌轻轻地晃了晃手腕,让手表在灯光下展示出它完美的线条和精致的细节:“老爷子,您看这手表,岁岁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选的。这品牌、这设计,都是上乘之选。而且啊,岁岁还送了我一对袖扣,搭配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缝,完美至极。” 说着,他又指了指不远处花瓶中插着的向日葵,眼神中满是温柔与自豪:“老爷子,你再看看这花,放在花瓶里是不是更好看了?我女儿说了,这花的寓意是敬爱,就像她对我满满的敬爱之情。” 江老太爷不屑地瞥了一眼江厌手中的手表,嘴角微微上扬,轻哼一声:“哼,你这小子,就知道显摆这些外在的东西。” “而且谁没有?我还有唐装呢,那料子,摸着可舒服了,款式也好看。我都让周妈洗干净了,明天就穿出去,让那些老伙计们瞧瞧。我还有上等的茶叶,泡出来的茶香醇浓郁,那滋味,绝了!”江老太爷越说越兴奋,脸上的得意劲儿愈发明显,那表情仿佛在说“臭小子,你这次可怎么也比不过我”。 江厌也不甘示弱,正欲开口反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一旁的佣人们站在角落里,看着这爷俩幼稚而又可爱的模样,都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 就在这时,江岁岁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爷爷和爸爸争得面红耳赤,不禁眨了眨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爷爷,爸爸,你们在干嘛呢?” 江老太爷和江厌听到江岁岁的声音,瞬间停止了争吵,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神情瞬间从争强好胜变得温柔如水。 他们同时笑着对江岁岁说:“没什么,我们就是在欣赏你送的礼物,都很喜欢,太喜欢了。” 江岁岁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在江家的每一个角落回荡。 第67章 遂城 警察和柳浩抵达遂城的时候,已经下午。 警察叔叔先带着柳浩跟当地的派出所做好了工作对接。 柳浩静静地伫立在故乡那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紧紧包围。 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弥漫着母亲的气息,那曾经温暖的怀抱、慈爱的笑容,此刻都化作了刻骨铭心的痛,在他心间来回翻涌。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张小师傅给的符纸。 那符纸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一种神秘而又庄重的光芒,仿佛承载着他对母亲所有的思念与执念。 柳浩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咬了咬自己的指尖,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符纸上。 那黄灿灿的符纸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微风中轻轻颤动,随后竟如同一只灵动的蝴蝶,向着远方飞去。 京都警方的警察们看到这一幕,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跟着符纸指引的方向大步冲了过去。 遂城警方的警察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他们遂城也处理过许多案子,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办案方式。 遂城警察叔叔们对视一眼,内心打鼓,这是什么手段?京都来的的警察办案都这么与众不同? 这是不是有点玄学???是不是略微,好像,貌似有点草率??? 咱也没见过,咱也不敢问啊。 但出于职业的本能和对案件的负责,他们也紧紧跟随着京都警方的脚步。 众人一路疾行,最终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停了下来。 那片土地仿佛被岁月遗忘,野草丛生,荆棘密布,透着一股死寂与悲凉。 京都警方的一位经验丰富的警官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然后冲着众人喊道:“就是这里,挖!” 随着挖掘工作的开始,现场一片寂静, 只有铁锹与泥土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每一下挖掘,都像是在揭开一段被尘封已久的痛苦回忆。 挖到三尺深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有发现!” 众人的心猛地一紧,纷纷围拢过去。 只见泥土中露出了一些惨白的骨头,头骨,在夕阳的微光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一幕,众人的心情还是无比沉重。 等所有尸骨全部挖出,一旁的法医迅速戴上手套,走上前去,开始仔细地检查尸骨。 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眼神专注而冷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柳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京都来的警官死死地拉住。 他崩溃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与绝望都宣泄出来。 柳浩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双手深深地插入泥土之中,仿佛想要抓住那已经逝去多年的温暖。 他冲着尸骨声嘶力竭地大喊:“妈,妈,妈妈……” 那声音从他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带着无尽的痛苦、思念与绝望,在空旷而寂寥的田野上不断回荡,久久不散。 京都领头的警官缓缓蹲下身子,他的动作轻柔而沉稳,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伸出宽厚有力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柳浩颤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坚定:“放心,小柳,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柳浩抬起那张满是泪水与泥土混合的脸,红肿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警官那坚定而充满力量的眼神,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警方迅速而有力的行动下,山下的警察们很快收到了消息,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柳浩的父亲和继母。 当他们带着这两人抵达案发地的时候,原本澄澈平静如镜的天空,骤然间风云变色,狂风毫无征兆地呼啸着席卷而来。 那狂风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史前巨兽,张牙舞爪地肆虐着这片土地,吹得众人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每个人的衣袂都在狂风中疯狂地猎猎作响,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是无数冤魂在痛苦地呐喊与愤怒地咆哮,让这片天地都为之震颤。 “你们两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我的儿子,我的浩浩,他在哪里?”一个虚幻缥缈却又充满无尽怨恨与不甘的声音,在狂风的裹挟下突兀地响起,仿佛是从那无尽黑暗的地狱深处直直地穿透而来的诅咒。 那声音里饱含的痛苦与怨念,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冰刀,直直地刺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让所有人都不禁头皮发麻,寒毛直立,一种深深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第68章 真相大白 柳浩的父亲和继母听到这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们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眼睛赤红的身影在狂风中若隐若现,那恐怖的模样犹如从地狱归来的恶鬼,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两人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恐惧,“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身体瘫软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 柳浩的父亲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失禁,尿液顺着裤腿流了下来,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骚味。 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地跪着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饶了我吧……”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哀求,仿佛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和良心的谴责。 柳浩站在一旁,眼神死死地定在天空中那个虚幻的身影上,眼中满是泪水,却又透着一丝希望与坚定。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妈妈,妈妈,我是浩浩。我长大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柳浩的声音在狂风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仿佛是一道穿越时空的桥梁,试图连接起这对阴阳相隔多年的母子。 柳浩的母亲夏柔听见儿子的声音,原本充满怨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愣怔。 她缓缓地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柳浩,似乎是害怕吓到自己的儿子,她变成了柳浩记忆中温柔的模样, 夏柔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和无尽的母爱:“我的儿子,我的浩浩,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像是怕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柳浩拼命地点着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妈妈,是我,是浩浩。我好想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 他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和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 夏柔的身影在狂风中微微晃动,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挣扎与不舍。 可是夏柔余光看见了自己所谓的丈夫和那个女人,她的眼中熊熊燃烧的怨恨犹如炼狱之火,几欲将这罪恶的二人吞噬殆尽:“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死得好惨……” 那凄厉的声音在狂风的呼啸中显得格外悲戚,像是从无尽深渊中传来的冤魂哭诉,字字泣血,声声含恨,让这天地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悲愤与哀怨。 柳浩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那痛苦不堪、满是愤恨的模样,只觉一颗心好似被无数细密的钢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疼得他几近无法呼吸。 他的双拳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迹,而他却浑然不觉。 此刻,江岁岁那沉稳而稚嫩的叮嘱声在他耳畔回响,犹如一道清澈的钟鸣,驱散了些许他心中的混沌与痛苦。 他记得,江岁岁叮嘱自己时的模样,不能让妈妈被仇恨的枷锁禁锢,那会让妈妈永坠无间地狱,在无尽的痛苦轮回中不得解脱,受尽折磨与煎熬。 柳浩紧闭双眼,狠狠地咬了咬牙,强抑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翻涌的悲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妈妈,小师傅说过,你不做恶,了了心愿,结了因果。便可直接入轮回,你才能重新做人。” 他的声音因痛苦而微微颤抖,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妈妈,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你想想我,妈妈,我想你开心,快乐,我不想让这两个人渣毁了你。” 柳浩的声音,在这狂风肆虐的旷野上久久回荡,似是要将这劝诫深深印入母亲的灵魂深处。 “妈妈,我不想你在痛苦中徘徊。放下吧,妈妈,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柳浩的眼眶中泪水决堤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那滚烫的泪水里饱含着对母亲的挚爱、对往昔痛苦的宣泄以及对未来的坚定承诺。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狂风中孤独坚守的树苗,虽摇摇欲坠,却顽强地挺立着。 夏柔静静地凝视着儿子,听着他那饱含深情与痛苦的话语,眼中那如熊熊烈火般的怨恨渐渐褪去,仿若被春风拂过的湖面,缓缓归于平静。 一丝解脱后的欣慰如破晓的曙光,悄然在她的眼底蔓延开来,驱散了长久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似是放下了千钧重担,又似是对往昔苦难的释怀。 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沉重负担,在这一刻,随着那声叹息,烟消云散:“浩浩,我的孩子,你长大了……” 那声音轻柔而慈爱,宛如春日里最温暖的微风,抚慰着柳浩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妈妈,希望你下辈子,所遇良人。妈妈,下辈子,我还要当你儿子。还有,妈妈,妈妈我真的很爱你。” 柳浩现在无比的相信江岁岁,他害怕再出什么问题,影响自己母亲。 看见自己母亲渐渐的冷静下来。 他心急如焚地从怀中掏出江岁岁给他的那道符,双手如同风中的残叶般剧烈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其点燃。 那符纸在跳跃的火焰中缓缓燃烧,发出一阵柔和而神秘的光亮,仿若为这黑暗而悲伤的世界点亮了一盏希望的明灯,指引着夏柔走向解脱与新生的彼岸。 随着火焰的舞动,夏柔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祝福和不舍。 最终,在那阵阵光亮中,夏柔的身影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在这片天地间出现过。 柳浩呆呆地望着母亲消失的地方,泪水不停地流淌着。 他知道,母亲终于得到了解脱,虽然心中充满了悲痛,但他也为母亲感到欣慰。 而此时,柳浩的父亲和继母在恐惧与绝望的笼罩下,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在警察们严厉的目光下,他们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多年前,柳浩的父亲便与柳浩继母勾搭成奸,两人为了和对方在一起,又不能被夏柔分走家产,两人便合谋杀害了夏柔,并将尸体埋在了这片荒郊野外,试图掩盖他们的罪行。 随着他们的交代,这起隐藏多年的谋杀案也终于真相大白。 第69章 岁岁的功德值 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的江家老宅之中。 江岁岁像是一个安静乖巧的瓷娃娃,端端正正地坐在她那张宽敞精致的大床上。 床榻之上,满满当当地铺陈着各类让人眼花缭乱、稀奇古怪的工具。 有模样古怪的罗盘,散发着陈旧气息的木剑,一些刻着歪扭符号的石头等等等... 江岁岁那粉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脸蛋,此刻却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甜美与活泼,反倒皱巴得如同一个熟透了却被霜打过的小苦瓜。 她那小巧的嘴巴微微一撇,犹如弯弯的月牙儿倒挂着,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气息悠长而又无奈,在这静谧得有些许沉闷的房间里轻轻回荡着。 紧接着,小姑娘眨巴着那双水汪汪、仿若藏着璀璨星辰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对着脑海中的“暴富”开始倒起了苦水:“暴富啊,你说我师父是不是太过于小气了呀?他给的那些符,本来就只是一次性的玩意儿。我就给了柳浩那小子两张,这下可好,我自己就只剩下三张了。你瞧瞧,这怎么够嘛!” 系统那机械又略带俏皮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中响起,“岁岁,你如今积攒的功德值可不少呢,完全可以去系统商城兑换呀。而且,你现在的能力也足够去解锁兑换你们江家的传承了。你学会了,可以自己画啊。” 江岁岁闻言,伸出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眼睛一亮说道:“哎呀,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主要是你平时也太没存在感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陪我唠唠嗑的吉祥物呢。” 暴富!!! 暴富的电子音陡然拔高,带着满满的委屈和愤怒,“江岁岁,我此刻感受到了一万点的侮辱!!” 江岁岁假装掏了掏耳朵,“好了好了,你别叫我全名,你又不是厌厌,你给不了我完整的童年。” “赶紧的,麻溜儿地,给本小姐把这段时间的‘小金库’情况展示出来,我看看我辛辛苦苦挣了多少功德值。”江岁岁急切地问道。 江岁岁眼前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光幕,上面清晰地写着: 姓名:江岁岁 性别:女 年龄:6 岁 功德值: 寿命:1742 天 江岁岁那如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可爱的“o”型,随后发出一连串足以震破屋顶的惊叹:“!!!!!!亮瞎了我的眼,我怎么会有这么多功德值???你这个家伙居然还瞒着我,悄咪咪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掖着藏着,你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 “明明是上次你自己说的,不用跟你汇报这些琐碎的事情,还斩钉截铁地命令我,只要有功德值就直接拿去给你自动续命。”暴富委屈地辩解道。 江岁岁腮帮子也鼓得像个小气球,气呼呼地说道,“你怎么不想想,上次你问我的时候我在干什么?那种情况下,你觉得我能听清楚你说的话吗?” 暴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过了一会儿,它犹犹豫豫地说道:“你不就是在坟堆里,对着那些孤魂野鬼‘问候亲戚’吗?” “那不就完了!这里面可是有一大部分是我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在坟头蹦迪,换回来的。”江岁岁提高了音量,小脸涨得通红。 “暴富,你没有心,没有肝。呜呜呜,大晚上的,师父第一次把我一个人扔在那种阴森森的地方,哪还有心思听你说什么!” 说到最后,江岁岁在床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别跟我扯皮了,现在,快,你商城里那些好东西都给我安排上。我要好好安慰一下我这颗被你伤透了的、柔弱的小心灵。” 暴富......要是被山上那群妖魔鬼怪听见了,估计都会重新气的爬起来。 【商城主页】 平安符,我自己会,1000功德值,不划算,不换。 姻缘符,10份。 驱邪符,20份。 招财符,50份,就是整... 江岁岁把各种符都兑了一些,又把江家传承,《符篆秘典:各类灵符绘制全解》兑换了一份。 等等,“暴富,系统兑换的好用吗?” “你就放心吧,岁岁,“耗子尾汁”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们江家老祖吗?” 江岁岁......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不相信我那一堆不太长寿的老祖宗们呢? 第70章 岁岁的猫 女生就没有不爱购物的,正所谓只要快递在路上,生活就充满希望。 所以,昨晚上江岁岁眼睛瞪的像铜铃,沉迷系统购物,早上醒的自然比平时晚了些。 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小手揉着眼睛,迈着那肉嘟嘟的小短腿,慢悠悠地朝着楼下的方向走去。 一阵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传入她的耳中。 那声音此起彼伏,细细一听,好像是自家太爷爷和太外公相互争执的声音。 待走到楼梯口,放眼望去,眼前的场景让她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只见那两位平日里德高望重的老爷子,此刻竟像是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一般,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攀比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新衣服,那较真的模样仿佛在争论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而外公外婆也都齐聚一堂,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热热闹闹地寒暄着家常。 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 一楼的大厅里,大包小包的礼物堆积如山。 在餐桌边,爸爸正和许叔叔两人似乎在谈论事情,神情专注而认真。 江岁岁眨巴着那双澄澈得如同山间清泉般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爸爸。” 这软糯的声音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刹那间,原本喧闹的大厅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的动作都瞬间定格,随后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江岁岁,那场面堪称整齐划一。 江老太爷率先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寂静,只见他满脸堆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用那略带夸张的语气说道:“我的乖孙孙哟,可算是醒了!快瞧瞧太爷爷这身唐装,是不是精神抖擞,帅气逼人又洋气十足?”说着,还故意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着他的新衣裳。 顾老太爷哪肯示弱,急忙伸手将江老太爷往旁边轻轻一扒拉,而后满脸期待地望向江岁岁,语气中满是自豪与亲昵:“岁岁啊,你看太外公穿着你送的这身衣服,是不是显得特别儒雅有风度?”一边说着,一边还整理着衣服的褶皱,力求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 这时,顾时的小脑袋在人群中左探右探,他的目光锁定在江岁岁身上时,立刻像一只欢快的小雀儿一般,抱着怀中的猫,连蹦带跳地朝着江岁岁飞奔而去。 跑到近前,他将狸花猫小心翼翼地举到江岁岁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妹妹,你快看,这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礼物哦!你喜不喜欢呀?” 江岁岁的目光被顾时怀里那只狸花猫牢牢吸引住了。 这只狸花猫就像一团灵动的琥珀色火焰,静静燃烧在阴影之中。 它的皮毛犹如一幅精美的虎斑画卷,深浅不一的棕色和黑色条纹相互交织、缠绕,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尾巴尖,每一道条纹都清晰而富有韵律。 耳朵尖尖竖起,耳背处的毛发短而硬,透着机警与敏锐,耳尖上那一小簇绒毛,恰似夜空中的芒星,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碧绿碧绿的,仿佛两颗剔透的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粉红色的小鼻子,老是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湿润的鼻尖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泽,就像清晨花瓣上滚动的露珠。 胡须修长而坚韧,根根分明,如同精密的探测器,随着它的情绪和动作微微颤动,感知着周围最细微的变化。 它的尾巴修长有力,尾尖微微卷曲,像一条灵活的蛇,时而优雅地摆动,时而快速地抽动,似乎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独特语言。 狸花猫看见江岁岁的那一刻便从顾时怀里跳了下来,往江岁岁走去。 它轻盈地迈出一步,那矫健的身姿宛如猎豹在草原上潜行,肌肉在光滑的皮毛下若隐若现,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江岁岁第一眼便喜欢上了,果然是狸花。 高冷孤傲,誓不为奴。 江岁岁轻轻弯下腰,将地上的狸花猫抱入怀中,冲着顾时甜甜一笑,脸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声音软糯地说道:“哥哥,我好喜欢,谢谢你。” 而后,小姑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灵动的大眼睛望向自己的爸爸,脆生生地问道:“爸爸,你说我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江厌听到女儿喊他时,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听到闺女的问题,他微微低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宠溺与纵容,声音低沉而温和地说道:“这是哥哥送给你的,自然是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江岁岁眨了眨眼睛,小脑袋微微歪向一侧,认真地思考起来。 叫江暴富不行,统子已经叫暴富了, 片刻后,她一本正经地开口:“那要不叫江发财?江土豪?江钱多?” 大厅里的众人听到这一连串带着浓郁“财气”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后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心中不禁暗自好笑。 好家伙,这下可算是破案了,原来他们家岁岁竟是个小财迷,这下可真是藏也藏不住了。 几位长辈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在大厅里回荡。 第71章 岁岁的小摊 顾家一大家子起了个大早,便是听说自家小姑娘在摆摊,今日都想陪自家岁岁去摆摊。 江岁岁一看,这一排,老的少的小的。 连新进门的江元宝都站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没错,江元宝便是顾时送的狸花猫。 江元宝从发财、土豪、钱多、金条、狗蛋、逆子、铁柱、哥斯拉里,踩住了小舅舅顾砚禾给江岁岁送的金元宝。 死死地不撒脚… 最后江岁岁试探的说,“你叫江元宝行不行?行你就松开。” 下一秒,江元宝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开了… 没错,它走开了,还高贵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江岁岁回头欢喜的冲着江厌喊到,“爸爸,弟弟它叫元宝…江元宝。” 许琛明显看到江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显不太想要这个儿子… 言归正传 江岁岁看着自己眼前这一排,个个都眼巴巴地望着她,那眼神里的期待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江岁岁小手举起来,“我保证,我很快就回来。” 众人一致摇了摇头。 顾老太爷清了清嗓子,发话了:“岁岁,就带太外公去。不带他们。” 这边顾老太爷的话还没落地,那边江老太爷就不乐意了,他着急地抢过话头,说道:“这几天可都是我陪着岁岁去的,摆摊的流程我熟得很,哪轮得到你啊?你又不懂这些,去了也照顾不好我乖孙孙。” 说着,还得意洋洋地瞅了顾老太爷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这事儿还得靠我!” 程庭序和秦以桁二人并肩而行,刚踏入江家大门,便被眼前那热闹非凡的场景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正站在庭院当中,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什么,两人面色红润,眼神明亮,手脚并用比划着,那活力满满的模样,全然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程庭序和秦以桁不由地停下了脚步,这一大家子满满当当,两人对视了一眼,我们俩是不是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江岁岁站的位置正好对着大门,她本在头疼瞧着两个老太爷斗嘴,一抬眼便看见了程庭序和秦以桁二人,眼神瞬间一亮,救星来了。 她兴奋地挥舞着小手,高声喊道:“庭序爸爸,桁爸爸,快进来快进来。” 那声音奶声奶气,充满了童真与喜悦。 秦以桁听到这声呼唤,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几步就走到了江岁岁的身前。 他身姿挺拔,回到了阳光型男的状态,此刻脸上洋溢着如暖阳般宠溺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清晨的微寒。 他微微弯下腰,将身子俯低到与江岁岁平齐的高度,伸出修长而温暖的手,轻轻地落在小姑娘那如绸缎般披散着的柔软发丝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眼中的温柔与疼爱仿佛要溢出来一般,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激动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江岁岁刚张开小嘴,准备回答,一直坐在一旁凳子上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江厌却突然冷冰冰地开了口。 他身姿端正,面容冷峻,眼神淡淡地扫过秦以桁和程庭序,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霜雪,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一大清早,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这充满寒意的声音刚在空气中消散,就见周妈迈着沉稳的步伐领着时野、时子辰和时欢喜走了进来。 时野身姿矫健,步伐有力,此刻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时子辰和时欢喜两个小家伙则像两只活泼的小雀儿,紧紧跟在后面,眼睛睁得大大的,宛如两颗黑葡萄,好奇地张望着这陌生而又热闹的环境,眼神中闪烁着新奇与探索的光芒。 他们这一大两小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生动地描绘出内心的懵懂与无措,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他们这是来太早了吗?为何这气氛好似紧绷的弦,有点不对劲呢? 就在这时,时欢喜灵动的大眼睛突然锁定了江岁岁的身影,那一刻,她的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只见她像一只脱缰的小马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自从三年前宴会见过江岁岁一面后,时欢喜便把岁岁妹妹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这三年来,无论是精美连衣裙,小玩偶,小到发夹,皮筋,只要是她看见且喜欢的,或者适合江岁岁的,她都会为江岁岁精心准备一份,满心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她,亲手将这些心意送给她。 昨日,一听见爸爸和姑姑说岁岁妹妹回来了,她就要来看妹妹。 是爸爸说太晚了去别人家里不礼貌,答应今天早上带她过来,所以,她便早早地起了床。 时野拗不过这小家伙的执着,无奈之下,只得早早带着自家这两个孩子上门拜访。 江岁岁环顾着这满满当当、热闹非凡的客厅,粉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无奈。 小姑娘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心中暗自思忖。 师父啊,徒儿掐指一算,今日摆摊一事—猝!!! 第72章 一日三卦,卦卦不落。 江岁岁看着一脸欢喜的时欢喜,算了,陪一陪吧? 这么可爱的甜妹,就是让我陪一陪,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可谁能料到,还没到半个小时,江柒竟寻了过来。 时欢喜一听江岁岁有事要走,那粉嫩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眼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死活都要跟着一起去。 哄甜妹我不拿手啊~~ 江岁岁忙不迭的向舅妈投去求救的目光,可舅妈居然假装和时欢喜爸爸聊天不理自己~~ 江岁岁只能自己上阵,苦口婆心地劝说,然而每一句话都似石沉大海,毫无成效。 只要稍稍提及不带她,那豆大的泪珠便在眼眶里打起转来,眼看着一场大哭即将爆发。 无奈之下,江岁岁只得与她拉勾许诺,过两日定会去看她,时欢喜这才抽抽搭搭地止住泪水。 还蹭蹭蹭的靠近江岁岁,在江岁岁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两口,才算是哄好了。 这哪是甜妹,这才是祖宗!!! 一旁的顾时瞧着这一幕,心里头那股酸劲儿直往上冒,撇了撇嘴,满脸不悦地转过头对时子辰嘟囔道:“你能不能管管你妹妹?” 他越想越气,平日里江厌叔叔总是拿“男女有别”当挡箭牌,不让自己亲妹妹。 可时欢喜倒好,又是拉手又是亲脸的,简直太不公平了! 时子辰听了他的抱怨,侧头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妹妹不也是你妹妹?” 顾时听了这话,内心一阵抓狂:世界上多我一个女孩子又不会怎么样!!! 而江柒这边,一大早接到公安局电话时,着实吃了一惊,脑子里走马灯在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好好做人。 没错呀,自己绝对算得上奉公守法好公民。 待对方表明是来找自家小姐时,他更是满腹狐疑。 小姐才六岁,能犯啥事??? 待对方详细说明来意后,江柒便马不停蹄地来找江岁岁。 原来是公园的那群爷爷奶奶们将公安局围得水泄不通,指名道姓要找这几日在公园摆摊算卦的小师傅——正是江岁岁。 事情的起因是有一家人听闻小师傅的名声,天不亮就赶来排队,从破晓等到日上三竿,小师傅却始终不见踪影。 把身边一群的老爷爷老奶奶全部问了一遍。 这可把公园里认为这两天与江岁岁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已经颇为熟稔的爷爷奶奶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各种可能,越琢磨越是忧心忡忡,生怕江岁岁发生了什么意外。 于是乎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奔赴公安局寻人来了。 江柒开口讲述此事时,一屋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家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去公园就当个安安静静的路人,绝对不会打扰自家小姑娘。 最终,除了时家三口以及要去工作的江厌、程庭序和秦以桁,顾家那一大家子和江老太爷全都热热闹闹地前往公园。 坐在车上的江岁岁深深地叹了口气,正所谓,甜蜜的负担。 抵达公园的时候,顾家的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旋即迅速而有序地散开,那模样,活脱脱像极了电影里特务接头时的谨慎与隐秘。 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了江岁岁的身旁,这两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在各自的圈子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 这不,两人先是一番眼神的交锋,最终达成了默契,一致认定必须一左一右紧紧守护在自家宝贝乖孙孙的身边,好似两个威风凛凛的护法。 江老太爷身着一身鲜艳喜庆的红色唐装,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尽显豪迈之气;顾老太爷则是一袭素净的白色唐装,气质儒雅,透着一股沉稳与内敛。 而被两位老太爷护在中间的江岁岁,穿着一身灰色的小道袍,俏皮的两个小丸子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灵动而又神秘的气息。 三人就这样慢悠悠地朝着摆摊地点走去,在旁人看来,这组合倒是颇为奇特而引人注目。 还未等江岁岁站稳脚跟,公园里那些熟悉的爷爷奶奶们便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迅速地围拢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关切,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小师傅啊,你今天咋这么晚才来呢?可把我们急坏了,是不是发生啥事儿了?”那一双双眼睛里,满是真切的关怀,仿佛江岁岁就是他们自家晚辈。 江柒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江岁岁身上,手脚麻利地就把摊位给支了起来。 而江岁岁呢,在其他保镖小心翼翼地护送下,好不容易才走到摊位前站定。 她微微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稚嫩却清脆的声音响起:“各位爷爷奶奶,伯伯婶婶,叔叔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我今日家中有点事儿,所以来晚了,让大家担心了。以后要是万一我有事来不了,我一定会让家里人提前来跟大家打招呼的,绝不再让大家着急。” 众人一听,纷纷摆了摆手,闹哄哄的人群中立刻有人回道:“小师傅,你没事就好!我们就是看你今天没像往常一样过来,心里不踏实,还以为你出啥问题了,这才跑去公安局问了问情况。” 说着说着,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早上来排队的那一家子推搡着往前送,嘴里还念叨着:“你们不是有事找小师傅吗?快开始吧,这眼看着都快中午了,别耽误了小师傅回家吃饭嘞。” 第73章 青春没有售价 江岁岁的目光落在摊位前这一家四口身上,细细打量着。 只见那老太太眼眶深陷,浓重的黑眼圈好似两片乌云挂在眼下,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与憔悴。 男人王虎大概三十出头,亦是如此,那黑眼圈重得仿佛被墨色浸染,印刻在他蜡黄的脸上,显得整个人萎靡不振。 王虎身边的跟着自己的爱人,女人看起来三十左右,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本秀丽的面容此刻被那深深的黑眼圈拖累,尽显苍白与虚弱。 再看那跟江岁岁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本应朝气蓬勃的年纪,却也难逃这浓重的黑色阴影,双眼下的暗沉诉说着他同样不佳的睡眠状况。 江岁岁心中了然,只一眼便瞧出这一大家子的面相不佳,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气,显然是被邪祟鬼怪纠缠,以致于阳气受损,这才夜不能寐,被折磨得没了精神。 她的目光微微一转,看向男主人王虎的身旁,只见一个身形佝偻、面容和王虎相似的鬼爷爷正不停地张牙舞爪、气哼哼的比比划划着,那阴森的气息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江岁岁也不兜圈子,直接开口说道:“你爸让你去他的坟上看看……” 王虎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愕与疑惑,嘴巴微微张开,那神情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师傅,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问啥了?这……这也太神了吧!” 周围人群中的爷爷奶奶们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起来。 “小师傅一直都这么厉害!”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奶奶扯着嗓子喊道,脸上的皱纹都因激动而挤作一团,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信服的光芒,那模样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江岁岁的神奇。 “可不是嘛,我就说小师傅有真本事,这眼睛毒着呢!”旁边身形微胖的爷爷附和着,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点头,下巴上的赘肉跟着一抖一抖的,手中的拐杖也在地上重重地戳了几下,以增强话语的说服力,似乎是在回忆过往被江岁岁精准看透的那些事,眼神里满是钦佩。 “这两天,小师傅三言两语就点破了多少事儿,神了!”一位戴着老式眼镜的爷爷推了推镜架,目光透过镜片满是赞赏地看向江岁岁,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笃定,周围的人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人群中的气氛愈发高涨,大家的热情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坐着的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听见人群中的夸赞,那身影坐得笔直,犹如两棵苍松挺立在喧嚣之中。 江老太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自豪与得意,看了眼顾老太爷,那神情仿佛在说:“这是我江家的孩子,自然聪慧过人、天赋异禀!”。 顾老太爷亦是昂首挺胸,双手沉稳地搭在扶手上,目光深邃而平静,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好似在无声地宣告着:“我顾家的孩子,岂会是平庸之辈?” 两位老太爷虽未言语,但那浑身散发的气场和骄傲的神情,分明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回应着众人的夸赞。 江岁岁眼珠子滴溜一转,暗自琢磨起来。 昨晚她兑换了阴阳符和阴阳笔,这阴阳符属于一次性消耗品。 消耗品=不划算。 阴阳笔可重复使用=划算。 主意既定,她便不慌不忙地将小手伸进自己那小巧的背包里,摸索了一阵后,从中掏出一支模样与寻常毛笔相近的笔来。 江岁岁抬眼看向眼前的四人,神色镇定自若,轻声开口说道:“你们家老爷子有话想要传达,我可以让你们看见他,只是不知你们可准备好了?” 她这话音刚落,还未等那四人有所回应,周围人群却先炸开了锅。 众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悚至极的消息,纷纷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脸上满是惊恐与疑惑交织的神情。 第74章 闪电直击老爸 “小师傅,你说……”一位大妈声音颤抖地率先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这,有鬼?”一个年轻小伙儿惊恐地喊道,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的人身上靠,仿佛这样便能寻得一丝安全感。 “不是说白天鬼不能出门吗?”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颇为斯文的老者扶了扶镜框,满脸的困惑,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江岁岁瞧着众人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奶声奶气地耐心解释道:“爷爷奶奶放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们家老爷子如今已是无处可去,心中焦急万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所以才一直紧紧跟着他们。想必这段时间,他没少给你们托梦吧?” 王虎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恐之色,说道:“我们一家四口只要一闭眼,就梦到我爸瞪着那铜铃般的大眼珠子追着我们跑,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的,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王虎他妈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小师傅,我们一家人梦到的情景都一模一样,每次从梦中惊醒都是一身冷汗,这事儿太瘆人了!实在没辙,这才赶忙来找你了。” 江岁岁微微点头,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她手持阴阳笔,在空中轻轻比划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温度也陡然下降了几分,一种阴森诡谲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 王虎紧闭双眼,心中满是紧张与期待,待再次缓缓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呆立原地。 只见他那早已故去的父亲正站在不远处,身影虚幻却又清晰可辨,手指直直地指着他,那熟悉的面容上此刻写满了愤怒与哀怨。 “爸,真的是你。”王虎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愧疚与惊讶,双腿也不自觉地有些发软,若不是身旁的妻子及时扶住他,怕是要当场瘫倒在地。 王虎妈妈亦是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儿媳妇,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安全感,她哆哆嗦嗦地冲着那鬼魂喊道:“老头子,你为啥要天天这么吓我们啊?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呐!” 只见王老头周身缭绕着一层浓郁的黑气,那模样甚是可怖,听到老伴儿的话,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在地下也没想到,死后还有一劫!” “这臭小子,给我立的那墓碑,竟然用的是不锈钢的!就因为自家是做不锈钢生意的,你就给我整这么个玩意儿?”王老头越说越气,抬手在空中挥舞着,那虚幻的手臂带起一阵冷风,吹得周围人脖颈发凉。 王虎听了这话,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声嘟囔道:“爸,我这不是想着让你在众多坟地里显得独一无二嘛。” 王老头一听这话,脸上的黑气更浓了,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翻了翻白眼:“我还得感谢你是不是?你这是要把我折腾得魂飞魄散啊!坟头上那高压线直接掉在了上面,你这是让我雷火练坟呢?我是死了,不是修仙。你去看看,我现在坟边那树都成了雷击木。” 江岁岁瞧着这一家五口似乎有没完没了畅聊下去的打算,她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开口提醒道:“老爷爷,您赶紧说正事吧。这大白天的,您再跟几天,您可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王虎他爸听到江岁岁的话,这才暂时收起了怒火,冲着江岁岁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了,小师傅。要不是你,我这冤屈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说清楚呢。” 说罢,他又转身对着王虎,再次开启了骂骂咧咧的模式:“你还想着独一无二?现在可好,整座山头就你家老子我的坟被闪电劈得漆黑,天天被那些孤魂野鬼嘲笑!” “我天天在梦里追着你,就是想让你赶紧来看看我,你倒好,一天天,睡得跟死猪似的。我实在没办法才给全家都托梦,谁知道你们看见我就跑,这几天,你们还不睡觉了。我怎么告诉你们,咱老王家的祖坟都冒青烟了!” 周围的人听着这一番别开生面的对话,脸上的神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是强忍着笑意。 顾家众人分散在四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 属实没想到会目睹这般戏剧性的场面:青春没有售价,闪电直击老爸,还真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王虎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满脸涨得通红,那模样仿佛熟透的番茄。 他嗫嚅着嘴唇,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爸,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啊。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江岁岁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向王虎,脆生生地说道:“叔叔,您别着急。你先把爷爷的生辰八字给我。” 王虎妈妈拿起江岁岁递过来的纸笔把自家老头的生辰写了上去。 江岁岁掐指一算,“明日是个吉日,叔叔,您得赶紧回去,仔仔细细地给爷爷重新修葺一下坟头,换成传统墓碑。另外,多给爷爷烧些纸钱元宝,让他在那边手头宽裕些。” 江岁岁的声音虽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第75章 看八字的岁 王虎一家人前脚刚走,这公园里就像炸开了锅,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嗡嗡地响成一片。 “哎呀,活了大半辈子,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 “可不是,原来这鬼啊,真的存在,不过瞧着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吓人嘛,就是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一边摇头感叹,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那神情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奇妙的冒险,既新奇又有些许的兴奋。 “就是就是,以前听老人们讲鬼故事,吓得晚上都不敢出门,今天一看,倒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对啊,我回家还得嘱咐我家孩子,可不能我死了还给我整新花样,我可不想死后还有一劫。”旁边的一位大妈也跟着附和道,她的眼睛里还闪烁着未散尽的惊讶光芒,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比划着。 李霖站在人群里,心情却和周围那些纯粹看热闹的人不太一样。 她本就是怀着将信将疑、试试看的心态来排的队,看到江岁岁本人的时候,她都想直接离开了。 一个眼睛泛着紫色光泽,长得跟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娃娃,能有什么本事? 李霖想直接离开,结果周围都是爷爷奶奶,自己站在最前面,不太好出去,只能在人群里等待。 没想到,竟亲眼目睹了这一场“人鬼相见”的奇景。 此刻,她看向江岁岁的眼神里满是信服,这小师傅,那可是妥妥的有真本事啊! 瞧她那镇定自若的模样,还有那手中神奇的笔,绝非等闲之辈能够比拟。 前面王虎那一家子一离开,李霖就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周围原本还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人群,一听到李霖那轻柔却又略带颤抖的声音轻轻响起。 众人像是被施了静音咒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她和江岁岁,生怕错过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小师父,”李霖微微咬了咬嘴唇。 李霖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轻声说道,“我最近这段时间,每次一回到家,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死死地盯着我,那种被偷窥的感觉特别强烈,让我心里直发毛。” 江岁岁抬起头,那双宛如澄澈星辰大海般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生,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与专注,轻声说道:“这位姐姐,你慢慢说,把你能想到的细节都告诉我。” 李霖迎上江岁岁的目光,不知为何,在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她原本纷乱如麻的心竟奇迹般地渐渐平静了下来,仿佛被一股柔和而温暖的力量轻轻包裹住。 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我实在是被这种感觉折磨得受不了了,就报了警。警察很负责,来我家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可奇怪的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但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却依旧如影随形,一刻都没有消失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说到这里,李霖的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泪花,那是长期被恐惧和无助困扰所积累下来的委屈与无奈。 江岁岁见她周身缭绕着不少阴森森的阴气,如墨般缠绕,心中知晓她家中定然有不干净的东西。 沉吟片刻,江岁岁伸手探入自己的小包,从中轻巧地取出两张符纸,递向李霖。 神色关切地说道:“姐姐,这是平安符和辟邪符,你收好。你若是害怕,今天可以先去朋友家借住一晚。另外,你把家里地址写下来给我吧,明天我去你家看看,可以吗?” 李霖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不迭地点头,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你,小师傅。这两个符多少钱?我这就转给你。” 江岁岁微笑着摆了摆手,稚嫩的声音却透着沉稳:“不急不急,小姐姐,明天去你家看过之后,再一起给就行。” 李霖闻言,嘴巴张了张,似乎欲言又止,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江岁岁心思敏锐,当即开口询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或者顾虑?不妨直言。” 李霖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轻声说道:“小师傅,我……我实在是害怕,您今天可以直接跟我回去吗?” 江岁岁轻轻地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姐姐,我今天需要回家准备一些驱邪镇煞的东西,明天才能过去哟,而且我给你的平安符和驱邪符可以保护好你的,你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感知到的,你放心。” 此时,江老太爷不动声色地给江柒打了个电话。 江柒心领神会,赶忙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李霖,温言说道:“李小姐,若是你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随时拨打这个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转告我家小姐。” 李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和符纸收好,仿佛它们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满脸感激地向江岁岁道了谢,便缓缓往旁边退了几步,站定在一旁,眼神中仍残留着对江岁岁的信任与期待。 江岁岁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高声问道:“今天还有一卦哟!” 那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胡奶奶一听,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高兴得喊出了声:“小师傅,是我是我!我可是第三个排队的嘞,可算等到啦!” 胡奶奶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激动地说道:“小师父啊,可算是轮到我了。你不知道,我家那闺女都快 37 了,还没个对象,这可把我这把老骨头急坏了。我就想让你看看,她到底啥时候能结婚呀?我每天晚上都愁得睡不着觉。” “奶奶,您别着急,您把您女儿的生辰八字给我一下。”江岁岁奶声奶气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沉稳。 胡奶奶连忙松开江岁岁的手,在自己的衣兜里摸索了一阵,不一会儿便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说道:“有嘞有嘞,我昨天就写好了,就盼着今天能用上,可算派上用场了!” 江岁岁接过胡奶奶递过来的纸,圆嘟嘟的小手开始微微颤动,在空气中轻轻比划着,似是在感受着纸上所蕴含的信息。 片刻后,她微微抬起头,神色镇定地开口说道:“奶奶,您就放心吧!您女儿的正缘已经在接触了,而且两人相处得还不错。你可以准备准备了,明年您家里便会有喜事降临,您就等着抱外孙吧!” 胡奶奶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那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谢谢小师傅!” 人群里不少老头老太太都是和胡奶奶相识多年的老街坊,听到这个好消息,纷纷围拢过来,向胡奶奶道喜。 “老姐姐,恭喜恭喜啊!小师傅算得准没错,这可是大喜事啊!” “就是就是,小师傅的本事大家都知道,这下你可算是能安心了。” 胡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向大家道谢,一时间,这小小的卦摊前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76章 热搜的岁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中午收摊之后,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去吃了顿丰盛的午饭。 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也没啥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就算是有,这时间今天都必须拿来互相吹嘘自家乖孙孙。 在座的众人还没一个反驳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夸个没完没了。 江岁岁默默叹气,这也就是我了,换个人,都不知道被惯成什么模样了。 酒足饭饱,众人相互道别。 小舅舅顾砚禾自告奋勇地送江岁岁和江老太爷回家。 到家后,江老太爷习惯性午睡休息,顾砚禾非要陪着自家小外甥女玩一会儿。 顾砚禾想的是,好不容易只有他们舅甥两个,这不得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谁也没想到是,今天江岁岁摆摊,可不是只有老爷爷老奶奶,还有不少年轻人,年轻人没事就喜欢录视频,上传音符号。 这一上传,本来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就小,但本事不小啊,这内容力,话题不就来了。 视频一下子就爆了,毕竟建国后不许成精,这也太抓眼球了。 视频一爆,便有眼尖的人觉得江岁岁看起来眼熟,还有热心网友逐帧分析的时候,找到了疑似顾影帝的身影。 此时此刻,顾砚禾还惬意地窝在沙发里,陪自家小外甥女摆弄着乐高。 指尖沾染着积木的色彩,心情格外放松。 他嘴角噙着笑,时不时温柔地看向岁岁,眼神里满是宠溺。 顾砚禾觉得是自己在陪小姑娘玩儿,殊不知江岁岁心里也在默默感叹,哄大人真不容易。 “铃铃铃——” 顾砚禾手机铃声响起,顾砚禾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温易的电话。 顾砚禾嘴角抽了抽,电话一接通,温易的声音透过听筒,震得顾砚禾耳膜生疼。 “顾砚禾,我的亲祖宗诶,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看了热搜没?你就不能消停消停??你给我说清楚,你怀里抱着的女娃娃是不是你女儿?你别跟我扯犊子,那照片,最起码跟你有 5 分相像!” 顾砚禾把手机稍稍拿远,修长的手指掏了掏耳朵,听见江岁岁的照片才着急开口:“温哥,你先冷静,那是我外甥女,你赶紧把热搜撤下来。” 温易的声调降了几分,却依旧急切:“撤,撤个屁,你自己去看看,热搜一二三都是你们,你赶紧发个申明,围脖都炸了。” 顾砚禾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果不其然。 热搜榜一,“顾影帝疑似隐婚生娃,孩子疑似神婆?道士?” 几个大字刺目得很,下面配的三张图,一张是自己抱着岁岁,一张是自己下车牵着岁岁,还有一张是岁岁自己在摆摊。 热搜榜二,“顾影帝疑似生娃,女儿面容神似父亲”。 热搜榜三“顾影帝疑似有一私生女儿,私生女似是抓鬼破案小能手”最是离谱。 江氏集团办公大楼 许琛刚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刚踏入一楼大厅,便察觉到了异样。 前台的工作人员们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好奇。 上次看见江岁岁就激动不已的那个小姑娘,更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许琛面前,:“许助理,你看热搜,这是不是咱们岁岁小姐?” 许琛听闻是关于江岁岁的事情,神色一凛,赶忙接过手机。 定睛一看,屏幕上那熟悉的小脸正是自家小姐,看见标题,营销号已经说江岁岁是顾影帝的私生女等等话,他的心猛地一沉,二话不说,急匆匆地朝着自家总裁办公室大步走去。 “江总,您快看热搜,岁岁小姐上热搜了!”许琛焦急地喊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江厌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接过手机。 当看到那些热搜词条和照片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着阵阵冷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让公关部都给我撤了,把我女儿的照片全撤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总,现在撤估计来不及了,就这么一会儿,这些热搜已经被转发了几百万次了。”许琛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江厌紧握着拳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那就让公关部发通知,我江厌的女儿,江家唯一的大小姐,可不是他顾砚禾的私生女。” “他也配??” 他咬着牙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不明不白地卷入这样的风波,还和顾砚禾扯在了一起,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愤怒。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女儿有一丝一毫的诋毁和误解,哪怕只是这样无厘头的热搜传言。 江氏集团官方账号和顾砚禾的账号几乎是同时发的声明。 江氏集团官方账号 致广大网友: 近日,网络上关于江岁岁与顾砚禾的不实传闻甚嚣尘上,已严重影响到我江氏集团大小姐江岁岁及家人的正常生活和声誉。 在此,江氏集团郑重声明: 江岁岁系江氏集团唯一的大小姐,乃总裁江厌的唯一血脉,其身份不容置疑与混淆。 某些媒体及个人未经核实便肆意传播不实信息,此举已涉嫌侵犯他人隐私与名誉权。 我们在此警告相关各方,即刻停止此类恶意炒作与不实报道行为,江氏集团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绝不姑息任何企图损害我集团及家人形象的行径。 望广大民众保持理性与客观,勿轻信、传播无根据的谣言,共同维护健康、和谐、清朗的网络环境与社会秩序。 江氏集团。 顾砚禾这边本就要发布的声明,看见江氏声明@了自己。 顾砚禾眼疾手快地赶紧@了江氏集团的那条声明,随后附上一张与自家小外甥女江岁岁的合照。 照片里,顾砚禾笑容温暖而亲切,江岁岁则天真烂漫,两人的亲昵劲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文字简洁有力:这是我亲外甥女,亲的!!!那三个感叹号宛如三声重锤,掷地有声地回击着这场荒谬的舆论风波。 刹那间,网络世界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炸开了锅。 那些平日里以博眼球、赚流量为生的营销号顿时慌了手脚,匆忙奔走相告:那可是江家的事儿,赶紧删帖,别惹祸上身! 广大网友们更是激动得如同沸腾的开水,评论区瞬间被各种惊叹与热议淹没。 “什么?这小姑娘不仅长得乖巧可爱,居然还是江氏集团的大小姐?” “等等,瓷娃娃一样,她居然还是顾影帝的亲外甥女?这是什么梦幻联动?” “不是吧,你消息太滞后啦!刚刚顾氏集团也发声明了,说这大小姐是顾家唯一的小小姐呢!” “所以,这小宝贝是江家和顾家共同的掌心宝?这身世也太逆天了吧!” “老天爷啊,江家大小姐还缺不缺丫鬟,我第一个报名,能伺候这么可爱的小主子,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哼,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她的妈妈粉,这孩子萌化我了!” “我刚看到大小姐和她爸的合照,父女俩那紫色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基因太强大了!” “江总这颜值简直逆天,不混娱乐圈真是暴殄天物啊!” 江厌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夕的天空,他紧盯着屏幕上那些关于女儿的评论,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尤其是看到有人说女儿和顾砚禾长得一模一样时。 “许琛,给我申请一个音符号和围脖号,马上!”江厌冲着助理怒喝道。 许琛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办妥一切,并让官方进行了认证,还让公关部赶紧用自家公司官方账号关注了江厌。 下一秒,江氏集团总裁江厌的官方认证账号横空出世,发布了一条新动态,仅仅是一张他与江岁岁的温馨合照。 照片是江家老宅花园里拍的,当时周妈觉得自家少爷抱着自家小小姐在夕阳下好看的不得了。 而江厌在看到评论里夸赞他和江岁岁长得极为相像的言论时,嘴角上扬,直接点了个赞。 这小小的举动,瞬间又引发了网友们的新一轮热议与追捧,江总这是吃醋了吗?哈哈哈哈。 许琛看着江总下班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漫漫长夜,害我今天加班,看我整不死那一堆营销号。 告,给我告死他们。 天凉王破,都给我破产吧!!! 第77章 林熙 热搜的喧嚣对于江岁岁而言,就像是一阵无关痛痒的风,丝毫影响不了她的生活轨迹。 毕竟昨晚她被暴富吵得脑瓜子嗡嗡的,硬生生又消费了,两本江家传承。 不过,小姑娘一大早又精神抖擞地让江柒联系上了李霖。 李霖昨晚借住在朋友家,接到江柒电话时,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两人很快就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经过昨天那番折腾,江厌对女儿的出行格外不放心,尤其是这次还是去别人家,他坚决要亲自陪着闺女前往陌生人家。 江岁岁对此倒是十分无奈,爸爸掌握了自家经济命脉,而我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崽。 听话照做,才能拿到满分遗产,完美。 不过爸爸活的长命百岁最好,命比我长更好,既不用我打理,我还有钱花。 暴富,…还得是你!!! 到了李霖家小区,位于京都外环一个十来年老小区。 李霖家在 5 楼,江岁岁和爸爸刚进门,就发现屋内的装修环境与外面的破旧感截然不同。 “小师傅,这房子是我今年刚买的,我看是新装修的,价格又合适,就和家里要了点钱。买了下来。”李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 江岁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小手背在身后,看着李霖实在不忍心告诉她:房子是新装修的,可这房子里面的鬼可不是啊! 姐姐,你买的是个,鬼屋啊!!! 估计是前任房主觉得有问题才急匆匆低价把房子卖了。 算了,让她自己看吧。 江岁岁迅速掏出笔,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一出,李霖眼前的新家瞬间变得完全不一样。 原本还算明亮的屋子,此刻被一层阴森森的气息笼罩,变得阴沉沉的。 李霖惊恐地看见自己房间里,黑气尤为严重,她吓得脸色苍白,死死地抓住身边的江柒。 江厌也微微皱眉,心中满是担忧,他下意识地就想走到自己闺女身后,想把她抱起来, “爸爸。”江岁岁无奈地低声喊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 小姑娘宛如一位专业且无畏的小探险家,身姿轻灵却透着笃定,引领着江厌缓缓向房间的幽深处迈进。 每一步都似踏在神秘的鼓点上,叩响着未知的门扉。 果不其然,在李霖那间卧室里,床头的阴暗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小姑娘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兽,警觉地捕捉到细微的动静,刹那间猛地仰起头来,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瞬间迸射出两道凶狠的光,恶狠狠地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江厌虽然没见过这种情形,依旧紧紧跟在自己闺女身后,有任何问题可以第一时间直接保护好自己女儿。 江岁岁却仿若屹立于惊涛骇浪中的磐石,镇定自若,未有丝毫退缩之意。 她轻盈地迈出一小步,那娇小的身躯此刻竟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稚嫩的嗓音在这静谧且阴森的空间中悠悠回荡,沉稳而坚定地回应道:“我们是来帮你的,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不害怕吗?” 蹲在角落的林熙目光越过江岁岁,瞥见了她身后的李霖,刹那间,其身形仿若被邪风拂动,从方才那虚弱无力、楚楚可怜的模样,陡然变得狰狞可怖。 林熙双眼通红,流着血泪,扭曲的面容上满是怨愤,声嘶力竭地控诉道:“骗子!这个女人霸占了我的家,每天都睡在我的房间,都是她,都是她,我妈妈才不敢回家的!” 李霖面露惊惶之色,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地辩解道:“小师傅,我真的不知此事啊!这房子我买的时候,并未有人告知我这些情况。他们只说是自己的新房,用来结婚的,结完婚就要去国外发展,所以才着急卖掉的。” 江岁岁抬手,示意李霖莫要慌乱,而后,她将目光轻柔地投向林熙,轻声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林熙那满是惊惶的心间。 林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江岁岁吸引,那一双紫色的眼眸仿若深邃的旋涡,有着奇异的力量,让她原本狂躁不安的情绪渐渐沉淀,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叫林熙,我今年 8 岁了,你看起来比我还小,你可以叫我熙熙姐姐。”林熙的声音不再阴森甚至带着一丝软糯。 “熙熙姐姐,你好,我快7岁了,我叫江岁岁。你说你在等你妈妈是吗?”江岁岁的语调依旧温柔,如同潺潺的溪流,流淌在这寂静的房间里。 林熙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渴望,“我在家等妈妈,可是她们一直来,进进出出睡在我家,最重要的是,她们来了之后妈妈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江岁岁看着林熙逐渐恢复平静,心中暗忖,林熙失去了记忆,迷失了,所以成为孤魂野鬼。 江岁岁环顾四周,林熙并没有跟着李霖出入。 说明她被困在这屋子里无法离去,她的身体定是在这房屋的某个角落。 她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古朴的罗盘,那罗盘上的指针在微光中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江岁岁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如同穿越时空的呢喃,随后小手轻轻一挥,罗盘的指针直直地指向林熙刚刚蹲着的床头位置。 江岁岁转头看向江柒,神色凝重却又透着坚定,“江柒叔叔,报警吧。” 江柒,这流程我熟得很。 没过多久,还是那群熟悉的警察赶到了现场。 警察们一见到江岁岁,便心领神会地看向她,江岁岁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指向床头。 为首的警察苦笑着说:“这流程我们熟得很。” 当工具敲开那面被水泥封住的墙时,一股陈旧、腐朽且压抑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随着墙体逐渐破碎,一个小小的、令人肝肠寸断的骸骨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林熙早已死去多时的骸骨,蜷缩在这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每一根骨头都似乎在无声地哭泣,诉说着曾经遭受的绝望与无助,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悲戚故事的主角。 林熙望着自己的骸骨,眼角有泪水划过。 那一瞬间,被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涌回。 第78章 林熙的林 林熙的意识深处,仿若被恶魔施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化作了一片深不见底、暗无天日的深渊。 那些回忆,犹如汹涌澎湃、墨黑浓稠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无情地席卷而来,将她那脆弱心灵中仅存的一丝安宁彻底吞噬。 她仿佛又看到了妈妈和她男朋友那扭曲狰狞得如同恶鬼般的面容,在打骂她时,五官因愤怒和残暴而极度变形,那神情犹如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恶意。 还有叔叔杀了自己以后,妈妈眼中瞬间闪过的惊恐,那是对生命死亡的恐惧,却不是对她的愧疚和心疼。 后来,她被禁锢在这冰冷、坚硬如铁的墙壁内,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黑暗仿佛有形的恶魔,紧紧缠绕着她,蚀骨的恐惧如影随形,啃噬着她的灵魂。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电影般在她眼前清晰地放映,每一个画面都化作一把尖锐无比、寒光闪烁的匕首,狠狠地刺扎进她那稚嫩得如同春日新苗般的心灵,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她再也忍不住,恸哭出声,那哭声好似是从灵魂最深处被痛苦硬生生地撕扯出来,满是蚀心之痛、沉沉的困惑以及被母亲背叛伤害后无尽的哀伤。 这哭声仿若具有洞穿灵魂的神奇魔力,似要将这房间内的每一丝空气都扯成碎片,令在场之人皆能感同身受。 大家仿佛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揪住了心,纷纷红了眼眶,心底泛起如潮水般汹涌的悲戚之意。 此时的林熙,内心就像一个战场,各种情绪在激烈地交锋。 八岁的小姑娘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会变成这样?曾经那个温柔地抱着我、给我讲故事的妈妈去哪儿了?为什么她不再爱我?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听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妈妈这么讨厌我?她的思绪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只是被痛苦和迷茫紧紧包裹着。 江岁岁从江厌身边迈步,朝着林熙走去。 她轻轻地将林熙拥入怀中,在这一刻,江岁岁的怀抱宛如这冰寒世界里仅存的温暖港埠。 “熙熙姐姐,能和我说说吗?”江岁岁的声音轻柔地在林熙耳畔响起,像是天使在黑暗中伸出的援手。 林熙哭得愈发凄厉,悲恸欲绝地哭诉道:“岁岁,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好痛。” 林熙的内心此时充满了无助,就像一只迷失在狂风暴雨中的小小孤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漂泊,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和危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江岁岁察觉到林熙的痛苦,想要松开她看看林熙到底是哪里疼。 可是,林熙却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抱住她,不肯松手,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再次被无情地卷入那无尽的痛苦深渊,永无出头之日。 林熙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她害怕一旦松开这温暖的怀抱,就会再次陷入那冰冷、黑暗的回忆中,那些可怕的画面会再次将她淹没。她在心里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着:求求你,不要松开,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再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那里只有痛苦和绝望。 江岁岁只能轻柔地拍着林熙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抚慰。 林熙的双肩微微颤抖,那孱弱的身躯仿佛在竭力承受着回忆的千钧重负。 林熙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好似破碎的音符,从那惨白如纸的唇间艰难地漏出::“是她啊,岁岁,她是我的妈妈……” 此刻,她的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从前,爸爸妈妈是爱我的,至少爸爸应该是爱我的。” 林熙的声音仿若从灵魂的最深处,穿过层层黑暗和痛苦,艰难地挤出,带着酸涩与苦楚。 她渴望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充满欢声笑语、有父母疼爱呵护的家,哪怕只是在梦里短暂地停留一会儿也好。 “我六岁的时候,爸爸离开了我们。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一直哭,一直问,妈妈声嘶力竭地朝我哭喊,——‘你爸爸死了,他抛弃了我们,他不会再回来了,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说到此时,林熙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声音颤抖得愈发剧烈,仿佛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孤独,仿佛被世界遗弃在黑暗的角落,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她本就空洞的双眼凝视着前方,显得更加诡异,浑身的黑气更加浑浊,那是被痛苦浸泡太久而滋生的绝望气息。 “后来,我们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叔叔。从那以后,妈妈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好像真的很开心,可那份开心只要看见我,便会消失。” 林熙的内心满是委屈和不解,为什么妈妈有了新叔叔就不要她了?为什么她的存在会让妈妈不开心? “叔叔总是打我,妈妈却从不帮我。我跟妈妈说疼,她只是冷漠地指责我不乖,任由那些叔叔打骂我——拖油瓶、小畜生。” “妈妈甚至还说,叔叔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教训我。” “可我真的好痛啊,岁岁,那种痛,就像好多好多针同时扎进我的身体,让我生不如死。” 林熙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那惨白的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却又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真的好痛,岁岁,真的好痛。” 江岁岁的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她轻轻地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林熙的后背,试图用这微薄的力量给予她一丝安慰。 那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第79章 林熙的熙 林熙的双肩好似被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猛烈地摇晃着,剧烈地耸动起来。 林熙压抑已久的抽泣声,就像在狂风中破碎飘零的风吟,丝丝缕缕,断断续续地从她那微微颤抖的唇角艰难地逸出,每一声抽噎都像是在用力拉扯着一段被鲜血浸透、不忍直视的痛苦回忆。 “那天,我只是像往常一样,从厕所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我什么都没做,真的。可那个叔叔,他突然就像被怪兽一样,恶狠狠地拿着皮带,直直地朝着我冲了过来,然后狠狠地抽在我的身上。岁岁,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我拼命地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可他还是没有放过我。” 林熙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被那回忆中如鬼魅般的恐惧紧紧攥在了手心,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那时候,我眼前一下子变得黑黑的一片,身体像是被很多很多的针和刀不停的扎着,好痛好痛。我开始喊妈妈,我用全身的力气喊妈妈,我以为她会来救我,像以前一样喊我宝贝,可妈妈她一直都没有理我,我喊了一遍又一遍,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岁岁的小手原本在轻轻地拍着林熙的后背,此刻却不自觉地紧紧握拳,仿佛这样就能将内心的愤怒宣泄出来。 一旁的李霖,脸庞像是被愤怒的火焰瞬间点燃,涨得通红通红的,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扭动。 李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悲痛而变得沙哑粗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畜生!这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怎么能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下如此毒手?他们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林熙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那恐怖的回忆深渊里,对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充耳不闻。 林熙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只是机械地诉说着那些让人心碎的过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看到妈妈和叔叔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家门,然后,我听到了那扇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那声音好重好重,就像砸在了我的心上,它很痛,跟我的身体一样很痛很痛。” 林熙的声音仿若破碎的风,在这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空间里幽幽飘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被痛苦硬生生地挤出来,“我动不了,浑身疼,岁岁,真的好疼,我冷得厉害,又热的厉害,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好害怕。” 江岁岁的眼中满是疼惜与不忍,她的手轻柔地落在林熙的背上。 一下又一下,那节奏仿佛是在安抚一颗受伤至深、濒临破碎的心。 “熙熙姐姐,别怕,我在这儿,我会一直陪着你。”江岁岁的声音轻柔且坚定,宛如黑暗中的一点微光,试图穿透林熙那被痛苦笼罩的世界。 林熙的声音颤抖着,满是恐惧:“我听到他们回来了,我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可我睁不开眼。” “叔叔的脚狠狠地踢在我身上,他怒吼着让我起来,可我真的做不到啊。‘讨债鬼’‘装模作样’,他好像不停的在骂我。我感觉脑袋晕晕的。 “然后,拳头又好像是皮带,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打在了我身上。” “他好像一头大怪兽,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被他甩了出去,砸到了什么东西上,疼得要命,我好累,一直喊妈妈,妈妈不理我。我好像看到爸爸来接我了,他对着我笑,我好想让他抱抱我。” “后来,我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好多血。妈妈和叔叔把我封在了水泥里。之后我就不记得了,好像一直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只记得我在等妈妈,等妈妈,直到现在。” 李霖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她的嘴唇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又一句咒骂:“畜生!他们简直连猪狗都不如,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一个妈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折磨?她根本就不配做妈妈!” 江柒堂堂一个男子汉,此刻眼眶也红通通的,泪水在其中打转。 为了方便警察勘查现场,江岁岁在他们刚进来时,便让他们直接能够看见林熙的状态以及这房间内隐匿的真相。 此时,一众警察也气得咬牙切齿,多数人眼中含泪,双手紧握,似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怒火。 江厌看着自家女儿,那原本澄澈的眼眸此刻被愤怒与悲伤染得通红,心中满是疼惜与愤慨,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对着警察冷冷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查清楚怎么回事?什么都指望我女儿?” 那声音犹如寒夜的冰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对女儿的护犊之情。 在这悲伤四溢的房间里,江岁岁的怀抱成了林熙唯一的依傍。 而众人的愤怒与悲痛仿佛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要为这个八岁的小姑娘讨回公道,让真相昭然于世。 让那被黑暗遮掩的罪恶无处遁形,也让林熙那破碎的灵魂能够得到些许安抚与救赎,从这无尽的痛苦中挣脱出来,迈向属于她的安宁之境。 江岁岁抱着林熙,胸膛剧烈起伏,从未有过的怒火在她胸腔内熊熊燃烧。 江岁岁的淡紫色的眼眸中,往日的灵动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戾气,仿若一头即将暴起伤人的凶兽。 第80章 暴走的岁 这几年,林熙的灵魂宛如一片凋零的孤叶,在这光线黯淡、阴森死寂的屋子里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死亡的那一天,对八岁的她来说太过残忍,她的灵魂深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触动,自我保护的机制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缓缓落下,将那些残忍血腥、令人心碎的真相隔绝在外。 她的内心深处不断回响着一个稚嫩而绝望的声音:是不是她真的不够乖巧,所以妈妈才会不爱她? 这些问题,像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刃,无情地在她那脆弱的心灵上反复切割,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于是,记忆的沉重之门,在她无声的悲泣中缓缓闭合,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场景、恶毒的咒骂以及痛苦的挣扎,统统锁进了黑暗的深渊。 那执念,却像是在荒芜心田中破土而出的野草,坚韧而顽强地蔓延生长,根须深深地扎入灵魂的土壤,难以撼动。 正是这如影随形、深入骨髓的执念,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的亡魂禁锢于这承载着痛苦过往的屋子,使其无法挣脱命运的羁绊。 她的灵魂深处,有个执拗的声音在回响,她在等,等妈妈回来,等一个答案。 如果没有江岁岁的出现,她或许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徘徊游荡,永无解脱之日。 警察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散在门外,江岁岁的目光落在林熙身上,那目光里有理解、有心疼。 江岁岁让自家爸爸先给李霖找一个住的地方,毕竟等事情解决才能处理李霖的房子。 李霖拒绝了,“小师傅,不用担心我,我的事情以后再说,您专心处理林熙妹妹的事情就行,我也希望林熙妹妹早日投胎。” 说完李霖把房子钥匙都交给了江岁岁,便转身离开了。 江岁岁带着林熙回到了自己家。 路上与爸爸讨论之后,考虑到家中老人会受到惊吓,一进家门,江岁岁便迅速拿出阴阳笔,那笔尖轻点,幽光闪烁间,神秘的力量如水纹般悄然在屋内荡漾开来。 江老太爷与周妈看见江岁岁身后的林熙,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满是惊喜和好奇。 这可是岁岁第一次带朋友回家,于是,光两个人,那股热情劲儿简直就能把房顶掀翻。 周妈瞬间被笑容填满,她脚步急切地迈向厨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小客人脸色咋这么白咧,看着就像营养不良的样子,今天,得做上一桌子好菜,好好给小客人补补。” 江老太爷亦是满脸慈爱,稳稳地坐在沙发上,问长问短。 林熙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所包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林熙但凡这脸色能上个脸,估计能迅速染上一抹红晕。 只有暴富在江岁岁的脑海里蹦跶,“岁岁,你太爷爷太热情了,这个小鬼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你说你太爷爷要知道这是个小鬼,会不会吓死?” 江岁岁没好气地回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就赶紧去升级改造一下。” 暴富......我哄不好了,哼,江岁岁,我跟你没完!!! 林熙的双脚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双手也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整个身子都往江岁岁的身后躲去,那模样恰似一只受惊的雏鸟。 夜色渐浓,如一层轻纱缓缓笼罩大地,傍晚时分,许琛的身影出现在江家门口。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份厚厚的资料,这份资料里面详尽地记录着林熙妈妈荣丽丽和她男朋友郑伟的所有信息。 荣丽丽与郑伟这两个自私自利、心如蛇蝎的人,在害死林熙后,匆匆忙忙地回到了郑伟的老家。 一开始,两人提心吊胆的过了三个月,见没什么事情发生,两人便回了京都,把林熙爸爸留给林熙的房子低价卖了出去。 之后,郑伟依旧伪装出一副人模人样的嘴脸,对荣丽丽关怀备至,那甜言蜜语仿佛蜜饯一般,让荣丽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不到半年,两人便重新领证结婚。 可是等他将荣丽丽的钱财骗到手后,那伪善的面具便被他毫不留情地撕下。 曾经的温柔呵护瞬间化作了恶毒的咒骂与无情的拳脚相加。 江岁岁心里冷哼,呵,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对荣丽丽肆意打骂,每一次暴行过后,又会假惺惺地道歉,就这样,荣丽丽在这反复无常的折磨中,被摧残得不成人形。 可就算如此,荣丽丽竟好似被猪油蒙了心,深陷在那所谓的“爱情”中无法自拔。 即便被打得遍体鳞伤,她仍固执地认为这个男人是爱她的,这般执迷不悟,着实是活该。 江岁岁一页页地翻看着这些资料。 江厌在一旁看着一脸严肃的女儿,心中暗自思忖:我女儿好像幼儿园还没毕业,在山里到底学了些啥?看她这模样,这资料是全部能看懂? 江岁岁实在无法理解,怎会有对自己女儿不管不顾,又这么愚蠢的女人。她脑子上是长了个屁股吗? 三年,她究竟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起过自己的女儿? 那被他们亲手害死的林熙,在黑暗中孤独地徘徊,灵魂不得安息,而这罪魁祸首却还在为一个恶魔执迷不悟。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孽畜???”江岁岁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她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的狠厉,“我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这两个牲口,多犹豫一秒,我都觉得自己要短命!” 江厌在一旁,听到江岁岁这两句话,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江厌看了看许琛,眼神里透露着七个大字,“是我听错了吗?”许琛不敢置信的点了点头。 江岁岁才不管这么多,现在给她一根金箍棒她就能大闹天宫,她说完,直接转身望向林熙,眼神变得温柔而坚定:“熙熙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这三年你所受的苦,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林熙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感动与期待交织的光芒。 她微微点头,嘴唇颤抖着,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她也渴望着能当面问问那个曾经给予她生命的女人,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 江厌望着江岁岁坚定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是两个大人,其中还有一个心狠手辣的成年男性,这次,让爸爸来解决,你和你的小朋友在家等可不可以?” 江岁岁学着她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手一背,“爸爸,温馨提示,因我已经接了,果我自己不处理,你女儿我可能会折寿哦。” “爸爸,是折寿哦!!!” “爸爸,是折我的寿哦!!!”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江岁岁内心在嘶吼,厌厌,我告诉你,今天不整死这两龟孙子,我就要暴走了!!! 谁劝我都没用! 第81章 呀,皮带。 幽暗的夜幕好似一层密不透风的裹尸布,郑伟脚步踉跄地撞进家门,浑身散发的酒气瞬间弥漫在死寂的屋内。 “人呢?死哪里去了!”他扯着破锣嗓子嘶吼起来,往日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平日里这个点儿,荣丽丽早就满脸谄媚地迎上来,今天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郑伟不耐烦地踹掉鞋子,嘴里继续不干不净地叫骂着:“贱人,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客厅摸索过去,满心想着打开灯。 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双冰冷彻骨的手在他的肌肤上肆意攀爬、游走。 脚下,丝丝缕缕的白烟仿若灵动的幽灵,诡谲地缠绕盘旋。 郑伟被这股寒意猛地激得清醒了几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嘴里却还是骂骂咧咧:“贱人,你到底在家搞什么名堂?这鬼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骤然亮起一团红光,那光芒闪烁不定,犹如从地狱最深处幽幽探出的鬼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妖冶气息。 郑伟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急剧收缩,双脚却仿佛被一股邪异的力量牵引,不受控制地缓缓朝那团光挪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郑伟的双眼猛地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的血色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只见林熙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鲜血从她那破碎不堪的头颅处汩汩涌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将她原本惨白如纸的脸染得一片嫣红,那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散发着腐臭腥味的暗红色血泊,仿佛是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他吞噬。 郑伟的双腿瞬间软得像两根面条,“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双手在身后的地面上拼命地扒拉着,妄图逃离眼前这仿若来自地狱的恐怖景象。 “别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别过来!是不是荣丽丽那个贱人在背后捣鬼,等我抓到她,非打死她不可!贱人,都他妈是贱人!”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已经完全变了调,尖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熙的嘴巴突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幅度咧开,紧接着,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从她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那声音仿若指甲狠狠地刮过黑板,尖锐、刺耳、凄厉,直直地刺进郑伟的耳膜,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还没等郑伟缓过神来,整个画面仿佛被一只来自黑暗深渊的无形巨手肆意地揉搓、拉扯,开始急剧扭曲变形。 四周的墙壁像融化的蜡一般缓缓流动起来,地上的血泊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一点点地将郑伟包围在其中。 林熙的身体轻飘飘地缓缓升起,如同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落叶,轻轻地飘到郑伟的眼前。 她伸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那长长的指甲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一点点地朝着郑伟的眼睛缓缓刺去。 郑伟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指甲,就在林熙的指甲快要触碰到郑伟的眼睛时, 他终于崩溃地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空气中散发出一阵尿骚味...... 郑伟直接昏死过去,而这惊悚的一幕,荣丽丽刚刚才经历过。 只不过,她一眼便认出那道恐怖的影子是自己的女儿林熙,吓得瞬间晕厥。 待郑伟倒地不起,江岁岁、江厌、许琛和江柒从暗处一 一现身。 林熙还不太熟悉鬼的技能,于是只能场外救援。 冷风呼啸,寒意彻骨,那是江厌的手笔。 阴森笑声,毛骨悚然,由许琛控制。 红光,指甲刮擦之声,尖锐刺耳,是江柒的杰作。 江岁岁的符主要负责林熙的妆造,还有空间扭曲的假象,毕竟林熙暂时只会飘着走和浑身冒黑气两个技能。 许琛暗自咋舌,倒也是没想到有一天能和自家总裁一起做这么...恩??充满童趣的事情。 江岁岁看着地上昏迷的两人,眼神冰冷。死刑都算是便宜了这两个狗东西了。 “熙熙姐姐,今日我们便为你讨回公道。”江岁岁轻声呢喃,声音却似穿透阴阳两界。 片刻后,郑伟从昏迷中幽幽转醒,只觉脑袋昏沉,还未及回神,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便直钻鼻腔,令他几欲作呕。 环顾四周,黑暗无边无际,幽森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 荣丽丽也在此时悠悠醒来,一睁眼便瞥见郑伟,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惊恐地扑进他怀里,身体抖如筛糠。 “欢迎来到地狱的边缘,你们这对罪无可恕的东西!”江厌的声音仿若夜枭啼鸣,在黑暗中突兀响起,空灵中满是无尽的恨意与彻骨的寒意,让郑伟和荣丽丽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江厌站在阴影中,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江厌也没想到自己堂堂霸总,还要配合女儿演戏...... 刹那间,一束幽光如鬼火般亮起,林熙的身影缓缓浮现于光影之中。 她的脸庞被鲜血糊住,头发凌乱地披散着,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却又似有幽火燃烧,满是哀怨与仇恨,直直地盯着眼前这对曾经将她拖入深渊的罪人。 荣丽丽见状,防线瞬间崩塌,“扑通”一声跪地,崩溃大哭:“熙儿,是妈妈鬼迷心窍,是妈妈对不起你啊!妈妈错得离谱,你放过妈妈吧!”那哭声撕心裂肺,却无法唤起半点怜悯。 郑伟却猛地一把推开荣丽丽,双眼暴突,满脸狰狞:“你这死丫头,活着的时候就和你妈一样是个赔钱货、扫把星,处处跟我作对!死了还不安生,还敢来吓唬老子,看我不把你这恶鬼打得魂飞魄散!” 江岁岁怒极反笑,一声冷哼似是冰刀划过。 江柒一身黑衣,戴着黑色口罩,黑色鸭舌帽,幽暗的环境中只能感觉得似是有阴影中闪出。 江柒手中紧握着一条粗粝的皮带,二话不说,朝着郑伟便狠狠抽去。 皮带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郑伟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不知悔改的畜生!”江岁岁眼中满是怒火。 郑伟起初还想躲避反抗,可那皮带好似长了眼睛,无论他如何扭动,都避无可避。 郑伟的惨叫声在这阴森的空间里此起彼伏,回荡着,那声音充满了恐惧、痛苦与绝望,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他的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鲜血,显得更加狼狈不堪完全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只剩下一个被疼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怜虫模样。 “原来你也知道疼?”江柒冷哼。 荣丽丽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一切,早已被恐惧彻底吞噬。 第82章 哟,精神病院呀~ 郑伟的嘶喊声如鬼哭狼嚎般在这阴森的空间里横冲直撞,每一个音符都被恐惧与痛苦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要将这黑暗的穹顶冲破。 而此时,林熙悄无声息地飘到了荣丽丽的跟前。 林熙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血污的长发肆意地舞动着,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伸出的触手。 她的双眼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幽幽地盯着荣丽丽,那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哀伤。 荣丽丽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将她的身体冰封。 双腿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般,“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膝盖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的双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头发,面容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泪水、鼻涕不受控制地肆意横流,嘴里不停地哀求着:“熙熙,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妈妈鬼迷心窍,是妈妈错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那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的音调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岁岁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 江厌抱起自家闺女就想走,他不明白,才三年,我乖巧可爱的小棉袄去了哪里? 江柒手中紧握着那条已经沾满郑伟鲜血的皮带,一步步朝着荣丽丽逼近。 江柒每走一步,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他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踏在荣丽丽的心尖上。 皮带在地上拖行,发出“沙沙”的声响,好似恶魔的低语,让荣丽丽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 “放过你?当初熙熙姐姐向你们求救的时候,你们可曾有过一丝心软?”江岁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犹如从地狱传来的审判,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江厌......我女儿气场满分!!! 江柒走到荣丽丽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的恶妇,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般的可怜虫,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荣丽丽拼命地摇头,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狼狈。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熙熙,你就看在妈妈生你养你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近乎破碎,然而这无力的哀求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突然,林熙伸出了那只苍白如纸、鲜血淋漓的手,缓缓地朝着荣丽丽的头顶伸去。 荣丽丽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然而却无路可退。 就在林熙的手触碰到荣丽丽的瞬间,荣丽丽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 “你怕我?你居然怕我?”林熙再次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幽幽响起,仿佛是从遥远的九幽之地传来,空洞而又充满了怨念。 这声音在荣丽丽的耳边回荡,如同诅咒一般,让她的精神彻底崩溃。 江岁岁轻轻地松开了紧紧环抱着自家爸爸脖子的双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爸爸,你放我下来。” 江岁岁站稳脚跟后,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林熙身旁,伸出双手,温柔而又有力地抱住了她。 “熙熙姐姐,有些人,他们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你所遭受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一直都很好,真的。” 江岁岁说完便狠狠的点了点。她声音奶声奶气却又充满力量,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江厌,继续说道,“我爸爸刚刚还偷偷跟我说,如果你是他的女儿,做我的姐姐,那该有多好。” 林熙的双眼瞬间睁大,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岁岁,随后又缓缓地将目光移向江厌。 江岁岁转过身去,背对着林熙,冲着江厌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撒娇的意味。 江厌看着女儿的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神情,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很好。” 听到这句话,林熙的嘴唇微微颤抖,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那满是血污的脸颊缓缓滑落。 这些眼泪,是爸爸离开以后,她所遭受的痛苦、委屈与不公的宣泄,如今,在这冰冷黑暗的世界里,终于有人给予了她一丝温暖与认可。 江岁岁站在一旁,看着地上如死狗一般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郑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且带着一丝冷峻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称赞道:“江柒叔叔干得漂亮。” 江柒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憨厚老实的笑容,将手中那满是血迹的皮带随意地扔到角落里,带着几分质朴和腼腆说道:“小姐,这都是我份内之事,这种杂碎简直令人发指,能为熙熙小姐出份力,我心里痛快。” “许琛叔叔,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江岁岁转头看向许琛,眼神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 “放心吧,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许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透着精明与干练。 江岁岁从系统兑换来的真言符,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被悄然用在了郑伟和荣丽丽身上。 在真言符作用下,郑伟和荣丽丽仿若被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操控的提线木偶,身躯微微颤抖,面如死灰地站在警察面前。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恐惧,嘴唇机械地开合,将曾经如何残忍虐待林熙,又怎样精心谋划杀人藏尸的桩桩件件、点点滴滴,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罪行一经曝光,仿若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社会上掀起了惊涛骇浪,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受害者的同情与痛心,以及对这两个恶魔的愤怒与谴责。 很多母亲甚至都根本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罪行曝光后,瞬间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友们义愤填膺,对这两人的恶行深恶痛绝。 判决现场,来了不少热心网友。 他们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不少网友聚集在那里,手中拿着臭鸡蛋、烂菜叶等杂物,朝着郑伟和荣丽丽用力地扔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那场面混乱不堪,唾沫星子伴随着叫骂声四处飞溅,臭鱼烂虾也被纷纷砸向郑伟和荣丽丽。 随行的警官们对视了一个眼神,悄悄退到了一边,等差不多了,才默默地将郑伟和荣丽丽带上车准备带走。 而另一边,许琛早已提前做好了安排。 郑伟和荣丽丽并没有被送进普通的监狱,而是直接被转送到了精神病院。 并且,因为被特别关照,郑伟和荣丽丽被关在了一个身材魁梧、身高一米八的彪形大汉旁边。 这个大汉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一旦发病,就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自认为是某经典剧目里的容家嬷嬷,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针,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挥舞着,那针技在他错乱的精神世界里达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境界。 每当郑伟和荣丽丽稍有反抗或者不听话,那大汉就会拿着针疯狂地冲过来,吓得两人瑟瑟发抖,在这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里,他们的精神遭受着双重折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第83章 幼儿园文聘的伤害已抵达 林熙的事情,终于随着郑伟和荣丽丽被送进那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画上了句号。 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玩意儿,就是不知道那两玩意儿会不会下第九层油锅地狱,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暖煦的阳光宛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倾洒而下,江岁岁陪着林熙,还喊上了时欢喜一起去了游乐园。 三个小姑娘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世间最动人的乐章,驱散了长久以来萦绕在林熙心头的阴霾。 夜幕低垂,繁星闪烁,江柒把江岁岁和林熙送回了家。 屋内那柔和的光晕,流淌于每一处角落,满溢着温馨与静谧。 江岁岁静立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夜色,轻声呢喃:“熙熙姐姐,这一世的苦难都过去了,下一世,你定会被岁月温柔以待,幸福安康常伴左右。” 说完,江岁岁双手虔诚地合十,眼睑轻垂,朱唇微启,默默祈祷。 刹那间,一道温润且柔和的光芒宛如破晓之际的晨曦,徐徐自她的掌心腾起,轻盈地将林熙的灵魂萦绕其中。 林熙的面庞绽放出一抹纯净而达观的笑意,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率先绽放的娇花,她轻声说道:“岁岁,多谢你。” 林熙的嗓音轻柔似微风拂弦,而后,那光芒缓缓隐没,林熙的灵魂亦踏上崭新的轮回之途。 处理完这一切,江岁岁心力交瘁,她轻轻地抱起自家那傲娇无比的猫主子——江元宝,没错就是猫爪子死死扣住金元宝的那只狸花猫,缓缓地走向客厅的沙发。 江元宝可是有脾气的主儿,这两天,整个江家,除了江岁岁,也就只给江厌偶尔那么一点好脸色。 不过,江老太爷、周妈以及江家的一众佣人一致认为,自家小小姐的猫必须是傲娇又可爱。 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别看江元宝还小,但是战斗力爆表。 就说这两日,只要周妈带着它出门溜达一圈,这附近的猫猫狗狗见了它,都已经退避三舍了。 但凡有不知死活的敢上前挑衅,江元宝抄起爪子就是干,一扒拉一个准。 这段时间,在众人的精心投喂下,它的毛发愈发油光水滑,深浅不一的棕色和黑色条纹显得更加有光泽。 江厌结束了整日的忙碌,踏入家门的那一刻,目光便被沙发上的温馨一幕吸引。 只见自家的宝贝女儿怀中紧紧抱着江元宝,睡得正香,身上盖着一条鹅黄色的小毯子,那暖色调仿佛将整个空间都晕染出一层柔和的光辉,驱散了江厌周身的疲惫。 周妈赶忙走上前,她的脚步轻缓,声音也压得极低,近乎用气声说道:“少爷,小小姐非要等您回来,这不,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江厌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脱下身上那件带着日间奔波气息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落得极轻极稳,好似生怕惊扰了自家闺女。 江元宝本在江厌靠近时瞬间警觉,全身的毛如同被电流穿过般根根直立,炸起毛来活像一只圆滚滚的小刺猬,可待它看清来人是江厌后,紧绷的小身子又缓缓放松,默默趴了下去,喉咙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呼噜声,似是在表达不满又似在宣告主权。 江厌俯身,动作轻柔得缓缓抱起江岁岁。 江岁岁迷迷糊糊醒了,呢喃着:“爸爸,你回来了。” 简短的话语,瞬间点亮了江厌的眼眸。 话音刚落,江岁岁像是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放心地再次沉入梦乡,呼吸均匀而轻柔,如同静谧夜空中最安稳的音符。 江岁岁怎么也没想到,昨天她还熬夜等她爸下班,她以为今天她是她爸的心,她是她爸的肝,她是她爸的小心肝。 万万没想到,今天起床她爸就给她扔出个大炸弹。 江岁岁只觉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小嘴微张,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 江岁岁内心直抓狂,暴富,我听错了吗?我这是躲过了幼儿园,没躲过小学??? 不知道他爸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让她去上学!!! 江厌看着小姑娘丰富多彩的表情,嘴角上扬,清了清嗓子说:“我和你师父联系过了,他已经同意了,而且他说你最近不用出去算卦了,等他来接你之前你就负责好好学习!” 江岁岁抬头,满脸悲痛,爸爸,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头居然也同意了??不要啊,算卦什么的,我真的超爱啊!!! 江厌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爸爸已经安排好了,你先上小学一年级,时间紧任务重,幼儿园文凭都没拿上,总不能小学文凭也混不上!那以后就真成文盲了!!!” 江岁岁的内心在狂吼,“厌厌,人言否???我可是你亲闺女?你的心你的肝你都不要了?” 更让江岁岁感到绝望的是,江老太爷和周妈竟然也跟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江老太爷的拐杖还敲了敲地,“乖孙孙,你爸爸说的对,加油,咱们争取把小学文凭先拿到手!” 江岁岁机械的看了眼自家太爷爷,果然小朋友在家超过十天就不招人喜欢了是吗??? 给我等着,一会儿收着小包我就离家出走,哼,我美丽的仙女外婆还在等我,我要去当外婆的小乖乖,哦,还有我那粉色的公主房! 上学,是不可能上学的!!! 绝不!!! 第84章 盛华中学 晨光熹微之际,江岁岁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兽,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车内一角。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委屈与期待,一刻也不放松地凝望着身旁的亲爹,嘴里时不时逸出几声轻柔的哼哼唧唧,可怜巴巴撒娇的幼崽,试图唤起身边亲爹的关注。 再看车上的江厌,仿若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之中。 江厌手中紧握着平板,那双眼眸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黏在屏幕之上,修长且灵活的手指在屏幕上急速地划动着,似乎正在处理着什么足以颠覆世界的重大事务,对身旁女儿的种种“小动作”全然视若无睹,愣是狠心的不看一眼。 而江老太爷这边,行事更是令人啼笑皆非。 天才蒙蒙亮,他便出门了,说是约了朋友要去那湖边钓鱼,随后便脚底抹油般迅速地溜出了家门。 江老太爷一边出门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岁岁啊,这不怪太爷爷啊,咱连个小学文凭都混不上的话,属实有点不好看啊。再说你这父女俩斗法,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般折腾,还是先行躲避为妙,眼不见心不烦呐!” 京都,盛华中学傲然矗立,作为历史最为悠久的学府之一,声名远扬。 盛华中学校拥有小学至高中完备的教育体系,为莘莘学子铺就了一站式的升学坦途。 盛华高中部的升学率更是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在京都的教育星空中闪耀着最为耀眼的光芒,独占鳌头,成为众多学子与家长心目中的求学圣地。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盛华高中部别出心裁设立的国际班,又为那些在学业成绩上稍显逊色,但家庭经济实力雄厚且准备出国留学的学生量身定制的。 这个班级配备了专业的国际化教育师资团队,引入了先进的国际教育课程体系,为学生们营造了一个接轨国际的学习环境,让他们能够在国内便提前适应国外的教学模式与文化氛围,为未来的留学生涯做好充分的准备。 正因如此,在京都,但凡稍有经济实力的家庭,无不对盛华中学趋之若鹜,想尽办法将自己的孩子送进盛华。 年复一年,这些家长们慷慨解囊,又是捐资兴建现代化的教学楼,又是捐赠各类先进的教学设备,盛华“京都最美校园”这一称号也不胫而走。 川流不息的车潮之中,迈巴赫缓缓经过盛华中学门口。 因为是上学的时间,不少车停在学校门口,小朋友们,都在陆陆续续的往学校走去。 江岁岁透过车窗玻璃,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 身姿挺拔的顾时像是优雅小绅士,站在盛华学校门口。 顾时穿着盛华中学经典的英伦风校服,酒红色西装外套裁剪得体,金色的纽扣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内搭的白色衬衫一尘不染,领口处系着精致的领带,下身搭配的同色系的直筒西裤,脚下是一双干净的白色板鞋。肩上背着的深棕色皮质书包,款式简约大方,却在细微处彰显着品质与格调,与整身校服完美融合,仿佛在诉说着这所学校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不凡的气质。 “江柒叔叔停车。”江岁岁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车内的静谧,宛如银铃在风中轻响。 她按下车窗按钮,小手急切地挥舞着,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夺目,大声喊道:“顾时哥哥。” 顾时侧首,与身旁的同伴低语几句后,便立刻迈着轻快的步伐跑了过来,额前的碎发随风飘动,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礼貌地打招呼:“岁岁妹妹,江叔叔。” 江厌神色安然,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江岁岁因儿童锁的限制无法下车,只能双手紧紧扒着车窗边缘,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与期待地看着顾时,脆生生地问道:“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在这儿等你呢,昨天爸妈告诉我,你今天要来我们学校上学,哥哥在六年级,就想着先陪你去教室,然后再回自己班级。”嗓音清脆悦耳,犹如山间的清泉流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与活力。 此时,在校门口熙熙攘攘的学生们,都是盛华小学部的。 那些三年级以上的孩子,大部分都知道顾时这位顾家少爷。 平日里,让人难以亲近,清冷少言的顾少爷,此刻,他却满脸笑意,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周围的孩子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探究。 不少小朋友已经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或是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 刹那间,盛华中学的校门口仿若炸开了锅一般,喧闹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瞬间被点燃,变得异常热闹。 江厌面色冷峻,动作利落地推开车门,往江岁岁那边走了过去,怕自家姑娘再作妖。 走到车旁,江厌伸手拉开了江岁岁的车门,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威严,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江岁岁看了眼江厌,心里就明白今天这关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暗自叹口气,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算了,回炉重造一下吧,九年义务,我又来了!!!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厌瞧着她那副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模样,误以为她又要耍什么心眼儿,索性弯腰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爸爸,我下来,我跟哥哥一起走,我真的不跑!我刚刚掐指一算,最近学习旺我财运,所以,我今天开始超爱上学的。” 江厌看了一眼江岁岁,满眼信了你的鬼的眼神。 江岁岁跟江厌如出一辙的淡紫色眼睛看着江厌,“爸爸,你看我满是真诚的大眼睛,而且我都说了是财运。” 江厌,这小财迷,说上财运了,能信三分。 江岁岁双脚刚一着地,蹦蹦跳跳地跑到顾时身边,仰起头,一脸关切地问道:“哥哥,陪我去报名会不会耽误你上课呀?” 顾时还未来得及回头回应,江厌便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按在自家闺女的头上,神色略带无奈地说道:“好了,别磨蹭,走了。” 第85章 盛华小学部 盛华中学的规划很精巧、合理。 小学部在校园前面,初中部在中间,高中部在后面,这三个部分各自独立,又有一些连接的地方,为了方便管理,平时都有保安看守,只有学校有大型活动的时候才会开放。 学校里的食堂、运动场和图书馆等设施,也都巧妙地分开了。 小学部坐落于最靠近大门的地方,由于小朋友众多,恰似那一朵朵亟待呵护的祖国花朵,所以安全问题被置于首位,小学部,车辆是严禁驶入的,只为给孩子们营造一个安全无忧的学习环境。 今天,是盛华中学正式开启新学期的第一天,校园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很多家长,纷纷亲自护送自家神兽第一天开课。 人群之中,有人眼尖地瞥见了江厌的身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想要上前攀谈打招呼的冲动。 然而,大多数人都被旁边的家长,轻声劝阻道:“你瞧这情形,明眼人都能看出江总是专门陪女儿来读书的。这时候上去,岂不是招人厌烦?” 但也有一些人心中另有盘算,暗自寻思着:“不妨先去打听打听江总女儿在哪个班级,日后也好让自家孩子与她多多接触交流。” 江柒刚将车稳稳地停好后,便不疾不徐地跟在了三人的身后,身姿挺拔,神色从容,默默地守护着他们前行的步伐。 江柒一出现,旁边人更加歇了上前的心思,四人缓缓的向大门走去,主要是江岁岁腿短。 盛华中学果真是名不虚传的“京都最美校园”。 踏入校门的那一瞬,一座美轮美奂的欧式城堡风格建筑赫然映入眼帘,仿若童话世界中的梦幻城堡降临人间。 城堡的墙壁由砖红色的砖石砌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润而庄重的光泽。 城堡的尖顶高耸入云,直插云霄,与蓝天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幅壮丽而宏伟的画面。 城堡上精美的雕刻琳琅满目,那些栩栩如生的花纹和图案,展现着匠人们巧夺天工的技艺,让人不禁感叹艺术与建筑的完美融合。 沿着宽阔而整洁的道路前行,道路两旁皆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大树,它们宛如忠诚的卫士,静静地守护着这片知识的圣地。 一进校门,顾时正准备为江岁岁详细介绍学校,刚开口说道:“小学部的校服都是哥哥身上的酒红色,男生的是裤子,女生的是裙子。初中部的校服是蓝色的,高中部的校服是灰色的...” 顾时的话尚未说完,盛华中学的校长便率领着教导主任等一众学校领导匆匆迎了上来。 李校长一身深色西装,率先一步来到江厌面前,微微欠身,脸上挂着热情而恭敬的笑容,开口说道:“江总,这是您那聪慧可爱的女儿吧?”那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尊敬与谄媚。 江厌神色淡淡地轻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劳烦。” 李校长见状,连忙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引领着几人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校长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沿途的教学楼,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骄傲。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校长室。 李校长一进门,指着一直站在一旁的女生介绍道:“江总,这便是您女儿班上的班主任,王刚强王老师。” 江岁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心里暗自腹诽:一米五的软妹,你叫什么王刚强!!! 江厌倒是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异样反应,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依旧用那沉稳而淡漠的语气说道:“以后就有劳王老师多多费心了。” 王老师站在一旁,明显能感受岁岁同学的爸爸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那气场犹如实质般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老师赶忙开口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岁岁同学的爸爸,这都是我分内之事,是我应该做的。” 江厌微微弯下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家闺女的脑袋,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柔,轻声说道:“爸爸在这里还要办点事,就不送你去教室了,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么?” 江岁岁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我倒是想不去呢,可您哪能同意啊?不过,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依旧迅速堆起乖巧的笑容,声音甜甜地说道:“爸爸,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朋友了,您就放心吧。”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大人般的无奈。 江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又伸手摸了摸女儿柔顺的头发,语气温柔道:“跟老师去吧。” 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顾时,这时很是乖巧地走上前来。 顾时的眼神清澈明亮,透着真诚与懂事,轻声说道:“叔叔,我送妹妹和老师过去吧,您放心。”那口吻就像个小大人,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江厌看了看顾时,眼神中带着几分认可,轻声回道:“去吧。” 王刚强老师见状,也赶忙走到江岁岁面前,伸出手,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你就是江岁岁同学吧?以后我就是你的班主任老师了,你可以叫我王老师。” 江岁岁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位名字与风格截然不同的班主任,礼貌地回答道:“王老师您好,我是江岁岁。” 王刚强微微点头,说道:“那我们这就先去教室吧?” 江岁岁调皮地转过头,看着江厌,眨了眨眼睛,故作深情地说道:“爸爸,您别哭,我去去就回哦。”皮一下很开心~~~哈哈哈! 这一下,旁边以李校长为首的众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机械地转过头,江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江总!!! 第86章 一年级一班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在教室的走廊上。 顾时将江岁岁送到一年级一班的教室门口,微微俯下身,神色关切地看着她,轻声嘱咐道:“中午下课了,先别乱跑,乖乖在教室里等我,我来接你一起吃饭,记住了吗?”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和担忧。 江岁岁乖巧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哥哥。” 顾时挺直身子,瞬间切换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转向一旁的王老师,礼貌而又不失郑重地说道:“王老师,您辛苦了。我在六年级一班,我叫顾时。要是我妹妹在学校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可以来找我。” 王老师面带微笑,自然是认识刚升六年级的,年级第一。 “放心吧,顾时同学,老师一定会照顾好江岁岁同学的,你赶紧回班级上课,别迟到了。”王老师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顾时这才又深深地看了江岁岁一眼,然后缓缓地挪动脚步,一步三回头,一步一步地离开了一年级一班的教室门口。 早在江岁岁三人站在门口的时候,教室里的不少同学就像一群好奇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时不时地往外张望,小脑袋此起彼伏,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盛华一年级一班的学生,大多都是从同一个幼儿园升上来的,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悉。 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像江岁岁这样漂亮可爱的新同学,他们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个个都兴奋不已,好奇地探头探脑,想要把江岁岁看个清楚。 有一个小男孩格外引人注目,他穿着和顾时一模一样的酒红色校服,此刻正眼巴巴地盯着教室门口,小鼻子还时不时地哼唧一声。 王老师面带和蔼的微笑,动作轻柔地牵起江岁岁那如同莲藕般娇嫩的小手,步伐缓慢而沉稳地牵着她步入了教室。 刹那间,原本喧闹的教室仿佛被施了静音咒一般,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双双明亮而充满好奇的小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眼神中闪烁着的好奇。 “同学们,大家好呀!”王老师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山间的清泉,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欢快地流淌回荡。 “同学们,昨天咱们已经见过面了,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王老师。接下来,我们要一起学习、一起成长,好不好呢?”那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期待与鼓励。 讲台下,一群天真烂漫、可爱至极的小萝卜头们,用他们那稚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奶声奶气,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王老师好!”那声音充满了童真与活力,让人听了心情愉悦。 “同学们,今天老师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王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江岁岁拉到自己身前,“这就是我们班的最后一位小成员,江岁岁同学,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她加入我们吧! “江岁岁同学,你愿意上台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吗?”王老师微微俯身,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江岁岁,轻声问道。 周妈怕小姑娘第一天上学不方便,特意为江岁岁挑选了一套浅粉色的运动套装。套装的衬得江岁岁更加粉嫩可爱。 江岁岁的头上依然扎着两个俏皮的丸子头,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仿佛两只欢快跳跃的小兔子。 江岁岁本就继承了父母优良的基因,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如画,宛如一个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小公主。 江岁岁站在讲台上,一双紫色的大眼睛打量着台下一排排可爱的小萝卜头,心中暗自庆幸:好歹不是幼儿园了,不用担心会有小朋友哭。不哭=天使。 江岁岁站在讲台,“同学们好,我叫江岁岁,岁岁平安的岁岁,今年6岁,很高兴和你们成为同学。” 江岁岁脸上的小梨涡越发明显,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明亮,瞬间驱散了陌生带来的一丝拘谨,让整个教室的氛围变得更加轻松愉快。 台下的小朋友们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而真诚的掌声。 江岁岁站在讲台上,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台下,先是发现一个小男孩臭屁的不得了,正一个劲儿地冲着自己哼哼,有点眼熟但不多。 不过她的目光就像是被一块神秘的磁石吸引住了,牢牢地定格在了最后排角落的一个小男生身上。 那小男生宛如一座被遗忘的孤岛,静静地坐在那里,与周围热烈喧嚣、充满生机的氛围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反差。 整个教室都是整齐划一酒红色校服,只有他和江岁岁穿着自己的衣服。 江岁岁定睛仔细看去,他穿的也是校服,只不过他身上穿着的好像是校服里面的白色衬衫,衬衫的颜色已经黯淡陈旧,仿佛被岁月尘封已久。 他的头发像是被风吹乱的枯草,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 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犹如一张单薄的白纸,脆弱而无力。 唯有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却又透着让人胆寒的幽黑,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悲伤与秘密,直直地盯着江岁岁。 王老师敏锐地捕捉到了江岁岁的目光,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 她微微弯下腰,脸上带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轻声细语地问道:“江岁岁同学,你看看,想坐在哪个位置呢?” 话音刚落,不少热心的小朋友立刻站起身来,高高地举起小手,嘴里急切地喊道:“岁岁同学,来和我一起坐吧!” 那一张张充满期待的小脸,仿佛是春天里竞相开放的花朵,争奇斗艳,都希望能和这位新同学成为同桌。 王老师顺着江岁岁的目光,疑惑地看向那个角落。 只见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绿色的垃圾桶,周围空荡荡的。 王老师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孩子怎么一直盯着那个放着垃圾桶的角落呢? 随后,她出言提醒道:“岁岁同学,你瞧,咱们班现在有好多空位呢。只是那个角落老师还没有安排其他小朋友坐哦,而且那里暂时放置了一个垃圾桶,可能会有些不太方便。要不,你再看看别的位置好不好?”她的语气依然温柔亲切,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解。 第87章 第一天上学 江岁岁选了最后一组、第三桌靠窗的空位上。 窗外,成排的大树郁郁葱葱,枝叶繁茂。 阳光宛如细碎的金子,透过树叶的缝隙洋洋洒洒地飘落,她很喜欢。 刚下课,前桌的女同学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轻盈地转过头来。 小同学眼神中透着热情与灵动,迫不及待地开口自我介绍,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你好呀,我是沈棠,以后我们就是同学啦!” 沈棠说完,还像变魔术般从桌洞里掏出几包色彩鲜艳的零食,不由分说地塞到江岁岁手中,“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沈棠妈妈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无奈地摇头叹息,自家姑娘这颜控的毛病,跟自己一模一样。 江岁岁的后桌是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脸蛋圆圆的,像个刚出锅的白面馒头。 可他一开口,社会了我哥:“嘿,你好啊!我叫赵一鸣,在咱这班里可是大哥!以后有啥事儿尽管找我,我罩着你!我叫你岁岁行不?”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头。 沈棠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脸颊绯红,瞪着眼睛反驳道:“呸呸呸,羞羞脸,岁岁是你能随便叫的?还大哥呢,少在这自吹自擂了!” 班里的同学对这两人的不对付早就习以为常,从幼儿园开始,他俩就像火星撞地球,天天斗嘴。 此刻,大家都默契地选择作壁上观,没有人上前劝阻。 江岁岁邻桌的男生一直安静地坐着,时不时朝着江岁岁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哼哼唧唧声,也不知是在表达何种情绪。 听到赵一鸣和沈棠的吵闹,他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闭嘴。” 男生的声音不大,但是赵一鸣和沈棠就像被施展了神奇的定身咒一般,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动作瞬间僵住,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乐意,但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眼神却还在空中交汇,互相较着劲,谁也不肯先示弱。 沈棠刚一坐下,就像只机灵的小松鼠,迅速凑近江岁岁,双手半掩着嘴巴,悄声说道:“岁岁,你可别瞧赵一鸣那家伙咋咋呼呼的,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蛋。我俩从小就认识,他那点底细我可清楚得很,你不用搭理他。不过,那个陆家的陆司韩,你可得小心着点,这人不太好惹。” 江岁岁心中暗自腹诽:原来那个冲我哼哼唧唧的家伙是陆家的,难怪看着就烦!江岁岁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沈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沈棠此刻却像是被江岁岁脸上那浅浅的梨涡施了魔法,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里面仿佛瞬间装满了闪烁的桃心,满脑子都是:妈妈呀,我要把我所有的好吃的都给这位新同学,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 沈棠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说道:“不客气不客气,你真的太好看了。” 清脆的上课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教室里这短暂的喧闹与私语。 江岁岁所在的班级人数不算多,加上那个坐在角落里只有她能看见的男同学,总共也才三十七名学生。 江岁岁单手托着下巴,小学一年级的知识还是手拿把掐的。 不像高中知识,但凡低个头捡支笔,就那三秒,后续你可能就再也听懂了! 江岁岁一上午时不时就看一眼最后那个男生,她往后看一眼,陆司韩就哼一声。 江岁岁...八字不合,三岁就想亲我脸,六岁阴阳怪气,果然有毛病!!! 一整个上午,除了江岁岁自我介绍那一会儿,教室最后那个男生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他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脑袋低垂,双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某个物件,那副专注的模样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不复存在,从始至终,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更别提看向别处了。 江岁岁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他,心中的疑虑愈发深沉,后排的男生每次铃声响起的时候,都会配合的抬头,起立,然后才会继续去忙碌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孤魂野鬼!!! 可他既没有出于怨念去伤害无辜的人,也没有刻意施展灵异手段去吓唬周围的同学,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凡事皆有因果,每一个灵魂的存在与归宿,都被一条无形的因果链紧紧相连。 虽然她能看见,但也不能轻易地出手干预。 毕竟,她不清楚这个男生是怎么样的因果,让他的灵魂滞留在此。 倘若她贸然行事,仅凭自己的臆断就强行将他送去投胎,那无疑是粗暴地截断了这条因果链,谁也没办法预料将会引发怎么样的后果。 第88章 无处不在的亲戚 下课铃响过之后,同学们如同归巢的倦鸟,陆陆续续地从座位上起身,三三两两地结伴向教室外走去,不一会儿,教室里便显得空旷了许多。 沈棠高兴的转过来看着江岁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问道:“岁岁,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江岁岁微微摇头,嘴角上扬,露出嘴角两边的小梨涡,轻声说道:“不了,今天我哥哥要来接我一起。” 陆司韩原本一直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江岁岁回答完沈棠的那一刻,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着教室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口。 此时,整个教室里就只剩下江岁岁一个人。 她站起身,向着教室的角落稳步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生手中摆弄的物件——原来是一个魔方。。 江岁岁停在了男生的面前,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轻声说道:“你的魔方玩得很厉害。同学,我是江岁岁,认识一下?” 男生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默默地转动着手中的魔方,对江岁岁的搭话没有丝毫回应,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时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一班教室门口。 他一边迈着大步往教室里走,一边高声喊道:“妹妹,走了。” 江岁岁看了一眼依旧低头摆弄魔方的男生,怕自家哥哥发现,轻声说道:“那我先走了,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刚一出教室,顾时便带着些许疑惑地问道:“你刚刚是在跟谁聊天吗?还有你是坐在最后面吗?” 江岁岁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想着:我总不能跟你说我在跟一个鬼套近乎吧?估计厌厌明天就得让我转学。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神色自然地说道:“哥哥,我坐在第三排,刚才只是去后面扔个东西。” 盛华的食堂比较特别,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的食堂都会根据不同年龄阶段学生的成长需求,精心进行营养均衡的膳食搭配,力求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吃得健康、吃得满意。 说白了就是——好吃健康=费钱! 顾时带着江岁岁一路来到食堂门口,迎面就走来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女孩,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直地朝着江岁岁飞奔而来,那势头仿佛恨不得一下子就冲到江岁岁的怀里。 江岁岁原本下意识地想要侧身避让,可眼神刚一触及那个身影,便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 时欢喜跑到近前,一把抱住江岁岁的胳膊,兴奋得脸颊绯红,大声说道:“岁岁,真的是你啊!我听说你读一年级了,你等我回家问问我妈妈,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从三年级调到一年级,这样就能跟你一起上课啦!” 时子辰扶额,爸妈,你们的小甜心,我真的带不住,你们晚上自己收拾吧!!! 顾时看着时欢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神色淡定地开口打断道:“岁岁,时子辰你之前已经见过了,这是我的同班同学程卓阳。” 程卓阳笑呵呵的开口,“岁岁妹妹,虽然你没见过我,可是,我对你,却是久仰大名。” 江岁岁看着程卓阳的轮廓,“你是程家人?” 程卓阳跟程庭序长的不太像,毕竟一个儒雅的不行,而江岁岁眼前这个,一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看着就骚包的很。 只见程卓阳呲着大白眼牙,“程庭序是我大伯,岁岁妹妹是我大伯的干女儿,也就是我妹妹,都是自家人。” 下一秒,顾时、时欢喜、时子辰异口同声的说道∶“谁跟你是自家人!” 暴富在江岁岁脑海中呐喊,“岁岁,这满打满算都是你亲戚!!!” 江岁岁......头皮发麻!时欢喜不算,剩下的移动监控,面前就有三个。 上学的这几天,除了沈棠时不时递来的各种小零食。 江岁岁每天早上到教室,就会发现自己的课桌里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小零食。 小朋友们,表达喜爱的方式直白而纯粹,那就是毫不吝啬地分享自己心爱的零食。 沈棠偷偷告诉她,班上的很多小朋友都塞了,江岁岁没办法,只能每天把一堆的小零食背回家,再让周妈给自己准备一书包新的零食第二天背回来,送给班上的小朋友们。 一来二去的,江岁岁在班上混的如鱼得水。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例如哼哼怪陆司韩。 陆司韩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小时候就是她先给自己送小蛋糕的,结果第二次宴会,她不理他就算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那天,陆司韩第一眼便认出了江岁岁,可是她明显不记得自己了,一个班级,她总是对别人笑嘻嘻的,除了自己。 陆司韩心想,江岁岁果然不记得自己了——就好气! 而最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她最近每天中午和放学的攻克,万里长征第一步,她总算知道了最后面那个同学的名字——宋绪。 其他的依旧一无所知,宋绪似乎是有自闭,当江岁岁像往常一样带着一个造型独特的异形魔方来到宋绪面前时,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宋绪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那一瞬间,江岁岁清楚地看到了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庞,以及那双漆黑空洞、仿若无尽深渊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谢谢。” 宋绪的声音低沉,全然不似正常少年那般清脆明亮,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死气沉沉之感,仿佛是从遥远而冰冷的黑暗深处传来。紧接着,他似乎略微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宋绪。” 宋绪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那个异形魔方,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地、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予了江岁岁一个肯定的答复。 第89章 真的,捕获了一只岁岁! 薄暮的余晖轻柔地洒在校园的小径上,周五放学的铃声清脆地响起,打破了一周的宁静与忙碌。 同学们如同归巢的倦鸟,纷纷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涌去。 顾时今天有一场比赛,所以没办法接江岁岁放学。 江岁岁和沈棠、时欢喜三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往学校大门走去。 一出校门,沈棠和时欢喜便各自上了自家前来迎接的车。 时欢喜其实满心不舍,本想着要留下来和江岁岁一同等,但是江岁岁笑着对她说江柒叔叔很快就会到了。时欢喜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先行离开了。 江岁岁站在学校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缓缓流逝,江柒一直没出现。 原来,正值盛华学校放学的高峰期,校园周边的道路早已被车辆堵得水泄不通。 江柒在来的路上,被别人的车追尾了,江柒内心着急,直接就想离开。 但对方一直拉着他,说要自己不是故意的,一定要处理,一来二去耽误不少时间,最后是江柒差点动手,对方才松开了手。 等重新出发时,又被堵在了学校道路的外围,根本进不来。 江柒总觉得很奇怪,以防万一还是拿出手机给江厌打了电话过去。自己直接把车停在路边,往学校跑去。 另一边,校门口的江岁岁微微皱起眉头,她刚打算把书包从肩上取下来,伸手去掏爸爸前不久刚给她买的新手机。 光影在地面上交织出斑驳的图案,江岁岁静静地站在学校门口,周围是同学们陆续离去的喧闹声。 一辆漆黑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江岁岁下意识地抬眼望去,眼中尚存的一丝期待在触及车牌的瞬间消散——并非自家的车。 只见驾驶位的车门被迅速推开,一个身着黑色运动套装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迈着大步,几步就走到了江岁岁跟前,随后蹲下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看似亲切的微笑,轻声问道:“小朋友,这里是盛华中学吗?” 江岁岁的目光警惕地落在她身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心里暗自思忖:这女人的面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凶恶,尤其是那双眼睛,幽深冰冷,仿佛藏着无尽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心中暗忖:这绝非善类,恩,是个变态。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真有什么危险,肯定跑不过她,还是先避一避为妙。 女人敏锐地察觉到江岁岁的后退,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两声轻笑,那笑声在江岁岁听来却如夜枭啼鸣般刺耳。 “小朋友,姐姐可不是坏人,姐姐只是想找你帮个忙。”她的声音看似轻柔,却带着强硬。 江岁岁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你当然不是好人!就凭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阴森森的戾气,还有那隐隐约约萦绕着的血腥气息,你分明就是个背负着人命的杀人犯! 江岁岁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歪了歪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懵懂与天真,脆生生地说道:“阿姨,我只是一个 6 岁的小朋友哦。你一个大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这么小,怎么可能解决得了呢?” 女人脸上那原本用来伪装的和蔼笑容刹那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转瞬被一抹如三九寒天里的冰霜般冰冷彻骨的冷笑所取代。 那笑容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轻蔑与压抑不住的恼怒,仿佛一只被触怒的恶兽,正欲张开血盆大口。 只见女人猛地抬起手,手中紧握着一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布,迅速朝着江岁岁那稚嫩的小脸狠狠招呼过去,意图将她迷晕。 这么猖狂的人贩子,校门口撸人,可还得了,江岁岁心中警铃大作,眼神瞬间锐利,就在她即将把藏在衣袖中的雷火符朝着女人的脸奋力扔出之际,女人却像是被恶魔附了身,面容扭曲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小贱人,倒是比你妈聪明多了。” 江岁岁心中猛地一震,原本紧绷的身体却在瞬间放松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 她不动声色地将即将出手的雷火符悄然收回,脸上摆出一副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的模样,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心中暗自想着:哼,等的就是你——李雨彤! 第90章 岁岁不解 江岁岁上学第一天,顾家众人纷纷齐聚江家。 晚饭后,大家围坐在花园里愉快地聊天,欢声笑语交织在空中。 江岁岁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路上,不经意间听到了二舅舅和大舅舅压低声音的交谈。 顾砚安神色沉稳冷静,声音低沉而平和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小舅舅顾砚禾满脸的烦躁与懊恼,双手用力地抓了抓自己原本整齐的头发。 顾砚禾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愤怒与不甘:“大哥,李雨彤那个神经病跑了!当初我就说直接杀了她,你非说,死对她那种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解脱,这样太便宜她了。现在怎么办?md,竟然让她跑了!” 顾砚安微微叹了口气,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放心,她跑不掉的。” 江岁岁隐匿在一旁,当“李雨彤”这个名字钻进她的耳朵时,她的脑海中先是划过一丝茫然,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中回过神来。 脑海深处的暴富急切地喊了起来:“岁岁,她就是这具身体的妈妈,顾袅袅所谓的好闺蜜,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就是她蛊惑我妈去偷取男主的精子,然后带着我妈去外地生产,导致我妈死了,还丧心病狂地把刚出生的我扔掉,害我三岁早死的那个神经病???”江岁岁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与不平。 如果说她刚穿书过来那会直接便接受了这具身体的妈妈已经过世,那么这段时间跟顾家的相处下来,妈妈这个角色便有血有肉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也想亲眼看看,明媚骄傲的大小姐到底是多么的闪闪发光,如果没有歹毒的作者,这样有钱有颜还受宠的大小姐,本该会是另一番模样吧? 总不会就那样孤零零的死在了手术台上。 要是暴富拥有实体,想必它会像一只疯狂点头的啄木鸟,急切地附和道:“没错没错,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坏女人!” 江岁岁咬牙切齿的跟暴富吐槽道,“讲真的,我也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书里的男主总不喜欢明媚张扬的青梅?而且什么男主,就陆家那个,怎么看怎么油腻,看着就像个大渣男,说什么温柔,其实就是四处留情!根本配不上我妈,我也不相信我外公外婆能养出什么不好的笋子来!!!” 说到这个,江岁岁又回忆起书里的内容,“我当时看书就觉得奇怪,顾家最受宠的小女儿死了,他们居然没查出来,还放跑了李雨彤,顾家后面几乎都不在书里出现了。书最后,李雨彤还是因为在女主面前蹦跶才被男主弄死的!” 好气啊!!!江岁岁在脑海中呐喊,“我就说这个作者歹毒!!!” 暴富刚想应和,没想到江岁岁接了下一句,“你们弄死了我,还让我自己赚命也好不到哪里去!!!” 暴富——猝! 从那天起,江岁岁便隐隐有种预感,李雨彤若是跟原书里写的一样,那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存在,这个疯子一定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李雨彤现身了,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盛华的校门口。 三年前 李雨彤是被亲生父母推出来的,李雨彤的爸爸原本只是一个小包工头,因为李雨彤跟顾袅袅交好,在顾家的庇佑下,李家逐渐变得有钱。 当年李雨彤趁着顾家因为顾袅袅过世,悲伤过度,尚未察觉,便借口无法承受闺蜜离世之痛,去了国外散心。 江岁岁的出现,顾家重新开始对顾袅袅死因的调查。 回头再看,顾家自己都觉得无法理解,当年为什么对袅袅的死这么轻拿轻放!!! 顾家对李家进行打压。 李家不出三日便不堪重负,宣告破产,流落街头后,在顾家的“提醒”下,才想起李雨彤这个女儿。 李家父母以李雨彤母亲住院为由,将李雨彤骗回国内。 李雨彤刚一下飞机,便被顾砚禾的人带走,扔到了郊区的仓库。 待顾砚禾现身时,李雨彤还故作无辜地问道:“顾二哥,我是雨彤啊,李雨彤啊,是你妹妹袅袅最好的朋友,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句话瞬间将顾砚禾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击溃。 顾砚禾冷笑一声,手持利刃,步步逼近:“你有什么脸,提我妹妹?”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在我们顾家毫无察觉之时,花言巧语哄骗了袅袅这么多年,实在是罪该万死!!! 顾砚安匆匆赶到现场,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是血的李雨彤。 只见那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然而每一刀却都精准地避开了要害,显然是刻意为之,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让李雨彤在无尽的痛苦中饱受折磨。 顾砚安见状,急忙上前紧紧拽住自己的弟弟,大声劝道,“阿禾,放手,这种人不值得了,她现在疼的死去活来,一刀,太便宜她了。” 顾砚安对着旁边的保镖挥了挥手,“阿行,把她带走,先扔去精神病院,让砚池好好“照顾”她。” 李雨彤被送进精神病院后,日子过得宛如身处炼狱一般。 三年,整整三年,她的身体一边艰难地承受着伤痛的治疗,一边还要忍受着其他精神错乱病人的肆意欺凌和残忍殴打。 甚至有疯子往她的饮食里倒尿,但是她根本寻不到逃跑的机会,每日都有人对她严防死守。 直至那天,一条热搜蓦地闯入李雨彤的眼帘。 当她的目光触及江岁岁的照片时,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鸷与怨毒,心底冷哼道:“果真是顾袅袅那个贱人的女儿,竟然没死。” 热搜上赫然写着江岁岁是江厌的女儿,江家唯一的大小姐,顾家唯一的大小姐。 这行字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李雨彤的心。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屏幕,满是不甘与狐疑,心中疯狂嘶吼着:“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顾袅袅的孩子怎么会和江家扯上关系?我换的根本就不是江家!” 李雨彤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顾袅袅为什么这么好命?轻而易举便得到了一切!凭什么?贱人,都是贱人!!!” 第91章 岁岁失踪 车窗外,景物如闪电般迅速后退,李雨彤抬手将从江岁岁身上粗暴扯下的书包用力甩出,那书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地坠入那片被夕阳烧得通红的天际,须臾间便被那无尽的暖色调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面带嫌恶地扭过头,目光冷冷地扫向后座那个陷入昏迷的小小身影,鼻腔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心底暗自咒骂:这小贱人的脸和她妈一模一样,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恶心不已,令人作呕! 而江岁岁,在李雨彤那带着刺鼻气味的手帕猛地捂住她口鼻的刹那,迅速屏住呼吸,双眼紧闭,身子软绵绵地佯装失去了意识,顺势无力地倒在了李雨彤的身上,那一瞬间,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李雨彤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意。 轿车后座上,江岁岁闭着眼,跟暴富在脑海里交流。 “岁岁,你确定你扔在地上的那只黄色小纸片,能被江柒和你爸爸发现吗?”暴富的担忧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轻轻回荡。 江岁岁闭着眼,在脑海中轻声回道:“它叫小粉,谢谢!爸爸认识我的小粉,只要他到学校门口,小粉第一时间就会带爸爸来找我的。” 暴富的语调中依然夹杂着怀疑,继续追问:“刚那女人看你的眼神,像是要将你生吞活剥一样,万一你一个人搞不定怎么办?” 倘若此刻江岁岁睁开双眼,便能看见她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 江岁岁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仔细想想,只要这个女人一天不被抓,顾家就时刻处在危险的阴影之下。” “仅仅是刚才匆匆一面,我就可以断定,她绝对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况且,我妈对她那么好,她却连我妈都能狠心害死,谁又能担保她不会对顾家人痛下杀手?外公和舅舅还有自保能力,我并不担心,可要是外婆因此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我妈估计气的都要从地里爬起来!!!” 暴富还想开口,江岁岁却抢先说道:“何况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学校堵我,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拖住了江柒叔叔。不用担心,小粉要真的没找到爸爸,大不了,我给那变态整个符箓全席,精准拿捏!” 盛华中学校门口 江柒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焦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江柒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奔走,嘴里不停地呼喊着江岁岁的名字,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周围嘈杂的人声和汽车的鸣笛声,那声音似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又似乎是在加剧他内心的恐慌。 江厌在接到江柒电话的瞬间,脸色骤变,他猛地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厌顾不上其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脚下的步伐急切而慌乱,带起一阵风。 一路上,江厌的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不停地拨打着江岁岁的号码,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和那单调的忙音如同魔音一般,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眉头紧皱。 江柒的电话再度打来时,江厌的车已经快到学校门口了。他猛地按下接听键,声音冷硬得如同寒冬的冰碴,“说!” 江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哭腔,急切地喊道:“江总,小姐,小姐真的不见了!门口的保安说,好像看到过一个一身黑的女人,抱走了一个小姑娘,那个女人走的很快,他以为是孩子生病了,妈妈着急,就没上前!” “等着。”江厌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气。 江厌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转头对着副驾驶的许琛命令道:“岁岁不见了,让江一通知下去,调动所有人手,就算把京都翻个底朝天,也必须把我女儿毫发无损地给我带回来!” “是,江总。”许琛连忙应道,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拿起手机开始传达命令。 江厌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手指微微颤抖地拨通了顾砚安的号码。 电话拨通之际,江厌只觉喉咙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江厌平日里在商场上纵横捭阖、面对各种艰难险境都能冷静应对的沉稳与气魄,此刻他却乱了心神,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岁岁……不见了。” 电话那端的顾砚安身形明显一僵,短暂得近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停顿后,声调猛地扬起,声音里满是惊愕与浓浓的担忧:“什么叫不见了?” “在学校门口被人抱走,手机定位也消失了。”江厌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焦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 顾砚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顾砚安转向身旁的保镖:“阿行,小小姐失踪了,通知顾家所有人立刻去找,想尽一切办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随时和江家互通消息,如有懈怠,家法处置!” 保镖阿行神色一凛,腰杆瞬间挺直,迅速而有力地点头应道:“是,顾总,我这就去安排!” 第92章 妈妈,这里有bt 江厌的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盛华中学的门口。 江厌沉着地推开车门,刚下车,江柒眼眶泛红,急冲冲地要朝江厌奔来。 就在这时,角落的地上一张明晃晃的黄色小纸片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嗖”地一下越过江柒,朝着江厌扑面而来,随后竟在他的眼前诡谲地来了个急刹车,飘飘悠悠地悬停在半空之中。 江厌定睛一看,那纸片是一个小巧玲珑的人形模样,他顿时瞳孔微缩,急切又不太确定的开口:“小粉?” 一旁的许琛和江柒此刻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 江柒内心疯狂嘶吼:啊啊啊啊啊!总裁居然神色慌张地对着一个还没有巴掌大,却偏偏生得有手有脚还有脑袋,正晃晃悠悠飘在半空的黄色小纸片叫着“小粉”!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小纸片上下晃动着身子点了点头!!! 许琛在心底默默念叨,稳了,小姐的东西准没错! 果不其然,下一秒自家总裁开口了,“小粉,是岁岁让你带我去找她吗?” 小粉像是得到了指令,乖巧地点了点头,接着轻盈地飘向江厌的车头前方,稳稳地停住,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江柒和许琛下意识地同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更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小粉竟然侧头,轻轻地挥了挥手,那是跟上的意思吗??? 江厌长腿一迈,迅速钻进车内,周身散发着犹如实质般的凛冽寒气,他眼神冷冽地看向车外还在愣神的两人,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地说道:“上车!许琛,让江一带几队人马立刻跟上来,其余人继续搜寻。江柒,给顾砚安发送实时位置,让他尽快赶过来与我们会合!” 江家所有的车紧紧跟着小粉,风驰电掣般地朝着未知的方向疾驰而去。 薄暮的轻纱悄然笼罩大地,夜色如墨般缓缓浸染开来,李雨彤驾驶的车辆在一条偏僻的小路旁戛然而止。 她动作利落地推开车门,而后大步流星地绕到后座,“哗啦”一声猛地拉开了车门。 就在这一瞬间,江岁岁仿若悠悠转醒,轻轻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岁岁,你怎么不接着装睡了?”暴富焦急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中响起。 江岁岁在心底暗暗回应道:“这女人一看就是个十足的变态,天知道她会使出什么阴损招数来折磨我。与其等她生拉硬拽地扯我头发,或者像扔破布袋一样把我丢到地上,还不如我识趣点自己起身,省得遭受那些皮肉之苦。” 李雨彤站在车旁,目光阴冷地注视着江岁岁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小贱人,醒得可真是时候。赶紧给我滚下来,乖乖地跟着我走!要是敢不听话……” 说到此处,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里拿着的匕首晃了晃,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紧紧锁住江岁岁,一字一顿地接着说道:“我手上这把刀,可就不知道会划在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上,还是你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了。” 江岁岁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手脚并用地往车下挪动,身子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带着哭腔的颤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阿姨,您为什么要抓我呀?” 李雨彤瞧着江岁岁那害怕的模样,看着这张和顾袅袅那个贱人一模一样的脸,惨兮兮的看着自己,忽然觉得顺意了不少。 她粗暴的拽住江岁岁的胳膊,如同拖曳着一个毫无分量的物件,向着小路尽头那座摇摇欲坠的破屋子大步走去。 江岁岁被扯得一个踉跄,脚步虚浮地跟在后面,心里骂骂咧咧:果然是个变态,我这么可爱,都下的去手。 刚踏入那破屋子,李雨彤抬手拉亮了昏黄的灯盏,随即转身“哐当”一声将门锁上,那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透着几分疹人。 江岁岁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只见屋内杂草丛生,蛛丝横七竖八地缠绕在各个角落,显然已荒废许久,江岁岁点了点头,恩,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暴富,准备好了吗?符箓宴要开始了!”江岁岁在心底悄然问道,没错!她就是想先跟来,偷偷出口气,再把李雨彤交出去。 江岁岁的目光缓缓游移,不经意间扫到角落里尸体。 那具尸体扭曲地横陈着,周身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死寂之气。 而在李雨彤踏入房门的刹那,那附着于尸体之上的冤魂仿若被点燃的复仇之火,瞬间暴起,他身形飘忽,却带着一股浓烈的凶煞之气,双眼闪烁着如鬼火般的幽光,死死地盯住李雨彤的一举一动,那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怨愤与仇恨,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李雨彤却仿若未觉,毫无异样。 江岁岁嘴角上扬,“看来,只需要我搭把手,今天就有好戏看了!” 李雨彤熟稔地走到屋子的角落里,窸窸窣窣地翻找出一堆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什儿”,然后带着扭曲而狰狞的笑意,将它们逐一摆放在江岁岁的面前,像是在炫耀着自己的“杰作”。 江岁岁定睛凝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底惊呼:这可真是花样百出啊! 江岁岁眼前赫然摆放着一条布满狰狞疙瘩的鞭子,鞭梢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光,几截粗壮的蜡烛,还有小拇指粗细的钢针,尖锐的针头透着刺骨的寒意;以及各式各样寒光闪烁的小刀。 江岁岁在心底朝着暴富大声呐喊:“我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是个不折不扣、丧心病狂的变态!” 第93章 看客 李雨彤眼神犹如寒夜中的饿狼,阴森森地盯着江岁岁。 她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弧度,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小贱人,看在你妈跟我有过所谓闺蜜情分的份上,我大发慈悲,让你自己挑选受刑的工具,怎么样?” 江岁岁看着李雨彤开口来了一句老一套,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脆生生地开口道:“阿姨,小贱人叫谁呢?” 李雨彤笑的诡异,“小贱人当然是叫你。” 然而,转瞬之间,李雨彤便意识到自己竟被这小丫头片子给耍了,顿时恼羞成怒,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恶狠狠地咒骂道:“小贱人,既然你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 江岁岁却突然毫无畏惧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自信,“阿姨,念在你和我妈妈曾经那般要好的情分上,我今日便送你一份大礼。不用客气!” 说罢,江岁岁眸光一凝,小短手似灵动的飞燕般迅速探入怀中,须臾间便掏出了那几张早已备好的阴阳符。 紧接着,她十指如行云流水般快速舞动,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晦涩难懂却又充满神秘的力量。 刹那间,只见一道火光“腾”地而起,江岁岁手中的符纸瞬间被火焰吞噬,化为点点灰烬,飘散在这充满肃杀之气的空气中。 江岁岁的目光直直地越过李雨彤,看向她的身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叔叔,接下来你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李雨彤下意识地顺着江岁岁的目光扭头望去,刹那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前几天帮她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余阳,此刻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怨念与不甘,可是她明明杀了他啊! 余阳的身影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虚幻而又阴森,那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雨彤,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江岁岁淡定的开口,“阿姨,好好享受升级版的阴阳符吧!!” 江岁岁手脚麻利的爬上了一旁堆积如山的枯草堆,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双腿一盘,双手惬意地撑着脑袋,眼神中满是期待,还略带遗憾地轻声呢喃:“哎,就差一袋瓜子了。不然这看戏的氛围感绝对拉满!” 余阳的身形在昏黄黯淡的光影中摇曳不定,宛如一抹即将消散的幽影,周身怨念翻涌,恰似墨汁在水中弥漫,浓稠得近乎实质。 他空洞的眼眸深处,痛苦如荆棘缠绕,死死地锁住李雨彤,那目光似淬毒的利箭,似要将她的灵魂片片撕裂,又仿若裹挟着千世的怨念,想要将李雨彤拖入无尽的深渊。 余阳的手无意间触碰到旁边的墙壁,一丝冰凉的触感传来,他猛然一惊,那个小姑娘燃烧的符纸,不仅能让李雨彤看到自己,自己居然可以接触实物了。 余阳的目光缓缓落在地上那条布满狰狞疙瘩的鞭子上,每一个疙瘩上的细碎尖刺都闪烁着冷酷的光,他缓缓弯腰,颤抖着双手拾起鞭子,手臂高高扬起,带着满腔的仇恨与愤怒,狠狠地抽在了李雨彤的身上,伴随着鞭子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李雨彤的身体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可脸上却绽放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大笑,那扭曲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她恶狠狠地啐道:“余阳,你不过就是一个小保安,也妄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觊觎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配吗?” 余阳听闻此言,心中的怨念如同被浇上了热油,熊熊燃烧起来,火势汹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双手紧紧握住长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将鞭子抽打在李雨彤身上,每一下都倾注了他无尽的痛苦与仇恨,他边抽边吼:“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利用我,你还丧心病狂地杀了我!我要杀了你!” 江岁岁双手看似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跟暴富嘀咕:好残忍!好害怕!” 暴富在她的脑海中无奈地回应道:“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捂得严实点?还有,你这嘴角收一收,赶紧收一收,别装了!” 江岁岁听闻,撇了撇嘴,在心底反驳道:“你懂什么?你也不想想,我那原本该风华正茂却早早香消玉殒在手术台上的妈,还有年仅三岁就夭折的原身,她们的苦可都是李雨彤整的!这李雨彤就是罪大恶极,如今不过是让她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罢了,我怎么不能替他们多看几眼,好让自己这颗心能稍稍慰藉一下?” 这时有什么东西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江岁岁拿开手,仔细看过去,“小粉!” 厌厌来的也太快了!这戏都还没看完呢! 下一秒,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旧大门,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土。 江厌高大而挺拔的身影率先映入眼帘,紧随其后的是神情焦急的顾砚安和顾砚禾。 他们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看到的是自家孩子安然无恙地坐在一旁的杂草堆上。 而另一边,李雨彤浑身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旁边还站着一个手持鞭子、周身散发着浓烈黑气的男人,那阴森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江岁岁看到江厌迈着大步急匆匆地朝自己走来,那沉稳的步伐中透着无尽的关切。 她立刻站起身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朝着江厌蹦了过去。 江厌稳稳地伸出双臂,一把接住了扑过来的江岁岁,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爸爸来了,别怕,有爸爸在。” 说罢,他双手微微用力,将江岁岁抱在怀里转了一圈,似是要确认她真的毫发无损。 顾砚安和顾砚禾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满脸担忧地问道:“岁岁,有没有受伤?” 江岁岁乖巧地回到江厌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父亲的脖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对着两个舅舅说道:“舅舅,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真的!” 余阳那虚幻的身影在屋内昏黄黯淡的光线中缓缓摇曳,周身缭绕的怨念如同被一阵清风渐渐吹散,身形愈发淡薄,最终如同一缕轻烟般慢慢消散在众人的眼前。 许琛和江柒猛地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手指颤抖地指着余阳逐渐消逝的方向,异口同声地惊呼:“那……那男的消失了!” 江岁岁的阴阳符的时效快到了。 江岁岁从江厌怀里微微仰头,目光追随着余阳那几近透明的轮廓,神色凝重,轻声说道:“叔叔,我可以送你一程,可你生前种下的这些因,究竟会结成怎样的果实,需要你自己去下面问问了。” 余阳的目光缓缓从进气多出气少、奄奄一息的李雨彤身上移开,他的眼神中交织着解脱与释然,对着江岁岁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却透着一丝感激:“我愿意,谢谢你,小姑娘。” 第94章 我爸生气了! 江岁岁前脚刚将余阳送走,后脚便被江厌和两位舅舅匆匆带走,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江岁岁不清楚李雨彤最后会怎样,她也不关心,因为她刚刚非常解气,何况她知道,她爸一旦插手,李雨彤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确实,对江厌来说,李雨彤想伤害他女儿,这触及了江厌的底线,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当晚,江一就把奄奄一息,断了两条腿的李雨彤丢到了 r 国贫民窟。 r 国的贫民窟,是个鱼龙混杂、罪恶丛生的地方,黄赌毒泛滥成灾。 女人一旦到了那里,就等于陷入了绝境,几乎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更何况李雨彤还身负重伤、双腿残疾,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在那混乱的地方,她的生命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消失得无影无踪,无人问津。 江岁岁的生活看似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平静如水,就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 但她心里门儿清,有个大麻烦正悬在头顶——她确定以及肯定! 她爸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哄不好的那种! 从她被李雨彤带走那天晚上起,整整三天了,江岁岁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 这三天,江岁岁使尽浑身解数,无论她跟江厌说话,撒娇还是卖蠢委屈巴巴,江厌虽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她,但那语气,冷得就像从冰窖里刚捞出来似的。 江岁岁心里急啊,生气的可是我亿万家产的亲爹啊! 一放学,书包都来不及好好放,就直接往厨房跑。 沈棠说了,她爸一生气,她就给她爸做好吃的,她爸吃了两次之后再也没有生过她的气了! 江岁岁琢磨着,这招肯定管用! 只是,江岁岁没想到的是,沈棠她爸那是害怕自己闺女再给自己投毒!只能跟沈棠妈妈商量,以后他唱白脸,沈棠妈妈唱红脸!不然他命早晚都得丢!!! 江元宝迈着四只小短腿,紧紧跟在江岁岁身后,爪子在地上刨出一串急切的声响。 “厨师叔叔,”江岁岁冲进厨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厨师,“您能不能教教我做个厉害的大菜?我想给爸爸一个惊喜,让他开心一下。” 跟着进来的周妈一听这话,赶忙上前阻拦:“这怎么行呢,小小姐!厨房太危险了,到处都是刀啊,火的,万一你不小心受伤了,可怎么得了!” 江岁岁嘴巴一撇,委屈巴巴地瞅着周妈说:“周奶奶,我就是想做一道爸爸爱吃的菜,哄他高兴。” 江岁岁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妈的脸色,见她神色稍有缓和,便赶紧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周奶奶,我保证一定会特别小心,注意安全的,您就在旁边看着我,好不好?” 周妈低头对上江岁岁那双亮晶晶、满是哀求的大眼睛,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犹豫片刻后,转过头对厨师说道:“诚师傅,要不你就带着小姐做一道容易上手的菜吧。” 诚师傅微笑着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那小小姐不妨试试砂锅白肉吧?这肉我已经提前切好了,做起来相对简单些。” 江岁岁听完,立刻收起脸上的委屈,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厨师叔叔!” 华灯初上,江厌略微疲惫回到家里。 刚进家门,便看见老爷子和自家闺女已经坐在餐桌旁,安静地等着他了。 江厌微微颔首示意,洗完手,才稳步回到餐桌前,在自己的位置上缓缓落座。 江岁岁的目光从江厌进门的那一刻起,就紧紧地黏在了他的身上,眼神中满是期待。 江老太爷轻抬眼皮,鼻腔中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哼声,开口道:“吃饭吧!” 一时间,餐室内只剩下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三人纷纷动筷。 江岁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江厌,我的亲爹啊,我都下厨了,这还拿不下你。 只见江厌的筷子率先伸向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砂锅白肉,他本来对食物并没有太多的要求,秉持着吃饱就行的原则,但这一口下去,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这道菜的味道,相比平常的水准,实在是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吃! 江老太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再次哼了一声,那语气中半是调侃半是埋怨:“你这臭小子,真是好命哟!我这把老骨头都没吃过我乖孙孙做的菜。” 江厌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顿了一顿,他先是抬眸看了眼江老太爷,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继而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神情望向自家闺女。 江老太爷接着开口,“你倒好,一个大老爷们,还跟孩子闹起了脾气,也不嫌丢人!看看你这点出息!”言语间,虽有责备,却也透着浓浓的亲情与关怀。 这时,站在一旁的周妈也适时地开口附和道,“少爷,这可是小小姐放学回来就跟厨师学的。说是要给少爷你一个惊喜。” 江岁岁瞅准时机,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从自己的凳子上轻巧地爬了下来,迈着小碎步快速走到江厌的身旁。 她仰起那张充满稚气的小脸,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江厌,带着一丝期待,轻声说道:“爸爸,您看我今天表现的这么好,是不是就不生气啦?” 江厌闻声,缓缓低下头,眼神中原本的冷峻瞬间柔和了下来。 他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江岁岁的肩膀,目光紧紧地锁住女儿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温和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爸爸是在生你的气呢? 江岁岁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爸爸,你这几天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江岁岁边说边学着江厌严肃的模样,“而且你对着我说话,都冷冰冰的,你就是在生气呀。” 说完,江岁岁无奈的双手一摊。 江老太爷和周妈见这父女俩的互动愈发深入,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趁着两人专注于沟通之际,悄悄地带领着其他人退出了餐厅,将这一方空间留给这对正在化解心结的父女。 江厌听到女儿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自责与懊恼。 江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与沉重。 他缓缓说道:“爸爸是在生自己的气,爸爸觉得自己做得太糟糕了,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和依靠,才会让你这么懂事,什么事都想自己解决!”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 江岁岁听到江厌的话,顿时愣住了。 在她的认知里,从上辈子开始,老江的离世,她就已经习惯了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去应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 在她看来,这是一种生存的本能,是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方式,难道这样做不对吗?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厌会因为她的懂事而自责和难过。 “小朋友不是懂事才会让人喜欢吗?”江岁岁下意识地将心中的困惑轻声问了出来,那声音轻柔而微弱,仿佛一片随风飘落的羽毛,带着一丝不确定与迷茫。 江厌看着女儿那懵懂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他轻轻地伸出手,温柔拍了拍女儿的头发,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江岁岁,有爸爸在,你不需要这么懂事,不需要这么辛苦。你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小朋友,尽情地玩耍、欢笑,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爸爸会一直在你身后,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承担一切。” 江厌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女儿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而在他的心底深处,或许也是在对儿时自己轻声诉说,试图弥补那些曾经缺失的温暖与关怀。 第95章 爸宝女!!! 曙光初照,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在大地上,江厌将江岁岁送到学校门口。 昨晚那场对话,以江岁岁拉着自家爸爸幼稚的拉钩,并保证今天送她上学而落下帷幕。 只是,江岁岁不知道的是,江厌巴不得天天送自家闺女上学。 车稳稳停在盛华门口,江厌侧过身叮嘱江岁岁:“在学校要是有任何事情,都一定要第一时间给爸爸打电话,知道吗?” 江岁岁乖巧地点头应下,他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才缓缓松开,带着一丝放心的神情,让江柒开车去公司。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带着几分调侃与感慨:“你爸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儿奴啊!” 江岁岁听闻,俏皮地翻了翻白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嘴边的小梨涡,轻声说道:“我也乐意当个爸宝女。”那语气里满是高兴和自豪。 江岁岁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入教室。 还没进门,沈棠就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从她的座位上飞奔过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期待与好奇。 “岁岁,快跟我讲讲,怎么样啦?你有没有成功哄好你爸爸呀?”沈棠眨巴着眼睛,靠近江岁岁小声询问。 江岁岁微微扬起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太棒了!我就说嘛,我这个主意肯定有用!”沈棠兴奋得脸颊泛红,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一般,双手紧紧地抓住江岁岁的胳膊,用力地晃了晃,以表达小姑娘内心的激动。 江岁岁看着沈棠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放下书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到沈棠面前,轻声说道:“这是给你的谢礼,谢谢你给我出的好主意。” 沈棠笑着接过,“不用谢啦~岁岁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看巧克力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吧?”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沈棠都不用回头,一听这话,顿时像是被点燃的小火苗,生气地说道:“赵一鸣!你是不是有病?? “你一天不惹我就浑身不舒服?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沈棠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瞪着赵一鸣,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而江岁岁则淡定自若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缓缓坐下。 刚开始,她还制止过,现在江岁岁跟一班的同学一样,已经习惯了沈棠和赵一鸣这样的日常打闹。 每次让她俩收场的都是陆哼哼怪,果不其然,下一秒陆司韩不耐烦的开口了,“闭嘴。” 声音虽然不大,却瞬间让教室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正午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片片光影在江岁岁的课桌上,下课的铃声在校园里悠悠回荡。 沈棠先去食堂找她姐姐一起吃饭,江岁岁坐在位置上等顾时。 自从那天江岁岁失踪之后,顾时除了上课时间,时不时要来一楼看看江岁岁才能放心。 江岁岁刚要挪动身子起身,一个身影却抢先一步,悄然无声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抬眼看去,居然是宋绪。 宋绪依旧用他那双漆黑空洞、仿若无尽深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岁岁。 江岁岁内心疯狂吐槽,大哥,鬼吓人,吓死人!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是你自己脸多白你不知道吗??? 宋绪就那样定定地站着,眼神专注而执着,嘴唇紧紧地抿着,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江岁岁中满是疑惑,还是轻声打破了这份沉默:“宋绪,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宋绪似乎有点犹豫,脸太白,眼睛渗人的慌,实在是没办法看出别的情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宋绪终于开口,那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沙哑和干涩:“我妈妈……她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江岁岁乍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她的脑海中如同炸开了锅,无数个念头如潮水般汹涌奔腾而来:宋绪的妈妈?宋绪的妈妈?宋绪你不是鬼吗? 不过,江岁岁很快就回过神来。好机会! 宋绪一直徘徊在这里,孤魂野鬼,总归不是个长久之计。想到这里,江岁岁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而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当然可以呀!什么时候?我很乐意去。” 宋绪静静地站在原地,那只苍白的手紧紧握着他形影不离的魔方,似是将所有的不安都倾注其中。 宋绪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一个词:“今天?”那声音轻得仿若一片羽毛飘落。 江岁岁心里叹了口气,这么草率吗?周末行不行,今天可是我做爸宝女第一天诶!!! 江岁岁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认真地思量片刻后,“我下午回复你可以吗?我要跟我爸爸说一下,不然他会担心我。” 宋绪依旧默默地凝视着江岁岁,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动作迟缓而沉重,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第96章 宋绪 经过江厌同意后,晚上,江岁岁就要去宋绪家做客了。 江柒带着江岁岁需要的东西在校门口等,顾时看着自家妹妹上车,挥了挥手便转身上了自家的车。 顾时没看到,顾家的车刚走远,江岁岁又重新下了车。 江岁岁轻快地朝着江柒挥了挥手,脆生生地说道,“江柒叔叔,一会儿我给您发定位,打电话,您再来接我好不好?” 江柒微微颔首,眼神中满是关切,“那小姐要注意安全,有事情随时给江柒叔叔打电话?” “好的好的,江柒叔叔回去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哦。”江岁岁便蹦蹦跳跳地回了学校。 江岁岁站在大门内,亲眼看到江柒驾车离开,直到那车彻底消失不见,江岁岁才迅速跑回教室,喊宋绪。 这一天,斗智斗勇的!!! 江岁岁紧紧跟随着宋绪的脚步,江岁岁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被拉得时长时短。 宋绪的步伐不紧不慢,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稳。 宋绪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路上双唇紧闭,只是那只苍白的手始终紧紧握着他心爱的魔方。 江岁岁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她只要想开口,宋绪抓魔方的手就更用力,像是生怕江岁岁打破这份寂静。 江岁岁只能把话憋回去,一直默默的跟着走! 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这如死寂一般的静谧氛围中,悄然流逝,宋绪仿若一个无声的引路人,带着江岁岁缓缓走进了一个小区。 江岁岁看着小区的大门铁锈肆意蔓延,油漆剥落殆尽,处处彰显着斑驳破旧的气息。 旁边的围墙之上,暗绿色的青苔如岁月的瘢痕般肆意生长,墙皮也已脱落得七零八落。 两个字——破旧! 门口的保安室空荡而寂静,没看见半个人影,门禁装置破的不行,无力地耷拉在一旁。 三个字——很破旧! 整个小区弥漫着一种别样的萧条与落寞之感,仿若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四个字——相当破旧! 往小区深处走去,一路上意外地碰到了不少居民。 居民们行色匆匆,各自忙碌于自己的生活轨迹,脸上带着或疲惫或麻木的神情,与这略显破败的小区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一幅色调暗沉的生活写生画。 宋绪带着江岁岁径直走向了最靠里的一栋楼。 两人沿着楼梯缓缓而上,江岁岁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到了第三层,宋绪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门却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 一张充满笑意脸出现在江岁岁的眼前,女人的面容柔和而温婉,苍白如纸的脸色透露出一丝不寻常,但眼神中透着一种母性的慈爱与关怀。 “你是岁岁吧?你好呀,我是宋绪的妈妈,黎茵。”黎茵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每个字都仿佛跳跃着温暖的音符,在这略显清冷的空间里回荡,萦绕在江岁岁耳畔。 江岁岁嘴角上扬,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江柒带过来的水果零食,递了过去,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您好,黎阿姨,我是江岁岁,这是我给你带的小零食。” 黎茵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她伸出双手,轻轻接过小姑娘递来的袋子,那动作轻柔而优雅,像是在接过一份无比珍贵的礼物。 “哎呀,岁岁,你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她微微侧身,手臂优雅地摆动,给江岁岁和宋绪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眼神中流淌着的热情与欢迎如同燃烧的火焰,明亮而炽热。 黎茵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轻声说道:“那阿姨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岁岁,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来坐,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千万别拘束。” 江岁岁微微弯下腰,轻巧地换上黎茵早已精心准备好的拖鞋,走进屋内。 一种温馨而整洁的气息扑面而来,宋绪家处处都透露着主人的用心与细腻。 客厅的沙发上,摆放着几个造型可爱的小玩偶,茶几上,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亭亭玉立在精致的花瓶中,那花瓣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生机与活力。 宋绪进门后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像是用沉默告诉两人,我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发挥。 黎茵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轻轻抬手,示意江岁岁在沙发上坐。 黎茵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她对江岁岁的认知,不过是宋绪拿回来的那个异形魔方。 江岁岁的目光一直看着宋绪,确定那扇门在他身后悄然合拢。 江岁岁才深吸一口气,微微坐直身子,直视着黎茵的眼睛。 江岁岁没有丝毫的迂回与铺垫,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姨,您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生死轮回,自有其既定的规律和法则,您这样执意将宋绪的鬼魂留在身边,是逆天而行。不仅仅是燃烧你自己的生命,而且宋绪也极有可能失去重新开始的机会。您想想,这真的是您想看到的结果吗?” 江岁岁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这安静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重重地落在黎茵的心上,让原本弥漫着温馨气息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第97章 婚姻... 黎茵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她哽咽着说:“岁岁,都是阿姨的错。”眼泪顺着她那光洁的脸不停地往下淌。 “诶,阿姨你别哭,我不是凶你的意思啊!” 江岁岁看不得美女落泪,匆匆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急忙递向黎茵。 黎茵抬手接过江岁岁递来的纸巾,手指轻轻捏着,眼神却透过江岁岁的身影,飘向了窗外那湛蓝却又空茫的天空,仿若陷入了一场悠远而又沉痛的回忆之中。 良久,她朱唇轻启,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一年,黎茵还是一朵绽放在枝头的鲜嫩花苞,刚刚大学毕业,便凭借着自身的聪慧与才情,成功进入了一家声名不错的金融公司。 在公司里,她邂逅了自己的前夫——宋谦。 那时候的宋谦,身为她的上司,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稳重的气质。 宋谦总是会不动声色地照顾黎茵,黎茵被工作难题困扰,他会耐心地指点迷津。 她加班疲惫的时候,会贴心地送上一杯温热的咖啡。 恰到好处的关怀,如同春日暖阳,吸引了黎茵。 渐渐地,两颗心越靠越近,两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然而,婚姻就像是一场难以预测的豪赌。 刚开始,满是甜蜜与温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悄然变了模样。 如果说结婚之后,男人对自己爱人的好会如同商品打折一般,降至五折,那生完孩子之后,便更是一落千丈,只剩下可怜的一折。 黎茵生于一个平凡却温馨的小康之家,自幼被父母的爱层层包裹,没有历经过生活的狂风骤雨,性格纯真烂漫,如同春日枝头最娇嫩的花苞,在暖阳的轻抚下悠然绽放。她的世界,本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满是顺遂与安宁。 而宋谦,来自偏远的乡村,那片广袤而质朴的土地赋予了他坚韧与勤劳的品性。白手起家的他,犹如一棵在石缝中顽强生长的青松,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深深吸引着黎茵的目光。 可怪就怪在,恋爱的时候,宋谦对黎茵可谓是千依百顺,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他都会给她买。 结婚后,黎茵以为还是如此,可是,当她用自己的工资,满心欢喜地想要购置几件新衣服、心仪的包包时候,宋谦那紧皱的眉头和无奈的叹息,便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她心中的热情之火。“我们要为孩子的未来着想,不能这么乱花钱。”宋谦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镣铐,锁住了黎茵追求美好的脚步。 黎茵本就是个温柔善良、通情达理的女子,想着既然已经结婚,的确也该为家庭的长远打算,便默默开始逐渐减少自己的消费,学着做一个勤俭持家的妻子。 日子在平淡与琐碎中缓缓流淌,黎茵怀孕了。 宋谦望着黎茵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轻声说道:“茵茵,我不忍心看你这么辛苦?你辞掉工作吧,在家安心养胎,我会撑起这个家,养你和孩子。”那一刻,黎茵的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她坚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依旧是那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黎茵听话的辞职在家养胎,宋谦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 每当黎茵满是担忧地叮嘱他注意身体时,宋谦却总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冷冷地回应:“我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那一刻,黎茵只觉心头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破碎。 黎茵的月份渐渐大了,身形愈发臃肿,孕期的不适也日益加重。 黎茵的父母看在眼里,疼在心中,老两口拿出自己的退休金,想给女儿请个保姆,分担她的辛苦。 可宋谦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何必浪费这个钱?我妈在乡下闲着也是闲着,让她来照顾你就好。” 就这样,宋谦的母亲从乡下赶了过来。 宋谦的妈妈不习惯在城市生活,用不惯煤气灶,抽水马桶,甚至是垃圾桶。 黎茵理解婆婆的不容易,便一样一样的教自己婆婆怎么使用,用自己之前上班的积蓄,带着婆婆去买新衣服,新鞋子。 可婆婆依旧不满意,看电视,嗑瓜子永远把瓜子壳吐在地上,卫生间的毛巾拿起来就用。 甚至把自己的内衣内裤放到洗衣机里跟着其他衣服一起洗。 黎茵看着眼前的乱象,满心无奈与困扰。 她无数次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婆婆开口提及这些问题。 最后,她只能怀着一丝希望跟自己老公宋谦说。 然而,宋谦听完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满是烦躁与不耐,他大声吼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多事?我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地工作,就是为了养这个家,妈天天给我们做饭已经够辛苦的了!你天天在家闲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别没事找事,让我清静清静!” 黎茵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像被重锤狠狠一击,委屈和酸涩瞬间涌上心头,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她没想到会得到宋谦这样冷漠而伤人的回应…… 宋绪出生的那天,手术室的红灯闪烁着,刺目的光映在医院走廊的瓷砖上。 黎茵的爸妈在那扇紧闭的门前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们的心被手术室里的女儿紧紧揪着,焦急如焚,恨不得能冲进手术室替女儿承受这份痛苦。 而在走廊的另一端,宋谦的妈妈却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脸上写满了淡漠。 她看了看身旁略显疲惫的儿子,竟开口说道:“儿子啊,你看你累的,生孩子哪有那么快,咱们先回家休息会儿,在这干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宋谦呢,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的藤蔓,没有丝毫犹豫,真的就顺从地跟着妈妈转身离开了医院,那背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仿佛被黑暗吞噬,徒留下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 黎茵的爸妈目睹这一幕,只觉得心像是被无数钢针狠狠刺入,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黎茵的妈妈身子微微颤抖,眼泪夺眶而出,那泪水里饱含着对女儿深深的心疼,也有着对女婿和其母亲行为的愤怒与失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女儿受那么大的罪,在手术室生宋家的孩子,宋谦竟然就这么走了。 黎茵的父母一直没敢跟自己女儿说这件事情,怕自家女儿接受不了,膈应的慌。 第98章 宋绪的绪 宋绪出生后,家庭的氛围并没有像黎茵所期待的那般温馨和睦。 宋谦将家里的生活费全部给了自己妈妈,仿佛那是一种天经地义的责任归属。 这让黎茵在给自己或着孩子的买日用品的时候,陷入了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哪怕只是想给宋绪买一件小衣服、一本启蒙的书,都不得不先向婆婆伸手要钱,每一次的请求都像是一场艰难的谈判,充满了无奈与酸涩。 黎茵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处处受限的生活,又不想让自己父母跟着操心,所以她毅然决然地选择重新踏入职场,去寻找那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独立与尊严。 即便宋谦对此持有反对意见,黎茵依旧没有任何动摇。 在她心底深处,尚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她觉得自己儿子毕竟是婆婆的亲孙子,血浓于水,婆婆总该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他吧?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黎茵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她在职场上拼搏奋斗,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努力,也收获了相应的成绩与回报。 但是,宋绪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曾经灵动的双眼如今常常凝视着虚空,仿佛沉浸在一个没有人能触及的世界里。 到后来,宋绪甚至不再开口说话,只是整日紧握着一个魔方,机械地转动着,那魔方在他手中不停地翻转,似乎成为了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沟通方式。 黎茵一跟宋谦沟通,宋谦便发火:“还不是你非要出去工作,没时间照顾孩子,儿子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直到宋绪六岁那年,黎茵的事业蒸蒸日上,忙碌的工作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的生活填得满满当当。 为了给儿子提供更好的教育资源,她将宋绪送进了声名远扬的盛华学校。 但频繁的出差让她陪伴儿子的时间被无情地压缩,每一次短暂的相聚都显得弥足珍贵又匆匆忙忙。 那一天,黎茵满心欢喜地带着为儿子精心挑选的礼物,迫不及待地赶回家里。 夕阳温柔地洒在归家的路上,将黎茵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黎茵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对明天的憧憬。 “路上的黄昏真美啊,” 黎茵暗自想着,“明天一定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到时候就可以带小绪去游乐园玩啦,他肯定会开心。” 怀着这样的期待,黎茵轻轻推开了家门。 屋内一片昏暗,静谧得有些异常,没有熟悉的灯光迎接她。 “也许小绪和婆婆出去玩还没回来吧。” 黎茵这样想着,便准备掏出手机给婆婆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去哪里了。 就在这时,家门再次被打开,一道光影洒了进来。 黎茵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以为是儿子回来了,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转身望去。 然而,门口出现的却只有婆婆一个人的身影,黎茵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妈,怎么只有你?绪绪呢?” 黎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宋老太太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她微微顿了顿,说道:“我和邻居家的何婶出去逛了逛,一时忘了时间,这才刚回来。小绪应该在家呢。” 黎茵紧紧地盯着婆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小绪不在家,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屋里没有人。”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婆婆似乎有些慌乱,穿着鞋子就匆匆往房间里走,嘴里还念叨着:“哎呀,瞧我这记性,中午我叫他吃饭,这孩子就是一声不吭,我一气之下就把他锁在我房间的柜子里了。” 黎茵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脚步踉跄地快步跟了上去。 当宋老太太打开房间那个她平时宝贝的不得了的小柜子时,黎茵只觉得眼前一黑。 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柜子里,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 “不……不可能……” 黎茵的嘴唇颤抖着,声音破碎而绝望。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儿子的鼻息,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一丝微弱的希望。 然而,指尖传来的只有令人绝望的冰冷与寂静。 宋老太太直接吓的瘫倒在地上,她磕磕巴巴的说道:“死了吗?不,不可能...我...我以前...经常锁他也没事啊!” 那一刻,黎茵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黎茵双手颤抖着将儿子从那狭小黑暗的柜子里抱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开始做人工呼吸。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疯狂地拿出手机拨打医院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黎茵哆嗦的开口:“这里是...” 黎茵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儿子冰冷的脸上。 一下,两下…… 黎茵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祈求,希望奇迹能够降临。 可是,宋绪始终没有一点反应,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黎茵的怀里,再也不会醒来。 黎茵的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那是一位母亲破碎的心发出的悲号,久久不散…… 第99章 黎茵的宋绪 宋绪死后,黎茵与宋谦之间那千疮百孔的婚姻,失去了纽带,两人终究还是分道扬镳。 而宋老太太构成虐待罪,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黎茵的世界自此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自责之中。 她满心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工作,也许就能早早察觉宋绪遭受的虐待,宋绪也不会自闭,也许他就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而自己却在毫不知情中错过了拯救孩子的机会。 这份痛苦与悔恨,如影随形,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心。 黎茵辞掉了工作,开始求神拜佛。 每一次的叩拜,每一句的祷告,都满含着她对孩子深深的愧疚与思念。 在朋友的辗转介绍下,她找到了一位乡下的大师,据说大师有通阴阳、解生死的超凡能力。 黎茵找到了这位大师,声泪俱下地恳求大师为宋绪做一场法事,只是为了超度儿子那漂泊无依的灵魂,让他下辈子能投身于一个幸福美满的人家,不再遭受这般苦难。 大师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后,提出要亲自去宋绪过世的地方看看。 黎茵带着大师回到了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家。 大师在屋内四处查看,随后让黎茵端一碗水过来,示意黎茵喝下。 黎茵不明所以,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刹那间,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黎茵缓缓抬起头,竟看见自家的儿子宋绪乖巧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跟以前一样,手上紧握着那个魔方,不停地转动着,那熟悉的画面让黎茵瞬间泪如雨下。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儿子,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将他永远留住。 大师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冥河彼岸幽幽飘来:“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循环。你儿子对你的眷恋和不舍,滞留于此。你若要强留他在身边,便需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你可愿意? 那天起,黎茵便带着宋绪搬到了现在住的小区,这是黎茵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黎茵发现,宋绪就像一个迷失在时光迷雾中的孩子,以前的一切记忆都已从他的脑海中消散殆尽。 他清澈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甚至对自己已经离世的残酷现实毫无察觉。 在他那懵懂的世界里,一切似乎都还如往常一样,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地前行。 每日早上,宋绪都会跟往常一样,准时背上书包,去学校。 起初,黎茵的内心被担忧紧紧缠绕,犹如惊弓之鸟,她小心翼翼地紧紧跟随着宋绪的脚步,一同前往学校。 她害怕宋绪会因为没人回应他的存在而心生疑虑,进而打破这份她拼尽全力才维持住的“宁静”与“正常”。 然而,黎茵发现,每次宋绪踏进教室,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向教室最后的那个角落,轻轻地放下书包,然后安静地拿出自己心爱的魔方,沉浸在那一方小小的世界里,一坐便是整整一天。 直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课桌上,放学的铃声悠扬响起。 周围同学们的嬉笑打闹、热烈讨论,老师们的激情授课、悉心教导,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毫无关联,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被世界遗忘的孤独与寂静,在自己的角落里怡然自得。 渐渐地,黎茵那颗始终高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地落了下来,她开始尝试着放下心中的焦虑与不安,习惯了这样看似平静却又暗藏波澜的生活节奏,默默地在一旁守护着宋绪。 黎茵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宛如梦幻泡影般的时光。 放学后,宋绪会沿着熟悉的道路直接回到家中,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坐在书桌前,那双手熟练地摆弄着魔方,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那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对话方式。 宋绪虽然依旧沉默不语,可偶尔也会在客厅里静静地陪着黎茵。 他会乖巧地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眼神专注而空洞地凝视着电视屏幕上闪烁变换的画面,那些鲜活的人物、跌宕的故事,或许再也无法真正触动他的心灵,但他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给予黎茵一份无声的慰藉。 有时候,他还会像个小小的影子,默默地跟在黎茵身后,看着她忙碌地在家里穿梭。 黎茵也在这日复一日的陪伴中,渐渐习惯了这种如梦似幻的生活,她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直到那一天,宋绪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手中却多了一个形状奇特的异形魔方。 黎茵的心中猛地一紧,内心的惶恐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轻声追问宋绪这魔方是不是别人送给他的,宋绪微微点头,那一瞬间,黎茵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害怕了,害怕这小小的变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会激起层层涟漪,最终打破她与孩子这脆弱而珍贵的相处时光。 最后,在对儿子的无尽爱意与担忧的驱使下,她还是让宋绪邀请那个送他魔方的同学上门…… 第100章 宋绪的眷恋 江岁岁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专注而认真。 黎茵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底艰难挤出,那些回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将她淹没其中。 江岁岁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嘴唇微微张合,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 这时,宋绪像是听见了压抑的哭声,那扇紧闭的门缓缓晃动了一下,他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宋绪的脚步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这悲伤的气氛,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黎茵身边,然后轻轻地坐下。 他漆黑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透着一丝懵懂和关切,虽然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哭,但他知道,在这个时刻,他应该陪在妈妈身边。 江岁岁的眼神在宋绪和黎茵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屋内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的沉默后,江岁岁毅然决然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黎茵微微颤抖的肩膀,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阿姨,您之前找的那个大师,压根儿就是心怀不轨。他那些看似高深莫测的背后,隐藏的不过是他的私心,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谋取您的寿命,将您的生机据为己有!” 黎茵红彤彤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岁岁,江岁岁严肃的点了点头。 “阿姨,宋绪他现在就像迷失在了自己的意识深处,以为生活仍在照常继续。这段时间,他和您相处得其乐融融,内心对您的情感深厚且真挚,正是这份眷恋紧紧地拴住了他,让他根本不愿去面对已经离世的真相,所以才一直徘徊在您身边。” 江岁岁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那江湖骗子虽然谎话连篇,但有一句话倒是歪打正着。” “这世间的一切,的确都遵循着因果循环的法则。宋绪如果继续这样留在您身边,对你们两都不好。” “对宋绪来说,也会因为违背生死规律,被困在这阴阳之间,成为孤魂野鬼,难以进入轮回投胎转世。” 黎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江岁岁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地问道:“岁岁,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江岁岁轻轻地回握住黎茵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暖给予她一丝安慰,柔声道:“阿姨,您放心。我自幼便跟随师父在山上修行,也略懂一些门道。我先帮您把身上那道害人的符咒解除掉。”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宋绪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黎茵身前,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挡在了她和江岁岁之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与警惕,似乎在无声地抗拒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江岁岁看着宋绪的举动,微微叹了口气:“宋绪,你知道吗?阿姨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如果再耽搁下去,阿姨身体的各个器官都会逐渐枯萎,到那时,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了……” 宋绪眼睛就像深不见底的幽潭,漆黑而空洞,此刻,那眼神却隐隐透着一丝挣扎的意味。 时间仿若凝固,良久之后,宋绪那稚嫩的声音轻轻响起,好似生怕惊扰了这室内脆弱的宁静。 他问道:“我...我妈妈...会没事吗?”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在黎茵的心间。 她望着眼前儿子那瘦小的身躯,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泪水决堤而出,肆意地在脸颊上流淌,那是一位母亲对孩子深深的愧疚与不舍交织而成的苦涩泪水。 江岁岁看着宋绪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闪烁着如同星辰般坚定的光芒。 她的目光清澈而坦然,仿佛在无声地向宋绪传递着一种安定的力量,试图驱散他内心的不安与迷茫。 宋绪像是从江岁岁的眼神中得到了某种回应,他的身子缓缓地移向一侧,像是放下了内心的戒备,为江岁岁让出了一条路。 江岁岁神色凝重,双手迅速结成一个个神秘而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而清晰的咒语声在屋内回荡。 随着她一声清脆而有力的“破”字脱口而出,刹那间,屋内的空气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烈震荡,泛起了肉眼不可见的涟漪,整个空间似乎都因这股力量而微微颤抖,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刚刚过境。 黎茵只觉一直压在身上的沉重负担陡然消失,身体瞬间变得轻盈起来,那种久违的舒适感如春风拂面,缓缓蔓延至全身。 而此时,一个隐匿在偏僻村落中的身影却陡然遭受了变故。 只见那人身穿一袭黑色道袍,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此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而后“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艳刺目的红色在黑色道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某种邪恶力量反噬的征兆。 黎茵再次看向江岁岁,此时的眼神中已全然没有了最初的疑虑与试探。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将这个小姑娘当作一个倾诉痛苦回忆的倾听者,那么此刻,在她心底深处,已然坚定地相信,眼前的这个孩子或许真的可以拯救她儿子灵魂。 黎茵拉住江岁岁的手:“谢谢你。岁岁。我想跟我儿子再好好待一天可以吗?” 第101章 今日无事 盛华中学 宋绪的离开,没有惊动一年级一班的任何人。 那一天黎茵带着宋绪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江岁岁第二天送宋绪离开的时候,黎茵双眼通红,眼角含泪。 黎茵:“岁岁,不用担心阿姨,阿姨答应了小绪,要替他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 江岁岁手撑着头,坐在位置上划着手机屏幕。 黎茵发了张机票的照片给她,说自己会常给江岁岁发消息。 陆司韩坐在不远处,内心挣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起身。 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将自己的手机递向江岁岁,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 陆司韩:“都是同班同学,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事情,也方便联系。” 江岁岁闻声眼睛抬了抬,眼神在陆司韩身上短暂停留,那眼神里透着几分疏离。 江岁岁:“不用,我实在想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非单独联系不可的事情。” 这一番对话,让前排的沈棠瞬间石化,她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后排的赵一鸣更是满脸问号,揉了揉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这是什么节奏? 沈棠和赵一鸣对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清脆的上课铃声骤然响起,像是一场及时雨,瞬间驱散了这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气息,让一切重归平静。 *** 江柒稳稳地将车停在了江氏大楼的楼下。 江岁岁轻盈地跳下车,手里小心翼翼地拎着一盒刚买的精致小蛋糕,满心欢喜地去接爸爸下班。 她早就发现了,她爸爸超爱吃甜食。 每次家里给自己准备零食,只有各种甜点,她吃不完的,江厌会全部消灭。 每次江厌吃完甜甜的东西后,眼角眉梢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愉悦神情。 只不过她爸毕竟是霸总来着,黑咖才是标配啊。 江岁岁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谁叫我是我爸的贴心小棉袄呢? 顶楼,许琛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江柒发来的消息后,他便身姿挺拔地静候在电梯口。 不一会儿,电梯门缓缓开启,江岁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许琛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岁岁,江总这会儿还在开会,叔叔先带你去办公室等等,可以吗?” 江岁岁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 “好呀,谢谢许琛叔叔。” 说着,她将手中另外一袋精美味小饼干递向许琛,嘴角上扬起一个可爱的弧度:“许琛叔叔,这是给你的。” 许琛接过:“谢谢岁岁,那叔叔就不客气了。你先在办公室坐一会。叔叔先去忙。” 江岁岁懂事地挥了挥小手,许琛带着满脸的笑意,轻轻地退出了江厌的办公室,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江岁岁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那张黑色的沙发旁,缓缓坐下。 自从她上次来过之后,江厌便特意在沙发的两侧放置了两个精致的小柜子。 此时柜子里早已被塞得满满当当,各种江岁岁平日里喜爱吃的零食应有尽有。 江岁岁放下手中的小蛋糕,蹲在柜子面前翻找。 江厌知道江岁岁过来了,提前结束了漫长的会议,迈着沉稳的步伐推开办公室的门。 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自家闺女正撅着小屁股,半个脑袋都埋进了柜子里,双手在里面不停地翻找着什么,旁边的地上还散落着几包零食。 江厌微微挑眉,故意板起脸问道:“放学不回家,到我这儿瞎捣鼓什么?” 江岁岁听到爸爸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手里攥着的零食扔到一边,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转身朝着江厌飞奔过去。 一下子扑在了她爸的腿上,仰着小脸笑嘻嘻地说道:“爸爸,你的贴心小棉袄特意来接你下班啦,是不是很惊喜?” 江厌看着脚边呲着大白牙的女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面上却依旧佯装严肃:“恩,贴不贴心不知道,漏风是肯定的。” 江岁岁一听,佯装生气地松开抱着江厌腿的小手,往后退了几步。 大眼睛瞪着江厌,小嘴一撇说道:“我可是用自己辛辛苦苦攒的私房钱,给爸爸买了超好吃的蛋糕呢,看来爸爸根本不想吃!” 说完,江岁岁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轻哼了两声,两条胳膊赌气似的交叉抱在胸前,那气鼓鼓的模样仿佛一只圆滚滚的河豚。 江厌的目光随着江岁岁的视线流转,最终落在了茶几上那个包装精美的蛋糕上。 他抬步向着蛋糕走去,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江厌:“说吧,做错了什么?” 江岁岁听闻,眼睛瞬间瞪大:“厌厌,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我觉得你女儿一腔真心喂了狗!” 江厌... 江厌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和理直气壮的反驳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嘴角微微抽搐着说道:“江岁岁,我确定你是想要一个完整的童年!” 江岁岁双手一摊,每次都这样!!! 虎谁呢?你倒是上手啊... 第102章 原书女主 周五的放学铃响,江岁岁与顾时并肩走出校门,今天江岁岁要去顾家。 周末,她要在顾家住两天。 周五的晚上,饭后一家人便在花园喝茶聊天。 江岁岁像是一只忙碌的小蜜蜂,溜达来溜达去。 陪陪外公外婆,又要照顾照顾舅舅舅妈,还有小舅舅和哥哥! 一整晚,她表示非常的忙碌。 第二天上午,太阳已然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洒在床上,江岁岁才悠然转醒。 没错,孩子耍宝了一晚上,她理所当然的起晚了! 等她睡眼惺忪地想下楼时,一个略带熟悉又让她心生厌烦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 前男主陆淮安。 江岁岁,大清早美好的心情,啪的一下消失了。 江岁岁心里直骂晦气,刚想转身离开。 还没等她付诸行动,陆司韩的声音便如同绳索一般将她紧紧拉住。 陆司韩:“江岁岁同学。” 江岁岁顿住身形,心中腹诽不已:不用算,我都知道,我跟陆家,八字不合!!! 方书韵瞧见自家乖囡囡起来了,赶忙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 方书韵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疼惜,轻声问道:“乖乖,睡醒了吗?是不是我们在楼下的动静太大吵到你了?” 江岁岁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就咱家这隔音,外婆你这是也不欢迎这几个人啊。这一局我会!] 江岁岁刚想发挥一下小朋友天真不懂事的模样。 顾砚禾在一旁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就说嘛,这一大清早的,肯定会吵到我们家岁岁睡觉。” 这时,一阵尖锐而凄厉的哭声响起。 江岁岁下意识抬眼,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人模狗样的陆淮安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女人,那女人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女孩。 就是这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涨得通红。 江岁岁心里都是大写的问号?????? 实在是她难以接受眼前这个女士,便是书中女主——陈乐宜。 原书里写,陈乐宜像是一朵绽放在春日暖阳下的小白花,文字间处处流淌着她的温婉与娇柔。 江岁岁心想,怎么样也得是一个美人,退一万步讲,最次也得是一个小美人吧? 可眼前的女士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虽然不丑,但也只是勉强算得上清秀啊!!! 结果------就这??? 冤啊!我妈顾袅袅,就冲我现在这长相,就冲顾家这长相,我妈肯定风姿绰约,风情万种啊! 你告诉我,我天仙似的妈妈到底输在了哪里? 暴富:“还能输在了哪里?输在了你形容的那个,歹毒的作者手里呗!!!” *** 江岁岁看着陈乐宜的时候,陈乐宜哄孩子的同时,也抬头看见了江岁岁。 陈乐宜心里感叹,这孩子倒是比顾家大小姐还好看,那双眼睛居然还要比她妈妈更出色一些。 *** 陆淮安近些年来,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自家和顾家之间的距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开,越来越远,以往的亲近不复存在。 相反,顾家和江家的关系却像是春日里茁壮成长的藤蔓,日益紧密,枝枝蔓蔓缠绕交织,难解难分。 陆淮安的爸爸总是感叹他和顾卓远的兄弟情义,甚至两人第一个儿子的最后一个字取的都是安字。 因此,陆淮安也有很多次怀着复杂的心情前来顾家拜访,试图挽回那渐渐疏远的情谊。 顾卓远对他的到来并不热忱,但碍于陆淮安父亲的情面,还是没有做出拂袖而去、直接将人拒之门外的事情。 顾家上下对待陆淮安的态度,始终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就像一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让他如坐针毡。 后来陆淮安总算找到了带着自己女儿的陈乐宜,两个人重归于好,陈乐宜和女儿陆倾占据了生活的大部分时间。 渐渐地,陆淮安来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 今天,陆淮安却再次踏入了顾家的大门。 原因是因为这几个月,他的女儿陆倾总是不停的哭闹,声声凄厉,嘴里还喊着“疼”。 他心急如焚地带着孩子跑遍了各大医院,可各项检查结果都显示——孩子的身体并无任何异样。 陆淮安和陈乐宜一筹莫展的时候,陈乐宜家中的长辈提出了一个让他半信半疑的说法。 孩子也许是魇住了,需要大师来瞧一瞧,驱驱邪祟。 陆淮安听完,虽然不太相信,但为了女儿,也只得病急乱投医。 然后,他便四处打听,找来了不少所谓的“大师”,一番折腾后,女儿的情况却丝毫未见好转,依旧每天哭闹不止。 嗓子都哭哑了,还喊着浑身疼。 这让陆淮安的心疼的不行,又无能为力。 最近,陆淮安有意打听,收到了不少消息。 知道了江岁岁在京都声名鹊起,成为了众人皆知的小师傅,年纪轻轻便被传得神乎其神。 走投无路之下,陆淮安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最后一丝希望,打算带着陈乐宜和女儿陆倾前往江家,找江岁岁帮忙。 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找到一丝转机,让女儿陆倾恢复过来。 就在陆淮安准备出门的时候,侄子陆司韩跑了过来。 陆司韩:“叔叔,婶婶,你要去找江岁岁吗?” 陆淮安摸了摸侄子的头:“恩,叔叔和婶婶去一趟江家再带倾倾回来。” 陆司韩:“叔叔,江岁岁在顾家,周五我回家的时候听见了,江岁岁和顾时说这两天都待在顾家。” 第103章 你是懂道德绑架的 江岁岁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 她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呐喊:“暴富,我刚刚听错了吗?” 暴富那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岁岁,你没听错!这厮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想让你给他那宝贝女儿陆倾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陆家,像是把你当成救命稻草了呢!” 江岁岁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我的母语是无语!” 陆家的几个人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在江岁岁身上,将她那一脸难以置信尽收眼底。 陆淮安面带微笑,走上前一步,温言细语地说道:“岁岁,大家都夸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你看,你倾倾妹妹她这段时间一直哭闹不休,实在是让人心疼。你帮叔叔看看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江岁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怎么说呢?斯文一点的形容——不要脸的人! 江岁岁摇了摇头:“叔叔,我没有妹妹!” 陆家众人...是个会抓重点的! 顾砚禾在一旁直接怒了:“陆淮安,你要点脸!!!你道德绑架谁呢?” 陆淮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陆淮安:“砚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顾砚禾:“哦,我那时候年少无知,人畜不分。” 陈乐宜把孩子塞进了陆淮安怀里,自己挡在了陆淮安面前。 陈乐宜:“你怎么能如此恶毒地污蔑淮安?你们顾家仗着权势就这般欺负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乐宜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淮安看着陈乐宜毫不犹豫,将自己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他在心底暗自感慨:果然,胆小脆弱的乐宜,在遇到任何事情时,也会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这种深情厚谊,让我怎么能辜负? 江岁岁站在一旁,看着这无脑的剧情,原书男主感动的眼神,暗自腹诽...【女主,难怪你是女主,你是会甩锅的!】 顾砚禾满脸的嫌恶,看着陈乐宜,心中不禁冷哼,【陆淮安的女人应该是脑子不太好!】 方书韵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嫌隙,轻抿着嘴唇暗自思量,【这姑娘矫揉造作的样子,若是撒进去护城河,整条河附近,估计都会觉得茶香泗溢,熏得慌!】 顾卓远轻咳一声,神色略显尴尬地暗自想着,【虽然说吐槽小辈不好,但是这种是不是老婆和儿媳妇说的绿茶?】 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顾时直接开了口:“陆家叔叔,我家庙小,带上你家的演员,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江岁岁、顾砚禾、方书韵、顾卓远齐刷刷转头看向顾时。 那眼神中分明写着:还得是你啊! 江岁岁更是毫无顾忌,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地冲着顾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随后江岁岁吹了声口哨:“哥哥真棒!” 顾时拍了拍自家妹妹的头。 顾时毫不留情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陆淮安的耳边。 陆淮安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羞赧之色,那抹尴尬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僵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淮安看了看怀中已经睡过去却时不时哼哼唧唧、眉头紧皱的女儿,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随后,陆淮安咬了咬牙,陆淮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陆淮安拉起陈乐宜的手,看着顾家众人:“叔叔,阿姨,砚禾,乐宜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比较紧张我。” 陆淮安:“岁岁,叔叔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倾倾一直说难受,你能不能给她看看?” 顾家几人目瞪口呆!!!一脸大写的懵逼同时出现在了五个人脸上! 几人内心嘶吼:“这到底是一出什么戏?” 方书韵和顾卓远对视了一眼,后悔啊!早上为什么没有装不在家! 只见,陈乐宜随着陆淮安的话音刚落,直接跪了下来。 陈乐宜:“都怪我,都怪我,我不会说话,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吧!” 第104章 顾家有种送瘟神的感觉 顾砚安和时恩一进家门,看见的就是一脸便秘的自家人和跪着的陈乐宜。 顾砚安:“爸妈,这是怎么了?” 脚趾都快在鞋里抠出三室一厅的几人像是听见了天籁之音,齐刷刷回头。 想把陈乐宜扶起来的方书韵看见自家儿媳妇便悄悄后退了两步,回到了顾卓远的身边。 时恩看见自家婆婆的动作,果然,快步走上前把陈乐宜扶了起来。 时恩:“陆夫人这是怎么了?” 边扶起陈乐宜,时恩一边看了眼陆淮安:“陆少爷也真是,自家夫人身体差就别往我们顾家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顾家怎么欺负陆夫人了呢!” 江岁岁仰着那张稚嫩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宛如洒满了细碎的星芒,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家舅妈。 她那白胖的小手高高地举着大拇指,毫不顾忌在场的人,颠颠地跑到舅妈跟前,递了过去。 顾砚安面色冷凝,目光如炬地看向陆淮安,薄唇轻启:“陆总,这大清早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陆淮安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地张了张嘴。 他嗫嚅着开口道:“砚安,我和乐宜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我女儿倾倾这病来得奇怪,所以想着,能不能让岁岁帮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这时,暴富在江岁岁的脑海里撇了撇嘴:“岁岁,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让你救他女儿。” 江岁岁精致的小脸上瞬间浮起一抹倔强,冷哼一声。 江岁岁:“我又不是什么圣母,凭什么要我去救他女儿?我妈的死,他和陈乐宜怎么也有点责任吧?一个渣男,直接拒绝我妈就是了,非要天天妹妹,妹妹的钓着!垃圾。” 江岁岁看陆倾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小姑娘身边跟着的女鬼。 她的确不想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计较,但她也确实不想救。 世界那么大,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能救她的又不是只有我。 何况,陆倾身边的女鬼根本就没有伤害陆倾的打算。 三岁的小孩子,能看见些大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那女鬼形象不太好,一边的眼珠子还有些松动,要掉不掉的感觉,有些恐怖! 每次陆倾一看到她,就被吓得大哭。 而女鬼见孩子哭了,便会手足无措地轻轻拍着她,想要哄她。 只是陆倾年纪小,认知有限,只觉得这模样恐怖的女鬼是在打她,所以才会一直喊疼。 实际上,女鬼并没有恶意。 女鬼根本没有要陆倾性命的打算,只是陆倾免不了会因此遭些罪而已。 江岁岁看大家都看着自己,冲着自家人摇了摇头。 顾砚安:“你也看见了,我家姑娘年纪小,技艺不精,能力有限,实在是救不了你女儿。” 陈乐宜在陆淮安还没开口的时候,带着哭腔柔弱的说道:“顾少爷...” 好一朵白莲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颜值差了点,但是那柔弱的气质,拿捏住了精髓啊~~~ 陈乐宜刚张口,顾砚安便侧身走到了自家老婆的身后。 再看顾家剩下的几位男士,包括顾时,全部整齐划一的站在了方书韵,江岁岁的身后。 陈乐宜看到这一幕,后面的话,直接堵在了嗓子眼,我又不是病毒,这??? 时恩看了眼自家老公,心里暗爽:“不好意思,陆夫人。我老公他看见那种柔柔弱弱的女人就怕是小三要上位,应激反应就直接出来了。” 陈乐宜脸色僵硬,死死的抠住了自己的掌心,内心大喊,[这顾家一大家子怎么都是神经病!] 陆淮安抱着自家女儿,看了眼侄子陆司韩,拉住陈乐宜:“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扰了。顾叔叔,方阿姨,砚安,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 顾家七人齐刷刷点头,深怕下一秒陆家这几个后悔:【慢走,不送。还有下次?千万不要啊!】 陆司韩边走边回头看江岁岁,顾时直接站在了自己妹妹面前,遮的严严实实。 第105章 太阳花孤儿院 江岁岁心底盘算着,回山里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江城。 去孤儿院看看院长陈妈妈,还有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会照顾她的哥哥姐姐们。 初来乍到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的女警,周悦姐姐,以及爸爸的朋友况业成伯伯,这两位也一定要去瞅瞅。 江厌静静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只见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指,一个一个地掰着数着,嘴里念念有词,模样娇憨稚嫩,那股子认真劲儿怎么看怎么可爱。 嗯,果然是我的种!瞅着就让人稀罕。 *** 出发江城的当天,正是周末。 江厌站在庭院之中,看着自家女儿正兴高采烈地向江老太爷和顾家两老逐一介绍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口中念叨着这个是送给孤儿院院长陈妈的,那个是给周悦姐姐的,叽叽喳喳,像只欢快的小鸟。 而身后还跟着,顾砚禾和顾时,两人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眼神中满是宠溺。 江厌就觉得碍眼又头疼! 自从有了个女儿,一大家子满满当当的行程是越来越多。 许琛手中紧紧握着手机,满脸谄媚地围着众人转来转去,不停的给一家人拍照。 许久之后,一辆库里南,以及一辆迈巴赫,被礼物塞得满满当当,才缓缓启动,朝着江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午时过半,骄阳肆意倾洒着光芒,两辆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江城——太阳花孤儿院的门口。 许助理早早的便和陈妈妈提前打过了招呼。 听见车声,陈妈妈满脸慈爱地带着一群孩子快步走到了大门处。 江岁岁抬眼看去,那墙皮斑驳脱落、窗户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破旧孤儿院,此时,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半分影子了。 江厌本来就让许琛安排了下去。 给孤儿院安排了新的场地,可陈妈妈对这片倾注了半生心血的地方难以割舍。 江厌便让许琛安排人将孤儿院彻底翻修,再让陈妈妈带着孩子搬了回来。 现在的孤儿院,墙面洁白如雪、平整光滑,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崭新的窗户明亮而通透,窗框上的漆色乌黑发亮,屋顶的红瓦排列得整整齐齐。 院子里,除了那棵依旧枝繁叶茂、宛如岁月守护者的大银杏树外,一切都已焕然一新。 泥巴上长着杂草的院子地面,现在也是一整片嫩绿的草地,像是给大地铺上了柔软的绒毯,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甜香,似在热烈欢迎着久违的故人。 江岁岁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往陈妈妈的方向跑了过去:“陈妈妈,我好想你!” 陈妈妈眼角含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声音略带颤抖:“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厌也稳步走上前,他冲着陈妈妈微微点头示意,那眼神中带着对陈妈妈的尊重与感激。 顾家的几人也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如春风般温和的笑意。 方书韵快走几步,直接拉住了陈妈妈的手,眼神真挚而诚恳,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那声音轻柔婉转,如潺潺流水般动听。 江岁岁和顾时转身走到车旁,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一拿了出来,开始分发给孩子们。 孩子们远远地看着那些精美的礼物,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的光芒,不由得欢呼雀跃起来。 但他们并没有立刻蜂拥而上,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 只见那些视力正常的孩子们,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陈妈妈,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询问。 他们想立刻上前跟岁岁妹妹问好,可陈妈妈叮嘱过他们,岁岁妹妹是跟家里人一起过来的,他们要懂礼貌。 而那些看不见的孩子们,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乖巧的微笑,静静地站在一起,仿佛能感受到周围热烈的氛围。 直到陈妈妈满含慈爱地轻轻点了点头。 那些看得见的孩子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走到看不见的小伙伴身边,伸出稚嫩却有力的小手,搀扶着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车旁边走去。 江岁岁看着大家走过来,脸上绽放出了最为灿烂的笑容。 顾时帮忙从车里递给她之后,江岁岁将一份份自己挑选的礼物,轻轻地递到每一个孩子的手中,还不忘给他们一人一个拥抱。 江岁岁心里默默的说着感谢。 谢谢你们之前对我的照顾,谢谢你们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食物分享给我! 第106章 江城医院 在孤儿院待了一下午,江岁岁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家人离开。 晚餐,是和况业成、周悦一起吃的。 餐桌上,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映照在众人的脸庞。 况业成在场,让江厌的话比平时多了几分。 但是,那也只是相较于他平时沉默寡言的状态来说。 话语并不密集,晚餐的气氛主要还是靠顾卓远的沉稳健谈和顾砚禾的风趣幽默来烘托。 方书韵和周悦倒是相谈甚欢。 周悦那爽朗大方的性子,犹如一阵清风,让方书韵颇为欣赏。 再看顾时和江岁岁,这两个小家伙刚开始还规规矩矩地坐着,等问好之后,两人便开始吃东西。 一尝味道,后半场两人几乎都在埋头哐哐炫食物,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 两个人吃得嘴角沾满油渍,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两只贪吃的小仓鼠,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告别的时候,江岁岁眨着那双淡紫色的大眼睛,像个小大人似的,将自己精心挑选、准备了好些天的礼物,郑重其事地递向况业成和周悦。 两人见状,连忙摆手推辞。 方书韵微笑着走上前,柔声道:“这孩子挑了好些天,一份心意,不用有负担。” *** 江城的夜,浓稠如墨,静谧得有些压抑。 不知道是不是离开江城太久水土不服;还是一整天的奔波,让江岁岁的身体不堪重负。 总之,万籁俱寂的时候,江岁岁光荣地发起了高烧。 方书韵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不经意间触碰到身边的江岁岁,只觉得像是抱上了一个滚烫的暖炉。 她猛地惊醒,心下一惊,连忙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洒在江岁岁那小小的脸上,只见她双颊烧得红扑扑的,眉头微微皱起,呼吸急促而沉重,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方书韵吓得睡意全无,急忙给顾卓远几人打了电话。 江厌小心翼翼抱着江岁岁,顾砚禾飙车去了医院。 江厌坐在后座,紧紧搂着怀中哼哼唧唧的小姑娘,看着自家闺女高烧通红的脸,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懊恼。 他在心中后悔,都这么多人过来了,怎么就没有带上谭鑫。 等江岁岁在医院打上针,高烧慢慢退下来。 那滚烫的脸颊也逐渐恢复了正常,江岁岁的呼吸变得平稳而舒缓。 江厌和顾砚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微微放松,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厌抬起头,看着顾砚禾,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顾砚禾点了点头:“打过电话了爸妈还是不放心,我回酒店报个平安,明天带爸妈过来替你。” 顾砚禾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在医院的走廊里渐渐消失。 江厌缓缓坐到江岁岁的床边,掖了掖江岁岁的被角。 然后轻轻地握住江岁岁的小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在这寂静的病房里,默默守护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一颗心都在江岁岁身上的江厌和顾砚禾全然不知,从他们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一个神秘而又透着丝丝寒意的身影便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们。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双肩,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更衬得她的脸色阴森可怖。 她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破旧不堪的布娃娃,那娃娃的眼睛黯淡无光,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她身着一件松垮垮的病号服,衣角在风中轻轻摆动,双脚离地,无声无息地在医院那长长的、寂静的走廊里飘荡着,每飘动一下,似乎都带着一股来自阴间的寒气。 游荡的女人看到了顾砚禾,刹那间,她那原本毫无生气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如同黑暗中微弱的磷火。 她开始围着顾砚禾不停地转来转去,那动作机械而又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执着。 她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在顾砚禾的身上,仿佛他的身上有着什么能够吸引她灵魂深处的东西。 可是,当顾砚禾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外时,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边界所阻拦,无法踏出医院半步。 她的身影在医院的门口停顿了片刻,那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失落。 随后,她默默地飘回了江岁岁的病房。 她静静地站在病房的角落里,眼神呆滞地望着江厌父女俩。 确切地说,是看着正在熟睡中的江岁岁,眼神中透着疑问。 第107章 游荡的娇娇女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洒落在病房之中,江岁岁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时候,顾砚禾已然将顾卓远、方书韵和顾时都接到了医院。 病房里,顾卓远和方书韵正满脸关切地轻声劝说着江厌,试图让他先回酒店休息一会儿。 “爸爸。”江岁岁那软糯的声音在病房里轻轻响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轻声细语。 几人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病床上的江岁岁,随后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江厌小心翼翼地用被子裹住江岁岁,双手轻柔却又稳稳地将她抱在怀里。 顾砚禾眼疾手快,迅速将病床摇了起来,调整到一个合适的角度。 江厌这才轻轻地把江岁岁放在病床上,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江岁岁,眼神里满是担忧。 方书韵满脸慈爱地凑近江岁岁,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轻声问道:“乖乖,感觉舒服点了吗?” 顾时也迫不及待地挤到前面,大眼睛里闪烁着焦急与期待,急切地问道:“妹妹,你饿不饿?” 然而,江岁岁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江岁岁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那个在角落里默默徘徊的女鬼身上。 只见那女鬼身形飘忽,面容苍白如纸,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她身着一件松垮且褪色的病号服,衣角在那无形的气流中微微摆动。 怀中紧抱着一个破旧不堪的布娃娃,那娃娃的眼睛黯淡无光,如同死寂的潭水,却被她紧紧搂在胸前,像是她在这无尽孤寂中的唯一慰藉。 她飘来飘去,一圈又一圈地围着方书韵转动,急切而慌乱。 可是江岁岁却看的出来,她顾家人眉眼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众人察觉到江岁岁的异样,顺着她那凝滞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不对,自家闺女可是看得见,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方书韵默默的往顾卓远怀里靠了靠。 顾砚禾默默的往江厌身边挪了挪,顾时直接靠在了江厌的大腿上。 片刻后,江岁岁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确定,轻声问道:“顾袅袅?” 几人看江岁岁呆愣愣的看着方书韵的身边,顺着江岁岁的视线看了过去。 江岁岁不太确定的开口:“顾袅袅?” 围着方书韵转圈圈的顾袅袅转身看向了江岁岁,眼神里满是好奇。 顾袅袅飘到了江岁岁的眼前,抱着自己怀里的破娃娃,随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你看的见我,你还认识我?” 话音刚落,顾袅袅像是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驱使着,她的脸庞迅速凑近江岁岁。 那惨白如纸的面容在江岁岁的眼前瞬间放大,几乎要贴上江岁岁的脸颊。 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喜爱之情,激动地说道:“我好喜欢你。你看起来真好看!跟我有的一拼!” 江岁岁——【虽然你是我亲妈,你还很好看,但是忽然伸过来一个惨白的大脸也很渗人好不好!】 这一瞬间,顾卓远、方书韵和顾砚安三人瞬间呆愣在了原地。 随后,三人的脸上瞬间被激动的神情所占据,他们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光芒。 顾砚禾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急切地问道:“岁岁,你是说你妈妈在这个病房里是吗?” 江岁岁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方书韵的双腿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幸而顾卓远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方书韵的眼中泪水决堤而出,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滚而落,打湿了顾卓远胸前的衣服。 顾袅袅的目光在江岁岁和众人之间来回游移,她的手指先是指向江岁岁,然后又缓缓指向自己,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确定,轻声呢喃道:“哥哥刚刚的意思是,你是我女儿是吗?” 还没等江岁岁回答,顾袅袅像是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之中。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又哀伤,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可是,我亲眼看见李雨彤那个恶毒的女人把我女儿抱走了。” “她还从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手里接过一个死婴,残忍地替换了我的女儿。我拼命地想要阻止,可是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还看见李雨彤骗我爸爸妈妈,哥哥嫂嫂。他们很难过,对着我的尸体大哭。” “我想跟他们说,让他们别难过。可是她们看不见我。” 说到这里,顾袅袅的眼中泪光闪烁,那晶莹的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她怀中的破娃娃上,仿佛是她破碎的心在无声地哭泣。 第108章 顾袅袅 江岁岁制止了沉浸在自己回忆里无法自拔的顾袅袅。 从[耗子尾汁]系统商城兑换了一个升级版阴阳符。 阴阳符出现在了江岁岁手心,她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迅速结印,而后将那阴阳符朝着顾袅袅轻轻一掷。 刹那间,一道柔和的光芒将顾袅袅笼罩其中,紧接着,顾袅袅那原本飘忽虚幻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而真实,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方书韵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片刻后,那汹涌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将她淹没。 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定,双手猛地张开,紧紧地抱住了顾袅袅,仿佛要将这多年的思念与痛苦都融入这一个拥抱之中。 方书韵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而下,泣不成声地哭诉着:“我的女儿,我的乖乖,妈妈好想你啊!” 顾卓远亦是眼眶泛红,他快步走上前,伸出有力的双臂,将方书韵和顾袅袅一同紧紧搂入怀中。 他的下巴微微颤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顾袅袅的头发,那动作轻柔而慈爱,口中喃喃低语:“爸爸的乖宝,你受苦了,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顾砚禾站在一旁,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愣愣地呆立在原地。 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一幕,惊喜、疑惑与不敢置信。嘴唇微微张开,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顾袅袅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手中那一直紧握着的破娃娃悄然滑落,“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那曾经陪伴她度过无数孤寂时光的娃娃此刻已不再重要,因为她又抱住了她的父母。 *** 江厌的身影在病房中显得有些凝重,他缓缓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江岁岁抱在怀中。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悄无声息地朝着病房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将顾家几人的悲喜暂时隔绝在了屋内,也为他们留出了一片宣泄情感的空间。 他的双手紧紧环绕着江岁岁,那力度像是生怕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江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深深的忧虑,像是夜晚弥漫的阴霾,挥之不去。 他的目光里隐藏着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去想,要是女儿知道了那段过去,知道了自己当初对她的存在一无所知,她会不会受到伤害。 他更不敢去想,要是女儿发现自己不是在众人满怀期待中来到这个世界,会有多难过。 如果顾袅袅知道岁岁是自己和她的女儿,不是她和陆淮安的女儿时候,会直接跟女儿说些什么。 这些念头如同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所以,在看到顾家几人因重逢而痛哭流涕的时候。 江厌几乎是下意识地抱紧了江岁岁,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门,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可能会伤害到女儿的真相永远地挡在门外。 而被抱在怀中的江岁岁,此时满心都是疑惑。 她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爸爸那略显紧张的神情,不明白为什么她爸不让自己留在病房里。 她的小脑袋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只能乖乖地靠在爸爸的怀里,任由那满肚子的疑问在心中不断地发酵、膨胀。 江厌抱着自家闺女在医院的花园的长凳上坐下。 温暖而柔和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江岁岁看到她爸眼神中的忧虑和关切,那目光犹如一泓深邃而温暖的湖水,却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不安。 江岁岁忽然就悟了。 她爸是在担心,担心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被爱期待的孩子。 她爸怕她会难过。 江岁岁抱着自家爸爸的胳膊,靠了上去:“爸爸,我可是江厌的女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江岁岁说到这里还顿了顿,拉住江厌,让江厌把耳朵侧过来,等江厌凑近。 江岁岁神秘兮兮的轻声说道:“再说,妈妈看着我拉屎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我最近窝粑粑有点便秘!” 江厌...... 第109章 除了美丽一无是处。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静谧,只有家人交谈的轻声细语在空气中回荡。 顾袅袅靠在了方书韵的身上,方书韵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的目光游离在亲人们的面庞之间,静静地聆听着爸妈讲着这六年来的生活点滴。 在他们的交谈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便是“岁岁”。 是刚刚那个长得像个仙女一样的小姑娘,恩,我女儿,漂亮,像我!!! 顾砚禾坐在一旁,目光一直停留在妹妹的身上。 顾砚禾:“袅袅,你还喜欢陆淮安吗?” 这一句话,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病房内原有的静谧。 方书韵和顾卓远的交谈戛然而止,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顾袅袅,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顾袅袅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摇头。 六年前的那一幕,如同一部无法停止的噩梦影片,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 她看着自己静静地躺在医院那冰冷的手术台上,没有了生命气息。 她也看到了李雨彤在一旁得意的神情,以及她所做的那些丑恶的勾当。 她眼睁睁地看着家人们围在死去的自己身边,脸上写满了痛不欲生的绝望。 父亲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无助与悲痛,母亲那几乎晕厥的身影,还有兄长那紧握成拳、因愤怒和悲伤而颤抖的双手,这一切都像烙印般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从那一刻起,她后悔了。 她后悔自己曾经的盲目与愚蠢。 这漫长的六年,她的魂魄被困在医院的各个角落,她出不去,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待,等待一个或许永远不会降临的机会,一个能好好与家人道别的机会。 她的心里,除了家人,最放心不下的还有自己的孩子。 她的女儿,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上一眼,没来得及让她感受母亲的温暖。 她不知道自己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承受着苦难。 每每想到这些,自责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都怪自己,没能保护好这个小小的生命,让她从一出生,便要承受这世间的恶意。 从她变成魂魄的那一刻开始,只要一想到陆淮安这三个字,她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美丽的傻逼。 枉费自己还长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珠子,竟然会看上了这么油腻的男人。 怎么办,想想自己女儿要跟这冒油星子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就...我可怜的乖乖! 顾袅袅还在内心疯狂的吐槽,这些年做鬼,她习惯了自己跟自己对话。 “袅袅,你刚刚也看到了,岁岁她能看见鬼魂。”顾砚禾的声音,打断了顾袅袅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袅袅,我们三年前才找到岁岁。岁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顾砚禾接着说道,声音里满是心疼。 “是啊,江老太爷说,岁岁刚回来的时候可瘦小了。”方书韵也忍不住插了话,摸不清楚自己闺女的心思,一会儿万一袅袅乱说话,岁岁得多难过。 顾袅袅听着,眼里闪过心疼,都怪自己! 这颗除了美丽,一无是处的脑子,害得女儿小小年纪便在流落在外。 顾砚禾深吸一口气,心想这件事早说晚说都得说,不如一鼓作气。 他闭了闭眼,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随后缓缓开口:“袅袅,岁岁是你和江厌的女儿,江厌就是刚刚把岁岁抱出去的那个人。” “三年前,是江厌先把岁岁找回来,我们去江家参加宴会才能发现岁岁的!” “岁岁年纪小,我们两家便商量,对外,包括跟岁岁,都是说你和江厌谈恋爱,你闹了小脾气,一个人去了国外,生下岁岁后,便撒手人寰。” “岁岁出生便身体不好,所以在国外养了三年,身体养好了,才接回来!” “我们跟岁岁说,你很爱岁岁,她是你和江厌相爱生下来的孩子。” 顾袅袅看着哥哥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累得直喘气,眼睛还紧紧闭着,似乎在害怕面对自己的反应。 听到这些话,顾袅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是一种重燃希望的光芒。 “这么说,我女儿不是陆淮安的女儿了?”顾袅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还有些不敢置信。 顾时看着好像不是生气的姑姑:“是的,姑姑,岁岁妹妹是你和江叔叔的女儿。而且妹妹又聪明又厉害!” 顾卓远:“袅袅,岁岁虽然不是陆淮安的孩子,但她始终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顾卓远话音刚落,方书韵也想开口。 顾袅袅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活力,“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紧接着,她仰头哈哈大笑,笑声清脆爽朗,在房间里肆意回荡。 与此同时,她双手用力鼓掌,那动作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太好了,不是陆淮安的孩子,这实在是太好了!” 笑完,她微微一顿,而后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我刚刚一直在想,万一女儿继承了我的恋爱脑和陆淮安的油腻可怎么办?” 顾家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顾袅袅,总结的也不必如此到位! 第110章 岁岁和袅袅 “阿厌,袅袅想见见岁岁。”电话那头,顾卓远的声音透着几分恳切与期盼。 江厌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接话。 “阿厌,我们和袅袅说好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岁岁的。”顾卓远似乎察觉到了江厌的犹豫,赶忙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好。”江厌终于吐出一个字,声音低沉而简洁。 江厌挂断电话,看着靠在自己胳膊上的女儿,两条小腿欢快地晃荡着,像两只灵动的小钟摆。 江岁岁的眼睛亮晶晶的,专注地看着面前花坛里绽放的花朵,嘴里还时不时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江厌:“你妈妈想见见你,你想去吗?” 岁岁小脑袋猛地抬起,那双和江厌如出一辙的淡紫色眼睛望向江厌。 她似乎在认真思考爸爸的问题,脸颊微微鼓起来,模样可爱极了。 江厌:“恩,不想去也没关系,爸爸就带你回家?” 江岁岁:“爸爸,要去的。我不去,她会一直在这里游荡。” ***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空气仿佛都因为即将到来的重逢而微微颤动。 江厌迈着沉稳的步伐,抱着江岁岁走了进来。 顾袅袅看了两父女一晚上,现在并不觉得陌生,反而满眼都是好奇。 顾袅袅的目光,牢牢地锁住了江岁岁,她的眼神里,带着眷恋。 这是她的女儿诶,在我看不见的日子里,她也有在好好长大,真好! 无数次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如今真实地站在眼前,她的内心好似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千言万语在喉咙里打转,可就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开场白应该对女儿说什么? 她绞尽脑汁,却依旧毫无头绪。 就在顾袅袅陷入沉思时,方书韵轻轻走上前,拉起她微微颤抖的手,带着她缓缓走向江岁岁。 方书韵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鼓励,似乎在告诉顾袅袅,勇敢一点,我的女儿,这是你的孩子。 是啊,没有人教我们当妈妈,但我们天生就好像会当妈妈! “岁岁,这是妈妈。”方书韵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众人的心间。 顾袅袅连忙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恩,岁岁,我的女儿,我是妈妈。” 她的目光在江岁岁的脸上细细描摹,嘴角忍不住上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对不起,我的女儿,我没有照顾好你。” 这时江厌把江岁岁放了下来,顾袅袅被方书韵牵到了江岁岁的面前。 顾袅袅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面前的小天使。 她看着江岁岁,眼神里满是宠溺,语气里透着无尽的骄傲与自豪:“我的女儿,长得真好看,比妈妈还漂亮!” 顾卓远摸了摸额头,和方书韵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神都是:【袅袅一直这么...恩,迷之自信吗?】 顾砚禾迈了一步,站在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 顾袅袅看着眼前的江岁岁,眼神满是期待。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那语气里,藏着一位母亲对女儿积压已久的眷恋,生怕稍一用力,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情就会如泡沫般破碎。 江岁岁仰起头,澄澈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顾袅袅。 眼前的女人,脸色依旧如纸般苍白,纤细的身躯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显得愈发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满满的爱意让江岁岁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 明明是骄傲的大小姐,此刻却温柔的不像话。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虽慢,却带着几分坚定。 得到女儿的应允,顾袅袅眼眶一热,声音微微发颤,缓缓说道:“我的女儿,你要记得,妈妈很爱你,妈妈很期待你的出生。” 江岁岁看着顾袅袅那双宛如小鹿般的眼睛渐渐泛红,不知是看不得美人落泪? 还是因为眼前这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双手,轻轻地环抱住了顾袅袅。 顾袅袅瞬间愣住了,身体微微一颤,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短暂的愣神后,她迅速回神,手臂紧紧地将女儿拥入怀中,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陪伴都在这一刻补回来。 她轻声呢喃着:“怎么了?我的宝贝?”声音里满是关切与心疼。 江岁岁把脸埋在顾袅袅的脖颈上,声音轻轻地传来:“妈妈,谢谢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那是女儿对母亲迟到的亲昵,也解开了顾袅袅心里最后的执念。 江岁岁忽然感受到顾袅袅的身影慢慢变得虚幻,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 她心里一惊,想要紧紧抓住顾袅袅,却发现自己的手渐渐从顾袅袅的身体中穿过。 顾袅袅知道,自己的心愿已了,好像是,要离开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一 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虽轻柔却无比清晰:“爸爸,妈妈,哥哥,小时,还有我的宝贝岁岁,我的心愿已了,我应该是要走了。” 说完,她的目光转向顾砚禾,眼中满是愧疚与嘱托:“二哥,帮我跟爷爷,大哥还有嫂子说声对不起。以后就辛苦你们照顾爸爸妈妈了!” 最后,顾袅袅颤抖着拉过江岁岁的手,轻轻放在江厌的掌心,郑重地说道:“江厌,谢谢你,也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不懂事。以后,我们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随着话音落下,顾袅袅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第111章 十年后 十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 错了,十年,是整整十年!!! 江岁岁在心里呐喊:“你们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顾袅袅离开的那一天,纪斐便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其实江岁岁三年前就觉得自己爸爸会同意自己跟纪斐走,有点奇怪! 不对,是非常奇怪! 而且,每次师父纪斐一出现,无论是江厌还是暴富都会变得更加奇怪! 感觉有什么瞒着我,但又是很清楚,还得再琢磨琢磨! 反正,这次也是一样,顾袅袅刚刚离开,纪斐后脚就出现了。 搞得顾家几人不知道到底是悲伤女儿彻底消失了,还是悲伤自家乖囡囡又要被带回了山里! 这一次回山头当霸王,江岁岁的生活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江岁岁上午要跟着自家师父学习五术。 到了下午,江岁岁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文化知识的学习中。 江厌特意请上山的文化老师们,带着丰富的学识和耐心,为她讲解各个学科的知识。 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不对,是从诗词歌赋到数理化! 爸爸真的好担心自己拿不到小学文凭啊!!! 晚上孩子还要抽时间去山里的各种野坟地里蹦迪,搞搞功德。 搞得附近的坟地里的孤魂野鬼都想迁坟,还找不到自己的后辈托梦,急的附近的鬼魂们都熟悉了起来。 一到晚上就去附近能走动的山里串门。 每年的期末考试,对于江岁岁来说也是别具一格。 盛华的校长李校长——李翠花,总会带着试卷,领着150的软妹王刚强老师一同上山。 他们是来监督江岁岁考试的,确保这场特殊的考试公平公正地进行。 就这样,江岁岁虽然人不在盛华,但是学籍依旧是在的! *** 清晨,柔和的阳光如轻纱般洒落在这片宁静的天地间。 阳光下,少女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 头发绑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露出的肌肤,白的发光。 少女五官精致,身形高挑,双腿笔直修长。 此刻,她正专注地处理着早上刚采摘回来的草药。 身旁的竹篮里,满满的都是带着清晨露珠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江岁岁手法娴熟地将草药一一取出,仔细地分拣着。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地上的几缕尘土。 江岁岁身后,一头如雪般的白发的纪斐悄然出现:“丫头。” 江岁岁听见声音,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放下手中还没有分拣完的药草。 她转过身,恭敬地叫了声“师父”,随后双手轻轻拍了拍,拍去手上沾染的泥土。 “万事皆有缘法,前世今生,你便是你。”纪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仿佛穿越了无尽的岁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与神秘。 江岁岁静静地站在那里,抬着头,目光紧紧地锁住纪斐的眼睛,微微皱眉。 纪斐目光望向远方,又轻声说道:“结局能否改变皆在你。” “我与你父亲约定的时间已到,你的死劫已过,你我师徒缘份已了,你可以下山了。往后不必再来,有缘自会相见。” 江岁岁:“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她的话音还未落,纪斐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江岁岁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望着纪斐消失的方向 。 江岁岁忍不住低声嘟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愤懑:“又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臭老头,你是个人,又不是马桶!!!】 【一天天打哑谜似的,就你会装逼,装逼遭雷劈!!!】 她一边在心里暗自吐槽,一边踢了踢脚底的石头。 江岁岁皱着眉头,冲着脑海里的暴富扯着嗓子喊道:“暴富,‘死劫已过’是什么意思?” 暴富的声音听起来透着股无奈劲儿:“我真不知道啊。”那语气,就像个被问住了的小可怜,一点底气都没有。 江岁岁一听,火气“噌”地又上来了:“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纪斐教我的那些东西,跟江家传承的简直一模一样,你会不知道!” “画符的手法一模一样你不知道?功德值说不能换就不能换,你会不知道?你们明显就是一伙的,你会不知道?” 暴富弱唧唧的开口:“岁岁,我只是拥有一个[耗子尾汁]系统,其他的不在我的功能范围啊!” 江岁岁经过十年的摸索,已经知道怎么屏蔽暴富读自己的心理活动。 她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有抓住的,她已经不是短胳膊短腿的小豆丁了,她迟早会弄清楚的! 发泄完心里的不满,江岁岁提高了音量,喊了声:“江元宝!” 话音刚落,就见一只狸花猫迈着它那独有的优雅步伐,慢悠悠地从屋里踱步而出。 江元宝年纪大了,但是浑身的皮毛油光水滑,花纹错落有致,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灵动劲儿。 可别被它这副看似乖巧的模样给骗了,它的战斗力爆表,真要是动起真格来,那可是谁都不怕。 自从江厌把江岁岁的狸花猫——江元宝送上山,十年间,战斗力爆表的狸花猫那也是远近闻名。 现在这座山头附近,江岁岁和江元宝堪称“两大煞神”。 一个是让鬼魂们闻风丧胆的“鬼中恶霸”江岁岁,附近的孤魂野鬼见了她都得绕着走; 另一个则是身为“动物祖宗”的江元宝,不管是猫猫狗狗,还是其他什么小动物,都对它敬畏三分。 这一人一猫凑在一起,那叫一个鬼憎狗厌!!! 第112章 哥哥顾时 纪斐的眼神落在药房凳子上那几件崭新的道袍上。 刹那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 视线扫到了旁边药柜,入目却是几个被拉开的药箱,里面空空如也,显得格外寂寥。 纪斐脚步朝着药柜快步走去。 他凑近药柜,仔细查看,像是希望能在其中找到一丝遗漏的东西。 然而,除了一张纸条,什么都没有。 他拿起药箱里的纸条,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笔锋却张扬肆意,一看就是江岁岁的字。 【老头,药材都是我采的,我处理的,我就不客气的带走了!哼。照顾好自己!缺什么就跟我说,我让人送上来,我可不像某些人!——您永远的爱徒岁岁】 纪斐低声骂了句:“臭丫头。你倒是拿不值钱的啊!”语气里藏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 山脚下,一辆黑色的库里南稳稳停下。 后座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正是顾时,白衣黑裤,身姿修长。 顾时右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轻抬眉宇,声音带着宠溺:“哥哥已经到山脚下了。” “全都安排好了,咱们家晚上都会出现的!” “我家公主说的话,哥哥怎么敢不听。” 十年的时间,当年的小绅士,如今已出落成气势锐利的青年。 今年九月顾时就要大四了。 去年,顾时已经正式接手了顾氏,因为大舅舅要带着大舅妈,陪着外公和外婆出门环游世界。 四人还时不时会跟江岁岁打视频,以及不停的给她寄礼物。 “哥哥。”一道清脆的声音,像是被山间的清风裹挟着,从顾时的电话听筒中传出,却又好像近在咫尺,就在他身畔。 江岁岁穿着早上黑色运动套装,脚上穿了双白色的平底鞋,手上拎着一个大包,江元宝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她的身边。 平日里,她不笑的时候,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接近。 可在看见顾时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了深深的小梨涡,笑容甜美灿烂,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见到江岁岁,顾时的眼眸瞬间盈满温柔。 “辛苦了,哥哥,我本来想自己回去的,但是江元宝要托运,我舍不得,只能辛苦我哥哥来接我了。”江岁岁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顾时看了眼脚边的江元宝,随后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家妹妹的头发,动作亲昵而自然。 “接妹妹回家。一点都不辛苦,二叔要知道,都要羡慕死我了!” 说完,他伸手接过江岁岁手中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掂量了一下重量,挺沉!接着又贴心地为江岁岁拉开了车门。 等江岁岁坐进车里后,他才转身,稳稳地将大包放进后备箱,随后绕过车身,从另一边上车。 车子缓缓启动,顾时随意地问道:“岁岁,以后都不用再上山了,是吗?” 江岁岁接过顾时递来的零食盒,打开后拿出一块坚果巧克力,扔进嘴里。 随后满足地点点头,腮帮子还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师父说我已经出师了,所以可以下山啦。” 顾时听了,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也好。以前每年就盼着你生日和过年的时候,才能上山去看你,总觉得时间不够。” 江岁岁吃完巧克力,突然眨着眼睛问道:“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家都这么喜欢我吗?” 顾时不假思索的说:“我妹妹这么好,谁见了都喜欢。” 江岁岁却调皮地伸出食指,对着顾时轻轻摇了摇,嘴里还发出“nonono”的声音。 她接着说道:“哥哥,才不是呢,是因为远香近臭。等我回了家,天天在你眼前晃悠,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要嫌我烦啦!” 第113章 含辛茹苦 七月的京都,骄阳似火,与清幽凉爽的山里截然不同。 酷热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里。 此时,顾时正领着江岁岁往预订好的包厢走去。 江岁岁穿着一身长袖运动套装,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她还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和鼻梁上架着墨镜,将自己包裹得几乎密不透风 。 中式风格装修的餐厅里,一步一楼阁。 回廊上,不少人都好奇地张望着,目光在顾时和江岁岁身上来回打量。 毕竟,顾大少爷在京都可是个颇受关注的人物。 当两人并肩走到包厢门口时,江岁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伸出手拉住了顾时的衣袖。 她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问道:“哥哥,你说要是我就这么走进去,你现在还能一眼认出我来吗?” 顾时不禁摸了摸鼻子,总不能告诉她,你化成灰哥哥都认得出来吧? 顾时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帽檐,温柔又无奈地说:“放心吧,你不开口认不出来。赶紧进去吧,不然你再这么捂着,哥哥可真担心你会热出一身痱子来。” 说着,顾时轻轻推开了包厢的门。 一幅温馨而热闹的画面映入眼帘。 中式餐厅的雅间,空间宽敞而明亮。 除了占据中心位置、可供多人围坐用餐的大圆桌外,角落里还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茶桌。 茶桌由上等的实木打造而成,四周环绕着造型典雅的椅子,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中式美学的韵味。 此刻,除了江厌还没到场,其余的人都惬意地围坐在茶桌旁。 桌上,一套古朴的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缕缕茶香正从茶壶中袅袅升腾而起。 大家围坐在一起,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众人整齐划一地看向了门口。 顾砚禾反应最为迅速,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高声说道:“哟,顾时,还真是带女朋友来给我们看啊?” 可当顾砚禾的目光落在顾时身后的江岁岁身上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有点僵硬,眼中满是疑惑。 这是不是捂的太严实了??? 就在这时,江厌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扫到门口那被严严实实包裹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伸手便拿起了江岁岁头上的帽子。 “回来也不说一声?捂得这么严实,不怕中暑吗?”江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江岁岁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她爸:“爸,我都捂成这样了,您都认得出来?” 江厌一听,瞟了她一眼,说道:“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就算我不认识屎尿,还能不认识你?” “爸,”江岁岁嘴角抽了抽,一脸无奈,“您一个霸总,张嘴屎尿什么的,真的合适吗?您现在聊天都这么……这么无所顾忌吗?” 说完,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江岁岁抬手,利落地摘下墨镜和口罩,又脱下了那件厚重的长袖运动外套,将所有的“装备”放在了顾时手里。 随后,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走向家人,张开双臂,依次给了每个人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的眼神中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每一个拥抱都饱含着深深的眷恋。 到她爸的时候,她爸推了推:“脏!” 江岁岁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也不自觉地张成了“o”形 。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几秒才说道:“厌厌?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宝贝女儿吗?”她的语气里满是委屈,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江厌看着满脸都是戏的女儿,揉了揉额头:“我刚从工地视察回来,身上脏!!!” 第114章 时家欢喜是个小饕餮 回来这一周,岁岁做了回孝顺崽,起早摸黑的,把家里人全部陪伴了一遍。 昨天,顾砚安带着时恩再次出发,踏上了新的旅程。 而顾卓远和方书韵,实在是舍不得江岁岁,思量再三后,决定这段时间先不出门旅行了,就留在家里,好好陪伴自家乖囡囡。 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诸事皆宜。 江岁岁便陪着自家太爷爷,在院子里的小池塘边悠然钓鱼。 只见一老一小惬意地躺在躺椅上,头顶各自戴着一顶草帽,那草帽的帽檐微微倾斜,恰好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面前,一根细长的钓鱼竿稳稳地支在地上,鱼线在水面上微微晃动,泛起一圈圈若有若无的涟漪。 江岁岁的身边趴着的狸花猫,时不时就把爪子伸进旁边的小桶里扒拉一把! 时欢喜上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温馨宁静的画面。 这些年,时欢喜每年都要求上山陪江岁岁小住,上山后,直到拖得不能再拖,才会被她爸从山里逮下来。 如果说,江岁岁和江元宝那是鬼憎狗嫌,那时欢喜就是集两家所长。 第一次见时欢喜,她还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算得上沉默寡言。 那这些年,就算是放飞自我了。 她在山上,拿着江岁岁配置的各种药到处喂,就是路边的竹叶青看到她都要绕道走。 而且这姑娘虎啊,见过没见过的,都想下锅煮一煮,但凡没吃过的都想进嘴试一试! 人未到声先至,时欢喜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岁岁,太爷爷,我来啦!”那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活力,仿佛带着一股风,瞬间让整个院子都热闹了起来。 江岁岁闻声,站起身来,看着正向这边跑来的时欢喜,嘴角的小梨涡不自觉便露了出来:“跑慢点!” 江老太爷坐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摇着怀里的大蒲扇,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时家小丫头来了,你陪她去玩吧。太爷爷自己在这儿待着就行,你们小孩子去玩你们的。” 江岁岁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时欢喜已经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冲了过来。 她一把抱住江岁岁的胳膊,身子轻轻摇晃着,撒娇道:“太爷爷,我就想陪着您和岁岁一起钓鱼嘛,我哪儿都不想去。” 江老太爷转过头,看着时欢喜,故意逗她:“可别,太爷爷池塘里的鱼啊,还想再多活几天呢!” 时欢喜一听,佯装生气地跺了跺脚:“太爷爷!我现在已经不贪吃了!” 江老太爷哈哈大笑,手里的大蒲扇摆了摆:“行了,去吧,乖孙孙,出去玩的时候注意安全。” 江岁岁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应了一声。 她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佣人,抬手挥了挥,示意佣人过来。 等佣人走近后,她低声叮嘱了几句。 江老太爷无奈的看着自家乖孙孙:“快去吧,小管家婆。” *** 时欢喜满是亲昵地把脑袋轻轻靠在江岁岁的胳膊上,两人步调一致,悠悠地往前走着。 她的声音里透着按捺不住的欣喜:“岁岁,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啦!”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将时欢喜歪着的脑袋扶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好好走。你忘了,你每次平地摔?” 时欢喜吐了吐舌头,听话地站直了身子。 可那手却依旧紧紧地挽着江岁岁的胳膊,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好啦好啦。对了,岁岁,时子辰那个烦人精在门口候着呢,他听说你回来了,自告奋勇说今天要给咱俩当司机!”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江家老宅的门口。 只见一辆兰博基尼urus稳稳地停在那儿,车身那鲜艳的giallo inti黄色夺目至极,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张扬又骚气。 时子辰一直盯着大门,看见两人出来,赶紧把车窗按了下来。 “我亲爱的妹妹们,上车!今天哥哥安排!” 第115章 时子辰vs程卓阳 时子辰开着那辆骚气的urus,带着江岁岁和时欢喜来了一家会员制的俱乐部。 车子稳稳停下,时子辰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开口说道:“走吧,程卓阳他们今天也在这儿,咱们一会儿说不定能碰上。” “这家俱乐部有马场,赛车场、还有专业的射击场,你们想玩什么都能行,今天哥哥安排。”时子辰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时欢喜扭过头,目光落在自家亲哥时子辰身上,脸上瞬间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她便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兴奋地转向江岁岁。 时欢喜一把抱住江岁岁的胳膊,身子也跟着轻轻晃动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岁岁呀,赛车咱俩不会。射击和骑马听起来都超有意思,你心里更想玩哪个呀?” 江岁岁:“射击?”声音虽不大,却透着几分笃定。 时欢喜一听,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还是岁岁懂我呀!我心里想的也是这个,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三人一同坐上了俱乐部的观光车。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沿途竟没碰到一个人,四周静谧得有些出奇。 宽敞的道路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植,偶尔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射击场的入口处,是专门领取射击设备的区域,领完设备再去内场。 时子辰熟门熟路地带着妹妹时欢喜走进了射击场。 一进来,他便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果然,在场地的角落里,他一眼就捕捉到了程卓阳一群人的身影。 时子辰嘴角微微上扬高声喊道:“老程!”那声音在略显嘈杂的射击场里,格外清晰响亮。 原本就不算安静的射击场,因为时子辰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程卓阳听到时子辰的声音,挥了挥手臂回应。 就在他挥手的瞬间,他的目光越过时子辰,落在了时子辰身后的时欢喜和江岁岁身上。 时欢喜他自然是认识的,两人平日里经常碰面。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时欢喜挽着的女生身上时,不禁微微一怔。 眼熟的很,只见那女生身着简单的黑色短t和一条宽松的浅色牛仔裤,这身装扮看似普通,却将她的身材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高挑的身材,十分惹眼。 再往上看,长着一张白皙精致的脸,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人随着时子辰走近,程卓阳才看清那双淡紫色的眼睛,心中猛地一震,一个熟悉的名字瞬间涌上心头。 他激动地迈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几年没见,哥哥差点没认出岁岁妹妹。” 江岁岁轻轻点了点头:“卓阳哥。” 程卓阳看着许久没见的小姑娘,心中满是感慨。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揉一揉江岁岁的头发,表达自己的亲昵。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江岁岁的发丝,就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 只听“啪”的两声,时子辰和时欢喜几乎同时出手,狠狠地拍了一下程卓阳伸出去的手。 时欢喜瞪大眼睛,满脸嫌弃地喊道:“拿开你的爪子!” 时子辰:“你的手不想要了?” 程卓阳被打得措手不及,他委屈地看着时子辰和时欢喜,嘟囔着:“这也是我妹妹好吧。” 时子辰:“你说顾时知道了,你的爪子会不会被剁掉?” 程卓阳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收回了手。 和程卓阳同行的男生女生们,目光纷纷好奇地落在江岁岁身上,眼神里带着探究与打量。 而江岁岁的注意力,却被坐在最角落的一个男生吸引住了。 那男生乍一看面容和善,透着股让人亲近的感觉。 可再仔细瞧,他的脸色却极为难看,苍白中透着几分青灰,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不仅如此,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浓重的气息,那气息中既有阴寒之感,又带着隐隐的煞气,让人莫名觉得压抑。 时欢喜察觉到江岁岁一走近便看着程卓阳的这位朋友。 她轻轻踮起脚尖,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别人听见:“岁岁,这是高家的孩子。他在圈子里没什么存在感,平时看着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老是跟着时子辰他们四处混。” “怎么啦,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时欢喜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瞥向那个男生。 江岁岁点了点时欢喜的头:“一会跟你说。” 时子辰自然知道江岁岁小师傅的名号,见她刚才看了几眼毫不出色的高崇,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等到众人纷纷朝着射击场内部走去时,时子辰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到大家都走在前面了,他才快步走到落在最后的江岁岁和时欢喜身边。 时子辰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地问道:“岁岁,那个高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江岁岁抬眼,看了眼满脸好奇的时欢喜,又将目光转向时子辰,这兄妹俩妥妥亲生的,八卦的模样如出一辙! 第116章 就...离谱!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在地平线之下,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铺展开来。 江岁岁一行人吃完晚餐后,才纷纷起身,准备散场离开。 众人朝着俱乐部门口走去,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江柒带着一群警察局的同志们,步伐整齐地出现在了俱乐部门口。 江柒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中找到自家小姐,快步走上前,微微欠身说道:“小姐,黎局听闻是您这边的事,说什么都要亲自过来一趟。” 提到黎斌,江岁岁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小时候。 那时,每次江岁岁算卦,黎斌都是一起抓人的那一个。 如今,多年过去,黎斌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出色的工作能力,已经荣升为公安局局长。 黎斌一听江柒是来处理江岁岁的事情,便自告奋勇的带着人一起过来了。 江岁岁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开口问道:“那我就开始了?” 时子辰和时欢喜两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脑袋如捣蒜般连连点头 ,眼神里满是期待。 江岁岁也不再犹豫,迅速掏出了阴阳笔。 她双唇微张,念念有词,随着她的低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一阵微风拂过,众人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原本熟悉的场景竟如雾气般渐渐扭曲、变幻。 当周遭的景象再度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众人的目光瞬间被高崇身旁凭空出现的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身材极为肥胖的男生,他的身形在众人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 不仅如此,在他们周围,密密麻麻地聚集着几十只猫猫狗狗,甚至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动物。 它们或安静地趴着,或来回踱步,场面既诡异又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程卓阳和时子辰几乎在同一时间脱口而出:“周智航?” 那些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同学们,原本就因现场诡异的氛围而紧绷着神经,此刻,情绪瞬间爆发,整个场面瞬间炸开了锅。 同学们交头接耳,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疑惑。 人群中,一个带着颤抖的声音怯生生地问道:“周智航?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高崇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 他的目光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一样,死死地定在身旁的周智航身上,伪善的脸上,充满了慌乱。 紧接着,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脚边那些静静伫立的动物身上。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眼球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脸上血色全无,一片惨白。 此刻的他,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定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高崇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又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智航的目光冰冷如霜,直直地刺向高崇,语气中充满了怨恨,缓缓说道:“我一直跟在你身边。” “你什么意思?”高崇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 周智航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那天,你忽然给了我一瓶牛奶。我喝了你给我的牛奶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可没想到,半夜我竟从自己的身体里飘了起来,我在你身后,我就看见你,用枕头死死地捂住了躺在床上的我!” 高崇的眼神开始闪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急忙反驳道:“你不要冤枉我,你父母都说了你是猝死的。”他试图用这句话来为自己开脱,可声音里却透着心虚。 周智航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悲凉与愤怒:“我看见你家里人给我家里人塞钱了!我爸和后妈拿了钱,二话不说就直接把我接回去火化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说到这里,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周智航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怎么也离不开你身边。这段时间,我还看见了你虐待小动物,然后残忍地杀了它们。” 高崇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被周智航的一连串质问逼得无路可退。 终于,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怒目圆睁,对着周智航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这个恶心的死胖子!那么胖,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天天打呼,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我每天都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都是你自找的!” 此刻的高崇,仿佛被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的面具,之前刻意营造出的温和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只剩下狰狞与疯狂肆意蔓延,那扭曲的神情让人感到陌生又恐惧,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在场的人群中,有不少都是京大的学生。 去年,周智航在宿舍离世的消息,在校园里曾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 当时,这件事在同学们之间引发了诸多猜测和讨论。 后来,学校发布了正式通知,告知众人周智航是猝死,这件事便渐渐被大家淡忘了。 谁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凶杀!罪魁祸首竟然是出了名好脾气,斯斯文文的高崇。 在场的京大学生瞬间炸开了锅,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天啊,就因为人家打呼噜就杀人?平时看高崇斯斯文文的。挺正常的啊,这也太恐怖了。”一个女生捂着嘴,眼中满是震惊,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是啊,他居然还虐杀小动物,这种人太可怕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旁边一个男生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人们看向高崇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恐惧和愤怒,仿佛在看一个令人唾弃的怪物。 黎斌带领着警察迅速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给高崇戴上了手铐。 那冰冷的手铐“咔嗒”一声合拢,仿佛宣告着这场罪恶的终结。 高崇此刻还沉浸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中,脸上依旧挂着疯狂与不甘,但在警察的控制下,他无法动弹。 所有人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高崇被制伏的画面时。 有人惊呼一声,众人便看见人群中最好看的女生,站在了周智航和那一堆动物的面前。 她缓缓抬起手,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符纸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点燃,毫无征兆地燃烧了起来,火焰呈幽蓝色,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诡异而又神秘。 随着符纸的燃烧,女生的低语,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周智航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动物们,也同样如此,它们的轮廓逐渐虚化,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周智航和动物们的身影逐渐消失,直至完全不见踪迹,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地面,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117章 江柒—公安局妥帖! 隔天上午,江柒便开车将江岁岁送到了公安局。 昨晚散场的时候,现场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交谈声交织一片。 负责案件的黎斌局长神色凝重,他低声吩咐身旁随行的警察,让他们先将高崇安全送回警局。 安排妥当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江岁岁,语气中满是恳切,郑重地向她寻求帮助。 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京都毫无征兆地,不断有男性离奇丧命,年龄段参差不齐。 时至今日,受害者的数量已经攀升至整整三十七个。 警方投入了大量警力,展开了缜密且细致的调查。 经过警方调查,这些男性来自不同的行业、不同的阶层,他们的生活轨迹没有任何重叠之处,社交圈子也毫无交集。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死亡方式如出一辙。 每一个受害者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离世,死状诡异,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打斗痕迹或者可疑线索,每一个细节都惊人地相似。 鉴于案件的种种诡异特征以及受害者数量的不断增加,警局迅速将其列为重点关注的连环杀人案。 这三年来,警方日夜奋战,投入了大量的警力和精力,对每一条线索都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排查,走访了无数的证人,分析了海量的数据。 可即便如此,凶手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始终逍遥法外,警方至今未能找到哪怕是最细微的突破口。 直到今天,黎斌偶然从江柒先生那里得知江岁岁回来了。 黎斌怀着这一线希望,他迫不及待地前来,希望能借助江岁岁的能力,为这起倍感棘手的案件带来转机。 *** 黎斌刚接到江柒的电话,一颗心就像被拧紧的发条,无法平静。 他干脆从办公室起身,走到了公安局大门口。 在公安局大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局里的警察们来来往往,看到局长这副模样,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最怕的就是破不了的连环杀人案。 案子拖了这么久,局长承受的压力如山般沉重,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一辆迈巴赫缓缓停下,江岁岁从车上走了下来。 黎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沉重的步伐瞬间变得轻快,他快步朝着江岁岁迎了上去 。 “江小姐,你可算来了!”黎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江岁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黎叔,您别这么客气,叫我岁岁就行。您怎么还特意在门口等?” 黎斌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焦虑,说道:“岁岁啊,你是不知道,这个案子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口,一天不破,我这心里就像有只蚂蚁在不停地咬,实在坐不住,就想着出来等你,顺带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黎斌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岁岁,江柒先生,这边请,咱们到会议室细谈。” 说罢,黎斌便在前面带路,引着江岁岁朝着警局的会议室匆匆走去 。 江柒停好车,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步伐沉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 江柒心里暗搓搓的想,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儿,京都公安局,妥帖!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会议室。 负责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刑警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有坐在椅子上的,还有站在窗边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与凝重,眼神中却透着坚韧与执着。 当江岁岁跟着黎斌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原本安静的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刑警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江岁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这怎么是个小姑娘啊?她能帮上什么忙?”一位年轻的刑警小声地嘀咕道。 “可不是嘛,黎局不是说请了个大师来帮忙吗?这看起来就是个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哪像什么大师啊。”另一位刑警附和着。 “我就说黎局这事儿办得不太靠谱,咱们公安人员怎么还信起玄学了?”一位老刑警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就算科学的尽头是玄学,那也得请个靠谱点的吧。这小姑娘,能行吗?” 众人压低了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着。 尽管他们刻意控制音量,但这些细碎的话语还是清晰地传了开来 。 这时,一向脾气火爆、性格直爽的刑警队长熊建军,在看到江岁岁那双如淡紫色星辰大海般深邃迷人的眼睛后,猛地站起身来。 熊建军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与敬意,脱口而出:“小师傅,十年前,我有幸跟你一起办过案子!” 江岁岁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熊建军。 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瞬间止住了话头。 在大家的认知里,熊队长可是出了名的难搞,能让他如此佩服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 看来,这位看似年轻的小师傅,说不定真能给这毫无头绪的案子带来转机。 第118章 岁岁,这一波我们不会整啊!~ 众人落座后,黎局微微点头,示意熊队开始讲解目前掌握的资料和照片。 目前发现的死者均为男性,年龄跨度较大,从22岁至59岁不等。 他们的生活轨迹毫无交集,工作领域也大相径庭 ,除了性别均为男性这一点外,几乎找不出其他共同点。 而这些死者的死状惊人地相似:四肢呈现出诡异的扭曲状态,七窍流血,但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明显的伤痕,甚至连细微的针眼都不见。 法医经过初步鉴定,判断所有死者均因心脏骤停而失去生命。 从现场种种迹象分析,他们似乎是遭遇了某种极度恐怖的事物,仿佛是被活活吓死。 黎局神情凝重,看向江岁岁说道:“岁岁,这便是目前所有的资料了。” 熊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师傅。这些死者的死法的确太诡异了。现场就跟被刻意清理过一样,不管是环境证据,还是气味,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我们把死者的亲朋好友都走访了个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却连根有用的线头都没揪出来 。” 黎局:“警方的心理学专家经过深入分析后给出专业意见,认为这起案件属于典型的无差别杀人案件。从犯罪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凶手极有可能具有反社会人格。此人在实施犯罪时,心思极为缜密,整个作案过程规划得滴水不漏,在现场没有留下一丝一毫能够暴露身份或作案手法的痕迹 ,所以,给案件侦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说完,黎局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昨天听江柒先生说你回来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冒昧前去打扰。看到死者的死状我不得不多想啊。” 江岁岁听闻,轻轻颔首,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让人安心的沉稳:“熊队,麻烦把所有死者的照片打印出来,一起放在桌上吧。” 没过多久,所有死者的照片便整齐地摆放在了江岁岁面前。 江岁岁逐一看过去,眉头却越皱越深。 熊队一直留意着江岁岁的反应,见她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师傅,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江岁岁轻点了下头,声音虽轻却透着笃定:“没错。从面相来看,这些死者都有暴力倾向。他们存在一些相似的面相特征,比如你看这个眉骨凸出且眼窝深陷、这个颧骨高耸且横张、这个鼻梁起节且鼻头尖削,还有这个嘴唇薄且嘴角下垂。” 江岁岁看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她手指便指向了其中一张照片,认真解释道:“你们看,这个眉骨凸出,说明这个人性格鲁莽、冲动,行事常常不过脑子。而且他眼窝深陷,说明其内心积聚了不少负面情绪,平常生活里,一旦受到琐事刺激,就很容易以暴力方式把这些情绪发泄出来。” 接着,她又指向另一张照片:“像这个嘴角下垂的,表明他们的情绪很容易低落,内心常常充满愤懑。这类人缺乏良好的情绪调节能力,情感也不够丰富,稍有一些不顺心的地方,就可能通过暴力来宣泄不满。” “你们看还有这种颧骨高耸且横张的,这种人往往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和支配欲,在生活中习惯掌控一切,稍有不如意就可能引发过激行为。 一位女刑警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疑惑与震惊,情绪激动之下,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这么说,这些死者都是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江岁岁神色平静,目光坚定,轻轻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说道:“没错。从面相学的角度来看,这些死者的婚姻宫特征显示,他们都处于已婚状态。结合他们面相中呈现出的暴力倾向特质,很大概率,他们会家暴自己的爱人。” 这时,两位经验丰富的中年老刑警几乎同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难怪!”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熊队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地说道:“老谢,你说!” 老谢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之前我们收集资料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在大多数家庭里,那些妻子在面对丈夫的死亡时,表现得超乎寻常的平静,甚至在不经意间还隐隐流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 熊队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那资料里你们怎么没有上报?” 老谢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第一个死者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对他的所有人际关系进行了详细调查,当时他的爱人确实没有任何嫌疑。” “第二起案件不就并案了,确定为连环杀人案后,我们后续的调查也就基本只是常规走访,走个流程就回来了。” 老谢的话音刚落,熊队顿时怒火中烧,“啪”的一声,猛地伸手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照片都跟着颤了几颤。 紧接着,熊队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对着手下的警员们下令道:“现在,你们所有人重新给我把这些死者的家庭情况彻彻底底走访一遍,仔细看看这些家庭中的另一半是不是都像小师傅推断的那样,是家暴的受害者!” 说完,熊队将目光转向江岁岁,态度诚恳地解释道:“小师傅,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是我们办案必须遵循的流程,每一个环节都不能疏漏,还请你理解。” 江岁岁神色平静,微微点头说道:“熊队,我明白,这是应该的。黎叔,熊队,既然这边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黎局赶忙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期待:“岁岁,你先别急着走。你之前帮了我们那么大忙,这次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帮我们推算一下凶手的大致模样,还有案发现场周边的环境线索之类的。” 江岁岁身后站的笔直的江柒心里默默吐槽:【又想作弊,抄近道!】 江岁岁轻轻摇头,耐心解释道:“黎叔,从面相上看,这些人都是已经遇害的死者。这次情况有些特殊,你们要找的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杀人凶手。” 黎局和熊队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满是疑惑,眼巴巴地看着江岁岁,等待着她的下文。 江岁岁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因为,这应该是孤魂野鬼干的。” 第119章 你说,这咋整呢? 黎局和熊队几乎同时开口,脸上满是焦急与无措,齐声问道::“这咋整啊?” 听到这话,江岁岁和江柒同时心里嘀咕,咋还整出个东北腔!!! 熊队满脸忧虑,喃喃自语道:“这要是鬼干的,那不就成了悬案,没法破了?” 黎局沉思片刻,迅速恢复了镇定,有条不紊地对手下安排道:“你先组织大家下去,重新对相关人员进行走访。等把资料都收集齐了,我再向上面汇报情况。” 说完,黎局又看着江岁岁:“岁岁,那这事还得靠你,这也得了解一下这个鬼魂具体是什么情况,总不能任由它继续这样下去,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事!” 江岁岁点头:“黎叔,那等你们走访调查结束,现在我先回家想想办法把她找出来!” 黎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欣慰地点点头,感激地说道:“那就辛苦你了,岁岁。” 回家的路上,江岁岁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暴富的声音突然在江岁岁的脑海中响起:“岁岁,你明明可以找到,你为什么不说?” 江岁岁神色平静,在脑海中默默回应:“先别急着下结论,让黎局他们查清楚。而且,到底是不是恶鬼,只有见了才能确定。” 顿了顿,她又在脑海中补充道:“再说死的可都是家暴男!会对自己另一半动手的男人,在我这里等于垃圾!要不是刚刚开口显得我没人性,我都想说一句,先生,大义啊!!!” *** 隔天下午,江岁岁又被黎斌找了过去。 江家和顾家都有些不满情绪,好在被江岁岁安抚住了。 最后,方书韵还是没忍住。 她让自己老公顾卓远,给自家大哥顾卓航以及大侄子顾砚清分别打了电话。 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有什么问题让特殊部门去处理,天天霍霍我们家孩子算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顾砚清说:“叔叔婶婶,你们放心,我会去详细了解具体情况。想必是之前的案子有些细节尚未明晰,若确实需要特殊部门介入处理,自然会有相应安排。其他更多的情况我目前也不便透露,但我会关注岁岁那边的情况,确保她的安全。” 江岁岁这边,一踏入公安局的大门,便被熊队径直领进了昨天那间办公室。 不过,今天与昨日的场景截然不同,刑侦队员们看见江岁岁的刹那,所有人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喊道:“小师傅。” 熊队看着这一幕,手上拿着的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你们这群兔崽子,昨天还在那儿嘀嘀咕咕,这下可都服气了吧?都赶紧坐下。” 紧接着,熊队把目光投向江岁岁,脸上的神情变得认真而凝重。 熊队语气诚恳地说道:“小师傅,从昨天开始一直到今天,我们全体警员把所有死者的家属重新走访了一遍。经过仔细调查和询问,确定了所有死者在家庭中都有严重的暴力行径,他们对自己的爱人肆意殴打,手段极其恶劣,更令人发指的是,有些甚至连自己年幼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一旁的女刑警,从走访那些家暴受害者家庭开始,内心就被愤怒填满。 现在依旧气得脸色涨红,胸脯剧烈起伏,忍不住说道:“是啊,小师傅!我们走访时发现,好多前两年的女性家属,到现在身上都还留着被虐待过的痕迹,那些死者简直就是一群畜生!活该!” 听到这话,黎斌微微皱了皱眉,他理解黄意珠的愤怒,毕竟那些家暴场景和受害者的惨状,任谁看了都会义愤填膺。 但作为警察队伍的领导,他深知在办案过程中保持言辞和行为的规范至关重要。 于是,他看向女刑警,轻声却带着几分威严提醒道:“黄意珠,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黄意珠紧咬着下唇,眼中满是不甘,可还是强忍着把接下来那些更为激烈的话语咽了回去,低声说道:“好的,黎局。” 黎斌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虽说这些死者都是作恶多端的家暴男,大家心里也觉得他们罪有应得,甚至解气。但我们身为警察,肩负着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责任,一切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来,个人情感再强烈,也不能影响我们执法的公正性,必须保证法律的尊严和社会秩序的稳定。” 在场的其他警察们,心里也都有着类似的想法。 他们在走访过程中,看到那些受害者的悲惨遭遇,内心的正义感被熊熊点燃,对这些家暴男的行径深恶痛绝。 但他们也明白,像黎局说的,犯罪就是犯罪,无论犯罪者曾经做过多么令人不齿的事,都不能以私刑或非常规的手段来处置。 他们所坚守的行为制度和执法规范,是维护整个社会安宁的基石,一旦因为个人情绪而打破,那将会引发更多的混乱和不公。 所以,尽管他们内心复杂,却依然坚定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和解决方案。 黎斌把目光缓缓投向江岁岁,脸上的神情交织着无奈与恳切,和声说道:“岁岁,你叫我一声黎叔,黎叔就厚着脸皮占这个便宜。这件事情的确得麻烦你多费费心,帮我们想想办法。” 江岁岁应道:“好的,黎叔。我需要把所有死者的身份信息以及照片全部带走。” 黎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可以。不过你自己的安全是首位!” 黎斌的眼神担着担忧:“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死了三十七个成年男性,说明对方很难对付!我已经把相关资料全部提交上去了,后续不管你有任何需要,缺什么资源,或者要我们提供什么协助,都直接跟我说,我们警方一定全力配合,随叫随到!” 江岁岁:“好的,黎叔,你放心,需要协助,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我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你。” 黎斌眉头轻皱,思虑再三,心中仍是隐隐担忧,迟疑片刻后说道:“岁岁,要不这样吧?这几天我安排黄意珠跟着你,有她在,我也能踏实些,你看这对你来说方便不方便?” 听到这里,黄意珠瞬间眼睛一亮,惊喜地抬起头,胸脯微微挺起,语气中满是自信与热忱:“小师傅,您就放心吧!我家是开武馆的,从小我就跟着练武。而且不瞒您说,我可是咱们局里今年的散打冠军呢,保护您绝对没问题!” 江岁岁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微微颔首:“那就辛苦黄警官了。” 江岁岁觉得这个女刑警蛮有意思的,刚刚骂的那两句甚合我心啊! 第120章 自己吓自己 江岁岁领着黄意珠警官回了家。 吃过晚饭,江岁岁看了看天边的咸蛋黄,看起来味道非常不错的模样。 抬手轻轻点了点,掏出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符纸缓缓燃尽,化作灰烬飘落,江岁岁轻轻摸了摸脚边的江元宝,心中暗忖:是时候出门了,得赶在爸爸回来之前! 她走到正在看电视的江老太爷跟前,礼貌说道:“太爷爷,我出去一趟。” 江老太爷面带微笑,和蔼地挥了挥手,示意她早些回来。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江岁岁身边的江柒身上,微微颔首。 江柒微微低头,恭敬地开口:“我会保护好小姐的,老太爷放心!” 江岁岁便带着黄警官和江柒出了门。 三人的身影在橙黄的天色中渐行渐远,朝着停车的院子走去。 江岁岁轻轻一挥手,“小粉”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小粉”依旧是老样子,手脚俱全,还有个小巧的脑袋,本体只是一张晃晃悠悠飘在半空的黄色小纸片。 它飘过来亲昵地蹭了蹭江岁岁的脸。 江岁岁捏起它的小脚,嗔怪道:“行啦,我也想你!快去带路!” 话音刚落,“小粉” 唰的一下便飘到了最前面。 这时,江柒冷不丁地对黄警官说:“黄警官,下巴再不收,可要脱臼了。” 黄意珠这才回过神,抬手扶了扶自己惊得快要掉下来的下巴,磕磕巴巴地说道:“小师傅,这纸……它它它……飘起来了,这也太厉害了吧!” 也没等江岁岁回复,黄警官便冲着小粉追了上去。 一时间,小粉在前面飘,黄意珠在后面追。 主打一个你追,她逃,你再追,她再逃,她插翅难逃! 江柒跟着江岁岁的身后,看着前面的画面,不禁低声呢喃:“没见过世面!” *** 暮色渐浓,微风轻拂,“小粉”在前方飘着,引路。 江柒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副驾驶的黄意珠,保持着双眼瞪大,嘴巴微张的模样,目光紧紧锁在前方飘行的“小粉”身上。 好在此时是傍晚,不然,单单看清前面悠悠飘荡的引路“小粉”,画面着实会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车子在道路上疾驰了约莫四十多分钟,“小粉”终于缓缓停下,而后还俏皮地挥了挥它那小巧的手 。 黄意珠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它的意思是我们到地方了吗?” 江柒带着一丝调侃回应道:“不然呢,难道它是在示意我们前面没路了,让咱们靠边停车?” 江岁岁轻声唤道:“柒叔。”那声音轻柔且带着亲昵。 江柒瞬间止住话头,稳稳地把车停下。江岁岁推开车门,缓缓走了下去。 在京都,眼前这种地方可不多见。 入目皆是破旧不堪的平房,墙体斑驳,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裸露出内里粗糙的砖石。 正值做饭的时间,不少人家敞开着大门,可那门大多是老木门,摇摇欲坠,有些门轴甚至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屋内炊具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又破败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饭菜的香气也被这周遭的破败之气冲淡了许多。 房子与房子之间倒是相隔不远,可正因如此,更凸显出这片区域的逼仄与杂乱。 “小粉”飘在了江岁岁的身边,小手一伸,示意右边走。 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地上的坑洼,污水在其中淤积,散发着阵阵异味。 江岁岁三人在狭窄且错综复杂的小道间七绕八拐,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这里应该算是边缘的边户位置了。 一路走来,他们发现“小粉”停住的门口,连着有三栋平房都毫无居住的迹象,门窗紧闭,院子里杂草丛生,给人一种荒芜、寂寥的感觉。 “小粉”停住的这一户人间,大门以及周围的墙面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爬山虎,那层层叠叠的叶片相互交织,几乎将整个墙面都遮盖住了,仿佛给这栋房子披上了一件绿色的“披风” ,愈发显得这房子诡异。 黄意珠神色紧张,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凑近江岁岁问道:“小师傅,是这儿吗?” 她的目光在四周游移,眼神中透着不安。 江岁岁语气平静应道:“嗯,就是这里。” 黄意珠眉头紧锁,又接着问:“那咱们怎么进去?”边说边下意识地朝江柒那边靠近了些。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从怀里掏出阴阳笔,低声吟诵。 紧接着,她猛地提高音量,声如洪钟般说道:“有客人远道而来,女主人难道不应该开门招待一下吗?” 随着江岁岁的话音缓缓落下,黄意珠和江柒眼前的画面陡然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整片区域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变得黑压压的一片。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原本紧闭的大门缓缓敞开,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岁月的叹息,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不堪的院子,地面上满是枯枝败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江柒下意识地想要挡在江岁岁的前面,江岁岁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江岁岁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后便带着两人缓缓地往里走去。 黄意珠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你可以的黄意珠,你可是散打冠军,大不了一拳一个。” 想着,她便努力地挺直了腰板,抬起头,故作镇定。 便看见江岁岁和江柒同时看着自己,黄意珠试探性的问道:“我说出来了?” 江岁岁拍了拍黄意珠的肩膀:“跟在我后面,别怕。” 第121章 值不值得? 一阵阴寒刺骨的风“呼”地从院子深处吹了出来,风中似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哀怨。 紧接着,一阵“沙沙”声传来,那是脚步踩在枯枝上发出的响动,一下一下,仿佛踩在人心尖上,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 她那如黑色潮水般的长发,肆意地散落在身后地面上。 每一根发丝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地扭动着,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味,令人几欲作呕。 她的双手低垂在身侧,长长的指甲宛如尖锐的利刃。 指甲的颜色红得夺目,却又红得诡异,好像是用鲜血浸泡过无数次才形成的。 黄意珠浑身颤抖的躲在江岁岁身后,看着那指甲,感觉都能想象到它们划破皮肤的场景。 再往上看,她的五官扭曲变形,黑色的液体顺着她的五官滴落下来。 恶臭黑色液体愈发浓烈,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三人的神经。 她的走路姿势更是诡异至极。 双脚像是没有踏在实处,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却又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重感。 身体诡异地扭动着,仿佛关节都不属于自己,每一个动作都不符合人体正常的运动规律。 每一下挪动都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那声音直直地钻进黄意珠的耳朵里,让黄意珠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 随着女鬼越发走近,她突然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 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划破这浓稠的黑暗,黄意珠忍不住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却像是有穿透力一般,依旧不停地钻进她的脑袋里。 而江岁岁目光平静如水,缓缓开口问道:“值得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格外清晰,仿佛有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女鬼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了,刺耳的笑声停止,身形猛地一愣,原本扭曲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住了。 江岁岁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为了这群人渣,成了恶鬼!无法轮回,只能下十八层地狱!值得吗?”她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惋惜。 女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不确定地看着江岁岁,嘴巴微微张了张,像是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江岁岁定定地与女鬼对视着,目光中满是真诚:“你不是一个恶人,介意跟我们聊聊吗?”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在这阴森的环境中,就像一缕照进黑暗的阳光 。 女鬼张了张口,刚说了个:“你...”似乎是很久没开过口,觉得自己的声音过份尖锐。 她收了收声音,低声问道:“你不怕我?”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寒暄的意味:“没什么可害怕的。心地善良之人,即使外表看似再邪恶,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如果你真有恶意,你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女鬼显然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景,面对江岁岁的回应,她甚至不知所措。 江岁岁调侃的开口:“姐姐不介意的话,变回原来的样子跟我们聊聊?” 女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岁岁。 就在下一刻,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阴气迅速消散,之前张牙舞爪的恐怖模样也随之褪去。 那是一个女子,要不是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毫无血色,乍一看,实在难以将她与刚刚的女鬼联系起来。 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举止间透着一种温婉的气质。 此刻的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安静的气息,若抛开所处的诡异环境,那贤良淑德的氛围感简直拉满 ,让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黄意珠这才惊觉自己一直紧紧拽着江岁岁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松开。 看着那皱皱巴巴的布料,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还轻轻拍了拍,试图让它恢复平整 。 女鬼转过身,冲他们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领着三人朝着院子里的木凳子走去。 一路上,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女鬼一边走,一边扭过头,声音幽幽地问道:“你们费尽周折找到这里,为了什么?” 江岁岁跟着她往前走,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都还不认识,姐姐,不如先自我介绍一下?” 女鬼脚步顿了顿:“我叫杨清。” 江岁岁接着大方地说道:“我叫江岁岁,一个半吊子神婆。这两位是黄意珠和江柒,他们陪我一块儿来的。” 几人来到木凳子旁,只见凳子上堆满了树叶和灰尘。 江柒下意识地挽起袖子,动手收拾一下。 就在这时,女鬼微微抬起手,手掌挥了挥。 刹那间,凳子上的枯树叶和灰尘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吹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江岁岁大大方方地坐下,语气亲昵:“那我就叫你杨清姐啦,可以吗?”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几分热情,仿佛眼前的杨清是相识已久的朋友。 杨清着实没料到眼前这小姑娘如此自来熟,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江岁岁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问道:“杨清姐,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杨清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僵。 她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想要向这个世界说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的绝望。 那些到死都没说出口的话,在她心中凝结成了一团无法消散的阴霾。 她渴望有人能听她的故事,渴望有人能理解她的痛苦,渴望有人能够为她所遭受的一切讨回一个公道。 可后来,她死了都没要到自己的公道,还看到了无数跟自己一样没找到公道的“自己”。 江岁岁看着杨清缓缓坐下,坐姿显得极为乖巧,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局促地放在膝头,手指甚至不安地相互绞着。 此刻的杨清,安静而柔弱,怎么看都只是个怯生生的女子 ,完全无法将她与那个杀了三十七个成年男性的鬼怪联系在一起。 第123章 pua 杨清看着江岁岁的眼睛,她仿若看到了一片浩瀚无垠的星辰大海,幽远而深邃,温柔且包容。 杨清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积聚勇气。 随后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一时间,所有的记忆顺着此刻往前拉。 杨清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小时候,老师们总是告诉她,知识能够改变命运,她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她拼了命地学习,年年拿第一 。本以为凭借优异的成绩,能让爸妈多看她一眼。 事实却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更可笑的是,初中毕业,父母便让她辍学。 而杨清那每次考试都在倒数徘徊的弟弟,他们却倾尽全力供他读书。 那时候,杨清年纪小,没办法出去工作,她父母便把家里的一切家务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每天,她都要负责准备一家人的一日三餐,还要把家里的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哪怕她已经如此努力地讨好他们,换来的却依旧是无尽的打骂。 也许只是因为她给他们接了一杯冷水,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她在做饭的间隙,看了弟弟的书学习。 他们甚至舍不得给她买一件新衣服,杨清一年到头穿的都是弟弟的旧衣服。 好不容易熬到16岁,她终于可以出门工作,初入社会,没有学历,她甚至只能从最底层的洗碗工做起。 可尽管如此,她满心欢喜,因为她终于可以开启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但现实却远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杨清的父母总是会在发工资的时候,准时准点出现在杨清的工作单位,蛮横地替她领走工资。 杨清有任何不愿意,甚至身边的同事帮她说一句话,不给他们钱,两人便直接就在她上班的门口撒泼打滚。 杨清羞愧得无地自容,那种耻辱感至今都刻在她的心底。 她想过自杀,想过从任何地方跳下去,结束这一切。 可是真的站上高楼,她双腿发抖,她不敢。 二十岁那年,杨清的姑姑找到她父母,说要给她介绍一个相亲对象。 对方是个知识分子,在高中当老师,离异,没有孩子,愿意出20万彩礼。 那一刻,杨清父母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就像卖掉一件物品一样,把她拱手送人。 当时的杨清又以为是上天可怜她,这或许是她逃离这个家的最好机会。 却不知道,这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 很快,她便结了婚,跟着文曲来到了京都,住进了这所房子。 初见时,文曲带着一副边框眼镜,给人的感觉斯斯文文的。 刚结婚的那段日子,文曲对杨清确实还算不错。 每天都会叮嘱杨清要照顾好自己,只是有一点让杨清觉得有些奇怪,文曲总是说外面不安全,担心杨清的安危,所以不让杨清独自出门。 不过,除了这一点,生活中的一切都还算正常,杨清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第一次矛盾的爆发,只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天,隔壁的嫂子因为有事抽不开身,便让她的丈夫给杨清送来了一把自家种的青菜,还热情地说让杨清尝尝鲜。 杨清满心感激地接过青菜,正与对方交谈着,文曲下班回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文曲脸上挂着看似温和的笑容,走上前去拉着杨清,嘴里跟对方说着感谢的话。 等隔壁邻居离开后,他们进了家门。 文曲关上大门的瞬间,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得可怕的脸色。 他拽着杨清就往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后,他猛地反手关上房门,然后用力一甩,将杨清狠狠扔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的手高高扬起,“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杨清的脸上,嘴里恶狠狠地骂道:“贱人,居然敢勾引别人!” 杨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阴狠狰狞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结结巴巴地开口辩解:“我……我没有……” 杨清甚至不敢大哭,她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嘴里喊着她真的没有。 就在下一秒,仿佛川剧变脸一般,文曲那狰狞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脸上重新换上了一副温柔的模样,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杨清那被扇得红肿的脸。 声音轻柔得如同在诉说着最深情的爱意:“疼不疼,对不起老婆,一想到要失去你,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让杨清更加惶恐不安。 从那之后,文曲就像对待一个囚犯一般对待杨清。 只要他一出门,就会毫不犹豫地将杨清锁在房间里。 他甚至都不让杨清出房门,吃喝拉撒都在房间解决。 狭小的空间,冰冷的墙壁,都成了杨清无形的牢笼。 杨清知道自己的父母肯定靠不住,他们早就将她的人生弃之不顾。 而文曲更是做得彻底,他把杨清所有的证件都搜罗起来,藏得严严实实,让杨清彻底失去逃跑的可能。 杨清满心绝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逃,逃到哪里去。 每一天,她都在盼望着脸上的伤能快点好起来,伤好了,她也许就能找到机会出门。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清脸上的伤痕渐渐褪去,她伏低做小,总算让文曲答应带她出门。 文曲的控制欲愈发变本加厉,他不再做任何掩饰。 走在路上,哪怕杨清只是不小心与陌生人擦肩而过,回到家后,等待她的也是文曲狂风暴雨般的一顿暴打。 与第一次不同,之后的每次殴打,文曲都刻意避开杨清的脸,专挑她身上那些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下手。 他太狡猾了,知道如何在伤害她的同时,又能巧妙地隐藏自己的罪行。 而且,一旦杨清在外面有任何想要求助的举动,文曲就会立刻换上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样,镇定自若地告诉旁人,杨清患有疾病,精神不太正常。 久而久之,附近的人们都被文曲的表象所蒙蔽。 在大家眼中,文老师是个斯斯文文、待人温和有礼的人,只是可惜,他的老婆是个疯疯癫癫的“疯子”。 杨清的痛苦无人知晓,她的求救声被无情地淹没在这虚假的表象之中,深陷在这无尽的黑暗深渊里,无法自拔 。 第124章 成也大妈败也大妈! 杨清就这么被文曲囚禁在家中。 这段日子里,她佯装乖巧听话,只为松懈文曲的戒心。 然而,不论文曲是出门上班还是有事出门,依旧会把她锁在房间里,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那天,文曲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神色匆匆,接完便急忙出门,似乎全然忘了房间里还关着杨清。 听到大门“咔哒”一声关上,杨清的心猛地一颤,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试探性地拉了拉门把手。 出乎意料的是,门竟然开了。 长久以来被禁锢的生活,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迟疑,她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条腿,警惕地张望着四周。 确认文曲彻底离开后,杨清压抑已久的渴望瞬间冲破了束缚,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大门飞奔而去。 她急切地伸出手,用力拉动大门,透过那狭窄的门缝,一把明晃晃的大锁冰冷地横在眼前,无情地宣告了她从正门逃脱的希望破灭。 杨清心急如焚地将目光投向围墙,可那围墙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碎玻璃,在日光下闪烁着尖锐又危险的光,令她望而却步。 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急促而焦灼。 就在这时,墙角处一把破旧的梯子闯入她的视线。 杨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立刻冲过去,双手紧紧抓住梯子,费力地拖动着木头的梯子往墙边走去。 梯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在她紧绷的神经上重重敲击。 终于把梯子靠在了墙边,杨清顾不上喘口气,便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她的动作慌乱而急切,她就爬到了顶端,面对那插满碎玻璃的围墙,杨清咬了咬牙,没有丝毫退缩。 她深吸一口气,先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探上围墙。 紧接着,她迅速把另一只脚也放了上去,碎玻璃尖锐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刺痛仿佛瞬间传遍全身。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抱头,朝着围墙外纵身一跃。 尽管她在碎玻璃上停留的时间极短,跳下的速度也快到了极致,但那些锋利的玻璃依旧在她脚底划出一道道口子。 落地的瞬间,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袭来,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杨清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是鲜血淋漓,殷红的血液顺着拖鞋的缝隙,源源不断地渗出来,在地面上留下斑斑血迹。 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往里扎。 但此刻的杨清,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她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朝着巷子外拼命跑去,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刺痛,杨清求生的欲望让她不顾一切。 偏偏,附近的邻居大妈瞧见了杨清这副狼狈模样,不禁大声喊道:“文家媳妇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杨清充耳不闻,磕磕绊绊地继续向前奔逃,脚下的血迹愈发凌乱。 邻居大妈这一嗓子的威慑力,实在是没办法小觑。 附近的几个大妈听到喊声,纷纷从自家屋里走了出来。 文家住在巷子的最里头,想要跑到外面的大路,这家家户户的门口是必经之路。 杨清心里清楚,自己必须争分夺秒。 她咬着牙,拼尽全力加快脚步,可受伤的脚却不听使唤,每跑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原来,此前文曲给这些邻居大妈们送了不少东西,还特意叮嘱她们,说自己媳妇脑子不太正常,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务必帮忙留意着点。 所以,瞧见杨清这般慌慌张张地逃窜,大妈们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追了上去。 杨清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尽管她满心都是对自由的渴望,可刚刚经历了翻墙受伤,身体极度虚弱,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平日里就精力充沛、天天追着自家孙子跑的大妈们呢? 没跑出多远,她就感觉身后有一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最先叫住杨清的那位大妈开口说道:“文家媳妇,你瞧瞧你,浑身都是血,这是要上哪儿去啊?要不我们给你家文老师打个电话,送你去医院吧?” 说着,大妈便伸手想要稳住杨清。 杨清心急如焚,用力推开大妈们的手,拼命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用,我自己能去。” 此刻的她,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那可不行,你家文老师早就嘱咐过我们要多照看你,还送了我们这么多东西。” 一位大妈皱着眉头,语气坚决地说道。 “是啊,你脑子不太好,我们肯定得照顾好你。” 另一位大妈也附和着。 杨清见挣不开来,泪水夺眶而出。 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文曲会打死我的。帮我报警,报警可以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 “文老师看着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动手打你呢?怪不得文老师说你有那个……那个叫什么症来着?”一位大妈声音尖锐,满脸疑惑地说道。 “被迫害妄想症!” 旁边一位大妈连忙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 几位大妈纷纷点头。 还有个大妈跟着应和:“哪家两口子过日子不吵架拌嘴呀,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杨清又急又气,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可大妈们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文曲的身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此刻的文曲,脸上挂着如往常一样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在杨清眼中却比恶魔的狰狞还要可怖。 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容地从大妈们的怀里接过杨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温和的模样。 但杨清却只觉得文曲的手像是锋利的铁钩,抓得比刚才大妈们还要用力,仿佛要生生扣进她的皮肉里。 杨清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的身体抖如筛糠,可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文曲那看似温柔却实则有力的掌控 。 第125章 有委屈慢慢讲,我会慢慢听. 刚一迈进家门,文曲脸上那虚假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狰狞。 他猛地伸出双手,像拎起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玩偶一般揪住杨清,紧接着,手臂发力,将她狠狠地甩向墙壁。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杨清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墙上,随后又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杨清感觉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碾碎,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痛苦。 她瘫倒在地上,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抽去了力气,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无助地大口喘着粗气。 杨清视线模糊,眼睁睁地看着文曲一步步逼近。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文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随后缓缓蹲下身子,脸上挂着令人胆寒的冷笑,他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杨清的脸,恶狠狠地说道:“贱\/人!我对你那么好,吃我的,用我的,你居然还敢跑。”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冰冷而又充满了愤怒。 话音刚落,文曲便伸出手,一把抓住杨清的头发,手上的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头皮扯下来。 杨清还来不及发出痛苦的惨叫,就被他拖着往房间走去。 她的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每挪动一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头皮像是要被生生撕裂,她疼得眼前发黑,几近昏厥。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让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双手去抓住自己的头发,哪怕只是稍稍缓解一下这难以忍受的剧痛。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她的身上。 刺得她眼睛生疼,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下一刻,杨清的双手却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垂了下去。 她想,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的期待的,死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杨清只能任由文曲像拖曳一件破旧的物品一样拖着自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地面 。 至少她死在了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可对杨清来说,这个愿望都是奢望,她还是被粗暴的扔在了房间的地上。 文曲不停的在咒骂她:“贱\/人,都是贱\/人...” 见杨清瘫倒在地,毫无反应,文曲的愤怒似乎被进一步点燃,他快步上前,抬起脚狠狠地踹了杨清几脚。 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力道,踹在杨清的身上,让她的身体随着撞击剧烈地颤抖。 此时的文曲,已然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暴虐,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得狰狞可怕。 他猛地抓起身边的凳子,高高举起,然后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了杨清那瘦弱的身躯上。 每一次凳子与身体的撞击,都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伴随着这声响,杨清的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可她却连发出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直到她一动不动...... *** 杨清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死寂的墓地。 四周的石碑林立,在朦胧的雾气中影影绰绰,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她茫然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向前挪动,下意识地穿过了一块墓碑。 就在身体与石碑毫无阻碍地交融又穿出的瞬间,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惶涌上心头,她是谁?她这是死了吗? 带着满心的怅惘与迷茫,杨清开始在这片墓地里四处游荡。 然而,她很快发现,自己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她只能在墓地附近徘徊,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走向更远的地方。 墓地周边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户人家,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给这死寂的氛围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这天晚上,和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静谧且压抑。 杨清在墓地里漫无目的地飘着,她飘向了离墓地最近的一户人家。 还没靠近,屋内传来的一阵女人的叫喊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那声音中饱含着痛苦与绝望,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狠狠地揪住了杨清的心。 她毫不犹豫地穿过墙壁,闯进了屋内。 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眦欲裂:一个男人正对着地上的女人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狠劲,拳头与肉体撞击的声音沉闷而又刺耳。 杨清看着这一幕,仿佛那些拳头是落在自己身上,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冲上前去制止这个男人的暴行。 可当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时,却径直穿过了男人的身体,仿佛自己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心中的愤怒与无力感如潮水般翻涌。 她张了张嘴,想要大声呼喊,想要阻止这一切,可发出的声音却无人能听见。 男人终于停下了手,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啐了一口,骂道:“真晦气!” 随后,他捡起地上的酒瓶,摇摇晃晃地朝着房间走去,脚步踉跄,嘴里还嘟囔着不清不楚的话语。 杨清呆立在原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填满。 突然,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之感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颠倒。 等这股眩晕感稍稍褪去,杨清回过神,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个昏暗阴森的房间之中。 她的目光迅速扫向床铺,只见那个刚刚还在肆意打骂女人的男人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男人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醉意,泛红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好似他刚刚犯下的恶行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从未真实发生过。 杨清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眼中的恨意如疯狂生长的野草,瞬间蔓延至全身。 随着恨意的翻涌,她周身的黑气愈发浓烈,如墨般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之中。 杨清缓缓走近男人的床边,一巴掌甩了过去——碰到了。 她不太确定...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疼痛,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随后猛地挣扎着醒来。 他刚一睁眼,便看到了眼前冒着浓烈黑气的杨清,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如纸。 杨清那长长的头发肆意飘散,几乎铺满了整个地面,在黑暗中犹如无数条扭曲的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男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起来,牙齿也开始“咯咯”作响,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开口问道:“你……你是谁?你是人……还是鬼?你别过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杨清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心中的仇恨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高高举起双手,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一拳又一拳砸向男人的身体。 每一次挥动手臂,都带着她无尽的愤怒与怨恨。 男人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大喊,眼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每一拳都像是带着烈火。 重重地落在他身上,所到之处,都是钻心的疼痛和滚烫的灼烧感。 男人被疼痛折磨得痛哭流涕,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嘴里不停地哀求着:“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刚刚施暴时的凶狠模样,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杨清听着男人的求饶,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放过你?刚刚那个女人也苦苦求你放过她,你停手了吗?” 她的声音尖锐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男人在疼痛和恐惧中拼命挣扎,继续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求求你放过我……” 杨清仿若未闻,依旧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男人身上,她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仇恨和疯狂。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身体逐渐变得面目全非,鲜血从他的伤口中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不知过了多久,杨清终于从愤怒的情绪中稍稍缓过神来。 当她停下动作,看向眼前的男人时,男人早已一动不动,身体在她的重击下变得血肉模糊,没有了一丝生气 。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阵尖叫声唤醒了她,她看见之前受伤的女人,正在大声尖叫。 她随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那个男人四肢扭曲,眼睛瞪大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第126章 完了,提前更年期的厌厌来了... 杨清直愣愣地盯着眼前景象,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忽然,她的脑袋像是被一道闪电划过,原本混乱不堪、模糊不清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脑海里的东西愈发清晰。 一幅幅可怕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曾经被痛苦和恐惧掩埋的记忆瞬间复苏。 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是在文曲的暴行下,痛苦地失去了生命,她死在了他的手里。 愤怒的火焰在她心中再次熊熊燃烧,复仇的念头如同一颗疯狂生长的种子,迅速占据了她的整个内心。 看着眼前死去的男人,她忽然笑了。 她一定要找到文曲,让他血债血偿,要他也尝尝被虐打的滋味! 杨清的身影此刻不再像之前,干净清透。 她的身影带着血气,泛着恶臭,如同一缕黑色的烟雾,朝着门外飘去。 奇怪的是,以往像玻璃墙一样阻挡着她,让她无法逾越的无形障碍,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毫无阻碍地一路飘向文曲的家,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目标——找到文曲。 可当她终于来到文曲家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始料未及。 熟悉的地方如今一片死寂,冷冷清清,不见半个人影,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人居住过,只剩下一片荒芜和破败。 杨清怀揣着满腔的仇恨和执念,踏上了寻找文曲的路程。 她的身影如同暗夜中飘荡的孤魂,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间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可是文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迹全无。 却在寻找的过程中,见到了一个又一个的“自己”,恐惧,无助! 她想向她们伸出双手,就像当初那个在黑暗中孤立无援、拼命挣扎却无处伸手求救的自己。 *** 杨清的意识悠悠转醒,她察觉到自己回到了开始的模样。 一头长发肆意蔓延,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股味道仿佛是从黑暗的深渊中弥漫而来,混杂着腐朽与绝望。 然而,江岁岁静静地站在了她的身边,像是没有丝毫介意,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杨清缓缓抬起头,这才注意到江岁岁的模样。 她的眼圈泛红,明显是刚刚哭过,看自己的眼神里似乎带着心疼。 江岁岁与杨清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要抱抱吗?” 那声音轻柔而温暖,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杨清满是阴霾的心田 。 没等杨清做出任何回应,江岁岁已张开双臂,将杨清轻柔地拥入怀中。 杨清微微一怔,身体先是本能地僵硬了一下,随后,在江岁岁温暖的包围中,渐渐放松了下来。 黄意珠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看见杨清逐渐褪去了那副狰狞的模样,恢复了温婉的气质。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黄意珠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脑海中还回荡着杨清之前说的话。 那些对施暴者的愤怒情绪在她心中翻涌,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她可能不适合当警察,她真的觉得那些人都该死怎么办? 江岁岁轻轻松开杨清,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透明葫芦。 是她刚刚在“耗子尾汁”系统中花费了大价钱兑换而来的,有养魂功效。 对于杨清目前的状况来说,刚刚好。 杨清的情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就像是精神分裂。 她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现在的她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拉扯着。 一半的她已经成了恶鬼,只要看见那些和自己有着相似悲惨经历的女性时,便会瞬间失控,变成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和恐惧的模样,被仇恨驱使着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 而另一半则是原本善良、软弱的自己,那个在苦难中不断挣扎却始终心怀善意的她。 这两种状态不断交织、碰撞,让她的内心痛苦不堪,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撕裂的状态。 现在只有找到文曲,才能解开因果,让杨清真正得到解脱。 但是直接带着她走,她一半恶鬼的状态不可控,危险性太大。 放进葫芦里,即能温养杨清,恶鬼的状态也不会轻易出现,两全其美。 江岁岁看着杨清,轻声问道:“杨清姐,你愿意跟我走吗?” 杨清摇了摇头:“我要在这里等文曲。” 江岁岁:“杨清姐,你放心,黄姐姐就是警察。” 黄意珠疯狂点头,眼神里都是,姐,你相信我我一定弄死文曲的眼神。 江岁岁看着黄意珠的眼神,顺嘴说道:“恩,我们一定要搞死他!不对,我们一定会找到他,像他这种杂碎……” “江岁岁!!!你要搞死谁?你再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杂碎???” 江岁岁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严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江岁岁听着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只见自家老爸迈着大步,帅是真帅,冷气冒的也是足足的走进了门。 完了!!! 她爸最近自己说话百无禁忌,但是他不让她这个百姓点灯啊!!! 第127章 面壁罚站 江厌身后,一道颀长的人影迈着大步,朝着江岁岁走近。 “厌哥,肯定是对方不是人,你凶我闺女干什么?”一道略显张扬的声音传来。 江岁岁的声音满是喜悦:“桁爸爸。” 接着,她看向秦以桁身旁的人,喊道:“庭序爸爸。” 秦以桁伸出手,动作却忽然一顿,随后轻轻的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说道:“老程,你瞧瞧,这才几个月没见,咱闺女是不是长成小巨人啦!” 江岁岁??? 江厌和程庭序的声音同时响起。 江厌:“秦以桁,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少开口!” 程庭序:“你桁爸的意思是,我们岁岁又长个子了!”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挪开。 江厌心里想的是,【程庭序一天天养儿子似的,比秦家主看的都严。】 程庭序心里想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经过一番劝说,杨清最终还是点头同意,跟着江岁岁一起离开。 随后,她被江岁岁收进了葫芦之中。 秦以桁目睹这一幕,不禁来了兴致,笑着对江岁岁说道:“闺女,你说要是桁爸喊她一声,她敢答应吗?” 江厌声音冷冽的开口:“干女儿!!!” 秦以桁没搭理江厌,拉着江岁岁的胳膊往旁边走了走。 秦以桁小声开口:“闺女,所以这玩意能不能把我收进去?” 江岁岁调侃的说道:“桁爸,要不你试试?” 秦以桁摇头:“她叫啥?把她叫出来,我再试试?” 程庭序向前一步,抬手拍了拍秦以桁的肩膀,轻声打断两人的对话:“今天太晚了,我和阿桁就先回去了。明天再去看你。” 秦以桁嘟囔:“不是,我今天就住在江家不行吗?” 江厌:“不欢迎!” 程庭序:“太晚了,打扰江爷爷休息!” ...... 清晨,熹微的阳光穿过窗帘间狭窄的缝隙,如丝缕般洋洋洒洒地倾洒在屋内,为房间铺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薄纱。 一声震耳的怒吼骤然响起:“江元宝,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胖成啥样了?赶紧给我下去!” 熟睡中的江岁岁是被江元宝一整个压脸上压醒的。 江元宝不紧不慢地舔了舔爪子,似乎对刚刚的怒吼毫不在意,随后轻盈地从床上一跃而下。 落地后,它顿了顿,脑袋微微一转,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瞟了眼江岁岁。 江岁岁与它对视的瞬间,自己又瞬间看懂了江元宝眼神里的意思。 江岁岁:“好嘛~~我错啦,昨天连累你跟我一块儿罚站。” 紧接着,江元宝摆动着身子,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悠悠地朝门外走去,留给江岁岁一个好似在说“原谅你了”的背影 。 昨晚一回来,爸爸就让她对着客厅的白墙罚站。 她一脸你残忍,你无情的表情也没让她爸心软,最后她爸来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你十六岁没有过完整的童年觉得惋惜?” 江岁岁头摇的像个破浪鼓,满脸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我的表情,老老实实的面壁罚站了! 开玩笑,小时候都没挨过打,十六岁被揍,我还要面子不要!!! 客厅的墙都要被江岁岁看的秃噜皮了,江厌才问她知道错了没? 江岁岁狗腿的来了一份自我检讨,主要内容围绕的就是,以后晚上出门一定会经过亲爱的爸爸同意,会保护好自己等等等...... 爸爸才站在楼梯口冷冰冰的来了一句:“去睡觉吧。” 江岁岁可以肯定的回答你,爱,是会消失的! *** 江岁岁慢悠悠地下楼,就在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的瞬间,原本窝在沙发里的黄意珠,像被弹簧弹起一般,“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安,双脚来回交替挪动,看得出整个人坐立难安。 不远处的餐桌旁,江厌和许琛正低声交谈着,神情专注。 许琛听见黄意珠的动静,一抬眼,瞥见江岁岁,脸上瞬间绽开笑容,热情洋溢地打招呼:“小姐,又长高了不少!” 江岁岁想起许琛叔叔去年喜得麟儿,便笑着问道:“许叔叔,弟弟最近怎么样呀?” 想起自家儿子,许琛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哭笑不得:“调皮捣蛋得很,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提时欢喜那儿传出来的小道八卦了。 这十年来,京都赫赫有名的十大黄金单身汉,好巧不巧,江岁岁就认得四个! 而且还熟的不行! 她爸江厌——喜提爱妻,宠女人设! 亡妻离世,单身至今,江氏总裁!排名靠前,因为有个女儿,所以拉低了平均分。 她舅顾砚禾——长得好看,可惜有嘴! 毒舌影帝,顾家少爷,凭借自己一张毒嘴,成功拉低平均分,排了个倒数! 她干爸程庭序——洁身自好,温文儒雅! 总裁,工作雷厉风行,洁身自好,位列榜一! 她干爸秦以桁——豪爽大方,阳光型男! 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将单身进行到底,典型富二代,生活过得肆意潇洒,喜提倒数第一! “又要出门?” 江厌那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地打断了正沉浸在八卦回忆中的江岁岁。 江岁岁猛地回过神来,乖巧地用力点了点头,用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爸爸,我今天要出门一趟,您批准吗?” 江厌微微颔首,神色温和了些许,叮嘱道:“嗯,吃完早餐再去,让江柒跟着你,注意安全。” “好嘞,江总!”江岁岁故意拖长音调,调皮地回应。 第128章 赚外快 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黄意珠站在众人面前,神色认真,将昨天所经历的一切,包括杨清的故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她的声音落下后,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沉默,震耳欲聋。 许久,老谢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喃喃道:“所以,这真的是鬼干的……” 就在这时,江岁岁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阴阳笔,紧接着又掏出那只葫芦。 随着一阵淡淡的光晕闪过,杨清身着一袭长裙,出现在众人眼前。 会议室里,黎局和熊队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神色平静。 然而,不少年轻刑警可是头一回见,下意识地往身旁同事的方向靠了靠 。 杨清微微欠身,向着众人礼貌地弯腰行礼,歉意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的话音刚落,还没等黎局和熊队做出回应,几个年轻刑警便忙不迭地挥舞双手,脸上堆满了局促与紧张,连声说道:“没有,并没有,您千万别这么客气!” 黎斌轻咳了两声,打破这略显混乱的局面。 那几个年轻刑警听到咳嗽声,瞬间面面相觑。 黎斌神色庄重,语气诚恳地说道:“杨清女士,听闻你的遭遇,我深感痛心与遗憾。作为警务人员,我们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充分的帮助,让你承受了如此多的苦难,实在是我们的失职。” 说完,黎斌缓缓站起身,对着杨清郑重地弯腰鞠躬,表达自己的歉意。 江岁岁敏锐地捕捉到杨清向自己投来的求救目光,赶忙伸出双手,轻轻扶住黎斌的胳膊。 等黎斌站直身子,江岁岁松开手:“杨清姐,你先回去休息。等找到文曲,你再出来。” 杨清微微点头表示应允。 众人只见江岁岁掏出一个透明的小葫芦,眨眼间,杨清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杨清刚一消失,熊队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发问,语气中带着无奈:“那现在到底该咋整啊?总不能对外宣称这一切都是鬼干的吧?” 老谢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要是这么说,咱们不得被人当成笑柄?” 黎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沉思片刻后,沉稳地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把文曲找出来,向上级汇报,静候指示。” 熊队听后,大手用力一挥,大声喊道:“都别傻愣着了!没听到黎局的话吗?赶紧的,干活去!”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鱼贯而出,紧跟在熊队身后走出了门外。 这时,黎斌将目光转向江岁岁,眼中满是感激:“岁岁,这次可真是辛苦你了。等上面的通知下来,要是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得麻烦你再搭把手。” 江岁岁回应道:“好的,黎叔。既然这样,意珠姐就不用一直跟着我了。我就先走啦。” 黎斌颔首示意同意。 江岁岁转身和黄意珠告别,随后带着江柒,步伐轻快地朝着门口走去。 临近停车处,江岁岁一眼便瞧见自家车旁边,稳稳停着一辆大红色跑车。 那张扬热烈的色彩,瞬间抓住了她的眼球,这也太骚气了吧! 正想着,跑车的主驾驶车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红色运动套装的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人脑袋低垂着,江岁岁一时间难以看清其全貌,只瞧见一头惹眼的小黄毛。 江岁岁下意识收回视线。 就在这时,只见那黄毛站直,抬手摘下墨镜,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闺女...” 江岁岁嘴角像是抽了抽,在看过去,额,不得不说,这红色的跑车简直帅气逼人,再配上这独特发型,妥妥就是型男的标配嘛! 暴富——你是懂双标的!!! 江岁岁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满是惊喜地问道:“桁爸,你怎么来这儿了?” 秦以桁紧盯着自家闺女,总觉得她嘴角刚才像是在抽搐 。 这问题听着,莫名让他有种自己是不是犯事儿了的错觉。 可再瞅瞅闺女那亮晶晶的眼神,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我今儿个一大早就去家里接你,结果厌哥说你在这儿,我便赶过来了。这不,车刚停稳,你就出来了,咱爷俩可真有默契。” 江岁岁微微歪着头,轻声呢喃:“接我?” 秦以桁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江岁岁的脑袋,笑着解释道:“那可不,你爸和老程都跑去忙工作赚钱了。这不,桁爸想着带你去赚点小外快,怎么样,跟不跟我走?” 江岁岁的耳朵里,此刻就像只装得下“外快”这俩字,脑袋如捣蒜般点得飞快,脆生生地应道:“走起!” 江岁岁满心欢喜地钻进秦以桁那炫酷的红色跑车里,两座的。 江柒无奈之下,只能开车跟在他们车后。 车子缓缓启动。 秦以桁一边稳稳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向江岁岁说起:“这次找你帮忙的是褚家,家底还算殷实。” “但最近褚家的生意就像坐了滑梯,直线下滑,家里人还接二连三地生病。他们请了好些大师去看,却都无济于事。” 正说着,车子稳稳停在了红绿灯前。 秦以桁趁机侧过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江岁岁,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道:“这不,他们实在没辙了,又不敢直接去找厌哥,就拐弯抹角托人找到我这儿来了。说是愿意给这个数。” 秦以桁伸了一个八过去:“咱们先去看看,价格你觉得合适咱们就干,不行就算了。” 秦以桁说完揉了揉闺女的头:“不过,你的安全第一。” 江岁岁顺了顺自己的马尾:“桁爸,你考虑过我的发型吗?” 第129章 风水阵 褚方手机屏幕一亮,收到秦以桁发来的消息,顿时神情一紧。 他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吆喝着老婆、儿子和女儿,赶忙到门口候着。 褚方的女儿满脸的不情愿,嘴巴一撇,对着妈妈小声嘟囔道:“多大的脸面还要我们一家人在门口等。” 这话刚落,褚方猛地转身,“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了女儿脸上。 褚方怒目圆睁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耍你的大小姐脾气,也不掂量掂量!” 褚夫人见状,心疼不已,赶忙扶住女儿,看向褚方质问道:“你疯了?干嘛打女儿!” 褚方心急如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扯着嗓子咆哮起来:“咱家马上就要破产了,知道吗?” “我费尽周折,求爷爷告奶奶,才好不容易请动的大师,要是因为她给气跑了,你们就等着去大街上要饭吧!” 听到这话,褚夫人如遭雷击,下意识推开女儿。 她一把抓住褚方的胳膊,惊慌问道:“你说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褚方眼睛瞪得滚圆,吼道:“你耳朵聋了?我说咱们家要破产了!” 此刻,褚方的儿子被吓得脸色惨白,他怯生生地看向父亲问道:“爸爸,那来的人真能救咱们家吗?” 褚方咬咬牙:“那可是京城上流圈子出了名的小师傅,还是江家和顾家的千金。” “可不是咱们小门小户可以比的,要不是你爸我卖着老脸,求了骆家,人家都不可能过来的。” 说到这里褚方看向自家老婆,指了指捂着脸哭的女儿:“你看住她,别整幺蛾子。咱们家最好当祖宗一样供着江家小姐,要是出了岔子,咱们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褚夫人被丈夫的怒火吓得一哆嗦。 赶忙拉住女儿,低声哄劝道:“琴琴,宝贝,你赶紧去洗把脸,把眼泪擦擦。一会儿贵客就要上门了,可千万别再胡闹了。” 褚琴满心的委屈和不甘,依旧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跟在母亲身后往家走。 见女儿这副模样,褚夫人接着说道:“你可别再摆出这副样子了。你想想,要是家里真的破产了,你房间里那些漂亮的包包、衣服,还有你心爱的那些玩意儿,可就都没了。” 听到这话,褚琴的眼睛瞬间瞪大,二话不说,立刻快步朝着屋里跑去。 卖乖我可以,别说叫祖宗,叫奶奶我都可以!但是,动我的包包衣服,绝对不行! 就在这时,秦以桁的车稳稳地停在了褚家的门口。 看到车停下,褚方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带着一家人满脸堆笑地快步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他微微弯腰,极为恭敬地喊道:“秦总,江小姐,一路辛苦了。” 秦以桁坐在车里,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褚总,骆舟可是跟我求了好些日子,我实在拗不过,这才带着我闺女过来看看。不过,帮不帮忙,还得看我闺女愿不愿意。” 江岁岁听闻,冲褚方礼貌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利落地推开车门,轻盈地走下车,一落地,便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四周,开始打量起房子周边的环境。 褚方几人见状,赶忙亦步亦趋地跟在江岁岁身旁。 他们瞧着江岁岁全神贯注环顾四周的模样,不敢贸然开口打扰。 过了一会儿,江岁岁收回目光,看向褚家人。 轻声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出现头痛、失眠的情况,或者频繁感冒发烧,又或是身体容易受伤,像是莫名其妙就摔倒、磕伤之类的?” 话音刚落,褚家四口人像是事先约好似的,齐刷刷地点起头来。 紧接着,褚夫人抢着回道:“小师父,没错。褚方最近常常头疼得厉害,晚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我也是这样。而且我儿子和女儿,动不动就这儿磕一下那儿碰一下的。” 褚方紧接着补充道:“是啊,小师父,我们一家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生病感冒,身体状况糟糕的不得了。” 江岁岁听完,微微点头,语气沉稳地说道:“我需要去里面看看。” 一听这话,褚方连忙侧身,满脸堆笑地让出道路,恭恭敬敬地说道:“江小姐,秦总,里面请,里面请。” 随后,江岁岁跟着褚方在屋内查看了一番,这才回到褚家的院子里。 她站定之后,目光直直地看向褚方,突然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资金链断裂,客户流失速度极快,就连到手的单子,也常常莫名其妙地没了?” 褚方一听,眼睛瞪得滚圆,忙不迭地点头。 那脑袋点得就跟捣蒜似的,嘴里不停地说着:“对啊,江小姐,您可太神了。这半年来,我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做什么都不顺,倒霉得喝水都能呛着嗓子。” 江岁岁听完,看了眼身边的秦以桁,并未立刻回答。 这短暂的沉默,让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褚方紧张得浑身不自在,双手不停地相互揉搓,原本就忐忑的心,此刻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层汗珠,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干涩得难受。 随后,声音略带颤抖,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道:“江小姐,您看我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能救吗?” 褚夫人,褚琴,褚家儿子三人也纷纷看着江岁岁,她看着年纪小,但是说的好准! 万一她说我们没救了,我们是不是就要破产了!!! 江岁岁抬眼,对上四双冒着泪花的狗狗眼,差点笑场:“你们这些状况,是住进这个房子后才出现的。要是有别的房子,搬家就能解决问题。” 见四人只是呆愣的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回应。 江岁岁微微叹了口气,耐心地接着说道:“要是还想继续住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只是稍微麻烦些。我可以帮你们摆个风水阵……” 话还没说完,四人像是被同时按下了开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们搬家!”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江岁岁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解释道:“这房子既有天斩煞,又有穿堂煞,所以你们家才会这样。” “小师傅,这都是什么意思啊?”褚方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 秦以桁也好奇的看着江岁岁。 江岁岁无奈,只能抬手指向褚家别墅的前方。 有条不紊地说道:“你们看,你家正处于前面两幢高楼大厦之间的狭窄空隙处。从远处看,这形状就如同被一把刀从半空中狠狠斩成两半,这种就是天斩煞。” “这种煞就如同利刃,会切断房屋主人的财运。长期住在此的人,会出现我刚才所说的头痛、失眠,还容易受伤等问题。” 秦以桁和褚家四人听得聚精会神,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紧接着,江岁岁又开口说道:“再看你家房子,大门正对着窗户,气流能毫无阻碍地直接贯穿整个房屋,这种情况就叫做穿堂煞。” “穿堂煞容易导致钱财留不住。生意上,客户流失速度极快,到手的订单也常常不翼而飞。住久了,身体抵抗力也会下降,频繁感冒更是家常便饭。” 褚方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师傅,那我们现在搬家就可以是吗?” 江岁岁点头:“这房子环境的确不错,你要是还想住的话,摆个风水阵也能解决。” 褚家的老房子是一个四室两厅,再搬回去的确不太习惯。 现在这套卖出去需要时间,再拿出来钱买一套别墅也不现实,褚方想了想试探的说道:“那就麻烦小师父了。” 褚夫人和两孩子拉住褚方,纷纷摇头,意思就是我不要住在这里!!! 褚方看了眼三人低声开口:“咱家没钱搬家。” 江岁岁给褚家摆了个风水阵,秦以桁就看着江柒递给了江岁岁一个小背包。 自家闺女一件一件的往外掏! 秦以桁...这包是不是有点太能装了!!! 布置完关键物品后,江岁岁又指挥着褚方安排人手,在大门口的位置移栽了一整排翠绿的竹子。 随后,她又让人将二楼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屏风搬到门口。 一切结束,江岁岁拍了拍手,说道:“好了,大功告成。”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褚方只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似乎瞬间轻了许多,整个人都轻松了少许。 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他赶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双手恭敬地递向江岁岁,说道:“小师父,真是太感谢了,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江柒见状,上前接过银行卡。 江岁岁和秦以桁向褚家人告别后,便转身离开了。 第130章 年少秃顶... 江岁岁刚离开,褚方的手机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带着明显兴奋的声音:“褚总,成了!银行贷款批了!” 褚方听到这话,难掩激动,脱口问道:“真批了?” 紧接着,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褚方又追问:“惠民的单子也回来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褚方眉开眼笑地挂断电话。 他看向家中的另外三人,轻点下头,语气带着几分庆幸,说道:“咱家暂时不用破产了。” 褚家四人,这小姑娘,神了! 褚方心里庆幸,好在就算自己没钱,也还是凑了个整数。 秦以桁带着江岁岁去吃饭。 路过商业街时,江岁岁打电话让江柒找了一家银行,把卡里的钱捐出一半,剩下的则转到自己卡里。 等江柒办完事儿回来,正好赶上上菜。 一进门,他便向江岁岁汇报:“小姐,总共一百万,剩下的转你卡里了。” 秦以桁没想到还多给了二十:“这褚方做事倒还挺地道。” 江岁岁眉眼弯弯:“桁爸,今天这顿饭我请!” 秦以桁配合地做出一副惊喜模样 :“那我可得敞开了肚皮,多吃点儿。” 江岁岁又将目光转向江柒:“江柒叔叔快坐,天天跟着我折腾,你也得多吃点。” 秦以桁瞧见江柒还站在一旁,没有落座的意思,便笑着调侃道:“都熟的冒泡了,还讲究啥,赶紧坐下。” 三人吃饱喝足都半下午了,秦以桁带着江岁岁去了程庭序的公司。 程家内部氛围相对和谐。 程庭序有个弟弟程庭澈,就是程卓阳的爸爸。 程庭澈在管理方面能力稍显不足,目前负责经营程氏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 在程家,还有一位灵魂人物——程家老夫人。 程庭序掌权之前,程家所有的发展都靠她。 程庭序掌权之后,她便直接隐于幕后了。 据不知名小道消息,她虽然身体不佳,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但京都的人都知晓,这位老夫人的地位坚如磐石,无人能够撼动。 让人不禁联想到那句“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受老夫人的影响,程家两兄弟,包括程庭澈的老婆,可以说是非常团结。 毕竟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程家老爷子的众多私生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家内部没有出现任何勾心斗角的内斗局面。 只要程氏依旧由程庭序掌管,程庭澈便能够靠着手中的股份,悠然自得地享受生活 。 三人抵达程氏集团大楼楼下时,门口前台的工作人员一见到秦以桁,立刻满脸笑容,热情地问好:“秦少爷好!” 秦以桁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向她们介绍身旁的江岁岁:“这是我和老程的女儿,你们都记好了。以后她要是再来,直接让她上楼就行。” 说完,秦以桁便带着江岁岁径直走向专属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三人的身影吞没。 此时,留在门口的几个前台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其中一个忍不住率先开口:“你们说,秦先生说的程总的女儿,是什么意思啊?” 另一个歪着头,猜测道:“难道是总裁和秦少爷的……女儿?” 这话一出,瞬间引发一阵小小的骚动,众人纷纷惊叹:“啊啊啊,真的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吗?这也太劲爆了吧!”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站在里侧的一位前台工作人员看着她们。 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只见她清了清嗓子。 继续解释道:“你们没注意看那个小姑娘的眼睛吗?那双紫色眼睛,那可是江氏大小姐的标志。” “她应该是江家和顾家的孩子,也是咱们总裁和秦少爷认的干女儿!”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紧接着又发出一阵羡慕的唏嘘声。 “哇,长得这么漂亮就算了,这...命也太好了吧!” 江岁岁跟着秦以桁到了顶楼。 电梯门刚一打开,门口的秘书便眼疾手快地起身,满脸笑意且毕恭毕敬地迎上前来。 “秦少,程总还在开会,您可能需要等等。” 秦以桁摆了摆手,紧接着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推开了程庭序办公室的门,同时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办公室里等。” 程庭序推开办公室门。 只见秦以桁正领着江岁岁,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地毯上,全神贯注地玩游戏。 他们一人握着一个手柄,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身体还时不时随着游戏节奏微微晃动。 江柒板正地站在一旁。 程庭序往里走,秘书正好端着茶水开门送进来。 游戏激战正酣,秦以桁和江岁岁听到动静,条件反射般回头。 秦以桁随口问道:“开完会了?” 江岁岁则喊道:“庭序爸爸。” 程庭序走到江岁岁身旁,弯下腰,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女孩子坐地上凉。” 江岁岁去褚家的时候就把被秦以桁揉的像杂草的高马尾散开,编了两条蜈蚣辫垂在肩头。 可即便如此,也经不住你们这么揉啊。 江岁岁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担忧:好害怕,该不会年纪轻轻我就秃顶吧! *** 晚上江岁岁让程庭序和秦以桁先行一步。 江岁岁拐着弯去接了自家爸爸,几个人准备去吃铜锅涮肉。 铜锅涮肉,麻酱蘸料,可把江岁岁馋完了。 滚烫的铜锅中,清汤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鲜嫩的牛肉在锅里上下翻滚几下,迅速变色,紧接着捞起,裹上厚厚的麻酱蘸料…… 光是想想,她的口水都快忍不住流下来了。 孩子心里苦,但是孩子要说。 小时候不让吃,长大了也没正经出过两次门。 此刻,江岁岁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这可都是我争取来的。 包厢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包厢内,铜锅中清汤翻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一旁的小碟里,调好的麻酱蘸料色泽诱人,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江厌,秦以桁和程庭序聊着天,江岁岁则筷子不停地在锅中穿梭,将一片片涮好的肉精准地送入口中。 江厌表面上不动声色地交谈着,眼神却时不时地落在女儿身上,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江岁岁已经吃了不少,但看到江岁岁眉眼开心的样子,始终没忍心开口打断。 直到秦以桁试探的提醒:“已经第八盘了,闺女这么炫真的没问题吗?” 江岁岁听到这话,手里的筷子猛地停住,抬起头,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秦以桁,心想:孩子吃点肉都不行吗? 江厌看着自家闺女的小表情有点无奈:“没事,吃完这盘,喜欢吃下次再来就好了。” 江岁岁满眼爱心的看着自家爸爸,果然是亲生的! 爱,又回来了!!! 第131章 夜黑风高 次日清晨,江岁岁抱着江元宝,往楼下走去。 这场景,莫名透着几分熟悉。 果不其然,黄意珠像被装了弹簧似的,“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猛地弹起。 “岁岁!”黄意珠满脸不好意思。 “意珠姐。” 黄意珠走上前,说道:“岁岁,黎局特意让我来接你。” 江厌今天公司有事早早的便出了门,江老太爷刚外出溜达完,慢悠悠地跨进家门。 听见黄意珠的话,老爷子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家乖孙孙,又没功夫陪我这个老头子咯!” 江岁岁一听,几步蹦到江老太爷跟前,亲昵地挽住老爷子的胳膊,撒娇道:“太爷爷,我今天就在家好好陪您,哪儿也不去!” 江老太爷带着笑意:“真的?” 江岁岁脑袋用力点了点,神情满是认真:“当然是真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不陪咱们家的宝贝,出门干什么?” 江老太爷被逗得合不拢嘴。 他轻轻拍了拍江岁岁的手背,乐呵呵地说道:“行了,别哄我这个老头子了,我知道我家乖孙孙忙的都是正事儿。” 看了眼桌上还没动的早餐:“有你这句话太爷爷就高兴,吃完早餐再出门,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岁岁:“那我带太爷爷一起去吧?” 江老太爷:“太爷爷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在家晒晒太阳,钓钓鱼。” 江老太爷冲门口喊了声:“江柒,照顾好小姐。” 下一秒江柒出现在大门口:“好的,老太爷。” 等江岁岁吃完早餐,才踏出家门。 抬眸望向天空,天色尚早,她不禁在心底感慨,可真是得起早贪黑 。 这时,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脑海里悠悠响起,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你明明自己就能直接去找文曲,为啥非要巴巴地等警局那边呢 ? 江岁岁撇了撇嘴,在心中回道:“文曲那杂……” 话到嘴边,即便只是在脑海里骂,她还是下意识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爸爸不在!安全。 重新对着暴富说道:“文曲那杂碎,不得让杨清姐收拾收拾?我总不能大半夜走着去。我爸又要削我! “所以不如跟大部队一起行动!省心又省力。” *** 几人到警局的时候,还是老班底,还是老熟人。 这两天,警局大门口的警犬,瞧见江岁岁和江柒,都摇起尾巴,显然是已经混了个眼熟了。 会议室,熊队满脸义愤,大步走到江岁岁身旁,忍不住开口:“小师傅,这文曲,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话一出口,黎局立刻投来一记眼神,轻声提醒:“注意下措辞。” 熊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转向老谢道:“老谢,要不你来,我一提起这事儿,就忍不住。” 老谢听了熊队的话,忙不迭地摆手。 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情绪激动地说道:“我可没法心平气和说这事儿,要是能脱下这身警服,趁着夜黑风高,我真想直接冲过去动手!” 这话一落地,众人像被按下了同步按钮,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老谢。 那一道道目光里,都闪烁着同样的念头——好主意! 最后还是黎局开了口:“岁岁,这文曲三年前辞了职,便搬了家。” 黎局话音刚落,顿了顿,像是在思索该怎么往下说。 这时,一直翻看资料的黄意珠,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这人渣,简直就是畜生!” 黎斌听到这话,原本还想开口制止,可对上黄意珠那怒火中烧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脸上浮现出一副“罢了罢了,随你说”的表情,直接摆烂放弃了。 黄意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看向江岁岁说道:“岁岁,你知道吗?这人渣一年前再婚,对象是个才20岁的小姑娘。” “那姑娘怀了身孕,却被文曲打进了医院。孩子没保住,还落下了尿失禁的毛病,精神也失常了。” 说到这儿,黄意珠眼眶泛红:“那姑娘每天疯疯癫癫的,怀里抱着个破娃娃。三个月前,竟被活生生烧死了!” “更可气的是,文件上写的居然是意外失火!”黄意珠的声音拔高,满是怒不可遏。 “警察上门,周围的邻居还说文曲那畜生可怜,说他对老婆好,不介意老婆疯疯癫癫。” 熊队听到这儿,本来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火,蹭蹭蹭就往上冒了。 一拳砸在桌上,怒吼道:“妈\/的,王八蛋,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干的事儿!” 老谢一样面色凝重:“可现在咱们毫无证据,人已经死了,现场也看了,按照法律,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就算咱们把这些情况往上交,结果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 熊队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qtmd,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黎斌面色一沉,目光如炬,厉声喝道:“都给我清醒清醒!看看你们身上穿的是什么?” 他看了眼熊队:“你这张口闭口的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衣服?” 黎斌缓缓站起身,目光逐一扫过面前这一张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庞,神色坚定且果决:“没有证据,那就想尽办法去找!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拿不下一个犯人?我不信这个邪!”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江岁岁,脆生生地说道:“黎叔,还有各位,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你们明白那种感觉吗?一排眼睛同时看着你,眼睛里都是你快说,我们搞死他! 迎着众人炽热的目光,江岁岁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咱们不如晚上去找他,到时候,再让杨清姐跟他好好‘聊聊天’。你们说,是不是挺合理?” 众人一听,是啊,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那遇见啥,聊点啥,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黎斌沉思了片刻:“岁岁,能录视频或者语音吗?” “当然可以。我们给手机贴个符就行。” 第132章 今晚月色很美 黎斌神情郑重,拨通了江厌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言辞恳切,再三保证会保护好江岁岁,安全送她回家,江厌才松了口。 挂了电话,黎斌抬眼,江岁岁低声问道:“黎叔,我爸爸同意啦?” 黎斌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恩,同意了。” 江岁岁:“辛苦了,黎叔,我也没办法,年纪小,家里看的严。” 话刚说完,江岁岁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是爸爸打来的。 江岁岁深吸一口气,默默接起电话:“江岁岁,这种事自己不能跟我说?” 江岁岁狗腿的解释:“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嘛,黎叔跟您说您才能放心你宝贝闺女不是。” 江厌语气缓和了些:“要不要爸爸陪你去?” “不用,爸爸,我很快的,去一趟就回家了!” 江厌叮嘱道:“那好,早点回来,要是有任何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夜幕低垂,墨色如汹涌的潮水,肆意翻涌,将整个世界吞噬,四下里黑沉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一队身着黑衣的刑警,如蛰伏的猎豹,悄然隐匿在文曲新家的外沿,身形融入夜色之中。 江岁岁站在队伍前方,神色凝重,拿出阴阳笔,双唇微微开合,念念有词。 刹那间,一股神秘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准备就绪后,江岁岁轻轻唤了一声:“杨清姐。” 杨清从葫芦里出来,身姿挺拔地站定。 江岁岁靠近她,在其耳畔低语几句。 眨眼间,奇异的变化发生在杨清身上。 她周身涌起一股浓烈的、近乎实质化的恨意,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燃烧殆尽。 原本柔顺的长发,瞬间如黑色的瀑布般汹涌铺展,一路蔓延至文曲家门口。 与此同时,她的五官缓缓渗出血丝,殷红的血蜿蜒而下,在惨白的脸庞上勾勒出诡异的线条。 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变得细长尖锐,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冷的光。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让刑警队众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惊呼出声。 有人在心底呐喊:“杨清姐,你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啊!这模样,差点把我们的魂都吓飞了!” 杨清强压着心底如汹涌怒潮般的愤怒,周身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怒火点燃,微微扭曲。 她目光紧紧盯着文曲家的方向,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恨意,但依旧死死的控制自己,静静等待着江岁岁的提示。 江岁岁神色凝重,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抬头看向杨清,认真叮嘱道:“杨清姐,你觉得解气了,就跟我说一声。但千万别把他弄死了,之后一定要让他把他做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我在旁边把这过程录下来当作证据。” 杨清点了点头,试图压低自己的声音。 可那声音依旧阴恻恻的,让人听了浑身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我知道,岁岁。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杨清刚准备往屋内飘去,江岁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语气诚恳且坚定:“杨清姐,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咱们得让他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不是一死了之。” 杨清毫无阻碍地穿墙而过。 江岁岁见状,立刻掏出一张瞬移符,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符咒光芒一闪,她便如影随形般紧跟在杨清身后,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两人陡然消失。 惊愕之下,大家情不自禁地齐声“哇”了出来,声音里满是震撼与惊叹。 还记着自己在做任务,声音倒是都压的低低的。 熊队猛地回过神,神色紧张地提醒道:“都小声点儿!别显得咱们没见过世面样!” 黎局嘴角抽搐:“好像刚刚哇的最大声的不是你一样!” 众人闻言,忍不住都笑出了声,紧张的氛围瞬间轻松了几分 。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文曲那均匀的鼾声。 突然,他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寒意侵袭,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身子。 紧接着,一阵彻骨的凉意从脚底直蹿上脊背,他猛地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惊醒。 刚一睁眼,文曲便感觉有丝丝寒气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他想喊却喊不出声,只能发出一声凄厉的“啊”,双腿一软,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好不容易缓过神,文曲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回应他的,是一阵阴森的笑声。 杨清缓缓飘近,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曲,你居然连我都不认得,还真是让人生气啊。” 文曲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往床下滚去,直到退到墙角,才战战兢兢地抬头,看清眼前的杨清。 只见杨清的长发肆意蔓延,铺满了整个屋子,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动,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 文曲抓了抓柔软的地板,趁着月色低头一看。 “鬼……鬼啊!!!”文曲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 第133章 风很温柔 杨清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文曲身旁。 她微微倾身,凑到文曲耳畔,声音仿佛裹挟着冰碴,阴恻恻地说道:“文曲,我可太想你了 。” 那语调拖得极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冰刀,直直刺向文曲的心脏。 文曲后背紧紧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止不住地哆嗦。 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绝望,死死地盯着眼前仿若从地狱爬出的杨清。 杨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抽出江岁岁早前递来的马鞭。 紧接着,杨清手臂高高扬起,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而后裹挟着呼呼风声,重重地抽打在文曲身上。 每一鞭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 文曲何曾遭受过这般酷刑,剧痛瞬间如汹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再也忍不住,张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哭喊:“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那叫声撕心裂肺,仿若要将这黑暗的夜空撕裂开来,在四周的空气中不断回荡、盘旋。 江岁岁提前在此处设下了禁制。 这禁制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声音牢牢困在其中,以至于除了守在门口的一队刑警,其他人根本听不见文曲这撕心裂肺的哭喊 。 在不远处的角落,熊队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黎局,你听这声是不是还挺悦耳。” 老谢也在一旁附和:“神清气爽。” 黎局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没好气地斥道:“我看你们都像是有那个大病!”可嘴角却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江岁岁惬意地坐在院子里,双腿悠闲地晃荡着。 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神色,嘴里啧啧有声:“咦,听起来好痛哦。” 暴富忍不住提醒道:“拜托你先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都快一个小时了,你就不怕她真把人给打死?” 屋内的叫喊声越来越微弱,杨清拉开了门,站在门口。 一身连衣裙,手上拿着滴血的马鞭,有点反差美是怎么回事儿! 江岁岁起身迎了上去,伸手接过杨清手中那染血的马鞭,而后轻轻拍了拍杨清的肩膀:“杨清姐,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放心。” 杨清微微颔首,江岁岁顺势搀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走去。 待杨清在院子的石凳上稳稳坐定,江岁岁这才转身,快步走到大门前,抬手将大门打开。 门外,等的焦急的江柒,直接进了门。 黎局早已带着一众刑警严阵以待。 见大门打开,黎局微微点头示意,便带着众人神色凝重地朝着屋内走去。 江岁岁率先走进房间。 她目光快速扫视一圈,迅速在屋内合适位置布置好机位。 紧接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真言符,快步走到文曲身旁,将真言符稳稳贴在文曲满是血污的身上。 此时的文曲,苟延残喘的趴在地上,整个人犹如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血淋淋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浸透,与伤口黏连在一起。 就在真言符贴上的瞬间,符文陡然燃起幽微光芒,光芒映照下,文曲原本低垂的脸缓缓抬起。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满身伤痕的衬托下,他的脸上竟没有一丝伤口,显得格外突兀 。 江岁岁回了暴富一句:“看吧?精准发泄,怕脸认不出人来,还保留的甚是完整!” 黎斌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屋内。 江岁岁迎上黎局的目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黎局表情严肃,直直地看向趴在地上的文曲,声音沉稳有力:“文曲,现在说说你杀人埋尸的经过。” 熊队听到黎局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瞬间反应过来。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是按照杀人案处理,可不是家暴致死那么简单,两种情况的量刑可有着天壤之别! 在真言符神奇力量的作用下,文曲哆哆嗦嗦地将罪行全盘托出。 随着他那颤抖的声音,一段段令人发指的罪恶被揭开:三段婚姻,本应是幸福的开始,可对于三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而言,却是踏入了无尽的深渊。 她们美好的生命,就这样在文曲的罪恶行径下,如同绚烂的花朵过早凋零。 待所有视频证据都收集妥当,画面完整且清晰地记录下文曲的招供过程。 黎斌扫视一圈现场后,沉稳地对身旁警员下令:“把文曲抬走,千万注意别让他出任何意外。” 几个警员迅速上前,将虚弱不堪的文曲小心翼翼地抬起,带出了房间。 黎斌转身,走到江岁岁和杨清面前,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 温和说道:“岁岁,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黎叔了。杨清,虽然...但我们一定会依照法律,让文曲得到应有的惩处。” 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承诺。 这时,熊队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畅快的笑意。 “小师傅,你是不知道,犯人也是分等级的,最看不惯的就是家暴和qj犯。这孙子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往后在牢里,有的是他受的。” 黎局站在江岁岁面前,再三向她确认:“岁岁,还是让几个警员送你回家吧?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不放心呐。” 在得到江岁岁斩钉截铁的答复后,他才转身,对着身后的队伍挥了挥手,带着所有人有序收队离开。 目送众人离去,江岁岁这才将目光转回到杨清身上。 “杨清姐,你听到了,他活多久就会遭多久的罪,等他死了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杨清听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颤抖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岁岁见状,轻轻地抱住了杨清。 “杨清姐,你往后就先跟着我吧。你手上毕竟背负着人命,如今就算离开,也无法顺利投胎转世。咱们攒攒功德,再想想办法。” 杨清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道:“谢谢你,岁岁。真的谢谢...” 第134章 旗袍少女 杨清姐的事总算告一段落,江岁岁要放假啦~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她家堪称“宝藏聚集地。” 因为她有四宝——太爷爷,太外公,外公,外婆。 她要陪着她的大宝贝们去避暑了! 钓鱼,听戏,下棋,写字,吃瓜的悠哉日子过一过。 松雅别院,是江厌送给江岁岁十岁的生辰礼物之一。 这座别院是保存极为完好的中式古建筑,亭台错落有致,楼阁古朴典雅。 庭院中,连脚下的石板路缝隙间,都点缀着绽放的小花,充满了诗意与雅趣 。 眼下正值盛夏,池塘中的荷花肆意绽放,风姿绰约。 于池畔的躺椅上安坐,手持钓竿,静候鱼儿上钩,别有一番风味不是。 唯一煞风景的大概就是,坐在小桥流水的小桥上面梳头的旗袍少女。 早也梳,晚也梳,手不疼,头不秃,就挺——牛! 好在她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要招惹旁人的意思,江岁岁正值假期,本就慵懒,也无意动手。 于是,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共处了好几天。 直到顾时到来。 那旗袍少女淌着哈喇子就径直朝着顾时扑去。 江岁岁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硬生生拉了回来。 旗袍少女猛地回过头,江岁岁这才得以看清,这每日只顾低头梳头的少女面容。 她长着一张颇具英气的女生男相脸,嘴角的口水在阳光下闪着光。 紧接着,旗袍少女公鸭嗓般的声音:“你能看见我?” 江岁岁没好气地回应:“你都要占我哥便宜了,我看不见也得看的见啊!” 旗袍少女一脸你别冤枉我的表情,用那独特的粗哑嗓音辩解道:“你快松手!我那是纯粹欣赏,哪是什么占便宜 。” 只有顾时虽然看不见,听见江岁岁的话,默默的往自家妹妹身后站了站! 江岁岁看着对方的表情,挑了挑眉:“色\/鬼,还知道不好意思?” 旗袍少女被这话一激,喊道:“……你放开我,我要跟你单挑,一决高下!” 江岁岁嘴角一勾,满不在乎地应道:“单挑?行啊!正好让我姐姐练练手!” 江岁岁用另外一只手掏出随身的葫芦:“杨清姐,揍她!” 杨清在葫芦里练习着江岁岁给的功法,突然听到江岁岁的声音,还以为碰上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麻烦,瞬间切换至战斗状态,周身汹涌地冒出滚滚黑气。 她的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肆意疯长,指甲也变得又尖又长,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旗袍少女原本还气势汹汹,可当看到杨清这般恐怖模样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惊恐到了极点。 嘴里止不住地大喊:“鬼……鬼啊!我不打了,再也不敢了!” 话音刚落,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身子抖如筛糠。 杨清一脸茫然地瞧着旗袍少女,这是唱的哪一出…… 江岁岁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调侃道:“你自个儿都是鬼,居然还怕鬼?” 旗袍少女先是“呜呜呜”地哭,紧接着又抽抽噎噎地“嘤嘤嘤”,声音来回切换,带着哭腔反驳:“鬼怎么就不能怕鬼啦?” 江岁岁见状,松开了手。 旗袍少女一下子瘫软,蹲在地上。 手指在地面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公鸭嗓可怜巴巴地说道:“我错啦,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馋男人了,还不行嘛?” 话音刚落,猛地抱住江岁岁的小腿,苦苦哀求:“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今天就搬走,马上就搬,行不行啊?” 江岁岁揉了揉太阳穴:“闭嘴!把你那破锣嗓子收一收。” 旗袍少女一听,瞬间炸了毛,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人家才不是破锣嗓子!” 江岁岁寒声道:“你要是还哭,我现在就收了你,拿去给林子里的草木当养分!” 旗袍少女听完,满眼委屈,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无情你无义,忙不迭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这时,顾时轻轻拉了拉妹妹的胳膊。 江岁岁没有多言,径直掏出阴阳笔,在空中轻轻一挥。 刹那间,奇异的光芒闪过,旗袍少女与杨清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顾时眼前。 江岁岁紧紧盯着旗袍少女,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旗袍少女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显然在绞尽脑汁思考应对之策。 江岁岁看穿她的心思,毫不留情地警告:“要是不说实话,你就去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吧!” 旗袍少女无奈地垮下肩膀,撒娇似的说道:“好嘛~人家原本就住在这儿的。” 江岁岁和顾时同时抖了抖,实在是公鸭嗓的杀伤力太大! 杨清见没事,直接回了葫芦里!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旗袍少女说完,也没管江岁岁几人。 她靠近江岁岁,她的声音又低了许多,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在这儿守着我家的宝贝。我阿爷叮嘱过,谁都不能给。所以我就一直守在这儿啦 !” 江岁岁:“ 你在这里守了很多年吗?” 旗袍少女用力地点点头,神情有些恍惚,悠悠说道:“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记不清到底过了多少日子。每天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守着。 ” 江岁岁其实想问,你每天都梳头吗?你保持头发茂密的秘诀是什么? 江岁岁不自然的咳了咳:“你家里还有其他后辈吗?要是有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他们。” 旗袍少女闻言,缓缓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里满是落寞,声音带着一丝悲凉:“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全都死光了。呜呜呜,这么多年,就只有这宝贝陪着我。” 江岁岁忍了忍她的呜呜呜,咦咦咦,深吸一口气开口劝道:“既然如此,那你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你可以安心去投胎,开始新的生活了!” 旗袍少女却有些犹豫,嗫嚅着:“可是阿爷说了,这宝贝谁都不能给。我要是走了,宝贝没人守着可不行。” 江岁岁耐心解释:“你守到了你离世,你任务圆满完成了。” “现在你该去轮回了。一直逗留在这世间,对你的魂魄有损,不是长久之计。 ” 旗袍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离开。” 江岁岁:“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旗袍少女:“那我把宝贝都送给你!” 第135章 宝藏耶 旗袍少女带着江岁岁和顾时,缓缓走到桥前方的耳房处。 她率先踏入耳房,稳稳站在房间中央,伸手指向地面:“宝贝都在这下面。” 江岁岁给江柒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地告诉他带上人手和工具过来。 挂断电话,江岁岁将目光转向旗袍少女:“我叫江岁岁,这是我哥哥顾时,你叫什么名字? 旗袍少女听见顾时的名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顾时,这名字真好听,人长得更好看。” 话说到一半,她不经意间瞥见江岁岁投来的目光,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回过神,缩了缩脖子,连忙说道:“我好像叫花意。” 说完,她像是为了确认般,又重重地点点头,补充道:“没错,我就叫花意。花朵的花,意义的意。” 江岁岁细细打量着花意:“你看起来年纪不大。” 花意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神色有些迷离:“恩,现在多少岁不记得了,只记得死的时候二十一岁。” 她目光从门口飘向院子,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声音带着一丝怅惘:“我有心疾,阿爷刚过世,乌压压上门一群表亲,说我是孤女,让我把家产交出去给他们打理,额,把我给活活气死了。” 花意微微叹了口气:“我死了后,他们就搬了进来,我便天天大半夜闹出动静,后来他们都被我吓走了。” “再后来也有人来,我都吓唬他们,便再也没有人住进来了!” 江岁岁好奇问道:“可你为什么没吓唬我们?” 花意眼中闪过一抹尴尬,轻声说道:“我能感觉到你们是好人。这里冷冰冰的没有声音,我看着你们觉得高兴些。” 江岁岁没忍住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天天都在小桥上梳头,从早梳到晚,一刻不停歇的?你也不怕秃顶?” 花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因为太久没人打理,头发都缠成一团,打结得厉害……” 江岁岁内心直犯嘀咕:究竟得是多严重的结,才需要没日没夜地梳这么多天啊 ? 江柒带着几个人快步走来,恭敬唤道:“小姐。” 江岁岁抬手指向地面:“就是这儿,往下挖。” 等江岁岁和顾时出门后,江柒等人立刻撸起袖子,开始动手挖。 江老太爷,顾老太爷许是听见了动静,摇着大蒲扇走了过来。 江老太爷:“乖孙,这是挖什么呢?” 江岁岁笑着,一手一个,亲昵地挽住两位老太爷的胳膊:“太爷爷,太外公,我今儿掐指一算,下方有宝藏!” 两位老太爷听闻,异口同声地问:“真的?” 江岁岁自信满满地点点头。 花意见状,忍不住出声反驳:“是我告诉你的好不好?” 恰在此时,江柒兴奋地喊道:“小姐,挖到了!” 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往里走。 江岁岁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回应花意:“我家老人年纪大了,我总不能说是鬼告诉我的吧?” 花意不情不愿地应道:“好吧!” 说话间,江柒和手下几人费了好大劲,将一只只木箱子全部抬了出来。 顾卓远和方书韵也闻声走了过来。 江岁岁和顾时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一人走向一个箱子,抬手打开。 刹那间,箱内黄澄澄的光芒夺目而出,满满的全是黄金金条。 两人对视一眼,按捺不住好奇,又紧接着打开了剩下的几箱 江老太爷忍不住感叹:“这黄灿灿的,还得是我乖孙孙,这掐指一算,还真是实打实的宝藏呢!” 顾老太爷也在一旁点头,目光落在一箱书画上,惊喜道:“瞧瞧,这里面还有名家真迹。” 方书韵则站在一箱珠宝首饰前,喃喃自语:“玻璃种帝王绿?” 江岁岁走到花意身旁:“花意,若是我家里人有喜欢的,我按照市场价格向你购买。钱和剩下的一起,以你和你阿爷的名义,全部捐赠出去。” 花意静静地凝视着江岁岁,轻声说道:“谢谢。” 紧接着,她微微歪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不过刚认识就不算朋友了?你家里人喜欢的就当我作为你朋友送出去给长辈的。” 花意虽然刚认识江岁岁,但是她知道她不会是占别人便宜的人:“剩下的按照你的意思捐出去就行。” 江岁岁看了眼顾时:“那我哥哥给你对视一分钟。” 花意激动了:“真的吗?不可以上手吗?” 顾时......妹妹为了金钱出卖了我的色相,我应不应该配合?就挺急的!!! 然而,到最后花意也没能和顾时对视成。 因为她一看到顾时,就完全不受控制,手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嗖”地一下就伸了出去 。 顾时见花意伸手,往后直退。 江岁岁眼疾手快,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揪住花意命运的后脖颈,牢牢控制住她。 江岁岁抬眼看向顾时,一脸无奈地说道:“哥哥,你就这儿等我吧。就花意这模样,我实在没法保证能时刻护你周全。” 花意被揪住后,拼命扭动身子,嘴里还大声叫嚷着:“顾时哥哥,呜呜呜,江岁岁,你怎么能棒打鸳鸯,拆散我们有情人 !” 顾时本打算上前帮忙,刚迈出腿,就被“有情人”和公鸭嗓惊得愣在原地,那只脚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江岁岁无奈地摇摇头,拉着花意径直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她松开手:“说吧,你还有什么想做的?” 花意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江岁岁就看穿她心思,果断说道:“想都别想,绝对不可以!” 花意一下子泄了气,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委屈地嘟囔:“哼,那没了,啥都不想了 !” 江岁岁看着花意,轻轻叹了口气,温和说道:“行了。人鬼本就殊途,你下辈子定会幸福美满。安心去吧 。” 第136章 火车站? 八月,烈日高悬,暑气犹如汹涌的潮水,层层堆叠,肆意地在天地间弥漫开来,所到之处皆被炽热笼罩 。 江岁岁去火车站接时欢喜。 时欢喜跟家里人去了河市看亲戚,待了几天待不住了。 嚷嚷着要回来,拗不过她的时野两口子,只能让自家儿子带着时欢喜回去先。 河市回京都,只有火车和自己开车。 时欢喜却对火车情有独钟,铁了心要体验一番。时子辰没办法,只能带着祖宗坐火车回来。 这可是时欢喜人生中头一回坐火车,一路上兴奋得不行,不停地给江岁岁发视频、消息。 以至于江岁岁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手机提示音就没消停过。 也许是在山里待得久了,乍一来到这人山人海的火车站,江岁岁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轻声对身旁的江柒说道:“江柒叔叔,辛苦您在这儿等会儿,我就站边上,不走远。” 江柒看江岁岁不太适应的模样,点了点头。 江岁岁找了个角落,只是本就生得明眸皓齿,气质出众,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她。 而江岁岁不想理会,在江柒视线范围内,靠着栏杆。 低着头,扒拉着手机里时欢喜发来的消息。 直到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朝自己靠近,她的手指猛地顿住,原本微微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目光看向靠近之人的方向。 只见一对男女正穿过人群,直直朝她走来。 男人的手臂弯里,稳稳抱着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孩子,小家伙看不见脸,似乎睡着了。 而在不远处,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太太,怀里靠着一个十来岁的女生,身边站着一个壮汉。 那老太太的眼神,牢牢地定在江岁岁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江岁岁,这面相,这情景,这氛围,秒懂!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就遇到人贩\/子了? 江柒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 他心急如焚,用力拨开身前拥挤的人群,大步流星地朝着江岁岁赶来。 江岁岁余光瞥见江柒的身影,不着痕迹地微微抬起手,做了一个稍作等待的手势、 同时飞快地朝不远处的警务室方向递去一个锐利眼神。 江柒秒懂,只能放慢脚步,找了路人去警务室帮忙报警。 女人披头散发,满脸泪痕地朝自己扑来,演技堪称“精湛”的大喊:“你个臭丫头,一点不高兴你就跑,可把我们急坏了。还不赶紧跟妈回家?” 江岁岁看着女人身影避了避,她看着女人的眼泪露出一抹“你继续表演”的淡然表情。 女人见江岁岁不接话也不解释,哭得愈发声泪俱下:“小小年纪不让你谈恋爱,不是为你好?你一言不合就跑,这要是丢了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活啊?” 女人的哭声引来了周围路人的侧目,大家纷纷停下脚步,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些热心路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江岁岁来。 “小姑娘,可不能这么不懂事,父母永远都是为你好的。” “是啊,你还小,不要被那些小黄毛骗了。” “长这么好看,好好读书,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 “赶紧跟着家里人回去吧?可不能信了别人,误入歧途。” 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站在了女人这一边。 女人看着江岁岁依旧一言不发,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她暗自思忖:这标致的姑娘,该不会脑子不灵光吧?要是个傻的,那这价钱可就得大幅往下压了。 江岁岁直直地逼视着那女人的双眼,声音清脆且掷地有声:“就凭你和这位大叔这模样,能生出我这么好看的孩子? ”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子不嫌母丑,你遗传的全是我和你爸身上的优点。”女人尖声反驳道 。 抱着孩子的男人见围观的人群如潮水般越聚越多,心里慌乱,赶忙伸出手,妄图一把拽住江岁岁,强行带她离开。 江岁岁眼疾腿快,不假思索地抬腿踹去。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瞥见男人怀中的孩子,侧身收力,这一脚最终只是重重落在男人的手上。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手臂下意识一松,原本紧紧环抱着孩子的手松开了些许。 江岁岁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男人怀中的孩子稳稳抢了过来 。 江柒站在江岁岁的身后:“就凭你们两个倭瓜还想要我小姐这样的孩子?” 那对男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两人眼神慌乱地交汇,彼此心领神会,意识到事情败露,当下便想偷偷溜走。 他们佯装镇定,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试图混入人群。 江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大声喊道:“想跑?” 男人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江柒牢牢地控制住。 周围围观的群众一开始还不明所以,此时见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再结合江柒和江岁岁的举动,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大家义愤填膺,纷纷围拢过来,将那个女人团团围住。 江岁岁抱紧孩子,目光警惕地看向不远处。 在那儿,老太太和壮汉被困于人群之中,表面上看似安静,没有任何动作,可江岁岁却从他们微微紧绷的身体和游移不定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到报警的警察迅速反应,他们身姿矫健,用力拨开层层围观的人群,迈着大步,赶了过来。 江岁岁瞧见警察的身影,并未立刻出声。 此刻局势微妙,一旦打草惊蛇,让那两个人逃脱,那老太太怀里的女生就危险了。 第137章 捡个胖娃娃 直到警察来到近前,江岁岁才微微侧身,低声却清晰地说道:“警察叔叔,注意那边。那个抱着女生的老太太,还有旁边那个肤色黝黑的高大男人,他们和这两个人贩子是一伙的!” 老太太看着江岁岁这边,感觉到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微微眯起眼睛,用仅有壮汉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找机会,慢慢撤走。” 壮汉看着老太太怀里的女生:“货怎么办?” “我带着货走,你往另一个方向,别管我。”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 话刚落音,两人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朝着不同方向,极其隐蔽地一点点挪动。 江岁岁和警察看出了两人的动作。 江岁岁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动向,警察也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警察迅速从身后掏出大喇叭,用力按下开关,洪亮的声音瞬间响彻四周:“大家安静!请先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随意走动!” 这一嗓子,恰似一记惊雷,在人群上空炸响。 原本嘈杂得如同鼎沸之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 老太太和壮汉不得不停下动作,尽管内心焦急如焚,却也只能被困在人群中,动弹不得,如同瓮中之鳖。 然而,出站口的人流量实在太大,人群的安静连一分钟都没能维持住。 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叫嚷,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有人开始跟着起哄。 “不是已经抓到人了吗?为啥还不让我们动啊?”这声音带着几分不满与烦躁,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开来。 老太太一听这动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趁机扯着嗓子喊道:“大伙评评理啊!我孙女刚下车,身子不舒服,病得厉害,我这是急着要带她去医院救命呐!可这非得拦着不让走,这不是耽误孩子性命嘛!” 说着,老太太还挤出两滴眼泪,装出一副焦急万分、痛心疾首的模样,试图博取众人的同情。 老太太满心都在盘算着如何跑,压根没察觉到身后悄然逼近的危险。 江柒如同一头潜伏的猎豹,与一位身着便服、眼神锐利的警察,正悄无声息地朝着他们靠近。 两人脚步轻盈,动作敏捷,像幽灵般穿梭在人群缝隙中,逐渐缩短壮汉与老太太的距离。 就在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时,她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大汉,自己的同伙此刻竟被江柒牢牢制住,动弹不得,狼狈地趴在地上。 这一幕让老太太瞬间慌了神,脸上的伪装瞬间瓦解。 慌乱之下,老太太顾不上许多,像是扔掉烫手山芋一般,猛地将怀里紧紧抱着的女娃娃用力一扔。 晕着的女娃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摔倒在地。 紧接着,老太太转身就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她佝偻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妄图冲破人群的阻拦。 可她没想到,身旁的便衣警察早已预判了她的动作。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便衣警察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老太太狠狠摁倒在地。 老太太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挣扎了几下,便被警察牢牢控制住,再也无法逃脱。 目睹这一幕,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此时,时欢喜和时子辰正沿着拥挤的人群奋力挤过来。 拨开层层人群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江岁岁抱着孩子,神色平静地站在警察身旁的画面。 时欢喜一看到江岁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大喊一声,朝着江岁岁飞奔过去。 “岁岁,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呀?还有,你这怀里抱着的是谁家的孩子呀?”时欢喜满脸疑惑,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 旁边的警察礼貌地开口说道:“小姑娘,这次事件还需要你和你的家人跟我们回警局,详细地录一份笔录 。 江柒刚跟警察做好交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时子辰一头雾水,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警察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妹妹配合什么? 警察转身面向时子辰,眼神中满是赞许与肯定:“不用担心,你妹妹和这位先生,帮我们成功抓住了人贩子。现在回警局做笔录,也是为了让整个案件的信息更加完整准确,方便后续处理。” 四人在警察的带领下返回警局,江岁岁怀中还抱着那个小男孩。 那孩子紧紧揪住江岁岁的衣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旁人怎么拽都拽不开。 也不知道小拳头哪里来的力气。 好在车站设有驻点医生,之前老太太怀里昏迷的女生也已经苏醒,此刻正坐在警局大厅里。 江岁岁瞧着女生头顶的黑气消散,便知道她已经躲过了死劫,便没有再过多留意。 录完笔录,众人走出问询室,江岁岁怀里的小男孩这时才缓缓转醒。 第138章 我没事。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睡眼惺忪中透着懵懂。 江岁岁嘴角上扬,轻声说道:“你醒啦?” 小男孩模样可爱极了,唇红齿白,圆乎乎的脑袋像是年画里的胖娃娃,他直勾勾地盯着江岁岁,眼神里带着些好奇与陌生 。 见小男孩没回应,江岁岁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回,小男孩像是有些害羞,脑袋轻轻往江岁岁肩膀上一靠,声音糯糯的:“墨墨。” 一旁的警察时刻留意着小男孩的动静,见他醒了,赶忙快步走过来。 警察微微俯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温和地问道:“小朋友,能告诉叔叔你的全名叫什么吗?” 可小男孩对靠近的警察充满戒备,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双臂紧紧环住江岁岁的脖子,小身子使劲往她怀里缩,靠得愈发近了 。 时欢喜满脸好奇凑到近前,脸上挂着亲和的笑,柔声说道:“你叫墨墨呀?我跟你讲,我妹妹抱着你这么久,胳膊都快累得抬不起来啦,要不你先自己下来走走呀?” 墨墨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听到这话,脑袋一歪,目光落在江岁岁脸上,像是在确认姐姐是不是真的累了。 随后,他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累,墨墨下来。” 江岁岁胳膊一直保持抱人的姿势,的确有点累,便顺着墨墨的话,慢慢将他放到地上。 本以为墨墨这下能自己站好,谁知道,这小家伙刚一站稳,两只小手就像小钳子似的,紧紧抱住江岁岁的小腿。 这一幕被时欢喜和时子辰瞧个正着,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欢喜手指轻点墨墨的鼻尖:“你这小机灵鬼,怎么就盯上我家岁岁,缠上不放啦?” 时子辰也在一旁附和:“臭小子。” 警察叔叔满脸关切,温和地说道:“你是墨墨对不对呀?叔叔是警察叔叔哦,叔叔现在要联系你的爸爸妈妈,让他们来接你回家。你能告诉叔叔,你的大名叫什么吗?” 墨墨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紧紧抱着江岁岁的小腿,嘴巴抿得紧紧的,就是不肯开口。 不仅如此,他还把小脸往江岁岁腿上蹭了蹭,像是在寻求更多的安全感。 警察们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江岁岁,希望她能帮上忙。 江岁岁心领神会,随即弯腰拉住墨墨的小手,动作轻柔地蹲下身,让自己和墨墨处在同一高度。 她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轻声问道:“墨墨,告诉姐姐,你今年几岁啦?” 墨墨仰起头,看着江岁岁,眼神里满是信任,脆生生地回答:“姐姐,三岁。 “真乖。那墨墨,你还记得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吗?”时欢喜笑意盈盈的问道。 墨墨听闻,脑袋一歪,小身子紧紧往江岁岁身旁靠了靠,对时欢喜的问题充耳不闻。 时欢喜气笑了:“这臭小子。” 时子辰捂住自家“祖宗”的嘴:“你快闭嘴吧。” 江岁岁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那墨墨可以告诉姐姐,你爸爸妈妈的名字吗?” 墨墨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糯叽叽的说:“姐姐,爸爸没说,我不纸道呀~” 江岁岁:“那墨墨大名叫什么?” 这一次,墨墨倒是回答得很干脆:“沈京墨。” “墨墨真厉害。”江岁岁夸赞道,接着又问:“那墨墨有没有记得家里住在哪里呀?” 墨墨眨了眨大眼睛,小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脆生生地说道:“军区大院。” 周围的警察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过了三秒才猛地回过神来。 其中一位警察迅速反应过来,急切地说道:“快,赶紧打电话过去问问,看军区大院有没有哪家军人家属丢了孩子 。” 就在警员急匆匆地赶去联系军区之时,警局的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江厌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时欢喜和时子辰平日里见惯了江厌沉稳持重的模样,此刻不禁面面相觑。 身后跟着许琛,许琛累得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着。 许琛心里呐喊:“天啊,门口开车根本进不来,跑了好远,要累死了!” 江岁岁瞧见江厌,扶正沈京墨,赶忙上前一步:“爸爸,我没事 。” 江厌拉着江岁岁转了一圈:“江柒说你遇到了人贩子,怎么回事儿?”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矮墩墩冲到了自家女儿脚边,抱着自家女儿的小腿,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江厌瞟了一眼:“这是谁?” 沈京墨:“爸爸,我是墨墨!沈京墨呀!” 江岁岁扶额... 还没缓过来的许琛——警察局捡娃,失散的小少爷??? 时欢喜——不知道为什么感动的氛围被创飞了!!! 第139章 是我爸爸! 江岁岁满脸无奈,垂眸看向脚边矮墩墩的小身影,耐心说道:“墨墨小朋友,我爸爸就是我自己的爸爸,你也有属于自己的爸爸哦。” 沈京墨却仰着小脑袋,脆生生道:“姐姐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 说完沈京墨一脸执拗的看着江厌:“爸爸你说对不对呀?” 江厌......你爸知道你这么孝顺吗? 江岁岁下意识看向自家爸爸,只见他眉头不受控制挑了挑。 紧接着,江岁岁亲昵地挽住江厌的胳膊,脑袋轻轻蹭了蹭。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时欢喜默契十足,一把将沈京墨抱了起来。 江厌侧过头,目光落在江岁岁身上,无奈又好笑地说:“我还能打他不成?” 江岁岁往爸爸的肩膀上靠了靠,声音小得像只偷腥的猫,悄咪咪道:“爸爸当然不会啦,我呀,就是怕那个小胖墩跟我抢爸爸。” 瞧见江厌嘴角微微上扬,江岁岁瞬间来了精神,赶忙补充道:“爸爸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负责联系军区大院的警官快步走来:“江小姐,这小朋友的家人已经找到了,此刻正在赶来接他的路上,你们要是有事,就可以先回去了。” 原本还在时欢喜怀里不停扭动挣扎的沈京墨,一听这话,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时欢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赶紧把沈京墨往江岁岁怀里送。 神奇的是,沈京墨一到江岁岁怀里,哭声戛然而止,只是还抽抽噎噎地嘟囔着:“坏,他们都坏,我不要走,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江厌怎么看胖敦敦怎么不顺眼:“别累着我女儿,下来。” 沈京墨一点也不畏惧,抬起头看了江厌一眼,奶凶奶凶地回应:“爸爸坏,姐姐累,要爸爸抱。”说着,小短手就朝着江厌伸了过去 。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你是懂在太岁头上动土的! 最终,几人还是没能摆脱这小麻烦,只能陪着这个小豆丁,在原地等待他的家人前来接走。 公安局的大厅里,一排人整齐落座,各个都是颜值出众,引得旁人不时侧目。 沈京墨乖巧地站在江岁岁和江厌的腿中间,粉嫩的小脸亲昵地贴着江岁岁的腿,两只小手紧紧抱住江岁岁的腿,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此前被解救的女生,这才从紧张情绪中缓过神来,想起还未向江岁岁道谢。 扶着自己身边的女警,略带羞涩地慢慢挪步靠近。 她脸颊红扑扑的,眼神里满是感激,轻声对江岁岁说道:“小姐姐,听说多亏了你,我才被救,真的特别感谢你!” 沈京墨抱着江岁岁的腿不放,江岁岁起身,他也不松手。 江岁岁只能站在原地挥了挥手:“不用客气。” 江岁岁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脸上,这姑娘额头圆润,本应是福泽深厚之相,可印堂处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细纹,透着几分波折。 眼睛水汪汪的,眼神极为清澈,满是单纯,可这单纯过了头,便少了几分对人心险恶的防备。 江岁岁暗自叹息,这姑娘面相上的种种特征,无一不表明她太过善良单纯:“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随便跟陌生人搭话,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求助。” 旁边的女警也适时开口:“是的,现在人\/贩子好多都是年纪大的老人找小姑娘帮忙,你们一定都要注意!” 推门进来两个穿军装的男女,看着江岁岁脚边的沈京墨便冲了过来。 沈京墨并没有迈着小短腿激动的跑过去反倒是拉着江岁岁的衣角,躲在了江厌的身后。 时子辰,时欢喜同时转头,冲着江岁岁说道:“这臭小子是懂躲避的!” 第140章 沈家人 一男一女身着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如松,冲过来的步伐却显得急切。 身着军装的男士,面容刚毅,是个英俊硬朗的帅大叔。 身穿军装的女士,漂亮大气又不失温柔,是个有气质的美阿姨。 他们刚一现身,后面跟着进来不少军人。 直接吸引了警局内不少人的目光,众人不自觉地跟在其后。 毕竟那男士的衣服上可是三颗星啊! 男士走到江厌面前,声音真挚而诚恳:“江厌,是你们救了我儿子?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江厌微微一怔,他着实没想到自家闺女救的竟然是沈家的孩子。 江厌语气平和的回应道:“沈首长,穆医生。是我女儿凑巧救了你们的儿子 。” 穆清的目光从江厌身上移开,落在一旁的江岁岁身上。瞬间被吸引,小姑娘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绝美,还有一双和她父亲一样的紫色眼睛。 穆清内心好气又好笑,难怪自家那调皮的臭小子抱着人家小姑娘的腿死活不松手。 穆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问道:“江家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岁岁礼貌地回答:“穆阿姨,我叫江岁岁。” “哟,头一回瞧见这么好看的女娃娃,阿姨真是打心底里喜欢,以后阿姨叫你岁岁,行不?”穆清眼中满是喜爱,语气亲昵得如同对待自家晚辈。 沈博南只觉得头疼,这一个还没接回家,又搭上一个! 江岁岁看着穆清乖巧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江岁岁内心疯狂吐槽,【我能怎么样呢?您是首长夫人啊!可是阿姨,能不能松一松你的手手!】 穆清表面上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内心却早已尖叫连连。 眼前的江岁岁实在是太可爱了,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女儿模样!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又笑着说道:“真是辛苦你啦,我家这臭小子,就爱围着好看的人转。” 沈京墨推了推自家妈妈的腿:“姐姐是我的!你们回去吧,我不要你们了!我以后是爸爸的儿子了!” 说完,这小家伙麻溜地抱住江厌的大腿,仿佛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江厌!!! 江岁岁!!! 沈博南!!! 穆清:【儿子好样的!带上我啊,这是我的梦中情闺女啊!】 沈博南一把抱起自家儿子,脸上的表情略微僵硬:“江家小丫头,谢谢你了。我和你阿姨先把这臭小子带回家,等过两天再登门拜访。” 说完,沈博南拉了拉穆清。 穆清回过神:“岁岁,阿姨加上你的联系方式,等过两天再来看你哈。” 江岁岁掏出自己的手机,解开锁,扒拉了一下,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 两人加了好友之后,两家人便告别离开了。 确切的说是沈首长捂住了沈京墨的嘴,沈京墨在沈首长的怀里不停的挣扎,眼角含泪。 不少人都觉得要不是看孩子长得像,加上沈首长身份在这里。都以为这是偷了别人家的孩子。 等沈博南一群人离开,时欢喜抱着江岁岁的胳膊,看着江厌:“江叔叔,那是首长吗?” 江厌对自家闺女的小伙伴还是态度非常不错的,温和的点了点头:“恩。” 这一个字如同点燃的火苗,瞬间让时欢喜激动得跳起来,一旁的时子辰也被这情绪感染,兴奋得脸颊泛红。 时子辰一时没忍住,左手紧紧拉住妹妹时欢喜的胳膊,右手伸向江岁岁。 可他这举动刚做出,江厌的目光瞬间扫来,恰似一道无形的利箭,精准地落在时子辰伸出的手上。 时子辰像是被烫到一般,触电似的缩回手,尴尬地挠挠头,脸上堆满歉意:“江叔叔,实在对不住,我一时太激动了。” 等说完道歉的话,时子辰后知后觉,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岁岁也是我妹妹,我拉她一下,应该也没啥大不了吧? 第141章 松雅别院 时欢喜和时子辰就在松雅别院住下了。 自褚方请江岁岁到家中布置风水阵后,家中生意可谓蒸蒸日上、一日千里。 不管碰到谁,褚方都忍不住对江岁岁夸赞一番 ,如此一来,江岁岁名声又打出去了。 极少数的人嗤之以鼻,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那可是真“祖宗。” 大多数人还是都想请江岁岁回家看看,只是联系不上江岁岁本人。 不说秦以桁最近电话接的手软,就连顾老太爷和江老太爷都接到了不少电话。 第一个登门人是秦以桁,他还带着一个陌生男人。 秦以桁满脸笑意,手揉着江岁岁的头发:“闺女啊,这位是骆舟。上次给褚家摆风水阵这事儿,就是他托我办的。” 江岁岁从自己一定会秃顶的忧愁中反应过来,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面容干净清爽,不算坏人。 江岁岁礼貌地说道:“骆叔叔好。” 在一旁的时欢喜和时子辰,也赶忙跟着热情地打招呼:“骆叔叔好!” 骆舟一听,脸上露出一抹笑,连忙摆手道:“叫哥哥就可以。” 这话一出口,秦以桁顿时瞪大了眼睛,佯装嫌弃地说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赶紧的说,说完就滚。” 骆舟也不生气,转而看向江岁岁,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小师父,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啊。我有个朋友,从老褚那儿听闻了您的事迹,好家伙,跟魔怔了似的,天天跑到我家守着我,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只能来求您帮个忙 。” 秦以桁在一旁可没耐心听这些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说道:“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把价格说清楚。要是条件不合适,就别在这儿打扰我闺女休息。” 骆舟闻言,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向江岁岁,说道:“小师父,你放心,这是他给的定金1000万,他说了你不去也没关系,就当他孝敬你的。” 秦以桁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大声说道:“这孙子,败坏我闺女名声。他到底把我闺女当成什么人了!” 江岁岁眼睛亮晶晶的,内心激动【桁爸!您还不知道我嘛,我就是个实实在在见钱眼开的人啊。】 江岁岁看向骆舟,爽快地说道:“骆舟叔叔先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骆舟点了点头:“我朋友叫俞川,去年交了个女朋友。原本两人相处得挺好,可这两个月,他总感觉女朋友变得特别不对劲。 ” 时欢喜不知从哪儿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瓜子,还贴心地给江岁岁分了一把。 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好奇地问道:“怎么个不对劲法呀?” 骆舟回忆着说道:“他说女朋友以前特别乖巧,穿衣风格也偏休闲。但现在呢,打扮得特别艳丽,烈焰红唇,一头渣女大波浪,穿的衣服也十分大胆、性感。” 时欢喜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这有啥呀,说不定姐姐就是想换个风格,展现不一样的自己呢。” 骆舟摇了摇头,接着说:“可不止这些,他女朋友现在动不动就动手打他,关键是他还打不过。 时子辰忍不住吐槽道:“这也太弱了吧?” 时欢喜也跟着附和:“不考虑分手吗?” 骆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问题就在这儿,他不管走到哪儿,女朋友都能精准找到他。而且只要一提分手,她就拿小刀拉自己。” 时欢喜,时子辰同时摇头:“咦......” 江岁岁看着气氛二人组,好笑的开口:“这边建议带他女朋友去看心理医生。” 骆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小师父,最关键的还在后头呢。他女朋友一到半夜,就开始喝血!” 江岁岁这回倒是严肃的皱了皱眉:“今天恰好有空,就跟你走一趟,去瞧瞧到底啥情况 !” 时欢喜和时子辰瞬间来了兴致,吃瓜吃一半可不行,两人嚷嚷着也要一同前往。 这一行加上江柒,最终变成了六个人。 出发之时,江岁岁给每人发了两个平安符。 江柒开车载着江岁岁、时欢喜和时子辰。 而骆舟开车带着秦以桁在前头开路 。 第142章 苍天啊,我女朋友为什么是个男的? 抵达酒店门口,将车钥匙递给泊车的工作人员,骆舟便领着江岁岁一行人朝着酒店大厅阔步走去。 边走边开口解释:“俞川家经营连锁酒店,他晚上实在害怕,又没办法躲开他女朋友,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只好带着女朋友住进了楼上的总统套房。想着在自家地盘,人也多,好歹能安心点。” 众人搭乘电梯,很快便抵达了顶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俞川早已在门口等候,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连连向众人打着招呼。 然而,尽管俞川努力展现出热情的样子,可他糟糕的状态却难以掩饰。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近来休息严重不足,整个人气色极差。 浓重的黑眼圈如同两团阴影挂在眼下,肤色白得近乎病态,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透着一股乌紫。 俞川身旁站着的女生,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正如骆舟之前所描述的那样,她长着一张清纯可人的脸蛋,本应洋溢着青春气息,此刻却刻意打扮得极为成熟。 烈焰般的红唇鲜艳夺目,大波浪卷发肆意披散,身着一袭吊带红裙,脚下踩着至少十五公分的高跟鞋。这一身装扮,实在与她原本的气质格格不入,仿佛是硬生生拼凑在一起的。 那女生一瞧见江岁岁和时欢喜,瞬间双眼圆睁,尖叫着质问道:“俞川,这两个小贱人是谁? 江岁岁目光一凛,盯着她伸出的那根手指,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向上一拧,右手随即裹挟着劲风,直直朝着女生的脸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眼神在江岁岁和身着红裙的女生之间来回游移,一时之间,竟都忘了言语。 只有时欢喜激动的跳了起来大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岁最帅啦!肯定是看那女的对我不礼貌,才出手保护我!” 女生脸上猛地一疼,凄厉的尖叫声瞬间冲破喉咙,愈发高亢尖锐。 她整个人彻底陷入癫狂,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大声咆哮着:“啊啊啊啊啊啊,俞川,你是不是已经死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这么欺负我?”” 江岁岁并未就此罢手,对着女生的脸,又是一记干脆利落的巴掌扇了过去,同时口中厉声喝道:“出来吧,大哥!” 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江岁岁上来就连续两巴掌,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 他们的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又听见江岁岁喊出那句“出来吧,大哥”,一个个都满脸茫然,心中纷纷涌起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众人理出个头绪,只见江岁岁快速掏出阴阳笔,与此同时,她身形一闪,长腿迅猛地朝着女生踹了过去。 随着这一脚踹出,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黑影从女生的身体里被硬生生踹了出来,赫然是一只男鬼。 俞川瞧见这男鬼的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江岁岁顾不上回答俞川,立刻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葫芦:“杨清姐。” 话音刚落,杨清便如一阵疾风般从葫芦里冲了出来,瞬间进入黑气十足的战斗状态。 江岁岁见此,连忙俯身,小心翼翼地扶起晕倒在地的红裙女生,冲着俞川喊道:“还愣着干嘛,过来照顾你女朋友。” 再看那男鬼,分明是一只作恶多端的恶鬼,面目狰狞丑陋,令人作呕。 江岁岁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掏出镇鬼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符纸狠狠拍在了男鬼身上。 刹那间,男鬼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被死死定在了原地。 江岁岁急忙转身,扶住杨清,关切地问道:“杨清姐,你感觉怎么样?” 杨清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没事,别担心。” 第143章 说说吧... 那男鬼脸上的肌肉扭曲得不成样子,五官几乎都要挤到一块儿,呈现出一副极度狰狞的模样,他拼了命地扭动身躯,妄图挣脱镇鬼符施加的强大束缚,冲破身上那宛如枷锁般的禁锢之力。 然而,诡异的是,他越是奋力挣扎,镇鬼符的力量仿佛被激发得愈发强大,那股束缚他的力量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变得愈发紧固,如同一张越收越紧的渔网,让男鬼深陷其中,难以逃脱。 江岁岁看着男鬼这副癫狂又丑恶的模样,实在不愿再多看一眼,于是眼疾手快,抬手直接甩出一张真言符。 这张真言符如同一道黄色的闪电,直直朝着男鬼飞去。 就在真言符触碰到男鬼身体的瞬间,符文陡然亮起幽微的光芒,好似夜空中闪烁的鬼火,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原本还在疯狂挣扎的男鬼,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江岁岁见状,向前一步,冷冷开口道:“说吧,为什么要附在别人身上?” 男鬼转动着一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这个女的自身阴气就重,身体又孱弱得很,我瞅准机会,就上了她的身。” 一直站在旁边的俞川,满脸愤怒与不解,大声质问道:“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偏偏要上我女朋友的身?” 那男鬼听到这话,先是顿了一下,紧接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令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的怪笑。 他咧开嘴,露出一排参差不齐、泛着幽光的牙齿,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在我死之前,差一点就真成了个女人。” 俞川听了这男鬼的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 这边俞川被恶心得不轻,那边时欢喜虽然心里怕得要命,可那八卦的小火苗却烧得正旺,根本压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江岁岁的胳膊,眼睛紧紧闭着,大声喊道:“你说差点变成女人,是什么意思?” 男鬼像是陷入回忆一般,声音幽幽说道:“我打小就觉得老天爷弄错了,把我生错了性别。我一直觉得自己跳起舞来那叫一个优美,长相也温柔得很呐。” 众人...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俞川的情绪彻底爆发,满脸涨得通红,对着男鬼歇斯底里地大喊:“即便如此,你凭什么上我女朋友的身?这两个月,在我身边的是不是一直都是你?” 男鬼仰起头,发出一阵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 。上一个宿主根本承受不住我的附身,没过多久就死了。之后我只能继续飘荡,直到遇见了你。” 像是怀念,男鬼声音轻柔了一些:“那天,我一眼就看上了你。恰好你女朋友,自身阴气重得很,体质又那么孱弱,这不是老天都在帮我吗?让我能有机会和你亲近 。” 这番话恰似一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瞬间在俞川的内心世界引爆。 俞川只觉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直挺挺地瘫坐在地上。 他双手抱头,崩溃大哭起来:“天啊,我竟然还亲过你!要不是后来实在受不了你嘴里那股恶臭,我都不知道被你蒙骗到什么时候 。” 说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他忍不住又是一阵猛烈的干呕,一边呕一边哭诉:“啊,妈妈,我不干净了。我的天啊。你为什么把我生得这么帅气,才让这恶鬼盯上我 。” “还是个男鬼!呜呜呜...” 俞川那离谱又荒诞的话语,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要不是这场合实在太过严肃,连江柒都差点没憋住,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秦以桁和骆舟也都涨红了脸,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竭尽全力抑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身体因强忍着笑而微微颤抖 。 江岁岁无奈地扫了一眼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又瞧了瞧身旁笑得几乎直不起腰的时欢喜,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变得冷峻而严肃,目光如炬,直射向那男鬼,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内心究竟更倾向成为男性还是女性,这是你的个人选择,旁人无权干涉。但你死后为祸人间,肆意伤害无辜,这种恶行不可饶恕!” 江岁岁将目光转向杨清,轻声说道:“杨清姐,就麻烦你送他最后一程吧,也算是了结这段因果。” 杨清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她心里明白,江岁岁这是特意将这份积攒功德的机会让给了自己。这份情谊,重如千金。 杨清微微点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她双手快速结印,施展新学的鬼术——“噬魂术”。 刹那间,幽蓝色的鬼火凭空浮现,这些鬼火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跳跃着朝着男鬼飞去。 鬼火一接触到男鬼的身躯,便瞬间蔓延开来,眨眼间就将男鬼包裹其中。 熊熊燃烧的鬼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仅仅片刻,男鬼便被烧成了灰烬,消散在这世间。 确认男鬼已彻底灰飞烟灭,江岁岁这才将杨清收了回来。 俞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男鬼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杨清离去的方向,内心的崩溃瞬间决堤, 转而对着江岁岁,哭得愈发声嘶力竭:“小师傅啊,求求你,能不能让我把这段可怕的记忆忘掉啊?我实在是不想再记起这些事了!” 他这一番话,仿佛是一个笑点开关,瞬间引爆了周围的气氛。 秦以桁、骆舟、时欢喜和时子辰再也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江岁岁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俞川的请求表示无能为力。 俞川的女朋友悠悠转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陌生人大笑的模样,再看看身旁哭得泣不成声的男朋友,整个人完全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犹豫了片刻,她只能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迷茫与担忧:“俞川,你怎么了呀?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俞川听到女朋友的声音,像是被电击中一般,猛地转过头。 看着眼前的女朋友,他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与愧疚,忍不住大声喊道:“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再像以前那样面对你了,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说完,他又看向江岁岁和时欢喜,急切地说道:“麻烦你们两位,帮忙照顾好她。小师傅,我明天一定把钱给您送来。” 话还没落音,俞川便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冲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俞川的女朋友呆呆地望着俞川离去的背影,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哭晕在了原地。 第144章 喜从天降 几人把俞川女朋友送到医院,直到人醒来,江岁岁还送了两张平安符出去,才离开。 走到医院门口,骆舟便把之前那张俞川的定金卡递了过去。 江岁岁云淡风轻的接过,内心狂喜。 骆舟正热络地邀请几人一同去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 就在这时,江岁岁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一看,见是黎斌打来的,便顺手接通:“黎叔,有什么事吗?” 黎斌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岁岁啊,你啥时候有空呢?” 江岁岁:“我现在就有空呢,黎叔,您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黎斌笑了笑:“你之前不是协助抓了人\/贩子嘛,上头的奖励下来了。我寻思着,是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方便过来拿呀?” 江岁岁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到您那儿去了呀?” 黎斌解释道:“今天局里开会,我一听这事儿是你办的,便把这活儿揽下来了。” 江岁岁瞬间明白了,嘴角上扬,语气轻快地说:“巧了,我今天就在公安局附近,要不我直接过去找您拿吧 。” 江岁岁刚挂断电话,骆舟就瞧出了端倪,知道今晚这顿晚饭是吃不成了。 他脸上挂着理解的笑容,对江岁岁说道:“小师父,您先去忙正事儿。明天俞川找您的时候,我再好好请您吃顿饭,您可得赏脸啊。” 江岁岁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将目光转向秦以桁,亲昵地说道:“桁爸,我得去趟公安局,您要不要一块儿去?” 秦以桁伸手轻轻摸了摸江岁岁的头发,和声说道:“我跟骆舟一块儿走。你就安心去忙你的,等你到家了,记得跟我报个平安。” 秦以桁和骆舟离开后,江岁岁便带着时欢喜和时子辰前往公安局。 车子抵达公安局门口,刚一停稳,三人下车,门口的警犬瞧见江岁岁,立刻兴奋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浑身散发着喜悦劲儿。 江岁岁见状,嘴角上扬,抬手摆了摆,笑着跟警犬打了声招呼,这才领着时家兄妹往里走去。 这次他们没去之前熟悉的会议室。 刚到警局大厅,熊队就迎了上来,满脸笑意,领着他们四人径直朝黎斌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办公区域响起。 听到声响,黎斌从手头的文件中抬起头,目光瞬间捕捉到江岁岁几人的身影。 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连忙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江岁岁嘴角上扬:“黎叔!” 紧跟在江岁岁身后的时欢喜和时子辰,也跟着打招呼:“黎叔!” 黎斌微笑着回应,目光落在时欢喜和时子辰身上,好奇地问道:“岁岁,这两位是?” 江岁岁侧身,伸手分别介绍道:“这是我哥哥时子辰,这是我姐姐时欢喜。” 时家兄妹听到江岁岁这般介绍,心头猛地一热。 这是他们头一回听江岁岁用“哥哥”“姐姐”来称呼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油然而生。 他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身板。 黎斌了然地点点头,目光温和地看向时家兄妹,重复道:“子辰和欢喜是吧?” 时欢喜忙不迭地回应:“是的,黎叔!” 等几人坐下,黎斌还没开口,熊队便抢先一步开口:“小师傅,多亏了你前些日子协助警方抓获的那个人贩子。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我们成功解救出31名被拐人。” 黎斌斜睨了熊队一眼,那目光里写满了“真是显着你了”的意味。 熊队像是被这眼神戳中了似的,默默闭麦。 黎斌将目光转向江岁岁,和颜悦色地说道:“岁岁,今天黎叔让你来,除了给你送奖励。主要还有三件事儿。第一件,刚刚熊队已经说了。” 稍作停顿,黎斌接着说:“这第二件事,文曲那家伙,判决下来了,被判了无期徒刑。” 黎斌话音刚落,熊队就按捺不住,急忙插了一嘴:“小师傅,你让那个杨清放心,文曲那孙子过得非常不好,狱友一天三顿小毒打!” 黎斌满脸无奈,看向熊队:“行,你说你来说。” 熊队面露尴尬,往后缩了缩,说道:“黎局,您继续说,您继续说,我刚刚实在是太激动了。” 黎斌故意又确认了一遍:“真确定让我来说?” 熊队忙点头哈腰,赔笑着回应:“那肯定得您来,您来最合适不过。” 江岁岁好不容易忍住没有笑出声,旁边的时欢喜和时子辰没忍住,直接乐出了声。 黎斌被这笑声弄得有些窘迫,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试图缓解气氛,而后对江岁岁说道:“岁岁,最后还有一件事,黎叔得单独跟你说。” 时欢喜和时子辰一听这话,心领神会,简单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第145章 今日忙碌 待两人离开后,江岁岁看向黎斌,说道:“黎叔,什么事儿?” 黎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岁岁,这次的案件,咱们解救出来的人数,仅仅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后续的工作难度极大,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江岁岁毫不犹豫,立刻回应道:“当然可以啊,黎叔,为人民服务!” 黎斌笑了:“你这丫头。” 江岁岁紧接着追问:“黎叔,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黎斌认真解释道:“根据之前落网的人\/贩子交待,他们背后应该有一个隐匿的据点,很可能是一整个村落。我们需要你帮忙,看看能不能凭借你的能力,找到这个村落的具体位置。另外,还有个老太太,她在审讯过程中嘴特别严,什么都不肯说,我们也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让她开口。”” 江岁岁点头:“这简单。现在就可以让她开口,而且是实话。” 黎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目前相关人员已经被移送到我们这边了,我这就安排人,把犯人提出来。” 说着,两人并肩往门口走去。 黎斌刚一打开门,便看见黄意珠抱着一个红本本,正站在门外。 江岁岁眼睛一亮:“意珠姐。” 黄意珠笑着走进来,将手中的东西递向江岁岁,说道:“岁岁,这是你的好市民奖证书,还有任务的奖金,一共十万块整!” 江岁岁嘴角上扬,双手稳稳地接过。 时欢喜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直接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本证书,忍不住嘟囔道:“让我瞧瞧,这好市民证书到底长啥样呀。” 江岁岁二话不说,把证书递到时欢喜手中。 随后,她转头看向一旁默默等候的江柒,将奖金递了过去。 只有时子辰在凌乱,上一秒我还是哥哥,下一秒我手中空落落! 等黎斌带着江岁岁到审讯室的时候,骨瘦如柴的老太太已经坐在里面了。 老太太依旧眼神浑浊,眉毛稀疏杂乱,嘴巴下撇,颧骨高耸,一看就不是个善人。 江岁岁迅速掏出一张真言符。她手腕轻抖,那真言符如一道黄色的闪电,“嗖”的一声精准地甩向老太太。 符纸稳稳地贴在老太太的背上,瞬间发出一道微弱却神秘的光芒。 做完这一切,江岁岁转头看向黎斌:“黎叔,现在您可以直接问话了,她会如实回答的。” 黎斌点头,江岁岁才转身离开审讯室。 江岁岁刚从审讯室出来,江柒便立刻上前,轻声说道:“小姐,江总正在门口等你呢。” 听到这话,江岁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惊喜脱口而出:“爸爸来了?” 话还没落音,也顾不上等其他人回应,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小跑着朝门口奔去。 没跑几步,江岁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正好落在黄意珠身上。 她一脸认真地说道:“意珠姐,麻烦您跟黎叔说一声,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黄意珠微笑着点头,温柔回应:“好的,岁岁。” 时欢喜和时子辰也悠悠然跟在江岁岁身后,朝公安局门口走去。 瞧他俩的模样,步子迈得稳稳当当,一点也不着急。开玩笑,江叔叔只可远观! 反观江岁岁,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爸爸的车,远远瞧见,便欢快的飞奔过去。 她一把拉开车门,“嗖”地一下坐了进去,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惊喜与期待,开口问道:“爸爸,您怎么来接我啦?” 话还没等江厌回应,江岁岁目光一转,便看到了坐在前排的许琛和江五,忙不迭地打招呼:“许琛叔叔,五叔!” 江厌看着女儿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顺手拿起一旁的纸巾,轻轻帮她擦拭:“跑这么急做什么?” 江岁岁往自己爸爸胳膊上靠了靠:“江柒叔叔跟我说你来接我啦,我一高兴,就走得快了些。”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迅速地按下车窗,探出脑袋,对着不远处的时欢喜和时子辰喊道:“欢喜,子辰哥,你们坐江柒叔叔的车,我陪我爸爸!” 江岁岁知道时欢喜有点害怕江厌,便没有邀请她一起。 果然她话音刚落,两人齐刷刷点头,头也不回的上车了。 第146章 川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次日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松雅别院,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俞川,强势登场。 他的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整整三辆大卡车,车身被塞得满满当当。 那排场,给江岁岁的四宝都整激动了,毕竟除了结婚,第一次见人往别人送礼物是用卡车的。 俞川和秦以桁聊了一整晚,他可算是将江岁岁家每个人的喜好摸了个遍。 所以,在他准备的这满满三卡车礼物里,就连江元宝,都有专属礼物。 当江岁岁和时家兄妹一同站在前院时,时欢喜不禁脱口而出:“不是吧,早听说俞家是暴发户,没想到出手居然这么阔绰。 ” 俞川一眼便望见了江岁岁,冲着江老太爷,顾老太爷微微弯腰,说了句什么,随即快步跑了过来。 见状,时子辰和时欢喜立刻默契地站到了江岁岁身前。 俞川赶忙解释:“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给小师傅把昨天的尾款结清。” 时家兄妹一听是给钱,心照不宣地在心底想着【给钱的话,那倒没问题】,接着默默往旁边迈了一步,让江岁岁露了出来。 俞川凝视着江岁岁,诚挚说道:“小师傅,太感谢了,这是您的辛苦费。” 江岁岁伸手接过俞川递来的卡,可就在下一秒,俞川“扑通”一声跪下了。 俞川双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师父,求求您收我为徒吧!” 骆舟正悠然地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出声调侃:“俞川,你这人可真够可以的,也太不害臊了吧!咱们叔叔辈的人,我这眼巴巴地还没拜成师呢,你倒好,抢先一步,搞什么先发制人啊 ! 俞川却全然不顾骆舟的打趣,只是一门心思盯着江岁岁,言辞决绝:“师父,我决心已定,要洗心革面,远离这世间的功名利禄与繁华喧嚣,一心遁入空门,开启全新的人生。还望您能成全。” 江岁岁:“那你要去少林寺。” 顾老太爷、江老太爷,以及顾卓远和方书韵瞧见跪在地上的俞川,都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江老太爷满脸无奈的开口:“俞家小子,你赶紧起来呀!你这么一直跪着,是想折损我宝贝孙孙的寿数不成!” 然而,俞川却像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肯起身。 无奈之下,时子辰和骆舟只好一人一边,费力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 江岁岁神色平静,看向俞川,认真说道:“俞川,我与你之间并无师徒缘分。报酬我收下了,你带来的那些礼物,还是带回去吧。” 话落,她从怀中掏出几个平安符,递向俞川:“这是我亲手做的护身符,能保你平安。” 俞川赶忙摆手,急切说道:“师父,即便您不愿收我为徒,这礼物您无论如何都得收下。哪有第一次登门拜访,却空着手的道理啊。” 骆舟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不是,俞川,你这说的什么话呢,点我呢?” 江岁岁依旧不为所动,坚持道:“俞川,报酬我已然收了,咱们之间的因果就此了结。你的命格本就不错,往后不会有什么大的灾祸。所以,你还是带着那满满三卡车礼物回去吧。” 一旁的众人同时点点头,江老太爷:“是啊,俞家小子,听我乖孙孙的话,把东西都拿回去吧 。” 俞川满脸期盼,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师父,您就再考虑考虑呗,我真的特别有诚意。” 时欢喜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说道:“嘿,都在这呢,怎么着也轮不到你 。” 骆舟也在一旁帮腔,附和道:“就是就是,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啊?得按顺序排队吧!” 江老太爷瞧着几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笑了笑,觉得让他们自己好好聊聊也好,便和顾老太爷、顾卓远、方书韵几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纷纷转身,各自溜达去了。 江岁岁领着几人朝着凉亭走去,嘴里唤道:“骆叔叔。” 她脚步顿了顿,侧身看向俞川,嘴唇微张,犹豫一瞬,还是没能喊出“叔叔”二字,干脆直呼其名:“俞川,一块儿过来。” 骆舟与俞川忙不迭点头应和,快步跟上。 待五人在凉亭石凳上依次落座,江岁岁神色认真,目光在两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说道:“九月我就要去上学了。我想开个工作室,以后别人也知道怎么找我,省的一直找我家里人。不知两位能不能帮我管理管理?” 秦以桁刚走到凉亭,恰巧听到了江岁岁的这番话:“闺女啊,你怎么不找桁爸?找什么外人帮忙呀?” 时子辰也赶忙附和:“是啊,岁岁妹妹,我也可以啊,我闲的很。” 秦以桁紧接着又强调了一句:“就是,怎么都轮不到他们俩啊。” 江岁岁和时欢喜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男人多,好吵是怎么回事儿? 江岁岁想要工作室的想法因为秦以桁的到来,就这么闲置了下来。 因为她一想到她爸还不知道,就觉得后脖颈发凉。 最后定下来的就是,以后秦以桁、时子辰、骆舟以及俞川负责给江岁岁接生意,联系她。 江岁岁给他们发工资,四人纷纷拒绝,原因是他们也需要做做好事,不求回报!非要送点什么的话,每人每个月需要两张平安符! 江岁岁——好罪恶,莫名觉得自己在压榨廉价劳动力! 第147章 哼哼怪又出现了 草台班子就这样搭起来了,秦以桁四人说是要去宣传筛选客户,一拍即合便出了门。 晦气的是,第一笔生意还没上门,——陆家人来了。 这些年,陆家大不如前,辉煌不再。 不过,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家道中落,陆家的底蕴仍在,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陆淮安天天和陈乐宜纠缠不休,两人你来我往,上演着一场场极限拉扯的戏码。 而陆淮安之所以能有底气这般折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个能力出众的哥哥——陆淮南 。 陆淮南是陆司韩的父亲。陆司韩?那个哼哼怪,江岁岁有印象。 原书里,陆淮南就是把陆家整得明明白白然后早死,家产全部交接给原书男主陆淮安的——大冤种工具人。 今天上门的便是陆淮南和陆司韩两父子。 陆淮安上门,顾卓远可以直接让人打出去,但是陆淮南,顾卓远叹了口气,还是把人请了进来。 方书韵对陆家的人厌烦至极,打心底里不愿见他们任何一个。 她也知道丈夫顾卓远与离世的陆家家主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前两年那人遭遇变故离世,顾卓远却因故没能前去祭拜,这件事一直像块石头压在顾卓远心头。 方书韵明白丈夫心中的纠结,所以虽对陆家满心埋怨,却也清楚,除了陆淮安行事多有不妥,陆家其他人倒也没什么过错。 但知道归知道,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 方书韵拉起江岁岁和时欢喜的手,轻声说道:“咱们去院子里透透气吧。”说罢,便带着两个姑娘朝院子走去。 陆淮南一路上咳嗽不断,被陆司韩搀扶着,脚步略显蹒跚地迈进了门。 见到顾卓远,他立刻恭敬地弯下腰,语气带着几分敬意:“顾叔叔,许久不见。” 跟在其身侧的陆司韩:“顾爷爷。” 顾卓远微微颔首,指了指座位,神色平和地说道:“都坐吧。” 陆淮南坐定后,微微欠身,带着歉意说道:“顾叔,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冒昧打扰您了。” 顾卓远摆了摆手:“淮南啊,有什么事,你就直截了当地说。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叔,那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陆淮南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动容之色,稍作停顿,缓缓开口:“顾叔,这些年袅袅妹妹的事儿,我心里一直都清楚。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们顾家。” 说着,陆淮南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陆司韩:“顾叔,有些事情,想单独跟您聊一聊,让司韩去院子里坐坐可以吗?” 顾卓远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让佣人招待好陆司韩。 陆司韩读懂了父亲眼神中的含义,虽心中略有疑惑,但也只能乖乖转身,跟着佣人朝着门外走去。 “陆少爷,院子里有凉亭,你可以稍作等候,我去给你备点茶水。” 陆司韩说了声谢谢。 他百无聊赖地仰头望向天空,只见天边的云朵悠悠地飘动着,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形状。他下意识地迈动双腿,不知不觉间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一阵清脆悦耳的女生欢声笑语传入他的耳中。 陆司韩循声望去,只一眼,再也无法移开。 是她!江岁岁!紫色的眼睛,从小到大,陆司韩只见过一双紫色的眼睛。 她穿着一条白色无袖长裙,肌肤白皙细腻。 她身后的女生正细心地为她绑着头发,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几缕发丝,衬得她愈发清丽动人,让人移不开眼。 江岁岁正与方书韵、时欢喜谈笑着,忽然,一种被人凝视的异样感袭来,她下意识地停下话语:“谁?” 方书韵和时欢喜听到江岁岁的疑问,也顺着她的目光一同转头看去。 时欢喜一眼便认出了来人,不禁脱口而出:“陆司韩?” 只见陆司韩身着简约的白色t恤与灰色长裤,少年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地朝着她们走来。 走近后,他礼貌地依次向三人问好:“方奶奶,江岁岁,时欢喜。” 方书韵虽对陆家心存芥蒂,但面对眼前这个跟自己岁岁差不多大的孩子,也不愿将情绪表露出来。 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略显生硬的微笑,温和地说道:“孩子,过来坐吧。这天儿怪热的,喝点消暑的茶水。” 江岁岁和时欢喜与陆司韩打过招呼后,便回到原位坐下。 时欢喜兴致颇高,想继续帮江岁岁绑头发。 江岁岁直接摇了摇头,伸手拿起手边的皮筋,利落地将头发绑成了一个俏皮的丸子头。 在一旁,陆司韩坐在方书韵身旁,看似专注地与她聊天,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偷偷瞥向江岁岁。 第148章 绿茶还带遗传的? 江岁岁每次见到陆家人,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医院里,顾袅袅抱着破旧布娃娃的模样。 那是她妈妈啊,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本应在这世间活得肆意张扬,光芒万丈。 可她却死了,死在了最好的年纪。 想到这里,江岁岁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承认她就是厌烦陆家有关的一切。 江岁岁拉住时欢喜的手,站起身:“外婆,我和欢喜去找一下元宝。” 方书韵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慈爱:“去吧去吧!” 陆司韩望着江岁岁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涩。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从小时候开始,自己的目光就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可她却从来不曾看见过自己。 时欢喜从自家姑姑那儿听过顾陆两家的过往,那些纠葛导致岁岁的妈妈早早离世。在她心里,陆家人都被贴上了坏人的标签,反正陆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想陆家那个陆倾小小年纪,跟个神经病似的,下意识的抖了抖。 看着情绪低落的江岁岁,时欢喜灵机一动,提议道:“岁岁,咱们去摘莲蓬怎么样?” 江岁岁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佯嗔道:“你这哪是哄我,分明是自己想去吧?” 时欢喜赶忙拉住江岁岁的手,笑嘻嘻地解释:“哎呀,都一样啦!运动能分泌多巴胺,让咱俩都开开心心的!” 说着,便挽着江岁岁的胳膊,兴高采烈地往园子里走去。 *** 顾卓远和陆淮南在佣人的引领下,来到了方书韵所在的亭子。 寒暄片刻后,陆淮南带着陆司韩先行离开。 方书韵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开口问道:“他找你什么事?” 顾卓远神色凝重,长叹一口气说道:“托孤。” “托孤?这是什么意思?”方书韵满脸疑惑,追问道。 顾卓远眉头紧锁:“淮南估计日子不多了。陆家那个二儿媳妇成天惹是生非,家里亲戚又多,到处招惹麻烦。淮南这些年给他们兜了不少底。” 顾卓远又叹了口气:“他担心自己一走,唯一的儿子无人照拂,所以托付我多帮衬着点。” “就是那个行事荒唐,像茶叶成精了似的陈什么乐宜?”方书韵略带嘲讽地说道。 顾卓远语气中满是感慨:“这些年,咱们顾家,加上阿厌,再算上程家、秦家、时家,都和陆家断了往来。淮南这孩子撑着陆氏,处境艰难,实在是不容易。” “这也怪不得我们。”方书韵的情绪有些激动。 “陆家的陆淮安那样对待我女儿,阿厌虽说没有正式的名分,但在我心里,他就跟我女婿一样,他肯定和我们站在一边。我们阿厌虽说性子清冷,外界名声不太好,可比起陆家老二,那不知道要强多少倍!程家、秦家愿意跟咱们同仇敌忾,都是因为阿厌为人实在,大家信得过他。” 顾卓远看着自家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情。 方书韵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斜眼瞟他,质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顾卓远连忙摆手,认真说道:“当然没有,阿厌这孩子好得没话说,是我们对不住他。这些年,他就守着岁岁,一直没结婚也没再找的。” “是啊!”方书韵接着说,“我现在后悔得不行,你说你当年没事非要跟陆家的人一起长大,要是你和江家的人一起长大,说不定咱们袅袅和阿厌早就成了!” 顾卓远无奈提醒:“你先想想阿厌他爸?” “他爸也不是个好东西!”方书韵脱口而出,“阿厌这些年太不容易了。晚上让厨房多做两个孩子们爱吃的菜,现在啊,阿厌就是我儿子。” 顾卓远点头应和:“夫人说的对。” “那个陈乐宜,真不是个省心的。”方书韵撇了撇嘴,满脸嫌弃。 “当年在我们家那一场闹剧,现在想起来都让我浑身难受,起一身鸡皮疙瘩。” 方书韵还是不想和陆家有任何往来:“陆淮南怎么不把儿子送到孩子妈妈那儿去呢?” 顾卓远语气中带着几分猜测:“他没提过这事儿,我琢磨着,大概是陆家那孩子自己不想跟妈妈生活。毕竟他妈妈现在重新组建了家庭,日子过得安稳,还又有了孩子,孩子心里指定有自己的想法。” “我这人就事论事,”方书韵的神色里带上了些许不满。 “要不是陈乐宜插一杠子,淮南他们两口子也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谁家要是摊上这么个弟媳妇,日子都别想太平。” 不远处,时欢喜和江岁岁正有说有笑地走来。 听到方书韵的话,时欢喜立马来了精神,快步上前,忙不迭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外婆您说得太对了。哪家要是来个绿茶或者事儿精,那日子指定鸡飞狗跳,更何况陆家还是两母女,谁受得了啊。” 时欢喜本来叫方书韵奶奶的,但是她觉得自己跟江岁岁天下第一好,便跟着江岁岁喊方书韵外婆。 方书韵抬眼,瞧见时欢喜手里捧着莲蓬,脸上还沾着泥点子,那副可爱又滑稽的模样,一下子就把她逗乐了。 第149章 阴阳笔,出来混主要还是得靠我。 俞川去接江岁岁和时欢喜的路上,便开始讲起这次事的大概情况。 他微微皱着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师父,这件事还满邪性的。” 江岁岁听着这声师父也不挣扎了,拒绝不了,就先加入!就当师父是我的名字! 时欢喜一听,打趣道:“俞叔,能比你的经历还邪性?” 俞川听到这话,一时语塞,干呕的反应说来就来。 江岁岁:“接着说。” 俞川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师父,这户人家的老大去世了。在送葬的路上,老二突然暴毙。家里人刚料理完老二的事回到家,老三也没了性命。” “啊?这一下就死了三个?”时欢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俞川面色凝重接着说:“还没完呢。今天早上,老大的媳妇也死了。” 江岁岁眼神一凛,追问道:“他们的死状是什么样的?” 俞川回忆着法医的描述,说道:“法医初步判断是猝死,但是死者双眼凸出,怎么都合不上,看着特别诡异。” 时欢喜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那都死了这么多人,找岁岁帮忙的会是谁啊?” 俞川稍作停顿,然后说道:“是这家老大的儿子,他觉得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了,想请师父帮忙看看。” 俞川的讲的七七八八,车子也稳稳抵达了目的地。 一座破旧的四合院撞入眼帘,越近越能感受到一股浓烈且压抑的怨气。 江岁岁和时欢喜刚推开车门,就看到秦以桁、骆舟、时子辰早已等候在门口。 江岁岁左右看了看,嘴角微微一抽,浩浩荡荡七个人!还挺大排场! 江岁岁无奈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收一份钱,七个人干活,血亏!” 秦以桁看着自家闺女这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宠溺地说道:“我就知道我闺女从小就是个小财迷,这账算得门儿清!” 江岁岁抬眼望去,整座屋子被一片素白笼罩,房梁、门窗处处挂满了白色的丧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透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不言而喻,这家有人离世,沉浸在悲痛之中。 江岁岁眉头紧蹙,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怨气,这股怨气之重,比起当初杨清姐身上散发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要实质化,如乌云般沉甸甸地压来。 她神色凝重,转头看向一旁的几人:“你们先在外面等,等我解决在过来!” 众人摇头,俞川:“师父,你可得带着我啊!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 时欢喜更是直接,像只树袋熊一般紧紧抱住江岁岁的腰,撒娇道:“我也要去,我必须去,岁岁!” 江岁岁无奈:“平安符都带好了吧,这里情况复杂,我怕不能时刻照应到你们,万事都得小心再小心。” 说完,江岁岁略作沉吟,还是决定把杨清唤了出来:“杨清姐,他们几个就拜托你了。” 话音刚落,江岁岁迅速掏出阴阳笔,只见她双唇轻启,念念有词。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紧紧束缚,温度陡然下降,气氛变得异常凝重,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眼前便出现了,处于战斗状态的杨清,周身环绕着浓烈的黑气,双手的指甲又尖又长,泛着森冷的寒光。 好在都混了个眼熟,看习惯了,莫名还觉得杨清姐很有安全感! 几人往屋内走去,刚一踏入灵堂,三副并排摆放的棺木便直直地撞入眼帘。 棺木上覆盖着白布,死寂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 棺木旁边,站着众多披麻戴孝的人,他们个个面容悲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低声的抽泣声此起彼伏,将整个灵堂笼罩在一片沉重哀伤的氛围之中。 诡异的是,在这一片哀伤肃穆之中,棺木旁还站着一个浑身布满伤口的女人。 四肢和头部像是缝合起来的,伤口处翻卷着皮肉,鲜血似有似无地渗出,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而在她身前不远处,三个跪地的男人,每个人脖子上都环绕着一个面容模糊的小婴灵,婴灵的小手紧紧扣住男人的脖颈,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时欢喜几人跟在杨清身后,刚一看到这场景,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眼前的画面实在过于惊悚。 俞川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抱紧了身旁的骆舟。 骆舟一脸嫌弃,撇嘴道:“就你这胆量,你还想跟岁岁混?” 沉浸在悲痛中的众人,这时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站起身来。 一个四十左右、面容憔悴的男人,起身,朝着秦以桁几人勉强挤出一丝招呼:“秦少爷,你们来了?” 秦以桁侧身,站到江岁岁身旁,介绍道:“这是我闺女,她来帮你瞧瞧。” 骆舟打量着四周,直言不讳:“但是我觉得,你们家怕是做了大孽!” 俞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是!” 话音刚落,那个浑身是口子的女人竟如鬼魅般飘到了江岁岁面前,声音冰冷刺骨:“你要阻止我?” 江岁岁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杀了你,这是种下的因。但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着孩子一同卷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与此同时,那三个没有面容的小鬼,同时跟着女人一起盯着江岁岁,就连正和秦以桁说话的男人,脖颈上也缠着一个,场面愈发紧张诡异 。 周围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完全看不见女人和小鬼的存在,只瞧见江岁岁对着空气说话,不禁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恐惧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江岁岁只能迅速掏出阴阳笔,那些披麻戴孝的人,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恐怖环境。 尤其是那三个脖子上缠着面容模糊小鬼的男人,在看清眼前一幕的瞬间,惊恐地瞪大双眼,扯着嗓子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划破寂静,让人心惊胆战 。 甚至伸出手想把脖子上的小鬼扯下来,结果越扯越紧,甚至不能呼吸。 极度的恐惧让他们失去了理智,双手疯狂地伸向脖子,想要把那如噩梦般的小鬼扯下来。 然而,他们每一次用力,小鬼缠得反而更紧,呼吸也愈发困难,他们的脸因缺氧而涨得通红,青筋在额头根根暴起,绝望的气息如影随形。 第150章 妮妮 江岁岁眼疾手快,迅速从怀中掏出三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手腕一抖,符纸如三道利箭,精准地朝着三个小鬼飞去。 刹那间,奇异的光芒闪烁,原本周身黑漆漆、透着阴森气息的小鬼,渐渐褪去那层诡异的黑暗,显露出原本皮肉的模样。 江岁岁望着眼前的景象,神色凝重却又带着一丝悲悯,缓缓说道:“大错尚未酿成,我现在送他们投胎,他们还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听到这话,那浑身是口子的女人,或许是出于母亲的本能,眼眶中溢出泪水,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江岁岁面前。 她的身体因悲恸和哀求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切的哀求:“小师傅,求求您大发慈悲,帮我超度我的孩子吧。他们还那么小,什么坏事都没做,都是我的错,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求您救救他们!” 江岁岁凝视着变回血肉模样的小鬼,心中明白女人所言非虚,这三个孩子确实还未沾染血腥。 杨清见状,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女鬼,动作间带着几分怜惜,同时也给江岁岁腾出空间。 江岁岁站定,面向三个小鬼,双唇快速开合,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低语,一道道柔和的金光从指尖散发出来,将小鬼们笼罩其中。 在金光的包裹下,三个小鬼的身形逐渐变得虚幻,一点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江岁岁做完这一切,看向依偎在杨清怀里的女鬼:“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鬼抬眼,看着孩子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欣慰与解脱。 想到自家孩子还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她转过头,对着江岁岁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多谢小师傅,谢谢您。” 随后,她缓缓转头,看向站在角落、披麻戴孝围成一圈的曾家众人。 她的眼中涌起无尽的恨意,嘴角扯出一抹凄厉的笑,眼角竟笑出了血泪,那血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曾家长辈连续死了四口人,老大,老大媳妇,老二和老三。 曾家死去的老二的媳妇,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向女鬼,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几乎不成调:“你……你是曾妮。” 请秦以桁来的曾谦,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小姑姑?” 曾妮听到这称呼,眼中的厌恶更甚,冷冷开口:“别这么叫我,你们曾家不配。” 曾谦满心困惑,看向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并不断磕头道歉的二伯母,焦急问道:“二伯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一众曾家小辈也都满脸茫然,纷纷顺着曾谦的目光看过去,眼神里全是懵懂。 曾妮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犹如寒夜中的鬼哭,透着刺骨的寒意:“她敢说吗?你们曾家全是一群畜生,你们根本不配活着!你们都该下地狱,为我丈夫和孩子偿命!” 曾谦二伯母:“对不起,曾妮,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杨清轻轻拍了拍曾妮的肩膀,试图安抚她内心翻涌的痛苦与仇恨。 曾妮本是曾家捡来的孩子,在曾家排行老四。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曾家收养她,不过是打着“女孩吃得少、干得多”的算盘,想着自家有三个儿子,等曾妮养大了,还能给其中一个当童养媳。 谁也没料到,曾妮出落得清秀动人。 十八岁那年,她嫁给了下放归来的尹爱国。 那时候,尹爱国的父母都已离世,尹家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以及这一套房子。 曾家要了一千块的彩礼钱,相当于把曾妮卖给了尹爱国。 尹爱国是个知书达理的斯文之人,就算是这样对待曾妮和曾家都极为友善,时常给予帮助。 曾家见尹爱国好说话,上门愈发频繁,渐渐起了歪心思,一心想从乡下搬进尹家的房子。 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当时曾妮已然怀有身孕,尹爱国考虑到孩子日后长大,曾家人口众多,住在一起肯定拥挤,便婉拒了曾家的请求。 就这唯一一次拒绝,竟让曾家怀恨在心。 此后,曾家人每次来看曾妮,那贪婪的心思便愈发浓烈。 他们合计,曾妮和尹爱国都没有其他亲人,只要他们一死,这房子自然就归曾家所有了。 终于,曾家三兄弟在同一天上门,谎称第二天有事要办,想在尹家借住一晚。 就在那个看似平常的夜晚,尹爱国和怀着身孕的曾妮惨遭毒手。 曾家不知从何处打听来残忍的法子,说是怀着孕的女人可能死后会犯凶。 竟单独将曾妮残忍分\/尸,而后埋在了屋内不同的地方。 曾妮的魂魄浑浑噩噩,被困在了尹家也就是现在的曾家,年复一年。 直到最近,曾谦在未经长辈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改造院子,这才意外将曾妮放了出来。 重获自由的那天,曾妮看着自己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再看看曾家已然四世同堂、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的仇恨瞬间翻涌,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几乎将她吞噬。 滔天的恨意,让她化为厉鬼。 短短两天,她便让曾家四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直到今天,她才终于让肚子里的孩子化形,从腹中出来,只是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只剩无尽的悲凉与仇恨 。 *** 曾妮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痛苦而微微颤抖:“小师傅,他们残忍地杀害了我,还把我的身体弄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我都可以不怨不恨,权当是偿还他们曾经那点微薄的养育之恩。” 她胸腔剧烈起伏,情绪陡然爆发,几乎是嘶吼着道:“但是,他们害死了爱国,还有我那尚未出世的三个孩子,这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恨!我恨不得将曾家所有人碎尸万段。” 曾家众人听完曾妮的回忆,个个面如土色,呆立当场,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长辈们会犯下这样的罪孽,还以这样的方式被揭开,内心被恐惧与愧疚填满。 俞川扯了扯江岁岁的衣角,小声说道:“师父,咱们走吧!” 骆舟也在一旁附和,满脸嫌弃:“岁岁,我也觉得曾家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他们罪有应得。” 江岁岁没好气地斜睨了俞川和骆舟这两个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家伙一眼。 随后看向曾妮:“你若不想再与曾家有任何瓜葛,我们叫你妮妮,可好?” 曾妮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点头。 江岁岁深谙一个道理,那便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上前一步:“妮妮,我并非想救曾家这些人。我只是心疼你。你若把他们都杀了,这滔天的罪孽便会缠上你。放下仇恨确实艰难,可曾家的所作所为已经种下恶果,因果循环,自有天收。” 江岁岁没说出口的是,曾家众人皆已是短命之相。 第151章 升学考 江岁岁拒绝了曾家递来的酬金。她这次来,一心只为尹妮,而非搭救曾家。 站在尹家的院子里,江岁岁目光从曾家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如果你们还想活命,就马上从尹家搬走。” 曾谦带着曾家上下,以及那三副棺木,迅速从尹家搬离。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怕死,谁又说得清楚? 江岁岁七人,又额外叫来了一些帮手,开始在尹家的院子里将尹妮的尸骨全部挖出。 尹妮将尹爱国的生辰八字报给了江岁岁。江岁岁轻闭双眼,“小粉”像是收到了指令,在前方带路。 众人沿着“小粉”指引的方向,在厨房后面,找到了尹爱国的尸骨。 随后,江岁岁走到尹妮的魂魄前,轻声说道:“三个孩子,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尹妮眼中泛起泪光,喃喃道:“爱国给孩子们取了名字,男孩叫尹明书、尹明礼,女孩叫尹云裳。” 尹妮不想从这个房子离开,都是她和尹爱国的回忆。 回到前院,江岁岁戴上手套,动作轻柔而小心,将孩子们的小骨头一一挑出,安放在尹妮和尹爱国的墓旁,堆起一个个小小的坟头。 又让叫来的雕刻师父,在每座坟前郑重地立起石碑,刻上两人和孩子们的名字。 尹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江岁岁等人忙碌的身影,看着那几座承载着家人希望与爱的坟茔,心中的怨恨与执念竟在这一刻悄然消散。 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与温暖。 当她的身影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时,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冲着江岁岁几人,真诚地说道:“谢谢!” 时欢喜挽着江岁岁低语:“岁岁,我忽然觉得,人心好像更可怕!” 四个男士都变得沉默,连续几天都没出现在松雅别院。 *** 八月底,暑气尚未完全消散,日光依旧浓烈。 他们从松雅别院搬回了家,调整了两天,江厌陪着江岁岁去盛华中学的高中部。 到学校的时候,翠花校长和郑主任早就等在了教学楼的门口。 按照正常的升学轨迹,江岁岁应该是今年升入高一。 江岁岁在山上一对一上的课,高中阶段的知识她已经全部掌握。 今天来盛华中学,是为了参加升学考试。 这场考试的结果决定她今年的学业走向,江厌同意了,要是顺利通过,她就能直接跳入高三,要是没通过,她从高一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积累知识。 江厌的初衷是希望女儿能拥有正常孩子的生活,拥有属于自己的朋友圈,度过一段炽热肆意的青春。 但是江厌也看得出来,女儿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怎么想不重要,他一切以自家闺女的意愿为主。 江岁岁上高三这件事,最高兴的就是时欢喜。刚开始,就是她闹着要降级陪江岁岁读高一的念头,把时野和时子辰愁够呛。 江岁岁和时欢喜说,自己直接上高三,才打消了时欢喜降级的打算。 所以,等江厌同意的时候,时欢喜高兴差点蹦了起来。 现在就差临门一脚,开学前,岁岁得参加考试,在得知江岁岁即将考试的消息后,时欢喜格外懂事。 这两天特意回家了,说是给江岁岁留出安静的空间,让她能够专心复习。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进了江岁岁考试的办公室。考了一上午,数学,英语,语文,理综整整四门,完全没有休息。 江岁岁考试的同时,各科老师开始争分夺秒地批改试卷。 等江岁岁考完理综,等了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成绩就出来了。 总分750分,江岁岁竟考出了721分的优异成绩!成功获得高三入学资格。 江岁岁眼睛亮晶晶的,第一时间就朝自家爸爸看去。 江厌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厉害!” 简短的话语里,满是对女儿的肯定与赞赏,这一刻,父女俩的默契在眼神交汇中尽显无遗 。 江老太爷下午便一一跟顾老太爷几人通过电话,商量着晚上要给自家的小姑娘庆祝一下。 最终还是定在江家老宅庆祝,连半退休的周妈都到场了。 一下午江家的佣人们,都在布置场地。 江岁岁看着无处不在的气球,还有那张巨大无比的恭喜宝贝岁岁喜提七百二十一分大海报,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夜幕降临,值得一提的是,顾老太爷的大儿子顾卓航一家也专程赶来给江岁岁庆祝。 自家外公让江岁岁叫顾卓航为大外公,叫他的爱人为大外婆。 依照年龄排序,大舅舅是顾砚清,自家舅舅顾砚安排老二,三舅舅顾砚池和自家影帝舅舅顾砚禾是老四。 大舅舅顾砚清的爱人是柳知一,他们有两个儿子,二十三岁的顾泽怀和十八岁的顾泽嘉。 兄弟俩常年跟随大舅舅、大舅妈在部队生活,尽管江岁岁每年都会收到两位哥哥精心准备的礼物,可这次居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三舅舅顾砚池在前些年结婚了,他的爱人同样是医生,因工作缘故并没有来参加今天的聚会。 所以,只有三舅舅带着五岁的儿子顾泽宸来到了现场,小家伙的活泼可爱的紧。 顾砚禾刚迈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臭小子正簇拥着自家的小岁岁,也不知在热络地聊些什么。 平日里臭屁的不行的顾泽宸,这会儿竟把自己最宝贝的平板和零食一股脑往岁岁怀里塞,模样别提多殷勤。 岁岁眉眼弯弯,伸手轻轻摸了摸这小家伙圆嘟嘟的脸蛋,画面倒是温馨的紧。 顾砚禾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愣是没人注意到他。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这一咳还真奏效,众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可他没想到,下一秒大家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之前的互动,把他晾在了原地。 这下顾砚禾忍不住扯着嗓子喊起来:“想我顾影帝,到哪不受欢迎,家里人居然把我当空气?”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顾泽宸也跟着起哄,奶声奶气地喊着:“略略略,小叔叔羞羞脸!” 第152章 开学 9月1号,开学的日子。 顾泽嘉高一便转来了盛华中学,现在和岁岁一样读高三。 昨天顾泽嘉在家接受了一天的洗礼,大意的宗旨就是,学不学的不重要,妹妹一定要照顾好! 就连顾泽宸都抱着他的小狗冲他叫唤了两声。 今天一早顾泽嘉便被家里人拎了起来:“去接妹妹一起开学。” 等顾泽嘉到江家的时候,正好看见江太爷爷送江叔叔和妹妹出门。 顾泽熙下车问好:“太爷爷,叔叔,我来接妹妹一起去学校。” 江岁岁挥了挥手:“爸爸,那我和泽嘉哥一起走,你快上班吧?” 江厌眼不见为净的挥了挥手。 江老太爷:“泽嘉辛苦你照顾妹妹了。” 顾泽嘉:“太爷爷放心。我会的。” 时欢喜早早的就已经等在了盛华高中部的校门口,满心期待着新的学期和岁岁一起。 江岁岁选择了和时欢喜一起上国际班,后来才知道,顾泽嘉上的也是国际班。 开学前便分配了新班级,三人在一个班,高三一班。 三人并肩走进高三一班的教室,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有的人在热烈地讨论着假期的趣事,有的人则在安静地整理着书本。 看到时欢喜和顾泽嘉走进来,同学们分别打招呼。 虽说是新分的班级,可大家都是从盛华高二升上来的,其中有不少都是之前的老同学,认识的自然不少。 三人在教室后排的位置落座后,原本就热闹的教室瞬间又掀起一阵小小的讨论热潮。 “坐在中间的那个女生是谁啊?之前完全没见过。”一个男生微微探身,小声地向身旁的同学打听。 旁边的同学摇了摇头,满脸疑惑,“我也不知道啊。” 这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语气里满是惊叹:“咱们年级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女生,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国际班的学生大多家世不凡,非富即贵,或是大院里的子弟。 其中一个心思细腻的男生,轻声开口:“她和时欢喜、顾泽嘉一起进来的,没准就是传闻中的那个人。” “不会吧?真的是她?” “你们到底在说谁啊?不就是个转校生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可闭嘴吧!”同桌赶忙伸手碰了碰她,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神秘,“长得跟个仙精妹妹似的,还是双紫色的眼睛?还能是谁?” “你是说……‘祖宗’?”女生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捂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其他人纷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紧接着默契地做出了手动闭麦的动作。 高三普通班已经开学一周了,国际班今天才开学,大家在位置上聊着天,等上课铃声响。 江岁岁、时欢喜和顾泽嘉三人坐在教室后排,正小声交谈着。 周围一阵骚动,热闹程度和他们刚走进教室坐下时如出一辙。 三人下意识地停下话语,一同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两个身着校服的男生并肩走进教室。 其中一个男生十分惹眼,五官立体,肤色冷白。 男生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头,像是在认真听着身旁的同伴说话。 说话的男生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顾泽嘉,兴奋地喊了声:“嘉嘉!” 长相惹眼的男生闻声也跟着看了过来,目光落在顾泽嘉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嘉嘉。” 那声音低沉悦耳,尾音里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好听的紧。 时欢喜靠着江岁岁身上咬耳朵:“那个长得跟个男狐狸精似的,看着很不好惹的,叫沈京屿,另外那个矮的,叫安逸。” 江岁岁顺着时欢喜示意的方向,看了眼沈京屿和安逸。 看着沈京屿的面相,沈京墨?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心里暗自想着,这一家人的颜值倒都挺高。 这边,安逸的注意力被坐在顾泽嘉和时欢喜中间的江岁岁吸引住了。 他一脸热络:“嘉嘉,你这是背着我们,去哪儿认识的仙精妹妹啊?” 顾泽嘉:“闭嘴。谁是你妹妹。” 安逸贱兮兮的看着沈京屿:“阿屿,嘉嘉凶我!” 沈京屿:“活该。” 顾泽嘉:“阿屿,这是我妹妹,江岁岁。刚转过来。岁岁,这是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沈京屿,那个丑八怪叫安逸。” 安逸气的跳脚。江岁岁和沈京屿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开学第一天相对比较放松,下午便没有课了。 安逸约几人去玩,顾泽嘉和时欢喜看着江岁岁。 江岁岁摇头拒绝:“泽嘉哥,欢喜,我就不去了,我答应了我爸爸要去找他。” 时欢喜:“岁岁不去,我也不去了。” 几人还是一起走去了校门口,顾泽嘉要等江岁岁安全上车被接走在离开。 毕竟,他可是刚被普及了妹妹小时候被绑走的经历。 顾泽嘉看着江岁岁和时欢喜分别上车离开,才跟沈京屿两人一起走。 安逸:“别说,我要是有个这样的仙精妹妹,我也看的紧。” 顾泽嘉:“你不配有妹妹,还是我家岁岁这样的妹妹。” 安逸:“屿哥,你看嘉嘉,他有了妹妹就不爱我了。” 沈京屿:“你的确连嘉嘉妹妹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安逸:“你们......” 第153章 沈家 沈京屿和安逸在大院门口分开,回到家里。 刚一进门,便瞧见爸妈都在家,倒是稀奇的紧。 他家人憎狗厌的小短腿弟弟正抱着自己老母亲的腿,可劲儿摇晃。 “妈妈,你就带我去吧?” 穆清无奈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我刚刚跟你岁岁姐姐打电话了,她今天刚刚开学。我们不能去打扰她学习,周末再去行不行?” 沈京墨哪肯罢休,掰着手指头:“这都多少天了,我的手指都数不过来了,你叫爸爸来接我不行吗?我就住在姐姐家了。” 沈博南啪的一声,把手上的书一扔:“臭小子,我才是你爹!” 沈京墨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机灵鬼往穆清身后退了退:“我可以选吗?” 沈博南被沈京墨气得不行,再看站在门口看笑话的沈京屿,觉得自己今天大概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沈京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矮墩墩的小孩儿,说的是江岁岁吗?” 沈京墨一听到“江岁岁”三个字,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小星星,兴奋地“蹬蹬蹬”跑到沈京屿身边,一脸讨好,那模样要多狗腿有多狗腿:“你认识我姐姐吗?” 沈京屿看着沈京墨这副模样,觉得挺有喜感:“一个紫色眼睛的女生?” 穆清也开口问道:“阿屿,你见过岁岁了?” 沈京屿微微颔首:“嗯,她跟我是同班同学。” 沈京墨下一秒就抱上了沈京屿的腿:“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学吗?” 沈京屿手指推开矮墩墩的弟弟:“不可以。现在我是哥哥了?” 穆清一听,连忙叮嘱道:“那你在学校可得多照顾照顾岁岁,妈妈本来说上门谢谢人家,一直也没时间去。” 沈京屿这才明白,原来这段时间被沈京墨这臭小子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心心念念要去看望的姐姐,就是顾泽嘉的妹妹江岁岁。 脑海里莫名想起之前安逸形容江岁岁是“仙精妹妹”,倒是贴切。 沈京屿的手机“叮咚”一声,穆清微笑着看自家大儿子:“我把岁岁的微信推给你了,我刚跟岁岁说过了,你加一下你岁岁妹妹,以后在学校一定要多照应着点。知道吗?” 在穆清目光注视下,沈京屿无奈地掏出手机,添加了江岁岁的好友。 沈京屿觉得自己可能给自己摊了个麻烦。 江岁岁和自家爸爸刚回家,她坐在客厅里逗江元宝。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提示有新消息。 她点开一看,还是穆清阿姨发来的消息,看到内容的那一刻,她一脸懵圈,感觉自己好像突然不认识字了。 下一秒,备注为“沈京屿”的好友申请就弹了出来。 江岁岁愣了一下,还是点了通过。 好友申请刚通过,手机视频通话就紧接着打了进来。 江岁岁下意识地接起。 屏幕里率先出现的是沈京墨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他一边哭一边喊:“姐姐,呜呜呜,我的姐姐。” 江岁岁...... 沈京墨抽抽搭搭地继续哭诉:“姐姐,你快让爸爸把你的小宝贝接回家吧,这里我是一刻也呆不住啦...” 此刻,站在一旁的沈京屿满脸无奈,穆清尴尬地扶额,沈博南则是满脸黑线。 一家人心里都在想:这孩子,真是太让人丢脸了! 江岁岁哄着沈京墨,周末去看他,接他来家里玩儿。 江厌正好从镜头里一晃而过,刚停止抽搭的沈京墨。 “爸爸...呜呜呜,爸爸,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家,我想姐姐,也想你。” 江厌觉得哭声莫名熟悉,回头看了一眼江岁岁,江岁岁闭眼点头。 江厌拿起桌上的水便往楼上走,沈京屿一把拿过沈京墨手里的手机,直接关掉了视频。 想了想,沈京屿给江岁岁发了句:抱歉! *** 中午饭后,江岁岁拎着几种口味的小蛋糕,和时欢喜一同往高一教学楼走。 这些年江岁岁和沈棠,赵一鸣一直是保持联系的。 沈棠小时候可是个活泼的话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自从上了初中,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起来。 江岁岁一直放心不下,总想着来看看她。 两人站在高一三班教室门口,好往里面张望,眼睛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中搜寻,却始终没看到沈棠和赵一鸣。 江岁岁拍了拍时欢喜:“我去后门问问。” 时欢喜礼貌地询问坐在前门的同学:“同学,请问沈棠在吗?” 那女生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轻蔑地说:“那个肥婆不在。” 时欢喜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提高音量质问道:“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会不会说话?” 女生的同桌赶忙在一旁补了一句:“你不怕赵一鸣找你麻烦?” 江岁岁在后门听到时欢喜生气的声音,心中一紧,立刻快步往回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岁岁?”她猛地回头,只见赵一鸣就站在不远处。 江岁岁看着眼前这个瘦下来却依旧带着几分憨态的男生,说道:“赵一鸣,我来看你和棠棠。” 赵一鸣眼中闪过惊喜,热情回应:“好久不见啊!沈棠不在教室,我带你们去找她吧。” “你等等。”江岁岁抬手示意,快步走到时欢喜身旁,关切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时欢喜气得脸颊泛红,语气愤愤:“她居然骂沈棠肥婆,说话特别难听。” 那个女生不仅毫无歉意,还变本加厉,扯着嗓子叫嚷:“她本来就是肥婆,死肥婆,胖得跟头猪一样。我要是她早就死了算了。” 这话一出口,瞬间让气氛剑拔弩张。 赵一鸣顿时火冒三丈,猛地一拳砸在女生的课桌上,桌面被震得哐当作响,吼道:“你再说一遍?” 刹那间,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教室里一片死寂。 江岁岁一把拉住赵一鸣,同时,她看向女生,三角眼尖下巴,嘴碎,刻薄相。 她的指尖悄然一动,一道倒霉符便如一抹无形的风,无声无息地朝着那女生飞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旁人丝毫没有察觉。 随后,她冷冷地看向那个女生,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些人,没脸没皮的,体重当然轻。” 那女生被这话一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恼羞成怒地尖声质问道:“你说谁呢?”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讽笑意:“我夸你呢,夸你瘦,能去山里当猴子了。” 女生本来在班级就不受欢迎,告状精,还爱欺负性子软的同学。 教室里的同学听见江岁岁的话,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率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紧接着,笑声在教室里此起彼伏,一片哄然。 女生哭哭啼啼的就往老师办公室跑。 江岁岁见状,神色平静地转过头,看着赵一鸣,语气轻松地说道:“走啊,带我们去找棠棠。” 仿佛刚才那场冲突从未发生过,她又恢复成了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女 。 第154章 棠棠 江岁岁两人跟在赵一鸣身后,往高一教学楼的天台走去。 天台大门敞开,往门外走,蝉鸣阵阵,酷热难耐,热浪在空气中翻涌。 天台边缘处,有一片遮阳的地方,沈棠背对天台大门坐着,仰头望向天空。 听到声响后,她缓缓低下头,幅度越来越大,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隐匿起来。 赵一鸣扯着嗓子喊:“沈棠,你瞅瞅谁来啦?” 沈棠听到声音,脊背像是被放慢了动作的发条,缓缓直起,然后回过头去。 江岁岁轻声唤道:“棠棠。” 沈棠愣在原地,像是思绪还在遥远的地方漂泊。江岁岁又喊了一声:“棠棠。” 这一声才让沈棠如梦初醒,她站起身,脚步急促地朝着江岁岁奔去,嘴里喊着:“岁岁” 。 可就在快要跑到江岁岁面前时,她却突然停下,手指不安地揪着校服衣角。 江岁岁向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轻声呢喃:“棠棠,好久不见。” 沈棠先是一怔,随后轻轻推了推江岁岁,小声嘟囔:“岁岁,我……汗多,味儿大。” 江岁岁抱得更紧了些,笑着说:“才不是呢,我们棠棠打小就香喷喷的。” 午后骄阳似火,日光炽热得仿佛能将世间万物灼烧,即便是孤魂鬼怪,也得瑟缩在阴暗角落里,不敢露头。 赵一鸣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半开玩笑地说道:“这天热得人都快冒烟了,你们俩姐妹这么亲密,要不先换个凉快地方?” 江岁岁伸手拉住沈棠的手,对着赵一鸣微微点头。 时欢喜捕捉到江岁岁投向自己的眼神,动作迅速地挽住了沈棠另一边胳膊。 赵一鸣带着几人来了高一的自习室。 刚一跨进自习室的门,江岁岁和时欢喜便同时松开了沈棠。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沈棠的身体,脸上的神情陡然间变得冷峻而严肃,紧接着厉声喝道:“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出来?” 赵一鸣满脸懵逼,呆呆地看着江岁岁,心里直犯嘀咕:岁岁这是在跟沈棠说话,怎么感觉在跟另外的什么东西交流? 江岁岁今天没带阴阳笔,掏出阴阳符,阴阳符在江岁岁的指尖瞬间燃烧。 赵一鸣惊得合不拢嘴,直勾勾地盯着江岁岁手中那突然燃烧起来的黄色符纸,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发出了一声:“哇哦!” 还没等他从这震惊中缓过神来,下一秒,只见江岁岁冲着沈棠迅速甩出一个什么东西。 惊悚的一幕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只见一个身形极为臃肿肥胖的“东西”,从沈棠的身体里缓缓钻了出来,那体积比体重180斤的沈棠还要大上一圈,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赵一鸣仔细一看,这东西体型像猪,长着长长的鼻子。 江岁岁一手把沈棠拉到自己身后:“食梦貘鬼!” 江岁岁掏出镇鬼符甩了出去,食梦貘鬼不停挣扎。 一旁的赵一鸣只看见江岁岁不知何时又掏出一把桃木剑。 那桃木剑周身散发着金色光芒,江岁岁手持桃木剑,朝着食梦貘鬼猛地冲了过去。 眨眼间,那食梦貘鬼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时欢喜:“岁岁,那是个什么东西?” 江岁岁:“未成年的食梦貘鬼。” 沈棠脸色煞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它一直在我的身体里?” 江岁岁微微点头,看向沈棠说道:“它应该是通过梦境钻进了你的身体。幸好你平时爱晒太阳,这东西怕光,刚刚要不是我抱你,都发现不了它藏在你体内。” 顿了顿,看着沈棠接着说道:“食梦貘鬼通过操控你的身体不断进食来获取能量,所以你才总觉得不吃东西就饿得受不了。” 反应过来的赵一鸣满脸崇拜,竖起大拇指:“江岁岁,我的好兄弟,你也太帅了吧!这身手啧啧啧!” 时欢喜把赵一鸣往外推了推:“男女授受不亲。” 赵一鸣:“我是岁岁的好兄弟。” 时欢喜:“谢谢,古语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 赵一鸣——服!!! 沈棠一直压抑的情绪瞬间决堤,崩溃大哭起来:“岁岁,这么说我能瘦下来了是吗?” 沈棠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我根本控制不了,一直饿一直饿。” 江岁岁温柔地笑了笑,肯定地点点头:“棠棠现在也很可爱呀,但是你想瘦下来的话,只要控制饮食,多运动,很快就能恢复以前的体重。” 时欢喜赶忙凑上前:“别哭啦,等会就把运动计划安排上。等你瘦下来,咱们去吃火锅涮肉庆祝,怎么样?” 沈棠一边抽噎着,一边乖巧地点头,带着鼻音说道:“谢谢你们。” 赵一鸣插嘴:“庆祝为什么要去吃火锅涮肉?” 时欢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又没说要带你,这是我们姐妹局。” 赵一鸣双手合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姐姐,我可是你失散多年的鸣妹妹啊,不带我可不行。” 沈棠看着赵一鸣耍宝,噗嗤一下就乐了。 赵一鸣见沈棠笑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憨笑着说:“笑了就好,笑了就好。” 江岁岁走到桌旁,拿起之前进门时放在桌上的小蛋糕,故意调侃道:“看来这小蛋糕只能带回去自己吃咯?” 沈棠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盯着江岁岁手中的小蛋糕,咽了咽口水说:“要不我先吃了这顿,再开始减肥!” 赵一鸣一听,立马凑到江岁岁跟前,眼巴巴地说:“岁岁,我的好妹妹,怎么只有棠棠的份,没有我的呀?” 话音刚落,时欢喜和沈棠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抬脚朝赵一鸣踹去。 时欢喜杏眼一瞪,没好气地说:“你叫谁好妹妹呢!” 沈棠也佯装生气,双手叉腰道:“你又凭什么叫我棠棠?” 两人一边笑骂着,一边追着赵一鸣满屋子跑,打闹声不绝于耳。 失联的暴富突然在江岁岁的脑海里说道:“年轻真好啊,活力满满!” 江岁岁微微皱了皱眉头,在脑海里问道:“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总是联系不上。” 暴富懒洋洋地回应道:“我看你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就想着偷偷懒,养精蓄锐呗。” 第155章 秦大小姐 周四周五,盛华学校迎来了开学考试。 这已经成为盛华的一项传统,让你快乐的暑假过后可以直面恐惧。 考试的消息传来,整个年级瞬间被愁云惨雾笼罩,同学们皆是一片哀嚎。 周五,考完了最后一科,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同学们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书包往外走。 顾泽嘉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朝江岁岁喊道:“岁岁,我去球场打球,等我一起回家?” 时欢喜一把抓住江岁岁的手,对着顾泽嘉抢话道:“岁岁才不跟你去,俞叔叔说好了今天来接我们。” 江岁岁被时欢喜这么猛地一拉,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转身就直直撞上了身后的人。 鼻尖萦绕起一阵若有似无的气息,冷冽又干净。 江岁岁下意识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沈京屿那张清冷的脸。 沈京屿漫不经心的看着江岁岁,眉头却是微皱的,江岁岁下意识的开口:“抱歉。” 听见江岁岁的抱歉,和顾泽嘉争论的时欢喜,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赶紧松开江岁岁的手,对着江岁岁身后的沈京屿道歉:“不好意思啊,沈同学,都怪我,没注意,才让岁岁撞到你怀里。” 江岁岁看着时欢喜....什么叫撞怀里??? 沈京屿神色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没事。” 只有一旁的安逸则满脸疑惑,忍不住腹诽:阿屿这“公主病”怎么没躲开?不应该啊?难道是距离太近来不及反应吗? 沈京屿看着呆愣的安逸:“走了。” 江岁岁看着想一起去的顾泽嘉:“泽嘉哥,我和欢喜回去就行,你去打球吧。” 顾泽嘉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关切:“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说完,便拎起书包,脚步轻快地朝着沈京屿和安逸的方向追去。 安逸走在沈京屿的身边,看了他好几眼。 沈京屿:“放...” 安逸:“嘿嘿,我就是不明白,你这公主病,怎么不躲开?” 沈京屿止住了脚步,恰好顾泽嘉追了上来,就听见沈京屿似笑非笑地回了句:“怎么?醋了?” 安逸瞬间炸毛,涨红了脸吼道:“沈京屿,你是不是有病!” 顾泽嘉一脸茫然,来回打量着两人,脱口而出:“什么?你们俩背着我干了什么?” 沈京屿:“脸这么红,这是说中了?” 安逸:“老子这是被气的,你少冤枉我,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的司琳娜和拖撒尼卡不知道多喜欢我!” 沈京屿:“脚踏两只船,渣男。” 顾泽嘉:“离我们远点,别玷污了我们的名声。” 安逸......那tm是动漫角色!!! *** 江岁岁和时欢喜一到校门口便看见了时子辰和俞川站在那辆骚气的urus旁边。 俞川满脸热情,伸手就想去接江岁岁手里的书包,江岁岁侧身躲开:“我自己拿着就行,先上车吧。” 几人迅速上了车。刚坐稳,俞川就从副驾驶回过头,一脸讨好地说:“师父,本来我们中午就打算来的,可以桁哥说等你考完试再过来接。” 江岁岁看着笑的狗腿的俞川,有些不忍直视:“这跟桁爸有啥关系?” 俞川神秘兮兮地说:“今天这事儿啊,和以桁哥的姐姐,秦家大小姐秦以墨有关。” 江岁岁:“别卖关子,说重点!” 俞川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从昨天起,秦大小姐家里的墙壁上就不断浮现出若隐若现的血字。” 时欢喜听到这儿,吓得寒毛直竖,下意识抱紧了江岁岁的胳膊。 江岁岁拍了拍时欢喜的手,对俞川说道:“好好说,别一惊一乍的。” 俞川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好嘞,师父。我就是想活跃下气氛,嘿嘿。” 俞川见自家师父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接着说道:“师父,这两天,秦大小姐的房间里总会隐隐约约出现‘三日后,与吾成婚’这几个字。” 江岁岁:“然后呢?” 俞川挠挠头:“没别的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江岁岁和时欢喜...你真是吊胃口的一把好手! 一直专注开车的时子辰开了口:“岁岁,桁叔说,那些字根本擦不掉,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消失的时候整个墙面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特别诡异,秦家上下都被吓得不轻。” 江岁岁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那就先去看看再说,具体情况得实地观察。” 江岁岁还是第一次来秦家主宅,几人抵达秦家大门时,早已等候多时的佣人立刻迎了上来。 佣人满脸笑意,恭敬地看着江岁岁说道:“岁岁小姐,这边请,小少爷已经在等你们了。” 随后,佣人领着江岁岁一行人来到客厅,客气地说道:“先生、小姐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下,我让人给大家上茶,这就去通知小少爷。” 几人刚在柔软的沙发上落座,抬眼便瞧见秦以桁搀扶着一位长相明媚的女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女人面色苍白,却不难看出五官的明艳动人,只是眉眼间透着浓浓的倦意。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礼貌地打招呼。 江岁岁微微欠身,声音清脆:“桁爸。” 秦以桁神色焦急,顾不上和其他人寒暄,径直说道:“闺女,你快帮你姑姑看看,她这身体检查没毛病,精神一天比一天差。” 江岁岁目光看向秦以墨,轻声说道:“桁爸你先扶秦小姐坐下。” 秦以墨脚步虚浮,被秦以桁扶着坐到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开口,带着几分嗔怪:“怎么不叫姑姑?”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姑姑。” 秦以墨笑着点头,甚至想轻拍小姑娘的手,只是的确提不起来任何精神。 第156章 什么婚? 秦以墨在楼下歇着,秦以桁领着江岁岁等人去楼上查看情况。 一进房间,俞川在车里说的,【三日之后,与吾成婚】的字样已经消失。 房间并没有任何的不妥,甚至连一丝的阴气都没有。 江岁岁看向秦以桁:“桁爸,血字最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秦以桁回忆着,认真说道:“是昨天晚上,昨晚家里有人生日,我们十一点多才散场。你姑姑先回的房间,没多久,我们在楼下便听到了尖叫声,我们一听到动静,都跑了上来,就看见了墙上的血字。” 江岁岁看着干干净净的墙面:“那十一点之后呢,还发生了别的事吗?” 秦以桁神情有些疲惫:“我们查了家里的监控,发现并没有任何人靠近你姑姑的房间,便报了警!” “警察上门后,那墙上的血字便不见了。像是根本没出现一样。警察查看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警察就离开了,那时候差不多凌晨2点多。” “你姑姑害怕,昨天就睡在我房间。我守了她一夜,可她几乎刚睡着就尖叫。我问她梦到了什么,她却说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行人沿着楼梯缓缓而下,刚到楼下,江岁岁便问起秦大小姐的生辰八字。 听完秦以墨的回答,江岁岁暗自沉吟,轻声吐出两个字:“果然。” 秦以桁见江岁岁神色凝重,心中一紧:“闺女,什么情况?” 江岁岁眉头微微皱起:“有人用姑姑的生辰八字,给她配了冥婚。” “配冥婚?”众人听闻,皆是一脸震惊,异口同声地重复道。 江岁岁:“没错,不少地方,都相信未婚便离世的男女倘若不成亲,就会沦为孤魂野鬼,不仅会搅得自家不得安宁,还会连累周围邻里。” 江岁岁想起之前听俞川提起血字内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 她看向秦以桁:“桁爸,你仔细想想,秦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秦以桁和秦以墨听完,同时将目光投向江岁岁。 秦以墨一脸疑惑:“岁岁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岁岁看向秦以墨:“姑姑,其实桁爸在很久之前,也有过被女鬼追的经历。” 经江岁岁这么一提醒,秦以桁猛地想起自家之前出现的那个女鬼,不由得浑身一抖。 事情一解决,他直接搬了家,还去程庭序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秦以墨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秦以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从来没跟家里说过?” 秦以桁:“岁岁帮我解决以后,我就忘了这个事了。当时岁岁还让我查查来着。” 程庭序倒是查过,没查出什么问题,加上后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再发生,这事情渐渐就被人遗忘了。 时子辰:“岁岁妹妹,配冥婚会怎么样?” 江岁岁一字一顿地说道:“噩梦缠身,产生幻觉,身体虚弱,意外频发直至丧命。” 众人听着,每听到四个字,就忍不住打个哆嗦,直到听到“丧命”二字,才惊惶地齐声“啊”了出来。 秦以桁急切的问道:“闺女,那你姑姑可怎么办?” 江岁岁:“跟姑姑配了冥婚的男鬼,晚上才会出现,我这两天就在秦家等他。” 秦以桁连忙应道:“好,我这就让佣人收拾房间。” 时欢喜带着另外两人,一脸期待地嚷嚷:“我们也要住下!” 秦以桁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无奈道:“行,一起收拾吧!” 佣人们很快去整理客房,江岁岁便叫上秦以桁,打算在秦家宅院四处看一看。 她沿着秦家的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这几个方位,仔仔细细走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几人查看完回到秦家,一进客厅,就瞧见秦以墨正和几个人热络地聊天。 秦以墨一抬眼,瞅见江岁岁他们,立马笑着招呼:“岁岁回来啦?姑姑给你介绍介绍。” 江岁岁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顿了好几秒,才快步迎上前,喊道:“姑姑。” 秦以桁瞧着,忍不住打趣:“姐,你这脸色惨白,赶紧歇着,我来给我闺女介绍。” 轮椅上坐着的,是秦家老太爷,也就是秦以桁的父亲。江岁岁礼貌地唤了一声:“秦太爷爷。” 后面的几人也跟着打招呼,时欢喜,时子辰反正是跟着江岁岁喊。 秦老太爷身后,站着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 秦以桁介绍说是阿姨,言语间并无太多热络之意,江岁岁便跟着轻轻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两人身边,一对夫妻并肩而立。 那男人的面容,可以说是跟秦以桁共用一张脸,复制黏贴那种,只是看起来气质更加沉稳,一眼就能分的出来——秦家大哥秦以潇,身边是他的爱人申絮。 申絮便满脸笑意,热情地快步上前,握住江岁岁的手,说道:“岁岁啊,你是以桁的闺女,那可得叫我和以潇伯父伯母,对不对呀?” 秦以桁在一旁笑着应和:“大嫂说得没错。” 申絮接着感慨道:“我和你大哥一直盼着能有个香香软软的姑娘,结果就生了秦少钦这么个臭小子。” 听到申絮这般调侃,被称作臭小子的秦少钦无奈地撇了撇嘴。 他的长相与秦以潇和秦以桁不太相似,倒是遗传了母亲那双水汪汪的狗狗眼。 可惜的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眉宇间都是不耐烦,还是申絮拽了一下他。秦少钦才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臭屁的紧,时子辰和时欢喜都看不顺眼的哼了哼,毕竟是在别人家,两人并没有别的动作,加上江岁岁一手拽住了一人的袖子。 江岁岁想着之前秦以桁说的话,这屋子里住着秦老太爷,推轮椅的妇人,还有秦少钦。 秦老太爷和秦少钦看起来都比较容易情绪失控。 反倒是住在外面,偶尔回来的秦以潇夫妻,秦以墨,秦以桁没受什么影响。 江岁岁确定了心中的疑惑,拉了拉秦以桁的袖子。 秦以桁回头看她,低声询问:“找到了?”江岁岁点了点头。 第157章 何为七杀? 秦以桁目光扫过家中众人道:“我们家被人盯上了。” 秦以潇:“阿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岁岁站了出来,看向秦太爷爷、秦以潇夫妻以及秦以墨:“秦太爷爷,伯父伯母,姑姑,你们或许得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众人听闻更不解了,看什么? 但是秦以桁低声安抚了秦家人,众人便跟着江岁岁往屋外走去。 秦以桁还带上了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佣人,拿上了花园里用的锄头之类的工具。 江岁岁领着众人径直来到东面,而后停在一处,伸手一指:“就挖这儿。” 秦家的几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刚要张嘴询问,秦以桁已然抢先开口:“别急,咱们就等着瞧,我闺女心里有数。” 秦老太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闺女,你闺女,你个老光棍,哪冒出来的闺女。” 秦以桁也不甘示弱:“您就别管了,总比您这一大把年纪,还娶个跟大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好吧。” 这话秦老太爷气得够呛,他气得手直拍轮椅扶手。 一直跟在身后的孟红玲,也就是秦老太爷那年轻的妻子,赶忙蹲到秦老太爷面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抚着。 就在这时,在江岁岁所指之处挖土的佣人们突然喊道:“挖到了,挖到了!” 众人赶忙围了过去,只见地上是一个用破布包着的东西,乍一看,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江岁岁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阴阳笔。众人只觉眼前景象陡然一变,原本看着平平无奇的破布包,此刻竟源源不断地冒出诡异的黑气。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佣人吓得手一抖,手中刚挖出的物件被扔出去,声音里满是惊恐。 江岁岁神色凝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开口说道:“我刚刚在秦家周围转了一圈,发现秦家的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这七个方位,都分别被人放置了东西。” 秦以桁:“闺女,是什么东西?” 江岁岁:“桁爸,先把它们都挖出来,看了自然就清楚了。” 众人不敢耽搁,在江岁岁的带领下,一番忙碌后,终于把所有东西都挖了出来,整齐摆放在众人面前。 秦以潇从来不信这些东西,可此刻面前的物品一阵阵的黑气,让人觉得十分不适,他开口问道:“岁岁,这都是什么东西?” 江岁岁:“大伯,秦家七个方位,分别放置代表金、木、水、火、土、日、月属性的物品,而且这些物品都被施加了诅咒。” 诅咒?众人闻言,再看向眼前这些正冒着黑气的物品,不由得齐刷刷后退了一步。 江岁岁神色十分严肃:“这叫七杀阵,阵法一旦启动,会破坏这家人住宅的气场,让一家人的运势急转直下。先是争吵不断,情绪失控,容易发生意外,之后逐渐身体出现问题,最终导致死亡。” 秦以桁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愤怒与疑惑,咬牙问道:“到底是谁?居然要害我们!” 秦以墨脸上带着几分恍然:“难怪,我每次回家住上几天,就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江岁岁轻轻颔首,接着说道:“设这个阵的人,对你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知道你们不常回家,所以这七杀阵对你们的影响暂时不大。但他显然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才使用了别的手段来对付你们。” 说着,江岁岁将目光投向坐在轮椅上的秦老太爷:“秦太爷爷,就您的面相来看,您本不该双腿残疾,行动不便。” 秦老太爷听到这话,双手猛地攥紧轮椅两侧的扶手,整个人都绷紧了,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急切:“你说什么?” 江岁岁扫视着秦家的每一个人,抛出一句更为惊人的话:“这房子里受影响最严重的,是秦太爷爷和秦少钦。你们难道没察觉到,这些年他们的脾气愈发暴躁了吗?” 申絮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忙不迭点头:“没错,岁岁。以前少钦的性格特别好,小时候可贴心了,可现在,那脾气大的不得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秦少钦身上,而此时的秦少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第158章 迟来的深情 江岁岁没有理会秦少钦的异样,她从秦老太爷身前缓缓绕到了他身后的孟红玲身旁。 紧接着,她毫无预兆地伸出双手,猛地拽住孟红玲那双紧紧扣在秦老太爷轮椅上的手。 孟红玲只觉一股大力传来,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力气却大得超乎想象。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僵住,但还是强扯着嘴角,露出笑脸:“岁岁,这是做什么?” 江岁岁紧紧盯着孟红玲的眼睛:“不如,这位孟奶奶讲讲,自己和秦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身上这满满的恶意,连秦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吓得活不下去了。” 孟红玲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镇定,佯装委屈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嫁进秦家十多年,谨守本分,我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家人?” 江岁岁冷笑着,毫不留情地回怼:“我也想问问,你这流水线出来的脸,到底在遮掩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换张脸就能把你的那些心思都藏起来。” 时子辰和俞川看着挣扎的孟红玲,快步上前。 他们从江岁岁手中接过孟红玲,一左一右,牢牢地扣住她的双手,让她无法再挣扎。 “你们干什么?”孟红玲瞬间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尖叫道,“我可是秦夫人,你们这些大胆的东西,还不给我松开!” 江岁岁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真言符,手腕轻轻一抖,那符便如一道黄色的闪电,直直地朝着孟红玲飞了过去。 孟红玲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安静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为什么要害秦家?”江岁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孟红玲的神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脸上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都怪秦敬国这个老东西!他看上了我,用权势硬生生地拆散了我和诚哥。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法看着他健康长大,我怎么能不恨!” 这话一出口,秦以潇、秦以墨、秦以桁和申絮四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秦老太爷。 秦老太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吼道:“孟红玲,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秦敬国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明明是你自己上赶着贴上来的,要不是看你平日里装得温柔乖巧,我能娶你?” 孟红玲情绪愈发激动,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就是你,秦敬国,你不择手段。诚哥说了,是你给我下的药,都是你,拆散了我们原本幸福的家庭。我让你们一家给我们陪葬,又有什么错?” 秦老太爷气得浑身剧烈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好似铜铃,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自己爬上老子的床!” 众人面面相觑...是不是该离开,感觉好大一个瓜! 秦以墨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父亲这般盛怒模样,生怕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赶忙上前,轻轻拍了拍自家老头的肩膀,试图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 江岁岁看着孟红玲,声音冷冷响起:“你子女宫灰暗晦涩,你孩子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孟红玲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尖声反驳道:“不可能!我儿子活得好好的,诚哥对我儿子关怀备至,他现在都已经留学回国了。等秦家人一死,秦家所有的东西就都是我的了,到时候我们就能一家团聚。” 孟红玲像是被点燃了所有的怨怼,猛地挺直脊梁,周身散发着一股狠劲。 她脸上不见丝毫惧意,露出一抹近乎扭曲的狰狞笑意,恶狠狠地朝着秦老太爷咆哮:“死老头,你竟然还有脸骂我?你知不知道,是你亲手毁了我的一辈子!要不是诚哥为了儿子苦苦劝我,我怎么可能在你身边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这么多年!” 秦以潇站在一旁,眼眶泛红,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决堤,大声吼道:“就因为这样一个女人,你把我妈活生生气死了!” 秦以墨和秦以桁听到这话,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秦以潇,异口同声道:“大哥,你说什么?” 秦以潇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满心的悲痛。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仿佛带着千斤重:“我亲眼看见的,他带着这个女人去了妈妈的病房,本就重病的妈妈,当场吐出一口血,就那么……就那么离开了我们。” 秦以桁和秦以墨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若早知道,这些年他们又怎会对孟红玲这般客气。 秦老太爷身形晃了晃,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懊悔,嗫嚅着:“对不起,是我对不起阿桑。” 秦以潇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中嘲讽之色浓郁得近乎实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时欢喜几人恨不得自己能瞬间隐形,脚底像抹了油,瓜太大了,感觉下一秒要被灭口! 第159章 内贼 真言符的时效差不多到了,孟红玲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江岁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平静,吐出的话语却如一颗重磅炸弹:“你恨错人了,真正该恨的,或许是你的诚哥。” 孟红玲听到这话,茫然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江岁岁继续说道:“我不会看错,你儿子早逝,应该是亲近的人下的手,再结合你之前说的,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诚哥。他给你编织了一个美好的假象,让你以为你孩子还活着,借此拿捏你。实际上,你的孩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江岁岁怀疑一切都是这个所谓''诚哥''的自导自演,但是没见过本人,不能妄下判断。 “不可能,不会的…我儿子…”孟红玲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漩涡,拼命挣扎却找不到出口,“那就是我亲生的孩子,我怎么会认错……” 江岁岁看着已然有些疯癫的孟红玲,话锋一转:“七杀阵是谁教你的?” 孟红玲下意识地回答:“是诚哥,我不知道是不是七杀阵,是诚哥告诉我的,他只说让我摆好方位等消息就可以。” 江岁岁:“联系他,就说他交代你办的事成了,秦老太爷死了。” 孟红玲抬眼看向江岁岁,眼中满是犹豫与挣扎。 秦老太爷...我说死就死吗? 江岁岁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你要是不配合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找到他。不过,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孩子到底在哪儿吗?” 孟红玲这些年,支撑她熬过无数个漫长日夜的,便是对儿子的思念,只要孩子过得好,她就知足了。 可如今,江岁岁竟说她孩子早不在人世。 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事情,孟红玲想不信都难,心里头顿时乱成了一团麻。 孟红玲定了定神,望向江岁岁,犹豫着问道:“你刚刚给我用的那个东西,能不能也用在他身上?” 江岁岁同意,孟红玲才点头,给所谓的诚哥打了电话。 孟红玲按照江岁岁交待的说完,那头便传来诚哥安抚的声音:“别怕,宝贝,我带着儿子马上就到,你在侧门那儿等着我们。” 哪怕隔着电话,众人都能清晰感受到诚哥话语里那按捺不住的激动。 众人坐在客厅等,老太爷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只有申絮作为儿媳,出于礼貌,不时给他递过去茶水。 孟红玲则被俞川和时子辰左右两边,紧紧盯着,如芒在背。 江岁岁走上前,直逼孟红玲:“跟着桁爸的那个女鬼,还有给姑姑配冥婚的事,你都参与其中了吧?” 孟红玲连忙摆手否认:“我真的不清楚,是诚哥问我要了他们的生辰八字,还有秦以桁的头发,我……我只是照做了。” 秦老太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孟红玲,怒声骂道:“毒妇,你居然真的想我秦家灭门!” 秦以桁冲着秦老太爷喊道:“那也是你娶进家门的!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遭遇这些?要是我们真出了事,秦家的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都得打死你!” 秦老太爷被儿子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大声斥责:“你这个不孝子,怎么跟老子说话的!” 孟红玲的手机铃声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周遭的争吵。 她下意识地看向江岁岁,目光中带着询问。 江岁岁微微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孟红玲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扩音键,接起电话:“好,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后,江岁岁让孟红玲先出去,其他人分别从前后大门过去包抄。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孟红玲打开了侧门。 只见‘诚哥’拉着那个所谓的儿子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刚要张嘴说话,前后左右涌出一群人,如猛虎扑食一般,将‘诚哥’两人按倒在地。 两人挣扎着,却被众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 秦以墨:“表叔?” 秦老太爷:“秦诚,居然是你这狗东西!” 第160章 暗恋? 秦家那宽敞明亮却又透着压抑氛围的客厅里,秦诚两人被粗实的绳子紧紧捆绑着,狼狈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秦诚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故作的震惊与委屈,望向正上方的秦老太爷,声音里还试图挤出一丝亲昵:“哥,以潇、以桁,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啊?” 秦以桁满脸怒容,猛地一脚踹了过去,怒声吼道:“你都盘算着要我们全家的命了,还有脸跟我们攀亲戚?别在这儿装糊涂!” 秦诚身体晃了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自狡辩:“怎么可能呢?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咱们可是一家人啊,我怎么会要你们命呢?” 秦以墨走上前,直直地盯着秦诚:“孟红玲已经把一切都说了。我倒想问问,这么多年,我们秦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要害我们全家人?” 秦诚原本还强装镇定,听到孟红玲的名字,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彻底失控。 他猛地转过头,脸上的狰狞尽显,恶狠狠地朝着孟红玲啐了一口,骂道:“孟红玲,你这个贱\/人,你居然坑我,你自己儿子都不要了。” 孟红玲积压已久的愤怒瞬间爆发,她像一头发狂的母狮,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对着秦诚便是一阵猛烈的抽打。 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恨意:“你才是那个卑鄙无耻的人!你骗得我好惨,是你亲手把我推上别人的床!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他到底在哪里?” 秦大宝跪坐在一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妈,你别打我爸了,我在这儿啊,我是你的儿子啊!” 江岁岁抱着双臂,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悠悠说道:“真是一出好戏,秦诚的确是你爸,你妈却不是孟红玲。” 江岁岁拉开孟红玲,直接扔了个真言符上去:“从头开始说说吧!” 时光回溯到多年前,彼时的秦诚满心都是不甘与怨愤。 同样身为秦家人,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秦敬国这个在他眼中一无是处的人,却能稳坐家主之位,而自己,却只能像条卑微的狗,跟在秦敬国身边,仰人鼻息。 明明是秦诚先遇到的颜桑,可偏偏颜桑却嫁给了秦敬国。 “凭什么?秦敬国一个废物而已,凭什么能轻易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一切!”秦诚在心底无数次怒吼,他发誓,一定要把自认为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拿到手。 秦诚遇到了孟红玲。那时的孟红玲温柔婉约,秦诚只看了一眼,便断定秦敬国定会对她心动。 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开始了,秦诚展开热烈追求,单纯的孟红玲很快便深陷情网,无法自拔。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秦诚被调到了国外,等他出差回来,孟红玲却给了他一个“惊天大礼”——她已经怀孕九个月,即将临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诚乱了阵脚,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心中暗自盘算,自己的计划还未完成,不能让孟红玲打掉这个孩子,相反,他还可以利用这个孩子,更牢固地掌控孟红玲。 孟红玲生完孩子以后,颜桑的身体每况愈下,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靠着药物和仪器维持着脆弱的生命。 秦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绝佳的时机,在一次陪秦敬国外出应酬时,他精心设计,将孟红玲送上了秦敬国的床。 孟红玲第二天要死要活,秦敬国让秦诚去处理,秦诚装出一副深情又无奈的模样,开始哄骗孟红玲,口中说着为了他们的未来,为了孩子,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孟红玲在他的花言巧语下,渐渐平复了情绪,却不知自己已一步步踏入更深的深渊。 可秦诚万万没有料到,孟红玲竟会跟着秦敬国去了医院,把颜桑活生生气死了! 秦诚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心中的仇恨与疯狂彻底失控。 他做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定——杀死孟红玲的亲生孩子,为颜桑“陪葬”。 之后,秦诚甚至还把和别人生的儿子抱了回来当做孟红玲的孩子。 真相如汹涌的潮水,将众人淹没。 孟红玲听到这里,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孩子,啊,畜生,那也是你的亲生儿子……” 那声音里的绝望与痛苦,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动容。 而秦敬国,此刻也是怒发冲冠,指着秦诚,颤抖着声音骂道:“你个畜生,居然连自己的嫂子都敢觊觎!” 面对秦敬国的愤怒指责,秦诚却不慌不忙,脸上缓缓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癫狂。 他仰头大笑了几声,随后冷冷开口:“我是畜生?你就不是?沾花惹草的畜生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尽过为人夫的责任吗?” 秦家小辈们...... 江岁岁对着电话那边的黎局:“黎局,都听到了?快到了吗?” 黎局:“到门口了。” 江岁岁看着时欢喜:“都录上了吗?” 时欢喜三人点头:“放心,三个机位,三个角度!” 解决完这两件事,江岁岁猛地转身,看向秦诚:“七杀阵谁教你的?女鬼谁给你找的?冥婚谁给配的?” 第161章 长媳难为! “一个村落里的大师,穿着黑色道袍。”秦诚说道,神色间带着几分神秘。 江岁岁立刻追问道:“什么村落?” 秦诚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是别人带我去的,来回路上我都处于昏睡状态。” 说着,他抬手按住额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是谁?谁带我去的?” 江岁岁看着秦诚头疼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居然能篡改记忆,有点意思!” 一直静静听着的时欢喜几人面露担忧,时欢喜轻声问道:“这会不会伤害你?” 江岁岁语气轻松地安抚道:“放心~” 她掐起手指开始推算,果然,什么都没能算出来。 反倒让她想起了黎茵和宋绪,村落?黑色道袍?有可能是,第二次交手了? 熊队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师傅,我们来啦!” 黎局立刻瞪了熊队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稳重点?注意点我们人民警察的形象!” 江岁岁闻声转过头,惊喜地喊道:“黎叔,熊队长!” 黎局的目光落在跪着的秦诚和秦大宝身上,大手一挥,示意手下直接上手铐将两人带走。 江岁岁从兜里掏出倒霉符和噩梦符,分别甩向秦诚和秦大宝。 黎局和熊队等人默契地对江岁岁施展符篆的行为视而不见,神色自若地转过头,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周遭环境。 江岁岁抬手指向不远处正跪在地上哭泣的孟红玲,对黎局说道:“黎叔,那就是孟红玲。” 黎局果断下令:“一起带走!” 秦老太爷看着被上手铐的孟红玲,推着轮椅上前说道:“黎局长,这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能不能不公开这件事啊?” 黎斌刚要开口回应,秦以桁便冷冷地插话道:“老头,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意丢不丢脸?” 秦老太爷:“我是为了自己吗?我这还不是为了秦家着想?为了你们?现在不制止,难道等上了新闻,看我们秦家的股价下跌?市值缩水吗?” 秦以潇直接站了出来:“我都不在意,你都退休了,瞎操什么心?” 秦老太爷气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伸出食指,哆哆嗦嗦地指着秦以桁和秦以潇二人,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们,你们两个不孝子!简直反了天了!” 秦以桁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怒火,毫不退缩地直视着秦老太爷。 语气冰冷且充满不屑:“你还真当我们乐意当你的儿子?随便一个外人都知道我妈多好,你呢?披着长辈的外皮,实际上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么多年,你的所作所为,配当父亲吗?” 在场众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尴尬和看热闹的复杂神情,心里都在默默想着...这个豪门瓜是非吃不可吗? 黎斌:“岁岁,我们就先把人带走了!” 江岁岁:“好的,黎叔,熊队长,视频我直接传给你们,有需要配合的我们随时过去!” 黎斌忙不迭地点头,带着手下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人一离开,刚刚还喧闹不已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秦家几人,以及江岁岁、时家兄妹和俞川。 江岁岁看向秦少钦:“秦少钦, 你现在感觉有没有松快些?” 秦少钦微微扬起下巴,仔细看还能看见他脖子微红,神色间带着平日里的傲娇,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却在这细微动作里流露出对江岁岁关心的在意。 江岁岁拿出一个平安符,递到秦少钦面前,嘱咐道:“这个你随身带着,保平安的。” 秦少钦接过平安符,动作有些小心翼翼,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真诚。 时欢喜在一旁忍不住打趣,眼里满是促狭:“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啦,秦少爷居然还会说谢谢呢?” 秦少钦一听这话,瞬间涨红了脸,刚要反驳,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江岁岁,顿了顿,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嘟囔道:“你……算了,看在岁……她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说完,还故作镇定地别过头,掩饰自己的小情绪。 申絮满脸感激,紧紧拉住江岁岁的手:“岁岁,大伯母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要是没有你,真不敢想象这事儿会怎么收场!” 秦以潇:“没想到,第一次见小侄女,居然还让小侄女救了我们一家的命!” 秦以桁:“可不,我闺女厉害着呢!” 秦以墨白了秦以桁一眼,佯装不满地说:“那也是我们家岁岁厉害,你在这儿瞎嘚瑟个什么劲儿?”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里也同样是藏不住的喜爱。 江岁岁:“大伯,大伯母,姑姑,你们和桁爸一样,都是我的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秦以桁:“看吧,要不是我慧眼如炬,你们能跟我闺女沾亲带故!” 秦以墨:“你这臭小子,这辈子也就做对了这么一件事!” 这时,秦老太爷在一旁重重地咳了几声,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一滞。 秦家兄妹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只有申絮关切地转过头,轻声问道:“爸,你是不是不舒服?” 申絮内心满是无奈,我也也不想搭理啊,渣男,我那可怜的婆婆,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是长媳,呜呜呜... *** 晚饭后,已经将近八点,江厌和江柒便踏入了秦家的大门。 江岁岁一瞥见江厌的身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跑过去,亲昵地挽住江厌的胳膊撒娇道:“爸爸,我不是说好了明天就回家嘛?” 江厌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故意逗她:“怎么,爸爸就不能来看看你秦叔叔?” 秦以桁:“厌哥,我这干爸当得好好的,怎么又成叔叔了?” 江厌斜睨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反问:“有意见?” 秦以桁立马认怂,摆了摆手,赔笑道:“我不是,我没有!哪敢有意见呐。” 秦以潇和秦以墨两人站起身:“江总!” 时家兄妹以及秦少钦也跟着问好:“江叔叔!” 俞川也赶忙跟上:“江叔叔!” 时欢喜眨了眨眼睛:“俞叔,你是不是有点...?厚脸皮?我和我哥叫江叔叔,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呀。” 俞川:“师父的爸爸,我要是论辈分,是不是得叫爷爷?” 时欢喜两兄妹同时抱拳:“甘拜下风!” 第162章 婚书 晚上十点,月色如水,透过窗户洒在秦以墨的房间里。 秦以墨在众人热切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躺到了床上。 她扯了扯被子,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苦笑着说:“你们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江岁岁:“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我喊你们行不行?”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 江岁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提高了音量:“我抓鬼呢,我又不是唱戏。赶紧出去! 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妥协,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一定要喊我们,我们就在门口,可别落下了!” 等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下秦以墨和江岁岁。 江岁岁嘴角一勾,从兜里掏出一张昏睡符,手腕一抖,精准地扔到了秦以墨身上。 暴富从江岁岁脑海里冒了出来:“那你干嘛非得把他们支出去?” 江岁岁理所当然地说:“这么现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这么多人在场,鬼又不傻?” 江厌和秦以潇坐在楼下的客厅,目光随意地扫了眼陆续下楼的众人,便又转头继续投入到他们的交谈之中。 秦以墨的房间里,忽然看不见一丝光线。一阵又一阵阴寒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温度也似乎在瞬间降了好几度。 江岁岁感受到这股寒意,在心底默默对着脑海里的暴富低语:“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只见一个胸前挂着大红绸布,脑后绑着一根长辫子的男鬼,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房间中央。 他的身形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江岁岁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这装扮土不土啊?就你,你还用吾!” 黑暗中,男鬼的身形微微一滞,像是被这话刺激到了。 他那尖锐又带着疑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开来:“谁?究竟是谁在那儿?” 江岁岁大声回应:“姑奶奶我!” 男鬼看清江岁岁的模样后,像是被施了邪咒,瞬间变得癫狂起来,张牙舞爪地朝着她扑了过去,嘴里叫嚷着:“你也要嫁给我吗?做我的新娘!” 江岁岁实在是忍不住,趁着男鬼扑来的瞬间,一个侧身,精准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在男鬼的胸口。 伴随着一声闷响,男鬼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趴在了地上。 江岁岁冷哼一声,拿出葫芦:“杨清姐,揍他,往死里揍!” 话音刚落,杨清从葫芦中疾冲而出,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那尖锐的指甲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如疾风骤雨般朝着男鬼攻去。 每一爪落下,都在男鬼那本就阴森恐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可杨清仍不解气,她怒目圆睁,随手抄起旁边的凳子,高高举起,猛地朝着男鬼砸了下去。 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杨清本就是恶鬼,加上这段时间刻苦修炼,实力大增,下手更是毫不留情,一招一式尽显暴力本色。 在杨清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男鬼完全没了还手之力,没几下就被打得瘫倒在地,只能发出凄惨的叫声:“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呜呜呜……饶了我吧!” 江岁岁把床上躺着的秦以墨弄醒,打开房门:“上来吧。” 守在楼梯口的几人,听到这话,猛地往上冲。 江岁岁站在门口,手中握着阴阳笔。 众人一到门口,就看到男鬼狼狈地扑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男鬼被杨清死死按住,费力地抬起头,朝着门口哭诉:“呜呜呜,给了八字要把她嫁给我,为什么还要打我!” 秦以墨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质问道:“我同意了吗?我就嫁给你。” 男鬼哭着狡辩:“是我家里人给我找的老婆,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 “去你m的天经地义!”秦以桁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前去,一脚狠狠踹在男鬼身上,“死都死了,还想着祸害活人!” 男鬼被这一脚踹得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模样愈发狼狈,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你们怎么都打我,太欺负鬼了!”那凄惨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时欢喜也在一旁忍不住嘲讽:“就这点本事,你还称什么吾!!!” 江岁岁可没心思听男鬼哭嚎,往前跨了一步,厉声喝道:“把婚书交出来!” 男鬼像是被问懵了,愣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腔又满是疑惑地回道:“什么是婚书啊?” 江岁岁二话不说,上前又是两脚,边踹边说:“现在知道了吗?” 男鬼被踹得缩成一团,连连摆手:“我真不知道啊,求你们别打了!” 江岁岁:“杨清姐,大家,既然他不知道,那就继续打,打到他知道为止!” 男鬼惊恐地瞧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几人,心里一慌,下意识就想遁地逃走。 他猛地往地上一扑,双手疯狂地刨着,可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穿透地面分毫,仿佛脚下的土地变成了一堵坚硬无比的铜墙铁壁。 江岁岁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男鬼那滑稽又徒劳的挣扎模样,悠悠开口:“省省力气吧,你逃不出去的,还是乖乖留下来,好好享受享受。” 男鬼的动作一滞,心中满是绝望,犹豫了一瞬,带着哭腔喊道:“我给,我给你,还不行吗?” 众人退了开来,杨清依旧毫不客气地踩着男鬼的后背,将他牢牢压制住。 江岁岁缓缓蹲下身子,目光紧紧盯着男鬼,伸出一只手,冷冷地说:“拿出来。” 男鬼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婚书,双手颤抖着递给江岁岁。 江岁岁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仔细辨认一番后,确定这正是秦以墨的婚书。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江岁岁手中突然燃起一簇金色的火焰,迅速蔓延至整张婚书。 眨眼间,婚书便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几乎是在婚书燃尽的同一瞬间,秦以墨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原本沉重的身体陡然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深吸一口气,精气神瞬间回来了,嘴里喃喃道:“太神奇了……” 第163章 你的团子已上门... 江岁岁对上男鬼满是惊惶与疑惑的目光,神色平静,缓缓开口:“别这么看着我们,我们可不是要害你,而是在救你。” 男鬼:“呜呜呜,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江岁岁:“你这桩荒唐事还没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若是你愿意,我还能送你去投胎。” 男鬼听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亮,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真的吗?我真的能去投胎?” 江岁岁轻轻点了点头。 男鬼眼眶一红,脸上的恐惧褪去:“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师!” 众人看着男鬼这副狗腿模样,心里暗自腹诽,脸上虽没显露,内心却都忍不住感叹: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奇葩! 江岁岁:“先别急着道谢,有些事你得先跟我讲清楚。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安排的这桩婚事?” 男鬼被江岁岁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缩了缩脖子,老实回答:“是我爸妈啊。” 江岁岁:“就只有你爸妈?确定没有别人参与了?你可别有所隐瞒?” 男鬼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真没有别人了,我就是收到他们送来的婚书,才满心欢喜赶过来的,我哪敢骗您呐,大师!” ...... 江岁岁如约送了男鬼离开,便想跟着自家爸爸回家。 不过走之前,秦以潇,秦以墨,申絮一人给了一张银行卡。 晚上秦家门口的路灯不算清晰,不过大家依旧能看见秦少钦脸上泛着红润。 秦少钦脚步有些踌躇地走了过来,把一张银行卡递向江岁岁,小声说道:“这是我自己赚的钱。给你。” 江岁岁一看,赶忙拒绝,嘴里说着:“不用。” 可秦少钦不肯罢休,趁江岁岁愣神的间隙,迅速把卡塞进她手里,一溜烟跑回了秦家。 秦以桁在一旁笑着说:“收着吧,这臭小子投资赚了不少钱。” 江岁岁离开后,时欢喜几人也没了留下的理由,便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回家的车上,江岁岁心情愉悦,手里摆弄着那些银行卡,对着江厌调皮地扇着小风,笑嘻嘻地说:“爸爸,你看,这都是我今天赚的。” 江厌微微抬眉,眼中带着笑意,问道:“然后呢?” 江岁岁把所有银行卡都递了过去,认真地说:“爸爸,都给你,不过里面的一半要捐出去的,剩下的都给你。” 江厌接过银行卡,故意逗她:“那爸爸可就都给你花了。” 江岁岁:“给爸爸的就是给爸爸的,爸爸想怎么花都行!” 江厌看着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宠溺地笑了笑:“行了,逗你呢,爸爸给你存着。” 江岁岁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爸爸万岁!” 周六清晨,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户,洒在江岁岁的房间里。 前一晚睡得太晚,此刻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与此同时,许琛早早地就等在了江家大门外,他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一边张望着江家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江厌这边,刚迈出大门口,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感觉腿上一沉,有个小小的身影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江厌下意识地浑身一紧,多年的警觉让他差点直接将抱住他的人甩出去,好在最后一刻,他及时收住了动作。 江厌看沈京墨正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看着他,嘴里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还要玩儿!”那模样,就好像把江厌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家人。 江厌顿时一脸黑线...... 沈家的佣人远远瞧见沈京墨抱着江厌腿的这一幕,神色慌张,急忙从后面一路小跑赶了上来。 到跟前时,她脸上挂着明显的尴尬,带着几分忐忑,鼓起勇气说道:“江总,实在对不住啊,事先没跟您打声招呼,就带着小少爷这么冒冒失失地登门了,真是失礼。” 沈京墨还紧紧抱着江厌的腿,仰着红彤彤的小脸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厌。 软糯又热切地说:“爸爸,我昨天晚上兴奋得都没睡着,天一亮就吵着要来啦,你是不是也特别想我呀?”那纯真的模样,让人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 许琛快步上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轻把沈京墨从江厌腿上抱了下来,哄着说:“墨墨乖,许叔叔带你进去等你岁岁姐姐,好不好呀?” 沈京墨一听,小脑袋瞬间像拨浪鼓一样猛点,原本只盯着江厌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许琛抱着沈京墨走进江家客厅,此时江老爷子正坐在餐桌前,悠闲地享用着早餐。 许琛轻轻把沈京墨放在地上,然后向他介绍道:“墨墨,这是你岁岁姐姐的太爷爷哦!” 沈京墨立刻乖巧地走上前,奶声奶气地说道:“太爷爷,您好呀!我是岁岁姐姐的弟弟,我叫墨墨。”那声音,瞬间就击中了江老太爷的心。 江老太爷这个年纪,最是喜爱小孩子,看着眼前虎头虎脑、可爱至极的沈京墨,心里喜欢得不行,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招手让他过来。 许琛见状,微微欠身说道:“老太爷,他是专门来看岁岁小姐的。那我就先走了,江总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江老太爷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许琛自便。 许琛转身离开了客厅。 第164章 小朋友精力旺盛的很! 本应是个惬意的周末早晨,江岁岁却在睡梦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蹬蹬蹬”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江老太爷以为所有孩子都跟江岁岁小时候一样,没想到还有小恶魔形态的。精力旺盛得让人招架不住。 在客厅里的这一会儿,江老太爷只觉得实在带不动,只好赶紧叫上家里的佣人,带着这“小麻烦”去找自家乖巧的孙女。 看着沈京墨和连姨的背影,江老太爷在心里默默向江岁岁道了歉,乖孙啊,太爷爷这把老骨,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连姨是周妈一手带出来的得力助手,周妈退休后,江家的大小事务就都由清姨操持着,她做事向来细致周到。 连姨想着这个时间也该叫小小姐起床吃点东西了,便拉着蹦蹦跳跳的沈京墨,朝着江岁岁的房间走去,边走边叮嘱沈京墨:“墨墨少爷,岁岁小姐还没起,咱们要小声一些,不要吵到小小姐哈~” 可没想到,刚抬手敲门,身旁的沈京墨就像个灵活的小猴子,踮起脚一把打开了房门,还没等连姨反应过来,直接冲了进去。 连姨赶忙追上去,可沈京墨已经把拖鞋甩到了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江岁岁的床,嘴里还哭哭啼啼地喊着:“姐姐,姐姐,我可太想你了,呜呜呜。” 江岁岁被这一连串的动静搞得完全清醒了,一脸懵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连姨满脸愧疚,急忙说道:“小小姐,都怪我没看住墨墨少爷!” 江岁岁看着连姨局促的样子,轻声安慰道:“连姨,真的没事的,您别放在心上,他的确是...不太好看住!” 江岁岁说完,微微俯身,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沈京墨的额头:“行了,小哭包,别哭了,不怪你。不过你怎么突然跑到姐姐这儿来啦?” 沈京墨吸了吸鼻子,小胸脯一鼓一鼓的,带着哭腔说道:“我想你了,姐姐,我可想可想你了!妈妈说周末能来看姐姐,不会打扰到你,我就天天数着日子。结果妈妈却不在家,她骗人!” 说着,沈京墨还气鼓鼓地把小手往胸前一抱,重重地哼了两声,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江岁岁看着这个气哼哼的小屁孩,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沈京墨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说:“墨墨等不到妈妈,就睡觉了。等我一觉醒来,看到天亮亮的,就想着可以来找姐姐啦,所以就来啦!” 江岁岁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问:“谁带你来的呀?” 沈京墨歪着头:“是佣人姨姨带我来的。” 江岁岁:“那墨墨先跟连姨下楼玩一会儿好不好?姐姐换身衣服,洗漱一下就下来陪你,我们再一起玩,好不好呀?” 沈京墨一听,立马乖巧地点点头,从床上爬了下来,拉住连姨的手,脆生生地说:“连姨姨,我们走。” 等他们离开房间,江岁岁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了穆清阿姨发来的信息:【岁岁,真是抱歉,京墨那臭小子非要去找你,穆姨有事脱不开身,只能让佣人带他过去打扰你了。】 江岁岁看完,快速回了一条信息过去:【穆姨,没事,您放心忙您的,我会照顾好他的。】 发完信息,江岁岁便起身,开始换衣服,洗漱。 这一天,虽然江家充满了欢声笑语,但是,就这么说吧,沈京墨就连江家池塘里的鱼都没放过! 他兴高采烈地把池塘里的鱼捞起来,煞有其事地给每条鱼取名字,折腾完了才又把鱼放回水里。 江老太爷都没眼看,背着手就出门找顾老太爷了。 沈家佣人,好像知道自家小少爷的模样,衣服都给换了五套了,还说车里还有! 江元宝也算是江家一霸,在山上那也是响当当的名号,败了,彻底败了! 自家小主子不让动手,可是喵喵都要变成秃头猫了。 被江岁岁呼过来的时欢喜,那直接就是喊了:“祖宗,你要不要歇一歇?” 但凡,江元宝也会说话,都得一起大喊,【放过我吧!祖宗。】 沈京墨这孩子,在江岁岁眼前的时候,乖巧得不得了,只是小嘴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问题一个接一个。 可只要江岁岁不在视线范围内,他就像脱缰的野马,看见啥他都得薅一把。 午饭后,江岁岁去了趟卫生间。 等她回到院子,发现佣人们都围在了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 人群里,时欢喜的声音格外响亮,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祖宗,你到底怎么爬上去的?你是不是属踹天猴的?眨个眼的功夫,你就蹿树上去了!” 沈京墨:“手手和腿腿一用力就上来了呀。” 江岁岁抬头一看,只见沈京墨稳稳地坐在树枝上,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得不行。 他居高临下,扶着树枝挥着手,大声喊道:“姐姐,我在这儿呢!我给你摘果果。” 江岁岁连忙喊道:“你别动,老老实实坐着!” 沈京墨听到姐姐的话,乖乖地收回了手。 江元宝费力地跳上树,嘴里叼着沈京墨的衣角,似乎是想保护他。 江岁岁不敢耽搁,赶忙叫人搬来梯子。 最后还是江柒顺着梯子爬了上去,把沈京墨从树上抱了下来 。 沈京墨,这小家伙精力旺盛得惊人,整整嚯嚯了一天,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才终于玩累了,顺着沙发爬进江岁岁的怀里,眼皮直打架,看起来昏昏欲睡。 沈京墨一睡着,时欢喜像是被抽去了力气,直接瘫倒在沙发的另一边。 和时欢喜同样精疲力竭的江元宝,四脚朝天地伸直趴在地上,年纪大了,这一天可累死猫了! 第165章 女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连姨领着沈京屿踏入家门时,映入沈京屿眼帘的是两人瘫在沙发上的模样。 他一眼就捕捉到了正在假寐的江岁岁,她身着一身灰白色运动服,窗外的阳光,不偏不倚地洒落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的脸部轮廓。 此刻,她怀中还抱着沈京墨。 连姨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江岁岁身旁俯下身,压低声音:“小小姐,墨墨少爷的家人来接他回家了。” 江岁岁缓缓睁开眼,睡眼惺忪间,目光越过连姨,落在她身后的身影上:“沈京屿?” 沈京屿眉梢轻挑,轻声回应:“江岁岁同学。” 江岁岁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沈京屿见状,也急忙快步走近,伸出手,想从她怀里接过沈京墨。 就在这一瞬间,一人起身,一人靠近,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江岁岁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晃了晃。 沈京屿几乎是本能地做出反应,自然且迅速地伸手,稳稳地扶住了江岁岁的腰身。 他的手掌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两人的动作都微微一滞。 江岁岁抬眸看向沈京屿,而沈京屿半垂着眼睑,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冷冽又清爽的气息萦绕着她。 等江岁岁站稳,沈京屿从她手里接过沈京墨:“抱歉,我先抱他回家了,不然醒了估计走不了。” 江岁岁的目光不自觉落在沈京屿喉结上那颗微微滚动的红色小痣,微微颔首,轻声回应:“注意安全。” 原本窝在沙发一角的时欢喜,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满脸写着八卦,迫不及待地凑到江岁岁身边:“我刚刚看见了,你们,你们......” 江岁岁双手一摊:“有点迷糊,没站稳,人家扶了我一把而已。” 时欢喜笑得一脸狡黠,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沈大少爷刚刚后背对着我,耳朵都红了,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 周一日光熹微,校园从沉睡中苏醒。 教学楼下,上周开学考试的红榜悄然张贴,吸引了大批学生。 “屿哥,哈哈哈,你从你那高台上下来了!” 安逸风风火火地闯进教室,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那股子幸灾乐祸的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安逸的笑声实在太魔性,在班上的同学,包括江岁岁和时欢喜都看了过去。 沈京屿手肘撑在课桌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着,脑袋微微侧偏,懒散的看着窗外,浑身透着股混不吝的劲儿,愣是没给安逸一个眼神。 “快讲讲,怎么个下高台法?”顾泽嘉满脸疑惑,身体前倾,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安逸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屿哥次次第一,这回被岁岁妹妹给抢走了!” 沈京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像被打趣的不是自己一样,反倒是听见江岁岁的名字,他原本低垂的眉眼微微抬了抬。 顾泽嘉:“岁岁。不愧是我妹妹,你也太厉害了。” 安逸:“是啊,岁岁妹妹,年级第一,713分,比屿哥总分还高7分!” 时欢喜冲过去抱着江岁岁:“啊啊啊,我的宝,你太厉害了!太给我争面儿了!” 班上很多同学都对江岁岁有种莫名的距离感,不太敢主动跟她搭话。 江岁岁不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透着拒人千里的清冷劲儿,眼神淡漠又疏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只有和时欢喜、顾泽嘉他们在一起时,他们才发现她的笑脸很好看。 现在不少人对她充满了好奇还有人瞬间成了江岁岁的迷弟迷妹,毕竟好看又有实力,谁不喜欢。 同学们看时欢喜几人正热情地夸赞江岁岁,层层叠叠地围拢过来。 “江同学,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学习这么厉害的?” “就是啊,岁岁同学,你也太牛了!” “岁岁同学,以后我有不会的题,能不能问你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凡。 班主任杨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右后侧的角落被围得水泄不通。 “上课了,都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杨老师的声音不大,手上的卷子在大门上拍了拍。 同学们恋恋不舍地回到座位,杨老师看着大家,笑着问道:“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同学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起哄。 杨老师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开学考成绩出来了,年级第一就在我们班,是江岁岁同学。”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叹和掌声。 杨老师:“我叫到名字的同学们,上来领试卷。” 考试成绩出来肯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时欢喜和安逸,卧龙凤雏相互攀比,最后安逸以八分败北,喜提倒数第一! 早上的接触之后,同学们发现江岁岁其实特别好相处,她自然而然地成了班里的“吉祥物”。 女孩子们,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不吝啬赞美,感性又真诚。 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想要跟她贴贴,所以,从早上开始,每个课间都会有女孩子约江岁岁去上厕所学校的小超市等等等... 时欢喜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江岁岁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时欢喜挺直腰板,一本正经地说道:“哈哈哈,别怕,我来保护我的公主殿下。” 刚睡醒的安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道:“时欢喜,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屿哥?” 时欢喜...... 沈京屿伸手将桌上的草稿纸一把抓起,迅速揉成一团,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精准地朝着安逸扔了过去,嘴里还蹦出一个字:“滚!” 第166章 棠棠生日。 国庆假期一共七天,可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学习紧张,假期被大幅压缩,只有短短三天。 而国庆当天,恰好是沈棠的生日,她提前三天,向江岁岁和时欢喜发出了生日邀请。 江厌为了能陪闺女去看袋鼠,特意把几天的工作都压缩完成。 结果水灵灵的被自己闺女,放了鸽子! 十月一号一大早,最清闲的时子辰,顺理成章地当起了江岁岁和时欢喜的司机。 提前和沈棠打过招呼,所以时子辰也备了沈棠的生日礼物。 到沈家的时候,江岁岁、时欢喜和时子辰正巧碰上了沈京屿和安逸。 双方眼神里都带着一丝疑惑,一问才知道,沈京屿的爸爸和沈棠的爸爸是表兄弟。 沈京屿是被自家妈妈要求,一定要来参加沈棠的生日宴。 沈棠家来了不少人,除了沈棠自己邀请的朋友,沈棠的父母还邀请了不少和沈棠同辈的年轻人。 江岁岁几个人自然而然的就窝在了一起。 他们选的沙发在客厅一角,三人坐的沙发上,江岁岁坐在最边上,紧挨着她的是时欢喜,时欢喜的另一侧则是时子辰。 旁边摆放着两个单人沙发,沈京屿和安逸一人占了一个。 沈京屿坐在江岁岁的侧边,看着手机屏幕,眉眼低垂,空着那只手随意的搭在了沙发上。 时欢喜看着岁岁进门后,一直看着另一边,好奇的开口:“怎么了?” 江岁岁摇头:“一会说。” 沈京屿像是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落在江岁岁脸上,问道:“不舒服?” 江岁岁:“没有。” 沈京屿看着江岁岁少有的穿着一条黑色的无袖长裙,感受了一下室内的温度:“冷?” 江岁岁感受着旁边三个人火辣辣的视线,转头看了过去。 沈京屿漫不经心跟着看了过去:“怎么?你们也冷?” 三人忙不迭地摇头否认。 安逸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提议道:“打两把游戏?” 沈京屿看向江岁岁:“玩吗?” 江岁岁却没有回应他们,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进门时就发现的那只女鬼身上,只见那女鬼的身影愈发暗沉。 江岁岁并不想让这女鬼搅乱了沈棠的生日宴会,于是不动声色地甩出一张镇鬼符。 沈京屿和安逸只瞧见江岁岁手中一道金光如闪电般飞射出去。 安逸揉了揉眼睛:“岁岁妹妹,那是什么?” 沈京屿:“你叫的倒是亲近。” 安逸:“这是重点吗?我的屿哥。岁岁妹妹,你刚刚‘咻’的一下是什么?” 时欢喜看着安逸,压低声音说道:“你能不能小点声啊,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咱们这儿吗?” 再看那被江岁岁用镇鬼符锁住的女鬼,周身环绕着浓烈的阴气,正恶狠狠地盯着江岁岁。 不过眨眼间,女鬼原本还算人形的轮廓扭曲起来,五官移位,变得狰狞恐怖,嘴巴大张着,发出尖锐的嘶吼,不断地挣扎,像是要冲破镇鬼符的禁锢。 时欢喜察觉到了异样,心中涌起不安,忙转头看向江岁岁,神色焦急地问:“岁岁,是不是有问题?” 江岁岁面色凝重的“嗯”了一声。 时欢喜和时子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好奇,几乎异口同声道:“我们也要看。” 安逸也不管是啥,就跟着喊:“还有我,可别落下我!” 沈京屿沉默不语,但是眼神却定定的看着江岁岁。 江岁岁拿出阴阳笔,笔身泛着淡淡的微光,对着四人点了点,四人顺着江岁岁的眼神看了过去,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 时子辰和时欢喜,已经习惯,下一秒眼前的画面变化。 安逸和沈京屿却是第一次见。 安逸,吓得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一把抓住身旁的时子辰,声音颤抖着问:“那...那是什么东西啊?” 时欢喜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女鬼啊,这都认不出来?真是少见多怪。你能不能小点声,岁岁都已经把她定住了,过不来,你怕什么?” 安逸满脸的不可置信,看向江岁岁,结结巴巴地问:“岁岁妹妹,你...你是混这行的?” 江岁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反问道:“怕了?” 安逸:“怎么可能,男子汉大丈夫,我怕啥?” 再看沈京屿,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目光紧紧盯着那不断挣扎的女鬼,身子不着痕迹地移动,挡在了江岁岁的面前。 江岁岁注视着对面的女鬼,见她嘶吼得愈发用力,五官越发的扭曲,似乎要将全部的怨念都宣泄出来。 江岁岁见状,毫不犹豫掏出了葫芦:“杨清姐!” 沈京屿有点好奇,小姑娘是从哪里掏出这么多的东西! 只要江岁岁呼唤,杨清出来就是战斗状态。 一团浓烈的黑气从她周身腾起,指甲瞬间变长,尖锐得如同利刃。 这突然出现的恐怖场景,把安逸吓得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躲到了时子辰和时欢喜身后,声音带着哭腔:“这...这又是什么?” 时欢喜和时子辰镇定地回应:“杨清姐。” 杨清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看向江岁岁。 江岁岁:“杨清姐,把她带过来。” 杨清一离开,时欢喜看着快哭了的安逸:“放心吧,杨清姐是自己人,不对自己鬼。” 江岁岁担心会影响宴会,拿出手机给沈棠打电话,沈棠没接,直接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赵一鸣。 沈棠:“怎么了,岁岁?” 江岁岁:“有休息室吗?我们几个人想先休息一下。” 沈棠:“有。我带你们去?” 江岁岁婉拒道:“你今天是寿星,主人家不能离开,你找佣人带我们去就行。” 赵一鸣主动请缨:“我带他们去吧?” 赵一鸣跟沈家算是邻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人,赵一鸣对沈家熟的很。 沈棠点头同意:“那你带岁岁他们去二楼那个休息室就行。” 说完,沈棠看向江岁岁:“那一会儿差不多了,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再下来?” 江岁岁笑着点头:“好的,小寿星。” 赵一鸣领着几人往二楼走去。 杨清像拎小鸡一样,拽着女鬼的后脖颈,跟在众人身后,那女鬼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还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叫声,但在杨清的钳制下,加上镇鬼符,她也只能蛄蛹蛄蛹。 安逸瞧见杨清带着女鬼走近,心里直发怵,脚下像抹了油似的,悄无声儿地往前蹭了好几个位置。 众人一走进休息室,杨清手臂一甩,就把女鬼像丢麻袋一样扔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不得了,女鬼的脸瞬间开始扭曲变形,五官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着,不断分割移位。 她一边疯狂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嘶吼:“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看的见我,快点放开我!” 这一幕把安逸吓得魂飞魄散,他扯着嗓子尖叫:“啊啊啊,你们看见了吗?她,她...她的脸烂了。” 赵一鸣:“岁岁,怎么了?” 江岁岁掏出阴阳笔,对着他挥了挥。 赵一鸣看到了脚边那狰狞恐怖的女鬼,原本还算镇定的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往门口挪了挪,心里直叫苦:“吓死宝宝了!” 第167章 恋爱脑 女鬼恶狠狠地瞪着众人,声音尖锐刺耳:“放开我!” 江岁岁:“生前劝不动你,满心满眼都是男人,死后还围着他打转,为了他的幸福生活,连投胎转世都不肯,啧啧啧,恋爱脑,今天我也算是涨见识了!” 这话说得直白又狠辣,原本还在疯狂挣扎的女鬼,缓缓瘫坐在地,唯有一双眼睛里涌动着浓烈的怨毒,死死地盯着江岁岁,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时欢喜凑到江岁岁身旁,满脸疑惑:“岁岁,这是什么意思啊?” 江岁岁:“这位姐姐,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恐怕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丈夫对她情深似海呢!” 女鬼原本就惨白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恰似被点燃引信的火药桶。 刹那间爆发,歇斯底里地嘶吼道:“夏季就是爱我!他亲口说过,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那声音凄厉至极,在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江岁岁看着女鬼的面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随后字字如冰碴般砸出:“怎么?心虚了?声音这么大是想证明什么? “爱你?他亲手把你推向了绝路,就为了给他的小三腾出位置,倒的确是‘爱’你爱到让你去死啊!” 赵一鸣几人...岁岁,这嘴也忒毒了!!! 江岁岁却仿若未觉,接着说道:“放着罪魁祸首不管,却对为了你四处奔波、探寻死因的朋友痛下杀手,还真是可笑至极!” 女鬼的身子猛地一颤,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反驳道:“不可能!我亲眼所见,就是她……那个狐狸精,我把她当成最知心的朋友,可她却在我死后,厚颜无耻地勾引我丈夫!” 江岁岁:“真不知道该说你可怜还是活该!你口中的‘狐狸精’,为了查明你的死因,四处奔波,费尽周折寻找证据,结果却被你误解,你都成孤魂野鬼了,还想着要她的命,要是她知道了,该有多委屈?” 江岁岁看着女鬼那逐渐慌乱的眼神,轻轻拍了拍时欢喜的手,继续说道:“欢喜你说,有些人死了,不仅给她那狼心狗肺的丈夫和小三留下了一大笔钱财,还想着为她那所谓的丈夫扫除一切障碍,是不是特别可笑?” 时欢喜撇了撇嘴,附和道:“这是什么绝世大冤种啊。” 江岁岁:“可不是吗?这冤种大概是瞎了眼!” “她看不见,她的父母因为她的死,一病不起!” “她看不见所有人都放弃调查了,只有她嘴里的狐狸精还在为她奔走,替她照顾父母。她却认定她朋友在勾引她那早就背叛她的丈夫?还想要她朋友命呢!” 女鬼双手抱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不会的,不会的,夏季那么爱我,他对我关怀备至,他不会骗我的,不会的……” 时欢喜:“她朋友一腔真心喂了狗,实在是太不值了!” 女鬼猛地转头看向江岁岁,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与不甘:“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就是故意挑拨我和夏季的感情!” 江岁岁:“我们之间毫无瓜葛,若不是你贸然闯进我朋友的生日宴,搅得大家不得安宁,我根本不会管这件事。” 女鬼像是失了魂一般,不停地摇头,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就是在骗我!夏季那么爱我,他不会背叛我的……” 江岁岁:“呵,装睡的人,果然叫不醒。” 随后,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杨清:“杨清姐,把她扔出去。” 女鬼:“你先解了我身上的束缚!” 江岁岁挑了挑眉:“等你从这生日宴滚出去,身上的束缚自然就解开了。” 杨清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一把拎起女鬼出门,像扔麻袋一样直接将她扔到了大门口。 休息室内,时欢喜一脸担忧地看着江岁岁,问道:“她要是出去之后,还对她朋友下手怎么办?” 江岁岁:“不会的,等会我给她朋友身上画个平安符,这平安符不仅能保护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放心吧。” 第168章 唐思 沈棠的生日宴圆满落幕,热闹喧嚣渐渐褪去,江岁岁一行人是最后才离场的。 离开时,有个叫付纯的女人,跟在江岁岁他们身旁。 她不仅是沈棠生日宴策划公司的员工,还是刚才的女鬼生前最要好的朋友。 付纯的眼神清澈而纯粹,毫无杂质,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正直劲儿。 当江岁岁几人走近时,她以为是客户有什么事情。 她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轻声细语地询问:“请问几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江岁岁看向她:“我们想和你聊聊你死去的那位朋友。” 付纯听到这话呆愣了片刻,而后眼神却像被点燃的火苗,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江岁岁的胳膊:“小姑娘,你知道些什么?” 跟在江岁岁身后的沈京屿往前迈了一步,抬手挥开了付纯的手。 付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我能问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朋友的事吗?” 江岁岁:“等这里结束了,你跟我们一起走,自然就清楚了。” 付纯就这样看着江岁岁几人离开,她一直站在角落,眼神跟着江岁岁几人,直到宴会彻底结束。 江岁岁只是一个眼神示意,她便立刻跟了上来。 众人瞧着她那急切又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却莫名泛起一阵酸涩,替她感到不值,毕竟她一心牵挂的朋友,不仅误会她,死后还想害死她。 一行人朝着门口走去,月光如水般洒在地面,四周静谧无声。 时欢喜挽着江岁岁,时子辰跟在身后。 江岁岁看着沈京屿三人:“你们?” 安逸:“我们也要去。” 时欢喜忍不住轻笑出声,半开玩笑地调侃道:“你就不怕到时候被吓得魂飞魄散?” 赵一鸣:“我不怕,我去!” 安逸:“谁说我怕,男子汉大丈夫,我下午只是没适应,何况我还有屿哥。” 沈京屿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挪动脚步,站在了江岁岁的身边。 江岁岁看着几人打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黑影,她不动声色地微微侧头,瞧见那女鬼正隐匿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后,直勾勾地盯着沈棠家的大门。 察觉到江岁岁的目光,女鬼像是被触动了开关,瞬间飘了过来,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冷风。 江岁岁立刻出声制止:“站住!” 付纯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她满脸疑惑,左右张望着,却看不到江岁岁究竟在和谁说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江岁岁看着女鬼:“杨清姐,带上她走!” 几人默默离开沈棠家门口,一路来到小区一侧的广场。 广场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付纯看大家都止住了步伐,她刚想开口询问,就见和自己说话的小姑娘,掏出了一支笔。 她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变幻起来。 待一切恢复正常,付纯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掐着唐思的后脖颈。 付纯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声音颤抖,带着浓浓的不确定:“思思,是你吗?” 唐思看着付纯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心中猛地一震,那些从小相处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愚蠢,眼前这个看着自己满眼心疼的人,是付纯啊,是全世界除了父母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 自己怎么会相信,她会勾引夏季? 付纯向着唐思跑了过去:“思思,你...真的是你吗?” 杨清看见江岁岁点头,松开了唐思的后脖颈。 唐思痛哭,声音带着尖锐的哽咽:“是我,是我,阿纯,对不起,对不起。” 付纯擦了擦唐思的眼泪:“傻丫头,对不起什么?” 赵一鸣:“她以为你勾引她老公,骂你狐狸精,变成女鬼不投胎就算了,还准备杀了你!” 在场所有人...... 付纯听完赵一鸣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调侃:“你呀,是不是犯糊涂啦?就夏季那弱不禁风的‘白切鸡’样儿,我能看上他哪点?我对他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唐思眼眶泛红,愧疚与自责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嗫嚅着问道:“你……你不怪我吗?我不相信你,还想杀了你……” 付纯点了点唐思的额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我从小就知道你这傻性子。” 唐思泣不成声,满心懊悔:“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鬼迷心窍,差点就……” 付纯:“你看,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看着两人的江岁岁适时开口:“唐思的确有机会下手,但是她跟着你整整三个月,却一直都没下手。” 唐思看向江岁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江岁岁:“掐指一算。要不是这样,我根本不会插手管这件事 。” 唐思:“谢谢。” 时欢喜:“现在知道说谢谢了,刚刚呲牙咧嘴的也不知道是谁?” 付纯:“小姑娘,不好意思,思思只是不会表达,她没什么坏心思的。” 时欢喜哼了一声:“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维护她!” 付纯:“就像你维护你身边的小姑娘一样,我们都是为了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时欢喜抱着江岁岁的手,却没有再反驳。 唐思看着付纯保护自己的身影,觉得自己真的是活该,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脑子里只有夏季:“对不起,阿纯。” 江岁岁:“时间不多,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最好抓紧时间。” 付纯:“思思,你还能记起自己是怎么离开人世的吗?” 唐思双手紧紧捂住脑袋,眉头痛苦地拧成一团,随着回忆的深入,头痛愈发剧烈。 “阿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只要一想,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你身边。我跟你说话,你却听不到,我也听不见你的回应,甚至连碰都碰不到你,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已经死了。之后,我就只能一直跟着你 。” 看着唐思难受的模样,付纯心疼不已,连忙安慰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别再勉强自己,没事的。” 唐思满心焦急,眼眶泛红,近乎哀求地说:“阿纯,你就跟我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好想知道。” 付纯看着痛苦不堪的唐思,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又被咽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岁岁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直言道:“你要是再不说,她真得被蠢死了!” 付纯:“你是死于车祸意外。你走后,不到两周,夏季就把叔叔阿姨赶出了家门。后来我才发现,他给你买了一千万的意外险。我不得不怀疑,可警方却说没有证据,保险公司也一样没查出什么东西,我只能自己去调查。” “他真的把我爸妈赶出家门?”唐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微微颤抖。 付纯:“对,而且他已经再婚了,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两岁的孩子,那孩子和夏季长得特别像。” “怎么可能……”唐思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痛苦与绝望。 付纯急忙上前扶住她,轻声安抚:“思思,别太激动,这目前也只是我的猜测。” 江岁岁却毫不留情地打破唐思最后的幻想:“你就是死在了你老公手里!” 第169章 求你 夏季和唐思住的房子是唐思父母出钱买的婚房,两个老人因为自己跟着闺女住在一起。 怕男方嫌弃,把乡下的老房子卖了,换了这套房子。 这套房子,唐思父母是只想写自家闺女的名字。 唐思答应的好好的,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夏季哄着唐思加上了自己的名字,说的装修夏季出,实际上都是唐思出的钱,还说什么夫妻两不分彼此。 唐思的父母,一辈子勤勤恳恳,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女儿身上。 女儿突然离世,对两位老人犹如晴天霹雳。 更让他们寒心的是,曾经亲切的女婿,在女儿尸骨未寒之际,竟立刻变了嘴脸,无情地将两位老人赶出了家门。 被赶出家门的老两口,茫然无措地站在街头,眼中满是迷茫与无助,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两人坐在小区门口,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满心都是对女儿的思念和对现状的绝望。 幸好,付纯前来探望唐思父母,才发现了坐在门口的两位老人。 了解情况后,付纯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当下就要去找夏季理论,为老人讨回公道。 两位老人担心付纯一个女孩子去会吃亏,眼眶泛红,双手死死地拉住付纯,声音颤抖地劝阻着,他们自己咽下委屈,却不想连累别人。 两位老人住在付纯家,直到女儿的身后事全部办好,但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们浑身不自在,处处小心翼翼。 付纯看在眼里,便想为老人重新租了房子,两人挥手拒绝。 付纯和老人说,房子该是唐思的,一定要拿回来。 可两位老人,心死如灯灭,说还有些存款,城里什么也没了,直接带着唐思的骨灰回乡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付纯在唐思所住小区打听消息时,听闻了保险公司、巨额赔款之类的字眼,心中顿时警觉起来,直觉告诉她,唐思的死绝非简单的意外,背后定有隐情。 付纯长得本来就不错,为了查明真相,她思索再三,决定冒险一试,试图通过接近、勾引夏季,从他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只是,这一幕恰好被“醒来”的唐思看到,从而引发了误会 。 江岁岁觉得两位老人不容易的很,她看着愣神的唐思:“如果你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那我们或许可以帮你一把...” 话音未落,唐思便借着付纯的力站了起来:“帮我,求你帮我一把!” 江岁岁抬手理了理时欢喜被晚风吹乱的发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家爸爸的号码先报了个平安。 江岁岁又拨通了黎斌的电话,说清事情原委,把付纯说的夏季地址报了过去。 挂断电话,江岁岁几人一同前往夏季家。 *** 黎斌和熊队是先到的,都穿着便装,来了六个人。 看见江岁岁下车,便迎了上去。 熊队:“小师傅。” 黎斌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熊队,心里嘀咕,我为什么一手提拔的这糟心玩意儿! 目标房子位于三楼,属于低楼层。 为了避免惊扰到周围邻居,众人小心翼翼地从楼梯间拾级而上,悄无声息地抵达了三楼。 江岁岁熟练地设下禁制,做完一切后,江岁岁点头,杨清和唐思一同迈进了房门。 屋内,夏季感觉到一股阴森的阴气扑面而来,紧接着,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的新婚妻子手里拿着手机手电筒,从房间走向客厅:“老公,停电了?” 夏季检查了一下电闸,又探头望向窗外,说道:“估计是整片区域都停电了,没事,咱就早点睡吧。” 就在这时,夏季的新婚妻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眼睛瞪得滚圆,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 夏季:“老婆,你怎么了?” 然而,他的妻子没有回答,转身疯了似的冲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还上了锁。 夏季满心疑惑,一声诡异的轻笑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他下意识地回头,这一回头,吓得他魂飞魄散。 只见死去的唐思,周身被不知从何处散发的诡异泛红光线笼罩,那光线像是从地狱深处渗出,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唐思的脸部,仿佛被一双无形的魔手肆意撕扯,皮肤扭曲、撕裂,肌肉翻卷,鲜血淋漓,正对着他疯狂大笑,那笑声尖锐又凄厉,直直钻进他的脑海。 夏季只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跌坐在地,双手慌乱地撑着地面,双脚拼命蹬地,狼狈地拼命往后退,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带着无尽的恐惧喊道:“唐...思,你...你不是死了吗?” 唐思的身形在诡异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老公,看见我,你不高兴吗?” 那语气,仿佛还带着生前的温柔,却又透着深深的寒意。 夏季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道:“高...高兴,我当然高兴,这不是忽然看见你,太惊喜,吓一跳吗?” 他的额头布满汗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唐思。 唐思步步紧逼,声音愈发冰冷:“那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我不好看吗?” 她每走近一步,夏季就往后缩一分。 夏季看着唐思那狰狞的面孔,皮肤不断撕扯,鲜血汩汩流出,哆哆嗦嗦地说道:“老婆,你还是这么好看,一直都好看。” 唐思缓缓靠近夏季的耳边,声音轻得如同鬼魅低语:“我好看还是你新婚妻子好看?” 说话间,夏季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凉风扑面而来,冻得他浑身发抖,根本不敢动弹,更不敢正眼看唐思一眼。 唐思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划破寂静的空气:“就因为那个女人?你就要我的命?” 夏季慌了神,连忙摆手,试图狡辩:“不是的,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爱你的,我这辈子只爱你!可是,你已经走了,我总得继续生活下去,对不对?我也是没办法啊。” 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自私与贪婪,将自己的丑恶嘴脸展露无遗。 唐思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与嘲讽:“当然,你拿着我的卖命钱,住着我的房子,还把我的父母赶出去。夏季,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第170章 垃圾就应该在垃圾桶里待着 “夏季,给我看着我,我命令你看着我!”唐思的声音尖锐又冰冷。 夏季已经退到了墙角,身后再无退路,他紧闭双眼,身体抖如筛糠,每一根神经都被恐惧紧紧攥住。 此刻,他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温热黏腻的红色血液,正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寒意顺着脖颈直窜心底。 “你不是说,我在你眼里永远是最好看的吗?啊?”唐思步步紧逼,破碎的脸庞在诡异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可怖。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得离谱。”夏季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哪里错了?你说说,你要是说的让我高兴了,我就让你们一家三口继续感受这人间的烟火气。不然你就陪我死吧!”唐思的声音一字一字的敲进了夏季的耳蜗里。 “老婆,你突然走了,我心里像被刀绞一样难过。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你父母送去乡下。可我也是想着,他们住在这,到处都是你的影子,只会更伤心,我是想让他们少受点罪啊。”夏季哆哆嗦嗦的说着,一边偷偷抬眼瞄了瞄唐思。 唐思看着夏季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得恶心至极:“夏季,我到今天才看清,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话音刚落,唐思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大声说道:“小师傅,麻烦您!我哪怕再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夏季战战兢兢地蜷缩在墙角,当他察觉到唐思的声音逐渐远去,那压迫感稍稍减轻,这才哆哆嗦嗦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大门被一个周身散发着浓烈阴气、乌漆嘛黑的女鬼缓缓推开。 原本黑漆漆、死寂一般的客厅,突然灯火大亮,刺目的光线让夏季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江岁岁站在门口,看着夏季——两腮无肉,性格刻薄、气量狭小,十足的自私自利之辈。 夏季看着鱼贯而入的一群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瞬间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救救我,救救我啊!这个女人……不,是女鬼,她在威胁我!” 那模样,仿佛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 江岁岁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男人,心中满是厌恶,懒得跟这种垃圾多费口舌,直接扔出一个真言符。 真言符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夏季体内。 “黎叔,可以问了!” 黎斌立刻指挥手下架好手机,镜头稳稳地对准夏季:“夏季,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杀了唐思的?” 在真言符的强大作用下,夏季不由自主地坦白了一切。 夏季家里穷,兄弟姐妹多,他学习成绩不好,便辍学外出打工。 各种行业做了不少,修车工也干过两年。 他长得算是清秀,嘴巴又会哄人,认识了不少大姐,生活过得如鱼得水。 认识唐思之后,夏季便觉得这种女人适合结婚。 唐思单纯善良,在夏季眼中,不过是个容易拿捏的软柿子。 她性格温顺,对夏季言听计从,刚开始夏季觉得新鲜,可结婚后,夏季便觉得她的生活平淡无奇,毫无趣味可言。 时间一久,夏季那颗不安分的心便开始蠢蠢欲动,他背着唐思,在外面玩的飞起,很快就跟现在这个老婆认识了。 没多久,女人便有了身孕。 看着唐思这一家三口,夏季的心里却满是厌烦与焦虑,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唐思这个蠢女人和那两个老东西,净身出户。 那晚,夏季开车回家,路上等红绿灯,看到了一条广告,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 他暗自盘算着,要是能除掉唐思,把她父母扫地出门,再拿到那笔保险赔偿金,岂不是一举多得? 唐思死的也算是有价值了。想到这里,夏季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他开始施展自己的演技,对唐思百般殷勤,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哄骗唐思说这一切都是出于对她的爱。 他精心挑选了几份保险,当作礼物送给唐思,而单纯的唐思,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心中满是感动,丝毫没有察觉。 天时地利人和,夏季的计划似乎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夏季绞尽脑汁,设想了各种除掉唐思的方法,爬山,坠楼,火灾等等... 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让自己全身而退。 就在他烦恼不已的时候,“天赐良机”降临了——家里的车刹车出现了故障。 曾经的修车工,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心中暗自窃喜,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 他开始装病,跟唐思说自己没办法接送她,让她自己开车上下班。 第一天,悲剧就发生了。 说到这里,夏季甚至大笑出声:“哈哈哈,她该死,老天爷都在帮我,我以为多少要几天,结果第一天她就死了。” 唐思靠在付纯怀里,不停的呕吐,什么都吐不出来。 时欢喜抱着江岁岁的手:“岁岁,男人真恐怖!要钱还要命!” 安逸:“请不要拿垃圾跟我们相提并论!” 第171章 朋友 熊队:“小师傅,杀妻骗保这种行为,性质太过恶劣,不是无期,就是死刑。” 黎斌皱了皱眉头,出声提醒:“姓熊的,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这案子还没判呢,你又不是法官,别妄下定论!” 熊队垂头丧气,表示知错了。 黎斌转身看向江岁岁,态度温和:“岁岁,这两口子我们就先带走了。虽然目前看来情况大致如此,但具体的处理结果,还得等进一步通知。” 江岁岁:“好的,辛苦了黎叔。” 熊队边往门口撤,边对江岁岁补充道:“小师傅,那女的情况还不明朗,得审讯完才知道是不是知情。” 黎斌......老子当初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的提拔了他? 公安局的一行人一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江岁岁几人。 赵一鸣和安逸两人同时呼出了一口气。 时欢喜笑着问:“你俩这是犯啥错了,警察叔叔一走,还一人松了一口气。” 两人同时摇头,安逸:“我这是对人民公仆的尊敬。” 唐思眼眶泛红看向江岁岁:“小师傅,我能不能留下来见见我爸妈。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实在放心不下,我想多陪陪他们和阿纯!” 江岁岁:“两位老人本就大喜大悲,刚刚缓过劲。重新见你一面,再重新送你离开?难道不是更残忍吗?” 唐思满脸愧疚,江岁岁却接着开口:“你再问问付纯最近倒不倒霉?” 付纯脱口而出:“小师傅,你怎么知道?最近倒霉透了,事事不顺,还老受伤。” 江岁岁:“你身边跟着个女鬼,磁场紊乱,你觉得你的运势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你觉得你跟在你父母身边,她们还能活几天?付纯又能活几天?” 唐思满是自责,看向付纯:“阿纯,对不起,我总是在伤害你,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付纯伸手轻轻摸了摸唐思的头:“傻姑娘,我心甘情愿的。再说,说不定上辈子是你在照顾我呢?” 唐思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哭得愈发厉害。 付纯看着她,半开玩笑地说:“这下,爱哭‘鬼’真的变成爱哭鬼了!” 唐思抽抽噎噎地说:“阿纯,我下辈子,一定好好还给你。” 沈京屿垂眼看着江岁岁:“你不高兴?” 听见沈京屿话的时欢喜,双手挽住了江岁岁:“怎么了?是累了吗?” 江岁岁:“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非要等没命了,好像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众人听着江岁岁的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拥抱的付纯和唐思。 人生大概有一百次失望的时刻,庆幸的是,也有一百零一次被朋友的爱打捞的瞬间。 唐思走后,经过漫长的司法程序,夏季最终被判处死刑。 他的新婚妻子也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她确实对夏季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重获自由后,她带着孩子黯然离开了京都。 唐思的房子顺利卖了出去,这笔钱给唐思的父母在老家购置了一套小房子。 小房子就在付纯家同一个小区,也算是相互照应。 剩余的钱够二老的养老,保障他们的晚年生活。 付纯辞职回到了自己的老家,陪伴自己父母,也陪伴唐思的父母。 *** 十一月,江厌的生日要到了。 过去十来年,江岁岁都在山里,这是她第一次在江厌生日时陪在他身边,也是她第一次知道江厌的生日。 没错,第一次! 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自家爸爸生日的奇葩也就她一个了吧! 可是,事实就是,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到现在,江厌从来不过生日。 那时候,她纳闷的紧,纳闷为什么?为什么不过生日? 纳闷为什么爸爸的名字不是砚台的“砚”、宴请的“宴”,甚至不是燕子的“燕”。 而是讨厌的厌,厌恶的厌! 江岁岁觉得总有缘由,总不会是歹毒的作者,就想取一个这么别开生面的反派名? 她追问过暴富,又把看过的小说翻来覆去回忆,却发现没有答案。 三岁那年,她刚去山里,到了年底,家里人都来看他。 她问太爷爷:“太爷爷,爸爸什么时候生日呀?” 太爷爷没说,神情却变得严肃又不对劲,他问江岁岁:“乖孙,你想要爸爸高兴吗?” 江岁岁用力点头:“当然想!” 江老太爷接着语重心长地叮嘱:“那就答应太爷爷,不要问,不要提,重要的是,不要在你爸爸面前提。” 那是江岁岁记忆里,太爷爷对她最严肃的一次。 江岁岁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太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过,所以她一直只敢试探自己爸爸。 可是每次江厌都丝滑的转移话题,而且江岁岁能明显感受到江厌情绪变得不对,后来她就不敢问了。 她对着身边所有人询问,但是太爷爷不说,周妈不说,庭序爸爸不说,连最最最大嘴巴的桁爸都不回答。 就在今年山里过年时,江岁岁偶然间偷看到爸爸的身份证,这才知道了他生日的具体日子。 她还试着算过自己和爸爸的命理,可眼前像蒙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 所以,在生日前,她一定要知道原因,她也想给爸爸庆祝生日。 周末,她提前约了秦以桁和程庭序吃饭,说是家庭日。 两人到的时候只看见岁岁一个人,秦以桁还调侃:“闺女,今天就咱们仨?这是抛弃我厌哥了?” 吃饱喝足之后,江岁岁看着两人:“桁爸,庭序爸爸,对不起!” 趁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江岁岁拿出两张真言符,直接甩了过去。 江岁岁这些天思来想去,太爷爷和周妈都经不起折腾,也就,只能对不起干爸了。 江岁岁:“桁爸,庭序爸爸,你们知道我爸爸为什么叫江厌吗?” 第172章 厌厌的厌 江厌自打记事起,就被困在一座很大很大的大房子里。 屋内空空荡荡,除了那些机械般忙碌的佣人,便只有他和一个女人。 他被禁止迈出大门一步,门外面总有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一动不动地守着。 女人叫南知意。 南知意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疯狂。 疯狂的时候,会打骂小江厌,开口也许是野种?也许是畜生? 动手的时候,也许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也许是小刀划伤的手臂? 温柔的时候,会给小江厌做食物,尽管每次吃完,小江厌都会因食物中毒被请家庭医生,或是严重到送往医院。 但下一次,小江厌依旧会满心欢喜地将食物吃完。 因为那是他的妈妈,温柔的妈妈。 江厌从小就很聪明,他觉得就像动画片里一样,妈妈只是被怪兽控制了,她是爱自己的。 偶尔,会有一个男人出现,他说他叫江含章,是小江厌的爸爸。 在小江厌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江含章亲昵地喊他儿子,小江厌却天真又懵懂地摇着头说:“爸爸,我不叫儿子,妈妈说我叫畜生或者野种都可以。” 南知意听到这话,却冷冷一笑:“江含章,你儿子是不是很聪明?” 江含章瞬间变了脸色:“南知意,他也是你的儿子,是我们俩的儿子。” 南知意却不屑一顾:“他不是,他只配叫这些名字,野种,小畜生多适合他?” 江含章抓着南知意离开了小江厌的视线。 从那以后,江厌就有了新名字——江厌。 南知意恶狠狠地对他说:“我给你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厌恶的厌,讨厌的厌,你真让我恶心。” 小江厌就在这样的谩骂与伤害中,艰难地长到了六岁。 被打骂、被烫伤、被划伤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南知意甚至剥夺了他上桌吃饭的权利,只会在饭点时,在桌边随意扔给他一个盘子。 佣人们看不过去,会偷偷给孩子上药,喂食物。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煎熬着,那天小江厌的保姆阿姨递了一块小蛋糕给他。 保姆阿姨说:“阿厌,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生日蛋糕,祝我们阿厌岁岁平安。” 这时,一个男人在门外大声叫喊,可很快就没了动静。 保姆阿姨把小蛋糕递给了小江厌,急忙小声嘱咐:“快回房间。” 南知意听到声音,瞬间变得异常兴奋,急切地往门口冲去,却被外面的保镖拦了回来。 小江厌吓得不敢动,他抱着小蛋糕蹲在了客厅的角落。 南知意从门口慌张地往二楼跑,没过一会儿,便哭着跑了下来,匆忙拿起手机给江含章打电话:“江含章,你放了景初哥,不然...” 南知意看见了角落里的江厌,她恶狠狠的说道:“不然,我就抱着江厌一起死。” 不知道江含章说了什么,南知意去了趟厨房,便坐在了沙发上哭。 听到门外的车声,南知意迅速抓起刚从厨房拿出来的刀,狠狠地抵在了小江厌的脖子上。 小江厌没有丝毫挣扎,安静地待在南知意的怀里。 江含章怒火中烧的喊道:“你在干什么?南知意,阿厌也是你儿子,不是吗?” 南知意却疯狂地大笑起来:“我儿子?若不是你用景初哥威胁我,我会嫁给你?我会生下这个野种?” 小江厌神色平静地看着地面上被南知意踹飞的蛋糕,父母的争吵在他耳边,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然而,当南知意听到江含章说要杀了南景初时,一切都失控了。 在江含章步步逼近的瞬间,南知意放开了小江厌,她突然发疯似的,双手抓住了刀柄,一刀捅进了江含章的心脏。 鲜血四溅,溅了小江厌一脸,江含章倒在了地上,小江厌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秒,门口的保镖冲了进来,南知意朝着墙角冲去,小江厌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江厌发现床边坐着一位陌生的老人。 老人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满是愧疚地说道:“孩子,对不起,爷爷没能照顾好你。往后,你就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好不好?” 江厌没说话,对他而言,一切都是灰暗的,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从那天开始,没人再提起他的爸爸妈妈。 他可以正常出门,正常吃饭,会有人给他准备新衣服,甚至没有人再打骂他! 只是偶尔爷爷会带他见不同的人,江厌没有反抗,虽然他知道这些人是医生,但是爷爷喜欢就好。 爷爷说要给他改个名字,那是江厌第一次开口拒绝:“我就叫江厌。” 老头却固执的给他递了一整页的名字,江厌都没有选,两人在老头书房僵持了很久。 江厌觉得厌挺好的,厌恶的厌,是她想要的,她生了他,却厌恶他,他不理解,但是想记住。 江厌看着江爷爷,坚定的重复:“爷爷,不改。” 江爷爷也许是因为这声爷爷,如了江厌的心意。 江厌十六岁开始,江爷爷便会趁着他所有假期,把江厌带去公司学习。 江爷爷的兄弟们不干了,公司里勾心斗角,闹得乌烟瘴气,最后还给江爷爷下了药。 毕竟江爷爷一死,就剩江厌一个小兔崽子,还不好拿捏? 江爷爷就这么倒下了,江厌也被绑架了,况业成就是这时候碰到的江厌。 江厌倒在路边,浑身是伤,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后来,江家死的死,残的残,没死的吓得都搬离了京都,还把江氏所有的股份转给了江厌和江老太爷。 那时起,所有人都觉得江家江厌是个疯狗,连自家人都不放过,逮谁咬谁。 偏偏这样一个年轻人,却让江氏稳住了脚跟,甚至可以说更上一层楼。 江厌也是那一年,开始调查南知意。 第173章 南家 南爷爷不擅经营,南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南家收养南知意,是为了跟江家的婚约。 可偏偏情窦初开的少女,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南景初。 南景初说的好听是暖男,体贴,不好听大概就是中央空调。 江含章是个混不吝的,母亲早逝,父亲没时间管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还需要管理江氏。 江含章便成了放养型的长大的二世祖。 生性风流,四处留情,二世祖浪荡不羁的名声不说京都,就连苏市都略有耳闻。 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 订婚期的日子,两家人见了面。 江含章以为是被自家老爷子坑了,南知意以为自己是被江家坑了,其实一切都是南家安排的。 南知意性格本就骄纵,当晚心有不甘的南知意,抱着生米煮成熟饭的念头去找南景初。 可南景初并不在房间,她坐在房里等了许久,连南景初房里的茶水都喝完了,也没等到他回来。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她醒来,身边躺着的竟是江含章。 江含章看着打骂自己的父亲,满头的问号,他不过是喝多了睡着了,怎么会在这里? 那天,南景初将南知意紧紧抱在怀里,自责地说道:“妹妹,都怪我没用,南家马上就要破产了,护不住你。” 南知意看着满脸自责的男人心疼不已,问道:“景初哥,是不是嫁给江含章就能解决一切?” 南景初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我舍不得,就算是流落街头,也不会。” 就因为这句话,南知意下定决心嫁入江家。 因为那晚,南知意怀孕了。 南知意起初不想要这个孩子,是南景初说,他永远不会嫌弃她,如果有这个孩子,南家可以从江家拿的更多,可如果南知意不想要生,一切以南知意的想法为主。 江厌出生了,出生后江含章的爸爸,也就是江厌的爷爷,高兴的很,给儿媳妇和儿子都奖励了不少。 江含章很高兴,加上最近南知意小意温柔的很,他便收心待在了家里。 南知意却听了南景初的话,确保以防万一,江家只能有她生下来的这个孩子。 南知意给江含章下药了,南家提供的药,不孕不育的药。 江含章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两个疯子的对垒,受伤害的只有江厌一个小孩子。 等江爷爷从鼓里出来,江含章死了,南知意死了,南家没了,自家孙子自闭了!天杀的! *** 程庭序和秦以桁从怔愣中缓缓回过神,江岁岁眼眶通红。 脸上挂起讨好的笑容,冲着两人甜甜说道:“亲爱的爸爸们,你们肯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程庭序...... 秦以桁站起身,宠溺地揉了揉江岁岁的头发:“你这鬼灵精丫头,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们不就好了?” 江岁岁轻哼一声,嘟囔道:“可是你们总是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肯说!” 程庭序:“岁岁,你爸爸并不想让你知道。” 秦以桁:“是啊,厌哥不想提,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江岁岁还是一脸委屈,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程庭序:“干爸还能笑话你?想哭就哭出来!” 江岁岁抽抽噎噎的:“我爸就是小苦瓜,太惨了!我要把南家的墓都掀了。” 秦以桁:“闺女,这咱不能干,损阴德!” 江岁岁眼眶通红,鼻子抽抽搭搭。 秦以桁:“走,咱们掀了他们南家的墓。” *** 江岁岁最近特别的忙,除了上学,就是带着江柒到处溜达。 很快就到了江厌生日那天,不巧的是,这一天并非周末,而是周三。 江岁岁特意请了一天假,吃过早餐,她一脸认真地嘱咐江厌早点回家,还煞有其事地说:“爸,今晚我们班主任要来家里做家访呢。” 江厌:“那今天我就在家里办公,等着老师上门。” 江岁岁连忙摆手,推着他爸的后背往外走:“爸,没那么早,老师不得跟我一起回来?” 等江厌前脚刚离开,江老太爷和江岁岁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众人开始着手布置生日场地,江老太爷还是有些担忧,忍不住问:“乖孙孙,真的没问题吗?” 江岁岁:“太爷爷,你就放心吧!” 俞川和骆舟拉着一堆江岁岁提前准备好的东西赶了过来。 走进江家老宅,从大门到客厅,一切看起来和平常并无二致,没有丝毫生日的迹象。 江岁岁把所有的布置都安排在了后院的池塘边。 风景宜人,微风拂过,池塘里泛起层层涟漪,举办生日惊喜派对的绝佳场所。 下午的时候,顾卓远,方书韵几人就到了。 江岁岁看向顾砚安和时恩:“舅舅,舅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砚安:“刚刚下飞机。” 时恩:“我们乖囡囡第一次给爸爸庆祝生日,舅舅舅妈肯定要回来参加的对不对?” 还没到五点,受邀的众人便都陆续到了江家。 江家后院,早已被布置得温馨又浪漫,处处洋溢着即将庆祝生日的欢快氛围。 江岁岁将精心规划好的时间安排表发到了群里,大家看完纷纷点头。 安排妥当后,江岁岁亲昵地搀扶着自家太爷爷,去换衣服。 另一边,许琛严格按照之前和江岁岁约定好的接头时间,在六点整准时将江厌送到了江家的家门口。 江厌刚一下车,就看见了黑色西装的程庭序和穿着酒红色西装的秦以桁。 两人站在那里,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格外显眼。 江厌没作片刻停留,抬脚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秦以桁:“厌哥,看见我俩,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们为啥来这儿?” 江厌脚步不停,语气随意:“你们来得还少吗?” 程庭序和秦以桁并没有跟着立刻进去,江厌回头看去,挑眉道:“还得我请你们?” 程庭序上前一步,神色认真:“阿厌,岁岁为这事准备了好久。” 江厌闻言,脚步顿住,抬眼看向程庭序:“这话什么意思?” 秦以桁挠挠头,吞吞吐吐地说:“就……就是等会儿老师说啥,你可千万别生气。” 江厌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还用你提醒”,随后转身继续往屋内走去 。 程庭序和秦以桁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赶忙加快脚步,跟上江厌的步伐,一同朝着屋内走去。 江厌刚迈进客厅,目光瞬间被一抹浅紫色吸引。 只见自家闺女,身着一袭浅紫色的纱裙,亭亭玉立地站在与她身形差不多高的红色帘子旁边。 第174章 爸爸的礼物 江岁岁“哗”地一下掀开帘子:“爸爸,蹬蹬蹬!” 江厌抬眸,只见眼前礼物堆成了一座小山。程庭序和秦以桁在身后轻轻推着江厌,示意他向前。 江岁岁踮起脚尖,拿起最顶上的礼物,双手递到江厌跟前,眼中满是期待:“爸爸,你拆开看看嘛。” 江厌下意识地接过,慢慢拆开包装。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小卡片和一个精致的长命小金锁。 他轻轻拿起卡片,上面的字迹一看就是自家闺女写的。 【今天是厌厌出生的日子,取名为厌,厌是餍的通假字,是满足的意思。】 【还没出生的岁岁很高兴厌厌的出生,做厌厌的女儿,岁岁觉得超满足!】 【金锁能驱邪避灾,祝我们厌厌出生快乐!】 秦以桁瞧着江厌呆呆愣愣没一点反应,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难不成真得在群里发消息让大家撤场? 就在秦以桁刚要张嘴的瞬间,程庭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还暗暗使了个眼色。 江岁岁仰着脑袋,带着一丝忐忑问道:“爸爸,你不喜欢吗?” 江厌这才回过神来,手还紧紧拽着那张卡片,缓缓看向江岁岁。 只是江厌本来就克制,情绪外露的少,几人猜不透江厌的意思。 程庭序半打趣的开口:“你要是不喜欢,我和阿桁就搬走了。” 秦以桁:“就是,呜呜呜...嫉妒的声音,震耳欲聋!” 江厌轻轻瞟了他们一眼,程庭序这才捕捉到他微微泛红的眼尾。 江厌柔声道:“爸爸很喜欢,谢谢我的女儿。” “这是我女儿,亲生的,想要,自己生一个!” 江岁岁瞬间喜笑颜开,小胳膊亲昵地挽住江厌的胳膊,雀跃地说道:“耶!爸爸,这些可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从你出生到现在的份儿哦。” “都怪我,出生得太晚啦,错过了你这么多年的生日,不过以后每一年,我都要陪你一起过,好不好嘛?” 江厌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应道:“好,爸爸都听你的。 秦以桁迅速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ok!” 江岁岁神秘兮兮的凑到江厌耳边,小声提议道:“爸爸,这些礼物先不给干爸他们看,一会儿让佣人都搬进你的房间,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看,好不好?” 江厌微笑着点头,任由江岁岁拉着自己往后院走去。 越靠近,欢快的音乐声就越发清晰。 当他们站在院子里的那一刻,江厌只看见两边整齐地站满了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礼花。 礼花瞬间炸开,漫天的彩纸纷飞,众人齐声高呼:“生日快乐!” 江岁岁紧紧拉着爸爸的手,一路把江厌往座位那边拽。 宴会场地中央,一张长桌格外显眼,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长桌的两侧,整齐摆放着一排凳子。 江岁岁把江厌拉到了主位上,然后自己紧紧挨着爸爸坐下,另一边则坐着江老太爷。 待所有人都按照位置依次落座,江岁岁像个小大人似的,双手稳稳地端起一杯橙汁,身姿笔挺地站了起来。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脆生生地说道:“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爸爸的生日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第一杯,我祝我最最亲爱的爸爸生日快乐,往后的日子万事顺遂,平安喜乐!大家干杯!” 江厌看向江岁岁,天边那抹绚丽的夕阳像是被谁特意晕染过,光芒夺目得有些晃眼,他不禁暗自思忖,今天的夕阳怎么会格外耀眼? 江老太爷瞧见江厌这副模样,嘴角的皱纹挤了挤:“怎么?感动了?想流几滴马尿?” 江厌...... 按照江岁岁的流程,现在是送礼物的环节,大家三三两两的聊着天,就是不往主位看。 顾卓远和方书韵并肩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齐声说道:“阿厌,生日快乐。” 说着,两人递上礼物,两把钥匙。 顾卓远送了江厌一辆车,方书韵则送了一套房子。 方书韵:“我们阿厌就像是我散养在外面的儿子,不知不觉就长大了,还这么优秀。这些年,辛苦了孩子。阿姨送你这套房子,是希望无论何时,我们阿厌都有退路。” 顾卓远也笑着补充:“我们阿厌成年的时候,就该有属于男生的第一辆车,叔叔一直想着要给你补上,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顾砚安两口子也走上前,递上两块精致的手表,笑着说:“这是大哥和嫂子送的,生日快乐。” 江厌被一波又一波的祝福与礼物包围着,他身旁的礼物越堆越高,琳琅满目。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周围的彩灯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唰”地一下全部亮了起来。 “生日快乐”四个大字在彩灯的映衬下,一闪一闪,格外醒目。 江岁岁瞅准时机,趁着程庭序几人正拉着江厌喝酒聊天,悄悄碰了碰时欢喜和顾泽嘉,三人使了个眼色,偷偷溜回了室内。 不一会儿,一阵熟悉的生日歌悠悠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江岁岁、时欢喜和顾泽嘉三人,正费力地推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缓缓走来。 蛋糕上插着的蜡烛,散发着温暖的光,随着他们的步伐微微晃动。 三人一边走,一边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江岁岁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拉着江厌的手,语气里满是催促和兴奋:“爸爸,快许愿,吹蜡烛啦!” 在江岁岁炽热的目光注视下,江厌缓缓闭上双眼。 许愿结束,江厌轻轻呼出一口气,蜡烛的火苗随之熄灭。 “爸爸,准备好了吗?”江岁岁又开口问道,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 江厌不明所以地看着江岁岁。 只见江岁岁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悦,欢快地说:“爸爸,看!” 就在这一瞬间,天边突然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烟花,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繁花,炸满了整个天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烟花组成了清晰的字样:“厌厌一岁快乐!” “厌厌两岁快乐!” ...... “江厌生日快乐!” “爸爸,我超爱你!” 第175章 今日甚悦。 夜幕低垂,宴会结束。 所有礼物被搬运至江厌隔壁的房间,唯有江岁岁的礼物,被搬进了江厌的房间。 江厌的目光落在一堆礼物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放弃了原本去洗漱的计划,径直走到一旁的沙发边,缓缓坐下,开始拆礼物。 每打开一份,江厌都能看到江岁岁亲手写的小卡片。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自家闺女便为他准备了不同阶段的礼物。 一岁的金奶瓶,说是用不上也要纪念...十岁的明星签名足球,十六岁的限量版篮球鞋,十八岁的跑车...... 二十四岁是一个小小的岁岁,金灿灿的,卡片上写,【祝贺江厌喜提爸爸一职,你的宝贝女儿岁岁已抵达...】 ... 江厌抬头看向窗外,今晚的星辰,肆意闪烁,格外亮眼。 满天星辰,他忽然想起一个不算陌生的陌生人,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声呢喃:“谢谢,顾袅袅!” *** 毕竟江氏总裁名字独特,自带话题度,生日当晚那场美轮美奂的烟花秀,更是吸睛。 不少路人当场拍照、录视频,随后这些素材在网络疯传,热度居高不下。 有网友在评论区爆料,这场惊喜出自江大小姐之手,是她为爸爸精心准备的庆生礼。 消息一出,评论区瞬间被“羡慕,想拥有同款女儿”刷屏。 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江岁岁是盛华高三的年级第一,妥妥的学霸。 盛华的同学们也跟着凑热闹,陆续上传江岁岁的照片。 这下,江岁岁彻底火出圈,照片里的她肤白貌美、大长腿吸睛,加上成绩优异、孝顺贴心的人设,直接成了网友心中的“国民女儿”代表,圈粉无数。 一时间,网友们纷纷开启了“云养女儿”模式,沉浸在对江岁岁的喜爱之中无法自拔。 网络上甚至有热门帖子爆料,江家大小姐竟是顾影帝的亲外甥女,这一消息更是让江岁岁的热度直线飙升。 可无奈江岁岁本人没有任何媒体账号。 无处“追星”的众人只好转战江氏官方账号和顾影帝的社交平台,在评论区疯狂留言喊话,清一色都是“求更新闺女日常”。 字里行间满是对江岁岁动态的热切期待 ,评论区很快被这类留言刷爆。 江氏官方和顾砚禾几乎同时发现账号沦陷。 面对网友们的热情,江氏官方迅速发布声明,表明自家小姐正处于高三备考的关键时期,目前没有开设媒体账号的打算,同时感谢大家的喜爱。 顾砚禾也紧随其后,发布声明,诚挚感谢大家对外甥女的喜欢,并承诺会将这份喜爱传达给江岁岁。 江厌生日后,明眼人都能感受到,江厌的愉悦,毕竟走路都带风。 江氏基本都看到了总裁生日当天的热搜,不少人羡慕自家总裁。 还有员工喜欢江岁岁到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甚至还有人问许琛,小姐什么时候来公司,好想见本人。呜呜呜... 网上的照片真是太少了! 第176章 顾砚禾,我可以是个坏人 周末,顾砚禾总算杀青回京都了。 刚下飞机,顾砚禾便让温易送他来了江家,顾砚禾给江厌带了生日礼物,还给江老太爷和江岁岁带了一堆的礼物。 一进江家,江岁岁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顾砚禾身上:“我亲爱的舅舅!艳福不浅。” 说着,眼神还往顾砚禾身后瞟去。 顾砚禾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指着自己,疑惑道:“我吗?” 江岁岁用力地点点头。 顾砚禾赶忙往后瞧了瞧,什么都没有啊! 他快速跑到江岁岁身边,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岁岁,是鬼吗?” 江厌:“出息!” 顾砚禾却顾不上这些,脑子里把自己做过的坏事都回忆了一遍,不对啊,我没杀人啊! 自从知道自家外甥女是个大师,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就怕来个鬼魂。 顾砚禾声音颤抖的问道:“男的女的,很恐怖吗?” 江岁岁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给出了个让人意外的评价:“额,挺好看!” 江岁岁感觉到女鬼并没有任何恶意,才跟顾砚禾开了玩笑。 她拿出阴阳笔挥了挥。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好家伙,一个女鬼正站在江家门口,被无形的力量阻挡着进不来,只能伸长了脖子,拼命地往里够。 别说,这女鬼生得面容姣好,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婉的气质,模样确实漂亮得让人意外。 顾砚禾盯着女鬼,脱口而出:“杜菲。” 江岁岁:“认识啊?” 顾砚禾点了点头,应道:“认识啊!” 一直在一旁默默吃瓜的江老太爷,这时突然冒出来一句:“情债!” 顾砚禾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江爷爷,这就是我一个同事。” 江老太爷:“那人家死了还跟着?” 江岁岁掏出一张符,扔了过去。神奇的是,杜菲发现阻挡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走了进来。 杜菲一进门,脸上满是惊讶:“你们能看见我?” 顾砚禾:“不是,杜菲,你死了,你跟着我干嘛?” 杜菲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顾影帝,我就是想谢谢你,我觉得你人好。” 顾砚禾...:“我也可以人不好!” 江岁岁:“这位姐姐是枉死,只是不跟着凶手,跟着我舅舅是哪门子道理?” 杜菲磕磕巴巴的开口:“我...我没死之前,只感受到了顾影帝的善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死了之后会跟在他身边。” 江老太爷,江厌,江岁岁齐刷刷的看着顾砚禾。 杜菲:“顾影帝是个好人。我们一起拍戏,大冬天下水,现场那么多人,只有顾影帝让助理给我递了一件衣服,后来还给我送了姜茶水!” 顾砚禾一脸我是个好人的表情:“我就说吧,我们清清白白的同事关系,岁岁,舅舅我洁身自好那是圈内有名的!” 江岁岁看着杜菲:“杜小姐,你刚死,怕是还不清楚状况。要不是我舅舅身上带着我给的平安符,一个鬼跟在他身边,他现在要么倒霉透顶、诸事不顺,要么就是受伤挂彩,再严重些,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杜菲看向顾砚禾,弯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马上就走,顾影帝我没有想害你,只是你是我的偶像,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所以就一直跟在了你身边。” 第177章 陆家能不能破产? 江岁岁:“我舅舅已经收到你的感谢了,可你还留在这儿没去投胎,杜小姐,看来有心愿未了。” 杜菲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犹豫了片刻,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我是自杀的。” 这话一出,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江老太爷:“傻啊,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想活了?这大好的年华,多可惜啊。” 顾砚禾:“就是啊,你怎么说也算是二线小花,未来一片光明,前途无量,怎么会走这一步呢。” 这些话像一把把尖锐的刀,直直戳中杜菲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她的眼眶瞬间红透,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杜菲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经济条件并不宽裕。 踏入大学校门起,她开始了忙碌的兼职生活,努力赚取生活费,减轻爸妈的负担。 大学还没毕业,长相出众的她凭借出众的外貌条件成为了一名模特。 她拍摄的一组照片在网络上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也正是这次契机,被一位经纪人看中,进了娱乐圈。 签订合同后,杜菲才如梦初醒,娱乐圈远没有表面那般美好。 优质资源如同稀缺珍宝,想要获得,往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之后,她在娱乐圈的发展始终不温不火。 面对各种不合理的要求,她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断反抗,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更猛烈的压迫。 刚进圈时,她还能担任小网剧的女主角,可随着时间流逝,她却只能在各类剧中饰演恶毒女配,戏份越来越少,角色也越来越不讨喜。 杜菲想,黑红也是红,先有热度再说。磨练好自己的演技就等一个契机。 为了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杜菲默默忍受着一切。 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她家里开始频繁收到各种恐吓快递,不管搬多少次家,那些威胁依旧如影随形。 杜菲想着,既然吃了这碗饭,就得承受这些,虽然都是牛马,但这份工作收入还算可观,自己没什么可矫情的。 经纪人又让她去陪一位所谓“有实力”的人。 杜菲内心的底线被彻底触动,她坚决拒绝。 经纪人却不断施压,声称这个人得罪不起。 杜菲一怒之下,提出解约、退圈,此事不了了之。 提着心就这样放下来了,杜菲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杜菲千防万防也没防住。 经纪人拍下她的裸照,以此来威胁她。 杜菲想报警,告他们,经纪人把她锁在了房子里,没收了她所有的电子产品。 还把那个男人放进了家门,杜菲拿起手边的板凳就砸了过去。 男人被砸晕了,经纪人听见惨叫声,才打开房门,把男人弄了出去。 后来,经纪人说那个男人说了,不会让她好过。 果然,网上放出了ai合成的她和男人的各种照片。 一时间,舆论风向突变,网上全是她为上位不择手段、为了资源,主动爬床的消息,脏水一股脑儿地泼到她身上。 她四处奔走、解释,却没人相信,绝望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手机里,评论里,无数人问她一晚上多少钱。 经纪人不停的逼迫她,说是从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杜菲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家中的每一处角落,此刻都像是困住她的牢笼。 她木然地走到桌前,颤抖着拿起那片锋利的刀片,眼神空洞而死寂。 整整三天过去了,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没人知道她死了。 她看着自己的尸体慢慢变硬,沙发下的地面都是血... 家里人以为她在剧组拍戏,经纪人想着让她冷静两天。 直到三天后的清晨,经纪人推开那扇紧闭的门。 屋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入目便是杜菲毫无生气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 顾砚禾:“对不起,我当时在山里拍戏,没怎么关注到网上的消息。要是我能多留意一些,或许……” 杜菲:“怪谁也不能怪你。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在了污名里,连我的墓地都被人吐唾沫,那个男人却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我...我当时真的活不下去了!” 江岁岁:“杜小姐有什么心愿没了?” 杜菲:“我的确是想感谢顾影帝,但是我更想找你。” 江岁岁:“认识我?” 杜菲:“对,你小时候上过热搜,我是死后才想起来,顾影帝的侄女是个大师。” 江岁岁:“你刚刚想说我是个神婆,口型收回去了。” 顾砚禾:“我也看见了!” 杜菲... 杜菲在的娱乐公司是陆氏的,还在陆淮安名下。 等许琛一查,才发现,这陆淮安把公司送给了陈乐宜。 陆家,陆家,又是陆家! 这陈乐宜更不是个东西,自己是个女的,自己公司的女生还保护不了? 江岁岁听见陆家就觉得晦气。 再往下看资料,这罪魁祸首居然是陈乐宜的弟弟陈家杰。 这狗东西,肆意祸害公司的女艺人,而陈乐宜却放任不管,简直没有人性。 江岁岁转头看向江厌:“爸爸,可不可以让陆家——天凉王破!” 顾砚禾附和:“是啊,厌哥,天亮了,陆氏也该破产了!” 第178章 痛打落水狗 江厌带着许琛去了公司,毕竟要为陆家天凉王破努力不是。 江岁岁陪着顾砚禾回了顾家养精蓄锐。毕竟,夜晚总是比较有氛围感。 江岁岁在路上不停摇人,黎局,熊队晚上又得加个班,欢喜还得问,不然周一又要黛玉妹妹上身! 顺带把杨清姐放出来透透气,让杨清教一教杜菲这个新鬼怎么搞氛围! 两人两鬼刚到家门口,一身旗袍的方书韵就小跑了过来。 方书韵:“囡囡,我就觉得是你的脚步声!” 江岁岁直接扑进了自家外婆的怀里:“外婆。” 顾砚禾:“啧啧啧,脚步声?母亲大人,好像是我几个月没回来吧?” 顾卓远退休霸总催婚时刻准备着:“臭小子回来了?带儿媳妇没?” 顾砚禾:“带了个女鬼!” 方书韵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胳膊,嗔怪道:“说啥呢?” 顾砚禾贱兮兮的开口:“那就再加一个!” 顾卓远和方书韵都知道自家囡囡是干啥的,毕竟已经亲眼见过好几回了,适应得很。 江岁岁跟两人打完招呼,便拿出阴阳笔,老两口就看到了杜菲和杨清。 江岁岁一边挽着外公一边挽着外婆坐在沙发上,等杜菲把自己的故事一说。 方书韵典型的江南女子,平日里温柔如水,此刻却满脸怒容,实在是被气得破了防:“畜生,真是一群狗东西。” 方书韵看着杜菲:“多好的一个丫头,就这么被他们给毁了!陈家能养出陈绿茶那样的人,果真是一窝坏种!” 她看向顾卓远,声音不自觉又拔高了几分:“以后啊,这陆家的人,你可一个都别再往来了!” 顾卓远:“就是可怜了淮南那孩子,身体都差成这样了,还得苦苦支撑着陆家。” 顾砚禾听了,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反驳:“爸,你还不如多心疼心疼我们家岁岁。都怪陆家,害得岁岁从小就没了妈妈!” “就是!”方书韵立马附和,满脸的心疼。 江岁岁连忙轻拍着外婆的后背,轻声安抚:“外婆,您别生气。爸爸说,天冷了,今年就努努力让陆氏破产!” 顾砚禾:“嗯,天凉王破!” 方书韵一听,顿时满脸惊喜,手用力拍在大腿上,兴奋地提议:“还得是我们家阿厌!那得赶紧给小时打个电话,让顾氏也配合配合。两家一起使劲儿,这速度肯定更快!” 顾卓远小声嘀咕:“淮南要是能好好活着,陆淮安那狗东西估计啥也捞不着!” 话音刚落,江岁岁、顾砚禾和方书韵三人的小眼神齐刷刷地看向顾卓远。 顾卓远赶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接着说道:“行了,我也巴不得陆淮安变成落水狗!” 杨清无声无息地飘到江岁岁身边,轻声问道:“是陆家害了岁岁的妈妈吗?” 江岁岁微微皱眉,妈妈死的这事儿和陆家那个“中央空调”绝对脱不了干系! 杨清看着江岁岁紧皱的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说:“我去杀了他们!”说着就要往外飘。 江岁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急切地喊道:“姐,我的亲姐,不至于不至于!我有办法!” 顾砚禾好奇地探过头来:“岁岁,你有什么办法?” 江岁岁嘴角上扬:“掐指一算,我可以救活陆淮南!” “这算什么办法?”顾砚禾满脸疑惑。 顾卓远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淮南活着,陆氏就是他的,陆淮安没有继承权。而且淮南都快不行了,还把儿子托付给我,说明他根本不信任陆淮安。要是再加上岁岁的救命之恩……” 方书韵眼睛一亮,接过话茬:“再加上顾家、江家、程家、时家、秦家联合打压,陆淮安一家三口流落街头……” “指日可待!”顾砚禾和顾卓远异口同声 。 杜菲莫名抖了抖... 第179章 主打就是一个氛围感 陈家这些年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陈家父子更是仗着陈乐宜的撑腰,在欺压他人这件事上,手段极其狠辣,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些真正的上层权贵,他们虽高攀不上,但只要是没什么背景势力的普通人,在他们眼里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那些受害者四处求告,却始终找不到可以主持公道的地方,被陈乐宜压的死死的! 而陈乐宜,这个“死绿茶”,为了陈家杰能肆意玩乐,不会有别的风声,更好管控! 直接张嘴就向陆淮安索要一家娱乐公司,好给陈家杰提供“选妃”的场地。 等时欢喜和时子辰看完所有的资料,时子辰直接来了句:“真tm一家都是狗杂碎!这是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时欢喜也一脸嫌弃地附和:“就陆倾她妈这德行,能把陆倾养成那副心狠手辣的模样,倒也不难理解。” 晚饭后,几人从顾家出发前往陈家。 刚把车停稳,黎局也到了。 熊队原本想跟江岁岁热情打招呼,可一看到身旁的黎斌,瞬间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黎局:“岁岁。” 江岁岁:“黎叔,熊队!意珠姐也来了。”三人纷纷点头示意。 江岁岁转头看向时欢喜,时欢喜立刻心领神会,条理清晰地讲起了杜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等时欢喜讲完,江岁岁看着几人:“黎叔,杜菲姐没有任何要求,就是想洗去这一身污名,清清白白的走!” 黎斌郑重地点点头:“你想怎么做,我们全力配合!” 江岁岁:“这事儿,我觉得陈家这一群人必须要向全网公开道歉。杜菲姐的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现在却被陈家压得抬不起头。人都已经去世了,还有人跑到人家坟头吐唾沫,这简直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熊队气得咬牙切齿:“这群孙子,真是一家狗杂碎!” 黄意珠也在一旁鼓劲:“岁岁,搞死他们!” 黎斌已经不想挣扎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年轻人热血冲动,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江岁岁看着杜菲:“杜菲姐,你学会变身了吗?” 眼眶微红的杜菲摇头,江岁岁看着时欢喜:“来,上道具!杨清姐,你打辅助!” 杨清点头,下一秒秒变战斗状态。 下午教杜菲的时候,杨清怕吓到方书韵两人收敛了一些。 这忽然狰狞还冒着黑气,头发铺满地,指甲刮死人的状态,给杜菲吓一跳,顺口就来了一句:“吓死鬼了!” 众人... 时欢喜与顾砚禾动作利落地从一旁拿出事先精心准备好的化妆品血浆,以及一套红色婚服。 这种服饰在拍戏场景中十分常见,穿上它,总能迅速营造出一种恐怖诡异的氛围感。 江岁岁把婚服烧给了杜菲,杜菲一身红衣,加上满脸血浆,旁边跟着个杨清,恐怖惊悚的氛围感瞬间拉满。 顾砚禾还备好了氛围灯和一台烟雾器,力求将场景效果做到极致。 时欢喜和时子辰也不甘示弱,一人手持一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恐怖氛围灯,而熊队则自告奋勇,主动承担起操控烟雾器的重任。 等江岁岁布好禁制,一群人就往陈家别墅走了过去! 快到门口顾砚禾来了句:“岁岁,要不要整点氛围感的音乐?” 江岁岁还没回答呢,顾砚禾看向众人:“你们谁会吹唢呐吗?” 黄意珠:“我会!” 时欢喜:“对啊,唢呐一响。” 江岁岁兴奋接话:“黄金万两!” 江厌要是在场,高低心里得接一句:“买,给她买!我闺女,就是喜欢金灿灿的!” 顾砚禾:“囡囡,是悲音回荡!” 第180章 岁岁自己的账号 陈家杰的妈妈在医院陪陈家杰怀孕的老婆。 陈家保姆不住家,等父子俩吃完饭,收拾完就会离开! 今晚只有陈家杰和他爸在家,所谓天赐良机! 这父子俩直到六点才从医院回到家中,还计划着晚点出门寻欢作乐。 两人各自靠在沙发的一端,悠闲地抖着腿,电视里播放着节目,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幽幽传来,那声音哀怨得很,异常恐怖,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全屋的灯毫无征兆地熄灭,黑暗瞬间将他们笼罩。 父子俩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紧紧抱在一起,声音颤抖地喊道:“谁?谁在那儿?” 杨清和杜菲如鬼魅般飘然而至,熊队瞅准时机,迅速打开了烟雾器。 浓厚的烟雾弥漫开来,时欢喜两人也将散发着阴森红光的小灯打向他们,光线在烟雾中摇曳闪烁,更添几分诡异。 陈家杰彻底崩溃,吓得双腿一软,直接尿了裤子。 他爸强装镇定,一边拍着他的背:“别怕,别怕,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尿裤子嘞!”可他那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杨清向杜菲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快上啊!” 可杜菲轻轻摇了摇头,双手一摊:“我不会啊!” 陈家杰两父子以为两女鬼是什么仪式,抽搐的飘来飘去,吓的抱成一团不敢直视! 杨清直接飘了过来,压低声音:“你不是演员吗?恐怖戏你不会?” 杜菲:“我都演反派!” 杨清...:“看我的!” 杨清直接朝着陈家杰厉声怒喝:“陈家杰,还我命来!” 杜菲手指了指自己,这我会!使了个看我的眼神:“陈家杰,你这畜生,还我命来!” 陈家杰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肝胆俱裂,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地上都是他的尿,湿哒哒的直接滑了个五体投地。 还倔强的伸着脖子,对着两人不停地磕头,声音颤抖地哀求:“对不起,对不起,你是哪位?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杜菲听到这话,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声回荡在昏暗的房间里,令人毛骨悚然:“你居然认不出我?” 陈家杰趁着红色的光线仔细辨认,脱口而出:“杜...杜...杜...菲!” 旁边的熊队差点就接了一句:“诶,对咯!” 陈家杰话音刚落,他便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杨清见状,闪现到陈家杰他爸的眼前。 陈家杰他爸只感觉四处都是发丝,抬头一看杨清那恐怖的模样,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一个滑跪,紧接着也晕了过去。 顾砚禾看着这一幕,一脸无语,抬手一巴掌拍开了旁边的灯,吐槽道:“不是,就这两个怂货?” 时欢喜:“就是,这两废物,岁岁还想试试她新练的噩梦符呢!” 时子辰:“什么符?” 江岁岁:“噩梦符,就是让人把自己做过的恶事,亲身体验一下。” 黄意珠:“岁岁,那现在怎么办?”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江岁岁身上,脸上满是“这咋整”的神情。 江岁岁:“等他们醒了直接开个直播!” 时欢喜眼睛一亮,脸上带着几分狡黠:“嘿嘿,这是打算直接把事情闹大吗?” 顾砚禾:“直接用杜菲的账号直播?我转发?” 杜菲脸上的血浆四处横流,铺了一脸,赶忙解释:“我的账号在经纪人手里,我连密码都不知道!” 江岁岁摆了摆手,掏出手机:“没事,我直接申请一个。” 顾砚禾:“这个好,最近因为你给你爸过生日,热搜都是你,你申请我一转发,热度不就上来了!” 时子辰也掏出手机:“还可以加上时家的官方账号。” 江岁岁点头:“没错,爸爸和顾时哥哥也会让官方帮我转发的。” 说干就干,江岁岁直接申请了一个自媒体账号,用户名直接填写【江岁岁】,结果发现重名了! 【江岁岁的岁岁】,重名! 【岁岁是个神婆】,重名!——就离大谱!!! 时欢喜:“要不就叫,江家大小姐江岁岁。” 时子辰:“江家小公主江岁岁。” 顾砚禾:“顾家小公主江岁岁。” 江岁岁默默的点着键盘——江家岁岁。 过了,好在过了,江岁岁默默呼出了一口气,不然要取那么沙雕的名字!!!臣妾不要啊!!! 第181章 直播 江岁岁精挑细选,最终选定了一张江厌生日当天拍摄的全家福作为自己新账号的头像。 时欢喜忍不住吐槽:“我的宝,你是个年轻小姑娘,又不是中老年人,用自己的照片当头像不香吗?” 江岁岁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话有点道理,便把头像换成了自己送给爸爸的那个金灿灿的迷你版“岁岁”摆件,她满意极了,感觉堪称完美。 搞定头像后,江岁岁毫不犹豫地发出了第一条动态:“大家好,我是江岁岁,十点准时开播!” 顾砚禾第一时间转发,还特地@江家岁岁,配文:“欢迎我家宝贝外甥女!” 众人纷纷开始在各自的人脉圈里“摇人”宣传。没过多久,各大官v纷纷下场助力。 江家官方账号——“欢迎我家大小姐!@江家岁岁” 顾家官方账号——“欢迎我家大小姐!@江家岁岁” 时家官方账号——“欢迎我家小小姐!@江家岁岁” 程家官方账号、秦家官方账号也都纷纷转发。 除此之外,不少其他公司的官方账号也纷纷参与进来,像骆家、俞家等等。 仅仅过了十分钟,黄意珠就惊喜地发现,岁岁的账号登上了好几个热搜。 网友们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纷纷跑来关注。 九点五十三分的时候,涌入的粉丝数量太多,江岁岁差点连账号都登不上去。 再一看粉丝数量,竟然直接飙升到了六十九万!这增长速度,实在是…… 众人异口同声:“牛\/逼!” 江岁岁账号的评论区热闹的不行,满屏都是【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的留言。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充满爱意与期待的评论: 【可算把你盼来了,盼星星盼月亮,我家闺女终于入驻啦!】 【啊啊啊,我的大小姐,我已经搬好小板凳,就等着开播啦!】 九点五十九分,一切准备工作进入最后倒计时。 熊队:“岁岁,都收拾好了。” 江岁岁把手机架好,冲着陈家父子扔了两张真言符。 杨清和杜菲走上前,抬手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清脆的声响在屋内回荡,没几下,陈家父子就被扇醒了,两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江岁岁快速确认好两人的机位,确保画面清晰、角度合适。 十点整,她果断地点下了开播按钮。十秒左右,大批粉丝如同潮水般涌入直播间,屏幕上弹幕疯狂滚动。 【这俩是谁?】 【我闺女呢?】 【这鼻青脸肿的是?】 【我那貌美如花的女儿呢?】 【岁岁,我的心我的肝,你快出来撒!】 顾砚禾笑着走进镜头,优雅地挥了挥手,亲切说道:“大家好,我是顾砚禾。” 【哇塞,老公,老公。】 【老公虽然你很帅但是我想看我们的闺女!】 ... 顾砚禾转头看向江岁岁:“岁岁,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跟你打招呼呢。” 江岁岁走到了镜头前:“大家好,我是江岁岁,第一次正式跟大家见面,谢谢你们的喜欢!” 【哇,闺女的声音也太甜美了,爱了爱了!】 【这颜值,简直是美颜暴击,我要舔屏!】 【天呐,都没人说她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太惊艳了!】 【呜呜呜,她的命也太好了,我下辈子能不能投胎成她啊!】 ... 江岁岁眉眼弯弯,脸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对着镜头轻声问道: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因为神婆上热搜的事情?” 话还没落音,直播间特效闪烁,江厌豪气地送出十个嘉年华,满屏绚烂的特效瞬间霸屏。 江岁岁:“爸爸,你等一下,我还在铺垫呢,我先讲讲我是个神婆,能掐会算,徒手能抓鬼这件事情!” 江厌的超大飘屏迅速划过:【爸爸知道了!】 这一番互动,逗得弹幕疯狂滚动:【啊啊啊,这父女俩也太可爱了吧,太有爱了!】 【江总好乖巧!】 【江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江总!】 【说好的最冷酷霸总居然是个女儿奴!】 ... 【刚刚岁岁说神婆?有这个事情吗?...】 【恩,好像是有,那时候没多久就被下架了,岁岁好像会算卦!】 ... 江岁岁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可能会有点超乎想象,相当炸裂。先给大家一个温馨提示,今天我要整点灵异相关的内容,如果大家胆子小,或者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最好提前退出直播间哦。” 弹幕瞬间被点燃,大家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真的吗?这也太刺激了,怎么感觉更激动了!】 【快快快,我已经把瓜子花生都摆好了,就等看大戏了!】 顾砚禾适时接过话茬:“既然如此,那我们还需要邀请一位特殊的嘉宾,一位已经故去的嘉宾,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哈,搞这么大吗?】 【快快快!我已经小板凳坐好了!】 【+1】 ... 【+】 第182章 一身污名 江岁岁掏出一张阴阳符,稳稳地贴在了手机屏幕上。 手机前的网友们就看到,江岁岁和顾砚禾先后离开了屏幕前。 紧接着,画面中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在那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中间,缓缓浮现出一个身着红色裙子的女生,她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窝\/草,她刚刚是缓缓出现的!】 【确定不是特效吗?】 【这是直播不是电视剧,上哪给你整特效!】 【那是不是杜菲?看着有点像啊。】 【谁啊?杜菲是谁?】 【就是那个被传靠傍金主上位的女演员……】 【对对对,就是演《姗姗》里反派的那个!】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时,杜菲微微抬起头,轻声说道:“大家好!我是杜菲,没错,我已经死了!” 【啊……这是真的啊?太吓人了!】 【我赶紧抱紧我的被子,瑟瑟发抖。】 【呜呜呜,妈妈,我出息了,我这辈子居然真的见到鬼了!】 【搞什么啊?人都去世了,还拿人家开玩笑,太过分了吧!】 江岁岁见状,赶忙出声安抚:“大家可以给杜菲姐几分钟时间,听她讲讲自己的故事!” 杜菲缓缓开口:“可能还是有很多人不认识我,毕竟我出道以来,演的都是些小角色……” 随着杜菲的讲述,她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和悲惨遭遇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 当她讲完自己的故事,直播间里的飘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沉寂了下来,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悲伤里,心情无比沉重。 杜菲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是今天,真的很感谢岁岁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只是希望我的父母,不要因为我而一辈子抬不起头……” 在真言符的作用下,陈家杰父子没有任何隐瞒,老老实实配合着说出了他们在公司里所有肮脏的“选妃经过”。 真相大白,直播间里瞬间被“对不起”三个字刷屏。 【原来是这样,我错怪杜菲了,对不起!】 【我之前真不该跟风骂她,我真不是人,杜菲对不起!】 很快,“杜菲对不起”这个话题迅速冲上了热搜第一。 与此同时,陆家官方和杜菲所在的陆氏娱乐也被网友们愤怒的声讨骂上了热搜。 陆淮安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他满脸震惊,第一次用这样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陈乐宜。 陆淮安质问道:“陈乐宜,你爸和你弟欺男霸女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陈乐宜抓着抱枕的手猛地一僵,强装镇定道:“老公,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陆淮安提高了音量,再次追问:“陈乐宜,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 暂且不管陆家那边如何鸡飞狗跳,江岁岁的直播间里依旧满屏都是“对不起”。 杜菲的父母和弟弟一直在申请跟江岁岁连麦,杜菲弟弟还不断留言:“我是杜菲弟弟,我们家想跟我姐姐说几句话。” 时欢喜看到被弹幕顶上来的消息,转头看向江岁岁:“要连吗?” 江岁岁也看向杜菲,温柔问道:“杜菲姐,你爸妈的连麦,要接吗?” 杜菲眼眶微红,轻轻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像是想以最好的样子面对家人。 连麦一接通,杜菲的父母就泣不成声,大声哭喊着:“菲菲,我的宝贝,我的女儿啊!” 杜菲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爸妈,对不起,都怪我……” 杜菲父母:“是爸妈没用,没有保护好你啊!” 杜菲急忙摇头:“爸妈,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太懦弱了!现在我能洗清身上的污名,干干净净地离开,不给你们添负担,我真的很高兴。爸妈,我爱你们!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 杜菲爸爸哽咽着:“菲菲,你一直都是我和你妈妈的骄傲,是爸爸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哭得肝肠寸断,直播间里的不少人也被深深感动,泪水夺眶而出。 杜菲的身影在镜头前越来越淡,她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说道:“爸妈,一定要好好的。岁岁,还有大家,谢谢你们!” 说完杜菲对着镜头前的父母,和江岁岁几人分别鞠了一躬。 直播间的观众们眼睁睁地看着杜菲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太好哭了,别用这种感情刀扎我啊!】 【呜呜呜,这么好的姑娘,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都怪陈家杰这个混蛋,害了杜菲!】 【这种人就该判枪毙,太可恶了!】 【陆家那个儿媳妇,自己也是女的,居然还纵容弟弟干这种选妃的勾当,简直不是东西!】 第183章 哦吼,陆家~~ 直播结束,江岁岁喜提三百万粉丝,还在陆续上涨! 热搜前十被与她相关的词条牢牢霸榜:【江岁岁入驻】 【惊爆!江家大小姐竟是玄学大师】 【杜菲事件背后隐情】 【陈家‘土皇帝’真面目曝光】 【陈家靠陆家上位,两父子‘选妃’】 【陆家疑似帮凶真相】,桩桩件件,都将大众的好奇心勾到了顶点。 陈家父子被警方押解着往公安局而去,在他们离开之前,江岁岁朝着两人的方向扔出了一张新绘制的噩梦符。 “黎叔,这两人入睡之后,场面或许会有些吓人。”江岁岁神色平静地说道。 熊队好奇追问道:“小师傅,这话怎么讲?” 江岁岁:“他们会在梦境中不断重复对受害者所犯下的恶行,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从施暴者变成受害者,在梦境里不断体验那些痛苦?”黄意珠接过话茬。 江岁岁微微点头:“没错,身临其境。” 时欢喜:“这个好,绝绝子!有时效不?” 江岁岁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月!” *** 陆家 陆淮安看着直播画面里,岳父和小舅子坦然地复述着那些恶行,他的眼眶瞬间被愤怒和震惊烧得通红。 陆倾带着哭腔喊道:“爸爸,你快救救外公和舅舅呀,你看他们都受伤了,他们不过就是和那些下等人玩玩,有什么错!” “啪”的一声脆响,陆淮安的巴掌毫无预兆地扇在了陆倾脸上。 陆倾惊恐地捂住脸,尖叫起来:“你打我?你居然为了那些下等人打我?你不是我爸爸,陆淮安,我恨你!” 喊完,她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看着准备追出去的陈乐宜,陆淮安怒声喝道:“你站住!” 陈乐宜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落非落,手往陆淮安的身上轻拍。 这是她以往总能拿捏住陆淮安的绝招:“老公,你别生气!” 陆淮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心软,冷冷说道:“你说你毫不知情?乐宜,你可别骗我。要是警察找上门,你作为公司老板脱不了干系!” 陈乐宜急忙辩解:“老公,你一定要帮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公司一直都是家杰和我爸在管,我平时都在家陪着女儿呢!” “女儿?她一开口就‘下等人’‘下等人’地叫,你难道连自己的出身都忘了?”陆淮安的语气里满是失望与愤怒。 陈乐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声音也不自觉地尖锐起来:“陆淮安,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下等人?” 陆司韩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陆淮南走进门,入目便是吵得面红耳赤的陆淮安夫妇,还有地上一片杂乱,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 陆淮南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开口:“两位上等人倒是有闲情吵架,怎么不先操心操心明天陆家的股票会不会跌得底儿掉?” 陆淮安:“大哥,现在怎么办?” 陆淮南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不耐:“你问我一个快死的人?难不成我临死前还得给你们俩擦屁股?” 陆淮安急忙摆手解释:“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淮南目光如刀,直逼陆淮安:“那你是什么意思?陆二少爷。” 陆淮南一阵急切的咳嗽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陆司韩赶忙伸出手,轻轻拍着父亲的后背,动作间满是担忧。 躲在远处的佣人见状,快步上前,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 陆司韩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语气中满是关切:“爸,您身体要紧,咱们先离开这儿吧。” 一听这话,陈乐宜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立刻跳出来质问道:“陆司韩,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种关键时刻,你们就打算扔下叔叔婶婶,自己逃走?” 陆淮南拍了拍手边的轮椅扶手,声音因咳嗽略显沙哑:“什么叫逃走?陈乐宜,是你们陈家闯下的大祸,连累了我们陆家,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好,先倒打一耙?” 陆淮南的眼神变得狠戾:“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些年陆家给你们俩收拾的烂摊子还少吗?你别得寸进尺!” 陆淮安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脱口而出:“大哥,你...这是要和我分家?” 陆淮南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决绝:“不分家?留着等你们两口子,把我们陆家百年基业和名声都败光吗?” 陈乐宜一听这话,娇柔做作收了收:“陆淮安,这就是你的好亲兄弟,一出事就想把我们踢开!” “陈乐宜,马上跟我大哥道歉!”陆淮安满脸怒容,朝着陈乐宜吼道。 陆淮南冷眼瞧着这一切,寒声下令:“行了,陶婶,把他们的东西收拾好,请出去。从今天起,我们陆家没有二少爷这号人。” “大哥,你当真要这么做?”陆淮安仍存一丝侥幸。 “明天上午十点股东大会,你们一家三口手里那10个点的股份,必须给我还回来,否则……”陆淮南话没说完,推着轮椅就要往屋里走。 “你凭什么?陆淮南,你别忘了,淮安也有继承权,而且你都快不行了,你守得住陆家吗?到时候还不得求我们回来?”陈乐宜完全不顾形象,大声叫嚷着。 “陶婶,陆丰,把他们给我扔出去!”陆淮南用尽最后的力气,厉声嘶吼着,拍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话音刚落,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地朝一侧倒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 “爸!爸……”陆司韩的声音瞬间被恐惧和绝望填满,他扑到陆淮南身边,带着哭腔拼命呼喊。 “大哥,大哥!”陆淮安伸手想要去查看陆淮南的情况。 陆司韩像是被彻底激怒的狼崽子,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猛地一把推开陆淮安。 那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人灼烧:“你给我滚!这么多年,你为了娶了这个女人进门,害死了岁岁的妈妈,害得我们跟顾家关系破裂!害得我们家被各大世家联手打压,陆家全靠我爸苦苦支撑!” “现在陈家闯下大祸,你们居然还想把我爸气死!” 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嘶吼道:“陆淮安,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叔叔!要是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发誓,一定让你们偿命!” 喊完,陆司韩顾不上其他,俯身抱起陆淮南那瘦骨嶙峋的身体,转身就往门外冲。 入手的轻飘飘让他心里猛地一揪,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经高大魁梧的父亲,居然瘦弱成了这样! 第184章 陈绿茶居然是个有手段的! 江岁岁刚迈进家门,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外公。 “行,外公,您先别着急,我这就赶过去!”江岁岁迅速应下。 江厌瞧着江岁岁挂断电话:“你外公怎么了?” 江岁岁:“不是外公,是陆淮南,陆总,被气到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外公让我过去看看情况。” “累不累?”江厌满眼心疼。 江岁岁摇了摇头,江厌见状,没再多说,只道:“这么晚了,爸爸开车送你。” 江岁岁眉眼弯弯,亲昵地挽住江厌的手臂,笑着说:“好耶!有爸爸在,我安心多了。” 抵达医院时,陆淮南已经醒了,正和顾卓远低声交谈。 陆司韩独自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神色疲惫。 “囡囡,阿厌也来了?囡囡,你快看看淮南。”顾卓远看着进门的江厌父女。 江岁岁目光看向陆淮南:“陆总还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把人赶出去了?” 陆淮南微微苦笑:“幸不辱命。小侄女,麻烦你了。” 之前江岁岁直播的时候,顾卓远将江岁岁的想法原原本本传达给了陆淮南,这才有了陆家那一番风波。只是谁都没料到,仅仅是赶走个人,陆淮南竟会晕倒。 江岁岁凝视着陆淮南,他周身萦绕着微弱紫光:“你被人下了‘夺寿局’,运势和生命力正被慢慢抽离。” 一直坐在角落的陆司韩闻言,猛地站起身:“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岁岁:“意思就是你爸被人下了邪术。” 江岁岁的眼神看向陆淮南:“陆总不妨想想是不是身体忽然变差,医院却查不出具体的原因!” 陆司韩下意识往前一步,想要拉住江岁岁问个明白,江厌一把将他推开,冷声道:“说话就说话,离我女儿远点!” 江岁岁:“我从陈家父子身上发现了微弱的不属于他们的运势,刚刚见到陆总本人才确定!原来是陆总被人偷家了!” 陆淮南满脸疑惑:“被偷家?” 江岁岁:“陈家父子身上那一丝丝不属于他们的运势,应该是他们和给你下局的人一直接触,才会这样。” 江岁岁看着陆家两父子:“不知道有没有陆淮安一家三口最近的照片。” 陆司韩稍作思索,答道:“有。”随后掏出手机,翻出朋友圈里陆倾前两天发的合照,递给江岁岁。 江岁岁扫了一眼照片:“果然如此,陆总这是被您的好二弟和弟媳偷家了!” “陆淮安,陈乐宜!”陆司韩咬牙切齿地念出两人名字。 江岁岁补充:“主要在陈乐宜身上,陆淮安不过在您死后,跟着捡漏。” 江岁岁没说的是,应该还有一个幕后之人得到了绝大部分的好处... 陆淮南眼中满是恳切:“不知道岁岁有没有什么办法?” 江岁岁嘴角一勾:“办法自然有,只是这报酬……” 陆淮南:“岁岁但说无妨! 江岁岁目光转向江厌和顾卓远,缓缓道:“我妈的事,我在江城医院看我妈第一眼就知道了。虽然罪魁祸首是其他人,但陆淮安两口子也脱不了干系。” “岁岁!爸爸会处理。”江厌急忙出声。 江岁岁看向父亲,眼神坚定:“爸爸,我可以的! 江厌思忖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江岁岁又看向陆淮南:“这个世道,因果循环。我不能直接出手,但我小心眼,我看不得他们好!” “恰好陆总和他们也有这因果纠葛,而她们先给了因,陆总可以结这个果。” “所以,侄女只能借陆伯伯之手,给他们点教训。” 陆淮南:“侄女的事,就是你陆伯伯的事儿,放心,伯伯一定全力去办。” 江岁岁满意地点点头,难怪外公喜欢他,陆淮南的确上道! 江岁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从暴富那里兑换来的三清破符,扬手扔向陆淮南。 符咒瞬间燃起金色火焰,在燃尽的刹那,陆淮南只觉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久违的活力正慢慢回归。 就在三清破符燃尽的那一刻,隐匿在偏远村落里的黑袍人猛地一阵气血翻涌,“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脸上满是怨愤与不甘,恶狠狠地咒骂道:“该死,怎么又有人坏我好事!” 与此同时,被陆家毫不留情赶出门外的陈乐宜,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狼狈地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摔可不轻,只听“咔嚓”两声脆响,她的两颗门牙硬生生磕在了地上,鲜血瞬间从嘴角涌出,糊满了半张脸。 陆淮安就站在一旁,目睹陈乐宜摔得满脸是血,却仿佛失了魂一般,目光死死地盯着散了一地的珠子。 陈乐宜嘴唇颤抖,喃喃自语:“解了?怎么会这样?” 陆淮安:“陈乐宜,乐宜,你怎么样了?” 陈乐宜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双眼空洞无神,绝望地哭嚎:“完了,全都完了!他活着的话,陆家怎么可能是我们的。” 陆淮安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陈乐宜在说什么,满心疑惑的他刚要张嘴继续追问,陈乐宜却双眼一翻,身子一软,直直地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乐宜!乐宜!”陆淮安焦急地呼喊着,双手用力摇晃着陈乐宜的肩膀,可她却毫无反应。 看着怀中不省人事的妻子,陆淮安慌了神,他顾不上许多,急忙冲不远处的陆家司机大喊:“快,快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第185章 股权变更 当晚,各大媒体瞬间被引爆,热搜上又新增了好几个劲爆话题。 【炸裂!陆家兄弟反目成仇,导火索竟是一个女人?】 【陆大少爷太难了!常年为弟弟弟媳善后,这次还差点丢了性命 】 【豪门秘辛!为夺陆家继承权,亲弟弟竟对哥哥下咒?】 【陆氏风云:陆家二儿媳竟暗夺大伯命数,真相惊人!】 【豪门联姻大揭秘!陈家父女与陆家二少爷陆淮安的隐秘关系】 【全网声讨!陈家这一家子,简直太恶毒了 】 陆淮安的助理一连给陆淮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心里直发慌,赶忙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见到陆淮安后,助理:“小陆总,你看看吧!” 小助理将手机递到陆淮安的眼前,上头满是关于陆家丑闻的热搜消息。 陆淮安的目光刚扫到那些刺眼的标题,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天旋地转。 等他点开一个链接看完,陆淮安才对应上陈乐宜晕倒前说的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 他身形晃了晃,眼瞅着就要摔倒,好在助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焦急问道:“没事吧?小陆总!” 陆淮安机械般转过头,望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陈乐宜,眼神里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爱了多年、平日里看着柔弱无比的女人,居然是蛇蝎心肠。 缓了缓神,陆淮安强压着内心的波澜,沉声道:“小李,你去把律师给我找来,越快越好。” 助理前脚刚走,陆淮安便像被抽去了脊梁骨,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哥!” 在陆氏的股权架构中,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归属陆淮安一家。 其中,陆淮安个人持有百分之八,而他的女儿陆倾因尚未成年,持有百分之二的股份,并由陆淮安代为行使股东权利。 按照陆家的家族传统,儿媳一般进门也会持有1-2个点的陆氏股份,陈乐宜却始终没有拿到。 陆家上下从一开始就对陈乐宜印象不佳,这份不喜导致她进门也没有陆氏股份。 也是因为这样,陆淮安为了弥补陈乐宜,才将自己名下的公司转至她的名下。 当律师匆匆赶到医院时,眼前的陆淮安让他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短短几日,陆淮安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眼神中满是疲惫。 陆淮安强打起精神,领着律师和助理径直走向医生办公室。 关上门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徐律师,我考虑清楚了,我想把我名下持有的陆氏股份,无偿赠与给我哥哥陆淮南。” 徐律师:“二少爷,您确定吗?” 陆淮安:“我确定,现在就处理,明天上午就是股东大会,只有这样,大哥才有足够的筹码去应对外界那些铺天盖地的舆论。” 他顿了顿,又苦笑着补充道:“这次的事,说到底是陈家惹出来的祸,陆氏本不该受牵连,大哥更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些年都是他在帮我这个不整齐的弟弟,我把股份还给大哥,网友们也就没理由再指责陆氏了。” 徐律师不再多言,迅速按照陆淮安的要求,开始起草赠与合同。 在一旁,助理认真地协助整理各类文件资料。 很快,一份完整的赠与合同便呈现在陆淮安面前。 徐律师解释道:“二少爷,合同已经拟定好了。” 陆淮安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笔,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第186章 哟,稀客 徐律师带着文件离开后,陆淮安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回到陈乐宜的病房。 此时,陈乐宜已经苏醒过来,看到陆淮安走进来,她立刻开口问道:“老公,你去哪了?” 说话间,陈乐宜感觉嘴里漏风,怪不舒服的,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牙齿,紧接着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相机一看,瞬间发出尖锐的叫声:“啊啊啊,我的牙!老公,我的牙怎么没了?” 陆淮安在床边缓缓坐下,看着陈乐宜,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无奈,轻声说道:“乐宜,我们带着女儿去外地生活吧。” 陈乐宜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疑惑地反问:“你说什么?去外地?” 陆淮安耐心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找个新地方,过属于我们一家三口的平淡日子。” 陈乐宜瞪大了眼睛:“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能去哪儿?放着京都的好日子不过,去外地吃苦?” 陆淮安:“京都我们真的待不下去了。再不走,一旦大哥不再管我们,陈家那些烂摊子,还有公司的事儿,肯定会牵连到你。” 陈乐宜:“老公,不会的,陆家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出事呢?他们不会不管的。” 陆淮安看着冥顽不灵的陈乐宜,情绪有些激动起来:“陈乐宜,跟我走行不行?别再执迷不悟了!” 陈乐宜:“我不走!说破天我也不走,我就要留在京都,哪儿都不去!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凭什么要走?” 陆淮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牙关紧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走,那我们就离婚,女儿归我。” 陈乐宜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淮安,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了惊愕与愤怒的混合:“你说什么?陆淮安,你居然要跟我离婚?你疯了吧!” 陆淮安:“对,我要跟你离婚,陈乐宜。” 陈乐宜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慌了神,连忙扑向陆淮安,拉住他的手臂。 语无伦次地哀求:“不不不,淮安,我不要离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们这个家…女儿…” 她边哭边说,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对对,为了倾倾,我们不能走。她只有在京都,才能接受到最好的教育,拥有最好的未来,我们得为女儿考虑,好不好?” 一阵急促的“咚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硬生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门外,身着警服的人站在门口:“请问是陈乐宜陈女士吗?” 陆淮安迎上前,略带疑惑地问道:“警察同志,这是出什么事了?” 熊队神色严肃,目光落在陈乐宜身上:“陈乐宜女士,你与一起案件存在关联,现在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 陈家案子判了,陈家杰数罪并罚之下,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陈父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在调查过程中,依据陈家两父子的详实口供,结合相关证据。 陈乐宜身为公司老板,长期为卖\/y人员提供隐蔽场所,积极牵线搭桥介绍卖\/y活动,其行为已构成容留、介绍卖\/y罪。 不仅如此,她还在强\/女干案件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通过各种手段为实施强\/女干行为的人提供便利条件,根据法律规定,被认定为强\/女干罪的共犯。 最终,法院综合考量其犯罪情节,判处陈乐宜有期徒刑两年。 陆淮安带着陆倾去了外地,只不过,陆淮安也没想到,自己女儿陆倾,已经是被宠坏了的小孩,他根本没办法也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 江岁岁收了陆淮南的钱,给陆淮安算了一卦,陆淮安这辈子还要吃女儿的苦啊! 江岁岁目光在陈乐宜身上短暂停留后,径直在她对面坐下。 没有丝毫寒暄,江岁岁抬手一挥,一张散发着淡淡微光的真言符便轻飘飘地落在陈乐宜面前。 “说,谁教你摆的‘夺寿局’?” 陈乐宜眼神瞬间变得迷离,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黑衣大师。” “他在哪里?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江岁岁追问道。 陈乐宜:“我女儿从小就爱哭,到了晚上哭的更是厉害,怎么看医生都不见好。实在没办法,老家人让我,每年都带她去看大师。后来,我女儿居然真的就恢复了正常。” “三年前,我带女儿去看大师的时候,碰到了那位黑衣大师。” “他说跟我有缘,问我想不想要陆家,我当时鬼迷心窍,就点了点头。” 陈乐宜的语速机械又平稳,“他找我要了陆淮南的生辰八字和头发,我回来准备好,就给他送过去了。他收了东西,给了我一串珠子,让我等着就行。结果,我回来之后还不到一个月,陆淮南的身体就开始越来越差。” 江岁岁:“送去了哪里?你记得那个大师的样子吗?” 陈乐宜难受的捂住自己的脑袋:“我...我想不起来!” 暴富在江岁岁脑海里问:“岁岁,又是黑衣大师~?” 江岁岁:“哟,稀客啊,您今儿怎么有时间搭理我呢?” 暴富... 第187章 尴尬 周五放学铃声响起,班主任还站在讲台上布置周末作业。 安逸微微侧身,往沈京屿身旁靠了靠,轻声说道:“屿哥,看手机。” 沈京屿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慵懒地斜靠在墙上,听到安逸的话后,慢悠悠地掏出手机。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点了几下。 安逸看见手机屏幕上沈京屿回复的【不去!】两个字。 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地飞速敲击:【屿哥,求你了,你不去我和嘉嘉多没意思!】 沈京屿只是低头淡淡地扫了一眼消息,直接把手机收回了兜里。 班主任前脚刚踏出教室门,安逸就迫不及待地转向时欢喜,满脸期待地问道:“明天放假,你和岁岁妹妹要不要跟我还有嘉嘉一起出去玩呀?” 顾泽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岁岁一起去嘛!” 时欢喜:“去哪儿呀?” 安逸:“我听说有家新开的火锅店,网上说味道超赞!吃完咱们再去‘梦田’唱歌,怎么样?” 时欢喜心动了,转头看向江岁岁,劝说道:“岁岁,去吧,去吧,我都好久没去唱歌了,而且还有你爱吃的火锅。” 沈京屿拿着书包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眉眼微抬等着江岁岁的回答。 江岁岁思索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时欢喜扯着嗓子大声应道:“走起!” 顾泽嘉看着后座的沈京屿,问道:“屿哥,你去吗?” 安逸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屿哥有事,去不了。” 沈京屿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抬眸,淡淡地瞥了安逸一眼,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取消了。” 安逸:“那跟我们一起去吧?” 沈京屿懒懒散散的勾了勾唇,尾音还勾了勾:“行啊~” 时欢喜挽着江岁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真是好伟大的一张渣男脸,赏心悦目的男妲己!” 江岁岁好笑的看着时欢喜:“你是夸他,还是骂他?” 时欢喜:“当然是夸他,不过可惜...” 顾泽嘉:“可惜什么?走啦...” 时欢喜:“没啥,走走走!” 正好都是放学下班的点,火锅店热闹的很,人来人往。 好在安逸在来的路上就提前订好了包厢。 江岁岁和时欢喜坐的江柒的车,提前抵达火锅店。 两人走进预订好的包厢,寻了位置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等着其他人。 服务员刚把菜单递到江岁岁和时欢喜面前,顾泽嘉、沈京屿和安逸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 两人抬眼扫了眼进门的三人,便又低下头,认真勾选起想吃的菜。 等江岁岁和时欢喜点完菜,一股清爽干净的气息若有似无地钻进江岁岁的鼻尖。 她下意识偏头,这才发现沈京屿已经坐在了自己右手边。 五人都穿着盛华高中的校服,以灰、白为主色调,设计中规中矩,毫无独特之处,好在整体简约大方,倒也不至于难看。 可同样的校服穿在沈京屿身上,像是换了一番光景。 他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透着股随性自在,硬是把这平平无奇的校服穿出了时尚感! 江岁岁脑海里想起时欢喜对沈京屿的评价,心中不禁暗自认同:长得的确惹眼。 沈京屿原本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手指突然停住,眼睑微抬:“怎么了?” 江岁岁回神:“没事。” 说完,她伸手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沈京屿眼中带着倦懒又夹杂着几分痞气,那好听的声音传入江岁岁耳中,还带着一丝愉悦的尾音:“你喝的是我的水!” 江岁岁一听,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猛烈咳嗽起来,嘴里的水不受控制地直接喷了出去。 沈京屿的脸上挂着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喉结上的痣,顺着沈京屿吞咽的动作,小小的滑动了一下。 时欢喜、安逸和顾泽嘉三人听到动静,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时欢喜反应最快,轻轻拍着江岁岁的后背,满脸关切:“岁岁,你怎么样?” 安逸和顾泽嘉手忙脚乱地从桌上抓起纸巾,递向沈京屿。 江岁岁咳得满脸通红,顺过气,抬眼看向沈京屿:“不好意思!” 安逸笑着打圆场:“没事的,岁岁妹妹,屿哥不会计较的。” 沈京屿一边用纸巾擦拭着衣服,一边挑了挑眉,目光看向安逸:“你叫的倒是亲!” 安逸看向沈京屿:“嘉嘉的妹妹不就是我们的妹妹吗?” 第188章 是意珠呀~ 热气腾腾的火锅刚吃完,安逸兴致愈发高涨,扯着嗓子吆喝起来:“走,哥哥带你们唱曲儿去~” 时欢喜瞧了瞧身上的校服,又看看大家,抬手指了指:“就穿这个去?这去唱歌合适吗?” 安逸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隔壁就是商场,咱去那儿买身新衣服换上就行,多大点事儿!” 时欢喜眼睛亮了亮:“好主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商场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江岁岁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黄意珠”三个字。 “喂,意珠姐,怎么了?”江岁岁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黄意珠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岁岁,你现在方便说话吗?我有点事儿想麻烦你。” 江岁岁停下脚步:“方便的,意珠姐你说。” 时欢喜几人也跟着江岁岁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向她。 黄意珠接着说:“我今天回家,发现我妈状态特别不对劲,行为举止都很奇怪。我实在放心不下,你能来帮我看看嘛?” 江岁岁:“可以,我现在就过来。” “太谢谢你了,岁岁。我这就把定位发给你。”黄意珠的声音里满是感激。 江岁岁刚挂断电话,时欢喜就凑了过来:“黄警官找你啥事啊?” 江岁岁:“意珠姐说她妈妈有点奇怪,让我去看看。看来我今天去不了唱歌了,你们去吧。” 时欢喜一听,立马摇头拒绝:“那怎么行,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安逸也在一旁附和:“对对对,唱歌啥时候都能去,这抓鬼可不常见,我们也要去!” 顾泽嘉:“没错!你们都见识过了,我这当亲哥哥的还没亲眼见过呢!我必须得去,说什么都得去!” 时欢喜扭头看向安逸,一脸坏笑打趣道:“你不是害怕吗?” 安逸胸脯一挺,拍得砰砰响,信誓旦旦地说:“有岁岁妹妹在,我怕啥?真要有鬼来了,我都能上去揍几拳!” 几人... 江岁岁也没想拗,带着四人一起打车前往黄意珠家。 车到的时候,江岁岁和时欢喜上了后座,沈京屿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安逸和顾泽嘉看着这一幕,满脸疑惑:“屿哥?” 沈京屿转过头,掀了掀眼睑:“大晚上的,你们放心?” 安逸和顾泽嘉对视一眼,齐声回答:“不放心!” 沈京屿系好安全带,声音带着几分敷衍:“还是你们俩...打得过我?” 两人听了,立马乖乖摇头。 顾泽嘉还恭敬地说道:“辛苦你了,屿哥!有不长眼你直接给他几脚。” 司机翻了翻白眼,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快速掠过,光影交错。 不多时,几人便抵达了黄意珠家所在的小区门口。 还没下车,就瞧见黄意珠在大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得老长。 江岁岁推开车门,远远望去,只见黄意珠周身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黑色雾气,那雾气翻涌着,诡异的很。 “意珠姐。”。 黄意珠闻声,快步跑了过来,神色中满是急切:“岁岁,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还麻烦你跑一趟。” 江岁岁目光紧紧盯着那团黑雾,缓缓说道:“没事,意珠姐。” “不过,看来阿姨这次请了个大麻烦回来。” 江岁岁假装在书包里掏了掏,实际上是从系统中拿出很久没用的银针。 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出现在她手中,轻轻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一排细长的金针,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沈京屿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伸过去拿过江岁岁的书包和盒子。 一手拎着书包,垂在脚边,一手拿着银针盒,递到江岁岁面前。 江岁岁轻声道了句谢,随后目光专注,从盒子里,捻起两根银针,看向黄意珠,温声安抚:“意珠姐,别紧张,放松些。” 她手法娴熟,两根银针精准无误地分别扎在了黄意珠眉上的两处穴位。 顾泽嘉和安逸匆匆赶来,便看见江岁岁双唇轻启,念念有词。 江岁岁见黄意珠身上那股浓郁的死气稍稍淡了些,动作利落地将银针拔了下来。 “意珠姐,走吧,带我们去你家里看看 。” 第189章 黑猫 黄意珠家的门刚一打开,一股彻骨的寒意便汹涌袭来,仿佛瞬间踏入了一座冰窖,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屋内光线昏暗,仅靠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勉强维持着光亮,在这微弱的光线中,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 黄妈妈身形蜷缩,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黑漆漆的物件,光线太过昏暗,实在难以看清究竟是什么。 黄意珠伸手便去按客厅大灯的开关,“啪”的一声,强烈的灯光瞬间充斥整个客厅。 黄妈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啊,关上,关上!” 与此同时,她慌乱地往沙发后面躲去,动作狼狈又惊恐。 江岁岁迅速按灭了灯光。 屋内又恢复了之前昏暗的模样,而黄妈妈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还在小声地抽泣着。 安逸脸色煞白,双腿发软,下意识地死死抱住顾泽嘉,声音都带着颤抖:“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顾泽嘉也一脸紧张:“你这么菜,到底为什么要来?” 安逸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哆哆嗦嗦地回应:“刺激啊!” 时欢喜抓着江岁岁的衣角跟在江岁岁身后。 只有沈京屿,眉眼桀骜,神色带着戾气,充满侵略性。 他手上拎着江岁岁的书包,身姿挺拔地站在江岁岁身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几人便往黄妈妈身边走,江岁岁掏出阴阳笔,笔身古朴,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微光。 原本只能看到昏暗房间和惊恐黄妈妈的众人,眼前景象陡然扭曲变幻,和江岁岁眼中所见的画面完全重合。 江岁岁向前迈出一步,目光直直地落在黄妈妈怀里。 那是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毛发杂乱无章,一缕缕地纠结在一起,身上漂浮着一道虚影。 没有丝毫迟疑,江岁岁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 她手腕一抖,黄符精准无误地贴在了黑猫的身上。 符咒无火自燃,众人眼前,原本若有若无的虚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真实。 那虚影张牙舞爪,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音尖锐刺耳。 紧接着,实影毫无征兆地显现。 伴随着实影出现的,是一声更为凄厉的惨叫,犹如夜枭啼鸣,划破寂静的空气。 众人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试图抵挡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江岁岁第一次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 她再次掏出一个黄色符咒,用手指画出符咒篆文,扔了过去。 随着江岁岁嘴里符咒重新燃尽,众人终于看清了虚影的模样——竟是一个男人。 他的眼眶空洞洞的,像是枯井,散发着阴森。 四肢呈现出断裂的形态,扭曲地耷拉着,伤口处还流淌着黑色的液体。 那惨叫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仔细看去,男鬼竟没有舌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却又异常恐怖的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 江岁岁双唇急速开合,咒语如潺潺流水般从她口中吐出。 随着咒语的响起,那男鬼周身翻涌的黑色雾气竟渐渐平息,原本疯狂扭动的身躯也逐渐安静下来。 男鬼的身形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他脸上狰狞的神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岁月沉淀后的温和。 不一会儿,男鬼竟变成了一位五十多岁的模样,皮肤松弛却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安然,眉目舒展,看起来慈眉善目,和方才那副恐怖骇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嘴里喊出的话语变得清晰可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第190章 大叔 江岁岁看着男鬼,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也是一个可怜的! 江岁岁:“叔叔!你在这里会影响人家的生活,实在不好意思,你得跟我一起走了。” 男鬼充耳不闻,空洞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嘴里疯狂地嘶吼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江岁岁无奈地叹了口气,唤出了杨清姐,葫芦瞬间将男鬼笼罩,眨眼间就把他收了进去。 男鬼刚一消失,一直蜷缩在黄妈妈怀里的小黑猫,身体猛地一软,没了气息。 “意珠姐,可以开灯了。” 灯光大亮,黄妈妈如梦初醒,看着怀里死去的黑猫,惊恐地“啊”了一声,手一松,黑猫便掉落在地。 黄意珠赶忙上前紧紧抱住了惊魂未定的妈妈。 江岁岁轻轻走过去,弯腰拿起沙发边的小毯子,动作轻柔地将小黑猫包裹起来,然后抬起头,目光诚恳地看向黄意珠:“意珠姐,这得阿姨亲手去埋葬了。” 黄意珠眼眶微红,轻轻点头:“好的,岁岁。” 江岁岁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递到黄妈妈面前:“阿姨,保平安的,这个您一定要随时带在身边。” 尽管黄妈妈此前意识混沌,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但江岁岁所做的一切,她都隐隐约约看在眼里。 她眼眶微微泛红,接过江岁岁递来的平安符,声音带着哭腔:“谢谢你,小姑娘,真是多亏了你。” 叮嘱完,江岁岁几人打算离开。 黄意珠将他们送至门口,沈京屿突然开口:“黄警官,你家里有创口贴吗?” 黄意珠:“有,同学你稍等。” 黄意珠转身快步走进客厅,不一会儿就拿着医药箱匆匆返回。 沈京屿接过医药箱,顺手把江岁岁的书包递给顾泽嘉,随后从中拿出棉签和碘伏。 他微微侧身,看向江岁岁:“手给我。” 这话一出,江岁岁、时欢喜和顾泽嘉几人同时一怔,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 还没等江岁岁反应过来,沈京屿已上前一步,轻轻抓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地拿起沾了碘伏的棉签,仔细地擦拭着她的伤口,随后又用创口贴将伤口包好。 江岁岁看着被包扎好的手指:“虽然再过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时欢喜懊恼地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脸上满是自责的神情:“哎呀,我这脑子,竟然忘了岁岁刚刚咬破了手指这事儿!” 顾泽嘉:“还得是我屿哥。” 安逸站在一旁,原本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听到顾泽嘉的话后,忍不住低声嘟囔起来:“不对劲啊。屿哥啥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岁岁妹妹还是个女生。”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脑海里像是有一道光飞速闪过,让他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他瞧了瞧沈京屿,见对方正专注地看着江岁岁。 安逸瞪大了眼睛,心里暗忖:“不是吧?” 黄意珠轻轻合上大门,门扉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黄意珠转过身,轻声向江岁岁问道:“岁岁,那个大叔是什么情况?” 时欢喜也在一旁附和,满脸好奇:“是啊,岁岁,这次怎么直接把那个大叔收了呢?” 江岁岁:“那个大叔的女儿,是被坏人害死的。大叔一心为女儿报仇,可没想到自己也惨遭恶人的毒手。 所以即便他死后,怨念不散化为恶鬼,还是执着地想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他死后怨气太重,化作恶鬼,机缘巧合附身在那只黑猫身上,被困在其中无法挣脱,而阿姨好心把黑猫带回了家。 他本意并不想伤害你们,只是身为恶鬼,阴气太重,长久跟在你们身边,你们的阳气被侵,死气缠身,性命堪忧。” 黄意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接着又追问:“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江岁岁:“在你家不太方便处理,我们去你们局里。我已经给黎叔他们发过消息了,意珠姐,你就留在家里陪陪阿姨吧。” 黄意珠却摇了摇头,态度坚决:“我还是一起去吧,我也想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江岁岁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黄意珠:“那你把这个贴在阿姨身上,有了它,阿姨能睡个安稳觉。” 黄意珠接过符纸,点了点头:“行,我现在进去贴,你们在门口稍等我一会儿。” 第191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警察局的会议室里,灯光惨白。 江岁岁掏出阴阳笔,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风吹过,桌上的文件簌簌作响,男鬼从葫芦里出来,再度现身。 在场的警察们手心里全是汗,甚至下意识地抓紧身旁同事的衣袖。 可当他们看清眼前只是一位面容慈和、身形消瘦的男人时,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几人还暗暗交换了个如释重负的眼神,不过这看似无害的表象转瞬即逝。 男鬼像是被无尽的仇恨吞噬,沉溺在自己的意识深渊里。 突然发出声音,那声音沙哑粗糙,如同砂纸用力摩擦:“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完全没办法沟通,江岁岁只能掏出真言符。 男鬼慢慢安静下来... 在北市生活的崔冬,今年五十三岁,原本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他的女儿崔金秋,二十岁,目前在京都师范大学读大二。 今年年初,崔金秋谈恋爱了,她的男朋友陈礼是同校大四的学长。 二人相处十分融洽,在交往小半年后,便选择同居。 十月,假期来临,陈礼决定趁此机会回家探望家人。 而崔金秋则和以前的室友,同学们一起相约聚餐。 她们选择在酒吧聚会,氛围热烈,不知不觉间,崔金秋就喝多了。 陈礼不放心,恰好看见兄弟群里,自己的好兄弟李波在同一个酒吧,便发消息让李波去接一下崔金秋。 因为是陈礼嘱咐的,崔金秋的同学便把崔金秋交给了李波。 等崔金秋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前面是陈礼的朋友李波,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他们对崔金秋笑的下\/流,崔金秋拼命反抗,最后依旧抵抗不过。 陈礼回来的早上,崔金秋死了,全身赤\/裸的死在了他和陈礼的家里。 陈礼抱着崔金秋的尸体报了警,随后通知了崔金秋的父母。 当崔冬带着妻子匆匆赶到京都时,却听闻陈礼从三十楼一跃而下的噩耗。 崔冬在查看陈礼手机时,听到了他留下的遗言,这才知晓自己的女儿的遭遇。 陈礼也是被对方用父母逼迫才选择了自\/杀,崔冬的妻子当场承受不住打击,直接晕倒了。 把妻子送到医院后,悲愤交加的崔冬,根据陈礼留下的消息,买了把刀\/就去找李波了。 李波和当晚的另外两人都是京都本地人,家境颇为殷实。 出事后,三家人仗着手里的财富,四处打点关系,贿赂了不少人物。 在三家的一番暗中操作之下,这起本应受到严肃处理的恶性事件,竟被悄然掩盖,最终不了了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崔冬找上门的时候,李波膨胀的不行,崔冬被活生生打\/死了,挖了\/眼\/珠子,割\/了舌\/头,挑断了\/手脚筋!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熊队听闻这桩惨案,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吼道:“这他妈简直就是几个畜生!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被他们给毁了!” 时欢喜紧紧抱着江岁岁,哭得稀里哗啦,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带着哭腔,抽抽噎噎的。 黄意珠也是满脸怒容,咬着牙说道:“这种人就该死,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杨清转向崔冬:“崔叔,我跟您一起去,杀\/了他们!” 崔冬身上的真言符效果还未完全消退,可话讲到最后,他的身形陡然转变,恢复成了恐怖的模样。 眼眶之中空洞无物,黑黝黝的一片,好似深不见底的黑洞;四肢呈现出断裂的状态,以一种极其诡异、扭曲的姿势耷拉着。 因为没有舌\/头,他无法言语,只能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与惨叫,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崔冬的怨气愈发浓重,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弥漫开来,整个办公室的温度急剧下降,寒意刺骨,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岁岁急忙掏出葫芦,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光芒闪过,将崔冬重新收了进去。 待崔冬的身影从众人眼前彻底消失。 安逸默默举起了手,小声但又清晰地说道:“那个李波,我好像知道他是谁。” 顾泽嘉看了眼安逸,不确定的问:“不会是那孙子吧?” 安逸点头:“应该就是那孙子,那孙子出了名的下\/流恶心!” 时欢喜:“谁?” 安逸:“就是那个没落的李家,光辉建设就是他们家的,现在的家主叫李明堂,李波是他的小儿子。他们家之前生了三个女儿,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儿子,从小就宠得没边儿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章一直在审核,大宝们,我改了又改,面目全非,希望你们能看的懂!】 第192章 瞅着还算顺眼 安逸赶忙联系了几个朋友,一番打听后,终于找到了李波的自媒体账号。 他将手机递给江岁岁,江岁岁只瞧了一眼照片:“就是他,没错!” 她接过安逸的手机,手指快速滑动屏幕,一张合照映入眼帘,江岁岁的手指猛地停住,伸手指向屏幕,加重了语气:“就是他们三个!” 江岁岁把手机递给黎斌:“黎叔,你们看看,就这三个人。” 黎斌神色凝重的点头:“明天之前我们一定把资料全收上来。” 熊队也在一旁拍着胸脯保证:“小师傅,您放一百个心,今晚哪怕不睡觉,我们也一定把这三个畜生的底儿给摸得清清楚楚。” 江岁岁微微颔首:“那就辛苦大家了,我们就先走了。” 一行人来到警局门口,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 江岁岁扫过时欢喜等人,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沈京屿,转头看向江岁岁:“你要去哪?” 江岁岁微微一愣:“我回家啊。” 沈京屿不假思索地说:“我送你,顾泽嘉和安逸送时欢喜!” 江岁岁摆了摆手:“不用,一般人打不过我,何况我还有杨清姐。” 沈京屿却没有理会江岁岁的拒绝,抬手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转头示意江岁岁上车。 江岁岁无奈,算了,一个人,跟就跟吧,沈京屿看起来武力值不错。 等两人上车后,时欢喜、顾泽嘉和安逸三人面面相觑。 安逸盯着车远去的方向,扯着嗓子喊道:“不对啊,屿哥,你等等我啊,屿哥,咱俩不是住一块儿吗?” 出租车内,窗外的灯光轻轻洒下。 江岁岁和沈京屿坐在车后座,杨清坐在副驾驶,不过司机看不见。 沈京屿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江岁岁的书包在他怀里。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笑着搭话:“小伙子,和你女朋友去哪儿呀?” 江岁岁在琢磨崔冬的事儿,没有听清司机大叔说了什么,沈京屿听见了也没反驳。 坐在副驾驶的杨清,手从窗户挂在门外,吹着风看着路边的夜色,耳朵里都是风声,也没仔细听师傅说了什么。 沈京屿偏过头,漆黑的眼眸看向江岁岁,轻声重复:“去哪?” 江岁岁礼貌地回应司机师傅:“师父,您先往前开,我给您指路。” 司机师父:“好嘞,小姑娘。” 江岁岁从口袋里掏出''小粉''。 ''小粉''乖巧地飘浮在江岁岁面前,那小小的手努力地往前伸着。 沈京屿微顿,反应过来,飘着的黄色小纸片人在给他们指路 。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酒店门口,杨清飘了出去等江岁岁和沈京屿下车。 江岁岁望向眼前略显陈旧的酒店,下意识地低头打量两人身上的校服。 她默默把外套脱了下来,好在里面穿的是白色卫衣,搭配校服灰色加白色条纹的裤子,整体看着倒也和谐自然。 沈京屿瞧见江岁岁的动作,也跟着脱下自己的外套,巧的是,他里面同样穿着一件白色卫衣。 杨清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身上的衣服像是情侣装,款式相似,色调统一,在夜色下莫名般配。 杨清看向沈京屿,男生长得惹眼的紧,身高腿长的,就是看着不太好惹,单说长相跟岁岁还是挺配的。 沈京屿接过江岁岁的衣服放进书包,看向江岁岁眼神温柔的很。 算了,给岁岁当个小弟,瞅着还算顺眼,再看看,要是不行就弄死!!! 第193章 小粉来也~ 江岁岁和沈京屿趁着前台忙碌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跟着“小粉”钻进了电梯。 “小粉”抬起圆滚滚的小手指了指15楼的按钮。 沈京屿嘴角微微上扬,拖着懒洋洋的尾调调侃道:“小黄挺厉害!” 江岁岁纠正:“恩,不过,它叫‘小粉’。” 仿佛能听懂两人的夸赞,‘小粉’灵活地围着他们欢快转了一圈,两只小短手乖巧地放在胸前,圆滚滚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沈京屿轻笑出声,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小粉”那锃亮的秃头,说道:“别客气,你当得起。” 说完,沈京屿掀了掀眼睑,看了某人一眼,心里想着:跟你主人一样厉害! 电梯稳稳停在了十五楼。 两人一鬼跟着‘小粉’,在1506号房门前停下。 屋内隐隐约约传出阵阵嬉闹声和交谈声。 杨清飘了进去,约莫过了一分多钟,才再度飘出:“是个套房,三个男生,四个女生,都在客厅里打牌喝酒。” 江岁岁微微颔首:“那就麻烦杨清姐先开个门了。” 杨清点了点头,身形一闪,又飘进了屋内。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屋内的李波等人听到声响,动作整齐划一地扭头朝门口看来。 瞧见江岁岁的瞬间,李波几人站起身,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吹起了口哨。 李波表情猥琐的很。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口走来:“哟,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漂亮妹妹,莫不是特意来找哥哥,想一起玩玩的?” 他的狐朋狗友们顿时哄堂大笑。 沈京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放下两人的书包,有力的大手稳稳扳过江岁岁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向门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脏了眼。” 紧接着,他牵起江岁岁的手,顺势温柔地堵住了她的耳朵,生怕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玷污她。 做完这一切,沈京屿周身散发着狠戾的气息,眼中寒芒一闪,猛地抬起脚,重重踹在李波身上。 伴随着一声惨叫,李波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江岁岁侧身看了一眼,默默转身,关上房门。 屋内剩下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几个女生惊恐地抱作一团,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 另外两个男生,或许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又或许是不甘心就这么被震慑,对视一眼后,竟壮着胆子,红着眼,不顾一切地朝着沈京屿冲了过来 。 沈京屿迎着冲来的两人欺身而上。 他微微侧身,轻松避开左边那人抡来的酒瓶,顺势一个肘击,狠狠砸在对方的肋下。 那人闷哼一声,像被抽去了脊梁骨,踉跄着向后退去。 右边那人见状,趁沈京屿还未完全回身,抬腿踢向他的腰侧。 沈京屿平时总是懒散的眼神一凛,不慌不忙,伸手精准扣住对方脚踝,稍一用力,便将其整个人掀翻在地。 地板被砸得“砰砰”作响 ,那人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沈京屿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江岁岁身边,微微俯身,拿起两人的书包:“好了!” 江岁岁看了眼沈京屿,不自在的咳了咳,心想这人还真是长得劲劲儿的。 她将目光投向墙边缩成一团的女生们:“我们就找他们三个,你们可以先走。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再教你们了吧?” 四个女生忙不迭地点头,如获大赦般,纷纷朝着门外跑去。 其中有个胆子稍大的女生,在门口顿了一下,鼓起勇气朝沈京屿搭话:“帅哥,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沈京屿拽着书包,往江岁岁身后躲了躲,还腾出一只手,轻轻拉了拉江岁岁的袖子。 江岁岁扶额:“还不走?小心我动手哦!” 那女生被身旁同伴连拉带拽,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直至被彻底拖出了视线。 待女孩子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江岁岁轻声唤道:“杨清姐。” 杨清会意,立刻飘身跟了上去。 四个女生懵懵懂懂地从电梯出来,像是刚从梦境中苏醒,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我们怎么在这里?”声音里满是迷茫与困惑。 第一次施展记忆吞噬术的杨清,直到确认女生们确实忘却方才的记忆,放心地飘回楼上。 此时江岁岁已经把噩梦符甩在了三人身上,等杨清回来。 第194章 一命换一命 在噩梦符的诡异作用下,室内的三个人影陷入了疯狂。 他们相互扭打、撕扯,不顾一切地往对方身上攀爬。 江岁岁见状,迅速布下禁制。 布置妥当后,江岁岁抬眼看向沈京屿:“走了。” 两人朝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杨清恰好回来。 房间内传出的声音不堪入耳,沈京屿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捂住江岁岁的耳朵,带着她往远处走。 江岁岁却轻轻拍开了他的手,将崔冬放了出来。 崔冬一获得自由,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房间冲了进去。 崔冬和杨清截然不同,他误打误撞附在猫的身上,还未开始害人,可是怨念至深,是个纯粹的恶鬼。 恶鬼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血债血偿。 他在生前受尽折磨,深深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些施害者,只有将曾经施加的痛苦一分不少地偿还,他才会罢休。 李波等人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剧痛,这剧痛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刺进他们的身体。 在这强烈的痛苦刺激下,他们猛地从混沌中醒了过来。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拿着碎酒瓶子,割\/掉自己的舌\/头,自己的脚\/踝... 李波三人赤\/裸着全身,不停的嘶吼,重复着对崔冬做的事情... 在痛苦的折磨中,李波等人最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就在李波等三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笼罩在崔冬身上的那股疯狂与怨愤陡然消散,他瞬间恢复了理智。 浑身是血的崔冬,身形悠悠地从房间里飘了出来。 他看向江岁岁两人,声音带着几分解脱,轻声说道:“谢谢。” 江岁岁伸手从怀中掏出换命符,随着符文闪耀,她以李波的命格,为崔冬换得了一个投胎转世的契机。 至于那剩下的两个恶人,恶鬼收命,只剩魂飞魄散! 崔冬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江岁岁、沈京屿与杨清眼前。 江岁岁拍了拍手,轻松道:“收工!” 等两人一鬼到楼下,江岁岁和沈京屿径直走向酒店大门口,杨清则转道去了监控室。 确认监控画面全是花屏,没有任何可用影像后,她才转身离开。 江柒早已收到江岁岁的消息,等候在酒店楼下。 江岁岁见到他,开口道:“柒叔,先送我同学回家。” 说完,江岁岁转向沈京屿:“地址?” 等送完沈京屿,江岁岁才回到家。 刚踏进客厅,就瞧见江厌还坐在沙发上:“爸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江厌抬眸看向女儿:“你还没到家,爸爸哪能安心睡觉。” 江岁岁亲昵地搂住江厌胳膊,撒娇似的说道:“那以后我每天都早早回家,不让您操心啦。” *** 第二天上午,阳光才刚刚洒进房间,江岁岁便被手机振动吵醒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黎斌,江岁岁直接接起。 黎斌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岁岁,出事了!” 江岁岁:“黎叔,发生什么事了?” 黎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李波和他的两个同伙,死在李波自家的酒店里了!” 江岁岁:“查出来死因了吗?” 黎斌顿了顿,岁岁还是个小姑娘,我这咋说的出口?人死了,相互\/车仑\/了对方?可能是酒醒了接受不了 ,三人集体自杀了?... 黎斌自己都觉得离谱,斟酌了片刻:“法医说,是自杀!” 江岁岁答应了黎斌,一会儿去公安局看看。 挂了电话,发现群里不少消息,往上翻查后,才知道是时欢喜三人,在等李波三人的调查结果。 江岁岁在群里回了条消息,便起身去洗漱。 时欢喜几人看到江岁岁的回复:【黎叔叫我现在去公安局,你们想来也可以来,我马上出发。】 一直没在群里说话的沈京屿秒回:【好。】 时欢喜紧接着跟上:【马上到!】 顾泽嘉:【妹妹等等我!】 安逸则附和:【妹妹等等我+1!】 第195章 这,实在是讲不出口啊 江岁岁下车的时候,公安局门口齐刷刷蹲了一排人。 格格不入的只有沈京屿,他斜靠在墙边神色慵懒地刷着手机,又拽又惹眼! 而安逸、顾泽嘉和时欢喜三人并排蹲在一旁,旁边还蹲着一只警犬。 警犬看见江岁岁,立刻欢快地摇起尾巴,兴奋地“汪汪”叫了两声。 听到动静,隔壁蹲着的三人像是被按下了统一开关,动作整齐划一地站起身,异口同声喊道:“岁岁!” 江岁岁不自觉的看了看脚边的警犬...恩,就不太好评! 熊队站在门檐下,一边招手,一边扯着嗓子喊:“小师傅,小师傅,这儿呢!” 江岁岁几人听到动静,一同朝着门内走去。 熊队瞧着他们,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真是奇了怪了,我们那年头,孩子一个比一个难看,我都算长得顶顶周正的了,怎么现在的小孩,模样一个比一个好看! 会议室内,黎斌反复思量,都没琢磨出该怎么开口。 他瞧了瞧熊队,熊队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今早法医说的话。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收住了话头,摆了摆手说道:“还是让小黄来讲吧!” 黄意珠看看两位领导,又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确认道:“我来说吗?” 黎斌和熊队同时点头,熊队:“给年轻人多点成长的机会。” 黄意珠翻了个白眼,略作思忖后开口说道:“岁岁,包括李波在内,涉案的那三个人,昨晚全都死在了李家的酒店套房里。 上午客房打电话没人接听,工作人员以为是自家少爷已经离开了,就安排保洁阿姨上楼打扫。 阿姨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惨死的三人,她惊恐的哭喊声引来了不少人。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环境证据,就连昨晚李家酒店的监控录像也全都是坏的。 所以,我们想请你去现场看看,他们的鬼魂是否还在,顺便问问具体情况。” 黄意珠说完,如释重负般深深呼出一口气。 黄意珠看向黎斌和熊队:“领导们,我这算是讲明白了吧?” 黎斌和熊队默契地伸出大拇指点赞,心想语言还真是门艺术。 早上法医那些话,说得太过直白,就每个字他们都认识,但是吧?拼着一起就不太能理解!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几个年轻人复述。 江岁岁:“黎叔,能给我看看他们三人今早的照片吗?” 黎斌愣了愣,这现场照片,也不太好给小姑娘看啊! 黎斌转头看向熊队,使了使眼色:“有大头照吗?就肩部以上那种。” 熊队一回忆:“还真有!我这就去拿。” 说罢,便快步离开会议室。 不一会儿,熊队拿着照片回来递给江岁岁。 江岁岁仔细端详后,缓缓摇了摇头:“黎叔,他们的鬼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熊队:“黎局,看来真没辙了。法医都判定是自杀,咱们该想的办法也想了,事实恐怕就是这样。” 黄意珠:“对啊,黎局,不理解但是尊重!” 黎斌...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江岁岁自然明白几人遮遮掩掩的缘由,是怕那些血腥恐怖的细节吓坏我们几个。 于是轻声细语地说道:“黎叔,熊队,意珠姐,要是没别的事儿,我们就先撤啦,我还得想办法送崔冬叔叔离开!” 黎斌听后,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上次那个人\/贩\/子松口交代后,我们顺着线索一路摸查到一个村子,成功端掉了整个人\/贩\/子集团。 不过考虑到你的人身安全,就没大张旗鼓地报道这件事。至于奖励,过几天就批下来了,到时候,我让熊队或者黄警官给你送过去。” 江岁岁点头:“好的,辛苦了,黎叔,辛苦大家。” 黎斌看向黄意珠:“黄警官,送送岁岁她们。” 一行人来到警局门口,江岁岁他们才与黄意珠道别。 黄意珠拉着江岁岁的手:“岁岁,我听熊队他们讲了,知道你们这行讲究因果。昨晚的事儿,真的太感谢你了。费用我直接转给你了,你可一定要记得收啊。” 江岁岁笑着点头:“客气了,意珠姐。” 第196章 爱什么爱 待黄意珠转身走进警局,时欢喜迫不及待地挽住江岁岁的胳膊,满脸忧虑地问道:“岁岁,李波都死了,那崔叔叔的仇怎么办呀?” 江岁岁抬手,轻轻点了点时欢喜的额头,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凉拌咯!” “岁岁~”时欢喜拉长了音调,带着撒娇的意味,对江岁岁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 江岁岁收起玩笑神色,认真说道:“放心吧,我已经送他离开了。今天咱们去崔金秋和陈礼去世的地方看看。” 听到这话,安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去那儿做什么呀?” 时欢喜立刻白了安逸一眼,没好气地说:“瞧你这小胆,咋这么怂!岁岁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你要是害怕,你可以不去啊!” 安逸一听,连忙摆手解释:“那可不行,我就是纯粹好奇,随便问问。” 安逸想抱住沈京屿:“屿哥,你要保护我!” 沈京屿往左边迈了迈,靠近了江岁岁。 江岁岁只觉得一股清新又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夏日里微风拂过层层叠叠的枝丫。 沈京屿站定后,漫不经心地抬眼,语气透着股敷衍劲儿:“出息!” 顾泽嘉一脸嫌弃地看着安逸,围着安逸转了两圈。 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我说安逸,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娘里娘气的?” 沈京屿欲言又止:“你...” 安逸瞬间炸毛,脸涨得通红,双手握拳,愤怒地吼道:“顾泽嘉,沈京屿,你们俩太过分了!老子跟你们没完!” 时欢喜亲昵地挽着江岁岁的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顾泽嘉、安逸和沈京屿三人打闹。 江岁岁从口袋里掏出了“小粉”,飘在半空的小玩意儿一出现,瞬间吸引了顾泽嘉和安逸的目光。 “小粉”晃晃悠悠地先朝着沈京屿飘了过去,在他身边绕了几圈。 沈京屿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嗯,‘小粉’很厉害!” 得到夸奖的“小粉”像是个讨赏的孩子,兴奋地在空中转起了圈圈,而后迅速飘到江岁岁眼前,那灵动的模样仿佛在说:“你瞅,主人,这小弟真不错,怪有眼光的!” 时欢喜、顾泽嘉和安逸三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会飘、有胳膊有腿的“小粉”。 而后异口同声地惊叫道:“你怎么知道它叫‘小粉’?” 江岁岁...他们仨,啥时候这么会抓重点了! 沈京屿身形高挑,每次看向江岁岁时,总是不自觉地半垂着眼睑,目光里带着几分独有的温柔与专注。 时欢喜、顾泽嘉和安逸三人直勾勾地盯着沈京屿,而沈京屿的视线却牢牢锁定在江岁岁身上。 跟着沈京屿的眼神,三人也纷纷把目光转向江岁岁。 被众人这么盯着,江岁岁觉得嗓子莫名有些发痒,轻轻咳了咳:“昨晚他送我回去的时候,刚见过。” 安逸语气欠欠地问:“是这样吗?” 沈京屿挑了挑眉,声音夹杂着一丝懒洋洋的腔调:“不然?” ''小粉''瞧见几人聊得热火朝天,好奇心顿起,先是伸出小手拍了拍沈京屿,又转过身拍了拍江岁岁,像是在提醒他们关注自己。 紧接着,它在空中欢快地转了个圈,飘到顾泽嘉、时欢喜和安逸面前,依次拍了拍他们。 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互动惊得瞪大了眼睛,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它...它...它...” 江岁岁看着三人这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开口解释道:“别光‘它’了,它叫‘小粉’,算是半个精灵。至于为什么说是半个,因为它还没办法开口说话 。” “走吧?再不走,一会儿天黑了,氛围感倒是拉满了,就怕咱们的安逸同学会被吓哭!” 安逸满脸委屈,双手捂着胸口,作心痛状:“岁岁妹妹,你也不爱我了吗?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时欢喜、顾泽嘉两人默契十足,几乎同时出声,没好气地喊道:“闭嘴!” 时欢喜:“爱什么爱!” 顾泽嘉:“谁会爱你!” 安逸撇着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还不忘嘟囔:“只有我受伤的场面达成了!” 第197章 金秋十月 几人先去了崔金秋和陈礼生前租住的房子。 由于这里发生过命案,房子就被闲置了下来,房东想卖却无人问津,想租也找不到租客。 房东听说顾泽嘉有意看房,不到十分钟就匆匆赶到。 江岁岁看房东大叔天庭饱满圆润,眉毛浓密且整齐,眉尾微微上扬,说明性格中正平和,重情重义,行事光明磊落,不会心怀算计。 只听大叔满脸愁容,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无奈地解释道:“哎,那小姑娘也可怜,小小年纪就...” 房东看江岁岁几人还有两个小姑娘就收住了话头:“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那小姑娘在我这房子里出了事。 你们要是真心想买,我也不敢奢望赚钱了,哪怕半价出售我都愿意,这房子可把我折腾得够呛,只要能出手,我就谢天谢地了!” 房东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五人,眼里透着疑惑,忍不住问道:“你们几个年纪是不是都不大呀?” 江岁岁:“大叔放心,我们马上要来这边读大学,家里人让我们自己看看,合适的话直接就买了。” 房东听后,微微点头,脸上的疑虑消散了几分:“行!那我带你们进去瞧瞧。我这房子死过人,你们要跟父母说清楚的,别到时候说大叔我骗孩子。” 话音刚落,房东大叔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赶忙掏出手机接听,简单应答几句后:“我带人看房子呢。” “那行,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房东大叔一脸歉意,双手合十微微作揖:“实在不好意思啊,店里突然有点急事。你们看自己先进去看看行不行?我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能赶回来!” 江岁岁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好的,大叔,您先去忙,我们就在这儿等您。” 房东大叔一边说着感谢,一边掏出钥匙打开门:“那我给你们开了门,要是看完觉得不满意,直接把门带上就行,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成!” 安逸:“叔,你就不怕我们给你把东西偷了!” 房东大叔笑呵呵的接话:“你要愿意,都搬走都行!” 大叔的脚步声刚消失在楼梯口,江岁岁便迅速的掏出了阴阳笔,在指尖轻轻一转,随后推开了大门。 时欢喜、安逸、顾泽嘉和沈京屿四人,紧紧跟在她身后。 屋内,原本安静的角落传来轻微响动。 陈礼猛地抬起头,目光警惕地看向这群不速之客。 在他身后,崔金秋怯生生地探出头,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揪着陈礼的衣角。 陈礼感受到她的恐惧,迅速转身,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崔金秋的背,温柔地安抚:“不怕,不怕,我在。” 陈礼定了定神,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你们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江岁岁看了眼崔金秋,微微挑眉:“你确定要在这儿谈?” 陈礼闻言,神色一紧,不安地往后退了两步:“什么意思?” 江岁岁看崔金秋低着头,抬手指了指崔金秋。 陈礼顺着江岁岁的手,看着崔金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那你们稍等。” 陈礼轻轻扶起崔金秋,两人的身影缓缓走向里屋。 他在门口停下,轻声哄道:“你在房间里乖乖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崔金秋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死死抓着陈礼的手,拼命摇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陈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愈发轻柔:“别怕,我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等陈礼关上房门,回到客厅,看了眼紧锁的房门,小声开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江岁岁压低声音:“她现在不记得临死前发生的事情。但如果再不去投胎,她就会沦为孤魂野鬼,到那时,往昔的记忆迟早会汹涌袭来,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死前痛苦的回忆。” 陈礼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敢置信:“怎么办?怎么办?” 江岁岁:“我可以送你们离开。” 陈礼却不假思索地拒绝:“不用,我还有未完成的事,必须要留下来。您能帮我送金秋投胎吗?” 江岁岁:“李波在内的三个人都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陈礼的声音猛地拔高,满脸的震惊与疑惑。 江岁岁赶忙“嘘”了一声,眼神示意崔金秋还在房间。 陈礼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量,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江岁岁:“崔金秋的爸爸崔冬,杀了李波他们,现在,我已经送崔叔叔去投胎了。” 陈礼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可笑着笑着,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崔金秋在房间里听到动静,满心担忧,匆匆跑了出来 。 陈礼见崔金秋满脸惊惶地跑出来,赶忙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细语地安抚:“没事,我没事,你别担心,也别怕。” 说着,他抬眼看向江岁岁,眼中满是恳切与释然:“那就麻烦你了。” 江岁岁微微颔首:“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或者想说的话吗?” 陈礼轻轻摇了摇头,神情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愧疚:“没有了,只是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爸妈,他们把我拉扯大,我却没能好好尽孝。” 江岁岁再度点头,双唇轻启,开始念念有词,一阵若有若无的金光闪现。 随着江岁岁的动作,陈礼和崔金秋的身影像是被微风拂动的薄纱,越来越淡。 陈礼看着众人,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谢谢你们。” 声音越来越轻,直至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昏暗的房间,只留下一片寂静。 第198章 暴富,你给我出来! 京都的风渐起,寒意丝丝缕缕渗进骨髓,空气也越发凛冽。 江厌毫无征兆地感冒了,脸色难看至极,苍白中透着几分病态的青灰,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血色。 江岁岁放学回来,看见她爸脸色的时候,外套都来不及脱,便给江厌把了把脉。 她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搭在江厌的手腕上,风寒感冒,看起来并无大碍,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为了保险起见,江岁岁还是拨通了谭鑫的电话。 谭鑫接到电话,马上就赶了过来。 谭鑫:“就是普通小感冒,按时吃两天药,多休息,很快就能好。” 第二天,第三天,江岁岁愈发察觉到事情偏离了正常轨道。 江厌的状态不仅没有起色,反倒每况愈下。 他的脸上倦意浓重,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肤色此刻更是没了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疲惫。 更让江岁岁揪心的是,她清楚地看到爸爸身上那原本浓郁的紫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淡。 这一幕让她的心猛地一沉,不安的情绪在心底疯狂蔓延。 “暴富,你给我出来,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儿?” “暴富,暴富,暴富。” 江岁岁在自己房间不停的喊着暴富,暴富就像死了一样,石沉大海,没有给出一丝回应。 江岁岁心急如焚,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纪斐! 她把纪斐给的小纸鹤拿了出来,给纪斐送了个消息。 江岁岁深吸一口气,试图收拾好自己杂乱的情绪。 她缓缓起身,去楼下端起准备好的温水和感冒药,一步一步朝着江厌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门前,她抬手敲了敲门,然而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江厌身边的紫气,已经若有似无。 她的心猛地一紧,来不及多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走到床边,映入眼帘的是江厌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已经沉沉睡了过去,甚至看不出呼吸的任何起伏。 江岁岁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抖,手中的玻璃杯“啪”的一声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甚至顾不上捡起杯子,脚步踉跄地冲到床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床边,双膝一软半跪在地上,颤抖着伸手探向江厌的鼻息。 “爸爸,该吃药了。”她的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柳絮,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心里挤出来的。 一道熟悉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声音骤然响起:“还没死呢,哭什么?” 江岁岁下意识地回头,嘴唇颤抖,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老头!” 纪斐依旧是一身道袍,死鱼脸没有任何表情:“老子是你师傅!” 江岁岁此刻哪有心思计较这些,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说道:“师傅,你快帮我爸爸看看,他......” 纪斐摆了摆手:“行了,我都知道!” “真是欠了你们父女俩的,赶紧把你身体里那个小东西喊出来!” 江岁岁眼眶通红,表情带着茫然:“师父,什么意思?” 纪斐翻了个白眼:“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江岁岁试探性开口:“暴富吗?我叫过他了,他最近都没反应!” 纪斐一听,瞬间火冒三丈,直接爆了句粗口:“这狗东西,又在偷懒摸鱼!” 江岁岁眨了眨眼睛:“师父,你不是说修道者要注意仙风道骨的形象吗?” 纪斐...老子为了养你,不被发现,都装了十几年了,最近放飞了行不行! 江岁岁眼睁睁地看着纪斐的身形开始扭曲变幻,眨眼间就变成了江逸霖的模样。 江岁岁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江!” 纪斐吹胡子瞪眼:“老子养你可不比你老子养的少,怎么不是老头就是老江!” 江岁岁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脑容量明显不足:“什么情况!” 第199章 转世投胎 上辈子,江岁岁死后十三年,江厌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那段时间,江厌听到了不少消息,温和待人的顾家,重新出来了。 甚至手段狠辣,毫不留情地处置了不少人。 有个女的被顾家二少爷,弄的惨兮兮的,听说最后死的挺惨。 顾家甚至和来往密切的陆家断绝了关系,生意场上,顾家更是全方位出手,对陆氏集团展开了凌厉的打压,每一招都直击要害,颇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味。 但是这与他并没有任何关系... 偏偏这时候顾家上门了,来的还是当家人顾砚安,人都上自家门了,江厌只能选择见一面,顾砚安却只给他带了两个消息和一张照片。 第一个消息是他和顾家早逝的千金有一个女儿。 江厌靠在沙发上,清冷冷的侧脸拒人千里,眉眼间是恣意与凉薄:“顾总,这是?”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低沉的声音带着调侃:“脑子不好?” 顾砚安只是把手里的证据递给过去:“信不信随你,只是你作为孩子的父亲,我们觉得你有权知情!” 江厌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顾砚安便开口说了第二个消息:“孩子死了。” “罪魁祸首我们已经处理了,只是觉得江总作为亲生父亲,应该知道,你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她很可爱,眼睛很像她的爸爸。” 江厌看着顾砚安递过来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姑娘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笑的怯生生的,心莫名觉得胀胀的疼,那是他没有过的情绪。 顾砚安离开后,江厌独自伫立在窗前,窗外的天空亮得有些晃眼,日光毫无遮挡地倾泻而入,直直刺进他的眼眸,让他无端地感到烦躁。 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低声呢喃:“这小孩儿可真傻,都说孩子会挑父母,怎么就选了我?眼光真差。” 看着小孩儿笑的傻兮兮的模样,又觉得不舒服,还有些对不起,或许,因为是他的女儿...所以她才会死。 他不自觉的用指尖蹭了蹭小姑娘瘦弱的小脸,还没见过世界...就死了,真弱! 一夜没睡,江厌让许琛派出去不少人,终于找到了当时的人\/贩\/子,也找到了江岁岁死的那座山头。 满是泥泞的路,我家小孩儿,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怎么能孤零零的死在这里! 江厌带着人,检测仪围着附近一寸一寸的找寻,许琛让他在车里等着。 江厌摇头拒绝,整整七天,最终找到了一具小孩的尸骨。 谭鑫负责去做dna检测,拿到报告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江厌。 江厌手指轻点自己的女儿的小脸,岁岁平,岁岁安,岁岁平安——江岁岁。 办公室门口,另外一位特助和许琛说,太小的孩子死后懵懵懂懂,会一直遗留在这个世界里,没办法转世投胎。 不信神佛的江厌却信了,他看着照片上怯生生的小姑娘,莫名觉得她会害怕。 江厌去找了京都最有名的大师——纪斐。 纪斐算了一卦之后,却选择闭门不见。 江厌转身便下了山。 谁都没有料到,平日里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江厌,却从山脚下开始,三步一跪。 膝盖磨破了皮,额头有鲜血渗出,染红了地面,他却浑然不觉。 他一路跪到道观前,只为求纪大师能给自己的女儿做一场法事,让孩子能转世投胎。 第200章 我家小孩儿 纪斐缓缓打开门,神色平静:“你本就是身负大气运之人。世间因果循环,一切皆因执念而生,放下执念,便是解脱。” 说完,他趁着江厌没反应过来,轻轻关上了门。 门后的纪斐却没了方才的淡定,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烦死了烦死了,你们两父女的命数相连,只能活一个,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们还一个劲儿地救来救去!” 江厌抱着江岁岁的骨灰,在此后的日子里,他跑遍了每一座寺庙,每一处道观,每到一处,他都虔诚叩拜,眼中满是悲戚与执着。 他将自己所有的家产以江岁岁的名字捐了出去,建学校,做公益。 江岁岁十六岁生日的那天,他说,小孩儿,既然神佛没办法护你长大,那我便把这一身气运都给你,换你转世投胎,岁岁平安,喜乐无忧! 江厌一死,纪斐天都塌了... 又来,这小世界,都要被你们父女俩搞死了! 纪斐眉头紧锁,不停地掐指算来算去,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心力,终于在这一团乱麻般的命运丝线中,找到了那如微光般的一线生机。 他找到了江岁岁的鬼魂,可是,小姑娘三岁,只会啃手手,不停转圈圈,是个傻的! 完了,纪斐天又塌了! 他只能把江岁岁接回家放在介子小世界养着,思来想去,破局的办法,先养大,整聪明点,把魂魄送进三岁的身体里融合,避开所有死劫,完美! 昏暗的房间里,江岁岁仍跪坐在江厌的床边。 她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指向自己,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难以置信:“所以,自始至终,我就是我,从未改变过?” 纪斐:“嗯。你试着回忆一下,在你的回忆里,除了江逸霖还有什么能叫得出的名字?” 江岁岁闻言,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努力回忆着自己的上辈子。 可不,她的记忆里,只有吃喝玩闹、跳舞,以及早逝父亲那慈祥的面容和佣人的身影,至于同学,竟全然没有具体的脸部印象。 江岁岁恍惚间看着纪斐的脸,竟渐渐幻化成了佣人的模样。 她的眼眸瞬间瞪大,脱口而出:“都是你!” 纪斐坦然应道:“都是我。我在介子世界养大了你的魂魄。” 江岁岁急促地追问:“那江家的早亡、江家的传承,还有暴富?” 纪斐拍了拍自己的长袍:“都是为师为你精心准备的,这样才能在你爸爸命定的时候有一线转机。” 纪斐心里嘀咕,我能怎么办,只能打个擦边球,让你以为自己要死了,去攒功德啊! 心里狂吐槽,脸色却依旧一本正经。 纪斐抬手先是指了指天空,而后又指了指江岁岁,最后指向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江厌。 江岁岁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声音有些哽咽:“所以,是爸爸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重活一世?而你把我接走,是为了让我偷得一线生机。” 纪斐微微点头,默认了她的猜测。 江岁岁紧接着又问:“那我一直积攒功德,也是为了给爸爸用,对吗?” 纪斐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许与欣慰,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孩子,一点就通。” 江岁岁望向纪斐,语气中带着几分焦灼:“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纪斐从袖中取出一张写着红字的黄符,抬手轻轻一扔,那黄符稳稳地落在江岁岁身上。 一个略显惊慌的声音骤然响起:“谁?到底是谁偷袭我!” 待暴富看清眼前的纪斐,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急忙解释道:“师傅,我可没有偷懒,就是不小心打了个盹儿!” 纪斐恢复了一脸正经的模样,吐出四个字:“是时候了。” 暴富轻哼一声,洒脱地摆摆手:“虽说大家都骂我,可我本就是因为岁岁才得以有生命,为了她,这点儿算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岁岁眼前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很久没见的电子屏幕。屏幕上清晰显示着: 姓名:江岁岁 性别:女 而屏幕上的功德值数字,像是沙漏里飞速流逝的沙子,不停往下掉。 与此同时,暴富的身体逐渐虚化,化作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如流星般,“嗖”地一下全部没入江厌的身体里。 光芒消散后,纪斐走上前,语重心长地说:“为师能传授给你的,都已经倾囊相授。” “你房间里有为师的临别赠礼,往后万不可懈怠,你们父女两死劫皆过,但积攒功德的事要持续,你和江厌方能平安顺遂。” 江岁岁眼眶泛红,用力地点了点头。 “丫头,十六岁生日快乐!” 江岁岁听着祝福,抬起头时,却惊觉纪斐的身影,转瞬之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江岁岁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突然感觉手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拉住。 她心头一颤,缓缓回过头,只见江厌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温柔。 此刻的江厌,面色红润,气色相较之前好了许多。 江岁岁眼眶再次湿润,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激动地喊道:“爸爸,你醒了!” 江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轻轻挪动身子,半倚靠在床头:“半梦半醒就听见耳边闹哄哄的,我就想是谁家小孩哭的那么惨?”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刮了刮自家女儿的鼻子:“原来是我家小孩儿~” 江岁岁眼眶微红,带着几分撒娇。 亲昵地挽住自家爸爸的胳膊,将头靠了过去,软糯地回应:“对,是爸爸家的小孩儿。” 江厌偏头看了眼床头的时钟,指针指向凌晨。 他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笑意更浓,轻声说道:“生日快乐,小孩儿。” 第201章 心巴上~~~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江家的宅院里。 江厌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步伐轻快,精神抖擞。 一家人围坐在摆满丰盛早餐的餐桌前,温馨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江老太爷满脸笑意,从兜里掏出一张黑卡,递向江岁岁,声音里满是疼爱:“我的乖孙孙,生日快乐!太爷爷年纪大了,不懂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乖孙自己买。” 江岁岁眼睛一亮,像个小财迷似的连忙接过,甜甜地说道:“谢谢太爷爷,你这已经拿捏住了年轻人!” 江厌有点不忍直视,也不知道为啥自家闺女这么财迷。 江老太爷转而看向江厌,眼中满是欣慰,却故意逗趣道:“你说你这年轻人,感个冒咋病这么久,还没我这把老骨头硬朗呢!” 江岁岁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道是哪家太爷爷,之前还偷偷抹眼泪呢。” 江老太爷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佯装生气地大声说:“瞎说!我可没有。” 江岁岁顺着话茬,俏皮地回应:“哦~原来是我家太爷爷呀,我还正琢磨是谁呢。” 江厌嘴角上扬,笑着调侃:“爷爷,您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话音刚落,江厌和江岁岁相视一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欢快的笑声在屋子里不断回荡。 江老太爷一边笑着,一边顺手操起手边的拐杖,朝着两人轻轻挥过去,嘴里还喊着:“老婆子,你快瞧瞧,江家这俩不孝子孙,居然合起伙来欺负自家老头子。” 可那扬起的拐杖,动作轻柔,哪有半分威慑力,反而处处透着长辈对晚辈的宠溺。 江岁岁十六岁的生日,江厌一个月前就在精心准备,偏偏计划赶不上变化。 半个月前开始感冒了。 浑浑噩噩的半个月里,江厌依旧安排好了一切。 邀请的人数不多,顾家,秦家,程家,时家,还有江岁岁自己的朋友。 今天正好是周五,江厌的身体已经彻底康复,可江岁岁却没像往常一样去学校。 她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江厌身后,江厌被她缠得没办法,顺手把江元宝抱起来塞到江岁岁怀里。 江厌转身朝门口走去,留下一句:“一会儿有人来送衣服,晚点江柒会来接你和太爷爷。” 江岁岁抱着江元宝,带着点失落:“爸爸,你身体刚好,你要去哪儿呀?不带我吗?” 江厌脚步一顿:“爸爸要去给我的小孩儿准备惊喜。” 看着江岁岁挂下去的小脸接着说道:“算了,爸爸一会儿就回来接你和太爷爷。” 江岁岁小梨涡瞬间露了出来:“不超过两小时。” 江厌无奈:“下午就回来。” 江厌前脚刚踏出家门,没过多久,就有一群人抬着琳琅满目的礼服匆匆赶来,随行的还有化妆师。 她挑了一件藏蓝色的一字肩大裙摆礼服。 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河,上面密密麻麻地镶嵌着细碎的水钻,只露出肩颈和锁骨,江岁岁很满意。 江岁岁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精心摆弄着发型和妆容的时候,江厌便回来了,递给了化妆师一整套首饰,问了下江岁岁选的礼服,便转身出了房间。 化妆师打开首饰盒,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居然是海洋之心,江小姐,江总对你真好。” 江岁岁难得傲娇的挑挑眉,没说出口的是,我爸爸当然对我好。 江岁岁:“海洋之心,很贵吗?” 化妆师:“项链加耳环,上个月拍卖成交价格是5.6亿美元。” 江岁岁面无表情,实际内心嘶吼,扭曲阴暗爬行,亲爹,你真是我亲爹,5.6亿美元那可是40亿现金啊!!! 等三人在客厅集合的时候,江岁岁发现自家太爷爷是藏蓝色的唐装,自家爸爸的西装口袋是藏蓝色的丝巾。 亲子装,完美拿捏! 江岁岁原地转了个圈,意思是快夸我。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江老太爷和江厌异口同声地开口。 江老太爷满脸笑意,声音洪亮:“我家乖孙真好看!” 江厌眼中满是宠溺,简洁有力:“漂亮!” 临出门前,江厌领着自家姑娘去了后院,远远望去,只见后院一片金灿灿的,晃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随着脚步逐渐靠近,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瞬间惊喜地捂住了嘴巴。 谁能拒绝一整套泡泡玛特,还有纯黄金的泡泡玛特,半人高的!!! 她最近和时欢喜一起,痴迷于泡泡玛特,而她的爸爸竟然把半人高的泡泡玛特全家福系列全都买了回来,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不仅如此,旁边还摆放着全系列半人高的纯黄金泡泡玛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江岁岁激动得声音泛着愉悦:“爸爸,啊啊啊,我太喜欢了!居然还有纯黄金的!” 江老太爷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瞧瞧,又送到了年轻人的心巴上!” 第202章 生日快乐,江岁岁。 江耀酒店,对于江岁岁而言,承载着特殊的回忆。 她三岁刚回到江家时,便是在江家旗下的这家酒店举办的宴会。 江耀独具古韵,整体还是古建筑风格。 这些年,江家花了重金,对其进行精心维护与保养,内部设施也不断翻新升级。 从外观上看,它依旧保留着往昔的古朴韵味,并无太大变化,然而踏入其中,却别有洞天,一步一楼台,尽显江南园林般的精巧雅致,处处透着典雅与庄重。 为了江岁岁的生日宴,酒店将最好的宴会厅预留了出来。 这场生日宴,来的大多是亲近的自家人。 顾家全员出动,一个不少,时家、程家、秦家也是大多都到了场。 小伙伴们,骆舟,俞川,安逸,沈棠,沈京屿,赵一鸣都来了。 江岁岁还邀请了黎斌,熊队和黄意珠,连杨清都飘在了江岁岁的身边。 虽然,只有江岁岁能看见。 之前托着骆舟几个让江岁岁帮过忙的也大多送了礼物过来,唯一的不速之客大概就是陆淮南和陆司韩。 到了时间,大家一起切蛋糕。 江岁岁身边站着自家爸爸,两个老太爷,外公外婆。 同辈们都站在两边拿着礼花和泡泡机,给江岁岁唱生日歌。 江岁岁闭上眼睛,许愿,轻轻吹灭了蜡烛。 ''砰''的一声,礼花瞬间炸开,喷出来的彩带像炸开的烟花,轻盈的泡泡悠悠地漂浮在空中... 摄影师眼疾手快,果断按下快门,记录下了这一刻。 切完蛋糕,差不多九点,长辈们陆陆续续离开,贴心地给小朋友们留出了尽情玩耍的空间。 江厌对江岁岁嘱咐了几句,便先行送老太爷回家了。 随着顾时的离开,秦以桁却还恋恋不舍,想要留下来继续玩耍,最终,还是被程庭序拉走了。 江厌回家的时候除了叮嘱自家女儿注意安全,还告诉她,江耀酒店后面的会所有ktv,专门为他们预留了包厢。 顶楼的套房里还备好了几套衣服,方便她和朋友们把礼服换下来。 等所有长辈们一走,江岁岁便让经理,带着男生先去了会所的包厢。 江岁岁、时欢喜和沈棠三人结伴去顶楼套房换衣服。 她们现在穿着的大裙摆礼服好看,但是不方便。 一路上,时欢喜都在不停地吐槽:“舟叔和川叔都走了,真搞不懂秦少钦和陆司韩留下来到底要干嘛。” 当三人换好衣服回到ktv包厢时,沉默的声音——震耳欲聋。 沈京屿、安逸、顾泽嘉和赵一鸣窝在同一张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点击,似乎是在打游戏。 秦少钦和陆司韩则各自挑了个远离人群的角落,独自坐着。 他们低着头,手指机械地在手机页面上划动,神情淡漠。 包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众人闻声纷纷抬起头。 安逸:“总算回来了,哥哥给你们唱一曲儿~” 时欢喜:“我先来~” 瞬间,原本略显沉闷的氛围被彻底打破,欢闹的气息开始在包厢里弥漫开来。 江岁岁寻了个安静的空位坐下,察觉到有人朝自己走来,下意识抬眼望去:“沈京屿?” 沈京屿往前一步,顺势坐在了江岁岁身边,散漫又好听的声音在江岁岁耳边响起:“生日快乐,江岁岁。” 江岁岁侧头看向沈京屿:“谢谢!” 沈京屿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递过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礼物。” 江岁岁伸手接过礼物的瞬间,远处的陆司韩轻嘲的扯了扯嘴角。 秦少钦那吊儿郎当的声音突兀响起:“岁岁妹妹~” 江岁岁和沈京屿同时循声望去,只见秦少钦晃了晃手中的礼盒:“哥哥送的礼物。” 顾泽嘉抓着麦克风,扯着嗓子大喊:“秦家的,非亲非故的,你叫谁呢?” 第203章 喜提金猪 夜里,零点刚过,江厌就准时出现在了包厢门口,把自家小孩儿接回了家。 江厌领着自家闺女离开前说了句:“大门口给你们都安排了回家的车。” 乖巧又整齐划一的感谢声:“谢谢江叔叔。” 楼下的礼物堆满了客厅。 和自家爸爸说完晚安,走进房间,江岁岁一眼瞥见沙发上那个格外显眼的大布兜子,这才想起自家师父送的礼物还没拆呢。 伸手拿起粉色碎花的大布兜子费劲的打开,里面是一层绿色的大布兜子,再里面是黄色的大布兜子... 一层一层都带碎花,江岁岁数都数不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拆了三十七层,还是四十层,拆得她手指都酸了,终于,在最里面看到了一个小拇指盖大小的——金灿灿的猪头摆件。 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滴血”。 江岁岁看着纸条,嘴角抽了抽:“师父,多写一个字是会胳膊抽筋吗?” 情况不紧急,孩子不想咬手指。 在房间里翻找能滴血的工具,拉开抽屉,里头是昨天暴富离开时吐出来、散落一地的金针和各种各样的符纸 。 这些物件陪伴自己许久,看到它们便想起了从小在身边的暴富,泛起一丝想念的情绪... 她拿起金针,扎破手指,鲜红的血珠滴落在金灿灿的猪头摆件上。 奇异的光芒闪烁,猪头摆件在她眼前缓缓消失。 感觉手腕处微微一热,待金光彻底消散,那里出现了一朵红色花朵造型。 呼...还好,差点以为手腕上会是一个猪头,整得还挺尴尬! 江岁岁轻轻摩挲着手腕上那朵红色小碎花,眼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储物格,一格格排列得整整齐齐。 每个储物格上都贴着对应符咒的名字,想来都是师父多年来的珍藏。 她的目光落在最顶上的六个没有任何备注的格子,抬手拉开第一个格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纪斐写的信。 上面的字比之前“滴血”那俩字,最起码翻了好几倍,要知足。 【臭丫头,这是为师偶然所得,面积不大,供你收纳,可存可取。】 江岁岁嘴角轻轻一勾,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谢了,老头!”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暴富之前吐出来散落一地的物件上:“收。” 东西从眼前消失,整整齐齐地飞进了各个抽屉。 再看那些原本空置的格子,前面已经自动备注好了收纳物品的名字。 江岁岁满意地点点头,师傅出手必属精品。 纪斐送的礼物,解了江岁岁的燃眉之急,本来因为暴富的离开没办法兑换符咒,她打算在家画点符攒攒的。 现在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在家拆礼物啦。 打算去洗漱,手不经意间伸进兜里,摸到一个小盒子。 想起这是沈京屿送的礼物。 一条镶嵌着小碎钻的项链静静躺在盒子里,还挺好看,简单好搭配。 江岁岁看着这吊坠的形状,这到底是小雏菊,还是向日葵啊,怎么瞅着又有点像个太阳? 她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得出个结论,最后索性随手把项链放进了衣帽间。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房间里,江岁岁悠悠转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睡饱了,心情格外舒畅的下了楼。 客厅里,江老太爷和江厌正坐在沙发上,低声交谈着。 江岁岁眼睛一亮:“太爷爷,早上好!爸爸,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呀?” 江老太爷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的皱纹都透着慈爱:“乖孙孙,早上好。” 等老太爷说完,江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陪你拆礼物。” 江岁岁一听,嘴角的小梨涡露的更明显了:“那爸爸和太爷爷等等我,我去吃个早点,咱们一起拆!” 真的,她发誓,屁股刚刚挨上餐桌的椅子,熊队和黄意珠就进了门。 完了,芭比q了,今天的礼物是拆不上了。 第204章 诡异 七中是一所艺术类高中,周末通常会开展各类集训活动。 今天早上八点半,正好是学校门口人最多的时候。 在众多人的注视下,五个女生手牵手,一起从教学楼的天台跳了下来。 脸上还带着笑容,场面极其诡异。 五个女生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由于是高处坠落,具体的伤情和死亡原因还在等待法医的进一步鉴定结果。 现场有众多目击者,并且有人用手机录下了视频。 从视频中可以清晰看到,她们手牵着手,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随后纵身一跃。 先爬上去的几个保安,也可以证明,除了这五个女生,天台没有其他人。 基于这些情况,目前只能初步将事件定性为自杀。 在黎局几人看来,五个女生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有她们跳楼时脸上那抹不合时宜的诡异笑容,种种迹象都透露着不对劲。 尤其是“诡异”二字,让他们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江岁岁的身影。 黎斌立刻拨通江岁岁的电话,可电话那头,始终是单调冰冷的提示音。 昨晚,江岁岁为了能睡个好觉,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黎局让熊队两人上门去接江岁岁来警局,江岁岁听完事情经过后,要求先去七中看一眼。 车子在七中门口缓缓停下,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江岁岁缓缓推开车门,一股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冻得她脊背发凉。 抬眼望去,七中就像被一只巨大的黑手捂住,浓稠如墨的阴气,沉甸甸地压在整个校园上空,密不透风。 她心中暗自一惊,这浓烈的杀意... 熊队和黄意珠见江岁岁站在车旁,直勾勾地盯着七中大门,久久没有反应,心生疑惑。 熊队轻声提醒道:“小师傅,怎么了?” 江岁岁没有回应,只是掏出阴阳笔,在空中缓缓挥动。 熊队和黄意珠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黑色的幕布瞬间遮住,所有的色彩都被抽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耳边,原本嘈杂的城市喧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又古怪的鸟叫声,那声音划破寂静,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诡异。 黄意珠惊恐地瞪大双眼,双腿发软,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车门。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岁岁,这……这乌漆嘛黑的是什么东西?” 江岁岁面色凝重:“恶灵,她这是要整个七中给她陪葬。” 熊队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那现在怎么办?” 江岁岁:“让学校所有人先撤离,撤离之后。我们先回警局,我要死者的照片和生辰八字。” 江岁岁瞧着熊队和黄意珠两人,双脚像是被死死钉在地面上,丝毫不敢动弹。 她赶忙双唇轻启,低声默念起晦涩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动,熊队和黄意珠眼前的黑暗,如同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散,周遭的景象逐渐恢复正常。 明亮的光线重新洒下,城市的喧嚣声再度传入耳中,两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熊队:“今天上午出事以后,学校就紧急疏散了,所有学生和老师都已经撤离。 现在学校里就剩下巡逻的保安之类的工作人员,我这就去通知他们,让大家尽快离开。” 第205章 新朋友 江岁岁逐页翻阅完手头所有资料,轻轻阖上文件夹,眼帘微掀,吐出一句:“三个月前,七中死去的的女生。” 黎局,熊队一脸疑惑,熊队问道:“小师傅,这话什么意思?” 江岁岁:“那恶灵,极有可能就是三个月前去世的女生。要先找到这个女生的所有资料。” 等两人匆匆离开办公室,江岁岁才拿起自己的手机。 一个小时前,安逸发了条消息:【大周末的都干啥呢?出来浪啊~~~】 ...没有一个人回复。 她想了想,直接在群里问道:【你们认识七中的人吗?】 消息刚发出去,下一秒,手机瞬间疯狂振动起来。 沈京屿:【有同学在,什么事?】 时欢喜:【宝,我有同学。】 顾泽嘉:【妹妹,我也有同学。】 安逸发了个委屈的表情:【终究是错付了。】 安逸:【岁岁妹妹,我也有同学,啥事的嘞?】 沈京屿:【因为早上的事???】 顾泽嘉:【什么???】 时欢喜:【啊啊啊,集体自杀?我刚搜到新闻了。】 江岁岁手指飞速敲击屏幕:【恩,你们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在七中?】 安逸:【我和屿哥,有个发小在七中。】 江岁岁直接发了个定位:【可以麻烦你们带他来公安局找我吗?】 稍作停顿,又补充了一句:【请你们吃饭?】 安逸发了个爽朗大笑的表情:【妹妹说的啥话。】 沈京屿:【半个小时后到。】 安逸@沈京屿:【屿哥,你和衍衍联系了?】 沈京屿:【恩。】 时欢喜和顾泽嘉几乎同时回复:【我也要去。】 江岁岁:【额,可能,有点恐怖,你们还是别来了。】 时欢喜:【宝,等我...】 顾泽嘉:【妹妹,等我...】 安逸@沈京屿:【屿哥,带我...】 江岁岁走出会议室,算了算人头,还跟意珠姐确认了一下大概的人数,随后毫不犹豫地在手机上下单,一口气点了七十多杯奶茶外送。 等沈京屿领着宋衍,安逸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堆外卖小哥在进进出出。 三人走进大厅,角落站着的熊队眼尖,远远地就挥着手喊道:“小师父的朋友,这边,这边!” 他们随着熊队往会议室走去,一推开门,就瞧见江岁岁、时欢喜和顾泽嘉三人,正惬意地一人抱着一杯奶茶。 江岁岁抬起头,指了指桌上还未开封的几杯奶茶,说道:“几分糖都有,自己选。” 时欢喜抱着奶茶:“恩,我看了,不爱喝奶茶,还有柠檬水和水果茶。” 宋衍看着江岁岁:“窝\/草,这么好看的仙精妹妹,你们居然不带我认识认识。” 安逸一把卡住了宋衍的后脖颈:“别贫,坐这边,渣男离我岁岁妹妹远点儿。” 宋衍被卡得直咳嗽,憋红了脸大喊:“屿哥,救我!” 沈京屿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顺手拿起一杯奶茶,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到江岁岁对面坐下。 安逸把宋衍往凳子上一按,宋衍一个踉跄,大喊:“大哥,我错了。” 沈京屿淡淡的声音响起:“他叫宋衍,在七中上学,你有事可以直接问他。” 宋衍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对着江岁岁说道:“仙精妹妹,你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毫无保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206章 恶灵 江岁岁将自杀女生的照片,一张张、摆放在宋衍面前的桌面上。 “这五个女生,你认识吗?”她的声音低沉。 宋衍闻言,微微俯身,目光扫过照片,随后伸手拿起其中一张,语气随意:“认识啊,任婷,七中女生里的扛把子,女校霸,剩下几个都是她跟班。” 江岁岁:“她们今早自杀了。” “怎么可能?”宋衍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安逸:“这么大的事,你们校友群都没消息吗?衍衍你人缘不行啊。” 宋衍无奈地摊开手:“我被你和屿哥从床上薅起来的,直接到了这里,手机都没打开过。” 江岁岁追问道:“三个月前,你们学校有没有女生发生什么意外?” 宋衍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下大腿说道:“诶,还真有这么回事!当时这事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我那会儿去集训了,等集训完回学校,热度也就慢慢降下去了。” 江岁岁:“那女生叫什么名字?” 宋衍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好像是学拉大提琴的,名字里带个...什么‘沁’字。” 时欢喜:“什么沁啊?你快想清楚点儿。” 宋衍挠了挠头,沉思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了!长得挺漂亮的,叫魏沁,对,就是魏沁,肯定没错。” 江岁岁紧紧盯着宋衍的眼睛,确认道:“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宋衍重重点头:“我确定。” 得到肯定答复后,熊队在门边说道:“小师傅,那我们现在就去查一查,这个叫魏沁的女生的相关情况。” 宋衍满脸困惑,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不是,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什么情况?” 安逸伸手拍了拍宋衍的肩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说道:“行,我来给你唠唠。” 时欢喜凑到江岁岁身边:“宝,你刚才说的恶灵,到底是啥呀?” 江岁岁:“孤魂野鬼变成恶灵,原因有很多种。但七中出现的那个,大概率是因为怨恨,杀气极重。 应该是生前遭受了极大的冤屈和伤害,强烈的怨恨情绪在死后也无法消散。久而久之,这股怨恨就慢慢侵蚀了她的鬼魂,让她变成了恶灵 。” 好奇宝宝时欢喜和顾泽嘉纷纷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原来是这样。” 沈京屿半撑着脑袋,眼睑微掀,目光专注的看着江岁岁。 宋衍听完安逸的讲述,一脸崇拜的看向江岁岁:“大师,久仰久仰。” 安逸连连摆手:“岁岁妹妹,见笑了见笑了。” 黄意珠拿着笔记本电脑,径直走到宋衍面前,将电脑递过去:“是这个女生吗?” 宋衍扫了眼屏幕:“没错,就是她。” 安逸翻了翻白眼:“得嘞,只有好看的女生你才认识。” 电脑屏幕上是魏沁的七中入学资料,江岁岁看着出生年月和照片点了点头:“意珠姐,七中的恶灵就是她。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得先找到症结所在。” 宋衍举了举手:“我觉得有个人,可能会比较了解。” 宋衍说完便看向了沈京屿,沈京屿挑了挑眉:“说...” 宋衍:“我刚想起来,我知道这女生的原因是因为封曜那狗贼。” 时欢喜:“封曜是谁?” 安逸:“我们的死对头,从小跟屿哥干架就没干赢过的垃圾。因为我们在盛华,所以他才才去了七中,不过,那狗东西,不是三个月前被扔去国外了吗?” 江岁岁:“三个月前?” 第207章 冷眼旁观 魏沁是个十足的乖乖女,命运对她却并不是特别温柔,父亲早逝,母亲再嫁。 从小唯一的乐趣就是大提琴,因为死去的父亲是大提琴手,所以魏沁从小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大提琴手。 后来,魏沁考入七中,学校都是搞艺术的,那些学跳舞的女生,个个出落得亭亭玉立。 可即便如此,专注于大提琴的魏沁,凭借出众的容貌,在学校颜值榜上稳稳占据前三的位置。 直到她遇到了封曜。 封曜从小就是个混子,但凡他看上的东西,必定想尽办法弄到手。 学校校庆,他第一眼就看上了拉大提琴的魏沁。 但魏沁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定,面对封曜的追求,一次次果断拒绝。 她的抗拒不但没让封曜知难而退,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封曜一心想要挫挫她的傲气。 封曜的耐心在一次次被拒中消磨殆尽,他失去了最后的克制,直接在教室里堵住了魏沁。 教室的门紧闭着,外面的世界被隔绝在外,谁也不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守在门外的人,只能听到里头传来剧烈的碰撞声和杂乱的动静... 封曜走出教室的时候只居高临下的说了一句:“魏沁,我就看看你有多傲气,我等你来求我。” 封曜让女生把额头渗血、瘫坐在地上的魏沁,送到了医务室。 从那天开始,以任婷为首的封曜爱慕者们,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开始肆无忌惮地欺负魏沁。 封曜的默许,任婷的疯狂,众人的袖手旁观.. 起初,她们只是在魏沁的课桌上写下不堪入目的脏话,那些字眼刺目又扎心。 臭\/婊\/子,烂\/货... 魏沁什么也没说,只是每天默默擦拭着桌子,试图擦去这些恶意。 可她们的恶行远不止于此,开始往魏沁的课桌里、椅子上放各种死去的动物尸体,腐臭的气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甚至把魏沁锁在卫生间,往她头上浇水,脏水,还对她动手,扯头发,扇\/巴\/掌... 特别是任婷,几乎每天都以欺负魏沁为乐趣... 那段时间,魏沁总是浑身脏兮兮的回家。 魏沁一次次地忍受着这些折磨,心中的绝望却在不断蔓延。 那是一个阴沉沉的雨天,魏沁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任婷带着几个女生,把她锁进了运动器材收纳室。 她们的眼神中满是恶意,想要扒开魏沁的衣服,有人在疯狂的大笑,有人在拿手机拍摄。 任婷要把视频发在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 孤立无援的魏沁拼命反抗,却怎么也抵不过她们。 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中,魏沁心一横,使了十成的力气,一头撞向了铁架子…… 这是熊队他们在对七中大多数学生和老师反复询问后,梳理出的事情来龙去脉。 众人听完,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宋衍咬牙切齿:“封曜这瘪犊子玩意儿,真是从小到大都这么让人恶心...” 安逸:“你跟他在一个学校,这狗东西这么祸害别人,你也不制止一下?” 宋衍:“我那时候集训啊,等我回来,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黄意珠:“封家,任家都是上头有关系的,当场就全部压下来了,魏沁的妈妈除了哭,什么也没办法为女儿做!” 江岁岁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爸还在家等我拆礼物呢。而且我也要做做准备,搞把大的!” 时欢喜眼睛一亮,亲昵地挽住江岁岁的胳膊,撒娇道:“宝~带我一个呗。” 其余几人也纷纷露出期待的眼神,像小狗似的眼巴巴地指着自己。 江岁岁...:“这把有风险,不太好插手,先等等...” 熊队:“小师傅,啥意思啊?” 江岁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得再去七中确定一下:“恶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么找到问题的根源解决它,要么,所有人给她陪葬...” 时欢喜:“魏沁真可怜,可是罪魁祸首不是都死了吗?” 黄意珠:“对啊,整个七中都给她陪葬是不是有点残忍?” 江岁岁看着魏沁的照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何况,整个七中,包括老师在内,全部冷眼旁观,置身事外,这对魏沁来说本身也是一种残忍... 但凡感受过一丝善意,善良的小姑娘便不会有恨,她也许只会怨自己不够强...” 第208章 你个恶灵,你还赖上了 一靠近七中,寒气扑面而来。 江岁岁边下车边对江柒说:“柒叔,您在这儿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江柒目光担忧,却只是默默点头:“注意安全。” 七中校门口那几道醒目的封条,在寒风中微微晃动,警示着此处禁止入内。 她弯腰从封条下钻了进去,校门口的铁门紧闭,她双手扶住铁门,利落地翻了过去。 落地时,江岁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眼望向那栋矗立在昏暗中的教学楼。 站在教学楼的门口,喊了声:“魏沁。” 一阵阴寒的风呼啸而过,吹得江岁岁的发丝肆意飞舞。 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温度急剧下降,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层诡异的乌云迅速笼罩,将整个七中校园吞噬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缓缓从教学楼的阴影中浮现。 她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额头的伤口不停的在滴血,嘴唇毫无生气,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身上那件原本洁白的校服,此刻布满了暗红色的血污。 魏沁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江岁岁,那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魏沁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逼近,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江岁岁眼疾手快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魏沁扔去... 光芒一闪,原本浑身血污、面目狰狞的魏沁竟瞬间变回了干干净净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睛,脑袋微微歪向一边,一脸无辜又带着几分呆萌地说道:“你搞偷袭!” 江岁岁...‘啧’,第一次碰见恶灵,我都准备搞个大的了,师傅也没告诉我,本体这么可爱啊! 下一秒,魏沁身上的符燃烧殆尽,魏沁再度恢复成那副可怖的狰狞模样,张牙舞爪地飘到江岁岁面前。 江岁岁直接来了个锁喉,心里吐槽,刚刚都是错觉! 她重新扔了一张符纸过去:“杨清姐,你先帮我抓着她。” 杨清一听直接拉开战斗状态,尖锐的指甲寒光闪烁,稳稳地按住魏沁的双肩。 魏沁猝不及防,直接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魏沁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江岁岁缓缓蹲下身,与魏沁平视:“干什么?当然是收你来了!” 魏沁开始蹬胳膊蹬腿,顺着杨清的手往地上一躺,说哭就哭:“欺负我,都欺负我!” 江岁岁和杨清对视一眼...不是,姐妹儿...恩,泼皮,听说你是个软妹,你这是演哪出? 魏沁看没人理她,睁开眼瞄了瞄。 江岁岁看着偷瞄的恶灵,不知道为啥脑瓜子嗡嗡的:“别装了,给我起来,你都弄死五条人命了,还想让整个学校给你陪葬...” 魏沁的眼睛变得血红,阴恻恻地笑出了声,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刺耳,回荡在四周:“他们都该死,他们全都该死,报仇,报仇......” 江岁岁的目光落在魏沁后背上那繁复刺青上,叹了口气,就说这姑娘本性纯善,不应该变成恶灵的。 沾染了五条人命,都是业果,先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吧。 江岁岁咬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指尖。 她迅速在魏沁的背后绘制符咒,随着符咒的绘就,那刺青竟缓缓化作一团诡异的红色液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流动起来。 魏沁体内的魂魄如青烟般袅袅飘出。 江岁岁没浪费剩下的血,双手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锁。” 一团红色的金光闪现,缠住了任婷那五个的魂魄。 被束缚住的任婷几人,脸色惨白,却仍嘴硬,对着魏沁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江岁岁直接让几个孤魂野鬼闭了嘴,没有刺青的魏沁,看起来孱弱的很。 魏沁试探性的跑到任婷前面,扯了扯任婷的脸面:“让你骂我,丑人多作怪!” 看任婷几个没办法反抗,魏沁上去就是一个一脚,又跑回来! 江岁岁瞧着这一幕,内心一阵无语,暗自腹诽...我要知道你是这样的,我也不至于甩了那一堆看热闹的啊! 江岁岁:“行了,赶紧过来吧。你只是被人利用了,我先送你离开?” 魏沁摇头:“我能看见自己做了什么,我知道我做了错事…” 魏沁顿了顿瞄了眼江岁岁,闭上眼大喊:“但是,我...还想一错再错!” 江岁岁...我的母语是无语!!!你要不要听听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魏沁看江岁岁一脸你继续的表情:“我可以不搞死七中所有人,但是我想搞死封曜那个变态行不行?” 江岁岁扯了扯嘴角,哦吼…讲条件!叔可忍,看你可怜兮兮的,再忍你一局。 “如果你清醒的时候,沾染了人命,你真的就投不了胎了。” 魏沁晃了晃脑袋里的浆糊:“投不投的无所谓,魂飞魄散,我也要搞死他!” 江岁岁…老娘再给你一次机会! “恩,我可以扔给封狗一些倒霉符,我有几个朋友认识他,可以保证他倒霉很长时间...” 魏沁摇头:“我还是想搞死他!” 杨清看着快要忍不下去的江岁岁,默默的开了口:“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值得。” 魏沁:“姐姐看起来跟我是同类?” 杨清:“离我远点,别套近乎!” 魏沁:“姐姐~” 这小尾音直接给杨清,干躲避了。 江岁岁:“你好好说话,不行就是不行! 你不走,我们也跟着倒霉,何况我还要送你后面那五个一起走,还有我手里这个东西还得,还给给你刺青的人,才能把你沾染的业果还回去!” 魏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左右摇摆撒泼:“真的不能搞死封曜吗?不嘛,我就要我就要…” 沉默——震耳欲聋! 江岁岁:“他有自己的命数。” 顿了顿,江岁岁说了一句:“你爸爸在等你!” 魏沁念着江岁岁的衣角:“什么意思?” 江岁岁瞟了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一眼:“言尽于此。” 魏沁乖巧松手:“那我走!那你那个什么倒霉符,还得给封曜那狗东西用上!” 江岁岁点头,魏沁:“可不可以让他天天早起就摔个狗吃屎?” ...... 第209章 封狗?疯狗? 送走魏沁几个,江岁岁第一次明显的感觉到黄色的功德飘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江岁岁看向手中那一团诡异的红色液体,心疼的按了按自己的手指尖。 她想起老头给的收纳柜里有研究的反弹符,直接取出来贴在红色液体上,只见那液体“咻”地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外飞去。 江岁岁感觉得那个鬼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不远处的房间中,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人正盘膝而坐、闭目打坐。 他感觉有个东西破窗袭来。 就在睁眼的刹那,那东西已然冲进他的体内。 黑衣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业果又重了。 “妈\/的,果然是姓纪的杂碎教出来的,就会坏我好事!”黑衣人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江岁岁边往学校门口走,边给黎斌打电话:“黎叔,我把魏沁,送走了,七中可以解封了。” 江柒远远瞧见江岁岁走来,赶忙拉开主驾驶的车门,满脸关切地问道:“没受伤吧?” 江岁岁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安然无恙。 回去的路上,江岁岁打开自己的媒体账号,略作思忖后,写下一篇短文并果断发布。 标题简单粗暴,【七中欠魏沁一个道歉。】 内容里更是毫无避讳地将封曜的名字公之于众,文末还特意附上一句极具挑衅意味的话:“封曜,是个男人就站出来道歉!要是我有半句假话,随时欢迎你来告我。” 江岁岁的账号如今坐拥近三千万粉丝,短文一发出去,瞬间如病毒般传播,迅速登顶各大热门榜单。 更何况江家、顾家等几家,那是随时关注自家大小姐。 颇具影响力的官方账号第一时间纷纷转发,一时间,这篇文章的热度被推上了新的高峰。 众多网友看完文章后,情绪激动,在评论区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网友“正义大作战”留言:【太过分了!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没了!】 【封曜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必须给魏沁一个说法!】 【这是在学\/校,今天有一个魏沁,以后可能有千千万万个魏沁,七中必须道歉。】 【我刚刚看了魏沁的演出视频,乖巧的女生,居然因为长得好看而遭受这些?】 【校\/园不是法外之地,七中居然对这种事坐视不管,必须整顿!】 【看了大小姐这篇文章,眼泪止不住,魏沁太可怜了,希望她能得到应有的道歉和补偿 。】 不少七中在校学生也深受触动,纷纷跑到江岁岁的媒体账号评论区,向魏沁表达着内心的愧疚与歉意。 有学生留言:【魏沁,对不起!作为七中的一员,真的很抱歉,我没能早点发现和制止这些不公,希望魏沁能原谅我。】 【我是七中的,魏沁,对不起!】 ...... 【人都死了,你们假惺惺有什么用,现在找到罪魁祸首!让他道歉!】 【对,大小姐的意思就是,法律制裁不了你,我们大家一起用唾沫星子淹死你,狗东西!】 【对对对,狗仗人势的狗东西!】 当然,质疑的声音也在所难免。 有网友发出疑问:【就凭一篇文章,没有实锤证据,谁知道是不是蹭热度!】 但很快就有其他网友反驳:【无知!那可是江大小姐!】 【就是,你说江大小姐蹭热度,你是来搞笑的吧?】 当黎斌用官方账号转发这篇文章后,所有争议就此尘埃落定。 封曜的个人信息被网友们人肉曝光,众多激愤的网友齐聚他的媒体账号下,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声讨怒骂。 【封曜,出来道歉,别当缩头乌龟!】 【赶紧给魏沁一个交代,不然这事没完!】 言论渐渐上升到了封家... 【封家少爷就是不一样,保护伞太大,果然可以一手遮天!】 类似的评论刷满了屏幕。 江岁岁看见了很多上升到封家的评论,直接发了一句,【咱们以事实为依据,单从封曜出发,其他的不予置评,公道自在人心!】 第210章 封家老爷子 封曜她妈也没料到,魏沁这事三个月都过去了,还能翻出这么大的风浪。 消息一传到已经退休的封家老爷子耳中,他怒不可遏,抄起长鞭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儿子封正家。 刚一进门,老爷子便扯着嗓子怒吼:“封曜,给老子滚出来!”那声音震得屋子都仿佛颤了一颤。 封正听到动静,赶忙迎出来:“爸,您怎么突然来了?” 封老爷子眼睛一瞪,火气更旺了:“怎么心虚了?老子不能来? 不对,你别叫我!我不配!我封国华一辈子为国为民,本本分分! 没想到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因为跟你们沾亲带故的,被你们喷了一身屎尿! 我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被你们弄得一身臊! 我怎么就不知道早点死啊,死在三个月前,这封家的臭名,在地里,老祖宗也怪不上我啊!” 封正一脸茫然,试图解释:“爸,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 封老爷子气得直跺脚,继续骂道:“你整天一门心思往上爬,正事没干成几件,就知道打着我的旗号到处招摇! 家里的事你一概不管,你媳妇和儿子在外面仗着封家的名号耀武扬威,都闹出人命了!” 封老爷子一瞧见封正,心头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烧得更旺了,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二话不说,抄起手机就朝着封正砸了过去。 “睁大眼,给老子好好看看,你养了个什么东西!” 紧接着,封老爷子扯着嗓子喊道:“封曜,你成年了,你是个爷们,你就给老子我出来!娘们唧唧的狗东西,还会仗势欺人了,仗的还是老子的势!” 封正的媳妇赵娇,站在二楼,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爸,您怎么来了?” 封老爷子一听这话,脖子一梗,火气更大了:“把那孽畜给我喊出来!一点担当都没有,果真是你们赵家的德行!” 赵娇一听这话,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唰”地就流了下来:“爸,我知道您一直瞧不上我,您骂我没关系,我是您的儿媳,但是...您不能骂我爸妈啊!” 赵娇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楚楚可怜。 可封老爷子压根不吃这一套:“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我可不吃你这套!当初要不是你们手段下作,你能进得了我封家的门?” 赵娇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恨呐,暗自诅咒着:这老东西,怎么还不死,活得这么久! 封正这会儿刚看完热搜,这才清楚自家儿子和老婆到底干了些什么事。 看着赵娇眼眶通红,一副委屈巴巴、不敢反驳的模样,心里顿时又有些不忍。 “爸,娇娇也不是有意的,再说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封曜啊!”封正小声地替他们辩解着。 封老爷子一听,气得差点跳起来:“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娇娇、娇娇地叫,你们也不嫌害臊!当然不怪你,都怪我,当初我要是没让你娶这个祸害进门,哪会有现在这么多破事儿!” 赵娇一听,赶忙向封正求助:“老公……你看看爸!”那语气里满是委屈。 封老爷子懒得跟这女的过招,对着封正大喊:“封正,你给老子闭嘴!不然,我今天就吊死在你家门口,也好让大院的人都看看,我封家到我这就死绝了,保住了我封家的颜面!” 说完,老爷子也不管封正是什么反应,又扯着嗓子喊:“封曜,你给老子滚下来!” 赵娇瞧见房门口走过来的封曜,赶忙暗暗摇头,示意他别出来。 可封曜就像没看见母亲的暗示一样,大步走到了母亲身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爷爷!” 封老爷子看着封曜,冷哼一声道:“倒还不全是赵家那龟孙子的基因,还有几分我封家的样子!” 封曜稳步从楼梯上往下走,直到站在了封老爷子的正前方。 封老爷子面色阴沉,眼神中满是威严,吐出两个字:“跪下!” 封曜没有丝毫犹豫,“咚”的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 赵娇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冲下楼。 她蹲到儿子身边,满脸疼惜:“儿子,你快起来,膝盖疼不疼啊?” 见怎么拉都拉不起儿子,赵娇只能抬起头:“爸,这事都怪我,是我把这事儿隐瞒下来的,您要是心里有气,要骂要打,都冲我来,千万别为难孩子。” 封老爷子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赵娇,只是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封曜,冷冷开口:“你们赵家人,我可招惹不起!封曜,我就问你,你到底错没错?” 封曜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封老爷子见他这般模样,火气更盛,转头冲着封正厉声说道:“封正,你最好把这个女人拉开,我的鞭子可不长眼!” 第211章 老人家心里难过 封正无奈之下,赶忙将赵娇拉到自己身边,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封老爷子怒目圆睁,手里的鞭子带着呼呼的风声,毫不留情地朝着封曜甩了过去:“你错没错?” 一鞭接着一鞭,封曜的身上很快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渗了出来,将衣服都染红了,可他依旧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丝求饶的声音。 赵娇看着儿子被打得遍体鳞伤,心疼得肝肠寸断,猛地挣脱了封正的束缚,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封曜紧紧护在怀里。 赵娇恶狠狠地瞪着封老爷子:“老东西,我说了这都是我做的,你这是想要我儿子的命?” 封老爷子听到这声“老东西”,非但没有更生气,反而神色平静了些许。 “老东西?封正,你的娇娇不装了?倒看着顺眼了几分。” 封老爷子转头看向赵娇:“你们赵家人,向来都是趋炎附势、见高踩低,一副小人嘴脸。要知道因为当时的地位,会被你们赵家盯上,要跟赵家成为亲家,我当时不如在乡下种地!” 说完,封老爷子看向封正,命令道:“封正,扶着你的娇娇,跟我走!” 随后,他喊来自己的副官,伸手指了指浑身是伤、虚弱不堪的封曜,沉声道:“拽着他!” 封老爷子一行人走到封家门口,他从副官手中接过提前备好的大喇叭。 此刻,他身姿依旧挺拔,只是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 “今日,我,封国华,在此郑重宣布,与封正一家断绝关系!封正的封,封曜的封,不再是我封国华的封,我封家从此没有他们这号人物! 这些年,赵家打着我的名号在外做的事,我封国华在此向各位赔罪了!”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在四周回荡。 封老爷子目光转向封曜,神色复杂:“你身上这一身伤是我打的,就当是还了这些年我对你们的照拂。从今往后,封正一家三口的任何事,都与我封国华再无瓜葛!” 赵娇一听这话,顿时暴跳如雷,双眼圆睁,恶狠狠地吼道:“封国华,你个老东西! 当初若不是你点头同意,我们赵家、阿曜哪能借你的势? 事到如今,你快入土了,就想撇得干干净净?没门! 哪件事没经过你的同意?现在想卸磨杀驴,让我们背所有黑锅?绝对不可能!” 封老爷子年事已高,今日又历经这般折腾,耗费了大量精力,本就有些强撑着。 听到赵娇这番话,只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大院里的人眼睁睁看着这令人咋舌的一幕,退休老领导,竟然被自己的儿媳妇气得当场晕倒。 赵娇:“老东西,别装了,刚刚还中气十足,你装给谁看?” 封正:“赵娇,你闭嘴!” 在场的不少年轻小辈,看着今天热搜的主人公封曜,纷纷掏出手机,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拍摄下来并直接上传到了网络上。 一时间,舆论哗然,封曜和他母亲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招来无数谩骂。 当医护人员匆匆赶到时,封老太爷的生命体征已经消失,竟真如他之前说的那般,死在了封家大门口。 赵娇满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大院里,有不少人曾经是封老太爷的下属,这些年赵家行事虽有些出格,他们也都念着封老太爷的情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封老太爷的身后事,众人没让封正插手,大院里众多家属自发聚在一起,齐心协力将其妥善办理。 江岁岁收到沈博南和穆清的邀请,来为封老太爷做一场法事。 一生都奉献给人民与国家的老领导,如此骤然离世,实在令人痛心。 江岁岁站在灵堂前,一眼便看到了周身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封老太爷的魂魄,心生敬意。 等沈叔叔让众人出去,给江岁岁腾出做法事的空间。 江岁岁看着老人开口:“封爷爷,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封老太爷闪过一丝诧异:“小丫头,你竟然能看见我?” 江岁岁轻轻点头:“嗯,封爷爷。 对不起,封曜那些事的文章是我发的。” 封老太爷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温和地说:“好孩子!你做得对。我本就时日无多,能这样离去,也算是清清白白,没给国家和人民抹黑。” 江岁岁看着老人家的笑容,觉得心里十分沉重。 老人家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管教好孙子,祸害了别人家的姑娘,心中有愧,所以才会被困住! 江岁岁说了魏沁已经转世投胎,而且封曜会为自己做下的事买单。 老爷子才点了点头,同意江岁岁送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 等封老太爷入土为安,赵家的好日子也彻底到头了。 封正看着摆在面前的任免书,心里清楚,这是看在自家老爷子的面子上,才没有让他太过难堪,好歹给他留了些许颜面。 一家三口灰溜溜的搬出了大院,沈京屿和安逸拿着江岁岁给的倒霉符等在了大院门口。 封曜搬走的那天,也真的像魏沁想的那样,摔了个狗吃屎! 第212章 又丢了! 封老过世的时候,沈京墨啥也不知道,反正就知道岁岁姐姐会来。 在家大闹也没见到江岁岁,不高兴好些天了。 也没见有人搭理自己,生气,非常生气! 爸妈不在家,保姆阿姨正在厨房忙着做饭,根本没注意到小家伙的异样。 在家门口玩耍的沈京墨越想越气,在小伙伴的安慰下,拎起自己装满宝贝的小包,头也不回地离家出走了。 这孩子古灵精怪的,路上见到长辈就甜甜地打招呼,很是招人喜欢。 问他去干啥,他就说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儿。 大家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朋友,又觉得大院安全的很,也就没多问。 走到大院门口的保安亭时,正好赶上保安换班。 在小伙伴的帮助下,沈京墨瞅准时机,猫着腰,利用保安亭的死角,像只灵活的小老鼠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也就是他个头矮,要是再高上那么一点儿,透过保安亭的玻璃,肯定就被发现了。 出了大院,沈京墨一路向前走,不管路人怎么热情搭话,他都一直跟自己小伙伴在叭叭个没停,没有搭理。 小家伙脚步不停地径直朝着附近的商场走去 。 到了商场,沈京墨一眼就瞧见了穿着制服的保安,他快步跑过去,轻轻拉了拉保安的裤腿,脆生生地说道:“叔叔,我走丢了,你可以带我找警察叔叔吗?” 保安见状,赶忙蹲下身,和颜悦色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沈京墨:“叔叔,我叫墨墨。” 保安看了眼,接着耐心询问:“那你记得家里人的名字吗?或者住在哪里呀?” 沈京墨小肉脸上一脸严肃,用力点了点头:“叔叔,你带我找到警察叔叔,我就能找到家。” 保安掏出对讲机说道:“我这里捡到一个走失的小孩,叫墨墨,是个男孩子,你们广播找一下家长。” 沈京墨一听,又拉了拉保安的衣服,认真强调:“叔叔,找警察叔叔就行!” 保安无奈,心想这孩子挺坚持,便应道:“行吧。”随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等警察匆匆赶到商场时,沈京墨已经坐在广播站,美滋滋地吃了好几袋自己背包里带的小零食。 商场工作人员看他一个人,想给他些吃的喝的,他都礼貌地回应“谢谢”,却一个都没接受。 沈京墨被江岁岁叮嘱过,不能吃外面的东西,所以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看到两名警察走进来,沈京墨立刻从凳子上站起身。 礼貌又乖巧地说道:“警察叔叔好,我叫墨墨,我走丢了。我爸爸叫江厌,姐姐叫江岁岁。” 说着,他便伸手去掏背包里的小纸条,那是江岁岁之前写给他的自家地址。 年轻警察听到“江岁岁”这个名字,微微一怔,好奇地问:“你姐姐叫江岁岁?是不是一个紫色眼睛的小姑娘?” 沈京墨停下手里的动作,猛点头:“没错,那就是我姐姐,超漂亮的对不对?” 也没等人家认同,沈京墨自己默默点头:“恩,姐姐最漂亮!” 老警察见状,疑惑地看向年轻警察:“你认识她?” 年轻警察笑着解释道:“您也认识呀,就是总局黎局和熊队,成天挂在嘴边夸赞的小师傅,我之前见过一面。” 老警察恍然大悟,说道:“那我给黎局打个电话问问。” 等到黎斌打电话给江岁岁时:“岁岁,你弟弟墨墨是不走丢了?” 江岁岁脑海中闪过沈京墨揉了揉眉心:“是的,黎叔!” 黎斌:“那我让同事给你送去你家。” 江岁岁:“好的,谢谢黎叔,添麻烦了。” 挂完电话,江岁岁...孩子又丢了,孩子自己都能找回家了!新技能get! 掏出手机给穆阿姨打电话,估计都要急疯了! 第213章 生魂 接到江岁岁电话的时候,沈京屿正心急如焚地在大院里四处寻找沈京墨。 身边有不少大院里的人都热心帮忙,安逸更是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连草丛里都翻找了个遍。 挂完电话,沈京屿知道沈京墨那臭小子马上会被警察送去江岁岁那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沈京屿:“何叔,胡婶,各位叔叔阿姨,辛苦了大家了!墨墨找到了,我现在去接他回来!” 跟众人道了谢,沈京屿转头看向自家阿姨:“阿姨,你先回家,我去把墨墨接回来!” 安逸:“墨墨在哪儿?” 沈京屿脚步不停,尾音透着懒散:“他自己跑去找岁岁了!” “嘿,臭小子,还真是个鬼机灵!”安逸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睛一亮。 “既然要去找江岁岁,那我也一起去,热闹热闹!” 警车和出租车前后脚到的江家大门。 警车内,沈京墨在看见江岁岁身影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小小的身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警车稳稳停下,江岁岁侧身向前,车后座的沈京墨:“姐姐,姐姐!” 江岁岁:“坐好,乖乖等会儿!” 等江岁岁对前排的警察同志连声道谢后,才轻轻拉开后座的车门。 车门刚打开,沈京墨第一时间扑了过来,声音软糯带着哭腔:“姐姐,墨墨好想你,吃饭都不香,睡觉也睡不好!” 刚从车上下来的安逸,一脸促狭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沈京屿,笑着打趣道:“屿哥,你家啥时候养了个小‘渣男’,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沈京屿挑了挑眉:“可能是从你家抱错了!” 沈京屿抬脚便快步朝着警车走去,想着感谢一下警察同志。 这边江岁岁已经轻轻拉着沈京墨往后退了一步。 警车缓缓启动,渐渐驶离。 沈京屿收回看向警车的目光,落在江岁岁身后的沈京墨身上,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错了没?” 沈京墨才不把哥哥的威慑放在眼里,小小的手紧紧攥着江岁岁的手,站在江岁岁身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不服气。 安逸在一旁瞧得乐呵,忍不住笑着调侃:“我可算看明白了,你家这臭小子就是仗着有靠山,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沈京墨一听这话,立马仰起头,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才不是他家的,我是姐姐家的!我找自己姐姐,那可是天经地义!” 沈京屿低垂着眉眼:“看来最近追的动画片类型换了?天经地义都会用了!” 江岁岁瞧了瞧小家伙身边隐隐浮现、给小家伙提示的生魂:“走,进去聊!” 众人往里走,沈京墨拉了拉江岁岁的手:“姐姐,心心进不来!” 江岁岁微微俯身:“有新朋友,你刚刚怎么没给姐姐介绍?” 沈京墨立马晃了晃江岁岁的手,小脸上满是讨好:“我心里眼里就只有姐姐,刚刚一下子就给忘了嘛!” 安逸:“屿哥,你家这孩子,还真是啧啧啧,优秀的!” 感叹完,安逸顺着沈京墨的手,看向门外,啥也没有啊! “孩子容易见鬼”这句话在他脑海中炸开,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一个大跳,直接躲到了江岁岁身后,还慌慌张张地伸手,试图拽住江岁岁的衣角。 沈京屿在一旁看得直皱眉,默默伸手,一把将安逸从江岁岁身后拽了过来。 安逸带着哭腔叫嚷:“呜呜呜,屿哥,果然只有你爱我!” 沈京屿满脸嫌弃,用力推了推安逸:“好好说话!” 安逸这才收敛了些,嘴里还嘟囔着:“这不是应激反应嘛,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什么欣欣?” 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再次看向门外。 第214章 ‘小粉\\\’高光时刻 江岁岁拿出阴阳笔挥了挥,在空中轻轻一挥,原本空无一物的门口,渐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安逸瞬间瞪大了眼睛,真的有个小女孩站在那儿! 安逸:“还真是心心!” 沈京屿转头看向安逸:“你认识她?” 对啊!”安逸连忙点头,语速极快地说道,“大院里潘家的大孙女。前段时间听说住院了,这是……这是已经死了?”说到最后,安逸的声音不自觉压低。 江岁岁:“没死,这是生魂,不过你看她身影越来越虚弱,抓紧把她送回去还有一线生机!” 沈京屿两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心心的轮廓确实变得愈发模糊,像是随时都会消散。 沈京墨一听,急得眼眶都红了。 拉住江岁岁的手不肯松开:“姐姐,一定要送心心走吗?可是,我今天才认识心心,她说只有我能看见她。 所以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姐姐,能不能让心心跟我一起玩儿?” 江岁岁摸了摸沈京墨的头:“心心现在生病了,很痛苦。我们把她送回去治好她,等她健健康康的,再让她来找你一起玩,好不好呀?” 沈京墨想了想,点头:“生病了,很难受!那我们先把心心送回去,等她好了,我再和她一起玩儿!” 沈京墨听了,小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点点头:“生病了会很难受,我生过病很难受,那我们先把心心送回去吧。等她好了,我再和她一起玩儿!” 江岁岁先是喊出了杨清,趁着身边两人没注意递了把伞给杨清。 轻声嘱咐:“杨清姐,麻烦你打着伞站到心心身边。” 等杨清站在心心身边,她才轻轻拉住沈京墨,缓缓蹲在了心心面前。 江岁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你叫什么名字呀?” 心心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地回答:“姐姐,我叫潘心,大家都叫我心心,心脏的心!奶奶和爸爸说我是弟弟的心脏所以才叫心心哟!”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里,除了懵懂的沈京墨。 江岁岁、沈京屿、安逸和杨清三人一鬼,脸色瞬间骤变。 安逸咽了咽口水:“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心心的确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潘无恙!” 江岁岁看着潘心的脸,点了点头:“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江岁岁给江柒打了个电话。 上车的时候,安逸打开了后座的门,沈京屿拉住他:“你坐前面!” 安逸乖巧的走到了副驾,刚一坐下,像是突然回过神来。 满脸疑惑地扭头看向沈京屿问道:“为啥啊,屿哥?” 沈京屿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坐在主驾驶位上的江柒:“我和沈京墨说说离家出走的事,要不你来?” 安逸忙不迭地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算了算了,那活祖宗,我可惹不起,不得给我几脚!” 江岁岁刚把心心和杨清收起来,毕竟一辆车加上江柒五个人,也没位置飘着两个魂魄,怪奇怪的! ‘小粉’飘在车窗前面,几人都习惯了,除了安逸和沈京墨。 沈京墨站在江岁岁和沈京屿中间,脑袋拼命往前伸,要不是沈京屿抓着他的衣领,沈京墨都要爬上中控台了。 安逸越看‘小粉’越稀罕:“岁岁妹妹,这个能送我一个吗?” 沈京墨眼睛死死盯着车窗前的小粉,兴奋得脸蛋通红,都快斗鸡眼了,扯着嗓子喊道:“姐姐,我也要一个!” 江岁岁:“就这一个!” 说完,她心里还在琢磨着该怎么跟沈京墨解释,就算给了他,也根本用不了。 没想到,沈京墨下一秒就抱住了江岁岁的腰,仰着小脑袋,一脸乖巧地说:“那我不要了,姐姐的就是姐姐的,墨墨看看就行!”模样别提多懂事。 沈京屿本来靠着后座椅,又懒又拽的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拉着沈京墨。 此时顺着沈京墨的动作,侧身靠向门,眉眼低垂的看着臭小子环在江岁岁腰间的手,不自觉地顶了顶后槽牙。 心里暗自腹诽,啧。亲弟弟!年纪小怎么了——碍眼! 第215章 大事不妙 “小粉”缓缓减速,即将停下之际,江岁岁立刻出声:“柒叔,附近到处都是监控,你接着往前开!” 江柒沉稳应道:“好的,小姐。” 江岁岁抬眸望向那破旧老楼的上空,只见血气翻涌。 她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眨眼间便布下一道禁制。 那些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依旧正常工作,只是瞬间失去了捕捉的能力。 车子又向前行驶了大概一百米,江岁岁发现两栋楼中间有一条隐秘的小道:“柒叔,就停这里!” 除了那栋老房子,有点人气,周遭静谧得有些诡异,一丝声响都没有。 几人打开车门,江岁岁将杨清和心心放了出来。 几人沿着来路往回走,很快,一栋破旧的五层老楼便映入眼帘。 老楼的门口,一块写着“门诊”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挂着,在寒风中轻轻晃动。 空荡的大厅,身着护士服的中年女人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语气生硬地说道:“我们这儿得提前预约,不接待没有预约的人 !” 江岁岁抬眼,神色满是讥讽:“大门敞着的医院,却不接诊病人,莫不是个黑诊所?” 护士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几人面前的地上。 恶狠狠地骂道:“哪来的小丫头片子,在这儿瞎咧咧什么?赶紧给我走!再不走,可别怪我动手!” 护士五官尖锐,眼珠浑浊发黄,目光阴冷。 凶神恶煞的模样,江岁岁心里明白碰上硬茬了。 她嘴角一勾,毫不犹豫地抬手,一张真言符如闪电般朝着护士飞了过去。 “说吧,你们这儿到底在干什么勾当?”江岁岁的声音清冷。 护士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接着,嘴巴不受控制地说道:“杀人焚尸,买卖\/器\/官,只要给够钱,啥事儿都能干!” 江岁岁把沈京墨扔进沈京屿怀里,捂上耳朵:“你还挺骄傲?” 安逸在一旁附和,满脸愤慨:“就是,她那几句话,说得跟广告词似的,听得人直犯恶心。” 江岁岁收敛了情绪,转头看向护士,冷声道:“楼上有多少人?” 护士嗫嚅道:“我……我不清楚!” 江岁岁:“楼上的分布图你有吗?” 护士依旧摇头,声音微弱:“我不清楚!” 安逸:“那你清楚什么?” 护士:“保护好一楼,这是我的唯一任务!” 江岁岁:“那你上去过吗?” 护士:“蒙着眼,去过一次顶楼!” 江岁岁:“你能带我们进去吗?” 护士:“我没有权限,只有二楼的人下来,客人才能上去!” 江岁岁:“那你就想办法让我们上去!” 护士:“再过一个点,有一个男士预约,你们人太多了!” 江岁岁:“还有吗?” 护士:“今天下午就一个预约!” 江岁岁思索片刻,看向沈京屿几人:“先撤!” 几人迅速撤离,上了车。 直到这时,原本小胳膊小腿,紧紧抱住最隐蔽处监控的“小粉”才慢悠悠地飘了回来 。 安逸:“岁岁妹妹,我们回来干啥?” 沈京屿睨了他一眼:“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留在那儿,分分钟被人把腰子给嘎了。” 安逸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嘟囔:“咱这儿不是有岁岁妹妹和杨清姐嘛,还怕他们不成?” 沈京屿没再搭理他,转头看向江岁岁,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现在要联系警察吗?” 江岁岁轻轻点了点头。 主驾的江柒见状,心里一阵激动,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在心里疯狂呐喊:呜呜呜,小姐又需要我发挥作用了! 江岁岁刚要张嘴说话,这边江柒已经麻溜地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黎斌的声音。 江柒赶忙说道:“黎局,我们小姐有事要跟您说。” 江岁岁...... 江岁岁刚挂断电话,杨清便主动请缨:“要不我先去里面探探情况?” 江岁岁点头应允,眼中满是关切:“杨清姐,注意安全。你再留意看看,能不能找到心心。” 杨清语气沉稳:“好的,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江岁岁又叮嘱道:“那我们去那边等黎叔他们过来。要是你出来没瞧见我们,就往路口那边走,或者在楼下等我都行。” 杨清微微一笑,宽慰道:“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杨清一离开,江柒发动车子,朝着最开始拐进来的路口驶去。 车内一片寂静,就连平日里调皮捣蛋的沈京墨,此刻也乖乖地窝在江岁岁怀里! 第216章 情况 离得远,黎局他们过来需要时间,反倒是杨清先找了回来。 等杨清折返时,沈京墨已经在沈京屿怀里睡着了。 刚才沈京墨还在江岁岁怀里脑袋一点一点的,沈京屿的视线落在了江岁岁的手上。 下一秒,他伸手把沈京墨接了过来:“我来抱吧,这小家伙挺沉的!” 江岁岁确实感到手臂有些酸,顺势便将沈京墨交给了沈京屿。 前排的两人同时回头,脑子里闪过同样的一个念头,他们好像一家三口。 加上飘在门边的心心,像一家四口。 江柒猛地晃了晃脑袋,在心里暗自啐道:呸呸呸,我家小姐年纪还小! 沈京墨在半梦半醒间,本能地带着些抗拒,小身子不安分地扭动着,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变动。 沈京屿见状,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哥哥抱,你太重了,姐姐抱着胳膊疼!” 沈京墨瞬间停止了挣扎,乖乖地窝进沈京屿温暖的怀抱,可那只小小的手,依旧紧紧攥着江岁岁的衣服。 杨清飘进来的时候,看着门边的心心,给了江岁岁一个眼神,微微摇了摇头。 江岁岁拿出葫芦,轻声细语的对心心说道:“心心,墨墨睡着了,你也休息一会儿?一会墨墨醒了,姐姐叫醒你好不好?” 小姑娘乖巧地点了点头。 心心的身影刚一消失,杨清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这栋楼从二楼往上全是病房,顶楼有一个冷库,像是医院太平间的地方。 那...里边的尸体都被挖去了器\/官,甚至还有年纪很\/小的孩\/子。” 说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里面有不少孤魂野鬼,特别是顶楼,一直在那里飘荡,看见我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在第三层找到了心心,她应该是刚做完肾\/脏的手术,所以一直没醒来,旁边住着一个跟心心很像的小男孩。” 杨清突然顿住了,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前排的安逸轻声提醒:“杨清姐?” 杨清:“那个小男孩身边一直有家长守着,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我在一旁听着他家里人和医生交谈。 好像是为了钱,把心心的肾\/脏,甚至她所有的器\/官都当成了交易的商\/品。 等医生们离开后,我跟着他们,便听到年轻点的医生问起,怎么这小孩半死不活的还在我们医院吊着,多耽误赚钱! 老的医生说,有个大客户需要那小孩儿的肾\/脏,出了大价钱,所以他们就先取了肾\/脏。 想着取完肾\/脏后,再处理其他器\/官,结果,那个大客户的孩子,肾\/脏手术过程中突发意外。 所有医生都过去帮忙,才让心心活到了现在,在鬼门关前先暂时捡回了一条命!” 安逸愤怒地骂道:“窝\/草!潘家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心心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竟然拿亲闺女的器官和心脏去换钱,就为了救自己的儿子?神经病啊!”” 江岁岁紧蹙眉头,眼中满是厌恶,冷冷地说:“还真是一群毫无人性的疯狗,才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 杨清:“这栋楼里保安数量不少,我仔细数了数,四层加起来一共有36个身着保安制服的人,每层配备两个医生,三个护士。” 杨清刚说完,众人便隐隐听到远处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江柒迅速反应,率先下了车。 江柒快步走到车窗外,朝着车内的江岁岁说道:“小姐,是黎局他们到了! 第217章 好草率的暗号 江岁岁对着黎局和熊队说了里面的情况。 刑侦队总共就来了十五个人,可里面的人数却翻了一倍。 现在每耽搁一分钟,心心和其他人都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危险。 江岁岁:“黎叔,熊队,我带着杨清姐跟你们一起进去!” 江柒:“不行!” 沈京屿:“不行!” 安逸:“我也去!” 黎斌眉头微皱:“岁岁,这次行动危险系数很高,你还是在外面等我们?” 江岁岁:“我和杨清姐能控制不少人,而且我符咒多,关键时刻能牵制住很多人,你们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最终行动计划敲定,沈京屿和安逸留在车内。 江岁岁,江柒和黎斌他们一起行动! 江柒在前,带着江岁岁往破旧的老楼大厅走去。 “柒叔。”江岁岁轻声开口:“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保护好自己。我有分寸,肯定不会出事的,你别担心我。” 江柒回头看了看江岁岁,语气坚决:“小姐,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江岁岁脚步猛地顿住,神情严肃:“那我命令你,现在就回车里等我!” 江柒看着自家小姐严肃的神情,败下阵来:“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江岁岁递了五张平安符过去:“收好!” 与此同时,其他队员早已按照计划,在门口各个隐蔽位置悄然埋伏。 他们的计划是,江柒伪装成今天下午预约的客户。 等二楼的人下来接应时,江岁岁便迅速施展真言符控制住接应的人。 确认好对方是否有武器,众人再一起迅猛冲上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江柒带着江岁岁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女护士身上的真言符已经失效。 女护士如同一头警惕的恶犬,目光凶戾地盯着江岁岁和江柒,恶声恶气地问道:“有预约吗?” 江柒镇定自若,微微点头,波澜不惊的回应:“今天下午!” 女护士狐疑地打量着他们,又追问道:“不是一个人吗?” 江岁岁手一扬,直接扔出一个真言符,命令道:“给二楼打电话,就说客人带着女儿到了,让他们下来接!” 女护士机械地拿起手边的座机拨通了电话:“客人到了,下来接!”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声音,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女护士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重复道:“我哪知道什么黄色的东西!客人就在我眼前,你们看不到吗?” 江岁岁立刻在心里默默命令“小粉”,让它从隐蔽摄像头处撒开。 ‘小粉’咻的一下就回到了江岁岁的袖子里。 女护士又对着电话回复:“嗯,两个人,他说是他女儿。” 说完,便挂断电话,眼神变得呆滞,看向江岁岁二人说道:“他们下来了,你们在这儿等着。” 江岁岁听着刚才的对话,暗自猜测对方应该不认识客户的长相:“有没有什么暗号?” 女护士木然地回答:“我这边是——好紧张,你那边是——要发财了!” 江岁岁和江柒对视了一眼!!! 护士身后的门传来细微的响动,一个带着洋调的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好紧张!” 江柒回应:“要发财了!” 话音刚落,门缓缓打开。 江岁岁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也...太草率了好不好? 芝麻开门节节高都比这靠谱,当代年轻人,一听好紧张,顺嘴就得接——要发财了啊!!! 下来的是两个男保安,棕色卷毛,外国人。 双手拿着武\/器,一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满脸横肉! 江岁岁一看,干不过!手甩了甩,‘小粉’又甩出去了。 黄色的小人跟喝醉了似的,飘去门外找外援了! 前面的男人看着两人先开了口:“跟我们走吧!” 男人一转身,江岁岁便直接甩了两张真言符出去,等两人变得呆滞,‘小粉’也回来了,乖巧的趴在了隐藏摄像头的前面。 江岁岁:“你还挺沉迷,赶紧回来,我设好了禁制!” 黎局和熊队一马当先,身后刑侦队的队员们步伐整齐、神情严肃,鱼贯而入。 熊队的目光落在两名保安手中的武器上,又下意识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配\/木仓。 忍不住低声吐槽:“这装备,他\/娘的也太先进了!” 江岁岁从保安手里夺过武器,递给熊队:“先把他们拷在楼下,这两人武力值不低。” 待两名保安被成功控制住,江岁岁立刻上前逼问:“你们是什么人?所有人都配备武\/器了吗?” 保安用不洋不土的普通话回道:“我们是雇\/佣\/兵,只有,我们五个雇佣兵有武\/器,剩下的都是普通的打手!” 听到这话,众人暗自松了口气。 江岁岁:“剩下的三个雇\/佣\/兵在哪里?” 保安:“两个在顶楼休息,还有一个在巡楼,我们轮流守护这里。” 江岁岁转头看向黎斌:“黎叔,我带着杨清姐,先去找那个巡楼的,制住他之后,再去顶楼。” “小姐!”江柒满脸担忧,想要劝阻。 江岁岁:“柒叔,你放心,不行我一定躲得远远的,你们都要保护好自己!” 熊队递上一个对讲机:“小师傅,这个对讲机你拿着,有什么事,躲起来,你的安危最重要!” 黎斌也跟着叮嘱:“对,岁岁,保护好自己!” 江岁岁:“柒叔,黎叔,熊队,放心!掐指一算,我们今天旗开得胜!” 第218章 哦,爸宝女,怪我咯! 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江岁岁带着杨清,率先走进一楼通往二楼的小门。 一到二楼,江岁岁便如行云流水般迅速撒出定身符、真言符。 等黎斌他们上来的时候,分分钟全铐上了,没穿制服的,全部用绳子绑住了。 到了四楼,他们终于碰上了楼下男保安提到的另一个雇\/佣\/兵。 那雇\/佣\/兵刚察觉到动静,准备掏出武器反抗,江岁岁的符已然生效,特种兵瞬间变得目光呆滞,乖乖听话。 江岁岁:“武器放下,面对墙站着。” 等男雇\/佣\/兵站定后,江岁岁才拿出对讲机汇报:“巡楼的雇\/佣\/兵在四楼,武器在地上,你们上来拷一下。” 继续往五楼进发,只见密密麻麻的魂魄在黑暗中飘来飘去,温度陡然降低,四周弥漫着一股阴森的寒意。 杨清眼疾手快,拉住一个对他们有明显反应的女生:“你知道休息室在哪儿吗?” 女生先是看了看杨清,又将目光投向江岁岁,随后默默指了指正前方。 杨清连忙道谢:“谢谢。” 谁料,女生脖子一歪,头竟直接掉了下来,她却若无其事地伸手扶了扶,说道:“我带你们去!” 见杨清和江岁岁毫无惧色,女生仿佛觉得十分有趣。 绕过杨清,站在江岁岁身边又说了一遍:“真有意思,是个人,看得见我,还不害怕,走,我带你们去!” 休息室的大门大大敞开着,这是为了在有人闯入时,里面的两人能迅速冲去楼下应对。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还有江岁岁这种偷塔的。 自己还在睡梦中打着呼噜,就被悄然控制,毫无反抗之力。 等黎斌呼叫的后援部队过来,整个破旧的老楼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 病人被转移到就近的医院,江岁岁先找到心心,把心心的生魂送了回去。 所有清醒的涉案人员都被警方带回警局,等待进一步的调查与审讯。 顶楼冷库里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尸体,也在到场法医的指挥下,由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往外运送。 江岁岁看着黎斌:“黎叔,你们先走,我在这里等你们处理完,再走!” 黎斌:“怎么了?” 江岁岁仰头望向老楼上空,那里的血色几乎与黄昏融为一体,沉重地开口:“里面有很多被困的鬼魂,他们太痛苦了,我要送他们安心离开 。” 黎斌看着一脸疲惫的江岁岁:“那你先去车里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把这边都撤干净了,我就过来喊你。” 江岁岁:“谢谢黎叔。” 安逸和沈京屿远远望着不断撤离的人群,心里担忧,赶忙寻了过来。 路上,安逸忍不住开口询问,抱着沈京墨的沈京屿:“屿哥,咱们为什么不一起去帮忙呢?说不定还能帮上岁岁妹妹的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沈京屿神色凝重,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散漫怠惰。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沉重:“因为我们不够强,非但帮不上忙,还可能会成为累赘!” 安逸听了这话,默默低下头,眉头微蹙,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江岁岁的声音传来:“沈京屿,安逸,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沈京墨揉着惺忪睡眼,奶声奶气地说:“姐姐,还有我呢,我可想你啦!” 江岁岁笑着伸手,想要接过沈京墨,可小家伙却往沈京屿怀里缩了缩。 江岁岁:“怎么啦?小家伙。” 沈京墨认真地说:“哥哥说姐姐看起来特别累,我要自己走路,不能让姐姐抱,不然姐姐会更累的。” 江岁岁本来想摸摸小孩的脸,又觉得自己手脏便收了回来:“小机灵!” 沈京屿低垂着眼睑,轻声问道:“现在走吗?” 江岁岁抬眸望向那栋透着阴森气息的楼:“楼上有很多孤魂野鬼,怨念太重,我得给他们做场超度法事。你们要不先跟黎局他们一起回去?这儿估计还得忙活一阵。” “那怎么行!”安逸立马反对,语气坚决,“一起来就得一起回,我们等你!” 沈京屿:“嗯,那你先去车上休息休息!” 江岁岁刚要答应,一个“好”字还在嘴边,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只见她的爸爸和江叁叔叔一人拎着两个打包袋大步走来。 不得不说,她爸真帅,哪怕只是拎着普通的袋子,也被他拎出了大牌走秀的既视感。 难怪我这么好看,遗传了我爸妈的优点,不对,我爸妈没有缺点! 江岁岁瞬间满血复活,欢快的跑过去:“爸爸,你怎么来了?” 若是时欢喜在场,保准会忍不住感叹:“江岁岁,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是个爸宝女!!!” 第219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转世投胎! 江厌扬了扬手中的袋子:“给我家在外打拼的小孩儿,送外卖!” 江岁岁眼眸含笑,眉眼弯弯,亲昵地挽住江厌的胳膊:“谢谢爸爸!” 江柒伸手接过江厌手里的打包袋! 沈京屿:“江叔叔!” 安逸乖巧跟着喊道:“江叔叔!” 沈京墨用力甩开哥哥沈京屿的手,像只小炮弹似的,直直地朝着江厌的腿冲了过去。 到了跟前,他双手紧紧抱住江厌的腿,还跺了跺脚:“哼,爸爸,我都生气了!” 沈京屿眼疾手快,一把将沈京墨抱起来,赶忙捂住他的嘴:“江叔叔,不好意思!” 可那气鼓鼓的小肉团子在哥哥怀里不甘示弱,手脚并用,不停地扑腾挣扎。 黎斌带着熊队走了过来! 黎斌:“江总。” 江厌点了点头:“黎局!”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主要是黎斌不住地夸赞江岁岁,熊队不停的附和。 因此,黎斌两人临走时,得到了面瘫江总的一个笑脸。 江厌——毕竟夸得都是我家小孩儿! 江柒和江叁搬了个桌子过来,放在老房子隔壁的大门前,一片水泥地上。 江叁从袋子里拿出酒精,一次性湿巾,全面的消毒以后,才把外卖放了上去。 江岁岁拿了一个小碗,挑出来一些她爸爱吃的菜,给她爸递了过去! 别人不知道,她还是很清楚她爸的,站在这陪她吃饭已经是极限了。 等江厌笑着接过,几个小的和江柒,江叁才开始动筷。 饿了大半个下午,几人吃得满足,连沈京墨都顾不上爸爸不爸爸了,抓着个鸡腿,啃的欢快! 收桌子的时候,熊队恰好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师傅,这边收拾得差不多啦! 黎局得带人先离开了,这地方偏僻又荒凉的,我留在这儿,等你们一起走。” 江岁岁:“爸爸,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江厌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注意安全!” 江岁岁:“柒叔,麻烦你拿一下我的书包过来!” 江柒迅速将书包取来递给她。 江岁岁接过书包,径直走向隔壁。 众人只见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堆香烛和符纸。 她手法娴熟地点燃香烛,随后手持这些物件,围绕着大门,口中念念有词,一圈又一圈地慢慢踱步。 沈京墨瞧着江岁岁的动作,小脑袋随着她的身影来回转动,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忍不住嘟囔:“姐姐,转,晕晕的!” 沈京屿捂住了沈京墨的眼睛:“那就,闭眼休息会儿!一会儿姐姐好了,我喊你。” 沈京墨趴在沈京屿的肩头,小脑袋微微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厌。 他瞧着自家爸爸! 没错,姐姐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 自家爸爸满眼温柔看向姐姐的模样,原本活泼的小嘴也乖巧地闭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等江岁岁掏出阴阳笔的时候,众人的目光瞬间被老楼门前的景象吸引。 只见那里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鬼魂,惨白的身影在幽暗中若隐若现。 这一幕太过惊悚,安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躲到了沈京屿的身后,和沈京墨来了个四目相对! 随着江岁岁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阴阳笔在空中不断比划,那些鬼魂的身影开始慢慢变淡。 与此同时,无数细碎的金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不停地在江岁岁的身上闪烁跳跃。 送走一堆孤魂野鬼,江岁岁收到了不少功德值,连站在身边的杨清也感觉自己身上隐隐有金光闪烁。 忙完一切,江岁岁看向杨清,轻轻点头,声音温和:“杨清姐,快了,再等等,你就能投胎转世了!” 杨清的眼圈瞬间红了:“谢谢你,岁岁!” 第220章 鹦鹉 江岁岁美滋滋的过了几天抖脚的小生活。 她发现她家太爷爷最近没什么精神头,趁着周末,拉着江老太爷和顾老太爷。 一起去了一家秦以桁推荐的花鸟鱼店! 到了以后才发现,是真贵! 三人在店里溜达了一个多小时,顾老太爷看着江岁岁兴致勃勃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扫她的兴,选了两盆春兰,嫩绿的叶片透着股雅致。 江老太爷挑了两只憨态可掬的乌龟,小家伙们缩在壳里,时不时探出脑袋。 老板是个人精,把三人领到贵宾休息室,还带了几只鹦鹉进来! 江岁岁被打招呼的鹦鹉吸引住了,稀罕的不行。 给两人一人挑了只漂亮的鹦鹉,两位老人纷纷摇头,嫌弃吵的慌! 江岁岁趁着两人喝茶休息,问了问老板才知道这鹦鹉品种叫紫蓝金鹦鹉。 数量少,聪明的紧,这两只是刚送过来的。 江岁岁眼睛一亮,教了两只鹦鹉叫太爷爷,太外公和岁岁。 重新拎过去给休息的两个老人看,那鹦鹉学得有模有样,清脆的叫声在店里回荡。 可把两个老人稀罕的不行,当场又给拎了回去。 结账时,两位老太爷动作一致,不约而同地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二维码,递给老板。 江岁岁见状,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她先是乖巧地接过两人的手机。 紧接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江岁岁一边挽住一个老人:“太爷爷、太外公,你们的乖孙孙我呀,就想送点小礼物,哄你们开心!” 两位老太爷听了,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一旁的老板不住地夸赞:“江小姐可真孝顺呐,现在像这样懂事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 两位老太爷听了,不住地点头,脸上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眼神看向老板——我们爱听,你会说就多说点儿! 从店里离开,两位老太爷也不知道急匆匆的拿着东西要去哪里,纷纷拒绝了自己乖孙午饭的邀约。 江老太爷麻溜地登上顾老太爷的车,笑着对江岁岁说:“乖孙,你去找朋友玩吧!别整天围着我们两个老头子转啦!” 江岁岁乖巧点头。 车子缓缓启动,顾老太爷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我们先去谁家?” 江老太爷眼睛一亮,提议道:“先去找时老爷子吧?” 顾老太爷:“行!我这鹦鹉可真漂亮,毛色鲜亮得很!” 江老太爷:“我的才更好看呢,瞧这精气神,多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两个争玩具的小孩子。 顾老太爷:“我的!” 江老太爷:“我的!” 驾驶位的顾家司机:“老太爷们,岁岁小姐送的都好看,品种好,模样好!” 两只鹦鹉:“岁岁,好!” 两人点头,满脸自豪:“对对对,还得是我囡囡\/孙孙有眼光!” *** 江岁岁目送着两位老爷子的车渐行渐远,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尽头,才转身拉开自家车门坐了进去。 “柒叔,太爷爷和太外公一起去看朋友了,我们去公司看看我爸!” “好的,小姐!” 路上,江岁岁拨通了许琛的电话,得知自家老爸还在开会。 挂了电话,便订了几个自家爸爸爱吃的菜,顺路取上去陪自家老爸吃午饭! 抵达公司一楼大厅,前台的小姐姐们瞬间眼前一亮,眼里闪烁着小星星,齐声娇呼:“小姐!” 江岁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挥了挥手,随后和江柒一同走进专属电梯。 待江岁岁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前台小姐姐们按捺不住,热烈地讨论起来。 “为什么会有人不笑的时候清冷高贵又美丽;一笑又甜美可爱,感觉心都要化了。”一个小姐姐双手捧着脸,满脸羡慕。 “我的天,真的好好看,这颜值简直逆天了!”另一个小姐姐附和道。 “不仅有钱有颜,听说小姐还是年级第一,简直是全能学霸!” “到底朝哪个方向拜,才能生出一个这样优秀的女儿啊?”有人忍不住发问。 “别想啦,多做好事,说不定下辈子自己能投胎成这样!” 第221章 额,得到肯定的秦以桁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江岁岁惬意地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前面摆满了零食,甜点,奶茶,她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 她爸在办公桌桌前,当着牛马! 临近下班时分,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程庭序和秦以桁走了进来。 秦以桁满脸笑意,一进门就说道:“闺女,上午我说陪你去,你还不乐意,晚上可得陪我们一起吃饭啊?” 江岁岁眼睛一亮,连忙点头,乖巧地回应:“好呀,桁爸。” 程庭序则只是温柔地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轻声问道:“想吃什么?” 江岁岁眨了眨眼睛,牛头不对马嘴的接了句:“桁爸,庭序爸爸,我没秃顶都是个奇迹!” 两人愣了愣! 江岁岁:“我这头顶,从小被你们揉到大,我头发这么茂密,必须感谢我爸妈的优良基因!” 秦以桁:“老程,你闻闻,我是不是有老人味儿了?闺女大了,都嫌弃我摸摸头,吓不着了!” 江岁岁拉过两人的手:“摸吧摸吧,真秃顶了,我就剃个光头,神婆的名号也算是打出去了!” 秦以桁听后,笑得前仰后合,爽朗的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程庭序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办公桌前的江厌,也不禁微微提了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 江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接了句:“她现在已经很收敛了,小时候还问我,她拉屎会不会被她妈看到!” 秦以桁笑的整个顶楼都能听见! 江岁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江厌面前,捂住了自家爸爸的嘴! “爸,你在口出什么狂言,我还是个小仙女!” 程庭序笑着点头:“恩,仙女都不拉屎!” 江岁岁看着自家儒雅的庭序爸爸,满脸不敢置信:“庭序爸爸!” ... 晚上秦以桁带着三人去了家私人会所,里面有他的股份。 之前一直想带江岁岁来,江厌没同意,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得带自家闺女来尝尝。 一进会所,奢华的装修让人眼前一亮。 考虑到要照顾江岁岁,三人都滴酒未沾,而是专心致志地点了满满一桌江岁岁爱吃的菜。 不得不说,贵有贵的道理,这里不仅菜品精致,就连上菜的小哥哥、小姐姐们,都个个颜值出众,养眼的不行。 江岁岁大概是今天忘了掐指一算。 怎么也没想到,吃顿饭的工夫竟然还能撞见鬼,而且还是个令人作呕的老色\/鬼。 那老色\/鬼跟着一个服务员小姐姐走进了包间。 当时江岁岁正听着秦以桁说话,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动静,下意识看过去,这一看,差点没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 只见一个年纪颇大的男人模样的鬼,大腹便便,头上还有显眼的白发,正紧紧跟在小姐姐身边,还不停地伸出长长的舌头,去舔小姐姐的脸,那场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江岁岁顿时火冒三丈,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了一点! “杨清姐,揍他!忒恶心了!影响了我的食欲。” 那男鬼听到江岁岁的声音,居然还不知死活地转过头,流着口水就朝着江岁岁飘了过来。 杨清瞬间挡在了江岁岁身前。 杨清现在修炼的功法已经能触碰到实物,原本她只是想打一顿,挠花他的脸便算了。 可当看到男鬼看向江岁岁那猥琐的眼神时,她彻底被激怒了,理智全无。 只见她伸手抄起柜子上的玻璃装饰品,就朝着男鬼砸了过去,“啪啪啪”一连砸了好几个。 一旁的服务员只听到旁边展示柜上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一脸惊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庭序见状,不动声色地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 待服务员离开后,江岁岁才拿出自己的阴阳笔,在空中轻轻挥了挥。 这一下,周围的气场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杨清本就杀红了眼,看到服务员出去,更是没了顾忌,直接抄起旁边的椅子,朝着男色鬼身上狠狠招呼过去。 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她恶狠狠地说:“还敢用那种眼神看我妹妹,我今天非得把你的狗眼挖出来!” 男色鬼被打得抱头鼠窜,开始不停地求饶,可杨清根本不为所动。 江厌、程庭序和秦以桁三人听懂了杨清的话。 瞬间被激怒,撸起袖子,站起身来。 秦以桁:“杨清,我们来!” 江岁岁看着身前这三个气势汹汹的男人,默默掏出一张阴阳符。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鬼哭狼嚎”,三人你一脚我一拳,就像在踢球一样,把男色\/鬼揍得惨不忍睹,老色\/鬼的牙齿都被打掉了一地。 江厌看着自家闺女,一想到这孙子居然敢下流的打量自家闺女,越想越生气! 抄起旁边半人高的花瓶就想砸过去,江岁岁赶忙上前制止:“爸爸,我没事!别生气。” 江厌眼角余光瞥见自家闺女冲了过来,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误伤了她,只能满心不甘地缓缓放下花瓶。 三人一鬼气的不行,三人一言不发地坐回位置上,每个人的脸色都黑得像锅底,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低气压。 杨清靠在门边,还是战斗模样,死死的盯着老\/色\/鬼。 那男色鬼被打得屁滚尿流,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江岁岁:“爸,桁爸,庭序爸爸,杨清姐,别生气!我现在就送他走!” 江厌一听,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斩钉截铁地说:“送他投胎?不行!” 秦以桁:“就是,吊起来,我把市面上所有工具都买回来,我一天打一顿打到死!” 江厌和程庭序几乎同时转过头,看向秦以桁,两人眼中竟难得地流露出一丝肯定。 这一致的反应,让秦以桁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得意劲儿,胸脯都不自觉地挺了起来,虽说场合不对,但就是没来由地有些膨胀。 江岁岁:“放心吧,不送他投胎,他这种要下第九层油锅地狱的!” “油锅?”秦以桁疑惑地挑了挑眉。 江岁岁:“恩,脱掉衣服,不停的油\/炸!” 江厌、程庭序、秦以桁,甚至连杨清都纷纷点头,异口同声道:“这还差不多!” 男\/色\/鬼——我为什么死后还要遭受这些,我不过是好好色,女票\/女票\/女昌!又要被打,还要下油锅! 可根本没人在意他的想法。 江岁岁手一挥,口中念念有词,眨眼间就把这可恶的男色鬼送走了 ,包间里这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第222章 今日无事,过渡一下! 寒假江家和顾家是在海市跨的年,毕竟,家里老人多,找个温暖的地方正正好。 寒假过后,暑气渐盛,空气里的燥热愈发明显,这也意味着,又一届高三学子即将奔赴高考战场。 江岁岁这一年请假次数不少,可成绩却稳居年级前二,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班主任对她这种特殊情况,也就默许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主要不这样也不行啊,太子女,真祖宗,他也惹不起啊! 盛华每天下午,第二节课与第三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稍长些。 校园广播站这时就会热闹起来,不同的学生分享着五花八门的内容,有时是时事新闻,有时是英文朗诵,有时是音乐,还有时古诗词。 今天,一切照旧。 广播站的音乐悠悠响起,同学们都各自忙碌着,对这熟悉的声音习以为常。 广播里传出急切的呼喊:“喂喂喂!听得见吗?高三国际班的江岁岁学姐,我是高二七班的欧阳宸,我喜欢你!...” 整个盛华高中部,教室里一片哗然。 江岁岁谁不知道,有贼心的人不少,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皎月——只可远观! 偏偏今天来了个头铁的愣头青! 且先不说江岁岁本人是江顾两家捧在手心里的,单看她身边那几个关系极为要好的朋友,就没一个是能轻易招惹的主儿。 沈京屿刚要拿水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班上所有同学像是被按下了统一按钮,齐刷刷地看向江岁岁。 而当事人江岁岁,手撑着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里泡泡玛特的新品,完全没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影响。 “这个好看!买一个,这个也不错,放我爸办公室!”她小声嘀咕着。 顾泽嘉被家里人疯狂洗脑,妹控的自觉,听见广播里的告白顿时火冒三丈。 喊道:“屿哥,逸哥,走!高二七班那小子,竟敢觊觎我妹妹,弄死他!” 安逸也立马附和:“就是,什么东西,干他!” 两人说着,一人拉住沈京屿的一只胳膊,两人还没使上力气,沈京屿就已经站起身来。 时欢喜:“等会儿!” 顾泽嘉,安逸两人疑惑地看向她。 时欢喜一脸气愤地说:“这小子在高二可是出了名的渣男,他的名字跟我姐妹儿摆在一起,简直是侮辱我姐妹!” 时欢喜说着比出了两根手指:“所以,至少得揍他两顿!” 顾泽嘉,安逸:“好嘞!” 江岁岁回头:“坐下,好什么好?别瞎起哄。” 顾泽嘉:“妹妹!” 上课铃清脆响起,江岁岁转头,没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在手机上完成了下单付款。 几人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位置上。 安逸把桌子和凳子往沈京屿那边挪了挪,贱兮兮的凑过去说道:“屿哥,我俩可是穿一条苦茶子长大的,再不上点心,你就后悔去吧!” 沈京屿斜睨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滚,离我远点儿,谁跟你穿一条裤衩子!” 安逸:“装把你就,阿姨都跟我说了,妹妹长在了你的心巴上。 哎,自卑的男孩,这段时间疯狂的锻炼,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沈京屿...我妈真是个碎嘴子! 第223章 咦,渣男,鸟屎,绝配! 在盛华,高中国际部和普通班最大的不同,就是国际部没有晚自习。 放学铃声一响,时欢喜亲昵地挽着江岁岁,朝校门外走去。 沈京屿、顾泽嘉和安逸三人跟在后面,一行五人走在一起,格外惹眼。 顾泽嘉和安逸不知道在讲什么,沈京屿在两人中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懒散地勾了勾唇,神情里透着股敷衍劲儿。 时欢喜不知凑在江岁岁耳畔说了句什么,江岁岁嘴角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沈京屿下意识看了过去,江岁岁在夕阳的光线下,朦胧又真实。 她的五官本就生得极为精致,尤其是那双独特的紫色眼眸,仿若藏着浩瀚星辰,此刻显得温柔缱绻。 沈京屿压了压狂跳不已的心脏。 走到校门口时,几个男生推推搡搡地走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男生生得清清秀秀,只见他在其他人的簇拥下,几步上前。 大声说道:“学姐,你好,我是下午在广播里跟你告白的欧阳宸!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最后这句话他喊得声嘶力竭,引得校门口不少同学纷纷停下脚步。 【哇塞,大小姐,那脸蛋,那气质,简直绝了!我要是个男生,我也心动啊!】 【我是女生我也心动啊!】 【沈京屿,帅得太过分了,跟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妖精似的,这颜值,谁看了不迷糊!】 【哎,你们就没发现吗?江岁岁和沈京屿站一块儿,莫名有种cp感,特别般配!】 【你再说什么鬼东西!我们大小姐独美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可他俩这颜值同框,实在太养眼,让人忍不住遐想!】 【不止他俩,你看他们一行五个人,不管男女,各个都是俊男靓女,站一起跟明星出道似的!】 【确实,好看的人好像真会相互吸引,都凑一块儿玩了,太让人羡慕!!!】 【老天啊,多我一个好看的能怎么样?】 ... 江岁岁看了眼前的男生,奸门凹陷,小白脸,小小年纪,骗财又骗色,可不是个好东西啊! 这边礼貌的拒绝,这边给人下了个倒霉符:“不好意思,同学,我不喜欢你,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给个倒霉符就行! 欧阳宸看着江岁岁,仍不死心,这可是江家大小姐! 有钱长得又好,配我也不算委屈,我要是成了上门女婿,那江家和顾家不就是我的了吗? 欧阳宸急忙开口:“学姐,给个机会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猛地顿住,因为他看到沈京屿不知何时挡在了自己面前。 跟着上前的还有顾泽嘉和安逸。 沈京屿挑了挑眉,那动作又拽又漫不经心,声音却冷得吓人:“第一次见到你?然后呢???怎么不接着说了?” 欧阳宸瞬间认出了眼前的人,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屿……屿哥!逸哥!嘉哥!你们好。” 安逸嘴角一勾,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哟,认识我们?那好说!” 顾泽嘉则一脸温和地看向江岁岁,开口道:“妹妹,你们先走!我们跟他好好聊一聊!” 沈京屿的目光落在江岁岁脸上,神色柔和了几分:“你先回家?我们不动手!以理服人!” 时欢喜早就听过欧阳宸的名声。 现在瞧着前方那低头哈腰、一脸谄媚的欧阳宸,不由得嗤笑一声。 满脸嫌弃道:“就凭你这么个怂包,也敢觊觎我妹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江柒正坐在车内候着,不经意间抬眼,瞧见一群人将自家小姐围得水泄不通,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赶忙推开车门快步走了过去。 他疾步来到江岁岁身旁,温声询问:“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时欢喜抢先一步,快言快语道:“柒叔,就是这个姓欧阳的小子,跟个牛皮糖似的拦住岁岁,死皮赖脸地非要岁岁当他女朋友,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江柒冷冷地瞥了欧阳宸一眼,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欧阳宸的照片。 “我们家小姐年纪还小。我会把照片发给江总,到时候,跟你家里人好好沟通沟通这件事。” 江岁岁看着身前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的五个人,莫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可能不太嫁的出去! 刚好,谈恋爱只会影响我攒功德的速度! 江岁岁拉了拉挡在身前的几人,看向欧阳宸:“同学,骗了人是会遭报应的哦!” 话音刚落,天空一群鸟飞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里。 毫无征兆地,一泡鸟屎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欧阳宸的身上,那场面别提多狼狈。 周围的人见状,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大步,异口同声地发出“咦!”的惊呼。 欧阳宸涨红了脸,又羞又恼,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 第224章 高考 昨晚一回家,欧阳宸所有的资料都摊在了江厌的书房里。 遗传真是个不得了的东西,父亲靠着傍年纪大的富婆,成了个软饭男。 儿子装大款骗女生,甚至用亲密照威\/胁女同学,这样的垃圾,也敢出现在我女儿面前! 江厌手指敲了敲桌面,看来这些年,自己还是太注意名声了! 短短一晚上的时间,欧阳宸的父亲便因诈骗罪,伪造证件罪等等罪名,进了局子里! 今早,欧阳宸转学的消息就像一阵风,迅速在盛华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 昨天,欧阳宸那番公然告白的大胆举动,让校园里暗流涌动,不少同学心里都泛起了涟漪。 然而,今天转学的消息传来,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扑灭了众人心中蠢蠢欲动的火苗。 更让人瞩目的是,从这天起,无论早上还是晚上,学校门口总会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时常登上杂志封面、财经新闻的商业巨擘,大小姐的爸爸——江厌,开始亲自接送自家闺女上下学了。 随着五月的到来,高三教学楼前的景象焕然一新。 一条条鲜红的横幅高高挂起。 【今朝秣马坚如铁,他日功成朝天阙。】 【千锤百炼铸利剑,六月考场试锋芒。】 振奋人心的话语,在风中肆意飞扬,时刻鼓舞着高三学子们的士气。 五月底,顾老太爷和顾卓远夫妇一拍即合,干脆利落搬来江家居住。 顾泽嘉自然也跟着住了进来,原本只有三个主人家的江家,一下子热闹起来。 方书韵算一头扎进了厨房,每天不停的跟厨师沟通,变着法子给自家乖囡炖汤汤水水! 江岁岁早就和自家爸爸聊过,并不想出国留学。 江厌对自己女儿的选择,一直都是支持支持,双手支持! 距离高考只剩短短半个月,许琛逐一拨通了黎斌、俞川、骆舟等人的电话,传达的内容简洁明了:江总特意嘱咐,在高考期间,无论发生任何事,绝不能打扰到他家闺女考试。 在这关键的半个月里,江岁岁每天几乎都在刷题! 因为顾泽嘉住在江家,沈京屿和安逸也成了这里的常客,除了学校,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江家,几人一起学习、备考。 最后几天,顾砚安,时恩从国外赶了回来。 顾砚禾也请了假回来陪自家外甥女高考! 六月七号,高考如期而至。 江岁岁和顾泽嘉的考点不同,所以前一晚,顾泽嘉被接回了自己家。 考试当天,方书韵和时恩一人一身精致的旗袍。 江老太爷,顾老太爷,顾卓远,顾砚安,顾砚禾,顾时每人都套上一件喜庆的红色马褂,精神矍铄,满含“马到成功”的期待。 就连平日里都是西装的江厌,今日也换上了一身白色运动服,外面搭配了一件红色马褂。 众人齐聚门口,目送江厌送江岁岁奔赴考场。 本来是都要去的,最后还是被江岁岁劝住了,说大家都去,她压力真的会非常大!才算作罢! 临出发前,许琛还给一大家子合了张影! 这两天里,江厌一直都在江岁岁身边。 江岁岁每场考试结束,一出来都能看见自家爸爸在人群里等她。 附近早就订好了酒店,上午考完,江厌便会接她去吃饭和休息,下午再送她过来! 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声响起,宣告着高考圆满结束。 结束的那天,江岁岁满心欢喜,亲昵地挽着江厌的胳膊,步伐轻快的往外走。 媒体记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对父女,上前进行采访。 父女俩刚一入镜,便瞬间引爆网络,直接喜提热搜。 直播间里,网友们的热情瞬间被点燃,镜头扫过他们身后,那一排身着旗袍和红马褂的家人,更是将直播间的气氛推向高潮。 【江总全程陪考,这父爱太让人感动了!】 【江、顾家这阵仗,太有仪式感了,旗袍和马褂寓意满满!】 【到底要怎么虔诚拜三拜,才能投胎成江岁岁!】 【顾影帝穿红马褂,陪外甥女高考!】 【祝大小姐考入心仪的学校!】 【全家都是高颜值!】 ... 第225章 同学聚会 高考落下帷幕,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所有考生都如释重负。 国际班里的不少同学早已做好出国留学的打算。 考试结束后的当晚,大家就迫不及待地在班级群里热火朝天地讨论起聚餐的事。 国际班的同学们家境普遍优渥,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语,这个抢着请吃饭,那个嚷着要做东,气氛热烈得如同盛夏的骄阳。 最后,还是班长出来解了围:【要不咱们aa吧,不然按照这请客的架势,整个暑假都排不过来!】 众人纷纷回复:【同意】。 同窗一年,即将各奔东西,能来参加的基本都来了。 这群刚刚告别高中生身份的十八九岁少年少女,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只想在这最后的相聚里,热热闹闹地疯玩一场,将青春的肆意与洒脱尽情挥洒。 江岁岁和时欢喜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包厢里四张宽敞的大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五彩斑斓的酒瓶折射出青春的光芒 。 顾泽嘉朝刚进门的两人招手:“妹妹,快过来!” 包厢里的同学们纷纷抬起头,齐声打招呼:“江岁岁,时欢喜!” 还有好些同学还没到。 已到的众人便三两成群,围坐在一起,或是分享着考试后的轻松心情,或是交流着假期的出行计划,欢声笑语在包厢里回荡。 饭桌上,江岁岁的一侧坐着时欢喜,另一侧是沈京屿,再过去则是顾泽嘉,安逸。 每个人的杯子里都盛着酒水,有清爽的啤酒、醇厚的红酒,还有冒着欢快气泡的起泡酒。 只有江岁岁的杯里,是沈京屿倒的一杯黄澄澄的橙汁。 沈京屿轻轻放下橙汁瓶的瞬间,原本喧闹的包厢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毕竟,江岁岁和沈京屿两人都是个招人的存在。 看着顾泽嘉坐在了沈京屿身边,而沈京屿坐在了江岁岁身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沈京屿什么人,拽哥,看着就不好说话,距离感十足。 刚来盛华的时候,不少男生看不惯沈京屿又拽又帅的模样,找麻烦的一批又一批。 全被沈京屿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口一个屿哥的叫着。 女生觉得沈京屿帅的很,告白的也不少,但是,被拒绝到哭鼻子的更是一个又一个。 渐渐的沈京屿也就成了高岭之花。 尤其是高三这一年,沈京屿跟在江岁岁身边的模样,全校师生都看在眼里。 江岁岁同学吃饭,他递水。 江岁岁同学课间,他送奶茶。 江岁岁同学拿筷子,他递皮筋。 做的比顾泽嘉这个亲哥都到位! *** 一个女同学小声问:【顾泽嘉不是亲哥吗?怎么是沈京屿挨着岁岁坐啊?】 另一个回答:【就是啊,他还给岁岁倒橙汁儿!】 【我也想给岁岁倒橙汁,她今天穿的小裙子,看起来好乖哦!】 【好想贴贴,好羡慕时欢喜。】 【我是她粉丝诶!】 【我也是,你关注她了吗?】 【肯定啊~】 【沈同学就不能离我们大小姐远一点吗?】 【...你不是喜欢沈京屿吗?】 ...【那都是年少无知,我现在喜欢大小姐,我觉得独美非常好!】 【就是,我也好喜欢她,一会儿我要去跟她碰杯!】 一个男同学也跟着附和:【我也要去,江岁岁同学真的好好看!】 几个女生一听,立马炸了锅:【是吧!是吧!】 可等看清说话的是个男生,又立马变脸,【呸,你就老老实实坐着吧,离我们岁岁远点儿!】 第226章 揍人 聚餐结束后,众人兴致依旧高涨,便浩浩荡荡地去唱歌。 大家都带着几分微醺,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热烈的因子,根本无需任何热场环节,一走进包厢,热闹的氛围便瞬间被点燃。 江岁岁五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 江岁岁看着身旁四人脸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你们还好吧?” 时欢喜晃了晃脑袋,笑嘻嘻地摆了摆手:“我就小酌了一丢丢,这点度数,完全不在话下,没事的啦。” 安逸也跟着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岁岁妹妹,这才哪到哪?” 时欢喜:“宝儿,你要不要试试?” 沈京屿拿了瓶牛奶递了过去:“她喝牛奶!” 时欢喜撇了撇嘴:“沈京屿,你现在就是岁岁的亲哥。” 顾泽嘉:“我才是亲哥。” 包厢里,一排男生女生抱着话筒在合唱: 盛夏蝉鸣。 今年盛夏已至,可我们是比盛夏热烈的篇章。 祝我们,岁月滚烫,草木疯长, 追寻属于自己的太阳。 祝我们,枯荣四方,向着野火生长,无论怎么走都是向上! ... 一首又一首,关于青春,关于祝福,关于好友的歌,响彻在众人耳边。 包厢里的洗手间一直有人,时欢喜急得直跺脚,双腿不住地来回交叉。 江岁岁便陪着时欢喜去了外面的洗手间。 解决完后,时欢喜一边整理着衣角,一边对江岁岁说道:“岁岁,我去外面洗手池等你。” 江岁岁:“好。” 时欢喜刚洗完手,踏出洗手间的门,就迎面撞上三个醉醺醺、勾肩搭背的男人。 他们脚步踉跄,身上散发着刺鼻的酒气,看见时欢喜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就像饿狼盯上了猎物。 最左侧的男人伸出粗壮的胳膊,像一道肉墙般挡住了时欢喜的去路,嘴角挂着一抹猥琐的笑,含糊不清地说:“小妹妹,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呀?” 时欢喜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可右边的男人也跟了上来,再次堵住了她的退路。 时欢喜的心跳陡然加快,原本微醺的醉意瞬间被恐惧驱散得无影无踪。 她强装镇定,大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让开!” “嘿,干什么?当然是陪妹妹好好玩一玩儿了!” 中间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油腻的手,一把拉住了时欢喜的胳膊,还用力拽了拽,“走,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江岁岁走出洗手间,一眼就看到时欢喜被三个男人围堵在中间。 他们眼神下流,动作轻浮,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还蠢蠢欲动,眼看就要往时欢喜的脸上摸去。 江岁岁的双眼瞬间瞪大,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毫不犹豫地朝着时欢喜的方向冲了过去。 伸手要摸时欢喜脸的男人,只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折断。 男人脸上那猥琐下流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扭曲成痛苦的模样。 他扯着嗓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疼死老子了,妈的,臭娘们!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上,这个更带劲,正好一个不够分!” 江岁岁把时欢喜拉在身后,看着冲过来的两人,脚下迅速移动,冲着距离较近的那个男人,回身便是一记凌厉的飞踢。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那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撞在洗手池边,发出一声闷哼,狼狈地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半天爬不起来。 第227章 最讨厌不当人的人 沈京屿坐在角落,眼睛时不时望向包厢门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岁岁两人还没回来。 沈京屿猛地站起身,大步朝着包厢外走去。 安逸:“屿哥,去哪?” 沈京屿没回复,顾泽嘉心中 “咯噔” 一下,脸色骤变,迅速收起手机。 紧跟在沈京屿身后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完了!” 安逸被这两人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怎么就完了?” 顾泽嘉:“岁岁和时欢喜这么久还没回来!” 安逸:“窝\/草,不会吧?” 安逸说完,也不敢耽搁,撒开腿跟着沈京屿和顾泽嘉跑了出去,三个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包厢外的走廊里 。 刚走到厕所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正扶着胳膊,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另外两个男人气势汹汹地朝着江岁岁冲了过去。 沈京屿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没有丝毫迟疑,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拉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胳膊,来了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被摔的男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 剩下那个男人见状,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酒劲上头,又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逃走,于是壮着胆子,挥舞着拳头朝着沈京屿扑了过来。 沈京屿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侧身轻松躲过攻击,顺势一个勾拳,重重地打在男人的腹部。 男人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捂住肚子,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顾泽嘉和安逸跟着沈京屿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沈京屿已经在揍人了。 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厕所门口的江岁岁和时欢喜。 心急如焚,脚下步子迈得更大,直直冲着江岁岁她们跑了过来。 顾泽嘉满脸焦急,双手紧紧攥着,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没事吧?没事吧?” 江岁岁轻轻摇了摇头:“泽嘉哥,我没事。” 随后把躲在身后的时欢喜拉到身前,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时欢喜眼眶泛红,一下子扑进江岁岁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呜呜呜,我没事。” 顾泽嘉满脸自责,抬手狠狠拍了下自己脑袋:“都怪我,不应该让你们单独来上厕所的。” 江岁岁轻轻拍着时欢喜的后背,脸上神色平静得有些吓人。 可那淡紫色的瞳孔深处,却仿佛在酝酿着一场狂躁的风暴。 这些年,她送走了不少孤魂野鬼,也收拾了不少孤魂野鬼,可最让她深恶痛绝的,就是这种欺负女生的下流胚子,不管是活人还是男鬼。 恶心,让人厌恶! 在她看来,脑子连自己的下半身都控制不住,那就干脆...别要了! 江岁岁把时欢喜放进了顾泽嘉怀里:“照顾好!” 站起身的沈京屿,敏锐地察觉到江岁岁状态不对,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紧张问道:“他欺负你了?” 时欢喜也快步跑过来,再次抱住江岁岁,急切说道:“宝,你看我,我真的没事!他们还没碰到我,就被你揍了。” 江岁岁盯着时欢喜的眼睛,认真确认:“真的?” 时欢喜用力点头:“真的,一点事儿没有,就是被吓到了。” 沈京屿三人揪着三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男人走了过来,服务员这才带着会所经理匆匆赶到。 经理一抬头,看清江岁岁的脸,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完了!芭比q了! 他的语气中满是惶恐与尊敬:“大小姐?” 随后目光落在地上三个男人身上,脸色一沉:“他们欺负你了?” 说着,还不解气地一人又踹了一脚,然后扯了扯自己的小马甲,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 顾泽嘉:“你认识我妹妹?” 经理连忙点头,解释道:“当然认识! 我们这会所是秦以桁秦总的产业,秦总和程总旗下所有产业的负责人,都见过大小姐的照片, 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给大小姐提供最周全的服务。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种不长眼的狗东西!” 经理说完可能还觉得不解气,想着自己这高薪的工作完了。 天都黑了,呜呜呜...不长眼的狗东西们,长这么好看的能是你们这些狗东西肖想的吗? 低头冲着三人一人呸了一口! 第228章 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 江岁岁给黎斌打的电话,黎斌到的时候。 江岁岁整个班级的同学,都坐在一楼的大厅。 那会儿,同学们发现沈京屿、顾泽嘉和安逸三人匆匆忙忙冲出去后,许久都不见踪影。 江岁岁,时欢喜,也同样没回来。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大家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于是,整个班级的同学相互招呼着,决定一起出去寻找。 众人沿着走廊,一间间包厢寻找,一边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声音在狭窄的过道里回荡。 还是附近的服务员带着一群人来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趴着三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像是发了疯似的,扯着嗓子叫嚷:“等老子爸爸来了,有你们好受的!” 顺着男人的视线,大家才看见了江岁岁五人。 同学们一拥而上,围到江岁岁、时欢喜他们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你们没事吧?” 安逸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同学们听完,个个气得满脸通红,原本欢快的聚会氛围瞬间被愤怒取代。 顾泽嘉提议让大家先回包厢继续唱歌,他们在这里等警察就行。 可大家都咽不下这口气,纷纷摇头拒绝。 大家索性都跟着坐在大厅里,将那三个男人团团围住,时不时就有人趁着旁人不注意,暗暗地踹上一脚。 嘴里还嘟囔着:“看你还敢不敢欺负女生!” 秦以桁和程庭序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两人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焦虑。 平日里一贯儒雅沉稳的程庭序,此刻也难掩紧张,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见到江岁岁,秦以桁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关切与焦急:“没事吧?闺女。” 江岁岁眉眼弯弯,展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随后张开双臂,原地缓缓转了一圈。 脆生生地说道:“别担心,我没事,桁爸,庭序爸爸。” 秦以桁长舒一口气,脸上还残留着后怕的神情,心有余悸地说:“可吓死我了,厌哥去港城出差了,你在干爸的地盘要是被欺负了,干爸都没脸去见他,真得要以死谢罪。” 确认江岁岁安然无恙后,秦以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转身朝着那三个闹事的男人走去。 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他便挥起拳头,对着地上的三个男人一顿暴揍。 程庭序站在一旁,非但没有阻拦,反而示意服务员拿来盐水,时不时朝着那几个男人泼去,让他们清醒清醒。 在秦以桁的怒火和盐水的双重“洗礼”下,原本嚣张至极的男人,很快就老实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声响。 所以,当黎斌匆匆赶到时,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那三个鼻青脸肿、毫无生气地趴在地上的男人,现场一片狼藉 。 黎斌、熊队和黄意珠一路风驰电掣赶来,尽管他们心里清楚江岁岁的本事。 可毕竟是个小姑娘,那股担忧就像汹涌的潮水,怎么也压不下去。 一路上,车子在街道上疾驰,他们的眉头始终紧紧皱着,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三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江岁岁。 他们脚下步子不停,快步朝着江岁岁走去,几乎是异口同声,急切地问道: 黎斌:“岁岁,没事吧?” 熊队:“小师傅,没事吧?” 黄意珠:“岁岁,没事吧?” 第229章 今晚,秦公子买单! 江岁岁五人要去警局做笔录。 跟同学们告别的时候,约好了找时间再请大家吃一顿。 秦以桁站在一旁,先是轻声问了江岁岁房间号,随后抬手招来餐厅经理。 “挂我账上!” 接着,他转身面向大厅里的同学们,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大家都是我女儿岁岁的同学,今天叔叔请客,你们玩的开心!” 同学们纷纷道谢,参差不齐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谢谢叔叔,谢谢岁岁同学!” 人群里,一个女生凑近身旁的同学,小声问道:【诶,这是秦家少爷吗?】 【是啊,说话的就是秦少爷,旁边那位看着温文尔雅的,是程氏总裁!】 【对,他们俩和大小姐的爸爸是好兄弟!】 【你怎么知道?】 【你们看新闻就知道了,秦家少爷和程总都是大小姐的干爸,不过大小姐的爸爸更帅,又冷又帅的。】 【秦少爷和程总都是江岁岁同学的干爹吗?】 【对啊。】 一个男生说道:【卧\/槽,难怪都说江同学是京都太子女!】 【谁说不是呢,江家,顾家是亲生的,再带个时家,现在又有秦家和程家?这不属螃蟹了都?】 【大小姐还是太低调了!】 ...... 站的靠后的众人围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纷纷。 秦以桁和程庭序这边,再跟江岁岁说,要跟着她一起去警局。 就在这时,黎斌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岁岁,你过来一下。” 江岁岁听到后,朝着黎斌走去。 两人并肩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黎斌微微侧身,看着江岁岁说道:“岁岁,今天是你们毕业聚会, 你要不先和同学们再多聚一会儿,晚点再去警局做笔录也不迟。 要是时间上实在安排不过来,明天去警局也完全可以。” 江岁岁摇头:“黎叔,还是得去。这三个人都不是善茬。” 黎斌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他们身边跟着?” 江岁岁语气中满是愤慨:“那倒没有,但是他们欺负的女孩可不算少数,那个叫嚣的最厉害的,等他爸过来,我看到本人才能确定!” 黎斌:“那行,我们先回警局,我这边先通知这几个人的家人。” *** 同学们多少有点意犹未尽,商量好后,打算再玩一会儿才回家。 江岁岁跟着自己的两位老父亲,找到经理:“麻烦帮忙多留意一下,照顾好我同学们所在的包厢,辛苦了。” 交待完,她们几个又走到同学们中间:“女同学最好一起结伴回家,男同学辛苦搭把手,多照顾一下。 要是能让家里人来接是最好的,要是不方便,直接跟经理说,经理会安排人安全送你们回去。” 时欢喜:“女生最后也不要落单,最好是加个男同学一起。” 同学们纷纷点头回应,声音此起彼伏:【江同学,时同学,你们就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肯定会注意安全的!】 【你们去忙你们的,等我们到家了,就在群里发消息报平安。】 安排妥当后,江岁岁一行人才跟着黎斌等人前往警局。 江岁岁和时欢喜两人坐的是秦以桁和程庭序的车。 另一边,沈京屿、顾泽嘉和安逸则乘坐警车,警灯闪烁,划破夜色。 抵达警局时,叫嚣得最厉害的家伙的父亲聂军,早已心急如焚地等在那里。 一看到被警察搀扶着、戴着手铐走下车的儿子,聂军瞬间红了眼:“儿子,儿子,你快看看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熊队声音清晰地说道:“你儿子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调戏人家小姑娘,人家这是正当防卫!” 聂军看着自己儿子鼻青脸肿的,站都站不稳! 顿时暴跳如雷,大声吼道:“什么正当防卫?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叫正当防卫?这简直就是杀人!” 秦以桁几人刚刚停好车赶来,聂军这番蛮不讲理的话语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程庭序:“聂总,这里是警局,可不是你肆意妄为、随意定夺是非的地方!” 聂军闻声看向几人,脸上的横肉瞬间一抖,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堆笑,像只谄媚的哈巴狗般快速朝着他们跑去。 聂军点头哈腰,语气里满是讨好:“程总,秦少,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啊?真是太巧了。” 秦以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聂总的公子可真是‘本事’不小啊, 调戏的是我们家闺女! 聂总倒是说说,自家闺女被欺负了,我和老程不在这,应该在哪?” 聂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地搓着手,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秦少可别拿小聂寻开心了,我可从没听说秦少您有孩子啊?” 秦以桁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我和程总的女儿。 江氏集团,江总的亲生闺女,看来聂总平日里对这些消息不太关注啊,如此孤陋寡闻?” 听到这话,聂军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此刻,他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只剩下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完了! 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我早就跟聂丰收那臭小子千叮咛万嘱咐,京都这地方卧虎藏龙,到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让他行事收敛些,注意点,可他就是不听,现在闹出这么大的篓子,该怎么办! 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第230章 我们只想努力活着,可偏偏... 江岁岁看着聂军,眼神阴鸷,眉间一道道的竖纹——典型的“两仪纹”,主心性不定,为人两面三刀。 有钱人面前,谄媚讨好,点头哈腰,活脱脱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可一旦面对不如他的人,立刻鼻孔朝天,满脸不屑,手段更是狠辣决绝。 果然,儿子惹是生非,爸爸杀人放火! 黎斌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江岁岁身上,待看到她微微点头示意后,他神色一凛,转身朝着熊队递了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并肩向着聂军走去。 “聂军,聂先生,目前我们掌握了一些线索,怀疑你与一起杀人案有着密切关联。现在,请你务必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聂军:“神经病!我什么时候杀过人?你们别血口喷人!” 江岁岁看着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心中一阵厌恶,懒得再跟这几个混蛋多费口舌。 她手一挥,真言符如灵蛇般飞射向聂军。 真言符化作一圈光晕将聂军笼罩。 江岁岁:“聂军,说说你杀了谁,为什么杀人?” 他只觉脑袋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便顺着江岁岁的问话娓娓道来。 聂军只有聂丰收这一个宝贝儿子,自小就捧在手心里宠溺。 聂丰收出生后,聂军的生意竟如有神助,一路顺风顺水,越做越大。 除了聂丰收的生母,也就是他明面上的老婆外,聂军在外面还有不少情人。 那些情人前前后后生了三个女儿,聂军也就歇了心思。 随着聂丰收一天天长大,他整日与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行事愈发荒唐。 还在上高中的时候,聂丰收就因为追求女孩子闹出了大动静,被带进了警局。 当时,聂军不但没有好好教育儿子,反而在他耳边低语:“以后就找那些贫困生,家里没背景的下手,别给自己惹麻烦。” 聂丰收把聂军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从那以后,专挑长得漂亮且家境贫寒的女生欺负。 每次出了事,聂军就花大价钱把事情压下去。 聂丰收学习一塌糊涂,聂军为了让他有个好前程,砸下重金把他送进了本地的大学。 大三那年,聂丰收在学校里看到了刚上大一的冷璇。 刚开始他是送花送礼物,疯狂的追求。 发现冷璇依旧冷着一张脸,不搭理自己。 打听之下,聂丰收发现,冷璇考的很好,但是因为家里有生病的母亲要照顾。 不方便去外地上学,加上现在的大学能提供全额奖学金。 冷璇才选择了这个学校。 聂丰收见软的不行,便让联合别人骗冷璇有兼职工作。 等冷璇上门,在她的那杯水里,下了药。 强\/女干了冷璇。 醒来后的冷璇,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聂军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能让他出事。 当晚,聂军就带着钱找到了冷璇家。 冷璇的妈妈身体孱弱,常年需要靠药物维持生命。 她听到聂军的来意,知道女儿遭受的苦难后,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喊道:“滚,拿着你的臭钱给我滚!” 聂军从这对母女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决绝,那是一种不惜一切代价,要同归于尽的眼神。 事情僵持了许久,聂军担心夜长梦多。 知道两母女没有别的亲人,于是心生恶念,派人将冷璇母女带到了自己的新工地。 在夜深人静之时,将她们活埋在了公司的水泥之下。 处理完这一切后,聂军立刻带着聂丰收和妻子搬来了京市,试图开启新的生活。 刚到京市,聂军还时常对儿子耳提面命,甚至一度断了他的零花钱,聂丰收也因此安分了一段时间。 可没过多久,聂军见儿子似乎真的收敛了,又开始给他大把的钱。 手头宽裕后的聂丰收,身边的狐朋狗友又渐渐多了起来,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整日花天酒地。 之前冷璇的事确实让他害怕了一阵,这两年倒也收敛了一些。 没想到今晚喝多了,会碰到硬茬子。 第231章 只是想你们放过自己。 聂军的老家位于北城。 黎斌在获取聂军的口供后,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与北城当地警局取得联系。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双方简洁有力地交换关键信息,开展两地联合办案行动。 黎斌带着人,当晚便赶去了北城。 当晚,在北城的大街小巷,两地警力迅速联动。 根据聂军交代的线索,将所有参与帮他压制冷璇案消息的涉案人员一一锁定。 随后,在不同的地点,行动小组同时出击,迅速将这些人全部控制。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给涉案人员任何逃脱的机会。 江岁岁是第二天早上,带着江柒,飞去的北城。 聂军的工地已经变成了北城入住率较高的小区。 她要去找冷璇母女的尸体的精准位置,找到她们的魂魄。 被杀孤魂野鬼,如果没有去投胎,便会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被杀时的场景。 长此以往,怨念不断累积,一旦沾上业果,她们很可能会彻底坠入黑暗,变成充满仇恨的怨灵或者恶灵。 她的确可以借聂军两人的身份让母女俩重新投胎,可是,她们的母女缘分便断了。 *** 来机场接人的是熊队。 尽管聂军已大致口述了位置,但小区建成前后,差异还是非常大的。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警方只能先行疏散人群,等江岁岁的到来以确定更为精确的地点。 江岁岁一到,根据冷璇两母女的八字,画出了命盘,直接在大门口把‘小粉’放了出来。 跟着‘小粉’往里走,在小区的绿化带,靠近车库的位置,找到了冷璇母女的尸体和魂魄。 冷璇母女的魂魄,一直在原地重复着自己生前经历的一切。 周身萦绕着浓烈的黑色怨念,那怨念如同实质化的烟雾,在空气中翻涌、扭曲,已然即将突破临界点。 江岁岁让黎斌和熊队带着所有人先撤离。 她和江柒留在了原地。 “冷璇,你听我说!” 江岁岁大声喊道:“我是来帮你们的,聂军和聂丰收已经被警方成功抓获,法律绝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值得,不值得你和你妈妈牺牲自己投胎重生的机会!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亲眼去看看他们的下场?你和阿姨愿意去看看吗?” 冷璇正搀扶着母亲,两人的模样令人触目惊心。 她们的身体肿胀得厉害,一圈又一圈的水泥死死裹缠着,五官被严严实实地捂住,根本无法辨认. 周身还不断冒着令人胆寒的黑气。 听到江岁岁的话,冷璇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缓缓转过头。 那动作僵硬而迟缓,伴随着“嘎达,嘎达”的声响。 每转动一下,两人身上便有成块的碎水泥掉下来。 透过那层厚重的水泥阻隔,一个模糊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岁岁用力的点头:“是真的,你相信我!” 冷璇的妈妈却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嘶吼,满是蚀骨的仇恨:“怪我这个废物,不配当人妈妈,我没办法保护我女儿,现在我死了,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聂家人血债血偿!” 江岁岁:“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可是,如果您血债血偿,必定会沾染业果。冷璇姐,也会被牵连其中。 您和冷璇姐母女缘分未尽,转世投胎后还有再续前缘的机缘。” “你说什么?”冷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江岁岁:“我算过你们的命盘,你们还有未尽的母女缘分,阿姨,我知道我不能劝你放下仇恨! 毕竟这样的遭遇,没有人会不恨。 我只是想让您和冷璇姐放过自己,恶人一定会有惩罚! 可如果还需要付出你们的机缘去复仇,我觉得他们不配!” 江岁岁看着两人渐渐恢复了生前的模样,接着说道:“你们放心,他们恶人自有恶人磨。 活着的时候,他们会一直被人折磨。 死了之后他们两父子,也是要下刀山地狱和油锅地狱的。” 第232章 女儿奴厌厌,爸宝女岁岁! 冷璇母女最终还是跟着江岁岁来到了京都。 只有亲眼见到聂军父子被禁锢在监狱之中,无法逃脱,她们母女二人才能真正心安。 律师推测,这起案件的判刑结果会比较重。 聂军极有可能被判处死刑;而聂丰收大概会面临十五年左右的有期徒刑。 江岁岁暗中给聂军父子施加了倒霉符和噩梦符。 白天两人刷牙能扣着喉咙,洗脸能抠着眼球,上厕所能摔进坑里,走路能平底摔掉牙齿! ...... 还时不时要被狱友毒打! 一到晚上,聂丰收便会不断重复着自己曾经对他人犯下的恶行,包括但不限于,被人...菊\/花\/残,那些罪孽如同鬼魅般纠缠着他。 而聂军总是梦到自己被水泥淹没,冰冷的水泥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那种窒息感和绝望感无比真实。 噩梦符的奇妙之处就在于,能让人身临其境,就像真实经历。 等冷璇母女亲眼目睹这一切后,才被江岁岁送去了投胎转世。 *** 江厌是在江岁岁飞往北城的上午回家的。 昨晚,知道女儿差点被欺负的事情,江厌当场便要返程。 许琛是劝了又劝,小小姐连鬼都能揍,旁边还有个随时变成超级赛\/亚人的杨清,肯定没问题的。 愣是没劝住! 许琛只能场外请求救援,毕竟这次和司家的合作还是很重要的! 江岁岁收到许琛的消息,便给自家老父亲,打了视频电话。 视频通话时,自己小孩儿虽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可江厌心里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 不亲眼见到自家闺女,根本没办法安心。 偏偏这次来港城,是临时行程,没坐私人飞机。 等他买下最近一班航班的机票匆匆赶回,自家闺女却已经去北城了。 趁着女儿还没回来,江厌便迅速安排了一切。 比如,聂家父子在看守所和监狱里都逃不过的一天三顿的毒打。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果聂军,判了死刑,甚至是立即执行,那判刑前的这个几个月,也是要天天被虐打的! 江岁岁从北城回来之后,便成了自家爸爸的小尾巴。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爸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江岁岁为了照顾老父亲的心思,不是窝在家里撸猫逗鸟,就是陪着自家老父亲去公司上班,美其名曰“摆烂”。 没两天,班级群里,部分同学说自己,即将出国,提前过去熟悉熟悉环境。 江岁岁便想把之前说好的聚餐补上,和时欢喜说了一声,时欢喜便在班级群里做了个统计。 聚会那天,江岁岁换了件舅妈给她买的白色短t搭配格纹长裤,下楼。 舒适度拉满的同时青春靓丽! 江厌看女儿下楼,便从沙发上起身,合上笔记本电脑,跟在她身后。 江岁岁露出嘴边的小梨涡,挽着自家爸爸的胳膊,出声提醒:“爸爸,我是去同学聚会诶!” 江厌:“爸爸不上去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儿, 知道你们小孩儿需要自己的空间,我就在门口的车里等你!” 江岁岁暗自腹诽——实锤了,我爸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聚餐地点定的是自家的酒店。 江岁岁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江厌便叮嘱:“有事随时给爸爸打电话!” 江岁岁:“爸爸,你要不跟我一起上去?感受一下年轻人的生活?” 江厌摆了摆手,示意她别操心,催促道:“走吧走吧,你爸我在这儿挺好的。” 江岁岁:“那您老记得吃饭?” 江厌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温声安抚:“自家酒店门口,等你上去了,爸爸就进去吃饭。” 第233章 贾富贵不等于假富贵! 江厌最近虽然跟着自家闺女,但是几乎每天工作都忙到凌晨。 把工作时间大幅压缩,就为了跟现在的年轻人学一学,陪自家小孩整个毕业旅行! 眼看着差不多收尾了,打算今天跟自家闺女,聊聊去哪玩。 大早上的,俞川和骆舟又把自家女儿接走了。 出门前:“爸爸,你不用陪我,我今天带上柒叔行吗?” 江岁岁盯着自家老父亲臭臭的脸色,抓着自家爸爸的手晃了晃。 “爸爸,你就放心吧,最近你天天陪着我,结果你每天半夜都在加班,这样对身体不好!” 江厌看着念念叨叨,满脸都是担忧的女儿,无奈又宠溺地睨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自家女儿出门的身影,江厌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先在家看看现在去哪里旅行天气最舒服吧! 江柒开着车,骆舟坐在副驾驶。 俞川和江岁岁坐在后排。 俞川略带忐忑地开口:“师父,师爷爷不会生我的气吧?” 江岁岁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爸看起来比你年轻!” 俞川:“师父,我这不是尊称吗?” 江岁岁也懒得再纠结称呼,直奔主题:“说说吧,什么情况!” 骆舟从副驾驶回头:“小师傅,对方出价一个亿!” 江岁岁眼睑抬起,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内心雀跃,哟嘿!不枉费我抛弃我老父亲出门赚零花钱! 俞川看着自家师父嘴角勾了勾,雀跃的说道:“师父,价格还可以再谈的!” 江岁岁给了俞川个继续说的眼神! 俞川:“师父,这家人姓贾,找咱们上门帮忙的,叫贾富贵。” 江岁岁:“苟富贵勿相忘的富贵?” 俞川点头:“对的,就是那个富贵!听说贾家祖上是盗墓的,反正有不少的家底。 贾家有钱,虽然到了贾富贵和贾富贵他爸这辈儿,好像不盗墓了。 他们两父子都属于守财的类型,但是贾家那种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钱。 也是够他们几辈子花不完的!而且贾家主要就是收租和收利息,搞什么高利\/借贷! 一家人也算,手黑的很。 贾富贵,今年六十三岁了。 这些年,他先后娶了五任老婆,亲生的孩子就有十三个。 可贾家这事儿邪性就邪性在,他虽然孩子多, 但是,他家的孩子,每隔两年,必定会死一个,而且,全都死在同一天! 到前年为止,十三个孩子已经死了八个。 那些死去的孩子,全都是横死的,有的是心脏病突发,有的是猝死,死状各异。 说不出的诡异,就好像贾家被什么恶毒的诅咒缠上了一样! 贾富贵之前报过警,可警察查来查去,没有一丝证据表明是他杀。 法医也断定,都是正常死亡,排除了投毒和他杀的可能。 贾富贵就开始四处请大师,什么高僧、道士,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请。 可那诅咒就像跗骨之蛆,怎么也摆脱不掉,每两年,还是会有一个孩子丧命。 又巧又邪门! 前十六年,每两年的同一天一定会死一个,今年正好是第十八年! 贾富贵吓得不行!到处托人打听! 打听来打听去,师父您的名声最响,贾富贵又找不到您! 他就辗转托人,找到了我和舟哥这儿!” 骆舟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看着后座的江岁岁低声说道:“小师傅, 贾家的钱,来路可不干净。 今年按贾家那死人的顺序,轮到贾富贵最疼爱的小儿子。 这孩子据说极为聪慧,所以贾富贵才心急如焚, 给出的一个亿酬金,但是,绝对还有加码的空间。” 第234章 干活可以,得加钱! 去贾家的路上能经过秦家老宅! 江岁岁踏入贾家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原来暴发户的气质可以这么浮于表面。 贾家的装修风格,一个字——俗!两个字——俗气!三个字——十分俗! 刚一迈进贾家,那扑面而来的土豪感,简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比江岁岁自家那一排半人高的黄金摆件还要刺眼。 整个客厅被金色填满! 金色的花瓶里面金色的假花。 金色的沙发,搭配金色的桌子,摆上金色的摆盘! 你敢相信,连电视机的边框都是金色的! 再看贾富贵本人,胖得眼睛都快被脸上的肉挤没了,此刻正满脸堆笑。 他整个身上金色的盘扣套装! 大金链子,大金表,十根手指竟戴了六个金戒指,整个人就像是一座行走的“金矿”。 江岁岁...这还真是富贵迷人眼啊! 贾富贵:“大小姐,久仰久仰!” 俞川在一旁恭敬介绍:“师父,这位便是贾富贵,贾老板。” 江岁岁神色淡淡,点头示意:“贾老板。” 贾富贵一听,连忙摆手,笑得愈发谄媚:“哎哟,大小姐可别叫我贾老板,太生分啦!叫我小贾或者富贵都行呐!” ...... 江岁岁没理会他的热络,神色凝重地把贾家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随后悄悄将杨清放了出来,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楼上看看。 贾富贵瞧着江岁岁一脸严肃,在宅子里转来转去却始终不吭声,心里直发慌,但又不敢贸然询问。 见江岁岁停下了脚步。 贾富贵满脸堆笑地招呼道:“来来来,大小姐,俞少爷,骆少爷,这边请!” 待几人在客厅落座,贾富贵立刻扯着嗓子喊佣人上茶。 不出所料,端上来成套的茶杯都是金色的,晃得人眼睛生疼。 江岁岁:“贾老板,您母亲呢?” 贾富贵:“老人家岁数大了,不愿和我们住一块儿,非要住在乡下,说那儿空气清新,对身体好。” 江岁岁微微颔首,接着问:“贾老板的母亲,今年高寿了?” “大小姐,我母亲今年九十三岁了。”贾富贵应道。 江岁岁:“不知道贾总的母亲,是不是每两年都会回家住一阵?住在哪个房间?” 贾富贵虽说整日笑脸相迎,但绝非愚笨之人,笑脸下藏得可都是狠劲儿。 一听江岁岁这话,心里顿时起了疑:“大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岁岁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说:“贾老板,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贾富贵眼珠子一转,随后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满脸堆笑地递过去:“大小姐,这是给您提前准备的辛苦费! 您能来我家,那是我贾家莫大的荣幸,蓬荜生辉!您看我家这事儿,好不好解决?” 俞川瞧了眼自家师父正有节奏敲着大腿的手指。 立马心领神会,机灵地接话道:“贾总,这世上就没有我师父解决不了的事情!” 骆舟也跟着补了一句:“不过,贾总,那是另外的价格!” 江岁岁暗自满意地看了俞川和骆舟一眼,心里想着:上道!活能接,但是得加钱! 贾富贵看着一唱一和一沉默的三人,笑的略微勉强了少许。 默默的从左边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卡:“大小姐,刚刚那一个亿是请您上门的辛苦费。 这一个亿是解决事情的酬劳!您看这样合适吗?” 江岁岁嘴角上扬,点头应道:“当然合适,贾老板是个敞亮人!” 江柒上前接过两张卡。 江岁岁:“贾伯伯不如带我去您母亲的房间看看?” 贾富贵听到这称呼,先是一愣,贾总?贾伯伯? 江岁岁:“贾伯伯?” 贾富贵愣神片刻,瞬间回过神来,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再度浮现,愈发显得热情似火。 他一边迈着步子在前头带路,一边爽朗地说道:“是大伯不是,来来来,大侄女,跟我走! 你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就挑了一楼角落的房间,进出能省些力气。” 俞川... 骆舟... 江柒... 真是顺杆子往上爬啊!奶奶都出来了!!! 众人刚走到老人家房门口,杨清从楼上飘了下来,对着江岁岁轻轻摇了摇头。 贾富贵伸手拧了拧母亲房间的门把手,发现门被锁住了,进不去,当即扯着嗓子喊佣人过来。 佣人小跑着赶来,一脸为难地说道:“老爷,老太太交代过,谁都不许进她房间。 我们手里没钥匙,每次都是等老太太回来,才会让我们进去打扫的。” 贾富贵眉头一皱:“去,喊人拿工具来,给我砸开!” 说完,他转头看向江岁岁,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大侄女,看来咱们还得等一等了。” 第235章 加钱加钱! 俞川抬手握拳,轻掩着嘴假模假式的咳了两声:“贾老板不介意的话,给我找两根铁丝,我就能打开!” 贾富贵:“当然不介意了,夏妈,把工具箱拿来。” 俞川从工具箱里挑出两根粗细正合适的铁丝,俯身将铁丝捅进锁眼。 不到一分钟,一声清脆的“咔哒”响起,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 骆舟拍了拍俞川的肩膀:“可以啊,兄弟!” 江岁岁给俞川竖了个大拇指:“不错!” 贾老太太的房间,常年紧锁,门和窗都未曾开启过。 几走进屋内,一股浓烈的霉味瞬间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贾富贵:“大侄女,你先等等,我来开个窗通通风先。” 江岁岁屏住呼吸,客气的摇了摇头:“贾伯伯。不用。” 看着贾富贵的笑脸,江岁岁满脑子都是,大客户,关系要维护好! 要是暴富还在,肯定会笑话她是个财迷! ... 江岁岁在房间里踱步,目光四下打量。 屋内陈设极为简洁,一张床,一个大衣柜,进门右手边还有个独立的卫生间。 跟贾家闪瞎眼的装修一对比,这房间,只能用朴素来形容了。 房间的窗户边,立着一排矮柜,样式古朴,乍一看,倒有几分榻榻米的感觉。 平整的柜面上,搁着一个蒲团。 江岁岁伸手将蒲团拿开,一个锁孔出现在眼前。 “俞川,靠你了。” “师父,您就放心吧!” 俞川半跪在矮柜上,手中的铁丝灵活地在锁孔里来回试探。 随着铁丝的滑动,锁开了,俞川试探的推了推,矮柜门缓缓打开,下面藏着一个暗格。 江岁岁:“先别动,你先过来!” 俞川乖巧的从矮柜上下来:“好嘞,师父。” 江岁岁转向一旁的贾富贵,缓缓开口:“贾伯伯,要是我开了这东西,那罪魁祸首,恐怕会当场毙命。” 贾富贵站在自己亲妈的房间里,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心。 脸上满是疑惑与不安,嗫嚅着问道:“大侄女,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江岁岁目光深邃,反问:“不知道贾伯伯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 江岁岁看向矮柜里的暗格:“这里面应该都是李子核。 这是一种用自己家里小辈的阳寿,给自己续命的邪术。 这种邪术要在两颗李子树上,挑选两颗李子, 在李子的核上刻上晚辈的生辰八字。 在做法的地方埋下一颗,自己身上带上一颗, 每隔两年都会害死一个晚辈来给自己增加阳寿。” 江岁岁每说一句,贾富贵的笑脸渐渐僵硬。 脸色愈发苍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一步。 此刻,他已经退到矮柜边,整个人靠在了墙上。 贾富贵的脑海里,猛地浮现出母亲院子里那片李子树,繁茂的枝叶在风中摇曳,此刻却像是恶魔的爪牙,让他心底发寒。 声音颤抖着问道:“不可能啊,这……可都是我妈的亲孙子,孙女。她为啥要害自己的亲孙子啊?” 江岁岁:“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需要贾伯伯自己决断了!” 贾富贵的眼前交替浮现出母亲的面容和最疼爱的小儿子的笑脸,内心好似有两个小人在激烈拉扯。 他闭上眼睛,一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大侄女,你帮我打开吧!” 江岁岁:“你确定?” 贾富贵重重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决绝:“我确定,我妈她糊涂啊,再怎么样,也不该偷自家小辈的命来苟延残喘!” 江岁岁闻言,抬脚便往暗格走去。 贾富贵想起江岁岁刚刚说的当场毙命,出声喊道:“大侄女,你等会儿,我给照顾我妈的佣人打个电话!” 江岁岁脚步一顿,缓缓摊开右手,神色随意,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给钱,你随意,我都行! 照顾贾老太太的佣人刚接通电话,贾富贵劈头就问:“老太太在干吗呢?” 听到佣人回答老太太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休息。 他又赶忙说道:“你换个既不会打扰我妈休息,又能清楚看见她的位置,等会儿我给你发视频通话。” 视频一接通,贾富贵几人透过屏幕,看到贾老太太正躺在小院窗沿下的摇椅上,双目轻闭,似乎睡得正沉。 见状,贾富贵对江岁岁说道:“大侄女,你开始吧!” 江岁伸手拉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小黑坛子。 她将小黑坛子搬出来,放在矮柜上,随后伸手掀开了红布。 众人好奇又紧张地凑近,只见小小的黑坛子里装着一些类似水果核的东西。 仔细数了数,不多不少整好有八颗,其中有些已经腐烂发黑,长满了霉斑,而有些看起来还比较新鲜。 比较新鲜的上面,仔细看去,果然刻着什么东西! 视频那边突然传来佣人惊恐至极的叫喊声:“啊啊啊啊啊,鬼啊鬼啊,死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贾富贵又急又气,冲着手机喊道:“该死的,你给我回来!我给你加钱,加钱听见没有,你给回来! 青天白日的,你跑什么,你给我回来!加钱,加钱,加钱!!!” 佣人抓着自己的手机惊恐的往门外跑的同时,精准的捕捉到了加钱两个字! 江岁岁几人发现,视频里的尖叫声瞬间停了下来。 紧接着,他们看到视频那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脸入了镜。 佣人抽抽噎噎地对着镜头问道:“老爷,呜呜呜,加多少?” 贾富贵当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一万,够不够?” 佣人忙不迭点头:“够够够!我现在就回去,您等等!” 佣人深吸了好几口气,壮着胆子跑了回去。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手机画面突然一转,贾老太太出现在了镜头里。 贾老太太出现在画面中,还坐在那把摇椅上, 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是,她皮肤干瘪得如同一张皱巴巴的老树皮, 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瞬间抽干,已然暴毙在摇椅之上。 “老爷,呜呜呜,说好的一万,别忘了啊!” 第236章 状元诶,还是两个! 江岁岁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和沈京屿的高考分数居然一模一样。 这下可好,两个高考状元横空出世,都是盛华毕业的就算了。 还是一个班级,两人证件照一经曝光,立刻登上热搜,迅速成为大众热议的话题中心。 【今年的高考状元都是神颜!】 【高考状元其中一人竟是——江家大小姐!】 毕竟人皆向往强者,当一个人在身世、颜值、能力各方面都极为出众时,自然会引发众人的关注和讨论 。 盛华中学的许多同学,纷纷在网上上传了江岁岁和沈京屿的照片。 其实大多数都是时欢喜,顾泽嘉三人都在场的。 但是网友们,选择视而不见,还有不少网友单独把两人裁在了一起。 有两人一起吃饭的照片,也有放学后并肩同行的身影。 这些照片一经发布,立刻引发了大量关注,不少人开始嗑起了他俩的cp。 就连沈京屿和江岁岁孩子的卡通画都在网上流传开来。 什么都磕,大概也只会让网友们,营养均衡。 要说最离谱的,还得是一张沈京屿抱着沈京墨,站在江岁岁身旁的照片。 照片里,沈京墨正努力伸着手,想要够到江岁岁的手,画面十分有爱。 这张照片一出现,网上瞬间炸开了锅,不少网友调侃说这简直就是“一家三口”的实锤。 ... 在这场庆祝江岁岁高考夺魁的热潮里,要说这其中最“夸张”的,当属江氏和顾氏集团。 两家公司大楼的电子屏幕,像是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整整七天! 从早到晚不间断地滚动着醒目的大字:【恭喜我家大小姐江岁岁,喜提高考状元!】 这还不算完,为了彰显自家的喜悦,江氏和顾氏旗下所有品牌。 纷纷开启八折大酬宾模式,整个商业版图都沉浸在这场盛大的庆祝之中。 江岁岁的粉丝们得知她成为高考状元后,热情瞬间被点燃,纷纷涌到她的账号评论区留言。 【孩子喜提高考状元,麻麻心里高兴!】 【我家大小姐太牛掰了,成了高考状元不说,还不忘给咱打折,哭死!】 【大小姐yyds,状元光环加身,这实力没谁了!】 【大小姐,威武!】 【我的宝,你就是最棒的!麻麻爱你,为你骄傲!】 ...... 主要是还有跟风的,秦家和程家,也没落下。 要不是江岁岁费了好大劲阻拦,这些庆祝横幅和标语,估计得一直挂到九月初一开学。 那场面,江岁岁想想都脚趾扣地。 现在走在大街上,只要你抬眼,一路上的电子屏几乎全是在庆祝江岁岁喜提高考状元的消息。 真可谓是风头无两! 至于折扣为啥是八折而不是五折,你以为江厌和顾砚安,顾卓远不想吗? 可家里小祖宗是个财迷,八折已经是底线了,五折孩子根本接受不了! 食不下咽啊! 外面的新闻铺天盖地,状元这边在家填报志愿呢。 出成绩前,两家一起吃饭,便问过江岁岁想学什么专业。 江岁岁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金融学。 这成绩一放榜,她直接填报了京大金融学! 小江认为,我这么多财产要继承,我不学金融,以后我爸老了,万一别人忽悠我,我可咋整! 为了我的巨额财产,我必须死磕! 至少做到,骗我感情可以,骗我钱——有多远滚多远! 时欢喜在群里约大家一起庆祝,毕竟他们五人群里,有两个高考状元。 时欢喜想吃海鲜,晚上便约在了一家68楼的海鲜餐厅。 第237章 家里有个小貔貅 江厌送江岁岁到自家大门口。 车内,江岁岁透过车窗,望着父亲快步往家走的背影,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头皮莫名一紧,有一种孩子要作妖的感觉! 江厌一迈进客厅,就瞧见江老太爷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江老太爷递过手机,说道:“我不太会设置这个账号抽奖,你帮我弄弄。” 江厌点头:“行,我的发完,就给您老发。” 网友们随后便看到,江氏官方转发了江厌的个人媒体账号动态。 @岁岁的爸爸江厌: 【庆祝我家公主江岁岁喜提状元,转发抽奖,一千份一万元现金奖励。】 【一千份电脑抽奖!】 【一千份手机抽奖!】 【一千份平板抽奖!】 【一千份相机抽奖!】 【一千份化妆品抽奖!】 ...... 紧接着,江氏官方又转发了第二条动态。 @岁岁的太爷爷:【庆祝我家乖孙孙江岁岁喜提状元,转发抽奖,一千份一万元现金奖励。】 江老太爷:“为什么你发这么多,我就一千份现金,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江厌睨了一眼自家爷爷:“一会小祖宗回来...” 江老太爷想到自己财迷乖孙孙:“还是先这样吧!乖孙回来应该不会生气吧?” 顾砚禾新建的,没有江岁岁的家庭群里。 顾砚禾:【@江厌,厌哥,你偷偷抽奖不打个招呼,一起啊!】 江厌:【...谁能拦住你!】 顾砚安:【@江厌,就是,我也要抽奖!一万也太小气了!】 方书韵:【@顾时 给我搞一个账号,我要抽十万一个!】 顾卓远:【@顾时 我也要抽!】 顾时:【@所有人,温馨提示:岁岁的属性可是貔貅!】 时恩:【@顾时,臭小子,怎么说你妹妹呢?】 顾时:【那我用顾氏官方账号,抽个一万份,十万元的?岁岁问我,你们谁负责?】 顾老太爷:【@顾时,男子汉要有担当!】 江老太爷:【@顾时,太爷爷支持你!】 顾时:【...@所有人,截图已保存!】 ...... 江岁岁刚下车,就刷到了自家爸爸和太爷爷发起的抽奖活动。 还没等她缓过神,好家伙,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也纷纷跟上,同样开启了抽奖活动。 一时间,手机屏幕被各种抽奖信息刷屏。 江岁岁低头在家庭群里@所有人,便往包厢走,与出包厢的沈京屿撞了个满怀! 江岁岁连忙站稳,下意识说道:“抱歉。” 沈京屿那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没事!” 江岁岁下意识抬起头,只见沈京屿低垂着眉眼看着她。 两人本就挨得近,这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的动作,距离更近了。 他们的呼吸不自觉地交织在一起,江岁岁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沈京屿喉结上那颗小痣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滑动。 江岁岁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直直地对上沈京屿的眼睛。 而沈京屿扶着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 包厢里的安逸看到这一幕:“你们...你们...” 刚到包厢外的时欢喜,一脸懵圈:“...我错过了什么?” 江岁岁示意沈京屿松手。 江岁岁:“我没站稳,他扶了我一把!” 安逸和时欢喜拉长了音调应道:“哦~~~” 那带着尾音的语气里,也听不出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 第238章 你勇,行了吧? 江厌看网上的评论都说,小朋友高三毕业肯定是要有个毕业旅行的。 只不过别人家小孩儿都成年了,和朋友就和朋友一起出去吧! 他家的不行,还没成年呢,还是他这个家长带着出去放心点。 一番斟酌与商议后,最终敲定了全家出行的计划。 只是顾时得留在家里照管“大本营”,其余人等,从顾老太爷、江老太爷,到外公外婆、舅舅舅妈, 甚至连小舅舅顾砚禾都一同踏上江岁岁的毕业旅行,目的地是瑞国。 七月份的瑞国,气温刚刚好! 考虑到家里的两位老人家,行程安排得比较悠闲惬意,节奏舒缓。 湖边,所见即山海,日出,落霞,游艇,下午茶。 美术馆、拍卖会,音乐馆。 走走停停,或晴或雨,都是好风景! 湖光山色,美食美景,加上买买买! 回国的时候,收获最多的就是江岁岁。 毕竟她除了自己买买买,零花钱给家里人买买买。 剩下的所有人都给她买买买。 回国之后,录取通知书也到了,江岁岁的升学宴自然也要办起来啦! 江岁岁,京大金融系。 沈京屿,京大金融系。 安逸,京都体育大学。 时欢喜本来是要去m国留学,但是又不想跟江岁岁分开。 最后去了京都舞蹈学院! 顾泽嘉则去了军校! 还真是各奔东西,不过好在都在京都! *** 升学宴,江岁岁肯定是主角。 宴会期间,她一直跟在自家爸爸和各位长辈身旁,礼貌又周全。 时欢喜、顾泽嘉、沈京屿和安逸四人窝在角落的沙发上,玩着游戏,也会时不时抬眼,目光投向江岁岁的方向。 陆淮南带着陆司韩来的时候,江岁岁有点疲惫的靠在自家爸爸的胳膊上。 陆淮南满脸笑意:“江总,岁岁。伯伯先恭喜小侄女,考了个状元!真是厉害!” 陆司韩看着一袭浅紫色纱裙礼服的江岁岁,有点呆愣。 她盘着仙女头,淡妆,几缕发丝自然垂落在肩头,衬得整个人又纯又欲,仙气飘飘。 江厌注意到陆司韩那直勾勾的眼神,微微皱了皱眉头。 随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累了的话,就先去找欢喜他们玩会儿吧。” 江岁岁确实觉得自己这“吉祥物”当得够久了,便应道:“爸爸,陆伯伯,那我就先去偷会儿懒!” 江厌宠溺地点点头。 陆淮南也跟着说道:“去吧,小侄女能不能带上你司韩哥哥一起?” 江厌...... 江岁岁对陆家的两父子无感,只是看见他们,她便会想起她妈妈顾袅袅。 想起她瘦弱的身体,在医院抱着个破布娃娃飘荡的模样。 她抱着自己的时候很用力,她在自己耳边,声声呢喃着爱意。 只要想起这些,岁岁酸涩之感便在胸腔内翻涌。 ... 所以,她并没接陆淮南的话,只是转身往时欢喜那里走。 陆司韩见她离开,不假思索地快步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的两人,身影在热闹的宴会中显得有些疏离。 陆司韩:“恭喜!” 江岁岁礼貌回应:“谢谢!” 陆司韩目光紧紧的跟着眼前的少女,轻声的开口:“你为什么讨厌我?” 江岁岁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向陆司韩。 江岁岁:“我不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陆家人。” 陆司韩心中一凛:“是因为我小叔叔?” 江岁岁看懂了陆司韩眼里的较真:“是。” 陆司韩神色复杂:“我以为,你帮了我爸爸,是因为知道我们和我小叔叔不是一路人。” 江岁岁挑了挑眉:“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陆家人!” 说完,江岁岁抬脚离开,陆司韩伸手拉住了江岁岁。 不远处,江厌和顾泽嘉四人组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江岁岁。 见陆司韩拉住江岁岁的那一刻,两边的人不约而同地快步走来。 时欢喜更是风风火火,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一把将江岁岁拽进怀里。 而后狠狠瞪着陆司韩,想到宴会人多,压低了声音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啊?” 江厌喜悦的挑了挑眉,时家这丫头还真是讨喜! 陆淮南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江总。司韩这臭小子,从小就喜欢岁岁,可能就是想跟小侄女说说话。” 江厌盯着陆淮南,一字一句裹挟着寒意:“喜欢我女儿?” 陆淮南只觉得江厌这几个字,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砸在陆淮南心上。 陆淮南:“江总,我家臭小子对岁岁就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赶过来的顾家众人,顾时:“陆伯伯,我妹妹有我这个亲哥的喜欢就行。” 顾泽嘉双臂抱在胸前,神色傲然:“就是,我们顾家就一个女孩儿,我家岁岁可不缺哥哥!” 一直沉默的陆司韩,看着江岁岁开了口:“我喜欢江岁岁!男生喜欢女生的喜欢!” 这话一出口,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沈京屿看见江岁岁听到陆司韩表白后,微微皱起的眉头,又回到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安逸站在沈京屿身旁,用手肘轻轻怼了怼他,眼神里满是调侃与暗示:这臭小子可比你勇多了。 陆淮南心里暗叫不好,狠狠瞪了陆司韩一眼... 臭小子也不看看场合,完了,找补不回来了! 江顾两家以后严防死守,你连接触都接触不到就出局了!平时看着也不蠢啊! 江厌的脸色愈发阴沉,寒声道:“陆总,好好管管你儿子,不然,我不介意替你教教他,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陆总,我女儿今年才十六岁!” 顾砚禾看陆家就没一个顺眼的,跟着数落:“就是,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懂什么是喜欢?我家岁岁跟你们陆家,以后不会有任何瓜葛!” 第239章 陆淮南,弟弟和儿子都是要债的! 陆司韩当做没看到所有人带着刀子的眼神。 他用力一甩,挣脱了陆淮南拉着他的手,目光直直地越过众人,盯着江岁岁,眼神里满是执拗。 “江岁岁,我只是觉得,如果只是因为我小叔,你从来不正眼看我,对我不公平!”陆司韩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 江岁岁看着抱住自己的时欢喜,前面站着自家太爷爷和太外公。 再前面站着自家爸爸、小舅舅和顾时。 然后才是陆司韩,自己被挡的严严实实。 想拒绝陆司韩都插不上嘴!算了,老老实实的站着吧! 顾时轻轻‘啧’了声:“公平?谁见了我妹妹会不喜欢?喜欢就要我妹妹有回应?你们陆家人还真是...” 顾泽嘉:“臭不要脸!” 江厌几人压了压上扬的嘴角,顾砚安假模假式的说了句:“泽嘉,不许没大没小!” 顾泽嘉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顾时看着自家老爹,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泽嘉说的也没错!妹妹还小,升学宴的日子,上门整这么一出?我没给他打出去已经算是看在爷爷和陆家的关系上了!” 陆淮南看着身侧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盯着江岁岁的陆司韩。 只觉得头疼的紧,儿子什么的就是讨债来的! 好不容易修复一点的关系,‘啪’的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方书韵用力的拧着身边顾卓远的胳膊:“我就说不要请,不要请!你说晦气不晦气? 呸呸呸,不对不对,今天是我乖囡囡升学宴的好日子!” 顾卓远也实在是无语,他也属实没想到,陆家这小子眼光这么贼! 也不想想,我这么好的乖囡,他配得上吗他? 顾卓远拍了拍自家老婆的手:“淮南,今天是我家乖囡囡的升学宴,都是客人,不管有什么事,改天我们再聊!” 方书韵瞪了眼打哈哈的顾卓远:“有什么聊的?我乖囡喜欢我一万个支持,但是我乖囡不喜欢,我管你哪一家!” 顾卓远:“淮南,你方姨就是急脾气!不好意思!” 顾时看着打太极的顾卓远:“爷爷,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都要叼我们家最珍贵的宝贝了,你还客气什么?” 方书韵当着众人的面,又使劲拧了一把顾卓远,加重语气强调:“你别忘了,你孙女才十六岁!” 顾泽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加了句:“就是,陆家和我们江顾两家,本来就不应该是这种和睦相处的关系!二爷爷,你这样,我袅袅姑姑,多委屈啊!” 顾砚安:“泽嘉!” 顾泽嘉还想回嘴,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家妹妹还小可能不知道这些,下意识捂嘴了嘴! 陆司韩听见顾袅袅的名字就想张嘴辩驳。 他觉得,自家小叔和岁岁妈妈的事,是上一辈人的恩怨,凭什么要成为他和江岁岁之间的阻碍? 陆淮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儿子,低声吼道:“你闭嘴!” 陆淮南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暗自感叹,弟弟,儿子都tm是孽债啊! 非盯着人顾家一辈就一个的独苗苗嚯嚯!真是... 陆淮南看向众人:“抱歉,我儿子不懂事,小侄女,喜庆的日子不适合聊这个事情,改天我再带着司韩登门道歉,今天是小侄女的大日子,你们主人家先忙!” 说完,陆淮南便拽着陆司韩,快步往角落走去。 到了角落,看着一脸沮丧的儿子,陆淮南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脑子呢? 你小叔的事刚过去多久?而且人小姑娘才十六岁! 还比你高两级,你这么整一出,以后还怎么接触? 你看江总那眼神,防你跟防贼似的。 我要有个这么优秀的女儿,你这种臭小子一靠近,我都得抽你!” 陆司韩:“我和小叔不一样,小叔那是渣男,脚踏两只船,不拒绝岁岁妈妈,还给人家错觉! 我只喜欢岁岁一个,我早说了我要跳级,是你不同意!” 陆淮南:“就你那狗成绩!你还跳级!” 第240章 谁家孩子谁心疼! 早上,江岁岁正陪着自家爸爸和太爷爷吃早餐。 客厅里,电视正播放着新闻,女主播神色凝重: 【本市近期发生了恶性连环杀人案件,三名受害者均为男性! 目前凶手仍在逃窜。 在此,提醒广大男性市民注意自身安全,尽量避免深夜独自外出。 警方已全力投入调查,力争早日破案。】 电视的声音在屋内轻轻回荡,门外的佣人快步走到餐厅,恭敬地站在门口。 向正在用餐的江家祖孙三人说道:“老爷,少爷,小小姐,黎警官和另外两位警官在门口,说想见见小小姐。” 江厌转头看向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儿,见她嘴里还嚼着煎蛋,温声说道:“带客人进来吧。” 江岁岁快速把自己盘里的大虾和蔬菜吃掉,用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嘴。 江厌顺手把桌上的牛奶递过去:“慢点儿,人还没进来呢,先把牛奶喝了。” 江岁岁笑着接过,一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 江厌无奈的把纸巾递了过去。 江岁岁擦完嘴的功夫,黎斌、熊队和黄意珠被佣人领着出现在门口。 三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一进门就纷纷点头,齐声向江厌、江老太爷和江岁岁问好。 黎斌:“江总,江老太爷,岁岁,这次我们过来, 是来给岁岁送上次帮忙破获器\/官倒\/卖案的奖励。这案子能破,岁岁可是立了大功!” 黄意珠紧接着上前,双手捧着证书和现金奖励,递到江岁岁面前。 江岁岁双手接过:“谢谢,意珠姐。” 黎斌:“虽然案件已经成功侦破,但我们还是担心有漏网之鱼。 上级领导非常重视岁岁的人身安全, 所以没对这案子进行大规模报道,还请你们理解。” 本来还与有荣焉的江老太爷,听见这话,脸都耷拉了下来:“黎局长,老头我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 你们以后这种事儿可不能老找我乖孙孙了,她才不大点儿,多危险啊!” 江厌不禁挑了挑眉,心里暗自嘀咕..老头,我还喘气呢? 黎斌接下来想说的那些话,就这么堵在了嘴边。 江岁岁看着黎斌一脸便秘的表情。 亲昵地挽住自家太爷爷的胳膊,撒娇说道:“太爷爷,您看,这都是我的奖励,现金您帮我存起来好不不好? 您放心。我可厉害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江老太爷拍了拍自家乖孙孙的手,笑呵呵的接过自家乖孙孙的奖励:“好好好,太爷爷放心!放心!” 江岁岁:“那太爷爷快帮我收起来吧!以后要是有客人来了, 您就把我所有的奖励都拿给别人看,让他们都知道您孙女有多棒!” 江老太爷笑呵呵的拿着自家乖孙的奖励,往房间走去。 江厌伸手揉了揉她披散着的头发,轻声叮嘱:“带上江柒,注意安全!” 江岁岁单手敬了个礼:“yes,sir!” 江岁岁挥手示意黎局几人跟着她走,黎局三人对着江厌点了点头,转身跟着江岁岁离开了客厅。 江老太爷拿着手里的东西走了回来:“臭丫头走了?” 江厌:“当面乖孙,背面臭丫头?” 江老太爷哼了一声:“你就惯着她吧!受伤了可怎么办? 不对不对,拍桌子,呸呸呸,健健康康健健康康!” 江厌眉心跳了跳:“爷爷到底谁惯着她?” 江老太爷提高了音量,理直气壮地说:“我就这么一个乖孙孙,我惯着怎么了? 谁家孩子不是惯着长大的? 谁家孩子谁心疼!你是后爸吧? 再说了,谁家孩子像她这么省心? 赚了钱就给家里人买东西,小小年纪自己还要赚零花钱。 没正经上过几天学,就跳级了,还给我考个高考状元回来, 不是拿这个奖就是那个奖的,我不得多疼疼她!” 江厌看着自家爷爷满脸得意的表情...转身便往书房走! 江老太爷手里的拐杖锄了锄地:“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第241章 年纪小,没见过! 去警局的路上,江岁岁才知道黎斌找自己是因为,今早新闻播报的本市连环\/杀\/人案。 三名男性死者,均陈尸于郊区医院后山的树林之中,只是具体死\/亡位置有所差异。 他们的死状极为诡异,男死者三人皆是腹部高耸,且腹部有缝合痕迹。 法医鉴定后得出结论,三人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腹部被强行撕开, 塞进一个玩偶后又被缝合,也就是说,他们是在剧痛中活生生疼死的。 然而,在死者身上,法医却未检测到任何其他人的生物组织。 第一名死者被发现后,警方立刻封禁了郊区医院后山,还安排了公安人员看守。 这起案件的诡异程度,简直让人脊背发凉。 如果说第二名死者出现时,警方只是封禁了出入口,看守力度稍欠火候。 但第三名死者的出现,却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毕竟,警方已经对郊区后山进行了地毯式的严密布防,每一个角落都有警员值守,戒备森严。 然而,就在这样密不透风的看守之下,死者还是出现在了医院后山。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死者可不是个小物件,而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 凶手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在警方的层层包围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这样一个大活人, 避开所有警员的耳目,出现在了那片被重重看守的山上呢? 医院到后山的路上,这段监控视频满屏雪花,没有任何有效的信息。 法证检查了之后,也证明后山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守山的警员们既没看到有人出入,也没听到任何异常声响。 警方对三名死者展开了全面调查。 从他们的背景资料、生活习惯,到日常行动轨迹,都查了个底朝天,却发现三人之间毫无交集。 勘查犯罪现场、收集物证,也一无所获,唯一的共同点只有作案手法,三名死者的死状近乎一致。 周边监控全部失灵,也找不到任何目击证人。 从目前掌握的基本信息来看,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毫无突破口。 所以,当熊队提出要不要叫小师傅来帮忙瞧瞧这棘手案件时,黎斌没有丝毫犹豫。 立马带着两人来了江家,把江岁岁接了过来。 等三人到警局门口的时候,江岁岁第一时间提出想去查看尸体。 黎斌:“岁岁,现场照片都拍好了,资料在办公室也都备齐了,要不咱先去会议室看看这些资料?” 他心里想着,大清早的,让小姑娘去看那么血\/腥的场面不太合适。 那一个个高耸的肚皮,昨天送回来的第三个死者,也不知道取出来娃娃之后缝合了没! 黎斌微微抖了抖,想想就渗人的慌! 江岁岁...恩,好奇!她就想去看看,这恶鬼还是恶灵,往人肚子里塞娃娃,是个什么情况,年纪小,没见过! 不过既然黎叔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便跟着众人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刑侦队的老成员们一见到江岁岁,纷纷站起身来打招呼:“小师傅……” 江岁岁挥了挥手:“早上好!” 熊队和黄意珠把所有资料拿出来递给了江岁岁。 江岁岁坐在凳子上看了看三名死者的信息。 印堂窄,带有暗沉之色,心胸狭窄,内心顽固! 浓眉,粗硬杂乱,性格强势固执,子女观念传统,守旧! 内双,单眼皮,眼神犀利,传宗接代观念重! ...... 第242章 ~~呀,恶灵!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有些压抑。 江岁岁坐在会议桌前,全神贯注地翻看着手中那摞厚厚的资料,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江岁岁的一举一动,安静地等着她看完资料。 黎斌:“岁岁,怎么样?是不是什么鬼魂干的?” 江岁岁抬起头:“极有可能是个恶灵。” “小师傅,恶灵是什么意思啊?”一位年轻的刑警满脸疑惑。 江岁岁:“人死后若是遭受了极大的冤屈、背叛或者伤害, 心中的怨恨又没有消解,便会成为恶鬼。 而化为恶鬼后,若一直执着于复仇,却始终未能如愿,怨恨就会越积越深, 力量也会逐渐增强,最终升级为恶灵!” “我就说是阴间的搞事,我们阳间的哪里整得明白阴间的那点事儿!”熊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黎斌刚想冲熊队数落几句,可瞧见江岁岁正从包里往外掏东西,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江岁岁拿出龟甲与蓍草,又将三个死者的生辰八字一一对应摆好。 她眉头紧锁的说了句:“大凶之兆,他们的魂魄,应该都被恶灵吞噬了!” 熊队:“小师傅,那我们怎么办?” 江岁岁:“先带我去看看死者的尸体,然后再去郊区医院的后山看看!” 警局法医部的停尸间。 一股森冷刺骨的寒气汹涌而出,刺目的大白灯下,惨白的尸身整齐摆放在停尸台上。 每具尸体旁都放置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这些娃娃全部被血色晕染,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对着天花板。 渗人的紧,黄意珠往江岁岁身后站了站,寻找一些安全感! 江岁岁从尸体和娃娃身上,感受到了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 尸体身上是一个恶灵的气息,娃娃身上却是另外一个恶灵的气息。 确认了心中的猜想,江岁岁便出发去了郊区医院的后山。 郊区医院的后山,风向紊乱。 江岁岁等人沿着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向山上走,阴气与怨气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且愈发浓烈。 杨清飘在前面,江岁岁后面跟着黎斌一群人。 他们的脸色凝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那逐渐加重的寒意。 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 越往上走,周围的树木愈发衰败。 江岁岁猛地停下脚步,众人也随之停下,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刚才还身处艳阳高照的世界,此刻却一步踏入了阴沉昏暗的地狱。 光线迅速黯淡,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纱布蒙住。 一阵女人的笑声从树林深处传来,那笑声尖锐而又诡异,如同夜枭的啼叫。 紧接着,小孩的笑声也随之响起,清脆却又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两种笑声交织回荡,顺着枯败的树木层层蔓延,像是无数只冰冷的小手,在众人的脊背上缓缓摩挲。 风声愈发凄厉,寒意从脚底猛地蹿上头顶,众人牙齿打颤,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被冻住了,每一寸肌肤都爬满了恐惧。 江岁岁掏出了阴阳笔,厉声喝道:“装神弄鬼,出来!” 刹那间,原本被黑暗与恐惧笼罩的世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开了一道口子,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众人顺着江岁岁的目光望去,只见对面林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身着白衣长裙的女人。 她的长发如黑色的瀑布,肆意垂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惨白的下巴。 她的怀里,抱着小小的一团,身形太过娇小,影影绰绰像是个小孩儿。 女人笑的诡异,缓慢靠近的同时,怀里的小孩儿转过身来,黎斌众人吓得齐齐后退了一大步。 那孩子的脸上,竟没有一丝五官,光滑的面皮平整得诡异,只有咧到耳根的嘴角。 第243章 讽刺 江岁岁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恶灵,身后传来一阵杀猪般的男高音尖叫。 一米八的大汉,尖叫连连,剩下的人脸色苍白,几人紧紧的抱作一团。 唯一还算淡定的就是黎局,熊队和黄意珠。 如果忽略黎局和熊队惨白的脸色,以及拽着自己衣角的意珠姐外。 江岁岁默默的掏出了镇鬼符! 本来还想让杨清姐,先打一架的! 算了,直接开干吧,别把他们吓死了! 镇鬼符一出,恶灵瞬间被定住,动弹不得。 可她怀里的小恶灵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在恶灵怀里拼命挣扎,大声呼喊:“妈妈,妈妈!” 那稚嫩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小恶灵没有五官,但是众人却清晰的感觉到小恶灵生气了。 原本一直弯着的嘴角此刻压得笔直,小小的身子竟冲着江岁岁直扑过来。 江岁岁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小恶灵,同时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安抚它的情绪。 趁着小恶灵愣神的瞬间,把镇鬼符贴了上去。 恶灵看着江岁岁怀里的小恶灵,原本就阴森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凶残,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江岁岁生吞活剥。 江岁岁:“放轻松,我不会伤害它!” 恶灵根本不信,江岁岁明显感觉到它正在拼命挣扎。 镇鬼符的力量似乎已经有些压制不住它了,它已经能够小幅度地挣脱束缚。 江岁岁拿过恶灵的双手,动作轻柔却又果断地把孩子放进了恶灵的怀里。 恶灵感受到孩子回到自己身边,竟渐渐安静了下来。 随后,江岁岁又甩了个镇鬼符和真言符过去! 江岁岁:“你叫什么?怀里的是你的孩子吗?几个月了?” 恶灵:“我叫何慕!怀里的是我女儿,六个月大!” 江岁岁:“你怎么死的?” 恶灵:“我...我,冉寒!对,是冉寒杀了我!!!” 何慕的老公叫冉寒,是何慕的婶婶介绍认识的。 冉寒对何慕关怀备至,加之两人年龄都不小,又是熟人介绍。 相处短短三个月,便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公婆都有着稳定工作,家中琐事也无需何慕操劳,日子过得安稳又惬意。 半年不到,何慕便怀孕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冉家一家三口顿时将何慕视作珍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整个孕期,何慕都在自家亲戚那里进行产检。 这期间,冉家人总是忍不住劝何慕,查查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可何慕觉得,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她打心底里一视同仁,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怀孕六个月的时候,何慕突然上吐下泻。 何慕便让家里人送她去亲戚的医院。 然而,冉家三口却全然不顾何慕的想法,执意将她送到了一家离家明显更远的郊区医院。 更让何慕意想不到的是,在她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冉家人竟偷偷做了胎儿性别检测, 结果显示,她腹中的是个女孩。 病房门刚被推开,冉妈妈便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急切说道:“慕慕啊,这孩子咱可不能留。你先把身子养好,以后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病床上的何慕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声音都不自觉拔高:“妈,你什么意思?什么不能要?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对啊,我上次做产检,孩子还是健健康康的啊!” 冉寒紧走几步,在病床边坐下。 伸手将何慕轻轻揽入怀中,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宝贝,你听话, 以后咱们肯定还会有孩子的。可这个孩子,真的留不得。” 何慕用力挣脱开冉寒的怀抱,满脸的不可置信。 眼眶也微微泛红:“老公,到底为什么不能要?咱们去我之前产检的医院再查一查,行不行?说不定是这里弄错了呢!” 冉寒看见冉母的眼色,拍了拍何慕的肩膀:“别哭,别哭,你先休息,我们一会办理出院手续,再去你之前那家医院检查一下。” 何慕半靠在病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病房门口,满心焦急地等着冉家三口回来。 她的左手不安地揪着床单 ,右手却轻揉自己的腹部。 而此时,冉家三人正挤在医院昏暗的楼梯间里,压低声音紧张地商量着。 冉母:“要是去那边医院不就露馅了?” 冉父:“干脆就明说,咱们冉家可不养赔钱货!” 冉寒:“不行,何慕可不是那群乡下的女人,她要知道了肯定跟我离婚。我还没稀罕够呢!而且何家可就她一个女儿,何家那家产到最后不都是我们的!” 冉母:“那怎么办?不行就生下来再说?” 冉寒:“生下来的话,何慕不会再跟我要孩子了的,她早说了她只生一个!要是在我们手里丢了,她非得找,闹到离婚,何家的财产还不定便宜了谁!” 冉母用力的拍了拍冉寒的后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冉父眼珠子一转,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压低声音道:“实在不行,咱就直接用药把孩子流了。到时候就说她身体太差,保不住孩子,她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寒寒到时候再装装可怜,这事不就解决了!” 冉母和冉寒听了,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点头,附和道:“好办法!” 冉父手脚麻利,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那我现在就去找老方拿药,你们在这儿等着。” 说罢,便匆匆消失在楼梯间的转角处,只留下昏暗灯光下冉母和冉寒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阴森。 第244章 请勿对号入座! 方医生坐在办公室里,灯光映照着他冷漠的脸,眼里只有金钱闪烁的贪婪。 他看着眼前的冉父,漫不经心地叮嘱了两遍:“怀孕中期药物流产,这可不是小事,会导致严重出血,搞不好连大人的命都保不住。” 冉父眉头皱都没皱一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拿过药,揣进怀里,转身匆匆离开,没有一丝犹豫,径直找到冉寒和冉母,把药递了过去。 冉家三口佯装无事,一同回到了病房。 何慕:“老公,咱们可以出院了吗?我想快点去姨妈那里检查一下。” 冉寒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别急,宝贝。 医生特意开了保胎药,你先吃下去,休息几个小时咱们再走。” 何慕:“老公,休息几个小时?吃完就去行不行?” 冉寒:“医生说你暂时不能移动,不然孩子和你都会有危险。 吃完保胎药,过三四个小时再让医生来看看,医生说可以了,咱们再出院好吗?” 何慕毫无防备,她信任地看着冉寒,接过药,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冉寒假惺惺地扶着她缓缓躺好。 而后,冉家三口便坐到了病房的沙发上,看似平静,实则各自心怀鬼胎,眼睛时不时瞟向病床上的何慕。 原本按照正常情况,药物需要五六个小时才会起效。 可何慕仅仅过了两个多小时,就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腹部像是被千万根钢针猛刺,她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冷汗浸湿了床单。 冉家三口站在床边,听着何慕痛苦的呻吟。 脑海中回想起方医生的警告,却没有丝毫要出去找医生的意思。 冉寒只是紧紧握住何慕的手,像是在做最后的伪装。 直到冉母瞧见何慕裤腿处缓缓流下的鲜血,触目惊心。 冉父才装作慌张的样子,匆匆跑出去找医生。 方医生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在冉父身后,慢悠悠地走进病房。 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痛得大声哭喊的何慕。 他只是冷淡地嘟囔了一句:“我早就说过,孩子太大了,这样做会危及母体生命。” 何慕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如同被一层白色的雾气笼罩,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 恍惚间,她好像被推进了手术室。 一束白光打过来的时候,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何慕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手术台,身旁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 她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女儿,强撑着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她看见自己的老公正和公婆低声交谈,待走近一听,整个人如遭雷击。 原来,她已经死了。 就因为腹中胎儿是个女儿,冉家三人竟狠心给她下了堕\/胎\/药,导致她大出血,胎儿也因窒息被困腹中。 进行剖腹产时,她的出血量过大,根本无法止住,最终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一刻,何慕的心中恨意滔天,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三个毁了她一生的人。 她的女儿,她的宝贝,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这个世界。 何慕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可她却无能为力,她当时甚至,根本触碰不到他们。 手术室的灯光开始忽闪忽暗,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为何慕的遭遇鸣不平。 冉家三口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得双腿发软,连何慕的尸体都顾不上,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 何慕的灵魂,抱着尚在襁褓的女儿,在医院的幽深走廊与昏暗角落中飘荡。 她心里被怨恨与不甘填满,每一寸魂魄都在呐喊着复仇。 日子一天天过去,何慕渐渐发现,自己竟能触碰到身边的物品了。 就在她发现这一能力不久后,她遇到了第一个死者。 那是个暴虐的男人,只因自己的妻子生下的是女儿,便对她们拳脚相加、肆意辱骂。 何慕默默地观察了整整半个月,男人的恶行愈发过分。 那天,男人骂骂咧咧地抽着烟,向后门走去。 何慕抱紧女儿,悄然跟在身后。 起初,她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男人。 可当她准备好吓人的表情,拍上男人肩膀时,竟意外发现自己能够附身到男人身上。 何慕便操控着男人的身体,带着男人往医院后门走去。 女儿的哭声在耳边响起,这哭声瞬间点燃了她心底对冉家三口的仇恨,那股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等她恢复意识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操控着男人的身体,撕碎了男人的肚子。 她凭着直觉把男人的魂魄吞了下去。 第245章 我永远向阳,妈妈就是我的太阳。 等何慕消化完魂魄。 发现女儿将医院搞活动用的娃娃,塞进了男人那血肉模糊的肚子里。 看着这一幕,她竟觉得无比顺眼,似乎这就是对这个男人应有的惩罚。 她抱着女儿飘回医院,从手术室拿了针线,重新给男人缝合上了肚子。 第二天,何慕惊喜地发现,自己似乎拥有了制造幻觉的能力。 更让她兴奋的是,她可以离开医院门口,去更远的地方了,终于不是只能待在医院里了。 她想,既然冉家人不出现,那她便出去找她们。 而杀\/人,吞噬魂魄能让她变得更强。 她便抱着女儿,开始在医院蹲守。 那些穷的一批,却像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男人,对女性不尊重的男人。 这些人,都该死... 多二\/两\/肉,小脑比她二舅的鸡眼还小的狗杂碎们! ... 江岁岁看着何慕:“你难道一直没察觉到,你女儿的五官正在慢慢消失吗?” 何慕:“我不知道……安安刚出生的时候,五官还很清晰,可现在……” 江岁岁...行吧,又是野路子出身,一个靠自己摸爬滚打出来的恶灵。 伸手快速撕开了何慕身上的真言符。 江岁岁打断她的话:“宇宙洪荒,生命浩瀚。 只有母亲与孩子,真正分享过彼此的心跳。 你的孩子,深爱着你。 她能敏锐地感知到你的爱意,所以才选择留在你身边。 婴儿的灵魂本就脆弱又纯净, 可因为感受到你满心的怨念和不甘,她也渐渐被影响, 生出了怨念,正慢慢的再变成恶灵。” 江岁岁顿了顿,她目光柔和了些,接着说道:“妈妈爱女儿是本能。 现在她还没有沾染人命,我有办法送她转世投胎。 但若是再这样跟着你身边,她就只能和你一样,因为沾染太多因果, 堕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何慕听着,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地将女儿安安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护她周全。 她看向江岁岁,双膝一软,想要下跪,却发现自己依旧被某种力量束缚,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带着哭腔哀求:“您能帮我救救她吗?我的安安,她还那么小,她不该承受这些……” 安安身上有镇鬼符,她伸不出双手。 只能用稚嫩的声音安慰:“妈妈,不哭!” 江岁岁刚伸出手,打算撕下何慕母女身上的镇鬼符,让母女俩好好告个别。 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嘤嘤嘤,呜呜呜”的哭声。 她转身一看,靠树站着的只有黎局,熊队和意珠姐。 剩下的,地上排排坐了一整排,一个个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更离谱的是,刚刚尖叫的那个大高个年轻刑警。 此刻倒在同事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肩膀一耸一耸的,嘴里还嘟囔着:“太感动了,真的太感动了!” 江岁岁...猛汉的长相,少女的心!不过,门票钱给了吗?就都坐下了! 熊队上前捂住了年轻刑警的嘴:“哭就哭,你小点声,别影响小师傅!” 江岁岁拿下了何慕和安安身上的镇鬼符。 而后缓缓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安安的头,一阵若有似无的柔和金光如水波般蔓延开来。 在金光的笼罩下,令人惊喜的变化发生了。 安安原本渐渐消失的五官,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江岁岁:“你跟她告个别,我先送她离开吧!” 何慕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抱着安安,双腿一软,就要下跪。 “谢谢,谢谢您。”她的声音哽咽,满心的感激都化作这简单的几个字。 就在何慕的双膝即将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江岁岁稳稳地扶住了她,轻声说道:“不用这样。” 等何慕站稳,江岁岁便走向了黎斌他们。 地上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身。 黄意珠:“岁岁,那何慕怎么办?她也是个可怜人!” 江岁岁看着何慕不停的亲着安安的小脸:“她沾染了业果,起了因,自然有要结的果。 至于冉家,她不能再沾染了,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活生生的一尸两命,还有那个医生,一个都不能放过!”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三十分钟过去... 江岁岁不得不走上前提醒:“时间差不多了!” 可何慕依旧沉浸在与女儿的告别中,双手死死地抱着安安,不愿放手。 江岁岁轻轻地从何慕怀中接过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