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也得嫁人》 初始简介篇 孜辛睁着眼睛,她现在能看到的就只有洁白的墙壁,听到的也只有一旁呼吸机的声音,她已经起不来了。 能躺在床上的时间不多,她活的时间不长,除了学习,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旅游,见识新的事物,所以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算是赚到了。 毕竟自己懂事之后,自己听到最多的就是家里人讨论自己的治疗方式。 作为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疾病的小孩儿,出生在一个医生家庭,从父母到祖父母外祖父母,甚至是亲戚几乎都是医生。 在中西医都给判了死刑的情况下,她还是被延续了三十年的生命,她该知足的对吗,毕竟家人们倾尽全力保全救治自己的生命。她已经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 但是凭什么啊,从小被药物环绕,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什么剧烈活动也不能干,只能做一些相对温和的事情,所有的剧烈运动,蹦极跳伞潜水她都不行,甚至所有小朋友都参与的跑步也不是她能做的。 以至于她的主攻方向也只能是中医药理,西医虽然了解知晓,甚至精通于理论知识,却也不能参与手术,因为她的身体完全无法支撑她一场手术到结束。 三十多年,有记忆以来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不能跑跳,不能剧烈运动,她都听够了,却也只能照做。 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所需要心脏付出的血液越多,但是泵出的量却成了最大的阻碍,以至于她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 周围没有任何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以免带来病毒,让她本就脆弱的身体直接归西。 不过今天好很多,她能看清整个房间的局面,也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从柜子里拿出手机,身上的监护仪所连接的感应器也被她拔掉了,发出了尖锐的提醒音。 她现在就需要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以及最后再看看爱她的家人。 在家族群里发了消息,阐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没了力气,自嘲的笑笑“人家回光返照还有一会儿,我这就几分钟啊” 刚发出去的消息,外面的人紧接着就进来了,就像是在外面等了好久一样。 先进来的是她妈妈,精致的女人是一位整形外科医生,现在脸上也都是憔悴,毕竟快六十的人了,哪里还有足够的精力呢。 孜辛仰起笑脸,伸手去摸自己妈妈的手,笑着安慰道“妈妈,我不能陪你了,你也要好好的生活啊,三十多年大家都累了,咱们一起休息一下吧”孜辛脸上也是轻松的笑容。 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想再继续吃药治疗了,三十多年,就连胸腔开刀的手术都做了很多次,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就是英年早逝的命,罕见的血型换的难得的心脏,也没能延长多久她的生命。 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其实也算充实,基本上是沉浸在书海中,每当看见学校里面行动自如的同学,自己的劲头也就会特别充足。 特别是青春年少之时,当时还不信命,怎么也不相信没有治不好得病,毕竟很多人都已经在她的手中治愈,就连一些顽疾,特别是心脏类的问题,在她手里都能调理的很好,但偏偏就她自己的身子,怎么也没有办法。 孜辛闭上眼,她已经没有睁着眼睛的力气了,好在家里不只有她一个孩子,就算是她走了,还有哥哥姐姐可以养老,陪着爸妈,也算是一种慰藉,不至于都投身于失去自己的悲伤中 。 还能感受着老妈紧紧握着自己手的感觉,明明平时都是笑容满面,对谁都笑眯眯的老妈,这次却在自己眼中留一下全是泪水的面容,她想和她说多笑笑来着。 不过自己喊她老妈,她要是知道怕是得气炸了,她可是最忌讳听到别人说她老了。 明明已经没有力气,好像也没有感觉了,没有那种走两步就喘不上来气,头晕眼花的感觉,但为什么反倒听到了男人的哭声,不会是她那个平时有些沉默的老爸吧,还没见过他哭呢,别毁形象啊,想和他说来着再也没有机会了。 其实之前也有过几次,但是每次都能醒过来的,这次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开启新的篇章 最后身边再也没有了声音,被握住的手也没有了感觉,知道自己的生命到此为止,确实是舍不得。 好在没有完全没了知觉,好在还有视觉,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妈妈,伸手却摸了个空才发现自己变成飘啊飘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沉稳的性子,之前之所以有种老成的样子,完全是身体不行允许,不能有剧烈的活动,更忌讳比较大的情绪波动,所以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现在不用了,飘啊飘一身轻。 只不过视线不局限被集中在老妈身上,这才看清楚自己病房里面人,因为身体不好,最后关节竟然已经看不清周围到底有多少人了,现在视觉清晰了,距离自己打完打电话到咽气,也就一个多小时,除了为自己床边的爸妈,还有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哥哥姐姐。 果然,自己刚刚听到的哭声就是来自于自己的老父亲,看着现在在另一边都哭的停不下来的老父亲,孜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飘到旁边想伸手拍一拍自己父亲的肩膀,给予安慰明知道会拍空,却看到自家父亲在自己的手 落在身上那一瞬间,停顿了一下,她好像第一次真的认识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像是平时的严肃都是装出来的一样。 哥哥姐姐在一边,哥哥扶着姐姐,姐姐到底还是感性的人啊,平时风风火火的急诊科 大主任,现在却在无声的啜泣,弄得她好想拍下来给自己姐夫留念一下,不毕竟女强人的软弱瞬间可是很少见的啊。 哥哥平时心思细腻,这时候只是红着眼眶,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随着爷爷的到来,孜辛看着满头白发接近百岁高龄的老人,蹒跚着脚步都有些站不稳,自己的心脏 明明都不在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抽痛。 父亲那一辈除了小叔叔车祸去世,其他学的都是西医,就连娶得媳妇嫁的老公都是西医,自己的医术 都是跟着爷爷学的,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小叔一家带着奶奶去旅游,却在回来的路上遭遇车祸,都没了声息。 自己为数不多的发病,也是因为那一次。 现在看着从小照顾自己教自己中医启蒙的爷爷因为刺激,已经站不直腰,完全靠着一旁的师兄扶着,自己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自己的葬礼,自己参加也是少见了,这段时间很多在全世界来回飞的人都赶回来,看着自己灵堂里不断出现的人,孜辛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救的人还真是不少。 除了她本家一些亲人,来的都是她的患者,全国各地哪里都有,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葬礼会把他们都吸引来,毕竟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现在这么弄还怪不好意思的。 孜辛跟在棺材旁,看着自己下葬,家里人情绪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毕竟自己身体不好,病危通知书她都快像月薪一样每个月都收到一份了,只不过这次攒了个真的,大家一时间没能接受。 看着自己慢慢变得浅淡,孜辛还是不甘心啊,她很想健康的活着,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呢,为什么她没有机会给自己的父母养老送终,还为难他们承受自己英年早逝的痛苦,爷爷再次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甘心的情绪太浓烈,还是上辈子确实是救人无数积德了,这辈子却也确实是有了一个健康身体,就是稍微有点儿不太对劲罢了。 “你确定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自己没得,不是我来给人家挤走的吧”孜辛听着自己脑袋里面的声音,然后问道。 她这还没死透,竟然出现在了别人身体里,要不是刚刚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都怀疑自己为了活得长久写了一个漫长的梦。 “当然,放心吧”脑袋里的声音有些灵动,孜辛自己的空闲时间很多,毕竟她也没什么出去玩的机会,人又不是学习机器,自然也不会一直学习。 空闲出来的时间她就会去浏览一些书籍,基本上算得上是什么都看一点儿。 所以对于系统空间这种事儿,她也算是熟悉了,毕竟穿越这么小说的情节都能发生在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过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她貌似只继承了人家的身体,但是没有接收到人家的脑子,以至于她对于现在这个情况比较蒙。 “你有啥剧情不。”孜辛发现自己腰上缠了铁链子,足够自己在这间房间里面行走,不过出不去,外面好像有人,孜辛一时间没敢出声,毕竟还没摸清楚情况呢。 “没有,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只是和你们的历史不同,不是穿书没有剧情。”系统回答得很官方,孜辛撇撇嘴,用都没有。 “你有啥用,不会是就能说话吧。”孜辛对于能有一条健康的生命表示已经很惊喜了,所以对于这个赠送来的系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我可以当浏览器用,看天气问问题都不在话下,我还有商城功能,以及储蓄功能。”系统对于自己还是很自豪的。 孜辛看着自己眼前空空如也,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那个臆想症。 “我为什么看不见。”孜辛有些疑惑。 “因为显示功能您暂时还没有权限”系统的声音有些欠揍,甚至还有点儿幸灾乐祸。 “行吧,既然你能问问题,能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吗。”孜辛对于现在这个大局面都摸不清的状况,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知道一些常识性的问题。 “天皇203年。”系统原本等着孜辛问自己该怎么解封,却不想直接岔开了问题,回答的语气有些冷漠。 “你还能控制语气,很不错,不过为什么是03”孜辛有些好奇,毕竟有零头的基本上都是有交替的情况。 “现任皇帝刚登基第三年”系统就像是面对不充费的顾客,语气都冷冰冰的。 “这边的政权是怎么样的”孜辛问完有些想撤回,不知道会不会问的范围有些不准确。 “中央集权君主制国家”系统回答的很准确,直接回答了孜辛想问的问题。 “那臣子是怎样的职位分布。”孜辛紧接着问道。 “分设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和秦朝很像啊,就是不知道这边的太尉是不是也和秦朝一样,如同虚设,要不然太尉掌兵权造反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孜辛自己嘟嘟囔囔的念叨,引来外面的看守说到(孜三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没有” 让人无厘头的现状 “那你还挺智能的,不过为什么不会造反”孜辛朝着外面喊道,不过也姓孜,会不会重名,那以后别人叫自己的名字,应该不会反应不过来了。 “皇帝是谁。”应付了外面的看守,孜辛接着问道。 “石琪” “丞相呢。”孜辛特别想知道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是谁坐稳了。 “孜芙”孜芙!孜辛的语调都拔高了一点儿,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竟然和她老妈一个姓。 是的他们兄妹三人,她随着妈妈姓。 “孜芙家人口情况”孜辛赶紧问道。他们这个姓氏不多见,能同名同姓的就更少了,难不成爸妈他们也来了。 那这个世界对老妈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丞相孜芙,丞相夫郎刑部小公子裘伦,大女儿孜蔷,儿子孜礼,三女儿孜辛。” 听到系统的话,孜辛更兴奋了,这不摆明了自己就是孜辛等了好一会儿,系统都没再出声,差点儿让她以为还得充电,是没电了呢,尝试着又问了个问题。。 “孜辛是我吗”孜辛有些疑惑,现在这个名字已经这么常见了吗,最关键的是和自己大姐大哥的名字也能对得上,就是他老爸不叫裘伦。 “孜芙是丞相,是女的。”孜辛像是发现了盲点,竟然是女的,这不会是女尊的世界吧,那自己这是捡到了啊。 孜辛整个人都处于狂喜的状态,毕竟她原本还怕自己在古代会活不下去,但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健康身躯她又舍不得,这下好了女尊的世界,那还怕啥。 “皇帝的性别”“女” 再次确认了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性别,还是有些不确定,怕是历史上出现的短暂的女帝掌权的时候,别在本质上还是男权的国家。 “臣子性别”“女”孜辛放下心来,在看自己腰上的锁链心情都好了很多,毕竟这锁链只是看着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实际上很轻,再加上缠在她腰上的,更是加了几层软乎乎的布料,倒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送进来的饭菜,基本上有鱼有肉,荤素搭配也是很不错,孜辛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吃的很慢,这么多年留下的习惯 ,一时之间还真不能改的过来,毕竟吃得快吃得多,为所需要的动力多,血液跟不上,自己又要不舒服。 “好饱”吃的时间稍微有点儿长,外面总算有声音传进来“三小姐,您就吃一些吧,送的都是您爱吃的,丞相正在想办法,只能先委屈您。”声音有些听不出男女,还有些小。 “吃完了”孜辛试探性说话,毕竟很多人要是性格秉性摸不熟,容易露馅啊。 孜辛话音刚落,门外就有只手伸进来,在门边摸索完全没有进来意思,孜辛只好端着饭菜,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去,然后看着餐盘被收走,自己这里又恢复安静。 “语言是说什么话”“普通话” “我要去洗手间该怎么说”“如厕” “还真挺普通的”孜辛试探的对外说道“我要去如厕” 话音刚落,就看见门被打开,总算时间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是不是也这么恐怖。 面前这是变性的张飞吗。 “走吧,三小姐”女人走进来,先是帮孜辛解开链子,然后拉住链子,看的孜辛无语,他这是在遛狗吗。 “你这不是很合适吧,遛狗吗”孜辛也不惯着,毕竟她接触的基本上除了患者就只有自己家人,平时去学校的机会都少,要不是为了不与社会脱节,她甚至要一直住在医院,所以说话也不懂什么是圆滑。 “奴知错,奴冒犯了”之间眼前的“张飞”嘴上说着知错,冒犯还是没有松手的迹象,无奈孜辛只好跟着她,在外面溜了一圈 ,解决生理问题又被锁回去。 晚上孜辛吹灭蜡烛,好半天才听到外面两个哑巴一样的守门员开始说话,这才开始接受属于外界的消息。 “你也就仗着三小姐脾气好不计较,但凡让丞相看见你这么拉着三小姐,就算咱们是皇上的人,也保不住咱们的命”这声音落在孜辛耳朵里,很清晰的便分辨出这个应该就是早上看到的另外一个女人了。 声音到时会细一点儿,但也就是相比于牵着自己去洗手间的那个能好一点儿。 像狗一样的待遇 “要不咱们不也回不去了吗,三小姐以后成了皇子妻,咱们谁又跑得掉呢”早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哪里还有早上那个告罪的语气,反倒是有一种看破世俗的无畏。 “是啊,不过孩子也算是能吃饱饭了 ”声音稍微细一点儿的女人 说道。 “老齐,你说就算是三小姐平时性格好,但是她爱玩爱闹,脑子还不太好,都有婚约在身还能在青楼从男人身上给她拎下来,就这嫁给皇子会好吗”早上粗犷的女人,现在反倒有些八卦的心思。 “老张,这些谁有说得准呢,还有管住自己的嘴,三小姐只是心智不全,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是应该是会告状的。”被叫做老齐的女人反倒有些幸灾乐祸,毕竟他们姐俩就是倒霉才摊上这么个差事,皇帝逼着丞相让她女儿嫁给全京城出了名的丑弟弟不说,还不顾孜家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了孜家正在逛青楼的三小姐押进这个宅子里。 这不摆明了把丞相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不过谁让人家兵权握在自己弟弟的手里,也不怕她一个丞相造反。 只不过这都是因为边关的皇子打了胜仗要回来了而已。 两人谁都没在说话,只要不是局外人,基本上都能看得出皇帝对于丞相的举动,摆明了逼着人家造反呢,要不哪里有正当理由能动得了名声遍布朝野的相爷。 就这次押了三姑娘回来,也只敢找个宅子好生伺候着吗,就是不让出门罢了,哪里有对外宣称要成婚教导规矩的做法。 也不知道不是仗着心声,没人听得见,被叫做老齐的女人,安静站在一边,内心的吐槽都要编出一本书了。 她俩说的话不多,也让孜辛收到了一点信息,合着自己这是有了自己的未婚夫还在外面搞,然后让人家姐姐抓了个正着,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是个傻子,怪不得敢对自己那么不尊敬,也是够离谱的。 不过,这么看上去那个人是自己老妈的人了,看来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罢了。 第二天一早,孜辛看着来给自己解开绳索的女人有些好奇的问道“我这是可以回去了。”孜辛问的有些不确定,毕竟这应该就一天吧,光明正大的给皇子戴绿帽子,关自己一天就结束了,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是的,三小姐您可以回去了。”说话的正是被称作老齐的女子,至于那位姓张的,到现在都没见到人。 “昨天带我去方便的那个看守呢。”孜辛倒也没遮掩,主要是她怕一会儿再不出声,就会想着俩人聊天似的,真的没命了。 “回三小姐的话,张正她因为阳奉阴违已经被带走了。”老齐低着头回答孜辛的话,既然已经不再是看守的身份,作为下人是没有资格私自去看主人的,虽然她还不是他们的主子。 “这样啊。”孜辛没在多说话,虽然她上辈子尽力救人,那是因 为她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已经是她的患者,出于责任她也必须救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有一颗圣母心,当医生生死见得太多了。 而且第一次被别人当狗牵,还是很难接受的。 毕竟明明可以把绳索解开跟着她,而不是牵着绳索把她当狗。 走出小院,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孜辛面无表情的上马车,很快人还没到家,流言蜚语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直到孜辛回到府里,看着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她的母亲,孜辛从马车上下来,直接抱住孜芙。 之所以没有隔阂的感觉,完全是因为孜芙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就是五官稍微英气了一点儿,脸型稍有些伶俐,她母亲原本的脸型是很标准的鹅蛋脸,但配的是浓眉大眼,而不是细眉杏眼,而且要年轻很多。 孜辛也放下心来,原本她还担心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长得都很一般,毕竟她到现在都没机会照镜子,来接她的车夫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长相一般,放在人群里都看不出的那一种。 “小辛这次你受苦了,娘一定给你出气”孜芙搂着孜辛,看着自己女儿趴在自己身上落眼泪,她心疼的心都快碎了。 这是她最小的女儿,从小一出生就被迫和皇子定了亲,而且还是从小生出来就又黑又壮的皇子定亲,当是皇帝还不是现在的小皇帝,就故意恶心自己。 现在自己的女儿又被抓走,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要不然怎么会一回来就抱着自己哭。 “娘,我没事儿就是想你了。”孜辛看自己妈妈 ,感受着能摸得到的温暖,这是她死后想做却没能做到的。 “小辛,娘的小辛”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出生的时候对于这个爱笑的小女儿就是觉得喜庆,但是随着孜辛长大,问题也暴露出来,她的女儿可能脑子有问题。 请了太医也请了江湖上所谓的神医都没能医好,最后还是家里的相公带着去佛寺祈福,主持说缺了魂魄,到时候自然会归位的。 在之后便是一直缺一点儿,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一个心智单纯只会笑的女孩儿,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今圣上在登基后才会屡屡看自家女儿不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上阵杀敌的奇葩皇子样貌丑陋怕遭人嫌弃,自己的女儿心智不全欺负不了他,才会到现在都没解除婚约。 当然也可能是登基前就看自己女儿不爽,毕竟自己弟弟的妻子是个傻子,谁看都不会顺眼吧。 只不过当时她一个小小嫔位的女儿又怎么能和皇后的女儿争位置,她需要自己的势力帮衬,只不过这些年随着两次科举,她的人手充足了些,就试图和自己叫板。 但终究自己是臣子,她是君王,让步的永远都是自己罢了。 不过,现在看自己的女儿,眼神清明,哪还有傻里傻气的样子。 “好好好,娘的小辛回来了,回来了。”孜芙拍了拍孜辛的肩膀,眼里欣喜的表情怎么也压不住。 孜辛被孜芙的情绪感染,只是有些不理解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只是被拐走一天,就这么招人担忧吗,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刚刚没机会,现在算是见到了很多人,然后自己的心越来越凉,原本还在庆幸自己来到的是女尊的社会,自己的地位不会太过于卑微,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边的男人长这样啊。 一连看了好几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样子,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自己这是来到小儿国了吗。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化妆也不知道是不是审美有问题,脸涂的就像刚死了三天一样,毫无血色,还冲着她笑,不行了快吐了。 婚礼进行中 她这是来到了第三类人的世界吗,虽然说是人人平等,但是就是现代那个独特的以这一类人偏多的国度,人家男人也是有不一样的魅力的,但是这个世界的也太恐怖了吧。 孜辛看完就一直低着头,死活也不愿意再抬起头看一眼,太恐怖了,这不就类似于某一个时期另类的审美吗,但人家至少不把自己往死人哪方面画啊,虽然有着五颜六色的炸毛头发,以及浓烈的烟熏妆,但至少还是活人扮相,诡异的审美真是哪里都有。 孜辛看着他们,总能想起有一年某个国家阴间的开幕式还是闭幕式来着,都是一样让人无法欣赏的阴间做派。 “小辛,咱抬头不害怕,且不说你还没成亲,就算是成亲了你要去也没人能说的了什么。”孜芙原本还不相信自己女儿受了委屈,但就现在的样子,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女儿连这些男人都不敢去看了,不过现在府里的这些小厮,她也不想看就是了。 “娘,父亲呢。”孜辛虽然不想再去看,但是还是很想见一下自己的父亲,毕竟她很想看看是不是父亲也是一样的,在自己床前哭的凄惨,她现在迫切的想见到自己的父亲。 “你父亲他在佛堂 ,你晚些再去看吧。”孜芙脸色有些冷淡,看的孜辛有些不明所以,毕竟确实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好”孜辛没强求,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记忆,不想惹人怀疑。 “娘,我想休息。”孜辛看着孜芙,她真的稍微有点儿疲惫。 “好,让小七带你去休息。”孜芙挥手,一个女孩出现在两人眼前,看的孜辛一愣,仔细看看她站的位置,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七和孜辛很像,都很爱笑,现在正笑眯眯的看着孜辛。 “好。”孜辛跟着小七,没走远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娘亲。 孜芙则是看着自己女儿走远,陷入沉思,之前是因为自己女儿心智不全,就算是娶夫也不一定会比现在的局面好,毕竟要是自己因为抗旨让皇帝找到由头,那自己的女儿就真的没人护着了,但现在不一样,她的女儿不再痴傻,自己也有后手保证可以全身而退还能有一点儿小财,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悔婚。 另一边孜辛跟着自己前面的人回到自己的小院,院子里面都是瓜果梨桃的植物,虽然不至于满园水果香,但是也差不多了。 回到房间,小七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孜辛也就没多管,毕竟就她之前的身体素质,哥哥姐姐身边的跟的是助理,自己身边的就是行走的家庭医生。 早就习惯了自己身边有人,坐到镜子前面,铜镜很清晰,连脸上的细纹都能看得清楚,孜辛才松了口气,自己的样貌和前世没有什么分别。 “我好像是磕到头了,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我从小到大的生活,我怎么没什么记忆了呢。”孜辛打算冒个险,这个决定也是在看到孜芙之后决定的。 “小姐,你好了啊”小七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听到孜辛和她说话,脸上的表情,和刚刚孜芙没什么两样。 “小姐你快坐,我讲给你听。”小七拉着孜辛,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再加上孜辛心智不成熟,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大姐姐的身份,除了小五那个真大姐在之外。 从小丞相大人就和他们说,小小姐不是傻子,只是没到时候,到了自然也就像他们一样了。 “小小姐,你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上面有一个二哥和一个大姐,丞相大人是您的母亲,丞相大人最是专一,只有您父亲一个正夫。” “大小姐娶了兵部的大公子,二公子嫁给了礼部家的小女儿,至于您则是从小被指给了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我可怜的小姐啊”小七说着,忍不住抹眼泪,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丞相从小把您护在手里,就怕您被欺负,这次还被抓走,您有没有受伤啊。”小七说着,就想像之前一样去看孜辛的身上,之前不是没有仆从看小小姐智商不足,就故意欺负人。 小小姐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他们七个就被派给了小小姐,贴身守护。 只是这次是皇帝派人,她们插不上手。 “婚约是什么时候。”孜辛有些恐惧,就外面那些丑八怪都没有被说成丑,那被全国称为丑陋的男人到底得长成什么样子,自己这是刚来就成了政治牺牲品了吗,孜辛还以为是父母促成的政治联姻。 “等到大皇子回来,听说战争已经告捷,不日便会归来。”小七脸上都是心疼他家小姐,本来就丑,人还凶还比自家小姐年纪还大,听说身上因为常年征战还有伤疤。 “我为什么没能见到父亲。”孜辛对于这个还是很不理解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被抓走了,礼佛就那么重要,都不出来看一眼的吗。 小七倒是没露出什么震惊的神情,毕竟自家小主子之前确实是脑子不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了,之前不了解现在说清楚就是了。 “您父亲这段时间都不能出佛堂的这是规矩,您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小七没有说的太清楚,毕竟很多规矩要是现在来讲,自己今晚怕是得在这里睡。 “好吧,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孜辛不是很清楚,但就小七刚刚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她已经很怀疑自己之前究竟是什么状态,她怀疑自己之前应该不只是简单的脑子不太好,要不然怎么会没有人说自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呢。 看着小七出去,孜辛躺在床上。上辈子没结婚,完全是因为不想自己残破的身子拖累别人,别哪天人家半夜起来喝口水,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没了气息,多恐怖啊。 这辈子还没等感受甜甜的恋爱,就已经被定了终身,还是嫁给一个又丑又凶年纪又大的男人,也是够悲惨的了。 婚礼进行中2 在家呆了两个月,外面已经把自己的嫁妆都收拾好了,没错自己的丑夫君三天前便已经班师回朝,也被封了王爷,有了爵位可以上朝,听说还引起了很大的轰鸣,不过这些和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了。 毕竟她还没资格上朝呢。 朝廷上掀起的波浪与她没什么关系,而且自己未来夫君的兵权也在回朝之后,直接被收走了,也算是将卸磨杀驴演的淋漓尽致。 给了个空头衔,换了实打实的兵权皇帝好谋算。 不过,对于三天后的婚礼习俗,孜辛表示不理解,自己是嫁人,不是买卖人口吧,这个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 什么叫做出嫁从妻,以后生是妻家的人,死是妻家的鬼,不得和离。 再有一条就是婚前财产全部归女方所有,虽然自己是既得利益者,但是对于这条规矩也忍不住皱眉。 要是没记错自己应该是入赘吧,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没有和离的机会,结了婚自己的婚前财产也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有己个子儿,但是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别人怎么看怎么难受。 这两条就已经够离谱得了,看着自己手里厚厚的几张纸,感觉要是叠一叠和一本书也没什么分别了。 孜辛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翻看下去,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有什么规矩,需要写厚厚一摞。 只不过越看越觉得心惊,哪里还有刚刚的愤怒。 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回来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没有出来看看自己,知道为什么自己哥哥明明没有工作,两个多月都没见到,毕竟就在自己回来当天,散职的姐姐就回来看自己了。 原来男人嫁人之后,在子女已经超过十四岁之后,便不能经常与除自己妻子之外的女子接触,除非婚丧嫁娶等重大事件,若是没嫁人更是不能与女子接触,除非是自己的母亲,亲人,但也局限在十四岁之前。 十四岁之后,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嫁人。 完完全全的附属品,一条条的规定看的孜辛直接把手里的册子丢到一边。 之前她觉得中东地区的女人惨,古代的女人惨,现在不一样了,男人也一样悲惨,甚至更惨,这不是有仇吧,完完全全的附属品嫁了人甚至就是一个物件,不嫁人在家里就相当于一个摆件。从出生到死亡,从四四方方的格子换到四四方方的墓穴,贫穷人家的男子没这么多规矩,但是架不住还有别的生计,就像是他们院子里面的家生子,男子不多,但是也没了嫁人的资格,当然这不是硬性的原因,而是变相的歧视。 孜辛甚至都分析不出究竟谁会更幸福一点儿,就像是古代的女子,裹足的陋习也就只有在贵族中能流行的起来,这些规矩显然也一样,但是权势带来的不便还是比不得便利。 就像是大家族的儿子,嫁妆自然不会是小数目,而且母家势力比较出众,自然也不会太过于轻视,总归是日子会好过一些。 男女平等虽然在现代还有着隐隐的重男轻女,但是也不代表她希望在古代看到人被物化。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既然男人都是在家里面待着,那么是不是她那个能上阵杀敌的丈夫是不一样的。 以他为象征,树起一座标杆,会不会有打破僵局的情况出现。 这个天真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新婚当天,这边的婚礼是白天办的,看着两个月期盼的人出现在眼前,涌出浓烈的失望,并不是她的父亲,是啊人怎么能这么贪心呢,而且这个吃人的社会,她也没有做好面对自己父亲是个脸涂的惨白的情况。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天打击太狠,现在看着一个个卸了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侍从们,并没有诡异的妆容。 反倒是有种柔弱的感觉,虽然不在她的审美点儿上,但至少正常很多,就是比现代的那些普遍一米八多的男生矮一些,白一些罢了,仔细看还是能接受的。 只要和她没什么关系就行。 嫁人也不是花轿,要不是这两个月抓紧练,现在怕是就只能牵着马跑了。 稳稳的坐在马背上,这是她上一世不曾有过的体验,终于不用怕过激导致自己上不来气,有种窒息的感觉了。 坐在马背上,一路上的红绸缎铺满了大街,吹吹打打的喜庆热闹。 她需要从丞相府出发,到皇宫接了皇子再去皇子府。 一路上坐在马上,沿途的风景鲜红一片,红绸子铺在路上,两边的人吹吹打打,但是坐的位置高,也足以看清下面的一切。 很多人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话,她听不清但是那些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是看得到的。 前三天看的规矩里面也见到过,倘若不是入赘,则是新嫁夫自己乘着轿子去往新娘的府上,而新娘作为主人等着新夫上门,然后一步步还有接下来的规矩。 所以自己能在大街上看到这些窃窃私语的人,就是一群来看热闹的,自己作为入赘的新娘,亲自去接新郎,便是很典型的倒置规矩,在旁人眼里也算是造了笑话,但是入赘就是这样,躲不开的。 孜辛清楚原由,也就不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终究是自己要嫁的人自己也不认识,结了婚自己也算是成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大不了太丑自己躲出去就是了。 孜辛骑着马到宫门口,也没有机会进去,看着皇宫门口的轿子,以及站在身边的侍从们,孜辛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章程,这也就算了皇上的亲弟弟成婚,竟然就是轿子,送亲的亲人都没有吗。 孜辛侧侧头,问小七“都这样吗”有些不确定,就算是要给自己下马威也不至于祸害自己的亲人吧。 “当然不是,是因为小姐您身无官职,王爷他又被封了官职自然也不能继续待在宫里。”小七见怪不怪,毕竟他们当今圣上给丞相大人找的不愉快,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纯粹的就是为了恶心人,他们早都习惯了。 孜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还没成婚呢就被扫地出门了。 婚礼进行中3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孜辛感觉自己不太会弄了。 “您只需要骑着马走在轿子前,队伍自然会跟着您走。”小七知道自家小姐不认路,先一步走在前面带路。 “行吧起床换衣服化妆,现在这日头应该已经接近九点了,什么都没吃呢,又困又累的。 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场面倒也热闹,孜辛越走越开心,路上的人渐渐多了,也不只有女子,还有一些带着面纱,或者是头上带着帷帽,裹着严严实实的应该就是男子了。 孜辛脸上的笑容反而让她少了很多尴尬的情绪。 到了王府,也许是因为喜悦的情绪这感染了周围的人,一路收获的笑容和祝福也不少,孜辛在王府门口停住,王府的大门打开,从门口依次排开都是仆人,连带着这次随着皇子出宫的人数也不少,看着也得有四五十人,一眼望过去感觉里面还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还有宾客登门,想来都是朝中官员,毕竟自己的朋友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那来的这些必然就是自己母亲的同事,以及皇帝没来派来的代表。 想想也是够离谱的,新人还在外面晃悠,宾客竟然已经在府上落座,孜辛从马上下来后,走向花轿,按照规矩娶夫需要在椅子上坐着,等着自己的丈夫进来,然后讲规矩拜堂,基本上就是先给个下马威。 但是入赘就不一样了,则是新娘走到花轿前,亲自扶着自己的新郎出来,然后一起过火盆,以及说规矩拜堂。、 这里面少不了有看自己热闹的,毕竟在这些人眼里,自己这举动基本上是很丢人的了。 孜辛轻轻撩起帘子的一角,看着里面端坐着盖着盖头穿着喜服的人,先是松了口气,身量修长而且不过于纤细,不错起码不至于是个小冬瓜或者是个竹竿子。 “来吧,夫君把手放上来”孜辛伸着手,位置不高里面的人透过盖头应该能看到自己的手。 只不过半天没动静,看着两只交互握在一起的手,哪一只都没有伸出来的想法。 还以为是故意找茬,毕竟娶了一个知名的傻子,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儿。 孜辛顾及着婚礼,只好主动去牵他,毕竟宾客来的不少,探子自然也不会少,这要是自己接个新郎半天都没有出轿子,还不知道得怎么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孜辛拉着石挈的手,入手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温暖的感觉,反倒是冰凉孜辛下意识想去搭脉,却被另一只手拦了下来。 “好了,现在这个局面不是咱们能选择的,先走完形式吧”孜辛把石挈的动作理解成不愿意自己触碰,只好先出声安慰道。 毕竟这种被逼婚的事儿,谁都不愿意。 话音未落,轿子里的人顺着孜辛的手,弯腰从轿子里面出来。 孜辛的身高只有170左右,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堆里并不算高,但是自己即将嫁给的男人哪怕没站直身子,也比他高一些 。 “你能站直身子吗”孜辛对于自己身边这个弯着腰的男人,有些好奇,他到底有多高。 “是”石挈站直身子,隔着盖头双方都看不见对方的容貌,但是除了身材之外,声音也很好听啊。 孜辛觉得就算是丑的一脸麻子,自己以后关灯,也不是不能和这家伙生活在同一空间。 “走吧”孜辛虽然不知道石挈能不能看的清路,但是就她自己而言,头上扣个盖头他基本上看不清前面的东西的。 孜辛拉着红绸的一端,两人按照指引,一步一步走进正厅,虽然是石挈的王府,但是也是受封之后第一次来,至于孜辛更是不熟悉。 碍于是入赘,所以拜高堂拜的是石挈的父母,不过太上皇已经去世了,至于他原本的生父,也在去父留子的过程中,彻底和人世间说拜拜了。 所以比较尴尬的局面就是二位新人要拜的只是两个空空的座椅,至于太上皇的牌位也不是他们有资格搬过来的,至于石挈的姐姐,皇帝本人基本上不会因为这件出宫。 “拜高堂还有必要吗。”孜辛倒不是想打断自己的婚礼,虽然不情愿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婚礼,但不代表她愿意走形式去拜所谓的空椅子。 原本这个环节应当是拜她自己的父母高堂,现在却不能。 “新娘子先立规矩吧。”唱词的在一边指引,旁边捧着物品的女子看着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吊吊的眼睛,高高的颧骨看起来很不好惹,还有些不好相处的样子,这些人都是皇宫跟出来的教习嬷嬷,按理说这个职位现在应该是给置换到男人来干。 孜辛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内心在吐槽,但是对于已经跪在一旁的空地上的新郎官,现在可不是她溜号的时候,要不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就成了自己为难他的弟弟。 赶紧站在对面,她倒是没什么规矩,毕竟这个时代对于男人的束缚已经体现在方方面面了,本就是笼中鸟,自己在再里面加一层,那还怎么有机会展翅飞翔呢。 “不准对我下跪,暂时就这些吧。”孜辛站的位置避开石挈的正面,而是站在偏侧面一点儿位置,她不喜欢被别人跪,一方面总觉得下跪是死人才会享受的待遇,毕竟又不是天地父母但是封建社会这个没法避免,至于另外的方面,就是上辈子给她下跪的人大多数都是病号家属,并不是为了感谢自己,而是在自己表示让他们因为病情比较轻,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她这儿等着的时候,也是为了让自己有限的时间挽救一些濒危患者,让他们转院的时候他们用下跪来威胁自己。 为了治疗自己的心脏,主攻的方向都是疑难杂症,至于常见的感冒发烧,明明外面最普通的医生都能药到除,没必要浪费时间,毕竟自己精力有限,一定要分流分诊。 简短的规矩说完,原本闹哄哄的婚礼现场竟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位新人身上,毕竟立规矩就相当于给新婚夫一个下马威,原本大家都以为孜辛会凭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出气。 婚礼进行中4 婚礼还在继续,另一边在皇宫的石琪接收到的 仿佛就是现场转播,对于孜辛已经不是弱智的事情,孜丞相早早地就宣扬的满城都知晓了,原本想着自己落了孜辛面子,现在她也不是傻子了,定会在婚礼上好好找回面子,石挈会不太好过,却不想竟然没有,那这是要做什么呢。 石琪坐在椅子上,对于石挈没有被羞辱她这个做姐姐的心情上反倒是除了震惊,也没有其他的心情,毕竟从小就因为石挈长得丑,自己被人嘲笑欺负,要不是自己身子不好,继承皇位又需要有参军的历练,母皇才想出来办法,让石挈代替自己上阵杀敌。 要不然他就应该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因为一副丑陋的容貌被放在皇宫的角落,然后嫁给一个傻子,彻底从自己的生活里分离出去。 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兵权自己要名正言顺的收回来,还得给他赏赐王府,给他爵位,遭朝臣非议。 都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的耻笑侮辱都是他带来的,自己人生污点,要不然怎么会非要沾染上他,用来惹丞相不愉快呢。 至于另一边可没人知道皇宫里的皇上想法,只是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孜辛扶起石挈,至于一边摆着笔墨纸砚等着记规矩的也只是简单的记了这一条,然后落下了笔。 要是是按照常规的婚礼,就算是平民百姓也不会就只有简单的一条规矩就结束。 大家虽然震惊,但是也没有人反驳,毕竟人家的生活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能干预的。 婚礼拜堂速度也很快,以至于婚礼流程走完,时辰都有些早。 孜辛虽然是入赘,但也不得不在外面应对来宾,至于石挈则是回到新房等着孜辛回去。 早结束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依次敬酒喝的孜辛脑袋晕乎乎的,上辈子没有条件也没有资格去碰酒精,人生第一次要喝酒,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东西不是很好喝。 这边酿造的酒水是淡淡的白,不是太清亮,有点儿像是粮食酒的样子,入口就没有多柔和,反而有些呛,一杯接一杯,喝的孜辛感觉看着眼前的人都不是一个头了。 丞相娘给的侍从不少,起码贴身伺候的小七一直陪在身边,遇见一些官职小的就替着喝,总算是撑到了散场。 孜辛晃晃悠悠的跟着侍从去往新房,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孜辛抬着头眼神有些呆滞,走路都在打飘,完全看不清前面的东西,险些一头撞在木门上。 努力睁开眼睛也没能成,最后还是小七扶着进了新房。 基本上喝酒喝成半昏迷的状态,躺在床上之前就不省人事了,哪里顾得上去掀盖头,周围人都是静悄悄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剩烛火燃烧发出的声响,细微且突兀。 两人一躺一坐,仆从们也顺势从喜房退出去,毕竟房间里原本的流程,已经随着新娘子处于半昏迷状态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他们留在此地也没有什么用处。 时间流速在两人的状态下处于不同的趋势,一觉睡醒的孜辛还有些宿醉后的头昏脑涨,至于在床边坐了一夜的石挈还盖着盖头。 “小七,弄点儿饭来。”孜辛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头疼的厉害,但是也不是看不见坐在床边的石挈,只好先从床上下来,喜服已经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的,很显然和石挈那一身光滑平整的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就这么坐了一夜啊,不好意思酒量实在是不行,辛苦你了”孜辛也知道自己流程没走完,拿起被人放在一边的喜秤,轻轻挑起盖头,原本想象的丑样子都没有,虽然不至于多惊艳,但是足够惊喜。 眼前的男人虽不是剑眉星目,但也是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些凶皮肤有些黑,但是也还是比较帅的,硬汉型男哪一款,手也有些粗糙,不过这些都很正常,毕竟上阵杀敌谁还能等着他描眉画眼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不受人重视,脸上竟然都没擦涂脂粉,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让孜辛很舒服,不过她自己身上的味道让她有些受不了,一身宿醉后的酒腥臭气。 小七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就准备好了,还没等孜辛和自己这个不太熟悉的新婚丈夫说句话,小七就已经带着饭菜过来了。 “王妃,您二人要不要先洗漱一番。”小七从来都不懂什么是规矩,也或者是故意忽略了这个王爷,毕竟从小跟在丞相府长大,礼仪又怎么会差。 再加上现在石挈的盖头已经被拿下来,样貌展示在众人眼前,这等容貌自然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小姐受了委屈,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有什么用。 “也好,你要不要也洗漱一下,要是不用的话,你饿了就先吃一点。”孜辛还好,睡了一宿虽然热量消耗的不少,但是她昨天晚上酒席上吃了不少,也不知到自己眼前这家伙,有没有吃过东西。 “妻主,奴妾等您。”石挈没抬头,最起码到现在都没有抬起眼睛对上孜辛的视线视线,只是垂着眼看着地面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行吧,那我去洗漱你先把衣服换了”孜辛没多说话,很多东西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的,与其现在掰扯一些有的没的,不如抓紧时间去洗漱,两人还能快一点儿回来吃东西。 等到孜辛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菜品也被掐着时间重新送来了一份温度适宜的,石挈换了身衣服,发丝都是干爽的,很显然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是没洗漱。 不过孜辛也没多说话,要不然那句话说的不对在传到皇上耳朵里,以为自己嫌弃他弟弟,治自己一个不敬皇族的罪名。 至于紧跟在石挈身边的有两个小男孩儿,其中一个看着年纪不大能有十四都难,白皙稚嫩的脸上嵌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孜辛没多看,但是一只亮晶晶的灯泡在旁边,看不见都难,所以对于这个男孩儿记忆比较深,哪怕只有一眼。 不过吸引注意的还是石挈,作为皇子现在的王爷,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最起码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石挈一身黑袍花样和绸缎都不是一般的质量,高挑的身形,衬得他更加伟岸。 也不知道这个形容词在这个朝代算不算侮辱。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倒是不多出色,就像一个影子,要不是刚刚活动拿筷子 ,她都没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先吃饭。”孜辛坐在桌边,宾客已散 ,府里就剩下一些被分过来的仆人,整顿饭吃的静悄悄的,饭后孜辛让小七出去,然后对着石挈说到“让你的人也出去,我们单独聊一聊可以吗。” “是”石挈挥手,跟在他旁边的影子走得很快,反倒是灯泡试图惹人眼球,观望徘徊看没人理会他,这才走出去,回头还不忘看一眼孜辛,试图被挽留。 虽然不能否认他身上有种邻家弟弟的感觉,但是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以至于孜辛基本上就看不到小灯泡抛出来的媚眼。 房间里就剩孜辛和石挈两个人,孜辛看着桌子上自己旁边吃出来的鱼骨鸡骨残骸,再看看石挈身边光秃秃的桌面,以及那一小碗还有半碗的米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能吃饱吗。”虽然问出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还是比较肯定的。 “回妻主的话,奴妾可以的。”外观其实不是很像,声音并不暗哑,有一种清泉版的清爽感,其实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正经的全貌她都没能看得清。 婚礼进行中5 主要是他也不抬头,只是垂着头,就像是拒绝沟通一般。 婚假可以休个七天他俩吃晚饭也还能睡个回笼觉。 “那你能再吃一些吗。”孜辛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她前世虽然是医生,但是不是心理医生,对于这种情况她了解病症,但也知道这不是一两副药能吃的好的情况。 “回妻主的话,奴妾可以。”一样没什么起伏的话语,谦卑且没有生气,孜辛忍不住扶额,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沟通了,但是按照这个身形,不吃饭不得跟竹竿一样瘦了,还能带兵打仗,必然只有回了皇宫才吃不饱饭的。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能吃多少,万一让他吃多了还会积食。 看着石挈小口小口的吃着米饭,就是不夹一口菜,孜辛拿起一边放置的公筷,虽然知道自己这举动可能会惹人厌烦,但现在怎么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得保证伙食正常啊。 虽然自己的人生一眼望到头的清闲,但是谁有说得准皇上会不会抽风啊。 所以活一天就得好好吃饭,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生活呢。 看看一桌子的菜,因为不熟都是从一边夹菜,另一边干干净净的,现在夹给石挈也没有关系。 总比饿着肚子强,清蒸鲈鱼夹起一块鱼腹放在石挈的盘子里面说道“你爱吃鱼吗,这个我刚刚尝过,要是你不嫌弃可以尝尝看,没有鱼腥味儿做的很不错。”孜辛对于这条鱼个人是感觉它死得其所,鱼肉鲜美还没有腥气,厨师手艺很不错,不愧是她带来的大厨。 事实就是皇上只给了王府,以及面上看得过去的人手,至于原本的大厨,则是御膳房打杂的小弟被丢过来。 “奴妾谢妻主”石挈轻轻夹起鱼肉,虽然他在战场上是将军,手握令牌将士们都听从他指挥,但是战争结束,他就什么都不是,就是皇上的一个丑陋的上不得台面的弟弟。 所以饭菜都是大头兵的待遇,但是好在能吃饱,虽然不是白面馒头,但是也是可以吃饱饭的。 回到皇宫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婚礼准备规矩学习,自己就像是一个完成任务,牵制朝臣的工具,说是牵制还有些牵强,明明就只是恶心别人的东西。 鱼肉被送进口中,鲜美嫩滑,确实是好吃。 孜辛没在说话,只是将桌子上摆的饭菜一样夹了一点,看着石挈吃完一样,就会再加一点儿,孜辛按照现代男子的饭量,尝试着给石挈夹菜。 怕这家伙不敢说自己吃饱了,只好估摸着量就停下筷子。 果不其然,随着自己放下筷子,石挈也就不再进食。 “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孜辛看着石挈的脸色渐渐地泛起红晕,然后又变得有些慌张的样子,有些不理解睡个回笼觉缓缓精力有什么问题吗。 “奴妾 听您的。”石挈说话的语调有些发虚,孜辛有些不明所以,所以这家伙是昨晚坐着已经休息过了吗。 “我昨天霸占了床铺,今天去偏房睡,你好好休息晚一些的时候我们再聊一下就好。”孜辛说完,先走出去省着再石挈感觉不舒服。 宿醉带来的不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了的,孜辛躺在床上,好好吃了一顿饭胃里舒服了,人也就舒服多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至于石挈眼睁睁的看着孜辛离开,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空空的盘子,上面只剩下 菜品留下的点点酱汁,石挈坐着没动,好一会儿外间传来询问声“王爷,奴可以进来吗”一直跟在石挈身边的是他母皇给他留下来的侍从,也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 之前束冠之后,上了战场很久都没回来过,也没有机会带着他一起去,现在的关系也越发生疏了,儿时还能挡在自己面前,现在再见面就只是生疏的王爷。 “进来吧。”石挈坐直身子,终究是上过战场的将军,又怎会是真正胆怯的人呢,只是碍于规矩以及眼前的情况不得不做出来举动罢了。 他的人生何时能轮到他来做主呢,以后也不过就是这困于内院,被人百般羞辱的器物罢了,不过就自己这具身子这种样貌,怕是当个摆件都会被嫌弃碍眼了吧。 还没仔细看过这王府,要是不想惹人烦,今晚聊过之后自己怕是要去到最偏僻的角落,苟延残喘度过余生。 不过也得是自家妻主发泄过后,彻底没了意思才会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吧。 “王爷,饭菜您可还用。”进来的侍从正是自己皇帝姐姐分过来的瑶瑶,好像是这个名字,一进来就在房间里面四处打量,眼睛就没停下过。 石挈看着他说道“妻主去睡了,饭菜撤了吧。”他不在乎瑶瑶的举动,毕竟终归是皇室的狗腿子,就算是真得了妻主的欢喜,也越不过自己去。 毕竟世界对男性不公平,对于侍从更不会宽容到哪里。 “是”孜辛不在,瑶瑶自然也不敢太过于怠慢石挈,毕竟自己的地位自己还是清楚的,皇室的探子很多,自己绝对不是不可替代的,来这里传消息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那位拧巴的皇帝,怕自己弟弟真的受到欺辱,亦或者是受到不是来自于她的欺辱。 “你们也休息吧。”石挈不知道晚上要经历什么,但是现在确实是需要去休息了,毕竟从前天下午净身,午夜也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拉起来穿戴,然后被安置进轿子里面,围着皇城转了一大圈,才回到王府,一直也没吃到东西,也没合过眼,要不是领兵打仗练出来的身体素质,怕是早就不行了。 躺在床上睡得快却不安稳,听到偏房一点点动静,石挈直接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看了眼窗外的天空,不成想太阳都落山了,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小憩,却没想到是睡熟了。 整个王府因为两个主子都睡了,一整个下午都静悄悄的,随着两人醒来,王府再次陷入热热闹闹的氛围。 毕竟准备饭菜再加上准备洗漱,一共也没多少人,也能忙活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孜辛出来就看到已经坐在正厅的石挈,换了身衣服精气神也好了很多,摆手制止了石挈要起身行礼的举动,坐在一边。 “回妻主的话,奴妾贪睡,刚刚醒来。”石挈起来又坐下,要不是孜辛坐的快,他还要僵持一会儿。 “那就好,好好休息一下,虽然昨天成婚就立了一条规矩,但毕竟是生活,总会有磕磕碰碰的,要是有不合适的我们随时调整可行。”孜辛嘱咐了小七晚些用晚膳,毕竟上午很多事情都没说清楚呢。 “是,奴妾听从妻主教诲。”石挈听到这话,利落的站起身来,因为孜辛讲过的规矩,他不敢触犯,只好站在一边,很高的个头缩着手脚站在一边,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可怜,就像是一只等待安慰关怀的大狗狗。 “不用站起身来,坐就是以后要一起生活,总是要先说清楚,你也可以把你的生活习惯和我说一下,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放松一些。”孜辛没有主动去做出肢体接触的动作,她怕有些练武的人会有小说里那种所谓的条件反射。 难得自己能有一具好身体,可不能折腾。 “奴妾都听妻主您的”石挈重新坐回去,只是垂着头完全没有半分要放松的意思。 “你愿不愿意在私下对我改一下称呼。”孜辛问的有些不确定,当时给她些个所谓的规矩的时候,其实只有一部分,就类似于买了一个新产品的使用说明书,比如自己可以对他或者是要求自己做什么。 但是她并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是他必须要遵守的,要是贸然改了,让他成为眼中钉 婚后磨合中 “ 奴妾一切都听从妻主吩咐。”石挈只是低着头回答道,对于现在这种局面,毕竟自己没权没势没财,他也穷得厉害,俩人成为现眼包不会有好结果的。 现在这个女权的世界如此严重,要是自己去打破,无疑损了别人的利益,对他们俩来说闲散的安度晚年都难。 石挈听到这话虽然有些吃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有些比较爱面子的女子,或者是夫家地位比较高的很多都会在成婚之时营造一些所谓的好形象,但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很显然他现在也是面临这种局面了。 “好,那既然如此那你愿不愿意称呼自己为我。”孜辛对于他称呼自己的为妻主倒是不怎么反感,但是对于他的自称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称呼未免也太低贱了。 “是”石挈应声,这个称呼也是他刚学的,他自己说不习惯,现在改也没什么不适应的。不过对于孜辛的话真是每一句都很让他震惊。 “我有没有什么举动让你不舒服的你也和我说一下,要是你方便的话顺便把你的规矩也给我一份方便吗。”孜辛觉得要是想不遗漏,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是需要知道石挈所接受的究竟是怎样的要求和局面。 “是,妻主”石挈应声而起,对于这本规矩还是很新的,毕竟他也没看过几次,大致上浏览了一遍,从小对待母皇,姐姐的态度也差不了多少。 孜辛接过来,现在接触的不多,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不适应的,只是让石挈先坐在一边,孜辛则是拿着那本所谓的规矩看着。 这本要比她收到的详细的多,就像是把人放在一个标准的模版里,试图复制出一个有一个听话能繁衍后代的佣人,哪里有半分作为伴侣的底气。 最让她接受不了的就是当正夫意识到自己得不到妻主的喜欢,要主动去给自己的妻子纳妾,展现其大度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觉得恶心。 夫妻的关系就算是现在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多,也不能要求人没有私心吧。 孜辛看了一半,就有一半想改的内容,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下书看着石挈还是低着头坐在一边。 “你这本书的规矩都记得住吗。”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要是不是深入脑子那种记忆吗,改起来应该很快,毕竟石挈除了上朝,就是回家完完全全的两点一线,只要自己把外面的眼睛拔干净了,那在自己家里还不是想怎样的都可以。 “回妻主的话,我记得不全。”石挈倒是没说谎,要是说自己都记住了,一问定会露馅,那自己岂不是会更惨,到现在都没能看出孜辛究竟想做什么,但总感觉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就是了。 可能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自己都都没受到过任何的伤害吧,连语言都没有,午膳竟然也是她夹得菜,刚刚看规矩也怕是知道自己的不敬,毕竟哪里能让妻主给自己夹菜呢。 “那就太好了,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之前脑子不是很好,对于很多规矩我都不懂,最近学了点儿也就能勉强应付外面,对于我们私下的相处也就是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对吧。”孜辛这几个月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为了尝试看看自己的医术在这里能不能有用,这两个月在府里仗着丞相宠着,把府里的护院小司挨个摸了个遍,以至于过两天回去,怕是又要看着他们的大白脸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基本上能再脉象上感受到不同,虽然不至于男女脉象完全倒置,但也差不多少了。 其实对于这种局面反倒有些迷惑,所谓的女尊世界还是崇尚力量,就像这个世界普遍出生的女孩儿个子高吗,力气大,男生则正相反。 自己究竟是算男人 还是女人,不过本质的生理结构没出问题,女人生子不变,特殊日子也依旧是女人,但是按照这段时间问出来的结论,和上辈子还是有些分别,这边是一年一次的经期,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一次也就一天,但是不影响生育。也算是好事儿。 “是”石挈没有完全理解孜辛的意思,什么叫自己的日子,到底是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但是答应就是了,他又没有选择的权利。 “好,你之前在军营的日子你喜欢吗。”孜辛下意识的觉的石挈身为将军,就会像史书或者是画本子里那种,自己一个营帐,喝酒吃肉日子过得潇洒快意,还有一群下属跟着拥戴。 “我说不上来。”喜欢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样,所有的行为举动不过是趋于形式的做法罢了。 “那你还想过 那种日子吗。”孜辛看不到石挈表情,只能凭感觉感受到他的茫然。 “我不想”石挈从来都是被政治权利中心排除在外,在战场上为了让那群女人听指挥,他跟着她们在比武场车轮战,一个个把她们都打趴下,这才换来两军交战时短暂的听从指挥的时间。 所以他做事有些过于直来直往,说话也不太懂的婉转。 “好,那你有理想的生活吗。”作为未来一同合住的伴侣,她还是比较在乎他的想法的,毕竟不想让他遭受委屈,气郁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石挈也发现,没有那些所谓的卑贱的称呼自己的语气貌似有些生硬。 孜辛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看着石挈欲言又止,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她俩就像是两个i人,对于沟通都不是很擅长。 “走一步看一步吧,生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想和我一起睡还是自己找个院子。”孜辛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想和妻主一起。”石挈低着头,说出来的话却让孜辛震惊,她原本以为他们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在对待婚姻这件事上,都是为了应付公事,但很显然现实情况有些出入。 “好,你要是不困我们一起逛逛王府吧,你要是困了也可以先休息。”孜辛这段时间除了闷在丞相府打听事情,就出去过几次,看看周围的环境,对于这个新房子,她有一种动物巡视领地的想法,想看看自己的家是什么样的。 “我想和妻主一起。”石挈现在只想跟着孜辛,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面对孜辛他有一种安全感,一种不被嫌弃的温暖的感觉。 他会下意识的想去接近这种来之不易的感觉,毕竟从来都没有认真的不会去嫌弃自己的样貌,哪怕有些人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会想避开瘟疫一样躲避他。 那种异样的眼光他真的受够了。 “好啊,那咱们一起看看咱们未来的家吧。”孜辛先站起身来,被丢在桌子上的规矩也没有人去在意,两人相伴走出房间,整个王府都是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哪里聚过来的这些懒骨头,怕不是以为能在我这儿混日子吧。”孜辛站在花园中,走来一路基本上没有看见什么值守的人,除了大婚当天,那些个侍奉的就像是躲起来了一样。 本来就不想留着他们,现在更是有理由把他们清理掉了。 “小七,你把所有人都叫到王府门口。”孜辛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正好沿途看看院子里面的摆设。 生活清路障 “是”小七应声离去。 他们居住院子在整个王府的居中位置,现在一直往前走,基本上也就要到正厅,路上风景不多,大多数都在所居住的后面小院子里,前面都是几排房屋。 孜辛在现代的家也是小别墅,但是和王府这种占地面积比较广泛的庞然大物相比 ,那这可真就是小小的院落了,走的稍微有点儿吃力,孜辛先找了个凉亭坐下休息。 “你这王府面积稍微有点儿大了吧。”孜辛原本很运动就不多,基本上算得上是四肢不勤的状态了,要不是学中医怕是五谷也分不出来。 “回妻主的话,这是皇上赏赐,我也还没怎么看过。”石挈看着孜辛坐在石凳上,手轻轻的捶打着自己的两条腿,有些犹豫还是起身蹲在孜辛身边,伸手想要去给孜辛揉一揉腿,放松一下。 孜辛却下意识的躲过,现代人没有几个能真正适应别人对于自己的身体接触,除非是去按摩店。 孜辛下意识的动作,让石挈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又缩了回去。 石挈维持着原本半蹲的姿势,也没有起身。 “你先起来,你想给我放松一下是吗,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走路多了稍微有点儿腿酸,不用帮忙的。”孜辛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合理付费享受是一回事儿,但是对于不是很熟悉的伴侣关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妻主。”石挈站起身来,重新坐回一边。,虽然孜辛说的有些话他听不太懂,但是有一句他听懂了,那就是不用他。 两人也不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坐在一起休息,不一会儿又再次出发。 前院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一些偏院,用来给之后要是有其他的家人来住的,再就是在远一些的下人休息的地方。 以及仓库,毕竟房子是自己的,关起门来只要不改造大格局,超出原有的配置,怎么用还是他们说的算,后面可以选择改一下,毕竟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还是少了点,最好压缩一下没必要的空间,把整个房子空出来,弄一些有意思的,这样以后万一因为什么事儿被皇上禁足在府中还能有点儿乐趣。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是觉得可能会有那晦气的一天。 孜辛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并没有影响两人走路的进度,等到两人散步一般走到大门口,原本想着应该已经有不少人都在了,却不曾想看着眼前几个孤零零的人,孜辛有些疑惑的看着小七。 “就这些人是咱们王府的人吗。”孜辛说的有些不确定,除了她原本带过来的厨师以及丞相娘给自己配的几个会功夫的丫头之外基本上就只有两三个人,跟在一边。 “算了,就这样吧,其他人的卖身契都在我这儿对吧。”这句话孜辛是看着石挈说的,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人员是不是归她管。孜辛也不去问为什么就来了这么几个人,正好就有理由处理掉这些个眼线。 “是的。”小四咱在一边,自从来了王府,她基本上就在和原本的管家做了解,对于人人员调度也算是了解。 “那就行,既然没有其他人了,那我们认识一下,接下来就是一家人了。”孜辛简单的看了看这些还在的人,然后让小七发了赏钱说道“初次见面,一点点见面礼,这两天刚空出时间来,有点儿晚了。 未来王府的生活大家一同维护,至于还有没来的人,卖身契连带着人,明天叫了人牙子处理了就行,再让他带来一些能干活的,我再看看,不早了大家都好好休息。”孜辛手里捏着名单,这就是刚刚来了的人。 记着也方便,不过等到人都走远了,孜辛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院子,有种无力感。 她走不动了,好疲惫啊,她好想要一辆自行车,但是她不是工科生她不会做啊。 “一搜制作教程。”系统突然出声,吓了孜辛一跳,长时间没联系她已经快把这东西忘干净了。 “我就想想,先不说材料不足,就算是有我也做不出来。”孜辛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数的,这种动手的活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而且这个年代也不能都是水泥路,全都是泥土路,就算是做出来了她也没办法好好骑车,又不能都铺上水泥。 “有水泥的制作教程”系统就像是听到了孜辛的声音,回答道。 “再说吧再说吧。”孜辛拖拉说道,毕竟不是很想干活,只想当咸鱼。 好想拥有一个移动的人力车啊,孜辛看看石挈完全没有疲惫的样子,好想被背着走啊。 但是这个世界女人是顶梁柱,哪里有靠在男人身上的做法,孜辛只好走走停停,这才在快虚脱的情况下走了回去。 “先休息吧,你要是有吃宵夜的习惯,你随意,我先睡了。”孜辛感觉自己应该是走了个一万多步,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疲惫,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房间里很快就剩下均匀地呼吸声,孜辛睡得很快 。 石挈坐在一边的小榻上,今晚他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同床入睡,但是明早就要回门,自己的妻主是入赘,自然是要回去丞相府的。 但是回门礼该准备些什么好呢,他没有贴身的 教习公公,也没有帮衬的长辈,就连婚礼都是皇帝筹划的,现在要回门到底该带点儿什么好呢。 再怎么纠结,第二天来的也很快,运动过后的小腿 没有经过很好的放松按摩,第二天哪怕是不走路都很不舒服。 孜辛坐起来,看着靠在 小塌上的石挈,再看看自己昨天晚上留出来的位置,难不难还得定做一张床不成,但是自己和王爷的俸禄可能得清贫不少。 人也要生活啊,既然没办法节流,就只能想办法开源。 赚钱的方式现在也急不来,不如先把这家伙从小塌上叫到床上去睡一觉。 孜辛刚一活动,直接对上石挈的眼睛,很快石挈就低下头去,原本警觉的眼神也消失在孜辛的眼前。 刚刚那一瞬间才没有违和感,这才对就像是一块美玉,蒙上一层待人发掘的岩石表层,现在这一层竟然开窗了,漏出一点儿里面该有的绿意。 “下次直接上床来睡就行,现在天气还不算凉,过段时间温度降下来容易着凉。”孜辛起床洗漱,一开门差点儿被门外的景象惊到。 “来这么早吗”一边站的是即将不属于他们王府的人,另一边跟在人牙子身边穿的破破烂烂的男男女女是可能成为王府的人。 泾渭分明,一时间孜辛有些招架不住,她原本的想法是应该是有人来找她走个流程,说不要把他发卖来着,但是现在在看貌似对于他们背后的主子来说,换谁都行啊。 “王妃,这是您要找的人牙子”小七的性子有些跳脱,连带着办事也有些不着调,约人竟然一大早。 “来都来了,先卖掉这些吧,然后看看那他们的钱能换几个人在你手上。”孜辛接过手里的卖身契递给人牙子。 买卖人口在这个世界基本上还比不过买卖牛马。 人换人孜辛倒是没什么需要挑选的,只是看着小四说道“人选你来挑就行”孜辛赶紧走,这种变相的不把人当人看的行为举动,她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儿,但是对于用人她是真的不是很了解。 “对了,你要不要挑一个 贴身伺候你的。”孜辛看着石挈,比较巧的就是昨天晚上要叫来的人里面也不包括石挈身边的那个小灯泡。 生活清路障2 不过,小灯泡可还真不是为了故意摆谱,完全是比较凑巧,昨天出去出去传小道消息直接错过了。 等回来的时候,自己被发卖的消息已经定下来,现在听到孜辛的话,站在人群中,一边看看孜辛,一边呜咽,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谢妻主,不用我有清浅就足够了。”石挈摇摇头,从小到大跟在他身边的人多了,至于谁是谁的眼线,他知道也不去在乎。 但是现在所有的都一下子 被拔出,还真有种解脱的感觉。 “妻主,今日得回门。”结束早膳,石挈看着准备收拾收拾去后花园遛弯的孜辛,只好出声提醒道。 “回门,谁回门。”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毕竟她还记得自己是入赘,那这算是上门媳妇,也要走男人的回门礼仪吗。 “空手是不是不太好。”孜辛问的自己都有点儿心虚了。 石挈点点头,然后说道“我让清浅准备了一份,但是不知道够不够。”石挈这么多年至少还有一些皇族每逢年节打赏的东西,虽然很值钱,但是不能卖。 正好这些收拾收拾用来送礼。 “没事儿,娘不讲求那些”孜辛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逗笑了石挈,成婚以来,这几天孜辛给他的感觉就很随性,这次还多了些灵动的感觉。 石挈的笑容也吸引了孜辛,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真诚一些的笑容,平时都是充斥着孤寂的笑容,完全感受不到来自石挈真正的喜悦。 直到两人到了丞相府门口,不知道被指派出来多少次的侍女终于是盼到了回门的马车。 孜芙更是听了消息就快步走过来。 孜辛先下马车,然后伸手去扶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石挈,一行人进了丞相府,石挈就跟着裘伦的人先走一步。 “快,来让娘看看”孜芙没有拦着,毕竟这就是规矩,只要有外人在场就必须遵守,至于她这丞相府但凡是坏了点儿规矩,那等着自己的就是第二天朝廷上来自于那些个史官的群嘲。 以及皇上象征性的罚罚俸禄,算一算好像已经给朝廷白打工很多年了,动不动就没了工钱。 “娘,我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吧。”孜辛任由孜芙围着圈将她看了个遍,才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天。 至于另一边,石挈跟着带自己来的小公子走到越来越偏僻的地方,看着眼前被单独分割出来的院落,石挈没躲避,毕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他能改变的了的,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接受,就像是必须代替她身体不好的皇姐上战场,从小被人歧视,他试图反抗过,结果遍体鳞伤,他早就习惯了去接受,毕竟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跟着穿过一层小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哪里还有外面破破烂烂院子的样子,完全没有在外面看到的那么小,而且很温馨,花团锦簇也没有什么纷扰。 只见坐在小院中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长发随意的披散开,但并不凌乱,发丝柔顺披在肩膀上,发带只是轻轻的拢在发尾,要掉不掉的,人也看的随性很多。 “初次见面,我是孜辛的爹亲,放轻松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裘伦拎着一个小茶壶,给石挈倒了杯茶指着面前的位置,让他坐过去。 石挈应声坐下,这和他所听到和看到的并不一样,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悠闲惬意。 “孩子,别紧张,第一次来可以理解,没事儿可以让孜辛带着你来丞相府,来我这儿坐坐。”裘伦嫁人之前还是有忐忑的心情的,嫁人之后这种情绪就没有了。 随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府里在孜芙年轻的时候也是出过几次荒唐事儿,但是终究是后院的事儿,也不至于出动全家老小,他让不愿离府的侍从都往丑了装扮,也不是没有好处。 毕竟大家都安全了,虽然知道在大户人家干过,愿意娶回家的人不多,但是爱财富的也一样很多,当人连生活的资本都没有了,又有哪个会去在乎所谓的规矩。 再加上这些年的功夫,他们手里存下来的钱足够他们生活,而且也知道他们这儿都是往丑了扮,于是就还是有很多人追着抢着娶回家的,至于遇到的那些人是真爱还是单纯的为了钱财,就要看那些个男孩子自己的命运了。 “父亲,要是妻主愿意的话。”石挈没有说接下来的话,毕竟男子成婚之后,能随意出门的人并不多。 “放心,我的女儿不是个守规矩的我知道。”裘伦也不把石挈当外人,虽然他不能出丞相府,但消息接受从来都没有延迟,对于皇帝的做法,他们不敢苟同,谁会喜欢天天克扣工钱的主子。 “对了,尝尝看好不好吃,孜芙做的,一般情况下可不好吃到啊。”裘伦指着面前小盘子里面的糕点说道。 看着石挈的表情,总是会想起自己刚成婚的时候,也就是这小伙子稍微丑了点儿,但是过日子一家一个过法。 而且自己女儿貌似也很喜欢这个大皇子,三三是他给自家女儿添的嫁妆,所以很多消息他也会听到一些,这些都很正常。 对于自己女儿的举动,想来也是大师所说的病就好了吧,上次见面是大婚,自己的女儿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这种生活,而且只有他和孜芙日子真的清闲又惬意,之前一门心思觉得不公平,但是现在习惯了也就能接受了,有时候都会想温水煮青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谢谢父亲。”石挈捏起一块糕点,带着一点微微的甜,并不腻很清爽。 “是不是还不错,我们的生活是一个样子,关上门过什么样的日子,没人能指手画脚,所以你喜欢的生活你需要自己去争取。”裘伦就像是被困在格子里面的小公子,他并没有自我固化,反而是占据自己的格子,将其中都填满属于他的色彩。 两位父母就像是在指引着两位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去面对崭新的世界,不要被外界的眼光所干扰。 世界是不公平的,条条框框压的人喘不上来气,但正因如此才要在自己的世界不断地外放自己,在合适的时机,冲破固化的牢笼。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更何况两人接近中午才来。 按照规矩他们天黑前就要回去,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晚霞渲染在天空的画布上,再有半个时辰就要超时了。 “行了,走吧有时间回来看看。”孜芙拉着孜辛的手,嘴上说着走吧,手却一点儿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娘,后天我就回来蹭饭。”孜辛反握住孜芙的手,今天有回府的规矩,明天又没有,主要是今晚想出去玩,明天来可能就能混个晚饭。 一起逛青楼1 “行,娘在家等你回来啊,带着你相公,你爹自己在院子里他也孤单。”孜芙对于皇子也好,皇上也好其实并没有多仇视,顶多就是不太喜欢一直找麻烦的皇上,但终究都是他们女儿一样年岁的人,也没有对她下死手的心思。 所以现在还是能接受和忍耐皇上的。 只是一个脑子稍微有点儿问题的领导人,但好在只是抽风在大臣身上,不至死不伤根基,就是恶心人罢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孜辛上了马车,对驾马的小七说先去成衣店。 “妻主,不回府吗”石挈听着孜辛的话,有些胆怯还有些期待,他每次回京除了述职,就是呆在皇宫里面,从来都没出去过,这还是第一次出来逛。 “对啊,现在时间还在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孜辛说完看着石挈,有些犹豫今天回家稍微穿的有点儿隆重,但是现在带自己丈夫去玩,貌似有点儿不太合适,主要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是很合适。 但是要是不带着他的话好像更不合适了。 “你不想去吗。”孜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但是她很想去,之前听说今天晚上有演出的,他来这么长时间,前两次都错过了。 “想”石挈没多想,只想着能一直跟着孜辛就好,直到换好衣服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地方。 “妻主”石挈的话刚说出两个字,就被孜辛堵住,“别这么喊要被看出来了喊我小辛就行。”孜辛对于称呼并不在意,但是现在他们已经都换上女装了,再喊妻主一定会被认出来的。 孜辛拉着石挈,还没等靠近,老鸨就热切的出来拉人,毕竟坐着马车的不少,但是谁不认识孜辛啊。 之前就听说不傻了,现在一看可不就精明多了。最关键的是这就像个小孩儿似的,钱还多事儿还少,哄着就行楼里的公子可都喜欢着呢。 “您这么长时间不来,奴家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老鸨扭着腰走过来,脸上噙着笑,手上捏着条小帕子,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裳,脸上的妆容倒是妩媚的多。 孜辛自从婚礼上见了自家小斯的样貌,对于现在这种比较阴柔的男人也不是那么抵触了,毕竟美是真的美。 不过还是在老鸨要靠过来的时候闪身躲开了。 同样的挂着笑容看着老鸨笑道“走吧,今天不是有演出,给我弄个包间,人先找几个唱曲的。”孜辛带着石挈就往里面走,楼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聚在下面的大厅里闹哄哄的。 今天可不单单是演出,更是每个月花楼的重大活动,表演之后的拍卖,才是重中之重。 石挈到了房间,脸色都有些惨白,孜辛不是没看到,不过她不想因为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抹杀了自己的乐趣,而且自己也不是没带他来,自己都带他出来玩了,现在肯定是相差了,后面了解了就不会是这样了。 孜辛对于接下来的表演,她比这边的男子还要有底气,毕竟就算是新来的青涩,但是有之前的台柱子撑场子呢。 到了房间叫来的公子们已经在房间准备好了。 “好了,一起听听曲,你不知道这种现场表演有多少见”孜辛在现代能在人多的地方聚集的机会不多,看音乐会更难。 现在好了每次来都能看现场表演,而且还没有人敢水舞台,简直不要太美好。 古代的女子舞姿动人,她看过一些舞台剧,其实很多舞蹈并不完全是现代审美,反倒是有些是仿照着古代的舞曲编出来的。 要是今天表演的一半,她就转头换一家女子青楼,反正她是要将舞蹈看个够。 先上场的就是花魁了,孜辛坐在包厢里,看着下面的舞蹈,她这个包厢的位置 不能说观感是最好的,但是绝对能看到全貌。 孜辛看的兴致勃勃看到兴头上还会招呼石挈一起看“你快看,这可少见他们家花魁除了活动现在很少献舞的。错过了下次想看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呢。”孜辛对于这个花魁之所以有印象,就是上次刚被放出来,自己出门房门的时候,有幸看过半场,然后又被自己老妈逮回去了。 今天也不是没有门票的场次,就是比较便宜,要是平时想要头牌。可得花不少银子。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把古代人想的愚蠢了,这边的人也是懂得饥饿营销的,花魁一个月只有五次机会,价钱要炒上天。 现在带着石挈来,也不算是自己出轨,毕竟她什么也没做,要想在这个世界看一场舞蹈表演,只能请人上门来跳,但是她又没有什么一官半职的,就连微薄的俸禄都没有,又不好花自己丈夫的钱,要不然和现代那些个花女人钱的男人就没什么分别了。 而且现在还住着人家的房子,确实是有些惭愧。 一整晚的演出,基本上就是一些青涩的新人掺杂着一些比较出名的人,先表演再叫价。 下面开始叫价,孜辛就让屋里的弹曲,外面的表演,孜辛就让屋里的休息,争取把时间充分利用,在别人一顿春宵之时,两人已经从青楼出来了。 “是不是还不错。”孜辛看得很兴奋,第一次这么痛快的看完好几场现场的表演,自己还没有精力不足,要知道这种事情是很少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能不兴奋吗。 而且这里的表演,不愧是能吸引人的,大家欣赏美的眼睛是相同的,虽然有些阴柔,但是不能否认,无论是乐曲,亦或是舞蹈都足以牵动人心神,怪不得那么让人着迷。 至于石挈,从开始的脸色惨白,到几场舞蹈之后,也已经平淡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孜辛想要把自己卖到青楼,毕竟嫁了人哪怕是孜辛入赘,自己也是她的所有物了。 自己的妻主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 但是孜辛那种不带任何欲望 ,纯粹是欣赏的举动,让他的情绪也带动起来了,现在出来都有些意犹未尽。 毕竟谁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只是他长得差强人意罢了。 不过,今晚有一场剑舞,孜辛表现的非常感兴趣,所以他有些心动,甚至想尝试一下,但又害怕东施效颦。 “很影响你心情吗。”孜辛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让石挈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我带你来这种地方很不开心吗。”孜辛不该在乎石挈的想法,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感情,但是看着呆呆愣愣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男人,反倒是有点儿像是被冷落的大狗狗,怪让人心疼的。 “没有,很开心能和妻主一起”石挈的回答就像时刻在自己脑子里面根深蒂固的模版,没有任何情绪一般。 “一起去吃夜宵吧。”孜辛原本想说的是咱们现在也没什么感情吧,但是又不好直说,只能把自己原本想要吐槽的话咽了回去。 啥话能说啥不能说她还是有数的,没必要在这种世界为难人家。 “好”石挈点头,他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貌似有些不太妥当,但是自己的情绪又那么真实,他能很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的生活原本充斥的就是什么是他该做的,没有什么是他喜欢的,但是他现在很喜欢和孜辛待在一起的感觉。 来钱了来钱了 两人找了个酒楼,孜辛算不上是资深老饕,但是好吃的还是躲不开她的鼻子的,还没进来就闻到飘出来的香味儿,孜辛一门心思就想进去。 堪堪到了门口,看着门口大排长龙,有些纠结的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走。 “都没有宵禁的吗,人也太多了吧”孜辛忍不住说道,她这啥时候能排上队啊。 “没有的妻主,随着皇上登基,就已经没有宵禁的规矩了。”石挈也闻到得到香味儿,就是这么久不回京城,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还真没什么印象。 “看来今晚是吃不到了”孜辛有些失望,但好在不多,毕竟能吃的好东西不少,她可以明天再来的。 “妻主,那咱们回去吗”石挈还以为孜辛今晚没吃到想吃的就放弃了。 “当然不是,换一家。”孜辛一边说一边走,没有宵禁来来往往的百姓很多,现在基本上也就是晚上七八点左右的时间,天刚刚擦黑,这样也才对得起刚刚那些人花的钱财。 两人最后只在一家小摊前面停住脚,不是因为味道有多吸引人,而是因为这家孜辛之前来过很多次了。 “小辛来了,快坐,今天还带了朋友来啊。”老板娘出来招呼,隐隐能看到里间一个不断行走的脚步,正是老板娘的丈夫,不过从来没见过就是了。 “对啊,两碗小馄饨吧,一份大碗一份小碗就行。”孜辛说完,看着石挈说道“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隔壁买个卤肉,他们家的小馄饨很鲜美的,就是没啥肉。”最后一句话孜辛看似放轻了声音,实际上整个店铺都能听得到。 看着笑眯眯的老板娘,石挈放松下来,这么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小混饨肉少,他还有些害怕老板会把他们撵出去呢。 不一会儿 小馄饨上桌,孜辛也带着卤肉回来。 “快尝尝,我可是跑回来的,就为了吃刚出锅的”孜辛说话都有些大喘气,看漂浮在碗中的小馄饨,薄如蝉翼的混饨皮,经过水煮变得圆乎乎的,在清汤里面飘着,孜辛吃得快,但也没到多要。 虽然知道吃太热的食物对食管不好,但是真的好香啊。 接着就是打开自己买的卤肉,油纸包一撕开,香味儿立刻飘散出来。 两人吃饱喝足,当然也没忘了一直跟在身边的小七和清浅。 一起吃了点儿东西,回去的路上特意重新走到那家店铺门口,想着糕点应该还有剩,万一再有自己喜欢的刚刚好可以带回去。 却不曾想,还没等靠近就看到围观的人群,毕竟还要去买糕点,就算是不想凑热闹也走近了,就看到大家围城一个圈中心躺在地上和跪在一边哭泣的男子。 孜辛赶紧走上前去,也顾不得解释,先将人放平然后指挥小七疏散周围人群保证空气流通,尝试着触摸颈动脉好在还有搏动,先尝试着呼叫,再确认没有反应后,查看口鼻腔没有异物,便开始做心肺复苏。(步骤不完整,请不要模仿,小说不是真实的,不要模仿心肺复苏啊不要模仿!!!!) 孜辛的举动刚开始还是因为没人反应过来,但是随着动作继续。 就连哭的都要抽过去男子也反应过来都要上来阻拦。 因为孜辛已经开始人工呼吸了。 几个循环下来,人总算是有反应。 之所以没人来捣乱,就是因为原本哭泣想要阻拦的男子主动站出来,拦住了要冲过来的家丁,站在外围紧紧地盯着孜辛的举动,哪里还有柔柔弱弱的样子。 随着人清醒过来,周围响起欢呼声,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有些热切 ,神仙等言论都快要脱口而出。 原本哭泣的男人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女人,赶紧凑过去紧紧地抱住女人。 “你动作轻一点,刚醒还需要缓一缓。”孜辛看着男人的举动,她理解身为爱人家属情绪激动一点儿情有可原,但是他不想看着自己刚救过来的人就这么没了气息。 “谢谢您,谢谢您”男人泣不成声,转身跪在孜辛面前,孜辛一下子就闪开了,动作快的将周围的人看的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刚有些着急,我可以给你家人把一下脉吗。”孜辛本着已经救了,就是自己的患者了,怎么也得负责到底的心思问道。 “当然,恩人你救了我妻主一命,救了我们全家一命。”男人情绪缓和很多,这话孜辛没听懂,只当是情到深处 ,有些殉情的心思。 孜辛随着女人进屋,刚醒过来的女人还有点儿说不出话,坐在椅子上还有些没有力气,只是虚弱的靠着,孜辛把着脉,松了口气,并不是先天的心脏疾病,应该是后期出现的没时间不算长,还有调理的机会。 孜辛将情况说给女人听,最后达成共识,孜辛写下药方便提出“我能不能买一份 糕点。”因为现在因为老板晕倒,顾客散了很多,孜辛又实在想吃,她已经看到那边的豌豆黄了。 刚出炉的豌豆黄 ,香味儿已经弥散了整个空间。 “这是应该的,这是诊金,至于您之后想吃什么只要我会做,您随时给我传消息,只要您还在,您未来的糕点我都包了。”老板恢复了些力气,看着自信很大气的说道,声音虽然还不是那么中气十足,但也能听得出是一直性子的老板。 “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看病收钱天经地义。 诊金不少,看着一盘金元宝,孜辛在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贫穷。 现在普通的小商贩动辄动能拿出十个金元宝了吗。 足足十个金元宝,孜辛指挥小七收起来的同时,还不忘捞两个递给石挈,说到“见者有份,收好啊。”孜辛打包了了糕点,这一次是白拿的,之后肯定是要给钱的。 石挈也挑了几块枣糕,看起来暄软入口绵密香甜,上品。 “蓄空间解锁一立方米,可储存取出,保鲜保温,再接再厉哦 ”系统的声音总是那么突兀。 “竟然是靠着救人解锁的。”孜辛听到系统声音,看着眼前出现的光幕,就像是游戏商城,刚刚解锁的储蓄空间有点儿像游戏中的背包。 两人回到王府,坐在院子里面喝茶吃糕点,报应终于是来了。 晚上两人面面相觑,原本该已经睡着的两人现在都醒了,出奇一致的捂着肚子,一副吃撑了消化不良的样子。 吃的时候都没含糊,肚子疼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翌日晌午,折腾了一宿的两人总算是在脱水之前稍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这一晚上不得瘦个二斤。 进宫见驾1 “晚上不能再这么吃东西了”孜辛都有些不好意思,身为医生自己的行为举止都这么荒唐,给自己吃到一直跑洗手间这举动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干出来这么滑稽的事情。 看着虚弱的石挈,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呢。 “王爷,宫里传旨召您携王妃进宫”进来传消息的是清浅,声音淡淡的也没什么情绪的起伏。 “现在吗。”石挈还没说话,搭话的是孜辛,她跑洗手间的次数实在是多的让她两条腿都发软。 “是,来传唤的马车都已经等在外面了。”清浅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是孜辛却涌现出浓烈的绝望。 虽然还没有正式见过皇上,但是对她的印象真的不是很好。 被迫和石挈换了衣服坐在马车上,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要是皇上和咱们谈话,我肚子不舒服能撤吗。”孜辛自己问完,都觉得有些荒唐。 石挈抬起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石挈反倒胆子大了很多,敢直面孜辛。 石挈轻轻的摇头,说道“妻主放心,这个不会有问题的。”石挈回答的认真,虽然他皇姐看他很不爽,但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找麻烦的。 “那就好。”孜辛他们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这次皇上派了人在门口等着,从马车上下来。石挈的脸上就盖上了面纱。 孜辛看看石挈,再看看自己说道“要不给我也来一块 。”孜辛之前对于皇上其实没什么概念,但是随着这一路搜身,检查以及路上的人都一脸严肃的样子,弄得她有点儿紧张。 忽然觉的把脸遮上挺好的,这样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不可。”跟在一边的嬷嬷出声制止,对于孜辛的想法直接驳回。 “行吧。”孜辛没多说话,只是感慨还真是皇上身边的人就是威武,对于王妃说话都这么硬气。 两人到了殿前,还得顶着大太阳等着通传,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并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很快进去的嬷嬷就让小兵出来传唤他们了。 孜辛跟着进去,石挈自然地跟在孜辛身后,行礼之后悄悄的抬头,皇上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太多了,孜辛有些吃惊,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想到古代人成年时间不一样,也就释然了。 “既然嫁给了石挈便是自家人了,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上次见你还是很多年前了啊。”皇上不愧是皇上,笑容满面的对这孜辛说道,哪里有把她从青楼绑回来困着的样子。 就像是从来没结过仇过一样。 “是。”孜辛应声抬头,自然的对上皇帝笑眯眯的脸,很好感受不到温暖呢。 “皇弟回来之后,你我二人也没好好聊聊天,在京城可还生活的惯。”皇上问这话的时候,看着石挈还不忘多看看孜辛。 规矩不能破,所以除了上朝收兵权的时候,她确实是很久没看过自己这个皇弟了,之前还以为孜辛把侍奉的都撵出去,会对他做什么,结果身上半点儿伤都没有,反倒是感觉比回来那天上朝的状态都要好太多了。 就像是解脱了一样,真是命好啊,长成这个样子上战场没死,嫁给傻子结果不傻了,要不是昨天出去玩吃的多了,怕是气色会比现在还要好太多,她在王府按得眼线足够她接收到实时转播了。 石琪看着石挈 ,心中的情绪复杂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不想看着他被欺负,但是他过得好他也不舒服,凭什么她从小因为他被嘲笑,差点儿皇太女的位置都没有了,要不是和她一般大都被她比下去了,哪里还有她继承皇位的机会。 “回皇姐话,很好。”石挈听着皇上喊他皇弟,那他自然也不能称呼为皇上,要不然反倒是落了皇上面子。 孜辛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姐弟俩重复一些没营养的车轱辘话,她听得都有些想睡觉了。 “一直没和小辛说话,是不是有些无聊了,听说小辛会把脉啊。”皇上见孜辛看着远处视线都有些出神,就知道已经不好再和石挈聊天了,要不然一会儿误了正事儿。 刚刚他们聊天,孜辛自然也是听到了,但是没有人和她搭话,她自然也乐得清闲,现在皇上主动和他说话,她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原本昨天当街救人就没想着这事儿能瞒过去。 “回皇上的话,会一点儿。”孜辛不敢说的太满,毕竟古代基本上都是中医,虽然不知道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但是她相信人外有人贸然托大容易打脸。 “那不如给我瞧瞧,正好这两日身子有些疲乏,”石琪看着孜辛,昨晚的事早就有人提前告知她了,但是很多事情都需要详谈,毕竟自己的身子之前也有太医来看过,没把过脉之前都说自己没问题,结果把脉之后一个个都像那个锯嘴的葫芦,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么多年光是说给自己调理身子但是迟迟没有结果,总感觉浑身没力气,近来晕倒的次数也在增多。 她现在就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巴不得让孜辛来给自己看看。 “皇上,草民才疏学浅恐不能 胜任。”孜辛对于自己的谦辞表示无奈,这个世界竟然没有随着嫁人出现不同的称呼,官职就是官职,家属就是家属,完全没有任何关联一样。 至于给皇上把脉,她又不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 “没事儿,刚好太医过来给朕请平安脉,你和她也可以学一学。”皇上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张太医告见的消息。 “石挈你先去偏殿。”石琪看着石挈说到,语气完全不容置疑,毕竟这是规矩,成婚了的男人但对于面见外女还是不行的,所以太医院也有一批男太医,专门给皇宫中的男子把脉的。 “是,臣弟告退。”石挈抬头看着孜辛,嘴上说着告退,脚就像是沾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你先去,晚一些你妻主跟张太医学学就去见你。”石琪看着执拗的石挈,有些头疼。 “是”石挈看到孜辛挥手,也看懂了她的意思,皇上让她留,她就不能走。 . 进宫见驾2 石挈刚出去,张太医就进来了,满头银发的女人,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退休,不会是古代只有去世了,才能退休吧。 也不对啊,之前看史书的时候,是有明确的退休时间的,那这是皇上心尖宠舍不得让她退休就是了。 “来,一起试试。”石琪之所以敢放任孜辛靠近自己,完全是因为她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孜辛没办法,自己被赶鸭子上架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无非就只是接受罢了。 走上前皇上的面相其实刚刚也能看出来一些,但是她不能多说,总不能对皇上说是因为先天的缺陷导致的,这不得把她自己的小命送走啊。 “皇上,这段时间可是又出现眩晕,昏迷的状态了。”张太医看着皇上有些担忧,就像是年迈的长辈在看自己的孙女一样。 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的孜辛一身鸡皮疙瘩,又不是自己孩子,至于投入这么多感情吗,对领导投入感情,很奇怪啊。 “是啊,张老朕前些日子批奏折的时候没意识就昏过去了。”石琪想着那天自己醒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可能只是短暂的昏迷,没有惊动太医院的人。 “那就是了”张太医把着脉,却在用余光瞥着孜辛。 孜辛手上搭着脉,刚刚没上手不知道。现在算是懂了,与其说是因为体弱,不如说是因为先天缺乏,这种天生的生理缺陷,并不能完全治好,但也不至于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毕竟不致命。 有时候就像牙疼一样,疼不死不致命,但是却很难熬。 只是给了希望在治疗可不简单,就算是现代这种药物都属于免疫类简单的提纯完全做不到药物所需要的纯度,更何况要想让皇帝安心休息,可不容易。 孜辛垂着头,努力去想措辞自己以后要是还想行医,对于这事儿说的就得委婉一点儿,但是要是不说清楚,再给她希望也很麻烦。 “小辛想什么呢”石琪看着孜辛低着头半天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刚刚好了痴傻毛病的弟媳有些本事。 “回皇上的话,草民在想该怎么和您说清楚。”孜辛倒是坦然,很多东西不是瞒就能瞒的过去的。 “如实说就行,朕恕你无罪”石琪期待的看着孜辛,眼中的情绪是这么多年期望破灭充斥的希冀。 “那我就如实说了,皇上你这病我治不好,但是可以缓解。”孜辛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之前能来接触她的患者,基本上已经是跑遍了医院,基本上被判了死刑,她还能往回拽一拽,像是这种没问题,就是缺东西。 “商城中有要药品哦。”系统实时出声,这时候基本上就是在引诱孜辛氪金了。 “不着急,现代的药品也大多都是片剂,针剂,更何况没有检测设备,贸然使用西药太危险,而且现在还不算太严重,先要小剂量控制。”孜辛果断回绝,要是现在买了药品有差异,致死率基本上是攀了高峰了。 系统被驳回,安静下去了。 “你能控制多久。”石琪之所以这么心急,完全是因为最近很多吃的药物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反倒是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是她的女儿还没能长大,再加上她刚刚掌权又怎么舍得放弃。 “这个说不准,三四十年吧。”孜辛说的保守,毕竟能遵医嘱的不少,长时间遵医嘱的不多,要是不听话乱吃东西不好好休息,撑死也就能活个三四十年。 “那朕的身体就托付给你了。”石琪看着孜辛,她并不想被孜芙的孙女拿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脸上的喜悦,毕竟自己现在二十多岁,万一有幸活到四十年也够了。 “草民遵旨。”孜辛也不是看不出石琪的怀疑以及欣喜,她只是有些疑惑,她只是当街救了一个人,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医术来,为什么皇帝就会这么相信自己。 但是这不是她可以问的,现在领了任务就只能去执行。 “皇上,可否允许草民先给您施针。”孜辛对于眼前这个人,尽量忽略掉他是皇帝的事实,尽量把他当做是一名普通的患者,然后平静的看待。 她手上并没有针灸的针具,说完话直接就看着张太医,试图从她那里弄出一副来。 孜辛赤裸裸的眼神,让张太医想忽视都没有办法,但是她今天出来只带了一套针,而且是很软的金针,她不想给。 “张老你先给她,朕这就命人再给你打两套。”皇上看着张太医没动作,再看看另外一个类似于土匪一样的眼神的家伙有些汗颜,她们这家子对于想要的东西还真是永远都这么直白啊。 “是”张太医伸手去拿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最里层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套金针。 孜辛看着那套金针,算是懂了为什么这个老太医这么舍不得了,这不是一套两套能解决的问题,这套金针应该是定制款,有些人手劲或者是方式不同,下针的深度也不相同,这一套针具她用不来。 “皇上,可否在命人取一套常规的 金针来,这一套我用不惯”孜辛看着那根最长的金针,并不够用,这完全是根据自己习惯给改短了。 “行,来福去太医院取一套针来。”皇上说完,自己靠在椅子上,想着大师对她说的话,说“天皇203年,天降神医,人到病除。’ “皇上,我需要四套。”孜辛原本想着一套也行,但现在既然要去了,那就拿够数也就不用迁就了。 当时她还不信,毕竟孜芙家的小女儿痴傻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痴傻就好了,自己的病已经是被所有的太医,游医被判了死刑,就算是再试试对她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坏处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不怕孜辛使坏,当然是因为要是自己死了,那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 宫人来去很快,也就一刻钟的时间金针就已经摆在台子上了。 进宫见驾3 “皇上,我要准备给您下针了,请你相信我。”孜辛知道自己这话有些空洞,毕竟刚见面,之前还是傻子,但是接下来的几个穴位,要是稍微有一毫米的偏差,那可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嗯”石琪按照要求躺在床上,看着孜辛举起一根金针,也忍不住有些冒冷汗,这个长度已经不是她能接受的了的了。 “必须要用这么长的吗。”石琪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是,皇上您调整一下,需要相信我。”孜辛可以理解石琪的心情,毕竟任谁位高权重,钱权在手,怕是都不会舍得离世,她理解。 “好,我闭上眼会有影响吗。”石琪想着自己闭上眼,就看不到了就不会害怕了。 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越是闭着眼睛看不到越是害怕。 借着轻微的刺痛之后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孜辛看着昏迷过去的石琪这才放下心来,还是不需要她配合好了,毕竟也只是需要她回答问题,以免伤到神经,但是就这紧绷的状态,还是算了吧。 张太医站在一边,看着孜辛利落的下针,也没有出声,她保住了自己的金针,至于皇帝从小都是她给她看病治疗,但这并不是她能产生情感的原因,他的儿女依靠着她在皇宫的地位,在外面兴风作浪,皇帝也由着,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有办法延长她的生命。 至于自家那几个不孝子孙,倒是不会闹出什么人命来,就是风评不是很好。 没多久,他就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事儿了,孜辛下针的速度很快,位置也很难刁钻,好几处都是他完全不敢动手的地方。 孜辛并没有避着她,毕竟她有足够的信心保证自己的手法她学不去,这是她自创的,但是后来就算是想要教给自家人都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学不会,更何况现在只是看着她的步骤,也就是能看个皮毛罢了。 下针结束孜辛轻轻地坐下,靠在椅背上“针还需要保留一刻钟的时间,不要碰。”孜辛对着张太医说完,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轻轻合上眼休息一会儿。 至于已经成刺猬的石琪,谁都不敢去触碰。 这边安安静静静的,另一边坐在偏殿的石挈已经有些焦急了,他在这边已经有一个时辰了,现在还没有人来传唤他,他又不能自己贸然过去,实在是太过于被动了。 “王爷,皇上宣您去正殿”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这些太监就是用来专门和男人接触的,也只在这些范围活动,并不会出宫门。 石挈看着已经全黑下来的天,乌云密布,空气中的水分很高,温度也不低,走一会儿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心情也有些低落沉闷。 随着进到正殿,却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气氛,张太医已经走了,整个正殿 就只有摆在桌子上的晚膳,以及坐在正位上的皇上和一边的孜辛,至于站在皇上身边服侍的嬷嬷,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要是这都算上,那暗处那些个暗卫也得算上了。 两人的气氛很融洽,石挈也在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在担心皇上会为难孜辛,但是现在这个局面确实是有些意想不到。 “臣弟见过皇上,妻主 ”石挈先是行礼,然后自然的走到孜辛身后站定,一副服侍的样子。 “你坐这儿,站着怎么吃饭。”孜辛没反应拿过来,看着石挈站在自己身后,下意识的就要去拉过来。 石挈轻轻侧身,躲过了孜辛伸过来的手,说道“妻主,奴妾给您布菜。”石挈的话让孜辛慢慢的收回手 ,然后小心地看着石琪,想问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用膳吧。”石琪知道孜辛脑子不好,刚恢复过来,但是她刚刚的举动确实也是她没见过的,妻主用膳哪有不布菜的道理。 “好。”孜辛只能答应,全程石挈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完全没有挑食的样子,结束之后孜辛对着石琪说道“皇上,草民先退下了,等药材凑齐了或者是七天之后我再进宫就行。”孜辛自己吃的不愉快不说,再加上一起来的还没混上饭呢。 作为夫妻关系的小伙伴,自己这很难受啊。 “行,爱卿也不必再自称草民。”石琪身体恢复过来一些,情绪是肉眼可见的好,浑身都有力气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愤怒,毕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弄得昏迷了,但是随着醒过来、感受到来自四肢可控的力量,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活着。 所以她当即封孜辛为御医,不过被孜辛以不想被束缚在皇宫里面被驳回了,不过石琪给了她特权,她还是需要一个一个名头,可以把孜辛牵制住。 象征性的赏赐了一些金银财宝,然后看着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孜辛盯着那堆金元宝眼睛都直了,都有些想感慨,孜芙也不是个财迷,自己女儿怎么这么喜欢钱啊。 看着两人离开,石琪心情很好,坐在桌前批奏折都有力气了。 真的是状态好了,工作能力翻倍。 她决定今晚夜战,将这些奏折都批出来,到也不是很多就十几本,至于旁边堆放的一些请安奏折,这已经被筛选出来,放到一边了。 至于已经坐上马车的两人,孜辛刚靠在车壁上,就弹开了,好颠簸好难受。 她现在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虽然赚钱很开心,但是真得好疲惫哦,精神高度紧绷,一下午整个人感觉都虚脱了。 虽然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多恭敬,但是情绪真的好压抑,再加上吃饭的时候就更不愉快了。 “你是不是很饿了,咱先吃饭再回王府吧。”孜辛看着石挈,这家伙自从晚上布菜之后,就没怎么活动过,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妻主,回去吧。”石挈声音中气十足,哪里有饿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吃饱饭了一样。 “你现在回去,王府做饭慢啊。”孜辛坐直身子,看着石挈,从他们出来到现在,除了晚上那顿饭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这家伙怎么不饿呢。 “没事的妻主,我习惯了的。”石挈已经习惯了吃了一顿缺一顿的生活,打仗的时候好几天都没饭吃,为了蹲守敌人这都很常见了。 公职人员1 “好吧”孜辛没强求,也没多说话。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沉寂,孜辛不说话,石挈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沉默的两人相互坐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 “妻主,我只是习惯了现在不饿了。”石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拒绝的太彻底,以至于本来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两人现在都很沉默,见气氛有些沉重,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有些不安, 石挈话音刚落,“等我”就看见孜辛下马车在路过街边的点心铺买了一份糕点。 “先吃点,长时间不按规律吃饭,对于自己的胃保护很不好。”孜辛说的有些严肃,她对于自己的身体很看重,对于自己划分在范围内的人自然也不会含糊。 “是”石挈看着孜辛,再看看放在自己手里还热乎乎的糕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糕点香甜的气息弥散在封闭的马车空间中,石挈拿起一块,很甜他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糕点。 “不好吃吗。”孜辛之前吃过这家的糕点,虽然没有上次买的那家那么好吃,但是味道绝对没问题的,这家伙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啊。 “好吃。”石挈的声音都有些暗哑,从来都没有人关心他,甚至是他的母皇,父亲都没有,这是第一次有人会关心他饿不饿。 “稍微吃一点垫一垫,回去就能吃饭了。”孜辛早在出了宫门的时候,便吩咐人回府做饭,一会儿回去就算不能上全了,也能一边做一边吃。 “好。”石挈点点头,抱着手里那一小块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很舍不得。 这是属于他的温暖。 皇宫距离王府并不算太远,换了衣服坐在正厅就开始传菜。 上一道吃一道,孜辛实在是想吐槽这边的菜码小。 两人吃饱喝足,孜辛邀请石挈一起躺在床上,和他讲述了一下今天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然后两人沉默,孜辛不在说话,石挈也不是个话痨的性子,整个空间都没有其他的声响,静悄悄的。 孜辛倒是没闲着,正拉着系统问为什么帮皇帝做了治疗没有奖励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存储空间貌似变大了。 “有的,扩张了一个立方米的位置。”系统的声音就像是延迟了一样,听到孜辛去问,才去回答。 “真不错,对了你说浏览器上的赚钱方式靠谱吗。”孜辛越是得到,越是能意识到自己的欠缺,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一点儿属于自己的钱都没有。 现在的花销还都是自家丞相老妈给的嫁妆呢。 看着弹出来的各种利用穿越知识勇敢的发明创造然后赚的盆满钵满的故事,孜辛试图把自己套进去。 自己会经商吗,不太会,也不会制作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上面的教程都要看好几遍才懂,偏偏这些还属于仅浏览,要是想带出来传递出去,旁边就会弹出请付费的界面,想说话传出来都涨不开口,任谁也别想套用。 要是像以前一样,开医馆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皇上保驾护航,自己的生意就算是再差也不会破铺吧。 收费怎么弄呢,要是走平民路线钱赚不了多少不说,还容易惹得一身腥臊。 要不还是靠人介绍人,皇帝会介绍吗 ,她也不认识解除了大臣之外的人,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孜辛晃晃脑袋,想把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都甩出去。 现在已经不早了,该睡觉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真的会被温饱困扰的人,但是睡不醒明天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回去蹭饭了。 两人一早醒来,精神状态是这几天最好的时候,难得睡的都很安稳。 “我打算去打一套器具来,你要不要一起。”孜辛虽然不怎么会武术,但是她会用药啊,她看那些个小说主人公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她打算提前准备一些,以及进一点儿药材进来,充斥一下自己即将出现的药房。 “妻主我想去。”石挈看着孜辛说道,他早就习惯了外出打仗的生活,一直生活在王府里面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能出去多看看他也是愿意的。 “好,那吃了饭就走。”孜辛答应的爽快,马上就要填充属于她的新家了,那么作为同样是主人的怎么能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孜辛招呼几个人,一同出行,自己的马车跟在前面,后面是三四辆板车。 “走了,逛街去。”孜辛带着穿着女装的石挈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看到什么都想买。 很多精美的手工艺品在现代基本上见不到,但是这随处可见,绣工精巧的小帕子一块块的展现在摊位上,摊主是一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看起来这么个打扮的应该是男子吧。 “手帕怎么卖的”孜辛走上前,看着一块绣着小兔子的手帕,旁边还有一块深色的,一模一样的图案,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很可爱。 “三文钱”摊主声音有些小,还细细弱弱的。 “来两块。小七付钱。”孜辛拿起一块浅粉色的一块深蓝色的问石挈“你喜欢哪个。”孜辛的眼神很清澈,看着孜辛挂着笑容,举着两块小手帕,石挈指了指那块深蓝色的说道在”喜欢这块“ 石挈其实对于这个并不是很喜欢,因为他不会,他学过但是也没能学会,就连婚服最后几针也都是清浅教着他做出来的,要不是正好在喜服下摆处,歪歪扭扭的针脚,怕是很清晰会被人看出来。 “那我就要这块。”孜辛将那块小帕子收进怀里,这种细致的小东西,她一直就很喜欢。 “我以后给您绣可以吗。”走出一段路后,石挈又突然说出这句话,引得孜辛回过头看着他笑道“当然可以,主要是我不太会,要不然我给你绣也可以的啊”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上学的时候班里就有同学打围巾,手套送给喜欢的男生,但是她也就是看着。 她是没有过的经验,但是现在竟然可以收到来自别人的手工艺品,真的很惊喜啊。 “您不用会的。”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赶紧摆摆手,这个不用她会。 储物空间第三块 “主要是你要是给我做手工艺品我不会,感觉亏欠你。”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毕竟自己这算是白白收人家的东西,实在是不太好。 “这是我分内的事。”石挈看着孜辛,才是真的感觉愧疚,给自己的妻子做一些贴身的衣物都是他的义务,现在却让自己的妻主在外面花钱买别人的绣品,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就拜托你了。”孜辛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样子,两人的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像是小妹妹在和大姐姐打招呼,只有人觉得可爱。 “这不可。”石挈有时候思想就像是一个老古董一般,看着孜辛的举动,赶紧伸出手要做阻拦。 “好啦,走吧你有喜欢的东西一起买啊。”孜辛这次出来带的正是前些日子赚到的金元宝们,皇上还赏赐了一些,按照刚刚买帕子的情况,应该不会消耗太多的金钱。 后面这几个板车,要是只采购这些绝对够了。 “是”石挈没有拒绝,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是跟在孜辛身边,看着他们车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已经有种快要堆不下的感觉了。 这才到了京城中比较有名的药材铺。 浓郁的药香带着淡淡的苦涩感,几人走进去孜辛看着带着笑容迎上来的小厮,忽然想明白了一个事儿,自己现在都属于御医了,怎么也得有点用药权吧,不过公私她还是分得清的,自己用的自然得用买的才安心。 “客官,要点什么。”小厮很有眼力界儿,脸上噙着笑,真诚不讨好。 能来他们这里买药材的基本上都是行家,再加上他们收来的药材成色也确实是在同类产品中做的不说是最好的,但绝对是分类最清晰的。 不会让人花了冤枉钱去,药材的炮制他们有自己的人,保证药品质量来他们这里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也早就习惯了笑脸相迎。 “你好,你们这里所有的药材都来一斤,至于不能切片的给我每样来两根完整的就可以,大约需要多久能弄好。”孜辛没有细看,对于很多药材现在要是挨个得要,哪怕是一上午都说不完。 “明日午时便可。”小厮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就连一边没有迎上来的都挂上了真切的笑容,毕竟店铺的营业好,他们的月例银子也就多了,谁会不开心呢。 “一共多少银子,也明日送到府上快取吧。”孜辛说完,看着已经开始称重的几个小厮,以及不断被拉开的抽屉,感受到自己的钱包正在滴血。 “时辰也不早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孜辛逛了一上午,自从离开药材铺,自己的腿脚就没停下来,一步一步地实在是累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是。”石挈坐在孜辛身边,小七驾着马车奔向丞相府。 “不回王府吗”石挈看着这条路,并不是回王府的路,反倒是越走越像去往丞相府的路。 “当然不回去了,现在回去也没什么好吃的,咱们去找娘,娘今天一定做点心。”孜辛掐着时间,刚进正厅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的糕点,温度都没散去。 “我娘呢。”孜辛对着守在一旁的小厮问道,还不忘拿一块糕点递给石挈。 “快吃,这一定是先给爹晾着的,一会儿娘回来,就没咱俩的份儿了。”孜辛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桌子上摆放的糕点其实不少,有四五盘之多,花样也不相同,让人看了有种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儿的冲动。 “又怎么编排我呢。”孜芙的出现制止了正在吃东西的石挈,他捏着手里的糕点,从椅子上离开然后低着头站在孜辛身后。 “带他去找夫君。”孜芙进来,指着石挈说到,对于这个长相丑陋的皇子,她并不算太反感,毕竟对于他们文官而言,这种能上阵杀敌给他们安稳和平的人,哪怕是个男人,也是英雄,这点儿东西她还是拎得清的。 “你先去,爹那儿应该还有对吧娘。”孜辛像个小姑娘,凑到孜芙身边,挽着孜芙的胳膊,尽显小女儿家姿态。 “去吧去吧,你爹哪儿也有。”前半句是对石挈说的,后半句自然是对孜辛说的,毕竟这些糕点每次做的时候都是在裘伦的小厨房做的。 “是”石挈垂着头后退,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孜辛的视线。 “都走远了还看呢。”孜芙看着孜辛的眼神,有些好笑自己这个女儿从小也没见她是个情种的样子,现在在看这是动心了不成。 “没有,娘我今晚想吃黄豆炖猪脚”孜辛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后就蹦出那道软烂入味的菜品来。 “好,娘这就吩咐小厨房去做。”孜芙轻轻揉着自己女儿的头发,然后说道“昨日皇上召你入宫,可是说了什么。孜芙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眼线的,对于自己女儿被叫走,然后和皇上在正殿呆了一下,对于其他事情,她都打探不出来。 自然是免不了的担忧。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不会有事儿的。”孜辛没打算把皇上的病情都要说出来,毕竟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对于自己这个传播者或者是自己母亲也好,哪怕是石挈来说都不是好事儿。 “你至少也该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吗。”孜芙对于孜辛的隐瞒更是担忧,毕竟很多事情处于未知状态,对于她现在的局面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娘,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孜辛轻轻地拍着孜芙的手,就是没松口。 皇上寝宫有自己娘的眼线,那这些下人里面又怎么可能会没有皇上的眼线,自己的病情被人讨论,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行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求你,娘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孜芙对于现在的皇上还是有把握的,怎么说她也是两朝元老,对于上一任皇帝可比现在这个小皇帝难缠多了。 “娘,你就放心吧,对了娘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休息。”孜辛看着孜芙眼底的黑眼圈,实在是太明显了。 储物空间第三块2 “我的小辛真的是长大了,最近南方发生水患,政事上的事儿, 不影响。”孜芙并不打算让一些烦心事儿打扰了自己女儿平静的生活。 “水患,可有安置好难民”孜辛对于大疫还是比较担忧的,毕竟水火无情,基本上都是大旱之后带来的洪水,家破人亡抵抗力下降,产生新的病毒。 “已经在准备了,不过地区比较多,你们最近出去玩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些,离那些难民远一点”孜芙对于京城现在的境况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她不放心,就是脑子有问题的时候,她都不一定能好好的待着。 “放心吧,娘。”孜辛答应的爽快,但是完全没打算听话。 虽然她经历过的大规模流行性疾病不少,但是作为医生却没能有机会出现在前线,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去了,也完全是对于旁人的拖累。 但好在也不是完全按帮不上忙,至少她还可以远程协助,通过视频找一些志愿者带着手机里的自己,进行望闻问切,处方开药。 在和一些中医大师核对脉象,虽然会有些偏差,但是能经她手的基本上已经是被判了死刑了。 相当于做了最后的挑战,毕竟新型的病毒带来的救治方式自然也是新的,药物的沿用必然需要临床的实验,既然是用在人身上,那么无论是前期再怎么用其他物种做替代,最后还是需要人来的。 所以在没有更好的救治方式又想活命的情况下,必然需要尝试接受,好在结局都是好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一副健康的身躯,完全可以跟着一线出发。 不过,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娘亲,自己还是需要好好讲清楚的。 孜芙看着孜辛,眼里全是不相信,但是她没办法,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抓不住的,现在都这么大了她也没有理由管住她。 直到两人从丞相府离开,孜芙直接转身递了奏折给宫里。 主要内容就是让皇下旨,把孜辛留在京城。 “妻主,父亲刚刚同我说南方发生水患,让咱们最近少出门。”石挈上了马车,想着刚刚小院子里面自己和岳父的谈话。 “母亲也同我说了,你怎么想的。”孜芙侧过身看着石挈,作为上了战场的将军,她想知道石挈的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啊。”石挈不知道孜辛的意思,毕竟就算是南方发生水患,也淹不到他们这里,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孜辛看着石挈,看着石挈脸上的茫然,她才真切的意识到作为国家的将军,这个国家享受这俸禄和优待的男人都能做到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到底是教育的问题,还是现实,他们逼迫不能去接触外面的环境,就像是笼中雀,所关注的都是所谓的妻主,高门大户更是如此,就像是豢养的鸟,每天除了知道讨好自己的饲主,其他并不是他们分内需要了解的事情一般。 “没有。妻主想出去吗。”石挈看着孜辛,虽然水患很危险,但是他并不能做什么,要不然捐一点自己的东西,用作家园重建呢。 “是啊,你害不害怕。”孜辛看着石挈,现实让他没有也不能有参与感,那自己就看看究竟能不能带他走出这个困兽的牢笼。 明明是上了战场的将军,是让妻子入赘的男人,是第一个在朝廷上有了地位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不符合原本的规矩。 既然有了突破口,那为什么不能再多一些,再多一些,让人们看到的不只是一个男人,还能让人们看到男人也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不该成为附属品,他们该有自己的舞台。 “不怕,妻主我跟着你不害怕。”石挈还以为孜辛想趁着乱出去玩,直到第二天看着传来的圣旨才知道孜辛究竟要去做什么。 “妻主,你要去灾区。”石挈着急的直接握上了孜辛的手,整个人都很震惊。 “不只是我,还有你啊。”孜辛看着石挈,虽然她知道,这么危险的事情带着石挈很不应该,但是她还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在面对危险以及伤亡,困境时候的真情实感,她不愿意相信一个能为了国家上战场的将军,会没有爱护百姓的心思。 这个荒谬的圣母一般的想法也终于在未来的有一天知道上战场的缘由。 “带着我吗。”石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适,赶紧放下手来看着孜辛,听到孜辛说带着自己,并没有害怕的情绪,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很多难民吃东西都是问题,至于孜辛这就是完美的肉包子,过去一定会被疯抢。 自己好歹是上过战场,至少还能保证自己妻主的安全,就算不行自己挡伤害也能为孜辛争取一些逃跑的机会。 “对呀。,不过你要是害怕也可以不去。”孜辛虽然想带着石挈过去,但是一切还是要遵循人家的意愿,毕竟疫情不是闹着玩的,过去不单单是为了救治可能染病的患者,也是为了能在赈灾过程中搭把手。 虽然有抱着希望可以带动石挈的情绪的想法,但是归根结底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救治伤患。 “我不害怕的,我想跟着妻主。”石挈赶紧说道,生怕孜辛把自己丢下,虽然不能改嫁,但是自己不讨厌孜辛,毕竟这是为数不多愿意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不会露出异样眼光的人。 “好,那咱们一会儿就出发,要不然可就走不了了。”孜辛偷偷地递的帖子进的皇宫,就怕自己老娘知道消息,把自己关起来,那可就去不了了。 “这么着急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这次震惊的表情都没能收好。 毕竟刚接到圣旨,这就要出发了,也太快了吧。 “那可得抓紧,要不然咱们可能去不了啊。”孜辛一边说,一边要回去收拾行李。 有两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还是可以存放一些新鲜的物品的,就是比较可惜自己的药材还没来得及制作出来,不过这次皇上发话,很多药材都会源源不断的送到灾区去的。 “好。”石挈跟着孜辛一同回房,石挈收拾的很快,常年征兵打仗,早就习惯了行李简单。 道孜辛在问什么, 储物空间第三块3 “你就这么一个小包裹啊。”孜辛把自己需要的一些东西整整齐齐的放进那两个储物空间后,还是带了一个特大号的包裹出来,并不单纯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完全是因为要带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妻主,我来拿吧”石挈看着孜辛手里的包裹,真的很大一个包袱,下意识的看向孜辛身后,很好小七手里的包裹要比孜辛手里的还要大。 伸手就想要过来自己拿着,却被孜辛躲过了,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没事儿,放马车上就行,咱都不用拿。”自己这包袱就是看着大,实际上都是一些衣物之类的,实在是轻得很。 至于石挈手里的,看着可比自己的沉多了,感觉都在往下掉。 “是,妻主。”石挈的行为举止上还是有些过于客气,不过也正常,两人认识到现在还没有七天呢。 “这次主要的灾区还是在清水镇,也不知道是当时修建水坝的修了个豆腐渣工程还是今年的大水确实是大的厉害,整个清水镇都被淹了,现在救上来的人有些出现了一些发热症状,以至于洪水退去的清水镇现在被封了。”两人坐在马车上,外面驾车的除了小七就是皇上派过来的官员。 正在详细的讲解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的具体情况。 “只是单纯的发热还不至于被封,就是最近频繁的出现大规模的死亡,而且感染的速度极快,基本上周围只要出现高热的镇子都会被封锁起来。”外面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就是个七品小芝麻官,现在就要被送到现在人人避之的死亡圣地,怎么能不害怕。 但是她不能躲,甚至和车里的两人一样,去灾区是他自己求来的,在京城他是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但是回到灾区回到清水镇,他就是顶天的父母官,更何况他是清水镇江考出来的人,现在族人都在镇子里面生死未卜,就连自己的娘亲爹爹也在那里面。 当时自己来京城,他们怎么也不跟来,现在她真的是很担心。 “那现在是否有反抗的。”孜辛还是比较担忧国家的安危,外患刚刚解除,要是真生出内忧,自己这夫君还不一定能老老实实的当他的闲散王爷。 孜辛不知道的是,石挈上战场完全是形势所逼,至于在上战场,那可难如登天,毕竟武将也不是没有。 之所以让他成为将领一方面是因为原本他就是替代了石琪的历练,进入军营就是领导者。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确实是有出色的武力值以及头脑,但这不代表他还有机会上战场,无论他是否愿意。 一行人坐着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一路上颠簸让孜辛的脸色很差,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虚脱状态,真的是太颠了,完全就是开在泥土路上,然后还没有橡胶轮胎做过度。 总算是熬到了地方,看着关闭的城门,孜辛让小七派人上去敲门招应。 还不忘分给自己的团队口罩,这还是第一次在商城消费,四层医用口罩外面包裹的是白布用作掩饰。 出来迎接的官员一脸沉寂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期望 “皇上没有放弃我们吗”官员穿着的官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也不知水患之后瘦了多少。 “当然,大家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臣民的,让我们一起对抗灾难”原本驾车的官员走上前,握住已经面黄肌瘦的官员说到。 “曹姨,我是邱宇啊,马车上的是王爷和王妃,后面带的是太医药材朝廷没有放弃咱们,也不会放弃大家的”邱宇握着当地官员得手并没有松开。 “下官曹惠见过大人,拜见王爷王妃”曹惠跪在地上行礼,身子都有些打飘,水患毁了庄稼粮食,他们靠着朝廷的赈灾粮,也就能保证不被饿死。 “快起来”孜辛原本没想下来,她有一点点轻微的社恐,但是人家都给自己行礼了,不下来反倒是自己失礼。 而且怎么说也算是来鼓舞士气的,一直不露面有什么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原本成排的房屋现在只能凭借着眼前的废墟窥探到曾经的样子。 能来回走动的人都和周围的人隔得远远的。 孜辛一边走一边看,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但是偶尔还是能听到哭嚎的声音。 “王爷,您们先来这边休息一下吧”曹惠对于现状还是比较了解的,这里面看似有实权有官职的就是眼前这个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官员。 但是没有实权的两个吉祥物,确实代表着皇上的面子,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忽视了皇上的面子。 邱宇太久没回来了,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家乡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绝对不是眼前这破破烂烂的局面。 “先安顿一下吧”孜辛看着自己明显被忽视了也不在意,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在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主要是现在她实在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早早的休息,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多转转看看现在究竟出现的都是什么症状。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还是很感慨竟然没有秩序混乱,按理说在遭受灾难之后还能保持理智与人性,不单单是对于国家的信任,更多的还是当地官员的有所作为。 孜辛看着走在旁边带路的曹惠,也就四十左右的女人,圆脸按理说应该是一脸横肉,毕竟这种脸型比较爱挂肉,但现在却显得很消瘦。 一旁路过的百姓眼里有胆怯,但是并没有转身就跑,反而还能冷静的看着他们。 只不过随着继续走,走到城中心的位置就听到哭声传来,细细微微地,哭的很没有力气。 “那边怎么了。”孜辛停下来,看着不算远的地方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这种传播疾病的危险时期,还能有人聚集是很凶险的。 “回王妃的话应当是家里人走了,就剩下几个孩子。”曹惠说的时候忍不住的落泪,这些场面这些天见到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刚开始还能有人哭的隔着十几米都能听到,现在饿的厉害哭都没力气了。 “那是要去哪里。”孜辛视线又被另一个走路弯着腰,颤颤巍巍还偶尔咳嗽的人吸引,裹得严实看不出男女来,但是明显躲避着行人,很有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储物空间第三块4 “那是得病的人,要去的是哪里。”曹惠说的时候,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那里是他们镇上的祠堂,现在得了病的人都集中在那里。 人都是自私的,但是架不住整个镇子是由四个家族聚集起来的,整个镇子远也好近也罢,都是连着亲的,而且所有的药品镇子上的村医都在祠堂。 只要得病的人要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祠堂里面,进行治疗就算是好了也不能出来,而是在里面继续帮助其他人。 因为他们发现有些人出来之后还是会再次发热,抽搐,但是有些人不会,他们不敢在冒险,因为失去的都是他们的亲人。 甚至为了让决定得以推行下去,家族里面的族老们都已经住在祠堂里面了。 “那里是做什么的。”孜辛看着镇子上的情况,想来在没有遭受灾难的时候应该生活还是不错的,毕竟就现在所遇到的人,就算是经过灾难水患他们的衣服都是很不错的面料,像是一些补丁窟窿都比较的少。 “算是医馆吧。”曹惠说的并不肯定,毕竟在她眼里,甚至在整个镇子上所有人的眼里,那里就相当于是一个自生自灭的地方了,但是要是不去在家里更是没有活路,还不如过去至少还有药品,还有生存的希望。 “那就把我安置在那里吧。”孜辛看着不远处的祠堂,这是除了城墙为数不多还存在的建筑,应当是用了砖瓦,而不是大多数的泥土房。 “不可,王妃那里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万万不可。”曹惠听了直接跪倒在地上,高呼不可身上的官服落在地上,激起一些灰尘。 跟着一起过来的邱宇却没有劝阻,毕竟这次带来的不只有药品食物,还有皇上的圣旨,很简洁就是完全遵循孜辛的举动,她没有权利阻拦。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跟着镇长他们找个地方先住一段时间好吗”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后悔把他也带来了,毕竟疫区这么危险,但是要是留在王府,好像总觉得会发生点儿什么一样,那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主要是她都不敢想要是自己老娘知道这件事儿会不会气死,万一迁怒这家伙怕是处理不好啊。 远在京城的孜芙已经在丞相府的正殿转圈圈了,气的眼睛都红了,上奏给皇上的文书被驳回,她想连夜出发,一出门就看见围在丞相府外面的禁卫军。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孜芙站在丞相府的门口,看着眼前的禁卫军首领,自己的女儿现在就在灾区生死未卜,自己哪里还顾得上规矩不规矩的。 “皇上口谕,丞相大人清早上奏扰朕清梦,有损龙体康健,让丞相大人等在府中,直到王爷王妃归来。皇上还说了王妃说的要让您留守在丞相府等她回来给她做糕点吃。”禁卫军先一句话说的一本正经,后面的传话就有些讨好的意味。 毕竟孜芙这个笑面狐狸可不能得罪。 看着孜芙转身回府,挥手让人聚集起来看着大门。 这是我而是她女儿自己做的决定,她不能插手更不能主动和皇上撕破脸,万一皇上直接下令封锁了清水镇。那自己的女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孜芙在丞相府中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就只好回到自家夫君的院子里面,试图商量一下缓解一下情绪。 另一边石挈摇着头拒绝孜辛的提议。 要是孜辛有什么意外,他也活不长,就算他是王爷也没用,这个政策到现在都没去改变,倒是没有其他的原因,因为很多男人嫁了人,都是执掌中馈。 这样很大程度避免了一些事情妻主死了,财政大权收不回来被男人家人一同霸占的情况。 更避免了之前所出现过的外戚专权的情况。 所以就算是孜辛不带自己,自己有幸活下来了也没有用。 “别摇头,你要知道太过于危险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孜辛看着石挈,她是医生当出现病情,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解决问题挽救生命本就是她的职责,而且她也懂得防护。 无论是现在亦或是上一世,没有任何医生在面对重大疾患的时候还能稳稳当当的躲在后方。 但是石挈不一样,他又不是医生,没有责任与义务冲在最前面直面危险,这要是真的在里面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万一真的没有及时研制出救治的药材,那可真就是来不及了,而且主要是帮不上忙啊。 最重要的是她带石挈过来更多的是为了引起重视,也让他人能意识到男人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希望可以唤醒改善男人的地位。 要是他们俩都进去了,没有在外面招呼的,那么里面的消息就算是传出来了,也不一定会将石挈的行为宣扬出来。 反倒是让他参与了危险的事情,又没有得到该有的名声。 “妻主,让我和您一同进去吧,要是有危险我也可以帮忙的。”石挈轻轻地拉住孜辛的一边衣角,不愿意松手。 他愿意跟着一同过来,就不愿意让孜辛自己去面对危险。 “你要在外面帮我啊,这次带来的粮食分发,家园重建,以及和朝廷联系物资的需求,传达进度都是很重要的工作啊,而且得让百姓看的到朝廷没有放弃他们,你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你代表的是皇室的态度。”孜辛看着石挈,然手握住石挈的手给石挈画大饼。 脸上都是信任郑重地表情,让石挈忍不住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孜辛戴着口罩只剩下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石挈只好同意。 孜辛带着几位太医进了院落,门打开又关上,石挈只是远远的看着没在靠近。 等了一会儿邱宇跟着曹惠带着石挈取到了现在还留存的房屋住下。 这边已经进了祠堂的孜辛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这哪里是她所想象的那种温馨的互相帮助互相救治的场面。 只见里面的人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只有频繁的咳嗽声以及呕吐的声音。 跟着一同进来太医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对上孜辛的视线。 只剩下一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神情就要少很多了,但是有的是坚毅却不是退缩。 “走吧,咱们现在已经进来了,治不好出不去的”孜辛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她现在还不急着了解患者,而是需要找到还有的医者,快速的了解情况。 储物空间第三块5 一行人走进来,有人注意有人却完全不理会,随意的倚靠在墙角,一副生死由命的态度。 按理说应该有接应的,但是除了在外面负责门口开门的人在就没有任何人理会。 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到了有医者的位置,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让人无力。 药材都是有的,里面患者的咳嗽声也要有力很多,但是看起来应该是医者的人却不多。 “您是是这里管事儿的人吗,我是朝廷派来帮忙的太医,后面几位我的同僚。”孜辛走上前,看着一个明显不一样的老者,眼前的老人倒不是穿戴多好,主要是他坐在那里,其他忙碌的人都会经常问一些东西过来。 “你想问什么。”老人抬起头,一脸疲惫的样子,孜辛看这老人的脸色,并没有刚刚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看起来这么硬朗,反倒有种让人觉得油尽灯枯的感觉。 “我想了解一下现在所有村民的现状,不过方便的话让我先给您把把脉可以吗。”眼前的老人虽然还能端坐在椅子上,但是明显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还能维持坐在椅子上的身形也都是椅子的形状出了力,后面有靠背两边有扶手将老人牢牢地固定在位置上。 老人倒是不反抗,听着孜辛的话伸出手来任由孜辛把脉,这段时间来给她把脉的人都少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日子可以活,但是还是努力睁着眼睛,这样后面的小辈就还有主心骨。 “老人家,您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啊。”孜辛把着脉左手换右手,皱紧的眉头一点点松开。 “从两个月前干旱后,大家起初并没当回事儿,哪怕是后来下雨,大家都很欢喜,总算是缓解了干旱”老人也不管孜辛是不是还在把脉,只是垂着头说着话,明明语气都有些虚弱了,但是语句还是连贯的。 “但是随着下雨越来越多,大家欢喜也变成的惶恐,就算是提前去堵了堤坝也没用,还是冲垮了,但是清水镇的人都是自家人,平时再怎么闹在大是大非面前,一致抗灾的精神还是有的。”老人说到这儿,还抬起头视线落在周围的身上,眼里都是欣慰,也算是有了些精神。 “但是水患躲过去了,大家开始发热咳嗽,浑身没有力气,还有些甚至开始咳血,原本有些人身子骨就不行了,这一折腾就走了。”老人说到这儿,情绪有些激动,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身边的位置,就像是昨天还有人一起坐在这儿的,现在就只剩她了。 孜辛也没打断老人说话,虽然对把脉有些影响,但是孜辛摸到的脉让她不能打断老人,因为现在不说过一会儿就算是想说都不会有机会了。 脉象微弱只会随着老人说话偶尔跳动几下,但也没什么反馈,就像是还有一口气在吊着。 孜辛由着老人说话,但是自己的手也没停,手里的针提起又落下,老人的手臂上身上出现了很多金针。 “年轻人身子骨好点儿,但是也经不住折腾,温度退了又上升,郎中们的药吃了也没用,最后大家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也”老人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歪一口血吐了出去。 暗红色的血液撒在地上,老人原本已经昏暗的眼睛都亮了一点儿。 见老人吐血,孜辛手搭在腕上,一边摸脉一边撤针,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老人家,既然大家已经没了希望,不如让我试试吧。”孜辛原本还以为自己来会有人因为自己的年龄会引起不信任或者是反抗。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亡的人多了,救治过来的少,还活着刚进来原本还抱着希望的人看着满地随意躺着咳嗽着的人,也没了希望。 反倒是没什么反抗的,就像是癌症晚期已经接受了一样,整个院子里面死气沉沉的。 “你们照顾好自己,老人家可否组织大家聚集一下,就算没了希望之前再折腾一次试试可好。”孜辛对于自己的针还是有把握的,刚刚没力气现在至少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好”老人家看着孜辛,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是能感受得出来的,她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还能这么长时间都瘫在椅子上除了鼓舞士气,何尝不是抱着还有活着希望的期盼。 原本来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基本上可以坐直身子,那就不能放弃。 她要带着那几个老姐们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好了,让大家都过来,咱们清水镇还是有希望的。”老人家看着几个还忙着的郎中们,并不是郎中没有症状,而是这些还能站得住,剩下的那些个人已经都躺下了。 身子骨有了些力气,就像站起来像之前一样调动大家的情绪,毕竟也不是没有发现之前大家都还能走得动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是邱老”几个郎中放好自己的东西,甚至刚刚还在帮忙的病友们走出去招呼院子里面零零散散的人,好一会儿才都出现在这里。 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很差,但是还都能听从安排孜辛反倒有些震惊,这种情绪自从来了这个清水镇就一直存在,太团结了。 孜辛看着小跑着过来叫自己的太医说道“大家都已经聚集到了是吗。”孜辛原本是想等着的,但是架不住实在是人太多动作太慢了,她就先来清点这次来来的药品,刚刚把脉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现在聚集人过来就是为了细分一下。 这个病症在现在算是新出现的,可能有些人会将这个当做是风寒的治疗方式去救治,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印证了这个想法是荒谬的。 但是至少她见过,只是现在接触的还是有些少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会想聚集人们过来。 “是王妃。”孜辛刚刚露那一手,基本上是征服了他们,就像是外行人看热闹,他们作为内行人门道还是看得清的,有些下针的手法他们认识,有些则是完全不了解。 现在基本上就是小小的期盼着能有机会跟着孜辛学习,要是能被收徒就更好了,所以基本上是指哪儿打哪儿。 两人回到正厅,还能好好地站着的没有几个,大多数都是坐在地上,看着孜辛进来都没有力气。 孜辛走过去,然后依次把脉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位太医说这该怎么分组。 等到孜辛将已经出现的人群分类,就是咳嗽的,咳血的,以及没有力气的。 天已经黑了,孜辛站在厨房有些庆幸刚刚自己按照大类分了药材,要不然就现在这几支微弱的烛火想要分类再熬煮药材就是奢望。 “你们按照方子先熬煮药材。”孜辛指挥者除了自己带进来的几个太医以及还能站得起来的人,毕竟人口基数太过于庞大,但是他们的人又实在是缺少,病不等人他们这是一场硬仗。 还好听指挥的人不少,孜辛看着几份熬煮出来的药材,自己先喝了一碗预防 ,也是为了试试药性,毕竟是大铁锅熬出来的,会有些偏差,但是小药罐还是不太现实,量太大了。 喝完后对着等在一边的人说道“你们四个没有症状的喝这一份,至于你们咳嗽的喝一号锅的,咳血的喝二号锅的,至于那些没有力气的一会儿让人去分这一口锅的。”孜辛说完先一步离开。 今天走过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瘫倒在地上的她需要先去下针,要不然药材可能救不回来。 这个时代的人多稀缺啊,每一条生命都弥足珍贵。 储物空间第三块6 孜辛在这边忙了一下午,另一边石挈也没闲着,跟着邱宇曹惠很快来到落脚地。 不过他们的行程就要轻松很多,只是将马车上带来的行李取下来,然后就跟着邱宇在整个镇子上忙前忙后。 主要是他们忙前忙后,石挈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手,只是他学的很快,给自己找岗位速度更快。 为了避免刚来的时候所出现的只有小孩子在路边哭泣的情况,大家聚集人手清点现有的老人,孩子,以及男人女人。 最后的结论却大家都陷入沉寂,清水镇面积不大但是人口不在少数,现在所剩余的人口就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在清点之前大家虽然都知道人死亡了很多,但是实实在在的数据摆在眼前这一刻,却让人无比深刻的意识到究竟是多庞大的数字。 大家相互看着,面黄肌瘦的有些原本就是邻居的,看着熟人都会下意识的看看他身边的人,然后都保持沉默陷入悲伤。 完整的家庭现在这些人之间基本上不存在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失去了自己的部分亲人。 “大家打起精神来,我是皇上的亲弟弟石挈,朝廷没有放弃大家,皇上没有放弃大家。 这次我们来带了太医和药品,以及食物我们一起建设家园,至于我们的家人也都在接受救治,咱们一同加油。”石挈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简短的说完看着几乎没什么反应的人群,识趣的退到一边。 他算是意识到了,这里的人不仅团结而且排外。 就算是他是王爷除了刚开始曹惠行礼的时候会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一会儿,之后基本上是完全无视了自己。 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起同行的官员身上。 现在更是如此,看着邱宇打招呼鼓舞士气,下面的百姓流泪,共鸣在邱宇和曹惠的引导下,大家就像是才注意到石挈的存在一般,激动的注视着石挈。 比较现实的原因就是邱宇口中的石挈就是行走的粮食药品,邱宇说的是“皇上派王爷来帮助大家,给大家带来了粮食药品,要是后期还有其他的需要王爷也会书信传达,王爷在皇上给的粮食就不会被剥夺。” 就算是现在还没有饿死人,但是现有的粮食确实是不多了,而且赈灾粮是会被克扣的。 但是他们出不了镇子,没有人有办法,就算是身为镇长的曹惠,看着被运过来的糙米,也无能为。 但是今天一车车的东西运输过来,他们不是没看见,但是没有人敢扑上去,因为站在旁边一同进来的士兵他们也不是没看见。 重建家园的任务很快被分布下去,石挈跟着带着一众老人小孩儿去往“食堂。”至于年轻力壮的女子,以及相对于还有些力气的成年男子则是被带着,参与到修建房屋河堤的工作中。 到了傍晚,食物的味道传出来,引得原本就没怎么吃东西的人们眼睛都像是饥饿野兽冒着凶光。 但是打饭的是老人,他们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至少比只能够这着锅边的孩子要靠谱得多。 新米掺杂着糙米还有一些叶子,毕竟水灾好在还是发生在夏季,一些野菜也是充足能吃的。 一碗碗菜粥跟着的也是菜馍馍,扎实的野菜团子,面少菜叶子多,那一点点的面粉也就是起到了粘合菜叶子的作用。 但这也足够了,女人三个男人两个,保证基本上每个人都能有一个不咕噜噜叫唤的肚子。 至于吃饱还是有些奢望了,毕竟什么时候能解封大家都不清楚,这些粮食要吃多久还没有定数。 石挈拿着大勺子,站在四口大锅前面保证每个人分到的野草粥都能有差不多的米,而不是只有米汤。 大家排着队,领完粥就去领馒头,夏季的温度实在是高得离谱,再加上还有四口不断燃烧的大锅,没一会儿石挈身上的汗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野菜粥里面还有他们抓到的麻雀,石挈对着一些小孩子说的是要是不剁碎一点儿,有人可就一点儿啥都不吃不到肉了。 就能看到一些大一点的小朋友拿着努力的剁着麻雀,那些细碎的肉沫粘在木板上为了不浪费煮粥的水就是直接从木板上冲下去的,保证没有一丁点儿肉沫被浪费掉。 粥里面那一点儿肉末,再加上近半数的菜叶子以及少量的盐,这顿饭也不算没有滋味儿。 至少不会再饿肚子就是了。 食物保证了,大家干起活来也有劲头,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抵抗力上来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出现发热状态的人都不多了。 等到晚上人都散了,躺在粮仓里面的石挈看着远处的祠堂,借着窗外的月光给孜辛写信,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两人却已经快七天没见过面了。 “妻主,外面一切都好,大家正在努力的修建家园,你那边如何。”石挈明明还想说自己这段时间感受到了来自不同的人的善意。 这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饿得没有力气闲聊,还是真的高尚,总之对他有异样情绪的人不多,就像是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和他们能吃一顿饱饭来比都微不足道。 反倒是会因为自己打的粥是满满的一大碗,里面有菜有肉有米而感谢自己。 至于一起帮忙的孩子,以及包容心很强的老人家们,对他也不像是刚开始那么冷漠,反倒是热情的接待自己,大家一起共事还有些孩子会缠着自己学一些招式。 也会因为自己会打麻雀,打野兔野鸡而得到欢呼。 明明做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总是的赢得大家的欢喜,也衬得他前二十多年的因为外貌而被欺辱的人生仿佛就是一场笑话。 这些变化和发现他都想和孜辛去说,但是落在纸上还是寥寥几笔,就像是说这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会浪费孜辛的时间,就像是自己其实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值得被关注。 石挈最后看着的信件,将自己心中的情感写在另外一张纸上,然后收好,在封面上写到妻主亲启,然后将整封信都收好。 做完这一些,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正在跳动的心脏,还是有些不平稳。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开始就只是有些好感,一种宁愿嫁给傻子认命的妥协。 到后面因为孜辛平等的态度让他也有了些继续活下去的盼头。 现在这情况,这才没几天自己已经对孜辛产生不一样的情感了吗。 石挈躺在床上,夜晚阵阵凉风要比白天舒服太多,脑袋却像是装满了浆糊,暖乎乎的黏住了思绪。 石挈他们在祠堂外面干的如火如荼,孜辛在祠堂里面也很顺利,虽然不可避免的有些原本就有基础疾病的没能挽救过来,但是死亡新增人数在明显减少,症状也在减轻。 孜辛看着现在已经加入熬药,照顾患者以及做饭行列中明显有好转增多的人们,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基本上是没黑没白的工作了,基本上每天也就能睡两三个时辰,虽然在现代有些人熬夜基本上一天也就睡四五个小时,但是要知道工作和游戏可不一样,毕竟工作是要承担压力的,哪怕是自己喜欢的工作。 趁着晚上清闲,孜辛看着被送进来的书信,话不多孜辛也不能回复,毕竟相对来说外面还是安全的,自己这里面就算是信件递出去都不干净。 储物空间第三块7 所以非必要情况,她是不会写信出去的。 孜辛看着信件上的内容,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清水镇基本上算得上是镇如其名,人们对于情感的处理很通透,就像是一谭清水,一眼便可见底,直来直往的都没什么坏心思的感觉。 这边的人对于自己人好像有一种狼群的感觉,就像是整个清水镇就是一个完整的狼群生态环境,领头有经验的年迈老狼,在面对危险时能主动站出来,就像是邱老,以及那些没挺住已经故去的族老们。 能撑得起来镇子的年轻狼群,就像是外面努力建造家园的百姓,走在末端的小狼,哪怕幼小也能进跟队伍,不捣乱会配合,就像是其他人传进来的信封,上面写着会往灶台里面添柴的小朋友们。 至于狼王,清晰可见的就是曹惠,清水镇之所以有现在这种还算可控的局面,完全是因为领头的不贪污,认认真真的对待灾情,对待百姓不克扣打压,更不会去发灾难财。 有时候看外面其他人递进来信,也会得到更多的消息,孜辛看着自己桌子上面摆放的两摞信纸,每份七张,基本上外面的情况都是靠着右手边那摞厚厚的信纸得来的消息。 至于被好好地放在左边,折痕都少的信纸,就是来自于石挈的报平安的消息了。 她上一世有珍重的家人,这一世很幸运也有,对于自家人的东西自然需要好好保管,这以后看见也都是回忆。 这边病情也算是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就算是感冒都得七天的过程,更何况这基本上比肺炎还要凶残一些,现在就想好可真是奢望了。 但是不妨碍孜辛将药方详细的上报给皇上,上面还捎带着孜辛的小妙招,毕竟赈灾救灾哪一项都是需要金钱兜底的,毕竟就算是动物也知道那些是自己打来的猎物。 更何况已经是私有制的人类社会,没有利益就想让人家出血,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而且就是用名声换钱,也算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好事儿。 那就是用皇商的名头让那些个商人捐款,或者是减免赋税,前者就像是现代的营销名声好了,自然会有追捧的人跟着,后者可就是实打实的好处了。 这样商人既有了好名声,还减少了原本纳税的金钱,也算是一举两得。 至于灾区的百姓也可以快速的获得赈灾的粮食棉被或者是用品,何止是一举两得。 毕竟要是不捐款的话延误了原本的时机,当需要成倍的投入资金的时候,那朝廷想要收钱无非就要换个方式取之于民了。 这些都是可以延缓的,但是人命不行,人命关天赈灾的物资晚一天到,都会造成人口损失。 远在皇宫的石琪总算是在七天之后收到了来自孜辛的小妙招。 石琪看着孜辛传过来的“妙招”都忍不住夸赞,这丫头哪还有之前痴傻的样子,完全就是鬼精灵,不可小觑啊。 圣旨下发,石琪将孜辛粗略的好处具体化,实打实的利益摆在商人面前,银子就像是流水源源不断的进了户部的仓库。 至于奉献的商人,看着到手的牌匾都马不停蹄的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事儿。 甚至于石琪为了让他们花钱花的有价值,不惜张贴皇榜告知天下,不过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最实际的东西。 那就是凡是捐赠超过三千两白银的商家都会有一个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以此类推。 要知道这可是不多见得,毕竟从商三代不科考,这是规矩,毕竟商人的钱袋子可没有瘪的,要是想买官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打算加一场殿试的事情就没有一同公布,毕竟要打个措手不及,才能找到一些漏网的小鱼。 好处她给了,至于能不能抓得住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不过现在钱是基本上够了,药材也跟着发下去,看着清水镇的好消息一天天的传过来,她心中压着的石头也算是轻了一点儿。 石琪摊靠在软榻上,现在殿内没什么人,也就不用顾及皇帝的威严。 孜辛之前施针也算是有些调整,原本定的七天之后再次下针也是张老代劳,虽然也有些好转,但是终归是差一些。 石琪感觉又有些喘不上气了,但是看着桌子上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喜讯她不能阻止,总之也活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段时间她还能坚持。 国家稳定名留青史,她要让史书上记载的都是她的丰功伟绩而不是她有个丑陋的弟弟。 另一边孜辛已经进入梦乡,石挈却被吵起来,看着被捆起来的三个女人,石挈面无表情的。 对于这些女人他只有在放饭的时候才会稍微有点儿接触,现在看着蒙着脸被捆起来的三个人,石挈没有说话,他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半夜闯进自己休息的房间怎么看都没安好心,只是冷着脸看着站在一边的曹惠。 “王爷,臣会给王爷一个交代的。”曹惠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之前是他们清高,主要是不相信吉祥物能有什么作为。 但是随着这段时间救灾的安排,以及粮食充足她很清楚现在的良好情况的具体原因。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就像是在看死人。 真是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了之前挨饿的日子了。 “你安排吧,我先回去了。”石挈点点头,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他是没有实权的王爷,更是不能抛头露面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 对于这三个女人,其实举动还是很明白的就是来偷粮食,毕竟大锅饭刚开始饿的时候大家都能静下心来朝着一个目标努力,但是当出现有偷懒来能捞到一样伙食的自然会有人不满。 所以就实行了按劳分配,很简单每人的工作分清楚,按照成果收饭菜,至于有些收不到的,可不就动了歪心思,还真是吃饱了撑得。 这些石挈不去管,毕竟他确实是没有实权,而且这些事儿也没有必要去麻烦到他。 看着石挈离开,曹惠抬起头,看着地上被捆起来的三个家伙眼神有些冷,毕竟他们清水这次的做法一定可以让她的乌纱帽再加一级,但是现在出了这三颗老鼠屎,她可得尽快处理掉。 曹惠坐在椅子上,破破烂烂的椅子,勉勉强强的撑住她现在已经越发清减的身子,曹惠示意是跟在身边的手下让他们把三人嘴里的布扯下来。 有些沉重的问道“你们想怎么死。”曹惠看在是一个镇上的百姓的份上问道。 毕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但是眼前的三个人一句话都不说,曹惠反倒是有些好奇毕竟自己镇上的百姓虽然这两年比较多,因为发展的不错吸引了几个外乡客也不奇怪。 但是这三个人怎么越看越奇怪,完全没有一点儿印象,曹惠走上前扯掉让们脸上蒙着的面巾,还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把他们嘴里的布再塞上,好好审看看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曹惠看着他们三个,反倒是松了口气,不认识就好办很多了,毕竟很大程度上不是他们镇上的人。 但是为什么不说话呢,曹惠看着被带走的三个人,从拿出来布巾,到重新放回去这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曹惠盯着他们,越想越奇怪,不应该啊就算是不是清水镇的人,他们到粮仓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三个人走远,曹惠都没想明白原因。 储物空间第三块8 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从上任就一直在自己的镇子上,这很大程度上让她的脑子里面没有那些个弯弯道道,也是因为他们镇子过于排外。 外面来任职的官员没多久就自动请辞因为工作完全开展不下去,而她刚考上探花就直接被皇上丢过来了,也不去顾及原本的条例。 所以她一直都是和他们镇子上的人相处,没被人害过也没被算计过。 至于另一边,已经回到粮仓的石挈看着等在房间的清浅有些疑惑。 “怎么没睡觉。”石挈说着坐到小榻上,出去一趟身上反倒不怎么干爽。 有些潮辘辘的。 “王爷,刚刚看您出去还押了三个人,有些担心就过来问问。”清浅语气很平淡,但是看着石挈的神情关心还是比较明显的。 “我没什么事,三个想要偷粮食的,回去休息吧。”石挈看着清浅眼底的黑青,这段时间确实是都没休息好,这小子一直生活在宫里,总比自己这儿要舒服得多。 一时间让他没黑没白的跟着忙,也确实是累着他了。 “是,奴告退。”清浅垂着头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看了眼房门有些犹豫。 至于被带走的三人,再走远之后就被解开了,然后转眼就消失了,漆黑的夜再加上三人的夜行服,让三人就像影子一样消失在光下。 以至于曹惠坐在正厅等了一宿才听到有人说昨晚负责审问的两人晕在路边不省人事,至于被押着的三个人却没了踪迹。 “你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答复吗。”石挈看着颤颤巍巍跪在自己眼前的曹惠,他现在怀疑这三个人就不是忽然消失的,而是这家伙故意将人放走的。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我这边的官员昨晚被打晕了,现在都没醒过来。下官唯恐误了时机,只好先来告罪。”曹惠跪在地上,原本他是没打算说的,但是一清早这尊大佛就过来问后续了,她这还没什么头绪呢。 她从得知消息到现在真的是没有一点儿消息,她算是认识到自己的脑子和她们这些京城来的有什么不同了,全是坑。 虽然不知道是谁坑的自己,但是很明显自己这完全就是被顺手坑了。 “行了,现在城门封锁,又不是真的会飞檐走壁,让大家都留意着,先完成今天的工作吧。”石挈看着外面的日头已经要挂起来了。 开始工作的人也不能饿着肚子,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弄这些,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先将城墙筑建,保证百姓们安稳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些他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是挡了谁的路。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毕竟昨晚清浅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变数,清浅的背后是皇上,而且清浅晚上从不会特意来自己这边看看,昨晚却能带着关切出现在已经没人的房间。 而且自己在曹惠哪里也不是立刻离开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走一直呆在房间里面也未尝不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 这些都已经足够出奇了,至于昨晚那三个刚露头就被捆起来,现在完全消失的人究竟属于哪方势力都没有今日放饭来得重要,毕竟阴谋阳谋都得接住。 然后狠狠的反击回去。 “是,王爷您放心,,给我点儿时间下官一定查出来”曹惠感觉自己这一天天的,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情,实在是太疲惫了,完全是逗她玩呢。 拿她的命在玩。 “曹姨,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大早跪在这里。”最近建设的很快,她还见到了爹娘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好,毕竟每一天都有很大的变化。 无论是祠堂里面还是外面,以至于她这段时间简直要比在京城过得还舒服,要不是不能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任职,自己都不想在京城待着了。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也别羡慕她曹姨,能留在家乡。 “小宇你来了,快坐快坐曹姨和你说,你帮曹姨分析一下。”曹惠现在是六神无主,毕竟本来昨天还觉得那三个人有问题,现在倒好直接没影了。 曹惠说的断断续续的,要不是没哭出来,现在的场面一定很好看。 邱宇听着曹惠的话,神情也有些严肃,不单单是为了头上那一定乌纱帽,她现在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粮食身上,不顾还拉着自己袖子的曹惠赶紧外出跑。 就算自己是空担心一场,也绝对不能让百姓有任何危险,粮食就是现在他们的动力,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曹惠被邱宇拽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稳住身形看着跑远的邱宇脑袋还发蒙,喃喃道“我这是好退休了吗,怎么感觉跟不上他们的想法了呢” 总算是跑到地方,就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放饭了。 “先别。”邱宇跑着喊着拦着即将倒进村民碗里的粥,气喘吁吁地看着拎着勺子的石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远处的人没听见声音,只看见前面的队伍停下来了。 “有新的进展了吗。”石挈听话的放下勺子,排队在等着的人也有些着急,毕竟现在是按照工作的量来计算工钱,他们必须得努力。 耽误的时间都是金钱,得行动起来。 “不是,就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想先试试。”邱宇看着石挈,表情严肃眼神也比较冷,只不过不是冲着这一句话来的。 “好。”石挈放下勺子,退到一边还不忘安抚即将打到饭的村民。 邱宇拿起勺子,手都在抖她有些不确定,但是她不能拿村民冒险,不说别的就眼前这个等着放饭的村民,要是按照血缘关系来算虽然有些远,应该是他姥姥的姐妹的女儿的丈夫的母亲,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也算得上是亲戚。 要是这么论的话其实整个清水镇都是关系,见面都是能打的上招呼的。 看着邱宇自己拿起一个碗,然后打了一点粥在放进嘴里,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手都有些颤抖。 但是在场的人没什么说话的,石挈是觉得奇怪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出现在粮仓的清浅,以及三个消失的女人,他也有些怀疑,至于饭菜他已经让清浅尝过了,毕竟那三个人从出现就是被捆绑住了,完全没有靠近的机会。 能靠近粮仓的只有清浅,因为昨晚他是锁了门的,最重要的是昨晚他是留着人守在暗处才出去的,至于人手自然是孜辛的人,毕竟他有没有可以用的人手。 从吃过所有的饭菜到现在,一直跟么忙活的清浅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他不准备和邱宇说,其一是现在并没有机会,再者就是现在人多眼杂的并不适合多说。 至于这些乖乖等着的村民,并不是因为不想吃饭或者是素质多高,而是因为最开始的放饭的时候,有些人妄图去抢夺饭菜,然后被抓起来绑在树上看着大家吃的东西,直到大家都吃完他们才有一点水喝。 然后持续了三天之多,在之后大家就没有抢饭的了,而且现在是一日三餐少吃一顿早饭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早就习惯了。 毕竟就算是没有水灾的时候他们也就是一天只吃两顿饭,现在有了灾情,靠着国家救灾反倒是比之前还要吃的好一些。 所以他们就算是现在去干活也是没有关系的。 “等我半个时辰吧。”邱宇喝完粥,看着石挈说道,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悲怆。 “放松,有人先吃过了。”石挈看着清浅示意邱宇放轻松,毕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异常。 储物空间第三块9 “是。”邱宇听完,看着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异样的清浅也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尝试,万一有毒怎么办。 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就算是有人和自己一起吃了她也害怕啊。 半个时辰过得不算太快,但是在邱宇身上就显得要慢长很多,不断地冒虚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毒呢。 “没什么事儿了,王爷下官就不打扰您了。”邱宇从椅子上起身,感觉自己就像是捡回了一条命,走起路来腿都发虚。 邱宇自己走了,石挈也没拦着。 石挈整理情绪,面带微笑继续放饭,只不过眼神有些冷,让挂着笑容的脸有些虚假。 等到放饭结束,看着自己这边也没什么人了,石挈独自回到仓库,看着堆放在墙角原本按照顺序该被送出去的几个袋子没在理会, 先去看了放在桌子上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送出来干净的信件。 信件里面写的正是孜辛的结果,说的是有毒但是不严重,只是会加速传染,更像是已经在祠堂的人身上所携带的细菌。 不过影响不大,放放也就没有了这些都是孜辛信件上的话。 处理公事公办的的一些结论,还有一些单独的纸张,上面是孜辛对于石挈的担忧,虽然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是这个世界对于男人的偏见她还是很担心。 怕有人故意给石挈使绊子,虽然可能不会按照预期那样既有好的名声,又有信心建立什么的,但是她希望至少会有一样,一种从内心生出的自信。 至于孜辛是怎么分辨出来的病毒,石挈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算是清楚了自己身边跟着的究竟是什么人,看着远处的方向,心思也有些沉重。 缓和心情之后再去看孜辛的信,上面问自己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孜辛还说了她在里面的情况,以及询问他有没有被欺负被挤兑,会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石挈看着孜辛最后那句话,“一切要以自己的心情安全为主,你是最重要的。” 至于在祠堂里面的孜辛,也已经清静下来了。 一天的繁忙结束之后,夜晚的宁静是很难的的。 这段时间大家的病情都有好转,咳嗽的少了最明显的还是那些没有力气的,现在基本上就是最基本的帮手,只不过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就是了。 孜辛躺在床上,这种比较容易的传染性疾病见效快,效果好算是可以短时间收到成果最好的效果。 很有成就感啊,这就是她当医生最大的快乐了,只要看着自己的患者一天天的经过自己的治疗得到好转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只不过想着昨晚送进来的东西,孜辛有些想不明白,人是她的人绑的,没有任何挣扎,就乖乖的被抓住了。 乖的让人觉得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然后半夜就送来了一包下了毒的粮食,究竟是为了算计谁,孜辛不是搞商业的,更不是搞权谋的,平时家人更是为了让她少费心,很多事情她都不是很了解,现在就感觉一切苗头都指向一个人。 但是当今皇上也不是傻的,这种这么明显的谁都能看得出来啊,还是说清浅不是皇上的人呢。 孜辛想到这儿,缓缓地坐起身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能查出来关系网吗。”孜辛自己说的都有点儿不太确定。 “不能。”系统的声调没什么起伏,但是就像是能听出来无语一样。 “真不能啊,还抱有希望呢。”孜辛自言自语,让进来的小七吓了一跳。 “小姐,你在和谁说话呢。”小七跟着孜辛进来,从刚开始的不赞同到现在基本上算得上是掌管整个祠堂的大小事务了。 小七性格活泼,本就有些沉闷的祠堂也因为她的存在活跃气氛,才看好些。 “没谁,就是自言自语,怎么过来了”孜辛从床上下来,看着小七有些不太理解,毕竟现在这个点儿应该休息了啊。 “王爷给的消息,我拿过来给您看看。” 小七举着手里的信件递过去,孜辛接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王爷给的。”真不是她有疑问,主要是这么多天了还真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外面画着花朵的信封,不像是石挈的做法啊。 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信件,然后瞪着眼睛看着小七最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小七赶紧接过自家倒下的小姐,然后快速地给孜辛换衣服,找了块干净的手帕塞进孜辛的嘴巴里,轻柔地抱起孜辛,吹灭蜡烛 闪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老二进到院子里面至于空空的房间哪里还有孜辛的身影。 知道小七成功,笑着满意的关上房门,然后对着等着的太医们说到“王妃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后续这边的巩固维护就要靠大家了。” 这边老二按照前几天孜辛留下来的药剂继续救人,原本孜辛就准备好了之后的药剂,打算再带个两三天就离开的,毕竟每个地方有自己的管理措施,他们是来救人和发放物资的,并不是为了耽搁人家原本的工作进程的。 现在只不过将计划提前罢了。 等到孜辛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马车上了,看着身上捆着的绳子以及躺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石挈,孜辛想说话却没有办法。 两人就这么被绑着也没有惊慌的,毕竟绑着他们的麻绳在没有衣服接触的皮肤上放了手绢做格挡,就算是他们嘴里的东西也是放在刚刚好说不了话的程度上,并没有太多的不适。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小七布置的,整个马车上被垫了厚厚的被褥,相对于之前颠簸的情况都要好太多了。 两人相顾无言,毕竟谁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感受到马车停下来了,孜辛脸都有些涨红,看着掀开帘子露出来的脸,赶紧呜呜呜的想说话。 小七有些心虚的对上孜辛的视线,然后拿出孜辛嘴里面的手绢,孜辛赶紧说道“快点儿放开我,我要方便。”孜辛昨晚可没少吃,现在倒是不饿,但是水也没少喝早就想上洗手间了。 偏偏自己的嘴被堵着发出的声响还没人理会,弄得她撞在马车上的脚疼。 “是,小姐。”小七赶紧扶起孜辛,带着孜辛去方便。 下了马车孜辛这才看清在马车周围的人,都是一些陌生面孔,除了眼前的小七,但是她只是跟着去,任由小七给她松绑,然后不可避免的在野外方便了一下。 回到马车,正好看着清浅带着石挈回来,不同的是石挈身边跟着的四个男人明显都是练家子,自己身边就小七一个人。 有种不是很被重视的感觉。 用过午膳,孜辛看着自己和石挈分别被换了个姿势又绑起来,孜辛很配合石挈有样学样,并不是孜辛不想问,而是觉得现在也问不出什么。 不管自己问什么小七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而且总感觉小七和之前自己见到的不像是一个人,明明都是在笑,但是这个看着就很不舒服,偏过头不再理会,就是眼皮好沉睁不动眼睛。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大太阳,孜辛脑袋昏昏沉沉的,饭里放了什么她也不是尝不出来,但现在很显然要是不吃就啥也没有了。 就么这么被绑了半个多月,孜辛下马车的时候都是被抱着下来的。 走路还是会走路的,就是腿软。 看着眼前的丞相府,孜辛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小七,试图要个解释,但是没得到。 储物空间第三块10 一路被抱着进了小院子,眼前的小院子破破烂烂的,但是随着继续往里面走才真真是开了眼了。 “行了,放她下来吧”隔间里面传出来声音,是一道男声。 孜辛被放在地上,小七比较贴心的是把孜辛放在团铺上才离开,至于孜辛看着还捆绑在自己身上的麻绳,这是这几天来比,绑的最紧的一次了,但是嘴里的手帕能吐出来。 她算是认识到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了,平时真没觉得小七有这能力啊。 不过孜辛也没辜负了小七的“好心就是了” 孜辛赶紧把手帕吐出来,然后冲着屋里面喊道“爹,我错了,小七绑的好紧我的手没知觉了。”孜辛的声音凄凄惨惨的。 也不知道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裘伦能不能看到,还知道摊在地上,装作可怜的抽抽脸。 “快给小辛松开。”冲出来的是躲在后面的孜芙,就像是最先见到孜芙那种情况,直接冲出来。 紧着这传出来的声音便是裘伦,声音冷冷清清的,但是语气带这些恨铁不成钢,反倒多了些人情味儿,少些冷淡。 “你不是说要给孜辛长个记性,还说要动家法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先忍不住了。”裘伦边说着边走出来。 孜辛对于这个和自己老爹完全不像的男人倒没什么感觉,毕竟接触的不多,除了大婚那天自己几乎是没怎么见过了。 但是现在看着这个长着绝美脸庞的男人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反倒有些心虚。 毕竟自己做的事儿确实不太地道,不管是先斩后奏直接跑到疫情区,还是在自己父母不知道自己懂医术的情况下就给自己送进去了。 换成是她怕是也得气个够呛,不过她相信就算是自己提前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能这就是身为孩子自己的想法吧,虽然上一世自己活了三十多年。 但是自己也没有个孩子什么的,一直活在父母的羽翼下,所以父母心可能她这辈子晚一些也能体会到。 看着自己的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来,至于裘伦说的家法,孜辛已经做好要在床上躺半个月的准备了,下一秒整个人被孜芙自己抱进怀里去,温暖的怀抱紧紧的包围着她。 “娘,我错了。”孜辛赶紧认错,想着先买个惨好缓和一下这个情况。 还没等行动,却感受到落在自己脖子上温凉的触感,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这是哭了。 孜辛回抱住孜芙,这件事她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去中和,上一世当出现需要医生的情况,别的不说她家里基本上没有人会留在家里。 他们全家的思想基本上都是统一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挽救生命。 “你这臭丫头,知不知道清水镇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进祠堂的时候有多担心,好不容易扛到你的好消息,又收到你要去其他乡镇,你是不是让我担心死啊。”孜芙也顾不得面子了,反正这个院子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抱着孜辛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孜辛想帮着擦都做不到。 来不及完全来不及。 至于孜芙现在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也不去估计自己的形象,在裘伦面前她有什么面子,在自己女儿面前要面子有什么用,在要面子她女儿都没了。 之所以把孜辛绑回来,完全是因为看到小七传回来的消息,要是在被派到别的镇子那她万一没有女儿了可怎么是好。 至于清水镇的情况,对于孜辛的能力,她也算是有所了解,但是其他的城镇和清水镇完全不一样,孜辛能去清水镇,她相信也是有皇上考虑的结果,要不然想让她们死可太容易了。 找一个混乱一些城镇,在她们进去之后减少粮食供给,都能让她的女儿再也回不来。 灾情过后能保留理智的百姓根本就不多,更何况原本的秩序都是在靠着武力镇压,自己的女儿要是过去,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完全就是进了狼嘴的肉包子,回不来了。 原本想着找些人吓唬吓唬他们,却不成想没成也就算了,反倒是让着死心眼的女儿还是没改变想法,一门心思的想要过去。 “娘,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是作为医者,在面对灾情的时候,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孜辛看着孜芙,眼里的坚持是很纯粹的。 看的孜芙更是恼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娇惯着长大的女儿哪里来的这种思想,她的女儿该是先考虑好她自己的呀。 她不像是大多数的人一样,她最初的十多年明明对于这些事情都是不懂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局面确实是大有好转,就算是孜芙没有亲自到过的地方,也能因为相同的情况微调一下药物的用量,得到改善。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身处危险,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这个国家的丞相。 是一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被困住的丞相。 孜芙缓和情绪之后才舍得松开孜辛,仔仔细细的看着孜辛,看着没受伤只是稍微瘦了些,黑了些而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去这一趟回来反倒是更加的开朗了。 不过这一路上也算是受苦了,是不是就不用在吓唬她了,她还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呢。 孜芙沉默的看着孜辛,一句话也不说,看的孜辛有些害怕,孜辛被孜芙盯着,然后想要是自己现在跪下来是不是也可以,但是不是很习惯下跪啊。 “来人”孜芙看着孜辛想起来一个事儿,自己的女儿现在不单单是自己女儿这么个身份,还有个挂名的王妃名头,要是闹大了打了皇上的脸,还是有些不好看。 但是就这么放过她好像也不是不行,自己女儿毕竟是去做好事儿了,但是她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还是得给些教训,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且现在清水镇这些天已经将军队撤出来了,是天大的好消息。 伤亡人数 基本上降到了最低值,自己女儿也算是大功臣了。 孜芙一句话也不说,脑袋里的想法都快能出书了。 “娘,我知道错了。”孜辛被孜芙盯得实在是遭不住了,只好跪在地上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孜芙。 她实在是不敢做出什么保证,毕竟要是再有下一次她一定还回去的,所以有些话她不想说,不想为了不可能的事情去欺骗。 “行了,你们母女俩别在我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先回去吧王爷应该已经回到王府了。”裘伦看着孜芙完全没有下文,就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样子,也知道自己这个丞相大人的想法了。 怪不得让自己也留在这儿,这是算好了需要一个台阶下来了吗。 “你先回王府吧,这段时间不要过来了,皇上下旨让我在丞相府反省,短时间内不会上朝,这些是传过来这段时间清水镇以及附近乡镇的好消息,你回去看看吧。”孜芙最后还是背过手,转过身回到里间,裘伦跟着孜芙的步伐回去,独留一个孜辛跪在地上,看着手里的信件。 也没有起身而是席地而坐,毕竟她的生活里面还是真的不是很适应下跪这种行为。 看着信件上面的好消息,孜辛展露笑容。 她做到了,在这个几乎倒置的世界,还是做到了治病救人,她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娘,我走了啊。”孜辛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笑容都挡不住,满满的成就感啊。 第n块储物空间11 她要去和石挈分享,原本想着石挈这一趟应该会收获一些名声,也不会算是白去,但是现在这种举动,就像是守了一个时期的果实在即将成熟之际被别人摘了先。 她俩原本还有一场像模像样的交接,然后才会继续到下一个城镇,但是这种无声无息的消失,那么成熟的果实基本上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现在就希望自己所盼望的石挈能多一些自我的情绪可以有一件收获。 孜辛重新坐在马车上,表情冷冷的这次回来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甚至这次路上一路“看管”的人,必然也有皇上的势力。 自己去救人是皇上同意的,那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中途把自己和石挈绑回来。 而且自己这算是被原谅了吗,貌似还没有明天要是有机会回丞相府的话还是去哄一哄吧。 至于丞相原本说的话已经被她的脑袋过滤掉了。 孜辛回过神来,听着外面小贩的叫卖声,好像是糖画,麦芽糖的香气飘进马车里好香啊。 一天就只一顿饭的生活就是她在马车上所经历的痛苦日子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而且是第二天的下午,原本应该今天中午有顿饭的,但是因为刚好到了丞相府,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混上一口饭的孜辛,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小姐,糖画。”没一会儿孜辛放下的帘子被掀起来,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出现在孜辛眼前,后面跟着的是小七讨好的脸。 “谢谢小七。”孜辛也没梗着,这点儿事儿她还是懂得,毕竟小七不是她自己的人,甚至于人家的工资都不是自己发的,自己懂,就像是雇佣关系嘛。 自己现在就像是那些个小说里面的富二代,只要不和父母顶撞生活潇洒肆意,周围都是好人。 只不过接过糖画的瞬间还记得给小七手上放一粒碎银子,然后落下帘子。 既然自己不能给人家工资,那就更没理由用人家的俸禄给自己买糖画啦。 得想办法赚钱啊,而且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还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人,好头疼啊。 她就想每天纯粹的救治几个人,然后活得轻松一点儿,好了摆正心态,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能不赚钱呢。 孜辛开始自己给自己开导,毕竟她可不想后面再被绑回来,或者是其他她想做的事情再次被打断或者是驳回。 孜辛靠在马车车壁上,嘴里叼着糖画真的好吃,不是合成的糖浆,纯粹的麦芽糖还带着香气。 来这边除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真的是太幸福了,环境,健康,权利她都有,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王妃,有人拦马车。”小七语气有点儿低沉,手里还捏着那块碎银子。 “认识吗。”孜辛从马车里面探出脑袋,看着外面跪在地上的女人,还真是认识而且还算是比较熟。 这不就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患者吗,按理说吃药到现在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是绝对不会影响生活了啊,干嘛还要做出当街拦马车这么冲动的举动。 孜辛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先从马车上下来。 “屈老板,有事儿说就行,何必这样,在吓到路人就不好了”孜辛从马车里面钻出来,手里还捏着糖画。 “王妃,求王妃救命”屈老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孜辛往后退了一步,错开位置很多事情好好讲只要她愿意是没有问题的。 前提是确实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屈老板,你先起来”孜辛还是没忍住毕竟做东西那么好吃的老板应该人不会太坏吧。 “王妃,求求您救救我的爱人,我知道他是个男人,您要是愿意千禧坊以后收入我愿意给您分六成”屈老板看着孜辛,说出来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深吸一口气。 毕竟材料大家也都能看得出来,千禧坊一定是很赚钱的,愿意分出利润甚至还超过了一半,就为了去救一个男人。 “报酬的事儿过后再说不着急,你现在我去看看”孜辛没答应下来,虽然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但并不代表愿意狮子大开口啊。 更何况要是真收了这笔钱,以后要是想推脱都很麻烦。 不过更让她震惊的则是在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会愿意为了自己的男人在大街上下跪求帮助很少见啊。 毕竟就现在这些男人的地位和牲畜相比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甚至还比不上一些能耕地的牛或者是拉磨的驴。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屈老板激动的叩头,然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身上的尘土就想带着孜辛跑。 她半个月前天天都守在城门口,总算是蹲到了孜辛的马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孜辛就像是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爱人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般。 “好了,快带我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孜辛拦住已经有些颤抖的屈老板,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家男人的状态没啥问题啊。 直到跟着屈老板的后面,一步一步的从店里走到后面的人院子里面,看着屈老板搭在门上颤抖的手孜辛都想自己上去推开。 总算是推开了,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孜辛有些不确定的走过去,将手放在颈动脉上,感受到微弱的搏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看看男人,没有明显的伤痕。 “伤到头了吗”孜辛侧过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就在上个月我外出买食材,有人趁着我不在家闯进来袭击了他,在之后就没有醒过来了。”屈老板说着忍不住的哭起来。 这是她的少年郎,在她还不懂的男女之分的时候就知道护着的人。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再有了孩子之后,才多了两房夫侍,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陪伴,结果就这么忽然的躺在床上不动了。 “你照顾的很好,让人上马车上拿我的金针来,小七哪里有”孜辛坐在一边给屈夫郎把脉,脉象平稳但有些虚浮, “是,是我这就去”屈老板也顾不上叫人,自己起身就跑,她恨不得自己现在瞬间就能跑出去。 “瞳孔对光反射存在”孜辛看着屈老板离开,她则是一点点的开始检查起来。 “主人是否需要ct或者是核磁共振的机器啊”系统的声音充满诱惑力,毕竟这不就是植物人状态了吗。 “不用,买不起”孜辛一边说一边看曲夫郎的情况,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一比一的兑换率就核磁共振那个机器能是现在能买得起的嘛。 “买得起买得起,虽然是一比一的兑换率,但是这边是黄金啊,兑换的也是按照核磁共振出产的时代黄金价格兑换的,你可以提前消费的”系统赶紧说到,自家这个宿主是真的扣啊。 “不用,你安静点就好”孜辛已经不愿意再去搭理这家伙了,且不说核磁共振那个机器有多贵,后期维护得多精细就自己那两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怎么可能放得下。 “储物空间扩大三个四个五个……”系统的声音就像是被打断了,孜辛的动作却没停。 看来是有结果了,好在那些人都救过来了,现在储物空间开放是不是就证明自己成功了。 孜辛总算是松了口气,之前虽然有计划离开,但是也是做足了准备,原定的路线是临近的乡镇,这趟万一有突发情况自己快马加鞭也能回得去。 储物空间升级 孜辛接过递过来的金针,“不要再播报了”没有系统的声音打扰,孜辛下针的速度很快。 只不过半个时辰后撤针男人有人没有什么反应,“现在这个情况就只能先等,方便给我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吗”孜辛把手从男人手腕上拿下来,一次施针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最好短时间内二次施针,但是这男人身体上承受不住是一方面,还有一份原因则是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已经感觉有些眼前发黑了。 “当然,当然休息的地方有很多”屈老板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夫郎,眼里的恐惧和失落试着挡不住的,但是还保留原本的理智,不至于真的哭丧着脸在孜辛面前。 “小七,给我买点吃的东西吧”孜辛看着小七说道。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视线已经没有办法对焦了。 “王妃,您先吃点儿糕点,我这就让厨房去做”屈老板还是很有眼色的,毕竟孜辛没有打算走,也就是说还有希望。 “也行”孜辛现在是来什么都不挑了,能吃就行。 糕点并不是刚出炉的,但是放置之后外皮反倒松软的恰到好处,包裹着内陷甜滋滋的,手上沾着浅浅的油脂,正是糕点制作的时候所产生的。 并不会很甜腻,味道很好。 精神渐渐回笼,孜辛看着还等在一边的屈老板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能干预一下的人吗。 孜辛经过刚刚的治疗也算是有些了解,要是早期干预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虽然肌肉没有松弛,但是整个人基本上快要接近昏迷状态了,还有些神经反射的存在,但是有些过于微弱了。 “请过郎中,全京城只要是能来的都请过来看过,但是大家都没办法”屈老板实在忍不住哭丧着脸,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段时间吃的东西靠的都是打成糊糊压着舌根灌下去的,但是并不是长久的办法。 她的夫郎爱美,怎么能接受自己一直躺在床上生活都没有办法的样子的呢。 “这样啊。”孜辛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捏着手里的糕点还不忘往嘴里送,自己刚刚用的针法并没有多难,相信这边的大夫水平,不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使出来,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很让人费解。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一直躺在这里,刚开始出问题的时候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棘手”孜辛脑袋供上血了,但是二次下针也还需要时间,正好了解一下病情经过。 “王妃,是这样的”屈老板按照孜辛的指示坐在一边,讲述了一下经过。 孜辛这才深刻了解到这个世界对于男人有多苛刻,并不是请不来郎中,而是因为有些甚至大部分郎中觉得麻烦没有出手。 不是步骤麻烦,而是大多数郎中认为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么多精力是一个很不划算的事情。 “难道就没有喜欢钱的吗”孜辛有些不愿意相信,都是平头百姓,就算是在讨厌也不至于连钱都能不要吧。 “有是有,但是”屈老板没说完全,孜辛也清楚,这边的技术还处在那种师傅带徒弟,家学不外传的地步呢。 至于那些野路子的半路郎中,这种还真拿不下来。 这不单单是外伤,还有一点毒素混杂在其中,脉象也别乱。 “时间差不多了”孜辛看看外面的天色,基本上可以准备二次下针了。 “小七,你先回王府一趟告诉王爷不用等我这几天我先不回去了”孜辛施针的时候总算是想起了缺了点儿什么。 自从结婚之后,她俩也算是陪伴多天,刚刚饿的脑袋发晕只想着吃饭有精力救人,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丈夫还在家呢,也不知道这个鬼世界,会不会耽误吃饭。 孜辛说完专心下针,二次会比第一次更难一些,而且成败这一次相当关键,不能打断。 所以正式开始之前孜辛看着屈老板说到“接下来必须保持安静”孜辛说完,手上的金针已经落在了屈夫郎的身上。 二次施针位置就已经不单单是局限在四肢,被束缚住的屈夫郎也在一刻钟后开始有了反应。 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好好的躺着,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中,掀起巨大的反应。 “醒了,总算是醒了。”站在一边的屈老板一下子就忘了孜辛的话,整个人激动的在一边转圈圈,想上前还不敢生怕动了那一身的金针。 “好了,在等一刻钟就好”孜辛没理会已经在一边蹦跶的屈老板,稳稳的落下最后一根针才松了口气。 有反应就好,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也总归是有反应。 孜辛坐在一边,两人谁都没去触碰屈夫郎,还不到一刻钟屈夫郎已经安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睛。 眼里还有迷茫,还不等说话感受到自己被绑在床上,就连头都没办法转动,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就只有空荡荡的床梁,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貌似有些凉风。 不冷但是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 “小秋在吗”屈夫郎声音弱弱的还有些暗哑,生怕别人听到闯进来看到自己衣不蔽体的样子。 “岩岩你终于醒了”屈老板看看孜辛,在得到首肯后总算能过去了,轻轻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夫郎的脸,这段时间很难进食,她家自从卖了糕点,已经很少见到自家夫郎瘦到脱相的样子了。 这次身子骨好了怎么也得好好补补。 “妻主我没有穿衣服”岩岩看着坐在床边的屈老板,脸一下子就红了,虽然他们老夫老妻的但是还是很不好意思。 “岩岩别害怕,你现在身上扎了针盖不了被子的,一会儿妻主给岩岩穿衣服好吗”屈老板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夫郎这段时间的期待都是值得的。 “妻主你的额头怎么破了”岩岩睁开眼,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的羞涩,看着屈老板额头上的伤口,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着急,我没事儿,晚一点和你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你躺一会儿别动一会儿就好”屈老板没敢碰自己夫郎,生怕不小心动了什么位置改变了针的轨迹。 看着时间差不多,孜辛想着自己取了针就能回王府看看自家夫郎,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已经睡了。 结果刚靠近自己的样子落在屈夫郎眼中那一瞬间,屈夫郎的脸比刚刚躺着没意识的时候还要白,孜辛还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已经有些吓人了。 还开口安慰道“别害怕,我是人你冷静一点儿,我给你拔针”孜辛说着不断的靠近,屈夫郎却已经轻轻的开始颤抖了。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就算是在害怕也得先拔针,要不然就是反作用了,不管已经抖得像筛子一样的男人,想着早弄完早结束,手上的动作很利落。 最后一根针落入袋子的时候,屈夫郎已经闭上眼睛,眼角滑下的泪水晶莹剔透的。 “别担心,后续吃几副药就可以了”孜辛还以为是害怕,就对着屈老板说道,然后给屈夫郎把脉开药就先离开了。 屈老板想但送一送孜辛,但是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睁开眼睛光是流泪的夫郎,脸上都是为难。 “走了”孜辛摆摆手,看着两个就像是很久不见得人她懂那种激动,就没让屈老板送自己,跟着小七的马车回了王府。 孜辛坐在马车上,张张嘴刚想说这边的男人真是感性动物,还能害怕的哭出来。 储物空间升级1 但是还是憋了回去,回去找棵植物对着说吧,小七不安全。 两人一个车内一个车外,孜辛不说话小七也不敢说话,只是手里一直攥着那颗小小的银锭子。 至于孜辛一晚上的辛劳还是得好好休息,想着回去和石挈打个招呼就先好好睡一觉,睁着眼睛扛到了王府,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却不成想在出了马车之后也没能睡着,看着管家出来对自己说王爷在正厅,没吃没喝的时候,孜辛就知道自己是短时间内没有机会睡觉了。 这么晚了不应该已经吃完饭躺在卧房准备睡觉了吗,天都黑了啊。 不再多问快步前往正厅,就看见自己的夫君已经被解开正端坐在位置上,孜辛喘了口气走过去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没回去休息,还在这里坐着,吃晚饭了吧。”孜辛坐在一边,还不如忘给自己倒杯水喝,不错还是温的还是这万恶的封建王朝没人权啊,谁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水竟然还能是温的。 “妻主,我吃过了。”石挈去皇宫里面转了一圈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送回来了,回府之后也出不去,自然也不能去丞相府和孜辛共患难,所以一直待在王府,换了身衣服洗漱一番,这半个月一直穿着一套衣服人都快臭了。 原本是等着孜辛回来一起吃饭的,然后小七来传话他就没在等,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能感觉出来,孜辛并不重规矩,让他自己先吃饭他就先吃点东西。 “行吧,走一起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孜辛看着石挈,这家伙没说出来的话他现在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了,不就是所谓的规矩,她都习惯了。 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回了房间就是盖被睡觉,早上石挈醒来准备上朝的时候孜辛还在睡梦中,石挈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已经过了婚假的时间,他自然需要出席早朝。 这是成婚之后第一次上朝,除了原本的王爷服饰,还有一块只能露出眼睛的面巾,布料不算太轻薄,但好在还算透气。 穿戴整齐打算悄悄地离开,以免吵醒孜辛,不过确实是想多了等到石挈受了表彰上完朝回来之后,孜辛都没醒。 等到正午的太阳都快落山,孜辛才醒过来,看着窗外渲染的橙黄色紫红色的天空,孜辛还不至于连早霞和晚霞都分不清。 知道自己睡了一天,孜辛在纠结要不要直接接着睡算了,睡到明天早上。 但是睡饱了之后脑袋就已经操控着她的精神让她睡不着了,但也不想从床上爬起来,只是翻个身躺在床上。 这要是在现代这种时候就是从枕边摸出手机举着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了看着进来的小七,正好对上孜辛的视线。 “是不是还有一会儿就可以吃晚膳了。”孜辛从床上坐起来,她原本的计划是今天去丞相府的,现在这个时间貌似有点儿晚了。 但是回家是不分早晚的,她今晚就要吃到丞相府的菜。 “是的,王妃是不是饿了,我让小厨房先把菜准备上吧。”小七对上孜辛的视线有些讨好,孜辛也不为难小七,摆摆手说道“不用,叫上王爷咱们去丞相府吃。”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只要摆正心态那还有什么你的人我的人,大家都是打工人。 拿钱干活也不是拿钱卖命。 “是,王妃。”小七也没有上前伺候着孜辛穿衣服,自从她家小姐不傻了之后,她就没有近身伺候过了。 “你先去和王爷说吧,我换个衣服就出去。”孜辛坐在床上也没有下去,等着小七关上门才从床上下来。 真丝的衣服就是舒服,就是有个小问题就是容易出褶皱。 孜辛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套新的换上,穿戴整齐才出门。 “你们王爷呢。”孜辛坐在正厅,睡得时间长了,醒来就是多少会有点儿饥饿感,坐在小茶几边上拿起一小块糕点先垫一垫。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绣坊,正在往这边走。”等在一边的侍从垂着头回话,自信也不着急,现在基本上就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从她这儿到丞相府也就马车半个小时的时间,正好到了也就好开饭了。 “不着急”孜辛回了话,靠坐在小塌上,软乎乎的靠枕弄得她想在眯一觉。 “妻主,您醒了。”没一会儿石挈就出现在正厅,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只露出一个小角。 “嗯,睡饱了走吧咱吃饭去。”孜辛看着石挈回来,从小塌上下来,身上带着一股子现代人才有的懒散样子,就像是一摊软乎乎的泥巴。 “好。”石挈走过去让孜辛可以靠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孜辛软乎乎的身子,石挈下意识的抱住不想让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 “睡得多了感觉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孜辛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有点儿占人家便宜了。 是这样的吧在这个世界男人等于女人,女人就像是男人,自己这行为可不就是占便宜吗。 赶紧站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有看到石挈垂下头眼底划过的失落。 “没事的妻主。”石挈声音有些激动,赶紧抬起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好嘞,走吧咱们去吃饭。”孜辛看着石挈激动的样子,笑着说道。 这家伙是越来越活泼了啊。 “好”石挈点头,跟在孜辛身后,走着走着就出现了落后一步的距离。 孜辛走了一会了,停下来拉住石挈的袖子一角说道“走吧,跟上来啊。”孜辛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不满和厌烦。 石挈点点头迈了一个大步跟上孜辛。 两人坐在马车上,脸色都不是很好,那半个月基本上都快出现应激了,刚回来的时候饿的够呛也没什么反应,现在睡饱了精神也能跟得上,在看这个马车就很不舒服。 走了没一会儿,孜辛实在是忍不住了下意识的去敲打马车壁,看着小七赶紧探进来的脸,孜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蹲在路边忍不住的呕吐,实在是反胃。 推开靠过来的小七,接过左手边石挈递过来的茶杯,漱漱口。 这时候真的是很庆幸自己这地方选的还算是人少,不算太丢脸。 也没什么青石路水泥路,就是简简单单的泥土路,自己也就是吃了一块糕点,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要不然多影响环境卫生啊。 不过人算是缓过来了,但是再上马车实在是接受不了,想吐生理反应压不住。 孜辛有些纠结的看着石挈问道“咱们骑马去是不是也行。”孜辛看着石挈问的有些心虚。 她穿的衣服还是比较方便的,但是石挈就不一样了,他这就是裙子啊。 “算了,这样吧你坐马车我骑马,就这么定了。”孜辛赶紧推着石挈回到马车上,虽然想让石挈开放思想,但是不代表要让他公然挑衅原本的规则。 直到到了丞相府,孜辛都没在上过马车里面,只是骑着马跟在一边。 几个人一路无言,孜辛是真没啥要说的,至于坐在马车里面的石挈倒是趁着孜辛出去的功夫赶紧给自己绣了一半的手帕拿出来,原本没有时间就算了,现在回来了怎么也得快一点学会绣东西才好给他家妻主用他绣的。 至于清浅脑袋里是什么都没有,放空心思驾车,不过坐在他旁边儿的小七都快哭出来了。 他们本就是丞相给小姐准备的死侍,现在却被小姐厌弃,就连近身伺候都做不到,而且小姐也不像之前一样还拿她当自己人了。 储物空间升级2 小七看着自己的手,就在刚刚她要去扶她家小姐的然后被推开了,她原本以为,这次回来小姐一定会很生气,她都做好了会被惩罚的准备,却没成想确实现在的待遇,就像以前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 小姐好了以后其实和她的接触就不多了,只不过之前也没有现在这般疏离。 这是她自己做事不对,但是刚刚小姐的举动,连带着下意识看到自己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待在小姐身边了。 但是她从小就是和小姐一同长大的,走既不是小姐说的算更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决定的,他们七个就是为了小姐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真要是到了走的那一天,那她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了。 到了丞相府这次没有人提前等在门口了,孜辛看着大门紧闭的丞相府,从马背上上下来,先去敲敲门,看看反应。 “王妃,您来了丞相大人说这段时间闭门思过,不出丞相府别人也不能进的。”丞相府的大门悄悄地开了一条小口子,一个脑袋探出来说的声音很小,偷偷摸摸的样子。 “好,那我们从侧门进,打个招呼啊。”孜辛说完就离开大门口一点儿都没留恋,也没听小厮接下来要说的话。 侧门并不是正经的大门,而是在后面开了一道小门,不太起眼前提是别在丞相府。 要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守在外面的官兵,孜辛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再往前走了。 这也不像是丞相府的人啊,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见皇上呢,不会是皇上的人专门在这儿等自己吧。 那今天晚上还有没有机会吃到丞相府的饭啊,好想吃饭啊。 “臣见过王妃,丞相府明天就可以解除禁闭,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有劳王妃今日同属下先去皇宫觐见圣上。”守在门口的守卫看着孜辛站在远处不再走一步,只好离开自己看守的位置。 跪在地上行礼起身,垂着头说道。 “现在吗。”孜辛坐在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好饿,早知道就多吃一点了。 “回王妃的话,是的。”下属已经是起身垂头的姿态,完全看不到孜辛脸上的痛苦表情。 “走吧,只有我吗,王爷需不需要跟着。”孜辛想的是自己不一定能混上饭了,还是让石挈先吃饭也行。 “是的,王妃”跪在地上的侍卫没听到孜辛叫她起来,自然还是老老实实的垂着头跪在地上。 “你先起来吧,我跟着你们走吧,小七你跟王爷先回王府吃点儿东西,或者”孜辛看着眼前的丞相府对着站在一边的侍卫说到“你稍等会儿” 然后钻进马车,坐在一边看着石挈说到“你想不想去丞相府吃晚膳,要是想回王府的话让小七驾马车送你回去就行”孜辛怕自己不跟着,石挈不能放松的吃顿晚饭。 “妻主,我可以和清浅回王府,您让小七跟着您吧”石挈抬头垂眼,基本上和孜辛的视线对不上,语气平平淡淡的,也不见什么情绪。 “行吧,那你现在路上买点儿东西”孜辛还想嘱咐,就听见马车外面传来声音“你们俩在马车里面聊什么呢,你先去皇宫,王爷就和我们在丞相府用晚膳就行”马车外面是在丞相府里面等人没等到的丞相大人。 原本还想着摆摆架子,这下好了自己女儿半路就要被劫走了,这要是再不出来今天怕是都见不到自己女儿了。 “我娘,她还真是连样子都不装啊,你要不要去丞相府吃点儿东西”孜辛能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唤,就觉得石挈这么个大男人,吃的东西比她还少,怕是也早就饿了。 “是,妻主”石挈的语调都没变,只是低着头应和,去哪里吃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分别。 “王妃,咱们该走了”孜辛还想说什么,也没再多说,转身下了马车伸出手拖着石挈的手,让他从马车里出来。 “娘,我夫郎可就交给您了,我先去争取还有时间回来啊”孜辛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再上另外一辆马车。 掀起帘子的一角看着两人进了丞相府,自己坐回位置上,靠着马车忍受颠簸。 还是自己家的马车舒服,厚厚的被褥减少了颠簸的幅度。 总算是晃悠到了皇宫,原本咕噜噜的肚子这一会儿也消停了,饥饿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感觉脑袋也被带走了。 跟着侍卫换交通工具进皇宫,果然有用处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这都到了门口还有娇辇,从人力车上下来,看着抬轿子的几个壮实的女人,面露微笑,她很感谢。 要是让她徒步走进来怕是真的要低血糖了,虽然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饿了,但是她想吐还有些眼前发黑。 走两步都快冒虚汗了。 “爱卿,总算是回来了。”进入大殿,孜辛行礼之后留在脑袋里面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了。 在之后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看着陌生的环境,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衣服还在安全安全。 “王妃,您醒了”孜辛侧过头,看着刚刚说话的人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人。 “这是在哪儿”孜辛有些怀疑不确定的问道,自己昨天进宫现在不会还在皇宫里吧。 “回王妃的话,这是绍华殿,您昨日昏倒在正殿,皇上命人将您安置在此”侍奉的小侍看着孜辛醒来,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孜辛就看着原本两个守门的走开了一个。 “我昨天没吃东西饿的,现在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孜辛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自己这么不抗饿,就在半路买点东西吃就好了。 也不知道见皇上昏倒算不算罪啊,得找时间找个人来教教自己规矩了,要不然那天自己小命就和自己说拜拜了。 “有的,刚刚已经派人去传膳了,王妃先用些点心可好”侍从倒是勤劳,说着还不忘把盘子端到孜辛眼前。 小乔小巧精致的糕点,两只手指捏起来也就一口的量,孜辛拿起来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绵软香甜。 不愧是皇家口粮,真好吃啊。 孜辛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好在这些年吃东西也快不起来,才没有显得那么狼吞虎咽丢了形象。 吃了两三块,看着盘子还剩个三四块就不再吃了,虽然开胃了更饿了,但是光盘就不太合适了。 孜辛守住自己的理智,控制自己的食欲,收回了手。 “可以了”孜辛接过等在一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在众人的侍奉下洗漱。 等着饭菜上桌,只不过先来的是皇上。 “爱卿不必多礼,坐吧今日身子可好些了”皇上面上带笑,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看着孜辛的表情还有些揶揄,昨天看着这丫头倒在自己眼前还有些慌。 结果叫来太医知道是饿的喂了些糖水也没见醒,把脉只是说昏过去了,没有大碍就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治病救人那么在行,还能让自己饿到晕过去。 “回皇上的话,臣身子没有大碍”孜辛没看到皇上的表情,但是皇上说话带着笑的语调她听的很清晰。 真的是糗大了。 “那就好,朕的爱卿可得顾及自己的身子,毕竟身上的担子可不轻,用过早膳给朕把把脉”皇上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见过光明的人,再次落入无尽的黑暗,那一缕光就是让她不断奔赴的地方。 空间升级1 “是”孜辛看着皇上离开,饭菜紧跟着进来,匆匆忙忙的吃了一点儿保证一会儿不会再出现晕倒的情况,就跟着侍从去到正殿。 再见圣上,衣服已经换了更为方便舒适的常服,孜辛弯腰行礼,然后按照指引把脉。 轻轻蹙起的眉头让关注着的皇上了有些不安。 但是孜辛的手还没离开,皇上也就忍住没多问。 直到孜辛松开手,抬起头想看看皇上的面色,毕竟望闻问切也不能光看手啊。 却不成想对上皇上有些不安的目光,孜辛有些不解,自己没说啥吧为啥这样的表情啊。 “朕的身子如何”石琪有些心慌,原本只是觉得这段时日又像之前一样身子疲乏但是也是有起色的,但是刚刚孜辛的神情她有些不确定了。 难不成自己这段时间都是错觉,回光返照不成。 但是孜辛没说话,石琪也就没问,任由孜辛打量自己的脸,配合孜辛伸舌头。 “皇上,您的身体情况比最初施针的时候好了一些,这次施针会有些不适,您多忍耐”孜辛一边说一边吩咐等在一边的张太医让人去煎药。 这次施针需要药引子,所以得提前熬制。 “爱卿的意思是,朕的身子在好转”石琪一瞬间悲伤变兴奋,好事儿啊还以为自己活不长了呢。 “是的,皇上一会儿臣可能会失礼将您束缚在床榻之上,请皇上恕罪”孜辛不太理解石琪的表情,慢慢好转是正常的啊,为什么这么兴奋。 “无妨,朕恕爱卿无罪”石琪沉浸在自己好转的事实上,并没有意识到孜辛的话,也没想过会这么疼。 喝下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就像是泡在温泉之中,很是舒服。 等药材期间,孜辛亲手将皇上紧紧的绑在床上,四肢关节都被牢牢的绑住,没有丝毫可以动弹的余地。 就这石琪都没意识到不对劲,或者说没当回事儿。 还以为是孜辛小题大做,脸上都是因为暖乎乎展现出惬意的神情。 直到孜辛开始落针。 每一针落在身上,刚刚喝下去的药就从温热变成了滚烫,持久不散而且越来越痛。 但是大殿内没有任何声响,身边只有年迈的张太医帮着,小老太太为了认真观摩学习,皇上在她这里的位置已经顺延了。 整个人全神贯注盯着孜辛每一步动作,甚至都能跟得上给孜辛递针。 至于石琪很不巧孜辛怕她咬舌自尽,在绑着她的时候经过同意把嘴也堵上了。 为了保证清醒以及药效判断,所以石琪必须醒着,不过就算是不醒着也没什么分别,总是会疼醒的。 过程在任何人眼里都很漫长,六副金针无论是下针的人还是挨针的人,哪怕是等着搭把手的张太医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 一个时辰后,孜辛落下最后一针,除了束缚住的位置,其余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金针。 石琪疼的已经有些意识不清,整个人都不停的颤抖。 孜辛也脱力的坐在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形象。 “在等半个时辰我过来拔针”孜辛的话落在石琪的耳朵里有些不清晰,隐隐约约的就看见孜辛出去了。 张太医本就上了年纪,但是为了不让皇上的情况外泄,所以所有事情都是她来操持的,以至于现在明显有些精力跟不上,也不能叫外面守着的侍卫进来。 她不敢触碰石琪,只能守在一边观察石琪的情况,多次都想伸手给石琪擦擦汗,但是看着额头上几根金针,又缩回了自己的手,最后只能坐在床榻边的地上,缓缓精力。 至于石琪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完全说不出话来。 孜辛脱力直接坐在大殿门口,身上都是汗水,叫来等在一边的侍从,被搀扶抬着着带去偏殿洗漱吃些东西。 餐盘都没力气拿起来了,任由宫侍给自己喂点心茶水。 虽然这种行为实在有些封建奴隶主的样子了,但是她是真的没力气了啊。 这还不够,还得叫两个力气大的给自己松松筋骨,要不然一会儿可能都拔不下来针。 正殿石琪疼的脑袋晕乎乎的,偏殿孜辛也没好哪儿去,要不是自己找来的人,她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仇怨,她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按摩在一定程度上不太舒服啊,有点儿像那个筋膜刀好疼。 一刻钟的补给,孜辛瘫软在床榻上,等着时间。 看着时间差不多赶紧往正殿出溜,脚都抬不起来,两只胳膊在身旁甩搭,最后站在床边等最后的那分秒时间。 这个是她第一次施完整这种针,之前身子不允许,到这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自己的徒弟也没培养出来,要不然其实没啥技术含量,就是在一定的深度,准确的穴位,精准的时间控制练习练习很简单的。 毕竟也不是让他们记每个穴位的意义,就是完全复刻就是了。 孜辛想到这儿,忽然想起自己那个身强力壮的夫郎,貌似这个很适合他啊,而且要是培养出来自己以后到哪里都有理由带着他了。 谁愿意被困在深闺之中呢。 孜辛想到这儿,脸上都带着笑,下手的动作快准稳哪里还有刚刚软乎乎的样子。 只不过拔完针之后颤抖的手瘫坐在一边的身子,都在展示她已经脱力的事实。 至于石琪反倒精神抖擞,身上不疼了疲惫好像也随着疼痛消失,原本灼热的针也变得柔和,像是自己的经络都被疏通,整个人都轻松了。 “将皇上松开吧”孜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定了,让等在一边的张太医动手。 年迈的张太医身子倒是比瘫软的孜辛能顶用点儿,松开皇上的手,然后去解开皇上腰上的绳子,就是没想起来皇上嘴里的手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静了,以至于忘了尊贵的皇帝嘴里还塞着一块手帕的事实。 石琪自己伸手将手帕取出,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臂,肩膀,脖子,在从床榻上爬起来,虽然她现在精神抖擞,但是就算不照铜镜她也清楚现在自己可没什么形象在。 “爱卿辛苦了,来人带王妃去休息”石琪现在就想出去跑几圈,要不然感觉自己这身劲儿都使不完。 外面的侍女听令进来,抬着眯着眼的孜辛离开,大家的规矩可比孜辛要规矩多了。 全程没有一个人抬头,就像一群工蚁搬着食物离开。 “张老也去休息吧,朕洗漱一番晚些再召见你们便可”石琪还是想先洗漱,然后好好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陛下,可否让老臣给您把脉”张老没急着着走,刚刚那一会儿她已经休息好了,拔针孜辛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她就是个摆件,倒是没发挥什么用处。 “也好”石琪坐下来,伸出自己的手因为疼痛掌心留下了几个鲜红的指甲印。 “陛下,臣惭愧没能将您治好,王妃她出手确实是药到病除”张太医感受着平稳有力的脉象。 她这还是第一次在皇上身上感受到很多普通人的脉搏,强健有力,再也不是那种虚浮的好像不按的深一点儿都摸不到脉搏的悲惨境遇。 “皇上,您现在的身子按照脉象来看。您应当已经痊愈”张太医脸上都是不可置信,毕竟从皇上还是皇女的时候,从第一次她接触的时候就知道皇上的身子骨究竟有多薄弱。 “那便好,朕总归是不用被这具破身子束缚住了”石琪看着张太医离开,让周围的人都出去,自己泡进浴桶中,洗去身上的汗水。 空间升级2 不久,守在寝宫的侍卫都听到了石琪爽朗的笑声,开怀且肆意。 “几点了”孜辛感觉这段时间自己基本上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了,睁开眼便是床梁。 不过还在对于自己睡前的事情还有些印象,知道自己这是在皇宫。 “小姐,已经是戌时”小七及时出现,或者说是闪现都不为过。 “这么晚了,先去皇上那里问问,皇上是否歇下了,若是没有便通传一声,我好去把个脉看看情况”孜辛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比较放心的。 最主要的是自己离开之前把过脉了,但是既然醒了就该去看看自己的患者。 “是,属下这便去政德殿询问一番”小七低头应声,出去就和一直等在外面的侍女说到“王妃醒了,皇上那边可就寝了” “回大人的话,小人这就通传”守在外面的侍女回到,摆摆手跟在一边的侍女就离开了。 她自己则是等在这里,以免有什么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昨天皇上的笑声也让很多人猜测现在孜辛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他们这些人最是敏感。 果不其然派过去的人带着皇上的步辇过来,浩浩荡荡的,将孜辛抬到一定的高度了。 孜辛穿戴好吃了些东西出来就是这么个景象,有些不解的问到“有必要吗,走路也就一刻钟” 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王妃皇上派人来接您”为首的侍女正是跟在皇上身边的掌事嬷嬷,现在脸上挂着笑要多真诚多真诚。 所以孜辛只好跟着坐在步辇上,感受了一把。 不过看着陌生的街道,有些不解的问着走在一边的嬷嬷“这是去哪儿,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孜辛倒是不害怕,毕竟宫外都是皇上的眼线,更何况是在人家家里呢。 自己又不会丢了。 “皇上在勤政殿,不在正殿有些远便遣奴等来接王妃前去”嬷嬷侧过头,看着孜辛说到。 孜辛得了信,也就不再多问,安安静静的被抬到勤政殿。 石琪早就派人在外面等着,也不用通传一路绿灯。 再次见到石琪,孜辛也算是松了口气,上前把脉告知情况看着石琪脸上的神情,贵为女皇也有着常人的情绪。 “小辛可有什么想要的”石琪看着孜辛,刚刚孜辛说的很清楚,石琪对于自己的身子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皇上,臣想请求皇上允许臣带着王爷学习医术”孜辛的意思石琪听懂了。 一个光明正大学习的机会,就像是那些个今年有机会参加春闱的富商的子女。 都想要一个机会,石琪没有立刻答应,沉默片刻说到“好,朕允了,回府吧” 孜辛有些震惊,这就行了,都不客套一下就可以回府了,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是”震惊归震惊,可以回家是很好的事情啊。 行礼转身出了勤政殿,看着空空的外间,这是用完就丢的行为啊,不可取不可取啊。 孜辛虽然自己在心里念念叨叨的,但是自己的嘴还是牢牢的闭紧,毕竟她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等到了王府,都快十点多了,孜辛这段时间都习惯了早睡晚起,现在该睡觉了。 回到王府看着坐在桌边绣东西的石挈,总觉得有些违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习惯于现代男人的生活,看着男人拿绣花针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孜辛走过去,怕吓到石挈在扎着手,故意发出些声音让石挈注意到自己。 “妻主,您回来了”石挈抬起头,对上孜辛的视线,连忙从小塌上下来,给孜辛行礼。 “行了,都退下吧”孜辛扶着石挈,让整个屋子还守着的人都出去,这才松开石挈的手。 “可用过晚膳了”孜辛看着石挈,原本想着昨天晚上就能从皇宫出来,却不曾想在哪里待了一天两宿,现在才回来。 “用过了”石挈看着房间里没人,也放松下来,借着孜辛的手坐在一边。 被放在桌子边上还有一块沾了星星点点红梅的手帕。 “怎么又绣这东西,手都扎到了”孜辛拿起那块手帕,上面的小点儿还不少。 “妻主,您看这块小帕子”石挈从旁边的小框里拿出一块叠的整齐的手帕,展开角落里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慵懒的趴在上面。 “这么可爱”孜辛接过来,那只小兔子的眼睛就像是活了一般,灵动有趣。 “这是你绣的”孜辛有些不确定,原本以为这种刺绣水平在怎么也得是大小的功底。 “是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的神情,有些欣喜。 自己的举动被喜欢了。 “你要是喜欢,等我下次给你配点儿药”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毕竟自己很清楚针扎手上到底有多疼。 上一世基本上经常测指尖血,差点儿没把她疼死。 有时候频繁到一个小时扎一次的程度。 “多谢妻主,妻主喜欢小兔子吗”石挈看着孜辛,他既然已经嫁给孜辛了,那自然要服侍好自己的妻主,做一个合格的贤内助。 “当然,你绣的很好”孜辛忍不住夸夸,真的太厉害了真就是拿的起花枪也拿的了绣花针,这技术牛哇。 “那妻主以后的手帕也都我来绣可以吗”石挈看着孜辛,眼中有期待。 这些时日的相处,孜辛的态度关心,都让他能感受到温暖,这是他最缺的那一部分。 “你喜欢刺绣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问的认真,毕竟这件事儿很重要的。 没有人必须要顾及别人的情绪,世界少了谁都能转,但是要是迷失了自我那自己的世界就不转了。 “我喜欢的”石挈说的认真,只是拿着绣花针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他好像是喜欢的吧。 “好吧,你喜欢就好”孜辛没打算勉强石挈,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蹴而就的,慢慢来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要不要先休息”孜辛倒是不困了,基本上算是睡了一天,有点儿昼夜颠倒了现在。 “是,妻主”石挈收起桌子上的东西,他早已洗漱完毕,就等着孜辛回来就寝的,现在就服侍孜辛洗漱就行。 “你是不是洗漱完了,你先上床”孜辛这才注意到石挈的衣服,倒也不是多不显眼,就是她一般不太注意这些。 “是的妻主”石挈微微福身,弄得孜辛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之前也不这样啊,谁教他什么了吗,感觉怎么成格子里的洋娃娃,一举一动都合乎规矩,没了人格。 之前私下里也还不这样啊。 “那你先上床,我马上就回来”孜辛赶紧溜出去,刚刚看到房间里那些陌生的面孔就觉得奇怪,现在在看看石挈的举动,孜辛洗漱的动作都快了。 十五分钟光度结束躺回床上,两人并排躺着,孜辛的头发没洗,实在是太长了昨天刚洗完,今天不太想再洗一遍了。 “你睡着了吗”孜辛感受到身边人呼吸平稳,小声的问道。 “还没有妻主”石挈声音平稳,这么长时间同床共枕,他们很少沟通。 忽然听到孜辛的声音,还有些吃惊毕竟以往妻主都是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的。 “今天房间里那些是什么人啊”孜辛还是有些好奇,就算是新来的下人给自己打个招呼也没啥问题吧,就算自己是入赘的,也不至于做到完全忽视啊。 “妻主,这些人是这次回来皇上派来教导规矩的人”石挈想着房间里出现的陌生面孔,他下了马车就被带到宫里去了,没见到皇上,只是见到了皇上身边的嬷嬷。 以及跟在后面的这些人。 “教咱俩规矩吗”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规矩教导者 “不是的妻主,只是教我规矩”石挈赶紧说到,有些着急手都跟着摆动,表示不是这回事儿。 “只教你,可是你已经很守规矩了,还能教你什么”孜辛轻轻皱眉,仗着两人都是平躺的姿势,石挈也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孜辛现在只是有初步计划,因为她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那和自己长时间相处的人她不希望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古董。 她原本的计划是潜移默化的塑造出属于石挈原本的人格和情绪,而不是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摆件。 也想提升石挈的地位,至少在别人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去带入他的境况,将他也考虑在内,而不是作为一个附属品。 人要有自己的思想才是人,固化的壳子怎么能算作是人呢。 孜辛闭上眼,接着说道“不早了,咱们先休息吧” 孜辛的话拦住了石挈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语,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月亮下班了,悄悄露头的太阳唤醒了即将上早朝的人们。 石挈一如既往地从被子里面挪出来,只不过这次孜辛也睁开了眼。 “你上朝起这么早吗”孜辛迷迷糊糊的,她昨晚应该说她凌晨才将将睡着,但是睡得并不安稳,一点点动静她都能醒,以至于现在就很困。 “妻主,上朝基本上都是这个时辰,您再睡会儿,我出去穿朝服吧”石挈对上孜辛迷迷糊糊的脸,笑着说道。 得体的笑容挂在脸上,明明都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还迷迷糊糊的,另外一个就像是醒了好久一般。 “好”孜辛点点头,她不能代替石挈去上朝,当然她也不想早起这种事儿太折磨人了。 “来人,让那些个教规矩的来见我”孜辛坐在床上,原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但是想了一晚上的东西实在是睡不着,越想越心烦。 有事儿就得立刻解决,要不然影响睡眠。 孜辛穿戴整齐,等在外面的几个教导规矩也被传唤进来。 主子醒的早,那谁都别想再睡,孜辛坐在大厅里面打哈欠,看着排开站的五个男人。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孜辛打量着眼前的五个男人,长得很标准,怎么说呢就是三庭五眼都很普通,但是不难看,不算太柔弱,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 看着能有九十斤都难,头发梳的很整齐,都没有散落的发丝,一个个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笑容,从头看到尾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诡异。 “就算我是入赘的,也有资格见见你们吧”孜辛靠在椅背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故作不悦的说道。 “回王妃的话,是奴侍们失礼请王妃责罚”站在最前面的上前一步跪下来告罪,后面的四个整齐划一一同跪在地上。 “你们还真是不分情况啊,为什么不解释是因为我不在王府”孜辛坐直身子,看着跪着的五个人,要是仔细看他们附身的高度都是一致的。 “奴侍知错,请王妃责罚”就看着原本叩首的稍稍抬起头,又把头磕在地上说道。 “行了,先起来吧,既然要教导王爷规矩,那我这个王妃也就跟着学学看不影响吧”孜辛笑着看着五个应声起身的人。 “是,王妃”还是为首的人回话,孜辛轻轻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早上的王府原本是没什么安排的,石挈上朝之后原本应该在两个时辰之后孜辛醒来石挈回府,然后准备早膳。 现在孜辛提前醒了,确实是有些无聊。 孜辛坐在小塌上,起早了还没睡醒,也没什么食欲就不是很想吃东西。 拿这本书装模做样的靠着,脑袋里和自己的系统聊天。 “有什么变化吗”孜辛问着脑袋里面的系统,她自己看还真没看出什么。 “主人,空间扩大了,随着您救的人以及因为您的药物救治的人都达到了要求,现在空间的面积已经有三千五百立方米了,是否选择升级”孜辛听着系统的数据,倒是没急着升级,反倒有些疑惑的问到。 “你也升级了吗,怎么感觉恭敬很多”孜辛好奇的问到,之前可没听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喊主人喊的这么认真啊。 “不是的主人,之前的系统带新人去了”这个系统倒是乖觉,问什么答什么,语气也温和很多。 “这样啊,那欢迎你的到来”孜辛说道,至于有多少个系统,她并不关心。 “你刚刚说登升级是怎么弄”孜辛对于这个还是比较好奇的。 “是这样的主人,以百换一,每一百立方米存储空间可换一立方米生长活空间,可自己扩张可种植活物”新系统声音甜甜的,就像面对一个没长成的小妹妹。 孜辛听得清楚,也听的明白。 “可以种植,时间流速相同吗”孜辛一听这话可兴奋多了,这要是以后出去行医,看到珍稀药材都不怕挪根活不了浪费药材了。 “不用的,要是种植则生长时间为五倍。”空间带着一点点诱惑接着说道“要是直接解锁三十立方米可送活泉眼一口”系统的话直接让孜辛陷入被动。 自己一共三千五的地盘,这一下子就要变成五百三,好像也不是不行。 原本还觉得小,换算一下发现完全可以接受。 “换”孜辛的举动很果决,毕竟她又不是要搬走整个王府,不需要太大的地盘。 “生长活空间只是说能种植活物吗”孜辛总感觉这个名字不太对劲。 “不是的,主人这个空间的位置会增长的,就是比较慢,按照现在的流速十年之后会在增长一立方米的空间的”系统说的时候有点儿心虚,毕竟正常人能有几个十年。 “行吧”孜辛被这话弄得有些无力,好嘛十年一立方米还真是“可观” 知道了情况,孜辛又逛了逛商城,看中了一套手术刀以及一些简单的仪器,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钱,然后关闭了空间。 现在还太早,不适合消费。 自己的工钱除了那十个金元宝以外,就是那点儿微薄的俸禄以及自己还算丰厚的嫁妆。 在女尊的世界,还能有嫁妆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独一份。 孜辛在这边头脑风暴,石挈也下朝了,避开大臣上了马车,手上捧着皇上下的圣旨,上面的内容让他有些期待。 想起刚刚朝堂上的画面,“灾区的消息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这次病情能迅速得到控制,孜辛功不可没,既然孜辛不在,石挈你就代你家妻主接旨吧” 石挈的脑袋里剩下的就是这句话,在后面就被一句旨意占有了自己的所有思想。 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圣旨上明确的写出自己以后跟着孜辛学习医术,辅助孜辛治病救人。 至于其他的石挈的脑袋里面装不下太多。 他原本还很笃定自己并不会羡慕或是向往府外的生活,甚至是成亲之前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一生都会被困在小小的方寸之地,在不能离开。 却不曾想自己还有机会可以游历四方,明明之前不期待的不是吗。 石挈坐在马车里,激动的心情随着颠簸的马车逐渐平稳,这才静下心来仔细去看圣旨上的内容。 原是该先将注意力放在和自己有关的妻主身上,但也许还是没什么情感吧。 石挈摸摸自己的心口,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就像是在说话一般。 他看着圣旨上给孜辛的赏赐,以及神医的称号,希望不是像他的王位一般,就是个摆设,要不是有孜辛的圣旨,他怕是还在朝堂上当一个透明人,从开始到结束无人理会。 规矩教导进行中 从皇宫到王府不算太近,马车的速度还要慢很多,慢到石挈将圣旨看了多遍然后平复心情,从马车上下来他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的王爷。 回到王府,今天要安静一些,平时这个时间妻主应当是刚起,整个府里最是热闹的时候,现在安静很多,石挈有些疑惑。 “妻主在哪儿”石挈问跟在自己身边的清浅,他上朝并不会带着清浅,只是有一个驾车的马夫而已。 “回王爷的话,王妃正在大厅”清浅垂着头说道。 这次把石挈绑回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改变,毕竟之前也是这样。 所以他回答问题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两人之间完全没有隔阂的样子。 “在大厅”石挈的语气稍稍上扬,这事儿很少见的。 “是王爷”清浅站在石挈稍微靠后一点儿的位置回话,主仆俩走向正厅的步子都变得大了。 “王爷回来了”孜辛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石挈,迎着光自己的夫郎身形越发伟岸。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形容词算不算得上是夸奖,孜辛没说出来就是了。 “妻主大人,奴侍回来了”石挈穿着朝服跪在地上给孜辛行礼。 一连串的动作加上语言,弄得孜辛直接从小塌上弹跳起身下来扶起石挈说到“啥情况,一朝回到解放前” 孜辛是真的惊到了,之前说好的称呼没了不说,不让下跪还是去做了。 “谢妻主大人”石挈低着头,和以往的高度不同,这一次整个脸都看不着一点儿。 孜辛面对着黑漆漆的头顶,再看看站在一边的五大金刚。 “行了,先起来吧”孜辛扶着石挈起身,拉着他走到桌边坐下,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石挈,识趣的说到“都出去”她想好好吃顿饭,可不想去应付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是”孜辛看着人都出去,将视线移到石挈身上说到“灵活一点没人了按照咱们的规矩来,快坐下一会儿菜都凉了” 孜辛看着桌子上的早点,今天的早饭还是很丰盛的,精致的摆盘让人食欲大开。 主要是起的早了饿了,看啥都想吃,石挈也没惹人烦,顺从的坐下来。0 “你真打算跟他们学啊”孜辛看着石挈问到。 毕竟自己的想法虽然自认为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并不代表石挈愿意当那个出头的人,所以还是先问问清楚比较好。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对于这些规矩并不反感,或者说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情绪。 “那要是按照我说的咱们像之前一样相处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孜辛吃了点儿东西,不那么饿就不着急了。 慢慢吃着聊着。 “也可以的妻主”石挈点点头,表示愿意。 “既然你不讨厌的话,那我把那五个送回去好不好”孜辛那两个时辰也不是白白浪费掉的,她想了很多,只要石挈不反感,那她就可以不用他学一些所谓的规矩。 但要是他不想做异类,她也可以跟着学习了解一下,这样可以在规矩之内规避掉一些丧失人性行为。 “妻主,送不回去的”石挈看着孜辛,也有些无力,这是皇上赏赐的人哪里是说能送回去就能送回去的呢。 “皇上咋和你说的,既然送不回去那她还要他们吗,不要了的话咱们给人牙子吧,他们可有的是人抢着要”孜辛还是很清楚这五个人的价值的,应该很值钱。 正好她缺钱得很。 “这”石挈猛的抬头,对上孜辛的视线,虽然孜辛脸上带着笑,但是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 “陛下说的是我刚从边关回来,很多规矩都没来得及学,正巧现在时间宽裕就让我带他们回来以后可以经常帮着指点规矩,以免不懂规矩若是以后参加宴会什么的让您丢脸”石挈想着石琪的话,应当是没有遗落的。 “那就是了,你要是需要我就留一个,剩下的都给人牙子吧,咱俩就你那点儿微薄的俸禄总得省点儿钱,那这个当借口就行,至于丢脸你觉得还有人比我更丢自己脸的吗”孜辛拉着石挈坐在自己身边,就她那个傻子名头,丢脸这事儿哪里还用得上石挈。 “小七让外面那五个进来”孜辛声音不大,但是小七应声的很快。 孜辛算是发现了,只要是不和孜芙起冲突,那她娘送来的人还是很忠心的。 看着一字排开的五个人,孜辛给石挈个眼神,示意他挑一个留下来。 石挈坐在位置上,还没等到说话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侍从便说到“王爷,不可以同妻主平起平坐的” 这话一出,让孜辛和石挈都顿住,俩人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里。 两人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的意思,原本还得好好挑挑,现在就省事儿多了直接排除法。 孜辛点点头,然后看着其他四个人,总算是在其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眼神。 “这个”孜辛指了指站在中间那个圆圆脸一脸严肃的家伙,这个刚刚的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是至少不像是他们一样,一脸赞同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好”石挈点点头,孜辛接受到信号,对站在一边的小七说到“叫人牙子来” 小七看看孜辛,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应声出去叫人去找人牙子。 “王爷,请您起身”站在一边的男教导看着石挈完全没理会自己说的话,脸色有些难看,至于孜辛和石挈刚刚的对话,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还是拿着自己得到的旨意,在这里耀武扬威。 他可是皇宫里出来的人,就算是宫里的君后入宫前都是他去教的规矩。 孜辛拉着石挈的手,将手边的书籍递给石挈,旁若无人的讨论,完全将男教导的话当成耳旁风。 石挈也没理会,两人就像是看不到房间里站着的五个人,聊的开怀。 刚开始虽然是有点儿故意的岔开话题,但是随着内容深入,还真聊出了一些想法。 这本书并不是什么情感故事本,而是地理志,孜辛看着书上描绘的内容和石挈聊接下来想去哪里玩。 再配上国家地图,还真有种现在就要出发的节奏,虽然都是水墨画,但是石挈看得懂就行,之前行军打仗对于地形图什么地,那不是手到擒来,孜辛带着夸夸的话都没停下来。 她是一点儿也看不懂这些线条,在加上并不完全的白话文,有些牵扯到医学类的她还能看得懂,这种和天书无异了。 小七办事永远都那么迅速,不到半个时辰,看着出现在眼前有些谄媚的人牙子,孜辛坐直身子,这就是财神爷啊。 “你看看这几个在你那儿能换多少银两,这可是宫里赏赐的教习侍人,要是那个想给家里的公子找教导可绝对专业”孜辛看着人牙子,有些热情的推荐起原本被当做空气的五个人。 “王妃,我等是皇上派”站在最前面一直积极发言的男人没忍住,立刻出声。 孜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到“就这个稍微有点话多,到你们那儿在管管不费事,皇上那边已经将人给我王府,便是王府的下人了,除了中间那个圆圆脸,剩下的你可得好好给价” 孜辛不在看脸色惨白的侍人,而是看着小七说到“把他们四个人的卖身契拿来”孜辛对于这个的概念还是在电视剧里面,说完还有些后悔,不知道这个世界皇宫里出来的有没有卖身契啊。 “是,王妃”小七行礼退下,在外人面前还是喊王妃合理得体些。 悠闲小日子 “王妃,这小人之前也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您看多少银两合适”人牙子看着现在的场面,倒是不慌。 她是整个京城手里奴隶最多的人牙子,这么多年就算是抄家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夫郎多少他都见过,哪里是会真的去害怕这几个宫里出身的教习侍人。 不过钱他还真没有定数,毕竟看起来确实是抢手货,但是买的卖得出去还是得再看看。 “你们那儿最好的得多少钱,他们也差不了多少吧”孜辛对于这个不太了解,但是她觉得这四个应该是顶值钱的,毕竟当今圣上可还年轻,想往皇宫里送人的大臣不能少了。 这有个宫里出来叫规矩的哪里能不吃香呢。 更何况还是教过当今君后的,相当于人才市场度了一层金。 “我们这儿顶级的要五百两银子,不过王妃那些人作用也不一样”人牙子说的不太清晰,主要是她也有点儿心虚。 那些人可以当保镖也能当管家,堪称全能,但是有些人的价值不是能做多少事来恒定的。 “你看着给吧”孜辛看出人牙子故作为难的样子那倒也清楚这是压价惯用手段,由着他就是了。 “您看两千两可行,我在送您两个”人牙子咬咬牙,笑着说道,脸上还有些舍不得的神情做足了样子,没有其他富商脸上的横肉,身形匀称哪怕是讨好的笑容,也不会让人厌烦。 孜辛挑眉,没多说只是收下银钱就当是这段时间的辛苦费了。 看着四个被堵上嘴带走的男人,孜辛对上被单独留下来的男人的视线,笑着问到“你叫什么”(不要用现代法律带入感谢,架空封建历史请注意这是小说,不要试图买卖人口,远离法律红线。) 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呢,实在是失礼啊。 “回王妃的话,奴名叫清环”清环跪拜行礼,没了其他四个人,他反倒像活过来一样,看着孜辛和石挈行礼跪拜都是从容,半点儿没有自己也会被发卖的胆怯。 “清环,名字不错和清浅一样好记”孜辛点点头,像是很满意清环的名字。 “王府不养闲人,你跟着王爷教导规矩,什么该教什么不该教自己要衡量好,不要多管要懂”孜辛说完起身,侧过头看着石挈说到“我要去药房弄一些药材,你要是有事儿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要是愿意也可以来找我” 孜辛说完,指了指等在中间跪着的清环说到“这个你处理好”便走了出去。 现在正午的阳光刚刚好,可以挑选一些药材晾晒,配置总比呆在房间里有趣的多。 看着孜辛出门,石挈才走到清环身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很多“环叔,好久不见” “王爷”清环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很多,他看着石挈眼里涌现出晶莹的泪。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才再次见到,这些天跟着其他四个人教规矩,就算是想叙旧都没有办法。 “环叔,妻主很好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们以后也不会在分开了”石挈看着清环,儿时少有的温暖便是眼前的男人带给他的。 他有记忆的时候,清环便是一张娃娃脸,总是挂着笑容,只不过那时候还不懂遮掩,到也还是会一边嫌弃自己的样貌长得丑。 一边偷偷给自己吃食,帮着避开那些欺负自己的皇女皇子。 如今再相见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他已然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帮衬的幼小孩童,他却还像是当时一样,会不经意的帮自己规避掉一些外来的冲突。 刚从皇宫回来之时,妻主还未归府,自己的行为举止更是被好好的“指点”了一番,要不是他怕是当天晚上都未必有时间休息。 好在孜辛只是在外面一宿时间,自己也算是撑过去了。 之前并未觉得这样的日子难熬,但是和孜辛生活这段时间,再次重复曾经的“规矩”总会有些不适应,而且不能否认的确实是他曾经的军营生活让他规避了一些所谓的规矩。 那些稀碎的规矩,不是刚回来那几天学的会的,当时为了应对婚礼,先学的都是和婚礼相关的规矩,以及一些日常。 “既然妻主留了你,环叔就先跟清浅安置一番吧”石挈说完站的远了点儿,看着清环打算把他当成个吉祥物放在府中养老就好,看着清浅进来石挈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现在有些想跟着孜辛,哪怕是递个东西打个下手也是好的。 “你来了,来帮个忙吧”孜辛从一堆药材里面抬起头,看着石挈。 她真没想到那个卖药的那么大气,虽然送的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药材,但是架不住量大啊,不过这种药材大多数的作用都是用来配置风寒风热感冒,再就是还可以配一些止泻的药剂。 她看了很多,一麻袋一麻袋的都是,送的虽然不挑,但是也确实是用不上这么多啊。 “妻主,我可以帮什么忙吗”石挈走过去,看着摆放的有些凌乱的药材,这些他都不是很熟悉,炮制之后的药材还有一些都长得极其相似。 甚至在他眼里基本看不出不同的就有好几堆。 “这些药材需要分成小份,我打算先制作出一些常用的药材来,以备不时之需”孜辛算是长记性了,她得先弄点恢复力气的,以及抗迷药的。 省着下次又被抓回来,跑都跑不掉。 “是”石挈走上前,站在孜辛指的小袋子面前,拿着铜制的小称承重。 称有些精致,看起来就像是过家家一样,过于有趣了些。 孜辛看着石挈生疏的样子,倒也没上去指手画脚,反倒是站在一边看了会儿,就开始去忙自己的事儿。 工作分工明确,处理的就要快很多了,临近傍晚,孜辛看着面前摆放的一堆半成品悄悄地将他们挪进空间里面一部分。 这些可都是加强版,除了迷药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作用的药品。 孜辛小心的将一部分放在不同纸张上的药粉收进瓶子里面,弄完还在手上摸了另外一种药膏,但是还是没拦住,不小心沾到药粉的手以肉眼可见的肿了。 红彤彤的就像是严重的烫伤,孜辛的脸都要扭曲了,又疼又痒的。 “妻主,你的手”石挈抬起头看见的就是这副惨状,声音都有些急迫,看着孜辛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慌乱之中。 想上前帮忙但又不知道哪里能下手,站在那里把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来来回回的快要纠结坏了。 “没事儿,别着急你拿这个白色的药膏涂在我手上就行,这是药粉起效了,就是太快了没准备好”孜辛自己也有些震惊,原本想着在古代药物提纯的水平不够,程度也会差一些,却不成想效果这么好。 “好,好”石挈说话都有些颤抖,因为孜辛的手以肉眼可见的慢慢的转换成了紫红色。 拿着白色的药膏抹在孜辛的手上,看着渐渐控制住的情况,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妻主,剩下的这些药材我来装可以吗”石挈看着在整张大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成堆的药粉,再看看孜辛的手,没忍住说到。 “不用,咱俩都不上手,一会儿我找个东西把他们铲进去。”孜辛赶紧拦住石挈,剩下那些药粉,虽然是她做的,但是经过时间的发酵,现在的效果和刚刚出来的可差多了。 有几份压根就不能碰,因为解药她还没研制出来呢。 都是用来防身的。 悠闲小日子2 “妻主,您先休息吧”石挈主动站在前面,将孜辛和制药的台子隔开,就是不让孜辛靠近。 “放心,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孜辛用小臂轻轻的贴在石挈的后背上,推着他往前走,以免石挈会不小心碰到药粉。 然后顺势将那几份药粉收进空间里去。 进自己高价买的储物盒里,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药物的稳定性。 毕竟空间里面湿度温度都是恒定的。 “妻主我走在您旁边可以吗”石挈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走在前面就完全看不见孜辛的动作了。 孜辛要做的做完了,绕道石挈旁边,笑着歪歪头说到“走吧,吃晚膳”孜辛原本还想伸出手拉着石挈,但是看着自己手上厚厚的一层药膏,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刚抹的药还是省点儿用吧,这种治疗的药膏材料挺贵的。 两人走到正厅,饭菜都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了,简简单单的六荤四素菜品精致简洁,基本上就是两人一人一口的量。 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广州,孜辛都想去问问厨师,这摆盘是不是和那些个早茶茶点学的,少得可怜。 孜辛坐在桌前,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眼前的筷子,她忽然觉得偶尔不吃晚饭好像也没什么。 “妻主,我喂您可以吗”石挈夹起一小块鱼肉凑到孜辛的嘴边,挂着琥珀色汤汁的外皮漏出一点点白白的鱼肉,爽滑细致。 “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已经闻道味道了,活跃的味蕾,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在闹腾了,有人喂虽然有点儿尴尬,但是不能耽误吃啊。 孜辛一低头,鱼肉就被顺利的吃到口中。“好吃,你快尝尝是不是换厨师了”孜辛前一句对着石挈说,后一句就能自然的对着小七问。 毕竟这种事儿问石挈他也不能知道,何必浪费时间。 “王妃这是丞相大人给您换的新厨子,完全是按照您平日的口味来的,是不是还可以”小七脸上都是邀功的表情,这可是她专门回去找的口味。 按照这段时间上菜的情况来看,她家小姐口感上还是比较喜欢清淡一点儿的,但是偶尔还喜欢甜腻腻的东西。 “好,找的很不错”孜辛点点头,脸上也都是满足。 “妻主可要再来一块”石挈原本想着一样夹一点儿给孜辛尝尝看的,但是看着孜辛现在的表情,总想再夹一块放进孜辛的口中。 倒不是他贪心,实在是孜辛满足的样子太让人喜欢了。 满足到眯眯眼,挂着笑容的脸无害而纯粹。 实在是可爱极了。 “你也快尝尝,真的味道很不错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孜辛上辈子没能痛快的吃吃喝喝,这辈子总算是补回来了。 “好”石挈点点头,将给孜辛夹鱼肉的筷子放下,换成自己的筷子加了一小块,甜腻腻的口感,糖浆挂在鱼肉上,又腥又甜。 努努力咽下去,看着孜辛还有些期待的眼神,石挈微微笑着说到“好吃的妻主” 石挈笑的看起来还算是比较真诚,只不过过于为难的神情有点儿没遮挡住。 “好了,不要为难自己啊,种类这么多找你喜欢的”孜辛好想揉一揉石挈的脑袋,明明不是很喜欢吃,还要故作好吃的点头,可怜死了。 “谢妻主”石挈也没在尝试,反倒是给孜辛又夹了一块,看着孜辛脸上的表情,要不是刚刚吃过,怕是怎么都想不到看似好吃的东西味道会那么奇怪吧。 两人吃完晚膳,看着已经擦黑的天空就不是很想再去药房了。 孜辛坐在小踏上,完全没有挪动的想法了。 小小的方桌上面摆了七八本书籍,孜辛拿着其中一本看的入迷。 石挈则是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丝线手帕,已经熟练的动作,小巧的绣花针不在话下。 灵动的图案在轻柔的绢帕上浮现,孜辛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你还会q版图案啊”孜辛看着石挈手里的小人儿,这不就是现在那些个二次元的周边图案吗。 “球版”石挈嘴感觉有些打结,看着过于圆滑的线条,原本还有些懊恼,但孜辛的表情让他感觉舒服很多。 “对呀,多可爱啊”孜辛接过石挈手里的帕子,上面一个已经有了五官的小人儿特别可爱,短短的手脚,圆圆的脸蛋,上面一颗黑乎乎的大眼睛实在是太喜欢了。 “妻主喜欢这样的吗”石挈看着孜辛的表情,有些欣喜自己这是误打误撞碰到了妻主的喜好。 “很喜欢啊”孜辛倒是不遮掩,她原本就喜欢一些二次元的小东西,毕竟她又不是什么老古板,她有时间也有钱,自然也会去研究一些不用剧烈活动的喜好。 “那太好了,妻主可否让我在完善一下”石挈看着孜辛手里的手帕,上面的小人儿大多数都是齐全的了,就是服装还只是一个框架。 “当然”孜辛把手帕交还到石挈手上,也没盯着他,反倒是继续看自己手里的医书,很珍贵的。 就像是孤本一样的地位,这不得多看看,字迹清晰章节连贯,比现在有些残本看起来要顺利多了。 俩人平淡的日子过得倒是快,孜辛看着自己储物空间里面满满当当的药瓶满足的笑了。 这才有安全感啊,现在在看虽然她不会武术,但是有这些药粉在,没人能近的了她的身。 不过,得开源啊。 孜辛坐在正厅,等到石挈散朝后两人一同坐在椅子上,中间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这个月的月例银子。 小小的一堆看起来好像还不够那天去药店买的那些个常规的药材。 “我记得我的嫁妆里面好像还有几个铺面,皇上给你封赏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你庄子,铺子来着”孜辛有些不确定的问到。 “有的妻主”石挈这个月除了去朝堂上当空气人,就是陪孜辛白天在药房,晚上在卧房,孜辛看书他没事也就会看些账目。 对于这些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那盈利状况如何”孜辛听到石挈准确的回答有些激动的问到。 毕竟坐吃山空实在是有些危险,但是真不再被抓回来了。 “还好”石挈说的保守,其实还是盈利的,且不说作为皇上唯一的弟弟,成婚赏赐的铺子最起码也是标了皇家的牌子。 至于孜芙给孜辛的那些个铺面更是下蛋的金母鸡,不说是日进斗金怕也差不了多少的。 “那还挺不错的啊”孜辛有些庆幸的说到,这些她是一窍不通,赚钱她不太会的。 “咱们也没啥事儿,明日便是到了去皇宫请平安脉的日子,咱们之后出去玩吧”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她真的是在家里呆够了。 之前为了做药粉不出去也就罢了,现在没什么事儿当然想四处走走看看,还得带着那本植物书。 丹青的插图还是很生动的。 要是能找到上面的药材就可以活珠移植,她就有源源不断的原材料了。 这样就可以买的便宜一些,毕竟无法开源那就先节流吧。 “是”石挈站起身来,这一个月没怎么在室外,皮肤反倒是白皙很多,孜辛看着石挈总觉得现在这个脸上挂着笑容的男人和自己最初见到那个有些不同了。 “那你等我好消息啊”孜辛收拾收拾跟着前来传召她的侍女进宫。 自从上次施针之后,也不知道是皇上太忙了,还是身子骨状态不错,总之在自己传请脉消息之前都没接到过宫里的来信。 安安静静的反倒有些不适应,倒是点心铺的老板夫郎这段时间没少接触,身子好了孜辛点心也吃了个遍。 外出游玩啦 进了皇宫待遇也回来了,虽然步辇看起来稍微有点儿过于简洁但是架不住不用走路了。 乖乖的从马车换到步辇上,皇上没在勤政殿,而是在芳华阁,孜辛往里面走就闻到了一股香气,有些熟悉。 被侍女指引着坐在一边等候,好一会儿从殿内走出来一个男子,身姿纤细,掩着面看不清脸。 孜辛倒是没乱看,抬头看了一眼赶紧低头,等着男人走后,孜辛这才跟着侍女走进去,芳华阁内香气更重了。 “陛下可否容臣给您把脉”孜辛脸色不是太好,这个香气她想起来了是做什么的。 怪不得这么熟悉。 不过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没法判断这个究竟是谁做主点的香料,后宫水深,她到现在可是连人物关系都没摸清楚呢。 这要是不小心踩了雷,可要完蛋的。 “喊皇姐便是,小辛生疏了,来吧替朕好好试试”石琪脸色很不错,自从施针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也能察觉的到,不说与健康人无异,便是更好一些都不为过。 “皇姐现在身子已然无碍,不过有些香料也是可以清淡些”孜辛手搭在手腕上,左手右手,也松了口气。 这并不能算是完全根除,但是用着药材倒也没什么影响,只要配的不那么难喝,一日一次总觉得还有盼头。 就这身子状况在活个四五十年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香可有问题”石琪对于自己的身子骨可重视多了,听到孜辛的话有些紧张的问到,盯着不远处的炉子直接快步走了过去,茶水倒进炉子里面,利落果决。 “不是的,只是后续药材要一直用着怕香料过浓,遮挡了原本有药液的味道”孜辛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太医院的送药的谁都不知道中途哪一步会有问题。 她可不想在外面玩着玩着就被带走了。 “不用担心”石琪没多说,对于她每天要喝的药材这已经是露在明面上的弱点了。 有心的人要是想下药多是躲不掉的。 “我自己煎药”石琪从位置上起来,献宝似的打开柜子,孜辛看着里面的药壶,再看看石琪真的是觉得她活的辛苦啊。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那便好,皇姐可否允我带着石挈外出游历一段时日。”孜辛见正事说完了,石挈现在的心情也很不错,便开口询问道。 “石挈他终究是王爷,你要是想带着他出去的话,顺便帮朕看看这王朝的地方官吏吧,也算是暗访事出有因石挈拿着俸禄也有理由。” 石琪看着孜辛,再想想自己那个丑弟弟。 看不见也好,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看见他那张脸,就像是从前的许多年一样,不曾碰面也就不会有人说她有个丑弟弟。 “是,谢主隆恩”孜辛弯腰拱手行礼,比自己想象的要顺利很多啊,光明正大出行,就是多了个活计,希望顺利吧。 “陛下那我娘那边”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倒也是仗着石琪一辈子都得吃药,这药也需要不断的调整方子,要不然她可不想和封建阶级的地主打什么交道。 怎么想吃亏的肯定都是她。 “放心,只要你安全给你娘传消息你就能安心出去玩,要是有意外我能帮着拦半个月”石琪对于孜芙也很头疼,作为两朝元老,她还没有办法抓住她的把柄。 但是现在看貌似软肋比较明显。 “臣谢陛下”孜辛脸上都是兴奋,笑眯眯的样子半点城府都没有,也让石琪放心。 她身处皇位,自然哪有很多的不得已,也有很多的顾虑,身边的人太过于复杂,所以对于这种一眼就能看透的人比较喜欢。 “行了,不用在我这儿耍宝,这块令牌你拿着见牌如见朕,若是真有些地方官员行事过于猖狂来不及也可以先拿下”石琪怕孜辛听不懂,说的详细了些。 虽然不想这样,但是在面对不拿针不把脉不说病情的孜辛总会下意识把她当成之前那个脑袋发育不太健全的人来看待。 “是,臣定不辱使命”孜辛通过女侍接过令牌,左右翻看,牌子并不是新的应该是之前就有,不过能证实身份想来也是比较珍重的物件吧。 孜辛被女侍引领着出宫,坐上马车翻看着手里的令牌,上面没有字就是一块印着一个图案。 后面倒是很光滑,没什么标记。 原本还以为自己接了这个差事怎么也得给自己配一队护卫啥的,要不然真有了冲突那可来不及跑啊。 回到王府孜辛也没看出手里这块黑漆漆的牌子有什么不同,还以为能像电视剧里那样赐个尚方宝剑啥的一亮剑才气派。 “王妃,到王府了”孜辛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应声下了马车回家。 石挈在府中个人的院落里面绣东西,孜辛小声的推门还是被察觉到了,直接对上了石挈看过来的视线。 “妻主,回来了”石挈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看着孜辛没在说话。 “怎么不问问我结果咋样”孜辛把令牌放在怀里空着手进来,看着石挈没什么情绪的脸有些好奇的问到。 难不成不想和自己一起出去玩,不会想留在王府吧,我不会是找了个宅男其实不爱出门吧。 虽然这儿确实是没什么意思,没有手机电脑,没有任何电子产品,而且还要被一些所谓的规矩压迫,甚至出门就要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但是要是吃穿不愁,还不用接触人,对于一个长相并不是很讨喜的人来说,是不是更喜欢自己待在家里。 孜辛看着石挈的表情,自己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虽然她不是宅女,但是她懂被迫去做一件事情很痛苦,哪怕是别人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实际上做的都是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儿。 换位想想真要有这么个人,自己还不能反抗,好窒息。 这个世界对于男人这个苛刻,想来也不太能同意。 “妻主,皇上允了吗”石挈看着孜辛,他就是孜辛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然啦,你看看这是什么”孜辛从怀里拿出令牌递给石挈,她总感觉她俩现在就像是哪个合租室友,不太熟悉要不然石挈怎么对她的态度总是这么恭敬客气。 “这是皇姐的令牌,这是我的”石挈说着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块令牌,乍一看还是很像的。 “你们俩是一样的”孜辛看着一样黑漆漆没图案的令牌有些吃惊,这象征身份的还能给人啊。 “不是的妻主,我的是祥云图文,皇姐的是麒麟图文。”石挈将两块令牌平放在手上对比就要清晰很多了。 “还真不一样啊”孜辛将两块令牌拿起来,仔细对比着有些好奇的问到“你们都认识吗”孜辛问的有些不太确定,看到石挈点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 “你们这个就像是凤袍一样每个人都认识吗”孜辛想再确定一下,然后就收到了石挈准确的回复“是的,这个和玉玺上的图案是一样的,就算是不识字的百姓也会在朝廷下发的通告令上看到的”石挈倒是知道之前孜辛脑子不太好。 所以不认识这个倒也合理。 “那这个东西还挺重要,你拿着吧”孜辛把手里的两块令牌都交给了石挈。 然后对石挈说到“咱俩回丞相府一趟打个招呼吧”虽然现在药粉什么的都备上了,但是有上次的前车之鉴,还是打个招呼友好一些。 外出游历1 “是妻主,我去换身衣服”石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了方便他穿的就是很简单的长袍并不合适跟着孜辛见丞相。 “好,我也去换身衣服”孜辛看着自己刚从宫里回来,穿的还是皇上赏赐的官服,虽然挺好看的,但是这衣服压根就不怎么能碰水,还是换了比较好。 等俩人准备好到了丞相府,在正厅见到成孜芙“你俩是看着时辰来的不成”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 对着旁边候着的女侍说到“传膳吧” 孜芙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消息她已经收到了,直到管不住自己这个小女儿,只好妥协似的说到“娘这边给你拨二十人,除了小七他们这二十人你就放心一般不会出来打扰你游玩” 孜芙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一生顺遂就好。 “谢谢娘,我一定经常来信的”孜辛直接抱住孜芙,整个人埋在孜芙的怀里。 “你这丫头啊”孜芙揉了揉孜辛的脑袋,能远离朝堂也好,她也不算年老,这个天还能给女儿撑着。 “行了,快尝尝这鱼,厨师刚研究出来,我尝着酸酸辣辣的,倒也开胃”孜芙指着桌子中间的一道鱼,孜辛顺着看过去瞬间分泌口水。 这不就是酸菜鱼,这个世界竟然有酸菜。 “快尝尝看”孜芙指着那道酸菜鱼,上面飘着的油是后来泼在上面的,并不油腻反而会激发鱼肉的香气。 “好”孜辛没客气,对于这道菜她上一世就吃过很多次,只不过身体原因吃不了几块就得被迫停下,现在可以吃个痛快了。 母女俩吃完饭,孜辛在正厅等了等石挈两人一起离开丞相府。 回到王府,早就在王府等着宣旨旨的女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现在正在殿内等候。 看着两人回来,有些急切的往前走了几步,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个下午了,再不回去都算的上没上工了。 “奴见过王爷,王妃”女侍倒是客气,行礼的动作也是很标准规范。 “起来吧,带了圣旨来吗”孜辛看着女侍手里捧着的卷轴,还是很精致的。 “是的王妃”女侍握着手中的卷轴,刚刚先给王爷行礼都没能引起孜辛的不满,看来坊间传闻可能是真的。 “行吧,你宣旨吧”孜辛想着石琪好像说过自己可以不用跪,孜辛站着试探着女侍的态度。 看着女侍没什么反应,孜辛也松了口气。 封建社会还得跪一张纸,想想都有些难受,现在能弯腰不用下跪,孜辛表示很满足,然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被同化了一点。 一定是自己的适应能力太强,孜辛接过圣旨自我安慰道。 “王妃要是无事,奴就先退下了”女侍看着孜辛没什么反应,只好先出声说到,之所以没和石挈打招呼,则是因为刚刚看到女侍那一刻石挈就先行回避了。 毕竟接触外女已经不是他这个成婚了的男人可以做的事情了,更何况下马车之后,王府都是自己人,石挈也习惯了不带幂篱,所以并不适合见人。 “小七,送送女侍”孜辛对着小七说到,小七应声说到“是,王妃” 孜辛则是看着院子里这些个带刀侍卫,如果按照圣旨上的意思就是这些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就是武力值比较高,再就是有几个比较灵活适合对外交谈。 可以借给他们俩用用,便于面对一些当地官员过于圆滑或者是过于嚣张的底气。 “你们分成两组,留下两个队长就行,剩下的隐蔽活动吧”孜辛说完,也不在管这二十个人,加上母亲送来的二十人以及原本的七个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知道的是去游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迁徙带着大部队呢。 但是对于她自己的实力她还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她就是个武力值废材,要是遇到谋财害命的她容易开局就挂掉。 所以她选择妥协。 三日后,王府门口就集结了两方人马,孜辛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真的是有点儿多啊,而且全都聚在王府门口,偶尔路过的百姓都会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过来,让她觉得有点儿难搞。 “小七留下负责沟通联络母亲这边的人,至于你们两个人留下,其他的人都各自潜伏吧”孜辛看着空旷的大陆,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心虚,他们是人又不是神,还能隐身不成。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人在几个瞬间就消失在眼前了。 看着影然后消失了。 “小七你和她俩商量着驾车和休息”孜辛说完伸出手扶着石挈上了马车,然后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清浅,轻轻搓了搓手指。 “你们四个商量吧”孜辛说完,逃一样钻进马车里。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而且清浅还带着面纱,明明和他们这些个不带东西遮挡的女人站在一起应该是比较惹眼的,自己怎么就下意识的把人忽视了。 孜辛上了马车,剩下的四个人商量的很快,马车很快就动了起来。 孜辛撩开一侧的帘子,有了前车之鉴,她在马车上面铺了一层席梦思床垫子,很好的隔绝了颠簸,上面盖了两层厚厚的棉被。 也是为了挡人眼线,要是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就直接把东西收进空间里。 现在这边即将是三月的天,京城并不靠海,北方的天气还是有些干冷的,孜辛他们呆在马车里,倒是不觉得,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移动房车,孜辛还是觉得很舒服的。 马车是改良过的,按照电视剧里面的改良加宽加大版,躺着是不太现实的,但是坐着是可以把腿伸平的,马车底板下压,上面抬高一层,做出了一个柜子,就像是一个榻榻米。 比较麻烦的就是因为安了床垫子,以至于开口的抽屉就在进马车的那个门口。 两人并排坐在马车里,被子上面摆了一张矮矮的小方桌,上面是温热的茶水,以及点心,还有一些解闷的书籍。 “咱们先往南走,这样越来越暖和,等到热了再往北走,也能越来越凉快怎么样”孜辛看着地图,只有用得到的时候,才会认真去研究这个地图。 “是,妻主”石挈应声,他的位置让他可以看得到外面的世界而不被外面的人看到。 所以石挈的脸上难得带了些隐秘的欢喜,那点儿欢喜也许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情绪。 落在孜辛眼里就是一个带着得体微笑的男人看外面繁闹街景的样子。 孜辛看着石挈,其实很多时候她并不会觉得石挈长得难看,长得高高壮壮的男人,皮肤稍微有点儿黑但其实也就是健康的小麦肤色,而且随着前段时间没怎么出门。 已经变得有些白皙,有些接近正常的黄种人肤色。 而且高挺的鼻梁,浓眉大眼的完全就是一枚小帅的帅哥。 最初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些瘦弱,接近一米八多的身高,穿上袍子都是松松垮垮的,感觉来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吃的不多,每次就一点点,什么都不是很馋,现在在看有些肉了,最起码不至于瘦骨嶙峋的。 这个身高在一百五十斤左右应该就是刚刚好的身材,骨架很大很完美,就是缺点儿肉。 孜辛打量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灼热,石挈原本就需要维持着自己的注意力观察着自己的妻主有什么需求,以便于随时侍奉。 现在被孜辛长时间盯着,有点不太自在。 “妻主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石挈还是没能忍住,出声询问到。 外出游历2 实在是孜辛看的他有些不适应了。 “不是,就是想问问你喜欢吃点儿什么,咱们到出京城边缘的小摊子上买一点儿,再出发就不走官路了”孜辛没直接说感觉石挈有点儿瘦,换位思考一下,之前现代的一些小姑娘就会饿着减肥。 为了自己的身材或者是模特什么的工作需求,经常饿的就剩层骨头包着皮,不能否认有些很适合那些秀场的模特。 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合适的,但是架不住人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这个她知道。 所以还是悄悄地投喂,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审美,为了健康也是好的。 “妻主,我什么都可以的”石挈大多数时候的回答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个人喜好情绪在其中,就像是一个摆件一般。 “那就先下午看看,喜欢什么都买一点尝尝”孜辛叫停马车,这就是京城的边缘,但是也是有点儿差异的,最明显的就是价钱上了。 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要是有台小电动基本上就十五分钟也就到了。 但是就这么近的距离这糖葫芦都能便宜一文钱。 孜辛举着一串糖葫芦,还不忘给石挈一串。 为了方便行事,石挈带了一个大大的帷帽,把糖葫芦顺着飘动的帘子递过去,孜辛说到“快尝尝,可好吃了”孜辛一手举着自己的,另外一手怕石挈不好意思,赶紧递过去。 香甜的糖衣裹着酸甜的红果,简直就是更是开胃圣品,原本因为坐马车有点晕乎乎的脑袋,也舒服很多。 石挈张开嘴,小心的咬了一口,脸颊都是红红的,在大街上妻主喂自己吃东西,有些不合规矩,有些出格更多的确实让人不得不动感情的触动。 石挈接过孜辛手上拿着的糖葫芦握在自己手里,然后紧紧的跟在孜辛后面,看着孜辛一路上买买买,很快小七他们手上就挂满东西了。 石挈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零食,都不知道先吃那个比较好了。 “买的稍微有点儿多哈”孜辛把手里那份炸肉要分给石挈的时候看着石挈手上挂着的那些东西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吧,你尝尝这个”孜辛说着把石挈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然后把炸好的肉递给他,之前和哥哥姐姐出门都习惯了,忘了这是个阴阳颠倒的世界,这不相当于出门给女朋友拿东西吗。 “妻主我来吧”石挈想拿过来,但是伸出手又不敢去争抢。 “没事儿,你尝尝刚出锅的酥脆油香可好吃了”孜辛倒是躲过去了,看着石挈想得到反馈。 猪油炸猪肉,在这个世界还是很奢侈的,现在的物价来看,生的猪五花肉基本要卖到十七八文一斤,这一点儿能有二百克的量就要六十文。 不过香是真香啊,而且挨着皇城根,来往的游客倒也不见少,只是买的量都不多,在外面就往自己嘴里送的就更少了。 “是不是很酥脆味道很不错”孜辛有些期待的问,她隔着帷帽看不到石挈的表情,所以看不到反馈了,之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吃货,现在在看就感觉自己真的是十足是的吃货一枚。 “好吃的”石挈嘴里吃的东西咽下去,干炸好的五花肉确实是很香。 “那就好,走吧回去了”孜辛看着这条街,基本上感兴趣的都买过了。 “好”石挈手里最后只拿着一份炸好的五花肉,格外诱人。 “咱们按照现在的速度,天黑可能就要在野外留宿了,你会不会烤兔子烤鱼啥的”孜辛看着已经有点儿擦黑的天,他们出来也有半天多的时间了。 篝火烧烤,也很不错啊。 “会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眼睛闪亮亮的都冒着光,点点头。 “那太好了,那我负责处理食材,把我火候的事儿可就交给你了啊。”孜辛有些期待的看着石挈,肌肉分解她在行,但是做东西吃可就太为难她了。 “好。”石挈男的没有加上那个赘述,听得孜辛很欢喜,实在是哪个赘述太过于繁琐,每次都要说还要说好多次。 她都听够了。 一行人按照约定在靠近河沿边的草地上坐下来,春天万物复苏,绿油油的草地,在配上看起暖呼呼的橘黄色光辉,还很是让人觉得很温暖啊。 “你们也自己去找点儿东西吃吧。”孜辛看着已经不是早上那两个人了,就知道他们是换班了,也不知道是多久换一次岗,不过能换着休息一下总是好的。 就连小七都已经和小六做了更换。 “清浅需要去休息一下吗,我看小七都去休息了你要不要一起。”孜辛看着清浅,依旧是那副淡然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儿情绪起伏,所以只好先询问道,别在后面觉得没有和他换班的,在死心眼一直守着。 “回王妃的话,奴不驾车不累,不需要去休息。”清浅垂着头回话,脸上倒是真没有什么疲惫的样子,倒也不是说多有精神。 “你就清浅这一个人吗 ,换一个替替他吧,一直站这儿确实不轻松。”孜辛看着石挈,他不清楚皇上有没有单独给石挈派人来,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怎么也不好不帮着他是了。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妻主稍等我问问。”石挈看着清浅,确实是他疏忽了,这些人都有换班职守的人员,一直以为清浅也有呢。 但是现在想想也是,清浅一直就只有一个啊。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王妃让他们三个留下就行。”石挈没再去纠结清浅有没有人搭班,反倒是有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清浅的样子,虽然人看起来一天天一副冰冷冷的样子,但是整个人长得确实是有些白净的也有些姿色。 莫不是想把清浅收做房内人,要是真有这个想法,那是想给他一个什么身份呢。 当初跟过来的时候,石挈就觉得清浅是皇上派来的,他当时对于自己要嫁给傻子已经看开了,知道妻主不再是个傻子还担心了好一会儿,现在他看着清浅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咋不过来啊,清浅那么好看吗”孜辛走了一会儿没看着石挈没有挪动有些疑惑的问道。 “来了。”石挈说完对着清浅说道“皇姐给的两个人,再加上小六不会有问题的,上后面的马车上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明天再上职就可以。”石挈说完快步走向孜辛,还趁着孜辛回头的功夫赶紧跑了几步撵上孜辛的步伐。 “走吧,就在那边你先过去,我去摸两条鱼就来。”孜辛挽起裤脚脱下鞋袜,然后走进河中。 冰凉的水温让孜辛在把脚放下去的那一刻就缩回来了,还是小看了春末的凉气,一早一晚的实在是有点儿伤身体的。 “还是换插得吧。”一刻钟后孜辛看着自己兴致勃勃带的鱼桶里面洁净如新有些丧气。 “妻主我来吧。”石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接过孜辛手里的叉子对着河里游过的鱼,一叉子一条,基本上是落叉就是一条。 “好了,就咱俩四个实在是有点儿太奢侈了。”孜辛拦住石挈还想要落下去得叉子,看着一条鱼快速游走。 “先把这四条鱼处理好我就去找你。”孜辛拎着桶,到河边处理鱼,看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在空间的商城中买了一把最不起眼的打皮刀,只要补贴在自己旁边看自己的动作,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她看着这个工具的时候,有时候都会想要有下半生,自己爸妈知道会生一个多数人生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女儿,是不是也不会舍得将她带来人间受苦难。 外出游历3 就像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死了真的会有下辈子。 孜辛处理鱼的速度是相当快的,主要是实在没什么需要处理的。 孜辛拎着鱼回去,石挈已经把他们打来的兔子野鸡拔毛了,现在被架在火上,看着孜辛过来石挈一边盯着火,一边走过来。 “妻主坐在这儿休息一下吧。”石挈指着放在一边的软垫,他自己则是坐在另外一张上。 石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烤的微微焦,有一点点的糊香,就像是刚出锅贴在锅上的那层锅巴,可香了。 “你这手艺当厨师都没问题”孜辛捧着一根兔腿吃的满足,上面被刷了蜂蜜,油油亮亮的还有一丝丝微微地甜。 “妻主喜欢就好。”石挈自己拿着一条鱼,这是孜辛亲手处理的鱼,他就很想先吃。 他们围着一个火堆,另外几个人就在不远处架着另外一个架子吃一些东西,为了保证安全。 古代最大的好处就是格外清新的空气了,月明星稀,夜晚的小溪也能看到亮光,而不是真的漆黑一片。 孜辛把坐在地上的垫子摊开,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月亮,很是惬意。 石挈倒是没有立刻躺下来,而是回到马车上取下一床被子搭在孜辛的身上。 然后才自己躺下来,两人并排躺着谁都没说话,只剩下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 好一会儿孜辛打了个冷颤,从地上爬起来说道“走吧,回马车上要不然容易着凉。”孜辛把薄薄的小被子披在身上,两人赶紧回到马车上。 看着两人回去,旁边围着的收拾收拾周围也就靠近马车一个留着守夜,至于另外三个则是到后面的马车上休息。 第二天孜辛睁开眼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自己这是受凉了,就这么快昨天一阵凉风刚察觉有点儿冷,现在就出现症状了。 “还是你体格好”孜辛是真的觉得有些羡慕。 她一直都觉得身体健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什么都没能和一个健康的身体相比来的更让人羡慕了。 “妻主,你是不是在发热啊”石挈看着眼神有些迷糊的孜辛有点儿着急,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真的有点儿热啊。 “可能是着凉了,不碍事我一会儿吃点药就行”孜辛用手探探额头,还真是热糊糊的。 “对乙酰氨基酚药片只需三文钱,需要来一片吗”系统的声音适时在脑海中响起,孜辛听着却没应声。 这具身体并没有接触过西药,没必要立刻接触西药,以免用多了产生耐药性。 孜辛找了自己配的药,同样是疏风散寒的,做的时候为了图方便做的散剂,孜辛捏着药包有些犹豫。 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没放蔗糖,所以这包药可能有些苦。 “妻主,怎么不喝”石挈端着水看着孜辛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有些疑惑,药都是自己做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好像没在里面加调整味道的蔗糖”孜辛说的有点慢,她感觉现在自己好像不吃药也能好。 “药还能加糖吗,妻主喝药我给妻主拿饴糖好不好”石挈端着水,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怎么有点儿像和小孩子说话一样。 “行吧”孜辛咬咬牙,将药粉倒进水里,小小的茶杯里面一杯黑漆漆的药水,看起来真的味道不是很好。 孜辛上辈子吃药吃多了但是中药少啊,早知道麻烦点儿做丸剂好了,汤剂好苦啊。 孜辛的脸都扭曲了,实在是太苦了。 “妻主,快张嘴”石挈将饴糖放进孜辛张开的嘴里,不小心触碰到孜辛的嘴唇,柔软的触感好像能一直留在手上。 “感谢”孜辛把嘴里的糖咬碎尽量让它分散甜味的速度能快一点儿。 看着成型的堆在收纳柜里的散剂感觉头都大了,当时做的时候就因为治疗风寒风热的是常用药,所以做了很多。 已经成型了都没加蔗糖,还要命啊。 “还苦吗”石挈有些疑惑的问到,看着孜辛的脸色怎么感觉比刚才还要难看。 “不苦了,我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再睡一觉就好了”发热导致孜辛有点儿懒洋洋的不是很爱说话。 “好”石挈看出孜辛没有想在说话的意思,也就在没出声,坐在一边让清浅弄了盆凉水,给还在发热的孜辛头上搭了一块小帕子。 原本想着是去治病游历的,却不成想自己先病倒了,到了傍晚才见到人烟,也算是进了个小村庄。 孜辛的脑袋舒服了很多,发汗了那一点儿入体的寒气也就没有了多少了。 温度也降下来,睁开眼对上的就是石挈的眸子,很清亮眼里有什么孜辛有些看不明白。 “妻主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石挈来回换帕子自然也知道孜辛的温度不那么热了。 “感觉有点儿僵硬”孜辛坐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躺了一天一夜马车上还不大,活动不开实在是有些累。 “妻主我给你按按吧”石挈说着,自然的拉过孜辛的胳膊,轻轻的按揉。 “还有多久能找到驻店的地方”孜辛等了会儿,感觉自己的胳膊有力气了,敲了敲马车车壁,声音有点儿小,但是也足够让人听见了。 “小姐,再有一刻钟也就差不多了”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自从出来之后,她发现用得到她的地方多了,也很少能察觉出孜辛的疏离,或者比较悲哀的是她已经习惯了。 “好,找个店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孜辛说的自然不只是眼前这几个,还有暗处那些个人。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们究竟是怎么隐藏的,难不成古代还有隐身术不成。 “我已经有力气了,不用帮忙按摩啦”孜辛拦住石挈还要给自己按腿的手说到。 “好”石挈也没坚持,把手收了回来,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一会儿下马车。 “小姐到了”小七的声音再次传进来的时候,孜辛已经和石挈穿戴好了。 两人下了马车,孜辛便把床垫子收进空间里了。 马车被店小二带下去,孜辛他们则是进到眼前的这个小旅馆。 这也算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旅游。 不过貌似还需要改良一下这个马车,还是不太舒服,颠簸也就算了,主要是伸不开腿。 用了晚膳,各自回到房间,孜辛和石挈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忘了,这不没了皇宫和丞相府的监视,俩人也习惯了睡在一张床上。 宁静的夜晚只在她们这儿展现出来,小旅馆是两层的小房子,他们现在正睡在二楼,就被楼下的声音吵起来了。 “楼下怎么回事儿”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外面守夜的小五问到。 “小姐,楼下有人在下面因为房间吵起来了,要下去看看吗。”小五的声音比较小,主要有点儿心虚,这间小旅馆并不大,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个房间,已经算得上镇子上最大的店铺了。 比较尴尬的就是他们的人两两守夜,两两休息就占用了十多个接近全部的房间,导致现在整个小店还能有那么一两间空房。 来的人倒是不多,但是可能脾气都比较急,以至于就直接吵起来了。 “不用,大家尽量先好好休息,吵不了多久的。”孜辛倒是不急,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急事儿,就算今晚睡不好,明早再在这里多休息几天就是了。 “是。”小五话不多,只是垂头应声不再多话。 楼下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倒是听不见男人的声音,整场貌似就只有两个女人的争吵。 。。 外出游历4 好一会儿,孜辛没在听到楼下的争吵声,反而被凄厉的哭声弄的打了个寒颤,一下自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回事儿”孜辛倒是没多少好奇心,但是这种动静再加上刚刚的争吵,总让她觉得可能是因为什么人受伤了。 “小姐,楼下好像是吵着吵着昏过去了”小七探出头来说到,她睡的时间晚,原本在楼梯上看热闹呢,听到孜辛问就转过头来说到。 “昏过去了”孜辛的声音有点儿拔高,她怕是像糕点老板一样晕过去,赶紧拖拉上鞋子就往下跑。 然后视线对上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的闹剧。 下面的人就像是一直在等着什么人一样,看着孜辛下来,有两三道视线汇聚过来,和孜辛对上视线。 “在下季箐,听小二姐讲这个店铺的房间基本上都住满了,想和这位小姐商量一下能否和您匀几间房。”季箐原本没打算现在搭话,但是很显然孜辛并没有下来的打算,只是站在楼梯上远远的看着。 “不太方便,他们都是两三人同住。”孜辛倒是没互相介绍,只是同样带着笑容回答,显得礼貌一点儿。 “不好意思,打扰了。”季箐倒是没过多纠缠,道了句抱歉,还是会将注意力放在孜辛身上一部分,直到孜辛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并不好沟通啊。”两方人马也不争吵了,就像是他们之前就认识,其中一个穿着深咖色短衫的女人说到,现在不过是为了做个样子罢了。 “是啊。”地上的女人爬起来,站在一边的女人走过来,两伙人马聚集在一起,哪还有刚刚争吵的样子。 孜辛回到房间,看着已经醒了坐在桌边椅子上的石挈说道“怎么起来了,先好好休息吧,明天逛一逛这个镇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有有趣的东西,买一点当做纪念吧。”孜辛走上前拉着石挈笑着说道。 完全没有被下面的那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影响心情。 “好,妻主下面不再争斗了吗。”石挈仗着没开灯,眉毛还轻轻的蹙着,没人看得见就不怕表情管不好了。 “应该是吧,刚下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了,不过这个地方离京城这么近,男人竟然可以只是遮面。”孜辛对于这点还是比较惊喜的,要是可以遮面,那明天要是有美丽的风景,也不会遮挡视线了。 “妻主不喜欢我带帷帽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有点儿不安,坐起身来不管是哪里,男人出门都必须把身体全部遮挡起来,能只带一个面纱出门的,只有那种地方的男人。 他不想像他们一样,难道妻主觉得自己丑,想把自己卖掉吗。 “不是啊,就是觉得外面的世界这么美,不想只有你被白纱遮挡,只能看到朦胧的世界。”孜辛轻轻握住石挈的手,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既然这样拉拉手不过分吧。 “不可以的妻主,只有青楼男子才会只带着面纱。”石挈得手心都在冒冷汗,说话也有些急促,他真的很害怕。 “好好好,那我们就带帷帽。”孜辛赶忙答应下来,她没有像个杠精一样去问问打仗的时候也带着帷帽吗,之前去青楼不也没带这些个问题,这是她的家人,又不是她的仇人。 两人都没在说话,沉寂的夜晚总算是搭上了规律的呼吸声。 尽管孜辛醒的时候,石挈已经穿戴整齐不知道到醒了多久了,但是孜辛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倒是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石挈问道“咋醒这么早,多睡会儿现在也不用上朝了,得多休息啊。” “妻主,我”石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起得早的话,看着孜辛有点儿尴尬。 孜辛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这个方法很适合老年人,以免直接从床上下来,头还晕乎乎的会摔倒。 但是她习惯了。 她看着石挈的一举一动,虽然是上了战场,比较明显的就是有肌肉,手会稍微有点儿粗糙,但是一举一动真的贵族的优雅,那种感觉就很明显他们不是一类人。 她虽然是医学世家,但是爸妈都忙从小跟着爷爷混,后来长大了学医,真的是活的比较潦草,主要是家里也没有个耳濡目染的,她性子慢完全是因为身子不允许,要不然也是火急火燎的性子。 现在看着石挈,就像是见到了小王子,之前不觉得是因为前期适应环境,忙着弄药材,再就是最近石挈应该是跟那个男嬷嬷学了些东西,总感觉他身上的气质越来越靠近石琪。 “好啦,我就是随便一说别紧张,好好放松一下咱们现在不在府里,也没人盯着咱们”孜辛从床上起来,顺手接过石挈递给她的茶杯。 “小七出去打听一下这个镇上有什么好玩的,注意隐藏身份。”孜辛想着她昨天上来之后楼下就快速安静下来。 而且昨晚整场争吵几乎很少听见店小二的声音,任由他们争吵,所以她有点儿怀疑就是做戏给他看。 之所以有这种怀疑,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点,就是昨晚坐在地上的女人并没有因刺激昏迷后,外力抢救的痕迹,身上的衣服是真丝的,很容易出现褶皱,但是除了坐着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光滑平整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值得关注和欺骗的,但是就这浩浩荡荡的人数,以及皇上也没遮掩直接下了圣旨,让朝廷官员基本上都知道了。 所以也基本上能猜出个一二来,不过就这么直接的试探,未免也太嚣张了些,这完全就是在下战书啊。 “是,小姐”小七出去一趟,基本上没有一刻钟也就回来了,表情还有些兴奋。 “这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吗,这么开心。”孜辛看着小七,还真是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啊。 “小姐,咱们算是赶得巧,他们这儿白天有一场比赛,晚上还有。 白天的是药馆比赛,应当是两场比赛,不过要比三天,一场比的是识药,另外一场比的是救人,就是两两对比每家出十种药材,猜对方的,认识多的哪一方获胜”小七说着,还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另外一场比救人,就是给对方的队伍找人,谁治好了算谁赢,要是都治好了就算时间。”小七说完这个,看了一眼石挈又继续说道“至于晚上那场也不算是比赛,就相当于是青楼每月一次的拍卖。” 小七知道自家小姐就算是不傻了也喜欢去青楼,就算是只看歌舞也很开心,好在上次带着王爷一起去的,也没见有什么不开心的。 只不过小七说完,不只是看着石挈,同样视线也看向外面,准确说是皇上那些人住的地方。 “先去看白天的。”孜辛没急着说要不要去晚上的场,反倒是看着小七他们都出去,这才看着石挈有点儿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讨好。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啊”孜辛好想去看唱歌跳舞啊,就是这边不知道有没有女的,这样两个青楼都去会不会公平一点儿。 “都听妻主的。”石挈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自从上次跟着去过一次 ,石挈倒也放心,而且就算是妻主真要纳进新人进来,他又能怎么样呢。 “好,那可就这么说定了,走先换衣服,咱们先去看看药材。”孜辛对于这边的比赛还是很感兴趣的,两人换了衣服,为了不让石挈一直带着帷帽那么麻烦,在争取了石挈的意见在之后,直接让他穿的女装。 外出游历5 看着走在自己边上有些不自然有些羞涩的石挈,孜辛主动拉住他的袖子说道“走了,咱们是一样的没有人必须要遮挡住自己的样貌。 ”孜辛知道石挈的想法,但是她想让他一点点走出来,毕竟以后他们也不是要一直生活在深宫之中。 她要带他游历大好河山,四五十岁之后再回去养老。 至于路费就看看治病的时候能收多少诊金了。 毕竟她也不说是小说里那种有金手指的女主,她这系统买点儿啥都得花钱。 路上有比赛倒是热闹很多,孜辛带着石挈走在前面,小七和穿着女装的清浅走在后面,至于其他保镖们则是混迹在人群之中,小心保护。 化整为零倒也不是多惹眼 只是来的稍微有点儿晚,看着远处的看台孜辛完全看不见台子上的药材,只能看得到漆黑人头。 一个接一个的。 “妻主我抱着您去那个上面好吗。”石挈指了指正对着两个桌子的屋顶,那个距离他靠近一点儿能爬上去。 “叫我小辛要不衣服白穿了。”孜辛歪着头凑近石挈的耳朵小声说道,有时候看着穿女装的石挈,反倒是觉得还是很帅的。 主要是因为这边的女装和电视剧里那些个男装也没多大区别,就是颜色花纹多些。 不过脸也是很重要的,这身装扮 看起来很帅气啊,至少比现在有些偶像剧捧出来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明星要好多了,孜辛自己脑袋想着,再看看周围这些个女人,小小的叹了口气,阳刚之气的女人,阴柔的男人好别扭啊。 “走吧,要不然他们一会儿开始了。”孜辛摒弃掉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相比于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脑洞。还是很想感受一下来自古代轻功的技术的,感觉会很酷。 “好。”石挈抱起孜辛,一个助力蹬在墙上。再接着是房檐,轻松顺畅。 两人就在房顶上看着,轻功会的人不少,这举动一出来,周围有好几个跟着效仿的。 “咱俩是不是不太合适。”孜辛看着周围出现的人,总感觉自己的行为举止不是很合适。 “没事,咱们上来了既不影响比赛,也给下面的人匀出空间来。”孜辛自己提出问题,自己圆,完全没等石挈的回答,毕竟她又不是需要别人宽慰的小姑娘,主要是人不能又当又立的,事儿都干了虽然不道德,但是自己骂自己更虚伪了,毕竟她也不会下去。 随着锣声响起,台子下面的桌子上,三张桌子六个人面对面站着,遮盖他们面前药材的罩子也被取下来,将药材完全暴露在视野中。 “比赛规则都已经说清楚了。将自己面前的药材分类,写出药名,以及作用现在开始。”每个人前面都有笔墨纸砚,为了保障速度甚至都是研磨好的,最后面是小药童在磨墨,保证郎中书写速度。 孜辛也没闲着,探着脑袋朝下看,很多药材她都认识,不过很显然光认识是不够的,要不是她用了一个也月抓了京城最大的药馆里所有的药材,她也叫不出名字来。 看着下面的几个郎中取出盘子上的药材闻一闻,看一看,还有一个已经开始掰碎一点儿尝一尝了。 孜辛在房顶上看的入迷,自己的身子也在无意识的往前倾斜,弧度也越来越大。 然后就看不到下面被挡住的药材了,回过头看着石挈拉着自己的衣摆拽的紧紧的,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坐回来”孜辛往后挪了挪,然后原本挡着视线的郎中也挪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上,将刚刚的药材完全暴露出来。 “妻主放心,我拽的住”石挈一手抓着孜辛的衣服,顺带也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这样的话就算是孜辛不小心掉下去,他也来得及把孜辛抓住。 “你看可太贴心了吧,那我可就靠你啦”孜辛笑眯眯的看着石挈,也没拒绝他的好意,顺势接受。 “好”石挈郑重点头,像是领到了一个多么重要的任务一般。 两人这么看着,孜辛没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毕竟药材总的来说一共就只有这么几份,一会儿的功夫看完不成问题。 至于后续其实她不是很好奇,但是对于奖品她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机会接触到。听说是这六家的镇店之宝,那可与平时的一般药材可不一样。 就像是自己之前在京城买到的那些药材来说,也还是有人家不做出售的产品,他们现在的比拼就是这样,最后的赢家就可以赢走这次六家所准备的镇店之宝。 不过后面能不能守得住就两说了,毕竟有些药材是人尽皆知的珍贵,就像是灵芝,人参,这一类基本上就是普罗大众都耳熟能详,很巧的就是这些药馆之中有两家的镇店之宝正是这个。 “好,时间到,现在开始查看比赛成绩”孜辛看着类似于司仪一样的大姐走上前,挨个看下面郎中写的答案,在于出题的哪一家做核对,确认无误。 这比赛其实后面基本就没什么人再看了,毕竟大家也都是外行人偏多,就凑个热闹到了中间六位郎中做的事情也就是看药,尝药,写答案安安静静的,完全没什么意思,留下的人也不多。 “好,这场的冠军已经出现了,就是我们积善堂的季老板,恭喜季老板了。”说话人对着季老板道喜,这也算的上是出了一半的结果了。 “不急,明日还有一场到时再贺喜也来得及。”季老板故作沉稳,只不过言语中完全没有谦虚的意思,就像是冠军已是囊中之物一般。 “这季老板还挺嚣张。”孜辛看着下面微微仰头的季老板,很显然人家完全没有把周围的五个人当做是对手一样尊重。 就连刚刚的比赛,这位季老板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对药物进行品尝的郎中,而且速度很快基本上别人还得分辨三四分药材的时间,这位季老板就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等着结果了。 “你们是外来的吧。”孜辛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是架不住有人离得近,孜辛闻声看向说话人,只见来人一身水蓝色长袍,清雅贵气不过就是有点儿面熟。 “对啊,来这边游玩,就刚好看到比赛。”孜辛看着别人和自己搭话,倒也没冷淡回应,主要是她很好奇这位季老板究竟有什么神通。 “怪不得,积善堂可是我们镇上最大的药馆医馆,这位季老板既是老板,也是郎中,家财底蕴不谈,单单是季老板的水平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只要是季老板出手,还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被夺走性命。”女人说的自豪,孜辛没看懂她脸上的情绪是哪里带来的。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季然,下面的季老板是我的娘亲。”季然一说话,几乎那股子清淡的劲儿就没了,和下面微微抬起下巴的季老板几乎一模一样,一副高傲的劲儿。 “孜辛,幸会。”孜辛被这个自然地吹嘘自己母亲的季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也姓季,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季箐,看着有点儿面熟,怕不是一家人。 “孜辛自信好名字,你旁边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季然看向石挈,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一样。 “奴是小姐的家奴没有名字。”孜辛还在想要不要直接说石挈的名字,毕竟石是国姓,一说就都知道了。 外出游历6 “他开玩笑的,他是我的爱人。”孜辛拉着石挈的手不让他往后退,两人在在一起孜辛脸上挂着笑容。 “那还挺不同的,放心我能懂你。”季然就像是没理解,又像是理解到了看着孜辛一副自己都懂得样子弄得孜辛一头雾水。 这家伙怎么就像是自己有一层屏障完全无法沟通呢,主要是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看不懂。 “对了,今晚的比赛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要知道有个本地人带着你们一定会比只有你们自己去发掘到的有趣的的事情要多哦。”季然也不管孜辛脸上的表情,完全能做到自顾自的说话。 “不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孜辛摇头回绝掉季然,让石挈抱自己下去,就看见石挈涨红的脸。 回到旅馆石挈脸上的红晕都没有完全消散。 “你咋了,脸怎么这么红啊。”孜辛看着石挈,虽然石挈的肤色有点儿黑,但是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现在上面挂着一点点儿红晕,完全就是内向的硬汉型男,这反差感感觉到了心动啊。 “妻主说我是爱人。”石挈的声音小道孜辛差点儿没听清,原本自己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重新从石挈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对嘛,你是我的合法丈夫自然也是我的爱人啊,感情总是可以培养出来的,毕竟咱俩原本也没仇没怨的。”孜辛对于这个还是很看的开的,虽然算得上是包办婚姻,但是在这个封建社会已经很自由了。 不过貌似不太自由的是自己眼前这个。 孜辛看着石挈,还是真有的时候自己认命了,但是却忘了自己属于既得利益者,而作为失去权益的一方是否也真的是能从中感受到快乐呢。 不说别的,就是她的财产要是因为婚姻就完全变成伴侣的私人财产,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支配权,实在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这里甚至比不上原本世界封建的古代,这里更加的没有人权,人家的封建的古代好在结婚的女子自己的嫁妆还是属于自己的呢。 结了婚的男子不仅失去了原本的财产,甚至还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完全成为对方的附属品和所有物。 就像是自己虽然是入赘的,被娶进门的但是依然有纳侍郎,有通房的资格,甚至作为自己的夫君,石挈不仅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甚至还要为自己着手准备。 想到这些,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孜辛有点儿心虚。 “是,妻主。”石挈的话不像是回答,反而像是应声,全没有自己主观意识的那种。 “好了,咱们走吧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准备,人应该不少。”孜辛没再去纠结石挈的想法,毕竟这种思想都是潜移默化的,就看看以后两人互相影响之后产生的结果吧。 孜辛走在前面,石挈的步伐缓慢,微微落后一点儿,看着孜辛的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 挣扎期待希望,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其中,现在就算是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想法。 他近二十年的世界观不断被冲击,从小的教育都是这个不能做,那个不可以,所有的条条框框将他们与皇女们分的清清楚楚。 鲜明的对比是从小就有的,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自从遇到孜辛之后,他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冲击最大的就是新婚当天的立规矩,没有刻意的刁难与责打辱骂,到后来同桌用膳,自己可以出王府的大门,可以在大街上吃东西,甚至于刚刚自己有意在外面出声,抢在孜辛说话之前都没有任何责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孜辛带给他的“自由”,他知道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孜辛给他的生活。 但是这种情况又能维持多久呢,要是自己习惯了和妻主同桌而食,同塌而眠,一同外出甚至并排走在一起,那要是有一天自己又要像宫里教习所教的规矩,叩拜,侍奉,永远不能踏出自己的那间狭小的院子,是否还能接受。 是否还能再见到光明之后接受黑暗呢,他现在就像是盲人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束光亮,让他恐惧却不停地被吸引。 “想什么呢,到了不会后悔了吧。”孜辛侧头就看到石挈稍微有点儿呆滞的表情,这家伙不会是到了青楼门口要回去吧,就剩她自己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都说是一起出来玩了,现在回会去也太没意思了吧。 “没有的,妻主咱们进去吧”石挈一下子没有完全把脑子拉回来,下意识的喊出妻主,看到了孜辛有点儿警惕的眼神。 孜辛看向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想带着石挈一起出来玩,但是可没有想让石挈成为众矢之首的想法,这要是让别人知道男人不带帷帽,不遮挡的严严实实出门,甚至还来逛青楼,是得掀起多大的风波。 就算是真要揭开石挈的身份,让人知晓一个不戴帷帽的男人,也是要用让人敬仰的身份。 只是她不清楚,这条路究竟对不对,毕竟按照常规的发展而言,一个骁勇善战打败敌人的大将军怎么也不该是还需要受制于人的。 甚至是娶了一个傻子都未能掀起什么波浪,明明是人民的英雄,却因为性别被抹去功绩,默默无闻无人在意。 “要记得叫我小辛啊”孜辛拉着揽着石挈胳膊,本来想做出勾肩搭背的动作,却忘了自己比他矮,只好顺势拦住石挈的胳膊。 进了青楼,倒是有人引领,和京城的有点儿分别,比较难的也比较奇特,这边有点儿干净还有些安静。 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没有调笑声,就算是聊天喝酒都规矩很多。 “我就知道能碰到你们,是不是和其他的青楼不一样”季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孜辛身边,原本引领的小侍便换到其他人的位置上。 孜辛算是知道自己这是被盯上了,不过不碍事,毕竟要是京城周边都没收到消息,那才真是那些个大臣没用了。 “是挺不一样的,这是清馆吗”孜辛跟着季然的步伐,几人往楼上走去,既然有人愿意带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倒也不是,就是这边的规矩,按时间来子时后你在来看便是常规青楼的场景了”季然在前面带路,看着一直跟在孜辛身边的石挈,明明都是女人,但是总是对于石挈这个人有些怀疑。 按照传来的消息看,这次王爷和王妃是一同出游的,而且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行为越是怪异,明明都是女人,来到这里眼睛竟然都没在别人的身上停留,不是垂着眸子,就是看着孜辛。 怪异真是怪异,虽然有点儿怀疑,但是季然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在前面带路,季然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是却没多想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发现真相的时候,才感叹这时候的两人胆子有多大。 直到三人进了包厢,孜辛看着跟进来的季然,,一点儿没客气,直接出声说道“这间包厢钱在我们头上就好,要是一会儿有别的需求,咱们在一个包厢也不太合适,多谢季小姐带路。”孜辛有时候就像是一点儿情商都没有,看着呆愣在门口,想跟着进来却没成的季然,孜辛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 有些事儿遇到些人,只有直接挑开才省事儿,毕竟就现在他们现在的情况和关系,并不适合有深交,这要是有情感处理事情就要粘手一些。 外出游历7 “行,我懂。那你们好好玩,我就在隔壁啊。”季然反应的还算快,并没有让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看着季然出去关上门,孜辛这才自在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下面攒动的人头。 大多数青楼的格局还是一样的,就是行为方式不同,这个和京城的没什么分别,直到看到被抬上来的人。 孜辛看着笼子里面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还清醒的人,再看看下面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尴尬,她还以为和京城一样至少先来一点儿歌舞表演,来点儿才艺的。 上来就这,神志不清的人坐在笼子里面,衣服也不太完整,实在是有点儿超乎意料,和孜辛的平静有些不同,下面貌似已经热闹起来了,拍卖的小姐还没有出声,下面已经有举着牌子的手蠢蠢欲动了。 “这在律法里面算不算犯罪。”孜辛对于这个不太了解,侧头看着石挈,虽然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彻查官员,但是这件事儿说着容易,就算是皇上可能也没想真的从她这里收获到什么吧。 所以才就给了她二十个“保镖。” “不算的妻主,他是男人。”石挈瞟了一眼下面在笼子里面男人,仅仅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眼里没什么情绪,甚至都没有刚刚男人出来的时候,因为孜辛视线被吸引汇聚的视线都比笼子里面男人出现的时候要多。 “这个还分男女吗。”孜辛对于石挈的话,甚至比看到楼下的男人还要让他震惊。 怎么会这样呢,这是一条人命啊,在现代一条人命甚至一条小动物的生命,都有很多人去重视,去珍重,为什么到了这里,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不值一提。 她刚刚不只是看到了坐在笼子里面神志不清的男人的情绪,也看到了因为男人乱动,所暴露出来的伤痕。 难道是这是因为性别,他们就要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吗。 “是的,律法规定男子从出生开始,听从母亲。到成婚顺从妻主,若是妻主逝世则会殉葬,若是有主夫子女还未成人可照顾之十六岁,侍郎等则立刻殉葬,并且妻主有权决定夫侍的去留也有权买卖夫郎”石挈看着孜辛,眼里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情绪。(买卖人口可耻且违法,请不要触及法律红线,勿要模仿,小说虚拟请理智观看。) 只要自动代入孜辛从前是傻子便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了。 “什么”孜辛看着石挈,声音都有些尖锐,这是什么规矩,从前古代皇上死了妃子殉葬出现在影视剧里面还觉得残忍,现在她听到什么,这个世界竟然也会出现。 而且这不就是嫁过去就彻底拿自己的生命去葬送。 那要是嫁给一个败类,出现下面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了。 “那要是嫁给一个病秧子,但是他们很恩爱,是不是只要妻主不愿意就不需要这个男人为自己殉葬。”孜辛说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泯灭人性了。 一个人的生存空间,竟然要靠着另外一个人的喜好来决定,实在是太荒谬,但是明明孜芙和她父亲的相处并不是这样对的啊 。 “只是律法规定,妻主要是不愿自然也是有办法的。”石挈想着那个方法,总觉得要是真到了那种情况,其实殉葬也很好,因为有一个爱自己的妻主,比起被送人殉葬也是好的 “那还好,还有喘气的机会。”孜辛没有多想,还以为可以不用殉葬,完全没理解到石挈还有一层意思,下面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两人一同看向下面,原本还以为是妻主卖来的,却在听到关于下面男人的介绍的时候 才感受到真正的残酷。 并不是来自于外人的伤害,而是他的亲人,或者说是不配为人的畜牲做的事,是一个赌博的母亲,把自己的儿子卖来的。 哪怕知道世界上不会是所有的家庭都是幸福的,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得上这个称呼,但是把自己的儿子卖来这种地方实在是不配为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孜辛看着下面的男人,眼里没有什么欲望,只有愤恨。 “妻主,这个应该是编的。”石挈从头至尾情绪都很平静,现在看着下面的男人,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和孜辛说道。 看着孜辛有些诧异还有些不解,出声解释道“妻主你仔细看他的手,他手上的骨节很清晰,并不是老鸨所说的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反倒是像训练过的人,刚刚有人想拉他,他下意识的反应都很迅速,要是生活贫瘠,不经过专业的训练,是没有这样的反应速度的。”石挈在战场上养成的直觉以及观察人的本事还是很值得相信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在做戏,为什么呢。\"孜辛并没有怀疑石挈的话语,反倒是相信后还试图和石挈讨论。 从昨晚到现在,就算是她不想这么自恋,但是还是觉得是有人故意演给他们看,但这样做的目的究竟因为什么呢。 “妻主,我猜不出。”石挈摇摇头,现在还有些太乱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孜辛不愿去多想,只要不犯到她手上,她都管不了。 下面已经开始拍卖,是没有意料到的络绎不绝,反倒是有些安静,“一两银子一次,一两银子两次,一两银子”拍卖师小姐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孜辛看着发声的石挈有些不太理解,下面的人也一样听到了石挈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在这个场子里是那样的突兀,以至于发声之后,整个场子都安静了一瞬。 但也就是一瞬,拍卖小姐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二楼的客人出价三两银子一次,三两银子两次,三两银子三次,好恭喜二楼的顾客,这奴便是任您的人了,来人送他上去”拍卖小姐语音干脆利落,也没有在第三次再拖长音。 仔细听还有点儿急于出手的急切。 “啥情况,你认识吗”孜辛有点儿没理解,但也没阻拦,对于石挈异常的举动,孜辛虽然不太理解,但她可以接受。 “妻主,这个男人身上的图案我记得”石挈看着送上来的男人,脚踝上有一个小小的图案,像是胎记要是不注意可能就忽略了。 “啥图案”孜辛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笼子里面已经出现面色潮红的男人,顺着石挈的的手,看到了脚踝上那个两三厘米大小的图案。 “这么小啊”孜辛看看图案,再看看石挈接着说道“你这视力真好” 看着门被关上,石挈没再去看已经神志不清的男人,而是靠近孜辛垂着头说到“妻主是我自作主张,请您责罚”石挈这时候倒是记得住孜辛不让他下跪的事儿。 老老实实的杵在一边,低着头等着安排。 “没事儿,你快坐既然你认识把这个给他吃”孜辛伸手将杵在一边可怜兮兮的大家伙拉起来,现在她偶尔觉得石挈有点儿像大狗狗,真的很大一只还很可爱。 两人对上视线,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安的眼神,笑得亲切想要缓解石挈的不安,接着装作从怀里拿出来装着药丸的小瓷瓶递给石挈。 “这是媚药的解药,应该能缓解一些吧。”孜辛对于自己做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 对于这个让石挈做出不同举动的男人,孜辛还是很好奇的,毕竟成婚时间也不算短,石挈大多数时候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外出游历8 但是刚刚竟然能主动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声,买下这个男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足以让孜辛感到震惊。 这是成功的一大步,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情绪,或者说他愿意将自己的情绪在自己面前多展露一部分。 看着石挈小心的将药丸和水喂给男人,孜辛反倒没心情继续看下面的人,视线总是跟着石挈的动作挪动。 脑子里的思路也在不断的外拓,从结婚到现在认识了基本上得有三四个月了,石挈给他的印象就是人际关系简单,到现在连一个和他一伙的人都没有,没有朋友至于亲人,孜辛想想石琪,还是算了吧。 至于他自己貌似也没有自我,就像是一个只知道按照规矩延续生命的人,就像是冷静的等待死亡到来的那一天一样。 有时候看着只知道听吩咐的石挈,她也会没有自信,真的能带动石挈,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不是一意孤行。 毕竟在这个世界,就算是真的有希望,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回归社会不还是得被种种不公压在下面,无法喘息。 “妻主,他好像清醒了。”石挈站的远一些,看着笼子里面吃了解药眼神变得清明的男人。 男人的年纪看上去并不是很小,基本上得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了,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男人的表情柔和了很多,看着石挈说到“好久不见”男人坐在笼子里面,身上的的伤口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张哥,好久不见”石挈站在孜辛身边,看着笼子里面的张旗打招呼面上带着笑容。 孜辛看着石挈脸上的的笑容,识趣的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啊。”说完孜辛拢了一下外袍就要走,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袖子,有些不解的看着石挈。 “妻主不用离开的。”石挈只是伸手拉住孜辛,看着孜辛停下脚步,赶紧松开手说道。 “那你们聊天我听着不太合适吧。”孜辛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出去比较好,不太适合在这里看着人家两人叙旧。 “没事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说道,他和张旗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之前打仗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之所以这次出手把他买下来更多是因为确实是因为那一面之缘,帮了自己一点儿。 不过不是他帮的,而是有着同样图文的女人帮的忙,这才让他避免了一次失败的战争。 “我们其实不是很熟的。”石挈看着孜辛说着,脸上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尽是坦然。 “行吧,那你们要是有需求就聊一会儿,我在看一会儿。”孜辛主动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吃着茶点看着下面的拍卖,一点儿也不将视线偏移,只不过没有才艺表演的拍卖,她实在是想回去了。 但是整个包厢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完全安静的环境孜辛转过头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 要是开口说回去石挈又要多想,要是不回去自己在这儿看“买卖人口”就是对她的折磨,她现在就希望这俩叙旧的人能抓紧聊完。 “要不咱们回去带着他行吗。”孜辛又看了三个,实在是有点儿待不下去了。 “是,妻主。”石挈靠近笼子,是的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主动把张旗从笼子里面放出来,张旗也没提要出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的待着,除了最初打招呼,一直都是安静的。 “他怎么带走,能不能出来走。”孜辛看着坐在笼子里面像个大爷一样的张旗,再看看石挈,还是自己的男人顺眼。 张旗其实就类似于偏阴柔的平平无奇的男人,有些纤细瘦弱,看起来要比最初见到的石挈还要瘦,但是他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外面漏出来的肌肤,也能让人意识到这家伙瘦归瘦,但是并不影响他有肌肉。 “一层薄薄的肌肉贴在骨头上,也多了那么一丝丝阳刚之气。” “还是算了吧,妻主有人会来接他的”石挈并没有带走张旗的想法,回绝得很果断,弄得孜辛有点儿看不懂了。 不是认识吗,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出声买下来这个人最起码也得是朋友级别的吧,这么冷淡的吗。 “好,那咱们走吧。”孜辛想的是想的,实际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应声离开。 另外一个包厢的季然自然也听到了那道男声,整个人瞬间僵住,一瞬间脑袋里面好像都空了,她很清楚的知道整个包厢里面就只有两个女人,除了刚刚和自己说过话的孜辛,那么就只有那个高大健壮的“女人”能发出那个男人的声音。 顾不上还坐在自己怀里的男人,直接伸手推开他然后走了出去,手放在门上又落下来,被她推倒在地上的小侍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季然不走了,故作可怜的含着泪看着季然。 季然对上小侍含泪的眸子,走过去顺势抱起小侍,正事儿直接被抛之脑后,以至于石挈他们都回到旅馆她都不清楚。 另外一个包厢中,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独留张旗一个人坐在笼子里面。 看着两人出去,张旗等了一会儿,楼下那个老鸨上来,对着张旗恭恭敬敬的行礼,把张旗从笼子里面放出来。 “主子,您身上的伤。”老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哪里还有刚刚叫卖的气势。 “行了,别笑了没怪你。”张旗坐在位置上,好一会儿对着老鸨说道“让那些人活动一下吗,也顺带看看这王爷的能力”张旗说完,挥挥手老鸨先退下了。 另外一个包厢的季然听到了开门声猜到孜辛他们离开,想追上去却被绊住脚步,自己身上这个几乎挂在身上的小妖精,让她想放弃继续 缠着孜辛的想法。 原本她就是有点儿好奇,顺带帮她堂姐一个忙,说是皇上的弟弟微服私访,让紧盯着点儿别处纰漏,这才处处跟随,现在也猜出这两人的身份了,虽然震惊但是想想这一天完全把自己当空气,自己也没法帮什么忙。 而且这俩人就是凑热闹的的,想来也看不查不出什么,小美人可不易得。 至于孜辛带着石挈回到小旅馆,这一天光凑热闹了,就像个门外汉,就会看看光景儿。 “累了吧,休息休息咱们明天看看他们治病,再找点儿好吃的就离开吧。”孜辛这一天看到的是大多数百姓安居乐业,很少有乞讨的,就算是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也不是骨瘦如柴的样子,可能就是有些懒散。 把讨饭干成职业了,其实这样挺好的,毕竟百姓真实的生活才是反映当地治理的好坏,没必要非得上人家查账本,水至清则无鱼换那一批都是一样的货色。 “妻主不问我吗。”石挈终于是忍不住了,看着已经洗漱好了准备睡觉的孜辛终于出声问道。 “问什么”孜辛到是没怎么跟上石挈的想法,毕竟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妻主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买张旗,却不带让他回来”石挈看着孜辛,这些话本不该他出声询问,但是孜辛不问,他原本想所说的话也被憋在肚子里面。 “这有啥好问的,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有权选择不告诉我啊。”孜辛被弄得一头雾水,每个人都该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和空间,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她确实是不感兴趣啊。 “是,妻主。”石挈的力气就像是只聚集了一瞬就散掉了,回答的话都有些低沉。 外出游历9 “好了,你要是愿意和我说我当然愿意听啊,所以我的夫郎愿意和我讲一下为什么买下他吗。”孜辛在床上坐起来,看着石挈一脸的认真。 孜辛脸上挂着笑容,石挈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说了,本来他就是想问为什么没有责罚他擅自买下一个人。 但是现在孜辛的反应,反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擅自买下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 “怎么不说话呢”孜辛等了好一会儿,只是和石挈在对视,也没得到回复。 “没事,就是之前剿匪的时候,他们领头的把我放了”石挈感觉自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原本想解释的但是好像现在没有必要了。 “就这样啊,没啥前因后果啥的”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想引导着说出一些他的曾经。 “是的”石挈换了衣服被孜辛拉着一起坐在床上。 “好吧,我以为会有什么很精彩的故事”孜辛笑着说到,顺势躺在床上,两人盘腿坐的姿势换到了并排躺着。 “你多大上的战场啊”孜辛有点儿睡不着,今天一天除了晚上在青楼看到几个男人,整整一天街上都是女人,她原本以为生活是生活,规矩是规矩,却不成想更加的封建。 “十二岁”石挈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说的话都很轻柔。 “这么小啊”孜辛对于十二岁的人有的概念还是小孩子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印象。 “因为要代替皇姐,便十二岁那年进的军营”石挈说的时候反倒有种平静,进军营之前的生活和地狱也没什么分别。 压迫,无视嘲笑,排挤充斥着他的童年。 但是去了军营之后,孤立的生活再加上自己没有一点儿武功,备受嫌弃。 石挈情绪越来越低落,孜辛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欠妥当,有点儿想换个话题。 “你愿意愿意和我学医啊,就是当我的副手,你体力比我好很多,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针灸的”孜辛偏过头看着石挈,有些期待。 “我愿意的妻主”石挈声音里没有孜辛所期待的兴奋,反而就像平时的回答一样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不喜欢吗”孜辛歪着头有些疑惑,她以为石挈会喜欢的。 是啊,她以为就像是当时去灾区的时候一样,都是她以为。 石挈究竟喜欢什么啊。 “喜欢的”石挈赶紧回答道,但是只是语速快了些。 “好的,先休息吧不早了”孜辛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些,她现在有点儿崩溃。 石挈就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完全没有自我,要不然你今天她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对于一个几乎没有欲望的人,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让他产生属于自己东西的想法。 按照自己之前看的那些个电视剧或者是小说来讲,这种情况下要做的应该就是要对他好。 孜辛不说话,在想可行性的方案,石挈反倒是有些不安,是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但是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恐惧的情绪也就少了很多。 两个人躺在床上,孜辛的脑袋里面不断回忆,对于个人好要解决他出现的麻烦,再就是要给他买东西,然后在大事小事上关心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来着。 石挈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平稳,等到孜辛发现石挈睡着的时候已经过了得有一个时辰了。 孜辛没在乱动,因为之前她就发现石挈睡眠的质量一般,有点儿小动静就会醒过来,看着已经睡熟的石挈,孜辛打算把自己刚刚的想法付诸行动。 毕竟在这个世界,就算是自己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得到属于伴侣全面的照顾,哪怕不是走心的。 爱情向来是奢侈品,她并不贪图,但是她想要个有血有肉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模型一样的空壳子。 孜辛想着想着自己也进入了梦香,外面守夜的小七和清浅已经听不到房间里面的声音了,小七有点儿惊讶,现在确实是有点儿早。 他们家小姐自从不疯了之后,基本上都不会睡得这么早。 睡得早的好处,就是起得也早孜辛这次醒来难得看到了还躺在床上的石挈。 “早上好啊夫郎”孜辛睡得很舒服,打招呼也充满活力。 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像攻克自己的医学典籍一样攻克石挈的好感度。 就是可惜自己的系统不是攻略系统,要不然还能看到好感度啥的。 “妻主早上好。”石挈已经有些习惯了孜辛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鲜词语,并且适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配合孜辛的想法了。 “你很不错,有进步哦。”孜辛快速开启夸夸模式,成功看到石挈稍微有点儿泛红的耳尖。 “起得早点儿了,还有一个时辰才比赛,咱们去逛街吧。”孜辛拉着石挈问道,现在基本上也算是能赶个早市,正好可以去看看这边的热闹。 “是,妻主。”石挈起身就准备跟着孜辛出去,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身女装。 “你想穿女装还是男装。”孜辛看着石挈,既然没有明确的喜好,那就来选择题吧。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没想到孜辛还会问他想穿什么衣服,他其实都还好。 “选一个”孜辛看着石挈,并没有催促这种事儿其实遵循自己内心第一选择,就像是抛硬币,硬币抛上去那一刻,自己所期待的那一面便是内心深处的选择。 “男装可以吗。”石挈说的有点儿不确定,看着孜辛有些不安。 “当然,你看看穿什么颜色。”孜辛招呼清浅过来找出石挈的包袱,里面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这些倒不是清浅准备的,而是孜辛当时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吩咐小七装上的。 “这件可以吗。”石挈指着一件浅蓝色的的衣服问道。 “当然啦,小七快找找我的衣服有没有颜色的差不多的,我要和我家夫郎穿一样的”孜辛看着石挈找出来的衣服,赶紧叫小七过来。 脸上愉快的表情完全不遮掩,让石挈愣在原地。 明明昨天不是这样的,昨天的妻主还是很冷静的。 “有的小姐。”小七动作也不含糊,快速从孜辛的包裹里面找出属于孜辛的衣服,两人的衣服就是一块料子上做出来的,以至于两人一同穿上,走出门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石挈带着帷帽,跟在孜辛身边,并没有落后多少,基本上是平齐的。 孜辛看着带着帷帽抬头挺胸的石挈,像是理解了什么。 他并不想被当做异类,自己从前的举动何尝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就像是被拖下神坛的王子,落在泥里沾了泥浆,还被实施者冠上了为你好的旗号。 孜辛就像是想明白了,但是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她也注意到了早上出现的一些“蒙面人”全程只漏出一双眼睛,这是早上相对于昨天多出现的现象。 有点儿像是现代中东地区的女人,他们就连帮忙的手上都缠着麻布,连一丁点儿手上的皮肤都不曾暴露出来。 孜辛跟着看过去,却没有任何一次对上这些人的视线,他们要比在京城所接触到的男人的自由度更低。 他们迫于生计可以抛头露面跟着妻主出来帮忙,很显然他们的妻主也不会有多余的男人,因为家庭环境不允许。 多养一张嘴,并不是多双筷子一口饭的事儿。 孜辛看着那些男人,凑近石挈说到“原来很多人都只有一个夫郎,我也要像他们一样。” 外出游历10 “妻主,他们”石挈原本是想说他们是因为贫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孜辛刚刚的话,让他想将自己所认为的真相想说出来时顿住了。 像他们一样,只有自己一个夫郎吗。 “他们怎么了,只有一个夫郎,没有夫侍,没有通房多好,省钱不说还省心啊。”孜辛像是故意曲解石挈的意思,说完就听到系统带这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要攻略他吗,这时候不该说些甜言蜜语,说只喜欢他一个,他是你的唯一,你在说些什么”系统略带人性化的声音一下子把孜辛有点儿吓到了。 有些不确定的在脑袋里面问道“你还有情绪了。”孜辛对于有自我情绪的机器人,概念还停留在一部电影上,其实她觉得冷冰冰的机械音更有安全感。 “刚刚升级完成,你要是想攻略要学的嘴甜一点,虽然实际行动更重要,但是要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啊,要不然他可能会以为你是因为穷才不想拥有夫侍,或者是通房的。”系统倒是不觉得孜辛惊讶的情绪需要顾忌。 “你还挺厉害。”孜辛专心和脑袋里面的系统说话,然后听到了一道相对较尖锐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这些天比较少见的人群“圆滚滚的蛋”矮矮的小小的并且并不白净,还有点儿黑就像是某个动画片里面的那颗黑蛋。 黑蛋的声音不仅打断了孜辛和系统的沟通,更阻止了石挈要解释的他们其实养得起夫侍和通房的话。 几人看着对面的黑蛋,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但是两人刚刚交谈的声音也没有多大,按理说不应该被黑蛋听到。 “哪来的土包子,竟然要去和这些人去比,连个夫侍都养不起,不过你这张脸不错,要不你跟着我,你身边的男人我也帮你一起养了怎么样。”黑蛋放在孜辛身上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看的孜辛身上起鸡皮疙瘩,就像是被癞蛤蟆盯上,黏腻的眼神很恶心。 “你是哪位。”孜辛看着黑蛋,以及一边躲远的的小贩,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经典的狗血场面,纨绔子弟当街抢人,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黑蛋背后是什么样的势力了。 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可以顺利完成暗访任务。 “你竟然不认识我,还真是个土包子,我可是县令府唯一的小姐,黑单,整个县就没有不认识我的人”黑单看着孜辛,仰着头一脸我是老大的样子。 “这家伙好像比我之前还傻。”孜辛没再理会黑单,反倒是偏着头和石挈吐槽,之前自己是傻子的时候没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也是这么个形象。 “你在说什么,竟然敢无视本小姐,好大的胆子”黑单看着自己说完,孜辛不仅没有露出恐惧的神情,也没有恭敬,反倒是像没听到一般,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在说什么”黑单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有些着急还有些愤怒。 跟在她身边的女人脸上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啊,她在说什么”黑单不但没有意识到女人不好说出来的话,反倒是更加急迫想知道孜辛和石挈说了什么。 女人没办法,在黑单耳边说了,黑单脸上是一点儿情绪都藏不住,听她说完直接就炸了,指着孜辛就开始喊到“你个土包子,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孜辛看着对面跳脚蹦跶的黑蛋,忍着笑然后看着石挈抖动的帷帽,忽然意识到貌似带着帷帽也挺好的。 不耽误看风景,还能悄悄的嘲笑。 孜辛不想理会,但是这边的路就一条还是得从他们那边过去。 “你要不换个地方骂”孜辛往前走,不断靠近黑单。 黑单看着眼前这四个人,不躲开反倒是朝自己走过来,脸色更难看了,侧着头吩咐到“把他们拦下” 随着黑单话落,她带来的一些人直接排开把整条路堵的严严实实的。 “今天这比赛貌似看不了了”孜辛说的不确定,但是已经不再往前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孜辛感觉貌似被疯狗咬了,明明自己都没和她说话,也没搭话怎么就吵起来了。 “刚不是和你说了你跟本小姐回府”黑单又看着孜辛你又说了一便自己的需求,倒是不骂了,反倒是一副笃定孜辛会跟自己回去的样子。 “行,跟你回去,不过我得先去看比赛,你先把路让开”孜辛看着黑单一瞬间冷静下来,微微挑眉,这是故意的。 既然是正常人,那今天这比赛也就能去看。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小姐就陪你去看看”黑单一副自己很大方的样子,一脸的得意。 “行吧”孜辛不想去争辩,反正早晚也得去一趟,这就跟集邮没啥差别,到了一个地方,总得和当地官员先打个招呼,要不然自己领这个任务还有啥用。 原本孜辛一行人就有六个人之多,再加上黑单以及一队侍从,浩浩荡荡的路过那里百姓都会躲开。 “你都没这排场吧。”孜辛看着这场面对着石挈说道。 “是。”石挈忍着笑的声音响起,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看热闹,实在是黑单太过于搞笑。 只见走在一边的黑单只要想靠近孜辛就会被小七挡开,刚开始还有些忍让,但是走了没几步路就直接炸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哦的先去看比赛,你现在就得和本小姐回去”黑单半天都凑不到孜辛身边直接就不装了,原本围在后面的侍从,直接靠近以一个圈的范围将六人围起来。 半点儿不讲理的样子,孜辛看着黑单,有点儿不是很想说话,侧着头看着小七说道“你带着夫郎去看比赛,然后和我说一下结果,我和他们去”孜辛不想让黑单影响心情,想着先让石挈去放松也好。 “不用的妻主,我跟着您。”石挈说着拉住孜辛的袖子,他只想和孜辛在一起,并不是很想去看什么比赛。 “你确定吗。”孜辛看着石挈问的认真,这么有趣的比赛错过了还是挺可惜的。 “没事的妻主。”石挈肯定的说道,毕竟他对于这种比赛是真的不是很感兴趣。 “好,那咱们就一道去看看。”孜辛他们商量完,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黑单,直接开口说道“走吧,不是说带我去你府上,带路吧。”孜辛回握住石挈的手,好像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些亲密接触来着。 “带他们走。”黑单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孜辛,转过头对着等在一边的下属说道。 一行人沿着大路走去县主府,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一条主路的问题,还是让孜辛他们路过了比赛的场地,黑单走在前面先停下来,侧着头看着孜辛说道“你现在求我,我就让你在这里看完再走怎么样。”黑单脸上一副笃定的表情看着孜辛。 孜辛没回答,借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看了一眼摆出来的奖品,一件件看过去,然后在一株药材上面停住了视线,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书上所记录的“见风倒”顾名思义,基本上就是制作麻药的必备神药,就是原始的用处比较适合他的名字。 更适合用来做迷药,比较少见的就是这是一棵活株,这种药材的采摘是很麻烦的,长在悬崖峭壁上,再被取下来的那一瞬间就会分泌汁液,闻了就直接昏迷。 完全无需吃进去或者是炮制药材,就能发挥一定的功效,现在被移植放在盆里面,也是够少见的。 外出游历11 “怎么,你想要这别想了这可是季老板家的宝贝,每年比赛拿出来,每年都会被好生搬回去。”黑单看着孜辛的视线停留在见风倒上面,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你不是县令的女儿,这也弄不到。”孜辛有意挑事儿,看着黑单说道。 “季老板你都没听说过,她家的东西谁会去碰。”黑单倒是没挑起事端来,只是避重就轻的说了句。 “怎么,这个季老板有什么不同吗。”孜辛更好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已经算是接触了三个季家的人了吧。 而且也算是意识到了一个事儿,自己面前这个黑单貌似还真没有那么蠢。 “人家季老板三代祖上可是出过御医的,世世代代行医,不说别的就这东西除了季老板没人能弄来,整个县大半的人基本上都在季老板这儿治好病,所以啊没事儿别自己给自己找事儿。”黑单看着季老板,脸上倒是带着自豪,就像是炫耀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那真的是造福百姓。”孜辛看着季老板,有些敬佩,这种不就是行走的大神,要是能跟着她学一点儿说不定还会有很多收获,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收徒啊。 “行了,走不走,要是想在这儿看的话,可得求我。”黑单看着孜辛目光都盯着季大夫,就像是拿捏到了把柄一样,赶紧说道。 “行,求你让我在这儿看一会儿。”孜辛也不在乎了,这家伙除了刚开始碰面的时候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的恶心,这一路也再也没见到,虽然蠢了些还有些自以为是,但是不影响。 求一求一会儿找回场子来。 “行吧,那就让你看一会儿,去搬张椅子来”黑单对着站在一边的女人说道,然后隔着小七站在孜辛身边,也看着台上。 今天她起得早也是为了看季大夫比赛的,要不是季老板她的腿可好不了,万一留下病根走路可就是一瘸一拐的了。 “要不要过来一起坐。”黑单坐在椅子上,张开手看着孜辛,一副想坐着就得到我怀里来的样子。 “不用,我站着就好。”孜辛看着黑单,还是给了回应,因为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看着先出现的大夫,以及旁边一个安静的患者,面看其面色红润,目光清澈有神,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孜辛孜辛看着,没着急。 眼前的大夫把脉,观舌,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然后旁边的人敲锣,这位大夫退场,但是患者不走,就换了一位大夫上场,看着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的患者,接连下去了三个,第四个便是季大夫。 孜辛隐隐约约的听到发热,再就是刚刚敲锣的声音也好,其他人的呼喊声也好,这位患者都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有了猜测,应当是耳疾,应该是后天的。 不过这种事儿一般不能当天治好,又不是解毒啥的,吃了药就能好,这种怎么分辨比赛结果呢。 孜辛还在疑惑,就看见季大夫拿出银针来,孜辛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被围在外围的人拦了下来。 “不可再上前。”孜辛看着拦着自己的人,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实在是看的太入迷了。 只见季大夫落针,孜辛看着几个穴位若有所思。 大多数都能看懂,但是有几个实在是没看明白,要是她也能把个脉就好了,说不定能知道为什么要去扎那几个穴位,但是现在有点儿看不懂了。 “妻主,可是有什么。”季大夫的动作结束,患者也被请了下去。 接下来的便是新的患者,季大夫也跟着下去,然后下一位郎中上台。 这位患者倒是健谈,看着上场的郎中,也不怯场笑眯眯的跟着打招呼。 医患关系相当和谐,但是事实就是摇头退场,然后换了最后一位大夫。 就这么换大夫换患者几轮下来,除了季大夫没摇头,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有大夫摇头退场的情况。 孜辛看的有点儿没理解,刚开始还以为比赛最起码能介绍一下规则啥的,但是这啥也没说就直接开场,理解保护患者隐私,没有向大众公开每一位患者的治疗必要,但是这种云里雾里的比赛就这么草草结束。 看着季老板被宣布赢得比赛,然后领着战利品以及三位患者回到医馆,孜辛就想跟上去,讨教一下顺带摸一下那位耳疾患者的脉搏。 但是有些规矩还是懂的,不该碰的东西不碰,就是不是知道要是主动探讨医术,在这个世界算不算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毕竟手艺这种东西讲究传承。 要是人家这些自己去问,算不算偷师啊。 “怎么,都散场了该跟我走了吧。”黑单的凳子都收起来了,看着孜辛。 石挈无声地靠近孜辛,然后跟在孜辛身边一行人才正式往县令府走去。 不算太远,整个县也没有多大,看着等在县令府门口的女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黑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认得出这俩人的关系。 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黝黑矮胖,除了旁边的黑单脸上的褶子少点儿,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 “娘,你是来接我的吗。”黑单看着站在门口的县令,完全没有自己在街上抢人回家的心虚,还大大方方的跑过去,一把搂住自己母亲的胳膊。 “你这是又把什么人带回来了。”县令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的有些宠溺,就是言语真的不是很像是对待一个智力健全的成年人。 “娘,我在街上见到的,你看好不好看,她都要穷到就只能养得起一个夫郎,我就想着把她和她夫郎一同抢过来,这样她就不用怕养不起她夫郎了。”黑单看着自己母亲,抱着县令的胳膊笑的得意。 “你呀,先进府你先去换身衣服,娘先招呼人来看着他们不会跑的。”县令看着自己女儿,再看看孜辛,有些猜测就想着先把黑单支开。 “行吧,娘那我去换衣服啊。”黑单看着自己娘,又看看孜辛赶紧跑掉,想着快去快回。 县令则是看着孜辛和裹得严严实实的石挈,说道“坐吧,看你们衣饰也不普通,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我这闺女年纪不大今年也不过始龀的年纪,没随我长得矮,这个年纪就这么高了带你们二位回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县令看着二人,主要是看着孜辛。 两人没表明身份,她也不好戳穿,只好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当是自己面前的就是普通富商的儿女,说话尽量恭敬。 顺带给自己的女儿解释两句。 孜辛听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按照县令的话,那这个黑单岂不是只有个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得有一米四左右了。 按照小朋友的身高来看,已经不是黝黑矮胖,完全是高高壮壮的。 “她带我们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帮我养我和她吧。”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确定,毕竟刚刚看中眼神,真的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 实在是有点儿恶心,但是后面的表现确实有有点儿像脑袋不太够用,要是小孩子的话好像也能理解。 “是的”县令说的笃定,看着孜辛脸上疑惑地神情,赶紧点头。 “先坐吧。”县令对于自己的管治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不敢说安居乐业,但是至少都能有饭吃。 自己的女儿有时候实在是过于调皮,但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大街上与其说抢人,不如说是捡人回来,好吃好喝管一段时日,放了给个理由就行。 外出游历12 “行,想来县令也不至于猜不出我二人的身份。”孜辛在知道黑单是小孩子那一刻就不想在这儿时间了,这几天也不是没看到整个县的治理情况。 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田里的粮食长势喜人,自然是百姓有时间耕种,街上基本上看不到讨饭的,就算是看到这几个莫名其妙的纨绔子弟,倒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所以她现在就想直接挑明身份,然后去季老板的医馆问问要不要药粉,以及愿不愿意卖自己一株见风倒。 一个医馆将见风倒做成镇馆之宝还真是少见。 “下官见过王妃,见过王爷。”县令听了孜辛的话,原本就是虚虚的坐在位置上,现在直接跪在地上行大礼。 “下官未曾认出王妃,下官失礼还请王妃,王爷责罚。”县令跪在地上,倒是不见身子颤抖,稳稳地跪在地上,就连声音都平稳有力。 “行了,起来吧”孜辛看着县令,倒是没多说什么她本来也就不是搞政治的,话少的可怜现在就想去看看那个耳疾的人。 “谢王妃”县令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孜辛有点儿讨好,但不多那一点点都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行了,我们就来这儿玩几天,现在就先走了。”孜辛拉着石挈的手,一直也没松开,现在也一样,看着两人走出县令府,县令在门口弯腰拱手说道“下官恭送王妃,王爷。”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 远远地看着两人离开。 这才转身回府。 关上大门那一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单,母女俩脸上都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县令对着站在一边的管家说道“最近告诉他们安生点,这俩人就快走了。”得到管家点头,母女俩这才相伴着回到书房。 另一边走出县令府的两人直奔季大夫医馆,看着门口呜呜泱泱的人,孜辛还没反应过来,对着站在柜台里面抓药的药女问道“你们医馆每天都这么多人吗”孜辛感觉自己真的是开眼了。 “不是的,今天是季老板每月一次的义诊,所以人会多些。”医女有些自豪,还有些劳累带来的疲劳挂在脸上。 “这样啊,对了你们医馆收药吗。”孜辛说的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药馆收药材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成品一般要的人不多。 “收,不过我们需要验一下。”药女见怪不怪,说的利索。 他们这儿是经常收药的,看着孜辛从怀里拿出来的小药瓶,递给旁边的人,然后自己继续抓药。 看的孜辛眼前一亮,想着要是自己也开一家医馆就收这样的人来当员工,动作干脆利落,还能兼顾聊天,真不错。 也不知道是怎么分别检测的,看着拿回来的药瓶,再看看点头的女人,应该是女人吧,穿着一身黑袍子,完全看不见脸,就连拿药放药都是只露出几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手指来。‘’ 黑袍子轻轻地点头,稍微有点儿弧度,表示对药材的肯定。 谈了合适的价钱,孜辛对药女说“我这药材不都是用瓷瓶装的,晚一点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孜辛说完,原本想探讨一下医术的,但很显然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她插话的机会,只好先带着石挈离开。 “饿不饿,咱们先找点儿吃的,在回旅馆好不好。”孜辛拉着石挈一路,自然也收到了不少的目光洗礼,次数多了,也就无视掉了。 找了家小餐馆,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这家好香,要不要在这里吃一点。”孜辛闻着味儿,看着石挈咨询意见。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是真的不挑,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行,那就这家了啊。”孜辛先走了进去,拉着石挈两人步调基本一致。 “二位客观大厅还是楼上包房。”小二姐凑上来的速度很快,很热情笑着问道。 “楼上吧。”孜辛看着石挈,总觉得楼上会方便很多,总比吃一口还得掀一下帘子来的方便。 几人上楼,孜辛停住脚步对小七说道“你们四个在这间吃吧,我们在旁边。”孜辛想着这四个人跟着自己出来这个时间也没吃午餐呢,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看着他们四个有点儿不确定的问道“你们还是看情况,需要几间包厢自己开吧。” 想着自己那一堆的人,再想想不是自己出钱才松了口气,好在各有各的主子,自己现在就是个贫穷的可怜人。 两人进了包厢,孜辛直接把菜单递给石挈说道“咱俩半对半,你两道菜我两道菜怎么样。”孜辛看着石挈,摘了帷帽的石挈脸上挂着笑容,很淡很浅。 看着孜辛递过来的菜谱,石挈很自然的接过来,熟练的点了两道菜,基本上都是肉类酸甜口的,很符合孜辛的口味。 “这两个算我的,你要点两道你喜欢的”孜辛看着石挈说的认真。 自从让他一起尝试过酸甜口的菜,孜辛就知道这不是他所喜欢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一起吃饭,她真的挺惭愧的,虽然知道他可能不爱吃什么,但是对于石挈的喜好她还真不太了解。 每样菜都是就夹几筷子,一顿饭下来,但凡是桌子上有的菜品基本上他都吃过,而且数量基本相同。 并且没有先后顺序啥的,完全看不出究竟喜欢哪一道。 人完全没有自己的喜好,没有自己的小嗜好,那活着是图什么呢。 只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存在,并且为了喜欢的物品去努力奋斗得到才是最好的。 “是,妻主,就这两道吧。”石挈应声,重新去看菜单,点菜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看一眼就做好了决定。 “这么快吗,那一会儿我也要尝尝。”孜辛倒是没怀疑,要是自己有想吃的东西,也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就直接选定它,因为喜欢是不会被遮掩的。 “好。”石挈点头,看着孜辛至于自己刚刚点的饭菜,其实也就光是看了个名字。 虽然是是听妻主的话,但是实际上他真的不是很清楚自己喜欢吃什么,可能不讨厌的就都是喜欢了吧,那刚刚那两道菜他是喜欢的。 上菜的速度很快,孜辛看着石挈,且还是被行走的小二姐身上那一抹不太起眼的红色吸引了注意力。 按理说前厅传菜的人员身上应该是接触不到这种血迹才对。 孜辛也没多想,看着石挈自己点的菜品上来,有点吃惊这家伙竟然喜欢纯素菜,难不成多吃菜真的能长得高高大大的。 两人的午餐结束的很快,回到旅馆就差人将自己的药粉给药铺送过去,看着拿回来的银票,孜辛满足的笑了。 从其中抽了一半递给石挈说道“来吧,咱们的第一桶金,之后一起努力啊。”孜辛脸上都是对于未来的展望以及自信,她已经有计划了做一个药材供应商,药材自己有,至于加工制作就慢慢招聘吧。 现在有了启动资金,晚一点就去买活株,然后租赁人手,这个小县城比较好的就是药馆药铺多,明天可以先尝试着收购活株,并保留联系方式,之后回馈成品药材以及药品,参与分红就可以有源源地不断地钱财啦。 孜辛看着手里的银票,忍不住展望未来。 “妻主,我用不到银钱的。”石挈捏着手里的银票,他说的是事实,在他的观念里面,一直都是妻主养家赚钱,男子没有个人的金钱财产的,这些都妻主的。 当然他也是属于妻主个人所有物,所以他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妻主来负责的。 外出游历13 “给你就拿着,这是咱们一起做药材赚到的钱,是咱们的第一桶金,以后还会有的我们的。”孜辛将石挈的手推回去很是认真的说道。 “是,谢妻主。”石挈没在推脱,拿着手里的钱想着就像是月例银子一般,放在王府的公账上就行。 两人躺在床上,原本是该睡午觉的时间,孜辛却怎么也说不着,想着前天晚上出现的那个试图引起自己注意的坐在地上的女人,以及站在一边的季箐,再就是季老板身上的料子虽然花色不同,但是很显然材质都是相似的。 按理说人家是一家人,穿一匹布出来的衣服倒也合理,但是让她起疑的就是为什么作为县令,她的服饰材质也那么相似。 孜辛自认为自己对于布料不是很了解,但是那种光泽,顺滑的程度,让她原本想买几身做衣服的,但是除了他们几乎没在别人身上,更没有在街边的铺子里面见过。 到底是为什么非要来接触自己,还是以这么不正规的方式。 想着白天出现的黑单,看似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孜辛总觉得不像个小孩儿,越想越乱,完全理不出思绪来。 孜辛闭上眼,脑袋里就形似走马观花一般,匆匆过去,什么都抓不住。 迷迷糊糊地睡着,却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孜辛睁看下面的石挈,走近问道\"想什么呢。 石挈侧过身子,既让孜辛看到了下面的场景,也顺带看了一眼孜辛,只可惜孜辛没对上石挈的视线。 孜辛探出头,看着下面的光景,原来是一个健壮的女人,将一个挣扎的小孩儿拖拉着,身边是小孩儿的亲人,收过钱眼睁睁的看着男儿被人堵了嘴,扔到了马车上。 这周围的人不知道是见多了还是怎样,也没人拦着。 “这是什么情况,这种在大街上也可以吗”孜辛对于这种局面真的不是很能接受了,哪怕人在怎么没尊严,但是没有法律管吗。 “妻主,这应该不是自愿的。”石挈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交易,没有买卖女孩子的,这很少见甚至会被判的。 “怎么看出来的。”孜辛有点儿诧异的看着石挈,这下面有什么不同吗,还能看不出是不是自愿来,她怎么没看出捧着银票笑的都看不见眼睛的女人有哪里不愿意了。 “妻主,你看那个女人,虽然在笑但是手紧紧地捏着银票,完全不敢抬头去看被卖掉的孩子。”石挈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场景,对于现在这个局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确实是超出原本的情况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阻拦一下。”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确定,下面的买卖明显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下去可能完全讨不到什么好处,甚至还可能惹得一身腥臊。 “可爱的妻主。”石挈看着下面,想着她们的身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是孜辛想,现在把下面哪个哭嚎的小孩儿买下来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走,再不走小孩儿就被带走了。”孜辛话刚说完,看着远处走过来的县令,顿住脚步,没在着急下去反倒是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闹剧。 就像是换了一出戏,明明是光天化日之下买卖,现在却是另一番光景。 只见女孩儿被“解救”出来,原本拿着银票的女人看到县令出现,并没有欣喜,反倒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而原本嚣张的买者见到县令也没有什么慌张,只是让人松开了小孩儿,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县令一副了解事情的样子,要不是下面分明的情况,孜辛也会觉得这必然是一个为百姓服务的好县令。 但是等着颤颤巍巍的女人告状,却没能等到,反而是哭诉自己的苦难,然后推了推重新回到自己边上的女孩儿,表现出决绝。 “这是什么情况。”孜辛更是看不懂了,弄得她现在有一种重新学一下律法的冲动。 “如果双方完全自愿,并且签订了卖身契,其实就像是宫里的奴才,或者是王府里面的奴才一样,就被卖给了王府,这里可能也是一样的吧,旁边的女人可能是人牙子。”石挈脸上也都是平静,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凝重,看着下面重新展露笑颜的买卖双方。 以及跪在地上没了表情的小女孩儿,孜辛心情有些沉重的坐在位置上。 了解知晓不代表能接受,孜辛看着自己手里的银票感觉都没有刚刚的喜悦了。 身为医生治病救人这是她的本分,但是这个社会已经烂到根子里了这不是她能插手的。 一个人的力量有多渺小,她现在就有多无力。 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石挈一言不发。 石挈坐在身边,看着自己的妻主,他不太清楚为什么孜辛会心情不好,下面的情况其实每天都在上演,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而且相对于在贫瘠的家庭中成长,到了人牙子手中,转手卖给一些富商或者是官员,作为从小培养的人,其实也是不错的。 特别是女孩儿其实是有好生活的,相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她以后的日子未必不好。 但是看着有些消沉的孜辛,石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不好和我一起丧着脸,明天咱们一起去季老板那里讨教一番,如果她愿意的话,咱们就多留几天,要是不愿意的话咱们就继续咱们的旅程好不好。”孜辛看着石挈问道,其实现在的距离不算离京城太远,没有什么太多的风景,和不同的人文。 “好。”石挈点头应声,至于下面的闹剧两人都没在理会,关上窗子一宿的时间过得很快。 早上两人吃完早膳一同出发,看着完全没人的医馆,得知季大夫外出游历,归期未定,得知这样的消息,孜辛整个人都蒙了。 昨天还在这边义诊,今天就不见了。 就算是瞬移也不带这么快的啊。 “不会是故意躲着谁吧”孜辛说的有些不太确定,但是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了。 但是没碰到人也没办法,不过耳疾的人总不至于一起被带着走了吧,别人的患者在他人能治疗的情况下,不掺和,所以也算是告一段落。 “有没有什么咱还没看到的景象”孜辛看着小七问到,来到一座新的城市总得有点儿独特的地方,才能有打卡的感觉。 “除了城西的一些角斗场,基本上都去了”小七想了会儿,回答道。 “角斗场”孜辛有点儿好奇,还以为是斗鸡斗牛那种,但是看着小七脸上的表情,貌似不是这样的。 “是,小姐不过这里的角斗场好像不太让外人进入”小七想着这两天去周围看热闹,结果被拦下来,要不然她也不会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院子。 “开门做生意,斗鸡斗牛这还不让外人进啊”孜辛没太理解,看着小七问到。 “小姐,不只是斗鸡那种”小七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家小姐之前痴傻,去的除了些点心铺子,也就是戏院子,青楼啥的,对以这种血腥的丞相是不会允许他们带着去的。 “想不想去看看”孜辛看着石挈,带着期待问到。 外人不让进不代表他们进不去,毕竟还是在县令府,总不至于县令都进不去吧。 “都听妻主的。”石挈没阻拦,只是笑着看着孜辛,不过戴着帷帽孜辛看不到就是了。 “好,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孜辛带着兴奋和好奇被门卫拦在外面。 孜辛看看石挈,又看看小七,“咱们去找县令吗” 外出游历14 虽然当时来的时候说的是进不去就找县令,但是真到了这种关头,刚刚说出的玩笑话去兑现不是很合适的。 “可以去找找看的妻主,这种场所不应该会限制咱们这种人的”石挈说的笃定,因为就算是很多场所会限制人员进入。 但是大多不会限制有权有势的人,毕竟还要靠着人家收钱呢,现在把他们拒之门外,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太过于光彩的事情。 “不去也行。”孜辛反倒是站在门口开始犹豫了,其实这种场所必然会充斥着一些黑暗的因素,这些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是她愿意去接触的,但是她可以写信给石琪,毕竟敢死队她并不想当。 作为一个普通的百姓,甚至不拿朝廷的俸禄,在做好自己的事情上,不多管闲事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对自己亲人最好的回报。 但是置之不理也对不起她这些年吃过的饭,毕竟她的母亲是吃国家的饭,她的丈夫也是吃着国家的俸禄,所以她算是间接受益者,有权也有义务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举报。 而且她还有个特权,可以直达天听,让皇帝派专门的人来处理,不比她这个半吊子来得强。 说干就干,孜辛转头就想走,却在拐角处碰到了一个躺在地上上的小孩儿,灰扑扑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沾染,孜辛顿住脚步,听到远处传来开的脚步声,孜辛没多想赶紧对着小七说道“把她藏起来。”孜辛说完,看着小七迅速抓起小孩儿,登上房梁,顺着视线看过去,站在树上还算得上隐蔽。 不一会儿脚步声靠近,看着手里拿着棍棒,绳索的女人们出现,孜辛一脸镇静,半点儿多余的表情都不在她脸上出现。 至于另外三个人本就没什么表情,再加上个帷帽遮住整个面庞的石挈,一行人冷静地看着出现的女人们。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七八岁灰扑扑身上带着血的小孩儿。”为首的女人看着孜辛问道,态度算不上恭敬,脸上全是烦躁的情绪。 刚来的小崽子半点儿不安生,趁着空档竟然跑了出来,躲躲闪闪的真让她跑掉了,一路跟着血迹到这里,现在直接消失了,对上孜辛她们现在就怀疑人就是被孜辛藏起来了。 但是看着孜辛的穿着打扮,在想着老板最近的指示,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了”孜辛倒是不说谎,问什么就说什么。 她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前提是别惹到她,要是这件事情变成自己的事儿,那么插手也就是分内之事了。 “那是刚买来的家仆,刚来就敢偷东西给了点儿教训,趁着我们不注意跑掉了,还望这位小姐能告知一二。”为首的女人看着孜辛,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要是手里没有那根棍子,也许还会可靠一点儿。 “是这样啊,就是看到了然后就看见她被人带走了。”孜辛再次说道,脸上都是认真的情绪,完全没有说谎,自然也不知有任何慌乱。 孜辛的话让对面的女人眼睛一亮,看着孜辛赶紧问道“您可见到谁带走的她,朝哪个方向走了吗。”女人迫切的想问出话来,他们那里除了驯服成功的,就只有不会说话没有反应的“人”才能离开。 “看着她从这边走了,再就没看到了。”孜辛指了指小七爬树借力墙壁的方向,往前是一条小路,并不知道通向哪里 “多谢,分开找。”为首的女人抱拳感谢, 却还是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分散开去找。 她则是带着两个女人沿着孜辛指的那一条小道的方向走去。 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散开,孜辛没有急着让小七出来,反倒是像刚出来似的,拉着石挈左看看右看看,喜欢的东西都会买一点儿。 小七站在树上,将小孩儿扛在肩膀上,看着下面那群人散开,但是有两只小尾巴站在原地,还有两只跟在孜辛身后,她只好先站在树上,等了好一会儿,在墙角盯梢的离开后,小七才小心地将女孩儿带着跑。 并没有从正门回到客栈,反倒是从开着窗户接应的那一个房间进去,将昏迷的小孩儿先放在床上。 然后伸手去解开小孩儿的衣服,小孩儿昏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小七的动作很利落,看着小孩儿身上的伤,庆幸这是新伤,衣服并没有因为血迹粘在伤口上,顺利的剥落。 看着褪去衣服出现的伤口,触目惊心,那里是刚刚那个女人说的小小的教训,完全是利器所伤,但是有点儿像兽爪,比较严重的伤痕出现在后背上,一条从肩膀到腰间的伤口,鲜血淋漓。 至于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擦伤以及撞击的伤痕,倒是不足为惧,只不过这小姑娘到现在都还昏迷着,脸色惨白惨白的,呼吸还很微弱,就是不知道带回来还能活多久了。 小七先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痕,然后在小姑娘后背上撒了一些孜辛给的止血药粉,止血消炎消肿就是稍微有点儿刺激,会比较疼。 小七撒了一点儿在小姑娘的后背上,不断渗出的鲜血有一点点缓慢地情况,好了很多起码不是止不住流血的情况了。 好在孜辛回来的速度很快,看着已经在给伤口上药的小七,再看看趴在床上基本上没有意识的小姑娘,孜辛赶紧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将广袖外衫脱去,争取轻便些。 将我的包裹拿过来,要快。 “孜辛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看似从怀里实际上从空间里面取出银针来,一次性的包装袋已经让孜辛提前撕掉了,放在无菌包布里面,从怀里拿出来也不太突兀。 没有医用无菌手套,只好小心地捏着银针,扎了几针止血,看着不在出血的部位,借助包裹的遮挡,将一次性的缝合线,手术镊,以及缝合针取出来。 也顾不得旁边的人的视线了,这种精细的手术器具不是现在的技术水平能做到了,别的不说单单是不锈钢的剪子镊子,也不是现在的冶炼技术能锻造出来的。 但是孜辛没多解释,只是想凭借着外观和银饰差不多的颜色,以及仗着自己的身份没人敢问询,赶紧动手。 “夫郎,帮我剪线。”孜辛两把持物钳捏着针线来回穿梭,再配合完全不手抖的石挈,两人快速缝合,也缝了三十多针,后背上的伤口比剖腹产还长,好在是女孩儿,也不用多精细,但凡换个这个世界的男孩儿,孜辛也要纠结一下是不是要用整形科那种缝合技术,用最细的针线,最整齐地针脚,去缝合才不会留疤痕。 “你超赞的。”缝合结束,现在天气不是很热,孜辛一点儿汗都没出,给石挈比了个夸夸的大拇哥,表示称赞。 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助手是一个很顺心的事情。 “谢妻主夸奖。”孜辛看着趴在床上还没有苏醒迹象的小孩儿,想着刚刚撒了麻药,虽然不是注射的麻药,外敷会比注射的效果差一些,但是看情况还算不错。 缝合之前把过脉,虽然有些微弱,但是心跳脉搏都在正常范围内,要不然在紧急也不敢盲目做手术。 解决了最严峻的失血问题,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将一些小伤口涂药处理一下,然后看着屋子里面衣服上沾了血的小七先说到“小七辛苦了,先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吧,清浅找个人盯着她,别一会儿醒了再跑了。”孜辛在醒了二字上说话的语调加重了些。 外出游历15 刚刚试脉搏就摸出来了,脉搏平稳不应该是没醒,这小姑娘看起来的聪明的很,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的,真像个深度昏迷的人,应当就是,谋划着一会儿没人注意好跑掉。 “是。”清浅没叫人,态度很明确,就是他在这儿守着了。 “行,谁都行叫饭菜上来吃就行,给她也叫一份。”孜辛指着小姑娘说完带着石挈离开了。 她经手了,就是她的患者了,她会负责的。 她只管病情,不管私事,到她手里又没有家属的情况下,付出劳动换点儿医疗费这是每一个患者该做的事情。 治病没有半途而废的,所以在治好之前孜辛要保证自己能找得到这个小姑娘。 所以找人看着她无可厚非。 孜辛带着石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下面的人。 下面多了很多穿着普通,但是从上面看行为就很明显怪异的一群人了。 那个小姑娘昨天才被卖进去,这么短的时间想来也发现不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怎么就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呢。 还是说这些人紧张的秘密压根就在明面上,隔着薄薄的一层纸,只需要轻轻掀开就能发现呢。 孜辛吃饭的动作越来越慢,石挈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妻主,一会儿饭菜要冷了” 石挈看着孜辛,他的妻主很温柔,会关心很多人,这段时间他不是察觉不到。 但是他的妻主也很有距离感,明明那么温柔,让人忍不住想多接触的时候,还是被隔开来。 就像是一些不用语言阐述的疏离。 “好,我把窗关上吧”孜辛也意识到自己总会不经意的将注意力放在楼下那群人身上,起身将窗户关上,两人为了看下面的情况坐在窗边,现在关了窗户,坐在这儿倒是奇怪很多。 “找人看着吧”孜辛吃了几口,还是放心不下,她的患者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奔波操劳。 “是”外面守门的已经换成了小七,换了衣服就跟了过来,也没急着去吃饭。 孜辛匆匆吃完午膳,就再次回到小姑娘的房间里,看着坐在床上乖乖吃饭的小姑娘,孜辛没靠近,只是坐在一边,等着她吃完。 “我把个脉看看”孜辛看着小姑娘放下筷子,好半天都没有在拿起来,侍人上来端走了碗盘,孜辛才凑过去,坐在床边,给小姑娘试脉。 好一会儿,孜辛轻轻皱眉,刚刚就感觉脉象有点儿奇怪,现在倒是清晰多了,这不仅仅是外伤,还有一些药物在体内。 孜辛孜辛看着小姑娘的脸,明明吃了点儿东西,也止了血,却还是灰白。 看着小姑娘怯怯的眼神,孜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说到“先养伤,等我治好你就把你送回来好不好”孜辛看着小姑娘认真的说到。 按照计划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要离开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个小姑娘耽误了进程。 所以不论这个小姑娘愿意与否,可能得和他们一路出去玩一玩了。 “小姐,我没有钱的”小姑娘看着孜辛,小声的说到,她向来会活着,哭喊也好,逃跑也好,只要能活着什么都是她可以变成的样子。 “没事儿,你跟着我等长大了给我干活赚钱吧”孜辛看着小姑娘,她亲眼看到了小姑娘被卖掉,然后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无疑是上天给的缘分。 聪明还会脸色,这种很适合做自己想要发展的掌柜的。 先整个店给她练练手啥的。 孜辛看着小姑娘,脑袋里面的计划已经开始不断的涌现了。 她很清楚她和石挈都不是经营生意的料,所以当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吧。 “你叫什么名字”孜辛从床边起来,看着小姑娘身高问题弄得有点儿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没有名字”小姑娘看着孜辛,倒是半点儿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也没说自己愿不愿意跟着孜辛走。 “那跟我姓或者是跟我爱人姓你选选看”孜辛说着还指了指坐在一边的男人,石挈是跟着孜辛过来的。整个过程都没出声,就安静的坐在一边。 “和小姐姓”小姑娘看着孜辛,眼里还有点儿怯怯的,但是并不影响更多的欣喜充斥在眼眸中。 “你有自己想叫的名字吗”孜辛看着小姑娘,有点儿想知道小姑娘会想给自己起什么名字。 “八,小八”小姑娘想着自己迷迷糊糊抱着自己的小七,好像是叫小七,那她叫小八好了。 “孜巴”孜辛看着小姑娘,将名字念出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小姑娘,确实是难听。 “姓孜吗”小姑娘以肉眼可见的呆愣住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姓氏这么少见。 “对啊,八有什么寓意吗”孜辛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给她换个姓氏的可能。 “因为抱我的大人好像叫小七”小姑娘说的有些不确定,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太有意识,没听清。 “她那个是代称,不是真的名字”孜辛看着小姑娘有点儿好笑,原来那个时候就没有昏倒啊。 “那我叫什么好啊”小姑娘变得有点儿苦恼了。 “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孜辛虽然觉得自己起名字废,但好在不会只拿一个数字敷衍。 “好啊,谢小姐”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听着孜辛的话,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我想想啊”孜辛看着小姑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叫小云可好,孜云,咱们俩合起来就是幸运”孜辛看着小姑娘,想看清楚她的表情,以免忽视了她真正的想法。 “好啊,谢小姐赐名”孜云看着孜辛,脸上还是特体的微笑,倒是没有太过于兴奋的情绪。 “好,那在你的伤治好之前可就得跟着我走了。”孜辛看着小姑娘说道,现在说也相当于在问询一番。 “小姐,我能不能留在这儿”孜云看着孜辛,想了会儿问道。 这里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但是她是在这被抛弃的,她想在这里发展。 “你要留在这儿,那你的伤该怎么办”孜辛看着孜云,倒是没有为难的意思,她不愿意跟着自己走也没关系。 “小姐,我留在这儿,伤口会好的,就是慢一点”孜云刚刚被收留,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她还是想试试,她害怕这一走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你确定的话,那就给你留一点儿药材,你自己要小心躲避”孜辛没在多问,只是让小七留了一部分药剂,告知怎么煎服,就准备离开了。 “谢小姐,小姐可有什么是我能帮助的吗”孜云看着孜辛问道。 “你好好养伤就是最好的帮助了”孜辛说完,又把了脉,调整了接下来的药方,就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孜云一个人,看着孜辛离开的背影,小姑娘趴在被子上无声的哭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无力感。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在这里认识她的人不少,不认识她的也很多,她要在这里发展,然后报答孜辛的救命之恩。 不过现在仅仅是凭借着她自己,怕是过几天孜辛走了,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不会有。 孜云坐起来,背上的伤口因为来回活动开始渗血,孜云疼的有点儿呲牙咧嘴的。 回到房间的孜辛,想着刚刚的脉搏,现在让她离开实在是不太现实。 身上有没解的毒,伤口也没好,最关键的是毒她现在没有解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而且孜云要留在这儿,也不能把她自己丢在这儿就不管了。 外出游历16 孜辛坐在位置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人都快放空了。 这些人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人,听自己指挥留在这儿的可能性不大,虽然孜云看起来比较成熟,但充其量还是个孩子。 “妻主,可有什么烦心的”石挈看着孜辛不说话,只能先搭话问道。 “倒也不是,就是你看孜云这个年纪自己留在这儿实在是有点儿太小了,但是留下人的话,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听指挥留在这儿的”孜辛看着石挈说到。 “她既然不愿意跟咱们走,顺其自然吧”石挈看着孜辛说道,眼里倒是没什么情绪。 “毕竟是条生命,咱们三天后走再问一次,要是还是这样的想法,就听你的顺其自然吧”孜辛看着没什么情绪的石挈,像是补充一般又重新改了一点点。 “好的。”石挈点头应答,孜辛看着石挈问道“时间还早咱们下午干点儿啥。” 石挈被孜辛的话问的有些会答不上来,要是他自己的话在原本的计划中,他现在应该是在王府大宅里面喝茶,看鸟或是睡觉。 现在已经和当时所预计的完全不一样了,这些天只要出门都是按照孜辛想去的地方来规划的,现在忽然这么问自己,好像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都听妻主的。”石挈看着孜辛认真的回答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听你的听你的,快想想一会儿咱们再去哪里。”孜辛坐在床上,看着石挈笑着说道。 她就不信了这都想不出来。 “清浅进来一下,和你主子说说这儿周围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孜辛看着进来的清浅,其实她也有些不确定,她有点怕清浅和石挈一样,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有吸引力的。 “回王妃的话,城东有家店新铺子好吃,城西有家卤煮好吃,客栈旁边那家小包子好吃。”清浅一开口,两人都愣住了,实在是没想到看看瘦瘦弱弱的清浅,竟然是个小吃货。 “这样啊,晚一点可以去尝尝”孜辛看着清浅好半天不再出声,赶紧接了一句,有种不能让话落空的感觉。 “小七,你有没有遇到比较好玩的事儿。”孜辛看着小七问道。 “小姐,我倒是没见到什么比较好玩的,但是隔壁小姑娘好像有话说。”小七想了想,这儿玩的地方完全没有京城来的多,这几天也基本上都逛遍了,实在是在他眼里没什么好玩的。 “有话说吗,难不成改主意了。”孜辛听了这话,不想在这里僵着,抬脚就走,石挈也松了口气,他确实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吸引他的地方,但是看着孜辛还没等走出房间,回过头来拉住自己的手说道“走,一起。” 对于孜辛来说,孜云要是愿意跟着自己走,也算得上是第一个属于自己的人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下属,虽然现在还有点儿小。 “好”石挈看着牵在一起的手,有时候这种小范围的肢体接触他才能更真实的感受到温暖。 有时候和妻主相处,完全没有靠近的空间,只有这种小范围的肢体接触,他才会有一种他们是一家人的感觉。 两人走到隔壁的房间,下面已经是闹哄哄的开始搜店了,理由也很妥当,就是刚买来的家奴偷了钱跑掉了,让一些人都配合起来。 孜辛原本推门的手停在了边上,看着从楼梯上涌上来的人,呜呜泱泱的,就像是笃定了人就在这里。 “客官,这位官爷需要看一下各位的包厢,怕那个小贼躲在这里面没有发现。”小二姐在前面开路,后面还跟着家丁。 孜辛看着脸上挂着笑的小二姐,点点头说道,“可以,我们都是一起的,你要从哪一间房间开始。”孜辛说的时候,视线集中在小五身上,人站在门口,看着小五点头,立刻变得从容。 “就从这一件开始吧。”小二姐说之前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女人,看着女人点头指着孜辛身后的房间说道。 孜辛果断让开,她不怕就算被发现又能如何,大不了被抓进县令府,就是不知道卖药材的钱够不够买下孜云的。 毕竟自己这个名头,只要是自己要的人,倒也不至于一个小小的县令能管得了的。 却不成想,看着身后的女人并没有上前,反倒是一个手势让他带来的十多个女人一同进行,十多个房间的门直接被打开来,让原本已经将孜云带离这个房间的小四,连带着孜云一同被发现在旁边的房间里面。 “这就是那个小偷,看来还是太过于狡猾了,就是仗着客官的善心故意躲在这里,找帮助的,小姐您可别被她骗了,这就是个小偷啊。”领头的女人没说话,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赶紧说道,几句话将孜辛摘得干干净净的。 很显然是对于孜辛身后的势力有所顾忌,要不然就得喊来人把他们带走了。 “既然是个家仆,我遇到了和我也是有缘,既然这样开个价吧。”孜辛说的有气势,实际上已经想好了怎么和县令直接要人了。 “小姐,你别看着小丫头可怜,最是会骗人了,要不然我们家大小姐的钱也不会被她偷走,让我们,而且我们没有权利买卖府里的家仆。”还是刚刚搭话的女人,脸上挂着的笑容有时候让孜辛都觉得这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实在是太自然了。 “没事儿,我钱虽然不多,买下她应该是够了,回去问问你们主子要不要卖我,我这几天不走,你可以快去快回。”孜辛也以笑容相对。 “好吧。”女人没在强求,看出孜辛的态度坚持,在僵持下去对两方都不好,反倒是伤了和气。 “行了,既然人也找到了就让你的人把我们的门都关好。”孜辛看着大敞四开的房门说道。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讲究,还是没来得及,房间的东西都没被触碰。 看着这些人离开,孜辛走进孜云在的房间,关上门只留意下石挈,他们三人坐在屋子里面,孜辛面对着孜云说道“放心,有我在会护着你的,但是你要是不和我们走,过几天要是我们走了,你有办法可以躲开他们吗。”孜辛问的直白,她不想让孜云觉得一些想法是可行的。 知道这个世界的小孩子比较早熟,但是有些比较现实的问题,她不觉得现在不说清楚,之后凭着孜云自己能想明白。 是她有点过于早了相信孜云,明明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就能当成个大人相处呢。 “我后悔了,小姐刚刚让七大人就想和您说,我想和您一起走。”孜云刚刚看到了要冲进来抓自己的人,原本就有点儿后悔自己决定自己留下来报仇的想法直接动摇了。 那一瞬间就不想了,她只凭着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小伙伴,是真的没有办法从这些人手上跑掉。 “好,我带你走。”孜辛看着孜云,笑了。 好在没有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听话的患者最好了,这样也算是完整的治疗了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外伤。 至于解毒还是需要一点儿时间,毕竟她究竟是吃了什么中的毒,她也不是很清楚,完全猜不出来啊。 “你中毒了,这个你是知道的吗。”孜辛看着孜云先出声问道,毕竟接下来要尝试着解毒,所以必然要吃一些可能会不是很舒服的药品。 “我知道的。”孜云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想起了那个恶魔,也想起了自己吃的东西。 外出游历17 “当时给我吃的是一个白色的小药丸,吃完之后没什么感觉,只是一会儿才感觉有些头晕,到现在都没再有感觉,那个是毒药吗。”孜云有点儿害怕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虽然有点儿像废话,但是主要问题是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孜辛倒是没有再把脉,毕竟短时间内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小姐,那我不会要死了吧”孜云小脸上都是恐惧,哪里还有刚刚说自己可以的那份坚定。 “可能需要试一试解药,但是可能会有偏差”孜辛不想这样,但是很显然不得不这样去做。 “我可以的”孜云看着孜辛,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不过一会儿我们可能需要去县令府,把你的奴籍买下来”孜辛说着有些不确定的看向石挈需要得到反馈。 看着石挈点头,确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确实是需要买回来。 “好”孜云有点颤抖,但是那天她要被卖掉的时候,她有看到县令大人,难道小姐认识县令大人吗。 “一会儿跟着小七,别害怕”孜辛看着孜云说完,拉着石挈先离开。 本来的想法是不参与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弄得她没有办法不去参与。 “你知道这个县令的上级官员是谁吗”孜辛看着石挈问到,虽然是在问石挈,但实际上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知道的妻主”石挈这个倒是清楚,对于官员他从皇姐那里得到过一份名单的。 “这个也是常识吗”孜辛听到石挈准确的回答,有点儿吃惊的问出了一个相当白痴的问题。 石挈看着孜辛,明明没什么表情,愣是让孜辛看出了一种无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是的,这是皇姐的探子弄来的消息,皇姐单独给我的”石挈看着孜辛说到,也正是这种小事儿,让他总是觉得自己的皇姐对他不都是厌恶。 “那陛下对你还挺好的,她上级官员是谁啊”孜辛说完紧跟着说了一句“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咱们先去看看,要是真需要的话,皇上应该比她上级官员来的方便些”孜辛忽然想到现代那些个影视剧。 万一再以为是他拉帮结派,私交大臣可对石挈不利。 “是”孜辛不问,石挈也就不再多说,对于皇姐和孜丞相的关系,他也是清楚的,虽然相信妻主,但是万一传到皇姐耳朵里,可能会给孜丞相带来猜忌。 “小姐,有人来了”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孜辛看看石挈示意来了。 “让她进来吧”孜辛和石挈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门口,看着小七推门后面的人跟着进来。 “我们老板说人给您了,这是她的奴契”进来的人态度恭恭敬敬的,正是刚刚那群人的领头人。 “这么痛快,多少钱啊”孜辛原本的计划被打乱,原本还以为今天得过去县令府,竟然就这么让自己把人带走了。 “主子说钱就不要了,她能跑到您这边是她的运气”女人在孜辛的示意下,将手里的奴契递给小七。 “行,这样的话那我就带她走了”孜辛没在推脱,直接把东西收下来,给皇上的信已经传到了,自己也该走了。 万一后面有什么措施,他们狗急跳墙她容易被捉住。 翌日清晨,孜辛将物品收拾妥善,带着孜辛以及能勉强下床活动的孜云便出发了。 几人走在明面上,另外四十人则是分散开来,让整个队伍不至于过于扎眼。 等到孜辛他们出城,站在城墙上的人紧紧的盯着他们的背影。 “能得到她的信任吗”站在县令身边的女人看着下面逐渐消失的马车,对着县令说道。 “总得试试,季老板你家那两个孩子也送送吧”县令看着远处走远的人马,皇上的羽翼渐丰,他们走不了了,总得让下面的孩子有机会逃出去。 “来不及了”季老板只是看着远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做主得了,能送出去一个也好。 “走吧,老黑咱们这一辈该撤了”季老板跟着县令一同下了城楼,下面等着的人已经就位了。 另一边孜辛带着石挈坐在马车上,石挈张口又闭口,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低着头看书的孜辛,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孜辛倒是没有任何察觉,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中的话本子放下,没有明着说,但是很像是暗讽一般,嘲讽这个国度,不知道是探子,还是前朝余孽,写出这个然后发行竟然也没有被关起来。 想到这儿,孜辛抬起头,看着石挈问道“你愿不愿意和我讲一下咱们国家的起源,你看过这本书吗有点讽刺哦,文笔犀利半点儿没有遮掩。”孜辛倒是不害怕石挈告状,主要是他们现在是夫妻,要是自己真被下了下大狱,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这本书吗,我没看过的妻主。”石挈没怎么读过除了男德或者是宫里要求的一些启蒙读物以外的书籍,看着这个陌生的封面,有些没理解孜辛的意思。 “这样啊,你可以看看,然后我们可以一起讲观后感。”孜辛将手里的书往前递了递给石挈,她实在是有点儿好奇,作为皇上的亲弟弟,看到书中如此暗讽身为皇帝的石琪,石挈究竟会不会有其他的情绪出现。 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要不然和机器人有什么分别,她自己已经够无趣的了,不想自己以后的伴侣比自己还没劲。 人要有自己的人格,最起码也得有点儿喜怒哀乐才行。 “是,妻主。”石挈恭敬地双手接过孜辛递过来的书籍,孜辛见状赶紧双手递过去,弄得郑重其事。 “妻主。”石挈抬头对上孜辛充满笑意的脸,赶紧又低下头,把书拿到手里捧着,半天没在动作。 “你也太可爱了吧。”孜辛有点儿想揉一揉石挈的脑袋,实在是太可爱了。 “看看吧,我先看着别的,你刚刚看的那本书给我看看呗。”孜辛把自己看了一半的画本子给了石挈,自己手里倒是有其他的书籍,但是看着石挈一直看的那本浅蓝色没有封面的书籍,其实已经好奇一路了。 “妻主,给您。”石挈将放在一边的书籍递给孜辛,脸上还有些刚刚孜辛开玩笑出现的红晕。 “好嘞,那咱俩一会儿可以换着交流一下读书心得了啊。”孜辛说完翻开书之后,原本的笑容有点儿僵硬,她不知道这个读书心得该怎么交流,石挈看的是地理志,挺好的方便他们接下来的,路程,但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情绪的白话文字。 读起来是有点儿拗口的,准确说她有点儿看不懂。 “要不我先换本别的看吧。”孜辛说着有点儿纠结,说好了换书看的,现在自己先变卦好像不太好,但是这个她看不懂啊。 “好的,妻主。”石挈拿着孜辛给他的书,抬起头来回答道。 “一会儿你讲给我听吧,正好一起规划一下面的路程,你知道的,我之前脑子不太好对于这种我看不太懂。”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石挈都想现在就放下手中的书直接过来教孜辛。 但是妻主先说的是让自己看现在手里这本书,弄读书心得,按照先后顺序自己应该先看这本书。 “是,妻主。”石挈郑重点头,孜辛有点儿想笑,赶紧低下头,有时候换个角度看石挈,就有点儿像一个天然呆,可可爱爱的。 那种过于认真的样子,真的有点儿可爱。 外出游历18 “小姐,前面需要抬一下树桩,需要稍等一会儿。”小七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出来,孜辛没听懂,走着路怎么就需要抬树桩了。“行。”孜辛应声撩开车帘子,看着被横放在路中间的树桩子,周围路上都是光秃秃的,哪里来的么大一棵树桩子,完全不对劲。 “稍等一会儿先别下去。”孜辛坐在马车上,对着小七说道。 “让大家都先别出来,等一会儿。”孜辛没在往前,只是让大家原地停住脚步,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窜出来的一行人。 “咱们这是遇到土匪了吗。”孜辛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脑袋顶上出现了什么女主光环,要不然为什么一路精彩,这离京城也没多远吧,就发生这么多事儿了。 按理说npc的生活不应该是复制粘贴一般,每天都平平平无奇。 这也太狗血剧情了吧,接下来就是把自己抢进土匪寨子,然后找人来换赎金,然后撕票是不是这么个行程来着。 不过,孜辛看着看着,转过头看看石挈有点儿不太确定的说道“夫君你探个脑袋看看,是不是咱们上次见到的那种人的图标。”孜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看着下面的那几个女人,脚踝上那个黑色的小图案有点儿像上次在青楼救出来的那个男人身上的图标。 他们这种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冷天的穿的裤子也不长,总是把图标漏出来。 “是的,妻主”石挈听话的把马车帘子掀起一个角来,看着外面的那些女人,确实是当时的图标。 “要不跟着他们走,然后再看看”孜辛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因为那些人出来之后一直没有出声,完全猜不出她们想干什么。 “妻主,咱们可能得跟着去一趟了”石挈看着走出来的女人,正是当时放了他的那个。 “你认识”孜辛自然看出石挈不同的情绪,确实有点儿明显了。 “是的,妻主”石挈眼睛都没离开外面那群人,手指无意识的搓动着。 “走吧,下去看看认识的话打个招呼也好”孜辛从马车上下来,小七跟在身后,两方人马面对面站着。 “好久不见”女人直接忽视了孜辛,对着站在孜辛旁边的石挈说到。 孜辛侧过头,看着只是带着面纱下来的石挈挑挑眉,不对劲啊。 “打个招呼啊”孜辛笑着看着石挈,眼里都是好奇的光芒。 石挈少有的情绪就是出现在这些人面前,看似没什么表情,但是能注定关注,就很少见了。 这家伙很少主动。 “嗯”石挈只是冷淡的回了个嗯,就没在看对面的女人。 弄得孜辛原本想听听八卦的心思都没能进行下去。 “既然又碰见了,不如跟我们走一趟,好久没来了吧”女人这次没只对着石挈说,反而在说话的时候兼顾了一下孜辛。 “我没意见,就是出来玩的去哪儿都行”孜辛说完,看着石挈等着他的回答。 “好”石挈看着孜辛,点头说到。 孜辛的到回复,转过头笑着看着女人说到“走吧” 女人在前面带路,跟在他后面那一群人渐渐的变了位置,将孜辛几人包围起来。 女人跟在石挈身边,只有一臂的距离,相对来说已经不算太远了。 “还没介绍我是胡莱,我听说过你孜辛对吧。”胡莱看着孜辛眼里倒是没什么厌恶情绪,反而是友好的笑着。 “是,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孜辛看着眼前的马车,原本以为不会太远,现在不太确定了。 “当然是去我们寨子,要不是石挈救了张我也不会知道你们来这边了。”胡莱看着孜辛,又看看石挈,比她想象的婚后生活要好很多。 “你们寨子不在这附近吗。”孜辛看着胡莱,有些头疼不确定的问道“我们坐自己的马车没问题吧。”孜辛看着眼前的小破马车,再回头看着自己的马车,实在不是很想要啊。 “当然。”胡莱点头招手,身边的人直接把他们围了起来,缩小的包围圈看起来很有压迫感,孜辛顶着这些人注视的目光看似从容地钻回马车上。 “走,我们前面带路,你们得跟上。”胡莱坐在马上回头。看着撩开帘子马车里的孜辛和石挈。 孜辛对上她的视线,乖巧的点头。 放下车帘,对于胡莱还是很好奇的,准确说是好奇石挈和胡莱的关系。 “愿不愿意在和我讲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感觉你们二人的关系和你刚开始说的不太一样啊。”孜辛真的是快好奇死了。 “妻主,我和她真的只是一面之缘,没有太多关系的。”石挈抓着孜辛的手,有点儿着急,确实是没什么关系,他们真的就是打仗的时候遇到过,然后她把自己放了。 “行吧,那我要是问胡莱你不生气吧。”孜辛看着石挈询问道,她有点儿不确定自己这个问题会不会惹得石挈不高兴,但是她是真的想有个突破口,毕竟要生活一辈子,只要石琪不退位,她娘不造反,她就不能和离。 既然这样他想有一个能有情绪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每天只会说话的的机器人。 这样和设定好的程序有什么不同,谁能每天和人工智能聊天嘛。 “不生气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面色很平淡,如果不是他紧紧捏着衣角的手,孜辛也会这么觉得。 路途不算太近,他们在马车上感觉得坐了四个多小时,总算被叫下来了。 “下来吧,接下来的路马车上不去。”胡莱坐在马上,对着马车里的二人说道。 孜辛闻言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崎岖的山路,有点儿不太相信,不确定的问道“这是路能过去。”孜辛看看路,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总感觉走过去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不是,这只是入口,接下来把你们眼睛蒙上,我带着你们走。”胡莱手上捏着几条黑色的布条,。不知道是从谁的衣服上薅下来的,还带着线头。 孜辛没多问,只是站在原地乖乖的配合胡莱的动作,眼睛被蒙上,一下子没了方向,只能感觉自己好像被迫转了几圈,然后就被拉扯着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脚下就已经不是刚刚看到那种路况传来的感觉了,平稳了很多,也渐渐的热闹起来了。 不过旁边的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孜辛哪怕孜辛听都没太听得清,但是零星的话语让孜辛还是听到了一点儿词语。 什么寨主夫人,什么回来,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行了,先带这位去休息休息,我们也好叙叙旧。”孜辛的眼罩没被解开,反倒是原本带路的人狠狠地抓着孜辛的手臂,强行的拖拽着孜辛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你先别拽 ,我和你走就是了。”孜辛被拽了一个趔趄,差点儿头着地,但是周围没有一点儿声音,手还被禁锢住了,完全挣脱不开。 直到被推进一个房间,听见落锁的声音,孜辛才用手把自己眼睛上围着的布取下来。 看着眼前的房间,一张床,然后啥都没了。空旷的很。 孜辛坐在床上,脑袋里仔细想着这一路发生的事儿,从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石挈的气息了呢。 戴上眼罩的时候,小七就在自己的右后方,石挈在左边,他旁边是原本驾车的清浅,他们四个人再加上两个架着食物以及衣物马车的人。 在马车不能通过的时候,孜辛便让她们牵着马车先行离开了。 外出游历19 然后自己应该是走了三十多分钟,这期间没人出声,直到不久前听到有人嘁嘁喳喳的声音,这时候应该就已经和石挈他们分开了。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跟得上来,孜辛试探的发出一点儿声响,却没能得到回应,显然是和自己娘亲以及皇上的人被迫分开了。 既然这样,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从这里离开,既来之则安之,先休息休息吧,马车再怎么样躺着也不能完全伸开退,现在还能好好放松一下。 至于石挈,孜辛是完全不担心的,毕竟要是动手的话石挈可能打不过,但是一路上这么和谐,都没有争执和打斗,怎么可能到这边就这么不友好了呢。 不过马上就到晚饭点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送饭啊,要不是不送饭的话一会儿自己先吃点儿东西好了。 孜辛随意地躺在床上,另一边被带着走另一条路的石挈也被取下了眼罩,看着聚在一起的人,石挈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属于他的表情,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小石,好久不见想不想姐姐啊。”胡莱哪还有一本正经的样子,直接拉着石挈坐在位置上,有些心疼的看着石挈。 “胡姐姐,好久不见,前几天看见张哥在青楼,吓了我一跳,张哥没事吧回来了吗。”石挈被胡莱拉着手也没挣脱,反而顺势坐在一边,有些着急。 “没事儿,就受了点儿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怎么样,你那个妻主对你怎么样。”胡莱握着石挈的手有些着急。 “姐姐放心,我没事的,妻主她人很好,不仅没有嫌弃我长得丑,待我很好。”石挈说到孜辛,才想起来把自己的手从胡莱手里面抽出来。 “还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就这么高吧,现在都这么高了,你过得好姐姐也就放心了。”胡莱松开手,看着石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第一次见还是个豆芽菜一样瘦瘦小小的,第一次见甚至把他当成女孩子,确实是有点儿太黑了。 后来知道是个男娃,也就这么养了。 “胡姐姐,现在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了。”石挈看着胡莱,眼里都是依赖,哪还有自信看到的挂着假笑,没有个人情绪的样子。 “你呀,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会抱着我的腰悄悄流泪的小伙子了。”胡莱看着石挈,还有些怀念。 “是的,胡姐姐,我已经不哭了。”石挈看着胡莱,第一次见面的记忆从未消失过,那是他第一次到军营,被之前的一些女兵排挤,为了让她们服,可以听从指挥,受了不少的伤。 在一次行动中,故意被甩掉然后就被胡姐姐捡回来了。 虽然还是会嫌弃自己长得丑,但后来他们却能很好的照顾好自己,寨子里面的人很多他都认识,也是那段时间他为数不多的欢愉时光。 当遇到排挤的时候,自己也能悄悄的过来,完全没有人会去在意自己的行踪。 “你妻主去我人带到已给独立的房间去了,这具体案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下,就像小时候一样,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胡莱站起身来,又揉了揉石挈的头。 看着石挈点头,胡莱满脸的笑容,还不忘吩咐人做菜来。 至于被关在一起的小七和清浅,其实就在孜辛房间旁边,要是喊一嗓子两边的人完全可以找到对方。 但是两边都没人出声,以至于到了晚上放饭都没人察觉对方就在另一间房间里。 “怎么样,是不是还是当时的味道”胡莱看着石挈有些期待的问到。 “嗯”石挈点点头,眼睛都没离开眼前的那盘菜。 “好吃就好,这几天就在这儿好好玩一玩,别担心”胡莱看着石挈,眼中没有半点儿其他的杂念,完全是看小辈的眼神。 “胡姐姐,妻主那边”石挈从饭菜上面把眼镜拿下来,看着胡莱。 虽然这段时间孜辛很好,但是这种帮着土匪把自己妻主关起来的事儿,后面肯定不好交代。 “放心,我把他们都分开来关着”胡莱看着石挈安抚道。 “好”石挈点点头,尽管有些担忧,但是这种日子实在是太少了,他太过于渴望这种舒适的氛围时间能再长点儿。 所以哪怕之后要面对孜辛的怒火,他也愿意承受。 但是不可忽略的就是内心好像有一道声音在说,不会有事的。 孜辛这边虽然没有石挈满桌子的菜,但也还不错鸡鸭鱼肉基本上都是有的。 孜辛看着门被关上,端着寨子里的人送来的饭,想着刚刚自己怎么搭话都收不到回答,也就先放弃了。 孜辛将端着饭,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该将饭菜放在地上还是放在床上,连个桌子都不给。 “你们能给个桌子不”孜辛趴在门上,饭菜稳稳的端在手里,却没人回应。 “小姐,小姐是你吗”小七听到孜辛的声音,赶紧喊道。 “是我,小七你放心,我没啥事儿就是缺张桌子”孜辛看懂了没人理会的局面,将饭菜放在地上。 对着门外喊道。 “小姐,我和清浅在一起”小七接着喊到。 听到小七的话,孜辛没在回应。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其他人的声音,想来石挈和他们应该不在一起。 想着之前胡莱的目光,看着石挈好像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孜辛只是对着小七喊道“先吃饭吧。”然后尝试着戳破窗户的一个小角落,将之前他娘给她的联络信号放出去。 在窗边等了好一会儿,看着外面的烟雾,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被捕捉到了。 是很简单的定位,区别就是能看到烟雾的人在知晓了定位之后,便会放出一道绿色的烟雾,回应信息。 看着自己的位置已经是安全了,想想石挈,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一个男人独自在外面,确实是太不安全了。 但是要是现在出去的话,身上带的药粉倒是足够将门外的人放倒,甚至于要是放进水里,足够他们睡上个三天三夜了。 “要不要买一只小蜜蜂,只需要一锭金子,就可以拥有一只遥控小蜜蜂,以假乱真哦。”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吓了孜辛一跳,什么鬼啊。 之前不是刚刚有点儿人性化的声调,后来又消失了吗,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听起来贱兮兮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系统的声音确实是让孜辛感兴趣,“什么样的小蜜蜂。”孜辛坐在床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已经很兴奋了。 “微型摄像头,可操控的那种,外观看起来就和小蜜蜂没什么分别哦。只要一锭黄金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哦。”系统充满诱惑的声音同时,画面也在孜辛的脑海里面呈现出来。 一只转圈圈飞舞的小蜜蜂出现在孜辛的脑海里面,要不是监控屏幕能看到,孜辛差点儿以为是真的小蜜蜂。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只,现在有活动,买一送二,一共到手三只小蜜蜂,买到就是赚到,先买先得哦。”孜辛还没等说话,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充满诱惑力。 “来一套吧。”孜辛想了会儿,再确认付款的那一刻,背包里面的黄金直接就消失了一锭,十颗金灿灿的元宝直接就剩了九颗。 “好的,交易完成感谢惠顾,保修期永久。”系统买了货还不忘推销一下自己的售后。 孜辛点击背包取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蜜蜂就出现在眼前,连带着的是一颗珍珠,以及一本说明书。 外出游历20 真不错触控的小蜜蜂。 尝试着操控一下小蜜蜂,在熟练之后孜辛靠在床上,小蜜蜂则顺着刚刚吹烟的窗户缝飞了出去。 孜辛脑海里也出现了小蜜蜂的视角。 看着与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面寨子里面哪里有什么男尊女卑,男人完全没有戴面纱的,帮忙一起做事,邻里之间还能嬉笑打闹。 要不是服饰完全不一样,孜辛还以为是回到了现代,跟着小蜜蜂孜辛也见识到了男尊女卑世界中,另一方小天地。 完全趋于现代的生活方式,孜辛也算是清楚了为什么当时见到那个姓张的男人,他们会那么和平的相处,因为全程那个男人直接无视了她这个女人,以及原本在下面笼子里的时候,也没有所谓的卑微感。 要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石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时虽然会表现得很惊慌,但是大多数时候都能合理的接受并且语气平静的回复好的。 就是不知道隔壁小七他们能不能安安静静的等着他们放自己出去。 孜辛将吃好的饭菜碗盘放在床边,、等着人来收取。 原来是这样,。他早就见识到了不同,区别就是哪怕在这个小天地,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男人也还是长得过于纤细,以至于石挈的外貌可能还是不在他们的审美点儿上。 但是看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孜辛那一瞬间都松了一口气,相对于外面压迫的世界,这里貌似是一部分“不安分”的男人的归属。 就像是避风港一样的地方。 孜辛跟着小蜜蜂,抓紧找抓紧看,总算是看到了石挈的身影。 此时的石挈已经摘掉了盖在脸上的面纱,挽起头发,衣服也换了一身,跟在胡莱身边,脸上的笑容是孜辛从没见过的,也是孜辛一直想见到的。 原来不是没有情绪,只是困在他身上的束缚太多,以至于被禁锢了吗。 孜辛看了会儿,就把小蜜蜂收回空间,想着刚刚眼前的画面,两个人笑着聊着天,一路上路过的人都会很自然的打招呼,他们就像是多年挚友再见面,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孜辛将小蜜蜂收回空间,然后又放了一道烟雾,表示自己安全,取消让人靠近的命令。 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她并不想有人来破坏掉,压迫的世界总需要有人来反抗,更何况让人开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看着还是上午那两个人来,孜辛赶紧说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听不见,要是能听见的话和隔壁的小七说一声这几天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里面不要找麻烦就好。”孜辛拉住其中一个人,看着她眼里出现的惊讶,就知道她的耳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能听见就好,这几天都好好放松一下吧。 这时候孜辛总算是想起来跟着行李一起被拉走的新伙伴孜云,孜辛放开手,由着女人离开,躺在床上,决定好好计划一下这段时间的生活。 他们的行程是要报给皇上的,不可能消失的时间太长,就算这伙土匪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与国家军队抗衡。 而且造成这种局面,绝对不是只有男人能做得到的,学会尊重男人,尊重弱势群体,也是这个小天地来自女人们的态度。 这些人暂且别归类为自己人好了。 不过,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是没什么事情好做,房间肯定是离不开了,尝试着沟通脑袋里面消失的系统,然后是沉默的回复。 孜辛无聊的将在马车上看到一半的书籍重新拿出来看。 虽然之前浅浅的研究过了,但是既然现在有时间完全可以详细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男性与女性的生理结构。 这对后面疾病的学习还是很有帮助的,毕竟阴阳颠倒的世界,这个鬼地方又不能用仪器,靠的都是中医的望闻问切。 孜辛一边看,还不忘拎着根烧黑的木炭,在上面做笔记。 这是她誊写的一份,至于原告完全不属于丞相府,和她这个闲散人员完全不一样,丞相大人都搞不来的原稿,小心地用了还得还到皇宫的藏书阁里面去。 入了夜,孜辛没洗漱,也没衣服换,虽然一直躺在床上,但还是有种缺点儿什么的违和感。 至于另一边的石挈就要好的多了,经过大半天的游玩,他已经从一个沉默寡言只会好的,是的的机器型人工智能,进化成为一个有情绪的人了. 胡莱也没急着走,反倒是在石挈房里,像是邀功一样看着石挈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还是你当初离开时候的样子。”胡莱看着眼前的房子,还是有点儿怀念当时的场景。 刚到这边的胡莱,打劫的第一单就是一个衣着华丽的,队伍浩荡的人群,哪怕是远远看着,也让路过的人都知道这队伍有钱。 然后他们出手,险胜,也多亏了有利的地形地势。 不过,也就是个撑面子的,抢了队伍也就抢出了不到半箱子的银子,以及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死气沉沉的小男孩。 看着黑黑瘦瘦小小的,明明衣服料子看着华丽,但是完全不合大小,甚至样式都是女孩儿的。 好不容易他们留了他一段时间,养的活泼了些最后还是放他走了。 再见面就已经是能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了,感觉比儿时还要黑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看习惯了,穿的将军战袍的少年怎么看都是英姿飒爽的。 脸上沾了血,身上也不少,他是来通风报信的,他们也是因为石挈才能做到提前搬迁,远离战争成为炮灰。 到后来一路辗转,倒也没耽误发展,人多了吃饭的人也多了,就得发展势力,就得赚钱。 好在现在也有了点儿规模,不说所有的青楼,但大半他们都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儿参与。 也算是有点额外的收入,不至于这么多人都养不起。 再后来就没再见过石挈了,除了行军打仗哪里还有机会离开部队,成了鸟笼子里的观赏物。 这几天孜辛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面,反倒是让胡莱不放心,来送饭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三五个一起来,还有几个守在外面。 孜辛也没说出去,有了小蜜蜂,想看的东西也用不着开口问,看着石挈可以放松的和周围的人说笑,孜辛也没有去扫兴的意思。 不过,今天可能不一样了。 孜辛看着外面出现的人,还感觉奇怪,像往常一样把饭菜接过来,然后打算看着他们关上门的时候,看着出现的女人,孜辛没主动搭话。 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自己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应该是先问其他人吧。 “石挈你把他关在哪儿了”孜辛脸上略带急迫,看着出现的胡莱,直接放下手里的饭菜,然后冲过去抓着胡莱的手,一副怕她跑了的样子。 “你先放开我,他和你一样就在一个房间里面”胡莱手被抓着也没急着挣脱,反倒是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孜辛,想是要看出什么来。 “为什么把我们分开,快带我去见他,你应该是能猜得出我们是谁吧。”孜辛紧紧的抓着胡莱,脑子里还不忘和系统分析自己的行为举止是不是演的还合适。 “别着急,跟我来”胡莱带着孜辛在寨子里面转悠,还不忘随时观察着孜辛的脸色。 孜辛以为是要带自己去看石挈,但是看着胡莱的方向,很显然并没有这个意思。 孜辛轻轻皱眉,看着胡莱说到“你这是要带我去往那边走”他们已经绕了寨子快一个圈了,要我不是孜辛之前看过,真以为是要带自己去找石挈呢。 这明显不是一个方向。 外出游历21 “别着急,看着他们你感觉怎么样”胡莱看着孜辛试探着。 “什么怎么样,你把我夫郎弄哪里去了。”孜辛装作理解不到胡莱的意思,语气有些急迫。 “还以为你完全不在乎他呢,这些天不是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胡莱看着孜辛言语里的试探完全不遮掩。 “怎么会,不是你的人完全不理会我。”孜辛死死盯着胡莱,之所以这么有胆气完全是因为有些人已经忍不住了。 想着自己小蜜蜂看到的那些个不听指挥的人,已经叫来了这边守城的军队围在寨子下面,昨天晚上发现的时候,赶紧发射了另外一道表示安全的讯息,看着他们死死的守着整个寨子的出入口,孜辛也很庆幸今天能看到胡莱。 要不然真攻破防守,进来看到这种场面,那这种世外桃源怕是也会不复存在了。 “你倒是会找理由,看到他们的生活了吗,这才是正常的生活,你们那种完全将男人当做是所有物的世界,并不适合他。”胡莱指着远处嬉笑打闹的男女,哪里有什么尊卑观念。 “所以呢,你要将我的夫郎扣留下来吗。”孜辛的神情很严肃,一副完全不容商量的语气。 “当然不是,他可不会留在这里,但是你看他他们的生活,再想想石挈,真的就没有任何触动吗。”胡莱还在试图唤醒孜辛,但是要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既然你留不住他,就让我带他走,我才是他的妻主。”孜辛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笑意了,不等她再说什么,就看见一个着急忙慌跑来的女人,孜辛就知道那些等在下面的士兵已经上来了。 “看来你是留不住我们了。”孜辛往后退了几步,和胡莱拉开了一些距离,以免它们把自己当成人质。 “你干了什么。”胡莱听着通传女人的讯息,猛地回头,死死的盯着孜辛,挥手直接让周围的人抓住孜辛,“带着她跟我走,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就算你不担心石挈,但是在他们来救你之前,你一定会先死在我手里。”胡莱从抓着孜辛的女人手里接过孜辛,紧紧地抓着。 就像是拎小鸡一样,快速地往寨子门口的方向移动。 “他们来了,你光是绑着我可没什么说服力,要知道他们可不都是我的人。”孜辛哪怕被抓着,脸上也没什么急迫的神情,反倒是从容地跟着胡莱,还有闲心提一下石挈。 “会带来的。”胡莱抓着孜辛总算是在要攻打之前来到了最前线,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以及走在前面最明显服饰完全不同的几个人,就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暗卫都出动了。 看着老二站在旁边,主位中心站的正是这几天跟在身边最多队长。 “你们王妃可是在我手上,我不过是请他们来寨子上做客,怎么这是要攻打我们吗。”胡莱明显是对着一旁的县令大人说,他们能在这里为所欲为,那可少不了一城之主县令大人的支持。 “胡寨主,只要你能将王爷王妃安全送回来,我们一定不会出兵的。”县令大人被人半夜从被窝里面薅出来,原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来人手持令牌,什么瞌睡虫都消失了。 在听到要剿匪的时候,更是整个人眉头都皱起来了,恨不得能夹死所有苍蝇。 她那些个虾兵蟹将,哪里是这帮土匪的对手,更何况这帮子人平时也不会去做什么烧杀抢掠的事情,更多的因该是劫富济贫,这名声比她这个县令都要好太多了,这要是动手回去那帮百姓不得把她这个县令生吞活剥了。 但是不走也不行,京城来的官员,不走现在这乌纱帽就得没了。 所以被迫被拎着召集人手,大半夜的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说完了县令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回到了暗卫身后。 “行,只是请王爷王妃来我们这里做客,既然这么着急就送他们看离开吧。”胡莱轻轻放下孜辛,甚至还细心的给孜辛整理了一下被拎出褶皱的领子。 ,脸上挂着笑,至于后面走出来的石挈,则是全程低着头,清浅和小七跟在身后,眼睛上面依旧是蒙着黑布。 “别着急,让人都散了吧,这几天还没怎么玩够,清浅你和小七让人先撤了,在客栈等着我们”孜辛的话不仅让低着头的石挈直接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孜辛,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就连一旁的胡莱脸上都是惊讶的表情。 更别提揭下来黑布的小七,下面的人更是一脸的不理解。 “怎么,胡寨主莫不是不欢迎。”孜辛往石挈那边走过去,这时候到是没有人阻拦了,孜辛直接牵起石挈的手,小声地在石挈耳边说道“再玩几天,夫君陪着我可好。” 孜辛的声音虽小,但是周围的人基本上都听见了。 看着石挈点头,下面的人也都开始行动,一场浩大的救人活动,就这么消失了。 没人在守在这里,孜辛直接对着胡莱说到“这几天我和夫郎都没有好好相处过,给我们安排个住处不过分吧。” 胡莱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石挈,眼里有震惊,但也有担忧。 原本她的计划是让孜辛看看周围环境,然后再看到石挈和她一样都是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会放心的时候,也会对这些天的管控放心。 却不曾想吃出了这档子事儿,现在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孜辛,她已经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看石挈石挈垂着头,胡莱只好松口说道“既然王妃大人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我怎么会拒绝呢,来人带王妃去。”胡莱的话没说完,直接被孜辛打断。 “不用麻烦找新的地方,就去石挈这些天住的地方就好,要这些天住的地方而不是刚刚呆的地方。”孜辛的话说完,身旁石挈的脸色已经有些失了血色,胡莱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看着孜辛的神情是这段时间没有的警惕。 “带路吧,胡寨主一直在这里站着挺累的。”孜辛先走一步,看着孜辛的方向,胡莱的脸色才是真的难看到了极点。 她已经知道了孜辛怕是清楚的知晓这段时间石挈的生活,以及整个寨子的布局,哪里还需要她带什么路。 “走吧,是这里吧。”孜辛看着眼前的小院子,这可比小蜜蜂传回来的环境要好太多了,倒不是说多么仙境,就是很普通的小院子,但是看着远处的菜园,前几天石挈自己在里面给蔬菜浇水,采摘。 树下的椅子,旁边的小矮桌,都是石挈惬意的且放松的神态,至于房间里面,是石挈吃的点心,或者说是做给孩子吃的稍微有点儿甜味的面食,并没有王府中的精致,但是石挈吃的时候会很放松,是用手掰着吃的,连着能吃好几块。 哪里还是在王府只会顺着眼前有什么吃什么,完全没有喜好的样子。 也是这几天孜辛才知道,原来石挈睡熟了会像小孩子一样在床上移动,有时候会转圈从床头睡,从床尾醒,她们一同居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知到原来石挈并不是有点儿声音就会醒。 孜辛一边走一边看,哪里都是小蜜蜂传过来的画面,每一帧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石挈,和自己身边这个完全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完全不一样。 孜辛好不容易看够了房间的布局,回过头就看见站在门口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弹的石挈。 外出游历23 孜辛走过去拉住石挈的手,两人坐在小塌上,中间隔着一张矮矮的小方桌,孜辛这才说道“你喜欢这里,我也喜欢要是你暂时不想见我,我可以换个地方你好好放松一下怎么样。”孜辛侧着头看着石挈。 听到孜辛的话,石挈抬起头来,脸上是惊讶却没有恐惧,原本的恐惧已经在这一路上会消耗掉了,只剩下被审判的妥协。 现在听到孜辛的话,就像是当时成婚时孜辛立规矩一样让他震惊。 “不用的妻主,我已经够了。”石挈低着头,原本的震惊也消散了很多,看着孜辛眼里不再是古潭一般的沉寂,反而像是凋零的花萌发出新芽。 看起来让人欢喜。 “不用了吗,我先说明啊不是我想主动出来的,实在是那帮子人不听指挥,我放了烟花的”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欣喜,赶紧说道。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感情,就像是相亲一样的婚姻关系,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应该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就是不知道爱情这东西会不会有机会培养出来。 “我知道的妻主。”石挈抬起头,脸上终于有一点儿孜辛在小蜜蜂里见到的笑容的影子。 “不过我说的是真话,咱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旅行计划,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的。”孜辛对于这里的环境,其实比石挈还要喜欢,这就和现代没什么两样,除了长相上和性格上,其他的甚至感觉要比现代更舒服。 没有现代那种既隐形又鲜明的男尊女卑,也没有这个世界几乎扭曲到极致的女尊男卑,实在是太惬意了。 “真的吗。”石挈看着孜辛,眼里涌现出的是期待也是不可置信。 虽然妻主和很多女人都不一样,他原本还以为是之前妻主脑子不好,对于现实没有认清,才会有时候会纵容他的无理,甚至是做出很多不合规矩,不合常理的事情出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外面环境的影响,早晚会变得和外面的女人一样,甚至都不需要时间,毕竟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利于自己的环境呢。 但是孜辛的话依旧让他感到惊喜,在这里哪怕只有半年的时间也好,哪怕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这半年当做是回忆也够了。 “当然了,走吧找胡莱问问咱们能不能在这住个几年买交伙食费也行”孜辛看着石挈的反应,赶紧从小塌上起来,就想往外面冲。 “妻主,等等我。”石挈也跟着站起来。 听着石挈的话,孜辛更惊喜了,看着石挈的眼神都在发光,可真是难得啊,等等我这话竟然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有进步。”孜辛毫不吝啬自己的态度,赶紧夸夸脸上带着笑容。 “嗯。”石挈郑重的点头。 原本还以为得找一找胡莱,却在推开门走出小院子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胡莱,看着胡莱脸上担忧急迫的表情,孜辛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把身后完好无损的石挈推到前面来。 “胡寨主,我们夫妻二人想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你看这个伙食费和住宿费。”孜辛站在一边,完全不影响胡莱目光注视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胡莱比石挈还要震惊。 相对于一直在外征战的石挈,胡莱见到外面的世界要更加残酷,以经石挈受到最多的也不过是容貌上的歧视,同行的无视,以及一些暗地里的不配合,甚至明面上的都少得可怜。 更别说来自长辈的陷害,发卖,同辈的欺凌,殴打,甚至现在全国大多数男人的待遇甚至都比不上有些家里的老黄牛,身下的倒不是比得上,而是家里压根就没有老黄牛。 他们基本上就完全是一件所有物,有时候发卖都换不来两袋米面。 所以当时哪怕是见到了石挈,他们都觉得要是有任何一个男人有这待遇,也不会过得不见天日。 但是并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女人,不是没有男人受到宠爱,甚至来自女人发自内心的关爱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哪怕偶然出现一个,也会被相识的人不理解。 但是去过京城,他们也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生活,那边的男人相对来看好像更有人权一些,而不是他们这个小县城,阴影下生活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王妃要住,这也不是草民能决定的了得,您随意就好。”胡莱说话有点儿阴阳怪气,但好在脸色上缓和了很多。 她确实没有发现石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面色都没有改变,衣服也没换身上没有褶皱,想来应当是没有遭受什么虐待吧。 “既然胡寨主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这是一千两的银票,算作我们这段时日的伙食费吧。”孜辛从怀里大方的摸出一张银票,这些是自然是来源于出门的时候丞相大人的赞助。 “王妃太客气了,您就放心在这边玩。”胡莱笑着去接孜辛递过来的银票,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很多,这张银票都够他没问寨子里面所有的人五年的口粮了。 怎么能不兴奋呢。 “多谢王妃。”胡莱去接银票,却没成想没拽出来,看看孜辛脸上的笑容纯粹多了。 “那就多谢寨主了。”孜辛松手,胡莱差点儿拽了个趔趄,看着到手的的银票,看孜辛的眼神都友善多了。 “你们就住着建小房子吧,环境很不错王妃也是清楚的,至于整个寨子所有人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换食物的,王妃可以放心,谁吃饭都会来给您送一份的,看在银票的面子上。”胡莱说完,看了眼石挈,得到方心的暗示,便离开了。 他们这个寨子活也不少,对内的整理,对外地的发展,她这个寨主可不清闲。 “带我逛逛吧,哪里有趣。”孜辛看着石挈,带着询问,想着要是这家伙想要自己玩她也能先撤,之前用小蜜蜂在后山上看到了一些药材以及植物,自己去那边弄点儿放进空间里面养也很不错的。 “妻主跟我来吧。”石挈看着孜辛,再看看这个熟悉的地方,他知道有些地方会比较舒服一些起码不会有太多人,这样孜辛就不会察觉太多,也许会在这个地方能多停留一段时间。 “好啊,走吧。”孜辛跟着石挈,看着路过的寨子居民,基本上也算得上是一夫一妻制,要不是这些人还在使用一些这个世界上的农耕器具,也没有半点儿先进的样子。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提前穿越到这里,然后对这边人的思想进行了改造。 要不然这种三妻四妾,无数通房的地方,还会有有这么“另类”的人。 “我们应该不用自己耕种吧。”孜辛看着部分人扛着锄头,从她面前走过,有点儿忐忑。 要是让她说出个种植技术,或者是什么机器都不太现实。 毕竟这些都不在她的实力范围内,有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用都没有,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能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还是乖乖的治病救人就好,她又不是什么女主角,还是不要盲目以外行人的视角,、去评判人家内行人的做法,要不然岂不是很滑稽。 “不用的妻主,就算是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自己耕种。”石挈看着孜辛,笑着说道。 现在他的笑容真诚度已经很高了,要是有进度条的话,孜辛怕是会看到石挈头上的进度条,表示化冰进度百分之五。 不过还是看不到好像会更好一点就是了。 外出游历24 孜辛跟着石挈,感觉是越走越偏僻。路上的行人也减少了很多。 孜辛停下来叫住石挈说到“咱们是要去哪儿,我咋感觉这人好像越来越少呢。”孜辛全是不太理解,要不是用小蜜蜂看过,她知道接下来的方向,她倒是不太会叫停。 但是要是没记错的话,那边好像是这个寨子的坟场,为啥带自己来这儿,难不成想抛尸荒野。 “妻主,这边的人会少一点,也会自在一点”石挈看着孜辛,他觉得要是换做在寨子外面,他就想去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这样异样的眼神就会少很多 “为啥要人少”孜辛没太理解石挈的意思,之前看到的不是这样的画面啊,虽然不至于整个寨子的人都能说上话吧,但是看着小蜜蜂传来的视频,明明就是很和谐啊。 都认识还能一起聊天,现在怎么还得躲起来。 “妻主喜欢他们吗。”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惊讶。 “当然啦,这氛围多轻松啊。”孜辛郑重点头,要不是身份影响,她想在这里安享晚年好不好。 “那我们回去吧,张大哥做的腌鱼很好吃的。”石挈这是第一次会主动跟孜辛分享他的的喜好,孜辛点点头,刚想回答看着远处摇曳的小花赶紧说道“你先走着,一会我去找你。”说完迈着步子冲着那朵小花就去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在这里看到过这种植物的记录,应该是叫什么还魂草,名字挺小说话的,但是功效也是这样的。 就是如果伤到了脑子,但是外伤已经好了人却还醒不来,这种草就能有机会唤醒,所以才命名为还魂草。 孜辛蹲在旁边,想着之前看到的那本医书,好像是收到空间里了那本誊写本,装作从怀里掏东西,然后将书籍拿出来。 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翻阅倒不是因为不确定,完全是记不清该如何采摘,书上好像有采摘以及炮制的方法来着,到底在哪一页呢。 还没到等孜辛翻出来,就看见原本让他离开的人,也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朵平平无奇的小黄花。 “你咋回来了,既然咱们要在这里住,总得入乡随俗不是,我看他们也没有一直都跟在妻主身边,你喜欢什么可以先去做的。”孜辛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看着石挈脸上还带着笑容。 这实在是个风水宝地,养人啊。 “我喜欢跟着妻主一起的。”这话石挈倒是没说谎,前几天已经当成是在这个地方的最后一次生活,玩的肆意这些天已经没什么是他必须要现在去做的了。 “真的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都舍得将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分散过来了,手上还捏着书页,被微风吹得上下翻动。 “真的。”石挈对上孜辛的视线,这次没有主动低头,而是就这么迎着孜辛的目光回望。 “好,那我可就当真了。”孜辛再次看着石挈的脸,讲实话除了小蜜蜂,她很少能这么面对面的看清石挈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家伙垂着眼不看人的时候,脸露出来的也不完全。 每次看他都觉得这张脸长得越来越帅气了,不知道是不是环境或者是情绪的问题,石挈的脸越来越白皙,虽然算不上白皮,但至少和黄皮肤没什么分别了。 看来行军打仗是真的伤皮肤啊。 而且最初见面的时候,阴沉沉的气息,就像是行尸走肉,现在偶尔会有欢喜的情绪,可不看起来要帅气多了。 孜辛上辈子没谈过恋爱,这辈子也没有好在这辈子还有个包办婚姻的伴侣,要不然怕是还是会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完一辈子。 脑子里重要的的事情有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分在别人身上的时间自然也是得可怜。 “是,妻主。”石挈坐在旁边,就看着孜辛兴奋地翻书,然后从她头上取下固定头发的银簪子,插进土壤里,然后连带着土壤以及药材都被挖出来,孜辛捧着花还没想好怎么放,就看见石挈已经将自己的手帕展开,等着孜辛将药材放上去。 “这默契也是可以的。”孜辛一边称赞,一边将药材放上去,这种花出现的机会少,长得还不是其他那种药材,会成片的长,反而是主要出现一株,那边可以直接收摊回去了。 短时间内在这附近都不会再出现下一株了。 孜辛小心捧着手里的药材,其实要不是怕有人看着,是可以直接收进空间里面进行种植的。 “妻主,这朵花咱们要怎么养啊。”石挈看着孜辛,再想着他们那个只有小白菜的院子,有点儿不太确定这种比较娇嫩的药材该怎么种植。 孜辛听着石挈话,抬着头看着石挈好半天都没说话,她在思考这家伙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毕竟系统这个东西,不确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石挈终究是石琪的弟弟,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毕竟要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会,那作为底牌来说,空间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那便会多一份安全。 孜辛想到这儿,整个人忽然愣住了,像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样,之前一直想着让石挈敞开心扉,最起码可以用平等的姿态来对待,但是现在在看是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让石挈暴露底牌呢。 毕竟在外面那个世界来看,自己得想法最终造就的石挈便是众矢之首,完全是将他推到了一个异类的位置。 “妻主。”石挈鼓起勇气,伸出手在孜辛眼前晃了晃,因为就在他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孜辛就这么看着他然后眼神就不聚焦了。 “啊”孜辛回过神来,有点尴尬的笑笑,然后说道“咱不种,一会儿回去便将它炮制出来。”孜辛到底是没说,只是捧着花往前走,看着手帕上q版的图案,现在沉默的反倒是她了。 “妻主,怎么了吗。”孜辛忽然的沉默,让石挈的心情也跟着起伏,是自己刚刚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忽然就不说话了呢, 是不是后悔了,想走了。 石挈落后了一步,完全看不到走在前面孜辛脸上的表情,他开始有点儿担忧,还有点儿妥协。 这种诡异额氛围一直到了小院子才好一点儿,孜辛趁着石挈没注意,将手里的药材收进空间,看着后面石挈的脸,上面已经没有了刚刚略带欣喜的表情,孜辛想到刚刚自己的举止,赶紧说道“别乱想,我就是急着将药材处理了,走吧不是说想去弄一点儿腌鱼来吃,我拿了银子。” 孜辛可没打算白吃白喝,举着手里的碎银子说道。 “妻主,还去吗。”石挈的语气有点儿上扬,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惊喜,原本他以为要走了的。 “去啊,好吃点的东西可不得尝尝。”孜辛主动拉着石挈的手,而不是他的袖子,略带粗糙的手心,还有些没有消散的茧子,可能需要些时日才能养的嫩嫩的。 夫妻俩拉着手出现在路上,这条路人就多太多了,毕竟这边和后山不同,大多数寨子里面的人都在这边居住,田地水源都在这边多些,所以人也就多。 看着两人出来,有些人热情的和石挈打招呼,石挈也回应着同样的热情。 有些不太熟的还会带着好奇以及探究的眼神扫视孜辛,毕竟孜辛他们虽然不了解,但是不能否认没人不知道这个被寨主关起来的女人,毕竟这些天送饭,一日三餐比他们这些一天吃两顿的都要丰盛太多。 外出游历25 “你都认识啊。”孜辛看着完全不同的石挈,就像是到了他熟悉的主场,一副主人的姿态带着孜辛打招呼,认路。 总算是到了目的地,“看来大哥已经做出来了。”石挈站在小院外面,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香味,笃定的对着孜辛说道。 然后礼貌地喊道“大哥,我们来找您买条鱼吃。”石挈就站在院子外面,这个寨子的院子围墙与其说是围墙,不如说是篱笆园,矮小矮小的,对于院子里面长的高一点的是完全挡不住视线的。 “你这话说的,你来吃鱼哥还能要你钱不成。”被喊得张大哥倒是痛快,直接拎着一条鱼出来,应当是颜值2风干的鱼,没什么香气。 “拿着吃,别和哥客气都是后山上直接抓的鱼不值什么钱。”张大哥长得不高,很符合这个世界对于男人的审美,不过行为举止可要痛快利落多了。 石挈接过鱼,将自己手里的铜板递过去,再就是一捆孜辛没看出来的什么东西也被递了过去。 “张大哥,你做的鱼好吃我们怕是要经常来光顾了,钱您得收着,要不然接下来这段时日可不好再来您这儿拿鱼吃了。”石挈一连贯的动作,直接将孜辛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她那个不善言辞的新婚夫君。 怕不是被人掉包了。 “妻主,咱们回去吧”石挈经过的一场友好的,成功付了钱,拎着卤制成功的,只要回去放在锅里面加热熟了就可以吃了。 “好嘞”孜辛没有试图上手去,这是石挈的战利品呢。 不过刚刚看那个张家大哥,衣衫相对于其他寨子的人来讲,好像过于简朴了些。 而且怎么没看到他家妻主呢。 虽然这个寨子女尊男卑的思想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就这些天的观察来看,貌似大多数都有女人在的。 孜辛,但也不至于情商低到在人家门口问出来自己内心的疑惑.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拎着鱼,侧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孜辛,好在孜辛脸上并没有什么厌烦的情绪。 “没事,咱们回去吧张大哥这条鱼没熟香料的味道就已经很吸引人了”孜辛带着笑容回应石挈的话。 她知道石挈有些敏感,那她就耐心一点,她也知道自己性格貌似有点儿缺陷,会不经意的在感情逐渐加深的时候,将人推远,让人感受到温暖可能有点儿难。 所以慢慢来,只要自己后面习惯了发自内心的对石挈好,他应该会像面对这里的寨子居民一样,平等的和自己相处吧。 “好”石挈脸上的笑容也真诚多了,两人走在路上,回去也会自然的跟寨子里面的村民打招呼了。 和他俩轻松的氛围不太一样,有了孜辛的安排,县令已经不再配合暗卫进行出兵,寨子里面胡莱也让人守住出入口,防止别人再进来。 以至于连带着小七和清浅都被拦在外面,想进来都是奢望。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远在朝堂的丞相大人以及皇上没了实时讯息,已经开始着急了。 更着急的就是派人守住寨子的胡莱,外面小七他们带着四十多个人也不隐藏,直接在寨子外面安营扎寨,甚至过得比他们里面还要轻松惬意。 弄得胡莱想带着人去抢富商接济一下寨子里面都得分小队,以尽量不惹眼的形式出去。 又过了半个月,京城那边皇上直接下了命令,让小七和清浅进入寨子里面,要不然就是孜辛带着石挈出来。 要是不同意的话就决定派兵攻打寨子。 土匪多的是,朝廷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都管着,所以有些没有大规模造成伤人的,自然也不会去多管。 孜辛看着手里传进来的信件,明明之前已经说了不想离开这里的,虽然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石挈已经能很自然的在吃饭的时候主动坐在桌子上夹取喜欢的饭菜。 也是这段时间她才渐渐知道石挈的一点儿小喜好。 这段时间孜辛的行为举止基本上算的上是受到了整个寨子的高度关注,大家对于这个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丞相之女的印象也被扭转。 好多人都会主动和孜辛打招呼了。 现在看着手里的信件,以及一言不发的石挈,和坐在旁边脸色有些凝重的胡莱,孜辛已经清楚想留下来不是她能说的算得了。 “我愿意在你们的生意上参一股,胡寨主觉得怎么样”孜辛放下手里的信件,看着胡莱很是严肃。 孜辛每到这种时候都能更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这种无力感让她真的很无奈。 治疗患者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她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给石挈撑起一片天来,又怎么能自大到认为能给他所谓的自由。 “王妃这话的意思是愿意出钱参股”胡莱看着孜辛放下信件,没再提什么时候走应当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也算是松了口气,她不能拿整个寨子的生命去冒险。 要是孜辛执意要留在这里,那她可能要考虑在这二人饭菜里面下药,把她们从寨子里丢出去了。 “没钱,愿意出技术,你们愿不愿意开几家药厂”孜辛自从看到空间里面大片的还魂草就知道这事儿稳了。 这种霸道的植物都能被驯服,大片大片的开在这里,就说明其他植物也可以,而且就一晚上的时间,就已经有一大片了,在空间里面看了机器,狠狠心将银票和黄金全买了机器,生产制药一体化流水线已经在空间里成型了。 她现在就打算先卖掉初期的一些药材,然后买或者采摘药苗,构成产业链形成这个时代最初的药厂。 只卖药不治病。 毕竟也不能每个药厂她都镇守吧,她也不会分身术啊。 “药厂是什么”胡莱没有急着反驳,反倒是有些好奇,毕竟药馆有的是,他们这些大老粗哪里懂,但是赚钱他们知道,山上有很多药材,他们认识的不多,但是有几样他们认识也会经常采了卖给药馆。 “就是类似于不断生产药材,然后将药材卖给医馆的地方,因为生产的量足够多,所以被称之为厂”孜辛简单的解释,虽然原本的药厂还要复杂很多,但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样啊,那王妃能出什么技术呢。”胡莱这些天就看到一个只会跟在男人身后吃软饭的女人,真没看出来这个王妃有什么本事。 要真说有的话会夸人算不算。 “药材你们负责给我提供活珠,种类越多越好,我会炮制后通知你们,到了后期如果店铺足够多,我也会在路过的时候将制作好的放在定点的位置你们去取”孜辛暂时好没想好该怎么隐藏自己的空间。 这东西最好自己租赁仓库,然后装模做样的给他们,时间长了石挈肯定会知道,所以她打算试着告诉石挈。 “王妃说得简单,这店铺人工怕不是都要我来承担,刚开始的费用也不低啊”胡莱看着孜辛,明显已经有些心动了,药材的利润有多高她不是不知道,这不就相当于没本的买卖,人她多的是,寨子里面这些男人那个不能去买药。 “你我都清楚人工算不了什么钱,至于店铺我这里有一批药材你可以先卖了一部分给我购进活珠,每样五珠便可,其余的用来租赁店铺,炮制的药材咱们卖,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发热的药材咱们也买钱来的很块。”孜辛说的笃定,这就是现代遍地开放的药店模式。 外出游历26 好处就是这个世界竞争力小,而且很少有人能短时间内拿出一大堆炮制好的药材,这些都是她的优势。 但是坐镇的药师比较麻烦,没有专业指导这些人自主购买中药风险太高,跌打损伤的和发热的会简单很多,无非就是外服内用,剂量按照分好的卖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把药效降低,不能将人吃死,这个控制起来比较容易,但是就这些人需要一点儿洗脑的手段,这恰恰是她不擅长的。 人员管理不是她的强项容易出问题。 “王妃这么说,试试又何妨不过这分成”胡莱也算是懂了,自己除了人工和店铺貌似没什么竞争力,虽然不懂王妃为什么要和自己合作,但这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哪能不要呢。 “除了成本,利润一九分”孜辛说的痛快,看着胡莱瞬间僵住的脸,有点纠结自己是不是要高了。 “一九分,可以”好一会儿胡莱看着孜辛点头,同意了。 孜辛等着胡莱和自己掰扯来着,目标是四六结果就这么成了。 孜辛最后成了没反应过来那个,但还是对着胡莱说到“我让人送药材和药粉来,你先找人卖了做启动资金吧” 孜辛没重讲分成方式,但倒是打算将刚救下来的唯一的自己人弄过来做桥梁和监工。 初始药局就这么在这个小小的镇子上展开了,就在胡莱要走之前孜辛说到“每个药厂都需要配备一名药师才能售卖成品药材,找一些人来先跟着我学一段时间吧,一个月后我就离开。” 孜辛想了想又接着说到“只要男人来接受学习”孜辛这话说完,胡莱看着孜辛的眼神充满警惕,就像是想看出孜辛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 “我夫君也在这儿,一起跟着学习,既然胡寨主想让男人能活的自在些,自然也要让他们有过人的本事才行不是吗”孜辛这话说完,不光是胡莱,一直不出声因为要离开被悲伤情绪裹挟的石挈也打起了精神。 “好,就一个月后开始”胡莱没耽搁,虽然孜辛说得简单,但是利润也很清晰。 消息送出去,送货的孜云也跟了过来,所有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这段时间孜辛空间里面产出的药材。 在箱子搬进来之后,直接用空间转移进去。 胡莱看到的就是一箱箱装药材的箱子。 孜辛原本是想将自己的成品药品也放进去一起卖了换钱,但是架不住这段时间上山采的药材生产的多,以至于光是药材都够卖了。 孜辛给石琪传了消息,小七和清浅依旧是进不来,这不是胡莱的命令,而是最开始孜辛就没想着让她俩进来。 她娘虽然尊重她爹,但是在触及到规矩的时候,不还是让那个她所心爱的男人一直生活在方寸小院子里面,所以她不清楚也不确定他娘对她爹的爱究竟有几分。 她不敢也不能赌,所以小七必须在寨子外面。 至于清浅基本上就完全是皇上的走狗了,这要是让她进来,这个寨子明天怕不是就得被攻打下来. 要不然就这段时间她传过去报平安的信件怎么会一点儿用都没有,皇上和他娘还是想一味的让他们离开。 课程已经开始了三天,孜辛也算是收到了好消息,可以在这里多停留一个月的好事儿。 因为有任务,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充实,直到要离开的时候,孜辛看着寨子里面成功出徒的二十人,完全覆盖了准备好的铺子。 在后面的店员就可以靠着他们一点点进行了。 “还没给药厂取名字子呢”胡莱看着点收拾好的孜辛和石挈,这一个月算是彻底对孜辛改观了。 之前以为孜辛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比男人还男人的废物,这段时间也算是见到了不同的一面。 她们卖的药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源源不断,他们采不出也抢不走,最初的想法也渐渐的放弃了。 而且这一个月所有的药材卖出都有一个小破孩儿跟着,有了分成,孜云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更多这种小孩儿。 他们就算是威逼利诱都不行,死心眼就知道跟孜辛汇报,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消停了。 一九分成,虽然看着比较霸道,但是人工都是在这之后的,相当于她什么都没出,一成的分成是单独给她的。 她也就消停了。 等到孜辛离开,这些个药师上任,他们也从光出售药材变成了卖成品药品和药材,短时间内迅速开花结果。 而且有青楼等信息来源加持,他们很快分店就像是复制粘贴一般,一家药店旁边必有一家青楼。 孜辛他们离开寨子之后,石挈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在野外没人的地方不带遮面的东西了,这一个月孜辛已经将口罩推广开来,就像是初期的口罩一样是用棉布做的。 现在还不算太热,但是过段时间热了也就会换成薄一点的。 药店的所有男药师都带着,他们就是现有的男人的典范,抛头露面却无人敢轻贱的男人标杆。 因为他们懂药理,能赚钱甚至比一些女人搬砖出苦力赚的都要多的多了。 自然社会地位也会高一些。 整个事件想要完全瞒住皇上丞相进行这不现实,且过于荒谬,所以孜辛将自己的九成利润又给了皇上一份,丞相一份。 也算是二人的小金库了。 刚开始石琪看着送来的银票还觉得有趣,当成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后来短短的三五年时间她已经改变了看法。 现在讲这些还太早,现在是两人坐着马车,驾车的清浅和小七坐在外面。 孜辛和石挈在车里,孜辛拉着石挈的手讲述药理知识,一抬头就看见石挈温柔的快要溢出的温柔。 这段时间的情感进展也是飞速的,孜辛已经将自己原本打算看做是一辈子合作伙伴的石挈转变成暧昧对象的进度了。 现在俩人的情感也算是飞速发展中。 马车在稳步前行,离开了那个寨子但是好像又没有完全离开。 当一行人在路上看野外的风景,露营,不断的消耗时间的时候,抵达第二个镇子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胡莱的速度可比她们快多了,几人到了镇子上,就发现了他们的店铺。 之所以这么清晰,就是因为男药剂师这在全都是女人的店铺中就像个异类一样。 当然寨子里面的女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平时就是游走性保护青楼的安全,现在好了连带着。 因着人手不够,孜辛还批钱招聘保安来着。 现在看到有自己的店面,甚至有种安全感。 就是一种有退路的安全感,虽然还是明面上的,但是也不是不能发展成明路下的。 孜辛看着石挈,拉起他的手说到“走吧,到客栈休息,咱现在也是赚钱的人了”孜辛放下烦恼,先走一步。 路得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 就像是孜辛没有完全告诉石挈自己的空间功能,在最大的退路上给自己买了一个武器,起码远程解决掉皇宫不成问题,比较拮据的问题就是相当于有了发射器,暂时还没有弹药。 那也花掉了最近到手的所有的钱,又是急迫赚钱的一天。 石挈对于孜辛的思想不是很懂,但是看着两人个紧紧相握的手,在看孜辛已经开始聚焦眼神了,而不是盲目的发散。 “这个镇子上的人好像有些过于惊慌了”两人进了客栈,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店小二热情的招待,而是略带警惕站在台子里面的小心。 无奈之下只好先亮出身份,但没有任何改善,最后看着富丽堂皇的县令府,孜辛都怀疑是不是皇宫退休的建筑师被挖过来了。 外出游历27 坐在椅子上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套纯红木的吧,这也不靠水,人也不多,按照常规看经济不该多发达。 但就这布局放在客房里,那这主院得多豪华。 不得是镶金嵌 宝才能够,但是落灰了啊这个房间豪华和落魄基本上是并存的,这些家具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落着灰没人打理。 而且明知道自己是皇上的眼线狗腿子,还敢这么大张旗鼓的给自己放到这里来,不会是后台硬到皇上都动不了吧。 不应该啊,按理说皇上也不是年少幼帝,兵权都掌握在她手里,还敢有这么猖狂的下属。 最关键的是自己来到现在都没见到过这个县令大人,未免有点儿太嚣张了。 带着疑惑看着中午的午膳,孜辛抬头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侍女,说是侍女可能不太合适。 “你不是侍女吧”孜辛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已经是肯定的了,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皮肤有点儿黑,脸上带着警惕。 身边没有他人跟着,要是没猜错这菜应该也是她做的。 “不是的,王妃我是县令的女儿,李岩我娘她可能晚些才能回来,还请王妃恕罪”李岩跪在地上行礼,只是有些距离。 孜辛感觉要是洒药粉都得用抛才能扔到她身上。 “先起来吧,不用多礼,你要有事就先去忙我这儿可以不用招待”孜辛这一路上看着那些人带着警惕售卖物品的样子,再加上这基本上没几个人的县令府。 基本上是进了迷宫,完全没了方向。 “是,臣女先退下了”李岩完全没客套,行了礼转身就走。 看的孜辛是一愣一愣的,等到房间里没了人,孜辛招呼着石挈坐下吃饭。 顺便看着小七说到“在县令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你们也找些东西吃,休息一下吧” “小姐,我让人买了饭在隔壁,他们先吃我在这儿守着”小七进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情绪,到现在都没有嬉笑的样子,反倒是严肃的厉害。 孜辛先吃饭,然后看着小七说到“放心,我和王爷要先休息一会儿,你们先退下吧” 孜辛说完,看着小七离开,然后才看着石挈问到“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感觉好像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孜辛现在是一头雾水。 “妻主,我会保护好你的”石挈坐在一边,这次是他主动拉起了孜辛的手,语气坚定。 然后开始给孜辛讲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好半天孜辛都没在说话,只是呆坐在那里,石挈的情绪也很低落。 “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呢”孜辛总算是缓过来了,石挈刚刚用的就是很平淡的语气讲的事情。 这个县乃至相连的十多个县城都是这样,这里是分界线,也是之前打下来的领土。 县往外就是另外一个国家,祤国也是这个世界上三大国家之一。 比较恶心的就是他们这边喜欢耍些阴招,总喜欢偷袭偏偏又因为长相相似,离得近口音也像,导致有时候当成是自己人,然后被背刺防不胜防。 以至于他们看到陌生面孔总会很警惕。 这边的百姓每每面临着骚扰,一刻都不得安宁,偏偏还不能随意发动战争,他们就像是蟑螂打死了还有。 弄得百姓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这是相当悲哀的事实,作为朝廷的最外环,这件事儿除了加强武力,便只有不断的加强教育,从小抓起。 以至于整个县都没见到小孩子。 孜辛心思沉重,要不是先吃了饭现在怕是没什么胃口了。 “下官参见王爷王妃”翌日清晨,孜辛一宿没怎么睡着,基本上算的上是躺着睁着眼到了天明。 昨晚才知道这边的官员和其他县不同,都是当地的百姓考出来留在这儿的。 这最大限度上避免了外来官员对于本地百姓的没有那么高的同情心,只当是任务草草敷衍。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上保证百姓的安全,毕竟这么危险的地方一个为了百姓的父母官,一定比只想着混日子的要靠谱的多。 事实也是这样,但外派的官员还是有的,所以这些个县比较特殊的就在这儿,都有一个类似于监督的副手,为了保证副手靠得住,基本上都是半年期,除非县令上书请留,那也得经过审核期。 不过,愿意留下的也不少,虽然情况严峻,但是这边的特产相当丰富,农副产品种类充足,环境也很不错,只要安全能保证愿意留下的人也是有的。 孜辛脑子里想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好半天石挈扯了扯孜辛的袖子,孜辛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对着还跪着的县令大人说到“大人快起来” 孜辛是真的不好意思,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思路,弄得失神快成了常态了。 这下子弄得跟下马威似的。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官差,满脸的痛惜。 看着眼前的李祎说到“大人,有一户农户昨夜开始上吐下泻,今日便没了,而且周围已经有很多农户皆出现了那般症状了”官差匆匆跑过来,发髻都乱了。 看到了孜辛和石挈都没来得及行礼。 听着官差的话,李祎甚至都没和孜辛石挈这两个吉祥物打招呼,匆匆忙忙就要跑。 孜辛拉着石挈直接跟上。 李祎也没时间管这两个人了,撒开腿就跑,哪里还有得很么形象。 不过瘦瘦高高的李祎和孜辛想的不同,这家伙乱跑带出溜速度相当快。 孜辛很快就追不上了,停在路边喘的呼哧呼哧的,看着李祎在眼前直接消失了。 孜辛只好走着不断的靠近,体力不行啊。 等孜辛到了,看着李祎井井有条的指挥着,现场的局面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乱。 就是随地大小便这个没法避免,还有些在旁边吐,另外一个在旁边拉。 画面相当惨烈。 孜辛看着这局面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的面色。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县第一个见到的孩童。 孜辛不断靠近,却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被拦了下来,看着拦在眼前的男子,孜辛没在靠近,只是看着然后对男人说到“我能治好她”孜辛说的笃定。 这种情况要是不是下毒的话,把个脉就能确定是不是内心的猜想了。 症状很鲜明,但是孜辛没在靠近,只是从“怀里”掏出手套。 然后将手搭在男人手腕上,男人并不敢动,他的女儿就在他身后那他不能躲。 孜辛眉头轻蹙,刚开始以为是痢疾,但现在看并不是这么单纯。 更像是中毒,这边比较常见的就是菌类,但是这是种大规模的感染,不应该啊。 孜辛念叨着,还是按照自己把的脉然后找那群郎中借了纸,用碳写下方子。 她不是专业的,虽然有了思路但不能盲目尝试,人命必须谨慎。 但是病情却不等人,不远处传来哭嚎的声音,有些微弱但是却异常明显。 孜辛看过去,只见刚刚的男人撑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女儿,哭的撕心裂肺,明明腹泻弄得脱水没力气,却还是挣扎着看向孜辛。 显然是没忘了孜辛刚刚说出的话。 孜辛果断走过去,现在的情况很鲜明,吃了可能死,不吃一定死。 “弄碗水来”孜辛对着石挈说到,她知道别人听她的那是不太可能的。 石挈速度很快,直接从旁边开着门的店铺桌子上拎着壶就过来了。 孜辛赶忙从怀里拿出“药粉”倒进去,晃了晃给孩子喝。 周围的人都看着,但没有任何人阻止。 外出游历28 看着孩子明显恢复脸色,原本站在旁边看的都凑过来,李祎速度还是那么快,远超激动的郎中们。 “这是食盐”孜辛赶紧说到,这种细致的食盐是这里弄不出来的,但是他们的粗盐也不是不行。 总比白水强。 “并没有解毒,只是因为腹泻太严重,脱水了,大家可以先看看方子,我没有大家的经验多,这是我把脉后写下的方子,大家看看应当如何改进一些”孜辛看着大家的视线被集中过来,赶紧说到。 这种区域性的疾病,当然还是本地的大夫更有经验,向他们学习取长补短才是最快的方式。 孜辛的方子被一个老者先接下,仔细看过后陷入沉默,然后依次传递沉默。 好一会儿人群中看似年纪较小一点儿的郎中竟然先说话了“大家如果没有需要更改的,不如先做出一副来,让危急的百姓先服用”小郎中也只是相对于这些年纪大的而言。 他看起来也是快接近五十岁的年纪了,和一些白发老人在一起显得年轻很多。 看着自己的自己的方子被认可,孜辛跟着他们的大部队,很好的融合进去。 还不让走之前和石挈说了一下盐水的配比。 这里实施静脉滴注是不太现实了,口服补液盐也不能供应得了这么大面积大的人口,所以只能取身边能用得上的东西。 孜辛没跟着熬药的那群人,而是跟着另外一群人在水源中找问题。 毕竟这么大规模的传播,除了空气,飞沫,水源就是最大的也是现在这种情况最明显的问题了。 大家沿着镇子上唯一的河流进行取样,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 喝了水的人不少,但是有反应的人却不是都喝了水的。 人与人接触也会传染的吗,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呢。 孜辛陷入了沉思,刚刚一路过来所有的村民症状都很鲜明,腹泻,发热,呕吐,几乎是复制粘贴一般,就像是中毒。 “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植物有季节性以及传染性,而且特别多。”孜辛看着那些个讨论的热烈的郎中们,有些主张的是先治病在找原因。 很显然这个被驳回了,占多数的想法都是先寻原因,因为治病已经有人在进行了。 为了保证不会再有新增的受灾人群,一定要先找出源头来。 孜辛抛出的问题,很快被人回答上来。 “回王妃的话,我们这边雨后出现的菌类特别多,这几天刚刚好刚刚下过一场雨,林子里应该会出现相当多的菌类,但是大家都是一直生活在这边的人,没有人回去尝试一些不认识菌类。”说话的是一个外观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女人,但是语气笃定,旁边的郎中们也是一样的神情。 “县令大人,劳烦派人去询问一些还算清醒的百姓,最近都吃了些什么。”孜辛相信自己的经验,也相信郎中的话,但是让她现在实在没有有其他的办法。 只能不断去排除,毕竟写出来的药方已经是最优解了,但偏偏还是效果一般。 孜辛看着已经喝下药水的女孩儿,虽然不再呕吐,脸色也有些一点儿好转,但是并不代表人就好了。 就像是暂时缓解,却未能根除一般。 “这个已经去问了,但是回来的反馈不太好,很多人这段时间吃的东西有些没有重合,都一样得病了。”李祎早就差人调查了,毕竟她也不会治病救人,就会打探个消息。 “那就只能先治病,将所有患病的人先隔离一下,以免造互相传染”孜辛将要说出口的交叉感染缩了回去,看着县令大人处理,郎中们找原因,治病救人,哪怕会有一点儿晓得争吵,但是并不影响。 孜辛跟着他们也学习了一些专业知识。 一行人忙碌了得有一个星期,孜辛看着基本上已经可以下床行走的患者,却没有松口气。 因为已经有人出现便血症状了,而且原本他们在这些院子里面进行隔离,但是外面依旧是出现了感染的症状,让人防不胜防。 孜辛每天都在把脉调整剂量,也因为这次的腹泻症状的爆发,自己的药店有关于腹泻的药材都被一抢而空。 从其他店面调货,然后先紧着这一家。 事情陷入僵局,他们现在并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尝试的基本上也都尝试过了,但就是没有进展。又是七八天的时间,有些患者虽然出现便血症状,但是量并不是很大,也让孜辛松了口气。 忙了快半个多月,孜辛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眼前浮现的都是一声声的哀嚎出现在各式各样的人的脸上。 孜辛深吸一口气,真的是太棘手了。 “妻主,放松一些,会有办法的。”石挈这些天也没闲着,除了跟在孜辛身后,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周围活动。 “着急,时间和人命牵扯着,每晚一天都可能损失一些百姓。”孜辛靠在石挈怀里,这些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 “妻主你要先照顾好自己,要不然怎么有精力去救治千千万万的百姓呢。”石挈由着孜辛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环住孜辛的腰,这个动作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现在就像是形成肌肉记忆了一般。 “外面的人为什么还会出现感染呢,明明大家都被控制起来了。”孜辛小声地念叨着,两人现在就坐在房屋顶上,下面是闹哄哄的人群,哪怕是到了夜晚,也没有影响治病救人的不步伐. 两人悄悄地躲到屋顶上来,看着下面的人群,孜辛说着话自己的视线也被一道人影吸引过去。 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毕竟那个女人并没有任何鬼鬼祟祟的举动,反倒是有些过于坦荡,甚至还会主动和所有路过的人打招呼,就像是想要人记住她一样。 这不对,明明大家都处于一种悲伤的情绪,为什么就只有他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这人还有耐心去洗衣服。 孜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屋顶上站起身来,石挈跟着站起来,悄悄地将手放在孜辛身边,保证随时可以拽住。 “我找到源头了。”孜辛激动的转过身抱住石挈,还是接触传播,但是不是患病者接触,而是有人恶意传播。 看着被翻出来又丢回去的一大盆衣服,以及动手检查官兵,在想着早上有人会才能够这边路过,也会有人给官兵偷偷地送一些吃食。 现在还没有什么无菌观念,这种站岗的时候还不能擅自离岗,自然也就会有一些穿戴严实的男子过来送餐食,正常情况下菌类是无法存活这么久还有致病性的。 但是毒药可以,孜辛死死的盯着还在低着头检衣服的女人,现在恨不得立刻将她抓回来。 这个女人能自由出入,便说明她不仅仅是在这个县城有能力,甚至还有些别的身份可能。 “先抱我下去,我得快点儿去找县令。”孜辛回头抱住石挈,两人从房顶上下去,在孜辛要往前冲的时候,被石挈拽住了胳膊。 “妻主,在追下去就有危险了,让县令大人 出兵抓捕吧。”石挈并不想让孜辛冒险,这边并不是只有他们国的人,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国家送进来的人。 探子太多了,都能影响正常治安,皇上是不会任由他们发展的。 “好,先去门口看一下,她究竟是谁。”孜辛拉着石挈,感受到来自相反的力道,。孜辛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石挈问道“怎么了,再不走人就跑远了。” 外出游历29 “妻主,还是让县令派兵吧”石挈抓着孜辛的衣服没有松手,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百姓的时候,孜辛总是会格外的热心。 明明应该先保护好自己,这些人怎么能和妻主一样呢。 “来不及,要是不查出来下一次跑了下次再想找出原因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天,这段时间会造成的死亡人数是不可估计的。”孜辛将自己的衣袖从石挈手里面拽出来。 并没有直接冲上去抓人,而是站在远处直接喊到“抓住她”石挈好意她懂,自然也不会非要以卵击石,毕竟她是大夫,又不是战士。 孜辛离得很近,听到她的声音,官兵下意识的直接抓住了她正在检查的女人。 不只是她,其他的几个官兵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都抓住了身边的人,除了女人被抓住的其他百姓都有些慌乱,还有些迷茫,完全不知到怎么回事儿的样子,但是女人明显的慌乱,也跟着隐藏下去,让孜辛还以为是自己抓错了人。 “现在可以过去吧”孜辛看着被抓起来的人,侧着头问石挈,脸上带着这段时间少有的笑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只能按照出现的病因表现进行治疗,治标不治本,哪里还笑得出来。 “好”石挈点点头,带着妥协,在快要靠近的那一刻,还是拉住了孜辛,让孜辛留在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就只能站在这儿说啊”孜辛看着石挈,得到了准确的回复,乖乖的站在此处。 “把她先抓起来,带得东西以及她的衣服都换下来给我”孜辛指着那个女人,既然接触了完全没有任何症状,那是不是说明她手里有解药。 “是”士兵的反应还是很迅速地,被抓着的女人死死的盯着孜辛,目光阴狠,孜辛被石挈拉着又退后了几步。 被摁在地上搜身的女人,从快要被脱下的衣袖处直接伸出一把匕首来。 狠狠地朝着官兵划过去,同时四面八方看戏的百姓中,窜出来好几道人影,趁乱将女人掩护着抢走。 几乎就在几个呼吸的过程,孜辛赶紧过去给被划伤的官兵处理伤口,同时将被留下来的衣料划到一边。 伤口不大,但是也是涂了毒,伤口发黑,上面渗出的血液颜色也黑紫黑紫的恐怖。 看着士兵气息越来越微弱,孜辛赶紧从怀里拿出解毒的药丸来。 这个做了不多,材料比较紧凑,一共也就几枚。 大多数的毒都是能解毒的,孜辛看着药丸喂进去,士兵的脸色渐渐的有些血色才松了口气。 “先好好休息吧”孜辛从地上起来,刚刚着急直接蹲在地上,衣衫上都是土。 “妻主,要小心”石挈走过来,拉着孜辛往后退,距离刚刚受伤的士兵远了些。 “怎么了吗”孜辛被拽着往后退,有些疑惑但是腿很乖,要去哪儿就往哪儿跟着。 “远一点要好”石挈不太确定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瞬反光是不是武器,但还是小心些安全。 孜辛没再多问,跟着石挈的的动作,戴上手套接过递过来的衣服,吩咐人照顾好受伤的士兵,然后将衣以及其他物品包装好,带走。 这没有实验室,更没有任何实验材料,要想靠着提取衣服上等的东西来辨别是什么毒,难度还是有些高的。 不过这个味道,有点儿熟悉。 孜辛在翻动衣服的时候,闻到了一种味道很熟悉,但就是想不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有一种就差一点儿的感觉,孜辛坐下来,盯着衣服手也没敢再触碰其他的东西。 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手上触碰过,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孜辛和石挈手上都带着手套和口罩。 石挈看着孜辛又陷入了这几天沉思的状态,有些头疼,这段时间下来孜辛的情绪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石挈的思绪了,现在看着夜色,孜辛晚膳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更别提了。 像是陷入了僵局,等着有人来打破。 “你们在这里躲着有什么新发现吗。”推门而入的正是最初见面那个比较年轻一些的郎中,刚用过晚膳,最近症状也算是能进控制了,大家也能稍稍松口气,听到了一些消息,就猜测孜辛他们是不是也有了一些进展。、 “我们。”孜辛还没说完,就看着郎中直奔那套衣服,一直关闭的门窗让空气中的味道在不知不觉间浓郁了一些,看着郎中的反应,孜辛没有打扰。 “这套衣服你们是哪里来的。”郎中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上已经变成了板板的一块脸,都是严肃的表情堆积在上面。 “就是这么发现的。”孜辛将刚刚的事情重新阐述了一下,看着郎中还有些期待,要是有头绪就再好不过了。 “怪不得,怪不得,走吧这下子解药就很好弄了。”要是能下雪,郎中现在怕是已经变成行走的铲雪机。 孜辛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机,看着石挈小夫妻俩谁都给没敢搭话,乖乖都得跟着郎中走进人群中。 郎中徒手拿着那一套衣饰,走进了大家休息的房间,将衣服丢也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原本都守在屋子里面休息的郎中们,也顾不得年轻郎中脸色的问题,凑上去看着那件衣服,有些也会拿起来闻一闻。 只要是有过这个过程的,脸色都会变得严肃。 孜辛和石挈跟在一边,现在是一点儿也插不上话了,之前怕全军覆没将所有的郎中分成两组,现在这一组陷入沉默,另外一组外出巡逻的不一会儿也来了,一起跟来的还有县令李祎。 看着一屋子的人都陷入沉默,没有任何一方个人说话,直到县令先忍不住了说道“既然大家有了头绪,不如先研制解药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李祎等了好一会儿,视线一一看过去,没有任何一位郎中和他对视。 只好先做那个破冰者。 但这话就像是落入油锅的水滴,反应相当激烈。 最先说话的就是直接扭过头不看她的老者,像是触电一样,胡子都是有劲儿的一颤一颤的,气得够呛。 “你俩嘴皮子一碰说得容易,现在这种毒的解药原材料你不知道吗,这个季节上哪里去找,就算是在盛产的时候,又何时够用过。”老者花白的胡子,头发都随着老人家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李老,咱们先去做吧”说话的是坐在旁边的老者,脸上还带着沉痛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悲惨的事情,弄得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走吧,走吧。”白胡子老者没在坚持,而是收敛情绪开始准备药材。 他们每年都会留下一些那种药材,但是就那么几斤,怕是治好了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接收不到救助的会引发民乱。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还是很清楚的。 妖魔没有解药,要么都有解药。 “有谁能和我说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吗。”孜辛跟着大部队回到煎药室,原本是没有的,但是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隔了几间专门通用看来放病历,煎药来着。 大多数的中药都是搭配着使用的,对于药品的浓度计量,都是有严格的要求,孜辛看着他们小心地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箱子,每个人 都哪儿一把钥匙。 最外面的是六把锁,所对应的也是几位老者的钥匙。 然后孜辛就像是看套娃一样,一层接一层,终于是在最后拿出了一小包药材。 “就这么多吗。”孜辛有点儿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时候就像是潘多拉盲盒,没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外出游历30 “回王妃的话,这种药材产量少,而且对于气候相当敏感,只要气候不对就长不出来,而且年份也很重要,少于五年的就不是解毒的药材,而是致命的药材了”老郎中看着手里那一小包风干的药材,忍不住叹气。 “我闻着这味道和衣服上的很像啊”孜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是,就是因为他们用的就是少于五年的,而且这种药材的用法只有咱们这边的人知道”老郎中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那套衣服。 他们这边很少有外来人,时间长了街坊四邻都是有着血缘的亲属关系。 就这样他们这群畜生也能下得了手,这些人里面还有些都是自家亲属。 “那也就是说他们的毒药也不多”孜辛听到产量稀少,虽然现在解药也少,但好在毒药也能少些。 “不是的,这种植物和那一类的药材都可以很好的适配,所以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老郎中的话直接打破了原本孜辛的庆幸。 “我看看行吗”孜辛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有没有被信任的资格,毕竟看着刚刚这些人一人一把钥匙才打开这个箱子,现在自己提出想看看,是不是不太现实。 “可以的王妃”孜辛看着老郎中打开布包,捧在手上好半天都没有递给自己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想拿在手上看是不太现实了。 就这么个姿势看着老郎中手里的药材,炮制好的药材更少了,原本还以为有一包,结果打开看也不过才五六根。 “这些放在一锅里面能救多少人。”孜辛看着那药材,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个人的药量”老郎中就是因为这个,也不敢将药材煮水,二十个人和现在已经患病的百姓人数来比,实在是太渺小了。 就连每天死亡的人数都比这个多。 “再研究一下吧,统计一下危重患者,做好准备”孜辛说完,并没有离开,只是找了个角落和脑袋里面的系统确认时间。 之前只知道将药材放进空间里面,然后一夜之后那块地方就会直接长满所种植的药材,但是并不知晓所对应的成长时间。 “不是成长哦,是复制呢,要是用机器检测的话就会发现是一模一样的基因序列哦,但是要是种植时间长的话,是会生长的,速度和外面是一样的”系统的声音直接给孜辛最后的念头判了死刑。 复制粘贴也就是说除非现在有一株五年份的活珠,要不然是没有用的。 但是现在只有炮制好的干药材。 “没有任何药效相似植物吗”孜辛还是不愿相信,世界上的植物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没有呢。 “有检测仪器哦,现在有优惠,只需要付三成就可以先用哦”系统有时候就像个商人,这话一出,孜辛脑海里直接出现了一个微商笑眯眯想从她口袋里面掏钱的样子。 “这种药材长什么样子,有没有未经过炮制的,我能看看吗。”孜辛看着那些个老郎中,本以为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些你在想什么,或者是她异想天开的表情,却不曾想还真有几个人陷入沉思。 “不如我们再去找找看。”年轻的郎中说的有些不确定,毕竟他们这边虽然现在的气候来看有这种药材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只要有一株,那就能多救一个人。 “也行,既然知道是什么那大家就组好队伍,注意安全。”李祎在一边看着有人提议,趁着没人来得及否决,赶紧说道。 “那我们也跟着去吧,你们都见过这种药材植株的样子吗。”孜辛对于这个其实有点儿好奇,他们是如何判断这种植物有没有五年的期限呢。 “王妃,安全起见您还是待在县令府为好,丛林深处蛇虫鼠蚁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您有什么意外,这不是大家能承担的了的。”李祎看着孜辛一副准备好出发的样子,顿时感到头大。 虽然这段时间她也见识到了这个花瓶王妃的实力,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看着孜辛去冒险,毕竟要是这人在她这里出了什么事儿,那身为丞相的他的娘亲不得以为是她干的。 不行不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事儿,我有驱虫的药粉。”孜辛态度很坚决,不仅仅是药材能不能找到的问题,而是以活株挪进空间就能快速繁殖,这样的话短时间内解药就不是问题了。 “保护好王妃。”李祎见劝不动孜辛,只好妥协,找了一些人进来说道。 “你是想在这边帮着郎中们照顾患者,还是跟我进森林里面。”孜辛看着石挈,寻求他的意见。 按照她的想法来,自然是希望石挈可以留守在这里,虽然可能会染上病毒,但是就石挈的身份而言,哪怕只有一份解药,也一定会是他的。 但是要是和自己进了森林里面,那结果就难以预测了。 自己是为了治病救人,从插手的那一刻起,除非确定了这个病她治不了,要不然她一般是不会放弃的,当然患者治着治着不想治疗了。她也不会为难就是了。 “我要跟着妻主一起进丛林。”石挈看着孜辛,完全没有后退的意思,不论是因为孜辛去世了他也活不了也好,这段时间生成的情感让他不愿看着孜辛独自冒险也罢,他总归是要跟着的。 “行吧,不劝你一起去吧。”这俩人旁若无人的商讨,让本来就头大的李祎现在更是头疼。 真的是怎么会有人将夫郎也带进那么危险的地方,男人就该是住在宅院里,等待着被宠幸,哪里有在外面的道理。 “既然已经分好队伍了,大家就出发吧,早去早回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俩这边商量着,另一边郎中们也没闲着,很快将出行的人定下来。 他们连带着周围的县能出来的郎中都在这里了,现在派出来的除了主动说要跟着的,剩下的就是家里有后代的了。 孜辛看着这架势,还有些不解,就算是丛林危险,这么多人也有些夸张了吧。 孜辛的疑惑并没有完全留在心里,而是有点儿好奇的说了出来。 “王妃有所不知,咱们这所丛林从中间为分割线,一半属于咱们,另外一半属于翎国,所以进去之后如果不一样的衣服,一定不要上前搭话,要是有人靠近你们,一定要让官兵将大家保护起来。”李祎看着被选出来的人,有些郑重的说道,这话不仅仅是对孜辛说的,更是对所有在场的郎中说的。 现在这个关头,十分的重要,多一分钟,一个可能个能多救一个人的可能性。但是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确实是好吃。 “好,我们记住了。”孜辛点点头,牵起石挈的手,这么长时间孜辛的手还是要比石挈的白净很多,和周围的女人们格格不入。 一行人出了县令府,就按照最开始的约定三五个人一起,又或者是两三个人一起,总得有个帮手一样的组队前行。 最终抵达丛林边缘,孜辛看着跟在自己身身边的两个女人,友好的笑笑。 从怀里拿出解毒的药粉来,对着还没进丛林的其他小队的人说道“要不要都来一点,可以在四个时辰内防止蛇虫鼠蚁近身。” “王妃,我们也有就不用了。”孜辛拿着小瓷瓶,看着大家都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一模一样的小瓷瓶,才意识到自己的药粉卖得有多畅销。 为了保证安全,明面上的东家自然就是孜云,毕竟无论是她,亦或是土匪头子胡莱都不是很合适。 外出游历31 既然大家准备充足,孜辛也没再多说什么,跟着大部队开始前进。 这边已经是四五月份的丛林,温度还稍微高一点儿相对于京城而言,有些虫子已经开始出现了。 孜辛先跟着大部队,主要是没见过实物,就单单凭着一两副丹青,还真的不是很方便分辨出到底哪个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直到丛林中,他们都没有发现一点儿踪迹,哪怕是年份短一点的都没了。 带队的中年郎中脸色差的厉害,原本这里面保存的就是前几年的苗子,现在已经都没了。 “怎么了吗”孜辛看着郎中死死的盯着一块空地,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难不成这种植物在未长成前难道是在地下生长的吗。 “都没了,这里,这里都没了”郎中手有些颤抖,他们之所以想来碰碰运气,更多的是因为这附近原本是有一点儿年份短的。 现在却一点儿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孜辛看着她的样子,没再多问只好多看看周围的植物。 除了一些杂草,长得还比较稀疏。 “大家分散开找找看吧”郎中脸上已经没了喜色,像是还不甘心,挣扎着想看见那一点点几乎不可能的奇迹。 大家进来的时候还是晌午,等到离开的时候低垂着脑袋,天也已经是黑漆漆的,倒是没有乌云,只是也没有星星。 抱着一点儿希望,现在全部击碎,谁都打不起精神来。 一行人出丛林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警惕,毕竟再怎么样也是燕国的境地。 也就是抱着这种思想,被人堵在了丛林边缘。 看着没有什么分别的服饰,以及身边的人下意识的退后,孜辛没在往前走,本来他们的位置就比较靠前,靠中心,现在大部队停下来,他们就更显眼了。 “就是她”孜辛看着那个熟悉的女人,就知道要完,这女人并不是什么陌生人,就是没抓住被人掩护着逃跑的那个。 现在正激动的指着孜辛,对于孜辛的身份,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清楚的,所以现在都看着对面的女人。 “没想到吧,我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看你们的样子怕是也没什么收获了,我这里有一棵五年的棘苗,怎么样只要把这个女人给我,我就把这棵棘苗给你们怎么样”女人手上捧着一株植物。 孜辛仔细看过去,距离远天色黑,其实还是有些不那么清晰的。 孜辛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想详细看看细节。 周围的人其实有些纠结,相对于吉祥物一样的王爷王妃,现在生病的很多都是自己的亲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基本上没什么值得纠结的,但是这可是王妃,要是他们这里那谁推她出去,只要她带的人有一个活着,那么他们面临的就是诛九族的罪,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要真说有可能是诛九族死的更惨一些。 所以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念头打在孜辛身上,反倒是护卫都向前走了一些,尽量将孜辛保护在安全范围内。 “看来这是有选择了,既然这样的话,那这棵棘苗我可就带走了”女人晃动着手里的植物,细细小小的一株,在她手里摇晃,他身后跟着的人不知道凑近她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只见她原本故作轻松地样子都装不出来了。 “确定要保护她,要知道一颗新鲜的棘苗和干的可不一样,只要她过来你们至少会多有二十个人活命,想想你们的家人,就算是现在病情稳定一些不是会有恶化的那一天,只要将这颗带回去,至少也能救下自己的亲人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李倩,你老娘就在床上躺着呢吧,真不想要她的命了吗”女人接着说道,指着中年郎中说道。 孜辛看过去,眼里倒是没什么慌乱的情绪,倒不是盲目的相信皇上或者是丞相派过来的暗卫,毕竟就那四十多个人,要是真跟着这群人去了翎国,四十多个对人家千军万马,那不瞎扯了吗。 但是她想试试自己做的迷倒驴五号,这是整合了前四款的威力,用驴做的实验,还不知道在人身上是个什么效果呢。 对于他们自己国家的人自然是不能下手的,毕竟人和畜生还是有区别的,要是拿健康的人体做非治疗性的实验,那她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但是要是自己被他们抓走了,处于危险境地,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给他们下迷药应该不过分吧,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请不要模仿以上行为,请理智观看小说休闲时间的消遣,不要相信模仿任何非法行为,不要触碰法律红线) 孜辛蠢蠢欲动,感觉自己的脚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 “我相信师傅他们终究会研制出解药的,至于你叛徒,不仅背叛大家,背叛朝廷,甚至连自己的亲人你都不放过,你不得好死。”李倩看着对面的女人,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冲过去将女人生吞活剥。 “你们也不想救自己的家人吗,想想你们的娘亲,你们的姐姐妹妹,可都是你们的亲人啊,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吗,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把他们推过来,只要你们都不说又有谁知道呢。”女人看李倩完全说不动,赶紧又对着其他人进行游说。 孜辛原本被药物吸引着注意力,听到这话反倒是清醒过来了,这家伙是没有爹吗,怎么说的都是女人,再看看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孜辛下意识的看向自己一直拉着手的石挈,就连石挈都没有任何反应,应该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孜辛也借着火光看着周围人的神情,已经有人脸上出现纠结,还有些已经悄悄地退后几步了。 孜辛没在等,只要自己现在去了那这些人都是安全的,但凡一会儿谁被逼的把自己“送”出去,那一定会酿成大祸的。 “行了,别说了我过去不就行了。”孜辛挣脱开石挈的手,想往前走。 虽然知道迷倒驴五号的威力,但是还是不敢带着石挈一起往前走,毕竟迷倒驴五号又不分谁是它的主人,要是自己也晕倒了,好在还有个能把自己拉回去的人。 却不成想没挣脱开,看着自己被拽的更紧的手,孜辛安抚的拍了拍石挈的手,让他放心。凑近石挈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留这儿,一会儿记得把我拖回去啊。”说完孜辛看着石挈,然后尝试着把自己的手拽出来。 孜辛深吸一口气,看着距离不敢走得太近,毕竟要是有匕首啥的,她跑都来不及。 孜辛一边走,一边将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手上捏着的正是迷倒驴五号,只不过这东西要是有扇子或者是顺风才是比较靠谱的,现在这种情况,今晚倒是没什么风,比较悬啊。 孜辛不断靠近,两边的人随着孜辛的步伐呈现出不同的情绪,女人看着孜辛一步步走来,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至于后面的人除了李倩,其他人虽然是官兵,但是这段时间孜辛治病救人,虽不是衣不解带的那种夸张程度,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现在能有效的控制住局面,孜辛功不可没。 现在看着功臣一步步走向危险,后面的李倩终于忍不住了喊道“王妃,您回来吧,咱们就算是抢也一定能杀了他们这帮畜生,棘草虽然稀少,但是就算是碎了也是一样的,这是一株怎么也变不成更多的。”李倩看着周围的护卫,里面有她的小妹,也有从小一起长大亲人。 外出游历32 对面的人不少,要是冲过去直接抢的话,大家受伤一定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孜辛不仅是功臣,更是希望。 这段时间孜辛所表现出的医术的强大,已经不是他们能比的了的了,现在解药完全没办法完全覆盖所有的患者,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留住希望呢。 “是啊,王妃我们抢过来。”李倩的话说完,周围立刻响起应和的声音,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够孜辛感受到温暖了。 “要是烧成灰你们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快点儿过来,要不然我就让它变成灰烬。”女人举着手里的花盆不断靠近火把,灼热的火焰就像是感受到了美味一般,随着微风一点点儿贴近棘草。 “别,我过来就是了。”孜辛快走了几步,正好身形挡住了棘草,女人被后面的女人推了个踉跄,棘草立刻沾上了火苗。 孜辛死死的盯着那株棘草,最后看着空间里面出现的那一小节短短的枝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还算五年吧。”孜辛看着土里那一小节的苗,几乎要被土完全遮挡住了。 “放心,自然是复制粘贴,就这么个小东西,要是想治病救人怕是得三天才能长够所有人需要的分量,要是想长成一棵完整的,那是要再等五年了。”系统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孜辛的错觉,总感觉已经无限的接近于一个人,而不是一段机械的程序了。 “这不着急,先可着它长吧”孜辛和空间交谈,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吓傻了一般。 至于石挈,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孜辛,以及那把火苗,直接从人群中冲出去想要保护孜辛。 这边的人直接推开女人,伸手拉过站在眼前的孜辛,匕首顺势架在了孜辛的脖子上,冲过来的人群都停住了脚步,愤愤的看着翎国的那群土匪一样的人。 刀架在孜辛的脖子上,原本冲过来的人都停住了脚步,都一动不敢动,现在解药已经没有了,要是孜辛在有什么意外,他们说不清楚的。。 “要不要让他们王爷也过来,这样和燕国谈条件万一能多要一点儿呢。”孜辛被刀架着,也不多动现在没有风,不过距离他们的位置也够远了。 撒迷倒驴五号应该不会误伤到他们吧。 孜辛的手一点点儿从袖子里面拿出来,手上捏着个小瓷瓶,将药粉倒在手上,慢慢的搓动,白色的药粉渐渐在周围弥散开来。 随着周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孜辛小心的配合着架着自己脖子上的刀也往后挡,以免自己被刀误伤。 孜辛感受到后面的人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刀原本是离自己远远的,为了抓一个活的人质,毕竟活人能多要些东西。 但是现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手臂完全脱力马上就要划到自己脖子了。 这边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李倩他们看着孜辛顺利躲开匕首的威胁,赶紧往这边冲,甚至都不顾及这边是不是有危险。 这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都没能让他们停下脚步,从孜辛主动过去,就为了换一株救命药的时候,就已经让这些人将孜辛的位置在心中不断提升了。 孜辛看着冲过来的人,放松下来药效弄得她实在是睁不开眼了,只能看到石挈带着惊慌冲过来的样子,有些模糊是不是看错了,还能看到石挈惊慌啊。 等到孜辛再睁眼,看着略带熟悉的棚顶,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住的地方了。 孜辛感受着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就像是好好睡了一觉,一身轻松。 “妻主,终于醒了”石挈看着睁开眼的孜辛,松了口气虽然孜辛提前说了,他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都三天了才看着醒过来,他越来越焦急,要不是对捡回来那些个翎国的女人动刑,醒了几个他也不能这么稳定。 “放心,这是咱们之前做的迷倒驴五号,我趁着这次有机会试试药效,还是很不错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药效,要是哪天睡不着可以当安眠药用,我们都睡了一样的时间吗”孜辛从床上坐起来,脸上还有些兴奋,成了自然高兴。 “不是的妻主,因为有些她们想问出些东西来,对她们用刑了,有些人当时就醒了,还有几个当时离你近一些的,现在还没醒”石挈想想这几天所发生的这些事儿。 有些庆幸孜辛睡过去了,要不然怕是得气炸,他这个旁观者都是愤怒的,更何况是直接面对伤害的那些人呢。 那个背叛的女人,并没有因为任何大义,甚至都不是为了近亲背叛朝廷,侵害家人,竟然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石挈越想越气,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凶狠。 “你想到啥了,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孜辛看着石挈先是走神,然后脸色越来越凶狠。 “妻主,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您边吃我边说”石挈看着孜辛询问到,对于这种事儿不能急,已经发生了,现在说反倒是影响孜辛的心情。 “好啊”孜辛像是刚被唤醒身体机能,肚子咕噜噜的,听到石挈说才感受到饥饿。 孜辛吃着东西,在石挈开口之前,笑着看着石挈说到“我看到了你跑过来,你担心我是不是”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 好像从她将注意力放在石挈身上的那一刻,自己的情绪好像也随着关注越来越多,好像多了些喜欢的情绪出现。 孜辛眼睛有些灵动,看着石挈脸上带着笑,弄得石挈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看着孜辛驱散了一些内心压抑的情绪。 “妻主,下次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别吓我”石挈想到孜辛在自己眼前倒下那一瞬间,来自心底的慌乱,并不是还能在继续遮掩的。 他骗不了自己了,他好像真的动心了,目光精力都会随着孜辛的举动一点点跳动,改变。 “好,下次一定把事情都说清楚,不过你不能和我一起,我还得靠着你把我捡回去呢”孜辛笑着说着,试图缓解石挈的情绪。 “妻主”石挈看着孜辛,满脸不赞同。 “好好好,下次绝对不冒险了”孜辛也有些慌,过去的时候哪怕心里有了准备,但是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还是会有慌乱的,毕竟她是人啊,没有恐惧那不成神了吗。 “对了,不是说和我说说这几天发生什么了吗”孜辛看着石挈还有些严肃的表情,赶紧转移话题。 真的是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了。 随着石挈说,孜辛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有点儿庆幸刚刚自己吃的稍微多了一点儿,现在弄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孜辛脸上都是愤怒,这次的传染病死了太多太多的人,大家不眠不休的一起工作这么多天,要不是有系统,都将付之一炬。 那些得病的人必然会丧失生命,毒药和疾病不同,有些甚至需要特定的解药才可以。 这么多条生命仅仅是因个人情感,就让那些个鲜活的生命就消失了。 孜辛好半天没搭腔,石挈也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好了,咱们要打起精神来,万一有希望了呢。”孜辛拉着石挈的手说道,每次触碰好像石挈的手都有变化似的,暖呼呼的,软乎乎的。 上面曾经出现的厚厚的茧子也变淡了很多,孜辛来回的翻看,拨弄手指,石挈也不动,任由孜辛的动作。 外出游历33 “妻主,不要伤心。”石挈虽然愤怒,也跟着孜辛一起救治伤患,有时候很多人都会忽略他是个男人,给予他尊重,和他的身份无关,这是他从前从来没有得到过得。 他和孜辛的情感不一样,虽然也会有惋惜,但是更多的是漠视,就像是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性,会去漠视男人的存在一样,除了被打压被压迫的时候,会有一点儿属于他们的存在感,平时他们甚至连关在笼子里面的鸟儿都不如。 所以他大多数时候也都会用同样的态度回应他们的漠视。 “好啦,走吧咱们一起出去看看,万一打开门就有奇迹发生了呢。”孜辛刚刚和系统确认了出现的棘草小段的数量,再看到能装下满满三大箱的药材的时候,孜辛总算是放下心来。 孜辛和石挈出门,路上见到孜辛的村民态度已经让孜辛有很明显的感触了。 热情了很多,甚至有些年少一点儿的小朋友看到孜辛都会喊王妃,之前都是远远行礼,然后离开的。 孜辛热情回应,孜辛和石挈带了几个人让人调了箱子来,在路上还绕了个圈,尽量让更多人看到药店来货。 定制的箱子格外显眼,在街上走现在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这次的疾病究竟是怎么来的了,遇到的人既会有对于孜辛的感激,也会有没有希望的崩溃。 不知道是不是这三天已经过了闹事的时候,路上的官兵多了很多,孜辛带着箱子看着药剂师颔首,招呼着人将箱子打开。 满满当当的三大箱子,已经全部切片了,为的就是遮挡原本药材成为了一小节的事实。 药师不是这边的村民,但是找来的学徒药师是,看着箱子中满满当当的解药,直接扑上来,动作之快,让人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下官见过王爷,王妃”李祎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不学医对于这个药这段时间也认识了,看着现在满满当当的三大箱子,也忍不住走上前仔细看看。 “这是,是棘草对吗,是的吧是的吧,我没做梦。”李祎也不用别人回答,只是手里拿着一块薄薄的药片,不敢用力,怕这是梦,怕稍微一用力,一刺激就醒了。 “不是梦,我让人收来的,刚刚送来的”孜辛看着李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哪怕只有一点儿异样,也要防范。 但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太过于紧迫,亦或是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解药,李祎并没有追问,只是看着孜辛说到“这次的药材不白拿,朝廷播了赈灾的银两,从那笔钱上出” 李祎说完,像是才看到站在一边的石挈,有些不确定的问到,“王爷,王妃您看这样行吗” “我没问题,行了既然有解药了,就让大家先做出药汤吧”孜辛不在意的摆摆手,让人跟着将药材护送好。 孜辛也跟着,毕竟对于这种药材的熬煮她还没太见过,可以跟着一起学习一下。 孜辛跟着,药材没有在药房熬制,毕竟这边还没有完善好,人员也不够。 三箱药材合着盖子,放在车架上,两边都是官兵护送,百姓风声传的很快,药材进去出来,路边已经围满了人。 官兵手里紧紧的攥着刀,这些百姓不暴动那就是百姓,暴动就是罪犯,没有任何人可以动这些药材。 孜辛他们警惕的看着,之所以公开,更多的也是为了给还活着的苦苦挣扎的百姓一些希望,让一些试图做出偏激行为的百姓一点儿安抚。 从药房到衙门,基本上算是横穿了半个县的距离。 毕竟他们最开始的启动资金少,要想最快速的开最多的店面,就只能选一些偏远的店铺。 所以相当于是一路上被百姓灼热的目光送到这边来的。 想象中的暴乱并没有发生,一路安安全全的被护送到目的地。 孜辛看着车上的三个空箱子,没动好半天都没有动作,一行人连带着外面的百姓都紧紧的盯着那三只箱子。 孜辛跟早就等在院子里面的郎中打招呼,他们的动作迅速,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架好了砂锅,就等着药材下锅了。 现在看着孜辛站在箱子前面,完全没有动作,所有人期待的看着孜辛,没人催促。 虽然大家都很着急,但是这一刻都在等着孜辛。 “来了”孜辛看着渐渐出现的人影,小声的说道。 石挈带着一些穿戴严实的男人在这一刻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的存在。 石挈他们从袖口掏出一个个小包布,然后孜辛打开空空的三个大箱子,看着石挈带着这些人,将包布中的东西展开倒下去。 三个箱子很快就被填满了,实实在在的解药,大家看着低调的石挈以及身边的人男子,这时候她们的眼中才真真正正的多了这些人。 “我怕还有翎国的探子,还在苦恼的时候,你们的王爷自愿主动负责押送这次的解药,现在安全抵达,大家也可以很快解毒了”孜辛面对着衙门外乌乌泱泱的百姓,牵起石挈的手,带着骄傲和自豪。 “谢王妃王爷,王妃王爷”此起彼伏的感谢声,全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 孜辛握着石挈的手,侧着头稍稍偏过头对石挈说到“你和李祎在这边负责维持秩序,我跟着去里面熬药”孜辛的情绪感染着石挈。 石挈点头说到“妻主放心,外面一定会安安静静的”石挈握住孜辛的手松开,看着孜辛进去,他则是跟着李祎维持秩序,顺带看看之前有没有隐瞒不报的漏网之鱼,找出来一起发解药。 要是能找出祤国留下的探子就更好了。 两边人一起忙,再加上出现了解药百姓的配合度相当高,但凡是有苗头想要靠近衙门炼药地方的,都会被一些等着放解药的百姓联合围攻。 官民一家,和三天前针锋相对的场面比可好太多了。 孜辛看着一锅锅几乎一样的水分,李倩主动站过来,自从孜辛为了百姓主动去面对危险的时候,就已经在李倩这里将地位升到最高了。 “王妃,我和你说说这个药吧”李倩看着正在沸腾的砂锅,棘草放在一边,孜辛听着李倩的讲解。 再看看那些切片的棘草,也算是松了口气,棘草最致命的就是产量少,相信有空间的存在,后面这种也就会像普通的疾病一样了。 虽不至于药到病除,但总归是没了威胁。 孜辛跟着一屋子的郎中从晌午忙到天黑,都快干成流水线了。 他们在前面辩证,跟在后面的侍女负责分发药材,有些病症还不一样,混淆视线有,还有的则是症状相似,被统一隔离起来了。 这种经过这次分发解药,又重新筛选出来,看着有些人一脸激动的过来,然后懵懵离开,弄得孜辛还有点儿。 孜辛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眼熟的男人,这是今天晚上第一个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 “王妃,谢谢您”男人坐下来,脸上并没有带帷帽,也没有带面纱,这次的毒带走了他的妻主,他的家人都没了,好在还有一个女儿。 “不用客气,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本职啊”孜辛笑着说道,看着这个不带面纱帷帽的男人,孜辛感叹还是可以开放的。 不戴面纱多方便啊。 “王妃,求您收了豆子吧”男人还没等孜辛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直接跪在地上远处的女孩儿站在边上,呆愣愣的孜辛看过去,对不上她的视线。 外出游历34 而是顺着她的视线,回看到跪着的女人身上。 “这次疫病过后,一定会重新修整,而且她也不小了,应当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孜辛看着男人,并没有答应。 当是男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让女儿跟着她有其他的谋划,孜辛只负责治病救人,并没有其他的善心。 哪怕是医生也没有插手别人家家务事的必要啊。 “求求王妃收了豆子吧,她吃不多的当个门童车夫都好,哪怕只是个粗使丫头,她跟着她娘走镖,有点儿身手的”男人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看着孜辛一边哭一边说。 当父母的怎么会不为子女谋划,更何况她还是女儿,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对了对了,我还有个儿子王妃您看他给您,您就让豆子跟着您吧”男人一边说一边想要去抓孜辛的衣服。 孜辛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男人,他说的儿子她并没有看到,现在看着这男人又像是当时将女儿护在身后那种疯狂的样子出来。 孜辛又后退了几步,小七挡在前面警惕的看着男人。 氛围一时间有些僵住,只剩下男人的请求声。 “好了,既然想跟着我就别哭了,一会儿忙完再让她过来找我吧”孜辛后半句对着小七说,然后重新坐回去。 没意识到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灼热。 孜辛照例诊脉,看着女人把完脉接着又跪下去,孜辛直接站起来说到“行了,先把脉后面会和李祎统一商量整改”孜辛直接叫了人把眼前的女人带走。 看着被拖出去的女人,原本躁动的队伍直接安静下来,孜辛看着角落里的母女,被叫做豆子的女孩儿看起来并没有多激动,只是沉默的站在男人身边。 孜辛没在多看,收整好自己的情绪进行诊断。 直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看着散去的人们,孜辛脱力的坐在位置上,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明显的治疗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孜辛从椅子上起来往外走,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迎接黎明。 然后看着郎中们回过头看自己的表情,孜辛对上他们的视线,觉得有些怪,又走了几步总算是懂了为什么。 外面站着的女孩儿身边还跟着一个包裹的严实的小男孩儿,之所以知道是男孩儿,实在是因为这边只有男人会带着帷帽。 没看到那个男人,孜辛还觉得奇怪,但是看着一直等着自己的姐弟俩,还是走过去说到“先跟我走吧,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或者是明天睡醒了再说”孜辛实在是太困了,坐诊问诊又不是光坐着就行,这东西很耗精力时间啊。 好处也是有的,毕竟实践出真知,很多生理结构上的差异通过这次把脉孜辛才算是将这个摸透,很多男人见孜辛不会抵触把脉,他们也会包裹的紧实然后对着孜辛叩拜,才会起身让孜辛把脉,刚开始还有几个,后来孜辛实在是遭不住了,本来又困又累的,坐在这个实木的凳子上就跟上刑似的。 看着他们拖着虚弱的身子行礼,就坐的更不安稳了。 哪怕是弱势群体,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像是人口众多的大家族,更是有不低于古代后宅的争论,本来就生活的不容易,还有来自同样被压迫的人的欺凌。 孜辛这一天看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以至于现在是身心俱疲,看着两个穿的单薄的孩子,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年岁,这当爹的当时那么护着自己的女儿,现在就把他俩直接扔这儿,也太突然了吧。 “是。”女孩儿应声,男孩全程就像个小幽灵都没有什么声音,只是跟在女孩儿身后。 一行人回到住处,其实距离熬煮药材的地方是很近的,孜辛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 现在就想推开门躺在床上,连洗漱都想省了去,实在是睁不开眼了。 还没等再进一步,就听见身后“咚”一声,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男孩儿。 之所以称呼为男孩儿,实在是因为躺下去的孩子帷帽散开,露出了面庞,有些消瘦。 孜辛看着男孩,睡意像是一瞬间跑干净了,赶紧把脉,然后松了口气。 “先带他下去喂点儿糖水,然后要是醒了的先给他吃点儿东西。”孜辛说完转过身,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等待的石挈,还没有换衣服,穿的是今日外出的那身服饰,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动静出来的。 孜辛走过去,脱力的靠在石挈的怀里,声音嗡嗡的“我好累。”石挈环抱住孜辛,然后揽着她回到卧房。 至于小豆子则是被小七带着先找了个偏房住着。 都累了一天,大家入睡的也很快,除了换班值班的暗卫,基本上算得上是都进入了梦乡。 整个县都是静悄悄的,豆子坐在床上,看着并不熟悉的环境,没有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呆呆地坐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孜辛睡醒之后,看见的就是睁着眼睛的石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现在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自己之前给他的穴位书。 再看看自己的姿势,明显就是睡在一边然后把人家整个揽在怀里。 看着孜辛醒来,石挈已经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孜辛的头上揉了揉,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孜辛,整个人的动作都僵硬了。 他是第一次这么冒犯妻主,实在是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手就这么放上去了。 “妻主,我知道错了,求妻主责罚。”石挈没敢下床跪着,不仅仅是因为孜辛先前说了不允许,更多的是因为现在孜辛的头就在他的腿上。 “你说啥。”孜辛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正在感受疲劳过后睡了一个痛快觉的舒适感,还在人家暖呼呼的人肉枕头上蹭脑袋呢,就听见石挈的话。 从腿上把脑袋拿起来,还顺手给石挈揉了揉自己脑袋刚刚躺了半天的大腿。 仰着头对上石挈有些苍白的脸色,孜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趁着自己睡觉出去干坏事儿了。 “求妻主责罚。”孜辛的头离开了他的腿,石挈赶紧从床上下去,站在床边低着头,弯着腰,却伸出双手,展开手心向上说道。 看着石挈这一款惯的动作,孜辛这下子是真的不理解了,但是还没忘把石挈拉回来坐到床上。 昨天自己很累倒头就睡了,好像还没回到房间就没意识了,但是这家伙应该也不轻松吧,跟着一群女人维持秩序,虽然说原本有些武艺在身上,也不会比自己多轻松,回来晚上还有别的心思出去干坏事儿吗。 “要不你先和我说说你干了啥呗。”孜辛已经在想该怎么替石挈善后了,虽然在她的印象里,石挈是没做过什么错事的,但是万一有什么叫小七去善后是不是好像也行。 难不成昨天带回来那个小男孩儿让石挈误会了,半夜偷偷去收拾人家了。 自己也没干啥啊,那男孩儿晕倒了,孜辛仔细回想昨晚的举动,虽然困得实在厉害,但是治病救人的过程和记忆在脑袋里面还是很清晰的。 昨天除了那个男孩儿刚躺下的时候自己过去摸了颈动脉,在就只是摸了摸手腕处,把了个脉,好像也没什么会误会的吧,难不成是因为走过去的速度太快了,让外人看起来过于关心了。 总不能是想和自己和离吧,不应该啊,自己这段时间做的应该还算不错吧,她俩这是暧昧期转冷冻期了吗。 外出游历35 这么一会儿孜辛已经开始头脑风暴了,石挈张了张嘴,还是伸着手递到了孜辛眼前,这才说道“我刚刚用这只手揉了妻主的头。”石挈像是做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 孜辛看看石挈,直接拉过他的手再次放到自己头上说道“摸,摸个够。”石挈手再次触摸到了顺滑的发丝,看着带着笑容的孜辛,石挈小小的松了口气。 “你要像我爹学习一下,私下里我爹和我娘没这么些个规矩,我是他们的女儿怎么也得青出于蓝啊,而且你是我夫郎,摸摸脑袋有什么关系。”孜辛自己说着还不算完,还把脑袋凑过去,由着石挈摸。 “好啦,下次别吓我,不过下床要穿鞋,现在这边的温度还没有那么暖和,春捂秋冻别着凉奥,要不然揍你。”孜辛故作威胁道。 看着石挈红着脸点头,孜辛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看石挈了,难不成是错觉吗怎么感觉越来越好看了呢。 两人放房间里没待一会儿,就听见小七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了。 孜辛叫了人进来,看看外面的天应该是得下午了。 叫了水洗漱好吃完饭都已经快下午五六点了,天都开始擦黑了,孜辛问了小七整个县以及相邻的县的情况,在收到好消息的时候,才算是真真的放下心来。 顾忌着还有人在,孜辛只是兴奋地晃晃腿,面上是稳重的微笑。 公事处理完了就得处理私事了,想着自己昨天因为心软带回来的一个昏倒一个不说话的两个孩子,就觉得头大。 唯一一个咋咋呼呼的还没来,留了两个不沟通的让孜辛头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孜辛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侧过头看着石挈说道“这个你先带走问问情况,我问这个。”孜辛指着包裹的严实的男孩儿,让石挈带她先走,自己独自面对面前这个一言不发的小姑娘。 “我记得你回答过我的话,这样的话你应该既能听得见,也能说话了,我先问问你爹哪儿去了。”孜辛对于闷葫芦实在是觉得头疼,半天不说一句话,就像是说句话能要命似的。 现在是真的不觉得那个咋咋呼呼的男人不好了,有效沟通不求,起码有个回应啊。 就连刚刚自己让石挈带走男孩儿,这姑娘也就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抬了抬眼皮,都没什么情绪的。 “回主子的话,父亲他随着娘亲走了”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哑,所发出的声音不大,随着说话还顺势跪在地上,动作流畅自然。 “你满十四了吗。”孜辛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儿,自从知道了这边的规矩,孜辛虽然唾弃,但之前的想法都是有机会一定整改,或者是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行为影象发生变化的。 都是循序渐进慢慢来的想法。 但现在更多的却是后悔,要是自己昨天多问一句,是不是女孩儿的父亲就不会走了。 “回主子话,奴昨日刚满十四。”豆子像是已经接受了事实,又或者是还没有走出来的。 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罩了一个罩子,她能否通过两个眼睛看到自己外面的世界,别人看她也像是隔着一个罩子,只能看到一双平淡无波的双眼。 “已经都处理好了吗”孜辛看着豆子,昨天见到他们姐弟俩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或者说凌晨更贴切一些,对于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处理好后事还不确定。 “回主子的话,都已经处理好了,主子需要我做什么吗”豆子看着孜辛,视线不避不躲,等着孜辛吩咐。 “既然这样的话,你原本在镖局已经有工作了对吗”孜辛原本想的是今天醒了好好问问他父亲,尽量让那个想把孩子托付给自己的男人换个想法。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也不好把她们推出去。 孜辛有些头疼,感觉自己现在好像那个学校老师,最近怎么光是捡小孩子回家呢。 “回主子的话,娘亲走了我没有工作的位置了”豆子看着孜辛,原本她干镖局就是因为不太会说话,现在娘亲走了更没人护着她了。 “这样啊”孜辛看着豆子,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看着这家伙的样子,要是让她跟着孜云也不太行。 虽然孜云比较年轻些,但是行为处事在帮衬下已经可以很好的处理一些事务了。 而且药店刚刚开始,人心虽然乱一些,但是用人都是男人为药剂师,地位的提高,孜辛作为主要人,他们的态度也是不同的,所以孜云也能很好的历练。 不过这个小姑娘,孜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要是让你联合一些小的镖局负责咱们的药物运输,你可能担任”孜辛看着豆子,总感觉有点儿不太仁心,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用童工啊,才十四岁有点儿小。 放在现代那都是刚刚初中毕业。 “回主子的话我可以试试”豆子看着孜辛,并没有立刻给予肯定的回复,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没有母亲没有人在护着自己,还能不能干下去。 “行吧,那你就先试试”孜辛叫了人带她下去,想着石挈那里还有一个人就觉得头大。 那个好像更难处理,也不知道石挈和他聊的怎么样了,要是能用的话,留在石挈身边也行,毕竟清浅的可靠性太低。 孜辛溜达着往外走,也想亲眼去看看百姓们恢复的如何了,毕竟要是解毒快的话,应该现在都没啥事儿了。 孜辛走在大街上,小七跟在身边,后面还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很多“尾巴” 他们远远的看着孜辛,有些还会热情的打招呼。 不知道那个开的头,百姓接二连三的跪在地上,喊着“谢王妃,王妃在世神医”孜辛原本想先悄悄地看看,现在这声势浩大的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笑着回应百姓。 孜辛一时间好想把石挈一起带过来,相信经过石挈的帮助,这些百姓脑海里不至于只留下她的印象,对于石挈也一定会有反馈的。 和孜辛这边不同,石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儿,现在已经没有女人在了,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和这个男孩儿,就连小七他都让他守在外面。 从进来到现在,男孩儿只是跪着,低着头问什么说出的话也少得可怜。 “你有名字吗”石挈问的不太确定,毕竟现在很多男孩儿生下来便不被重视,很多百姓家中更是如此,没有名字的男孩儿比比皆是。 “没有”男孩儿看着石挈,眼睛溜溜的转,有些好奇还有些害怕这里。 他们家没有那么多院子,娘亲和姐姐回来之后,他就要被放到最偏远的小房间去,也不能出来。 大多数时候都是吃不到晚饭的,因为爹会在娘回来之前做好饭放在桌子上,然后也会带着他回到小房间里。 他之前最高兴的就是娘带着姐姐出去走镖,好久都不回来他就可以有晚饭吃,但现在娘再也不回来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娘好久也不回来了,爹现在也不回来了,姐姐平时就不爱说话现在更不爱说话了,是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吗。 之前姐姐经常带自己玩,七岁之后就没有了,现在又可以牵着自己的手了,爹爹也不会在旁边说自己七岁了姐姐娘亲都不能在和自己单独见面的话了。 好像很好又不好,可以离开小房间出去爹爹不会再说男孩子不带帷帽长大没人要的,但是也不会再有人半夜给自己揉肚子了。 外出游历36 昨天爹爹说自己以后就被卖给王妃了,他已经是七岁半的大孩子了,他知道什么是被卖掉。 就是在也不能和爹爹娘亲见面,再也没有好吃的糖人,还要听王妃的话,被打了不能哭,要很乖,爹昨天好像是这么说的,还说什么来着。 王爷是大官吗,那只能听王妃的,要不要听王爷的话呢,爹爹,你再和说我说说吧,昨天说了好多,我没记住。 “我给你个名字可好”石挈看着男孩儿,已经拿掉了帷帽,不算太过于瘦小,只是寻常百姓家一般也吃不饱,能长到这个样子,他的娘亲应当也是能赚够家用的了。 “好”男孩儿看着石挈,重重点头,姐姐就有名字,他也要有名字了吗。 “你和我姓吧,姓石,我叫石挈不好,你这么活泼大胆,就叫石达,胆子很大做事无畏无惧,只要你想也会达到你想要的一切,这样可好”石挈看着男孩儿,就像是将自己的期望寄托于他的身上一般。 “好,那我以后就叫石达”男孩儿刚刚七岁,他的父亲还没有教会他太多的规矩,现在笑嘻嘻的样子,石挈看的有些失神,眼神里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向往。 原本想叫人来教他规矩,但现在看好像不学也挺好的。 “王妃现在在哪儿”石挈让清浅安置好石达,他现在并不想一直带着石达哪里都去,过于活泼的男孩子,带着有点儿闹人。 “回王爷话王妃现如今正在长街,看那些百姓恢复的如何呢”清浅看着石挈说到,他刚刚负责去送石达,对于石挈身边多出来的这个小男孩儿,清浅没什么情绪,只是有点儿不太舒服。 很微弱很微弱,从去到回也就消散了,现在看着石挈又变成了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只不过作为一个照顾兼保护兼监视的人,他做的不太到位,只是将这段时间石挈的一部分反馈给了陛下,对于一些出格的行为,他选择了漠视。 作为一个两边都知道的“叛徒”只要两边不闹掰,他其实也还好,比在宫中遭人白眼唾弃好的多。 清浅跟上石挈的步伐,两人也没什么别的去处,除了平时跟着孜辛一起到府外转悠,要是孜辛不带着,他们两个男人只能待在房间里,等着孜辛回来。 有了这会儿空闲的功夫,石挈拿出穴位书来,还有一些银针,让清浅出去,这才撩开裤子,在自己腿上施针。 一针一针好一会儿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腿了。 好一会儿石挈感受到自己的腿貌似没了知觉,这才感觉发慌。 明明是按着书上来的下针,怎么会没知觉呢,是活血通络的穴位,石挈着急的翻书,崩溃绝望的情绪直接盖满了整张脸。 就算他是王爷,真要是残废了再也站不起来,孜辛也不会要自己的,自己要是被休了,也活不了了。 怎么办,怎么办,石挈越是着急,越是没用,哪怕腿上的针都取掉了,自己的腿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石挈尝试着捶打,竟是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疼痛,着急的喊到“清浅,清浅快去找王妃来,我的腿不能动了” 石挈喊完,才想起孜辛现在正在外面看百姓的恢复,要是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腿不能动了,就把她喊回来,实在是太不合规矩,妻主外出办事,怎可因他一个男人的私事,就随意的叫自己妻主回来呢。 只好又喊到“别去,别去找王妃,找郎中来” 清浅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石挈的话,赶紧跑着去找郎中。 郎中都被集中到了衙门内,这会儿正好随着孜辛游返于众多百姓家中。 清浅穿戴着帷帽跑在街上,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孜辛一抬头就看见熟悉的衣料跑过去,正好手中的患者也看完了,跟着跑了出去。 刚刚的患者正是店铺的老板,现在恢复了,开门营业看着孜辛来也就顺势把了个脉在账台。 看着孜辛跟着跑出去,老板原本还想问问孜辛还收不收男孩儿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清浅,怎么跑的这样急”孜辛看着清浅的衣服,上衣服裙摆处正是他们这些个皇宫出身的暗卫身上独有的图案。 也是皇上身上独有的,寻常百姓所不能模仿的。 “参见王妃,王妃王爷的腿不能动了”清浅跑的着急,被孜辛叫住,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说道。 只不过这么多天都没见到过清浅着急的样子,但凡能摘下帷帽就能看见四五月份的天,清浅跑的一脸汗的样子。 “你说啥,人在哪儿呢”孜辛一边说一边小跑起来。 按着清浅刚刚跑来的方向,就想往回跑。 什么时候了还有精力行礼。 “在府衙,在卧房中”清浅跟得上孜辛这个四肢不勤的人的速度,哪怕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等到孜辛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石挈,周围一地的银针,哪里还能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赶紧跑过去,速度快的差点在床头扑倒。 “妻主小心”石挈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坐起来,护住孜辛,只不过腿一点儿移动都没有。 “你看的是哪一篇”孜辛冲回来最大的原因就是用针也是有时间的,时间越短越好。 看着石挈递过来的书,看着上面的位置,一下子就知道原因所在,但是为了确定还是上手试了一下穴位。 然后看着石挈豆腐反馈,确认后才下手。 听到孜辛说试一下的时候,石挈尝试着挪动自己的腿,眼睁睁看着刚刚还一动不动的腿,已经可以挪动了,抬起又落下。 一瞬间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无声的落泪,在孜辛将他拥入怀中那一刻,终于放出声来“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站不起来了”石挈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哭声很大,就像是要把这些年所受到的时候恐惧和委屈都随着这一次温暖的拥抱一起释放出来一样。 “好了好了,不会有事的,会动的腿是会动的”孜辛搂着石挈,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感受着怀中的人儿哭的一抽一抽的,孜辛有些疼惜。 好半天石挈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孜辛怀里,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要是残废了是会死的,没有休夫一说,只有丧夫,要是自己真的不被孜辛要了,那当天就会有官兵带着东西来,处死自己,又或者是妻主不愿报官,也可以自己处理掉夫侍。 只不过相比于死亡,他好像更舍不得孜辛的温柔,那种被尊重的温柔以及会照顾自己,会一起生活在“异类”的寨子。 会没有好疼好疼的规矩,会和自己一起用膳,会给自己买好吃的,会顾及自己的情绪,而且还不会说自己丑。 带着自己玩,要是被丢掉了,见过阳光再失去,习惯了在进入黑暗,怕是会枯萎的更快。 只不过好像要是能苟活在一方小院落,靠着这些时日的光景,也能凑活着活着。 “下次不可以再拿自己做实验了,可以找一些猪肉先来试试手感,等一会儿让小七去买一块带皮的猪肉,先试试。”孜辛感受到石挈的反应越来越稳定,这才说道。 “好”石挈闷闷声回应着。 两人就这么抱着,好一会儿石挈从孜辛怀里探出头来,看着孜辛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到“妻主怎么会回来,我让清浅去找郎中的,没想打扰妻主做事”石挈有些胆怯,看着孜辛还想着是不是清浅的胆子太大了。 外出游历37 ‘’还‘’是没听到自己后面喊的话。 “没有打扰,清浅没没去找我,只是我刚好看到了他跑过去,你怎么先让他去找别的郎中,我怎么会有比你重要的事情,下次要是在有这种危险的事情一定要先来找我,要是真的瘫痪了可怎么办”孜辛看着石挈还有些后怕,这段时间跟着这些个郎中一起工作 取长补短医术上确实是有些进展,但是相比而言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医术在针灸上好像还是自己的能更好一些。 那一瞬间都有些后悔让石挈学习针灸了。 “妻主要做的事,我不能打扰的”石挈看着孜辛,从小到大他们学会的规矩都是以一件附属品存在,不能因为自己的任何事情影响到妻主。 “那也得分事儿啊,你记住了下次有任何事情只要需要我就一定要派人来找我,要是我帮不上忙就多派一个人来找我让我陪着你”孜辛看着石挈,知道这些所谓的规矩,一时之间是没有办法完全改善的。 但是可以慢慢来反正他们时间多的很。 “好”石挈点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刚刚哭的红彤彤的,看着孜辛还有些可怜。 “好了,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我去煮一副安神汤来,下次练习针灸,我陪你练”孜辛让石挈躺在床上,就想出去。 “妻主,可不可以陪陪我”孜辛起身要出去熬安神汤来,就被石挈捏着一角,轻轻的要是稍微用力也就能挣脱开来。 孜辛看着石挈的手,那一小块衣角小的都感受不到牵扯。 “好,我陪你让清浅去熬药”孜辛顺势坐回来,喊了清浅去熬煮药材。 “妻主”石挈轻轻的叫了声孜辛,他实在是太害怕了,以至于没了规矩,大喊大叫的,现在缓过神来再去喊清浅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之前在战场上,脖子差点被砍掉,都没有多慌乱,每次上战场也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只不过保护他的人太多了。 他们是谁的人,他不知道究竟是皇姐的,还是其他人的他都不清楚,就是知道总会被救的。 但是刚刚只是腿不能动了,就好像是落入了无尽的深渊,明明知道是不会死的,皇姐不会允许牵制孜丞相的他死掉。 他就不会死,只是会被放在角落无人问津,怎么就会那么慌乱呢。 “想什么呢”孜辛的手搭在石挈的腿上轻轻的按揉,肌肉很紧实的一双腿,揉起来还需要费些力气。 “妻主,别”石挈这哪里还能躺住,直接坐起身来看着孜辛,想要伸手去拦孜辛的动作。 然后被孜辛用另外一只手挡下来说到“现在不怕瘫痪了,乖一点先别动,我给你按按,别留下后遗症,要不然以后成了小坡子可不好看了”孜辛一手给石挈按摩。 另外一只手还拦着石挈的手。 “妻主,让清浅来吧”石挈不敢再往前伸手,只好提议到。 “没事儿,清浅找不清穴位,我来就好”孜辛没理会石挈的话,手在石挈的身上加重力道。 抬起头偶尔看看石挈,还能看到他脸上疼的稍微有点儿狰狞的表情,看着自己看过去,赶紧收好。 “别忍着就这几个穴位一会儿就好,疼得厉害你就抓紧我。”孜辛赶紧加快速度,尽量在不影响效果的同时,解决问题。 “见过王妃,王爷安神汤”清浅这时端着一份冒着热气的汤药进来,看着孜辛的动作,以往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是收不住的震惊。 怎么会有人亲自给男人按腿,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来,先喝一点安神汤”孜辛扶着石挈坐起来,手上端着汤碗,也没管清浅的表情,刚刚熬好的中药味道并不是很好,或者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好,孜辛端着碗,味道就已经飘出来了,实在是太难闻了。 “妻主,要不我自己来端着吧。”石挈看着孜辛已经开始泛红的指尖,孜辛被熏得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落在石挈眼里又是另一种想法,怕妻主觉得自己麻烦,就想伸手去接药碗。 “别,我端着就好,稍微有点儿热,先凉凉然后一口喝下去就好,小七蜜饯买回来了吗。”孜辛搅动着手里的汤匙,有时候觉得这个封建社会也不是那么不好,毕竟作为掌权者,有个能随时跑腿的家奴,和现代那种雇佣的合作关系的员工可不一样。 看着小七地过来的蜜饯,有些是腌制好的蜜枣,还有些是一些糖果,山楂之类的东西,总之对于味道都可以很好的掩盖,东西准备齐全了,孜辛才将碗递过去给石挈。 这种喝药的事情,并不适合你适合影视剧弄法,一勺一勺的,那才是真煎熬,端着碗一口气喝下去才是解脱。 之前没觉得这种药用得上,现在看还是得做一些丸剂类的,汤药不行,太苦了。 “妻主,喝完了。”石挈乖乖的接过孜辛手里的药碗,一口气直接喝了个干净,之前在军营他的身份不至于连药材都用不上,但是也不是没见过一些小兵喝的汤药,清澈的基本上等同于喝了一碗水。 药材有多珍贵他是清楚的,更不会去浪费。 而且也没有多苦,但是还是就着孜辛捏着蜜饯的手,吃下去。 “下次一定要我在的时候炼针灸,我陪你咱们不缺时间。”孜辛实在是太喜欢现在的状态了,充足的时间,清晰呢空气,温暖的阳光,还有一个会让自己心动的人。 “妻主,那个男孩是跟着我了吗。”两人也没再用晚膳,实在是下午弄得太晚,要是再吃就是夜宵了,也没什么食欲,孜辛正拿着刀教着石挈练习缝合以及部位。 石挈看着孜辛,停下手中动作,一下午被子弄得差点儿忘了还有个男孩儿的事儿。 “你来安排就好,毕竟你是咱们家的男主人,人员调动自然也要听你安排嘛。”孜辛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手起刀落成功将手中的肉兔拆分开来。 这是找厨房要的食材,他们现在拆完缝完,还得还回去,也就间接地决定了明天吃兔肉的决定。 总不能浪费粮食,不过就这种粮食产量,是不是可以买个书啥的给石琪,让她推广一下提高一些生产量,最起码让百姓吃饱饭啊。 “好,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石达,我叫石挈,石挈胆怯不太好,他性子活泼可爱,我也希望他胆子大一些,所以给他取名石达,胆大妻主您看可好。”石挈看着孜辛,询问道。 手中缝合的技术可真真是难倒他了,他拆分学的还是很不错的,或者说是在战场上哪些位置可以一招解决敌人,他是在清楚不过的了,在战场上手法都练出来了。 但是缝合真的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看着兔子肚子上歪歪扭扭的针脚,石挈有些不好意思。 ‘很好啊,毕竟是你的人了,跟着你姓挺好的,缝的也不错,虽然有点儿不太整齐,但是没有任何内脏漏出来,救命够用了。’孜辛看着石挈缝的兔子,确实是丑了一些,但是还不错确实是不会露出来。 “妻主,我会再好好练练的,争取不只是用来救人”石挈看着自己手里的兔子,也有些不忍直视,这种伤疤要是长好了,也和蜈蚣没什么分别了。 “不着急,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先休息吧。”孜辛看着外面已经是完全漆黑的夜色,今天这一天确实是喜悦,惊慌,无奈啥情绪都有了,多姿多彩的一天呢。 外出游历38 “好。”石挈把手里的止血钳和镊子放下,刚刚拿着两种工具,。还有些不太顺手,习惯了用拇指和中指用剪刀,这个不一样,是要用拇指和无名指一起,光是换手来不及,更何况是还要用这两样东西打结。 两人又在这个小镇上呆了三四天的时间,孜辛趁着这段时间,将所需要药材分批次送到药铺,也算是缓解了危机,更是为店铺打响了名声。 源源不断的成品药材也在渐渐地融入各大药铺,形成了稳定的商业体系雏形。 “妻主他们是来送我的吗。”两人坐在马车上,路上抬眼望过去,看到的都是过来欢送他们的百姓,带着笑容的脸庞,让孜辛他们的心情也被影响着。 直到快要出城的时候,石挈指着远处那些个包裹严实的男人, 方向都是相似的朝向的正是他位置。 石挈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段时间虽然因为疾患,有很多男人出来买药,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他没想到现在在那些女人病都好了之后,还会有人允许自己夫郎出门,只是为了送他们一程。 明明男人七岁之后都会被关在一间小房间里,学规矩,绣花,像是有些男人在后宅掌权,也不过是男人之间的侍寝等小事,财政大权虽然妻主在外忙公事,但也会请专门的女人来打理财产,男人是没有实权,更是没有人权的。 哪里有资格出来呢。 “应该是啊,这段时间夫郎也辛苦了,大家都记得你的好,又怎么会不来送送你呢。”孜辛这次走就没打算悄悄摸摸的离开,她就是要声势浩大,这种热闹的让人自豪的氛围,本就是他们所有人一同努力的结果,那当然要一起庆祝。 自己好了不算好,所有人都好就是加倍的快乐。 孜辛放眼看过去,大家脸上都是笑容,一起渡了劫这段时日相互照应,感情早就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他们也可以出来了。”石挈看着远处那一群男人,就像是看到了一道小口子,也让所有的男人都看到了一小束光芒,独独的照耀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忍不住想在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不断的靠近光源。 “是啊,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发展,咱们加油。”孜辛拉着石挈的手,笑着回应百姓。 直到离开镇子上差不多都快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孜辛偶尔还是能看到石挈噙着笑的嘴角,像是有什么好事儿一样。 这次救人也不是没有奖励的,空间进一步扩大,储物空间种植空间都有了新的范围,甚至连背包也扩大了一些种类的储物格子。 “碍于这次的结果,是有始有终的好结果,所以系统给了一次抽奖的机会哦,要不要试试看。”孜辛坐在马车里,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同时也在看着自己的空间,里面已经有很多很多的植物种类了,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走官道,碰到山还会爬一下,顺带收获了很多新的植物。 再加上药店就像是复制粘贴一般的开下去,现在的开店方式就是卖出药材然后开药厂新供给各个医馆的药材,只要药剂师培训合格,这家店铺就会被分配上一名药剂师,也会增加可服用的药剂。 药厂好开,药物让他们多的是,就是药剂师少有,实在是太慢了。 “抽奖。”孜辛听到这话眼睛都有些冒光,这是好事儿啊,商城里面的东西贵得很,所有很多东西她都喜欢,她都买不起。 特别是一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现代产物,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买不起炮弹,只有个发射器。 “快试试”孜辛看不到奖励池的东西,所以有些兴奋,看着最后转出来所显示的物品,孜辛一时间不知道该庆祝还是失落。 “变美药方大全”孜辛看着闪闪发光的一本药方,正躺在自己的背包内,倒是个好东西,就是和自己期待的有些出入。 “也还行”孜辛只能接受现在的结果,既来之则是自己的物品了,那还是得好好利用起来。 孜辛在脑袋里面翻阅,看着上面的美白,瘦身,祛疤,祛皱一项一项的,这要是开个美容院人不得络绎不绝。 孜辛想到这儿,忽然回过神来,这边的男人基本上都是不能出门的,那这个市场该怎么开拓呢。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看着孜辛好一会儿,孜辛都没有啥反应,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壁,明明上面没什么图案的。 “你叫我怎么了吗”孜辛回过神来,看着石挈问到。 “看妻主好半天不动,看着那处没什么反应,想问问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石挈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孜辛,刚刚孜辛的样子确实是有些呆愣。 “没事,对了你身上有伤疤吗”孜辛想着刚刚得来的祛疤药,应该是比自己调试的药效会好一些,石挈上战场,身上应该是有伤疤的吧,成婚这么些时日,倒是没有过分的举动。 两人哪怕睡在一张床上,也都是穿着长袖长裤,现在还没到热的时候还真不是很清楚石挈身上究竟有没有伤疤。 “有的妻主”石挈声音有些低落,有些浅浅的伤疤宫里也是有祛疤药的,但是像是肩膀后背大腿上,那些个比较严重的伤口留下的疤痕并不能完全祛除。 听到孜辛这么问,石挈有些惊慌,他长得本就难看,再加上身上这些伤疤,妻主要是见到了,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们一会儿到了镇子上我给你调一些新的药膏,应该是可以祛除的”孜辛倒不是不想先调出来给石挈先用着,只不过有些药材比较难得,还得碰碰运气。 “真的可以祛除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眼睛都在放光,看着孜辛很是期待。 “得先碰碰运气,有种药材现在没有,但是找一找也许能见到”孜辛看着石挈,石挈的脸上很干净,没有一点儿伤疤,手稍微有点儿粗粝,也是没有疤痕的。 “你脸上没有受过伤吗”孜辛对于这个感到有些奇怪,毕竟上了战场总不能是护着自己的脸不让受伤吧,这事儿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啊。 “有过的,只是当时伤口小,皇宫里是带了祛疤的药的”石挈想想还有些后怕,本来他长得就不尽如人意,要是在留了伤疤在脸上,那后果必然是没有什么好的下场的。“你们是有祛疤药品的吗,很珍贵”孜辛倒是没小看太医,他们的智慧和经验,都是历代皇家的留存下来的积累,不会太差的,就看现在石挈的脸上一点儿伤疤的痕迹都没有也能看出来了。 但是看着石挈只是用在脸上,也能猜得出东西不是想用多少都有的。 “只有一小罐,当时受过一次伤,用过之后便再也没了”石挈想着当时用的时候,还遭到嘲笑来着,笑不是当着自己面说的。 但是也是故意让他听到的,说他长得丑配不上那么好的药,就算是没有疤痕也丑的厉害。他这种后面嘁嘁喳喳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他想禁止也是没有办法的。 “就那一点儿也是皇姐将她的分给我一份,我们原本是不配拥有的。”石挈将想着那一小盒小小的药膏,就那么一点儿就保住了他的脸,让他能看到希望。 不想让孜辛误会,赶紧又说到“皇姐也是被称为皇太女需要上战场历练才会有的份额”石挈想着当时皇姐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为数不多的不是厌恶的神态。 外出游历39 他知道因为自己的长相,皇姐也受到过其他皇女的嘲讽,奚落所以他不会怪皇姐,毕竟他们是唯一的亲人。 “一会儿咱们到了我们就去找找药材”孜辛轻轻撩起车帘,隐约的已经能看到城墙的大门了。 “好”石挈点头,尽是期待。 只不过随着靠近,安静的气氛让孜辛有些疑惑,不该是这么安静啊。 “小七,外面怎么这么安静”越来越靠近城墙,孜辛的视线有些受阻,只能看到比较空旷的外城墙。 再怎么样也该有零星百姓来回走动啊,怎么会没有人呢。 “小姐,咱们要不先回去吧”小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驱使着马车停下来。 “发生什么了吗”孜辛从位置上挪过去,撩开前面的帘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虽然她见惯了生死,但是这种场面并不是能让人轻易能接受的了的。 孜辛捂住嘴,差点儿吐出来。 赶紧放下帘子,果断说到“走,快走”孜辛靠在马车车壁上,还得缓好一会儿。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看着孜辛的样子,很少能看到孜辛面容失色。 孜辛捂着嘴摇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叫人传信给女皇陛下,这边被人屠镇了”孜辛缓过来,拿出信纸对石挈说到。 这种小毛笔字儿她写的慢,飞鸽传书越快越好。 孜辛想着刚刚的场面,好半天还是说到“回去吧” “妻主”石挈看着孜辛,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自己的妻主很温柔,但是她并不是个心软的人这个他知道,这种看起来危险并且已经没有救治必要的情形,应该是不会想回去的啊。 “万一有活人呢”孜辛想着刚刚的画面,血迹已经干涸,人也都没了气息,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时候没有性命的,但总归不是能伸手搭救的程度了。 但是她还是想看看,万一呢万一还有人活着只是藏起来或者昏倒了。 小七听着孜辛的话,想劝但是没在出声,只是驾驶着马车往回走。 “王妃,王爷不可再上前”孜辛他们的马车没走多远就被拦下来了,孜辛撩开车帘看着一路上安安静静听指挥的暗卫首领,现在正跪在地上拦住了前行的马车。 “总得去看看万一还有活人呢”孜辛没着急也没生气,她知道有些危险,万一行凶的人还没走就躲在镇子上,他们这举动无异于羊入虎口。 “王妃,我等可以先行探路”女人跪在地上,正正好好挡住了马车的去路,要是想绕过她不太现实,这家伙又不是不会移动。 “行,你们一半的人过去探探路,要是有危险相互掩护着回来,一定活着回来,这个你们拿着要是有人靠近直接抛出去,记得撒这个的时候分散开,最外围的负责传信号,我在派人去接你们回来。”孜辛把手里准备好的药瓶递出去,特大号瓷瓶交给女人,看着暗卫首领手都坠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 “是。”女人领命带着一行人离开,孜辛则是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对小七说“咱们再往回走走,靠近一点儿方便一会儿接他们。”孜辛知道要是自己过去真出了事儿这些跟着自己的人都活不了。 所以决定“听话”不跟过去了,偷偷地守在城外,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怎么也比他们那二十多个偷偷摸摸的人来得扎眼得多。 “是。”小七听话的驱使马车,只不过速度比人走路快不了几分钟,就像是孜辛阳奉阴违一般,小七驾驶马车的速度也很好的反映了他们的态度。 “能快点儿吗。”孜辛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就现在的速度,要是真有事儿的话说自己可能连收尸都来不及。 “小姐,咱们不能再过去了,要是真有危险咱们来不及躲避的。”小七看着已经逐渐能看到的城门,原本他们走出去的就不远,现在要是在靠近,那和进入城内也没什么分别了。 好在二人没僵持太久,暗卫首领已经回来了,“王妃,城内无活口。”女人跪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孜辛看着首领好半天没有回话。 只是渐渐地小七先靠在车辕上,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睡了过去,直到暗卫首领也倒下,孜辛这才下了马车。 “妻主,怎么让他们都睡了。”石挈跟着下来,看着已经陷入昏睡的一行人,有些不太理解。 “走吧,你害不害怕。”孜辛将小七他们“捡”进马车里,然后看着敞开的城门深吸一口气说道。 “有妻主在不怕的。”石挈是真不害怕,这种场面他基本上也能猜出来,可能有些内脏或者断肢,再怎么样还能比战场上的场面还残忍吗。 孜辛将东西递给石挈,说道“之前不是说手法不是太好,现在机会来了,让他们至少可以完整的离开这个世界。”孜辛将手套递给石挈,看着已经是近在咫尺的城门,现在的天气还不算热,再等等天气热了这些细菌病毒也会随着尸体逐渐的扩散开来。 要是有老鼠或者是其他动物吃了,传播开来那无异于又是一场灾难。 两人相伴上前,步伐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近距离看到城内的环境,却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城外有多恐怖城内就有多整洁,没有触目惊心的环境,就连想象中的场景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街道,让人都怀疑外面那几具残破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幻觉。 明明大门口那样惨烈,却偏偏在进来之后没有认何,只不过暗卫首领说的没错,确实是没有活口。 门店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也没有食物,就像是一夜之间都被抢空了一般,连带着人都消失不见了。 “咱们先离开。”孜辛走了几家门店,确实是没有人就决定先从这个诡异的地方离开,以免在有什么不是自己的能掌控的事情发生。 石挈只是跟着孜辛,走在她旁边,直到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石挈先停下脚步,孜辛看过来两人对上视线,石挈稍微一偏头,示意孜辛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 孜辛没听到声音,对着石挈说道“先回去吧。”嘴上说着,脚却没动只是死死的盯着石挈示意的位置,石挈的听力还是很好的,她选择相信。 好半天却没有任何异常,两人只好继续往前走,马上就要快接近门口的时候,孜辛这会是很清晰的听到了声音。 就像是踩在枯树之上的声音,但是比较不巧的就是,他们俩都是站在土路上,没有任何动作,所以这道声音就格外的鲜明。 “先把他们缝好吧。”孜辛说着就要蹲下来,声音很大就像是故意要让谁听到一样。 “不许动他们。”孜辛的手就在要碰到那具尸体的时候,然后被叫住孜辛转过头对上冒出来的小萝卜头,这才站起身子看着她。 随着小孩子出来,周围也陆陆续续的从“地”里出来了很多成人,他们手上举着棍棒的居多,一脸的不友好看着孜辛。 少数几个拿着刀,渐渐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但都是女人,身强体壮的女人,他们有的身上还沾着泥土,旁边就是他们钻出来的地洞。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在外面看到这个景象想过来帮忙,将它们以完整的状态缝合起来入土为安。”孜辛还是能看清形势的,他们并不太受欢迎,而且基本上要被围起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为首的女人先前一步,手里的刀直冲着孜辛。 外出游历40 “我是带着夫郎四处行医的游医,只是刚好走到这边来。”孜辛没有先表明身份,她不太清楚眼前这群人到底还算不算燕国的百姓,要是不算的话自己这不就危险了吗。 “你既然是郎中那我就不为难你,出去不要多说话,至于他们那是他们该死。”女人看着地上的那几个人,眼里流露出的都是愤恨,就连这般惨状都没能消磨掉他们内心的愤恨。 “你们是哪国人方便告知一下吗。”孜辛拉着石挈推到了城门口,看着女人还是没忍住问道. 看着他们的样子,身上穿着的服饰已经很多都打着补丁了,脸色也不是健康的白色,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有见阳光,亦或是接触阳光的时间比较少。 现在这个时代要是想补钙的话本来吃的含钙的食物就少得可怜,现在没有紫外线的照射,没有办法很好的帮助吸收,是很容易骨质疏松,不过为什么都是青壮年女性偏多呢。 小孩子也有,但也都是女孩子,孜辛对于这种现状还是比较疑惑的,而且再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吃百姓的俸禄,相当于百姓奉养的人,要是不能尽自己所能给予帮助,那自己这些饭菜真真是白吃了。 “我们自然是燕国人,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就都留下来吧,把他们绑起来”女人指挥着,孜辛看着靠过来的人们,轻轻拍了拍石挈的手,顺带将手中的小药包递给石挈,这东西还是一人一份来的安全。 只不过石孜辛的动作直接被死死盯着她的女人看得真切,直接指着孜辛喊道“手里是什么东西。”女人指着孜辛,脸上的表情凶狠,像是孜辛要是不想交出来就会做什么一样。 “别着急,我给你们就是了。”孜辛看着靠近的女人们,直接伸开手将小药包放在掌心让所有人都看得到,没有半点遮挡的样子。 “小心有诈。”女人没有上前,反倒是打了个手势,周围原本已经围上来的人们立刻往后退,扩大了包围圈,远离了原本在中心范围的孜辛和石挈。 “妻主现在怎么办。”石挈站在孜辛身边,已经稍稍有些害怕,倒不是他怕自己命丧黄泉,而是不想让孜辛和自己一起倒在这里。 “别担心,这东西没有危险的。”孜辛还是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人由小说里那种可以听到很远的声音的那种内功,或者是可以读得懂唇语的能人异士,就怕万一说得多了再把自己暴露,毕竟她的底牌也就只有这些药品罢了。 虽然是可以称得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毕竟已经购置了成品的机器,现在种植生产制作一条龙,一夜之间就能产出相当大的药量,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全用出去啊,还得卖钱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女人不再靠近,只是守着他们,他们不像是普通的郎中,更不像江湖人,至于富商就更不可能了。 穿着倒不是朴素,主要这边的富商基本上都不会来这里,他们的消息可灵通得多,刚开始还有几个后来也就没了。 “既然你们是燕国人,想必不会没听过咱们唯一的王爷的名号吧,至于我就是她家府上专门跟着王妃的郎中,毕竟王妃的脑子什么样再远想必也听说过一些,这位是我的夫郎,可是王爷身边的近侍,你们要是有什么需求,未尝不可和我们先说。”孜辛看着女人,说的真切。 原本想直接说出身份,但是还是怕万一不是燕国人,那不就真是羊入虎口,不过这座小城镇周围倒是不相邻其他的国家,到时安全很多,不至于有这么多外国人大张旗鼓的直接在这里聚众围堵。 “你们真是王爷王妃身边的人。”女人有些怀疑,并没有靠近的意思。 “那当然,我们身上还有令牌呢,王爷王妃派我们先来安置一番,你们县令在何处。”孜辛看着女人,年纪轻轻的,长得倒是人高马大的,看着怎么也得有个一米八多。 “县令,你旁边的就是,行了帮他们绑起来,得回去了。”女人没再多说话,看着地上那几具尸体,还是忍不住咬牙,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们。 孜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说着说着话就被绑起来了,就已经被推搡着往前走了。 只不过石挈的待遇要比她好多了,起码没有被粗粝的麻绳紧紧的捆绑住。 孜辛还以为会跟着他们去到他们所突然冒出来的地方,却不成想直接就被丢在最靠近他们刚刚站着的店铺里面,看着他们利落的将自己捆绑在椅子上,以及即将要被带走的石挈,孜辛是真的有点儿慌了。 这个世界的男人比他们古代的女人还要悲哀,不知道被摘掉帷帽到底是什么后果,但是就这个时代从不出门的男人,哪怕出门也一定会过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来说,被一大群女人带走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孜辛只好直接捏开一只小药包,像炮弹一样随着捏开的冲击力药粉也弥散开来。 女人看着昏倒的周围的伙伴,赶紧喊到闭气都没来得及,只能眼睁睁晕倒过去。 孜辛也没撑住,先一步失去了意识,接二连三的人倒下,最后的意识就是房顶的木头梁子,还想感叹摆放的真整齐。 再睁眼看着周围陌生漆黑的环境,孜辛一时间还有些没适应,不过应该是到了别的地方了,而且比较惨的就是貌似只有她自己在这里。 这已经算不上是房子了,应该叫地洞,看着泥土做的墙,以及自己还是被束缚的状态,身上的衣服应该也被换了,现在这身有点磨皮肤,不过最主要的并不是这个,这里没有灯光,孜辛想喊出声也不太现实,因为嘴也被堵上了。 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很好还是被绑着的。 不过地下是怎么有空气的呢,孜辛蠕动着身子在地上蹭试图找到通风口。‘ 既然她没有被直接杀死,那也就是说这些人应该还没有想让自己现在就死掉的想法,那就还有活着的机会。 孜辛只有脚和手被绑起来,至少还能蛄蛹,没一会儿她已经挪到一处墙壁的边缘了。 这里并没有她所期待的空气,而且因为剧烈的活动感觉已经有点儿喘不上气了。 躺在地上缓缓地呼吸着,到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人不能太蠢明明知道危险还要一门心思过来,孜辛现在感觉冷静下来了,现在想想她的行为和有些小说女主有什么分别,这不就是找死。 关键是她还带了石挈来,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系统,你在吗小蜜蜂能不能飞出去。”孜辛躺在地上,脑袋清楚了也就忽然想到了自己已经落灰好些时日的小蜜蜂,她现在完全没有光亮,黑漆漆的洞穴弄得她实在不清楚这里到底有没有空间可以飞出去。 “我在的,小蜜蜂是有夜视功能的哦”系统声音有些愉悦,对于现在这种孜辛在大多数时候已经能想到她,并且可以很好的使用它的情况,它还是很开心的,只要孜辛花钱,它就有提成呢,它一定会成为所有系统中最靓的仔。 “那就好。”孜辛放出小蜜蜂,靠着小蜜蜂的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差点儿吓出一身冷汗,好在没人能看得到小蜜蜂,这周围那里是没有人,她完全就是生活在人堆里。 只不过她们应该是还没醒来就是了,靠着小蜜蜂孜辛看清了很多人,有昨天指挥的女人,以及昨天围在周围的一群人,他们现在都是昏睡的状态,只不过没有石挈。 外出游历41 全都没有石挈。 孜辛着急的在搓手,只好让小蜜蜂贴着墙壁一点点的找出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孜辛已经能听到有几个人翻身的声音了,越着急越乱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 孜辛现在都是后悔,为什么一起带着石挈,就算是自己脑子有时候会短路,也不该带着石挈一起陷入危险,就该给他也迷晕了一起放在马车上。 孜辛找的着急,手上的汗摸着控制器都有些打滑,总算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看到了一点儿缝隙,孜辛搓着手里的控制器,小蜜蜂艰难的从缝隙处挤了出去。 结果墙壁的另一面还是墙壁,只不过不同的是这边放的都是粮食,不多目测应该是够吃个两三个月的,也就是说过了这段时间他们一定会出去的。 孜辛没办法只好继续找,看到了很多房间,里面都没人都是黑漆漆的,但是杂物也不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究竟在地底下生存了多久。 小蜜蜂飞着飞着孜辛总算是听到了吧一点儿微弱的声音,孜辛赶紧操控着小蜜蜂飞进去,眼前的一幕才真的是触目惊心。 石挈就在一边,没有被束缚但是也是被女人看管着,看起来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威胁,还算是安全。 至于其他床铺上躺着的都是男人,他们或是遮着面,或是有些不在乎的直接露出脸上的伤痕,更多的都是四肢不健全的男人,越是脸长得好看的,肢体保留的越不完全。 他们现在躺在床上,应该算是床吧或者应该说是土炕更妥帖,一张薄薄的床单铺在上面,人不多也就是十多个人的样子,没有一个是四肢健全的,都挤在一起,中间只有一点点缝隙。 这些人中看了一圈都没有孩童,这让孜辛松了口气,看着被好好地安置在一边坐着的石挈,以及原本还凶神恶煞的女人们,现在正温柔的帮着那些男人喂吃食,以及擦拭身子。 看着咕嘟咕嘟的砂锅里好像还熬煮了药材,只不过小蜜蜂没有嗅觉,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茫然后再次陷入黑暗。 孜辛赶紧操控着小蜜蜂跟着他们的脚步飞出去,看着外面的世界,有些想要感叹这个机关设计的人手艺精巧,竟然能做的出这种严丝合缝的机关来。 看着他们小心的在镇子上找一些衣服,吃食以及用品,不知道在躲避什么,还是会三五成群的行走。 在洞穴中没有足够的光亮,甚至等同于完全的黑暗世界,只有一些煤油灯,孜辛看着升起的烟雾,有些担心石挈会不会煤烟中毒啊。 不过相对于这个还是次要的,主要致命的问题还是跑不掉才是重点,石挈周围的女人并不是完全为了照料这些男人,也是在监视石挈。 石挈也被分到了一份饭菜,不丰盛但是和那些躺在床上的男人是一样的,一个菜馍馍,以及一份青菜糊糊。 孜辛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不长脑子的荒唐行为没有牵连到石挈的性命。 “吃,吃完了就帮他们收拾收拾,我们都是女人不方便。”其中一个靠近石挈的女人将饭菜递给石挈,说话没有对着孜辛那种凶狠劲儿,稍稍温和些。 她也吸入了一部分的迷药,但是因为闭气及时,再加上确实距离比较远很快就醒了或者说应该是没怎么昏倒。 醒来没有不适感,而且周围的几个人也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倒是有些醒了还会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就像是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一样。 他们自从做了那件事之后,已经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精神紧绷早就快受不了了,现在竟有这么一遭,大家竟然还有机会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好,不过我妻主真的是郎中他们的伤疤她可能有办法,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多收集一些药材,顺便行医治病救人的。”石挈看着女人,再次重复了自己醒来之后所说的话,然后再次被无视,只好听女人的话上前去喂饭照顾这些男人。 这段时间男人们不出声,有的只是平静或沉寂的看着屋顶,就像是有什么吸引他们一样,他们不寻死,不挣扎只是这么沉默的接受。 女人除了吩咐石挈去喂饭其他的一概不多话,以至于这么长时间石挈都没能从他们身上收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醒来就没见到妻主,直接就被带过来照顾这些男人们。 石挈只知道皇宫中言语的奚落以及行为上的拳脚相加,但是总归是不会闹出人命来的。 毕竟哪怕是皇宫中的侍女小厮也会有身份名牌的,没有那个人会这么触目惊心的死法,最残忍的是他们还得用这具残破的身体继续活着。 “可以吗。”石挈说完,女人没理会他,但是躺在床上的男人看过来一个,对上石挈的视线有些期待。 石挈看着他身上只有一些外伤,以及损失了一条胳膊,但是相对来看这情况要好很多了。 “我不骗人的,只要大家愿意配合,是可以去除伤疤的。”石挈想知道孜辛现在的情况,而且孜辛给他的安全感还哦是可靠的。 最起码两次疫病妻主的功劳一定是不可忽视的,而且对于药材妻主只要是说了,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好,把他妻主找来可以吗,我不想这么离开,要是能去除伤疤干嘛还要留着呢。 不过附和他的人并没有,只是有人会一起扭过头看着石挈,其他人的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自己视线能看得到的天花板。 “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老大,不过老大现在还没醒。”女人不理会石挈,但是还是看着男人说道。 这个男人倒不是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只是这些人相比这个男人还会说话,而其他人舌头已经没有了。 而且这个是遭受灾难最晚的男人,所以四肢保留的最为全面,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只是少了一条胳膊。 “段卡怎么了。”男人挣扎着坐起身来,原本就是他来照顾他们这些男人,只不过最近总是感觉四肢无力,骨头酸痛也没敢说,只是乖乖的由着他们照顾,现在听到段卡有危险,他那里还躺的住。 “老大没事儿,就是被他们带着药粉迷晕了,你先好好休息。”女人说着还不忘看一眼石挈。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再次躺回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很好的融入了一群死气沉沉的男人身边。 石挈通过女人们送饭以及换岗休息的时间知晓了大约的天数,孜辛直接靠着小蜜蜂所显示的时间来处理。 现在在地下没有阳光,小蜜蜂运行的时间不长,它需要阳光的照射才可以继续使用。 周围的人醒了好几个,孜辛仗着黑漆漆的环境,在这些醒来的女人摸索着离开这间“密封”的土窑之后,孜辛才会睁开眼睛。 对着他们的行动,孜辛也看清了很多小镇上的环境,和外面刚进来的时候不同,越靠近小镇中心,这边的房子越是精致,很多都是瓦房,在这个基本上还都是泥土搭建的房子中,砖瓦看起来更加珍贵。 这些女人只是在外面找东西,越靠近里面的位置,越是凌乱像是遭受了什么一般。 孜辛不禁想起了隔壁那些个男人,隐约觉得有些苗头但是还有些不太确定。 看着他们熟练地进入一间店铺,找了些需要的东西打包好放进包袱中,然后离开那些华丽的房子,就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外出游历42 孜辛看着他们将拿回来的东西分类放在地下,但很显然没有人在外面种植土地,粮食又不是恒定的,他们出去找回来的食物并不多。 好在现在天气凉快很多,很多米面都能存放的住,但是蔬菜什么的就没太有了。 孜辛不再盯着他们看,因为最靠近她的那个女人现在已经站在她身边好一会儿了,应该是已经发现她醒了。 孜辛只好睁开眼,不过黑漆漆的环境她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是靠着小蜜蜂悄悄地看着。 但是对方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漆黑的环境,毕竟都没见他们怎么碰到墙壁什么的。 人类还能进化出这种能力吗。 “你醒了”段卡的声音可能因为睡的时间长,还有些哑,看着孜辛说的笃定。 “是啊,你也醒了啊”孜辛有点儿尴尬,实在是有点儿心虚,毕竟自己那些个小药包应该是已经被发现了,好处就是他们也搜不出什么。 但是一定会更警惕,孜辛将手里的控制器藏在指缝里面,然后悄悄地收进空间,手上还保留着握拳的动作。 “你倒是淡定,就不怕我们让你和城门口那些人一样”段卡直接坐在孜辛身边,醒来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她就已经考虑想要从孜辛这里弄一点药粉了。 就是昏睡得时间太长,身上还有点儿僵硬,但这并不影响。 这种药粉要是少一点儿给他们他们也能舒服一点儿,而不是久久不能睡好。 不过衣服也换了,什么都没能搜出来,至于那个男人手里的那一点点,也不够干什么的,他们搜出来了。 只是想要更多。 “我们又不一样,而且你要是真想那么做也没必要把我们也捡回来对吧”这才是她后悔的地方,大家所分布的位置并不相同,她们的人先醒来,要是想做什么她完全没办法,可能直接就丧命了。 但是并没有她现在还有机会活着,也就是还有可能商量一下的。 “捡你们回来不是我的意思,不过也算是有点儿用处,你那个药粉是不是还有。”段卡看着孜辛,两人完全对不上视线。 “药粉,有啊你先把我松开,我身上没有那么多但是我还会做”孜辛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刚刚躺在地上身上全都是尘土不说。 为了找到出入口挣扎的麻绳捆绑的手腕生疼。 “松开你也不是不行,走吧换个地方”段卡伸手从地上把孜辛拎起来,孜辛的身形在女人里面算的上是矮小瘦弱的了。 拎着她都没费什么力气。 孜辛被直接扯着领子拎着走,绳子也没解开就这么拖拽着。 “行了,你看看这些药材有没有用的上的”段卡干脆利落,直接拽着孜辛来到一个装着药材的地洞,这才给孜辛解开绳子, 种类挺多,数量也够。 孜辛脑袋还有点儿发晕,倒不是药物副作用,主要是饿的。 “有,但是不全,可能药效会有些差异”孜辛看过去,药材不够没关系,她主要想看看这边有没有她所需要的药材,还想着给石挈先做祛疤的药呢。 “你需要什么写下来,我让人去找”段卡没有放孜辛离开的想法,他们从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除非天下大乱秩序不再,否则她们就自己能龟缩在这个小地方久久不见天日。 “好,我看过地理的记载,有几种药材应该在山上就有,你们这边药铺应该也有卖的”孜辛说着想找出纸笔来。 但是昏暗的灯光下,没有纸的痕迹,孜辛寻摸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只好看着段卡说道“给我纸笔,或者你们要是有认识药材的我讲给你们听也行” 孜辛看着一屋子的药材,有点儿可惜都没有活珠了。 不过这个好像有用啊。 孜辛一样样的看过去,视线在一处停下来,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和大多数药材混合在一起显得干巴巴脏兮兮的正是她这次要找的材料。 这个齐了就可以给石挈制作祛疤的药膏了。 孜辛没多做停留,虽然不能像很多主角一样感受到别人视线怎么样的,但是怕段卡一直盯着,还是得小心点儿。 “你说就行”段卡确实正死死的盯着孜辛,看着她一样样的看药材,她对药材了解不多,但是基本上也够用。 现在看着孜辛的动作,也在猜测哪些可能会被用上。 “好这些基本上就差不多,再找一个名叫灰灰草的,最好是活株效果好”孜辛抬起头看着段卡,在确认自己短时间内安全的情况下,她愿意和现在明面上看起来是领头的多聊一下。 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地上有没有污染物,这也不是丧尸的世界,哪里还用得着躲在底下。 “好”段卡应声,也没离开就看着孜辛。 “我夫郎在哪里我现在能见见他吗”孜辛看着段卡,眼里都是期待,现在她们基本上应该不算是太危险的人了吧。 “可以,你把手伸出来放在前面”段卡手里还拿着刚刚用来绑孜辛的麻绳,有了上次的教训,谁知道还会在哪里藏着药品。 “好”孜辛乖乖的伸着手放在前面往前走,让段卡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手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别耍花招,要不然你跑不了,日子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段卡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把孜辛的手捆起来,留出一节绳子牵着孜辛走。 两人一前一后段卡不放心,直接把孜辛拽到身边,把多余的绳子在孜辛身上又缠了两圈。 全程孜辛都没说话,任由段卡捆绑,只要能亲眼看着石挈就好,要不然隔着小蜜蜂总怕有什么意外。 “好了就这么走吧”段卡推了孜辛一下,让她站的往前了一点儿,伸手抓着孜辛的衣服,两人这才正式前进。 不知道是不是怕孜辛记住路,段卡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给孜辛眼睛上捆上布条。 走了好一会儿,孜辛想着自己用小蜜蜂看到的路,应该是被带着绕远路了。 “行了,你们聊吧别想耍花样”段卡给孜辛松绑,让人带着石挈出来,里面的男人看到女人除了他们熟识的几个,但凡有陌生的女人进去,就会不停的发抖。 石挈被带出来,看着站在外面的孜辛,衣服不知道被谁给换了,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松了口气。 “妻主”石挈走过去,想上前抱住孜辛,孜辛直接多走了几步直接抱住石挈。 “让你受惊了”孜辛紧紧的抱着石挈,轻轻的拍着石挈的后背安抚着。 石挈在她眼里并不是胆子多小的男人,但是这并不妨碍看到自己人心中原本被压抑的情绪会爆发出来。 随着孜辛的拥抱,石挈也没在拘束自己,在孜辛怀里轻轻的颤抖,他是害怕的,虽然他样貌丑陋,但是这么多女人,他怎么会不害怕。 连这里的地方官员都被那么利落的手段处理掉了,他这个空有名头的王爷又有什么用处。 而且不知道妻主怎么样了,要是有什么意外他也就活不成了,所以他怎么会不害怕。 他要是不想活又怎么会在战场上那么努力,他想活啊,想和妻主一起,在乎他的人很少的。 “好了好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孜辛已经用小蜜蜂摸清了这边的路,要是想迷晕他们也是没有问题的,她们想走很快。 “妻主”石挈抱着孜辛,轻轻的念着,像是能从这两个字里面得到些力量。 外出游历43 段卡站在旁边看着,眼里也是惊讶。 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没人会这么不重视规矩,怎么会有男人在见自己妻主的时候不见礼呢。 还可以由着他在自己怀里哭闹,就算是他们镇上最出了名宠夫郎的也不是这样的。 而且她刚刚要是没听错的话是在给这个男人道歉吗。 段卡眼神有些冷,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凡那些女人能道个歉,她们也不至于让她们曝尸荒野,现在还在门口晾着。 “我们能不能出钱买点东西吃”孜辛感受着自己的肚子,已经饿过劲儿了。 但是要是有饭吃的话,还是挺好的,毕竟她也不减肥啊。 “行啊,不过你们还有钱吗”段卡对于自己的手下还是放心的,就这还能藏钱。 “钱后面会给你们行吗”孜辛看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再说自己有钱怕这么冷的天让她穿中衣来回走啊。 “行,等着”段卡痛快的回应着,看着孜辛全是好奇。 孜辛刚刚的举动让她现在对这个会哄着男人的女人很有兴趣。 “吃吧”段卡指着送过来的饭菜,孜辛走过去先接回来,这一举动更让段卡感到惊奇。 孜辛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拉着石挈坐下来,送来的饭菜并没有多豪华,但是量还是够用的。 “先吃吧,有没有饿”孜辛将碗筷递给石挈。 石挈接过来的动作自然,坐在孜辛身边两人用餐也很和谐。 只不过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段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与妻主同桌用餐不在一旁侍奉也就算了,还能堂而皇之的任由自己的妻主给自己布菜。 段卡复杂的心情小夫妻俩是完全没能体会到,不知道是不是真饿着了,菜窝窝头都觉得香甜。 两人吃的欢乐,习惯了有仆人跟在一旁,以至于段卡他们在旁边盯着也没能影响两人食欲。 不过进来的女人过于慌乱,孜辛还是停下进食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段卡看自己的眼神发生变化,孜辛觉得不太妙。 “你们只是普通的郎中怎么会有皇家死侍”段卡说的时候,屋里不断的往里面进人,再次将两人围起来。 “先等等,我确实是郎中这个没骗你们”孜辛说的时候还不忘咬一口自己手里的菜窝窝头,这动作弄得原本紧张的氛围都松弛了很多。 “我确实是王妃,但是吧你也知道我家王爷没啥实权,所以我们出来和普通郎中比也就多那么个名头罢了,是他们找来了吗”孜辛看着他们没有想动手的意思,重新坐回去还顺势轻轻拍了拍石挈的肩膀。 让他放松慢慢吃。 “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们说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也许现状也能有些改变呢”孜辛终于把手里的菜窝窝头吃完了。 看着段卡提议道。 “好,那我就和你说,不过外面那些人你先写个东西让他们安静点儿”段卡挥挥手,让进来的人先都出去,然后让人送来了纸笔。 小七带着人找不到入口在外面叫嚣,只想着把她们逼出来。 醒了之后两个主子都不见了,又不能远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进了镇子上。 但是他们怎么找都没能看到一点儿人的踪迹,显然已经是一座荒城。 但是人只能从这座诡异的城镇丢失的,所以他们没办法只能守在外面喊,半天也没人回应。 派过来的暗卫首领已经写了信发给皇上,派兵来处理这里的事情了。 但是他们不能等,要是等来的是两位主子的死讯,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好半天都没人理会,小七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来,放出一会儿的功夫,便出现了一批黑衣女子站在外围。 “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王妃,王爷来”小七这一举动,让一直跟着的清浅都忍不住侧目。 皇上本就忌惮丞相,现在小七这举动,清浅反倒是犹豫起来要不要传。 就看着暗卫首领带着人回来松了口气。 行了这也用不着他犹豫了,就这女人没有传不到皇上耳朵里的消息。 “好”孜辛接过纸笔,只在上面写了放心便递给段卡,看着人拿着纸张出去。 “行了,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孜辛实在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那我就先从最开始和你们说起吧,我先讲讲为什么都躲在这里吧”段卡让人先退下各忙各的,自己则是坐在一边远离孜辛。 典型一副防备状态。 “好,你说我们听着”孜辛看着段卡,还不忘把石挈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把玩着。 自从看到石挈之后,这心才将将落下来,现在就想着有点接触才有实感。 石挈没有动作,由着孜辛捏捏他的手,拨弄他的手指,只是脸上染上了些红晕。 进来之后他脸上也没了面纱,原本担心孜辛心神不安宁,吃的也不好脸色还有些苍白,现在都没了,红润的色泽看起来可爱极了。 只是微微低着头,谁的视线都和他对不上,显得存在感极低。 只不过随着段卡的叙述自孜辛脑海里仿佛也浮现了放当时的画面。 作为县令是掌管这一方小小天地的父母官,当她不再为百姓做事,只为着敛财鱼肉百姓,那么百姓最多就是过得清贫些。 但若是她的心思不知只是在钱财上,权利地位以及一些不可告人的趣味加上她的位置,那给百姓带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灾难。 地方官员看似只在这个位置最多待三年,但是没有杰出的功绩换了位置也不过还是差不多的地方。 三年看似不长,但是人命过于脆弱,小小的阴谋手段便可丧命。 三年对于承受者实在是太长了。 “最开始她们只是让所有成年男子到府上做伙计,每日还会有银钱送往各家,不多每日十几文,但这也够一家老小生活三四日的伙食费用了,大家便挣着抢着将家中的男人送过去,毕竟说的都是为了学习绣活便于可以将绣品卖出去”段卡说着语气里满是懊悔和不甘。 “当大家都有了稳定的收入,每家每户都有的时候,有些男人少的便将心思放到了自家未成年的男孩儿身上”段卡看着孜辛,语速不快像是不想回忆,又像是不敢回忆说起来的话缓慢且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呜咽的声音。 “刚开始他们推脱,后来不知道谁家说自家儿子就差几天就这么一点点的放宽让大家放松了警惕,反倒是觉得不好进去,真送进去的都是满心的欢喜,被银钱砸混了头脑的哪里还能想起进去的男人一个都没出来过。”段卡她早早成年,与家中父亲七岁后碍于规矩便很少见面了。 至于后面所出生的弟弟,她忙于活计也是情感不深,同样随着他们七岁后便没了印象,所以最初他们不在家都没有察觉。 直到县令府不再给银钱,他们过了三五日没了供给才反应过来要人,毕竟男人只能做些杂活,平日里习惯了他们的侍奉每每回家都有口热饭吃,更何况对于百姓来说,他们的夫郎承担的工作一日没有他们便清细很多,但是哪怕是有力气的女人做苦力一日也得不到十多文的银钱的。 吃饭没人跪着布菜,没人烧水洗漱,生气没个发泄物得都是可以忍耐的。 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有情感的,地位低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没有亲人,有些百姓家中虽遵守着规矩,但自己的男人还是有感情的。 他们反应过来朝县令要人的时候,就被指着到了一座没怎么有人烟的荒地。 等到他们看到的就是让人触目惊心的场面。 外出游历44 她们认识的不是认识的都躺在那里,有些甚至还有微弱的呼吸,现在他们房间里躺着的就有他们当时捡回来的男人。 这些男人里面有他们的夫郎,有儿子,有弟弟,有哥哥,还有些老人当时他们也被征收的时候理由竟是有些人常年刺绣手艺好,再不济还可以留下做些饭食。 但是当他们看到这一幕引起暴乱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以及一些还活着的男人便被拖出县令府外,身上连件避体的布料都没有,就这么被拖拽这威胁他们不能上前。 而为首的狗差这是带着细软想要从一些地道逃跑,但还活着的人中不是所有人的亲人都有一两个,大多数都在那片人海中没了气息,他们又怎会顾及这些人的性命,早早分散开来抓人。 他们抓到这些个所谓的官老爷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妄图用怀中的金银细软收买来人。 只不过没成就是了。 “你们门口看到的那几个人不只是有我们的县令,他们这些狗官官官相护,沆瀣一气既然来了我们也不会让他们加有这么走了”段卡眼睛微米,遮住了从中流露出来的杀意。 “只不过我们处理了他们,却处理不了更多的官兵,来了几波人,百姓四处逃窜也没用,后来找到了这个地洞大家躲了半年多才消停下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惹了民愤,这些个狗官的尸体还晾在这儿,没人来收”段卡说的时候,一声轻笑从她的身上响起,有些突兀弄得孜辛也往后退了一点儿。 想要远离这个看起来脑子稍微有点儿不太正常的女人。 “要是你们不来,可能再过几个月等大家没了食物也就出去了,至于是死是活总得拼一拼才能知道”(不要模仿小说!!!请理智观看,真要是遇到事情请相信法律,不要冲动行事不可模仿,上述情节不可模仿。) 段卡说的轻松,更多的也是茫然,她不知道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他们是手刃了仇人,但是他们都是些没有什么本事的百姓,大燕安居乐业要是没有这等事儿,她们这个镇子过得也是不错的。 现在大家都像过街老鼠一般,只能躲在这不见天日的暗道里,哪里有这般道理。 孜辛听的直皱眉头,刚开始看着他们那般照料那些残缺的男子,还觉得这些人一定是心怀大义。 但是随着段卡的叙述,她感觉就像是物件被人弄坏了那种报复一般,哪里有那种家人被伤害的愤怒。 她总是从她的语气中感受不到对于男性的尊重和爱护,更多的是自己利益损失的愤怒。 那她的家人究竟算什么,就连一些所谓的男女七岁后不能相见的规矩,孜辛本就觉得有些违反人伦道德,现在接触下来看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甚至有些反胃,这种人连那些个被人憎恶的土匪都不如,但偏偏这又是社会的现状,深深地刻在他们骨血中的思想。 孜辛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缓缓心情。 看着段卡的神情也有些冷淡,不再那般带着温度,就像是面对大多数陌生人一般,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段卡思想上终归是不同的。 讲故事的时间很长,长到得到了消息的回复。 段卡将信件先看了一遍又递给孜辛看,看着孜辛的反应。 从得知她们是王妃王爷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打算,要是有皇上的圣旨免了他们这些人的罪过,他们便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 毕竟现在外面追着他们的那些走狗,也不过是听命令行事罢了。 能像之前一样生活,再给她们逝去的亲人立碑建坟,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她们所期盼的。 “行,我会书信一封告知圣上,不过现在可否让我们二人先好好休息一番”孜辛看着段卡,她知道要是单看这个时代,段卡这样的女人都是少有的。 她起码会将男人在心中有一个位置,哪怕很渺小。 但更多的人可能连这种心思都不会有。 孜辛等着段卡出去,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石挈,刚刚有人还能理解,现在已经没有外人在了,还是不说话。 “怎么了吗”孜辛握住石挈的手,从刚刚开始石挈就在尽力降低存在感,要不是孜辛有意留意,怕是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明明那么大个,却又渺小的很。 “是不是被吓到了,他们冷心冷情的我一定不一样的,要是哪天我被迷失了眼,你拉拉我要是不行就快跑好不好”孜辛轻轻揉了揉石挈的头。 还以为是他被吓到了。 但是石挈抬起头来,看着孜辛脸上还挂着笑容,轻轻的靠在孜辛怀里说到“谢谢妻主,我没有伤心没有害怕的,段卡是好人,总是善良的”石挈听了段卡的话。 听到他们会因自己的夫郎,弟弟,哥哥,父亲收到迫害而愤怒。 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冒死去杀县令大人,这些举动都是他们主动去做的,又怎么会觉得伤心呢。 他们这些男人本就是不被重视的,他是幸运的会遇到孜辛这样的妻主。 “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不该被物化,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每个人都值得被好好对待你懂吗”孜辛看着石挈,石挈的话才是真的让她觉得心凉。 外人的言语在凶恶,也不过是过耳言语,转个头便忘了。 但是自己所重视的人所说的话才是真的钝刀子割肉,疼的持久钻心的疼。 怎么会有人打心底里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种好呢。 “妻主,我”石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明明这段时间已经改变了很多,明明想和妻主说自己已经在重视自己了,知到要好好爱护自己,要把自己也放在心上。 怎么就张不开口,不觉得这话说得出口呢。 “好啦,夫郎没有错,我们在慢慢的改变,变得将自己的感觉放在首位,知道自己是最重要的啊”孜辛没在家强迫石挈,自己拥抱石挈,两人的身高差不太多,但是很明显石挈要更加伟岸一些。 孜辛缩在他的怀里很合适,只不过要先忽略石挈有点儿僵硬的身体。 这边基本上趋于稳定,在皇宫的石琪以及丞相府的孜芙两人可是受了不少惊吓。 新建的传输总是慢的,两人先后接到了他们看到了被屠城的消息,还没等缓和了解情况又收到了孜辛和石挈失踪的消息。 孜芙在丞相府看到孜辛失踪的消息,直接就坐不住了,换了衣服就往宫里递了褶子说要走,谁都劝不了。 石琪还没等安抚好跳脚的孜芙,紧接着又收到两人平安的消息,以及孜辛传过来的具体情况。 细节很到位,内容简单却细致,石琪将信件毫不避讳的让人递给已经稳定下来的孜芙,有些不理解的说到“竟然有这种官员,残害百姓,官官相护,来人带兵将户部侍郎府好好搜搜,至于景洪镇派兵将人抓捕,竟是为了男人就能将当地官院杀害,如此荒唐如此嚣张,这江山怕不是也要换个人来坐坐” 石琪脸上的愤怒好不遮掩,直接暴露在孜芙面前,孜芙本就擅闯皇宫,虽然是被拦下来,然后带进来,但这话她怎么听不出。 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自己为了女儿乱了阵脚在黄皇宫门口几乎是冲进来,已是毁了规矩。 更何况小七叫出来的人,她这边都收到了讯息,想必皇上派过去的暗卫消息也一定会传过来了。 现在知道孜辛安危,她也冷静下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外出游历45 “爱卿先回府吧,既然他们两人现在已经安全了,朕还有政务便不陪着丞相了,小福子送送丞相大人,对了传朕口谕孜丞相担忧幼女,身子不适闭门不见客,朕担忧爱卿身体不适,允了其不必早朝。”石琪说完,看着孜芙带着警惕和隐隐的试探。 “臣谢主隆恩”孜芙没多说,只是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然后起身跟着小福子离开。 “妻主,怎么回来了”孜芙回到丞相府,裘伦在房间里徘徊,看着孜芙进来赶紧迎上去。 “别担心,自小辛没事儿,我也有时间可以好好陪你了”孜芙知道皇上打算软禁她,渐渐将她边缘化。 当她手里彻底没了砝码,便是任人宰割的肉。 皇上在试探,也在逼迫。 对外战争基本上都结束了,也就有时间精力以及兵力来收拾内部问题了。 这一天想必石琪等了很久了。 孜芙脸上没什么笑容,反倒是有些凝重,她不想打起来,不代表没能力对抗,现在这举动无疑是在逼迫她。 孜芙的脸色不太好看,原本想问问话看看自己女儿状态的裘伦也安静下来,乖乖的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孜芙坐在椅子多久,裘伦就在一旁站了多久,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直到孜芙回过神来,才说到“传膳吧”孜芙心情好不起来,对着裘伦的笑容也有点儿勉强。 “妻主”裘伦没坐着,只是站在一边,将孜芙平时爱吃的饭菜夹给孜芙。 两人就这么吃完了一餐,孜芙离开后裘伦才坐下来,让人热了饭菜,顺带给他揉着因为久站而酸软发胀的腿。 他的所有特权都来自于孜芙,孜芙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很少会来他这里,这次来应当是为了告知他女儿无事的讯息。 裘伦用过晚膳,整个院子才安静下来。 孜芙短时间内出不去,也不敢叫人来毕竟现在整个丞相府想必都被石琪死死的监控着。 这边状况的焦灼,完全影响不到另一边两个已经躺倒床上的年轻人。 两人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孜辛带着因为拖累石挈的愧疚,对他更是上心,以至于这一晚两人的气氛反倒更好了。 石挈在黑夜中试探性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孜辛身上,然后拉着孜辛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孜辛顺着石挈的动作自由发挥,两人再睁眼孜辛感受着自己的身上倒是没什么不适,不像是前世所了解到的那些书面感受。 “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孜辛从床上坐起来,她原本还想在等等的,没想着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下做什么。 但是还是被不理智的思想控制了自己的脑子。 现在只能靠着放出来的小蜜蜂看石挈的状态。 要不然就这环境,她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她能看到石挈现在红润的脸庞,但是不太理解为什么石挈会这么主动。 “昨晚是我没控制好,不过为什么会愿意在这里”孜辛实在不觉得这是个好地方。 “妻主,我身上丑这样妻主就可以不用在意的”石挈轻轻拉了拉孜辛的手,明知道孜辛看不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啊,现在腰有没有不舒服”孜辛将手轻轻搭在石挈腰上,慢慢的按揉着。 至于他身上的伤疤昨晚已经是看的清清楚楚了,她现在就想着抓紧做出药膏来。 一切让石挈感受到不安的情绪都要销毁掉,她的夫郎一定会自信乐观的活着。 “妻主,我没事的”石挈被孜辛按摩着腰部虽然舒服,但是浑身不自在,有些想躲开。 孜辛轻轻拍了拍石挈的屁股说到“乖乖的” 石挈红着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孜辛是知道时间的,但是长时间的黑夜很显然石挈已经没有正常的睡眠时间了。 “你们好了没,你们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将你们俩怎么了”段卡实在是忍不了了,他们就一天的时间,外面已经满是官兵了。 他们就等着孜辛他们醒来,但偏偏这都快晌午了两人都没动静,段卡赶紧来叫,生怕再晚一会儿,他们这个地洞就都没了。 之前去见外面那个几个女人的时候他们应该是知道了几个他们的密道,现在正守在外面。 虽然不担心他们下来,但是他们也不能一直不出去吧。 以至于段卡只好出来叫门。 “就来,他们是不是来了,咱们出去也行吧,我们需要洗漱一番,而且之前商量好的给你们弄药材来着还记得吗”孜辛倒是没忘了自己答应的事儿。 “好,那我带着你们吧”段卡就站在门外,其他人则是被她吩咐守在各个入口,以免有意外发生。 等到两人收拾完,孜辛等人从地洞里面出来的那一瞬间,不适的闭上了眼睛,习惯了黑夜,忽然出来竟然觉得午后的阳光刺眼。 “小姐,你怎么样”小七看着孜辛出来,赶紧冲上来,仔细的看着孜辛,生怕有一点儿她没注意到的伤口出现。 “好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孜辛被小七近距离打量有些不太舒服,明明之前没这么热切的。 “小姐您吓坏奴婢了,您要是有什么意外,奴婢怎么和丞相大人交代呀”小七好好的活泼小女孩直接被孜辛弄得流眼泪。 看着孜辛眼泪哗哗的流,不只是因为孜辛的失踪,还有孜辛无差别的迷晕完全不信任她,她知道这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但是现在丞相联系不上了,她就更慌乱了。 以至于现在在孜辛面前哭的凄惨。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先看看怎么安置他们吧”孜辛被小七哭的害怕,第一次知道原来活泼外向的人哭起来这么可怜的。 弄得她更愧疚了,这次做的事情确实是她欠考虑,过于圣母心了。 “小姐,丞相大人她被皇上关起来了”小七带着孜辛先去到了一处空旷的环境,私下无人小七将情况说给孜辛听。 孜辛听着小七的话,像是刚刚意识到这个世界和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小说里那种无脑爽文,更不是什么轻松短篇,她更不是看书的旁观者,而是实打实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她可能会死,她的靠山也可能会倒下,没有人会真正的任由自己放肆,不过皇上的药还需要自己,想来也不会真的把自己就此处理掉。 孜辛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小七感到心寒。 虽然她确实是背叛了她家小姐,但是忠其根本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丞相大人的人。 但丞相大人是真心为小姐,就连这次也是因为小姐才会有把柄送到皇上手上,以至于借此被囚禁。 现在小姐还能一脸淡定,小七不敢多说话,只是低下头按照最初的规定保护好她家小姐,这也是丞相大人的要求。 至于其他的不是她一个奴才能够左右的。 孜辛转身离开,走到石挈身边情绪已经平稳下来,现在信件送不到丞相府,那他们的计划也不能继续了。 总不能将母亲置于危险之中。 孜辛握住石挈的手,郑重的看着石挈说了刚刚的事情,然后石挈就直接挣脱了孜辛的手,跪在了地上。 “妻主,奴妾求您若真有意外,您能亲手处理我。“石挈脸上都是惊慌,对于皇姐的做法,他没办法干预,站在那一边已经不是他能选择的,明明刚刚还不是这样的。 他真的很怕孜辛不要他了,但是真要背叛皇姐他也做不到,他只能选择自己死亡,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外出游历46 “起来,想什么呢咱们回去求情啊,不是挑事儿”孜辛庆幸刚刚把石挈拉到了四处无人的角落,要不然就这一番举动传到皇上耳朵里,自己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妻主,奴”石挈的话没说完,就直接被孜辛从地上拎着领子拽起来。 石琪做的事让她愤怒,都比不上现在的场面。 毕竟石琪现在只是把她娘囚禁起来,并没有做任何事,甚至连丞相的位置都保留着,说是囚禁也还是在丞相府中,没有任何伤害,这也是她现在还能淡定的原因。 但是石挈刚刚那一跪,膝盖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这种土地都能溅起灰尘来。 而且就刚刚那句话,她要是血压高的话感觉都能直逼180,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这么长时间的影响,这家伙下意识的举动还是下跪甚至还敢求死。 石挈被孜辛拎着衣领反倒是松了口气,竟然还有闲心想自己妻主的力气真大,都能把他拎起来了。 看着孜辛抬手,石挈稍稍偏偏头,闭着眼等着孜辛的巴掌落在脸上。 结果额头结结实实的落了个脑瓜崩。 石挈眯着眼小心的看着孜辛的表情,感受到孜辛的手松开了自己的领子,石挈睁开眼对上孜辛的视线。 “会不会求饶”孜辛气的厉害,感觉自己现在手都在发抖。 这家伙怎么能轻易地决定自己的生死,活着是一件多么值得去努力的事情,轻易地决定自己的死亡,这是孜辛接受不了的。 上一世她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手术,每天像一只药罐子,不断的尝试新药,有些药品的副作用带来的疼痛能让她蜷缩在一处久久不能动弹。 这她都想活着,每天都期盼着能看照常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说出死亡。 但是暴力是不可取的,哪怕她现在想揍他也要忍住,任何暴力行为都是懦夫的伪装,要冷静要深呼吸。 孜辛越想越气,说完话扭过头走到一边,找了个杂草多的地方一言不发就开始拔草,她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去沟通,她需要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石挈原本听孜辛说会不会求饶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做,再看着孜辛一连贯的动作,竟有些想笑,而且真的没收住笑了出来。 孜辛直接转过头,瞪着石挈,要是真有怒发冲冠这种事情发生,那她现在就和炸毛猫没什么太大的分别了。 石挈收收笑容,走过去蹲在孜辛身边,伸出头就歪着脖子看着孜辛说到“妻主,我知道错了,你惩罚我吧”石挈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求饶。 对皇姐赏罚落到他身上都不能躲,对妻主之前的规矩好像在这里用不太上。 “好,那你就在接下来的三天内无论看到任何人只要他们有人和你说话你就得重复一句我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谁都没有我的生命重要。”孜辛看着石挈,说完这话果然在石挈脸上看到了她想看到的表情。 带着些为难和不知所措,耳朵害羞的有些发红。 “妻主”石挈小心的扯了扯孜辛的袖子想让她换个决定。 “就这样了啊,走吧咱们收拾收拾往回走”孜辛果断的拒绝了石挈,怕自己心软都不看他,三天他们回不到皇宫,所以这话皇上听不到,他贵为王爷除了皇上这话对谁说都不会是大逆不道。 军队的处理速度很快,两人在这边说小话的功夫,这些女人男人就都被带走了。 孜辛则是带着小七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走之前来不及再去找药材,好在当时看到的时候收了一点儿在空间里面,只是给石挈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暂时不能量产而已。 回去的路上石挈低着头,不和人对视也不和人说话。 等到第二天早上在马车上醒过来,孜辛对着石挈说道“早上好啊夫郎。”孜辛噙着笑看着石挈,等着石挈说出那句话来。 不想出马车没关系,妻主的话总是要回复的吧。 孜辛笃定的看着石挈,等待着石挈的回应。 “我,我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谁都没有我的生命重要”石挈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试图蒙混过关,后面几个字要不是孜辛凑得进,怕是也听不见的。 “好,敢迈出第一步就很好,接下来三天要努力哦。”孜辛笑着看着石挈。 “是妻主。”石挈把脸埋进床铺里,半天都不想出来。 孜辛在旁边看着觉得好笑。 一行人一路基本上没有停顿,短短三天就到了皇城脚下,孜辛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看着熟悉的街景,他们这才离开几天,总感觉好像是昨天刚走,今天怎么就回来了呢。 “走吧,先回王府收整一番,过几天皇上应该会宣咱们觐见吧。”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但还是不会忘了把石挈从马车里面扶出来。 守在王府外的侍从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孜辛则是看着石挈,这段时间这些小的细节已经潜移默化的让石挈可以接受了,所以就连扶着下马车石挈也能做到顺势把手搭在孜辛递上来的手上。 两人相伴着进了王府,这一幕也被传的大街小巷都知晓了。 皇宫中石琪看着传进来的消息,以及手边摆放着的孜辛递上来的请安折子,脸色阴沉直接将其扫到了地上。 被打开的折子上面写的东西不多,简单概括就是孜辛要进来给她把脉,说得好听,之前走的时候可是说了留了五六年的药材都是够用的。 方剂得话也可以按照太医把脉的情况给她调整,现在丞相刚被关起来,这就等不及送上请安折子了。 石琪坐在凤椅上,原本站在一边侍奉的皇后看看到这一幕直接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整个大殿都是静悄悄的,好半天石琪才笑着说道“既然皇弟的妻主这般忧心朕的身体,便宣其觐见,好好看看。”石琪脸上的笑容可怖的让周围侍奉的都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以免不小心被怒火烧身。 来到王府宣旨的正是福嬷嬷,带着人带着笑进了王府,看着同桌进餐的两人,虽然惊讶还是先行礼,直到说完,孜辛起身相送,顺手在福嬷嬷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福嬷嬷到时没拒绝,坦然的接过然后对着孜辛说道“王妃明日觐见言语上可得小心些,女皇大人今日可是发了好大火气” 福嬷嬷说完,带着她那些人走的快速,生怕沾染上什么。 回到皇宫,福嬷嬷将手里的银票直接递给石琪讲了在王府的作为,看着石琪摆摆手,便带着屋子里的人都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石琪以及皇后。 “刚刚小福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可有什么想说的。”倒不是石琪想争取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的意见,只是有些好奇作为男人要是有可以上桌和自己妻主共餐的待遇,会始终什么样的想法。 “可需臣在派人教导其规矩。”皇后跪在地上,轻轻地给石琪按揉着双腿,原本他是躬身侍奉笔墨,只是现在石琪的情绪比较一般,好半天都没写几个字,再加上石琪的身子不好,动不动就浑身无力,四肢最为严重。 总是需要经常的按摩来舒活筋骨,听着石琪的文话,皇后没什么反应,这种事儿他没见过,更不被允许,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没有妻主一个人吃饭来的自在吧。 这些情绪都被他低着头掩藏掉了,露给石琪的不过是一副乖顺的样子的。 被暗戳戳罚跪 “规矩就不用了,跟着孜芙他们家那个傻子,不需要懂什么规矩就是了。”石琪倒是不担心这些,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行了,你先退下吧。”石琪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而且既然孜辛说明天来给她把脉,总想着今夜早些休息,虽然生气但是对于自己的健康还是需要关注的。 “是。”皇后跪着退了出去,整个过程石琪都没多分个眼神过去,就像房间里多个花瓶少个茶杯,又怎么会有人去在意。 第二日孜辛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她们之间早就没了刻什么生物钟的存在,看着石挈还在睡眠中,孜辛没舍得吵醒石挈,自己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面退出来。 看着守在外面的小七,安抚的笑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示意去那里洗漱。 收整完毕坐上皇宫的马车,主卧都是安安静静的,等到孜辛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才嘱咐小七说道“让人说一声,先让王爷用膳,我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孜辛在小七的注视下进了皇宫,小七就徒步往回走,只是方向不是王府,而是丞相府。 至于孜辛的话她倒是没忘了,顺带修书一封,让府里的其他人代为执行。 孜辛进了皇宫,还没等见到石琪就被晾在了外面,看着紧闭的殿门,暗暗猜测是不是下马威啊。 还没等多想,看着从大殿内出来的官员,看来是刚下了早朝就过来加班了。 看着孜辛站在外面,都象征性的行了礼,表面上半点挑不出错来。 孜辛颔首回应,终于等人都走完了,感觉自己快和点头娃娃没什么分别了。 “王妃,女皇宣您觐见,随奴来吧”小福子从大殿内出来,看着孜辛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进了大殿,石琪坐在高高的凤椅上,身上穿着凤袍,看着孜辛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让孜辛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古代皇权的威严。 “爱卿怎的回来的如此迅速,玩得可还愉快。”石琪脸上的笑容在孜辛看来都觉得有些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的缘故,但是既然要谈判总要让人家看那看咱的砝码不是吗。 “回女皇的话,臣此番游历确实是遇到了很多趣事,这次回来主要是忧心您的身体,这次游历也得到了很多珍稀药材,特来觐见看看做些调整。”孜辛跪在地上,两人像是都忘了原本给的见面可不跪的约定。 “哦,竟是忧心朕的身体,那便上前来把脉瞧瞧吧。”石琪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的,偏偏没有叫孜辛起来,孜辛只好膝行靠近,直到将手搭在石琪的手腕处,这才算完。 既然需要把柄,怎么也得看出自己的本事来。 “陛下这段时日可在又出现乏力的症状。”孜辛手搭在手腕上,好一会儿换了手腕接着探脉。 看来皇上对于自己的身子还是很在意的,不过回来的确实是稍微有点儿早,对于现在的脉象来看,确实没有换药的必要。 “还是爱卿的医术高超,近日来确实是过于乏力。”讳疾忌医是不可取的,更何况孜辛已经能摸出来结果了,她也不至于隐瞒。 “这是正常现象还请陛下放宽心,药方按照最开始的剂量继续下去便可,不出三月便可缓解吗,这段时间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可过于忧心。”孜辛倒是没打算谋财害命,总不能因为自己现在的窘迫就改了人家的药方。 “既然没什么好调整的,爱卿过几日便按照最初的计划游玩去吧,不用过于担忧朕的身子,不过既然回来了,也会去看看你娘。”石琪听了孜辛的话,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倒不是完全因为疾病能控制,而是因为孜辛当时给出的方子确实是好用的,要是短短几月就有新的药物调整,那才是真的当时有所保留了。 “臣谢过陛下。”孜辛听了赶紧叩谢行礼,甚至有些感谢昨晚让石挈教自己宫廷礼仪。 “既然没有可调整的,爱卿方才所说的药材又是何物,何时能用”石琪倒是没忘了一开始孜辛所说的话,对于现在自己的身子,相比于之前确实是好多了,但是人总是贪心的,谁不想要更多更好呢。 “陛下莫急方才就臣把脉的情形来看,这味药虽然很好,但是现在用反倒会有损凤体,还需再等等。”孜辛想着刚刚的脉象,要是现在用了怕是会补过头,一命呜呼哦。 “好,好不愧是朕最好的弟媳,怎么还跪着,之前不是说了觐见朕免了你的跪礼,行了时辰也不早了,先前听闻最近爱卿与朕的皇弟感情甚笃,便早些回王府吧。”石琪向后靠坐在椅子上,带着笑让小福子送孜辛离开。 直到看不见脸上的笑容都没收敛半分。 至于孜辛凭借着跪的酸胀麻木的两条腿挪到了宫门口,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马车上孜辛轻轻撩起裤腿,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坚硬的青砖地面,现在哪怕已经是六月的天,也还是有些凉的。 更何况得跪了接近两个时辰,感觉自己脑袋都发昏。 真真是觉得之前看电视剧里面那个\"跪的容易”下次再进皇宫,她得提前给自己安排上。 孜辛看着自己红肿甚至带着点儿青色的膝盖,轻轻地用手戳了一下,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好疼。 而且之前不觉得和石琪说话有压迫感,现在怎么感觉在她身边喘气都不那么顺畅了。 “妻主,回来了。”孜辛还没下马车,就听见石挈的声音,赶紧将裤腿放下来,现在是真的庆幸石挈没有人,要不然就自己在大殿跪了一上午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的从马车上下来,每走一步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实在是疼啊,钻心的疼。 “妻主,怎么样了。”石挈上来直接扶着孜辛,孜辛没怎么跪过,他可不少被罚跪,便是皇姐儿时这也是家常便饭,所以对于孜辛的走路状态,落在他的眼里是一点儿遮挡的可能性都没有。 “皇上同意去看我娘了。”孜辛看着石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有种回家的感觉,不用再紧绷着。 不过现在还是得装模作样一下,孜辛尝试着从石挈怀里挣脱开来,抻着劲儿往前走。 结果直接双脚离地,被石挈抱了起来。 “你知道了。”孜辛没在挣扎,对于石挈的力气她还是有了解的,抱起来她那就是轻轻松松。 孜辛难得有小女儿家的姿态,自从来了这个女尊的世界,压力实在是说不上来的大,毕竟自己没有依靠不要紧,但是自己还要成为其他人的依靠,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情,因为自己一旦有什么意外所牵连的不是一个人的命。 更何况现在还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被石挈抱着回到了卧房,小七带着人端着盆和药膏进来,石挈走过去接过小七手上的东西对孜辛说道“妻主,我来上药给你好不好,我经常受伤上药的手法很熟练的。”石挈端着盆,盆里是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旁边还有人端着托盘上面摆着布巾,打算给孜辛做热敷。 “没事的,只是一些淤青,让他们来就好。”孜辛伸出手拉过石挈,看着石挈得手上面已经没有了最初见面的粗糙,变得细嫩就连握兵器所形成的茧子都没有了。 这种手当然得好好养护啊,“之前受过伤就更好好好保护自己,让他们来就好,你坐这儿,让我抱一会儿。”孜辛让石挈坐在床边。 小心有毒哦 石挈靠过去,由着孜辛抱着他,他则是看着孜辛红肿的双膝,之前没觉得这种伤有多过分,但是现在出现在孜辛身上,他才是真的懂了什么是心疼。 看着小七给孜辛做热敷,石挈紧紧地搂着孜辛,让她放松一些尽量也能舒服一点儿。 “好了,我明天可能得回丞相府一趟,皇上没说能不能带你一起,你在家好好待着的等我回来,要是顺利的话咱们应该在这边待不了多久了。”孜辛想着今天石琪说的话,也知道要想短时间内回来是不太现实了。 就是不知道母亲就已经是怎么想的,要是有别的念头,她也好早做准备才是。 “好,妻主先休息吧。”石挈扶着孜辛想让她躺在床上,又像是忽然想起来看着孜辛说道“妻主,是不是还没用午膳。”石挈看着孜辛的样子,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是想着现在这个时间了,自家妻主又被罚跪,想来皇姐应该是不会准备午膳的。 “是啊,你不提我都没感觉,我连早膳都没吃几口,完全吃不下。”孜辛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确实是肚子空空的,不过早上没进皇宫之前没胃口罢了。 现在能见到娘亲,都能感觉到饥饿了。 “那我叫人来传膳吧。”石挈把原本要扶着孜辛躺下得手收回来,扶着孜辛坐起来,靠着床,等着饭菜来。 “好,正好恢复一下,涂一点儿药,明天也就差不多好了,总不能让娘亲看出来端倪。”孜辛看着自己的双腿,有些纠结。 自己跪的实诚,现在不只是膝盖,就连小腿上面都是红痕,要是想明天能正常走路,那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毕竟大多数磕碰基本上都得几天才能好。 “妻主,晚一些我给你揉一下,让药膏更有助于吸收好吗”石挈看着孜辛红肿的双腿,不知道孜辛能不能同意,毕竟揉上去挺疼的。 “长痛不如短痛,揉吧。”孜辛点点头说着表示同意,直到饭后看着石挈手上沾着药油靠近,孜辛心中的退意才越发的强烈。 ‘直到石挈的手真正的按上膝盖的那一刻,孜辛疼的直接在床上挣扎着就想跑掉。 “妻主忍一忍,要是不揉开的话,明天会肿的更大的”’石挈紧紧地搂住孜辛,刚开始还用手压住孜辛的腿,直到后面完全压不住了,才对者孜辛说道“妻主,冒犯了。” 石挈说着,直接伸出腿压在孜辛的腿上钳制住孜辛的举动,左腿右腿,弄完上药,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孜辛刚开始还有力气喊疼,后面直接就脱力的躺在床上,只有在石挈触碰到比较严重的红肿处,才会挣扎几下,然后再次被摁住。 石挈从仔自己身上下来,孜辛都没反应过来,揉伤和熬刑貌似也没什么太大的分别了。 “妻主,有没有好一点。”石挈从床上起来,蹲在床边关切的问道,哪还有刚刚心狠手辣揉伤的样子。 “昂。”孜辛疼的感觉眼前一片漆黑,现在听石挈说话传过来的声音都不太真切。 “我要睡了,你换个屋睡吧。”孜辛不想承认是自己迁怒但实在是太疼了,他实在是不想在面对石挈,感觉现在看着他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妻主。”石挈听着孜辛的话,没有多纠缠,只是走的时候垂着头,落魄得很。 他知道这件事实在是不好处理,自己皇姐和妻主的母亲是对立的,从婚前他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从新婚之夜到后面出游,除了必须要分开,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俩在没有外界条件下主动选择分房睡,石挈有些害怕,怕自己的妻主再也不会再关注到他了。 孜辛没看着石挈出去,等到终于缓过来房间里已经是只有她自己了,如果忽略掉因隐藏起来的暗卫的话。 孜辛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不该把石挈叫回来,这么长时间习惯了身边有人,一下子没人了还真不太适应,而且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害怕呢。 “小七,看看王爷歇息了没,要是没有的话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回我这边来睡啊。”孜辛看着进来的小七,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 “是,王妃。”小七办事利落,一个人出去两个人回来。 看着石挈重新进来,眼眶都是红红的,孜辛一个激动就要从床上下来,石挈赶紧走上前说道“妻主,小心刚抹的药膏。”石挈扶着孜辛,没多说话。 小七看着两人融洽的氛围,消失的相当迅速。 “抱歉啊,我疼过头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啊。”孜辛对于石挈刚刚动手的那个石挈真真是疼的咬牙切齿的。 但是也就只是不想看见他而已啊,现在缓过来再去追求,好像渣女啊。 “妻主,不用道歉的。”石挈扶着孜辛小心地靠在床上,他则是趁此机会跪坐在床上,看着孜辛认真到“妻主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顾你的意愿强行按住你的腿,给你揉伤的”石挈原本去到了隔壁的厢房,还在担心落泪,会不会因为丞相府大人的事情,妻主和自己疏远有隔阂。 还是默默的伤心落泪,就看到小七过来,急急忙忙的擦干泪水,听着小七叫自己回来说是妻主的吩咐,他早就不知道高兴地怎么办好了。 “我自愿的,疼了还翻脸,怎么能是非不分怪你还迁怒你,你快躺下陪我休息。”孜辛看不得石挈委屈的样子,赶紧拉着他躺下来。 石挈顺着孜辛的力道躺在身旁,乖顺的看着孜辛。 “好了睡吧,虽然是有点儿早但是我今天真的有些累。”孜辛不好翻身,只好侧着头看着石挈,轻轻地拍拍石挈的手。 实在是和石琪说话太耗费精神,以至于她现在说话都觉得有些费力,实在是睁不动眼了。 很快孜辛就没了动静,睡得实沉。 石挈则是坐起身来,看着孜辛半点儿睡意都没有,手上拿着的是一枚黑色的药丸,小小的一颗来源自然是来自那些个暗卫,他不知道药效怎么样,但是听说是可以控制人,要是自己吃了这个,再让妻主吃下另外一枚,是不是就可以靠着解药一直赖在妻主身边,因为要想形成解药,必须需要吃下解药的人,每个月一点儿血液入药才能成为有效的解药。 石挈想着现在的局势,要是丞相和皇姐真的做了争斗,他实在是不好分清自己的立场,一边是疼宠自己的妻主,另外一个则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基本上是靠山的姐姐,他实在是选那边那边可能都不会相信他。 只不过这东西要是让妻主吃下去,怕是不太可能。 毕竟孜辛这么多药材她都清楚,这种皇宫秘药能不能被看出来还是问题,而且他不能保证这两份药是不是真的,要是完全相反的作用,他不知道妻主会不会当场就处理了他。 石挈坐在床上,手里的小瓷瓶不停的翻滚,两粒药丸在里面一上一下的,就是停不下来。 石挈是想吃的,这样哪怕是有那一天妻主看自己厌烦了,倦了自己也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再也不会出现惹妻主厌烦。 要是还有可能,就妻主对于自己的患者的负责态度,也能有机会每个月见妻主一次也好。(注意注意!请理智观看吗,小说人物性格并不完美,可能有些病态的偏执,请勿模仿!!!) 母女密谈中 等孜辛在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石挈将小药瓶收好,穿戴整齐坐在旁边,刚好能让孜辛一醒来就能看到他。 “早啊,你起这么早啊,失眠吗。”孜辛睡得也不太安稳,总感觉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人坐在自己身边,只不过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看清楚,偏偏还睡不安生。 “早啊妻主,可能有一些”石挈手里捏着小药瓶纠结的很,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我先不吃早膳了,你一个人乖乖的在王府等我回来好吗。”孜辛从床上挪下来,再好的药也不能立刻好起来,毕竟就连感冒都得有个七天左右的自愈期呢,她怎么能一醒来就好。 膝盖上的药膏被揭下来,看着青青紫紫的膝盖,还真是和想象中的一样,淤青了。 不过好在没什么疼痛感了,前提是别去触碰的话,孜辛由着石挈帮自己穿戴衣服,收整好要走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袖子,对上石挈的视线有些疑惑“怎么了吗,是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孜辛有些不太清楚石挈在想什么,但是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可怜是真的。 “妻主会回来对吗。”石挈一只手抓着孜辛的衣角,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手里面精巧的小药品。 “会的,还是你想和我一起去。”孜辛原本是没打算带着石挈的,毕竟皇上也没说自己还能带人去啊,为了不引起猜忌她还准备就一顶小轿子,悄悄地从后门进去呢。 “妻主可以吗。”石挈眼睛都在发光,看着孜辛的眼神亮晶晶的,眼里都是期待。 孜辛刚说出去就后悔了,现在看着石挈的眼神,拒绝的话在嘴边是怎么也说不出了。 “那我带着你去,你也去换身衣服,找一件和小七差不多的衣服穿上,尽量低着头别让人看出来。”孜辛可不敢招摇过市,不管皇上现在是怎么想的,她也不能带着石挈正大光明的走过去,要不然可不就不是看娘亲,而是宣战了。 现在就是典型的敏感期,不能乱搞啊。 “是,妻主。”石挈哪里还坐得住,赶紧从椅子上起身,招呼清浅给他换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孜辛看着石挈的样子,不自觉的笑出来。 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围,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小轿子是真的有点儿小了,在京城弄得不是小马车而是相对比较常见异地一点儿的小驴车,混在人群中,完全不显眼。 两人下了驴车,还走了一段路,石挈先是走了几步,接着在孜辛的注视下少有的走到孜辛的前面,然后蹲下身来,示意孜辛自己可以背着她。 石挈会着头,期待的看着孜辛,孜辛则是走过去,轻轻地在石挈脸上落下一个大大的亲亲,然后看着石挈迅速红温。 “好了,我没事可以正常走路的,过了这个小巷子就可以到了。”孜辛说着走了几步,完全看不出腿受过伤的样子。 “妻主”石挈想伸手拉住孜辛,还是停下了手,虽然他力气比较大,但是很多女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弱小的,要是自己想要强行背着妻主怕也是不行的。 会伤了妻主的面子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要到啦。”孜辛看着思路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石挈有些好笑,这家伙是又想到了什么。 “来了妻主。”石挈回过神来将自己脑袋里面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想法驱赶走,赶紧跟上孜辛的脚步。 两人越是靠近越是小心,鬼鬼祟祟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的。 不外乎有人讲夫妻时间长了有那个夫妻相,生活习惯都越来越像了。 两人到了丞相府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门里的小厮露出头来左右看看,那样子比孜辛和石挈那小心的样子还要夸张。 跟着他们的将这一幕幕都演给石琪看,石琪看着自己眼前三个暗卫,笑得开怀,“孜丞相这女儿,不是傻子也无异了,怎会像个孩童一般,做起事情来还这么搞笑。”石琪也不怕自己的话被传出去,她身边的人确实是有钉子,但是要是这种不顾形象的时候身边还能有钉子、那她这个女皇也是做到头了。 所以现在大殿内的这些个人,自然都是放心的了的。 孜辛进了丞相府,原本自己担忧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被小厮带着进到父亲的小院,孜辛看着院子里就剩下自己穿着常服的母亲正在惬意的靠在摇椅上喝茶,忽然觉得自己昨天的行为乃至自己回来的举动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人完全是在家里度假啊,前面甚至还有请来的戏班子在唱小曲儿。 看着敞开的门,以及那件几乎是半透明的屏风,短时间内就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规矩还能这么用,阳奉阴违是玩的透透的了。 “小辛回来啦,快来让娘看看瘦了没有。”孜芙看着孜辛,直接从椅子上起来,动作干脆利落,被罚封在府上也没几天吧,这气色怎么感觉比之前还好了呢。 因为她是老小,所以相对的娘亲的年纪也会大一些,但是也就是现代五十多岁的退休阿姨们的年纪,这是提前被迫退休享受到快乐了吗。 “不错,看来在外面吃的不错,走吧和娘好好喝一杯。”孜芙带着笑容的脸有些不真切,看着孜辛顺势拉起孜辛打算去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 “娘亲,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孜辛指着看在眼前的屋顶说道“之前我们去看比赛,在上面视野可好了,咱们上屋顶上聊聊天吧。”孜辛看着孜芙,原本稍微有点儿轻松地情绪都凝重了很多,就像是泥沼中的鱼,摆尾都难。 “好,走,娘带你去。”孜芙直接伸手揽住自己女儿的腰,在树杈上,墙沿上借力上了屋顶,看的孜辛一愣一愣的。 之前以为娘亲就只是文官来着,这还会飞啊。 “怎么还这么震惊,你娘我好歹当年也是状元,虽然不是武状元,但也不至于真是那文弱书生这点儿功夫还是有的。”孜芙脸上都是自豪。 母女俩就这么坐下来,还冲着下面喊让抛上来了两个垫子。 “这次出去玩的如何。”孜芙有些好奇自己女儿的行程,虽然每天能看到小七传回来的讯息,但是所有文字都比不过自己女儿的描述啊。 孜芙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完全看不出任何事业受创的情况。 “娘,你怎么这次不抱抱我了。”孜辛主动凑到孜芙身边,前几次每次回来,孜芙都会给她一个4大大的拥抱,但是这次只是从椅子上起来,然后却没再继续靠近。 “抱抱,娘抱抱,都成亲了还这么粘着娘亲啊。”孜芙看着自己女儿委委屈屈的表情,明明知道夸张的主成分居多,但还是没舍得让自家闺女受冷落。 孜辛紧紧地抱住孜芙,这次由她来给她的顶梁柱一个温暖。 “娘,不要一个人扛着好不好。”孜辛抱着孜芙,小心地试探着。 她娘亲并不贪恋权势,但她不确定会不会像现代的娘亲一样,很注重自我能力实现,只要在她所擅长的领域就会闪闪发光。 不知道娘亲会不会也是这样。 “娘的好女儿,放心娘不会有事儿的。”孜芙说的肯定,母女俩分开,孜辛先是说了自己一路上有趣的事儿,也说了自己现在和石挈的情感,看着自己母亲在认真的倾听,孜辛也渐渐的开始引动孜芙的话。 毕竟到现在为止孜芙都还没主动说过这次发生的事情以及后续想怎么处理的路呢。 母女密谈下 孜芙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说一路上发生的一切,很多她都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对于有些不知道的还是好奇的问到“你们之前去的那个寨子发生什么了吗”孜芙只能看到回信,当时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绑到寨子里面去担心坏了。 但是偏偏那时候小七也传不出消息来,他们只能在外面干等着,直到有些消息才放下心来。 后来写信也问过小七的进展,偏偏回答的就是被关在房子里面,在后面的消息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娘亲,我们当时在寨子里面算是这段时间过得最轻松的时候了”孜辛循序渐进,还是在讲到那边的男人情况时,看到了自家母亲稍稍皱起的眉头。 看着这里面的小院子,也不难看出其实她的母亲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不同,只是相对来看,会比这边的女人相对在乎一点儿男人的地位。 “那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没有那那些人欺负吧”孜芙小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些土匪行事作风那般野蛮。 “不会啊,母亲您就放心吧,倒是您听了我说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和我说说你这边的事儿啊”孜辛觉得自己铺垫的已经是差不多了,赶紧说到。 “你呀,娘亲这边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孜芙看着孜辛,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前些年失了魂小小的怪可怜人。 最近倒是正常了,只不过这想法上还是孩子心性,她就是想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快乐的长大就好。 其他的事情她可以解决的。 “娘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次的事儿哥哥姐姐他们也知道了吧,您就和我也说说吧,万一我能帮得上忙呢。”孜辛拉着孜芙的手轻轻的晃动着。 满脸都是央求和期待。 “你呀,娘亲这边你姐姐哥哥也是进不来的,皇上能让你进来看我也就证明了没想关我多久的”孜芙没在看孜辛,这些个事儿并不适合她的女儿,也自然没必要让她跟着一起忧心。 “娘亲,那你和我说说你想做什么好不好。”孜辛问的直白,她不会拐弯抹角是一回事儿,不想算计她母亲才是事实。 “你呀,什么时候说话能婉转一点儿,小辛你和娘说,你真的喜欢他吗”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期待,其实她心中的路有两条,当今圣上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于民绝对算的上是仁君,于臣确实也是多了些猜忌,这些她都知道也都了解你真说心寒倒也不至于。 自己做了两代皇上的臣子,两位女皇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先皇是在爱和包容下长大的孩子,对人对事自信而有魅力,就是一个看不见阴暗的仁君。 但现任女皇却不是这样,相比于先皇父君是将军之子,一出生就占嫡占长,尊贵无比,哪有人敢给她颜色看。 但现任女皇父君身份地位,从小还有个丑弟弟,没少遭受奚落嘲讽。 身边的人也是在她还不受宠时背叛逃窜,性子早就是疑心重,看谁都有鬼的感觉。 弄得她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偏偏她和先皇从小就不对付,先皇走得早,临终前还恶心自己来着让她的丑儿子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定亲,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也要自己照料好她的江山。 当时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整个一戏精。 当时答应不光是因为当时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豆丁现任女皇,更多是因为先皇和她也只是多年吵不散的冤家,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自己多次放肆,还有一次给她绊进池子里,那家伙气急败坏的俩人才会一时冲动定了亲。 孜芙想起自己曾经的冤家老友,脸上的笑容她自己都没发现。 孜辛看着她娘明显是出神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在哪里笑,好像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影响不到她似的。 “娘亲,不要转移话题嘛,我在这里呆不了几天,女皇陛下让我过几天就带着石挈离开,你有什么计划我这边能帮上什么忙吗”孜辛问的直白,仗着在房顶上,下面没人听得到声音。 “小辛啊,放心吧娘不会有事儿的那你就安心的带着石挈去玩”孜芙将自己告老还乡的心思打消掉,她哪里有什么家乡,从小就在这京城长大,便是告老还乡也不过是换个身份在这个院子里罢了。 “娘”孜辛这一晚上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最后来还被推搡着送出了丞相府,当然也没忘了还蹭在自家父亲身边的石挈也一起被送了出来,看着自家娘亲脸上挂着笑站在门内,孜辛只好挥挥手告别娘亲。 夫妻俩面面相觑坐在马车上,孜辛想着刚刚自己送出去的假死药,只希望用不上,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也希望自己有机会可以把母亲带回来。 “妻主”石挈看着孜辛放下车帘,这才凑上去看着孜辛有些担忧。 刚进丞相府没一会儿妻主就被带走了,再见面就是两人都被扔进了马车里。 再加上这次父亲的态度也让他很不安,之前虽然算不上热情,但绝对不是冷淡的,现在不同了,冷淡得很,自己进去到出来没有任何交流,行了礼也只是收到了淡淡的点头再无之后。 石挈想着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有些不安,原本藏在怀里的小药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攥进手里,轻轻的摩擦着。 “是不是没吃饱,别担心娘亲没说什么,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孜辛自己说的都不太确定,但还是伸手要去拉石挈的手,想着安抚一下。 这动作不在石挈的预料范围内,想躲开一着急手里的药瓶滑了出来。 一时间两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只小小的陶瓷瓶上,马车里都静悄悄的,只剩下一只在滚动的瓶子,直到撞上马车的墙壁才渐渐停下来。 “这么可爱的小瓶子是干嘛用的”孜辛不想给石挈施加压力,但是现在这种情形,自家父君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捏着一只药瓶,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妻主这个是,这个是”石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好,手忙脚乱的样子,从座位上起身想把药瓶抓在手里。 却不曾想马车颠簸了一下,人没站稳就要扑到前面去。 孜辛赶紧拉住石挈的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慢点儿,别着急”顺手帮忙把药瓶拿过来递给石挈。 “别紧张要是不想到说就不说了”孜辛没为难石挈,倒不是她有多自信,实在是现在没必要,这么早就急着给自己下药实在是没必要。 而且石挈的样子也没有多害怕,这药还可能不是给她用的呢。 孜辛故作轻松的想着,视线还是忍不住的落在石挈手中的药瓶上。 自己除了一些基础药物给过一点儿给石挈,虽然不知道平时他都放在哪里,但是这个明显不是她给的,这个瓶子不太好看。 “可以,可以说的妻主”石挈深呼吸,在呼吸这次低着头看着药瓶说到。 全程不敢抬头对上孜辛的视线。 “这个是宫里的药,就是可以控制人来,每个月需要一次解药才行,要不然三天之后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石挈语气平静,孜辛没听出一点儿害怕来,看着石挈的眼神都变得惊讶。 这家伙想给我下毒都可以这么冷静的吗,不过也说了一个月一次解药就行,这不就是控制死侍的手法吗,这是打断还没打起来先把自己控制住喽。 吃也不是不行,算是给他个定心丸,前提是得先把解药研制出来,愿意给他安全感是一回事儿。 两人闹情绪 孜辛从地上起来,然后把石挈拽起来,自己就坐在角落,连看都不再看一眼石挈。 她决定了要冷战,这家伙不说话她就不说话。 孜辛坐在一边动不动就拿眼睛悄悄地看石挈,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儿情绪来。 偏偏被拉起来的石挈只顾着低头,完全不抬头,孜辛每次都对不上他的视线。 石挈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孜辛拉了起来,那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以至于他都不敢抬头,就怕碰上孜辛的视线,还要逼着他说话。 孜辛自己在这边冷战,石挈连头都不抬,一时间孜辛都不知道她俩到底是谁被冷战了。 孜辛将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脉象平稳有力,但是对于这种药还是不太放心。 石挈说要一个月一次的解药,她知道是另外一种给她俩搭建关系的手法,但她可不想这样,反正也是这两天离京,不如明日再递折子到宫里,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得要一颗才行。 就是不知道石琪愿不愿意给她啊。 孜辛脑子里面开始想事情,视线就有些不聚焦,盯着桌子上的一个小小的茶杯一动不动的。 石挈原本低着头等着孜辛说话,好半天孜辛都没反应,石挈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在出神的孜辛。 好像妻主刚刚说不理自己了,石挈伸出手轻轻的拽了拽孜辛的衣角,看着孜辛的视线看过来,石挈想着之前孜辛说过自己可以求饶的,不知道现在还好不好用。 “妻主,可不可以别生我气了”石挈说起话来软乎乎的,孜辛看着他有气都发不出来。 “先休息吧”孜辛靠在车壁上,闭上眼得好好想想怎么能从石琪手里弄出来一份新的药丸。 不研究明白实在是难以安心。 “妻主”石挈见孜辛真不理会自己,有些想哭,原本是拽着孜辛的衣角,渐渐的变成去拉孜辛的手,一点点的伸过去,先是触碰到尾指,看看孜辛没反应,又小心的扩大了触碰面积。 “你这是想干嘛”孜辛没躲开,任由石挈将自己的手拉在手里。 悄悄地开心,原来这家伙是可以自己往前走的啊,这都敢上手了。 孜辛想看看石挈还能不能多一点儿动作,所以睁开眼又闭上,无声的鼓励。 “妻主的一切都比我重要,但我会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妻主的事情之后好不好,也很重要的”石挈看孜辛睁眼又闭上,赶紧说道,石挈在试图去哄着孜辛,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石挈有时候觉得孜辛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再怎么样内心也不会有多狠厉,真要是生气竟然也就是自己在一边生闷气。 “也行吧,不过你得在要一份这个药来给我。”孜辛原本想的是自己明天写折子给石琪,试图进宫,现在看着石挈不太确定的说道。 她不知道石挈还有没有能力再要出来一份,但至少应该比她的成功率高一点儿。 “妻主这个药解药很少的,白色的药丸只有几枚,早就被皇姐他们用掉了,剩下的那几枚是要给皇姐的女儿们的,我要不出来了。”石挈想着自己去要的时候,皇姐是不太愿意给自己的。 “那你们这个药要是想控制暗卫或者是死侍岂不是也没有几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有点儿不太愿意相信,毕竟要是这样的话,控制一个人成本也太高了些。 “红色的药丸有很多,只要吃了白色药丸的人将血液滴在红色药丸上就可以,之后给解药的话也只需要一滴血滴在水中在一定时间内服下就没关系的。”石挈见孜辛原意理会自己赶紧说道。 妻主不和自己生气实在是太好了。 “这样啊。”孜辛若有所思,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完全有控制别人的能力,也就是说吃了特定的带着血液的毒药,那么解药也就是那个人的血液,这岂不是很危险。 “这样的话假如说有人为了解药岂不是把我抓走,然后慢慢放血不就好了。”孜辛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危险的事情,要是养的人太多,他们又联合起来,那这不就成了移动血包,自己这可危险了。 “这个不会的,要自愿的,因为在这之前,要先吃一种东西血液才是有用的。”石挈看着孜辛警惕的眼神赶紧说道。 这种事儿之前也有发生过,毕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完全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虽然主子死了,所有人都会被迫陪葬,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 但是这些吃了药的人却没有任何选择。 “条件还挺多,那有没有人试过就是服用同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液当做是解药。”孜辛看着石挈瞬间就想到了血缘的关系,毕竟要是看他们这种皇室子弟,关系不和的又想安插自己的人,岂不是很方便。 “不会的妻主,这些红色药丸不是都一样的,就像是我吃的,只有您的血液加上特定的东西才能成为每个月的解药。”石挈对于这些事儿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已经算不得什么皇家辛秘,毕竟只要是能独自出宫建府,或者是赐了王府的皇女们都会在出宫前有自己的暗卫,这些都是暗卫营每次都会送来人,供来挑选用的。 所以知晓的人是很广泛的,妻主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情况不太了解这些。 “那假如说我想要扩大一下人数,是不是只要让别人也吃药丸就行。”孜辛算是听懂了,就是暂时没有漏洞可以去钻了。 “是的,妻主。”石挈点头应声。 “那我想再扩展些人来,你那里这种红色的药丸还有吗。”孜辛听来听去暂时算是了解了。 既然这样的话听起来这种红色的药丸好像是应有尽有的样子啊。 “没有了妻主,要是还想要的话可以让清浅去宫里再取一些。”石挈说得轻松,对于这种红色的药丸他自己也是有份额的。 虽然他控制人的药丸没有,但是这种他身为皇上唯一的胞弟,还是有一定的份额的。 “这样啊,那明日再取几枚来给我吧。”孜辛见石挈说得轻松,不以为意还以为这东西比较常见呢。 “那妻主可不可以原谅我了。”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期待。 “你还在乎我会不会生气啊,原谅你也不是不行,得等我看到药今晚就不和你睡了。”孜辛还想着自己说的冷战呢,主要是马上就要走了,总得在做些药出来,不单单是为了给母亲用作假死,她还得弄一些外伤的,再就是上次的药粉实在是太恐怖了,得弄点儿丸剂一类的。 总之工作量很大,要是自己今晚不睡,这家伙怕是也在一边睡不好,还不如让他先出去。 “妻主,我可不可以不走,我就在角落,不惹眼不会让妻主感到厌烦的。”石挈听到孜辛的话,眼睛都瞪圆了,妻主是真的不想靠近他了吗。 “不可以,在明天药丸到我手上之前你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孜辛狠心的将自己的外套从石挈的手里拽出来,不再去看石挈,怕自己一不小心心软,功亏一篑。 这次怎么也得让这家伙长长教训,竟然敢擅自给自己吃毒药。 “妻主。”石挈看着空空的手心,眼睛都开始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石挈的脸上滑落滴在衣袍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圆圈。 “别哭啊。”孜辛也看见了,直接就慌了哪里还顾得上装模做样的板着脸,手忙脚乱的找手帕,就想给石挈擦眼泪。 真是太犯规了 在孜辛的观念里面,男人是很少流泪的,虽然这个世界的男人大多数都娇滴滴的,但是孜辛很少会在石挈身上感受到这种样子,现在看着石挈在自己面前落泪,哪里还稳得住。 难不成真的说的太过分了。 孜辛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态度太凶吓着石挈了。 “妻主,别不要我好不好。”石挈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里面充斥着的是晶莹的泪水,要掉不掉的再加上红彤彤的眼眶,孜辛原本想说教的嘴都张不开了。 实在是太犯规了,怎么一瞬间就学会求饶了呢。 看着石挈的样子,哪里还说得出口原本那些严肃的话。 甚至晚上的计划都开始动摇,也不是明天就得走,实在不行那些药白天做也行。 “妻主”石挈很快的捕捉到了孜辛的情绪,直接大胆的伸出手去抱孜辛,整个人埋在孜辛的怀里,显得还有些大只。 被石挈抱了个满怀,孜辛脸上出现笑容,轻轻的揉了揉石挈的脑袋,“你呀,说不通你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那你要好好照顾我啊,不能提前走了”孜辛想着换她来照顾他也不是不行。 “好”石挈郑重点头,总算是可以达成共识了。 两人下了马车,石挈跟在孜辛身后,一步接一步,紧紧的跟着,就像是生怕孜辛将他甩掉一般。 直到就寝,石挈站在床边,看着孜辛试探的不断靠近。 “上来啊”孜辛看着石挈的样子觉得好笑,这家伙还真是呆呆的。 “是”石挈听到孜辛的话,直接一步迈到位置上,躺下去。 那乖巧的样子,让孜辛有点儿想笑了。 今晚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一时间还有点儿睡不着。 孜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和脑袋里面的系统交流,想看看自己现有的资产,对抗皇权是不太现实了,要是跑的话能不能跑得了。 毕竟母亲那边儿的事儿也没能解决,总得做最坏的打算才好。 外伤的药她之前只是做了一部分,如果考虑谋反的话,孜辛忍不住睁开眼,将视线落在了石挈身上。 活着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就要从一朝丞相变成逃犯了。 或者是死了没有什么好名声的人,那作为她的夫君,就这个世界这个不在乎人的做法,石挈的下场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要是真发生了,他到底是会选择他皇姐,还是我呢。 孜辛将视线收回,未雨绸缪固然是好的,但不为未发生的事情提前忧愁才是最好的。 孜辛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就进入了梦乡。 再睁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呼唤系统来问时间,她还真是很少会在醒来之后还能看到黑天的情况。 “凌晨三点”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这个时间段的声音要更像ai一些。 “这么早”孜辛震惊,她现在的状态很好,一点儿都不困,完全睡不着。 小心的睁开眼,看着在自己身边熟睡的石挈,绕过石挈从床上下去,大多数药虽然空间里面都有,但是还有一部分在药房,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不如先把昨天想弄得东西做出来。 出门之前还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石挈,看着他睡得香甜,孜辛拎着自己的鞋蹑手蹑脚的出去。 出门的时候,看着守在外面连廊里睡着的侍女,孜辛没打扰一路往药房出发。 她只能将她能做的事儿做到极致,至于娘亲和石琪他们的想法她没办法左右。 孜辛在药房弄得东西一样接一样的,半点不知疲惫,就连进来了人都不知道。 还是拿药的时候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石挈才意识到时间不太早了。 “妻主怎么来药房了,我能不能帮什么忙”石挈看着孜辛,他在这里好一会儿了,看着妻主配药,分类完全没叫下人来帮忙。 他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没啥了,基本上分出来就行,让没让清浅去弄你取你那颗红色的药丸呢”孜辛对于那颗莫名的暗红色药丸,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偏偏把脉还摸不出什么结果来。 “清浅已经去拿了,可能得等一会儿才行”石挈想着刚醒来就让清浅去了,刚起来没看到孜辛还慌了一会儿,好在没忘了还有暗卫,问清楚孜辛的位置,换了衣服就来了。 “好,是不是还没用早膳”孜辛虽是问句,但语气确是肯定的。 看着石挈点头,孜辛拉着石挈就朝着主厅去。 “好久没回来了,让厨子做些好吃得来”孜辛不太清楚还有没有机会吃到,甚至这次离开还有没有机会回来都是未知数。 “好”石挈跟着孜辛的脚步,孜辛担忧的事情,他未尝不会去担心,但可能两人的境况不同,也可能他哪怕是担心与他而言也没什么是凭着他能够改变的了得。 以至于这样也挺好,跟着自己妻主的脚步,其他人也是如此不是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自我的意识呢。 石挈的视线落在孜辛身上,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等两人用完早膳,清浅已经从宫里回来候着了。 “这个就是吗”孜辛接过清浅递过来的药丸,一大堆真的是满满一罐子,和她之前所想的珍贵程度完全不同。 孜辛把手伸到药罐子里面去,在基本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的情况下,将一枚药丸传进空间中。 等待着检测结果的同时,孜辛还不忘靠人力辨别一下,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中草药。 闻着味道有点儿熟悉,孜辛孜辛看着手中的小药丸,慢慢的变得有些不敢置信,她总算是想到了这东西到底像什么。 没有轻举妄动,反倒是心情上轻松了很多,她不相信石挈拿到药丸的时候石琪能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她能知道也就是默认了这个现状。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系统出结果的速度很快,甚至连早膳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有结果了。 孜辛看着和自己的结果一样的结论,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既然石琪没有按照石挈的想法走,那是不是说明对于她的娘亲,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昨天回去看娘亲的时候,娘亲那种平和的状态,也不像是准备干什么大事的样子,孜辛不清楚这俩人究竟先干什么,但好在现在没有那种紧绷的情绪了。 心情好了吃饭的速度都快了。 等到早膳结束,孜辛看着桌子上大多数都空了的盘子,才觉得有点儿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的原因,还有点儿困。 “我今天起得早了,打算去睡个回笼觉,你要不要一起。”孜辛说的时候,顺手从罐子里掏出来一粒红色的药丸,放在嘴里嚼着,不愧是皇家出品,这山楂丸味道调的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不能多吃是真的,山楂吃多了很伤胃的。 孜辛动作随意,可吓坏了一众看客,深受其害的就是坐在旁边的石挈。 “妻主,不可以吃的,快吐出来。”石挈看孜辛嚼的香甜,整个人都慌了,上去就想去抢过来。 “别着急,就是山楂丸你尝尝看。”孜辛说完,自己却顿住了,不对啊昨天看石挈吃的时候可以说的上是入口即化,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还得让他再去皇宫里取一些来。 那到底是清浅被骗了,还是这东西被掉包了,又或者是压根就没打算给她。 “妻主,味道是很像山楂丸的口感,但是实际上不是的,这么吃没关系的,区别就在那滴血上面。”石挈看着孜辛,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好将这件事儿讲讲清楚。 宫廷秘药好坑啊 现在还不知道吃了白色药丸的再吃红色药丸会不会有影响,但是按照皇宫里秘籍的记录,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敢置信,主要是这个药丸的成分就连的现代机器都检测不出来吗。 “你确定成分只有山楂和一些饴糖吗。”石挈的故事给孜辛弄得都有些不自信了,经过石挈的讲述,孜辛算是意识到了爱情的恐怖,这就是一个热恋期的人给自己的妻主做的药丸。 偏偏毒药还和这家伙一样给自己吃了,哄着他的妻主吃了那颗控制人的药,区别就是现在吃的是改良版,当时他们那一版可以说是陪葬丸,当所谓的控制者不再给解药的时候,那么被控制的就会死亡,然后控制者也会随之在三个月内凄惨的离世。 以至于一个月一次的解药,更像是给自己的解药,只不过那个男人他没说就是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的妻主有了新人忘旧人,他离世之后,没多久他的妻主就死在了其他小侍的怀里。 “也就是说这个是改良版,要是真不打算给解药的话,也不会影响我的生命吗。”孜辛现在是真长教训了,有时候做了蠢事的时候,就会想问问从前的伟人,之前神农尝百草这种神话不会真的存在吧,要不然为什么总会有人会往嘴里放药尝试啊。 孜辛算是信了石挈的话,但是并没有完全相信,按照石挈的说法,躲开石挈的视线又在新的药丸上滴了一枚新鲜的血液,看着不断地渗透下去,孜辛将其收进空间,再次检测。 她则是手里拿着一枚新的药丸,她这次算是感受到不同了,加了血的药丸哪怕是拿在手里都有一种快要融化的感觉,而且味道也变了,都不用凑近,都带着淡淡的腥气,实在是难闻的厉害。 现在的情况哪怕是孜辛对于刚刚吃的东西,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恶心感。 “妻主放心,应该是没事儿的,当时那个男人再给她妻主吃的时候,为了让他妻主感受到他的真心,他两种都吃了,那时候他们还有爱情呢。”石挈故作安慰的言论,没什么实际作用。 看着空间检测出来的结果,在孜辛的意料之中,还是山楂为主要成分,再加上饴糖为辅料,但是后面多出来的数值就很奇怪了,要是单单是多了红细胞血小板之类的还说得过去。 但是孜辛看着那个不知名的数字,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相信玄学,还是该相信科学。 一个乱码标的数值,代表的未知名存在,甚至没有单位和正常值。 “这说明什么。”孜辛有点儿无奈的问着系统,毕竟每次的检测费用也不少呢,十两黄金啊。 虽然她现在算是有了一部分自己的资产,但是还没有到小康的地步啊,也算是辛苦钱吧打水漂都得听个响吧,现在有了异常竟然给她以乱码的形式做标注,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要投诉”孜辛在自己脑袋里面申诉,然后看着传过来放在背包里面的说明信,上面声称这是他们给的标识,就类似于小圆形凹陷的图形叫做血小板一样,现在他们给了这个数值的吃称呼就是一个可爱的图片。 以后也可以将这个数据就按照这个图片来记。 “行,我接受那正常值呢。”孜辛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么对于数值总是有区间范围的正常值吧。 “暂时还没有其他参考价值,敬请期待哦。”系统人性化的给出了解决方案,让孜辛无话可说。 还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呗,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自己赚来的的钱怎么也还是花回到了空间身上。 不过,相对于未知的结论,摆在眼前的困境更着急。 他们现在究竟应该先怎么办才好。 在京城中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现在又多了个毒药,甚至还检测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些用药的人最多活到什么时候。”孜辛倒是不害怕这个,她不相信石琪会猜不出石挈的想法,假设猜的出来的话,她真的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的眼前吗。 “这个有记录的应当是前朝的嬷嬷,她活的时间长相对来看最长了,母皇是活到了六十多岁,她身边的那个嬷嬷也是在母皇走后一同陪葬的。”石挈认真的回想道。 毕竟这种药现在就是他们皇室专用,那下人活的时间自然是和主子差不多了。 像是有记录在侧的母皇的姐妹来看,其他的都没有明确记录到仆人,之所以知晓这个是因为当时母皇离世之时,他已经记事儿了。 “六十多吗。”孜辛喃喃道,那这药还不影响寿命,难不成只有被控制的问题吗。 “你在家好好待着,我递一份折子去宫中。”孜辛在卧房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坐不住了,这个药完全没有思绪,甚至她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属于中药类,这不会算得上是那些个小说里面才有的巫蛊之术吧。(情节需要,请不要传播封建迷信,理智观看!!!相信科学) “妻主这事儿皇姐还不知情。”石挈听着孜辛的话,就知道孜辛现在想干什么,毕竟自己这个妻主有时候思想会简单很多,完全不需要去猜。 “我至少该有点儿思路。”孜辛感觉现在就是在自己脑袋上悬了一把利剑,稍不留神就会落下来那种。 递了折子到了傍晚才有召见,孜辛穿着简单,一顶小轿被抬进宫中。 这次倒是没有被放在外面晾着,进了皇宫一路畅通无阻,看着坐在小塌上随意地依靠着的石琪,孜辛还没等着惊讶,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母亲。”孜辛看着和石琪对头坐着下棋的孜辛,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太够用了。 “臣拜见陛下。”孜辛惊讶归惊讶,好在还没忘了行礼。 整个大殿除了石琪就只有孜芙,就连原本一直候在殿内侍奉的类似于背景板一样的侍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来吧。”石琪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落下一子。 “皇上,这可不是臣告知小女的,这可赖不到臣身上。”孜芙笑着回应孜辛的同时,还不忘先推卸一下自己的责任。 “朕知道爱卿忠心,行了既然令爱来了,爱卿便先回府好好修养吧,棋还得慢慢下才好。”石琪说着落下一子看着黑棋翻盘,脸上带着笑。 “是,臣告退。”孜芙在孜辛的注视下穿戴严实,不知道是不是穿了增高鞋,还是斗篷有什么妙处,穿戴上之后竟然身高和身形都发生了变化,哪怕是熟悉的人路过也是不敢认的程度。 看着自己娘亲离开,孜辛对于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有了了解,这怕是君臣下的套,至于最后的胜利者归谁,那还不到下定论的时候。 唯一安全的就是起码不用担心诛九族的风险了。 “爱卿来了,朕来猜猜看,这么急着给朕递折子怕是有要事相商。”石琪端着茶杯,脸上的笑容一点儿都不遮掩,很显然刚刚君臣相谈还是很愉快的。 这不这次来不仅有轿子,还不用被罚跪了。 “臣斗胆想了解这份药的配方。”孜辛将手里的“山楂丸”捧着递给石琪看,说的同时已经会了入乡随俗的习惯,乖乖的跪在地上。 “这个吗,你可知为何它这么珍贵吗。”石琪看着孜辛手里的药丸,脸上没什么情绪,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所以现在孜辛手上为什么会有皇家秘药也在她情报范围内。 “臣不知,可是材料稀少。”孜辛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不是,主要是因为我们也没有配方,有的也不过是改良版罢了,想必凭借爱卿的才能,分析这份药方,也不在话下便是了。”石琪说话的时候,时刻观察着孜辛的举动。 想从孜辛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 “臣斗胆出于好奇分析了一份,但是效果不太理想,成分可是仅有山楂,饴糖之类的”孜辛举着手里的暗红色药丸,现在称呼这东西为山楂丸貌似更贴切一些。 “爱卿看来是尝过了,确实是山楂丸啊”石琪听到孜辛的话脸上的笑意更鲜明,这个药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吃山楂丸的这个人必须知晓这个药的作用。 现在看着孜辛的样子,想必对这个药还是一知半解啊,那想要生效吃这份药的一定是她那个丑弟弟了。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还是很影响心情啊。 石琪看着孜辛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要是这点儿小事儿就能让身为皇帝的她变了脸色,那才真的是这么多年白干了。 “这个药与其说是药丸,不如说是更为神秘的玄术,两枚药丸相辅相成,要想起效果,一个条件可不够,爱卿要是实属好奇不如早日出发,自己去探索一番”石琪对于这个传下来的药,其实不是太了解。 看着孜辛还有想问的东西,赶紧拦住,把孜辛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嘴里,她可回答不了太多。 她只要保证吃到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没有害就行,至于药理作用她又不是太医,怎么会都了解。 “是,臣可否知晓这药来源于哪里”孜辛这下是有目的地了,之前漫无目的的游玩,其实很轻松的,现在有了去处,离开好像也没有当时那种被动的感觉了。 “也行,这个药不是在咱们国家的,你之前应该也接触过祤国可还有印象。”石琪对于那个给自己子民下毒的阴险小国是真的厌烦。 偏偏现在三国鼎立的局面,哪一方也没有想破坏的意思,毕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真动手了可就不清晰了。 祤国的人从领导者到百姓,虽不至于各个擅长用毒但也是差不多了。 难缠得很,一般也没人愿意招惹,心眼小也就算了还阴毒。 “这个药是来自那个国家的吗”孜辛听到石琪的话,也忍不住的皱眉,毕竟那种无差别的投毒真挺膈应的。 “是啊,不过你要是想去朕可以写封帖子,派些人跟着你们光明正大的去,正好这段时间也快到了三国友谊赛的时候了,就是在他们那里,这次你们跟着太女过两个月一起出发吧”石琪算算时间,也算是巧。 “是,那臣等两个月和太女同路吧”孜辛没推脱,能在京城内多待一段时间总是好的,正好可以和娘亲她们一起共患难。 “行了,无事便退下吧”石琪看着脸上带着笑的孜辛,有某一瞬间竟然还觉得有些羡慕,这种轻松的日子她也就只有刚出生什么都不懂的那段时间能享受过了。 “是,臣告退”孜辛问题解决了,利索离开,也不逗留。 转身要走之时,又缓下脚步来,转过来看着石琪,脸上有些讨好的笑容。 石琪看着孜辛的笑就觉得有点儿不好,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孜辛说的话,饶是身为一国之君都觉得孜辛实在是太过分了。 比那些天天就知道讨债的户部尚书脸皮还厚。 “你说想要从朕的药房借药,明日还回来”石琪听着就觉得荒谬,她听着孜辛的话就觉的这家伙就是在明抢。 “是的,臣就想带回去长长见识,想借回去一天,明日还回来,臣可以一株一株的借。”孜辛的眼神亮晶晶的,盯着石琪。 石琪感觉像是被饿狼盯上了一般,看着孜辛的眼神防备的就像是在看土匪。 “你拿什么来换,朕也不能白借给你不是”石琪也没法拒绝孜辛,毕竟自己的臣子都说了借一株还一株,这要是不借倒显得她不地道。 “臣有一些成品,就是一些可以治疗伤风外邪的药粉,疗效很明显的,都是亲手做的可以和陛下换这些药材的观赏权吗”孜辛想着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苦的要死的药粉。 看着石琪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多好的人啊,还能帮自己处理存货。 “既然如此,便去吧”石琪说完赶紧摆摆手,让小福子带着孜辛去药田,实在是不想再面对孜辛。 土匪一样的两个月 孜辛听到石琪松口,乖乖的跟着小福子去往药田,亦步亦趋故作乖巧的样子简直让石琪感到恶心,偏偏这家伙脸上挂的是乖巧的笑容,让人没法动手。 能进入皇宫的药材,珍惜得的有,常见的更多,毕竟大多数人经常易患的才是常备药,皇宫里的男人哪怕地位再低,也是相对于皇上而言的,除了皇上主子基本上都是男人,以及一些未成年的儿童,自然常备药像是感冒发热,跌打损伤的、占比要大一些。 但是这一朝不同的是,因为石琪身体的原因,皇宫里的药材要比历代皇帝的存货都要多多了。 毕竟药罐子当皇帝,在历朝历代都是少有的。 以至于现在是造福孜辛了,加速了自己空间的充斥,孜辛看着一望无际的药田,整个人都兴奋了。 很多都是她现在所没有的存货,孜辛一路走过去,对于常见的她有的药材品类直接忽略,一些常见的药材,只要是比她所收藏的年份久的,药效好的她都记下来,脚下的步子对着那种一个药田就几株苗的就过去了。 两个月的时间不多,孜辛走了一圈,便有了计划开始搬,这些这些她都要,自从空间升级之后,她有了一本药材大全,上面收录了她现有的所有药材的名称,图片十分智能,甚至还会主动分类,便于查阅。 只不过不像是有些游戏为了吸引人会出现灰色标识,让人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植物,而是空白的方框格子,有什么都是未知的。 孜辛自认是没太有收纳癖好的,但是现在看着摆放整齐的药田,上面的药材种类一页一页的,就觉得心动。 孜辛挑好了自己要搬走的那一株,使整个药田看起来相对来说比较珍贵的,但是还不至于是孤苗,毕竟刚开始总要先获得别人的信任,才好有来有往不是。 但也没忘了对着那一群一簇簇的悄悄地移走一支,然后正大光明的带着盆端走比较稀缺的。(不要偷东西,不可取不要模仿,请理智观看) 孜辛般花的时候不小心抬头的时候对上了药奴的视线,又赶紧低下头,弄得稍微有点儿心虚。 看着药农看自己的眼神都是舍不得,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花,孜辛头都不敢抬一下,紧紧的抱着手里的花盆。 倒不至于怕一个小小的药奴,实在是知道自己这事儿在别人看来就是有借不还的营生儿,现在还不到证明自己的时候。 孜辛看着端在手里面一株小花正随着风轻轻摇曳,粉嫩粉嫩的,看着招人欢喜。 “福嬷嬷我先走了,明日见啊”孜辛坐上娇辇,脸上的笑容都没收敛。 现在的情况于她而言基本上都是好事儿,自己的娘亲和皇上没有起太大的争执,还有的缓解。 自己原本该匆匆离开也有了时间可以留下来,除了石挈给自己下毒,基本上都算是好事儿。 等到回了王府,看着守在门口不知道多久的石挈,孜辛从马车上下来,手上的花也没敢收进空间里,主要是人多眼杂,不知道是为了方便她这段时间来回出入皇宫,还是为了监视她可以安全的把花带回去,福嬷嬷排了一个小分身跟过来。 要不是福嬷嬷不能生育,孜辛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福嬷嬷自己的孩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行为举止都没什么差异。 孜辛就这么端着下了马车走过去,石挈也往前走了几步,脸上习惯了不带帷帽,从王府出来的时候没想着,看着路上那些人投来的视线才匆匆回了府内取出来戴在脸上,只不过想着刚刚的场面,脸上还有些不自然。 “妻主,您回来了”石挈迎上来,顺势接过孜辛手里端着的花盆,看着孜辛珍重的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到“皇姐赏赐的吗” 石挈说的不太确定,毕竟他对于这些个药材还不太了解,看着手里的小花平平无奇的,就像是路边的一株野花,长得还不太起眼,不过看自己妻主珍重的样子,应当是比较珍贵的,不过这么长时间出去,回来还是宫里的马车,石挈就算猜也猜出来了。 “是陛下借的”孜辛由着石挈端着那盆手掌大的小花盆,两人相伴一同入府,两人行走的距离几乎是完全平行的,让一直跟在身后的嬷嬷都忍不住睁大眼睛。 不过到底是宫里出来的,那视线也就落在二人身上没一会儿就移开了。 “妻主此番入宫可有喜事”石挈看着孜辛有些好奇,毕竟就孜辛现在的脸色,面上虽没什么情绪,但是脸上的喜意还是很鲜明的。 和前两日装出来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发自内心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哪怕是没有笑容都是可以让身边的人感受到轻松的。 “确实又两桩喜事,走先和我进去休息一下,我慢慢讲给你听啊。”孜辛让石挈把东西放在小塌上,两人相对而坐,吃着点心。 “都下去吧,我与王爷现在不需要侍候”孜辛看着陆陆续续出去的人,然后走过去将门窗都打开,保证最大程度上自己视线之内没有隔着墙的耳朵。‘’重新坐回来,孜辛这才开始讲述这一次的经历。 “我这次入宫见到母亲了。”孜辛一上来直接丢重磅炸弹,看着石挈有些不太理解的样子,孜辛脸上都挂着笑容。 “你别说我刚进去的时候也看呆了,这俩人就像咱俩现在这样在这里坐着下棋,那氛围感很和谐,比咱俩现在的氛围看起来都要融洽多了。”孜辛倒是没夸张,就她俩现在这状态,好听点儿是相熟,不好听就是两个面子夫妻,盗版情侣。 关系没冲突,靠的是一方几乎完全的沉默支持。 和孜芙与石琪之间有来有往的沟通都要有趣很多,孜辛有时候都能意识到他俩基本上没什么共同话题可以去聊天,基本上就是吃了吗开头,休息吧结尾。 看着全程听着自己说话几乎不表态的石挈,现在看着石挈脸上带着笑容点头,应声孜辛甚至有点儿没有分享欲的感觉。 “再后来我进去没一会儿打了个招呼娘亲就撤了,然后我就知道了这个药材的来源,翎国产的,咱们两个月后会随着太女的队伍去往翎国,他们去比赛咱俩混个团队安全。”孜辛说的时候,看着石挈注意别错过情绪的闪现。 “对了这次交流比赛比的是什么啊。”孜辛对于这个还是比较好奇的,这一世她要用这具健康的身体行走在整个大陆所有有趣的角落,前提是好好活着的话。 “妻主,可以不解毒吗”石挈难得没有急着回应孜辛说的话,对于孜辛想解毒的举动,石挈并不赞成,这个药他们整个皇室基本上都用过,所以并不想得到解药,万一真的解了毒真的有那一天自己的妻主不想要自己的时候,甚至于遗忘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傻啊,哪有人自己下毒的,这事儿没得商量,而且是我先问你的啊,这次三国交流赛都比什么你知道吗。”孜辛对于这个是很好奇的,就像是现代冬奥会,夏运会一样,很多国家都会前往比赛国大放异彩。 “妻主,这种种三国会比除了交流文化之外,基本上就是对于接下来的互不开战签订协议,每年都开只不过国家是相互来的,而且说的是三国交流,其实除了咱们之外,还有许多小国也会同一天到达,进行朝贡。他们各自的附属小国进贡的东西很多,也很有趣。”石挈靠着回忆叙述,只不过显得稍微一点儿空洞就是了。 “妻主我了解的就这么多,三国交流会除了需要去联姻的皇子们,基本上就是太女才会有机会去,我的样貌从没去过,在咱们这边举办的时候也不是在皇宫中,而是在行宫中,也没机会见到。 至于皇姐则是身体原因前些年并不是皇姐是太女殿下,到后面我带兵作战,皇姐才会在轮到咱们的时候在这边主持比赛。”石挈想着那些嫁进来的其他朝代的皇子,地位不是高的,但也绝对不是任人欺凌的。 起码在宫中也是四君之一的地位。 虽然比的频繁,但是每年能进宫的皇子可不多,更多的都是被指派给了有功的大臣。 这些他没说,对于他的妻主是入赘的身份,这种事儿基本上与孜辛来看是绝缘的,皇族不会任由自己的脸面被放在地上践踏。 所以哪怕他的妻主想要在纳侍,也不是谁都行的,身份地位那样都不能比他这个本朝的皇子还要高,只能低调的招人进府。 “这么热闹的吗,有点儿期待两个月后的比赛了。”孜辛对于这个即将前往的新版图充满好奇心,原本只是想好好找解药,不理会翎国的人事物景,怕沾染上不好的东西,但是现在来看有趣的东西好想要更多一点儿。 “应该会很热闹的,那妻主可不可以不找解药啊。”回答完了孜辛的话,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原处,石挈看着孜辛试探性的问道。 他现在就像是生怕自己被抛弃的小动物,需要一根绳索,哪怕上面满是荆棘,捆在身上会扎的自己鲜血淋漓,也不想被松开。 只要那根绳索的另一端有人牵着,哪怕只是松松的拉着,哪怕是若有若无的牵引感,只要是孜辛她就能从这根绳索上感受到温暖的存在。 “不行,解药必须找。”孜辛似乎能猜出一点儿石挈的想法,但这不代表她选择去伤害自己的伴侣,情感这个东西虽然是缥缈的,但是她们已经成亲了,他们不仅仅是有着淡淡的情感关系的两人,更多的是由责任和义务去维系好这段婚姻。 这个是需要道德而不是毒药的。 “妻主”石挈不想放弃,对于自己妻主的本事他已经投了深刻的了解,认识到现在来看,几乎没有什么病是她解不了的,就连皇姐那么棘手的问题,在自己妻主这里好像都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份药,石挈总有一种时间稍微长一点儿,自己妻主一定能解出来的感觉。 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不行,这种事儿不能商量。”孜辛再次果断拒绝,随着自己的话音落下,看着石挈流出来的泪水孜辛第一次觉得原来哭是一件这么常见的事情,自己再一次把自己的伴侣惹哭了。 “妻主求您,这样哪怕是日后您厌烦了我,我也有机会每月可以见您一次。”石挈抓着孜辛的手说着自己的诉求。 孜辛没把手抽出来,反倒是由着石挈抓着自己的手,看着石挈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有那一天我没有给你解药,没有选择来见你,那你的生命怎么办。”孜辛想的是像是去旅行那样,要是自己不小心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石挈分开。 完全来不及给解药,那岂不是自己那么大一个夫君就没了。 谁能保证自己每个月就那么恰好的就能出现呢。 越想越觉得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越是觉得这个药材的恐怖。 “妻主要是那一天真的不愿意见我,我也可以不用挣扎离开的,自戕哪怕不是后君,君侍也是重罪,这样起码不会影响妻主的。”石挈自作主张的决定了自己的死法,看的孜辛一阵火大。 又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自轻自贱怎么能这样,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再因为疾病而苦苦挣扎,健康的人轻易地决定自己的生死,将情爱放在生命的前面多么滑稽,多么可笑可怜而又可恨。 “好了,咱们不要争论了解药只要我能研制出来我一定会解毒的这事儿不能商量,你需要安全感我可以用我的行动来证明,而不是被迫的束缚。”孜辛现在的心情有些起伏,就像是两种人的思想碰撞。 总会起一些摩擦,这并不代表两人的关系就不好。 “ 比赛队伍前进中 是,妻主”石挈的情绪有些低靡,孜辛这时候倒是没有不负责任的冷战,毕竟伤口自愈将脓疮埋在长好的皮肤下面,终究不是好了伤口,而是在出现伤口的时候,认真清创,保持干燥才会由内到外慢慢的真正的愈合。 孜辛走过去靠近石挈,将石挈拥入怀中让石挈靠在自己身上说道“试一试慢慢来,解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配置好的。 这段时间我们尝试着建立信任,当解药真正的做处理的时候我们在考虑这个问题好不好,到时候把选择权交给你,看看我们要不要吃这个解药,不过解药是一定要做的好吗。”孜辛语气温和而坚定,看着石挈的眼中有心疼也有无奈。 “好”石挈听到哪怕有了解药也不一定要解毒才松了口气。 这个药想要真正的解毒其实是有办法的,但是这种办法并不能告诉孜辛,看着自己妻主的样子,石挈重新趴回孜辛的怀里,悄悄地笑着。 孜辛对于石挈想的事情完全不了解,还想着等到时间长了,石挈有了安全感就能解毒的。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现在相拥在一起,竟有些和谐。 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刚开始看着孜辛来回的搬自己的药材,石琪坐在大殿每天听着药农传来的消息,从刚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平静,再到好奇。 毕竟孜辛每次都只是带回去一晚,然后原封不动的带回来,完全看不出孜辛到底想干什么。 要是仅仅是看一看是不是有些太麻烦了。 但是听到下人传回来的消息,确实是连片叶子都没缺失,而且被借走的药材反倒要比他们照顾的长得还要好的多。 弄得石琪越是好奇,甚至还会趁着孜辛离开之后亲自去药田看看。 确实是比旁边的药材长得要喜人的多。 石琪怎么想怎么做的孜辛是不太清楚了,这两个月足够她做出来了一定量的药给孜芙,也在京城开了一家他们的药店。 这段时间药厂基本上是遍地开花,除了药师跟不上,人手不够其他的到还都在控制范围内。 夫妻俩跟着大部队一同出发,孜辛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看着前面带队的太女,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和她母亲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不同。 小小年纪整个像个小冰块你没什么表情,但是端坐在马背上,还有些威严。 孜辛看了会儿浩浩荡荡的队伍,乖乖的放下帘子,当时起争执的地方只是翎国的边缘,现在这个队伍出发怕是得秋初才能到的了了。 这一路是南行的路,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孜辛才跟着皇宫的马车走了一个星期就有点儿受不了了。 现在基本上是在七月末,正是热的时候,孜辛坐在马车里,两边的帘子都掀起来还是热的厉害。 没有半点儿风,而且和他们出游不同,虽说不上是日夜兼程,但停下来的时候可不多。 孜辛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快要和木乃伊处在同样的境地了。 “你教我骑马好不好”孜辛懒洋洋的躺在马车上,看着车外行走的人,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有些了小风,没有那么毒的日头了。 “好”石挈脸上带着面纱,没办法这次同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还都是皇宫里的人,本来他的名声就不好。 “咱俩先换身衣服”孜辛说着将车帘放下来,他们俩现在的衣服有点儿过于清凉了。 “换这身吧”孜辛从小箱子里面找出两身水蓝色的短衫,轻轻薄薄的哪怕只是微风都能吹动。 水蓝色的衣服透气不透光,穿在身上冰冰凉凉的还很舒服。 “面纱带着一块怎么样”孜辛借着找衣服的功夫找出来一块同色系的面纱石挈的肤色现在已经稳定在小麦色了,看来是不太可能在变白了。 但是以为会有点儿显黑,却不成想并没有,反倒显得人清爽很多。 孜辛撩开帘子,对着驾车的小七说到“弄一匹马来,我和王爷打算骑会儿马”孜辛在马车里面是真的待不住了,真的是很颠簸啊。 而且还不能悄悄地换了里面的装备,这个马车属于皇家马车,大小并不是她专门定制的特大号车厢。 在规制范围内,坐下想伸腿都有点儿奢望。 看着小七牵过来的枣红色马匹,孜辛还没觉得怎样,石挈的反应倒是引起她的好奇来。 “见过这匹马吗”孜辛侧过头看着石挈,马就像是找到了他的主人,被牵着也有些轻微的躁动。 “是我的战马,后来回了皇宫再也没见过了”石挈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下自己熟悉的战友,真的好久不见了。 “这样吗,那还真是有缘分啊”孜辛看着旁边都有些惊讶的小七也知道这不是专门安排好的。 等着石挈跨坐在马上,对着孜辛伸出手来。 孜辛迎着光看着石挈,这一刻孜辛甚至会有点儿怀疑石挈对于宫外的生活是不是比回宫更让他开心些。 “来啦”孜辛伸出手牵住石挈的手,两人坐在一匹马上,衣角随着风相互触碰摆动。 “我夫君很帅啊”孜辛坐在马背上,倒是没吝啬自己的夸奖。 这俩人并没有多起眼,已经离宫建府没实权的皇子,加上一个曾经痴傻的丞相府三小姐,两个花瓶一样的存在,关键是还有个丑的花瓶。 和整个队伍中可以用来联姻的皇子比可要轻视太多了。 两人也乐的自在,骑着马慢慢的跟着自己的马车,尽量不影响整个队伍的整齐度。 “你稍微松松手,我试试”孜辛坐在前面,手里捏着缰绳,有点僵硬,还有点兴奋。 “好”石挈松开手,将孜辛护在怀里。 两人这边的氛围到底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原本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太女殿下骑着马,速度放慢,不一会儿就和孜辛他们的位置齐平。 “见过皇叔,皇婶”“太女殿下”孜辛回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她有点儿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皇宫,本就没有深入骨髓的观念更松散了,现在看着太女,反倒有点儿觉得像是在小孩子过家家,虽然这种思想不该出现,但是少有的就想逗逗小孩子的心态莫名的攀升。 “皇婶可以喊我石婕的”石婕看着孜辛,有些好奇,但是视线落在石挈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厌恶。 身为皇太女她的礼仪没让她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之所以过来也是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皇婶。 一个嫁给男人的女人究竟有多特殊,怎么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怎么会同意嫁给一个男人呢。 “臣谢过殿下,礼不可废”孜辛感受到石婕对于石挈的忽略,逗弄的心思也没了,看着石婕恭恭敬敬的回礼,然后忽略。 “好吧皇婶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召人来同孤说,出来时母皇交代过,要关照皇婶,皇叔的。”石婕看着孜辛说道,想着石琪的原话还是觉得不重复的好。 石琪原话说的是这两个人一个从小就脑子不好,一个太听指挥,容易被骗所以要看着点儿,别惹出乱子来。 “臣多谢陛下关心,殿下我们妻夫二人可以先独自转转,要是有需要一定和您说”孜辛也没含糊,毕竟现在怎么也算是一个团队,领导人都过来做面子功夫了,当小兵的总不好打脸吧。 “行,那皇婶孤就先过去了”石婕没在多停留,也没在前面那些个需要联姻的皇子队伍靠近,而是顺着边缘又驾着马回到了队伍最前面。 好像就是为了单单独过来和孜辛他们打个招呼罢了。 “你这个小侄女还挺客气啊”孜辛没太理解石婕的操作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她走远,对着石挈说到。 “妻主,她是在皇姐刚成为太女那一年出生的,当时皇姐入住东宫也算是有她出生的帮衬吧。 先皇的首个太孙女,也算是帮皇姐坐稳了位置,而且她是君后所出,正统嫡女长女血统也是很纯正的。 所以她的规矩不太会出错的。”石挈只是看了眼走远的石婕,这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下一任女皇了。 特别还是皇姐身子不好,很多人原先都猜测石琪挺不过几年,所以对这位皇太女的态度才会更加的尊敬。 毕竟现任皇帝身子不好,现在这些人很大程度上都会经历两代君主。 “那她可真得好好学学规矩了,要不然都配不上你这句夸赞”孜辛看着石婕,心里也清楚在这个世界是不太可能有人会去教导下一任女皇看重男性的。 毕竟就算是说得上话的君后,最尊贵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不也是没有大典见不到七岁之后的亲生女儿了吗。 指望小孩子记住七岁之前所有的好听荒谬的,在他们的成长中,七岁之后所接触的教导者都是女性,悲哀的是所有女性的教导者皆是如此。 哪怕是平民百姓家中也是如此,有母亲的孩子都会在七岁之后不需要他人贴心照看起居之后跟在母亲身边学习,生活。 而父亲则会像隐身一般,或者说是田螺父亲才会更加的贴切。 在妻子女儿离家之后收拾整理,做饭洗衣。 孜辛想到这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过于冲动了,要想改变现状,那当然得是最高领导者做出改变才最大限度的影响世界啊。 做未成年人石琪是不太现实了,毕竟成年人的三观基本上成型了,让她们改变是不现实的,但是小孩子不一样,这个年纪对应的正是现在社会的初中生。 思想萌芽有独立自主的意识,青春期高速发展,要是在这个时期对她的看法产生影响,那自己的目的岂不是有实现的可能。 而不是像过街老鼠一般,躲起来悄悄地改变像个异类。 要是整个国家的男人都可以不完全依附于女人,可以独自赚钱,那么随着社会地位的提高,他们的待遇也会发生变化的。 那自己的爱人也可以像是在寨子里一样生活,哪里用得着戴那些所谓的面纱,也是够可笑的,人干嘛要遮住自己的面容,美就是要展现出来啊。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没太理解孜辛的意思,想着刚刚石婕的举动,好像没太有不合规矩的地方啊。 “她直接无视你了啊”孜辛本来想说没事儿,但是又想到这家伙稍微有点点儿会容易想多,在以为自己不愿意和他说可不好了。 “妻主,我没关系的她是未来的储君啊,本来就可以不用和我行礼的,她刚刚还和我打招呼了的”石挈是真的不觉得石婕有哪里做的有问题。 他们从小的教育都是差不多的,又怎么会觉得石婕的做法有问题呢。 “这样啊”孜辛算是找出问题所在了,这哪里是人家有问题,有问题的貌似是她好不好。 也是她才一直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不过既然改变不了自己,那就想办法试试改变世界吧。 “我有点儿累了,要不回马车里休息吧”孜辛看着渐渐擦黑的天空,车队都慢下来了,显然今晚可能需要留宿荒郊野岭了。 “好”石挈没意见,在哪里他都可以的,他就像是个大型的人形挂件。 小夫妻俩回到马车,等着开饭,这里虽然不是在皇宫里,但是带来的是御厨啊,大锅饭也是精致的,也很香啊。 孜辛他俩的话一个字儿不落的传进了石琪和石婕的时候耳朵里,石琪早就习惯了,毕竟孜辛他们出游的那几个月她什么没听过。 不过很显然刚刚接收到消息的石婕可就不一样了,毕竟是话题主人公,从小到大那个不是夸她,从行为举止到行事作风,从未被人说过要好好学学规矩的,这可是真给她刺激到了。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第二天早上来自皇宫的信。 “既然你皇嫂说了要你好好学学规矩,便多和她讨教讨教到底是什么规矩”石琪觉得有趣,就写了封信件给石婕,当然也没避讳大半夜还坐在皇宫,坐在她桌子边上的孜芙。 思想的碰撞 “臣教女无方,还望陛下恕罪啊!”孜芙瞧着石琪会的消息,心里直犯嘀咕,虽说不晓得咋回事,但让储君跟自家闺女讨教规矩,咋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呢。 “爱卿莫要如此客气,弟妹天真烂漫,让小婕跟她多亲近亲近也挺好的嘛,快起来,这一局可还没完呢。”石琪盯着棋局,哪舍得放孜芙走啊,这可是关键时刻呢。 至于孜辛的想法,她倒没咋多想,不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这几天接触的又都是石挈,产生点儿感情也正常。 这又没啥可围着男人转的,先给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啦,很正常的。 石琪对于孜辛主要的观念都是这就是个只好了治病救人脑子的家伙,脑袋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好在她娘要是有这脑子要不然她这得费多少心啊。 石琪看着孜芙,有时候对比一下也能意识到自己的臣子貌似还是挺省心的。 石琪自我安慰一般想着,舒坦多了。 孜芙满心疑惑地看着石琪,完全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而发笑。 对于此次的计划,孜芙心里很清楚,能够接触到机密并参与其中的人员少之又少。甚至连与自己最为亲密的丈夫,她都不得不佯装不知晓内情,以免被其身旁之人察觉出端倪从而泄露消息。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行动,更像是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合作。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此次计划得以圆满成功,那么她自己便能迎来一段短暂的休憩时光。 哪怕不行至少也可以借此机会稍稍缓解一下石琪对自己的猜疑之心。 要知道拥有一个精神高度敏感的君主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实在令人感到忧愁。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对于国家大事的关注度相较于前一位而言确实要高一些。最起码自己不用在费心思去管着一些地方官员的破事儿。 此刻,君臣二人相对而坐,正面对面看似地倾心交谈着,但实际上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即便有八百个心眼子恐怕也不够用。 只见石琪悠然地落下一枚棋子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孜芙身上,摆出一副完全是出于为对方考虑的模样说道:“前些日子朕特意让孜辛他们二人早早回来就去你的府里看看,不知爱卿看到女儿心理舒服点没,这段时间辛苦爱可是辛苦老师了。” 听到这话,孜芙赶忙跟着落子回应道:“微臣不敢当,还没谢过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小女自幼便被微臣宠溺过度,以至于行为举止欠缺应有的规矩礼数。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情,微臣只是担心自己会有所失礼从而冒犯到陛下您呐!”说话间,孜芙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家伙怎么又开始耍这种手段了,真是令人头痛不已,这会还叫上老师了,就教了一段时间罢了。 用得上就是老师,用不上就是孜丞相,有时候还阴阳怪气儿的。 石琪听闻此言,却是微微一笑,紧接着说道:“爱卿言重了,哪里用的上恕罪。 弟妹天真烂漫、率性而为,朕甚是喜爱。 与那些一见到朕就连连颤抖、畏手畏脚的贵族女子相比,简直好得太多了呀!”这番话倒并非虚言,实在是有人干过啊。 那时候还刚登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过石琪的确颇为喜欢孜辛那般毫不做作的真性情。 那年的宫廷宴会上,群臣纷纷携带各自的家眷前来共贺。 至于具体是哪家府上的人嘛,她有点儿想不清了,似乎是尚书府,但这一点着实让人不愿去深思。 相比之下,还是孜辛更有意思一些。 她无论心里想些什么,都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那看似乖巧的脸上。 就上次见面,朕故意让她多跪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挪动身子,轻轻地揉搓起自己的膝盖来。 等她揉完之后,竟然还敢抬起头偷偷瞄向朕这边,那模样活脱脱就是小孩子样子,实在是有趣! 一旁的孜芙又稳稳当当地落下一子,趁着石琪不注意,一下子就吃掉了对方三颗棋子。看她那全神贯注下棋的样子,石琪暗磨牙,一回神的功夫,看着孜芙的动作就知道这老狐狸下棋总是不让着她,没办法对待整盘棋都认真了很多。 这边君臣趁着下棋聊家常的功夫斗心眼子,另一边一个在自己的马车里还没从孜辛说自己该学规矩的事情里面缓过来。 与其他两边截然不同,孜辛所乘坐的马车内部和他们比起来显得和谐多了。 只见两人相依相偎地倚靠在马车之中,孜辛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般,曲起双腿轻轻地躺在石挈的大腿之上。 石挈则悠然自得地靠坐在马车一侧的车壁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马车外那来来往往的人群。 此刻,马车之外正呈现出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众人皆为了晚间的膳食以及马车的停靠位置而忙碌得不可开交。 尽管在这个世界里,男子的地位相对较低,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们就会任人摆布。 尤其是那些尊贵的皇子们,在刁难他人这件事情上,更是各显神通、像是谁好伺候就多低人一等似的,谁的马车外面的下人都闲不着。 有的皇子一心想要将自己的马车停靠在靠近河边的地方,言语骄横“这马车里面实在太过憋闷。“ 还有的皇子则执意要让自己的马车紧挨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停放,给出的理由竟然是害怕夜晚的黑暗会带来恐惧。 面对这些五花八门且令人哭笑不得的要求,侍从们只得疲于奔命地去一一满足,以免触怒这些身份尊贵却又难以侍候的主儿。更有甚者需要仆从都围在马车外面跪着随时等着传唤。 反正是只要放眼过去,每一辆马车周围都是围满了各式各样侍候的仆从。 只有小七和清浅守在孜辛马车边上清闲的和他们主子一起欣赏这景象。 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他们一个个头戴帷帽,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窥见真容。 这些男人走起路还得拿腔拿调一扭一扭的,看着都累。 好在帷帽还算轻薄,随着夏日轻柔的微风轻轻飘动着。远远望去,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距离火光还有一段距离,简直就要与那些飘啊飘差不了多少了。 躺在马车上的孜辛才休息了一小会儿,便开始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天气略微有些炎热,再加上这辆马车是统一订制的款式,这地方伸个腿儿都伸不开。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孜辛就格外想念自己的马车。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般煎熬的孜辛猛地一下从石挈的腿上站起身来,然后靠着在一旁,目光直直地望向石挈,开口提议道:咱们下车去野营怎么样?”她心里琢磨着,若是能在下方搭建一个小小的帐篷,那么至少可以伸伸腿儿。 然而,对于孜辛的这个提议,石挈似乎并没有立刻领会其中的意图。他一脸疑惑地问道:“妻主,您说我们要到地面上去睡觉吗?以前倒是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但眼下周围这么多人,如此行事是否不太妥当呢?” “当然不是啦!这怎么可能呢?这里可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咱们呢,如果我们今天就这样贸然地下去,恐怕明天就会被那些人给叨叨死,我才不要这样呢!”孜辛赶紧说道。 她心里其实一直想着能够悄悄地从这里溜出去,但同时她也非常清楚,这种想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毕竟,想要找到一个不引人注意又安全的藏身之处,实在是太难了,甚至可以说脱离大部队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妻主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人敢对此说三道四的。”石挈一脸坚定地望着孜辛,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外面那拉起的小巧营帐。只见那营帐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仿佛一座小型的营地。 虽说这些营帐并非完全暴露于露天之下,但好歹也能为主子们提供一个安身之所,以供休憩之用。 当然啦,如果哪位主子更偏爱待在狭小却舒适一些的马车里,自然也没有人会强行逼迫他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孜辛听闻此言后,也不禁顺着石挈的视线望了过去。 就在那一刹那间,她突然意识到之前竟是自己想得太过狭隘了。 毕竟在这古代,行军打仗、安营扎寨本就是家常便饭之事,对于搭建营帐这种事情,士兵们可谓是轻车熟路,经验丰富得很呢!想到此处,孜辛不由得暗自感叹古人的智慧和能力真是不容小觑啊。 “小七,咱们之前出去你们咋不搭帐篷呢”孜辛忽然想起来就探出头问守在外面的小七。 “小姐,咱们这些人可真是对搭帐篷这档子事一窍不通,咱们基本都没在野外留宿过”小七她们本是丞相赐予孜辛的暗卫,按常理来说应该隐藏于暗处默默守护主人。 然而因为孜辛脑子不太灵光,所以面上也需要有威慑力的人镇压着。 所以被当作摆在明面儿上的侍卫使用。虽说身份有所变化,但实际上她们依旧仅有在暗中保护他人的经验罢了。 再说说皇上派来的那些人吧,那可是一群死侍啊!而清浅呢,则是宫廷里的内臣。无论是死侍也好,内臣也罢,他们谁都没有真正经历过行军打仗之事。 像搭帐篷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要去做呢。 要说这石挈,那可是真真正正地有着行军打仗的经验呢。 然而对于像搭建帐篷这般看似微不足道的琐事而言,压根儿就不会进入他所要费心操劳的范围之中。 正因如此,每回众人一同外出之际,压根儿就没人产生过在这古老时代居然还要动手搭建帐篷的想法。总有一种古代没帐篷的错觉。 就在帐篷已然搭建完毕之后,负责此项任务的士兵快步走来向小七禀报,并询问此刻是否可以前往。 而就在此时,孜辛毫不犹豫地一把拉住石挈,径直奔向了帐篷,还是很好奇这个古代帐篷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那种游牧民族的壮观。 一钻进帐篷,眼前的场景稍稍有点儿失望,但是回头看着马车,再看看这个帐篷,愉悦之感瞬间涌上心头,东西也得对比啊。 “哎呀呀,总算是能够好好放松一下啦,乘坐这马车一路颠簸,可把我给累坏咯!”只见孜辛欢呼雀跃地一下子扑倒在了小帐篷内那张简易的小床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有时候,她甚至对这些士兵心生敬佩之情,毕竟在这荒郊野岭之地,他们竟然还有本事弄来床铺。 虽说这只是用木头简单堆砌而成,但上面却铺陈了厚厚的好几层棉被,睡上去倒也并不觉得太过硬邦邦、硌得慌。 “妻主很喜欢吗?”石挈目光温柔地看着孜辛躺在床上开心地笑着,心中虽有些疑惑不解,但他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扫兴的感觉。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孜辛,任由她尽情享受此刻的愉悦。 “还好吧,只是这比起那颠簸摇晃的马车来,可真是舒服太多啦!”孜辛嘴里这么说着还好,然而脸上可比她那个内敛的嘴靠谱多了。 “对了,等会儿咱们出去跟他们一块儿玩玩吧,我听到外面似乎挺热闹呢。”孜辛一边侧耳倾听着从帐外传来的阵阵声响,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听起来像是此次随行的乐师们正在外面排练演奏。 “好呀。”石挈微笑着点了点头应道,此时他已将进入帐篷时戴着的帷帽取下放在一旁,由于天气炎热,他那张白皙的面庞上仍残留着些许未消退的红晕,看起来还有点儿可爱。 就在这时,孜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伸手从身旁取出一个小巧玲珑、冰冰凉凉的物件递到石挈面前:“对了,你把这个带上。”原来,这是空间及时提醒孜辛拿出来的一件宝贝玩意儿。 收获小妹开头 现代十分常见的冰袋,只要轻轻一捏,便能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现在用正正好。 孜辛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一个羊皮袋子将其包裹起来,如此一来,从外表看上去便不太容易察觉出这其实是个能够带来清凉的冰袋。 “妻主,这个东西竟然是凉的!”石挈满心欢喜地抚摸着手中那小巧玲珑的物件儿,外面包裹的小羊皮柔软冰凉,石挈目光满含惊喜地望向孜辛。 “可不是嘛,这样多少能让咱们感觉舒服一些。走啦,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孜辛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香气。 当她踏出帐篷时,眼前的景象顿时令她垂涎欲滴——只见一群侍女正围坐在一起,忙着烤制美味的食物,有鲜嫩多汁的鱼、肥美的兔子和香气四溢的鸡肉。 若是在三伏天里,能够一边品尝着这些诱人的烧烤美食,再配上一杯冰凉清爽的啤酒,那该是多么惬意自在的享受啊!不过,前提是负责烹饪的人并非自己。 望着那些身着侍卫服装、忙前忙后的身影,孜辛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帮忙做点什么的冲动。 然而她很快又冷静下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自嘀咕道:“我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来呢?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绝对不能这么做,这可是明显的越权行为。 不行不行,就算她们此刻热得满头大汗,但毕竟也是拿着工钱干活儿的,我要是插手,说不定不仅得不到好脸色,反而还会引起他人的猜疑在以为自己想篡位。” 于是孜辛只是远远地站着,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这些话。 而一旁的石挈,则静静地注视着一言不发的孜辛,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心想,自己这位妻主啊,总是这般可爱。眼睛都盯在那些侍卫身上了,腿都不挪动一下。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轻声问道,他与孜辛相处久了之后,性格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沉闷内向。 有时候他仿佛从那封闭的壳子里挣脱而出,展现出真实而鲜活的自我;那原本空荡荡的壳子里,似乎注入了灵动的灵魂,让他开始对周围的事物产生好奇和关心。 孜辛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仍停留在远处那些人的身上,随口应道:“没事,就是他们那个衣服就这么薄了吗,?”她其实想问问就没有短款的衣服吗。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贫穷或许也并非全然坏事,至少不必将自己包裹得如此严实,瞧上去便令人感觉酷热难耐。 石挈听闻此言,也转头顺着孜辛的视线望去。只见宫中众人身着统一的服饰,虽看似长袍加身,但实际上单薄得很,远不及他们这些所谓的贵人穿得多,起码不用里三层外三层的。 石挈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是的妻主,虽然看着是长袍,可也就那么一件而已,比咱们好多了。”说罢他不禁想起自己现在身上层层叠叠、厚重繁琐的穿着。 相较之下,这宫中之人倒显得清爽许多。“只有一件啊”孜辛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谁好。 “对的,妻主!”石挈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灿烂且热烈,只不过这些风景都被帷帽遮盖住了。 石挈轻声回应着孜辛。他步伐轻快,紧紧地跟随着孜辛的身影,一同朝着摆放着各种新鲜食材的地方走去。 就在这时,周围原本忙碌着的人们纷纷注意到了这一对的出现。二人所过之处现场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和行礼之声。 “拜见王爷王妃” 此起彼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现场要热闹多了 而此时,坐在马车里面的一众皇子们,则透过车窗目睹了外面发生的这一切。 他们心中不禁充满了羡慕和轻微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心里不太舒服。 要知道,自从出宫之后,这些皇子们就一直被困在了狭窄的马车之中。 一路上,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解决个人生理问题,都只能在那小小的空间内完成。 相比之下,石挈能够自由自在地行走于人群之间,实在是让这些皇子们羡慕,当然也有些好奇。 他们随行的人会跟着更换衣物,有客栈停留的情况则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出来进了房间也是到离开之前都不会出门。 少数几位选择进了帐篷休息,但就算是进了帐篷里面,也还是能听到行礼的声音,见过王妃,王爷不断。 只听得那一声“王爷”落在他们耳中宛如洪钟大吕一般,在众人的耳畔轰然炸响,在他们心中激起的涟漪,男人能受到尊敬和女人给他们带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位皇叔为何能够出宫,甚至还能驰骋沙场、征战四方,他们心里自然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 尽管如此,他们嘴上还是免不了对其冷嘲热讽一番,心中更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然而又有哪一只被囚禁于樊笼之中的鸟儿,不渴望着振翅高飞,去窥探那广袤无垠的外部世界呢,所以他们对于石挈甚至还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 直到皇叔战胜归来,嫁给了一个傻子他们唏嘘也好,同情也罢,任凭谁都再没有了羡慕,反倒是多了些真心实意的同情。 但现在仅仅听到只言片语,也足够他们好奇。 悄悄地打开帘子的一边,看着外面的世界,也看看那个与众不同的皇叔。 石挈的存在可不仅仅只是在女人的世界里溅起了几朵小小的水花而已,那简直就是在男人的世界中投下了一颗威力巨大无比的炸弹! 此时此刻的他,犹如一座标杆一般,屹立于众人眼前。 他所享受到的特殊待遇以及围绕在他身边发生的所有不同于寻常人的事情,无一不让旁人对其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心与探索欲。 就在这时,孜辛手中拎着一只从架子上刚取下来色泽金黄诱人的烤鸡腿,走到了石挈面前。 在石挈身边坐下,顺势将手里的烤鸡腿送到他的嘴边。 然而在这一刻,孜辛的内心深处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一种十分割裂的状态之中。 毕竟按照自己的观念,在她的世界那么谈恋爱被男朋友喂东西吃应该是很甜蜜的,但是她现在身处女尊国。 虽说在他人眼中,男子喂食女子乃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尤其当那男子乃是女子的夫君时,侍奉妻主进食更是理所应当。 然而,对于孜辛来说,眼前呈现出的这般场景着实让她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抵触情绪。 毕竟在这里所展露出来的氛围,与现代社会中那甜甜蜜蜜、无拘无束的感觉大相径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倍感压抑的尊卑分明之感。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是石挈亲自喂她吃东西,孜辛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仿佛自己正在仗势欺人的错觉。 这种别扭的感觉挥之不去。 既然如此,那么干脆换个方式吧!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孜辛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化被动为主动,由自己来给石挈喂食。 只是,此时的她全然未曾意识到,自己当下这一举动究竟将会引起多少人侧目关注。 回想这段共处的时光,在饮食方面,孜辛偶尔也会贴心地给石挈投喂一些食物。 而这一行为最初的起因,仅仅是由于石挈老是心心念念着所谓的尊卑观念,以至于在饭桌上都不敢随意伸手去夹取菜肴。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起初略带刻意的举动渐渐地变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在这些细微之处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简直惊掉了下巴,毕竟这么堂而皇之的接受自己妻主的侍奉,落在其他人眼里足够让人震惊得了。 与此同时,石挈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受到孜辛的影响,不知不觉间已改变了许多。 以至于当孜辛将食物送到他面前时,他竟然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准备迎接这份甜蜜的投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脑袋上还戴着帷帽。 一时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之情。 多亏了这顶帷帽,成功地将自己方才的失态遮掩得严严实实。 若是没有它,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脸现在究竟会红到什么程度。 然而,孜辛的动作如此迅速而娴熟,哪一个轻薄的帷帽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丝毫阻碍。 只见她自然而然地将手中的鸡腿从帷帽下方递入,尽管这并非是经过炭火精心烤制而成,但那用柴火烘烤出来的香气依旧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快来尝尝看呀,味道可香啦!”孜辛把鸡腿递给石挈的时候,还不忘自己也咬上一口,刚烤出来的香味才好。 石挈这次并未再做出任何推辞之举,而是顺从地就着孜辛的手,小小的咬下了一口鸡腿,动作还有些内敛,毕竟这么多人注视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 刹那间,那美妙的口感瞬间在他的口腔中绽放开来——这鸡腿的外皮被烤得金黄酥脆,轻轻一咬便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内里的鸡肉则鲜嫩多汁,每一丝纤维都饱含着浓郁的香味。 孜辛吃得不亦乐乎,满脸都是幸福满足的笑容。她一边欢快地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愉悦,一边还不忘关切地询问石挈:“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孜辛将嘴里的东西咽进去问道。 “嗯……”石挈嘴里同样咬着一大鸡腿,只能含糊其辞地点点头作为回应。 虽然不想吃着东西说话,但是妻主问话自己怎么好不回应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嘴里有东西说话都不太清晰。 得到石挈的回应之后,孜辛心里便开始盘算着要多拿些美味可口的食物过来。 “等我一会儿啊,我再去瞧瞧那鱼有没有做好!”说罢,孜辛顺着远处悠悠飘来的阵阵诱人香气就过去了。 那股子鲜香让孜辛再也按捺不住,手脚麻利地从地上迅速爬起,径直朝着散发着香味的地方飞奔而去。 不得不说,对于这次旅行而言,能够随时随地享受到如此美味佳肴绝对算得上是最为令人愉悦的事情之一了。 尤其是身边还有这么多位厨艺精湛的大厨相伴左右,简直堪称完美。 想到这里,孜辛含糊不清地说道:“下次就算不和他们一起出来玩,咱们也一定要想方设法拐走一个御厨才行,这样一来,以后咱们的旅行生活可不得幸福感飙升。” 听到这话,石挈连忙抬起头这次倒是来得及将嘴里的烤鱼咽下去了,声音清亮应和着:“妻主,御厨的话咱们可能得利功,要不然可能无法讨要到好的。” 其实就连他自己此时吃得也是很满足的。毕竟,像这般高超水准的御厨所烹饪出的美食,在他离宫之前由于不得宠而从未品尝过;等到回宫之后呢,则又因为各种礼仪规矩需要在三天内学习时间紧迫,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享用。 好在如今身处丞相府,府上所提供的这位厨子手艺同样十分出色,做出来的饭菜味道极佳,倒也算是弥补了他过往的些许遗憾。 然而,就在两人尽情享受这顿丰盛美餐的时候,全然没有察觉到周围众多异样的目光正纷纷聚焦在他们身上。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一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将眼前看到的情景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其他人听。 想来用不了多久,关于他俩这场别开生面的用餐场景恐怕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了。 说不定到了明天,一睁开眼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故事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孜辛对于这种事儿现在虽然是有了心理预期,但第二天还是被流传出来的小故事弄得震惊。 出游进行中 即便是面对家中地位尊崇的君父,也未曾享受过如此特殊的待遇。 如今,皇城之中公认最为没脑子的和丑陋的两人竟然在此共同进餐,而且还呈现出如此温馨和睦的场景,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唉,看来还是得立下功劳才行啊!咱之前抓出来的那个女人,不知道能不能算数呢?”孜辛突然想起还有些被抓走的女子,自己曾经承诺过要给她制作药粉的事情。 “嗯……或许可以算吧。”石挈听到孜辛提起此事,脑海中也浮现出相关的记忆,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准确判断。 两人讨论这,注意到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有点想走了。 “咱们现在感觉像是被当成猴子供人观赏了”孜辛望着那些围在一起热烈讨论的人们,心中不禁涌起尴尬的情绪来。 尽管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谈论什么,但从众人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就能感受到那种异样的关注。 “猴子?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石挈对于孜辛的说法感到有些困惑,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会将自己和孜辛比作猴子,毕竟大家吃的食物都差不多呀。 “你看,那几个他们全都盯着我们瞧呢!”孜辛朝着那边努努嘴,示意石挈注意周围人的视线。 其实她们俩特意挑选了没人且光线较暗的边缘角落坐下,本以为能够低调行事。可没想到即便如此,还是吸引到了众多的目光。 就连取饭菜这种小事,也是孜辛独自前去、独自返回,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受到这么多人的特别关注才对。 “妻主,我总觉得咱们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或者搞错了什么?”石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正坐在那里用餐的使臣们。 按照常理,他们作为出使他国的使团成员,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礼部官员随行陪同,所以现在看着他们在那边相聚用餐也不奇怪。 俩人看着不远处一个包裹严实跪在地上男人恭敬的侍奉着坐在地上的女人们,明明都没桌椅了,还能一高一低也是够可以的了。 “咱这下可成显眼包了”孜辛一边拍着脑门,一边自言自语道。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神经大条,总是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事情来。 此时,一旁的石挈满脸疑惑地凑过来问道:“妻主,什么是显眼包啊?”他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孜辛。 孜辛挠了挠头,努力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这个词。 片刻后,她说道:“嗯……显眼包嘛,就是说一个人有点太与众不同。”为了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糟糕,她还特意挑了些相对好听点的词汇来描述。 然而,石挈并没有领会到其中的贬义意味,反而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应和道:“原来是这样啊,妻主您一直以来都跟别人不一样呢,所以才这么特别。”说完,他抬起头看向孜辛,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孜辛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不过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情绪,笑着回应道:“哈哈,算啦,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就这样,两人结束了这场关于“显眼包”的讨论。 用过晚饭后,他们本打算再一起去看看那美丽的星空,但没想到的是,由于之前的一番折腾,此刻他俩已经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仿佛两只被围观的观赏类大猩猩一般。 如此情形之下,继续留在外面显然不太合适了,于是两人只好让人收拾收拾,两人稍微休息一番回到帐篷,一晚好眠。 由于她们整个队伍今晚一直闹腾个不停,始终无法安静下来。 大家眼睁睁地望着那两个人离去,心中都明白,如果随意编排主子的事情被发现,肯定是要遭受惩罚的。 然而人的嘴巴又怎能轻易被他人管住呢?即便是这两人仅仅只是相互对视一眼,恐怕都是无尽的眼神交流,无声的语言传播。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大地上,石婕一大早就收到了来自自家母皇的一封书信。 看着上面的内容,她只好匆匆赶到孜辛的营帐之外,准备向其请安问好。 从礼仪上来说,这样直接守候在营帐外面等待的确有些不太妥当,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失礼之举。毕竟,孜辛和石挈无论如何都算是她的长辈。 可是对于石婕而言,她这种举动何尝不是另一番施压,毕竟这人昨天还说自己不懂规矩呢。 不过孜辛和石挈不用上朝,哪里有早起的习惯,两人现在正在帐篷里面睡得香甜。 于是,可怜的石婕只能静静地站在营帐外,默默地注视着太阳缓缓升起,先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随后逐渐变得明亮耀眼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轮红日慢慢地爬上天空,直至高悬于她的头顶之上。 清晨的阳光牢牢的锁在了帐篷外面,备膳的厨子早已将精致可口的早膳准备妥当,但屋内那两位主角却依然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迟迟没有起身的迹象。 昏暗的帐篷正是睡觉的好地方,半天都不催人醒。 站在门外守候着的石婕与小七互相对视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谁也不愿贸然闯入房内去惊扰那正在熟睡中的两人。 小七对着这位身份尊贵无比的皇太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大礼之后,就如同雕塑一般笔直地站立在了原地,再也不多看一眼,只是默默地守护在旁边。 此时此刻,石婕的内心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水一样,不停地泛起阵阵涟漪。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需要重学规矩。 所以,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里不禁暗暗猜测起来:难道说今天孜辛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一个狠狠的下马威,从而在众人面前树立起属于她的绝对权威吗? 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石婕的心情也愈发变得紧张起来,以至于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对于这个被母皇所重视的皇婶,她还没摸清。 时间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缓慢地流逝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外面灼热的阳光照射在帐篷上,将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带高了。 终于,在床上一直安睡的两个人有了些许动静。 只见孜辛依然像只可爱的小猫咪似的,迷迷糊糊地趴在石挈那宽阔而又结实的胸膛上面。她的双眼微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慵懒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情,但同时也让人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她完全没有要起床的打算。 “妻主,早膳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享用了。”这时,石挈已然醒来多时,他轻轻地侧过头来,温柔地注视着怀中还未清醒的妻主轻声说道。 “好,这就起”孜辛没含糊从床上爬起来,动作是迅速地,眼睛是半睁的。 “小七,传膳吧!”孜辛虽然没什么深厚的内力,但凭借多年的经验,她知道这个时候小七肯定就守在门外等候着吩咐呢。 “是,王妃”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应答声响起,紧接着小七便快步走了进来,因着有石婕在旁边,她也没再喊小姐。 随着小七掀开帘子,孜辛的目光也顺势望了过去,这一望不打紧,竟发现站在门口的还有石婕。只见石婕正有些疑惑地盯着小七看,似乎在用眼神无声地向小七询问着什么。 见此情形,孜辛不禁心生好奇,她转头看向小七,却见小七轻轻地摇了摇头。于是,孜辛不再犹豫,直接开口喊道:“太女殿下可是有何事?” 此时,站在帐篷外的石婕听到孜辛的问话后,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孤来给皇婶问安。”说话间,那逐渐升高的太阳已经将光芒洒在了她的身上,把她那张白皙的脸蛋儿照得微微泛起了红晕。 孜辛一听石婕这番话,顿时觉得不妙哪里还能继续安稳地坐在那里。 她赶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到门口,招呼着石婕说道:“哎呀,快进来,快进来!别在外面晒着了,怎么不叫醒我”说着,她看着石婕,将其往帐篷里引去。 “石婕见过皇婶,皇叔。”石婕被孜辛迎进来也没什么不适应的,跟着孜辛进来就像是进入了自己的营帐一般。 “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我们这儿看看。”孜辛拉着石婕坐在位置上,一晚上的功夫已经搭建起了简易的桌子,高一些的木桩上面铺了布单,新鲜纯实木,质量特别好。 今早石婕收到了来自皇宫的信件,“母皇竟然让她前来跟随皇婶学习。 对于这个奇怪的安排,石婕心中充满了疑惑,不太清楚是不是因为孜辛昨天的话,但现在她得接受。 “母皇说想让我来跟皇婶学习一下”石婕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就是事实。 “这样啊,和我们真没什么能学的,早膳吃了吗,一起吃点儿吧”孜辛微笑着看向石婕,同时目光落在桌上摆放整齐的丰盛早餐上。 只见那早点琳琅满目,有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鲜美鱼汤;还有精致可口的糕点以及新鲜水果等等。 这些食物看似都是就地取材烹饪而成,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让人看了便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石婕闻言赶忙道谢:“多谢皇婶美意。”说罢,她抬眼望向孜辛和一旁的石挈,不禁微微一怔。 原来眼前这二人的穿着打扮极为简约朴素,全然不见宫中服饰那般华丽繁琐。 只是这衣服有些过于简单了,尤其是孜辛,身着短袖短裤,双臂和双腿皆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 如此着装风格实难符合宫廷礼仪规范,甚至可说是有失礼数。 不过或许是因为方才一直在屋外站立等待,此刻再瞧向孜辛这般清爽利落的穿搭,竟莫名生出一种清凉舒适之感,仿佛周身暑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脑袋里忽然想到要是自己也有一套这样的衣服就好了。 石婕被自己荒谬的思想吓了一跳。 “妻主,喝汤。”石挈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迈着步子走到桌前,将汤轻轻地放在桌上后,又转身拿起一个精致的瓷勺,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这才递到孜辛面前。 而后他便站在了孜辛的身后,那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你干嘛呀,别光站着,快坐下吃饭!不然等会儿菜都凉透啦!”孜辛看看了一眼石挈,被他现在的样子弄得别扭的厉害。 “妻主……”石挈轻声唤道,想要把手从孜辛的手中抽出来,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微微仰起头,望着孜辛那张绝美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哎呀,吃饭啊你干嘛呢,再不吃一会儿可就凉了。” 孜辛接过石挈的勺子,自己拿在手里,看着石挈全是不理解吃饭啊,怎么还演上了。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按照她母皇如今的身体状况和自己高超的医术,估计短时间内还轮不到石婕这个皇太女出面处理政务。 即便真有那么一天需要用到石婕,她也实在没必要在她面前装,毕竟到时候她真不一定到那边溜达着呢。 想到这里,孜辛不由地皱了皱眉,再次催促道:“快点儿坐下吃饭!”毕竟这一路时间长着呢,一顿两顿饭还能装一装,时间长了这谁受得了啊。 “是,妻主。”石挈轻声应道,然后乖巧地坐在桌前。整顿饭期间,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只见孜辛每品尝到一道美味佳肴,如果觉得不错,便会自然而然地夹起一些放到石挈的碗中。这一举动让一旁的石婕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诧异不已。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女同桌用餐本就是极为罕见之事,更何况还是这般亲昵的举动。 旅行进行中 石婕望着眼前的情景,突然觉得手中的筷子变得沉重起来,原本美味可口的饭菜此刻也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她似乎开始明白为何孜辛之前会指责自己不守规矩了,尽管这个理由听起来荒诞不经,但仔细想来,或许正是由于自己对石挈的疏忽所致。 然而仅仅只是因为这点小事吗? 石挈不过是一个男子罢了,又何必如此在意呢?况且,世间入赘的女子不在少数,并非人人都会如孜辛这般模样。 难道说,是皇叔时常责打于她,所以才令她如此小心翼翼, 想到此处,石婕不禁将目光在石挈和孜辛身上来回扫视,心里暗暗琢磨着以皇叔那威猛的身形,这位看似柔弱的皇婶恐怕确实难以承受皇叔的拳脚。 会不会是因为皇婶脑子刚好不知道要是男人敢和女人动手的话,是可以直接处死的呢,哪怕是皇叔也没有特权的,那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想什么呢?”孜辛吃完饭后,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转向还在发愣、半天都未动一下筷子的石婕,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如今这些孩子啊,脑子里究竟都在琢磨些啥呢?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如此难以捉摸! 为何自己这一代人反倒显得像是没长脑子似的。 石婕被孜辛的声音唤醒,猛地回过神来。 她与孜辛那探究的目光对视上,顿时感到一阵窘迫,双颊微微泛起红晕,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皇婶见笑了,孤方才一时恍神了。” 孜辛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关切地问道:“没事儿,不过你怎么不吃饭呀?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呢?”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靠近石婕那边的几道菜上,发现那些菜肴几乎都未曾被动过。 心里不免犯起嘀咕:明明她们两人用餐时都是各自沿着自己这边吃的,按说不应该会影响到对方的食欲才对呀。 面对孜辛的询问,石婕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倒也不是因为不爱吃,只是不太习惯跟本应跪地行礼的男子同桌共餐罢了。” 石婕身为皇室成员,自幼接受严格的礼仪教育,对于男女之间的尊卑之分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此刻与一个男子平起平坐一同进食,让她内心深处始终觉得有些别扭和不适。 “那你要是不爱吃的话可以回去你的营帐里面应该也准备了吃食。 再就是早上不要来这么早了要是你之后还要过来找们的话,我们俩也不用上朝,早就没了早期的习惯,起不来的。”孜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听到她的话孜辛有点儿不太想理会她了,什么叫做不习惯和男人同桌而食。 “是,有时间我会多来皇婶这边好好学习,还希望皇婶不要觉得孤烦才好。”石婕一顿饭没吃几口就饱了,她还有事情需要做,既然亮天了他们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大部队出行的速度是很慢的,但好在一路人不少,以至于到了翎国的境地,都没有受到什么土匪之类的骚扰。 毕竟土匪也并非那种毫无头脑、只知一味莽撞行事的女子。 一路安安全全走过来,直到她们踏入了翎国这边专门设立的接待所。 刚一进门,便迎面碰上了来自另一个国家的人们——这正是那个极少有所接触和听闻的国家。 只见孜辛的视线被远处缓缓走来的一行人吸引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人,心中不禁暗暗嘀咕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宋国之人吗?他们怎么好像完全不惧炎热似的。” 此时的孜辛自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实际上马车周围的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话语。 因为一时间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或多或少集中在了那群宋国人身着的厚重服饰之上。 “并非如此妻主。”身旁的石挈轻声回应道,他的目光同样落在了宋国来人身上,接着解释说:“他们所穿着的乃是宋国的宫廷服装,向来都是这般模样。” 显然石挈对宋国的情况要比孜辛熟悉得多。主要是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对于宋国早已不再感到陌生。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时,大家确实都被惊到了,旁教导众人的太傅也会趁着他们好奇的时候向大家说明了其中缘由。 说到底他们这些皇子自出生那一刻起,其命运便注定是要为了两国之间的联姻而存在的。 因此无论是对于宋国还是其他国家的情况,他们都需要了解得非常详尽才行。 相对的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做法,那便是每年举办的国家作为接收方,来访的两国作为赠送方,他们带着皇子们前来,就是为了联姻,不过虽然本人来了,但双方从头到尾双方见到的基本只有画像。 双方唯有在成为彼此伴侣、正式成婚的那一刻,才有机会亲眼目睹对方的真容,那种感觉其实挺崩溃的,不知道自己嫁娶的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对于男人来说 这一辈子基本就定了。 而且都是给皇女,之后是哪位登基都不一定,其他的基本成了炮灰。 此刻,孜辛正安坐于一辆宽敞的马车之中。 她透过掀起的车帘,目光投向窗外。 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不禁微微皱眉:只见街道两旁行走着的尽是身着厚厚皮毛衣物的女子们。 要知道如今正值炎热难耐的三伏天呀,这些女子竟然还如此包裹严实,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而说起现在所在的祤国,是有些特别的。 倘若我们以现代的世界地图作为参考,那么此时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简直可以用“惊人”二字来形容——这里几乎无限接近于赤道附近,差不多算是个典型的热带雨林国度了。 身处其中的孜辛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蒸笼之内,而且还是那种被精心包装起来带着外包装的食物,闷热无比又无处可逃。 他们现在身上所穿着的服饰,可不是简简单单地分为里外几层而已。那可是一套套正经八百的宫装啊。 每一件都绣满了精美的花纹图案,里里外外足足有三层之多。这样繁琐华丽的装扮不仅增加了重量和厚度,也使得本就酷热难耐的天气变得愈发难熬。 那衣物实实在在地包裹在身上,仿佛已经和身体融为一体。只要此刻脱去外面的两层衣裳,便能清晰地看到紧贴身躯的那件,简直就跟刚刚洗完穿上身时毫无二致。 这全都是汗水的功劳啊!那炽热的温度,让人感觉如同置身于蒸笼之中闷热难耐。 他们所处的边境地域辽阔,一直连接着本国的最南端,并无限向北延展而去。其南部与宋国接壤,所以只有靠近边缘的部分区域能够稍微感到些许凉爽和舒适。 然而,由于这片土地同时与另外两个国家的边界相邻,所以根本无法将首都设立在如此危险的边缘地带。 否则稍有不慎,整个国家的核心之地便会轻而易举地被敌人一举攻破,老巢也将随之沦陷。 再看宋国这边,如果仔细研究一下地图,就会发现它的形状有点类似于欧洲以及亚洲北部地区的总和。 虽然境内也存在一些气候较为温暖宜人的地方,但数量实在有限。因此,宋国在选择建都地点时同样费尽心思。 最终确定将首都定在了整个国家最为安全稳固的中心位置。这里的环境相对而言还算得上比较舒适宜人,不过还是冷就是了。 孜辛仔细地了解了一下周围的背景信息,并观察了当前所处的状况后,心中便有了大致的判断。从表面上来看,每次交流会最为舒适自在的似乎当属本地之人,不过这么比的话他们国家貌似有点儿像是一块肥肉啊。 “咱们究竟得在这地方生活多长时间呀?”孜辛原先满心期待着能够寻找到解药,但此时此刻,那股热切之情仿佛已悄然消逝了微不足道的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 天气实在太过炎热了!宛如置身于四十摄氏度高温且失去空调制冷的环境之中,更糟糕的是,他们还不得不被困在毫无通风可言的狭小轿子里,这种闷热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妻主,要不咱俩干脆逃跑算了。”石挈听闻孜辛此言,双眼顿时一亮。 其实,他打心底里就不情愿去寻找所谓的解药,如今见自家妻主也流露出离去之意,他又怎会不乐意呢。 然而面对石挈的提议,孜辛却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想都别想!”她不过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又怎会真的临阵脱逃呢? 眼看着石挈脸上竟然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孜辛不由得心生警觉。 他们这一路走来倒是安稳,除了象征性的贡献出自己的两滴血液。 但还是免不了担忧,生怕这个家伙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却因为害怕自己想找解药而不愿意开口。 所以每次都会仔细地为他把脉,只有在确定其脉搏毫无异常之后,才能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即便如此,这并不意味着孜辛愿意让这样的隐患一直潜藏在他们之中。 毕竟,谁也无法预料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是否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此时,坐在马车上的石挈看着孜辛那略显燥热的模样,有些心疼,“妻主,可以把帘子放下来脱一件衣服的“但是不知道不是是他们这边看过去的人多了,人家回看过来。 孜辛赶忙坐得端端正正。尽管她并没有那种能够敏锐感知他人视线的特殊本领,但此刻身处外头,而且自己还大大方方地敞开着车帘。 如果就这样歪歪斜斜、懒懒散散地躺在马车里,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给自己的国家丢脸抹黑?于是,她强忍着不适,故作镇定地回应道:“还好啦,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穿着衣服就行。” 与此同时,在这辆马车里的两人丝毫没有顾忌音量大小地闲聊着。 这一路上,负责驾车的小七对于他们这般毫无拘束的交流早已习以为常。 在家中无论怎样嬉闹玩耍都无伤大雅,然而若是到了国外还这般肆意妄为,那可就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此时此刻他们在马车里面看风景,年仅十二岁石婕已然在门外与他人热情地寒暄起来。 毕竟,既然已经碰上面了,如果连句话都不说,实在显得太过失礼。况且大家都居住在同一个外交馆里,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身为女子自然不可能像男子那样总是宅在房间之中足不出户。 孜辛静静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只见那些来自宋国的人们个个都穿着厚实的衣物,尽管天气炎热得令人汗流浃背,但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擦拭自己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反而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与石婕谈笑风生,这等定力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不过最令孜辛感到惊讶的是,此前她一直认为女尊国的女孩子普遍拥有一米七八左右的高挑身材已经算是颇为罕见的了,可是如今再瞧瞧这些宋国来的女子们,才发现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她不禁暗自思忖道:“倘若我以这一米七的身高凑上前去,恐怕在她们眼中简直跟个小孩子毫无二致啊!”想到此处,孜辛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些人的平均身高竟然都有两米之高!这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然而,让人感到羡慕的是他们不仅身材高挑,容貌也是很出挑的那一双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般,当它们凝视着你的时候,竟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深情来。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女尊国中还有一个独特之处:这里的女子与欧洲的男人截然不同。 她们并不会像后者那样长满胡须,而是个个面容洁净、清爽宜人。尽管身形高大,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整洁利落,丝毫没有半点邋遢之感。 此时石挈正注视着孜辛,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地变得热切起来。这种变化让石挈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是怪病还是人在搞鬼 毕竟仔细想想,这个想法似乎还真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呢。 “妻主,如果您想要的话,不如我把我的这顶给您吧。”石挈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衣物,接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尤其是那些女性们。 只见翎国的女子普遍身材较为娇小,而自己的身形相对高大一些。若是摘下帷帽走在路上,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不会轻易被旁人认出来呢。 用手帕挡住喉结应当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便抬头看向孜辛,眼神坚定且真诚地说道。 “你……你是认真的?”孜辛有些惊讶地望着石挈,同时目光快速扫过一路上经过的行人。 果然如她所见,这些路人几乎清一色都是女性,甚至连个戴着帷帽的男子身影都未曾瞧见。 不过当她再次将视线落回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时,心里不禁琢磨道:嗯……或许他提出的这个建议倒也未尝不可呀。 “当然是认真的妻主。”石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 自从与孜辛长久相处以来,他原本根深蒂固的那些传统观念竟不知不觉间逐渐变得淡薄了许多。话音未落,他已然伸手将头顶上方的帷帽轻轻取下,然后地递到了孜辛面前。 “那我就先带着了,要是一会儿看到好看的遮阳帽我给你买新的。”孜辛没客气,接过石挈递过来的遮阳帽戴在自己头上还是很好看的。 左右晃了晃脑袋,真不错啊。主要是石挈竟然会主动愿意把帽子取下来。 “妻主,您觉得这视线可曾受到阻挡?”石挈凝视着孜辛,眼中满是好奇与关切。 令人惊讶的是,此刻的孜辛戴着帷帽,竟丝毫没有给人以突兀之感。 “完全没有,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他这儿的帷帽质量上乘,还是说从始至终都没有那种被遮挡住的感觉呀。”孜辛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头颅,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只见她眼前的景象清晰可见,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细微之处也能尽收眼底,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视觉感受。 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其实是因为此地的帷帽用料更为轻薄之故。此处人口相对密集,空气湿度亦较高,故而大多数布料都会选择轻薄透气的材质制作。”他所言非虚,事实的确如此。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既然这样,那咱们快些走吧,一同去瞧瞧有无什么有趣好玩的玩意儿。”孜辛兴致勃勃地说道。 她和石挈二人这次纯粹只是这场宫廷聚会中的陪衬而已。由于他们基本不会参与那些竞赛之类的活动,自然也就无需紧跟众人入宫,时间上可宽裕多了。 两人玩得开心,回去的时候天基本上都黑的差不多了。 孜辛看着等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石婕,还没清楚她来干嘛,就看着石婕主动朝自己走过来,递给了自己一封信件。 孜辛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打开手里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似乎想要开口再询问一下是否弄错了东西。 然而未等她出声,对面之人已然笑着先发话:“皇婶,可有何不妥之处?”说话者正是石婕。 经过这许多日的朝夕相伴,石婕对于眼前这位与众不同的皇婶可谓是了解颇深。 在她眼中,这位皇婶有时候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喜怒哀乐皆形于色,丝毫不会加以掩饰。 与她相处之时,无需耗费太多心力去揣测其心思,着实让人感到轻松愉悦不少。 不仅如此,每当与孜辛待在一起时,石婕甚至会产生一种自己依然年幼的奇妙错觉。 不知不觉间,她也会像个真正的孩子似的多出一些俏皮的小动作来,偶尔忘却了那些平日里恪守的繁文缛节。 此刻,望着孜辛那副仿佛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石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笑意。这般纯真可爱的神情,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没什么事儿,就是这个……我真的一定要去吗?”孜辛一边说着,一边略带崩溃的地将手中的信件顺手递给了身旁的石挈。 她的目光落在石婕身上,只见那小丫头脸上下意识地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对于石婕这种反应,孜辛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这小丫头似乎每次看到自己要干点什么事情时,总是摆出一副不满意的模样。 “是的,母皇说了,需要皇婶您跟在身边呢。而且,如果皇婶您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让皇叔一同前往哦。”石婕眨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回答道。 此刻,她的注意力被石挈手里拿着的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吸引住了。而孜辛的手中还握着另一串类似的物品,虽然心中充满好奇,但石婕还是忍住没有开口询问。 “行吧,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孜辛无奈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石婕,笑着问道:“对了,你要不要尝尝这个?”说着,她便将手里多出来的一串豆虫递到了石婕面前。 孜辛刚刚才品尝过这些美味,觉得香气扑鼻、口感极佳。 只不过她手上总共也就只有两串而已,其中一串蚂蚱她已经咬掉一半了。 经过这段时间与石婕的相处,孜辛心里很清楚,这小姑娘多多少少有些挑剔和讲究。 石婕向来对他人触碰过的食物有些抵触,所以当看到那只被石婕拿在手中的蚂蚱时,便打消了将其递给对方品尝的念头。 想着要是她想要的话自己可以把另外一串豆虫给她。 要知道那炸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的蚂蚱可是难得的美味呢, 这里不仅有着丰富多样的植物和昆虫资源,就连各种香辛调料也是一应俱全。而孜辛一路走来,吃得心满意足。 就在这时毫无防备之心的石婕,自然而然地从孜辛手中接过了一份神秘的吃食。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深知孜辛找来的美食虽然未必常见,但口味绝对一流。于是,石婕毫不犹豫地咬下一口。 瞬间,一股奇妙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开来。外层的表皮酥脆可口,轻轻一咬就发出“咔嚓”声响;而内里则仿佛藏着惊喜一般,竟然有汁液爆开,带来别样的味觉体验。 果然,这食物真的很香啊!而且表面似乎还撒了某种独特的调料,微微带着一丝辛辣,更增添了风味层次。 之前她也来过不过对于这种街边小吃是看都不会看的,没想到会这么好吃。 见石婕吃得津津有味,孜辛笑着解释道:“这个嘛,我估计应该叫做豆虫吧。 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当地人具体怎么称呼它。刚才我们买的时候实在是种类繁多,一下子买了足足十文钱的量,用油纸包起来,好大一堆呢!”说着,她还比划了一下大小。 随后只见石婕那原本快速而有力的咀嚼动作逐渐变得缓慢起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孜辛,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先是看了看孜辛,接着又将目光移到自己手中正拿着的食物上,如此反复几次后,突然间猛地扭过头去,毫不犹豫地张一股脑儿地将口中还未完全嚼碎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刹那间,石婕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毫无血色可言,看上去异常的难看。 一旁的孜辛眼见着石婕如此激烈的反应,不禁心头一紧,赶忙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这东西里面是掺了什么吗”说完这话,孜辛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暗叹这下可真是捅了个大马蜂。 但是不应该啊,要是真的有毒的话他们都吃了,暂时都还没什么事儿,难道是香辛料太多掩盖了一部分味道吗。 此时的石婕根本顾不上回应孜辛的问话,她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嘴角残留的秽物,一边匆匆说道:“皇婶,孤实在是失礼了,请容孤先行退下稍作收拾,待整理妥当后再来向皇婶您赔罪。” 话音未落,石婕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手中握着的那根豆虫扔掉,同时她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就在这时,孜辛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接住了石婕即将丢弃的豆虫。 孜辛看着石婕的举动,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嫌恶心了,忘了人家是正经的皇太女,哪里可能吃过虫子这种东西,怕是心理上承受不住了。 “孤先行告退!”石婕面色苍白,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仿佛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从口中溢出一般。 她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进门便冲向放在角落里的痰盂,弯下腰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下人听到动静后急忙赶来,手中端着漱口水递到石婕面前。石婕接过漱口杯,含住一口水用力地漱口,但那股恶心的感觉依然萦绕不去。如此反复多次之后,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此时的石婕只要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孜辛和他手中的豆虫,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涌。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见到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更别提还要吃下去了,最可耻的是自己刚刚竟然还会觉得好吃。 从小到大,别说是吃虫子,就连有人胆敢把那样的东西摆到她的餐桌前,都会被立刻拖出去严惩。 而另一边,孜辛望着渐行渐远的石婕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又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握着的豆虫,心中暗自感叹:这卖豆虫的商家可真是实在啊,三根肥硕的豆虫整整齐齐地串在一根竹签上,如今还剩下两根完好无损呢。 “别浪费了。”孜辛自言自语道,随即将其中一条豆虫从竹签上取下,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然而由于放置时间稍长,温度已经有所下降,原本香脆可口的豆虫此刻吃起来口感稍差了一些,香味也没有之前那般浓郁了。 站在一旁的石挈眼见四周人群投来好奇的目光,尤其是当地居民们那看热闹似的眼神,不禁感到有些尴尬。 毕竟刚才石婕那夸张的反应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这里的人们对食用虫子早已习以为常,但像石婕这样强烈的抵触情绪实在是少见。 “妻主,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石挈轻声说道,同时伸手拉了拉孜辛的衣袖。孜辛点了点头,顺手将剩余的那条豆虫也塞进嘴中,然后与石挈一同回去。 不仅如此,当他们望向孜辛时,因为孜辛和石婕的对比,周围那目光中的友善之意更是明显地增加了许多。 要知道,他们所代表的三国之间,平日里虽少不了一些小摩擦和小冲突,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战争发生是极少的。 在过往的交锋之中,各方均有胜负得失,谁也无法完全压制住对方。像他们这般居住于皇城根下之人,实际上很少会直接受到战火的侵袭与影响。正因为如此,对于邻国之民,他们心中并未积存过多的仇视情绪 。 所以每当遇到此类交流活动之际,他们反倒更多地流露出一种欢迎的态度。 毕竟每一次这样的交流会举行之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各自的生意往往都会变得红火异常。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有谁会心生不悦、不喜欢呢? 故而此刻,眼见着孜辛能够如此欣然地接纳他们的食物以及生活方式,并且在购买物品的过程中表现得极为大方阔绰,他们自然是满心欢喜。 只见孜辛面带微笑,仔细端详着自己方才购置而来的那些土特产,心中暗自思忖:其中不少都极具当地的风俗习惯与特色韵味,若将其作为伴手礼带回赠予他人,那是很合适的。 想到此处,她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小七说道:“好啦,咱们暂且先返回去吧。小七,你把我刚买的这些东西好好收起来,等回到家中之后,也好拿去给娘亲瞧一瞧。”“是,王妃。” 小七恭敬地应道,并伸手接过了那些除了吃食之外的物品。 大规模中毒 毕竟在这个地方,如果当天购买的吃食不能及时吃掉,那么等到第二天恐怕就无法留存了。 夫妻二人缓缓回到房间之中,此时外面的天空虽然已经渐渐昏暗,但距离彻底变黑仍需再过一段时间。 孜辛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那逐渐被夜色笼罩的天际,随后轻声吩咐下人准备传晚膳。 “妻主,咱们还要享用晚膳吗?”石挈一边轻轻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边疑惑地问道。 这一路走来,他们几乎未曾间断过进食。尤其是那炸虫子,虽然看似不起眼且并不怎么占据空间,但不知为何却有着极强的饱腹感。自从吃下那些炸虫子之后直到此刻,他丝毫没有感到饥饿,甚至连一点儿想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 而且此地的水果更是多得令人咋舌,其种类之繁多比起燕国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像在燕国只有身处皇宫之人方能品尝到的珍贵荔枝,在这里竟然随处可见,不仅个头比皇宫中的更大、味道也更为甜美。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此美味的荔枝价格竟然低得超乎想象,只需区区三文钱便能购得好几斤。 要知道,在燕国的皇宫内,这些荔枝可是按照颗粒来分配食用的珍稀之物啊。 他仅仅只是品尝过那么一颗而已,而且那味道竟然并非甘甜,这都是女皇,皇女,君后他们经过层层筛选之后所遗留下来的次品。 至于其他的那些皇子们呢,情况则更为糟糕,有些人甚至连酸涩难咽的果实都未曾有机会享用。 然而这一次,石挈可真是大饱口福啦。 这里不仅有着各种各样的瓜果梨桃,其价格更是低廉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当初从燕国启程之时,连水果的影子都见不到丝毫,而在此地,几乎一整年中的任何时候都能够尽情享受这些美味。 不得不说,这也算得上是炎热气候给予人们的一种特殊补偿吧。正因如此,此时此刻的石挈已然饱腹到再也无法吃下任何东西了。 “你难道不再进食晚餐了吗?”孜辛满脸疑惑地望着石挈询问道。 在这一路同行的旅程当中,他俩确实吃了不少好吃的,但是总感觉这晚膳不吃总感觉缺点啥。 此时,石挈望着面前孜辛的脸有些为难,轻声说道:“妻主,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坚定。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如今的石挈已经能够比较自如地向孜辛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和需求了。 听到石挈这么说,孜辛心头一紧,赶忙回应道:“这样啊,那小七,快把菜量减少一半!”她的语气略显焦急,饭搭子少了一个,做多了吃不了都浪费了。 得到命令后的小七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向着小厨房飞奔而去。 就在他急匆匆赶路的时候,突然与迎面走来的太女殿下身边的嬷嬷撞了个正着。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一起,彼此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又迅速将视线移开。 尽管只是短暂的对视,但他们的脸上还是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礼貌性的微笑,并轻轻地点点头,以此算作打过招呼了。 接着,小七便继续加快脚步朝小厨房奔去。 孜辛今日的晚膳着实简约,仅仅只有两道用以消食的精致点心,此外便是四道菜与一道汤罢了。 令人惊讶的是,这顿晚餐甚至连主食都未曾备下。如此简单的餐食,以至于小七一人便能轻轻松松地将整个食盒拎回,丝毫不费力气。 此刻,孜辛正与石挈一同端坐于餐桌前。然而,两人却皆未率先动筷,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孜辛先是默默地凝视着石挈,接着又将目光投向桌上的菜肴,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是方才用过一些茶点,此时竟感觉稍稍有些饱腹了。 沉默片刻后,石挈终于缓缓地拾起了筷子,但他并未急着品尝美食,而是一脸恭敬地望向孜辛,轻声说道:“妻主,让妾身来为您布菜吧。”话虽如此,可从他那毫无食欲的神情来看,这番举动不过是流于形式而已,显然他对这些佳肴确实是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 面对石挈的提议,孜辛微笑着摆了摆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拒绝道:“不用了,我也吃不太下了” 其实,起初孜辛唤来晚膳时,本以为自己仍有胃口继续吃来着,岂料如今只是这般瞧着,饱腹感便已油然而生,当真是应了那句俗语——眼大肚子小啊。 “妻主,我也吃不下了。”石挈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真挚地望着孜辛,脸上带着些纠结,不想违背妻主的命令,但是真的吃不下了。 孜辛手上还捏着一块山楂糕,红红的糯糯的,看起来很有食欲,但这也用了些力气才吃了几口。 她转头看向满桌丰盛的食物,这些佳肴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热气袅袅升起。“我也吃不下了,不知道小七他们还有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孜辛微皱着眉头说道。 石挈闻言,连忙唤来一旁伺候的清浅,询问道:“清浅啊,你看看你还能吃下些不”只见清浅略带惊恐的摇了摇头,哪些食物在他眼里就像是会咬人似的。 看到清浅的反应,石挈和孜辛不禁相视一笑,心中觉得这场景着实有趣。 刚刚出去,石挈与孜辛只带了小七和清浅随行。此刻四人看着桌子上的食物,都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每个人的肚子都填得满满当当。 “小七,你去把剩下的饭菜分给其他人吧。”孜辛一口未动,便吩咐小七进来处理剩余的餐食。小七知道自己不用吃了,手脚麻利地开始分配起饭菜来。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已至傍晚时分。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石挈和孜辛感觉胃里的积食终于消散得差不多了。两人决定收拾一下,早些歇息。 屋内的灯光尚未熄灭,正当夫妻二人准备就寝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小七略显焦急的声音:“王妃,您睡了吗?”虽然语气稍显急切,但小七仍顾及到自己身为女子以及主子已然成婚的身份,不敢冒然闯进房间。 无奈之下,只能焦急地站在门外,抬起手轻轻地敲打着门扉,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急得不停地转起了圈圈。 “怎么了吗,还没睡呢进来吧”屋内传来孜辛的声音。 听到这话,小七赶忙推开门走了进去。此时的孜辛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非常严重,当她看到小七满脸的汗珠以及那异常苍白的脸色时,心中一紧,急忙从床上翻身下来,快步走到小七面前,伸手紧紧抓住小七的手腕,想要试试她的脉搏。 “小姐,不是我啊……不是我……是二姐,她快要撑不住了!”小七任由孜辛抓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急切地解释着,一边双腿发软,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 “快!快带我去看看!”孜辛一听,脸色大变,顾不上其他,反手一把拉住小七,转身便要往门外冲去。然而,刚踏出房门,她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就在这时,只见小七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弯下腰将孜辛抱入怀中,然后脚下生风一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 孜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趁机连忙询问具体情况。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孜辛话音未落,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等到小七的回答,转眼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小七猛地推开房门,孜辛一眼便望见了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的小二,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来不及多想,立刻小跑着冲到床边。 只见孜辛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摸着病人的脉搏,感受那微弱而跳动的节奏;接着又凑近仔细观察对方的瞳孔,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情况严重些,来得及。 随后孜辛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袖子里面试图装作从衣服里摸出来的东西,实际上还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药丸。 简单的小瓷瓶装的这正是她此前精心制作的万能解毒丸。 尽管这颗药丸未必能彻底解除所中之毒,但至少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 通过对脉象的诊断,孜辛初步判断此人应该是中毒无疑。然而,令她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被人下毒加害。而且,经过进一步查看,也并未发现任何明显的外伤痕迹。 “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孜辛轻声问道,同时并没有急于采取催吐的措施。 因为她深知,某些特殊的药物一旦被强行催吐,反而可能导致毒素扩散,而且没有洗胃机器啊。 万一使得病情愈发严重。在目前这种状况尚未明朗的情况下,切不可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孜辛突然回想起之前在某个村庄遇到过类似的病例,但眼前这位患者的症状似乎比当时所见要轻一些,仿佛是那种病症的缩小版一样。 给小二服下了解毒药丸后不久,令人欣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面色苍白如纸、痛苦不堪的小二,此刻面容逐渐舒缓开来,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紧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而是能够稍微放松一下自己。 可谁曾料到,紧接着小二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嗖”的一声,小二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窜了出去! 孜辛见到这一幕后,心中一紧,丝毫不敢有所懈怠,急忙加快脚步紧紧地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然而,小二跑得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尽管孜辛已经竭尽全力,但她与店小二之间的距离仍然不可避免地逐渐拉大开来...... 一直紧跟在他们两人身旁的小七,目光紧紧锁定着小二离去的方向。当她看清小二跑向的竟然是盥洗室时,不禁心生犹豫。 小七深知那个地方对于男女来说都颇为不便进入,于是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拦住孜辛。可是,另一方面,她又着实放心不下小二目前的状况,内心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出手阻拦。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孜辛已然如一阵风般冲到了盥洗室的门口。 站在门外稍稍等待了片刻之后,孜辛似乎下定了决心。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从衣袖中抽出一方手帕,迅速将其蒙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步走进了盥洗室。 在这个朝代,人们对于他人的注视或许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在意。毕竟在这里,就连施行刑罚之时,也是毫不避讳地直接脱去犯人的裤子,当众抽打其臀部。 孜辛如此突兀地闯入盥洗室,着实把正在里面的小二吓得不轻。不过此刻,小二那如同万马奔腾般的肠胃反应根本就不受他本人的控制。 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都尴尬的厉害。 孜辛着急主要是因为怕这家伙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儿自己来不及救,再就是很多人的粪便都可以很直观的反映出结果来,要不然也不至于做便检在现代,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孜辛之前做中医的时候,也不是没学过西医,好奇的时候跟着检验科混了几个月呢。 孜辛没什么反应,一脸坦然的去观察小二的情况,甚至还蹲在一边,拉着小二的手把脉。孜辛态度坦然,但是小二作为被看着的还是不在自在,脸红的更厉害了。 感受着恢复的脉搏,孜辛这才放心出去,走远了一点儿守在外面。 全程尴尬的好像只有小二,看着孜辛出来,小七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她没想到自家小姐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两人谁都没说话,好一会儿小二才出来,看着守在外面的孜辛,小二一时间还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大规模中毒2 “好了,你快详细地跟我讲讲到底都吃了哪些食物?”孜辛实在不愿意就这样任凭尴尬的气氛持续扩散下去,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必须要查明导致这种状况出现的具体缘由。 刚才诊脉时所察觉到的脉象显得颇为怪异,按照常理来推断,应当属于肠胃虚寒所致。然而方才观察到的症状却与此并不完全相符。 回想起当初制作解药之时,自己脑海中的构想大致上便是朝着全能型方向去努力的。 只是如此一来,其所能产生的功效自然也就不会太过强大,就像是很多广谱药品一样,对于单个症状就没有那么鲜明。 基本上而言,这种解药更像是一种起到缓冲作用的类别,并不能从根源上彻底解决问题。 可是如今看来,这看似不起眼的解药竟然将问题给成功化解掉了,这着实有些令人感到不知所措,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这只能表明此次所遭遇的毒素其实非常微弱,以至于仅仅只需有那么一丁点对症的药物成分便能够迎刃而解。 但麻烦在于,当初那枚解毒丸在炼制过程中融入了数量众多的各类药材。此刻若要让她逐一去进行分析,以确定究竟是其中哪几种药材发挥了关键作用,她可着实拿不出足够多的实验样本来支持这样的研究工作呀。 毕竟所谓是药三分毒嘛,倘若一种药物能够治疗极为广泛的病症,却还期望它毫无任何副作用存在,这无疑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且现在中毒的人也好了。 通常而言,她原本并未打算将此药用作解药的,然而此时此刻的状况着实显得有些荒诞不经、令人啼笑皆非。 这只能表明所中之毒其实颇为微弱,微弱到仅仅只需些许对症下药的成分便能迎刃而解。 但棘手之处在于,当初那枚解毒丸可是融合了数量众多的药材种类,如今要她逐一剖析清楚,可她哪里有如此之多的实验样本可供使用呢? 所以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人们真不该对这类事宜思考过多。 孜辛还在为这个症状没有明确诊断的时候稍微有些苦恼的时候,便瞧见从远处急匆匆奔跑而来的一名侍女。 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之前小七前去领取饭菜时偶然撞见的太女殿下的嬷嬷么,难不成太女殿下也中招了。 只见这位嬷嬷行色匆匆地赶到近前,其神态显然要比小七更为沉稳一些。看着她的方向是要去她们房间的,孜辛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嬷嬷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赶忙躬身施礼道:“奴婢拜见王爷王妃。” “行了,起来吧,是来找我的吗。”孜辛微微蹙起秀眉,目光落在眼前这位神色略显焦急,但又不知为何迅速稳定下来的嬷嬷身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只见那嬷嬷恭恭敬敬地起身,垂首回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太女殿下特意遣奴婢前来探望您的状况,询问您是否安好,若有不适,是否需要传太医前来为您诊脉。”说罢,嬷嬷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孜辛,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情和姿态中捕捉到些许端倪。 然而,此时的孜辛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丝毫没有任何身体不适的迹象。 孜辛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紧,瞬间警惕起来。她暗自思忖道:“为何会突然担忧我的身体状况?难道太女殿下那边真的也中招了”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嘲般地嘀咕道:“也真是怪哉!难不成我拥有如同那些侦探故事中的小孩一般特殊的体质?为何我身边总是接二连三地出现病患呢?这种状况何时才是尽头啊……” “我没什么事儿,不过为忽然来我这儿可是太女殿下吃了什么”孜辛问着就有些站不住了,想跑过去看看情况。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太女殿下吐的实在是吃不下什么东西,面对将领送来的丰盛饭菜,她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将其全部赏赐给了身边的下人们。 而其中恰好有一道以豆类为主料制成的菜肴,“奴婢当时瞧见小七大人也领取到了一份这样的食物,和太女殿下讲了,太女殿下便吩咐奴婢来看看情况”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享用过这些被赏赐饭菜的下人没过多久,竟纷纷出现了不适症状。有的腹痛难忍,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肚子里翻搅;有的则不停地呕吐,胃中的酸水和未消化的食物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还有些人更是严重,不仅腹泻不止,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虚弱,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王妃您安然无恙时,奴婢也能回去禀报,让太女殿下安心些。”嬷嬷弯着腰带着笑对孜辛说道。 孜辛看着眼前的嬷嬷,小二刚刚的症状她也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这道惹祸的菜,太女殿下虽然没有食用,但与她一同前行的皇子们却有好几位都尝了这道菜啊,甚至整个大使馆都是这一锅出,如今他们的状况想必也是糟糕透顶。 要知道,明日便是盛大的宫宴,而紧接着的第二日就要正式展开激烈的比赛了。以这些皇子们目前的状态来看,别说是参加比赛了,恐怕就连凑齐男子组参赛所需的人数都成问题呢!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既然如此,那我就与你一同前去查看一下情况吧。方才小二出现了一些症状,好在我及时给她服用了些许药物,这会儿看起来已然好多了。 只不过她腹泻比较严重 现在还瘫坐在一旁尚未完全缓过神来,脸色虽已恢复不少,只是显得颇为苍白虚弱。”孜辛边说边抬手指向不远处正靠着墙壁、眼神空洞无神的小二。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之前被小二误食进体内的毒物已经逐渐消散殆尽,然而由于孜辛刚才匆忙地跟进屋内为其把脉诊治,这一系列举动还是让小二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此刻她的精神状态简直与失魂落魄无异。 大规模中毒3 腹泻给她带来的伤害,远没有自己主子守在自己身边看自己排泄来的可耻的多。 “那就劳烦王妃您了。”嬷嬷赶忙应道,并微微欠身行礼表示谢意。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得很,眼下中毒的可不单单只有她们本国之人,就连隔壁宋国那边的状况也是不容乐观。 身为皇太女身边的嬷嬷,看到事物自然也是能受到耳濡目染的。 若不是现场一片混乱喧闹异常,恐怕众人早就开始怀疑是否是祤国或者是宋国这边的人暗中下的毒手了。 “无妨,前面带路便是。”孜辛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话毕,她又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小七嘱咐道:“王爷跟我一道同行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即可,你先护送小二回房好生歇息调养一阵子。此次之事说到底也算我连累了她,等她好了我在问问看她想要点儿啥上赏赐啊”孜辛面露愧疚之色,心中着实感到有些难为情,毕竟这场意外纯属误伤所致。 “是。”小二低着头,满脸通红,根本无暇顾及孜辛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只顾着自己应承下来,那模样让一旁的小七惊讶得眼睛都瞪得浑圆。 “走吧。”孜辛倒是并未太过在意小二的失态,此刻她心里正琢磨着是否应该给小二多发一些工钱。 回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个打工仔时,也曾经历过那种极度渴望能多拿一点、再多点工资的日子。 所以她不禁想到,像小二这样家生的奴才会不会也同样对钱财如此看重呢,毕竟吃穿不愁,都是管着的,春夏秋冬每个季节三套衣服,平时一日三餐也都是有的。 房子什么的更是不用愁,每个主子都会在她们的住处给这些人留下屋子住,虽然只有使用权,但是可以用一辈子啊。 像是拖家带口的基本上也就全收纳了,不过钱嘛应该不会有人嫌多的吧。 “是!”听到小二的回应,就连旁边的嬷嬷也被吓了一跳。 她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之色,但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表情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不过内心有多感慨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毕竟自己的主子说自己愧疚,她竟然不推脱直接应了,嬷嬷也是又开眼了。 “先和我详细说一说目前的状况吧。”孜辛一边开口询问,一边还不忘分神去查看一下自己空间里所存放的那些药材。 要知道,当初制作这类药物之时,虽然大部分药材她都有所储备,可其中仍有那么几种稀缺的品种未能集齐。 那时,她仅仅只能采购到部分已经加工好的药材成品而已。 由于缺少原始且鲜活的药材样本,后续的研究与制作自然也就无法顺利开展下去。 只希望不会是那几味珍稀药材,要不然就算是知道解药都不一定研制的够数量。 “当时所有人都是从那个小小的厨房里领取菜品的。然而其中有一部分菜品几乎是每一桌都会出现的常见菜肴。 就比如说小七大人带回去的那一小盘豆类,太女殿下这桌同样也有。 只是除了这些豆类之外,其他的菜色也会有些不同,因为主子们爱吃的东西不太一样。 而那些不幸中毒的人,基本上都能发现他们曾经食用过那盘豆类的痕迹,好在皇子们进食的量相对较少,所以目前的状况还算稍微好一些。 但要说起最为严重的地方,其实是后厨,以及宋国那边,听说他们都吃了不少!”嬷嬷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些许无可奈何的神情。 毕竟像这种给别人下毒结果把自己也毒倒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罕见了。 也正因如此,众人此刻就算想要追查到底、追究责任,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法子。 难道还能强行将那些正躺在病床上痛苦翻滚的人叫起来问话不成。 况且由于眼下他们所处的这般混乱情形,谁也搞不清楚这起事件的真正责任究竟该归咎于何人。 毕竟那些做菜的关键的知情者如今全都在医馆里躺着接受治疗呢。 “快!立刻带我去医馆!”孜辛猛地停下脚步,原本急匆匆想要赶去石婕那里查看状况的心思瞬间被压下。 此刻她心中已然有了更为明晰的目标和方向。 此次中招的人数众多,这无疑给她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借此深入研究一下究竟是哪一味或者是哪几味药材起的效果。 实际上,她并不需要将每一种药丸都拿去逐一试验。 毕竟其中许多药丸所采用的药材都属于同一类别,只需精心做好分类工作,便能从中筛选出那些具备更高成功可能性的药丸用于实验。 如此一来,不仅能节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能提高研究的效率和精准度。 “哦,对了!别忘了把那盘有毒的豆类也一并取过来,送到医馆里。”话音未落,孜辛便已率先迈步离去。 这家医馆是附近无论是规模、人数还是占地面积,最大且最具影响力的医馆仅有那么一家。因此,她毫不迟疑地朝着那个方向快步前行,坚信自己绝对不会走错路。 “遵命,王妃。”嬷嬷恭敬地应道,对于孜辛的吩咐没有丝毫的抗拒之意。 要知道,她此番前来本就是受自家主子之托,前来观察这位王妃的情况罢了,现在没事了她自然也不会非要拉着王妃去太女殿下那里。 经过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主子们之间的微妙关系,她们这些身为奴才的又怎能看不明白呢。 显而易见,他们那位尊贵无比的太女殿下已然完全陷入了这位王妃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以至于此次居然会率先前来关心王妃是否安然无恙。 正因如此,对于此刻王妃所说之话,她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地予以遵从。 只见孜辛轻柔地牵起石挈的手,柔声说道:“走吧。” 两人并肩缓缓前行,然而这一路上的行人着实众多,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这对引人瞩目的男女。 望着他俩亲昵的举动,众人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可谓各不相同。 大规模中毒4 有的面露惊讶之色,似乎难以置信眼前所见;有的则充满好奇之心,想要一探究竟;更有一些眼尖之人早已瞧出端倪,洞悉了其中一人乃是男子的真相,并忙不迭地与身旁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孜辛和石挈便会同时感受到那两道异样的视线投来,那眼神中饱含着鄙夷之意,令孜辛感到极为不适。 不过石挈对此却显得颇为淡定从容。 要知道,在未戴帷帽出行之时,他其实早就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他并未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依旧泰然自若,只要跟在妻主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此时,石挈察觉到了孜辛的情绪变化,他主动拉着孜辛的手捏了捏,安慰道:“妻主,莫要在意那些人的眼光,我没关系的。”说罢,石挈毫不退缩地直视着那些投来鄙夷目光的人们,勇敢地迎接他们的注视,其态度坦荡而坚定。 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与周围那群衣衫褴褛、甚至有些衣不蔽体的人们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那华贵的面料、精致的剪裁以及独特的装饰,使得他们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因此,仅仅通过观察他们的服饰,旁人便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彼此身份地位的巨大差异。 面对孜辛如此强势的态度和气场,这些原本肆无忌惮地盯着看的人们开始心生畏惧,纷纷不自觉地退缩起来。 他们的目光也由最初那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凝视,逐渐转变成为小心翼翼地窥探。 有些人更是在不小心对上孜辛投来的视线时,像被火烫到一样迅速躲闪开来,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生怕惹恼了这位看似不好招惹的人物。 其实世间之事往往便是如此,那些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窃窃私语、小声议论是非的人,又能有多少是真正具备胆量和气魄的呢。 他们无非是依仗着“法不责众”这种侥幸心理,一次次地去试探他人的底线罢了。 然而一旦遇到强硬的对手,他们便会立刻显露出内心深处的怯懦与软弱。 此刻,孜辛紧紧拉住身旁的石挈,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尚未走到门口,远远地便能望见那里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将医馆围得水泄不通。 明明都已经是晚上了,都没睡觉还能在这儿凑热闹呢。 孜辛见状并没有丝毫犹豫,她灵活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巧妙地避开众人的推搡和碰撞,进到了医馆中。 被推开的看热闹的人原本还带着怒气,一回头看着孜辛以及她身后的一行人,什么火气都没有了,躲开了他们。 紧接着,孜辛依次为每一位患者认真地把起脉来。 每当自己完成一个人的诊断之后,她都会轻声呼唤站在一旁的石挈过来,然后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再次确认脉象,并耐心地向他讲解其中的要点和注意事项。 他们俩并非形单影只地外出,随行的护卫队规模颇为壮观,光人数就远超十一个或十二个之多。 此刻他们开辟出了一块宽敞之地,毫不客气地将那些原本簇拥在此处凑热闹的人群驱散开来,成功拓展出足够的空间。 这些护卫紧紧守护在孜辛身旁,但对于前来诊治的郎中却并未加以阻拦。 这批人皆是由皇上与丞相大人精心派遣而来的暗卫。还是当初那四十多个人。 一路行来,他们早已对这种治病救人的场景习以为常。深知哪些人需要被隔离开来,以确保既不妨碍正牌郎中施展医术、救死扶伤,又能够维持良好的秩序。 随着现场秩序逐渐恢复井然,众人的动作也随之加快不少。 只见孜辛把脉的速度很快,但凡经他之手触摸过的脉搏,便能大致推断出当前病情的严重程度。 而对于一些症状较为显着突出的病例,她更是会呼唤一旁的石挈共同尝试诊断一番。 与此同时,孜辛则巧妙地利用这段间隙时间,将每一位患者所需药物的剂量详细写明,并郑重其事地交予始终站立在一侧默默关注着他们的药徒手中。 只见她满脸狐疑地盯着孜辛,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信任与质疑之色。 面对这副神情,孜辛无奈之下只得先向身旁的几位郎中详细解释了好几份内容。 郎中听了孜辛的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让孜辛并未急于催促,反而趁着这个空隙,她又一次向石挈耐心地讲解起当前的状况。 那些郎中们对于孜辛所言将信将疑,但眼前的情形确实复杂棘手,绝非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得出确切结论的。 虽说不至于立刻致命,但目前的局势着实令人忧心忡忡。 按照孜辛开出的药方,迅速煎熬出了一剂汤药。 众人围聚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焦急地等待着药效显现。没过多久,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此人竟开始呈现出与之前那位店小二一模一样的症状。 看到这般情景,孜辛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暗自庆幸无需再逐一试用各种方子。 于是,他静静地等候着那个去方便的人归来,待其返回后,便立刻上前重新为其把起脉来。 紧接着孜辛没立刻说出自己的诊断来,反倒是又叫来了石挈,示意他一同尝试把脉诊断。 两人就这样毫无避讳地当着众多人的面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孜辛不仅认真细致地为石挈调整药方,还悉心传授每一味药材所需的精准剂量。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避开在场的其他人,完全公开学习知识,渐渐地,四周原本围观的郎中们被吸引得越来越多,纷纷靠拢过来,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孜辛深入浅出的讲解。 与此同时,那些负责配药的药奴们,则有条不紊地按照孜辛所开的药方,逐个为患者们分发并监督他们服下药物。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而有序,短时间内盥洗室都不够用。 大规模中毒5 孜辛讲解得非常细致入微,她的目光温和地扫过周围逐渐靠拢过来的众人,但却没有丝毫要驱赶他们离开的意思。 此时此刻的氛围显得格外融洽和谐,十分适合大家围坐在一起共同探讨交流。毕竟,唯有通过持续不断地彼此学习、互相切磋琢磨,才能够取得更为显着的进步与成长。 当孜辛终于结束了一番滔滔不绝的讲述之后,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石挈身上,并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神情问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这些吗?” 其实,在场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曾受到过一定程度的医学熏陶,即便只是凭借着日常的耳闻目睹,至少也都掌握了一些基础性的医学知识。 然而唯独石挈在此领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张白纸。所以此刻让他直接去理解并辨析复杂的药理,孜辛心里着实没底儿,真不知道他到底能否跟上自己的思路。 面对孜辛的询问,石挈并没有故作姿态地假装自己已经全然领悟,而是诚实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有一些地方我还没能弄明白。” 对于许多问题他都是一知半解,比如为何针对腹泻症状需要采用这样特定类型的药方,以及其中各种药材剂量的确定依据又是什么等等。 听到石挈如此坦率的回应,孜辛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说道:“没关系的,这很正常,等到稍晚些时候我们回去了,我再详细给你讲解一遍。”她深知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况且这件事情本就无需急于一时。 反正他们拥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慢慢地来,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甚至可以说还有整整一生那么久。 而且他们又并非依靠行医救人为生,自然不必过分焦急紧迫,一切都来得及。 “好!”石挈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此时,两人之间融洽而和谐的交谈氛围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目光。 就在刚才当石挈讲述自己的把脉情况时,那精准而贴切的描述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惊叹。 众多郎中纷纷效仿石挈进行尝试,令人惊讶的是,所得出的结果与石挈所言相差无几。 要知道,她们这些人可是花费了大量时间钻研医术方才有所小成,然而石挈却能如此迅速地掌握其中要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一时间,人们看向石挈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有钦佩、有好奇,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 “麻烦您按照这个药方给我们抓十几副药过来,不过不需要煎煮。”孜辛一边回忆着刚刚前来此地时嬷嬷交代给自己的话语,一边忧心忡忡地思索着那些个皇子如今的状况究竟如何。 听到孜辛的吩咐,那位郎中丝毫不敢怠慢。他甚至没等其他人开口催促,便抢先一步对身旁的药奴喊道:“快去,快去!动作快些!” “是!”药奴恭恭敬敬地回应一声后,立刻行动起来。只见他手脚异常麻利,熟练地拿起秤杆开始称量药材,并将其装入一个个纸袋之中。 没过多久,孜辛带着抓好的药匆匆赶回了大使馆。远远望去,便能看到皇子们居住的地方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即便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依然遵循着严格的规定——禁止女子进入。 孜辛一脸无奈地被侍卫们拦在了门外,而与她一同被阻拦在外的,还有尊贵的太女殿下。 孜辛看着石婕的身影赶紧走向石婕,目光落在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上,轻声问道:“太女殿下眼下情况究竟如何,怎么都不进去,里面的皇子们谁在医治”孜辛心中暗自思忖着,莫不是还有什么需要准备或处理的事务尚未完成。 石婕闻声抬起头来,迎向孜辛关切的目光,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皇婶。皇叔。 现在情况还不明了,药侍正在屋内为其把脉诊断呢,咱们只能在此等候消息。”说罢,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又飘向了紧闭的房门,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毕竟身为堂堂皇太女的她,若不是对屋内之人牵肠挂肚,又怎会在这深更半夜之时,放弃休息,苦苦守候于此。 孜辛顺着石婕的视线望了一眼门口守着的一群太医,疑惑不解地追问道:“难道就没有太医进去瞧瞧么?”她实在想不通眼前这般局面到底所为何意。 石婕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自然是有的。此次出行,已将半数的男太医尽数带来,如今他们皆已入内诊治。 只是皇子们服下汤药后,仍未见好转的迹象传来,想必这病情颇为棘手,恢复起来或许需要多些时间吧。”尽管石婕心急如焚,但面对如此状况,她深知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药方已经有了吗,快快给我看一下!”孜辛焦急地问道,心中满是对病人状况的担忧。 得知已经成功研制出药方并且病人们服用后已无大碍时,她稍稍放下心来,毕竟太医们的医术还是值得信赖的。 但仍不敢掉以轻心。此刻救人乃是当务之急,其他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一旁的石婕听到孜辛的话语,又见她不再执着于监管那些太医,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连忙催促道:“快些,快些将那药方取来让皇婶过目!” 说起这孜辛是否懂得医术一事,其实在这一路同行的日子里,大家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每当有人出现一些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时,皇婶总能准确地诊断出来,并开出有效的调理方子,令人啧啧称奇。 然而此次面对如此严重复杂的病情,众人对于孜辛能否真正应对,心里仍旧没底。 不过眼下既然已有了药方,或许就多了一份希望吧。 孜辛一脸严肃地凝视着手中递过来的那张方子,目光缓缓扫过上面罗列的每一味药材。她暗自思忖着,这些药材的选用确实颇为谨慎,所针对的病症方向也并无差错。 然而,如果仅仅依照这样的配方去抓药熬制,只怕要花费至少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药效方能显现出来。 大规模中毒6 想到此处,孜辛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叹:如此缓慢的疗效,岂不是要将原本急切需要治愈的急症生生拖延成慢性病么,这般下去,如何能保证最佳的治疗效果。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头对身旁的石婕说道:“这张药方需要加以调整才它的效果实在太过迟缓,势必会对整个治疗进程产生不利影响。 不过具体该如何调整,还需亲自为皇子们试脉之后再做定论。”说话间,孜辛严肃的望向石婕,因为他深知此次行程的主导者正是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 相较于礼部的那些位大臣,由于种种规定和限制,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并无法直接插手皇子们的具体事务。 所以,若想顺利进入内室为皇子们诊脉、调整药方,就势必要得到石婕的首肯方可。 然而,令孜辛始料未及的是,面对自己提出的请求,石婕竟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道:“不行的,皇婶!诸位皇子乃是此番与祤国联姻的关键人物,在婚礼举行之前,任何女子都是绝不允许与之有任何接触的。”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那坚定而决绝的语气让人根本无从反驳。 “那石挈是不是可以进去。”孜辛不想再过多地纠结于此,因为联姻这件事,可不是她这样一个毫无实权、被人视为花瓶的小小王妃能够左右得了的。 要知道,如果她贸然插手并搅黄了此次联姻,而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正好想借此挑起战火的话,那她岂不成了引发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行吧。”石婕倒是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让石挈进去瞧瞧那些皇子并无大碍。 反正即便看了,又能怎样呢。他这位皇叔向来没什么真才实学,更别提治病救人这种高难度的活儿了。 “去吧,就像刚才在医馆里那样给他们把把脉就行,然后回来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这次就要靠你啦”孜辛目光殷切地望着石挈,摆出一副对其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的样子。 众人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石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又在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走了出来。短短半个时辰,他竟然已经将这次不幸中招的五名皇子全部查看完毕。 只见石挈脸上的神情十分轻松,嘴角微微上扬,看向孜辛时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怎么样?”孜辛紧盯着石挈,眼中满含关切之意。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她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暗自松了一口气。瞧这情形,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 “妻主,经过我的诊断,这位患者的状况与医馆中症状最轻的那名厨娘颇为相似。”石挈一边说着,一边有条不紊地向孜辛讲述着脉象的细节,每个人的具体情况都说得极为详尽。 听到这里,孜辛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很好!如此一来,只需依照咱们之前拟定的方子略作删减,然后为皇子们煎煮一份汤药即可。”说完,她不禁转头看向石挈,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情。 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真不错啊!石挈,你如今已然能够独当一面,可以说是正式出师啦!” 在众人面前突然得到妻子这般称赞,石挈顿时有些羞赧起来。一抹淡淡的红晕迅速爬上他的脸颊,让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更添几分迷人之色。 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孜辛的目光,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过了片刻,孜辛看着人端着药进去,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侍从们纷纷前来禀报一个个令人欣喜的好消息后,她那颗一直紧绷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 随后她轻轻地对石挈说道:“好了,既然一切进展顺利,那咱们也就先行回府吧。”言罢,两人和石婕也算是打了招呼,便一同转身离去,在众人的注视下身影渐行渐远…… 此刻,天空已然被夜色彻底笼罩,时间的确是很晚了,经过这一番闹腾,时针早已悄然指向了凌晨时分。 孜辛成功地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后,不仅没有丝毫倦意,反而变得格外精神抖擞。原本由于吃得过多而产生的些许困倦与乏力之感,在此刻也已烟消云散。 石婕并没有离开现场,毕竟这里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去处理。比如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又该采取怎样的措施解毒?而且在他人地盘上中毒,无论如何也要讨要一个合理的说法才行。所有这些后续事宜,都只能由她亲自操办。 值得一提的是,本应在明日的大会上方能露面的祤国皇太女,竟然在今夜提前现身了。当孜辛转身离去时,只见石婕已经开始与那位祤国的太女殿下攀谈起来,她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够听到一些令人欣喜的好消息。 孜辛所居住的地方距离诸位皇子的住所并不算很近,而她的隔壁便是宋国的居所。 当她返回时,发现这边同样也是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看到这般情景,孜辛不禁开始思考,今晚是否应该外出寻找一家客栈安歇才更为妥当呢。 “咱俩今晚恐怕难以入眠啦!”孜辛忧心忡忡地望着石挈,目光又不自觉地转向另一边的那群女子。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究竟该不该过去帮忙呢?万一被误会成居心不良之人,那真是百口莫辩啊。 然而更令人头疼的是,这边有人中毒,却迟迟未见有更多的太医前来处理。耳畔不时传来隔壁房间里传出的嘈杂声响,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来也是凑巧,石婕幸运地避开了今晚这顿有毒的饭菜。 可是隔壁的宋国可就没有这般好运了,那些皇子、太女还有几位皇女纷纷不幸中招。要知道,这些人身强体壮,平日里饭量本就不小,这下可好,中毒后的症状比起其他人可要严重得多。 大规模中毒7 此刻,孜辛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由于房屋的隔音效果实在不佳,隔壁的各种声音清晰可闻。 只听得那边嘁嘁喳喳响个不停,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与他们尊贵身份极不相符的情绪宣泄声,听起来甚是喧闹咋呼。 过了许久,孜辛始终无法入眠,双眼睁得大大的,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想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然而尽管表面看起来平静如初,但她那细微变化的呼吸节奏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而就在一旁,石挈竟也被这悄然改变的气息所影响,迷迷糊糊的也清醒了很多。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孜辛身上,轻声问道:“妻主,若是您实在难以入睡,不如咱们悄悄地换上衣物,前去查看一番如何?”其实,石挈整晚都竖着耳朵聆听孜辛的动静,也就能听到隔壁一点儿没有消减的音量。 倒并非对那些人有着过多的关切之情,而是因为那喧闹之声不绝于耳,扰得妻主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心中着实有些担忧。 听到石挈的提议,孜辛如蒙大赦般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也罢,那就赶紧换好衣服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可是再也躺不住了,心里有事惦记着,实在是睡不安稳,况且外面的确闹腾得厉害,吵得人脑仁儿疼。”说着她便手脚麻利地下床开始翻找合适的衣裳准备换装出门,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石挈说话来着。 石挈乖乖地从地上爬起身子,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孜辛身后。二人并肩而立于院子之外,躲在暗处,伸长脖子朝里张望。只见院内已有数名太医正忙碌着煎煮药材,然而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想来定是这宋国之人平日里所食之物过于丰盛繁杂,即便服下了精心熬制的药剂,病情却依旧未见明显好转。此时,那些患病者们或躺在榻上哎哟连天,或无力地蜷缩在角落处,其中几位症状尤为严重的,甚至连呻吟声都已发不出,只能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地。 “你们莫不是暗中勾结,存心加害于孤,要知道即便孤等无法安然返回本国,孤的国家亦会派遣其他皇女接替孤之位,尔等此番作为实乃徒劳无益!”宋国皇太女斜倚在院中一张几乎可算作半摊在躺椅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有气无力地冲着现身于院子中的翎国皇女喊道。 不过就这虚弱的样子有点没有威慑力就是了。 由于翎国的皇太女此刻尚被石琪纠缠不休,故而宋国方面只得另遣他人前来处理此事。 且说这石婕与她们宋国之人相比,虽说身高差异颇大,但要是跟眼前这群来自翎国的人们相较而言,那可就要高出许多了。 瞧这边翎国人的平均身高啊,也就约莫一米六上下罢了,如此一来,其身材之矮小便显得格外突出。 此刻,宋国的人与翎国的皇女并肩而立,那场面活脱脱就是一只横躺的大熊正对着一只身形瘦小的猴子,当真是滑稽至极、令人忍俊不禁! 只见那位前来办事的皇女,年岁已然不小,粗略看去怎么着也得有个二十好几岁的模样。 说来也是有趣如今这翎国的女皇乃是三国之中最为年长的一位,正因如此,此番前来负责对接事宜的诸位皇女们,年纪自然也都不会小到哪里去了。 “听闻燕国皇子竟然也不幸中毒,可怪哉!偏偏他们那位太女却安然无恙,而你们这些人居然也都好端端地在此处。 如今人家燕国皇子已然解毒成功,都是太医你们却仍在此敷衍塞责于我等!”宋国皇太女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不适感,怒目圆睁地瞪视着面前那个始终陪着笑脸的女子,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无论怎样用力击打、撕扯,都无法对其造成丝毫实质性的伤害。 这种感觉着实令人抓狂,让她那满腔的怒火犹如被困在了牢笼之中,无处宣泄。 “我们早已将燕国的太医请来,所用之药亦与皇子们所服之方完全相同啊。”这位可怜的皇女大半夜被硬生生从温暖舒适的寝宫中拽出,赶来帮忙处理这棘手之事。 然而直至此时,局面依旧毫无改观,她的额头已渗出豆大的汗珠,后背更是被汗水浸湿得一片湿漉。 要知道这本该是个美好宁静的夜晚,她本应安卧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尽情享用着冰块带来的丝丝凉意,悠然自得地享受这美妙时光。 怎料想命运弄人,此时此刻的她竟只能这般无奈地杵立于此,大热天的在室外还得体谅他们的身体不能用冰,默默承受着另一个国家皇太女如狂风暴雨般的怒吼咆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到现在仍然不见任何效果!”翎国的皇女面色阴沉至极,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几近抓狂边缘。她只好转移怒火狠狠地瞪向在一旁恭敬候着的太医,急切地质问起来。 那位太医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回二殿下的话,据他们那边的太医所言,此药方乃是由宋国的王妃所研制而成。 然而对于其中各种药材的剂量把控,他们掌握得并非十分精准,因此这药效恐怕难以尽如人意啊。”说完这番话后,太医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心中忐忑不安。 真的是每次有这种事儿都是他们太医背锅,就想问问那些个下毒的就不能在用毒之前打个招呼啊。 此时,在场众人皆能明显感受到翎国皇女那暴躁易怒的情绪。 谁都清楚,在这种时候,还是尽量远离为妙。可偏巧这位倒霉的太医却被硬生生地揪到了皇女面前,根本无处躲闪。 此刻的他只盼望着能够早点脱身离去,甚至恨不得立刻辞去官职,从此远离这是非之地。 “既是如此,那本殿便亲自前往宋国走一趟,会一会那位王妃!”翎国的皇女心思辗转之间,已然想到了一个脱身之计。 大规模中毒8 眼下继续留在此处,只会面临更多的质询与压力。 若是再耽搁下去,万一对方趁机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诸如割让领土、赔偿巨款之类的要求,自己又没有什么实权推脱不开,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暂且离开此地,以图后续之策。 孜辛看着走出来的人,被石挈拉着躲进了角落里,看着矮小黑瘦的女人从自己眼前离开,又朝着自己的院子方向前进,就知道要不好。 夫妻俩对视一眼,赶紧往回走,在快要进院子的时候将脸上的手帕取下来,一本正经的往里面走去。 但是却没能成功的进入房间,主要原因在于那位身形黑瘦的皇女恰好站立于庭院中央,而小七则坚定地伫立在门前,将其牢牢挡住。 “王妃,翎国的皇女特意前来求见您。”小七匆匆返回已有一段时间了,小二经过一番折腾后已无大碍,只是因腹泻导致身体有些脱水,此刻仍虚弱地躺在床上,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听到这话,孜辛稍作思考便应道:“好,请她进来吧。”说罢,她轻轻拉起身旁石挈的手,目不斜视直接往房间里走去,完全没有去理会来自宋国皇女那探寻的视线。 一脸严肃的神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有她自己的内心知道心中正在咆哮的话语,真的是被逮了个正着啊。 待二人行至座位前,孜辛款款落座,同时自然而然地牵着石挈一同坐下。 此时孜辛身着一套简单的装扮,身上没有任何纹饰,所赠送的配饰也都放在柜子里内有佩戴,身上简简单单的,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孜辛的肌肤竟还能隐隐散发出一种细腻柔和的微光,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动人。 然而对于眼前的这一切,孜辛似乎全然未觉,她微微侧头看向小七,语气平静地问道:“这位是?”只见她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之色,仿若真的对此人一无所知一般。 其实倒也并非全是伪装,毕竟此时此刻尚未到正式相互介绍身份之时,只是知晓这应当是翎国的皇女,但究竟是哪一位是真的不太了解。 “王妃,这位大人说自己乃是翎国的二皇女殿下,听说皇子们的药方是您出的特地前来希望能够请您前去帮忙诊治一番。”小七恭恭敬敬地站在孜辛身后,声音清脆响亮,丝毫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以至于屋内的众人皆清晰可闻。 孜辛闻言微微挑眉,目光缓缓转向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翎国皇女。 只见那女子身着华丽服饰,五官稍微扁平面容黑乎乎的,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儿解脱的笑容,给孜辛看的一头雾水。 孜辛心中暗自揣测:这翎国皇女究竟意欲何为?既说是来寻医问药,怎的此刻却又闭口不言。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思及此处,孜辛不禁轻咳一声,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寂氛围,微笑着说道:“不知阁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若真是要本妃替人瞧病,还望明示具体病症以及相关情形。” 然而,那翎国皇女依旧宛如一尊雕塑般伫立原地,毫无反应。 孜辛见状心中略感无奈,自己已然主动挑起话头,对方竟仍是这般无动于衷,着实令她有些下不来台。 正当孜辛满心疑惑之际,那翎国皇女终于缓缓抬起眼眸,先是瞥了一眼孜辛,随后将视线移至坐在一旁的石挈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厌恶,但终究还是未发一语。 稍作停顿后,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么,翎国皇女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乃是恳请王妃移步前往宋国,为我国的几位皇太女诊断病情。 想必王妃也已听说今晚之事,现在情况未明.在救治方面听闻您有好的办法,故而特来求助,万望王妃施以援手。”语罢,她再次看了看孜辛和石挈,似乎对石挈仍心存芥蒂,但碍于当前局势,也不好过多表露。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燕国竟然能让男人出现在外界,还能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而不是跪在一边侍奉。 原来如此,孜辛恍然大悟,敢情这翎国皇女真是为了宋国的皇太女们而来。 只是不知这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有求于人还能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偏偏脸上还是讨好的笑容,真是别扭。 这事儿竟需要劳动她亲自出马。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言明来意,且态度还算诚恳,孜辛自然也不便推脱,本来就急着想去看看具体情况,于是爽快应道:“既是如此,本妃义不容辞。” “不过我出诊一事,必须得到太女殿下的应允方可施行,我绝不能自作主张、所以还需代人问询之后才可”孜辛并未即刻应下对方的请求,只因这并非她职责范围内之事。 更何况此时身处异乡,她所代表的乃是整个国家的形象,故而每一言每一行皆需谨慎思量。 “王妃大人,请您务必帮帮我们。 如今事态紧迫万分,能否请您暂且随小王走这一遭,稍后再向太女殿下行禀报之礼也不迟。”翎国皇女闻得孜辛所言,心内焦急不已,赶忙出言相劝。 虽尚不明确此番究竟是何国暗中动的手脚,但仅观当下情形,便知此事绝非能够轻松化解得了的难题。 若能早些替中毒之人解毒,于各方而言皆是好事一桩,起码不会是现在这么紧迫的氛围。 否则一旦战事爆发,以他们目前所处的局势而论,无论哪一国的黎民百姓恐怕都将深陷水深火热之中,难以安享太平日子。 而且自己早就习惯了那无拘无束的闲适生活,自然是不愿因这桩意外事件而断送掉如此美好的时光。 更何况有那个人愿意面对战火呢,战争伴随的从来都是哭嚎的音调。 “这个事情的确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确实没有决策的权利,还请见谅 。 原来是乌龙啊 想必您对我们夫妻二人在燕国的地位应该有所耳闻吧。”孜辛毫不犹豫地再次回绝道。 她刚刚不是没看到翎国皇女的态度,看着石挈的眼神她也知道这个皇女比燕国那些女人对于男人的态度还要恶劣的多。 但就这件事而言,她心里非常清楚,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后面就会麻烦不断。 尤其是刚才亲自去查看过那些所谓的“病患”之后,她发现其中大部分人的意识竟然还是清晰的,这无疑表明他们所服用的药物其实是有一定疗效的,只是剂量方面或许存在些许不足而已。 “快去问问太女殿下到底该如何处理此事!”翎国皇女的声音明显变得焦躁起来。 眼见孜辛态度如此坚决,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她无奈之下只得吩咐身旁的侍从赶紧前去请示石婕的意见,希望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您身为一名郎中,难道不应该先去救治那些正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患者吗?”眼看着侍从匆匆离去,翎国皇女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径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要知道这整整一个晚上,她几乎一直都站在那里陪着宋国来的那头“大熊”,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她的极限了。 对于眼前这个毫无实权的王妃,她更不会有太多发自内心的尊重,毕竟孜辛的名声早就在这次出行人员名单的详细信息上暴露无遗。 她一个曾经的傻子,这次究竟是不是她还有待考量呢。 宋国皇女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心中仍存有一丝想要劝说对方的念头。 孜辛不清楚眼前这女人究竟怎么想的,看着她坐下来,微微挑眉也没多说什么。 祤国皇女的目光触及到孜辛那张毫无情绪波动的面庞时,所有想说出口的话语都如鲠在喉般难以吐出。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安安静静地坐着,默默等待着最新的消息传来。 要知道作为一名尊贵的皇女,平日里所见所闻自然不少,但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她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遇到。 那个女人居然能够允许男人一同围桌而坐,而且丝毫不在意还有另一名女性在场。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准许身旁的男子外出时不戴帷帽,她刚刚可是见到了就他脸上的手帕怕不是都刚刚系上,样貌粗鄙不堪,和宋国那些“熊”想比都差不了多少。 就这样都能毫不避讳、堂而皇之地坐在此处。如此行径,着实令这位皇女大开眼界。 就在这时,只听见孜辛发出一声轻轻的呢喃:“不行的……”声音之中隐约透露出些许困倦之意。 此时的孜辛已然被浓浓的睡意所笼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仿佛连睁开双眼都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那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此刻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丝软乎乎的鼻音,听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只见孜辛缓缓地将身体轻轻地倚靠在了石挈的身上,似乎对他有着十足的信任和依赖。 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用不了多久,自己必定会得到允许前去为宋国的那些皇女们诊治病情。 所以,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很难再有安心入睡、好好休息片刻的机会了。 正因如此,她才会趁着眼前这短暂而又难得的空闲时间,抓紧一切可能的机会稍稍眯上一会儿眼,毕竟自己眼前这皇女也没多尊重自己就是了。 没想到最终还是小瞧了那位侍女的行动速度,没过多久,那侍女便匆匆返回,并传达了来自石婕的口谕,表示准许孜辛前去为宋国的皇女诊断病情。 还真是极为短暂的眯了那么一小会儿。 只见孜辛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来,困倦到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倒是没忘了石挈,她轻轻拉住石挈的手,两人如同陌生人似的紧跟在翎国皇女身后,仿佛之前从未踏足过此地。 当他们再度踏入宋国的居所时,发现屋内原本嘈杂喧闹的声音此刻已明显减弱许多。 尽管映入眼帘的人们依旧面色如菜,但与最初所见相比,情况已然好了太多太多。 难道实际上众人并未摄入过多有毒的食物,还是这些人的身体素质超乎寻常的好。 此时翎国皇女立于一旁,神情略显焦躁不安,开口催促道:“王妃,就拜托您了,您看这天色眼看就要破晓,再耽搁片刻,恐怕整个天空都会彻底放亮。 我整整一夜未曾合眼,如今实在是困倦至极,还望您能帮帮忙。” “行吧!”孜辛爽利地应道,丝毫没有半点推辞之意。 孜辛没在多看率先一步朝前走去。 待走到近前定睛一看,不禁心中暗叹:这眼前的宋国皇太女竟是比之前所见还要美丽几分。 那女子面容姣好,五官精致得宛如精雕细琢而成。 其美貌颇有几分现代 x 市美女的韵味,但又独具异域风情之美。 相较于 m 国那些黄发碧眼、肤色苍白得仿若假人的人种而言,这位皇太女的美更为真实而动人。 如此绝色佳人,着实令人赏心悦目,一时间竟让孜辛看得有些目眩神迷,难以挪开视线。 然而所幸的是,孜辛很快便回过神来,并未因这倾国倾城之色而迷失心智。 她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乃是治病救人,绝不可有半分懈怠之心。 待静下心来,孜辛开始认真为皇太女诊脉。 由于先前已经见识过病情较为严重的患者,对各类病症都有所了解,所以此刻面对这相对轻微些的脉象,处理起来自然也就得心应手得多。 经过一番仔细探查和斟酌思考之后,孜辛迅速调整好了药方,并将其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知身边的侍从。 诸事完毕,孜辛正欲转身离去。临行之际,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这天下终究是姓石而非姓孜,自己纵然医术高明,但若太过出风头,恐怕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灾祸。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原来是乌龙啊2 于是她解决了事情也就不多做停留,匆匆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次日举办的盛大宴会之上,孜辛拉着石挈悄悄地寻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像两只胆小的乌龟一般蜷缩在了那里。 只见他俩一人拿着一块水果,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鲜果。 真得好好夸赞一下这里得天独厚的热带雨林气候,简直就是那些钟情于水果的人们心目中的天堂啊! 要说孜辛最钟爱的水果,那非火龙果莫属啦。 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她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品尝到这种美味,今天总算是一饱口福了。 此刻,这对小夫妻正埋着吃着自己眼前的水果,好在还不至于失了礼数,仍然记得时刻保持优雅得体的仪态。 而坐在稍远处的来自其他三个国家的使者们,则根本无暇顾及这对小夫妻的一举一动。毕竟,这场宴会中的焦点人物和重要事务众多,谁又会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他们这俩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所以正当孜辛心满意足地将一块鲜嫩多汁的凤梨送进自己嘴巴里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之色,显然是没有料到还会有人注意到她,以至于压根儿就没有听清刚才到底是谁在呼唤以及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 孜辛抬着头带着茫然看着石挈,石挈见状,缓缓地放下了正在投喂的手。 他刚刚光顾着喂孜辛吃水果,经过刚才短暂的尝试,他惊喜地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将孜辛喜爱的水果剥去外皮,又或是用竹签小心翼翼地戳起,再轻柔地递到孜辛的嘴边,就能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力。 只见孜辛会乖巧地探出小脑袋,如饥似渴般地一口将水果吞下。 所以对于孜辛看过来带着询问的视线,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他也没听。 此时端坐在皇位之上的齐豫正注视着这一切。对于这夫妻俩的茫然她到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孜辛身上停留片刻,而后转向众人,面带微笑说道:“关于昨晚发生之事,承蒙燕国王妃出手相助,朕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然而她那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实则暗藏着无尽的算计。 只是在场之人,没人会去戳破这表面现象罢了,看着齐豫装模做样的举动。 听到齐豫所说之话后,孜辛心下了然,随即迅速起身站立起来,俯身向其行大礼以表谢意。 她就在刚刚有所举动之后抬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旁石婕投来的眼神示意。 看来是自己的举动没什么问题。 孜辛微微颔首,然后顺从地依照石婕的暗示,缓缓地重新坐回了原本的座位之上。 此刻的孜辛心中虽然仍存有一些疑问,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氛围稍稍有些奇怪,但她深知此时并非询问的最佳时机。 而且就算现在不问,待事后返回去再向石婕请教也是完全可以的。 当目光再次落在石婕身上时,孜辛发现对方的面庞上正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笑容看似平静温和,却又似乎蕴含着深意。从这笑容之中,孜辛能够感觉到此次事情的进展应该颇为顺利。 只是究竟能带来怎样具体而实在的好处呢?目前还不得而知。 这时只听得上方传来齐豫的声音:“既然王妃出手相助,那么朕自然应当赐予一些赏赐才是。”说话间她的视线并未投向孜辛,反倒是直直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右手边首位位置处的石婕。 那张过于普通的面容上所流露出的神情显得有些难以言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之让人瞧着心里多少有点不大自在。 “陛下客气了,孤的皇婶纯粹是好心帮忙,不过我等也不是就在此地生活短短几天,要是这种饮食情况不如我等饭菜自己准备便是了,不过这次为什么会中毒,还是希望陛下能给个交代才好。”石婕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个礼,态度不卑不亢的。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哪怕是一宿没睡都无法掩盖之前的愤怒。 实在是太可恨了,竟然在大赛之前堂而皇之的下毒,甚至还想着将脏水泼到他们身上,理由竟然是因为解毒的速度快。 “那是自然,我们国家的情况想来二位也是清楚的,好东西没太有,不过对于药材种类可是相当丰富的,不知道几位可有兴趣摘采一些。”齐豫看着下面这群人,除了必有得接班人,其他的也不算太差,留下来当花肥也是不错的选择。 “皇上您可真是爱开玩笑,对于那些普通的药材,就想着用来打发我们,是不是太过于轻描淡写。 倒不如这样,此次的比赛就在原来设定的规则之上,额外再增添一座城池作为奖励,您意下如何呀。”只见石婕优雅地站起身来,她的身形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而此时她的手中正稳稳地端着一杯酒,仿佛只要双方能够达成一致意见,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与对方一同举杯畅饮。 然而,面对石婕提出的这个诱人条件,齐豫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和淡定。 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燕国的太女所提议之事,咱们还是稍后再慢慢商议吧。 毕竟现在如今大家都已经成功解了毒,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的伤亡,可以说只是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惊吓罢了。 所以关于增加城池作为比赛奖励这件事,恐怕不太合适。”听到这番话,一旁的孜辛不禁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齐豫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石婕的提议。这个国家领导人说话这么直白的吗。 甚至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给石婕留有半分情面可言。 “翎国陛下,关于此事仅仅凭借着解了毒就一言带过是不是太轻易了,我们的安危无法保证,这也不利于三国之间友好交往不是,我昨晚可是遭了不少得罪,现在还不舒服呢。”宋国太女的言辞愈发犀利起来,她毫不掩饰地直对齐豫发难,竟是连一丝一毫的颜面都未曾留存。 是乌龙啊1 毕竟她可是实实在在的受难人。 要知道宋菘之所以胆敢如此嚣张跋扈,无非就是倚仗着本国地域广袤、人口稀少,且地势险要无比。 那些地处边陲的城池,基本上都是人烟罕至之地,就算真的引发了战事,对他们而言也并无太大影响。 更何况当下局势乃是三足鼎立之态,而此次事件当中,很显然自己与燕国皆沦为了受害者一方,二对一心中的怒火又岂能轻易压抑得住。 然而面对宋国太女这番咄咄逼人的质问,齐豫却仿若未闻一般,只见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朕此刻只觉身体略有疲惫之感,此事还是改日再行商议吧。 明日便是大赛之期,诸位今日不妨好生歇息调养一番,朕便先行回宫去了。”言罢,齐豫竟直接无视掉了宋国太女以及满殿的宾客,自顾自地从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皇位之上缓缓站起身子,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将整个大殿中的众人统统晾在了原地。 齐豫这一恣意妄为、我行我素的举动,着实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尽管众人心里都清楚,短期内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太可能主动挑起战火,毕竟频繁在边界制造摩擦并不意味着就真的渴望刀枪相见、血流漂杵。 然而这也并不能完全排除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要知道这种僵持不下的局势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 在此期间,各国之间不断通过政治联姻来巩固关系,那么谁能确保自家的皇族血脉当中不曾混入他国的血统呢。 发动一场战争无疑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目睹的惨剧,但与此同时,也绝不能对两国之间日积月累的不满视而不见。很明显,此次齐豫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众人。 孜辛起初本以为会看到有人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场景,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四周只有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而翎国皇室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只见那位走上台去的皇太女,脸上挂着谄媚讨好的笑容,像个和事佬一般试图调解两位皇太女之间紧张的气氛。 见到此情此景,孜辛不禁觉得这实在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令人意外的是,随着齐豫的离场,现场的氛围非但没有如预想般变得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反而出人意料地缓和融洽了许多。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孜辛满心疑惑地喃喃自语道,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无奈之下她只得稳稳当当地坐在一旁的石挈身旁,希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妻主莫急,据我所知,这翎国的女皇陛下可是出了名的不守规矩。 她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众人对此也早就习以为常,而且有人传言翎国女皇脑子不太正常。”石挈为了此次行程做足了功课,一路上更是不遗余力地接收到手的各种相关消息。 听到这里,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原本我还觉得咱们两个就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跟这位女皇一比,我俩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啊”说着她的脸上多了惊讶,一种长见识的样子。 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非要相互比较一番,恐怕就会立刻发觉自己其实还是相当正常的。 此时再看整个宴会厅,放眼望去,除了石挈之外,竟然只有那些负责侍奉的下人才是男性。 不仅如此,这些男子的数量极为稀少,而且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被人瞧见一般。 相比之下,其他在座之人皆是女子,故而能够安坐于桌前用餐的石挈便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 如今可算消停了,那位最为瞩目的现眼包已然离去,于是乎刚刚被叫起来的孜辛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视,连带着投射到石挈身上的目光便骤然增多起来。 起初那零零星星、若有若无的数道视线,并未引起石挈过多在意。 然而,当他察觉到孜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站在自己跟前,眼睛却直勾勾望着他的女子时,情况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只见孜辛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身形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女子投来的视线。 此刻的石挈,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帷帽。毕竟踏入这皇宫禁地,自然不能不遵守这里的规矩,此乃对这个国度最基本的敬重之情。 正因如此,石挈全身上下的衣着打扮可谓是密不透风,浑身上下竟无一丝肌肤裸露在外。与那些身着轻薄衣裳、尽显清凉之态的女子相较而言,石挈这般装扮实在令人感到闷热难耐。 所幸,孜辛贴心地提前为他准备了好几个冰袋。这些冰袋犹如夏日里的一缕清风,为石挈带来了些许凉意,多少缓解了那份酷热所带来的煎熬之感。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句清脆悦耳的话语从眼前的女子口中传来:“昨夜之事尚未及向您道谢呢,不知是否方便告知我您的尊姓大名。”说话之人乃是宋国的太女,她面带微笑,那张明艳动人、张扬而又明媚的俏脸,瞬间吸引住了孜辛全部的注意力。 “当然,在下孜辛正是我们王爷的入赘妻子。”孜辛落落大方地说道,同时微微侧身,紧接着指向身旁的石挈介绍道:“而这位便是我的家夫郎。” 当她说完这句话时,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宋国太女的脸上,想要捕捉到对方听到这番话后的第一反应。 果不其然,只见宋国太女那精致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然而此时孜辛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显得真挚起来,仿佛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而且宋菘的眼神并没有太明显的歧视,让孜辛感觉舒服很多。 是乌龙啊2 “孜辛,这名字真好听!我乃宋国太女宋菘,你若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宋宋。”宋国太女丝毫没有因为孜辛的特殊身份而有所顾忌,反而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轻轻牵起孜辛的手,并毫不犹豫地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面对宋国太女如此亲昵的举动,孜辛表现得十分淡定,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然而站在一旁、被帷幕遮挡住部分视线的石挈可就无法保持平静了。 他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宋菘的每一个动作,心中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她推开。 只不过这些都是他的想法而已,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妻主要是想要纳侍,他是无权阻拦的,哪怕妻主是入赘的。 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如闪电般迅速上前,一下子挡在了孜辛和宋菘中间。 石婕只一脸严肃小小的身躯像一堵墙似的横亘在二人之间,硬生生地隔开了她们的距离。 此刻两个成年人中间隔着一个身材娇小却气场十足的孩子,形成了一幅颇为有趣的画面。 孜辛饶有兴致地看着石婕的举动,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宛如老学究一般的小古董,没想到在外人面前竟然也能这般活泼可爱呢。 “别这么严肃嘛!我这不是正在诚挚地感谢我的救命恩人呢嘛。”宋菘一边说着,脸上一边挂着灿烂如花般的笑容。 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盯着石婕,但那眼神与看向孜辛时截然不同。 在面对石婕时,宋菘的目光中明显多出了几分防备和算计,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笑容却远比齐豫来得更为真实自然。 听到这话,石婕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只见她挺直身子,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请注意您的言辞,这位是我的皇婶!她可是堂堂正正入赘到我们皇家,并登上了家族文牒之人,请宋太女务必自重!”说话间,石婕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显然对宋菘的无礼感到十分恼怒。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争吵的时候。 一直善于察言观色、左右逢源的齐丹如同嗅到了腥味的苍蝇一般,迅速地凑了过来。 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再看此时的齐丹,她那笑容看起来倒是显得格外真诚,似乎真的想要化解这场即将到来的冲突。 只可惜,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她的努力能否奏效还是个未知数。 而另一边,宋菘对于石婕的警告丝毫不以为意。 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孜辛,眼中流露出一种见到新奇有趣之物时才会有的浓厚兴趣。 紧接着她再次开口说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一个大男人争抢什么,瞧你紧张的哟! 只是听闻孜辛大人在贵国并无任何具体官职,很是闲散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随我一同前往宋国如何。 放心啦,我一定会带你尽情游玩一番,让你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时光哦!”说完这番话后,宋菘还不忘朝孜辛眨了眨眼,那模样简直就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昨晚成功解毒之后,她立刻唤来身旁的心腹之人,详细询问了当晚所发生的一切状况。 经过一番了解,她终于得知了那个令人感到饶有趣味的事情——原来自家的庭院里竟然多出了一只可爱无比的小精灵! 这不就在今日,当她亲眼目睹那只小精灵时,心中不禁感叹:果真是可爱至极啊!只见孜辛身躯娇小玲珑,貌美肤白简直比她们国家的男人还要弱小一些,模样更是娇俏动人、惹人怜爱。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小精灵的身边居然还紧跟着一个颇为碍眼的家伙。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够理解,毕竟人家也是一同前来的嘛。 面对眼前如此惊艳的美女,无论是出于纯粹的欣赏之情,还是内心深处涌起的一丝好奇与兴致,孜辛都并未急于开口拒绝。 因为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位名叫宋菘的女子对自己并无半点恶意。所以,既然对方盛情相邀,她又何必硬生生地将其拒之门外呢。 孜辛的态度让在场的几人情绪完全不同,众人心思复杂。 孜辛眼下还有两个棘手的问题还需要解决一下。 其一便是如何安抚好自己身边那位已然濒临“炸药包”状态的石婕; 其二则是得想办法让紧紧抓住自己双手且力度不断加大的石挈松开手才行。 瞧瞧这叔侄二人,还真不愧是一家子,就连表达情绪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全都选择憋着不吭声。 “好呀,那既然你没有拒绝,我可就满心期待啦,走的时候可别忘了和我说啊,我呢先到那边溜达溜达、瞧一瞧,你们慢慢聊哈。”宋菘脸上挂着一抹狡黠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微微一转,便敏锐地察觉到当下的氛围似乎有些微妙,并不像表面那般和谐。 于是乎,这位情商颇高的太女殿下果断逃跑,在转身离去之际,还顺道一把拽住了站在一旁正津津有味看起热闹来的齐丹。 这齐丹啊,活脱脱就是一只爱凑热闹且不安好心的小黑猴子,哪里有热闹往哪儿钻,全然不顾及他人感受,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只见宋菘紧紧拉住齐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拖着她一同离开了此地,嘴里还嘟囔着:“走走走,跟我一块儿过去瞧瞧,莫要在此处碍眼啦!” “好,回见”孜辛微笑着向他们挥挥手道别,心情倒是颇为愉悦。 毕竟能结识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佳人作为朋友,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 而且她对宋菘仅仅只有纯粹的欣赏之情,就如同欣赏美丽的风景一般,不带丝毫占有之意。只要能够远远地观赏一番,心中便已满足无比,快乐自然也就油然而生。 能近距离接触也不错,好久没见到这么情绪外放的古代人了。 是乌龙啊3 待到二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后,孜辛这才缓缓收回目光,并率先将其落在了身旁的石婕身上。 只见他伸出右手,动作轻柔地捏了捏石挈的手,已经有些出汗了,手心冰凉,孜辛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一些温暖与宽慰。 感受到孜辛掌心传来的温度,原本因宋菘的出现而略微紧绷的石婕逐渐放松下来,他那紧握着孜辛的手也不再那么用力。 显然两人之间长久以来培养出的默契发挥了作用,无需过多言语,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能让彼此明了对方的心意。 “皇婶,您千万别轻信那个女人的话,她呀,可是个见谁都想招惹一下的主儿!”石婕一双美眸仍死死盯着宋菘远去的方向,眼神之中依旧充满了戒备之色。 实在是不能不防备,宋菘的花名可是人尽皆知。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倒也并不会去刻意阻拦孜辛再去寻觅其他男人。 毕竟这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会仅仅满足于拥有一个男子相伴左右,况且,自家皇叔那副模样,皇婶跟着他确实是委屈了,就刚刚皇叔捏着皇婶的手,那般用力手都被捏的通红,都被她看在眼里。 然而,这却绝不意味着她会对此事听之任之、毫不作为。眼睁睁地瞧着孜辛转身投向另一个女子的怀抱。 那可不行尤其当对象乃是宋国那位四处沾花惹草的皇太女时,这种结合更是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她们两国之间的行为处事差异如此之大,性格与作风亦是天差地别,怎么看都无法匹配才是。 此时,孜辛手中的水果已经吃得所剩无几,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说道:“没事的,我只是想去看看宋国的风景罢了,现在没什么事,我和你皇叔就先回房歇息,昨晚基本没睡,困得厉害。”说罢,便拉着身旁之人准备离去。 “好的,孤恭送皇婶皇叔。”石婕赶忙微微弯腰行礼,目光紧随着孜辛夫妇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望着孜辛方才的一举一动,石婕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这位皇婶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自己对她原有的认知呢。 不过话说回来,像她这般独特的性子,或许也正是吸引宋菘青睐有加的原因所在吧,石婕转头看向宋菘,又将视线移到石挈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身高几乎毫无二致,相貌乍看之下竟也如出一辙。 只是细细端详起来,自家皇叔的那双眼睛呈现深邃的黑色,且同样拥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再瞧这肤色,相较于宋菘而言要稍稍黝黑一些。随着思绪的不断蔓延,石婕的脸色愈发地阴沉下来。 毕竟宋菘的性别与她不合拍,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就别无他人可选了。要知道,她们那儿可不单单只有女人呐。 至于每三年举行一次的联姻活动,对于孜辛来说是否能算作皇族子弟的殊荣,还真是不好说。 也许严格意义上讲,算不得真正的皇族子弟吧,但那些大臣和宗亲们的子女却同样拥有参与联姻的契机。不然的话,又怎会每隔三年便总有适龄的男子投身于这场联姻盛事之中呢。 只要是皇族子弟出嫁后生养的子嗣,无一例外皆在联姻的范畴之内。 如此说来,倘若孜辛有意的话,收纳一名侍人入府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行之事啊。 石婕此时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开始仔细地琢磨起来。毕竟,与这位皇婶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发现皇婶的兴趣爱好实在有些与众不同。 除了对那些杂乱无章的药草情有独钟外,就是对各种美食美酒兴致勃勃,而对于男人们,似乎总是采取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起初,石婕曾猜测这或许是由于皇家的威严所迫,使得皇婶不得不故作矜持;亦或是皇婶故意在自己面前演戏,以掩饰其真实面目;还有可能是因为皇叔过于威严,令皇婶心生畏惧,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冷淡疏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日复一日的相处观察,石婕逐渐意识到这些猜想全都错了。 事实上,尽管皇叔在某些行为举止方面稍显不同,但他对待皇婶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爱护。 而且这位皇婶在日常生活中的许多事务上,都坚持亲力亲为,很少让下人们插手帮忙。从他们夫妻之间的互动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显得既轻松自在又和谐美满。 有时候,就连石婕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地心生艳羡之情。 她常常想如果一个人的生活能够像皇婶这样毫无压力,随心所欲地去追求自己真正喜爱的事物,甚至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那将会是怎样一番美好的景象。 也许,这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人生状态,才是每个人心中所向往的吧。 石婕紧紧地盯着宋菘,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 此刻,她正在非常认真地思考着一件事情:如果自己为孜辛寻觅一个合适的侍人,或许并不会对皇叔构成什么威胁; 而且如果能够善加利用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将其转化为皇叔的一大助力呢!毕竟,以皇叔那样的相貌和性格,想要一辈子牢牢锁住皇婶的心恐怕并非易事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孜辛正领着石挈缓缓前行。 她们没急着回去而是先来到了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里。 在皇宫中,无论何时何地似乎都从不缺少灯火光,哪怕是在这夜幕笼罩之下,依然可以清楚地看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孜辛吩咐身边的小七去清场,随后便与石挈一同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刚一落座,便能感受到那石凳上传来的冰冰凉凉的触感,仿佛瞬间驱散了夜晚的燥热,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把帷帽摘下来好吗?”孜辛轻轻地拉住石挈的手,示意她坐下,并温柔地说道。 是乌龙啊4 然而,自始至终,石挈始终保持沉默,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样,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帽。 孜辛透过那层帷帽,只能隐约瞧见一点点石挈脸部的轮廓,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那……那我帮你摘下来,可以吗?”孜辛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石挈,语气诚恳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刻的她显得格外乖巧,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兔子,生怕惹恼了眼前正一言不发好像是在生闷气的男子。 要知道,他们俩虽然是通过相亲才走到一起的。 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她俩没有任何权利选择,在婚前甚至都未曾谋面。 这种传统的婚姻模式,使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基础十分薄弱,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然而,人的情感可能就是会随着日益相处变得浓厚,产生的情感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先婚后爱吧。 对于孜辛来说,这不仅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婚姻,更是她上辈子几乎从未涉足过的恋爱领域。 如今面对自己的伴侣似乎正在气头上,孜辛不禁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她默默地注视着一言不发的石挈,心中开始飞速地盘算着各种哄人的方法。 其实在此之前,孜辛从未意识到自己竟然有着颜控的体质。 虽说宋菘的确长得英俊非凡,恰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但毕竟她是个女生啊,虽然爱情不一定要分性别,但是她喜欢男人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孜辛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地欣赏这份美好罢了,绝无半点私心杂念。 可问题在于,如果对方不愿意倾听她的解释,那么这一切都无从谈起。 孜辛紧紧地盯着眼前一言不发的石挈,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局面。 她努力回忆起上辈子夫妻之间发生争吵时,那些人通常都是怎样去哄对方开心的。 然而,此刻身处这个阴阳颠倒的奇异世界里,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孜辛深知在这里,男女角色完全颠倒,因此自己必须首先转换思维模式,从现代男人的视角出发来思考问题。 假设自己身处于现代环境中,当着自己伴侣的面夸赞另一名男士英俊潇洒,随后又目睹那位男士在自己伴侣跟前施行了优雅的吻手礼……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浑身一颤,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脑海深处那些属于现代人的观念和想法统统甩出去一般。 这种思考方式实在太过危险,如果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紧接着,孜辛开始换位思考:假如自己身为一名女性,亲眼看到另有一名男性对自己的伴侣展露出友好且略带暧昧意味的言辞交流,那么自己内心究竟会作何感想呢。 一时间,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不安、嫉妒、愤怒等等交织在一起,让孜辛不由自主地深深陷入到沉思之中。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孜辛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由于自己不当的言行举止而导致伴侣心生醋意甚至大发雷霆,或许采取同样的认错方式未尝不是一个可行之策呢。 只是具体应该怎么做才能既表达出诚意又不会适得其反,这着实令孜辛感到有些头疼不已…… 如今这个世界周围连一家花店都寻觅不到,想要购买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以及一些小巧精致的礼物当作道歉的小礼物,这种办法貌似不太可行。 孜辛突然想起似乎还有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工智能存在着呢。 或许能够从它那里获取一些参考意见,了解如何有效地哄得爱人展颜欢笑。 于是,孜辛赶忙向系统求助道:“系统,你在不?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给伴侣道歉的办法”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系统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几乎瞬间,脑袋里面的屏幕上方便如雪花般涌现出无数条答案和结果。 孜辛目不转睛地逐一审视着这些建议,同时还将目光不时投向静静坐在面前的石挈,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每条建议的实际可行性。 终于,她发现了一种看似行之有效的流程化道歉方式。 首先要清晰明了地阐述错误所在,接着以诚挚恳切的态度向对方认错,并详细诉说自身所犯的过错。 而在此关键时刻,一份恰到好处的小礼物无疑能起到缓和紧张氛围的神奇作用。 既然已经拥有如此详尽的攻略在手,那接下来只需按部就班地逐一付诸实践即可。 孜辛紧紧握住拳头,暗暗给自己鼓劲加油。随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正欲开口……然而,千言万语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堵住一般,愣是一个字都无法顺畅吐出。 只见石挈双膝跪地,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此刻竟显得有些卑微和渺小。他缓缓地抬起右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自己头上戴着的帷帽边缘处,接着他微微用力,将帷帽轻轻取下,但是只是稍稍垂着头,角度把握的刚刚好,只会把自己的脸露出一部分来,显得娇小又可怜。 此时的亭子里面,原本孜辛并未觉得灯光有多么昏暗,但不知为何,当石挈摘下帷帽低下头后,她竟然突然发现自己难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望着眼前跪着的男子,孜辛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搀扶起石挈。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石挈时,她的身体似乎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孜辛整个人也直直地跪了下去,并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石挈。 \"你怎么还跪下了,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孜辛急切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愧疚与心疼。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顾不上再去思索该如何措辞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石挈这样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她瞬间明白,她始终没能给石挈安全感,才会让他每次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认错。 是乌龙啊5 听到孜辛的话,石挈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依旧低垂着头轻声说道:\"妻主,方才我不小心抓疼了你,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好不好。\" 说话间他轻轻地握住了孜辛伸过来的指尖,手指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些许尚未消散的惊慌失措。 与此同时他抬起头来,目光恳切地望向孜辛,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尽是祈求之色。 灯光下孜辛总算是终于看清了石挈的表情,眼眶红红的,都快哭出来的可怜样儿。 紧接着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似的,石挈又赶忙松开了手,然后迅速将掌心朝上,乖乖地送到孜辛的面前,意思很明确想让孜辛罚他。 石挈实在不愿去探讨孜辛对宋菘发出的邀请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只想先转移话题逃避问题,像是不说就能避的开一样。 起初当妻主表示要带他前往宋国游玩时,他满心欢喜,内心充满期待与兴奋。 然而,自从目睹了宋菘的一系列举动之后,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恍然惊觉,自己如今所享受的诸多优厚待遇,或许并非仅仅源于彼此间深厚的感情,而更多地可能是拜自己这副不同的面容以及挺拔身材所赐。 妻主的偏好似乎与常人有所不同,她貌似钟爱那些身形高大、英姿飒爽且兼具女性韵味的男子。想到此处,石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与迷茫。 “我这不也好好的,你看看什么事儿都没有啊,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没考虑到行为上有些出格,可不可以原谅我啊。 我该多多考虑你的感受才对,不该和那宋国太女如此亲昵,拉拉扯扯的。 毕竟我可是已经入赘到你家了,可是你的人了,别生气好不好。”孜辛柔声细语地安慰着石挈,同时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仿佛想要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说着,孜辛还不忘掏出一方精致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石挈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她深知这次确实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明明清楚石挈自幼生长的环境充满了各种偏见与不安,却未能在言行举止上给予他足够的安心与依靠。 “妻主,不是这样的。”石挈此时真的彻底慌乱了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其实最初他选择下跪流泪这般举动,完全是抱着一种赌博的心态,仗着孜辛或许会因心生怜悯而对他网开一面。 然而当他亲眼目睹孜辛竟然也毫不犹豫地跪下身来之时,他内心深处除了极度的惊慌失措外,竟还悄然滋生出了一缕连他自己都难以启齿的喜悦之情。 而且他现在也看清了自己妻主手上通红的抓痕。 可是,就在听到孜辛亲口坦承自己乃是入赘而来时,石挈心头猛地一震,那丝刚刚浮现的欣喜瞬间便被无尽的惶恐所取代。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闪烁不定,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生怕会在孜辛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满之色。 要知道这桩婚姻从头到尾皆是由他的母皇和皇姐一手包办的,身为妻主的孜辛对此感到不悦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虽然这件事儿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但现在看妻主不是真的傻子,但是他是真的丑,对妻主来说才是受了委屈。 且不说入赘这种事情从本质上来说就极为丢人现眼,单论其附带的种种限制与权利剥夺,就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倍感压抑与屈辱。 “好了好了,别再这么慌里慌张的,是我的错啊,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而且入赘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 虽说我现在保证的这些话听起来好像只是一些空洞无物、没有多少实际威慑力的言辞。 但咱们以后还要在一起相处很长很长时间呢,说不定一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都会相互陪伴。 所以啊,你尝试着信任我好不好,我回用行动来向你证明我的每一次言行都是真心实意的。 我发誓,我一定会对我们的婚姻保持绝对的忠诚,永远忠于你一人。” 孜辛轻柔地拉开两人之间那微不足道的距离,然后与石挈四目相对,无比认真地看着石挈说道。 此时此刻,孜辛心里不禁感叹道:有时候,自己真的觉得石挈就如同一只被他人狠心遗弃的可怜小猫一般。 由于缺乏足够的安全感,这只小猫总会绞尽脑汁地去吸引旁人的关注; 而另一方面,它仿佛在流浪途中遭受过无数次欺凌,以至于只要察觉到哪怕一丁点儿令其感到不安定的蛛丝马迹,便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迅速寻找能够解救自身的捷径,即便那样做有可能会让自己遍体鳞伤,也在所不辞。 想到这里,孜辛心中满是疼惜之情。 她缓缓伸出双臂,将石挈紧紧地拥入怀中。随后,她的双手开始自上而下轻轻地抚摸着石挈的后背,动作温柔至极,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对方紧张的情绪,使其逐渐放松下来。 只不过因为两人相拥的举动,孜辛看不见的是现在石挈脸上的表情,那是带着一丝赌赢的轻松,以及看着孜辛眼里的占有欲,隐晦却不容小觑。 石挈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但他依然坚定地走着。 他们现在的进展离不开孜辛真心实意的对待,当然也少不了石挈勇敢试探的努力,石挈就像是将自己困在安全屋里的人,他愿意尝试着试探外面的世界实属不易。 孜辛此时已双膝跪地,脸上的表情稍稍有点儿扭曲了,嘴里喃喃说道:“好了,咱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好不好,我膝盖疼。”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仿佛再多跪一会儿,她的膝盖就要彻底废掉似的。 听到这话,石挈赶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拉孜辛。 就在这时也许是因为跪得太久双腿发软,孜辛一个踉跄,没被扶起来,险些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石挈眼疾手快,顺势一把将孜辛扶住。 是乌龙啊6 此刻的他脸上原本那志在必得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小心与谨慎。 留给孜辛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哭红的眼眶。 脸上还泛着微微的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好,妻主。”石挈轻声应道。 被扶着的孜辛靠在石挈怀里,忍不住抱怨起来:“以后不许对着我下跪,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行,我的膝盖哟,怕是又要淤青一大片了。”她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暗自嘀咕着,心中暗想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然也变得如此容易下跪,真是怪哉! 上次因为某件事被石琪隐晦地惩罚下跪后,孜辛记得当时还特意制作了许多活血化瘀的药膏以备不时之需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果然药这种东西就不能经常备着,要不然总有一天得用上。 “好的,妻主。”石挈顺从地回应道,心里暗自高兴自家妻主能够如此迅速地适应与自己的相处模式,那作为丈夫的他自然也不能扫了这份兴致。 这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此刻内心的想法可谓天差地别。 只见孜辛被石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两人相依相偎缓缓离开了皇宫。 他们离去的背影,给旁人留下了深刻而又温馨的印象——先是男人毫不犹豫地下跪认错求饶,紧接着女人竟也毫不顾忌地一同跪了下去轻声安抚,最后两人手牵着手甜蜜地相伴离开。 这一幕场景不禁让人们浮想联翩,一个个充满浪漫色彩的幻想小故事开始在众人脑海里悄然编织起来。 此时,石挈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孜辛身上,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如今的他已不再仅仅是空洞的躯体里多了一抹灵魂那么简单,而是真正意义上地掌控了属于自己的身体和命运。 他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有了自我的观念,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过一天算一天平静的等待死亡的样子。 要知道一个能在如皇宫这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大染缸中历经无数言语羞辱和行为孤立,却依然顽强生存下来;并且还能从残酷血腥的战场上平安归来的男子,又怎可能只是一张毫无经历的纯洁白纸。 真正心思单纯之人,恐怕唯有自己身旁这位看似不近人情实际上却有博爱胸怀的妻主了。 石挈默默地凝视着孜辛那美丽动人的面容,目光中的情感正在悄然发生着微妙的转变。 然而,这份变化却是如此隐晦和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孜辛敏锐地察觉到。 他一直以为,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愿望从活着变成了不被妻主所抛弃。 这个念头曾经无比坚定,从未动摇过。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对这段感情的渴望变得越来越强烈,心中所求之物也愈发增多。 就在刚才的某一刹那间,当脑海中闪过一丝妻主或许还会钟情于他人的念头时,他竟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排斥和愤怒涌上心头。 尽管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妻主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但那种情绪依然如影随形,是嫉妒吗。 “走吧,咱们先回府歇息片刻。 希望此次中毒之事能快点儿水落石出,到时候咱们还能有机会悠然自得地观看精彩绝伦的比赛。”孜辛轻声说道,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期待,自己的思绪完全被暴露出来,一点儿都没有遮挡。 不过看着石挈此刻略显疲惫的模样,她原本的欣喜也消散了些。 还是得先回去休息。 她站直身子,轻挽起石挈的手,一同登上了那辆装饰简约但足够凉爽的马车。 这辆四面透风的马车虽然并不奢华,但四周用一层薄薄的纱帘轻轻围住,完完全全的透风透气,倒也让人感觉颇为凉爽舒适。 皇宫与大使馆之间的距离算不上遥远,乘坐马车大约只需二十多分钟便可抵达目的地。一路上,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两人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 当他们来到大使馆时,发现四周异常安静,所有的主子们今晚都前往参加聚会了。 偌大的使馆内,此刻只剩下那些侍奉的下人们,没有主子在,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孜辛与石挈缓缓地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 “走吧,先回屋去,我来帮你上药,你也帮我,咱们可得涂点儿药才行。”孜辛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但凡要进入皇宫那种地方,一定得穿上护膝不可。 她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觉得自己仿佛跟那地方犯冲似的。瞧那些经常出入宫廷的人,一个个膝盖怕是都已经跪出厚厚的茧子来了,不然怎会感觉不到疼痛呢。 “妻主,您哪儿受伤啦?”石挈一听孜辛说要涂药,顿时心急如焚,连脚步都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肯再往前挪动半步。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孜辛究竟伤到了何处,毕竟这一整晚他俩都是形影不离的,怎么会有他没发现的伤口出现呢。 “别急,这儿光线太暗了,啥也看不清。等回到屋里有亮光了,再让你仔细瞧瞧。”孜辛望着近在咫尺、只差几步就能走到的房门,嘴里安抚着石挈,脚下却并未停歇,继续朝房间走去。 石挈忙不迭地点头,脚下步伐紧紧跟随在后,那模样仿佛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跟丢似的。 不仅如此,他心中急切难耐,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隐隐有着超越前方之人的趋势。若不是自小到大所受的规矩束缚着他,恐怕此刻他早已按捺不住冲动,一把将孜辛抱入怀中,撒腿狂奔而去。 两人一同走进房间后,孜辛率先动作起来,她迅速换上一身清凉的短衣短裤。随着衣物的更换,那纤细白嫩的膝盖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原本就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娇嫩,任何细微的痕迹都会轻易显现。此时,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那膝盖处红彤彤的一片更是异常醒目。 是乌龙啊7 孜辛不禁感到一丝难为情,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太过娇气了,明明已经感觉到疼痛难忍,可为何看起来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儿微红呢。 “我原以为这膝盖得淤青一大片呢,没想到只是微微发红而已,看来倒是用不着擦药啦。对了,你的膝盖怎么样呀?”孜辛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赶忙转移话题。 她抬头看向石挈,只见对方身着长袖长裤,严实的衣物遮挡住了身体大部分部位。想到刚才石挈下跪时用力颇猛,孜辛不由心生担忧,很想上前查看一下他的状况。 “妻主,还是涂一下药吧。”石挈一脸担忧地望着孜辛,当他注意到孜辛膝盖那红彤彤的一片时,心中不禁一揪。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红肿竟丝毫未消,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微红。要知道,即便是在皇宫之中面见皇姐,妻主都是被允许可以不下跪,除了上次妻主都未曾下跪过,而如今,孜辛身上的伤竟是因他而起。 “好,你先给我看看你啥情况。”孜辛眉头微皱,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石挈身上,心中暗暗猜测着对方的伤势。 从刚才石挈的动作来看,她严重怀疑他的双腿早已青紫不堪,这般折腾实在是对膝盖极大的伤害。 “是,妻主。”石挈轻声应道,他知道自己妻主的坚持,要是不让她看肯定过不去的。 没有丝毫犹豫和推脱之意。只见他利落的掀起自己的裤腿,露出膝盖处那触目惊心的淤青,是刚刚跪的快了砸出来的,倒是不疼,就是看着严重些。 所以尽管面对着如此骇人的伤势,他的脸上却依旧挂着一抹平静,仿佛这些伤痛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一般。 其实,这也难怪,自从离开宫廷生活之后,他虽然身为男子,却凭借身份成为了整个军营中官职最高之人。 他手握虎符,虽无多少实权,许多士兵甚至都不屑于对他阳奉阴违,直接将那象征权力的虎符视作无物。 但他还是身份最高的人,以至于没有人能让他行跪拜礼,再后来回了皇宫那三天学规矩倒是基本都跪着,但也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后来有了妻主,更是很少跪拜,他看向孜辛的眼神多了些爱恋,像是掺杂了感激以及看见光芒的感觉。 但是不说他,便是皇姐跪拜也不过是家常便饭,在没成为女皇之前,皇姐的跪拜礼怕是每天都会有的,所以他对自己仅有些许淤青的膝盖并未太过在意,因为也仅仅是淤青罢了。 “竟然都发青了,赶紧快些涂抹一点药膏,你咋不说疼啊”孜辛起初不过是暗自揣测而已,但当亲眼目睹这一状况时, 她再也无法安坐于位,匆忙起身来到石挈身旁,她只是有点泛红就疼的难受了,这都青了不得更疼,孜辛面露焦灼之色地说道:“我要再次郑重其事地跟你讲清楚。 从今往后绝对不许再向我下跪!我又不是年逾古稀的人,你又不是我的子孙跪我干嘛,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根本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否则的话,我便只能默认你是存心想要折我的寿命了。”说罢,孜辛紧盯着石挈,神情肃穆而庄重。 只不过,她刻意佯装出的这份严肃,与此时此刻石挈脸上所呈现出的表情相较而言,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只见石挈那张原本温顺乖巧、唯命是从的面庞,在听闻“折寿”二字之后,瞬间变得极为冷峻严厉,甚至就连眼神之中都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孜辛被这样的目光凝视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来。 第一次意识到威慑力竟然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世间,孜辛顿时惊愕得连剩下的话语也硬生生咽回了肚里,只得乖乖紧闭双唇,装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悄悄地看着着石挈。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之间的地位仿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孜辛原本还故作严肃的表情完全维持不住,毕竟自己是装的,眼前这人儿是真的生气了。 只见石挈一脸罕见的肃穆神情,紧盯着孜辛,脸上丝毫不见往日那温暖如春的笑容。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妻主,我绝无半点想要折损您寿命之意,请妻主万不可这般诅咒自己!” 孜辛见此情形,心知自己方才言语不当,连忙软语求饶道:“好啦好啦,我说错话了,今晚怎么频繁出错呀,要不再宽容我一次好不好。 我只是不想看你下跪,瞧这膝盖都已经淤青了,该有多疼啊,刚刚是我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我长命百岁好不好”说着,她轻轻晃了晃起石挈的手,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同时还不忘从一旁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石挈受伤的膝盖处。 此时的孜辛正席地盘腿而坐于地面之上,这片由竹子精心切成薄片铺设而成的地板,被下人们擦拭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 而石挈则被孜辛强按在床边坐下,此刻的孜辛仰头望着石挈,满脸尽是歉意与讨好之色。 涂药等我时候还不忘轻轻吹一吹,试图缓解疼痛感。 此情此景,让孜辛不禁联想起现代社会中那些被妻子管的得服服帖帖的男人们,也就是俗称的“妻管严”。 明明在外一个个顶天立地的 特别是北方那些粗犷的大汉,一个个被娇俏的媳妇儿拿捏得死死的。 如今身临其境,她倒也能深深体会到那种无奈又宠溺的心情了,就像是养了一个暴躁的小兔子虽然偶尔会暴躁一点儿,但一切都是自愿,有人真心实意的为你好被管着那种幸福感是难以言喻的。 对于自己所深爱的人来说,适当地表现出柔弱一面又能如何,面子又不能当饭吃,要面子没夫君啊。 不过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老是会让石挈感到不快呢,难不成是与这个诡异的地方犯冲不行。 此刻,石挈正端坐在床榻之上,显得极不安稳。 是乌龙啊8 他方才还声色俱厉地跟孜辛讲完话,心中确实有些惶恐不安。 可随着孜辛诚挚地向他道了歉之后,他反倒变得愈发焦躁起来。毕竟,自己的妻主竟然主动向自己认错,这是大不敬。 从来没有妻子会向自己的夫郎主动道歉的,如果按照那套严苛的规矩行事,恐怕自己此番的态度并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 只可惜令人倍感无奈的是,具体到底是怎样的规矩,石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那仅有短短三日教导所带来的的瞬间记忆,早就忘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每逢犯下错误之时,便是想要用来参考都没有实际的东西可以看。 于是,石挈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孜辛,心里暗自琢磨着:若是自己去向其他皇子讨要一本有关这些规矩的书籍,能不能藏得住,万一被发现了会不会惹得妻主生气啊。 这些规矩倒是很方便弄来,这次出行的这么多皇子他们手中成本的规矩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们之所以存在于这个世上,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家族间的政治联姻而做准备。 因此,各种繁文缛节、礼仪规范对他们来说那可是家常便饭,丝毫都不能有差错。 可以说,从他们成年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悄然转动,他们便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长达三年之久的联姻筹备之中去了。 要是自己想问他们要一份只需要明日去一趟皇子们居住的地方就好。 “妻主,我真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我刚刚语气不好”石挈深情地凝视着孜辛,他更多的还是不安,就像是行走在雾里,看不清前方的路,哪怕有声音一直在说放心走但被蒙住眼睛的人又怎么敢大胆前行。 但对于将迷雾中危险消除的妻主,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思,他其实渴望于有明确的规矩,让他知道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做的。 他缓缓伸出双手,将孜辛小心翼翼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搀扶起来。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位置,刚刚还因受伤而显得有些痛苦的孜辛,此刻已被石挈轻轻拥入怀中。 石挈膝盖上沾满了药膏,小心的坐在地上,尽量不把药膏蹭掉才好。 轻柔地用自己温暖的手掌,开始为孜辛轻轻地按摩起来。 孜辛没有给自己涂药膏,哪怕手上还有些残余,实在是因为对于这样轻微的伤势而言,药膏反而可能会成为一种多余的负担。 更何况,刚刚通红的伤势已经变得浅淡,再晚一点儿可能也就愈合了。 此时,端坐在地上的石挈,整个人的状态相较于之前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刚才被放在床上涂药的他犹如行走在颤颤巍巍的浮木之上,那么现在坐在地上的他就仿佛终于踏上了坚实平稳的大地一般,内心充满了安宁和踏实感。 就在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夜晚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一般,瞬间得到了升华。 曾经那种仅仅停留在表面上的相敬如宾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彼此之间真挚深沉的关怀与牵挂,以及压抑已久的情感得以尽情释放和宣泄。 两人磨磨蹭蹭的地收拾完,然后一起躺到了床上,彻底瘫在床上,完全脱力。 孜辛轻轻地拉住石挈的手,缓缓说道:“夫郎你可还没有答应我呢,以后绝对不可以向我下跪哦!”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带了些撒娇的感觉,但是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孜辛从床上坐起身来,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石挈的脸庞,仔细观察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生怕自己刚才哪一句话说得不够到位,导致今晚再次陷入那种一错再错、再三犯错的悲催境地。要是真那样的话,她可就惨啦。 听到孜辛的话,石挈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的答复。 他深知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实在太难了,就好像要一下子将积累了二十多年的习惯彻底摒弃掉一般艰难。 很多时候,往往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下跪在地,大脑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毕竟从小到大,不管是面对威严的母皇,还是尊贵的君后和皇姐们,他与她们相见时的第一个动作永远都是下跪行礼。这早已如同呼吸一样自然,成为一种无需经过思考就能做出的本能反应。 跪在地上更像是一种安全的状态,像是受惊的刺猬蜷缩起来一样的感觉。 见石挈面露难色,孜辛眼珠一转,忽然心生一计。她温柔地看着石挈,微笑着鼓励道:“要不这样吧,亲爱的夫郎大人,只要你每天都能克制住不对着我下跪。 那么作为奖励,我每个月答应满足你一个小小的要求,怎么样?”说完,她满怀期待地望着石挈,希望这个提议能够激发他改变的动力。 对于这样一个能够一举两得的绝佳机会,孜辛满心好奇地琢磨着,如果此时石挈有权利提出要求的话,那他究竟会对自己说出什么样的要求呢。 比如不让自己纳侍,比如只能一直跟在他身边或者其他的不敢说的要求。 听到孜辛的话语后,石挈心中一阵激动,同时也萌生出想要坐起身来与她面对面交流的念头。 然而此刻孜辛正紧挨着他而坐,一只手甚至还轻轻抚摸着他的腹部,这种亲昵的举动令石挈瞬间变得羞涩起来,以至于他根本不敢贸然坐起身子,生怕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看到石挈略显拘谨的模样,孜辛不禁莞尔一笑,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开口补充说道:“当然啦,只能是那种不过分的小要求哦,并且绝对不能有损于身体健康才行。”说罢,她微微歪着头陷入沉思之中。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世曾经观看过的一段视频画面——那是由一名从事实验工作的博主在户外所进行的一场关于人性的实验。 比赛进行时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经过漫长且艰辛的等待后,最终所揭晓的实验结果着实让人感到沮丧和失望。 这个结果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它就如同一个放大镜一般,将深藏于人性之中那丑陋不堪、令人憎恶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这种展现不仅让人触目惊心,更是对人们心灵的一次沉重打击。 即便面对如此糟糕透顶的局面,孜辛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她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要选择相信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石挈。这并非是一时冲动之举,而是源自于她内心最深处那份坚定不移的信任,以及无论对方是否会提出一些过分甚至无理的要求,最终的决定权永远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底气。 听到孜辛愿意给予信任,石挈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住孜辛,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和自信。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准备迎接这个挂在自己眼前的希望。 他轻声说道:“好,妻主,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努力得到奖励的”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要向从孜辛那里得到那些小奖励他就像个仓鼠,努力的为自己准备要过冬物品,来面对未知的严寒。 虽然两人此时都面带微笑,但各自心中所想却是大相径庭。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看似近在咫尺,实则相隔甚远。所谓的同床异梦,大概也就是这般模样吧。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房间里,孜辛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眼睛,视线逐渐清晰,当看到已经端坐在桌边的石挈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因为此刻的石挈身着正装,那身打扮与平日休闲随意的风格截然不同,反倒像是要去会见重要人物一般。 “你起来啦?出去过了吗?怎么还特意换了这身衣裳呢。”孜辛一边轻声询问着,一边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缓了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有种身体还没老心就老了的生活状态。 不过每天都能这般毫无顾忌地睡到自然醒,而后又能随心所欲地下床活动,这种感觉实在是轻松又惬意。 听到孜辛的问话,石挈赶忙起身走到床边,微笑着回答道:“妻主,我刚去探望了一下此次中毒的五位皇子。”说话间,他已将孜辛今日所需更换的衣物整齐地捧在手中。 然而,当面对眼前的情景时,石挈却突然有些犯难了。 因为孜辛所穿着的睡衣乃是套头款式,若要替她更换衣服,就必须先将这件睡衣从下面套头脱下很不雅观。 这样一来,动作难免会显得有些狼狈和失礼,以至于石挈一时之间竟拎着衣服不知该如何是好,手停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尽管他们已然成婚一段日子了,并且若无特殊状况出现,每晚皆是同榻而眠,但两人之间却依旧显得颇为生疏。 彼此间甚至未曾有过太过亲密的近距离接触,这使得此刻的石挈不禁感到有些局促不安、手足无措起来。 “多谢啦。”孜辛并未察觉到石挈心中的异样情绪,她的目光只是落在石挈手中拿着的衣物之上。 只见她毫不迟疑地伸出手去,接过那衣物后便开始自顾自地更换起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需要他人从旁协助。 她到现在都适应不了像个残废一样靠着别人换衣服,当然有些繁琐的宫装确实是没办法。 待孜辛将衣物穿戴整齐之后,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石挈竟仍呆呆地站立于原地,仿若失魂落魄一般。 于是,孜辛面露疑惑之色,开口询问道:“怎么了,莫不是那些皇子们的状况出了什么问题不成?你且与我说一说,或许我能帮着你分析分析。”说罢,孜辛施施然地走到座位前坐下。 此时,小七恰到好处地端来了洗漱所需之物,孜辛遂一边不紧不慢地洗漱着,一边仍旧不时抬眼看向石挈,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石挈却是赶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并无此事,妻主,皇子们的状态皆良好得很。”说话间,他努力将脑海中的杂念尽数驱散开来。 心想即便妻主并不愿意触碰自己又何妨呢?反正自己原本就从未奢望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既然如此,又何必为此事耿耿于怀呢。 这般想着,石挈的心也没有平静下来,想有一个属于他和妻主的孩子,这个想法已经萌生了。 石挈目光有些呆滞,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仿佛想要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某些答案来证明些什么似的。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一旁的孜辛注意到了石挈的异样,更迷惑了,只好开口问道:“喂,你到底在想啥呀,一大清早脸色就这么奇奇怪怪的”昨天夜里,孜辛自认为已经将两人之间的心结彻底解开了,所以此刻她的心情格外舒畅,正处于一种轻松愉悦的状态之中。 还以为今早的石挈也会是好心情呢。 听到孜辛的询问,石挈回过神来,连忙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没事的妻主,我只是看着这些皇子们,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幸运罢了。”说完,他缓缓坐到孜辛身旁,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对方。 其实,石挈心里一直都非常清楚,能够遇到孜辛并成为她的夫郎,无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然而,不知为何或许是离开皇宫的日子久了,亦或是如今所处的环境不再像从前那般充满压抑和束缚。 总之,那种感觉十分微妙,难以言喻。明明就在前天晚上为皇子们医治的时候,一切都还显得那么正常,并没有如此强烈的压抑感。 当时,所有人都在齐心协力地帮忙想办法为皇子们解毒。即便是守在外面的太医们,也会根据里面男太医所诊断出来的脉象状况,积极地商讨解毒之策。 比赛进行时2 那个时候,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是严肃而专注的,毕竟皇子们的生死存亡至关重要。可为什么仅仅过了一天,这种氛围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石挈不禁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索当中…… 众人就一晚皆如此看重那男子,每人都能焦急的等在外面,都是真心的焦急,然而短短两日过去,情况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只要确定能活着就行的悲哀。 “为什么会这么说啊”孜辛一脸茫然地望着石挈,她实在难以理解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要知道,天家的诸位皇子自小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即便身处女尊社会,男子的社会地位稍显低微,但也不至于仅因前去探望一番便生出如此之多的慨叹。 正当石挈欲开口解释之际,恰巧先前吩咐下去准备的早膳已然送至眼前。 与此同时,石婕脸上带着些无奈跟着饭菜一起来的,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如同一条大尾巴般的宋菘。当然啦,那位黑猴皇太女亦是不会缺席的。 见到此景,孜辛只得将尚未谈论完毕的话题暂且咽下肚里,原本石挈正欲回应的话语也瞬间戛然而止。 二人面面相觑,默默地注视着鱼贯而入的这三位不速之客,宛如三只耀眼的电灯泡,硬生生地闯入了他们的私密空间。 孜辛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我这区区一个花瓶,竟值得三国太女一同前来围观享用早膳吗,她还有这殊荣呢。 “皇婶。”石婕一脸恭敬地朝着孜辛行了个礼,然后缓声道:“孤今日前来,一是向皇婶与皇叔问安;二则是要跟您解释一番此次事情的缘由。 那翎国的皇太女此番前来,乃是为了践行陛下当初许下的诺言——将药田的令牌亲自送到咱们这儿。所以呢我们二人便结伴一同来了。” 说完这番话后,石婕像是有意无意般,并未对站在一旁的宋菘做任何介绍。 然而,宋菘对此却丝毫不在意,只见她趁着石婕说话之际,大大咧咧、毫不见外地径直走到孜辛身旁坐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还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目光直直地落在孜辛身上。 “早上好呀,孜辛~”宋菘热情洋溢地开口打着招呼,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自来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称呼你一声‘小辛’呀?” 听到这话,孜辛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微笑着回应道:“早啊,宋菘,当然没问题,你想怎么叫都行。 对了,你们几位可有用过早膳,若是还没吃的话,要不一起坐下吃点儿。”一边说着,孜辛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石婕,还有那位手中紧握着钥匙的翎国太女。 此刻,在孜辛眼中面前这个看似活泼可爱的小黑猴子一般的女子,可不就是一座移动的药田吗。 只要能从她这里顺利拿到那块关键的令牌,找到解毒之法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想到此处,孜辛看祤国皇太女的眼神都友好多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想睡觉的时候,就有人主动送来枕头,这可真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啊。 只见孜辛满脸喜色地看着翎国皇太女,口中说道:“多谢皇太女殿下亲自跑这一趟。”说着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准备接过对方手中之物。 翎国皇太女痛快地将东西掏出,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这点儿药材可比土地来的小多了,不过语气有些简练,只是吐出一个字:“给。”其表情虽然面带微笑,但言语却是如此简洁明了,似乎只要与孜辛再多说一句,自己也会被传染变成傻子一样。 他们国家的人对探子传来的密令坚信不疑,丝毫未曾产生过一丝疑虑,始终认为孜辛不过是个痴傻之人。 但此刻亲眼见到本人之后,才发觉之前的消息恐怕是有误传之嫌。 但是再看看现在孜辛的神情以及坐在旁边的男人,竟是有些相信这个行为另类的女人确实是傻子。 要不然怎么会让男人跟她一张桌子用餐。 孜辛满心欢喜地接过物品,嘴里忙不迭地道着谢:“多谢,烦请您回去后一定代我向贵国的女皇陛下转达我的谢意。”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可是皇族的药田所产出的宝贝,里面的名贵药材数量必定多得超乎想象。 毕竟此地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对于各类植物的生长而言简直堪称完美。 这时,那位皇太女微微颔首回应道:“王妃太过客气了。”不知为何,孜辛望着眼前这位皇太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说是错觉吧,却又分明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昨日还显而易见的卑躬屈膝之气,仿佛在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回想昨日初见时,留在脑海中的印象还是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呢。 “皇婶和皇叔正在用膳,孤实在不便过多叨扰。 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向二位说明一下情况。此次众人中毒之事,实乃因一道菜肴未熟透所致。 而那新上任的厨子不知天高地厚,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她未曾寻到当时正忙碌着的试菜下人先行品尝菜品,便匆匆将其端上了诸位主子的餐桌,这才导致大家纷纷中毒。”石婕边说着这些话,边暗自思忖着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理由。 但不得不说,此番谋划此事之人当真是心狠手辣至极。这不,那些负责做菜的厨子们在接受完审讯之后,今早竟全都离奇地失去了气息,无一幸免。 孜辛听着石婕所言,不禁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岂不是意味着这场中毒事件纯属一场乌龙。 然而,细细想来这其中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黑幕呢?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顾忌着还有外人在场,孜辛虽然心中充满了疑问,但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太多。 毕竟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定论,那么后续的发展显然就超出了她作为一名大夫所能掌控的范围。 比赛进行时3 而且像那种越俎代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行为,孜辛可绝不会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与我们一起用餐,那我们就不送了,不然等会儿我们开始吃饭,你们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场面得多尴尬呀。”孜辛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桌上仍然冒着热气的美味佳肴,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 只见她们一个个都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脚下生根一般,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孜辛看着他们眼里的情绪很鲜明,就差直接开口撵人了。 这时只听见石婕恭恭敬敬地说道:“是,皇婶。那我这就和两位皇太女殿下一同告退了。”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她迈步之际,突然发现原本紧紧贴在孜辛身旁的宋菘竟然纹丝未动。于是,石婕连忙伸手拉住宋菘,带着她一同离开了房间。 而在临走之时,宋菘还不忘回头冲着孜辛甜甜一笑,那灿烂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令人心生暖意。 不过,石婕看到这一幕后,心情可就没那么美妙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种自家皇婶即将被别人抢走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因此当她看向宋菘时,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戒备之意,仿佛在警告对方不要打孜辛的主意。 他们三人缓缓地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轻轻地合上,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孜辛静静地坐在桌前,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刚才所听到的那些话语。 随后她挥了挥手,示意小七等人也退下。此刻,房间内只剩下她和石挈两人,愈发显得冷清。 孜辛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刚那场看似简单却引发了诸多悲剧的乌龙事件。 那么多无辜的厨师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明明她当初是想去救人命的,怎么就害得他们死掉了呢。 还有众多不相干的人因此受到牵连。到底是何方势力如此胆大妄为、嚣张跋扈。 想到此处,孜辛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罢了,这等烦心事本就不该由我来过多操心。”然而,她的思绪并未就此停止,反而突然记起石挈归来时那略显低落的情绪。 “还没和我说怎么了呢”孜辛倒是没忘了还有石挈早上情绪低落的事情。 一直沉默不语的石挈轻声开口说道:“妻主,还是先享用膳食吧,稍后我再将详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您。”原来,就在方才的那段时间里,石挈几乎完全被忽视掉了。 除了最初石婕跟他打了声招呼外,之后无论是谁,目光都未曾在他身上停留过哪怕一瞬,更别提有任何友善的表示了。 孜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石挈的提议。她端起面前的一碗粥,轻抿了一小口。顿时,一股淡淡的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嗯……这粥似乎有点偏甜了啊。”孜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暗自嘀咕着:这芒果糯米粥若是再加点牛奶,再配上些许茶叶,岂不是和奶茶没什么分别了,怎么会有人大早上的喝这么甜的东西啊。 入乡随俗也行,但是不接受这么黑暗的料理啊。 孜辛端起那碗粥,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瞬间,她的五官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揉捏在一起,整个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这味道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赶紧把碗放到一旁,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连再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你喜欢吃这个吗?”孜辛满脸狐疑地看向正在大口喝粥的石挈,心中暗自纳闷:这种甜腻腻、黏糊糊的粥品居然也能有人吃得下去?在此之前,她可一直对这种食物的受众群体感到十分好奇呢。 只见石挈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孜辛,然后依旧一勺接着一勺地往嘴里送着粥,吃完这才开口说道,以免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让人听不清:“喜欢的,妻主。”他没有说谎,对于这种有着冰凉口感和甜甜水果香气的粥,他是真心觉得好喝。 “既然你喜欢,那就多吃点吧,千万别客气。”孜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并没有阻拦石挈继续享用这份独特的早餐。 就这样,两个人的早膳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另一个则对着满桌的食物毫无食欲。 不过好在除了这碗粥之外,其他的早点大多还算合孜辛的口味,所以总体来说也算是过得去。 “是妻主。”石挈笑的真切地说道,自从与妻主成婚以来,他总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而又甜蜜的港湾之中。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难怪人们常说吃甜食能够让人心情愉悦呢! 孜辛静静地注视着石挈脸上那不断变换的表情,只见其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那喜悦之情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 用过早膳之后,按照常理来说,最为适宜的活动方式莫过于走出家门去外面溜达溜达了。 这样的情景放在现代社会里,不正像是那些已经退休却依然领着丰厚退休金的幸福老人们所过的悠闲日子吗。 想到此处,孜辛不禁心生向往,但她并没有选择立即出门,反倒是转身又回到了那张舒适无比的大床上。 毕竟老年的悠闲生活不太适合她,饭后摊一摊虽然不健康,但是很舒坦。 这边放置的小榻虽然精致美观,可上面并未铺设被褥之类的东西,基本上只能算得上是类似于现代那种摇椅一般的存在罢了。 相比之下,自然还是铺着凉席的大床要来得更为惬意和舒坦啦! “来吧,坐坐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孜辛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自己身旁空出的座位,目光柔和地落在石挈身上, 眼中满是关切和好奇。她实在想不明白,石挈不过就是去了一趟皇子们居住的地方而已,怎会回来时这般情绪低落? 联姻是否被迫 听到孜辛的话语后,石挈的脚步都沉重了许多,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缓缓地朝着孜辛所在的方向移动过去。 他那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重担。 原本因为见到孜辛而涌上心头的欣喜也此时也已消散大半。 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让混乱的思绪重新归位。 稍作调整之后,他终于张开嘴巴,缓缓地讲述起来:“妻主,今天清晨的时候醒来的比较早,就想着去看看他们的病情,到的时候,他们早早的就已经起身了。” 说到此处石挈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接着他继续说道:“当时,这些皇子们正在利用比试才艺之前那段空闲的时间,学习着他们这边的规矩,与我们的比没有太多不同,至是有一点点差别罢了。 毕竟这次来到此地,他们就已经注定无法再回到自己自己国家了。所以他们必须留在这里纳给这边的皇女,成为其侍人,不过这次出行的皇子们没有皇姐的儿子,所以很大程度上这些人都会被分给宗亲大臣。” 话音刚落,石挈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让人忧虑不已的事情似的,再次停住了话语。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纹,显然心中正纠结万分。 这时,一旁的孜辛忍不住插话问道:“难道就只能嫁给这边的皇女吗?我记得不是说三年举办一次这样的活动吗。 如果有谁不情愿的话,大可以留在咱们国家,像咱们一样定亲不就好了。”然而,话刚出口,孜辛便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略带尴尬地看向石挈,心中暗自懊恼道:真是的怎么又把现代的思维给带进来了,如果真能有所选择的话,恐怕他俩也不至于会结成夫妻了吧……“ 妻主,您有所不知,每次挑选人选的时候,年龄范围都被限定在了十二岁至十五岁之间,这看似短短的三年时间,即便能够侥幸逃过一次选拔,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着呢。 就像这次五位皇子三位都到了十五岁,因为他们一定得外嫁,然后相对于民风开放,环境难挨的宋国来说,这边竟然还稍抢手些。 而且,如果身处国内,一旦遇到两国皇子前来,那些处于适婚年龄的女子们就必须得作出抉择。 也并非仅仅局限于皇女,毕竟要是皇女人数少也不能都嫁给一个人。”石挈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孜辛,缓缓说道。 孜辛听完这番话后,不禁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嘟囔道:“这算什么啊,这样岂不是让人根本无处可逃吗”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同时也对所谓的皇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如今的皇太女也才只有十二岁而已,且还是虚岁,已然是皇帝膝下年纪最长的孩子了。那么要是按照这种速度来的话,其他大臣家的孩子怕不是还得算计着生了。 想到此处,孜辛满心狐疑,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说所有大臣的孩子基本上都跑不了吗。”对于这个问题,她实在难以理解。 要知道,女人怀胎生子可不是件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数量如此之多,难不成陛下像兔子一样,有着两个子宫不成?这般想法着实令人觉得滑稽可笑。 “并非只是皇姐的孩子,那些大臣们的儿子也不只有一位大臣,所有在朝堂上为官的臣子,只要孩子被选中了,便会被册封为皇子,牺牲一个人有些人多年不动的位置,都会浮动的。”石挈缓缓说道,声音略微低沉,仿佛思绪已然飘远。 他顿了顿接着道:“由于他们注定要留在这宫廷之中,故而前来参选的,大都是家中不怎么受宠的男孩儿。” 话说到此处,石挈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喃喃自语道:“是啊,怪不得呢……只要确认这些皇子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朝廷自然也就不会投注过多的关注了。所以才会在解毒之后就没人注意了啊” 这些所谓的“皇子”们,哪怕即便其中有些人在家时确实备受宠爱,但那又怎样呢。 能够来到此地的,又有几人当真是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哥儿,毕竟每次选的人也不是很多,被刷下去的比比皆是。 说到底大多数人的选择还是送出自己的孩子保住自己的位置。 皇帝舍不得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来,而大臣们又怎会真心愿意割舍自家的宠儿呢。 所以送过来的男孩儿究竟是不是皇子也有待商榷,不过没有人会真的在意罢了。 听到这番话,孜辛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说:“竟是如此么,可为何我对此事毫无印象呢。 难道是因为我刚出生不久后,便与皇室定下了亲事的缘故。”她努力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却始终无法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有关这段往事的任何蛛丝马迹。 “妻主,孜丞相一开始或许并未让您触及此类事务,故而您对此并无深刻印象。 不过,妻主的姐姐可是拥有一名来自宋国的侍人的。”石挈一边回忆着自己所接收的那些资料,一边轻声说道。而这些资料,基本上皆是由皇姐赐予给他的。 听到这话,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我姐竟然也有。” 要知道,迄今为止,她与自己的姐姐仅仅只见过几面而已,根本就没有太多机会去深入了解自家亲人的情况。 然而此刻听闻姐姐居然还有个异国侍人这等事,着实令她倍感震惊。 面对孜辛如此惊讶的反应,石挈微微颔首应道:“是的妻主,有几年了。”与此同时,他凝望着孜辛那因震惊而略显失态的面容。 原本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竟有些难以维持下去,但他依旧极力忍耐着,试图保持住微笑的姿态。 稍作沉默之后,孜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难道说,就连臣子的女儿都必须参与联姻之事吗。”回想起自身的处境,她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差点碰到雷区了 入赘虽然看似有些委屈,但相较于这种被强行安排、不得不接受一个或者是多个完全陌生之人并慢慢培养感情的婚姻而言,实在要好得多。 毕竟面对一个需要培养情感的陌生人已经痛苦了,若是再摊上多个这样的对象,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头昏脑涨,心生烦闷。 “是的,妻主。即便成了亲,仍有可能会被选中参与和亲之事。”石挈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着孜辛,当目光与孜辛交汇时,他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垂下眼帘,似乎生怕自己心中那点秘密会被对方一眼看穿。 孜辛凝视着眼前的石挈,只见他紧抿双唇,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不禁心生疑惑:“如此说来,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可能会被送去和亲,就让你这般愁眉不展吗,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在这片土地上,和亲乃是一种常见的现象,人们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就像是现代孩子们到了一定年龄便需入学读书一般,此地之人到了适婚之龄,等待被挑选去和亲亦是顺理成章之事。 按常理而言,他们本地人儿理应不会对此产生太过强烈的抵触情绪才对。可为何石挈此刻的表现却如此怪异。 孜辛看着他那张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分明不仅仅是对和亲一事的担忧…… “不是这样的妻主,只是今早过去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进行早晨的晨侍。 那个场景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突然出现在眼前时,有些不适应而已,还有点儿吓到了。 所以脸色看起来可能不太好。”石挈回想起那个画面,心中依然难以平静,他不禁皱起眉头说道。 其实,在此之前,石挈在婚前也是学习过这些礼仪规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这一切时,他却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仿佛这其中蕴含着某种残酷之处。 今天早上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去讨要一份“规矩”来的,但是东西是要来了,但已经在怀里放了很长时间。 从今早到现在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都没有一点儿想要拿出来的想法,任由它躺在自己的怀里。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内心深处对于这种传统习俗已经开始有所抵触。 “晨侍难道就是站在一旁负责给人夹菜之类的事情吗。”孜辛一脸疑惑地问道。 因为自从她与石挈成婚以来,似乎并没有太多关于这类习俗的深刻记忆。 通常情况下,只有当家中来了客人,或者是石挈偶尔抽风记起自己还掌握着一些规矩时,才会站到一旁为其夹几次菜 不过只是这种事儿就能感觉到不舒服了吗,那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行为习惯已经在影响石挈的想法了。 想到这让儿孜辛的脸上忍不住带上了笑容,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应对考试一样,每一次的进步都值得欣喜。 毕竟人与人之间本应是平等相待的关系,夫妻之间更是如此,哪里需要什么尊卑贵贱之分,所以她夫郎这是有公平的观念了吗。 “不是的妻主,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用餐了,只是在练习用餐后的规矩”石挈面露难色地解释道。 “吃完饭还能有啥规矩。”孜辛没太明白石挈的意思,有些迷茫的看着石挈,希望可以有些别的消息。 石挈看着孜辛的神态,也知道她没懂自己的意思,只好接着说到“按照规矩应当是先侍奉妻主用膳,然后要是妻主心情好可能会留下来同侍人用膳。”石挈说着说着,有些说不出。 毕竟他成婚之后从未在孜辛身上体会到这些规矩,自己没机会,妻主也不在意,所以说的时候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讲。 那些原先在宫中所学的繁文缛节,他也只是草草了事。 毕竟短短三日时间,要想将后续那一长串的规矩悉数掌握并精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又怎能奢求对每一项细则都精雕细琢。 而且更为关键的因素在于,妻主的赫赫声名早已传遍四方。众人皆认为她愚笨痴傻,就连负责教导其规矩的下人们,在面对自己时亦显得不够尽心尽力。 也就导致许多耗费时日且无关紧要的环节,往往都是随口一提便匆匆带过了。 所以他才会记得不那么清晰,但是现在要将刚刚的场面叙述出来,却觉得有些。 “心情好和侍人用餐场面很难看吗。”孜辛有时候想想不太到,但是看着石挈现在的脸色,她有点儿后悔了,自己问这么细干什么,难不成看到凶案现场还非得逼着目击人不断回想吗,自己又不是审犯人。 “妻主想看吗?”石挈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对上了孜辛的视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解脱,有些话说不出口,但是表现出来就会简单很多。 他也有些好奇,要是妻主真的直面那种场面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会不会有兴趣,会不会好奇,会不会有改变,想到此处,石挈不禁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景竟然多了一点儿抵触。 毕竟现在的妻主实在是太好了,要是后面有了变化,他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变得和其他的女人一样。 而另一边,孜辛听到石挈的询问后,略微犹豫了一下。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作为女子的身份,若是贸然面对那个场合,恐怕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新的世界。 甚至可能会打破现在的场面,于是,她轻声回答道:“我不太可能去吧,毕竟他们都是男人。”尽管心中有着些许好奇,但理智告诉孜辛要谨慎行事。 然而,石挈似乎并不想就此放弃。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稍稍向后退了几步,这样既能避免因身高差异而形成居高临下的态势,又能让彼此之间的交流显得更为平等自然。 站稳之后,石挈面带微笑,语气坚定地说道:“妻主,我可以的。” 出发去药园啦 孜辛望着石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太确定地问道:“你可以什么?难道说……你要演给我看吗?”她一边说着,脑海中一边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画面。 毕竟,按照之前所说,这原本应该是一场两人共同参与的活动,若只是石挈一人表演,岂不成了独角戏。 而且,既然提到是心情好时与侍人们一同用餐,那么是否意味着还要再享用一次早膳。 可这里的早餐实在不合她的口味,倘若能用一些精致的点心来替代,或许也差不了太多吧。 “是,妻主想看吗?”石挈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孜辛,但那笑容落在孜辛眼中,竟隐隐透出一丝苦涩之意。孜辛心中原本强烈的好奇心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大半。 “咱俩也都吃完饭了算了吧。”孜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石挈的神色,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一探究竟的念头。 只因眼前之人的表情实在有些难以形容,看上去颇为怪异,令人心生不忍。 听到这话,石挈默默地点点头,缓缓地重新坐回原位,稍作停顿后,又开口说道:“既然妻主主要是不愿意看的话,那么不知是否还愿意听听呢。”说话间,他目光紧紧锁定在孜辛身上,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问询意味。 而此时的他暗自松了口气,其实内心深处,他确实不愿去表演什么,尤其是在刚得到妻主奖励目标之后,更是生怕因为此事而令她失望,导致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在首日便以失败告终。 “嗯……你要是还愿意讲的话,我倒确实有点好奇,但是要是不喜欢回忆咱们也可以不讲了。”孜辛同样凝视着石挈,轻声回应道。 有时候,当一个人的生活清闲到某种程度时,对于那些能够打发时光、增添些许趣味的八卦之事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兴趣。 “当我踏入那扇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五皇子正双膝跪地,口中还衔着一块精致的糕点。 而一旁的嬷嬷则神情严肃地站立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正在向五皇子传授着某种规矩。”石挈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看着孜辛。 当时的场景确实感到些许诧异,毕竟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这般景象了。 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倒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难以适应之处,或许仅仅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罢了。 毕竟他总是幸运的,自从跟随妻主以来,他们所涉足之地大多是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 即便是偶尔路过有人居住之所,也往往是极为凑巧地碰上一些并不怎么正常的村落。 正因如此,大部分的旅程实际上都消磨在了漫漫路途之中,日常所能接触到的人无非就是妻主以及小七他们罢了。 正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起初对于小七,石挈并未加以太多关注,甚至可以说是直接选择了无视。 这也是由于按照规矩,作为外姓女子的她本不应与自己有所交集。 然而偏偏自家妻主对此毫不在意,久而久之,他所处的生活环境便早已不再是那种将男子彻底埋没的社会氛围了。 想来这或许也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吧。 毕竟,在前半生历经战火纷飞的岁月之后,能够在后半生邂逅属于自己的这份幸运,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呢。 “啥?不是说心情好一起吃饭吗?”孜辛惊得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暗自嘀咕:这到底是什么奇葩操,就这么搞下去,一顿饭吃完谁还能填饱肚子啊。 一旁的石挈微微颔首,轻声解释道:“妻主,这便是属于侍人的规矩呢。”尽管他并非侍从,但身为正夫,这些规矩也是必须学习的。不过相较而言,他们还算幸运一些,起码能够身着衣物。 听到这话,孜辛不禁紧紧皱起眉头,满脸都是不解和不满。 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时,连忙伸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老是皱眉,不然时间一长,额头上可要长出讨厌的川字纹,这儿可弄不来什么美容针剂啥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难道大家都这样吗?”孜辛一脸狐疑地追问道。 石挈略作思索后回答道:“其实也不尽然,只是要学具体的规矩还是要按照各自的妻主来定。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来看,这些最大程度上能符合大多数女人喜好的规矩。 也是保护他们自己的一种方式,毕竟这种外来的联姻的人,也不好弄得太难看。 有了规矩何尝不是对掌权者的一种约束。比如说宋国,如果嫁过去的话,那里似乎有着不同的规矩。 而我们这里的情况,则更偏向于翎国的风俗。”说话间,石挈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多亏了孜辛,他才有幸躲过这般特殊的待遇。 想到此处,孜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仔细琢磨起来。越想越是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她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道:“真是太离谱了!还好咱们没在这里生活,否则岂不是每天都像在艰难求生一般?” 曾经,孜辛一直认为燕国的规矩繁多得令人咋舌,但如今与眼前所见相比,那些所谓的规矩简直不值一提。 石挈刚刚说的话她倒是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规矩是双方的约束吗,这个她之前没考虑过。 要是将规矩看作是律法,那对于弱势的一方确实是更为受益的,但是这儿的规矩基本就是一言堂啊。 “咱们还是换个心情吧,如此恐怖之事,非得找点开心的事来缓缓才行。”孜辛面露难色地说道,她实在不愿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因为那只会让她愈发心慌意乱,她好像知道一点儿石挈的执着了。 但是她不喜欢,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有种种无形的条约在约束着自己,要是在多了所谓的规矩,那他们和活在格子里的人就真的变成活在笼子里的鸟了。 出发去药园啦2 “好的,妻主。”石挈赶忙应道,并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到了孜辛的对面。 由于距离较近,他能够将孜辛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此刻,望着妻主那张犹如小苦瓜般的面庞,石挈不禁联想到自己早晨的模样,心中暗自感叹:或许是与妻主长久相伴的缘故,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竟有了许多相似之处,就连一些行为习惯也变得越来越相像了。 “嗯……让我好好想一想啊。这周围咱们差不多都已经逛遍了,要不趁比赛开始前,咱俩一块儿去药园瞧瞧?”说着,孜辛手中的令牌如同一只顽皮的小鸟,随着孜辛的动作在空中上下翻飞着。而她的目光,则始终紧紧跟随着令牌的起落。 她心中的急切简直难以抑制,在前天晚上那场惊心动魄的救治之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空间竟然又多出了不少地方。 这一变化让她兴奋不已,此刻的她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迫切地想要继续搜集更多的物品来填满这个不断扩展的神奇空间,她想要更多的药材来拓展她的知识。 想象一下,当翻开自己精心整理的植物册子时,那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页面里面全都是药材。 所带来的满足感该是多么令人陶醉啊,这种幸福感仿佛能够让人沉浸其中,忘却一切烦恼。 就在这时,只听见“好”的一声回应,石挈迅速站起身来,准备去更换衣物以便即刻出发。 然而,一旁的孜辛看着石挈利落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急忙开口说道:“别急呀,咱们还是等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再去吧,你瞧这外面的大太阳,晒得人都快化了。”说着,孜辛抬头望向窗外那炽热耀眼的阳光,同时还不忘与空间里的钟表核对一下时间。 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快要到上午十点了。两人方才聊起八卦来竟是如此投入,以至于时光飞逝而过。 要是这会儿就贸然出门,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在那片药田里被酷热折磨得汗流浃背,那她俩留下的汗水怕不是成了药田里药材的肥料了,毕竟这般炎热难耐的天气,真是能把人活活烤死呢。 听到孜辛这么说,石挈只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但他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定着孜辛,眼中满含期待地问道:“妻主,咱们暂时不出去的话,可不可以教我一些东西啊。 无论是药理方面的知识,还是针灸的手法深度都行,我想要更多的帮助,要是以后能独立施针或是看病,像是前天晚上那样帮助一些不能接触女大夫的男人也是好的” “行啊,你想先学哪一种”孜辛看着石挈石挈鼓励的神态。 只见石挈面带微笑地轻声问道:“妻主我想学教我针灸的穴位以及金针进针深度。”他想和妻主有多一点儿的接触。 要是学习针灸的话,他就可以拿自己当练手的器具,这样妻主就可以和自己多接触了。 说罢,他缓缓地将手伸进怀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自然,却让一旁的孜辛看得不禁一怔。 就在这时,石挈竟然从那看似宽松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针包。 孜辛看着石挈的动作,一时间差点儿以为他也像自己一样拥有一个神秘的空间,可以随时随地变出各种物品。 孜辛紧盯着那个银针包,心中暗自思忖道:若不是深知石挈并无空间之能,恐怕真会怀疑他身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然而此刻,更令孜辛头疼的问题摆在眼前——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寻些何物来供石挈练习针法。 毕竟,对于针灸这门技艺而言,唯有亲自动手实践方能真正掌握其中精髓。 沉思片刻后,孜辛灵机一动,赶忙吩咐小七速速送来一块带皮的猪肉。 不多时,那块猪肉便被放置在托盘之中呈至二人面前。这块猪肉显然经过精心处理,其表面的血迹已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乍一看去倒也颇为顺眼。 于是乎,夫妻二人就这样面对着眼前的猪肉开始了他们二人的第一场教学之旅。 孜辛手持银针,全神贯注地下针示范,并耐心细致地向石挈讲解每一个步骤和注意事项;而石挈则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不时点头示意,给孜辛准确的回应。 孜辛将位置让出来,对着石挈说到“试试看”说罢,看着石挈的手法点点头。 当看到石挈初次尝试下针时所展现出的娴熟手法时,孜辛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欢喜与欣慰。 她心中暗自窃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连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她不禁暗想:自己到底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拥有这般好运气,居然寻觅到如此天赋异禀之人。 石挈仿佛是上天特意赐予她的礼物一般,脾气稳定不说,现在更是展现了他的能力,这以后说不定不只是助手,甚至可能是伙伴了。 想到此处,她的内心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也许从此以后,终于有一个人可以陪伴在她身旁,与她共同传承这门精妙绝伦、源远流长的针灸技艺了。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至午后时分。阳光依旧炽热地烘烤着大地,但相比之前,此刻的天气总算是稍微凉快了一些。 直到下午两点多钟,两人才开始享用午餐。用过午膳后不久,大约三点半的时候,孜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目光随意地投向远处那张舒适的床铺。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一种困倦之意渐渐涌上心头。 “唔……有点想睡觉了呢。”孜辛轻声呢喃道。这时,一旁的石挈注意到孜辛的状态,开口询问道:“妻主,咱们现在要过去吗?”原来,他们俩早已吃完午饭有一段时间了,而妻主却一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发愣,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瞄准药物准备摘取 听到石挈的问话,孜辛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来。 她看了看石挈,发现他也因为刚刚饱餐一顿而显得有些吃撑了。 看着俩人的状态,就很像吃饱了饭的小猪,生活在一个猪圈里,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真的很不错啊。 于是她心里琢磨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儿,况且那些免费得来的药材可不能久放,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可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孜辛果断地点点头说道:“行吧,那就走吧。” 两人缓缓地踏入了药园,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眼前那看不到边的景象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撼之情。 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睁大眼睛多看看远处,想要看到边际,但是没能做到。 两人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活脱脱像两个从未见识过如此场面的乡巴佬。 他们呆呆地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药田,仿佛置身于一片绿色的海洋之中,而那些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药材好多都是花朵的形式点缀其中,危险又迷人。 孜辛更是夸张,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擦了擦嘴角,似乎生怕有不知名的羡慕泪水会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流淌而出。 她的眼神紧紧锁定着那些珍贵的药材,闪烁着羡慕与渴望的光芒,多好的地方啊。 想着还不忘给石挈分了一点儿驱虫的药粉,在往前走虫子就多了。 就这样两人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在药田中慢慢前行。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孜辛一直紧盯着药田,但他却并未直接伸手去采摘或者触碰这些宝贝,而是趁着侍从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巧妙地运用灵力将一株株药材悄无声息地挪移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一路上,两人看似闲庭信悠然自得,在外人眼中,他们就如同普通游客在逛街一般轻松自在。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刻意保持着与药田之间的一定距离,以免引起他人的怀疑和警觉。 就在侍人们稍稍松了口气,以为这两个人只是走马观花地随便看看之时,只见孜辛突然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径直朝着禁地走去。 禁地门口的守卫见状,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容肃穆地注视着逐渐靠近的二人。待到孜辛走到近前,一名守卫毫不客气地拦住了他的去路,并语气严厉地说道:“禁地乃外人禁足之地,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面对守卫的阻拦,孜辛却是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然后面带微笑地递了过去,同时开口说道:“这块令牌可是你们女皇陛下亲口下令赐予我的,女皇陛下也在大殿上亲口应允我可以来药田。我不过是想进去瞧一瞧而已,又不会拿走任何东西,难道这样也不行吗”说完,孜辛脸上带着笑容地看着守卫,试图等待对方的回应。 孜辛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嘴角上扬,眼睛里透露出和善与亲切,心想一定要给人留下一个友好的印象。 然而,当她尝试着想再次走到那扇紧闭的大门前时,却遭到了无情的阻拦。守卫一脸严肃地说道:“不可以,除了皇族任何人不可进!”孜辛无奈地停住脚步,望着那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的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 其实,她倒也不至于坚信这门内必定藏有能解她燃眉之急的解药,但至少此刻在门外,她还拥有寻找其他线索的时间。 可是眼下,进入这扇门显然已无可能。孜辛并没有轻易死心,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位黑瘦的二皇女。 或许,可以试着去找找她,说不定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者帮助呢?想到这儿,孜辛决定先暂时放下对这扇门的执念。 于是,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石挈,轻轻拉起他的手说:“既然进不去,那我们就在这整个药园逛逛吧。”石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自己妻主想干什么。 看着被阻拦,石挈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很怕孜辛就这么被放进去了,万一真的不小心找到了解药,那自己还怎么有理由在以后被妻主嫌弃的时候,再看看妻主呢。 两人便并肩而行,开始漫步于这片种类繁多的药园之中。 一路上,许多稀奇古怪的药材映入他们的眼帘。这些药材大多是孜辛从未见过的品种,它们形态各异、色彩斑斓,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孜辛对这些新奇的植物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每看到一种新的药材,都会兴奋地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一番,然后靠着空间给自己讲解。 当遇到认识的药材的时候也会向石挈详细介绍其根茎叶的特点以及可能具备的功效。 就这样,孜辛边走边讲,不知不觉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些原本在药园中忙碌的人们纷纷跟在他们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小尾巴”。但孜辛并未在意,依旧面带微笑继续讲述着各种药材的奇妙之处。 而听众们则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之声。直到八九点感觉午膳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孜辛才对着石挈说到“明天看完比赛咱们再来吧”孜辛现在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对于篮球场的大小,孜辛心中有着清晰明确的概念。 然而,当面对这片药园时,看着眼前的药园相当于数百个篮球场那么大时,她不禁感到一阵茫然和难以想象。 毕竟如此巨大规模的药园实在超出了她过往的认知范畴。 回首望去,刚刚走过的道路依然依稀可见,而远处那扇高大庄严的大门也若隐若现。不过,当目光投向尚未涉足的前方区域时,孜辛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疑惑与惊叹。 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每一寸土壤似乎都被繁茂的草药所覆盖。 “难道说……你们这个国度里,所有的土地之上都生长着各种药材吗?”孜辛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不确定,但更多的则是对眼前所见景象的难以置信。 大丰收啊大丰收 有时,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这里的人们似乎将整个环境都完美地融入到了自己的生活之中。 四周郁郁葱葱的草木环绕,宛如一幅自然天成的画卷;而他们就在这一小片相对独立的区域内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国家。 “回王妃的话,不是这样的,我们仍然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土地。”那位带队的侍从显得十分有趣,他回答孜辛问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是那么地一本正经。 “好吧好吧,今天确实是太累了,那就期待明日还有缘相见啦!”孜辛微笑着向众人挥了挥手后,便打算与石挈一同迈步离去。 然而,才刚走出没几步远,孜辛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植物,周围都没再有一棵,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这种她刚刚就没好意思往空间里收。 来的路上想着装装样子来的,现在既然进不去禁地,也没必要在装了,看到的东西自然就想往回带。 于是并迅速转过身去,对着紧跟其后的侍从们问到:“对了,我想问问诸位,你们的女皇陛下准许我前来这药园参观,是否同时也应允我能够稍稍地带走几株药材啊。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允许来着吧”孜辛看着她们虽然语气商量,但实际上是笃定的。 孜辛暗自思忖着,应该是允许的吧,否则怎么会单单只让自己过来瞧一瞧而已呢。 听到孜辛的询问,侍从们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其中一名侍从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回王妃的话,女皇陛下确实许可您带走一些药材。”原来,这一路走来,孜辛始终没有提及想要带走哪怕一株植物,所以这些侍从们原本还以为她仅仅只是来此观赏一番罢了。 现在听到孜辛的话也没反驳,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毕竟就几株药材而已。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孜辛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嘴里念叨着:“那我可就不再客气喽!”只见她伸手利落的拔下插在发髻之上的簪子,扁扁的簪子不说清还以为是小铲子,很明显的有备而来。 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沓洁白如雪的手帕来,那厚厚的一摞都不知道是怎么藏在身上的,看着周围的侍从一愣一愣的。 动作利落干脆,等植物落在自孜辛手里,石挈被喊着那手帕垫着的时候,“她们才反应过来。 由于有好几株药材生长得较为分散,如果随意摘取而导致少了一两颗的话,恐怕立刻就会被人轻易察觉出来,所以前期孜辛没敢轻举妄动,现在既然已经获得了允许,那孜辛自然不会再有所顾忌了。 随后,只见孜辛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紧握着石挈的手,紧接着,她那娇小的身影便在了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下。 就在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孜辛竟然像个土匪一般,毫无顾忌地展开了疯狂的掠夺行动。 一珠株药材连着土被挖出来,一点儿都没伤到根茎,就已经出现在孜辛的手中了。 与来时那副无欲无求只是欣赏的模样相比,此刻的孜辛简直判若两人,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而且,别看她如此贪心,实际上却很懂得分寸,并不贪图数量,只是专挑那些零散分布的宝贝下手,每种只取一株而已。 显然这些一路上心心念念的珍惜药材,需要那一柱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袋瓜里了,现在出手就是一株,快准狠。 “夫郎,你可一定要紧紧跟在我的身旁千万别走丢了,我暂时顾不上你啊。“尽管孜辛正忙得热火朝天,双手不停地挖掘着各种珍稀药材,但她还是不忘时不时地回头呼唤一声身后的石挈,生怕他一不小心迷失在了这片茂密的药园之中。 哪怕周围都是人,孜辛还是担心毕竟这周围都是女人,除了清浅就只有石挈是男人,她哪里能放心的下。 在这里各种各样的药材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有的是深埋于地下的根茎,有的则是生长在植物表面的翠绿叶片,当然,还有取自古老树木的厚实树皮。 孜辛就像是落在米袋子里面的老鼠,越陷越深,幸福不只是来的突然,还多啊。 突然,孜辛的视线被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吸引住了。 这棵树粗壮得就算十个成年人合抱恐怕都难以将其围住,而它那盘根错节的根系更是深深扎根于大地之中。 此时,孜辛手中紧握的那把簪子仿佛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微微颤抖起来。 “我应该能够挖出一小块树根的吧?”虽然口中说着疑问的话语,但从孜辛那坚定而又渴望的眼神以及不容置疑的口吻中不难看出,其实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就这样,她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痴痴地盯着眼前这棵宛如庞然大物般的大树。那大树高耸入云,枝叶繁茂如同一把撑开的巨伞,将周围的空间都遮蔽起来。它粗壮的树干需要数人合抱才能围拢过来,树皮纹理深刻且粗糙,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记忆。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紧紧锁定在这棵大树之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只要自己稍有分神,这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便会像烟雾一般凭空消失无踪。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守候着的侍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想法,听到孜辛和她搭话,哪里还能忍得住。 只见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知道是不是热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现在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是可怜兮兮的。 生怕孜辛真的想把这棵树搬走,或者是相对这棵树做什么。 由于过度紧张,她的声音甚至微微颤抖起来:“不行啊,王妃殿下!这棵树可是万万不能乱动的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试图阻止孜辛靠近那棵神秘的大树。 大丰收啊大丰收2 从她那乎哀求的眼神和急切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必定是深知这棵树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或者不可触碰的禁忌,所以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阻拦孜辛。 此时,站在一旁的其他人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原本还天真地以为孜辛只是好奇想要看一看这棵大树,最多也就是带走几株树枝或者树叶留作纪念罢了。 可如今看来,情况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随着孜辛几乎每一样都带走一株的疯狂举动在,他们已经是慌得要命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谁能承受得起触怒女皇陛下带来的后果呢。 “我就轻轻地掰下那么一点点儿,绝对不会对这棵大树造成任何破坏的!”孜辛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棵参天大树周围的那些菌类。只见它们密密麻麻地生长在一起,犹如一片五彩斑斓的地毯铺满了地面。 这些菌类可都不是普通植物啊,它们全都是依靠着大树所提供的充足养分才得以茁壮成长起来的。 而反过来讲,它们的存在也间接地为这棵大树营造出了一种极为适宜其生长的良好环境,可以说是相互依存、相得益彰啦。 不过嘛,孜辛之前已经成功地收集到了所需的孢子,现在唯一还欠缺的就是这棵大树本身了。 她只需要一点点根茎,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的举动过于夸张了些,以至于他们现在有点儿防贼似的看自己。 要知道,只要有这棵大树矗立在这里,便几乎能够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小型的独特世界呢。周围各种各样的植物都与它紧密相连、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一套完整的生态环境。 如此一来,得到这棵大树对于孜辛而言,绝对称得上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呀。 站在一旁的那位侍从听到孜辛这样说之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了。 毕竟这件事情就连尊贵的女皇陛下都未曾明令禁止过不可以带走珍稀植物,但问题在于,这棵大树可是早在女皇陛下尚未登基即位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此,历经岁月沧桑,已然有着上百年之久的历史了呢。 至于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它划归进禁地范围之内加以保护和限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一直以来人们都没能发现它究竟具有哪些明确的用途罢了。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可不是一棵普通的树啊,此树堪称巨木,在整个国家范围内都仅有两三株而已。任何一株的缺失都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一旦女皇陛下不愿意她们将这颗树送出去一部分,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她们这举动一定会惹恼陛下,那她们会成为这片土地的养料的。 正因如此,当孜辛提出要挖掘其枝干时,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毕竟,如果因为这个举动导致这棵珍贵的大树死亡,那么在场的每一个人恐怕都难以逃脱干系。 “大家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来的。”孜辛赶忙解释道,并伸手指向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那棵大树至少还有五六米远呢。她继续说道:“我只想从这儿挖取一小部分枝干而已,这点儿枝干对于整棵大树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非凡,毕竟我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树木,想留下一点点儿做纪念罢了”孜辛说的真诚,看着他们满满都是诚意。(请理观看小说,此举不可取,任何情况下不可随意摘取损坏自然界动植物) 原来,孜辛之前已经询问过自己所拥有的特殊空间,得知可以无限制地复制出与这棵树相同年份的树木。 她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渴望得到这些枝干,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棵树所产生的落叶具有极高的价值。 这些落叶落入土壤之中会转化成丰富的养分,倘若将它们均匀散布到空间里进行种植,那么她所培育的各种药草将会生长得更为迅速,甚至能够让药草的生长年限翻倍增长。 要说起像灵芝、人参这样家喻户晓的名贵药材,其带来的益处简直是一目了然。 然而,令人惊叹的远不止于此!这棵神奇的大树,不仅它自身的树皮是一味珍贵的中草药,而那繁茂的树枝和翠绿的树叶,更是各有用途,可以发挥出截然不同的奇妙功效。毫无疑问,这棵树堪称无价之宝! 此刻,孜辛的目光完全被眼前的树木吸引住了,她满心欢喜地望着它,眼中闪烁着渴望与急切的光芒,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丝毫没有离去的念头。 像是无声的威胁,就站在那也不走。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突然现身。孜辛心知肚明,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处于他人的严密监视之下,但她并不在意。毕竟,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丑事。 想到拥有这棵树之后,她便能源源不断地产出更多珍稀的药材,进而制作成各类药剂。 虽说这些药剂由于成本相对较低,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原本高昂的药材市场造成冲击,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独特的共生模式呢。 如此一来,家中那些有志气的男丁们,只要他们心甘情愿,便能够来到她这里谋求一份生存的希望,寻得一个工作机会,这样男人们也能挣钱了,也就有了在家庭中的话语权,更好的帮助男人脱离或是融合家庭。 而若是女子有意加入镖局,参与药材的护送与运输等工作,同样能赚取应有的工钱。 即便所有人都不情愿,她仍然能够收取一些来自同乡的药材。 而且这些药材的收购价格对于百姓来说相当可观,如此一来,也能改善底层人的生机。 毕竟自己所需要的原材料数量相当庞大,她现在赚到的钱全都用来买房子开仓库,以供应各个城市的根据点儿保证运输和资源调配。 与医馆之间的合作关系便愈发紧密和显着了。毕竟,她并没有打算亲自去培养郎中。 露出马脚来了 这么做不仅不会抢夺他人的财源之路,反而还能够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将药材出售给他们,真可谓是一举多得啊! 最为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即便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只需花费区区两文钱,就能购买到用于治疗常见疾病如感冒、轻微擦伤以及消肿等症状的药物。这样一来,广大民众便能用上这些实惠且有效的药品了。 当人们都能负担得起药费并且健康地活着时,社会自然也就变得更加和谐安宁。试问,谁会愿意在生活富足美好的情况下,去充当挑起战乱的罪人呢?除非是那些脑筋不正常的家伙。 在获得许可之后,孜辛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客气,只见她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早已瞄准好的目标走去,并对站在一旁的药奴说道:“你们这儿应该有铲子吧?借给我一把小点儿的就行了。” “是,王妃。”听到命令的药奴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侍卫,待得到其点头示意后,迅速转身走到旁边放置工具的箱子前,从中挑选出了一把仅有巴掌般大小的药铲递了过去。 孜辛低头瞧了瞧手中的药铲,又抬头望了望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药奴,心中不禁感到些许无奈,比她手里的簪子大不了多少。 也是难为她了,还能找出这么小的来。但她并未多言,只是挥动着手中的药铲,一下接着一下地挖了起来。没过多久,只见那深埋于地下的细细根茎便逐渐显露出来。 这根茎纤细得很,比起棉线来也就是略粗那么一点点而已。 孜辛小心翼翼地取下其中一小块后,便动作轻柔地将挖出的泥土重新填回原处,并仔细掩盖好。 当众人看到孜辛手中握着的那一小节根茎时,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凝视着。 孜辛的动作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仿佛他们刚刚的举动无疑是小题大做了。 “好了,天色已然不早,我们确实该回去了,今儿个可把我给累坏咯!”孜辛满心欢喜地说道,仿佛已经将这件宝贝收入囊中一般。 有了如此珍贵的珠玉在手,一旁那些普通的药材瞬间显得黯然失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引人注目了。 “王妃,让奴来为您掌灯吧。”见孜辛顺利挖到了宝贝,还就那么一点点儿的根茎,周围的人们纷纷改变态度,语气一下子变得恭敬而亲切起来。 其中一人更是赶忙上前,殷勤地从旁为孜辛打起灯笼照亮前路。 孜辛看着眼前这人前倨后恭、阿谀奉承的模样,尤其是想到刚才听闻自己要挖掘这树根时对方那副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纠结神情,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么一会儿竟将人类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妻主,这么一点儿真的足够了么?”一直默默跟在孜辛身旁的石挈突然开口问道。话音刚落,前方带路的那个小侍从身子猛地一颤,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许多。 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听到孜辛说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还不够呢,再继续深挖一些吧!”光是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便让人不寒而栗。 “别吓着他们了,咱们先把这些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如果真发现它们具有药用价值,到那时再做进一步打算也为时不晚。”孜辛也没将话说死,反倒是轻轻握着手中那棵大树根茎,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急切之情,仿佛恨不得立刻将其放入空间之中。 “好的,妻主。”石挈轻声应道,不再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手中那几株珍贵的药材。 他用柔软的布料将这些宝贝与其他物品隔离开来,以免受到损伤。只见他双手满当当的,全都是珍稀的草药。 不仅如此,小七和清浅也没有闲着,他俩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般,迅速投入到采摘工作中。 此刻,每个人的手上都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就连孜辛也并非仅仅手持着那根粗壮的树根而已。 众人满载而归,一回到房间,孜辛便迫不及待地将所有药材一股脑儿地塞进了空间里。 随后,她又故作镇定地将最后一块手帕,看似随意地将其放置于箱子之上,试图以此来遮挡住他人好奇的目光。 与此同时,石挈始终如一地跟随在孜辛身旁。 他的目光落在孜辛手中那块绣着精美图案的手帕上,手帕中包裹着他们辛苦收集而来的珍贵药材。 当他注意到其中有几块手帕显得有些干瘪时,心中不禁升起几分疑惑。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几块手帕所装的应该是他亲自采摘的菌类。 即便上方被压了些东西,但按照常理来说,它们也不至于如此扁平地趴在那里啊。 正当石挈陷入沉思之际,孜辛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此时的孜辛双手沾满了挖掘泥土后留下的污渍,正站在水盆边清洗着手。 她转过头来,看到石挈一脸专注地盯着装有药材的手帕,连忙开口说道:“别发呆啦,赶快去洗漱然后休息吧,明天看完比赛,要是有时间还可以配一些新的药房来的,我现在脑子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方子想要尝试的!”听到孜辛的呼喊声,石挈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望向她。 见石挈终于回过神来,孜辛赶忙趁着这个间隙迅速将那些珍贵的药材从空间里取出来,重新让他们回到手帕中。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这时,石挈已然迈步朝着她走来…… “来了妻主。”石挈听到声音后赶忙应道,并快步朝着这边走来。他一边走着,脑海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那瘪下去的手帕,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害怕孜辛因此而担忧,于是暗自决定等会儿找个机会悄悄地把手帕打开看一看,如果里面装着的东西真的不见了,他就准备趁着天黑的时候再去采摘一次。 药材凭空消失了 “刚刚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孜辛紧紧地盯着石挈,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那些珍贵的药材不见了,一旦被石挈发现,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毕竟从药材采摘到放进箱子里面,除了他们四个还没人经手过,这要是有了怀疑,他们两人每天都朝夕相处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 若是石挈真的有意去观察,恐怕自己想要隐瞒住系统这件事也不会太久。 “没事的妻主,只是刚刚突然有点走神发愣罢了。”石挈连忙解释道,同时还故意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然而正是他这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反而让孜辛心中的疑虑变得更深了。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即便石挈已经逐渐被自己所同化,但在平常的状态下也绝对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动作。 毕竟石挈从小接受的礼仪规矩教育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轻易改变的,而挠头这种不雅的事情并不会出现在带有理智的石挈身上。 “那先洗漱好好休息吧,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太累啦?”孜辛关切地问道,但见对方一脸倦容,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此刻,她心里正琢磨着一件烦心事——那些刚挖来的珍贵药材该如何安置。 以往,因为有着神奇的空间法宝,孜辛总是毫不犹豫地把挖到的药材往里面一扔了事。 可这次情况有些特殊,如果不将这些药材放进空间里过夜,其中好几株娇贵的品种恐怕难以撑过今晚。 但若是贸然放进去,万一被一旁的石挈察觉出端倪,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孜辛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内心陷入极度的纠结之中。由于一直低着头思考对策,她甚至都忘了掩饰自己脸上那焦虑不安的神情。 两人决定分开沐浴。毕竟这地方酷热难耐,稍稍一动弹便是满身大汗,更别说他们已经徒步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待两人洗漱完毕后,双双躺到床上。尽管心中万分纠结,孜辛最终还是强忍着冲动,没有将那些宝贝药材收入空间之中。 相反,她紧闭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心情平复下来,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孜辛紧紧地盯着空间里显示的时间,心中默默计算着,眼看着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缓,生怕引起身旁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那是有人起床时发出的声音。然而,让孜辛感到奇怪的是,尽管身边的人已经起身,但却迟迟未见其有所动作。 过不多久,她便听到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在了耳畔,四周再次恢复了宁静。此时的孜辛这才惊觉,原来自己身旁已然空无一人。 可是即便如此,孜辛仍然不敢轻易睁开双眼。因为她根本无法确定石挈究竟去了哪里,万一被他发现自己其实并未熟睡,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在犹豫再三之后,孜辛决定悄悄召唤出自己饲养的小蜜蜂。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蜜蜂从窗外轻盈地飞进房间,径直朝着孜辛飞来。而孜辛依旧紧闭着双眸,凭借遥控器操控着与小蜜蜂,闭着眼睛在空间里通过它的视角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透过小蜜蜂的眼睛,孜辛很快便发现了石挈的身影。果不其然,她家的夫郎此刻正蹲在那些被包裹的整整齐齐的植物旁边,似乎在仔细查看着什么。 更令孜辛惊讶的是,石挈还不时抬头望向她这边,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伪装。 不仅如此,石挈手上还拿着一块洁白如雪的绢帕。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绢帕展开,细细端详一番后,又极为熟练地按照原本的折叠方式将其重新放回原处。整个过程显得有条不紊,一丝不苟,慢慢看着石挈一块一块儿的打开也没,沿着原本的折痕放回去。 看到这里,孜辛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之前把空间里面的植物放回去了,否则一旦被石挈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孜辛愈发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无比明智。 经过漫长的等待,孜辛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挈,直到看见他把所有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后,她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看着石挈起身,孜辛将小蜜蜂收了回来,即便没有借助那小巧玲珑的“小蜜蜂”,她依然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缓缓躺下。 至此,孜辛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整个人也随之松弛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此时的孜辛已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渐渐模糊,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迷迷糊糊地将那些珍贵的药材一一收入到空间之中。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感到真正的心安,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由于长期以来形成的生物钟习惯,孜辛多数时候醒来都会比石挈要晚一些。 当她悠悠转醒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端坐在桌子旁的石挈,看着石挈凝重的脸色,孜辛那一瞬间,她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出于本能反应,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装有药材的箱子。 不出所料,所有的箱子都已被打开,原本包裹着药材的一块块绢帕此刻正平整地摊开在桌子上面,而原本装满药材的柜子如今已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面对如此情景,孜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暗叫不好。再瞧瞧坐在一旁的石挈,只见他面色阴沉,神情异常严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成功转移话题了吧 此时此刻,孜辛只觉得喉咙发干,嘴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张了几次口却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心里暗自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开口说话呢?如果要说的话,又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局面呢? 然而,尚未等到孜辛来得及张口回应,一直静坐在桌边的石挈却猛然起身站立起来,显然已经发现孜辛醒过来了。 他少有的主动,紧紧拉住孜辛那略显纤细的玉手,语气坚定而又急切地说道:“妻主,请放心,我一定会将那个胆敢偷窃珍贵药材的贼人给揪出来。 我已然派遣清浅带领一众训练有素的暗卫前去追查此事了,但愿能够传来令人欣喜的好消息,要是没有的话我今晚再去给你摘。”说罢,石挈眉头紧锁,满脸尽是深深的自责之色。 要知道,就在昨日,他分明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端倪,但怎奈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此刻想来,若是当时能够强打精神坚守于此,寸步不离地看守着这些无比重要的药材,或许便不会发生如今这般糟糕的状况了。 听到石挈这番话后,孜辛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试图宽慰眼前这个满心焦虑与愧疚的夫郎.柔声说道:“别着急,即便此处的药材失窃,可他们药园之中应当还有留存的部分呀。咱先放松别着急好不还?”尽管此时孜辛脸上所展露的笑容稍显僵硬,但其中蕴含的关切之意却是真挚无比。 此时此刻的孜辛心中亦是暗自叫苦不迭,因为眼下这种情形之下,她实在是不敢贸然将那些藏匿于暗处的药材取出来了,要不然又重新出现了岂不是更难解。 如此一来,对于翎国而言,基本上就是扣了一口锅在头上了。只是事已至此,这盆莫名泼出去的脏水,她也是万般无奈,绝非出于本心故意为之啊。 “妻主……”石挈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孜辛,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就连那株大树的根茎都未能幸免啊!”说着,只见他缓缓张开紧握着的手掌,一条洁白如雪的手帕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本这条手帕乃是专门用于盛放那大树根茎之物,可如今其上仅仅残留着一些细碎的土块儿而已。 望着手中的这方手帕以及那几近荡然无存的大树根茎痕迹,石挈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双唇紧闭,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被一股沉重的阴霾所笼罩。 “好啦,你忘了他们那棵树那么大,再要一小块儿应该没问题的,不要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不好啊。”孜辛边说边赶忙向小七招手示意,让其速速准备早膳,企图借此将当下这令人纠结的话题暂且搁置一旁。 “妻主,这件事都怪我,昨夜我分明已察觉到些许异样,但是偏偏看完就睡过去了,明明睡之前他们都在的,但是醒来之后都没了,甚至他们竟然不嫌麻烦,把药材带走不说,还好好的折回去了手帕?”石挈面露愧色,低垂着头,轻声地向孜辛诉说着昨晚的所见所闻。 若是昨晚便能察觉药材失踪一事,或许他尚可早些采取补救措施,然而事与愿违,直至今晨醒来时方才惊觉,此时已然错失良机,大白天的他也不能去人家药田里偷药材了。 毫无挽回余地,无奈之下,唯有静坐于此,静候消息传来。 “这不怪你啊,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 即便这些珍贵的药材不慎丢失,但倘若它们能够落入那些真正急需之人手中,被用来救治生命、缓解病痛,那也算是物尽其用,做了一件好事嘛。 再说了,他们药园里面不是还有大量的药材存着么?过两天比赛结束肯定还有许多机会可以再去采摘和收集呀。 所以,亲爱的夫郎,你就别太忧心忡忡啦!赶紧调整一下情绪,咱们先好好享用这顿丰盛的膳食吧。”孜辛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不禁暗自感到有些羞愧。 毕竟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次药材失窃其实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不仅没有尽到看守之责,反而监守自盗,如今却还在这里厚着脸皮把责任推卸给他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妻主……”石挈眼巴巴地望着孜辛,眼眶泛红,满是委屈之色。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要知道昨天他分明已经察觉到了些许异常情况,并且昨晚临睡之前也曾仔细地检查过一遍,可谁曾想今天一早起来,那些药材居然全都不翼而飞了。 更让人气愤的是,那个偷药之人竟如此胆大包天、肆无忌惮,居然将所有的药材一股脑儿全部席卷而去,只留了一些土渣渣。 “好啦好啦,咱们就别再难过啦!要知道那些药材,它们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亦或是拯救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们。 不然的话,又有谁会费尽心思地去偷盗药材呢,对吧?既然现在这些药材已经被人拿走了,那不正说明了它们正在发挥着自己应有的价值吗。 所以无论最终这些药材落在了谁的手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况且,咱们得到这些药材的时候,可没有花费一分一毫的银子呢,它们都是来自于翎国皇室的慷慨赠予。 如此一来,咱们更没有理由为此而感到伤心,好不好嘛?”孜辛看着石挈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差一点就要将真相脱口而出了。 然而,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因为她深知有些人性格执拗、一根筋,平日里即便关系再要好,但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他们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国家这一边。 更何况,石挈不仅是燕国尊贵的皇子,更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和主人。作为国家的一分子,忠诚与热爱自己的祖国乃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差点差点被发现了 正所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一个人若是胆敢背叛自己的祖国,那就等同于亲手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这种行为简直愚不可及,只有那些愚蠢至极的人才会去干那种卖国求荣、遭人唾弃的勾当! 现在能让物品凭空消失,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妖魔鬼怪才拥有的邪术一般。 比如这些药材能够凭空消失,这样神奇的手段一旦被他人知晓并传播出去,在把自己说成个妖魔鬼怪的,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恐怕小命都要不保了。 一想到这里,孜辛的心脏便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此刻的孜辛内心忐忑不安,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有些慌乱,脸上还在努力的维持着镇静。 她深知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稍有不慎泄露出去半点风声,恐怕自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抿着嘴,拼命克制住想要倾诉的冲动,她其实是有些想相信石挈的但理智告诉她不可取,所以现在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秘密给抖搂出来。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石挈。 那目光之中,除了深深的愧疚之外,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和孤独,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熟人,所有人对于她而言,还没有任何一个能让她完全卸下防备来。 她倒是希望能够开口说些什么来宽慰一下石挈的心情,可是每当话到嘴边时,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一般,令她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毕竟,这件事情归根结底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在先。那种做贼心虚般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防线,使得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将这些事完完全全的告知石挈。 正当孜辛在内心深处无比纠结挣扎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只见一群侍从手捧着丰盛的早膳,宛如一条长龙般鱼贯而入。这些美味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食物,孜辛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定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道:“总算是有件事情可以暂时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从而成功岔开当前如此尴尬的话题了。” “好了好了,咱们就别再纠结啦!”孜辛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端起眼前的餐碗来,竹制的饭碗,很精致。 她的目光先是随意地扫过桌上那琳琅满目的饭菜,然后便停留在了某一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迷茫。 她看着这一桌子菜,正当她举棋不定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独特的景象引起了她的注意——其中有一道菜竟然在微微地扭曲、蠕动着。 这道奇怪的菜肴看上去有点像平日里常见的鱿鱼,但是当孜辛凑近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它跟普通的鱿鱼有着明显的区别。 相对于乳白色的鱿鱼肉,这道菜要显得晶莹很多,半透明的肉丝在琉璃碗中轻微的摆动着,旁边的一小碗儿调料汁黑漆漆的。 应该是酱油吧,还没怎么在这个世界见到酱油呢。 看到这样的情形,孜辛不禁想起自己此刻身处在异国他乡,竟然还能看到那个小国的特色菜,生鱼片也是难得。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对这个国家的饮食习惯和食材特点都还知之甚少。 万一不小心吃错了东西,导致肠胃不适甚至拉起肚子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一想到可能会因此不得不去喝下那些味道苦涩难闻的汤药,孜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于是,她决定还是先看看别人怎么吃这道菜,再做打算吧。 要是没人吃端回去也不是不行,毕竟有些东西不吃也就不吃了。 正当孜辛暗自思忖之际,跟随着一同前来的侍从连忙开口解释道:“回王妃娘娘的话,此乃我翎国的特色佳肴——白晶鱼,这种鱼儿通身洁白如雪,当有光线照射时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手掌呢! 其肉质更是肉质紧实弹牙牙,味道鲜甜,通常只有在招待最为尊贵的客人时才会呈上餐桌的”听了这番介绍,孜辛心中不禁暗暗感叹,看来这道菜果真是不可多得的珍馐美味啊,就这么个介绍法,不吃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而这位侍从此时对孜辛也是一脸敬畏之色,因为今日一早女皇陛下亲自下达命令要求用这道白晶鱼来款待王妃,着实让他们这些下人惊讶,谁也没有料到竟会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 要知道,这道菜肴向来都是仅供皇族享用的珍馐美味。 其原因无他,只因这种食材不仅捕捉起来异常艰难,而且数量极其稀少。 更为苛刻的条件是,为了确保菜品的口感和鲜美程度,所选用的食材必须保证是鲜活的状态,如此一来,能够符合要求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真不知这位来自燕国的王妃究竟是如何得到女皇陛下青睐有加的呢。 尽管整个国家的民众都清楚地知晓,自家的女皇陛下年事已高,处理事务时的作风和方式逐渐失去了应有的规范,甚至在某些时候显得有些偏离正常的轨道。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有一位能力出众、能够妥善处理各种事务的太女殿下坐镇国中,所以局势依旧十分安稳。 “好了,你们暂且退下吧。”孜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摆在桌上那盘色泽诱人的白晶鱼,但此刻她却提不起丝毫食欲来。 说实在的,孜辛对于生吃这类海产品着实提不起半点儿兴趣来。每每看到这些食物,她的脑海里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某个现代国度那脏乱不堪的场景,然后不由自主地便将眼前这个国家的人与那些印象联系在了一块儿。 尽管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罢了,但无论如何就是无法从心底真正接受这样的饮食习惯。 转移话题成功 此刻,孜辛坐在餐桌前,面对那盘生猛海鲜,压根儿连动筷子的念头都没有。 她的目光仅仅停留在一旁的几道菜式上,挑拣着自己能够接受的食物送入口中。 而与她同桌用餐的石挈似乎察觉到了孜辛对这些海产品的反感,他也没有在对着那些海鲜动筷子。 更何况心里还压着药丢了的事儿,压根儿提不起劲儿来。 就这样,两人总算平平静静、相安无事地结束了这顿早膳。 孜辛暗自松了一口气,虽说瞧着石挈现今的模样,感觉他好像依旧没有完全死心、轻易放弃的意思,但好歹眼下他不再主动提及此事了。 不用她想办法说谎也是好的,毕竟这事儿怎么说都是她在欺骗石挈。 稍作停歇后,孜辛转头望向石挈,率先打破沉默:“走吧,我应该是不能去看男子那边的比赛,要不你陪我一同去瞧瞧女子这边的赛事?”言语间透露出些许期待,对于三国之间的比赛,孜辛还是很期待的,应该会很壮观吧。 石挈听闻此言,稍稍思忖片刻,心中盘算着今晚得设法再搞些药物回来。 当下暂且稳住心神,应道:“好,我可以和妻主一起去的。”接着便起身准备随孜辛一同离去。 临行之际,孜辛忽然转身面向立在一侧的侍从,开口问道:“不知你们这里可有此次比赛的先后顺序清单之类的东西?”她希望能提前了解一下赛程安排,也好有个大致的规划。 “回王妃大人的话,单子是有的,这就去给您取一份儿来。”侍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他自然也是听闻了那药材丢失之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此刻见眼前二人情绪还算稳定,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才短短两天时间,先是有人在此处中毒,如今又是昨日刚刚到手的珍贵药材不翼而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件事都说不通啊。 他们这些人都很怕成为两国发泄的炮灰。 “那就把那份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吧。”孜辛着实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她很想知道这里举办的比赛究竟是什么样的形式。 难道会和古代一样,以吟诗作词、骑马射箭之类的项目一较高下,那岂不是很热闹,想到此处,孜辛不禁越发期待起来。 很快,侍从便将一张单子呈到了孜辛面前。孜辛接过单子,仔细端详起来,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确定,轻声问道:“确定就是这一份么?”说话间,她还不忘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一旁静静站立着、正耐心等候的石挈,希望能收到准确的反馈。 只见石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张单子,随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见到此景,孜辛心里才算踏实下来,想来这份单子应当没有问题。 然而,当她再次看向单子时,还是忍不住嘟囔出声:“竟然如此实际……”在孜辛原本的想象当中。 这类比赛理应充满诗意与浪漫色彩,或是激情四射,现场氛围热闹火爆,可眼下这张单子所呈现出的内容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这哪里像是一场普通的比赛,简直更像一次严格的考核或是选拔,这让孜辛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她是来旅游的啊,不想面对这种公事儿一样的比赛的。 “没错,妻主向来如此。”石挈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哎呀!那我们岂不是得在这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啦?”孜辛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说道,语气有些哀怨,情绪有些崩溃。 她感受着周围炽热难耐的气温,原本还想着参加这个比赛最多不过十来天或者半个月罢了,应该不至于太耽误时间。可眼下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她所想那般乐观。 “是啊,妻主每次都会在各个国家逗留将近半年之久,就是为了亲眼目睹比赛的最终结果。”石挈一脸认真地回答着,他深知男人那边的赛事虽说相对而言较为简便一些,但所花费的时日也绝对不算少。 “那像这样的比赛究竟该如何评判胜负啊,难道说大家只能一直紧盯着自己的成果不成? 但这显然不是一成不变的呀,如果有人存心捣乱、蓄意破坏,那这场比试还有何意义可言?”孜辛满心疑惑地问道。 毕竟若是一年举办一次,而且还要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国家各待上半年时间,这跟出国留学又能有多大差别呢?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行事的三个国家,或许确实能够借助这长达半年的时间,悉心培育出未来三位君主之间的深厚情谊。 如此一来,便能够更为有效地维护当下三足鼎立的局势。 石挈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此他倒是颇为笃信不疑。 毕竟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一种制度已然相当出色地向世间众人昭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正是凭借此种手段,那原本紧张对峙的三国关系才得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趋于缓和。 而且这几百年来,虽然小摩擦不断但是大事儿上几乎是没有问题的。 “咱们这次就是顺路来的吧,应该不被管着,无需在此长久滞留吧?”孜辛纠结了会儿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言语之中流露出对自身处境有种期待。 她就是个大夫,还是个花瓶王妃,又没什么实权,应该不用在这里一直待着吧,她只是想多走走多看看,但是架不住这儿太热了啊。 感觉有些像在蒸笼里的包子,每天都热得要命啊。 “不用的妻主,真的没有人会限制咱们的行动!”石挈嘴角微扬,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孜辛,眼中满是笑意。他觉得此刻的孜辛模样甚是可爱,居然会产生这样的担忧。 孜辛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但看到石挈如此肯定的神情,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消散。她兴奋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先赶紧去看看比赛吧。 开始要比赛了 等看完比赛后,咱们再四处找找看,如果能找到需要的解药自然最好不过;万一找不到,那就到参加比赛的地方去找找线索。”虽然一路上与石挈嬉笑打闹,但孜辛心里始终牢记着此次前来的首要目标——寻找解药。 毕竟领略异国风光固然有趣,但完成主线任务才是最为关键的。 “是。”石挈轻声应道,只是脸上并未露出太多喜悦之色。对于找解药对他来说可能还比不上昨晚丢失的那些药来的重要。 他暗自思忖着,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丢失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妻主就这样白白跑一趟,那么热的天怎么能白跑呢。 这时,两人一同坐上马车,朝着第一个比赛地点缓缓前行。 途中,孜辛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转头看向石挈问道:“对了,再过三天是不是就到第三个月了呀?这期间你身体可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她一脸关切地望着石挈,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倒也无需担忧会有隔墙有耳之虞,只因这隔墙之外唯有小七与清浅二人罢了。而此二人,怕是任何秘密皆难以阻拦她们知晓呢。 所以有她俩在外面也是相当安全了。 “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妻主您要不要试试。“石挈边说边将自己的手腕乖乖伸出来,放在孜辛眼前。 石挈的样子像是急切地想要让孜辛为他把一把脉,来证明自己是真的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见此情形,孜辛亦也没推脱,顺着石挈的姿势将石挈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放好,动作利落地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了石挈的手腕之上,开始认真地试探起脉搏来。 片刻之后,孜辛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显然,从这脉象之中并未能察觉出什么异常之处。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石挈的面色。只见此刻石挈的面庞透着健康的红晕,气色看上去亦是相当不错。 如此一来,孜辛心中最后的一丝忧虑终于也彻底消散了。 “没事就好,不过这毒解药还是早些找到比较好,否则时间拖得越久,毒性在体内积累得越多,对身体造成的损害也就越大。 只是不知道那些皇女们是否知晓此毒的解法,会这是配方也行。”孜辛忧心忡忡地看着石挈,每当回想起自己中毒之事,心中便不由得一阵烦闷和恼怒。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会有人,竟然给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就是为了安心,实在是离谱。 任何人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主动伤害自己都是不可取的行为啊。 石挈见孜辛情绪不太对,赶忙开口安慰道:“妻主莫要太过担忧,即便找不到解药,我们也一样可以好好生活的,只要妻主活着我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妻主相信我好不好,我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真挚的笑容,那充斥着温暖的目光仿佛春日里的暖阳,直直照进了孜辛的心底。 看的孜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中毒是他,还笑的傻兮兮的,真当自己多幸福一样。 不过孜辛听了石挈这番话,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一些,但仍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轻叹一声说道:“行吧行吧,但愿一切顺利。话说回来,是不是快要到达目的地了?”说着,她抬头望向前方的道路,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虽然对于比赛内容失了兴趣,但是对于未知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的。 此时的孜辛心里仍在思考着关于这毒药的来历以及解毒之法。 对于这种药材究竟是依靠何种原理产生毒性的,她目前还不甚明了。 只希望它并非是那种神秘莫测的苗术所制,因为尽管她精研中医之道,但对于苗术却知之甚少。 而且许多苗医的传承并未得到良好的保存和延续,其神秘性暂且不论,关键在于此类医术难以像常规医学那样培养出大批专业人才。至少在她生前所处的时代,尚未建立起一套完备的苗医教学体系。 在那个久远的时代里,那些拥有悠久历史传承的苗医显得尤为神秘莫测。 古时极为讲究门派之别,许多珍贵的医术和秘方皆被视为家族或门派的不传之秘,甚至有些身怀绝技之人宁可将其带入坟墓,也绝不外传半分,致使旁人无法习得其中精髓。 “王妃,大约再过一刻钟左右便差不多了。”小七向走在前方领路之人询问过后,快步来到马车旁回禀道。 “嗯,知道了,那咱们就在角落位置静静看着即可。”孜辛心里暗自思忖着方才单子上所罗列的各项比赛项目,至此她总算明白为何此次一同前来的皇女数量如此之少了。 虽说当今圣上正值壮年,但因体弱多病之故,膝下子嗣颇为稀薄。 即便是强盛如燕国这般国度,也架不住主要生产力身体不行啊,人口着实稀少得令人咂舌。 而她们这支队伍呢,则更是寥寥无几,满打满算也仅有石婕一人参加此次赛事角逐罢了。 当一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孜辛率先从马车上轻盈地跃下。 这边的衣服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层层叠叠的东西,简简单单的长袖长裤轻简利落。 紧接着,她转过身来,微笑着向车内伸出手,示意要搀扶石挈下车。 在外行走对于自己家夫郎当然得实时抬他的位置啊。 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在一旁守候的侍卫们的目光。她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因为在这个国度,男女之间的地位差异明显,通常都是男子照顾女子,像这样女人主动伸手去扶男人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何况,对于这些侍卫来说,平日里连看到男人出门都是极为罕见的事。 然而,孜辛和石挈在皇宫中的种种行为虽然传出的并不多,但关于他们救治厨子的事迹却早已家喻户晓。 比赛进行中 甚至有些侍卫曾经有幸亲眼目睹过那一幕幕感人至深的画面。 不过,随着那些厨师们告知了中毒原由之后,再也就没了消息。 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有机会向他们打听更多关于孜辛和石挈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只见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妻主,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罢,他并未将手搭在孜辛伸过来的手上,而是出人意料地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孜辛的手掌,然后凭借自身矫健的身手,动作利落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令人赞叹不已。 面对石挈的婉拒,孜辛非但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如花,她的夫郎身手矫健,真不错。 她紧紧拉住石挈的手,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对金童玉女,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甜蜜氛围。 “行吧,那咱们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他们真的就要开始比赛了。”孜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石挈快步跟上前面带路的侍从,走进了院子里。 当两人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并坐下来的时候,比赛的螺号声恰好正式响起。说起来,她们确实来得稍晚了一些,如果再拖延片刻,恐怕就会错过开场了。 幸运的是,她们的座位并不是特别靠前,所以即使迟到了一小会儿,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否则,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来说,如果她们坐在前排显眼的位置,而其他人包括女皇陛下都已经早早到场,那她们可就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可以说是出尽洋相了。 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暗自庆幸。 就在孜辛和石挈刚刚坐稳之际,只听得上方传来一声清晰的报时声响:“比赛正式开始,请三位皇太女殿下进行作答。”原来,在她们匆匆赶来入座的这点儿功夫里,比赛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然就绪,这不刚落座,比赛就开始了。 此次比赛聚焦于当下时事,涉及到士、农、工、商等各个领域所需做出的调整以及相应的策略制定。 而且根据规定,无论在哪一个国家举办这样的比赛,当地的官员都必须全力予以配合,不得以任何借口或理由推诿责任。 因为这场比赛可是受到三个国家共同关注的,如果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或者消息,对于主办国的声誉影响必然极大。 不过在本国有些优势是必然的,就像是现代那些个奥运会啥的,是一样的。 自从孜辛得知他们所在国度推行的联姻政策后,脑海里便一直萦绕着一种奇特的感受:仿佛这三个国家已然融为一体,彼此之间亲密无间,就像一家人一般,任谁都难以割舍分开。 然而,当她亲眼目睹那三位皇太女的面容时,却又不禁对自己之前的想法产生怀疑,甚至觉得这种念头比较贴切。 毕竟,任何一个国家怎么可能轻易允许自家未来的继承人身上流淌着他国皇子的血脉呢。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那些前来联姻的若是大臣们的儿子,相对应地嫁给的女子往往也多为臣子之夫。 即便顶着皇子的名号,一旦下嫁到臣子之家,也绝无可能成为正室夫君。如此一来,各个大家族中的直系亲属多数仍是本国之人。 可尽管如此,每次看到这三位皇太女,孜辛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和熟悉感,虽然长得不太像,但就好像她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从遗传学的角度来分析,说不定她们真有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只是由于种种原因,相互之间缺乏深厚的感情纽带罢了。 “这么说来,如果要认真推算起来的话,咱们或许还算得上是已经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呢。”孜辛凝视着她们,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与冲动,将这番猜测脱口而出。 “妻主,您说的是什么亲戚呀?”石挈一脸迷茫地望着孜辛,显然对于她口中所说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孜辛见状,便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讲给石挈听。只见她说着说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这笑容看在石挈眼中却显得十分诡异,让他越发摸不着头脑。 石挈定了定神,开始向孜辛耐心地解释道:“妻主,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通常只有那些深得宠爱、地位较高的男子才有机会拥有孩子呢。 而像这种政治联姻,如果双方国家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比如燕国附属的某个小国有幸求娶到皇子,那么或许还有可能生下一个孩子,但除此之外,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会默认这类联姻是不会有子嗣产生的。” 石挈之所以能够如此坦然地向孜辛说明这些情况,一来是因为他深知自家妻主并没有那种把男人当作可以随意赠送或买卖的物品的腐朽观念;二来则是因为他对孜辛毫无保留的信任,知道即使自己说出实情,也不会遭到责怪或者误解。 他有时候意识到自己有这些偏离规矩的观念的时候,都会觉得震惊。 可是这番话落入孜辛的耳中,却令她感到无比诧异。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石挈,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离奇古怪的事情一般。 “咱们可是女人生孩子吗?”孜辛轻声问道,其实她在为对方把脉时就已然心中有数。 然而,在这个奇特的世界里,女人并没有所谓的生理期,拥有这一特征的竟是男人。不过,子宫依旧存在于女人体内,因此孕育孩子仍旧是女人的使命所在。 不过要是没有生理期,没有正常的周期循环也是能怀孕的吗。 “是的,妻主。”石挈这次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孜辛。他心底无比渴望能与眼前人共同拥有一个流淌着彼此血脉的孩子,而且最好是个可爱的女孩儿。 总有刁人想让我干活 虽说生男生女取决于男人,但他内心深处仍充满担忧——生怕万一诞下的是男孩,会如自己一般长相欠佳。 他长得很高,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要高出一些来,肩膀宽阔,双腿修长;尽管腰部纤细,可由于长年征战沙场,身上的肌肉并非柔软光滑,而是结成一块块硬块,坚硬得很。 特别是腹部,并不是软乎乎的,而是有着腹部肌肉的。 他的皮肤依然显得黝黑,尽管经过这段时间悉心地调养身体,身上原本的伤疤已渐渐消失不见,就连皮肤也变得细腻了许多,但相较于其他男子而言,仍旧略显粗糙。 正因如此,他心中一直存有顾虑和担忧。他害怕万一将来生下一个与自己模样相似的男孩,因为他深知自己曾经所遭受的那些异样目光和流言蜚语。 他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再次经受这些痛苦与折磨。然而,如果生的是个女孩情况则大不相同,毕竟人们对于女子的容貌往往更为宽容。 况且不论是他的王位,亦或是妻主丰厚的财产,都能够由女儿顺利继承。即便她长得有几分像他,似乎也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照这么说的话,难道每一届的女皇一生都需要不断地怀孕生子吗?”孜辛曾经偶然翻阅过一次皇室族谱,只见那上面罗列着众多人物。倘若仅仅依靠一位女皇来繁衍后代,那这位女皇岂不是终其一生都奔波在孕育新生命的路途之中?如此一来,这女皇当得也未免太过辛苦了些! 既要经历十月怀胎之苦、一朝分娩之痛去孕育新生命,还要分心兼顾自身繁忙的工作事务,这日子过得岂止是累啊,简直就是身心俱疲! “并非如此,并不是所有孩子都得由女皇陛下亲自诞育呀。 像是母皇,她众多子女当中,其实有一部分乃是其他皇族所出呢。 然而,只要这些孩子在降生之际有幸被选中,那便拥有与女皇亲生子女同等的资格,可以角逐皇位继承权哟。正因如此,藩王这类角色自然也就无从产生,整个国家局势也能相对稳定不少呢。”石挈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孜辛,缓缓解释道。 长久以来皆是这般情形,历任女皇皆遵循此例。 说到底,这样做不仅巧妙地维护了女皇的尊严体面,还让各位皇姨之间少生许多事端纷争,彼此相安无事。 只不过嘛,为确保政权的平稳交接,一旦某代孩子中有一人成功登上女皇宝座,其余的皇女们则统统都会被发配至各自的封邑属地。至于具体会被遣往何方,那就难以预料咯。 肯定不是他们出生的地方就是了,更多的孩子送进来的时候,基本上是一生下来确认四肢无残缺,无疤痕反应正常,感官五官都正常,要是封地的皇亲也愿意的话,孩子就会直接被接进皇宫之中,直接上族谱的。 此后,这件事情便与其他人再无半点瓜葛。 “竟然能够如此行事?怪不得你们皇族之人数量众多!”孜辛凝视着石挈,此刻他心中已然明悟为何最终登上皇位的会是石琪。 要知道,光是铲除其他皇位继承者还远远不够,关键在于必须要有强有力的支持才行。而凭借着身为女皇亲生子女的身份优势,通常情况下确实很难选择他人作为继任者。 既然这些父母们都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家孩子送入宫中参与竞争,自然会竭尽全力去拼搏一番。 正因如此,起初的争斗才会那般激烈残酷。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只剩下一位皇太女,莫非是由于当今天子所处局势太过险恶,以至于她的姐妹们皆已不在人世,导致这一代人丁稀少的缘由吗? “没错。”面对孜辛所言,石挈每一个字都听得仔仔细细,不敢有丝毫遗漏。 这二人躲在角落里谈天说地,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和存在,简直可以说是目中无人、狂妄至极。他们沉浸在彼此的对话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整个比赛的会场热闹非凡,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除了那些陪侍的男人们之外,在众多主子当中,唯有石挈能够享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 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席位之上,与身旁的孜辛相谈甚欢,那愉悦的心情简直溢于言表。 此时,宋菘刚刚完成了自己关于策略的回答。 由于她对翎国的士、农、工、商等方面的情况并非十分熟悉,因此在国家治理相关问题的作答上速度较快,只能算初步定下了一份草稿。 至于后续各项措施的具体施行细节,则仍需前往实地进行深入考察才能最终确定。 或许是因为提前结束了工作,又或许是被孜辛和石挈之间欢快的氛围所吸引,宋菘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说道:“王妃,您不过来一起玩玩吗?瞧瞧您们这边的人手可是不多呢!”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友善。 面对宋菘的邀请,孜辛微笑着婉拒道:“多谢宋宋的好意啦,只是我对此类事务着实不太了解,还是在一旁静静观看就好。”她坦诚地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毫无半点虚假之意。 毕竟,像这样复杂而专业的领域,的确超出了她平素所擅长的范围。 毕竟她所知晓的仅仅只是治病救人之道罢了,最多最多也就是由于曾经家中经营着一家医馆之类的生意,从而对一些浅显易懂的运营之法略知一二罢了。 然而,如果真的期望她能够站在管理者的高度去审视士、农、工、商,并谈论相应的策略,那可真是异想天开!这不单单是一场普通的竞赛而已,简直就是在白白浪费人力和物力资源,如同陪她玩一场幼稚可笑的过家家游戏,最终所有投入都将如石沉大海般有去无回。 其实,她对于自身的能力和水平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所以,她明智地选择不卷入这场混乱不堪的浑水之中。毕竟,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导致无辜的百姓成为这场闹剧的受害者。 原来奖品是城池啊 因此,无论人们想要做何事,事先都应该好好衡量一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切勿盲目行事啊。 就在这时,只见宋菘面带微笑,那笑容显得既自信满满又肆意张扬。 即便此刻周围人头攒动,场面如此庄严肃穆,就连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也稳坐于上方亲自坐镇,她竟然毫无畏惧之色,径直朝着孜辛大声呼喊:“来呀,试一试又有何妨!”其姿态活脱脱就是一副当家作主、掌控全局的模样。 然而,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的确是有着足够的资本作为支撑。 不知这是否是有人故意散布出的虚假消息,但如今已有确切的传闻得到证实——她们的国家增添了一种新型的强大武器。 拥有这样的底气之后,或许便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地张狂行事了吧。 此刻,齐豫正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凤椅之上,以一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姿态凝视着下方的宋菘。 她的脸上虽看似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可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深处,反而令人难以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丝毫温暖与欢喜之意。 只听得齐豫缓缓开口说道:“贵国的人手着实显得有些稀少啊,不知燕国皇太女对此又作何需增加人手?”其语气看似平和,实则暗藏锋芒。 面对这番提问,石婕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毫不犹豫地当场予以回绝道:“多谢女皇陛下以及宋国太女殿下的好意。 但在我看来,参赛人数的多少并非决定胜负成败的关键因素所在。毕竟最终能够胜出摘得桂冠者仅有一人罢了。 再者说,我的皇婶和皇叔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亲身领略一番翎国的壮丽风光,又何必让他们如此辛苦劳累去参与这场激烈的竞赛呢?”很显然,石婕内心之中对于自己的皇婶登上这个舞台充满了抵触情绪,甚至连一丝一毫有可能会令其陷入尴尬或困境的机会都不愿给予。 且说那孜辛闻得石婕所言之后,面上所展露出来的笑容相较于之前明显要真挚许多。只见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石婕的面庞,其间甚至还流露出些许赞许之意。 紧接着,孜辛微微颔首,向着石婕轻点示意,表示对其话语的认同与赞赏。 而后她缓缓起身,言辞恳切地道谢道:“承蒙女皇陛下以及太女殿下的一番美意,但微臣自觉更适宜于台下观望诸位皇女们的飒爽英姿。”言罢,便又安然落座,坐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貌似没等着齐豫说坐下。 不算不守规矩吧。 待重新坐定之后,孜辛转头看向身旁的石挈,轻声开口道:“你看,连石婕这身为堂堂皇太女之人,如今都已然能够在下意识会将你一起算在内了。”语毕,孜辛本欲观察一下石挈此刻的神情反应,然而令她略感遗憾的是,当她转过头时,因为石挈脸上的帷帽,竟未能如愿看到石挈的面部表情。 如此一来,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惋惜之情。 此时此刻,尽管事情尚未发展到全然圆满的地步——石挈仍未能够在这般至关重要的场合之下身着男装、摘下那遮掩面容的帷帽亦或面纱,但是孜辛坚信终有一日必能达成所愿。 使得石挈的脸得以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千千万万个男性同胞面前,让全世界皆可目睹其风采。 也希望不只是石挈,还有更多的男人可以不被管束。 与此同时,孜辛内心深处更是殷切期望那些身处相同境遇之中的男子们切莫自我封闭、自暴自弃。 毕竟,纵使世间光芒万丈,如果一个人执意紧闭双眼,那么又如何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那璀璨光辉的存在呢。 好在光芒所带来的并不仅仅只是明亮而已,它还携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 孜辛凝视着石挈,内心深处原本就坚定不移的想法在此刻变得愈发牢固起来,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要让这个世界的男子再次目睹那些在室外、室内各种各样的场景与环境之中,能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展现自我的男人们。 也只有这样,她的夫郎,父亲哥哥才不会显得异类,特别是自己一直带着在身边的石挈,总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随后,孜辛缓缓地将目光重新投放在众多正在参加比赛的皇女们身上。 当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她们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基因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个国家的人民,其相貌往往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相似之处。 而此刻这般集中观察下来,这种相似性显得更为突出和明显了。 就在这时,石挈满脸疑惑地看向孜辛,开口问道:“妻主,您为何不愿意一同参与这场比赛呢。 以您的能力,无论是对于士农工商的管理政策,还是其他方面,都有着卓越的见解和才华啊。 尤其是在经商这一方面,更是毋庸置疑。就拿如今的药库来说,在燕国已然呈现出遍地开花之势。 按照目前这样迅猛的拓展速度,相信不久之后便能够顺利在翎国以及宋国开展业务。既然拥有如此出色的实力,那么又为何不愿尝试一下呢。” “且先不提我本身着实没有多少过人之处和非凡能耐。 即便退一万步讲,我当真身怀绝技那我也应该做到深藏不露。 决然不可能于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仅仅只为一场赛事便迫不及待地在外邦他国率先展露锋芒啊。 毕竟,真正的好东西自然要优先惠及我们自家同胞才对呀。 倘若果真存在某些精妙绝伦的良策妙计,那肯定得等到咱们这边已然摸索出更新颖、更出色的应对之法以后,方可考虑是否公诸于世嘛。 像这类能够造福于民、有益于国家发展的美事,无论如何都应当首先紧着咱们自家人呐。” 孜辛给石挈小声的解释道。 被带走了1 听着他这番言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笑意。哎呀,这家伙怎会如此天真可爱呢。老是执着于眼前那些蝇头小利之物,简直如同一只小松鼠瞧见近在咫尺的橡果后,眼中便唯有那颗橡果一般。 然而此时,只见石挈有些惋惜的看着孜辛,紧接着说出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向孜辛,惊得她瞬间瞪圆了双眼。 只听得石挈缓声道:“不过,此次若是咱们国家在这场竞赛之中胜出的话,那么落败的那两个国家将会拱手相让两座城池给我们的。” 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之上,分布着众多大小不一的国度。其中,燕国正处于中心地带,其周边分别与翎国和宋国接壤。而这两国所处之地气候大多数比较恶劣,占了他们国土很大一部分面积。 相较于燕国当前所在之处,那可真是难熬多了,但也正是因为这种险峻的地势和艰苦的环境,也成为了他们两国最坚实的外部屏障,也算是因祸得福。 倘若这两个饱受极端天气困扰的国家能够成功侵占燕国的两座城池,毫无疑问,它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首都迁往此处。如此一来,燕国所面临的形势将会愈发危急。 “这场赌局竟然下得如此之大!”孜辛不禁感叹道。 就在刚才,她还天真地认为这不过是各国之间友好交流、关系融洽的一种表现形式罢了。如今想来,这分明就是一场不动用一兵一卒的残酷战争啊! 也难怪战事稀少,原来大家都采用了这般看似温和却暗藏杀机的手段。 想到这里,孜辛脸上原本的从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之色。她开始懊悔起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愚不可及。 毕竟,两座城池对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来说,无疑是一份过于沉重的责任与压力。此刻,这份沉甸甸的担子就这样无情地压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领土问题乃是国之根本,半分都绝不容许退让! 想到这里,心中又不禁暗自庆幸起来,还好刚才自己坚守原则,并未轻易应承下来,否则那岂不成了白白浪费机会,自投罗网的愚蠢行径。 简直就是典型的送上门去让人砍头啊! 而且也没说自己不能通过线下沟通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毕竟在这里坐等最终结果需要耗费整整半年之久,如果真能找到某种巧妙的方法予以规避,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与石婕商议一番。 最重要的是还不会瓜分他们的赢面,毕竟两个人要是有一个有问题,那么最后成绩算平均分怎么办。 “妻主,一直以来,这种比赛形式已然成为惯例。如此安排,确实能够在最大程度上降低人员伤亡以及避免大规模战争爆发。 可是由于比赛本身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因素,那些生活在边境地区的百姓日子过得着实艰难困苦。 一旦所属国土被划分给了别的国家,方方面面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甚至咱们国家还专门针对周边的百姓另行制定一整套法律规章,其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们的子民过上相对安稳幸福的生活罢了。”石挈提及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时,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哀伤之情。 毕竟减少战争乃是三国之间心照不宣、默默遵守的约定条款。 无论是哪一方妄图将这些维系和平的条款肆意践踏破坏,那都是绝对行不通的。 只因这一条款一旦被打破,所引发的必将是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百姓流离失所,乃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 如此恐怖的局面自然是众人皆不愿目睹的,其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更是任何人都无法承担得起的。 “然而,此次较量并不仅仅局限于治国方略的比试,同时还设有武艺切磋环节呢。”石挈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他最为担忧的恰恰正是这场比武。相较于体能和身材方面,宋菘所具备的优势简直太过显着了。 反观此时年仅十二岁的石婕,则要相形见绌许多。石婕那娇小玲珑的身形与高大威猛的宋菘相比,差距着实一目了然。 “比武?难道是像擂台赛那样的形式吗?”孜辛边说边将目光投向了石婕和宋菘二人,倒并非她有意轻视石婕,而是二者间确实毫无可比性可言呐!石婕的个头才堪堪到达宋菘的肩膀位置而已。 “不是的妻主,这次可不是普通的比试,而是关于行军打仗方面的竞赛呢。”石挈微微仰起头,目光柔和地望向孜辛,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然而,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生硬,仿佛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一般。每当面临这种情形时,他总会暗自庆幸自己脸上戴着帷帽,如此一来,孜辛就无法察觉到他那不自然的神情了。 “行军打仗?你没在开玩笑吧!”孜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石挈,满脸皆是震惊之色。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奇特的比赛方式。 “没错,妻主,这个比赛是当治国策略的比试结束后,将会评选出第一名、第二名以及第三名。其中,获得第三名的一方不仅要交出除两座城池以外的土地,还要负责提供第二场比武所需的全部粮草; 至于第一名和第二名,则需耗费大量人力展开一场真刀实枪的对战。”石挈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沉重。时光荏苒,三年复三年,这个规则始终未曾改变过。 正因如此,他才会被迫踏上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其实原本代表家族参赛的应当是石琪,这也是很好的培养君主在军队中威望的时刻,当然要是不幸战损,那也就只有换人的方式了。 但由于皇姐身体状况不佳,难以承受战争带来的压力与劳累。 于是乎就成了他这个养在深宫中的皇子代替了自己的同胞姐姐上了战场。 被人带走了 之所以不是其他的皇女,而是因为这个比赛默认的条件就是皇太女才有资格带队比武。 要是换了人那就说明要有换皇太女的心思。 所以比赛的就只能是他这个没有任何威胁的皇弟,这个比赛仅依靠着两座城池有限的兵力去应对强敌。 每次比赛结束后,望着战场上满目疮痍、横尸遍野的惨状,他的心都会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不已,几近崩溃。 当比赛进入尾声,已无需再继续角逐时,他便会跟随军队奔赴其他地区,投身于纷飞的战火之中。 一年又一年,直到一纸圣旨将他召回皇宫成亲这件事儿才算结束。 “这比赛着实不怎么友善啊,你有没有兴趣观看男子组的比赛啊。 要是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在房间里静候你归来,不过你得和我说说怎么比的,我还是很好奇的。”孜辛已然对眼前的比赛失去了兴致。 毕竟,这些所谓领导者之间的较量,耗费的尽是平民百姓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甚至是以牺牲他们宝贵的生命为代价。这般残酷的景象让孜辛难以直视,内心满是不忍与愤慨。 “妻主想知道比赛的话那我就去吧。”相较于这类比赛,石挈本身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好奇,但望见孜辛那满怀期待的神情,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 于是,石挈缓缓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清浅挥了挥手,示意其一同先行离去。 而孜辛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心念一动间,便召唤出一只小巧玲珑的蜜蜂。 操控着手里的遥控器,跟在石挈身边,尽量离得远远的,省着被发现,她实在是好奇比赛内容,想着可以看转播来的。 其实,此番前来观赛固然是目的之一,但更为关键的则是找个皇女接近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机会进到他们所谓的禁地,她实在是不想错过任何可能找到解药的机会。 就在孜辛转身离去之际,齐豫便已悄然提前离场。 然而,在她离开前,竟还朝着自己这边投来了匆匆一瞥。不知是否仅仅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看到翎国女皇看了自己一眼。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真有事儿躲也躲不掉的。 果不其然,当自己返回住处时,甚至尚未踏入屋内,便望见一名女官正静静地伫立在门外。 只见这位女官身材娇小,个头略矮,肤色虽算不上黝黑,但脸上却布满了为数众多的皱纹。 这些皱纹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使得孜辛不禁心生疑虑:难道这名女官竟是齐豫母亲遗留下来的旧人不成?按常理而言,此界可是讲究殉葬之风的呀,上一任君主的侍从竟然还能活着侍奉。 不过细细想来,或许只是天生面容显得较为苍老罢了。如此一来,倒是也说得通。 虽说年轻时看着显老,可待到年老之后,模样估计也就这般模样,十数年过去,容颜怕是也难以发生太大的改变吧。 那也就相当于十多年容貌都不会变老呢。 “见过王妃,王妃我们女皇陛下有请” “走吧那就。”孜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要知道,禁地一直以来都是神秘而令人向往的地方,她心中对那里充满了好奇。 那个皇女也不能有女皇的权力大吧,要是她愿意让自己进去看看呢。 就算是不愿意自己进,也可以问她解药之类的事儿啊,所以对于出现的侍从,孜辛是真的欢喜。 而且,对于齐豫这个人,她同样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不仅仅是因为齐豫活得长久,更是因为她那古怪的行为却又稳稳当当坐在皇位上的情况。 对于孜辛的态度,这让前来带人的嬷嬷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圈套了,怎么这么好说话呢。 原本,嬷嬷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箩筐的说辞,想着如何才能说服这位看起来有些难缠的孜辛跟自己走呢。 毕竟不管怎么说,孜辛可是堂堂大国的王妃呀!虽说她脑子有点痴傻,但人家有一个厉害的母亲——燕国的丞相。 倘若燕国丞相存心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火,那么当前的局势恐怕就难以预料了。 然而眼下的状况却是,他们国家的女皇陛下年纪尚轻,或许并不太愿意一味地追求安稳。 所以,若是强行使用武力将这位王妃捆绑到女皇陛下面前,恐怕并不是明智之举。如今看到孜辛如此顺从地愿意自行前往,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嬷嬷步伐稳健地在前方引路,孜辛随意的跟在她身后。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阳光毫不留情地洒下,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大地烤焦。 “没有马车吗?”孜辛忍不住开口问道,一边用手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进蒸笼里一般,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黏腻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这烈日炎炎之下,仅仅依靠双腿行走十几分钟,对于孜辛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她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真的会中暑倒下。 听到孜辛的问话,嬷嬷停下脚步,转过身恭敬地回答道:“回王妃的话,马车自然是有的。 只是目前我们还需再走上一段路才能乘坐,若王妃您感到疲惫不堪,不如让步辇前来接您如何?”说罢,嬷嬷朝着始终跟随在后的一行人挥了挥手。 其实,刚才嬷嬷不让这些人现身,完全是未曾料到孜辛竟能够坚持步行至此。 再加上刚刚孜辛也没主动说,要是贸然让步辇来抬人,又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毕竟,像她这般娇贵的身份,通常都会选择更为安全的出行方式。 “行。”孜辛倒也没有过多推辞,爽快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架精美的步辇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孜辛快走了几步,上了步辇,坐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着步辇缓缓前行,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总算是带来些许凉意,让她那燥热难耐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 被人带走了2 又过了好一阵子,孜辛终于感觉到身上的汗水渐渐消散,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整个人总算缓过劲来了。 孜辛伸开手,掌心是一块儿已经开始融化变软的冰袋收回空间,然后迅速换上一块崭新的冰袋。她轻轻抚摸着手里那柔软而冰凉的袋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购买一台冰箱的冲动。 虽然按照目前这样的购买方式,持续不断地购入冰袋并非不可行,但每次都要花费三文钱来换取仅仅能维持不到二十分钟的清凉,实在让孜辛觉得有些过于浪费了。 若是家中拥有一台冰箱,这些冰袋便能够循环使用,既节省了开支又避免了不必要的资源消耗。 正当孜辛沉浸在对冰箱的畅想之中时,步辇缓缓地停了下来。 只见嬷嬷恭敬地站立在外面,轻声对着孜辛说道:“王妃,此处已到达,可以换乘马车继续前行了。”原来,这步辇之上罩着一层轻薄的纱帘,既能有效地阻挡强烈的阳光直射,又不会妨碍微风的吹拂,因此坐在其中依旧感到十分凉爽宜人。 听到嬷嬷的话语后,孜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并应声道:“好。”接着,她干脆利落地从步辇上走来,径直迈向旁边等候多时的马车。 不过看着正面前跪着一名女子正充当着登上马车的踏脚凳,孜辛衡量了一下高度,并没有像其他一些权贵那样毫不留情地踩踏上去,而是轻巧地避开了她。 绕道另一边,抓着车沿上了马车,因为在孜辛看来,无论男女,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平等对待和尊重,不应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 哼何更何况也不算太高,爬的上来就是了。 “王妃,请您马车中稍作歇息片刻,咱们此次将要前往的乃是行宫呢,路途相较而言会略微遥远一些。”嬷嬷面带微笑地说道,态度乖巧顺从、哪怕明知道已经进了马车的孜辛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还是维持着笑容。 心中对于孜辛是真的感觉很顺眼啊。这位王妃当真是极为配合,毫无半分刁难之意,也难怪那些曾在大使馆侍奉过的下人们皆言,最为好伺候的便是这两位主子啦。 至于那男侍从们嘛,则是从未被使用过。不论是尊贵的王妃,亦或是威严的王爷,竟连一次传唤都未曾有过。 而女侍从们可就相对辛苦了些,她们大多都被派遣至外头去做各种繁重的工作。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但凡能够近身伺候这二位主子的侍从,无一不是他们自己的心腹之人。 然而,眼下正值酷热难耐的盛夏时节,白日里骄阳似火,热浪滚滚。 所以,他们通常都会等到傍晚时分,暑气稍稍散去之后,才偶尔会从房间里面出来散散步。 因此大多数时间里,他们都是安安静静地待在房内,对于外界的种种环境变化似乎全然漠不关心。甚至就连某些下人们所反馈回来的情况,听起来都令旁人艳羡不已呢! “行,你看着走就行。”孜辛随口应道,他确实并未想太多。 要知道,那些潜藏于暗处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或者被什么人带走、带往何处,他们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再者说,既然这几人的出现连暗处的暗卫都未加以阻拦,那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和问题的。 孜辛悠然地靠坐在马车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感受。说来也怪,这竟是他这段时间外出以来首次乘坐这种木头制成的马车。算起来已经有数日未曾与它相见,此刻重逢,竟让孜辛生出了些许想念之情。 虽然来的路上被这种小小的木头马车折腾的够呛,两个多月都没能好好伸腿儿睡个好觉。 她现在还能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马车内的装饰来。 只见这些布置称得上是相当简陋,不过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竹编而已。 然而,本来孜辛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依旧慵懒地斜倚着车身。只是随着她视线的移动,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定在那张木桌上放置的一只小巧杯子之上。 方才初见这物件时,只觉着平平无奇、普普通通,并无甚特别之处。 然而待孜辛定睛细瞧其上所刻之花纹后,心中不由得一惊,只见她赶忙端坐好身子,伸手轻轻拿起放置于桌上的那只竹杯。 此杯之上的花纹甚是罕见,细细端详之下,竟与记忆深处的某类竹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众所周知,竹子浑身皆是宝。其不同部位在中医领域皆可派上用场,或用以入药,或用于编织,亦或是作为食材享用。其中较为常见的成品药材——鲜竹沥当中,便有着竹子的一份功劳。 只是眼前的这只杯子却有所不同,其独特之处恰恰体现在那神秘的花纹之上。 通常而言,多数竹子的生长速度堪称迅猛异常,往往只需短短一夜时间,便能噌噌地冒出许多新枝嫩芽。但眼下所见的这种竹子则大相径庭,不仅外形独具特色,就连入药的方式也与众不同。 如此珍稀难得的药材,居然被制成了一只杯子!这简直就是对宝物的肆意糟蹋,暴殄天物啊! 孜辛将这杯子紧紧握在手中,反复来回翻看,越看越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咬牙切齿地痛斥一番:真是个有眼无珠、不识货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声呼唤忽然传入耳中:“王妃,可以下马车了,咱们已经抵达目的地啦。”孜辛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中的杯子,就连周遭的炎热都浑然不觉,猛然间听到有人叫唤自己,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未能立刻回过神儿来。 只见那嬷嬷静静地站立在马车之外,微微躬身,轻声地向着马车里的孜辛开口说道:“王妃,咱们到地方啦!” 阳光洒落在嬷嬷那张略显沧桑的面庞之上,但令人惊奇的是,她的额头竟是不见一滴汗水。 被路痴带走了啊 然而,若是仔细瞧去,便能发现她那身衣裳已然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附在身躯之上。如此情形,若不注意观察其衣物状况,恐怕当真会误以为这位嬷嬷丝毫不受炎热天气的影响呢。 听到嬷嬷的话语后,马车里传出一声轻柔的回应:“好,那就走吧。”紧接着,一只白皙如玉的纤纤细手缓缓伸了出来,手中紧握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杯子。 嬷嬷也随着孜辛的动作,看到了那只竹杯。 原来,孜辛终究还是未能割舍下手中的这只杯子,就这样硬生生地将其带出了马车。 此刻,她那双美眸凝视着手中的小杯子,眼中满是喜爱与珍视之情,仿佛这小小的杯子便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让她爱不释手。 可是,当孜辛整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象却令她瞬间呆住了。 她先是愣愣地望着眼前那一大片郁郁葱葱、茂密繁盛的竹林,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视作珍宝、始终不肯松开的小杯子,突然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之感。 这一刻,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马车上愤愤不平的行为,在此刻看来简直如同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只有她自己在。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年轻了,竟然忘记了这种竹子虽然生长速度颇为缓慢,但其繁殖能力却是极强的。 往往只要种下一株,很快便能够蔓延成一整片竹林。而且,这种竹子生命力顽强得惊人,无论是遭遇水涝灾害,还是置身于干旱之地,它们都能够存活下来。 正因如此,人们常常会选择将其栽种在河坝边缘地带。毕竟,这些竹子不仅根系生长得极为密集,可以有效地稳固河岸、控制水流; 同时,它们漫长的寿命也确保了对河坝长期稳定的守护作用。想到此处,孜辛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暗自感叹自己还是欠缺阅历和经验呐。 光是想到这玩意儿生长速度如此之缓慢,好几年过去了连一米都长不到,却老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这东西能够持续不断地种植下去呀! 此刻,望着眼前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再瞅瞅自己手中紧握着的那个小巧玲珑的杯子,孜辛脸上原本洋溢着的笑容竟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僵硬起来。她又将目光投向身旁那辆略显简陋的马车,心中暗自思忖:和这片竹林相比起来,这辆马车确实显得太过寒酸啦。 俗话说得好,凡事就怕相互比较,一旦有了参照物,优劣之分便会立刻显现出来。 尽管心里这般琢磨着,但孜辛手上依然紧紧抓着那个小杯子不肯松开半分。 “王妃要是喜欢这类竹编,奴婢还会做些其他的,可以过后给您送一些编好的”这一路孜辛什么事儿都没有,省心极了。 所以看着孜辛对着杯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嬷嬷主动开口说道。 孜辛摇摇头说到“这只就行,先走吧太热了。”说着孜辛跟着依旧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嬷嬷身后,缓缓走进了这片神秘的竹林之中。 一路紧跟着嬷嬷的步伐,孜辛越往里走越是觉得情况不对劲,她不禁暗自嘀咕道:看来这里头大有文章啊! 这鬼地方要么就是布置了精妙的阵法,要么干脆就是有人故意设计成一座复杂的迷宫。若是没有人带路指引方向,单凭自己想要从这竹林里顺利走出去恐怕绝非易事,搞不好还真就得迷失在这里头喽! 正当孜辛满心狐疑之时,突然发现眼前再度出现了一根竹子。 凭借着自身对各类药材的敏锐辨识能力,她一眼就看出这根竹子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了。 就算是有阵法之类的东西在,也不该见到它好多次啊。 主要是实在太显眼了,应当属于最初繁衍开来的初代竹子,其形态特征在她眼中可谓是独一无二、格外醒目。于是,略带几分迟疑与不确定,孜辛开口向身前的嬷嬷问道:“嬷嬷,您……您可还记得咱们来时走过的路吗?” 然而,就算那份独特再如何令人喜爱,也禁不住如此反复地观看啊!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一旁伺候的嬷嬷闻声,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妃息怒,都是老奴办事不力,奴婢这就派人前来接应。”其实,这位嬷嬷平日里做事也算干练利落,对其他事务皆能信誓旦旦地保证自身的专业与能力,但唯独这次,她心中着实没底。 原来,她们身处这片茂密的竹林之中,而嬷嬷向来方向感欠佳,偏又遇上这难以分辨路径的地方。 之前明明已安排好了人手在外等候接应,可此刻却连她自己都迷失其中,绕来绕去不知转了多少圈,早已慌了神儿。如今被王妃当面质问,更是觉得大祸临头,仿佛自己的性命即将不保。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孜辛竟然能够清楚地分辨出走了重复的道路!这让一旁的嬷嬷感到无比震惊,因为在她看来,这些道路几乎毫无差异可言。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信号弹被迅速放出。刹那间,它如同一道绚丽的流星般直冲云霄,并在空中轰然炸开,升起一道白烟,那独特的烟气,足以让周围的人都看到他们的所位置。 “王妃恕罪啊!王妃恕罪!奴婢已经派人前来接应了,请您稍等片刻……”嬷嬷满脸惊恐地跪倒在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要知道,像这样带着主子在原地兜圈子的行为,无论是在哪位主人面前,恐怕都难逃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更糟糕的是,她们来自另外两个国家,而这里的恶劣天气对她们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和煎熬。嬷嬷深知这一点,所以此刻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毕竟自家主子虽贵为堂堂的女皇陛下,然而其手中权力却几乎已被彻底架空。如今之所以仍会有人听从她的命令,全然只是由于太女殿下尚且还愿意对她保持应有的敬重罢了。 有人来救了 可这些皆为主子之间的事务,像她们这类身为奴才之人,根本毫无半点特权可言。 面对如此情形,她心中暗自思忖着,恐怕唯有祈求上苍保佑,方能有幸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首。 “好了,暂且停下歇息片刻吧,来这边坐一会儿。”孜辛目光柔和地望向那位嬷嬷,倒并未过多责备于她,反而觉着眼前这一幕颇有些趣味。 毕竟此时此刻身处此地,这嬷嬷自己好歹也能算作是自己的地盘了吧,岂料竟会在此处迷失方向,说来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多谢王妃。”嬷嬷闻声赶忙抬起头来,一眼便瞧见孜辛正独自席地而坐,丝毫不顾及自身形象。 不仅如此,只见孜辛那双美眸紧紧盯着那些竹子,饶有兴致的模样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难不成看上这片竹林了不成。 虽说这片竹林相较于其他地方而言,气温确实要凉爽许多,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炎炎夏日所带来的酷热。 故而望着此刻孜辛这般不拘小节的姿态,嬷嬷才首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那些个奴才口中所说的关于孜辛脾性温和善良之事并非虚言。 不得不说,这里面可真是没有半点儿夸大其词的成分啊!孜辛那脾性当真是好得没法再好了。 这不,他俩才刚到这儿没多久呢,感觉对方似乎早就已经开始找寻他俩了。这边烟雾弹刚刚放出去,眨眼间便有身影迅速地朝这边靠近过来。 只见孜辛定睛望向眼前这些身着黑衣之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熟悉之感。她仔细端详着他们身上所穿着衣物的花纹图案,经过一番确认之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正是隶属于她自己的暗卫啊,和这是自己人还没人出来了。 然而,此刻正值炎炎夏日,天气酷热难耐。望着眼前这群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暗卫们,孜辛忽然觉得他们真的是好惨。 她暗自思忖道:“如此炎热的天气,要不还是给他们换上一身轻便凉爽些的宫装,不然这般闷热,实在是太遭罪了!”想到此处,孜辛决定待会儿回去后,立刻着手安排此事,也好让这些辛苦守护着她的暗卫们能够稍稍舒适一些。 如今无论如何也算作自家人了,那自然必须得好生守护着才行,毕竟按照这边的路子来看,这就是拼尽生命保护自己的人,这不比啥都靠谱。 “零九,零三,拜见王妃,请王妃降罪责罚。”匆匆赶来的暗卫看到孜辛安然无恙、毫发未损时,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大口气。 自从孜辛踏入这片竹林后,他们便如同无头苍蝇般迷失了方向,再也寻不到孜辛的半点踪影。 若不是暗卫们彼此间拥有独特的追踪法门,恐怕连他们彼此的蛛丝马迹都会彻底丢失。 实在是这片竹林太过诡异凶险,那些竹子看上去并不算高耸入云,但实在是太过于相似,以至于稍有不慎,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就能在眼前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者说了,身为暗卫,他们可不能时时刻刻都紧跟在自家主子屁股后头,彼此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然而,这些都绝非跟丢人这种严重失误的借口和托词。倘若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间隔里,孜辛遭遇了任何不测风云,那么他们这帮子人谁都别想逃脱干系,全都得给孜辛陪葬不可! “没事儿,这里有阵法没跟上实属正常,我们找找其人吧,可千万别再走丢了。 过会儿等他们的人来了,咱们再一起走。”孜辛看着她们说道,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一旁的嬷嬷身上。 要知道,对于像他们这样身处高位之人来说,身边配备暗卫乃是再寻常不过之事。想来他们本国亦是如此,有权有势者皆以此为标准配置,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 然而此刻,嬷嬷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怪异。她先是看了看孜辛,随后将视线转向那些不断涌现出来的暗卫。 只见这些暗卫数量众多,且行动迅速敏捷。嬷嬷心中暗自惊讶不已,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家所豢养的暗卫人数都颇为稀少,毕竟真正的精英并不需要过多人手。可是眼前这些暗卫,不仅人数众多,而且从其身手和气质来看,显然并非那种毫无能耐、仅靠充数混饭吃之辈。正因如此,嬷嬷才会感到如此震惊。 难道说这位看似头脑简单的王妃,其实并非如表面所呈现出的那般模样。 莫非她还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背景?否则怎会有如此众多的精锐暗卫贴身守护呢?想到此处,嬷嬷不禁对孜辛重新审视起来,试图透过她那看似单纯的外表,探寻到隐藏其中的真相。 “难道说你们的人也都迷失方向找不到路了不成?”孜辛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些陆续现身的暗卫们。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暗卫大多隶属于她的母亲的人。 至于其他属于女皇陛下分过来的暗卫基本上都在石挈身边,毕竟除了她之外,还有石挈同样需要保护嘛,总不能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回禀王妃大人,想来应该快要到了吧。”一旁的嬷嬷赶忙抬手擦拭掉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然后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此时此刻,她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呀!心中唯一期盼着的,便是能够尽快见到那个可以安全护送孜辛抵达女皇陛下面前的关键人物。 最主要的是她也没想到她们的人来的竟然会比孜辛的暗卫来的还要慢啊。 “好吧……”见此情形,孜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稍作等待之后,确认再也没有自家的暗卫需要前来会合时,便缓缓蹲下身子准备再次席地而坐。 然而就在她的臀部刚刚接触到地面之际,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如同飞鸟般疾驰而来。 没办法,她只得迅速站起身来,这不赶巧了,刚好带路的人也到了么。 见到齐豫了 “见过段嬷嬷,请随我来。”那被派出来的侍从微微躬身行礼,但脸上却毫无表情,仿佛眼前之人并非尊贵的王妃一般。 对于这位侍从来说,所谓的王妃不过是个陌生的称谓罢了,她的世界里唯有服从命令这一准则。 因此,无论面对何人,只要是主人下达的指令,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眼中除了主人和其命令之外,再无其他。 此次她所接到的任务便是寻到段嬷嬷,并将其带回。于是,她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健而迅速。 “哟,原来是你呀!那咱们快些回去吧。”段嬷嬷见到这女孩现身,脸上不禁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 原来,此前两人曾因机缘巧合有过些许接触,段嬷嬷对这个小姑娘印象颇为深刻。这丫头不仅模样生得憨态可掬,性格更是执拗得紧,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会死死咬住不放,颇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最关键的是这丫头一根筋,只要是认定了的好以后相处起来就省事儿很多了。 “是。”侍从简短地应了一声,便迈步走在了前方。整个过程直接无视了孜辛,走在前面速度也不算太慢。 至于段嬷嬷可不敢,老老实实的走在一边,保证孜辛看过来的时候能看到她脸上讨好的笑容。 毕竟就在不久前,她因为带错路险些酿成大祸,若不是孜辛网开一面,恐怕此刻她早已性命难保。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将孜辛带到约定的地点见到他们女皇陛下才好。 “王妃,真是劳烦您再多走几步路了。”段嬷嬷侧身看向孜辛,微笑着伸出右手,做出一个引路的手势。 “走吧。”孜辛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前面那两个人踏上了这条蜿蜒曲折的道路。 如果没有人带路的话,想要从这里顺利出去恐怕并非易事。这片竹林之中压根儿就没有现成的小路,路径模糊不清,若不是有熟悉路况之人引领着,很容易迷失方向。 尽管这段路程并不算太长,但他们还是花费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当孜辛终于走出竹林时,一座小巧而精致的竹屋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座竹屋与她手中握着的水杯竟是采用相同的材质所建造而成,看到这一幕,孜辛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思忖道:“我之前在马车上还那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个水杯,敢情人家在这里都是用竹子来盖房子的呀!” 此时,站在一旁的段嬷嬷微笑着对孜辛说道:“王妃请进吧,我们的女皇陛下就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说着,段嬷嬷的目光落在那扇敞开的门上,显然她已经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允许孜辛无需通报便可直接入内。 然而,孜辛却显得有些迟疑,她疑惑地问道:“就这样直接进去?难道不需要你们先进去向女皇陛下禀报一声吗?”毕竟在她以往的认知里,面见身份如此尊贵之人应当遵循一定的礼仪规范,这般随意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王妃殿下,您直接进去便好。”段嬷嬷站定脚步,不再向前挪动分毫,她深知那座小屋并非寻常人能够随意踏入之地。 此次女皇陛下竟愿在此处召见孜辛,并将屋门敞开,已然表明了其心意。要知道平日里这扇门可是紧闭着,女皇陛下总是独自待在屋内。 孜辛微微颔首,应道:“行吧。”她倒也不扭捏推辞,径直迈步朝着小屋走去,手中还紧握着某样物件。刚一踏进房门,视线瞬间被端坐在座位上、正手持一物的齐豫所吸引。 只见孜辛迅速整理仪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开口言道:“见过翎国女皇陛下。”尽管自身贵为王妃,但眼前之人毕竟是一国之君,该有的礼数自是不能少。 齐豫闻声抬头,脸上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道:“不必多礼,快些把门关上吧。” 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比之先前明显要真挚许多,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久闻燕国王妃医术精湛,名动天下,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只是此次用这般方法请您前来,实乃在下唐突无礼之举,万望王妃切莫见怪。”齐豫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伸出右手,朝着自己身旁的座位轻轻一指,那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显然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礼仪训练方才练就而成。 其眼神之中透露出恳切之意,似乎真心希望孜辛能够移步过去入座。 然而,面对齐豫的热情邀请,孜辛却只是微微一笑,婉言拒绝道:“女皇陛下过奖,那些所谓的声名不过是外界夸张了。 我也只不过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见得多了一些而已。”她的语气谦逊有礼,但又隐隐透着一丝谨慎和疏离。 毕竟此时此刻,对于眼前的状况她尚未完全摸清楚底细,不敢轻易应承下来。 只见齐豫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孜辛的顾虑,随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说道:“其实此番差人将王妃请到此处,主要是因为听闻昨夜贵处有一批珍贵药材离奇失踪之事,不知此事是否确有其事?”她早已习惯了在表明意图之前先铺垫一番,如此迂回曲折的说话方式既彰显了她身为女皇的威严与深沉心机,同时也给对方留出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应对之策。 听到齐豫提及昨晚药材失窃一事,孜辛不禁眉头微蹙,脑海中迅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回答道:“回禀女皇陛下,此事千真万确。睡前那些药材明明完好无损地放置于箱内,可今早一觉醒来,打开箱子一看,竟发现其中只余包装好的手帕,而原本存放的药材却是不翼而飞。”想到此处,孜辛心中暗自懊恼不已。 如今药材已然丢失且众人皆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批药材重新放回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要被疯子带下水了 眼下看来,似乎唯有将物品制成药剂或药丸的形态才有机会被带出此地。然而此时此刻提及此事究竟有何深意?莫非对方还打算赠予自己一些不成? “要不这样吧,王妃不妨前往药园再多采摘些许。”齐豫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孜辛,言语之中带着几分鼓励之意。 孜辛听闻此言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竟有人会如此主动地怂恿自己前去行这打劫之事,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多谢陛下美意,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倒是丝毫犹豫,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还有些没拿完呢,禁地里面总得进去看看才行。 而且她深知自身状况——已然痴傻十数年之久,脑海之中又怎会留存有丝毫有用的信息。 若真指望从这十几年浑噩的记忆里挖掘出些什么,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所以也不担心齐豫对于她是不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并非要你做些什么特别之事,只是每每见到你便心生亲切感而已。随我一同前来见见某人吧。”说罢齐豫缓缓起身而立,脸上的笑容很神秘。 观其外表,虽已年过四旬,但瞧上去却并不显老态,仿若未曾历经多少风霜磨难一般。 那张面庞之上亦未留下过多岁月雕琢的痕迹,乍一看去与三十几岁的女子并无二致。 孜辛小心翼翼地跟在齐豫身后,心中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位陛下与大殿之上所见之人似乎判若两人。 眼前这个看起来脑子要正常多了,哪里有大殿上那种略显疯癫的样子。 孜辛跟在齐豫身后,两人默默前行了一段路程,远远的就能听得到声响,走了会儿一幅令人惊叹的画面展现在孜辛面前——一道宏伟壮观的瀑布如银练般飞泻而下,水花四溅,如烟似雾。那磅礴的气势和震耳欲聋的水声让孜辛不禁为之感到震撼。 周围的环境清幽宁静,树木郁郁葱葱,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凉爽宜人,这样的温度在这个国度里堪称一种奢侈的享受。而此刻,孜辛能够亲身感受这般美妙,内心充满了惊喜,甚至对于要在这里呆半年左右的时间都感觉不那么窒息了。 望着这与世隔绝、安安静静的美景,孜辛沉醉其中,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 “跟我来吧。”正当孜辛沉浸于眼前的美景时,齐豫的声音传来。她并未停下脚步,只是回过头来看着孜辛,继续说道。 孜辛先是一愣,目光从齐豫身上移开,再次投向眼前的景象。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要跟她去哪儿呢,这里明明已经没有道路可走了呀,难道是要走进那瀑布下方的水潭之中,想到此处,孜辛忍不住皱了皱眉。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齐豫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衣物,整齐地放置在一旁一块干爽的大石头上。 那块大石头看上去光滑平整,位置恰到好处,就好像是特意被搬到这里供齐豫放置衣物一般。 “女皇陛下叫我来是为了和我一起泡瀑布的吗?”孜辛站在岸边,眼神带着些许疑惑与不确定地说道。 尽管心中有所猜测,但眼前那从高山倾泻而下、如万马奔腾般汹涌澎湃的水流,还是让她心生怯意。 毕竟那些电影中的场景看看也就罢了,如果真要把自己置身于如此湍急的瀑布之下,那可绝非是什么舒适宜人的好去处。 “当然不是,下来吧。”齐豫已然迈入水流之中,朝着岸上的孜辛招手示意。 然而,孜辛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她深知自己并不擅长游泳,上一世学习游泳时,也仅仅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以她自身那孱弱的身体素质,想要凭借一己之力真正掌握游泳技巧,恐怕还没等成功,自己的小命就得先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此刻面对齐豫的召唤,她着实提不起下水的勇气。 “怎么?你不敢下来么?”见孜辛迟迟未有动作,齐豫不禁开口问道。 “回女皇陛下的话……小女子实在不太会水。”孜辛小心翼翼地看着齐豫,如实回答道。一想到自己若是贸然进入水中,说不定就会被那滚滚洪流无情吞噬,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无法留存于世,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齐豫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呀!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不过没关系啦,这样好了,你赶紧把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一同系到一块儿,紧紧地绑在你的腰间。等弄好之后,再递过来一端给我,由我带着你游泳前行。”显然,齐豫已经下定决心非要带着孜辛一起下水不可。 孜辛心里直犯嘀咕,本来他还寻思着能跟这位女皇陛下好生聊聊,争取让她透露一下解药的配方,再不济也给自己点儿救命的药品啥的。 谁曾想眼下这情形发展得越来越诡异,越看越觉得像那部恐怖电影里的桥段似的。 一想到这儿,孜辛不禁有些慌神儿,如果真跟着她下水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回不来了可咋办呀? 毕竟自己这一生满打满算也就才度过了不到一年的短暂岁月而已,这世间还有好多美不胜收的风景等着自己去欣赏,数不清的妙趣横生之事尚未体验过呢。 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这个看上去脑筋不太好使的女人一块儿走啊! “您带着我游啊”孜辛鼓起勇气,再次向齐豫发问。 然而,齐豫并未回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泡在水中,目光直直地盯着孜辛,似乎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举动。 如今这天气酷热难耐,仿佛能将大地都烤化一般。尽管如此,但长时间泡在水中终究不是明智之举。 “要不陛下您还是先上岸吧。”孜辛心中虽对水有着一丝恐惧,但更多的还是不太放心齐豫,这家伙松开的话,那自己这小命就没了。 游泳好累啊 她站在岸边,望着正在水中悠然自得的齐豫,有些犹豫的开口,试图让齐豫换个想法。 然而,齐豫却似乎并不急于上岸,她饶有兴致地盯着岸上的孜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既然你这般不情愿与朕一同下水,那朕要是说一件或许会令你感兴趣之事,比如解药可有兴趣?” 听到这话,孜辛心头一紧,不知道皇上究竟说的解药究竟是不是石挈吃进肚子里那种。 只见齐豫继续缓缓说道:“听闻你那位夫郎服下了一种奇特的药物,而此药乃是我国精心研制而成。像他这样甘愿亲自吞食毒药之人,实乃罕见呐!”说完,齐豫脸上依旧带着那看似和善的笑容,可这笑容落入孜辛眼中,却没什么友好的意味。 “你此言何意?”孜辛瞬间警觉起来,她强压内心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目光紧紧锁住齐豫,等待着她进一步的解释。 “什么意思?你不至于不知道吧!”齐豫挑起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地盯着孜辛,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让她的笑容看起来志在必得,笃定孜辛会顺着自己的意思来。 “这个药必须要两个人都知情并且同意服用才能够发挥效用,可你居然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吞下去了,现在反倒还来问我是什么情况?” 孜辛被齐豫看得心里直发毛,但仍然强装镇定地回问道:“那……那有没有解药?”她紧紧地盯着齐豫的表情,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一些端倪,然而齐豫的心思似乎很难捉摸,孜辛始终无法确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齐豫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次的直觉是否准确。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那就跟我来吧。”齐豫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说完这句话后,她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迅速朝着前方游去。 系在她身上的衣服在水下渐渐没了颜色。 孜辛望着齐豫入水时溅起的水花,心中暗自思忖着。只好给自己腰上系上衣服,刚一落水就直接被拖着游了起来,齐豫却只顾着埋头向前游,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四十多的女人就算是身上多绑了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减速的样子。 犹豫再三后,孜辛终于下定决心,紧紧地咬了咬牙关,主动摆臂跟上齐豫。 波光粼粼的湖水之中她尽全力挥动双臂,紧跟在齐豫身后,一同向前游去。 此时,两人就像两条灵动的鱼儿,在水中穿梭前行。他们所过之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水痕以及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气泡。 这些水痕和气泡仿佛是他们游动轨迹的见证者,记录下了这段充满惊险与刺激的旅程。 尽管两人的速度相较于专业游泳运动员来说并不算太快,但他们依然坚定地朝着瀑布的方向前进,而且远远要比一般人快的多。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当离瀑布大约还有三十米时,只见前方的齐豫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瞬间消失在了湖面之下。孜辛见状不敢怠慢,也毫不犹豫地紧跟着潜入水底。 在水下,孜辛一边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一边紧紧跟随齐豫的身影。 此时此刻,她心中既有一丝庆幸——多亏自己刚才把衣服绑得紧实,才没有在入水时被水流冲脱;但同时又感到些许无奈——由于绑得太紧,现在想要挣脱开来都变得极为困难,所以她只能乖乖地跟着齐豫继续向前游动。 就这样,两人在水下默默地游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终于,当他们再次浮出水面时,孜辛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大概也就是三五分钟而已。然而,当她抬眼望向四周,看到眼前呈现出的景象时,却不禁心生疑惑:短短三五分钟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大的变化呢。 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神奇力量吗,还是说自己的体力变好了,实际上不只是三五分钟。 又或者说自己这次穿越并非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代架空小说所设定的背景,莫不是其中还夹杂着玄幻元素,比如说那神秘莫测的传唤阵之类的玩意儿? “走吧,一同去瞧瞧,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知晓那解药的下落嘛。”齐豫率先从水中踏出,眼前的这座小屋从外观上来看,与她们方才所见的那座简直如出一辙。 然而,孜辛凝视着眼前这座由木头搭建而成的小屋时,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相较于之前所见的那座竹子小屋,二者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过显着了。 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它们都被称之为“小屋”这点了吧。 此刻,两人从水中出来后浑身皆已湿透,水珠顺着发丝不断滴落,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两只刚从水底冒出来的水鬼。 “先把湿衣服换下吧。”齐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柜子前,从中取出了两套干爽的衣物。而孜辛则紧跟在他身后,目光自然而然地扫到了小屋里那张床上正躺着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双目紧闭,面色却红润,胸膛微微起伏着,显然尚有一丝气息尚存,但整个人已然处于一种近乎植物人的状态之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此处并未配备那些复杂的医疗设备,比如呼吸机之类的东西,如此一来,倒也算是比真正的植物人要好上一些,至少无需承受插管之苦。 孜辛匆匆瞥了一眼之后便不敢再多瞧,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被水浸得脑子糊涂掉,毕竟他清楚地知晓如今身处的可是个女尊世界,对他人的男子过多关注总归不太妥当。 当接过那套衣服时,孜辛原本还打算客气一番,顺口说出一句:“多谢女皇陛下……”然而话未出口,她的目光便落到了已然自顾自走向床边查看男人状况的齐豫身上。 于是,他识趣地闭上嘴巴,乖乖转身朝着屏风走去,准备在其后更换衣物。 是爱情还是利益 不多时,孜辛已换好衣衫走了出来,并轻声说道:“换好了。”此时的齐豫正端坐着,语气平静地开口道:“坐吧,此处绝对安全,无人能够听到咱们二人之间的交谈。”不知为何,此刻齐豫展现出的姿态落入孜辛眼中竟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只见她举手投足间皆是那般随性自然,毫无拘束之感。 如此一来,反倒令孜辛心生疑惑,不禁开始怀疑起到底自己与她孰为现代人来。就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之际,孜辛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后将略带审视意味的目光投向了齐豫。 察觉到孜辛异样的注视,齐豫微微挑眉,面露不解之色,问道:“怎么?坐下呀,为何这般盯着我看?”说话间,她已换上了一身浅杏色的短衫,整个人看上去显得颇为闲适自在。 不过,每当她的视线转向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时,眼眸深处流露出的却是满满的温情,那是一种无法掩饰、发自内心的情感。 “最近可是听闻你们的女皇陛下凤体渐愈,身子骨比之前好上了许多,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郎中吧”齐豫面带微笑地说着这句看似疑问的话语,然而其语气却是异常笃定,仿佛已经知晓了答案一般。 孜辛听到齐豫这番言语,心中不由得一紧,原本时刻保持的警惕之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毕竟自己给陛下调理身子的事儿确实是没有刻意的隐瞒,但也不至于邻国女皇都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吧。 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回应道:“女皇陛下怎会如此言说,臣也不过是刚刚清醒,稍稍有些了解,至于女皇陛下的身体那是上天保佑,我又岂敢当此重任。”说话间,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齐豫,眼中满是防备之意。 齐豫似乎看穿了孜辛的心思,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这般如临大敌般防着我。 想必你也瞧得出来,我在这宫廷之中并无多少实权,所拥有的也仅仅只是这小小的一方净土而已。 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知那解毒之法么?倒不如先与我讲讲你究竟都有些什么样的能耐,待我权衡之后再决定是否要将解法告知于你,如何?”言罢,齐豫悠然自得地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之上,整个人显得无比随意洒脱。 可实际上,唯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内心深处正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般忐忑不安,毕竟这么多年了有愿意为男人留住心神的女人不多,但是这个解药偏偏又不是那么好做的,现在有了希望,自然也不希望就这么白白破灭。 见齐豫如此表态,孜辛稍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松弛了一些。 眼下形势逼人,自己着实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来应对当前局面。更何况从齐豫目前的言行举止来看,似乎真的并未存有害人之心。 于是,孜辛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不瞒您说,我们女皇陛下最近身体好转我确实是出了一部分力,但要是说解毒也不是我的能力范围内。 但即便您执意将我困在此处,对于女皇陛下的病情而言也不会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反而会影响整个局面,毕竟我娘到底是丞相,还不至于让她的女儿流落在异国他乡。”孜辛看着齐豫还是卸不下的防备,毕竟要是这种药材真的是他们国家所出,那解药他们自然也有。 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能力,要是真想着抓了自己找女皇换点儿什么东西也难说。 “都说了别紧张嘛,来,要不要吃点水果。”齐豫面带微笑地轻声说道,同时伸出右手,十分自然且随意地将摆放在面前的那盘水果轻轻地向前推送了一下。 孜辛的目光缓缓落在眼前那一盘青皮小橘子上面,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现代社会里那些经过精心改良后的、表皮薄如纸张、汁水充盈丰沛且味道甘甜可口的甜美桔子。 相比之下,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这些橘子,着实令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瞧着这些橘子,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半点食欲啊,要是记忆没混乱的话,那这种橘子每次吃都得凭运气,基本上都是酸甜酸甜的,或者是齁酸齁酸的那种才对。 就在这时,只听见齐豫再次开口说道:“还真就是你把她给治好的啊,要不这样吧,你来给她把个脉试试看,说不准就能摸清楚解药究竟是什么啦。”说话间,齐豫自己倒是先随手从盘中拿起了一个橘子。 这可是她刚才出门办事的时候特意提前采摘下来,并细心放置于盘子当中的,看着孜辛没有吃的意思也没勉强。 如今有太女在此亲自坐镇,她也算是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格外舒畅。 通常而言,如果不是近期因为某些特殊情况必须由她出面去撑起场面的话,她其实更愿意始终如一地守候在自己心爱之人——也就是她的夫君身旁。 听到齐豫这番话语,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望着对方,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竟然愿意让我去给你的夫君把脉?” 要知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通过这段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孜辛深深地感觉到这个世界中的女性观念实在是太过扭曲和畸形了。而此时此刻,居然能遇到像齐豫这般表现得如此正常的女子,又怎能不让她倍感震惊呢。 “试试吧。”齐豫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的目光随意地落在手中刚剥好的橘子上。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将那瓣橘子放入口中,刹那间,他的面容因极度的酸涩而扭曲起来,仿佛遭受了一场味觉的酷刑。 忽然觉得刚刚孜辛不愿意吃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真的是那个不长眼的橘子都不会挑,这也太酸了吧。 齐豫实在无法忍受这般强烈的酸味,迅速将口中的橘子吐了出来。 齐豫的碎碎念 然而她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带着一丝倔强和好奇,又如法炮制地剥开另一半橘子,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尽管这次依旧酸涩难耐,但她却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勉强接受这个味道了。 而且有种越吃越上瘾的感觉,橘子这个东西还真的神奇,每次都是这样。 一旁的孜辛静静地注视着齐豫的一举一动,当看到他被酸得面目狰狞时,自己的牙齿竟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类似感同身受般的酸痛之感,仿佛那股酸涩已经透过空气传递到了她的口腔里。 光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孜辛就觉得嘴里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意,甚至让她有种想要流口水的冲动。 “行吧。”孜辛见齐豫如此执着,便不再推辞。 她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搭在男人的手腕处,开始仔细地为其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孜辛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而且越皱越紧,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但奇怪的是,并非因为手下的脉搏虚弱无力或是紊乱无章,恰恰相反,这脉搏异常平稳且强劲有力,呈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健康状态。 面对如此脉象,孜辛心中不禁生起疑虑。以她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即便是许多现代社会中那些整天忙于工作、承受巨大压力的 996 年轻人们,也很难拥有这般良好的脉象。 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始终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孜辛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两人闲来无事故意在此戏弄她们了。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孜辛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此刻的她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任何头绪来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局面。 “想弄明白其中缘由吗?其实不瞒你说,就连我自己也并不是十分清楚,事情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慢慢地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坐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慢慢就懂了。”齐豫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那个男人,眼神里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温柔之色,只是这抹温柔之下究竟是什么,谁也看不清。 “那当然啦!”孜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给遗忘掉了,但任凭她如何苦思冥想,都始终无法回忆起那关键的线索。 无奈之下,她只得重新缓缓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准备聆听齐豫讲述这段神秘故事背后的真相。 要知道,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看上去确实显得异常无聊。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误以为她只是想要找个人陪她聊聊天解闷儿罢了。 “那我可得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细细道来了,又或许应该说是还未见到你之时呢。 先前为你们百姓解毒那会儿,有关你的传闻我们也或多或少有所听闻。然而,直到今日真正与你相见,特别是目睹了你在宫宴之上的出色表现之后,我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这个故事讲述于你知晓。 不知为何,仅与你短暂相处,我便能深切地感觉到咱们乃是志同道合之人呐!”齐豫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孜辛,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尽管她已年逾四十,但岁月似乎并未在其面庞留下太多深刻的痕迹,唯有几丝细微的纹路若隐若现。 当齐豫这般注视着孜辛时,竟让孜辛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异乎寻常的温暖。 这股温暖并非来自外界的温度,而是源自齐豫眼神中的善意和亲切,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轻柔地洒落在孜辛身上。 面对此情此景,孜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此刻的她满心期盼着石挈能够晚些结束观赛返回,这样一来自己兴许就能赶在他前头先行归家。 只是一想到回家之路,孜辛不禁眉头微皱,暗自思忖着是否还需游泳回去。 她侧过头看了看身旁依旧湿漉漉、不停滴着水的衣物,再瞅瞅自身同样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眼下这副光景,倒真是应了那句‘难兄难弟’啊。 关键是就现在这个形象来看的话,那岂不是八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从头说起。记得我头一回听闻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便觉十分有趣。要知道像你这般极力维护男子的女子实属罕见,还能做到这么不避讳弄得举国上下都能知晓的地步确实厉害!” “至于这一次嘛,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你在那次盛大的宫宴之上所展现出的独特的行为让我确定要将你带来见一见他。 说起他啊,才是我的夫郎,也是这一生对我不掺杂利益的人,想当年,我们自小一同成长,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时的我们懵懂无知,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然而唯有他真正懂得我的内心世界。 要知道,当我被选定成为女皇陛下的‘种子’时,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无情地转动起来。从此之后,我不得不踏入这座看似金碧辉煌,实则冰冷刺骨的牢笼之中。 在外人的眼中,我或许风光无限、荣华富贵,但其中的苦楚与孤寂,恐怕只有身处其中的我才能深刻体会到。 每一个夜晚,当寒风吹过窗棂,明明有地龙,门窗也关的紧紧的,但那股冷意仿佛能够穿透骨髓,让我瑟瑟发抖。 尽管这里有着无数的珠宝美玉、绫罗绸缎,但它们却无法温暖我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寒意从心底涌出,没有尽头。” 孜辛听到此处,差点就没能忍住笑意。她心中暗自思忖:就这种气候描述,若是换做旁人听闻,估计也是会忍俊不禁吧? 毕竟如今黄金价格如此昂贵,这要是被普通人瞧见了,说不定还会误以为是炫耀呢。 这种脉搏好恐怖 不过,出于基本的礼貌和对讲述者的尊重,孜辛还是强行克制住自己想要插话的冲动,继续安静聆听下去。 毕竟,在他人讲述故事的时候贸然打断,实在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呀。 听着齐豫继续她过意夸张华丽的词藻,孜辛都怀疑是不是这人就是上了年纪,话多按理说不应该啊,才四十多岁就开始话痨了吗。 “想当年,他毅然决然地跟随我踏入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 一路走来,我们彼此相依相偎、相互扶持。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不知何时起,他竟遭歹人下毒! 起初我对那毒药的毒性了解甚少,更别提知晓其解药了,虽然刚开始也说了解药什么的,但是你要知道当时我们服用药物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懂得真的不多。 来找我传述的嬷嬷就是说只要我们俩吃了这个药以后都不会被分开了。 但是小孩子心性,压根就记不住,到后来好不容易记住了,能没有月准时给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当需要给他解药时,我并未如想象中那般迅速和及时。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最初几次延误给药后,他似乎并无大碍,一切照旧。 但渐渐地,从某一次开始,他的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反应变得愈发迟钝起来。直至如今,他已然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躺在这床榻之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齐豫缓缓讲述着这段令人痛心的往事,同时紧紧握住床上男子的手,脸上流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可是,站在一旁的孜辛心中却充满了疑虑。明明听说这种毒药每个月都必须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为何会屡屡出现忘记给药的情况呢。 就算是小孩子也应该知道,而且这个药要是发作了应该是不太好熬过去的,就算是齐豫忘了,吃了药的男人还能不知道自己身子不舒服吗。 若只是偶尔一两次倒也罢了,或许真有可能遇到某些无法预料的紧急状况或者不可抗力因素。但如此频繁地遗忘,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此刻,孜辛那张精致的面庞上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困惑,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怀疑。 而久经世事的齐豫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她又怎会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表露些许异样神色就乱了阵脚呢?毕竟,她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中摸爬滚打多年,所历经的风风雨雨又岂是孜辛这样未经世事的女子所能比拟的。 齐豫的语气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便继续说道:“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心里清楚得很,肯定是想要问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时候忘记给他解药吧? 实不相瞒,起初的确只是不小心遗忘了而已,但后来却慢慢发现,即便没有及时给予解药,似乎也并未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至多不过是让那家伙疼痛难忍地煎熬一阵子罢了。 所以到了后面嘛,有几次他惹我生气确实是有好几次是故意为之的,当时的想法实在幼稚,被别人影响也好,自己的观念也罢,当时想的是男人这种生物,生来不就是要好好伺候女人的么。” 尽管从齐豫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但实际上,在她的语气深处,却隐藏着唯有她自身方能明了的深深懊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更何况还是那个陪伴了自己漫长岁月的男子,一个始终将她视作生命中的首位之人。 这个男人对她的珍视并非源自于所谓的身份地位或者其他外在因素,纯粹只因她就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她呀!可惜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未曾邂逅过像这般真心待她的男人了。 当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权力、堆积如山的财富以及令人瞩目的地位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阿谀奉承和谄媚讨好。 然而,当这些浮华与虚荣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时,留下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空洞。 曾经被簇拥着的那颗心,此刻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孤独而又无助。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将整个人吞噬。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它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沦下去,直至彻底崩溃。 直到此时她才如梦初醒,开始真正地审视自我,试图剥开那一层又一层遮挡住视线的迷雾。 在这个过程中,她逐渐发现,那些曾经被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其实不过是过眼云烟。而真正能够给予内心安宁和满足的,往往是那些最平凡、最简单却又最容易被忽视的事物。 可惜啊,当她终于领悟到这一点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个一直默默爱着她的人,如今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沉睡一般。 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睛,此刻也已紧紧闭上,再也不会对她的呼唤做出任何回应,更不会因为她一点儿情绪起伏就显得大惊小怪。 当孜辛听到此处时,心中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与其说这人对床上那男子产生感情,倒不如说是如今已无人会单纯只因她是她便对其心生好感了。 孜辛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齐豫,原本脸上那殷切热烈的神情逐渐消散。 此刻的状况已然明了,无非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肆意践踏纯情少男的一片真心,最终将对方折磨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与家中亡故之人毫无二致。 现在还妄想着让人醒过来接着受她奴役,实在是太搞笑了。 特别是随着时间流逝,这人还诸多的废话实在是过于冗长繁琐! 孜辛只想尽快弄清楚当下的具体情形,亦或是获取一些更为实用有效的信息。 例如:该男子究竟是何时开始出现这些症状的?又或者是由于多少次未能按时服用解药从而导致这般局面的发生? 又来问题了 诸如此类有助于解开谜团、化解毒素的关键细节,方才是真正有价值且能派上用场的重要线索啊! “再后来啊,事情就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其实呢,像这样的情况并非仅仅只有他一人经历过,只不过是他侥幸存活下来且寿命相对较长而已。 想必你也清楚,在那戒备森严、等级分明的皇宫之中,用来掌控和操纵下属所用之药物,正是与此相同的。 倘若你对此毫不知情的话,又怎么能够顺利获取到此种药物呢。” 就在齐豫讲述这些话语之际,她已然缓缓地从床边移步离开,并重新返回到那张摆放着精致茶具的桌子旁边。 此时此刻,似乎那手中所捧的珍贵茶叶对于她而言,远比面前这位男子更具吸引力一般。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的念头着实显得有些过于冷酷无情了些。 但终归还是孜辛想多了,孜辛目不转睛地盯着齐豫小心翼翼地将那杯泡好的茶水端至男人唇边,而后熟练地拿起放置于一旁的细长竹管,轻柔地引导着水流缓缓流入男人口中。 见到这一幕,孜辛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要冲上前去加以阻拦。因为她深知,让一个处于昏迷状态且毫无意识之人以如此方式饮水,极有可能会导致其被水呛到。 可是,当目光再次落回那个依旧毫无反应的男人身上时,孜辛只得无奈地停下脚步,稍稍犹豫片刻之后,方才重新靠近过去,轻声开口道:“陛下,我承认我刚开始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就算是为了安抚我的夫郎,先吃下这个药丸也没关系,只是没想到他会把毒药给他自己吃。 不过现在不知能否准许微臣再仔细查看一番?”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之意——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否还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呢? 毕竟任何反射都消失殆尽了啊!要知道,即便是植物人,他们虽然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但身体仍旧会有所动作,像是抽搐之类的还是会有的。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有着清晰可触的脉搏跳动,却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反射迹象都不存在,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只见齐豫静静地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地依靠着床沿,轻柔地将那男子扶靠在自己怀中。 看着孜辛点点头说到“试试没关系来吧” 孜辛应声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抱歉,多有失礼之处。”紧接着,她轻轻地掀起男子的眼皮,仔细观察着那已然散开的瞳孔。毫无疑问,此刻这男子正处于无意识的脑死亡状态之中。 这一切未免也太过离奇古怪了吧!孜辛凝视着男人的状况,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但她深知目前仍需进一步的验证才能确定真相。 于是,她转头对齐豫问道:“陛下,不知您能否告知我,其他服用过此种药物之人是否都会丧命?” 听到孜辛的询问,齐豫微微一笑,似乎并未被孜辛所营造出来这紧张的氛围所影响,反而还有闲暇与孜辛开起玩笑来:“哈哈,这倒不至于啦。 毕竟能吃到这种药的可不是一般人,通常只有那些暗卫或是死士之类的才有机会接触到它。 毕竟这种药极为珍稀难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吃上的,所以因为这个药意外丧命的还真没有。” 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如此漫长的光阴。而她,也早已习惯了男人在自己怀中毫无反应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到这里齐豫说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低头目光聚集在男人身上。 此刻,孜辛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她凝视着男人的状况,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他那逐渐趋于平稳的脉搏之上。 一股寒意自脊梁骨涌起,迅速传遍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难道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吗?”孜辛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否定的答案。 齐豫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的脸庞,那动作看似温柔,然而在旁人眼中却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神态。“当然不会啦!其他人若是任务完成得不够出色,可能直接在任务中就死了。 哪里还需会因为无法拿到解药被疼痛折磨死,都是在任务中人就没了,就算是侥幸活下来,很多都是伤痛才是主要原因导致的死亡,这个药才不过是导火索罢了。” 孜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齐豫,追问道:“真的就没有哪怕一个例外吗?”她实在无法相信,在面对这样的情形时,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作为对照的案例。 “果然,还是和聪明人说话更有意思一些。 不过嘛,不知你是否曾听闻此药最初被研制出来的缘由。 实话告诉你,之前那些被我试用该药的人,如果稍微延迟发放药物,那结果可真是惨不忍睹,无一幸免呐! 所以呀,你不妨猜猜看,这里面会不会存在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呢?”齐豫目光灼灼地盯着孜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问题。 其实,自从见到孜辛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毕竟,那些下属们对她这位主子而言,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爱或不爱之类的情感纠葛。 他们所做的无非就是听从命令罢了,恐怕除此之外,再难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表露。然而,此时此刻,眼前不正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么? “难道……您的意思是,其中竟然还牵涉到感情方面的因素不成?”孜辛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听着齐豫所言,只觉得这番言论简直荒谬至极。虽说有时候人的心情的确可能会对药效产生一定的影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左右病情的发展,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身患重病之人仅仅依靠保持良好的心情便能痊愈啊!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解药没完全拥有 孜辛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摇着头,她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能够与药效产生关联。 突然,一个至关重要的念头在孜辛脑海中闪过:“你们给予解药的具体方式究竟是怎样的?” 虽然她并不确定自己所想到的是否真的切中要害,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问题绝对举足轻重。 只见齐豫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粒小巧玲珑的药丸,暗红色的药丸孜辛每次看过到的时候总是会联想到山楂球,实在是太像了。 但是齐豫手里的这颗不知道是不是成分不同,看起来要圆润很多。 紧接着,齐豫毫不犹豫地用尖锐之物刺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一滴接着一滴缓缓滴落于那颗药丸之上。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当第一滴血接触到药丸的刹那间,原本坚硬的药丸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开始变软、溶化。 眨眼之间,那颗拇指般大小的红色药丸竟完全消融成一摊好像是软趴趴黏糊糊的样子,但并没有粘在手上。 孜辛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抢夺那颗神奇的药丸。 她不禁暗自思忖道:“为何这颗药丸需要滴入血液才能发挥作用呢?若是这般情况属实,那之前他们所服用的上两次解药难道根本没有起效不成?” 带着满心的疑惑,孜辛望向齐豫,声音略微颤抖地追问道:“一直以来都是采用这种方式给予解药的吗?” 齐豫一脸茫然地看着孜辛,似乎并未领会到她话语中的深意,随口应道:“没错,否则还能以何种方式让你们服下解药呢?” “不是说一个月一次就行吗?”孜辛满脸狐疑地盯着齐豫手中那颗暗红的药丸,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未免也太巧了吧,今天居然恰好到了该服用解药的时候。 只见齐豫神色淡然,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随口应道:“的确是一个月一次没错,但提前吃也没什么坏处啊,你既然已经吃到过那对于这种药材的构成应该也有了解了吧。”然而,从齐豫那不自然的表情和闪烁其词的话语中。 孜辛可以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 或许,她所谓的不在乎只是一种掩饰,真正让她感到不安的并非解药本身,而是眼前这个男人此刻正虚弱地躺在她怀中的现状。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被孜辛的视线盯着,齐豫觉得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刚刚花费时间讲的故事貌似正在被质疑。 视线也顺着孜辛的目光看着怀里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当真苏醒过来,齐豫心里很清楚,自己未必就能做得比现在更好。 毕竟,人性使然每个人都有自身的局限和弱点,即便竭尽全力,所能达成的成果往往也是有限的。 现在能在有限的时间过来,更多的靠的都是从前的回忆,男孩儿娇俏的容颜,音容相貌都浮现在眼前。 明明能抱着怀里的人,但自己的心好像没有跟回来。 但要是真的醒来,没有了近十年的记忆,自己眼中的人和记忆中不断被升华的人还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这时,孜辛突然将目光转向齐豫,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开口问道:“那其他那些暗卫们呢?他们的解药又要如何给予呢?”这个问题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齐豫脑海中的思绪之门,令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难道说,这解药的给予方式才是其中隐藏的关键所在? “嗯……这个嘛,据我所知,似乎是每月都会将其固定放置于一个水碗之中,然后稍微沾染些许含有血液的水,让这血水融入药丸之内。关于具体细节,说实话,我了解得并不多,毕竟暗卫那么多。 倘若你对此感到十分好奇,等会儿出去之后,我会唤人前来询问一番。”齐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已然陷入沉思状态的孜辛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隐隐的期待之色。 若是孜辛能够让他苏醒过来,那么自己往后余生或许也不会太差劲吧。 毕竟眼前这片如此美丽迷人的景致,如果还能有一个可以长久陪伴在自己身旁之人,那着实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情呀。 哪怕和记忆中的人真的有出入又如何呢,齐豫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孜辛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但她有很矛盾,现在明明没有任何苗头,竟然都开始考虑醒来之后的事情了。 “可不可以给我一颗这样的药丸呢?”孜辛忽然开口说道,她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齐豫,显然很想要亲自探究一下这颗药丸是否存在着某些与众不同之处。 “当然没问题”齐豫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并随即伸手入怀,痛快利落地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递向孜辛,同时嘴里还不忘念叨着:“拿去吧,不过你可千万别妄图从我这儿讨要配方,实话告诉你吧,即便这药丸真有配方,凭你目前的能力和条件,也是绝对配制不出来的!”说罢,齐豫极为爽快地便将那个小小的药瓶交到了孜辛手中,脸上丝毫不见半点不舍之意。 “有人能够配制出有效的药丸吗?”孜辛满心狐疑地接过那颗药丸,当听到她所说的话语时,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喜之色,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齐豫身上。 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可比自己埋头苦研那些繁杂的药方要可靠得多啊! 只见齐豫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自然是有的,喏,可不就在这儿嘛。 而且,不仅他爹可以做到,就连他儿子也行。 只不过同样的配方,如果让其他人,哪怕是医术精湛的太医们站在一旁,严格按照一模一样的步骤去操作制作,最终得到的成品却毫无作用可言。 没有解药了 唯有他们父子俩亲手炮制出来的药丸才会有效,但即便是如此,其中所蕴含的药效也是有所差别的。”说着,齐豫的目光缓缓移向怀中的男子,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自己那个木讷的儿子身上,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是个男孩儿又怎样,更何况就凭这种药丸也是在其他几国身上赚了不少的银两。 与此同时,她又想到了当初母皇最初所用的那一版药丸与如今他们手中的版本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而现今太女正在服用的,则正是出自他儿子之手。据说这一版药丸的药效似乎与之前的版本亦存在差异之处。 此时,孜辛满脸惊愕地望着齐豫,几乎快要抓狂了,现在自己的脑就像是有一只正在咆哮的土拨鼠:“那我们的女皇陛下究竟使用的是哪一个版本的药丸呢。 他们这个药丸分出去是没有记录的吗这可是关乎生死攸关的药品啊,怎么能跟做菜似的,连其具体功效都无法保持一致呢?” 孜辛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来,那晶莹剔透的泪花便开始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一般。 她那颗原本坚强的心此刻也不禁悲叹起来:“天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荒诞离奇之事发生啊!”无论如何苦思冥想,她都实在难以理解眼前这般匪夷所思的状况究竟缘何而起。 难道说……这里面竟然隐藏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吗。 孜辛脑子里面的话是越来越多了,只不过脸上还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毕竟这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再加上刚刚游过来的时候可能所有的暗卫也是没能跟过来了。 所以现在还是老实点儿的好,要不然自己在这里表现得太嚣张,真把人家一国之君弄得不耐烦了,在回不了家。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齐豫忽然像是若有所思似的开口说道:“嗯……至于这个棘手的问题嘛,老实讲,我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清楚其中的缘由。 毕竟我们当时也是深受其害,你们吃药的时候至少已经明事理了,至于我们才是真的悲惨。 不过呢,如果让我依照自己的看法来推测一番的话,我觉得吧,他亲手制作出来的药丸很有可能尚未流传到外面的国家。 所以啊,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此时此刻放进嘴巴里面品尝的,大概率应该还是属于同一批,不过问题也在这里,我们要是吃的是一类的话,那很大程度上没有可能有解药了。 毕竟他父亲已经没了。”想到此处,齐豫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就当前而言,这批货物理应还未向外流传出去。 毕竟,每一次可都是由他们率先展开细致的筛选,待他们精挑细选之后,方才会把那些已然遭淘汰的货品逐一分发给另外那两个国度。 当听闻齐豫如此言说之时,孜辛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稍稍落了下来,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内心深处仍旧隐隐有着些许难以彻底消除的担忧。 毕竟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是这种特殊的药丸一定要制作人清醒的话,无论是现在成为假死状态的这个男人所做的药的解药,或者是他父亲的解药,貌似都没太有苗头。 于是乎,孜辛稍作迟疑后,缓缓开口回应道:“但愿事实果真如你所言那般,这样的话起码还能有参考意” “对于我们此刻正在使用的这种配方,我这儿倒的确是有的,只可惜呀,眼下我仅有这配方而已,至于那现成的成品却是压根儿都不存在的。 也不知晓这样的一个情况,对于你们来讲是否能具备一定程度的参考价值呢?”言罢,齐豫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地将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番,不多时便从中掏出了一份所谓的复刻版来。 只见那份复刻版文件之上,密密麻麻地书写着各种药材的详尽配比情况,以及与之相对应的具体用量等重要信息。 不仅如此,更为神奇的是,只要能够拥有一台专门用于药材配比的先进机器,然后严格依照这份配方所指示的步骤进行操作,那么眨眼之间便能成功制造出数量极为可观的成品! 此时,齐豫目光专注地盯着这份复刻版,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孜辛,语气严肃而认真地问道:“从外表来看,它确实与原版非常相似,但我觉得可能并没有实际作用。 要不然这样吧,我去挑选两个合适的人过来,让他们帮你试一下这药物的效果如何?”说罢,她便静静地凝视着孜辛,等待对方给出回应。 然而,面对这样的提议,孜辛却是毫不犹豫地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要知道,对于这种事情,她根本无需多加思考便可做出决定。 毕竟说到底,这本就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件。更何况,拿人体来充当试验品这种行为,她可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自己又不是生活在现代社会里那些毫无人性可言的 r 国人,无论怎样,她终究还是个有血有肉、心存良知的人啊!所以,这种违背道德伦理之事,她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毕竟像这种事情与那些自愿参与药物实验的情况可是存在着明显区别的。要知道,有些人身患绝症,例如癌症,当现有的常规药物已经无法发挥作用时,他们在知晓并自愿的前提下,会选择尝试新研发的药物,只为能够寻觅到那一丝可能的生存希望。 对他们来说吃了新药可能活着,不吃一定会死,只有这种局面对于想活着的人试药这个行为才有意义。 然而,随意找来两个健康完好之人仅仅只是为了测试药物,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 “好吧,既然如此,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以你的地位和人脉,手下肯定不乏可用之人,确实没必要动用我们这边的资源。”齐豫凝视着孜辛的表情变化,心里暗自思忖着她的身份。 不想再娶一个回来了 毕竟孜辛贵为王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缺少供其驱使、用于试药的人选。 “这么说来,实际上目前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解药是吗?”孜辛似乎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般地意识到这个关键问题。 如果按照之前所了解的情况,只有她们家族才有能力研制出这样一种奇特的药物,可偏偏连他们自身都无法制造出相应的解药,那么这件事岂不是愈发扑朔迷离起来了? 否则的话,又怎会到如今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然尚有生命体征存在,可看上去却更如同一个仅有体温的人偶一般,甚至连最为基础的条件反射都已然丧失殆尽。 即便是那些被判定为植物人的患者,好歹偶尔也会出现身体抽搐的现象,多少还能让人感觉到他们仍存于世。然而眼前之人却是这般毫无动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如果当初能够老老实实地研究解药或许情况就不至于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也不至于让这个男子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静静地躺于自己怀中。 这玩的是回旋镖吧,直接戳中自己了这是。 只不过这些想法也仅仅只能在心中暗自念叨罢了,倘若真要将其宣之于口,恐怕瞬间便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与纷争。毕竟有些话语一旦说出,所带来的后果往往是难以预料且无法承受的。 “有的,你的血液便是那解药所在,只是服用之后究竟能够维持多长时间的药效,那就并非我等所能知晓之事了。”齐豫微微抬起眼眸,目光落在孜辛身上。 说实话,对于这个年纪尚轻的小姑娘,她原本并未抱有过多期望,然而此时此刻,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总要尝试一番才行,说不定奇迹就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了。 相比起目前这种状况而言,情况总归要好得多了。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啊,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儿子呢?”孜辛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刚才齐豫所说过的话语。 既然这位男子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他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嘛。 如此一来,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是他们家族里的成员,都存在着一定可能性研制出这份解药呢。 就在这时,一直紧紧抱着那个男人的齐豫终于缓缓地将其放了下来,然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孜辛,异常认真地问道:“即便真是他儿子所制之药,你当真敢服用下去吗?”然而,此时齐豫脸上所呈现出来的表情却令孜辛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正被一头饥饿至极、凶狠无比的恶狼给死死盯住似的。 “倒也不是,就是如果别人都研制不出来,那么解药不也就只能从他们家里人身上研究出来吗”孜辛对此颇有些不以为然,心里暗自思忖道,如果单纯从血缘关系上来推断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岂不就是当今圣上的亲生骨肉,无论怎样讲,好歹也算是堂堂正正的皇子殿下吧。 吃一粒他做的药,难道是因为身为皇子不被允许研究药品吗,还是说因为身份地位,自己配不上人家皇子研制出来的药品。 可是如今自己都已经成为王妃了呀,地位还能再怎么高啊,身为外臣的女儿,这个位置已经是很高了。 “你不是在装傻吗,在我们这里啊,所有男子只要在婚前被任何女子看到了容貌,那么他可就算是那女子的人了,你这是想娶了我的儿子!”齐豫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孜辛那张依旧懵懂无知的脸蛋,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要发笑的冲动。 想着那个王爷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毫不留情地下毒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个好相处的角色呢。 若是此刻眼睁睁地看着孜辛把一个陌生男子带回去,恐怕那个男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出什么剧毒来当作威胁吧。 再说了,孜辛可是堂堂正正地上门王妃,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那……那我能不能远远地站在屋子外面,然后大声喊叫着跟他说话呢? 这样总可以了吧?”孜辛一脸焦急地问道,显然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至于大喊大叫所造成的形象影响已经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昏迷不醒多时了,而他的父亲也不幸离世,家中仅剩下这么一个儿子。 于情于理,孜辛都觉得自己应该加快速度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万一这儿子也没了,那这希望不也彻底破灭了。 更何况,如果这个男人身上真隐藏着某种神秘莫测的血脉力量,那么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多少能让人抱有一丝期待和希望呢。 “要不这样吧,”齐豫面带微笑地看着孜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缓缓开口提议道:“你娶了朕的儿子,如此一来,日后你若还有什么问题想要询问,岂不是随时都能问出口?”然而,孜辛凝视着齐豫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却隐隐感到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可靠。 听到这个提议,孜辛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拒绝道:“万万不可!陛下您也是知晓我的身份地位不过是个上门的女人,哪里有那个资格将人迎娶回家当作丈夫呢。”此刻的孜辛只想着能够寻找到解毒之法,根本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要让她嫁人这般地步,而且还是娶了皇帝的儿子。 一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她本已因为家中有人误食毒药而心力交瘁,若是再领回一个善于制毒之人,万一哪天两人发生争执,对方一气之下又给自己炮制出一份毒来,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面对孜辛的强烈反对,齐豫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解药有着落了 这联姻之事嘛,自然不可能带你回去作正夫啦,不过就是让你带回去当个侍郎罢了。”说话间,齐豫的语气显得极为随意,仿佛谈论的并不是他亲生儿子的婚姻大事一般。 对于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当侍郎,好像在她嘴中说出来也是很轻松的。 “不也是陛下的儿子吗?”孜辛满脸疑惑地望着齐豫,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可是陛下您的亲生骨肉啊。 我哪里有资格将他娶回去当侍郎呢”此刻的孜辛着实摸不透齐豫内心究竟作何想法。 “你又不会让他死了,总比明年嫁到宋国去要好得多不是吗?”齐豫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干系一般。 她那平静如水的面容让人难以窥探出一丝情感波动,以至于孜辛不禁开始怀疑眼前这位帝王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冷酷无情。 孜辛微微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地道谢:“多谢陛下,不过此等好意微臣心领了。 至于解药之事,我们不妨再尝试一番其他方法。 当然,如果陛下愿意将某些相关事宜告知于我,或许能助我们更快找到解毒之法也未可知。”尽管局面看似不容乐观,但孜辛始终坚信仍存有一线生机。 齐豫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讲。 他们家族向来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他这一辈更是仅存他这么一根独苗而已。 至于他家的女子嘛……哼,还真做不出这般厉害的毒药来。”说到此处,齐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自家女儿的模样,不禁感叹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就连脾性都跟他如出一辙。 尤其是当她清醒之时,那副倔强执拗的神态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 她整个人呈现出的状态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沉浸于爱情中的模样,整天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个男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而转动。 然而,让人难以捉摸的是,她究竟是真心实意地爱着这个男人呢,还是仅仅在故作姿态?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所钟情的男子居然不止一个。 “难道只有男人才会做出这种药物来吗?”孜辛满心狐疑,实在是不愿去相信眼前所见的这一切。 她不禁暗自思忖,这般情形难道当真已经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吗?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恐怕确实如此。”齐豫同样怀着满心的不情愿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尽管内心深处一千个一万个不希望这成为事实,但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即便再不情愿,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无奈的结局。 “既然如此,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迎娶我的儿子了。那么,想必你对于我那神秘的药园也不再有丝毫的好奇之心了吧。”齐豫虽说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对于孜辛这个人,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她深知当晚在药园里所发生的那些事,自然也明白孜辛一心想要闯入禁地却未能如愿以偿的经过。 “这……实不相瞒,之前我的确萌生出要前往禁地一探究竟的念头,想着那里或许会有关于解药的相关记录。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期望怕是要落空了。”孜辛缓缓说道,语气之中虽透露出些许失望,但却并未真正放弃。 就在此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还有一只小巧玲珑的蜜蜂呢。 虽说这只蜜蜂无法高效地采集药材,但仅仅是进去查看一番,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里,孜辛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难道你仅仅只是想找到解药而已?”一旁的齐豫紧盯着孜辛,若有所思地问道,那话语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力。 显然,有些事情远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没错,此次前来此地,我并非只为开开眼界、增长见闻。 寻找解药才是我的首要目标。”孜辛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倘若今后我所面对的,一直都是石挈昏睡不醒的模样,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究竟能够支撑多久。 那种煎熬与痛苦,实在难以承受。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竭尽全力去寻得那救命的解药。”说到最后,孜辛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定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孜辛说的时候,还看着齐豫,像是想跟齐豫这个装做深情的人传达一下自己的内心情感。 “既然如此,不如娶了朕的儿子。”齐豫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孜辛,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再一次开口问道。 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尽管已经竭尽全力去研究解药,但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她深知,这辈子恐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直这般静静地躺在那里了。 然而,内心深处仍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毕竟巫师曾经说过:一切皆有可能出现转机。而来自燕国的转机便是眼前的孜辛,那么她们之间又何尝不能有这样的契机呢。 听到齐豫的话,孜辛不禁微微一怔,随后郑重其事地回答道:“陛下,我对王爷的感情虽比不上您对这位男子那般深厚,但至少目前为止,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了。 所以,为了确保皇子日后能够真正获得幸福,还是不要将他许配给我为好。”孜辛再次低头决绝道,倒不敢把话说的太决绝,毕竟还得靠着人家研究解药呢。 齐豫饶有兴致地看着孜辛,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这小姑娘倒真是有趣得紧,居然会认为这是爱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与疑惑,在此之前便已察觉到这小丫头颇为与众不同,如今看来果真是有意思极了。 竟能真心实意地对一个男人动了情,虽说从表面上看,孜辛似乎是以为自己因不舍得身边这个躺着的这个男人一样而动了恻隐之心,可归根结底到底是出于何种缘由,有时就连她自己都难以说得清楚明白。 真的好疲惫哦 “也可能不只是爱情,更多的或许还有亲情和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吧。”孜辛缓缓地坐了下来,目光平静而坚定地看着齐豫,轻声回答道。 此刻,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之火。虽然自己此生恐怕再难见到那尊贵的皇子殿下,不一定有机会一起研制解药,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希望都会就此破灭。 “哈哈,倒真是有趣!不过嘛,如果你当真不愿意娶我的儿子,那么我敢断言,你这辈子都休想接触到这种珍贵药材的配制秘方了。”齐豫嘴角微扬,语气笃定地说道。 毕竟,他的儿子可是肩负着重要的联姻使命,其婚姻之事绝非儿戏。 “不知女皇陛下是否能够应允石挈与皇子殿下进行交流呢?”就在这时,孜辛突然灵机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想到,如果能让石挈去深入了解这种神奇的药材,说不定就会有破解之法。而且倘若运气好的话,甚至还可以借助石挈作为桥梁,与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展开一番交谈,如此一来,研制出解药也就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了。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即便王爷当真前往,他又是否会诚心诚意地去研制解药呢。 要知道,这毒可是他自个儿吞入腹中的啊!”齐豫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扬起下巴,那脸上的表情异常分明,仿佛将内心的怀疑与不信任全都写在了上面。 甚至还带着些看热闹的意味,看的孜辛浑身不舒服。 只见她眉头微皱,双目直直地盯着对方,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其心底真实的想法。 听到这话,孜辛赶忙回应道:“他答应过我一同寻找解药的,请陛下放心。 多谢陛下的好意,等会儿回去后,我便让石挈去找皇子殿下学习相关知识。”孜辛看着有苗头,赶紧顺杆爬,抓紧应声。 说完孜辛不自觉地瞥向窗外,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然漆黑一片。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男士们的比赛通常只会持续到下午,如此漫长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自己,也不知石挈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看着孜辛目的达到了,完全没有应付自己的意思,齐豫也不多留,毕竟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 她也想知道解药的配比罢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与孜辛所预想的大相径庭。 当她回到住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石挈,灯光下的石挈带了些美好的静谧,连燥热的环境都变得凉爽了很多。 只不过和孜辛看到的场面不同,现在看着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石挈,原来早在夜幕降临之际,石挈见孜辛迟迟未归,就已经将自己原本打算夜探药园的想法,立刻实行来着。 于是,他趁着夜色匆匆换上一身轻便的衣物,毫不犹豫地踏出房门,出门寻觅药材去了。 望着前方那低矮的城墙,石挈心中暗自窃喜。 这城墙对于身手矫健的他来说,简直如同儿戏一般。只见他轻而易举地攀爬上了城墙外一棵粗壮的大树,稳稳当当地坐在树枝上,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朝着城墙内的院子里望去。 院子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散发出阵阵独特的香气。 而在这些药材之间,还有几个身影正来回穿梭忙碌着。石挈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举动,很快便锁定了自己此次的目标,将自己需要采摘的药材记好线路,按照顺序进行摘取。(偷窃的行为并不可取,请理智观看,不要模仿) “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应该能够顺利地重新得到一份药材。”石挈心里盘算着,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或许用‘带回’这个词更为贴切一些,但具体如何将这份药材带走倒不是眼下最需要担心的问题。 毕竟妻主的那份药材正是在这片属于他人的地盘上丢失的,说不定就是被这里的人给偷走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现在去拿回一份又有何不可呢。(并不可取,不问自取是偷窃的行为,请理智不要模仿。) 然而,石挈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他冷静地向身后一招手,示意手下们在城外直接点燃火把,以吸引院子里那些药奴们的注意力。 距离稍稍远一些,还能在不伤害药材的情况下达到目的。 瞬间,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院子里的人们看到突然燃起的大火,顿时惊慌失措起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忙跑去救火。 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石挈如鬼魅般迅速跳下树来,一个闪身冲进了院子里。 他避开众人的视线,直奔那株早已锁定好的珍稀草药而去。靠近目标后,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草药的根茎,用力一拔,整株草药便被连根拔起。 待众人皆忙碌完毕之后,他心中所谋之事已然达成。 于是乎,他怀揣着辛苦得来的珍贵药材,脚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住所。一踏入房门,石挈便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来之不易的药材藏匿于隐蔽之处,确保它们万无一失。 紧接着,他迅速更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端坐在正厅之中,手中紧握着一本古籍,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同时静静等待着孜辛归来。 时光悄然流逝,夜幕逐渐降临。“王爷,是否需要用晚膳呢?”清浅那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这已是她第三次前来询问了。 然而,每次得到的都是石挈坚定而肯定的回答:“再等等。”面对如此执着的主子,清浅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默默退下。 若非小七及时传递回消息,告知众人孜辛乃是被翎国皇帝大张旗鼓地带走的,恐怕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担忧,四处寻找孜辛的下落了。 正因知晓了孜辛此刻的处境安全,他们也只能耐下性子来等着孜辛回来。 好饿好饿啊 “好了,就此打住吧!我会安排人手护送你安全地走出这片竹林。 倘若日后有事需要找我的话,可以派人前来告知于我。至于那解药嘛,就拜托你们了。 我倒是真心期望能够早日听到你成功研制出解药的喜讯,说起来,已经好久都未曾见到过他开口讲话时的模样了……”齐豫缓缓地停下脚步,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了原地,再也没有半点要继续往前迈步的迹象。 实际上,她压根儿就不想离开此地,此番现身,无非就是专程过来送别孜辛而已。 因为还有诸多事务等待着她去处理,所以此刻的她,心里头只想着赶紧把孜辛送出竹林后,自己便能够迅速折返回来。 “多谢陛下!”孜辛恭敬地向齐豫行了一礼后,便缓缓起身准备离去。 然而,当她看到齐豫似乎并没有要转过身来与她道别的意思时,孜辛稍作犹豫,最终决定不再等待,而是先行迈出步伐离开了此地。 此刻,夜幕已然降临,四周一片漆黑。孜辛心想:这么晚了,无论如何石挈也应该已经回到住处了吧? 本来,她计划着放出一只训练有素的小蜜蜂,让它悄悄跟随着石挈,以便能够亲眼目睹今日下午那场激烈的比赛盛况。 只可惜事与愿违,由于被齐豫整整带出去逛了一个下午,直到此时方才归来。 果然不出所料,当孜辛轻轻推开房门时,一眼便瞧见了正端坐在座位上的石挈。刹那间,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许难为情和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也回来了啊。他们的比赛结束了吗?”孜辛快步走到石挈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还带着点儿虚弱。 要知道,这一下午她几乎粒米未沾,大多数的点心是只看不吃,还游了两次泳,可谓是体力消耗巨大。 面对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和饮品,她始终不敢轻易下口。 毕竟身处这个陌生的国度,周围充斥着数不清的从未见过的奇特植物,而如今竟然又冒出一种据说只有少数人才能够成功炼制出来的神秘药物。 想到这里,孜辛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她可不愿意去冒险尝试这些未知之物,万一不小心误食中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整个下午她除了在泳池里来回畅游了两趟之外,什么也没干成。 这会儿,不仅身体疲惫不堪到仿佛前胸就要紧贴后背一般,而且那早已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发出阵阵低沉的肠鸣声。 望着眼前安然无恙的石挈,孜辛不知怎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之情。 真是可恶,若不是这个家伙胡乱给自己下药,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竟被那齐豫给带走了,还什么结果都没有。 翻到更是一头雾水。 一想到此处,孜辛心中便涌起一阵恼怒。 此时石挈当看到孜辛走进来时,他急忙站起身,快步迎上前去。 目光落在孜辛身上穿着的衣服时,石挈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因为这显然已不再是他们分别之时孜辛所穿的那套衣物。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他并未急于开口询问。 “妻主,您可用过晚膳了?”石挈关切地问道。 “还未曾用过呢,我都快要饿得前胸贴后背啦!”孜辛原本倒没有觉得特别饥饿,可不知为何,一旦进入这安全的环境之中,仿佛自身的身体机能也随之苏醒过来。 那种对食物的渴望愈发强烈起来,就连肠胃似乎都在咕咕作响,犹如被重新唤醒一般。 听到孜辛说肚子饿,石挈赶忙笑着拉起她的手,一同走到桌前。 接着他将桌上摆放的精致点心端至孜辛面前,并贴心地为她倒上一杯温度适宜的温水。 虽说此地气候颇为炎热,喝些冷水或许能够带来一时的清凉舒爽之感,但常饮冷水毕竟于身体无益。 “去将饭菜都端上来吧”石挈看着回来的孜辛,就招呼清浅端来饭菜。 “好嘞!”站在一旁的清浅脆生生地应道,声音清脆悦耳,一晚上这饭菜都快热了第三遍了,总算是有人吃了,能不激动吗。 他微微欠身行礼后,随即转过身来,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只见她那娇小的身影如同一阵轻风般迅速消失在了门口处。 不一会儿功夫,孜辛便看到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进了房间里。 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孜辛随意夹起一些食物送入口中,尽管着急但动作还是能做到慢慢咀嚼着。 缓解了饥饿,情绪也就稳定多了现在尽管这些美食色香味俱佳,但此刻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石挈身上。 望着他那张英俊而略带疲惫的脸庞,孜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回想起自己脑海中刚刚冒出的那个想法,她越发觉得对不住眼前这个男子。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石挈极度缺乏安全感,又怎会有人像他这样做出给自己下毒这种极端的事情来呢。 想到这里,孜辛暗暗叹了口气,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帮助石挈摆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自己竟然还埋怨起他来了,真是可笑至极。 想必是那强烈的饥饿感彻底占据了大脑,以至于连思维方式都变得如此偏激和不可理喻。 孜辛想到这里,又是愤愤的地吃下了两块糕点,这糕点热量还是很高的,它所采用的乃是货真价实的新鲜果肉,正因如此,其制作工艺极为讲究,且成品能够保存的时间相当短暂,仅仅只有区区几个时辰而已,一旦超过这个时限便无法再食用。 而此刻品尝,时机恰到好处,那入口即化的口感绵软无比、香甜四溢,其中夹杂着水果特有的清新甜香,但又不至于过分甜腻,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于是乎,孜辛一块接着一块地往嘴里送,不知不觉间已吃下了好几块。 接连几块儿下肚,人才缓过来些。 准备解药了 她轻轻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目光悠悠地落在石挈身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下午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然而,此时的她却不知究竟该如何启齿,才能将这些纷繁复杂的心绪一一道来。 毕竟这件事情究竟能不能算得上是彻底失去了希望呢。 不仅如此,甚至还平白无故地增添了一层未知的危险。 假如石挈知晓他如今那看似毫无异样的脉搏其实潜藏着巨大的危机,他是否会瞬间精神崩溃、难以承受这般沉重的打击。 “我今天下午的时候被齐豫给带走了,应该已经有人告知过你了吧。”孜辛暗自思忖片刻后,觉得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向石挈坦诚相告。 毕竟接下来若是要与她们国家的那位尊贵的皇子取得联系,恐怕还真得仰仗石挈从中协助才行。 更重要的是,关于解毒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终究还是需要石挈心甘情愿地配合方可顺利完成。 而且再怎么样现在中毒的也是石挈,他也有权利知道一切。 “是,妻主,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石挈满脸笑意地望着孜辛,轻声问道。 只见他那俊朗的面庞上洋溢着关切之情,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同星辰般闪烁着光芒。 “我见到了一个人,知晓了这药是如何制成的,但关于解药……却仍是毫无头绪。”孜辛微微皱眉,目光投向石挈,缓缓说道。 此刻她已稍稍进食以垫饥腹,情绪相较于之前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然而,当她看到石挈略显低落的神情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妻主,莫急,即便暂时寻不到解药,也并无大碍的。”石挈微微一笑,那笑容比之先前更显真诚与宽慰。于他而言,若当真无法觅得解药,或许亦非全然坏事。 “先用膳吧,待晚些时候,我再详细与你述说。”孜辛抬眼瞧见桌上刚刚端上来的饭菜,心念一动,想到石挈想必也是未曾用餐,便决定不在此时扰了二人的兴致。 “好。”石挈应道,语气轻松而从容。如今既已知晓解药并非轻易可得之物,他的心绪反倒安定了许多。 因为他更多的是担心解药会立刻得到,妻主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把解药吃下去,那这一切都白做了。 待两人用过膳食之后,孜辛率先移步至床边坐下,并招手示意石挈近前。“你且过来坐下,我慢慢将今日之事讲与你听。” 尽管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但如今的日子实在太过闲适,晚睡一会儿似乎也并无大碍。然而,真正让人难以入眠的原因,却是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心事。 “果真是如此吗?”石挈默默地听完孜辛讲述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经历后,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下意识地将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感受着那平稳有力的脉搏跳动。倘若最终的结局当真不妙,或许倒也并非全然无法接受。 毕竟,除此之外又还能怎样呢,至少不会遭受太多的痛苦折磨。 念及此处,石挈缓缓地将视线移向了孜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的种种情景。 每一次中毒之后需要解毒时,妻子总是显得比自己更为焦急不安。每当需要解药的那一天,妻主总是比自己先醒来,映入眼帘的永远是妻子那张关切而急切的面容,手中拿着解药,几乎是在自己睁眼的瞬间便会立即送到嘴边。 说来也是奇怪,平日里大多都是自己率先醒来,但唯独在服用解药这件事情上却截然不同。 每当睁开双眼,总能看到妻子静静地坐在床边,耐心地守候着,从未有过丝毫的懈怠。 若是往后余生皆能保持这般状态,哪怕始终找不到彻底的解药,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如果时光能够再过得快一些,让自己在昏迷之前都能感受到妻子如此温暖的关怀与陪伴,那该是何等幸福美满的一件事啊。 没错呀,目前的状况倒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那个国家的大皇子可不简单呢,既是他们女皇的亲生骨肉,又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孩子,这可是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一种传统,倘若能跟这位大皇子好好探讨一番,或许真有可能找到理想的解决方案呢。 只是眼下,让孜辛颇为烦恼的一点在于,她很担心石挈这家伙脑子不够灵光,万一这愣头青一门心思地不想捣鼓出解药来,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她实在不愿意再接纳别的男人进入自己的生活。虽说在这个世界里,类似这样的行为屡见不鲜,但无论如何,她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儿,越琢磨越觉得怪异得很呐。 有一种身体上背叛婚姻的行为,毕竟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只要婚姻中出现第三者既得利益者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妻主您难道是打算迎娶他们的大皇子进门么?”石挈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今日下午那场比赛时的情景。 由于当时赛场之上并无女子现身,故而那些参赛的男人们自然也就无需佩戴帷帽了。 石挈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天下午远远瞥见的那个男人身影。 在翎国这片土地上,男人们大多身材娇小玲珑,而在众多拥有漆黑肤色的人群之中,那位大皇子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虽说这位大皇子在言行举止方面稍显木讷,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娇俏惹眼的外表。 那张精致的面庞总是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神情,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与自己这副五大三粗、粗犷豪放的模样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更令石挈感到无奈的是,孜辛与齐乐他们二人竟然都对药理有着浓厚的兴趣。 即便大皇子并不会真正用所学医术去治病救人,但仅仅凭借着能够熟练摆弄各种药材这一点,就已经比自己跟妻主之间拥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了。 想到此处,石挈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都是误会啊 这时,一旁的孜辛察觉到了他神色间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看着孜辛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之色,石挈心中一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只是……有点感慨罢了。”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种落差感让他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妻主,我愿意的。”石挈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和沉闷,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 话音落下之后,他便紧紧抿住嘴唇,不再发出一丝声响,只是暗自宽慰自己:不管怎样,妻主之所以想要迎娶齐乐,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能够成功制作出解药。 即便日后两人之间产生了感情,但由于妻主是以入赘的身份来到这个家中,想必她应该不至于轻易地将自己休弃掉吧? “好,既然你愿意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去吧。”孜辛的语气里流露出些许急切之意。尽管目前看来似乎存在着那么一点点渺茫的希望,但这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多、太大了。 在此之前,孜辛一直坚信只要石挈的脉搏保持平静,那就说明一切都还安好无恙。然而,如今眼前所呈现出来的状况却彻底打破了她原有的认知与判断。 每多耽搁一刻,孜辛心中的担忧便会增添一分。她不敢想象哪一天清晨醒来时,会发现石挈已经永远无法再睁开双眼。 每当脑海中浮现出那样一幅令人心碎的场景,孜辛都会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 唯有亲眼见证了解药开始发挥作用,看到石挈健康而又安然地陪伴在自己身旁,孜辛那颗始终悬着的心才能真正地落回原处,感受到久违的轻松与释然。 “妻主,您是否需要稍作歇息?”石挈满怀期待地望向孜辛,原本他满心欢喜地想要向她展示今日斩获的战利品,亦或是绘声绘色地讲述下午那场激烈赛事中的精彩瞬间。 然而此刻,他的脑海中却被明日前往翎国寻找大皇子商谈亲事之事占据得满满当当,以至于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致去做那些原本计划好的事情。 此时此刻的石挈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世间万物皆与他无缘,无法挽留。 曾经那平静安稳的生活已然远去,回想起当初,他甚至曾以为只要狠下心服下剧毒便能将妻主永远留在身旁,可未曾料到最终结局竟是妻主因为解药需要先一步纳新人入府,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到妻主从此有新人陪伴左右,石挈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痛感传来,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经过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石挈对孜辛的为人秉性又怎会不知晓呢,孜辛此人情感颇为寡淡,内心能够容纳之人寥寥无几。 虽说她擅长治病救人,但这似乎更多地源自于那份强烈的责任心使然。 以当下局势观之,石挈深知前些时日自己或许已悄然走进了妻主的心间,只是这段时光太过短暂,转瞬间便又要面临被驱逐出局的命运。 “好吧,既然你觉得累了,那咱们就先休息吧。”孜辛一脸惊讶地望着石挈,心中暗自诧异。 要知道石挈向来都是个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人,他几乎从未主动提出过要休息,尤其是在此刻,他明明刚才还精神抖擞地坐在自己身旁呢,怎么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困倦。 然而,抬头看看窗外,天色的确已经很晚了。早点儿休息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明天还要进行研究解药的大工程,也是很耗费心神的。想到这里,孜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简单地洗漱之后,便各自爬上床准备入睡。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嚷嚷着要休息的石挈此刻却躺在床上睁大双眼,毫无睡意。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房梁,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而另一边,孜辛则与石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还担心会因为过早的躺在床铺上而难以入眠,但当她一躺到床上,那种舒适和放松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 吃饱喝足后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住,困意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意识防线。没过多久,孜辛的呼吸声就渐渐地平稳下来,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孜辛的床榻之上时,她悠悠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缓缓地睁开双眼,窗外已然是一片明亮,天空湛蓝如宝石一般。 此时,只见石挈早已穿戴整齐,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孜辛迅速起身洗漱完毕后,唤来侍从取来了纸笔。 她手持笔杆,目光坚定地看向石挈,轻声说道:“我们出发吧。”话语之中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 尽管孜辛深知自己无法亲身进入皇子府,亲自去研究那神秘药剂解药之法,但她坚信与石挈之间默契十足的配合定能有所收获。 只要两人齐心协力、配合得当,获取解药便大有希望。 然而,反观石挈,整个早晨却是异常的安静。他那张俊朗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阴沉,似乎心中藏着许多心事。 或许是因为即将前往他人家中学习而感到不习惯,又或是根本不愿接手寻找解药这一艰难任务,以至于其面色看上去并不太好。 对于石挈这般状态,孜辛暗自思忖道:若是时间充裕,自己必定能够让他想通其中道理。 即便手中并无可以操控人心的珍贵药材,她也绝不会轻易将石挈舍弃。 毕竟相处至今已有一段时日,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想要寻觅到一个如此大方磊落的男子实属不易。虽说石挈的面容略带几分秀气,但无论如何,他终究称得上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终于到了!你进去之后务必要好好学习,如果遇到一些比较特殊的事情,一定要记得回来告诉我,我们肯定能够找到解药的!” 都是污蔑啊 孜辛站在距离大皇子住处仅有一条街之遥的地方,她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即将离开马车之际,孜辛转身对着一同下来的石挈千叮咛万嘱咐着。 其实孜辛自己心里很清楚,由于某些原因,她无法亲自进入大皇子的住处,更别提亲眼查看情况了。 所以,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石挈身上。只盼望着这个家伙不要一时冲动、钻牛角尖,否则即便不缺少研究解药的资源,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妻主难道不和我一同进去吗?”石挈眼睁睁地看着孜辛准备从马车上离去,急忙伸出手紧紧抓住孜辛的衣袖,眼中满是疑惑,对于现在这个情况,他有些搞不懂了。 虽然说妻主是入赘来的,要是想要纳新人进来需要自己的同意,但是没有正夫亲自上门下帖子的习俗啊。 “我跟着去能做什么呢?万一不小心被发现,说不定就得被迫娶了大皇子了。 那多恐怖啊,而且只要有你一个人陪伴在我身边就足够啦。 你快些去吧,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找出解开毒药的方法来。 倘若中途碰到什么不太明白或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你可以立刻让清浅出来传话,咱们再共同商量应对之策。”孜辛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对石挈满满的信任。 “只有我自己去吗?仅仅是去研究如何制作出解药?”石挈瞪大双眼望着孜辛,话语间流露出些许惊诧,但其实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一种早已预料到的感觉。 是啊妻主向来如此,从不贪恋权势地位,男色钱财,就算是赚了钱除了捐给地方百姓做改造,更多的都用来扩建店面了。 给工人发工资从来都不吝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真的想要再娶一个男人回来呢。 自己又怎会抱有那般不切实际的幻想,倘若妻主当真有意迎娶大皇子,以她的性子肯定会亲口告知于我的,绝不会这般遮遮掩掩。想到此处,石挈不禁暗自苦笑一声,自己这般猜忌妻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没错,你且先行一步吧。若是中途遇到任何状况,记得及时遣清浅出宫与我商议,我们好共同做出相应的调整策略。 切记不可食用他人递来之物,尤其是那大皇子所给的食物。另外,把这水壶带上以防口渴。”孜辛一边叮嘱着,一边从小七手中接过一只沉甸甸的水袋,郑重地交到石挈手里。 自与翎国人有所往来之后,孜辛便愈发小心谨慎起来,凡事总要多留个心眼儿才行。 不知为何,有时候孜辛总觉得这个国家的人们行事作风颇为怪异。 且不说那身为一国之尊的女皇陛下处事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言;就连那位身份尊贵的太女殿下也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面对他国与之同等地位之人时竟也能摆出一副谄媚讨好的姿态,着实令人费解。 更何况对于一个自幼便沉浸于药材世界、对各种草药如数家珍的男子而言,如果他心生歹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石挈投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孜辛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而此时,石挈望着眼前递来的水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无奈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便是爱人间特有的关怀么,即便深知彼此都已长大成人,足以独自应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但那份关切之情却始终萦绕心头,无论大事小情,皆难以割舍。 “妻主,我定会加倍小心的。”石挈轻声回应道,言语之中满含着温柔与坚定。 见石挈如此表态,孜辛稍稍放下心来,她轻轻地拍了拍石挈宽厚的肩膀,宛如一位将领将重要使命交付给自己信赖的部下一般,郑重其事地说道:“好,那我们即刻出发吧。” 就在二人即将启程之际,石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开口说道:“妻主,等您回去的时候,不妨去瞧瞧咱们的床底下。 我恐怕要在此处待一天了,床底下可是藏着一份惊喜给您的。”昨晚因为这件事,石挈担忧得整夜辗转难眠,如今终于得以解决,这才恍然记起那些被自己精心藏匿在床下的珍贵药材。 “竟还有惊喜?”孜辛闻言,面露诧异之色。她凝视着石挈,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些许端倪,但石挈只是神秘一笑,并未再多言。 这般模样反倒令孜辛愈发好奇起来,究竟那床底之下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对呀,妻主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真的不必一直在外面等候着我。我也不清楚究竟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呢。”石挈静静地伫立在府邸门口,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孜辛,语气急切地催促着。 当前的局势一目了然,想要找到解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毫无半点儿希望可言。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妻主先行返回等待消息,总好过两人一同在此白白浪费宝贵的时光。 孜辛心中虽仍有几分担忧,但见石挈态度坚决,也只好点了点头应道:“好吧,那我便先回去瞧瞧你精心准备的惊喜。 不过你千万要小心谨慎,务必保护好自身安全啊!”说罢,她转身唤来了小七,并从身旁调离了十人前去协助石挈,而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缓缓走进府内,直至其身影消失不见后,方才安心离去。 然而令孜辛始料未及的是,仅仅只是在大皇子府门前稍作停留的这么一小段工夫,此事竟然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城中的大街小巷。 当孜辛匆匆赶回大使馆时,一眼便望见石婕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院子当中,这不禁令她心生疑惑。 按常理而言,此时比赛才刚刚拉开帷幕,怎会有空暇到此处闲逛游玩? “太女殿下怎会突然驾临?不知寻本王妃所为何事呀?”孜辛端坐在石婕面前,满脸狐疑地望着她,心中暗自揣测着对方此番前来的目的。 只见石婕面色凝重地看着孜辛,缓声道:“皇婶,此事我已然有所耳闻。倘若您当真有意迎娶翎国的大皇子,那我定会上书给母皇 将此事禀明母皇。 虽说这事倒也算不上天大,但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总归不太好。”石婕看着孜辛,也想从孜辛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情绪来。 孜辛听完这番话,整个人如坠云雾之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真的是误会啊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石婕,云里雾里的样子没有半分作假,不太理解地问道:“你到底在讲些什么呀,怎就传出我要娶翎国的大皇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着,她原本已拿起装有芒果切块的小碗,此刻却又轻轻地放了下来,全然失去了品尝美食的兴致。 孜辛紧紧皱起眉头,满心困惑与不解。 这莫名其妙的传闻究竟从何而起 又是何人如此肆意捏造谣言 难道不知道每个人的名誉都是至关重要的吗。想到此处,她不禁感到一阵恼怒和委屈涌上心头。 真的是她可是入赘的,相当于皇家的儿媳,这不找死呢吗。 “皇婶,您也就不必在侄儿面前继续佯装了,说实话,这件事真算不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今儿一早,您在大皇子府门外徘徊不去的情形,咱们可都是收到消息了呢。 其实吧这事儿也没有多么严重,倘若进展顺利的话,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将婚事给办妥了。 当然啦,无非就是纳一房侍人进府而已嘛。只不过呢,此事还需劳烦皇婶向皇叔也说一下,怎么说也是正君,以后府里多了个人他也该知道。”石婕一边说着,心中却暗自思忖着:也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那位皇叔似乎对这位看似柔弱的皇婶有所亏欠。 然而,即便心中这般想着,石婕也着实不好公然偏袒这个与其他女子颇为不同的皇婶。毕竟,无论如何,皇叔始终是她的至亲之人呐,哪怕他身为男子又能怎样。 听到石婕这番话语,孜辛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对方,神色间满是严肃与不悦。只见她紧蹙眉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呀。 今日清晨我前往那里明明只是为了送别石挈罢了,怎会被你说成是要迎娶一人回府呢。 告诉你,我有你皇叔一人相伴便已足够,此类玩笑日后切莫再开了!”想到石挈本就生性敏感、心思细腻,若是让他听闻了这些无稽之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皇婶啊,难道您真的对迎娶翎国的大皇子毫无兴趣吗。 据我所知,那大皇子可是生得身材娇小玲珑,肌肤胜雪般白皙,而且性情文静内敛,想必比起皇叔而言,定是更具风趣呢!”石婕满脸诧异地看着孜辛,她着实未曾料到孜辛竟会如此回应。 毕竟自家皇叔那副模样和脾气,即便是身为女子恐怕也难以忍受得了。 再者说来,如果是以两国联姻之事而论,石婕暗自思忖着,想来母皇多半也是会应允这桩婚事的罢。 “哎呀呀,你这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琢磨些啥呢? 小小年纪,心思倒还挺多,好了好了,莫要再于我这里嬉闹打趣了。 还有啊,去吩咐外面那些胡乱传播流言蜚语之人消停消停,否则一旦局面失控,到时候可就难以收场,那麻烦可就大了,到时候你黄皇叔要是和我闹脾气,我可就赖你们啊!”孜辛只觉一阵头痛袭来,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找到石挈口中所说的那份惊喜,好借此舒缓一下烦闷的心绪。 石婕见孜辛这般言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莫非皇婶当真无意再纳一房妻妾。 又或者仅仅只是随口一说,而自己却误解了其真实意图……想到此处,石婕愈发地拿不准主意了。 只见孜辛紧闭着双眼,不愿意理会自己的样子,偏偏闭着眼的手中却还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芒果块儿,那副模样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石婕望着她这般贪吃又可爱的样子,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心想: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这位皇婶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般,始终保持着那份童真和孩子气,仿佛永远没有长大似的。 对于这件事情,石婕已然决定不再过多地插手干预。 即便日后孜辛反悔了,认为今日所说的话语不过是空口白话,那也为时未晚。毕竟,若到那时她当真想要娶了大皇子,也并非不可能之事。所以眼下倒也不必将人逼迫得过于紧迫。 \"皇婶,那我便先行告退了。您确定真的不让人再传播那些谣言了么?\" 就在石婕即将转身离去之时,终究还是未能完全死心,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孜辛,并补上这么一句话。 然而,此时的孜辛只是缓缓地睁开眼睛,满脸不耐烦地朝着石婕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见到此景,石婕无奈之下,只得悻然地再次退后几步,然后默默地离开了此地。 “总算是走了。”孜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一直追随着石婕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缓缓地从那张略显破旧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真的是哪里有给自己的婶婶忙着找男人的啊。 回想起刚才与石婕的交谈以及从小七那里传来的情报,孜辛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自己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给算计了。 也不知道石挈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又会作何反应呢? 而在大皇子府中的石挈此刻所遭遇的事情却与他之前的设想截然不同。 对于外面的言论更不可能知道了。 当他终于得以近距离接触到翎国那位声名显赫的大皇子齐乐时,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与当初在比赛场上所见的那个齐乐简直判若两人。 “王爷,请这边坐。”一个恭顺谦卑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引领着石挈走进房间,并冷漠地请他入座。 沟通好麻烦啊 面对如此特殊的款待,石挈却显得有无措,毕竟再怎么样也没见到过这种一点儿不装的人啊。 而且自他踏入房门开始,那位尊贵无比的齐乐殿下便始终未曾抬头看他一眼,甚至连一句寒暄问候的话语都没有。 只见齐乐整个人都埋头于一堆琳琅满目的药材之间,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主仆二人简直就是一个性子。 “王爷,您先在此稍事歇息片刻吧。我们家主子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尽情地开启这间药房了,所以难免会有些忙碌,还望王爷多多担待。”一旁侍奉的下人看着自家主子那如痴如醉、全身心投入研究药材的模样,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向石挈解释道。 至少不会真的完全晾着石挈,怎么说到最后还是得配合的。 正因为大皇子那木讷的性子,完全不爱理会人,只要是有时间基本上都是呆在他的药房里面。 为了能够完善地迎接此次至关重要的比赛,并在其中斩获佳绩,他们的的女皇陛下果断下达了一道旨意:将大皇子心爱的药房封禁起来。 不仅如此,还特意派遣了一批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专人,全天候陪伴在大皇子左右,只为对他展开针对性极强的特训,以提升其参赛所需的各项技能。 至少不会出现什么都不会丢了整个国家的脸。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去数月之久。昨日那场激烈角逐终于落下帷幕,而一直被严格管束的大皇子也总算得以解脱。 这数个月以来,大皇子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日夜苦练不辍。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传来的竟是比赛大获成功的喜讯,与此同时,更令大皇子喜出望外的是,随着比赛的圆满结束,那些曾被封存多时的珍贵药材也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迎来了解封的大好时刻。 所以就现在的情况,他那里还有闲心去管什么王爷不王爷的,而且这次究竟为什么会来找他,他又不是不清楚。 不就是想从他这里弄到解药吗。 “见过大皇子殿下,你们女皇陛下有旨,希望能与您共同商讨关于制作解药一事,请殿下同我配合,早一点研制出解药来,你的父亲不也可以醒过来吗。”石挈看着齐乐说道。 只见他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简单,一心埋在药材上的男孩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心中暗自祈祷着:“老天爷保佑,这个家伙最好根本就不知道解药的配方,如此一来,我便能省去好多麻烦事啦。 完全没希望说不定妻主也就不会想着找解药的事情了。 整天耗在这劳什子解药上面,完全是没有希望的,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人找过,要是真那么好找,当时也不至于问皇姐要了药来吃。” 此时的齐乐原本还稍显慵懒,但一听到石挈所言,就有些烦躁了,原本只是想晾着石挈,等着他自己不耐烦了自然会走了。 但是听着石挈的话,有些急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的解药,怎么会和我君父扯上关系,我君父已经仙逝很多年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到石挈身上追问个不停。 而就在听到石挈说出那句话之后,齐乐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瞬间来了精神。 他挺直了腰板,看着石挈整个人都有精神多了,仿佛体内被注入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劲儿。 自从比赛结束接到那个消息开始,齐乐都在他的药房里面整理药材,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一夜了,本来一直困倦的状态瞬间来了精神。 昨晚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接留在了药房之中。 从那时起,直至此时此刻,他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双脚如同生了根似的,一步也未曾踏出那扇房门。 对他而言,这个小小的药房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宝藏,让他流连忘返,就连离开半分都觉得不舍得。 值得庆幸的是,就在方才经历了一轮轮细致入微、面面俱到的检查之后,结果显示虽然仅有一小部分的药材由于某些原因未能得到最妥善的保管而出现了些许状况,但整体来看,情况依然称得上良好。 毕竟在这里的气候条件下,闷热多雨对于药材的保存很不友好的.能够保持如此水平已实属不易。 眼下正值令人烦恼不已的梅雨季节,整个天空好似被一层厚重的水雾所笼罩,空气潮湿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在这种极端潮湿的气候条件下,那些天性惧怕潮湿环境的药材却能够顽强地抵抗住恶劣因素的侵袭,依然安然无恙地保存下来,丝毫未受到频繁降雨带来的侵蚀和破坏。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之事,着实让人惊喜万分。 “正是现今皇宫当中正在四处流传开来的那种控制死侍的药剂啊,你不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吧,你君父现在正是因为服用了这个药剂导致出现了假死的现象,我妻主昨日见了贵国的女皇陛下,自然也见到了你的君父。 当务之急却是要尽快寻找到针对它的解药才行。”石挈面色凝重,神情严肃而又认真地向齐乐解释道。 解药如此简单 当看到齐乐终于对自己所说的话做出了回应时,他一直高悬于心头的那块巨石总算是缓缓落地了。 无论如何,只要事情有所进展,就总能给人带来一丝慰藉和安心之感呀。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更何况君父已然离世,便不要再提了”齐乐原本兴奋的状态不知道怎么的渐渐的沉默了下去,一句话不说坐回去,继续整理自己的要药材。 “就算是你不关心,对于这种药剂你也是能做的出来的吧,难道就不想找出解药吗”石挈看着坐回去的齐乐,被弄得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沟通啊。 “那个药剂我知道,这玩意儿主打的可必须得是双方心甘情愿才行呐,怎的,难道你们当时吃下那东西时不清楚这点么? 如今已然享用完毕,却又跑来索要解药,这恐怕不大妥当吧,做不出来的别想了”齐乐满脸都是不在乎,他很久之前就没有君父了,早就没了庇佑,又怎么会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呢,他本就是提线木偶,哪里有资格有感情。 齐乐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说道。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屑一顾的光芒,仿佛面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他正眼相待之人。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将目光移开,似乎多看对方一眼都会让他感到厌恶。 在齐乐眼中,这些个女人简直就是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那些为了女人奉献一切的的男人也不值得有什么关注,吃那个药但凡有一点儿不甘心都没用,既然已经有了药效,还要解药有什么用。 这药本就不需要什么解药,他们吃的控制的是感情又不是别的,之所以能控制暗卫死侍也是这个道理,主子给的东西自然是心甘情愿吃下去的,只要没有叛主的心这个药就一直有用。 哪里需要费力做什么解药。 不过这种药一般都没有过来要解药的啊,因为只要想吃解药了,就会发现药效已经解除了,除非想要的是控制的那个人。 不过有一个一定不会背叛自己的人不好吗。 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实在是滑稽可笑到了极点,甚至让人忍不住怀疑起这些人的智商和情商来。 想到这里,齐乐心中不禁暗自庆幸起来。还好自己目前仍然孑然一身,尚未成家立室,还有足够的自由去随心所欲地生活。 若是哪天不小心陷入了婚姻的围城之中,只怕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儿就会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让他应接不暇,疲于应对。 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都足以令他心生畏惧了。 虽然这事儿他不能选择,但是自己的心他还是守得住的。 恰在此刻,始终默默伫立在一侧未发一言的石挈,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性子,毅然决然地张开了嘴巴说道:“不错,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药的确是经由我本人亲自吞入腹中的。 然而我的妻主大人却因内心深处存有诸多顾忌,故而才如此执拗地意欲探知此毒之解药究竟应当通过何种方式调配而成。 至于接下来事态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变化,那便完完全全与阁下您不存在丝毫关联了!”言讫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紧紧地锁定住眼前这位貌似乎对世间万物皆漠不关心的齐乐,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名状的熊熊怒火自其心底陡然升腾而起。 原本,他根本连想都未曾想到过要去寻觅这传闻中的解药。 毕竟不管自己尚能苟延残喘多少时日,即便是那预示着生命终焉的死亡已然迫在眉睫,行将无情地笼罩其身,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如同过眼云烟一般,无足轻重得很。 然而这可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他那心爱的妻主实在是放心不下。 在她的心里,始终固执地认为自己好像有时候简直就是弱不禁风,仿佛只要稍稍刮来一阵轻风,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吹倒在地。 所以,哪怕明明清楚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艰难险阻数不胜数,但她仍旧毅然决然地决定挡在他前面,与他共同踏上这条充满未知的寻药之旅。 就像有时候来自外面的言论也好,想让他可以更加自由的看外面也罢,总归是她想的。 而他呢当面妻主对自己的好,从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渐渐的接受,并且小心的反馈情绪了。 不过现在情绪再怎么复杂都没用,看着已经将视线转移的齐乐,石挈走近了一些。 只见齐乐一脸愁容地望着自己那凌乱不堪的药房,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将这里收拾妥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因此,当听到有石挈还在提及找解药之事时,他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别在我这儿找解药,我根本配不出来。”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低下头继续忙碌起来,似乎完全没有要与人交流的意愿。 站在一旁的石挈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他深知齐乐此刻心情不佳,对于自己的到来表现得并不热情。 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亲自跑过来和你一起想办法啦。 要是能直接让人把解药送过来,我们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可是,无论石挈怎样好言相劝,齐乐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摆明了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 石挈见状,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想来想去,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或许可以搬出齐乐的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来说服对方。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你母皇想必也是迫切希望得到解药的吧。”说罢,他紧紧盯着齐乐的反应,期待着这句话能够起到作用。 只见齐乐一脸无奈地看着石挈,摇了摇头说道:“即便她就在此地,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我所调配出的药方与原方根本就是大相径庭,虽说药效大致相同,但这毫无借鉴意义可言。”说完,齐乐甚至都懒得再抬眼瞧一下石挈,便迅速地低下了头,继续全神贯注地收拾起自己的物品来。 至于为什么不说出解药来,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现在能够这么肆意的在药房里面无人打扰是因为有石挈的存在。 更多的是因为母皇如果真的想要解药,怕是也来不及了,这事儿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面,那自己是真的没用了。 那他这个大皇子怕是没了利用价值,所以对于解药怕是会彻底烂在肚子里了,反正也没什么害处就是了,只要按时吃解药又怎么会出现君父的假死状态。 那这样看有没有解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碰瓷儿吧 而此时的石挈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因为面对齐乐如此直白且决绝的态度,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地方除了他俩之外,并无他人能够进,原本在一边的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出去了。 于是,石挈稍作犹豫之后,并未再多言,而是默默地走上前去帮忙整理那些散落一地的药材。 毕竟在此前的那一个多月里,他曾与孜辛一同待在药房之中,所以对于这类工作已然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了。 当石挈仔细观察过齐乐放置物品的具体位置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开始动手忙活起来。 起初,正欲开口劝阻的齐乐见状,不禁微微一怔,硬生生地把已经涌到嗓子眼儿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随后齐乐满脸诧异地盯着石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但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不再多嘴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从日头正升一直忙碌到夜幕降临,当他们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疲惫地望着眼前那间归纳得井井有条的药房时,心中都涌起一股成就感。 而在院子里,那些经过精心晾晒的药材也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展示着他们一整天辛勤劳作的成果。 此时,齐乐才有闲暇真正将目光投向石挈。只见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看好戏般的神情。 “如果咱们日后能够像今天这样和谐共处下去,我倒不介意帮你制作解药。”齐乐注视着石挈,语气坚定地说道。 尽管她对石挈那位神秘的妻主一无所知,但通过观察石挈行动自如的姿态和那张虽算不上英俊却颇具特色的面容,便能推测出石挈的生活过得还算顺遂。 想到这里,齐乐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若是自己当真嫁与石挈的妻主为妾,即便只是当个地位稍低些的侍郎,想来日子应当也不至于太过艰难。 毕竟,相较于被送去宋国那样终年严寒的国度,眼下的情况显然要乐观许多。 毕竟再怎么样要是真被罚了,也不至于被冻死。 一想到这里,齐乐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便直直地看向石挈,同时在心中暗自估量并对比起来。 只见他那如雪般洁白细腻的肌肤,明显比石挈要白皙许多; 再瞧那张精致的面庞,更是生得比石挈俊美几分。如此想着,齐乐不禁心驰神往起来,如果自己能够幸运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那也定然会是极好的。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绝对安全了,告诉他们俩解药也不是不行。 此时的石挈却全然不知齐乐心中所想,只是被他这般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被饿狼紧紧盯住的羔羊一般,让他不由得心生警惕与戒备。 “到底是什么事?还说什么日后要和谐共处……”石挈皱起眉头,一脸狐疑地问道。 他当然听得出齐乐这番话语背后隐藏着的别样意味,因此当他再次望向齐乐时,眼中已然充满了浓浓的防备之色。 虽然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就现在齐乐笃定的态度,也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是了。 “哎呀,你竟然还不知道吗。 今天早上你家那位妻主大人可是亲自现身于我的府邸门外,这件事情恐怕此刻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了吧。 想来从今往后,我恐怕就要与你一同侍奉你那位妻主大人了。 所以嘛咱们还是尽量好好相处吧,毕竟解药总是需要我研究出来不是吗。”齐乐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毕竟要是因为他的存在让石挈对孜辛死心,不也就相当于有了解药了么。 说话间,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挈,心里头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石挈听闻此事后的表情究竟会变得多么慌乱。 毕竟自从相识以来,这一整天几乎都是自己被石挈处处压制、辗轧,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他又怎能轻易放过呢,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对于药材有了解,很多都能按照详细的品种分类。 在自己最为得意和自豪的药材领域里,这家伙对于各种药材的分类以及放置方式竟然如此熟悉,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而这种状况让自己几乎沦为了旁观者,一种被边缘化的感觉油然而生,令他感到极度不适与不悦。 “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但在此之前你还是赶紧给我们研究出解药,否则啊,关于你母皇到底会把你许配给谁这件事,可真就难以预料了。”石挈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其实一开始她的想法只是希望这家伙能够尽快研制出解药来解决当前的困境。 可是如今看齐乐这般模样,简直就是完完全沟通不了啊,哪还有当初比赛时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个狂妄自大之人嘛。 也不知道他如果真的想嫁给妻主,是不是该弄清一件事儿,那就是哪怕真的嫁进来了,也需要对他这个正夫态度恭敬,毕竟妻主又不是一直在家,只有他想要暗暗下手简直不要太简单。 “我的婚姻大事还用不着你来费心劳神,有这闲工夫倒不如早些回家去瞧瞧,说不定你的妻主早就备好了欢迎我大驾光临的种种物件呢。”齐乐不甘示弱地回怼过去,目光直直地盯着石挈,眼神中甚至还流露出些许挑衅之意。 原以为这番话定能激怒石挈,使其暴跳如雷,谁知石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依旧面带得体的微笑,那笑容看上去竟是那般从容淡定。 “我的妻主绝对不可能迎接你回到府中的,不过嘛,至于你今晚是否能够安然度过,那可就难说了。 时辰已经不早啦,本王这便先行一步返回去了,关于解药之事呢,咱们明日再行商讨吧。 反正无论如何,我在此处还需滞留长达半年之久呢,解药最终必然会落入我的手中77。”石挈面带微笑,目光平静如水般凝视着齐乐,整个人显得淡定自若,仿佛丝毫未受到对方话语的刺激与挑衅。 说完这番话后,石挈缓缓转过身去,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悠然自得地离去。 然而他却未曾察觉到,就在他身后,那位原本如同跳蚤一般活跃、躁动不安的男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直到石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这位男子方才如释重负般全身脱力,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今日一整天下来,对于这个男子而言,实在是疲惫不堪到了极点啊。 要知道,其实以他原本的性格和性情而论,根本就不适合如此这般刻意张扬、高调行事。不管是出于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也好,还是其他种种缘由也罢,总而言之,他压根儿就不想成为什么所谓的侍郎,更别提被远嫁到宋国去充当联姻的工具了。 毕竟,一旦嫁人成家之后,他恐怕就再也无法像现今这般自由自在,可以随时随地拥有一间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的专属药房了。 他心心念念着能够与这些珍贵的药材长相厮守,仿佛它们已然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对这里的每一种药材都如数家珍,不仅熟知其名称、特性,就连各种复杂的配比方式也都了然于心。 然而,如此惬意的时光又能持续多久呢?或许用“天”来计算更为贴切吧! 要知道,如今的他已年满十四周岁,再过一年便到了适婚年龄。 按照宫中的安排,他将被送往宋国参与联姻之事。 可他心中明白,以自己那向来木讷寡言、不善与人交际的性子,恐怕很难通过选拔。 即便运气好得以入选,嫁到他国之后,作为传信之人也需具备灵活机敏之能,而这恰恰是他所欠缺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默默忍受着一切,只为了能够在联姻时被淘汰出局,遭人遗弃。 若能如此,那么他最理想的归宿便是被送进寺庙削发为僧。唯有这般,他方能终生远离尘世纷扰,不受女子号令指使,从而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钟爱的药草研究之中。 然而仔细思量一番后,齐乐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起来:以自己今日这般糟糕的表现,恐怕十有八九已经引起了石挈深深的厌恶之情。 倘若此事被宣扬开来,那么自己本就不佳的声誉必定会雪上加霜。本来众人皆知她性格木讷,如今或许还会再多添几条负面评价,诸如“两面三刀”、“心机深沉”之类的恶名。 悄悄地告状 但无论最终结局如何,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无疑——那便是自己再也无需被迫下嫁于那位徒有其表的花瓶王妃了。 想到此处,齐乐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意识到,今晚恐怕难以安然度过了。 此时,齐乐的目光落在了缓缓走进来的公公身上。这位公公乃是母皇身旁的亲信之人,对于他,齐乐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而在另一边,刚刚踏出皇子府大门的石挈,一眼便望见了停驻在外头的马车。就在这一刻,仿佛一整天积压在心头的郁闷与不快都如轻烟般渐渐散去了。 石挈登上马车后,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车内等候着他的孜辛。 见到孜辛那熟悉的身影,石挈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真诚起来。 而此时的孜辛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刚上车的石挈,待其坐稳之后,她微微一笑,随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盘水果切块轻轻地递到了石挈面前。 这些水果切块色泽鲜艳、果香四溢,让人光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美味与甘甜。 “来,快尝尝这个!”孜辛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说着,她那温柔如水的目光落在面前之人身上,仿佛能将人融化一般。 只见她轻轻地将手中装满新鲜水果的果盘递向对方,动作优雅而自然。 石挈有些复杂的看着孜辛,顺势接过地过来的果盘,一股清甜的果香瞬间扑鼻而来。 他刚想要开口向孜辛表达谢意,然而还未等他说出一个字,就被孜辛紧接着说出口的话语给打断了。 “哎呀,对了!有件事情啊,我必须得提前和你讲一讲才行呢。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提前说,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流传着一些关于我的传闻,说是要将大皇子嫁给我,这些传言简直就是无中生事嘛。 纯粹是瞎编乱造出来的,根本没有半点符合实际情况的地方,再说了你可要相信我呀,这种荒唐的谣言绝对不是我有意去散播开来的。 人家一直以来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着自己的身份呢,我可是正儿八经、名正言顺地入赘到你们家里头的媳妇儿呢”孜辛一边说着,一边睁大了眼睛,无比认真地注视着石挈,那模样可爱又俏皮。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有说服力,差点儿就要高高地举起三根手指,郑重其事地发起誓来。 “妻主,到底是什么传闻啊?”石挈一脸茫然地望着孜辛,他心中确实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原本对于齐乐方才所言,他还稍显困惑,但此刻听到这些,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目光转向一旁的孜辛,只见孜辛正紧张地试图撇清某种关系,那副模样让石挈不禁感到有些可爱。他微微一笑,心想:妻主有的时候实在是有趣得紧。 “我当然是相信妻主的。 不过今日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制作解药,因为他刚刚才得以进入自己的药房,所以我们俩整整一天都在忙着整理那些繁杂的药材。 再加上齐乐确实是有些不愿意配合的样子,甚至都愿意讲关于这个药材的解药可能性。”石挈轻声向齐乐解释道。 说来也怪,之前在齐乐那里所感受到的些许阴郁情绪,就在见到孜辛的这一瞬间,仿佛被一阵清风拂过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大箱药材 再看看眼前的孜辛,那张脸庞上洋溢着真诚而又发自内心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绚烂夺目。 石挈心里暗自思忖:是啊,只要妻主不愿意娶亲,任凭是谁,都无法强迫于她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轻松愉悦起来。 此时孜辛注意到石挈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笑容,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家伙,一个人在那儿笑啥呢,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快说出来听听呗!” 石挈笑着看着孜辛,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在想能嫁给妻主您,可真是太好了。”他的目光中满是真挚与满足,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般的幸福洋溢在脸上。 孜辛微微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回应道:“这样啊,那我能入赘给你也是十分幸运和幸福的呢。”她不禁陷入对婚后生活的回忆之中,细细想来,这段日子确实过得颇为惬意。 不仅拥有了健康的体魄,还有一位无比疼爱自己的母亲。而身边这位更是胆大心细,从不横加阻拦自己去追求梦想,甚至还会陪着自己一起玩闹,一切都恰到好处,令人感到无比舒适。 更让孜辛欣喜的是,如今的生活状态完完全全符合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能够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领略祖国壮丽的山河美景,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尽管所处的国度已然不同,但她偶尔也会心生疑惑——不知这个世界是否有可能只是先前那个世界漫长历史长河中的一处未曾被载入史册的小小角落罢了。 然而这些疑问并未影响她享受当下的美好时光,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总归是有相似的地方的,月亮总是一个月亮吧。 孜辛不想承认,人在幸福的时候也是会想家的。 就像是哪怕身边有了很好的人也不能否认 “对了,妻主有没有发现我给你留的惊喜。”石挈忽然想起来自己留在床底下的药材,也不知道早上分别之后妻主有没有发现,应该是不会再被偷走了吧。 “你说的是那一大箱的药材。”孜辛到时没忘了看石挈给自己留的惊喜,在看到是那么一大箱子的药材之后,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惊到了。 实在是太多了,她都不敢想到底是怎么弄过来的。 但是暗卫的话直接让她打消了幻想,就是从人家的药园里面薅下来的。 “是啊,肯定是他们偷了妻主的珍贵药材! 而且据我所知,目前也就只有他们的药园里还可能有这些药材了。 但是妻主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不劳而获、白白拿走东西的人哦。 我特意给他们留下了足额的银票当作补偿所以妻主应该不会责怪我的吧”石挈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小心地望着孜辛,眼中流露出一丝忐忑。 要知道,自从他嫁为人夫后,按照这里的规矩,男人便失去了对自身财产的掌控权。所有的钱财都得交由妻主来统一分配和管理。 因此,像他这般未经妻主同意,就擅自留下银票的举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超出了他应有的权限范围。 此刻的石挈心里很清楚,如果事先没有跟妻主商量过此事,那么他此番的行为无疑是越界之举。然而,面对妻主急需的药材,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管,只能选择先斩后奏。 “当然不会责怪你啊,傻瓜我只是担心你呀,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去,万一又碰上那帮可恶的家伙,不小心受伤了可怎么办才好?”孜辛凝视着石挈那张略显紧张的脸庞,语气充满关切与担忧。 她深知在那戒备森严的皇家药园中实施窃取行动,简直就是一件极其冒险且荒唐的事情,但同时也明白石挈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她的一片深情厚意。 然而,之所以这件事没有被察觉出来,恐怕是由于药园中的某些人得到了特别的嘱咐和关照吧。 否则,那些珍贵的药材遗失了居然都未曾引发丝毫的恐慌情绪,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要知道,当初在药园中可是有着好几株极为珍稀的药材,就连去采摘的时候也不敢轻易动手,只因为那数量少得可怜,总共也就两三株而已。如此稀缺之物,一旦丢失理应引起轩然大波才对。 可如今再看她手中的箱子,里面的各类药材可谓是应有尽有,几乎没有什么缺失的品种了。 这时,一旁的石挈开口说道:“妻主,这些药材毕竟是在他们这里弄丢的,要说完全与他们无关,不太可能。 所以,我留下了一些银钱当作补偿,然后又重新挑选了一份带走。想来应该不至于因此而受到追究吧。”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这样的做法并非光明正大,但无奈眼下情况特殊,而且关于他们丢失药材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既然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又有谁会愿意去深究其中的缘由呢? 要知道如果真的认真追究下去,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毕竟当初在晚宴之上,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亲口承诺过,允许众人前去采摘珍贵的药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当晚,那些药材竟然离奇地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当时的大使馆内,除了极少数几位贴身仆从随侍左右外,其余人员便全都是他们自己这边的人了。面对这样的局面,即便心中有所疑虑和不满,又怎敢轻易开口质问、追查到底呢? “行吧,谢谢夫君啦。”孜辛满心欢喜地说道,她那张娇俏可爱的面庞上绽放着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目光更是一刻也不舍得从石挈的身上移开。 此时此刻,她内心的喜悦简直难以言表。 听到妻子的道谢,石挈不禁有些羞涩起来,原本微红的脸颊此刻变得更红了几分。 他挠了挠头,轻声回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妻主大人。”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石挈本是想要给孜辛一个大大的惊喜,但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热烈,以至于让他都产生了一种立刻再去筹备一场更大惊喜的冲动。 维护我的爱人 “哎呀,你呀,实在是太过谦虚啦。”孜辛轻轻地摆了摆手,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迷人的微笑。随后,她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轻盈地趴伏在了石挈宽阔温暖的胸膛之上,享受着这一刻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温馨与甜蜜。 两人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有说有笑地交谈着,气氛轻松而愉快。 尽管车外有点儿微风,但车内却因为封闭严实而显得格外闷热。 只见孜辛不动声色地悄悄将手中紧握着的冰袋一个接一个地朝马车角落扔去,那动作轻缓且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随着一个个冰袋被抛过去,马车内的温度终于逐渐变得凉爽宜人起来。 忽然,孜辛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瞧我这记性,都被其他杂事给岔过去了,差点忘了问你关于比赛的事儿, 怎么样?你们那边的比赛情况是不是比女人这边要好得多啊?”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仿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石挈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看向孜辛,轻声回答道:“妻主,这里不太方便细说,等咱们回到家里再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说着,他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这辆看似轻薄透气、实则毫无隐私可言的马车。 透过那薄薄的车帘,甚至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端坐着的清浅和小七。 其实,就比赛本身而言,男人们这边的状况的确要比女人们有趣不少。 与其把它称之为一场正式的比赛,倒不如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让那些平日里鲜少出门、深居简出的男子们能够稍稍露一露脸。 毕竟,对于大多数男子来说,婚姻大事至关重要。无论是他们自身,还是他们的父亲长辈们,都会非常重视这次在皇宫内举办的活动。 因此,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比赛,更是一个少有的交流盛会。在这里,大家不仅可以展示自己的才艺和风采,还有可能结识到合适的家庭或者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 昨日那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 倘若有女子在场,这些男子或许会表现得千篇一律地温顺乖巧; 然而,当现场并无女性身影时,他们彼此间的竞争与较量则显得异常激烈。 “那自然是极好的。”孜辛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况且此刻距离目的地已经近在咫尺,如果此时开口说话,恐怕只能听到一半令人觉得有趣的消息。 “来啦,我们这就回去。”随着马车缓缓停下,孜辛率先敏捷地下车,并迅速伸出双手,准备接住随后下车的石挈。 就在这时,孜辛的举动毫无保留地落入了围聚在大使馆四周的百姓以及那些专门负责盯梢的探子眼中。 这短暂的停顿瞬间引发了一连串反应。 原本正盛传着孜辛即将迎娶大皇子这一热烈话题,但如今却因这一幕而变得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定不移。 众多反对的声音开始混杂其间,使得整个舆论氛围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是,妻主。”石挈恭顺地应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只见他的手迅速而优雅地伸到了马车之外,仿佛这简单的动作也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魅力。 随着他缓缓从马车内走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唏嘘之声。 尽管石挈戴着面纱,但他那高挑挺拔的身姿却依然无法被掩盖。当他双脚稳稳地落在地面时,那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气质瞬间展露无遗,百姓们的情绪也随之被推向了高潮。 一些距离较近且胆子稍大些的百姓,他们所说的话语毫无阻碍地传入了石挈的耳中。 “那是个男人吧?”一人小声嘀咕道。 “肯定是了!”另一人附和着,目光紧紧盯着石挈身上的衣着,似乎想要从中找出更多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你看他的衣服,还不够明显吗?”又有人插话进来,语气笃定。 就在这时,一句刺耳的话语飘然而至:“竟然有男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贸然去牵女人的手,实在是太不检点了!” 这句话恰巧被一旁的孜辛听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拉住石挈,径直朝着说话的那个女人走去。 来到女人面前后,孜辛紧紧拉住石挈的手,昂首挺胸,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对方,大声说道:“我是嫁给他,入赘的!你懂不懂?还有,你自己和你的男人没有爱,难道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幸福美满吗?” 孜辛的这番举动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原本喧闹嘈杂的四周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个行为独特的女子。 众人皆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孜辛,那表情仿佛看到了来自外太空的生物一般,充满了惊愕与好奇。 此时,石挈静静地站立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一道道投射而来的目光。有的落在自己身上,但更多的则聚焦于孜辛。他轻轻地扯了扯孜辛的衣袖,柔声说道:“妻主,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孜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好,夫君,咱们这就回家。”说完,她便乖巧地跟随着石挈转身离去,那模样简直就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全然没有半分迟疑或反抗之意。 如此温顺听话的态度,令周遭的人们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评说。 待得二人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人群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紧接着,一阵窃窃私语之声逐渐响起,起初还只是围绕着石挈议论纷纷,可没过多久,话题的重心便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孜辛的身上。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对孜辛的行为和表现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妻主,刚刚……”一踏入房间,石挈看着孜辛,刚刚因为着急拽着孜辛袖子得手也松开了。 只是脸上的表情都是不赞同。 尽管刚才孜辛挺身而出维护了他,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甘愿见到孜辛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 毕竟那些闲言碎语本不应由孜辛去承受,如今这般情形,反倒使得孜辛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遭受着他人异样的眼光和评判。 “怎么了?看起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难道是不开心吗?”孜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石挈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方才的行为举止是否太过夸张,以至于让石挈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而难以自处。 为何这副表情会这般凝重?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呀!只见石挈紧蹙眉头,双唇紧闭,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没错,妻主,我着实不愿意看到您为了我而做出自我牺牲之举。”石挈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孜辛,他的神情无比郑重其事。毕竟在他看来,这类事情本不应由身为妻主的孜辛去承受和担当。 “我方才所言并无不妥之处吧?我可是心甘情愿入赘于你、嫁与你为妻之人呐! 至于他人那些闲言碎语,我们又何须过分在意呢?有些人仅仅只是萍水相逢,打个照面而已;即便相处时间稍长些的,最多也就不过短短三五年罢了。 然而,在这漫漫人生长河之中,这些相遇相识实在是显得太过短促渺小啦,既然如此,我们又何苦要一味地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呢?”孜辛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悠然自得地从桌上拿起一颗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荔枝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那颗荔枝原本被放置在装满冰块的格子里,经过冰镇之后,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格外清凉爽口,不仅能够解渴消暑,更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石挈被孜辛满不在乎的言论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女人不都是很爱惜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吗。 明明不该维护自己的,这样的话就算是后面传出来的言论也会是自己有多么不守男德,妻主完全会在这场言论中隐形的。 不该被暴露在大众面前的。 “好了,我惹出来的事情怎么会让你来承担后果,更何况咱们俩所面对的也不是一样的世界啊。”孜辛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个世界对于女人要更加友好一些,甚至可以说是宽容到了一定的地步。 要吃药了啊 “妻主,什么不一样的世界。”石挈没听明白孜辛的意思,看着孜辛有些不太理解。 “就是说啊虽然我们都生活在这个世界,但是我们所享受的待遇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改变世界,改变社会,但至少可以做到吸引火力,将所有的指责讨论都放在我的身上,毕竟一样的事情所面对的人不一样,那结果也是不一样的、”孜辛看着石挈,郑重地说道。 说完看着石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是有人在之前和他说她以后会吸引火力,将自己暴露在舆论之下,都是会觉得好笑的地步,毕竟明哲保身这话不仅仅是一句话,更是这么多年的处事原则。 现在却完全变了样子,就有一天也会为了另外一个人做出这种蠢事而来。 “妻主,明明可以不用遭受这些的。”石挈看着孜辛,他是想说的是他可以像很多男人一样困在宅院中,然后在无人理会的角落默默地离开这个世界,明明之前成婚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准备,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对着孜辛说不出来呢 而且孜丞相给妻主保护的很好,哪怕妻主痴傻多年单位曾受到半分欺辱,哪里敢有人对着他直接说这些话的呢。 现在却因为他遭受这种待遇。 “咱们生活在人群中,被有些长舌的鹦鹉嚼几句舌根也没有关系,要是真的说恼了直接怼回去就是了,不要不开心啊,咱们没受委屈不是吗。”孜辛看着石挈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刚刚那群三四十岁的女人在哪里唧唧歪歪的就烦。 别人家的事情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快和我说说比赛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快来快来守着冰格吃点儿降温解暑的水果先啊。”孜辛拉着石挈坐在竹编的大床上,孜辛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后面也买一张大床放在空间里面,不过有空间的事情还是得早一点儿和石挈通个气儿。 要不然以后药材的事儿终究是瞒不过的。 在发生一次这种夜探的事儿,那可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好,男人们的比赛大多数都是还未嫁人的男人进行比试,毕竟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将这些男人放在大众的视野,也是为了让各家有些了解,方便后面的联姻”石挈说着,还不忘给孜辛剥一粒葡萄。 孜辛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那颗葡萄的时候瞬间懂了神话故事中纣王的待遇。 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探过头去将葡萄吃进嘴里。 “真甜。”孜辛吃着嘴里的葡萄,真的是很甜很甜,有种沁入蜜中研制出来的一样。 “那妻主一边吃,我一边讲,他们的比赛我去的时候已经分好组了,是抽签开始的”石挈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给孜辛投喂水果。 还好两人没有血糖高的,要不然享受美食之前还得先吃点儿降糖药才行。 “他们的比赛除了琴棋书画,再就是规矩雷的分组了”石挈想了想比赛的经过,当时为了好好记住有趣的地方,回来给妻主讲,看的很认真的。 现在讲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力气。 “对了,一直没见你吃芒果,你不喜欢吃吗”孜辛看着石挈,这几天虽然石挈吃的少,但是基本上都尝了尝,唯独芒果她没见过。 “我我吃了会起疹子的妻主”石挈看着盘子里面的芒果,在黄姐皇姐成为太女之后,自己有幸吃过一次,只不过好在自己的地位不高,也不受重视。 只是吃了一点点,身上起了疹子过了几天也就消退了,至于芒果的味道是一点儿也记不清了。 “过敏啊,那就算了吧,你别碰它了,别再不小心和别的水果一起吃进去”孜辛赶紧把芒果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尽量避免不小心碰到芒果的情况。 “没关系的妻主,下午先进行的比赛是绣工,这次夺魁的是齐国的二皇子,至于咱们得皇子则是大皇子得了第二名,比较可惜没能将他们的作品带来给您看”石挈想着下午的绣品,齐国二皇子的双面绣简直是活灵活现。 两只完全不同的颜色的小鸟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被绣出来,随着绢帕取下来,翻动的绢帕让上面的小鸟就像是活过来一样。 现场的人可都是被吸引住了,那一瞬间甚至还有几个人发出的惊叹声让隔着好几个人石挈都听清楚了。 “这么厉害吗”孜辛听着这话,想着之前在博物馆看到的双面绣,现在是见到真人绣品了,被石挈说的心痒痒,忍不住在脑子里面看回放。 倍速回放下,二皇子手指翻飞,手下的动作干脆利落,很快一直小鸟就出现在绢帕上。 孜辛通过小蜜蜂看着周围人的视线,看着高台上几个男人频频点头,那满意的神情,想来明年这二皇子基本上就是和亲的固定人选了。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就是了。 “除了绣品,是不是还有丹青啥的画作”孜辛看完一场还不够,但是为了避免自己看太过于沉迷,赶紧问问石挈。 孜辛一直都很羡慕这种有特长的人,这种人啥时候都是人群众的焦点啊。 虽然没有太多的机会上学,也没体验过那种一大堆人一起学习的那种氛围感,但是少有的几次过去也是幸福的。 所以有时候碰上晚会啥的就能看着自己的稿子对着念。 所以对于这种现场直播,孜辛自然是感兴趣的。 比赛还是有趣点儿好 “妻主喜欢丹青吗”石挈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要是喜欢看画画的话,自己还真演不出来。 他就会舞刀弄枪的,要是拿笔画画,实在是有些太为难他了。 “不是,就是喜欢看人画出来,实际上也不太了解”孜辛看着石挈的表情赶紧说到,这要是误会了,以后准备开始画画了,那可如何是好。 “是有比赛的,这个还是咱们得三皇子得的第一名呢,只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三皇子被分给了翎国礼部尚书家的女儿”石挈想着比赛现场那幅出色的作品。 短短两个时辰,他们整个现场的人基本上都出现在了三皇子那幅大画作之上,灵动的人物跃然纸上,但凡是在上面找到自己的人,都不会觉得有失偏颇。 甚至多看两眼都会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样子。 明明笔触并不复杂,但是人物的性格特点却是生动明晰的,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凑近一点,多看几眼。 “这么快就定下了嫁给谁吗”孜辛没能看到现场,只听着石挈略带惋惜的话语,有些惊讶于联姻竟然开始的这么迅速。 “是的,妻主这一次就是为了让各家见一见,听说礼部尚书的女儿今年已经四十多了,三皇子也不过十四岁,就是不知道到她家能不能过得安稳”石挈实际上不会太过于担心。 这个三皇子哪怕是在燕国的时候,也是很上善于观察别人的,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性子适不适合礼部尚书。 “差这么多吗”孜辛已经看到了自己脑海里面投放出来的画面,小巧的男孩子穿着长袖长裤,裹得严严实实,好在这次没挡着脸。 一双丹凤眼还是很有魅力的,观察在场的人的时候,更是细致。 只见他抬头在低头,几个动作之间五六个人的神态就出现在纸上了。 明明是软趴趴的毛笔,但是落在纸上竟然一点儿也不会影响到线条的方向,就像是活过来一样的笔在这里。 “是的,而且这里的礼部尚书完完全全是秉承了这边的风俗,简直就是整个翎国的化身,十分圆滑”石挈想着自己那本任务册子,对于三皇子即将要嫁给的尚书大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辨别福祸。 毕竟礼部尚书过于聪明,知道自己会被分配一个男人,再加上是联姻的对象,怎么想也不至于和燕国的皇子起冲突。 更何况她都四十多了,白白有一个侍郎不说,这人还是由着妻主养着,完全比不了正夫所带来的实打实的东西。 “那三皇子这点儿聪明劲儿不会让自己出事儿的”孜辛看着视频里面的男孩儿,下意识的回答道。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回过神看着石挈的脸色果然难看得很。 对啊,按理说她应该是还没见过所谓的三皇子呢,怎么就能知道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下子完了捅了马蜂窝了。 “妻主,可是见过三皇子了”石挈看着孜辛有些不愿相信,但就孜辛刚刚的言论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我不想骗你的,但是现在还不太好说就当是我见过他好吗”孜辛一时间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两个人之间不该有欺骗这确实是必要的。 “好,那我不问妻主可还要听我讲比赛”石挈没有继续追问,虽然妻主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要求,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追问妻主个人的事情。 “好,我专心听”孜辛果断的关闭了脑子里面的影像,虽然有现场版,但是两个人在一起,自己刚刚的举动确实是有点儿不太地道。 让人家给自己讲故事是自己要求的,然后自己还在这里溜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丹青比赛之前,是斗琴和下棋的,琴艺的话,基本上不管是在那个国家都是宋国领先,虽然他们人高马大的,但是论挑起现场氛围的绝对是宋国当仁不让,他们的琴声比较高昂,也很能带动现场氛围”石挈想着今下午那个和宋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就觉得需要警惕,虽然对于他们的容貌有些识别困难,但绝美的还是比较少的。 像今天的宋国大皇子,刚刚亮相,就引起一阵抽吸声。 “他们的琴声更吸引人吗”孜辛被石挈的话弄得有些震惊,原本还以为男人的比拼里面,骑射比赛要是有的话,才该是宋国领先的啊。 没想到啊,竟然是斗琴,不过想想也是要是带入现代国家分布的话,这不就是典型的载歌载舞的那群人吗。 这是比赛吗 “是啊,妻主他们的音乐就连乐器咱们有些都没太见到”石挈想着比赛的时候出现的那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乐器。 他们所发出来的声音都不太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音乐声响起来的时候,身体总是会下意识的跟着一起舞动。 “那是不是咱们没太有机会听到啊”孜辛想着女士那边的比赛,没有这么多花样,那这样看的话岂不是只有娶了宋国的男人才有机会听到。 “一般来看的话应该是这样,他们的音乐也是分男女的,要是妻主想听的话,我明日可以去和宋国的男人学几首来弹给妻主听”石挈看着孜辛,提议到。 看着孜辛心底有点儿懊悔,早知道就不说好了,这样的话也不会让妻主有兴趣,毕竟妻主对于宋菘的态度一直都很好,想来是很喜欢宋国人的性格和样貌的。 “没事儿,你能欣赏到好的乐曲也很好啊,有机会我可以自己学”孜辛并不想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石挈,毕竟有些事情自己做更有趣不是吗。 更何况现在药厂已经在翎国开始落地生根,不断繁衍开来,相信在这边的半年时间,应该会很快开遍全国,这样的话男人就业的多了,掌控了金钱的权利,那社会地位也应当会随之提升的吧。 这样的话自己在有生之年亲耳听到这种乐曲应该不是问题。 “妻主要自己学吗”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惊讶,虽然自己的妻主确实是有些不同,但是这样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去学习男人的曲目,还真的是世间少有的。 “对啊,总不能什么我感兴趣的都得你去学呀,而且怎么也得有书籍吧,我对着书学”孜辛这话说完,第二天就直接被打脸了。 “那妻主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学啊”石挈看着孜辛,虽然对于弹琴不是真的感兴趣,但是一想到可以和妻主一起,总觉得学弹琴也挺好的。 “当然啦 不过你真的喜欢吗”孜辛看着石挈,原本还讲故事的,这一谈到要和自己一起学琴,好像兴致高了很多。 “也不是,只是想和妻主一起,而且我也想找一个我喜欢的事情,想试试看会不会喜欢”石挈看着孜辛,没有过于空洞的言论,说的很贴合实际。 “好啊,正好我也没学过,除了行医治病,其他的我也没尝试过呢”孜辛想着现代那些个孩子学的那些特长,有时候她也有机会试一试了。 “好,那我一会儿让清浅找他们要一份琴谱来”石挈想着小七是不太方便了,这次比赛之后,两国的皇子基本上已经定下了即将嫁入的家庭,这样的话就算是宋菘也不太能接触到那些男人了。 毕竟婚书拜帖交替之后,这些皇子们要正式开始学习这边的礼仪规矩,以及自己未来妻主的喜好了。 女人再想接触他们是不太可能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是下棋了,这个能看出什么来吗”孜辛想着顺序问道,毕竟但说下棋的话,围棋她也只是略懂皮毛,顶多知道个规则罢了。 所以对于这种外行人看不懂热闹的比赛,她兴趣不多。 “是下棋的,不过这些比赛之中还会掺杂一场其他的比赛,作为缓和氛围的”石挈看着孜辛,说话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场比赛按照妻主的习惯,想来是不会太喜欢的,但是要是完全不说的话,又会接不上接下来的比赛。 “还有特色比赛吗,这可比皇女他们那边儿有意思的多了”孜辛一听来了兴趣,有些期待的看着石挈。 比赛叙述进行时 “他们这个特色比赛其实是就是比赛跪着,谁跪的稳,时间长,并且形象还能保持得住,谁就赢了。”石挈看着孜辛说出来之后,果然看到了自己妻主脸上的震惊以及不理解。 “为什么啊,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孜辛对于这种比赛实在是不理解,就算是现代有些婚礼陋习,什么让新娘子最在一个圈里坐一定的时间,说是什么为了磨炼性子还是什么的,之前好像看到过这类营销号的描述。 大多数感觉就是用来博眼球的言论,倒也不是真的那么实际,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奥斯是还有更过分的情况存在。 “这个其实可以用于观察后面的婚礼,以及婚后的规矩,毕竟这些皇子就算是嫁人了也是为人侍从,主要事实要是侍奉妻主的存在,相对于主子来看,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半个,更贴切的还是下人。”石挈对于这个其实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就像是比赛赢了的人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一样。 毕竟这些也就证明了自己私下里并没有不练习,相反还是经过了大量的训练才能到的层次,这样的情况又怎么会感到不自豪呢。 只不过看着妻主震惊的完全不理解的神情,石挈好像感觉自己原本的想法有些可耻,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引以为傲,但是男人守规矩,还懂得侍奉妻主,讨锝妻主欢心本就是应该的啊。 “那正夫是不是不会经历这些。”孜辛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就算是现在这个社会有正夫和侍从的分别,但实际上不还是嫁给了一个女人,吗作为嫁娶双方又怎么该因为身份而区别对待呢。 自己人人平等的态度也被磨灭了吗。 “也是会到的妻主,就算是正夫不需要对着其他的男人再有规矩上的礼仪,但是越是正夫和妻主的相处越要顾及规矩,大多数时候都是跪着侍奉的,所以对于跪着的耐力都是需要专门的训练的。”石挈赶紧摇头,不想给妻主留下一个正夫没有规矩的想法来。 这样的的话对于大多数的正夫都是不公平的。 “你也训练过吗。”孜辛看着石挈,哪怕现在没有回复,孜辛都已经有些心疼了,这些孩子还都是十多岁的孩子,自己从三十多岁的眼光去看,总是会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是的妻主,我们这些人从小就在训练的,哪怕是后面到了军营也没有任何松懈。”石挈看着孜辛,由衷的笑着当时训练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活着,毕竟规矩上找不出问题来,至少要比有个正当的由头能少一点惩罚吧,但是没想到还真是白学了。 “要不咱们不回去了吧,找个世外桃源就没有这么多世俗的规矩束缚了,就再也不用下跪。”孜辛这一刻真的很想带着石挈逃离,到一个名有这么不公道的地方。 “妻主,丞相大人会很思念您的。”石挈没有答应,看着孜辛看自己的眼神,也知道孜辛对自己的心疼,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妻主见不到丞相大人,毕竟只要是回到京都,妻主每次都会回家的,丞相大人对于妻主很重要的。 比赛也好规矩也罢 “那就让世外桃源的面积再大一些”孜辛看着石挈,像是在说什么誓言,很是郑重。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要去改变,但是改变自己实在是太难了,还就去影响世界吧。 “他们要是跪的时间长了,还能有精力下棋吗。”孜辛一直觉得下棋是一件很费脑子和体力的事情,要是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大脑还能转动吗。 “妻主,应当是可以的,毕竟这也是比赛的一方面,毕竟就算是皇子们,为了以后可以很好的侍奉妻主,身体素质是不是太差的,毕竟谁也不想娶回去一个病秧子,然后还得反过来照顾他。”石挈想着那些看起来瘦弱的男人,只是看起来瘦弱而已。 “这样的啊,那最后下棋的比赛是谁赢了啊。”孜辛说的时候,手边已经堆放了很多的葡萄皮了,这里的水果其实真的很甜啊。 “好像是翎国的皇子,因为分配位置的时候他所跪着的地方,是有阴凉处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在阳光下的,好在比赛的时间已经接近傍晚,要是正午怕不是要跪晕过去。”石挈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毕竟要是在大太阳底下一直跪着,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这不得脱水了,比赛现场跪着的时候让喝水吗。”孜辛看着石挈仰着头问道。 “不可以的,比赛期间是不允许吃喝的。”石挈摇摇头,看着自己妻主一本正经的问法,还觉得有点儿可爱,还有点儿想笑。 “水都不让喝,就算这是真的成婚了也不至于还有这种做法吧,这也算是比赛吗,这不是熬刑吗。”孜辛是真的有些开眼了,别人为难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自己为难自己的人呢。 “不会的妻主,虽然是跪着但是比婚后好多了,毕竟大多数比赛的时候都不是直接跪在地上的,是跪着一个软软的团蒲,不伤害身体的,而且比赛也不是强制性的。 只是和下棋连贯着而已,就是只要跪不住了自己想放弃随时说就可以的。但是成婚之后是不可以的,大多数的时候也是没有团蒲的。”石挈看着孜辛想要安慰一下,毕竟原本讲的时候也是为了让妻主缓解一下心情的啊,自从给妻主吃了药之后,总是能察觉到妻主紧绷的情绪。 这种情况之下石挈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就要这样给自己的妻主下药,还破坏了妻主原本的计划,现在在这种炎热的环境下陪着自己找那虚无缥缈的解药。 “这么离谱吗。”孜辛现在的表情有些扭曲,也不知道是被刚吃进嘴里面的橘子酸的,还是被石挈的话弄得,总是笑不出来了。 “这是很常见的,所以可以嫁给妻主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事情了。”石挈看着孜辛,回答的认真视线没有任何躲闪,脸上也带着笑容。 “这种感觉我也经常有,能嫁给你也是我这辈子的幸运。”孜辛看着石挈。 到了晚一些的时候,两人总算是讲完了所有的比赛,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之后,孜辛闭着眼睛,重新看了一遍回放。 只不过和石挈所讲述的故事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原本石挈说的软乎乎的团蒲,实际上只是薄薄的一层,至于可以随时退出,看到的确是脸色惨白颤颤巍巍跪着的男人,这一刻原本不太喜欢较弱的男人的孜辛,试图带入自己,总觉得比起娇弱来,自己貌似还是有些弱了。 道阻且长啊 起码要是让她跪这么长时间,那可能早就躺在那里,叫不醒来了。 接着往后看,比赛就要有些看不进去了,就像是有意带着为难一般,有些比赛穿插着的纯粹就是那些个为难人的方式,看着最后一个个面色惨白脸上笑容都僵硬的男人,孜辛不太明白这样的比赛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最后看着小蜜蜂跟着拍摄到的画面,看着男孩儿们有的在房里给自己还活着的父亲写信却烧掉,有的则是自己坐在房间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小小的窗棂能看到的只有一小片被局限起来的四四方方的天空。 孜辛光是看着就觉得有些窒息,固步自封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流言蜚语吗。 孜辛现在是不太清楚了,看着看着关了脑袋里面播放的视频进入梦乡,却不成想再睁眼的时候看着满屋的东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是什么情况。”孜辛指着地上那些个东西,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财神爷仙灵给自己送金银珠宝了吗。 那旁边站着的散财童子这脸上的笑容怎么这么诡异啊,好像要把自己拐走卖掉一般。 “妻主。”石挈的话刚说出口,就直接被打断了。 “奴才见过王妃大人,奴才是陛下身边的嬷嬷,昨日听闻您与大皇子之间的情感,特命小的将礼品送来,这也是为了庆贺您二位的喜事啊,要是时间方便,便可按照钦天监拟定的日子完婚。”说着拍拍手,跟过来的小侍乖乖的捧上来一卷圣旨。 “这事儿已经告知贵国的太女殿下,上书传信给了女皇陛下,两国交好也是一桩美事,更是成人之美,王妃大人接旨吧。”侍从现在说完目的,孜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才觉得比较贴切了,真的是没安好心啊。 “你等我屡屡啊。”孜辛说完直接一头倒了下去,一副混过去的样子,听着石挈招呼人将所有人都撵出去之后,孜辛才悠悠转醒。 “什么情况。”孜辛看着石挈想从石挈的嘴里知道点儿什么消息,怎么会这样,早知道就得早点儿醒过来,睡到中午再起来怎么有这么大个噩耗呢。 而且昨天已经和石婕说清楚了啊,那家伙不是懂了自己的意思,怎么还玩儿背刺呢。 “妻主,今早他们早朝之后,就来人说您看上了他们国家的大皇子,甚至派我去游说,就是为了迎大皇子进门”石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今早醒来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妻主在休息他又不能去吵醒妻主,哪怕真的知道妻主没有在另娶的心思,现在的局面也不是他能操控的了得,就像是消息他也是从这次的嬷嬷嘴里听到的。 要不是这次分出来的房子就只有两间,另外一间还被妻主分给了清浅,就是为了方便照顾自己起夜,再有其他女人在的时候自己也是不能出现的。 哪里还有能一起在房间等着妻主醒来的机会。 房间里是有屏风的,只不过妻主觉得多了一道屏障屋里会更加的闷热,才会有今早醒来一屋子的情况出现。 被逼婚了这是 “我现在稍微有点儿乱”孜辛现在是真的不太理解了,这还带强买强卖的吗。 “他们这么干有什么意义吗”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没弄明白,毕竟虽然自己现在有点儿小产业了,但这消息不只是在燕国境内流通吗。 虽然现在开始在翎国布置产业链,但并不是自己出面啊,怎么也查不到自己身上来吧。 那貌似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人不放呢。 孜辛坐在床上深思,一言不发的样子让石挈有些不安,毕竟刚开始的想法应该是妻主先发出自己的情绪,表达不满,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呢。 “我已经晕过去了你遣散外面的人,然后找人悄悄地把石婕弄来,问问怎么处理这事儿”孜辛说完直接躺了回去,动作干脆利落。 “妻主,我出去吗”石挈看着已经躺下的妻主,有些不太确定,但是不能否认自己的心也算是落回肚子里了。 “对啊,加油”孜辛睁开眼,竖起大拇指做出鼓励的手势来。 “是”石挈没在拒绝,顺从的走出房间,还不忘贴心的将门带上。 孜辛看着石挈出去,又闭上眼睛小蜜蜂顺着窗户飞出去,看着石挈出门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一脸严肃的看着外面站着的嬷嬷,明明都没有给石挈行礼的意思,石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小七说到“妻主现在昏过去了,叫人给太女殿下通报一声,传唤随行的太医来一趟吧,至于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站着别走,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身上带了什么,要不然妻主怎么会醒来没多久就昏过去了。 你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走了”石挈说着,指着站在角落里一个穿着朴素的到撒仆人,并不是他们的人,至于是不是看着,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但有没有人能反驳。 毕竟再怎么样虽然石挈是个男人,但架不住孜辛宠爱甚加,这是这么长时间都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主子就是主子,他们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仆从罢了。 “王爷”领头的嬷嬷顶着炎炎烈日刚想说什么,就看着石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完全无视了还有话没说出来的她。 “皇婶怎么了”石挈回到房间里,让清浅叫了些人守在屋子外面,这才放心的叫醒孜辛,两人在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下棋。 “妻主,这事儿就这么凉着吗”石挈坐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到。 “不着急,先等等看看石婕那边想说什么”孜辛老神的坐在床铺上,现在就是庆幸每天早上的水果都会在睡醒之前送到,要不然现在都没好吃的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石婕的声音,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行礼的声音,孜辛乖乖的躺回去,毕竟现在可是为了躲避圣旨,在这里装晕倒呢,就这么醒来可说不过去了。 “皇婶怎么样了”石婕推门而入,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孜辛,还没等紧张,就看到了粘在孜辛嘴边还没有擦干净的火龙果颜色,也算是松了口气。 提前跑路靠谱不 孜辛听着石婕的话没有反应,直到听到一声关门声之后,石挈的声音响起孜辛才有反应。 “妻主,可以了”石挈说完就站在一边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孜辛。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孜辛听到声音之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直接对上石婕的视线,没有任何阻挡。 “皇婶,你听我解释”石婕看着孜辛,倒是没有一点儿慌乱,坐在一边开始解释。 “皇婶,这可不是我撺掇的,主要是今早开始我们不就开始半年的比赛时间了吗,然后这期间我们也是跟着一起上朝的。 早朝上他们翎国的皇帝就直接在早朝上将昨日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找了个官员在大殿上说了出来。 说的是既然你看上了他们的大皇子,他们也不好不应,说了是和亲,和亲何必拘泥于形式,早个两个也无妨,就这么几句话就定了局面。 我刚开始确实是想推脱来着,但是他们说只要愿意的话这次联姻,除了最初的约定,如果咱们赢了的话,还会在原本的基础上加大砝码,多一座城池,孤当天上书母皇,飞鸽传书,刚好这会儿刚送来,皇婶一起看看如何”石婕确实是还没来得及看消息。 说着从怀里拿出小小的签筒,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签筒,直接抽出了一张完整的信件。 孜辛没有直接接过来,反倒是让石婕先看,看完之后确定没有问题在接过来。 只不过看着石婕脸上的表情,孜辛没太理解,直到自己看到了信件上的内容,孜辛挑挑眉,拿着手里的纸问到“我给你皇叔看看没问题吧,毕竟我可是入赘,当家做主的还得是你皇叔”孜辛说着举着手里的纸张问到。 “当然,凭皇婶意愿都行”石婕挑挑眉,没有反驳毕竟刚刚信件上的内容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毕竟就翎国的皇帝现在也应该是收到了这封意思差不多的回信了。 “来吧,看看,吓死我了卷铺盖跑的打算都做好了,现在可以省了”孜辛将信件递给石挈,这下躺在床上的动作都轻松多了。 “妻主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不用娶他们的大皇子了”石挈也看到了信件上的内容,上面简单的话语阐述的内容就是一切全凭孜辛的意愿。 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出聘礼,要是不愿回绝了便是,毕竟当初孜辛就被排除在联姻的范围之外了。 毕竟再怎么样也没有把联姻的皇子嫁给傻子的道理,这是公认的事实。 “那是当然了,还打算从他手里弄解药呢,这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啊”孜辛看着石挈还有些担忧。 毕竟这才是主要目的,要是自己退婚的话,岂不是玷污了人家的名声,好在现在还不至于昭告天下,要不然才是真的沸沸扬扬得了。 “这个我再试试”石挈看着孜辛,反倒是生出一种想法来,有种想现在就去验证一下的想法。 “你有好办法就去试试,大不了我带你跑”孜辛看着石挈跃跃欲试的样子,直接鼓励到。 反正现在有钱了,有底气只要不伤害自己什么都能试一试 没有解药了1 “好”石挈点头应下,孜辛倒是没忘了还在外面站岗的那群人,看着石挈说到“一会儿再过一个时辰就让小七放他们离开,要不然得管饭了。”孜辛看着外面的太阳,果断放弃。 老老实实的用系统看时间。 自己起来的已经够晚得了,这边吃饭还早要是时间再长点儿晕倒一个可麻烦多了。 消停消停吃了晚饭,孜辛和石挈一起换了身不太起眼的衣服从小门自以为不起眼的出发了。 结果路上收到了许许多多的指指点点,孜辛虽然听不见他们在小声的说什么,但是总觉得应该是在议论她,毕竟视线是聚集在她身上的,真的让人很不自在。 “我终于懂了舆论的力量,真的是太让人不舒服了”孜辛原本还以为自己有的是阔大的胸怀,现在发现不是这样的,自己只是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罢了。 现在牵扯到她自己身上来,那些异样的眼神,凑在一起说话的脑袋,怎么都让人浑身不舒服。 “妻主,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石挈也感受到了一些恶意,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为止很多消息都被传的乱七八糟的已经发酵了。 更何况他们俩为了躲事情,躲在房间里面这才吃了晚饭消消食儿,就基本上算的上是被人围起来了。 “不怕,我倒要看看有没有敢大点儿声议论的。”孜辛的声音也不小,起码周围的人基本上是听清了。 听完孜辛说的话,周围的声音再次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这就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吗,都去大皇子府外打探消息,还排了自己的夫郎去游说,现在又想毁了约定,不会是想要更多的皇子吧”一到声音传入孜辛的耳朵里,孜辛的视线直接对上了还在造谣的女人。 “你这是污蔑”孜辛赶紧反驳到,说着还不忘给石挈安慰的回应。 毕竟一个结婚对象都够受得了,再来好几个还让不让人活。 “不会是大皇子想要嫁给她吧”这道声音传出来周围的视线都聚集过去了,就连孜辛也顺势看过去。 这个社会编排她这个女人没什么关系,时间长了人基本上也都忘了。 但是男人就不一样了,要是这事儿按照这个女人的话传出去,那大皇子可就没人敢娶,无法出嫁了。 但这并不代表已后就可以留在自己家里然后幸福的生活,而是会被议论着不检点,完完全全就是一道道催命符。 “都没见过就嫁人哪里来的规矩”孜辛连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现在整个人都是憔悴的。 “妻主,咱们要不回去吧”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想要上去找人家理论的样子,赶紧出声阻拦到。 “走,咱们回去,咱不在这儿受气”孜辛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能看着石挈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然后一言不发。 “咋了,咋在哪儿坐着呢”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凑到石挈身边,脸上还挂着担忧。 “妻主,大皇子自尽了”石挈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手里拿着一张纸,还不忘递给还在愣神的孜辛。 还好还好解药还在 “啥”孜辛被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石挈还带着些不可置信。 毕竟这事儿说到底怎么也和人家没什么关系啊,怎么就自尽了呢。 “那还能进去看看吗”孜辛看着石挈,带着些不可置信,毕竟昨天还见过,不是说还一门心思忙着弄他的药房吗,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的好的。 “应该可以”石挈也不愿意相信,毕竟昨天晚上见到的男人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就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但是现在死讯还没有彻底传开,至少和他最开始的想法有了一部分的重合之处,刚开始确实也是想让这人假死来着。 现在看感觉思想上高度重合了。 “我们先递个消息看看如何”孜辛不太确定进去的可能性,但是总得试一试啊,这可是最后的希望,要不然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解药了。 “皇婶,难道外面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要不然你怎么会想进去啊”石婕看着出现的皇婶皇叔,来这里也有几天了,这还是孜辛第一次来她这里呢。 孜辛看着石婕,刚刚得了消息就没在回去,直接过来的石婕这边。 刚刚说完自己的意思之后,石婕就是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解释都是一副自己和大皇子有什么情况的样子,真真的是上演了什么是百口莫辩。 “进去到也不是不行,但是皇婶你可能是进不去了,除非你答应婚约,要不然作为皇家子嗣,更是不可能直接和外女接触的”石婕看着孜辛,回答的让人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余地。 “那你皇叔还能不能进去”孜辛倒也没放弃,至于婚约那不可能,结婚就要约束好自己的行为,无论身心都是对婚姻的负责,哪里能仅仅是想见一面就贸然答应着荒唐的决定呢。 “这个我问问吧”石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按理说翎国皇子是死是活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最近只是舆论不知道被谁控制的热闹了些,但这并不代表一个男人也值得耗费心神。 “把就拜托你了,我和你皇叔先回去”孜辛拉着石挈就要走,看石婕的样子也知道这事儿不太靠谱,孜辛准备先用小蜜蜂打探一下消息。 回了房间孜辛就一副完全不想沟通的样子,但是还没忘了拉着石挈躺在床上,以免自己这个夫君在胡思乱想,她只想早点儿看看情况而已。 孜辛闭着眼睛,小蜜蜂顺着窗户飞了出去,顺着指引来到了大皇子的府上。 现在里面竟然还是一片祥和的样子,想着纸条上的消息,应该是这些个暗卫其中一个递过来的吧。 但是不至于府上的人都没有任何消息啊,怎么连哭声和白帆啥的都没有呢。 小蜜蜂一路飞,一点儿悲伤的氛围都没有,弄得孜辛都想在睁开眼看看纸上的消息是不是有误了。 要不然怎么一点儿悲伤的氛围都没有呢。 “主子,咱们消息已经递出去了,药什么时候吃啊”孜辛的小蜜蜂到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配合一下吧 孜辛的小蜜蜂看着这一幕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应该需要人帮忙吧,总不能费半天的力气然后被活埋了吧。 那究竟是谁在帮忙呢,药品他们自己可以配的出来,那后面的尸体运送,埋葬可都不是个简单的活。 孜辛还在沉思,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也算是对现在的局面有了了解,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看着熟悉的迷路嬷嬷,孜辛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不过宫里的女官竟然能出现在这里,那这么来看他们国家对于男人还是要宽容点儿。 “大皇子殿下,您放心去,后面女皇陛下会安排好的”嬷嬷看着大皇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淡的看着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好的齐乐。 “拜托了,从此之后活着的齐乐就没了,以后只有百姓齐乐,至于父后要是有机会醒了,记得让父后和燕国王爷说一下那个药的解药吧”齐乐最后看了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侍卫日,点点头。 就看着吃下去药丸之后脸上渐渐没了血色,呼吸都平稳的齐乐,孜辛就想立刻冲进去问问究竟该怎么有解药。 不过既然知道解药是什么,那就让小蜜蜂跟着看看究竟会到哪里去就好了。 只要他还有机会醒过来,从他嘴里问出解药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解药这事儿他们是都知道吗。 孜辛闭上眼,在小蜜蜂上开启跟踪模式,安心睡了过去。 毕竟谁知道停尸要多久啊,不过人要是不吃饭不喝水就古代这个条件,也不能有机会输液就是了。 那最多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吧,再加上这鬼地方这么热放时间长了不就露馅了吗。 孜辛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生存的空间回溯了,怎么石挈有坐在桌子边上抽抽脸了呢。 孜辛看看周围好在是没有那一屋子的礼物啥的,要不然实在是太恐怖了。 “怎么了吗,不是说今天打算去看看,来了消息说不让吗”孜辛是刚起来,昨晚看的时间太长,以至于现在是什么都不太清楚。 “妻主,他们想让你娶大皇子”石挈看着孜辛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典型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什么意思”孜辛现在是真的一头雾水了,怎么就让她娶大皇子,按理说要是真的想把大皇子弄出来的话,那应该是抓紧下葬啊。 “就是传来的消息”石挈说着将手里的信件递给孜辛,上面正是石琪的密信,以及今早送来的圣旨。 “冥婚,要不要这么离谱”孜辛看着上面的讯息,虽然知道人没死,但是这个操作是不是不太合适。 “今早已经对外下了旨意,皇姐也答应了”石挈整个人现在的情绪都很低落,甚至有些后悔没有趁着齐乐还“活”着的时候劝一劝妻主。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要这么做”孜辛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将这人嫁给自己。 要是联姻的话也没有必要非要扯上她,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不成。 无法拒绝的理由啊 “妻主看看吧”石挈没有直接回答孜辛的话,而是又将手里的另外一封信递给孜辛,这封信他没有资格打开,完好无损的包装直接交给孜辛的。 孜辛先是看了递过来的圣旨,上面的时间是相当紧迫,明天就成婚,还是和一个“死人” 另外一个就是已经被打开,经过石婕之后传到她们这边的石琪的信件。 “这算什么先斩后奏吗”孜辛看着信件上简短的话语,简单来说就是让自己和齐乐成婚,要是不愿的话便是抗旨,至于为什么却没有明说。 最后孜辛将这两个命令放到一边,打开了最后一封密封的信件,厚厚的一封信,是来自娘亲写的。 也算是阐述了这件事儿的起因,说知晓了那颗药丸是石挈吃了这件事,不仅仅是她知道了,石琪也知道了。 再就是这次成婚之事,都知晓是假死,说要是不想娶活人,那就得娶“死人”怎么都要嫁给孜辛,要不然想要将药厂在祤国境内遍地开花,是不可能的。 毕竟想要在古代开店,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开店也是需要证明,都是需要去官府报备纳税的。 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规模,那个国家会允许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自己的国家生根而一点儿都不了解呢。 所以孜辛想要悄悄地开店是可以的,但是总归受益人都是她,躲不开的,更何况她还想正大光明的雇佣男人成为药师,要知道就这件事儿没有官府同意都是不现实的。 所以现在能在翎国境内开店才会这么慢,反倒是镖局速度很快。 孜辛看着信件,稍稍松了口气,好在镖局的明面上不是自己,甚至几乎没怎么参与,外人看起来就是雇佣的关系,要不然自己要是有什么事儿,怕是产业都得被迫充公了。 接着往下看,从头至尾的关心,关心她是否吃饱穿暖都能穿插在正式的话题之中,孜辛看着展露笑颜,来自家人的关心永远是那么温暖。 接下来除了威胁,自然也说了一定的好处,以及这么做的目的,毕竟让燕国的王妃娶翎国“死亡”的皇子,就是明明白白的打脸行为,没什么好的理由岂不是滑稽又可笑。 孜辛看着上面说的翎国给的陪嫁,除了三座常年经受战争的城池做陪嫁之后,便是大量的药材,也明确说了都是给她的补偿。 孜辛看着上面的条件,仅仅是面子受辱,就可以不见血的三座城池还是很划算的。 而且能说动她娘想来石琪应当是还应允了其他好处才是。 只不过这样的话孜辛放下手中的信件,作为正夫整个处境都没有在信中有任何提及,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为难。 “妻主,可是有什么顾虑”石挈自然也看懂了孜辛的表情,之前妻主说过有自己就够了,现在很显然要多一个“死”的和自己瓜分妻主名义上的夫侍关系。 “我答应过你的,但现在”孜辛没办法说出要跑的行为,因为这次的信件是由孜芙递过来的,也就是说答应是有好处的,不答应那孜芙也会有事儿。 但这话别说是说出口,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和那些个说自己没办法的负心汉没什么分别了。 应该也能跑得掉吧 “妻主,没关系的,总归不过是个“死人”罢了,只是妻主的声誉就要被他玷污了。”石挈倒是能听懂孜辛的意思。 不过是多个名头罢了,也不会真的来和他分享妻主,他不在意的,只不过看着妻主的样子,反倒是觉得有些有趣。 明明没什么关系的,但是看着妻主纠结的样子,石挈一早上不舒服的情绪都消散了很多。 孜辛抬起头,久久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毕竟现在这情况并不是一个双向的选择题,而是一个很鲜明的单选题,甚至都容不得她选。 孜辛坐起来,睡了两天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这病也该好了,孜辛叫了小七进来,让着手准备。 然后沉默的坐在床上,拉着石挈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这动作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那种无力感久久的萦绕在头上,“妻主,咱们起码现在可以问出来解药了”石挈看着孜辛,脸上带着笑容,现在可容不得“死”掉的大皇子究竟有没有死了。 毕竟要是真想让自己臭掉,他也可以选择不醒来。 小七他们的动作很快,外面传进来凑乐的声响,速度快的孜辛都怀疑是不是就等着自己起床。 流程很简单倒是简单,像是怕孜辛跑掉一样,孜辛出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院子的人。 孜辛偏过头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石挈说到“这比咱俩成婚的时候要热闹多了”孜辛现在心情也算是平和下来,自然也有闲心开玩笑了。 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在这个封建社会,男人固然承受了很多,但是其他人也没好哪里去,娶一个死人,这么荒谬的行为,竟然能在不通知当事人的情况下,两边的国君商量一下就成了。 毫无人权可言。 孜辛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入门的齐乐的棺材,还真是可笑,活着的时候不能见人,死了倒是可以了。 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穿着整齐的男人,脸上画着淡妆,服饰华丽,要不是提前知道,谁能知道这是忽然就准备好的排场。 孜辛对着抬着棺材的人说到“既然送过来了,就放下吧,也不是以夫侍的名头进来了,其他人也就撤了吧,不过是一个侍人”孜辛看着围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 一个个抻着头在这里看光景,孜辛转过头对上石婕的视线,紧接着石婕心虚的转过头,孜辛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屏退了现场所有的人,孜辛拉着石挈看着眼前的棺材,不知道这个药效能不能让吃了药的人对外界有感触,但要是有的话应该能听到她们俩说话就是了。 不如试一试好了。 孜辛走上前,伸出手就要将手搭在齐乐的手腕上去试一试脉搏。 “妻主,我来吧”石挈及时拦住了孜辛的动作,现在在他们俩眼前的就是一具没有任何起伏的尸体,看起来和真的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离开翎国了 “没事儿,我垫一个手帕”孜辛拦住石挈,虽然说是看到了他是因为吃了药才这样的,但是要是真让石挈去触碰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吉利。 “他的侍卫呢”孜辛把完脉,对着小七问到。 “在门外呢,让他进来吗”小七站在门外,盯着眼前这个急得要命的小侍从回答道。 “让他进来吧”孜辛拉着石挈,坐在一边看着进来的小侍从,和小蜜蜂看到的人还不太一样,感觉真人要更加懦弱一点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样子。 明明透过小蜜蜂看到的男人,连喂毒药都能手不抖心不慌,也是挺厉害的。 “抬起头来”孜辛看着低着头的男人,看不清神态,也不想拖着毕竟一直拖着哪怕这个假死药真的能醒来,饿这么长时间身子也受不了。 “是,王妃”侍从应声抬头,下意识却将视线落在自家大皇子身上,看着衣饰整齐的男人,也松了一口气。 大皇子之所以愿意以假死的身份过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有人去触碰他,到后面真的有什么别的身份,也是清清白白的。 “我是个郎中你们应该听到过消息吧,我给他把过脉了要是我来配解药的话很快,不过要是不让他吃到解药也很容易”孜辛没在往下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孜辛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自己没说什么吧。 “王妃,王妃求您饶恕,我们皇子他真的不能拖到那个时候啊”侍从一瞬间就没了站在一边坦然的样子,就连懦弱都没了。 现在就剩下了一副急切的样子,这架势给孜辛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比表演变脸的演员速度都快啊。 “妻主,这个是不是三天的药效啊,要是没吃到解药的话,是不是就醒不过来了”石挈看着孜辛问的认真。 “对啊,这可就醒不过来了,时间上也差不多”孜辛看着石挈回答他说的话,完全忽视了跪在地上的男人。 “王妃,这个是我们皇子殿下留的物品,说您要是看了希望可以看在这个的份儿上,给他一条生路”男人看着无动于衷的孜辛,也知道哭嚎是没什么用了。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孜辛会对一个五大三粗的丑男人这么有耐心,但想着手里的东西,有些纠结。 主子再三提醒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将解药的方式说出来,毕竟这个药很多都是用来控制奴隶的。 要是解药的方式公布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拿来看看”孜辛倒是不着急,毕竟再怎么样解药也算是有眉目了。 只不过看着手里的药丸,再看看躺着的男人,孜辛也是进来之后,第一次将视线正经的落在男人的身上。 有谋略,还细心,痴迷药草,这不就是典型的合伙人吗,正好翎国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收拾收拾在等个一个月收收尾基本上就可以了。 孜辛看着齐乐,脑子里面已经在想怎么合理安排人才了。 只不过视线停留的久了,屋里的其他两个男人心思各异。 初始简介篇 孜辛睁着眼睛,她现在能看到的就只有洁白的墙壁,听到的也只有一旁呼吸机的声音,她已经起不来了。 能躺在床上的时间不多,她活的时间不长,除了学习,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旅游,见识新的事物,所以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算是赚到了。 毕竟自己懂事之后,自己听到最多的就是家里人讨论自己的治疗方式。 作为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疾病的小孩儿,出生在一个医生家庭,从父母到祖父母外祖父母,甚至是亲戚几乎都是医生。 在中西医都给判了死刑的情况下,她还是被延续了三十年的生命,她该知足的对吗,毕竟家人们倾尽全力保全救治自己的生命。她已经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 但是凭什么啊,从小被药物环绕,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什么剧烈活动也不能干,只能做一些相对温和的事情,所有的剧烈运动,蹦极跳伞潜水她都不行,甚至所有小朋友都参与的跑步也不是她能做的。 以至于她的主攻方向也只能是中医药理,西医虽然了解知晓,甚至精通于理论知识,却也不能参与手术,因为她的身体完全无法支撑她一场手术到结束。 三十多年,有记忆以来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不能跑跳,不能剧烈运动,她都听够了,却也只能照做。 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所需要心脏付出的血液越多,但是泵出的量却成了最大的阻碍,以至于她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 周围没有任何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以免带来病毒,让她本就脆弱的身体直接归西。 不过今天好很多,她能看清整个房间的局面,也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从柜子里拿出手机,身上的监护仪所连接的感应器也被她拔掉了,发出了尖锐的提醒音。 她现在就需要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以及最后再看看爱她的家人。 在家族群里发了消息,阐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没了力气,自嘲的笑笑“人家回光返照还有一会儿,我这就几分钟啊” 刚发出去的消息,外面的人紧接着就进来了,就像是在外面等了好久一样。 先进来的是她妈妈,精致的女人是一位整形外科医生,现在脸上也都是憔悴,毕竟快六十的人了,哪里还有足够的精力呢。 孜辛仰起笑脸,伸手去摸自己妈妈的手,笑着安慰道“妈妈,我不能陪你了,你也要好好的生活啊,三十多年大家都累了,咱们一起休息一下吧”孜辛脸上也是轻松的笑容。 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想再继续吃药治疗了,三十多年,就连胸腔开刀的手术都做了很多次,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就是英年早逝的命,罕见的血型换的难得的心脏,也没能延长多久她的生命。 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其实也算充实,基本上是沉浸在书海中,每当看见学校里面行动自如的同学,自己的劲头也就会特别充足。 特别是青春年少之时,当时还不信命,怎么也不相信没有治不好得病,毕竟很多人都已经在她的手中治愈,就连一些顽疾,特别是心脏类的问题,在她手里都能调理的很好,但偏偏就她自己的身子,怎么也没有办法。 孜辛闭上眼,她已经没有睁着眼睛的力气了,好在家里不只有她一个孩子,就算是她走了,还有哥哥姐姐可以养老,陪着爸妈,也算是一种慰藉,不至于都投身于失去自己的悲伤中 。 还能感受着老妈紧紧握着自己手的感觉,明明平时都是笑容满面,对谁都笑眯眯的老妈,这次却在自己眼中留一下全是泪水的面容,她想和她说多笑笑来着。 不过自己喊她老妈,她要是知道怕是得气炸了,她可是最忌讳听到别人说她老了。 明明已经没有力气,好像也没有感觉了,没有那种走两步就喘不上来气,头晕眼花的感觉,但为什么反倒听到了男人的哭声,不会是她那个平时有些沉默的老爸吧,还没见过他哭呢,别毁形象啊,想和他说来着再也没有机会了。 其实之前也有过几次,但是每次都能醒过来的,这次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开启新的篇章 最后身边再也没有了声音,被握住的手也没有了感觉,知道自己的生命到此为止,确实是舍不得。 好在没有完全没了知觉,好在还有视觉,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妈妈,伸手却摸了个空才发现自己变成飘啊飘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沉稳的性子,之前之所以有种老成的样子,完全是身体不行允许,不能有剧烈的活动,更忌讳比较大的情绪波动,所以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现在不用了,飘啊飘一身轻。 只不过视线不局限被集中在老妈身上,这才看清楚自己病房里面人,因为身体不好,最后关节竟然已经看不清周围到底有多少人了,现在视觉清晰了,距离自己打完打电话到咽气,也就一个多小时,除了为自己床边的爸妈,还有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哥哥姐姐。 果然,自己刚刚听到的哭声就是来自于自己的老父亲,看着现在在另一边都哭的停不下来的老父亲,孜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飘到旁边想伸手拍一拍自己父亲的肩膀,给予安慰明知道会拍空,却看到自家父亲在自己的手 落在身上那一瞬间,停顿了一下,她好像第一次真的认识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像是平时的严肃都是装出来的一样。 哥哥姐姐在一边,哥哥扶着姐姐,姐姐到底还是感性的人啊,平时风风火火的急诊科 大主任,现在却在无声的啜泣,弄得她好想拍下来给自己姐夫留念一下,不毕竟女强人的软弱瞬间可是很少见的啊。 哥哥平时心思细腻,这时候只是红着眼眶,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随着爷爷的到来,孜辛看着满头白发接近百岁高龄的老人,蹒跚着脚步都有些站不稳,自己的心脏 明明都不在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抽痛。 父亲那一辈除了小叔叔车祸去世,其他学的都是西医,就连娶得媳妇嫁的老公都是西医,自己的医术 都是跟着爷爷学的,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小叔一家带着奶奶去旅游,却在回来的路上遭遇车祸,都没了声息。 自己为数不多的发病,也是因为那一次。 现在看着从小照顾自己教自己中医启蒙的爷爷因为刺激,已经站不直腰,完全靠着一旁的师兄扶着,自己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自己的葬礼,自己参加也是少见了,这段时间很多在全世界来回飞的人都赶回来,看着自己灵堂里不断出现的人,孜辛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救的人还真是不少。 除了她本家一些亲人,来的都是她的患者,全国各地哪里都有,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葬礼会把他们都吸引来,毕竟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现在这么弄还怪不好意思的。 孜辛跟在棺材旁,看着自己下葬,家里人情绪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毕竟自己身体不好,病危通知书她都快像月薪一样每个月都收到一份了,只不过这次攒了个真的,大家一时间没能接受。 看着自己慢慢变得浅淡,孜辛还是不甘心啊,她很想健康的活着,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呢,为什么她没有机会给自己的父母养老送终,还为难他们承受自己英年早逝的痛苦,爷爷再次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甘心的情绪太浓烈,还是上辈子确实是救人无数积德了,这辈子却也确实是有了一个健康身体,就是稍微有点儿不太对劲罢了。 “你确定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自己没得,不是我来给人家挤走的吧”孜辛听着自己脑袋里面的声音,然后问道。 她这还没死透,竟然出现在了别人身体里,要不是刚刚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都怀疑自己为了活得长久写了一个漫长的梦。 “当然,放心吧”脑袋里的声音有些灵动,孜辛自己的空闲时间很多,毕竟她也没什么出去玩的机会,人又不是学习机器,自然也不会一直学习。 空闲出来的时间她就会去浏览一些书籍,基本上算得上是什么都看一点儿。 所以对于系统空间这种事儿,她也算是熟悉了,毕竟穿越这么小说的情节都能发生在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过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她貌似只继承了人家的身体,但是没有接收到人家的脑子,以至于她对于现在这个情况比较蒙。 “你有啥剧情不。”孜辛发现自己腰上缠了铁链子,足够自己在这间房间里面行走,不过出不去,外面好像有人,孜辛一时间没敢出声,毕竟还没摸清楚情况呢。 “没有,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只是和你们的历史不同,不是穿书没有剧情。”系统回答得很官方,孜辛撇撇嘴,用都没有。 “你有啥用,不会是就能说话吧。”孜辛对于能有一条健康的生命表示已经很惊喜了,所以对于这个赠送来的系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我可以当浏览器用,看天气问问题都不在话下,我还有商城功能,以及储蓄功能。”系统对于自己还是很自豪的。 孜辛看着自己眼前空空如也,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那个臆想症。 “我为什么看不见。”孜辛有些疑惑。 “因为显示功能您暂时还没有权限”系统的声音有些欠揍,甚至还有点儿幸灾乐祸。 “行吧,既然你能问问题,能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吗。”孜辛对于现在这个大局面都摸不清的状况,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知道一些常识性的问题。 “天皇203年。”系统原本等着孜辛问自己该怎么解封,却不想直接岔开了问题,回答的语气有些冷漠。 “你还能控制语气,很不错,不过为什么是03”孜辛有些好奇,毕竟有零头的基本上都是有交替的情况。 “现任皇帝刚登基第三年”系统就像是面对不充费的顾客,语气都冷冰冰的。 “这边的政权是怎么样的”孜辛问完有些想撤回,不知道会不会问的范围有些不准确。 “中央集权君主制国家”系统回答的很准确,直接回答了孜辛想问的问题。 “那臣子是怎样的职位分布。”孜辛紧接着问道。 “分设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和秦朝很像啊,就是不知道这边的太尉是不是也和秦朝一样,如同虚设,要不然太尉掌兵权造反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孜辛自己嘟嘟囔囔的念叨,引来外面的看守说到(孜三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没有” 让人无厘头的现状 “那你还挺智能的,不过为什么不会造反”孜辛朝着外面喊道,不过也姓孜,会不会重名,那以后别人叫自己的名字,应该不会反应不过来了。 “皇帝是谁。”应付了外面的看守,孜辛接着问道。 “石琪” “丞相呢。”孜辛特别想知道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是谁坐稳了。 “孜芙”孜芙!孜辛的语调都拔高了一点儿,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竟然和她老妈一个姓。 是的他们兄妹三人,她随着妈妈姓。 “孜芙家人口情况”孜辛赶紧问道。他们这个姓氏不多见,能同名同姓的就更少了,难不成爸妈他们也来了。 那这个世界对老妈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丞相孜芙,丞相夫郎刑部小公子裘伦,大女儿孜蔷,儿子孜礼,三女儿孜辛。” 听到系统的话,孜辛更兴奋了,这不摆明了自己就是孜辛等了好一会儿,系统都没再出声,差点儿让她以为还得充电,是没电了呢,尝试着又问了个问题。。 “孜辛是我吗”孜辛有些疑惑,现在这个名字已经这么常见了吗,最关键的是和自己大姐大哥的名字也能对得上,就是他老爸不叫裘伦。 “孜芙是丞相,是女的。”孜辛像是发现了盲点,竟然是女的,这不会是女尊的世界吧,那自己这是捡到了啊。 孜辛整个人都处于狂喜的状态,毕竟她原本还怕自己在古代会活不下去,但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健康身躯她又舍不得,这下好了女尊的世界,那还怕啥。 “皇帝的性别”“女” 再次确认了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性别,还是有些不确定,怕是历史上出现的短暂的女帝掌权的时候,别在本质上还是男权的国家。 “臣子性别”“女”孜辛放下心来,在看自己腰上的锁链心情都好了很多,毕竟这锁链只是看着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实际上很轻,再加上缠在她腰上的,更是加了几层软乎乎的布料,倒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送进来的饭菜,基本上有鱼有肉,荤素搭配也是很不错,孜辛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吃的很慢,这么多年留下的习惯 ,一时之间还真不能改的过来,毕竟吃得快吃得多,为所需要的动力多,血液跟不上,自己又要不舒服。 “好饱”吃的时间稍微有点儿长,外面总算有声音传进来“三小姐,您就吃一些吧,送的都是您爱吃的,丞相正在想办法,只能先委屈您。”声音有些听不出男女,还有些小。 “吃完了”孜辛试探性说话,毕竟很多人要是性格秉性摸不熟,容易露馅啊。 孜辛话音刚落,门外就有只手伸进来,在门边摸索完全没有进来意思,孜辛只好端着饭菜,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去,然后看着餐盘被收走,自己这里又恢复安静。 “语言是说什么话”“普通话” “我要去洗手间该怎么说”“如厕” “还真挺普通的”孜辛试探的对外说道“我要去如厕” 话音刚落,就看见门被打开,总算时间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是不是也这么恐怖。 面前这是变性的张飞吗。 “走吧,三小姐”女人走进来,先是帮孜辛解开链子,然后拉住链子,看的孜辛无语,他这是在遛狗吗。 “你这不是很合适吧,遛狗吗”孜辛也不惯着,毕竟她接触的基本上除了患者就只有自己家人,平时去学校的机会都少,要不是为了不与社会脱节,她甚至要一直住在医院,所以说话也不懂什么是圆滑。 “奴知错,奴冒犯了”之间眼前的“张飞”嘴上说着知错,冒犯还是没有松手的迹象,无奈孜辛只好跟着她,在外面溜了一圈 ,解决生理问题又被锁回去。 晚上孜辛吹灭蜡烛,好半天才听到外面两个哑巴一样的守门员开始说话,这才开始接受属于外界的消息。 “你也就仗着三小姐脾气好不计较,但凡让丞相看见你这么拉着三小姐,就算咱们是皇上的人,也保不住咱们的命”这声音落在孜辛耳朵里,很清晰的便分辨出这个应该就是早上看到的另外一个女人了。 声音到时会细一点儿,但也就是相比于牵着自己去洗手间的那个能好一点儿。 像狗一样的待遇 “要不咱们不也回不去了吗,三小姐以后成了皇子妻,咱们谁又跑得掉呢”早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哪里还有早上那个告罪的语气,反倒是有一种看破世俗的无畏。 “是啊,不过孩子也算是能吃饱饭了 ”声音稍微细一点儿的女人 说道。 “老齐,你说就算是三小姐平时性格好,但是她爱玩爱闹,脑子还不太好,都有婚约在身还能在青楼从男人身上给她拎下来,就这嫁给皇子会好吗”早上粗犷的女人,现在反倒有些八卦的心思。 “老张,这些谁有说得准呢,还有管住自己的嘴,三小姐只是心智不全,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是应该是会告状的。”被叫做老齐的女人反倒有些幸灾乐祸,毕竟他们姐俩就是倒霉才摊上这么个差事,皇帝逼着丞相让她女儿嫁给全京城出了名的丑弟弟不说,还不顾孜家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了孜家正在逛青楼的三小姐押进这个宅子里。 这不摆明了把丞相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不过谁让人家兵权握在自己弟弟的手里,也不怕她一个丞相造反。 只不过这都是因为边关的皇子打了胜仗要回来了而已。 两人谁都没在说话,只要不是局外人,基本上都能看得出皇帝对于丞相的举动,摆明了逼着人家造反呢,要不哪里有正当理由能动得了名声遍布朝野的相爷。 就这次押了三姑娘回来,也只敢找个宅子好生伺候着吗,就是不让出门罢了,哪里有对外宣称要成婚教导规矩的做法。 也不知道不是仗着心声,没人听得见,被叫做老齐的女人,安静站在一边,内心的吐槽都要编出一本书了。 她俩说的话不多,也让孜辛收到了一点信息,合着自己这是有了自己的未婚夫还在外面搞,然后让人家姐姐抓了个正着,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是个傻子,怪不得敢对自己那么不尊敬,也是够离谱的。 不过,这么看上去那个人是自己老妈的人了,看来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罢了。 第二天一早,孜辛看着来给自己解开绳索的女人有些好奇的问道“我这是可以回去了。”孜辛问的有些不确定,毕竟这应该就一天吧,光明正大的给皇子戴绿帽子,关自己一天就结束了,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是的,三小姐您可以回去了。”说话的正是被称作老齐的女子,至于那位姓张的,到现在都没见到人。 “昨天带我去方便的那个看守呢。”孜辛倒也没遮掩,主要是她怕一会儿再不出声,就会想着俩人聊天似的,真的没命了。 “回三小姐的话,张正她因为阳奉阴违已经被带走了。”老齐低着头回答孜辛的话,既然已经不再是看守的身份,作为下人是没有资格私自去看主人的,虽然她还不是他们的主子。 “这样啊。”孜辛没在多说话,虽然她上辈子尽力救人,那是因 为她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已经是她的患者,出于责任她也必须救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有一颗圣母心,当医生生死见得太多了。 而且第一次被别人当狗牵,还是很难接受的。 毕竟明明可以把绳索解开跟着她,而不是牵着绳索把她当狗。 走出小院,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孜辛面无表情的上马车,很快人还没到家,流言蜚语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直到孜辛回到府里,看着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她的母亲,孜辛从马车上下来,直接抱住孜芙。 之所以没有隔阂的感觉,完全是因为孜芙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就是五官稍微英气了一点儿,脸型稍有些伶俐,她母亲原本的脸型是很标准的鹅蛋脸,但配的是浓眉大眼,而不是细眉杏眼,而且要年轻很多。 孜辛也放下心来,原本她还担心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长得都很一般,毕竟她到现在都没机会照镜子,来接她的车夫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长相一般,放在人群里都看不出的那一种。 “小辛这次你受苦了,娘一定给你出气”孜芙搂着孜辛,看着自己女儿趴在自己身上落眼泪,她心疼的心都快碎了。 这是她最小的女儿,从小一出生就被迫和皇子定了亲,而且还是从小生出来就又黑又壮的皇子定亲,当是皇帝还不是现在的小皇帝,就故意恶心自己。 现在自己的女儿又被抓走,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要不然怎么会一回来就抱着自己哭。 “娘,我没事儿就是想你了。”孜辛看自己妈妈 ,感受着能摸得到的温暖,这是她死后想做却没能做到的。 “小辛,娘的小辛”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出生的时候对于这个爱笑的小女儿就是觉得喜庆,但是随着孜辛长大,问题也暴露出来,她的女儿可能脑子有问题。 请了太医也请了江湖上所谓的神医都没能医好,最后还是家里的相公带着去佛寺祈福,主持说缺了魂魄,到时候自然会归位的。 在之后便是一直缺一点儿,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一个心智单纯只会笑的女孩儿,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今圣上在登基后才会屡屡看自家女儿不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上阵杀敌的奇葩皇子样貌丑陋怕遭人嫌弃,自己的女儿心智不全欺负不了他,才会到现在都没解除婚约。 当然也可能是登基前就看自己女儿不爽,毕竟自己弟弟的妻子是个傻子,谁看都不会顺眼吧。 只不过当时她一个小小嫔位的女儿又怎么能和皇后的女儿争位置,她需要自己的势力帮衬,只不过这些年随着两次科举,她的人手充足了些,就试图和自己叫板。 但终究自己是臣子,她是君王,让步的永远都是自己罢了。 不过,现在看自己的女儿,眼神清明,哪还有傻里傻气的样子。 “好好好,娘的小辛回来了,回来了。”孜芙拍了拍孜辛的肩膀,眼里欣喜的表情怎么也压不住。 孜辛被孜芙的情绪感染,只是有些不理解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只是被拐走一天,就这么招人担忧吗,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刚刚没机会,现在算是见到了很多人,然后自己的心越来越凉,原本还在庆幸自己来到的是女尊的社会,自己的地位不会太过于卑微,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边的男人长这样啊。 一连看了好几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样子,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自己这是来到小儿国了吗。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化妆也不知道是不是审美有问题,脸涂的就像刚死了三天一样,毫无血色,还冲着她笑,不行了快吐了。 婚礼进行中 她这是来到了第三类人的世界吗,虽然说是人人平等,但是就是现代那个独特的以这一类人偏多的国度,人家男人也是有不一样的魅力的,但是这个世界的也太恐怖了吧。 孜辛看完就一直低着头,死活也不愿意再抬起头看一眼,太恐怖了,这不就类似于某一个时期另类的审美吗,但人家至少不把自己往死人哪方面画啊,虽然有着五颜六色的炸毛头发,以及浓烈的烟熏妆,但至少还是活人扮相,诡异的审美真是哪里都有。 孜辛看着他们,总能想起有一年某个国家阴间的开幕式还是闭幕式来着,都是一样让人无法欣赏的阴间做派。 “小辛,咱抬头不害怕,且不说你还没成亲,就算是成亲了你要去也没人能说的了什么。”孜芙原本还不相信自己女儿受了委屈,但就现在的样子,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女儿连这些男人都不敢去看了,不过现在府里的这些小厮,她也不想看就是了。 “娘,父亲呢。”孜辛虽然不想再去看,但是还是很想见一下自己的父亲,毕竟她很想看看是不是父亲也是一样的,在自己床前哭的凄惨,她现在迫切的想见到自己的父亲。 “你父亲他在佛堂 ,你晚些再去看吧。”孜芙脸色有些冷淡,看的孜辛有些不明所以,毕竟确实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好”孜辛没强求,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记忆,不想惹人怀疑。 “娘,我想休息。”孜辛看着孜芙,她真的稍微有点儿疲惫。 “好,让小七带你去休息。”孜芙挥手,一个女孩出现在两人眼前,看的孜辛一愣,仔细看看她站的位置,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七和孜辛很像,都很爱笑,现在正笑眯眯的看着孜辛。 “好。”孜辛跟着小七,没走远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娘亲。 孜芙则是看着自己女儿走远,陷入沉思,之前是因为自己女儿心智不全,就算是娶夫也不一定会比现在的局面好,毕竟要是自己因为抗旨让皇帝找到由头,那自己的女儿就真的没人护着了,但现在不一样,她的女儿不再痴傻,自己也有后手保证可以全身而退还能有一点儿小财,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悔婚。 另一边孜辛跟着自己前面的人回到自己的小院,院子里面都是瓜果梨桃的植物,虽然不至于满园水果香,但是也差不多了。 回到房间,小七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孜辛也就没多管,毕竟就她之前的身体素质,哥哥姐姐身边的跟的是助理,自己身边的就是行走的家庭医生。 早就习惯了自己身边有人,坐到镜子前面,铜镜很清晰,连脸上的细纹都能看得清楚,孜辛才松了口气,自己的样貌和前世没有什么分别。 “我好像是磕到头了,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我从小到大的生活,我怎么没什么记忆了呢。”孜辛打算冒个险,这个决定也是在看到孜芙之后决定的。 “小姐,你好了啊”小七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听到孜辛和她说话,脸上的表情,和刚刚孜芙没什么两样。 “小姐你快坐,我讲给你听。”小七拉着孜辛,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再加上孜辛心智不成熟,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大姐姐的身份,除了小五那个真大姐在之外。 从小丞相大人就和他们说,小小姐不是傻子,只是没到时候,到了自然也就像他们一样了。 “小小姐,你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上面有一个二哥和一个大姐,丞相大人是您的母亲,丞相大人最是专一,只有您父亲一个正夫。” “大小姐娶了兵部的大公子,二公子嫁给了礼部家的小女儿,至于您则是从小被指给了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我可怜的小姐啊”小七说着,忍不住抹眼泪,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丞相从小把您护在手里,就怕您被欺负,这次还被抓走,您有没有受伤啊。”小七说着,就想像之前一样去看孜辛的身上,之前不是没有仆从看小小姐智商不足,就故意欺负人。 小小姐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他们七个就被派给了小小姐,贴身守护。 只是这次是皇帝派人,她们插不上手。 “婚约是什么时候。”孜辛有些恐惧,就外面那些丑八怪都没有被说成丑,那被全国称为丑陋的男人到底得长成什么样子,自己这是刚来就成了政治牺牲品了吗,孜辛还以为是父母促成的政治联姻。 “等到大皇子回来,听说战争已经告捷,不日便会归来。”小七脸上都是心疼他家小姐,本来就丑,人还凶还比自家小姐年纪还大,听说身上因为常年征战还有伤疤。 “我为什么没能见到父亲。”孜辛对于这个还是很不理解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被抓走了,礼佛就那么重要,都不出来看一眼的吗。 小七倒是没露出什么震惊的神情,毕竟自家小主子之前确实是脑子不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了,之前不了解现在说清楚就是了。 “您父亲这段时间都不能出佛堂的这是规矩,您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小七没有说的太清楚,毕竟很多规矩要是现在来讲,自己今晚怕是得在这里睡。 “好吧,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孜辛不是很清楚,但就小七刚刚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她已经很怀疑自己之前究竟是什么状态,她怀疑自己之前应该不只是简单的脑子不太好,要不然怎么会没有人说自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呢。 看着小七出去,孜辛躺在床上。上辈子没结婚,完全是因为不想自己残破的身子拖累别人,别哪天人家半夜起来喝口水,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没了气息,多恐怖啊。 这辈子还没等感受甜甜的恋爱,就已经被定了终身,还是嫁给一个又丑又凶年纪又大的男人,也是够悲惨的了。 婚礼进行中2 在家呆了两个月,外面已经把自己的嫁妆都收拾好了,没错自己的丑夫君三天前便已经班师回朝,也被封了王爷,有了爵位可以上朝,听说还引起了很大的轰鸣,不过这些和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了。 毕竟她还没资格上朝呢。 朝廷上掀起的波浪与她没什么关系,而且自己未来夫君的兵权也在回朝之后,直接被收走了,也算是将卸磨杀驴演的淋漓尽致。 给了个空头衔,换了实打实的兵权皇帝好谋算。 不过,对于三天后的婚礼习俗,孜辛表示不理解,自己是嫁人,不是买卖人口吧,这个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 什么叫做出嫁从妻,以后生是妻家的人,死是妻家的鬼,不得和离。 再有一条就是婚前财产全部归女方所有,虽然自己是既得利益者,但是对于这条规矩也忍不住皱眉。 要是没记错自己应该是入赘吧,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没有和离的机会,结了婚自己的婚前财产也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有己个子儿,但是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别人怎么看怎么难受。 这两条就已经够离谱得了,看着自己手里厚厚的几张纸,感觉要是叠一叠和一本书也没什么分别了。 孜辛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翻看下去,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有什么规矩,需要写厚厚一摞。 只不过越看越觉得心惊,哪里还有刚刚的愤怒。 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回来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没有出来看看自己,知道为什么自己哥哥明明没有工作,两个多月都没见到,毕竟就在自己回来当天,散职的姐姐就回来看自己了。 原来男人嫁人之后,在子女已经超过十四岁之后,便不能经常与除自己妻子之外的女子接触,除非婚丧嫁娶等重大事件,若是没嫁人更是不能与女子接触,除非是自己的母亲,亲人,但也局限在十四岁之前。 十四岁之后,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嫁人。 完完全全的附属品,一条条的规定看的孜辛直接把手里的册子丢到一边。 之前她觉得中东地区的女人惨,古代的女人惨,现在不一样了,男人也一样悲惨,甚至更惨,这不是有仇吧,完完全全的附属品嫁了人甚至就是一个物件,不嫁人在家里就相当于一个摆件。从出生到死亡,从四四方方的格子换到四四方方的墓穴,贫穷人家的男子没这么多规矩,但是架不住还有别的生计,就像是他们院子里面的家生子,男子不多,但是也没了嫁人的资格,当然这不是硬性的原因,而是变相的歧视。 孜辛甚至都分析不出究竟谁会更幸福一点儿,就像是古代的女子,裹足的陋习也就只有在贵族中能流行的起来,这些规矩显然也一样,但是权势带来的不便还是比不得便利。 就像是大家族的儿子,嫁妆自然不会是小数目,而且母家势力比较出众,自然也不会太过于轻视,总归是日子会好过一些。 男女平等虽然在现代还有着隐隐的重男轻女,但是也不代表她希望在古代看到人被物化。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既然男人都是在家里面待着,那么是不是她那个能上阵杀敌的丈夫是不一样的。 以他为象征,树起一座标杆,会不会有打破僵局的情况出现。 这个天真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新婚当天,这边的婚礼是白天办的,看着两个月期盼的人出现在眼前,涌出浓烈的失望,并不是她的父亲,是啊人怎么能这么贪心呢,而且这个吃人的社会,她也没有做好面对自己父亲是个脸涂的惨白的情况。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天打击太狠,现在看着一个个卸了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侍从们,并没有诡异的妆容。 反倒是有种柔弱的感觉,虽然不在她的审美点儿上,但至少正常很多,就是比现代的那些普遍一米八多的男生矮一些,白一些罢了,仔细看还是能接受的。 只要和她没什么关系就行。 嫁人也不是花轿,要不是这两个月抓紧练,现在怕是就只能牵着马跑了。 稳稳的坐在马背上,这是她上一世不曾有过的体验,终于不用怕过激导致自己上不来气,有种窒息的感觉了。 坐在马背上,一路上的红绸缎铺满了大街,吹吹打打的喜庆热闹。 她需要从丞相府出发,到皇宫接了皇子再去皇子府。 一路上坐在马上,沿途的风景鲜红一片,红绸子铺在路上,两边的人吹吹打打,但是坐的位置高,也足以看清下面的一切。 很多人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话,她听不清但是那些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是看得到的。 前三天看的规矩里面也见到过,倘若不是入赘,则是新嫁夫自己乘着轿子去往新娘的府上,而新娘作为主人等着新夫上门,然后一步步还有接下来的规矩。 所以自己能在大街上看到这些窃窃私语的人,就是一群来看热闹的,自己作为入赘的新娘,亲自去接新郎,便是很典型的倒置规矩,在旁人眼里也算是造了笑话,但是入赘就是这样,躲不开的。 孜辛清楚原由,也就不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终究是自己要嫁的人自己也不认识,结了婚自己也算是成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大不了太丑自己躲出去就是了。 孜辛骑着马到宫门口,也没有机会进去,看着皇宫门口的轿子,以及站在身边的侍从们,孜辛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章程,这也就算了皇上的亲弟弟成婚,竟然就是轿子,送亲的亲人都没有吗。 孜辛侧侧头,问小七“都这样吗”有些不确定,就算是要给自己下马威也不至于祸害自己的亲人吧。 “当然不是,是因为小姐您身无官职,王爷他又被封了官职自然也不能继续待在宫里。”小七见怪不怪,毕竟他们当今圣上给丞相大人找的不愉快,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纯粹的就是为了恶心人,他们早都习惯了。 孜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还没成婚呢就被扫地出门了。 婚礼进行中3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孜辛感觉自己不太会弄了。 “您只需要骑着马走在轿子前,队伍自然会跟着您走。”小七知道自家小姐不认路,先一步走在前面带路。 “行吧起床换衣服化妆,现在这日头应该已经接近九点了,什么都没吃呢,又困又累的。 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场面倒也热闹,孜辛越走越开心,路上的人渐渐多了,也不只有女子,还有一些带着面纱,或者是头上带着帷帽,裹着严严实实的应该就是男子了。 孜辛脸上的笑容反而让她少了很多尴尬的情绪。 到了王府,也许是因为喜悦的情绪这感染了周围的人,一路收获的笑容和祝福也不少,孜辛在王府门口停住,王府的大门打开,从门口依次排开都是仆人,连带着这次随着皇子出宫的人数也不少,看着也得有四五十人,一眼望过去感觉里面还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还有宾客登门,想来都是朝中官员,毕竟自己的朋友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那来的这些必然就是自己母亲的同事,以及皇帝没来派来的代表。 想想也是够离谱的,新人还在外面晃悠,宾客竟然已经在府上落座,孜辛从马上下来后,走向花轿,按照规矩娶夫需要在椅子上坐着,等着自己的丈夫进来,然后讲规矩拜堂,基本上就是先给个下马威。 但是入赘就不一样了,则是新娘走到花轿前,亲自扶着自己的新郎出来,然后一起过火盆,以及说规矩拜堂。、 这里面少不了有看自己热闹的,毕竟在这些人眼里,自己这举动基本上是很丢人的了。 孜辛轻轻撩起帘子的一角,看着里面端坐着盖着盖头穿着喜服的人,先是松了口气,身量修长而且不过于纤细,不错起码不至于是个小冬瓜或者是个竹竿子。 “来吧,夫君把手放上来”孜辛伸着手,位置不高里面的人透过盖头应该能看到自己的手。 只不过半天没动静,看着两只交互握在一起的手,哪一只都没有伸出来的想法。 还以为是故意找茬,毕竟娶了一个知名的傻子,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儿。 孜辛顾及着婚礼,只好主动去牵他,毕竟宾客来的不少,探子自然也不会少,这要是自己接个新郎半天都没有出轿子,还不知道得怎么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孜辛拉着石挈的手,入手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温暖的感觉,反倒是冰凉孜辛下意识想去搭脉,却被另一只手拦了下来。 “好了,现在这个局面不是咱们能选择的,先走完形式吧”孜辛把石挈的动作理解成不愿意自己触碰,只好先出声安慰道。 毕竟这种被逼婚的事儿,谁都不愿意。 话音未落,轿子里的人顺着孜辛的手,弯腰从轿子里面出来。 孜辛的身高只有170左右,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堆里并不算高,但是自己即将嫁给的男人哪怕没站直身子,也比他高一些 。 “你能站直身子吗”孜辛对于自己身边这个弯着腰的男人,有些好奇,他到底有多高。 “是”石挈站直身子,隔着盖头双方都看不见对方的容貌,但是除了身材之外,声音也很好听啊。 孜辛觉得就算是丑的一脸麻子,自己以后关灯,也不是不能和这家伙生活在同一空间。 “走吧”孜辛虽然不知道石挈能不能看的清路,但是就她自己而言,头上扣个盖头他基本上看不清前面的东西的。 孜辛拉着红绸的一端,两人按照指引,一步一步走进正厅,虽然是石挈的王府,但是也是受封之后第一次来,至于孜辛更是不熟悉。 碍于是入赘,所以拜高堂拜的是石挈的父母,不过太上皇已经去世了,至于他原本的生父,也在去父留子的过程中,彻底和人世间说拜拜了。 所以比较尴尬的局面就是二位新人要拜的只是两个空空的座椅,至于太上皇的牌位也不是他们有资格搬过来的,至于石挈的姐姐,皇帝本人基本上不会因为这件出宫。 “拜高堂还有必要吗。”孜辛倒不是想打断自己的婚礼,虽然不情愿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婚礼,但不代表她愿意走形式去拜所谓的空椅子。 原本这个环节应当是拜她自己的父母高堂,现在却不能。 “新娘子先立规矩吧。”唱词的在一边指引,旁边捧着物品的女子看着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吊吊的眼睛,高高的颧骨看起来很不好惹,还有些不好相处的样子,这些人都是皇宫跟出来的教习嬷嬷,按理说这个职位现在应该是给置换到男人来干。 孜辛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内心在吐槽,但是对于已经跪在一旁的空地上的新郎官,现在可不是她溜号的时候,要不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就成了自己为难他的弟弟。 赶紧站在对面,她倒是没什么规矩,毕竟这个时代对于男人的束缚已经体现在方方面面了,本就是笼中鸟,自己在再里面加一层,那还怎么有机会展翅飞翔呢。 “不准对我下跪,暂时就这些吧。”孜辛站的位置避开石挈的正面,而是站在偏侧面一点儿位置,她不喜欢被别人跪,一方面总觉得下跪是死人才会享受的待遇,毕竟又不是天地父母但是封建社会这个没法避免,至于另外的方面,就是上辈子给她下跪的人大多数都是病号家属,并不是为了感谢自己,而是在自己表示让他们因为病情比较轻,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她这儿等着的时候,也是为了让自己有限的时间挽救一些濒危患者,让他们转院的时候他们用下跪来威胁自己。 为了治疗自己的心脏,主攻的方向都是疑难杂症,至于常见的感冒发烧,明明外面最普通的医生都能药到除,没必要浪费时间,毕竟自己精力有限,一定要分流分诊。 简短的规矩说完,原本闹哄哄的婚礼现场竟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位新人身上,毕竟立规矩就相当于给新婚夫一个下马威,原本大家都以为孜辛会凭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出气。 婚礼进行中4 婚礼还在继续,另一边在皇宫的石琪接收到的 仿佛就是现场转播,对于孜辛已经不是弱智的事情,孜丞相早早地就宣扬的满城都知晓了,原本想着自己落了孜辛面子,现在她也不是傻子了,定会在婚礼上好好找回面子,石挈会不太好过,却不想竟然没有,那这是要做什么呢。 石琪坐在椅子上,对于石挈没有被羞辱她这个做姐姐的心情上反倒是除了震惊,也没有其他的心情,毕竟从小就因为石挈长得丑,自己被人嘲笑欺负,要不是自己身子不好,继承皇位又需要有参军的历练,母皇才想出来办法,让石挈代替自己上阵杀敌。 要不然他就应该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因为一副丑陋的容貌被放在皇宫的角落,然后嫁给一个傻子,彻底从自己的生活里分离出去。 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兵权自己要名正言顺的收回来,还得给他赏赐王府,给他爵位,遭朝臣非议。 都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的耻笑侮辱都是他带来的,自己人生污点,要不然怎么会非要沾染上他,用来惹丞相不愉快呢。 至于另一边可没人知道皇宫里的皇上想法,只是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孜辛扶起石挈,至于一边摆着笔墨纸砚等着记规矩的也只是简单的记了这一条,然后落下了笔。 要是是按照常规的婚礼,就算是平民百姓也不会就只有简单的一条规矩就结束。 大家虽然震惊,但是也没有人反驳,毕竟人家的生活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能干预的。 婚礼拜堂速度也很快,以至于婚礼流程走完,时辰都有些早。 孜辛虽然是入赘,但也不得不在外面应对来宾,至于石挈则是回到新房等着孜辛回去。 早结束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依次敬酒喝的孜辛脑袋晕乎乎的,上辈子没有条件也没有资格去碰酒精,人生第一次要喝酒,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东西不是很好喝。 这边酿造的酒水是淡淡的白,不是太清亮,有点儿像是粮食酒的样子,入口就没有多柔和,反而有些呛,一杯接一杯,喝的孜辛感觉看着眼前的人都不是一个头了。 丞相娘给的侍从不少,起码贴身伺候的小七一直陪在身边,遇见一些官职小的就替着喝,总算是撑到了散场。 孜辛晃晃悠悠的跟着侍从去往新房,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孜辛抬着头眼神有些呆滞,走路都在打飘,完全看不清前面的东西,险些一头撞在木门上。 努力睁开眼睛也没能成,最后还是小七扶着进了新房。 基本上喝酒喝成半昏迷的状态,躺在床上之前就不省人事了,哪里顾得上去掀盖头,周围人都是静悄悄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剩烛火燃烧发出的声响,细微且突兀。 两人一躺一坐,仆从们也顺势从喜房退出去,毕竟房间里原本的流程,已经随着新娘子处于半昏迷状态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他们留在此地也没有什么用处。 时间流速在两人的状态下处于不同的趋势,一觉睡醒的孜辛还有些宿醉后的头昏脑涨,至于在床边坐了一夜的石挈还盖着盖头。 “小七,弄点儿饭来。”孜辛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头疼的厉害,但是也不是看不见坐在床边的石挈,只好先从床上下来,喜服已经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的,很显然和石挈那一身光滑平整的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就这么坐了一夜啊,不好意思酒量实在是不行,辛苦你了”孜辛也知道自己流程没走完,拿起被人放在一边的喜秤,轻轻挑起盖头,原本想象的丑样子都没有,虽然不至于多惊艳,但是足够惊喜。 眼前的男人虽不是剑眉星目,但也是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些凶皮肤有些黑,但是也还是比较帅的,硬汉型男哪一款,手也有些粗糙,不过这些都很正常,毕竟上阵杀敌谁还能等着他描眉画眼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不受人重视,脸上竟然都没擦涂脂粉,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让孜辛很舒服,不过她自己身上的味道让她有些受不了,一身宿醉后的酒腥臭气。 小七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就准备好了,还没等孜辛和自己这个不太熟悉的新婚丈夫说句话,小七就已经带着饭菜过来了。 “王妃,您二人要不要先洗漱一番。”小七从来都不懂什么是规矩,也或者是故意忽略了这个王爷,毕竟从小跟在丞相府长大,礼仪又怎么会差。 再加上现在石挈的盖头已经被拿下来,样貌展示在众人眼前,这等容貌自然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小姐受了委屈,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有什么用。 “也好,你要不要也洗漱一下,要是不用的话,你饿了就先吃一点。”孜辛还好,睡了一宿虽然热量消耗的不少,但是她昨天晚上酒席上吃了不少,也不知到自己眼前这家伙,有没有吃过东西。 “妻主,奴妾等您。”石挈没抬头,最起码到现在都没有抬起眼睛对上孜辛的视线视线,只是垂着眼看着地面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行吧,那我去洗漱你先把衣服换了”孜辛没多说话,很多东西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的,与其现在掰扯一些有的没的,不如抓紧时间去洗漱,两人还能快一点儿回来吃东西。 等到孜辛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菜品也被掐着时间重新送来了一份温度适宜的,石挈换了身衣服,发丝都是干爽的,很显然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是没洗漱。 不过孜辛也没多说话,要不然那句话说的不对在传到皇上耳朵里,以为自己嫌弃他弟弟,治自己一个不敬皇族的罪名。 至于紧跟在石挈身边的有两个小男孩儿,其中一个看着年纪不大能有十四都难,白皙稚嫩的脸上嵌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孜辛没多看,但是一只亮晶晶的灯泡在旁边,看不见都难,所以对于这个男孩儿记忆比较深,哪怕只有一眼。 不过吸引注意的还是石挈,作为皇子现在的王爷,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最起码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石挈一身黑袍花样和绸缎都不是一般的质量,高挑的身形,衬得他更加伟岸。 也不知道这个形容词在这个朝代算不算侮辱。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倒是不多出色,就像一个影子,要不是刚刚活动拿筷子 ,她都没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先吃饭。”孜辛坐在桌边,宾客已散 ,府里就剩下一些被分过来的仆人,整顿饭吃的静悄悄的,饭后孜辛让小七出去,然后对着石挈说到“让你的人也出去,我们单独聊一聊可以吗。” “是”石挈挥手,跟在他旁边的影子走得很快,反倒是灯泡试图惹人眼球,观望徘徊看没人理会他,这才走出去,回头还不忘看一眼孜辛,试图被挽留。 虽然不能否认他身上有种邻家弟弟的感觉,但是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以至于孜辛基本上就看不到小灯泡抛出来的媚眼。 房间里就剩孜辛和石挈两个人,孜辛看着桌子上自己旁边吃出来的鱼骨鸡骨残骸,再看看石挈身边光秃秃的桌面,以及那一小碗还有半碗的米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能吃饱吗。”虽然问出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还是比较肯定的。 “回妻主的话,奴妾可以的。”外观其实不是很像,声音并不暗哑,有一种清泉版的清爽感,其实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正经的全貌她都没能看得清。 婚礼进行中5 主要是他也不抬头,只是垂着头,就像是拒绝沟通一般。 婚假可以休个七天他俩吃晚饭也还能睡个回笼觉。 “那你能再吃一些吗。”孜辛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她前世虽然是医生,但是不是心理医生,对于这种情况她了解病症,但也知道这不是一两副药能吃的好的情况。 “回妻主的话,奴妾可以。”一样没什么起伏的话语,谦卑且没有生气,孜辛忍不住扶额,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沟通了,但是按照这个身形,不吃饭不得跟竹竿一样瘦了,还能带兵打仗,必然只有回了皇宫才吃不饱饭的。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能吃多少,万一让他吃多了还会积食。 看着石挈小口小口的吃着米饭,就是不夹一口菜,孜辛拿起一边放置的公筷,虽然知道自己这举动可能会惹人厌烦,但现在怎么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得保证伙食正常啊。 虽然自己的人生一眼望到头的清闲,但是谁有说得准皇上会不会抽风啊。 所以活一天就得好好吃饭,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生活呢。 看看一桌子的菜,因为不熟都是从一边夹菜,另一边干干净净的,现在夹给石挈也没有关系。 总比饿着肚子强,清蒸鲈鱼夹起一块鱼腹放在石挈的盘子里面说道“你爱吃鱼吗,这个我刚刚尝过,要是你不嫌弃可以尝尝看,没有鱼腥味儿做的很不错。”孜辛对于这条鱼个人是感觉它死得其所,鱼肉鲜美还没有腥气,厨师手艺很不错,不愧是她带来的大厨。 事实就是皇上只给了王府,以及面上看得过去的人手,至于原本的大厨,则是御膳房打杂的小弟被丢过来。 “奴妾谢妻主”石挈轻轻夹起鱼肉,虽然他在战场上是将军,手握令牌将士们都听从他指挥,但是战争结束,他就什么都不是,就是皇上的一个丑陋的上不得台面的弟弟。 所以饭菜都是大头兵的待遇,但是好在能吃饱,虽然不是白面馒头,但是也是可以吃饱饭的。 回到皇宫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婚礼准备规矩学习,自己就像是一个完成任务,牵制朝臣的工具,说是牵制还有些牵强,明明就只是恶心别人的东西。 鱼肉被送进口中,鲜美嫩滑,确实是好吃。 孜辛没在说话,只是将桌子上摆的饭菜一样夹了一点,看着石挈吃完一样,就会再加一点儿,孜辛按照现代男子的饭量,尝试着给石挈夹菜。 怕这家伙不敢说自己吃饱了,只好估摸着量就停下筷子。 果不其然,随着自己放下筷子,石挈也就不再进食。 “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孜辛看着石挈的脸色渐渐地泛起红晕,然后又变得有些慌张的样子,有些不理解睡个回笼觉缓缓精力有什么问题吗。 “奴妾 听您的。”石挈说话的语调有些发虚,孜辛有些不明所以,所以这家伙是昨晚坐着已经休息过了吗。 “我昨天霸占了床铺,今天去偏房睡,你好好休息晚一些的时候我们再聊一下就好。”孜辛说完,先走出去省着再石挈感觉不舒服。 宿醉带来的不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了的,孜辛躺在床上,好好吃了一顿饭胃里舒服了,人也就舒服多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至于石挈眼睁睁的看着孜辛离开,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空空的盘子,上面只剩下 菜品留下的点点酱汁,石挈坐着没动,好一会儿外间传来询问声“王爷,奴可以进来吗”一直跟在石挈身边的是他母皇给他留下来的侍从,也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 之前束冠之后,上了战场很久都没回来过,也没有机会带着他一起去,现在的关系也越发生疏了,儿时还能挡在自己面前,现在再见面就只是生疏的王爷。 “进来吧。”石挈坐直身子,终究是上过战场的将军,又怎会是真正胆怯的人呢,只是碍于规矩以及眼前的情况不得不做出来举动罢了。 他的人生何时能轮到他来做主呢,以后也不过就是这困于内院,被人百般羞辱的器物罢了,不过就自己这具身子这种样貌,怕是当个摆件都会被嫌弃碍眼了吧。 还没仔细看过这王府,要是不想惹人烦,今晚聊过之后自己怕是要去到最偏僻的角落,苟延残喘度过余生。 不过也得是自家妻主发泄过后,彻底没了意思才会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吧。 “王爷,饭菜您可还用。”进来的侍从正是自己皇帝姐姐分过来的瑶瑶,好像是这个名字,一进来就在房间里面四处打量,眼睛就没停下过。 石挈看着他说道“妻主去睡了,饭菜撤了吧。”他不在乎瑶瑶的举动,毕竟终归是皇室的狗腿子,就算是真得了妻主的欢喜,也越不过自己去。 毕竟世界对男性不公平,对于侍从更不会宽容到哪里。 “是”孜辛不在,瑶瑶自然也不敢太过于怠慢石挈,毕竟自己的地位自己还是清楚的,皇室的探子很多,自己绝对不是不可替代的,来这里传消息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那位拧巴的皇帝,怕自己弟弟真的受到欺辱,亦或者是受到不是来自于她的欺辱。 “你们也休息吧。”石挈不知道晚上要经历什么,但是现在确实是需要去休息了,毕竟从前天下午净身,午夜也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拉起来穿戴,然后被安置进轿子里面,围着皇城转了一大圈,才回到王府,一直也没吃到东西,也没合过眼,要不是领兵打仗练出来的身体素质,怕是早就不行了。 躺在床上睡得快却不安稳,听到偏房一点点动静,石挈直接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看了眼窗外的天空,不成想太阳都落山了,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小憩,却没想到是睡熟了。 整个王府因为两个主子都睡了,一整个下午都静悄悄的,随着两人醒来,王府再次陷入热热闹闹的氛围。 毕竟准备饭菜再加上准备洗漱,一共也没多少人,也能忙活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孜辛出来就看到已经坐在正厅的石挈,换了身衣服精气神也好了很多,摆手制止了石挈要起身行礼的举动,坐在一边。 “回妻主的话,奴妾贪睡,刚刚醒来。”石挈起来又坐下,要不是孜辛坐的快,他还要僵持一会儿。 “那就好,好好休息一下,虽然昨天成婚就立了一条规矩,但毕竟是生活,总会有磕磕碰碰的,要是有不合适的我们随时调整可行。”孜辛嘱咐了小七晚些用晚膳,毕竟上午很多事情都没说清楚呢。 “是,奴妾听从妻主教诲。”石挈听到这话,利落的站起身来,因为孜辛讲过的规矩,他不敢触犯,只好站在一边,很高的个头缩着手脚站在一边,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可怜,就像是一只等待安慰关怀的大狗狗。 “不用站起身来,坐就是以后要一起生活,总是要先说清楚,你也可以把你的生活习惯和我说一下,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放松一些。”孜辛没有主动去做出肢体接触的动作,她怕有些练武的人会有小说里那种所谓的条件反射。 难得自己能有一具好身体,可不能折腾。 “奴妾都听妻主您的”石挈重新坐回去,只是垂着头完全没有半分要放松的意思。 “你愿不愿意在私下对我改一下称呼。”孜辛问的有些不确定,当时给她些个所谓的规矩的时候,其实只有一部分,就类似于买了一个新产品的使用说明书,比如自己可以对他或者是要求自己做什么。 但是她并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是他必须要遵守的,要是贸然改了,让他成为眼中钉 婚后磨合中 “ 奴妾一切都听从妻主吩咐。”石挈只是低着头回答道,对于现在这种局面,毕竟自己没权没势没财,他也穷得厉害,俩人成为现眼包不会有好结果的。 现在这个女权的世界如此严重,要是自己去打破,无疑损了别人的利益,对他们俩来说闲散的安度晚年都难。 石挈听到这话虽然有些吃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有些比较爱面子的女子,或者是夫家地位比较高的很多都会在成婚之时营造一些所谓的好形象,但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很显然他现在也是面临这种局面了。 “好,那既然如此那你愿不愿意称呼自己为我。”孜辛对于他称呼自己的为妻主倒是不怎么反感,但是对于他的自称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称呼未免也太低贱了。 “是”石挈应声,这个称呼也是他刚学的,他自己说不习惯,现在改也没什么不适应的。不过对于孜辛的话真是每一句都很让他震惊。 “我有没有什么举动让你不舒服的你也和我说一下,要是你方便的话顺便把你的规矩也给我一份方便吗。”孜辛觉得要是想不遗漏,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是需要知道石挈所接受的究竟是怎样的要求和局面。 “是,妻主”石挈应声而起,对于这本规矩还是很新的,毕竟他也没看过几次,大致上浏览了一遍,从小对待母皇,姐姐的态度也差不了多少。 孜辛接过来,现在接触的不多,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不适应的,只是让石挈先坐在一边,孜辛则是拿着那本所谓的规矩看着。 这本要比她收到的详细的多,就像是把人放在一个标准的模版里,试图复制出一个有一个听话能繁衍后代的佣人,哪里有半分作为伴侣的底气。 最让她接受不了的就是当正夫意识到自己得不到妻主的喜欢,要主动去给自己的妻子纳妾,展现其大度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觉得恶心。 夫妻的关系就算是现在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多,也不能要求人没有私心吧。 孜辛看了一半,就有一半想改的内容,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下书看着石挈还是低着头坐在一边。 “你这本书的规矩都记得住吗。”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要是不是深入脑子那种记忆吗,改起来应该很快,毕竟石挈除了上朝,就是回家完完全全的两点一线,只要自己把外面的眼睛拔干净了,那在自己家里还不是想怎样的都可以。 “回妻主的话,我记得不全。”石挈倒是没说谎,要是说自己都记住了,一问定会露馅,那自己岂不是会更惨,到现在都没能看出孜辛究竟想做什么,但总感觉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就是了。 可能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自己都都没受到过任何的伤害吧,连语言都没有,午膳竟然也是她夹得菜,刚刚看规矩也怕是知道自己的不敬,毕竟哪里能让妻主给自己夹菜呢。 “那就太好了,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之前脑子不是很好,对于很多规矩我都不懂,最近学了点儿也就能勉强应付外面,对于我们私下的相处也就是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对吧。”孜辛这几个月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为了尝试看看自己的医术在这里能不能有用,这两个月在府里仗着丞相宠着,把府里的护院小司挨个摸了个遍,以至于过两天回去,怕是又要看着他们的大白脸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基本上能再脉象上感受到不同,虽然不至于男女脉象完全倒置,但也差不多少了。 其实对于这种局面反倒有些迷惑,所谓的女尊世界还是崇尚力量,就像这个世界普遍出生的女孩儿个子高吗,力气大,男生则正相反。 自己究竟是算男人 还是女人,不过本质的生理结构没出问题,女人生子不变,特殊日子也依旧是女人,但是按照这段时间问出来的结论,和上辈子还是有些分别,这边是一年一次的经期,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一次也就一天,但是不影响生育。也算是好事儿。 “是”石挈没有完全理解孜辛的意思,什么叫自己的日子,到底是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但是答应就是了,他又没有选择的权利。 “好,你之前在军营的日子你喜欢吗。”孜辛下意识的觉的石挈身为将军,就会像史书或者是画本子里那种,自己一个营帐,喝酒吃肉日子过得潇洒快意,还有一群下属跟着拥戴。 “我说不上来。”喜欢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样,所有的行为举动不过是趋于形式的做法罢了。 “那你还想过 那种日子吗。”孜辛看不到石挈表情,只能凭感觉感受到他的茫然。 “我不想”石挈从来都是被政治权利中心排除在外,在战场上为了让那群女人听指挥,他跟着她们在比武场车轮战,一个个把她们都打趴下,这才换来两军交战时短暂的听从指挥的时间。 所以他做事有些过于直来直往,说话也不太懂的婉转。 “好,那你有理想的生活吗。”作为未来一同合住的伴侣,她还是比较在乎他的想法的,毕竟不想让他遭受委屈,气郁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石挈也发现,没有那些所谓的卑贱的称呼自己的语气貌似有些生硬。 孜辛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看着石挈欲言又止,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她俩就像是两个i人,对于沟通都不是很擅长。 “走一步看一步吧,生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想和我一起睡还是自己找个院子。”孜辛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想和妻主一起。”石挈低着头,说出来的话却让孜辛震惊,她原本以为他们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在对待婚姻这件事上,都是为了应付公事,但很显然现实情况有些出入。 “好,你要是不困我们一起逛逛王府吧,你要是困了也可以先休息。”孜辛这段时间除了闷在丞相府打听事情,就出去过几次,看看周围的环境,对于这个新房子,她有一种动物巡视领地的想法,想看看自己的家是什么样的。 “我想和妻主一起。”石挈现在只想跟着孜辛,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面对孜辛他有一种安全感,一种不被嫌弃的温暖的感觉。 他会下意识的想去接近这种来之不易的感觉,毕竟从来都没有认真的不会去嫌弃自己的样貌,哪怕有些人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会想避开瘟疫一样躲避他。 那种异样的眼光他真的受够了。 “好啊,那咱们一起看看咱们未来的家吧。”孜辛先站起身来,被丢在桌子上的规矩也没有人去在意,两人相伴走出房间,整个王府都是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哪里聚过来的这些懒骨头,怕不是以为能在我这儿混日子吧。”孜辛站在花园中,走来一路基本上没有看见什么值守的人,除了大婚当天,那些个侍奉的就像是躲起来了一样。 本来就不想留着他们,现在更是有理由把他们清理掉了。 “小七,你把所有人都叫到王府门口。”孜辛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正好沿途看看院子里面的摆设。 生活清路障 “是”小七应声离去。 他们居住院子在整个王府的居中位置,现在一直往前走,基本上也就要到正厅,路上风景不多,大多数都在所居住的后面小院子里,前面都是几排房屋。 孜辛在现代的家也是小别墅,但是和王府这种占地面积比较广泛的庞然大物相比 ,那这可真就是小小的院落了,走的稍微有点儿吃力,孜辛先找了个凉亭坐下休息。 “你这王府面积稍微有点儿大了吧。”孜辛原本很运动就不多,基本上算得上是四肢不勤的状态了,要不是学中医怕是五谷也分不出来。 “回妻主的话,这是皇上赏赐,我也还没怎么看过。”石挈看着孜辛坐在石凳上,手轻轻的捶打着自己的两条腿,有些犹豫还是起身蹲在孜辛身边,伸手想要去给孜辛揉一揉腿,放松一下。 孜辛却下意识的躲过,现代人没有几个能真正适应别人对于自己的身体接触,除非是去按摩店。 孜辛下意识的动作,让石挈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又缩了回去。 石挈维持着原本半蹲的姿势,也没有起身。 “你先起来,你想给我放松一下是吗,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走路多了稍微有点儿腿酸,不用帮忙的。”孜辛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合理付费享受是一回事儿,但是对于不是很熟悉的伴侣关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妻主。”石挈站起身来,重新坐回一边。,虽然孜辛说的有些话他听不太懂,但是有一句他听懂了,那就是不用他。 两人也不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坐在一起休息,不一会儿又再次出发。 前院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一些偏院,用来给之后要是有其他的家人来住的,再就是在远一些的下人休息的地方。 以及仓库,毕竟房子是自己的,关起门来只要不改造大格局,超出原有的配置,怎么用还是他们说的算,后面可以选择改一下,毕竟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还是少了点,最好压缩一下没必要的空间,把整个房子空出来,弄一些有意思的,这样以后万一因为什么事儿被皇上禁足在府中还能有点儿乐趣。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是觉得可能会有那晦气的一天。 孜辛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并没有影响两人走路的进度,等到两人散步一般走到大门口,原本想着应该已经有不少人都在了,却不曾想看着眼前几个孤零零的人,孜辛有些疑惑的看着小七。 “就这些人是咱们王府的人吗。”孜辛说的有些不确定,除了她原本带过来的厨师以及丞相娘给自己配的几个会功夫的丫头之外基本上就只有两三个人,跟在一边。 “算了,就这样吧,其他人的卖身契都在我这儿对吧。”这句话孜辛是看着石挈说的,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人员是不是归她管。孜辛也不去问为什么就来了这么几个人,正好就有理由处理掉这些个眼线。 “是的。”小四咱在一边,自从来了王府,她基本上就在和原本的管家做了解,对于人人员调度也算是了解。 “那就行,既然没有其他人了,那我们认识一下,接下来就是一家人了。”孜辛简单的看了看这些还在的人,然后让小七发了赏钱说道“初次见面,一点点见面礼,这两天刚空出时间来,有点儿晚了。 未来王府的生活大家一同维护,至于还有没来的人,卖身契连带着人,明天叫了人牙子处理了就行,再让他带来一些能干活的,我再看看,不早了大家都好好休息。”孜辛手里捏着名单,这就是刚刚来了的人。 记着也方便,不过等到人都走远了,孜辛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院子,有种无力感。 她走不动了,好疲惫啊,她好想要一辆自行车,但是她不是工科生她不会做啊。 “一搜制作教程。”系统突然出声,吓了孜辛一跳,长时间没联系她已经快把这东西忘干净了。 “我就想想,先不说材料不足,就算是有我也做不出来。”孜辛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数的,这种动手的活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而且这个年代也不能都是水泥路,全都是泥土路,就算是做出来了她也没办法好好骑车,又不能都铺上水泥。 “有水泥的制作教程”系统就像是听到了孜辛的声音,回答道。 “再说吧再说吧。”孜辛拖拉说道,毕竟不是很想干活,只想当咸鱼。 好想拥有一个移动的人力车啊,孜辛看看石挈完全没有疲惫的样子,好想被背着走啊。 但是这个世界女人是顶梁柱,哪里有靠在男人身上的做法,孜辛只好走走停停,这才在快虚脱的情况下走了回去。 “先休息吧,你要是有吃宵夜的习惯,你随意,我先睡了。”孜辛感觉自己应该是走了个一万多步,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疲惫,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房间里很快就剩下均匀地呼吸声,孜辛睡得很快 。 石挈坐在一边的小榻上,今晚他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同床入睡,但是明早就要回门,自己的妻主是入赘,自然是要回去丞相府的。 但是回门礼该准备些什么好呢,他没有贴身的 教习公公,也没有帮衬的长辈,就连婚礼都是皇帝筹划的,现在要回门到底该带点儿什么好呢。 再怎么纠结,第二天来的也很快,运动过后的小腿 没有经过很好的放松按摩,第二天哪怕是不走路都很不舒服。 孜辛坐起来,看着靠在 小塌上的石挈,再看看自己昨天晚上留出来的位置,难不难还得定做一张床不成,但是自己和王爷的俸禄可能得清贫不少。 人也要生活啊,既然没办法节流,就只能想办法开源。 赚钱的方式现在也急不来,不如先把这家伙从小塌上叫到床上去睡一觉。 孜辛刚一活动,直接对上石挈的眼睛,很快石挈就低下头去,原本警觉的眼神也消失在孜辛的眼前。 刚刚那一瞬间才没有违和感,这才对就像是一块美玉,蒙上一层待人发掘的岩石表层,现在这一层竟然开窗了,漏出一点儿里面该有的绿意。 “下次直接上床来睡就行,现在天气还不算凉,过段时间温度降下来容易着凉。”孜辛起床洗漱,一开门差点儿被门外的景象惊到。 “来这么早吗”一边站的是即将不属于他们王府的人,另一边跟在人牙子身边穿的破破烂烂的男男女女是可能成为王府的人。 泾渭分明,一时间孜辛有些招架不住,她原本的想法是应该是有人来找她走个流程,说不要把他发卖来着,但是现在在看貌似对于他们背后的主子来说,换谁都行啊。 “王妃,这是您要找的人牙子”小七的性子有些跳脱,连带着办事也有些不着调,约人竟然一大早。 “来都来了,先卖掉这些吧,然后看看那他们的钱能换几个人在你手上。”孜辛接过手里的卖身契递给人牙子。 买卖人口在这个世界基本上还比不过买卖牛马。 人换人孜辛倒是没什么需要挑选的,只是看着小四说道“人选你来挑就行”孜辛赶紧走,这种变相的不把人当人看的行为举动,她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儿,但是对于用人她是真的不是很了解。 “对了,你要不要挑一个 贴身伺候你的。”孜辛看着石挈,比较巧的就是昨天晚上要叫来的人里面也不包括石挈身边的那个小灯泡。 生活清路障2 不过,小灯泡可还真不是为了故意摆谱,完全是比较凑巧,昨天出去出去传小道消息直接错过了。 等回来的时候,自己被发卖的消息已经定下来,现在听到孜辛的话,站在人群中,一边看看孜辛,一边呜咽,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谢妻主,不用我有清浅就足够了。”石挈摇摇头,从小到大跟在他身边的人多了,至于谁是谁的眼线,他知道也不去在乎。 但是现在所有的都一下子 被拔出,还真有种解脱的感觉。 “妻主,今日得回门。”结束早膳,石挈看着准备收拾收拾去后花园遛弯的孜辛,只好出声提醒道。 “回门,谁回门。”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毕竟她还记得自己是入赘,那这算是上门媳妇,也要走男人的回门礼仪吗。 “空手是不是不太好。”孜辛问的自己都有点儿心虚了。 石挈点点头,然后说道“我让清浅准备了一份,但是不知道够不够。”石挈这么多年至少还有一些皇族每逢年节打赏的东西,虽然很值钱,但是不能卖。 正好这些收拾收拾用来送礼。 “没事儿,娘不讲求那些”孜辛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逗笑了石挈,成婚以来,这几天孜辛给他的感觉就很随性,这次还多了些灵动的感觉。 石挈的笑容也吸引了孜辛,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真诚一些的笑容,平时都是充斥着孤寂的笑容,完全感受不到来自石挈真正的喜悦。 直到两人到了丞相府门口,不知道被指派出来多少次的侍女终于是盼到了回门的马车。 孜芙更是听了消息就快步走过来。 孜辛先下马车,然后伸手去扶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石挈,一行人进了丞相府,石挈就跟着裘伦的人先走一步。 “快,来让娘看看”孜芙没有拦着,毕竟这就是规矩,只要有外人在场就必须遵守,至于她这丞相府但凡是坏了点儿规矩,那等着自己的就是第二天朝廷上来自于那些个史官的群嘲。 以及皇上象征性的罚罚俸禄,算一算好像已经给朝廷白打工很多年了,动不动就没了工钱。 “娘,我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吧。”孜辛任由孜芙围着圈将她看了个遍,才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天。 至于另一边,石挈跟着带自己来的小公子走到越来越偏僻的地方,看着眼前被单独分割出来的院落,石挈没躲避,毕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他能改变的了的,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接受,就像是必须代替她身体不好的皇姐上战场,从小被人歧视,他试图反抗过,结果遍体鳞伤,他早就习惯了去接受,毕竟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跟着穿过一层小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哪里还有外面破破烂烂院子的样子,完全没有在外面看到的那么小,而且很温馨,花团锦簇也没有什么纷扰。 只见坐在小院中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长发随意的披散开,但并不凌乱,发丝柔顺披在肩膀上,发带只是轻轻的拢在发尾,要掉不掉的,人也看的随性很多。 “初次见面,我是孜辛的爹亲,放轻松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裘伦拎着一个小茶壶,给石挈倒了杯茶指着面前的位置,让他坐过去。 石挈应声坐下,这和他所听到和看到的并不一样,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悠闲惬意。 “孩子,别紧张,第一次来可以理解,没事儿可以让孜辛带着你来丞相府,来我这儿坐坐。”裘伦嫁人之前还是有忐忑的心情的,嫁人之后这种情绪就没有了。 随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府里在孜芙年轻的时候也是出过几次荒唐事儿,但是终究是后院的事儿,也不至于出动全家老小,他让不愿离府的侍从都往丑了装扮,也不是没有好处。 毕竟大家都安全了,虽然知道在大户人家干过,愿意娶回家的人不多,但是爱财富的也一样很多,当人连生活的资本都没有了,又有哪个会去在乎所谓的规矩。 再加上这些年的功夫,他们手里存下来的钱足够他们生活,而且也知道他们这儿都是往丑了扮,于是就还是有很多人追着抢着娶回家的,至于遇到的那些人是真爱还是单纯的为了钱财,就要看那些个男孩子自己的命运了。 “父亲,要是妻主愿意的话。”石挈没有说接下来的话,毕竟男子成婚之后,能随意出门的人并不多。 “放心,我的女儿不是个守规矩的我知道。”裘伦也不把石挈当外人,虽然他不能出丞相府,但消息接受从来都没有延迟,对于皇帝的做法,他们不敢苟同,谁会喜欢天天克扣工钱的主子。 “对了,尝尝看好不好吃,孜芙做的,一般情况下可不好吃到啊。”裘伦指着面前小盘子里面的糕点说道。 看着石挈的表情,总是会想起自己刚成婚的时候,也就是这小伙子稍微丑了点儿,但是过日子一家一个过法。 而且自己女儿貌似也很喜欢这个大皇子,三三是他给自家女儿添的嫁妆,所以很多消息他也会听到一些,这些都很正常。 对于自己女儿的举动,想来也是大师所说的病就好了吧,上次见面是大婚,自己的女儿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这种生活,而且只有他和孜芙日子真的清闲又惬意,之前一门心思觉得不公平,但是现在习惯了也就能接受了,有时候都会想温水煮青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谢谢父亲。”石挈捏起一块糕点,带着一点微微的甜,并不腻很清爽。 “是不是还不错,我们的生活是一个样子,关上门过什么样的日子,没人能指手画脚,所以你喜欢的生活你需要自己去争取。”裘伦就像是被困在格子里面的小公子,他并没有自我固化,反而是占据自己的格子,将其中都填满属于他的色彩。 两位父母就像是在指引着两位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去面对崭新的世界,不要被外界的眼光所干扰。 世界是不公平的,条条框框压的人喘不上来气,但正因如此才要在自己的世界不断地外放自己,在合适的时机,冲破固化的牢笼。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更何况两人接近中午才来。 按照规矩他们天黑前就要回去,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晚霞渲染在天空的画布上,再有半个时辰就要超时了。 “行了,走吧有时间回来看看。”孜芙拉着孜辛的手,嘴上说着走吧,手却一点儿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娘,后天我就回来蹭饭。”孜辛反握住孜芙的手,今天有回府的规矩,明天又没有,主要是今晚想出去玩,明天来可能就能混个晚饭。 一起逛青楼1 “行,娘在家等你回来啊,带着你相公,你爹自己在院子里他也孤单。”孜芙对于皇子也好,皇上也好其实并没有多仇视,顶多就是不太喜欢一直找麻烦的皇上,但终究都是他们女儿一样年岁的人,也没有对她下死手的心思。 所以现在还是能接受和忍耐皇上的。 只是一个脑子稍微有点儿问题的领导人,但好在只是抽风在大臣身上,不至死不伤根基,就是恶心人罢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孜辛上了马车,对驾马的小七说先去成衣店。 “妻主,不回府吗”石挈听着孜辛的话,有些胆怯还有些期待,他每次回京除了述职,就是呆在皇宫里面,从来都没出去过,这还是第一次出来逛。 “对啊,现在时间还在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孜辛说完看着石挈,有些犹豫今天回家稍微穿的有点儿隆重,但是现在带自己丈夫去玩,貌似有点儿不太合适,主要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是很合适。 但是要是不带着他的话好像更不合适了。 “你不想去吗。”孜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但是她很想去,之前听说今天晚上有演出的,他来这么长时间,前两次都错过了。 “想”石挈没多想,只想着能一直跟着孜辛就好,直到换好衣服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地方。 “妻主”石挈的话刚说出两个字,就被孜辛堵住,“别这么喊要被看出来了喊我小辛就行。”孜辛对于称呼并不在意,但是现在他们已经都换上女装了,再喊妻主一定会被认出来的。 孜辛拉着石挈,还没等靠近,老鸨就热切的出来拉人,毕竟坐着马车的不少,但是谁不认识孜辛啊。 之前就听说不傻了,现在一看可不就精明多了。最关键的是这就像个小孩儿似的,钱还多事儿还少,哄着就行楼里的公子可都喜欢着呢。 “您这么长时间不来,奴家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老鸨扭着腰走过来,脸上噙着笑,手上捏着条小帕子,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裳,脸上的妆容倒是妩媚的多。 孜辛自从婚礼上见了自家小斯的样貌,对于现在这种比较阴柔的男人也不是那么抵触了,毕竟美是真的美。 不过还是在老鸨要靠过来的时候闪身躲开了。 同样的挂着笑容看着老鸨笑道“走吧,今天不是有演出,给我弄个包间,人先找几个唱曲的。”孜辛带着石挈就往里面走,楼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聚在下面的大厅里闹哄哄的。 今天可不单单是演出,更是每个月花楼的重大活动,表演之后的拍卖,才是重中之重。 石挈到了房间,脸色都有些惨白,孜辛不是没看到,不过她不想因为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抹杀了自己的乐趣,而且自己也不是没带他来,自己都带他出来玩了,现在肯定是相差了,后面了解了就不会是这样了。 孜辛对于接下来的表演,她比这边的男子还要有底气,毕竟就算是新来的青涩,但是有之前的台柱子撑场子呢。 到了房间叫来的公子们已经在房间准备好了。 “好了,一起听听曲,你不知道这种现场表演有多少见”孜辛在现代能在人多的地方聚集的机会不多,看音乐会更难。 现在好了每次来都能看现场表演,而且还没有人敢水舞台,简直不要太美好。 古代的女子舞姿动人,她看过一些舞台剧,其实很多舞蹈并不完全是现代审美,反倒是有些是仿照着古代的舞曲编出来的。 要是今天表演的一半,她就转头换一家女子青楼,反正她是要将舞蹈看个够。 先上场的就是花魁了,孜辛坐在包厢里,看着下面的舞蹈,她这个包厢的位置 不能说观感是最好的,但是绝对能看到全貌。 孜辛看的兴致勃勃看到兴头上还会招呼石挈一起看“你快看,这可少见他们家花魁除了活动现在很少献舞的。错过了下次想看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呢。”孜辛对于这个花魁之所以有印象,就是上次刚被放出来,自己出门房门的时候,有幸看过半场,然后又被自己老妈逮回去了。 今天也不是没有门票的场次,就是比较便宜,要是平时想要头牌。可得花不少银子。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把古代人想的愚蠢了,这边的人也是懂得饥饿营销的,花魁一个月只有五次机会,价钱要炒上天。 现在带着石挈来,也不算是自己出轨,毕竟她什么也没做,要想在这个世界看一场舞蹈表演,只能请人上门来跳,但是她又没有什么一官半职的,就连微薄的俸禄都没有,又不好花自己丈夫的钱,要不然和现代那些个花女人钱的男人就没什么分别了。 而且现在还住着人家的房子,确实是有些惭愧。 一整晚的演出,基本上就是一些青涩的新人掺杂着一些比较出名的人,先表演再叫价。 下面开始叫价,孜辛就让屋里的弹曲,外面的表演,孜辛就让屋里的休息,争取把时间充分利用,在别人一顿春宵之时,两人已经从青楼出来了。 “是不是还不错。”孜辛看得很兴奋,第一次这么痛快的看完好几场现场的表演,自己还没有精力不足,要知道这种事情是很少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能不兴奋吗。 而且这里的表演,不愧是能吸引人的,大家欣赏美的眼睛是相同的,虽然有些阴柔,但是不能否认,无论是乐曲,亦或是舞蹈都足以牵动人心神,怪不得那么让人着迷。 至于石挈,从开始的脸色惨白,到几场舞蹈之后,也已经平淡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孜辛想要把自己卖到青楼,毕竟嫁了人哪怕是孜辛入赘,自己也是她的所有物了。 自己的妻主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 但是孜辛那种不带任何欲望 ,纯粹是欣赏的举动,让他的情绪也带动起来了,现在出来都有些意犹未尽。 毕竟谁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只是他长得差强人意罢了。 不过,今晚有一场剑舞,孜辛表现的非常感兴趣,所以他有些心动,甚至想尝试一下,但又害怕东施效颦。 “很影响你心情吗。”孜辛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让石挈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我带你来这种地方很不开心吗。”孜辛不该在乎石挈的想法,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感情,但是看着呆呆愣愣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男人,反倒是有点儿像是被冷落的大狗狗,怪让人心疼的。 “没有,很开心能和妻主一起”石挈的回答就像时刻在自己脑子里面根深蒂固的模版,没有任何情绪一般。 “一起去吃夜宵吧。”孜辛原本想说的是咱们现在也没什么感情吧,但是又不好直说,只能把自己原本想要吐槽的话咽了回去。 啥话能说啥不能说她还是有数的,没必要在这种世界为难人家。 “好”石挈点头,他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貌似有些不太妥当,但是自己的情绪又那么真实,他能很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的生活原本充斥的就是什么是他该做的,没有什么是他喜欢的,但是他现在很喜欢和孜辛待在一起的感觉。 来钱了来钱了 两人找了个酒楼,孜辛算不上是资深老饕,但是好吃的还是躲不开她的鼻子的,还没进来就闻到飘出来的香味儿,孜辛一门心思就想进去。 堪堪到了门口,看着门口大排长龙,有些纠结的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走。 “都没有宵禁的吗,人也太多了吧”孜辛忍不住说道,她这啥时候能排上队啊。 “没有的妻主,随着皇上登基,就已经没有宵禁的规矩了。”石挈也闻到得到香味儿,就是这么久不回京城,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还真没什么印象。 “看来今晚是吃不到了”孜辛有些失望,但好在不多,毕竟能吃的好东西不少,她可以明天再来的。 “妻主,那咱们回去吗”石挈还以为孜辛今晚没吃到想吃的就放弃了。 “当然不是,换一家。”孜辛一边说一边走,没有宵禁来来往往的百姓很多,现在基本上也就是晚上七八点左右的时间,天刚刚擦黑,这样也才对得起刚刚那些人花的钱财。 两人最后只在一家小摊前面停住脚,不是因为味道有多吸引人,而是因为这家孜辛之前来过很多次了。 “小辛来了,快坐,今天还带了朋友来啊。”老板娘出来招呼,隐隐能看到里间一个不断行走的脚步,正是老板娘的丈夫,不过从来没见过就是了。 “对啊,两碗小馄饨吧,一份大碗一份小碗就行。”孜辛说完,看着石挈说道“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隔壁买个卤肉,他们家的小馄饨很鲜美的,就是没啥肉。”最后一句话孜辛看似放轻了声音,实际上整个店铺都能听得到。 看着笑眯眯的老板娘,石挈放松下来,这么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小混饨肉少,他还有些害怕老板会把他们撵出去呢。 不一会儿 小馄饨上桌,孜辛也带着卤肉回来。 “快尝尝,我可是跑回来的,就为了吃刚出锅的”孜辛说话都有些大喘气,看漂浮在碗中的小馄饨,薄如蝉翼的混饨皮,经过水煮变得圆乎乎的,在清汤里面飘着,孜辛吃得快,但也没到多要。 虽然知道吃太热的食物对食管不好,但是真的好香啊。 接着就是打开自己买的卤肉,油纸包一撕开,香味儿立刻飘散出来。 两人吃饱喝足,当然也没忘了一直跟在身边的小七和清浅。 一起吃了点儿东西,回去的路上特意重新走到那家店铺门口,想着糕点应该还有剩,万一再有自己喜欢的刚刚好可以带回去。 却不曾想,还没等靠近就看到围观的人群,毕竟还要去买糕点,就算是不想凑热闹也走近了,就看到大家围城一个圈中心躺在地上和跪在一边哭泣的男子。 孜辛赶紧走上前去,也顾不得解释,先将人放平然后指挥小七疏散周围人群保证空气流通,尝试着触摸颈动脉好在还有搏动,先尝试着呼叫,再确认没有反应后,查看口鼻腔没有异物,便开始做心肺复苏。(步骤不完整,请不要模仿,小说不是真实的,不要模仿心肺复苏啊不要模仿!!!!) 孜辛的举动刚开始还是因为没人反应过来,但是随着动作继续。 就连哭的都要抽过去男子也反应过来都要上来阻拦。 因为孜辛已经开始人工呼吸了。 几个循环下来,人总算是有反应。 之所以没人来捣乱,就是因为原本哭泣想要阻拦的男子主动站出来,拦住了要冲过来的家丁,站在外围紧紧地盯着孜辛的举动,哪里还有柔柔弱弱的样子。 随着人清醒过来,周围响起欢呼声,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有些热切 ,神仙等言论都快要脱口而出。 原本哭泣的男人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女人,赶紧凑过去紧紧地抱住女人。 “你动作轻一点,刚醒还需要缓一缓。”孜辛看着男人的举动,她理解身为爱人家属情绪激动一点儿情有可原,但是他不想看着自己刚救过来的人就这么没了气息。 “谢谢您,谢谢您”男人泣不成声,转身跪在孜辛面前,孜辛一下子就闪开了,动作快的将周围的人看的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刚有些着急,我可以给你家人把一下脉吗。”孜辛本着已经救了,就是自己的患者了,怎么也得负责到底的心思问道。 “当然,恩人你救了我妻主一命,救了我们全家一命。”男人情绪缓和很多,这话孜辛没听懂,只当是情到深处 ,有些殉情的心思。 孜辛随着女人进屋,刚醒过来的女人还有点儿说不出话,坐在椅子上还有些没有力气,只是虚弱的靠着,孜辛把着脉,松了口气,并不是先天的心脏疾病,应该是后期出现的没时间不算长,还有调理的机会。 孜辛将情况说给女人听,最后达成共识,孜辛写下药方便提出“我能不能买一份 糕点。”因为现在因为老板晕倒,顾客散了很多,孜辛又实在想吃,她已经看到那边的豌豆黄了。 刚出炉的豌豆黄 ,香味儿已经弥散了整个空间。 “这是应该的,这是诊金,至于您之后想吃什么只要我会做,您随时给我传消息,只要您还在,您未来的糕点我都包了。”老板恢复了些力气,看着自信很大气的说道,声音虽然还不是那么中气十足,但也能听得出是一直性子的老板。 “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看病收钱天经地义。 诊金不少,看着一盘金元宝,孜辛在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贫穷。 现在普通的小商贩动辄动能拿出十个金元宝了吗。 足足十个金元宝,孜辛指挥小七收起来的同时,还不忘捞两个递给石挈,说到“见者有份,收好啊。”孜辛打包了了糕点,这一次是白拿的,之后肯定是要给钱的。 石挈也挑了几块枣糕,看起来暄软入口绵密香甜,上品。 “蓄空间解锁一立方米,可储存取出,保鲜保温,再接再厉哦 ”系统的声音总是那么突兀。 “竟然是靠着救人解锁的。”孜辛听到系统声音,看着眼前出现的光幕,就像是游戏商城,刚刚解锁的储蓄空间有点儿像游戏中的背包。 两人回到王府,坐在院子里面喝茶吃糕点,报应终于是来了。 晚上两人面面相觑,原本该已经睡着的两人现在都醒了,出奇一致的捂着肚子,一副吃撑了消化不良的样子。 吃的时候都没含糊,肚子疼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翌日晌午,折腾了一宿的两人总算是在脱水之前稍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这一晚上不得瘦个二斤。 进宫见驾1 “晚上不能再这么吃东西了”孜辛都有些不好意思,身为医生自己的行为举止都这么荒唐,给自己吃到一直跑洗手间这举动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干出来这么滑稽的事情。 看着虚弱的石挈,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呢。 “王爷,宫里传旨召您携王妃进宫”进来传消息的是清浅,声音淡淡的也没什么情绪的起伏。 “现在吗。”石挈还没说话,搭话的是孜辛,她跑洗手间的次数实在是多的让她两条腿都发软。 “是,来传唤的马车都已经等在外面了。”清浅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是孜辛却涌现出浓烈的绝望。 虽然还没有正式见过皇上,但是对她的印象真的不是很好。 被迫和石挈换了衣服坐在马车上,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要是皇上和咱们谈话,我肚子不舒服能撤吗。”孜辛自己问完,都觉得有些荒唐。 石挈抬起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石挈反倒胆子大了很多,敢直面孜辛。 石挈轻轻的摇头,说道“妻主放心,这个不会有问题的。”石挈回答的认真,虽然他皇姐看他很不爽,但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找麻烦的。 “那就好。”孜辛他们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这次皇上派了人在门口等着,从马车上下来。石挈的脸上就盖上了面纱。 孜辛看看石挈,再看看自己说道“要不给我也来一块 。”孜辛之前对于皇上其实没什么概念,但是随着这一路搜身,检查以及路上的人都一脸严肃的样子,弄得她有点儿紧张。 忽然觉的把脸遮上挺好的,这样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不可。”跟在一边的嬷嬷出声制止,对于孜辛的想法直接驳回。 “行吧。”孜辛没多说话,只是感慨还真是皇上身边的人就是威武,对于王妃说话都这么硬气。 两人到了殿前,还得顶着大太阳等着通传,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并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很快进去的嬷嬷就让小兵出来传唤他们了。 孜辛跟着进去,石挈自然地跟在孜辛身后,行礼之后悄悄的抬头,皇上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太多了,孜辛有些吃惊,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想到古代人成年时间不一样,也就释然了。 “既然嫁给了石挈便是自家人了,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上次见你还是很多年前了啊。”皇上不愧是皇上,笑容满面的对这孜辛说道,哪里有把她从青楼绑回来困着的样子。 就像是从来没结过仇过一样。 “是。”孜辛应声抬头,自然的对上皇帝笑眯眯的脸,很好感受不到温暖呢。 “皇弟回来之后,你我二人也没好好聊聊天,在京城可还生活的惯。”皇上问这话的时候,看着石挈还不忘多看看孜辛。 规矩不能破,所以除了上朝收兵权的时候,她确实是很久没看过自己这个皇弟了,之前还以为孜辛把侍奉的都撵出去,会对他做什么,结果身上半点儿伤都没有,反倒是感觉比回来那天上朝的状态都要好太多了。 就像是解脱了一样,真是命好啊,长成这个样子上战场没死,嫁给傻子结果不傻了,要不是昨天出去玩吃的多了,怕是气色会比现在还要好太多,她在王府按得眼线足够她接收到实时转播了。 石琪看着石挈 ,心中的情绪复杂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不想看着他被欺负,但是他过得好他也不舒服,凭什么她从小因为他被嘲笑,差点儿皇太女的位置都没有了,要不是和她一般大都被她比下去了,哪里还有她继承皇位的机会。 “回皇姐话,很好。”石挈听着皇上喊他皇弟,那他自然也不能称呼为皇上,要不然反倒是落了皇上面子。 孜辛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姐弟俩重复一些没营养的车轱辘话,她听得都有些想睡觉了。 “一直没和小辛说话,是不是有些无聊了,听说小辛会把脉啊。”皇上见孜辛看着远处视线都有些出神,就知道已经不好再和石挈聊天了,要不然一会儿误了正事儿。 刚刚他们聊天,孜辛自然也是听到了,但是没有人和她搭话,她自然也乐得清闲,现在皇上主动和他说话,她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原本昨天当街救人就没想着这事儿能瞒过去。 “回皇上的话,会一点儿。”孜辛不敢说的太满,毕竟古代基本上都是中医,虽然不知道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但是她相信人外有人贸然托大容易打脸。 “那不如给我瞧瞧,正好这两日身子有些疲乏,”石琪看着孜辛,昨晚的事早就有人提前告知她了,但是很多事情都需要详谈,毕竟自己的身子之前也有太医来看过,没把过脉之前都说自己没问题,结果把脉之后一个个都像那个锯嘴的葫芦,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么多年光是说给自己调理身子但是迟迟没有结果,总感觉浑身没力气,近来晕倒的次数也在增多。 她现在就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巴不得让孜辛来给自己看看。 “皇上,草民才疏学浅恐不能 胜任。”孜辛对于自己的谦辞表示无奈,这个世界竟然没有随着嫁人出现不同的称呼,官职就是官职,家属就是家属,完全没有任何关联一样。 至于给皇上把脉,她又不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 “没事儿,刚好太医过来给朕请平安脉,你和她也可以学一学。”皇上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张太医告见的消息。 “石挈你先去偏殿。”石琪看着石挈说到,语气完全不容置疑,毕竟这是规矩,成婚了的男人但对于面见外女还是不行的,所以太医院也有一批男太医,专门给皇宫中的男子把脉的。 “是,臣弟告退。”石挈抬头看着孜辛,嘴上说着告退,脚就像是沾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你先去,晚一些你妻主跟张太医学学就去见你。”石琪看着执拗的石挈,有些头疼。 “是”石挈看到孜辛挥手,也看懂了她的意思,皇上让她留,她就不能走。 . 进宫见驾2 石挈刚出去,张太医就进来了,满头银发的女人,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退休,不会是古代只有去世了,才能退休吧。 也不对啊,之前看史书的时候,是有明确的退休时间的,那这是皇上心尖宠舍不得让她退休就是了。 “来,一起试试。”石琪之所以敢放任孜辛靠近自己,完全是因为她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孜辛没办法,自己被赶鸭子上架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无非就只是接受罢了。 走上前皇上的面相其实刚刚也能看出来一些,但是她不能多说,总不能对皇上说是因为先天的缺陷导致的,这不得把她自己的小命送走啊。 “皇上,这段时间可是又出现眩晕,昏迷的状态了。”张太医看着皇上有些担忧,就像是年迈的长辈在看自己的孙女一样。 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的孜辛一身鸡皮疙瘩,又不是自己孩子,至于投入这么多感情吗,对领导投入感情,很奇怪啊。 “是啊,张老朕前些日子批奏折的时候没意识就昏过去了。”石琪想着那天自己醒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可能只是短暂的昏迷,没有惊动太医院的人。 “那就是了”张太医把着脉,却在用余光瞥着孜辛。 孜辛手上搭着脉,刚刚没上手不知道。现在算是懂了,与其说是因为体弱,不如说是因为先天缺乏,这种天生的生理缺陷,并不能完全治好,但也不至于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毕竟不致命。 有时候就像牙疼一样,疼不死不致命,但是却很难熬。 只是给了希望在治疗可不简单,就算是现代这种药物都属于免疫类简单的提纯完全做不到药物所需要的纯度,更何况要想让皇帝安心休息,可不容易。 孜辛垂着头,努力去想措辞自己以后要是还想行医,对于这事儿说的就得委婉一点儿,但是要是不说清楚,再给她希望也很麻烦。 “小辛想什么呢”石琪看着孜辛低着头半天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刚刚好了痴傻毛病的弟媳有些本事。 “回皇上的话,草民在想该怎么和您说清楚。”孜辛倒是坦然,很多东西不是瞒就能瞒的过去的。 “如实说就行,朕恕你无罪”石琪期待的看着孜辛,眼中的情绪是这么多年期望破灭充斥的希冀。 “那我就如实说了,皇上你这病我治不好,但是可以缓解。”孜辛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之前能来接触她的患者,基本上已经是跑遍了医院,基本上被判了死刑,她还能往回拽一拽,像是这种没问题,就是缺东西。 “商城中有要药品哦。”系统实时出声,这时候基本上就是在引诱孜辛氪金了。 “不着急,现代的药品也大多都是片剂,针剂,更何况没有检测设备,贸然使用西药太危险,而且现在还不算太严重,先要小剂量控制。”孜辛果断回绝,要是现在买了药品有差异,致死率基本上是攀了高峰了。 系统被驳回,安静下去了。 “你能控制多久。”石琪之所以这么心急,完全是因为最近很多吃的药物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反倒是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是她的女儿还没能长大,再加上她刚刚掌权又怎么舍得放弃。 “这个说不准,三四十年吧。”孜辛说的保守,毕竟能遵医嘱的不少,长时间遵医嘱的不多,要是不听话乱吃东西不好好休息,撑死也就能活个三四十年。 “那朕的身体就托付给你了。”石琪看着孜辛,她并不想被孜芙的孙女拿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脸上的喜悦,毕竟自己现在二十多岁,万一有幸活到四十年也够了。 “草民遵旨。”孜辛也不是看不出石琪的怀疑以及欣喜,她只是有些疑惑,她只是当街救了一个人,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医术来,为什么皇帝就会这么相信自己。 但是这不是她可以问的,现在领了任务就只能去执行。 “皇上,可否允许草民先给您施针。”孜辛对于眼前这个人,尽量忽略掉他是皇帝的事实,尽量把他当做是一名普通的患者,然后平静的看待。 她手上并没有针灸的针具,说完话直接就看着张太医,试图从她那里弄出一副来。 孜辛赤裸裸的眼神,让张太医想忽视都没有办法,但是她今天出来只带了一套针,而且是很软的金针,她不想给。 “张老你先给她,朕这就命人再给你打两套。”皇上看着张太医没动作,再看看另外一个类似于土匪一样的眼神的家伙有些汗颜,她们这家子对于想要的东西还真是永远都这么直白啊。 “是”张太医伸手去拿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最里层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套金针。 孜辛看着那套金针,算是懂了为什么这个老太医这么舍不得了,这不是一套两套能解决的问题,这套金针应该是定制款,有些人手劲或者是方式不同,下针的深度也不相同,这一套针具她用不来。 “皇上,可否在命人取一套常规的 金针来,这一套我用不惯”孜辛看着那根最长的金针,并不够用,这完全是根据自己习惯给改短了。 “行,来福去太医院取一套针来。”皇上说完,自己靠在椅子上,想着大师对她说的话,说“天皇203年,天降神医,人到病除。’ “皇上,我需要四套。”孜辛原本想着一套也行,但现在既然要去了,那就拿够数也就不用迁就了。 当时她还不信,毕竟孜芙家的小女儿痴傻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痴傻就好了,自己的病已经是被所有的太医,游医被判了死刑,就算是再试试对她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坏处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不怕孜辛使坏,当然是因为要是自己死了,那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 宫人来去很快,也就一刻钟的时间金针就已经摆在台子上了。 进宫见驾3 “皇上,我要准备给您下针了,请你相信我。”孜辛知道自己这话有些空洞,毕竟刚见面,之前还是傻子,但是接下来的几个穴位,要是稍微有一毫米的偏差,那可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嗯”石琪按照要求躺在床上,看着孜辛举起一根金针,也忍不住有些冒冷汗,这个长度已经不是她能接受的了的了。 “必须要用这么长的吗。”石琪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是,皇上您调整一下,需要相信我。”孜辛可以理解石琪的心情,毕竟任谁位高权重,钱权在手,怕是都不会舍得离世,她理解。 “好,我闭上眼会有影响吗。”石琪想着自己闭上眼,就看不到了就不会害怕了。 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越是闭着眼睛看不到越是害怕。 借着轻微的刺痛之后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孜辛看着昏迷过去的石琪这才放下心来,还是不需要她配合好了,毕竟也只是需要她回答问题,以免伤到神经,但是就这紧绷的状态,还是算了吧。 张太医站在一边,看着孜辛利落的下针,也没有出声,她保住了自己的金针,至于皇帝从小都是她给她看病治疗,但这并不是她能产生情感的原因,他的儿女依靠着她在皇宫的地位,在外面兴风作浪,皇帝也由着,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有办法延长她的生命。 至于自家那几个不孝子孙,倒是不会闹出什么人命来,就是风评不是很好。 没多久,他就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事儿了,孜辛下针的速度很快,位置也很难刁钻,好几处都是他完全不敢动手的地方。 孜辛并没有避着她,毕竟她有足够的信心保证自己的手法她学不去,这是她自创的,但是后来就算是想要教给自家人都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学不会,更何况现在只是看着她的步骤,也就是能看个皮毛罢了。 下针结束孜辛轻轻地坐下,靠在椅背上“针还需要保留一刻钟的时间,不要碰。”孜辛对着张太医说完,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轻轻合上眼休息一会儿。 至于已经成刺猬的石琪,谁都不敢去触碰。 这边安安静静静的,另一边坐在偏殿的石挈已经有些焦急了,他在这边已经有一个时辰了,现在还没有人来传唤他,他又不能自己贸然过去,实在是太过于被动了。 “王爷,皇上宣您去正殿”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这些太监就是用来专门和男人接触的,也只在这些范围活动,并不会出宫门。 石挈看着已经全黑下来的天,乌云密布,空气中的水分很高,温度也不低,走一会儿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心情也有些低落沉闷。 随着进到正殿,却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气氛,张太医已经走了,整个正殿 就只有摆在桌子上的晚膳,以及坐在正位上的皇上和一边的孜辛,至于站在皇上身边服侍的嬷嬷,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要是这都算上,那暗处那些个暗卫也得算上了。 两人的气氛很融洽,石挈也在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在担心皇上会为难孜辛,但是现在这个局面确实是有些意想不到。 “臣弟见过皇上,妻主 ”石挈先是行礼,然后自然的走到孜辛身后站定,一副服侍的样子。 “你坐这儿,站着怎么吃饭。”孜辛没反应拿过来,看着石挈站在自己身后,下意识的就要去拉过来。 石挈轻轻侧身,躲过了孜辛伸过来的手,说道“妻主,奴妾给您布菜。”石挈的话让孜辛慢慢的收回手 ,然后小心地看着石琪,想问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用膳吧。”石琪知道孜辛脑子不好,刚恢复过来,但是她刚刚的举动确实也是她没见过的,妻主用膳哪有不布菜的道理。 “好。”孜辛只能答应,全程石挈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完全没有挑食的样子,结束之后孜辛对着石琪说道“皇上,草民先退下了,等药材凑齐了或者是七天之后我再进宫就行。”孜辛自己吃的不愉快不说,再加上一起来的还没混上饭呢。 作为夫妻关系的小伙伴,自己这很难受啊。 “行,爱卿也不必再自称草民。”石琪身体恢复过来一些,情绪是肉眼可见的好,浑身都有力气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愤怒,毕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弄得昏迷了,但是随着醒过来、感受到来自四肢可控的力量,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活着。 所以她当即封孜辛为御医,不过被孜辛以不想被束缚在皇宫里面被驳回了,不过石琪给了她特权,她还是需要一个一个名头,可以把孜辛牵制住。 象征性的赏赐了一些金银财宝,然后看着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孜辛盯着那堆金元宝眼睛都直了,都有些想感慨,孜芙也不是个财迷,自己女儿怎么这么喜欢钱啊。 看着两人离开,石琪心情很好,坐在桌前批奏折都有力气了。 真的是状态好了,工作能力翻倍。 她决定今晚夜战,将这些奏折都批出来,到也不是很多就十几本,至于旁边堆放的一些请安奏折,这已经被筛选出来,放到一边了。 至于已经坐上马车的两人,孜辛刚靠在车壁上,就弹开了,好颠簸好难受。 她现在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虽然赚钱很开心,但是真得好疲惫哦,精神高度紧绷,一下午整个人感觉都虚脱了。 虽然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多恭敬,但是情绪真的好压抑,再加上吃饭的时候就更不愉快了。 “你是不是很饿了,咱先吃饭再回王府吧。”孜辛看着石挈,这家伙自从晚上布菜之后,就没怎么活动过,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妻主,回去吧。”石挈声音中气十足,哪里有饿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吃饱饭了一样。 “你现在回去,王府做饭慢啊。”孜辛坐直身子,看着石挈,从他们出来到现在,除了晚上那顿饭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这家伙怎么不饿呢。 “没事的妻主,我习惯了的。”石挈已经习惯了吃了一顿缺一顿的生活,打仗的时候好几天都没饭吃,为了蹲守敌人这都很常见了。 公职人员1 “好吧”孜辛没强求,也没多说话。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沉寂,孜辛不说话,石挈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沉默的两人相互坐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 “妻主,我只是习惯了现在不饿了。”石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拒绝的太彻底,以至于本来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两人现在都很沉默,见气氛有些沉重,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有些不安, 石挈话音刚落,“等我”就看见孜辛下马车在路过街边的点心铺买了一份糕点。 “先吃点,长时间不按规律吃饭,对于自己的胃保护很不好。”孜辛说的有些严肃,她对于自己的身体很看重,对于自己划分在范围内的人自然也不会含糊。 “是”石挈看着孜辛,再看看放在自己手里还热乎乎的糕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糕点香甜的气息弥散在封闭的马车空间中,石挈拿起一块,很甜他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糕点。 “不好吃吗。”孜辛之前吃过这家的糕点,虽然没有上次买的那家那么好吃,但是味道绝对没问题的,这家伙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啊。 “好吃。”石挈的声音都有些暗哑,从来都没有人关心他,甚至是他的母皇,父亲都没有,这是第一次有人会关心他饿不饿。 “稍微吃一点垫一垫,回去就能吃饭了。”孜辛早在出了宫门的时候,便吩咐人回府做饭,一会儿回去就算不能上全了,也能一边做一边吃。 “好。”石挈点点头,抱着手里那一小块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很舍不得。 这是属于他的温暖。 皇宫距离王府并不算太远,换了衣服坐在正厅就开始传菜。 上一道吃一道,孜辛实在是想吐槽这边的菜码小。 两人吃饱喝足,孜辛邀请石挈一起躺在床上,和他讲述了一下今天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然后两人沉默,孜辛不在说话,石挈也不是个话痨的性子,整个空间都没有其他的声响,静悄悄的。 孜辛倒是没闲着,正拉着系统问为什么帮皇帝做了治疗没有奖励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存储空间貌似变大了。 “有的,扩张了一个立方米的位置。”系统的声音就像是延迟了一样,听到孜辛去问,才去回答。 “真不错,对了你说浏览器上的赚钱方式靠谱吗。”孜辛越是得到,越是能意识到自己的欠缺,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一点儿属于自己的钱都没有。 现在的花销还都是自家丞相老妈给的嫁妆呢。 看着弹出来的各种利用穿越知识勇敢的发明创造然后赚的盆满钵满的故事,孜辛试图把自己套进去。 自己会经商吗,不太会,也不会制作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上面的教程都要看好几遍才懂,偏偏这些还属于仅浏览,要是想带出来传递出去,旁边就会弹出请付费的界面,想说话传出来都涨不开口,任谁也别想套用。 要是像以前一样,开医馆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皇上保驾护航,自己的生意就算是再差也不会破铺吧。 收费怎么弄呢,要是走平民路线钱赚不了多少不说,还容易惹得一身腥臊。 要不还是靠人介绍人,皇帝会介绍吗 ,她也不认识解除了大臣之外的人,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孜辛晃晃脑袋,想把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都甩出去。 现在已经不早了,该睡觉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真的会被温饱困扰的人,但是睡不醒明天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回去蹭饭了。 两人一早醒来,精神状态是这几天最好的时候,难得睡的都很安稳。 “我打算去打一套器具来,你要不要一起。”孜辛虽然不怎么会武术,但是她会用药啊,她看那些个小说主人公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她打算提前准备一些,以及进一点儿药材进来,充斥一下自己即将出现的药房。 “妻主我想去。”石挈看着孜辛说道,他早就习惯了外出打仗的生活,一直生活在王府里面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能出去多看看他也是愿意的。 “好,那吃了饭就走。”孜辛答应的爽快,马上就要填充属于她的新家了,那么作为同样是主人的怎么能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孜辛招呼几个人,一同出行,自己的马车跟在前面,后面是三四辆板车。 “走了,逛街去。”孜辛带着穿着女装的石挈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看到什么都想买。 很多精美的手工艺品在现代基本上见不到,但是这随处可见,绣工精巧的小帕子一块块的展现在摊位上,摊主是一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看起来这么个打扮的应该是男子吧。 “手帕怎么卖的”孜辛走上前,看着一块绣着小兔子的手帕,旁边还有一块深色的,一模一样的图案,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很可爱。 “三文钱”摊主声音有些小,还细细弱弱的。 “来两块。小七付钱。”孜辛拿起一块浅粉色的一块深蓝色的问石挈“你喜欢哪个。”孜辛的眼神很清澈,看着孜辛挂着笑容,举着两块小手帕,石挈指了指那块深蓝色的说道在”喜欢这块“ 石挈其实对于这个并不是很喜欢,因为他不会,他学过但是也没能学会,就连婚服最后几针也都是清浅教着他做出来的,要不是正好在喜服下摆处,歪歪扭扭的针脚,怕是很清晰会被人看出来。 “那我就要这块。”孜辛将那块小帕子收进怀里,这种细致的小东西,她一直就很喜欢。 “我以后给您绣可以吗。”走出一段路后,石挈又突然说出这句话,引得孜辛回过头看着他笑道“当然可以,主要是我不太会,要不然我给你绣也可以的啊”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上学的时候班里就有同学打围巾,手套送给喜欢的男生,但是她也就是看着。 她是没有过的经验,但是现在竟然可以收到来自别人的手工艺品,真的很惊喜啊。 “您不用会的。”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赶紧摆摆手,这个不用她会。 储物空间第三块 “主要是你要是给我做手工艺品我不会,感觉亏欠你。”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毕竟自己这算是白白收人家的东西,实在是不太好。 “这是我分内的事。”石挈看着孜辛,才是真的感觉愧疚,给自己的妻子做一些贴身的衣物都是他的义务,现在却让自己的妻主在外面花钱买别人的绣品,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就拜托你了。”孜辛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样子,两人的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像是小妹妹在和大姐姐打招呼,只有人觉得可爱。 “这不可。”石挈有时候思想就像是一个老古董一般,看着孜辛的举动,赶紧伸出手要做阻拦。 “好啦,走吧你有喜欢的东西一起买啊。”孜辛这次出来带的正是前些日子赚到的金元宝们,皇上还赏赐了一些,按照刚刚买帕子的情况,应该不会消耗太多的金钱。 后面这几个板车,要是只采购这些绝对够了。 “是”石挈没有拒绝,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是跟在孜辛身边,看着他们车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已经有种快要堆不下的感觉了。 这才到了京城中比较有名的药材铺。 浓郁的药香带着淡淡的苦涩感,几人走进去孜辛看着带着笑容迎上来的小厮,忽然想明白了一个事儿,自己现在都属于御医了,怎么也得有点用药权吧,不过公私她还是分得清的,自己用的自然得用买的才安心。 “客官,要点什么。”小厮很有眼力界儿,脸上噙着笑,真诚不讨好。 能来他们这里买药材的基本上都是行家,再加上他们收来的药材成色也确实是在同类产品中做的不说是最好的,但绝对是分类最清晰的。 不会让人花了冤枉钱去,药材的炮制他们有自己的人,保证药品质量来他们这里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也早就习惯了笑脸相迎。 “你好,你们这里所有的药材都来一斤,至于不能切片的给我每样来两根完整的就可以,大约需要多久能弄好。”孜辛没有细看,对于很多药材现在要是挨个得要,哪怕是一上午都说不完。 “明日午时便可。”小厮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就连一边没有迎上来的都挂上了真切的笑容,毕竟店铺的营业好,他们的月例银子也就多了,谁会不开心呢。 “一共多少银子,也明日送到府上快取吧。”孜辛说完,看着已经开始称重的几个小厮,以及不断被拉开的抽屉,感受到自己的钱包正在滴血。 “时辰也不早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孜辛逛了一上午,自从离开药材铺,自己的腿脚就没停下来,一步一步地实在是累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是。”石挈坐在孜辛身边,小七驾着马车奔向丞相府。 “不回王府吗”石挈看着这条路,并不是回王府的路,反倒是越走越像去往丞相府的路。 “当然不回去了,现在回去也没什么好吃的,咱们去找娘,娘今天一定做点心。”孜辛掐着时间,刚进正厅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的糕点,温度都没散去。 “我娘呢。”孜辛对着守在一旁的小厮问道,还不忘拿一块糕点递给石挈。 “快吃,这一定是先给爹晾着的,一会儿娘回来,就没咱俩的份儿了。”孜辛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桌子上摆放的糕点其实不少,有四五盘之多,花样也不相同,让人看了有种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儿的冲动。 “又怎么编排我呢。”孜芙的出现制止了正在吃东西的石挈,他捏着手里的糕点,从椅子上离开然后低着头站在孜辛身后。 “带他去找夫君。”孜芙进来,指着石挈说到,对于这个长相丑陋的皇子,她并不算太反感,毕竟对于他们文官而言,这种能上阵杀敌给他们安稳和平的人,哪怕是个男人,也是英雄,这点儿东西她还是拎得清的。 “你先去,爹那儿应该还有对吧娘。”孜辛像个小姑娘,凑到孜芙身边,挽着孜芙的胳膊,尽显小女儿家姿态。 “去吧去吧,你爹哪儿也有。”前半句是对石挈说的,后半句自然是对孜辛说的,毕竟这些糕点每次做的时候都是在裘伦的小厨房做的。 “是”石挈垂着头后退,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孜辛的视线。 “都走远了还看呢。”孜芙看着孜辛的眼神,有些好笑自己这个女儿从小也没见她是个情种的样子,现在在看这是动心了不成。 “没有,娘我今晚想吃黄豆炖猪脚”孜辛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后就蹦出那道软烂入味的菜品来。 “好,娘这就吩咐小厨房去做。”孜芙轻轻揉着自己女儿的头发,然后说道“昨日皇上召你入宫,可是说了什么。孜芙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眼线的,对于自己女儿被叫走,然后和皇上在正殿呆了一下,对于其他事情,她都打探不出来。 自然是免不了的担忧。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不会有事儿的。”孜辛没打算把皇上的病情都要说出来,毕竟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对于自己这个传播者或者是自己母亲也好,哪怕是石挈来说都不是好事儿。 “你至少也该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吗。”孜芙对于孜辛的隐瞒更是担忧,毕竟很多事情处于未知状态,对于她现在的局面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娘,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孜辛轻轻地拍着孜芙的手,就是没松口。 皇上寝宫有自己娘的眼线,那这些下人里面又怎么可能会没有皇上的眼线,自己的病情被人讨论,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行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求你,娘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孜芙对于现在的皇上还是有把握的,怎么说她也是两朝元老,对于上一任皇帝可比现在这个小皇帝难缠多了。 “娘,你就放心吧,对了娘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休息。”孜辛看着孜芙眼底的黑眼圈,实在是太明显了。 储物空间第三块2 “我的小辛真的是长大了,最近南方发生水患,政事上的事儿, 不影响。”孜芙并不打算让一些烦心事儿打扰了自己女儿平静的生活。 “水患,可有安置好难民”孜辛对于大疫还是比较担忧的,毕竟水火无情,基本上都是大旱之后带来的洪水,家破人亡抵抗力下降,产生新的病毒。 “已经在准备了,不过地区比较多,你们最近出去玩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些,离那些难民远一点”孜芙对于京城现在的境况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她不放心,就是脑子有问题的时候,她都不一定能好好的待着。 “放心吧,娘。”孜辛答应的爽快,但是完全没打算听话。 虽然她经历过的大规模流行性疾病不少,但是作为医生却没能有机会出现在前线,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去了,也完全是对于旁人的拖累。 但好在也不是完全按帮不上忙,至少她还可以远程协助,通过视频找一些志愿者带着手机里的自己,进行望闻问切,处方开药。 在和一些中医大师核对脉象,虽然会有些偏差,但是能经她手的基本上已经是被判了死刑了。 相当于做了最后的挑战,毕竟新型的病毒带来的救治方式自然也是新的,药物的沿用必然需要临床的实验,既然是用在人身上,那么无论是前期再怎么用其他物种做替代,最后还是需要人来的。 所以在没有更好的救治方式又想活命的情况下,必然需要尝试接受,好在结局都是好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一副健康的身躯,完全可以跟着一线出发。 不过,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娘亲,自己还是需要好好讲清楚的。 孜芙看着孜辛,眼里全是不相信,但是她没办法,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抓不住的,现在都这么大了她也没有理由管住她。 直到两人从丞相府离开,孜芙直接转身递了奏折给宫里。 主要内容就是让皇下旨,把孜辛留在京城。 “妻主,父亲刚刚同我说南方发生水患,让咱们最近少出门。”石挈上了马车,想着刚刚小院子里面自己和岳父的谈话。 “母亲也同我说了,你怎么想的。”孜芙侧过身看着石挈,作为上了战场的将军,她想知道石挈的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啊。”石挈不知道孜辛的意思,毕竟就算是南方发生水患,也淹不到他们这里,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孜辛看着石挈,看着石挈脸上的茫然,她才真切的意识到作为国家的将军,这个国家享受这俸禄和优待的男人都能做到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到底是教育的问题,还是现实,他们逼迫不能去接触外面的环境,就像是笼中雀,所关注的都是所谓的妻主,高门大户更是如此,就像是豢养的鸟,每天除了知道讨好自己的饲主,其他并不是他们分内需要了解的事情一般。 “没有。妻主想出去吗。”石挈看着孜辛,虽然水患很危险,但是他并不能做什么,要不然捐一点自己的东西,用作家园重建呢。 “是啊,你害不害怕。”孜辛看着石挈,现实让他没有也不能有参与感,那自己就看看究竟能不能带他走出这个困兽的牢笼。 明明是上了战场的将军,是让妻子入赘的男人,是第一个在朝廷上有了地位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不符合原本的规矩。 既然有了突破口,那为什么不能再多一些,再多一些,让人们看到的不只是一个男人,还能让人们看到男人也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不该成为附属品,他们该有自己的舞台。 “不怕,妻主我跟着你不害怕。”石挈还以为孜辛想趁着乱出去玩,直到第二天看着传来的圣旨才知道孜辛究竟要去做什么。 “妻主,你要去灾区。”石挈着急的直接握上了孜辛的手,整个人都很震惊。 “不只是我,还有你啊。”孜辛看着石挈,虽然她知道,这么危险的事情带着石挈很不应该,但是她还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在面对危险以及伤亡,困境时候的真情实感,她不愿意相信一个能为了国家上战场的将军,会没有爱护百姓的心思。 这个荒谬的圣母一般的想法也终于在未来的有一天知道上战场的缘由。 “带着我吗。”石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适,赶紧放下手来看着孜辛,听到孜辛说带着自己,并没有害怕的情绪,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很多难民吃东西都是问题,至于孜辛这就是完美的肉包子,过去一定会被疯抢。 自己好歹是上过战场,至少还能保证自己妻主的安全,就算不行自己挡伤害也能为孜辛争取一些逃跑的机会。 “对呀。,不过你要是害怕也可以不去。”孜辛虽然想带着石挈过去,但是一切还是要遵循人家的意愿,毕竟疫情不是闹着玩的,过去不单单是为了救治可能染病的患者,也是为了能在赈灾过程中搭把手。 虽然有抱着希望可以带动石挈的情绪的想法,但是归根结底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救治伤患。 “我不害怕的,我想跟着妻主。”石挈赶紧说道,生怕孜辛把自己丢下,虽然不能改嫁,但是自己不讨厌孜辛,毕竟这是为数不多愿意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不会露出异样眼光的人。 “好,那咱们一会儿就出发,要不然可就走不了了。”孜辛偷偷地递的帖子进的皇宫,就怕自己老娘知道消息,把自己关起来,那可就去不了了。 “这么着急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这次震惊的表情都没能收好。 毕竟刚接到圣旨,这就要出发了,也太快了吧。 “那可得抓紧,要不然咱们可能去不了啊。”孜辛一边说,一边要回去收拾行李。 有两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还是可以存放一些新鲜的物品的,就是比较可惜自己的药材还没来得及制作出来,不过这次皇上发话,很多药材都会源源不断的送到灾区去的。 “好。”石挈跟着孜辛一同回房,石挈收拾的很快,常年征兵打仗,早就习惯了行李简单。 道孜辛在问什么, 储物空间第三块3 “你就这么一个小包裹啊。”孜辛把自己需要的一些东西整整齐齐的放进那两个储物空间后,还是带了一个特大号的包裹出来,并不单纯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完全是因为要带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妻主,我来拿吧”石挈看着孜辛手里的包裹,真的很大一个包袱,下意识的看向孜辛身后,很好小七手里的包裹要比孜辛手里的还要大。 伸手就想要过来自己拿着,却被孜辛躲过了,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没事儿,放马车上就行,咱都不用拿。”自己这包袱就是看着大,实际上都是一些衣物之类的,实在是轻得很。 至于石挈手里的,看着可比自己的沉多了,感觉都在往下掉。 “是,妻主。”石挈的行为举止上还是有些过于客气,不过也正常,两人认识到现在还没有七天呢。 “这次主要的灾区还是在清水镇,也不知道是当时修建水坝的修了个豆腐渣工程还是今年的大水确实是大的厉害,整个清水镇都被淹了,现在救上来的人有些出现了一些发热症状,以至于洪水退去的清水镇现在被封了。”两人坐在马车上,外面驾车的除了小七就是皇上派过来的官员。 正在详细的讲解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的具体情况。 “只是单纯的发热还不至于被封,就是最近频繁的出现大规模的死亡,而且感染的速度极快,基本上周围只要出现高热的镇子都会被封锁起来。”外面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就是个七品小芝麻官,现在就要被送到现在人人避之的死亡圣地,怎么能不害怕。 但是她不能躲,甚至和车里的两人一样,去灾区是他自己求来的,在京城他是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但是回到灾区回到清水镇,他就是顶天的父母官,更何况他是清水镇江考出来的人,现在族人都在镇子里面生死未卜,就连自己的娘亲爹爹也在那里面。 当时自己来京城,他们怎么也不跟来,现在她真的是很担心。 “那现在是否有反抗的。”孜辛还是比较担忧国家的安危,外患刚刚解除,要是真生出内忧,自己这夫君还不一定能老老实实的当他的闲散王爷。 孜辛不知道的是,石挈上战场完全是形势所逼,至于在上战场,那可难如登天,毕竟武将也不是没有。 之所以让他成为将领一方面是因为原本他就是替代了石琪的历练,进入军营就是领导者。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确实是有出色的武力值以及头脑,但这不代表他还有机会上战场,无论他是否愿意。 一行人坐着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一路上颠簸让孜辛的脸色很差,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虚脱状态,真的是太颠了,完全就是开在泥土路上,然后还没有橡胶轮胎做过度。 总算是熬到了地方,看着关闭的城门,孜辛让小七派人上去敲门招应。 还不忘分给自己的团队口罩,这还是第一次在商城消费,四层医用口罩外面包裹的是白布用作掩饰。 出来迎接的官员一脸沉寂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期望 “皇上没有放弃我们吗”官员穿着的官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也不知水患之后瘦了多少。 “当然,大家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臣民的,让我们一起对抗灾难”原本驾车的官员走上前,握住已经面黄肌瘦的官员说到。 “曹姨,我是邱宇啊,马车上的是王爷和王妃,后面带的是太医药材朝廷没有放弃咱们,也不会放弃大家的”邱宇握着当地官员得手并没有松开。 “下官曹惠见过大人,拜见王爷王妃”曹惠跪在地上行礼,身子都有些打飘,水患毁了庄稼粮食,他们靠着朝廷的赈灾粮,也就能保证不被饿死。 “快起来”孜辛原本没想下来,她有一点点轻微的社恐,但是人家都给自己行礼了,不下来反倒是自己失礼。 而且怎么说也算是来鼓舞士气的,一直不露面有什么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原本成排的房屋现在只能凭借着眼前的废墟窥探到曾经的样子。 能来回走动的人都和周围的人隔得远远的。 孜辛一边走一边看,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但是偶尔还是能听到哭嚎的声音。 “王爷,您们先来这边休息一下吧”曹惠对于现状还是比较了解的,这里面看似有实权有官职的就是眼前这个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官员。 但是没有实权的两个吉祥物,确实代表着皇上的面子,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忽视了皇上的面子。 邱宇太久没回来了,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家乡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绝对不是眼前这破破烂烂的局面。 “先安顿一下吧”孜辛看着自己明显被忽视了也不在意,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在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主要是现在她实在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早早的休息,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多转转看看现在究竟出现的都是什么症状。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还是很感慨竟然没有秩序混乱,按理说在遭受灾难之后还能保持理智与人性,不单单是对于国家的信任,更多的还是当地官员的有所作为。 孜辛看着走在旁边带路的曹惠,也就四十左右的女人,圆脸按理说应该是一脸横肉,毕竟这种脸型比较爱挂肉,但现在却显得很消瘦。 一旁路过的百姓眼里有胆怯,但是并没有转身就跑,反而还能冷静的看着他们。 只不过随着继续走,走到城中心的位置就听到哭声传来,细细微微地,哭的很没有力气。 “那边怎么了。”孜辛停下来,看着不算远的地方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这种传播疾病的危险时期,还能有人聚集是很凶险的。 “回王妃的话应当是家里人走了,就剩下几个孩子。”曹惠说的时候忍不住的落泪,这些场面这些天见到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刚开始还能有人哭的隔着十几米都能听到,现在饿的厉害哭都没力气了。 “那是要去哪里。”孜辛视线又被另一个走路弯着腰,颤颤巍巍还偶尔咳嗽的人吸引,裹得严实看不出男女来,但是明显躲避着行人,很有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储物空间第三块4 “那是得病的人,要去的是哪里。”曹惠说的时候,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那里是他们镇上的祠堂,现在得了病的人都集中在那里。 人都是自私的,但是架不住整个镇子是由四个家族聚集起来的,整个镇子远也好近也罢,都是连着亲的,而且所有的药品镇子上的村医都在祠堂。 只要得病的人要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祠堂里面,进行治疗就算是好了也不能出来,而是在里面继续帮助其他人。 因为他们发现有些人出来之后还是会再次发热,抽搐,但是有些人不会,他们不敢在冒险,因为失去的都是他们的亲人。 甚至为了让决定得以推行下去,家族里面的族老们都已经住在祠堂里面了。 “那里是做什么的。”孜辛看着镇子上的情况,想来在没有遭受灾难的时候应该生活还是不错的,毕竟就现在所遇到的人,就算是经过灾难水患他们的衣服都是很不错的面料,像是一些补丁窟窿都比较的少。 “算是医馆吧。”曹惠说的并不肯定,毕竟在她眼里,甚至在整个镇子上所有人的眼里,那里就相当于是一个自生自灭的地方了,但是要是不去在家里更是没有活路,还不如过去至少还有药品,还有生存的希望。 “那就把我安置在那里吧。”孜辛看着不远处的祠堂,这是除了城墙为数不多还存在的建筑,应当是用了砖瓦,而不是大多数的泥土房。 “不可,王妃那里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万万不可。”曹惠听了直接跪倒在地上,高呼不可身上的官服落在地上,激起一些灰尘。 跟着一起过来的邱宇却没有劝阻,毕竟这次带来的不只有药品食物,还有皇上的圣旨,很简洁就是完全遵循孜辛的举动,她没有权利阻拦。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跟着镇长他们找个地方先住一段时间好吗”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后悔把他也带来了,毕竟疫区这么危险,但是要是留在王府,好像总觉得会发生点儿什么一样,那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主要是她都不敢想要是自己老娘知道这件事儿会不会气死,万一迁怒这家伙怕是处理不好啊。 远在京城的孜芙已经在丞相府的正殿转圈圈了,气的眼睛都红了,上奏给皇上的文书被驳回,她想连夜出发,一出门就看见围在丞相府外面的禁卫军。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孜芙站在丞相府的门口,看着眼前的禁卫军首领,自己的女儿现在就在灾区生死未卜,自己哪里还顾得上规矩不规矩的。 “皇上口谕,丞相大人清早上奏扰朕清梦,有损龙体康健,让丞相大人等在府中,直到王爷王妃归来。皇上还说了王妃说的要让您留守在丞相府等她回来给她做糕点吃。”禁卫军先一句话说的一本正经,后面的传话就有些讨好的意味。 毕竟孜芙这个笑面狐狸可不能得罪。 看着孜芙转身回府,挥手让人聚集起来看着大门。 这是我而是她女儿自己做的决定,她不能插手更不能主动和皇上撕破脸,万一皇上直接下令封锁了清水镇。那自己的女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孜芙在丞相府中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就只好回到自家夫君的院子里面,试图商量一下缓解一下情绪。 另一边石挈摇着头拒绝孜辛的提议。 要是孜辛有什么意外,他也活不长,就算他是王爷也没用,这个政策到现在都没去改变,倒是没有其他的原因,因为很多男人嫁了人,都是执掌中馈。 这样很大程度避免了一些事情妻主死了,财政大权收不回来被男人家人一同霸占的情况。 更避免了之前所出现过的外戚专权的情况。 所以就算是孜辛不带自己,自己有幸活下来了也没有用。 “别摇头,你要知道太过于危险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孜辛看着石挈,她是医生当出现病情,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解决问题挽救生命本就是她的职责,而且她也懂得防护。 无论是现在亦或是上一世,没有任何医生在面对重大疾患的时候还能稳稳当当的躲在后方。 但是石挈不一样,他又不是医生,没有责任与义务冲在最前面直面危险,这要是真的在里面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万一真的没有及时研制出救治的药材,那可真就是来不及了,而且主要是帮不上忙啊。 最重要的是她带石挈过来更多的是为了引起重视,也让他人能意识到男人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希望可以唤醒改善男人的地位。 要是他们俩都进去了,没有在外面招呼的,那么里面的消息就算是传出来了,也不一定会将石挈的行为宣扬出来。 反倒是让他参与了危险的事情,又没有得到该有的名声。 “妻主,让我和您一同进去吧,要是有危险我也可以帮忙的。”石挈轻轻地拉住孜辛的一边衣角,不愿意松手。 他愿意跟着一同过来,就不愿意让孜辛自己去面对危险。 “你要在外面帮我啊,这次带来的粮食分发,家园重建,以及和朝廷联系物资的需求,传达进度都是很重要的工作啊,而且得让百姓看的到朝廷没有放弃他们,你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你代表的是皇室的态度。”孜辛看着石挈,然手握住石挈的手给石挈画大饼。 脸上都是信任郑重地表情,让石挈忍不住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孜辛戴着口罩只剩下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石挈只好同意。 孜辛带着几位太医进了院落,门打开又关上,石挈只是远远的看着没在靠近。 等了一会儿邱宇跟着曹惠带着石挈取到了现在还留存的房屋住下。 这边已经进了祠堂的孜辛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这哪里是她所想象的那种温馨的互相帮助互相救治的场面。 只见里面的人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只有频繁的咳嗽声以及呕吐的声音。 跟着一同进来太医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对上孜辛的视线。 只剩下一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神情就要少很多了,但是有的是坚毅却不是退缩。 “走吧,咱们现在已经进来了,治不好出不去的”孜辛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她现在还不急着了解患者,而是需要找到还有的医者,快速的了解情况。 储物空间第三块5 一行人走进来,有人注意有人却完全不理会,随意的倚靠在墙角,一副生死由命的态度。 按理说应该有接应的,但是除了在外面负责门口开门的人在就没有任何人理会。 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到了有医者的位置,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让人无力。 药材都是有的,里面患者的咳嗽声也要有力很多,但是看起来应该是医者的人却不多。 “您是是这里管事儿的人吗,我是朝廷派来帮忙的太医,后面几位我的同僚。”孜辛走上前,看着一个明显不一样的老者,眼前的老人倒不是穿戴多好,主要是他坐在那里,其他忙碌的人都会经常问一些东西过来。 “你想问什么。”老人抬起头,一脸疲惫的样子,孜辛看这老人的脸色,并没有刚刚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看起来这么硬朗,反倒有种让人觉得油尽灯枯的感觉。 “我想了解一下现在所有村民的现状,不过方便的话让我先给您把把脉可以吗。”眼前的老人虽然还能端坐在椅子上,但是明显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还能维持坐在椅子上的身形也都是椅子的形状出了力,后面有靠背两边有扶手将老人牢牢地固定在位置上。 老人倒是不反抗,听着孜辛的话伸出手来任由孜辛把脉,这段时间来给她把脉的人都少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日子可以活,但是还是努力睁着眼睛,这样后面的小辈就还有主心骨。 “老人家,您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啊。”孜辛把着脉左手换右手,皱紧的眉头一点点松开。 “从两个月前干旱后,大家起初并没当回事儿,哪怕是后来下雨,大家都很欢喜,总算是缓解了干旱”老人也不管孜辛是不是还在把脉,只是垂着头说着话,明明语气都有些虚弱了,但是语句还是连贯的。 “但是随着下雨越来越多,大家欢喜也变成的惶恐,就算是提前去堵了堤坝也没用,还是冲垮了,但是清水镇的人都是自家人,平时再怎么闹在大是大非面前,一致抗灾的精神还是有的。”老人说到这儿,还抬起头视线落在周围的身上,眼里都是欣慰,也算是有了些精神。 “但是水患躲过去了,大家开始发热咳嗽,浑身没有力气,还有些甚至开始咳血,原本有些人身子骨就不行了,这一折腾就走了。”老人说到这儿,情绪有些激动,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身边的位置,就像是昨天还有人一起坐在这儿的,现在就只剩她了。 孜辛也没打断老人说话,虽然对把脉有些影响,但是孜辛摸到的脉让她不能打断老人,因为现在不说过一会儿就算是想说都不会有机会了。 脉象微弱只会随着老人说话偶尔跳动几下,但也没什么反馈,就像是还有一口气在吊着。 孜辛由着老人说话,但是自己的手也没停,手里的针提起又落下,老人的手臂上身上出现了很多金针。 “年轻人身子骨好点儿,但是也经不住折腾,温度退了又上升,郎中们的药吃了也没用,最后大家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也”老人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歪一口血吐了出去。 暗红色的血液撒在地上,老人原本已经昏暗的眼睛都亮了一点儿。 见老人吐血,孜辛手搭在腕上,一边摸脉一边撤针,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老人家,既然大家已经没了希望,不如让我试试吧。”孜辛原本还以为自己来会有人因为自己的年龄会引起不信任或者是反抗。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亡的人多了,救治过来的少,还活着刚进来原本还抱着希望的人看着满地随意躺着咳嗽着的人,也没了希望。 反倒是没什么反抗的,就像是癌症晚期已经接受了一样,整个院子里面死气沉沉的。 “你们照顾好自己,老人家可否组织大家聚集一下,就算没了希望之前再折腾一次试试可好。”孜辛对于自己的针还是有把握的,刚刚没力气现在至少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好”老人家看着孜辛,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是能感受得出来的,她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还能这么长时间都瘫在椅子上除了鼓舞士气,何尝不是抱着还有活着希望的期盼。 原本来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基本上可以坐直身子,那就不能放弃。 她要带着那几个老姐们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好了,让大家都过来,咱们清水镇还是有希望的。”老人家看着几个还忙着的郎中们,并不是郎中没有症状,而是这些还能站得住,剩下的那些个人已经都躺下了。 身子骨有了些力气,就像站起来像之前一样调动大家的情绪,毕竟也不是没有发现之前大家都还能走得动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是邱老”几个郎中放好自己的东西,甚至刚刚还在帮忙的病友们走出去招呼院子里面零零散散的人,好一会儿才都出现在这里。 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很差,但是还都能听从安排孜辛反倒有些震惊,这种情绪自从来了这个清水镇就一直存在,太团结了。 孜辛看着小跑着过来叫自己的太医说道“大家都已经聚集到了是吗。”孜辛原本是想等着的,但是架不住实在是人太多动作太慢了,她就先来清点这次来来的药品,刚刚把脉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现在聚集人过来就是为了细分一下。 这个病症在现在算是新出现的,可能有些人会将这个当做是风寒的治疗方式去救治,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印证了这个想法是荒谬的。 但是至少她见过,只是现在接触的还是有些少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会想聚集人们过来。 “是王妃。”孜辛刚刚露那一手,基本上是征服了他们,就像是外行人看热闹,他们作为内行人门道还是看得清的,有些下针的手法他们认识,有些则是完全不了解。 现在基本上就是小小的期盼着能有机会跟着孜辛学习,要是能被收徒就更好了,所以基本上是指哪儿打哪儿。 两人回到正厅,还能好好地站着的没有几个,大多数都是坐在地上,看着孜辛进来都没有力气。 孜辛走过去,然后依次把脉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位太医说这该怎么分组。 等到孜辛将已经出现的人群分类,就是咳嗽的,咳血的,以及没有力气的。 天已经黑了,孜辛站在厨房有些庆幸刚刚自己按照大类分了药材,要不然就现在这几支微弱的烛火想要分类再熬煮药材就是奢望。 “你们按照方子先熬煮药材。”孜辛指挥者除了自己带进来的几个太医以及还能站得起来的人,毕竟人口基数太过于庞大,但是他们的人又实在是缺少,病不等人他们这是一场硬仗。 还好听指挥的人不少,孜辛看着几份熬煮出来的药材,自己先喝了一碗预防 ,也是为了试试药性,毕竟是大铁锅熬出来的,会有些偏差,但是小药罐还是不太现实,量太大了。 喝完后对着等在一边的人说道“你们四个没有症状的喝这一份,至于你们咳嗽的喝一号锅的,咳血的喝二号锅的,至于那些没有力气的一会儿让人去分这一口锅的。”孜辛说完先一步离开。 今天走过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瘫倒在地上的她需要先去下针,要不然药材可能救不回来。 这个时代的人多稀缺啊,每一条生命都弥足珍贵。 储物空间第三块6 孜辛在这边忙了一下午,另一边石挈也没闲着,跟着邱宇曹惠很快来到落脚地。 不过他们的行程就要轻松很多,只是将马车上带来的行李取下来,然后就跟着邱宇在整个镇子上忙前忙后。 主要是他们忙前忙后,石挈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手,只是他学的很快,给自己找岗位速度更快。 为了避免刚来的时候所出现的只有小孩子在路边哭泣的情况,大家聚集人手清点现有的老人,孩子,以及男人女人。 最后的结论却大家都陷入沉寂,清水镇面积不大但是人口不在少数,现在所剩余的人口就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在清点之前大家虽然都知道人死亡了很多,但是实实在在的数据摆在眼前这一刻,却让人无比深刻的意识到究竟是多庞大的数字。 大家相互看着,面黄肌瘦的有些原本就是邻居的,看着熟人都会下意识的看看他身边的人,然后都保持沉默陷入悲伤。 完整的家庭现在这些人之间基本上不存在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失去了自己的部分亲人。 “大家打起精神来,我是皇上的亲弟弟石挈,朝廷没有放弃大家,皇上没有放弃大家。 这次我们来带了太医和药品,以及食物我们一起建设家园,至于我们的家人也都在接受救治,咱们一同加油。”石挈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简短的说完看着几乎没什么反应的人群,识趣的退到一边。 他算是意识到了,这里的人不仅团结而且排外。 就算是他是王爷除了刚开始曹惠行礼的时候会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一会儿,之后基本上是完全无视了自己。 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起同行的官员身上。 现在更是如此,看着邱宇打招呼鼓舞士气,下面的百姓流泪,共鸣在邱宇和曹惠的引导下,大家就像是才注意到石挈的存在一般,激动的注视着石挈。 比较现实的原因就是邱宇口中的石挈就是行走的粮食药品,邱宇说的是“皇上派王爷来帮助大家,给大家带来了粮食药品,要是后期还有其他的需要王爷也会书信传达,王爷在皇上给的粮食就不会被剥夺。” 就算是现在还没有饿死人,但是现有的粮食确实是不多了,而且赈灾粮是会被克扣的。 但是他们出不了镇子,没有人有办法,就算是身为镇长的曹惠,看着被运过来的糙米,也无能为。 但是今天一车车的东西运输过来,他们不是没看见,但是没有人敢扑上去,因为站在旁边一同进来的士兵他们也不是没看见。 重建家园的任务很快被分布下去,石挈跟着带着一众老人小孩儿去往“食堂。”至于年轻力壮的女子,以及相对于还有些力气的成年男子则是被带着,参与到修建房屋河堤的工作中。 到了傍晚,食物的味道传出来,引得原本就没怎么吃东西的人们眼睛都像是饥饿野兽冒着凶光。 但是打饭的是老人,他们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至少比只能够这着锅边的孩子要靠谱得多。 新米掺杂着糙米还有一些叶子,毕竟水灾好在还是发生在夏季,一些野菜也是充足能吃的。 一碗碗菜粥跟着的也是菜馍馍,扎实的野菜团子,面少菜叶子多,那一点点的面粉也就是起到了粘合菜叶子的作用。 但这也足够了,女人三个男人两个,保证基本上每个人都能有一个不咕噜噜叫唤的肚子。 至于吃饱还是有些奢望了,毕竟什么时候能解封大家都不清楚,这些粮食要吃多久还没有定数。 石挈拿着大勺子,站在四口大锅前面保证每个人分到的野草粥都能有差不多的米,而不是只有米汤。 大家排着队,领完粥就去领馒头,夏季的温度实在是高得离谱,再加上还有四口不断燃烧的大锅,没一会儿石挈身上的汗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野菜粥里面还有他们抓到的麻雀,石挈对着一些小孩子说的是要是不剁碎一点儿,有人可就一点儿啥都不吃不到肉了。 就能看到一些大一点的小朋友拿着努力的剁着麻雀,那些细碎的肉沫粘在木板上为了不浪费煮粥的水就是直接从木板上冲下去的,保证没有一丁点儿肉沫被浪费掉。 粥里面那一点儿肉末,再加上近半数的菜叶子以及少量的盐,这顿饭也不算没有滋味儿。 至少不会再饿肚子就是了。 食物保证了,大家干起活来也有劲头,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抵抗力上来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出现发热状态的人都不多了。 等到晚上人都散了,躺在粮仓里面的石挈看着远处的祠堂,借着窗外的月光给孜辛写信,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两人却已经快七天没见过面了。 “妻主,外面一切都好,大家正在努力的修建家园,你那边如何。”石挈明明还想说自己这段时间感受到了来自不同的人的善意。 这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饿得没有力气闲聊,还是真的高尚,总之对他有异样情绪的人不多,就像是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和他们能吃一顿饱饭来比都微不足道。 反倒是会因为自己打的粥是满满的一大碗,里面有菜有肉有米而感谢自己。 至于一起帮忙的孩子,以及包容心很强的老人家们,对他也不像是刚开始那么冷漠,反倒是热情的接待自己,大家一起共事还有些孩子会缠着自己学一些招式。 也会因为自己会打麻雀,打野兔野鸡而得到欢呼。 明明做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总是的赢得大家的欢喜,也衬得他前二十多年的因为外貌而被欺辱的人生仿佛就是一场笑话。 这些变化和发现他都想和孜辛去说,但是落在纸上还是寥寥几笔,就像是说这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会浪费孜辛的时间,就像是自己其实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值得被关注。 石挈最后看着的信件,将自己心中的情感写在另外一张纸上,然后收好,在封面上写到妻主亲启,然后将整封信都收好。 做完这一些,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正在跳动的心脏,还是有些不平稳。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开始就只是有些好感,一种宁愿嫁给傻子认命的妥协。 到后面因为孜辛平等的态度让他也有了些继续活下去的盼头。 现在这情况,这才没几天自己已经对孜辛产生不一样的情感了吗。 石挈躺在床上,夜晚阵阵凉风要比白天舒服太多,脑袋却像是装满了浆糊,暖乎乎的黏住了思绪。 石挈他们在祠堂外面干的如火如荼,孜辛在祠堂里面也很顺利,虽然不可避免的有些原本就有基础疾病的没能挽救过来,但是死亡新增人数在明显减少,症状也在减轻。 孜辛看着现在已经加入熬药,照顾患者以及做饭行列中明显有好转增多的人们,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基本上是没黑没白的工作了,基本上每天也就能睡两三个时辰,虽然在现代有些人熬夜基本上一天也就睡四五个小时,但是要知道工作和游戏可不一样,毕竟工作是要承担压力的,哪怕是自己喜欢的工作。 趁着晚上清闲,孜辛看着被送进来的书信,话不多孜辛也不能回复,毕竟相对来说外面还是安全的,自己这里面就算是信件递出去都不干净。 储物空间第三块7 所以非必要情况,她是不会写信出去的。 孜辛看着信件上的内容,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清水镇基本上算得上是镇如其名,人们对于情感的处理很通透,就像是一谭清水,一眼便可见底,直来直往的都没什么坏心思的感觉。 这边的人对于自己人好像有一种狼群的感觉,就像是整个清水镇就是一个完整的狼群生态环境,领头有经验的年迈老狼,在面对危险时能主动站出来,就像是邱老,以及那些没挺住已经故去的族老们。 能撑得起来镇子的年轻狼群,就像是外面努力建造家园的百姓,走在末端的小狼,哪怕幼小也能进跟队伍,不捣乱会配合,就像是其他人传进来的信封,上面写着会往灶台里面添柴的小朋友们。 至于狼王,清晰可见的就是曹惠,清水镇之所以有现在这种还算可控的局面,完全是因为领头的不贪污,认认真真的对待灾情,对待百姓不克扣打压,更不会去发灾难财。 有时候看外面其他人递进来信,也会得到更多的消息,孜辛看着自己桌子上面摆放的两摞信纸,每份七张,基本上外面的情况都是靠着右手边那摞厚厚的信纸得来的消息。 至于被好好地放在左边,折痕都少的信纸,就是来自于石挈的报平安的消息了。 她上一世有珍重的家人,这一世很幸运也有,对于自家人的东西自然需要好好保管,这以后看见也都是回忆。 这边病情也算是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就算是感冒都得七天的过程,更何况这基本上比肺炎还要凶残一些,现在就想好可真是奢望了。 但是不妨碍孜辛将药方详细的上报给皇上,上面还捎带着孜辛的小妙招,毕竟赈灾救灾哪一项都是需要金钱兜底的,毕竟就算是动物也知道那些是自己打来的猎物。 更何况已经是私有制的人类社会,没有利益就想让人家出血,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而且就是用名声换钱,也算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好事儿。 那就是用皇商的名头让那些个商人捐款,或者是减免赋税,前者就像是现代的营销名声好了,自然会有追捧的人跟着,后者可就是实打实的好处了。 这样商人既有了好名声,还减少了原本纳税的金钱,也算是一举两得。 至于灾区的百姓也可以快速的获得赈灾的粮食棉被或者是用品,何止是一举两得。 毕竟要是不捐款的话延误了原本的时机,当需要成倍的投入资金的时候,那朝廷想要收钱无非就要换个方式取之于民了。 这些都是可以延缓的,但是人命不行,人命关天赈灾的物资晚一天到,都会造成人口损失。 远在皇宫的石琪总算是在七天之后收到了来自孜辛的小妙招。 石琪看着孜辛传过来的“妙招”都忍不住夸赞,这丫头哪还有之前痴傻的样子,完全就是鬼精灵,不可小觑啊。 圣旨下发,石琪将孜辛粗略的好处具体化,实打实的利益摆在商人面前,银子就像是流水源源不断的进了户部的仓库。 至于奉献的商人,看着到手的牌匾都马不停蹄的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事儿。 甚至于石琪为了让他们花钱花的有价值,不惜张贴皇榜告知天下,不过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最实际的东西。 那就是凡是捐赠超过三千两白银的商家都会有一个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以此类推。 要知道这可是不多见得,毕竟从商三代不科考,这是规矩,毕竟商人的钱袋子可没有瘪的,要是想买官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打算加一场殿试的事情就没有一同公布,毕竟要打个措手不及,才能找到一些漏网的小鱼。 好处她给了,至于能不能抓得住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不过现在钱是基本上够了,药材也跟着发下去,看着清水镇的好消息一天天的传过来,她心中压着的石头也算是轻了一点儿。 石琪摊靠在软榻上,现在殿内没什么人,也就不用顾及皇帝的威严。 孜辛之前施针也算是有些调整,原本定的七天之后再次下针也是张老代劳,虽然也有些好转,但是终归是差一些。 石琪感觉又有些喘不上气了,但是看着桌子上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喜讯她不能阻止,总之也活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段时间她还能坚持。 国家稳定名留青史,她要让史书上记载的都是她的丰功伟绩而不是她有个丑陋的弟弟。 另一边孜辛已经进入梦乡,石挈却被吵起来,看着被捆起来的三个女人,石挈面无表情的。 对于这些女人他只有在放饭的时候才会稍微有点儿接触,现在看着蒙着脸被捆起来的三个人,石挈没有说话,他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半夜闯进自己休息的房间怎么看都没安好心,只是冷着脸看着站在一边的曹惠。 “王爷,臣会给王爷一个交代的。”曹惠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之前是他们清高,主要是不相信吉祥物能有什么作为。 但是随着这段时间救灾的安排,以及粮食充足她很清楚现在的良好情况的具体原因。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就像是在看死人。 真是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了之前挨饿的日子了。 “你安排吧,我先回去了。”石挈点点头,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他是没有实权的王爷,更是不能抛头露面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 对于这三个女人,其实举动还是很明白的就是来偷粮食,毕竟大锅饭刚开始饿的时候大家都能静下心来朝着一个目标努力,但是当出现有偷懒来能捞到一样伙食的自然会有人不满。 所以就实行了按劳分配,很简单每人的工作分清楚,按照成果收饭菜,至于有些收不到的,可不就动了歪心思,还真是吃饱了撑得。 这些石挈不去管,毕竟他确实是没有实权,而且这些事儿也没有必要去麻烦到他。 看着石挈离开,曹惠抬起头,看着地上被捆起来的三个家伙眼神有些冷,毕竟他们清水这次的做法一定可以让她的乌纱帽再加一级,但是现在出了这三颗老鼠屎,她可得尽快处理掉。 曹惠坐在椅子上,破破烂烂的椅子,勉勉强强的撑住她现在已经越发清减的身子,曹惠示意是跟在身边的手下让他们把三人嘴里的布扯下来。 有些沉重的问道“你们想怎么死。”曹惠看在是一个镇上的百姓的份上问道。 毕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但是眼前的三个人一句话都不说,曹惠反倒是有些好奇毕竟自己镇上的百姓虽然这两年比较多,因为发展的不错吸引了几个外乡客也不奇怪。 但是这三个人怎么越看越奇怪,完全没有一点儿印象,曹惠走上前扯掉让们脸上蒙着的面巾,还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把他们嘴里的布再塞上,好好审看看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曹惠看着他们三个,反倒是松了口气,不认识就好办很多了,毕竟很大程度上不是他们镇上的人。 但是为什么不说话呢,曹惠看着被带走的三个人,从拿出来布巾,到重新放回去这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曹惠盯着他们,越想越奇怪,不应该啊就算是不是清水镇的人,他们到粮仓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三个人走远,曹惠都没想明白原因。 储物空间第三块8 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从上任就一直在自己的镇子上,这很大程度上让她的脑子里面没有那些个弯弯道道,也是因为他们镇子过于排外。 外面来任职的官员没多久就自动请辞因为工作完全开展不下去,而她刚考上探花就直接被皇上丢过来了,也不去顾及原本的条例。 所以她一直都是和他们镇子上的人相处,没被人害过也没被算计过。 至于另一边,已经回到粮仓的石挈看着等在房间的清浅有些疑惑。 “怎么没睡觉。”石挈说着坐到小榻上,出去一趟身上反倒不怎么干爽。 有些潮辘辘的。 “王爷,刚刚看您出去还押了三个人,有些担心就过来问问。”清浅语气很平淡,但是看着石挈的神情关心还是比较明显的。 “我没什么事,三个想要偷粮食的,回去休息吧。”石挈看着清浅眼底的黑青,这段时间确实是都没休息好,这小子一直生活在宫里,总比自己这儿要舒服得多。 一时间让他没黑没白的跟着忙,也确实是累着他了。 “是,奴告退。”清浅垂着头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看了眼房门有些犹豫。 至于被带走的三人,再走远之后就被解开了,然后转眼就消失了,漆黑的夜再加上三人的夜行服,让三人就像影子一样消失在光下。 以至于曹惠坐在正厅等了一宿才听到有人说昨晚负责审问的两人晕在路边不省人事,至于被押着的三个人却没了踪迹。 “你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答复吗。”石挈看着颤颤巍巍跪在自己眼前的曹惠,他现在怀疑这三个人就不是忽然消失的,而是这家伙故意将人放走的。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我这边的官员昨晚被打晕了,现在都没醒过来。下官唯恐误了时机,只好先来告罪。”曹惠跪在地上,原本他是没打算说的,但是一清早这尊大佛就过来问后续了,她这还没什么头绪呢。 她从得知消息到现在真的是没有一点儿消息,她算是认识到自己的脑子和她们这些京城来的有什么不同了,全是坑。 虽然不知道是谁坑的自己,但是很明显自己这完全就是被顺手坑了。 “行了,现在城门封锁,又不是真的会飞檐走壁,让大家都留意着,先完成今天的工作吧。”石挈看着外面的日头已经要挂起来了。 开始工作的人也不能饿着肚子,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弄这些,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先将城墙筑建,保证百姓们安稳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些他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是挡了谁的路。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毕竟昨晚清浅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变数,清浅的背后是皇上,而且清浅晚上从不会特意来自己这边看看,昨晚却能带着关切出现在已经没人的房间。 而且自己在曹惠哪里也不是立刻离开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走一直呆在房间里面也未尝不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 这些都已经足够出奇了,至于昨晚那三个刚露头就被捆起来,现在完全消失的人究竟属于哪方势力都没有今日放饭来得重要,毕竟阴谋阳谋都得接住。 然后狠狠的反击回去。 “是,王爷您放心,,给我点儿时间下官一定查出来”曹惠感觉自己这一天天的,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情,实在是太疲惫了,完全是逗她玩呢。 拿她的命在玩。 “曹姨,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大早跪在这里。”最近建设的很快,她还见到了爹娘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好,毕竟每一天都有很大的变化。 无论是祠堂里面还是外面,以至于她这段时间简直要比在京城过得还舒服,要不是不能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任职,自己都不想在京城待着了。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也别羡慕她曹姨,能留在家乡。 “小宇你来了,快坐快坐曹姨和你说,你帮曹姨分析一下。”曹惠现在是六神无主,毕竟本来昨天还觉得那三个人有问题,现在倒好直接没影了。 曹惠说的断断续续的,要不是没哭出来,现在的场面一定很好看。 邱宇听着曹惠的话,神情也有些严肃,不单单是为了头上那一定乌纱帽,她现在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粮食身上,不顾还拉着自己袖子的曹惠赶紧外出跑。 就算自己是空担心一场,也绝对不能让百姓有任何危险,粮食就是现在他们的动力,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曹惠被邱宇拽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稳住身形看着跑远的邱宇脑袋还发蒙,喃喃道“我这是好退休了吗,怎么感觉跟不上他们的想法了呢” 总算是跑到地方,就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放饭了。 “先别。”邱宇跑着喊着拦着即将倒进村民碗里的粥,气喘吁吁地看着拎着勺子的石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远处的人没听见声音,只看见前面的队伍停下来了。 “有新的进展了吗。”石挈听话的放下勺子,排队在等着的人也有些着急,毕竟现在是按照工作的量来计算工钱,他们必须得努力。 耽误的时间都是金钱,得行动起来。 “不是,就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想先试试。”邱宇看着石挈,表情严肃眼神也比较冷,只不过不是冲着这一句话来的。 “好。”石挈放下勺子,退到一边还不忘安抚即将打到饭的村民。 邱宇拿起勺子,手都在抖她有些不确定,但是她不能拿村民冒险,不说别的就眼前这个等着放饭的村民,要是按照血缘关系来算虽然有些远,应该是他姥姥的姐妹的女儿的丈夫的母亲,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也算得上是亲戚。 要是这么论的话其实整个清水镇都是关系,见面都是能打的上招呼的。 看着邱宇自己拿起一个碗,然后打了一点粥在放进嘴里,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手都有些颤抖。 但是在场的人没什么说话的,石挈是觉得奇怪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出现在粮仓的清浅,以及三个消失的女人,他也有些怀疑,至于饭菜他已经让清浅尝过了,毕竟那三个人从出现就是被捆绑住了,完全没有靠近的机会。 能靠近粮仓的只有清浅,因为昨晚他是锁了门的,最重要的是昨晚他是留着人守在暗处才出去的,至于人手自然是孜辛的人,毕竟他有没有可以用的人手。 从吃过所有的饭菜到现在,一直跟么忙活的清浅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他不准备和邱宇说,其一是现在并没有机会,再者就是现在人多眼杂的并不适合多说。 至于这些乖乖等着的村民,并不是因为不想吃饭或者是素质多高,而是因为最开始的放饭的时候,有些人妄图去抢夺饭菜,然后被抓起来绑在树上看着大家吃的东西,直到大家都吃完他们才有一点水喝。 然后持续了三天之多,在之后大家就没有抢饭的了,而且现在是一日三餐少吃一顿早饭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早就习惯了。 毕竟就算是没有水灾的时候他们也就是一天只吃两顿饭,现在有了灾情,靠着国家救灾反倒是比之前还要吃的好一些。 所以他们就算是现在去干活也是没有关系的。 “等我半个时辰吧。”邱宇喝完粥,看着石挈说道,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悲怆。 “放松,有人先吃过了。”石挈看着清浅示意邱宇放轻松,毕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异常。 储物空间第三块9 “是。”邱宇听完,看着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异样的清浅也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尝试,万一有毒怎么办。 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就算是有人和自己一起吃了她也害怕啊。 半个时辰过得不算太快,但是在邱宇身上就显得要慢长很多,不断地冒虚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毒呢。 “没什么事儿了,王爷下官就不打扰您了。”邱宇从椅子上起身,感觉自己就像是捡回了一条命,走起路来腿都发虚。 邱宇自己走了,石挈也没拦着。 石挈整理情绪,面带微笑继续放饭,只不过眼神有些冷,让挂着笑容的脸有些虚假。 等到放饭结束,看着自己这边也没什么人了,石挈独自回到仓库,看着堆放在墙角原本按照顺序该被送出去的几个袋子没在理会, 先去看了放在桌子上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送出来干净的信件。 信件里面写的正是孜辛的结果,说的是有毒但是不严重,只是会加速传染,更像是已经在祠堂的人身上所携带的细菌。 不过影响不大,放放也就没有了这些都是孜辛信件上的话。 处理公事公办的的一些结论,还有一些单独的纸张,上面是孜辛对于石挈的担忧,虽然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是这个世界对于男人的偏见她还是很担心。 怕有人故意给石挈使绊子,虽然可能不会按照预期那样既有好的名声,又有信心建立什么的,但是她希望至少会有一样,一种从内心生出的自信。 至于孜辛是怎么分辨出来的病毒,石挈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算是清楚了自己身边跟着的究竟是什么人,看着远处的方向,心思也有些沉重。 缓和心情之后再去看孜辛的信,上面问自己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孜辛还说了她在里面的情况,以及询问他有没有被欺负被挤兑,会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石挈看着孜辛最后那句话,“一切要以自己的心情安全为主,你是最重要的。” 至于在祠堂里面的孜辛,也已经清静下来了。 一天的繁忙结束之后,夜晚的宁静是很难的的。 这段时间大家的病情都有好转,咳嗽的少了最明显的还是那些没有力气的,现在基本上就是最基本的帮手,只不过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就是了。 孜辛躺在床上,这种比较容易的传染性疾病见效快,效果好算是可以短时间收到成果最好的效果。 很有成就感啊,这就是她当医生最大的快乐了,只要看着自己的患者一天天的经过自己的治疗得到好转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只不过想着昨晚送进来的东西,孜辛有些想不明白,人是她的人绑的,没有任何挣扎,就乖乖的被抓住了。 乖的让人觉得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然后半夜就送来了一包下了毒的粮食,究竟是为了算计谁,孜辛不是搞商业的,更不是搞权谋的,平时家人更是为了让她少费心,很多事情她都不是很了解,现在就感觉一切苗头都指向一个人。 但是当今皇上也不是傻的,这种这么明显的谁都能看得出来啊,还是说清浅不是皇上的人呢。 孜辛想到这儿,缓缓地坐起身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能查出来关系网吗。”孜辛自己说的都有点儿不太确定。 “不能。”系统的声调没什么起伏,但是就像是能听出来无语一样。 “真不能啊,还抱有希望呢。”孜辛自言自语,让进来的小七吓了一跳。 “小姐,你在和谁说话呢。”小七跟着孜辛进来,从刚开始的不赞同到现在基本上算得上是掌管整个祠堂的大小事务了。 小七性格活泼,本就有些沉闷的祠堂也因为她的存在活跃气氛,才看好些。 “没谁,就是自言自语,怎么过来了”孜辛从床上下来,看着小七有些不太理解,毕竟现在这个点儿应该休息了啊。 “王爷给的消息,我拿过来给您看看。” 小七举着手里的信件递过去,孜辛接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王爷给的。”真不是她有疑问,主要是这么多天了还真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外面画着花朵的信封,不像是石挈的做法啊。 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信件,然后瞪着眼睛看着小七最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小七赶紧接过自家倒下的小姐,然后快速地给孜辛换衣服,找了块干净的手帕塞进孜辛的嘴巴里,轻柔地抱起孜辛,吹灭蜡烛 闪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老二进到院子里面至于空空的房间哪里还有孜辛的身影。 知道小七成功,笑着满意的关上房门,然后对着等着的太医们说到“王妃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后续这边的巩固维护就要靠大家了。” 这边老二按照前几天孜辛留下来的药剂继续救人,原本孜辛就准备好了之后的药剂,打算再带个两三天就离开的,毕竟每个地方有自己的管理措施,他们是来救人和发放物资的,并不是为了耽搁人家原本的工作进程的。 现在只不过将计划提前罢了。 等到孜辛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马车上了,看着身上捆着的绳子以及躺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石挈,孜辛想说话却没有办法。 两人就这么被绑着也没有惊慌的,毕竟绑着他们的麻绳在没有衣服接触的皮肤上放了手绢做格挡,就算是他们嘴里的东西也是放在刚刚好说不了话的程度上,并没有太多的不适。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小七布置的,整个马车上被垫了厚厚的被褥,相对于之前颠簸的情况都要好太多了。 两人相顾无言,毕竟谁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感受到马车停下来了,孜辛脸都有些涨红,看着掀开帘子露出来的脸,赶紧呜呜呜的想说话。 小七有些心虚的对上孜辛的视线,然后拿出孜辛嘴里面的手绢,孜辛赶紧说道“快点儿放开我,我要方便。”孜辛昨晚可没少吃,现在倒是不饿,但是水也没少喝早就想上洗手间了。 偏偏自己的嘴被堵着发出的声响还没人理会,弄得她撞在马车上的脚疼。 “是,小姐。”小七赶紧扶起孜辛,带着孜辛去方便。 下了马车孜辛这才看清在马车周围的人,都是一些陌生面孔,除了眼前的小七,但是她只是跟着去,任由小七给她松绑,然后不可避免的在野外方便了一下。 回到马车,正好看着清浅带着石挈回来,不同的是石挈身边跟着的四个男人明显都是练家子,自己身边就小七一个人。 有种不是很被重视的感觉。 用过午膳,孜辛看着自己和石挈分别被换了个姿势又绑起来,孜辛很配合石挈有样学样,并不是孜辛不想问,而是觉得现在也问不出什么。 不管自己问什么小七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而且总感觉小七和之前自己见到的不像是一个人,明明都是在笑,但是这个看着就很不舒服,偏过头不再理会,就是眼皮好沉睁不动眼睛。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大太阳,孜辛脑袋昏昏沉沉的,饭里放了什么她也不是尝不出来,但现在很显然要是不吃就啥也没有了。 就么这么被绑了半个多月,孜辛下马车的时候都是被抱着下来的。 走路还是会走路的,就是腿软。 看着眼前的丞相府,孜辛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小七,试图要个解释,但是没得到。 储物空间第三块10 一路被抱着进了小院子,眼前的小院子破破烂烂的,但是随着继续往里面走才真真是开了眼了。 “行了,放她下来吧”隔间里面传出来声音,是一道男声。 孜辛被放在地上,小七比较贴心的是把孜辛放在团铺上才离开,至于孜辛看着还捆绑在自己身上的麻绳,这是这几天来比,绑的最紧的一次了,但是嘴里的手帕能吐出来。 她算是认识到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了,平时真没觉得小七有这能力啊。 不过孜辛也没辜负了小七的“好心就是了” 孜辛赶紧把手帕吐出来,然后冲着屋里面喊道“爹,我错了,小七绑的好紧我的手没知觉了。”孜辛的声音凄凄惨惨的。 也不知道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裘伦能不能看到,还知道摊在地上,装作可怜的抽抽脸。 “快给小辛松开。”冲出来的是躲在后面的孜芙,就像是最先见到孜芙那种情况,直接冲出来。 紧着这传出来的声音便是裘伦,声音冷冷清清的,但是语气带这些恨铁不成钢,反倒多了些人情味儿,少些冷淡。 “你不是说要给孜辛长个记性,还说要动家法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先忍不住了。”裘伦边说着边走出来。 孜辛对于这个和自己老爹完全不像的男人倒没什么感觉,毕竟接触的不多,除了大婚那天自己几乎是没怎么见过了。 但是现在看着这个长着绝美脸庞的男人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反倒有些心虚。 毕竟自己做的事儿确实不太地道,不管是先斩后奏直接跑到疫情区,还是在自己父母不知道自己懂医术的情况下就给自己送进去了。 换成是她怕是也得气个够呛,不过她相信就算是自己提前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能这就是身为孩子自己的想法吧,虽然上一世自己活了三十多年。 但是自己也没有个孩子什么的,一直活在父母的羽翼下,所以父母心可能她这辈子晚一些也能体会到。 看着自己的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来,至于裘伦说的家法,孜辛已经做好要在床上躺半个月的准备了,下一秒整个人被孜芙自己抱进怀里去,温暖的怀抱紧紧的包围着她。 “娘,我错了。”孜辛赶紧认错,想着先买个惨好缓和一下这个情况。 还没等行动,却感受到落在自己脖子上温凉的触感,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这是哭了。 孜辛回抱住孜芙,这件事她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去中和,上一世当出现需要医生的情况,别的不说她家里基本上没有人会留在家里。 他们全家的思想基本上都是统一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挽救生命。 “你这臭丫头,知不知道清水镇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进祠堂的时候有多担心,好不容易扛到你的好消息,又收到你要去其他乡镇,你是不是让我担心死啊。”孜芙也顾不得面子了,反正这个院子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抱着孜辛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孜辛想帮着擦都做不到。 来不及完全来不及。 至于孜芙现在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也不去估计自己的形象,在裘伦面前她有什么面子,在自己女儿面前要面子有什么用,在要面子她女儿都没了。 之所以把孜辛绑回来,完全是因为看到小七传回来的消息,要是在被派到别的镇子那她万一没有女儿了可怎么是好。 至于清水镇的情况,对于孜辛的能力,她也算是有所了解,但是其他的城镇和清水镇完全不一样,孜辛能去清水镇,她相信也是有皇上考虑的结果,要不然想让她们死可太容易了。 找一个混乱一些城镇,在她们进去之后减少粮食供给,都能让她的女儿再也回不来。 灾情过后能保留理智的百姓根本就不多,更何况原本的秩序都是在靠着武力镇压,自己的女儿要是过去,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完全就是进了狼嘴的肉包子,回不来了。 原本想着找些人吓唬吓唬他们,却不成想没成也就算了,反倒是让着死心眼的女儿还是没改变想法,一门心思的想要过去。 “娘,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是作为医者,在面对灾情的时候,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孜辛看着孜芙,眼里的坚持是很纯粹的。 看的孜芙更是恼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娇惯着长大的女儿哪里来的这种思想,她的女儿该是先考虑好她自己的呀。 她不像是大多数的人一样,她最初的十多年明明对于这些事情都是不懂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局面确实是大有好转,就算是孜芙没有亲自到过的地方,也能因为相同的情况微调一下药物的用量,得到改善。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身处危险,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这个国家的丞相。 是一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被困住的丞相。 孜芙缓和情绪之后才舍得松开孜辛,仔仔细细的看着孜辛,看着没受伤只是稍微瘦了些,黑了些而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去这一趟回来反倒是更加的开朗了。 不过这一路上也算是受苦了,是不是就不用在吓唬她了,她还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呢。 孜芙沉默的看着孜辛,一句话也不说,看的孜辛有些害怕,孜辛被孜芙盯着,然后想要是自己现在跪下来是不是也可以,但是不是很习惯下跪啊。 “来人”孜芙看着孜辛想起来一个事儿,自己的女儿现在不单单是自己女儿这么个身份,还有个挂名的王妃名头,要是闹大了打了皇上的脸,还是有些不好看。 但是就这么放过她好像也不是不行,自己女儿毕竟是去做好事儿了,但是她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还是得给些教训,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且现在清水镇这些天已经将军队撤出来了,是天大的好消息。 伤亡人数 基本上降到了最低值,自己女儿也算是大功臣了。 孜芙一句话也不说,脑袋里的想法都快能出书了。 “娘,我知道错了。”孜辛被孜芙盯得实在是遭不住了,只好跪在地上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孜芙。 她实在是不敢做出什么保证,毕竟要是再有下一次她一定还回去的,所以有些话她不想说,不想为了不可能的事情去欺骗。 “行了,你们母女俩别在我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先回去吧王爷应该已经回到王府了。”裘伦看着孜芙完全没有下文,就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样子,也知道自己这个丞相大人的想法了。 怪不得让自己也留在这儿,这是算好了需要一个台阶下来了吗。 “你先回王府吧,这段时间不要过来了,皇上下旨让我在丞相府反省,短时间内不会上朝,这些是传过来这段时间清水镇以及附近乡镇的好消息,你回去看看吧。”孜芙最后还是背过手,转过身回到里间,裘伦跟着孜芙的步伐回去,独留一个孜辛跪在地上,看着手里的信件。 也没有起身而是席地而坐,毕竟她的生活里面还是真的不是很适应下跪这种行为。 看着信件上面的好消息,孜辛展露笑容。 她做到了,在这个几乎倒置的世界,还是做到了治病救人,她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娘,我走了啊。”孜辛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笑容都挡不住,满满的成就感啊。 第n块储物空间11 她要去和石挈分享,原本想着石挈这一趟应该会收获一些名声,也不会算是白去,但是现在这种举动,就像是守了一个时期的果实在即将成熟之际被别人摘了先。 她俩原本还有一场像模像样的交接,然后才会继续到下一个城镇,但是这种无声无息的消失,那么成熟的果实基本上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现在就希望自己所盼望的石挈能多一些自我的情绪可以有一件收获。 孜辛重新坐在马车上,表情冷冷的这次回来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甚至这次路上一路“看管”的人,必然也有皇上的势力。 自己去救人是皇上同意的,那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中途把自己和石挈绑回来。 而且自己这算是被原谅了吗,貌似还没有明天要是有机会回丞相府的话还是去哄一哄吧。 至于丞相原本说的话已经被她的脑袋过滤掉了。 孜辛回过神来,听着外面小贩的叫卖声,好像是糖画,麦芽糖的香气飘进马车里好香啊。 一天就只一顿饭的生活就是她在马车上所经历的痛苦日子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而且是第二天的下午,原本应该今天中午有顿饭的,但是因为刚好到了丞相府,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混上一口饭的孜辛,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小姐,糖画。”没一会儿孜辛放下的帘子被掀起来,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出现在孜辛眼前,后面跟着的是小七讨好的脸。 “谢谢小七。”孜辛也没梗着,这点儿事儿她还是懂得,毕竟小七不是她自己的人,甚至于人家的工资都不是自己发的,自己懂,就像是雇佣关系嘛。 自己现在就像是那些个小说里面的富二代,只要不和父母顶撞生活潇洒肆意,周围都是好人。 只不过接过糖画的瞬间还记得给小七手上放一粒碎银子,然后落下帘子。 既然自己不能给人家工资,那就更没理由用人家的俸禄给自己买糖画啦。 得想办法赚钱啊,而且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还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人,好头疼啊。 她就想每天纯粹的救治几个人,然后活得轻松一点儿,好了摆正心态,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能不赚钱呢。 孜辛开始自己给自己开导,毕竟她可不想后面再被绑回来,或者是其他她想做的事情再次被打断或者是驳回。 孜辛靠在马车车壁上,嘴里叼着糖画真的好吃,不是合成的糖浆,纯粹的麦芽糖还带着香气。 来这边除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真的是太幸福了,环境,健康,权利她都有,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王妃,有人拦马车。”小七语气有点儿低沉,手里还捏着那块碎银子。 “认识吗。”孜辛从马车里面探出脑袋,看着外面跪在地上的女人,还真是认识而且还算是比较熟。 这不就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患者吗,按理说吃药到现在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是绝对不会影响生活了啊,干嘛还要做出当街拦马车这么冲动的举动。 孜辛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先从马车上下来。 “屈老板,有事儿说就行,何必这样,在吓到路人就不好了”孜辛从马车里面钻出来,手里还捏着糖画。 “王妃,求王妃救命”屈老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孜辛往后退了一步,错开位置很多事情好好讲只要她愿意是没有问题的。 前提是确实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屈老板,你先起来”孜辛还是没忍住毕竟做东西那么好吃的老板应该人不会太坏吧。 “王妃,求求您救救我的爱人,我知道他是个男人,您要是愿意千禧坊以后收入我愿意给您分六成”屈老板看着孜辛,说出来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深吸一口气。 毕竟材料大家也都能看得出来,千禧坊一定是很赚钱的,愿意分出利润甚至还超过了一半,就为了去救一个男人。 “报酬的事儿过后再说不着急,你现在我去看看”孜辛没答应下来,虽然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但并不代表愿意狮子大开口啊。 更何况要是真收了这笔钱,以后要是想推脱都很麻烦。 不过更让她震惊的则是在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会愿意为了自己的男人在大街上下跪求帮助很少见啊。 毕竟就现在这些男人的地位和牲畜相比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甚至还比不上一些能耕地的牛或者是拉磨的驴。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屈老板激动的叩头,然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身上的尘土就想带着孜辛跑。 她半个月前天天都守在城门口,总算是蹲到了孜辛的马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孜辛就像是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爱人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般。 “好了,快带我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孜辛拦住已经有些颤抖的屈老板,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家男人的状态没啥问题啊。 直到跟着屈老板的后面,一步一步的从店里走到后面的人院子里面,看着屈老板搭在门上颤抖的手孜辛都想自己上去推开。 总算是推开了,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孜辛有些不确定的走过去,将手放在颈动脉上,感受到微弱的搏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看看男人,没有明显的伤痕。 “伤到头了吗”孜辛侧过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就在上个月我外出买食材,有人趁着我不在家闯进来袭击了他,在之后就没有醒过来了。”屈老板说着忍不住的哭起来。 这是她的少年郎,在她还不懂的男女之分的时候就知道护着的人。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再有了孩子之后,才多了两房夫侍,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陪伴,结果就这么忽然的躺在床上不动了。 “你照顾的很好,让人上马车上拿我的金针来,小七哪里有”孜辛坐在一边给屈夫郎把脉,脉象平稳但有些虚浮, “是,是我这就去”屈老板也顾不上叫人,自己起身就跑,她恨不得自己现在瞬间就能跑出去。 “瞳孔对光反射存在”孜辛看着屈老板离开,她则是一点点的开始检查起来。 “主人是否需要ct或者是核磁共振的机器啊”系统的声音充满诱惑力,毕竟这不就是植物人状态了吗。 “不用,买不起”孜辛一边说一边看曲夫郎的情况,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一比一的兑换率就核磁共振那个机器能是现在能买得起的嘛。 “买得起买得起,虽然是一比一的兑换率,但是这边是黄金啊,兑换的也是按照核磁共振出产的时代黄金价格兑换的,你可以提前消费的”系统赶紧说到,自家这个宿主是真的扣啊。 “不用,你安静点就好”孜辛已经不愿意再去搭理这家伙了,且不说核磁共振那个机器有多贵,后期维护得多精细就自己那两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怎么可能放得下。 “储物空间扩大三个四个五个……”系统的声音就像是被打断了,孜辛的动作却没停。 看来是有结果了,好在那些人都救过来了,现在储物空间开放是不是就证明自己成功了。 孜辛总算是松了口气,之前虽然有计划离开,但是也是做足了准备,原定的路线是临近的乡镇,这趟万一有突发情况自己快马加鞭也能回得去。 储物空间升级 孜辛接过递过来的金针,“不要再播报了”没有系统的声音打扰,孜辛下针的速度很快。 只不过半个时辰后撤针男人有人没有什么反应,“现在这个情况就只能先等,方便给我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吗”孜辛把手从男人手腕上拿下来,一次施针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最好短时间内二次施针,但是这男人身体上承受不住是一方面,还有一份原因则是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已经感觉有些眼前发黑了。 “当然,当然休息的地方有很多”屈老板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夫郎,眼里的恐惧和失落试着挡不住的,但是还保留原本的理智,不至于真的哭丧着脸在孜辛面前。 “小七,给我买点吃的东西吧”孜辛看着小七说道。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视线已经没有办法对焦了。 “王妃,您先吃点儿糕点,我这就让厨房去做”屈老板还是很有眼色的,毕竟孜辛没有打算走,也就是说还有希望。 “也行”孜辛现在是来什么都不挑了,能吃就行。 糕点并不是刚出炉的,但是放置之后外皮反倒松软的恰到好处,包裹着内陷甜滋滋的,手上沾着浅浅的油脂,正是糕点制作的时候所产生的。 并不会很甜腻,味道很好。 精神渐渐回笼,孜辛看着还等在一边的屈老板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能干预一下的人吗。 孜辛经过刚刚的治疗也算是有些了解,要是早期干预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虽然肌肉没有松弛,但是整个人基本上快要接近昏迷状态了,还有些神经反射的存在,但是有些过于微弱了。 “请过郎中,全京城只要是能来的都请过来看过,但是大家都没办法”屈老板实在忍不住哭丧着脸,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段时间吃的东西靠的都是打成糊糊压着舌根灌下去的,但是并不是长久的办法。 她的夫郎爱美,怎么能接受自己一直躺在床上生活都没有办法的样子的呢。 “这样啊。”孜辛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捏着手里的糕点还不忘往嘴里送,自己刚刚用的针法并没有多难,相信这边的大夫水平,不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使出来,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很让人费解。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一直躺在这里,刚开始出问题的时候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棘手”孜辛脑袋供上血了,但是二次下针也还需要时间,正好了解一下病情经过。 “王妃,是这样的”屈老板按照孜辛的指示坐在一边,讲述了一下经过。 孜辛这才深刻了解到这个世界对于男人有多苛刻,并不是请不来郎中,而是因为有些甚至大部分郎中觉得麻烦没有出手。 不是步骤麻烦,而是大多数郎中认为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么多精力是一个很不划算的事情。 “难道就没有喜欢钱的吗”孜辛有些不愿意相信,都是平头百姓,就算是在讨厌也不至于连钱都能不要吧。 “有是有,但是”屈老板没说完全,孜辛也清楚,这边的技术还处在那种师傅带徒弟,家学不外传的地步呢。 至于那些野路子的半路郎中,这种还真拿不下来。 这不单单是外伤,还有一点毒素混杂在其中,脉象也别乱。 “时间差不多了”孜辛看看外面的天色,基本上可以准备二次下针了。 “小七,你先回王府一趟告诉王爷不用等我这几天我先不回去了”孜辛施针的时候总算是想起了缺了点儿什么。 自从结婚之后,她俩也算是陪伴多天,刚刚饿的脑袋发晕只想着吃饭有精力救人,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丈夫还在家呢,也不知道这个鬼世界,会不会耽误吃饭。 孜辛说完专心下针,二次会比第一次更难一些,而且成败这一次相当关键,不能打断。 所以正式开始之前孜辛看着屈老板说到“接下来必须保持安静”孜辛说完,手上的金针已经落在了屈夫郎的身上。 二次施针位置就已经不单单是局限在四肢,被束缚住的屈夫郎也在一刻钟后开始有了反应。 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好好的躺着,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中,掀起巨大的反应。 “醒了,总算是醒了。”站在一边的屈老板一下子就忘了孜辛的话,整个人激动的在一边转圈圈,想上前还不敢生怕动了那一身的金针。 “好了,在等一刻钟就好”孜辛没理会已经在一边蹦跶的屈老板,稳稳的落下最后一根针才松了口气。 有反应就好,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也总归是有反应。 孜辛坐在一边,两人谁都没去触碰屈夫郎,还不到一刻钟屈夫郎已经安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睛。 眼里还有迷茫,还不等说话感受到自己被绑在床上,就连头都没办法转动,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就只有空荡荡的床梁,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貌似有些凉风。 不冷但是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 “小秋在吗”屈夫郎声音弱弱的还有些暗哑,生怕别人听到闯进来看到自己衣不蔽体的样子。 “岩岩你终于醒了”屈老板看看孜辛,在得到首肯后总算能过去了,轻轻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夫郎的脸,这段时间很难进食,她家自从卖了糕点,已经很少见到自家夫郎瘦到脱相的样子了。 这次身子骨好了怎么也得好好补补。 “妻主我没有穿衣服”岩岩看着坐在床边的屈老板,脸一下子就红了,虽然他们老夫老妻的但是还是很不好意思。 “岩岩别害怕,你现在身上扎了针盖不了被子的,一会儿妻主给岩岩穿衣服好吗”屈老板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夫郎这段时间的期待都是值得的。 “妻主你的额头怎么破了”岩岩睁开眼,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的羞涩,看着屈老板额头上的伤口,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着急,我没事儿,晚一点和你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你躺一会儿别动一会儿就好”屈老板没敢碰自己夫郎,生怕不小心动了什么位置改变了针的轨迹。 看着时间差不多,孜辛想着自己取了针就能回王府看看自家夫郎,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已经睡了。 结果刚靠近自己的样子落在屈夫郎眼中那一瞬间,屈夫郎的脸比刚刚躺着没意识的时候还要白,孜辛还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已经有些吓人了。 还开口安慰道“别害怕,我是人你冷静一点儿,我给你拔针”孜辛说着不断的靠近,屈夫郎却已经轻轻的开始颤抖了。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就算是在害怕也得先拔针,要不然就是反作用了,不管已经抖得像筛子一样的男人,想着早弄完早结束,手上的动作很利落。 最后一根针落入袋子的时候,屈夫郎已经闭上眼睛,眼角滑下的泪水晶莹剔透的。 “别担心,后续吃几副药就可以了”孜辛还以为是害怕,就对着屈老板说道,然后给屈夫郎把脉开药就先离开了。 屈老板想但送一送孜辛,但是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睁开眼睛光是流泪的夫郎,脸上都是为难。 “走了”孜辛摆摆手,看着两个就像是很久不见得人她懂那种激动,就没让屈老板送自己,跟着小七的马车回了王府。 孜辛坐在马车上,张张嘴刚想说这边的男人真是感性动物,还能害怕的哭出来。 储物空间升级1 但是还是憋了回去,回去找棵植物对着说吧,小七不安全。 两人一个车内一个车外,孜辛不说话小七也不敢说话,只是手里一直攥着那颗小小的银锭子。 至于孜辛一晚上的辛劳还是得好好休息,想着回去和石挈打个招呼就先好好睡一觉,睁着眼睛扛到了王府,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却不成想在出了马车之后也没能睡着,看着管家出来对自己说王爷在正厅,没吃没喝的时候,孜辛就知道自己是短时间内没有机会睡觉了。 这么晚了不应该已经吃完饭躺在卧房准备睡觉了吗,天都黑了啊。 不再多问快步前往正厅,就看见自己的夫君已经被解开正端坐在位置上,孜辛喘了口气走过去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没回去休息,还在这里坐着,吃晚饭了吧。”孜辛坐在一边,还不如忘给自己倒杯水喝,不错还是温的还是这万恶的封建王朝没人权啊,谁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水竟然还能是温的。 “妻主,我吃过了。”石挈去皇宫里面转了一圈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送回来了,回府之后也出不去,自然也不能去丞相府和孜辛共患难,所以一直待在王府,换了身衣服洗漱一番,这半个月一直穿着一套衣服人都快臭了。 原本是等着孜辛回来一起吃饭的,然后小七来传话他就没在等,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能感觉出来,孜辛并不重规矩,让他自己先吃饭他就先吃点东西。 “行吧,走一起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孜辛看着石挈,这家伙没说出来的话他现在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了,不就是所谓的规矩,她都习惯了。 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回了房间就是盖被睡觉,早上石挈醒来准备上朝的时候孜辛还在睡梦中,石挈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已经过了婚假的时间,他自然需要出席早朝。 这是成婚之后第一次上朝,除了原本的王爷服饰,还有一块只能露出眼睛的面巾,布料不算太轻薄,但好在还算透气。 穿戴整齐打算悄悄地离开,以免吵醒孜辛,不过确实是想多了等到石挈受了表彰上完朝回来之后,孜辛都没醒。 等到正午的太阳都快落山,孜辛才醒过来,看着窗外渲染的橙黄色紫红色的天空,孜辛还不至于连早霞和晚霞都分不清。 知道自己睡了一天,孜辛在纠结要不要直接接着睡算了,睡到明天早上。 但是睡饱了之后脑袋就已经操控着她的精神让她睡不着了,但也不想从床上爬起来,只是翻个身躺在床上。 这要是在现代这种时候就是从枕边摸出手机举着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了看着进来的小七,正好对上孜辛的视线。 “是不是还有一会儿就可以吃晚膳了。”孜辛从床上坐起来,她原本的计划是今天去丞相府的,现在这个时间貌似有点儿晚了。 但是回家是不分早晚的,她今晚就要吃到丞相府的菜。 “是的,王妃是不是饿了,我让小厨房先把菜准备上吧。”小七对上孜辛的视线有些讨好,孜辛也不为难小七,摆摆手说道“不用,叫上王爷咱们去丞相府吃。”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只要摆正心态那还有什么你的人我的人,大家都是打工人。 拿钱干活也不是拿钱卖命。 “是,王妃。”小七也没有上前伺候着孜辛穿衣服,自从她家小姐不傻了之后,她就没有近身伺候过了。 “你先去和王爷说吧,我换个衣服就出去。”孜辛坐在床上也没有下去,等着小七关上门才从床上下来。 真丝的衣服就是舒服,就是有个小问题就是容易出褶皱。 孜辛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套新的换上,穿戴整齐才出门。 “你们王爷呢。”孜辛坐在正厅,睡得时间长了,醒来就是多少会有点儿饥饿感,坐在小茶几边上拿起一小块糕点先垫一垫。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绣坊,正在往这边走。”等在一边的侍从垂着头回话,自信也不着急,现在基本上就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从她这儿到丞相府也就马车半个小时的时间,正好到了也就好开饭了。 “不着急”孜辛回了话,靠坐在小塌上,软乎乎的靠枕弄得她想在眯一觉。 “妻主,您醒了。”没一会儿石挈就出现在正厅,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只露出一个小角。 “嗯,睡饱了走吧咱吃饭去。”孜辛看着石挈回来,从小塌上下来,身上带着一股子现代人才有的懒散样子,就像是一摊软乎乎的泥巴。 “好。”石挈走过去让孜辛可以靠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孜辛软乎乎的身子,石挈下意识的抱住不想让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 “睡得多了感觉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孜辛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有点儿占人家便宜了。 是这样的吧在这个世界男人等于女人,女人就像是男人,自己这行为可不就是占便宜吗。 赶紧站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有看到石挈垂下头眼底划过的失落。 “没事的妻主。”石挈声音有些激动,赶紧抬起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好嘞,走吧咱们去吃饭。”孜辛看着石挈激动的样子,笑着说道。 这家伙是越来越活泼了啊。 “好”石挈点头,跟在孜辛身后,走着走着就出现了落后一步的距离。 孜辛走了一会了,停下来拉住石挈的袖子一角说道“走吧,跟上来啊。”孜辛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不满和厌烦。 石挈点点头迈了一个大步跟上孜辛。 两人坐在马车上,脸色都不是很好,那半个月基本上都快出现应激了,刚回来的时候饿的够呛也没什么反应,现在睡饱了精神也能跟得上,在看这个马车就很不舒服。 走了没一会儿,孜辛实在是忍不住了下意识的去敲打马车壁,看着小七赶紧探进来的脸,孜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蹲在路边忍不住的呕吐,实在是反胃。 推开靠过来的小七,接过左手边石挈递过来的茶杯,漱漱口。 这时候真的是很庆幸自己这地方选的还算是人少,不算太丢脸。 也没什么青石路水泥路,就是简简单单的泥土路,自己也就是吃了一块糕点,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要不然多影响环境卫生啊。 不过人算是缓过来了,但是再上马车实在是接受不了,想吐生理反应压不住。 孜辛有些纠结的看着石挈问道“咱们骑马去是不是也行。”孜辛看着石挈问的有些心虚。 她穿的衣服还是比较方便的,但是石挈就不一样了,他这就是裙子啊。 “算了,这样吧你坐马车我骑马,就这么定了。”孜辛赶紧推着石挈回到马车上,虽然想让石挈开放思想,但是不代表要让他公然挑衅原本的规则。 直到到了丞相府,孜辛都没在上过马车里面,只是骑着马跟在一边。 几个人一路无言,孜辛是真没啥要说的,至于坐在马车里面的石挈倒是趁着孜辛出去的功夫赶紧给自己绣了一半的手帕拿出来,原本没有时间就算了,现在回来了怎么也得快一点学会绣东西才好给他家妻主用他绣的。 至于清浅脑袋里是什么都没有,放空心思驾车,不过坐在他旁边儿的小七都快哭出来了。 他们本就是丞相给小姐准备的死侍,现在却被小姐厌弃,就连近身伺候都做不到,而且小姐也不像之前一样还拿她当自己人了。 储物空间升级2 小七看着自己的手,就在刚刚她要去扶她家小姐的然后被推开了,她原本以为,这次回来小姐一定会很生气,她都做好了会被惩罚的准备,却没成想确实现在的待遇,就像以前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 小姐好了以后其实和她的接触就不多了,只不过之前也没有现在这般疏离。 这是她自己做事不对,但是刚刚小姐的举动,连带着下意识看到自己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待在小姐身边了。 但是她从小就是和小姐一同长大的,走既不是小姐说的算更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决定的,他们七个就是为了小姐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真要是到了走的那一天,那她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了。 到了丞相府这次没有人提前等在门口了,孜辛看着大门紧闭的丞相府,从马背上上下来,先去敲敲门,看看反应。 “王妃,您来了丞相大人说这段时间闭门思过,不出丞相府别人也不能进的。”丞相府的大门悄悄地开了一条小口子,一个脑袋探出来说的声音很小,偷偷摸摸的样子。 “好,那我们从侧门进,打个招呼啊。”孜辛说完就离开大门口一点儿都没留恋,也没听小厮接下来要说的话。 侧门并不是正经的大门,而是在后面开了一道小门,不太起眼前提是别在丞相府。 要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守在外面的官兵,孜辛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再往前走了。 这也不像是丞相府的人啊,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见皇上呢,不会是皇上的人专门在这儿等自己吧。 那今天晚上还有没有机会吃到丞相府的饭啊,好想吃饭啊。 “臣见过王妃,丞相府明天就可以解除禁闭,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有劳王妃今日同属下先去皇宫觐见圣上。”守在门口的守卫看着孜辛站在远处不再走一步,只好离开自己看守的位置。 跪在地上行礼起身,垂着头说道。 “现在吗。”孜辛坐在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好饿,早知道就多吃一点了。 “回王妃的话,是的。”下属已经是起身垂头的姿态,完全看不到孜辛脸上的痛苦表情。 “走吧,只有我吗,王爷需不需要跟着。”孜辛想的是自己不一定能混上饭了,还是让石挈先吃饭也行。 “是的,王妃”跪在地上的侍卫没听到孜辛叫她起来,自然还是老老实实的垂着头跪在地上。 “你先起来吧,我跟着你们走吧,小七你跟王爷先回王府吃点儿东西,或者”孜辛看着眼前的丞相府对着站在一边的侍卫说到“你稍等会儿” 然后钻进马车,坐在一边看着石挈说到“你想不想去丞相府吃晚膳,要是想回王府的话让小七驾马车送你回去就行”孜辛怕自己不跟着,石挈不能放松的吃顿晚饭。 “妻主,我可以和清浅回王府,您让小七跟着您吧”石挈抬头垂眼,基本上和孜辛的视线对不上,语气平平淡淡的,也不见什么情绪。 “行吧,那你现在路上买点儿东西”孜辛还想嘱咐,就听见马车外面传来声音“你们俩在马车里面聊什么呢,你先去皇宫,王爷就和我们在丞相府用晚膳就行”马车外面是在丞相府里面等人没等到的丞相大人。 原本还想着摆摆架子,这下好了自己女儿半路就要被劫走了,这要是再不出来今天怕是都见不到自己女儿了。 “我娘,她还真是连样子都不装啊,你要不要去丞相府吃点儿东西”孜辛能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唤,就觉得石挈这么个大男人,吃的东西比她还少,怕是也早就饿了。 “是,妻主”石挈的语调都没变,只是低着头应和,去哪里吃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分别。 “王妃,咱们该走了”孜辛还想说什么,也没再多说,转身下了马车伸出手拖着石挈的手,让他从马车里出来。 “娘,我夫郎可就交给您了,我先去争取还有时间回来啊”孜辛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再上另外一辆马车。 掀起帘子的一角看着两人进了丞相府,自己坐回位置上,靠着马车忍受颠簸。 还是自己家的马车舒服,厚厚的被褥减少了颠簸的幅度。 总算是晃悠到了皇宫,原本咕噜噜的肚子这一会儿也消停了,饥饿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感觉脑袋也被带走了。 跟着侍卫换交通工具进皇宫,果然有用处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这都到了门口还有娇辇,从人力车上下来,看着抬轿子的几个壮实的女人,面露微笑,她很感谢。 要是让她徒步走进来怕是真的要低血糖了,虽然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饿了,但是她想吐还有些眼前发黑。 走两步都快冒虚汗了。 “爱卿,总算是回来了。”进入大殿,孜辛行礼之后留在脑袋里面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了。 在之后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看着陌生的环境,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衣服还在安全安全。 “王妃,您醒了”孜辛侧过头,看着刚刚说话的人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人。 “这是在哪儿”孜辛有些怀疑不确定的问道,自己昨天进宫现在不会还在皇宫里吧。 “回王妃的话,这是绍华殿,您昨日昏倒在正殿,皇上命人将您安置在此”侍奉的小侍看着孜辛醒来,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孜辛就看着原本两个守门的走开了一个。 “我昨天没吃东西饿的,现在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孜辛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自己这么不抗饿,就在半路买点东西吃就好了。 也不知道见皇上昏倒算不算罪啊,得找时间找个人来教教自己规矩了,要不然那天自己小命就和自己说拜拜了。 “有的,刚刚已经派人去传膳了,王妃先用些点心可好”侍从倒是勤劳,说着还不忘把盘子端到孜辛眼前。 小乔小巧精致的糕点,两只手指捏起来也就一口的量,孜辛拿起来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绵软香甜。 不愧是皇家口粮,真好吃啊。 孜辛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好在这些年吃东西也快不起来,才没有显得那么狼吞虎咽丢了形象。 吃了两三块,看着盘子还剩个三四块就不再吃了,虽然开胃了更饿了,但是光盘就不太合适了。 孜辛守住自己的理智,控制自己的食欲,收回了手。 “可以了”孜辛接过等在一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在众人的侍奉下洗漱。 等着饭菜上桌,只不过先来的是皇上。 “爱卿不必多礼,坐吧今日身子可好些了”皇上面上带笑,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看着孜辛的表情还有些揶揄,昨天看着这丫头倒在自己眼前还有些慌。 结果叫来太医知道是饿的喂了些糖水也没见醒,把脉只是说昏过去了,没有大碍就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治病救人那么在行,还能让自己饿到晕过去。 “回皇上的话,臣身子没有大碍”孜辛没看到皇上的表情,但是皇上说话带着笑的语调她听的很清晰。 真的是糗大了。 “那就好,朕的爱卿可得顾及自己的身子,毕竟身上的担子可不轻,用过早膳给朕把把脉”皇上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见过光明的人,再次落入无尽的黑暗,那一缕光就是让她不断奔赴的地方。 空间升级1 “是”孜辛看着皇上离开,饭菜紧跟着进来,匆匆忙忙的吃了一点儿保证一会儿不会再出现晕倒的情况,就跟着侍从去到正殿。 再见圣上,衣服已经换了更为方便舒适的常服,孜辛弯腰行礼,然后按照指引把脉。 轻轻蹙起的眉头让关注着的皇上了有些不安。 但是孜辛的手还没离开,皇上也就忍住没多问。 直到孜辛松开手,抬起头想看看皇上的面色,毕竟望闻问切也不能光看手啊。 却不成想对上皇上有些不安的目光,孜辛有些不解,自己没说啥吧为啥这样的表情啊。 “朕的身子如何”石琪有些心慌,原本只是觉得这段时日又像之前一样身子疲乏但是也是有起色的,但是刚刚孜辛的神情她有些不确定了。 难不成自己这段时间都是错觉,回光返照不成。 但是孜辛没说话,石琪也就没问,任由孜辛打量自己的脸,配合孜辛伸舌头。 “皇上,您的身体情况比最初施针的时候好了一些,这次施针会有些不适,您多忍耐”孜辛一边说一边吩咐等在一边的张太医让人去煎药。 这次施针需要药引子,所以得提前熬制。 “爱卿的意思是,朕的身子在好转”石琪一瞬间悲伤变兴奋,好事儿啊还以为自己活不长了呢。 “是的,皇上一会儿臣可能会失礼将您束缚在床榻之上,请皇上恕罪”孜辛不太理解石琪的表情,慢慢好转是正常的啊,为什么这么兴奋。 “无妨,朕恕爱卿无罪”石琪沉浸在自己好转的事实上,并没有意识到孜辛的话,也没想过会这么疼。 喝下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就像是泡在温泉之中,很是舒服。 等药材期间,孜辛亲手将皇上紧紧的绑在床上,四肢关节都被牢牢的绑住,没有丝毫可以动弹的余地。 就这石琪都没意识到不对劲,或者说没当回事儿。 还以为是孜辛小题大做,脸上都是因为暖乎乎展现出惬意的神情。 直到孜辛开始落针。 每一针落在身上,刚刚喝下去的药就从温热变成了滚烫,持久不散而且越来越痛。 但是大殿内没有任何声响,身边只有年迈的张太医帮着,小老太太为了认真观摩学习,皇上在她这里的位置已经顺延了。 整个人全神贯注盯着孜辛每一步动作,甚至都能跟得上给孜辛递针。 至于石琪很不巧孜辛怕她咬舌自尽,在绑着她的时候经过同意把嘴也堵上了。 为了保证清醒以及药效判断,所以石琪必须醒着,不过就算是不醒着也没什么分别,总是会疼醒的。 过程在任何人眼里都很漫长,六副金针无论是下针的人还是挨针的人,哪怕是等着搭把手的张太医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 一个时辰后,孜辛落下最后一针,除了束缚住的位置,其余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金针。 石琪疼的已经有些意识不清,整个人都不停的颤抖。 孜辛也脱力的坐在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形象。 “在等半个时辰我过来拔针”孜辛的话落在石琪的耳朵里有些不清晰,隐隐约约的就看见孜辛出去了。 张太医本就上了年纪,但是为了不让皇上的情况外泄,所以所有事情都是她来操持的,以至于现在明显有些精力跟不上,也不能叫外面守着的侍卫进来。 她不敢触碰石琪,只能守在一边观察石琪的情况,多次都想伸手给石琪擦擦汗,但是看着额头上几根金针,又缩回了自己的手,最后只能坐在床榻边的地上,缓缓精力。 至于石琪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完全说不出话来。 孜辛脱力直接坐在大殿门口,身上都是汗水,叫来等在一边的侍从,被搀扶抬着着带去偏殿洗漱吃些东西。 餐盘都没力气拿起来了,任由宫侍给自己喂点心茶水。 虽然这种行为实在有些封建奴隶主的样子了,但是她是真的没力气了啊。 这还不够,还得叫两个力气大的给自己松松筋骨,要不然一会儿可能都拔不下来针。 正殿石琪疼的脑袋晕乎乎的,偏殿孜辛也没好哪儿去,要不是自己找来的人,她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仇怨,她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按摩在一定程度上不太舒服啊,有点儿像那个筋膜刀好疼。 一刻钟的补给,孜辛瘫软在床榻上,等着时间。 看着时间差不多赶紧往正殿出溜,脚都抬不起来,两只胳膊在身旁甩搭,最后站在床边等最后的那分秒时间。 这个是她第一次施完整这种针,之前身子不允许,到这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自己的徒弟也没培养出来,要不然其实没啥技术含量,就是在一定的深度,准确的穴位,精准的时间控制练习练习很简单的。 毕竟也不是让他们记每个穴位的意义,就是完全复刻就是了。 孜辛想到这儿,忽然想起自己那个身强力壮的夫郎,貌似这个很适合他啊,而且要是培养出来自己以后到哪里都有理由带着他了。 谁愿意被困在深闺之中呢。 孜辛想到这儿,脸上都带着笑,下手的动作快准稳哪里还有刚刚软乎乎的样子。 只不过拔完针之后颤抖的手瘫坐在一边的身子,都在展示她已经脱力的事实。 至于石琪反倒精神抖擞,身上不疼了疲惫好像也随着疼痛消失,原本灼热的针也变得柔和,像是自己的经络都被疏通,整个人都轻松了。 “将皇上松开吧”孜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定了,让等在一边的张太医动手。 年迈的张太医身子倒是比瘫软的孜辛能顶用点儿,松开皇上的手,然后去解开皇上腰上的绳子,就是没想起来皇上嘴里的手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静了,以至于忘了尊贵的皇帝嘴里还塞着一块手帕的事实。 石琪自己伸手将手帕取出,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臂,肩膀,脖子,在从床榻上爬起来,虽然她现在精神抖擞,但是就算不照铜镜她也清楚现在自己可没什么形象在。 “爱卿辛苦了,来人带王妃去休息”石琪现在就想出去跑几圈,要不然感觉自己这身劲儿都使不完。 外面的侍女听令进来,抬着眯着眼的孜辛离开,大家的规矩可比孜辛要规矩多了。 全程没有一个人抬头,就像一群工蚁搬着食物离开。 “张老也去休息吧,朕洗漱一番晚些再召见你们便可”石琪还是想先洗漱,然后好好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陛下,可否让老臣给您把脉”张老没急着着走,刚刚那一会儿她已经休息好了,拔针孜辛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她就是个摆件,倒是没发挥什么用处。 “也好”石琪坐下来,伸出自己的手因为疼痛掌心留下了几个鲜红的指甲印。 “陛下,臣惭愧没能将您治好,王妃她出手确实是药到病除”张太医感受着平稳有力的脉象。 她这还是第一次在皇上身上感受到很多普通人的脉搏,强健有力,再也不是那种虚浮的好像不按的深一点儿都摸不到脉搏的悲惨境遇。 “皇上,您现在的身子按照脉象来看。您应当已经痊愈”张太医脸上都是不可置信,毕竟从皇上还是皇女的时候,从第一次她接触的时候就知道皇上的身子骨究竟有多薄弱。 “那便好,朕总归是不用被这具破身子束缚住了”石琪看着张太医离开,让周围的人都出去,自己泡进浴桶中,洗去身上的汗水。 空间升级2 不久,守在寝宫的侍卫都听到了石琪爽朗的笑声,开怀且肆意。 “几点了”孜辛感觉这段时间自己基本上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了,睁开眼便是床梁。 不过还在对于自己睡前的事情还有些印象,知道自己这是在皇宫。 “小姐,已经是戌时”小七及时出现,或者说是闪现都不为过。 “这么晚了,先去皇上那里问问,皇上是否歇下了,若是没有便通传一声,我好去把个脉看看情况”孜辛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比较放心的。 最主要的是自己离开之前把过脉了,但是既然醒了就该去看看自己的患者。 “是,属下这便去政德殿询问一番”小七低头应声,出去就和一直等在外面的侍女说到“王妃醒了,皇上那边可就寝了” “回大人的话,小人这就通传”守在外面的侍女回到,摆摆手跟在一边的侍女就离开了。 她自己则是等在这里,以免有什么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昨天皇上的笑声也让很多人猜测现在孜辛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他们这些人最是敏感。 果不其然派过去的人带着皇上的步辇过来,浩浩荡荡的,将孜辛抬到一定的高度了。 孜辛穿戴好吃了些东西出来就是这么个景象,有些不解的问到“有必要吗,走路也就一刻钟” 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王妃皇上派人来接您”为首的侍女正是跟在皇上身边的掌事嬷嬷,现在脸上挂着笑要多真诚多真诚。 所以孜辛只好跟着坐在步辇上,感受了一把。 不过看着陌生的街道,有些不解的问着走在一边的嬷嬷“这是去哪儿,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孜辛倒是不害怕,毕竟宫外都是皇上的眼线,更何况是在人家家里呢。 自己又不会丢了。 “皇上在勤政殿,不在正殿有些远便遣奴等来接王妃前去”嬷嬷侧过头,看着孜辛说到。 孜辛得了信,也就不再多问,安安静静的被抬到勤政殿。 石琪早就派人在外面等着,也不用通传一路绿灯。 再次见到石琪,孜辛也算是松了口气,上前把脉告知情况看着石琪脸上的神情,贵为女皇也有着常人的情绪。 “小辛可有什么想要的”石琪看着孜辛,刚刚孜辛说的很清楚,石琪对于自己的身子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皇上,臣想请求皇上允许臣带着王爷学习医术”孜辛的意思石琪听懂了。 一个光明正大学习的机会,就像是那些个今年有机会参加春闱的富商的子女。 都想要一个机会,石琪没有立刻答应,沉默片刻说到“好,朕允了,回府吧” 孜辛有些震惊,这就行了,都不客套一下就可以回府了,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是”震惊归震惊,可以回家是很好的事情啊。 行礼转身出了勤政殿,看着空空的外间,这是用完就丢的行为啊,不可取不可取啊。 孜辛虽然自己在心里念念叨叨的,但是自己的嘴还是牢牢的闭紧,毕竟她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等到了王府,都快十点多了,孜辛这段时间都习惯了早睡晚起,现在该睡觉了。 回到王府看着坐在桌边绣东西的石挈,总觉得有些违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习惯于现代男人的生活,看着男人拿绣花针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孜辛走过去,怕吓到石挈在扎着手,故意发出些声音让石挈注意到自己。 “妻主,您回来了”石挈抬起头,对上孜辛的视线,连忙从小塌上下来,给孜辛行礼。 “行了,都退下吧”孜辛扶着石挈,让整个屋子还守着的人都出去,这才松开石挈的手。 “可用过晚膳了”孜辛看着石挈,原本想着昨天晚上就能从皇宫出来,却不曾想在哪里待了一天两宿,现在才回来。 “用过了”石挈看着房间里没人,也放松下来,借着孜辛的手坐在一边。 被放在桌子边上还有一块沾了星星点点红梅的手帕。 “怎么又绣这东西,手都扎到了”孜辛拿起那块手帕,上面的小点儿还不少。 “妻主,您看这块小帕子”石挈从旁边的小框里拿出一块叠的整齐的手帕,展开角落里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慵懒的趴在上面。 “这么可爱”孜辛接过来,那只小兔子的眼睛就像是活了一般,灵动有趣。 “这是你绣的”孜辛有些不确定,原本以为这种刺绣水平在怎么也得是大小的功底。 “是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的神情,有些欣喜。 自己的举动被喜欢了。 “你要是喜欢,等我下次给你配点儿药”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毕竟自己很清楚针扎手上到底有多疼。 上一世基本上经常测指尖血,差点儿没把她疼死。 有时候频繁到一个小时扎一次的程度。 “多谢妻主,妻主喜欢小兔子吗”石挈看着孜辛,他既然已经嫁给孜辛了,那自然要服侍好自己的妻主,做一个合格的贤内助。 “当然,你绣的很好”孜辛忍不住夸夸,真的太厉害了真就是拿的起花枪也拿的了绣花针,这技术牛哇。 “那妻主以后的手帕也都我来绣可以吗”石挈看着孜辛,眼中有期待。 这些时日的相处,孜辛的态度关心,都让他能感受到温暖,这是他最缺的那一部分。 “你喜欢刺绣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问的认真,毕竟这件事儿很重要的。 没有人必须要顾及别人的情绪,世界少了谁都能转,但是要是迷失了自我那自己的世界就不转了。 “我喜欢的”石挈说的认真,只是拿着绣花针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他好像是喜欢的吧。 “好吧,你喜欢就好”孜辛没打算勉强石挈,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蹴而就的,慢慢来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要不要先休息”孜辛倒是不困了,基本上算是睡了一天,有点儿昼夜颠倒了现在。 “是,妻主”石挈收起桌子上的东西,他早已洗漱完毕,就等着孜辛回来就寝的,现在就服侍孜辛洗漱就行。 “你是不是洗漱完了,你先上床”孜辛这才注意到石挈的衣服,倒也不是多不显眼,就是她一般不太注意这些。 “是的妻主”石挈微微福身,弄得孜辛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之前也不这样啊,谁教他什么了吗,感觉怎么成格子里的洋娃娃,一举一动都合乎规矩,没了人格。 之前私下里也还不这样啊。 “那你先上床,我马上就回来”孜辛赶紧溜出去,刚刚看到房间里那些陌生的面孔就觉得奇怪,现在在看看石挈的举动,孜辛洗漱的动作都快了。 十五分钟光度结束躺回床上,两人并排躺着,孜辛的头发没洗,实在是太长了昨天刚洗完,今天不太想再洗一遍了。 “你睡着了吗”孜辛感受到身边人呼吸平稳,小声的问道。 “还没有妻主”石挈声音平稳,这么长时间同床共枕,他们很少沟通。 忽然听到孜辛的声音,还有些吃惊毕竟以往妻主都是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的。 “今天房间里那些是什么人啊”孜辛还是有些好奇,就算是新来的下人给自己打个招呼也没啥问题吧,就算自己是入赘的,也不至于做到完全忽视啊。 “妻主,这些人是这次回来皇上派来教导规矩的人”石挈想着房间里出现的陌生面孔,他下了马车就被带到宫里去了,没见到皇上,只是见到了皇上身边的嬷嬷。 以及跟在后面的这些人。 “教咱俩规矩吗”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规矩教导者 “不是的妻主,只是教我规矩”石挈赶紧说到,有些着急手都跟着摆动,表示不是这回事儿。 “只教你,可是你已经很守规矩了,还能教你什么”孜辛轻轻皱眉,仗着两人都是平躺的姿势,石挈也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孜辛现在只是有初步计划,因为她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那和自己长时间相处的人她不希望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古董。 她原本的计划是潜移默化的塑造出属于石挈原本的人格和情绪,而不是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摆件。 也想提升石挈的地位,至少在别人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去带入他的境况,将他也考虑在内,而不是作为一个附属品。 人要有自己的思想才是人,固化的壳子怎么能算作是人呢。 孜辛闭上眼,接着说道“不早了,咱们先休息吧” 孜辛的话拦住了石挈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语,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月亮下班了,悄悄露头的太阳唤醒了即将上早朝的人们。 石挈一如既往地从被子里面挪出来,只不过这次孜辛也睁开了眼。 “你上朝起这么早吗”孜辛迷迷糊糊的,她昨晚应该说她凌晨才将将睡着,但是睡得并不安稳,一点点动静她都能醒,以至于现在就很困。 “妻主,上朝基本上都是这个时辰,您再睡会儿,我出去穿朝服吧”石挈对上孜辛迷迷糊糊的脸,笑着说道。 得体的笑容挂在脸上,明明都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还迷迷糊糊的,另外一个就像是醒了好久一般。 “好”孜辛点点头,她不能代替石挈去上朝,当然她也不想早起这种事儿太折磨人了。 “来人,让那些个教规矩的来见我”孜辛坐在床上,原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但是想了一晚上的东西实在是睡不着,越想越心烦。 有事儿就得立刻解决,要不然影响睡眠。 孜辛穿戴整齐,等在外面的几个教导规矩也被传唤进来。 主子醒的早,那谁都别想再睡,孜辛坐在大厅里面打哈欠,看着排开站的五个男人。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孜辛打量着眼前的五个男人,长得很标准,怎么说呢就是三庭五眼都很普通,但是不难看,不算太柔弱,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 看着能有九十斤都难,头发梳的很整齐,都没有散落的发丝,一个个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笑容,从头看到尾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诡异。 “就算我是入赘的,也有资格见见你们吧”孜辛靠在椅背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故作不悦的说道。 “回王妃的话,是奴侍们失礼请王妃责罚”站在最前面的上前一步跪下来告罪,后面的四个整齐划一一同跪在地上。 “你们还真是不分情况啊,为什么不解释是因为我不在王府”孜辛坐直身子,看着跪着的五个人,要是仔细看他们附身的高度都是一致的。 “奴侍知错,请王妃责罚”就看着原本叩首的稍稍抬起头,又把头磕在地上说道。 “行了,先起来吧,既然要教导王爷规矩,那我这个王妃也就跟着学学看不影响吧”孜辛笑着看着五个应声起身的人。 “是,王妃”还是为首的人回话,孜辛轻轻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早上的王府原本是没什么安排的,石挈上朝之后原本应该在两个时辰之后孜辛醒来石挈回府,然后准备早膳。 现在孜辛提前醒了,确实是有些无聊。 孜辛坐在小塌上,起早了还没睡醒,也没什么食欲就不是很想吃东西。 拿这本书装模做样的靠着,脑袋里和自己的系统聊天。 “有什么变化吗”孜辛问着脑袋里面的系统,她自己看还真没看出什么。 “主人,空间扩大了,随着您救的人以及因为您的药物救治的人都达到了要求,现在空间的面积已经有三千五百立方米了,是否选择升级”孜辛听着系统的数据,倒是没急着升级,反倒有些疑惑的问到。 “你也升级了吗,怎么感觉恭敬很多”孜辛好奇的问到,之前可没听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喊主人喊的这么认真啊。 “不是的主人,之前的系统带新人去了”这个系统倒是乖觉,问什么答什么,语气也温和很多。 “这样啊,那欢迎你的到来”孜辛说道,至于有多少个系统,她并不关心。 “你刚刚说登升级是怎么弄”孜辛对于这个还是比较好奇的。 “是这样的主人,以百换一,每一百立方米存储空间可换一立方米生长活空间,可自己扩张可种植活物”新系统声音甜甜的,就像面对一个没长成的小妹妹。 孜辛听得清楚,也听的明白。 “可以种植,时间流速相同吗”孜辛一听这话可兴奋多了,这要是以后出去行医,看到珍稀药材都不怕挪根活不了浪费药材了。 “不用的,要是种植则生长时间为五倍。”空间带着一点点诱惑接着说道“要是直接解锁三十立方米可送活泉眼一口”系统的话直接让孜辛陷入被动。 自己一共三千五的地盘,这一下子就要变成五百三,好像也不是不行。 原本还觉得小,换算一下发现完全可以接受。 “换”孜辛的举动很果决,毕竟她又不是要搬走整个王府,不需要太大的地盘。 “生长活空间只是说能种植活物吗”孜辛总感觉这个名字不太对劲。 “不是的,主人这个空间的位置会增长的,就是比较慢,按照现在的流速十年之后会在增长一立方米的空间的”系统说的时候有点儿心虚,毕竟正常人能有几个十年。 “行吧”孜辛被这话弄得有些无力,好嘛十年一立方米还真是“可观” 知道了情况,孜辛又逛了逛商城,看中了一套手术刀以及一些简单的仪器,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钱,然后关闭了空间。 现在还太早,不适合消费。 自己的工钱除了那十个金元宝以外,就是那点儿微薄的俸禄以及自己还算丰厚的嫁妆。 在女尊的世界,还能有嫁妆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独一份。 孜辛在这边头脑风暴,石挈也下朝了,避开大臣上了马车,手上捧着皇上下的圣旨,上面的内容让他有些期待。 想起刚刚朝堂上的画面,“灾区的消息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这次病情能迅速得到控制,孜辛功不可没,既然孜辛不在,石挈你就代你家妻主接旨吧” 石挈的脑袋里剩下的就是这句话,在后面就被一句旨意占有了自己的所有思想。 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圣旨上明确的写出自己以后跟着孜辛学习医术,辅助孜辛治病救人。 至于其他的石挈的脑袋里面装不下太多。 他原本还很笃定自己并不会羡慕或是向往府外的生活,甚至是成亲之前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一生都会被困在小小的方寸之地,在不能离开。 却不曾想自己还有机会可以游历四方,明明之前不期待的不是吗。 石挈坐在马车里,激动的心情随着颠簸的马车逐渐平稳,这才静下心来仔细去看圣旨上的内容。 原是该先将注意力放在和自己有关的妻主身上,但也许还是没什么情感吧。 石挈摸摸自己的心口,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就像是在说话一般。 他看着圣旨上给孜辛的赏赐,以及神医的称号,希望不是像他的王位一般,就是个摆设,要不是有孜辛的圣旨,他怕是还在朝堂上当一个透明人,从开始到结束无人理会。 规矩教导进行中 从皇宫到王府不算太近,马车的速度还要慢很多,慢到石挈将圣旨看了多遍然后平复心情,从马车上下来他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的王爷。 回到王府,今天要安静一些,平时这个时间妻主应当是刚起,整个府里最是热闹的时候,现在安静很多,石挈有些疑惑。 “妻主在哪儿”石挈问跟在自己身边的清浅,他上朝并不会带着清浅,只是有一个驾车的马夫而已。 “回王爷的话,王妃正在大厅”清浅垂着头说道。 这次把石挈绑回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改变,毕竟之前也是这样。 所以他回答问题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两人之间完全没有隔阂的样子。 “在大厅”石挈的语气稍稍上扬,这事儿很少见的。 “是王爷”清浅站在石挈稍微靠后一点儿的位置回话,主仆俩走向正厅的步子都变得大了。 “王爷回来了”孜辛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石挈,迎着光自己的夫郎身形越发伟岸。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形容词算不算得上是夸奖,孜辛没说出来就是了。 “妻主大人,奴侍回来了”石挈穿着朝服跪在地上给孜辛行礼。 一连串的动作加上语言,弄得孜辛直接从小塌上弹跳起身下来扶起石挈说到“啥情况,一朝回到解放前” 孜辛是真的惊到了,之前说好的称呼没了不说,不让下跪还是去做了。 “谢妻主大人”石挈低着头,和以往的高度不同,这一次整个脸都看不着一点儿。 孜辛面对着黑漆漆的头顶,再看看站在一边的五大金刚。 “行了,先起来吧”孜辛扶着石挈起身,拉着他走到桌边坐下,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石挈,识趣的说到“都出去”她想好好吃顿饭,可不想去应付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是”孜辛看着人都出去,将视线移到石挈身上说到“灵活一点没人了按照咱们的规矩来,快坐下一会儿菜都凉了” 孜辛看着桌子上的早点,今天的早饭还是很丰盛的,精致的摆盘让人食欲大开。 主要是起的早了饿了,看啥都想吃,石挈也没惹人烦,顺从的坐下来。0 “你真打算跟他们学啊”孜辛看着石挈问到。 毕竟自己的想法虽然自认为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并不代表石挈愿意当那个出头的人,所以还是先问问清楚比较好。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对于这些规矩并不反感,或者说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情绪。 “那要是按照我说的咱们像之前一样相处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孜辛吃了点儿东西,不那么饿就不着急了。 慢慢吃着聊着。 “也可以的妻主”石挈点点头,表示愿意。 “既然你不讨厌的话,那我把那五个送回去好不好”孜辛那两个时辰也不是白白浪费掉的,她想了很多,只要石挈不反感,那她就可以不用他学一些所谓的规矩。 但要是他不想做异类,她也可以跟着学习了解一下,这样可以在规矩之内规避掉一些丧失人性行为。 “妻主,送不回去的”石挈看着孜辛,也有些无力,这是皇上赏赐的人哪里是说能送回去就能送回去的呢。 “皇上咋和你说的,既然送不回去那她还要他们吗,不要了的话咱们给人牙子吧,他们可有的是人抢着要”孜辛还是很清楚这五个人的价值的,应该很值钱。 正好她缺钱得很。 “这”石挈猛的抬头,对上孜辛的视线,虽然孜辛脸上带着笑,但是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 “陛下说的是我刚从边关回来,很多规矩都没来得及学,正巧现在时间宽裕就让我带他们回来以后可以经常帮着指点规矩,以免不懂规矩若是以后参加宴会什么的让您丢脸”石挈想着石琪的话,应当是没有遗落的。 “那就是了,你要是需要我就留一个,剩下的都给人牙子吧,咱俩就你那点儿微薄的俸禄总得省点儿钱,那这个当借口就行,至于丢脸你觉得还有人比我更丢自己脸的吗”孜辛拉着石挈坐在自己身边,就她那个傻子名头,丢脸这事儿哪里还用得上石挈。 “小七让外面那五个进来”孜辛声音不大,但是小七应声的很快。 孜辛算是发现了,只要是不和孜芙起冲突,那她娘送来的人还是很忠心的。 看着一字排开的五个人,孜辛给石挈个眼神,示意他挑一个留下来。 石挈坐在位置上,还没等到说话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侍从便说到“王爷,不可以同妻主平起平坐的” 这话一出,让孜辛和石挈都顿住,俩人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里。 两人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的意思,原本还得好好挑挑,现在就省事儿多了直接排除法。 孜辛点点头,然后看着其他四个人,总算是在其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眼神。 “这个”孜辛指了指站在中间那个圆圆脸一脸严肃的家伙,这个刚刚的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是至少不像是他们一样,一脸赞同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好”石挈点点头,孜辛接受到信号,对站在一边的小七说到“叫人牙子来” 小七看看孜辛,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应声出去叫人去找人牙子。 “王爷,请您起身”站在一边的男教导看着石挈完全没理会自己说的话,脸色有些难看,至于孜辛和石挈刚刚的对话,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还是拿着自己得到的旨意,在这里耀武扬威。 他可是皇宫里出来的人,就算是宫里的君后入宫前都是他去教的规矩。 孜辛拉着石挈的手,将手边的书籍递给石挈,旁若无人的讨论,完全将男教导的话当成耳旁风。 石挈也没理会,两人就像是看不到房间里站着的五个人,聊的开怀。 刚开始虽然是有点儿故意的岔开话题,但是随着内容深入,还真聊出了一些想法。 这本书并不是什么情感故事本,而是地理志,孜辛看着书上描绘的内容和石挈聊接下来想去哪里玩。 再配上国家地图,还真有种现在就要出发的节奏,虽然都是水墨画,但是石挈看得懂就行,之前行军打仗对于地形图什么地,那不是手到擒来,孜辛带着夸夸的话都没停下来。 她是一点儿也看不懂这些线条,在加上并不完全的白话文,有些牵扯到医学类的她还能看得懂,这种和天书无异了。 小七办事永远都那么迅速,不到半个时辰,看着出现在眼前有些谄媚的人牙子,孜辛坐直身子,这就是财神爷啊。 “你看看这几个在你那儿能换多少银两,这可是宫里赏赐的教习侍人,要是那个想给家里的公子找教导可绝对专业”孜辛看着人牙子,有些热情的推荐起原本被当做空气的五个人。 “王妃,我等是皇上派”站在最前面一直积极发言的男人没忍住,立刻出声。 孜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到“就这个稍微有点话多,到你们那儿在管管不费事,皇上那边已经将人给我王府,便是王府的下人了,除了中间那个圆圆脸,剩下的你可得好好给价” 孜辛不在看脸色惨白的侍人,而是看着小七说到“把他们四个人的卖身契拿来”孜辛对于这个的概念还是在电视剧里面,说完还有些后悔,不知道这个世界皇宫里出来的有没有卖身契啊。 “是,王妃”小七行礼退下,在外人面前还是喊王妃合理得体些。 悠闲小日子 “王妃,这小人之前也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您看多少银两合适”人牙子看着现在的场面,倒是不慌。 她是整个京城手里奴隶最多的人牙子,这么多年就算是抄家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夫郎多少他都见过,哪里是会真的去害怕这几个宫里出身的教习侍人。 不过钱他还真没有定数,毕竟看起来确实是抢手货,但是买的卖得出去还是得再看看。 “你们那儿最好的得多少钱,他们也差不了多少吧”孜辛对于这个不太了解,但是她觉得这四个应该是顶值钱的,毕竟当今圣上可还年轻,想往皇宫里送人的大臣不能少了。 这有个宫里出来叫规矩的哪里能不吃香呢。 更何况还是教过当今君后的,相当于人才市场度了一层金。 “我们这儿顶级的要五百两银子,不过王妃那些人作用也不一样”人牙子说的不太清晰,主要是她也有点儿心虚。 那些人可以当保镖也能当管家,堪称全能,但是有些人的价值不是能做多少事来恒定的。 “你看着给吧”孜辛看出人牙子故作为难的样子那倒也清楚这是压价惯用手段,由着他就是了。 “您看两千两可行,我在送您两个”人牙子咬咬牙,笑着说道,脸上还有些舍不得的神情做足了样子,没有其他富商脸上的横肉,身形匀称哪怕是讨好的笑容,也不会让人厌烦。 孜辛挑眉,没多说只是收下银钱就当是这段时间的辛苦费了。 看着四个被堵上嘴带走的男人,孜辛对上被单独留下来的男人的视线,笑着问到“你叫什么”(不要用现代法律带入感谢,架空封建历史请注意这是小说,不要试图买卖人口,远离法律红线。) 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呢,实在是失礼啊。 “回王妃的话,奴名叫清环”清环跪拜行礼,没了其他四个人,他反倒像活过来一样,看着孜辛和石挈行礼跪拜都是从容,半点儿没有自己也会被发卖的胆怯。 “清环,名字不错和清浅一样好记”孜辛点点头,像是很满意清环的名字。 “王府不养闲人,你跟着王爷教导规矩,什么该教什么不该教自己要衡量好,不要多管要懂”孜辛说完起身,侧过头看着石挈说到“我要去药房弄一些药材,你要是有事儿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要是愿意也可以来找我” 孜辛说完,指了指等在中间跪着的清环说到“这个你处理好”便走了出去。 现在正午的阳光刚刚好,可以挑选一些药材晾晒,配置总比呆在房间里有趣的多。 看着孜辛出门,石挈才走到清环身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很多“环叔,好久不见” “王爷”清环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很多,他看着石挈眼里涌现出晶莹的泪。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才再次见到,这些天跟着其他四个人教规矩,就算是想叙旧都没有办法。 “环叔,妻主很好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们以后也不会在分开了”石挈看着清环,儿时少有的温暖便是眼前的男人带给他的。 他有记忆的时候,清环便是一张娃娃脸,总是挂着笑容,只不过那时候还不懂遮掩,到也还是会一边嫌弃自己的样貌长得丑。 一边偷偷给自己吃食,帮着避开那些欺负自己的皇女皇子。 如今再相见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他已然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帮衬的幼小孩童,他却还像是当时一样,会不经意的帮自己规避掉一些外来的冲突。 刚从皇宫回来之时,妻主还未归府,自己的行为举止更是被好好的“指点”了一番,要不是他怕是当天晚上都未必有时间休息。 好在孜辛只是在外面一宿时间,自己也算是撑过去了。 之前并未觉得这样的日子难熬,但是和孜辛生活这段时间,再次重复曾经的“规矩”总会有些不适应,而且不能否认的确实是他曾经的军营生活让他规避了一些所谓的规矩。 那些稀碎的规矩,不是刚回来那几天学的会的,当时为了应对婚礼,先学的都是和婚礼相关的规矩,以及一些日常。 “既然妻主留了你,环叔就先跟清浅安置一番吧”石挈说完站的远了点儿,看着清环打算把他当成个吉祥物放在府中养老就好,看着清浅进来石挈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现在有些想跟着孜辛,哪怕是递个东西打个下手也是好的。 “你来了,来帮个忙吧”孜辛从一堆药材里面抬起头,看着石挈。 她真没想到那个卖药的那么大气,虽然送的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药材,但是架不住量大啊,不过这种药材大多数的作用都是用来配置风寒风热感冒,再就是还可以配一些止泻的药剂。 她看了很多,一麻袋一麻袋的都是,送的虽然不挑,但是也确实是用不上这么多啊。 “妻主,我可以帮什么忙吗”石挈走过去,看着摆放的有些凌乱的药材,这些他都不是很熟悉,炮制之后的药材还有一些都长得极其相似。 甚至在他眼里基本看不出不同的就有好几堆。 “这些药材需要分成小份,我打算先制作出一些常用的药材来,以备不时之需”孜辛算是长记性了,她得先弄点恢复力气的,以及抗迷药的。 省着下次又被抓回来,跑都跑不掉。 “是”石挈走上前,站在孜辛指的小袋子面前,拿着铜制的小称承重。 称有些精致,看起来就像是过家家一样,过于有趣了些。 孜辛看着石挈生疏的样子,倒也没上去指手画脚,反倒是站在一边看了会儿,就开始去忙自己的事儿。 工作分工明确,处理的就要快很多了,临近傍晚,孜辛看着面前摆放的一堆半成品悄悄地将他们挪进空间里面一部分。 这些可都是加强版,除了迷药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作用的药品。 孜辛小心的将一部分放在不同纸张上的药粉收进瓶子里面,弄完还在手上摸了另外一种药膏,但是还是没拦住,不小心沾到药粉的手以肉眼可见的肿了。 红彤彤的就像是严重的烫伤,孜辛的脸都要扭曲了,又疼又痒的。 “妻主,你的手”石挈抬起头看见的就是这副惨状,声音都有些急迫,看着孜辛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慌乱之中。 想上前帮忙但又不知道哪里能下手,站在那里把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来来回回的快要纠结坏了。 “没事儿,别着急你拿这个白色的药膏涂在我手上就行,这是药粉起效了,就是太快了没准备好”孜辛自己也有些震惊,原本想着在古代药物提纯的水平不够,程度也会差一些,却不成想效果这么好。 “好,好”石挈说话都有些颤抖,因为孜辛的手以肉眼可见的慢慢的转换成了紫红色。 拿着白色的药膏抹在孜辛的手上,看着渐渐控制住的情况,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妻主,剩下的这些药材我来装可以吗”石挈看着在整张大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成堆的药粉,再看看孜辛的手,没忍住说到。 “不用,咱俩都不上手,一会儿我找个东西把他们铲进去。”孜辛赶紧拦住石挈,剩下那些药粉,虽然是她做的,但是经过时间的发酵,现在的效果和刚刚出来的可差多了。 有几份压根就不能碰,因为解药她还没研制出来呢。 都是用来防身的。 悠闲小日子2 “妻主,您先休息吧”石挈主动站在前面,将孜辛和制药的台子隔开,就是不让孜辛靠近。 “放心,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孜辛用小臂轻轻的贴在石挈的后背上,推着他往前走,以免石挈会不小心碰到药粉。 然后顺势将那几份药粉收进空间里去。 进自己高价买的储物盒里,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药物的稳定性。 毕竟空间里面湿度温度都是恒定的。 “妻主我走在您旁边可以吗”石挈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走在前面就完全看不见孜辛的动作了。 孜辛要做的做完了,绕道石挈旁边,笑着歪歪头说到“走吧,吃晚膳”孜辛原本还想伸出手拉着石挈,但是看着自己手上厚厚的一层药膏,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刚抹的药还是省点儿用吧,这种治疗的药膏材料挺贵的。 两人走到正厅,饭菜都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了,简简单单的六荤四素菜品精致简洁,基本上就是两人一人一口的量。 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广州,孜辛都想去问问厨师,这摆盘是不是和那些个早茶茶点学的,少得可怜。 孜辛坐在桌前,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眼前的筷子,她忽然觉得偶尔不吃晚饭好像也没什么。 “妻主,我喂您可以吗”石挈夹起一小块鱼肉凑到孜辛的嘴边,挂着琥珀色汤汁的外皮漏出一点点白白的鱼肉,爽滑细致。 “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已经闻道味道了,活跃的味蕾,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在闹腾了,有人喂虽然有点儿尴尬,但是不能耽误吃啊。 孜辛一低头,鱼肉就被顺利的吃到口中。“好吃,你快尝尝是不是换厨师了”孜辛前一句对着石挈说,后一句就能自然的对着小七问。 毕竟这种事儿问石挈他也不能知道,何必浪费时间。 “王妃这是丞相大人给您换的新厨子,完全是按照您平日的口味来的,是不是还可以”小七脸上都是邀功的表情,这可是她专门回去找的口味。 按照这段时间上菜的情况来看,她家小姐口感上还是比较喜欢清淡一点儿的,但是偶尔还喜欢甜腻腻的东西。 “好,找的很不错”孜辛点点头,脸上也都是满足。 “妻主可要再来一块”石挈原本想着一样夹一点儿给孜辛尝尝看的,但是看着孜辛现在的表情,总想再夹一块放进孜辛的口中。 倒不是他贪心,实在是孜辛满足的样子太让人喜欢了。 满足到眯眯眼,挂着笑容的脸无害而纯粹。 实在是可爱极了。 “你也快尝尝,真的味道很不错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孜辛上辈子没能痛快的吃吃喝喝,这辈子总算是补回来了。 “好”石挈点点头,将给孜辛夹鱼肉的筷子放下,换成自己的筷子加了一小块,甜腻腻的口感,糖浆挂在鱼肉上,又腥又甜。 努努力咽下去,看着孜辛还有些期待的眼神,石挈微微笑着说到“好吃的妻主” 石挈笑的看起来还算是比较真诚,只不过过于为难的神情有点儿没遮挡住。 “好了,不要为难自己啊,种类这么多找你喜欢的”孜辛好想揉一揉石挈的脑袋,明明不是很喜欢吃,还要故作好吃的点头,可怜死了。 “谢妻主”石挈也没在尝试,反倒是给孜辛又夹了一块,看着孜辛脸上的表情,要不是刚刚吃过,怕是怎么都想不到看似好吃的东西味道会那么奇怪吧。 两人吃完晚膳,看着已经擦黑的天空就不是很想再去药房了。 孜辛坐在小踏上,完全没有挪动的想法了。 小小的方桌上面摆了七八本书籍,孜辛拿着其中一本看的入迷。 石挈则是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丝线手帕,已经熟练的动作,小巧的绣花针不在话下。 灵动的图案在轻柔的绢帕上浮现,孜辛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你还会q版图案啊”孜辛看着石挈手里的小人儿,这不就是现在那些个二次元的周边图案吗。 “球版”石挈嘴感觉有些打结,看着过于圆滑的线条,原本还有些懊恼,但孜辛的表情让他感觉舒服很多。 “对呀,多可爱啊”孜辛接过石挈手里的帕子,上面一个已经有了五官的小人儿特别可爱,短短的手脚,圆圆的脸蛋,上面一颗黑乎乎的大眼睛实在是太喜欢了。 “妻主喜欢这样的吗”石挈看着孜辛的表情,有些欣喜自己这是误打误撞碰到了妻主的喜好。 “很喜欢啊”孜辛倒是不遮掩,她原本就喜欢一些二次元的小东西,毕竟她又不是什么老古板,她有时间也有钱,自然也会去研究一些不用剧烈活动的喜好。 “那太好了,妻主可否让我在完善一下”石挈看着孜辛手里的手帕,上面的小人儿大多数都是齐全的了,就是服装还只是一个框架。 “当然”孜辛把手帕交还到石挈手上,也没盯着他,反倒是继续看自己手里的医书,很珍贵的。 就像是孤本一样的地位,这不得多看看,字迹清晰章节连贯,比现在有些残本看起来要顺利多了。 俩人平淡的日子过得倒是快,孜辛看着自己储物空间里面满满当当的药瓶满足的笑了。 这才有安全感啊,现在在看虽然她不会武术,但是有这些药粉在,没人能近的了她的身。 不过,得开源啊。 孜辛坐在正厅,等到石挈散朝后两人一同坐在椅子上,中间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这个月的月例银子。 小小的一堆看起来好像还不够那天去药店买的那些个常规的药材。 “我记得我的嫁妆里面好像还有几个铺面,皇上给你封赏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你庄子,铺子来着”孜辛有些不确定的问到。 “有的妻主”石挈这个月除了去朝堂上当空气人,就是陪孜辛白天在药房,晚上在卧房,孜辛看书他没事也就会看些账目。 对于这些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那盈利状况如何”孜辛听到石挈准确的回答有些激动的问到。 毕竟坐吃山空实在是有些危险,但是真不再被抓回来了。 “还好”石挈说的保守,其实还是盈利的,且不说作为皇上唯一的弟弟,成婚赏赐的铺子最起码也是标了皇家的牌子。 至于孜芙给孜辛的那些个铺面更是下蛋的金母鸡,不说是日进斗金怕也差不了多少的。 “那还挺不错的啊”孜辛有些庆幸的说到,这些她是一窍不通,赚钱她不太会的。 “咱们也没啥事儿,明日便是到了去皇宫请平安脉的日子,咱们之后出去玩吧”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她真的是在家里呆够了。 之前为了做药粉不出去也就罢了,现在没什么事儿当然想四处走走看看,还得带着那本植物书。 丹青的插图还是很生动的。 要是能找到上面的药材就可以活珠移植,她就有源源不断的原材料了。 这样就可以买的便宜一些,毕竟无法开源那就先节流吧。 “是”石挈站起身来,这一个月没怎么在室外,皮肤反倒是白皙很多,孜辛看着石挈总觉得现在这个脸上挂着笑容的男人和自己最初见到那个有些不同了。 “那你等我好消息啊”孜辛收拾收拾跟着前来传召她的侍女进宫。 自从上次施针之后,也不知道是皇上太忙了,还是身子骨状态不错,总之在自己传请脉消息之前都没接到过宫里的来信。 安安静静的反倒有些不适应,倒是点心铺的老板夫郎这段时间没少接触,身子好了孜辛点心也吃了个遍。 外出游玩啦 进了皇宫待遇也回来了,虽然步辇看起来稍微有点儿过于简洁但是架不住不用走路了。 乖乖的从马车换到步辇上,皇上没在勤政殿,而是在芳华阁,孜辛往里面走就闻到了一股香气,有些熟悉。 被侍女指引着坐在一边等候,好一会儿从殿内走出来一个男子,身姿纤细,掩着面看不清脸。 孜辛倒是没乱看,抬头看了一眼赶紧低头,等着男人走后,孜辛这才跟着侍女走进去,芳华阁内香气更重了。 “陛下可否容臣给您把脉”孜辛脸色不是太好,这个香气她想起来了是做什么的。 怪不得这么熟悉。 不过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没法判断这个究竟是谁做主点的香料,后宫水深,她到现在可是连人物关系都没摸清楚呢。 这要是不小心踩了雷,可要完蛋的。 “喊皇姐便是,小辛生疏了,来吧替朕好好试试”石琪脸色很不错,自从施针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也能察觉的到,不说与健康人无异,便是更好一些都不为过。 “皇姐现在身子已然无碍,不过有些香料也是可以清淡些”孜辛手搭在手腕上,左手右手,也松了口气。 这并不能算是完全根除,但是用着药材倒也没什么影响,只要配的不那么难喝,一日一次总觉得还有盼头。 就这身子状况在活个四五十年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香可有问题”石琪对于自己的身子骨可重视多了,听到孜辛的话有些紧张的问到,盯着不远处的炉子直接快步走了过去,茶水倒进炉子里面,利落果决。 “不是的,只是后续药材要一直用着怕香料过浓,遮挡了原本有药液的味道”孜辛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太医院的送药的谁都不知道中途哪一步会有问题。 她可不想在外面玩着玩着就被带走了。 “不用担心”石琪没多说,对于她每天要喝的药材这已经是露在明面上的弱点了。 有心的人要是想下药多是躲不掉的。 “我自己煎药”石琪从位置上起来,献宝似的打开柜子,孜辛看着里面的药壶,再看看石琪真的是觉得她活的辛苦啊。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那便好,皇姐可否允我带着石挈外出游历一段时日。”孜辛见正事说完了,石挈现在的心情也很不错,便开口询问道。 “石挈他终究是王爷,你要是想带着他出去的话,顺便帮朕看看这王朝的地方官吏吧,也算是暗访事出有因石挈拿着俸禄也有理由。” 石琪看着孜辛,再想想自己那个丑弟弟。 看不见也好,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看见他那张脸,就像是从前的许多年一样,不曾碰面也就不会有人说她有个丑弟弟。 “是,谢主隆恩”孜辛弯腰拱手行礼,比自己想象的要顺利很多啊,光明正大出行,就是多了个活计,希望顺利吧。 “陛下那我娘那边”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倒也是仗着石琪一辈子都得吃药,这药也需要不断的调整方子,要不然她可不想和封建阶级的地主打什么交道。 怎么想吃亏的肯定都是她。 “放心,只要你安全给你娘传消息你就能安心出去玩,要是有意外我能帮着拦半个月”石琪对于孜芙也很头疼,作为两朝元老,她还没有办法抓住她的把柄。 但是现在看貌似软肋比较明显。 “臣谢陛下”孜辛脸上都是兴奋,笑眯眯的样子半点城府都没有,也让石琪放心。 她身处皇位,自然哪有很多的不得已,也有很多的顾虑,身边的人太过于复杂,所以对于这种一眼就能看透的人比较喜欢。 “行了,不用在我这儿耍宝,这块令牌你拿着见牌如见朕,若是真有些地方官员行事过于猖狂来不及也可以先拿下”石琪怕孜辛听不懂,说的详细了些。 虽然不想这样,但是在面对不拿针不把脉不说病情的孜辛总会下意识把她当成之前那个脑袋发育不太健全的人来看待。 “是,臣定不辱使命”孜辛通过女侍接过令牌,左右翻看,牌子并不是新的应该是之前就有,不过能证实身份想来也是比较珍重的物件吧。 孜辛被女侍引领着出宫,坐上马车翻看着手里的令牌,上面没有字就是一块印着一个图案。 后面倒是很光滑,没什么标记。 原本还以为自己接了这个差事怎么也得给自己配一队护卫啥的,要不然真有了冲突那可来不及跑啊。 回到王府孜辛也没看出手里这块黑漆漆的牌子有什么不同,还以为能像电视剧里那样赐个尚方宝剑啥的一亮剑才气派。 “王妃,到王府了”孜辛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应声下了马车回家。 石挈在府中个人的院落里面绣东西,孜辛小声的推门还是被察觉到了,直接对上了石挈看过来的视线。 “妻主,回来了”石挈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看着孜辛没在说话。 “怎么不问问我结果咋样”孜辛把令牌放在怀里空着手进来,看着石挈没什么情绪的脸有些好奇的问到。 难不成不想和自己一起出去玩,不会想留在王府吧,我不会是找了个宅男其实不爱出门吧。 虽然这儿确实是没什么意思,没有手机电脑,没有任何电子产品,而且还要被一些所谓的规矩压迫,甚至出门就要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但是要是吃穿不愁,还不用接触人,对于一个长相并不是很讨喜的人来说,是不是更喜欢自己待在家里。 孜辛看着石挈的表情,自己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虽然她不是宅女,但是她懂被迫去做一件事情很痛苦,哪怕是别人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实际上做的都是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儿。 换位想想真要有这么个人,自己还不能反抗,好窒息。 这个世界对于男人这个苛刻,想来也不太能同意。 “妻主,皇上允了吗”石挈看着孜辛,他就是孜辛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然啦,你看看这是什么”孜辛从怀里拿出令牌递给石挈,她总感觉她俩现在就像是哪个合租室友,不太熟悉要不然石挈怎么对她的态度总是这么恭敬客气。 “这是皇姐的令牌,这是我的”石挈说着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块令牌,乍一看还是很像的。 “你们俩是一样的”孜辛看着一样黑漆漆没图案的令牌有些吃惊,这象征身份的还能给人啊。 “不是的妻主,我的是祥云图文,皇姐的是麒麟图文。”石挈将两块令牌平放在手上对比就要清晰很多了。 “还真不一样啊”孜辛将两块令牌拿起来,仔细对比着有些好奇的问到“你们都认识吗”孜辛问的有些不太确定,看到石挈点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 “你们这个就像是凤袍一样每个人都认识吗”孜辛想再确定一下,然后就收到了石挈准确的回复“是的,这个和玉玺上的图案是一样的,就算是不识字的百姓也会在朝廷下发的通告令上看到的”石挈倒是知道之前孜辛脑子不太好。 所以不认识这个倒也合理。 “那这个东西还挺重要,你拿着吧”孜辛把手里的两块令牌都交给了石挈。 然后对石挈说到“咱俩回丞相府一趟打个招呼吧”虽然现在药粉什么的都备上了,但是有上次的前车之鉴,还是打个招呼友好一些。 外出游历1 “是妻主,我去换身衣服”石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了方便他穿的就是很简单的长袍并不合适跟着孜辛见丞相。 “好,我也去换身衣服”孜辛看着自己刚从宫里回来,穿的还是皇上赏赐的官服,虽然挺好看的,但是这衣服压根就不怎么能碰水,还是换了比较好。 等俩人准备好到了丞相府,在正厅见到成孜芙“你俩是看着时辰来的不成”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 对着旁边候着的女侍说到“传膳吧” 孜芙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消息她已经收到了,直到管不住自己这个小女儿,只好妥协似的说到“娘这边给你拨二十人,除了小七他们这二十人你就放心一般不会出来打扰你游玩” 孜芙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一生顺遂就好。 “谢谢娘,我一定经常来信的”孜辛直接抱住孜芙,整个人埋在孜芙的怀里。 “你这丫头啊”孜芙揉了揉孜辛的脑袋,能远离朝堂也好,她也不算年老,这个天还能给女儿撑着。 “行了,快尝尝这鱼,厨师刚研究出来,我尝着酸酸辣辣的,倒也开胃”孜芙指着桌子中间的一道鱼,孜辛顺着看过去瞬间分泌口水。 这不就是酸菜鱼,这个世界竟然有酸菜。 “快尝尝看”孜芙指着那道酸菜鱼,上面飘着的油是后来泼在上面的,并不油腻反而会激发鱼肉的香气。 “好”孜辛没客气,对于这道菜她上一世就吃过很多次,只不过身体原因吃不了几块就得被迫停下,现在可以吃个痛快了。 母女俩吃完饭,孜辛在正厅等了等石挈两人一起离开丞相府。 回到王府,早就在王府等着宣旨旨的女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现在正在殿内等候。 看着两人回来,有些急切的往前走了几步,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个下午了,再不回去都算的上没上工了。 “奴见过王爷,王妃”女侍倒是客气,行礼的动作也是很标准规范。 “起来吧,带了圣旨来吗”孜辛看着女侍手里捧着的卷轴,还是很精致的。 “是的王妃”女侍握着手中的卷轴,刚刚先给王爷行礼都没能引起孜辛的不满,看来坊间传闻可能是真的。 “行吧,你宣旨吧”孜辛想着石琪好像说过自己可以不用跪,孜辛站着试探着女侍的态度。 看着女侍没什么反应,孜辛也松了口气。 封建社会还得跪一张纸,想想都有些难受,现在能弯腰不用下跪,孜辛表示很满足,然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被同化了一点。 一定是自己的适应能力太强,孜辛接过圣旨自我安慰道。 “王妃要是无事,奴就先退下了”女侍看着孜辛没什么反应,只好先出声说到,之所以没和石挈打招呼,则是因为刚刚看到女侍那一刻石挈就先行回避了。 毕竟接触外女已经不是他这个成婚了的男人可以做的事情了,更何况下马车之后,王府都是自己人,石挈也习惯了不带幂篱,所以并不适合见人。 “小七,送送女侍”孜辛对着小七说到,小七应声说到“是,王妃” 孜辛则是看着院子里这些个带刀侍卫,如果按照圣旨上的意思就是这些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就是武力值比较高,再就是有几个比较灵活适合对外交谈。 可以借给他们俩用用,便于面对一些当地官员过于圆滑或者是过于嚣张的底气。 “你们分成两组,留下两个队长就行,剩下的隐蔽活动吧”孜辛说完,也不在管这二十个人,加上母亲送来的二十人以及原本的七个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知道的是去游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迁徙带着大部队呢。 但是对于她自己的实力她还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她就是个武力值废材,要是遇到谋财害命的她容易开局就挂掉。 所以她选择妥协。 三日后,王府门口就集结了两方人马,孜辛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真的是有点儿多啊,而且全都聚在王府门口,偶尔路过的百姓都会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过来,让她觉得有点儿难搞。 “小七留下负责沟通联络母亲这边的人,至于你们两个人留下,其他的人都各自潜伏吧”孜辛看着空旷的大陆,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心虚,他们是人又不是神,还能隐身不成。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人在几个瞬间就消失在眼前了。 看着影然后消失了。 “小七你和她俩商量着驾车和休息”孜辛说完伸出手扶着石挈上了马车,然后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清浅,轻轻搓了搓手指。 “你们四个商量吧”孜辛说完,逃一样钻进马车里。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而且清浅还带着面纱,明明和他们这些个不带东西遮挡的女人站在一起应该是比较惹眼的,自己怎么就下意识的把人忽视了。 孜辛上了马车,剩下的四个人商量的很快,马车很快就动了起来。 孜辛撩开一侧的帘子,有了前车之鉴,她在马车上面铺了一层席梦思床垫子,很好的隔绝了颠簸,上面盖了两层厚厚的棉被。 也是为了挡人眼线,要是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就直接把东西收进空间里。 现在这边即将是三月的天,京城并不靠海,北方的天气还是有些干冷的,孜辛他们呆在马车里,倒是不觉得,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移动房车,孜辛还是觉得很舒服的。 马车是改良过的,按照电视剧里面的改良加宽加大版,躺着是不太现实的,但是坐着是可以把腿伸平的,马车底板下压,上面抬高一层,做出了一个柜子,就像是一个榻榻米。 比较麻烦的就是因为安了床垫子,以至于开口的抽屉就在进马车的那个门口。 两人并排坐在马车里,被子上面摆了一张矮矮的小方桌,上面是温热的茶水,以及点心,还有一些解闷的书籍。 “咱们先往南走,这样越来越暖和,等到热了再往北走,也能越来越凉快怎么样”孜辛看着地图,只有用得到的时候,才会认真去研究这个地图。 “是,妻主”石挈应声,他的位置让他可以看得到外面的世界而不被外面的人看到。 所以石挈的脸上难得带了些隐秘的欢喜,那点儿欢喜也许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情绪。 落在孜辛眼里就是一个带着得体微笑的男人看外面繁闹街景的样子。 孜辛看着石挈,其实很多时候她并不会觉得石挈长得难看,长得高高壮壮的男人,皮肤稍微有点儿黑但其实也就是健康的小麦肤色,而且随着前段时间没怎么出门。 已经变得有些白皙,有些接近正常的黄种人肤色。 而且高挺的鼻梁,浓眉大眼的完全就是一枚小帅的帅哥。 最初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些瘦弱,接近一米八多的身高,穿上袍子都是松松垮垮的,感觉来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吃的不多,每次就一点点,什么都不是很馋,现在在看有些肉了,最起码不至于瘦骨嶙峋的。 这个身高在一百五十斤左右应该就是刚刚好的身材,骨架很大很完美,就是缺点儿肉。 孜辛打量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灼热,石挈原本就需要维持着自己的注意力观察着自己的妻主有什么需求,以便于随时侍奉。 现在被孜辛长时间盯着,有点不太自在。 “妻主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石挈还是没能忍住,出声询问到。 外出游历2 实在是孜辛看的他有些不适应了。 “不是,就是想问问你喜欢吃点儿什么,咱们到出京城边缘的小摊子上买一点儿,再出发就不走官路了”孜辛没直接说感觉石挈有点儿瘦,换位思考一下,之前现代的一些小姑娘就会饿着减肥。 为了自己的身材或者是模特什么的工作需求,经常饿的就剩层骨头包着皮,不能否认有些很适合那些秀场的模特。 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合适的,但是架不住人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这个她知道。 所以还是悄悄地投喂,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审美,为了健康也是好的。 “妻主,我什么都可以的”石挈大多数时候的回答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个人喜好情绪在其中,就像是一个摆件一般。 “那就先下午看看,喜欢什么都买一点尝尝”孜辛叫停马车,这就是京城的边缘,但是也是有点儿差异的,最明显的就是价钱上了。 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要是有台小电动基本上就十五分钟也就到了。 但是就这么近的距离这糖葫芦都能便宜一文钱。 孜辛举着一串糖葫芦,还不忘给石挈一串。 为了方便行事,石挈带了一个大大的帷帽,把糖葫芦顺着飘动的帘子递过去,孜辛说到“快尝尝,可好吃了”孜辛一手举着自己的,另外一手怕石挈不好意思,赶紧递过去。 香甜的糖衣裹着酸甜的红果,简直就是更是开胃圣品,原本因为坐马车有点晕乎乎的脑袋,也舒服很多。 石挈张开嘴,小心的咬了一口,脸颊都是红红的,在大街上妻主喂自己吃东西,有些不合规矩,有些出格更多的确实让人不得不动感情的触动。 石挈接过孜辛手上拿着的糖葫芦握在自己手里,然后紧紧的跟在孜辛后面,看着孜辛一路上买买买,很快小七他们手上就挂满东西了。 石挈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零食,都不知道先吃那个比较好了。 “买的稍微有点儿多哈”孜辛把手里那份炸肉要分给石挈的时候看着石挈手上挂着的那些东西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吧,你尝尝这个”孜辛说着把石挈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然后把炸好的肉递给他,之前和哥哥姐姐出门都习惯了,忘了这是个阴阳颠倒的世界,这不相当于出门给女朋友拿东西吗。 “妻主我来吧”石挈想拿过来,但是伸出手又不敢去争抢。 “没事儿,你尝尝刚出锅的酥脆油香可好吃了”孜辛倒是躲过去了,看着石挈想得到反馈。 猪油炸猪肉,在这个世界还是很奢侈的,现在的物价来看,生的猪五花肉基本要卖到十七八文一斤,这一点儿能有二百克的量就要六十文。 不过香是真香啊,而且挨着皇城根,来往的游客倒也不见少,只是买的量都不多,在外面就往自己嘴里送的就更少了。 “是不是很酥脆味道很不错”孜辛有些期待的问,她隔着帷帽看不到石挈的表情,所以看不到反馈了,之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吃货,现在在看就感觉自己真的是十足是的吃货一枚。 “好吃的”石挈嘴里吃的东西咽下去,干炸好的五花肉确实是很香。 “那就好,走吧回去了”孜辛看着这条街,基本上感兴趣的都买过了。 “好”石挈手里最后只拿着一份炸好的五花肉,格外诱人。 “咱们按照现在的速度,天黑可能就要在野外留宿了,你会不会烤兔子烤鱼啥的”孜辛看着已经有点儿擦黑的天,他们出来也有半天多的时间了。 篝火烧烤,也很不错啊。 “会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眼睛闪亮亮的都冒着光,点点头。 “那太好了,那我负责处理食材,把我火候的事儿可就交给你了啊。”孜辛有些期待的看着石挈,肌肉分解她在行,但是做东西吃可就太为难她了。 “好。”石挈男的没有加上那个赘述,听得孜辛很欢喜,实在是哪个赘述太过于繁琐,每次都要说还要说好多次。 她都听够了。 一行人按照约定在靠近河沿边的草地上坐下来,春天万物复苏,绿油油的草地,在配上看起暖呼呼的橘黄色光辉,还很是让人觉得很温暖啊。 “你们也自己去找点儿东西吃吧。”孜辛看着已经不是早上那两个人了,就知道他们是换班了,也不知道是多久换一次岗,不过能换着休息一下总是好的。 就连小七都已经和小六做了更换。 “清浅需要去休息一下吗,我看小七都去休息了你要不要一起。”孜辛看着清浅,依旧是那副淡然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儿情绪起伏,所以只好先询问道,别在后面觉得没有和他换班的,在死心眼一直守着。 “回王妃的话,奴不驾车不累,不需要去休息。”清浅垂着头回话,脸上倒是真没有什么疲惫的样子,倒也不是说多有精神。 “你就清浅这一个人吗 ,换一个替替他吧,一直站这儿确实不轻松。”孜辛看着石挈,他不清楚皇上有没有单独给石挈派人来,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怎么也不好不帮着他是了。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妻主稍等我问问。”石挈看着清浅,确实是他疏忽了,这些人都有换班职守的人员,一直以为清浅也有呢。 但是现在想想也是,清浅一直就只有一个啊。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王妃让他们三个留下就行。”石挈没再去纠结清浅有没有人搭班,反倒是有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清浅的样子,虽然人看起来一天天一副冰冷冷的样子,但是整个人长得确实是有些白净的也有些姿色。 莫不是想把清浅收做房内人,要是真有这个想法,那是想给他一个什么身份呢。 当初跟过来的时候,石挈就觉得清浅是皇上派来的,他当时对于自己要嫁给傻子已经看开了,知道妻主不再是个傻子还担心了好一会儿,现在他看着清浅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咋不过来啊,清浅那么好看吗”孜辛走了一会儿没看着石挈没有挪动有些疑惑的问道。 “来了。”石挈说完对着清浅说道“皇姐给的两个人,再加上小六不会有问题的,上后面的马车上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明天再上职就可以。”石挈说完快步走向孜辛,还趁着孜辛回头的功夫赶紧跑了几步撵上孜辛的步伐。 “走吧,就在那边你先过去,我去摸两条鱼就来。”孜辛挽起裤脚脱下鞋袜,然后走进河中。 冰凉的水温让孜辛在把脚放下去的那一刻就缩回来了,还是小看了春末的凉气,一早一晚的实在是有点儿伤身体的。 “还是换插得吧。”一刻钟后孜辛看着自己兴致勃勃带的鱼桶里面洁净如新有些丧气。 “妻主我来吧。”石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接过孜辛手里的叉子对着河里游过的鱼,一叉子一条,基本上是落叉就是一条。 “好了,就咱俩四个实在是有点儿太奢侈了。”孜辛拦住石挈还想要落下去得叉子,看着一条鱼快速游走。 “先把这四条鱼处理好我就去找你。”孜辛拎着桶,到河边处理鱼,看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在空间的商城中买了一把最不起眼的打皮刀,只要补贴在自己旁边看自己的动作,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她看着这个工具的时候,有时候都会想要有下半生,自己爸妈知道会生一个多数人生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女儿,是不是也不会舍得将她带来人间受苦难。 外出游历3 就像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死了真的会有下辈子。 孜辛处理鱼的速度是相当快的,主要是实在没什么需要处理的。 孜辛拎着鱼回去,石挈已经把他们打来的兔子野鸡拔毛了,现在被架在火上,看着孜辛过来石挈一边盯着火,一边走过来。 “妻主坐在这儿休息一下吧。”石挈指着放在一边的软垫,他自己则是坐在另外一张上。 石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烤的微微焦,有一点点的糊香,就像是刚出锅贴在锅上的那层锅巴,可香了。 “你这手艺当厨师都没问题”孜辛捧着一根兔腿吃的满足,上面被刷了蜂蜜,油油亮亮的还有一丝丝微微地甜。 “妻主喜欢就好。”石挈自己拿着一条鱼,这是孜辛亲手处理的鱼,他就很想先吃。 他们围着一个火堆,另外几个人就在不远处架着另外一个架子吃一些东西,为了保证安全。 古代最大的好处就是格外清新的空气了,月明星稀,夜晚的小溪也能看到亮光,而不是真的漆黑一片。 孜辛把坐在地上的垫子摊开,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月亮,很是惬意。 石挈倒是没有立刻躺下来,而是回到马车上取下一床被子搭在孜辛的身上。 然后才自己躺下来,两人并排躺着谁都没说话,只剩下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 好一会儿孜辛打了个冷颤,从地上爬起来说道“走吧,回马车上要不然容易着凉。”孜辛把薄薄的小被子披在身上,两人赶紧回到马车上。 看着两人回去,旁边围着的收拾收拾周围也就靠近马车一个留着守夜,至于另外三个则是到后面的马车上休息。 第二天孜辛睁开眼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自己这是受凉了,就这么快昨天一阵凉风刚察觉有点儿冷,现在就出现症状了。 “还是你体格好”孜辛是真的觉得有些羡慕。 她一直都觉得身体健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什么都没能和一个健康的身体相比来的更让人羡慕了。 “妻主,你是不是在发热啊”石挈看着眼神有些迷糊的孜辛有点儿着急,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真的有点儿热啊。 “可能是着凉了,不碍事我一会儿吃点药就行”孜辛用手探探额头,还真是热糊糊的。 “对乙酰氨基酚药片只需三文钱,需要来一片吗”系统的声音适时在脑海中响起,孜辛听着却没应声。 这具身体并没有接触过西药,没必要立刻接触西药,以免用多了产生耐药性。 孜辛找了自己配的药,同样是疏风散寒的,做的时候为了图方便做的散剂,孜辛捏着药包有些犹豫。 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没放蔗糖,所以这包药可能有些苦。 “妻主,怎么不喝”石挈端着水看着孜辛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有些疑惑,药都是自己做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好像没在里面加调整味道的蔗糖”孜辛说的有点慢,她感觉现在自己好像不吃药也能好。 “药还能加糖吗,妻主喝药我给妻主拿饴糖好不好”石挈端着水,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怎么有点儿像和小孩子说话一样。 “行吧”孜辛咬咬牙,将药粉倒进水里,小小的茶杯里面一杯黑漆漆的药水,看起来真的味道不是很好。 孜辛上辈子吃药吃多了但是中药少啊,早知道麻烦点儿做丸剂好了,汤剂好苦啊。 孜辛的脸都扭曲了,实在是太苦了。 “妻主,快张嘴”石挈将饴糖放进孜辛张开的嘴里,不小心触碰到孜辛的嘴唇,柔软的触感好像能一直留在手上。 “感谢”孜辛把嘴里的糖咬碎尽量让它分散甜味的速度能快一点儿。 看着成型的堆在收纳柜里的散剂感觉头都大了,当时做的时候就因为治疗风寒风热的是常用药,所以做了很多。 已经成型了都没加蔗糖,还要命啊。 “还苦吗”石挈有些疑惑的问到,看着孜辛的脸色怎么感觉比刚才还要难看。 “不苦了,我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再睡一觉就好了”发热导致孜辛有点儿懒洋洋的不是很爱说话。 “好”石挈看出孜辛没有想在说话的意思,也就在没出声,坐在一边让清浅弄了盆凉水,给还在发热的孜辛头上搭了一块小帕子。 原本想着是去治病游历的,却不成想自己先病倒了,到了傍晚才见到人烟,也算是进了个小村庄。 孜辛的脑袋舒服了很多,发汗了那一点儿入体的寒气也就没有了多少了。 温度也降下来,睁开眼对上的就是石挈的眸子,很清亮眼里有什么孜辛有些看不明白。 “妻主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石挈来回换帕子自然也知道孜辛的温度不那么热了。 “感觉有点儿僵硬”孜辛坐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躺了一天一夜马车上还不大,活动不开实在是有些累。 “妻主我给你按按吧”石挈说着,自然的拉过孜辛的胳膊,轻轻的按揉。 “还有多久能找到驻店的地方”孜辛等了会儿,感觉自己的胳膊有力气了,敲了敲马车车壁,声音有点儿小,但是也足够让人听见了。 “小姐,再有一刻钟也就差不多了”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自从出来之后,她发现用得到她的地方多了,也很少能察觉出孜辛的疏离,或者比较悲哀的是她已经习惯了。 “好,找个店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孜辛说的自然不只是眼前这几个,还有暗处那些个人。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们究竟是怎么隐藏的,难不成古代还有隐身术不成。 “我已经有力气了,不用帮忙按摩啦”孜辛拦住石挈还要给自己按腿的手说到。 “好”石挈也没坚持,把手收了回来,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一会儿下马车。 “小姐到了”小七的声音再次传进来的时候,孜辛已经和石挈穿戴好了。 两人下了马车,孜辛便把床垫子收进空间里了。 马车被店小二带下去,孜辛他们则是进到眼前的这个小旅馆。 这也算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旅游。 不过貌似还需要改良一下这个马车,还是不太舒服,颠簸也就算了,主要是伸不开腿。 用了晚膳,各自回到房间,孜辛和石挈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忘了,这不没了皇宫和丞相府的监视,俩人也习惯了睡在一张床上。 宁静的夜晚只在她们这儿展现出来,小旅馆是两层的小房子,他们现在正睡在二楼,就被楼下的声音吵起来了。 “楼下怎么回事儿”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外面守夜的小五问到。 “小姐,楼下有人在下面因为房间吵起来了,要下去看看吗。”小五的声音比较小,主要有点儿心虚,这间小旅馆并不大,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个房间,已经算得上镇子上最大的店铺了。 比较尴尬的就是他们的人两两守夜,两两休息就占用了十多个接近全部的房间,导致现在整个小店还能有那么一两间空房。 来的人倒是不多,但是可能脾气都比较急,以至于就直接吵起来了。 “不用,大家尽量先好好休息,吵不了多久的。”孜辛倒是不急,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急事儿,就算今晚睡不好,明早再在这里多休息几天就是了。 “是。”小五话不多,只是垂头应声不再多话。 楼下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倒是听不见男人的声音,整场貌似就只有两个女人的争吵。 。。 外出游历4 好一会儿,孜辛没在听到楼下的争吵声,反而被凄厉的哭声弄的打了个寒颤,一下自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回事儿”孜辛倒是没多少好奇心,但是这种动静再加上刚刚的争吵,总让她觉得可能是因为什么人受伤了。 “小姐,楼下好像是吵着吵着昏过去了”小七探出头来说到,她睡的时间晚,原本在楼梯上看热闹呢,听到孜辛问就转过头来说到。 “昏过去了”孜辛的声音有点儿拔高,她怕是像糕点老板一样晕过去,赶紧拖拉上鞋子就往下跑。 然后视线对上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的闹剧。 下面的人就像是一直在等着什么人一样,看着孜辛下来,有两三道视线汇聚过来,和孜辛对上视线。 “在下季箐,听小二姐讲这个店铺的房间基本上都住满了,想和这位小姐商量一下能否和您匀几间房。”季箐原本没打算现在搭话,但是很显然孜辛并没有下来的打算,只是站在楼梯上远远的看着。 “不太方便,他们都是两三人同住。”孜辛倒是没互相介绍,只是同样带着笑容回答,显得礼貌一点儿。 “不好意思,打扰了。”季箐倒是没过多纠缠,道了句抱歉,还是会将注意力放在孜辛身上一部分,直到孜辛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并不好沟通啊。”两方人马也不争吵了,就像是他们之前就认识,其中一个穿着深咖色短衫的女人说到,现在不过是为了做个样子罢了。 “是啊。”地上的女人爬起来,站在一边的女人走过来,两伙人马聚集在一起,哪还有刚刚争吵的样子。 孜辛回到房间,看着已经醒了坐在桌边椅子上的石挈说道“怎么起来了,先好好休息吧,明天逛一逛这个镇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有有趣的东西,买一点当做纪念吧。”孜辛走上前拉着石挈笑着说道。 完全没有被下面的那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影响心情。 “好,妻主下面不再争斗了吗。”石挈仗着没开灯,眉毛还轻轻的蹙着,没人看得见就不怕表情管不好了。 “应该是吧,刚下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了,不过这个地方离京城这么近,男人竟然可以只是遮面。”孜辛对于这点还是比较惊喜的,要是可以遮面,那明天要是有美丽的风景,也不会遮挡视线了。 “妻主不喜欢我带帷帽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有点儿不安,坐起身来不管是哪里,男人出门都必须把身体全部遮挡起来,能只带一个面纱出门的,只有那种地方的男人。 他不想像他们一样,难道妻主觉得自己丑,想把自己卖掉吗。 “不是啊,就是觉得外面的世界这么美,不想只有你被白纱遮挡,只能看到朦胧的世界。”孜辛轻轻握住石挈的手,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既然这样拉拉手不过分吧。 “不可以的妻主,只有青楼男子才会只带着面纱。”石挈得手心都在冒冷汗,说话也有些急促,他真的很害怕。 “好好好,那我们就带帷帽。”孜辛赶忙答应下来,她没有像个杠精一样去问问打仗的时候也带着帷帽吗,之前去青楼不也没带这些个问题,这是她的家人,又不是她的仇人。 两人都没在说话,沉寂的夜晚总算是搭上了规律的呼吸声。 尽管孜辛醒的时候,石挈已经穿戴整齐不知道到醒了多久了,但是孜辛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倒是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石挈问道“咋醒这么早,多睡会儿现在也不用上朝了,得多休息啊。” “妻主,我”石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起得早的话,看着孜辛有点儿尴尬。 孜辛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这个方法很适合老年人,以免直接从床上下来,头还晕乎乎的会摔倒。 但是她习惯了。 她看着石挈的一举一动,虽然是上了战场,比较明显的就是有肌肉,手会稍微有点儿粗糙,但是一举一动真的贵族的优雅,那种感觉就很明显他们不是一类人。 她虽然是医学世家,但是爸妈都忙从小跟着爷爷混,后来长大了学医,真的是活的比较潦草,主要是家里也没有个耳濡目染的,她性子慢完全是因为身子不允许,要不然也是火急火燎的性子。 现在看着石挈,就像是见到了小王子,之前不觉得是因为前期适应环境,忙着弄药材,再就是最近石挈应该是跟那个男嬷嬷学了些东西,总感觉他身上的气质越来越靠近石琪。 “好啦,我就是随便一说别紧张,好好放松一下咱们现在不在府里,也没人盯着咱们”孜辛从床上起来,顺手接过石挈递给她的茶杯。 “小七出去打听一下这个镇上有什么好玩的,注意隐藏身份。”孜辛想着她昨天上来之后楼下就快速安静下来。 而且昨晚整场争吵几乎很少听见店小二的声音,任由他们争吵,所以她有点儿怀疑就是做戏给他看。 之所以有这种怀疑,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点,就是昨晚坐在地上的女人并没有因刺激昏迷后,外力抢救的痕迹,身上的衣服是真丝的,很容易出现褶皱,但是除了坐着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光滑平整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值得关注和欺骗的,但是就这浩浩荡荡的人数,以及皇上也没遮掩直接下了圣旨,让朝廷官员基本上都知道了。 所以也基本上能猜出个一二来,不过就这么直接的试探,未免也太嚣张了些,这完全就是在下战书啊。 “是,小姐”小七出去一趟,基本上没有一刻钟也就回来了,表情还有些兴奋。 “这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吗,这么开心。”孜辛看着小七,还真是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啊。 “小姐,咱们算是赶得巧,他们这儿白天有一场比赛,晚上还有。 白天的是药馆比赛,应当是两场比赛,不过要比三天,一场比的是识药,另外一场比的是救人,就是两两对比每家出十种药材,猜对方的,认识多的哪一方获胜”小七说着,还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另外一场比救人,就是给对方的队伍找人,谁治好了算谁赢,要是都治好了就算时间。”小七说完这个,看了一眼石挈又继续说道“至于晚上那场也不算是比赛,就相当于是青楼每月一次的拍卖。” 小七知道自家小姐就算是不傻了也喜欢去青楼,就算是只看歌舞也很开心,好在上次带着王爷一起去的,也没见有什么不开心的。 只不过小七说完,不只是看着石挈,同样视线也看向外面,准确说是皇上那些人住的地方。 “先去看白天的。”孜辛没急着说要不要去晚上的场,反倒是看着小七他们都出去,这才看着石挈有点儿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讨好。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啊”孜辛好想去看唱歌跳舞啊,就是这边不知道有没有女的,这样两个青楼都去会不会公平一点儿。 “都听妻主的。”石挈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自从上次跟着去过一次 ,石挈倒也放心,而且就算是妻主真要纳进新人进来,他又能怎么样呢。 “好,那可就这么说定了,走先换衣服,咱们先去看看药材。”孜辛对于这边的比赛还是很感兴趣的,两人换了衣服,为了不让石挈一直带着帷帽那么麻烦,在争取了石挈的意见在之后,直接让他穿的女装。 外出游历5 看着走在自己边上有些不自然有些羞涩的石挈,孜辛主动拉住他的袖子说道“走了,咱们是一样的没有人必须要遮挡住自己的样貌。 ”孜辛知道石挈的想法,但是她想让他一点点走出来,毕竟以后他们也不是要一直生活在深宫之中。 她要带他游历大好河山,四五十岁之后再回去养老。 至于路费就看看治病的时候能收多少诊金了。 毕竟她也不说是小说里那种有金手指的女主,她这系统买点儿啥都得花钱。 路上有比赛倒是热闹很多,孜辛带着石挈走在前面,小七和穿着女装的清浅走在后面,至于其他保镖们则是混迹在人群之中,小心保护。 化整为零倒也不是多惹眼 只是来的稍微有点儿晚,看着远处的看台孜辛完全看不见台子上的药材,只能看得到漆黑人头。 一个接一个的。 “妻主我抱着您去那个上面好吗。”石挈指了指正对着两个桌子的屋顶,那个距离他靠近一点儿能爬上去。 “叫我小辛要不衣服白穿了。”孜辛歪着头凑近石挈的耳朵小声说道,有时候看着穿女装的石挈,反倒是觉得还是很帅的。 主要是因为这边的女装和电视剧里那些个男装也没多大区别,就是颜色花纹多些。 不过脸也是很重要的,这身装扮 看起来很帅气啊,至少比现在有些偶像剧捧出来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明星要好多了,孜辛自己脑袋想着,再看看周围这些个女人,小小的叹了口气,阳刚之气的女人,阴柔的男人好别扭啊。 “走吧,要不然他们一会儿开始了。”孜辛摒弃掉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相比于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脑洞。还是很想感受一下来自古代轻功的技术的,感觉会很酷。 “好。”石挈抱起孜辛,一个助力蹬在墙上。再接着是房檐,轻松顺畅。 两人就在房顶上看着,轻功会的人不少,这举动一出来,周围有好几个跟着效仿的。 “咱俩是不是不太合适。”孜辛看着周围出现的人,总感觉自己的行为举止不是很合适。 “没事,咱们上来了既不影响比赛,也给下面的人匀出空间来。”孜辛自己提出问题,自己圆,完全没等石挈的回答,毕竟她又不是需要别人宽慰的小姑娘,主要是人不能又当又立的,事儿都干了虽然不道德,但是自己骂自己更虚伪了,毕竟她也不会下去。 随着锣声响起,台子下面的桌子上,三张桌子六个人面对面站着,遮盖他们面前药材的罩子也被取下来,将药材完全暴露在视野中。 “比赛规则都已经说清楚了。将自己面前的药材分类,写出药名,以及作用现在开始。”每个人前面都有笔墨纸砚,为了保障速度甚至都是研磨好的,最后面是小药童在磨墨,保证郎中书写速度。 孜辛也没闲着,探着脑袋朝下看,很多药材她都认识,不过很显然光认识是不够的,要不是她用了一个也月抓了京城最大的药馆里所有的药材,她也叫不出名字来。 看着下面的几个郎中取出盘子上的药材闻一闻,看一看,还有一个已经开始掰碎一点儿尝一尝了。 孜辛在房顶上看的入迷,自己的身子也在无意识的往前倾斜,弧度也越来越大。 然后就看不到下面被挡住的药材了,回过头看着石挈拉着自己的衣摆拽的紧紧的,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坐回来”孜辛往后挪了挪,然后原本挡着视线的郎中也挪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上,将刚刚的药材完全暴露出来。 “妻主放心,我拽的住”石挈一手抓着孜辛的衣服,顺带也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这样的话就算是孜辛不小心掉下去,他也来得及把孜辛抓住。 “你看可太贴心了吧,那我可就靠你啦”孜辛笑眯眯的看着石挈,也没拒绝他的好意,顺势接受。 “好”石挈郑重点头,像是领到了一个多么重要的任务一般。 两人这么看着,孜辛没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毕竟药材总的来说一共就只有这么几份,一会儿的功夫看完不成问题。 至于后续其实她不是很好奇,但是对于奖品她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机会接触到。听说是这六家的镇店之宝,那可与平时的一般药材可不一样。 就像是自己之前在京城买到的那些药材来说,也还是有人家不做出售的产品,他们现在的比拼就是这样,最后的赢家就可以赢走这次六家所准备的镇店之宝。 不过后面能不能守得住就两说了,毕竟有些药材是人尽皆知的珍贵,就像是灵芝,人参,这一类基本上就是普罗大众都耳熟能详,很巧的就是这些药馆之中有两家的镇店之宝正是这个。 “好,时间到,现在开始查看比赛成绩”孜辛看着类似于司仪一样的大姐走上前,挨个看下面郎中写的答案,在于出题的哪一家做核对,确认无误。 这比赛其实后面基本就没什么人再看了,毕竟大家也都是外行人偏多,就凑个热闹到了中间六位郎中做的事情也就是看药,尝药,写答案安安静静的,完全没什么意思,留下的人也不多。 “好,这场的冠军已经出现了,就是我们积善堂的季老板,恭喜季老板了。”说话人对着季老板道喜,这也算的上是出了一半的结果了。 “不急,明日还有一场到时再贺喜也来得及。”季老板故作沉稳,只不过言语中完全没有谦虚的意思,就像是冠军已是囊中之物一般。 “这季老板还挺嚣张。”孜辛看着下面微微仰头的季老板,很显然人家完全没有把周围的五个人当做是对手一样尊重。 就连刚刚的比赛,这位季老板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对药物进行品尝的郎中,而且速度很快基本上别人还得分辨三四分药材的时间,这位季老板就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等着结果了。 “你们是外来的吧。”孜辛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是架不住有人离得近,孜辛闻声看向说话人,只见来人一身水蓝色长袍,清雅贵气不过就是有点儿面熟。 “对啊,来这边游玩,就刚好看到比赛。”孜辛看着别人和自己搭话,倒也没冷淡回应,主要是她很好奇这位季老板究竟有什么神通。 “怪不得,积善堂可是我们镇上最大的药馆医馆,这位季老板既是老板,也是郎中,家财底蕴不谈,单单是季老板的水平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只要是季老板出手,还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被夺走性命。”女人说的自豪,孜辛没看懂她脸上的情绪是哪里带来的。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季然,下面的季老板是我的娘亲。”季然一说话,几乎那股子清淡的劲儿就没了,和下面微微抬起下巴的季老板几乎一模一样,一副高傲的劲儿。 “孜辛,幸会。”孜辛被这个自然地吹嘘自己母亲的季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也姓季,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季箐,看着有点儿面熟,怕不是一家人。 “孜辛自信好名字,你旁边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季然看向石挈,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一样。 “奴是小姐的家奴没有名字。”孜辛还在想要不要直接说石挈的名字,毕竟石是国姓,一说就都知道了。 外出游历6 “他开玩笑的,他是我的爱人。”孜辛拉着石挈的手不让他往后退,两人在在一起孜辛脸上挂着笑容。 “那还挺不同的,放心我能懂你。”季然就像是没理解,又像是理解到了看着孜辛一副自己都懂得样子弄得孜辛一头雾水。 这家伙怎么就像是自己有一层屏障完全无法沟通呢,主要是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看不懂。 “对了,今晚的比赛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要知道有个本地人带着你们一定会比只有你们自己去发掘到的有趣的的事情要多哦。”季然也不管孜辛脸上的表情,完全能做到自顾自的说话。 “不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孜辛摇头回绝掉季然,让石挈抱自己下去,就看见石挈涨红的脸。 回到旅馆石挈脸上的红晕都没有完全消散。 “你咋了,脸怎么这么红啊。”孜辛看着石挈,虽然石挈的肤色有点儿黑,但是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现在上面挂着一点点儿红晕,完全就是内向的硬汉型男,这反差感感觉到了心动啊。 “妻主说我是爱人。”石挈的声音小道孜辛差点儿没听清,原本自己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重新从石挈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对嘛,你是我的合法丈夫自然也是我的爱人啊,感情总是可以培养出来的,毕竟咱俩原本也没仇没怨的。”孜辛对于这个还是很看的开的,虽然算得上是包办婚姻,但是在这个封建社会已经很自由了。 不过貌似不太自由的是自己眼前这个。 孜辛看着石挈,还是真有的时候自己认命了,但是却忘了自己属于既得利益者,而作为失去权益的一方是否也真的是能从中感受到快乐呢。 不说别的,就是她的财产要是因为婚姻就完全变成伴侣的私人财产,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支配权,实在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这里甚至比不上原本世界封建的古代,这里更加的没有人权,人家的封建的古代好在结婚的女子自己的嫁妆还是属于自己的呢。 结了婚的男子不仅失去了原本的财产,甚至还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完全成为对方的附属品和所有物。 就像是自己虽然是入赘的,被娶进门的但是依然有纳侍郎,有通房的资格,甚至作为自己的夫君,石挈不仅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甚至还要为自己着手准备。 想到这些,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孜辛有点儿心虚。 “是,妻主。”石挈的话不像是回答,反而像是应声,全没有自己主观意识的那种。 “好了,咱们走吧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准备,人应该不少。”孜辛没再去纠结石挈的想法,毕竟这种思想都是潜移默化的,就看看以后两人互相影响之后产生的结果吧。 孜辛走在前面,石挈的步伐缓慢,微微落后一点儿,看着孜辛的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 挣扎期待希望,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其中,现在就算是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想法。 他近二十年的世界观不断被冲击,从小的教育都是这个不能做,那个不可以,所有的条条框框将他们与皇女们分的清清楚楚。 鲜明的对比是从小就有的,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自从遇到孜辛之后,他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冲击最大的就是新婚当天的立规矩,没有刻意的刁难与责打辱骂,到后来同桌用膳,自己可以出王府的大门,可以在大街上吃东西,甚至于刚刚自己有意在外面出声,抢在孜辛说话之前都没有任何责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孜辛带给他的“自由”,他知道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孜辛给他的生活。 但是这种情况又能维持多久呢,要是自己习惯了和妻主同桌而食,同塌而眠,一同外出甚至并排走在一起,那要是有一天自己又要像宫里教习所教的规矩,叩拜,侍奉,永远不能踏出自己的那间狭小的院子,是否还能接受。 是否还能再见到光明之后接受黑暗呢,他现在就像是盲人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束光亮,让他恐惧却不停地被吸引。 “想什么呢,到了不会后悔了吧。”孜辛侧头就看到石挈稍微有点儿呆滞的表情,这家伙不会是到了青楼门口要回去吧,就剩她自己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都说是一起出来玩了,现在回会去也太没意思了吧。 “没有的,妻主咱们进去吧”石挈一下子没有完全把脑子拉回来,下意识的喊出妻主,看到了孜辛有点儿警惕的眼神。 孜辛看向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想带着石挈一起出来玩,但是可没有想让石挈成为众矢之首的想法,这要是让别人知道男人不带帷帽,不遮挡的严严实实出门,甚至还来逛青楼,是得掀起多大的风波。 就算是真要揭开石挈的身份,让人知晓一个不戴帷帽的男人,也是要用让人敬仰的身份。 只是她不清楚,这条路究竟对不对,毕竟按照常规的发展而言,一个骁勇善战打败敌人的大将军怎么也不该是还需要受制于人的。 甚至是娶了一个傻子都未能掀起什么波浪,明明是人民的英雄,却因为性别被抹去功绩,默默无闻无人在意。 “要记得叫我小辛啊”孜辛拉着揽着石挈胳膊,本来想做出勾肩搭背的动作,却忘了自己比他矮,只好顺势拦住石挈的胳膊。 进了青楼,倒是有人引领,和京城的有点儿分别,比较难的也比较奇特,这边有点儿干净还有些安静。 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没有调笑声,就算是聊天喝酒都规矩很多。 “我就知道能碰到你们,是不是和其他的青楼不一样”季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孜辛身边,原本引领的小侍便换到其他人的位置上。 孜辛算是知道自己这是被盯上了,不过不碍事,毕竟要是京城周边都没收到消息,那才真是那些个大臣没用了。 “是挺不一样的,这是清馆吗”孜辛跟着季然的步伐,几人往楼上走去,既然有人愿意带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倒也不是,就是这边的规矩,按时间来子时后你在来看便是常规青楼的场景了”季然在前面带路,看着一直跟在孜辛身边的石挈,明明都是女人,但是总是对于石挈这个人有些怀疑。 按照传来的消息看,这次王爷和王妃是一同出游的,而且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行为越是怪异,明明都是女人,来到这里眼睛竟然都没在别人的身上停留,不是垂着眸子,就是看着孜辛。 怪异真是怪异,虽然有点儿怀疑,但是季然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在前面带路,季然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是却没多想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发现真相的时候,才感叹这时候的两人胆子有多大。 直到三人进了包厢,孜辛看着跟进来的季然,,一点儿没客气,直接出声说道“这间包厢钱在我们头上就好,要是一会儿有别的需求,咱们在一个包厢也不太合适,多谢季小姐带路。”孜辛有时候就像是一点儿情商都没有,看着呆愣在门口,想跟着进来却没成的季然,孜辛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 有些事儿遇到些人,只有直接挑开才省事儿,毕竟就现在他们现在的情况和关系,并不适合有深交,这要是有情感处理事情就要粘手一些。 外出游历7 “行,我懂。那你们好好玩,我就在隔壁啊。”季然反应的还算快,并没有让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看着季然出去关上门,孜辛这才自在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下面攒动的人头。 大多数青楼的格局还是一样的,就是行为方式不同,这个和京城的没什么分别,直到看到被抬上来的人。 孜辛看着笼子里面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还清醒的人,再看看下面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尴尬,她还以为和京城一样至少先来一点儿歌舞表演,来点儿才艺的。 上来就这,神志不清的人坐在笼子里面,衣服也不太完整,实在是有点儿超乎意料,和孜辛的平静有些不同,下面貌似已经热闹起来了,拍卖的小姐还没有出声,下面已经有举着牌子的手蠢蠢欲动了。 “这在律法里面算不算犯罪。”孜辛对于这个不太了解,侧头看着石挈,虽然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彻查官员,但是这件事儿说着容易,就算是皇上可能也没想真的从她这里收获到什么吧。 所以才就给了她二十个“保镖。” “不算的妻主,他是男人。”石挈瞟了一眼下面在笼子里面男人,仅仅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眼里没什么情绪,甚至都没有刚刚男人出来的时候,因为孜辛视线被吸引汇聚的视线都比笼子里面男人出现的时候要多。 “这个还分男女吗。”孜辛对于石挈的话,甚至比看到楼下的男人还要让他震惊。 怎么会这样呢,这是一条人命啊,在现代一条人命甚至一条小动物的生命,都有很多人去重视,去珍重,为什么到了这里,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不值一提。 她刚刚不只是看到了坐在笼子里面神志不清的男人的情绪,也看到了因为男人乱动,所暴露出来的伤痕。 难道是这是因为性别,他们就要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吗。 “是的,律法规定男子从出生开始,听从母亲。到成婚顺从妻主,若是妻主逝世则会殉葬,若是有主夫子女还未成人可照顾之十六岁,侍郎等则立刻殉葬,并且妻主有权决定夫侍的去留也有权买卖夫郎”石挈看着孜辛,眼里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情绪。(买卖人口可耻且违法,请不要触及法律红线,勿要模仿,小说虚拟请理智观看。) 只要自动代入孜辛从前是傻子便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了。 “什么”孜辛看着石挈,声音都有些尖锐,这是什么规矩,从前古代皇上死了妃子殉葬出现在影视剧里面还觉得残忍,现在她听到什么,这个世界竟然也会出现。 而且这不就是嫁过去就彻底拿自己的生命去葬送。 那要是嫁给一个败类,出现下面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了。 “那要是嫁给一个病秧子,但是他们很恩爱,是不是只要妻主不愿意就不需要这个男人为自己殉葬。”孜辛说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泯灭人性了。 一个人的生存空间,竟然要靠着另外一个人的喜好来决定,实在是太荒谬,但是明明孜芙和她父亲的相处并不是这样对的啊 。 “只是律法规定,妻主要是不愿自然也是有办法的。”石挈想着那个方法,总觉得要是真到了那种情况,其实殉葬也很好,因为有一个爱自己的妻主,比起被送人殉葬也是好的 “那还好,还有喘气的机会。”孜辛没有多想,还以为可以不用殉葬,完全没理解到石挈还有一层意思,下面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两人一同看向下面,原本还以为是妻主卖来的,却在听到关于下面男人的介绍的时候 才感受到真正的残酷。 并不是来自于外人的伤害,而是他的亲人,或者说是不配为人的畜牲做的事,是一个赌博的母亲,把自己的儿子卖来的。 哪怕知道世界上不会是所有的家庭都是幸福的,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得上这个称呼,但是把自己的儿子卖来这种地方实在是不配为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孜辛看着下面的男人,眼里没有什么欲望,只有愤恨。 “妻主,这个应该是编的。”石挈从头至尾情绪都很平静,现在看着下面的男人,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和孜辛说道。 看着孜辛有些诧异还有些不解,出声解释道“妻主你仔细看他的手,他手上的骨节很清晰,并不是老鸨所说的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反倒是像训练过的人,刚刚有人想拉他,他下意识的反应都很迅速,要是生活贫瘠,不经过专业的训练,是没有这样的反应速度的。”石挈在战场上养成的直觉以及观察人的本事还是很值得相信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在做戏,为什么呢。\"孜辛并没有怀疑石挈的话语,反倒是相信后还试图和石挈讨论。 从昨晚到现在,就算是她不想这么自恋,但是还是觉得是有人故意演给他们看,但这样做的目的究竟因为什么呢。 “妻主,我猜不出。”石挈摇摇头,现在还有些太乱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孜辛不愿去多想,只要不犯到她手上,她都管不了。 下面已经开始拍卖,是没有意料到的络绎不绝,反倒是有些安静,“一两银子一次,一两银子两次,一两银子”拍卖师小姐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孜辛看着发声的石挈有些不太理解,下面的人也一样听到了石挈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在这个场子里是那样的突兀,以至于发声之后,整个场子都安静了一瞬。 但也就是一瞬,拍卖小姐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二楼的客人出价三两银子一次,三两银子两次,三两银子三次,好恭喜二楼的顾客,这奴便是任您的人了,来人送他上去”拍卖小姐语音干脆利落,也没有在第三次再拖长音。 仔细听还有点儿急于出手的急切。 “啥情况,你认识吗”孜辛有点儿没理解,但也没阻拦,对于石挈异常的举动,孜辛虽然不太理解,但她可以接受。 “妻主,这个男人身上的图案我记得”石挈看着送上来的男人,脚踝上有一个小小的图案,像是胎记要是不注意可能就忽略了。 “啥图案”孜辛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笼子里面已经出现面色潮红的男人,顺着石挈的的手,看到了脚踝上那个两三厘米大小的图案。 “这么小啊”孜辛看看图案,再看看石挈接着说道“你这视力真好” 看着门被关上,石挈没再去看已经神志不清的男人,而是靠近孜辛垂着头说到“妻主是我自作主张,请您责罚”石挈这时候倒是记得住孜辛不让他下跪的事儿。 老老实实的杵在一边,低着头等着安排。 “没事儿,你快坐既然你认识把这个给他吃”孜辛伸手将杵在一边可怜兮兮的大家伙拉起来,现在她偶尔觉得石挈有点儿像大狗狗,真的很大一只还很可爱。 两人对上视线,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安的眼神,笑得亲切想要缓解石挈的不安,接着装作从怀里拿出来装着药丸的小瓷瓶递给石挈。 “这是媚药的解药,应该能缓解一些吧。”孜辛对于自己做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 对于这个让石挈做出不同举动的男人,孜辛还是很好奇的,毕竟成婚时间也不算短,石挈大多数时候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外出游历8 但是刚刚竟然能主动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声,买下这个男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足以让孜辛感到震惊。 这是成功的一大步,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情绪,或者说他愿意将自己的情绪在自己面前多展露一部分。 看着石挈小心的将药丸和水喂给男人,孜辛反倒没心情继续看下面的人,视线总是跟着石挈的动作挪动。 脑子里的思路也在不断的外拓,从结婚到现在认识了基本上得有三四个月了,石挈给他的印象就是人际关系简单,到现在连一个和他一伙的人都没有,没有朋友至于亲人,孜辛想想石琪,还是算了吧。 至于他自己貌似也没有自我,就像是一个只知道按照规矩延续生命的人,就像是冷静的等待死亡到来的那一天一样。 有时候看着只知道听吩咐的石挈,她也会没有自信,真的能带动石挈,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不是一意孤行。 毕竟在这个世界,就算是真的有希望,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回归社会不还是得被种种不公压在下面,无法喘息。 “妻主,他好像清醒了。”石挈站的远一些,看着笼子里面吃了解药眼神变得清明的男人。 男人的年纪看上去并不是很小,基本上得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了,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男人的表情柔和了很多,看着石挈说到“好久不见”男人坐在笼子里面,身上的的伤口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张哥,好久不见”石挈站在孜辛身边,看着笼子里面的张旗打招呼面上带着笑容。 孜辛看着石挈脸上的的笑容,识趣的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啊。”说完孜辛拢了一下外袍就要走,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袖子,有些不解的看着石挈。 “妻主不用离开的。”石挈只是伸手拉住孜辛,看着孜辛停下脚步,赶紧松开手说道。 “那你们聊天我听着不太合适吧。”孜辛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出去比较好,不太适合在这里看着人家两人叙旧。 “没事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说道,他和张旗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之前打仗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之所以这次出手把他买下来更多是因为确实是因为那一面之缘,帮了自己一点儿。 不过不是他帮的,而是有着同样图文的女人帮的忙,这才让他避免了一次失败的战争。 “我们其实不是很熟的。”石挈看着孜辛说着,脸上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尽是坦然。 “行吧,那你们要是有需求就聊一会儿,我在看一会儿。”孜辛主动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吃着茶点看着下面的拍卖,一点儿也不将视线偏移,只不过没有才艺表演的拍卖,她实在是想回去了。 但是整个包厢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完全安静的环境孜辛转过头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 要是开口说回去石挈又要多想,要是不回去自己在这儿看“买卖人口”就是对她的折磨,她现在就希望这俩叙旧的人能抓紧聊完。 “要不咱们回去带着他行吗。”孜辛又看了三个,实在是有点儿待不下去了。 “是,妻主。”石挈靠近笼子,是的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主动把张旗从笼子里面放出来,张旗也没提要出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的待着,除了最初打招呼,一直都是安静的。 “他怎么带走,能不能出来走。”孜辛看着坐在笼子里面像个大爷一样的张旗,再看看石挈,还是自己的男人顺眼。 张旗其实就类似于偏阴柔的平平无奇的男人,有些纤细瘦弱,看起来要比最初见到的石挈还要瘦,但是他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外面漏出来的肌肤,也能让人意识到这家伙瘦归瘦,但是并不影响他有肌肉。 “一层薄薄的肌肉贴在骨头上,也多了那么一丝丝阳刚之气。” “还是算了吧,妻主有人会来接他的”石挈并没有带走张旗的想法,回绝得很果断,弄得孜辛有点儿看不懂了。 不是认识吗,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出声买下来这个人最起码也得是朋友级别的吧,这么冷淡的吗。 “好,那咱们走吧。”孜辛想的是想的,实际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应声离开。 另外一个包厢的季然自然也听到了那道男声,整个人瞬间僵住,一瞬间脑袋里面好像都空了,她很清楚的知道整个包厢里面就只有两个女人,除了刚刚和自己说过话的孜辛,那么就只有那个高大健壮的“女人”能发出那个男人的声音。 顾不上还坐在自己怀里的男人,直接伸手推开他然后走了出去,手放在门上又落下来,被她推倒在地上的小侍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季然不走了,故作可怜的含着泪看着季然。 季然对上小侍含泪的眸子,走过去顺势抱起小侍,正事儿直接被抛之脑后,以至于石挈他们都回到旅馆她都不清楚。 另外一个包厢中,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独留张旗一个人坐在笼子里面。 看着两人出去,张旗等了一会儿,楼下那个老鸨上来,对着张旗恭恭敬敬的行礼,把张旗从笼子里面放出来。 “主子,您身上的伤。”老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哪里还有刚刚叫卖的气势。 “行了,别笑了没怪你。”张旗坐在位置上,好一会儿对着老鸨说道“让那些人活动一下吗,也顺带看看这王爷的能力”张旗说完,挥挥手老鸨先退下了。 另外一个包厢的季然听到了开门声猜到孜辛他们离开,想追上去却被绊住脚步,自己身上这个几乎挂在身上的小妖精,让她想放弃继续 缠着孜辛的想法。 原本她就是有点儿好奇,顺带帮她堂姐一个忙,说是皇上的弟弟微服私访,让紧盯着点儿别处纰漏,这才处处跟随,现在也猜出这两人的身份了,虽然震惊但是想想这一天完全把自己当空气,自己也没法帮什么忙。 而且这俩人就是凑热闹的的,想来也看不查不出什么,小美人可不易得。 至于孜辛带着石挈回到小旅馆,这一天光凑热闹了,就像个门外汉,就会看看光景儿。 “累了吧,休息休息咱们明天看看他们治病,再找点儿好吃的就离开吧。”孜辛这一天看到的是大多数百姓安居乐业,很少有乞讨的,就算是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也不是骨瘦如柴的样子,可能就是有些懒散。 把讨饭干成职业了,其实这样挺好的,毕竟百姓真实的生活才是反映当地治理的好坏,没必要非得上人家查账本,水至清则无鱼换那一批都是一样的货色。 “妻主不问我吗。”石挈终于是忍不住了,看着已经洗漱好了准备睡觉的孜辛终于出声问道。 “问什么”孜辛到是没怎么跟上石挈的想法,毕竟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妻主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买张旗,却不带让他回来”石挈看着孜辛,这些话本不该他出声询问,但是孜辛不问,他原本想所说的话也被憋在肚子里面。 “这有啥好问的,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有权选择不告诉我啊。”孜辛被弄得一头雾水,每个人都该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和空间,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她确实是不感兴趣啊。 “是,妻主。”石挈的力气就像是只聚集了一瞬就散掉了,回答的话都有些低沉。 外出游历9 “好了,你要是愿意和我说我当然愿意听啊,所以我的夫郎愿意和我讲一下为什么买下他吗。”孜辛在床上坐起来,看着石挈一脸的认真。 孜辛脸上挂着笑容,石挈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说了,本来他就是想问为什么没有责罚他擅自买下一个人。 但是现在孜辛的反应,反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擅自买下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 “怎么不说话呢”孜辛等了好一会儿,只是和石挈在对视,也没得到回复。 “没事,就是之前剿匪的时候,他们领头的把我放了”石挈感觉自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原本想解释的但是好像现在没有必要了。 “就这样啊,没啥前因后果啥的”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想引导着说出一些他的曾经。 “是的”石挈换了衣服被孜辛拉着一起坐在床上。 “好吧,我以为会有什么很精彩的故事”孜辛笑着说到,顺势躺在床上,两人盘腿坐的姿势换到了并排躺着。 “你多大上的战场啊”孜辛有点儿睡不着,今天一天除了晚上在青楼看到几个男人,整整一天街上都是女人,她原本以为生活是生活,规矩是规矩,却不成想更加的封建。 “十二岁”石挈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说的话都很轻柔。 “这么小啊”孜辛对于十二岁的人有的概念还是小孩子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印象。 “因为要代替皇姐,便十二岁那年进的军营”石挈说的时候反倒有种平静,进军营之前的生活和地狱也没什么分别。 压迫,无视嘲笑,排挤充斥着他的童年。 但是去了军营之后,孤立的生活再加上自己没有一点儿武功,备受嫌弃。 石挈情绪越来越低落,孜辛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欠妥当,有点儿想换个话题。 “你愿意愿意和我学医啊,就是当我的副手,你体力比我好很多,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针灸的”孜辛偏过头看着石挈,有些期待。 “我愿意的妻主”石挈声音里没有孜辛所期待的兴奋,反而就像平时的回答一样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不喜欢吗”孜辛歪着头有些疑惑,她以为石挈会喜欢的。 是啊,她以为就像是当时去灾区的时候一样,都是她以为。 石挈究竟喜欢什么啊。 “喜欢的”石挈赶紧回答道,但是只是语速快了些。 “好的,先休息吧不早了”孜辛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些,她现在有点儿崩溃。 石挈就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完全没有自我,要不然你今天她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对于一个几乎没有欲望的人,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让他产生属于自己东西的想法。 按照自己之前看的那些个电视剧或者是小说来讲,这种情况下要做的应该就是要对他好。 孜辛不说话,在想可行性的方案,石挈反倒是有些不安,是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但是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恐惧的情绪也就少了很多。 两个人躺在床上,孜辛的脑袋里面不断回忆,对于个人好要解决他出现的麻烦,再就是要给他买东西,然后在大事小事上关心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来着。 石挈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平稳,等到孜辛发现石挈睡着的时候已经过了得有一个时辰了。 孜辛没在乱动,因为之前她就发现石挈睡眠的质量一般,有点儿小动静就会醒过来,看着已经睡熟的石挈,孜辛打算把自己刚刚的想法付诸行动。 毕竟在这个世界,就算是自己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得到属于伴侣全面的照顾,哪怕不是走心的。 爱情向来是奢侈品,她并不贪图,但是她想要个有血有肉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模型一样的空壳子。 孜辛想着想着自己也进入了梦香,外面守夜的小七和清浅已经听不到房间里面的声音了,小七有点儿惊讶,现在确实是有点儿早。 他们家小姐自从不疯了之后,基本上都不会睡得这么早。 睡得早的好处,就是起得也早孜辛这次醒来难得看到了还躺在床上的石挈。 “早上好啊夫郎”孜辛睡得很舒服,打招呼也充满活力。 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像攻克自己的医学典籍一样攻克石挈的好感度。 就是可惜自己的系统不是攻略系统,要不然还能看到好感度啥的。 “妻主早上好。”石挈已经有些习惯了孜辛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鲜词语,并且适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配合孜辛的想法了。 “你很不错,有进步哦。”孜辛快速开启夸夸模式,成功看到石挈稍微有点儿泛红的耳尖。 “起得早点儿了,还有一个时辰才比赛,咱们去逛街吧。”孜辛拉着石挈问道,现在基本上也算是能赶个早市,正好可以去看看这边的热闹。 “是,妻主。”石挈起身就准备跟着孜辛出去,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身女装。 “你想穿女装还是男装。”孜辛看着石挈,既然没有明确的喜好,那就来选择题吧。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没想到孜辛还会问他想穿什么衣服,他其实都还好。 “选一个”孜辛看着石挈,并没有催促这种事儿其实遵循自己内心第一选择,就像是抛硬币,硬币抛上去那一刻,自己所期待的那一面便是内心深处的选择。 “男装可以吗。”石挈说的有点儿不确定,看着孜辛有些不安。 “当然,你看看穿什么颜色。”孜辛招呼清浅过来找出石挈的包袱,里面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这些倒不是清浅准备的,而是孜辛当时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吩咐小七装上的。 “这件可以吗。”石挈指着一件浅蓝色的的衣服问道。 “当然啦,小七快找找我的衣服有没有颜色的差不多的,我要和我家夫郎穿一样的”孜辛看着石挈找出来的衣服,赶紧叫小七过来。 脸上愉快的表情完全不遮掩,让石挈愣在原地。 明明昨天不是这样的,昨天的妻主还是很冷静的。 “有的小姐。”小七动作也不含糊,快速从孜辛的包裹里面找出属于孜辛的衣服,两人的衣服就是一块料子上做出来的,以至于两人一同穿上,走出门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石挈带着帷帽,跟在孜辛身边,并没有落后多少,基本上是平齐的。 孜辛看着带着帷帽抬头挺胸的石挈,像是理解了什么。 他并不想被当做异类,自己从前的举动何尝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就像是被拖下神坛的王子,落在泥里沾了泥浆,还被实施者冠上了为你好的旗号。 孜辛就像是想明白了,但是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她也注意到了早上出现的一些“蒙面人”全程只漏出一双眼睛,这是早上相对于昨天多出现的现象。 有点儿像是现代中东地区的女人,他们就连帮忙的手上都缠着麻布,连一丁点儿手上的皮肤都不曾暴露出来。 孜辛跟着看过去,却没有任何一次对上这些人的视线,他们要比在京城所接触到的男人的自由度更低。 他们迫于生计可以抛头露面跟着妻主出来帮忙,很显然他们的妻主也不会有多余的男人,因为家庭环境不允许。 多养一张嘴,并不是多双筷子一口饭的事儿。 孜辛看着那些男人,凑近石挈说到“原来很多人都只有一个夫郎,我也要像他们一样。” 外出游历10 “妻主,他们”石挈原本是想说他们是因为贫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孜辛刚刚的话,让他想将自己所认为的真相想说出来时顿住了。 像他们一样,只有自己一个夫郎吗。 “他们怎么了,只有一个夫郎,没有夫侍,没有通房多好,省钱不说还省心啊。”孜辛像是故意曲解石挈的意思,说完就听到系统带这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要攻略他吗,这时候不该说些甜言蜜语,说只喜欢他一个,他是你的唯一,你在说些什么”系统略带人性化的声音一下子把孜辛有点儿吓到了。 有些不确定的在脑袋里面问道“你还有情绪了。”孜辛对于有自我情绪的机器人,概念还停留在一部电影上,其实她觉得冷冰冰的机械音更有安全感。 “刚刚升级完成,你要是想攻略要学的嘴甜一点,虽然实际行动更重要,但是要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啊,要不然他可能会以为你是因为穷才不想拥有夫侍,或者是通房的。”系统倒是不觉得孜辛惊讶的情绪需要顾忌。 “你还挺厉害。”孜辛专心和脑袋里面的系统说话,然后听到了一道相对较尖锐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这些天比较少见的人群“圆滚滚的蛋”矮矮的小小的并且并不白净,还有点儿黑就像是某个动画片里面的那颗黑蛋。 黑蛋的声音不仅打断了孜辛和系统的沟通,更阻止了石挈要解释的他们其实养得起夫侍和通房的话。 几人看着对面的黑蛋,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但是两人刚刚交谈的声音也没有多大,按理说不应该被黑蛋听到。 “哪来的土包子,竟然要去和这些人去比,连个夫侍都养不起,不过你这张脸不错,要不你跟着我,你身边的男人我也帮你一起养了怎么样。”黑蛋放在孜辛身上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看的孜辛身上起鸡皮疙瘩,就像是被癞蛤蟆盯上,黏腻的眼神很恶心。 “你是哪位。”孜辛看着黑蛋,以及一边躲远的的小贩,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经典的狗血场面,纨绔子弟当街抢人,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黑蛋背后是什么样的势力了。 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可以顺利完成暗访任务。 “你竟然不认识我,还真是个土包子,我可是县令府唯一的小姐,黑单,整个县就没有不认识我的人”黑单看着孜辛,仰着头一脸我是老大的样子。 “这家伙好像比我之前还傻。”孜辛没再理会黑单,反倒是偏着头和石挈吐槽,之前自己是傻子的时候没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也是这么个形象。 “你在说什么,竟然敢无视本小姐,好大的胆子”黑单看着自己说完,孜辛不仅没有露出恐惧的神情,也没有恭敬,反倒是像没听到一般,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在说什么”黑单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有些着急还有些愤怒。 跟在她身边的女人脸上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啊,她在说什么”黑单不但没有意识到女人不好说出来的话,反倒是更加急迫想知道孜辛和石挈说了什么。 女人没办法,在黑单耳边说了,黑单脸上是一点儿情绪都藏不住,听她说完直接就炸了,指着孜辛就开始喊到“你个土包子,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孜辛看着对面跳脚蹦跶的黑蛋,忍着笑然后看着石挈抖动的帷帽,忽然意识到貌似带着帷帽也挺好的。 不耽误看风景,还能悄悄的嘲笑。 孜辛不想理会,但是这边的路就一条还是得从他们那边过去。 “你要不换个地方骂”孜辛往前走,不断靠近黑单。 黑单看着眼前这四个人,不躲开反倒是朝自己走过来,脸色更难看了,侧着头吩咐到“把他们拦下” 随着黑单话落,她带来的一些人直接排开把整条路堵的严严实实的。 “今天这比赛貌似看不了了”孜辛说的不确定,但是已经不再往前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孜辛感觉貌似被疯狗咬了,明明自己都没和她说话,也没搭话怎么就吵起来了。 “刚不是和你说了你跟本小姐回府”黑单又看着孜辛你又说了一便自己的需求,倒是不骂了,反倒是一副笃定孜辛会跟自己回去的样子。 “行,跟你回去,不过我得先去看比赛,你先把路让开”孜辛看着黑单一瞬间冷静下来,微微挑眉,这是故意的。 既然是正常人,那今天这比赛也就能去看。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小姐就陪你去看看”黑单一副自己很大方的样子,一脸的得意。 “行吧”孜辛不想去争辩,反正早晚也得去一趟,这就跟集邮没啥差别,到了一个地方,总得和当地官员先打个招呼,要不然自己领这个任务还有啥用。 原本孜辛一行人就有六个人之多,再加上黑单以及一队侍从,浩浩荡荡的路过那里百姓都会躲开。 “你都没这排场吧。”孜辛看着这场面对着石挈说道。 “是。”石挈忍着笑的声音响起,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看热闹,实在是黑单太过于搞笑。 只见走在一边的黑单只要想靠近孜辛就会被小七挡开,刚开始还有些忍让,但是走了没几步路就直接炸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哦的先去看比赛,你现在就得和本小姐回去”黑单半天都凑不到孜辛身边直接就不装了,原本围在后面的侍从,直接靠近以一个圈的范围将六人围起来。 半点儿不讲理的样子,孜辛看着黑单,有点儿不是很想说话,侧着头看着小七说道“你带着夫郎去看比赛,然后和我说一下结果,我和他们去”孜辛不想让黑单影响心情,想着先让石挈去放松也好。 “不用的妻主,我跟着您。”石挈说着拉住孜辛的袖子,他只想和孜辛在一起,并不是很想去看什么比赛。 “你确定吗。”孜辛看着石挈问的认真,这么有趣的比赛错过了还是挺可惜的。 “没事的妻主。”石挈肯定的说道,毕竟他对于这种比赛是真的不是很感兴趣。 “好,那咱们就一道去看看。”孜辛他们商量完,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黑单,直接开口说道“走吧,不是说带我去你府上,带路吧。”孜辛回握住石挈的手,好像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些亲密接触来着。 “带他们走。”黑单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孜辛,转过头对着等在一边的下属说道。 一行人沿着大路走去县主府,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一条主路的问题,还是让孜辛他们路过了比赛的场地,黑单走在前面先停下来,侧着头看着孜辛说道“你现在求我,我就让你在这里看完再走怎么样。”黑单脸上一副笃定的表情看着孜辛。 孜辛没回答,借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看了一眼摆出来的奖品,一件件看过去,然后在一株药材上面停住了视线,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书上所记录的“见风倒”顾名思义,基本上就是制作麻药的必备神药,就是原始的用处比较适合他的名字。 更适合用来做迷药,比较少见的就是这是一棵活株,这种药材的采摘是很麻烦的,长在悬崖峭壁上,再被取下来的那一瞬间就会分泌汁液,闻了就直接昏迷。 完全无需吃进去或者是炮制药材,就能发挥一定的功效,现在被移植放在盆里面,也是够少见的。 外出游历11 “怎么,你想要这别想了这可是季老板家的宝贝,每年比赛拿出来,每年都会被好生搬回去。”黑单看着孜辛的视线停留在见风倒上面,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你不是县令的女儿,这也弄不到。”孜辛有意挑事儿,看着黑单说道。 “季老板你都没听说过,她家的东西谁会去碰。”黑单倒是没挑起事端来,只是避重就轻的说了句。 “怎么,这个季老板有什么不同吗。”孜辛更好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已经算是接触了三个季家的人了吧。 而且也算是意识到了一个事儿,自己面前这个黑单貌似还真没有那么蠢。 “人家季老板三代祖上可是出过御医的,世世代代行医,不说别的就这东西除了季老板没人能弄来,整个县大半的人基本上都在季老板这儿治好病,所以啊没事儿别自己给自己找事儿。”黑单看着季老板,脸上倒是带着自豪,就像是炫耀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那真的是造福百姓。”孜辛看着季老板,有些敬佩,这种不就是行走的大神,要是能跟着她学一点儿说不定还会有很多收获,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收徒啊。 “行了,走不走,要是想在这儿看的话,可得求我。”黑单看着孜辛目光都盯着季大夫,就像是拿捏到了把柄一样,赶紧说道。 “行,求你让我在这儿看一会儿。”孜辛也不在乎了,这家伙除了刚开始碰面的时候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的恶心,这一路也再也没见到,虽然蠢了些还有些自以为是,但是不影响。 求一求一会儿找回场子来。 “行吧,那就让你看一会儿,去搬张椅子来”黑单对着站在一边的女人说道,然后隔着小七站在孜辛身边,也看着台上。 今天她起得早也是为了看季大夫比赛的,要不是季老板她的腿可好不了,万一留下病根走路可就是一瘸一拐的了。 “要不要过来一起坐。”黑单坐在椅子上,张开手看着孜辛,一副想坐着就得到我怀里来的样子。 “不用,我站着就好。”孜辛看着黑单,还是给了回应,因为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看着先出现的大夫,以及旁边一个安静的患者,面看其面色红润,目光清澈有神,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孜辛孜辛看着,没着急。 眼前的大夫把脉,观舌,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然后旁边的人敲锣,这位大夫退场,但是患者不走,就换了一位大夫上场,看着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的患者,接连下去了三个,第四个便是季大夫。 孜辛隐隐约约的听到发热,再就是刚刚敲锣的声音也好,其他人的呼喊声也好,这位患者都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有了猜测,应当是耳疾,应该是后天的。 不过这种事儿一般不能当天治好,又不是解毒啥的,吃了药就能好,这种怎么分辨比赛结果呢。 孜辛还在疑惑,就看见季大夫拿出银针来,孜辛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被围在外围的人拦了下来。 “不可再上前。”孜辛看着拦着自己的人,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实在是看的太入迷了。 只见季大夫落针,孜辛看着几个穴位若有所思。 大多数都能看懂,但是有几个实在是没看明白,要是她也能把个脉就好了,说不定能知道为什么要去扎那几个穴位,但是现在有点儿看不懂了。 “妻主,可是有什么。”季大夫的动作结束,患者也被请了下去。 接下来的便是新的患者,季大夫也跟着下去,然后下一位郎中上台。 这位患者倒是健谈,看着上场的郎中,也不怯场笑眯眯的跟着打招呼。 医患关系相当和谐,但是事实就是摇头退场,然后换了最后一位大夫。 就这么换大夫换患者几轮下来,除了季大夫没摇头,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有大夫摇头退场的情况。 孜辛看的有点儿没理解,刚开始还以为比赛最起码能介绍一下规则啥的,但是这啥也没说就直接开场,理解保护患者隐私,没有向大众公开每一位患者的治疗必要,但是这种云里雾里的比赛就这么草草结束。 看着季老板被宣布赢得比赛,然后领着战利品以及三位患者回到医馆,孜辛就想跟上去,讨教一下顺带摸一下那位耳疾患者的脉搏。 但是有些规矩还是懂的,不该碰的东西不碰,就是不是知道要是主动探讨医术,在这个世界算不算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毕竟手艺这种东西讲究传承。 要是人家这些自己去问,算不算偷师啊。 “怎么,都散场了该跟我走了吧。”黑单的凳子都收起来了,看着孜辛。 石挈无声地靠近孜辛,然后跟在孜辛身边一行人才正式往县令府走去。 不算太远,整个县也没有多大,看着等在县令府门口的女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黑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认得出这俩人的关系。 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黝黑矮胖,除了旁边的黑单脸上的褶子少点儿,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 “娘,你是来接我的吗。”黑单看着站在门口的县令,完全没有自己在街上抢人回家的心虚,还大大方方的跑过去,一把搂住自己母亲的胳膊。 “你这是又把什么人带回来了。”县令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的有些宠溺,就是言语真的不是很像是对待一个智力健全的成年人。 “娘,我在街上见到的,你看好不好看,她都要穷到就只能养得起一个夫郎,我就想着把她和她夫郎一同抢过来,这样她就不用怕养不起她夫郎了。”黑单看着自己母亲,抱着县令的胳膊笑的得意。 “你呀,先进府你先去换身衣服,娘先招呼人来看着他们不会跑的。”县令看着自己女儿,再看看孜辛,有些猜测就想着先把黑单支开。 “行吧,娘那我去换衣服啊。”黑单看着自己娘,又看看孜辛赶紧跑掉,想着快去快回。 县令则是看着孜辛和裹得严严实实的石挈,说道“坐吧,看你们衣饰也不普通,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我这闺女年纪不大今年也不过始龀的年纪,没随我长得矮,这个年纪就这么高了带你们二位回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县令看着二人,主要是看着孜辛。 两人没表明身份,她也不好戳穿,只好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当是自己面前的就是普通富商的儿女,说话尽量恭敬。 顺带给自己的女儿解释两句。 孜辛听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按照县令的话,那这个黑单岂不是只有个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得有一米四左右了。 按照小朋友的身高来看,已经不是黝黑矮胖,完全是高高壮壮的。 “她带我们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帮我养我和她吧。”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确定,毕竟刚刚看中眼神,真的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 实在是有点儿恶心,但是后面的表现确实有有点儿像脑袋不太够用,要是小孩子的话好像也能理解。 “是的”县令说的笃定,看着孜辛脸上疑惑地神情,赶紧点头。 “先坐吧。”县令对于自己的管治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不敢说安居乐业,但是至少都能有饭吃。 自己的女儿有时候实在是过于调皮,但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大街上与其说抢人,不如说是捡人回来,好吃好喝管一段时日,放了给个理由就行。 外出游历12 “行,想来县令也不至于猜不出我二人的身份。”孜辛在知道黑单是小孩子那一刻就不想在这儿时间了,这几天也不是没看到整个县的治理情况。 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田里的粮食长势喜人,自然是百姓有时间耕种,街上基本上看不到讨饭的,就算是看到这几个莫名其妙的纨绔子弟,倒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所以她现在就想直接挑明身份,然后去季老板的医馆问问要不要药粉,以及愿不愿意卖自己一株见风倒。 一个医馆将见风倒做成镇馆之宝还真是少见。 “下官见过王妃,见过王爷。”县令听了孜辛的话,原本就是虚虚的坐在位置上,现在直接跪在地上行大礼。 “下官未曾认出王妃,下官失礼还请王妃,王爷责罚。”县令跪在地上,倒是不见身子颤抖,稳稳地跪在地上,就连声音都平稳有力。 “行了,起来吧”孜辛看着县令,倒是没多说什么她本来也就不是搞政治的,话少的可怜现在就想去看看那个耳疾的人。 “谢王妃”县令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孜辛有点儿讨好,但不多那一点点都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行了,我们就来这儿玩几天,现在就先走了。”孜辛拉着石挈的手,一直也没松开,现在也一样,看着两人走出县令府,县令在门口弯腰拱手说道“下官恭送王妃,王爷。”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 远远地看着两人离开。 这才转身回府。 关上大门那一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单,母女俩脸上都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县令对着站在一边的管家说道“最近告诉他们安生点,这俩人就快走了。”得到管家点头,母女俩这才相伴着回到书房。 另一边走出县令府的两人直奔季大夫医馆,看着门口呜呜泱泱的人,孜辛还没反应过来,对着站在柜台里面抓药的药女问道“你们医馆每天都这么多人吗”孜辛感觉自己真的是开眼了。 “不是的,今天是季老板每月一次的义诊,所以人会多些。”医女有些自豪,还有些劳累带来的疲劳挂在脸上。 “这样啊,对了你们医馆收药吗。”孜辛说的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药馆收药材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成品一般要的人不多。 “收,不过我们需要验一下。”药女见怪不怪,说的利索。 他们这儿是经常收药的,看着孜辛从怀里拿出来的小药瓶,递给旁边的人,然后自己继续抓药。 看的孜辛眼前一亮,想着要是自己也开一家医馆就收这样的人来当员工,动作干脆利落,还能兼顾聊天,真不错。 也不知道是怎么分别检测的,看着拿回来的药瓶,再看看点头的女人,应该是女人吧,穿着一身黑袍子,完全看不见脸,就连拿药放药都是只露出几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手指来。‘’ 黑袍子轻轻地点头,稍微有点儿弧度,表示对药材的肯定。 谈了合适的价钱,孜辛对药女说“我这药材不都是用瓷瓶装的,晚一点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孜辛说完,原本想探讨一下医术的,但很显然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她插话的机会,只好先带着石挈离开。 “饿不饿,咱们先找点儿吃的,在回旅馆好不好。”孜辛拉着石挈一路,自然也收到了不少的目光洗礼,次数多了,也就无视掉了。 找了家小餐馆,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这家好香,要不要在这里吃一点。”孜辛闻着味儿,看着石挈咨询意见。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是真的不挑,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行,那就这家了啊。”孜辛先走了进去,拉着石挈两人步调基本一致。 “二位客观大厅还是楼上包房。”小二姐凑上来的速度很快,很热情笑着问道。 “楼上吧。”孜辛看着石挈,总觉得楼上会方便很多,总比吃一口还得掀一下帘子来的方便。 几人上楼,孜辛停住脚步对小七说道“你们四个在这间吃吧,我们在旁边。”孜辛想着这四个人跟着自己出来这个时间也没吃午餐呢,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看着他们四个有点儿不确定的问道“你们还是看情况,需要几间包厢自己开吧。” 想着自己那一堆的人,再想想不是自己出钱才松了口气,好在各有各的主子,自己现在就是个贫穷的可怜人。 两人进了包厢,孜辛直接把菜单递给石挈说道“咱俩半对半,你两道菜我两道菜怎么样。”孜辛看着石挈,摘了帷帽的石挈脸上挂着笑容,很淡很浅。 看着孜辛递过来的菜谱,石挈很自然的接过来,熟练的点了两道菜,基本上都是肉类酸甜口的,很符合孜辛的口味。 “这两个算我的,你要点两道你喜欢的”孜辛看着石挈说的认真。 自从让他一起尝试过酸甜口的菜,孜辛就知道这不是他所喜欢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一起吃饭,她真的挺惭愧的,虽然知道他可能不爱吃什么,但是对于石挈的喜好她还真不太了解。 每样菜都是就夹几筷子,一顿饭下来,但凡是桌子上有的菜品基本上他都吃过,而且数量基本相同。 并且没有先后顺序啥的,完全看不出究竟喜欢哪一道。 人完全没有自己的喜好,没有自己的小嗜好,那活着是图什么呢。 只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存在,并且为了喜欢的物品去努力奋斗得到才是最好的。 “是,妻主,就这两道吧。”石挈应声,重新去看菜单,点菜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看一眼就做好了决定。 “这么快吗,那一会儿我也要尝尝。”孜辛倒是没怀疑,要是自己有想吃的东西,也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就直接选定它,因为喜欢是不会被遮掩的。 “好。”石挈点头,看着孜辛至于自己刚刚点的饭菜,其实也就光是看了个名字。 虽然是是听妻主的话,但是实际上他真的不是很清楚自己喜欢吃什么,可能不讨厌的就都是喜欢了吧,那刚刚那两道菜他是喜欢的。 上菜的速度很快,孜辛看着石挈,且还是被行走的小二姐身上那一抹不太起眼的红色吸引了注意力。 按理说前厅传菜的人员身上应该是接触不到这种血迹才对。 孜辛也没多想,看着石挈自己点的菜品上来,有点吃惊这家伙竟然喜欢纯素菜,难不成多吃菜真的能长得高高大大的。 两人的午餐结束的很快,回到旅馆就差人将自己的药粉给药铺送过去,看着拿回来的银票,孜辛满足的笑了。 从其中抽了一半递给石挈说道“来吧,咱们的第一桶金,之后一起努力啊。”孜辛脸上都是对于未来的展望以及自信,她已经有计划了做一个药材供应商,药材自己有,至于加工制作就慢慢招聘吧。 现在有了启动资金,晚一点就去买活株,然后租赁人手,这个小县城比较好的就是药馆药铺多,明天可以先尝试着收购活株,并保留联系方式,之后回馈成品药材以及药品,参与分红就可以有源源地不断地钱财啦。 孜辛看着手里的银票,忍不住展望未来。 “妻主,我用不到银钱的。”石挈捏着手里的银票,他说的是事实,在他的观念里面,一直都是妻主养家赚钱,男子没有个人的金钱财产的,这些都妻主的。 当然他也是属于妻主个人所有物,所以他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妻主来负责的。 初始简介篇 孜辛睁着眼睛,她现在能看到的就只有洁白的墙壁,听到的也只有一旁呼吸机的声音,她已经起不来了。 能躺在床上的时间不多,她活的时间不长,除了学习,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旅游,见识新的事物,所以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算是赚到了。 毕竟自己懂事之后,自己听到最多的就是家里人讨论自己的治疗方式。 作为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疾病的小孩儿,出生在一个医生家庭,从父母到祖父母外祖父母,甚至是亲戚几乎都是医生。 在中西医都给判了死刑的情况下,她还是被延续了三十年的生命,她该知足的对吗,毕竟家人们倾尽全力保全救治自己的生命。她已经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 但是凭什么啊,从小被药物环绕,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什么剧烈活动也不能干,只能做一些相对温和的事情,所有的剧烈运动,蹦极跳伞潜水她都不行,甚至所有小朋友都参与的跑步也不是她能做的。 以至于她的主攻方向也只能是中医药理,西医虽然了解知晓,甚至精通于理论知识,却也不能参与手术,因为她的身体完全无法支撑她一场手术到结束。 三十多年,有记忆以来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不能跑跳,不能剧烈运动,她都听够了,却也只能照做。 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所需要心脏付出的血液越多,但是泵出的量却成了最大的阻碍,以至于她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 周围没有任何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以免带来病毒,让她本就脆弱的身体直接归西。 不过今天好很多,她能看清整个房间的局面,也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从柜子里拿出手机,身上的监护仪所连接的感应器也被她拔掉了,发出了尖锐的提醒音。 她现在就需要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以及最后再看看爱她的家人。 在家族群里发了消息,阐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没了力气,自嘲的笑笑“人家回光返照还有一会儿,我这就几分钟啊” 刚发出去的消息,外面的人紧接着就进来了,就像是在外面等了好久一样。 先进来的是她妈妈,精致的女人是一位整形外科医生,现在脸上也都是憔悴,毕竟快六十的人了,哪里还有足够的精力呢。 孜辛仰起笑脸,伸手去摸自己妈妈的手,笑着安慰道“妈妈,我不能陪你了,你也要好好的生活啊,三十多年大家都累了,咱们一起休息一下吧”孜辛脸上也是轻松的笑容。 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想再继续吃药治疗了,三十多年,就连胸腔开刀的手术都做了很多次,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就是英年早逝的命,罕见的血型换的难得的心脏,也没能延长多久她的生命。 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其实也算充实,基本上是沉浸在书海中,每当看见学校里面行动自如的同学,自己的劲头也就会特别充足。 特别是青春年少之时,当时还不信命,怎么也不相信没有治不好得病,毕竟很多人都已经在她的手中治愈,就连一些顽疾,特别是心脏类的问题,在她手里都能调理的很好,但偏偏就她自己的身子,怎么也没有办法。 孜辛闭上眼,她已经没有睁着眼睛的力气了,好在家里不只有她一个孩子,就算是她走了,还有哥哥姐姐可以养老,陪着爸妈,也算是一种慰藉,不至于都投身于失去自己的悲伤中 。 还能感受着老妈紧紧握着自己手的感觉,明明平时都是笑容满面,对谁都笑眯眯的老妈,这次却在自己眼中留一下全是泪水的面容,她想和她说多笑笑来着。 不过自己喊她老妈,她要是知道怕是得气炸了,她可是最忌讳听到别人说她老了。 明明已经没有力气,好像也没有感觉了,没有那种走两步就喘不上来气,头晕眼花的感觉,但为什么反倒听到了男人的哭声,不会是她那个平时有些沉默的老爸吧,还没见过他哭呢,别毁形象啊,想和他说来着再也没有机会了。 其实之前也有过几次,但是每次都能醒过来的,这次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开启新的篇章 最后身边再也没有了声音,被握住的手也没有了感觉,知道自己的生命到此为止,确实是舍不得。 好在没有完全没了知觉,好在还有视觉,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妈妈,伸手却摸了个空才发现自己变成飘啊飘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沉稳的性子,之前之所以有种老成的样子,完全是身体不行允许,不能有剧烈的活动,更忌讳比较大的情绪波动,所以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现在不用了,飘啊飘一身轻。 只不过视线不局限被集中在老妈身上,这才看清楚自己病房里面人,因为身体不好,最后关节竟然已经看不清周围到底有多少人了,现在视觉清晰了,距离自己打完打电话到咽气,也就一个多小时,除了为自己床边的爸妈,还有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哥哥姐姐。 果然,自己刚刚听到的哭声就是来自于自己的老父亲,看着现在在另一边都哭的停不下来的老父亲,孜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飘到旁边想伸手拍一拍自己父亲的肩膀,给予安慰明知道会拍空,却看到自家父亲在自己的手 落在身上那一瞬间,停顿了一下,她好像第一次真的认识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像是平时的严肃都是装出来的一样。 哥哥姐姐在一边,哥哥扶着姐姐,姐姐到底还是感性的人啊,平时风风火火的急诊科 大主任,现在却在无声的啜泣,弄得她好想拍下来给自己姐夫留念一下,不毕竟女强人的软弱瞬间可是很少见的啊。 哥哥平时心思细腻,这时候只是红着眼眶,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随着爷爷的到来,孜辛看着满头白发接近百岁高龄的老人,蹒跚着脚步都有些站不稳,自己的心脏 明明都不在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抽痛。 父亲那一辈除了小叔叔车祸去世,其他学的都是西医,就连娶得媳妇嫁的老公都是西医,自己的医术 都是跟着爷爷学的,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小叔一家带着奶奶去旅游,却在回来的路上遭遇车祸,都没了声息。 自己为数不多的发病,也是因为那一次。 现在看着从小照顾自己教自己中医启蒙的爷爷因为刺激,已经站不直腰,完全靠着一旁的师兄扶着,自己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自己的葬礼,自己参加也是少见了,这段时间很多在全世界来回飞的人都赶回来,看着自己灵堂里不断出现的人,孜辛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救的人还真是不少。 除了她本家一些亲人,来的都是她的患者,全国各地哪里都有,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葬礼会把他们都吸引来,毕竟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现在这么弄还怪不好意思的。 孜辛跟在棺材旁,看着自己下葬,家里人情绪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毕竟自己身体不好,病危通知书她都快像月薪一样每个月都收到一份了,只不过这次攒了个真的,大家一时间没能接受。 看着自己慢慢变得浅淡,孜辛还是不甘心啊,她很想健康的活着,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呢,为什么她没有机会给自己的父母养老送终,还为难他们承受自己英年早逝的痛苦,爷爷再次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甘心的情绪太浓烈,还是上辈子确实是救人无数积德了,这辈子却也确实是有了一个健康身体,就是稍微有点儿不太对劲罢了。 “你确定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自己没得,不是我来给人家挤走的吧”孜辛听着自己脑袋里面的声音,然后问道。 她这还没死透,竟然出现在了别人身体里,要不是刚刚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都怀疑自己为了活得长久写了一个漫长的梦。 “当然,放心吧”脑袋里的声音有些灵动,孜辛自己的空闲时间很多,毕竟她也没什么出去玩的机会,人又不是学习机器,自然也不会一直学习。 空闲出来的时间她就会去浏览一些书籍,基本上算得上是什么都看一点儿。 所以对于系统空间这种事儿,她也算是熟悉了,毕竟穿越这么小说的情节都能发生在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过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她貌似只继承了人家的身体,但是没有接收到人家的脑子,以至于她对于现在这个情况比较蒙。 “你有啥剧情不。”孜辛发现自己腰上缠了铁链子,足够自己在这间房间里面行走,不过出不去,外面好像有人,孜辛一时间没敢出声,毕竟还没摸清楚情况呢。 “没有,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只是和你们的历史不同,不是穿书没有剧情。”系统回答得很官方,孜辛撇撇嘴,用都没有。 “你有啥用,不会是就能说话吧。”孜辛对于能有一条健康的生命表示已经很惊喜了,所以对于这个赠送来的系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我可以当浏览器用,看天气问问题都不在话下,我还有商城功能,以及储蓄功能。”系统对于自己还是很自豪的。 孜辛看着自己眼前空空如也,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那个臆想症。 “我为什么看不见。”孜辛有些疑惑。 “因为显示功能您暂时还没有权限”系统的声音有些欠揍,甚至还有点儿幸灾乐祸。 “行吧,既然你能问问题,能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吗。”孜辛对于现在这个大局面都摸不清的状况,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知道一些常识性的问题。 “天皇203年。”系统原本等着孜辛问自己该怎么解封,却不想直接岔开了问题,回答的语气有些冷漠。 “你还能控制语气,很不错,不过为什么是03”孜辛有些好奇,毕竟有零头的基本上都是有交替的情况。 “现任皇帝刚登基第三年”系统就像是面对不充费的顾客,语气都冷冰冰的。 “这边的政权是怎么样的”孜辛问完有些想撤回,不知道会不会问的范围有些不准确。 “中央集权君主制国家”系统回答的很准确,直接回答了孜辛想问的问题。 “那臣子是怎样的职位分布。”孜辛紧接着问道。 “分设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和秦朝很像啊,就是不知道这边的太尉是不是也和秦朝一样,如同虚设,要不然太尉掌兵权造反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孜辛自己嘟嘟囔囔的念叨,引来外面的看守说到(孜三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没有” 让人无厘头的现状 “那你还挺智能的,不过为什么不会造反”孜辛朝着外面喊道,不过也姓孜,会不会重名,那以后别人叫自己的名字,应该不会反应不过来了。 “皇帝是谁。”应付了外面的看守,孜辛接着问道。 “石琪” “丞相呢。”孜辛特别想知道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是谁坐稳了。 “孜芙”孜芙!孜辛的语调都拔高了一点儿,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竟然和她老妈一个姓。 是的他们兄妹三人,她随着妈妈姓。 “孜芙家人口情况”孜辛赶紧问道。他们这个姓氏不多见,能同名同姓的就更少了,难不成爸妈他们也来了。 那这个世界对老妈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丞相孜芙,丞相夫郎刑部小公子裘伦,大女儿孜蔷,儿子孜礼,三女儿孜辛。” 听到系统的话,孜辛更兴奋了,这不摆明了自己就是孜辛等了好一会儿,系统都没再出声,差点儿让她以为还得充电,是没电了呢,尝试着又问了个问题。。 “孜辛是我吗”孜辛有些疑惑,现在这个名字已经这么常见了吗,最关键的是和自己大姐大哥的名字也能对得上,就是他老爸不叫裘伦。 “孜芙是丞相,是女的。”孜辛像是发现了盲点,竟然是女的,这不会是女尊的世界吧,那自己这是捡到了啊。 孜辛整个人都处于狂喜的状态,毕竟她原本还怕自己在古代会活不下去,但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健康身躯她又舍不得,这下好了女尊的世界,那还怕啥。 “皇帝的性别”“女” 再次确认了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性别,还是有些不确定,怕是历史上出现的短暂的女帝掌权的时候,别在本质上还是男权的国家。 “臣子性别”“女”孜辛放下心来,在看自己腰上的锁链心情都好了很多,毕竟这锁链只是看着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实际上很轻,再加上缠在她腰上的,更是加了几层软乎乎的布料,倒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送进来的饭菜,基本上有鱼有肉,荤素搭配也是很不错,孜辛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吃的很慢,这么多年留下的习惯 ,一时之间还真不能改的过来,毕竟吃得快吃得多,为所需要的动力多,血液跟不上,自己又要不舒服。 “好饱”吃的时间稍微有点儿长,外面总算有声音传进来“三小姐,您就吃一些吧,送的都是您爱吃的,丞相正在想办法,只能先委屈您。”声音有些听不出男女,还有些小。 “吃完了”孜辛试探性说话,毕竟很多人要是性格秉性摸不熟,容易露馅啊。 孜辛话音刚落,门外就有只手伸进来,在门边摸索完全没有进来意思,孜辛只好端着饭菜,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去,然后看着餐盘被收走,自己这里又恢复安静。 “语言是说什么话”“普通话” “我要去洗手间该怎么说”“如厕” “还真挺普通的”孜辛试探的对外说道“我要去如厕” 话音刚落,就看见门被打开,总算时间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是不是也这么恐怖。 面前这是变性的张飞吗。 “走吧,三小姐”女人走进来,先是帮孜辛解开链子,然后拉住链子,看的孜辛无语,他这是在遛狗吗。 “你这不是很合适吧,遛狗吗”孜辛也不惯着,毕竟她接触的基本上除了患者就只有自己家人,平时去学校的机会都少,要不是为了不与社会脱节,她甚至要一直住在医院,所以说话也不懂什么是圆滑。 “奴知错,奴冒犯了”之间眼前的“张飞”嘴上说着知错,冒犯还是没有松手的迹象,无奈孜辛只好跟着她,在外面溜了一圈 ,解决生理问题又被锁回去。 晚上孜辛吹灭蜡烛,好半天才听到外面两个哑巴一样的守门员开始说话,这才开始接受属于外界的消息。 “你也就仗着三小姐脾气好不计较,但凡让丞相看见你这么拉着三小姐,就算咱们是皇上的人,也保不住咱们的命”这声音落在孜辛耳朵里,很清晰的便分辨出这个应该就是早上看到的另外一个女人了。 声音到时会细一点儿,但也就是相比于牵着自己去洗手间的那个能好一点儿。 像狗一样的待遇 “要不咱们不也回不去了吗,三小姐以后成了皇子妻,咱们谁又跑得掉呢”早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哪里还有早上那个告罪的语气,反倒是有一种看破世俗的无畏。 “是啊,不过孩子也算是能吃饱饭了 ”声音稍微细一点儿的女人 说道。 “老齐,你说就算是三小姐平时性格好,但是她爱玩爱闹,脑子还不太好,都有婚约在身还能在青楼从男人身上给她拎下来,就这嫁给皇子会好吗”早上粗犷的女人,现在反倒有些八卦的心思。 “老张,这些谁有说得准呢,还有管住自己的嘴,三小姐只是心智不全,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是应该是会告状的。”被叫做老齐的女人反倒有些幸灾乐祸,毕竟他们姐俩就是倒霉才摊上这么个差事,皇帝逼着丞相让她女儿嫁给全京城出了名的丑弟弟不说,还不顾孜家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了孜家正在逛青楼的三小姐押进这个宅子里。 这不摆明了把丞相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不过谁让人家兵权握在自己弟弟的手里,也不怕她一个丞相造反。 只不过这都是因为边关的皇子打了胜仗要回来了而已。 两人谁都没在说话,只要不是局外人,基本上都能看得出皇帝对于丞相的举动,摆明了逼着人家造反呢,要不哪里有正当理由能动得了名声遍布朝野的相爷。 就这次押了三姑娘回来,也只敢找个宅子好生伺候着吗,就是不让出门罢了,哪里有对外宣称要成婚教导规矩的做法。 也不知道不是仗着心声,没人听得见,被叫做老齐的女人,安静站在一边,内心的吐槽都要编出一本书了。 她俩说的话不多,也让孜辛收到了一点信息,合着自己这是有了自己的未婚夫还在外面搞,然后让人家姐姐抓了个正着,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是个傻子,怪不得敢对自己那么不尊敬,也是够离谱的。 不过,这么看上去那个人是自己老妈的人了,看来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罢了。 第二天一早,孜辛看着来给自己解开绳索的女人有些好奇的问道“我这是可以回去了。”孜辛问的有些不确定,毕竟这应该就一天吧,光明正大的给皇子戴绿帽子,关自己一天就结束了,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是的,三小姐您可以回去了。”说话的正是被称作老齐的女子,至于那位姓张的,到现在都没见到人。 “昨天带我去方便的那个看守呢。”孜辛倒也没遮掩,主要是她怕一会儿再不出声,就会想着俩人聊天似的,真的没命了。 “回三小姐的话,张正她因为阳奉阴违已经被带走了。”老齐低着头回答孜辛的话,既然已经不再是看守的身份,作为下人是没有资格私自去看主人的,虽然她还不是他们的主子。 “这样啊。”孜辛没在多说话,虽然她上辈子尽力救人,那是因 为她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已经是她的患者,出于责任她也必须救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有一颗圣母心,当医生生死见得太多了。 而且第一次被别人当狗牵,还是很难接受的。 毕竟明明可以把绳索解开跟着她,而不是牵着绳索把她当狗。 走出小院,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孜辛面无表情的上马车,很快人还没到家,流言蜚语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直到孜辛回到府里,看着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她的母亲,孜辛从马车上下来,直接抱住孜芙。 之所以没有隔阂的感觉,完全是因为孜芙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就是五官稍微英气了一点儿,脸型稍有些伶俐,她母亲原本的脸型是很标准的鹅蛋脸,但配的是浓眉大眼,而不是细眉杏眼,而且要年轻很多。 孜辛也放下心来,原本她还担心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长得都很一般,毕竟她到现在都没机会照镜子,来接她的车夫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长相一般,放在人群里都看不出的那一种。 “小辛这次你受苦了,娘一定给你出气”孜芙搂着孜辛,看着自己女儿趴在自己身上落眼泪,她心疼的心都快碎了。 这是她最小的女儿,从小一出生就被迫和皇子定了亲,而且还是从小生出来就又黑又壮的皇子定亲,当是皇帝还不是现在的小皇帝,就故意恶心自己。 现在自己的女儿又被抓走,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要不然怎么会一回来就抱着自己哭。 “娘,我没事儿就是想你了。”孜辛看自己妈妈 ,感受着能摸得到的温暖,这是她死后想做却没能做到的。 “小辛,娘的小辛”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出生的时候对于这个爱笑的小女儿就是觉得喜庆,但是随着孜辛长大,问题也暴露出来,她的女儿可能脑子有问题。 请了太医也请了江湖上所谓的神医都没能医好,最后还是家里的相公带着去佛寺祈福,主持说缺了魂魄,到时候自然会归位的。 在之后便是一直缺一点儿,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一个心智单纯只会笑的女孩儿,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今圣上在登基后才会屡屡看自家女儿不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上阵杀敌的奇葩皇子样貌丑陋怕遭人嫌弃,自己的女儿心智不全欺负不了他,才会到现在都没解除婚约。 当然也可能是登基前就看自己女儿不爽,毕竟自己弟弟的妻子是个傻子,谁看都不会顺眼吧。 只不过当时她一个小小嫔位的女儿又怎么能和皇后的女儿争位置,她需要自己的势力帮衬,只不过这些年随着两次科举,她的人手充足了些,就试图和自己叫板。 但终究自己是臣子,她是君王,让步的永远都是自己罢了。 不过,现在看自己的女儿,眼神清明,哪还有傻里傻气的样子。 “好好好,娘的小辛回来了,回来了。”孜芙拍了拍孜辛的肩膀,眼里欣喜的表情怎么也压不住。 孜辛被孜芙的情绪感染,只是有些不理解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只是被拐走一天,就这么招人担忧吗,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刚刚没机会,现在算是见到了很多人,然后自己的心越来越凉,原本还在庆幸自己来到的是女尊的社会,自己的地位不会太过于卑微,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边的男人长这样啊。 一连看了好几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样子,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自己这是来到小儿国了吗。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化妆也不知道是不是审美有问题,脸涂的就像刚死了三天一样,毫无血色,还冲着她笑,不行了快吐了。 婚礼进行中 她这是来到了第三类人的世界吗,虽然说是人人平等,但是就是现代那个独特的以这一类人偏多的国度,人家男人也是有不一样的魅力的,但是这个世界的也太恐怖了吧。 孜辛看完就一直低着头,死活也不愿意再抬起头看一眼,太恐怖了,这不就类似于某一个时期另类的审美吗,但人家至少不把自己往死人哪方面画啊,虽然有着五颜六色的炸毛头发,以及浓烈的烟熏妆,但至少还是活人扮相,诡异的审美真是哪里都有。 孜辛看着他们,总能想起有一年某个国家阴间的开幕式还是闭幕式来着,都是一样让人无法欣赏的阴间做派。 “小辛,咱抬头不害怕,且不说你还没成亲,就算是成亲了你要去也没人能说的了什么。”孜芙原本还不相信自己女儿受了委屈,但就现在的样子,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女儿连这些男人都不敢去看了,不过现在府里的这些小厮,她也不想看就是了。 “娘,父亲呢。”孜辛虽然不想再去看,但是还是很想见一下自己的父亲,毕竟她很想看看是不是父亲也是一样的,在自己床前哭的凄惨,她现在迫切的想见到自己的父亲。 “你父亲他在佛堂 ,你晚些再去看吧。”孜芙脸色有些冷淡,看的孜辛有些不明所以,毕竟确实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好”孜辛没强求,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记忆,不想惹人怀疑。 “娘,我想休息。”孜辛看着孜芙,她真的稍微有点儿疲惫。 “好,让小七带你去休息。”孜芙挥手,一个女孩出现在两人眼前,看的孜辛一愣,仔细看看她站的位置,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七和孜辛很像,都很爱笑,现在正笑眯眯的看着孜辛。 “好。”孜辛跟着小七,没走远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娘亲。 孜芙则是看着自己女儿走远,陷入沉思,之前是因为自己女儿心智不全,就算是娶夫也不一定会比现在的局面好,毕竟要是自己因为抗旨让皇帝找到由头,那自己的女儿就真的没人护着了,但现在不一样,她的女儿不再痴傻,自己也有后手保证可以全身而退还能有一点儿小财,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悔婚。 另一边孜辛跟着自己前面的人回到自己的小院,院子里面都是瓜果梨桃的植物,虽然不至于满园水果香,但是也差不多了。 回到房间,小七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孜辛也就没多管,毕竟就她之前的身体素质,哥哥姐姐身边的跟的是助理,自己身边的就是行走的家庭医生。 早就习惯了自己身边有人,坐到镜子前面,铜镜很清晰,连脸上的细纹都能看得清楚,孜辛才松了口气,自己的样貌和前世没有什么分别。 “我好像是磕到头了,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我从小到大的生活,我怎么没什么记忆了呢。”孜辛打算冒个险,这个决定也是在看到孜芙之后决定的。 “小姐,你好了啊”小七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听到孜辛和她说话,脸上的表情,和刚刚孜芙没什么两样。 “小姐你快坐,我讲给你听。”小七拉着孜辛,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再加上孜辛心智不成熟,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大姐姐的身份,除了小五那个真大姐在之外。 从小丞相大人就和他们说,小小姐不是傻子,只是没到时候,到了自然也就像他们一样了。 “小小姐,你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上面有一个二哥和一个大姐,丞相大人是您的母亲,丞相大人最是专一,只有您父亲一个正夫。” “大小姐娶了兵部的大公子,二公子嫁给了礼部家的小女儿,至于您则是从小被指给了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我可怜的小姐啊”小七说着,忍不住抹眼泪,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丞相从小把您护在手里,就怕您被欺负,这次还被抓走,您有没有受伤啊。”小七说着,就想像之前一样去看孜辛的身上,之前不是没有仆从看小小姐智商不足,就故意欺负人。 小小姐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他们七个就被派给了小小姐,贴身守护。 只是这次是皇帝派人,她们插不上手。 “婚约是什么时候。”孜辛有些恐惧,就外面那些丑八怪都没有被说成丑,那被全国称为丑陋的男人到底得长成什么样子,自己这是刚来就成了政治牺牲品了吗,孜辛还以为是父母促成的政治联姻。 “等到大皇子回来,听说战争已经告捷,不日便会归来。”小七脸上都是心疼他家小姐,本来就丑,人还凶还比自家小姐年纪还大,听说身上因为常年征战还有伤疤。 “我为什么没能见到父亲。”孜辛对于这个还是很不理解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被抓走了,礼佛就那么重要,都不出来看一眼的吗。 小七倒是没露出什么震惊的神情,毕竟自家小主子之前确实是脑子不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了,之前不了解现在说清楚就是了。 “您父亲这段时间都不能出佛堂的这是规矩,您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小七没有说的太清楚,毕竟很多规矩要是现在来讲,自己今晚怕是得在这里睡。 “好吧,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孜辛不是很清楚,但就小七刚刚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她已经很怀疑自己之前究竟是什么状态,她怀疑自己之前应该不只是简单的脑子不太好,要不然怎么会没有人说自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呢。 看着小七出去,孜辛躺在床上。上辈子没结婚,完全是因为不想自己残破的身子拖累别人,别哪天人家半夜起来喝口水,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没了气息,多恐怖啊。 这辈子还没等感受甜甜的恋爱,就已经被定了终身,还是嫁给一个又丑又凶年纪又大的男人,也是够悲惨的了。 婚礼进行中2 在家呆了两个月,外面已经把自己的嫁妆都收拾好了,没错自己的丑夫君三天前便已经班师回朝,也被封了王爷,有了爵位可以上朝,听说还引起了很大的轰鸣,不过这些和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了。 毕竟她还没资格上朝呢。 朝廷上掀起的波浪与她没什么关系,而且自己未来夫君的兵权也在回朝之后,直接被收走了,也算是将卸磨杀驴演的淋漓尽致。 给了个空头衔,换了实打实的兵权皇帝好谋算。 不过,对于三天后的婚礼习俗,孜辛表示不理解,自己是嫁人,不是买卖人口吧,这个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 什么叫做出嫁从妻,以后生是妻家的人,死是妻家的鬼,不得和离。 再有一条就是婚前财产全部归女方所有,虽然自己是既得利益者,但是对于这条规矩也忍不住皱眉。 要是没记错自己应该是入赘吧,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没有和离的机会,结了婚自己的婚前财产也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有己个子儿,但是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别人怎么看怎么难受。 这两条就已经够离谱得了,看着自己手里厚厚的几张纸,感觉要是叠一叠和一本书也没什么分别了。 孜辛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翻看下去,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有什么规矩,需要写厚厚一摞。 只不过越看越觉得心惊,哪里还有刚刚的愤怒。 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回来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没有出来看看自己,知道为什么自己哥哥明明没有工作,两个多月都没见到,毕竟就在自己回来当天,散职的姐姐就回来看自己了。 原来男人嫁人之后,在子女已经超过十四岁之后,便不能经常与除自己妻子之外的女子接触,除非婚丧嫁娶等重大事件,若是没嫁人更是不能与女子接触,除非是自己的母亲,亲人,但也局限在十四岁之前。 十四岁之后,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嫁人。 完完全全的附属品,一条条的规定看的孜辛直接把手里的册子丢到一边。 之前她觉得中东地区的女人惨,古代的女人惨,现在不一样了,男人也一样悲惨,甚至更惨,这不是有仇吧,完完全全的附属品嫁了人甚至就是一个物件,不嫁人在家里就相当于一个摆件。从出生到死亡,从四四方方的格子换到四四方方的墓穴,贫穷人家的男子没这么多规矩,但是架不住还有别的生计,就像是他们院子里面的家生子,男子不多,但是也没了嫁人的资格,当然这不是硬性的原因,而是变相的歧视。 孜辛甚至都分析不出究竟谁会更幸福一点儿,就像是古代的女子,裹足的陋习也就只有在贵族中能流行的起来,这些规矩显然也一样,但是权势带来的不便还是比不得便利。 就像是大家族的儿子,嫁妆自然不会是小数目,而且母家势力比较出众,自然也不会太过于轻视,总归是日子会好过一些。 男女平等虽然在现代还有着隐隐的重男轻女,但是也不代表她希望在古代看到人被物化。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既然男人都是在家里面待着,那么是不是她那个能上阵杀敌的丈夫是不一样的。 以他为象征,树起一座标杆,会不会有打破僵局的情况出现。 这个天真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新婚当天,这边的婚礼是白天办的,看着两个月期盼的人出现在眼前,涌出浓烈的失望,并不是她的父亲,是啊人怎么能这么贪心呢,而且这个吃人的社会,她也没有做好面对自己父亲是个脸涂的惨白的情况。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天打击太狠,现在看着一个个卸了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侍从们,并没有诡异的妆容。 反倒是有种柔弱的感觉,虽然不在她的审美点儿上,但至少正常很多,就是比现代的那些普遍一米八多的男生矮一些,白一些罢了,仔细看还是能接受的。 只要和她没什么关系就行。 嫁人也不是花轿,要不是这两个月抓紧练,现在怕是就只能牵着马跑了。 稳稳的坐在马背上,这是她上一世不曾有过的体验,终于不用怕过激导致自己上不来气,有种窒息的感觉了。 坐在马背上,一路上的红绸缎铺满了大街,吹吹打打的喜庆热闹。 她需要从丞相府出发,到皇宫接了皇子再去皇子府。 一路上坐在马上,沿途的风景鲜红一片,红绸子铺在路上,两边的人吹吹打打,但是坐的位置高,也足以看清下面的一切。 很多人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话,她听不清但是那些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是看得到的。 前三天看的规矩里面也见到过,倘若不是入赘,则是新嫁夫自己乘着轿子去往新娘的府上,而新娘作为主人等着新夫上门,然后一步步还有接下来的规矩。 所以自己能在大街上看到这些窃窃私语的人,就是一群来看热闹的,自己作为入赘的新娘,亲自去接新郎,便是很典型的倒置规矩,在旁人眼里也算是造了笑话,但是入赘就是这样,躲不开的。 孜辛清楚原由,也就不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终究是自己要嫁的人自己也不认识,结了婚自己也算是成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大不了太丑自己躲出去就是了。 孜辛骑着马到宫门口,也没有机会进去,看着皇宫门口的轿子,以及站在身边的侍从们,孜辛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章程,这也就算了皇上的亲弟弟成婚,竟然就是轿子,送亲的亲人都没有吗。 孜辛侧侧头,问小七“都这样吗”有些不确定,就算是要给自己下马威也不至于祸害自己的亲人吧。 “当然不是,是因为小姐您身无官职,王爷他又被封了官职自然也不能继续待在宫里。”小七见怪不怪,毕竟他们当今圣上给丞相大人找的不愉快,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纯粹的就是为了恶心人,他们早都习惯了。 孜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还没成婚呢就被扫地出门了。 婚礼进行中3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孜辛感觉自己不太会弄了。 “您只需要骑着马走在轿子前,队伍自然会跟着您走。”小七知道自家小姐不认路,先一步走在前面带路。 “行吧起床换衣服化妆,现在这日头应该已经接近九点了,什么都没吃呢,又困又累的。 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场面倒也热闹,孜辛越走越开心,路上的人渐渐多了,也不只有女子,还有一些带着面纱,或者是头上带着帷帽,裹着严严实实的应该就是男子了。 孜辛脸上的笑容反而让她少了很多尴尬的情绪。 到了王府,也许是因为喜悦的情绪这感染了周围的人,一路收获的笑容和祝福也不少,孜辛在王府门口停住,王府的大门打开,从门口依次排开都是仆人,连带着这次随着皇子出宫的人数也不少,看着也得有四五十人,一眼望过去感觉里面还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还有宾客登门,想来都是朝中官员,毕竟自己的朋友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那来的这些必然就是自己母亲的同事,以及皇帝没来派来的代表。 想想也是够离谱的,新人还在外面晃悠,宾客竟然已经在府上落座,孜辛从马上下来后,走向花轿,按照规矩娶夫需要在椅子上坐着,等着自己的丈夫进来,然后讲规矩拜堂,基本上就是先给个下马威。 但是入赘就不一样了,则是新娘走到花轿前,亲自扶着自己的新郎出来,然后一起过火盆,以及说规矩拜堂。、 这里面少不了有看自己热闹的,毕竟在这些人眼里,自己这举动基本上是很丢人的了。 孜辛轻轻撩起帘子的一角,看着里面端坐着盖着盖头穿着喜服的人,先是松了口气,身量修长而且不过于纤细,不错起码不至于是个小冬瓜或者是个竹竿子。 “来吧,夫君把手放上来”孜辛伸着手,位置不高里面的人透过盖头应该能看到自己的手。 只不过半天没动静,看着两只交互握在一起的手,哪一只都没有伸出来的想法。 还以为是故意找茬,毕竟娶了一个知名的傻子,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儿。 孜辛顾及着婚礼,只好主动去牵他,毕竟宾客来的不少,探子自然也不会少,这要是自己接个新郎半天都没有出轿子,还不知道得怎么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孜辛拉着石挈的手,入手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温暖的感觉,反倒是冰凉孜辛下意识想去搭脉,却被另一只手拦了下来。 “好了,现在这个局面不是咱们能选择的,先走完形式吧”孜辛把石挈的动作理解成不愿意自己触碰,只好先出声安慰道。 毕竟这种被逼婚的事儿,谁都不愿意。 话音未落,轿子里的人顺着孜辛的手,弯腰从轿子里面出来。 孜辛的身高只有170左右,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堆里并不算高,但是自己即将嫁给的男人哪怕没站直身子,也比他高一些 。 “你能站直身子吗”孜辛对于自己身边这个弯着腰的男人,有些好奇,他到底有多高。 “是”石挈站直身子,隔着盖头双方都看不见对方的容貌,但是除了身材之外,声音也很好听啊。 孜辛觉得就算是丑的一脸麻子,自己以后关灯,也不是不能和这家伙生活在同一空间。 “走吧”孜辛虽然不知道石挈能不能看的清路,但是就她自己而言,头上扣个盖头他基本上看不清前面的东西的。 孜辛拉着红绸的一端,两人按照指引,一步一步走进正厅,虽然是石挈的王府,但是也是受封之后第一次来,至于孜辛更是不熟悉。 碍于是入赘,所以拜高堂拜的是石挈的父母,不过太上皇已经去世了,至于他原本的生父,也在去父留子的过程中,彻底和人世间说拜拜了。 所以比较尴尬的局面就是二位新人要拜的只是两个空空的座椅,至于太上皇的牌位也不是他们有资格搬过来的,至于石挈的姐姐,皇帝本人基本上不会因为这件出宫。 “拜高堂还有必要吗。”孜辛倒不是想打断自己的婚礼,虽然不情愿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婚礼,但不代表她愿意走形式去拜所谓的空椅子。 原本这个环节应当是拜她自己的父母高堂,现在却不能。 “新娘子先立规矩吧。”唱词的在一边指引,旁边捧着物品的女子看着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吊吊的眼睛,高高的颧骨看起来很不好惹,还有些不好相处的样子,这些人都是皇宫跟出来的教习嬷嬷,按理说这个职位现在应该是给置换到男人来干。 孜辛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内心在吐槽,但是对于已经跪在一旁的空地上的新郎官,现在可不是她溜号的时候,要不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就成了自己为难他的弟弟。 赶紧站在对面,她倒是没什么规矩,毕竟这个时代对于男人的束缚已经体现在方方面面了,本就是笼中鸟,自己在再里面加一层,那还怎么有机会展翅飞翔呢。 “不准对我下跪,暂时就这些吧。”孜辛站的位置避开石挈的正面,而是站在偏侧面一点儿位置,她不喜欢被别人跪,一方面总觉得下跪是死人才会享受的待遇,毕竟又不是天地父母但是封建社会这个没法避免,至于另外的方面,就是上辈子给她下跪的人大多数都是病号家属,并不是为了感谢自己,而是在自己表示让他们因为病情比较轻,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她这儿等着的时候,也是为了让自己有限的时间挽救一些濒危患者,让他们转院的时候他们用下跪来威胁自己。 为了治疗自己的心脏,主攻的方向都是疑难杂症,至于常见的感冒发烧,明明外面最普通的医生都能药到除,没必要浪费时间,毕竟自己精力有限,一定要分流分诊。 简短的规矩说完,原本闹哄哄的婚礼现场竟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位新人身上,毕竟立规矩就相当于给新婚夫一个下马威,原本大家都以为孜辛会凭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出气。 婚礼进行中4 婚礼还在继续,另一边在皇宫的石琪接收到的 仿佛就是现场转播,对于孜辛已经不是弱智的事情,孜丞相早早地就宣扬的满城都知晓了,原本想着自己落了孜辛面子,现在她也不是傻子了,定会在婚礼上好好找回面子,石挈会不太好过,却不想竟然没有,那这是要做什么呢。 石琪坐在椅子上,对于石挈没有被羞辱她这个做姐姐的心情上反倒是除了震惊,也没有其他的心情,毕竟从小就因为石挈长得丑,自己被人嘲笑欺负,要不是自己身子不好,继承皇位又需要有参军的历练,母皇才想出来办法,让石挈代替自己上阵杀敌。 要不然他就应该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因为一副丑陋的容貌被放在皇宫的角落,然后嫁给一个傻子,彻底从自己的生活里分离出去。 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兵权自己要名正言顺的收回来,还得给他赏赐王府,给他爵位,遭朝臣非议。 都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的耻笑侮辱都是他带来的,自己人生污点,要不然怎么会非要沾染上他,用来惹丞相不愉快呢。 至于另一边可没人知道皇宫里的皇上想法,只是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孜辛扶起石挈,至于一边摆着笔墨纸砚等着记规矩的也只是简单的记了这一条,然后落下了笔。 要是是按照常规的婚礼,就算是平民百姓也不会就只有简单的一条规矩就结束。 大家虽然震惊,但是也没有人反驳,毕竟人家的生活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能干预的。 婚礼拜堂速度也很快,以至于婚礼流程走完,时辰都有些早。 孜辛虽然是入赘,但也不得不在外面应对来宾,至于石挈则是回到新房等着孜辛回去。 早结束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依次敬酒喝的孜辛脑袋晕乎乎的,上辈子没有条件也没有资格去碰酒精,人生第一次要喝酒,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东西不是很好喝。 这边酿造的酒水是淡淡的白,不是太清亮,有点儿像是粮食酒的样子,入口就没有多柔和,反而有些呛,一杯接一杯,喝的孜辛感觉看着眼前的人都不是一个头了。 丞相娘给的侍从不少,起码贴身伺候的小七一直陪在身边,遇见一些官职小的就替着喝,总算是撑到了散场。 孜辛晃晃悠悠的跟着侍从去往新房,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孜辛抬着头眼神有些呆滞,走路都在打飘,完全看不清前面的东西,险些一头撞在木门上。 努力睁开眼睛也没能成,最后还是小七扶着进了新房。 基本上喝酒喝成半昏迷的状态,躺在床上之前就不省人事了,哪里顾得上去掀盖头,周围人都是静悄悄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剩烛火燃烧发出的声响,细微且突兀。 两人一躺一坐,仆从们也顺势从喜房退出去,毕竟房间里原本的流程,已经随着新娘子处于半昏迷状态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他们留在此地也没有什么用处。 时间流速在两人的状态下处于不同的趋势,一觉睡醒的孜辛还有些宿醉后的头昏脑涨,至于在床边坐了一夜的石挈还盖着盖头。 “小七,弄点儿饭来。”孜辛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头疼的厉害,但是也不是看不见坐在床边的石挈,只好先从床上下来,喜服已经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的,很显然和石挈那一身光滑平整的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就这么坐了一夜啊,不好意思酒量实在是不行,辛苦你了”孜辛也知道自己流程没走完,拿起被人放在一边的喜秤,轻轻挑起盖头,原本想象的丑样子都没有,虽然不至于多惊艳,但是足够惊喜。 眼前的男人虽不是剑眉星目,但也是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些凶皮肤有些黑,但是也还是比较帅的,硬汉型男哪一款,手也有些粗糙,不过这些都很正常,毕竟上阵杀敌谁还能等着他描眉画眼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不受人重视,脸上竟然都没擦涂脂粉,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让孜辛很舒服,不过她自己身上的味道让她有些受不了,一身宿醉后的酒腥臭气。 小七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就准备好了,还没等孜辛和自己这个不太熟悉的新婚丈夫说句话,小七就已经带着饭菜过来了。 “王妃,您二人要不要先洗漱一番。”小七从来都不懂什么是规矩,也或者是故意忽略了这个王爷,毕竟从小跟在丞相府长大,礼仪又怎么会差。 再加上现在石挈的盖头已经被拿下来,样貌展示在众人眼前,这等容貌自然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小姐受了委屈,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有什么用。 “也好,你要不要也洗漱一下,要是不用的话,你饿了就先吃一点。”孜辛还好,睡了一宿虽然热量消耗的不少,但是她昨天晚上酒席上吃了不少,也不知到自己眼前这家伙,有没有吃过东西。 “妻主,奴妾等您。”石挈没抬头,最起码到现在都没有抬起眼睛对上孜辛的视线视线,只是垂着眼看着地面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行吧,那我去洗漱你先把衣服换了”孜辛没多说话,很多东西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的,与其现在掰扯一些有的没的,不如抓紧时间去洗漱,两人还能快一点儿回来吃东西。 等到孜辛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菜品也被掐着时间重新送来了一份温度适宜的,石挈换了身衣服,发丝都是干爽的,很显然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是没洗漱。 不过孜辛也没多说话,要不然那句话说的不对在传到皇上耳朵里,以为自己嫌弃他弟弟,治自己一个不敬皇族的罪名。 至于紧跟在石挈身边的有两个小男孩儿,其中一个看着年纪不大能有十四都难,白皙稚嫩的脸上嵌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孜辛没多看,但是一只亮晶晶的灯泡在旁边,看不见都难,所以对于这个男孩儿记忆比较深,哪怕只有一眼。 不过吸引注意的还是石挈,作为皇子现在的王爷,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最起码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石挈一身黑袍花样和绸缎都不是一般的质量,高挑的身形,衬得他更加伟岸。 也不知道这个形容词在这个朝代算不算侮辱。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倒是不多出色,就像一个影子,要不是刚刚活动拿筷子 ,她都没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先吃饭。”孜辛坐在桌边,宾客已散 ,府里就剩下一些被分过来的仆人,整顿饭吃的静悄悄的,饭后孜辛让小七出去,然后对着石挈说到“让你的人也出去,我们单独聊一聊可以吗。” “是”石挈挥手,跟在他旁边的影子走得很快,反倒是灯泡试图惹人眼球,观望徘徊看没人理会他,这才走出去,回头还不忘看一眼孜辛,试图被挽留。 虽然不能否认他身上有种邻家弟弟的感觉,但是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以至于孜辛基本上就看不到小灯泡抛出来的媚眼。 房间里就剩孜辛和石挈两个人,孜辛看着桌子上自己旁边吃出来的鱼骨鸡骨残骸,再看看石挈身边光秃秃的桌面,以及那一小碗还有半碗的米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能吃饱吗。”虽然问出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还是比较肯定的。 “回妻主的话,奴妾可以的。”外观其实不是很像,声音并不暗哑,有一种清泉版的清爽感,其实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正经的全貌她都没能看得清。 婚礼进行中5 主要是他也不抬头,只是垂着头,就像是拒绝沟通一般。 婚假可以休个七天他俩吃晚饭也还能睡个回笼觉。 “那你能再吃一些吗。”孜辛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她前世虽然是医生,但是不是心理医生,对于这种情况她了解病症,但也知道这不是一两副药能吃的好的情况。 “回妻主的话,奴妾可以。”一样没什么起伏的话语,谦卑且没有生气,孜辛忍不住扶额,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沟通了,但是按照这个身形,不吃饭不得跟竹竿一样瘦了,还能带兵打仗,必然只有回了皇宫才吃不饱饭的。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能吃多少,万一让他吃多了还会积食。 看着石挈小口小口的吃着米饭,就是不夹一口菜,孜辛拿起一边放置的公筷,虽然知道自己这举动可能会惹人厌烦,但现在怎么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得保证伙食正常啊。 虽然自己的人生一眼望到头的清闲,但是谁有说得准皇上会不会抽风啊。 所以活一天就得好好吃饭,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生活呢。 看看一桌子的菜,因为不熟都是从一边夹菜,另一边干干净净的,现在夹给石挈也没有关系。 总比饿着肚子强,清蒸鲈鱼夹起一块鱼腹放在石挈的盘子里面说道“你爱吃鱼吗,这个我刚刚尝过,要是你不嫌弃可以尝尝看,没有鱼腥味儿做的很不错。”孜辛对于这条鱼个人是感觉它死得其所,鱼肉鲜美还没有腥气,厨师手艺很不错,不愧是她带来的大厨。 事实就是皇上只给了王府,以及面上看得过去的人手,至于原本的大厨,则是御膳房打杂的小弟被丢过来。 “奴妾谢妻主”石挈轻轻夹起鱼肉,虽然他在战场上是将军,手握令牌将士们都听从他指挥,但是战争结束,他就什么都不是,就是皇上的一个丑陋的上不得台面的弟弟。 所以饭菜都是大头兵的待遇,但是好在能吃饱,虽然不是白面馒头,但是也是可以吃饱饭的。 回到皇宫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婚礼准备规矩学习,自己就像是一个完成任务,牵制朝臣的工具,说是牵制还有些牵强,明明就只是恶心别人的东西。 鱼肉被送进口中,鲜美嫩滑,确实是好吃。 孜辛没在说话,只是将桌子上摆的饭菜一样夹了一点,看着石挈吃完一样,就会再加一点儿,孜辛按照现代男子的饭量,尝试着给石挈夹菜。 怕这家伙不敢说自己吃饱了,只好估摸着量就停下筷子。 果不其然,随着自己放下筷子,石挈也就不再进食。 “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孜辛看着石挈的脸色渐渐地泛起红晕,然后又变得有些慌张的样子,有些不理解睡个回笼觉缓缓精力有什么问题吗。 “奴妾 听您的。”石挈说话的语调有些发虚,孜辛有些不明所以,所以这家伙是昨晚坐着已经休息过了吗。 “我昨天霸占了床铺,今天去偏房睡,你好好休息晚一些的时候我们再聊一下就好。”孜辛说完,先走出去省着再石挈感觉不舒服。 宿醉带来的不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了的,孜辛躺在床上,好好吃了一顿饭胃里舒服了,人也就舒服多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至于石挈眼睁睁的看着孜辛离开,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空空的盘子,上面只剩下 菜品留下的点点酱汁,石挈坐着没动,好一会儿外间传来询问声“王爷,奴可以进来吗”一直跟在石挈身边的是他母皇给他留下来的侍从,也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 之前束冠之后,上了战场很久都没回来过,也没有机会带着他一起去,现在的关系也越发生疏了,儿时还能挡在自己面前,现在再见面就只是生疏的王爷。 “进来吧。”石挈坐直身子,终究是上过战场的将军,又怎会是真正胆怯的人呢,只是碍于规矩以及眼前的情况不得不做出来举动罢了。 他的人生何时能轮到他来做主呢,以后也不过就是这困于内院,被人百般羞辱的器物罢了,不过就自己这具身子这种样貌,怕是当个摆件都会被嫌弃碍眼了吧。 还没仔细看过这王府,要是不想惹人烦,今晚聊过之后自己怕是要去到最偏僻的角落,苟延残喘度过余生。 不过也得是自家妻主发泄过后,彻底没了意思才会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吧。 “王爷,饭菜您可还用。”进来的侍从正是自己皇帝姐姐分过来的瑶瑶,好像是这个名字,一进来就在房间里面四处打量,眼睛就没停下过。 石挈看着他说道“妻主去睡了,饭菜撤了吧。”他不在乎瑶瑶的举动,毕竟终归是皇室的狗腿子,就算是真得了妻主的欢喜,也越不过自己去。 毕竟世界对男性不公平,对于侍从更不会宽容到哪里。 “是”孜辛不在,瑶瑶自然也不敢太过于怠慢石挈,毕竟自己的地位自己还是清楚的,皇室的探子很多,自己绝对不是不可替代的,来这里传消息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那位拧巴的皇帝,怕自己弟弟真的受到欺辱,亦或者是受到不是来自于她的欺辱。 “你们也休息吧。”石挈不知道晚上要经历什么,但是现在确实是需要去休息了,毕竟从前天下午净身,午夜也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拉起来穿戴,然后被安置进轿子里面,围着皇城转了一大圈,才回到王府,一直也没吃到东西,也没合过眼,要不是领兵打仗练出来的身体素质,怕是早就不行了。 躺在床上睡得快却不安稳,听到偏房一点点动静,石挈直接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看了眼窗外的天空,不成想太阳都落山了,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小憩,却没想到是睡熟了。 整个王府因为两个主子都睡了,一整个下午都静悄悄的,随着两人醒来,王府再次陷入热热闹闹的氛围。 毕竟准备饭菜再加上准备洗漱,一共也没多少人,也能忙活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孜辛出来就看到已经坐在正厅的石挈,换了身衣服精气神也好了很多,摆手制止了石挈要起身行礼的举动,坐在一边。 “回妻主的话,奴妾贪睡,刚刚醒来。”石挈起来又坐下,要不是孜辛坐的快,他还要僵持一会儿。 “那就好,好好休息一下,虽然昨天成婚就立了一条规矩,但毕竟是生活,总会有磕磕碰碰的,要是有不合适的我们随时调整可行。”孜辛嘱咐了小七晚些用晚膳,毕竟上午很多事情都没说清楚呢。 “是,奴妾听从妻主教诲。”石挈听到这话,利落的站起身来,因为孜辛讲过的规矩,他不敢触犯,只好站在一边,很高的个头缩着手脚站在一边,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可怜,就像是一只等待安慰关怀的大狗狗。 “不用站起身来,坐就是以后要一起生活,总是要先说清楚,你也可以把你的生活习惯和我说一下,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放松一些。”孜辛没有主动去做出肢体接触的动作,她怕有些练武的人会有小说里那种所谓的条件反射。 难得自己能有一具好身体,可不能折腾。 “奴妾都听妻主您的”石挈重新坐回去,只是垂着头完全没有半分要放松的意思。 “你愿不愿意在私下对我改一下称呼。”孜辛问的有些不确定,当时给她些个所谓的规矩的时候,其实只有一部分,就类似于买了一个新产品的使用说明书,比如自己可以对他或者是要求自己做什么。 但是她并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是他必须要遵守的,要是贸然改了,让他成为眼中钉 婚后磨合中 “ 奴妾一切都听从妻主吩咐。”石挈只是低着头回答道,对于现在这种局面,毕竟自己没权没势没财,他也穷得厉害,俩人成为现眼包不会有好结果的。 现在这个女权的世界如此严重,要是自己去打破,无疑损了别人的利益,对他们俩来说闲散的安度晚年都难。 石挈听到这话虽然有些吃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有些比较爱面子的女子,或者是夫家地位比较高的很多都会在成婚之时营造一些所谓的好形象,但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很显然他现在也是面临这种局面了。 “好,那既然如此那你愿不愿意称呼自己为我。”孜辛对于他称呼自己的为妻主倒是不怎么反感,但是对于他的自称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称呼未免也太低贱了。 “是”石挈应声,这个称呼也是他刚学的,他自己说不习惯,现在改也没什么不适应的。不过对于孜辛的话真是每一句都很让他震惊。 “我有没有什么举动让你不舒服的你也和我说一下,要是你方便的话顺便把你的规矩也给我一份方便吗。”孜辛觉得要是想不遗漏,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是需要知道石挈所接受的究竟是怎样的要求和局面。 “是,妻主”石挈应声而起,对于这本规矩还是很新的,毕竟他也没看过几次,大致上浏览了一遍,从小对待母皇,姐姐的态度也差不了多少。 孜辛接过来,现在接触的不多,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不适应的,只是让石挈先坐在一边,孜辛则是拿着那本所谓的规矩看着。 这本要比她收到的详细的多,就像是把人放在一个标准的模版里,试图复制出一个有一个听话能繁衍后代的佣人,哪里有半分作为伴侣的底气。 最让她接受不了的就是当正夫意识到自己得不到妻主的喜欢,要主动去给自己的妻子纳妾,展现其大度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觉得恶心。 夫妻的关系就算是现在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多,也不能要求人没有私心吧。 孜辛看了一半,就有一半想改的内容,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下书看着石挈还是低着头坐在一边。 “你这本书的规矩都记得住吗。”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要是不是深入脑子那种记忆吗,改起来应该很快,毕竟石挈除了上朝,就是回家完完全全的两点一线,只要自己把外面的眼睛拔干净了,那在自己家里还不是想怎样的都可以。 “回妻主的话,我记得不全。”石挈倒是没说谎,要是说自己都记住了,一问定会露馅,那自己岂不是会更惨,到现在都没能看出孜辛究竟想做什么,但总感觉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就是了。 可能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自己都都没受到过任何的伤害吧,连语言都没有,午膳竟然也是她夹得菜,刚刚看规矩也怕是知道自己的不敬,毕竟哪里能让妻主给自己夹菜呢。 “那就太好了,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之前脑子不是很好,对于很多规矩我都不懂,最近学了点儿也就能勉强应付外面,对于我们私下的相处也就是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对吧。”孜辛这几个月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为了尝试看看自己的医术在这里能不能有用,这两个月在府里仗着丞相宠着,把府里的护院小司挨个摸了个遍,以至于过两天回去,怕是又要看着他们的大白脸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基本上能再脉象上感受到不同,虽然不至于男女脉象完全倒置,但也差不多少了。 其实对于这种局面反倒有些迷惑,所谓的女尊世界还是崇尚力量,就像这个世界普遍出生的女孩儿个子高吗,力气大,男生则正相反。 自己究竟是算男人 还是女人,不过本质的生理结构没出问题,女人生子不变,特殊日子也依旧是女人,但是按照这段时间问出来的结论,和上辈子还是有些分别,这边是一年一次的经期,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一次也就一天,但是不影响生育。也算是好事儿。 “是”石挈没有完全理解孜辛的意思,什么叫自己的日子,到底是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但是答应就是了,他又没有选择的权利。 “好,你之前在军营的日子你喜欢吗。”孜辛下意识的觉的石挈身为将军,就会像史书或者是画本子里那种,自己一个营帐,喝酒吃肉日子过得潇洒快意,还有一群下属跟着拥戴。 “我说不上来。”喜欢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样,所有的行为举动不过是趋于形式的做法罢了。 “那你还想过 那种日子吗。”孜辛看不到石挈表情,只能凭感觉感受到他的茫然。 “我不想”石挈从来都是被政治权利中心排除在外,在战场上为了让那群女人听指挥,他跟着她们在比武场车轮战,一个个把她们都打趴下,这才换来两军交战时短暂的听从指挥的时间。 所以他做事有些过于直来直往,说话也不太懂的婉转。 “好,那你有理想的生活吗。”作为未来一同合住的伴侣,她还是比较在乎他的想法的,毕竟不想让他遭受委屈,气郁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石挈也发现,没有那些所谓的卑贱的称呼自己的语气貌似有些生硬。 孜辛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看着石挈欲言又止,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她俩就像是两个i人,对于沟通都不是很擅长。 “走一步看一步吧,生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想和我一起睡还是自己找个院子。”孜辛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想和妻主一起。”石挈低着头,说出来的话却让孜辛震惊,她原本以为他们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在对待婚姻这件事上,都是为了应付公事,但很显然现实情况有些出入。 “好,你要是不困我们一起逛逛王府吧,你要是困了也可以先休息。”孜辛这段时间除了闷在丞相府打听事情,就出去过几次,看看周围的环境,对于这个新房子,她有一种动物巡视领地的想法,想看看自己的家是什么样的。 “我想和妻主一起。”石挈现在只想跟着孜辛,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面对孜辛他有一种安全感,一种不被嫌弃的温暖的感觉。 他会下意识的想去接近这种来之不易的感觉,毕竟从来都没有认真的不会去嫌弃自己的样貌,哪怕有些人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会想避开瘟疫一样躲避他。 那种异样的眼光他真的受够了。 “好啊,那咱们一起看看咱们未来的家吧。”孜辛先站起身来,被丢在桌子上的规矩也没有人去在意,两人相伴走出房间,整个王府都是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哪里聚过来的这些懒骨头,怕不是以为能在我这儿混日子吧。”孜辛站在花园中,走来一路基本上没有看见什么值守的人,除了大婚当天,那些个侍奉的就像是躲起来了一样。 本来就不想留着他们,现在更是有理由把他们清理掉了。 “小七,你把所有人都叫到王府门口。”孜辛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正好沿途看看院子里面的摆设。 生活清路障 “是”小七应声离去。 他们居住院子在整个王府的居中位置,现在一直往前走,基本上也就要到正厅,路上风景不多,大多数都在所居住的后面小院子里,前面都是几排房屋。 孜辛在现代的家也是小别墅,但是和王府这种占地面积比较广泛的庞然大物相比 ,那这可真就是小小的院落了,走的稍微有点儿吃力,孜辛先找了个凉亭坐下休息。 “你这王府面积稍微有点儿大了吧。”孜辛原本很运动就不多,基本上算得上是四肢不勤的状态了,要不是学中医怕是五谷也分不出来。 “回妻主的话,这是皇上赏赐,我也还没怎么看过。”石挈看着孜辛坐在石凳上,手轻轻的捶打着自己的两条腿,有些犹豫还是起身蹲在孜辛身边,伸手想要去给孜辛揉一揉腿,放松一下。 孜辛却下意识的躲过,现代人没有几个能真正适应别人对于自己的身体接触,除非是去按摩店。 孜辛下意识的动作,让石挈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又缩了回去。 石挈维持着原本半蹲的姿势,也没有起身。 “你先起来,你想给我放松一下是吗,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走路多了稍微有点儿腿酸,不用帮忙的。”孜辛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合理付费享受是一回事儿,但是对于不是很熟悉的伴侣关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妻主。”石挈站起身来,重新坐回一边。,虽然孜辛说的有些话他听不太懂,但是有一句他听懂了,那就是不用他。 两人也不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坐在一起休息,不一会儿又再次出发。 前院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一些偏院,用来给之后要是有其他的家人来住的,再就是在远一些的下人休息的地方。 以及仓库,毕竟房子是自己的,关起门来只要不改造大格局,超出原有的配置,怎么用还是他们说的算,后面可以选择改一下,毕竟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还是少了点,最好压缩一下没必要的空间,把整个房子空出来,弄一些有意思的,这样以后万一因为什么事儿被皇上禁足在府中还能有点儿乐趣。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是觉得可能会有那晦气的一天。 孜辛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并没有影响两人走路的进度,等到两人散步一般走到大门口,原本想着应该已经有不少人都在了,却不曾想看着眼前几个孤零零的人,孜辛有些疑惑的看着小七。 “就这些人是咱们王府的人吗。”孜辛说的有些不确定,除了她原本带过来的厨师以及丞相娘给自己配的几个会功夫的丫头之外基本上就只有两三个人,跟在一边。 “算了,就这样吧,其他人的卖身契都在我这儿对吧。”这句话孜辛是看着石挈说的,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人员是不是归她管。孜辛也不去问为什么就来了这么几个人,正好就有理由处理掉这些个眼线。 “是的。”小四咱在一边,自从来了王府,她基本上就在和原本的管家做了解,对于人人员调度也算是了解。 “那就行,既然没有其他人了,那我们认识一下,接下来就是一家人了。”孜辛简单的看了看这些还在的人,然后让小七发了赏钱说道“初次见面,一点点见面礼,这两天刚空出时间来,有点儿晚了。 未来王府的生活大家一同维护,至于还有没来的人,卖身契连带着人,明天叫了人牙子处理了就行,再让他带来一些能干活的,我再看看,不早了大家都好好休息。”孜辛手里捏着名单,这就是刚刚来了的人。 记着也方便,不过等到人都走远了,孜辛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院子,有种无力感。 她走不动了,好疲惫啊,她好想要一辆自行车,但是她不是工科生她不会做啊。 “一搜制作教程。”系统突然出声,吓了孜辛一跳,长时间没联系她已经快把这东西忘干净了。 “我就想想,先不说材料不足,就算是有我也做不出来。”孜辛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数的,这种动手的活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而且这个年代也不能都是水泥路,全都是泥土路,就算是做出来了她也没办法好好骑车,又不能都铺上水泥。 “有水泥的制作教程”系统就像是听到了孜辛的声音,回答道。 “再说吧再说吧。”孜辛拖拉说道,毕竟不是很想干活,只想当咸鱼。 好想拥有一个移动的人力车啊,孜辛看看石挈完全没有疲惫的样子,好想被背着走啊。 但是这个世界女人是顶梁柱,哪里有靠在男人身上的做法,孜辛只好走走停停,这才在快虚脱的情况下走了回去。 “先休息吧,你要是有吃宵夜的习惯,你随意,我先睡了。”孜辛感觉自己应该是走了个一万多步,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疲惫,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房间里很快就剩下均匀地呼吸声,孜辛睡得很快 。 石挈坐在一边的小榻上,今晚他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同床入睡,但是明早就要回门,自己的妻主是入赘,自然是要回去丞相府的。 但是回门礼该准备些什么好呢,他没有贴身的 教习公公,也没有帮衬的长辈,就连婚礼都是皇帝筹划的,现在要回门到底该带点儿什么好呢。 再怎么纠结,第二天来的也很快,运动过后的小腿 没有经过很好的放松按摩,第二天哪怕是不走路都很不舒服。 孜辛坐起来,看着靠在 小塌上的石挈,再看看自己昨天晚上留出来的位置,难不难还得定做一张床不成,但是自己和王爷的俸禄可能得清贫不少。 人也要生活啊,既然没办法节流,就只能想办法开源。 赚钱的方式现在也急不来,不如先把这家伙从小塌上叫到床上去睡一觉。 孜辛刚一活动,直接对上石挈的眼睛,很快石挈就低下头去,原本警觉的眼神也消失在孜辛的眼前。 刚刚那一瞬间才没有违和感,这才对就像是一块美玉,蒙上一层待人发掘的岩石表层,现在这一层竟然开窗了,漏出一点儿里面该有的绿意。 “下次直接上床来睡就行,现在天气还不算凉,过段时间温度降下来容易着凉。”孜辛起床洗漱,一开门差点儿被门外的景象惊到。 “来这么早吗”一边站的是即将不属于他们王府的人,另一边跟在人牙子身边穿的破破烂烂的男男女女是可能成为王府的人。 泾渭分明,一时间孜辛有些招架不住,她原本的想法是应该是有人来找她走个流程,说不要把他发卖来着,但是现在在看貌似对于他们背后的主子来说,换谁都行啊。 “王妃,这是您要找的人牙子”小七的性子有些跳脱,连带着办事也有些不着调,约人竟然一大早。 “来都来了,先卖掉这些吧,然后看看那他们的钱能换几个人在你手上。”孜辛接过手里的卖身契递给人牙子。 买卖人口在这个世界基本上还比不过买卖牛马。 人换人孜辛倒是没什么需要挑选的,只是看着小四说道“人选你来挑就行”孜辛赶紧走,这种变相的不把人当人看的行为举动,她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儿,但是对于用人她是真的不是很了解。 “对了,你要不要挑一个 贴身伺候你的。”孜辛看着石挈,比较巧的就是昨天晚上要叫来的人里面也不包括石挈身边的那个小灯泡。 生活清路障2 不过,小灯泡可还真不是为了故意摆谱,完全是比较凑巧,昨天出去出去传小道消息直接错过了。 等回来的时候,自己被发卖的消息已经定下来,现在听到孜辛的话,站在人群中,一边看看孜辛,一边呜咽,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谢妻主,不用我有清浅就足够了。”石挈摇摇头,从小到大跟在他身边的人多了,至于谁是谁的眼线,他知道也不去在乎。 但是现在所有的都一下子 被拔出,还真有种解脱的感觉。 “妻主,今日得回门。”结束早膳,石挈看着准备收拾收拾去后花园遛弯的孜辛,只好出声提醒道。 “回门,谁回门。”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毕竟她还记得自己是入赘,那这算是上门媳妇,也要走男人的回门礼仪吗。 “空手是不是不太好。”孜辛问的自己都有点儿心虚了。 石挈点点头,然后说道“我让清浅准备了一份,但是不知道够不够。”石挈这么多年至少还有一些皇族每逢年节打赏的东西,虽然很值钱,但是不能卖。 正好这些收拾收拾用来送礼。 “没事儿,娘不讲求那些”孜辛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逗笑了石挈,成婚以来,这几天孜辛给他的感觉就很随性,这次还多了些灵动的感觉。 石挈的笑容也吸引了孜辛,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真诚一些的笑容,平时都是充斥着孤寂的笑容,完全感受不到来自石挈真正的喜悦。 直到两人到了丞相府门口,不知道被指派出来多少次的侍女终于是盼到了回门的马车。 孜芙更是听了消息就快步走过来。 孜辛先下马车,然后伸手去扶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石挈,一行人进了丞相府,石挈就跟着裘伦的人先走一步。 “快,来让娘看看”孜芙没有拦着,毕竟这就是规矩,只要有外人在场就必须遵守,至于她这丞相府但凡是坏了点儿规矩,那等着自己的就是第二天朝廷上来自于那些个史官的群嘲。 以及皇上象征性的罚罚俸禄,算一算好像已经给朝廷白打工很多年了,动不动就没了工钱。 “娘,我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吧。”孜辛任由孜芙围着圈将她看了个遍,才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天。 至于另一边,石挈跟着带自己来的小公子走到越来越偏僻的地方,看着眼前被单独分割出来的院落,石挈没躲避,毕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他能改变的了的,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接受,就像是必须代替她身体不好的皇姐上战场,从小被人歧视,他试图反抗过,结果遍体鳞伤,他早就习惯了去接受,毕竟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跟着穿过一层小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哪里还有外面破破烂烂院子的样子,完全没有在外面看到的那么小,而且很温馨,花团锦簇也没有什么纷扰。 只见坐在小院中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长发随意的披散开,但并不凌乱,发丝柔顺披在肩膀上,发带只是轻轻的拢在发尾,要掉不掉的,人也看的随性很多。 “初次见面,我是孜辛的爹亲,放轻松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裘伦拎着一个小茶壶,给石挈倒了杯茶指着面前的位置,让他坐过去。 石挈应声坐下,这和他所听到和看到的并不一样,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悠闲惬意。 “孩子,别紧张,第一次来可以理解,没事儿可以让孜辛带着你来丞相府,来我这儿坐坐。”裘伦嫁人之前还是有忐忑的心情的,嫁人之后这种情绪就没有了。 随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府里在孜芙年轻的时候也是出过几次荒唐事儿,但是终究是后院的事儿,也不至于出动全家老小,他让不愿离府的侍从都往丑了装扮,也不是没有好处。 毕竟大家都安全了,虽然知道在大户人家干过,愿意娶回家的人不多,但是爱财富的也一样很多,当人连生活的资本都没有了,又有哪个会去在乎所谓的规矩。 再加上这些年的功夫,他们手里存下来的钱足够他们生活,而且也知道他们这儿都是往丑了扮,于是就还是有很多人追着抢着娶回家的,至于遇到的那些人是真爱还是单纯的为了钱财,就要看那些个男孩子自己的命运了。 “父亲,要是妻主愿意的话。”石挈没有说接下来的话,毕竟男子成婚之后,能随意出门的人并不多。 “放心,我的女儿不是个守规矩的我知道。”裘伦也不把石挈当外人,虽然他不能出丞相府,但消息接受从来都没有延迟,对于皇帝的做法,他们不敢苟同,谁会喜欢天天克扣工钱的主子。 “对了,尝尝看好不好吃,孜芙做的,一般情况下可不好吃到啊。”裘伦指着面前小盘子里面的糕点说道。 看着石挈的表情,总是会想起自己刚成婚的时候,也就是这小伙子稍微丑了点儿,但是过日子一家一个过法。 而且自己女儿貌似也很喜欢这个大皇子,三三是他给自家女儿添的嫁妆,所以很多消息他也会听到一些,这些都很正常。 对于自己女儿的举动,想来也是大师所说的病就好了吧,上次见面是大婚,自己的女儿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这种生活,而且只有他和孜芙日子真的清闲又惬意,之前一门心思觉得不公平,但是现在习惯了也就能接受了,有时候都会想温水煮青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谢谢父亲。”石挈捏起一块糕点,带着一点微微的甜,并不腻很清爽。 “是不是还不错,我们的生活是一个样子,关上门过什么样的日子,没人能指手画脚,所以你喜欢的生活你需要自己去争取。”裘伦就像是被困在格子里面的小公子,他并没有自我固化,反而是占据自己的格子,将其中都填满属于他的色彩。 两位父母就像是在指引着两位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去面对崭新的世界,不要被外界的眼光所干扰。 世界是不公平的,条条框框压的人喘不上来气,但正因如此才要在自己的世界不断地外放自己,在合适的时机,冲破固化的牢笼。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更何况两人接近中午才来。 按照规矩他们天黑前就要回去,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晚霞渲染在天空的画布上,再有半个时辰就要超时了。 “行了,走吧有时间回来看看。”孜芙拉着孜辛的手,嘴上说着走吧,手却一点儿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娘,后天我就回来蹭饭。”孜辛反握住孜芙的手,今天有回府的规矩,明天又没有,主要是今晚想出去玩,明天来可能就能混个晚饭。 一起逛青楼1 “行,娘在家等你回来啊,带着你相公,你爹自己在院子里他也孤单。”孜芙对于皇子也好,皇上也好其实并没有多仇视,顶多就是不太喜欢一直找麻烦的皇上,但终究都是他们女儿一样年岁的人,也没有对她下死手的心思。 所以现在还是能接受和忍耐皇上的。 只是一个脑子稍微有点儿问题的领导人,但好在只是抽风在大臣身上,不至死不伤根基,就是恶心人罢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孜辛上了马车,对驾马的小七说先去成衣店。 “妻主,不回府吗”石挈听着孜辛的话,有些胆怯还有些期待,他每次回京除了述职,就是呆在皇宫里面,从来都没出去过,这还是第一次出来逛。 “对啊,现在时间还在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孜辛说完看着石挈,有些犹豫今天回家稍微穿的有点儿隆重,但是现在带自己丈夫去玩,貌似有点儿不太合适,主要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是很合适。 但是要是不带着他的话好像更不合适了。 “你不想去吗。”孜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但是她很想去,之前听说今天晚上有演出的,他来这么长时间,前两次都错过了。 “想”石挈没多想,只想着能一直跟着孜辛就好,直到换好衣服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地方。 “妻主”石挈的话刚说出两个字,就被孜辛堵住,“别这么喊要被看出来了喊我小辛就行。”孜辛对于称呼并不在意,但是现在他们已经都换上女装了,再喊妻主一定会被认出来的。 孜辛拉着石挈,还没等靠近,老鸨就热切的出来拉人,毕竟坐着马车的不少,但是谁不认识孜辛啊。 之前就听说不傻了,现在一看可不就精明多了。最关键的是这就像个小孩儿似的,钱还多事儿还少,哄着就行楼里的公子可都喜欢着呢。 “您这么长时间不来,奴家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老鸨扭着腰走过来,脸上噙着笑,手上捏着条小帕子,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裳,脸上的妆容倒是妩媚的多。 孜辛自从婚礼上见了自家小斯的样貌,对于现在这种比较阴柔的男人也不是那么抵触了,毕竟美是真的美。 不过还是在老鸨要靠过来的时候闪身躲开了。 同样的挂着笑容看着老鸨笑道“走吧,今天不是有演出,给我弄个包间,人先找几个唱曲的。”孜辛带着石挈就往里面走,楼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聚在下面的大厅里闹哄哄的。 今天可不单单是演出,更是每个月花楼的重大活动,表演之后的拍卖,才是重中之重。 石挈到了房间,脸色都有些惨白,孜辛不是没看到,不过她不想因为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抹杀了自己的乐趣,而且自己也不是没带他来,自己都带他出来玩了,现在肯定是相差了,后面了解了就不会是这样了。 孜辛对于接下来的表演,她比这边的男子还要有底气,毕竟就算是新来的青涩,但是有之前的台柱子撑场子呢。 到了房间叫来的公子们已经在房间准备好了。 “好了,一起听听曲,你不知道这种现场表演有多少见”孜辛在现代能在人多的地方聚集的机会不多,看音乐会更难。 现在好了每次来都能看现场表演,而且还没有人敢水舞台,简直不要太美好。 古代的女子舞姿动人,她看过一些舞台剧,其实很多舞蹈并不完全是现代审美,反倒是有些是仿照着古代的舞曲编出来的。 要是今天表演的一半,她就转头换一家女子青楼,反正她是要将舞蹈看个够。 先上场的就是花魁了,孜辛坐在包厢里,看着下面的舞蹈,她这个包厢的位置 不能说观感是最好的,但是绝对能看到全貌。 孜辛看的兴致勃勃看到兴头上还会招呼石挈一起看“你快看,这可少见他们家花魁除了活动现在很少献舞的。错过了下次想看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呢。”孜辛对于这个花魁之所以有印象,就是上次刚被放出来,自己出门房门的时候,有幸看过半场,然后又被自己老妈逮回去了。 今天也不是没有门票的场次,就是比较便宜,要是平时想要头牌。可得花不少银子。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把古代人想的愚蠢了,这边的人也是懂得饥饿营销的,花魁一个月只有五次机会,价钱要炒上天。 现在带着石挈来,也不算是自己出轨,毕竟她什么也没做,要想在这个世界看一场舞蹈表演,只能请人上门来跳,但是她又没有什么一官半职的,就连微薄的俸禄都没有,又不好花自己丈夫的钱,要不然和现代那些个花女人钱的男人就没什么分别了。 而且现在还住着人家的房子,确实是有些惭愧。 一整晚的演出,基本上就是一些青涩的新人掺杂着一些比较出名的人,先表演再叫价。 下面开始叫价,孜辛就让屋里的弹曲,外面的表演,孜辛就让屋里的休息,争取把时间充分利用,在别人一顿春宵之时,两人已经从青楼出来了。 “是不是还不错。”孜辛看得很兴奋,第一次这么痛快的看完好几场现场的表演,自己还没有精力不足,要知道这种事情是很少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能不兴奋吗。 而且这里的表演,不愧是能吸引人的,大家欣赏美的眼睛是相同的,虽然有些阴柔,但是不能否认,无论是乐曲,亦或是舞蹈都足以牵动人心神,怪不得那么让人着迷。 至于石挈,从开始的脸色惨白,到几场舞蹈之后,也已经平淡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孜辛想要把自己卖到青楼,毕竟嫁了人哪怕是孜辛入赘,自己也是她的所有物了。 自己的妻主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 但是孜辛那种不带任何欲望 ,纯粹是欣赏的举动,让他的情绪也带动起来了,现在出来都有些意犹未尽。 毕竟谁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只是他长得差强人意罢了。 不过,今晚有一场剑舞,孜辛表现的非常感兴趣,所以他有些心动,甚至想尝试一下,但又害怕东施效颦。 “很影响你心情吗。”孜辛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让石挈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我带你来这种地方很不开心吗。”孜辛不该在乎石挈的想法,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感情,但是看着呆呆愣愣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男人,反倒是有点儿像是被冷落的大狗狗,怪让人心疼的。 “没有,很开心能和妻主一起”石挈的回答就像时刻在自己脑子里面根深蒂固的模版,没有任何情绪一般。 “一起去吃夜宵吧。”孜辛原本想说的是咱们现在也没什么感情吧,但是又不好直说,只能把自己原本想要吐槽的话咽了回去。 啥话能说啥不能说她还是有数的,没必要在这种世界为难人家。 “好”石挈点头,他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貌似有些不太妥当,但是自己的情绪又那么真实,他能很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的生活原本充斥的就是什么是他该做的,没有什么是他喜欢的,但是他现在很喜欢和孜辛待在一起的感觉。 来钱了来钱了 两人找了个酒楼,孜辛算不上是资深老饕,但是好吃的还是躲不开她的鼻子的,还没进来就闻到飘出来的香味儿,孜辛一门心思就想进去。 堪堪到了门口,看着门口大排长龙,有些纠结的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走。 “都没有宵禁的吗,人也太多了吧”孜辛忍不住说道,她这啥时候能排上队啊。 “没有的妻主,随着皇上登基,就已经没有宵禁的规矩了。”石挈也闻到得到香味儿,就是这么久不回京城,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还真没什么印象。 “看来今晚是吃不到了”孜辛有些失望,但好在不多,毕竟能吃的好东西不少,她可以明天再来的。 “妻主,那咱们回去吗”石挈还以为孜辛今晚没吃到想吃的就放弃了。 “当然不是,换一家。”孜辛一边说一边走,没有宵禁来来往往的百姓很多,现在基本上也就是晚上七八点左右的时间,天刚刚擦黑,这样也才对得起刚刚那些人花的钱财。 两人最后只在一家小摊前面停住脚,不是因为味道有多吸引人,而是因为这家孜辛之前来过很多次了。 “小辛来了,快坐,今天还带了朋友来啊。”老板娘出来招呼,隐隐能看到里间一个不断行走的脚步,正是老板娘的丈夫,不过从来没见过就是了。 “对啊,两碗小馄饨吧,一份大碗一份小碗就行。”孜辛说完,看着石挈说道“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隔壁买个卤肉,他们家的小馄饨很鲜美的,就是没啥肉。”最后一句话孜辛看似放轻了声音,实际上整个店铺都能听得到。 看着笑眯眯的老板娘,石挈放松下来,这么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小混饨肉少,他还有些害怕老板会把他们撵出去呢。 不一会儿 小馄饨上桌,孜辛也带着卤肉回来。 “快尝尝,我可是跑回来的,就为了吃刚出锅的”孜辛说话都有些大喘气,看漂浮在碗中的小馄饨,薄如蝉翼的混饨皮,经过水煮变得圆乎乎的,在清汤里面飘着,孜辛吃得快,但也没到多要。 虽然知道吃太热的食物对食管不好,但是真的好香啊。 接着就是打开自己买的卤肉,油纸包一撕开,香味儿立刻飘散出来。 两人吃饱喝足,当然也没忘了一直跟在身边的小七和清浅。 一起吃了点儿东西,回去的路上特意重新走到那家店铺门口,想着糕点应该还有剩,万一再有自己喜欢的刚刚好可以带回去。 却不曾想,还没等靠近就看到围观的人群,毕竟还要去买糕点,就算是不想凑热闹也走近了,就看到大家围城一个圈中心躺在地上和跪在一边哭泣的男子。 孜辛赶紧走上前去,也顾不得解释,先将人放平然后指挥小七疏散周围人群保证空气流通,尝试着触摸颈动脉好在还有搏动,先尝试着呼叫,再确认没有反应后,查看口鼻腔没有异物,便开始做心肺复苏。(步骤不完整,请不要模仿,小说不是真实的,不要模仿心肺复苏啊不要模仿!!!!) 孜辛的举动刚开始还是因为没人反应过来,但是随着动作继续。 就连哭的都要抽过去男子也反应过来都要上来阻拦。 因为孜辛已经开始人工呼吸了。 几个循环下来,人总算是有反应。 之所以没人来捣乱,就是因为原本哭泣想要阻拦的男子主动站出来,拦住了要冲过来的家丁,站在外围紧紧地盯着孜辛的举动,哪里还有柔柔弱弱的样子。 随着人清醒过来,周围响起欢呼声,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有些热切 ,神仙等言论都快要脱口而出。 原本哭泣的男人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女人,赶紧凑过去紧紧地抱住女人。 “你动作轻一点,刚醒还需要缓一缓。”孜辛看着男人的举动,她理解身为爱人家属情绪激动一点儿情有可原,但是他不想看着自己刚救过来的人就这么没了气息。 “谢谢您,谢谢您”男人泣不成声,转身跪在孜辛面前,孜辛一下子就闪开了,动作快的将周围的人看的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刚有些着急,我可以给你家人把一下脉吗。”孜辛本着已经救了,就是自己的患者了,怎么也得负责到底的心思问道。 “当然,恩人你救了我妻主一命,救了我们全家一命。”男人情绪缓和很多,这话孜辛没听懂,只当是情到深处 ,有些殉情的心思。 孜辛随着女人进屋,刚醒过来的女人还有点儿说不出话,坐在椅子上还有些没有力气,只是虚弱的靠着,孜辛把着脉,松了口气,并不是先天的心脏疾病,应该是后期出现的没时间不算长,还有调理的机会。 孜辛将情况说给女人听,最后达成共识,孜辛写下药方便提出“我能不能买一份 糕点。”因为现在因为老板晕倒,顾客散了很多,孜辛又实在想吃,她已经看到那边的豌豆黄了。 刚出炉的豌豆黄 ,香味儿已经弥散了整个空间。 “这是应该的,这是诊金,至于您之后想吃什么只要我会做,您随时给我传消息,只要您还在,您未来的糕点我都包了。”老板恢复了些力气,看着自信很大气的说道,声音虽然还不是那么中气十足,但也能听得出是一直性子的老板。 “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看病收钱天经地义。 诊金不少,看着一盘金元宝,孜辛在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贫穷。 现在普通的小商贩动辄动能拿出十个金元宝了吗。 足足十个金元宝,孜辛指挥小七收起来的同时,还不忘捞两个递给石挈,说到“见者有份,收好啊。”孜辛打包了了糕点,这一次是白拿的,之后肯定是要给钱的。 石挈也挑了几块枣糕,看起来暄软入口绵密香甜,上品。 “蓄空间解锁一立方米,可储存取出,保鲜保温,再接再厉哦 ”系统的声音总是那么突兀。 “竟然是靠着救人解锁的。”孜辛听到系统声音,看着眼前出现的光幕,就像是游戏商城,刚刚解锁的储蓄空间有点儿像游戏中的背包。 两人回到王府,坐在院子里面喝茶吃糕点,报应终于是来了。 晚上两人面面相觑,原本该已经睡着的两人现在都醒了,出奇一致的捂着肚子,一副吃撑了消化不良的样子。 吃的时候都没含糊,肚子疼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翌日晌午,折腾了一宿的两人总算是在脱水之前稍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这一晚上不得瘦个二斤。 进宫见驾1 “晚上不能再这么吃东西了”孜辛都有些不好意思,身为医生自己的行为举止都这么荒唐,给自己吃到一直跑洗手间这举动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干出来这么滑稽的事情。 看着虚弱的石挈,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呢。 “王爷,宫里传旨召您携王妃进宫”进来传消息的是清浅,声音淡淡的也没什么情绪的起伏。 “现在吗。”石挈还没说话,搭话的是孜辛,她跑洗手间的次数实在是多的让她两条腿都发软。 “是,来传唤的马车都已经等在外面了。”清浅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是孜辛却涌现出浓烈的绝望。 虽然还没有正式见过皇上,但是对她的印象真的不是很好。 被迫和石挈换了衣服坐在马车上,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要是皇上和咱们谈话,我肚子不舒服能撤吗。”孜辛自己问完,都觉得有些荒唐。 石挈抬起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石挈反倒胆子大了很多,敢直面孜辛。 石挈轻轻的摇头,说道“妻主放心,这个不会有问题的。”石挈回答的认真,虽然他皇姐看他很不爽,但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找麻烦的。 “那就好。”孜辛他们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这次皇上派了人在门口等着,从马车上下来。石挈的脸上就盖上了面纱。 孜辛看看石挈,再看看自己说道“要不给我也来一块 。”孜辛之前对于皇上其实没什么概念,但是随着这一路搜身,检查以及路上的人都一脸严肃的样子,弄得她有点儿紧张。 忽然觉的把脸遮上挺好的,这样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不可。”跟在一边的嬷嬷出声制止,对于孜辛的想法直接驳回。 “行吧。”孜辛没多说话,只是感慨还真是皇上身边的人就是威武,对于王妃说话都这么硬气。 两人到了殿前,还得顶着大太阳等着通传,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并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很快进去的嬷嬷就让小兵出来传唤他们了。 孜辛跟着进去,石挈自然地跟在孜辛身后,行礼之后悄悄的抬头,皇上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太多了,孜辛有些吃惊,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想到古代人成年时间不一样,也就释然了。 “既然嫁给了石挈便是自家人了,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上次见你还是很多年前了啊。”皇上不愧是皇上,笑容满面的对这孜辛说道,哪里有把她从青楼绑回来困着的样子。 就像是从来没结过仇过一样。 “是。”孜辛应声抬头,自然的对上皇帝笑眯眯的脸,很好感受不到温暖呢。 “皇弟回来之后,你我二人也没好好聊聊天,在京城可还生活的惯。”皇上问这话的时候,看着石挈还不忘多看看孜辛。 规矩不能破,所以除了上朝收兵权的时候,她确实是很久没看过自己这个皇弟了,之前还以为孜辛把侍奉的都撵出去,会对他做什么,结果身上半点儿伤都没有,反倒是感觉比回来那天上朝的状态都要好太多了。 就像是解脱了一样,真是命好啊,长成这个样子上战场没死,嫁给傻子结果不傻了,要不是昨天出去玩吃的多了,怕是气色会比现在还要好太多,她在王府按得眼线足够她接收到实时转播了。 石琪看着石挈 ,心中的情绪复杂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不想看着他被欺负,但是他过得好他也不舒服,凭什么她从小因为他被嘲笑,差点儿皇太女的位置都没有了,要不是和她一般大都被她比下去了,哪里还有她继承皇位的机会。 “回皇姐话,很好。”石挈听着皇上喊他皇弟,那他自然也不能称呼为皇上,要不然反倒是落了皇上面子。 孜辛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姐弟俩重复一些没营养的车轱辘话,她听得都有些想睡觉了。 “一直没和小辛说话,是不是有些无聊了,听说小辛会把脉啊。”皇上见孜辛看着远处视线都有些出神,就知道已经不好再和石挈聊天了,要不然一会儿误了正事儿。 刚刚他们聊天,孜辛自然也是听到了,但是没有人和她搭话,她自然也乐得清闲,现在皇上主动和他说话,她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原本昨天当街救人就没想着这事儿能瞒过去。 “回皇上的话,会一点儿。”孜辛不敢说的太满,毕竟古代基本上都是中医,虽然不知道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但是她相信人外有人贸然托大容易打脸。 “那不如给我瞧瞧,正好这两日身子有些疲乏,”石琪看着孜辛,昨晚的事早就有人提前告知她了,但是很多事情都需要详谈,毕竟自己的身子之前也有太医来看过,没把过脉之前都说自己没问题,结果把脉之后一个个都像那个锯嘴的葫芦,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么多年光是说给自己调理身子但是迟迟没有结果,总感觉浑身没力气,近来晕倒的次数也在增多。 她现在就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巴不得让孜辛来给自己看看。 “皇上,草民才疏学浅恐不能 胜任。”孜辛对于自己的谦辞表示无奈,这个世界竟然没有随着嫁人出现不同的称呼,官职就是官职,家属就是家属,完全没有任何关联一样。 至于给皇上把脉,她又不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 “没事儿,刚好太医过来给朕请平安脉,你和她也可以学一学。”皇上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张太医告见的消息。 “石挈你先去偏殿。”石琪看着石挈说到,语气完全不容置疑,毕竟这是规矩,成婚了的男人但对于面见外女还是不行的,所以太医院也有一批男太医,专门给皇宫中的男子把脉的。 “是,臣弟告退。”石挈抬头看着孜辛,嘴上说着告退,脚就像是沾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你先去,晚一些你妻主跟张太医学学就去见你。”石琪看着执拗的石挈,有些头疼。 “是”石挈看到孜辛挥手,也看懂了她的意思,皇上让她留,她就不能走。 . 进宫见驾2 石挈刚出去,张太医就进来了,满头银发的女人,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退休,不会是古代只有去世了,才能退休吧。 也不对啊,之前看史书的时候,是有明确的退休时间的,那这是皇上心尖宠舍不得让她退休就是了。 “来,一起试试。”石琪之所以敢放任孜辛靠近自己,完全是因为她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孜辛没办法,自己被赶鸭子上架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无非就只是接受罢了。 走上前皇上的面相其实刚刚也能看出来一些,但是她不能多说,总不能对皇上说是因为先天的缺陷导致的,这不得把她自己的小命送走啊。 “皇上,这段时间可是又出现眩晕,昏迷的状态了。”张太医看着皇上有些担忧,就像是年迈的长辈在看自己的孙女一样。 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的孜辛一身鸡皮疙瘩,又不是自己孩子,至于投入这么多感情吗,对领导投入感情,很奇怪啊。 “是啊,张老朕前些日子批奏折的时候没意识就昏过去了。”石琪想着那天自己醒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可能只是短暂的昏迷,没有惊动太医院的人。 “那就是了”张太医把着脉,却在用余光瞥着孜辛。 孜辛手上搭着脉,刚刚没上手不知道。现在算是懂了,与其说是因为体弱,不如说是因为先天缺乏,这种天生的生理缺陷,并不能完全治好,但也不至于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毕竟不致命。 有时候就像牙疼一样,疼不死不致命,但是却很难熬。 只是给了希望在治疗可不简单,就算是现代这种药物都属于免疫类简单的提纯完全做不到药物所需要的纯度,更何况要想让皇帝安心休息,可不容易。 孜辛垂着头,努力去想措辞自己以后要是还想行医,对于这事儿说的就得委婉一点儿,但是要是不说清楚,再给她希望也很麻烦。 “小辛想什么呢”石琪看着孜辛低着头半天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刚刚好了痴傻毛病的弟媳有些本事。 “回皇上的话,草民在想该怎么和您说清楚。”孜辛倒是坦然,很多东西不是瞒就能瞒的过去的。 “如实说就行,朕恕你无罪”石琪期待的看着孜辛,眼中的情绪是这么多年期望破灭充斥的希冀。 “那我就如实说了,皇上你这病我治不好,但是可以缓解。”孜辛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之前能来接触她的患者,基本上已经是跑遍了医院,基本上被判了死刑,她还能往回拽一拽,像是这种没问题,就是缺东西。 “商城中有要药品哦。”系统实时出声,这时候基本上就是在引诱孜辛氪金了。 “不着急,现代的药品也大多都是片剂,针剂,更何况没有检测设备,贸然使用西药太危险,而且现在还不算太严重,先要小剂量控制。”孜辛果断回绝,要是现在买了药品有差异,致死率基本上是攀了高峰了。 系统被驳回,安静下去了。 “你能控制多久。”石琪之所以这么心急,完全是因为最近很多吃的药物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反倒是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是她的女儿还没能长大,再加上她刚刚掌权又怎么舍得放弃。 “这个说不准,三四十年吧。”孜辛说的保守,毕竟能遵医嘱的不少,长时间遵医嘱的不多,要是不听话乱吃东西不好好休息,撑死也就能活个三四十年。 “那朕的身体就托付给你了。”石琪看着孜辛,她并不想被孜芙的孙女拿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脸上的喜悦,毕竟自己现在二十多岁,万一有幸活到四十年也够了。 “草民遵旨。”孜辛也不是看不出石琪的怀疑以及欣喜,她只是有些疑惑,她只是当街救了一个人,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医术来,为什么皇帝就会这么相信自己。 但是这不是她可以问的,现在领了任务就只能去执行。 “皇上,可否允许草民先给您施针。”孜辛对于眼前这个人,尽量忽略掉他是皇帝的事实,尽量把他当做是一名普通的患者,然后平静的看待。 她手上并没有针灸的针具,说完话直接就看着张太医,试图从她那里弄出一副来。 孜辛赤裸裸的眼神,让张太医想忽视都没有办法,但是她今天出来只带了一套针,而且是很软的金针,她不想给。 “张老你先给她,朕这就命人再给你打两套。”皇上看着张太医没动作,再看看另外一个类似于土匪一样的眼神的家伙有些汗颜,她们这家子对于想要的东西还真是永远都这么直白啊。 “是”张太医伸手去拿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最里层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套金针。 孜辛看着那套金针,算是懂了为什么这个老太医这么舍不得了,这不是一套两套能解决的问题,这套金针应该是定制款,有些人手劲或者是方式不同,下针的深度也不相同,这一套针具她用不来。 “皇上,可否在命人取一套常规的 金针来,这一套我用不惯”孜辛看着那根最长的金针,并不够用,这完全是根据自己习惯给改短了。 “行,来福去太医院取一套针来。”皇上说完,自己靠在椅子上,想着大师对她说的话,说“天皇203年,天降神医,人到病除。’ “皇上,我需要四套。”孜辛原本想着一套也行,但现在既然要去了,那就拿够数也就不用迁就了。 当时她还不信,毕竟孜芙家的小女儿痴傻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痴傻就好了,自己的病已经是被所有的太医,游医被判了死刑,就算是再试试对她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坏处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不怕孜辛使坏,当然是因为要是自己死了,那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 宫人来去很快,也就一刻钟的时间金针就已经摆在台子上了。 进宫见驾3 “皇上,我要准备给您下针了,请你相信我。”孜辛知道自己这话有些空洞,毕竟刚见面,之前还是傻子,但是接下来的几个穴位,要是稍微有一毫米的偏差,那可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嗯”石琪按照要求躺在床上,看着孜辛举起一根金针,也忍不住有些冒冷汗,这个长度已经不是她能接受的了的了。 “必须要用这么长的吗。”石琪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是,皇上您调整一下,需要相信我。”孜辛可以理解石琪的心情,毕竟任谁位高权重,钱权在手,怕是都不会舍得离世,她理解。 “好,我闭上眼会有影响吗。”石琪想着自己闭上眼,就看不到了就不会害怕了。 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越是闭着眼睛看不到越是害怕。 借着轻微的刺痛之后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孜辛看着昏迷过去的石琪这才放下心来,还是不需要她配合好了,毕竟也只是需要她回答问题,以免伤到神经,但是就这紧绷的状态,还是算了吧。 张太医站在一边,看着孜辛利落的下针,也没有出声,她保住了自己的金针,至于皇帝从小都是她给她看病治疗,但这并不是她能产生情感的原因,他的儿女依靠着她在皇宫的地位,在外面兴风作浪,皇帝也由着,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有办法延长她的生命。 至于自家那几个不孝子孙,倒是不会闹出什么人命来,就是风评不是很好。 没多久,他就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事儿了,孜辛下针的速度很快,位置也很难刁钻,好几处都是他完全不敢动手的地方。 孜辛并没有避着她,毕竟她有足够的信心保证自己的手法她学不去,这是她自创的,但是后来就算是想要教给自家人都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学不会,更何况现在只是看着她的步骤,也就是能看个皮毛罢了。 下针结束孜辛轻轻地坐下,靠在椅背上“针还需要保留一刻钟的时间,不要碰。”孜辛对着张太医说完,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轻轻合上眼休息一会儿。 至于已经成刺猬的石琪,谁都不敢去触碰。 这边安安静静静的,另一边坐在偏殿的石挈已经有些焦急了,他在这边已经有一个时辰了,现在还没有人来传唤他,他又不能自己贸然过去,实在是太过于被动了。 “王爷,皇上宣您去正殿”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这些太监就是用来专门和男人接触的,也只在这些范围活动,并不会出宫门。 石挈看着已经全黑下来的天,乌云密布,空气中的水分很高,温度也不低,走一会儿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心情也有些低落沉闷。 随着进到正殿,却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气氛,张太医已经走了,整个正殿 就只有摆在桌子上的晚膳,以及坐在正位上的皇上和一边的孜辛,至于站在皇上身边服侍的嬷嬷,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要是这都算上,那暗处那些个暗卫也得算上了。 两人的气氛很融洽,石挈也在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在担心皇上会为难孜辛,但是现在这个局面确实是有些意想不到。 “臣弟见过皇上,妻主 ”石挈先是行礼,然后自然的走到孜辛身后站定,一副服侍的样子。 “你坐这儿,站着怎么吃饭。”孜辛没反应拿过来,看着石挈站在自己身后,下意识的就要去拉过来。 石挈轻轻侧身,躲过了孜辛伸过来的手,说道“妻主,奴妾给您布菜。”石挈的话让孜辛慢慢的收回手 ,然后小心地看着石琪,想问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用膳吧。”石琪知道孜辛脑子不好,刚恢复过来,但是她刚刚的举动确实也是她没见过的,妻主用膳哪有不布菜的道理。 “好。”孜辛只能答应,全程石挈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完全没有挑食的样子,结束之后孜辛对着石琪说道“皇上,草民先退下了,等药材凑齐了或者是七天之后我再进宫就行。”孜辛自己吃的不愉快不说,再加上一起来的还没混上饭呢。 作为夫妻关系的小伙伴,自己这很难受啊。 “行,爱卿也不必再自称草民。”石琪身体恢复过来一些,情绪是肉眼可见的好,浑身都有力气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愤怒,毕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弄得昏迷了,但是随着醒过来、感受到来自四肢可控的力量,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活着。 所以她当即封孜辛为御医,不过被孜辛以不想被束缚在皇宫里面被驳回了,不过石琪给了她特权,她还是需要一个一个名头,可以把孜辛牵制住。 象征性的赏赐了一些金银财宝,然后看着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孜辛盯着那堆金元宝眼睛都直了,都有些想感慨,孜芙也不是个财迷,自己女儿怎么这么喜欢钱啊。 看着两人离开,石琪心情很好,坐在桌前批奏折都有力气了。 真的是状态好了,工作能力翻倍。 她决定今晚夜战,将这些奏折都批出来,到也不是很多就十几本,至于旁边堆放的一些请安奏折,这已经被筛选出来,放到一边了。 至于已经坐上马车的两人,孜辛刚靠在车壁上,就弹开了,好颠簸好难受。 她现在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虽然赚钱很开心,但是真得好疲惫哦,精神高度紧绷,一下午整个人感觉都虚脱了。 虽然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多恭敬,但是情绪真的好压抑,再加上吃饭的时候就更不愉快了。 “你是不是很饿了,咱先吃饭再回王府吧。”孜辛看着石挈,这家伙自从晚上布菜之后,就没怎么活动过,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妻主,回去吧。”石挈声音中气十足,哪里有饿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吃饱饭了一样。 “你现在回去,王府做饭慢啊。”孜辛坐直身子,看着石挈,从他们出来到现在,除了晚上那顿饭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这家伙怎么不饿呢。 “没事的妻主,我习惯了的。”石挈已经习惯了吃了一顿缺一顿的生活,打仗的时候好几天都没饭吃,为了蹲守敌人这都很常见了。 公职人员1 “好吧”孜辛没强求,也没多说话。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沉寂,孜辛不说话,石挈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沉默的两人相互坐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 “妻主,我只是习惯了现在不饿了。”石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拒绝的太彻底,以至于本来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两人现在都很沉默,见气氛有些沉重,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有些不安, 石挈话音刚落,“等我”就看见孜辛下马车在路过街边的点心铺买了一份糕点。 “先吃点,长时间不按规律吃饭,对于自己的胃保护很不好。”孜辛说的有些严肃,她对于自己的身体很看重,对于自己划分在范围内的人自然也不会含糊。 “是”石挈看着孜辛,再看看放在自己手里还热乎乎的糕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糕点香甜的气息弥散在封闭的马车空间中,石挈拿起一块,很甜他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糕点。 “不好吃吗。”孜辛之前吃过这家的糕点,虽然没有上次买的那家那么好吃,但是味道绝对没问题的,这家伙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啊。 “好吃。”石挈的声音都有些暗哑,从来都没有人关心他,甚至是他的母皇,父亲都没有,这是第一次有人会关心他饿不饿。 “稍微吃一点垫一垫,回去就能吃饭了。”孜辛早在出了宫门的时候,便吩咐人回府做饭,一会儿回去就算不能上全了,也能一边做一边吃。 “好。”石挈点点头,抱着手里那一小块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很舍不得。 这是属于他的温暖。 皇宫距离王府并不算太远,换了衣服坐在正厅就开始传菜。 上一道吃一道,孜辛实在是想吐槽这边的菜码小。 两人吃饱喝足,孜辛邀请石挈一起躺在床上,和他讲述了一下今天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然后两人沉默,孜辛不在说话,石挈也不是个话痨的性子,整个空间都没有其他的声响,静悄悄的。 孜辛倒是没闲着,正拉着系统问为什么帮皇帝做了治疗没有奖励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存储空间貌似变大了。 “有的,扩张了一个立方米的位置。”系统的声音就像是延迟了一样,听到孜辛去问,才去回答。 “真不错,对了你说浏览器上的赚钱方式靠谱吗。”孜辛越是得到,越是能意识到自己的欠缺,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一点儿属于自己的钱都没有。 现在的花销还都是自家丞相老妈给的嫁妆呢。 看着弹出来的各种利用穿越知识勇敢的发明创造然后赚的盆满钵满的故事,孜辛试图把自己套进去。 自己会经商吗,不太会,也不会制作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上面的教程都要看好几遍才懂,偏偏这些还属于仅浏览,要是想带出来传递出去,旁边就会弹出请付费的界面,想说话传出来都涨不开口,任谁也别想套用。 要是像以前一样,开医馆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皇上保驾护航,自己的生意就算是再差也不会破铺吧。 收费怎么弄呢,要是走平民路线钱赚不了多少不说,还容易惹得一身腥臊。 要不还是靠人介绍人,皇帝会介绍吗 ,她也不认识解除了大臣之外的人,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孜辛晃晃脑袋,想把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都甩出去。 现在已经不早了,该睡觉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真的会被温饱困扰的人,但是睡不醒明天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回去蹭饭了。 两人一早醒来,精神状态是这几天最好的时候,难得睡的都很安稳。 “我打算去打一套器具来,你要不要一起。”孜辛虽然不怎么会武术,但是她会用药啊,她看那些个小说主人公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她打算提前准备一些,以及进一点儿药材进来,充斥一下自己即将出现的药房。 “妻主我想去。”石挈看着孜辛说道,他早就习惯了外出打仗的生活,一直生活在王府里面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能出去多看看他也是愿意的。 “好,那吃了饭就走。”孜辛答应的爽快,马上就要填充属于她的新家了,那么作为同样是主人的怎么能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孜辛招呼几个人,一同出行,自己的马车跟在前面,后面是三四辆板车。 “走了,逛街去。”孜辛带着穿着女装的石挈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看到什么都想买。 很多精美的手工艺品在现代基本上见不到,但是这随处可见,绣工精巧的小帕子一块块的展现在摊位上,摊主是一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看起来这么个打扮的应该是男子吧。 “手帕怎么卖的”孜辛走上前,看着一块绣着小兔子的手帕,旁边还有一块深色的,一模一样的图案,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很可爱。 “三文钱”摊主声音有些小,还细细弱弱的。 “来两块。小七付钱。”孜辛拿起一块浅粉色的一块深蓝色的问石挈“你喜欢哪个。”孜辛的眼神很清澈,看着孜辛挂着笑容,举着两块小手帕,石挈指了指那块深蓝色的说道在”喜欢这块“ 石挈其实对于这个并不是很喜欢,因为他不会,他学过但是也没能学会,就连婚服最后几针也都是清浅教着他做出来的,要不是正好在喜服下摆处,歪歪扭扭的针脚,怕是很清晰会被人看出来。 “那我就要这块。”孜辛将那块小帕子收进怀里,这种细致的小东西,她一直就很喜欢。 “我以后给您绣可以吗。”走出一段路后,石挈又突然说出这句话,引得孜辛回过头看着他笑道“当然可以,主要是我不太会,要不然我给你绣也可以的啊”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上学的时候班里就有同学打围巾,手套送给喜欢的男生,但是她也就是看着。 她是没有过的经验,但是现在竟然可以收到来自别人的手工艺品,真的很惊喜啊。 “您不用会的。”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赶紧摆摆手,这个不用她会。 储物空间第三块 “主要是你要是给我做手工艺品我不会,感觉亏欠你。”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毕竟自己这算是白白收人家的东西,实在是不太好。 “这是我分内的事。”石挈看着孜辛,才是真的感觉愧疚,给自己的妻子做一些贴身的衣物都是他的义务,现在却让自己的妻主在外面花钱买别人的绣品,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就拜托你了。”孜辛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样子,两人的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像是小妹妹在和大姐姐打招呼,只有人觉得可爱。 “这不可。”石挈有时候思想就像是一个老古董一般,看着孜辛的举动,赶紧伸出手要做阻拦。 “好啦,走吧你有喜欢的东西一起买啊。”孜辛这次出来带的正是前些日子赚到的金元宝们,皇上还赏赐了一些,按照刚刚买帕子的情况,应该不会消耗太多的金钱。 后面这几个板车,要是只采购这些绝对够了。 “是”石挈没有拒绝,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是跟在孜辛身边,看着他们车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已经有种快要堆不下的感觉了。 这才到了京城中比较有名的药材铺。 浓郁的药香带着淡淡的苦涩感,几人走进去孜辛看着带着笑容迎上来的小厮,忽然想明白了一个事儿,自己现在都属于御医了,怎么也得有点用药权吧,不过公私她还是分得清的,自己用的自然得用买的才安心。 “客官,要点什么。”小厮很有眼力界儿,脸上噙着笑,真诚不讨好。 能来他们这里买药材的基本上都是行家,再加上他们收来的药材成色也确实是在同类产品中做的不说是最好的,但绝对是分类最清晰的。 不会让人花了冤枉钱去,药材的炮制他们有自己的人,保证药品质量来他们这里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也早就习惯了笑脸相迎。 “你好,你们这里所有的药材都来一斤,至于不能切片的给我每样来两根完整的就可以,大约需要多久能弄好。”孜辛没有细看,对于很多药材现在要是挨个得要,哪怕是一上午都说不完。 “明日午时便可。”小厮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就连一边没有迎上来的都挂上了真切的笑容,毕竟店铺的营业好,他们的月例银子也就多了,谁会不开心呢。 “一共多少银子,也明日送到府上快取吧。”孜辛说完,看着已经开始称重的几个小厮,以及不断被拉开的抽屉,感受到自己的钱包正在滴血。 “时辰也不早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孜辛逛了一上午,自从离开药材铺,自己的腿脚就没停下来,一步一步地实在是累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是。”石挈坐在孜辛身边,小七驾着马车奔向丞相府。 “不回王府吗”石挈看着这条路,并不是回王府的路,反倒是越走越像去往丞相府的路。 “当然不回去了,现在回去也没什么好吃的,咱们去找娘,娘今天一定做点心。”孜辛掐着时间,刚进正厅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的糕点,温度都没散去。 “我娘呢。”孜辛对着守在一旁的小厮问道,还不忘拿一块糕点递给石挈。 “快吃,这一定是先给爹晾着的,一会儿娘回来,就没咱俩的份儿了。”孜辛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桌子上摆放的糕点其实不少,有四五盘之多,花样也不相同,让人看了有种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儿的冲动。 “又怎么编排我呢。”孜芙的出现制止了正在吃东西的石挈,他捏着手里的糕点,从椅子上离开然后低着头站在孜辛身后。 “带他去找夫君。”孜芙进来,指着石挈说到,对于这个长相丑陋的皇子,她并不算太反感,毕竟对于他们文官而言,这种能上阵杀敌给他们安稳和平的人,哪怕是个男人,也是英雄,这点儿东西她还是拎得清的。 “你先去,爹那儿应该还有对吧娘。”孜辛像个小姑娘,凑到孜芙身边,挽着孜芙的胳膊,尽显小女儿家姿态。 “去吧去吧,你爹哪儿也有。”前半句是对石挈说的,后半句自然是对孜辛说的,毕竟这些糕点每次做的时候都是在裘伦的小厨房做的。 “是”石挈垂着头后退,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孜辛的视线。 “都走远了还看呢。”孜芙看着孜辛的眼神,有些好笑自己这个女儿从小也没见她是个情种的样子,现在在看这是动心了不成。 “没有,娘我今晚想吃黄豆炖猪脚”孜辛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后就蹦出那道软烂入味的菜品来。 “好,娘这就吩咐小厨房去做。”孜芙轻轻揉着自己女儿的头发,然后说道“昨日皇上召你入宫,可是说了什么。孜芙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眼线的,对于自己女儿被叫走,然后和皇上在正殿呆了一下,对于其他事情,她都打探不出来。 自然是免不了的担忧。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不会有事儿的。”孜辛没打算把皇上的病情都要说出来,毕竟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对于自己这个传播者或者是自己母亲也好,哪怕是石挈来说都不是好事儿。 “你至少也该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吗。”孜芙对于孜辛的隐瞒更是担忧,毕竟很多事情处于未知状态,对于她现在的局面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娘,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孜辛轻轻地拍着孜芙的手,就是没松口。 皇上寝宫有自己娘的眼线,那这些下人里面又怎么可能会没有皇上的眼线,自己的病情被人讨论,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行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求你,娘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孜芙对于现在的皇上还是有把握的,怎么说她也是两朝元老,对于上一任皇帝可比现在这个小皇帝难缠多了。 “娘,你就放心吧,对了娘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休息。”孜辛看着孜芙眼底的黑眼圈,实在是太明显了。 储物空间第三块2 “我的小辛真的是长大了,最近南方发生水患,政事上的事儿, 不影响。”孜芙并不打算让一些烦心事儿打扰了自己女儿平静的生活。 “水患,可有安置好难民”孜辛对于大疫还是比较担忧的,毕竟水火无情,基本上都是大旱之后带来的洪水,家破人亡抵抗力下降,产生新的病毒。 “已经在准备了,不过地区比较多,你们最近出去玩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些,离那些难民远一点”孜芙对于京城现在的境况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她不放心,就是脑子有问题的时候,她都不一定能好好的待着。 “放心吧,娘。”孜辛答应的爽快,但是完全没打算听话。 虽然她经历过的大规模流行性疾病不少,但是作为医生却没能有机会出现在前线,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去了,也完全是对于旁人的拖累。 但好在也不是完全按帮不上忙,至少她还可以远程协助,通过视频找一些志愿者带着手机里的自己,进行望闻问切,处方开药。 在和一些中医大师核对脉象,虽然会有些偏差,但是能经她手的基本上已经是被判了死刑了。 相当于做了最后的挑战,毕竟新型的病毒带来的救治方式自然也是新的,药物的沿用必然需要临床的实验,既然是用在人身上,那么无论是前期再怎么用其他物种做替代,最后还是需要人来的。 所以在没有更好的救治方式又想活命的情况下,必然需要尝试接受,好在结局都是好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一副健康的身躯,完全可以跟着一线出发。 不过,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娘亲,自己还是需要好好讲清楚的。 孜芙看着孜辛,眼里全是不相信,但是她没办法,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抓不住的,现在都这么大了她也没有理由管住她。 直到两人从丞相府离开,孜芙直接转身递了奏折给宫里。 主要内容就是让皇下旨,把孜辛留在京城。 “妻主,父亲刚刚同我说南方发生水患,让咱们最近少出门。”石挈上了马车,想着刚刚小院子里面自己和岳父的谈话。 “母亲也同我说了,你怎么想的。”孜芙侧过身看着石挈,作为上了战场的将军,她想知道石挈的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啊。”石挈不知道孜辛的意思,毕竟就算是南方发生水患,也淹不到他们这里,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孜辛看着石挈,看着石挈脸上的茫然,她才真切的意识到作为国家的将军,这个国家享受这俸禄和优待的男人都能做到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到底是教育的问题,还是现实,他们逼迫不能去接触外面的环境,就像是笼中雀,所关注的都是所谓的妻主,高门大户更是如此,就像是豢养的鸟,每天除了知道讨好自己的饲主,其他并不是他们分内需要了解的事情一般。 “没有。妻主想出去吗。”石挈看着孜辛,虽然水患很危险,但是他并不能做什么,要不然捐一点自己的东西,用作家园重建呢。 “是啊,你害不害怕。”孜辛看着石挈,现实让他没有也不能有参与感,那自己就看看究竟能不能带他走出这个困兽的牢笼。 明明是上了战场的将军,是让妻子入赘的男人,是第一个在朝廷上有了地位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不符合原本的规矩。 既然有了突破口,那为什么不能再多一些,再多一些,让人们看到的不只是一个男人,还能让人们看到男人也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不该成为附属品,他们该有自己的舞台。 “不怕,妻主我跟着你不害怕。”石挈还以为孜辛想趁着乱出去玩,直到第二天看着传来的圣旨才知道孜辛究竟要去做什么。 “妻主,你要去灾区。”石挈着急的直接握上了孜辛的手,整个人都很震惊。 “不只是我,还有你啊。”孜辛看着石挈,虽然她知道,这么危险的事情带着石挈很不应该,但是她还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在面对危险以及伤亡,困境时候的真情实感,她不愿意相信一个能为了国家上战场的将军,会没有爱护百姓的心思。 这个荒谬的圣母一般的想法也终于在未来的有一天知道上战场的缘由。 “带着我吗。”石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适,赶紧放下手来看着孜辛,听到孜辛说带着自己,并没有害怕的情绪,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很多难民吃东西都是问题,至于孜辛这就是完美的肉包子,过去一定会被疯抢。 自己好歹是上过战场,至少还能保证自己妻主的安全,就算不行自己挡伤害也能为孜辛争取一些逃跑的机会。 “对呀。,不过你要是害怕也可以不去。”孜辛虽然想带着石挈过去,但是一切还是要遵循人家的意愿,毕竟疫情不是闹着玩的,过去不单单是为了救治可能染病的患者,也是为了能在赈灾过程中搭把手。 虽然有抱着希望可以带动石挈的情绪的想法,但是归根结底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救治伤患。 “我不害怕的,我想跟着妻主。”石挈赶紧说道,生怕孜辛把自己丢下,虽然不能改嫁,但是自己不讨厌孜辛,毕竟这是为数不多愿意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不会露出异样眼光的人。 “好,那咱们一会儿就出发,要不然可就走不了了。”孜辛偷偷地递的帖子进的皇宫,就怕自己老娘知道消息,把自己关起来,那可就去不了了。 “这么着急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这次震惊的表情都没能收好。 毕竟刚接到圣旨,这就要出发了,也太快了吧。 “那可得抓紧,要不然咱们可能去不了啊。”孜辛一边说,一边要回去收拾行李。 有两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还是可以存放一些新鲜的物品的,就是比较可惜自己的药材还没来得及制作出来,不过这次皇上发话,很多药材都会源源不断的送到灾区去的。 “好。”石挈跟着孜辛一同回房,石挈收拾的很快,常年征兵打仗,早就习惯了行李简单。 道孜辛在问什么, 储物空间第三块3 “你就这么一个小包裹啊。”孜辛把自己需要的一些东西整整齐齐的放进那两个储物空间后,还是带了一个特大号的包裹出来,并不单纯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完全是因为要带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妻主,我来拿吧”石挈看着孜辛手里的包裹,真的很大一个包袱,下意识的看向孜辛身后,很好小七手里的包裹要比孜辛手里的还要大。 伸手就想要过来自己拿着,却被孜辛躲过了,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没事儿,放马车上就行,咱都不用拿。”自己这包袱就是看着大,实际上都是一些衣物之类的,实在是轻得很。 至于石挈手里的,看着可比自己的沉多了,感觉都在往下掉。 “是,妻主。”石挈的行为举止上还是有些过于客气,不过也正常,两人认识到现在还没有七天呢。 “这次主要的灾区还是在清水镇,也不知道是当时修建水坝的修了个豆腐渣工程还是今年的大水确实是大的厉害,整个清水镇都被淹了,现在救上来的人有些出现了一些发热症状,以至于洪水退去的清水镇现在被封了。”两人坐在马车上,外面驾车的除了小七就是皇上派过来的官员。 正在详细的讲解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的具体情况。 “只是单纯的发热还不至于被封,就是最近频繁的出现大规模的死亡,而且感染的速度极快,基本上周围只要出现高热的镇子都会被封锁起来。”外面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就是个七品小芝麻官,现在就要被送到现在人人避之的死亡圣地,怎么能不害怕。 但是她不能躲,甚至和车里的两人一样,去灾区是他自己求来的,在京城他是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但是回到灾区回到清水镇,他就是顶天的父母官,更何况他是清水镇江考出来的人,现在族人都在镇子里面生死未卜,就连自己的娘亲爹爹也在那里面。 当时自己来京城,他们怎么也不跟来,现在她真的是很担心。 “那现在是否有反抗的。”孜辛还是比较担忧国家的安危,外患刚刚解除,要是真生出内忧,自己这夫君还不一定能老老实实的当他的闲散王爷。 孜辛不知道的是,石挈上战场完全是形势所逼,至于在上战场,那可难如登天,毕竟武将也不是没有。 之所以让他成为将领一方面是因为原本他就是替代了石琪的历练,进入军营就是领导者。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确实是有出色的武力值以及头脑,但这不代表他还有机会上战场,无论他是否愿意。 一行人坐着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一路上颠簸让孜辛的脸色很差,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虚脱状态,真的是太颠了,完全就是开在泥土路上,然后还没有橡胶轮胎做过度。 总算是熬到了地方,看着关闭的城门,孜辛让小七派人上去敲门招应。 还不忘分给自己的团队口罩,这还是第一次在商城消费,四层医用口罩外面包裹的是白布用作掩饰。 出来迎接的官员一脸沉寂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期望 “皇上没有放弃我们吗”官员穿着的官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也不知水患之后瘦了多少。 “当然,大家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臣民的,让我们一起对抗灾难”原本驾车的官员走上前,握住已经面黄肌瘦的官员说到。 “曹姨,我是邱宇啊,马车上的是王爷和王妃,后面带的是太医药材朝廷没有放弃咱们,也不会放弃大家的”邱宇握着当地官员得手并没有松开。 “下官曹惠见过大人,拜见王爷王妃”曹惠跪在地上行礼,身子都有些打飘,水患毁了庄稼粮食,他们靠着朝廷的赈灾粮,也就能保证不被饿死。 “快起来”孜辛原本没想下来,她有一点点轻微的社恐,但是人家都给自己行礼了,不下来反倒是自己失礼。 而且怎么说也算是来鼓舞士气的,一直不露面有什么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原本成排的房屋现在只能凭借着眼前的废墟窥探到曾经的样子。 能来回走动的人都和周围的人隔得远远的。 孜辛一边走一边看,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但是偶尔还是能听到哭嚎的声音。 “王爷,您们先来这边休息一下吧”曹惠对于现状还是比较了解的,这里面看似有实权有官职的就是眼前这个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官员。 但是没有实权的两个吉祥物,确实代表着皇上的面子,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忽视了皇上的面子。 邱宇太久没回来了,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家乡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绝对不是眼前这破破烂烂的局面。 “先安顿一下吧”孜辛看着自己明显被忽视了也不在意,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在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主要是现在她实在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早早的休息,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多转转看看现在究竟出现的都是什么症状。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还是很感慨竟然没有秩序混乱,按理说在遭受灾难之后还能保持理智与人性,不单单是对于国家的信任,更多的还是当地官员的有所作为。 孜辛看着走在旁边带路的曹惠,也就四十左右的女人,圆脸按理说应该是一脸横肉,毕竟这种脸型比较爱挂肉,但现在却显得很消瘦。 一旁路过的百姓眼里有胆怯,但是并没有转身就跑,反而还能冷静的看着他们。 只不过随着继续走,走到城中心的位置就听到哭声传来,细细微微地,哭的很没有力气。 “那边怎么了。”孜辛停下来,看着不算远的地方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这种传播疾病的危险时期,还能有人聚集是很凶险的。 “回王妃的话应当是家里人走了,就剩下几个孩子。”曹惠说的时候忍不住的落泪,这些场面这些天见到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刚开始还能有人哭的隔着十几米都能听到,现在饿的厉害哭都没力气了。 “那是要去哪里。”孜辛视线又被另一个走路弯着腰,颤颤巍巍还偶尔咳嗽的人吸引,裹得严实看不出男女来,但是明显躲避着行人,很有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储物空间第三块4 “那是得病的人,要去的是哪里。”曹惠说的时候,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那里是他们镇上的祠堂,现在得了病的人都集中在那里。 人都是自私的,但是架不住整个镇子是由四个家族聚集起来的,整个镇子远也好近也罢,都是连着亲的,而且所有的药品镇子上的村医都在祠堂。 只要得病的人要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祠堂里面,进行治疗就算是好了也不能出来,而是在里面继续帮助其他人。 因为他们发现有些人出来之后还是会再次发热,抽搐,但是有些人不会,他们不敢在冒险,因为失去的都是他们的亲人。 甚至为了让决定得以推行下去,家族里面的族老们都已经住在祠堂里面了。 “那里是做什么的。”孜辛看着镇子上的情况,想来在没有遭受灾难的时候应该生活还是不错的,毕竟就现在所遇到的人,就算是经过灾难水患他们的衣服都是很不错的面料,像是一些补丁窟窿都比较的少。 “算是医馆吧。”曹惠说的并不肯定,毕竟在她眼里,甚至在整个镇子上所有人的眼里,那里就相当于是一个自生自灭的地方了,但是要是不去在家里更是没有活路,还不如过去至少还有药品,还有生存的希望。 “那就把我安置在那里吧。”孜辛看着不远处的祠堂,这是除了城墙为数不多还存在的建筑,应当是用了砖瓦,而不是大多数的泥土房。 “不可,王妃那里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万万不可。”曹惠听了直接跪倒在地上,高呼不可身上的官服落在地上,激起一些灰尘。 跟着一起过来的邱宇却没有劝阻,毕竟这次带来的不只有药品食物,还有皇上的圣旨,很简洁就是完全遵循孜辛的举动,她没有权利阻拦。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跟着镇长他们找个地方先住一段时间好吗”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后悔把他也带来了,毕竟疫区这么危险,但是要是留在王府,好像总觉得会发生点儿什么一样,那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主要是她都不敢想要是自己老娘知道这件事儿会不会气死,万一迁怒这家伙怕是处理不好啊。 远在京城的孜芙已经在丞相府的正殿转圈圈了,气的眼睛都红了,上奏给皇上的文书被驳回,她想连夜出发,一出门就看见围在丞相府外面的禁卫军。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孜芙站在丞相府的门口,看着眼前的禁卫军首领,自己的女儿现在就在灾区生死未卜,自己哪里还顾得上规矩不规矩的。 “皇上口谕,丞相大人清早上奏扰朕清梦,有损龙体康健,让丞相大人等在府中,直到王爷王妃归来。皇上还说了王妃说的要让您留守在丞相府等她回来给她做糕点吃。”禁卫军先一句话说的一本正经,后面的传话就有些讨好的意味。 毕竟孜芙这个笑面狐狸可不能得罪。 看着孜芙转身回府,挥手让人聚集起来看着大门。 这是我而是她女儿自己做的决定,她不能插手更不能主动和皇上撕破脸,万一皇上直接下令封锁了清水镇。那自己的女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孜芙在丞相府中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就只好回到自家夫君的院子里面,试图商量一下缓解一下情绪。 另一边石挈摇着头拒绝孜辛的提议。 要是孜辛有什么意外,他也活不长,就算他是王爷也没用,这个政策到现在都没去改变,倒是没有其他的原因,因为很多男人嫁了人,都是执掌中馈。 这样很大程度避免了一些事情妻主死了,财政大权收不回来被男人家人一同霸占的情况。 更避免了之前所出现过的外戚专权的情况。 所以就算是孜辛不带自己,自己有幸活下来了也没有用。 “别摇头,你要知道太过于危险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孜辛看着石挈,她是医生当出现病情,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解决问题挽救生命本就是她的职责,而且她也懂得防护。 无论是现在亦或是上一世,没有任何医生在面对重大疾患的时候还能稳稳当当的躲在后方。 但是石挈不一样,他又不是医生,没有责任与义务冲在最前面直面危险,这要是真的在里面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万一真的没有及时研制出救治的药材,那可真就是来不及了,而且主要是帮不上忙啊。 最重要的是她带石挈过来更多的是为了引起重视,也让他人能意识到男人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希望可以唤醒改善男人的地位。 要是他们俩都进去了,没有在外面招呼的,那么里面的消息就算是传出来了,也不一定会将石挈的行为宣扬出来。 反倒是让他参与了危险的事情,又没有得到该有的名声。 “妻主,让我和您一同进去吧,要是有危险我也可以帮忙的。”石挈轻轻地拉住孜辛的一边衣角,不愿意松手。 他愿意跟着一同过来,就不愿意让孜辛自己去面对危险。 “你要在外面帮我啊,这次带来的粮食分发,家园重建,以及和朝廷联系物资的需求,传达进度都是很重要的工作啊,而且得让百姓看的到朝廷没有放弃他们,你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你代表的是皇室的态度。”孜辛看着石挈,然手握住石挈的手给石挈画大饼。 脸上都是信任郑重地表情,让石挈忍不住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孜辛戴着口罩只剩下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石挈只好同意。 孜辛带着几位太医进了院落,门打开又关上,石挈只是远远的看着没在靠近。 等了一会儿邱宇跟着曹惠带着石挈取到了现在还留存的房屋住下。 这边已经进了祠堂的孜辛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这哪里是她所想象的那种温馨的互相帮助互相救治的场面。 只见里面的人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只有频繁的咳嗽声以及呕吐的声音。 跟着一同进来太医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对上孜辛的视线。 只剩下一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神情就要少很多了,但是有的是坚毅却不是退缩。 “走吧,咱们现在已经进来了,治不好出不去的”孜辛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她现在还不急着了解患者,而是需要找到还有的医者,快速的了解情况。 储物空间第三块5 一行人走进来,有人注意有人却完全不理会,随意的倚靠在墙角,一副生死由命的态度。 按理说应该有接应的,但是除了在外面负责门口开门的人在就没有任何人理会。 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到了有医者的位置,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让人无力。 药材都是有的,里面患者的咳嗽声也要有力很多,但是看起来应该是医者的人却不多。 “您是是这里管事儿的人吗,我是朝廷派来帮忙的太医,后面几位我的同僚。”孜辛走上前,看着一个明显不一样的老者,眼前的老人倒不是穿戴多好,主要是他坐在那里,其他忙碌的人都会经常问一些东西过来。 “你想问什么。”老人抬起头,一脸疲惫的样子,孜辛看这老人的脸色,并没有刚刚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看起来这么硬朗,反倒有种让人觉得油尽灯枯的感觉。 “我想了解一下现在所有村民的现状,不过方便的话让我先给您把把脉可以吗。”眼前的老人虽然还能端坐在椅子上,但是明显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还能维持坐在椅子上的身形也都是椅子的形状出了力,后面有靠背两边有扶手将老人牢牢地固定在位置上。 老人倒是不反抗,听着孜辛的话伸出手来任由孜辛把脉,这段时间来给她把脉的人都少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日子可以活,但是还是努力睁着眼睛,这样后面的小辈就还有主心骨。 “老人家,您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啊。”孜辛把着脉左手换右手,皱紧的眉头一点点松开。 “从两个月前干旱后,大家起初并没当回事儿,哪怕是后来下雨,大家都很欢喜,总算是缓解了干旱”老人也不管孜辛是不是还在把脉,只是垂着头说着话,明明语气都有些虚弱了,但是语句还是连贯的。 “但是随着下雨越来越多,大家欢喜也变成的惶恐,就算是提前去堵了堤坝也没用,还是冲垮了,但是清水镇的人都是自家人,平时再怎么闹在大是大非面前,一致抗灾的精神还是有的。”老人说到这儿,还抬起头视线落在周围的身上,眼里都是欣慰,也算是有了些精神。 “但是水患躲过去了,大家开始发热咳嗽,浑身没有力气,还有些甚至开始咳血,原本有些人身子骨就不行了,这一折腾就走了。”老人说到这儿,情绪有些激动,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身边的位置,就像是昨天还有人一起坐在这儿的,现在就只剩她了。 孜辛也没打断老人说话,虽然对把脉有些影响,但是孜辛摸到的脉让她不能打断老人,因为现在不说过一会儿就算是想说都不会有机会了。 脉象微弱只会随着老人说话偶尔跳动几下,但也没什么反馈,就像是还有一口气在吊着。 孜辛由着老人说话,但是自己的手也没停,手里的针提起又落下,老人的手臂上身上出现了很多金针。 “年轻人身子骨好点儿,但是也经不住折腾,温度退了又上升,郎中们的药吃了也没用,最后大家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也”老人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歪一口血吐了出去。 暗红色的血液撒在地上,老人原本已经昏暗的眼睛都亮了一点儿。 见老人吐血,孜辛手搭在腕上,一边摸脉一边撤针,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老人家,既然大家已经没了希望,不如让我试试吧。”孜辛原本还以为自己来会有人因为自己的年龄会引起不信任或者是反抗。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亡的人多了,救治过来的少,还活着刚进来原本还抱着希望的人看着满地随意躺着咳嗽着的人,也没了希望。 反倒是没什么反抗的,就像是癌症晚期已经接受了一样,整个院子里面死气沉沉的。 “你们照顾好自己,老人家可否组织大家聚集一下,就算没了希望之前再折腾一次试试可好。”孜辛对于自己的针还是有把握的,刚刚没力气现在至少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好”老人家看着孜辛,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是能感受得出来的,她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还能这么长时间都瘫在椅子上除了鼓舞士气,何尝不是抱着还有活着希望的期盼。 原本来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基本上可以坐直身子,那就不能放弃。 她要带着那几个老姐们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好了,让大家都过来,咱们清水镇还是有希望的。”老人家看着几个还忙着的郎中们,并不是郎中没有症状,而是这些还能站得住,剩下的那些个人已经都躺下了。 身子骨有了些力气,就像站起来像之前一样调动大家的情绪,毕竟也不是没有发现之前大家都还能走得动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是邱老”几个郎中放好自己的东西,甚至刚刚还在帮忙的病友们走出去招呼院子里面零零散散的人,好一会儿才都出现在这里。 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很差,但是还都能听从安排孜辛反倒有些震惊,这种情绪自从来了这个清水镇就一直存在,太团结了。 孜辛看着小跑着过来叫自己的太医说道“大家都已经聚集到了是吗。”孜辛原本是想等着的,但是架不住实在是人太多动作太慢了,她就先来清点这次来来的药品,刚刚把脉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现在聚集人过来就是为了细分一下。 这个病症在现在算是新出现的,可能有些人会将这个当做是风寒的治疗方式去救治,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印证了这个想法是荒谬的。 但是至少她见过,只是现在接触的还是有些少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会想聚集人们过来。 “是王妃。”孜辛刚刚露那一手,基本上是征服了他们,就像是外行人看热闹,他们作为内行人门道还是看得清的,有些下针的手法他们认识,有些则是完全不了解。 现在基本上就是小小的期盼着能有机会跟着孜辛学习,要是能被收徒就更好了,所以基本上是指哪儿打哪儿。 两人回到正厅,还能好好地站着的没有几个,大多数都是坐在地上,看着孜辛进来都没有力气。 孜辛走过去,然后依次把脉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位太医说这该怎么分组。 等到孜辛将已经出现的人群分类,就是咳嗽的,咳血的,以及没有力气的。 天已经黑了,孜辛站在厨房有些庆幸刚刚自己按照大类分了药材,要不然就现在这几支微弱的烛火想要分类再熬煮药材就是奢望。 “你们按照方子先熬煮药材。”孜辛指挥者除了自己带进来的几个太医以及还能站得起来的人,毕竟人口基数太过于庞大,但是他们的人又实在是缺少,病不等人他们这是一场硬仗。 还好听指挥的人不少,孜辛看着几份熬煮出来的药材,自己先喝了一碗预防 ,也是为了试试药性,毕竟是大铁锅熬出来的,会有些偏差,但是小药罐还是不太现实,量太大了。 喝完后对着等在一边的人说道“你们四个没有症状的喝这一份,至于你们咳嗽的喝一号锅的,咳血的喝二号锅的,至于那些没有力气的一会儿让人去分这一口锅的。”孜辛说完先一步离开。 今天走过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瘫倒在地上的她需要先去下针,要不然药材可能救不回来。 这个时代的人多稀缺啊,每一条生命都弥足珍贵。 储物空间第三块6 孜辛在这边忙了一下午,另一边石挈也没闲着,跟着邱宇曹惠很快来到落脚地。 不过他们的行程就要轻松很多,只是将马车上带来的行李取下来,然后就跟着邱宇在整个镇子上忙前忙后。 主要是他们忙前忙后,石挈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手,只是他学的很快,给自己找岗位速度更快。 为了避免刚来的时候所出现的只有小孩子在路边哭泣的情况,大家聚集人手清点现有的老人,孩子,以及男人女人。 最后的结论却大家都陷入沉寂,清水镇面积不大但是人口不在少数,现在所剩余的人口就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在清点之前大家虽然都知道人死亡了很多,但是实实在在的数据摆在眼前这一刻,却让人无比深刻的意识到究竟是多庞大的数字。 大家相互看着,面黄肌瘦的有些原本就是邻居的,看着熟人都会下意识的看看他身边的人,然后都保持沉默陷入悲伤。 完整的家庭现在这些人之间基本上不存在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失去了自己的部分亲人。 “大家打起精神来,我是皇上的亲弟弟石挈,朝廷没有放弃大家,皇上没有放弃大家。 这次我们来带了太医和药品,以及食物我们一起建设家园,至于我们的家人也都在接受救治,咱们一同加油。”石挈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简短的说完看着几乎没什么反应的人群,识趣的退到一边。 他算是意识到了,这里的人不仅团结而且排外。 就算是他是王爷除了刚开始曹惠行礼的时候会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一会儿,之后基本上是完全无视了自己。 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起同行的官员身上。 现在更是如此,看着邱宇打招呼鼓舞士气,下面的百姓流泪,共鸣在邱宇和曹惠的引导下,大家就像是才注意到石挈的存在一般,激动的注视着石挈。 比较现实的原因就是邱宇口中的石挈就是行走的粮食药品,邱宇说的是“皇上派王爷来帮助大家,给大家带来了粮食药品,要是后期还有其他的需要王爷也会书信传达,王爷在皇上给的粮食就不会被剥夺。” 就算是现在还没有饿死人,但是现有的粮食确实是不多了,而且赈灾粮是会被克扣的。 但是他们出不了镇子,没有人有办法,就算是身为镇长的曹惠,看着被运过来的糙米,也无能为。 但是今天一车车的东西运输过来,他们不是没看见,但是没有人敢扑上去,因为站在旁边一同进来的士兵他们也不是没看见。 重建家园的任务很快被分布下去,石挈跟着带着一众老人小孩儿去往“食堂。”至于年轻力壮的女子,以及相对于还有些力气的成年男子则是被带着,参与到修建房屋河堤的工作中。 到了傍晚,食物的味道传出来,引得原本就没怎么吃东西的人们眼睛都像是饥饿野兽冒着凶光。 但是打饭的是老人,他们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至少比只能够这着锅边的孩子要靠谱得多。 新米掺杂着糙米还有一些叶子,毕竟水灾好在还是发生在夏季,一些野菜也是充足能吃的。 一碗碗菜粥跟着的也是菜馍馍,扎实的野菜团子,面少菜叶子多,那一点点的面粉也就是起到了粘合菜叶子的作用。 但这也足够了,女人三个男人两个,保证基本上每个人都能有一个不咕噜噜叫唤的肚子。 至于吃饱还是有些奢望了,毕竟什么时候能解封大家都不清楚,这些粮食要吃多久还没有定数。 石挈拿着大勺子,站在四口大锅前面保证每个人分到的野草粥都能有差不多的米,而不是只有米汤。 大家排着队,领完粥就去领馒头,夏季的温度实在是高得离谱,再加上还有四口不断燃烧的大锅,没一会儿石挈身上的汗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野菜粥里面还有他们抓到的麻雀,石挈对着一些小孩子说的是要是不剁碎一点儿,有人可就一点儿啥都不吃不到肉了。 就能看到一些大一点的小朋友拿着努力的剁着麻雀,那些细碎的肉沫粘在木板上为了不浪费煮粥的水就是直接从木板上冲下去的,保证没有一丁点儿肉沫被浪费掉。 粥里面那一点儿肉末,再加上近半数的菜叶子以及少量的盐,这顿饭也不算没有滋味儿。 至少不会再饿肚子就是了。 食物保证了,大家干起活来也有劲头,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抵抗力上来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出现发热状态的人都不多了。 等到晚上人都散了,躺在粮仓里面的石挈看着远处的祠堂,借着窗外的月光给孜辛写信,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两人却已经快七天没见过面了。 “妻主,外面一切都好,大家正在努力的修建家园,你那边如何。”石挈明明还想说自己这段时间感受到了来自不同的人的善意。 这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饿得没有力气闲聊,还是真的高尚,总之对他有异样情绪的人不多,就像是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和他们能吃一顿饱饭来比都微不足道。 反倒是会因为自己打的粥是满满的一大碗,里面有菜有肉有米而感谢自己。 至于一起帮忙的孩子,以及包容心很强的老人家们,对他也不像是刚开始那么冷漠,反倒是热情的接待自己,大家一起共事还有些孩子会缠着自己学一些招式。 也会因为自己会打麻雀,打野兔野鸡而得到欢呼。 明明做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总是的赢得大家的欢喜,也衬得他前二十多年的因为外貌而被欺辱的人生仿佛就是一场笑话。 这些变化和发现他都想和孜辛去说,但是落在纸上还是寥寥几笔,就像是说这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会浪费孜辛的时间,就像是自己其实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值得被关注。 石挈最后看着的信件,将自己心中的情感写在另外一张纸上,然后收好,在封面上写到妻主亲启,然后将整封信都收好。 做完这一些,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正在跳动的心脏,还是有些不平稳。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开始就只是有些好感,一种宁愿嫁给傻子认命的妥协。 到后面因为孜辛平等的态度让他也有了些继续活下去的盼头。 现在这情况,这才没几天自己已经对孜辛产生不一样的情感了吗。 石挈躺在床上,夜晚阵阵凉风要比白天舒服太多,脑袋却像是装满了浆糊,暖乎乎的黏住了思绪。 石挈他们在祠堂外面干的如火如荼,孜辛在祠堂里面也很顺利,虽然不可避免的有些原本就有基础疾病的没能挽救过来,但是死亡新增人数在明显减少,症状也在减轻。 孜辛看着现在已经加入熬药,照顾患者以及做饭行列中明显有好转增多的人们,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基本上是没黑没白的工作了,基本上每天也就能睡两三个时辰,虽然在现代有些人熬夜基本上一天也就睡四五个小时,但是要知道工作和游戏可不一样,毕竟工作是要承担压力的,哪怕是自己喜欢的工作。 趁着晚上清闲,孜辛看着被送进来的书信,话不多孜辛也不能回复,毕竟相对来说外面还是安全的,自己这里面就算是信件递出去都不干净。 储物空间第三块7 所以非必要情况,她是不会写信出去的。 孜辛看着信件上的内容,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清水镇基本上算得上是镇如其名,人们对于情感的处理很通透,就像是一谭清水,一眼便可见底,直来直往的都没什么坏心思的感觉。 这边的人对于自己人好像有一种狼群的感觉,就像是整个清水镇就是一个完整的狼群生态环境,领头有经验的年迈老狼,在面对危险时能主动站出来,就像是邱老,以及那些没挺住已经故去的族老们。 能撑得起来镇子的年轻狼群,就像是外面努力建造家园的百姓,走在末端的小狼,哪怕幼小也能进跟队伍,不捣乱会配合,就像是其他人传进来的信封,上面写着会往灶台里面添柴的小朋友们。 至于狼王,清晰可见的就是曹惠,清水镇之所以有现在这种还算可控的局面,完全是因为领头的不贪污,认认真真的对待灾情,对待百姓不克扣打压,更不会去发灾难财。 有时候看外面其他人递进来信,也会得到更多的消息,孜辛看着自己桌子上面摆放的两摞信纸,每份七张,基本上外面的情况都是靠着右手边那摞厚厚的信纸得来的消息。 至于被好好地放在左边,折痕都少的信纸,就是来自于石挈的报平安的消息了。 她上一世有珍重的家人,这一世很幸运也有,对于自家人的东西自然需要好好保管,这以后看见也都是回忆。 这边病情也算是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就算是感冒都得七天的过程,更何况这基本上比肺炎还要凶残一些,现在就想好可真是奢望了。 但是不妨碍孜辛将药方详细的上报给皇上,上面还捎带着孜辛的小妙招,毕竟赈灾救灾哪一项都是需要金钱兜底的,毕竟就算是动物也知道那些是自己打来的猎物。 更何况已经是私有制的人类社会,没有利益就想让人家出血,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而且就是用名声换钱,也算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好事儿。 那就是用皇商的名头让那些个商人捐款,或者是减免赋税,前者就像是现代的营销名声好了,自然会有追捧的人跟着,后者可就是实打实的好处了。 这样商人既有了好名声,还减少了原本纳税的金钱,也算是一举两得。 至于灾区的百姓也可以快速的获得赈灾的粮食棉被或者是用品,何止是一举两得。 毕竟要是不捐款的话延误了原本的时机,当需要成倍的投入资金的时候,那朝廷想要收钱无非就要换个方式取之于民了。 这些都是可以延缓的,但是人命不行,人命关天赈灾的物资晚一天到,都会造成人口损失。 远在皇宫的石琪总算是在七天之后收到了来自孜辛的小妙招。 石琪看着孜辛传过来的“妙招”都忍不住夸赞,这丫头哪还有之前痴傻的样子,完全就是鬼精灵,不可小觑啊。 圣旨下发,石琪将孜辛粗略的好处具体化,实打实的利益摆在商人面前,银子就像是流水源源不断的进了户部的仓库。 至于奉献的商人,看着到手的牌匾都马不停蹄的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事儿。 甚至于石琪为了让他们花钱花的有价值,不惜张贴皇榜告知天下,不过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最实际的东西。 那就是凡是捐赠超过三千两白银的商家都会有一个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以此类推。 要知道这可是不多见得,毕竟从商三代不科考,这是规矩,毕竟商人的钱袋子可没有瘪的,要是想买官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打算加一场殿试的事情就没有一同公布,毕竟要打个措手不及,才能找到一些漏网的小鱼。 好处她给了,至于能不能抓得住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不过现在钱是基本上够了,药材也跟着发下去,看着清水镇的好消息一天天的传过来,她心中压着的石头也算是轻了一点儿。 石琪摊靠在软榻上,现在殿内没什么人,也就不用顾及皇帝的威严。 孜辛之前施针也算是有些调整,原本定的七天之后再次下针也是张老代劳,虽然也有些好转,但是终归是差一些。 石琪感觉又有些喘不上气了,但是看着桌子上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喜讯她不能阻止,总之也活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段时间她还能坚持。 国家稳定名留青史,她要让史书上记载的都是她的丰功伟绩而不是她有个丑陋的弟弟。 另一边孜辛已经进入梦乡,石挈却被吵起来,看着被捆起来的三个女人,石挈面无表情的。 对于这些女人他只有在放饭的时候才会稍微有点儿接触,现在看着蒙着脸被捆起来的三个人,石挈没有说话,他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半夜闯进自己休息的房间怎么看都没安好心,只是冷着脸看着站在一边的曹惠。 “王爷,臣会给王爷一个交代的。”曹惠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之前是他们清高,主要是不相信吉祥物能有什么作为。 但是随着这段时间救灾的安排,以及粮食充足她很清楚现在的良好情况的具体原因。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就像是在看死人。 真是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了之前挨饿的日子了。 “你安排吧,我先回去了。”石挈点点头,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他是没有实权的王爷,更是不能抛头露面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 对于这三个女人,其实举动还是很明白的就是来偷粮食,毕竟大锅饭刚开始饿的时候大家都能静下心来朝着一个目标努力,但是当出现有偷懒来能捞到一样伙食的自然会有人不满。 所以就实行了按劳分配,很简单每人的工作分清楚,按照成果收饭菜,至于有些收不到的,可不就动了歪心思,还真是吃饱了撑得。 这些石挈不去管,毕竟他确实是没有实权,而且这些事儿也没有必要去麻烦到他。 看着石挈离开,曹惠抬起头,看着地上被捆起来的三个家伙眼神有些冷,毕竟他们清水这次的做法一定可以让她的乌纱帽再加一级,但是现在出了这三颗老鼠屎,她可得尽快处理掉。 曹惠坐在椅子上,破破烂烂的椅子,勉勉强强的撑住她现在已经越发清减的身子,曹惠示意是跟在身边的手下让他们把三人嘴里的布扯下来。 有些沉重的问道“你们想怎么死。”曹惠看在是一个镇上的百姓的份上问道。 毕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但是眼前的三个人一句话都不说,曹惠反倒是有些好奇毕竟自己镇上的百姓虽然这两年比较多,因为发展的不错吸引了几个外乡客也不奇怪。 但是这三个人怎么越看越奇怪,完全没有一点儿印象,曹惠走上前扯掉让们脸上蒙着的面巾,还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把他们嘴里的布再塞上,好好审看看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曹惠看着他们三个,反倒是松了口气,不认识就好办很多了,毕竟很大程度上不是他们镇上的人。 但是为什么不说话呢,曹惠看着被带走的三个人,从拿出来布巾,到重新放回去这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曹惠盯着他们,越想越奇怪,不应该啊就算是不是清水镇的人,他们到粮仓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三个人走远,曹惠都没想明白原因。 储物空间第三块8 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从上任就一直在自己的镇子上,这很大程度上让她的脑子里面没有那些个弯弯道道,也是因为他们镇子过于排外。 外面来任职的官员没多久就自动请辞因为工作完全开展不下去,而她刚考上探花就直接被皇上丢过来了,也不去顾及原本的条例。 所以她一直都是和他们镇子上的人相处,没被人害过也没被算计过。 至于另一边,已经回到粮仓的石挈看着等在房间的清浅有些疑惑。 “怎么没睡觉。”石挈说着坐到小榻上,出去一趟身上反倒不怎么干爽。 有些潮辘辘的。 “王爷,刚刚看您出去还押了三个人,有些担心就过来问问。”清浅语气很平淡,但是看着石挈的神情关心还是比较明显的。 “我没什么事,三个想要偷粮食的,回去休息吧。”石挈看着清浅眼底的黑青,这段时间确实是都没休息好,这小子一直生活在宫里,总比自己这儿要舒服得多。 一时间让他没黑没白的跟着忙,也确实是累着他了。 “是,奴告退。”清浅垂着头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看了眼房门有些犹豫。 至于被带走的三人,再走远之后就被解开了,然后转眼就消失了,漆黑的夜再加上三人的夜行服,让三人就像影子一样消失在光下。 以至于曹惠坐在正厅等了一宿才听到有人说昨晚负责审问的两人晕在路边不省人事,至于被押着的三个人却没了踪迹。 “你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答复吗。”石挈看着颤颤巍巍跪在自己眼前的曹惠,他现在怀疑这三个人就不是忽然消失的,而是这家伙故意将人放走的。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我这边的官员昨晚被打晕了,现在都没醒过来。下官唯恐误了时机,只好先来告罪。”曹惠跪在地上,原本他是没打算说的,但是一清早这尊大佛就过来问后续了,她这还没什么头绪呢。 她从得知消息到现在真的是没有一点儿消息,她算是认识到自己的脑子和她们这些京城来的有什么不同了,全是坑。 虽然不知道是谁坑的自己,但是很明显自己这完全就是被顺手坑了。 “行了,现在城门封锁,又不是真的会飞檐走壁,让大家都留意着,先完成今天的工作吧。”石挈看着外面的日头已经要挂起来了。 开始工作的人也不能饿着肚子,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弄这些,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先将城墙筑建,保证百姓们安稳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些他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是挡了谁的路。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毕竟昨晚清浅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变数,清浅的背后是皇上,而且清浅晚上从不会特意来自己这边看看,昨晚却能带着关切出现在已经没人的房间。 而且自己在曹惠哪里也不是立刻离开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走一直呆在房间里面也未尝不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 这些都已经足够出奇了,至于昨晚那三个刚露头就被捆起来,现在完全消失的人究竟属于哪方势力都没有今日放饭来得重要,毕竟阴谋阳谋都得接住。 然后狠狠的反击回去。 “是,王爷您放心,,给我点儿时间下官一定查出来”曹惠感觉自己这一天天的,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情,实在是太疲惫了,完全是逗她玩呢。 拿她的命在玩。 “曹姨,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大早跪在这里。”最近建设的很快,她还见到了爹娘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好,毕竟每一天都有很大的变化。 无论是祠堂里面还是外面,以至于她这段时间简直要比在京城过得还舒服,要不是不能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任职,自己都不想在京城待着了。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也别羡慕她曹姨,能留在家乡。 “小宇你来了,快坐快坐曹姨和你说,你帮曹姨分析一下。”曹惠现在是六神无主,毕竟本来昨天还觉得那三个人有问题,现在倒好直接没影了。 曹惠说的断断续续的,要不是没哭出来,现在的场面一定很好看。 邱宇听着曹惠的话,神情也有些严肃,不单单是为了头上那一定乌纱帽,她现在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粮食身上,不顾还拉着自己袖子的曹惠赶紧外出跑。 就算自己是空担心一场,也绝对不能让百姓有任何危险,粮食就是现在他们的动力,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曹惠被邱宇拽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稳住身形看着跑远的邱宇脑袋还发蒙,喃喃道“我这是好退休了吗,怎么感觉跟不上他们的想法了呢” 总算是跑到地方,就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放饭了。 “先别。”邱宇跑着喊着拦着即将倒进村民碗里的粥,气喘吁吁地看着拎着勺子的石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远处的人没听见声音,只看见前面的队伍停下来了。 “有新的进展了吗。”石挈听话的放下勺子,排队在等着的人也有些着急,毕竟现在是按照工作的量来计算工钱,他们必须得努力。 耽误的时间都是金钱,得行动起来。 “不是,就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想先试试。”邱宇看着石挈,表情严肃眼神也比较冷,只不过不是冲着这一句话来的。 “好。”石挈放下勺子,退到一边还不忘安抚即将打到饭的村民。 邱宇拿起勺子,手都在抖她有些不确定,但是她不能拿村民冒险,不说别的就眼前这个等着放饭的村民,要是按照血缘关系来算虽然有些远,应该是他姥姥的姐妹的女儿的丈夫的母亲,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也算得上是亲戚。 要是这么论的话其实整个清水镇都是关系,见面都是能打的上招呼的。 看着邱宇自己拿起一个碗,然后打了一点粥在放进嘴里,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手都有些颤抖。 但是在场的人没什么说话的,石挈是觉得奇怪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出现在粮仓的清浅,以及三个消失的女人,他也有些怀疑,至于饭菜他已经让清浅尝过了,毕竟那三个人从出现就是被捆绑住了,完全没有靠近的机会。 能靠近粮仓的只有清浅,因为昨晚他是锁了门的,最重要的是昨晚他是留着人守在暗处才出去的,至于人手自然是孜辛的人,毕竟他有没有可以用的人手。 从吃过所有的饭菜到现在,一直跟么忙活的清浅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他不准备和邱宇说,其一是现在并没有机会,再者就是现在人多眼杂的并不适合多说。 至于这些乖乖等着的村民,并不是因为不想吃饭或者是素质多高,而是因为最开始的放饭的时候,有些人妄图去抢夺饭菜,然后被抓起来绑在树上看着大家吃的东西,直到大家都吃完他们才有一点水喝。 然后持续了三天之多,在之后大家就没有抢饭的了,而且现在是一日三餐少吃一顿早饭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早就习惯了。 毕竟就算是没有水灾的时候他们也就是一天只吃两顿饭,现在有了灾情,靠着国家救灾反倒是比之前还要吃的好一些。 所以他们就算是现在去干活也是没有关系的。 “等我半个时辰吧。”邱宇喝完粥,看着石挈说道,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悲怆。 “放松,有人先吃过了。”石挈看着清浅示意邱宇放轻松,毕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异常。 储物空间第三块9 “是。”邱宇听完,看着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异样的清浅也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尝试,万一有毒怎么办。 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就算是有人和自己一起吃了她也害怕啊。 半个时辰过得不算太快,但是在邱宇身上就显得要慢长很多,不断地冒虚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毒呢。 “没什么事儿了,王爷下官就不打扰您了。”邱宇从椅子上起身,感觉自己就像是捡回了一条命,走起路来腿都发虚。 邱宇自己走了,石挈也没拦着。 石挈整理情绪,面带微笑继续放饭,只不过眼神有些冷,让挂着笑容的脸有些虚假。 等到放饭结束,看着自己这边也没什么人了,石挈独自回到仓库,看着堆放在墙角原本按照顺序该被送出去的几个袋子没在理会, 先去看了放在桌子上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送出来干净的信件。 信件里面写的正是孜辛的结果,说的是有毒但是不严重,只是会加速传染,更像是已经在祠堂的人身上所携带的细菌。 不过影响不大,放放也就没有了这些都是孜辛信件上的话。 处理公事公办的的一些结论,还有一些单独的纸张,上面是孜辛对于石挈的担忧,虽然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是这个世界对于男人的偏见她还是很担心。 怕有人故意给石挈使绊子,虽然可能不会按照预期那样既有好的名声,又有信心建立什么的,但是她希望至少会有一样,一种从内心生出的自信。 至于孜辛是怎么分辨出来的病毒,石挈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算是清楚了自己身边跟着的究竟是什么人,看着远处的方向,心思也有些沉重。 缓和心情之后再去看孜辛的信,上面问自己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孜辛还说了她在里面的情况,以及询问他有没有被欺负被挤兑,会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石挈看着孜辛最后那句话,“一切要以自己的心情安全为主,你是最重要的。” 至于在祠堂里面的孜辛,也已经清静下来了。 一天的繁忙结束之后,夜晚的宁静是很难的的。 这段时间大家的病情都有好转,咳嗽的少了最明显的还是那些没有力气的,现在基本上就是最基本的帮手,只不过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就是了。 孜辛躺在床上,这种比较容易的传染性疾病见效快,效果好算是可以短时间收到成果最好的效果。 很有成就感啊,这就是她当医生最大的快乐了,只要看着自己的患者一天天的经过自己的治疗得到好转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只不过想着昨晚送进来的东西,孜辛有些想不明白,人是她的人绑的,没有任何挣扎,就乖乖的被抓住了。 乖的让人觉得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然后半夜就送来了一包下了毒的粮食,究竟是为了算计谁,孜辛不是搞商业的,更不是搞权谋的,平时家人更是为了让她少费心,很多事情她都不是很了解,现在就感觉一切苗头都指向一个人。 但是当今皇上也不是傻的,这种这么明显的谁都能看得出来啊,还是说清浅不是皇上的人呢。 孜辛想到这儿,缓缓地坐起身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能查出来关系网吗。”孜辛自己说的都有点儿不太确定。 “不能。”系统的声调没什么起伏,但是就像是能听出来无语一样。 “真不能啊,还抱有希望呢。”孜辛自言自语,让进来的小七吓了一跳。 “小姐,你在和谁说话呢。”小七跟着孜辛进来,从刚开始的不赞同到现在基本上算得上是掌管整个祠堂的大小事务了。 小七性格活泼,本就有些沉闷的祠堂也因为她的存在活跃气氛,才看好些。 “没谁,就是自言自语,怎么过来了”孜辛从床上下来,看着小七有些不太理解,毕竟现在这个点儿应该休息了啊。 “王爷给的消息,我拿过来给您看看。” 小七举着手里的信件递过去,孜辛接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王爷给的。”真不是她有疑问,主要是这么多天了还真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外面画着花朵的信封,不像是石挈的做法啊。 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信件,然后瞪着眼睛看着小七最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小七赶紧接过自家倒下的小姐,然后快速地给孜辛换衣服,找了块干净的手帕塞进孜辛的嘴巴里,轻柔地抱起孜辛,吹灭蜡烛 闪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老二进到院子里面至于空空的房间哪里还有孜辛的身影。 知道小七成功,笑着满意的关上房门,然后对着等着的太医们说到“王妃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后续这边的巩固维护就要靠大家了。” 这边老二按照前几天孜辛留下来的药剂继续救人,原本孜辛就准备好了之后的药剂,打算再带个两三天就离开的,毕竟每个地方有自己的管理措施,他们是来救人和发放物资的,并不是为了耽搁人家原本的工作进程的。 现在只不过将计划提前罢了。 等到孜辛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马车上了,看着身上捆着的绳子以及躺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石挈,孜辛想说话却没有办法。 两人就这么被绑着也没有惊慌的,毕竟绑着他们的麻绳在没有衣服接触的皮肤上放了手绢做格挡,就算是他们嘴里的东西也是放在刚刚好说不了话的程度上,并没有太多的不适。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小七布置的,整个马车上被垫了厚厚的被褥,相对于之前颠簸的情况都要好太多了。 两人相顾无言,毕竟谁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感受到马车停下来了,孜辛脸都有些涨红,看着掀开帘子露出来的脸,赶紧呜呜呜的想说话。 小七有些心虚的对上孜辛的视线,然后拿出孜辛嘴里面的手绢,孜辛赶紧说道“快点儿放开我,我要方便。”孜辛昨晚可没少吃,现在倒是不饿,但是水也没少喝早就想上洗手间了。 偏偏自己的嘴被堵着发出的声响还没人理会,弄得她撞在马车上的脚疼。 “是,小姐。”小七赶紧扶起孜辛,带着孜辛去方便。 下了马车孜辛这才看清在马车周围的人,都是一些陌生面孔,除了眼前的小七,但是她只是跟着去,任由小七给她松绑,然后不可避免的在野外方便了一下。 回到马车,正好看着清浅带着石挈回来,不同的是石挈身边跟着的四个男人明显都是练家子,自己身边就小七一个人。 有种不是很被重视的感觉。 用过午膳,孜辛看着自己和石挈分别被换了个姿势又绑起来,孜辛很配合石挈有样学样,并不是孜辛不想问,而是觉得现在也问不出什么。 不管自己问什么小七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而且总感觉小七和之前自己见到的不像是一个人,明明都是在笑,但是这个看着就很不舒服,偏过头不再理会,就是眼皮好沉睁不动眼睛。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大太阳,孜辛脑袋昏昏沉沉的,饭里放了什么她也不是尝不出来,但现在很显然要是不吃就啥也没有了。 就么这么被绑了半个多月,孜辛下马车的时候都是被抱着下来的。 走路还是会走路的,就是腿软。 看着眼前的丞相府,孜辛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小七,试图要个解释,但是没得到。 储物空间第三块10 一路被抱着进了小院子,眼前的小院子破破烂烂的,但是随着继续往里面走才真真是开了眼了。 “行了,放她下来吧”隔间里面传出来声音,是一道男声。 孜辛被放在地上,小七比较贴心的是把孜辛放在团铺上才离开,至于孜辛看着还捆绑在自己身上的麻绳,这是这几天来比,绑的最紧的一次了,但是嘴里的手帕能吐出来。 她算是认识到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了,平时真没觉得小七有这能力啊。 不过孜辛也没辜负了小七的“好心就是了” 孜辛赶紧把手帕吐出来,然后冲着屋里面喊道“爹,我错了,小七绑的好紧我的手没知觉了。”孜辛的声音凄凄惨惨的。 也不知道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裘伦能不能看到,还知道摊在地上,装作可怜的抽抽脸。 “快给小辛松开。”冲出来的是躲在后面的孜芙,就像是最先见到孜芙那种情况,直接冲出来。 紧着这传出来的声音便是裘伦,声音冷冷清清的,但是语气带这些恨铁不成钢,反倒多了些人情味儿,少些冷淡。 “你不是说要给孜辛长个记性,还说要动家法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先忍不住了。”裘伦边说着边走出来。 孜辛对于这个和自己老爹完全不像的男人倒没什么感觉,毕竟接触的不多,除了大婚那天自己几乎是没怎么见过了。 但是现在看着这个长着绝美脸庞的男人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反倒有些心虚。 毕竟自己做的事儿确实不太地道,不管是先斩后奏直接跑到疫情区,还是在自己父母不知道自己懂医术的情况下就给自己送进去了。 换成是她怕是也得气个够呛,不过她相信就算是自己提前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能这就是身为孩子自己的想法吧,虽然上一世自己活了三十多年。 但是自己也没有个孩子什么的,一直活在父母的羽翼下,所以父母心可能她这辈子晚一些也能体会到。 看着自己的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来,至于裘伦说的家法,孜辛已经做好要在床上躺半个月的准备了,下一秒整个人被孜芙自己抱进怀里去,温暖的怀抱紧紧的包围着她。 “娘,我错了。”孜辛赶紧认错,想着先买个惨好缓和一下这个情况。 还没等行动,却感受到落在自己脖子上温凉的触感,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这是哭了。 孜辛回抱住孜芙,这件事她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去中和,上一世当出现需要医生的情况,别的不说她家里基本上没有人会留在家里。 他们全家的思想基本上都是统一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挽救生命。 “你这臭丫头,知不知道清水镇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进祠堂的时候有多担心,好不容易扛到你的好消息,又收到你要去其他乡镇,你是不是让我担心死啊。”孜芙也顾不得面子了,反正这个院子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抱着孜辛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孜辛想帮着擦都做不到。 来不及完全来不及。 至于孜芙现在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也不去估计自己的形象,在裘伦面前她有什么面子,在自己女儿面前要面子有什么用,在要面子她女儿都没了。 之所以把孜辛绑回来,完全是因为看到小七传回来的消息,要是在被派到别的镇子那她万一没有女儿了可怎么是好。 至于清水镇的情况,对于孜辛的能力,她也算是有所了解,但是其他的城镇和清水镇完全不一样,孜辛能去清水镇,她相信也是有皇上考虑的结果,要不然想让她们死可太容易了。 找一个混乱一些城镇,在她们进去之后减少粮食供给,都能让她的女儿再也回不来。 灾情过后能保留理智的百姓根本就不多,更何况原本的秩序都是在靠着武力镇压,自己的女儿要是过去,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完全就是进了狼嘴的肉包子,回不来了。 原本想着找些人吓唬吓唬他们,却不成想没成也就算了,反倒是让着死心眼的女儿还是没改变想法,一门心思的想要过去。 “娘,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是作为医者,在面对灾情的时候,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孜辛看着孜芙,眼里的坚持是很纯粹的。 看的孜芙更是恼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娇惯着长大的女儿哪里来的这种思想,她的女儿该是先考虑好她自己的呀。 她不像是大多数的人一样,她最初的十多年明明对于这些事情都是不懂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局面确实是大有好转,就算是孜芙没有亲自到过的地方,也能因为相同的情况微调一下药物的用量,得到改善。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身处危险,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这个国家的丞相。 是一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被困住的丞相。 孜芙缓和情绪之后才舍得松开孜辛,仔仔细细的看着孜辛,看着没受伤只是稍微瘦了些,黑了些而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去这一趟回来反倒是更加的开朗了。 不过这一路上也算是受苦了,是不是就不用在吓唬她了,她还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呢。 孜芙沉默的看着孜辛,一句话也不说,看的孜辛有些害怕,孜辛被孜芙盯着,然后想要是自己现在跪下来是不是也可以,但是不是很习惯下跪啊。 “来人”孜芙看着孜辛想起来一个事儿,自己的女儿现在不单单是自己女儿这么个身份,还有个挂名的王妃名头,要是闹大了打了皇上的脸,还是有些不好看。 但是就这么放过她好像也不是不行,自己女儿毕竟是去做好事儿了,但是她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还是得给些教训,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且现在清水镇这些天已经将军队撤出来了,是天大的好消息。 伤亡人数 基本上降到了最低值,自己女儿也算是大功臣了。 孜芙一句话也不说,脑袋里的想法都快能出书了。 “娘,我知道错了。”孜辛被孜芙盯得实在是遭不住了,只好跪在地上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孜芙。 她实在是不敢做出什么保证,毕竟要是再有下一次她一定还回去的,所以有些话她不想说,不想为了不可能的事情去欺骗。 “行了,你们母女俩别在我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先回去吧王爷应该已经回到王府了。”裘伦看着孜芙完全没有下文,就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样子,也知道自己这个丞相大人的想法了。 怪不得让自己也留在这儿,这是算好了需要一个台阶下来了吗。 “你先回王府吧,这段时间不要过来了,皇上下旨让我在丞相府反省,短时间内不会上朝,这些是传过来这段时间清水镇以及附近乡镇的好消息,你回去看看吧。”孜芙最后还是背过手,转过身回到里间,裘伦跟着孜芙的步伐回去,独留一个孜辛跪在地上,看着手里的信件。 也没有起身而是席地而坐,毕竟她的生活里面还是真的不是很适应下跪这种行为。 看着信件上面的好消息,孜辛展露笑容。 她做到了,在这个几乎倒置的世界,还是做到了治病救人,她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娘,我走了啊。”孜辛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笑容都挡不住,满满的成就感啊。 第n块储物空间11 她要去和石挈分享,原本想着石挈这一趟应该会收获一些名声,也不会算是白去,但是现在这种举动,就像是守了一个时期的果实在即将成熟之际被别人摘了先。 她俩原本还有一场像模像样的交接,然后才会继续到下一个城镇,但是这种无声无息的消失,那么成熟的果实基本上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现在就希望自己所盼望的石挈能多一些自我的情绪可以有一件收获。 孜辛重新坐在马车上,表情冷冷的这次回来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甚至这次路上一路“看管”的人,必然也有皇上的势力。 自己去救人是皇上同意的,那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中途把自己和石挈绑回来。 而且自己这算是被原谅了吗,貌似还没有明天要是有机会回丞相府的话还是去哄一哄吧。 至于丞相原本说的话已经被她的脑袋过滤掉了。 孜辛回过神来,听着外面小贩的叫卖声,好像是糖画,麦芽糖的香气飘进马车里好香啊。 一天就只一顿饭的生活就是她在马车上所经历的痛苦日子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而且是第二天的下午,原本应该今天中午有顿饭的,但是因为刚好到了丞相府,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混上一口饭的孜辛,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小姐,糖画。”没一会儿孜辛放下的帘子被掀起来,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出现在孜辛眼前,后面跟着的是小七讨好的脸。 “谢谢小七。”孜辛也没梗着,这点儿事儿她还是懂得,毕竟小七不是她自己的人,甚至于人家的工资都不是自己发的,自己懂,就像是雇佣关系嘛。 自己现在就像是那些个小说里面的富二代,只要不和父母顶撞生活潇洒肆意,周围都是好人。 只不过接过糖画的瞬间还记得给小七手上放一粒碎银子,然后落下帘子。 既然自己不能给人家工资,那就更没理由用人家的俸禄给自己买糖画啦。 得想办法赚钱啊,而且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还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人,好头疼啊。 她就想每天纯粹的救治几个人,然后活得轻松一点儿,好了摆正心态,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能不赚钱呢。 孜辛开始自己给自己开导,毕竟她可不想后面再被绑回来,或者是其他她想做的事情再次被打断或者是驳回。 孜辛靠在马车车壁上,嘴里叼着糖画真的好吃,不是合成的糖浆,纯粹的麦芽糖还带着香气。 来这边除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真的是太幸福了,环境,健康,权利她都有,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王妃,有人拦马车。”小七语气有点儿低沉,手里还捏着那块碎银子。 “认识吗。”孜辛从马车里面探出脑袋,看着外面跪在地上的女人,还真是认识而且还算是比较熟。 这不就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患者吗,按理说吃药到现在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是绝对不会影响生活了啊,干嘛还要做出当街拦马车这么冲动的举动。 孜辛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先从马车上下来。 “屈老板,有事儿说就行,何必这样,在吓到路人就不好了”孜辛从马车里面钻出来,手里还捏着糖画。 “王妃,求王妃救命”屈老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孜辛往后退了一步,错开位置很多事情好好讲只要她愿意是没有问题的。 前提是确实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屈老板,你先起来”孜辛还是没忍住毕竟做东西那么好吃的老板应该人不会太坏吧。 “王妃,求求您救救我的爱人,我知道他是个男人,您要是愿意千禧坊以后收入我愿意给您分六成”屈老板看着孜辛,说出来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深吸一口气。 毕竟材料大家也都能看得出来,千禧坊一定是很赚钱的,愿意分出利润甚至还超过了一半,就为了去救一个男人。 “报酬的事儿过后再说不着急,你现在我去看看”孜辛没答应下来,虽然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但并不代表愿意狮子大开口啊。 更何况要是真收了这笔钱,以后要是想推脱都很麻烦。 不过更让她震惊的则是在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会愿意为了自己的男人在大街上下跪求帮助很少见啊。 毕竟就现在这些男人的地位和牲畜相比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甚至还比不上一些能耕地的牛或者是拉磨的驴。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屈老板激动的叩头,然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身上的尘土就想带着孜辛跑。 她半个月前天天都守在城门口,总算是蹲到了孜辛的马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孜辛就像是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爱人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般。 “好了,快带我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孜辛拦住已经有些颤抖的屈老板,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家男人的状态没啥问题啊。 直到跟着屈老板的后面,一步一步的从店里走到后面的人院子里面,看着屈老板搭在门上颤抖的手孜辛都想自己上去推开。 总算是推开了,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孜辛有些不确定的走过去,将手放在颈动脉上,感受到微弱的搏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看看男人,没有明显的伤痕。 “伤到头了吗”孜辛侧过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就在上个月我外出买食材,有人趁着我不在家闯进来袭击了他,在之后就没有醒过来了。”屈老板说着忍不住的哭起来。 这是她的少年郎,在她还不懂的男女之分的时候就知道护着的人。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再有了孩子之后,才多了两房夫侍,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陪伴,结果就这么忽然的躺在床上不动了。 “你照顾的很好,让人上马车上拿我的金针来,小七哪里有”孜辛坐在一边给屈夫郎把脉,脉象平稳但有些虚浮, “是,是我这就去”屈老板也顾不上叫人,自己起身就跑,她恨不得自己现在瞬间就能跑出去。 “瞳孔对光反射存在”孜辛看着屈老板离开,她则是一点点的开始检查起来。 “主人是否需要ct或者是核磁共振的机器啊”系统的声音充满诱惑力,毕竟这不就是植物人状态了吗。 “不用,买不起”孜辛一边说一边看曲夫郎的情况,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一比一的兑换率就核磁共振那个机器能是现在能买得起的嘛。 “买得起买得起,虽然是一比一的兑换率,但是这边是黄金啊,兑换的也是按照核磁共振出产的时代黄金价格兑换的,你可以提前消费的”系统赶紧说到,自家这个宿主是真的扣啊。 “不用,你安静点就好”孜辛已经不愿意再去搭理这家伙了,且不说核磁共振那个机器有多贵,后期维护得多精细就自己那两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怎么可能放得下。 “储物空间扩大三个四个五个……”系统的声音就像是被打断了,孜辛的动作却没停。 看来是有结果了,好在那些人都救过来了,现在储物空间开放是不是就证明自己成功了。 孜辛总算是松了口气,之前虽然有计划离开,但是也是做足了准备,原定的路线是临近的乡镇,这趟万一有突发情况自己快马加鞭也能回得去。 储物空间升级 孜辛接过递过来的金针,“不要再播报了”没有系统的声音打扰,孜辛下针的速度很快。 只不过半个时辰后撤针男人有人没有什么反应,“现在这个情况就只能先等,方便给我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吗”孜辛把手从男人手腕上拿下来,一次施针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最好短时间内二次施针,但是这男人身体上承受不住是一方面,还有一份原因则是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已经感觉有些眼前发黑了。 “当然,当然休息的地方有很多”屈老板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夫郎,眼里的恐惧和失落试着挡不住的,但是还保留原本的理智,不至于真的哭丧着脸在孜辛面前。 “小七,给我买点吃的东西吧”孜辛看着小七说道。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视线已经没有办法对焦了。 “王妃,您先吃点儿糕点,我这就让厨房去做”屈老板还是很有眼色的,毕竟孜辛没有打算走,也就是说还有希望。 “也行”孜辛现在是来什么都不挑了,能吃就行。 糕点并不是刚出炉的,但是放置之后外皮反倒松软的恰到好处,包裹着内陷甜滋滋的,手上沾着浅浅的油脂,正是糕点制作的时候所产生的。 并不会很甜腻,味道很好。 精神渐渐回笼,孜辛看着还等在一边的屈老板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能干预一下的人吗。 孜辛经过刚刚的治疗也算是有些了解,要是早期干预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虽然肌肉没有松弛,但是整个人基本上快要接近昏迷状态了,还有些神经反射的存在,但是有些过于微弱了。 “请过郎中,全京城只要是能来的都请过来看过,但是大家都没办法”屈老板实在忍不住哭丧着脸,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段时间吃的东西靠的都是打成糊糊压着舌根灌下去的,但是并不是长久的办法。 她的夫郎爱美,怎么能接受自己一直躺在床上生活都没有办法的样子的呢。 “这样啊。”孜辛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捏着手里的糕点还不忘往嘴里送,自己刚刚用的针法并没有多难,相信这边的大夫水平,不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使出来,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很让人费解。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一直躺在这里,刚开始出问题的时候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棘手”孜辛脑袋供上血了,但是二次下针也还需要时间,正好了解一下病情经过。 “王妃,是这样的”屈老板按照孜辛的指示坐在一边,讲述了一下经过。 孜辛这才深刻了解到这个世界对于男人有多苛刻,并不是请不来郎中,而是因为有些甚至大部分郎中觉得麻烦没有出手。 不是步骤麻烦,而是大多数郎中认为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么多精力是一个很不划算的事情。 “难道就没有喜欢钱的吗”孜辛有些不愿意相信,都是平头百姓,就算是在讨厌也不至于连钱都能不要吧。 “有是有,但是”屈老板没说完全,孜辛也清楚,这边的技术还处在那种师傅带徒弟,家学不外传的地步呢。 至于那些野路子的半路郎中,这种还真拿不下来。 这不单单是外伤,还有一点毒素混杂在其中,脉象也别乱。 “时间差不多了”孜辛看看外面的天色,基本上可以准备二次下针了。 “小七,你先回王府一趟告诉王爷不用等我这几天我先不回去了”孜辛施针的时候总算是想起了缺了点儿什么。 自从结婚之后,她俩也算是陪伴多天,刚刚饿的脑袋发晕只想着吃饭有精力救人,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丈夫还在家呢,也不知道这个鬼世界,会不会耽误吃饭。 孜辛说完专心下针,二次会比第一次更难一些,而且成败这一次相当关键,不能打断。 所以正式开始之前孜辛看着屈老板说到“接下来必须保持安静”孜辛说完,手上的金针已经落在了屈夫郎的身上。 二次施针位置就已经不单单是局限在四肢,被束缚住的屈夫郎也在一刻钟后开始有了反应。 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好好的躺着,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中,掀起巨大的反应。 “醒了,总算是醒了。”站在一边的屈老板一下子就忘了孜辛的话,整个人激动的在一边转圈圈,想上前还不敢生怕动了那一身的金针。 “好了,在等一刻钟就好”孜辛没理会已经在一边蹦跶的屈老板,稳稳的落下最后一根针才松了口气。 有反应就好,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也总归是有反应。 孜辛坐在一边,两人谁都没去触碰屈夫郎,还不到一刻钟屈夫郎已经安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睛。 眼里还有迷茫,还不等说话感受到自己被绑在床上,就连头都没办法转动,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就只有空荡荡的床梁,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貌似有些凉风。 不冷但是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 “小秋在吗”屈夫郎声音弱弱的还有些暗哑,生怕别人听到闯进来看到自己衣不蔽体的样子。 “岩岩你终于醒了”屈老板看看孜辛,在得到首肯后总算能过去了,轻轻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夫郎的脸,这段时间很难进食,她家自从卖了糕点,已经很少见到自家夫郎瘦到脱相的样子了。 这次身子骨好了怎么也得好好补补。 “妻主我没有穿衣服”岩岩看着坐在床边的屈老板,脸一下子就红了,虽然他们老夫老妻的但是还是很不好意思。 “岩岩别害怕,你现在身上扎了针盖不了被子的,一会儿妻主给岩岩穿衣服好吗”屈老板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夫郎这段时间的期待都是值得的。 “妻主你的额头怎么破了”岩岩睁开眼,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的羞涩,看着屈老板额头上的伤口,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着急,我没事儿,晚一点和你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你躺一会儿别动一会儿就好”屈老板没敢碰自己夫郎,生怕不小心动了什么位置改变了针的轨迹。 看着时间差不多,孜辛想着自己取了针就能回王府看看自家夫郎,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已经睡了。 结果刚靠近自己的样子落在屈夫郎眼中那一瞬间,屈夫郎的脸比刚刚躺着没意识的时候还要白,孜辛还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已经有些吓人了。 还开口安慰道“别害怕,我是人你冷静一点儿,我给你拔针”孜辛说着不断的靠近,屈夫郎却已经轻轻的开始颤抖了。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就算是在害怕也得先拔针,要不然就是反作用了,不管已经抖得像筛子一样的男人,想着早弄完早结束,手上的动作很利落。 最后一根针落入袋子的时候,屈夫郎已经闭上眼睛,眼角滑下的泪水晶莹剔透的。 “别担心,后续吃几副药就可以了”孜辛还以为是害怕,就对着屈老板说道,然后给屈夫郎把脉开药就先离开了。 屈老板想但送一送孜辛,但是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睁开眼睛光是流泪的夫郎,脸上都是为难。 “走了”孜辛摆摆手,看着两个就像是很久不见得人她懂那种激动,就没让屈老板送自己,跟着小七的马车回了王府。 孜辛坐在马车上,张张嘴刚想说这边的男人真是感性动物,还能害怕的哭出来。 储物空间升级1 但是还是憋了回去,回去找棵植物对着说吧,小七不安全。 两人一个车内一个车外,孜辛不说话小七也不敢说话,只是手里一直攥着那颗小小的银锭子。 至于孜辛一晚上的辛劳还是得好好休息,想着回去和石挈打个招呼就先好好睡一觉,睁着眼睛扛到了王府,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却不成想在出了马车之后也没能睡着,看着管家出来对自己说王爷在正厅,没吃没喝的时候,孜辛就知道自己是短时间内没有机会睡觉了。 这么晚了不应该已经吃完饭躺在卧房准备睡觉了吗,天都黑了啊。 不再多问快步前往正厅,就看见自己的夫君已经被解开正端坐在位置上,孜辛喘了口气走过去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没回去休息,还在这里坐着,吃晚饭了吧。”孜辛坐在一边,还不如忘给自己倒杯水喝,不错还是温的还是这万恶的封建王朝没人权啊,谁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水竟然还能是温的。 “妻主,我吃过了。”石挈去皇宫里面转了一圈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送回来了,回府之后也出不去,自然也不能去丞相府和孜辛共患难,所以一直待在王府,换了身衣服洗漱一番,这半个月一直穿着一套衣服人都快臭了。 原本是等着孜辛回来一起吃饭的,然后小七来传话他就没在等,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能感觉出来,孜辛并不重规矩,让他自己先吃饭他就先吃点东西。 “行吧,走一起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孜辛看着石挈,这家伙没说出来的话他现在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了,不就是所谓的规矩,她都习惯了。 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回了房间就是盖被睡觉,早上石挈醒来准备上朝的时候孜辛还在睡梦中,石挈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已经过了婚假的时间,他自然需要出席早朝。 这是成婚之后第一次上朝,除了原本的王爷服饰,还有一块只能露出眼睛的面巾,布料不算太轻薄,但好在还算透气。 穿戴整齐打算悄悄地离开,以免吵醒孜辛,不过确实是想多了等到石挈受了表彰上完朝回来之后,孜辛都没醒。 等到正午的太阳都快落山,孜辛才醒过来,看着窗外渲染的橙黄色紫红色的天空,孜辛还不至于连早霞和晚霞都分不清。 知道自己睡了一天,孜辛在纠结要不要直接接着睡算了,睡到明天早上。 但是睡饱了之后脑袋就已经操控着她的精神让她睡不着了,但也不想从床上爬起来,只是翻个身躺在床上。 这要是在现代这种时候就是从枕边摸出手机举着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了看着进来的小七,正好对上孜辛的视线。 “是不是还有一会儿就可以吃晚膳了。”孜辛从床上坐起来,她原本的计划是今天去丞相府的,现在这个时间貌似有点儿晚了。 但是回家是不分早晚的,她今晚就要吃到丞相府的菜。 “是的,王妃是不是饿了,我让小厨房先把菜准备上吧。”小七对上孜辛的视线有些讨好,孜辛也不为难小七,摆摆手说道“不用,叫上王爷咱们去丞相府吃。”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只要摆正心态那还有什么你的人我的人,大家都是打工人。 拿钱干活也不是拿钱卖命。 “是,王妃。”小七也没有上前伺候着孜辛穿衣服,自从她家小姐不傻了之后,她就没有近身伺候过了。 “你先去和王爷说吧,我换个衣服就出去。”孜辛坐在床上也没有下去,等着小七关上门才从床上下来。 真丝的衣服就是舒服,就是有个小问题就是容易出褶皱。 孜辛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套新的换上,穿戴整齐才出门。 “你们王爷呢。”孜辛坐在正厅,睡得时间长了,醒来就是多少会有点儿饥饿感,坐在小茶几边上拿起一小块糕点先垫一垫。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绣坊,正在往这边走。”等在一边的侍从垂着头回话,自信也不着急,现在基本上就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从她这儿到丞相府也就马车半个小时的时间,正好到了也就好开饭了。 “不着急”孜辛回了话,靠坐在小塌上,软乎乎的靠枕弄得她想在眯一觉。 “妻主,您醒了。”没一会儿石挈就出现在正厅,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只露出一个小角。 “嗯,睡饱了走吧咱吃饭去。”孜辛看着石挈回来,从小塌上下来,身上带着一股子现代人才有的懒散样子,就像是一摊软乎乎的泥巴。 “好。”石挈走过去让孜辛可以靠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孜辛软乎乎的身子,石挈下意识的抱住不想让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 “睡得多了感觉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孜辛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有点儿占人家便宜了。 是这样的吧在这个世界男人等于女人,女人就像是男人,自己这行为可不就是占便宜吗。 赶紧站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有看到石挈垂下头眼底划过的失落。 “没事的妻主。”石挈声音有些激动,赶紧抬起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好嘞,走吧咱们去吃饭。”孜辛看着石挈激动的样子,笑着说道。 这家伙是越来越活泼了啊。 “好”石挈点头,跟在孜辛身后,走着走着就出现了落后一步的距离。 孜辛走了一会了,停下来拉住石挈的袖子一角说道“走吧,跟上来啊。”孜辛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不满和厌烦。 石挈点点头迈了一个大步跟上孜辛。 两人坐在马车上,脸色都不是很好,那半个月基本上都快出现应激了,刚回来的时候饿的够呛也没什么反应,现在睡饱了精神也能跟得上,在看这个马车就很不舒服。 走了没一会儿,孜辛实在是忍不住了下意识的去敲打马车壁,看着小七赶紧探进来的脸,孜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蹲在路边忍不住的呕吐,实在是反胃。 推开靠过来的小七,接过左手边石挈递过来的茶杯,漱漱口。 这时候真的是很庆幸自己这地方选的还算是人少,不算太丢脸。 也没什么青石路水泥路,就是简简单单的泥土路,自己也就是吃了一块糕点,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要不然多影响环境卫生啊。 不过人算是缓过来了,但是再上马车实在是接受不了,想吐生理反应压不住。 孜辛有些纠结的看着石挈问道“咱们骑马去是不是也行。”孜辛看着石挈问的有些心虚。 她穿的衣服还是比较方便的,但是石挈就不一样了,他这就是裙子啊。 “算了,这样吧你坐马车我骑马,就这么定了。”孜辛赶紧推着石挈回到马车上,虽然想让石挈开放思想,但是不代表要让他公然挑衅原本的规则。 直到到了丞相府,孜辛都没在上过马车里面,只是骑着马跟在一边。 几个人一路无言,孜辛是真没啥要说的,至于坐在马车里面的石挈倒是趁着孜辛出去的功夫赶紧给自己绣了一半的手帕拿出来,原本没有时间就算了,现在回来了怎么也得快一点学会绣东西才好给他家妻主用他绣的。 至于清浅脑袋里是什么都没有,放空心思驾车,不过坐在他旁边儿的小七都快哭出来了。 他们本就是丞相给小姐准备的死侍,现在却被小姐厌弃,就连近身伺候都做不到,而且小姐也不像之前一样还拿她当自己人了。 储物空间升级2 小七看着自己的手,就在刚刚她要去扶她家小姐的然后被推开了,她原本以为,这次回来小姐一定会很生气,她都做好了会被惩罚的准备,却没成想确实现在的待遇,就像以前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 小姐好了以后其实和她的接触就不多了,只不过之前也没有现在这般疏离。 这是她自己做事不对,但是刚刚小姐的举动,连带着下意识看到自己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待在小姐身边了。 但是她从小就是和小姐一同长大的,走既不是小姐说的算更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决定的,他们七个就是为了小姐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真要是到了走的那一天,那她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了。 到了丞相府这次没有人提前等在门口了,孜辛看着大门紧闭的丞相府,从马背上上下来,先去敲敲门,看看反应。 “王妃,您来了丞相大人说这段时间闭门思过,不出丞相府别人也不能进的。”丞相府的大门悄悄地开了一条小口子,一个脑袋探出来说的声音很小,偷偷摸摸的样子。 “好,那我们从侧门进,打个招呼啊。”孜辛说完就离开大门口一点儿都没留恋,也没听小厮接下来要说的话。 侧门并不是正经的大门,而是在后面开了一道小门,不太起眼前提是别在丞相府。 要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守在外面的官兵,孜辛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再往前走了。 这也不像是丞相府的人啊,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见皇上呢,不会是皇上的人专门在这儿等自己吧。 那今天晚上还有没有机会吃到丞相府的饭啊,好想吃饭啊。 “臣见过王妃,丞相府明天就可以解除禁闭,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有劳王妃今日同属下先去皇宫觐见圣上。”守在门口的守卫看着孜辛站在远处不再走一步,只好离开自己看守的位置。 跪在地上行礼起身,垂着头说道。 “现在吗。”孜辛坐在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好饿,早知道就多吃一点了。 “回王妃的话,是的。”下属已经是起身垂头的姿态,完全看不到孜辛脸上的痛苦表情。 “走吧,只有我吗,王爷需不需要跟着。”孜辛想的是自己不一定能混上饭了,还是让石挈先吃饭也行。 “是的,王妃”跪在地上的侍卫没听到孜辛叫她起来,自然还是老老实实的垂着头跪在地上。 “你先起来吧,我跟着你们走吧,小七你跟王爷先回王府吃点儿东西,或者”孜辛看着眼前的丞相府对着站在一边的侍卫说到“你稍等会儿” 然后钻进马车,坐在一边看着石挈说到“你想不想去丞相府吃晚膳,要是想回王府的话让小七驾马车送你回去就行”孜辛怕自己不跟着,石挈不能放松的吃顿晚饭。 “妻主,我可以和清浅回王府,您让小七跟着您吧”石挈抬头垂眼,基本上和孜辛的视线对不上,语气平平淡淡的,也不见什么情绪。 “行吧,那你现在路上买点儿东西”孜辛还想嘱咐,就听见马车外面传来声音“你们俩在马车里面聊什么呢,你先去皇宫,王爷就和我们在丞相府用晚膳就行”马车外面是在丞相府里面等人没等到的丞相大人。 原本还想着摆摆架子,这下好了自己女儿半路就要被劫走了,这要是再不出来今天怕是都见不到自己女儿了。 “我娘,她还真是连样子都不装啊,你要不要去丞相府吃点儿东西”孜辛能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唤,就觉得石挈这么个大男人,吃的东西比她还少,怕是也早就饿了。 “是,妻主”石挈的语调都没变,只是低着头应和,去哪里吃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分别。 “王妃,咱们该走了”孜辛还想说什么,也没再多说,转身下了马车伸出手拖着石挈的手,让他从马车里出来。 “娘,我夫郎可就交给您了,我先去争取还有时间回来啊”孜辛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再上另外一辆马车。 掀起帘子的一角看着两人进了丞相府,自己坐回位置上,靠着马车忍受颠簸。 还是自己家的马车舒服,厚厚的被褥减少了颠簸的幅度。 总算是晃悠到了皇宫,原本咕噜噜的肚子这一会儿也消停了,饥饿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感觉脑袋也被带走了。 跟着侍卫换交通工具进皇宫,果然有用处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这都到了门口还有娇辇,从人力车上下来,看着抬轿子的几个壮实的女人,面露微笑,她很感谢。 要是让她徒步走进来怕是真的要低血糖了,虽然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饿了,但是她想吐还有些眼前发黑。 走两步都快冒虚汗了。 “爱卿,总算是回来了。”进入大殿,孜辛行礼之后留在脑袋里面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了。 在之后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看着陌生的环境,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衣服还在安全安全。 “王妃,您醒了”孜辛侧过头,看着刚刚说话的人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人。 “这是在哪儿”孜辛有些怀疑不确定的问道,自己昨天进宫现在不会还在皇宫里吧。 “回王妃的话,这是绍华殿,您昨日昏倒在正殿,皇上命人将您安置在此”侍奉的小侍看着孜辛醒来,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孜辛就看着原本两个守门的走开了一个。 “我昨天没吃东西饿的,现在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孜辛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自己这么不抗饿,就在半路买点东西吃就好了。 也不知道见皇上昏倒算不算罪啊,得找时间找个人来教教自己规矩了,要不然那天自己小命就和自己说拜拜了。 “有的,刚刚已经派人去传膳了,王妃先用些点心可好”侍从倒是勤劳,说着还不忘把盘子端到孜辛眼前。 小乔小巧精致的糕点,两只手指捏起来也就一口的量,孜辛拿起来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绵软香甜。 不愧是皇家口粮,真好吃啊。 孜辛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好在这些年吃东西也快不起来,才没有显得那么狼吞虎咽丢了形象。 吃了两三块,看着盘子还剩个三四块就不再吃了,虽然开胃了更饿了,但是光盘就不太合适了。 孜辛守住自己的理智,控制自己的食欲,收回了手。 “可以了”孜辛接过等在一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在众人的侍奉下洗漱。 等着饭菜上桌,只不过先来的是皇上。 “爱卿不必多礼,坐吧今日身子可好些了”皇上面上带笑,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看着孜辛的表情还有些揶揄,昨天看着这丫头倒在自己眼前还有些慌。 结果叫来太医知道是饿的喂了些糖水也没见醒,把脉只是说昏过去了,没有大碍就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治病救人那么在行,还能让自己饿到晕过去。 “回皇上的话,臣身子没有大碍”孜辛没看到皇上的表情,但是皇上说话带着笑的语调她听的很清晰。 真的是糗大了。 “那就好,朕的爱卿可得顾及自己的身子,毕竟身上的担子可不轻,用过早膳给朕把把脉”皇上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见过光明的人,再次落入无尽的黑暗,那一缕光就是让她不断奔赴的地方。 空间升级1 “是”孜辛看着皇上离开,饭菜紧跟着进来,匆匆忙忙的吃了一点儿保证一会儿不会再出现晕倒的情况,就跟着侍从去到正殿。 再见圣上,衣服已经换了更为方便舒适的常服,孜辛弯腰行礼,然后按照指引把脉。 轻轻蹙起的眉头让关注着的皇上了有些不安。 但是孜辛的手还没离开,皇上也就忍住没多问。 直到孜辛松开手,抬起头想看看皇上的面色,毕竟望闻问切也不能光看手啊。 却不成想对上皇上有些不安的目光,孜辛有些不解,自己没说啥吧为啥这样的表情啊。 “朕的身子如何”石琪有些心慌,原本只是觉得这段时日又像之前一样身子疲乏但是也是有起色的,但是刚刚孜辛的神情她有些不确定了。 难不成自己这段时间都是错觉,回光返照不成。 但是孜辛没说话,石琪也就没问,任由孜辛打量自己的脸,配合孜辛伸舌头。 “皇上,您的身体情况比最初施针的时候好了一些,这次施针会有些不适,您多忍耐”孜辛一边说一边吩咐等在一边的张太医让人去煎药。 这次施针需要药引子,所以得提前熬制。 “爱卿的意思是,朕的身子在好转”石琪一瞬间悲伤变兴奋,好事儿啊还以为自己活不长了呢。 “是的,皇上一会儿臣可能会失礼将您束缚在床榻之上,请皇上恕罪”孜辛不太理解石琪的表情,慢慢好转是正常的啊,为什么这么兴奋。 “无妨,朕恕爱卿无罪”石琪沉浸在自己好转的事实上,并没有意识到孜辛的话,也没想过会这么疼。 喝下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就像是泡在温泉之中,很是舒服。 等药材期间,孜辛亲手将皇上紧紧的绑在床上,四肢关节都被牢牢的绑住,没有丝毫可以动弹的余地。 就这石琪都没意识到不对劲,或者说没当回事儿。 还以为是孜辛小题大做,脸上都是因为暖乎乎展现出惬意的神情。 直到孜辛开始落针。 每一针落在身上,刚刚喝下去的药就从温热变成了滚烫,持久不散而且越来越痛。 但是大殿内没有任何声响,身边只有年迈的张太医帮着,小老太太为了认真观摩学习,皇上在她这里的位置已经顺延了。 整个人全神贯注盯着孜辛每一步动作,甚至都能跟得上给孜辛递针。 至于石琪很不巧孜辛怕她咬舌自尽,在绑着她的时候经过同意把嘴也堵上了。 为了保证清醒以及药效判断,所以石琪必须醒着,不过就算是不醒着也没什么分别,总是会疼醒的。 过程在任何人眼里都很漫长,六副金针无论是下针的人还是挨针的人,哪怕是等着搭把手的张太医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 一个时辰后,孜辛落下最后一针,除了束缚住的位置,其余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金针。 石琪疼的已经有些意识不清,整个人都不停的颤抖。 孜辛也脱力的坐在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形象。 “在等半个时辰我过来拔针”孜辛的话落在石琪的耳朵里有些不清晰,隐隐约约的就看见孜辛出去了。 张太医本就上了年纪,但是为了不让皇上的情况外泄,所以所有事情都是她来操持的,以至于现在明显有些精力跟不上,也不能叫外面守着的侍卫进来。 她不敢触碰石琪,只能守在一边观察石琪的情况,多次都想伸手给石琪擦擦汗,但是看着额头上几根金针,又缩回了自己的手,最后只能坐在床榻边的地上,缓缓精力。 至于石琪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完全说不出话来。 孜辛脱力直接坐在大殿门口,身上都是汗水,叫来等在一边的侍从,被搀扶抬着着带去偏殿洗漱吃些东西。 餐盘都没力气拿起来了,任由宫侍给自己喂点心茶水。 虽然这种行为实在有些封建奴隶主的样子了,但是她是真的没力气了啊。 这还不够,还得叫两个力气大的给自己松松筋骨,要不然一会儿可能都拔不下来针。 正殿石琪疼的脑袋晕乎乎的,偏殿孜辛也没好哪儿去,要不是自己找来的人,她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仇怨,她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按摩在一定程度上不太舒服啊,有点儿像那个筋膜刀好疼。 一刻钟的补给,孜辛瘫软在床榻上,等着时间。 看着时间差不多赶紧往正殿出溜,脚都抬不起来,两只胳膊在身旁甩搭,最后站在床边等最后的那分秒时间。 这个是她第一次施完整这种针,之前身子不允许,到这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自己的徒弟也没培养出来,要不然其实没啥技术含量,就是在一定的深度,准确的穴位,精准的时间控制练习练习很简单的。 毕竟也不是让他们记每个穴位的意义,就是完全复刻就是了。 孜辛想到这儿,忽然想起自己那个身强力壮的夫郎,貌似这个很适合他啊,而且要是培养出来自己以后到哪里都有理由带着他了。 谁愿意被困在深闺之中呢。 孜辛想到这儿,脸上都带着笑,下手的动作快准稳哪里还有刚刚软乎乎的样子。 只不过拔完针之后颤抖的手瘫坐在一边的身子,都在展示她已经脱力的事实。 至于石琪反倒精神抖擞,身上不疼了疲惫好像也随着疼痛消失,原本灼热的针也变得柔和,像是自己的经络都被疏通,整个人都轻松了。 “将皇上松开吧”孜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定了,让等在一边的张太医动手。 年迈的张太医身子倒是比瘫软的孜辛能顶用点儿,松开皇上的手,然后去解开皇上腰上的绳子,就是没想起来皇上嘴里的手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静了,以至于忘了尊贵的皇帝嘴里还塞着一块手帕的事实。 石琪自己伸手将手帕取出,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臂,肩膀,脖子,在从床榻上爬起来,虽然她现在精神抖擞,但是就算不照铜镜她也清楚现在自己可没什么形象在。 “爱卿辛苦了,来人带王妃去休息”石琪现在就想出去跑几圈,要不然感觉自己这身劲儿都使不完。 外面的侍女听令进来,抬着眯着眼的孜辛离开,大家的规矩可比孜辛要规矩多了。 全程没有一个人抬头,就像一群工蚁搬着食物离开。 “张老也去休息吧,朕洗漱一番晚些再召见你们便可”石琪还是想先洗漱,然后好好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陛下,可否让老臣给您把脉”张老没急着着走,刚刚那一会儿她已经休息好了,拔针孜辛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她就是个摆件,倒是没发挥什么用处。 “也好”石琪坐下来,伸出自己的手因为疼痛掌心留下了几个鲜红的指甲印。 “陛下,臣惭愧没能将您治好,王妃她出手确实是药到病除”张太医感受着平稳有力的脉象。 她这还是第一次在皇上身上感受到很多普通人的脉搏,强健有力,再也不是那种虚浮的好像不按的深一点儿都摸不到脉搏的悲惨境遇。 “皇上,您现在的身子按照脉象来看。您应当已经痊愈”张太医脸上都是不可置信,毕竟从皇上还是皇女的时候,从第一次她接触的时候就知道皇上的身子骨究竟有多薄弱。 “那便好,朕总归是不用被这具破身子束缚住了”石琪看着张太医离开,让周围的人都出去,自己泡进浴桶中,洗去身上的汗水。 空间升级2 不久,守在寝宫的侍卫都听到了石琪爽朗的笑声,开怀且肆意。 “几点了”孜辛感觉这段时间自己基本上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了,睁开眼便是床梁。 不过还在对于自己睡前的事情还有些印象,知道自己这是在皇宫。 “小姐,已经是戌时”小七及时出现,或者说是闪现都不为过。 “这么晚了,先去皇上那里问问,皇上是否歇下了,若是没有便通传一声,我好去把个脉看看情况”孜辛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比较放心的。 最主要的是自己离开之前把过脉了,但是既然醒了就该去看看自己的患者。 “是,属下这便去政德殿询问一番”小七低头应声,出去就和一直等在外面的侍女说到“王妃醒了,皇上那边可就寝了” “回大人的话,小人这就通传”守在外面的侍女回到,摆摆手跟在一边的侍女就离开了。 她自己则是等在这里,以免有什么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昨天皇上的笑声也让很多人猜测现在孜辛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他们这些人最是敏感。 果不其然派过去的人带着皇上的步辇过来,浩浩荡荡的,将孜辛抬到一定的高度了。 孜辛穿戴好吃了些东西出来就是这么个景象,有些不解的问到“有必要吗,走路也就一刻钟” 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王妃皇上派人来接您”为首的侍女正是跟在皇上身边的掌事嬷嬷,现在脸上挂着笑要多真诚多真诚。 所以孜辛只好跟着坐在步辇上,感受了一把。 不过看着陌生的街道,有些不解的问着走在一边的嬷嬷“这是去哪儿,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孜辛倒是不害怕,毕竟宫外都是皇上的眼线,更何况是在人家家里呢。 自己又不会丢了。 “皇上在勤政殿,不在正殿有些远便遣奴等来接王妃前去”嬷嬷侧过头,看着孜辛说到。 孜辛得了信,也就不再多问,安安静静的被抬到勤政殿。 石琪早就派人在外面等着,也不用通传一路绿灯。 再次见到石琪,孜辛也算是松了口气,上前把脉告知情况看着石琪脸上的神情,贵为女皇也有着常人的情绪。 “小辛可有什么想要的”石琪看着孜辛,刚刚孜辛说的很清楚,石琪对于自己的身子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皇上,臣想请求皇上允许臣带着王爷学习医术”孜辛的意思石琪听懂了。 一个光明正大学习的机会,就像是那些个今年有机会参加春闱的富商的子女。 都想要一个机会,石琪没有立刻答应,沉默片刻说到“好,朕允了,回府吧” 孜辛有些震惊,这就行了,都不客套一下就可以回府了,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是”震惊归震惊,可以回家是很好的事情啊。 行礼转身出了勤政殿,看着空空的外间,这是用完就丢的行为啊,不可取不可取啊。 孜辛虽然自己在心里念念叨叨的,但是自己的嘴还是牢牢的闭紧,毕竟她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等到了王府,都快十点多了,孜辛这段时间都习惯了早睡晚起,现在该睡觉了。 回到王府看着坐在桌边绣东西的石挈,总觉得有些违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习惯于现代男人的生活,看着男人拿绣花针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孜辛走过去,怕吓到石挈在扎着手,故意发出些声音让石挈注意到自己。 “妻主,您回来了”石挈抬起头,对上孜辛的视线,连忙从小塌上下来,给孜辛行礼。 “行了,都退下吧”孜辛扶着石挈,让整个屋子还守着的人都出去,这才松开石挈的手。 “可用过晚膳了”孜辛看着石挈,原本想着昨天晚上就能从皇宫出来,却不曾想在哪里待了一天两宿,现在才回来。 “用过了”石挈看着房间里没人,也放松下来,借着孜辛的手坐在一边。 被放在桌子边上还有一块沾了星星点点红梅的手帕。 “怎么又绣这东西,手都扎到了”孜辛拿起那块手帕,上面的小点儿还不少。 “妻主,您看这块小帕子”石挈从旁边的小框里拿出一块叠的整齐的手帕,展开角落里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慵懒的趴在上面。 “这么可爱”孜辛接过来,那只小兔子的眼睛就像是活了一般,灵动有趣。 “这是你绣的”孜辛有些不确定,原本以为这种刺绣水平在怎么也得是大小的功底。 “是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的神情,有些欣喜。 自己的举动被喜欢了。 “你要是喜欢,等我下次给你配点儿药”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毕竟自己很清楚针扎手上到底有多疼。 上一世基本上经常测指尖血,差点儿没把她疼死。 有时候频繁到一个小时扎一次的程度。 “多谢妻主,妻主喜欢小兔子吗”石挈看着孜辛,他既然已经嫁给孜辛了,那自然要服侍好自己的妻主,做一个合格的贤内助。 “当然,你绣的很好”孜辛忍不住夸夸,真的太厉害了真就是拿的起花枪也拿的了绣花针,这技术牛哇。 “那妻主以后的手帕也都我来绣可以吗”石挈看着孜辛,眼中有期待。 这些时日的相处,孜辛的态度关心,都让他能感受到温暖,这是他最缺的那一部分。 “你喜欢刺绣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问的认真,毕竟这件事儿很重要的。 没有人必须要顾及别人的情绪,世界少了谁都能转,但是要是迷失了自我那自己的世界就不转了。 “我喜欢的”石挈说的认真,只是拿着绣花针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他好像是喜欢的吧。 “好吧,你喜欢就好”孜辛没打算勉强石挈,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蹴而就的,慢慢来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要不要先休息”孜辛倒是不困了,基本上算是睡了一天,有点儿昼夜颠倒了现在。 “是,妻主”石挈收起桌子上的东西,他早已洗漱完毕,就等着孜辛回来就寝的,现在就服侍孜辛洗漱就行。 “你是不是洗漱完了,你先上床”孜辛这才注意到石挈的衣服,倒也不是多不显眼,就是她一般不太注意这些。 “是的妻主”石挈微微福身,弄得孜辛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之前也不这样啊,谁教他什么了吗,感觉怎么成格子里的洋娃娃,一举一动都合乎规矩,没了人格。 之前私下里也还不这样啊。 “那你先上床,我马上就回来”孜辛赶紧溜出去,刚刚看到房间里那些陌生的面孔就觉得奇怪,现在在看看石挈的举动,孜辛洗漱的动作都快了。 十五分钟光度结束躺回床上,两人并排躺着,孜辛的头发没洗,实在是太长了昨天刚洗完,今天不太想再洗一遍了。 “你睡着了吗”孜辛感受到身边人呼吸平稳,小声的问道。 “还没有妻主”石挈声音平稳,这么长时间同床共枕,他们很少沟通。 忽然听到孜辛的声音,还有些吃惊毕竟以往妻主都是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的。 “今天房间里那些是什么人啊”孜辛还是有些好奇,就算是新来的下人给自己打个招呼也没啥问题吧,就算自己是入赘的,也不至于做到完全忽视啊。 “妻主,这些人是这次回来皇上派来教导规矩的人”石挈想着房间里出现的陌生面孔,他下了马车就被带到宫里去了,没见到皇上,只是见到了皇上身边的嬷嬷。 以及跟在后面的这些人。 “教咱俩规矩吗”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规矩教导者 “不是的妻主,只是教我规矩”石挈赶紧说到,有些着急手都跟着摆动,表示不是这回事儿。 “只教你,可是你已经很守规矩了,还能教你什么”孜辛轻轻皱眉,仗着两人都是平躺的姿势,石挈也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孜辛现在只是有初步计划,因为她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那和自己长时间相处的人她不希望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古董。 她原本的计划是潜移默化的塑造出属于石挈原本的人格和情绪,而不是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摆件。 也想提升石挈的地位,至少在别人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去带入他的境况,将他也考虑在内,而不是作为一个附属品。 人要有自己的思想才是人,固化的壳子怎么能算作是人呢。 孜辛闭上眼,接着说道“不早了,咱们先休息吧” 孜辛的话拦住了石挈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语,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月亮下班了,悄悄露头的太阳唤醒了即将上早朝的人们。 石挈一如既往地从被子里面挪出来,只不过这次孜辛也睁开了眼。 “你上朝起这么早吗”孜辛迷迷糊糊的,她昨晚应该说她凌晨才将将睡着,但是睡得并不安稳,一点点动静她都能醒,以至于现在就很困。 “妻主,上朝基本上都是这个时辰,您再睡会儿,我出去穿朝服吧”石挈对上孜辛迷迷糊糊的脸,笑着说道。 得体的笑容挂在脸上,明明都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还迷迷糊糊的,另外一个就像是醒了好久一般。 “好”孜辛点点头,她不能代替石挈去上朝,当然她也不想早起这种事儿太折磨人了。 “来人,让那些个教规矩的来见我”孜辛坐在床上,原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但是想了一晚上的东西实在是睡不着,越想越心烦。 有事儿就得立刻解决,要不然影响睡眠。 孜辛穿戴整齐,等在外面的几个教导规矩也被传唤进来。 主子醒的早,那谁都别想再睡,孜辛坐在大厅里面打哈欠,看着排开站的五个男人。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孜辛打量着眼前的五个男人,长得很标准,怎么说呢就是三庭五眼都很普通,但是不难看,不算太柔弱,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 看着能有九十斤都难,头发梳的很整齐,都没有散落的发丝,一个个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笑容,从头看到尾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诡异。 “就算我是入赘的,也有资格见见你们吧”孜辛靠在椅背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故作不悦的说道。 “回王妃的话,是奴侍们失礼请王妃责罚”站在最前面的上前一步跪下来告罪,后面的四个整齐划一一同跪在地上。 “你们还真是不分情况啊,为什么不解释是因为我不在王府”孜辛坐直身子,看着跪着的五个人,要是仔细看他们附身的高度都是一致的。 “奴侍知错,请王妃责罚”就看着原本叩首的稍稍抬起头,又把头磕在地上说道。 “行了,先起来吧,既然要教导王爷规矩,那我这个王妃也就跟着学学看不影响吧”孜辛笑着看着五个应声起身的人。 “是,王妃”还是为首的人回话,孜辛轻轻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早上的王府原本是没什么安排的,石挈上朝之后原本应该在两个时辰之后孜辛醒来石挈回府,然后准备早膳。 现在孜辛提前醒了,确实是有些无聊。 孜辛坐在小塌上,起早了还没睡醒,也没什么食欲就不是很想吃东西。 拿这本书装模做样的靠着,脑袋里和自己的系统聊天。 “有什么变化吗”孜辛问着脑袋里面的系统,她自己看还真没看出什么。 “主人,空间扩大了,随着您救的人以及因为您的药物救治的人都达到了要求,现在空间的面积已经有三千五百立方米了,是否选择升级”孜辛听着系统的数据,倒是没急着升级,反倒有些疑惑的问到。 “你也升级了吗,怎么感觉恭敬很多”孜辛好奇的问到,之前可没听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喊主人喊的这么认真啊。 “不是的主人,之前的系统带新人去了”这个系统倒是乖觉,问什么答什么,语气也温和很多。 “这样啊,那欢迎你的到来”孜辛说道,至于有多少个系统,她并不关心。 “你刚刚说登升级是怎么弄”孜辛对于这个还是比较好奇的。 “是这样的主人,以百换一,每一百立方米存储空间可换一立方米生长活空间,可自己扩张可种植活物”新系统声音甜甜的,就像面对一个没长成的小妹妹。 孜辛听得清楚,也听的明白。 “可以种植,时间流速相同吗”孜辛一听这话可兴奋多了,这要是以后出去行医,看到珍稀药材都不怕挪根活不了浪费药材了。 “不用的,要是种植则生长时间为五倍。”空间带着一点点诱惑接着说道“要是直接解锁三十立方米可送活泉眼一口”系统的话直接让孜辛陷入被动。 自己一共三千五的地盘,这一下子就要变成五百三,好像也不是不行。 原本还觉得小,换算一下发现完全可以接受。 “换”孜辛的举动很果决,毕竟她又不是要搬走整个王府,不需要太大的地盘。 “生长活空间只是说能种植活物吗”孜辛总感觉这个名字不太对劲。 “不是的,主人这个空间的位置会增长的,就是比较慢,按照现在的流速十年之后会在增长一立方米的空间的”系统说的时候有点儿心虚,毕竟正常人能有几个十年。 “行吧”孜辛被这话弄得有些无力,好嘛十年一立方米还真是“可观” 知道了情况,孜辛又逛了逛商城,看中了一套手术刀以及一些简单的仪器,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钱,然后关闭了空间。 现在还太早,不适合消费。 自己的工钱除了那十个金元宝以外,就是那点儿微薄的俸禄以及自己还算丰厚的嫁妆。 在女尊的世界,还能有嫁妆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独一份。 孜辛在这边头脑风暴,石挈也下朝了,避开大臣上了马车,手上捧着皇上下的圣旨,上面的内容让他有些期待。 想起刚刚朝堂上的画面,“灾区的消息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这次病情能迅速得到控制,孜辛功不可没,既然孜辛不在,石挈你就代你家妻主接旨吧” 石挈的脑袋里剩下的就是这句话,在后面就被一句旨意占有了自己的所有思想。 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圣旨上明确的写出自己以后跟着孜辛学习医术,辅助孜辛治病救人。 至于其他的石挈的脑袋里面装不下太多。 他原本还很笃定自己并不会羡慕或是向往府外的生活,甚至是成亲之前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一生都会被困在小小的方寸之地,在不能离开。 却不曾想自己还有机会可以游历四方,明明之前不期待的不是吗。 石挈坐在马车里,激动的心情随着颠簸的马车逐渐平稳,这才静下心来仔细去看圣旨上的内容。 原是该先将注意力放在和自己有关的妻主身上,但也许还是没什么情感吧。 石挈摸摸自己的心口,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就像是在说话一般。 他看着圣旨上给孜辛的赏赐,以及神医的称号,希望不是像他的王位一般,就是个摆设,要不是有孜辛的圣旨,他怕是还在朝堂上当一个透明人,从开始到结束无人理会。 规矩教导进行中 从皇宫到王府不算太近,马车的速度还要慢很多,慢到石挈将圣旨看了多遍然后平复心情,从马车上下来他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的王爷。 回到王府,今天要安静一些,平时这个时间妻主应当是刚起,整个府里最是热闹的时候,现在安静很多,石挈有些疑惑。 “妻主在哪儿”石挈问跟在自己身边的清浅,他上朝并不会带着清浅,只是有一个驾车的马夫而已。 “回王爷的话,王妃正在大厅”清浅垂着头说道。 这次把石挈绑回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改变,毕竟之前也是这样。 所以他回答问题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两人之间完全没有隔阂的样子。 “在大厅”石挈的语气稍稍上扬,这事儿很少见的。 “是王爷”清浅站在石挈稍微靠后一点儿的位置回话,主仆俩走向正厅的步子都变得大了。 “王爷回来了”孜辛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石挈,迎着光自己的夫郎身形越发伟岸。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形容词算不算得上是夸奖,孜辛没说出来就是了。 “妻主大人,奴侍回来了”石挈穿着朝服跪在地上给孜辛行礼。 一连串的动作加上语言,弄得孜辛直接从小塌上弹跳起身下来扶起石挈说到“啥情况,一朝回到解放前” 孜辛是真的惊到了,之前说好的称呼没了不说,不让下跪还是去做了。 “谢妻主大人”石挈低着头,和以往的高度不同,这一次整个脸都看不着一点儿。 孜辛面对着黑漆漆的头顶,再看看站在一边的五大金刚。 “行了,先起来吧”孜辛扶着石挈起身,拉着他走到桌边坐下,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石挈,识趣的说到“都出去”她想好好吃顿饭,可不想去应付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是”孜辛看着人都出去,将视线移到石挈身上说到“灵活一点没人了按照咱们的规矩来,快坐下一会儿菜都凉了” 孜辛看着桌子上的早点,今天的早饭还是很丰盛的,精致的摆盘让人食欲大开。 主要是起的早了饿了,看啥都想吃,石挈也没惹人烦,顺从的坐下来。0 “你真打算跟他们学啊”孜辛看着石挈问到。 毕竟自己的想法虽然自认为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并不代表石挈愿意当那个出头的人,所以还是先问问清楚比较好。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对于这些规矩并不反感,或者说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情绪。 “那要是按照我说的咱们像之前一样相处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孜辛吃了点儿东西,不那么饿就不着急了。 慢慢吃着聊着。 “也可以的妻主”石挈点点头,表示愿意。 “既然你不讨厌的话,那我把那五个送回去好不好”孜辛那两个时辰也不是白白浪费掉的,她想了很多,只要石挈不反感,那她就可以不用他学一些所谓的规矩。 但要是他不想做异类,她也可以跟着学习了解一下,这样可以在规矩之内规避掉一些丧失人性行为。 “妻主,送不回去的”石挈看着孜辛,也有些无力,这是皇上赏赐的人哪里是说能送回去就能送回去的呢。 “皇上咋和你说的,既然送不回去那她还要他们吗,不要了的话咱们给人牙子吧,他们可有的是人抢着要”孜辛还是很清楚这五个人的价值的,应该很值钱。 正好她缺钱得很。 “这”石挈猛的抬头,对上孜辛的视线,虽然孜辛脸上带着笑,但是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 “陛下说的是我刚从边关回来,很多规矩都没来得及学,正巧现在时间宽裕就让我带他们回来以后可以经常帮着指点规矩,以免不懂规矩若是以后参加宴会什么的让您丢脸”石挈想着石琪的话,应当是没有遗落的。 “那就是了,你要是需要我就留一个,剩下的都给人牙子吧,咱俩就你那点儿微薄的俸禄总得省点儿钱,那这个当借口就行,至于丢脸你觉得还有人比我更丢自己脸的吗”孜辛拉着石挈坐在自己身边,就她那个傻子名头,丢脸这事儿哪里还用得上石挈。 “小七让外面那五个进来”孜辛声音不大,但是小七应声的很快。 孜辛算是发现了,只要是不和孜芙起冲突,那她娘送来的人还是很忠心的。 看着一字排开的五个人,孜辛给石挈个眼神,示意他挑一个留下来。 石挈坐在位置上,还没等到说话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侍从便说到“王爷,不可以同妻主平起平坐的” 这话一出,让孜辛和石挈都顿住,俩人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里。 两人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的意思,原本还得好好挑挑,现在就省事儿多了直接排除法。 孜辛点点头,然后看着其他四个人,总算是在其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眼神。 “这个”孜辛指了指站在中间那个圆圆脸一脸严肃的家伙,这个刚刚的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是至少不像是他们一样,一脸赞同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好”石挈点点头,孜辛接受到信号,对站在一边的小七说到“叫人牙子来” 小七看看孜辛,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应声出去叫人去找人牙子。 “王爷,请您起身”站在一边的男教导看着石挈完全没理会自己说的话,脸色有些难看,至于孜辛和石挈刚刚的对话,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还是拿着自己得到的旨意,在这里耀武扬威。 他可是皇宫里出来的人,就算是宫里的君后入宫前都是他去教的规矩。 孜辛拉着石挈的手,将手边的书籍递给石挈,旁若无人的讨论,完全将男教导的话当成耳旁风。 石挈也没理会,两人就像是看不到房间里站着的五个人,聊的开怀。 刚开始虽然是有点儿故意的岔开话题,但是随着内容深入,还真聊出了一些想法。 这本书并不是什么情感故事本,而是地理志,孜辛看着书上描绘的内容和石挈聊接下来想去哪里玩。 再配上国家地图,还真有种现在就要出发的节奏,虽然都是水墨画,但是石挈看得懂就行,之前行军打仗对于地形图什么地,那不是手到擒来,孜辛带着夸夸的话都没停下来。 她是一点儿也看不懂这些线条,在加上并不完全的白话文,有些牵扯到医学类的她还能看得懂,这种和天书无异了。 小七办事永远都那么迅速,不到半个时辰,看着出现在眼前有些谄媚的人牙子,孜辛坐直身子,这就是财神爷啊。 “你看看这几个在你那儿能换多少银两,这可是宫里赏赐的教习侍人,要是那个想给家里的公子找教导可绝对专业”孜辛看着人牙子,有些热情的推荐起原本被当做空气的五个人。 “王妃,我等是皇上派”站在最前面一直积极发言的男人没忍住,立刻出声。 孜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到“就这个稍微有点话多,到你们那儿在管管不费事,皇上那边已经将人给我王府,便是王府的下人了,除了中间那个圆圆脸,剩下的你可得好好给价” 孜辛不在看脸色惨白的侍人,而是看着小七说到“把他们四个人的卖身契拿来”孜辛对于这个的概念还是在电视剧里面,说完还有些后悔,不知道这个世界皇宫里出来的有没有卖身契啊。 “是,王妃”小七行礼退下,在外人面前还是喊王妃合理得体些。 悠闲小日子 “王妃,这小人之前也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您看多少银两合适”人牙子看着现在的场面,倒是不慌。 她是整个京城手里奴隶最多的人牙子,这么多年就算是抄家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夫郎多少他都见过,哪里是会真的去害怕这几个宫里出身的教习侍人。 不过钱他还真没有定数,毕竟看起来确实是抢手货,但是买的卖得出去还是得再看看。 “你们那儿最好的得多少钱,他们也差不了多少吧”孜辛对于这个不太了解,但是她觉得这四个应该是顶值钱的,毕竟当今圣上可还年轻,想往皇宫里送人的大臣不能少了。 这有个宫里出来叫规矩的哪里能不吃香呢。 更何况还是教过当今君后的,相当于人才市场度了一层金。 “我们这儿顶级的要五百两银子,不过王妃那些人作用也不一样”人牙子说的不太清晰,主要是她也有点儿心虚。 那些人可以当保镖也能当管家,堪称全能,但是有些人的价值不是能做多少事来恒定的。 “你看着给吧”孜辛看出人牙子故作为难的样子那倒也清楚这是压价惯用手段,由着他就是了。 “您看两千两可行,我在送您两个”人牙子咬咬牙,笑着说道,脸上还有些舍不得的神情做足了样子,没有其他富商脸上的横肉,身形匀称哪怕是讨好的笑容,也不会让人厌烦。 孜辛挑眉,没多说只是收下银钱就当是这段时间的辛苦费了。 看着四个被堵上嘴带走的男人,孜辛对上被单独留下来的男人的视线,笑着问到“你叫什么”(不要用现代法律带入感谢,架空封建历史请注意这是小说,不要试图买卖人口,远离法律红线。) 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呢,实在是失礼啊。 “回王妃的话,奴名叫清环”清环跪拜行礼,没了其他四个人,他反倒像活过来一样,看着孜辛和石挈行礼跪拜都是从容,半点儿没有自己也会被发卖的胆怯。 “清环,名字不错和清浅一样好记”孜辛点点头,像是很满意清环的名字。 “王府不养闲人,你跟着王爷教导规矩,什么该教什么不该教自己要衡量好,不要多管要懂”孜辛说完起身,侧过头看着石挈说到“我要去药房弄一些药材,你要是有事儿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要是愿意也可以来找我” 孜辛说完,指了指等在中间跪着的清环说到“这个你处理好”便走了出去。 现在正午的阳光刚刚好,可以挑选一些药材晾晒,配置总比呆在房间里有趣的多。 看着孜辛出门,石挈才走到清环身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很多“环叔,好久不见” “王爷”清环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很多,他看着石挈眼里涌现出晶莹的泪。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才再次见到,这些天跟着其他四个人教规矩,就算是想叙旧都没有办法。 “环叔,妻主很好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们以后也不会在分开了”石挈看着清环,儿时少有的温暖便是眼前的男人带给他的。 他有记忆的时候,清环便是一张娃娃脸,总是挂着笑容,只不过那时候还不懂遮掩,到也还是会一边嫌弃自己的样貌长得丑。 一边偷偷给自己吃食,帮着避开那些欺负自己的皇女皇子。 如今再相见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他已然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帮衬的幼小孩童,他却还像是当时一样,会不经意的帮自己规避掉一些外来的冲突。 刚从皇宫回来之时,妻主还未归府,自己的行为举止更是被好好的“指点”了一番,要不是他怕是当天晚上都未必有时间休息。 好在孜辛只是在外面一宿时间,自己也算是撑过去了。 之前并未觉得这样的日子难熬,但是和孜辛生活这段时间,再次重复曾经的“规矩”总会有些不适应,而且不能否认的确实是他曾经的军营生活让他规避了一些所谓的规矩。 那些稀碎的规矩,不是刚回来那几天学的会的,当时为了应对婚礼,先学的都是和婚礼相关的规矩,以及一些日常。 “既然妻主留了你,环叔就先跟清浅安置一番吧”石挈说完站的远了点儿,看着清环打算把他当成个吉祥物放在府中养老就好,看着清浅进来石挈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现在有些想跟着孜辛,哪怕是递个东西打个下手也是好的。 “你来了,来帮个忙吧”孜辛从一堆药材里面抬起头,看着石挈。 她真没想到那个卖药的那么大气,虽然送的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药材,但是架不住量大啊,不过这种药材大多数的作用都是用来配置风寒风热感冒,再就是还可以配一些止泻的药剂。 她看了很多,一麻袋一麻袋的都是,送的虽然不挑,但是也确实是用不上这么多啊。 “妻主,我可以帮什么忙吗”石挈走过去,看着摆放的有些凌乱的药材,这些他都不是很熟悉,炮制之后的药材还有一些都长得极其相似。 甚至在他眼里基本看不出不同的就有好几堆。 “这些药材需要分成小份,我打算先制作出一些常用的药材来,以备不时之需”孜辛算是长记性了,她得先弄点恢复力气的,以及抗迷药的。 省着下次又被抓回来,跑都跑不掉。 “是”石挈走上前,站在孜辛指的小袋子面前,拿着铜制的小称承重。 称有些精致,看起来就像是过家家一样,过于有趣了些。 孜辛看着石挈生疏的样子,倒也没上去指手画脚,反倒是站在一边看了会儿,就开始去忙自己的事儿。 工作分工明确,处理的就要快很多了,临近傍晚,孜辛看着面前摆放的一堆半成品悄悄地将他们挪进空间里面一部分。 这些可都是加强版,除了迷药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作用的药品。 孜辛小心的将一部分放在不同纸张上的药粉收进瓶子里面,弄完还在手上摸了另外一种药膏,但是还是没拦住,不小心沾到药粉的手以肉眼可见的肿了。 红彤彤的就像是严重的烫伤,孜辛的脸都要扭曲了,又疼又痒的。 “妻主,你的手”石挈抬起头看见的就是这副惨状,声音都有些急迫,看着孜辛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慌乱之中。 想上前帮忙但又不知道哪里能下手,站在那里把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来来回回的快要纠结坏了。 “没事儿,别着急你拿这个白色的药膏涂在我手上就行,这是药粉起效了,就是太快了没准备好”孜辛自己也有些震惊,原本想着在古代药物提纯的水平不够,程度也会差一些,却不成想效果这么好。 “好,好”石挈说话都有些颤抖,因为孜辛的手以肉眼可见的慢慢的转换成了紫红色。 拿着白色的药膏抹在孜辛的手上,看着渐渐控制住的情况,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妻主,剩下的这些药材我来装可以吗”石挈看着在整张大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成堆的药粉,再看看孜辛的手,没忍住说到。 “不用,咱俩都不上手,一会儿我找个东西把他们铲进去。”孜辛赶紧拦住石挈,剩下那些药粉,虽然是她做的,但是经过时间的发酵,现在的效果和刚刚出来的可差多了。 有几份压根就不能碰,因为解药她还没研制出来呢。 都是用来防身的。 悠闲小日子2 “妻主,您先休息吧”石挈主动站在前面,将孜辛和制药的台子隔开,就是不让孜辛靠近。 “放心,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孜辛用小臂轻轻的贴在石挈的后背上,推着他往前走,以免石挈会不小心碰到药粉。 然后顺势将那几份药粉收进空间里去。 进自己高价买的储物盒里,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药物的稳定性。 毕竟空间里面湿度温度都是恒定的。 “妻主我走在您旁边可以吗”石挈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走在前面就完全看不见孜辛的动作了。 孜辛要做的做完了,绕道石挈旁边,笑着歪歪头说到“走吧,吃晚膳”孜辛原本还想伸出手拉着石挈,但是看着自己手上厚厚的一层药膏,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刚抹的药还是省点儿用吧,这种治疗的药膏材料挺贵的。 两人走到正厅,饭菜都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了,简简单单的六荤四素菜品精致简洁,基本上就是两人一人一口的量。 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广州,孜辛都想去问问厨师,这摆盘是不是和那些个早茶茶点学的,少得可怜。 孜辛坐在桌前,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眼前的筷子,她忽然觉得偶尔不吃晚饭好像也没什么。 “妻主,我喂您可以吗”石挈夹起一小块鱼肉凑到孜辛的嘴边,挂着琥珀色汤汁的外皮漏出一点点白白的鱼肉,爽滑细致。 “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已经闻道味道了,活跃的味蕾,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在闹腾了,有人喂虽然有点儿尴尬,但是不能耽误吃啊。 孜辛一低头,鱼肉就被顺利的吃到口中。“好吃,你快尝尝是不是换厨师了”孜辛前一句对着石挈说,后一句就能自然的对着小七问。 毕竟这种事儿问石挈他也不能知道,何必浪费时间。 “王妃这是丞相大人给您换的新厨子,完全是按照您平日的口味来的,是不是还可以”小七脸上都是邀功的表情,这可是她专门回去找的口味。 按照这段时间上菜的情况来看,她家小姐口感上还是比较喜欢清淡一点儿的,但是偶尔还喜欢甜腻腻的东西。 “好,找的很不错”孜辛点点头,脸上也都是满足。 “妻主可要再来一块”石挈原本想着一样夹一点儿给孜辛尝尝看的,但是看着孜辛现在的表情,总想再夹一块放进孜辛的口中。 倒不是他贪心,实在是孜辛满足的样子太让人喜欢了。 满足到眯眯眼,挂着笑容的脸无害而纯粹。 实在是可爱极了。 “你也快尝尝,真的味道很不错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孜辛上辈子没能痛快的吃吃喝喝,这辈子总算是补回来了。 “好”石挈点点头,将给孜辛夹鱼肉的筷子放下,换成自己的筷子加了一小块,甜腻腻的口感,糖浆挂在鱼肉上,又腥又甜。 努努力咽下去,看着孜辛还有些期待的眼神,石挈微微笑着说到“好吃的妻主” 石挈笑的看起来还算是比较真诚,只不过过于为难的神情有点儿没遮挡住。 “好了,不要为难自己啊,种类这么多找你喜欢的”孜辛好想揉一揉石挈的脑袋,明明不是很喜欢吃,还要故作好吃的点头,可怜死了。 “谢妻主”石挈也没在尝试,反倒是给孜辛又夹了一块,看着孜辛脸上的表情,要不是刚刚吃过,怕是怎么都想不到看似好吃的东西味道会那么奇怪吧。 两人吃完晚膳,看着已经擦黑的天空就不是很想再去药房了。 孜辛坐在小踏上,完全没有挪动的想法了。 小小的方桌上面摆了七八本书籍,孜辛拿着其中一本看的入迷。 石挈则是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丝线手帕,已经熟练的动作,小巧的绣花针不在话下。 灵动的图案在轻柔的绢帕上浮现,孜辛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你还会q版图案啊”孜辛看着石挈手里的小人儿,这不就是现在那些个二次元的周边图案吗。 “球版”石挈嘴感觉有些打结,看着过于圆滑的线条,原本还有些懊恼,但孜辛的表情让他感觉舒服很多。 “对呀,多可爱啊”孜辛接过石挈手里的帕子,上面一个已经有了五官的小人儿特别可爱,短短的手脚,圆圆的脸蛋,上面一颗黑乎乎的大眼睛实在是太喜欢了。 “妻主喜欢这样的吗”石挈看着孜辛的表情,有些欣喜自己这是误打误撞碰到了妻主的喜好。 “很喜欢啊”孜辛倒是不遮掩,她原本就喜欢一些二次元的小东西,毕竟她又不是什么老古板,她有时间也有钱,自然也会去研究一些不用剧烈活动的喜好。 “那太好了,妻主可否让我在完善一下”石挈看着孜辛手里的手帕,上面的小人儿大多数都是齐全的了,就是服装还只是一个框架。 “当然”孜辛把手帕交还到石挈手上,也没盯着他,反倒是继续看自己手里的医书,很珍贵的。 就像是孤本一样的地位,这不得多看看,字迹清晰章节连贯,比现在有些残本看起来要顺利多了。 俩人平淡的日子过得倒是快,孜辛看着自己储物空间里面满满当当的药瓶满足的笑了。 这才有安全感啊,现在在看虽然她不会武术,但是有这些药粉在,没人能近的了她的身。 不过,得开源啊。 孜辛坐在正厅,等到石挈散朝后两人一同坐在椅子上,中间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这个月的月例银子。 小小的一堆看起来好像还不够那天去药店买的那些个常规的药材。 “我记得我的嫁妆里面好像还有几个铺面,皇上给你封赏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你庄子,铺子来着”孜辛有些不确定的问到。 “有的妻主”石挈这个月除了去朝堂上当空气人,就是陪孜辛白天在药房,晚上在卧房,孜辛看书他没事也就会看些账目。 对于这些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那盈利状况如何”孜辛听到石挈准确的回答有些激动的问到。 毕竟坐吃山空实在是有些危险,但是真不再被抓回来了。 “还好”石挈说的保守,其实还是盈利的,且不说作为皇上唯一的弟弟,成婚赏赐的铺子最起码也是标了皇家的牌子。 至于孜芙给孜辛的那些个铺面更是下蛋的金母鸡,不说是日进斗金怕也差不了多少的。 “那还挺不错的啊”孜辛有些庆幸的说到,这些她是一窍不通,赚钱她不太会的。 “咱们也没啥事儿,明日便是到了去皇宫请平安脉的日子,咱们之后出去玩吧”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她真的是在家里呆够了。 之前为了做药粉不出去也就罢了,现在没什么事儿当然想四处走走看看,还得带着那本植物书。 丹青的插图还是很生动的。 要是能找到上面的药材就可以活珠移植,她就有源源不断的原材料了。 这样就可以买的便宜一些,毕竟无法开源那就先节流吧。 “是”石挈站起身来,这一个月没怎么在室外,皮肤反倒是白皙很多,孜辛看着石挈总觉得现在这个脸上挂着笑容的男人和自己最初见到那个有些不同了。 “那你等我好消息啊”孜辛收拾收拾跟着前来传召她的侍女进宫。 自从上次施针之后,也不知道是皇上太忙了,还是身子骨状态不错,总之在自己传请脉消息之前都没接到过宫里的来信。 安安静静的反倒有些不适应,倒是点心铺的老板夫郎这段时间没少接触,身子好了孜辛点心也吃了个遍。 外出游玩啦 进了皇宫待遇也回来了,虽然步辇看起来稍微有点儿过于简洁但是架不住不用走路了。 乖乖的从马车换到步辇上,皇上没在勤政殿,而是在芳华阁,孜辛往里面走就闻到了一股香气,有些熟悉。 被侍女指引着坐在一边等候,好一会儿从殿内走出来一个男子,身姿纤细,掩着面看不清脸。 孜辛倒是没乱看,抬头看了一眼赶紧低头,等着男人走后,孜辛这才跟着侍女走进去,芳华阁内香气更重了。 “陛下可否容臣给您把脉”孜辛脸色不是太好,这个香气她想起来了是做什么的。 怪不得这么熟悉。 不过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没法判断这个究竟是谁做主点的香料,后宫水深,她到现在可是连人物关系都没摸清楚呢。 这要是不小心踩了雷,可要完蛋的。 “喊皇姐便是,小辛生疏了,来吧替朕好好试试”石琪脸色很不错,自从施针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也能察觉的到,不说与健康人无异,便是更好一些都不为过。 “皇姐现在身子已然无碍,不过有些香料也是可以清淡些”孜辛手搭在手腕上,左手右手,也松了口气。 这并不能算是完全根除,但是用着药材倒也没什么影响,只要配的不那么难喝,一日一次总觉得还有盼头。 就这身子状况在活个四五十年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香可有问题”石琪对于自己的身子骨可重视多了,听到孜辛的话有些紧张的问到,盯着不远处的炉子直接快步走了过去,茶水倒进炉子里面,利落果决。 “不是的,只是后续药材要一直用着怕香料过浓,遮挡了原本有药液的味道”孜辛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太医院的送药的谁都不知道中途哪一步会有问题。 她可不想在外面玩着玩着就被带走了。 “不用担心”石琪没多说,对于她每天要喝的药材这已经是露在明面上的弱点了。 有心的人要是想下药多是躲不掉的。 “我自己煎药”石琪从位置上起来,献宝似的打开柜子,孜辛看着里面的药壶,再看看石琪真的是觉得她活的辛苦啊。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那便好,皇姐可否允我带着石挈外出游历一段时日。”孜辛见正事说完了,石挈现在的心情也很不错,便开口询问道。 “石挈他终究是王爷,你要是想带着他出去的话,顺便帮朕看看这王朝的地方官吏吧,也算是暗访事出有因石挈拿着俸禄也有理由。” 石琪看着孜辛,再想想自己那个丑弟弟。 看不见也好,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看见他那张脸,就像是从前的许多年一样,不曾碰面也就不会有人说她有个丑弟弟。 “是,谢主隆恩”孜辛弯腰拱手行礼,比自己想象的要顺利很多啊,光明正大出行,就是多了个活计,希望顺利吧。 “陛下那我娘那边”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倒也是仗着石琪一辈子都得吃药,这药也需要不断的调整方子,要不然她可不想和封建阶级的地主打什么交道。 怎么想吃亏的肯定都是她。 “放心,只要你安全给你娘传消息你就能安心出去玩,要是有意外我能帮着拦半个月”石琪对于孜芙也很头疼,作为两朝元老,她还没有办法抓住她的把柄。 但是现在看貌似软肋比较明显。 “臣谢陛下”孜辛脸上都是兴奋,笑眯眯的样子半点城府都没有,也让石琪放心。 她身处皇位,自然哪有很多的不得已,也有很多的顾虑,身边的人太过于复杂,所以对于这种一眼就能看透的人比较喜欢。 “行了,不用在我这儿耍宝,这块令牌你拿着见牌如见朕,若是真有些地方官员行事过于猖狂来不及也可以先拿下”石琪怕孜辛听不懂,说的详细了些。 虽然不想这样,但是在面对不拿针不把脉不说病情的孜辛总会下意识把她当成之前那个脑袋发育不太健全的人来看待。 “是,臣定不辱使命”孜辛通过女侍接过令牌,左右翻看,牌子并不是新的应该是之前就有,不过能证实身份想来也是比较珍重的物件吧。 孜辛被女侍引领着出宫,坐上马车翻看着手里的令牌,上面没有字就是一块印着一个图案。 后面倒是很光滑,没什么标记。 原本还以为自己接了这个差事怎么也得给自己配一队护卫啥的,要不然真有了冲突那可来不及跑啊。 回到王府孜辛也没看出手里这块黑漆漆的牌子有什么不同,还以为能像电视剧里那样赐个尚方宝剑啥的一亮剑才气派。 “王妃,到王府了”孜辛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应声下了马车回家。 石挈在府中个人的院落里面绣东西,孜辛小声的推门还是被察觉到了,直接对上了石挈看过来的视线。 “妻主,回来了”石挈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看着孜辛没在说话。 “怎么不问问我结果咋样”孜辛把令牌放在怀里空着手进来,看着石挈没什么情绪的脸有些好奇的问到。 难不成不想和自己一起出去玩,不会想留在王府吧,我不会是找了个宅男其实不爱出门吧。 虽然这儿确实是没什么意思,没有手机电脑,没有任何电子产品,而且还要被一些所谓的规矩压迫,甚至出门就要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但是要是吃穿不愁,还不用接触人,对于一个长相并不是很讨喜的人来说,是不是更喜欢自己待在家里。 孜辛看着石挈的表情,自己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虽然她不是宅女,但是她懂被迫去做一件事情很痛苦,哪怕是别人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实际上做的都是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儿。 换位想想真要有这么个人,自己还不能反抗,好窒息。 这个世界对于男人这个苛刻,想来也不太能同意。 “妻主,皇上允了吗”石挈看着孜辛,他就是孜辛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然啦,你看看这是什么”孜辛从怀里拿出令牌递给石挈,她总感觉她俩现在就像是哪个合租室友,不太熟悉要不然石挈怎么对她的态度总是这么恭敬客气。 “这是皇姐的令牌,这是我的”石挈说着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块令牌,乍一看还是很像的。 “你们俩是一样的”孜辛看着一样黑漆漆没图案的令牌有些吃惊,这象征身份的还能给人啊。 “不是的妻主,我的是祥云图文,皇姐的是麒麟图文。”石挈将两块令牌平放在手上对比就要清晰很多了。 “还真不一样啊”孜辛将两块令牌拿起来,仔细对比着有些好奇的问到“你们都认识吗”孜辛问的有些不太确定,看到石挈点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 “你们这个就像是凤袍一样每个人都认识吗”孜辛想再确定一下,然后就收到了石挈准确的回复“是的,这个和玉玺上的图案是一样的,就算是不识字的百姓也会在朝廷下发的通告令上看到的”石挈倒是知道之前孜辛脑子不太好。 所以不认识这个倒也合理。 “那这个东西还挺重要,你拿着吧”孜辛把手里的两块令牌都交给了石挈。 然后对石挈说到“咱俩回丞相府一趟打个招呼吧”虽然现在药粉什么的都备上了,但是有上次的前车之鉴,还是打个招呼友好一些。 外出游历1 “是妻主,我去换身衣服”石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了方便他穿的就是很简单的长袍并不合适跟着孜辛见丞相。 “好,我也去换身衣服”孜辛看着自己刚从宫里回来,穿的还是皇上赏赐的官服,虽然挺好看的,但是这衣服压根就不怎么能碰水,还是换了比较好。 等俩人准备好到了丞相府,在正厅见到成孜芙“你俩是看着时辰来的不成”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 对着旁边候着的女侍说到“传膳吧” 孜芙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消息她已经收到了,直到管不住自己这个小女儿,只好妥协似的说到“娘这边给你拨二十人,除了小七他们这二十人你就放心一般不会出来打扰你游玩” 孜芙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一生顺遂就好。 “谢谢娘,我一定经常来信的”孜辛直接抱住孜芙,整个人埋在孜芙的怀里。 “你这丫头啊”孜芙揉了揉孜辛的脑袋,能远离朝堂也好,她也不算年老,这个天还能给女儿撑着。 “行了,快尝尝这鱼,厨师刚研究出来,我尝着酸酸辣辣的,倒也开胃”孜芙指着桌子中间的一道鱼,孜辛顺着看过去瞬间分泌口水。 这不就是酸菜鱼,这个世界竟然有酸菜。 “快尝尝看”孜芙指着那道酸菜鱼,上面飘着的油是后来泼在上面的,并不油腻反而会激发鱼肉的香气。 “好”孜辛没客气,对于这道菜她上一世就吃过很多次,只不过身体原因吃不了几块就得被迫停下,现在可以吃个痛快了。 母女俩吃完饭,孜辛在正厅等了等石挈两人一起离开丞相府。 回到王府,早就在王府等着宣旨旨的女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现在正在殿内等候。 看着两人回来,有些急切的往前走了几步,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个下午了,再不回去都算的上没上工了。 “奴见过王爷,王妃”女侍倒是客气,行礼的动作也是很标准规范。 “起来吧,带了圣旨来吗”孜辛看着女侍手里捧着的卷轴,还是很精致的。 “是的王妃”女侍握着手中的卷轴,刚刚先给王爷行礼都没能引起孜辛的不满,看来坊间传闻可能是真的。 “行吧,你宣旨吧”孜辛想着石琪好像说过自己可以不用跪,孜辛站着试探着女侍的态度。 看着女侍没什么反应,孜辛也松了口气。 封建社会还得跪一张纸,想想都有些难受,现在能弯腰不用下跪,孜辛表示很满足,然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被同化了一点。 一定是自己的适应能力太强,孜辛接过圣旨自我安慰道。 “王妃要是无事,奴就先退下了”女侍看着孜辛没什么反应,只好先出声说到,之所以没和石挈打招呼,则是因为刚刚看到女侍那一刻石挈就先行回避了。 毕竟接触外女已经不是他这个成婚了的男人可以做的事情了,更何况下马车之后,王府都是自己人,石挈也习惯了不带幂篱,所以并不适合见人。 “小七,送送女侍”孜辛对着小七说到,小七应声说到“是,王妃” 孜辛则是看着院子里这些个带刀侍卫,如果按照圣旨上的意思就是这些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就是武力值比较高,再就是有几个比较灵活适合对外交谈。 可以借给他们俩用用,便于面对一些当地官员过于圆滑或者是过于嚣张的底气。 “你们分成两组,留下两个队长就行,剩下的隐蔽活动吧”孜辛说完,也不在管这二十个人,加上母亲送来的二十人以及原本的七个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知道的是去游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迁徙带着大部队呢。 但是对于她自己的实力她还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她就是个武力值废材,要是遇到谋财害命的她容易开局就挂掉。 所以她选择妥协。 三日后,王府门口就集结了两方人马,孜辛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真的是有点儿多啊,而且全都聚在王府门口,偶尔路过的百姓都会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过来,让她觉得有点儿难搞。 “小七留下负责沟通联络母亲这边的人,至于你们两个人留下,其他的人都各自潜伏吧”孜辛看着空旷的大陆,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心虚,他们是人又不是神,还能隐身不成。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人在几个瞬间就消失在眼前了。 看着影然后消失了。 “小七你和她俩商量着驾车和休息”孜辛说完伸出手扶着石挈上了马车,然后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清浅,轻轻搓了搓手指。 “你们四个商量吧”孜辛说完,逃一样钻进马车里。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而且清浅还带着面纱,明明和他们这些个不带东西遮挡的女人站在一起应该是比较惹眼的,自己怎么就下意识的把人忽视了。 孜辛上了马车,剩下的四个人商量的很快,马车很快就动了起来。 孜辛撩开一侧的帘子,有了前车之鉴,她在马车上面铺了一层席梦思床垫子,很好的隔绝了颠簸,上面盖了两层厚厚的棉被。 也是为了挡人眼线,要是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就直接把东西收进空间里。 现在这边即将是三月的天,京城并不靠海,北方的天气还是有些干冷的,孜辛他们呆在马车里,倒是不觉得,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移动房车,孜辛还是觉得很舒服的。 马车是改良过的,按照电视剧里面的改良加宽加大版,躺着是不太现实的,但是坐着是可以把腿伸平的,马车底板下压,上面抬高一层,做出了一个柜子,就像是一个榻榻米。 比较麻烦的就是因为安了床垫子,以至于开口的抽屉就在进马车的那个门口。 两人并排坐在马车里,被子上面摆了一张矮矮的小方桌,上面是温热的茶水,以及点心,还有一些解闷的书籍。 “咱们先往南走,这样越来越暖和,等到热了再往北走,也能越来越凉快怎么样”孜辛看着地图,只有用得到的时候,才会认真去研究这个地图。 “是,妻主”石挈应声,他的位置让他可以看得到外面的世界而不被外面的人看到。 所以石挈的脸上难得带了些隐秘的欢喜,那点儿欢喜也许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情绪。 落在孜辛眼里就是一个带着得体微笑的男人看外面繁闹街景的样子。 孜辛看着石挈,其实很多时候她并不会觉得石挈长得难看,长得高高壮壮的男人,皮肤稍微有点儿黑但其实也就是健康的小麦肤色,而且随着前段时间没怎么出门。 已经变得有些白皙,有些接近正常的黄种人肤色。 而且高挺的鼻梁,浓眉大眼的完全就是一枚小帅的帅哥。 最初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些瘦弱,接近一米八多的身高,穿上袍子都是松松垮垮的,感觉来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吃的不多,每次就一点点,什么都不是很馋,现在在看有些肉了,最起码不至于瘦骨嶙峋的。 这个身高在一百五十斤左右应该就是刚刚好的身材,骨架很大很完美,就是缺点儿肉。 孜辛打量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灼热,石挈原本就需要维持着自己的注意力观察着自己的妻主有什么需求,以便于随时侍奉。 现在被孜辛长时间盯着,有点不太自在。 “妻主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石挈还是没能忍住,出声询问到。 外出游历2 实在是孜辛看的他有些不适应了。 “不是,就是想问问你喜欢吃点儿什么,咱们到出京城边缘的小摊子上买一点儿,再出发就不走官路了”孜辛没直接说感觉石挈有点儿瘦,换位思考一下,之前现代的一些小姑娘就会饿着减肥。 为了自己的身材或者是模特什么的工作需求,经常饿的就剩层骨头包着皮,不能否认有些很适合那些秀场的模特。 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合适的,但是架不住人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这个她知道。 所以还是悄悄地投喂,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审美,为了健康也是好的。 “妻主,我什么都可以的”石挈大多数时候的回答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个人喜好情绪在其中,就像是一个摆件一般。 “那就先下午看看,喜欢什么都买一点尝尝”孜辛叫停马车,这就是京城的边缘,但是也是有点儿差异的,最明显的就是价钱上了。 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要是有台小电动基本上就十五分钟也就到了。 但是就这么近的距离这糖葫芦都能便宜一文钱。 孜辛举着一串糖葫芦,还不忘给石挈一串。 为了方便行事,石挈带了一个大大的帷帽,把糖葫芦顺着飘动的帘子递过去,孜辛说到“快尝尝,可好吃了”孜辛一手举着自己的,另外一手怕石挈不好意思,赶紧递过去。 香甜的糖衣裹着酸甜的红果,简直就是更是开胃圣品,原本因为坐马车有点晕乎乎的脑袋,也舒服很多。 石挈张开嘴,小心的咬了一口,脸颊都是红红的,在大街上妻主喂自己吃东西,有些不合规矩,有些出格更多的确实让人不得不动感情的触动。 石挈接过孜辛手上拿着的糖葫芦握在自己手里,然后紧紧的跟在孜辛后面,看着孜辛一路上买买买,很快小七他们手上就挂满东西了。 石挈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零食,都不知道先吃那个比较好了。 “买的稍微有点儿多哈”孜辛把手里那份炸肉要分给石挈的时候看着石挈手上挂着的那些东西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吧,你尝尝这个”孜辛说着把石挈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然后把炸好的肉递给他,之前和哥哥姐姐出门都习惯了,忘了这是个阴阳颠倒的世界,这不相当于出门给女朋友拿东西吗。 “妻主我来吧”石挈想拿过来,但是伸出手又不敢去争抢。 “没事儿,你尝尝刚出锅的酥脆油香可好吃了”孜辛倒是躲过去了,看着石挈想得到反馈。 猪油炸猪肉,在这个世界还是很奢侈的,现在的物价来看,生的猪五花肉基本要卖到十七八文一斤,这一点儿能有二百克的量就要六十文。 不过香是真香啊,而且挨着皇城根,来往的游客倒也不见少,只是买的量都不多,在外面就往自己嘴里送的就更少了。 “是不是很酥脆味道很不错”孜辛有些期待的问,她隔着帷帽看不到石挈的表情,所以看不到反馈了,之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吃货,现在在看就感觉自己真的是十足是的吃货一枚。 “好吃的”石挈嘴里吃的东西咽下去,干炸好的五花肉确实是很香。 “那就好,走吧回去了”孜辛看着这条街,基本上感兴趣的都买过了。 “好”石挈手里最后只拿着一份炸好的五花肉,格外诱人。 “咱们按照现在的速度,天黑可能就要在野外留宿了,你会不会烤兔子烤鱼啥的”孜辛看着已经有点儿擦黑的天,他们出来也有半天多的时间了。 篝火烧烤,也很不错啊。 “会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眼睛闪亮亮的都冒着光,点点头。 “那太好了,那我负责处理食材,把我火候的事儿可就交给你了啊。”孜辛有些期待的看着石挈,肌肉分解她在行,但是做东西吃可就太为难她了。 “好。”石挈男的没有加上那个赘述,听得孜辛很欢喜,实在是哪个赘述太过于繁琐,每次都要说还要说好多次。 她都听够了。 一行人按照约定在靠近河沿边的草地上坐下来,春天万物复苏,绿油油的草地,在配上看起暖呼呼的橘黄色光辉,还很是让人觉得很温暖啊。 “你们也自己去找点儿东西吃吧。”孜辛看着已经不是早上那两个人了,就知道他们是换班了,也不知道是多久换一次岗,不过能换着休息一下总是好的。 就连小七都已经和小六做了更换。 “清浅需要去休息一下吗,我看小七都去休息了你要不要一起。”孜辛看着清浅,依旧是那副淡然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儿情绪起伏,所以只好先询问道,别在后面觉得没有和他换班的,在死心眼一直守着。 “回王妃的话,奴不驾车不累,不需要去休息。”清浅垂着头回话,脸上倒是真没有什么疲惫的样子,倒也不是说多有精神。 “你就清浅这一个人吗 ,换一个替替他吧,一直站这儿确实不轻松。”孜辛看着石挈,他不清楚皇上有没有单独给石挈派人来,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怎么也不好不帮着他是了。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妻主稍等我问问。”石挈看着清浅,确实是他疏忽了,这些人都有换班职守的人员,一直以为清浅也有呢。 但是现在想想也是,清浅一直就只有一个啊。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王妃让他们三个留下就行。”石挈没再去纠结清浅有没有人搭班,反倒是有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清浅的样子,虽然人看起来一天天一副冰冷冷的样子,但是整个人长得确实是有些白净的也有些姿色。 莫不是想把清浅收做房内人,要是真有这个想法,那是想给他一个什么身份呢。 当初跟过来的时候,石挈就觉得清浅是皇上派来的,他当时对于自己要嫁给傻子已经看开了,知道妻主不再是个傻子还担心了好一会儿,现在他看着清浅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咋不过来啊,清浅那么好看吗”孜辛走了一会儿没看着石挈没有挪动有些疑惑的问道。 “来了。”石挈说完对着清浅说道“皇姐给的两个人,再加上小六不会有问题的,上后面的马车上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明天再上职就可以。”石挈说完快步走向孜辛,还趁着孜辛回头的功夫赶紧跑了几步撵上孜辛的步伐。 “走吧,就在那边你先过去,我去摸两条鱼就来。”孜辛挽起裤脚脱下鞋袜,然后走进河中。 冰凉的水温让孜辛在把脚放下去的那一刻就缩回来了,还是小看了春末的凉气,一早一晚的实在是有点儿伤身体的。 “还是换插得吧。”一刻钟后孜辛看着自己兴致勃勃带的鱼桶里面洁净如新有些丧气。 “妻主我来吧。”石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接过孜辛手里的叉子对着河里游过的鱼,一叉子一条,基本上是落叉就是一条。 “好了,就咱俩四个实在是有点儿太奢侈了。”孜辛拦住石挈还想要落下去得叉子,看着一条鱼快速游走。 “先把这四条鱼处理好我就去找你。”孜辛拎着桶,到河边处理鱼,看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在空间的商城中买了一把最不起眼的打皮刀,只要补贴在自己旁边看自己的动作,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她看着这个工具的时候,有时候都会想要有下半生,自己爸妈知道会生一个多数人生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女儿,是不是也不会舍得将她带来人间受苦难。 外出游历3 就像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死了真的会有下辈子。 孜辛处理鱼的速度是相当快的,主要是实在没什么需要处理的。 孜辛拎着鱼回去,石挈已经把他们打来的兔子野鸡拔毛了,现在被架在火上,看着孜辛过来石挈一边盯着火,一边走过来。 “妻主坐在这儿休息一下吧。”石挈指着放在一边的软垫,他自己则是坐在另外一张上。 石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烤的微微焦,有一点点的糊香,就像是刚出锅贴在锅上的那层锅巴,可香了。 “你这手艺当厨师都没问题”孜辛捧着一根兔腿吃的满足,上面被刷了蜂蜜,油油亮亮的还有一丝丝微微地甜。 “妻主喜欢就好。”石挈自己拿着一条鱼,这是孜辛亲手处理的鱼,他就很想先吃。 他们围着一个火堆,另外几个人就在不远处架着另外一个架子吃一些东西,为了保证安全。 古代最大的好处就是格外清新的空气了,月明星稀,夜晚的小溪也能看到亮光,而不是真的漆黑一片。 孜辛把坐在地上的垫子摊开,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月亮,很是惬意。 石挈倒是没有立刻躺下来,而是回到马车上取下一床被子搭在孜辛的身上。 然后才自己躺下来,两人并排躺着谁都没说话,只剩下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 好一会儿孜辛打了个冷颤,从地上爬起来说道“走吧,回马车上要不然容易着凉。”孜辛把薄薄的小被子披在身上,两人赶紧回到马车上。 看着两人回去,旁边围着的收拾收拾周围也就靠近马车一个留着守夜,至于另外三个则是到后面的马车上休息。 第二天孜辛睁开眼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自己这是受凉了,就这么快昨天一阵凉风刚察觉有点儿冷,现在就出现症状了。 “还是你体格好”孜辛是真的觉得有些羡慕。 她一直都觉得身体健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什么都没能和一个健康的身体相比来的更让人羡慕了。 “妻主,你是不是在发热啊”石挈看着眼神有些迷糊的孜辛有点儿着急,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真的有点儿热啊。 “可能是着凉了,不碍事我一会儿吃点药就行”孜辛用手探探额头,还真是热糊糊的。 “对乙酰氨基酚药片只需三文钱,需要来一片吗”系统的声音适时在脑海中响起,孜辛听着却没应声。 这具身体并没有接触过西药,没必要立刻接触西药,以免用多了产生耐药性。 孜辛找了自己配的药,同样是疏风散寒的,做的时候为了图方便做的散剂,孜辛捏着药包有些犹豫。 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没放蔗糖,所以这包药可能有些苦。 “妻主,怎么不喝”石挈端着水看着孜辛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有些疑惑,药都是自己做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好像没在里面加调整味道的蔗糖”孜辛说的有点慢,她感觉现在自己好像不吃药也能好。 “药还能加糖吗,妻主喝药我给妻主拿饴糖好不好”石挈端着水,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怎么有点儿像和小孩子说话一样。 “行吧”孜辛咬咬牙,将药粉倒进水里,小小的茶杯里面一杯黑漆漆的药水,看起来真的味道不是很好。 孜辛上辈子吃药吃多了但是中药少啊,早知道麻烦点儿做丸剂好了,汤剂好苦啊。 孜辛的脸都扭曲了,实在是太苦了。 “妻主,快张嘴”石挈将饴糖放进孜辛张开的嘴里,不小心触碰到孜辛的嘴唇,柔软的触感好像能一直留在手上。 “感谢”孜辛把嘴里的糖咬碎尽量让它分散甜味的速度能快一点儿。 看着成型的堆在收纳柜里的散剂感觉头都大了,当时做的时候就因为治疗风寒风热的是常用药,所以做了很多。 已经成型了都没加蔗糖,还要命啊。 “还苦吗”石挈有些疑惑的问到,看着孜辛的脸色怎么感觉比刚才还要难看。 “不苦了,我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再睡一觉就好了”发热导致孜辛有点儿懒洋洋的不是很爱说话。 “好”石挈看出孜辛没有想在说话的意思,也就在没出声,坐在一边让清浅弄了盆凉水,给还在发热的孜辛头上搭了一块小帕子。 原本想着是去治病游历的,却不成想自己先病倒了,到了傍晚才见到人烟,也算是进了个小村庄。 孜辛的脑袋舒服了很多,发汗了那一点儿入体的寒气也就没有了多少了。 温度也降下来,睁开眼对上的就是石挈的眸子,很清亮眼里有什么孜辛有些看不明白。 “妻主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石挈来回换帕子自然也知道孜辛的温度不那么热了。 “感觉有点儿僵硬”孜辛坐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躺了一天一夜马车上还不大,活动不开实在是有些累。 “妻主我给你按按吧”石挈说着,自然的拉过孜辛的胳膊,轻轻的按揉。 “还有多久能找到驻店的地方”孜辛等了会儿,感觉自己的胳膊有力气了,敲了敲马车车壁,声音有点儿小,但是也足够让人听见了。 “小姐,再有一刻钟也就差不多了”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自从出来之后,她发现用得到她的地方多了,也很少能察觉出孜辛的疏离,或者比较悲哀的是她已经习惯了。 “好,找个店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孜辛说的自然不只是眼前这几个,还有暗处那些个人。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们究竟是怎么隐藏的,难不成古代还有隐身术不成。 “我已经有力气了,不用帮忙按摩啦”孜辛拦住石挈还要给自己按腿的手说到。 “好”石挈也没坚持,把手收了回来,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一会儿下马车。 “小姐到了”小七的声音再次传进来的时候,孜辛已经和石挈穿戴好了。 两人下了马车,孜辛便把床垫子收进空间里了。 马车被店小二带下去,孜辛他们则是进到眼前的这个小旅馆。 这也算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旅游。 不过貌似还需要改良一下这个马车,还是不太舒服,颠簸也就算了,主要是伸不开腿。 用了晚膳,各自回到房间,孜辛和石挈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忘了,这不没了皇宫和丞相府的监视,俩人也习惯了睡在一张床上。 宁静的夜晚只在她们这儿展现出来,小旅馆是两层的小房子,他们现在正睡在二楼,就被楼下的声音吵起来了。 “楼下怎么回事儿”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外面守夜的小五问到。 “小姐,楼下有人在下面因为房间吵起来了,要下去看看吗。”小五的声音比较小,主要有点儿心虚,这间小旅馆并不大,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个房间,已经算得上镇子上最大的店铺了。 比较尴尬的就是他们的人两两守夜,两两休息就占用了十多个接近全部的房间,导致现在整个小店还能有那么一两间空房。 来的人倒是不多,但是可能脾气都比较急,以至于就直接吵起来了。 “不用,大家尽量先好好休息,吵不了多久的。”孜辛倒是不急,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急事儿,就算今晚睡不好,明早再在这里多休息几天就是了。 “是。”小五话不多,只是垂头应声不再多话。 楼下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倒是听不见男人的声音,整场貌似就只有两个女人的争吵。 。。 外出游历4 好一会儿,孜辛没在听到楼下的争吵声,反而被凄厉的哭声弄的打了个寒颤,一下自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回事儿”孜辛倒是没多少好奇心,但是这种动静再加上刚刚的争吵,总让她觉得可能是因为什么人受伤了。 “小姐,楼下好像是吵着吵着昏过去了”小七探出头来说到,她睡的时间晚,原本在楼梯上看热闹呢,听到孜辛问就转过头来说到。 “昏过去了”孜辛的声音有点儿拔高,她怕是像糕点老板一样晕过去,赶紧拖拉上鞋子就往下跑。 然后视线对上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的闹剧。 下面的人就像是一直在等着什么人一样,看着孜辛下来,有两三道视线汇聚过来,和孜辛对上视线。 “在下季箐,听小二姐讲这个店铺的房间基本上都住满了,想和这位小姐商量一下能否和您匀几间房。”季箐原本没打算现在搭话,但是很显然孜辛并没有下来的打算,只是站在楼梯上远远的看着。 “不太方便,他们都是两三人同住。”孜辛倒是没互相介绍,只是同样带着笑容回答,显得礼貌一点儿。 “不好意思,打扰了。”季箐倒是没过多纠缠,道了句抱歉,还是会将注意力放在孜辛身上一部分,直到孜辛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并不好沟通啊。”两方人马也不争吵了,就像是他们之前就认识,其中一个穿着深咖色短衫的女人说到,现在不过是为了做个样子罢了。 “是啊。”地上的女人爬起来,站在一边的女人走过来,两伙人马聚集在一起,哪还有刚刚争吵的样子。 孜辛回到房间,看着已经醒了坐在桌边椅子上的石挈说道“怎么起来了,先好好休息吧,明天逛一逛这个镇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有有趣的东西,买一点当做纪念吧。”孜辛走上前拉着石挈笑着说道。 完全没有被下面的那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影响心情。 “好,妻主下面不再争斗了吗。”石挈仗着没开灯,眉毛还轻轻的蹙着,没人看得见就不怕表情管不好了。 “应该是吧,刚下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了,不过这个地方离京城这么近,男人竟然可以只是遮面。”孜辛对于这点还是比较惊喜的,要是可以遮面,那明天要是有美丽的风景,也不会遮挡视线了。 “妻主不喜欢我带帷帽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有点儿不安,坐起身来不管是哪里,男人出门都必须把身体全部遮挡起来,能只带一个面纱出门的,只有那种地方的男人。 他不想像他们一样,难道妻主觉得自己丑,想把自己卖掉吗。 “不是啊,就是觉得外面的世界这么美,不想只有你被白纱遮挡,只能看到朦胧的世界。”孜辛轻轻握住石挈的手,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既然这样拉拉手不过分吧。 “不可以的妻主,只有青楼男子才会只带着面纱。”石挈得手心都在冒冷汗,说话也有些急促,他真的很害怕。 “好好好,那我们就带帷帽。”孜辛赶忙答应下来,她没有像个杠精一样去问问打仗的时候也带着帷帽吗,之前去青楼不也没带这些个问题,这是她的家人,又不是她的仇人。 两人都没在说话,沉寂的夜晚总算是搭上了规律的呼吸声。 尽管孜辛醒的时候,石挈已经穿戴整齐不知道到醒了多久了,但是孜辛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倒是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石挈问道“咋醒这么早,多睡会儿现在也不用上朝了,得多休息啊。” “妻主,我”石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起得早的话,看着孜辛有点儿尴尬。 孜辛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这个方法很适合老年人,以免直接从床上下来,头还晕乎乎的会摔倒。 但是她习惯了。 她看着石挈的一举一动,虽然是上了战场,比较明显的就是有肌肉,手会稍微有点儿粗糙,但是一举一动真的贵族的优雅,那种感觉就很明显他们不是一类人。 她虽然是医学世家,但是爸妈都忙从小跟着爷爷混,后来长大了学医,真的是活的比较潦草,主要是家里也没有个耳濡目染的,她性子慢完全是因为身子不允许,要不然也是火急火燎的性子。 现在看着石挈,就像是见到了小王子,之前不觉得是因为前期适应环境,忙着弄药材,再就是最近石挈应该是跟那个男嬷嬷学了些东西,总感觉他身上的气质越来越靠近石琪。 “好啦,我就是随便一说别紧张,好好放松一下咱们现在不在府里,也没人盯着咱们”孜辛从床上起来,顺手接过石挈递给她的茶杯。 “小七出去打听一下这个镇上有什么好玩的,注意隐藏身份。”孜辛想着她昨天上来之后楼下就快速安静下来。 而且昨晚整场争吵几乎很少听见店小二的声音,任由他们争吵,所以她有点儿怀疑就是做戏给他看。 之所以有这种怀疑,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点,就是昨晚坐在地上的女人并没有因刺激昏迷后,外力抢救的痕迹,身上的衣服是真丝的,很容易出现褶皱,但是除了坐着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光滑平整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值得关注和欺骗的,但是就这浩浩荡荡的人数,以及皇上也没遮掩直接下了圣旨,让朝廷官员基本上都知道了。 所以也基本上能猜出个一二来,不过就这么直接的试探,未免也太嚣张了些,这完全就是在下战书啊。 “是,小姐”小七出去一趟,基本上没有一刻钟也就回来了,表情还有些兴奋。 “这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吗,这么开心。”孜辛看着小七,还真是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啊。 “小姐,咱们算是赶得巧,他们这儿白天有一场比赛,晚上还有。 白天的是药馆比赛,应当是两场比赛,不过要比三天,一场比的是识药,另外一场比的是救人,就是两两对比每家出十种药材,猜对方的,认识多的哪一方获胜”小七说着,还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另外一场比救人,就是给对方的队伍找人,谁治好了算谁赢,要是都治好了就算时间。”小七说完这个,看了一眼石挈又继续说道“至于晚上那场也不算是比赛,就相当于是青楼每月一次的拍卖。” 小七知道自家小姐就算是不傻了也喜欢去青楼,就算是只看歌舞也很开心,好在上次带着王爷一起去的,也没见有什么不开心的。 只不过小七说完,不只是看着石挈,同样视线也看向外面,准确说是皇上那些人住的地方。 “先去看白天的。”孜辛没急着说要不要去晚上的场,反倒是看着小七他们都出去,这才看着石挈有点儿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讨好。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啊”孜辛好想去看唱歌跳舞啊,就是这边不知道有没有女的,这样两个青楼都去会不会公平一点儿。 “都听妻主的。”石挈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自从上次跟着去过一次 ,石挈倒也放心,而且就算是妻主真要纳进新人进来,他又能怎么样呢。 “好,那可就这么说定了,走先换衣服,咱们先去看看药材。”孜辛对于这边的比赛还是很感兴趣的,两人换了衣服,为了不让石挈一直带着帷帽那么麻烦,在争取了石挈的意见在之后,直接让他穿的女装。 外出游历5 看着走在自己边上有些不自然有些羞涩的石挈,孜辛主动拉住他的袖子说道“走了,咱们是一样的没有人必须要遮挡住自己的样貌。 ”孜辛知道石挈的想法,但是她想让他一点点走出来,毕竟以后他们也不是要一直生活在深宫之中。 她要带他游历大好河山,四五十岁之后再回去养老。 至于路费就看看治病的时候能收多少诊金了。 毕竟她也不说是小说里那种有金手指的女主,她这系统买点儿啥都得花钱。 路上有比赛倒是热闹很多,孜辛带着石挈走在前面,小七和穿着女装的清浅走在后面,至于其他保镖们则是混迹在人群之中,小心保护。 化整为零倒也不是多惹眼 只是来的稍微有点儿晚,看着远处的看台孜辛完全看不见台子上的药材,只能看得到漆黑人头。 一个接一个的。 “妻主我抱着您去那个上面好吗。”石挈指了指正对着两个桌子的屋顶,那个距离他靠近一点儿能爬上去。 “叫我小辛要不衣服白穿了。”孜辛歪着头凑近石挈的耳朵小声说道,有时候看着穿女装的石挈,反倒是觉得还是很帅的。 主要是因为这边的女装和电视剧里那些个男装也没多大区别,就是颜色花纹多些。 不过脸也是很重要的,这身装扮 看起来很帅气啊,至少比现在有些偶像剧捧出来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明星要好多了,孜辛自己脑袋想着,再看看周围这些个女人,小小的叹了口气,阳刚之气的女人,阴柔的男人好别扭啊。 “走吧,要不然他们一会儿开始了。”孜辛摒弃掉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相比于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脑洞。还是很想感受一下来自古代轻功的技术的,感觉会很酷。 “好。”石挈抱起孜辛,一个助力蹬在墙上。再接着是房檐,轻松顺畅。 两人就在房顶上看着,轻功会的人不少,这举动一出来,周围有好几个跟着效仿的。 “咱俩是不是不太合适。”孜辛看着周围出现的人,总感觉自己的行为举止不是很合适。 “没事,咱们上来了既不影响比赛,也给下面的人匀出空间来。”孜辛自己提出问题,自己圆,完全没等石挈的回答,毕竟她又不是需要别人宽慰的小姑娘,主要是人不能又当又立的,事儿都干了虽然不道德,但是自己骂自己更虚伪了,毕竟她也不会下去。 随着锣声响起,台子下面的桌子上,三张桌子六个人面对面站着,遮盖他们面前药材的罩子也被取下来,将药材完全暴露在视野中。 “比赛规则都已经说清楚了。将自己面前的药材分类,写出药名,以及作用现在开始。”每个人前面都有笔墨纸砚,为了保障速度甚至都是研磨好的,最后面是小药童在磨墨,保证郎中书写速度。 孜辛也没闲着,探着脑袋朝下看,很多药材她都认识,不过很显然光认识是不够的,要不是她用了一个也月抓了京城最大的药馆里所有的药材,她也叫不出名字来。 看着下面的几个郎中取出盘子上的药材闻一闻,看一看,还有一个已经开始掰碎一点儿尝一尝了。 孜辛在房顶上看的入迷,自己的身子也在无意识的往前倾斜,弧度也越来越大。 然后就看不到下面被挡住的药材了,回过头看着石挈拉着自己的衣摆拽的紧紧的,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坐回来”孜辛往后挪了挪,然后原本挡着视线的郎中也挪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上,将刚刚的药材完全暴露出来。 “妻主放心,我拽的住”石挈一手抓着孜辛的衣服,顺带也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这样的话就算是孜辛不小心掉下去,他也来得及把孜辛抓住。 “你看可太贴心了吧,那我可就靠你啦”孜辛笑眯眯的看着石挈,也没拒绝他的好意,顺势接受。 “好”石挈郑重点头,像是领到了一个多么重要的任务一般。 两人这么看着,孜辛没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毕竟药材总的来说一共就只有这么几份,一会儿的功夫看完不成问题。 至于后续其实她不是很好奇,但是对于奖品她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机会接触到。听说是这六家的镇店之宝,那可与平时的一般药材可不一样。 就像是自己之前在京城买到的那些药材来说,也还是有人家不做出售的产品,他们现在的比拼就是这样,最后的赢家就可以赢走这次六家所准备的镇店之宝。 不过后面能不能守得住就两说了,毕竟有些药材是人尽皆知的珍贵,就像是灵芝,人参,这一类基本上就是普罗大众都耳熟能详,很巧的就是这些药馆之中有两家的镇店之宝正是这个。 “好,时间到,现在开始查看比赛成绩”孜辛看着类似于司仪一样的大姐走上前,挨个看下面郎中写的答案,在于出题的哪一家做核对,确认无误。 这比赛其实后面基本就没什么人再看了,毕竟大家也都是外行人偏多,就凑个热闹到了中间六位郎中做的事情也就是看药,尝药,写答案安安静静的,完全没什么意思,留下的人也不多。 “好,这场的冠军已经出现了,就是我们积善堂的季老板,恭喜季老板了。”说话人对着季老板道喜,这也算的上是出了一半的结果了。 “不急,明日还有一场到时再贺喜也来得及。”季老板故作沉稳,只不过言语中完全没有谦虚的意思,就像是冠军已是囊中之物一般。 “这季老板还挺嚣张。”孜辛看着下面微微仰头的季老板,很显然人家完全没有把周围的五个人当做是对手一样尊重。 就连刚刚的比赛,这位季老板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对药物进行品尝的郎中,而且速度很快基本上别人还得分辨三四分药材的时间,这位季老板就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等着结果了。 “你们是外来的吧。”孜辛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是架不住有人离得近,孜辛闻声看向说话人,只见来人一身水蓝色长袍,清雅贵气不过就是有点儿面熟。 “对啊,来这边游玩,就刚好看到比赛。”孜辛看着别人和自己搭话,倒也没冷淡回应,主要是她很好奇这位季老板究竟有什么神通。 “怪不得,积善堂可是我们镇上最大的药馆医馆,这位季老板既是老板,也是郎中,家财底蕴不谈,单单是季老板的水平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只要是季老板出手,还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被夺走性命。”女人说的自豪,孜辛没看懂她脸上的情绪是哪里带来的。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季然,下面的季老板是我的娘亲。”季然一说话,几乎那股子清淡的劲儿就没了,和下面微微抬起下巴的季老板几乎一模一样,一副高傲的劲儿。 “孜辛,幸会。”孜辛被这个自然地吹嘘自己母亲的季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也姓季,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季箐,看着有点儿面熟,怕不是一家人。 “孜辛自信好名字,你旁边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季然看向石挈,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一样。 “奴是小姐的家奴没有名字。”孜辛还在想要不要直接说石挈的名字,毕竟石是国姓,一说就都知道了。 外出游历6 “他开玩笑的,他是我的爱人。”孜辛拉着石挈的手不让他往后退,两人在在一起孜辛脸上挂着笑容。 “那还挺不同的,放心我能懂你。”季然就像是没理解,又像是理解到了看着孜辛一副自己都懂得样子弄得孜辛一头雾水。 这家伙怎么就像是自己有一层屏障完全无法沟通呢,主要是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看不懂。 “对了,今晚的比赛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要知道有个本地人带着你们一定会比只有你们自己去发掘到的有趣的的事情要多哦。”季然也不管孜辛脸上的表情,完全能做到自顾自的说话。 “不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孜辛摇头回绝掉季然,让石挈抱自己下去,就看见石挈涨红的脸。 回到旅馆石挈脸上的红晕都没有完全消散。 “你咋了,脸怎么这么红啊。”孜辛看着石挈,虽然石挈的肤色有点儿黑,但是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现在上面挂着一点点儿红晕,完全就是内向的硬汉型男,这反差感感觉到了心动啊。 “妻主说我是爱人。”石挈的声音小道孜辛差点儿没听清,原本自己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重新从石挈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对嘛,你是我的合法丈夫自然也是我的爱人啊,感情总是可以培养出来的,毕竟咱俩原本也没仇没怨的。”孜辛对于这个还是很看的开的,虽然算得上是包办婚姻,但是在这个封建社会已经很自由了。 不过貌似不太自由的是自己眼前这个。 孜辛看着石挈,还是真有的时候自己认命了,但是却忘了自己属于既得利益者,而作为失去权益的一方是否也真的是能从中感受到快乐呢。 不说别的,就是她的财产要是因为婚姻就完全变成伴侣的私人财产,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支配权,实在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这里甚至比不上原本世界封建的古代,这里更加的没有人权,人家的封建的古代好在结婚的女子自己的嫁妆还是属于自己的呢。 结了婚的男子不仅失去了原本的财产,甚至还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完全成为对方的附属品和所有物。 就像是自己虽然是入赘的,被娶进门的但是依然有纳侍郎,有通房的资格,甚至作为自己的夫君,石挈不仅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甚至还要为自己着手准备。 想到这些,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孜辛有点儿心虚。 “是,妻主。”石挈的话不像是回答,反而像是应声,全没有自己主观意识的那种。 “好了,咱们走吧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准备,人应该不少。”孜辛没再去纠结石挈的想法,毕竟这种思想都是潜移默化的,就看看以后两人互相影响之后产生的结果吧。 孜辛走在前面,石挈的步伐缓慢,微微落后一点儿,看着孜辛的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 挣扎期待希望,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其中,现在就算是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想法。 他近二十年的世界观不断被冲击,从小的教育都是这个不能做,那个不可以,所有的条条框框将他们与皇女们分的清清楚楚。 鲜明的对比是从小就有的,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自从遇到孜辛之后,他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冲击最大的就是新婚当天的立规矩,没有刻意的刁难与责打辱骂,到后来同桌用膳,自己可以出王府的大门,可以在大街上吃东西,甚至于刚刚自己有意在外面出声,抢在孜辛说话之前都没有任何责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孜辛带给他的“自由”,他知道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孜辛给他的生活。 但是这种情况又能维持多久呢,要是自己习惯了和妻主同桌而食,同塌而眠,一同外出甚至并排走在一起,那要是有一天自己又要像宫里教习所教的规矩,叩拜,侍奉,永远不能踏出自己的那间狭小的院子,是否还能接受。 是否还能再见到光明之后接受黑暗呢,他现在就像是盲人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束光亮,让他恐惧却不停地被吸引。 “想什么呢,到了不会后悔了吧。”孜辛侧头就看到石挈稍微有点儿呆滞的表情,这家伙不会是到了青楼门口要回去吧,就剩她自己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都说是一起出来玩了,现在回会去也太没意思了吧。 “没有的,妻主咱们进去吧”石挈一下子没有完全把脑子拉回来,下意识的喊出妻主,看到了孜辛有点儿警惕的眼神。 孜辛看向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想带着石挈一起出来玩,但是可没有想让石挈成为众矢之首的想法,这要是让别人知道男人不带帷帽,不遮挡的严严实实出门,甚至还来逛青楼,是得掀起多大的风波。 就算是真要揭开石挈的身份,让人知晓一个不戴帷帽的男人,也是要用让人敬仰的身份。 只是她不清楚,这条路究竟对不对,毕竟按照常规的发展而言,一个骁勇善战打败敌人的大将军怎么也不该是还需要受制于人的。 甚至是娶了一个傻子都未能掀起什么波浪,明明是人民的英雄,却因为性别被抹去功绩,默默无闻无人在意。 “要记得叫我小辛啊”孜辛拉着揽着石挈胳膊,本来想做出勾肩搭背的动作,却忘了自己比他矮,只好顺势拦住石挈的胳膊。 进了青楼,倒是有人引领,和京城的有点儿分别,比较难的也比较奇特,这边有点儿干净还有些安静。 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没有调笑声,就算是聊天喝酒都规矩很多。 “我就知道能碰到你们,是不是和其他的青楼不一样”季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孜辛身边,原本引领的小侍便换到其他人的位置上。 孜辛算是知道自己这是被盯上了,不过不碍事,毕竟要是京城周边都没收到消息,那才真是那些个大臣没用了。 “是挺不一样的,这是清馆吗”孜辛跟着季然的步伐,几人往楼上走去,既然有人愿意带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倒也不是,就是这边的规矩,按时间来子时后你在来看便是常规青楼的场景了”季然在前面带路,看着一直跟在孜辛身边的石挈,明明都是女人,但是总是对于石挈这个人有些怀疑。 按照传来的消息看,这次王爷和王妃是一同出游的,而且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行为越是怪异,明明都是女人,来到这里眼睛竟然都没在别人的身上停留,不是垂着眸子,就是看着孜辛。 怪异真是怪异,虽然有点儿怀疑,但是季然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在前面带路,季然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是却没多想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发现真相的时候,才感叹这时候的两人胆子有多大。 直到三人进了包厢,孜辛看着跟进来的季然,,一点儿没客气,直接出声说道“这间包厢钱在我们头上就好,要是一会儿有别的需求,咱们在一个包厢也不太合适,多谢季小姐带路。”孜辛有时候就像是一点儿情商都没有,看着呆愣在门口,想跟着进来却没成的季然,孜辛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 有些事儿遇到些人,只有直接挑开才省事儿,毕竟就现在他们现在的情况和关系,并不适合有深交,这要是有情感处理事情就要粘手一些。 外出游历7 “行,我懂。那你们好好玩,我就在隔壁啊。”季然反应的还算快,并没有让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看着季然出去关上门,孜辛这才自在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下面攒动的人头。 大多数青楼的格局还是一样的,就是行为方式不同,这个和京城的没什么分别,直到看到被抬上来的人。 孜辛看着笼子里面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还清醒的人,再看看下面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尴尬,她还以为和京城一样至少先来一点儿歌舞表演,来点儿才艺的。 上来就这,神志不清的人坐在笼子里面,衣服也不太完整,实在是有点儿超乎意料,和孜辛的平静有些不同,下面貌似已经热闹起来了,拍卖的小姐还没有出声,下面已经有举着牌子的手蠢蠢欲动了。 “这在律法里面算不算犯罪。”孜辛对于这个不太了解,侧头看着石挈,虽然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彻查官员,但是这件事儿说着容易,就算是皇上可能也没想真的从她这里收获到什么吧。 所以才就给了她二十个“保镖。” “不算的妻主,他是男人。”石挈瞟了一眼下面在笼子里面男人,仅仅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眼里没什么情绪,甚至都没有刚刚男人出来的时候,因为孜辛视线被吸引汇聚的视线都比笼子里面男人出现的时候要多。 “这个还分男女吗。”孜辛对于石挈的话,甚至比看到楼下的男人还要让他震惊。 怎么会这样呢,这是一条人命啊,在现代一条人命甚至一条小动物的生命,都有很多人去重视,去珍重,为什么到了这里,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不值一提。 她刚刚不只是看到了坐在笼子里面神志不清的男人的情绪,也看到了因为男人乱动,所暴露出来的伤痕。 难道是这是因为性别,他们就要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吗。 “是的,律法规定男子从出生开始,听从母亲。到成婚顺从妻主,若是妻主逝世则会殉葬,若是有主夫子女还未成人可照顾之十六岁,侍郎等则立刻殉葬,并且妻主有权决定夫侍的去留也有权买卖夫郎”石挈看着孜辛,眼里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情绪。(买卖人口可耻且违法,请不要触及法律红线,勿要模仿,小说虚拟请理智观看。) 只要自动代入孜辛从前是傻子便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了。 “什么”孜辛看着石挈,声音都有些尖锐,这是什么规矩,从前古代皇上死了妃子殉葬出现在影视剧里面还觉得残忍,现在她听到什么,这个世界竟然也会出现。 而且这不就是嫁过去就彻底拿自己的生命去葬送。 那要是嫁给一个败类,出现下面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了。 “那要是嫁给一个病秧子,但是他们很恩爱,是不是只要妻主不愿意就不需要这个男人为自己殉葬。”孜辛说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泯灭人性了。 一个人的生存空间,竟然要靠着另外一个人的喜好来决定,实在是太荒谬,但是明明孜芙和她父亲的相处并不是这样对的啊 。 “只是律法规定,妻主要是不愿自然也是有办法的。”石挈想着那个方法,总觉得要是真到了那种情况,其实殉葬也很好,因为有一个爱自己的妻主,比起被送人殉葬也是好的 “那还好,还有喘气的机会。”孜辛没有多想,还以为可以不用殉葬,完全没理解到石挈还有一层意思,下面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两人一同看向下面,原本还以为是妻主卖来的,却在听到关于下面男人的介绍的时候 才感受到真正的残酷。 并不是来自于外人的伤害,而是他的亲人,或者说是不配为人的畜牲做的事,是一个赌博的母亲,把自己的儿子卖来的。 哪怕知道世界上不会是所有的家庭都是幸福的,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得上这个称呼,但是把自己的儿子卖来这种地方实在是不配为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孜辛看着下面的男人,眼里没有什么欲望,只有愤恨。 “妻主,这个应该是编的。”石挈从头至尾情绪都很平静,现在看着下面的男人,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和孜辛说道。 看着孜辛有些诧异还有些不解,出声解释道“妻主你仔细看他的手,他手上的骨节很清晰,并不是老鸨所说的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反倒是像训练过的人,刚刚有人想拉他,他下意识的反应都很迅速,要是生活贫瘠,不经过专业的训练,是没有这样的反应速度的。”石挈在战场上养成的直觉以及观察人的本事还是很值得相信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在做戏,为什么呢。\"孜辛并没有怀疑石挈的话语,反倒是相信后还试图和石挈讨论。 从昨晚到现在,就算是她不想这么自恋,但是还是觉得是有人故意演给他们看,但这样做的目的究竟因为什么呢。 “妻主,我猜不出。”石挈摇摇头,现在还有些太乱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孜辛不愿去多想,只要不犯到她手上,她都管不了。 下面已经开始拍卖,是没有意料到的络绎不绝,反倒是有些安静,“一两银子一次,一两银子两次,一两银子”拍卖师小姐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孜辛看着发声的石挈有些不太理解,下面的人也一样听到了石挈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在这个场子里是那样的突兀,以至于发声之后,整个场子都安静了一瞬。 但也就是一瞬,拍卖小姐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二楼的客人出价三两银子一次,三两银子两次,三两银子三次,好恭喜二楼的顾客,这奴便是任您的人了,来人送他上去”拍卖小姐语音干脆利落,也没有在第三次再拖长音。 仔细听还有点儿急于出手的急切。 “啥情况,你认识吗”孜辛有点儿没理解,但也没阻拦,对于石挈异常的举动,孜辛虽然不太理解,但她可以接受。 “妻主,这个男人身上的图案我记得”石挈看着送上来的男人,脚踝上有一个小小的图案,像是胎记要是不注意可能就忽略了。 “啥图案”孜辛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笼子里面已经出现面色潮红的男人,顺着石挈的的手,看到了脚踝上那个两三厘米大小的图案。 “这么小啊”孜辛看看图案,再看看石挈接着说道“你这视力真好” 看着门被关上,石挈没再去看已经神志不清的男人,而是靠近孜辛垂着头说到“妻主是我自作主张,请您责罚”石挈这时候倒是记得住孜辛不让他下跪的事儿。 老老实实的杵在一边,低着头等着安排。 “没事儿,你快坐既然你认识把这个给他吃”孜辛伸手将杵在一边可怜兮兮的大家伙拉起来,现在她偶尔觉得石挈有点儿像大狗狗,真的很大一只还很可爱。 两人对上视线,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安的眼神,笑得亲切想要缓解石挈的不安,接着装作从怀里拿出来装着药丸的小瓷瓶递给石挈。 “这是媚药的解药,应该能缓解一些吧。”孜辛对于自己做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 对于这个让石挈做出不同举动的男人,孜辛还是很好奇的,毕竟成婚时间也不算短,石挈大多数时候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外出游历8 但是刚刚竟然能主动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声,买下这个男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足以让孜辛感到震惊。 这是成功的一大步,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情绪,或者说他愿意将自己的情绪在自己面前多展露一部分。 看着石挈小心的将药丸和水喂给男人,孜辛反倒没心情继续看下面的人,视线总是跟着石挈的动作挪动。 脑子里的思路也在不断的外拓,从结婚到现在认识了基本上得有三四个月了,石挈给他的印象就是人际关系简单,到现在连一个和他一伙的人都没有,没有朋友至于亲人,孜辛想想石琪,还是算了吧。 至于他自己貌似也没有自我,就像是一个只知道按照规矩延续生命的人,就像是冷静的等待死亡到来的那一天一样。 有时候看着只知道听吩咐的石挈,她也会没有自信,真的能带动石挈,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不是一意孤行。 毕竟在这个世界,就算是真的有希望,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回归社会不还是得被种种不公压在下面,无法喘息。 “妻主,他好像清醒了。”石挈站的远一些,看着笼子里面吃了解药眼神变得清明的男人。 男人的年纪看上去并不是很小,基本上得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了,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男人的表情柔和了很多,看着石挈说到“好久不见”男人坐在笼子里面,身上的的伤口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张哥,好久不见”石挈站在孜辛身边,看着笼子里面的张旗打招呼面上带着笑容。 孜辛看着石挈脸上的的笑容,识趣的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啊。”说完孜辛拢了一下外袍就要走,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袖子,有些不解的看着石挈。 “妻主不用离开的。”石挈只是伸手拉住孜辛,看着孜辛停下脚步,赶紧松开手说道。 “那你们聊天我听着不太合适吧。”孜辛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出去比较好,不太适合在这里看着人家两人叙旧。 “没事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说道,他和张旗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之前打仗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之所以这次出手把他买下来更多是因为确实是因为那一面之缘,帮了自己一点儿。 不过不是他帮的,而是有着同样图文的女人帮的忙,这才让他避免了一次失败的战争。 “我们其实不是很熟的。”石挈看着孜辛说着,脸上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尽是坦然。 “行吧,那你们要是有需求就聊一会儿,我在看一会儿。”孜辛主动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吃着茶点看着下面的拍卖,一点儿也不将视线偏移,只不过没有才艺表演的拍卖,她实在是想回去了。 但是整个包厢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完全安静的环境孜辛转过头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 要是开口说回去石挈又要多想,要是不回去自己在这儿看“买卖人口”就是对她的折磨,她现在就希望这俩叙旧的人能抓紧聊完。 “要不咱们回去带着他行吗。”孜辛又看了三个,实在是有点儿待不下去了。 “是,妻主。”石挈靠近笼子,是的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主动把张旗从笼子里面放出来,张旗也没提要出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的待着,除了最初打招呼,一直都是安静的。 “他怎么带走,能不能出来走。”孜辛看着坐在笼子里面像个大爷一样的张旗,再看看石挈,还是自己的男人顺眼。 张旗其实就类似于偏阴柔的平平无奇的男人,有些纤细瘦弱,看起来要比最初见到的石挈还要瘦,但是他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外面漏出来的肌肤,也能让人意识到这家伙瘦归瘦,但是并不影响他有肌肉。 “一层薄薄的肌肉贴在骨头上,也多了那么一丝丝阳刚之气。” “还是算了吧,妻主有人会来接他的”石挈并没有带走张旗的想法,回绝得很果断,弄得孜辛有点儿看不懂了。 不是认识吗,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出声买下来这个人最起码也得是朋友级别的吧,这么冷淡的吗。 “好,那咱们走吧。”孜辛想的是想的,实际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应声离开。 另外一个包厢的季然自然也听到了那道男声,整个人瞬间僵住,一瞬间脑袋里面好像都空了,她很清楚的知道整个包厢里面就只有两个女人,除了刚刚和自己说过话的孜辛,那么就只有那个高大健壮的“女人”能发出那个男人的声音。 顾不上还坐在自己怀里的男人,直接伸手推开他然后走了出去,手放在门上又落下来,被她推倒在地上的小侍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季然不走了,故作可怜的含着泪看着季然。 季然对上小侍含泪的眸子,走过去顺势抱起小侍,正事儿直接被抛之脑后,以至于石挈他们都回到旅馆她都不清楚。 另外一个包厢中,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独留张旗一个人坐在笼子里面。 看着两人出去,张旗等了一会儿,楼下那个老鸨上来,对着张旗恭恭敬敬的行礼,把张旗从笼子里面放出来。 “主子,您身上的伤。”老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哪里还有刚刚叫卖的气势。 “行了,别笑了没怪你。”张旗坐在位置上,好一会儿对着老鸨说道“让那些人活动一下吗,也顺带看看这王爷的能力”张旗说完,挥挥手老鸨先退下了。 另外一个包厢的季然听到了开门声猜到孜辛他们离开,想追上去却被绊住脚步,自己身上这个几乎挂在身上的小妖精,让她想放弃继续 缠着孜辛的想法。 原本她就是有点儿好奇,顺带帮她堂姐一个忙,说是皇上的弟弟微服私访,让紧盯着点儿别处纰漏,这才处处跟随,现在也猜出这两人的身份了,虽然震惊但是想想这一天完全把自己当空气,自己也没法帮什么忙。 而且这俩人就是凑热闹的的,想来也看不查不出什么,小美人可不易得。 至于孜辛带着石挈回到小旅馆,这一天光凑热闹了,就像个门外汉,就会看看光景儿。 “累了吧,休息休息咱们明天看看他们治病,再找点儿好吃的就离开吧。”孜辛这一天看到的是大多数百姓安居乐业,很少有乞讨的,就算是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也不是骨瘦如柴的样子,可能就是有些懒散。 把讨饭干成职业了,其实这样挺好的,毕竟百姓真实的生活才是反映当地治理的好坏,没必要非得上人家查账本,水至清则无鱼换那一批都是一样的货色。 “妻主不问我吗。”石挈终于是忍不住了,看着已经洗漱好了准备睡觉的孜辛终于出声问道。 “问什么”孜辛到是没怎么跟上石挈的想法,毕竟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妻主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买张旗,却不带让他回来”石挈看着孜辛,这些话本不该他出声询问,但是孜辛不问,他原本想所说的话也被憋在肚子里面。 “这有啥好问的,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有权选择不告诉我啊。”孜辛被弄得一头雾水,每个人都该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和空间,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她确实是不感兴趣啊。 “是,妻主。”石挈的力气就像是只聚集了一瞬就散掉了,回答的话都有些低沉。 外出游历9 “好了,你要是愿意和我说我当然愿意听啊,所以我的夫郎愿意和我讲一下为什么买下他吗。”孜辛在床上坐起来,看着石挈一脸的认真。 孜辛脸上挂着笑容,石挈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说了,本来他就是想问为什么没有责罚他擅自买下一个人。 但是现在孜辛的反应,反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擅自买下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 “怎么不说话呢”孜辛等了好一会儿,只是和石挈在对视,也没得到回复。 “没事,就是之前剿匪的时候,他们领头的把我放了”石挈感觉自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原本想解释的但是好像现在没有必要了。 “就这样啊,没啥前因后果啥的”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想引导着说出一些他的曾经。 “是的”石挈换了衣服被孜辛拉着一起坐在床上。 “好吧,我以为会有什么很精彩的故事”孜辛笑着说到,顺势躺在床上,两人盘腿坐的姿势换到了并排躺着。 “你多大上的战场啊”孜辛有点儿睡不着,今天一天除了晚上在青楼看到几个男人,整整一天街上都是女人,她原本以为生活是生活,规矩是规矩,却不成想更加的封建。 “十二岁”石挈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说的话都很轻柔。 “这么小啊”孜辛对于十二岁的人有的概念还是小孩子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印象。 “因为要代替皇姐,便十二岁那年进的军营”石挈说的时候反倒有种平静,进军营之前的生活和地狱也没什么分别。 压迫,无视嘲笑,排挤充斥着他的童年。 但是去了军营之后,孤立的生活再加上自己没有一点儿武功,备受嫌弃。 石挈情绪越来越低落,孜辛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欠妥当,有点儿想换个话题。 “你愿意愿意和我学医啊,就是当我的副手,你体力比我好很多,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针灸的”孜辛偏过头看着石挈,有些期待。 “我愿意的妻主”石挈声音里没有孜辛所期待的兴奋,反而就像平时的回答一样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不喜欢吗”孜辛歪着头有些疑惑,她以为石挈会喜欢的。 是啊,她以为就像是当时去灾区的时候一样,都是她以为。 石挈究竟喜欢什么啊。 “喜欢的”石挈赶紧回答道,但是只是语速快了些。 “好的,先休息吧不早了”孜辛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些,她现在有点儿崩溃。 石挈就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完全没有自我,要不然你今天她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对于一个几乎没有欲望的人,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让他产生属于自己东西的想法。 按照自己之前看的那些个电视剧或者是小说来讲,这种情况下要做的应该就是要对他好。 孜辛不说话,在想可行性的方案,石挈反倒是有些不安,是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但是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恐惧的情绪也就少了很多。 两个人躺在床上,孜辛的脑袋里面不断回忆,对于个人好要解决他出现的麻烦,再就是要给他买东西,然后在大事小事上关心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来着。 石挈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平稳,等到孜辛发现石挈睡着的时候已经过了得有一个时辰了。 孜辛没在乱动,因为之前她就发现石挈睡眠的质量一般,有点儿小动静就会醒过来,看着已经睡熟的石挈,孜辛打算把自己刚刚的想法付诸行动。 毕竟在这个世界,就算是自己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得到属于伴侣全面的照顾,哪怕不是走心的。 爱情向来是奢侈品,她并不贪图,但是她想要个有血有肉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模型一样的空壳子。 孜辛想着想着自己也进入了梦香,外面守夜的小七和清浅已经听不到房间里面的声音了,小七有点儿惊讶,现在确实是有点儿早。 他们家小姐自从不疯了之后,基本上都不会睡得这么早。 睡得早的好处,就是起得也早孜辛这次醒来难得看到了还躺在床上的石挈。 “早上好啊夫郎”孜辛睡得很舒服,打招呼也充满活力。 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像攻克自己的医学典籍一样攻克石挈的好感度。 就是可惜自己的系统不是攻略系统,要不然还能看到好感度啥的。 “妻主早上好。”石挈已经有些习惯了孜辛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鲜词语,并且适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配合孜辛的想法了。 “你很不错,有进步哦。”孜辛快速开启夸夸模式,成功看到石挈稍微有点儿泛红的耳尖。 “起得早点儿了,还有一个时辰才比赛,咱们去逛街吧。”孜辛拉着石挈问道,现在基本上也算是能赶个早市,正好可以去看看这边的热闹。 “是,妻主。”石挈起身就准备跟着孜辛出去,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身女装。 “你想穿女装还是男装。”孜辛看着石挈,既然没有明确的喜好,那就来选择题吧。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没想到孜辛还会问他想穿什么衣服,他其实都还好。 “选一个”孜辛看着石挈,并没有催促这种事儿其实遵循自己内心第一选择,就像是抛硬币,硬币抛上去那一刻,自己所期待的那一面便是内心深处的选择。 “男装可以吗。”石挈说的有点儿不确定,看着孜辛有些不安。 “当然,你看看穿什么颜色。”孜辛招呼清浅过来找出石挈的包袱,里面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这些倒不是清浅准备的,而是孜辛当时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吩咐小七装上的。 “这件可以吗。”石挈指着一件浅蓝色的的衣服问道。 “当然啦,小七快找找我的衣服有没有颜色的差不多的,我要和我家夫郎穿一样的”孜辛看着石挈找出来的衣服,赶紧叫小七过来。 脸上愉快的表情完全不遮掩,让石挈愣在原地。 明明昨天不是这样的,昨天的妻主还是很冷静的。 “有的小姐。”小七动作也不含糊,快速从孜辛的包裹里面找出属于孜辛的衣服,两人的衣服就是一块料子上做出来的,以至于两人一同穿上,走出门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石挈带着帷帽,跟在孜辛身边,并没有落后多少,基本上是平齐的。 孜辛看着带着帷帽抬头挺胸的石挈,像是理解了什么。 他并不想被当做异类,自己从前的举动何尝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就像是被拖下神坛的王子,落在泥里沾了泥浆,还被实施者冠上了为你好的旗号。 孜辛就像是想明白了,但是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她也注意到了早上出现的一些“蒙面人”全程只漏出一双眼睛,这是早上相对于昨天多出现的现象。 有点儿像是现代中东地区的女人,他们就连帮忙的手上都缠着麻布,连一丁点儿手上的皮肤都不曾暴露出来。 孜辛跟着看过去,却没有任何一次对上这些人的视线,他们要比在京城所接触到的男人的自由度更低。 他们迫于生计可以抛头露面跟着妻主出来帮忙,很显然他们的妻主也不会有多余的男人,因为家庭环境不允许。 多养一张嘴,并不是多双筷子一口饭的事儿。 孜辛看着那些男人,凑近石挈说到“原来很多人都只有一个夫郎,我也要像他们一样。” 外出游历10 “妻主,他们”石挈原本是想说他们是因为贫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孜辛刚刚的话,让他想将自己所认为的真相想说出来时顿住了。 像他们一样,只有自己一个夫郎吗。 “他们怎么了,只有一个夫郎,没有夫侍,没有通房多好,省钱不说还省心啊。”孜辛像是故意曲解石挈的意思,说完就听到系统带这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要攻略他吗,这时候不该说些甜言蜜语,说只喜欢他一个,他是你的唯一,你在说些什么”系统略带人性化的声音一下子把孜辛有点儿吓到了。 有些不确定的在脑袋里面问道“你还有情绪了。”孜辛对于有自我情绪的机器人,概念还停留在一部电影上,其实她觉得冷冰冰的机械音更有安全感。 “刚刚升级完成,你要是想攻略要学的嘴甜一点,虽然实际行动更重要,但是要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啊,要不然他可能会以为你是因为穷才不想拥有夫侍,或者是通房的。”系统倒是不觉得孜辛惊讶的情绪需要顾忌。 “你还挺厉害。”孜辛专心和脑袋里面的系统说话,然后听到了一道相对较尖锐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这些天比较少见的人群“圆滚滚的蛋”矮矮的小小的并且并不白净,还有点儿黑就像是某个动画片里面的那颗黑蛋。 黑蛋的声音不仅打断了孜辛和系统的沟通,更阻止了石挈要解释的他们其实养得起夫侍和通房的话。 几人看着对面的黑蛋,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但是两人刚刚交谈的声音也没有多大,按理说不应该被黑蛋听到。 “哪来的土包子,竟然要去和这些人去比,连个夫侍都养不起,不过你这张脸不错,要不你跟着我,你身边的男人我也帮你一起养了怎么样。”黑蛋放在孜辛身上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看的孜辛身上起鸡皮疙瘩,就像是被癞蛤蟆盯上,黏腻的眼神很恶心。 “你是哪位。”孜辛看着黑蛋,以及一边躲远的的小贩,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经典的狗血场面,纨绔子弟当街抢人,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黑蛋背后是什么样的势力了。 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可以顺利完成暗访任务。 “你竟然不认识我,还真是个土包子,我可是县令府唯一的小姐,黑单,整个县就没有不认识我的人”黑单看着孜辛,仰着头一脸我是老大的样子。 “这家伙好像比我之前还傻。”孜辛没再理会黑单,反倒是偏着头和石挈吐槽,之前自己是傻子的时候没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也是这么个形象。 “你在说什么,竟然敢无视本小姐,好大的胆子”黑单看着自己说完,孜辛不仅没有露出恐惧的神情,也没有恭敬,反倒是像没听到一般,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在说什么”黑单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有些着急还有些愤怒。 跟在她身边的女人脸上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啊,她在说什么”黑单不但没有意识到女人不好说出来的话,反倒是更加急迫想知道孜辛和石挈说了什么。 女人没办法,在黑单耳边说了,黑单脸上是一点儿情绪都藏不住,听她说完直接就炸了,指着孜辛就开始喊到“你个土包子,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孜辛看着对面跳脚蹦跶的黑蛋,忍着笑然后看着石挈抖动的帷帽,忽然意识到貌似带着帷帽也挺好的。 不耽误看风景,还能悄悄的嘲笑。 孜辛不想理会,但是这边的路就一条还是得从他们那边过去。 “你要不换个地方骂”孜辛往前走,不断靠近黑单。 黑单看着眼前这四个人,不躲开反倒是朝自己走过来,脸色更难看了,侧着头吩咐到“把他们拦下” 随着黑单话落,她带来的一些人直接排开把整条路堵的严严实实的。 “今天这比赛貌似看不了了”孜辛说的不确定,但是已经不再往前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孜辛感觉貌似被疯狗咬了,明明自己都没和她说话,也没搭话怎么就吵起来了。 “刚不是和你说了你跟本小姐回府”黑单又看着孜辛你又说了一便自己的需求,倒是不骂了,反倒是一副笃定孜辛会跟自己回去的样子。 “行,跟你回去,不过我得先去看比赛,你先把路让开”孜辛看着黑单一瞬间冷静下来,微微挑眉,这是故意的。 既然是正常人,那今天这比赛也就能去看。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小姐就陪你去看看”黑单一副自己很大方的样子,一脸的得意。 “行吧”孜辛不想去争辩,反正早晚也得去一趟,这就跟集邮没啥差别,到了一个地方,总得和当地官员先打个招呼,要不然自己领这个任务还有啥用。 原本孜辛一行人就有六个人之多,再加上黑单以及一队侍从,浩浩荡荡的路过那里百姓都会躲开。 “你都没这排场吧。”孜辛看着这场面对着石挈说道。 “是。”石挈忍着笑的声音响起,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看热闹,实在是黑单太过于搞笑。 只见走在一边的黑单只要想靠近孜辛就会被小七挡开,刚开始还有些忍让,但是走了没几步路就直接炸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哦的先去看比赛,你现在就得和本小姐回去”黑单半天都凑不到孜辛身边直接就不装了,原本围在后面的侍从,直接靠近以一个圈的范围将六人围起来。 半点儿不讲理的样子,孜辛看着黑单,有点儿不是很想说话,侧着头看着小七说道“你带着夫郎去看比赛,然后和我说一下结果,我和他们去”孜辛不想让黑单影响心情,想着先让石挈去放松也好。 “不用的妻主,我跟着您。”石挈说着拉住孜辛的袖子,他只想和孜辛在一起,并不是很想去看什么比赛。 “你确定吗。”孜辛看着石挈问的认真,这么有趣的比赛错过了还是挺可惜的。 “没事的妻主。”石挈肯定的说道,毕竟他对于这种比赛是真的不是很感兴趣。 “好,那咱们就一道去看看。”孜辛他们商量完,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黑单,直接开口说道“走吧,不是说带我去你府上,带路吧。”孜辛回握住石挈的手,好像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些亲密接触来着。 “带他们走。”黑单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孜辛,转过头对着等在一边的下属说道。 一行人沿着大路走去县主府,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一条主路的问题,还是让孜辛他们路过了比赛的场地,黑单走在前面先停下来,侧着头看着孜辛说道“你现在求我,我就让你在这里看完再走怎么样。”黑单脸上一副笃定的表情看着孜辛。 孜辛没回答,借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看了一眼摆出来的奖品,一件件看过去,然后在一株药材上面停住了视线,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书上所记录的“见风倒”顾名思义,基本上就是制作麻药的必备神药,就是原始的用处比较适合他的名字。 更适合用来做迷药,比较少见的就是这是一棵活株,这种药材的采摘是很麻烦的,长在悬崖峭壁上,再被取下来的那一瞬间就会分泌汁液,闻了就直接昏迷。 完全无需吃进去或者是炮制药材,就能发挥一定的功效,现在被移植放在盆里面,也是够少见的。 外出游历11 “怎么,你想要这别想了这可是季老板家的宝贝,每年比赛拿出来,每年都会被好生搬回去。”黑单看着孜辛的视线停留在见风倒上面,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你不是县令的女儿,这也弄不到。”孜辛有意挑事儿,看着黑单说道。 “季老板你都没听说过,她家的东西谁会去碰。”黑单倒是没挑起事端来,只是避重就轻的说了句。 “怎么,这个季老板有什么不同吗。”孜辛更好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已经算是接触了三个季家的人了吧。 而且也算是意识到了一个事儿,自己面前这个黑单貌似还真没有那么蠢。 “人家季老板三代祖上可是出过御医的,世世代代行医,不说别的就这东西除了季老板没人能弄来,整个县大半的人基本上都在季老板这儿治好病,所以啊没事儿别自己给自己找事儿。”黑单看着季老板,脸上倒是带着自豪,就像是炫耀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那真的是造福百姓。”孜辛看着季老板,有些敬佩,这种不就是行走的大神,要是能跟着她学一点儿说不定还会有很多收获,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收徒啊。 “行了,走不走,要是想在这儿看的话,可得求我。”黑单看着孜辛目光都盯着季大夫,就像是拿捏到了把柄一样,赶紧说道。 “行,求你让我在这儿看一会儿。”孜辛也不在乎了,这家伙除了刚开始碰面的时候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的恶心,这一路也再也没见到,虽然蠢了些还有些自以为是,但是不影响。 求一求一会儿找回场子来。 “行吧,那就让你看一会儿,去搬张椅子来”黑单对着站在一边的女人说道,然后隔着小七站在孜辛身边,也看着台上。 今天她起得早也是为了看季大夫比赛的,要不是季老板她的腿可好不了,万一留下病根走路可就是一瘸一拐的了。 “要不要过来一起坐。”黑单坐在椅子上,张开手看着孜辛,一副想坐着就得到我怀里来的样子。 “不用,我站着就好。”孜辛看着黑单,还是给了回应,因为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看着先出现的大夫,以及旁边一个安静的患者,面看其面色红润,目光清澈有神,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孜辛孜辛看着,没着急。 眼前的大夫把脉,观舌,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然后旁边的人敲锣,这位大夫退场,但是患者不走,就换了一位大夫上场,看着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的患者,接连下去了三个,第四个便是季大夫。 孜辛隐隐约约的听到发热,再就是刚刚敲锣的声音也好,其他人的呼喊声也好,这位患者都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有了猜测,应当是耳疾,应该是后天的。 不过这种事儿一般不能当天治好,又不是解毒啥的,吃了药就能好,这种怎么分辨比赛结果呢。 孜辛还在疑惑,就看见季大夫拿出银针来,孜辛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被围在外围的人拦了下来。 “不可再上前。”孜辛看着拦着自己的人,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实在是看的太入迷了。 只见季大夫落针,孜辛看着几个穴位若有所思。 大多数都能看懂,但是有几个实在是没看明白,要是她也能把个脉就好了,说不定能知道为什么要去扎那几个穴位,但是现在有点儿看不懂了。 “妻主,可是有什么。”季大夫的动作结束,患者也被请了下去。 接下来的便是新的患者,季大夫也跟着下去,然后下一位郎中上台。 这位患者倒是健谈,看着上场的郎中,也不怯场笑眯眯的跟着打招呼。 医患关系相当和谐,但是事实就是摇头退场,然后换了最后一位大夫。 就这么换大夫换患者几轮下来,除了季大夫没摇头,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有大夫摇头退场的情况。 孜辛看的有点儿没理解,刚开始还以为比赛最起码能介绍一下规则啥的,但是这啥也没说就直接开场,理解保护患者隐私,没有向大众公开每一位患者的治疗必要,但是这种云里雾里的比赛就这么草草结束。 看着季老板被宣布赢得比赛,然后领着战利品以及三位患者回到医馆,孜辛就想跟上去,讨教一下顺带摸一下那位耳疾患者的脉搏。 但是有些规矩还是懂的,不该碰的东西不碰,就是不是知道要是主动探讨医术,在这个世界算不算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毕竟手艺这种东西讲究传承。 要是人家这些自己去问,算不算偷师啊。 “怎么,都散场了该跟我走了吧。”黑单的凳子都收起来了,看着孜辛。 石挈无声地靠近孜辛,然后跟在孜辛身边一行人才正式往县令府走去。 不算太远,整个县也没有多大,看着等在县令府门口的女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黑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认得出这俩人的关系。 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黝黑矮胖,除了旁边的黑单脸上的褶子少点儿,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 “娘,你是来接我的吗。”黑单看着站在门口的县令,完全没有自己在街上抢人回家的心虚,还大大方方的跑过去,一把搂住自己母亲的胳膊。 “你这是又把什么人带回来了。”县令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的有些宠溺,就是言语真的不是很像是对待一个智力健全的成年人。 “娘,我在街上见到的,你看好不好看,她都要穷到就只能养得起一个夫郎,我就想着把她和她夫郎一同抢过来,这样她就不用怕养不起她夫郎了。”黑单看着自己母亲,抱着县令的胳膊笑的得意。 “你呀,先进府你先去换身衣服,娘先招呼人来看着他们不会跑的。”县令看着自己女儿,再看看孜辛,有些猜测就想着先把黑单支开。 “行吧,娘那我去换衣服啊。”黑单看着自己娘,又看看孜辛赶紧跑掉,想着快去快回。 县令则是看着孜辛和裹得严严实实的石挈,说道“坐吧,看你们衣饰也不普通,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我这闺女年纪不大今年也不过始龀的年纪,没随我长得矮,这个年纪就这么高了带你们二位回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县令看着二人,主要是看着孜辛。 两人没表明身份,她也不好戳穿,只好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当是自己面前的就是普通富商的儿女,说话尽量恭敬。 顺带给自己的女儿解释两句。 孜辛听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按照县令的话,那这个黑单岂不是只有个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得有一米四左右了。 按照小朋友的身高来看,已经不是黝黑矮胖,完全是高高壮壮的。 “她带我们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帮我养我和她吧。”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确定,毕竟刚刚看中眼神,真的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 实在是有点儿恶心,但是后面的表现确实有有点儿像脑袋不太够用,要是小孩子的话好像也能理解。 “是的”县令说的笃定,看着孜辛脸上疑惑地神情,赶紧点头。 “先坐吧。”县令对于自己的管治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不敢说安居乐业,但是至少都能有饭吃。 自己的女儿有时候实在是过于调皮,但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大街上与其说抢人,不如说是捡人回来,好吃好喝管一段时日,放了给个理由就行。 外出游历12 “行,想来县令也不至于猜不出我二人的身份。”孜辛在知道黑单是小孩子那一刻就不想在这儿时间了,这几天也不是没看到整个县的治理情况。 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田里的粮食长势喜人,自然是百姓有时间耕种,街上基本上看不到讨饭的,就算是看到这几个莫名其妙的纨绔子弟,倒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所以她现在就想直接挑明身份,然后去季老板的医馆问问要不要药粉,以及愿不愿意卖自己一株见风倒。 一个医馆将见风倒做成镇馆之宝还真是少见。 “下官见过王妃,见过王爷。”县令听了孜辛的话,原本就是虚虚的坐在位置上,现在直接跪在地上行大礼。 “下官未曾认出王妃,下官失礼还请王妃,王爷责罚。”县令跪在地上,倒是不见身子颤抖,稳稳地跪在地上,就连声音都平稳有力。 “行了,起来吧”孜辛看着县令,倒是没多说什么她本来也就不是搞政治的,话少的可怜现在就想去看看那个耳疾的人。 “谢王妃”县令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孜辛有点儿讨好,但不多那一点点都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行了,我们就来这儿玩几天,现在就先走了。”孜辛拉着石挈的手,一直也没松开,现在也一样,看着两人走出县令府,县令在门口弯腰拱手说道“下官恭送王妃,王爷。”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 远远地看着两人离开。 这才转身回府。 关上大门那一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单,母女俩脸上都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县令对着站在一边的管家说道“最近告诉他们安生点,这俩人就快走了。”得到管家点头,母女俩这才相伴着回到书房。 另一边走出县令府的两人直奔季大夫医馆,看着门口呜呜泱泱的人,孜辛还没反应过来,对着站在柜台里面抓药的药女问道“你们医馆每天都这么多人吗”孜辛感觉自己真的是开眼了。 “不是的,今天是季老板每月一次的义诊,所以人会多些。”医女有些自豪,还有些劳累带来的疲劳挂在脸上。 “这样啊,对了你们医馆收药吗。”孜辛说的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药馆收药材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成品一般要的人不多。 “收,不过我们需要验一下。”药女见怪不怪,说的利索。 他们这儿是经常收药的,看着孜辛从怀里拿出来的小药瓶,递给旁边的人,然后自己继续抓药。 看的孜辛眼前一亮,想着要是自己也开一家医馆就收这样的人来当员工,动作干脆利落,还能兼顾聊天,真不错。 也不知道是怎么分别检测的,看着拿回来的药瓶,再看看点头的女人,应该是女人吧,穿着一身黑袍子,完全看不见脸,就连拿药放药都是只露出几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手指来。‘’ 黑袍子轻轻地点头,稍微有点儿弧度,表示对药材的肯定。 谈了合适的价钱,孜辛对药女说“我这药材不都是用瓷瓶装的,晚一点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孜辛说完,原本想探讨一下医术的,但很显然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她插话的机会,只好先带着石挈离开。 “饿不饿,咱们先找点儿吃的,在回旅馆好不好。”孜辛拉着石挈一路,自然也收到了不少的目光洗礼,次数多了,也就无视掉了。 找了家小餐馆,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这家好香,要不要在这里吃一点。”孜辛闻着味儿,看着石挈咨询意见。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是真的不挑,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行,那就这家了啊。”孜辛先走了进去,拉着石挈两人步调基本一致。 “二位客观大厅还是楼上包房。”小二姐凑上来的速度很快,很热情笑着问道。 “楼上吧。”孜辛看着石挈,总觉得楼上会方便很多,总比吃一口还得掀一下帘子来的方便。 几人上楼,孜辛停住脚步对小七说道“你们四个在这间吃吧,我们在旁边。”孜辛想着这四个人跟着自己出来这个时间也没吃午餐呢,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看着他们四个有点儿不确定的问道“你们还是看情况,需要几间包厢自己开吧。” 想着自己那一堆的人,再想想不是自己出钱才松了口气,好在各有各的主子,自己现在就是个贫穷的可怜人。 两人进了包厢,孜辛直接把菜单递给石挈说道“咱俩半对半,你两道菜我两道菜怎么样。”孜辛看着石挈,摘了帷帽的石挈脸上挂着笑容,很淡很浅。 看着孜辛递过来的菜谱,石挈很自然的接过来,熟练的点了两道菜,基本上都是肉类酸甜口的,很符合孜辛的口味。 “这两个算我的,你要点两道你喜欢的”孜辛看着石挈说的认真。 自从让他一起尝试过酸甜口的菜,孜辛就知道这不是他所喜欢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一起吃饭,她真的挺惭愧的,虽然知道他可能不爱吃什么,但是对于石挈的喜好她还真不太了解。 每样菜都是就夹几筷子,一顿饭下来,但凡是桌子上有的菜品基本上他都吃过,而且数量基本相同。 并且没有先后顺序啥的,完全看不出究竟喜欢哪一道。 人完全没有自己的喜好,没有自己的小嗜好,那活着是图什么呢。 只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存在,并且为了喜欢的物品去努力奋斗得到才是最好的。 “是,妻主,就这两道吧。”石挈应声,重新去看菜单,点菜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看一眼就做好了决定。 “这么快吗,那一会儿我也要尝尝。”孜辛倒是没怀疑,要是自己有想吃的东西,也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就直接选定它,因为喜欢是不会被遮掩的。 “好。”石挈点头,看着孜辛至于自己刚刚点的饭菜,其实也就光是看了个名字。 虽然是是听妻主的话,但是实际上他真的不是很清楚自己喜欢吃什么,可能不讨厌的就都是喜欢了吧,那刚刚那两道菜他是喜欢的。 上菜的速度很快,孜辛看着石挈,且还是被行走的小二姐身上那一抹不太起眼的红色吸引了注意力。 按理说前厅传菜的人员身上应该是接触不到这种血迹才对。 孜辛也没多想,看着石挈自己点的菜品上来,有点吃惊这家伙竟然喜欢纯素菜,难不成多吃菜真的能长得高高大大的。 两人的午餐结束的很快,回到旅馆就差人将自己的药粉给药铺送过去,看着拿回来的银票,孜辛满足的笑了。 从其中抽了一半递给石挈说道“来吧,咱们的第一桶金,之后一起努力啊。”孜辛脸上都是对于未来的展望以及自信,她已经有计划了做一个药材供应商,药材自己有,至于加工制作就慢慢招聘吧。 现在有了启动资金,晚一点就去买活株,然后租赁人手,这个小县城比较好的就是药馆药铺多,明天可以先尝试着收购活株,并保留联系方式,之后回馈成品药材以及药品,参与分红就可以有源源地不断地钱财啦。 孜辛看着手里的银票,忍不住展望未来。 “妻主,我用不到银钱的。”石挈捏着手里的银票,他说的是事实,在他的观念里面,一直都是妻主养家赚钱,男子没有个人的金钱财产的,这些都妻主的。 当然他也是属于妻主个人所有物,所以他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妻主来负责的。 外出游历13 “给你就拿着,这是咱们一起做药材赚到的钱,是咱们的第一桶金,以后还会有的我们的。”孜辛将石挈的手推回去很是认真的说道。 “是,谢妻主。”石挈没在推脱,拿着手里的钱想着就像是月例银子一般,放在王府的公账上就行。 两人躺在床上,原本是该睡午觉的时间,孜辛却怎么也说不着,想着前天晚上出现的那个试图引起自己注意的坐在地上的女人,以及站在一边的季箐,再就是季老板身上的料子虽然花色不同,但是很显然材质都是相似的。 按理说人家是一家人,穿一匹布出来的衣服倒也合理,但是让她起疑的就是为什么作为县令,她的服饰材质也那么相似。 孜辛自认为自己对于布料不是很了解,但是那种光泽,顺滑的程度,让她原本想买几身做衣服的,但是除了他们几乎没在别人身上,更没有在街边的铺子里面见过。 到底是为什么非要来接触自己,还是以这么不正规的方式。 想着白天出现的黑单,看似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孜辛总觉得不像个小孩儿,越想越乱,完全理不出思绪来。 孜辛闭上眼,脑袋里就形似走马观花一般,匆匆过去,什么都抓不住。 迷迷糊糊地睡着,却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孜辛睁看下面的石挈,走近问道\"想什么呢。 石挈侧过身子,既让孜辛看到了下面的场景,也顺带看了一眼孜辛,只可惜孜辛没对上石挈的视线。 孜辛探出头,看着下面的光景,原来是一个健壮的女人,将一个挣扎的小孩儿拖拉着,身边是小孩儿的亲人,收过钱眼睁睁的看着男儿被人堵了嘴,扔到了马车上。 这周围的人不知道是见多了还是怎样,也没人拦着。 “这是什么情况,这种在大街上也可以吗”孜辛对于这种局面真的不是很能接受了,哪怕人在怎么没尊严,但是没有法律管吗。 “妻主,这应该不是自愿的。”石挈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交易,没有买卖女孩子的,这很少见甚至会被判的。 “怎么看出来的。”孜辛有点儿诧异的看着石挈,这下面有什么不同吗,还能看不出是不是自愿来,她怎么没看出捧着银票笑的都看不见眼睛的女人有哪里不愿意了。 “妻主,你看那个女人,虽然在笑但是手紧紧地捏着银票,完全不敢抬头去看被卖掉的孩子。”石挈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场景,对于现在这个局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确实是超出原本的情况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阻拦一下。”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确定,下面的买卖明显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下去可能完全讨不到什么好处,甚至还可能惹得一身腥臊。 “可爱的妻主。”石挈看着下面,想着她们的身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是孜辛想,现在把下面哪个哭嚎的小孩儿买下来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走,再不走小孩儿就被带走了。”孜辛话刚说完,看着远处走过来的县令,顿住脚步,没在着急下去反倒是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闹剧。 就像是换了一出戏,明明是光天化日之下买卖,现在却是另一番光景。 只见女孩儿被“解救”出来,原本拿着银票的女人看到县令出现,并没有欣喜,反倒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而原本嚣张的买者见到县令也没有什么慌张,只是让人松开了小孩儿,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县令一副了解事情的样子,要不是下面分明的情况,孜辛也会觉得这必然是一个为百姓服务的好县令。 但是等着颤颤巍巍的女人告状,却没能等到,反而是哭诉自己的苦难,然后推了推重新回到自己边上的女孩儿,表现出决绝。 “这是什么情况。”孜辛更是看不懂了,弄得她现在有一种重新学一下律法的冲动。 “如果双方完全自愿,并且签订了卖身契,其实就像是宫里的奴才,或者是王府里面的奴才一样,就被卖给了王府,这里可能也是一样的吧,旁边的女人可能是人牙子。”石挈脸上也都是平静,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凝重,看着下面重新展露笑颜的买卖双方。 以及跪在地上没了表情的小女孩儿,孜辛心情有些沉重的坐在位置上。 了解知晓不代表能接受,孜辛看着自己手里的银票感觉都没有刚刚的喜悦了。 身为医生治病救人这是她的本分,但是这个社会已经烂到根子里了这不是她能插手的。 一个人的力量有多渺小,她现在就有多无力。 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石挈一言不发。 石挈坐在身边,看着自己的妻主,他不太清楚为什么孜辛会心情不好,下面的情况其实每天都在上演,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而且相对于在贫瘠的家庭中成长,到了人牙子手中,转手卖给一些富商或者是官员,作为从小培养的人,其实也是不错的。 特别是女孩儿其实是有好生活的,相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她以后的日子未必不好。 但是看着有些消沉的孜辛,石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不好和我一起丧着脸,明天咱们一起去季老板那里讨教一番,如果她愿意的话,咱们就多留几天,要是不愿意的话咱们就继续咱们的旅程好不好。”孜辛看着石挈问道,其实现在的距离不算离京城太远,没有什么太多的风景,和不同的人文。 “好。”石挈点头应声,至于下面的闹剧两人都没在理会,关上窗子一宿的时间过得很快。 早上两人吃完早膳一同出发,看着完全没人的医馆,得知季大夫外出游历,归期未定,得知这样的消息,孜辛整个人都蒙了。 昨天还在这边义诊,今天就不见了。 就算是瞬移也不带这么快的啊。 “不会是故意躲着谁吧”孜辛说的有些不太确定,但是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了。 但是没碰到人也没办法,不过耳疾的人总不至于一起被带着走了吧,别人的患者在他人能治疗的情况下,不掺和,所以也算是告一段落。 “有没有什么咱还没看到的景象”孜辛看着小七问到,来到一座新的城市总得有点儿独特的地方,才能有打卡的感觉。 “除了城西的一些角斗场,基本上都去了”小七想了会儿,回答道。 “角斗场”孜辛有点儿好奇,还以为是斗鸡斗牛那种,但是看着小七脸上的表情,貌似不是这样的。 “是,小姐不过这里的角斗场好像不太让外人进入”小七想着这两天去周围看热闹,结果被拦下来,要不然她也不会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院子。 “开门做生意,斗鸡斗牛这还不让外人进啊”孜辛没太理解,看着小七问到。 “小姐,不只是斗鸡那种”小七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家小姐之前痴傻,去的除了些点心铺子,也就是戏院子,青楼啥的,对以这种血腥的丞相是不会允许他们带着去的。 “想不想去看看”孜辛看着石挈,带着期待问到。 外人不让进不代表他们进不去,毕竟还是在县令府,总不至于县令都进不去吧。 “都听妻主的。”石挈没阻拦,只是笑着看着孜辛,不过戴着帷帽孜辛看不到就是了。 “好,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孜辛带着兴奋和好奇被门卫拦在外面。 孜辛看看石挈,又看看小七,“咱们去找县令吗” 外出游历14 虽然当时来的时候说的是进不去就找县令,但是真到了这种关头,刚刚说出的玩笑话去兑现不是很合适的。 “可以去找找看的妻主,这种场所不应该会限制咱们这种人的”石挈说的笃定,因为就算是很多场所会限制人员进入。 但是大多不会限制有权有势的人,毕竟还要靠着人家收钱呢,现在把他们拒之门外,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太过于光彩的事情。 “不去也行。”孜辛反倒是站在门口开始犹豫了,其实这种场所必然会充斥着一些黑暗的因素,这些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是她愿意去接触的,但是她可以写信给石琪,毕竟敢死队她并不想当。 作为一个普通的百姓,甚至不拿朝廷的俸禄,在做好自己的事情上,不多管闲事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对自己亲人最好的回报。 但是置之不理也对不起她这些年吃过的饭,毕竟她的母亲是吃国家的饭,她的丈夫也是吃着国家的俸禄,所以她算是间接受益者,有权也有义务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举报。 而且她还有个特权,可以直达天听,让皇帝派专门的人来处理,不比她这个半吊子来得强。 说干就干,孜辛转头就想走,却在拐角处碰到了一个躺在地上上的小孩儿,灰扑扑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沾染,孜辛顿住脚步,听到远处传来开的脚步声,孜辛没多想赶紧对着小七说道“把她藏起来。”孜辛说完,看着小七迅速抓起小孩儿,登上房梁,顺着视线看过去,站在树上还算得上隐蔽。 不一会儿脚步声靠近,看着手里拿着棍棒,绳索的女人们出现,孜辛一脸镇静,半点儿多余的表情都不在她脸上出现。 至于另外三个人本就没什么表情,再加上个帷帽遮住整个面庞的石挈,一行人冷静地看着出现的女人们。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七八岁灰扑扑身上带着血的小孩儿。”为首的女人看着孜辛问道,态度算不上恭敬,脸上全是烦躁的情绪。 刚来的小崽子半点儿不安生,趁着空档竟然跑了出来,躲躲闪闪的真让她跑掉了,一路跟着血迹到这里,现在直接消失了,对上孜辛她们现在就怀疑人就是被孜辛藏起来了。 但是看着孜辛的穿着打扮,在想着老板最近的指示,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了”孜辛倒是不说谎,问什么就说什么。 她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前提是别惹到她,要是这件事情变成自己的事儿,那么插手也就是分内之事了。 “那是刚买来的家仆,刚来就敢偷东西给了点儿教训,趁着我们不注意跑掉了,还望这位小姐能告知一二。”为首的女人看着孜辛,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要是手里没有那根棍子,也许还会可靠一点儿。 “是这样啊,就是看到了然后就看见她被人带走了。”孜辛再次说道,脸上都是认真的情绪,完全没有说谎,自然也不知有任何慌乱。 孜辛的话让对面的女人眼睛一亮,看着孜辛赶紧问道“您可见到谁带走的她,朝哪个方向走了吗。”女人迫切的想问出话来,他们那里除了驯服成功的,就只有不会说话没有反应的“人”才能离开。 “看着她从这边走了,再就没看到了。”孜辛指了指小七爬树借力墙壁的方向,往前是一条小路,并不知道通向哪里 “多谢,分开找。”为首的女人抱拳感谢, 却还是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分散开去找。 她则是带着两个女人沿着孜辛指的那一条小道的方向走去。 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散开,孜辛没有急着让小七出来,反倒是像刚出来似的,拉着石挈左看看右看看,喜欢的东西都会买一点儿。 小七站在树上,将小孩儿扛在肩膀上,看着下面那群人散开,但是有两只小尾巴站在原地,还有两只跟在孜辛身后,她只好先站在树上,等了好一会儿,在墙角盯梢的离开后,小七才小心地将女孩儿带着跑。 并没有从正门回到客栈,反倒是从开着窗户接应的那一个房间进去,将昏迷的小孩儿先放在床上。 然后伸手去解开小孩儿的衣服,小孩儿昏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小七的动作很利落,看着小孩儿身上的伤,庆幸这是新伤,衣服并没有因为血迹粘在伤口上,顺利的剥落。 看着褪去衣服出现的伤口,触目惊心,那里是刚刚那个女人说的小小的教训,完全是利器所伤,但是有点儿像兽爪,比较严重的伤痕出现在后背上,一条从肩膀到腰间的伤口,鲜血淋漓。 至于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擦伤以及撞击的伤痕,倒是不足为惧,只不过这小姑娘到现在都还昏迷着,脸色惨白惨白的,呼吸还很微弱,就是不知道带回来还能活多久了。 小七先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痕,然后在小姑娘后背上撒了一些孜辛给的止血药粉,止血消炎消肿就是稍微有点儿刺激,会比较疼。 小七撒了一点儿在小姑娘的后背上,不断渗出的鲜血有一点点缓慢地情况,好了很多起码不是止不住流血的情况了。 好在孜辛回来的速度很快,看着已经在给伤口上药的小七,再看看趴在床上基本上没有意识的小姑娘,孜辛赶紧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将广袖外衫脱去,争取轻便些。 将我的包裹拿过来,要快。 “孜辛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看似从怀里实际上从空间里面取出银针来,一次性的包装袋已经让孜辛提前撕掉了,放在无菌包布里面,从怀里拿出来也不太突兀。 没有医用无菌手套,只好小心地捏着银针,扎了几针止血,看着不在出血的部位,借助包裹的遮挡,将一次性的缝合线,手术镊,以及缝合针取出来。 也顾不得旁边的人的视线了,这种精细的手术器具不是现在的技术水平能做到了,别的不说单单是不锈钢的剪子镊子,也不是现在的冶炼技术能锻造出来的。 但是孜辛没多解释,只是想凭借着外观和银饰差不多的颜色,以及仗着自己的身份没人敢问询,赶紧动手。 “夫郎,帮我剪线。”孜辛两把持物钳捏着针线来回穿梭,再配合完全不手抖的石挈,两人快速缝合,也缝了三十多针,后背上的伤口比剖腹产还长,好在是女孩儿,也不用多精细,但凡换个这个世界的男孩儿,孜辛也要纠结一下是不是要用整形科那种缝合技术,用最细的针线,最整齐地针脚,去缝合才不会留疤痕。 “你超赞的。”缝合结束,现在天气不是很热,孜辛一点儿汗都没出,给石挈比了个夸夸的大拇哥,表示称赞。 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助手是一个很顺心的事情。 “谢妻主夸奖。”孜辛看着趴在床上还没有苏醒迹象的小孩儿,想着刚刚撒了麻药,虽然不是注射的麻药,外敷会比注射的效果差一些,但是看情况还算不错。 缝合之前把过脉,虽然有些微弱,但是心跳脉搏都在正常范围内,要不然在紧急也不敢盲目做手术。 解决了最严峻的失血问题,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将一些小伤口涂药处理一下,然后看着屋子里面衣服上沾了血的小七先说到“小七辛苦了,先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吧,清浅找个人盯着她,别一会儿醒了再跑了。”孜辛在醒了二字上说话的语调加重了些。 外出游历15 刚刚试脉搏就摸出来了,脉搏平稳不应该是没醒,这小姑娘看起来的聪明的很,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的,真像个深度昏迷的人,应当就是,谋划着一会儿没人注意好跑掉。 “是。”清浅没叫人,态度很明确,就是他在这儿守着了。 “行,谁都行叫饭菜上来吃就行,给她也叫一份。”孜辛指着小姑娘说完带着石挈离开了。 她经手了,就是她的患者了,她会负责的。 她只管病情,不管私事,到她手里又没有家属的情况下,付出劳动换点儿医疗费这是每一个患者该做的事情。 治病没有半途而废的,所以在治好之前孜辛要保证自己能找得到这个小姑娘。 所以找人看着她无可厚非。 孜辛带着石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下面的人。 下面多了很多穿着普通,但是从上面看行为就很明显怪异的一群人了。 那个小姑娘昨天才被卖进去,这么短的时间想来也发现不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怎么就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呢。 还是说这些人紧张的秘密压根就在明面上,隔着薄薄的一层纸,只需要轻轻掀开就能发现呢。 孜辛吃饭的动作越来越慢,石挈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妻主,一会儿饭菜要冷了” 石挈看着孜辛,他的妻主很温柔,会关心很多人,这段时间他不是察觉不到。 但是他的妻主也很有距离感,明明那么温柔,让人忍不住想多接触的时候,还是被隔开来。 就像是一些不用语言阐述的疏离。 “好,我把窗关上吧”孜辛也意识到自己总会不经意的将注意力放在楼下那群人身上,起身将窗户关上,两人为了看下面的情况坐在窗边,现在关了窗户,坐在这儿倒是奇怪很多。 “找人看着吧”孜辛吃了几口,还是放心不下,她的患者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奔波操劳。 “是”外面守门的已经换成了小七,换了衣服就跟了过来,也没急着去吃饭。 孜辛匆匆吃完午膳,就再次回到小姑娘的房间里,看着坐在床上乖乖吃饭的小姑娘,孜辛没靠近,只是坐在一边,等着她吃完。 “我把个脉看看”孜辛看着小姑娘放下筷子,好半天都没有在拿起来,侍人上来端走了碗盘,孜辛才凑过去,坐在床边,给小姑娘试脉。 好一会儿,孜辛轻轻皱眉,刚刚就感觉脉象有点儿奇怪,现在倒是清晰多了,这不仅仅是外伤,还有一些药物在体内。 孜辛孜辛看着小姑娘的脸,明明吃了点儿东西,也止了血,却还是灰白。 看着小姑娘怯怯的眼神,孜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说到“先养伤,等我治好你就把你送回来好不好”孜辛看着小姑娘认真的说到。 按照计划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要离开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个小姑娘耽误了进程。 所以不论这个小姑娘愿意与否,可能得和他们一路出去玩一玩了。 “小姐,我没有钱的”小姑娘看着孜辛,小声的说到,她向来会活着,哭喊也好,逃跑也好,只要能活着什么都是她可以变成的样子。 “没事儿,你跟着我等长大了给我干活赚钱吧”孜辛看着小姑娘,她亲眼看到了小姑娘被卖掉,然后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无疑是上天给的缘分。 聪明还会脸色,这种很适合做自己想要发展的掌柜的。 先整个店给她练练手啥的。 孜辛看着小姑娘,脑袋里面的计划已经开始不断的涌现了。 她很清楚她和石挈都不是经营生意的料,所以当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吧。 “你叫什么名字”孜辛从床边起来,看着小姑娘身高问题弄得有点儿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没有名字”小姑娘看着孜辛,倒是半点儿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也没说自己愿不愿意跟着孜辛走。 “那跟我姓或者是跟我爱人姓你选选看”孜辛说着还指了指坐在一边的男人,石挈是跟着孜辛过来的。整个过程都没出声,就安静的坐在一边。 “和小姐姓”小姑娘看着孜辛,眼里还有点儿怯怯的,但是并不影响更多的欣喜充斥在眼眸中。 “你有自己想叫的名字吗”孜辛看着小姑娘,有点儿想知道小姑娘会想给自己起什么名字。 “八,小八”小姑娘想着自己迷迷糊糊抱着自己的小七,好像是叫小七,那她叫小八好了。 “孜巴”孜辛看着小姑娘,将名字念出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小姑娘,确实是难听。 “姓孜吗”小姑娘以肉眼可见的呆愣住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姓氏这么少见。 “对啊,八有什么寓意吗”孜辛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给她换个姓氏的可能。 “因为抱我的大人好像叫小七”小姑娘说的有些不确定,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太有意识,没听清。 “她那个是代称,不是真的名字”孜辛看着小姑娘有点儿好笑,原来那个时候就没有昏倒啊。 “那我叫什么好啊”小姑娘变得有点儿苦恼了。 “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孜辛虽然觉得自己起名字废,但好在不会只拿一个数字敷衍。 “好啊,谢小姐”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听着孜辛的话,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我想想啊”孜辛看着小姑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叫小云可好,孜云,咱们俩合起来就是幸运”孜辛看着小姑娘,想看清楚她的表情,以免忽视了她真正的想法。 “好啊,谢小姐赐名”孜云看着孜辛,脸上还是特体的微笑,倒是没有太过于兴奋的情绪。 “好,那在你的伤治好之前可就得跟着我走了。”孜辛看着小姑娘说道,现在说也相当于在问询一番。 “小姐,我能不能留在这儿”孜云看着孜辛,想了会儿问道。 这里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但是她是在这被抛弃的,她想在这里发展。 “你要留在这儿,那你的伤该怎么办”孜辛看着孜云,倒是没有为难的意思,她不愿意跟着自己走也没关系。 “小姐,我留在这儿,伤口会好的,就是慢一点”孜云刚刚被收留,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她还是想试试,她害怕这一走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你确定的话,那就给你留一点儿药材,你自己要小心躲避”孜辛没在多问,只是让小七留了一部分药剂,告知怎么煎服,就准备离开了。 “谢小姐,小姐可有什么是我能帮助的吗”孜云看着孜辛问道。 “你好好养伤就是最好的帮助了”孜辛说完,又把了脉,调整了接下来的药方,就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孜云一个人,看着孜辛离开的背影,小姑娘趴在被子上无声的哭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无力感。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在这里认识她的人不少,不认识她的也很多,她要在这里发展,然后报答孜辛的救命之恩。 不过现在仅仅是凭借着她自己,怕是过几天孜辛走了,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不会有。 孜云坐起来,背上的伤口因为来回活动开始渗血,孜云疼的有点儿呲牙咧嘴的。 回到房间的孜辛,想着刚刚的脉搏,现在让她离开实在是不太现实。 身上有没解的毒,伤口也没好,最关键的是毒她现在没有解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而且孜云要留在这儿,也不能把她自己丢在这儿就不管了。 外出游历16 孜辛坐在位置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人都快放空了。 这些人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人,听自己指挥留在这儿的可能性不大,虽然孜云看起来比较成熟,但充其量还是个孩子。 “妻主,可有什么烦心的”石挈看着孜辛不说话,只能先搭话问道。 “倒也不是,就是你看孜云这个年纪自己留在这儿实在是有点儿太小了,但是留下人的话,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听指挥留在这儿的”孜辛看着石挈说到。 “她既然不愿意跟咱们走,顺其自然吧”石挈看着孜辛说道,眼里倒是没什么情绪。 “毕竟是条生命,咱们三天后走再问一次,要是还是这样的想法,就听你的顺其自然吧”孜辛看着没什么情绪的石挈,像是补充一般又重新改了一点点。 “好的。”石挈点头应答,孜辛看着石挈问道“时间还早咱们下午干点儿啥。” 石挈被孜辛的话问的有些会答不上来,要是他自己的话在原本的计划中,他现在应该是在王府大宅里面喝茶,看鸟或是睡觉。 现在已经和当时所预计的完全不一样了,这些天只要出门都是按照孜辛想去的地方来规划的,现在忽然这么问自己,好像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都听妻主的。”石挈看着孜辛认真的回答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听你的听你的,快想想一会儿咱们再去哪里。”孜辛坐在床上,看着石挈笑着说道。 她就不信了这都想不出来。 “清浅进来一下,和你主子说说这儿周围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孜辛看着进来的清浅,其实她也有些不确定,她有点怕清浅和石挈一样,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有吸引力的。 “回王妃的话,城东有家店新铺子好吃,城西有家卤煮好吃,客栈旁边那家小包子好吃。”清浅一开口,两人都愣住了,实在是没想到看看瘦瘦弱弱的清浅,竟然是个小吃货。 “这样啊,晚一点可以去尝尝”孜辛看着清浅好半天不再出声,赶紧接了一句,有种不能让话落空的感觉。 “小七,你有没有遇到比较好玩的事儿。”孜辛看着小七问道。 “小姐,我倒是没见到什么比较好玩的,但是隔壁小姑娘好像有话说。”小七想了想,这儿玩的地方完全没有京城来的多,这几天也基本上都逛遍了,实在是在他眼里没什么好玩的。 “有话说吗,难不成改主意了。”孜辛听了这话,不想在这里僵着,抬脚就走,石挈也松了口气,他确实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吸引他的地方,但是看着孜辛还没等走出房间,回过头来拉住自己的手说道“走,一起。” 对于孜辛来说,孜云要是愿意跟着自己走,也算得上是第一个属于自己的人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下属,虽然现在还有点儿小。 “好”石挈看着牵在一起的手,有时候这种小范围的肢体接触他才能更真实的感受到温暖。 有时候和妻主相处,完全没有靠近的空间,只有这种小范围的肢体接触,他才会有一种他们是一家人的感觉。 两人走到隔壁的房间,下面已经是闹哄哄的开始搜店了,理由也很妥当,就是刚买来的家奴偷了钱跑掉了,让一些人都配合起来。 孜辛原本推门的手停在了边上,看着从楼梯上涌上来的人,呜呜泱泱的,就像是笃定了人就在这里。 “客官,这位官爷需要看一下各位的包厢,怕那个小贼躲在这里面没有发现。”小二姐在前面开路,后面还跟着家丁。 孜辛看着脸上挂着笑的小二姐,点点头说道,“可以,我们都是一起的,你要从哪一间房间开始。”孜辛说的时候,视线集中在小五身上,人站在门口,看着小五点头,立刻变得从容。 “就从这一件开始吧。”小二姐说之前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女人,看着女人点头指着孜辛身后的房间说道。 孜辛果断让开,她不怕就算被发现又能如何,大不了被抓进县令府,就是不知道卖药材的钱够不够买下孜云的。 毕竟自己这个名头,只要是自己要的人,倒也不至于一个小小的县令能管得了的。 却不成想,看着身后的女人并没有上前,反倒是一个手势让他带来的十多个女人一同进行,十多个房间的门直接被打开来,让原本已经将孜云带离这个房间的小四,连带着孜云一同被发现在旁边的房间里面。 “这就是那个小偷,看来还是太过于狡猾了,就是仗着客官的善心故意躲在这里,找帮助的,小姐您可别被她骗了,这就是个小偷啊。”领头的女人没说话,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赶紧说道,几句话将孜辛摘得干干净净的。 很显然是对于孜辛身后的势力有所顾忌,要不然就得喊来人把他们带走了。 “既然是个家仆,我遇到了和我也是有缘,既然这样开个价吧。”孜辛说的有气势,实际上已经想好了怎么和县令直接要人了。 “小姐,你别看着小丫头可怜,最是会骗人了,要不然我们家大小姐的钱也不会被她偷走,让我们,而且我们没有权利买卖府里的家仆。”还是刚刚搭话的女人,脸上挂着的笑容有时候让孜辛都觉得这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实在是太自然了。 “没事儿,我钱虽然不多,买下她应该是够了,回去问问你们主子要不要卖我,我这几天不走,你可以快去快回。”孜辛也以笑容相对。 “好吧。”女人没在强求,看出孜辛的态度坚持,在僵持下去对两方都不好,反倒是伤了和气。 “行了,既然人也找到了就让你的人把我们的门都关好。”孜辛看着大敞四开的房门说道。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讲究,还是没来得及,房间的东西都没被触碰。 看着这些人离开,孜辛走进孜云在的房间,关上门只留意下石挈,他们三人坐在屋子里面,孜辛面对着孜云说道“放心,有我在会护着你的,但是你要是不和我们走,过几天要是我们走了,你有办法可以躲开他们吗。”孜辛问的直白,她不想让孜云觉得一些想法是可行的。 知道这个世界的小孩子比较早熟,但是有些比较现实的问题,她不觉得现在不说清楚,之后凭着孜云自己能想明白。 是她有点过于早了相信孜云,明明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就能当成个大人相处呢。 “我后悔了,小姐刚刚让七大人就想和您说,我想和您一起走。”孜云刚刚看到了要冲进来抓自己的人,原本就有点儿后悔自己决定自己留下来报仇的想法直接动摇了。 那一瞬间就不想了,她只凭着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小伙伴,是真的没有办法从这些人手上跑掉。 “好,我带你走。”孜辛看着孜云,笑了。 好在没有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听话的患者最好了,这样也算是完整的治疗了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外伤。 至于解毒还是需要一点儿时间,毕竟她究竟是吃了什么中的毒,她也不是很清楚,完全猜不出来啊。 “你中毒了,这个你是知道的吗。”孜辛看着孜云先出声问道,毕竟接下来要尝试着解毒,所以必然要吃一些可能会不是很舒服的药品。 “我知道的。”孜云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想起了那个恶魔,也想起了自己吃的东西。 外出游历17 “当时给我吃的是一个白色的小药丸,吃完之后没什么感觉,只是一会儿才感觉有些头晕,到现在都没再有感觉,那个是毒药吗。”孜云有点儿害怕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虽然有点儿像废话,但是主要问题是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孜辛倒是没有再把脉,毕竟短时间内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小姐,那我不会要死了吧”孜云小脸上都是恐惧,哪里还有刚刚说自己可以的那份坚定。 “可能需要试一试解药,但是可能会有偏差”孜辛不想这样,但是很显然不得不这样去做。 “我可以的”孜云看着孜辛,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不过一会儿我们可能需要去县令府,把你的奴籍买下来”孜辛说着有些不确定的看向石挈需要得到反馈。 看着石挈点头,确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确实是需要买回来。 “好”孜云有点颤抖,但是那天她要被卖掉的时候,她有看到县令大人,难道小姐认识县令大人吗。 “一会儿跟着小七,别害怕”孜辛看着孜云说完,拉着石挈先离开。 本来的想法是不参与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弄得她没有办法不去参与。 “你知道这个县令的上级官员是谁吗”孜辛看着石挈问到,虽然是在问石挈,但实际上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知道的妻主”石挈这个倒是清楚,对于官员他从皇姐那里得到过一份名单的。 “这个也是常识吗”孜辛听到石挈准确的回答,有点儿吃惊的问出了一个相当白痴的问题。 石挈看着孜辛,明明没什么表情,愣是让孜辛看出了一种无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是的,这是皇姐的探子弄来的消息,皇姐单独给我的”石挈看着孜辛说到,也正是这种小事儿,让他总是觉得自己的皇姐对他不都是厌恶。 “那陛下对你还挺好的,她上级官员是谁啊”孜辛说完紧跟着说了一句“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咱们先去看看,要是真需要的话,皇上应该比她上级官员来的方便些”孜辛忽然想到现代那些个影视剧。 万一再以为是他拉帮结派,私交大臣可对石挈不利。 “是”孜辛不问,石挈也就不再多说,对于皇姐和孜丞相的关系,他也是清楚的,虽然相信妻主,但是万一传到皇姐耳朵里,可能会给孜丞相带来猜忌。 “小姐,有人来了”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孜辛看看石挈示意来了。 “让她进来吧”孜辛和石挈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门口,看着小七推门后面的人跟着进来。 “我们老板说人给您了,这是她的奴契”进来的人态度恭恭敬敬的,正是刚刚那群人的领头人。 “这么痛快,多少钱啊”孜辛原本的计划被打乱,原本还以为今天得过去县令府,竟然就这么让自己把人带走了。 “主子说钱就不要了,她能跑到您这边是她的运气”女人在孜辛的示意下,将手里的奴契递给小七。 “行,这样的话那我就带她走了”孜辛没在推脱,直接把东西收下来,给皇上的信已经传到了,自己也该走了。 万一后面有什么措施,他们狗急跳墙她容易被捉住。 翌日清晨,孜辛将物品收拾妥善,带着孜辛以及能勉强下床活动的孜云便出发了。 几人走在明面上,另外四十人则是分散开来,让整个队伍不至于过于扎眼。 等到孜辛他们出城,站在城墙上的人紧紧的盯着他们的背影。 “能得到她的信任吗”站在县令身边的女人看着下面逐渐消失的马车,对着县令说道。 “总得试试,季老板你家那两个孩子也送送吧”县令看着远处走远的人马,皇上的羽翼渐丰,他们走不了了,总得让下面的孩子有机会逃出去。 “来不及了”季老板只是看着远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做主得了,能送出去一个也好。 “走吧,老黑咱们这一辈该撤了”季老板跟着县令一同下了城楼,下面等着的人已经就位了。 另一边孜辛带着石挈坐在马车上,石挈张口又闭口,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低着头看书的孜辛,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孜辛倒是没有任何察觉,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中的话本子放下,没有明着说,但是很像是暗讽一般,嘲讽这个国度,不知道是探子,还是前朝余孽,写出这个然后发行竟然也没有被关起来。 想到这儿,孜辛抬起头,看着石挈问道“你愿不愿意和我讲一下咱们国家的起源,你看过这本书吗有点讽刺哦,文笔犀利半点儿没有遮掩。”孜辛倒是不害怕石挈告状,主要是他们现在是夫妻,要是自己真被下了下大狱,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这本书吗,我没看过的妻主。”石挈没怎么读过除了男德或者是宫里要求的一些启蒙读物以外的书籍,看着这个陌生的封面,有些没理解孜辛的意思。 “这样啊,你可以看看,然后我们可以一起讲观后感。”孜辛将手里的书往前递了递给石挈,她实在是有点儿好奇,作为皇上的亲弟弟,看到书中如此暗讽身为皇帝的石琪,石挈究竟会不会有其他的情绪出现。 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要不然和机器人有什么分别,她自己已经够无趣的了,不想自己以后的伴侣比自己还没劲。 人要有自己的人格,最起码也得有点儿喜怒哀乐才行。 “是,妻主。”石挈恭敬地双手接过孜辛递过来的书籍,孜辛见状赶紧双手递过去,弄得郑重其事。 “妻主。”石挈抬头对上孜辛充满笑意的脸,赶紧又低下头,把书拿到手里捧着,半天没在动作。 “你也太可爱了吧。”孜辛有点儿想揉一揉石挈的脑袋,实在是太可爱了。 “看看吧,我先看着别的,你刚刚看的那本书给我看看呗。”孜辛把自己看了一半的画本子给了石挈,自己手里倒是有其他的书籍,但是看着石挈一直看的那本浅蓝色没有封面的书籍,其实已经好奇一路了。 “妻主,给您。”石挈将放在一边的书籍递给孜辛,脸上还有些刚刚孜辛开玩笑出现的红晕。 “好嘞,那咱俩一会儿可以换着交流一下读书心得了啊。”孜辛说完翻开书之后,原本的笑容有点儿僵硬,她不知道这个读书心得该怎么交流,石挈看的是地理志,挺好的方便他们接下来的,路程,但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情绪的白话文字。 读起来是有点儿拗口的,准确说她有点儿看不懂。 “要不我先换本别的看吧。”孜辛说着有点儿纠结,说好了换书看的,现在自己先变卦好像不太好,但是这个她看不懂啊。 “好的,妻主。”石挈拿着孜辛给他的书,抬起头来回答道。 “一会儿你讲给我听吧,正好一起规划一下面的路程,你知道的,我之前脑子不太好对于这种我看不太懂。”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石挈都想现在就放下手中的书直接过来教孜辛。 但是妻主先说的是让自己看现在手里这本书,弄读书心得,按照先后顺序自己应该先看这本书。 “是,妻主。”石挈郑重点头,孜辛有点儿想笑,赶紧低下头,有时候换个角度看石挈,就有点儿像一个天然呆,可可爱爱的。 那种过于认真的样子,真的有点儿可爱。 外出游历18 “小姐,前面需要抬一下树桩,需要稍等一会儿。”小七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出来,孜辛没听懂,走着路怎么就需要抬树桩了。“行。”孜辛应声撩开车帘子,看着被横放在路中间的树桩子,周围路上都是光秃秃的,哪里来的么大一棵树桩子,完全不对劲。 “稍等一会儿先别下去。”孜辛坐在马车上,对着小七说道。 “让大家都先别出来,等一会儿。”孜辛没在往前,只是让大家原地停住脚步,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窜出来的一行人。 “咱们这是遇到土匪了吗。”孜辛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脑袋顶上出现了什么女主光环,要不然为什么一路精彩,这离京城也没多远吧,就发生这么多事儿了。 按理说npc的生活不应该是复制粘贴一般,每天都平平平无奇。 这也太狗血剧情了吧,接下来就是把自己抢进土匪寨子,然后找人来换赎金,然后撕票是不是这么个行程来着。 不过,孜辛看着看着,转过头看看石挈有点儿不太确定的说道“夫君你探个脑袋看看,是不是咱们上次见到的那种人的图标。”孜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看着下面的那几个女人,脚踝上那个黑色的小图案有点儿像上次在青楼救出来的那个男人身上的图标。 他们这种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冷天的穿的裤子也不长,总是把图标漏出来。 “是的,妻主”石挈听话的把马车帘子掀起一个角来,看着外面的那些女人,确实是当时的图标。 “要不跟着他们走,然后再看看”孜辛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因为那些人出来之后一直没有出声,完全猜不出她们想干什么。 “妻主,咱们可能得跟着去一趟了”石挈看着走出来的女人,正是当时放了他的那个。 “你认识”孜辛自然看出石挈不同的情绪,确实有点儿明显了。 “是的,妻主”石挈眼睛都没离开外面那群人,手指无意识的搓动着。 “走吧,下去看看认识的话打个招呼也好”孜辛从马车上下来,小七跟在身后,两方人马面对面站着。 “好久不见”女人直接忽视了孜辛,对着站在孜辛旁边的石挈说到。 孜辛侧过头,看着只是带着面纱下来的石挈挑挑眉,不对劲啊。 “打个招呼啊”孜辛笑着看着石挈,眼里都是好奇的光芒。 石挈少有的情绪就是出现在这些人面前,看似没什么表情,但是能注定关注,就很少见了。 这家伙很少主动。 “嗯”石挈只是冷淡的回了个嗯,就没在看对面的女人。 弄得孜辛原本想听听八卦的心思都没能进行下去。 “既然又碰见了,不如跟我们走一趟,好久没来了吧”女人这次没只对着石挈说,反而在说话的时候兼顾了一下孜辛。 “我没意见,就是出来玩的去哪儿都行”孜辛说完,看着石挈等着他的回答。 “好”石挈看着孜辛,点头说到。 孜辛的到回复,转过头笑着看着女人说到“走吧” 女人在前面带路,跟在他后面那一群人渐渐的变了位置,将孜辛几人包围起来。 女人跟在石挈身边,只有一臂的距离,相对来说已经不算太远了。 “还没介绍我是胡莱,我听说过你孜辛对吧。”胡莱看着孜辛眼里倒是没什么厌恶情绪,反而是友好的笑着。 “是,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孜辛看着眼前的马车,原本以为不会太远,现在不太确定了。 “当然是去我们寨子,要不是石挈救了张我也不会知道你们来这边了。”胡莱看着孜辛,又看看石挈,比她想象的婚后生活要好很多。 “你们寨子不在这附近吗。”孜辛看着胡莱,有些头疼不确定的问道“我们坐自己的马车没问题吧。”孜辛看着眼前的小破马车,再回头看着自己的马车,实在不是很想要啊。 “当然。”胡莱点头招手,身边的人直接把他们围了起来,缩小的包围圈看起来很有压迫感,孜辛顶着这些人注视的目光看似从容地钻回马车上。 “走,我们前面带路,你们得跟上。”胡莱坐在马上回头。看着撩开帘子马车里的孜辛和石挈。 孜辛对上她的视线,乖巧的点头。 放下车帘,对于胡莱还是很好奇的,准确说是好奇石挈和胡莱的关系。 “愿不愿意在和我讲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感觉你们二人的关系和你刚开始说的不太一样啊。”孜辛真的是快好奇死了。 “妻主,我和她真的只是一面之缘,没有太多关系的。”石挈抓着孜辛的手,有点儿着急,确实是没什么关系,他们真的就是打仗的时候遇到过,然后她把自己放了。 “行吧,那我要是问胡莱你不生气吧。”孜辛看着石挈询问道,她有点儿不确定自己这个问题会不会惹得石挈不高兴,但是她是真的想有个突破口,毕竟要生活一辈子,只要石琪不退位,她娘不造反,她就不能和离。 既然这样他想有一个能有情绪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每天只会说话的的机器人。 这样和设定好的程序有什么不同,谁能每天和人工智能聊天嘛。 “不生气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面色很平淡,如果不是他紧紧捏着衣角的手,孜辛也会这么觉得。 路途不算太近,他们在马车上感觉得坐了四个多小时,总算被叫下来了。 “下来吧,接下来的路马车上不去。”胡莱坐在马上,对着马车里的二人说道。 孜辛闻言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崎岖的山路,有点儿不太相信,不确定的问道“这是路能过去。”孜辛看看路,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总感觉走过去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不是,这只是入口,接下来把你们眼睛蒙上,我带着你们走。”胡莱手上捏着几条黑色的布条,。不知道是从谁的衣服上薅下来的,还带着线头。 孜辛没多问,只是站在原地乖乖的配合胡莱的动作,眼睛被蒙上,一下子没了方向,只能感觉自己好像被迫转了几圈,然后就被拉扯着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脚下就已经不是刚刚看到那种路况传来的感觉了,平稳了很多,也渐渐的热闹起来了。 不过旁边的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孜辛哪怕孜辛听都没太听得清,但是零星的话语让孜辛还是听到了一点儿词语。 什么寨主夫人,什么回来,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行了,先带这位去休息休息,我们也好叙叙旧。”孜辛的眼罩没被解开,反倒是原本带路的人狠狠地抓着孜辛的手臂,强行的拖拽着孜辛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你先别拽 ,我和你走就是了。”孜辛被拽了一个趔趄,差点儿头着地,但是周围没有一点儿声音,手还被禁锢住了,完全挣脱不开。 直到被推进一个房间,听见落锁的声音,孜辛才用手把自己眼睛上围着的布取下来。 看着眼前的房间,一张床,然后啥都没了。空旷的很。 孜辛坐在床上,脑袋里仔细想着这一路发生的事儿,从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石挈的气息了呢。 戴上眼罩的时候,小七就在自己的右后方,石挈在左边,他旁边是原本驾车的清浅,他们四个人再加上两个架着食物以及衣物马车的人。 在马车不能通过的时候,孜辛便让她们牵着马车先行离开了。 外出游历19 然后自己应该是走了三十多分钟,这期间没人出声,直到不久前听到有人嘁嘁喳喳的声音,这时候应该就已经和石挈他们分开了。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跟得上来,孜辛试探的发出一点儿声响,却没能得到回应,显然是和自己娘亲以及皇上的人被迫分开了。 既然这样,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从这里离开,既来之则安之,先休息休息吧,马车再怎么样躺着也不能完全伸开退,现在还能好好放松一下。 至于石挈,孜辛是完全不担心的,毕竟要是动手的话石挈可能打不过,但是一路上这么和谐,都没有争执和打斗,怎么可能到这边就这么不友好了呢。 不过马上就到晚饭点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送饭啊,要不是不送饭的话一会儿自己先吃点儿东西好了。 孜辛随意地躺在床上,另一边被带着走另一条路的石挈也被取下了眼罩,看着聚在一起的人,石挈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属于他的表情,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小石,好久不见想不想姐姐啊。”胡莱哪还有一本正经的样子,直接拉着石挈坐在位置上,有些心疼的看着石挈。 “胡姐姐,好久不见,前几天看见张哥在青楼,吓了我一跳,张哥没事吧回来了吗。”石挈被胡莱拉着手也没挣脱,反而顺势坐在一边,有些着急。 “没事儿,就受了点儿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怎么样,你那个妻主对你怎么样。”胡莱握着石挈的手有些着急。 “姐姐放心,我没事的,妻主她人很好,不仅没有嫌弃我长得丑,待我很好。”石挈说到孜辛,才想起来把自己的手从胡莱手里面抽出来。 “还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就这么高吧,现在都这么高了,你过得好姐姐也就放心了。”胡莱松开手,看着石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第一次见还是个豆芽菜一样瘦瘦小小的,第一次见甚至把他当成女孩子,确实是有点儿太黑了。 后来知道是个男娃,也就这么养了。 “胡姐姐,现在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了。”石挈看着胡莱,眼里都是依赖,哪还有自信看到的挂着假笑,没有个人情绪的样子。 “你呀,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会抱着我的腰悄悄流泪的小伙子了。”胡莱看着石挈,还有些怀念。 “是的,胡姐姐,我已经不哭了。”石挈看着胡莱,第一次见面的记忆从未消失过,那是他第一次到军营,被之前的一些女兵排挤,为了让她们服,可以听从指挥,受了不少的伤。 在一次行动中,故意被甩掉然后就被胡姐姐捡回来了。 虽然还是会嫌弃自己长得丑,但后来他们却能很好的照顾好自己,寨子里面的人很多他都认识,也是那段时间他为数不多的欢愉时光。 当遇到排挤的时候,自己也能悄悄的过来,完全没有人会去在意自己的行踪。 “你妻主去我人带到已给独立的房间去了,这具体案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下,就像小时候一样,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胡莱站起身来,又揉了揉石挈的头。 看着石挈点头,胡莱满脸的笑容,还不忘吩咐人做菜来。 至于被关在一起的小七和清浅,其实就在孜辛房间旁边,要是喊一嗓子两边的人完全可以找到对方。 但是两边都没人出声,以至于到了晚上放饭都没人察觉对方就在另一间房间里。 “怎么样,是不是还是当时的味道”胡莱看着石挈有些期待的问到。 “嗯”石挈点点头,眼睛都没离开眼前的那盘菜。 “好吃就好,这几天就在这儿好好玩一玩,别担心”胡莱看着石挈,眼中没有半点儿其他的杂念,完全是看小辈的眼神。 “胡姐姐,妻主那边”石挈从饭菜上面把眼镜拿下来,看着胡莱。 虽然这段时间孜辛很好,但是这种帮着土匪把自己妻主关起来的事儿,后面肯定不好交代。 “放心,我把他们都分开来关着”胡莱看着石挈安抚道。 “好”石挈点点头,尽管有些担忧,但是这种日子实在是太少了,他太过于渴望这种舒适的氛围时间能再长点儿。 所以哪怕之后要面对孜辛的怒火,他也愿意承受。 但是不可忽略的就是内心好像有一道声音在说,不会有事的。 孜辛这边虽然没有石挈满桌子的菜,但也还不错鸡鸭鱼肉基本上都是有的。 孜辛看着门被关上,端着寨子里的人送来的饭,想着刚刚自己怎么搭话都收不到回答,也就先放弃了。 孜辛将端着饭,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该将饭菜放在地上还是放在床上,连个桌子都不给。 “你们能给个桌子不”孜辛趴在门上,饭菜稳稳的端在手里,却没人回应。 “小姐,小姐是你吗”小七听到孜辛的声音,赶紧喊道。 “是我,小七你放心,我没啥事儿就是缺张桌子”孜辛看懂了没人理会的局面,将饭菜放在地上。 对着门外喊道。 “小姐,我和清浅在一起”小七接着喊到。 听到小七的话,孜辛没在回应。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其他人的声音,想来石挈和他们应该不在一起。 想着之前胡莱的目光,看着石挈好像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孜辛只是对着小七喊道“先吃饭吧。”然后尝试着戳破窗户的一个小角落,将之前他娘给她的联络信号放出去。 在窗边等了好一会儿,看着外面的烟雾,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被捕捉到了。 是很简单的定位,区别就是能看到烟雾的人在知晓了定位之后,便会放出一道绿色的烟雾,回应信息。 看着自己的位置已经是安全了,想想石挈,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一个男人独自在外面,确实是太不安全了。 但是要是现在出去的话,身上带的药粉倒是足够将门外的人放倒,甚至于要是放进水里,足够他们睡上个三天三夜了。 “要不要买一只小蜜蜂,只需要一锭金子,就可以拥有一只遥控小蜜蜂,以假乱真哦。”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吓了孜辛一跳,什么鬼啊。 之前不是刚刚有点儿人性化的声调,后来又消失了吗,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听起来贱兮兮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系统的声音确实是让孜辛感兴趣,“什么样的小蜜蜂。”孜辛坐在床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已经很兴奋了。 “微型摄像头,可操控的那种,外观看起来就和小蜜蜂没什么分别哦。只要一锭黄金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哦。”系统充满诱惑的声音同时,画面也在孜辛的脑海里面呈现出来。 一只转圈圈飞舞的小蜜蜂出现在孜辛的脑海里面,要不是监控屏幕能看到,孜辛差点儿以为是真的小蜜蜂。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只,现在有活动,买一送二,一共到手三只小蜜蜂,买到就是赚到,先买先得哦。”孜辛还没等说话,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充满诱惑力。 “来一套吧。”孜辛想了会儿,再确认付款的那一刻,背包里面的黄金直接就消失了一锭,十颗金灿灿的元宝直接就剩了九颗。 “好的,交易完成感谢惠顾,保修期永久。”系统买了货还不忘推销一下自己的售后。 孜辛点击背包取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蜜蜂就出现在眼前,连带着的是一颗珍珠,以及一本说明书。 外出游历20 真不错触控的小蜜蜂。 尝试着操控一下小蜜蜂,在熟练之后孜辛靠在床上,小蜜蜂则顺着刚刚吹烟的窗户缝飞了出去。 孜辛脑海里也出现了小蜜蜂的视角。 看着与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面寨子里面哪里有什么男尊女卑,男人完全没有戴面纱的,帮忙一起做事,邻里之间还能嬉笑打闹。 要不是服饰完全不一样,孜辛还以为是回到了现代,跟着小蜜蜂孜辛也见识到了男尊女卑世界中,另一方小天地。 完全趋于现代的生活方式,孜辛也算是清楚了为什么当时见到那个姓张的男人,他们会那么和平的相处,因为全程那个男人直接无视了她这个女人,以及原本在下面笼子里的时候,也没有所谓的卑微感。 要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石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时虽然会表现得很惊慌,但是大多数时候都能合理的接受并且语气平静的回复好的。 就是不知道隔壁小七他们能不能安安静静的等着他们放自己出去。 孜辛将吃好的饭菜碗盘放在床边,、等着人来收取。 原来是这样,。他早就见识到了不同,区别就是哪怕在这个小天地,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男人也还是长得过于纤细,以至于石挈的外貌可能还是不在他们的审美点儿上。 但是看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孜辛那一瞬间都松了一口气,相对于外面压迫的世界,这里貌似是一部分“不安分”的男人的归属。 就像是避风港一样的地方。 孜辛跟着小蜜蜂,抓紧找抓紧看,总算是看到了石挈的身影。 此时的石挈已经摘掉了盖在脸上的面纱,挽起头发,衣服也换了一身,跟在胡莱身边,脸上的笑容是孜辛从没见过的,也是孜辛一直想见到的。 原来不是没有情绪,只是困在他身上的束缚太多,以至于被禁锢了吗。 孜辛看了会儿,就把小蜜蜂收回空间,想着刚刚眼前的画面,两个人笑着聊着天,一路上路过的人都会很自然的打招呼,他们就像是多年挚友再见面,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孜辛将小蜜蜂收回空间,然后又放了一道烟雾,表示自己安全,取消让人靠近的命令。 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她并不想有人来破坏掉,压迫的世界总需要有人来反抗,更何况让人开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看着还是上午那两个人来,孜辛赶紧说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听不见,要是能听见的话和隔壁的小七说一声这几天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里面不要找麻烦就好。”孜辛拉住其中一个人,看着她眼里出现的惊讶,就知道她的耳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能听见就好,这几天都好好放松一下吧。 这时候孜辛总算是想起来跟着行李一起被拉走的新伙伴孜云,孜辛放开手,由着女人离开,躺在床上,决定好好计划一下这段时间的生活。 他们的行程是要报给皇上的,不可能消失的时间太长,就算这伙土匪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与国家军队抗衡。 而且造成这种局面,绝对不是只有男人能做得到的,学会尊重男人,尊重弱势群体,也是这个小天地来自女人们的态度。 这些人暂且别归类为自己人好了。 不过,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是没什么事情好做,房间肯定是离不开了,尝试着沟通脑袋里面消失的系统,然后是沉默的回复。 孜辛无聊的将在马车上看到一半的书籍重新拿出来看。 虽然之前浅浅的研究过了,但是既然现在有时间完全可以详细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男性与女性的生理结构。 这对后面疾病的学习还是很有帮助的,毕竟阴阳颠倒的世界,这个鬼地方又不能用仪器,靠的都是中医的望闻问切。 孜辛一边看,还不忘拎着根烧黑的木炭,在上面做笔记。 这是她誊写的一份,至于原告完全不属于丞相府,和她这个闲散人员完全不一样,丞相大人都搞不来的原稿,小心地用了还得还到皇宫的藏书阁里面去。 入了夜,孜辛没洗漱,也没衣服换,虽然一直躺在床上,但还是有种缺点儿什么的违和感。 至于另一边的石挈就要好的多了,经过大半天的游玩,他已经从一个沉默寡言只会好的,是的的机器型人工智能,进化成为一个有情绪的人了. 胡莱也没急着走,反倒是在石挈房里,像是邀功一样看着石挈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还是你当初离开时候的样子。”胡莱看着眼前的房子,还是有点儿怀念当时的场景。 刚到这边的胡莱,打劫的第一单就是一个衣着华丽的,队伍浩荡的人群,哪怕是远远看着,也让路过的人都知道这队伍有钱。 然后他们出手,险胜,也多亏了有利的地形地势。 不过,也就是个撑面子的,抢了队伍也就抢出了不到半箱子的银子,以及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死气沉沉的小男孩。 看着黑黑瘦瘦小小的,明明衣服料子看着华丽,但是完全不合大小,甚至样式都是女孩儿的。 好不容易他们留了他一段时间,养的活泼了些最后还是放他走了。 再见面就已经是能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了,感觉比儿时还要黑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看习惯了,穿的将军战袍的少年怎么看都是英姿飒爽的。 脸上沾了血,身上也不少,他是来通风报信的,他们也是因为石挈才能做到提前搬迁,远离战争成为炮灰。 到后来一路辗转,倒也没耽误发展,人多了吃饭的人也多了,就得发展势力,就得赚钱。 好在现在也有了点儿规模,不说所有的青楼,但大半他们都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儿参与。 也算是有点额外的收入,不至于这么多人都养不起。 再后来就没再见过石挈了,除了行军打仗哪里还有机会离开部队,成了鸟笼子里的观赏物。 这几天孜辛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面,反倒是让胡莱不放心,来送饭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三五个一起来,还有几个守在外面。 孜辛也没说出去,有了小蜜蜂,想看的东西也用不着开口问,看着石挈可以放松的和周围的人说笑,孜辛也没有去扫兴的意思。 不过,今天可能不一样了。 孜辛看着外面出现的人,还感觉奇怪,像往常一样把饭菜接过来,然后打算看着他们关上门的时候,看着出现的女人,孜辛没主动搭话。 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自己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应该是先问其他人吧。 “石挈你把他关在哪儿了”孜辛脸上略带急迫,看着出现的胡莱,直接放下手里的饭菜,然后冲过去抓着胡莱的手,一副怕她跑了的样子。 “你先放开我,他和你一样就在一个房间里面”胡莱手被抓着也没急着挣脱,反倒是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孜辛,想是要看出什么来。 “为什么把我们分开,快带我去见他,你应该是能猜得出我们是谁吧。”孜辛紧紧的抓着胡莱,脑子里还不忘和系统分析自己的行为举止是不是演的还合适。 “别着急,跟我来”胡莱带着孜辛在寨子里面转悠,还不忘随时观察着孜辛的脸色。 孜辛以为是要带自己去看石挈,但是看着胡莱的方向,很显然并没有这个意思。 孜辛轻轻皱眉,看着胡莱说到“你这是要带我去往那边走”他们已经绕了寨子快一个圈了,要我不是孜辛之前看过,真以为是要带自己去找石挈呢。 这明显不是一个方向。 外出游历21 “别着急,看着他们你感觉怎么样”胡莱看着孜辛试探着。 “什么怎么样,你把我夫郎弄哪里去了。”孜辛装作理解不到胡莱的意思,语气有些急迫。 “还以为你完全不在乎他呢,这些天不是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胡莱看着孜辛言语里的试探完全不遮掩。 “怎么会,不是你的人完全不理会我。”孜辛死死盯着胡莱,之所以这么有胆气完全是因为有些人已经忍不住了。 想着自己小蜜蜂看到的那些个不听指挥的人,已经叫来了这边守城的军队围在寨子下面,昨天晚上发现的时候,赶紧发射了另外一道表示安全的讯息,看着他们死死的守着整个寨子的出入口,孜辛也很庆幸今天能看到胡莱。 要不然真攻破防守,进来看到这种场面,那这种世外桃源怕是也会不复存在了。 “你倒是会找理由,看到他们的生活了吗,这才是正常的生活,你们那种完全将男人当做是所有物的世界,并不适合他。”胡莱指着远处嬉笑打闹的男女,哪里有什么尊卑观念。 “所以呢,你要将我的夫郎扣留下来吗。”孜辛的神情很严肃,一副完全不容商量的语气。 “当然不是,他可不会留在这里,但是你看他他们的生活,再想想石挈,真的就没有任何触动吗。”胡莱还在试图唤醒孜辛,但是要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既然你留不住他,就让我带他走,我才是他的妻主。”孜辛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笑意了,不等她再说什么,就看见一个着急忙慌跑来的女人,孜辛就知道那些等在下面的士兵已经上来了。 “看来你是留不住我们了。”孜辛往后退了几步,和胡莱拉开了一些距离,以免它们把自己当成人质。 “你干了什么。”胡莱听着通传女人的讯息,猛地回头,死死的盯着孜辛,挥手直接让周围的人抓住孜辛,“带着她跟我走,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就算你不担心石挈,但是在他们来救你之前,你一定会先死在我手里。”胡莱从抓着孜辛的女人手里接过孜辛,紧紧地抓着。 就像是拎小鸡一样,快速地往寨子门口的方向移动。 “他们来了,你光是绑着我可没什么说服力,要知道他们可不都是我的人。”孜辛哪怕被抓着,脸上也没什么急迫的神情,反倒是从容地跟着胡莱,还有闲心提一下石挈。 “会带来的。”胡莱抓着孜辛总算是在要攻打之前来到了最前线,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以及走在前面最明显服饰完全不同的几个人,就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暗卫都出动了。 看着老二站在旁边,主位中心站的正是这几天跟在身边最多队长。 “你们王妃可是在我手上,我不过是请他们来寨子上做客,怎么这是要攻打我们吗。”胡莱明显是对着一旁的县令大人说,他们能在这里为所欲为,那可少不了一城之主县令大人的支持。 “胡寨主,只要你能将王爷王妃安全送回来,我们一定不会出兵的。”县令大人被人半夜从被窝里面薅出来,原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来人手持令牌,什么瞌睡虫都消失了。 在听到要剿匪的时候,更是整个人眉头都皱起来了,恨不得能夹死所有苍蝇。 她那些个虾兵蟹将,哪里是这帮土匪的对手,更何况这帮子人平时也不会去做什么烧杀抢掠的事情,更多的因该是劫富济贫,这名声比她这个县令都要好太多了,这要是动手回去那帮百姓不得把她这个县令生吞活剥了。 但是不走也不行,京城来的官员,不走现在这乌纱帽就得没了。 所以被迫被拎着召集人手,大半夜的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说完了县令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回到了暗卫身后。 “行,只是请王爷王妃来我们这里做客,既然这么着急就送他们看离开吧。”胡莱轻轻放下孜辛,甚至还细心的给孜辛整理了一下被拎出褶皱的领子。 ,脸上挂着笑,至于后面走出来的石挈,则是全程低着头,清浅和小七跟在身后,眼睛上面依旧是蒙着黑布。 “别着急,让人都散了吧,这几天还没怎么玩够,清浅你和小七让人先撤了,在客栈等着我们”孜辛的话不仅让低着头的石挈直接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孜辛,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就连一旁的胡莱脸上都是惊讶的表情。 更别提揭下来黑布的小七,下面的人更是一脸的不理解。 “怎么,胡寨主莫不是不欢迎。”孜辛往石挈那边走过去,这时候到是没有人阻拦了,孜辛直接牵起石挈的手,小声地在石挈耳边说道“再玩几天,夫君陪着我可好。” 孜辛的声音虽小,但是周围的人基本上都听见了。 看着石挈点头,下面的人也都开始行动,一场浩大的救人活动,就这么消失了。 没人在守在这里,孜辛直接对着胡莱说到“这几天我和夫郎都没有好好相处过,给我们安排个住处不过分吧。” 胡莱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石挈,眼里有震惊,但也有担忧。 原本她的计划是让孜辛看看周围环境,然后再看到石挈和她一样都是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会放心的时候,也会对这些天的管控放心。 却不曾想吃出了这档子事儿,现在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孜辛,她已经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看石挈石挈垂着头,胡莱只好松口说道“既然王妃大人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我怎么会拒绝呢,来人带王妃去。”胡莱的话没说完,直接被孜辛打断。 “不用麻烦找新的地方,就去石挈这些天住的地方就好,要这些天住的地方而不是刚刚呆的地方。”孜辛的话说完,身旁石挈的脸色已经有些失了血色,胡莱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看着孜辛的神情是这段时间没有的警惕。 “带路吧,胡寨主一直在这里站着挺累的。”孜辛先走一步,看着孜辛的方向,胡莱的脸色才是真的难看到了极点。 她已经知道了孜辛怕是清楚的知晓这段时间石挈的生活,以及整个寨子的布局,哪里还需要她带什么路。 “走吧,是这里吧。”孜辛看着眼前的小院子,这可比小蜜蜂传回来的环境要好太多了,倒不是说多么仙境,就是很普通的小院子,但是看着远处的菜园,前几天石挈自己在里面给蔬菜浇水,采摘。 树下的椅子,旁边的小矮桌,都是石挈惬意的且放松的神态,至于房间里面,是石挈吃的点心,或者说是做给孩子吃的稍微有点儿甜味的面食,并没有王府中的精致,但是石挈吃的时候会很放松,是用手掰着吃的,连着能吃好几块。 哪里还是在王府只会顺着眼前有什么吃什么,完全没有喜好的样子。 也是这几天孜辛才知道,原来石挈睡熟了会像小孩子一样在床上移动,有时候会转圈从床头睡,从床尾醒,她们一同居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知到原来石挈并不是有点儿声音就会醒。 孜辛一边走一边看,哪里都是小蜜蜂传过来的画面,每一帧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石挈,和自己身边这个完全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完全不一样。 孜辛好不容易看够了房间的布局,回过头就看见站在门口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弹的石挈。 外出游历23 孜辛走过去拉住石挈的手,两人坐在小塌上,中间隔着一张矮矮的小方桌,孜辛这才说道“你喜欢这里,我也喜欢要是你暂时不想见我,我可以换个地方你好好放松一下怎么样。”孜辛侧着头看着石挈。 听到孜辛的话,石挈抬起头来,脸上是惊讶却没有恐惧,原本的恐惧已经在这一路上会消耗掉了,只剩下被审判的妥协。 现在听到孜辛的话,就像是当时成婚时孜辛立规矩一样让他震惊。 “不用的妻主,我已经够了。”石挈低着头,原本的震惊也消散了很多,看着孜辛眼里不再是古潭一般的沉寂,反而像是凋零的花萌发出新芽。 看起来让人欢喜。 “不用了吗,我先说明啊不是我想主动出来的,实在是那帮子人不听指挥,我放了烟花的”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欣喜,赶紧说道。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感情,就像是相亲一样的婚姻关系,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应该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就是不知道爱情这东西会不会有机会培养出来。 “我知道的妻主。”石挈抬起头,脸上终于有一点儿孜辛在小蜜蜂里见到的笑容的影子。 “不过我说的是真话,咱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旅行计划,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的。”孜辛对于这里的环境,其实比石挈还要喜欢,这就和现代没什么两样,除了长相上和性格上,其他的甚至感觉要比现代更舒服。 没有现代那种既隐形又鲜明的男尊女卑,也没有这个世界几乎扭曲到极致的女尊男卑,实在是太惬意了。 “真的吗。”石挈看着孜辛,眼里涌现出的是期待也是不可置信。 虽然妻主和很多女人都不一样,他原本还以为是之前妻主脑子不好,对于现实没有认清,才会有时候会纵容他的无理,甚至是做出很多不合规矩,不合常理的事情出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外面环境的影响,早晚会变得和外面的女人一样,甚至都不需要时间,毕竟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利于自己的环境呢。 但是孜辛的话依旧让他感到惊喜,在这里哪怕只有半年的时间也好,哪怕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这半年当做是回忆也够了。 “当然了,走吧找胡莱问问咱们能不能在这住个几年买交伙食费也行”孜辛看着石挈的反应,赶紧从小塌上起来,就想往外面冲。 “妻主,等等我。”石挈也跟着站起来。 听着石挈的话,孜辛更惊喜了,看着石挈的眼神都在发光,可真是难得啊,等等我这话竟然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有进步。”孜辛毫不吝啬自己的态度,赶紧夸夸脸上带着笑容。 “嗯。”石挈郑重的点头。 原本还以为得找一找胡莱,却在推开门走出小院子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胡莱,看着胡莱脸上担忧急迫的表情,孜辛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把身后完好无损的石挈推到前面来。 “胡寨主,我们夫妻二人想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你看这个伙食费和住宿费。”孜辛站在一边,完全不影响胡莱目光注视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胡莱比石挈还要震惊。 相对于一直在外征战的石挈,胡莱见到外面的世界要更加残酷,以经石挈受到最多的也不过是容貌上的歧视,同行的无视,以及一些暗地里的不配合,甚至明面上的都少得可怜。 更别说来自长辈的陷害,发卖,同辈的欺凌,殴打,甚至现在全国大多数男人的待遇甚至都比不上有些家里的老黄牛,身下的倒不是比得上,而是家里压根就没有老黄牛。 他们基本上就完全是一件所有物,有时候发卖都换不来两袋米面。 所以当时哪怕是见到了石挈,他们都觉得要是有任何一个男人有这待遇,也不会过得不见天日。 但是并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女人,不是没有男人受到宠爱,甚至来自女人发自内心的关爱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哪怕偶然出现一个,也会被相识的人不理解。 但是去过京城,他们也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生活,那边的男人相对来看好像更有人权一些,而不是他们这个小县城,阴影下生活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王妃要住,这也不是草民能决定的了得,您随意就好。”胡莱说话有点儿阴阳怪气,但好在脸色上缓和了很多。 她确实没有发现石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面色都没有改变,衣服也没换身上没有褶皱,想来应当是没有遭受什么虐待吧。 “既然胡寨主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这是一千两的银票,算作我们这段时日的伙食费吧。”孜辛从怀里大方的摸出一张银票,这些是自然是来源于出门的时候丞相大人的赞助。 “王妃太客气了,您就放心在这边玩。”胡莱笑着去接孜辛递过来的银票,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很多,这张银票都够他没问寨子里面所有的人五年的口粮了。 怎么能不兴奋呢。 “多谢王妃。”胡莱去接银票,却没成想没拽出来,看看孜辛脸上的笑容纯粹多了。 “那就多谢寨主了。”孜辛松手,胡莱差点儿拽了个趔趄,看着到手的的银票,看孜辛的眼神都友善多了。 “你们就住着建小房子吧,环境很不错王妃也是清楚的,至于整个寨子所有人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换食物的,王妃可以放心,谁吃饭都会来给您送一份的,看在银票的面子上。”胡莱说完,看了眼石挈,得到方心的暗示,便离开了。 他们这个寨子活也不少,对内的整理,对外地的发展,她这个寨主可不清闲。 “带我逛逛吧,哪里有趣。”孜辛看着石挈,带着询问,想着要是这家伙想要自己玩她也能先撤,之前用小蜜蜂在后山上看到了一些药材以及植物,自己去那边弄点儿放进空间里面养也很不错的。 “妻主跟我来吧。”石挈看着孜辛,再看看这个熟悉的地方,他知道有些地方会比较舒服一些起码不会有太多人,这样孜辛就不会察觉太多,也许会在这个地方能多停留一段时间。 “好啊,走吧。”孜辛跟着石挈,看着路过的寨子居民,基本上也算得上是一夫一妻制,要不是这些人还在使用一些这个世界上的农耕器具,也没有半点儿先进的样子。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提前穿越到这里,然后对这边人的思想进行了改造。 要不然这种三妻四妾,无数通房的地方,还会有有这么“另类”的人。 “我们应该不用自己耕种吧。”孜辛看着部分人扛着锄头,从她面前走过,有点儿忐忑。 要是让她说出个种植技术,或者是什么机器都不太现实。 毕竟这些都不在她的实力范围内,有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用都没有,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能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还是乖乖的治病救人就好,她又不是什么女主角,还是不要盲目以外行人的视角,、去评判人家内行人的做法,要不然岂不是很滑稽。 “不用的妻主,就算是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自己耕种。”石挈看着孜辛,笑着说道。 现在他的笑容真诚度已经很高了,要是有进度条的话,孜辛怕是会看到石挈头上的进度条,表示化冰进度百分之五。 不过还是看不到好像会更好一点就是了。 外出游历24 孜辛跟着石挈,感觉是越走越偏僻。路上的行人也减少了很多。 孜辛停下来叫住石挈说到“咱们是要去哪儿,我咋感觉这人好像越来越少呢。”孜辛全是不太理解,要不是用小蜜蜂看过,她知道接下来的方向,她倒是不太会叫停。 但是要是没记错的话,那边好像是这个寨子的坟场,为啥带自己来这儿,难不成想抛尸荒野。 “妻主,这边的人会少一点,也会自在一点”石挈看着孜辛,他觉得要是换做在寨子外面,他就想去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这样异样的眼神就会少很多 “为啥要人少”孜辛没太理解石挈的意思,之前看到的不是这样的画面啊,虽然不至于整个寨子的人都能说上话吧,但是看着小蜜蜂传来的视频,明明就是很和谐啊。 都认识还能一起聊天,现在怎么还得躲起来。 “妻主喜欢他们吗。”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惊讶。 “当然啦,这氛围多轻松啊。”孜辛郑重点头,要不是身份影响,她想在这里安享晚年好不好。 “那我们回去吧,张大哥做的腌鱼很好吃的。”石挈这是第一次会主动跟孜辛分享他的的喜好,孜辛点点头,刚想回答看着远处摇曳的小花赶紧说道“你先走着,一会我去找你。”说完迈着步子冲着那朵小花就去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在这里看到过这种植物的记录,应该是叫什么还魂草,名字挺小说话的,但是功效也是这样的。 就是如果伤到了脑子,但是外伤已经好了人却还醒不来,这种草就能有机会唤醒,所以才命名为还魂草。 孜辛蹲在旁边,想着之前看到的那本医书,好像是收到空间里了那本誊写本,装作从怀里掏东西,然后将书籍拿出来。 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翻阅倒不是因为不确定,完全是记不清该如何采摘,书上好像有采摘以及炮制的方法来着,到底在哪一页呢。 还没到等孜辛翻出来,就看见原本让他离开的人,也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朵平平无奇的小黄花。 “你咋回来了,既然咱们要在这里住,总得入乡随俗不是,我看他们也没有一直都跟在妻主身边,你喜欢什么可以先去做的。”孜辛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看着石挈脸上还带着笑容。 这实在是个风水宝地,养人啊。 “我喜欢跟着妻主一起的。”这话石挈倒是没说谎,前几天已经当成是在这个地方的最后一次生活,玩的肆意这些天已经没什么是他必须要现在去做的了。 “真的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都舍得将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分散过来了,手上还捏着书页,被微风吹得上下翻动。 “真的。”石挈对上孜辛的视线,这次没有主动低头,而是就这么迎着孜辛的目光回望。 “好,那我可就当真了。”孜辛再次看着石挈的脸,讲实话除了小蜜蜂,她很少能这么面对面的看清石挈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家伙垂着眼不看人的时候,脸露出来的也不完全。 每次看他都觉得这张脸长得越来越帅气了,不知道是不是环境或者是情绪的问题,石挈的脸越来越白皙,虽然算不上白皮,但至少和黄皮肤没什么分别了。 看来行军打仗是真的伤皮肤啊。 而且最初见面的时候,阴沉沉的气息,就像是行尸走肉,现在偶尔会有欢喜的情绪,可不看起来要帅气多了。 孜辛上辈子没谈过恋爱,这辈子也没有好在这辈子还有个包办婚姻的伴侣,要不然怕是还是会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完一辈子。 脑子里重要的的事情有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分在别人身上的时间自然也是得可怜。 “是,妻主。”石挈坐在旁边,就看着孜辛兴奋地翻书,然后从她头上取下固定头发的银簪子,插进土壤里,然后连带着土壤以及药材都被挖出来,孜辛捧着花还没想好怎么放,就看见石挈已经将自己的手帕展开,等着孜辛将药材放上去。 “这默契也是可以的。”孜辛一边称赞,一边将药材放上去,这种花出现的机会少,长得还不是其他那种药材,会成片的长,反而是主要出现一株,那边可以直接收摊回去了。 短时间内在这附近都不会再出现下一株了。 孜辛小心捧着手里的药材,其实要不是怕有人看着,是可以直接收进空间里面进行种植的。 “妻主,这朵花咱们要怎么养啊。”石挈看着孜辛,再想着他们那个只有小白菜的院子,有点儿不太确定这种比较娇嫩的药材该怎么种植。 孜辛听着石挈话,抬着头看着石挈好半天都没说话,她在思考这家伙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毕竟系统这个东西,不确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石挈终究是石琪的弟弟,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毕竟要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会,那作为底牌来说,空间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那便会多一份安全。 孜辛想到这儿,整个人忽然愣住了,像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样,之前一直想着让石挈敞开心扉,最起码可以用平等的姿态来对待,但是现在在看是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让石挈暴露底牌呢。 毕竟在外面那个世界来看,自己得想法最终造就的石挈便是众矢之首,完全是将他推到了一个异类的位置。 “妻主。”石挈鼓起勇气,伸出手在孜辛眼前晃了晃,因为就在他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孜辛就这么看着他然后眼神就不聚焦了。 “啊”孜辛回过神来,有点尴尬的笑笑,然后说道“咱不种,一会儿回去便将它炮制出来。”孜辛到底是没说,只是捧着花往前走,看着手帕上q版的图案,现在沉默的反倒是她了。 “妻主,怎么了吗。”孜辛忽然的沉默,让石挈的心情也跟着起伏,是自己刚刚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忽然就不说话了呢, 是不是后悔了,想走了。 石挈落后了一步,完全看不到走在前面孜辛脸上的表情,他开始有点儿担忧,还有点儿妥协。 这种诡异额氛围一直到了小院子才好一点儿,孜辛趁着石挈没注意,将手里的药材收进空间,看着后面石挈的脸,上面已经没有了刚刚略带欣喜的表情,孜辛想到刚刚自己的举止,赶紧说道“别乱想,我就是急着将药材处理了,走吧不是说想去弄一点儿腌鱼来吃,我拿了银子。” 孜辛可没打算白吃白喝,举着手里的碎银子说道。 “妻主,还去吗。”石挈的语气有点儿上扬,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惊喜,原本他以为要走了的。 “去啊,好吃点的东西可不得尝尝。”孜辛主动拉着石挈的手,而不是他的袖子,略带粗糙的手心,还有些没有消散的茧子,可能需要些时日才能养的嫩嫩的。 夫妻俩拉着手出现在路上,这条路人就多太多了,毕竟这边和后山不同,大多数寨子里面的人都在这边居住,田地水源都在这边多些,所以人也就多。 看着两人出来,有些人热情的和石挈打招呼,石挈也回应着同样的热情。 有些不太熟的还会带着好奇以及探究的眼神扫视孜辛,毕竟孜辛他们虽然不了解,但是不能否认没人不知道这个被寨主关起来的女人,毕竟这些天送饭,一日三餐比他们这些一天吃两顿的都要丰盛太多。 外出游历25 “你都认识啊。”孜辛看着完全不同的石挈,就像是到了他熟悉的主场,一副主人的姿态带着孜辛打招呼,认路。 总算是到了目的地,“看来大哥已经做出来了。”石挈站在小院外面,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香味,笃定的对着孜辛说道。 然后礼貌地喊道“大哥,我们来找您买条鱼吃。”石挈就站在院子外面,这个寨子的院子围墙与其说是围墙,不如说是篱笆园,矮小矮小的,对于院子里面长的高一点的是完全挡不住视线的。 “你这话说的,你来吃鱼哥还能要你钱不成。”被喊得张大哥倒是痛快,直接拎着一条鱼出来,应当是颜值2风干的鱼,没什么香气。 “拿着吃,别和哥客气都是后山上直接抓的鱼不值什么钱。”张大哥长得不高,很符合这个世界对于男人的审美,不过行为举止可要痛快利落多了。 石挈接过鱼,将自己手里的铜板递过去,再就是一捆孜辛没看出来的什么东西也被递了过去。 “张大哥,你做的鱼好吃我们怕是要经常来光顾了,钱您得收着,要不然接下来这段时日可不好再来您这儿拿鱼吃了。”石挈一连贯的动作,直接将孜辛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她那个不善言辞的新婚夫君。 怕不是被人掉包了。 “妻主,咱们回去吧”石挈经过的一场友好的,成功付了钱,拎着卤制成功的,只要回去放在锅里面加热熟了就可以吃了。 “好嘞”孜辛没有试图上手去,这是石挈的战利品呢。 不过刚刚看那个张家大哥,衣衫相对于其他寨子的人来讲,好像过于简朴了些。 而且怎么没看到他家妻主呢。 虽然这个寨子女尊男卑的思想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就这些天的观察来看,貌似大多数都有女人在的。 孜辛,但也不至于情商低到在人家门口问出来自己内心的疑惑.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拎着鱼,侧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孜辛,好在孜辛脸上并没有什么厌烦的情绪。 “没事,咱们回去吧张大哥这条鱼没熟香料的味道就已经很吸引人了”孜辛带着笑容回应石挈的话。 她知道石挈有些敏感,那她就耐心一点,她也知道自己性格貌似有点儿缺陷,会不经意的在感情逐渐加深的时候,将人推远,让人感受到温暖可能有点儿难。 所以慢慢来,只要自己后面习惯了发自内心的对石挈好,他应该会像面对这里的寨子居民一样,平等的和自己相处吧。 “好”石挈脸上的笑容也真诚多了,两人走在路上,回去也会自然的跟寨子里面的村民打招呼了。 和他俩轻松的氛围不太一样,有了孜辛的安排,县令已经不再配合暗卫进行出兵,寨子里面胡莱也让人守住出入口,防止别人再进来。 以至于连带着小七和清浅都被拦在外面,想进来都是奢望。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远在朝堂的丞相大人以及皇上没了实时讯息,已经开始着急了。 更着急的就是派人守住寨子的胡莱,外面小七他们带着四十多个人也不隐藏,直接在寨子外面安营扎寨,甚至过得比他们里面还要轻松惬意。 弄得胡莱想带着人去抢富商接济一下寨子里面都得分小队,以尽量不惹眼的形式出去。 又过了半个月,京城那边皇上直接下了命令,让小七和清浅进入寨子里面,要不然就是孜辛带着石挈出来。 要是不同意的话就决定派兵攻打寨子。 土匪多的是,朝廷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都管着,所以有些没有大规模造成伤人的,自然也不会去多管。 孜辛看着手里传进来的信件,明明之前已经说了不想离开这里的,虽然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石挈已经能很自然的在吃饭的时候主动坐在桌子上夹取喜欢的饭菜。 也是这段时间她才渐渐知道石挈的一点儿小喜好。 这段时间孜辛的行为举止基本上算的上是受到了整个寨子的高度关注,大家对于这个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丞相之女的印象也被扭转。 好多人都会主动和孜辛打招呼了。 现在看着手里的信件,以及一言不发的石挈,和坐在旁边脸色有些凝重的胡莱,孜辛已经清楚想留下来不是她能说的算得了。 “我愿意在你们的生意上参一股,胡寨主觉得怎么样”孜辛放下手里的信件,看着胡莱很是严肃。 孜辛每到这种时候都能更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这种无力感让她真的很无奈。 治疗患者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她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给石挈撑起一片天来,又怎么能自大到认为能给他所谓的自由。 “王妃这话的意思是愿意出钱参股”胡莱看着孜辛放下信件,没再提什么时候走应当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也算是松了口气,她不能拿整个寨子的生命去冒险。 要是孜辛执意要留在这里,那她可能要考虑在这二人饭菜里面下药,把她们从寨子里丢出去了。 “没钱,愿意出技术,你们愿不愿意开几家药厂”孜辛自从看到空间里面大片的还魂草就知道这事儿稳了。 这种霸道的植物都能被驯服,大片大片的开在这里,就说明其他植物也可以,而且就一晚上的时间,就已经有一大片了,在空间里面看了机器,狠狠心将银票和黄金全买了机器,生产制药一体化流水线已经在空间里成型了。 她现在就打算先卖掉初期的一些药材,然后买或者采摘药苗,构成产业链形成这个时代最初的药厂。 只卖药不治病。 毕竟也不能每个药厂她都镇守吧,她也不会分身术啊。 “药厂是什么”胡莱没有急着反驳,反倒是有些好奇,毕竟药馆有的是,他们这些大老粗哪里懂,但是赚钱他们知道,山上有很多药材,他们认识的不多,但是有几样他们认识也会经常采了卖给药馆。 “就是类似于不断生产药材,然后将药材卖给医馆的地方,因为生产的量足够多,所以被称之为厂”孜辛简单的解释,虽然原本的药厂还要复杂很多,但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样啊,那王妃能出什么技术呢。”胡莱这些天就看到一个只会跟在男人身后吃软饭的女人,真没看出来这个王妃有什么本事。 要真说有的话会夸人算不算。 “药材你们负责给我提供活珠,种类越多越好,我会炮制后通知你们,到了后期如果店铺足够多,我也会在路过的时候将制作好的放在定点的位置你们去取”孜辛暂时好没想好该怎么隐藏自己的空间。 这东西最好自己租赁仓库,然后装模做样的给他们,时间长了石挈肯定会知道,所以她打算试着告诉石挈。 “王妃说得简单,这店铺人工怕不是都要我来承担,刚开始的费用也不低啊”胡莱看着孜辛,明显已经有些心动了,药材的利润有多高她不是不知道,这不就相当于没本的买卖,人她多的是,寨子里面这些男人那个不能去买药。 “你我都清楚人工算不了什么钱,至于店铺我这里有一批药材你可以先卖了一部分给我购进活珠,每样五珠便可,其余的用来租赁店铺,炮制的药材咱们卖,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发热的药材咱们也买钱来的很块。”孜辛说的笃定,这就是现代遍地开放的药店模式。 外出游历26 好处就是这个世界竞争力小,而且很少有人能短时间内拿出一大堆炮制好的药材,这些都是她的优势。 但是坐镇的药师比较麻烦,没有专业指导这些人自主购买中药风险太高,跌打损伤的和发热的会简单很多,无非就是外服内用,剂量按照分好的卖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把药效降低,不能将人吃死,这个控制起来比较容易,但是就这些人需要一点儿洗脑的手段,这恰恰是她不擅长的。 人员管理不是她的强项容易出问题。 “王妃这么说,试试又何妨不过这分成”胡莱也算是懂了,自己除了人工和店铺貌似没什么竞争力,虽然不懂王妃为什么要和自己合作,但这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哪能不要呢。 “除了成本,利润一九分”孜辛说的痛快,看着胡莱瞬间僵住的脸,有点纠结自己是不是要高了。 “一九分,可以”好一会儿胡莱看着孜辛点头,同意了。 孜辛等着胡莱和自己掰扯来着,目标是四六结果就这么成了。 孜辛最后成了没反应过来那个,但还是对着胡莱说到“我让人送药材和药粉来,你先找人卖了做启动资金吧” 孜辛没重讲分成方式,但倒是打算将刚救下来的唯一的自己人弄过来做桥梁和监工。 初始药局就这么在这个小小的镇子上展开了,就在胡莱要走之前孜辛说到“每个药厂都需要配备一名药师才能售卖成品药材,找一些人来先跟着我学一段时间吧,一个月后我就离开。” 孜辛想了想又接着说到“只要男人来接受学习”孜辛这话说完,胡莱看着孜辛的眼神充满警惕,就像是想看出孜辛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 “我夫君也在这儿,一起跟着学习,既然胡寨主想让男人能活的自在些,自然也要让他们有过人的本事才行不是吗”孜辛这话说完,不光是胡莱,一直不出声因为要离开被悲伤情绪裹挟的石挈也打起了精神。 “好,就一个月后开始”胡莱没耽搁,虽然孜辛说得简单,但是利润也很清晰。 消息送出去,送货的孜云也跟了过来,所有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这段时间孜辛空间里面产出的药材。 在箱子搬进来之后,直接用空间转移进去。 胡莱看到的就是一箱箱装药材的箱子。 孜辛原本是想将自己的成品药品也放进去一起卖了换钱,但是架不住这段时间上山采的药材生产的多,以至于光是药材都够卖了。 孜辛给石琪传了消息,小七和清浅依旧是进不来,这不是胡莱的命令,而是最开始孜辛就没想着让她俩进来。 她娘虽然尊重她爹,但是在触及到规矩的时候,不还是让那个她所心爱的男人一直生活在方寸小院子里面,所以她不清楚也不确定他娘对她爹的爱究竟有几分。 她不敢也不能赌,所以小七必须在寨子外面。 至于清浅基本上就完全是皇上的走狗了,这要是让她进来,这个寨子明天怕不是就得被攻打下来. 要不然就这段时间她传过去报平安的信件怎么会一点儿用都没有,皇上和他娘还是想一味的让他们离开。 课程已经开始了三天,孜辛也算是收到了好消息,可以在这里多停留一个月的好事儿。 因为有任务,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充实,直到要离开的时候,孜辛看着寨子里面成功出徒的二十人,完全覆盖了准备好的铺子。 在后面的店员就可以靠着他们一点点进行了。 “还没给药厂取名字子呢”胡莱看着点收拾好的孜辛和石挈,这一个月算是彻底对孜辛改观了。 之前以为孜辛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比男人还男人的废物,这段时间也算是见到了不同的一面。 她们卖的药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源源不断,他们采不出也抢不走,最初的想法也渐渐的放弃了。 而且这一个月所有的药材卖出都有一个小破孩儿跟着,有了分成,孜云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更多这种小孩儿。 他们就算是威逼利诱都不行,死心眼就知道跟孜辛汇报,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消停了。 一九分成,虽然看着比较霸道,但是人工都是在这之后的,相当于她什么都没出,一成的分成是单独给她的。 她也就消停了。 等到孜辛离开,这些个药师上任,他们也从光出售药材变成了卖成品药品和药材,短时间内迅速开花结果。 而且有青楼等信息来源加持,他们很快分店就像是复制粘贴一般,一家药店旁边必有一家青楼。 孜辛他们离开寨子之后,石挈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在野外没人的地方不带遮面的东西了,这一个月孜辛已经将口罩推广开来,就像是初期的口罩一样是用棉布做的。 现在还不算太热,但是过段时间热了也就会换成薄一点的。 药店的所有男药师都带着,他们就是现有的男人的典范,抛头露面却无人敢轻贱的男人标杆。 因为他们懂药理,能赚钱甚至比一些女人搬砖出苦力赚的都要多的多了。 自然社会地位也会高一些。 整个事件想要完全瞒住皇上丞相进行这不现实,且过于荒谬,所以孜辛将自己的九成利润又给了皇上一份,丞相一份。 也算是二人的小金库了。 刚开始石琪看着送来的银票还觉得有趣,当成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后来短短的三五年时间她已经改变了看法。 现在讲这些还太早,现在是两人坐着马车,驾车的清浅和小七坐在外面。 孜辛和石挈在车里,孜辛拉着石挈的手讲述药理知识,一抬头就看见石挈温柔的快要溢出的温柔。 这段时间的情感进展也是飞速的,孜辛已经将自己原本打算看做是一辈子合作伙伴的石挈转变成暧昧对象的进度了。 现在俩人的情感也算是飞速发展中。 马车在稳步前行,离开了那个寨子但是好像又没有完全离开。 当一行人在路上看野外的风景,露营,不断的消耗时间的时候,抵达第二个镇子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胡莱的速度可比她们快多了,几人到了镇子上,就发现了他们的店铺。 之所以这么清晰,就是因为男药剂师这在全都是女人的店铺中就像个异类一样。 当然寨子里面的女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平时就是游走性保护青楼的安全,现在好了连带着。 因着人手不够,孜辛还批钱招聘保安来着。 现在看到有自己的店面,甚至有种安全感。 就是一种有退路的安全感,虽然还是明面上的,但是也不是不能发展成明路下的。 孜辛看着石挈,拉起他的手说到“走吧,到客栈休息,咱现在也是赚钱的人了”孜辛放下烦恼,先走一步。 路得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 就像是孜辛没有完全告诉石挈自己的空间功能,在最大的退路上给自己买了一个武器,起码远程解决掉皇宫不成问题,比较拮据的问题就是相当于有了发射器,暂时还没有弹药。 那也花掉了最近到手的所有的钱,又是急迫赚钱的一天。 石挈对于孜辛的思想不是很懂,但是看着两人个紧紧相握的手,在看孜辛已经开始聚焦眼神了,而不是盲目的发散。 “这个镇子上的人好像有些过于惊慌了”两人进了客栈,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店小二热情的招待,而是略带警惕站在台子里面的小心。 无奈之下只好先亮出身份,但没有任何改善,最后看着富丽堂皇的县令府,孜辛都怀疑是不是皇宫退休的建筑师被挖过来了。 外出游历27 坐在椅子上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套纯红木的吧,这也不靠水,人也不多,按照常规看经济不该多发达。 但就这布局放在客房里,那这主院得多豪华。 不得是镶金嵌 宝才能够,但是落灰了啊这个房间豪华和落魄基本上是并存的,这些家具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落着灰没人打理。 而且明知道自己是皇上的眼线狗腿子,还敢这么大张旗鼓的给自己放到这里来,不会是后台硬到皇上都动不了吧。 不应该啊,按理说皇上也不是年少幼帝,兵权都掌握在她手里,还敢有这么猖狂的下属。 最关键的是自己来到现在都没见到过这个县令大人,未免有点儿太嚣张了。 带着疑惑看着中午的午膳,孜辛抬头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侍女,说是侍女可能不太合适。 “你不是侍女吧”孜辛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已经是肯定的了,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皮肤有点儿黑,脸上带着警惕。 身边没有他人跟着,要是没猜错这菜应该也是她做的。 “不是的,王妃我是县令的女儿,李岩我娘她可能晚些才能回来,还请王妃恕罪”李岩跪在地上行礼,只是有些距离。 孜辛感觉要是洒药粉都得用抛才能扔到她身上。 “先起来吧,不用多礼,你要有事就先去忙我这儿可以不用招待”孜辛这一路上看着那些人带着警惕售卖物品的样子,再加上这基本上没几个人的县令府。 基本上是进了迷宫,完全没了方向。 “是,臣女先退下了”李岩完全没客套,行了礼转身就走。 看的孜辛是一愣一愣的,等到房间里没了人,孜辛招呼着石挈坐下吃饭。 顺便看着小七说到“在县令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你们也找些东西吃,休息一下吧” “小姐,我让人买了饭在隔壁,他们先吃我在这儿守着”小七进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情绪,到现在都没有嬉笑的样子,反倒是严肃的厉害。 孜辛先吃饭,然后看着小七说到“放心,我和王爷要先休息一会儿,你们先退下吧” 孜辛说完,看着小七离开,然后才看着石挈问到“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感觉好像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孜辛现在是一头雾水。 “妻主,我会保护好你的”石挈坐在一边,这次是他主动拉起了孜辛的手,语气坚定。 然后开始给孜辛讲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好半天孜辛都没在说话,只是呆坐在那里,石挈的情绪也很低落。 “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呢”孜辛总算是缓过来了,石挈刚刚用的就是很平淡的语气讲的事情。 这个县乃至相连的十多个县城都是这样,这里是分界线,也是之前打下来的领土。 县往外就是另外一个国家,祤国也是这个世界上三大国家之一。 比较恶心的就是他们这边喜欢耍些阴招,总喜欢偷袭偏偏又因为长相相似,离得近口音也像,导致有时候当成是自己人,然后被背刺防不胜防。 以至于他们看到陌生面孔总会很警惕。 这边的百姓每每面临着骚扰,一刻都不得安宁,偏偏还不能随意发动战争,他们就像是蟑螂打死了还有。 弄得百姓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这是相当悲哀的事实,作为朝廷的最外环,这件事儿除了加强武力,便只有不断的加强教育,从小抓起。 以至于整个县都没见到小孩子。 孜辛心思沉重,要不是先吃了饭现在怕是没什么胃口了。 “下官参见王爷王妃”翌日清晨,孜辛一宿没怎么睡着,基本上算的上是躺着睁着眼到了天明。 昨晚才知道这边的官员和其他县不同,都是当地的百姓考出来留在这儿的。 这最大限度上避免了外来官员对于本地百姓的没有那么高的同情心,只当是任务草草敷衍。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上保证百姓的安全,毕竟这么危险的地方一个为了百姓的父母官,一定比只想着混日子的要靠谱的多。 事实也是这样,但外派的官员还是有的,所以这些个县比较特殊的就在这儿,都有一个类似于监督的副手,为了保证副手靠得住,基本上都是半年期,除非县令上书请留,那也得经过审核期。 不过,愿意留下的也不少,虽然情况严峻,但是这边的特产相当丰富,农副产品种类充足,环境也很不错,只要安全能保证愿意留下的人也是有的。 孜辛脑子里想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好半天石挈扯了扯孜辛的袖子,孜辛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对着还跪着的县令大人说到“大人快起来” 孜辛是真的不好意思,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思路,弄得失神快成了常态了。 这下子弄得跟下马威似的。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官差,满脸的痛惜。 看着眼前的李祎说到“大人,有一户农户昨夜开始上吐下泻,今日便没了,而且周围已经有很多农户皆出现了那般症状了”官差匆匆跑过来,发髻都乱了。 看到了孜辛和石挈都没来得及行礼。 听着官差的话,李祎甚至都没和孜辛石挈这两个吉祥物打招呼,匆匆忙忙就要跑。 孜辛拉着石挈直接跟上。 李祎也没时间管这两个人了,撒开腿就跑,哪里还有得很么形象。 不过瘦瘦高高的李祎和孜辛想的不同,这家伙乱跑带出溜速度相当快。 孜辛很快就追不上了,停在路边喘的呼哧呼哧的,看着李祎在眼前直接消失了。 孜辛只好走着不断的靠近,体力不行啊。 等孜辛到了,看着李祎井井有条的指挥着,现场的局面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乱。 就是随地大小便这个没法避免,还有些在旁边吐,另外一个在旁边拉。 画面相当惨烈。 孜辛看着这局面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的面色。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县第一个见到的孩童。 孜辛不断靠近,却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被拦了下来,看着拦在眼前的男子,孜辛没在靠近,只是看着然后对男人说到“我能治好她”孜辛说的笃定。 这种情况要是不是下毒的话,把个脉就能确定是不是内心的猜想了。 症状很鲜明,但是孜辛没在靠近,只是从“怀里”掏出手套。 然后将手搭在男人手腕上,男人并不敢动,他的女儿就在他身后那他不能躲。 孜辛眉头轻蹙,刚开始以为是痢疾,但现在看并不是这么单纯。 更像是中毒,这边比较常见的就是菌类,但是这是种大规模的感染,不应该啊。 孜辛念叨着,还是按照自己把的脉然后找那群郎中借了纸,用碳写下方子。 她不是专业的,虽然有了思路但不能盲目尝试,人命必须谨慎。 但是病情却不等人,不远处传来哭嚎的声音,有些微弱但是却异常明显。 孜辛看过去,只见刚刚的男人撑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女儿,哭的撕心裂肺,明明腹泻弄得脱水没力气,却还是挣扎着看向孜辛。 显然是没忘了孜辛刚刚说出的话。 孜辛果断走过去,现在的情况很鲜明,吃了可能死,不吃一定死。 “弄碗水来”孜辛对着石挈说到,她知道别人听她的那是不太可能的。 石挈速度很快,直接从旁边开着门的店铺桌子上拎着壶就过来了。 孜辛赶忙从怀里拿出“药粉”倒进去,晃了晃给孩子喝。 周围的人都看着,但没有任何人阻止。 外出游历28 看着孩子明显恢复脸色,原本站在旁边看的都凑过来,李祎速度还是那么快,远超激动的郎中们。 “这是食盐”孜辛赶紧说到,这种细致的食盐是这里弄不出来的,但是他们的粗盐也不是不行。 总比白水强。 “并没有解毒,只是因为腹泻太严重,脱水了,大家可以先看看方子,我没有大家的经验多,这是我把脉后写下的方子,大家看看应当如何改进一些”孜辛看着大家的视线被集中过来,赶紧说到。 这种区域性的疾病,当然还是本地的大夫更有经验,向他们学习取长补短才是最快的方式。 孜辛的方子被一个老者先接下,仔细看过后陷入沉默,然后依次传递沉默。 好一会儿人群中看似年纪较小一点儿的郎中竟然先说话了“大家如果没有需要更改的,不如先做出一副来,让危急的百姓先服用”小郎中也只是相对于这些年纪大的而言。 他看起来也是快接近五十岁的年纪了,和一些白发老人在一起显得年轻很多。 看着自己的自己的方子被认可,孜辛跟着他们的大部队,很好的融合进去。 还不让走之前和石挈说了一下盐水的配比。 这里实施静脉滴注是不太现实了,口服补液盐也不能供应得了这么大面积大的人口,所以只能取身边能用得上的东西。 孜辛没跟着熬药的那群人,而是跟着另外一群人在水源中找问题。 毕竟这么大规模的传播,除了空气,飞沫,水源就是最大的也是现在这种情况最明显的问题了。 大家沿着镇子上唯一的河流进行取样,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 喝了水的人不少,但是有反应的人却不是都喝了水的。 人与人接触也会传染的吗,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呢。 孜辛陷入了沉思,刚刚一路过来所有的村民症状都很鲜明,腹泻,发热,呕吐,几乎是复制粘贴一般,就像是中毒。 “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植物有季节性以及传染性,而且特别多。”孜辛看着那些个讨论的热烈的郎中们,有些主张的是先治病在找原因。 很显然这个被驳回了,占多数的想法都是先寻原因,因为治病已经有人在进行了。 为了保证不会再有新增的受灾人群,一定要先找出源头来。 孜辛抛出的问题,很快被人回答上来。 “回王妃的话,我们这边雨后出现的菌类特别多,这几天刚刚好刚刚下过一场雨,林子里应该会出现相当多的菌类,但是大家都是一直生活在这边的人,没有人回去尝试一些不认识菌类。”说话的是一个外观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女人,但是语气笃定,旁边的郎中们也是一样的神情。 “县令大人,劳烦派人去询问一些还算清醒的百姓,最近都吃了些什么。”孜辛相信自己的经验,也相信郎中的话,但是让她现在实在没有有其他的办法。 只能不断去排除,毕竟写出来的药方已经是最优解了,但偏偏还是效果一般。 孜辛看着已经喝下药水的女孩儿,虽然不再呕吐,脸色也有些一点儿好转,但是并不代表人就好了。 就像是暂时缓解,却未能根除一般。 “这个已经去问了,但是回来的反馈不太好,很多人这段时间吃的东西有些没有重合,都一样得病了。”李祎早就差人调查了,毕竟她也不会治病救人,就会打探个消息。 “那就只能先治病,将所有患病的人先隔离一下,以免造互相传染”孜辛将要说出口的交叉感染缩了回去,看着县令大人处理,郎中们找原因,治病救人,哪怕会有一点儿晓得争吵,但是并不影响。 孜辛跟着他们也学习了一些专业知识。 一行人忙碌了得有一个星期,孜辛看着基本上已经可以下床行走的患者,却没有松口气。 因为已经有人出现便血症状了,而且原本他们在这些院子里面进行隔离,但是外面依旧是出现了感染的症状,让人防不胜防。 孜辛每天都在把脉调整剂量,也因为这次的腹泻症状的爆发,自己的药店有关于腹泻的药材都被一抢而空。 从其他店面调货,然后先紧着这一家。 事情陷入僵局,他们现在并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尝试的基本上也都尝试过了,但就是没有进展。又是七八天的时间,有些患者虽然出现便血症状,但是量并不是很大,也让孜辛松了口气。 忙了快半个多月,孜辛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眼前浮现的都是一声声的哀嚎出现在各式各样的人的脸上。 孜辛深吸一口气,真的是太棘手了。 “妻主,放松一些,会有办法的。”石挈这些天也没闲着,除了跟在孜辛身后,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周围活动。 “着急,时间和人命牵扯着,每晚一天都可能损失一些百姓。”孜辛靠在石挈怀里,这些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 “妻主你要先照顾好自己,要不然怎么有精力去救治千千万万的百姓呢。”石挈由着孜辛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环住孜辛的腰,这个动作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现在就像是形成肌肉记忆了一般。 “外面的人为什么还会出现感染呢,明明大家都被控制起来了。”孜辛小声地念叨着,两人现在就坐在房屋顶上,下面是闹哄哄的人群,哪怕是到了夜晚,也没有影响治病救人的不步伐. 两人悄悄地躲到屋顶上来,看着下面的人群,孜辛说着话自己的视线也被一道人影吸引过去。 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毕竟那个女人并没有任何鬼鬼祟祟的举动,反倒是有些过于坦荡,甚至还会主动和所有路过的人打招呼,就像是想要人记住她一样。 这不对,明明大家都处于一种悲伤的情绪,为什么就只有他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这人还有耐心去洗衣服。 孜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屋顶上站起身来,石挈跟着站起来,悄悄地将手放在孜辛身边,保证随时可以拽住。 “我找到源头了。”孜辛激动的转过身抱住石挈,还是接触传播,但是不是患病者接触,而是有人恶意传播。 看着被翻出来又丢回去的一大盆衣服,以及动手检查官兵,在想着早上有人会才能够这边路过,也会有人给官兵偷偷地送一些吃食。 现在还没有什么无菌观念,这种站岗的时候还不能擅自离岗,自然也就会有一些穿戴严实的男子过来送餐食,正常情况下菌类是无法存活这么久还有致病性的。 但是毒药可以,孜辛死死的盯着还在低着头检衣服的女人,现在恨不得立刻将她抓回来。 这个女人能自由出入,便说明她不仅仅是在这个县城有能力,甚至还有些别的身份可能。 “先抱我下去,我得快点儿去找县令。”孜辛回头抱住石挈,两人从房顶上下去,在孜辛要往前冲的时候,被石挈拽住了胳膊。 “妻主,在追下去就有危险了,让县令大人 出兵抓捕吧。”石挈并不想让孜辛冒险,这边并不是只有他们国的人,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国家送进来的人。 探子太多了,都能影响正常治安,皇上是不会任由他们发展的。 “好,先去门口看一下,她究竟是谁。”孜辛拉着石挈,感受到来自相反的力道,。孜辛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石挈问道“怎么了,再不走人就跑远了。” 外出游历29 “妻主,还是让县令派兵吧”石挈抓着孜辛的衣服没有松手,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百姓的时候,孜辛总是会格外的热心。 明明应该先保护好自己,这些人怎么能和妻主一样呢。 “来不及,要是不查出来下一次跑了下次再想找出原因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天,这段时间会造成的死亡人数是不可估计的。”孜辛将自己的衣袖从石挈手里面拽出来。 并没有直接冲上去抓人,而是站在远处直接喊到“抓住她”石挈好意她懂,自然也不会非要以卵击石,毕竟她是大夫,又不是战士。 孜辛离得很近,听到她的声音,官兵下意识的直接抓住了她正在检查的女人。 不只是她,其他的几个官兵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都抓住了身边的人,除了女人被抓住的其他百姓都有些慌乱,还有些迷茫,完全不知到怎么回事儿的样子,但是女人明显的慌乱,也跟着隐藏下去,让孜辛还以为是自己抓错了人。 “现在可以过去吧”孜辛看着被抓起来的人,侧着头问石挈,脸上带着这段时间少有的笑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只能按照出现的病因表现进行治疗,治标不治本,哪里还笑得出来。 “好”石挈点点头,带着妥协,在快要靠近的那一刻,还是拉住了孜辛,让孜辛留在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就只能站在这儿说啊”孜辛看着石挈,得到了准确的回复,乖乖的站在此处。 “把她先抓起来,带得东西以及她的衣服都换下来给我”孜辛指着那个女人,既然接触了完全没有任何症状,那是不是说明她手里有解药。 “是”士兵的反应还是很迅速地,被抓着的女人死死的盯着孜辛,目光阴狠,孜辛被石挈拉着又退后了几步。 被摁在地上搜身的女人,从快要被脱下的衣袖处直接伸出一把匕首来。 狠狠地朝着官兵划过去,同时四面八方看戏的百姓中,窜出来好几道人影,趁乱将女人掩护着抢走。 几乎就在几个呼吸的过程,孜辛赶紧过去给被划伤的官兵处理伤口,同时将被留下来的衣料划到一边。 伤口不大,但是也是涂了毒,伤口发黑,上面渗出的血液颜色也黑紫黑紫的恐怖。 看着士兵气息越来越微弱,孜辛赶紧从怀里拿出解毒的药丸来。 这个做了不多,材料比较紧凑,一共也就几枚。 大多数的毒都是能解毒的,孜辛看着药丸喂进去,士兵的脸色渐渐的有些血色才松了口气。 “先好好休息吧”孜辛从地上起来,刚刚着急直接蹲在地上,衣衫上都是土。 “妻主,要小心”石挈走过来,拉着孜辛往后退,距离刚刚受伤的士兵远了些。 “怎么了吗”孜辛被拽着往后退,有些疑惑但是腿很乖,要去哪儿就往哪儿跟着。 “远一点要好”石挈不太确定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瞬反光是不是武器,但还是小心些安全。 孜辛没再多问,跟着石挈的的动作,戴上手套接过递过来的衣服,吩咐人照顾好受伤的士兵,然后将衣以及其他物品包装好,带走。 这没有实验室,更没有任何实验材料,要想靠着提取衣服上等的东西来辨别是什么毒,难度还是有些高的。 不过这个味道,有点儿熟悉。 孜辛在翻动衣服的时候,闻到了一种味道很熟悉,但就是想不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有一种就差一点儿的感觉,孜辛坐下来,盯着衣服手也没敢再触碰其他的东西。 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手上触碰过,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孜辛和石挈手上都带着手套和口罩。 石挈看着孜辛又陷入了这几天沉思的状态,有些头疼,这段时间下来孜辛的情绪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石挈的思绪了,现在看着夜色,孜辛晚膳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更别提了。 像是陷入了僵局,等着有人来打破。 “你们在这里躲着有什么新发现吗。”推门而入的正是最初见面那个比较年轻一些的郎中,刚用过晚膳,最近症状也算是能进控制了,大家也能稍稍松口气,听到了一些消息,就猜测孜辛他们是不是也有了一些进展。、 “我们。”孜辛还没说完,就看着郎中直奔那套衣服,一直关闭的门窗让空气中的味道在不知不觉间浓郁了一些,看着郎中的反应,孜辛没有打扰。 “这套衣服你们是哪里来的。”郎中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上已经变成了板板的一块脸,都是严肃的表情堆积在上面。 “就是这么发现的。”孜辛将刚刚的事情重新阐述了一下,看着郎中还有些期待,要是有头绪就再好不过了。 “怪不得,怪不得,走吧这下子解药就很好弄了。”要是能下雪,郎中现在怕是已经变成行走的铲雪机。 孜辛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机,看着石挈小夫妻俩谁都给没敢搭话,乖乖都得跟着郎中走进人群中。 郎中徒手拿着那一套衣饰,走进了大家休息的房间,将衣服丢也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原本都守在屋子里面休息的郎中们,也顾不得年轻郎中脸色的问题,凑上去看着那件衣服,有些也会拿起来闻一闻。 只要是有过这个过程的,脸色都会变得严肃。 孜辛和石挈跟在一边,现在是一点儿也插不上话了,之前怕全军覆没将所有的郎中分成两组,现在这一组陷入沉默,另外一组外出巡逻的不一会儿也来了,一起跟来的还有县令李祎。 看着一屋子的人都陷入沉默,没有任何一方个人说话,直到县令先忍不住了说道“既然大家有了头绪,不如先研制解药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李祎等了好一会儿,视线一一看过去,没有任何一位郎中和他对视。 只好先做那个破冰者。 但这话就像是落入油锅的水滴,反应相当激烈。 最先说话的就是直接扭过头不看她的老者,像是触电一样,胡子都是有劲儿的一颤一颤的,气得够呛。 “你俩嘴皮子一碰说得容易,现在这种毒的解药原材料你不知道吗,这个季节上哪里去找,就算是在盛产的时候,又何时够用过。”老者花白的胡子,头发都随着老人家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李老,咱们先去做吧”说话的是坐在旁边的老者,脸上还带着沉痛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悲惨的事情,弄得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走吧,走吧。”白胡子老者没在坚持,而是收敛情绪开始准备药材。 他们每年都会留下一些那种药材,但是就那么几斤,怕是治好了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接收不到救助的会引发民乱。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还是很清楚的。 妖魔没有解药,要么都有解药。 “有谁能和我说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吗。”孜辛跟着大部队回到煎药室,原本是没有的,但是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隔了几间专门通用看来放病历,煎药来着。 大多数的中药都是搭配着使用的,对于药品的浓度计量,都是有严格的要求,孜辛看着他们小心地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箱子,每个人 都哪儿一把钥匙。 最外面的是六把锁,所对应的也是几位老者的钥匙。 然后孜辛就像是看套娃一样,一层接一层,终于是在最后拿出了一小包药材。 “就这么多吗。”孜辛有点儿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时候就像是潘多拉盲盒,没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外出游历30 “回王妃的话,这种药材产量少,而且对于气候相当敏感,只要气候不对就长不出来,而且年份也很重要,少于五年的就不是解毒的药材,而是致命的药材了”老郎中看着手里那一小包风干的药材,忍不住叹气。 “我闻着这味道和衣服上的很像啊”孜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是,就是因为他们用的就是少于五年的,而且这种药材的用法只有咱们这边的人知道”老郎中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那套衣服。 他们这边很少有外来人,时间长了街坊四邻都是有着血缘的亲属关系。 就这样他们这群畜生也能下得了手,这些人里面还有些都是自家亲属。 “那也就是说他们的毒药也不多”孜辛听到产量稀少,虽然现在解药也少,但好在毒药也能少些。 “不是的,这种植物和那一类的药材都可以很好的适配,所以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老郎中的话直接打破了原本孜辛的庆幸。 “我看看行吗”孜辛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有没有被信任的资格,毕竟看着刚刚这些人一人一把钥匙才打开这个箱子,现在自己提出想看看,是不是不太现实。 “可以的王妃”孜辛看着老郎中打开布包,捧在手上好半天都没有递给自己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想拿在手上看是不太现实了。 就这么个姿势看着老郎中手里的药材,炮制好的药材更少了,原本还以为有一包,结果打开看也不过才五六根。 “这些放在一锅里面能救多少人。”孜辛看着那药材,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个人的药量”老郎中就是因为这个,也不敢将药材煮水,二十个人和现在已经患病的百姓人数来比,实在是太渺小了。 就连每天死亡的人数都比这个多。 “再研究一下吧,统计一下危重患者,做好准备”孜辛说完,并没有离开,只是找了个角落和脑袋里面的系统确认时间。 之前只知道将药材放进空间里面,然后一夜之后那块地方就会直接长满所种植的药材,但是并不知晓所对应的成长时间。 “不是成长哦,是复制呢,要是用机器检测的话就会发现是一模一样的基因序列哦,但是要是种植时间长的话,是会生长的,速度和外面是一样的”系统的声音直接给孜辛最后的念头判了死刑。 复制粘贴也就是说除非现在有一株五年份的活珠,要不然是没有用的。 但是现在只有炮制好的干药材。 “没有任何药效相似植物吗”孜辛还是不愿相信,世界上的植物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没有呢。 “有检测仪器哦,现在有优惠,只需要付三成就可以先用哦”系统有时候就像个商人,这话一出,孜辛脑海里直接出现了一个微商笑眯眯想从她口袋里面掏钱的样子。 “这种药材长什么样子,有没有未经过炮制的,我能看看吗。”孜辛看着那些个老郎中,本以为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些你在想什么,或者是她异想天开的表情,却不曾想还真有几个人陷入沉思。 “不如我们再去找找看。”年轻的郎中说的有些不确定,毕竟他们这边虽然现在的气候来看有这种药材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只要有一株,那就能多救一个人。 “也行,既然知道是什么那大家就组好队伍,注意安全。”李祎在一边看着有人提议,趁着没人来得及否决,赶紧说道。 “那我们也跟着去吧,你们都见过这种药材植株的样子吗。”孜辛对于这个其实有点儿好奇,他们是如何判断这种植物有没有五年的期限呢。 “王妃,安全起见您还是待在县令府为好,丛林深处蛇虫鼠蚁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您有什么意外,这不是大家能承担的了的。”李祎看着孜辛一副准备好出发的样子,顿时感到头大。 虽然这段时间她也见识到了这个花瓶王妃的实力,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看着孜辛去冒险,毕竟要是这人在她这里出了什么事儿,那身为丞相的他的娘亲不得以为是她干的。 不行不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事儿,我有驱虫的药粉。”孜辛态度很坚决,不仅仅是药材能不能找到的问题,而是以活株挪进空间就能快速繁殖,这样的话短时间内解药就不是问题了。 “保护好王妃。”李祎见劝不动孜辛,只好妥协,找了一些人进来说道。 “你是想在这边帮着郎中们照顾患者,还是跟我进森林里面。”孜辛看着石挈,寻求他的意见。 按照她的想法来,自然是希望石挈可以留守在这里,虽然可能会染上病毒,但是就石挈的身份而言,哪怕只有一份解药,也一定会是他的。 但是要是和自己进了森林里面,那结果就难以预测了。 自己是为了治病救人,从插手的那一刻起,除非确定了这个病她治不了,要不然她一般是不会放弃的,当然患者治着治着不想治疗了。她也不会为难就是了。 “我要跟着妻主一起进丛林。”石挈看着孜辛,完全没有后退的意思,不论是因为孜辛去世了他也活不了也好,这段时间生成的情感让他不愿看着孜辛独自冒险也罢,他总归是要跟着的。 “行吧,不劝你一起去吧。”这俩人旁若无人的商讨,让本来就头大的李祎现在更是头疼。 真的是怎么会有人将夫郎也带进那么危险的地方,男人就该是住在宅院里,等待着被宠幸,哪里有在外面的道理。 “既然已经分好队伍了,大家就出发吧,早去早回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俩这边商量着,另一边郎中们也没闲着,很快将出行的人定下来。 他们连带着周围的县能出来的郎中都在这里了,现在派出来的除了主动说要跟着的,剩下的就是家里有后代的了。 孜辛看着这架势,还有些不解,就算是丛林危险,这么多人也有些夸张了吧。 孜辛的疑惑并没有完全留在心里,而是有点儿好奇的说了出来。 “王妃有所不知,咱们这所丛林从中间为分割线,一半属于咱们,另外一半属于翎国,所以进去之后如果不一样的衣服,一定不要上前搭话,要是有人靠近你们,一定要让官兵将大家保护起来。”李祎看着被选出来的人,有些郑重的说道,这话不仅仅是对孜辛说的,更是对所有在场的郎中说的。 现在这个关头,十分的重要,多一分钟,一个可能个能多救一个人的可能性。但是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确实是好吃。 “好,我们记住了。”孜辛点点头,牵起石挈的手,这么长时间孜辛的手还是要比石挈的白净很多,和周围的女人们格格不入。 一行人出了县令府,就按照最开始的约定三五个人一起,又或者是两三个人一起,总得有个帮手一样的组队前行。 最终抵达丛林边缘,孜辛看着跟在自己身身边的两个女人,友好的笑笑。 从怀里拿出解毒的药粉来,对着还没进丛林的其他小队的人说道“要不要都来一点,可以在四个时辰内防止蛇虫鼠蚁近身。” “王妃,我们也有就不用了。”孜辛拿着小瓷瓶,看着大家都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一模一样的小瓷瓶,才意识到自己的药粉卖得有多畅销。 为了保证安全,明面上的东家自然就是孜云,毕竟无论是她,亦或是土匪头子胡莱都不是很合适。 外出游历31 既然大家准备充足,孜辛也没再多说什么,跟着大部队开始前进。 这边已经是四五月份的丛林,温度还稍微高一点儿相对于京城而言,有些虫子已经开始出现了。 孜辛先跟着大部队,主要是没见过实物,就单单凭着一两副丹青,还真的不是很方便分辨出到底哪个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直到丛林中,他们都没有发现一点儿踪迹,哪怕是年份短一点的都没了。 带队的中年郎中脸色差的厉害,原本这里面保存的就是前几年的苗子,现在已经都没了。 “怎么了吗”孜辛看着郎中死死的盯着一块空地,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难不成这种植物在未长成前难道是在地下生长的吗。 “都没了,这里,这里都没了”郎中手有些颤抖,他们之所以想来碰碰运气,更多的是因为这附近原本是有一点儿年份短的。 现在却一点儿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孜辛看着她的样子,没再多问只好多看看周围的植物。 除了一些杂草,长得还比较稀疏。 “大家分散开找找看吧”郎中脸上已经没了喜色,像是还不甘心,挣扎着想看见那一点点几乎不可能的奇迹。 大家进来的时候还是晌午,等到离开的时候低垂着脑袋,天也已经是黑漆漆的,倒是没有乌云,只是也没有星星。 抱着一点儿希望,现在全部击碎,谁都打不起精神来。 一行人出丛林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警惕,毕竟再怎么样也是燕国的境地。 也就是抱着这种思想,被人堵在了丛林边缘。 看着没有什么分别的服饰,以及身边的人下意识的退后,孜辛没在往前走,本来他们的位置就比较靠前,靠中心,现在大部队停下来,他们就更显眼了。 “就是她”孜辛看着那个熟悉的女人,就知道要完,这女人并不是什么陌生人,就是没抓住被人掩护着逃跑的那个。 现在正激动的指着孜辛,对于孜辛的身份,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清楚的,所以现在都看着对面的女人。 “没想到吧,我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看你们的样子怕是也没什么收获了,我这里有一棵五年的棘苗,怎么样只要把这个女人给我,我就把这棵棘苗给你们怎么样”女人手上捧着一株植物。 孜辛仔细看过去,距离远天色黑,其实还是有些不那么清晰的。 孜辛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想详细看看细节。 周围的人其实有些纠结,相对于吉祥物一样的王爷王妃,现在生病的很多都是自己的亲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基本上没什么值得纠结的,但是这可是王妃,要是他们这里那谁推她出去,只要她带的人有一个活着,那么他们面临的就是诛九族的罪,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要真说有可能是诛九族死的更惨一些。 所以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念头打在孜辛身上,反倒是护卫都向前走了一些,尽量将孜辛保护在安全范围内。 “看来这是有选择了,既然这样的话,那这棵棘苗我可就带走了”女人晃动着手里的植物,细细小小的一株,在她手里摇晃,他身后跟着的人不知道凑近她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只见她原本故作轻松地样子都装不出来了。 “确定要保护她,要知道一颗新鲜的棘苗和干的可不一样,只要她过来你们至少会多有二十个人活命,想想你们的家人,就算是现在病情稳定一些不是会有恶化的那一天,只要将这颗带回去,至少也能救下自己的亲人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李倩,你老娘就在床上躺着呢吧,真不想要她的命了吗”女人接着说道,指着中年郎中说道。 孜辛看过去,眼里倒是没什么慌乱的情绪,倒不是盲目的相信皇上或者是丞相派过来的暗卫,毕竟就那四十多个人,要是真跟着这群人去了翎国,四十多个对人家千军万马,那不瞎扯了吗。 但是她想试试自己做的迷倒驴五号,这是整合了前四款的威力,用驴做的实验,还不知道在人身上是个什么效果呢。 对于他们自己国家的人自然是不能下手的,毕竟人和畜生还是有区别的,要是拿健康的人体做非治疗性的实验,那她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但是要是自己被他们抓走了,处于危险境地,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给他们下迷药应该不过分吧,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请不要模仿以上行为,请理智观看小说休闲时间的消遣,不要相信模仿任何非法行为,不要触碰法律红线) 孜辛蠢蠢欲动,感觉自己的脚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 “我相信师傅他们终究会研制出解药的,至于你叛徒,不仅背叛大家,背叛朝廷,甚至连自己的亲人你都不放过,你不得好死。”李倩看着对面的女人,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冲过去将女人生吞活剥。 “你们也不想救自己的家人吗,想想你们的娘亲,你们的姐姐妹妹,可都是你们的亲人啊,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吗,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把他们推过来,只要你们都不说又有谁知道呢。”女人看李倩完全说不动,赶紧又对着其他人进行游说。 孜辛原本被药物吸引着注意力,听到这话反倒是清醒过来了,这家伙是没有爹吗,怎么说的都是女人,再看看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孜辛下意识的看向自己一直拉着手的石挈,就连石挈都没有任何反应,应该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孜辛也借着火光看着周围人的神情,已经有人脸上出现纠结,还有些已经悄悄地退后几步了。 孜辛没在等,只要自己现在去了那这些人都是安全的,但凡一会儿谁被逼的把自己“送”出去,那一定会酿成大祸的。 “行了,别说了我过去不就行了。”孜辛挣脱开石挈的手,想往前走。 虽然知道迷倒驴五号的威力,但是还是不敢带着石挈一起往前走,毕竟迷倒驴五号又不分谁是它的主人,要是自己也晕倒了,好在还有个能把自己拉回去的人。 却不成想没挣脱开,看着自己被拽的更紧的手,孜辛安抚的拍了拍石挈的手,让他放心。凑近石挈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留这儿,一会儿记得把我拖回去啊。”说完孜辛看着石挈,然后尝试着把自己的手拽出来。 孜辛深吸一口气,看着距离不敢走得太近,毕竟要是有匕首啥的,她跑都来不及。 孜辛一边走,一边将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手上捏着的正是迷倒驴五号,只不过这东西要是有扇子或者是顺风才是比较靠谱的,现在这种情况,今晚倒是没什么风,比较悬啊。 孜辛不断靠近,两边的人随着孜辛的步伐呈现出不同的情绪,女人看着孜辛一步步走来,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至于后面的人除了李倩,其他人虽然是官兵,但是这段时间孜辛治病救人,虽不是衣不解带的那种夸张程度,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现在能有效的控制住局面,孜辛功不可没。 现在看着功臣一步步走向危险,后面的李倩终于忍不住了喊道“王妃,您回来吧,咱们就算是抢也一定能杀了他们这帮畜生,棘草虽然稀少,但是就算是碎了也是一样的,这是一株怎么也变不成更多的。”李倩看着周围的护卫,里面有她的小妹,也有从小一起长大亲人。 外出游历32 对面的人不少,要是冲过去直接抢的话,大家受伤一定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孜辛不仅是功臣,更是希望。 这段时间孜辛所表现出的医术的强大,已经不是他们能比的了的了,现在解药完全没办法完全覆盖所有的患者,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留住希望呢。 “是啊,王妃我们抢过来。”李倩的话说完,周围立刻响起应和的声音,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够孜辛感受到温暖了。 “要是烧成灰你们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快点儿过来,要不然我就让它变成灰烬。”女人举着手里的花盆不断靠近火把,灼热的火焰就像是感受到了美味一般,随着微风一点点儿贴近棘草。 “别,我过来就是了。”孜辛快走了几步,正好身形挡住了棘草,女人被后面的女人推了个踉跄,棘草立刻沾上了火苗。 孜辛死死的盯着那株棘草,最后看着空间里面出现的那一小节短短的枝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还算五年吧。”孜辛看着土里那一小节的苗,几乎要被土完全遮挡住了。 “放心,自然是复制粘贴,就这么个小东西,要是想治病救人怕是得三天才能长够所有人需要的分量,要是想长成一棵完整的,那是要再等五年了。”系统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孜辛的错觉,总感觉已经无限的接近于一个人,而不是一段机械的程序了。 “这不着急,先可着它长吧”孜辛和空间交谈,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吓傻了一般。 至于石挈,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孜辛,以及那把火苗,直接从人群中冲出去想要保护孜辛。 这边的人直接推开女人,伸手拉过站在眼前的孜辛,匕首顺势架在了孜辛的脖子上,冲过来的人群都停住了脚步,愤愤的看着翎国的那群土匪一样的人。 刀架在孜辛的脖子上,原本冲过来的人都停住了脚步,都一动不敢动,现在解药已经没有了,要是孜辛在有什么意外,他们说不清楚的。。 “要不要让他们王爷也过来,这样和燕国谈条件万一能多要一点儿呢。”孜辛被刀架着,也不多动现在没有风,不过距离他们的位置也够远了。 撒迷倒驴五号应该不会误伤到他们吧。 孜辛的手一点点儿从袖子里面拿出来,手上捏着个小瓷瓶,将药粉倒在手上,慢慢的搓动,白色的药粉渐渐在周围弥散开来。 随着周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孜辛小心的配合着架着自己脖子上的刀也往后挡,以免自己被刀误伤。 孜辛感受到后面的人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刀原本是离自己远远的,为了抓一个活的人质,毕竟活人能多要些东西。 但是现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手臂完全脱力马上就要划到自己脖子了。 这边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李倩他们看着孜辛顺利躲开匕首的威胁,赶紧往这边冲,甚至都不顾及这边是不是有危险。 这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都没能让他们停下脚步,从孜辛主动过去,就为了换一株救命药的时候,就已经让这些人将孜辛的位置在心中不断提升了。 孜辛看着冲过来的人,放松下来药效弄得她实在是睁不开眼了,只能看到石挈带着惊慌冲过来的样子,有些模糊是不是看错了,还能看到石挈惊慌啊。 等到孜辛再睁眼,看着略带熟悉的棚顶,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住的地方了。 孜辛感受着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就像是好好睡了一觉,一身轻松。 “妻主,终于醒了”石挈看着睁开眼的孜辛,松了口气虽然孜辛提前说了,他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都三天了才看着醒过来,他越来越焦急,要不是对捡回来那些个翎国的女人动刑,醒了几个他也不能这么稳定。 “放心,这是咱们之前做的迷倒驴五号,我趁着这次有机会试试药效,还是很不错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药效,要是哪天睡不着可以当安眠药用,我们都睡了一样的时间吗”孜辛从床上坐起来,脸上还有些兴奋,成了自然高兴。 “不是的妻主,因为有些她们想问出些东西来,对她们用刑了,有些人当时就醒了,还有几个当时离你近一些的,现在还没醒”石挈想想这几天所发生的这些事儿。 有些庆幸孜辛睡过去了,要不然怕是得气炸,他这个旁观者都是愤怒的,更何况是直接面对伤害的那些人呢。 那个背叛的女人,并没有因为任何大义,甚至都不是为了近亲背叛朝廷,侵害家人,竟然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石挈越想越气,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凶狠。 “你想到啥了,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孜辛看着石挈先是走神,然后脸色越来越凶狠。 “妻主,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您边吃我边说”石挈看着孜辛询问到,对于这种事儿不能急,已经发生了,现在说反倒是影响孜辛的心情。 “好啊”孜辛像是刚被唤醒身体机能,肚子咕噜噜的,听到石挈说才感受到饥饿。 孜辛吃着东西,在石挈开口之前,笑着看着石挈说到“我看到了你跑过来,你担心我是不是”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 好像从她将注意力放在石挈身上的那一刻,自己的情绪好像也随着关注越来越多,好像多了些喜欢的情绪出现。 孜辛眼睛有些灵动,看着石挈脸上带着笑,弄得石挈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看着孜辛驱散了一些内心压抑的情绪。 “妻主,下次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别吓我”石挈想到孜辛在自己眼前倒下那一瞬间,来自心底的慌乱,并不是还能在继续遮掩的。 他骗不了自己了,他好像真的动心了,目光精力都会随着孜辛的举动一点点跳动,改变。 “好,下次一定把事情都说清楚,不过你不能和我一起,我还得靠着你把我捡回去呢”孜辛笑着说着,试图缓解石挈的情绪。 “妻主”石挈看着孜辛,满脸不赞同。 “好好好,下次绝对不冒险了”孜辛也有些慌,过去的时候哪怕心里有了准备,但是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还是会有慌乱的,毕竟她是人啊,没有恐惧那不成神了吗。 “对了,不是说和我说说这几天发生什么了吗”孜辛看着石挈还有些严肃的表情,赶紧转移话题。 真的是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了。 随着石挈说,孜辛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有点儿庆幸刚刚自己吃的稍微多了一点儿,现在弄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孜辛脸上都是愤怒,这次的传染病死了太多太多的人,大家不眠不休的一起工作这么多天,要不是有系统,都将付之一炬。 那些得病的人必然会丧失生命,毒药和疾病不同,有些甚至需要特定的解药才可以。 这么多条生命仅仅是因个人情感,就让那些个鲜活的生命就消失了。 孜辛好半天没搭腔,石挈也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好了,咱们要打起精神来,万一有希望了呢。”孜辛拉着石挈的手说道,每次触碰好像石挈的手都有变化似的,暖呼呼的,软乎乎的。 上面曾经出现的厚厚的茧子也变淡了很多,孜辛来回的翻看,拨弄手指,石挈也不动,任由孜辛的动作。 外出游历33 “妻主,不要伤心。”石挈虽然愤怒,也跟着孜辛一起救治伤患,有时候很多人都会忽略他是个男人,给予他尊重,和他的身份无关,这是他从前从来没有得到过得。 他和孜辛的情感不一样,虽然也会有惋惜,但是更多的是漠视,就像是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性,会去漠视男人的存在一样,除了被打压被压迫的时候,会有一点儿属于他们的存在感,平时他们甚至连关在笼子里面的鸟儿都不如。 所以他大多数时候也都会用同样的态度回应他们的漠视。 “好啦,走吧咱们一起出去看看,万一打开门就有奇迹发生了呢。”孜辛刚刚和系统确认了出现的棘草小段的数量,再看到能装下满满三大箱的药材的时候,孜辛总算是放下心来。 孜辛和石挈出门,路上见到孜辛的村民态度已经让孜辛有很明显的感触了。 热情了很多,甚至有些年少一点儿的小朋友看到孜辛都会喊王妃,之前都是远远行礼,然后离开的。 孜辛热情回应,孜辛和石挈带了几个人让人调了箱子来,在路上还绕了个圈,尽量让更多人看到药店来货。 定制的箱子格外显眼,在街上走现在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这次的疾病究竟是怎么来的了,遇到的人既会有对于孜辛的感激,也会有没有希望的崩溃。 不知道是不是这三天已经过了闹事的时候,路上的官兵多了很多,孜辛带着箱子看着药剂师颔首,招呼着人将箱子打开。 满满当当的三大箱子,已经全部切片了,为的就是遮挡原本药材成为了一小节的事实。 药师不是这边的村民,但是找来的学徒药师是,看着箱子中满满当当的解药,直接扑上来,动作之快,让人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下官见过王爷,王妃”李祎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不学医对于这个药这段时间也认识了,看着现在满满当当的三大箱子,也忍不住走上前仔细看看。 “这是,是棘草对吗,是的吧是的吧,我没做梦。”李祎也不用别人回答,只是手里拿着一块薄薄的药片,不敢用力,怕这是梦,怕稍微一用力,一刺激就醒了。 “不是梦,我让人收来的,刚刚送来的”孜辛看着李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哪怕只有一点儿异样,也要防范。 但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太过于紧迫,亦或是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解药,李祎并没有追问,只是看着孜辛说到“这次的药材不白拿,朝廷播了赈灾的银两,从那笔钱上出” 李祎说完,像是才看到站在一边的石挈,有些不确定的问到,“王爷,王妃您看这样行吗” “我没问题,行了既然有解药了,就让大家先做出药汤吧”孜辛不在意的摆摆手,让人跟着将药材护送好。 孜辛也跟着,毕竟对于这种药材的熬煮她还没太见过,可以跟着一起学习一下。 孜辛跟着,药材没有在药房熬制,毕竟这边还没有完善好,人员也不够。 三箱药材合着盖子,放在车架上,两边都是官兵护送,百姓风声传的很快,药材进去出来,路边已经围满了人。 官兵手里紧紧的攥着刀,这些百姓不暴动那就是百姓,暴动就是罪犯,没有任何人可以动这些药材。 孜辛他们警惕的看着,之所以公开,更多的也是为了给还活着的苦苦挣扎的百姓一些希望,让一些试图做出偏激行为的百姓一点儿安抚。 从药房到衙门,基本上算是横穿了半个县的距离。 毕竟他们最开始的启动资金少,要想最快速的开最多的店面,就只能选一些偏远的店铺。 所以相当于是一路上被百姓灼热的目光送到这边来的。 想象中的暴乱并没有发生,一路安安全全的被护送到目的地。 孜辛看着车上的三个空箱子,没动好半天都没有动作,一行人连带着外面的百姓都紧紧的盯着那三只箱子。 孜辛跟早就等在院子里面的郎中打招呼,他们的动作迅速,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架好了砂锅,就等着药材下锅了。 现在看着孜辛站在箱子前面,完全没有动作,所有人期待的看着孜辛,没人催促。 虽然大家都很着急,但是这一刻都在等着孜辛。 “来了”孜辛看着渐渐出现的人影,小声的说道。 石挈带着一些穿戴严实的男人在这一刻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的存在。 石挈他们从袖口掏出一个个小包布,然后孜辛打开空空的三个大箱子,看着石挈带着这些人,将包布中的东西展开倒下去。 三个箱子很快就被填满了,实实在在的解药,大家看着低调的石挈以及身边的人男子,这时候她们的眼中才真真正正的多了这些人。 “我怕还有翎国的探子,还在苦恼的时候,你们的王爷自愿主动负责押送这次的解药,现在安全抵达,大家也可以很快解毒了”孜辛面对着衙门外乌乌泱泱的百姓,牵起石挈的手,带着骄傲和自豪。 “谢王妃王爷,王妃王爷”此起彼伏的感谢声,全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 孜辛握着石挈的手,侧着头稍稍偏过头对石挈说到“你和李祎在这边负责维持秩序,我跟着去里面熬药”孜辛的情绪感染着石挈。 石挈点头说到“妻主放心,外面一定会安安静静的”石挈握住孜辛的手松开,看着孜辛进去,他则是跟着李祎维持秩序,顺带看看之前有没有隐瞒不报的漏网之鱼,找出来一起发解药。 要是能找出祤国留下的探子就更好了。 两边人一起忙,再加上出现了解药百姓的配合度相当高,但凡是有苗头想要靠近衙门炼药地方的,都会被一些等着放解药的百姓联合围攻。 官民一家,和三天前针锋相对的场面比可好太多了。 孜辛看着一锅锅几乎一样的水分,李倩主动站过来,自从孜辛为了百姓主动去面对危险的时候,就已经在李倩这里将地位升到最高了。 “王妃,我和你说说这个药吧”李倩看着正在沸腾的砂锅,棘草放在一边,孜辛听着李倩的讲解。 再看看那些切片的棘草,也算是松了口气,棘草最致命的就是产量少,相信有空间的存在,后面这种也就会像普通的疾病一样了。 虽不至于药到病除,但总归是没了威胁。 孜辛跟着一屋子的郎中从晌午忙到天黑,都快干成流水线了。 他们在前面辩证,跟在后面的侍女负责分发药材,有些病症还不一样,混淆视线有,还有的则是症状相似,被统一隔离起来了。 这种经过这次分发解药,又重新筛选出来,看着有些人一脸激动的过来,然后懵懵离开,弄得孜辛还有点儿。 孜辛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眼熟的男人,这是今天晚上第一个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 “王妃,谢谢您”男人坐下来,脸上并没有带帷帽,也没有带面纱,这次的毒带走了他的妻主,他的家人都没了,好在还有一个女儿。 “不用客气,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本职啊”孜辛笑着说道,看着这个不带面纱帷帽的男人,孜辛感叹还是可以开放的。 不戴面纱多方便啊。 “王妃,求您收了豆子吧”男人还没等孜辛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直接跪在地上远处的女孩儿站在边上,呆愣愣的孜辛看过去,对不上她的视线。 外出游历34 而是顺着她的视线,回看到跪着的女人身上。 “这次疫病过后,一定会重新修整,而且她也不小了,应当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孜辛看着男人,并没有答应。 当是男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让女儿跟着她有其他的谋划,孜辛只负责治病救人,并没有其他的善心。 哪怕是医生也没有插手别人家家务事的必要啊。 “求求王妃收了豆子吧,她吃不多的当个门童车夫都好,哪怕只是个粗使丫头,她跟着她娘走镖,有点儿身手的”男人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看着孜辛一边哭一边说。 当父母的怎么会不为子女谋划,更何况她还是女儿,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对了对了,我还有个儿子王妃您看他给您,您就让豆子跟着您吧”男人一边说一边想要去抓孜辛的衣服。 孜辛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男人,他说的儿子她并没有看到,现在看着这男人又像是当时将女儿护在身后那种疯狂的样子出来。 孜辛又后退了几步,小七挡在前面警惕的看着男人。 氛围一时间有些僵住,只剩下男人的请求声。 “好了,既然想跟着我就别哭了,一会儿忙完再让她过来找我吧”孜辛后半句对着小七说,然后重新坐回去。 没意识到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灼热。 孜辛照例诊脉,看着女人把完脉接着又跪下去,孜辛直接站起来说到“行了,先把脉后面会和李祎统一商量整改”孜辛直接叫了人把眼前的女人带走。 看着被拖出去的女人,原本躁动的队伍直接安静下来,孜辛看着角落里的母女,被叫做豆子的女孩儿看起来并没有多激动,只是沉默的站在男人身边。 孜辛没在多看,收整好自己的情绪进行诊断。 直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看着散去的人们,孜辛脱力的坐在位置上,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明显的治疗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孜辛从椅子上起来往外走,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迎接黎明。 然后看着郎中们回过头看自己的表情,孜辛对上他们的视线,觉得有些怪,又走了几步总算是懂了为什么。 外面站着的女孩儿身边还跟着一个包裹的严实的小男孩儿,之所以知道是男孩儿,实在是因为这边只有男人会带着帷帽。 没看到那个男人,孜辛还觉得奇怪,但是看着一直等着自己的姐弟俩,还是走过去说到“先跟我走吧,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或者是明天睡醒了再说”孜辛实在是太困了,坐诊问诊又不是光坐着就行,这东西很耗精力时间啊。 好处也是有的,毕竟实践出真知,很多生理结构上的差异通过这次把脉孜辛才算是将这个摸透,很多男人见孜辛不会抵触把脉,他们也会包裹的紧实然后对着孜辛叩拜,才会起身让孜辛把脉,刚开始还有几个,后来孜辛实在是遭不住了,本来又困又累的,坐在这个实木的凳子上就跟上刑似的。 看着他们拖着虚弱的身子行礼,就坐的更不安稳了。 哪怕是弱势群体,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像是人口众多的大家族,更是有不低于古代后宅的争论,本来就生活的不容易,还有来自同样被压迫的人的欺凌。 孜辛这一天看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以至于现在是身心俱疲,看着两个穿的单薄的孩子,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年岁,这当爹的当时那么护着自己的女儿,现在就把他俩直接扔这儿,也太突然了吧。 “是。”女孩儿应声,男孩全程就像个小幽灵都没有什么声音,只是跟在女孩儿身后。 一行人回到住处,其实距离熬煮药材的地方是很近的,孜辛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 现在就想推开门躺在床上,连洗漱都想省了去,实在是睁不开眼了。 还没等再进一步,就听见身后“咚”一声,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男孩儿。 之所以称呼为男孩儿,实在是因为躺下去的孩子帷帽散开,露出了面庞,有些消瘦。 孜辛看着男孩,睡意像是一瞬间跑干净了,赶紧把脉,然后松了口气。 “先带他下去喂点儿糖水,然后要是醒了的先给他吃点儿东西。”孜辛说完转过身,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等待的石挈,还没有换衣服,穿的是今日外出的那身服饰,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动静出来的。 孜辛走过去,脱力的靠在石挈的怀里,声音嗡嗡的“我好累。”石挈环抱住孜辛,然后揽着她回到卧房。 至于小豆子则是被小七带着先找了个偏房住着。 都累了一天,大家入睡的也很快,除了换班值班的暗卫,基本上算得上是都进入了梦乡。 整个县都是静悄悄的,豆子坐在床上,看着并不熟悉的环境,没有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呆呆地坐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孜辛睡醒之后,看见的就是睁着眼睛的石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现在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自己之前给他的穴位书。 再看看自己的姿势,明显就是睡在一边然后把人家整个揽在怀里。 看着孜辛醒来,石挈已经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孜辛的头上揉了揉,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孜辛,整个人的动作都僵硬了。 他是第一次这么冒犯妻主,实在是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手就这么放上去了。 “妻主,我知道错了,求妻主责罚。”石挈没敢下床跪着,不仅仅是因为孜辛先前说了不允许,更多的是因为现在孜辛的头就在他的腿上。 “你说啥。”孜辛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正在感受疲劳过后睡了一个痛快觉的舒适感,还在人家暖呼呼的人肉枕头上蹭脑袋呢,就听见石挈的话。 从腿上把脑袋拿起来,还顺手给石挈揉了揉自己脑袋刚刚躺了半天的大腿。 仰着头对上石挈有些苍白的脸色,孜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趁着自己睡觉出去干坏事儿了。 “求妻主责罚。”孜辛的头离开了他的腿,石挈赶紧从床上下去,站在床边低着头,弯着腰,却伸出双手,展开手心向上说道。 看着石挈这一款惯的动作,孜辛这下子是真的不理解了,但是还没忘把石挈拉回来坐到床上。 昨天自己很累倒头就睡了,好像还没回到房间就没意识了,但是这家伙应该也不轻松吧,跟着一群女人维持秩序,虽然说原本有些武艺在身上,也不会比自己多轻松,回来晚上还有别的心思出去干坏事儿吗。 “要不你先和我说说你干了啥呗。”孜辛已经在想该怎么替石挈善后了,虽然在她的印象里,石挈是没做过什么错事的,但是万一有什么叫小七去善后是不是好像也行。 难不成昨天带回来那个小男孩儿让石挈误会了,半夜偷偷去收拾人家了。 自己也没干啥啊,那男孩儿晕倒了,孜辛仔细回想昨晚的举动,虽然困得实在厉害,但是治病救人的过程和记忆在脑袋里面还是很清晰的。 昨天除了那个男孩儿刚躺下的时候自己过去摸了颈动脉,在就只是摸了摸手腕处,把了个脉,好像也没什么会误会的吧,难不成是因为走过去的速度太快了,让外人看起来过于关心了。 总不能是想和自己和离吧,不应该啊,自己这段时间做的应该还算不错吧,她俩这是暧昧期转冷冻期了吗。 外出游历35 这么一会儿孜辛已经开始头脑风暴了,石挈张了张嘴,还是伸着手递到了孜辛眼前,这才说道“我刚刚用这只手揉了妻主的头。”石挈像是做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 孜辛看看石挈,直接拉过他的手再次放到自己头上说道“摸,摸个够。”石挈手再次触摸到了顺滑的发丝,看着带着笑容的孜辛,石挈小小的松了口气。 “你要像我爹学习一下,私下里我爹和我娘没这么些个规矩,我是他们的女儿怎么也得青出于蓝啊,而且你是我夫郎,摸摸脑袋有什么关系。”孜辛自己说着还不算完,还把脑袋凑过去,由着石挈摸。 “好啦,下次别吓我,不过下床要穿鞋,现在这边的温度还没有那么暖和,春捂秋冻别着凉奥,要不然揍你。”孜辛故作威胁道。 看着石挈红着脸点头,孜辛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看石挈了,难不成是错觉吗怎么感觉越来越好看了呢。 两人放房间里没待一会儿,就听见小七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了。 孜辛叫了人进来,看看外面的天应该是得下午了。 叫了水洗漱好吃完饭都已经快下午五六点了,天都开始擦黑了,孜辛问了小七整个县以及相邻的县的情况,在收到好消息的时候,才算是真真的放下心来。 顾忌着还有人在,孜辛只是兴奋地晃晃腿,面上是稳重的微笑。 公事处理完了就得处理私事了,想着自己昨天因为心软带回来的一个昏倒一个不说话的两个孩子,就觉得头大。 唯一一个咋咋呼呼的还没来,留了两个不沟通的让孜辛头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孜辛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侧过头看着石挈说道“这个你先带走问问情况,我问这个。”孜辛指着包裹的严实的男孩儿,让石挈带她先走,自己独自面对面前这个一言不发的小姑娘。 “我记得你回答过我的话,这样的话你应该既能听得见,也能说话了,我先问问你爹哪儿去了。”孜辛对于闷葫芦实在是觉得头疼,半天不说一句话,就像是说句话能要命似的。 现在是真的不觉得那个咋咋呼呼的男人不好了,有效沟通不求,起码有个回应啊。 就连刚刚自己让石挈带走男孩儿,这姑娘也就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抬了抬眼皮,都没什么情绪的。 “回主子的话,父亲他随着娘亲走了”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哑,所发出的声音不大,随着说话还顺势跪在地上,动作流畅自然。 “你满十四了吗。”孜辛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儿,自从知道了这边的规矩,孜辛虽然唾弃,但之前的想法都是有机会一定整改,或者是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行为影象发生变化的。 都是循序渐进慢慢来的想法。 但现在更多的却是后悔,要是自己昨天多问一句,是不是女孩儿的父亲就不会走了。 “回主子话,奴昨日刚满十四。”豆子像是已经接受了事实,又或者是还没有走出来的。 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罩了一个罩子,她能否通过两个眼睛看到自己外面的世界,别人看她也像是隔着一个罩子,只能看到一双平淡无波的双眼。 “已经都处理好了吗”孜辛看着豆子,昨天见到他们姐弟俩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或者说凌晨更贴切一些,对于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处理好后事还不确定。 “回主子的话,都已经处理好了,主子需要我做什么吗”豆子看着孜辛,视线不避不躲,等着孜辛吩咐。 “既然这样的话,你原本在镖局已经有工作了对吗”孜辛原本想的是今天醒了好好问问他父亲,尽量让那个想把孩子托付给自己的男人换个想法。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也不好把她们推出去。 孜辛有些头疼,感觉自己现在好像那个学校老师,最近怎么光是捡小孩子回家呢。 “回主子的话,娘亲走了我没有工作的位置了”豆子看着孜辛,原本她干镖局就是因为不太会说话,现在娘亲走了更没人护着她了。 “这样啊”孜辛看着豆子,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看着这家伙的样子,要是让她跟着孜云也不太行。 虽然孜云比较年轻些,但是行为处事在帮衬下已经可以很好的处理一些事务了。 而且药店刚刚开始,人心虽然乱一些,但是用人都是男人为药剂师,地位的提高,孜辛作为主要人,他们的态度也是不同的,所以孜云也能很好的历练。 不过这个小姑娘,孜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要是让你联合一些小的镖局负责咱们的药物运输,你可能担任”孜辛看着豆子,总感觉有点儿不太仁心,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用童工啊,才十四岁有点儿小。 放在现代那都是刚刚初中毕业。 “回主子的话我可以试试”豆子看着孜辛,并没有立刻给予肯定的回复,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没有母亲没有人在护着自己,还能不能干下去。 “行吧,那你就先试试”孜辛叫了人带她下去,想着石挈那里还有一个人就觉得头大。 那个好像更难处理,也不知道石挈和他聊的怎么样了,要是能用的话,留在石挈身边也行,毕竟清浅的可靠性太低。 孜辛溜达着往外走,也想亲眼去看看百姓们恢复的如何了,毕竟要是解毒快的话,应该现在都没啥事儿了。 孜辛走在大街上,小七跟在身边,后面还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很多“尾巴” 他们远远的看着孜辛,有些还会热情的打招呼。 不知道那个开的头,百姓接二连三的跪在地上,喊着“谢王妃,王妃在世神医”孜辛原本想先悄悄地看看,现在这声势浩大的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笑着回应百姓。 孜辛一时间好想把石挈一起带过来,相信经过石挈的帮助,这些百姓脑海里不至于只留下她的印象,对于石挈也一定会有反馈的。 和孜辛这边不同,石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儿,现在已经没有女人在了,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和这个男孩儿,就连小七他都让他守在外面。 从进来到现在,男孩儿只是跪着,低着头问什么说出的话也少得可怜。 “你有名字吗”石挈问的不太确定,毕竟现在很多男孩儿生下来便不被重视,很多百姓家中更是如此,没有名字的男孩儿比比皆是。 “没有”男孩儿看着石挈,眼睛溜溜的转,有些好奇还有些害怕这里。 他们家没有那么多院子,娘亲和姐姐回来之后,他就要被放到最偏远的小房间去,也不能出来。 大多数时候都是吃不到晚饭的,因为爹会在娘回来之前做好饭放在桌子上,然后也会带着他回到小房间里。 他之前最高兴的就是娘带着姐姐出去走镖,好久都不回来他就可以有晚饭吃,但现在娘再也不回来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娘好久也不回来了,爹现在也不回来了,姐姐平时就不爱说话现在更不爱说话了,是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吗。 之前姐姐经常带自己玩,七岁之后就没有了,现在又可以牵着自己的手了,爹爹也不会在旁边说自己七岁了姐姐娘亲都不能在和自己单独见面的话了。 好像很好又不好,可以离开小房间出去爹爹不会再说男孩子不带帷帽长大没人要的,但是也不会再有人半夜给自己揉肚子了。 外出游历36 昨天爹爹说自己以后就被卖给王妃了,他已经是七岁半的大孩子了,他知道什么是被卖掉。 就是在也不能和爹爹娘亲见面,再也没有好吃的糖人,还要听王妃的话,被打了不能哭,要很乖,爹昨天好像是这么说的,还说什么来着。 王爷是大官吗,那只能听王妃的,要不要听王爷的话呢,爹爹,你再和说我说说吧,昨天说了好多,我没记住。 “我给你个名字可好”石挈看着男孩儿,已经拿掉了帷帽,不算太过于瘦小,只是寻常百姓家一般也吃不饱,能长到这个样子,他的娘亲应当也是能赚够家用的了。 “好”男孩儿看着石挈,重重点头,姐姐就有名字,他也要有名字了吗。 “你和我姓吧,姓石,我叫石挈不好,你这么活泼大胆,就叫石达,胆子很大做事无畏无惧,只要你想也会达到你想要的一切,这样可好”石挈看着男孩儿,就像是将自己的期望寄托于他的身上一般。 “好,那我以后就叫石达”男孩儿刚刚七岁,他的父亲还没有教会他太多的规矩,现在笑嘻嘻的样子,石挈看的有些失神,眼神里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向往。 原本想叫人来教他规矩,但现在看好像不学也挺好的。 “王妃现在在哪儿”石挈让清浅安置好石达,他现在并不想一直带着石达哪里都去,过于活泼的男孩子,带着有点儿闹人。 “回王爷话王妃现如今正在长街,看那些百姓恢复的如何呢”清浅看着石挈说到,他刚刚负责去送石达,对于石挈身边多出来的这个小男孩儿,清浅没什么情绪,只是有点儿不太舒服。 很微弱很微弱,从去到回也就消散了,现在看着石挈又变成了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只不过作为一个照顾兼保护兼监视的人,他做的不太到位,只是将这段时间石挈的一部分反馈给了陛下,对于一些出格的行为,他选择了漠视。 作为一个两边都知道的“叛徒”只要两边不闹掰,他其实也还好,比在宫中遭人白眼唾弃好的多。 清浅跟上石挈的步伐,两人也没什么别的去处,除了平时跟着孜辛一起到府外转悠,要是孜辛不带着,他们两个男人只能待在房间里,等着孜辛回来。 有了这会儿空闲的功夫,石挈拿出穴位书来,还有一些银针,让清浅出去,这才撩开裤子,在自己腿上施针。 一针一针好一会儿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腿了。 好一会儿石挈感受到自己的腿貌似没了知觉,这才感觉发慌。 明明是按着书上来的下针,怎么会没知觉呢,是活血通络的穴位,石挈着急的翻书,崩溃绝望的情绪直接盖满了整张脸。 就算他是王爷,真要是残废了再也站不起来,孜辛也不会要自己的,自己要是被休了,也活不了了。 怎么办,怎么办,石挈越是着急,越是没用,哪怕腿上的针都取掉了,自己的腿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石挈尝试着捶打,竟是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疼痛,着急的喊到“清浅,清浅快去找王妃来,我的腿不能动了” 石挈喊完,才想起孜辛现在正在外面看百姓的恢复,要是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腿不能动了,就把她喊回来,实在是太不合规矩,妻主外出办事,怎可因他一个男人的私事,就随意的叫自己妻主回来呢。 只好又喊到“别去,别去找王妃,找郎中来” 清浅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石挈的话,赶紧跑着去找郎中。 郎中都被集中到了衙门内,这会儿正好随着孜辛游返于众多百姓家中。 清浅穿戴着帷帽跑在街上,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孜辛一抬头就看见熟悉的衣料跑过去,正好手中的患者也看完了,跟着跑了出去。 刚刚的患者正是店铺的老板,现在恢复了,开门营业看着孜辛来也就顺势把了个脉在账台。 看着孜辛跟着跑出去,老板原本还想问问孜辛还收不收男孩儿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清浅,怎么跑的这样急”孜辛看着清浅的衣服,上衣服裙摆处正是他们这些个皇宫出身的暗卫身上独有的图案。 也是皇上身上独有的,寻常百姓所不能模仿的。 “参见王妃,王妃王爷的腿不能动了”清浅跑的着急,被孜辛叫住,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说道。 只不过这么多天都没见到过清浅着急的样子,但凡能摘下帷帽就能看见四五月份的天,清浅跑的一脸汗的样子。 “你说啥,人在哪儿呢”孜辛一边说一边小跑起来。 按着清浅刚刚跑来的方向,就想往回跑。 什么时候了还有精力行礼。 “在府衙,在卧房中”清浅跟得上孜辛这个四肢不勤的人的速度,哪怕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等到孜辛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石挈,周围一地的银针,哪里还能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赶紧跑过去,速度快的差点在床头扑倒。 “妻主小心”石挈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坐起来,护住孜辛,只不过腿一点儿移动都没有。 “你看的是哪一篇”孜辛冲回来最大的原因就是用针也是有时间的,时间越短越好。 看着石挈递过来的书,看着上面的位置,一下子就知道原因所在,但是为了确定还是上手试了一下穴位。 然后看着石挈豆腐反馈,确认后才下手。 听到孜辛说试一下的时候,石挈尝试着挪动自己的腿,眼睁睁看着刚刚还一动不动的腿,已经可以挪动了,抬起又落下。 一瞬间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无声的落泪,在孜辛将他拥入怀中那一刻,终于放出声来“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站不起来了”石挈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哭声很大,就像是要把这些年所受到的时候恐惧和委屈都随着这一次温暖的拥抱一起释放出来一样。 “好了好了,不会有事的,会动的腿是会动的”孜辛搂着石挈,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感受着怀中的人儿哭的一抽一抽的,孜辛有些疼惜。 好半天石挈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孜辛怀里,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要是残废了是会死的,没有休夫一说,只有丧夫,要是自己真的不被孜辛要了,那当天就会有官兵带着东西来,处死自己,又或者是妻主不愿报官,也可以自己处理掉夫侍。 只不过相比于死亡,他好像更舍不得孜辛的温柔,那种被尊重的温柔以及会照顾自己,会一起生活在“异类”的寨子。 会没有好疼好疼的规矩,会和自己一起用膳,会给自己买好吃的,会顾及自己的情绪,而且还不会说自己丑。 带着自己玩,要是被丢掉了,见过阳光再失去,习惯了在进入黑暗,怕是会枯萎的更快。 只不过好像要是能苟活在一方小院落,靠着这些时日的光景,也能凑活着活着。 “下次不可以再拿自己做实验了,可以找一些猪肉先来试试手感,等一会儿让小七去买一块带皮的猪肉,先试试。”孜辛感受到石挈的反应越来越稳定,这才说道。 “好”石挈闷闷声回应着。 两人就这么抱着,好一会儿石挈从孜辛怀里探出头来,看着孜辛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到“妻主怎么会回来,我让清浅去找郎中的,没想打扰妻主做事”石挈有些胆怯,看着孜辛还想着是不是清浅的胆子太大了。 外出游历37 ‘’还‘’是没听到自己后面喊的话。 “没有打扰,清浅没没去找我,只是我刚好看到了他跑过去,你怎么先让他去找别的郎中,我怎么会有比你重要的事情,下次要是在有这种危险的事情一定要先来找我,要是真的瘫痪了可怎么办”孜辛看着石挈还有些后怕,这段时间跟着这些个郎中一起工作 取长补短医术上确实是有些进展,但是相比而言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医术在针灸上好像还是自己的能更好一些。 那一瞬间都有些后悔让石挈学习针灸了。 “妻主要做的事,我不能打扰的”石挈看着孜辛,从小到大他们学会的规矩都是以一件附属品存在,不能因为自己的任何事情影响到妻主。 “那也得分事儿啊,你记住了下次有任何事情只要需要我就一定要派人来找我,要是我帮不上忙就多派一个人来找我让我陪着你”孜辛看着石挈,知道这些所谓的规矩,一时之间是没有办法完全改善的。 但是可以慢慢来反正他们时间多的很。 “好”石挈点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刚刚哭的红彤彤的,看着孜辛还有些可怜。 “好了,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我去煮一副安神汤来,下次练习针灸,我陪你练”孜辛让石挈躺在床上,就想出去。 “妻主,可不可以陪陪我”孜辛起身要出去熬安神汤来,就被石挈捏着一角,轻轻的要是稍微用力也就能挣脱开来。 孜辛看着石挈的手,那一小块衣角小的都感受不到牵扯。 “好,我陪你让清浅去熬药”孜辛顺势坐回来,喊了清浅去熬煮药材。 “妻主”石挈轻轻的叫了声孜辛,他实在是太害怕了,以至于没了规矩,大喊大叫的,现在缓过神来再去喊清浅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之前在战场上,脖子差点被砍掉,都没有多慌乱,每次上战场也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只不过保护他的人太多了。 他们是谁的人,他不知道究竟是皇姐的,还是其他人的他都不清楚,就是知道总会被救的。 但是刚刚只是腿不能动了,就好像是落入了无尽的深渊,明明知道是不会死的,皇姐不会允许牵制孜丞相的他死掉。 他就不会死,只是会被放在角落无人问津,怎么就会那么慌乱呢。 “想什么呢”孜辛的手搭在石挈的腿上轻轻的按揉,肌肉很紧实的一双腿,揉起来还需要费些力气。 “妻主,别”石挈这哪里还能躺住,直接坐起身来看着孜辛,想要伸手去拦孜辛的动作。 然后被孜辛用另外一只手挡下来说到“现在不怕瘫痪了,乖一点先别动,我给你按按,别留下后遗症,要不然以后成了小坡子可不好看了”孜辛一手给石挈按摩。 另外一只手还拦着石挈的手。 “妻主,让清浅来吧”石挈不敢再往前伸手,只好提议到。 “没事儿,清浅找不清穴位,我来就好”孜辛没理会石挈的话,手在石挈的身上加重力道。 抬起头偶尔看看石挈,还能看到他脸上疼的稍微有点儿狰狞的表情,看着自己看过去,赶紧收好。 “别忍着就这几个穴位一会儿就好,疼得厉害你就抓紧我。”孜辛赶紧加快速度,尽量在不影响效果的同时,解决问题。 “见过王妃,王爷安神汤”清浅这时端着一份冒着热气的汤药进来,看着孜辛的动作,以往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是收不住的震惊。 怎么会有人亲自给男人按腿,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来,先喝一点安神汤”孜辛扶着石挈坐起来,手上端着汤碗,也没管清浅的表情,刚刚熬好的中药味道并不是很好,或者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好,孜辛端着碗,味道就已经飘出来了,实在是太难闻了。 “妻主,要不我自己来端着吧。”石挈看着孜辛已经开始泛红的指尖,孜辛被熏得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落在石挈眼里又是另一种想法,怕妻主觉得自己麻烦,就想伸手去接药碗。 “别,我端着就好,稍微有点儿热,先凉凉然后一口喝下去就好,小七蜜饯买回来了吗。”孜辛搅动着手里的汤匙,有时候觉得这个封建社会也不是那么不好,毕竟作为掌权者,有个能随时跑腿的家奴,和现代那种雇佣的合作关系的员工可不一样。 看着小七地过来的蜜饯,有些是腌制好的蜜枣,还有些是一些糖果,山楂之类的东西,总之对于味道都可以很好的掩盖,东西准备齐全了,孜辛才将碗递过去给石挈。 这种喝药的事情,并不适合你适合影视剧弄法,一勺一勺的,那才是真煎熬,端着碗一口气喝下去才是解脱。 之前没觉得这种药用得上,现在看还是得做一些丸剂类的,汤药不行,太苦了。 “妻主,喝完了。”石挈乖乖的接过孜辛手里的药碗,一口气直接喝了个干净,之前在军营他的身份不至于连药材都用不上,但是也不是没见过一些小兵喝的汤药,清澈的基本上等同于喝了一碗水。 药材有多珍贵他是清楚的,更不会去浪费。 而且也没有多苦,但是还是就着孜辛捏着蜜饯的手,吃下去。 “下次一定要我在的时候炼针灸,我陪你咱们不缺时间。”孜辛实在是太喜欢现在的状态了,充足的时间,清晰呢空气,温暖的阳光,还有一个会让自己心动的人。 “妻主,那个男孩是跟着我了吗。”两人也没再用晚膳,实在是下午弄得太晚,要是再吃就是夜宵了,也没什么食欲,孜辛正拿着刀教着石挈练习缝合以及部位。 石挈看着孜辛,停下手中动作,一下午被子弄得差点儿忘了还有个男孩儿的事儿。 “你来安排就好,毕竟你是咱们家的男主人,人员调动自然也要听你安排嘛。”孜辛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手起刀落成功将手中的肉兔拆分开来。 这是找厨房要的食材,他们现在拆完缝完,还得还回去,也就间接地决定了明天吃兔肉的决定。 总不能浪费粮食,不过就这种粮食产量,是不是可以买个书啥的给石琪,让她推广一下提高一些生产量,最起码让百姓吃饱饭啊。 “好,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石达,我叫石挈,石挈胆怯不太好,他性子活泼可爱,我也希望他胆子大一些,所以给他取名石达,胆大妻主您看可好。”石挈看着孜辛,询问道。 手中缝合的技术可真真是难倒他了,他拆分学的还是很不错的,或者说是在战场上哪些位置可以一招解决敌人,他是在清楚不过的了,在战场上手法都练出来了。 但是缝合真的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看着兔子肚子上歪歪扭扭的针脚,石挈有些不好意思。 ‘很好啊,毕竟是你的人了,跟着你姓挺好的,缝的也不错,虽然有点儿不太整齐,但是没有任何内脏漏出来,救命够用了。’孜辛看着石挈缝的兔子,确实是丑了一些,但是还不错确实是不会露出来。 “妻主,我会再好好练练的,争取不只是用来救人”石挈看着自己手里的兔子,也有些不忍直视,这种伤疤要是长好了,也和蜈蚣没什么分别了。 “不着急,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先休息吧。”孜辛看着外面已经是完全漆黑的夜色,今天这一天确实是喜悦,惊慌,无奈啥情绪都有了,多姿多彩的一天呢。 外出游历38 “好。”石挈把手里的止血钳和镊子放下,刚刚拿着两种工具,。还有些不太顺手,习惯了用拇指和中指用剪刀,这个不一样,是要用拇指和无名指一起,光是换手来不及,更何况是还要用这两样东西打结。 两人又在这个小镇上呆了三四天的时间,孜辛趁着这段时间,将所需要药材分批次送到药铺,也算是缓解了危机,更是为店铺打响了名声。 源源不断的成品药材也在渐渐地融入各大药铺,形成了稳定的商业体系雏形。 “妻主他们是来送我的吗。”两人坐在马车上,路上抬眼望过去,看到的都是过来欢送他们的百姓,带着笑容的脸庞,让孜辛他们的心情也被影响着。 直到快要出城的时候,石挈指着远处那些个包裹严实的男人, 方向都是相似的朝向的正是他位置。 石挈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段时间虽然因为疾患,有很多男人出来买药,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他没想到现在在那些女人病都好了之后,还会有人允许自己夫郎出门,只是为了送他们一程。 明明男人七岁之后都会被关在一间小房间里,学规矩,绣花,像是有些男人在后宅掌权,也不过是男人之间的侍寝等小事,财政大权虽然妻主在外忙公事,但也会请专门的女人来打理财产,男人是没有实权,更是没有人权的。 哪里有资格出来呢。 “应该是啊,这段时间夫郎也辛苦了,大家都记得你的好,又怎么会不来送送你呢。”孜辛这次走就没打算悄悄摸摸的离开,她就是要声势浩大,这种热闹的让人自豪的氛围,本就是他们所有人一同努力的结果,那当然要一起庆祝。 自己好了不算好,所有人都好就是加倍的快乐。 孜辛放眼看过去,大家脸上都是笑容,一起渡了劫这段时日相互照应,感情早就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他们也可以出来了。”石挈看着远处那一群男人,就像是看到了一道小口子,也让所有的男人都看到了一小束光芒,独独的照耀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忍不住想在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不断的靠近光源。 “是啊,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发展,咱们加油。”孜辛拉着石挈的手,笑着回应百姓。 直到离开镇子上差不多都快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孜辛偶尔还是能看到石挈噙着笑的嘴角,像是有什么好事儿一样。 这次救人也不是没有奖励的,空间进一步扩大,储物空间种植空间都有了新的范围,甚至连背包也扩大了一些种类的储物格子。 “碍于这次的结果,是有始有终的好结果,所以系统给了一次抽奖的机会哦,要不要试试看。”孜辛坐在马车里,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同时也在看着自己的空间,里面已经有很多很多的植物种类了,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走官道,碰到山还会爬一下,顺带收获了很多新的植物。 再加上药店就像是复制粘贴一般的开下去,现在的开店方式就是卖出药材然后开药厂新供给各个医馆的药材,只要药剂师培训合格,这家店铺就会被分配上一名药剂师,也会增加可服用的药剂。 药厂好开,药物让他们多的是,就是药剂师少有,实在是太慢了。 “抽奖。”孜辛听到这话眼睛都有些冒光,这是好事儿啊,商城里面的东西贵得很,所有很多东西她都喜欢,她都买不起。 特别是一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现代产物,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买不起炮弹,只有个发射器。 “快试试”孜辛看不到奖励池的东西,所以有些兴奋,看着最后转出来所显示的物品,孜辛一时间不知道该庆祝还是失落。 “变美药方大全”孜辛看着闪闪发光的一本药方,正躺在自己的背包内,倒是个好东西,就是和自己期待的有些出入。 “也还行”孜辛只能接受现在的结果,既来之则是自己的物品了,那还是得好好利用起来。 孜辛在脑袋里面翻阅,看着上面的美白,瘦身,祛疤,祛皱一项一项的,这要是开个美容院人不得络绎不绝。 孜辛想到这儿,忽然回过神来,这边的男人基本上都是不能出门的,那这个市场该怎么开拓呢。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看着孜辛好一会儿,孜辛都没有啥反应,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壁,明明上面没什么图案的。 “你叫我怎么了吗”孜辛回过神来,看着石挈问到。 “看妻主好半天不动,看着那处没什么反应,想问问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石挈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孜辛,刚刚孜辛的样子确实是有些呆愣。 “没事,对了你身上有伤疤吗”孜辛想着刚刚得来的祛疤药,应该是比自己调试的药效会好一些,石挈上战场,身上应该是有伤疤的吧,成婚这么些时日,倒是没有过分的举动。 两人哪怕睡在一张床上,也都是穿着长袖长裤,现在还没到热的时候还真不是很清楚石挈身上究竟有没有伤疤。 “有的妻主”石挈声音有些低落,有些浅浅的伤疤宫里也是有祛疤药的,但是像是肩膀后背大腿上,那些个比较严重的伤口留下的疤痕并不能完全祛除。 听到孜辛这么问,石挈有些惊慌,他长得本就难看,再加上身上这些伤疤,妻主要是见到了,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们一会儿到了镇子上我给你调一些新的药膏,应该是可以祛除的”孜辛倒不是不想先调出来给石挈先用着,只不过有些药材比较难得,还得碰碰运气。 “真的可以祛除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眼睛都在放光,看着孜辛很是期待。 “得先碰碰运气,有种药材现在没有,但是找一找也许能见到”孜辛看着石挈,石挈的脸上很干净,没有一点儿伤疤,手稍微有点儿粗粝,也是没有疤痕的。 “你脸上没有受过伤吗”孜辛对于这个感到有些奇怪,毕竟上了战场总不能是护着自己的脸不让受伤吧,这事儿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啊。 “有过的,只是当时伤口小,皇宫里是带了祛疤的药的”石挈想想还有些后怕,本来他长得就不尽如人意,要是在留了伤疤在脸上,那后果必然是没有什么好的下场的。“你们是有祛疤药品的吗,很珍贵”孜辛倒是没小看太医,他们的智慧和经验,都是历代皇家的留存下来的积累,不会太差的,就看现在石挈的脸上一点儿伤疤的痕迹都没有也能看出来了。 但是看着石挈只是用在脸上,也能猜得出东西不是想用多少都有的。 “只有一小罐,当时受过一次伤,用过之后便再也没了”石挈想着当时用的时候,还遭到嘲笑来着,笑不是当着自己面说的。 但是也是故意让他听到的,说他长得丑配不上那么好的药,就算是没有疤痕也丑的厉害。他这种后面嘁嘁喳喳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他想禁止也是没有办法的。 “就那一点儿也是皇姐将她的分给我一份,我们原本是不配拥有的。”石挈将想着那一小盒小小的药膏,就那么一点儿就保住了他的脸,让他能看到希望。 不想让孜辛误会,赶紧又说到“皇姐也是被称为皇太女需要上战场历练才会有的份额”石挈想着当时皇姐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为数不多的不是厌恶的神态。 外出游历39 他知道因为自己的长相,皇姐也受到过其他皇女的嘲讽,奚落所以他不会怪皇姐,毕竟他们是唯一的亲人。 “一会儿咱们到了我们就去找找药材”孜辛轻轻撩起车帘,隐约的已经能看到城墙的大门了。 “好”石挈点头,尽是期待。 只不过随着靠近,安静的气氛让孜辛有些疑惑,不该是这么安静啊。 “小七,外面怎么这么安静”越来越靠近城墙,孜辛的视线有些受阻,只能看到比较空旷的外城墙。 再怎么样也该有零星百姓来回走动啊,怎么会没有人呢。 “小姐,咱们要不先回去吧”小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驱使着马车停下来。 “发生什么了吗”孜辛从位置上挪过去,撩开前面的帘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虽然她见惯了生死,但是这种场面并不是能让人轻易能接受的了的。 孜辛捂住嘴,差点儿吐出来。 赶紧放下帘子,果断说到“走,快走”孜辛靠在马车车壁上,还得缓好一会儿。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看着孜辛的样子,很少能看到孜辛面容失色。 孜辛捂着嘴摇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叫人传信给女皇陛下,这边被人屠镇了”孜辛缓过来,拿出信纸对石挈说到。 这种小毛笔字儿她写的慢,飞鸽传书越快越好。 孜辛想着刚刚的场面,好半天还是说到“回去吧” “妻主”石挈看着孜辛,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自己的妻主很温柔,但是她并不是个心软的人这个他知道,这种看起来危险并且已经没有救治必要的情形,应该是不会想回去的啊。 “万一有活人呢”孜辛想着刚刚的画面,血迹已经干涸,人也都没了气息,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时候没有性命的,但总归不是能伸手搭救的程度了。 但是她还是想看看,万一呢万一还有人活着只是藏起来或者昏倒了。 小七听着孜辛的话,想劝但是没在出声,只是驾驶着马车往回走。 “王妃,王爷不可再上前”孜辛他们的马车没走多远就被拦下来了,孜辛撩开车帘看着一路上安安静静听指挥的暗卫首领,现在正跪在地上拦住了前行的马车。 “总得去看看万一还有活人呢”孜辛没着急也没生气,她知道有些危险,万一行凶的人还没走就躲在镇子上,他们这举动无异于羊入虎口。 “王妃,我等可以先行探路”女人跪在地上,正正好好挡住了马车的去路,要是想绕过她不太现实,这家伙又不是不会移动。 “行,你们一半的人过去探探路,要是有危险相互掩护着回来,一定活着回来,这个你们拿着要是有人靠近直接抛出去,记得撒这个的时候分散开,最外围的负责传信号,我在派人去接你们回来。”孜辛把手里准备好的药瓶递出去,特大号瓷瓶交给女人,看着暗卫首领手都坠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 “是。”女人领命带着一行人离开,孜辛则是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对小七说“咱们再往回走走,靠近一点儿方便一会儿接他们。”孜辛知道要是自己过去真出了事儿这些跟着自己的人都活不了。 所以决定“听话”不跟过去了,偷偷地守在城外,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怎么也比他们那二十多个偷偷摸摸的人来得扎眼得多。 “是。”小七听话的驱使马车,只不过速度比人走路快不了几分钟,就像是孜辛阳奉阴违一般,小七驾驶马车的速度也很好的反映了他们的态度。 “能快点儿吗。”孜辛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就现在的速度,要是真有事儿的话说自己可能连收尸都来不及。 “小姐,咱们不能再过去了,要是真有危险咱们来不及躲避的。”小七看着已经逐渐能看到的城门,原本他们走出去的就不远,现在要是在靠近,那和进入城内也没什么分别了。 好在二人没僵持太久,暗卫首领已经回来了,“王妃,城内无活口。”女人跪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孜辛看着首领好半天没有回话。 只是渐渐地小七先靠在车辕上,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睡了过去,直到暗卫首领也倒下,孜辛这才下了马车。 “妻主,怎么让他们都睡了。”石挈跟着下来,看着已经陷入昏睡的一行人,有些不太理解。 “走吧,你害不害怕。”孜辛将小七他们“捡”进马车里,然后看着敞开的城门深吸一口气说道。 “有妻主在不怕的。”石挈是真不害怕,这种场面他基本上也能猜出来,可能有些内脏或者断肢,再怎么样还能比战场上的场面还残忍吗。 孜辛将东西递给石挈,说道“之前不是说手法不是太好,现在机会来了,让他们至少可以完整的离开这个世界。”孜辛将手套递给石挈,看着已经是近在咫尺的城门,现在的天气还不算热,再等等天气热了这些细菌病毒也会随着尸体逐渐的扩散开来。 要是有老鼠或者是其他动物吃了,传播开来那无异于又是一场灾难。 两人相伴上前,步伐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近距离看到城内的环境,却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城外有多恐怖城内就有多整洁,没有触目惊心的环境,就连想象中的场景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街道,让人都怀疑外面那几具残破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幻觉。 明明大门口那样惨烈,却偏偏在进来之后没有认何,只不过暗卫首领说的没错,确实是没有活口。 门店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也没有食物,就像是一夜之间都被抢空了一般,连带着人都消失不见了。 “咱们先离开。”孜辛走了几家门店,确实是没有人就决定先从这个诡异的地方离开,以免在有什么不是自己的能掌控的事情发生。 石挈只是跟着孜辛,走在她旁边,直到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石挈先停下脚步,孜辛看过来两人对上视线,石挈稍微一偏头,示意孜辛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 孜辛没听到声音,对着石挈说道“先回去吧。”嘴上说着,脚却没动只是死死的盯着石挈示意的位置,石挈的听力还是很好的,她选择相信。 好半天却没有任何异常,两人只好继续往前走,马上就要快接近门口的时候,孜辛这会是很清晰的听到了声音。 就像是踩在枯树之上的声音,但是比较不巧的就是,他们俩都是站在土路上,没有任何动作,所以这道声音就格外的鲜明。 “先把他们缝好吧。”孜辛说着就要蹲下来,声音很大就像是故意要让谁听到一样。 “不许动他们。”孜辛的手就在要碰到那具尸体的时候,然后被叫住孜辛转过头对上冒出来的小萝卜头,这才站起身子看着她。 随着小孩子出来,周围也陆陆续续的从“地”里出来了很多成人,他们手上举着棍棒的居多,一脸的不友好看着孜辛。 少数几个拿着刀,渐渐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但都是女人,身强体壮的女人,他们有的身上还沾着泥土,旁边就是他们钻出来的地洞。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在外面看到这个景象想过来帮忙,将它们以完整的状态缝合起来入土为安。”孜辛还是能看清形势的,他们并不太受欢迎,而且基本上要被围起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为首的女人先前一步,手里的刀直冲着孜辛。 外出游历40 “我是带着夫郎四处行医的游医,只是刚好走到这边来。”孜辛没有先表明身份,她不太清楚眼前这群人到底还算不算燕国的百姓,要是不算的话自己这不就危险了吗。 “你既然是郎中那我就不为难你,出去不要多说话,至于他们那是他们该死。”女人看着地上的那几个人,眼里流露出的都是愤恨,就连这般惨状都没能消磨掉他们内心的愤恨。 “你们是哪国人方便告知一下吗。”孜辛拉着石挈推到了城门口,看着女人还是没忍住问道. 看着他们的样子,身上穿着的服饰已经很多都打着补丁了,脸色也不是健康的白色,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有见阳光,亦或是接触阳光的时间比较少。 现在这个时代要是想补钙的话本来吃的含钙的食物就少得可怜,现在没有紫外线的照射,没有办法很好的帮助吸收,是很容易骨质疏松,不过为什么都是青壮年女性偏多呢。 小孩子也有,但也都是女孩子,孜辛对于这种现状还是比较疑惑的,而且再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吃百姓的俸禄,相当于百姓奉养的人,要是不能尽自己所能给予帮助,那自己这些饭菜真真是白吃了。 “我们自然是燕国人,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就都留下来吧,把他们绑起来”女人指挥着,孜辛看着靠过来的人们,轻轻拍了拍石挈的手,顺带将手中的小药包递给石挈,这东西还是一人一份来的安全。 只不过石孜辛的动作直接被死死盯着她的女人看得真切,直接指着孜辛喊道“手里是什么东西。”女人指着孜辛,脸上的表情凶狠,像是孜辛要是不想交出来就会做什么一样。 “别着急,我给你们就是了。”孜辛看着靠近的女人们,直接伸开手将小药包放在掌心让所有人都看得到,没有半点遮挡的样子。 “小心有诈。”女人没有上前,反倒是打了个手势,周围原本已经围上来的人们立刻往后退,扩大了包围圈,远离了原本在中心范围的孜辛和石挈。 “妻主现在怎么办。”石挈站在孜辛身边,已经稍稍有些害怕,倒不是他怕自己命丧黄泉,而是不想让孜辛和自己一起倒在这里。 “别担心,这东西没有危险的。”孜辛还是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人由小说里那种可以听到很远的声音的那种内功,或者是可以读得懂唇语的能人异士,就怕万一说得多了再把自己暴露,毕竟她的底牌也就只有这些药品罢了。 虽然是可以称得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毕竟已经购置了成品的机器,现在种植生产制作一条龙,一夜之间就能产出相当大的药量,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全用出去啊,还得卖钱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女人不再靠近,只是守着他们,他们不像是普通的郎中,更不像江湖人,至于富商就更不可能了。 穿着倒不是朴素,主要这边的富商基本上都不会来这里,他们的消息可灵通得多,刚开始还有几个后来也就没了。 “既然你们是燕国人,想必不会没听过咱们唯一的王爷的名号吧,至于我就是她家府上专门跟着王妃的郎中,毕竟王妃的脑子什么样再远想必也听说过一些,这位是我的夫郎,可是王爷身边的近侍,你们要是有什么需求,未尝不可和我们先说。”孜辛看着女人,说的真切。 原本想直接说出身份,但是还是怕万一不是燕国人,那不就真是羊入虎口,不过这座小城镇周围倒是不相邻其他的国家,到时安全很多,不至于有这么多外国人大张旗鼓的直接在这里聚众围堵。 “你们真是王爷王妃身边的人。”女人有些怀疑,并没有靠近的意思。 “那当然,我们身上还有令牌呢,王爷王妃派我们先来安置一番,你们县令在何处。”孜辛看着女人,年纪轻轻的,长得倒是人高马大的,看着怎么也得有个一米八多。 “县令,你旁边的就是,行了帮他们绑起来,得回去了。”女人没再多说话,看着地上那几具尸体,还是忍不住咬牙,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们。 孜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说着说着话就被绑起来了,就已经被推搡着往前走了。 只不过石挈的待遇要比她好多了,起码没有被粗粝的麻绳紧紧的捆绑住。 孜辛还以为会跟着他们去到他们所突然冒出来的地方,却不成想直接就被丢在最靠近他们刚刚站着的店铺里面,看着他们利落的将自己捆绑在椅子上,以及即将要被带走的石挈,孜辛是真的有点儿慌了。 这个世界的男人比他们古代的女人还要悲哀,不知道被摘掉帷帽到底是什么后果,但是就这个时代从不出门的男人,哪怕出门也一定会过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来说,被一大群女人带走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孜辛只好直接捏开一只小药包,像炮弹一样随着捏开的冲击力药粉也弥散开来。 女人看着昏倒的周围的伙伴,赶紧喊到闭气都没来得及,只能眼睁睁晕倒过去。 孜辛也没撑住,先一步失去了意识,接二连三的人倒下,最后的意识就是房顶的木头梁子,还想感叹摆放的真整齐。 再睁眼看着周围陌生漆黑的环境,孜辛一时间还有些没适应,不过应该是到了别的地方了,而且比较惨的就是貌似只有她自己在这里。 这已经算不上是房子了,应该叫地洞,看着泥土做的墙,以及自己还是被束缚的状态,身上的衣服应该也被换了,现在这身有点磨皮肤,不过最主要的并不是这个,这里没有灯光,孜辛想喊出声也不太现实,因为嘴也被堵上了。 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很好还是被绑着的。 不过地下是怎么有空气的呢,孜辛蠕动着身子在地上蹭试图找到通风口。‘ 既然她没有被直接杀死,那也就是说这些人应该还没有想让自己现在就死掉的想法,那就还有活着的机会。 孜辛只有脚和手被绑起来,至少还能蛄蛹,没一会儿她已经挪到一处墙壁的边缘了。 这里并没有她所期待的空气,而且因为剧烈的活动感觉已经有点儿喘不上气了。 躺在地上缓缓地呼吸着,到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人不能太蠢明明知道危险还要一门心思过来,孜辛现在感觉冷静下来了,现在想想她的行为和有些小说女主有什么分别,这不就是找死。 关键是她还带了石挈来,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系统,你在吗小蜜蜂能不能飞出去。”孜辛躺在地上,脑袋清楚了也就忽然想到了自己已经落灰好些时日的小蜜蜂,她现在完全没有光亮,黑漆漆的洞穴弄得她实在不清楚这里到底有没有空间可以飞出去。 “我在的,小蜜蜂是有夜视功能的哦”系统声音有些愉悦,对于现在这种孜辛在大多数时候已经能想到她,并且可以很好的使用它的情况,它还是很开心的,只要孜辛花钱,它就有提成呢,它一定会成为所有系统中最靓的仔。 “那就好。”孜辛放出小蜜蜂,靠着小蜜蜂的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差点儿吓出一身冷汗,好在没人能看得到小蜜蜂,这周围那里是没有人,她完全就是生活在人堆里。 只不过她们应该是还没醒来就是了,靠着小蜜蜂孜辛看清了很多人,有昨天指挥的女人,以及昨天围在周围的一群人,他们现在都是昏睡的状态,只不过没有石挈。 外出游历41 全都没有石挈。 孜辛着急的在搓手,只好让小蜜蜂贴着墙壁一点点的找出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孜辛已经能听到有几个人翻身的声音了,越着急越乱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 孜辛现在都是后悔,为什么一起带着石挈,就算是自己脑子有时候会短路,也不该带着石挈一起陷入危险,就该给他也迷晕了一起放在马车上。 孜辛找的着急,手上的汗摸着控制器都有些打滑,总算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看到了一点儿缝隙,孜辛搓着手里的控制器,小蜜蜂艰难的从缝隙处挤了出去。 结果墙壁的另一面还是墙壁,只不过不同的是这边放的都是粮食,不多目测应该是够吃个两三个月的,也就是说过了这段时间他们一定会出去的。 孜辛没办法只好继续找,看到了很多房间,里面都没人都是黑漆漆的,但是杂物也不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究竟在地底下生存了多久。 小蜜蜂飞着飞着孜辛总算是听到了吧一点儿微弱的声音,孜辛赶紧操控着小蜜蜂飞进去,眼前的一幕才真的是触目惊心。 石挈就在一边,没有被束缚但是也是被女人看管着,看起来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威胁,还算是安全。 至于其他床铺上躺着的都是男人,他们或是遮着面,或是有些不在乎的直接露出脸上的伤痕,更多的都是四肢不健全的男人,越是脸长得好看的,肢体保留的越不完全。 他们现在躺在床上,应该算是床吧或者应该说是土炕更妥帖,一张薄薄的床单铺在上面,人不多也就是十多个人的样子,没有一个是四肢健全的,都挤在一起,中间只有一点点缝隙。 这些人中看了一圈都没有孩童,这让孜辛松了口气,看着被好好地安置在一边坐着的石挈,以及原本还凶神恶煞的女人们,现在正温柔的帮着那些男人喂吃食,以及擦拭身子。 看着咕嘟咕嘟的砂锅里好像还熬煮了药材,只不过小蜜蜂没有嗅觉,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茫然后再次陷入黑暗。 孜辛赶紧操控着小蜜蜂跟着他们的脚步飞出去,看着外面的世界,有些想要感叹这个机关设计的人手艺精巧,竟然能做的出这种严丝合缝的机关来。 看着他们小心的在镇子上找一些衣服,吃食以及用品,不知道在躲避什么,还是会三五成群的行走。 在洞穴中没有足够的光亮,甚至等同于完全的黑暗世界,只有一些煤油灯,孜辛看着升起的烟雾,有些担心石挈会不会煤烟中毒啊。 不过相对于这个还是次要的,主要致命的问题还是跑不掉才是重点,石挈周围的女人并不是完全为了照料这些男人,也是在监视石挈。 石挈也被分到了一份饭菜,不丰盛但是和那些躺在床上的男人是一样的,一个菜馍馍,以及一份青菜糊糊。 孜辛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不长脑子的荒唐行为没有牵连到石挈的性命。 “吃,吃完了就帮他们收拾收拾,我们都是女人不方便。”其中一个靠近石挈的女人将饭菜递给石挈,说话没有对着孜辛那种凶狠劲儿,稍稍温和些。 她也吸入了一部分的迷药,但是因为闭气及时,再加上确实距离比较远很快就醒了或者说应该是没怎么昏倒。 醒来没有不适感,而且周围的几个人也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倒是有些醒了还会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就像是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一样。 他们自从做了那件事之后,已经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精神紧绷早就快受不了了,现在竟有这么一遭,大家竟然还有机会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好,不过我妻主真的是郎中他们的伤疤她可能有办法,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多收集一些药材,顺便行医治病救人的。”石挈看着女人,再次重复了自己醒来之后所说的话,然后再次被无视,只好听女人的话上前去喂饭照顾这些男人。 这段时间男人们不出声,有的只是平静或沉寂的看着屋顶,就像是有什么吸引他们一样,他们不寻死,不挣扎只是这么沉默的接受。 女人除了吩咐石挈去喂饭其他的一概不多话,以至于这么长时间石挈都没能从他们身上收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醒来就没见到妻主,直接就被带过来照顾这些男人们。 石挈只知道皇宫中言语的奚落以及行为上的拳脚相加,但是总归是不会闹出人命来的。 毕竟哪怕是皇宫中的侍女小厮也会有身份名牌的,没有那个人会这么触目惊心的死法,最残忍的是他们还得用这具残破的身体继续活着。 “可以吗。”石挈说完,女人没理会他,但是躺在床上的男人看过来一个,对上石挈的视线有些期待。 石挈看着他身上只有一些外伤,以及损失了一条胳膊,但是相对来看这情况要好很多了。 “我不骗人的,只要大家愿意配合,是可以去除伤疤的。”石挈想知道孜辛现在的情况,而且孜辛给他的安全感还哦是可靠的。 最起码两次疫病妻主的功劳一定是不可忽视的,而且对于药材妻主只要是说了,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好,把他妻主找来可以吗,我不想这么离开,要是能去除伤疤干嘛还要留着呢。 不过附和他的人并没有,只是有人会一起扭过头看着石挈,其他人的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自己视线能看得到的天花板。 “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老大,不过老大现在还没醒。”女人不理会石挈,但是还是看着男人说道。 这个男人倒不是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只是这些人相比这个男人还会说话,而其他人舌头已经没有了。 而且这个是遭受灾难最晚的男人,所以四肢保留的最为全面,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只是少了一条胳膊。 “段卡怎么了。”男人挣扎着坐起身来,原本就是他来照顾他们这些男人,只不过最近总是感觉四肢无力,骨头酸痛也没敢说,只是乖乖的由着他们照顾,现在听到段卡有危险,他那里还躺的住。 “老大没事儿,就是被他们带着药粉迷晕了,你先好好休息。”女人说着还不忘看一眼石挈。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再次躺回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很好的融入了一群死气沉沉的男人身边。 石挈通过女人们送饭以及换岗休息的时间知晓了大约的天数,孜辛直接靠着小蜜蜂所显示的时间来处理。 现在在地下没有阳光,小蜜蜂运行的时间不长,它需要阳光的照射才可以继续使用。 周围的人醒了好几个,孜辛仗着黑漆漆的环境,在这些醒来的女人摸索着离开这间“密封”的土窑之后,孜辛才会睁开眼睛。 对着他们的行动,孜辛也看清了很多小镇上的环境,和外面刚进来的时候不同,越靠近小镇中心,这边的房子越是精致,很多都是瓦房,在这个基本上还都是泥土搭建的房子中,砖瓦看起来更加珍贵。 这些女人只是在外面找东西,越靠近里面的位置,越是凌乱像是遭受了什么一般。 孜辛不禁想起了隔壁那些个男人,隐约觉得有些苗头但是还有些不太确定。 看着他们熟练地进入一间店铺,找了些需要的东西打包好放进包袱中,然后离开那些华丽的房子,就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外出游历42 孜辛看着他们将拿回来的东西分类放在地下,但很显然没有人在外面种植土地,粮食又不是恒定的,他们出去找回来的食物并不多。 好在现在天气凉快很多,很多米面都能存放的住,但是蔬菜什么的就没太有了。 孜辛不再盯着他们看,因为最靠近她的那个女人现在已经站在她身边好一会儿了,应该是已经发现她醒了。 孜辛只好睁开眼,不过黑漆漆的环境她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是靠着小蜜蜂悄悄地看着。 但是对方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漆黑的环境,毕竟都没见他们怎么碰到墙壁什么的。 人类还能进化出这种能力吗。 “你醒了”段卡的声音可能因为睡的时间长,还有些哑,看着孜辛说的笃定。 “是啊,你也醒了啊”孜辛有点儿尴尬,实在是有点儿心虚,毕竟自己那些个小药包应该是已经被发现了,好处就是他们也搜不出什么。 但是一定会更警惕,孜辛将手里的控制器藏在指缝里面,然后悄悄地收进空间,手上还保留着握拳的动作。 “你倒是淡定,就不怕我们让你和城门口那些人一样”段卡直接坐在孜辛身边,醒来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她就已经考虑想要从孜辛这里弄一点药粉了。 就是昏睡得时间太长,身上还有点儿僵硬,但这并不影响。 这种药粉要是少一点儿给他们他们也能舒服一点儿,而不是久久不能睡好。 不过衣服也换了,什么都没能搜出来,至于那个男人手里的那一点点,也不够干什么的,他们搜出来了。 只是想要更多。 “我们又不一样,而且你要是真想那么做也没必要把我们也捡回来对吧”这才是她后悔的地方,大家所分布的位置并不相同,她们的人先醒来,要是想做什么她完全没办法,可能直接就丧命了。 但是并没有她现在还有机会活着,也就是还有可能商量一下的。 “捡你们回来不是我的意思,不过也算是有点儿用处,你那个药粉是不是还有。”段卡看着孜辛,两人完全对不上视线。 “药粉,有啊你先把我松开,我身上没有那么多但是我还会做”孜辛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刚刚躺在地上身上全都是尘土不说。 为了找到出入口挣扎的麻绳捆绑的手腕生疼。 “松开你也不是不行,走吧换个地方”段卡伸手从地上把孜辛拎起来,孜辛的身形在女人里面算的上是矮小瘦弱的了。 拎着她都没费什么力气。 孜辛被直接扯着领子拎着走,绳子也没解开就这么拖拽着。 “行了,你看看这些药材有没有用的上的”段卡干脆利落,直接拽着孜辛来到一个装着药材的地洞,这才给孜辛解开绳子, 种类挺多,数量也够。 孜辛脑袋还有点儿发晕,倒不是药物副作用,主要是饿的。 “有,但是不全,可能药效会有些差异”孜辛看过去,药材不够没关系,她主要想看看这边有没有她所需要的药材,还想着给石挈先做祛疤的药呢。 “你需要什么写下来,我让人去找”段卡没有放孜辛离开的想法,他们从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除非天下大乱秩序不再,否则她们就自己能龟缩在这个小地方久久不见天日。 “好,我看过地理的记载,有几种药材应该在山上就有,你们这边药铺应该也有卖的”孜辛说着想找出纸笔来。 但是昏暗的灯光下,没有纸的痕迹,孜辛寻摸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只好看着段卡说道“给我纸笔,或者你们要是有认识药材的我讲给你们听也行” 孜辛看着一屋子的药材,有点儿可惜都没有活珠了。 不过这个好像有用啊。 孜辛一样样的看过去,视线在一处停下来,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和大多数药材混合在一起显得干巴巴脏兮兮的正是她这次要找的材料。 这个齐了就可以给石挈制作祛疤的药膏了。 孜辛没多做停留,虽然不能像很多主角一样感受到别人视线怎么样的,但是怕段卡一直盯着,还是得小心点儿。 “你说就行”段卡确实正死死的盯着孜辛,看着她一样样的看药材,她对药材了解不多,但是基本上也够用。 现在看着孜辛的动作,也在猜测哪些可能会被用上。 “好这些基本上就差不多,再找一个名叫灰灰草的,最好是活株效果好”孜辛抬起头看着段卡,在确认自己短时间内安全的情况下,她愿意和现在明面上看起来是领头的多聊一下。 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地上有没有污染物,这也不是丧尸的世界,哪里还用得着躲在底下。 “好”段卡应声,也没离开就看着孜辛。 “我夫郎在哪里我现在能见见他吗”孜辛看着段卡,眼里都是期待,现在她们基本上应该不算是太危险的人了吧。 “可以,你把手伸出来放在前面”段卡手里还拿着刚刚用来绑孜辛的麻绳,有了上次的教训,谁知道还会在哪里藏着药品。 “好”孜辛乖乖的伸着手放在前面往前走,让段卡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手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别耍花招,要不然你跑不了,日子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段卡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把孜辛的手捆起来,留出一节绳子牵着孜辛走。 两人一前一后段卡不放心,直接把孜辛拽到身边,把多余的绳子在孜辛身上又缠了两圈。 全程孜辛都没说话,任由段卡捆绑,只要能亲眼看着石挈就好,要不然隔着小蜜蜂总怕有什么意外。 “好了就这么走吧”段卡推了孜辛一下,让她站的往前了一点儿,伸手抓着孜辛的衣服,两人这才正式前进。 不知道是不是怕孜辛记住路,段卡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给孜辛眼睛上捆上布条。 走了好一会儿,孜辛想着自己用小蜜蜂看到的路,应该是被带着绕远路了。 “行了,你们聊吧别想耍花样”段卡给孜辛松绑,让人带着石挈出来,里面的男人看到女人除了他们熟识的几个,但凡有陌生的女人进去,就会不停的发抖。 石挈被带出来,看着站在外面的孜辛,衣服不知道被谁给换了,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松了口气。 “妻主”石挈走过去,想上前抱住孜辛,孜辛直接多走了几步直接抱住石挈。 “让你受惊了”孜辛紧紧的抱着石挈,轻轻的拍着石挈的后背安抚着。 石挈在她眼里并不是胆子多小的男人,但是这并不妨碍看到自己人心中原本被压抑的情绪会爆发出来。 随着孜辛的拥抱,石挈也没在拘束自己,在孜辛怀里轻轻的颤抖,他是害怕的,虽然他样貌丑陋,但是这么多女人,他怎么会不害怕。 连这里的地方官员都被那么利落的手段处理掉了,他这个空有名头的王爷又有什么用处。 而且不知道妻主怎么样了,要是有什么意外他也就活不成了,所以他怎么会不害怕。 他要是不想活又怎么会在战场上那么努力,他想活啊,想和妻主一起,在乎他的人很少的。 “好了好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孜辛已经用小蜜蜂摸清了这边的路,要是想迷晕他们也是没有问题的,她们想走很快。 “妻主”石挈抱着孜辛,轻轻的念着,像是能从这两个字里面得到些力量。 外出游历43 段卡站在旁边看着,眼里也是惊讶。 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没人会这么不重视规矩,怎么会有男人在见自己妻主的时候不见礼呢。 还可以由着他在自己怀里哭闹,就算是他们镇上最出了名宠夫郎的也不是这样的。 而且她刚刚要是没听错的话是在给这个男人道歉吗。 段卡眼神有些冷,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凡那些女人能道个歉,她们也不至于让她们曝尸荒野,现在还在门口晾着。 “我们能不能出钱买点东西吃”孜辛感受着自己的肚子,已经饿过劲儿了。 但是要是有饭吃的话,还是挺好的,毕竟她也不减肥啊。 “行啊,不过你们还有钱吗”段卡对于自己的手下还是放心的,就这还能藏钱。 “钱后面会给你们行吗”孜辛看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再说自己有钱怕这么冷的天让她穿中衣来回走啊。 “行,等着”段卡痛快的回应着,看着孜辛全是好奇。 孜辛刚刚的举动让她现在对这个会哄着男人的女人很有兴趣。 “吃吧”段卡指着送过来的饭菜,孜辛走过去先接回来,这一举动更让段卡感到惊奇。 孜辛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拉着石挈坐下来,送来的饭菜并没有多豪华,但是量还是够用的。 “先吃吧,有没有饿”孜辛将碗筷递给石挈。 石挈接过来的动作自然,坐在孜辛身边两人用餐也很和谐。 只不过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段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与妻主同桌用餐不在一旁侍奉也就算了,还能堂而皇之的任由自己的妻主给自己布菜。 段卡复杂的心情小夫妻俩是完全没能体会到,不知道是不是真饿着了,菜窝窝头都觉得香甜。 两人吃的欢乐,习惯了有仆人跟在一旁,以至于段卡他们在旁边盯着也没能影响两人食欲。 不过进来的女人过于慌乱,孜辛还是停下进食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段卡看自己的眼神发生变化,孜辛觉得不太妙。 “你们只是普通的郎中怎么会有皇家死侍”段卡说的时候,屋里不断的往里面进人,再次将两人围起来。 “先等等,我确实是郎中这个没骗你们”孜辛说的时候还不忘咬一口自己手里的菜窝窝头,这动作弄得原本紧张的氛围都松弛了很多。 “我确实是王妃,但是吧你也知道我家王爷没啥实权,所以我们出来和普通郎中比也就多那么个名头罢了,是他们找来了吗”孜辛看着他们没有想动手的意思,重新坐回去还顺势轻轻拍了拍石挈的肩膀。 让他放松慢慢吃。 “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们说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也许现状也能有些改变呢”孜辛终于把手里的菜窝窝头吃完了。 看着段卡提议道。 “好,那我就和你说,不过外面那些人你先写个东西让他们安静点儿”段卡挥挥手,让进来的人先都出去,然后让人送来了纸笔。 小七带着人找不到入口在外面叫嚣,只想着把她们逼出来。 醒了之后两个主子都不见了,又不能远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进了镇子上。 但是他们怎么找都没能看到一点儿人的踪迹,显然已经是一座荒城。 但是人只能从这座诡异的城镇丢失的,所以他们没办法只能守在外面喊,半天也没人回应。 派过来的暗卫首领已经写了信发给皇上,派兵来处理这里的事情了。 但是他们不能等,要是等来的是两位主子的死讯,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好半天都没人理会,小七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来,放出一会儿的功夫,便出现了一批黑衣女子站在外围。 “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王妃,王爷来”小七这一举动,让一直跟着的清浅都忍不住侧目。 皇上本就忌惮丞相,现在小七这举动,清浅反倒是犹豫起来要不要传。 就看着暗卫首领带着人回来松了口气。 行了这也用不着他犹豫了,就这女人没有传不到皇上耳朵里的消息。 “好”孜辛接过纸笔,只在上面写了放心便递给段卡,看着人拿着纸张出去。 “行了,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孜辛实在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那我就先从最开始和你们说起吧,我先讲讲为什么都躲在这里吧”段卡让人先退下各忙各的,自己则是坐在一边远离孜辛。 典型一副防备状态。 “好,你说我们听着”孜辛看着段卡,还不忘把石挈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把玩着。 自从看到石挈之后,这心才将将落下来,现在就想着有点接触才有实感。 石挈没有动作,由着孜辛捏捏他的手,拨弄他的手指,只是脸上染上了些红晕。 进来之后他脸上也没了面纱,原本担心孜辛心神不安宁,吃的也不好脸色还有些苍白,现在都没了,红润的色泽看起来可爱极了。 只是微微低着头,谁的视线都和他对不上,显得存在感极低。 只不过随着段卡的叙述自孜辛脑海里仿佛也浮现了放当时的画面。 作为县令是掌管这一方小小天地的父母官,当她不再为百姓做事,只为着敛财鱼肉百姓,那么百姓最多就是过得清贫些。 但若是她的心思不知只是在钱财上,权利地位以及一些不可告人的趣味加上她的位置,那给百姓带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灾难。 地方官员看似只在这个位置最多待三年,但是没有杰出的功绩换了位置也不过还是差不多的地方。 三年看似不长,但是人命过于脆弱,小小的阴谋手段便可丧命。 三年对于承受者实在是太长了。 “最开始她们只是让所有成年男子到府上做伙计,每日还会有银钱送往各家,不多每日十几文,但这也够一家老小生活三四日的伙食费用了,大家便挣着抢着将家中的男人送过去,毕竟说的都是为了学习绣活便于可以将绣品卖出去”段卡说着语气里满是懊悔和不甘。 “当大家都有了稳定的收入,每家每户都有的时候,有些男人少的便将心思放到了自家未成年的男孩儿身上”段卡看着孜辛,语速不快像是不想回忆,又像是不敢回忆说起来的话缓慢且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呜咽的声音。 “刚开始他们推脱,后来不知道谁家说自家儿子就差几天就这么一点点的放宽让大家放松了警惕,反倒是觉得不好进去,真送进去的都是满心的欢喜,被银钱砸混了头脑的哪里还能想起进去的男人一个都没出来过。”段卡她早早成年,与家中父亲七岁后碍于规矩便很少见面了。 至于后面所出生的弟弟,她忙于活计也是情感不深,同样随着他们七岁后便没了印象,所以最初他们不在家都没有察觉。 直到县令府不再给银钱,他们过了三五日没了供给才反应过来要人,毕竟男人只能做些杂活,平日里习惯了他们的侍奉每每回家都有口热饭吃,更何况对于百姓来说,他们的夫郎承担的工作一日没有他们便清细很多,但是哪怕是有力气的女人做苦力一日也得不到十多文的银钱的。 吃饭没人跪着布菜,没人烧水洗漱,生气没个发泄物得都是可以忍耐的。 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有情感的,地位低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没有亲人,有些百姓家中虽遵守着规矩,但自己的男人还是有感情的。 他们反应过来朝县令要人的时候,就被指着到了一座没怎么有人烟的荒地。 等到他们看到的就是让人触目惊心的场面。 外出游历44 她们认识的不是认识的都躺在那里,有些甚至还有微弱的呼吸,现在他们房间里躺着的就有他们当时捡回来的男人。 这些男人里面有他们的夫郎,有儿子,有弟弟,有哥哥,还有些老人当时他们也被征收的时候理由竟是有些人常年刺绣手艺好,再不济还可以留下做些饭食。 但是当他们看到这一幕引起暴乱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以及一些还活着的男人便被拖出县令府外,身上连件避体的布料都没有,就这么被拖拽这威胁他们不能上前。 而为首的狗差这是带着细软想要从一些地道逃跑,但还活着的人中不是所有人的亲人都有一两个,大多数都在那片人海中没了气息,他们又怎会顾及这些人的性命,早早分散开来抓人。 他们抓到这些个所谓的官老爷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妄图用怀中的金银细软收买来人。 只不过没成就是了。 “你们门口看到的那几个人不只是有我们的县令,他们这些狗官官官相护,沆瀣一气既然来了我们也不会让他们加有这么走了”段卡眼睛微米,遮住了从中流露出来的杀意。 “只不过我们处理了他们,却处理不了更多的官兵,来了几波人,百姓四处逃窜也没用,后来找到了这个地洞大家躲了半年多才消停下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惹了民愤,这些个狗官的尸体还晾在这儿,没人来收”段卡说的时候,一声轻笑从她的身上响起,有些突兀弄得孜辛也往后退了一点儿。 想要远离这个看起来脑子稍微有点儿不太正常的女人。 “要是你们不来,可能再过几个月等大家没了食物也就出去了,至于是死是活总得拼一拼才能知道”(不要模仿小说!!!请理智观看,真要是遇到事情请相信法律,不要冲动行事不可模仿,上述情节不可模仿。) 段卡说的轻松,更多的也是茫然,她不知道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他们是手刃了仇人,但是他们都是些没有什么本事的百姓,大燕安居乐业要是没有这等事儿,她们这个镇子过得也是不错的。 现在大家都像过街老鼠一般,只能躲在这不见天日的暗道里,哪里有这般道理。 孜辛听的直皱眉头,刚开始看着他们那般照料那些残缺的男子,还觉得这些人一定是心怀大义。 但是随着段卡的叙述,她感觉就像是物件被人弄坏了那种报复一般,哪里有那种家人被伤害的愤怒。 她总是从她的语气中感受不到对于男性的尊重和爱护,更多的是自己利益损失的愤怒。 那她的家人究竟算什么,就连一些所谓的男女七岁后不能相见的规矩,孜辛本就觉得有些违反人伦道德,现在接触下来看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甚至有些反胃,这种人连那些个被人憎恶的土匪都不如,但偏偏这又是社会的现状,深深地刻在他们骨血中的思想。 孜辛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缓缓心情。 看着段卡的神情也有些冷淡,不再那般带着温度,就像是面对大多数陌生人一般,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段卡思想上终归是不同的。 讲故事的时间很长,长到得到了消息的回复。 段卡将信件先看了一遍又递给孜辛看,看着孜辛的反应。 从得知她们是王妃王爷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打算,要是有皇上的圣旨免了他们这些人的罪过,他们便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 毕竟现在外面追着他们的那些走狗,也不过是听命令行事罢了。 能像之前一样生活,再给她们逝去的亲人立碑建坟,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她们所期盼的。 “行,我会书信一封告知圣上,不过现在可否让我们二人先好好休息一番”孜辛看着段卡,她知道要是单看这个时代,段卡这样的女人都是少有的。 她起码会将男人在心中有一个位置,哪怕很渺小。 但更多的人可能连这种心思都不会有。 孜辛等着段卡出去,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石挈,刚刚有人还能理解,现在已经没有外人在了,还是不说话。 “怎么了吗”孜辛握住石挈的手,从刚刚开始石挈就在尽力降低存在感,要不是孜辛有意留意,怕是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明明那么大个,却又渺小的很。 “是不是被吓到了,他们冷心冷情的我一定不一样的,要是哪天我被迷失了眼,你拉拉我要是不行就快跑好不好”孜辛轻轻揉了揉石挈的头。 还以为是他被吓到了。 但是石挈抬起头来,看着孜辛脸上还挂着笑容,轻轻的靠在孜辛怀里说到“谢谢妻主,我没有伤心没有害怕的,段卡是好人,总是善良的”石挈听了段卡的话。 听到他们会因自己的夫郎,弟弟,哥哥,父亲收到迫害而愤怒。 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冒死去杀县令大人,这些举动都是他们主动去做的,又怎么会觉得伤心呢。 他们这些男人本就是不被重视的,他是幸运的会遇到孜辛这样的妻主。 “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不该被物化,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每个人都值得被好好对待你懂吗”孜辛看着石挈,石挈的话才是真的让她觉得心凉。 外人的言语在凶恶,也不过是过耳言语,转个头便忘了。 但是自己所重视的人所说的话才是真的钝刀子割肉,疼的持久钻心的疼。 怎么会有人打心底里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种好呢。 “妻主,我”石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明明这段时间已经改变了很多,明明想和妻主说自己已经在重视自己了,知到要好好爱护自己,要把自己也放在心上。 怎么就张不开口,不觉得这话说得出口呢。 “好啦,夫郎没有错,我们在慢慢的改变,变得将自己的感觉放在首位,知道自己是最重要的啊”孜辛没在家强迫石挈,自己拥抱石挈,两人的身高差不太多,但是很明显石挈要更加伟岸一些。 孜辛缩在他的怀里很合适,只不过要先忽略石挈有点儿僵硬的身体。 这边基本上趋于稳定,在皇宫的石琪以及丞相府的孜芙两人可是受了不少惊吓。 新建的传输总是慢的,两人先后接到了他们看到了被屠城的消息,还没等缓和了解情况又收到了孜辛和石挈失踪的消息。 孜芙在丞相府看到孜辛失踪的消息,直接就坐不住了,换了衣服就往宫里递了褶子说要走,谁都劝不了。 石琪还没等安抚好跳脚的孜芙,紧接着又收到两人平安的消息,以及孜辛传过来的具体情况。 细节很到位,内容简单却细致,石琪将信件毫不避讳的让人递给已经稳定下来的孜芙,有些不理解的说到“竟然有这种官员,残害百姓,官官相护,来人带兵将户部侍郎府好好搜搜,至于景洪镇派兵将人抓捕,竟是为了男人就能将当地官院杀害,如此荒唐如此嚣张,这江山怕不是也要换个人来坐坐” 石琪脸上的愤怒好不遮掩,直接暴露在孜芙面前,孜芙本就擅闯皇宫,虽然是被拦下来,然后带进来,但这话她怎么听不出。 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自己为了女儿乱了阵脚在黄皇宫门口几乎是冲进来,已是毁了规矩。 更何况小七叫出来的人,她这边都收到了讯息,想必皇上派过去的暗卫消息也一定会传过来了。 现在知道孜辛安危,她也冷静下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外出游历45 “爱卿先回府吧,既然他们两人现在已经安全了,朕还有政务便不陪着丞相了,小福子送送丞相大人,对了传朕口谕孜丞相担忧幼女,身子不适闭门不见客,朕担忧爱卿身体不适,允了其不必早朝。”石琪说完,看着孜芙带着警惕和隐隐的试探。 “臣谢主隆恩”孜芙没多说,只是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然后起身跟着小福子离开。 “妻主,怎么回来了”孜芙回到丞相府,裘伦在房间里徘徊,看着孜芙进来赶紧迎上去。 “别担心,自小辛没事儿,我也有时间可以好好陪你了”孜芙知道皇上打算软禁她,渐渐将她边缘化。 当她手里彻底没了砝码,便是任人宰割的肉。 皇上在试探,也在逼迫。 对外战争基本上都结束了,也就有时间精力以及兵力来收拾内部问题了。 这一天想必石琪等了很久了。 孜芙脸上没什么笑容,反倒是有些凝重,她不想打起来,不代表没能力对抗,现在这举动无疑是在逼迫她。 孜芙的脸色不太好看,原本想问问话看看自己女儿状态的裘伦也安静下来,乖乖的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孜芙坐在椅子多久,裘伦就在一旁站了多久,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直到孜芙回过神来,才说到“传膳吧”孜芙心情好不起来,对着裘伦的笑容也有点儿勉强。 “妻主”裘伦没坐着,只是站在一边,将孜芙平时爱吃的饭菜夹给孜芙。 两人就这么吃完了一餐,孜芙离开后裘伦才坐下来,让人热了饭菜,顺带给他揉着因为久站而酸软发胀的腿。 他的所有特权都来自于孜芙,孜芙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很少会来他这里,这次来应当是为了告知他女儿无事的讯息。 裘伦用过晚膳,整个院子才安静下来。 孜芙短时间内出不去,也不敢叫人来毕竟现在整个丞相府想必都被石琪死死的监控着。 这边状况的焦灼,完全影响不到另一边两个已经躺倒床上的年轻人。 两人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孜辛带着因为拖累石挈的愧疚,对他更是上心,以至于这一晚两人的气氛反倒更好了。 石挈在黑夜中试探性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孜辛身上,然后拉着孜辛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孜辛顺着石挈的动作自由发挥,两人再睁眼孜辛感受着自己的身上倒是没什么不适,不像是前世所了解到的那些书面感受。 “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孜辛从床上坐起来,她原本还想在等等的,没想着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下做什么。 但是还是被不理智的思想控制了自己的脑子。 现在只能靠着放出来的小蜜蜂看石挈的状态。 要不然就这环境,她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她能看到石挈现在红润的脸庞,但是不太理解为什么石挈会这么主动。 “昨晚是我没控制好,不过为什么会愿意在这里”孜辛实在不觉得这是个好地方。 “妻主,我身上丑这样妻主就可以不用在意的”石挈轻轻拉了拉孜辛的手,明知道孜辛看不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啊,现在腰有没有不舒服”孜辛将手轻轻搭在石挈腰上,慢慢的按揉着。 至于他身上的伤疤昨晚已经是看的清清楚楚了,她现在就想着抓紧做出药膏来。 一切让石挈感受到不安的情绪都要销毁掉,她的夫郎一定会自信乐观的活着。 “妻主,我没事的”石挈被孜辛按摩着腰部虽然舒服,但是浑身不自在,有些想躲开。 孜辛轻轻拍了拍石挈的屁股说到“乖乖的” 石挈红着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孜辛是知道时间的,但是长时间的黑夜很显然石挈已经没有正常的睡眠时间了。 “你们好了没,你们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将你们俩怎么了”段卡实在是忍不了了,他们就一天的时间,外面已经满是官兵了。 他们就等着孜辛他们醒来,但偏偏这都快晌午了两人都没动静,段卡赶紧来叫,生怕再晚一会儿,他们这个地洞就都没了。 之前去见外面那个几个女人的时候他们应该是知道了几个他们的密道,现在正守在外面。 虽然不担心他们下来,但是他们也不能一直不出去吧。 以至于段卡只好出来叫门。 “就来,他们是不是来了,咱们出去也行吧,我们需要洗漱一番,而且之前商量好的给你们弄药材来着还记得吗”孜辛倒是没忘了自己答应的事儿。 “好,那我带着你们吧”段卡就站在门外,其他人则是被她吩咐守在各个入口,以免有意外发生。 等到两人收拾完,孜辛等人从地洞里面出来的那一瞬间,不适的闭上了眼睛,习惯了黑夜,忽然出来竟然觉得午后的阳光刺眼。 “小姐,你怎么样”小七看着孜辛出来,赶紧冲上来,仔细的看着孜辛,生怕有一点儿她没注意到的伤口出现。 “好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孜辛被小七近距离打量有些不太舒服,明明之前没这么热切的。 “小姐您吓坏奴婢了,您要是有什么意外,奴婢怎么和丞相大人交代呀”小七好好的活泼小女孩直接被孜辛弄得流眼泪。 看着孜辛眼泪哗哗的流,不只是因为孜辛的失踪,还有孜辛无差别的迷晕完全不信任她,她知道这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但是现在丞相联系不上了,她就更慌乱了。 以至于现在在孜辛面前哭的凄惨。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先看看怎么安置他们吧”孜辛被小七哭的害怕,第一次知道原来活泼外向的人哭起来这么可怜的。 弄得她更愧疚了,这次做的事情确实是她欠考虑,过于圣母心了。 “小姐,丞相大人她被皇上关起来了”小七带着孜辛先去到了一处空旷的环境,私下无人小七将情况说给孜辛听。 孜辛听着小七的话,像是刚刚意识到这个世界和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小说里那种无脑爽文,更不是什么轻松短篇,她更不是看书的旁观者,而是实打实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她可能会死,她的靠山也可能会倒下,没有人会真正的任由自己放肆,不过皇上的药还需要自己,想来也不会真的把自己就此处理掉。 孜辛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小七感到心寒。 虽然她确实是背叛了她家小姐,但是忠其根本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丞相大人的人。 但丞相大人是真心为小姐,就连这次也是因为小姐才会有把柄送到皇上手上,以至于借此被囚禁。 现在小姐还能一脸淡定,小七不敢多说话,只是低下头按照最初的规定保护好她家小姐,这也是丞相大人的要求。 至于其他的不是她一个奴才能够左右的。 孜辛转身离开,走到石挈身边情绪已经平稳下来,现在信件送不到丞相府,那他们的计划也不能继续了。 总不能将母亲置于危险之中。 孜辛握住石挈的手,郑重的看着石挈说了刚刚的事情,然后石挈就直接挣脱了孜辛的手,跪在了地上。 “妻主,奴妾求您若真有意外,您能亲手处理我。“石挈脸上都是惊慌,对于皇姐的做法,他没办法干预,站在那一边已经不是他能选择的,明明刚刚还不是这样的。 他真的很怕孜辛不要他了,但是真要背叛皇姐他也做不到,他只能选择自己死亡,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外出游历46 “起来,想什么呢咱们回去求情啊,不是挑事儿”孜辛庆幸刚刚把石挈拉到了四处无人的角落,要不然就这一番举动传到皇上耳朵里,自己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妻主,奴”石挈的话没说完,就直接被孜辛从地上拎着领子拽起来。 石琪做的事让她愤怒,都比不上现在的场面。 毕竟石琪现在只是把她娘囚禁起来,并没有做任何事,甚至连丞相的位置都保留着,说是囚禁也还是在丞相府中,没有任何伤害,这也是她现在还能淡定的原因。 但是石挈刚刚那一跪,膝盖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这种土地都能溅起灰尘来。 而且就刚刚那句话,她要是血压高的话感觉都能直逼180,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这么长时间的影响,这家伙下意识的举动还是下跪甚至还敢求死。 石挈被孜辛拎着衣领反倒是松了口气,竟然还有闲心想自己妻主的力气真大,都能把他拎起来了。 看着孜辛抬手,石挈稍稍偏偏头,闭着眼等着孜辛的巴掌落在脸上。 结果额头结结实实的落了个脑瓜崩。 石挈眯着眼小心的看着孜辛的表情,感受到孜辛的手松开了自己的领子,石挈睁开眼对上孜辛的视线。 “会不会求饶”孜辛气的厉害,感觉自己现在手都在发抖。 这家伙怎么能轻易地决定自己的生死,活着是一件多么值得去努力的事情,轻易地决定自己的死亡,这是孜辛接受不了的。 上一世她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手术,每天像一只药罐子,不断的尝试新药,有些药品的副作用带来的疼痛能让她蜷缩在一处久久不能动弹。 这她都想活着,每天都期盼着能看照常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说出死亡。 但是暴力是不可取的,哪怕她现在想揍他也要忍住,任何暴力行为都是懦夫的伪装,要冷静要深呼吸。 孜辛越想越气,说完话扭过头走到一边,找了个杂草多的地方一言不发就开始拔草,她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去沟通,她需要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石挈原本听孜辛说会不会求饶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做,再看着孜辛一连贯的动作,竟有些想笑,而且真的没收住笑了出来。 孜辛直接转过头,瞪着石挈,要是真有怒发冲冠这种事情发生,那她现在就和炸毛猫没什么太大的分别了。 石挈收收笑容,走过去蹲在孜辛身边,伸出头就歪着脖子看着孜辛说到“妻主,我知道错了,你惩罚我吧”石挈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求饶。 对皇姐赏罚落到他身上都不能躲,对妻主之前的规矩好像在这里用不太上。 “好,那你就在接下来的三天内无论看到任何人只要他们有人和你说话你就得重复一句我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谁都没有我的生命重要。”孜辛看着石挈,说完这话果然在石挈脸上看到了她想看到的表情。 带着些为难和不知所措,耳朵害羞的有些发红。 “妻主”石挈小心的扯了扯孜辛的袖子想让她换个决定。 “就这样了啊,走吧咱们收拾收拾往回走”孜辛果断的拒绝了石挈,怕自己心软都不看他,三天他们回不到皇宫,所以这话皇上听不到,他贵为王爷除了皇上这话对谁说都不会是大逆不道。 军队的处理速度很快,两人在这边说小话的功夫,这些女人男人就都被带走了。 孜辛则是带着小七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走之前来不及再去找药材,好在当时看到的时候收了一点儿在空间里面,只是给石挈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暂时不能量产而已。 回去的路上石挈低着头,不和人对视也不和人说话。 等到第二天早上在马车上醒过来,孜辛对着石挈说道“早上好啊夫郎。”孜辛噙着笑看着石挈,等着石挈说出那句话来。 不想出马车没关系,妻主的话总是要回复的吧。 孜辛笃定的看着石挈,等待着石挈的回应。 “我,我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谁都没有我的生命重要”石挈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试图蒙混过关,后面几个字要不是孜辛凑得进,怕是也听不见的。 “好,敢迈出第一步就很好,接下来三天要努力哦。”孜辛笑着看着石挈。 “是妻主。”石挈把脸埋进床铺里,半天都不想出来。 孜辛在旁边看着觉得好笑。 一行人一路基本上没有停顿,短短三天就到了皇城脚下,孜辛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看着熟悉的街景,他们这才离开几天,总感觉好像是昨天刚走,今天怎么就回来了呢。 “走吧,先回王府收整一番,过几天皇上应该会宣咱们觐见吧。”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但还是不会忘了把石挈从马车里面扶出来。 守在王府外的侍从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孜辛则是看着石挈,这段时间这些小的细节已经潜移默化的让石挈可以接受了,所以就连扶着下马车石挈也能做到顺势把手搭在孜辛递上来的手上。 两人相伴着进了王府,这一幕也被传的大街小巷都知晓了。 皇宫中石琪看着传进来的消息,以及手边摆放着的孜辛递上来的请安折子,脸色阴沉直接将其扫到了地上。 被打开的折子上面写的东西不多,简单概括就是孜辛要进来给她把脉,说得好听,之前走的时候可是说了留了五六年的药材都是够用的。 方剂得话也可以按照太医把脉的情况给她调整,现在丞相刚被关起来,这就等不及送上请安折子了。 石琪坐在凤椅上,原本站在一边侍奉的皇后看看到这一幕直接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整个大殿都是静悄悄的,好半天石琪才笑着说道“既然皇弟的妻主这般忧心朕的身体,便宣其觐见,好好看看。”石琪脸上的笑容可怖的让周围侍奉的都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以免不小心被怒火烧身。 来到王府宣旨的正是福嬷嬷,带着人带着笑进了王府,看着同桌进餐的两人,虽然惊讶还是先行礼,直到说完,孜辛起身相送,顺手在福嬷嬷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福嬷嬷到时没拒绝,坦然的接过然后对着孜辛说道“王妃明日觐见言语上可得小心些,女皇大人今日可是发了好大火气” 福嬷嬷说完,带着她那些人走的快速,生怕沾染上什么。 回到皇宫,福嬷嬷将手里的银票直接递给石琪讲了在王府的作为,看着石琪摆摆手,便带着屋子里的人都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石琪以及皇后。 “刚刚小福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可有什么想说的。”倒不是石琪想争取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的意见,只是有些好奇作为男人要是有可以上桌和自己妻主共餐的待遇,会始终什么样的想法。 “可需臣在派人教导其规矩。”皇后跪在地上,轻轻地给石琪按揉着双腿,原本他是躬身侍奉笔墨,只是现在石琪的情绪比较一般,好半天都没写几个字,再加上石琪的身子不好,动不动就浑身无力,四肢最为严重。 总是需要经常的按摩来舒活筋骨,听着石琪的文话,皇后没什么反应,这种事儿他没见过,更不被允许,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没有妻主一个人吃饭来的自在吧。 这些情绪都被他低着头掩藏掉了,露给石琪的不过是一副乖顺的样子的。 被暗戳戳罚跪 “规矩就不用了,跟着孜芙他们家那个傻子,不需要懂什么规矩就是了。”石琪倒是不担心这些,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行了,你先退下吧。”石琪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而且既然孜辛说明天来给她把脉,总想着今夜早些休息,虽然生气但是对于自己的健康还是需要关注的。 “是。”皇后跪着退了出去,整个过程石琪都没多分个眼神过去,就像房间里多个花瓶少个茶杯,又怎么会有人去在意。 第二日孜辛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她们之间早就没了刻什么生物钟的存在,看着石挈还在睡眠中,孜辛没舍得吵醒石挈,自己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面退出来。 看着守在外面的小七,安抚的笑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示意去那里洗漱。 收整完毕坐上皇宫的马车,主卧都是安安静静的,等到孜辛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才嘱咐小七说道“让人说一声,先让王爷用膳,我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孜辛在小七的注视下进了皇宫,小七就徒步往回走,只是方向不是王府,而是丞相府。 至于孜辛的话她倒是没忘了,顺带修书一封,让府里的其他人代为执行。 孜辛进了皇宫,还没等见到石琪就被晾在了外面,看着紧闭的殿门,暗暗猜测是不是下马威啊。 还没等多想,看着从大殿内出来的官员,看来是刚下了早朝就过来加班了。 看着孜辛站在外面,都象征性的行了礼,表面上半点挑不出错来。 孜辛颔首回应,终于等人都走完了,感觉自己快和点头娃娃没什么分别了。 “王妃,女皇宣您觐见,随奴来吧”小福子从大殿内出来,看着孜辛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进了大殿,石琪坐在高高的凤椅上,身上穿着凤袍,看着孜辛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让孜辛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古代皇权的威严。 “爱卿怎的回来的如此迅速,玩得可还愉快。”石琪脸上的笑容在孜辛看来都觉得有些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的缘故,但是既然要谈判总要让人家看那看咱的砝码不是吗。 “回女皇的话,臣此番游历确实是遇到了很多趣事,这次回来主要是忧心您的身体,这次游历也得到了很多珍稀药材,特来觐见看看做些调整。”孜辛跪在地上,两人像是都忘了原本给的见面可不跪的约定。 “哦,竟是忧心朕的身体,那便上前来把脉瞧瞧吧。”石琪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的,偏偏没有叫孜辛起来,孜辛只好膝行靠近,直到将手搭在石琪的手腕处,这才算完。 既然需要把柄,怎么也得看出自己的本事来。 “陛下这段时日可在又出现乏力的症状。”孜辛手搭在手腕上,好一会儿换了手腕接着探脉。 看来皇上对于自己的身子还是很在意的,不过回来的确实是稍微有点儿早,对于现在的脉象来看,确实没有换药的必要。 “还是爱卿的医术高超,近日来确实是过于乏力。”讳疾忌医是不可取的,更何况孜辛已经能摸出来结果了,她也不至于隐瞒。 “这是正常现象还请陛下放宽心,药方按照最开始的剂量继续下去便可,不出三月便可缓解吗,这段时间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可过于忧心。”孜辛倒是没打算谋财害命,总不能因为自己现在的窘迫就改了人家的药方。 “既然没什么好调整的,爱卿过几日便按照最初的计划游玩去吧,不用过于担忧朕的身子,不过既然回来了,也会去看看你娘。”石琪听了孜辛的话,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倒不是完全因为疾病能控制,而是因为孜辛当时给出的方子确实是好用的,要是短短几月就有新的药物调整,那才是真的当时有所保留了。 “臣谢过陛下。”孜辛听了赶紧叩谢行礼,甚至有些感谢昨晚让石挈教自己宫廷礼仪。 “既然没有可调整的,爱卿方才所说的药材又是何物,何时能用”石琪倒是没忘了一开始孜辛所说的话,对于现在自己的身子,相比于之前确实是好多了,但是人总是贪心的,谁不想要更多更好呢。 “陛下莫急方才就臣把脉的情形来看,这味药虽然很好,但是现在用反倒会有损凤体,还需再等等。”孜辛想着刚刚的脉象,要是现在用了怕是会补过头,一命呜呼哦。 “好,好不愧是朕最好的弟媳,怎么还跪着,之前不是说了觐见朕免了你的跪礼,行了时辰也不早了,先前听闻最近爱卿与朕的皇弟感情甚笃,便早些回王府吧。”石琪向后靠坐在椅子上,带着笑让小福子送孜辛离开。 直到看不见脸上的笑容都没收敛半分。 至于孜辛凭借着跪的酸胀麻木的两条腿挪到了宫门口,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马车上孜辛轻轻撩起裤腿,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坚硬的青砖地面,现在哪怕已经是六月的天,也还是有些凉的。 更何况得跪了接近两个时辰,感觉自己脑袋都发昏。 真真是觉得之前看电视剧里面那个\"跪的容易”下次再进皇宫,她得提前给自己安排上。 孜辛看着自己红肿甚至带着点儿青色的膝盖,轻轻地用手戳了一下,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好疼。 而且之前不觉得和石琪说话有压迫感,现在怎么感觉在她身边喘气都不那么顺畅了。 “妻主,回来了。”孜辛还没下马车,就听见石挈的声音,赶紧将裤腿放下来,现在是真的庆幸石挈没有人,要不然就自己在大殿跪了一上午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的从马车上下来,每走一步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实在是疼啊,钻心的疼。 “妻主,怎么样了。”石挈上来直接扶着孜辛,孜辛没怎么跪过,他可不少被罚跪,便是皇姐儿时这也是家常便饭,所以对于孜辛的走路状态,落在他的眼里是一点儿遮挡的可能性都没有。 “皇上同意去看我娘了。”孜辛看着石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有种回家的感觉,不用再紧绷着。 不过现在还是得装模作样一下,孜辛尝试着从石挈怀里挣脱开来,抻着劲儿往前走。 结果直接双脚离地,被石挈抱了起来。 “你知道了。”孜辛没在挣扎,对于石挈的力气她还是有了解的,抱起来她那就是轻轻松松。 孜辛难得有小女儿家的姿态,自从来了这个女尊的世界,压力实在是说不上来的大,毕竟自己没有依靠不要紧,但是自己还要成为其他人的依靠,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情,因为自己一旦有什么意外所牵连的不是一个人的命。 更何况现在还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被石挈抱着回到了卧房,小七带着人端着盆和药膏进来,石挈走过去接过小七手上的东西对孜辛说道“妻主,我来上药给你好不好,我经常受伤上药的手法很熟练的。”石挈端着盆,盆里是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旁边还有人端着托盘上面摆着布巾,打算给孜辛做热敷。 “没事的,只是一些淤青,让他们来就好。”孜辛伸出手拉过石挈,看着石挈得手上面已经没有了最初见面的粗糙,变得细嫩就连握兵器所形成的茧子都没有了。 这种手当然得好好养护啊,“之前受过伤就更好好好保护自己,让他们来就好,你坐这儿,让我抱一会儿。”孜辛让石挈坐在床边。 小心有毒哦 石挈靠过去,由着孜辛抱着他,他则是看着孜辛红肿的双膝,之前没觉得这种伤有多过分,但是现在出现在孜辛身上,他才是真的懂了什么是心疼。 看着小七给孜辛做热敷,石挈紧紧地搂着孜辛,让她放松一些尽量也能舒服一点儿。 “好了,我明天可能得回丞相府一趟,皇上没说能不能带你一起,你在家好好待着的等我回来,要是顺利的话咱们应该在这边待不了多久了。”孜辛想着今天石琪说的话,也知道要想短时间内回来是不太现实了。 就是不知道母亲就已经是怎么想的,要是有别的念头,她也好早做准备才是。 “好,妻主先休息吧。”石挈扶着孜辛想让她躺在床上,又像是忽然想起来看着孜辛说道“妻主,是不是还没用午膳。”石挈看着孜辛的样子,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是想着现在这个时间了,自家妻主又被罚跪,想来皇姐应该是不会准备午膳的。 “是啊,你不提我都没感觉,我连早膳都没吃几口,完全吃不下。”孜辛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确实是肚子空空的,不过早上没进皇宫之前没胃口罢了。 现在能见到娘亲,都能感觉到饥饿了。 “那我叫人来传膳吧。”石挈把原本要扶着孜辛躺下得手收回来,扶着孜辛坐起来,靠着床,等着饭菜来。 “好,正好恢复一下,涂一点儿药,明天也就差不多好了,总不能让娘亲看出来端倪。”孜辛看着自己的双腿,有些纠结。 自己跪的实诚,现在不只是膝盖,就连小腿上面都是红痕,要是想明天能正常走路,那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毕竟大多数磕碰基本上都得几天才能好。 “妻主,晚一些我给你揉一下,让药膏更有助于吸收好吗”石挈看着孜辛红肿的双腿,不知道孜辛能不能同意,毕竟揉上去挺疼的。 “长痛不如短痛,揉吧。”孜辛点点头说着表示同意,直到饭后看着石挈手上沾着药油靠近,孜辛心中的退意才越发的强烈。 ‘直到石挈的手真正的按上膝盖的那一刻,孜辛疼的直接在床上挣扎着就想跑掉。 “妻主忍一忍,要是不揉开的话,明天会肿的更大的”’石挈紧紧地搂住孜辛,刚开始还用手压住孜辛的腿,直到后面完全压不住了,才对者孜辛说道“妻主,冒犯了。” 石挈说着,直接伸出腿压在孜辛的腿上钳制住孜辛的举动,左腿右腿,弄完上药,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孜辛刚开始还有力气喊疼,后面直接就脱力的躺在床上,只有在石挈触碰到比较严重的红肿处,才会挣扎几下,然后再次被摁住。 石挈从仔自己身上下来,孜辛都没反应过来,揉伤和熬刑貌似也没什么太大的分别了。 “妻主,有没有好一点。”石挈从床上起来,蹲在床边关切的问道,哪还有刚刚心狠手辣揉伤的样子。 “昂。”孜辛疼的感觉眼前一片漆黑,现在听石挈说话传过来的声音都不太真切。 “我要睡了,你换个屋睡吧。”孜辛不想承认是自己迁怒但实在是太疼了,他实在是不想在面对石挈,感觉现在看着他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妻主。”石挈听着孜辛的话,没有多纠缠,只是走的时候垂着头,落魄得很。 他知道这件事实在是不好处理,自己皇姐和妻主的母亲是对立的,从婚前他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从新婚之夜到后面出游,除了必须要分开,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俩在没有外界条件下主动选择分房睡,石挈有些害怕,怕自己的妻主再也不会再关注到他了。 孜辛没看着石挈出去,等到终于缓过来房间里已经是只有她自己了,如果忽略掉因隐藏起来的暗卫的话。 孜辛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不该把石挈叫回来,这么长时间习惯了身边有人,一下子没人了还真不太适应,而且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害怕呢。 “小七,看看王爷歇息了没,要是没有的话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回我这边来睡啊。”孜辛看着进来的小七,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 “是,王妃。”小七办事利落,一个人出去两个人回来。 看着石挈重新进来,眼眶都是红红的,孜辛一个激动就要从床上下来,石挈赶紧走上前说道“妻主,小心刚抹的药膏。”石挈扶着孜辛,没多说话。 小七看着两人融洽的氛围,消失的相当迅速。 “抱歉啊,我疼过头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啊。”孜辛对于石挈刚刚动手的那个石挈真真是疼的咬牙切齿的。 但是也就只是不想看见他而已啊,现在缓过来再去追求,好像渣女啊。 “妻主,不用道歉的。”石挈扶着孜辛小心地靠在床上,他则是趁此机会跪坐在床上,看着孜辛认真到“妻主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顾你的意愿强行按住你的腿,给你揉伤的”石挈原本去到了隔壁的厢房,还在担心落泪,会不会因为丞相府大人的事情,妻主和自己疏远有隔阂。 还是默默的伤心落泪,就看到小七过来,急急忙忙的擦干泪水,听着小七叫自己回来说是妻主的吩咐,他早就不知道高兴地怎么办好了。 “我自愿的,疼了还翻脸,怎么能是非不分怪你还迁怒你,你快躺下陪我休息。”孜辛看不得石挈委屈的样子,赶紧拉着他躺下来。 石挈顺着孜辛的力道躺在身旁,乖顺的看着孜辛。 “好了睡吧,虽然是有点儿早但是我今天真的有些累。”孜辛不好翻身,只好侧着头看着石挈,轻轻地拍拍石挈的手。 实在是和石琪说话太耗费精神,以至于她现在说话都觉得有些费力,实在是睁不动眼了。 很快孜辛就没了动静,睡得实沉。 石挈则是坐起身来,看着孜辛半点儿睡意都没有,手上拿着的是一枚黑色的药丸,小小的一颗来源自然是来自那些个暗卫,他不知道药效怎么样,但是听说是可以控制人,要是自己吃了这个,再让妻主吃下另外一枚,是不是就可以靠着解药一直赖在妻主身边,因为要想形成解药,必须需要吃下解药的人,每个月一点儿血液入药才能成为有效的解药。 石挈想着现在的局势,要是丞相和皇姐真的做了争斗,他实在是不好分清自己的立场,一边是疼宠自己的妻主,另外一个则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基本上是靠山的姐姐,他实在是选那边那边可能都不会相信他。 只不过这东西要是让妻主吃下去,怕是不太可能。 毕竟孜辛这么多药材她都清楚,这种皇宫秘药能不能被看出来还是问题,而且他不能保证这两份药是不是真的,要是完全相反的作用,他不知道妻主会不会当场就处理了他。 石挈坐在床上,手里的小瓷瓶不停的翻滚,两粒药丸在里面一上一下的,就是停不下来。 石挈是想吃的,这样哪怕是有那一天妻主看自己厌烦了,倦了自己也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再也不会出现惹妻主厌烦。 要是还有可能,就妻主对于自己的患者的负责态度,也能有机会每个月见妻主一次也好。(注意注意!请理智观看吗,小说人物性格并不完美,可能有些病态的偏执,请勿模仿!!!) 母女密谈中 等孜辛在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石挈将小药瓶收好,穿戴整齐坐在旁边,刚好能让孜辛一醒来就能看到他。 “早啊,你起这么早啊,失眠吗。”孜辛睡得也不太安稳,总感觉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人坐在自己身边,只不过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看清楚,偏偏还睡不安生。 “早啊妻主,可能有一些”石挈手里捏着小药瓶纠结的很,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我先不吃早膳了,你一个人乖乖的在王府等我回来好吗。”孜辛从床上挪下来,再好的药也不能立刻好起来,毕竟就连感冒都得有个七天左右的自愈期呢,她怎么能一醒来就好。 膝盖上的药膏被揭下来,看着青青紫紫的膝盖,还真是和想象中的一样,淤青了。 不过好在没什么疼痛感了,前提是别去触碰的话,孜辛由着石挈帮自己穿戴衣服,收整好要走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袖子,对上石挈的视线有些疑惑“怎么了吗,是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孜辛有些不太清楚石挈在想什么,但是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可怜是真的。 “妻主会回来对吗。”石挈一只手抓着孜辛的衣角,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手里面精巧的小药品。 “会的,还是你想和我一起去。”孜辛原本是没打算带着石挈的,毕竟皇上也没说自己还能带人去啊,为了不引起猜忌她还准备就一顶小轿子,悄悄地从后门进去呢。 “妻主可以吗。”石挈眼睛都在发光,看着孜辛的眼神亮晶晶的,眼里都是期待。 孜辛刚说出去就后悔了,现在看着石挈的眼神,拒绝的话在嘴边是怎么也说不出了。 “那我带着你去,你也去换身衣服,找一件和小七差不多的衣服穿上,尽量低着头别让人看出来。”孜辛可不敢招摇过市,不管皇上现在是怎么想的,她也不能带着石挈正大光明的走过去,要不然可不就不是看娘亲,而是宣战了。 现在就是典型的敏感期,不能乱搞啊。 “是,妻主。”石挈哪里还坐得住,赶紧从椅子上起身,招呼清浅给他换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孜辛看着石挈的样子,不自觉的笑出来。 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围,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小轿子是真的有点儿小了,在京城弄得不是小马车而是相对比较常见异地一点儿的小驴车,混在人群中,完全不显眼。 两人下了驴车,还走了一段路,石挈先是走了几步,接着在孜辛的注视下少有的走到孜辛的前面,然后蹲下身来,示意孜辛自己可以背着她。 石挈会着头,期待的看着孜辛,孜辛则是走过去,轻轻地在石挈脸上落下一个大大的亲亲,然后看着石挈迅速红温。 “好了,我没事可以正常走路的,过了这个小巷子就可以到了。”孜辛说着走了几步,完全看不出腿受过伤的样子。 “妻主”石挈想伸手拉住孜辛,还是停下了手,虽然他力气比较大,但是很多女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弱小的,要是自己想要强行背着妻主怕也是不行的。 会伤了妻主的面子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要到啦。”孜辛看着思路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石挈有些好笑,这家伙是又想到了什么。 “来了妻主。”石挈回过神来将自己脑袋里面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想法驱赶走,赶紧跟上孜辛的脚步。 两人越是靠近越是小心,鬼鬼祟祟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的。 不外乎有人讲夫妻时间长了有那个夫妻相,生活习惯都越来越像了。 两人到了丞相府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门里的小厮露出头来左右看看,那样子比孜辛和石挈那小心的样子还要夸张。 跟着他们的将这一幕幕都演给石琪看,石琪看着自己眼前三个暗卫,笑得开怀,“孜丞相这女儿,不是傻子也无异了,怎会像个孩童一般,做起事情来还这么搞笑。”石琪也不怕自己的话被传出去,她身边的人确实是有钉子,但是要是这种不顾形象的时候身边还能有钉子、那她这个女皇也是做到头了。 所以现在大殿内的这些个人,自然都是放心的了的。 孜辛进了丞相府,原本自己担忧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被小厮带着进到父亲的小院,孜辛看着院子里就剩下自己穿着常服的母亲正在惬意的靠在摇椅上喝茶,忽然觉得自己昨天的行为乃至自己回来的举动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人完全是在家里度假啊,前面甚至还有请来的戏班子在唱小曲儿。 看着敞开的门,以及那件几乎是半透明的屏风,短时间内就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规矩还能这么用,阳奉阴违是玩的透透的了。 “小辛回来啦,快来让娘看看瘦了没有。”孜芙看着孜辛,直接从椅子上起来,动作干脆利落,被罚封在府上也没几天吧,这气色怎么感觉比之前还好了呢。 因为她是老小,所以相对的娘亲的年纪也会大一些,但是也就是现代五十多岁的退休阿姨们的年纪,这是提前被迫退休享受到快乐了吗。 “不错,看来在外面吃的不错,走吧和娘好好喝一杯。”孜芙带着笑容的脸有些不真切,看着孜辛顺势拉起孜辛打算去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 “娘亲,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孜辛指着看在眼前的屋顶说道“之前我们去看比赛,在上面视野可好了,咱们上屋顶上聊聊天吧。”孜辛看着孜芙,原本稍微有点儿轻松地情绪都凝重了很多,就像是泥沼中的鱼,摆尾都难。 “好,走,娘带你去。”孜芙直接伸手揽住自己女儿的腰,在树杈上,墙沿上借力上了屋顶,看的孜辛一愣一愣的。 之前以为娘亲就只是文官来着,这还会飞啊。 “怎么还这么震惊,你娘我好歹当年也是状元,虽然不是武状元,但也不至于真是那文弱书生这点儿功夫还是有的。”孜芙脸上都是自豪。 母女俩就这么坐下来,还冲着下面喊让抛上来了两个垫子。 “这次出去玩的如何。”孜芙有些好奇自己女儿的行程,虽然每天能看到小七传回来的讯息,但是所有文字都比不过自己女儿的描述啊。 孜芙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完全看不出任何事业受创的情况。 “娘,你怎么这次不抱抱我了。”孜辛主动凑到孜芙身边,前几次每次回来,孜芙都会给她一个4大大的拥抱,但是这次只是从椅子上起来,然后却没再继续靠近。 “抱抱,娘抱抱,都成亲了还这么粘着娘亲啊。”孜芙看着自己女儿委委屈屈的表情,明明知道夸张的主成分居多,但还是没舍得让自家闺女受冷落。 孜辛紧紧地抱住孜芙,这次由她来给她的顶梁柱一个温暖。 “娘,不要一个人扛着好不好。”孜辛抱着孜芙,小心地试探着。 她娘亲并不贪恋权势,但她不确定会不会像现代的娘亲一样,很注重自我能力实现,只要在她所擅长的领域就会闪闪发光。 不知道娘亲会不会也是这样。 “娘的好女儿,放心娘不会有事儿的。”孜芙说的肯定,母女俩分开,孜辛先是说了自己一路上有趣的事儿,也说了自己现在和石挈的情感,看着自己母亲在认真的倾听,孜辛也渐渐的开始引动孜芙的话。 毕竟到现在为止孜芙都还没主动说过这次发生的事情以及后续想怎么处理的路呢。 母女密谈下 孜芙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说一路上发生的一切,很多她都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对于有些不知道的还是好奇的问到“你们之前去的那个寨子发生什么了吗”孜芙只能看到回信,当时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绑到寨子里面去担心坏了。 但是偏偏那时候小七也传不出消息来,他们只能在外面干等着,直到有些消息才放下心来。 后来写信也问过小七的进展,偏偏回答的就是被关在房子里面,在后面的消息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娘亲,我们当时在寨子里面算是这段时间过得最轻松的时候了”孜辛循序渐进,还是在讲到那边的男人情况时,看到了自家母亲稍稍皱起的眉头。 看着这里面的小院子,也不难看出其实她的母亲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不同,只是相对来看,会比这边的女人相对在乎一点儿男人的地位。 “那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没有那那些人欺负吧”孜芙小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些土匪行事作风那般野蛮。 “不会啊,母亲您就放心吧,倒是您听了我说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和我说说你这边的事儿啊”孜辛觉得自己铺垫的已经是差不多了,赶紧说到。 “你呀,娘亲这边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孜芙看着孜辛,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前些年失了魂小小的怪可怜人。 最近倒是正常了,只不过这想法上还是孩子心性,她就是想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快乐的长大就好。 其他的事情她可以解决的。 “娘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次的事儿哥哥姐姐他们也知道了吧,您就和我也说说吧,万一我能帮得上忙呢。”孜辛拉着孜芙的手轻轻的晃动着。 满脸都是央求和期待。 “你呀,娘亲这边你姐姐哥哥也是进不来的,皇上能让你进来看我也就证明了没想关我多久的”孜芙没在看孜辛,这些个事儿并不适合她的女儿,也自然没必要让她跟着一起忧心。 “娘亲,那你和我说说你想做什么好不好。”孜辛问的直白,她不会拐弯抹角是一回事儿,不想算计她母亲才是事实。 “你呀,什么时候说话能婉转一点儿,小辛你和娘说,你真的喜欢他吗”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期待,其实她心中的路有两条,当今圣上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于民绝对算的上是仁君,于臣确实也是多了些猜忌,这些她都知道也都了解你真说心寒倒也不至于。 自己做了两代皇上的臣子,两位女皇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先皇是在爱和包容下长大的孩子,对人对事自信而有魅力,就是一个看不见阴暗的仁君。 但现任女皇却不是这样,相比于先皇父君是将军之子,一出生就占嫡占长,尊贵无比,哪有人敢给她颜色看。 但现任女皇父君身份地位,从小还有个丑弟弟,没少遭受奚落嘲讽。 身边的人也是在她还不受宠时背叛逃窜,性子早就是疑心重,看谁都有鬼的感觉。 弄得她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偏偏她和先皇从小就不对付,先皇走得早,临终前还恶心自己来着让她的丑儿子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定亲,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也要自己照料好她的江山。 当时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整个一戏精。 当时答应不光是因为当时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豆丁现任女皇,更多是因为先皇和她也只是多年吵不散的冤家,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自己多次放肆,还有一次给她绊进池子里,那家伙气急败坏的俩人才会一时冲动定了亲。 孜芙想起自己曾经的冤家老友,脸上的笑容她自己都没发现。 孜辛看着她娘明显是出神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在哪里笑,好像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影响不到她似的。 “娘亲,不要转移话题嘛,我在这里呆不了几天,女皇陛下让我过几天就带着石挈离开,你有什么计划我这边能帮上什么忙吗”孜辛问的直白,仗着在房顶上,下面没人听得到声音。 “小辛啊,放心吧娘不会有事儿的那你就安心的带着石挈去玩”孜芙将自己告老还乡的心思打消掉,她哪里有什么家乡,从小就在这京城长大,便是告老还乡也不过是换个身份在这个院子里罢了。 “娘”孜辛这一晚上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最后来还被推搡着送出了丞相府,当然也没忘了还蹭在自家父亲身边的石挈也一起被送了出来,看着自家娘亲脸上挂着笑站在门内,孜辛只好挥挥手告别娘亲。 夫妻俩面面相觑坐在马车上,孜辛想着刚刚自己送出去的假死药,只希望用不上,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也希望自己有机会可以把母亲带回来。 “妻主”石挈看着孜辛放下车帘,这才凑上去看着孜辛有些担忧。 刚进丞相府没一会儿妻主就被带走了,再见面就是两人都被扔进了马车里。 再加上这次父亲的态度也让他很不安,之前虽然算不上热情,但绝对不是冷淡的,现在不同了,冷淡得很,自己进去到出来没有任何交流,行了礼也只是收到了淡淡的点头再无之后。 石挈想着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有些不安,原本藏在怀里的小药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攥进手里,轻轻的摩擦着。 “是不是没吃饱,别担心娘亲没说什么,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孜辛自己说的都不太确定,但还是伸手要去拉石挈的手,想着安抚一下。 这动作不在石挈的预料范围内,想躲开一着急手里的药瓶滑了出来。 一时间两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只小小的陶瓷瓶上,马车里都静悄悄的,只剩下一只在滚动的瓶子,直到撞上马车的墙壁才渐渐停下来。 “这么可爱的小瓶子是干嘛用的”孜辛不想给石挈施加压力,但是现在这种情形,自家父君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捏着一只药瓶,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妻主这个是,这个是”石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好,手忙脚乱的样子,从座位上起身想把药瓶抓在手里。 却不曾想马车颠簸了一下,人没站稳就要扑到前面去。 孜辛赶紧拉住石挈的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慢点儿,别着急”顺手帮忙把药瓶拿过来递给石挈。 “别紧张要是不想到说就不说了”孜辛没为难石挈,倒不是她有多自信,实在是现在没必要,这么早就急着给自己下药实在是没必要。 而且石挈的样子也没有多害怕,这药还可能不是给她用的呢。 孜辛故作轻松的想着,视线还是忍不住的落在石挈手中的药瓶上。 自己除了一些基础药物给过一点儿给石挈,虽然不知道平时他都放在哪里,但是这个明显不是她给的,这个瓶子不太好看。 “可以,可以说的妻主”石挈深呼吸,在呼吸这次低着头看着药瓶说到。 全程不敢抬头对上孜辛的视线。 “这个是宫里的药,就是可以控制人来,每个月需要一次解药才行,要不然三天之后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石挈语气平静,孜辛没听出一点儿害怕来,看着石挈的眼神都变得惊讶。 这家伙想给我下毒都可以这么冷静的吗,不过也说了一个月一次解药就行,这不就是控制死侍的手法吗,这是打断还没打起来先把自己控制住喽。 吃也不是不行,算是给他个定心丸,前提是得先把解药研制出来,愿意给他安全感是一回事儿。 两人闹情绪 孜辛从地上起来,然后把石挈拽起来,自己就坐在角落,连看都不再看一眼石挈。 她决定了要冷战,这家伙不说话她就不说话。 孜辛坐在一边动不动就拿眼睛悄悄地看石挈,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儿情绪来。 偏偏被拉起来的石挈只顾着低头,完全不抬头,孜辛每次都对不上他的视线。 石挈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孜辛拉了起来,那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以至于他都不敢抬头,就怕碰上孜辛的视线,还要逼着他说话。 孜辛自己在这边冷战,石挈连头都不抬,一时间孜辛都不知道她俩到底是谁被冷战了。 孜辛将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脉象平稳有力,但是对于这种药还是不太放心。 石挈说要一个月一次的解药,她知道是另外一种给她俩搭建关系的手法,但她可不想这样,反正也是这两天离京,不如明日再递折子到宫里,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得要一颗才行。 就是不知道石琪愿不愿意给她啊。 孜辛脑子里面开始想事情,视线就有些不聚焦,盯着桌子上的一个小小的茶杯一动不动的。 石挈原本低着头等着孜辛说话,好半天孜辛都没反应,石挈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在出神的孜辛。 好像妻主刚刚说不理自己了,石挈伸出手轻轻的拽了拽孜辛的衣角,看着孜辛的视线看过来,石挈想着之前孜辛说过自己可以求饶的,不知道现在还好不好用。 “妻主,可不可以别生我气了”石挈说起话来软乎乎的,孜辛看着他有气都发不出来。 “先休息吧”孜辛靠在车壁上,闭上眼得好好想想怎么能从石琪手里弄出来一份新的药丸。 不研究明白实在是难以安心。 “妻主”石挈见孜辛真不理会自己,有些想哭,原本是拽着孜辛的衣角,渐渐的变成去拉孜辛的手,一点点的伸过去,先是触碰到尾指,看看孜辛没反应,又小心的扩大了触碰面积。 “你这是想干嘛”孜辛没躲开,任由石挈将自己的手拉在手里。 悄悄地开心,原来这家伙是可以自己往前走的啊,这都敢上手了。 孜辛想看看石挈还能不能多一点儿动作,所以睁开眼又闭上,无声的鼓励。 “妻主的一切都比我重要,但我会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妻主的事情之后好不好,也很重要的”石挈看孜辛睁眼又闭上,赶紧说道,石挈在试图去哄着孜辛,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石挈有时候觉得孜辛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再怎么样内心也不会有多狠厉,真要是生气竟然也就是自己在一边生闷气。 “也行吧,不过你得在要一份这个药来给我。”孜辛原本想的是自己明天写折子给石琪,试图进宫,现在看着石挈不太确定的说道。 她不知道石挈还有没有能力再要出来一份,但至少应该比她的成功率高一点儿。 “妻主这个药解药很少的,白色的药丸只有几枚,早就被皇姐他们用掉了,剩下的那几枚是要给皇姐的女儿们的,我要不出来了。”石挈想着自己去要的时候,皇姐是不太愿意给自己的。 “那你们这个药要是想控制暗卫或者是死侍岂不是也没有几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有点儿不太愿意相信,毕竟要是这样的话,控制一个人成本也太高了些。 “红色的药丸有很多,只要吃了白色药丸的人将血液滴在红色药丸上就可以,之后给解药的话也只需要一滴血滴在水中在一定时间内服下就没关系的。”石挈见孜辛原意理会自己赶紧说道。 妻主不和自己生气实在是太好了。 “这样啊。”孜辛若有所思,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完全有控制别人的能力,也就是说吃了特定的带着血液的毒药,那么解药也就是那个人的血液,这岂不是很危险。 “这样的话假如说有人为了解药岂不是把我抓走,然后慢慢放血不就好了。”孜辛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危险的事情,要是养的人太多,他们又联合起来,那这不就成了移动血包,自己这可危险了。 “这个不会的,要自愿的,因为在这之前,要先吃一种东西血液才是有用的。”石挈看着孜辛警惕的眼神赶紧说道。 这种事儿之前也有发生过,毕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完全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虽然主子死了,所有人都会被迫陪葬,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 但是这些吃了药的人却没有任何选择。 “条件还挺多,那有没有人试过就是服用同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液当做是解药。”孜辛看着石挈瞬间就想到了血缘的关系,毕竟要是看他们这种皇室子弟,关系不和的又想安插自己的人,岂不是很方便。 “不会的妻主,这些红色药丸不是都一样的,就像是我吃的,只有您的血液加上特定的东西才能成为每个月的解药。”石挈对于这些事儿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已经算不得什么皇家辛秘,毕竟只要是能独自出宫建府,或者是赐了王府的皇女们都会在出宫前有自己的暗卫,这些都是暗卫营每次都会送来人,供来挑选用的。 所以知晓的人是很广泛的,妻主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情况不太了解这些。 “那假如说我想要扩大一下人数,是不是只要让别人也吃药丸就行。”孜辛算是听懂了,就是暂时没有漏洞可以去钻了。 “是的,妻主。”石挈点头应声。 “那我想再扩展些人来,你那里这种红色的药丸还有吗。”孜辛听来听去暂时算是了解了。 既然这样的话听起来这种红色的药丸好像是应有尽有的样子啊。 “没有了妻主,要是还想要的话可以让清浅去宫里再取一些。”石挈说得轻松,对于这种红色的药丸他自己也是有份额的。 虽然他控制人的药丸没有,但是这种他身为皇上唯一的胞弟,还是有一定的份额的。 “这样啊,那明日再取几枚来给我吧。”孜辛见石挈说得轻松,不以为意还以为这东西比较常见呢。 “那妻主可不可以原谅我了。”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期待。 “你还在乎我会不会生气啊,原谅你也不是不行,得等我看到药今晚就不和你睡了。”孜辛还想着自己说的冷战呢,主要是马上就要走了,总得在做些药出来,不单单是为了给母亲用作假死,她还得弄一些外伤的,再就是上次的药粉实在是太恐怖了,得弄点儿丸剂一类的。 总之工作量很大,要是自己今晚不睡,这家伙怕是也在一边睡不好,还不如让他先出去。 “妻主,我可不可以不走,我就在角落,不惹眼不会让妻主感到厌烦的。”石挈听到孜辛的话,眼睛都瞪圆了,妻主是真的不想靠近他了吗。 “不可以,在明天药丸到我手上之前你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孜辛狠心的将自己的外套从石挈的手里拽出来,不再去看石挈,怕自己一不小心心软,功亏一篑。 这次怎么也得让这家伙长长教训,竟然敢擅自给自己吃毒药。 “妻主。”石挈看着空空的手心,眼睛都开始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石挈的脸上滑落滴在衣袍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圆圈。 “别哭啊。”孜辛也看见了,直接就慌了哪里还顾得上装模做样的板着脸,手忙脚乱的找手帕,就想给石挈擦眼泪。 真是太犯规了 在孜辛的观念里面,男人是很少流泪的,虽然这个世界的男人大多数都娇滴滴的,但是孜辛很少会在石挈身上感受到这种样子,现在看着石挈在自己面前落泪,哪里还稳得住。 难不成真的说的太过分了。 孜辛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态度太凶吓着石挈了。 “妻主,别不要我好不好。”石挈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里面充斥着的是晶莹的泪水,要掉不掉的再加上红彤彤的眼眶,孜辛原本想说教的嘴都张不开了。 实在是太犯规了,怎么一瞬间就学会求饶了呢。 看着石挈的样子,哪里还说得出口原本那些严肃的话。 甚至晚上的计划都开始动摇,也不是明天就得走,实在不行那些药白天做也行。 “妻主”石挈很快的捕捉到了孜辛的情绪,直接大胆的伸出手去抱孜辛,整个人埋在孜辛的怀里,显得还有些大只。 被石挈抱了个满怀,孜辛脸上出现笑容,轻轻的揉了揉石挈的脑袋,“你呀,说不通你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那你要好好照顾我啊,不能提前走了”孜辛想着换她来照顾他也不是不行。 “好”石挈郑重点头,总算是可以达成共识了。 两人下了马车,石挈跟在孜辛身后,一步接一步,紧紧的跟着,就像是生怕孜辛将他甩掉一般。 直到就寝,石挈站在床边,看着孜辛试探的不断靠近。 “上来啊”孜辛看着石挈的样子觉得好笑,这家伙还真是呆呆的。 “是”石挈听到孜辛的话,直接一步迈到位置上,躺下去。 那乖巧的样子,让孜辛有点儿想笑了。 今晚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一时间还有点儿睡不着。 孜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和脑袋里面的系统交流,想看看自己现有的资产,对抗皇权是不太现实了,要是跑的话能不能跑得了。 毕竟母亲那边儿的事儿也没能解决,总得做最坏的打算才好。 外伤的药她之前只是做了一部分,如果考虑谋反的话,孜辛忍不住睁开眼,将视线落在了石挈身上。 活着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就要从一朝丞相变成逃犯了。 或者是死了没有什么好名声的人,那作为她的夫君,就这个世界这个不在乎人的做法,石挈的下场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要是真发生了,他到底是会选择他皇姐,还是我呢。 孜辛将视线收回,未雨绸缪固然是好的,但不为未发生的事情提前忧愁才是最好的。 孜辛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就进入了梦乡。 再睁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呼唤系统来问时间,她还真是很少会在醒来之后还能看到黑天的情况。 “凌晨三点”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这个时间段的声音要更像ai一些。 “这么早”孜辛震惊,她现在的状态很好,一点儿都不困,完全睡不着。 小心的睁开眼,看着在自己身边熟睡的石挈,绕过石挈从床上下去,大多数药虽然空间里面都有,但是还有一部分在药房,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不如先把昨天想弄得东西做出来。 出门之前还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石挈,看着他睡得香甜,孜辛拎着自己的鞋蹑手蹑脚的出去。 出门的时候,看着守在外面连廊里睡着的侍女,孜辛没打扰一路往药房出发。 她只能将她能做的事儿做到极致,至于娘亲和石琪他们的想法她没办法左右。 孜辛在药房弄得东西一样接一样的,半点不知疲惫,就连进来了人都不知道。 还是拿药的时候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石挈才意识到时间不太早了。 “妻主怎么来药房了,我能不能帮什么忙”石挈看着孜辛,他在这里好一会儿了,看着妻主配药,分类完全没叫下人来帮忙。 他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没啥了,基本上分出来就行,让没让清浅去弄你取你那颗红色的药丸呢”孜辛对于那颗莫名的暗红色药丸,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偏偏把脉还摸不出什么结果来。 “清浅已经去拿了,可能得等一会儿才行”石挈想着刚醒来就让清浅去了,刚起来没看到孜辛还慌了一会儿,好在没忘了还有暗卫,问清楚孜辛的位置,换了衣服就来了。 “好,是不是还没用早膳”孜辛虽是问句,但语气确是肯定的。 看着石挈点头,孜辛拉着石挈就朝着主厅去。 “好久没回来了,让厨子做些好吃得来”孜辛不太清楚还有没有机会吃到,甚至这次离开还有没有机会回来都是未知数。 “好”石挈跟着孜辛的脚步,孜辛担忧的事情,他未尝不会去担心,但可能两人的境况不同,也可能他哪怕是担心与他而言也没什么是凭着他能够改变的了得。 以至于这样也挺好,跟着自己妻主的脚步,其他人也是如此不是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自我的意识呢。 石挈的视线落在孜辛身上,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等两人用完早膳,清浅已经从宫里回来候着了。 “这个就是吗”孜辛接过清浅递过来的药丸,一大堆真的是满满一罐子,和她之前所想的珍贵程度完全不同。 孜辛把手伸到药罐子里面去,在基本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的情况下,将一枚药丸传进空间中。 等待着检测结果的同时,孜辛还不忘靠人力辨别一下,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中草药。 闻着味道有点儿熟悉,孜辛孜辛看着手中的小药丸,慢慢的变得有些不敢置信,她总算是想到了这东西到底像什么。 没有轻举妄动,反倒是心情上轻松了很多,她不相信石挈拿到药丸的时候石琪能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她能知道也就是默认了这个现状。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系统出结果的速度很快,甚至连早膳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有结果了。 孜辛看着和自己的结果一样的结论,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既然石琪没有按照石挈的想法走,那是不是说明对于她的娘亲,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昨天回去看娘亲的时候,娘亲那种平和的状态,也不像是准备干什么大事的样子,孜辛不清楚这俩人究竟先干什么,但好在现在没有那种紧绷的情绪了。 心情好了吃饭的速度都快了。 等到早膳结束,孜辛看着桌子上大多数都空了的盘子,才觉得有点儿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的原因,还有点儿困。 “我今天起得早了,打算去睡个回笼觉,你要不要一起。”孜辛说的时候,顺手从罐子里掏出来一粒红色的药丸,放在嘴里嚼着,不愧是皇家出品,这山楂丸味道调的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不能多吃是真的,山楂吃多了很伤胃的。 孜辛动作随意,可吓坏了一众看客,深受其害的就是坐在旁边的石挈。 “妻主,不可以吃的,快吐出来。”石挈看孜辛嚼的香甜,整个人都慌了,上去就想去抢过来。 “别着急,就是山楂丸你尝尝看。”孜辛说完,自己却顿住了,不对啊昨天看石挈吃的时候可以说的上是入口即化,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还得让他再去皇宫里取一些来。 那到底是清浅被骗了,还是这东西被掉包了,又或者是压根就没打算给她。 “妻主,味道是很像山楂丸的口感,但是实际上不是的,这么吃没关系的,区别就在那滴血上面。”石挈看着孜辛,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好将这件事儿讲讲清楚。 宫廷秘药好坑啊 现在还不知道吃了白色药丸的再吃红色药丸会不会有影响,但是按照皇宫里秘籍的记录,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敢置信,主要是这个药丸的成分就连的现代机器都检测不出来吗。 “你确定成分只有山楂和一些饴糖吗。”石挈的故事给孜辛弄得都有些不自信了,经过石挈的讲述,孜辛算是意识到了爱情的恐怖,这就是一个热恋期的人给自己的妻主做的药丸。 偏偏毒药还和这家伙一样给自己吃了,哄着他的妻主吃了那颗控制人的药,区别就是现在吃的是改良版,当时他们那一版可以说是陪葬丸,当所谓的控制者不再给解药的时候,那么被控制的就会死亡,然后控制者也会随之在三个月内凄惨的离世。 以至于一个月一次的解药,更像是给自己的解药,只不过那个男人他没说就是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的妻主有了新人忘旧人,他离世之后,没多久他的妻主就死在了其他小侍的怀里。 “也就是说这个是改良版,要是真不打算给解药的话,也不会影响我的生命吗。”孜辛现在是真长教训了,有时候做了蠢事的时候,就会想问问从前的伟人,之前神农尝百草这种神话不会真的存在吧,要不然为什么总会有人会往嘴里放药尝试啊。 孜辛算是信了石挈的话,但是并没有完全相信,按照石挈的说法,躲开石挈的视线又在新的药丸上滴了一枚新鲜的血液,看着不断地渗透下去,孜辛将其收进空间,再次检测。 她则是手里拿着一枚新的药丸,她这次算是感受到不同了,加了血的药丸哪怕是拿在手里都有一种快要融化的感觉,而且味道也变了,都不用凑近,都带着淡淡的腥气,实在是难闻的厉害。 现在的情况哪怕是孜辛对于刚刚吃的东西,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恶心感。 “妻主放心,应该是没事儿的,当时那个男人再给她妻主吃的时候,为了让他妻主感受到他的真心,他两种都吃了,那时候他们还有爱情呢。”石挈故作安慰的言论,没什么实际作用。 看着空间检测出来的结果,在孜辛的意料之中,还是山楂为主要成分,再加上饴糖为辅料,但是后面多出来的数值就很奇怪了,要是单单是多了红细胞血小板之类的还说得过去。 但是孜辛看着那个不知名的数字,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相信玄学,还是该相信科学。 一个乱码标的数值,代表的未知名存在,甚至没有单位和正常值。 “这说明什么。”孜辛有点儿无奈的问着系统,毕竟每次的检测费用也不少呢,十两黄金啊。 虽然她现在算是有了一部分自己的资产,但是还没有到小康的地步啊,也算是辛苦钱吧打水漂都得听个响吧,现在有了异常竟然给她以乱码的形式做标注,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要投诉”孜辛在自己脑袋里面申诉,然后看着传过来放在背包里面的说明信,上面声称这是他们给的标识,就类似于小圆形凹陷的图形叫做血小板一样,现在他们给了这个数值的吃称呼就是一个可爱的图片。 以后也可以将这个数据就按照这个图片来记。 “行,我接受那正常值呢。”孜辛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么对于数值总是有区间范围的正常值吧。 “暂时还没有其他参考价值,敬请期待哦。”系统人性化的给出了解决方案,让孜辛无话可说。 还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呗,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自己赚来的的钱怎么也还是花回到了空间身上。 不过,相对于未知的结论,摆在眼前的困境更着急。 他们现在究竟应该先怎么办才好。 在京城中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现在又多了个毒药,甚至还检测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些用药的人最多活到什么时候。”孜辛倒是不害怕这个,她不相信石琪会猜不出石挈的想法,假设猜的出来的话,她真的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的眼前吗。 “这个有记录的应当是前朝的嬷嬷,她活的时间长相对来看最长了,母皇是活到了六十多岁,她身边的那个嬷嬷也是在母皇走后一同陪葬的。”石挈认真的回想道。 毕竟这种药现在就是他们皇室专用,那下人活的时间自然是和主子差不多了。 像是有记录在侧的母皇的姐妹来看,其他的都没有明确记录到仆人,之所以知晓这个是因为当时母皇离世之时,他已经记事儿了。 “六十多吗。”孜辛喃喃道,那这药还不影响寿命,难不成只有被控制的问题吗。 “你在家好好待着,我递一份折子去宫中。”孜辛在卧房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坐不住了,这个药完全没有思绪,甚至她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属于中药类,这不会算得上是那些个小说里面才有的巫蛊之术吧。(情节需要,请不要传播封建迷信,理智观看!!!相信科学) “妻主这事儿皇姐还不知情。”石挈听着孜辛的话,就知道孜辛现在想干什么,毕竟自己这个妻主有时候思想会简单很多,完全不需要去猜。 “我至少该有点儿思路。”孜辛感觉现在就是在自己脑袋上悬了一把利剑,稍不留神就会落下来那种。 递了折子到了傍晚才有召见,孜辛穿着简单,一顶小轿被抬进宫中。 这次倒是没有被放在外面晾着,进了皇宫一路畅通无阻,看着坐在小塌上随意地依靠着的石琪,孜辛还没等着惊讶,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母亲。”孜辛看着和石琪对头坐着下棋的孜辛,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太够用了。 “臣拜见陛下。”孜辛惊讶归惊讶,好在还没忘了行礼。 整个大殿除了石琪就只有孜芙,就连原本一直候在殿内侍奉的类似于背景板一样的侍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来吧。”石琪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落下一子。 “皇上,这可不是臣告知小女的,这可赖不到臣身上。”孜芙笑着回应孜辛的同时,还不忘先推卸一下自己的责任。 “朕知道爱卿忠心,行了既然令爱来了,爱卿便先回府好好修养吧,棋还得慢慢下才好。”石琪说着落下一子看着黑棋翻盘,脸上带着笑。 “是,臣告退。”孜芙在孜辛的注视下穿戴严实,不知道是不是穿了增高鞋,还是斗篷有什么妙处,穿戴上之后竟然身高和身形都发生了变化,哪怕是熟悉的人路过也是不敢认的程度。 看着自己娘亲离开,孜辛对于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有了了解,这怕是君臣下的套,至于最后的胜利者归谁,那还不到下定论的时候。 唯一安全的就是起码不用担心诛九族的风险了。 “爱卿来了,朕来猜猜看,这么急着给朕递折子怕是有要事相商。”石琪端着茶杯,脸上的笑容一点儿都不遮掩,很显然刚刚君臣相谈还是很愉快的。 这不这次来不仅有轿子,还不用被罚跪了。 “臣斗胆想了解这份药的配方。”孜辛将手里的“山楂丸”捧着递给石琪看,说的同时已经会了入乡随俗的习惯,乖乖的跪在地上。 “这个吗,你可知为何它这么珍贵吗。”石琪看着孜辛手里的药丸,脸上没什么情绪,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所以现在孜辛手上为什么会有皇家秘药也在她情报范围内。 “臣不知,可是材料稀少。”孜辛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不是,主要是因为我们也没有配方,有的也不过是改良版罢了,想必凭借爱卿的才能,分析这份药方,也不在话下便是了。”石琪说话的时候,时刻观察着孜辛的举动。 想从孜辛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 “臣斗胆出于好奇分析了一份,但是效果不太理想,成分可是仅有山楂,饴糖之类的”孜辛举着手里的暗红色药丸,现在称呼这东西为山楂丸貌似更贴切一些。 “爱卿看来是尝过了,确实是山楂丸啊”石琪听到孜辛的话脸上的笑意更鲜明,这个药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吃山楂丸的这个人必须知晓这个药的作用。 现在看着孜辛的样子,想必对这个药还是一知半解啊,那想要生效吃这份药的一定是她那个丑弟弟了。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还是很影响心情啊。 石琪看着孜辛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要是这点儿小事儿就能让身为皇帝的她变了脸色,那才真的是这么多年白干了。 “这个药与其说是药丸,不如说是更为神秘的玄术,两枚药丸相辅相成,要想起效果,一个条件可不够,爱卿要是实属好奇不如早日出发,自己去探索一番”石琪对于这个传下来的药,其实不是太了解。 看着孜辛还有想问的东西,赶紧拦住,把孜辛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嘴里,她可回答不了太多。 她只要保证吃到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没有害就行,至于药理作用她又不是太医,怎么会都了解。 “是,臣可否知晓这药来源于哪里”孜辛这下是有目的地了,之前漫无目的的游玩,其实很轻松的,现在有了去处,离开好像也没有当时那种被动的感觉了。 “也行,这个药不是在咱们国家的,你之前应该也接触过祤国可还有印象。”石琪对于那个给自己子民下毒的阴险小国是真的厌烦。 偏偏现在三国鼎立的局面,哪一方也没有想破坏的意思,毕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真动手了可就不清晰了。 祤国的人从领导者到百姓,虽不至于各个擅长用毒但也是差不多了。 难缠得很,一般也没人愿意招惹,心眼小也就算了还阴毒。 “这个药是来自那个国家的吗”孜辛听到石琪的话,也忍不住的皱眉,毕竟那种无差别的投毒真挺膈应的。 “是啊,不过你要是想去朕可以写封帖子,派些人跟着你们光明正大的去,正好这段时间也快到了三国友谊赛的时候了,就是在他们那里,这次你们跟着太女过两个月一起出发吧”石琪算算时间,也算是巧。 “是,那臣等两个月和太女同路吧”孜辛没推脱,能在京城内多待一段时间总是好的,正好可以和娘亲她们一起共患难。 “行了,无事便退下吧”石琪看着脸上带着笑的孜辛,有某一瞬间竟然还觉得有些羡慕,这种轻松的日子她也就只有刚出生什么都不懂的那段时间能享受过了。 “是,臣告退”孜辛问题解决了,利索离开,也不逗留。 转身要走之时,又缓下脚步来,转过来看着石琪,脸上有些讨好的笑容。 石琪看着孜辛的笑就觉得有点儿不好,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孜辛说的话,饶是身为一国之君都觉得孜辛实在是太过分了。 比那些天天就知道讨债的户部尚书脸皮还厚。 “你说想要从朕的药房借药,明日还回来”石琪听着就觉得荒谬,她听着孜辛的话就觉的这家伙就是在明抢。 “是的,臣就想带回去长长见识,想借回去一天,明日还回来,臣可以一株一株的借。”孜辛的眼神亮晶晶的,盯着石琪。 石琪感觉像是被饿狼盯上了一般,看着孜辛的眼神防备的就像是在看土匪。 “你拿什么来换,朕也不能白借给你不是”石琪也没法拒绝孜辛,毕竟自己的臣子都说了借一株还一株,这要是不借倒显得她不地道。 “臣有一些成品,就是一些可以治疗伤风外邪的药粉,疗效很明显的,都是亲手做的可以和陛下换这些药材的观赏权吗”孜辛想着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苦的要死的药粉。 看着石琪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多好的人啊,还能帮自己处理存货。 “既然如此,便去吧”石琪说完赶紧摆摆手,让小福子带着孜辛去药田,实在是不想再面对孜辛。 土匪一样的两个月 孜辛听到石琪松口,乖乖的跟着小福子去往药田,亦步亦趋故作乖巧的样子简直让石琪感到恶心,偏偏这家伙脸上挂的是乖巧的笑容,让人没法动手。 能进入皇宫的药材,珍惜得的有,常见的更多,毕竟大多数人经常易患的才是常备药,皇宫里的男人哪怕地位再低,也是相对于皇上而言的,除了皇上主子基本上都是男人,以及一些未成年的儿童,自然常备药像是感冒发热,跌打损伤的、占比要大一些。 但是这一朝不同的是,因为石琪身体的原因,皇宫里的药材要比历代皇帝的存货都要多多了。 毕竟药罐子当皇帝,在历朝历代都是少有的。 以至于现在是造福孜辛了,加速了自己空间的充斥,孜辛看着一望无际的药田,整个人都兴奋了。 很多都是她现在所没有的存货,孜辛一路走过去,对于常见的她有的药材品类直接忽略,一些常见的药材,只要是比她所收藏的年份久的,药效好的她都记下来,脚下的步子对着那种一个药田就几株苗的就过去了。 两个月的时间不多,孜辛走了一圈,便有了计划开始搬,这些这些她都要,自从空间升级之后,她有了一本药材大全,上面收录了她现有的所有药材的名称,图片十分智能,甚至还会主动分类,便于查阅。 只不过不像是有些游戏为了吸引人会出现灰色标识,让人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植物,而是空白的方框格子,有什么都是未知的。 孜辛自认是没太有收纳癖好的,但是现在看着摆放整齐的药田,上面的药材种类一页一页的,就觉得心动。 孜辛挑好了自己要搬走的那一株,使整个药田看起来相对来说比较珍贵的,但是还不至于是孤苗,毕竟刚开始总要先获得别人的信任,才好有来有往不是。 但也没忘了对着那一群一簇簇的悄悄地移走一支,然后正大光明的带着盆端走比较稀缺的。(不要偷东西,不可取不要模仿,请理智观看) 孜辛般花的时候不小心抬头的时候对上了药奴的视线,又赶紧低下头,弄得稍微有点儿心虚。 看着药农看自己的眼神都是舍不得,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花,孜辛头都不敢抬一下,紧紧的抱着手里的花盆。 倒不至于怕一个小小的药奴,实在是知道自己这事儿在别人看来就是有借不还的营生儿,现在还不到证明自己的时候。 孜辛看着端在手里面一株小花正随着风轻轻摇曳,粉嫩粉嫩的,看着招人欢喜。 “福嬷嬷我先走了,明日见啊”孜辛坐上娇辇,脸上的笑容都没收敛。 现在的情况于她而言基本上都是好事儿,自己的娘亲和皇上没有起太大的争执,还有的缓解。 自己原本该匆匆离开也有了时间可以留下来,除了石挈给自己下毒,基本上都算是好事儿。 等到回了王府,看着守在门口不知道多久的石挈,孜辛从马车上下来,手上的花也没敢收进空间里,主要是人多眼杂,不知道是为了方便她这段时间来回出入皇宫,还是为了监视她可以安全的把花带回去,福嬷嬷排了一个小分身跟过来。 要不是福嬷嬷不能生育,孜辛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福嬷嬷自己的孩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行为举止都没什么差异。 孜辛就这么端着下了马车走过去,石挈也往前走了几步,脸上习惯了不带帷帽,从王府出来的时候没想着,看着路上那些人投来的视线才匆匆回了府内取出来戴在脸上,只不过想着刚刚的场面,脸上还有些不自然。 “妻主,您回来了”石挈迎上来,顺势接过孜辛手里端着的花盆,看着孜辛珍重的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到“皇姐赏赐的吗” 石挈说的不太确定,毕竟他对于这些个药材还不太了解,看着手里的小花平平无奇的,就像是路边的一株野花,长得还不太起眼,不过看自己妻主珍重的样子,应当是比较珍贵的,不过这么长时间出去,回来还是宫里的马车,石挈就算猜也猜出来了。 “是陛下借的”孜辛由着石挈端着那盆手掌大的小花盆,两人相伴一同入府,两人行走的距离几乎是完全平行的,让一直跟在身后的嬷嬷都忍不住睁大眼睛。 不过到底是宫里出来的,那视线也就落在二人身上没一会儿就移开了。 “妻主此番入宫可有喜事”石挈看着孜辛有些好奇,毕竟就孜辛现在的脸色,面上虽没什么情绪,但是脸上的喜意还是很鲜明的。 和前两日装出来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发自内心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哪怕是没有笑容都是可以让身边的人感受到轻松的。 “确实又两桩喜事,走先和我进去休息一下,我慢慢讲给你听啊。”孜辛让石挈把东西放在小塌上,两人相对而坐,吃着点心。 “都下去吧,我与王爷现在不需要侍候”孜辛看着陆陆续续出去的人,然后走过去将门窗都打开,保证最大程度上自己视线之内没有隔着墙的耳朵。‘’重新坐回来,孜辛这才开始讲述这一次的经历。 “我这次入宫见到母亲了。”孜辛一上来直接丢重磅炸弹,看着石挈有些不太理解的样子,孜辛脸上都挂着笑容。 “你别说我刚进去的时候也看呆了,这俩人就像咱俩现在这样在这里坐着下棋,那氛围感很和谐,比咱俩现在的氛围看起来都要融洽多了。”孜辛倒是没夸张,就她俩现在这状态,好听点儿是相熟,不好听就是两个面子夫妻,盗版情侣。 关系没冲突,靠的是一方几乎完全的沉默支持。 和孜芙与石琪之间有来有往的沟通都要有趣很多,孜辛有时候都能意识到他俩基本上没什么共同话题可以去聊天,基本上就是吃了吗开头,休息吧结尾。 看着全程听着自己说话几乎不表态的石挈,现在看着石挈脸上带着笑容点头,应声孜辛甚至有点儿没有分享欲的感觉。 “再后来我进去没一会儿打了个招呼娘亲就撤了,然后我就知道了这个药材的来源,翎国产的,咱们两个月后会随着太女的队伍去往翎国,他们去比赛咱俩混个团队安全。”孜辛说的时候,看着石挈注意别错过情绪的闪现。 “对了这次交流比赛比的是什么啊。”孜辛对于这个还是比较好奇的,这一世她要用这具健康的身体行走在整个大陆所有有趣的角落,前提是好好活着的话。 “妻主,可以不解毒吗”石挈难得没有急着回应孜辛说的话,对于孜辛想解毒的举动,石挈并不赞成,这个药他们整个皇室基本上都用过,所以并不想得到解药,万一真的解了毒真的有那一天自己的妻主不想要自己的时候,甚至于遗忘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傻啊,哪有人自己下毒的,这事儿没得商量,而且是我先问你的啊,这次三国交流赛都比什么你知道吗。”孜辛对于这个是很好奇的,就像是现代冬奥会,夏运会一样,很多国家都会前往比赛国大放异彩。 “妻主,这种种三国会比除了交流文化之外,基本上就是对于接下来的互不开战签订协议,每年都开只不过国家是相互来的,而且说的是三国交流,其实除了咱们之外,还有许多小国也会同一天到达,进行朝贡。他们各自的附属小国进贡的东西很多,也很有趣。”石挈靠着回忆叙述,只不过显得稍微一点儿空洞就是了。 “妻主我了解的就这么多,三国交流会除了需要去联姻的皇子们,基本上就是太女才会有机会去,我的样貌从没去过,在咱们这边举办的时候也不是在皇宫中,而是在行宫中,也没机会见到。 至于皇姐则是身体原因前些年并不是皇姐是太女殿下,到后面我带兵作战,皇姐才会在轮到咱们的时候在这边主持比赛。”石挈想着那些嫁进来的其他朝代的皇子,地位不是高的,但也绝对不是任人欺凌的。 起码在宫中也是四君之一的地位。 虽然比的频繁,但是每年能进宫的皇子可不多,更多的都是被指派给了有功的大臣。 这些他没说,对于他的妻主是入赘的身份,这种事儿基本上与孜辛来看是绝缘的,皇族不会任由自己的脸面被放在地上践踏。 所以哪怕他的妻主想要在纳侍,也不是谁都行的,身份地位那样都不能比他这个本朝的皇子还要高,只能低调的招人进府。 “这么热闹的吗,有点儿期待两个月后的比赛了。”孜辛对于这个即将前往的新版图充满好奇心,原本只是想好好找解药,不理会翎国的人事物景,怕沾染上不好的东西,但是现在来看有趣的东西好想要更多一点儿。 “应该会很热闹的,那妻主可不可以不找解药啊。”回答完了孜辛的话,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原处,石挈看着孜辛试探性的问道。 他现在就像是生怕自己被抛弃的小动物,需要一根绳索,哪怕上面满是荆棘,捆在身上会扎的自己鲜血淋漓,也不想被松开。 只要那根绳索的另一端有人牵着,哪怕只是松松的拉着,哪怕是若有若无的牵引感,只要是孜辛她就能从这根绳索上感受到温暖的存在。 “不行,解药必须找。”孜辛似乎能猜出一点儿石挈的想法,但这不代表她选择去伤害自己的伴侣,情感这个东西虽然是缥缈的,但是她们已经成亲了,他们不仅仅是有着淡淡的情感关系的两人,更多的是由责任和义务去维系好这段婚姻。 这个是需要道德而不是毒药的。 “妻主”石挈不想放弃,对于自己妻主的本事他已经投了深刻的了解,认识到现在来看,几乎没有什么病是她解不了的,就连皇姐那么棘手的问题,在自己妻主这里好像都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份药,石挈总有一种时间稍微长一点儿,自己妻主一定能解出来的感觉。 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不行,这种事儿不能商量。”孜辛再次果断拒绝,随着自己的话音落下,看着石挈流出来的泪水孜辛第一次觉得原来哭是一件这么常见的事情,自己再一次把自己的伴侣惹哭了。 “妻主求您,这样哪怕是日后您厌烦了我,我也有机会每月可以见您一次。”石挈抓着孜辛的手说着自己的诉求。 孜辛没把手抽出来,反倒是由着石挈抓着自己的手,看着石挈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有那一天我没有给你解药,没有选择来见你,那你的生命怎么办。”孜辛想的是像是去旅行那样,要是自己不小心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石挈分开。 完全来不及给解药,那岂不是自己那么大一个夫君就没了。 谁能保证自己每个月就那么恰好的就能出现呢。 越想越觉得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越是觉得这个药材的恐怖。 “妻主要是那一天真的不愿意见我,我也可以不用挣扎离开的,自戕哪怕不是后君,君侍也是重罪,这样起码不会影响妻主的。”石挈自作主张的决定了自己的死法,看的孜辛一阵火大。 又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自轻自贱怎么能这样,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再因为疾病而苦苦挣扎,健康的人轻易地决定自己的生死,将情爱放在生命的前面多么滑稽,多么可笑可怜而又可恨。 “好了,咱们不要争论了解药只要我能研制出来我一定会解毒的这事儿不能商量,你需要安全感我可以用我的行动来证明,而不是被迫的束缚。”孜辛现在的心情有些起伏,就像是两种人的思想碰撞。 总会起一些摩擦,这并不代表两人的关系就不好。 “ 比赛队伍前进中 是,妻主”石挈的情绪有些低靡,孜辛这时候倒是没有不负责任的冷战,毕竟伤口自愈将脓疮埋在长好的皮肤下面,终究不是好了伤口,而是在出现伤口的时候,认真清创,保持干燥才会由内到外慢慢的真正的愈合。 孜辛走过去靠近石挈,将石挈拥入怀中让石挈靠在自己身上说道“试一试慢慢来,解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配置好的。 这段时间我们尝试着建立信任,当解药真正的做处理的时候我们在考虑这个问题好不好,到时候把选择权交给你,看看我们要不要吃这个解药,不过解药是一定要做的好吗。”孜辛语气温和而坚定,看着石挈的眼中有心疼也有无奈。 “好”石挈听到哪怕有了解药也不一定要解毒才松了口气。 这个药想要真正的解毒其实是有办法的,但是这种办法并不能告诉孜辛,看着自己妻主的样子,石挈重新趴回孜辛的怀里,悄悄地笑着。 孜辛对于石挈想的事情完全不了解,还想着等到时间长了,石挈有了安全感就能解毒的。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现在相拥在一起,竟有些和谐。 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刚开始看着孜辛来回的搬自己的药材,石琪坐在大殿每天听着药农传来的消息,从刚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平静,再到好奇。 毕竟孜辛每次都只是带回去一晚,然后原封不动的带回来,完全看不出孜辛到底想干什么。 要是仅仅是看一看是不是有些太麻烦了。 但是听到下人传回来的消息,确实是连片叶子都没缺失,而且被借走的药材反倒要比他们照顾的长得还要好的多。 弄得石琪越是好奇,甚至还会趁着孜辛离开之后亲自去药田看看。 确实是比旁边的药材长得要喜人的多。 石琪怎么想怎么做的孜辛是不太清楚了,这两个月足够她做出来了一定量的药给孜芙,也在京城开了一家他们的药店。 这段时间药厂基本上是遍地开花,除了药师跟不上,人手不够其他的到还都在控制范围内。 夫妻俩跟着大部队一同出发,孜辛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看着前面带队的太女,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和她母亲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不同。 小小年纪整个像个小冰块你没什么表情,但是端坐在马背上,还有些威严。 孜辛看了会儿浩浩荡荡的队伍,乖乖的放下帘子,当时起争执的地方只是翎国的边缘,现在这个队伍出发怕是得秋初才能到的了了。 这一路是南行的路,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孜辛才跟着皇宫的马车走了一个星期就有点儿受不了了。 现在基本上是在七月末,正是热的时候,孜辛坐在马车里,两边的帘子都掀起来还是热的厉害。 没有半点儿风,而且和他们出游不同,虽说不上是日夜兼程,但停下来的时候可不多。 孜辛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快要和木乃伊处在同样的境地了。 “你教我骑马好不好”孜辛懒洋洋的躺在马车上,看着车外行走的人,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有些了小风,没有那么毒的日头了。 “好”石挈脸上带着面纱,没办法这次同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还都是皇宫里的人,本来他的名声就不好。 “咱俩先换身衣服”孜辛说着将车帘放下来,他们俩现在的衣服有点儿过于清凉了。 “换这身吧”孜辛从小箱子里面找出两身水蓝色的短衫,轻轻薄薄的哪怕只是微风都能吹动。 水蓝色的衣服透气不透光,穿在身上冰冰凉凉的还很舒服。 “面纱带着一块怎么样”孜辛借着找衣服的功夫找出来一块同色系的面纱石挈的肤色现在已经稳定在小麦色了,看来是不太可能在变白了。 但是以为会有点儿显黑,却不成想并没有,反倒显得人清爽很多。 孜辛撩开帘子,对着驾车的小七说到“弄一匹马来,我和王爷打算骑会儿马”孜辛在马车里面是真的待不住了,真的是很颠簸啊。 而且还不能悄悄地换了里面的装备,这个马车属于皇家马车,大小并不是她专门定制的特大号车厢。 在规制范围内,坐下想伸腿都有点儿奢望。 看着小七牵过来的枣红色马匹,孜辛还没觉得怎样,石挈的反应倒是引起她的好奇来。 “见过这匹马吗”孜辛侧过头看着石挈,马就像是找到了他的主人,被牵着也有些轻微的躁动。 “是我的战马,后来回了皇宫再也没见过了”石挈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下自己熟悉的战友,真的好久不见了。 “这样吗,那还真是有缘分啊”孜辛看着旁边都有些惊讶的小七也知道这不是专门安排好的。 等着石挈跨坐在马上,对着孜辛伸出手来。 孜辛迎着光看着石挈,这一刻孜辛甚至会有点儿怀疑石挈对于宫外的生活是不是比回宫更让他开心些。 “来啦”孜辛伸出手牵住石挈的手,两人坐在一匹马上,衣角随着风相互触碰摆动。 “我夫君很帅啊”孜辛坐在马背上,倒是没吝啬自己的夸奖。 这俩人并没有多起眼,已经离宫建府没实权的皇子,加上一个曾经痴傻的丞相府三小姐,两个花瓶一样的存在,关键是还有个丑的花瓶。 和整个队伍中可以用来联姻的皇子比可要轻视太多了。 两人也乐的自在,骑着马慢慢的跟着自己的马车,尽量不影响整个队伍的整齐度。 “你稍微松松手,我试试”孜辛坐在前面,手里捏着缰绳,有点僵硬,还有点兴奋。 “好”石挈松开手,将孜辛护在怀里。 两人这边的氛围到底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原本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太女殿下骑着马,速度放慢,不一会儿就和孜辛他们的位置齐平。 “见过皇叔,皇婶”“太女殿下”孜辛回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她有点儿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皇宫,本就没有深入骨髓的观念更松散了,现在看着太女,反倒有点儿觉得像是在小孩子过家家,虽然这种思想不该出现,但是少有的就想逗逗小孩子的心态莫名的攀升。 “皇婶可以喊我石婕的”石婕看着孜辛,有些好奇,但是视线落在石挈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厌恶。 身为皇太女她的礼仪没让她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之所以过来也是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皇婶。 一个嫁给男人的女人究竟有多特殊,怎么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怎么会同意嫁给一个男人呢。 “臣谢过殿下,礼不可废”孜辛感受到石婕对于石挈的忽略,逗弄的心思也没了,看着石婕恭恭敬敬的回礼,然后忽略。 “好吧皇婶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召人来同孤说,出来时母皇交代过,要关照皇婶,皇叔的。”石婕看着孜辛说道,想着石琪的原话还是觉得不重复的好。 石琪原话说的是这两个人一个从小就脑子不好,一个太听指挥,容易被骗所以要看着点儿,别惹出乱子来。 “臣多谢陛下关心,殿下我们妻夫二人可以先独自转转,要是有需要一定和您说”孜辛也没含糊,毕竟现在怎么也算是一个团队,领导人都过来做面子功夫了,当小兵的总不好打脸吧。 “行,那皇婶孤就先过去了”石婕没在多停留,也没在前面那些个需要联姻的皇子队伍靠近,而是顺着边缘又驾着马回到了队伍最前面。 好像就是为了单单独过来和孜辛他们打个招呼罢了。 “你这个小侄女还挺客气啊”孜辛没太理解石婕的操作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她走远,对着石挈说到。 “妻主,她是在皇姐刚成为太女那一年出生的,当时皇姐入住东宫也算是有她出生的帮衬吧。 先皇的首个太孙女,也算是帮皇姐坐稳了位置,而且她是君后所出,正统嫡女长女血统也是很纯正的。 所以她的规矩不太会出错的。”石挈只是看了眼走远的石婕,这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下一任女皇了。 特别还是皇姐身子不好,很多人原先都猜测石琪挺不过几年,所以对这位皇太女的态度才会更加的尊敬。 毕竟现任皇帝身子不好,现在这些人很大程度上都会经历两代君主。 “那她可真得好好学学规矩了,要不然都配不上你这句夸赞”孜辛看着石婕,心里也清楚在这个世界是不太可能有人会去教导下一任女皇看重男性的。 毕竟就算是说得上话的君后,最尊贵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不也是没有大典见不到七岁之后的亲生女儿了吗。 指望小孩子记住七岁之前所有的好听荒谬的,在他们的成长中,七岁之后所接触的教导者都是女性,悲哀的是所有女性的教导者皆是如此。 哪怕是平民百姓家中也是如此,有母亲的孩子都会在七岁之后不需要他人贴心照看起居之后跟在母亲身边学习,生活。 而父亲则会像隐身一般,或者说是田螺父亲才会更加的贴切。 在妻子女儿离家之后收拾整理,做饭洗衣。 孜辛想到这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过于冲动了,要想改变现状,那当然得是最高领导者做出改变才最大限度的影响世界啊。 做未成年人石琪是不太现实了,毕竟成年人的三观基本上成型了,让她们改变是不现实的,但是小孩子不一样,这个年纪对应的正是现在社会的初中生。 思想萌芽有独立自主的意识,青春期高速发展,要是在这个时期对她的看法产生影响,那自己的目的岂不是有实现的可能。 而不是像过街老鼠一般,躲起来悄悄地改变像个异类。 要是整个国家的男人都可以不完全依附于女人,可以独自赚钱,那么随着社会地位的提高,他们的待遇也会发生变化的。 那自己的爱人也可以像是在寨子里一样生活,哪里用得着戴那些所谓的面纱,也是够可笑的,人干嘛要遮住自己的面容,美就是要展现出来啊。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没太理解孜辛的意思,想着刚刚石婕的举动,好像没太有不合规矩的地方啊。 “她直接无视你了啊”孜辛本来想说没事儿,但是又想到这家伙稍微有点点儿会容易想多,在以为自己不愿意和他说可不好了。 “妻主,我没关系的她是未来的储君啊,本来就可以不用和我行礼的,她刚刚还和我打招呼了的”石挈是真的不觉得石婕有哪里做的有问题。 他们从小的教育都是差不多的,又怎么会觉得石婕的做法有问题呢。 “这样啊”孜辛算是找出问题所在了,这哪里是人家有问题,有问题的貌似是她好不好。 也是她才一直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不过既然改变不了自己,那就想办法试试改变世界吧。 “我有点儿累了,要不回马车里休息吧”孜辛看着渐渐擦黑的天空,车队都慢下来了,显然今晚可能需要留宿荒郊野岭了。 “好”石挈没意见,在哪里他都可以的,他就像是个大型的人形挂件。 小夫妻俩回到马车,等着开饭,这里虽然不是在皇宫里,但是带来的是御厨啊,大锅饭也是精致的,也很香啊。 孜辛他俩的话一个字儿不落的传进了石琪和石婕的时候耳朵里,石琪早就习惯了,毕竟孜辛他们出游的那几个月她什么没听过。 不过很显然刚刚接收到消息的石婕可就不一样了,毕竟是话题主人公,从小到大那个不是夸她,从行为举止到行事作风,从未被人说过要好好学学规矩的,这可是真给她刺激到了。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第二天早上来自皇宫的信。 “既然你皇嫂说了要你好好学学规矩,便多和她讨教讨教到底是什么规矩”石琪觉得有趣,就写了封信件给石婕,当然也没避讳大半夜还坐在皇宫,坐在她桌子边上的孜芙。 思想的碰撞 “臣教女无方,还望陛下恕罪啊!”孜芙瞧着石琪会的消息,心里直犯嘀咕,虽说不晓得咋回事,但让储君跟自家闺女讨教规矩,咋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呢。 “爱卿莫要如此客气,弟妹天真烂漫,让小婕跟她多亲近亲近也挺好的嘛,快起来,这一局可还没完呢。”石琪盯着棋局,哪舍得放孜芙走啊,这可是关键时刻呢。 至于孜辛的想法,她倒没咋多想,不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这几天接触的又都是石挈,产生点儿感情也正常。 这又没啥可围着男人转的,先给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啦,很正常的。 石琪对于孜辛主要的观念都是这就是个只好了治病救人脑子的家伙,脑袋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好在她娘要是有这脑子要不然她这得费多少心啊。 石琪看着孜芙,有时候对比一下也能意识到自己的臣子貌似还是挺省心的。 石琪自我安慰一般想着,舒坦多了。 孜芙满心疑惑地看着石琪,完全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而发笑。 对于此次的计划,孜芙心里很清楚,能够接触到机密并参与其中的人员少之又少。甚至连与自己最为亲密的丈夫,她都不得不佯装不知晓内情,以免被其身旁之人察觉出端倪从而泄露消息。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行动,更像是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合作。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此次计划得以圆满成功,那么她自己便能迎来一段短暂的休憩时光。 哪怕不行至少也可以借此机会稍稍缓解一下石琪对自己的猜疑之心。 要知道拥有一个精神高度敏感的君主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实在令人感到忧愁。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对于国家大事的关注度相较于前一位而言确实要高一些。最起码自己不用在费心思去管着一些地方官员的破事儿。 此刻,君臣二人相对而坐,正面对面看似地倾心交谈着,但实际上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即便有八百个心眼子恐怕也不够用。 只见石琪悠然地落下一枚棋子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孜芙身上,摆出一副完全是出于为对方考虑的模样说道:“前些日子朕特意让孜辛他们二人早早回来就去你的府里看看,不知爱卿看到女儿心理舒服点没,这段时间辛苦爱可是辛苦老师了。” 听到这话,孜芙赶忙跟着落子回应道:“微臣不敢当,还没谢过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小女自幼便被微臣宠溺过度,以至于行为举止欠缺应有的规矩礼数。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情,微臣只是担心自己会有所失礼从而冒犯到陛下您呐!”说话间,孜芙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家伙怎么又开始耍这种手段了,真是令人头痛不已,这会还叫上老师了,就教了一段时间罢了。 用得上就是老师,用不上就是孜丞相,有时候还阴阳怪气儿的。 石琪听闻此言,却是微微一笑,紧接着说道:“爱卿言重了,哪里用的上恕罪。 弟妹天真烂漫、率性而为,朕甚是喜爱。 与那些一见到朕就连连颤抖、畏手畏脚的贵族女子相比,简直好得太多了呀!”这番话倒并非虚言,实在是有人干过啊。 那时候还刚登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过石琪的确颇为喜欢孜辛那般毫不做作的真性情。 那年的宫廷宴会上,群臣纷纷携带各自的家眷前来共贺。 至于具体是哪家府上的人嘛,她有点儿想不清了,似乎是尚书府,但这一点着实让人不愿去深思。 相比之下,还是孜辛更有意思一些。 她无论心里想些什么,都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那看似乖巧的脸上。 就上次见面,朕故意让她多跪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挪动身子,轻轻地揉搓起自己的膝盖来。 等她揉完之后,竟然还敢抬起头偷偷瞄向朕这边,那模样活脱脱就是小孩子样子,实在是有趣! 一旁的孜芙又稳稳当当地落下一子,趁着石琪不注意,一下子就吃掉了对方三颗棋子。看她那全神贯注下棋的样子,石琪暗磨牙,一回神的功夫,看着孜芙的动作就知道这老狐狸下棋总是不让着她,没办法对待整盘棋都认真了很多。 这边君臣趁着下棋聊家常的功夫斗心眼子,另一边一个在自己的马车里还没从孜辛说自己该学规矩的事情里面缓过来。 与其他两边截然不同,孜辛所乘坐的马车内部和他们比起来显得和谐多了。 只见两人相依相偎地倚靠在马车之中,孜辛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般,曲起双腿轻轻地躺在石挈的大腿之上。 石挈则悠然自得地靠坐在马车一侧的车壁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马车外那来来往往的人群。 此刻,马车之外正呈现出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众人皆为了晚间的膳食以及马车的停靠位置而忙碌得不可开交。 尽管在这个世界里,男子的地位相对较低,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们就会任人摆布。 尤其是那些尊贵的皇子们,在刁难他人这件事情上,更是各显神通、像是谁好伺候就多低人一等似的,谁的马车外面的下人都闲不着。 有的皇子一心想要将自己的马车停靠在靠近河边的地方,言语骄横“这马车里面实在太过憋闷。“ 还有的皇子则执意要让自己的马车紧挨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停放,给出的理由竟然是害怕夜晚的黑暗会带来恐惧。 面对这些五花八门且令人哭笑不得的要求,侍从们只得疲于奔命地去一一满足,以免触怒这些身份尊贵却又难以侍候的主儿。更有甚者需要仆从都围在马车外面跪着随时等着传唤。 反正是只要放眼过去,每一辆马车周围都是围满了各式各样侍候的仆从。 只有小七和清浅守在孜辛马车边上清闲的和他们主子一起欣赏这景象。 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他们一个个头戴帷帽,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窥见真容。 这些男人走起路还得拿腔拿调一扭一扭的,看着都累。 好在帷帽还算轻薄,随着夏日轻柔的微风轻轻飘动着。远远望去,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距离火光还有一段距离,简直就要与那些飘啊飘差不了多少了。 躺在马车上的孜辛才休息了一小会儿,便开始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天气略微有些炎热,再加上这辆马车是统一订制的款式,这地方伸个腿儿都伸不开。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孜辛就格外想念自己的马车。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般煎熬的孜辛猛地一下从石挈的腿上站起身来,然后靠着在一旁,目光直直地望向石挈,开口提议道:咱们下车去野营怎么样?”她心里琢磨着,若是能在下方搭建一个小小的帐篷,那么至少可以伸伸腿儿。 然而,对于孜辛的这个提议,石挈似乎并没有立刻领会其中的意图。他一脸疑惑地问道:“妻主,您说我们要到地面上去睡觉吗?以前倒是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但眼下周围这么多人,如此行事是否不太妥当呢?” “当然不是啦!这怎么可能呢?这里可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咱们呢,如果我们今天就这样贸然地下去,恐怕明天就会被那些人给叨叨死,我才不要这样呢!”孜辛赶紧说道。 她心里其实一直想着能够悄悄地从这里溜出去,但同时她也非常清楚,这种想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毕竟,想要找到一个不引人注意又安全的藏身之处,实在是太难了,甚至可以说脱离大部队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妻主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人敢对此说三道四的。”石挈一脸坚定地望着孜辛,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外面那拉起的小巧营帐。只见那营帐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仿佛一座小型的营地。 虽说这些营帐并非完全暴露于露天之下,但好歹也能为主子们提供一个安身之所,以供休憩之用。 当然啦,如果哪位主子更偏爱待在狭小却舒适一些的马车里,自然也没有人会强行逼迫他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孜辛听闻此言后,也不禁顺着石挈的视线望了过去。 就在那一刹那间,她突然意识到之前竟是自己想得太过狭隘了。 毕竟在这古代,行军打仗、安营扎寨本就是家常便饭之事,对于搭建营帐这种事情,士兵们可谓是轻车熟路,经验丰富得很呢!想到此处,孜辛不由得暗自感叹古人的智慧和能力真是不容小觑啊。 “小七,咱们之前出去你们咋不搭帐篷呢”孜辛忽然想起来就探出头问守在外面的小七。 “小姐,咱们这些人可真是对搭帐篷这档子事一窍不通,咱们基本都没在野外留宿过”小七她们本是丞相赐予孜辛的暗卫,按常理来说应该隐藏于暗处默默守护主人。 然而因为孜辛脑子不太灵光,所以面上也需要有威慑力的人镇压着。 所以被当作摆在明面儿上的侍卫使用。虽说身份有所变化,但实际上她们依旧仅有在暗中保护他人的经验罢了。 再说说皇上派来的那些人吧,那可是一群死侍啊!而清浅呢,则是宫廷里的内臣。无论是死侍也好,内臣也罢,他们谁都没有真正经历过行军打仗之事。 像搭帐篷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要去做呢。 要说这石挈,那可是真真正正地有着行军打仗的经验呢。 然而对于像搭建帐篷这般看似微不足道的琐事而言,压根儿就不会进入他所要费心操劳的范围之中。 正因如此,每回众人一同外出之际,压根儿就没人产生过在这古老时代居然还要动手搭建帐篷的想法。总有一种古代没帐篷的错觉。 就在帐篷已然搭建完毕之后,负责此项任务的士兵快步走来向小七禀报,并询问此刻是否可以前往。 而就在此时,孜辛毫不犹豫地一把拉住石挈,径直奔向了帐篷,还是很好奇这个古代帐篷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那种游牧民族的壮观。 一钻进帐篷,眼前的场景稍稍有点儿失望,但是回头看着马车,再看看这个帐篷,愉悦之感瞬间涌上心头,东西也得对比啊。 “哎呀呀,总算是能够好好放松一下啦,乘坐这马车一路颠簸,可把我给累坏咯!”只见孜辛欢呼雀跃地一下子扑倒在了小帐篷内那张简易的小床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有时候,她甚至对这些士兵心生敬佩之情,毕竟在这荒郊野岭之地,他们竟然还有本事弄来床铺。 虽说这只是用木头简单堆砌而成,但上面却铺陈了厚厚的好几层棉被,睡上去倒也并不觉得太过硬邦邦、硌得慌。 “妻主很喜欢吗?”石挈目光温柔地看着孜辛躺在床上开心地笑着,心中虽有些疑惑不解,但他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扫兴的感觉。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孜辛,任由她尽情享受此刻的愉悦。 “还好吧,只是这比起那颠簸摇晃的马车来,可真是舒服太多啦!”孜辛嘴里这么说着还好,然而脸上可比她那个内敛的嘴靠谱多了。 “对了,等会儿咱们出去跟他们一块儿玩玩吧,我听到外面似乎挺热闹呢。”孜辛一边侧耳倾听着从帐外传来的阵阵声响,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听起来像是此次随行的乐师们正在外面排练演奏。 “好呀。”石挈微笑着点了点头应道,此时他已将进入帐篷时戴着的帷帽取下放在一旁,由于天气炎热,他那张白皙的面庞上仍残留着些许未消退的红晕,看起来还有点儿可爱。 就在这时,孜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伸手从身旁取出一个小巧玲珑、冰冰凉凉的物件递到石挈面前:“对了,你把这个带上。”原来,这是空间及时提醒孜辛拿出来的一件宝贝玩意儿。 收获小妹开头 现代十分常见的冰袋,只要轻轻一捏,便能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现在用正正好。 孜辛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一个羊皮袋子将其包裹起来,如此一来,从外表看上去便不太容易察觉出这其实是个能够带来清凉的冰袋。 “妻主,这个东西竟然是凉的!”石挈满心欢喜地抚摸着手中那小巧玲珑的物件儿,外面包裹的小羊皮柔软冰凉,石挈目光满含惊喜地望向孜辛。 “可不是嘛,这样多少能让咱们感觉舒服一些。走啦,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孜辛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香气。 当她踏出帐篷时,眼前的景象顿时令她垂涎欲滴——只见一群侍女正围坐在一起,忙着烤制美味的食物,有鲜嫩多汁的鱼、肥美的兔子和香气四溢的鸡肉。 若是在三伏天里,能够一边品尝着这些诱人的烧烤美食,再配上一杯冰凉清爽的啤酒,那该是多么惬意自在的享受啊!不过,前提是负责烹饪的人并非自己。 望着那些身着侍卫服装、忙前忙后的身影,孜辛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帮忙做点什么的冲动。 然而她很快又冷静下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自嘀咕道:“我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来呢?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绝对不能这么做,这可是明显的越权行为。 不行不行,就算她们此刻热得满头大汗,但毕竟也是拿着工钱干活儿的,我要是插手,说不定不仅得不到好脸色,反而还会引起他人的猜疑在以为自己想篡位。” 于是孜辛只是远远地站着,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这些话。 而一旁的石挈,则静静地注视着一言不发的孜辛,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心想,自己这位妻主啊,总是这般可爱。眼睛都盯在那些侍卫身上了,腿都不挪动一下。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轻声问道,他与孜辛相处久了之后,性格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沉闷内向。 有时候他仿佛从那封闭的壳子里挣脱而出,展现出真实而鲜活的自我;那原本空荡荡的壳子里,似乎注入了灵动的灵魂,让他开始对周围的事物产生好奇和关心。 孜辛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仍停留在远处那些人的身上,随口应道:“没事,就是他们那个衣服就这么薄了吗,?”她其实想问问就没有短款的衣服吗。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贫穷或许也并非全然坏事,至少不必将自己包裹得如此严实,瞧上去便令人感觉酷热难耐。 石挈听闻此言,也转头顺着孜辛的视线望去。只见宫中众人身着统一的服饰,虽看似长袍加身,但实际上单薄得很,远不及他们这些所谓的贵人穿得多,起码不用里三层外三层的。 石挈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是的妻主,虽然看着是长袍,可也就那么一件而已,比咱们好多了。”说罢他不禁想起自己现在身上层层叠叠、厚重繁琐的穿着。 相较之下,这宫中之人倒显得清爽许多。“只有一件啊”孜辛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谁好。 “对的,妻主!”石挈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灿烂且热烈,只不过这些风景都被帷帽遮盖住了。 石挈轻声回应着孜辛。他步伐轻快,紧紧地跟随着孜辛的身影,一同朝着摆放着各种新鲜食材的地方走去。 就在这时,周围原本忙碌着的人们纷纷注意到了这一对的出现。二人所过之处现场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和行礼之声。 “拜见王爷王妃” 此起彼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现场要热闹多了 而此时,坐在马车里面的一众皇子们,则透过车窗目睹了外面发生的这一切。 他们心中不禁充满了羡慕和轻微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心里不太舒服。 要知道,自从出宫之后,这些皇子们就一直被困在了狭窄的马车之中。 一路上,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解决个人生理问题,都只能在那小小的空间内完成。 相比之下,石挈能够自由自在地行走于人群之间,实在是让这些皇子们羡慕,当然也有些好奇。 他们随行的人会跟着更换衣物,有客栈停留的情况则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出来进了房间也是到离开之前都不会出门。 少数几位选择进了帐篷休息,但就算是进了帐篷里面,也还是能听到行礼的声音,见过王妃,王爷不断。 只听得那一声“王爷”落在他们耳中宛如洪钟大吕一般,在众人的耳畔轰然炸响,在他们心中激起的涟漪,男人能受到尊敬和女人给他们带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位皇叔为何能够出宫,甚至还能驰骋沙场、征战四方,他们心里自然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 尽管如此,他们嘴上还是免不了对其冷嘲热讽一番,心中更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然而又有哪一只被囚禁于樊笼之中的鸟儿,不渴望着振翅高飞,去窥探那广袤无垠的外部世界呢,所以他们对于石挈甚至还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 直到皇叔战胜归来,嫁给了一个傻子他们唏嘘也好,同情也罢,任凭谁都再没有了羡慕,反倒是多了些真心实意的同情。 但现在仅仅听到只言片语,也足够他们好奇。 悄悄地打开帘子的一边,看着外面的世界,也看看那个与众不同的皇叔。 石挈的存在可不仅仅只是在女人的世界里溅起了几朵小小的水花而已,那简直就是在男人的世界中投下了一颗威力巨大无比的炸弹! 此时此刻的他,犹如一座标杆一般,屹立于众人眼前。 他所享受到的特殊待遇以及围绕在他身边发生的所有不同于寻常人的事情,无一不让旁人对其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心与探索欲。 就在这时,孜辛手中拎着一只从架子上刚取下来色泽金黄诱人的烤鸡腿,走到了石挈面前。 在石挈身边坐下,顺势将手里的烤鸡腿送到他的嘴边。 然而在这一刻,孜辛的内心深处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一种十分割裂的状态之中。 毕竟按照自己的观念,在她的世界那么谈恋爱被男朋友喂东西吃应该是很甜蜜的,但是她现在身处女尊国。 虽说在他人眼中,男子喂食女子乃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尤其当那男子乃是女子的夫君时,侍奉妻主进食更是理所应当。 然而,对于孜辛来说,眼前呈现出的这般场景着实让她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抵触情绪。 毕竟在这里所展露出来的氛围,与现代社会中那甜甜蜜蜜、无拘无束的感觉大相径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倍感压抑的尊卑分明之感。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是石挈亲自喂她吃东西,孜辛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仿佛自己正在仗势欺人的错觉。 这种别扭的感觉挥之不去。 既然如此,那么干脆换个方式吧!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孜辛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化被动为主动,由自己来给石挈喂食。 只是,此时的她全然未曾意识到,自己当下这一举动究竟将会引起多少人侧目关注。 回想这段共处的时光,在饮食方面,孜辛偶尔也会贴心地给石挈投喂一些食物。 而这一行为最初的起因,仅仅是由于石挈老是心心念念着所谓的尊卑观念,以至于在饭桌上都不敢随意伸手去夹取菜肴。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起初略带刻意的举动渐渐地变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在这些细微之处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简直惊掉了下巴,毕竟这么堂而皇之的接受自己妻主的侍奉,落在其他人眼里足够让人震惊得了。 与此同时,石挈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受到孜辛的影响,不知不觉间已改变了许多。 以至于当孜辛将食物送到他面前时,他竟然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准备迎接这份甜蜜的投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脑袋上还戴着帷帽。 一时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之情。 多亏了这顶帷帽,成功地将自己方才的失态遮掩得严严实实。 若是没有它,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脸现在究竟会红到什么程度。 然而,孜辛的动作如此迅速而娴熟,哪一个轻薄的帷帽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丝毫阻碍。 只见她自然而然地将手中的鸡腿从帷帽下方递入,尽管这并非是经过炭火精心烤制而成,但那用柴火烘烤出来的香气依旧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快来尝尝看呀,味道可香啦!”孜辛把鸡腿递给石挈的时候,还不忘自己也咬上一口,刚烤出来的香味才好。 石挈这次并未再做出任何推辞之举,而是顺从地就着孜辛的手,小小的咬下了一口鸡腿,动作还有些内敛,毕竟这么多人注视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 刹那间,那美妙的口感瞬间在他的口腔中绽放开来——这鸡腿的外皮被烤得金黄酥脆,轻轻一咬便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内里的鸡肉则鲜嫩多汁,每一丝纤维都饱含着浓郁的香味。 孜辛吃得不亦乐乎,满脸都是幸福满足的笑容。她一边欢快地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愉悦,一边还不忘关切地询问石挈:“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孜辛将嘴里的东西咽进去问道。 “嗯……”石挈嘴里同样咬着一大鸡腿,只能含糊其辞地点点头作为回应。 虽然不想吃着东西说话,但是妻主问话自己怎么好不回应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嘴里有东西说话都不太清晰。 得到石挈的回应之后,孜辛心里便开始盘算着要多拿些美味可口的食物过来。 “等我一会儿啊,我再去瞧瞧那鱼有没有做好!”说罢,孜辛顺着远处悠悠飘来的阵阵诱人香气就过去了。 那股子鲜香让孜辛再也按捺不住,手脚麻利地从地上迅速爬起,径直朝着散发着香味的地方飞奔而去。 不得不说,对于这次旅行而言,能够随时随地享受到如此美味佳肴绝对算得上是最为令人愉悦的事情之一了。 尤其是身边还有这么多位厨艺精湛的大厨相伴左右,简直堪称完美。 想到这里,孜辛含糊不清地说道:“下次就算不和他们一起出来玩,咱们也一定要想方设法拐走一个御厨才行,这样一来,以后咱们的旅行生活可不得幸福感飙升。” 听到这话,石挈连忙抬起头这次倒是来得及将嘴里的烤鱼咽下去了,声音清亮应和着:“妻主,御厨的话咱们可能得利功,要不然可能无法讨要到好的。” 其实就连他自己此时吃得也是很满足的。毕竟,像这般高超水准的御厨所烹饪出的美食,在他离宫之前由于不得宠而从未品尝过;等到回宫之后呢,则又因为各种礼仪规矩需要在三天内学习时间紧迫,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享用。 好在如今身处丞相府,府上所提供的这位厨子手艺同样十分出色,做出来的饭菜味道极佳,倒也算是弥补了他过往的些许遗憾。 然而,就在两人尽情享受这顿丰盛美餐的时候,全然没有察觉到周围众多异样的目光正纷纷聚焦在他们身上。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一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将眼前看到的情景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其他人听。 想来用不了多久,关于他俩这场别开生面的用餐场景恐怕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了。 说不定到了明天,一睁开眼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故事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孜辛对于这种事儿现在虽然是有了心理预期,但第二天还是被流传出来的小故事弄得震惊。 出游进行中 即便是面对家中地位尊崇的君父,也未曾享受过如此特殊的待遇。 如今,皇城之中公认最为没脑子的和丑陋的两人竟然在此共同进餐,而且还呈现出如此温馨和睦的场景,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唉,看来还是得立下功劳才行啊!咱之前抓出来的那个女人,不知道能不能算数呢?”孜辛突然想起还有些被抓走的女子,自己曾经承诺过要给她制作药粉的事情。 “嗯……或许可以算吧。”石挈听到孜辛提起此事,脑海中也浮现出相关的记忆,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准确判断。 两人讨论这,注意到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有点想走了。 “咱们现在感觉像是被当成猴子供人观赏了”孜辛望着那些围在一起热烈讨论的人们,心中不禁涌起尴尬的情绪来。 尽管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谈论什么,但从众人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就能感受到那种异样的关注。 “猴子?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石挈对于孜辛的说法感到有些困惑,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会将自己和孜辛比作猴子,毕竟大家吃的食物都差不多呀。 “你看,那几个他们全都盯着我们瞧呢!”孜辛朝着那边努努嘴,示意石挈注意周围人的视线。 其实她们俩特意挑选了没人且光线较暗的边缘角落坐下,本以为能够低调行事。可没想到即便如此,还是吸引到了众多的目光。 就连取饭菜这种小事,也是孜辛独自前去、独自返回,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受到这么多人的特别关注才对。 “妻主,我总觉得咱们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或者搞错了什么?”石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正坐在那里用餐的使臣们。 按照常理,他们作为出使他国的使团成员,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礼部官员随行陪同,所以现在看着他们在那边相聚用餐也不奇怪。 俩人看着不远处一个包裹严实跪在地上男人恭敬的侍奉着坐在地上的女人们,明明都没桌椅了,还能一高一低也是够可以的了。 “咱这下可成显眼包了”孜辛一边拍着脑门,一边自言自语道。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神经大条,总是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事情来。 此时,一旁的石挈满脸疑惑地凑过来问道:“妻主,什么是显眼包啊?”他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孜辛。 孜辛挠了挠头,努力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这个词。 片刻后,她说道:“嗯……显眼包嘛,就是说一个人有点太与众不同。”为了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糟糕,她还特意挑了些相对好听点的词汇来描述。 然而,石挈并没有领会到其中的贬义意味,反而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应和道:“原来是这样啊,妻主您一直以来都跟别人不一样呢,所以才这么特别。”说完,他抬起头看向孜辛,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孜辛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不过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情绪,笑着回应道:“哈哈,算啦,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就这样,两人结束了这场关于“显眼包”的讨论。 用过晚饭后,他们本打算再一起去看看那美丽的星空,但没想到的是,由于之前的一番折腾,此刻他俩已经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仿佛两只被围观的观赏类大猩猩一般。 如此情形之下,继续留在外面显然不太合适了,于是两人只好让人收拾收拾,两人稍微休息一番回到帐篷,一晚好眠。 由于她们整个队伍今晚一直闹腾个不停,始终无法安静下来。 大家眼睁睁地望着那两个人离去,心中都明白,如果随意编排主子的事情被发现,肯定是要遭受惩罚的。 然而人的嘴巴又怎能轻易被他人管住呢?即便是这两人仅仅只是相互对视一眼,恐怕都是无尽的眼神交流,无声的语言传播。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大地上,石婕一大早就收到了来自自家母皇的一封书信。 看着上面的内容,她只好匆匆赶到孜辛的营帐之外,准备向其请安问好。 从礼仪上来说,这样直接守候在营帐外面等待的确有些不太妥当,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失礼之举。毕竟,孜辛和石挈无论如何都算是她的长辈。 可是对于石婕而言,她这种举动何尝不是另一番施压,毕竟这人昨天还说自己不懂规矩呢。 不过孜辛和石挈不用上朝,哪里有早起的习惯,两人现在正在帐篷里面睡得香甜。 于是,可怜的石婕只能静静地站在营帐外,默默地注视着太阳缓缓升起,先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随后逐渐变得明亮耀眼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轮红日慢慢地爬上天空,直至高悬于她的头顶之上。 清晨的阳光牢牢的锁在了帐篷外面,备膳的厨子早已将精致可口的早膳准备妥当,但屋内那两位主角却依然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迟迟没有起身的迹象。 昏暗的帐篷正是睡觉的好地方,半天都不催人醒。 站在门外守候着的石婕与小七互相对视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谁也不愿贸然闯入房内去惊扰那正在熟睡中的两人。 小七对着这位身份尊贵无比的皇太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大礼之后,就如同雕塑一般笔直地站立在了原地,再也不多看一眼,只是默默地守护在旁边。 此时此刻,石婕的内心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水一样,不停地泛起阵阵涟漪。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需要重学规矩。 所以,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里不禁暗暗猜测起来:难道说今天孜辛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一个狠狠的下马威,从而在众人面前树立起属于她的绝对权威吗? 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石婕的心情也愈发变得紧张起来,以至于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对于这个被母皇所重视的皇婶,她还没摸清。 时间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缓慢地流逝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外面灼热的阳光照射在帐篷上,将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带高了。 终于,在床上一直安睡的两个人有了些许动静。 只见孜辛依然像只可爱的小猫咪似的,迷迷糊糊地趴在石挈那宽阔而又结实的胸膛上面。她的双眼微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慵懒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情,但同时也让人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她完全没有要起床的打算。 “妻主,早膳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享用了。”这时,石挈已然醒来多时,他轻轻地侧过头来,温柔地注视着怀中还未清醒的妻主轻声说道。 “好,这就起”孜辛没含糊从床上爬起来,动作是迅速地,眼睛是半睁的。 “小七,传膳吧!”孜辛虽然没什么深厚的内力,但凭借多年的经验,她知道这个时候小七肯定就守在门外等候着吩咐呢。 “是,王妃”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应答声响起,紧接着小七便快步走了进来,因着有石婕在旁边,她也没再喊小姐。 随着小七掀开帘子,孜辛的目光也顺势望了过去,这一望不打紧,竟发现站在门口的还有石婕。只见石婕正有些疑惑地盯着小七看,似乎在用眼神无声地向小七询问着什么。 见此情形,孜辛不禁心生好奇,她转头看向小七,却见小七轻轻地摇了摇头。于是,孜辛不再犹豫,直接开口喊道:“太女殿下可是有何事?” 此时,站在帐篷外的石婕听到孜辛的问话后,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孤来给皇婶问安。”说话间,那逐渐升高的太阳已经将光芒洒在了她的身上,把她那张白皙的脸蛋儿照得微微泛起了红晕。 孜辛一听石婕这番话,顿时觉得不妙哪里还能继续安稳地坐在那里。 她赶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到门口,招呼着石婕说道:“哎呀,快进来,快进来!别在外面晒着了,怎么不叫醒我”说着,她看着石婕,将其往帐篷里引去。 “石婕见过皇婶,皇叔。”石婕被孜辛迎进来也没什么不适应的,跟着孜辛进来就像是进入了自己的营帐一般。 “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我们这儿看看。”孜辛拉着石婕坐在位置上,一晚上的功夫已经搭建起了简易的桌子,高一些的木桩上面铺了布单,新鲜纯实木,质量特别好。 今早石婕收到了来自皇宫的信件,“母皇竟然让她前来跟随皇婶学习。 对于这个奇怪的安排,石婕心中充满了疑惑,不太清楚是不是因为孜辛昨天的话,但现在她得接受。 “母皇说想让我来跟皇婶学习一下”石婕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就是事实。 “这样啊,和我们真没什么能学的,早膳吃了吗,一起吃点儿吧”孜辛微笑着看向石婕,同时目光落在桌上摆放整齐的丰盛早餐上。 只见那早点琳琅满目,有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鲜美鱼汤;还有精致可口的糕点以及新鲜水果等等。 这些食物看似都是就地取材烹饪而成,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让人看了便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石婕闻言赶忙道谢:“多谢皇婶美意。”说罢,她抬眼望向孜辛和一旁的石挈,不禁微微一怔。 原来眼前这二人的穿着打扮极为简约朴素,全然不见宫中服饰那般华丽繁琐。 只是这衣服有些过于简单了,尤其是孜辛,身着短袖短裤,双臂和双腿皆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 如此着装风格实难符合宫廷礼仪规范,甚至可说是有失礼数。 不过或许是因为方才一直在屋外站立等待,此刻再瞧向孜辛这般清爽利落的穿搭,竟莫名生出一种清凉舒适之感,仿佛周身暑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脑袋里忽然想到要是自己也有一套这样的衣服就好了。 石婕被自己荒谬的思想吓了一跳。 “妻主,喝汤。”石挈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迈着步子走到桌前,将汤轻轻地放在桌上后,又转身拿起一个精致的瓷勺,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这才递到孜辛面前。 而后他便站在了孜辛的身后,那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你干嘛呀,别光站着,快坐下吃饭!不然等会儿菜都凉透啦!”孜辛看看了一眼石挈,被他现在的样子弄得别扭的厉害。 “妻主……”石挈轻声唤道,想要把手从孜辛的手中抽出来,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微微仰起头,望着孜辛那张绝美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哎呀,吃饭啊你干嘛呢,再不吃一会儿可就凉了。” 孜辛接过石挈的勺子,自己拿在手里,看着石挈全是不理解吃饭啊,怎么还演上了。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按照她母皇如今的身体状况和自己高超的医术,估计短时间内还轮不到石婕这个皇太女出面处理政务。 即便真有那么一天需要用到石婕,她也实在没必要在她面前装,毕竟到时候她真不一定到那边溜达着呢。 想到这里,孜辛不由地皱了皱眉,再次催促道:“快点儿坐下吃饭!”毕竟这一路时间长着呢,一顿两顿饭还能装一装,时间长了这谁受得了啊。 “是,妻主。”石挈轻声应道,然后乖巧地坐在桌前。整顿饭期间,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只见孜辛每品尝到一道美味佳肴,如果觉得不错,便会自然而然地夹起一些放到石挈的碗中。这一举动让一旁的石婕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诧异不已。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女同桌用餐本就是极为罕见之事,更何况还是这般亲昵的举动。 旅行进行中 石婕望着眼前的情景,突然觉得手中的筷子变得沉重起来,原本美味可口的饭菜此刻也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她似乎开始明白为何孜辛之前会指责自己不守规矩了,尽管这个理由听起来荒诞不经,但仔细想来,或许正是由于自己对石挈的疏忽所致。 然而仅仅只是因为这点小事吗? 石挈不过是一个男子罢了,又何必如此在意呢?况且,世间入赘的女子不在少数,并非人人都会如孜辛这般模样。 难道说,是皇叔时常责打于她,所以才令她如此小心翼翼, 想到此处,石婕不禁将目光在石挈和孜辛身上来回扫视,心里暗暗琢磨着以皇叔那威猛的身形,这位看似柔弱的皇婶恐怕确实难以承受皇叔的拳脚。 会不会是因为皇婶脑子刚好不知道要是男人敢和女人动手的话,是可以直接处死的呢,哪怕是皇叔也没有特权的,那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想什么呢?”孜辛吃完饭后,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转向还在发愣、半天都未动一下筷子的石婕,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如今这些孩子啊,脑子里究竟都在琢磨些啥呢?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如此难以捉摸! 为何自己这一代人反倒显得像是没长脑子似的。 石婕被孜辛的声音唤醒,猛地回过神来。 她与孜辛那探究的目光对视上,顿时感到一阵窘迫,双颊微微泛起红晕,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皇婶见笑了,孤方才一时恍神了。” 孜辛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关切地问道:“没事儿,不过你怎么不吃饭呀?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呢?”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靠近石婕那边的几道菜上,发现那些菜肴几乎都未曾被动过。 心里不免犯起嘀咕:明明她们两人用餐时都是各自沿着自己这边吃的,按说不应该会影响到对方的食欲才对呀。 面对孜辛的询问,石婕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倒也不是因为不爱吃,只是不太习惯跟本应跪地行礼的男子同桌共餐罢了。” 石婕身为皇室成员,自幼接受严格的礼仪教育,对于男女之间的尊卑之分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此刻与一个男子平起平坐一同进食,让她内心深处始终觉得有些别扭和不适。 “那你要是不爱吃的话可以回去你的营帐里面应该也准备了吃食。 再就是早上不要来这么早了要是你之后还要过来找们的话,我们俩也不用上朝,早就没了早期的习惯,起不来的。”孜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听到她的话孜辛有点儿不太想理会她了,什么叫做不习惯和男人同桌而食。 “是,有时间我会多来皇婶这边好好学习,还希望皇婶不要觉得孤烦才好。”石婕一顿饭没吃几口就饱了,她还有事情需要做,既然亮天了他们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大部队出行的速度是很慢的,但好在一路人不少,以至于到了翎国的境地,都没有受到什么土匪之类的骚扰。 毕竟土匪也并非那种毫无头脑、只知一味莽撞行事的女子。 一路安安全全走过来,直到她们踏入了翎国这边专门设立的接待所。 刚一进门,便迎面碰上了来自另一个国家的人们——这正是那个极少有所接触和听闻的国家。 只见孜辛的视线被远处缓缓走来的一行人吸引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人,心中不禁暗暗嘀咕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宋国之人吗?他们怎么好像完全不惧炎热似的。” 此时的孜辛自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实际上马车周围的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话语。 因为一时间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或多或少集中在了那群宋国人身着的厚重服饰之上。 “并非如此妻主。”身旁的石挈轻声回应道,他的目光同样落在了宋国来人身上,接着解释说:“他们所穿着的乃是宋国的宫廷服装,向来都是这般模样。” 显然石挈对宋国的情况要比孜辛熟悉得多。主要是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对于宋国早已不再感到陌生。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时,大家确实都被惊到了,旁教导众人的太傅也会趁着他们好奇的时候向大家说明了其中缘由。 说到底他们这些皇子自出生那一刻起,其命运便注定是要为了两国之间的联姻而存在的。 因此无论是对于宋国还是其他国家的情况,他们都需要了解得非常详尽才行。 相对的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做法,那便是每年举办的国家作为接收方,来访的两国作为赠送方,他们带着皇子们前来,就是为了联姻,不过虽然本人来了,但双方从头到尾双方见到的基本只有画像。 双方唯有在成为彼此伴侣、正式成婚的那一刻,才有机会亲眼目睹对方的真容,那种感觉其实挺崩溃的,不知道自己嫁娶的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对于男人来说 这一辈子基本就定了。 而且都是给皇女,之后是哪位登基都不一定,其他的基本成了炮灰。 此刻,孜辛正安坐于一辆宽敞的马车之中。 她透过掀起的车帘,目光投向窗外。 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不禁微微皱眉:只见街道两旁行走着的尽是身着厚厚皮毛衣物的女子们。 要知道如今正值炎热难耐的三伏天呀,这些女子竟然还如此包裹严实,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而说起现在所在的祤国,是有些特别的。 倘若我们以现代的世界地图作为参考,那么此时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简直可以用“惊人”二字来形容——这里几乎无限接近于赤道附近,差不多算是个典型的热带雨林国度了。 身处其中的孜辛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蒸笼之内,而且还是那种被精心包装起来带着外包装的食物,闷热无比又无处可逃。 他们现在身上所穿着的服饰,可不是简简单单地分为里外几层而已。那可是一套套正经八百的宫装啊。 每一件都绣满了精美的花纹图案,里里外外足足有三层之多。这样繁琐华丽的装扮不仅增加了重量和厚度,也使得本就酷热难耐的天气变得愈发难熬。 那衣物实实在在地包裹在身上,仿佛已经和身体融为一体。只要此刻脱去外面的两层衣裳,便能清晰地看到紧贴身躯的那件,简直就跟刚刚洗完穿上身时毫无二致。 这全都是汗水的功劳啊!那炽热的温度,让人感觉如同置身于蒸笼之中闷热难耐。 他们所处的边境地域辽阔,一直连接着本国的最南端,并无限向北延展而去。其南部与宋国接壤,所以只有靠近边缘的部分区域能够稍微感到些许凉爽和舒适。 然而,由于这片土地同时与另外两个国家的边界相邻,所以根本无法将首都设立在如此危险的边缘地带。 否则稍有不慎,整个国家的核心之地便会轻而易举地被敌人一举攻破,老巢也将随之沦陷。 再看宋国这边,如果仔细研究一下地图,就会发现它的形状有点类似于欧洲以及亚洲北部地区的总和。 虽然境内也存在一些气候较为温暖宜人的地方,但数量实在有限。因此,宋国在选择建都地点时同样费尽心思。 最终确定将首都定在了整个国家最为安全稳固的中心位置。这里的环境相对而言还算得上比较舒适宜人,不过还是冷就是了。 孜辛仔细地了解了一下周围的背景信息,并观察了当前所处的状况后,心中便有了大致的判断。从表面上来看,每次交流会最为舒适自在的似乎当属本地之人,不过这么比的话他们国家貌似有点儿像是一块肥肉啊。 “咱们究竟得在这地方生活多长时间呀?”孜辛原先满心期待着能够寻找到解药,但此时此刻,那股热切之情仿佛已悄然消逝了微不足道的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 天气实在太过炎热了!宛如置身于四十摄氏度高温且失去空调制冷的环境之中,更糟糕的是,他们还不得不被困在毫无通风可言的狭小轿子里,这种闷热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妻主,要不咱俩干脆逃跑算了。”石挈听闻孜辛此言,双眼顿时一亮。 其实,他打心底里就不情愿去寻找所谓的解药,如今见自家妻主也流露出离去之意,他又怎会不乐意呢。 然而面对石挈的提议,孜辛却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想都别想!”她不过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又怎会真的临阵脱逃呢? 眼看着石挈脸上竟然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孜辛不由得心生警觉。 他们这一路走来倒是安稳,除了象征性的贡献出自己的两滴血液。 但还是免不了担忧,生怕这个家伙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却因为害怕自己想找解药而不愿意开口。 所以每次都会仔细地为他把脉,只有在确定其脉搏毫无异常之后,才能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即便如此,这并不意味着孜辛愿意让这样的隐患一直潜藏在他们之中。 毕竟,谁也无法预料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是否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此时,坐在马车上的石挈看着孜辛那略显燥热的模样,有些心疼,“妻主,可以把帘子放下来脱一件衣服的“但是不知道不是是他们这边看过去的人多了,人家回看过来。 孜辛赶忙坐得端端正正。尽管她并没有那种能够敏锐感知他人视线的特殊本领,但此刻身处外头,而且自己还大大方方地敞开着车帘。 如果就这样歪歪斜斜、懒懒散散地躺在马车里,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给自己的国家丢脸抹黑?于是,她强忍着不适,故作镇定地回应道:“还好啦,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穿着衣服就行。” 与此同时,在这辆马车里的两人丝毫没有顾忌音量大小地闲聊着。 这一路上,负责驾车的小七对于他们这般毫无拘束的交流早已习以为常。 在家中无论怎样嬉闹玩耍都无伤大雅,然而若是到了国外还这般肆意妄为,那可就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此时此刻他们在马车里面看风景,年仅十二岁石婕已然在门外与他人热情地寒暄起来。 毕竟,既然已经碰上面了,如果连句话都不说,实在显得太过失礼。况且大家都居住在同一个外交馆里,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身为女子自然不可能像男子那样总是宅在房间之中足不出户。 孜辛静静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只见那些来自宋国的人们个个都穿着厚实的衣物,尽管天气炎热得令人汗流浃背,但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擦拭自己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反而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与石婕谈笑风生,这等定力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不过最令孜辛感到惊讶的是,此前她一直认为女尊国的女孩子普遍拥有一米七八左右的高挑身材已经算是颇为罕见的了,可是如今再瞧瞧这些宋国来的女子们,才发现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她不禁暗自思忖道:“倘若我以这一米七的身高凑上前去,恐怕在她们眼中简直跟个小孩子毫无二致啊!”想到此处,孜辛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些人的平均身高竟然都有两米之高!这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然而,让人感到羡慕的是他们不仅身材高挑,容貌也是很出挑的那一双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般,当它们凝视着你的时候,竟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深情来。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女尊国中还有一个独特之处:这里的女子与欧洲的男人截然不同。 她们并不会像后者那样长满胡须,而是个个面容洁净、清爽宜人。尽管身形高大,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整洁利落,丝毫没有半点邋遢之感。 此时石挈正注视着孜辛,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地变得热切起来。这种变化让石挈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是怪病还是人在搞鬼 毕竟仔细想想,这个想法似乎还真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呢。 “妻主,如果您想要的话,不如我把我的这顶给您吧。”石挈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衣物,接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尤其是那些女性们。 只见翎国的女子普遍身材较为娇小,而自己的身形相对高大一些。若是摘下帷帽走在路上,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不会轻易被旁人认出来呢。 用手帕挡住喉结应当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便抬头看向孜辛,眼神坚定且真诚地说道。 “你……你是认真的?”孜辛有些惊讶地望着石挈,同时目光快速扫过一路上经过的行人。 果然如她所见,这些路人几乎清一色都是女性,甚至连个戴着帷帽的男子身影都未曾瞧见。 不过当她再次将视线落回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时,心里不禁琢磨道:嗯……或许他提出的这个建议倒也未尝不可呀。 “当然是认真的妻主。”石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 自从与孜辛长久相处以来,他原本根深蒂固的那些传统观念竟不知不觉间逐渐变得淡薄了许多。话音未落,他已然伸手将头顶上方的帷帽轻轻取下,然后地递到了孜辛面前。 “那我就先带着了,要是一会儿看到好看的遮阳帽我给你买新的。”孜辛没客气,接过石挈递过来的遮阳帽戴在自己头上还是很好看的。 左右晃了晃脑袋,真不错啊。主要是石挈竟然会主动愿意把帽子取下来。 “妻主,您觉得这视线可曾受到阻挡?”石挈凝视着孜辛,眼中满是好奇与关切。 令人惊讶的是,此刻的孜辛戴着帷帽,竟丝毫没有给人以突兀之感。 “完全没有,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他这儿的帷帽质量上乘,还是说从始至终都没有那种被遮挡住的感觉呀。”孜辛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头颅,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只见她眼前的景象清晰可见,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细微之处也能尽收眼底,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视觉感受。 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其实是因为此地的帷帽用料更为轻薄之故。此处人口相对密集,空气湿度亦较高,故而大多数布料都会选择轻薄透气的材质制作。”他所言非虚,事实的确如此。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既然这样,那咱们快些走吧,一同去瞧瞧有无什么有趣好玩的玩意儿。”孜辛兴致勃勃地说道。 她和石挈二人这次纯粹只是这场宫廷聚会中的陪衬而已。由于他们基本不会参与那些竞赛之类的活动,自然也就无需紧跟众人入宫,时间上可宽裕多了。 两人玩得开心,回去的时候天基本上都黑的差不多了。 孜辛看着等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石婕,还没清楚她来干嘛,就看着石婕主动朝自己走过来,递给了自己一封信件。 孜辛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打开手里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似乎想要开口再询问一下是否弄错了东西。 然而未等她出声,对面之人已然笑着先发话:“皇婶,可有何不妥之处?”说话者正是石婕。 经过这许多日的朝夕相伴,石婕对于眼前这位与众不同的皇婶可谓是了解颇深。 在她眼中,这位皇婶有时候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喜怒哀乐皆形于色,丝毫不会加以掩饰。 与她相处之时,无需耗费太多心力去揣测其心思,着实让人感到轻松愉悦不少。 不仅如此,每当与孜辛待在一起时,石婕甚至会产生一种自己依然年幼的奇妙错觉。 不知不觉间,她也会像个真正的孩子似的多出一些俏皮的小动作来,偶尔忘却了那些平日里恪守的繁文缛节。 此刻,望着孜辛那副仿佛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石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笑意。这般纯真可爱的神情,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没什么事儿,就是这个……我真的一定要去吗?”孜辛一边说着,一边略带崩溃的地将手中的信件顺手递给了身旁的石挈。 她的目光落在石婕身上,只见那小丫头脸上下意识地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对于石婕这种反应,孜辛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这小丫头似乎每次看到自己要干点什么事情时,总是摆出一副不满意的模样。 “是的,母皇说了,需要皇婶您跟在身边呢。而且,如果皇婶您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让皇叔一同前往哦。”石婕眨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回答道。 此刻,她的注意力被石挈手里拿着的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吸引住了。而孜辛的手中还握着另一串类似的物品,虽然心中充满好奇,但石婕还是忍住没有开口询问。 “行吧,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孜辛无奈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石婕,笑着问道:“对了,你要不要尝尝这个?”说着,她便将手里多出来的一串豆虫递到了石婕面前。 孜辛刚刚才品尝过这些美味,觉得香气扑鼻、口感极佳。 只不过她手上总共也就只有两串而已,其中一串蚂蚱她已经咬掉一半了。 经过这段时间与石婕的相处,孜辛心里很清楚,这小姑娘多多少少有些挑剔和讲究。 石婕向来对他人触碰过的食物有些抵触,所以当看到那只被石婕拿在手中的蚂蚱时,便打消了将其递给对方品尝的念头。 想着要是她想要的话自己可以把另外一串豆虫给她。 要知道那炸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的蚂蚱可是难得的美味呢, 这里不仅有着丰富多样的植物和昆虫资源,就连各种香辛调料也是一应俱全。而孜辛一路走来,吃得心满意足。 就在这时毫无防备之心的石婕,自然而然地从孜辛手中接过了一份神秘的吃食。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深知孜辛找来的美食虽然未必常见,但口味绝对一流。于是,石婕毫不犹豫地咬下一口。 瞬间,一股奇妙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开来。外层的表皮酥脆可口,轻轻一咬就发出“咔嚓”声响;而内里则仿佛藏着惊喜一般,竟然有汁液爆开,带来别样的味觉体验。 果然,这食物真的很香啊!而且表面似乎还撒了某种独特的调料,微微带着一丝辛辣,更增添了风味层次。 之前她也来过不过对于这种街边小吃是看都不会看的,没想到会这么好吃。 见石婕吃得津津有味,孜辛笑着解释道:“这个嘛,我估计应该叫做豆虫吧。 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当地人具体怎么称呼它。刚才我们买的时候实在是种类繁多,一下子买了足足十文钱的量,用油纸包起来,好大一堆呢!”说着,她还比划了一下大小。 随后只见石婕那原本快速而有力的咀嚼动作逐渐变得缓慢起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孜辛,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先是看了看孜辛,接着又将目光移到自己手中正拿着的食物上,如此反复几次后,突然间猛地扭过头去,毫不犹豫地张一股脑儿地将口中还未完全嚼碎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刹那间,石婕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毫无血色可言,看上去异常的难看。 一旁的孜辛眼见着石婕如此激烈的反应,不禁心头一紧,赶忙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这东西里面是掺了什么吗”说完这话,孜辛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暗叹这下可真是捅了个大马蜂。 但是不应该啊,要是真的有毒的话他们都吃了,暂时都还没什么事儿,难道是香辛料太多掩盖了一部分味道吗。 此时的石婕根本顾不上回应孜辛的问话,她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嘴角残留的秽物,一边匆匆说道:“皇婶,孤实在是失礼了,请容孤先行退下稍作收拾,待整理妥当后再来向皇婶您赔罪。” 话音未落,石婕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手中握着的那根豆虫扔掉,同时她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就在这时,孜辛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接住了石婕即将丢弃的豆虫。 孜辛看着石婕的举动,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嫌恶心了,忘了人家是正经的皇太女,哪里可能吃过虫子这种东西,怕是心理上承受不住了。 “孤先行告退!”石婕面色苍白,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仿佛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从口中溢出一般。 她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进门便冲向放在角落里的痰盂,弯下腰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下人听到动静后急忙赶来,手中端着漱口水递到石婕面前。石婕接过漱口杯,含住一口水用力地漱口,但那股恶心的感觉依然萦绕不去。如此反复多次之后,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此时的石婕只要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孜辛和他手中的豆虫,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涌。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见到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更别提还要吃下去了,最可耻的是自己刚刚竟然还会觉得好吃。 从小到大,别说是吃虫子,就连有人胆敢把那样的东西摆到她的餐桌前,都会被立刻拖出去严惩。 而另一边,孜辛望着渐行渐远的石婕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又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握着的豆虫,心中暗自感叹:这卖豆虫的商家可真是实在啊,三根肥硕的豆虫整整齐齐地串在一根竹签上,如今还剩下两根完好无损呢。 “别浪费了。”孜辛自言自语道,随即将其中一条豆虫从竹签上取下,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然而由于放置时间稍长,温度已经有所下降,原本香脆可口的豆虫此刻吃起来口感稍差了一些,香味也没有之前那般浓郁了。 站在一旁的石挈眼见四周人群投来好奇的目光,尤其是当地居民们那看热闹似的眼神,不禁感到有些尴尬。 毕竟刚才石婕那夸张的反应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这里的人们对食用虫子早已习以为常,但像石婕这样强烈的抵触情绪实在是少见。 “妻主,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石挈轻声说道,同时伸手拉了拉孜辛的衣袖。孜辛点了点头,顺手将剩余的那条豆虫也塞进嘴中,然后与石挈一同回去。 不仅如此,当他们望向孜辛时,因为孜辛和石婕的对比,周围那目光中的友善之意更是明显地增加了许多。 要知道,他们所代表的三国之间,平日里虽少不了一些小摩擦和小冲突,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战争发生是极少的。 在过往的交锋之中,各方均有胜负得失,谁也无法完全压制住对方。像他们这般居住于皇城根下之人,实际上很少会直接受到战火的侵袭与影响。正因为如此,对于邻国之民,他们心中并未积存过多的仇视情绪 。 所以每当遇到此类交流活动之际,他们反倒更多地流露出一种欢迎的态度。 毕竟每一次这样的交流会举行之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各自的生意往往都会变得红火异常。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有谁会心生不悦、不喜欢呢? 故而此刻,眼见着孜辛能够如此欣然地接纳他们的食物以及生活方式,并且在购买物品的过程中表现得极为大方阔绰,他们自然是满心欢喜。 只见孜辛面带微笑,仔细端详着自己方才购置而来的那些土特产,心中暗自思忖:其中不少都极具当地的风俗习惯与特色韵味,若将其作为伴手礼带回赠予他人,那是很合适的。 想到此处,她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小七说道:“好啦,咱们暂且先返回去吧。小七,你把我刚买的这些东西好好收起来,等回到家中之后,也好拿去给娘亲瞧一瞧。”“是,王妃。” 小七恭敬地应道,并伸手接过了那些除了吃食之外的物品。 大规模中毒 毕竟在这个地方,如果当天购买的吃食不能及时吃掉,那么等到第二天恐怕就无法留存了。 夫妻二人缓缓回到房间之中,此时外面的天空虽然已经渐渐昏暗,但距离彻底变黑仍需再过一段时间。 孜辛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那逐渐被夜色笼罩的天际,随后轻声吩咐下人准备传晚膳。 “妻主,咱们还要享用晚膳吗?”石挈一边轻轻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边疑惑地问道。 这一路走来,他们几乎未曾间断过进食。尤其是那炸虫子,虽然看似不起眼且并不怎么占据空间,但不知为何却有着极强的饱腹感。自从吃下那些炸虫子之后直到此刻,他丝毫没有感到饥饿,甚至连一点儿想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 而且此地的水果更是多得令人咋舌,其种类之繁多比起燕国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像在燕国只有身处皇宫之人方能品尝到的珍贵荔枝,在这里竟然随处可见,不仅个头比皇宫中的更大、味道也更为甜美。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此美味的荔枝价格竟然低得超乎想象,只需区区三文钱便能购得好几斤。 要知道,在燕国的皇宫内,这些荔枝可是按照颗粒来分配食用的珍稀之物啊。 他仅仅只是品尝过那么一颗而已,而且那味道竟然并非甘甜,这都是女皇,皇女,君后他们经过层层筛选之后所遗留下来的次品。 至于其他的那些皇子们呢,情况则更为糟糕,有些人甚至连酸涩难咽的果实都未曾有机会享用。 然而这一次,石挈可真是大饱口福啦。 这里不仅有着各种各样的瓜果梨桃,其价格更是低廉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当初从燕国启程之时,连水果的影子都见不到丝毫,而在此地,几乎一整年中的任何时候都能够尽情享受这些美味。 不得不说,这也算得上是炎热气候给予人们的一种特殊补偿吧。正因如此,此时此刻的石挈已然饱腹到再也无法吃下任何东西了。 “你难道不再进食晚餐了吗?”孜辛满脸疑惑地望着石挈询问道。 在这一路同行的旅程当中,他俩确实吃了不少好吃的,但是总感觉这晚膳不吃总感觉缺点啥。 此时,石挈望着面前孜辛的脸有些为难,轻声说道:“妻主,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坚定。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如今的石挈已经能够比较自如地向孜辛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和需求了。 听到石挈这么说,孜辛心头一紧,赶忙回应道:“这样啊,那小七,快把菜量减少一半!”她的语气略显焦急,饭搭子少了一个,做多了吃不了都浪费了。 得到命令后的小七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向着小厨房飞奔而去。 就在他急匆匆赶路的时候,突然与迎面走来的太女殿下身边的嬷嬷撞了个正着。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一起,彼此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又迅速将视线移开。 尽管只是短暂的对视,但他们的脸上还是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礼貌性的微笑,并轻轻地点点头,以此算作打过招呼了。 接着,小七便继续加快脚步朝小厨房奔去。 孜辛今日的晚膳着实简约,仅仅只有两道用以消食的精致点心,此外便是四道菜与一道汤罢了。 令人惊讶的是,这顿晚餐甚至连主食都未曾备下。如此简单的餐食,以至于小七一人便能轻轻松松地将整个食盒拎回,丝毫不费力气。 此刻,孜辛正与石挈一同端坐于餐桌前。然而,两人却皆未率先动筷,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孜辛先是默默地凝视着石挈,接着又将目光投向桌上的菜肴,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是方才用过一些茶点,此时竟感觉稍稍有些饱腹了。 沉默片刻后,石挈终于缓缓地拾起了筷子,但他并未急着品尝美食,而是一脸恭敬地望向孜辛,轻声说道:“妻主,让妾身来为您布菜吧。”话虽如此,可从他那毫无食欲的神情来看,这番举动不过是流于形式而已,显然他对这些佳肴确实是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 面对石挈的提议,孜辛微笑着摆了摆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拒绝道:“不用了,我也吃不太下了” 其实,起初孜辛唤来晚膳时,本以为自己仍有胃口继续吃来着,岂料如今只是这般瞧着,饱腹感便已油然而生,当真是应了那句俗语——眼大肚子小啊。 “妻主,我也吃不下了。”石挈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真挚地望着孜辛,脸上带着些纠结,不想违背妻主的命令,但是真的吃不下了。 孜辛手上还捏着一块山楂糕,红红的糯糯的,看起来很有食欲,但这也用了些力气才吃了几口。 她转头看向满桌丰盛的食物,这些佳肴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热气袅袅升起。“我也吃不下了,不知道小七他们还有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孜辛微皱着眉头说道。 石挈闻言,连忙唤来一旁伺候的清浅,询问道:“清浅啊,你看看你还能吃下些不”只见清浅略带惊恐的摇了摇头,哪些食物在他眼里就像是会咬人似的。 看到清浅的反应,石挈和孜辛不禁相视一笑,心中觉得这场景着实有趣。 刚刚出去,石挈与孜辛只带了小七和清浅随行。此刻四人看着桌子上的食物,都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每个人的肚子都填得满满当当。 “小七,你去把剩下的饭菜分给其他人吧。”孜辛一口未动,便吩咐小七进来处理剩余的餐食。小七知道自己不用吃了,手脚麻利地开始分配起饭菜来。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已至傍晚时分。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石挈和孜辛感觉胃里的积食终于消散得差不多了。两人决定收拾一下,早些歇息。 屋内的灯光尚未熄灭,正当夫妻二人准备就寝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小七略显焦急的声音:“王妃,您睡了吗?”虽然语气稍显急切,但小七仍顾及到自己身为女子以及主子已然成婚的身份,不敢冒然闯进房间。 无奈之下,只能焦急地站在门外,抬起手轻轻地敲打着门扉,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急得不停地转起了圈圈。 “怎么了吗,还没睡呢进来吧”屋内传来孜辛的声音。 听到这话,小七赶忙推开门走了进去。此时的孜辛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非常严重,当她看到小七满脸的汗珠以及那异常苍白的脸色时,心中一紧,急忙从床上翻身下来,快步走到小七面前,伸手紧紧抓住小七的手腕,想要试试她的脉搏。 “小姐,不是我啊……不是我……是二姐,她快要撑不住了!”小七任由孜辛抓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急切地解释着,一边双腿发软,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 “快!快带我去看看!”孜辛一听,脸色大变,顾不上其他,反手一把拉住小七,转身便要往门外冲去。然而,刚踏出房门,她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就在这时,只见小七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弯下腰将孜辛抱入怀中,然后脚下生风一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 孜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趁机连忙询问具体情况。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孜辛话音未落,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等到小七的回答,转眼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小七猛地推开房门,孜辛一眼便望见了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的小二,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来不及多想,立刻小跑着冲到床边。 只见孜辛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摸着病人的脉搏,感受那微弱而跳动的节奏;接着又凑近仔细观察对方的瞳孔,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情况严重些,来得及。 随后孜辛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袖子里面试图装作从衣服里摸出来的东西,实际上还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药丸。 简单的小瓷瓶装的这正是她此前精心制作的万能解毒丸。 尽管这颗药丸未必能彻底解除所中之毒,但至少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 通过对脉象的诊断,孜辛初步判断此人应该是中毒无疑。然而,令她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被人下毒加害。而且,经过进一步查看,也并未发现任何明显的外伤痕迹。 “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孜辛轻声问道,同时并没有急于采取催吐的措施。 因为她深知,某些特殊的药物一旦被强行催吐,反而可能导致毒素扩散,而且没有洗胃机器啊。 万一使得病情愈发严重。在目前这种状况尚未明朗的情况下,切不可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孜辛突然回想起之前在某个村庄遇到过类似的病例,但眼前这位患者的症状似乎比当时所见要轻一些,仿佛是那种病症的缩小版一样。 给小二服下了解毒药丸后不久,令人欣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面色苍白如纸、痛苦不堪的小二,此刻面容逐渐舒缓开来,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紧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而是能够稍微放松一下自己。 可谁曾料到,紧接着小二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嗖”的一声,小二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窜了出去! 孜辛见到这一幕后,心中一紧,丝毫不敢有所懈怠,急忙加快脚步紧紧地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然而,小二跑得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尽管孜辛已经竭尽全力,但她与店小二之间的距离仍然不可避免地逐渐拉大开来...... 一直紧跟在他们两人身旁的小七,目光紧紧锁定着小二离去的方向。当她看清小二跑向的竟然是盥洗室时,不禁心生犹豫。 小七深知那个地方对于男女来说都颇为不便进入,于是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拦住孜辛。可是,另一方面,她又着实放心不下小二目前的状况,内心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出手阻拦。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孜辛已然如一阵风般冲到了盥洗室的门口。 站在门外稍稍等待了片刻之后,孜辛似乎下定了决心。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从衣袖中抽出一方手帕,迅速将其蒙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步走进了盥洗室。 在这个朝代,人们对于他人的注视或许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在意。毕竟在这里,就连施行刑罚之时,也是毫不避讳地直接脱去犯人的裤子,当众抽打其臀部。 孜辛如此突兀地闯入盥洗室,着实把正在里面的小二吓得不轻。不过此刻,小二那如同万马奔腾般的肠胃反应根本就不受他本人的控制。 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都尴尬的厉害。 孜辛着急主要是因为怕这家伙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儿自己来不及救,再就是很多人的粪便都可以很直观的反映出结果来,要不然也不至于做便检在现代,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孜辛之前做中医的时候,也不是没学过西医,好奇的时候跟着检验科混了几个月呢。 孜辛没什么反应,一脸坦然的去观察小二的情况,甚至还蹲在一边,拉着小二的手把脉。孜辛态度坦然,但是小二作为被看着的还是不在自在,脸红的更厉害了。 感受着恢复的脉搏,孜辛这才放心出去,走远了一点儿守在外面。 全程尴尬的好像只有小二,看着孜辛出来,小七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她没想到自家小姐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两人谁都没说话,好一会儿小二才出来,看着守在外面的孜辛,小二一时间还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大规模中毒2 “好了,你快详细地跟我讲讲到底都吃了哪些食物?”孜辛实在不愿意就这样任凭尴尬的气氛持续扩散下去,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必须要查明导致这种状况出现的具体缘由。 刚才诊脉时所察觉到的脉象显得颇为怪异,按照常理来推断,应当属于肠胃虚寒所致。然而方才观察到的症状却与此并不完全相符。 回想起当初制作解药之时,自己脑海中的构想大致上便是朝着全能型方向去努力的。 只是如此一来,其所能产生的功效自然也就不会太过强大,就像是很多广谱药品一样,对于单个症状就没有那么鲜明。 基本上而言,这种解药更像是一种起到缓冲作用的类别,并不能从根源上彻底解决问题。 可是如今看来,这看似不起眼的解药竟然将问题给成功化解掉了,这着实有些令人感到不知所措,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这只能表明此次所遭遇的毒素其实非常微弱,以至于仅仅只需有那么一丁点对症的药物成分便能够迎刃而解。 但麻烦在于,当初那枚解毒丸在炼制过程中融入了数量众多的各类药材。此刻若要让她逐一去进行分析,以确定究竟是其中哪几种药材发挥了关键作用,她可着实拿不出足够多的实验样本来支持这样的研究工作呀。 毕竟所谓是药三分毒嘛,倘若一种药物能够治疗极为广泛的病症,却还期望它毫无任何副作用存在,这无疑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且现在中毒的人也好了。 通常而言,她原本并未打算将此药用作解药的,然而此时此刻的状况着实显得有些荒诞不经、令人啼笑皆非。 这只能表明所中之毒其实颇为微弱,微弱到仅仅只需些许对症下药的成分便能迎刃而解。 但棘手之处在于,当初那枚解毒丸可是融合了数量众多的药材种类,如今要她逐一剖析清楚,可她哪里有如此之多的实验样本可供使用呢? 所以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人们真不该对这类事宜思考过多。 孜辛还在为这个症状没有明确诊断的时候稍微有些苦恼的时候,便瞧见从远处急匆匆奔跑而来的一名侍女。 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之前小七前去领取饭菜时偶然撞见的太女殿下的嬷嬷么,难不成太女殿下也中招了。 只见这位嬷嬷行色匆匆地赶到近前,其神态显然要比小七更为沉稳一些。看着她的方向是要去她们房间的,孜辛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嬷嬷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赶忙躬身施礼道:“奴婢拜见王爷王妃。” “行了,起来吧,是来找我的吗。”孜辛微微蹙起秀眉,目光落在眼前这位神色略显焦急,但又不知为何迅速稳定下来的嬷嬷身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只见那嬷嬷恭恭敬敬地起身,垂首回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太女殿下特意遣奴婢前来探望您的状况,询问您是否安好,若有不适,是否需要传太医前来为您诊脉。”说罢,嬷嬷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孜辛,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情和姿态中捕捉到些许端倪。 然而,此时的孜辛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丝毫没有任何身体不适的迹象。 孜辛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紧,瞬间警惕起来。她暗自思忖道:“为何会突然担忧我的身体状况?难道太女殿下那边真的也中招了”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嘲般地嘀咕道:“也真是怪哉!难不成我拥有如同那些侦探故事中的小孩一般特殊的体质?为何我身边总是接二连三地出现病患呢?这种状况何时才是尽头啊……” “我没什么事儿,不过为忽然来我这儿可是太女殿下吃了什么”孜辛问着就有些站不住了,想跑过去看看情况。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太女殿下吐的实在是吃不下什么东西,面对将领送来的丰盛饭菜,她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将其全部赏赐给了身边的下人们。 而其中恰好有一道以豆类为主料制成的菜肴,“奴婢当时瞧见小七大人也领取到了一份这样的食物,和太女殿下讲了,太女殿下便吩咐奴婢来看看情况”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享用过这些被赏赐饭菜的下人没过多久,竟纷纷出现了不适症状。有的腹痛难忍,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肚子里翻搅;有的则不停地呕吐,胃中的酸水和未消化的食物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还有些人更是严重,不仅腹泻不止,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虚弱,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王妃您安然无恙时,奴婢也能回去禀报,让太女殿下安心些。”嬷嬷弯着腰带着笑对孜辛说道。 孜辛看着眼前的嬷嬷,小二刚刚的症状她也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这道惹祸的菜,太女殿下虽然没有食用,但与她一同前行的皇子们却有好几位都尝了这道菜啊,甚至整个大使馆都是这一锅出,如今他们的状况想必也是糟糕透顶。 要知道,明日便是盛大的宫宴,而紧接着的第二日就要正式展开激烈的比赛了。以这些皇子们目前的状态来看,别说是参加比赛了,恐怕就连凑齐男子组参赛所需的人数都成问题呢!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既然如此,那我就与你一同前去查看一下情况吧。方才小二出现了一些症状,好在我及时给她服用了些许药物,这会儿看起来已然好多了。 只不过她腹泻比较严重 现在还瘫坐在一旁尚未完全缓过神来,脸色虽已恢复不少,只是显得颇为苍白虚弱。”孜辛边说边抬手指向不远处正靠着墙壁、眼神空洞无神的小二。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之前被小二误食进体内的毒物已经逐渐消散殆尽,然而由于孜辛刚才匆忙地跟进屋内为其把脉诊治,这一系列举动还是让小二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此刻她的精神状态简直与失魂落魄无异。 大规模中毒3 腹泻给她带来的伤害,远没有自己主子守在自己身边看自己排泄来的可耻的多。 “那就劳烦王妃您了。”嬷嬷赶忙应道,并微微欠身行礼表示谢意。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得很,眼下中毒的可不单单只有她们本国之人,就连隔壁宋国那边的状况也是不容乐观。 身为皇太女身边的嬷嬷,看到事物自然也是能受到耳濡目染的。 若不是现场一片混乱喧闹异常,恐怕众人早就开始怀疑是否是祤国或者是宋国这边的人暗中下的毒手了。 “无妨,前面带路便是。”孜辛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话毕,她又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小七嘱咐道:“王爷跟我一道同行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即可,你先护送小二回房好生歇息调养一阵子。此次之事说到底也算我连累了她,等她好了我在问问看她想要点儿啥上赏赐啊”孜辛面露愧疚之色,心中着实感到有些难为情,毕竟这场意外纯属误伤所致。 “是。”小二低着头,满脸通红,根本无暇顾及孜辛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只顾着自己应承下来,那模样让一旁的小七惊讶得眼睛都瞪得浑圆。 “走吧。”孜辛倒是并未太过在意小二的失态,此刻她心里正琢磨着是否应该给小二多发一些工钱。 回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个打工仔时,也曾经历过那种极度渴望能多拿一点、再多点工资的日子。 所以她不禁想到,像小二这样家生的奴才会不会也同样对钱财如此看重呢,毕竟吃穿不愁,都是管着的,春夏秋冬每个季节三套衣服,平时一日三餐也都是有的。 房子什么的更是不用愁,每个主子都会在她们的住处给这些人留下屋子住,虽然只有使用权,但是可以用一辈子啊。 像是拖家带口的基本上也就全收纳了,不过钱嘛应该不会有人嫌多的吧。 “是!”听到小二的回应,就连旁边的嬷嬷也被吓了一跳。 她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之色,但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表情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不过内心有多感慨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毕竟自己的主子说自己愧疚,她竟然不推脱直接应了,嬷嬷也是又开眼了。 “先和我详细说一说目前的状况吧。”孜辛一边开口询问,一边还不忘分神去查看一下自己空间里所存放的那些药材。 要知道,当初制作这类药物之时,虽然大部分药材她都有所储备,可其中仍有那么几种稀缺的品种未能集齐。 那时,她仅仅只能采购到部分已经加工好的药材成品而已。 由于缺少原始且鲜活的药材样本,后续的研究与制作自然也就无法顺利开展下去。 只希望不会是那几味珍稀药材,要不然就算是知道解药都不一定研制的够数量。 “当时所有人都是从那个小小的厨房里领取菜品的。然而其中有一部分菜品几乎是每一桌都会出现的常见菜肴。 就比如说小七大人带回去的那一小盘豆类,太女殿下这桌同样也有。 只是除了这些豆类之外,其他的菜色也会有些不同,因为主子们爱吃的东西不太一样。 而那些不幸中毒的人,基本上都能发现他们曾经食用过那盘豆类的痕迹,好在皇子们进食的量相对较少,所以目前的状况还算稍微好一些。 但要说起最为严重的地方,其实是后厨,以及宋国那边,听说他们都吃了不少!”嬷嬷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些许无可奈何的神情。 毕竟像这种给别人下毒结果把自己也毒倒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罕见了。 也正因如此,众人此刻就算想要追查到底、追究责任,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法子。 难道还能强行将那些正躺在病床上痛苦翻滚的人叫起来问话不成。 况且由于眼下他们所处的这般混乱情形,谁也搞不清楚这起事件的真正责任究竟该归咎于何人。 毕竟那些做菜的关键的知情者如今全都在医馆里躺着接受治疗呢。 “快!立刻带我去医馆!”孜辛猛地停下脚步,原本急匆匆想要赶去石婕那里查看状况的心思瞬间被压下。 此刻她心中已然有了更为明晰的目标和方向。 此次中招的人数众多,这无疑给她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借此深入研究一下究竟是哪一味或者是哪几味药材起的效果。 实际上,她并不需要将每一种药丸都拿去逐一试验。 毕竟其中许多药丸所采用的药材都属于同一类别,只需精心做好分类工作,便能从中筛选出那些具备更高成功可能性的药丸用于实验。 如此一来,不仅能节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能提高研究的效率和精准度。 “哦,对了!别忘了把那盘有毒的豆类也一并取过来,送到医馆里。”话音未落,孜辛便已率先迈步离去。 这家医馆是附近无论是规模、人数还是占地面积,最大且最具影响力的医馆仅有那么一家。因此,她毫不迟疑地朝着那个方向快步前行,坚信自己绝对不会走错路。 “遵命,王妃。”嬷嬷恭敬地应道,对于孜辛的吩咐没有丝毫的抗拒之意。 要知道,她此番前来本就是受自家主子之托,前来观察这位王妃的情况罢了,现在没事了她自然也不会非要拉着王妃去太女殿下那里。 经过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主子们之间的微妙关系,她们这些身为奴才的又怎能看不明白呢。 显而易见,他们那位尊贵无比的太女殿下已然完全陷入了这位王妃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以至于此次居然会率先前来关心王妃是否安然无恙。 正因如此,对于此刻王妃所说之话,她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地予以遵从。 只见孜辛轻柔地牵起石挈的手,柔声说道:“走吧。” 两人并肩缓缓前行,然而这一路上的行人着实众多,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这对引人瞩目的男女。 望着他俩亲昵的举动,众人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可谓各不相同。 大规模中毒4 有的面露惊讶之色,似乎难以置信眼前所见;有的则充满好奇之心,想要一探究竟;更有一些眼尖之人早已瞧出端倪,洞悉了其中一人乃是男子的真相,并忙不迭地与身旁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孜辛和石挈便会同时感受到那两道异样的视线投来,那眼神中饱含着鄙夷之意,令孜辛感到极为不适。 不过石挈对此却显得颇为淡定从容。 要知道,在未戴帷帽出行之时,他其实早就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他并未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依旧泰然自若,只要跟在妻主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此时,石挈察觉到了孜辛的情绪变化,他主动拉着孜辛的手捏了捏,安慰道:“妻主,莫要在意那些人的眼光,我没关系的。”说罢,石挈毫不退缩地直视着那些投来鄙夷目光的人们,勇敢地迎接他们的注视,其态度坦荡而坚定。 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与周围那群衣衫褴褛、甚至有些衣不蔽体的人们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那华贵的面料、精致的剪裁以及独特的装饰,使得他们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因此,仅仅通过观察他们的服饰,旁人便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彼此身份地位的巨大差异。 面对孜辛如此强势的态度和气场,这些原本肆无忌惮地盯着看的人们开始心生畏惧,纷纷不自觉地退缩起来。 他们的目光也由最初那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凝视,逐渐转变成为小心翼翼地窥探。 有些人更是在不小心对上孜辛投来的视线时,像被火烫到一样迅速躲闪开来,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生怕惹恼了这位看似不好招惹的人物。 其实世间之事往往便是如此,那些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窃窃私语、小声议论是非的人,又能有多少是真正具备胆量和气魄的呢。 他们无非是依仗着“法不责众”这种侥幸心理,一次次地去试探他人的底线罢了。 然而一旦遇到强硬的对手,他们便会立刻显露出内心深处的怯懦与软弱。 此刻,孜辛紧紧拉住身旁的石挈,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尚未走到门口,远远地便能望见那里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将医馆围得水泄不通。 明明都已经是晚上了,都没睡觉还能在这儿凑热闹呢。 孜辛见状并没有丝毫犹豫,她灵活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巧妙地避开众人的推搡和碰撞,进到了医馆中。 被推开的看热闹的人原本还带着怒气,一回头看着孜辛以及她身后的一行人,什么火气都没有了,躲开了他们。 紧接着,孜辛依次为每一位患者认真地把起脉来。 每当自己完成一个人的诊断之后,她都会轻声呼唤站在一旁的石挈过来,然后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再次确认脉象,并耐心地向他讲解其中的要点和注意事项。 他们俩并非形单影只地外出,随行的护卫队规模颇为壮观,光人数就远超十一个或十二个之多。 此刻他们开辟出了一块宽敞之地,毫不客气地将那些原本簇拥在此处凑热闹的人群驱散开来,成功拓展出足够的空间。 这些护卫紧紧守护在孜辛身旁,但对于前来诊治的郎中却并未加以阻拦。 这批人皆是由皇上与丞相大人精心派遣而来的暗卫。还是当初那四十多个人。 一路行来,他们早已对这种治病救人的场景习以为常。深知哪些人需要被隔离开来,以确保既不妨碍正牌郎中施展医术、救死扶伤,又能够维持良好的秩序。 随着现场秩序逐渐恢复井然,众人的动作也随之加快不少。 只见孜辛把脉的速度很快,但凡经他之手触摸过的脉搏,便能大致推断出当前病情的严重程度。 而对于一些症状较为显着突出的病例,她更是会呼唤一旁的石挈共同尝试诊断一番。 与此同时,孜辛则巧妙地利用这段间隙时间,将每一位患者所需药物的剂量详细写明,并郑重其事地交予始终站立在一侧默默关注着他们的药徒手中。 只见她满脸狐疑地盯着孜辛,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信任与质疑之色。 面对这副神情,孜辛无奈之下只得先向身旁的几位郎中详细解释了好几份内容。 郎中听了孜辛的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让孜辛并未急于催促,反而趁着这个空隙,她又一次向石挈耐心地讲解起当前的状况。 那些郎中们对于孜辛所言将信将疑,但眼前的情形确实复杂棘手,绝非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得出确切结论的。 虽说不至于立刻致命,但目前的局势着实令人忧心忡忡。 按照孜辛开出的药方,迅速煎熬出了一剂汤药。 众人围聚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焦急地等待着药效显现。没过多久,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此人竟开始呈现出与之前那位店小二一模一样的症状。 看到这般情景,孜辛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暗自庆幸无需再逐一试用各种方子。 于是,他静静地等候着那个去方便的人归来,待其返回后,便立刻上前重新为其把起脉来。 紧接着孜辛没立刻说出自己的诊断来,反倒是又叫来了石挈,示意他一同尝试把脉诊断。 两人就这样毫无避讳地当着众多人的面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孜辛不仅认真细致地为石挈调整药方,还悉心传授每一味药材所需的精准剂量。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避开在场的其他人,完全公开学习知识,渐渐地,四周原本围观的郎中们被吸引得越来越多,纷纷靠拢过来,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孜辛深入浅出的讲解。 与此同时,那些负责配药的药奴们,则有条不紊地按照孜辛所开的药方,逐个为患者们分发并监督他们服下药物。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而有序,短时间内盥洗室都不够用。 大规模中毒5 孜辛讲解得非常细致入微,她的目光温和地扫过周围逐渐靠拢过来的众人,但却没有丝毫要驱赶他们离开的意思。 此时此刻的氛围显得格外融洽和谐,十分适合大家围坐在一起共同探讨交流。毕竟,唯有通过持续不断地彼此学习、互相切磋琢磨,才能够取得更为显着的进步与成长。 当孜辛终于结束了一番滔滔不绝的讲述之后,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石挈身上,并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神情问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这些吗?” 其实,在场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曾受到过一定程度的医学熏陶,即便只是凭借着日常的耳闻目睹,至少也都掌握了一些基础性的医学知识。 然而唯独石挈在此领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张白纸。所以此刻让他直接去理解并辨析复杂的药理,孜辛心里着实没底儿,真不知道他到底能否跟上自己的思路。 面对孜辛的询问,石挈并没有故作姿态地假装自己已经全然领悟,而是诚实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有一些地方我还没能弄明白。” 对于许多问题他都是一知半解,比如为何针对腹泻症状需要采用这样特定类型的药方,以及其中各种药材剂量的确定依据又是什么等等。 听到石挈如此坦率的回应,孜辛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说道:“没关系的,这很正常,等到稍晚些时候我们回去了,我再详细给你讲解一遍。”她深知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况且这件事情本就无需急于一时。 反正他们拥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慢慢地来,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甚至可以说还有整整一生那么久。 而且他们又并非依靠行医救人为生,自然不必过分焦急紧迫,一切都来得及。 “好!”石挈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此时,两人之间融洽而和谐的交谈氛围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目光。 就在刚才当石挈讲述自己的把脉情况时,那精准而贴切的描述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惊叹。 众多郎中纷纷效仿石挈进行尝试,令人惊讶的是,所得出的结果与石挈所言相差无几。 要知道,她们这些人可是花费了大量时间钻研医术方才有所小成,然而石挈却能如此迅速地掌握其中要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一时间,人们看向石挈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有钦佩、有好奇,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 “麻烦您按照这个药方给我们抓十几副药过来,不过不需要煎煮。”孜辛一边回忆着刚刚前来此地时嬷嬷交代给自己的话语,一边忧心忡忡地思索着那些个皇子如今的状况究竟如何。 听到孜辛的吩咐,那位郎中丝毫不敢怠慢。他甚至没等其他人开口催促,便抢先一步对身旁的药奴喊道:“快去,快去!动作快些!” “是!”药奴恭恭敬敬地回应一声后,立刻行动起来。只见他手脚异常麻利,熟练地拿起秤杆开始称量药材,并将其装入一个个纸袋之中。 没过多久,孜辛带着抓好的药匆匆赶回了大使馆。远远望去,便能看到皇子们居住的地方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即便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依然遵循着严格的规定——禁止女子进入。 孜辛一脸无奈地被侍卫们拦在了门外,而与她一同被阻拦在外的,还有尊贵的太女殿下。 孜辛看着石婕的身影赶紧走向石婕,目光落在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上,轻声问道:“太女殿下眼下情况究竟如何,怎么都不进去,里面的皇子们谁在医治”孜辛心中暗自思忖着,莫不是还有什么需要准备或处理的事务尚未完成。 石婕闻声抬起头来,迎向孜辛关切的目光,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皇婶。皇叔。 现在情况还不明了,药侍正在屋内为其把脉诊断呢,咱们只能在此等候消息。”说罢,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又飘向了紧闭的房门,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毕竟身为堂堂皇太女的她,若不是对屋内之人牵肠挂肚,又怎会在这深更半夜之时,放弃休息,苦苦守候于此。 孜辛顺着石婕的视线望了一眼门口守着的一群太医,疑惑不解地追问道:“难道就没有太医进去瞧瞧么?”她实在想不通眼前这般局面到底所为何意。 石婕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自然是有的。此次出行,已将半数的男太医尽数带来,如今他们皆已入内诊治。 只是皇子们服下汤药后,仍未见好转的迹象传来,想必这病情颇为棘手,恢复起来或许需要多些时间吧。”尽管石婕心急如焚,但面对如此状况,她深知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药方已经有了吗,快快给我看一下!”孜辛焦急地问道,心中满是对病人状况的担忧。 得知已经成功研制出药方并且病人们服用后已无大碍时,她稍稍放下心来,毕竟太医们的医术还是值得信赖的。 但仍不敢掉以轻心。此刻救人乃是当务之急,其他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一旁的石婕听到孜辛的话语,又见她不再执着于监管那些太医,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连忙催促道:“快些,快些将那药方取来让皇婶过目!” 说起这孜辛是否懂得医术一事,其实在这一路同行的日子里,大家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每当有人出现一些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时,皇婶总能准确地诊断出来,并开出有效的调理方子,令人啧啧称奇。 然而此次面对如此严重复杂的病情,众人对于孜辛能否真正应对,心里仍旧没底。 不过眼下既然已有了药方,或许就多了一份希望吧。 孜辛一脸严肃地凝视着手中递过来的那张方子,目光缓缓扫过上面罗列的每一味药材。她暗自思忖着,这些药材的选用确实颇为谨慎,所针对的病症方向也并无差错。 然而,如果仅仅依照这样的配方去抓药熬制,只怕要花费至少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药效方能显现出来。 大规模中毒6 想到此处,孜辛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叹:如此缓慢的疗效,岂不是要将原本急切需要治愈的急症生生拖延成慢性病么,这般下去,如何能保证最佳的治疗效果。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头对身旁的石婕说道:“这张药方需要加以调整才它的效果实在太过迟缓,势必会对整个治疗进程产生不利影响。 不过具体该如何调整,还需亲自为皇子们试脉之后再做定论。”说话间,孜辛严肃的望向石婕,因为他深知此次行程的主导者正是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 相较于礼部的那些位大臣,由于种种规定和限制,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并无法直接插手皇子们的具体事务。 所以,若想顺利进入内室为皇子们诊脉、调整药方,就势必要得到石婕的首肯方可。 然而,令孜辛始料未及的是,面对自己提出的请求,石婕竟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道:“不行的,皇婶!诸位皇子乃是此番与祤国联姻的关键人物,在婚礼举行之前,任何女子都是绝不允许与之有任何接触的。”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那坚定而决绝的语气让人根本无从反驳。 “那石挈是不是可以进去。”孜辛不想再过多地纠结于此,因为联姻这件事,可不是她这样一个毫无实权、被人视为花瓶的小小王妃能够左右得了的。 要知道,如果她贸然插手并搅黄了此次联姻,而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正好想借此挑起战火的话,那她岂不成了引发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行吧。”石婕倒是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让石挈进去瞧瞧那些皇子并无大碍。 反正即便看了,又能怎样呢。他这位皇叔向来没什么真才实学,更别提治病救人这种高难度的活儿了。 “去吧,就像刚才在医馆里那样给他们把把脉就行,然后回来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这次就要靠你啦”孜辛目光殷切地望着石挈,摆出一副对其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的样子。 众人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石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又在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走了出来。短短半个时辰,他竟然已经将这次不幸中招的五名皇子全部查看完毕。 只见石挈脸上的神情十分轻松,嘴角微微上扬,看向孜辛时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怎么样?”孜辛紧盯着石挈,眼中满含关切之意。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她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暗自松了一口气。瞧这情形,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 “妻主,经过我的诊断,这位患者的状况与医馆中症状最轻的那名厨娘颇为相似。”石挈一边说着,一边有条不紊地向孜辛讲述着脉象的细节,每个人的具体情况都说得极为详尽。 听到这里,孜辛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很好!如此一来,只需依照咱们之前拟定的方子略作删减,然后为皇子们煎煮一份汤药即可。”说完,她不禁转头看向石挈,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情。 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真不错啊!石挈,你如今已然能够独当一面,可以说是正式出师啦!” 在众人面前突然得到妻子这般称赞,石挈顿时有些羞赧起来。一抹淡淡的红晕迅速爬上他的脸颊,让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更添几分迷人之色。 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孜辛的目光,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过了片刻,孜辛看着人端着药进去,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侍从们纷纷前来禀报一个个令人欣喜的好消息后,她那颗一直紧绷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 随后她轻轻地对石挈说道:“好了,既然一切进展顺利,那咱们也就先行回府吧。”言罢,两人和石婕也算是打了招呼,便一同转身离去,在众人的注视下身影渐行渐远…… 此刻,天空已然被夜色彻底笼罩,时间的确是很晚了,经过这一番闹腾,时针早已悄然指向了凌晨时分。 孜辛成功地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后,不仅没有丝毫倦意,反而变得格外精神抖擞。原本由于吃得过多而产生的些许困倦与乏力之感,在此刻也已烟消云散。 石婕并没有离开现场,毕竟这里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去处理。比如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又该采取怎样的措施解毒?而且在他人地盘上中毒,无论如何也要讨要一个合理的说法才行。所有这些后续事宜,都只能由她亲自操办。 值得一提的是,本应在明日的大会上方能露面的祤国皇太女,竟然在今夜提前现身了。当孜辛转身离去时,只见石婕已经开始与那位祤国的太女殿下攀谈起来,她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够听到一些令人欣喜的好消息。 孜辛所居住的地方距离诸位皇子的住所并不算很近,而她的隔壁便是宋国的居所。 当她返回时,发现这边同样也是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看到这般情景,孜辛不禁开始思考,今晚是否应该外出寻找一家客栈安歇才更为妥当呢。 “咱俩今晚恐怕难以入眠啦!”孜辛忧心忡忡地望着石挈,目光又不自觉地转向另一边的那群女子。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究竟该不该过去帮忙呢?万一被误会成居心不良之人,那真是百口莫辩啊。 然而更令人头疼的是,这边有人中毒,却迟迟未见有更多的太医前来处理。耳畔不时传来隔壁房间里传出的嘈杂声响,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来也是凑巧,石婕幸运地避开了今晚这顿有毒的饭菜。 可是隔壁的宋国可就没有这般好运了,那些皇子、太女还有几位皇女纷纷不幸中招。要知道,这些人身强体壮,平日里饭量本就不小,这下可好,中毒后的症状比起其他人可要严重得多。 大规模中毒7 此刻,孜辛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由于房屋的隔音效果实在不佳,隔壁的各种声音清晰可闻。 只听得那边嘁嘁喳喳响个不停,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与他们尊贵身份极不相符的情绪宣泄声,听起来甚是喧闹咋呼。 过了许久,孜辛始终无法入眠,双眼睁得大大的,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想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然而尽管表面看起来平静如初,但她那细微变化的呼吸节奏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而就在一旁,石挈竟也被这悄然改变的气息所影响,迷迷糊糊的也清醒了很多。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孜辛身上,轻声问道:“妻主,若是您实在难以入睡,不如咱们悄悄地换上衣物,前去查看一番如何?”其实,石挈整晚都竖着耳朵聆听孜辛的动静,也就能听到隔壁一点儿没有消减的音量。 倒并非对那些人有着过多的关切之情,而是因为那喧闹之声不绝于耳,扰得妻主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心中着实有些担忧。 听到石挈的提议,孜辛如蒙大赦般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也罢,那就赶紧换好衣服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可是再也躺不住了,心里有事惦记着,实在是睡不安稳,况且外面的确闹腾得厉害,吵得人脑仁儿疼。”说着她便手脚麻利地下床开始翻找合适的衣裳准备换装出门,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石挈说话来着。 石挈乖乖地从地上爬起身子,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孜辛身后。二人并肩而立于院子之外,躲在暗处,伸长脖子朝里张望。只见院内已有数名太医正忙碌着煎煮药材,然而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想来定是这宋国之人平日里所食之物过于丰盛繁杂,即便服下了精心熬制的药剂,病情却依旧未见明显好转。此时,那些患病者们或躺在榻上哎哟连天,或无力地蜷缩在角落处,其中几位症状尤为严重的,甚至连呻吟声都已发不出,只能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地。 “你们莫不是暗中勾结,存心加害于孤,要知道即便孤等无法安然返回本国,孤的国家亦会派遣其他皇女接替孤之位,尔等此番作为实乃徒劳无益!”宋国皇太女斜倚在院中一张几乎可算作半摊在躺椅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有气无力地冲着现身于院子中的翎国皇女喊道。 不过就这虚弱的样子有点没有威慑力就是了。 由于翎国的皇太女此刻尚被石琪纠缠不休,故而宋国方面只得另遣他人前来处理此事。 且说这石婕与她们宋国之人相比,虽说身高差异颇大,但要是跟眼前这群来自翎国的人们相较而言,那可就要高出许多了。 瞧这边翎国人的平均身高啊,也就约莫一米六上下罢了,如此一来,其身材之矮小便显得格外突出。 此刻,宋国的人与翎国的皇女并肩而立,那场面活脱脱就是一只横躺的大熊正对着一只身形瘦小的猴子,当真是滑稽至极、令人忍俊不禁! 只见那位前来办事的皇女,年岁已然不小,粗略看去怎么着也得有个二十好几岁的模样。 说来也是有趣如今这翎国的女皇乃是三国之中最为年长的一位,正因如此,此番前来负责对接事宜的诸位皇女们,年纪自然也都不会小到哪里去了。 “听闻燕国皇子竟然也不幸中毒,可怪哉!偏偏他们那位太女却安然无恙,而你们这些人居然也都好端端地在此处。 如今人家燕国皇子已然解毒成功,都是太医你们却仍在此敷衍塞责于我等!”宋国皇太女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不适感,怒目圆睁地瞪视着面前那个始终陪着笑脸的女子,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无论怎样用力击打、撕扯,都无法对其造成丝毫实质性的伤害。 这种感觉着实令人抓狂,让她那满腔的怒火犹如被困在了牢笼之中,无处宣泄。 “我们早已将燕国的太医请来,所用之药亦与皇子们所服之方完全相同啊。”这位可怜的皇女大半夜被硬生生从温暖舒适的寝宫中拽出,赶来帮忙处理这棘手之事。 然而直至此时,局面依旧毫无改观,她的额头已渗出豆大的汗珠,后背更是被汗水浸湿得一片湿漉。 要知道这本该是个美好宁静的夜晚,她本应安卧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尽情享用着冰块带来的丝丝凉意,悠然自得地享受这美妙时光。 怎料想命运弄人,此时此刻的她竟只能这般无奈地杵立于此,大热天的在室外还得体谅他们的身体不能用冰,默默承受着另一个国家皇太女如狂风暴雨般的怒吼咆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到现在仍然不见任何效果!”翎国的皇女面色阴沉至极,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几近抓狂边缘。她只好转移怒火狠狠地瞪向在一旁恭敬候着的太医,急切地质问起来。 那位太医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回二殿下的话,据他们那边的太医所言,此药方乃是由宋国的王妃所研制而成。 然而对于其中各种药材的剂量把控,他们掌握得并非十分精准,因此这药效恐怕难以尽如人意啊。”说完这番话后,太医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心中忐忑不安。 真的是每次有这种事儿都是他们太医背锅,就想问问那些个下毒的就不能在用毒之前打个招呼啊。 此时,在场众人皆能明显感受到翎国皇女那暴躁易怒的情绪。 谁都清楚,在这种时候,还是尽量远离为妙。可偏巧这位倒霉的太医却被硬生生地揪到了皇女面前,根本无处躲闪。 此刻的他只盼望着能够早点脱身离去,甚至恨不得立刻辞去官职,从此远离这是非之地。 “既是如此,那本殿便亲自前往宋国走一趟,会一会那位王妃!”翎国的皇女心思辗转之间,已然想到了一个脱身之计。 大规模中毒8 眼下继续留在此处,只会面临更多的质询与压力。 若是再耽搁下去,万一对方趁机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诸如割让领土、赔偿巨款之类的要求,自己又没有什么实权推脱不开,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暂且离开此地,以图后续之策。 孜辛看着走出来的人,被石挈拉着躲进了角落里,看着矮小黑瘦的女人从自己眼前离开,又朝着自己的院子方向前进,就知道要不好。 夫妻俩对视一眼,赶紧往回走,在快要进院子的时候将脸上的手帕取下来,一本正经的往里面走去。 但是却没能成功的进入房间,主要原因在于那位身形黑瘦的皇女恰好站立于庭院中央,而小七则坚定地伫立在门前,将其牢牢挡住。 “王妃,翎国的皇女特意前来求见您。”小七匆匆返回已有一段时间了,小二经过一番折腾后已无大碍,只是因腹泻导致身体有些脱水,此刻仍虚弱地躺在床上,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听到这话,孜辛稍作思考便应道:“好,请她进来吧。”说罢,她轻轻拉起身旁石挈的手,目不斜视直接往房间里走去,完全没有去理会来自宋国皇女那探寻的视线。 一脸严肃的神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有她自己的内心知道心中正在咆哮的话语,真的是被逮了个正着啊。 待二人行至座位前,孜辛款款落座,同时自然而然地牵着石挈一同坐下。 此时孜辛身着一套简单的装扮,身上没有任何纹饰,所赠送的配饰也都放在柜子里内有佩戴,身上简简单单的,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孜辛的肌肤竟还能隐隐散发出一种细腻柔和的微光,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动人。 然而对于眼前的这一切,孜辛似乎全然未觉,她微微侧头看向小七,语气平静地问道:“这位是?”只见她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之色,仿若真的对此人一无所知一般。 其实倒也并非全是伪装,毕竟此时此刻尚未到正式相互介绍身份之时,只是知晓这应当是翎国的皇女,但究竟是哪一位是真的不太了解。 “王妃,这位大人说自己乃是翎国的二皇女殿下,听说皇子们的药方是您出的特地前来希望能够请您前去帮忙诊治一番。”小七恭恭敬敬地站在孜辛身后,声音清脆响亮,丝毫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以至于屋内的众人皆清晰可闻。 孜辛闻言微微挑眉,目光缓缓转向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翎国皇女。 只见那女子身着华丽服饰,五官稍微扁平面容黑乎乎的,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儿解脱的笑容,给孜辛看的一头雾水。 孜辛心中暗自揣测:这翎国皇女究竟意欲何为?既说是来寻医问药,怎的此刻却又闭口不言。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思及此处,孜辛不禁轻咳一声,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寂氛围,微笑着说道:“不知阁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若真是要本妃替人瞧病,还望明示具体病症以及相关情形。” 然而,那翎国皇女依旧宛如一尊雕塑般伫立原地,毫无反应。 孜辛见状心中略感无奈,自己已然主动挑起话头,对方竟仍是这般无动于衷,着实令她有些下不来台。 正当孜辛满心疑惑之际,那翎国皇女终于缓缓抬起眼眸,先是瞥了一眼孜辛,随后将视线移至坐在一旁的石挈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厌恶,但终究还是未发一语。 稍作停顿后,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么,翎国皇女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乃是恳请王妃移步前往宋国,为我国的几位皇太女诊断病情。 想必王妃也已听说今晚之事,现在情况未明.在救治方面听闻您有好的办法,故而特来求助,万望王妃施以援手。”语罢,她再次看了看孜辛和石挈,似乎对石挈仍心存芥蒂,但碍于当前局势,也不好过多表露。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燕国竟然能让男人出现在外界,还能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而不是跪在一边侍奉。 原来如此,孜辛恍然大悟,敢情这翎国皇女真是为了宋国的皇太女们而来。 只是不知这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有求于人还能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偏偏脸上还是讨好的笑容,真是别扭。 这事儿竟需要劳动她亲自出马。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言明来意,且态度还算诚恳,孜辛自然也不便推脱,本来就急着想去看看具体情况,于是爽快应道:“既是如此,本妃义不容辞。” “不过我出诊一事,必须得到太女殿下的应允方可施行,我绝不能自作主张、所以还需代人问询之后才可”孜辛并未即刻应下对方的请求,只因这并非她职责范围内之事。 更何况此时身处异乡,她所代表的乃是整个国家的形象,故而每一言每一行皆需谨慎思量。 “王妃大人,请您务必帮帮我们。 如今事态紧迫万分,能否请您暂且随小王走这一遭,稍后再向太女殿下行禀报之礼也不迟。”翎国皇女闻得孜辛所言,心内焦急不已,赶忙出言相劝。 虽尚不明确此番究竟是何国暗中动的手脚,但仅观当下情形,便知此事绝非能够轻松化解得了的难题。 若能早些替中毒之人解毒,于各方而言皆是好事一桩,起码不会是现在这么紧迫的氛围。 否则一旦战事爆发,以他们目前所处的局势而论,无论哪一国的黎民百姓恐怕都将深陷水深火热之中,难以安享太平日子。 而且自己早就习惯了那无拘无束的闲适生活,自然是不愿因这桩意外事件而断送掉如此美好的时光。 更何况有那个人愿意面对战火呢,战争伴随的从来都是哭嚎的音调。 “这个事情的确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确实没有决策的权利,还请见谅 。 原来是乌龙啊 想必您对我们夫妻二人在燕国的地位应该有所耳闻吧。”孜辛毫不犹豫地再次回绝道。 她刚刚不是没看到翎国皇女的态度,看着石挈的眼神她也知道这个皇女比燕国那些女人对于男人的态度还要恶劣的多。 但就这件事而言,她心里非常清楚,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后面就会麻烦不断。 尤其是刚才亲自去查看过那些所谓的“病患”之后,她发现其中大部分人的意识竟然还是清晰的,这无疑表明他们所服用的药物其实是有一定疗效的,只是剂量方面或许存在些许不足而已。 “快去问问太女殿下到底该如何处理此事!”翎国皇女的声音明显变得焦躁起来。 眼见孜辛态度如此坚决,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她无奈之下只得吩咐身旁的侍从赶紧前去请示石婕的意见,希望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您身为一名郎中,难道不应该先去救治那些正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患者吗?”眼看着侍从匆匆离去,翎国皇女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径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要知道这整整一个晚上,她几乎一直都站在那里陪着宋国来的那头“大熊”,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她的极限了。 对于眼前这个毫无实权的王妃,她更不会有太多发自内心的尊重,毕竟孜辛的名声早就在这次出行人员名单的详细信息上暴露无遗。 她一个曾经的傻子,这次究竟是不是她还有待考量呢。 宋国皇女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心中仍存有一丝想要劝说对方的念头。 孜辛不清楚眼前这女人究竟怎么想的,看着她坐下来,微微挑眉也没多说什么。 祤国皇女的目光触及到孜辛那张毫无情绪波动的面庞时,所有想说出口的话语都如鲠在喉般难以吐出。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安安静静地坐着,默默等待着最新的消息传来。 要知道作为一名尊贵的皇女,平日里所见所闻自然不少,但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她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遇到。 那个女人居然能够允许男人一同围桌而坐,而且丝毫不在意还有另一名女性在场。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准许身旁的男子外出时不戴帷帽,她刚刚可是见到了就他脸上的手帕怕不是都刚刚系上,样貌粗鄙不堪,和宋国那些“熊”想比都差不了多少。 就这样都能毫不避讳、堂而皇之地坐在此处。如此行径,着实令这位皇女大开眼界。 就在这时,只听见孜辛发出一声轻轻的呢喃:“不行的……”声音之中隐约透露出些许困倦之意。 此时的孜辛已然被浓浓的睡意所笼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仿佛连睁开双眼都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那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此刻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丝软乎乎的鼻音,听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只见孜辛缓缓地将身体轻轻地倚靠在了石挈的身上,似乎对他有着十足的信任和依赖。 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用不了多久,自己必定会得到允许前去为宋国的那些皇女们诊治病情。 所以,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很难再有安心入睡、好好休息片刻的机会了。 正因如此,她才会趁着眼前这短暂而又难得的空闲时间,抓紧一切可能的机会稍稍眯上一会儿眼,毕竟自己眼前这皇女也没多尊重自己就是了。 没想到最终还是小瞧了那位侍女的行动速度,没过多久,那侍女便匆匆返回,并传达了来自石婕的口谕,表示准许孜辛前去为宋国的皇女诊断病情。 还真是极为短暂的眯了那么一小会儿。 只见孜辛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来,困倦到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倒是没忘了石挈,她轻轻拉住石挈的手,两人如同陌生人似的紧跟在翎国皇女身后,仿佛之前从未踏足过此地。 当他们再度踏入宋国的居所时,发现屋内原本嘈杂喧闹的声音此刻已明显减弱许多。 尽管映入眼帘的人们依旧面色如菜,但与最初所见相比,情况已然好了太多太多。 难道实际上众人并未摄入过多有毒的食物,还是这些人的身体素质超乎寻常的好。 此时翎国皇女立于一旁,神情略显焦躁不安,开口催促道:“王妃,就拜托您了,您看这天色眼看就要破晓,再耽搁片刻,恐怕整个天空都会彻底放亮。 我整整一夜未曾合眼,如今实在是困倦至极,还望您能帮帮忙。” “行吧!”孜辛爽利地应道,丝毫没有半点推辞之意。 孜辛没在多看率先一步朝前走去。 待走到近前定睛一看,不禁心中暗叹:这眼前的宋国皇太女竟是比之前所见还要美丽几分。 那女子面容姣好,五官精致得宛如精雕细琢而成。 其美貌颇有几分现代 x 市美女的韵味,但又独具异域风情之美。 相较于 m 国那些黄发碧眼、肤色苍白得仿若假人的人种而言,这位皇太女的美更为真实而动人。 如此绝色佳人,着实令人赏心悦目,一时间竟让孜辛看得有些目眩神迷,难以挪开视线。 然而所幸的是,孜辛很快便回过神来,并未因这倾国倾城之色而迷失心智。 她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乃是治病救人,绝不可有半分懈怠之心。 待静下心来,孜辛开始认真为皇太女诊脉。 由于先前已经见识过病情较为严重的患者,对各类病症都有所了解,所以此刻面对这相对轻微些的脉象,处理起来自然也就得心应手得多。 经过一番仔细探查和斟酌思考之后,孜辛迅速调整好了药方,并将其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知身边的侍从。 诸事完毕,孜辛正欲转身离去。临行之际,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这天下终究是姓石而非姓孜,自己纵然医术高明,但若太过出风头,恐怕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灾祸。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原来是乌龙啊2 于是她解决了事情也就不多做停留,匆匆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次日举办的盛大宴会之上,孜辛拉着石挈悄悄地寻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像两只胆小的乌龟一般蜷缩在了那里。 只见他俩一人拿着一块水果,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鲜果。 真得好好夸赞一下这里得天独厚的热带雨林气候,简直就是那些钟情于水果的人们心目中的天堂啊! 要说孜辛最钟爱的水果,那非火龙果莫属啦。 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她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品尝到这种美味,今天总算是一饱口福了。 此刻,这对小夫妻正埋着吃着自己眼前的水果,好在还不至于失了礼数,仍然记得时刻保持优雅得体的仪态。 而坐在稍远处的来自其他三个国家的使者们,则根本无暇顾及这对小夫妻的一举一动。毕竟,这场宴会中的焦点人物和重要事务众多,谁又会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他们这俩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所以正当孜辛心满意足地将一块鲜嫩多汁的凤梨送进自己嘴巴里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之色,显然是没有料到还会有人注意到她,以至于压根儿就没有听清刚才到底是谁在呼唤以及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 孜辛抬着头带着茫然看着石挈,石挈见状,缓缓地放下了正在投喂的手。 他刚刚光顾着喂孜辛吃水果,经过刚才短暂的尝试,他惊喜地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将孜辛喜爱的水果剥去外皮,又或是用竹签小心翼翼地戳起,再轻柔地递到孜辛的嘴边,就能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力。 只见孜辛会乖巧地探出小脑袋,如饥似渴般地一口将水果吞下。 所以对于孜辛看过来带着询问的视线,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他也没听。 此时端坐在皇位之上的齐豫正注视着这一切。对于这夫妻俩的茫然她到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孜辛身上停留片刻,而后转向众人,面带微笑说道:“关于昨晚发生之事,承蒙燕国王妃出手相助,朕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然而她那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实则暗藏着无尽的算计。 只是在场之人,没人会去戳破这表面现象罢了,看着齐豫装模做样的举动。 听到齐豫所说之话后,孜辛心下了然,随即迅速起身站立起来,俯身向其行大礼以表谢意。 她就在刚刚有所举动之后抬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旁石婕投来的眼神示意。 看来是自己的举动没什么问题。 孜辛微微颔首,然后顺从地依照石婕的暗示,缓缓地重新坐回了原本的座位之上。 此刻的孜辛心中虽然仍存有一些疑问,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氛围稍稍有些奇怪,但她深知此时并非询问的最佳时机。 而且就算现在不问,待事后返回去再向石婕请教也是完全可以的。 当目光再次落在石婕身上时,孜辛发现对方的面庞上正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笑容看似平静温和,却又似乎蕴含着深意。从这笑容之中,孜辛能够感觉到此次事情的进展应该颇为顺利。 只是究竟能带来怎样具体而实在的好处呢?目前还不得而知。 这时只听得上方传来齐豫的声音:“既然王妃出手相助,那么朕自然应当赐予一些赏赐才是。”说话间她的视线并未投向孜辛,反倒是直直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右手边首位位置处的石婕。 那张过于普通的面容上所流露出的神情显得有些难以言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之让人瞧着心里多少有点不大自在。 “陛下客气了,孤的皇婶纯粹是好心帮忙,不过我等也不是就在此地生活短短几天,要是这种饮食情况不如我等饭菜自己准备便是了,不过这次为什么会中毒,还是希望陛下能给个交代才好。”石婕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个礼,态度不卑不亢的。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哪怕是一宿没睡都无法掩盖之前的愤怒。 实在是太可恨了,竟然在大赛之前堂而皇之的下毒,甚至还想着将脏水泼到他们身上,理由竟然是因为解毒的速度快。 “那是自然,我们国家的情况想来二位也是清楚的,好东西没太有,不过对于药材种类可是相当丰富的,不知道几位可有兴趣摘采一些。”齐豫看着下面这群人,除了必有得接班人,其他的也不算太差,留下来当花肥也是不错的选择。 “皇上您可真是爱开玩笑,对于那些普通的药材,就想着用来打发我们,是不是太过于轻描淡写。 倒不如这样,此次的比赛就在原来设定的规则之上,额外再增添一座城池作为奖励,您意下如何呀。”只见石婕优雅地站起身来,她的身形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而此时她的手中正稳稳地端着一杯酒,仿佛只要双方能够达成一致意见,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与对方一同举杯畅饮。 然而,面对石婕提出的这个诱人条件,齐豫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和淡定。 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燕国的太女所提议之事,咱们还是稍后再慢慢商议吧。 毕竟现在如今大家都已经成功解了毒,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的伤亡,可以说只是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惊吓罢了。 所以关于增加城池作为比赛奖励这件事,恐怕不太合适。”听到这番话,一旁的孜辛不禁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齐豫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石婕的提议。这个国家领导人说话这么直白的吗。 甚至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给石婕留有半分情面可言。 “翎国陛下,关于此事仅仅凭借着解了毒就一言带过是不是太轻易了,我们的安危无法保证,这也不利于三国之间友好交往不是,我昨晚可是遭了不少得罪,现在还不舒服呢。”宋国太女的言辞愈发犀利起来,她毫不掩饰地直对齐豫发难,竟是连一丝一毫的颜面都未曾留存。 是乌龙啊1 毕竟她可是实实在在的受难人。 要知道宋菘之所以胆敢如此嚣张跋扈,无非就是倚仗着本国地域广袤、人口稀少,且地势险要无比。 那些地处边陲的城池,基本上都是人烟罕至之地,就算真的引发了战事,对他们而言也并无太大影响。 更何况当下局势乃是三足鼎立之态,而此次事件当中,很显然自己与燕国皆沦为了受害者一方,二对一心中的怒火又岂能轻易压抑得住。 然而面对宋国太女这番咄咄逼人的质问,齐豫却仿若未闻一般,只见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朕此刻只觉身体略有疲惫之感,此事还是改日再行商议吧。 明日便是大赛之期,诸位今日不妨好生歇息调养一番,朕便先行回宫去了。”言罢,齐豫竟直接无视掉了宋国太女以及满殿的宾客,自顾自地从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皇位之上缓缓站起身子,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将整个大殿中的众人统统晾在了原地。 齐豫这一恣意妄为、我行我素的举动,着实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尽管众人心里都清楚,短期内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太可能主动挑起战火,毕竟频繁在边界制造摩擦并不意味着就真的渴望刀枪相见、血流漂杵。 然而这也并不能完全排除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要知道这种僵持不下的局势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 在此期间,各国之间不断通过政治联姻来巩固关系,那么谁能确保自家的皇族血脉当中不曾混入他国的血统呢。 发动一场战争无疑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目睹的惨剧,但与此同时,也绝不能对两国之间日积月累的不满视而不见。很明显,此次齐豫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众人。 孜辛起初本以为会看到有人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场景,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四周只有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而翎国皇室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只见那位走上台去的皇太女,脸上挂着谄媚讨好的笑容,像个和事佬一般试图调解两位皇太女之间紧张的气氛。 见到此情此景,孜辛不禁觉得这实在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令人意外的是,随着齐豫的离场,现场的氛围非但没有如预想般变得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反而出人意料地缓和融洽了许多。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孜辛满心疑惑地喃喃自语道,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无奈之下她只得稳稳当当地坐在一旁的石挈身旁,希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妻主莫急,据我所知,这翎国的女皇陛下可是出了名的不守规矩。 她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众人对此也早就习以为常,而且有人传言翎国女皇脑子不太正常。”石挈为了此次行程做足了功课,一路上更是不遗余力地接收到手的各种相关消息。 听到这里,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原本我还觉得咱们两个就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跟这位女皇一比,我俩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啊”说着她的脸上多了惊讶,一种长见识的样子。 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非要相互比较一番,恐怕就会立刻发觉自己其实还是相当正常的。 此时再看整个宴会厅,放眼望去,除了石挈之外,竟然只有那些负责侍奉的下人才是男性。 不仅如此,这些男子的数量极为稀少,而且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被人瞧见一般。 相比之下,其他在座之人皆是女子,故而能够安坐于桌前用餐的石挈便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 如今可算消停了,那位最为瞩目的现眼包已然离去,于是乎刚刚被叫起来的孜辛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视,连带着投射到石挈身上的目光便骤然增多起来。 起初那零零星星、若有若无的数道视线,并未引起石挈过多在意。 然而,当他察觉到孜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站在自己跟前,眼睛却直勾勾望着他的女子时,情况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只见孜辛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身形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女子投来的视线。 此刻的石挈,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帷帽。毕竟踏入这皇宫禁地,自然不能不遵守这里的规矩,此乃对这个国度最基本的敬重之情。 正因如此,石挈全身上下的衣着打扮可谓是密不透风,浑身上下竟无一丝肌肤裸露在外。与那些身着轻薄衣裳、尽显清凉之态的女子相较而言,石挈这般装扮实在令人感到闷热难耐。 所幸,孜辛贴心地提前为他准备了好几个冰袋。这些冰袋犹如夏日里的一缕清风,为石挈带来了些许凉意,多少缓解了那份酷热所带来的煎熬之感。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句清脆悦耳的话语从眼前的女子口中传来:“昨夜之事尚未及向您道谢呢,不知是否方便告知我您的尊姓大名。”说话之人乃是宋国的太女,她面带微笑,那张明艳动人、张扬而又明媚的俏脸,瞬间吸引住了孜辛全部的注意力。 “当然,在下孜辛正是我们王爷的入赘妻子。”孜辛落落大方地说道,同时微微侧身,紧接着指向身旁的石挈介绍道:“而这位便是我的家夫郎。” 当她说完这句话时,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宋国太女的脸上,想要捕捉到对方听到这番话后的第一反应。 果不其然,只见宋国太女那精致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然而此时孜辛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显得真挚起来,仿佛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而且宋菘的眼神并没有太明显的歧视,让孜辛感觉舒服很多。 是乌龙啊2 “孜辛,这名字真好听!我乃宋国太女宋菘,你若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宋宋。”宋国太女丝毫没有因为孜辛的特殊身份而有所顾忌,反而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轻轻牵起孜辛的手,并毫不犹豫地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面对宋国太女如此亲昵的举动,孜辛表现得十分淡定,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然而站在一旁、被帷幕遮挡住部分视线的石挈可就无法保持平静了。 他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宋菘的每一个动作,心中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她推开。 只不过这些都是他的想法而已,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妻主要是想要纳侍,他是无权阻拦的,哪怕妻主是入赘的。 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如闪电般迅速上前,一下子挡在了孜辛和宋菘中间。 石婕只一脸严肃小小的身躯像一堵墙似的横亘在二人之间,硬生生地隔开了她们的距离。 此刻两个成年人中间隔着一个身材娇小却气场十足的孩子,形成了一幅颇为有趣的画面。 孜辛饶有兴致地看着石婕的举动,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宛如老学究一般的小古董,没想到在外人面前竟然也能这般活泼可爱呢。 “别这么严肃嘛!我这不是正在诚挚地感谢我的救命恩人呢嘛。”宋菘一边说着,脸上一边挂着灿烂如花般的笑容。 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盯着石婕,但那眼神与看向孜辛时截然不同。 在面对石婕时,宋菘的目光中明显多出了几分防备和算计,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笑容却远比齐豫来得更为真实自然。 听到这话,石婕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只见她挺直身子,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请注意您的言辞,这位是我的皇婶!她可是堂堂正正入赘到我们皇家,并登上了家族文牒之人,请宋太女务必自重!”说话间,石婕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显然对宋菘的无礼感到十分恼怒。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争吵的时候。 一直善于察言观色、左右逢源的齐丹如同嗅到了腥味的苍蝇一般,迅速地凑了过来。 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再看此时的齐丹,她那笑容看起来倒是显得格外真诚,似乎真的想要化解这场即将到来的冲突。 只可惜,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她的努力能否奏效还是个未知数。 而另一边,宋菘对于石婕的警告丝毫不以为意。 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孜辛,眼中流露出一种见到新奇有趣之物时才会有的浓厚兴趣。 紧接着她再次开口说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一个大男人争抢什么,瞧你紧张的哟! 只是听闻孜辛大人在贵国并无任何具体官职,很是闲散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随我一同前往宋国如何。 放心啦,我一定会带你尽情游玩一番,让你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时光哦!”说完这番话后,宋菘还不忘朝孜辛眨了眨眼,那模样简直就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昨晚成功解毒之后,她立刻唤来身旁的心腹之人,详细询问了当晚所发生的一切状况。 经过一番了解,她终于得知了那个令人感到饶有趣味的事情——原来自家的庭院里竟然多出了一只可爱无比的小精灵! 这不就在今日,当她亲眼目睹那只小精灵时,心中不禁感叹:果真是可爱至极啊!只见孜辛身躯娇小玲珑,貌美肤白简直比她们国家的男人还要弱小一些,模样更是娇俏动人、惹人怜爱。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小精灵的身边居然还紧跟着一个颇为碍眼的家伙。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够理解,毕竟人家也是一同前来的嘛。 面对眼前如此惊艳的美女,无论是出于纯粹的欣赏之情,还是内心深处涌起的一丝好奇与兴致,孜辛都并未急于开口拒绝。 因为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位名叫宋菘的女子对自己并无半点恶意。所以,既然对方盛情相邀,她又何必硬生生地将其拒之门外呢。 孜辛的态度让在场的几人情绪完全不同,众人心思复杂。 孜辛眼下还有两个棘手的问题还需要解决一下。 其一便是如何安抚好自己身边那位已然濒临“炸药包”状态的石婕; 其二则是得想办法让紧紧抓住自己双手且力度不断加大的石挈松开手才行。 瞧瞧这叔侄二人,还真不愧是一家子,就连表达情绪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全都选择憋着不吭声。 “好呀,那既然你没有拒绝,我可就满心期待啦,走的时候可别忘了和我说啊,我呢先到那边溜达溜达、瞧一瞧,你们慢慢聊哈。”宋菘脸上挂着一抹狡黠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微微一转,便敏锐地察觉到当下的氛围似乎有些微妙,并不像表面那般和谐。 于是乎,这位情商颇高的太女殿下果断逃跑,在转身离去之际,还顺道一把拽住了站在一旁正津津有味看起热闹来的齐丹。 这齐丹啊,活脱脱就是一只爱凑热闹且不安好心的小黑猴子,哪里有热闹往哪儿钻,全然不顾及他人感受,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只见宋菘紧紧拉住齐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拖着她一同离开了此地,嘴里还嘟囔着:“走走走,跟我一块儿过去瞧瞧,莫要在此处碍眼啦!” “好,回见”孜辛微笑着向他们挥挥手道别,心情倒是颇为愉悦。 毕竟能结识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佳人作为朋友,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 而且她对宋菘仅仅只有纯粹的欣赏之情,就如同欣赏美丽的风景一般,不带丝毫占有之意。只要能够远远地观赏一番,心中便已满足无比,快乐自然也就油然而生。 能近距离接触也不错,好久没见到这么情绪外放的古代人了。 是乌龙啊3 待到二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后,孜辛这才缓缓收回目光,并率先将其落在了身旁的石婕身上。 只见他伸出右手,动作轻柔地捏了捏石挈的手,已经有些出汗了,手心冰凉,孜辛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一些温暖与宽慰。 感受到孜辛掌心传来的温度,原本因宋菘的出现而略微紧绷的石婕逐渐放松下来,他那紧握着孜辛的手也不再那么用力。 显然两人之间长久以来培养出的默契发挥了作用,无需过多言语,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能让彼此明了对方的心意。 “皇婶,您千万别轻信那个女人的话,她呀,可是个见谁都想招惹一下的主儿!”石婕一双美眸仍死死盯着宋菘远去的方向,眼神之中依旧充满了戒备之色。 实在是不能不防备,宋菘的花名可是人尽皆知。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倒也并不会去刻意阻拦孜辛再去寻觅其他男人。 毕竟这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会仅仅满足于拥有一个男子相伴左右,况且,自家皇叔那副模样,皇婶跟着他确实是委屈了,就刚刚皇叔捏着皇婶的手,那般用力手都被捏的通红,都被她看在眼里。 然而,这却绝不意味着她会对此事听之任之、毫不作为。眼睁睁地瞧着孜辛转身投向另一个女子的怀抱。 那可不行尤其当对象乃是宋国那位四处沾花惹草的皇太女时,这种结合更是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她们两国之间的行为处事差异如此之大,性格与作风亦是天差地别,怎么看都无法匹配才是。 此时,孜辛手中的水果已经吃得所剩无几,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说道:“没事的,我只是想去看看宋国的风景罢了,现在没什么事,我和你皇叔就先回房歇息,昨晚基本没睡,困得厉害。”说罢,便拉着身旁之人准备离去。 “好的,孤恭送皇婶皇叔。”石婕赶忙微微弯腰行礼,目光紧随着孜辛夫妇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望着孜辛方才的一举一动,石婕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这位皇婶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自己对她原有的认知呢。 不过话说回来,像她这般独特的性子,或许也正是吸引宋菘青睐有加的原因所在吧,石婕转头看向宋菘,又将视线移到石挈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身高几乎毫无二致,相貌乍看之下竟也如出一辙。 只是细细端详起来,自家皇叔的那双眼睛呈现深邃的黑色,且同样拥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再瞧这肤色,相较于宋菘而言要稍稍黝黑一些。随着思绪的不断蔓延,石婕的脸色愈发地阴沉下来。 毕竟宋菘的性别与她不合拍,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就别无他人可选了。要知道,她们那儿可不单单只有女人呐。 至于每三年举行一次的联姻活动,对于孜辛来说是否能算作皇族子弟的殊荣,还真是不好说。 也许严格意义上讲,算不得真正的皇族子弟吧,但那些大臣和宗亲们的子女却同样拥有参与联姻的契机。不然的话,又怎会每隔三年便总有适龄的男子投身于这场联姻盛事之中呢。 只要是皇族子弟出嫁后生养的子嗣,无一例外皆在联姻的范畴之内。 如此说来,倘若孜辛有意的话,收纳一名侍人入府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行之事啊。 石婕此时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开始仔细地琢磨起来。毕竟,与这位皇婶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发现皇婶的兴趣爱好实在有些与众不同。 除了对那些杂乱无章的药草情有独钟外,就是对各种美食美酒兴致勃勃,而对于男人们,似乎总是采取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起初,石婕曾猜测这或许是由于皇家的威严所迫,使得皇婶不得不故作矜持;亦或是皇婶故意在自己面前演戏,以掩饰其真实面目;还有可能是因为皇叔过于威严,令皇婶心生畏惧,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冷淡疏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日复一日的相处观察,石婕逐渐意识到这些猜想全都错了。 事实上,尽管皇叔在某些行为举止方面稍显不同,但他对待皇婶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爱护。 而且这位皇婶在日常生活中的许多事务上,都坚持亲力亲为,很少让下人们插手帮忙。从他们夫妻之间的互动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显得既轻松自在又和谐美满。 有时候,就连石婕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地心生艳羡之情。 她常常想如果一个人的生活能够像皇婶这样毫无压力,随心所欲地去追求自己真正喜爱的事物,甚至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那将会是怎样一番美好的景象。 也许,这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人生状态,才是每个人心中所向往的吧。 石婕紧紧地盯着宋菘,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 此刻,她正在非常认真地思考着一件事情:如果自己为孜辛寻觅一个合适的侍人,或许并不会对皇叔构成什么威胁; 而且如果能够善加利用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将其转化为皇叔的一大助力呢!毕竟,以皇叔那样的相貌和性格,想要一辈子牢牢锁住皇婶的心恐怕并非易事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孜辛正领着石挈缓缓前行。 她们没急着回去而是先来到了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里。 在皇宫中,无论何时何地似乎都从不缺少灯火光,哪怕是在这夜幕笼罩之下,依然可以清楚地看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孜辛吩咐身边的小七去清场,随后便与石挈一同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刚一落座,便能感受到那石凳上传来的冰冰凉凉的触感,仿佛瞬间驱散了夜晚的燥热,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把帷帽摘下来好吗?”孜辛轻轻地拉住石挈的手,示意她坐下,并温柔地说道。 是乌龙啊4 然而,自始至终,石挈始终保持沉默,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样,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帽。 孜辛透过那层帷帽,只能隐约瞧见一点点石挈脸部的轮廓,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那……那我帮你摘下来,可以吗?”孜辛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石挈,语气诚恳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刻的她显得格外乖巧,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兔子,生怕惹恼了眼前正一言不发好像是在生闷气的男子。 要知道,他们俩虽然是通过相亲才走到一起的。 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她俩没有任何权利选择,在婚前甚至都未曾谋面。 这种传统的婚姻模式,使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基础十分薄弱,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然而,人的情感可能就是会随着日益相处变得浓厚,产生的情感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先婚后爱吧。 对于孜辛来说,这不仅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婚姻,更是她上辈子几乎从未涉足过的恋爱领域。 如今面对自己的伴侣似乎正在气头上,孜辛不禁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她默默地注视着一言不发的石挈,心中开始飞速地盘算着各种哄人的方法。 其实在此之前,孜辛从未意识到自己竟然有着颜控的体质。 虽说宋菘的确长得英俊非凡,恰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但毕竟她是个女生啊,虽然爱情不一定要分性别,但是她喜欢男人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孜辛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地欣赏这份美好罢了,绝无半点私心杂念。 可问题在于,如果对方不愿意倾听她的解释,那么这一切都无从谈起。 孜辛紧紧地盯着眼前一言不发的石挈,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局面。 她努力回忆起上辈子夫妻之间发生争吵时,那些人通常都是怎样去哄对方开心的。 然而,此刻身处这个阴阳颠倒的奇异世界里,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孜辛深知在这里,男女角色完全颠倒,因此自己必须首先转换思维模式,从现代男人的视角出发来思考问题。 假设自己身处于现代环境中,当着自己伴侣的面夸赞另一名男士英俊潇洒,随后又目睹那位男士在自己伴侣跟前施行了优雅的吻手礼……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浑身一颤,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脑海深处那些属于现代人的观念和想法统统甩出去一般。 这种思考方式实在太过危险,如果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紧接着,孜辛开始换位思考:假如自己身为一名女性,亲眼看到另有一名男性对自己的伴侣展露出友好且略带暧昧意味的言辞交流,那么自己内心究竟会作何感想呢。 一时间,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不安、嫉妒、愤怒等等交织在一起,让孜辛不由自主地深深陷入到沉思之中。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孜辛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由于自己不当的言行举止而导致伴侣心生醋意甚至大发雷霆,或许采取同样的认错方式未尝不是一个可行之策呢。 只是具体应该怎么做才能既表达出诚意又不会适得其反,这着实令孜辛感到有些头疼不已…… 如今这个世界周围连一家花店都寻觅不到,想要购买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以及一些小巧精致的礼物当作道歉的小礼物,这种办法貌似不太可行。 孜辛突然想起似乎还有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工智能存在着呢。 或许能够从它那里获取一些参考意见,了解如何有效地哄得爱人展颜欢笑。 于是,孜辛赶忙向系统求助道:“系统,你在不?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给伴侣道歉的办法”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系统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几乎瞬间,脑袋里面的屏幕上方便如雪花般涌现出无数条答案和结果。 孜辛目不转睛地逐一审视着这些建议,同时还将目光不时投向静静坐在面前的石挈,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每条建议的实际可行性。 终于,她发现了一种看似行之有效的流程化道歉方式。 首先要清晰明了地阐述错误所在,接着以诚挚恳切的态度向对方认错,并详细诉说自身所犯的过错。 而在此关键时刻,一份恰到好处的小礼物无疑能起到缓和紧张氛围的神奇作用。 既然已经拥有如此详尽的攻略在手,那接下来只需按部就班地逐一付诸实践即可。 孜辛紧紧握住拳头,暗暗给自己鼓劲加油。随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正欲开口……然而,千言万语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堵住一般,愣是一个字都无法顺畅吐出。 只见石挈双膝跪地,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此刻竟显得有些卑微和渺小。他缓缓地抬起右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自己头上戴着的帷帽边缘处,接着他微微用力,将帷帽轻轻取下,但是只是稍稍垂着头,角度把握的刚刚好,只会把自己的脸露出一部分来,显得娇小又可怜。 此时的亭子里面,原本孜辛并未觉得灯光有多么昏暗,但不知为何,当石挈摘下帷帽低下头后,她竟然突然发现自己难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望着眼前跪着的男子,孜辛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搀扶起石挈。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石挈时,她的身体似乎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孜辛整个人也直直地跪了下去,并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石挈。 \"你怎么还跪下了,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孜辛急切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愧疚与心疼。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顾不上再去思索该如何措辞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石挈这样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她瞬间明白,她始终没能给石挈安全感,才会让他每次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认错。 是乌龙啊5 听到孜辛的话,石挈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依旧低垂着头轻声说道:\"妻主,方才我不小心抓疼了你,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好不好。\" 说话间他轻轻地握住了孜辛伸过来的指尖,手指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些许尚未消散的惊慌失措。 与此同时他抬起头来,目光恳切地望向孜辛,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尽是祈求之色。 灯光下孜辛总算是终于看清了石挈的表情,眼眶红红的,都快哭出来的可怜样儿。 紧接着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似的,石挈又赶忙松开了手,然后迅速将掌心朝上,乖乖地送到孜辛的面前,意思很明确想让孜辛罚他。 石挈实在不愿去探讨孜辛对宋菘发出的邀请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只想先转移话题逃避问题,像是不说就能避的开一样。 起初当妻主表示要带他前往宋国游玩时,他满心欢喜,内心充满期待与兴奋。 然而,自从目睹了宋菘的一系列举动之后,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恍然惊觉,自己如今所享受的诸多优厚待遇,或许并非仅仅源于彼此间深厚的感情,而更多地可能是拜自己这副不同的面容以及挺拔身材所赐。 妻主的偏好似乎与常人有所不同,她貌似钟爱那些身形高大、英姿飒爽且兼具女性韵味的男子。想到此处,石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与迷茫。 “我这不也好好的,你看看什么事儿都没有啊,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没考虑到行为上有些出格,可不可以原谅我啊。 我该多多考虑你的感受才对,不该和那宋国太女如此亲昵,拉拉扯扯的。 毕竟我可是已经入赘到你家了,可是你的人了,别生气好不好。”孜辛柔声细语地安慰着石挈,同时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仿佛想要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说着,孜辛还不忘掏出一方精致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石挈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她深知这次确实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明明清楚石挈自幼生长的环境充满了各种偏见与不安,却未能在言行举止上给予他足够的安心与依靠。 “妻主,不是这样的。”石挈此时真的彻底慌乱了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其实最初他选择下跪流泪这般举动,完全是抱着一种赌博的心态,仗着孜辛或许会因心生怜悯而对他网开一面。 然而当他亲眼目睹孜辛竟然也毫不犹豫地跪下身来之时,他内心深处除了极度的惊慌失措外,竟还悄然滋生出了一缕连他自己都难以启齿的喜悦之情。 而且他现在也看清了自己妻主手上通红的抓痕。 可是,就在听到孜辛亲口坦承自己乃是入赘而来时,石挈心头猛地一震,那丝刚刚浮现的欣喜瞬间便被无尽的惶恐所取代。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闪烁不定,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生怕会在孜辛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满之色。 要知道这桩婚姻从头到尾皆是由他的母皇和皇姐一手包办的,身为妻主的孜辛对此感到不悦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虽然这件事儿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但现在看妻主不是真的傻子,但是他是真的丑,对妻主来说才是受了委屈。 且不说入赘这种事情从本质上来说就极为丢人现眼,单论其附带的种种限制与权利剥夺,就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倍感压抑与屈辱。 “好了好了,别再这么慌里慌张的,是我的错啊,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而且入赘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 虽说我现在保证的这些话听起来好像只是一些空洞无物、没有多少实际威慑力的言辞。 但咱们以后还要在一起相处很长很长时间呢,说不定一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都会相互陪伴。 所以啊,你尝试着信任我好不好,我回用行动来向你证明我的每一次言行都是真心实意的。 我发誓,我一定会对我们的婚姻保持绝对的忠诚,永远忠于你一人。” 孜辛轻柔地拉开两人之间那微不足道的距离,然后与石挈四目相对,无比认真地看着石挈说道。 此时此刻,孜辛心里不禁感叹道:有时候,自己真的觉得石挈就如同一只被他人狠心遗弃的可怜小猫一般。 由于缺乏足够的安全感,这只小猫总会绞尽脑汁地去吸引旁人的关注; 而另一方面,它仿佛在流浪途中遭受过无数次欺凌,以至于只要察觉到哪怕一丁点儿令其感到不安定的蛛丝马迹,便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迅速寻找能够解救自身的捷径,即便那样做有可能会让自己遍体鳞伤,也在所不辞。 想到这里,孜辛心中满是疼惜之情。 她缓缓伸出双臂,将石挈紧紧地拥入怀中。随后,她的双手开始自上而下轻轻地抚摸着石挈的后背,动作温柔至极,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对方紧张的情绪,使其逐渐放松下来。 只不过因为两人相拥的举动,孜辛看不见的是现在石挈脸上的表情,那是带着一丝赌赢的轻松,以及看着孜辛眼里的占有欲,隐晦却不容小觑。 石挈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但他依然坚定地走着。 他们现在的进展离不开孜辛真心实意的对待,当然也少不了石挈勇敢试探的努力,石挈就像是将自己困在安全屋里的人,他愿意尝试着试探外面的世界实属不易。 孜辛此时已双膝跪地,脸上的表情稍稍有点儿扭曲了,嘴里喃喃说道:“好了,咱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好不好,我膝盖疼。”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仿佛再多跪一会儿,她的膝盖就要彻底废掉似的。 听到这话,石挈赶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拉孜辛。 就在这时也许是因为跪得太久双腿发软,孜辛一个踉跄,没被扶起来,险些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石挈眼疾手快,顺势一把将孜辛扶住。 是乌龙啊6 此刻的他脸上原本那志在必得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小心与谨慎。 留给孜辛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哭红的眼眶。 脸上还泛着微微的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好,妻主。”石挈轻声应道。 被扶着的孜辛靠在石挈怀里,忍不住抱怨起来:“以后不许对着我下跪,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行,我的膝盖哟,怕是又要淤青一大片了。”她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暗自嘀咕着,心中暗想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然也变得如此容易下跪,真是怪哉! 上次因为某件事被石琪隐晦地惩罚下跪后,孜辛记得当时还特意制作了许多活血化瘀的药膏以备不时之需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果然药这种东西就不能经常备着,要不然总有一天得用上。 “好的,妻主。”石挈顺从地回应道,心里暗自高兴自家妻主能够如此迅速地适应与自己的相处模式,那作为丈夫的他自然也不能扫了这份兴致。 这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此刻内心的想法可谓天差地别。 只见孜辛被石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两人相依相偎缓缓离开了皇宫。 他们离去的背影,给旁人留下了深刻而又温馨的印象——先是男人毫不犹豫地下跪认错求饶,紧接着女人竟也毫不顾忌地一同跪了下去轻声安抚,最后两人手牵着手甜蜜地相伴离开。 这一幕场景不禁让人们浮想联翩,一个个充满浪漫色彩的幻想小故事开始在众人脑海里悄然编织起来。 此时,石挈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孜辛身上,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如今的他已不再仅仅是空洞的躯体里多了一抹灵魂那么简单,而是真正意义上地掌控了属于自己的身体和命运。 他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有了自我的观念,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过一天算一天平静的等待死亡的样子。 要知道一个能在如皇宫这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大染缸中历经无数言语羞辱和行为孤立,却依然顽强生存下来;并且还能从残酷血腥的战场上平安归来的男子,又怎可能只是一张毫无经历的纯洁白纸。 真正心思单纯之人,恐怕唯有自己身旁这位看似不近人情实际上却有博爱胸怀的妻主了。 石挈默默地凝视着孜辛那美丽动人的面容,目光中的情感正在悄然发生着微妙的转变。 然而,这份变化却是如此隐晦和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孜辛敏锐地察觉到。 他一直以为,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愿望从活着变成了不被妻主所抛弃。 这个念头曾经无比坚定,从未动摇过。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对这段感情的渴望变得越来越强烈,心中所求之物也愈发增多。 就在刚才的某一刹那间,当脑海中闪过一丝妻主或许还会钟情于他人的念头时,他竟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排斥和愤怒涌上心头。 尽管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妻主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但那种情绪依然如影随形,是嫉妒吗。 “走吧,咱们先回府歇息片刻。 希望此次中毒之事能快点儿水落石出,到时候咱们还能有机会悠然自得地观看精彩绝伦的比赛。”孜辛轻声说道,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期待,自己的思绪完全被暴露出来,一点儿都没有遮挡。 不过看着石挈此刻略显疲惫的模样,她原本的欣喜也消散了些。 还是得先回去休息。 她站直身子,轻挽起石挈的手,一同登上了那辆装饰简约但足够凉爽的马车。 这辆四面透风的马车虽然并不奢华,但四周用一层薄薄的纱帘轻轻围住,完完全全的透风透气,倒也让人感觉颇为凉爽舒适。 皇宫与大使馆之间的距离算不上遥远,乘坐马车大约只需二十多分钟便可抵达目的地。一路上,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两人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 当他们来到大使馆时,发现四周异常安静,所有的主子们今晚都前往参加聚会了。 偌大的使馆内,此刻只剩下那些侍奉的下人们,没有主子在,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孜辛与石挈缓缓地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 “走吧,先回屋去,我来帮你上药,你也帮我,咱们可得涂点儿药才行。”孜辛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但凡要进入皇宫那种地方,一定得穿上护膝不可。 她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觉得自己仿佛跟那地方犯冲似的。瞧那些经常出入宫廷的人,一个个膝盖怕是都已经跪出厚厚的茧子来了,不然怎会感觉不到疼痛呢。 “妻主,您哪儿受伤啦?”石挈一听孜辛说要涂药,顿时心急如焚,连脚步都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肯再往前挪动半步。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孜辛究竟伤到了何处,毕竟这一整晚他俩都是形影不离的,怎么会有他没发现的伤口出现呢。 “别急,这儿光线太暗了,啥也看不清。等回到屋里有亮光了,再让你仔细瞧瞧。”孜辛望着近在咫尺、只差几步就能走到的房门,嘴里安抚着石挈,脚下却并未停歇,继续朝房间走去。 石挈忙不迭地点头,脚下步伐紧紧跟随在后,那模样仿佛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跟丢似的。 不仅如此,他心中急切难耐,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隐隐有着超越前方之人的趋势。若不是自小到大所受的规矩束缚着他,恐怕此刻他早已按捺不住冲动,一把将孜辛抱入怀中,撒腿狂奔而去。 两人一同走进房间后,孜辛率先动作起来,她迅速换上一身清凉的短衣短裤。随着衣物的更换,那纤细白嫩的膝盖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原本就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娇嫩,任何细微的痕迹都会轻易显现。此时,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那膝盖处红彤彤的一片更是异常醒目。 是乌龙啊7 孜辛不禁感到一丝难为情,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太过娇气了,明明已经感觉到疼痛难忍,可为何看起来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儿微红呢。 “我原以为这膝盖得淤青一大片呢,没想到只是微微发红而已,看来倒是用不着擦药啦。对了,你的膝盖怎么样呀?”孜辛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赶忙转移话题。 她抬头看向石挈,只见对方身着长袖长裤,严实的衣物遮挡住了身体大部分部位。想到刚才石挈下跪时用力颇猛,孜辛不由心生担忧,很想上前查看一下他的状况。 “妻主,还是涂一下药吧。”石挈一脸担忧地望着孜辛,当他注意到孜辛膝盖那红彤彤的一片时,心中不禁一揪。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红肿竟丝毫未消,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微红。要知道,即便是在皇宫之中面见皇姐,妻主都是被允许可以不下跪,除了上次妻主都未曾下跪过,而如今,孜辛身上的伤竟是因他而起。 “好,你先给我看看你啥情况。”孜辛眉头微皱,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石挈身上,心中暗暗猜测着对方的伤势。 从刚才石挈的动作来看,她严重怀疑他的双腿早已青紫不堪,这般折腾实在是对膝盖极大的伤害。 “是,妻主。”石挈轻声应道,他知道自己妻主的坚持,要是不让她看肯定过不去的。 没有丝毫犹豫和推脱之意。只见他利落的掀起自己的裤腿,露出膝盖处那触目惊心的淤青,是刚刚跪的快了砸出来的,倒是不疼,就是看着严重些。 所以尽管面对着如此骇人的伤势,他的脸上却依旧挂着一抹平静,仿佛这些伤痛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一般。 其实,这也难怪,自从离开宫廷生活之后,他虽然身为男子,却凭借身份成为了整个军营中官职最高之人。 他手握虎符,虽无多少实权,许多士兵甚至都不屑于对他阳奉阴违,直接将那象征权力的虎符视作无物。 但他还是身份最高的人,以至于没有人能让他行跪拜礼,再后来回了皇宫那三天学规矩倒是基本都跪着,但也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后来有了妻主,更是很少跪拜,他看向孜辛的眼神多了些爱恋,像是掺杂了感激以及看见光芒的感觉。 但是不说他,便是皇姐跪拜也不过是家常便饭,在没成为女皇之前,皇姐的跪拜礼怕是每天都会有的,所以他对自己仅有些许淤青的膝盖并未太过在意,因为也仅仅是淤青罢了。 “竟然都发青了,赶紧快些涂抹一点药膏,你咋不说疼啊”孜辛起初不过是暗自揣测而已,但当亲眼目睹这一状况时, 她再也无法安坐于位,匆忙起身来到石挈身旁,她只是有点泛红就疼的难受了,这都青了不得更疼,孜辛面露焦灼之色地说道:“我要再次郑重其事地跟你讲清楚。 从今往后绝对不许再向我下跪!我又不是年逾古稀的人,你又不是我的子孙跪我干嘛,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根本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否则的话,我便只能默认你是存心想要折我的寿命了。”说罢,孜辛紧盯着石挈,神情肃穆而庄重。 只不过,她刻意佯装出的这份严肃,与此时此刻石挈脸上所呈现出的表情相较而言,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只见石挈那张原本温顺乖巧、唯命是从的面庞,在听闻“折寿”二字之后,瞬间变得极为冷峻严厉,甚至就连眼神之中都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孜辛被这样的目光凝视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来。 第一次意识到威慑力竟然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世间,孜辛顿时惊愕得连剩下的话语也硬生生咽回了肚里,只得乖乖紧闭双唇,装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悄悄地看着着石挈。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之间的地位仿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孜辛原本还故作严肃的表情完全维持不住,毕竟自己是装的,眼前这人儿是真的生气了。 只见石挈一脸罕见的肃穆神情,紧盯着孜辛,脸上丝毫不见往日那温暖如春的笑容。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妻主,我绝无半点想要折损您寿命之意,请妻主万不可这般诅咒自己!” 孜辛见此情形,心知自己方才言语不当,连忙软语求饶道:“好啦好啦,我说错话了,今晚怎么频繁出错呀,要不再宽容我一次好不好。 我只是不想看你下跪,瞧这膝盖都已经淤青了,该有多疼啊,刚刚是我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我长命百岁好不好”说着,她轻轻晃了晃起石挈的手,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同时还不忘从一旁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石挈受伤的膝盖处。 此时的孜辛正席地盘腿而坐于地面之上,这片由竹子精心切成薄片铺设而成的地板,被下人们擦拭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 而石挈则被孜辛强按在床边坐下,此刻的孜辛仰头望着石挈,满脸尽是歉意与讨好之色。 涂药等我时候还不忘轻轻吹一吹,试图缓解疼痛感。 此情此景,让孜辛不禁联想起现代社会中那些被妻子管的得服服帖帖的男人们,也就是俗称的“妻管严”。 明明在外一个个顶天立地的 特别是北方那些粗犷的大汉,一个个被娇俏的媳妇儿拿捏得死死的。 如今身临其境,她倒也能深深体会到那种无奈又宠溺的心情了,就像是养了一个暴躁的小兔子虽然偶尔会暴躁一点儿,但一切都是自愿,有人真心实意的为你好被管着那种幸福感是难以言喻的。 对于自己所深爱的人来说,适当地表现出柔弱一面又能如何,面子又不能当饭吃,要面子没夫君啊。 不过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老是会让石挈感到不快呢,难不成是与这个诡异的地方犯冲不行。 此刻,石挈正端坐在床榻之上,显得极不安稳。 是乌龙啊8 他方才还声色俱厉地跟孜辛讲完话,心中确实有些惶恐不安。 可随着孜辛诚挚地向他道了歉之后,他反倒变得愈发焦躁起来。毕竟,自己的妻主竟然主动向自己认错,这是大不敬。 从来没有妻子会向自己的夫郎主动道歉的,如果按照那套严苛的规矩行事,恐怕自己此番的态度并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 只可惜令人倍感无奈的是,具体到底是怎样的规矩,石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那仅有短短三日教导所带来的的瞬间记忆,早就忘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每逢犯下错误之时,便是想要用来参考都没有实际的东西可以看。 于是,石挈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孜辛,心里暗自琢磨着:若是自己去向其他皇子讨要一本有关这些规矩的书籍,能不能藏得住,万一被发现了会不会惹得妻主生气啊。 这些规矩倒是很方便弄来,这次出行的这么多皇子他们手中成本的规矩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们之所以存在于这个世上,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家族间的政治联姻而做准备。 因此,各种繁文缛节、礼仪规范对他们来说那可是家常便饭,丝毫都不能有差错。 可以说,从他们成年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悄然转动,他们便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长达三年之久的联姻筹备之中去了。 要是自己想问他们要一份只需要明日去一趟皇子们居住的地方就好。 “妻主,我真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我刚刚语气不好”石挈深情地凝视着孜辛,他更多的还是不安,就像是行走在雾里,看不清前方的路,哪怕有声音一直在说放心走但被蒙住眼睛的人又怎么敢大胆前行。 但对于将迷雾中危险消除的妻主,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思,他其实渴望于有明确的规矩,让他知道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做的。 他缓缓伸出双手,将孜辛小心翼翼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搀扶起来。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位置,刚刚还因受伤而显得有些痛苦的孜辛,此刻已被石挈轻轻拥入怀中。 石挈膝盖上沾满了药膏,小心的坐在地上,尽量不把药膏蹭掉才好。 轻柔地用自己温暖的手掌,开始为孜辛轻轻地按摩起来。 孜辛没有给自己涂药膏,哪怕手上还有些残余,实在是因为对于这样轻微的伤势而言,药膏反而可能会成为一种多余的负担。 更何况,刚刚通红的伤势已经变得浅淡,再晚一点儿可能也就愈合了。 此时,端坐在地上的石挈,整个人的状态相较于之前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刚才被放在床上涂药的他犹如行走在颤颤巍巍的浮木之上,那么现在坐在地上的他就仿佛终于踏上了坚实平稳的大地一般,内心充满了安宁和踏实感。 就在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夜晚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一般,瞬间得到了升华。 曾经那种仅仅停留在表面上的相敬如宾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彼此之间真挚深沉的关怀与牵挂,以及压抑已久的情感得以尽情释放和宣泄。 两人磨磨蹭蹭的地收拾完,然后一起躺到了床上,彻底瘫在床上,完全脱力。 孜辛轻轻地拉住石挈的手,缓缓说道:“夫郎你可还没有答应我呢,以后绝对不可以向我下跪哦!”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带了些撒娇的感觉,但是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孜辛从床上坐起身来,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石挈的脸庞,仔细观察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生怕自己刚才哪一句话说得不够到位,导致今晚再次陷入那种一错再错、再三犯错的悲催境地。要是真那样的话,她可就惨啦。 听到孜辛的话,石挈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的答复。 他深知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实在太难了,就好像要一下子将积累了二十多年的习惯彻底摒弃掉一般艰难。 很多时候,往往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下跪在地,大脑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毕竟从小到大,不管是面对威严的母皇,还是尊贵的君后和皇姐们,他与她们相见时的第一个动作永远都是下跪行礼。这早已如同呼吸一样自然,成为一种无需经过思考就能做出的本能反应。 跪在地上更像是一种安全的状态,像是受惊的刺猬蜷缩起来一样的感觉。 见石挈面露难色,孜辛眼珠一转,忽然心生一计。她温柔地看着石挈,微笑着鼓励道:“要不这样吧,亲爱的夫郎大人,只要你每天都能克制住不对着我下跪。 那么作为奖励,我每个月答应满足你一个小小的要求,怎么样?”说完,她满怀期待地望着石挈,希望这个提议能够激发他改变的动力。 对于这样一个能够一举两得的绝佳机会,孜辛满心好奇地琢磨着,如果此时石挈有权利提出要求的话,那他究竟会对自己说出什么样的要求呢。 比如不让自己纳侍,比如只能一直跟在他身边或者其他的不敢说的要求。 听到孜辛的话语后,石挈心中一阵激动,同时也萌生出想要坐起身来与她面对面交流的念头。 然而此刻孜辛正紧挨着他而坐,一只手甚至还轻轻抚摸着他的腹部,这种亲昵的举动令石挈瞬间变得羞涩起来,以至于他根本不敢贸然坐起身子,生怕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看到石挈略显拘谨的模样,孜辛不禁莞尔一笑,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开口补充说道:“当然啦,只能是那种不过分的小要求哦,并且绝对不能有损于身体健康才行。”说罢,她微微歪着头陷入沉思之中。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世曾经观看过的一段视频画面——那是由一名从事实验工作的博主在户外所进行的一场关于人性的实验。 比赛进行时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经过漫长且艰辛的等待后,最终所揭晓的实验结果着实让人感到沮丧和失望。 这个结果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它就如同一个放大镜一般,将深藏于人性之中那丑陋不堪、令人憎恶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这种展现不仅让人触目惊心,更是对人们心灵的一次沉重打击。 即便面对如此糟糕透顶的局面,孜辛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她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要选择相信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石挈。这并非是一时冲动之举,而是源自于她内心最深处那份坚定不移的信任,以及无论对方是否会提出一些过分甚至无理的要求,最终的决定权永远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底气。 听到孜辛愿意给予信任,石挈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住孜辛,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和自信。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准备迎接这个挂在自己眼前的希望。 他轻声说道:“好,妻主,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努力得到奖励的”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要向从孜辛那里得到那些小奖励他就像个仓鼠,努力的为自己准备要过冬物品,来面对未知的严寒。 虽然两人此时都面带微笑,但各自心中所想却是大相径庭。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看似近在咫尺,实则相隔甚远。所谓的同床异梦,大概也就是这般模样吧。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房间里,孜辛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眼睛,视线逐渐清晰,当看到已经端坐在桌边的石挈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因为此刻的石挈身着正装,那身打扮与平日休闲随意的风格截然不同,反倒像是要去会见重要人物一般。 “你起来啦?出去过了吗?怎么还特意换了这身衣裳呢。”孜辛一边轻声询问着,一边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缓了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有种身体还没老心就老了的生活状态。 不过每天都能这般毫无顾忌地睡到自然醒,而后又能随心所欲地下床活动,这种感觉实在是轻松又惬意。 听到孜辛的问话,石挈赶忙起身走到床边,微笑着回答道:“妻主,我刚去探望了一下此次中毒的五位皇子。”说话间,他已将孜辛今日所需更换的衣物整齐地捧在手中。 然而,当面对眼前的情景时,石挈却突然有些犯难了。 因为孜辛所穿着的睡衣乃是套头款式,若要替她更换衣服,就必须先将这件睡衣从下面套头脱下很不雅观。 这样一来,动作难免会显得有些狼狈和失礼,以至于石挈一时之间竟拎着衣服不知该如何是好,手停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尽管他们已然成婚一段日子了,并且若无特殊状况出现,每晚皆是同榻而眠,但两人之间却依旧显得颇为生疏。 彼此间甚至未曾有过太过亲密的近距离接触,这使得此刻的石挈不禁感到有些局促不安、手足无措起来。 “多谢啦。”孜辛并未察觉到石挈心中的异样情绪,她的目光只是落在石挈手中拿着的衣物之上。 只见她毫不迟疑地伸出手去,接过那衣物后便开始自顾自地更换起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需要他人从旁协助。 她到现在都适应不了像个残废一样靠着别人换衣服,当然有些繁琐的宫装确实是没办法。 待孜辛将衣物穿戴整齐之后,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石挈竟仍呆呆地站立于原地,仿若失魂落魄一般。 于是,孜辛面露疑惑之色,开口询问道:“怎么了,莫不是那些皇子们的状况出了什么问题不成?你且与我说一说,或许我能帮着你分析分析。”说罢,孜辛施施然地走到座位前坐下。 此时,小七恰到好处地端来了洗漱所需之物,孜辛遂一边不紧不慢地洗漱着,一边仍旧不时抬眼看向石挈,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石挈却是赶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并无此事,妻主,皇子们的状态皆良好得很。”说话间,他努力将脑海中的杂念尽数驱散开来。 心想即便妻主并不愿意触碰自己又何妨呢?反正自己原本就从未奢望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既然如此,又何必为此事耿耿于怀呢。 这般想着,石挈的心也没有平静下来,想有一个属于他和妻主的孩子,这个想法已经萌生了。 石挈目光有些呆滞,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仿佛想要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某些答案来证明些什么似的。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一旁的孜辛注意到了石挈的异样,更迷惑了,只好开口问道:“喂,你到底在想啥呀,一大清早脸色就这么奇奇怪怪的”昨天夜里,孜辛自认为已经将两人之间的心结彻底解开了,所以此刻她的心情格外舒畅,正处于一种轻松愉悦的状态之中。 还以为今早的石挈也会是好心情呢。 听到孜辛的询问,石挈回过神来,连忙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没事的妻主,我只是看着这些皇子们,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幸运罢了。”说完,他缓缓坐到孜辛身旁,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对方。 其实,石挈心里一直都非常清楚,能够遇到孜辛并成为她的夫郎,无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然而,不知为何或许是离开皇宫的日子久了,亦或是如今所处的环境不再像从前那般充满压抑和束缚。 总之,那种感觉十分微妙,难以言喻。明明就在前天晚上为皇子们医治的时候,一切都还显得那么正常,并没有如此强烈的压抑感。 当时,所有人都在齐心协力地帮忙想办法为皇子们解毒。即便是守在外面的太医们,也会根据里面男太医所诊断出来的脉象状况,积极地商讨解毒之策。 比赛进行时2 那个时候,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是严肃而专注的,毕竟皇子们的生死存亡至关重要。可为什么仅仅过了一天,这种氛围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石挈不禁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索当中…… 众人就一晚皆如此看重那男子,每人都能焦急的等在外面,都是真心的焦急,然而短短两日过去,情况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只要确定能活着就行的悲哀。 “为什么会这么说啊”孜辛一脸茫然地望着石挈,她实在难以理解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要知道,天家的诸位皇子自小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即便身处女尊社会,男子的社会地位稍显低微,但也不至于仅因前去探望一番便生出如此之多的慨叹。 正当石挈欲开口解释之际,恰巧先前吩咐下去准备的早膳已然送至眼前。 与此同时,石婕脸上带着些无奈跟着饭菜一起来的,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如同一条大尾巴般的宋菘。当然啦,那位黑猴皇太女亦是不会缺席的。 见到此景,孜辛只得将尚未谈论完毕的话题暂且咽下肚里,原本石挈正欲回应的话语也瞬间戛然而止。 二人面面相觑,默默地注视着鱼贯而入的这三位不速之客,宛如三只耀眼的电灯泡,硬生生地闯入了他们的私密空间。 孜辛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我这区区一个花瓶,竟值得三国太女一同前来围观享用早膳吗,她还有这殊荣呢。 “皇婶。”石婕一脸恭敬地朝着孜辛行了个礼,然后缓声道:“孤今日前来,一是向皇婶与皇叔问安;二则是要跟您解释一番此次事情的缘由。 那翎国的皇太女此番前来,乃是为了践行陛下当初许下的诺言——将药田的令牌亲自送到咱们这儿。所以呢我们二人便结伴一同来了。” 说完这番话后,石婕像是有意无意般,并未对站在一旁的宋菘做任何介绍。 然而,宋菘对此却丝毫不在意,只见她趁着石婕说话之际,大大咧咧、毫不见外地径直走到孜辛身旁坐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还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目光直直地落在孜辛身上。 “早上好呀,孜辛~”宋菘热情洋溢地开口打着招呼,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自来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称呼你一声‘小辛’呀?” 听到这话,孜辛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微笑着回应道:“早啊,宋菘,当然没问题,你想怎么叫都行。 对了,你们几位可有用过早膳,若是还没吃的话,要不一起坐下吃点儿。”一边说着,孜辛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石婕,还有那位手中紧握着钥匙的翎国太女。 此刻,在孜辛眼中面前这个看似活泼可爱的小黑猴子一般的女子,可不就是一座移动的药田吗。 只要能从她这里顺利拿到那块关键的令牌,找到解毒之法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想到此处,孜辛看祤国皇太女的眼神都友好多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想睡觉的时候,就有人主动送来枕头,这可真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啊。 只见孜辛满脸喜色地看着翎国皇太女,口中说道:“多谢皇太女殿下亲自跑这一趟。”说着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准备接过对方手中之物。 翎国皇太女痛快地将东西掏出,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这点儿药材可比土地来的小多了,不过语气有些简练,只是吐出一个字:“给。”其表情虽然面带微笑,但言语却是如此简洁明了,似乎只要与孜辛再多说一句,自己也会被传染变成傻子一样。 他们国家的人对探子传来的密令坚信不疑,丝毫未曾产生过一丝疑虑,始终认为孜辛不过是个痴傻之人。 但此刻亲眼见到本人之后,才发觉之前的消息恐怕是有误传之嫌。 但是再看看现在孜辛的神情以及坐在旁边的男人,竟是有些相信这个行为另类的女人确实是傻子。 要不然怎么会让男人跟她一张桌子用餐。 孜辛满心欢喜地接过物品,嘴里忙不迭地道着谢:“多谢,烦请您回去后一定代我向贵国的女皇陛下转达我的谢意。”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可是皇族的药田所产出的宝贝,里面的名贵药材数量必定多得超乎想象。 毕竟此地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对于各类植物的生长而言简直堪称完美。 这时,那位皇太女微微颔首回应道:“王妃太过客气了。”不知为何,孜辛望着眼前这位皇太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说是错觉吧,却又分明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昨日还显而易见的卑躬屈膝之气,仿佛在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回想昨日初见时,留在脑海中的印象还是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呢。 “皇婶和皇叔正在用膳,孤实在不便过多叨扰。 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向二位说明一下情况。此次众人中毒之事,实乃因一道菜肴未熟透所致。 而那新上任的厨子不知天高地厚,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她未曾寻到当时正忙碌着的试菜下人先行品尝菜品,便匆匆将其端上了诸位主子的餐桌,这才导致大家纷纷中毒。”石婕边说着这些话,边暗自思忖着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理由。 但不得不说,此番谋划此事之人当真是心狠手辣至极。这不,那些负责做菜的厨子们在接受完审讯之后,今早竟全都离奇地失去了气息,无一幸免。 孜辛听着石婕所言,不禁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岂不是意味着这场中毒事件纯属一场乌龙。 然而,细细想来这其中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黑幕呢?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顾忌着还有外人在场,孜辛虽然心中充满了疑问,但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太多。 毕竟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定论,那么后续的发展显然就超出了她作为一名大夫所能掌控的范围。 比赛进行时3 而且像那种越俎代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行为,孜辛可绝不会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与我们一起用餐,那我们就不送了,不然等会儿我们开始吃饭,你们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场面得多尴尬呀。”孜辛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桌上仍然冒着热气的美味佳肴,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 只见她们一个个都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脚下生根一般,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孜辛看着他们眼里的情绪很鲜明,就差直接开口撵人了。 这时只听见石婕恭恭敬敬地说道:“是,皇婶。那我这就和两位皇太女殿下一同告退了。”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她迈步之际,突然发现原本紧紧贴在孜辛身旁的宋菘竟然纹丝未动。于是,石婕连忙伸手拉住宋菘,带着她一同离开了房间。 而在临走之时,宋菘还不忘回头冲着孜辛甜甜一笑,那灿烂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令人心生暖意。 不过,石婕看到这一幕后,心情可就没那么美妙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种自家皇婶即将被别人抢走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因此当她看向宋菘时,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戒备之意,仿佛在警告对方不要打孜辛的主意。 他们三人缓缓地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轻轻地合上,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孜辛静静地坐在桌前,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刚才所听到的那些话语。 随后她挥了挥手,示意小七等人也退下。此刻,房间内只剩下她和石挈两人,愈发显得冷清。 孜辛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刚那场看似简单却引发了诸多悲剧的乌龙事件。 那么多无辜的厨师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明明她当初是想去救人命的,怎么就害得他们死掉了呢。 还有众多不相干的人因此受到牵连。到底是何方势力如此胆大妄为、嚣张跋扈。 想到此处,孜辛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罢了,这等烦心事本就不该由我来过多操心。”然而,她的思绪并未就此停止,反而突然记起石挈归来时那略显低落的情绪。 “还没和我说怎么了呢”孜辛倒是没忘了还有石挈早上情绪低落的事情。 一直沉默不语的石挈轻声开口说道:“妻主,还是先享用膳食吧,稍后我再将详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您。”原来,就在方才的那段时间里,石挈几乎完全被忽视掉了。 除了最初石婕跟他打了声招呼外,之后无论是谁,目光都未曾在他身上停留过哪怕一瞬,更别提有任何友善的表示了。 孜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石挈的提议。她端起面前的一碗粥,轻抿了一小口。顿时,一股淡淡的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嗯……这粥似乎有点偏甜了啊。”孜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暗自嘀咕着:这芒果糯米粥若是再加点牛奶,再配上些许茶叶,岂不是和奶茶没什么分别了,怎么会有人大早上的喝这么甜的东西啊。 入乡随俗也行,但是不接受这么黑暗的料理啊。 孜辛端起那碗粥,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瞬间,她的五官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揉捏在一起,整个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这味道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赶紧把碗放到一旁,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连再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你喜欢吃这个吗?”孜辛满脸狐疑地看向正在大口喝粥的石挈,心中暗自纳闷:这种甜腻腻、黏糊糊的粥品居然也能有人吃得下去?在此之前,她可一直对这种食物的受众群体感到十分好奇呢。 只见石挈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孜辛,然后依旧一勺接着一勺地往嘴里送着粥,吃完这才开口说道,以免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让人听不清:“喜欢的,妻主。”他没有说谎,对于这种有着冰凉口感和甜甜水果香气的粥,他是真心觉得好喝。 “既然你喜欢,那就多吃点吧,千万别客气。”孜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并没有阻拦石挈继续享用这份独特的早餐。 就这样,两个人的早膳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另一个则对着满桌的食物毫无食欲。 不过好在除了这碗粥之外,其他的早点大多还算合孜辛的口味,所以总体来说也算是过得去。 “是妻主。”石挈笑的真切地说道,自从与妻主成婚以来,他总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而又甜蜜的港湾之中。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难怪人们常说吃甜食能够让人心情愉悦呢! 孜辛静静地注视着石挈脸上那不断变换的表情,只见其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那喜悦之情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 用过早膳之后,按照常理来说,最为适宜的活动方式莫过于走出家门去外面溜达溜达了。 这样的情景放在现代社会里,不正像是那些已经退休却依然领着丰厚退休金的幸福老人们所过的悠闲日子吗。 想到此处,孜辛不禁心生向往,但她并没有选择立即出门,反倒是转身又回到了那张舒适无比的大床上。 毕竟老年的悠闲生活不太适合她,饭后摊一摊虽然不健康,但是很舒坦。 这边放置的小榻虽然精致美观,可上面并未铺设被褥之类的东西,基本上只能算得上是类似于现代那种摇椅一般的存在罢了。 相比之下,自然还是铺着凉席的大床要来得更为惬意和舒坦啦! “来吧,坐坐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孜辛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自己身旁空出的座位,目光柔和地落在石挈身上, 眼中满是关切和好奇。她实在想不明白,石挈不过就是去了一趟皇子们居住的地方而已,怎会回来时这般情绪低落? 联姻是否被迫 听到孜辛的话语后,石挈的脚步都沉重了许多,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缓缓地朝着孜辛所在的方向移动过去。 他那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重担。 原本因为见到孜辛而涌上心头的欣喜也此时也已消散大半。 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让混乱的思绪重新归位。 稍作调整之后,他终于张开嘴巴,缓缓地讲述起来:“妻主,今天清晨的时候醒来的比较早,就想着去看看他们的病情,到的时候,他们早早的就已经起身了。” 说到此处石挈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接着他继续说道:“当时,这些皇子们正在利用比试才艺之前那段空闲的时间,学习着他们这边的规矩,与我们的比没有太多不同,至是有一点点差别罢了。 毕竟这次来到此地,他们就已经注定无法再回到自己自己国家了。所以他们必须留在这里纳给这边的皇女,成为其侍人,不过这次出行的皇子们没有皇姐的儿子,所以很大程度上这些人都会被分给宗亲大臣。” 话音刚落,石挈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让人忧虑不已的事情似的,再次停住了话语。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纹,显然心中正纠结万分。 这时,一旁的孜辛忍不住插话问道:“难道就只能嫁给这边的皇女吗?我记得不是说三年举办一次这样的活动吗。 如果有谁不情愿的话,大可以留在咱们国家,像咱们一样定亲不就好了。”然而,话刚出口,孜辛便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略带尴尬地看向石挈,心中暗自懊恼道:真是的怎么又把现代的思维给带进来了,如果真能有所选择的话,恐怕他俩也不至于会结成夫妻了吧……“ 妻主,您有所不知,每次挑选人选的时候,年龄范围都被限定在了十二岁至十五岁之间,这看似短短的三年时间,即便能够侥幸逃过一次选拔,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着呢。 就像这次五位皇子三位都到了十五岁,因为他们一定得外嫁,然后相对于民风开放,环境难挨的宋国来说,这边竟然还稍抢手些。 而且,如果身处国内,一旦遇到两国皇子前来,那些处于适婚年龄的女子们就必须得作出抉择。 也并非仅仅局限于皇女,毕竟要是皇女人数少也不能都嫁给一个人。”石挈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孜辛,缓缓说道。 孜辛听完这番话后,不禁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嘟囔道:“这算什么啊,这样岂不是让人根本无处可逃吗”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同时也对所谓的皇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如今的皇太女也才只有十二岁而已,且还是虚岁,已然是皇帝膝下年纪最长的孩子了。那么要是按照这种速度来的话,其他大臣家的孩子怕不是还得算计着生了。 想到此处,孜辛满心狐疑,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说所有大臣的孩子基本上都跑不了吗。”对于这个问题,她实在难以理解。 要知道,女人怀胎生子可不是件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数量如此之多,难不成陛下像兔子一样,有着两个子宫不成?这般想法着实令人觉得滑稽可笑。 “并非只是皇姐的孩子,那些大臣们的儿子也不只有一位大臣,所有在朝堂上为官的臣子,只要孩子被选中了,便会被册封为皇子,牺牲一个人有些人多年不动的位置,都会浮动的。”石挈缓缓说道,声音略微低沉,仿佛思绪已然飘远。 他顿了顿接着道:“由于他们注定要留在这宫廷之中,故而前来参选的,大都是家中不怎么受宠的男孩儿。” 话说到此处,石挈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喃喃自语道:“是啊,怪不得呢……只要确认这些皇子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朝廷自然也就不会投注过多的关注了。所以才会在解毒之后就没人注意了啊” 这些所谓的“皇子”们,哪怕即便其中有些人在家时确实备受宠爱,但那又怎样呢。 能够来到此地的,又有几人当真是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哥儿,毕竟每次选的人也不是很多,被刷下去的比比皆是。 说到底大多数人的选择还是送出自己的孩子保住自己的位置。 皇帝舍不得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来,而大臣们又怎会真心愿意割舍自家的宠儿呢。 所以送过来的男孩儿究竟是不是皇子也有待商榷,不过没有人会真的在意罢了。 听到这番话,孜辛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说:“竟是如此么,可为何我对此事毫无印象呢。 难道是因为我刚出生不久后,便与皇室定下了亲事的缘故。”她努力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却始终无法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有关这段往事的任何蛛丝马迹。 “妻主,孜丞相一开始或许并未让您触及此类事务,故而您对此并无深刻印象。 不过,妻主的姐姐可是拥有一名来自宋国的侍人的。”石挈一边回忆着自己所接收的那些资料,一边轻声说道。而这些资料,基本上皆是由皇姐赐予给他的。 听到这话,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我姐竟然也有。” 要知道,迄今为止,她与自己的姐姐仅仅只见过几面而已,根本就没有太多机会去深入了解自家亲人的情况。 然而此刻听闻姐姐居然还有个异国侍人这等事,着实令她倍感震惊。 面对孜辛如此惊讶的反应,石挈微微颔首应道:“是的妻主,有几年了。”与此同时,他凝望着孜辛那因震惊而略显失态的面容。 原本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竟有些难以维持下去,但他依旧极力忍耐着,试图保持住微笑的姿态。 稍作沉默之后,孜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难道说,就连臣子的女儿都必须参与联姻之事吗。”回想起自身的处境,她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差点碰到雷区了 入赘虽然看似有些委屈,但相较于这种被强行安排、不得不接受一个或者是多个完全陌生之人并慢慢培养感情的婚姻而言,实在要好得多。 毕竟面对一个需要培养情感的陌生人已经痛苦了,若是再摊上多个这样的对象,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头昏脑涨,心生烦闷。 “是的,妻主。即便成了亲,仍有可能会被选中参与和亲之事。”石挈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着孜辛,当目光与孜辛交汇时,他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垂下眼帘,似乎生怕自己心中那点秘密会被对方一眼看穿。 孜辛凝视着眼前的石挈,只见他紧抿双唇,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不禁心生疑惑:“如此说来,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可能会被送去和亲,就让你这般愁眉不展吗,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在这片土地上,和亲乃是一种常见的现象,人们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就像是现代孩子们到了一定年龄便需入学读书一般,此地之人到了适婚之龄,等待被挑选去和亲亦是顺理成章之事。 按常理而言,他们本地人儿理应不会对此产生太过强烈的抵触情绪才对。可为何石挈此刻的表现却如此怪异。 孜辛看着他那张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分明不仅仅是对和亲一事的担忧…… “不是这样的妻主,只是今早过去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进行早晨的晨侍。 那个场景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突然出现在眼前时,有些不适应而已,还有点儿吓到了。 所以脸色看起来可能不太好。”石挈回想起那个画面,心中依然难以平静,他不禁皱起眉头说道。 其实,在此之前,石挈在婚前也是学习过这些礼仪规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这一切时,他却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仿佛这其中蕴含着某种残酷之处。 今天早上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去讨要一份“规矩”来的,但是东西是要来了,但已经在怀里放了很长时间。 从今早到现在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都没有一点儿想要拿出来的想法,任由它躺在自己的怀里。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内心深处对于这种传统习俗已经开始有所抵触。 “晨侍难道就是站在一旁负责给人夹菜之类的事情吗。”孜辛一脸疑惑地问道。 因为自从她与石挈成婚以来,似乎并没有太多关于这类习俗的深刻记忆。 通常情况下,只有当家中来了客人,或者是石挈偶尔抽风记起自己还掌握着一些规矩时,才会站到一旁为其夹几次菜 不过只是这种事儿就能感觉到不舒服了吗,那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行为习惯已经在影响石挈的想法了。 想到这让儿孜辛的脸上忍不住带上了笑容,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应对考试一样,每一次的进步都值得欣喜。 毕竟人与人之间本应是平等相待的关系,夫妻之间更是如此,哪里需要什么尊卑贵贱之分,所以她夫郎这是有公平的观念了吗。 “不是的妻主,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用餐了,只是在练习用餐后的规矩”石挈面露难色地解释道。 “吃完饭还能有啥规矩。”孜辛没太明白石挈的意思,有些迷茫的看着石挈,希望可以有些别的消息。 石挈看着孜辛的神态,也知道她没懂自己的意思,只好接着说到“按照规矩应当是先侍奉妻主用膳,然后要是妻主心情好可能会留下来同侍人用膳。”石挈说着说着,有些说不出。 毕竟他成婚之后从未在孜辛身上体会到这些规矩,自己没机会,妻主也不在意,所以说的时候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讲。 那些原先在宫中所学的繁文缛节,他也只是草草了事。 毕竟短短三日时间,要想将后续那一长串的规矩悉数掌握并精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又怎能奢求对每一项细则都精雕细琢。 而且更为关键的因素在于,妻主的赫赫声名早已传遍四方。众人皆认为她愚笨痴傻,就连负责教导其规矩的下人们,在面对自己时亦显得不够尽心尽力。 也就导致许多耗费时日且无关紧要的环节,往往都是随口一提便匆匆带过了。 所以他才会记得不那么清晰,但是现在要将刚刚的场面叙述出来,却觉得有些。 “心情好和侍人用餐场面很难看吗。”孜辛有时候想想不太到,但是看着石挈现在的脸色,她有点儿后悔了,自己问这么细干什么,难不成看到凶案现场还非得逼着目击人不断回想吗,自己又不是审犯人。 “妻主想看吗?”石挈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对上了孜辛的视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解脱,有些话说不出口,但是表现出来就会简单很多。 他也有些好奇,要是妻主真的直面那种场面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会不会有兴趣,会不会好奇,会不会有改变,想到此处,石挈不禁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景竟然多了一点儿抵触。 毕竟现在的妻主实在是太好了,要是后面有了变化,他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变得和其他的女人一样。 而另一边,孜辛听到石挈的询问后,略微犹豫了一下。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作为女子的身份,若是贸然面对那个场合,恐怕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新的世界。 甚至可能会打破现在的场面,于是,她轻声回答道:“我不太可能去吧,毕竟他们都是男人。”尽管心中有着些许好奇,但理智告诉孜辛要谨慎行事。 然而,石挈似乎并不想就此放弃。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稍稍向后退了几步,这样既能避免因身高差异而形成居高临下的态势,又能让彼此之间的交流显得更为平等自然。 站稳之后,石挈面带微笑,语气坚定地说道:“妻主,我可以的。” 出发去药园啦 孜辛望着石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太确定地问道:“你可以什么?难道说……你要演给我看吗?”她一边说着,脑海中一边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画面。 毕竟,按照之前所说,这原本应该是一场两人共同参与的活动,若只是石挈一人表演,岂不成了独角戏。 而且,既然提到是心情好时与侍人们一同用餐,那么是否意味着还要再享用一次早膳。 可这里的早餐实在不合她的口味,倘若能用一些精致的点心来替代,或许也差不了太多吧。 “是,妻主想看吗?”石挈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孜辛,但那笑容落在孜辛眼中,竟隐隐透出一丝苦涩之意。孜辛心中原本强烈的好奇心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大半。 “咱俩也都吃完饭了算了吧。”孜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石挈的神色,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一探究竟的念头。 只因眼前之人的表情实在有些难以形容,看上去颇为怪异,令人心生不忍。 听到这话,石挈默默地点点头,缓缓地重新坐回原位,稍作停顿后,又开口说道:“既然妻主主要是不愿意看的话,那么不知是否还愿意听听呢。”说话间,他目光紧紧锁定在孜辛身上,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问询意味。 而此时的他暗自松了口气,其实内心深处,他确实不愿去表演什么,尤其是在刚得到妻主奖励目标之后,更是生怕因为此事而令她失望,导致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在首日便以失败告终。 “嗯……你要是还愿意讲的话,我倒确实有点好奇,但是要是不喜欢回忆咱们也可以不讲了。”孜辛同样凝视着石挈,轻声回应道。 有时候,当一个人的生活清闲到某种程度时,对于那些能够打发时光、增添些许趣味的八卦之事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兴趣。 “当我踏入那扇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五皇子正双膝跪地,口中还衔着一块精致的糕点。 而一旁的嬷嬷则神情严肃地站立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正在向五皇子传授着某种规矩。”石挈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看着孜辛。 当时的场景确实感到些许诧异,毕竟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这般景象了。 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倒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难以适应之处,或许仅仅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罢了。 毕竟他总是幸运的,自从跟随妻主以来,他们所涉足之地大多是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 即便是偶尔路过有人居住之所,也往往是极为凑巧地碰上一些并不怎么正常的村落。 正因如此,大部分的旅程实际上都消磨在了漫漫路途之中,日常所能接触到的人无非就是妻主以及小七他们罢了。 正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起初对于小七,石挈并未加以太多关注,甚至可以说是直接选择了无视。 这也是由于按照规矩,作为外姓女子的她本不应与自己有所交集。 然而偏偏自家妻主对此毫不在意,久而久之,他所处的生活环境便早已不再是那种将男子彻底埋没的社会氛围了。 想来这或许也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吧。 毕竟,在前半生历经战火纷飞的岁月之后,能够在后半生邂逅属于自己的这份幸运,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呢。 “啥?不是说心情好一起吃饭吗?”孜辛惊得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暗自嘀咕:这到底是什么奇葩操,就这么搞下去,一顿饭吃完谁还能填饱肚子啊。 一旁的石挈微微颔首,轻声解释道:“妻主,这便是属于侍人的规矩呢。”尽管他并非侍从,但身为正夫,这些规矩也是必须学习的。不过相较而言,他们还算幸运一些,起码能够身着衣物。 听到这话,孜辛不禁紧紧皱起眉头,满脸都是不解和不满。 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时,连忙伸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老是皱眉,不然时间一长,额头上可要长出讨厌的川字纹,这儿可弄不来什么美容针剂啥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难道大家都这样吗?”孜辛一脸狐疑地追问道。 石挈略作思索后回答道:“其实也不尽然,只是要学具体的规矩还是要按照各自的妻主来定。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来看,这些最大程度上能符合大多数女人喜好的规矩。 也是保护他们自己的一种方式,毕竟这种外来的联姻的人,也不好弄得太难看。 有了规矩何尝不是对掌权者的一种约束。比如说宋国,如果嫁过去的话,那里似乎有着不同的规矩。 而我们这里的情况,则更偏向于翎国的风俗。”说话间,石挈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多亏了孜辛,他才有幸躲过这般特殊的待遇。 想到此处,孜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仔细琢磨起来。越想越是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她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道:“真是太离谱了!还好咱们没在这里生活,否则岂不是每天都像在艰难求生一般?” 曾经,孜辛一直认为燕国的规矩繁多得令人咋舌,但如今与眼前所见相比,那些所谓的规矩简直不值一提。 石挈刚刚说的话她倒是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规矩是双方的约束吗,这个她之前没考虑过。 要是将规矩看作是律法,那对于弱势的一方确实是更为受益的,但是这儿的规矩基本就是一言堂啊。 “咱们还是换个心情吧,如此恐怖之事,非得找点开心的事来缓缓才行。”孜辛面露难色地说道,她实在不愿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因为那只会让她愈发心慌意乱,她好像知道一点儿石挈的执着了。 但是她不喜欢,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有种种无形的条约在约束着自己,要是在多了所谓的规矩,那他们和活在格子里的人就真的变成活在笼子里的鸟了。 出发去药园啦2 “好的,妻主。”石挈赶忙应道,并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到了孜辛的对面。 由于距离较近,他能够将孜辛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此刻,望着妻主那张犹如小苦瓜般的面庞,石挈不禁联想到自己早晨的模样,心中暗自感叹:或许是与妻主长久相伴的缘故,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竟有了许多相似之处,就连一些行为习惯也变得越来越相像了。 “嗯……让我好好想一想啊。这周围咱们差不多都已经逛遍了,要不趁比赛开始前,咱俩一块儿去药园瞧瞧?”说着,孜辛手中的令牌如同一只顽皮的小鸟,随着孜辛的动作在空中上下翻飞着。而她的目光,则始终紧紧跟随着令牌的起落。 她心中的急切简直难以抑制,在前天晚上那场惊心动魄的救治之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空间竟然又多出了不少地方。 这一变化让她兴奋不已,此刻的她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迫切地想要继续搜集更多的物品来填满这个不断扩展的神奇空间,她想要更多的药材来拓展她的知识。 想象一下,当翻开自己精心整理的植物册子时,那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页面里面全都是药材。 所带来的满足感该是多么令人陶醉啊,这种幸福感仿佛能够让人沉浸其中,忘却一切烦恼。 就在这时,只听见“好”的一声回应,石挈迅速站起身来,准备去更换衣物以便即刻出发。 然而,一旁的孜辛看着石挈利落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急忙开口说道:“别急呀,咱们还是等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再去吧,你瞧这外面的大太阳,晒得人都快化了。”说着,孜辛抬头望向窗外那炽热耀眼的阳光,同时还不忘与空间里的钟表核对一下时间。 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快要到上午十点了。两人方才聊起八卦来竟是如此投入,以至于时光飞逝而过。 要是这会儿就贸然出门,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在那片药田里被酷热折磨得汗流浃背,那她俩留下的汗水怕不是成了药田里药材的肥料了,毕竟这般炎热难耐的天气,真是能把人活活烤死呢。 听到孜辛这么说,石挈只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但他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定着孜辛,眼中满含期待地问道:“妻主,咱们暂时不出去的话,可不可以教我一些东西啊。 无论是药理方面的知识,还是针灸的手法深度都行,我想要更多的帮助,要是以后能独立施针或是看病,像是前天晚上那样帮助一些不能接触女大夫的男人也是好的” “行啊,你想先学哪一种”孜辛看着石挈石挈鼓励的神态。 只见石挈面带微笑地轻声问道:“妻主我想学教我针灸的穴位以及金针进针深度。”他想和妻主有多一点儿的接触。 要是学习针灸的话,他就可以拿自己当练手的器具,这样妻主就可以和自己多接触了。 说罢,他缓缓地将手伸进怀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自然,却让一旁的孜辛看得不禁一怔。 就在这时,石挈竟然从那看似宽松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针包。 孜辛看着石挈的动作,一时间差点儿以为他也像自己一样拥有一个神秘的空间,可以随时随地变出各种物品。 孜辛紧盯着那个银针包,心中暗自思忖道:若不是深知石挈并无空间之能,恐怕真会怀疑他身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然而此刻,更令孜辛头疼的问题摆在眼前——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寻些何物来供石挈练习针法。 毕竟,对于针灸这门技艺而言,唯有亲自动手实践方能真正掌握其中精髓。 沉思片刻后,孜辛灵机一动,赶忙吩咐小七速速送来一块带皮的猪肉。 不多时,那块猪肉便被放置在托盘之中呈至二人面前。这块猪肉显然经过精心处理,其表面的血迹已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乍一看去倒也颇为顺眼。 于是乎,夫妻二人就这样面对着眼前的猪肉开始了他们二人的第一场教学之旅。 孜辛手持银针,全神贯注地下针示范,并耐心细致地向石挈讲解每一个步骤和注意事项;而石挈则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不时点头示意,给孜辛准确的回应。 孜辛将位置让出来,对着石挈说到“试试看”说罢,看着石挈的手法点点头。 当看到石挈初次尝试下针时所展现出的娴熟手法时,孜辛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欢喜与欣慰。 她心中暗自窃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连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她不禁暗想:自己到底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拥有这般好运气,居然寻觅到如此天赋异禀之人。 石挈仿佛是上天特意赐予她的礼物一般,脾气稳定不说,现在更是展现了他的能力,这以后说不定不只是助手,甚至可能是伙伴了。 想到此处,她的内心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也许从此以后,终于有一个人可以陪伴在她身旁,与她共同传承这门精妙绝伦、源远流长的针灸技艺了。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至午后时分。阳光依旧炽热地烘烤着大地,但相比之前,此刻的天气总算是稍微凉快了一些。 直到下午两点多钟,两人才开始享用午餐。用过午膳后不久,大约三点半的时候,孜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目光随意地投向远处那张舒适的床铺。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一种困倦之意渐渐涌上心头。 “唔……有点想睡觉了呢。”孜辛轻声呢喃道。这时,一旁的石挈注意到孜辛的状态,开口询问道:“妻主,咱们现在要过去吗?”原来,他们俩早已吃完午饭有一段时间了,而妻主却一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发愣,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瞄准药物准备摘取 听到石挈的问话,孜辛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来。 她看了看石挈,发现他也因为刚刚饱餐一顿而显得有些吃撑了。 看着俩人的状态,就很像吃饱了饭的小猪,生活在一个猪圈里,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真的很不错啊。 于是她心里琢磨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儿,况且那些免费得来的药材可不能久放,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可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孜辛果断地点点头说道:“行吧,那就走吧。” 两人缓缓地踏入了药园,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眼前那看不到边的景象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撼之情。 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睁大眼睛多看看远处,想要看到边际,但是没能做到。 两人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活脱脱像两个从未见识过如此场面的乡巴佬。 他们呆呆地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药田,仿佛置身于一片绿色的海洋之中,而那些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药材好多都是花朵的形式点缀其中,危险又迷人。 孜辛更是夸张,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擦了擦嘴角,似乎生怕有不知名的羡慕泪水会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流淌而出。 她的眼神紧紧锁定着那些珍贵的药材,闪烁着羡慕与渴望的光芒,多好的地方啊。 想着还不忘给石挈分了一点儿驱虫的药粉,在往前走虫子就多了。 就这样两人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在药田中慢慢前行。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孜辛一直紧盯着药田,但他却并未直接伸手去采摘或者触碰这些宝贝,而是趁着侍从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巧妙地运用灵力将一株株药材悄无声息地挪移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一路上,两人看似闲庭信悠然自得,在外人眼中,他们就如同普通游客在逛街一般轻松自在。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刻意保持着与药田之间的一定距离,以免引起他人的怀疑和警觉。 就在侍人们稍稍松了口气,以为这两个人只是走马观花地随便看看之时,只见孜辛突然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径直朝着禁地走去。 禁地门口的守卫见状,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容肃穆地注视着逐渐靠近的二人。待到孜辛走到近前,一名守卫毫不客气地拦住了他的去路,并语气严厉地说道:“禁地乃外人禁足之地,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面对守卫的阻拦,孜辛却是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然后面带微笑地递了过去,同时开口说道:“这块令牌可是你们女皇陛下亲口下令赐予我的,女皇陛下也在大殿上亲口应允我可以来药田。我不过是想进去瞧一瞧而已,又不会拿走任何东西,难道这样也不行吗”说完,孜辛脸上带着笑容地看着守卫,试图等待对方的回应。 孜辛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嘴角上扬,眼睛里透露出和善与亲切,心想一定要给人留下一个友好的印象。 然而,当她尝试着想再次走到那扇紧闭的大门前时,却遭到了无情的阻拦。守卫一脸严肃地说道:“不可以,除了皇族任何人不可进!”孜辛无奈地停住脚步,望着那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的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 其实,她倒也不至于坚信这门内必定藏有能解她燃眉之急的解药,但至少此刻在门外,她还拥有寻找其他线索的时间。 可是眼下,进入这扇门显然已无可能。孜辛并没有轻易死心,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位黑瘦的二皇女。 或许,可以试着去找找她,说不定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者帮助呢?想到这儿,孜辛决定先暂时放下对这扇门的执念。 于是,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石挈,轻轻拉起他的手说:“既然进不去,那我们就在这整个药园逛逛吧。”石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自己妻主想干什么。 看着被阻拦,石挈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很怕孜辛就这么被放进去了,万一真的不小心找到了解药,那自己还怎么有理由在以后被妻主嫌弃的时候,再看看妻主呢。 两人便并肩而行,开始漫步于这片种类繁多的药园之中。 一路上,许多稀奇古怪的药材映入他们的眼帘。这些药材大多是孜辛从未见过的品种,它们形态各异、色彩斑斓,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孜辛对这些新奇的植物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每看到一种新的药材,都会兴奋地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一番,然后靠着空间给自己讲解。 当遇到认识的药材的时候也会向石挈详细介绍其根茎叶的特点以及可能具备的功效。 就这样,孜辛边走边讲,不知不觉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些原本在药园中忙碌的人们纷纷跟在他们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小尾巴”。但孜辛并未在意,依旧面带微笑继续讲述着各种药材的奇妙之处。 而听众们则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之声。直到八九点感觉午膳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孜辛才对着石挈说到“明天看完比赛咱们再来吧”孜辛现在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对于篮球场的大小,孜辛心中有着清晰明确的概念。 然而,当面对这片药园时,看着眼前的药园相当于数百个篮球场那么大时,她不禁感到一阵茫然和难以想象。 毕竟如此巨大规模的药园实在超出了她过往的认知范畴。 回首望去,刚刚走过的道路依然依稀可见,而远处那扇高大庄严的大门也若隐若现。不过,当目光投向尚未涉足的前方区域时,孜辛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疑惑与惊叹。 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每一寸土壤似乎都被繁茂的草药所覆盖。 “难道说……你们这个国度里,所有的土地之上都生长着各种药材吗?”孜辛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不确定,但更多的则是对眼前所见景象的难以置信。 大丰收啊大丰收 有时,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这里的人们似乎将整个环境都完美地融入到了自己的生活之中。 四周郁郁葱葱的草木环绕,宛如一幅自然天成的画卷;而他们就在这一小片相对独立的区域内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国家。 “回王妃的话,不是这样的,我们仍然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土地。”那位带队的侍从显得十分有趣,他回答孜辛问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是那么地一本正经。 “好吧好吧,今天确实是太累了,那就期待明日还有缘相见啦!”孜辛微笑着向众人挥了挥手后,便打算与石挈一同迈步离去。 然而,才刚走出没几步远,孜辛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植物,周围都没再有一棵,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这种她刚刚就没好意思往空间里收。 来的路上想着装装样子来的,现在既然进不去禁地,也没必要在装了,看到的东西自然就想往回带。 于是并迅速转过身去,对着紧跟其后的侍从们问到:“对了,我想问问诸位,你们的女皇陛下准许我前来这药园参观,是否同时也应允我能够稍稍地带走几株药材啊。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允许来着吧”孜辛看着她们虽然语气商量,但实际上是笃定的。 孜辛暗自思忖着,应该是允许的吧,否则怎么会单单只让自己过来瞧一瞧而已呢。 听到孜辛的询问,侍从们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其中一名侍从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回王妃的话,女皇陛下确实许可您带走一些药材。”原来,这一路走来,孜辛始终没有提及想要带走哪怕一株植物,所以这些侍从们原本还以为她仅仅只是来此观赏一番罢了。 现在听到孜辛的话也没反驳,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毕竟就几株药材而已。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孜辛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嘴里念叨着:“那我可就不再客气喽!”只见她伸手利落的拔下插在发髻之上的簪子,扁扁的簪子不说清还以为是小铲子,很明显的有备而来。 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沓洁白如雪的手帕来,那厚厚的一摞都不知道是怎么藏在身上的,看着周围的侍从一愣一愣的。 动作利落干脆,等植物落在自孜辛手里,石挈被喊着那手帕垫着的时候,“她们才反应过来。 由于有好几株药材生长得较为分散,如果随意摘取而导致少了一两颗的话,恐怕立刻就会被人轻易察觉出来,所以前期孜辛没敢轻举妄动,现在既然已经获得了允许,那孜辛自然不会再有所顾忌了。 随后,只见孜辛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紧握着石挈的手,紧接着,她那娇小的身影便在了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下。 就在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孜辛竟然像个土匪一般,毫无顾忌地展开了疯狂的掠夺行动。 一珠株药材连着土被挖出来,一点儿都没伤到根茎,就已经出现在孜辛的手中了。 与来时那副无欲无求只是欣赏的模样相比,此刻的孜辛简直判若两人,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而且,别看她如此贪心,实际上却很懂得分寸,并不贪图数量,只是专挑那些零散分布的宝贝下手,每种只取一株而已。 显然这些一路上心心念念的珍惜药材,需要那一柱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袋瓜里了,现在出手就是一株,快准狠。 “夫郎,你可一定要紧紧跟在我的身旁千万别走丢了,我暂时顾不上你啊。“尽管孜辛正忙得热火朝天,双手不停地挖掘着各种珍稀药材,但她还是不忘时不时地回头呼唤一声身后的石挈,生怕他一不小心迷失在了这片茂密的药园之中。 哪怕周围都是人,孜辛还是担心毕竟这周围都是女人,除了清浅就只有石挈是男人,她哪里能放心的下。 在这里各种各样的药材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有的是深埋于地下的根茎,有的则是生长在植物表面的翠绿叶片,当然,还有取自古老树木的厚实树皮。 孜辛就像是落在米袋子里面的老鼠,越陷越深,幸福不只是来的突然,还多啊。 突然,孜辛的视线被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吸引住了。 这棵树粗壮得就算十个成年人合抱恐怕都难以将其围住,而它那盘根错节的根系更是深深扎根于大地之中。 此时,孜辛手中紧握的那把簪子仿佛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微微颤抖起来。 “我应该能够挖出一小块树根的吧?”虽然口中说着疑问的话语,但从孜辛那坚定而又渴望的眼神以及不容置疑的口吻中不难看出,其实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就这样,她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痴痴地盯着眼前这棵宛如庞然大物般的大树。那大树高耸入云,枝叶繁茂如同一把撑开的巨伞,将周围的空间都遮蔽起来。它粗壮的树干需要数人合抱才能围拢过来,树皮纹理深刻且粗糙,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记忆。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紧紧锁定在这棵大树之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只要自己稍有分神,这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便会像烟雾一般凭空消失无踪。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守候着的侍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想法,听到孜辛和她搭话,哪里还能忍得住。 只见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知道是不是热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现在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是可怜兮兮的。 生怕孜辛真的想把这棵树搬走,或者是相对这棵树做什么。 由于过度紧张,她的声音甚至微微颤抖起来:“不行啊,王妃殿下!这棵树可是万万不能乱动的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试图阻止孜辛靠近那棵神秘的大树。 大丰收啊大丰收2 从她那乎哀求的眼神和急切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必定是深知这棵树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或者不可触碰的禁忌,所以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阻拦孜辛。 此时,站在一旁的其他人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原本还天真地以为孜辛只是好奇想要看一看这棵大树,最多也就是带走几株树枝或者树叶留作纪念罢了。 可如今看来,情况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随着孜辛几乎每一样都带走一株的疯狂举动在,他们已经是慌得要命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谁能承受得起触怒女皇陛下带来的后果呢。 “我就轻轻地掰下那么一点点儿,绝对不会对这棵大树造成任何破坏的!”孜辛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棵参天大树周围的那些菌类。只见它们密密麻麻地生长在一起,犹如一片五彩斑斓的地毯铺满了地面。 这些菌类可都不是普通植物啊,它们全都是依靠着大树所提供的充足养分才得以茁壮成长起来的。 而反过来讲,它们的存在也间接地为这棵大树营造出了一种极为适宜其生长的良好环境,可以说是相互依存、相得益彰啦。 不过嘛,孜辛之前已经成功地收集到了所需的孢子,现在唯一还欠缺的就是这棵大树本身了。 她只需要一点点根茎,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的举动过于夸张了些,以至于他们现在有点儿防贼似的看自己。 要知道,只要有这棵大树矗立在这里,便几乎能够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小型的独特世界呢。周围各种各样的植物都与它紧密相连、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一套完整的生态环境。 如此一来,得到这棵大树对于孜辛而言,绝对称得上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呀。 站在一旁的那位侍从听到孜辛这样说之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了。 毕竟这件事情就连尊贵的女皇陛下都未曾明令禁止过不可以带走珍稀植物,但问题在于,这棵大树可是早在女皇陛下尚未登基即位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此,历经岁月沧桑,已然有着上百年之久的历史了呢。 至于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它划归进禁地范围之内加以保护和限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一直以来人们都没能发现它究竟具有哪些明确的用途罢了。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可不是一棵普通的树啊,此树堪称巨木,在整个国家范围内都仅有两三株而已。任何一株的缺失都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一旦女皇陛下不愿意她们将这颗树送出去一部分,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她们这举动一定会惹恼陛下,那她们会成为这片土地的养料的。 正因如此,当孜辛提出要挖掘其枝干时,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毕竟,如果因为这个举动导致这棵珍贵的大树死亡,那么在场的每一个人恐怕都难以逃脱干系。 “大家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来的。”孜辛赶忙解释道,并伸手指向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那棵大树至少还有五六米远呢。她继续说道:“我只想从这儿挖取一小部分枝干而已,这点儿枝干对于整棵大树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非凡,毕竟我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树木,想留下一点点儿做纪念罢了”孜辛说的真诚,看着他们满满都是诚意。(请理观看小说,此举不可取,任何情况下不可随意摘取损坏自然界动植物) 原来,孜辛之前已经询问过自己所拥有的特殊空间,得知可以无限制地复制出与这棵树相同年份的树木。 她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渴望得到这些枝干,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棵树所产生的落叶具有极高的价值。 这些落叶落入土壤之中会转化成丰富的养分,倘若将它们均匀散布到空间里进行种植,那么她所培育的各种药草将会生长得更为迅速,甚至能够让药草的生长年限翻倍增长。 要说起像灵芝、人参这样家喻户晓的名贵药材,其带来的益处简直是一目了然。 然而,令人惊叹的远不止于此!这棵神奇的大树,不仅它自身的树皮是一味珍贵的中草药,而那繁茂的树枝和翠绿的树叶,更是各有用途,可以发挥出截然不同的奇妙功效。毫无疑问,这棵树堪称无价之宝! 此刻,孜辛的目光完全被眼前的树木吸引住了,她满心欢喜地望着它,眼中闪烁着渴望与急切的光芒,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丝毫没有离去的念头。 像是无声的威胁,就站在那也不走。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突然现身。孜辛心知肚明,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处于他人的严密监视之下,但她并不在意。毕竟,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丑事。 想到拥有这棵树之后,她便能源源不断地产出更多珍稀的药材,进而制作成各类药剂。 虽说这些药剂由于成本相对较低,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原本高昂的药材市场造成冲击,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独特的共生模式呢。 如此一来,家中那些有志气的男丁们,只要他们心甘情愿,便能够来到她这里谋求一份生存的希望,寻得一个工作机会,这样男人们也能挣钱了,也就有了在家庭中的话语权,更好的帮助男人脱离或是融合家庭。 而若是女子有意加入镖局,参与药材的护送与运输等工作,同样能赚取应有的工钱。 即便所有人都不情愿,她仍然能够收取一些来自同乡的药材。 而且这些药材的收购价格对于百姓来说相当可观,如此一来,也能改善底层人的生机。 毕竟自己所需要的原材料数量相当庞大,她现在赚到的钱全都用来买房子开仓库,以供应各个城市的根据点儿保证运输和资源调配。 与医馆之间的合作关系便愈发紧密和显着了。毕竟,她并没有打算亲自去培养郎中。 露出马脚来了 这么做不仅不会抢夺他人的财源之路,反而还能够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将药材出售给他们,真可谓是一举多得啊! 最为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即便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只需花费区区两文钱,就能购买到用于治疗常见疾病如感冒、轻微擦伤以及消肿等症状的药物。这样一来,广大民众便能用上这些实惠且有效的药品了。 当人们都能负担得起药费并且健康地活着时,社会自然也就变得更加和谐安宁。试问,谁会愿意在生活富足美好的情况下,去充当挑起战乱的罪人呢?除非是那些脑筋不正常的家伙。 在获得许可之后,孜辛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客气,只见她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早已瞄准好的目标走去,并对站在一旁的药奴说道:“你们这儿应该有铲子吧?借给我一把小点儿的就行了。” “是,王妃。”听到命令的药奴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侍卫,待得到其点头示意后,迅速转身走到旁边放置工具的箱子前,从中挑选出了一把仅有巴掌般大小的药铲递了过去。 孜辛低头瞧了瞧手中的药铲,又抬头望了望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药奴,心中不禁感到些许无奈,比她手里的簪子大不了多少。 也是难为她了,还能找出这么小的来。但她并未多言,只是挥动着手中的药铲,一下接着一下地挖了起来。没过多久,只见那深埋于地下的细细根茎便逐渐显露出来。 这根茎纤细得很,比起棉线来也就是略粗那么一点点而已。 孜辛小心翼翼地取下其中一小块后,便动作轻柔地将挖出的泥土重新填回原处,并仔细掩盖好。 当众人看到孜辛手中握着的那一小节根茎时,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凝视着。 孜辛的动作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仿佛他们刚刚的举动无疑是小题大做了。 “好了,天色已然不早,我们确实该回去了,今儿个可把我给累坏咯!”孜辛满心欢喜地说道,仿佛已经将这件宝贝收入囊中一般。 有了如此珍贵的珠玉在手,一旁那些普通的药材瞬间显得黯然失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引人注目了。 “王妃,让奴来为您掌灯吧。”见孜辛顺利挖到了宝贝,还就那么一点点儿的根茎,周围的人们纷纷改变态度,语气一下子变得恭敬而亲切起来。 其中一人更是赶忙上前,殷勤地从旁为孜辛打起灯笼照亮前路。 孜辛看着眼前这人前倨后恭、阿谀奉承的模样,尤其是想到刚才听闻自己要挖掘这树根时对方那副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纠结神情,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么一会儿竟将人类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妻主,这么一点儿真的足够了么?”一直默默跟在孜辛身旁的石挈突然开口问道。话音刚落,前方带路的那个小侍从身子猛地一颤,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许多。 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听到孜辛说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还不够呢,再继续深挖一些吧!”光是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便让人不寒而栗。 “别吓着他们了,咱们先把这些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如果真发现它们具有药用价值,到那时再做进一步打算也为时不晚。”孜辛也没将话说死,反倒是轻轻握着手中那棵大树根茎,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急切之情,仿佛恨不得立刻将其放入空间之中。 “好的,妻主。”石挈轻声应道,不再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手中那几株珍贵的药材。 他用柔软的布料将这些宝贝与其他物品隔离开来,以免受到损伤。只见他双手满当当的,全都是珍稀的草药。 不仅如此,小七和清浅也没有闲着,他俩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般,迅速投入到采摘工作中。 此刻,每个人的手上都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就连孜辛也并非仅仅手持着那根粗壮的树根而已。 众人满载而归,一回到房间,孜辛便迫不及待地将所有药材一股脑儿地塞进了空间里。 随后,她又故作镇定地将最后一块手帕,看似随意地将其放置于箱子之上,试图以此来遮挡住他人好奇的目光。 与此同时,石挈始终如一地跟随在孜辛身旁。 他的目光落在孜辛手中那块绣着精美图案的手帕上,手帕中包裹着他们辛苦收集而来的珍贵药材。 当他注意到其中有几块手帕显得有些干瘪时,心中不禁升起几分疑惑。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几块手帕所装的应该是他亲自采摘的菌类。 即便上方被压了些东西,但按照常理来说,它们也不至于如此扁平地趴在那里啊。 正当石挈陷入沉思之际,孜辛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此时的孜辛双手沾满了挖掘泥土后留下的污渍,正站在水盆边清洗着手。 她转过头来,看到石挈一脸专注地盯着装有药材的手帕,连忙开口说道:“别发呆啦,赶快去洗漱然后休息吧,明天看完比赛,要是有时间还可以配一些新的药房来的,我现在脑子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方子想要尝试的!”听到孜辛的呼喊声,石挈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望向她。 见石挈终于回过神来,孜辛赶忙趁着这个间隙迅速将那些珍贵的药材从空间里取出来,重新让他们回到手帕中。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这时,石挈已然迈步朝着她走来…… “来了妻主。”石挈听到声音后赶忙应道,并快步朝着这边走来。他一边走着,脑海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那瘪下去的手帕,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害怕孜辛因此而担忧,于是暗自决定等会儿找个机会悄悄地把手帕打开看一看,如果里面装着的东西真的不见了,他就准备趁着天黑的时候再去采摘一次。 药材凭空消失了 “刚刚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孜辛紧紧地盯着石挈,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那些珍贵的药材不见了,一旦被石挈发现,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毕竟从药材采摘到放进箱子里面,除了他们四个还没人经手过,这要是有了怀疑,他们两人每天都朝夕相处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 若是石挈真的有意去观察,恐怕自己想要隐瞒住系统这件事也不会太久。 “没事的妻主,只是刚刚突然有点走神发愣罢了。”石挈连忙解释道,同时还故意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然而正是他这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反而让孜辛心中的疑虑变得更深了。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即便石挈已经逐渐被自己所同化,但在平常的状态下也绝对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动作。 毕竟石挈从小接受的礼仪规矩教育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轻易改变的,而挠头这种不雅的事情并不会出现在带有理智的石挈身上。 “那先洗漱好好休息吧,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太累啦?”孜辛关切地问道,但见对方一脸倦容,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此刻,她心里正琢磨着一件烦心事——那些刚挖来的珍贵药材该如何安置。 以往,因为有着神奇的空间法宝,孜辛总是毫不犹豫地把挖到的药材往里面一扔了事。 可这次情况有些特殊,如果不将这些药材放进空间里过夜,其中好几株娇贵的品种恐怕难以撑过今晚。 但若是贸然放进去,万一被一旁的石挈察觉出端倪,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孜辛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内心陷入极度的纠结之中。由于一直低着头思考对策,她甚至都忘了掩饰自己脸上那焦虑不安的神情。 两人决定分开沐浴。毕竟这地方酷热难耐,稍稍一动弹便是满身大汗,更别说他们已经徒步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待两人洗漱完毕后,双双躺到床上。尽管心中万分纠结,孜辛最终还是强忍着冲动,没有将那些宝贝药材收入空间之中。 相反,她紧闭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心情平复下来,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孜辛紧紧地盯着空间里显示的时间,心中默默计算着,眼看着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缓,生怕引起身旁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那是有人起床时发出的声音。然而,让孜辛感到奇怪的是,尽管身边的人已经起身,但却迟迟未见其有所动作。 过不多久,她便听到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在了耳畔,四周再次恢复了宁静。此时的孜辛这才惊觉,原来自己身旁已然空无一人。 可是即便如此,孜辛仍然不敢轻易睁开双眼。因为她根本无法确定石挈究竟去了哪里,万一被他发现自己其实并未熟睡,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在犹豫再三之后,孜辛决定悄悄召唤出自己饲养的小蜜蜂。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蜜蜂从窗外轻盈地飞进房间,径直朝着孜辛飞来。而孜辛依旧紧闭着双眸,凭借遥控器操控着与小蜜蜂,闭着眼睛在空间里通过它的视角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透过小蜜蜂的眼睛,孜辛很快便发现了石挈的身影。果不其然,她家的夫郎此刻正蹲在那些被包裹的整整齐齐的植物旁边,似乎在仔细查看着什么。 更令孜辛惊讶的是,石挈还不时抬头望向她这边,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伪装。 不仅如此,石挈手上还拿着一块洁白如雪的绢帕。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绢帕展开,细细端详一番后,又极为熟练地按照原本的折叠方式将其重新放回原处。整个过程显得有条不紊,一丝不苟,慢慢看着石挈一块一块儿的打开也没,沿着原本的折痕放回去。 看到这里,孜辛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之前把空间里面的植物放回去了,否则一旦被石挈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孜辛愈发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无比明智。 经过漫长的等待,孜辛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挈,直到看见他把所有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后,她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看着石挈起身,孜辛将小蜜蜂收了回来,即便没有借助那小巧玲珑的“小蜜蜂”,她依然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缓缓躺下。 至此,孜辛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整个人也随之松弛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此时的孜辛已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渐渐模糊,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迷迷糊糊地将那些珍贵的药材一一收入到空间之中。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感到真正的心安,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由于长期以来形成的生物钟习惯,孜辛多数时候醒来都会比石挈要晚一些。 当她悠悠转醒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端坐在桌子旁的石挈,看着石挈凝重的脸色,孜辛那一瞬间,她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出于本能反应,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装有药材的箱子。 不出所料,所有的箱子都已被打开,原本包裹着药材的一块块绢帕此刻正平整地摊开在桌子上面,而原本装满药材的柜子如今已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面对如此情景,孜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暗叫不好。再瞧瞧坐在一旁的石挈,只见他面色阴沉,神情异常严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成功转移话题了吧 此时此刻,孜辛只觉得喉咙发干,嘴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张了几次口却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心里暗自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开口说话呢?如果要说的话,又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局面呢? 然而,尚未等到孜辛来得及张口回应,一直静坐在桌边的石挈却猛然起身站立起来,显然已经发现孜辛醒过来了。 他少有的主动,紧紧拉住孜辛那略显纤细的玉手,语气坚定而又急切地说道:“妻主,请放心,我一定会将那个胆敢偷窃珍贵药材的贼人给揪出来。 我已然派遣清浅带领一众训练有素的暗卫前去追查此事了,但愿能够传来令人欣喜的好消息,要是没有的话我今晚再去给你摘。”说罢,石挈眉头紧锁,满脸尽是深深的自责之色。 要知道,就在昨日,他分明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端倪,但怎奈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此刻想来,若是当时能够强打精神坚守于此,寸步不离地看守着这些无比重要的药材,或许便不会发生如今这般糟糕的状况了。 听到石挈这番话后,孜辛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试图宽慰眼前这个满心焦虑与愧疚的夫郎.柔声说道:“别着急,即便此处的药材失窃,可他们药园之中应当还有留存的部分呀。咱先放松别着急好不还?”尽管此时孜辛脸上所展露的笑容稍显僵硬,但其中蕴含的关切之意却是真挚无比。 此时此刻的孜辛心中亦是暗自叫苦不迭,因为眼下这种情形之下,她实在是不敢贸然将那些藏匿于暗处的药材取出来了,要不然又重新出现了岂不是更难解。 如此一来,对于翎国而言,基本上就是扣了一口锅在头上了。只是事已至此,这盆莫名泼出去的脏水,她也是万般无奈,绝非出于本心故意为之啊。 “妻主……”石挈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孜辛,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就连那株大树的根茎都未能幸免啊!”说着,只见他缓缓张开紧握着的手掌,一条洁白如雪的手帕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本这条手帕乃是专门用于盛放那大树根茎之物,可如今其上仅仅残留着一些细碎的土块儿而已。 望着手中的这方手帕以及那几近荡然无存的大树根茎痕迹,石挈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双唇紧闭,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被一股沉重的阴霾所笼罩。 “好啦,你忘了他们那棵树那么大,再要一小块儿应该没问题的,不要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不好啊。”孜辛边说边赶忙向小七招手示意,让其速速准备早膳,企图借此将当下这令人纠结的话题暂且搁置一旁。 “妻主,这件事都怪我,昨夜我分明已察觉到些许异样,但是偏偏看完就睡过去了,明明睡之前他们都在的,但是醒来之后都没了,甚至他们竟然不嫌麻烦,把药材带走不说,还好好的折回去了手帕?”石挈面露愧色,低垂着头,轻声地向孜辛诉说着昨晚的所见所闻。 若是昨晚便能察觉药材失踪一事,或许他尚可早些采取补救措施,然而事与愿违,直至今晨醒来时方才惊觉,此时已然错失良机,大白天的他也不能去人家药田里偷药材了。 毫无挽回余地,无奈之下,唯有静坐于此,静候消息传来。 “这不怪你啊,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 即便这些珍贵的药材不慎丢失,但倘若它们能够落入那些真正急需之人手中,被用来救治生命、缓解病痛,那也算是物尽其用,做了一件好事嘛。 再说了,他们药园里面不是还有大量的药材存着么?过两天比赛结束肯定还有许多机会可以再去采摘和收集呀。 所以,亲爱的夫郎,你就别太忧心忡忡啦!赶紧调整一下情绪,咱们先好好享用这顿丰盛的膳食吧。”孜辛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不禁暗自感到有些羞愧。 毕竟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次药材失窃其实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不仅没有尽到看守之责,反而监守自盗,如今却还在这里厚着脸皮把责任推卸给他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妻主……”石挈眼巴巴地望着孜辛,眼眶泛红,满是委屈之色。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要知道昨天他分明已经察觉到了些许异常情况,并且昨晚临睡之前也曾仔细地检查过一遍,可谁曾想今天一早起来,那些药材居然全都不翼而飞了。 更让人气愤的是,那个偷药之人竟如此胆大包天、肆无忌惮,居然将所有的药材一股脑儿全部席卷而去,只留了一些土渣渣。 “好啦好啦,咱们就别再难过啦!要知道那些药材,它们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亦或是拯救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们。 不然的话,又有谁会费尽心思地去偷盗药材呢,对吧?既然现在这些药材已经被人拿走了,那不正说明了它们正在发挥着自己应有的价值吗。 所以无论最终这些药材落在了谁的手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况且,咱们得到这些药材的时候,可没有花费一分一毫的银子呢,它们都是来自于翎国皇室的慷慨赠予。 如此一来,咱们更没有理由为此而感到伤心,好不好嘛?”孜辛看着石挈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差一点就要将真相脱口而出了。 然而,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因为她深知有些人性格执拗、一根筋,平日里即便关系再要好,但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他们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国家这一边。 更何况,石挈不仅是燕国尊贵的皇子,更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和主人。作为国家的一分子,忠诚与热爱自己的祖国乃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差点差点被发现了 正所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一个人若是胆敢背叛自己的祖国,那就等同于亲手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这种行为简直愚不可及,只有那些愚蠢至极的人才会去干那种卖国求荣、遭人唾弃的勾当! 现在能让物品凭空消失,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妖魔鬼怪才拥有的邪术一般。 比如这些药材能够凭空消失,这样神奇的手段一旦被他人知晓并传播出去,在把自己说成个妖魔鬼怪的,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恐怕小命都要不保了。 一想到这里,孜辛的心脏便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此刻的孜辛内心忐忑不安,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有些慌乱,脸上还在努力的维持着镇静。 她深知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稍有不慎泄露出去半点风声,恐怕自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抿着嘴,拼命克制住想要倾诉的冲动,她其实是有些想相信石挈的但理智告诉她不可取,所以现在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秘密给抖搂出来。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石挈。 那目光之中,除了深深的愧疚之外,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和孤独,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熟人,所有人对于她而言,还没有任何一个能让她完全卸下防备来。 她倒是希望能够开口说些什么来宽慰一下石挈的心情,可是每当话到嘴边时,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一般,令她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毕竟,这件事情归根结底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在先。那种做贼心虚般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防线,使得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将这些事完完全全的告知石挈。 正当孜辛在内心深处无比纠结挣扎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只见一群侍从手捧着丰盛的早膳,宛如一条长龙般鱼贯而入。这些美味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食物,孜辛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定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道:“总算是有件事情可以暂时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从而成功岔开当前如此尴尬的话题了。” “好了好了,咱们就别再纠结啦!”孜辛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端起眼前的餐碗来,竹制的饭碗,很精致。 她的目光先是随意地扫过桌上那琳琅满目的饭菜,然后便停留在了某一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迷茫。 她看着这一桌子菜,正当她举棋不定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独特的景象引起了她的注意——其中有一道菜竟然在微微地扭曲、蠕动着。 这道奇怪的菜肴看上去有点像平日里常见的鱿鱼,但是当孜辛凑近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它跟普通的鱿鱼有着明显的区别。 相对于乳白色的鱿鱼肉,这道菜要显得晶莹很多,半透明的肉丝在琉璃碗中轻微的摆动着,旁边的一小碗儿调料汁黑漆漆的。 应该是酱油吧,还没怎么在这个世界见到酱油呢。 看到这样的情形,孜辛不禁想起自己此刻身处在异国他乡,竟然还能看到那个小国的特色菜,生鱼片也是难得。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对这个国家的饮食习惯和食材特点都还知之甚少。 万一不小心吃错了东西,导致肠胃不适甚至拉起肚子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一想到可能会因此不得不去喝下那些味道苦涩难闻的汤药,孜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于是,她决定还是先看看别人怎么吃这道菜,再做打算吧。 要是没人吃端回去也不是不行,毕竟有些东西不吃也就不吃了。 正当孜辛暗自思忖之际,跟随着一同前来的侍从连忙开口解释道:“回王妃娘娘的话,此乃我翎国的特色佳肴——白晶鱼,这种鱼儿通身洁白如雪,当有光线照射时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手掌呢! 其肉质更是肉质紧实弹牙牙,味道鲜甜,通常只有在招待最为尊贵的客人时才会呈上餐桌的”听了这番介绍,孜辛心中不禁暗暗感叹,看来这道菜果真是不可多得的珍馐美味啊,就这么个介绍法,不吃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而这位侍从此时对孜辛也是一脸敬畏之色,因为今日一早女皇陛下亲自下达命令要求用这道白晶鱼来款待王妃,着实让他们这些下人惊讶,谁也没有料到竟会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 要知道,这道菜肴向来都是仅供皇族享用的珍馐美味。 其原因无他,只因这种食材不仅捕捉起来异常艰难,而且数量极其稀少。 更为苛刻的条件是,为了确保菜品的口感和鲜美程度,所选用的食材必须保证是鲜活的状态,如此一来,能够符合要求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真不知这位来自燕国的王妃究竟是如何得到女皇陛下青睐有加的呢。 尽管整个国家的民众都清楚地知晓,自家的女皇陛下年事已高,处理事务时的作风和方式逐渐失去了应有的规范,甚至在某些时候显得有些偏离正常的轨道。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有一位能力出众、能够妥善处理各种事务的太女殿下坐镇国中,所以局势依旧十分安稳。 “好了,你们暂且退下吧。”孜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摆在桌上那盘色泽诱人的白晶鱼,但此刻她却提不起丝毫食欲来。 说实在的,孜辛对于生吃这类海产品着实提不起半点儿兴趣来。每每看到这些食物,她的脑海里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某个现代国度那脏乱不堪的场景,然后不由自主地便将眼前这个国家的人与那些印象联系在了一块儿。 尽管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罢了,但无论如何就是无法从心底真正接受这样的饮食习惯。 转移话题成功 此刻,孜辛坐在餐桌前,面对那盘生猛海鲜,压根儿连动筷子的念头都没有。 她的目光仅仅停留在一旁的几道菜式上,挑拣着自己能够接受的食物送入口中。 而与她同桌用餐的石挈似乎察觉到了孜辛对这些海产品的反感,他也没有在对着那些海鲜动筷子。 更何况心里还压着药丢了的事儿,压根儿提不起劲儿来。 就这样,两人总算平平静静、相安无事地结束了这顿早膳。 孜辛暗自松了一口气,虽说瞧着石挈现今的模样,感觉他好像依旧没有完全死心、轻易放弃的意思,但好歹眼下他不再主动提及此事了。 不用她想办法说谎也是好的,毕竟这事儿怎么说都是她在欺骗石挈。 稍作停歇后,孜辛转头望向石挈,率先打破沉默:“走吧,我应该是不能去看男子那边的比赛,要不你陪我一同去瞧瞧女子这边的赛事?”言语间透露出些许期待,对于三国之间的比赛,孜辛还是很期待的,应该会很壮观吧。 石挈听闻此言,稍稍思忖片刻,心中盘算着今晚得设法再搞些药物回来。 当下暂且稳住心神,应道:“好,我可以和妻主一起去的。”接着便起身准备随孜辛一同离去。 临行之际,孜辛忽然转身面向立在一侧的侍从,开口问道:“不知你们这里可有此次比赛的先后顺序清单之类的东西?”她希望能提前了解一下赛程安排,也好有个大致的规划。 “回王妃大人的话,单子是有的,这就去给您取一份儿来。”侍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他自然也是听闻了那药材丢失之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此刻见眼前二人情绪还算稳定,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才短短两天时间,先是有人在此处中毒,如今又是昨日刚刚到手的珍贵药材不翼而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件事都说不通啊。 他们这些人都很怕成为两国发泄的炮灰。 “那就把那份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吧。”孜辛着实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她很想知道这里举办的比赛究竟是什么样的形式。 难道会和古代一样,以吟诗作词、骑马射箭之类的项目一较高下,那岂不是很热闹,想到此处,孜辛不禁越发期待起来。 很快,侍从便将一张单子呈到了孜辛面前。孜辛接过单子,仔细端详起来,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确定,轻声问道:“确定就是这一份么?”说话间,她还不忘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一旁静静站立着、正耐心等候的石挈,希望能收到准确的反馈。 只见石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张单子,随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见到此景,孜辛心里才算踏实下来,想来这份单子应当没有问题。 然而,当她再次看向单子时,还是忍不住嘟囔出声:“竟然如此实际……”在孜辛原本的想象当中。 这类比赛理应充满诗意与浪漫色彩,或是激情四射,现场氛围热闹火爆,可眼下这张单子所呈现出的内容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这哪里像是一场普通的比赛,简直更像一次严格的考核或是选拔,这让孜辛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她是来旅游的啊,不想面对这种公事儿一样的比赛的。 “没错,妻主向来如此。”石挈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哎呀!那我们岂不是得在这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啦?”孜辛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说道,语气有些哀怨,情绪有些崩溃。 她感受着周围炽热难耐的气温,原本还想着参加这个比赛最多不过十来天或者半个月罢了,应该不至于太耽误时间。可眼下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她所想那般乐观。 “是啊,妻主每次都会在各个国家逗留将近半年之久,就是为了亲眼目睹比赛的最终结果。”石挈一脸认真地回答着,他深知男人那边的赛事虽说相对而言较为简便一些,但所花费的时日也绝对不算少。 “那像这样的比赛究竟该如何评判胜负啊,难道说大家只能一直紧盯着自己的成果不成? 但这显然不是一成不变的呀,如果有人存心捣乱、蓄意破坏,那这场比试还有何意义可言?”孜辛满心疑惑地问道。 毕竟若是一年举办一次,而且还要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国家各待上半年时间,这跟出国留学又能有多大差别呢?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行事的三个国家,或许确实能够借助这长达半年的时间,悉心培育出未来三位君主之间的深厚情谊。 如此一来,便能够更为有效地维护当下三足鼎立的局势。 石挈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此他倒是颇为笃信不疑。 毕竟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一种制度已然相当出色地向世间众人昭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正是凭借此种手段,那原本紧张对峙的三国关系才得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趋于缓和。 而且这几百年来,虽然小摩擦不断但是大事儿上几乎是没有问题的。 “咱们这次就是顺路来的吧,应该不被管着,无需在此长久滞留吧?”孜辛纠结了会儿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言语之中流露出对自身处境有种期待。 她就是个大夫,还是个花瓶王妃,又没什么实权,应该不用在这里一直待着吧,她只是想多走走多看看,但是架不住这儿太热了啊。 感觉有些像在蒸笼里的包子,每天都热得要命啊。 “不用的妻主,真的没有人会限制咱们的行动!”石挈嘴角微扬,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孜辛,眼中满是笑意。他觉得此刻的孜辛模样甚是可爱,居然会产生这样的担忧。 孜辛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但看到石挈如此肯定的神情,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消散。她兴奋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先赶紧去看看比赛吧。 开始要比赛了 等看完比赛后,咱们再四处找找看,如果能找到需要的解药自然最好不过;万一找不到,那就到参加比赛的地方去找找线索。”虽然一路上与石挈嬉笑打闹,但孜辛心里始终牢记着此次前来的首要目标——寻找解药。 毕竟领略异国风光固然有趣,但完成主线任务才是最为关键的。 “是。”石挈轻声应道,只是脸上并未露出太多喜悦之色。对于找解药对他来说可能还比不上昨晚丢失的那些药来的重要。 他暗自思忖着,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丢失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妻主就这样白白跑一趟,那么热的天怎么能白跑呢。 这时,两人一同坐上马车,朝着第一个比赛地点缓缓前行。 途中,孜辛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转头看向石挈问道:“对了,再过三天是不是就到第三个月了呀?这期间你身体可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她一脸关切地望着石挈,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倒也无需担忧会有隔墙有耳之虞,只因这隔墙之外唯有小七与清浅二人罢了。而此二人,怕是任何秘密皆难以阻拦她们知晓呢。 所以有她俩在外面也是相当安全了。 “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妻主您要不要试试。“石挈边说边将自己的手腕乖乖伸出来,放在孜辛眼前。 石挈的样子像是急切地想要让孜辛为他把一把脉,来证明自己是真的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见此情形,孜辛亦也没推脱,顺着石挈的姿势将石挈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放好,动作利落地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了石挈的手腕之上,开始认真地试探起脉搏来。 片刻之后,孜辛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显然,从这脉象之中并未能察觉出什么异常之处。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石挈的面色。只见此刻石挈的面庞透着健康的红晕,气色看上去亦是相当不错。 如此一来,孜辛心中最后的一丝忧虑终于也彻底消散了。 “没事就好,不过这毒解药还是早些找到比较好,否则时间拖得越久,毒性在体内积累得越多,对身体造成的损害也就越大。 只是不知道那些皇女们是否知晓此毒的解法,会这是配方也行。”孜辛忧心忡忡地看着石挈,每当回想起自己中毒之事,心中便不由得一阵烦闷和恼怒。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会有人,竟然给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就是为了安心,实在是离谱。 任何人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主动伤害自己都是不可取的行为啊。 石挈见孜辛情绪不太对,赶忙开口安慰道:“妻主莫要太过担忧,即便找不到解药,我们也一样可以好好生活的,只要妻主活着我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妻主相信我好不好,我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真挚的笑容,那充斥着温暖的目光仿佛春日里的暖阳,直直照进了孜辛的心底。 看的孜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中毒是他,还笑的傻兮兮的,真当自己多幸福一样。 不过孜辛听了石挈这番话,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一些,但仍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轻叹一声说道:“行吧行吧,但愿一切顺利。话说回来,是不是快要到达目的地了?”说着,她抬头望向前方的道路,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虽然对于比赛内容失了兴趣,但是对于未知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的。 此时的孜辛心里仍在思考着关于这毒药的来历以及解毒之法。 对于这种药材究竟是依靠何种原理产生毒性的,她目前还不甚明了。 只希望它并非是那种神秘莫测的苗术所制,因为尽管她精研中医之道,但对于苗术却知之甚少。 而且许多苗医的传承并未得到良好的保存和延续,其神秘性暂且不论,关键在于此类医术难以像常规医学那样培养出大批专业人才。至少在她生前所处的时代,尚未建立起一套完备的苗医教学体系。 在那个久远的时代里,那些拥有悠久历史传承的苗医显得尤为神秘莫测。 古时极为讲究门派之别,许多珍贵的医术和秘方皆被视为家族或门派的不传之秘,甚至有些身怀绝技之人宁可将其带入坟墓,也绝不外传半分,致使旁人无法习得其中精髓。 “王妃,大约再过一刻钟左右便差不多了。”小七向走在前方领路之人询问过后,快步来到马车旁回禀道。 “嗯,知道了,那咱们就在角落位置静静看着即可。”孜辛心里暗自思忖着方才单子上所罗列的各项比赛项目,至此她总算明白为何此次一同前来的皇女数量如此之少了。 虽说当今圣上正值壮年,但因体弱多病之故,膝下子嗣颇为稀薄。 即便是强盛如燕国这般国度,也架不住主要生产力身体不行啊,人口着实稀少得令人咂舌。 而她们这支队伍呢,则更是寥寥无几,满打满算也仅有石婕一人参加此次赛事角逐罢了。 当一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孜辛率先从马车上轻盈地跃下。 这边的衣服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层层叠叠的东西,简简单单的长袖长裤轻简利落。 紧接着,她转过身来,微笑着向车内伸出手,示意要搀扶石挈下车。 在外行走对于自己家夫郎当然得实时抬他的位置啊。 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在一旁守候的侍卫们的目光。她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因为在这个国度,男女之间的地位差异明显,通常都是男子照顾女子,像这样女人主动伸手去扶男人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何况,对于这些侍卫来说,平日里连看到男人出门都是极为罕见的事。 然而,孜辛和石挈在皇宫中的种种行为虽然传出的并不多,但关于他们救治厨子的事迹却早已家喻户晓。 比赛进行中 甚至有些侍卫曾经有幸亲眼目睹过那一幕幕感人至深的画面。 不过,随着那些厨师们告知了中毒原由之后,再也就没了消息。 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有机会向他们打听更多关于孜辛和石挈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只见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妻主,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罢,他并未将手搭在孜辛伸过来的手上,而是出人意料地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孜辛的手掌,然后凭借自身矫健的身手,动作利落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令人赞叹不已。 面对石挈的婉拒,孜辛非但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如花,她的夫郎身手矫健,真不错。 她紧紧拉住石挈的手,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对金童玉女,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甜蜜氛围。 “行吧,那咱们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他们真的就要开始比赛了。”孜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石挈快步跟上前面带路的侍从,走进了院子里。 当两人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并坐下来的时候,比赛的螺号声恰好正式响起。说起来,她们确实来得稍晚了一些,如果再拖延片刻,恐怕就会错过开场了。 幸运的是,她们的座位并不是特别靠前,所以即使迟到了一小会儿,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否则,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来说,如果她们坐在前排显眼的位置,而其他人包括女皇陛下都已经早早到场,那她们可就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可以说是出尽洋相了。 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暗自庆幸。 就在孜辛和石挈刚刚坐稳之际,只听得上方传来一声清晰的报时声响:“比赛正式开始,请三位皇太女殿下进行作答。”原来,在她们匆匆赶来入座的这点儿功夫里,比赛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然就绪,这不刚落座,比赛就开始了。 此次比赛聚焦于当下时事,涉及到士、农、工、商等各个领域所需做出的调整以及相应的策略制定。 而且根据规定,无论在哪一个国家举办这样的比赛,当地的官员都必须全力予以配合,不得以任何借口或理由推诿责任。 因为这场比赛可是受到三个国家共同关注的,如果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或者消息,对于主办国的声誉影响必然极大。 不过在本国有些优势是必然的,就像是现代那些个奥运会啥的,是一样的。 自从孜辛得知他们所在国度推行的联姻政策后,脑海里便一直萦绕着一种奇特的感受:仿佛这三个国家已然融为一体,彼此之间亲密无间,就像一家人一般,任谁都难以割舍分开。 然而,当她亲眼目睹那三位皇太女的面容时,却又不禁对自己之前的想法产生怀疑,甚至觉得这种念头比较贴切。 毕竟,任何一个国家怎么可能轻易允许自家未来的继承人身上流淌着他国皇子的血脉呢。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那些前来联姻的若是大臣们的儿子,相对应地嫁给的女子往往也多为臣子之夫。 即便顶着皇子的名号,一旦下嫁到臣子之家,也绝无可能成为正室夫君。如此一来,各个大家族中的直系亲属多数仍是本国之人。 可尽管如此,每次看到这三位皇太女,孜辛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和熟悉感,虽然长得不太像,但就好像她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从遗传学的角度来分析,说不定她们真有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只是由于种种原因,相互之间缺乏深厚的感情纽带罢了。 “这么说来,如果要认真推算起来的话,咱们或许还算得上是已经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呢。”孜辛凝视着她们,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与冲动,将这番猜测脱口而出。 “妻主,您说的是什么亲戚呀?”石挈一脸迷茫地望着孜辛,显然对于她口中所说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孜辛见状,便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讲给石挈听。只见她说着说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这笑容看在石挈眼中却显得十分诡异,让他越发摸不着头脑。 石挈定了定神,开始向孜辛耐心地解释道:“妻主,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通常只有那些深得宠爱、地位较高的男子才有机会拥有孩子呢。 而像这种政治联姻,如果双方国家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比如燕国附属的某个小国有幸求娶到皇子,那么或许还有可能生下一个孩子,但除此之外,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会默认这类联姻是不会有子嗣产生的。” 石挈之所以能够如此坦然地向孜辛说明这些情况,一来是因为他深知自家妻主并没有那种把男人当作可以随意赠送或买卖的物品的腐朽观念;二来则是因为他对孜辛毫无保留的信任,知道即使自己说出实情,也不会遭到责怪或者误解。 他有时候意识到自己有这些偏离规矩的观念的时候,都会觉得震惊。 可是这番话落入孜辛的耳中,却令她感到无比诧异。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石挈,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离奇古怪的事情一般。 “咱们可是女人生孩子吗?”孜辛轻声问道,其实她在为对方把脉时就已然心中有数。 然而,在这个奇特的世界里,女人并没有所谓的生理期,拥有这一特征的竟是男人。不过,子宫依旧存在于女人体内,因此孕育孩子仍旧是女人的使命所在。 不过要是没有生理期,没有正常的周期循环也是能怀孕的吗。 “是的,妻主。”石挈这次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孜辛。他心底无比渴望能与眼前人共同拥有一个流淌着彼此血脉的孩子,而且最好是个可爱的女孩儿。 总有刁人想让我干活 虽说生男生女取决于男人,但他内心深处仍充满担忧——生怕万一诞下的是男孩,会如自己一般长相欠佳。 他长得很高,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要高出一些来,肩膀宽阔,双腿修长;尽管腰部纤细,可由于长年征战沙场,身上的肌肉并非柔软光滑,而是结成一块块硬块,坚硬得很。 特别是腹部,并不是软乎乎的,而是有着腹部肌肉的。 他的皮肤依然显得黝黑,尽管经过这段时间悉心地调养身体,身上原本的伤疤已渐渐消失不见,就连皮肤也变得细腻了许多,但相较于其他男子而言,仍旧略显粗糙。 正因如此,他心中一直存有顾虑和担忧。他害怕万一将来生下一个与自己模样相似的男孩,因为他深知自己曾经所遭受的那些异样目光和流言蜚语。 他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再次经受这些痛苦与折磨。然而,如果生的是个女孩情况则大不相同,毕竟人们对于女子的容貌往往更为宽容。 况且不论是他的王位,亦或是妻主丰厚的财产,都能够由女儿顺利继承。即便她长得有几分像他,似乎也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照这么说的话,难道每一届的女皇一生都需要不断地怀孕生子吗?”孜辛曾经偶然翻阅过一次皇室族谱,只见那上面罗列着众多人物。倘若仅仅依靠一位女皇来繁衍后代,那这位女皇岂不是终其一生都奔波在孕育新生命的路途之中?如此一来,这女皇当得也未免太过辛苦了些! 既要经历十月怀胎之苦、一朝分娩之痛去孕育新生命,还要分心兼顾自身繁忙的工作事务,这日子过得岂止是累啊,简直就是身心俱疲! “并非如此,并不是所有孩子都得由女皇陛下亲自诞育呀。 像是母皇,她众多子女当中,其实有一部分乃是其他皇族所出呢。 然而,只要这些孩子在降生之际有幸被选中,那便拥有与女皇亲生子女同等的资格,可以角逐皇位继承权哟。正因如此,藩王这类角色自然也就无从产生,整个国家局势也能相对稳定不少呢。”石挈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孜辛,缓缓解释道。 长久以来皆是这般情形,历任女皇皆遵循此例。 说到底,这样做不仅巧妙地维护了女皇的尊严体面,还让各位皇姨之间少生许多事端纷争,彼此相安无事。 只不过嘛,为确保政权的平稳交接,一旦某代孩子中有一人成功登上女皇宝座,其余的皇女们则统统都会被发配至各自的封邑属地。至于具体会被遣往何方,那就难以预料咯。 肯定不是他们出生的地方就是了,更多的孩子送进来的时候,基本上是一生下来确认四肢无残缺,无疤痕反应正常,感官五官都正常,要是封地的皇亲也愿意的话,孩子就会直接被接进皇宫之中,直接上族谱的。 此后,这件事情便与其他人再无半点瓜葛。 “竟然能够如此行事?怪不得你们皇族之人数量众多!”孜辛凝视着石挈,此刻他心中已然明悟为何最终登上皇位的会是石琪。 要知道,光是铲除其他皇位继承者还远远不够,关键在于必须要有强有力的支持才行。而凭借着身为女皇亲生子女的身份优势,通常情况下确实很难选择他人作为继任者。 既然这些父母们都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家孩子送入宫中参与竞争,自然会竭尽全力去拼搏一番。 正因如此,起初的争斗才会那般激烈残酷。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只剩下一位皇太女,莫非是由于当今天子所处局势太过险恶,以至于她的姐妹们皆已不在人世,导致这一代人丁稀少的缘由吗? “没错。”面对孜辛所言,石挈每一个字都听得仔仔细细,不敢有丝毫遗漏。 这二人躲在角落里谈天说地,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和存在,简直可以说是目中无人、狂妄至极。他们沉浸在彼此的对话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整个比赛的会场热闹非凡,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除了那些陪侍的男人们之外,在众多主子当中,唯有石挈能够享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 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席位之上,与身旁的孜辛相谈甚欢,那愉悦的心情简直溢于言表。 此时,宋菘刚刚完成了自己关于策略的回答。 由于她对翎国的士、农、工、商等方面的情况并非十分熟悉,因此在国家治理相关问题的作答上速度较快,只能算初步定下了一份草稿。 至于后续各项措施的具体施行细节,则仍需前往实地进行深入考察才能最终确定。 或许是因为提前结束了工作,又或许是被孜辛和石挈之间欢快的氛围所吸引,宋菘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说道:“王妃,您不过来一起玩玩吗?瞧瞧您们这边的人手可是不多呢!”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友善。 面对宋菘的邀请,孜辛微笑着婉拒道:“多谢宋宋的好意啦,只是我对此类事务着实不太了解,还是在一旁静静观看就好。”她坦诚地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毫无半点虚假之意。 毕竟,像这样复杂而专业的领域,的确超出了她平素所擅长的范围。 毕竟她所知晓的仅仅只是治病救人之道罢了,最多最多也就是由于曾经家中经营着一家医馆之类的生意,从而对一些浅显易懂的运营之法略知一二罢了。 然而,如果真的期望她能够站在管理者的高度去审视士、农、工、商,并谈论相应的策略,那可真是异想天开!这不单单是一场普通的竞赛而已,简直就是在白白浪费人力和物力资源,如同陪她玩一场幼稚可笑的过家家游戏,最终所有投入都将如石沉大海般有去无回。 其实,她对于自身的能力和水平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所以,她明智地选择不卷入这场混乱不堪的浑水之中。毕竟,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导致无辜的百姓成为这场闹剧的受害者。 原来奖品是城池啊 因此,无论人们想要做何事,事先都应该好好衡量一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切勿盲目行事啊。 就在这时,只见宋菘面带微笑,那笑容显得既自信满满又肆意张扬。 即便此刻周围人头攒动,场面如此庄严肃穆,就连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也稳坐于上方亲自坐镇,她竟然毫无畏惧之色,径直朝着孜辛大声呼喊:“来呀,试一试又有何妨!”其姿态活脱脱就是一副当家作主、掌控全局的模样。 然而,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的确是有着足够的资本作为支撑。 不知这是否是有人故意散布出的虚假消息,但如今已有确切的传闻得到证实——她们的国家增添了一种新型的强大武器。 拥有这样的底气之后,或许便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地张狂行事了吧。 此刻,齐豫正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凤椅之上,以一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姿态凝视着下方的宋菘。 她的脸上虽看似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可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深处,反而令人难以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丝毫温暖与欢喜之意。 只听得齐豫缓缓开口说道:“贵国的人手着实显得有些稀少啊,不知燕国皇太女对此又作何需增加人手?”其语气看似平和,实则暗藏锋芒。 面对这番提问,石婕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毫不犹豫地当场予以回绝道:“多谢女皇陛下以及宋国太女殿下的好意。 但在我看来,参赛人数的多少并非决定胜负成败的关键因素所在。毕竟最终能够胜出摘得桂冠者仅有一人罢了。 再者说,我的皇婶和皇叔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亲身领略一番翎国的壮丽风光,又何必让他们如此辛苦劳累去参与这场激烈的竞赛呢?”很显然,石婕内心之中对于自己的皇婶登上这个舞台充满了抵触情绪,甚至连一丝一毫有可能会令其陷入尴尬或困境的机会都不愿给予。 且说那孜辛闻得石婕所言之后,面上所展露出来的笑容相较于之前明显要真挚许多。只见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石婕的面庞,其间甚至还流露出些许赞许之意。 紧接着,孜辛微微颔首,向着石婕轻点示意,表示对其话语的认同与赞赏。 而后她缓缓起身,言辞恳切地道谢道:“承蒙女皇陛下以及太女殿下的一番美意,但微臣自觉更适宜于台下观望诸位皇女们的飒爽英姿。”言罢,便又安然落座,坐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貌似没等着齐豫说坐下。 不算不守规矩吧。 待重新坐定之后,孜辛转头看向身旁的石挈,轻声开口道:“你看,连石婕这身为堂堂皇太女之人,如今都已然能够在下意识会将你一起算在内了。”语毕,孜辛本欲观察一下石挈此刻的神情反应,然而令她略感遗憾的是,当她转过头时,因为石挈脸上的帷帽,竟未能如愿看到石挈的面部表情。 如此一来,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惋惜之情。 此时此刻,尽管事情尚未发展到全然圆满的地步——石挈仍未能够在这般至关重要的场合之下身着男装、摘下那遮掩面容的帷帽亦或面纱,但是孜辛坚信终有一日必能达成所愿。 使得石挈的脸得以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千千万万个男性同胞面前,让全世界皆可目睹其风采。 也希望不只是石挈,还有更多的男人可以不被管束。 与此同时,孜辛内心深处更是殷切期望那些身处相同境遇之中的男子们切莫自我封闭、自暴自弃。 毕竟,纵使世间光芒万丈,如果一个人执意紧闭双眼,那么又如何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那璀璨光辉的存在呢。 好在光芒所带来的并不仅仅只是明亮而已,它还携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 孜辛凝视着石挈,内心深处原本就坚定不移的想法在此刻变得愈发牢固起来,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要让这个世界的男子再次目睹那些在室外、室内各种各样的场景与环境之中,能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展现自我的男人们。 也只有这样,她的夫郎,父亲哥哥才不会显得异类,特别是自己一直带着在身边的石挈,总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随后,孜辛缓缓地将目光重新投放在众多正在参加比赛的皇女们身上。 当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她们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基因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个国家的人民,其相貌往往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相似之处。 而此刻这般集中观察下来,这种相似性显得更为突出和明显了。 就在这时,石挈满脸疑惑地看向孜辛,开口问道:“妻主,您为何不愿意一同参与这场比赛呢。 以您的能力,无论是对于士农工商的管理政策,还是其他方面,都有着卓越的见解和才华啊。 尤其是在经商这一方面,更是毋庸置疑。就拿如今的药库来说,在燕国已然呈现出遍地开花之势。 按照目前这样迅猛的拓展速度,相信不久之后便能够顺利在翎国以及宋国开展业务。既然拥有如此出色的实力,那么又为何不愿尝试一下呢。” “且先不提我本身着实没有多少过人之处和非凡能耐。 即便退一万步讲,我当真身怀绝技那我也应该做到深藏不露。 决然不可能于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仅仅只为一场赛事便迫不及待地在外邦他国率先展露锋芒啊。 毕竟,真正的好东西自然要优先惠及我们自家同胞才对呀。 倘若果真存在某些精妙绝伦的良策妙计,那肯定得等到咱们这边已然摸索出更新颖、更出色的应对之法以后,方可考虑是否公诸于世嘛。 像这类能够造福于民、有益于国家发展的美事,无论如何都应当首先紧着咱们自家人呐。” 孜辛给石挈小声的解释道。 被带走了1 听着他这番言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笑意。哎呀,这家伙怎会如此天真可爱呢。老是执着于眼前那些蝇头小利之物,简直如同一只小松鼠瞧见近在咫尺的橡果后,眼中便唯有那颗橡果一般。 然而此时,只见石挈有些惋惜的看着孜辛,紧接着说出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向孜辛,惊得她瞬间瞪圆了双眼。 只听得石挈缓声道:“不过,此次若是咱们国家在这场竞赛之中胜出的话,那么落败的那两个国家将会拱手相让两座城池给我们的。” 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之上,分布着众多大小不一的国度。其中,燕国正处于中心地带,其周边分别与翎国和宋国接壤。而这两国所处之地气候大多数比较恶劣,占了他们国土很大一部分面积。 相较于燕国当前所在之处,那可真是难熬多了,但也正是因为这种险峻的地势和艰苦的环境,也成为了他们两国最坚实的外部屏障,也算是因祸得福。 倘若这两个饱受极端天气困扰的国家能够成功侵占燕国的两座城池,毫无疑问,它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首都迁往此处。如此一来,燕国所面临的形势将会愈发危急。 “这场赌局竟然下得如此之大!”孜辛不禁感叹道。 就在刚才,她还天真地认为这不过是各国之间友好交流、关系融洽的一种表现形式罢了。如今想来,这分明就是一场不动用一兵一卒的残酷战争啊! 也难怪战事稀少,原来大家都采用了这般看似温和却暗藏杀机的手段。 想到这里,孜辛脸上原本的从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之色。她开始懊悔起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愚不可及。 毕竟,两座城池对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来说,无疑是一份过于沉重的责任与压力。此刻,这份沉甸甸的担子就这样无情地压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领土问题乃是国之根本,半分都绝不容许退让! 想到这里,心中又不禁暗自庆幸起来,还好刚才自己坚守原则,并未轻易应承下来,否则那岂不成了白白浪费机会,自投罗网的愚蠢行径。 简直就是典型的送上门去让人砍头啊! 而且也没说自己不能通过线下沟通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毕竟在这里坐等最终结果需要耗费整整半年之久,如果真能找到某种巧妙的方法予以规避,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与石婕商议一番。 最重要的是还不会瓜分他们的赢面,毕竟两个人要是有一个有问题,那么最后成绩算平均分怎么办。 “妻主,一直以来,这种比赛形式已然成为惯例。如此安排,确实能够在最大程度上降低人员伤亡以及避免大规模战争爆发。 可是由于比赛本身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因素,那些生活在边境地区的百姓日子过得着实艰难困苦。 一旦所属国土被划分给了别的国家,方方面面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甚至咱们国家还专门针对周边的百姓另行制定一整套法律规章,其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们的子民过上相对安稳幸福的生活罢了。”石挈提及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时,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哀伤之情。 毕竟减少战争乃是三国之间心照不宣、默默遵守的约定条款。 无论是哪一方妄图将这些维系和平的条款肆意践踏破坏,那都是绝对行不通的。 只因这一条款一旦被打破,所引发的必将是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百姓流离失所,乃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 如此恐怖的局面自然是众人皆不愿目睹的,其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更是任何人都无法承担得起的。 “然而,此次较量并不仅仅局限于治国方略的比试,同时还设有武艺切磋环节呢。”石挈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他最为担忧的恰恰正是这场比武。相较于体能和身材方面,宋菘所具备的优势简直太过显着了。 反观此时年仅十二岁的石婕,则要相形见绌许多。石婕那娇小玲珑的身形与高大威猛的宋菘相比,差距着实一目了然。 “比武?难道是像擂台赛那样的形式吗?”孜辛边说边将目光投向了石婕和宋菘二人,倒并非她有意轻视石婕,而是二者间确实毫无可比性可言呐!石婕的个头才堪堪到达宋菘的肩膀位置而已。 “不是的妻主,这次可不是普通的比试,而是关于行军打仗方面的竞赛呢。”石挈微微仰起头,目光柔和地望向孜辛,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然而,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生硬,仿佛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一般。每当面临这种情形时,他总会暗自庆幸自己脸上戴着帷帽,如此一来,孜辛就无法察觉到他那不自然的神情了。 “行军打仗?你没在开玩笑吧!”孜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石挈,满脸皆是震惊之色。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奇特的比赛方式。 “没错,妻主,这个比赛是当治国策略的比试结束后,将会评选出第一名、第二名以及第三名。其中,获得第三名的一方不仅要交出除两座城池以外的土地,还要负责提供第二场比武所需的全部粮草; 至于第一名和第二名,则需耗费大量人力展开一场真刀实枪的对战。”石挈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沉重。时光荏苒,三年复三年,这个规则始终未曾改变过。 正因如此,他才会被迫踏上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其实原本代表家族参赛的应当是石琪,这也是很好的培养君主在军队中威望的时刻,当然要是不幸战损,那也就只有换人的方式了。 但由于皇姐身体状况不佳,难以承受战争带来的压力与劳累。 于是乎就成了他这个养在深宫中的皇子代替了自己的同胞姐姐上了战场。 被人带走了 之所以不是其他的皇女,而是因为这个比赛默认的条件就是皇太女才有资格带队比武。 要是换了人那就说明要有换皇太女的心思。 所以比赛的就只能是他这个没有任何威胁的皇弟,这个比赛仅依靠着两座城池有限的兵力去应对强敌。 每次比赛结束后,望着战场上满目疮痍、横尸遍野的惨状,他的心都会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不已,几近崩溃。 当比赛进入尾声,已无需再继续角逐时,他便会跟随军队奔赴其他地区,投身于纷飞的战火之中。 一年又一年,直到一纸圣旨将他召回皇宫成亲这件事儿才算结束。 “这比赛着实不怎么友善啊,你有没有兴趣观看男子组的比赛啊。 要是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在房间里静候你归来,不过你得和我说说怎么比的,我还是很好奇的。”孜辛已然对眼前的比赛失去了兴致。 毕竟,这些所谓领导者之间的较量,耗费的尽是平民百姓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甚至是以牺牲他们宝贵的生命为代价。这般残酷的景象让孜辛难以直视,内心满是不忍与愤慨。 “妻主想知道比赛的话那我就去吧。”相较于这类比赛,石挈本身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好奇,但望见孜辛那满怀期待的神情,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 于是,石挈缓缓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清浅挥了挥手,示意其一同先行离去。 而孜辛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心念一动间,便召唤出一只小巧玲珑的蜜蜂。 操控着手里的遥控器,跟在石挈身边,尽量离得远远的,省着被发现,她实在是好奇比赛内容,想着可以看转播来的。 其实,此番前来观赛固然是目的之一,但更为关键的则是找个皇女接近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机会进到他们所谓的禁地,她实在是不想错过任何可能找到解药的机会。 就在孜辛转身离去之际,齐豫便已悄然提前离场。 然而,在她离开前,竟还朝着自己这边投来了匆匆一瞥。不知是否仅仅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看到翎国女皇看了自己一眼。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真有事儿躲也躲不掉的。 果不其然,当自己返回住处时,甚至尚未踏入屋内,便望见一名女官正静静地伫立在门外。 只见这位女官身材娇小,个头略矮,肤色虽算不上黝黑,但脸上却布满了为数众多的皱纹。 这些皱纹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使得孜辛不禁心生疑虑:难道这名女官竟是齐豫母亲遗留下来的旧人不成?按常理而言,此界可是讲究殉葬之风的呀,上一任君主的侍从竟然还能活着侍奉。 不过细细想来,或许只是天生面容显得较为苍老罢了。如此一来,倒是也说得通。 虽说年轻时看着显老,可待到年老之后,模样估计也就这般模样,十数年过去,容颜怕是也难以发生太大的改变吧。 那也就相当于十多年容貌都不会变老呢。 “见过王妃,王妃我们女皇陛下有请” “走吧那就。”孜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要知道,禁地一直以来都是神秘而令人向往的地方,她心中对那里充满了好奇。 那个皇女也不能有女皇的权力大吧,要是她愿意让自己进去看看呢。 就算是不愿意自己进,也可以问她解药之类的事儿啊,所以对于出现的侍从,孜辛是真的欢喜。 而且,对于齐豫这个人,她同样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不仅仅是因为齐豫活得长久,更是因为她那古怪的行为却又稳稳当当坐在皇位上的情况。 对于孜辛的态度,这让前来带人的嬷嬷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圈套了,怎么这么好说话呢。 原本,嬷嬷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箩筐的说辞,想着如何才能说服这位看起来有些难缠的孜辛跟自己走呢。 毕竟不管怎么说,孜辛可是堂堂大国的王妃呀!虽说她脑子有点痴傻,但人家有一个厉害的母亲——燕国的丞相。 倘若燕国丞相存心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火,那么当前的局势恐怕就难以预料了。 然而眼下的状况却是,他们国家的女皇陛下年纪尚轻,或许并不太愿意一味地追求安稳。 所以,若是强行使用武力将这位王妃捆绑到女皇陛下面前,恐怕并不是明智之举。如今看到孜辛如此顺从地愿意自行前往,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嬷嬷步伐稳健地在前方引路,孜辛随意的跟在她身后。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阳光毫不留情地洒下,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大地烤焦。 “没有马车吗?”孜辛忍不住开口问道,一边用手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进蒸笼里一般,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黏腻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这烈日炎炎之下,仅仅依靠双腿行走十几分钟,对于孜辛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她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真的会中暑倒下。 听到孜辛的问话,嬷嬷停下脚步,转过身恭敬地回答道:“回王妃的话,马车自然是有的。 只是目前我们还需再走上一段路才能乘坐,若王妃您感到疲惫不堪,不如让步辇前来接您如何?”说罢,嬷嬷朝着始终跟随在后的一行人挥了挥手。 其实,刚才嬷嬷不让这些人现身,完全是未曾料到孜辛竟能够坚持步行至此。 再加上刚刚孜辛也没主动说,要是贸然让步辇来抬人,又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毕竟,像她这般娇贵的身份,通常都会选择更为安全的出行方式。 “行。”孜辛倒也没有过多推辞,爽快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架精美的步辇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孜辛快走了几步,上了步辇,坐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着步辇缓缓前行,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总算是带来些许凉意,让她那燥热难耐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 被人带走了2 又过了好一阵子,孜辛终于感觉到身上的汗水渐渐消散,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整个人总算缓过劲来了。 孜辛伸开手,掌心是一块儿已经开始融化变软的冰袋收回空间,然后迅速换上一块崭新的冰袋。她轻轻抚摸着手里那柔软而冰凉的袋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购买一台冰箱的冲动。 虽然按照目前这样的购买方式,持续不断地购入冰袋并非不可行,但每次都要花费三文钱来换取仅仅能维持不到二十分钟的清凉,实在让孜辛觉得有些过于浪费了。 若是家中拥有一台冰箱,这些冰袋便能够循环使用,既节省了开支又避免了不必要的资源消耗。 正当孜辛沉浸在对冰箱的畅想之中时,步辇缓缓地停了下来。 只见嬷嬷恭敬地站立在外面,轻声对着孜辛说道:“王妃,此处已到达,可以换乘马车继续前行了。”原来,这步辇之上罩着一层轻薄的纱帘,既能有效地阻挡强烈的阳光直射,又不会妨碍微风的吹拂,因此坐在其中依旧感到十分凉爽宜人。 听到嬷嬷的话语后,孜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并应声道:“好。”接着,她干脆利落地从步辇上走来,径直迈向旁边等候多时的马车。 不过看着正面前跪着一名女子正充当着登上马车的踏脚凳,孜辛衡量了一下高度,并没有像其他一些权贵那样毫不留情地踩踏上去,而是轻巧地避开了她。 绕道另一边,抓着车沿上了马车,因为在孜辛看来,无论男女,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平等对待和尊重,不应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 哼何更何况也不算太高,爬的上来就是了。 “王妃,请您马车中稍作歇息片刻,咱们此次将要前往的乃是行宫呢,路途相较而言会略微遥远一些。”嬷嬷面带微笑地说道,态度乖巧顺从、哪怕明知道已经进了马车的孜辛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还是维持着笑容。 心中对于孜辛是真的感觉很顺眼啊。这位王妃当真是极为配合,毫无半分刁难之意,也难怪那些曾在大使馆侍奉过的下人们皆言,最为好伺候的便是这两位主子啦。 至于那男侍从们嘛,则是从未被使用过。不论是尊贵的王妃,亦或是威严的王爷,竟连一次传唤都未曾有过。 而女侍从们可就相对辛苦了些,她们大多都被派遣至外头去做各种繁重的工作。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但凡能够近身伺候这二位主子的侍从,无一不是他们自己的心腹之人。 然而,眼下正值酷热难耐的盛夏时节,白日里骄阳似火,热浪滚滚。 所以,他们通常都会等到傍晚时分,暑气稍稍散去之后,才偶尔会从房间里面出来散散步。 因此大多数时间里,他们都是安安静静地待在房内,对于外界的种种环境变化似乎全然漠不关心。甚至就连某些下人们所反馈回来的情况,听起来都令旁人艳羡不已呢! “行,你看着走就行。”孜辛随口应道,他确实并未想太多。 要知道,那些潜藏于暗处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或者被什么人带走、带往何处,他们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再者说,既然这几人的出现连暗处的暗卫都未加以阻拦,那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和问题的。 孜辛悠然地靠坐在马车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感受。说来也怪,这竟是他这段时间外出以来首次乘坐这种木头制成的马车。算起来已经有数日未曾与它相见,此刻重逢,竟让孜辛生出了些许想念之情。 虽然来的路上被这种小小的木头马车折腾的够呛,两个多月都没能好好伸腿儿睡个好觉。 她现在还能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马车内的装饰来。 只见这些布置称得上是相当简陋,不过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竹编而已。 然而,本来孜辛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依旧慵懒地斜倚着车身。只是随着她视线的移动,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定在那张木桌上放置的一只小巧杯子之上。 方才初见这物件时,只觉着平平无奇、普普通通,并无甚特别之处。 然而待孜辛定睛细瞧其上所刻之花纹后,心中不由得一惊,只见她赶忙端坐好身子,伸手轻轻拿起放置于桌上的那只竹杯。 此杯之上的花纹甚是罕见,细细端详之下,竟与记忆深处的某类竹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众所周知,竹子浑身皆是宝。其不同部位在中医领域皆可派上用场,或用以入药,或用于编织,亦或是作为食材享用。其中较为常见的成品药材——鲜竹沥当中,便有着竹子的一份功劳。 只是眼前的这只杯子却有所不同,其独特之处恰恰体现在那神秘的花纹之上。 通常而言,多数竹子的生长速度堪称迅猛异常,往往只需短短一夜时间,便能噌噌地冒出许多新枝嫩芽。但眼下所见的这种竹子则大相径庭,不仅外形独具特色,就连入药的方式也与众不同。 如此珍稀难得的药材,居然被制成了一只杯子!这简直就是对宝物的肆意糟蹋,暴殄天物啊! 孜辛将这杯子紧紧握在手中,反复来回翻看,越看越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咬牙切齿地痛斥一番:真是个有眼无珠、不识货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声呼唤忽然传入耳中:“王妃,可以下马车了,咱们已经抵达目的地啦。”孜辛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中的杯子,就连周遭的炎热都浑然不觉,猛然间听到有人叫唤自己,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未能立刻回过神儿来。 只见那嬷嬷静静地站立在马车之外,微微躬身,轻声地向着马车里的孜辛开口说道:“王妃,咱们到地方啦!” 阳光洒落在嬷嬷那张略显沧桑的面庞之上,但令人惊奇的是,她的额头竟是不见一滴汗水。 被路痴带走了啊 然而,若是仔细瞧去,便能发现她那身衣裳已然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附在身躯之上。如此情形,若不注意观察其衣物状况,恐怕当真会误以为这位嬷嬷丝毫不受炎热天气的影响呢。 听到嬷嬷的话语后,马车里传出一声轻柔的回应:“好,那就走吧。”紧接着,一只白皙如玉的纤纤细手缓缓伸了出来,手中紧握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杯子。 嬷嬷也随着孜辛的动作,看到了那只竹杯。 原来,孜辛终究还是未能割舍下手中的这只杯子,就这样硬生生地将其带出了马车。 此刻,她那双美眸凝视着手中的小杯子,眼中满是喜爱与珍视之情,仿佛这小小的杯子便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让她爱不释手。 可是,当孜辛整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象却令她瞬间呆住了。 她先是愣愣地望着眼前那一大片郁郁葱葱、茂密繁盛的竹林,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视作珍宝、始终不肯松开的小杯子,突然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之感。 这一刻,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马车上愤愤不平的行为,在此刻看来简直如同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只有她自己在。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年轻了,竟然忘记了这种竹子虽然生长速度颇为缓慢,但其繁殖能力却是极强的。 往往只要种下一株,很快便能够蔓延成一整片竹林。而且,这种竹子生命力顽强得惊人,无论是遭遇水涝灾害,还是置身于干旱之地,它们都能够存活下来。 正因如此,人们常常会选择将其栽种在河坝边缘地带。毕竟,这些竹子不仅根系生长得极为密集,可以有效地稳固河岸、控制水流; 同时,它们漫长的寿命也确保了对河坝长期稳定的守护作用。想到此处,孜辛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暗自感叹自己还是欠缺阅历和经验呐。 光是想到这玩意儿生长速度如此之缓慢,好几年过去了连一米都长不到,却老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这东西能够持续不断地种植下去呀! 此刻,望着眼前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再瞅瞅自己手中紧握着的那个小巧玲珑的杯子,孜辛脸上原本洋溢着的笑容竟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僵硬起来。她又将目光投向身旁那辆略显简陋的马车,心中暗自思忖:和这片竹林相比起来,这辆马车确实显得太过寒酸啦。 俗话说得好,凡事就怕相互比较,一旦有了参照物,优劣之分便会立刻显现出来。 尽管心里这般琢磨着,但孜辛手上依然紧紧抓着那个小杯子不肯松开半分。 “王妃要是喜欢这类竹编,奴婢还会做些其他的,可以过后给您送一些编好的”这一路孜辛什么事儿都没有,省心极了。 所以看着孜辛对着杯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嬷嬷主动开口说道。 孜辛摇摇头说到“这只就行,先走吧太热了。”说着孜辛跟着依旧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嬷嬷身后,缓缓走进了这片神秘的竹林之中。 一路紧跟着嬷嬷的步伐,孜辛越往里走越是觉得情况不对劲,她不禁暗自嘀咕道:看来这里头大有文章啊! 这鬼地方要么就是布置了精妙的阵法,要么干脆就是有人故意设计成一座复杂的迷宫。若是没有人带路指引方向,单凭自己想要从这竹林里顺利走出去恐怕绝非易事,搞不好还真就得迷失在这里头喽! 正当孜辛满心狐疑之时,突然发现眼前再度出现了一根竹子。 凭借着自身对各类药材的敏锐辨识能力,她一眼就看出这根竹子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了。 就算是有阵法之类的东西在,也不该见到它好多次啊。 主要是实在太显眼了,应当属于最初繁衍开来的初代竹子,其形态特征在她眼中可谓是独一无二、格外醒目。于是,略带几分迟疑与不确定,孜辛开口向身前的嬷嬷问道:“嬷嬷,您……您可还记得咱们来时走过的路吗?” 然而,就算那份独特再如何令人喜爱,也禁不住如此反复地观看啊!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一旁伺候的嬷嬷闻声,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妃息怒,都是老奴办事不力,奴婢这就派人前来接应。”其实,这位嬷嬷平日里做事也算干练利落,对其他事务皆能信誓旦旦地保证自身的专业与能力,但唯独这次,她心中着实没底。 原来,她们身处这片茂密的竹林之中,而嬷嬷向来方向感欠佳,偏又遇上这难以分辨路径的地方。 之前明明已安排好了人手在外等候接应,可此刻却连她自己都迷失其中,绕来绕去不知转了多少圈,早已慌了神儿。如今被王妃当面质问,更是觉得大祸临头,仿佛自己的性命即将不保。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孜辛竟然能够清楚地分辨出走了重复的道路!这让一旁的嬷嬷感到无比震惊,因为在她看来,这些道路几乎毫无差异可言。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信号弹被迅速放出。刹那间,它如同一道绚丽的流星般直冲云霄,并在空中轰然炸开,升起一道白烟,那独特的烟气,足以让周围的人都看到他们的所位置。 “王妃恕罪啊!王妃恕罪!奴婢已经派人前来接应了,请您稍等片刻……”嬷嬷满脸惊恐地跪倒在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要知道,像这样带着主子在原地兜圈子的行为,无论是在哪位主人面前,恐怕都难逃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更糟糕的是,她们来自另外两个国家,而这里的恶劣天气对她们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和煎熬。嬷嬷深知这一点,所以此刻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毕竟自家主子虽贵为堂堂的女皇陛下,然而其手中权力却几乎已被彻底架空。如今之所以仍会有人听从她的命令,全然只是由于太女殿下尚且还愿意对她保持应有的敬重罢了。 有人来救了 可这些皆为主子之间的事务,像她们这类身为奴才之人,根本毫无半点特权可言。 面对如此情形,她心中暗自思忖着,恐怕唯有祈求上苍保佑,方能有幸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首。 “好了,暂且停下歇息片刻吧,来这边坐一会儿。”孜辛目光柔和地望向那位嬷嬷,倒并未过多责备于她,反而觉着眼前这一幕颇有些趣味。 毕竟此时此刻身处此地,这嬷嬷自己好歹也能算作是自己的地盘了吧,岂料竟会在此处迷失方向,说来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多谢王妃。”嬷嬷闻声赶忙抬起头来,一眼便瞧见孜辛正独自席地而坐,丝毫不顾及自身形象。 不仅如此,只见孜辛那双美眸紧紧盯着那些竹子,饶有兴致的模样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难不成看上这片竹林了不成。 虽说这片竹林相较于其他地方而言,气温确实要凉爽许多,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炎炎夏日所带来的酷热。 故而望着此刻孜辛这般不拘小节的姿态,嬷嬷才首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那些个奴才口中所说的关于孜辛脾性温和善良之事并非虚言。 不得不说,这里面可真是没有半点儿夸大其词的成分啊!孜辛那脾性当真是好得没法再好了。 这不,他俩才刚到这儿没多久呢,感觉对方似乎早就已经开始找寻他俩了。这边烟雾弹刚刚放出去,眨眼间便有身影迅速地朝这边靠近过来。 只见孜辛定睛望向眼前这些身着黑衣之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熟悉之感。她仔细端详着他们身上所穿着衣物的花纹图案,经过一番确认之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正是隶属于她自己的暗卫啊,和这是自己人还没人出来了。 然而,此刻正值炎炎夏日,天气酷热难耐。望着眼前这群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暗卫们,孜辛忽然觉得他们真的是好惨。 她暗自思忖道:“如此炎热的天气,要不还是给他们换上一身轻便凉爽些的宫装,不然这般闷热,实在是太遭罪了!”想到此处,孜辛决定待会儿回去后,立刻着手安排此事,也好让这些辛苦守护着她的暗卫们能够稍稍舒适一些。 如今无论如何也算作自家人了,那自然必须得好生守护着才行,毕竟按照这边的路子来看,这就是拼尽生命保护自己的人,这不比啥都靠谱。 “零九,零三,拜见王妃,请王妃降罪责罚。”匆匆赶来的暗卫看到孜辛安然无恙、毫发未损时,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大口气。 自从孜辛踏入这片竹林后,他们便如同无头苍蝇般迷失了方向,再也寻不到孜辛的半点踪影。 若不是暗卫们彼此间拥有独特的追踪法门,恐怕连他们彼此的蛛丝马迹都会彻底丢失。 实在是这片竹林太过诡异凶险,那些竹子看上去并不算高耸入云,但实在是太过于相似,以至于稍有不慎,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就能在眼前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者说了,身为暗卫,他们可不能时时刻刻都紧跟在自家主子屁股后头,彼此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然而,这些都绝非跟丢人这种严重失误的借口和托词。倘若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间隔里,孜辛遭遇了任何不测风云,那么他们这帮子人谁都别想逃脱干系,全都得给孜辛陪葬不可! “没事儿,这里有阵法没跟上实属正常,我们找找其人吧,可千万别再走丢了。 过会儿等他们的人来了,咱们再一起走。”孜辛看着她们说道,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一旁的嬷嬷身上。 要知道,对于像他们这样身处高位之人来说,身边配备暗卫乃是再寻常不过之事。想来他们本国亦是如此,有权有势者皆以此为标准配置,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 然而此刻,嬷嬷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怪异。她先是看了看孜辛,随后将视线转向那些不断涌现出来的暗卫。 只见这些暗卫数量众多,且行动迅速敏捷。嬷嬷心中暗自惊讶不已,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家所豢养的暗卫人数都颇为稀少,毕竟真正的精英并不需要过多人手。可是眼前这些暗卫,不仅人数众多,而且从其身手和气质来看,显然并非那种毫无能耐、仅靠充数混饭吃之辈。正因如此,嬷嬷才会感到如此震惊。 难道说这位看似头脑简单的王妃,其实并非如表面所呈现出的那般模样。 莫非她还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背景?否则怎会有如此众多的精锐暗卫贴身守护呢?想到此处,嬷嬷不禁对孜辛重新审视起来,试图透过她那看似单纯的外表,探寻到隐藏其中的真相。 “难道说你们的人也都迷失方向找不到路了不成?”孜辛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些陆续现身的暗卫们。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暗卫大多隶属于她的母亲的人。 至于其他属于女皇陛下分过来的暗卫基本上都在石挈身边,毕竟除了她之外,还有石挈同样需要保护嘛,总不能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回禀王妃大人,想来应该快要到了吧。”一旁的嬷嬷赶忙抬手擦拭掉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然后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此时此刻,她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呀!心中唯一期盼着的,便是能够尽快见到那个可以安全护送孜辛抵达女皇陛下面前的关键人物。 最主要的是她也没想到她们的人来的竟然会比孜辛的暗卫来的还要慢啊。 “好吧……”见此情形,孜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稍作等待之后,确认再也没有自家的暗卫需要前来会合时,便缓缓蹲下身子准备再次席地而坐。 然而就在她的臀部刚刚接触到地面之际,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如同飞鸟般疾驰而来。 没办法,她只得迅速站起身来,这不赶巧了,刚好带路的人也到了么。 见到齐豫了 “见过段嬷嬷,请随我来。”那被派出来的侍从微微躬身行礼,但脸上却毫无表情,仿佛眼前之人并非尊贵的王妃一般。 对于这位侍从来说,所谓的王妃不过是个陌生的称谓罢了,她的世界里唯有服从命令这一准则。 因此,无论面对何人,只要是主人下达的指令,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眼中除了主人和其命令之外,再无其他。 此次她所接到的任务便是寻到段嬷嬷,并将其带回。于是,她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健而迅速。 “哟,原来是你呀!那咱们快些回去吧。”段嬷嬷见到这女孩现身,脸上不禁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 原来,此前两人曾因机缘巧合有过些许接触,段嬷嬷对这个小姑娘印象颇为深刻。这丫头不仅模样生得憨态可掬,性格更是执拗得紧,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会死死咬住不放,颇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最关键的是这丫头一根筋,只要是认定了的好以后相处起来就省事儿很多了。 “是。”侍从简短地应了一声,便迈步走在了前方。整个过程直接无视了孜辛,走在前面速度也不算太慢。 至于段嬷嬷可不敢,老老实实的走在一边,保证孜辛看过来的时候能看到她脸上讨好的笑容。 毕竟就在不久前,她因为带错路险些酿成大祸,若不是孜辛网开一面,恐怕此刻她早已性命难保。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将孜辛带到约定的地点见到他们女皇陛下才好。 “王妃,真是劳烦您再多走几步路了。”段嬷嬷侧身看向孜辛,微笑着伸出右手,做出一个引路的手势。 “走吧。”孜辛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前面那两个人踏上了这条蜿蜒曲折的道路。 如果没有人带路的话,想要从这里顺利出去恐怕并非易事。这片竹林之中压根儿就没有现成的小路,路径模糊不清,若不是有熟悉路况之人引领着,很容易迷失方向。 尽管这段路程并不算太长,但他们还是花费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当孜辛终于走出竹林时,一座小巧而精致的竹屋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座竹屋与她手中握着的水杯竟是采用相同的材质所建造而成,看到这一幕,孜辛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思忖道:“我之前在马车上还那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个水杯,敢情人家在这里都是用竹子来盖房子的呀!” 此时,站在一旁的段嬷嬷微笑着对孜辛说道:“王妃请进吧,我们的女皇陛下就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说着,段嬷嬷的目光落在那扇敞开的门上,显然她已经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允许孜辛无需通报便可直接入内。 然而,孜辛却显得有些迟疑,她疑惑地问道:“就这样直接进去?难道不需要你们先进去向女皇陛下禀报一声吗?”毕竟在她以往的认知里,面见身份如此尊贵之人应当遵循一定的礼仪规范,这般随意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王妃殿下,您直接进去便好。”段嬷嬷站定脚步,不再向前挪动分毫,她深知那座小屋并非寻常人能够随意踏入之地。 此次女皇陛下竟愿在此处召见孜辛,并将屋门敞开,已然表明了其心意。要知道平日里这扇门可是紧闭着,女皇陛下总是独自待在屋内。 孜辛微微颔首,应道:“行吧。”她倒也不扭捏推辞,径直迈步朝着小屋走去,手中还紧握着某样物件。刚一踏进房门,视线瞬间被端坐在座位上、正手持一物的齐豫所吸引。 只见孜辛迅速整理仪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开口言道:“见过翎国女皇陛下。”尽管自身贵为王妃,但眼前之人毕竟是一国之君,该有的礼数自是不能少。 齐豫闻声抬头,脸上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道:“不必多礼,快些把门关上吧。” 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比之先前明显要真挚许多,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久闻燕国王妃医术精湛,名动天下,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只是此次用这般方法请您前来,实乃在下唐突无礼之举,万望王妃切莫见怪。”齐豫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伸出右手,朝着自己身旁的座位轻轻一指,那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显然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礼仪训练方才练就而成。 其眼神之中透露出恳切之意,似乎真心希望孜辛能够移步过去入座。 然而,面对齐豫的热情邀请,孜辛却只是微微一笑,婉言拒绝道:“女皇陛下过奖,那些所谓的声名不过是外界夸张了。 我也只不过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见得多了一些而已。”她的语气谦逊有礼,但又隐隐透着一丝谨慎和疏离。 毕竟此时此刻,对于眼前的状况她尚未完全摸清楚底细,不敢轻易应承下来。 只见齐豫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孜辛的顾虑,随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说道:“其实此番差人将王妃请到此处,主要是因为听闻昨夜贵处有一批珍贵药材离奇失踪之事,不知此事是否确有其事?”她早已习惯了在表明意图之前先铺垫一番,如此迂回曲折的说话方式既彰显了她身为女皇的威严与深沉心机,同时也给对方留出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应对之策。 听到齐豫提及昨晚药材失窃一事,孜辛不禁眉头微蹙,脑海中迅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回答道:“回禀女皇陛下,此事千真万确。睡前那些药材明明完好无损地放置于箱内,可今早一觉醒来,打开箱子一看,竟发现其中只余包装好的手帕,而原本存放的药材却是不翼而飞。”想到此处,孜辛心中暗自懊恼不已。 如今药材已然丢失且众人皆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批药材重新放回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要被疯子带下水了 眼下看来,似乎唯有将物品制成药剂或药丸的形态才有机会被带出此地。然而此时此刻提及此事究竟有何深意?莫非对方还打算赠予自己一些不成? “要不这样吧,王妃不妨前往药园再多采摘些许。”齐豫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孜辛,言语之中带着几分鼓励之意。 孜辛听闻此言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竟有人会如此主动地怂恿自己前去行这打劫之事,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多谢陛下美意,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倒是丝毫犹豫,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还有些没拿完呢,禁地里面总得进去看看才行。 而且她深知自身状况——已然痴傻十数年之久,脑海之中又怎会留存有丝毫有用的信息。 若真指望从这十几年浑噩的记忆里挖掘出些什么,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所以也不担心齐豫对于她是不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并非要你做些什么特别之事,只是每每见到你便心生亲切感而已。随我一同前来见见某人吧。”说罢齐豫缓缓起身而立,脸上的笑容很神秘。 观其外表,虽已年过四旬,但瞧上去却并不显老态,仿若未曾历经多少风霜磨难一般。 那张面庞之上亦未留下过多岁月雕琢的痕迹,乍一看去与三十几岁的女子并无二致。 孜辛小心翼翼地跟在齐豫身后,心中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位陛下与大殿之上所见之人似乎判若两人。 眼前这个看起来脑子要正常多了,哪里有大殿上那种略显疯癫的样子。 孜辛跟在齐豫身后,两人默默前行了一段路程,远远的就能听得到声响,走了会儿一幅令人惊叹的画面展现在孜辛面前——一道宏伟壮观的瀑布如银练般飞泻而下,水花四溅,如烟似雾。那磅礴的气势和震耳欲聋的水声让孜辛不禁为之感到震撼。 周围的环境清幽宁静,树木郁郁葱葱,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凉爽宜人,这样的温度在这个国度里堪称一种奢侈的享受。而此刻,孜辛能够亲身感受这般美妙,内心充满了惊喜,甚至对于要在这里呆半年左右的时间都感觉不那么窒息了。 望着这与世隔绝、安安静静的美景,孜辛沉醉其中,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 “跟我来吧。”正当孜辛沉浸于眼前的美景时,齐豫的声音传来。她并未停下脚步,只是回过头来看着孜辛,继续说道。 孜辛先是一愣,目光从齐豫身上移开,再次投向眼前的景象。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要跟她去哪儿呢,这里明明已经没有道路可走了呀,难道是要走进那瀑布下方的水潭之中,想到此处,孜辛忍不住皱了皱眉。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齐豫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衣物,整齐地放置在一旁一块干爽的大石头上。 那块大石头看上去光滑平整,位置恰到好处,就好像是特意被搬到这里供齐豫放置衣物一般。 “女皇陛下叫我来是为了和我一起泡瀑布的吗?”孜辛站在岸边,眼神带着些许疑惑与不确定地说道。 尽管心中有所猜测,但眼前那从高山倾泻而下、如万马奔腾般汹涌澎湃的水流,还是让她心生怯意。 毕竟那些电影中的场景看看也就罢了,如果真要把自己置身于如此湍急的瀑布之下,那可绝非是什么舒适宜人的好去处。 “当然不是,下来吧。”齐豫已然迈入水流之中,朝着岸上的孜辛招手示意。 然而,孜辛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她深知自己并不擅长游泳,上一世学习游泳时,也仅仅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以她自身那孱弱的身体素质,想要凭借一己之力真正掌握游泳技巧,恐怕还没等成功,自己的小命就得先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此刻面对齐豫的召唤,她着实提不起下水的勇气。 “怎么?你不敢下来么?”见孜辛迟迟未有动作,齐豫不禁开口问道。 “回女皇陛下的话……小女子实在不太会水。”孜辛小心翼翼地看着齐豫,如实回答道。一想到自己若是贸然进入水中,说不定就会被那滚滚洪流无情吞噬,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无法留存于世,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齐豫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呀!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不过没关系啦,这样好了,你赶紧把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一同系到一块儿,紧紧地绑在你的腰间。等弄好之后,再递过来一端给我,由我带着你游泳前行。”显然,齐豫已经下定决心非要带着孜辛一起下水不可。 孜辛心里直犯嘀咕,本来他还寻思着能跟这位女皇陛下好生聊聊,争取让她透露一下解药的配方,再不济也给自己点儿救命的药品啥的。 谁曾想眼下这情形发展得越来越诡异,越看越觉得像那部恐怖电影里的桥段似的。 一想到这儿,孜辛不禁有些慌神儿,如果真跟着她下水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回不来了可咋办呀? 毕竟自己这一生满打满算也就才度过了不到一年的短暂岁月而已,这世间还有好多美不胜收的风景等着自己去欣赏,数不清的妙趣横生之事尚未体验过呢。 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这个看上去脑筋不太好使的女人一块儿走啊! “您带着我游啊”孜辛鼓起勇气,再次向齐豫发问。 然而,齐豫并未回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泡在水中,目光直直地盯着孜辛,似乎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举动。 如今这天气酷热难耐,仿佛能将大地都烤化一般。尽管如此,但长时间泡在水中终究不是明智之举。 “要不陛下您还是先上岸吧。”孜辛心中虽对水有着一丝恐惧,但更多的还是不太放心齐豫,这家伙松开的话,那自己这小命就没了。 游泳好累啊 她站在岸边,望着正在水中悠然自得的齐豫,有些犹豫的开口,试图让齐豫换个想法。 然而,齐豫却似乎并不急于上岸,她饶有兴致地盯着岸上的孜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既然你这般不情愿与朕一同下水,那朕要是说一件或许会令你感兴趣之事,比如解药可有兴趣?” 听到这话,孜辛心头一紧,不知道皇上究竟说的解药究竟是不是石挈吃进肚子里那种。 只见齐豫继续缓缓说道:“听闻你那位夫郎服下了一种奇特的药物,而此药乃是我国精心研制而成。像他这样甘愿亲自吞食毒药之人,实乃罕见呐!”说完,齐豫脸上依旧带着那看似和善的笑容,可这笑容落入孜辛眼中,却没什么友好的意味。 “你此言何意?”孜辛瞬间警觉起来,她强压内心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目光紧紧锁住齐豫,等待着她进一步的解释。 “什么意思?你不至于不知道吧!”齐豫挑起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地盯着孜辛,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让她的笑容看起来志在必得,笃定孜辛会顺着自己的意思来。 “这个药必须要两个人都知情并且同意服用才能够发挥效用,可你居然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吞下去了,现在反倒还来问我是什么情况?” 孜辛被齐豫看得心里直发毛,但仍然强装镇定地回问道:“那……那有没有解药?”她紧紧地盯着齐豫的表情,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一些端倪,然而齐豫的心思似乎很难捉摸,孜辛始终无法确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齐豫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次的直觉是否准确。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那就跟我来吧。”齐豫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说完这句话后,她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迅速朝着前方游去。 系在她身上的衣服在水下渐渐没了颜色。 孜辛望着齐豫入水时溅起的水花,心中暗自思忖着。只好给自己腰上系上衣服,刚一落水就直接被拖着游了起来,齐豫却只顾着埋头向前游,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四十多的女人就算是身上多绑了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减速的样子。 犹豫再三后,孜辛终于下定决心,紧紧地咬了咬牙关,主动摆臂跟上齐豫。 波光粼粼的湖水之中她尽全力挥动双臂,紧跟在齐豫身后,一同向前游去。 此时,两人就像两条灵动的鱼儿,在水中穿梭前行。他们所过之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水痕以及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气泡。 这些水痕和气泡仿佛是他们游动轨迹的见证者,记录下了这段充满惊险与刺激的旅程。 尽管两人的速度相较于专业游泳运动员来说并不算太快,但他们依然坚定地朝着瀑布的方向前进,而且远远要比一般人快的多。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当离瀑布大约还有三十米时,只见前方的齐豫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瞬间消失在了湖面之下。孜辛见状不敢怠慢,也毫不犹豫地紧跟着潜入水底。 在水下,孜辛一边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一边紧紧跟随齐豫的身影。 此时此刻,她心中既有一丝庆幸——多亏自己刚才把衣服绑得紧实,才没有在入水时被水流冲脱;但同时又感到些许无奈——由于绑得太紧,现在想要挣脱开来都变得极为困难,所以她只能乖乖地跟着齐豫继续向前游动。 就这样,两人在水下默默地游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终于,当他们再次浮出水面时,孜辛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大概也就是三五分钟而已。然而,当她抬眼望向四周,看到眼前呈现出的景象时,却不禁心生疑惑:短短三五分钟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大的变化呢。 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神奇力量吗,还是说自己的体力变好了,实际上不只是三五分钟。 又或者说自己这次穿越并非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代架空小说所设定的背景,莫不是其中还夹杂着玄幻元素,比如说那神秘莫测的传唤阵之类的玩意儿? “走吧,一同去瞧瞧,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知晓那解药的下落嘛。”齐豫率先从水中踏出,眼前的这座小屋从外观上来看,与她们方才所见的那座简直如出一辙。 然而,孜辛凝视着眼前这座由木头搭建而成的小屋时,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相较于之前所见的那座竹子小屋,二者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过显着了。 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它们都被称之为“小屋”这点了吧。 此刻,两人从水中出来后浑身皆已湿透,水珠顺着发丝不断滴落,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两只刚从水底冒出来的水鬼。 “先把湿衣服换下吧。”齐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柜子前,从中取出了两套干爽的衣物。而孜辛则紧跟在他身后,目光自然而然地扫到了小屋里那张床上正躺着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双目紧闭,面色却红润,胸膛微微起伏着,显然尚有一丝气息尚存,但整个人已然处于一种近乎植物人的状态之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此处并未配备那些复杂的医疗设备,比如呼吸机之类的东西,如此一来,倒也算是比真正的植物人要好上一些,至少无需承受插管之苦。 孜辛匆匆瞥了一眼之后便不敢再多瞧,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被水浸得脑子糊涂掉,毕竟他清楚地知晓如今身处的可是个女尊世界,对他人的男子过多关注总归不太妥当。 当接过那套衣服时,孜辛原本还打算客气一番,顺口说出一句:“多谢女皇陛下……”然而话未出口,她的目光便落到了已然自顾自走向床边查看男人状况的齐豫身上。 于是,他识趣地闭上嘴巴,乖乖转身朝着屏风走去,准备在其后更换衣物。 是爱情还是利益 不多时,孜辛已换好衣衫走了出来,并轻声说道:“换好了。”此时的齐豫正端坐着,语气平静地开口道:“坐吧,此处绝对安全,无人能够听到咱们二人之间的交谈。”不知为何,此刻齐豫展现出的姿态落入孜辛眼中竟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只见她举手投足间皆是那般随性自然,毫无拘束之感。 如此一来,反倒令孜辛心生疑惑,不禁开始怀疑起到底自己与她孰为现代人来。就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之际,孜辛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后将略带审视意味的目光投向了齐豫。 察觉到孜辛异样的注视,齐豫微微挑眉,面露不解之色,问道:“怎么?坐下呀,为何这般盯着我看?”说话间,她已换上了一身浅杏色的短衫,整个人看上去显得颇为闲适自在。 不过,每当她的视线转向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时,眼眸深处流露出的却是满满的温情,那是一种无法掩饰、发自内心的情感。 “最近可是听闻你们的女皇陛下凤体渐愈,身子骨比之前好上了许多,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郎中吧”齐豫面带微笑地说着这句看似疑问的话语,然而其语气却是异常笃定,仿佛已经知晓了答案一般。 孜辛听到齐豫这番言语,心中不由得一紧,原本时刻保持的警惕之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毕竟自己给陛下调理身子的事儿确实是没有刻意的隐瞒,但也不至于邻国女皇都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吧。 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回应道:“女皇陛下怎会如此言说,臣也不过是刚刚清醒,稍稍有些了解,至于女皇陛下的身体那是上天保佑,我又岂敢当此重任。”说话间,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齐豫,眼中满是防备之意。 齐豫似乎看穿了孜辛的心思,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这般如临大敌般防着我。 想必你也瞧得出来,我在这宫廷之中并无多少实权,所拥有的也仅仅只是这小小的一方净土而已。 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知那解毒之法么?倒不如先与我讲讲你究竟都有些什么样的能耐,待我权衡之后再决定是否要将解法告知于你,如何?”言罢,齐豫悠然自得地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之上,整个人显得无比随意洒脱。 可实际上,唯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内心深处正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般忐忑不安,毕竟这么多年了有愿意为男人留住心神的女人不多,但是这个解药偏偏又不是那么好做的,现在有了希望,自然也不希望就这么白白破灭。 见齐豫如此表态,孜辛稍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松弛了一些。 眼下形势逼人,自己着实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来应对当前局面。更何况从齐豫目前的言行举止来看,似乎真的并未存有害人之心。 于是,孜辛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不瞒您说,我们女皇陛下最近身体好转我确实是出了一部分力,但要是说解毒也不是我的能力范围内。 但即便您执意将我困在此处,对于女皇陛下的病情而言也不会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反而会影响整个局面,毕竟我娘到底是丞相,还不至于让她的女儿流落在异国他乡。”孜辛看着齐豫还是卸不下的防备,毕竟要是这种药材真的是他们国家所出,那解药他们自然也有。 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能力,要是真想着抓了自己找女皇换点儿什么东西也难说。 “都说了别紧张嘛,来,要不要吃点水果。”齐豫面带微笑地轻声说道,同时伸出右手,十分自然且随意地将摆放在面前的那盘水果轻轻地向前推送了一下。 孜辛的目光缓缓落在眼前那一盘青皮小橘子上面,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现代社会里那些经过精心改良后的、表皮薄如纸张、汁水充盈丰沛且味道甘甜可口的甜美桔子。 相比之下,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这些橘子,着实令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瞧着这些橘子,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半点食欲啊,要是记忆没混乱的话,那这种橘子每次吃都得凭运气,基本上都是酸甜酸甜的,或者是齁酸齁酸的那种才对。 就在这时,只听见齐豫再次开口说道:“还真就是你把她给治好的啊,要不这样吧,你来给她把个脉试试看,说不准就能摸清楚解药究竟是什么啦。”说话间,齐豫自己倒是先随手从盘中拿起了一个橘子。 这可是她刚才出门办事的时候特意提前采摘下来,并细心放置于盘子当中的,看着孜辛没有吃的意思也没勉强。 如今有太女在此亲自坐镇,她也算是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格外舒畅。 通常而言,如果不是近期因为某些特殊情况必须由她出面去撑起场面的话,她其实更愿意始终如一地守候在自己心爱之人——也就是她的夫君身旁。 听到齐豫这番话语,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望着对方,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竟然愿意让我去给你的夫君把脉?” 要知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通过这段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孜辛深深地感觉到这个世界中的女性观念实在是太过扭曲和畸形了。而此时此刻,居然能遇到像齐豫这般表现得如此正常的女子,又怎能不让她倍感震惊呢。 “试试吧。”齐豫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的目光随意地落在手中刚剥好的橘子上。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将那瓣橘子放入口中,刹那间,他的面容因极度的酸涩而扭曲起来,仿佛遭受了一场味觉的酷刑。 忽然觉得刚刚孜辛不愿意吃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真的是那个不长眼的橘子都不会挑,这也太酸了吧。 齐豫实在无法忍受这般强烈的酸味,迅速将口中的橘子吐了出来。 齐豫的碎碎念 然而她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带着一丝倔强和好奇,又如法炮制地剥开另一半橘子,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尽管这次依旧酸涩难耐,但她却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勉强接受这个味道了。 而且有种越吃越上瘾的感觉,橘子这个东西还真的神奇,每次都是这样。 一旁的孜辛静静地注视着齐豫的一举一动,当看到他被酸得面目狰狞时,自己的牙齿竟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类似感同身受般的酸痛之感,仿佛那股酸涩已经透过空气传递到了她的口腔里。 光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孜辛就觉得嘴里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意,甚至让她有种想要流口水的冲动。 “行吧。”孜辛见齐豫如此执着,便不再推辞。 她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搭在男人的手腕处,开始仔细地为其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孜辛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而且越皱越紧,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但奇怪的是,并非因为手下的脉搏虚弱无力或是紊乱无章,恰恰相反,这脉搏异常平稳且强劲有力,呈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健康状态。 面对如此脉象,孜辛心中不禁生起疑虑。以她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即便是许多现代社会中那些整天忙于工作、承受巨大压力的 996 年轻人们,也很难拥有这般良好的脉象。 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始终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孜辛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两人闲来无事故意在此戏弄她们了。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孜辛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此刻的她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任何头绪来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局面。 “想弄明白其中缘由吗?其实不瞒你说,就连我自己也并不是十分清楚,事情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慢慢地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坐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慢慢就懂了。”齐豫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那个男人,眼神里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温柔之色,只是这抹温柔之下究竟是什么,谁也看不清。 “那当然啦!”孜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给遗忘掉了,但任凭她如何苦思冥想,都始终无法回忆起那关键的线索。 无奈之下,她只得重新缓缓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准备聆听齐豫讲述这段神秘故事背后的真相。 要知道,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看上去确实显得异常无聊。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误以为她只是想要找个人陪她聊聊天解闷儿罢了。 “那我可得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细细道来了,又或许应该说是还未见到你之时呢。 先前为你们百姓解毒那会儿,有关你的传闻我们也或多或少有所听闻。然而,直到今日真正与你相见,特别是目睹了你在宫宴之上的出色表现之后,我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这个故事讲述于你知晓。 不知为何,仅与你短暂相处,我便能深切地感觉到咱们乃是志同道合之人呐!”齐豫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孜辛,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尽管她已年逾四十,但岁月似乎并未在其面庞留下太多深刻的痕迹,唯有几丝细微的纹路若隐若现。 当齐豫这般注视着孜辛时,竟让孜辛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异乎寻常的温暖。 这股温暖并非来自外界的温度,而是源自齐豫眼神中的善意和亲切,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轻柔地洒落在孜辛身上。 面对此情此景,孜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此刻的她满心期盼着石挈能够晚些结束观赛返回,这样一来自己兴许就能赶在他前头先行归家。 只是一想到回家之路,孜辛不禁眉头微皱,暗自思忖着是否还需游泳回去。 她侧过头看了看身旁依旧湿漉漉、不停滴着水的衣物,再瞅瞅自身同样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眼下这副光景,倒真是应了那句‘难兄难弟’啊。 关键是就现在这个形象来看的话,那岂不是八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从头说起。记得我头一回听闻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便觉十分有趣。要知道像你这般极力维护男子的女子实属罕见,还能做到这么不避讳弄得举国上下都能知晓的地步确实厉害!” “至于这一次嘛,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你在那次盛大的宫宴之上所展现出的独特的行为让我确定要将你带来见一见他。 说起他啊,才是我的夫郎,也是这一生对我不掺杂利益的人,想当年,我们自小一同成长,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时的我们懵懂无知,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然而唯有他真正懂得我的内心世界。 要知道,当我被选定成为女皇陛下的‘种子’时,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无情地转动起来。从此之后,我不得不踏入这座看似金碧辉煌,实则冰冷刺骨的牢笼之中。 在外人的眼中,我或许风光无限、荣华富贵,但其中的苦楚与孤寂,恐怕只有身处其中的我才能深刻体会到。 每一个夜晚,当寒风吹过窗棂,明明有地龙,门窗也关的紧紧的,但那股冷意仿佛能够穿透骨髓,让我瑟瑟发抖。 尽管这里有着无数的珠宝美玉、绫罗绸缎,但它们却无法温暖我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寒意从心底涌出,没有尽头。” 孜辛听到此处,差点就没能忍住笑意。她心中暗自思忖:就这种气候描述,若是换做旁人听闻,估计也是会忍俊不禁吧? 毕竟如今黄金价格如此昂贵,这要是被普通人瞧见了,说不定还会误以为是炫耀呢。 这种脉搏好恐怖 不过,出于基本的礼貌和对讲述者的尊重,孜辛还是强行克制住自己想要插话的冲动,继续安静聆听下去。 毕竟,在他人讲述故事的时候贸然打断,实在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呀。 听着齐豫继续她过意夸张华丽的词藻,孜辛都怀疑是不是这人就是上了年纪,话多按理说不应该啊,才四十多岁就开始话痨了吗。 “想当年,他毅然决然地跟随我踏入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 一路走来,我们彼此相依相偎、相互扶持。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不知何时起,他竟遭歹人下毒! 起初我对那毒药的毒性了解甚少,更别提知晓其解药了,虽然刚开始也说了解药什么的,但是你要知道当时我们服用药物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懂得真的不多。 来找我传述的嬷嬷就是说只要我们俩吃了这个药以后都不会被分开了。 但是小孩子心性,压根就记不住,到后来好不容易记住了,能没有月准时给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当需要给他解药时,我并未如想象中那般迅速和及时。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最初几次延误给药后,他似乎并无大碍,一切照旧。 但渐渐地,从某一次开始,他的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反应变得愈发迟钝起来。直至如今,他已然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躺在这床榻之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齐豫缓缓讲述着这段令人痛心的往事,同时紧紧握住床上男子的手,脸上流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可是,站在一旁的孜辛心中却充满了疑虑。明明听说这种毒药每个月都必须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为何会屡屡出现忘记给药的情况呢。 就算是小孩子也应该知道,而且这个药要是发作了应该是不太好熬过去的,就算是齐豫忘了,吃了药的男人还能不知道自己身子不舒服吗。 若只是偶尔一两次倒也罢了,或许真有可能遇到某些无法预料的紧急状况或者不可抗力因素。但如此频繁地遗忘,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此刻,孜辛那张精致的面庞上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困惑,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怀疑。 而久经世事的齐豫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她又怎会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表露些许异样神色就乱了阵脚呢?毕竟,她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中摸爬滚打多年,所历经的风风雨雨又岂是孜辛这样未经世事的女子所能比拟的。 齐豫的语气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便继续说道:“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心里清楚得很,肯定是想要问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时候忘记给他解药吧? 实不相瞒,起初的确只是不小心遗忘了而已,但后来却慢慢发现,即便没有及时给予解药,似乎也并未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至多不过是让那家伙疼痛难忍地煎熬一阵子罢了。 所以到了后面嘛,有几次他惹我生气确实是有好几次是故意为之的,当时的想法实在幼稚,被别人影响也好,自己的观念也罢,当时想的是男人这种生物,生来不就是要好好伺候女人的么。” 尽管从齐豫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但实际上,在她的语气深处,却隐藏着唯有她自身方能明了的深深懊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更何况还是那个陪伴了自己漫长岁月的男子,一个始终将她视作生命中的首位之人。 这个男人对她的珍视并非源自于所谓的身份地位或者其他外在因素,纯粹只因她就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她呀!可惜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未曾邂逅过像这般真心待她的男人了。 当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权力、堆积如山的财富以及令人瞩目的地位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阿谀奉承和谄媚讨好。 然而,当这些浮华与虚荣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时,留下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空洞。 曾经被簇拥着的那颗心,此刻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孤独而又无助。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将整个人吞噬。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它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沦下去,直至彻底崩溃。 直到此时她才如梦初醒,开始真正地审视自我,试图剥开那一层又一层遮挡住视线的迷雾。 在这个过程中,她逐渐发现,那些曾经被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其实不过是过眼云烟。而真正能够给予内心安宁和满足的,往往是那些最平凡、最简单却又最容易被忽视的事物。 可惜啊,当她终于领悟到这一点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个一直默默爱着她的人,如今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沉睡一般。 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睛,此刻也已紧紧闭上,再也不会对她的呼唤做出任何回应,更不会因为她一点儿情绪起伏就显得大惊小怪。 当孜辛听到此处时,心中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与其说这人对床上那男子产生感情,倒不如说是如今已无人会单纯只因她是她便对其心生好感了。 孜辛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齐豫,原本脸上那殷切热烈的神情逐渐消散。 此刻的状况已然明了,无非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肆意践踏纯情少男的一片真心,最终将对方折磨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与家中亡故之人毫无二致。 现在还妄想着让人醒过来接着受她奴役,实在是太搞笑了。 特别是随着时间流逝,这人还诸多的废话实在是过于冗长繁琐! 孜辛只想尽快弄清楚当下的具体情形,亦或是获取一些更为实用有效的信息。 例如:该男子究竟是何时开始出现这些症状的?又或者是由于多少次未能按时服用解药从而导致这般局面的发生? 又来问题了 诸如此类有助于解开谜团、化解毒素的关键细节,方才是真正有价值且能派上用场的重要线索啊! “再后来啊,事情就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其实呢,像这样的情况并非仅仅只有他一人经历过,只不过是他侥幸存活下来且寿命相对较长而已。 想必你也清楚,在那戒备森严、等级分明的皇宫之中,用来掌控和操纵下属所用之药物,正是与此相同的。 倘若你对此毫不知情的话,又怎么能够顺利获取到此种药物呢。” 就在齐豫讲述这些话语之际,她已然缓缓地从床边移步离开,并重新返回到那张摆放着精致茶具的桌子旁边。 此时此刻,似乎那手中所捧的珍贵茶叶对于她而言,远比面前这位男子更具吸引力一般。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的念头着实显得有些过于冷酷无情了些。 但终归还是孜辛想多了,孜辛目不转睛地盯着齐豫小心翼翼地将那杯泡好的茶水端至男人唇边,而后熟练地拿起放置于一旁的细长竹管,轻柔地引导着水流缓缓流入男人口中。 见到这一幕,孜辛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要冲上前去加以阻拦。因为她深知,让一个处于昏迷状态且毫无意识之人以如此方式饮水,极有可能会导致其被水呛到。 可是,当目光再次落回那个依旧毫无反应的男人身上时,孜辛只得无奈地停下脚步,稍稍犹豫片刻之后,方才重新靠近过去,轻声开口道:“陛下,我承认我刚开始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就算是为了安抚我的夫郎,先吃下这个药丸也没关系,只是没想到他会把毒药给他自己吃。 不过现在不知能否准许微臣再仔细查看一番?”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之意——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否还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呢? 毕竟任何反射都消失殆尽了啊!要知道,即便是植物人,他们虽然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但身体仍旧会有所动作,像是抽搐之类的还是会有的。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有着清晰可触的脉搏跳动,却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反射迹象都不存在,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只见齐豫静静地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地依靠着床沿,轻柔地将那男子扶靠在自己怀中。 看着孜辛点点头说到“试试没关系来吧” 孜辛应声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抱歉,多有失礼之处。”紧接着,她轻轻地掀起男子的眼皮,仔细观察着那已然散开的瞳孔。毫无疑问,此刻这男子正处于无意识的脑死亡状态之中。 这一切未免也太过离奇古怪了吧!孜辛凝视着男人的状况,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但她深知目前仍需进一步的验证才能确定真相。 于是,她转头对齐豫问道:“陛下,不知您能否告知我,其他服用过此种药物之人是否都会丧命?” 听到孜辛的询问,齐豫微微一笑,似乎并未被孜辛所营造出来这紧张的氛围所影响,反而还有闲暇与孜辛开起玩笑来:“哈哈,这倒不至于啦。 毕竟能吃到这种药的可不是一般人,通常只有那些暗卫或是死士之类的才有机会接触到它。 毕竟这种药极为珍稀难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吃上的,所以因为这个药意外丧命的还真没有。” 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如此漫长的光阴。而她,也早已习惯了男人在自己怀中毫无反应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到这里齐豫说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低头目光聚集在男人身上。 此刻,孜辛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她凝视着男人的状况,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他那逐渐趋于平稳的脉搏之上。 一股寒意自脊梁骨涌起,迅速传遍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难道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吗?”孜辛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否定的答案。 齐豫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的脸庞,那动作看似温柔,然而在旁人眼中却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神态。“当然不会啦!其他人若是任务完成得不够出色,可能直接在任务中就死了。 哪里还需会因为无法拿到解药被疼痛折磨死,都是在任务中人就没了,就算是侥幸活下来,很多都是伤痛才是主要原因导致的死亡,这个药才不过是导火索罢了。” 孜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齐豫,追问道:“真的就没有哪怕一个例外吗?”她实在无法相信,在面对这样的情形时,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作为对照的案例。 “果然,还是和聪明人说话更有意思一些。 不过嘛,不知你是否曾听闻此药最初被研制出来的缘由。 实话告诉你,之前那些被我试用该药的人,如果稍微延迟发放药物,那结果可真是惨不忍睹,无一幸免呐! 所以呀,你不妨猜猜看,这里面会不会存在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呢?”齐豫目光灼灼地盯着孜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问题。 其实,自从见到孜辛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毕竟,那些下属们对她这位主子而言,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爱或不爱之类的情感纠葛。 他们所做的无非就是听从命令罢了,恐怕除此之外,再难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表露。然而,此时此刻,眼前不正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么? “难道……您的意思是,其中竟然还牵涉到感情方面的因素不成?”孜辛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听着齐豫所言,只觉得这番言论简直荒谬至极。虽说有时候人的心情的确可能会对药效产生一定的影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左右病情的发展,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身患重病之人仅仅依靠保持良好的心情便能痊愈啊!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解药没完全拥有 孜辛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摇着头,她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能够与药效产生关联。 突然,一个至关重要的念头在孜辛脑海中闪过:“你们给予解药的具体方式究竟是怎样的?” 虽然她并不确定自己所想到的是否真的切中要害,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问题绝对举足轻重。 只见齐豫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粒小巧玲珑的药丸,暗红色的药丸孜辛每次看过到的时候总是会联想到山楂球,实在是太像了。 但是齐豫手里的这颗不知道是不是成分不同,看起来要圆润很多。 紧接着,齐豫毫不犹豫地用尖锐之物刺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一滴接着一滴缓缓滴落于那颗药丸之上。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当第一滴血接触到药丸的刹那间,原本坚硬的药丸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开始变软、溶化。 眨眼之间,那颗拇指般大小的红色药丸竟完全消融成一摊好像是软趴趴黏糊糊的样子,但并没有粘在手上。 孜辛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抢夺那颗神奇的药丸。 她不禁暗自思忖道:“为何这颗药丸需要滴入血液才能发挥作用呢?若是这般情况属实,那之前他们所服用的上两次解药难道根本没有起效不成?” 带着满心的疑惑,孜辛望向齐豫,声音略微颤抖地追问道:“一直以来都是采用这种方式给予解药的吗?” 齐豫一脸茫然地看着孜辛,似乎并未领会到她话语中的深意,随口应道:“没错,否则还能以何种方式让你们服下解药呢?” “不是说一个月一次就行吗?”孜辛满脸狐疑地盯着齐豫手中那颗暗红的药丸,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未免也太巧了吧,今天居然恰好到了该服用解药的时候。 只见齐豫神色淡然,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随口应道:“的确是一个月一次没错,但提前吃也没什么坏处啊,你既然已经吃到过那对于这种药材的构成应该也有了解了吧。”然而,从齐豫那不自然的表情和闪烁其词的话语中。 孜辛可以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 或许,她所谓的不在乎只是一种掩饰,真正让她感到不安的并非解药本身,而是眼前这个男人此刻正虚弱地躺在她怀中的现状。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被孜辛的视线盯着,齐豫觉得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刚刚花费时间讲的故事貌似正在被质疑。 视线也顺着孜辛的目光看着怀里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当真苏醒过来,齐豫心里很清楚,自己未必就能做得比现在更好。 毕竟,人性使然每个人都有自身的局限和弱点,即便竭尽全力,所能达成的成果往往也是有限的。 现在能在有限的时间过来,更多的靠的都是从前的回忆,男孩儿娇俏的容颜,音容相貌都浮现在眼前。 明明能抱着怀里的人,但自己的心好像没有跟回来。 但要是真的醒来,没有了近十年的记忆,自己眼中的人和记忆中不断被升华的人还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这时,孜辛突然将目光转向齐豫,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开口问道:“那其他那些暗卫们呢?他们的解药又要如何给予呢?”这个问题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齐豫脑海中的思绪之门,令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难道说,这解药的给予方式才是其中隐藏的关键所在? “嗯……这个嘛,据我所知,似乎是每月都会将其固定放置于一个水碗之中,然后稍微沾染些许含有血液的水,让这血水融入药丸之内。关于具体细节,说实话,我了解得并不多,毕竟暗卫那么多。 倘若你对此感到十分好奇,等会儿出去之后,我会唤人前来询问一番。”齐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已然陷入沉思状态的孜辛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隐隐的期待之色。 若是孜辛能够让他苏醒过来,那么自己往后余生或许也不会太差劲吧。 毕竟眼前这片如此美丽迷人的景致,如果还能有一个可以长久陪伴在自己身旁之人,那着实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情呀。 哪怕和记忆中的人真的有出入又如何呢,齐豫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孜辛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但她有很矛盾,现在明明没有任何苗头,竟然都开始考虑醒来之后的事情了。 “可不可以给我一颗这样的药丸呢?”孜辛忽然开口说道,她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齐豫,显然很想要亲自探究一下这颗药丸是否存在着某些与众不同之处。 “当然没问题”齐豫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并随即伸手入怀,痛快利落地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递向孜辛,同时嘴里还不忘念叨着:“拿去吧,不过你可千万别妄图从我这儿讨要配方,实话告诉你吧,即便这药丸真有配方,凭你目前的能力和条件,也是绝对配制不出来的!”说罢,齐豫极为爽快地便将那个小小的药瓶交到了孜辛手中,脸上丝毫不见半点不舍之意。 “有人能够配制出有效的药丸吗?”孜辛满心狐疑地接过那颗药丸,当听到她所说的话语时,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喜之色,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齐豫身上。 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可比自己埋头苦研那些繁杂的药方要可靠得多啊! 只见齐豫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自然是有的,喏,可不就在这儿嘛。 而且,不仅他爹可以做到,就连他儿子也行。 只不过同样的配方,如果让其他人,哪怕是医术精湛的太医们站在一旁,严格按照一模一样的步骤去操作制作,最终得到的成品却毫无作用可言。 没有解药了 唯有他们父子俩亲手炮制出来的药丸才会有效,但即便是如此,其中所蕴含的药效也是有所差别的。”说着,齐豫的目光缓缓移向怀中的男子,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自己那个木讷的儿子身上,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是个男孩儿又怎样,更何况就凭这种药丸也是在其他几国身上赚了不少的银两。 与此同时,她又想到了当初母皇最初所用的那一版药丸与如今他们手中的版本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而现今太女正在服用的,则正是出自他儿子之手。据说这一版药丸的药效似乎与之前的版本亦存在差异之处。 此时,孜辛满脸惊愕地望着齐豫,几乎快要抓狂了,现在自己的脑就像是有一只正在咆哮的土拨鼠:“那我们的女皇陛下究竟使用的是哪一个版本的药丸呢。 他们这个药丸分出去是没有记录的吗这可是关乎生死攸关的药品啊,怎么能跟做菜似的,连其具体功效都无法保持一致呢?” 孜辛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来,那晶莹剔透的泪花便开始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一般。 她那颗原本坚强的心此刻也不禁悲叹起来:“天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荒诞离奇之事发生啊!”无论如何苦思冥想,她都实在难以理解眼前这般匪夷所思的状况究竟缘何而起。 难道说……这里面竟然隐藏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吗。 孜辛脑子里面的话是越来越多了,只不过脸上还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毕竟这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再加上刚刚游过来的时候可能所有的暗卫也是没能跟过来了。 所以现在还是老实点儿的好,要不然自己在这里表现得太嚣张,真把人家一国之君弄得不耐烦了,在回不了家。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齐豫忽然像是若有所思似的开口说道:“嗯……至于这个棘手的问题嘛,老实讲,我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清楚其中的缘由。 毕竟我们当时也是深受其害,你们吃药的时候至少已经明事理了,至于我们才是真的悲惨。 不过呢,如果让我依照自己的看法来推测一番的话,我觉得吧,他亲手制作出来的药丸很有可能尚未流传到外面的国家。 所以啊,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此时此刻放进嘴巴里面品尝的,大概率应该还是属于同一批,不过问题也在这里,我们要是吃的是一类的话,那很大程度上没有可能有解药了。 毕竟他父亲已经没了。”想到此处,齐豫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就当前而言,这批货物理应还未向外流传出去。 毕竟,每一次可都是由他们率先展开细致的筛选,待他们精挑细选之后,方才会把那些已然遭淘汰的货品逐一分发给另外那两个国度。 当听闻齐豫如此言说之时,孜辛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稍稍落了下来,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内心深处仍旧隐隐有着些许难以彻底消除的担忧。 毕竟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是这种特殊的药丸一定要制作人清醒的话,无论是现在成为假死状态的这个男人所做的药的解药,或者是他父亲的解药,貌似都没太有苗头。 于是乎,孜辛稍作迟疑后,缓缓开口回应道:“但愿事实果真如你所言那般,这样的话起码还能有参考意” “对于我们此刻正在使用的这种配方,我这儿倒的确是有的,只可惜呀,眼下我仅有这配方而已,至于那现成的成品却是压根儿都不存在的。 也不知晓这样的一个情况,对于你们来讲是否能具备一定程度的参考价值呢?”言罢,齐豫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地将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番,不多时便从中掏出了一份所谓的复刻版来。 只见那份复刻版文件之上,密密麻麻地书写着各种药材的详尽配比情况,以及与之相对应的具体用量等重要信息。 不仅如此,更为神奇的是,只要能够拥有一台专门用于药材配比的先进机器,然后严格依照这份配方所指示的步骤进行操作,那么眨眼之间便能成功制造出数量极为可观的成品! 此时,齐豫目光专注地盯着这份复刻版,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孜辛,语气严肃而认真地问道:“从外表来看,它确实与原版非常相似,但我觉得可能并没有实际作用。 要不然这样吧,我去挑选两个合适的人过来,让他们帮你试一下这药物的效果如何?”说罢,她便静静地凝视着孜辛,等待对方给出回应。 然而,面对这样的提议,孜辛却是毫不犹豫地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要知道,对于这种事情,她根本无需多加思考便可做出决定。 毕竟说到底,这本就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件。更何况,拿人体来充当试验品这种行为,她可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自己又不是生活在现代社会里那些毫无人性可言的 r 国人,无论怎样,她终究还是个有血有肉、心存良知的人啊!所以,这种违背道德伦理之事,她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毕竟像这种事情与那些自愿参与药物实验的情况可是存在着明显区别的。要知道,有些人身患绝症,例如癌症,当现有的常规药物已经无法发挥作用时,他们在知晓并自愿的前提下,会选择尝试新研发的药物,只为能够寻觅到那一丝可能的生存希望。 对他们来说吃了新药可能活着,不吃一定会死,只有这种局面对于想活着的人试药这个行为才有意义。 然而,随意找来两个健康完好之人仅仅只是为了测试药物,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 “好吧,既然如此,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以你的地位和人脉,手下肯定不乏可用之人,确实没必要动用我们这边的资源。”齐豫凝视着孜辛的表情变化,心里暗自思忖着她的身份。 不想再娶一个回来了 毕竟孜辛贵为王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缺少供其驱使、用于试药的人选。 “这么说来,实际上目前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解药是吗?”孜辛似乎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般地意识到这个关键问题。 如果按照之前所了解的情况,只有她们家族才有能力研制出这样一种奇特的药物,可偏偏连他们自身都无法制造出相应的解药,那么这件事岂不是愈发扑朔迷离起来了? 否则的话,又怎会到如今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然尚有生命体征存在,可看上去却更如同一个仅有体温的人偶一般,甚至连最为基础的条件反射都已然丧失殆尽。 即便是那些被判定为植物人的患者,好歹偶尔也会出现身体抽搐的现象,多少还能让人感觉到他们仍存于世。然而眼前之人却是这般毫无动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如果当初能够老老实实地研究解药或许情况就不至于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也不至于让这个男子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静静地躺于自己怀中。 这玩的是回旋镖吧,直接戳中自己了这是。 只不过这些想法也仅仅只能在心中暗自念叨罢了,倘若真要将其宣之于口,恐怕瞬间便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与纷争。毕竟有些话语一旦说出,所带来的后果往往是难以预料且无法承受的。 “有的,你的血液便是那解药所在,只是服用之后究竟能够维持多长时间的药效,那就并非我等所能知晓之事了。”齐豫微微抬起眼眸,目光落在孜辛身上。 说实话,对于这个年纪尚轻的小姑娘,她原本并未抱有过多期望,然而此时此刻,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总要尝试一番才行,说不定奇迹就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了。 相比起目前这种状况而言,情况总归要好得多了。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啊,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儿子呢?”孜辛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刚才齐豫所说过的话语。 既然这位男子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他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嘛。 如此一来,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是他们家族里的成员,都存在着一定可能性研制出这份解药呢。 就在这时,一直紧紧抱着那个男人的齐豫终于缓缓地将其放了下来,然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孜辛,异常认真地问道:“即便真是他儿子所制之药,你当真敢服用下去吗?”然而,此时齐豫脸上所呈现出来的表情却令孜辛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正被一头饥饿至极、凶狠无比的恶狼给死死盯住似的。 “倒也不是,就是如果别人都研制不出来,那么解药不也就只能从他们家里人身上研究出来吗”孜辛对此颇有些不以为然,心里暗自思忖道,如果单纯从血缘关系上来推断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岂不就是当今圣上的亲生骨肉,无论怎样讲,好歹也算是堂堂正正的皇子殿下吧。 吃一粒他做的药,难道是因为身为皇子不被允许研究药品吗,还是说因为身份地位,自己配不上人家皇子研制出来的药品。 可是如今自己都已经成为王妃了呀,地位还能再怎么高啊,身为外臣的女儿,这个位置已经是很高了。 “你不是在装傻吗,在我们这里啊,所有男子只要在婚前被任何女子看到了容貌,那么他可就算是那女子的人了,你这是想娶了我的儿子!”齐豫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孜辛那张依旧懵懂无知的脸蛋,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要发笑的冲动。 想着那个王爷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毫不留情地下毒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个好相处的角色呢。 若是此刻眼睁睁地看着孜辛把一个陌生男子带回去,恐怕那个男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出什么剧毒来当作威胁吧。 再说了,孜辛可是堂堂正正地上门王妃,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那……那我能不能远远地站在屋子外面,然后大声喊叫着跟他说话呢? 这样总可以了吧?”孜辛一脸焦急地问道,显然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至于大喊大叫所造成的形象影响已经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昏迷不醒多时了,而他的父亲也不幸离世,家中仅剩下这么一个儿子。 于情于理,孜辛都觉得自己应该加快速度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万一这儿子也没了,那这希望不也彻底破灭了。 更何况,如果这个男人身上真隐藏着某种神秘莫测的血脉力量,那么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多少能让人抱有一丝期待和希望呢。 “要不这样吧,”齐豫面带微笑地看着孜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缓缓开口提议道:“你娶了朕的儿子,如此一来,日后你若还有什么问题想要询问,岂不是随时都能问出口?”然而,孜辛凝视着齐豫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却隐隐感到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可靠。 听到这个提议,孜辛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拒绝道:“万万不可!陛下您也是知晓我的身份地位不过是个上门的女人,哪里有那个资格将人迎娶回家当作丈夫呢。”此刻的孜辛只想着能够寻找到解毒之法,根本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要让她嫁人这般地步,而且还是娶了皇帝的儿子。 一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她本已因为家中有人误食毒药而心力交瘁,若是再领回一个善于制毒之人,万一哪天两人发生争执,对方一气之下又给自己炮制出一份毒来,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面对孜辛的强烈反对,齐豫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解药有着落了 这联姻之事嘛,自然不可能带你回去作正夫啦,不过就是让你带回去当个侍郎罢了。”说话间,齐豫的语气显得极为随意,仿佛谈论的并不是他亲生儿子的婚姻大事一般。 对于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当侍郎,好像在她嘴中说出来也是很轻松的。 “不也是陛下的儿子吗?”孜辛满脸疑惑地望着齐豫,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可是陛下您的亲生骨肉啊。 我哪里有资格将他娶回去当侍郎呢”此刻的孜辛着实摸不透齐豫内心究竟作何想法。 “你又不会让他死了,总比明年嫁到宋国去要好得多不是吗?”齐豫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干系一般。 她那平静如水的面容让人难以窥探出一丝情感波动,以至于孜辛不禁开始怀疑眼前这位帝王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冷酷无情。 孜辛微微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地道谢:“多谢陛下,不过此等好意微臣心领了。 至于解药之事,我们不妨再尝试一番其他方法。 当然,如果陛下愿意将某些相关事宜告知于我,或许能助我们更快找到解毒之法也未可知。”尽管局面看似不容乐观,但孜辛始终坚信仍存有一线生机。 齐豫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讲。 他们家族向来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他这一辈更是仅存他这么一根独苗而已。 至于他家的女子嘛……哼,还真做不出这般厉害的毒药来。”说到此处,齐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自家女儿的模样,不禁感叹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就连脾性都跟他如出一辙。 尤其是当她清醒之时,那副倔强执拗的神态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 她整个人呈现出的状态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沉浸于爱情中的模样,整天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个男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而转动。 然而,让人难以捉摸的是,她究竟是真心实意地爱着这个男人呢,还是仅仅在故作姿态?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所钟情的男子居然不止一个。 “难道只有男人才会做出这种药物来吗?”孜辛满心狐疑,实在是不愿去相信眼前所见的这一切。 她不禁暗自思忖,这般情形难道当真已经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吗?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恐怕确实如此。”齐豫同样怀着满心的不情愿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尽管内心深处一千个一万个不希望这成为事实,但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即便再不情愿,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无奈的结局。 “既然如此,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迎娶我的儿子了。那么,想必你对于我那神秘的药园也不再有丝毫的好奇之心了吧。”齐豫虽说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对于孜辛这个人,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她深知当晚在药园里所发生的那些事,自然也明白孜辛一心想要闯入禁地却未能如愿以偿的经过。 “这……实不相瞒,之前我的确萌生出要前往禁地一探究竟的念头,想着那里或许会有关于解药的相关记录。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期望怕是要落空了。”孜辛缓缓说道,语气之中虽透露出些许失望,但却并未真正放弃。 就在此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还有一只小巧玲珑的蜜蜂呢。 虽说这只蜜蜂无法高效地采集药材,但仅仅是进去查看一番,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里,孜辛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难道你仅仅只是想找到解药而已?”一旁的齐豫紧盯着孜辛,若有所思地问道,那话语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力。 显然,有些事情远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没错,此次前来此地,我并非只为开开眼界、增长见闻。 寻找解药才是我的首要目标。”孜辛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倘若今后我所面对的,一直都是石挈昏睡不醒的模样,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究竟能够支撑多久。 那种煎熬与痛苦,实在难以承受。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竭尽全力去寻得那救命的解药。”说到最后,孜辛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定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孜辛说的时候,还看着齐豫,像是想跟齐豫这个装做深情的人传达一下自己的内心情感。 “既然如此,不如娶了朕的儿子。”齐豫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孜辛,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再一次开口问道。 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尽管已经竭尽全力去研究解药,但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她深知,这辈子恐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直这般静静地躺在那里了。 然而,内心深处仍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毕竟巫师曾经说过:一切皆有可能出现转机。而来自燕国的转机便是眼前的孜辛,那么她们之间又何尝不能有这样的契机呢。 听到齐豫的话,孜辛不禁微微一怔,随后郑重其事地回答道:“陛下,我对王爷的感情虽比不上您对这位男子那般深厚,但至少目前为止,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了。 所以,为了确保皇子日后能够真正获得幸福,还是不要将他许配给我为好。”孜辛再次低头决绝道,倒不敢把话说的太决绝,毕竟还得靠着人家研究解药呢。 齐豫饶有兴致地看着孜辛,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这小姑娘倒真是有趣得紧,居然会认为这是爱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与疑惑,在此之前便已察觉到这小丫头颇为与众不同,如今看来果真是有意思极了。 竟能真心实意地对一个男人动了情,虽说从表面上看,孜辛似乎是以为自己因不舍得身边这个躺着的这个男人一样而动了恻隐之心,可归根结底到底是出于何种缘由,有时就连她自己都难以说得清楚明白。 真的好疲惫哦 “也可能不只是爱情,更多的或许还有亲情和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吧。”孜辛缓缓地坐了下来,目光平静而坚定地看着齐豫,轻声回答道。 此刻,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之火。虽然自己此生恐怕再难见到那尊贵的皇子殿下,不一定有机会一起研制解药,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希望都会就此破灭。 “哈哈,倒真是有趣!不过嘛,如果你当真不愿意娶我的儿子,那么我敢断言,你这辈子都休想接触到这种珍贵药材的配制秘方了。”齐豫嘴角微扬,语气笃定地说道。 毕竟,他的儿子可是肩负着重要的联姻使命,其婚姻之事绝非儿戏。 “不知女皇陛下是否能够应允石挈与皇子殿下进行交流呢?”就在这时,孜辛突然灵机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想到,如果能让石挈去深入了解这种神奇的药材,说不定就会有破解之法。而且倘若运气好的话,甚至还可以借助石挈作为桥梁,与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展开一番交谈,如此一来,研制出解药也就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了。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即便王爷当真前往,他又是否会诚心诚意地去研制解药呢。 要知道,这毒可是他自个儿吞入腹中的啊!”齐豫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扬起下巴,那脸上的表情异常分明,仿佛将内心的怀疑与不信任全都写在了上面。 甚至还带着些看热闹的意味,看的孜辛浑身不舒服。 只见她眉头微皱,双目直直地盯着对方,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其心底真实的想法。 听到这话,孜辛赶忙回应道:“他答应过我一同寻找解药的,请陛下放心。 多谢陛下的好意,等会儿回去后,我便让石挈去找皇子殿下学习相关知识。”孜辛看着有苗头,赶紧顺杆爬,抓紧应声。 说完孜辛不自觉地瞥向窗外,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然漆黑一片。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男士们的比赛通常只会持续到下午,如此漫长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自己,也不知石挈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看着孜辛目的达到了,完全没有应付自己的意思,齐豫也不多留,毕竟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 她也想知道解药的配比罢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与孜辛所预想的大相径庭。 当她回到住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石挈,灯光下的石挈带了些美好的静谧,连燥热的环境都变得凉爽了很多。 只不过和孜辛看到的场面不同,现在看着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石挈,原来早在夜幕降临之际,石挈见孜辛迟迟未归,就已经将自己原本打算夜探药园的想法,立刻实行来着。 于是,他趁着夜色匆匆换上一身轻便的衣物,毫不犹豫地踏出房门,出门寻觅药材去了。 望着前方那低矮的城墙,石挈心中暗自窃喜。 这城墙对于身手矫健的他来说,简直如同儿戏一般。只见他轻而易举地攀爬上了城墙外一棵粗壮的大树,稳稳当当地坐在树枝上,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朝着城墙内的院子里望去。 院子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散发出阵阵独特的香气。 而在这些药材之间,还有几个身影正来回穿梭忙碌着。石挈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举动,很快便锁定了自己此次的目标,将自己需要采摘的药材记好线路,按照顺序进行摘取。(偷窃的行为并不可取,请理智观看,不要模仿) “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应该能够顺利地重新得到一份药材。”石挈心里盘算着,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或许用‘带回’这个词更为贴切一些,但具体如何将这份药材带走倒不是眼下最需要担心的问题。 毕竟妻主的那份药材正是在这片属于他人的地盘上丢失的,说不定就是被这里的人给偷走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现在去拿回一份又有何不可呢。(并不可取,不问自取是偷窃的行为,请理智不要模仿。) 然而,石挈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他冷静地向身后一招手,示意手下们在城外直接点燃火把,以吸引院子里那些药奴们的注意力。 距离稍稍远一些,还能在不伤害药材的情况下达到目的。 瞬间,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院子里的人们看到突然燃起的大火,顿时惊慌失措起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忙跑去救火。 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石挈如鬼魅般迅速跳下树来,一个闪身冲进了院子里。 他避开众人的视线,直奔那株早已锁定好的珍稀草药而去。靠近目标后,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草药的根茎,用力一拔,整株草药便被连根拔起。 待众人皆忙碌完毕之后,他心中所谋之事已然达成。 于是乎,他怀揣着辛苦得来的珍贵药材,脚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住所。一踏入房门,石挈便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来之不易的药材藏匿于隐蔽之处,确保它们万无一失。 紧接着,他迅速更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端坐在正厅之中,手中紧握着一本古籍,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同时静静等待着孜辛归来。 时光悄然流逝,夜幕逐渐降临。“王爷,是否需要用晚膳呢?”清浅那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这已是她第三次前来询问了。 然而,每次得到的都是石挈坚定而肯定的回答:“再等等。”面对如此执着的主子,清浅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默默退下。 若非小七及时传递回消息,告知众人孜辛乃是被翎国皇帝大张旗鼓地带走的,恐怕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担忧,四处寻找孜辛的下落了。 正因知晓了孜辛此刻的处境安全,他们也只能耐下性子来等着孜辛回来。 好饿好饿啊 “好了,就此打住吧!我会安排人手护送你安全地走出这片竹林。 倘若日后有事需要找我的话,可以派人前来告知于我。至于那解药嘛,就拜托你们了。 我倒是真心期望能够早日听到你成功研制出解药的喜讯,说起来,已经好久都未曾见到过他开口讲话时的模样了……”齐豫缓缓地停下脚步,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了原地,再也没有半点要继续往前迈步的迹象。 实际上,她压根儿就不想离开此地,此番现身,无非就是专程过来送别孜辛而已。 因为还有诸多事务等待着她去处理,所以此刻的她,心里头只想着赶紧把孜辛送出竹林后,自己便能够迅速折返回来。 “多谢陛下!”孜辛恭敬地向齐豫行了一礼后,便缓缓起身准备离去。 然而,当她看到齐豫似乎并没有要转过身来与她道别的意思时,孜辛稍作犹豫,最终决定不再等待,而是先行迈出步伐离开了此地。 此刻,夜幕已然降临,四周一片漆黑。孜辛心想:这么晚了,无论如何石挈也应该已经回到住处了吧? 本来,她计划着放出一只训练有素的小蜜蜂,让它悄悄跟随着石挈,以便能够亲眼目睹今日下午那场激烈的比赛盛况。 只可惜事与愿违,由于被齐豫整整带出去逛了一个下午,直到此时方才归来。 果然不出所料,当孜辛轻轻推开房门时,一眼便瞧见了正端坐在座位上的石挈。刹那间,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许难为情和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也回来了啊。他们的比赛结束了吗?”孜辛快步走到石挈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还带着点儿虚弱。 要知道,这一下午她几乎粒米未沾,大多数的点心是只看不吃,还游了两次泳,可谓是体力消耗巨大。 面对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和饮品,她始终不敢轻易下口。 毕竟身处这个陌生的国度,周围充斥着数不清的从未见过的奇特植物,而如今竟然又冒出一种据说只有少数人才能够成功炼制出来的神秘药物。 想到这里,孜辛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她可不愿意去冒险尝试这些未知之物,万一不小心误食中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整个下午她除了在泳池里来回畅游了两趟之外,什么也没干成。 这会儿,不仅身体疲惫不堪到仿佛前胸就要紧贴后背一般,而且那早已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发出阵阵低沉的肠鸣声。 望着眼前安然无恙的石挈,孜辛不知怎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之情。 真是可恶,若不是这个家伙胡乱给自己下药,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竟被那齐豫给带走了,还什么结果都没有。 翻到更是一头雾水。 一想到此处,孜辛心中便涌起一阵恼怒。 此时石挈当看到孜辛走进来时,他急忙站起身,快步迎上前去。 目光落在孜辛身上穿着的衣服时,石挈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因为这显然已不再是他们分别之时孜辛所穿的那套衣物。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他并未急于开口询问。 “妻主,您可用过晚膳了?”石挈关切地问道。 “还未曾用过呢,我都快要饿得前胸贴后背啦!”孜辛原本倒没有觉得特别饥饿,可不知为何,一旦进入这安全的环境之中,仿佛自身的身体机能也随之苏醒过来。 那种对食物的渴望愈发强烈起来,就连肠胃似乎都在咕咕作响,犹如被重新唤醒一般。 听到孜辛说肚子饿,石挈赶忙笑着拉起她的手,一同走到桌前。 接着他将桌上摆放的精致点心端至孜辛面前,并贴心地为她倒上一杯温度适宜的温水。 虽说此地气候颇为炎热,喝些冷水或许能够带来一时的清凉舒爽之感,但常饮冷水毕竟于身体无益。 “去将饭菜都端上来吧”石挈看着回来的孜辛,就招呼清浅端来饭菜。 “好嘞!”站在一旁的清浅脆生生地应道,声音清脆悦耳,一晚上这饭菜都快热了第三遍了,总算是有人吃了,能不激动吗。 他微微欠身行礼后,随即转过身来,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只见她那娇小的身影如同一阵轻风般迅速消失在了门口处。 不一会儿功夫,孜辛便看到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进了房间里。 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孜辛随意夹起一些食物送入口中,尽管着急但动作还是能做到慢慢咀嚼着。 缓解了饥饿,情绪也就稳定多了现在尽管这些美食色香味俱佳,但此刻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石挈身上。 望着他那张英俊而略带疲惫的脸庞,孜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回想起自己脑海中刚刚冒出的那个想法,她越发觉得对不住眼前这个男子。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石挈极度缺乏安全感,又怎会有人像他这样做出给自己下毒这种极端的事情来呢。 想到这里,孜辛暗暗叹了口气,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帮助石挈摆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自己竟然还埋怨起他来了,真是可笑至极。 想必是那强烈的饥饿感彻底占据了大脑,以至于连思维方式都变得如此偏激和不可理喻。 孜辛想到这里,又是愤愤的地吃下了两块糕点,这糕点热量还是很高的,它所采用的乃是货真价实的新鲜果肉,正因如此,其制作工艺极为讲究,且成品能够保存的时间相当短暂,仅仅只有区区几个时辰而已,一旦超过这个时限便无法再食用。 而此刻品尝,时机恰到好处,那入口即化的口感绵软无比、香甜四溢,其中夹杂着水果特有的清新甜香,但又不至于过分甜腻,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于是乎,孜辛一块接着一块地往嘴里送,不知不觉间已吃下了好几块。 接连几块儿下肚,人才缓过来些。 准备解药了 她轻轻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目光悠悠地落在石挈身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下午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然而,此时的她却不知究竟该如何启齿,才能将这些纷繁复杂的心绪一一道来。 毕竟这件事情究竟能不能算得上是彻底失去了希望呢。 不仅如此,甚至还平白无故地增添了一层未知的危险。 假如石挈知晓他如今那看似毫无异样的脉搏其实潜藏着巨大的危机,他是否会瞬间精神崩溃、难以承受这般沉重的打击。 “我今天下午的时候被齐豫给带走了,应该已经有人告知过你了吧。”孜辛暗自思忖片刻后,觉得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向石挈坦诚相告。 毕竟接下来若是要与她们国家的那位尊贵的皇子取得联系,恐怕还真得仰仗石挈从中协助才行。 更重要的是,关于解毒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终究还是需要石挈心甘情愿地配合方可顺利完成。 而且再怎么样现在中毒的也是石挈,他也有权利知道一切。 “是,妻主,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石挈满脸笑意地望着孜辛,轻声问道。 只见他那俊朗的面庞上洋溢着关切之情,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同星辰般闪烁着光芒。 “我见到了一个人,知晓了这药是如何制成的,但关于解药……却仍是毫无头绪。”孜辛微微皱眉,目光投向石挈,缓缓说道。 此刻她已稍稍进食以垫饥腹,情绪相较于之前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然而,当她看到石挈略显低落的神情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妻主,莫急,即便暂时寻不到解药,也并无大碍的。”石挈微微一笑,那笑容比之先前更显真诚与宽慰。于他而言,若当真无法觅得解药,或许亦非全然坏事。 “先用膳吧,待晚些时候,我再详细与你述说。”孜辛抬眼瞧见桌上刚刚端上来的饭菜,心念一动,想到石挈想必也是未曾用餐,便决定不在此时扰了二人的兴致。 “好。”石挈应道,语气轻松而从容。如今既已知晓解药并非轻易可得之物,他的心绪反倒安定了许多。 因为他更多的是担心解药会立刻得到,妻主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把解药吃下去,那这一切都白做了。 待两人用过膳食之后,孜辛率先移步至床边坐下,并招手示意石挈近前。“你且过来坐下,我慢慢将今日之事讲与你听。” 尽管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但如今的日子实在太过闲适,晚睡一会儿似乎也并无大碍。然而,真正让人难以入眠的原因,却是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心事。 “果真是如此吗?”石挈默默地听完孜辛讲述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经历后,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下意识地将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感受着那平稳有力的脉搏跳动。倘若最终的结局当真不妙,或许倒也并非全然无法接受。 毕竟,除此之外又还能怎样呢,至少不会遭受太多的痛苦折磨。 念及此处,石挈缓缓地将视线移向了孜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的种种情景。 每一次中毒之后需要解毒时,妻子总是显得比自己更为焦急不安。每当需要解药的那一天,妻主总是比自己先醒来,映入眼帘的永远是妻子那张关切而急切的面容,手中拿着解药,几乎是在自己睁眼的瞬间便会立即送到嘴边。 说来也是奇怪,平日里大多都是自己率先醒来,但唯独在服用解药这件事情上却截然不同。 每当睁开双眼,总能看到妻子静静地坐在床边,耐心地守候着,从未有过丝毫的懈怠。 若是往后余生皆能保持这般状态,哪怕始终找不到彻底的解药,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如果时光能够再过得快一些,让自己在昏迷之前都能感受到妻子如此温暖的关怀与陪伴,那该是何等幸福美满的一件事啊。 没错呀,目前的状况倒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那个国家的大皇子可不简单呢,既是他们女皇的亲生骨肉,又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孩子,这可是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一种传统,倘若能跟这位大皇子好好探讨一番,或许真有可能找到理想的解决方案呢。 只是眼下,让孜辛颇为烦恼的一点在于,她很担心石挈这家伙脑子不够灵光,万一这愣头青一门心思地不想捣鼓出解药来,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她实在不愿意再接纳别的男人进入自己的生活。虽说在这个世界里,类似这样的行为屡见不鲜,但无论如何,她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儿,越琢磨越觉得怪异得很呐。 有一种身体上背叛婚姻的行为,毕竟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只要婚姻中出现第三者既得利益者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妻主您难道是打算迎娶他们的大皇子进门么?”石挈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今日下午那场比赛时的情景。 由于当时赛场之上并无女子现身,故而那些参赛的男人们自然也就无需佩戴帷帽了。 石挈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天下午远远瞥见的那个男人身影。 在翎国这片土地上,男人们大多身材娇小玲珑,而在众多拥有漆黑肤色的人群之中,那位大皇子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虽说这位大皇子在言行举止方面稍显木讷,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娇俏惹眼的外表。 那张精致的面庞总是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神情,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与自己这副五大三粗、粗犷豪放的模样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更令石挈感到无奈的是,孜辛与齐乐他们二人竟然都对药理有着浓厚的兴趣。 即便大皇子并不会真正用所学医术去治病救人,但仅仅凭借着能够熟练摆弄各种药材这一点,就已经比自己跟妻主之间拥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了。 想到此处,石挈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都是误会啊 这时,一旁的孜辛察觉到了他神色间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看着孜辛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之色,石挈心中一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只是……有点感慨罢了。”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种落差感让他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妻主,我愿意的。”石挈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和沉闷,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 话音落下之后,他便紧紧抿住嘴唇,不再发出一丝声响,只是暗自宽慰自己:不管怎样,妻主之所以想要迎娶齐乐,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能够成功制作出解药。 即便日后两人之间产生了感情,但由于妻主是以入赘的身份来到这个家中,想必她应该不至于轻易地将自己休弃掉吧? “好,既然你愿意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去吧。”孜辛的语气里流露出些许急切之意。尽管目前看来似乎存在着那么一点点渺茫的希望,但这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多、太大了。 在此之前,孜辛一直坚信只要石挈的脉搏保持平静,那就说明一切都还安好无恙。然而,如今眼前所呈现出来的状况却彻底打破了她原有的认知与判断。 每多耽搁一刻,孜辛心中的担忧便会增添一分。她不敢想象哪一天清晨醒来时,会发现石挈已经永远无法再睁开双眼。 每当脑海中浮现出那样一幅令人心碎的场景,孜辛都会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 唯有亲眼见证了解药开始发挥作用,看到石挈健康而又安然地陪伴在自己身旁,孜辛那颗始终悬着的心才能真正地落回原处,感受到久违的轻松与释然。 “妻主,您是否需要稍作歇息?”石挈满怀期待地望向孜辛,原本他满心欢喜地想要向她展示今日斩获的战利品,亦或是绘声绘色地讲述下午那场激烈赛事中的精彩瞬间。 然而此刻,他的脑海中却被明日前往翎国寻找大皇子商谈亲事之事占据得满满当当,以至于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致去做那些原本计划好的事情。 此时此刻的石挈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世间万物皆与他无缘,无法挽留。 曾经那平静安稳的生活已然远去,回想起当初,他甚至曾以为只要狠下心服下剧毒便能将妻主永远留在身旁,可未曾料到最终结局竟是妻主因为解药需要先一步纳新人入府,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到妻主从此有新人陪伴左右,石挈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痛感传来,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经过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石挈对孜辛的为人秉性又怎会不知晓呢,孜辛此人情感颇为寡淡,内心能够容纳之人寥寥无几。 虽说她擅长治病救人,但这似乎更多地源自于那份强烈的责任心使然。 以当下局势观之,石挈深知前些时日自己或许已悄然走进了妻主的心间,只是这段时光太过短暂,转瞬间便又要面临被驱逐出局的命运。 “好吧,既然你觉得累了,那咱们就先休息吧。”孜辛一脸惊讶地望着石挈,心中暗自诧异。 要知道石挈向来都是个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人,他几乎从未主动提出过要休息,尤其是在此刻,他明明刚才还精神抖擞地坐在自己身旁呢,怎么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困倦。 然而,抬头看看窗外,天色的确已经很晚了。早点儿休息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明天还要进行研究解药的大工程,也是很耗费心神的。想到这里,孜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简单地洗漱之后,便各自爬上床准备入睡。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嚷嚷着要休息的石挈此刻却躺在床上睁大双眼,毫无睡意。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房梁,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而另一边,孜辛则与石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还担心会因为过早的躺在床铺上而难以入眠,但当她一躺到床上,那种舒适和放松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 吃饱喝足后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住,困意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意识防线。没过多久,孜辛的呼吸声就渐渐地平稳下来,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孜辛的床榻之上时,她悠悠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缓缓地睁开双眼,窗外已然是一片明亮,天空湛蓝如宝石一般。 此时,只见石挈早已穿戴整齐,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孜辛迅速起身洗漱完毕后,唤来侍从取来了纸笔。 她手持笔杆,目光坚定地看向石挈,轻声说道:“我们出发吧。”话语之中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 尽管孜辛深知自己无法亲身进入皇子府,亲自去研究那神秘药剂解药之法,但她坚信与石挈之间默契十足的配合定能有所收获。 只要两人齐心协力、配合得当,获取解药便大有希望。 然而,反观石挈,整个早晨却是异常的安静。他那张俊朗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阴沉,似乎心中藏着许多心事。 或许是因为即将前往他人家中学习而感到不习惯,又或是根本不愿接手寻找解药这一艰难任务,以至于其面色看上去并不太好。 对于石挈这般状态,孜辛暗自思忖道:若是时间充裕,自己必定能够让他想通其中道理。 即便手中并无可以操控人心的珍贵药材,她也绝不会轻易将石挈舍弃。 毕竟相处至今已有一段时日,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想要寻觅到一个如此大方磊落的男子实属不易。虽说石挈的面容略带几分秀气,但无论如何,他终究称得上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终于到了!你进去之后务必要好好学习,如果遇到一些比较特殊的事情,一定要记得回来告诉我,我们肯定能够找到解药的!” 都是污蔑啊 孜辛站在距离大皇子住处仅有一条街之遥的地方,她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即将离开马车之际,孜辛转身对着一同下来的石挈千叮咛万嘱咐着。 其实孜辛自己心里很清楚,由于某些原因,她无法亲自进入大皇子的住处,更别提亲眼查看情况了。 所以,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石挈身上。只盼望着这个家伙不要一时冲动、钻牛角尖,否则即便不缺少研究解药的资源,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妻主难道不和我一同进去吗?”石挈眼睁睁地看着孜辛准备从马车上离去,急忙伸出手紧紧抓住孜辛的衣袖,眼中满是疑惑,对于现在这个情况,他有些搞不懂了。 虽然说妻主是入赘来的,要是想要纳新人进来需要自己的同意,但是没有正夫亲自上门下帖子的习俗啊。 “我跟着去能做什么呢?万一不小心被发现,说不定就得被迫娶了大皇子了。 那多恐怖啊,而且只要有你一个人陪伴在我身边就足够啦。 你快些去吧,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找出解开毒药的方法来。 倘若中途碰到什么不太明白或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你可以立刻让清浅出来传话,咱们再共同商量应对之策。”孜辛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对石挈满满的信任。 “只有我自己去吗?仅仅是去研究如何制作出解药?”石挈瞪大双眼望着孜辛,话语间流露出些许惊诧,但其实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一种早已预料到的感觉。 是啊妻主向来如此,从不贪恋权势地位,男色钱财,就算是赚了钱除了捐给地方百姓做改造,更多的都用来扩建店面了。 给工人发工资从来都不吝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真的想要再娶一个男人回来呢。 自己又怎会抱有那般不切实际的幻想,倘若妻主当真有意迎娶大皇子,以她的性子肯定会亲口告知于我的,绝不会这般遮遮掩掩。想到此处,石挈不禁暗自苦笑一声,自己这般猜忌妻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没错,你且先行一步吧。若是中途遇到任何状况,记得及时遣清浅出宫与我商议,我们好共同做出相应的调整策略。 切记不可食用他人递来之物,尤其是那大皇子所给的食物。另外,把这水壶带上以防口渴。”孜辛一边叮嘱着,一边从小七手中接过一只沉甸甸的水袋,郑重地交到石挈手里。 自与翎国人有所往来之后,孜辛便愈发小心谨慎起来,凡事总要多留个心眼儿才行。 不知为何,有时候孜辛总觉得这个国家的人们行事作风颇为怪异。 且不说那身为一国之尊的女皇陛下处事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言;就连那位身份尊贵的太女殿下也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面对他国与之同等地位之人时竟也能摆出一副谄媚讨好的姿态,着实令人费解。 更何况对于一个自幼便沉浸于药材世界、对各种草药如数家珍的男子而言,如果他心生歹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石挈投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孜辛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而此时,石挈望着眼前递来的水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无奈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便是爱人间特有的关怀么,即便深知彼此都已长大成人,足以独自应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但那份关切之情却始终萦绕心头,无论大事小情,皆难以割舍。 “妻主,我定会加倍小心的。”石挈轻声回应道,言语之中满含着温柔与坚定。 见石挈如此表态,孜辛稍稍放下心来,她轻轻地拍了拍石挈宽厚的肩膀,宛如一位将领将重要使命交付给自己信赖的部下一般,郑重其事地说道:“好,那我们即刻出发吧。” 就在二人即将启程之际,石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开口说道:“妻主,等您回去的时候,不妨去瞧瞧咱们的床底下。 我恐怕要在此处待一天了,床底下可是藏着一份惊喜给您的。”昨晚因为这件事,石挈担忧得整夜辗转难眠,如今终于得以解决,这才恍然记起那些被自己精心藏匿在床下的珍贵药材。 “竟还有惊喜?”孜辛闻言,面露诧异之色。她凝视着石挈,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些许端倪,但石挈只是神秘一笑,并未再多言。 这般模样反倒令孜辛愈发好奇起来,究竟那床底之下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对呀,妻主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真的不必一直在外面等候着我。我也不清楚究竟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呢。”石挈静静地伫立在府邸门口,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孜辛,语气急切地催促着。 当前的局势一目了然,想要找到解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毫无半点儿希望可言。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妻主先行返回等待消息,总好过两人一同在此白白浪费宝贵的时光。 孜辛心中虽仍有几分担忧,但见石挈态度坚决,也只好点了点头应道:“好吧,那我便先回去瞧瞧你精心准备的惊喜。 不过你千万要小心谨慎,务必保护好自身安全啊!”说罢,她转身唤来了小七,并从身旁调离了十人前去协助石挈,而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缓缓走进府内,直至其身影消失不见后,方才安心离去。 然而令孜辛始料未及的是,仅仅只是在大皇子府门前稍作停留的这么一小段工夫,此事竟然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城中的大街小巷。 当孜辛匆匆赶回大使馆时,一眼便望见石婕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院子当中,这不禁令她心生疑惑。 按常理而言,此时比赛才刚刚拉开帷幕,怎会有空暇到此处闲逛游玩? “太女殿下怎会突然驾临?不知寻本王妃所为何事呀?”孜辛端坐在石婕面前,满脸狐疑地望着她,心中暗自揣测着对方此番前来的目的。 只见石婕面色凝重地看着孜辛,缓声道:“皇婶,此事我已然有所耳闻。倘若您当真有意迎娶翎国的大皇子,那我定会上书给母皇 将此事禀明母皇。 虽说这事倒也算不上天大,但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总归不太好。”石婕看着孜辛,也想从孜辛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情绪来。 孜辛听完这番话,整个人如坠云雾之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真的是误会啊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石婕,云里雾里的样子没有半分作假,不太理解地问道:“你到底在讲些什么呀,怎就传出我要娶翎国的大皇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着,她原本已拿起装有芒果切块的小碗,此刻却又轻轻地放了下来,全然失去了品尝美食的兴致。 孜辛紧紧皱起眉头,满心困惑与不解。 这莫名其妙的传闻究竟从何而起 又是何人如此肆意捏造谣言 难道不知道每个人的名誉都是至关重要的吗。想到此处,她不禁感到一阵恼怒和委屈涌上心头。 真的是她可是入赘的,相当于皇家的儿媳,这不找死呢吗。 “皇婶,您也就不必在侄儿面前继续佯装了,说实话,这件事真算不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今儿一早,您在大皇子府门外徘徊不去的情形,咱们可都是收到消息了呢。 其实吧这事儿也没有多么严重,倘若进展顺利的话,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将婚事给办妥了。 当然啦,无非就是纳一房侍人进府而已嘛。只不过呢,此事还需劳烦皇婶向皇叔也说一下,怎么说也是正君,以后府里多了个人他也该知道。”石婕一边说着,心中却暗自思忖着:也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那位皇叔似乎对这位看似柔弱的皇婶有所亏欠。 然而,即便心中这般想着,石婕也着实不好公然偏袒这个与其他女子颇为不同的皇婶。毕竟,无论如何,皇叔始终是她的至亲之人呐,哪怕他身为男子又能怎样。 听到石婕这番话语,孜辛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对方,神色间满是严肃与不悦。只见她紧蹙眉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呀。 今日清晨我前往那里明明只是为了送别石挈罢了,怎会被你说成是要迎娶一人回府呢。 告诉你,我有你皇叔一人相伴便已足够,此类玩笑日后切莫再开了!”想到石挈本就生性敏感、心思细腻,若是让他听闻了这些无稽之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皇婶啊,难道您真的对迎娶翎国的大皇子毫无兴趣吗。 据我所知,那大皇子可是生得身材娇小玲珑,肌肤胜雪般白皙,而且性情文静内敛,想必比起皇叔而言,定是更具风趣呢!”石婕满脸诧异地看着孜辛,她着实未曾料到孜辛竟会如此回应。 毕竟自家皇叔那副模样和脾气,即便是身为女子恐怕也难以忍受得了。 再者说来,如果是以两国联姻之事而论,石婕暗自思忖着,想来母皇多半也是会应允这桩婚事的罢。 “哎呀呀,你这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琢磨些啥呢? 小小年纪,心思倒还挺多,好了好了,莫要再于我这里嬉闹打趣了。 还有啊,去吩咐外面那些胡乱传播流言蜚语之人消停消停,否则一旦局面失控,到时候可就难以收场,那麻烦可就大了,到时候你黄皇叔要是和我闹脾气,我可就赖你们啊!”孜辛只觉一阵头痛袭来,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找到石挈口中所说的那份惊喜,好借此舒缓一下烦闷的心绪。 石婕见孜辛这般言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莫非皇婶当真无意再纳一房妻妾。 又或者仅仅只是随口一说,而自己却误解了其真实意图……想到此处,石婕愈发地拿不准主意了。 只见孜辛紧闭着双眼,不愿意理会自己的样子,偏偏闭着眼的手中却还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芒果块儿,那副模样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石婕望着她这般贪吃又可爱的样子,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心想: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这位皇婶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般,始终保持着那份童真和孩子气,仿佛永远没有长大似的。 对于这件事情,石婕已然决定不再过多地插手干预。 即便日后孜辛反悔了,认为今日所说的话语不过是空口白话,那也为时未晚。毕竟,若到那时她当真想要娶了大皇子,也并非不可能之事。所以眼下倒也不必将人逼迫得过于紧迫。 \"皇婶,那我便先行告退了。您确定真的不让人再传播那些谣言了么?\" 就在石婕即将转身离去之时,终究还是未能完全死心,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孜辛,并补上这么一句话。 然而,此时的孜辛只是缓缓地睁开眼睛,满脸不耐烦地朝着石婕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见到此景,石婕无奈之下,只得悻然地再次退后几步,然后默默地离开了此地。 “总算是走了。”孜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一直追随着石婕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缓缓地从那张略显破旧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真的是哪里有给自己的婶婶忙着找男人的啊。 回想起刚才与石婕的交谈以及从小七那里传来的情报,孜辛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自己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给算计了。 也不知道石挈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又会作何反应呢? 而在大皇子府中的石挈此刻所遭遇的事情却与他之前的设想截然不同。 对于外面的言论更不可能知道了。 当他终于得以近距离接触到翎国那位声名显赫的大皇子齐乐时,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与当初在比赛场上所见的那个齐乐简直判若两人。 “王爷,请这边坐。”一个恭顺谦卑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引领着石挈走进房间,并冷漠地请他入座。 沟通好麻烦啊 面对如此特殊的款待,石挈却显得有无措,毕竟再怎么样也没见到过这种一点儿不装的人啊。 而且自他踏入房门开始,那位尊贵无比的齐乐殿下便始终未曾抬头看他一眼,甚至连一句寒暄问候的话语都没有。 只见齐乐整个人都埋头于一堆琳琅满目的药材之间,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主仆二人简直就是一个性子。 “王爷,您先在此稍事歇息片刻吧。我们家主子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尽情地开启这间药房了,所以难免会有些忙碌,还望王爷多多担待。”一旁侍奉的下人看着自家主子那如痴如醉、全身心投入研究药材的模样,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向石挈解释道。 至少不会真的完全晾着石挈,怎么说到最后还是得配合的。 正因为大皇子那木讷的性子,完全不爱理会人,只要是有时间基本上都是呆在他的药房里面。 为了能够完善地迎接此次至关重要的比赛,并在其中斩获佳绩,他们的的女皇陛下果断下达了一道旨意:将大皇子心爱的药房封禁起来。 不仅如此,还特意派遣了一批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专人,全天候陪伴在大皇子左右,只为对他展开针对性极强的特训,以提升其参赛所需的各项技能。 至少不会出现什么都不会丢了整个国家的脸。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去数月之久。昨日那场激烈角逐终于落下帷幕,而一直被严格管束的大皇子也总算得以解脱。 这数个月以来,大皇子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日夜苦练不辍。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传来的竟是比赛大获成功的喜讯,与此同时,更令大皇子喜出望外的是,随着比赛的圆满结束,那些曾被封存多时的珍贵药材也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迎来了解封的大好时刻。 所以就现在的情况,他那里还有闲心去管什么王爷不王爷的,而且这次究竟为什么会来找他,他又不是不清楚。 不就是想从他这里弄到解药吗。 “见过大皇子殿下,你们女皇陛下有旨,希望能与您共同商讨关于制作解药一事,请殿下同我配合,早一点研制出解药来,你的父亲不也可以醒过来吗。”石挈看着齐乐说道。 只见他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简单,一心埋在药材上的男孩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心中暗自祈祷着:“老天爷保佑,这个家伙最好根本就不知道解药的配方,如此一来,我便能省去好多麻烦事啦。 完全没希望说不定妻主也就不会想着找解药的事情了。 整天耗在这劳什子解药上面,完全是没有希望的,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人找过,要是真那么好找,当时也不至于问皇姐要了药来吃。” 此时的齐乐原本还稍显慵懒,但一听到石挈所言,就有些烦躁了,原本只是想晾着石挈,等着他自己不耐烦了自然会走了。 但是听着石挈的话,有些急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的解药,怎么会和我君父扯上关系,我君父已经仙逝很多年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到石挈身上追问个不停。 而就在听到石挈说出那句话之后,齐乐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瞬间来了精神。 他挺直了腰板,看着石挈整个人都有精神多了,仿佛体内被注入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劲儿。 自从比赛结束接到那个消息开始,齐乐都在他的药房里面整理药材,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一夜了,本来一直困倦的状态瞬间来了精神。 昨晚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接留在了药房之中。 从那时起,直至此时此刻,他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双脚如同生了根似的,一步也未曾踏出那扇房门。 对他而言,这个小小的药房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宝藏,让他流连忘返,就连离开半分都觉得不舍得。 值得庆幸的是,就在方才经历了一轮轮细致入微、面面俱到的检查之后,结果显示虽然仅有一小部分的药材由于某些原因未能得到最妥善的保管而出现了些许状况,但整体来看,情况依然称得上良好。 毕竟在这里的气候条件下,闷热多雨对于药材的保存很不友好的.能够保持如此水平已实属不易。 眼下正值令人烦恼不已的梅雨季节,整个天空好似被一层厚重的水雾所笼罩,空气潮湿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在这种极端潮湿的气候条件下,那些天性惧怕潮湿环境的药材却能够顽强地抵抗住恶劣因素的侵袭,依然安然无恙地保存下来,丝毫未受到频繁降雨带来的侵蚀和破坏。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之事,着实让人惊喜万分。 “正是现今皇宫当中正在四处流传开来的那种控制死侍的药剂啊,你不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吧,你君父现在正是因为服用了这个药剂导致出现了假死的现象,我妻主昨日见了贵国的女皇陛下,自然也见到了你的君父。 当务之急却是要尽快寻找到针对它的解药才行。”石挈面色凝重,神情严肃而又认真地向齐乐解释道。 解药如此简单 当看到齐乐终于对自己所说的话做出了回应时,他一直高悬于心头的那块巨石总算是缓缓落地了。 无论如何,只要事情有所进展,就总能给人带来一丝慰藉和安心之感呀。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更何况君父已然离世,便不要再提了”齐乐原本兴奋的状态不知道怎么的渐渐的沉默了下去,一句话不说坐回去,继续整理自己的要药材。 “就算是你不关心,对于这种药剂你也是能做的出来的吧,难道就不想找出解药吗”石挈看着坐回去的齐乐,被弄得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沟通啊。 “那个药剂我知道,这玩意儿主打的可必须得是双方心甘情愿才行呐,怎的,难道你们当时吃下那东西时不清楚这点么? 如今已然享用完毕,却又跑来索要解药,这恐怕不大妥当吧,做不出来的别想了”齐乐满脸都是不在乎,他很久之前就没有君父了,早就没了庇佑,又怎么会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呢,他本就是提线木偶,哪里有资格有感情。 齐乐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说道。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屑一顾的光芒,仿佛面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他正眼相待之人。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将目光移开,似乎多看对方一眼都会让他感到厌恶。 在齐乐眼中,这些个女人简直就是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那些为了女人奉献一切的的男人也不值得有什么关注,吃那个药但凡有一点儿不甘心都没用,既然已经有了药效,还要解药有什么用。 这药本就不需要什么解药,他们吃的控制的是感情又不是别的,之所以能控制暗卫死侍也是这个道理,主子给的东西自然是心甘情愿吃下去的,只要没有叛主的心这个药就一直有用。 哪里需要费力做什么解药。 不过这种药一般都没有过来要解药的啊,因为只要想吃解药了,就会发现药效已经解除了,除非想要的是控制的那个人。 不过有一个一定不会背叛自己的人不好吗。 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实在是滑稽可笑到了极点,甚至让人忍不住怀疑起这些人的智商和情商来。 想到这里,齐乐心中不禁暗自庆幸起来。还好自己目前仍然孑然一身,尚未成家立室,还有足够的自由去随心所欲地生活。 若是哪天不小心陷入了婚姻的围城之中,只怕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儿就会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让他应接不暇,疲于应对。 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都足以令他心生畏惧了。 虽然这事儿他不能选择,但是自己的心他还是守得住的。 恰在此刻,始终默默伫立在一侧未发一言的石挈,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性子,毅然决然地张开了嘴巴说道:“不错,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药的确是经由我本人亲自吞入腹中的。 然而我的妻主大人却因内心深处存有诸多顾忌,故而才如此执拗地意欲探知此毒之解药究竟应当通过何种方式调配而成。 至于接下来事态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变化,那便完完全全与阁下您不存在丝毫关联了!”言讫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紧紧地锁定住眼前这位貌似乎对世间万物皆漠不关心的齐乐,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名状的熊熊怒火自其心底陡然升腾而起。 原本,他根本连想都未曾想到过要去寻觅这传闻中的解药。 毕竟不管自己尚能苟延残喘多少时日,即便是那预示着生命终焉的死亡已然迫在眉睫,行将无情地笼罩其身,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如同过眼云烟一般,无足轻重得很。 然而这可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他那心爱的妻主实在是放心不下。 在她的心里,始终固执地认为自己好像有时候简直就是弱不禁风,仿佛只要稍稍刮来一阵轻风,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吹倒在地。 所以,哪怕明明清楚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艰难险阻数不胜数,但她仍旧毅然决然地决定挡在他前面,与他共同踏上这条充满未知的寻药之旅。 就像有时候来自外面的言论也好,想让他可以更加自由的看外面也罢,总归是她想的。 而他呢当面妻主对自己的好,从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渐渐的接受,并且小心的反馈情绪了。 不过现在情绪再怎么复杂都没用,看着已经将视线转移的齐乐,石挈走近了一些。 只见齐乐一脸愁容地望着自己那凌乱不堪的药房,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将这里收拾妥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因此,当听到有石挈还在提及找解药之事时,他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别在我这儿找解药,我根本配不出来。”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低下头继续忙碌起来,似乎完全没有要与人交流的意愿。 站在一旁的石挈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他深知齐乐此刻心情不佳,对于自己的到来表现得并不热情。 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亲自跑过来和你一起想办法啦。 要是能直接让人把解药送过来,我们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可是,无论石挈怎样好言相劝,齐乐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摆明了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 石挈见状,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想来想去,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或许可以搬出齐乐的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来说服对方。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你母皇想必也是迫切希望得到解药的吧。”说罢,他紧紧盯着齐乐的反应,期待着这句话能够起到作用。 只见齐乐一脸无奈地看着石挈,摇了摇头说道:“即便她就在此地,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我所调配出的药方与原方根本就是大相径庭,虽说药效大致相同,但这毫无借鉴意义可言。”说完,齐乐甚至都懒得再抬眼瞧一下石挈,便迅速地低下了头,继续全神贯注地收拾起自己的物品来。 至于为什么不说出解药来,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现在能够这么肆意的在药房里面无人打扰是因为有石挈的存在。 更多的是因为母皇如果真的想要解药,怕是也来不及了,这事儿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面,那自己是真的没用了。 那他这个大皇子怕是没了利用价值,所以对于解药怕是会彻底烂在肚子里了,反正也没什么害处就是了,只要按时吃解药又怎么会出现君父的假死状态。 那这样看有没有解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碰瓷儿吧 而此时的石挈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因为面对齐乐如此直白且决绝的态度,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地方除了他俩之外,并无他人能够进,原本在一边的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出去了。 于是,石挈稍作犹豫之后,并未再多言,而是默默地走上前去帮忙整理那些散落一地的药材。 毕竟在此前的那一个多月里,他曾与孜辛一同待在药房之中,所以对于这类工作已然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了。 当石挈仔细观察过齐乐放置物品的具体位置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开始动手忙活起来。 起初,正欲开口劝阻的齐乐见状,不禁微微一怔,硬生生地把已经涌到嗓子眼儿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随后齐乐满脸诧异地盯着石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但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不再多嘴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从日头正升一直忙碌到夜幕降临,当他们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疲惫地望着眼前那间归纳得井井有条的药房时,心中都涌起一股成就感。 而在院子里,那些经过精心晾晒的药材也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展示着他们一整天辛勤劳作的成果。 此时,齐乐才有闲暇真正将目光投向石挈。只见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看好戏般的神情。 “如果咱们日后能够像今天这样和谐共处下去,我倒不介意帮你制作解药。”齐乐注视着石挈,语气坚定地说道。 尽管她对石挈那位神秘的妻主一无所知,但通过观察石挈行动自如的姿态和那张虽算不上英俊却颇具特色的面容,便能推测出石挈的生活过得还算顺遂。 想到这里,齐乐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若是自己当真嫁与石挈的妻主为妾,即便只是当个地位稍低些的侍郎,想来日子应当也不至于太过艰难。 毕竟,相较于被送去宋国那样终年严寒的国度,眼下的情况显然要乐观许多。 毕竟再怎么样要是真被罚了,也不至于被冻死。 一想到这里,齐乐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便直直地看向石挈,同时在心中暗自估量并对比起来。 只见他那如雪般洁白细腻的肌肤,明显比石挈要白皙许多; 再瞧那张精致的面庞,更是生得比石挈俊美几分。如此想着,齐乐不禁心驰神往起来,如果自己能够幸运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那也定然会是极好的。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绝对安全了,告诉他们俩解药也不是不行。 此时的石挈却全然不知齐乐心中所想,只是被他这般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被饿狼紧紧盯住的羔羊一般,让他不由得心生警惕与戒备。 “到底是什么事?还说什么日后要和谐共处……”石挈皱起眉头,一脸狐疑地问道。 他当然听得出齐乐这番话语背后隐藏着的别样意味,因此当他再次望向齐乐时,眼中已然充满了浓浓的防备之色。 虽然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就现在齐乐笃定的态度,也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是了。 “哎呀,你竟然还不知道吗。 今天早上你家那位妻主大人可是亲自现身于我的府邸门外,这件事情恐怕此刻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了吧。 想来从今往后,我恐怕就要与你一同侍奉你那位妻主大人了。 所以嘛咱们还是尽量好好相处吧,毕竟解药总是需要我研究出来不是吗。”齐乐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毕竟要是因为他的存在让石挈对孜辛死心,不也就相当于有了解药了么。 说话间,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挈,心里头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石挈听闻此事后的表情究竟会变得多么慌乱。 毕竟自从相识以来,这一整天几乎都是自己被石挈处处压制、辗轧,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他又怎能轻易放过呢,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对于药材有了解,很多都能按照详细的品种分类。 在自己最为得意和自豪的药材领域里,这家伙对于各种药材的分类以及放置方式竟然如此熟悉,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而这种状况让自己几乎沦为了旁观者,一种被边缘化的感觉油然而生,令他感到极度不适与不悦。 “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但在此之前你还是赶紧给我们研究出解药,否则啊,关于你母皇到底会把你许配给谁这件事,可真就难以预料了。”石挈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其实一开始她的想法只是希望这家伙能够尽快研制出解药来解决当前的困境。 可是如今看齐乐这般模样,简直就是完完全沟通不了啊,哪还有当初比赛时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个狂妄自大之人嘛。 也不知道他如果真的想嫁给妻主,是不是该弄清一件事儿,那就是哪怕真的嫁进来了,也需要对他这个正夫态度恭敬,毕竟妻主又不是一直在家,只有他想要暗暗下手简直不要太简单。 “我的婚姻大事还用不着你来费心劳神,有这闲工夫倒不如早些回家去瞧瞧,说不定你的妻主早就备好了欢迎我大驾光临的种种物件呢。”齐乐不甘示弱地回怼过去,目光直直地盯着石挈,眼神中甚至还流露出些许挑衅之意。 原以为这番话定能激怒石挈,使其暴跳如雷,谁知石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依旧面带得体的微笑,那笑容看上去竟是那般从容淡定。 “我的妻主绝对不可能迎接你回到府中的,不过嘛,至于你今晚是否能够安然度过,那可就难说了。 时辰已经不早啦,本王这便先行一步返回去了,关于解药之事呢,咱们明日再行商讨吧。 反正无论如何,我在此处还需滞留长达半年之久呢,解药最终必然会落入我的手中77。”石挈面带微笑,目光平静如水般凝视着齐乐,整个人显得淡定自若,仿佛丝毫未受到对方话语的刺激与挑衅。 说完这番话后,石挈缓缓转过身去,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悠然自得地离去。 然而他却未曾察觉到,就在他身后,那位原本如同跳蚤一般活跃、躁动不安的男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直到石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这位男子方才如释重负般全身脱力,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今日一整天下来,对于这个男子而言,实在是疲惫不堪到了极点啊。 要知道,其实以他原本的性格和性情而论,根本就不适合如此这般刻意张扬、高调行事。不管是出于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也好,还是其他种种缘由也罢,总而言之,他压根儿就不想成为什么所谓的侍郎,更别提被远嫁到宋国去充当联姻的工具了。 毕竟,一旦嫁人成家之后,他恐怕就再也无法像现今这般自由自在,可以随时随地拥有一间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的专属药房了。 他心心念念着能够与这些珍贵的药材长相厮守,仿佛它们已然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对这里的每一种药材都如数家珍,不仅熟知其名称、特性,就连各种复杂的配比方式也都了然于心。 然而,如此惬意的时光又能持续多久呢?或许用“天”来计算更为贴切吧! 要知道,如今的他已年满十四周岁,再过一年便到了适婚年龄。 按照宫中的安排,他将被送往宋国参与联姻之事。 可他心中明白,以自己那向来木讷寡言、不善与人交际的性子,恐怕很难通过选拔。 即便运气好得以入选,嫁到他国之后,作为传信之人也需具备灵活机敏之能,而这恰恰是他所欠缺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默默忍受着一切,只为了能够在联姻时被淘汰出局,遭人遗弃。 若能如此,那么他最理想的归宿便是被送进寺庙削发为僧。唯有这般,他方能终生远离尘世纷扰,不受女子号令指使,从而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钟爱的药草研究之中。 然而仔细思量一番后,齐乐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起来:以自己今日这般糟糕的表现,恐怕十有八九已经引起了石挈深深的厌恶之情。 倘若此事被宣扬开来,那么自己本就不佳的声誉必定会雪上加霜。本来众人皆知她性格木讷,如今或许还会再多添几条负面评价,诸如“两面三刀”、“心机深沉”之类的恶名。 悄悄地告状 但无论最终结局如何,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无疑——那便是自己再也无需被迫下嫁于那位徒有其表的花瓶王妃了。 想到此处,齐乐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意识到,今晚恐怕难以安然度过了。 此时,齐乐的目光落在了缓缓走进来的公公身上。这位公公乃是母皇身旁的亲信之人,对于他,齐乐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而在另一边,刚刚踏出皇子府大门的石挈,一眼便望见了停驻在外头的马车。就在这一刻,仿佛一整天积压在心头的郁闷与不快都如轻烟般渐渐散去了。 石挈登上马车后,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车内等候着他的孜辛。 见到孜辛那熟悉的身影,石挈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真诚起来。 而此时的孜辛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刚上车的石挈,待其坐稳之后,她微微一笑,随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盘水果切块轻轻地递到了石挈面前。 这些水果切块色泽鲜艳、果香四溢,让人光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美味与甘甜。 “来,快尝尝这个!”孜辛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说着,她那温柔如水的目光落在面前之人身上,仿佛能将人融化一般。 只见她轻轻地将手中装满新鲜水果的果盘递向对方,动作优雅而自然。 石挈有些复杂的看着孜辛,顺势接过地过来的果盘,一股清甜的果香瞬间扑鼻而来。 他刚想要开口向孜辛表达谢意,然而还未等他说出一个字,就被孜辛紧接着说出口的话语给打断了。 “哎呀,对了!有件事情啊,我必须得提前和你讲一讲才行呢。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提前说,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流传着一些关于我的传闻,说是要将大皇子嫁给我,这些传言简直就是无中生事嘛。 纯粹是瞎编乱造出来的,根本没有半点符合实际情况的地方,再说了你可要相信我呀,这种荒唐的谣言绝对不是我有意去散播开来的。 人家一直以来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着自己的身份呢,我可是正儿八经、名正言顺地入赘到你们家里头的媳妇儿呢”孜辛一边说着,一边睁大了眼睛,无比认真地注视着石挈,那模样可爱又俏皮。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有说服力,差点儿就要高高地举起三根手指,郑重其事地发起誓来。 “妻主,到底是什么传闻啊?”石挈一脸茫然地望着孜辛,他心中确实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原本对于齐乐方才所言,他还稍显困惑,但此刻听到这些,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目光转向一旁的孜辛,只见孜辛正紧张地试图撇清某种关系,那副模样让石挈不禁感到有些可爱。他微微一笑,心想:妻主有的时候实在是有趣得紧。 “我当然是相信妻主的。 不过今日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制作解药,因为他刚刚才得以进入自己的药房,所以我们俩整整一天都在忙着整理那些繁杂的药材。 再加上齐乐确实是有些不愿意配合的样子,甚至都愿意讲关于这个药材的解药可能性。”石挈轻声向齐乐解释道。 说来也怪,之前在齐乐那里所感受到的些许阴郁情绪,就在见到孜辛的这一瞬间,仿佛被一阵清风拂过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大箱药材 再看看眼前的孜辛,那张脸庞上洋溢着真诚而又发自内心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绚烂夺目。 石挈心里暗自思忖:是啊,只要妻主不愿意娶亲,任凭是谁,都无法强迫于她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轻松愉悦起来。 此时孜辛注意到石挈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笑容,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家伙,一个人在那儿笑啥呢,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快说出来听听呗!” 石挈笑着看着孜辛,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在想能嫁给妻主您,可真是太好了。”他的目光中满是真挚与满足,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般的幸福洋溢在脸上。 孜辛微微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回应道:“这样啊,那我能入赘给你也是十分幸运和幸福的呢。”她不禁陷入对婚后生活的回忆之中,细细想来,这段日子确实过得颇为惬意。 不仅拥有了健康的体魄,还有一位无比疼爱自己的母亲。而身边这位更是胆大心细,从不横加阻拦自己去追求梦想,甚至还会陪着自己一起玩闹,一切都恰到好处,令人感到无比舒适。 更让孜辛欣喜的是,如今的生活状态完完全全符合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能够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领略祖国壮丽的山河美景,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尽管所处的国度已然不同,但她偶尔也会心生疑惑——不知这个世界是否有可能只是先前那个世界漫长历史长河中的一处未曾被载入史册的小小角落罢了。 然而这些疑问并未影响她享受当下的美好时光,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总归是有相似的地方的,月亮总是一个月亮吧。 孜辛不想承认,人在幸福的时候也是会想家的。 就像是哪怕身边有了很好的人也不能否认 “对了,妻主有没有发现我给你留的惊喜。”石挈忽然想起来自己留在床底下的药材,也不知道早上分别之后妻主有没有发现,应该是不会再被偷走了吧。 “你说的是那一大箱的药材。”孜辛到时没忘了看石挈给自己留的惊喜,在看到是那么一大箱子的药材之后,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惊到了。 实在是太多了,她都不敢想到底是怎么弄过来的。 但是暗卫的话直接让她打消了幻想,就是从人家的药园里面薅下来的。 “是啊,肯定是他们偷了妻主的珍贵药材! 而且据我所知,目前也就只有他们的药园里还可能有这些药材了。 但是妻主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不劳而获、白白拿走东西的人哦。 我特意给他们留下了足额的银票当作补偿所以妻主应该不会责怪我的吧”石挈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小心地望着孜辛,眼中流露出一丝忐忑。 要知道,自从他嫁为人夫后,按照这里的规矩,男人便失去了对自身财产的掌控权。所有的钱财都得交由妻主来统一分配和管理。 因此,像他这般未经妻主同意,就擅自留下银票的举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超出了他应有的权限范围。 此刻的石挈心里很清楚,如果事先没有跟妻主商量过此事,那么他此番的行为无疑是越界之举。然而,面对妻主急需的药材,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管,只能选择先斩后奏。 “当然不会责怪你啊,傻瓜我只是担心你呀,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去,万一又碰上那帮可恶的家伙,不小心受伤了可怎么办才好?”孜辛凝视着石挈那张略显紧张的脸庞,语气充满关切与担忧。 她深知在那戒备森严的皇家药园中实施窃取行动,简直就是一件极其冒险且荒唐的事情,但同时也明白石挈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她的一片深情厚意。 然而,之所以这件事没有被察觉出来,恐怕是由于药园中的某些人得到了特别的嘱咐和关照吧。 否则,那些珍贵的药材遗失了居然都未曾引发丝毫的恐慌情绪,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要知道,当初在药园中可是有着好几株极为珍稀的药材,就连去采摘的时候也不敢轻易动手,只因为那数量少得可怜,总共也就两三株而已。如此稀缺之物,一旦丢失理应引起轩然大波才对。 可如今再看她手中的箱子,里面的各类药材可谓是应有尽有,几乎没有什么缺失的品种了。 这时,一旁的石挈开口说道:“妻主,这些药材毕竟是在他们这里弄丢的,要说完全与他们无关,不太可能。 所以,我留下了一些银钱当作补偿,然后又重新挑选了一份带走。想来应该不至于因此而受到追究吧。”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这样的做法并非光明正大,但无奈眼下情况特殊,而且关于他们丢失药材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既然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又有谁会愿意去深究其中的缘由呢? 要知道如果真的认真追究下去,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毕竟当初在晚宴之上,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亲口承诺过,允许众人前去采摘珍贵的药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当晚,那些药材竟然离奇地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当时的大使馆内,除了极少数几位贴身仆从随侍左右外,其余人员便全都是他们自己这边的人了。面对这样的局面,即便心中有所疑虑和不满,又怎敢轻易开口质问、追查到底呢? “行吧,谢谢夫君啦。”孜辛满心欢喜地说道,她那张娇俏可爱的面庞上绽放着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目光更是一刻也不舍得从石挈的身上移开。 此时此刻,她内心的喜悦简直难以言表。 听到妻子的道谢,石挈不禁有些羞涩起来,原本微红的脸颊此刻变得更红了几分。 他挠了挠头,轻声回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妻主大人。”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石挈本是想要给孜辛一个大大的惊喜,但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热烈,以至于让他都产生了一种立刻再去筹备一场更大惊喜的冲动。 维护我的爱人 “哎呀,你呀,实在是太过谦虚啦。”孜辛轻轻地摆了摆手,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迷人的微笑。随后,她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轻盈地趴伏在了石挈宽阔温暖的胸膛之上,享受着这一刻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温馨与甜蜜。 两人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有说有笑地交谈着,气氛轻松而愉快。 尽管车外有点儿微风,但车内却因为封闭严实而显得格外闷热。 只见孜辛不动声色地悄悄将手中紧握着的冰袋一个接一个地朝马车角落扔去,那动作轻缓且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随着一个个冰袋被抛过去,马车内的温度终于逐渐变得凉爽宜人起来。 忽然,孜辛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瞧我这记性,都被其他杂事给岔过去了,差点忘了问你关于比赛的事儿, 怎么样?你们那边的比赛情况是不是比女人这边要好得多啊?”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仿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石挈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看向孜辛,轻声回答道:“妻主,这里不太方便细说,等咱们回到家里再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说着,他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这辆看似轻薄透气、实则毫无隐私可言的马车。 透过那薄薄的车帘,甚至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端坐着的清浅和小七。 其实,就比赛本身而言,男人们这边的状况的确要比女人们有趣不少。 与其把它称之为一场正式的比赛,倒不如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让那些平日里鲜少出门、深居简出的男子们能够稍稍露一露脸。 毕竟,对于大多数男子来说,婚姻大事至关重要。无论是他们自身,还是他们的父亲长辈们,都会非常重视这次在皇宫内举办的活动。 因此,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比赛,更是一个少有的交流盛会。在这里,大家不仅可以展示自己的才艺和风采,还有可能结识到合适的家庭或者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 昨日那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 倘若有女子在场,这些男子或许会表现得千篇一律地温顺乖巧; 然而,当现场并无女性身影时,他们彼此间的竞争与较量则显得异常激烈。 “那自然是极好的。”孜辛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况且此刻距离目的地已经近在咫尺,如果此时开口说话,恐怕只能听到一半令人觉得有趣的消息。 “来啦,我们这就回去。”随着马车缓缓停下,孜辛率先敏捷地下车,并迅速伸出双手,准备接住随后下车的石挈。 就在这时,孜辛的举动毫无保留地落入了围聚在大使馆四周的百姓以及那些专门负责盯梢的探子眼中。 这短暂的停顿瞬间引发了一连串反应。 原本正盛传着孜辛即将迎娶大皇子这一热烈话题,但如今却因这一幕而变得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定不移。 众多反对的声音开始混杂其间,使得整个舆论氛围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是,妻主。”石挈恭顺地应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只见他的手迅速而优雅地伸到了马车之外,仿佛这简单的动作也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魅力。 随着他缓缓从马车内走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唏嘘之声。 尽管石挈戴着面纱,但他那高挑挺拔的身姿却依然无法被掩盖。当他双脚稳稳地落在地面时,那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气质瞬间展露无遗,百姓们的情绪也随之被推向了高潮。 一些距离较近且胆子稍大些的百姓,他们所说的话语毫无阻碍地传入了石挈的耳中。 “那是个男人吧?”一人小声嘀咕道。 “肯定是了!”另一人附和着,目光紧紧盯着石挈身上的衣着,似乎想要从中找出更多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你看他的衣服,还不够明显吗?”又有人插话进来,语气笃定。 就在这时,一句刺耳的话语飘然而至:“竟然有男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贸然去牵女人的手,实在是太不检点了!” 这句话恰巧被一旁的孜辛听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拉住石挈,径直朝着说话的那个女人走去。 来到女人面前后,孜辛紧紧拉住石挈的手,昂首挺胸,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对方,大声说道:“我是嫁给他,入赘的!你懂不懂?还有,你自己和你的男人没有爱,难道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幸福美满吗?” 孜辛的这番举动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原本喧闹嘈杂的四周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个行为独特的女子。 众人皆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孜辛,那表情仿佛看到了来自外太空的生物一般,充满了惊愕与好奇。 此时,石挈静静地站立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一道道投射而来的目光。有的落在自己身上,但更多的则聚焦于孜辛。他轻轻地扯了扯孜辛的衣袖,柔声说道:“妻主,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孜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好,夫君,咱们这就回家。”说完,她便乖巧地跟随着石挈转身离去,那模样简直就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全然没有半分迟疑或反抗之意。 如此温顺听话的态度,令周遭的人们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评说。 待得二人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人群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紧接着,一阵窃窃私语之声逐渐响起,起初还只是围绕着石挈议论纷纷,可没过多久,话题的重心便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孜辛的身上。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对孜辛的行为和表现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妻主,刚刚……”一踏入房间,石挈看着孜辛,刚刚因为着急拽着孜辛袖子得手也松开了。 只是脸上的表情都是不赞同。 尽管刚才孜辛挺身而出维护了他,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甘愿见到孜辛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 毕竟那些闲言碎语本不应由孜辛去承受,如今这般情形,反倒使得孜辛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遭受着他人异样的眼光和评判。 “怎么了?看起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难道是不开心吗?”孜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石挈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方才的行为举止是否太过夸张,以至于让石挈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而难以自处。 为何这副表情会这般凝重?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呀!只见石挈紧蹙眉头,双唇紧闭,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没错,妻主,我着实不愿意看到您为了我而做出自我牺牲之举。”石挈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孜辛,他的神情无比郑重其事。毕竟在他看来,这类事情本不应由身为妻主的孜辛去承受和担当。 “我方才所言并无不妥之处吧?我可是心甘情愿入赘于你、嫁与你为妻之人呐! 至于他人那些闲言碎语,我们又何须过分在意呢?有些人仅仅只是萍水相逢,打个照面而已;即便相处时间稍长些的,最多也就不过短短三五年罢了。 然而,在这漫漫人生长河之中,这些相遇相识实在是显得太过短促渺小啦,既然如此,我们又何苦要一味地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呢?”孜辛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悠然自得地从桌上拿起一颗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荔枝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那颗荔枝原本被放置在装满冰块的格子里,经过冰镇之后,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格外清凉爽口,不仅能够解渴消暑,更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石挈被孜辛满不在乎的言论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女人不都是很爱惜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吗。 明明不该维护自己的,这样的话就算是后面传出来的言论也会是自己有多么不守男德,妻主完全会在这场言论中隐形的。 不该被暴露在大众面前的。 “好了,我惹出来的事情怎么会让你来承担后果,更何况咱们俩所面对的也不是一样的世界啊。”孜辛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个世界对于女人要更加友好一些,甚至可以说是宽容到了一定的地步。 要吃药了啊 “妻主,什么不一样的世界。”石挈没听明白孜辛的意思,看着孜辛有些不太理解。 “就是说啊虽然我们都生活在这个世界,但是我们所享受的待遇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改变世界,改变社会,但至少可以做到吸引火力,将所有的指责讨论都放在我的身上,毕竟一样的事情所面对的人不一样,那结果也是不一样的、”孜辛看着石挈,郑重地说道。 说完看着石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是有人在之前和他说她以后会吸引火力,将自己暴露在舆论之下,都是会觉得好笑的地步,毕竟明哲保身这话不仅仅是一句话,更是这么多年的处事原则。 现在却完全变了样子,就有一天也会为了另外一个人做出这种蠢事而来。 “妻主,明明可以不用遭受这些的。”石挈看着孜辛,他是想说的是他可以像很多男人一样困在宅院中,然后在无人理会的角落默默地离开这个世界,明明之前成婚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准备,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对着孜辛说不出来呢 而且孜丞相给妻主保护的很好,哪怕妻主痴傻多年单位曾受到半分欺辱,哪里敢有人对着他直接说这些话的呢。 现在却因为他遭受这种待遇。 “咱们生活在人群中,被有些长舌的鹦鹉嚼几句舌根也没有关系,要是真的说恼了直接怼回去就是了,不要不开心啊,咱们没受委屈不是吗。”孜辛看着石挈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刚刚那群三四十岁的女人在哪里唧唧歪歪的就烦。 别人家的事情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快和我说说比赛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快来快来守着冰格吃点儿降温解暑的水果先啊。”孜辛拉着石挈坐在竹编的大床上,孜辛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后面也买一张大床放在空间里面,不过有空间的事情还是得早一点儿和石挈通个气儿。 要不然以后药材的事儿终究是瞒不过的。 在发生一次这种夜探的事儿,那可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好,男人们的比赛大多数都是还未嫁人的男人进行比试,毕竟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将这些男人放在大众的视野,也是为了让各家有些了解,方便后面的联姻”石挈说着,还不忘给孜辛剥一粒葡萄。 孜辛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那颗葡萄的时候瞬间懂了神话故事中纣王的待遇。 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探过头去将葡萄吃进嘴里。 “真甜。”孜辛吃着嘴里的葡萄,真的是很甜很甜,有种沁入蜜中研制出来的一样。 “那妻主一边吃,我一边讲,他们的比赛我去的时候已经分好组了,是抽签开始的”石挈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给孜辛投喂水果。 还好两人没有血糖高的,要不然享受美食之前还得先吃点儿降糖药才行。 “他们的比赛除了琴棋书画,再就是规矩雷的分组了”石挈想了想比赛的经过,当时为了好好记住有趣的地方,回来给妻主讲,看的很认真的。 现在讲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力气。 “对了,一直没见你吃芒果,你不喜欢吃吗”孜辛看着石挈,这几天虽然石挈吃的少,但是基本上都尝了尝,唯独芒果她没见过。 “我我吃了会起疹子的妻主”石挈看着盘子里面的芒果,在黄姐皇姐成为太女之后,自己有幸吃过一次,只不过好在自己的地位不高,也不受重视。 只是吃了一点点,身上起了疹子过了几天也就消退了,至于芒果的味道是一点儿也记不清了。 “过敏啊,那就算了吧,你别碰它了,别再不小心和别的水果一起吃进去”孜辛赶紧把芒果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尽量避免不小心碰到芒果的情况。 “没关系的妻主,下午先进行的比赛是绣工,这次夺魁的是齐国的二皇子,至于咱们得皇子则是大皇子得了第二名,比较可惜没能将他们的作品带来给您看”石挈想着下午的绣品,齐国二皇子的双面绣简直是活灵活现。 两只完全不同的颜色的小鸟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被绣出来,随着绢帕取下来,翻动的绢帕让上面的小鸟就像是活过来一样。 现场的人可都是被吸引住了,那一瞬间甚至还有几个人发出的惊叹声让隔着好几个人石挈都听清楚了。 “这么厉害吗”孜辛听着这话,想着之前在博物馆看到的双面绣,现在是见到真人绣品了,被石挈说的心痒痒,忍不住在脑子里面看回放。 倍速回放下,二皇子手指翻飞,手下的动作干脆利落,很快一直小鸟就出现在绢帕上。 孜辛通过小蜜蜂看着周围人的视线,看着高台上几个男人频频点头,那满意的神情,想来明年这二皇子基本上就是和亲的固定人选了。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就是了。 “除了绣品,是不是还有丹青啥的画作”孜辛看完一场还不够,但是为了避免自己看太过于沉迷,赶紧问问石挈。 孜辛一直都很羡慕这种有特长的人,这种人啥时候都是人群众的焦点啊。 虽然没有太多的机会上学,也没体验过那种一大堆人一起学习的那种氛围感,但是少有的几次过去也是幸福的。 所以有时候碰上晚会啥的就能看着自己的稿子对着念。 所以对于这种现场直播,孜辛自然是感兴趣的。 比赛还是有趣点儿好 “妻主喜欢丹青吗”石挈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要是喜欢看画画的话,自己还真演不出来。 他就会舞刀弄枪的,要是拿笔画画,实在是有些太为难他了。 “不是,就是喜欢看人画出来,实际上也不太了解”孜辛看着石挈的表情赶紧说到,这要是误会了,以后准备开始画画了,那可如何是好。 “是有比赛的,这个还是咱们得三皇子得的第一名呢,只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三皇子被分给了翎国礼部尚书家的女儿”石挈想着比赛现场那幅出色的作品。 短短两个时辰,他们整个现场的人基本上都出现在了三皇子那幅大画作之上,灵动的人物跃然纸上,但凡是在上面找到自己的人,都不会觉得有失偏颇。 甚至多看两眼都会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样子。 明明笔触并不复杂,但是人物的性格特点却是生动明晰的,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凑近一点,多看几眼。 “这么快就定下了嫁给谁吗”孜辛没能看到现场,只听着石挈略带惋惜的话语,有些惊讶于联姻竟然开始的这么迅速。 “是的,妻主这一次就是为了让各家见一见,听说礼部尚书的女儿今年已经四十多了,三皇子也不过十四岁,就是不知道到她家能不能过得安稳”石挈实际上不会太过于担心。 这个三皇子哪怕是在燕国的时候,也是很上善于观察别人的,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性子适不适合礼部尚书。 “差这么多吗”孜辛已经看到了自己脑海里面投放出来的画面,小巧的男孩子穿着长袖长裤,裹得严严实实,好在这次没挡着脸。 一双丹凤眼还是很有魅力的,观察在场的人的时候,更是细致。 只见他抬头在低头,几个动作之间五六个人的神态就出现在纸上了。 明明是软趴趴的毛笔,但是落在纸上竟然一点儿也不会影响到线条的方向,就像是活过来一样的笔在这里。 “是的,而且这里的礼部尚书完完全全是秉承了这边的风俗,简直就是整个翎国的化身,十分圆滑”石挈想着自己那本任务册子,对于三皇子即将要嫁给的尚书大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辨别福祸。 毕竟礼部尚书过于聪明,知道自己会被分配一个男人,再加上是联姻的对象,怎么想也不至于和燕国的皇子起冲突。 更何况她都四十多了,白白有一个侍郎不说,这人还是由着妻主养着,完全比不了正夫所带来的实打实的东西。 “那三皇子这点儿聪明劲儿不会让自己出事儿的”孜辛看着视频里面的男孩儿,下意识的回答道。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回过神看着石挈的脸色果然难看得很。 对啊,按理说她应该是还没见过所谓的三皇子呢,怎么就能知道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下子完了捅了马蜂窝了。 “妻主,可是见过三皇子了”石挈看着孜辛有些不愿相信,但就孜辛刚刚的言论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我不想骗你的,但是现在还不太好说就当是我见过他好吗”孜辛一时间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两个人之间不该有欺骗这确实是必要的。 “好,那我不问妻主可还要听我讲比赛”石挈没有继续追问,虽然妻主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要求,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追问妻主个人的事情。 “好,我专心听”孜辛果断的关闭了脑子里面的影像,虽然有现场版,但是两个人在一起,自己刚刚的举动确实是有点儿不太地道。 让人家给自己讲故事是自己要求的,然后自己还在这里溜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丹青比赛之前,是斗琴和下棋的,琴艺的话,基本上不管是在那个国家都是宋国领先,虽然他们人高马大的,但是论挑起现场氛围的绝对是宋国当仁不让,他们的琴声比较高昂,也很能带动现场氛围”石挈想着今下午那个和宋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就觉得需要警惕,虽然对于他们的容貌有些识别困难,但绝美的还是比较少的。 像今天的宋国大皇子,刚刚亮相,就引起一阵抽吸声。 “他们的琴声更吸引人吗”孜辛被石挈的话弄得有些震惊,原本还以为男人的比拼里面,骑射比赛要是有的话,才该是宋国领先的啊。 没想到啊,竟然是斗琴,不过想想也是要是带入现代国家分布的话,这不就是典型的载歌载舞的那群人吗。 这是比赛吗 “是啊,妻主他们的音乐就连乐器咱们有些都没太见到”石挈想着比赛的时候出现的那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乐器。 他们所发出来的声音都不太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音乐声响起来的时候,身体总是会下意识的跟着一起舞动。 “那是不是咱们没太有机会听到啊”孜辛想着女士那边的比赛,没有这么多花样,那这样看的话岂不是只有娶了宋国的男人才有机会听到。 “一般来看的话应该是这样,他们的音乐也是分男女的,要是妻主想听的话,我明日可以去和宋国的男人学几首来弹给妻主听”石挈看着孜辛,提议到。 看着孜辛心底有点儿懊悔,早知道就不说好了,这样的话也不会让妻主有兴趣,毕竟妻主对于宋菘的态度一直都很好,想来是很喜欢宋国人的性格和样貌的。 “没事儿,你能欣赏到好的乐曲也很好啊,有机会我可以自己学”孜辛并不想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石挈,毕竟有些事情自己做更有趣不是吗。 更何况现在药厂已经在翎国开始落地生根,不断繁衍开来,相信在这边的半年时间,应该会很快开遍全国,这样的话男人就业的多了,掌控了金钱的权利,那社会地位也应当会随之提升的吧。 这样的话自己在有生之年亲耳听到这种乐曲应该不是问题。 “妻主要自己学吗”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惊讶,虽然自己的妻主确实是有些不同,但是这样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去学习男人的曲目,还真的是世间少有的。 “对啊,总不能什么我感兴趣的都得你去学呀,而且怎么也得有书籍吧,我对着书学”孜辛这话说完,第二天就直接被打脸了。 “那妻主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学啊”石挈看着孜辛,虽然对于弹琴不是真的感兴趣,但是一想到可以和妻主一起,总觉得学弹琴也挺好的。 “当然啦 不过你真的喜欢吗”孜辛看着石挈,原本还讲故事的,这一谈到要和自己一起学琴,好像兴致高了很多。 “也不是,只是想和妻主一起,而且我也想找一个我喜欢的事情,想试试看会不会喜欢”石挈看着孜辛,没有过于空洞的言论,说的很贴合实际。 “好啊,正好我也没学过,除了行医治病,其他的我也没尝试过呢”孜辛想着现代那些个孩子学的那些特长,有时候她也有机会试一试了。 “好,那我一会儿让清浅找他们要一份琴谱来”石挈想着小七是不太方便了,这次比赛之后,两国的皇子基本上已经定下了即将嫁入的家庭,这样的话就算是宋菘也不太能接触到那些男人了。 毕竟婚书拜帖交替之后,这些皇子们要正式开始学习这边的礼仪规矩,以及自己未来妻主的喜好了。 女人再想接触他们是不太可能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是下棋了,这个能看出什么来吗”孜辛想着顺序问道,毕竟但说下棋的话,围棋她也只是略懂皮毛,顶多知道个规则罢了。 所以对于这种外行人看不懂热闹的比赛,她兴趣不多。 “是下棋的,不过这些比赛之中还会掺杂一场其他的比赛,作为缓和氛围的”石挈看着孜辛,说话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场比赛按照妻主的习惯,想来是不会太喜欢的,但是要是完全不说的话,又会接不上接下来的比赛。 “还有特色比赛吗,这可比皇女他们那边儿有意思的多了”孜辛一听来了兴趣,有些期待的看着石挈。 比赛叙述进行时 “他们这个特色比赛其实是就是比赛跪着,谁跪的稳,时间长,并且形象还能保持得住,谁就赢了。”石挈看着孜辛说出来之后,果然看到了自己妻主脸上的震惊以及不理解。 “为什么啊,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孜辛对于这种比赛实在是不理解,就算是现代有些婚礼陋习,什么让新娘子最在一个圈里坐一定的时间,说是什么为了磨炼性子还是什么的,之前好像看到过这类营销号的描述。 大多数感觉就是用来博眼球的言论,倒也不是真的那么实际,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奥斯是还有更过分的情况存在。 “这个其实可以用于观察后面的婚礼,以及婚后的规矩,毕竟这些皇子就算是嫁人了也是为人侍从,主要事实要是侍奉妻主的存在,相对于主子来看,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半个,更贴切的还是下人。”石挈对于这个其实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就像是比赛赢了的人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一样。 毕竟这些也就证明了自己私下里并没有不练习,相反还是经过了大量的训练才能到的层次,这样的情况又怎么会感到不自豪呢。 只不过看着妻主震惊的完全不理解的神情,石挈好像感觉自己原本的想法有些可耻,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引以为傲,但是男人守规矩,还懂得侍奉妻主,讨锝妻主欢心本就是应该的啊。 “那正夫是不是不会经历这些。”孜辛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就算是现在这个社会有正夫和侍从的分别,但实际上不还是嫁给了一个女人,吗作为嫁娶双方又怎么该因为身份而区别对待呢。 自己人人平等的态度也被磨灭了吗。 “也是会到的妻主,就算是正夫不需要对着其他的男人再有规矩上的礼仪,但是越是正夫和妻主的相处越要顾及规矩,大多数时候都是跪着侍奉的,所以对于跪着的耐力都是需要专门的训练的。”石挈赶紧摇头,不想给妻主留下一个正夫没有规矩的想法来。 这样的的话对于大多数的正夫都是不公平的。 “你也训练过吗。”孜辛看着石挈,哪怕现在没有回复,孜辛都已经有些心疼了,这些孩子还都是十多岁的孩子,自己从三十多岁的眼光去看,总是会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是的妻主,我们这些人从小就在训练的,哪怕是后面到了军营也没有任何松懈。”石挈看着孜辛,由衷的笑着当时训练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活着,毕竟规矩上找不出问题来,至少要比有个正当的由头能少一点惩罚吧,但是没想到还真是白学了。 “要不咱们不回去了吧,找个世外桃源就没有这么多世俗的规矩束缚了,就再也不用下跪。”孜辛这一刻真的很想带着石挈逃离,到一个名有这么不公道的地方。 “妻主,丞相大人会很思念您的。”石挈没有答应,看着孜辛看自己的眼神,也知道孜辛对自己的心疼,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妻主见不到丞相大人,毕竟只要是回到京都,妻主每次都会回家的,丞相大人对于妻主很重要的。 比赛也好规矩也罢 “那就让世外桃源的面积再大一些”孜辛看着石挈,像是在说什么誓言,很是郑重。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要去改变,但是改变自己实在是太难了,还就去影响世界吧。 “他们要是跪的时间长了,还能有精力下棋吗。”孜辛一直觉得下棋是一件很费脑子和体力的事情,要是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大脑还能转动吗。 “妻主,应当是可以的,毕竟这也是比赛的一方面,毕竟就算是皇子们,为了以后可以很好的侍奉妻主,身体素质是不是太差的,毕竟谁也不想娶回去一个病秧子,然后还得反过来照顾他。”石挈想着那些看起来瘦弱的男人,只是看起来瘦弱而已。 “这样的啊,那最后下棋的比赛是谁赢了啊。”孜辛说的时候,手边已经堆放了很多的葡萄皮了,这里的水果其实真的很甜啊。 “好像是翎国的皇子,因为分配位置的时候他所跪着的地方,是有阴凉处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在阳光下的,好在比赛的时间已经接近傍晚,要是正午怕不是要跪晕过去。”石挈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毕竟要是在大太阳底下一直跪着,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这不得脱水了,比赛现场跪着的时候让喝水吗。”孜辛看着石挈仰着头问道。 “不可以的,比赛期间是不允许吃喝的。”石挈摇摇头,看着自己妻主一本正经的问法,还觉得有点儿可爱,还有点儿想笑。 “水都不让喝,就算这是真的成婚了也不至于还有这种做法吧,这也算是比赛吗,这不是熬刑吗。”孜辛是真的有些开眼了,别人为难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自己为难自己的人呢。 “不会的妻主,虽然是跪着但是比婚后好多了,毕竟大多数比赛的时候都不是直接跪在地上的,是跪着一个软软的团蒲,不伤害身体的,而且比赛也不是强制性的。 只是和下棋连贯着而已,就是只要跪不住了自己想放弃随时说就可以的。但是成婚之后是不可以的,大多数的时候也是没有团蒲的。”石挈看着孜辛想要安慰一下,毕竟原本讲的时候也是为了让妻主缓解一下心情的啊,自从给妻主吃了药之后,总是能察觉到妻主紧绷的情绪。 这种情况之下石挈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就要这样给自己的妻主下药,还破坏了妻主原本的计划,现在在这种炎热的环境下陪着自己找那虚无缥缈的解药。 “这么离谱吗。”孜辛现在的表情有些扭曲,也不知道是被刚吃进嘴里面的橘子酸的,还是被石挈的话弄得,总是笑不出来了。 “这是很常见的,所以可以嫁给妻主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事情了。”石挈看着孜辛,回答的认真视线没有任何躲闪,脸上也带着笑容。 “这种感觉我也经常有,能嫁给你也是我这辈子的幸运。”孜辛看着石挈。 到了晚一些的时候,两人总算是讲完了所有的比赛,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之后,孜辛闭着眼睛,重新看了一遍回放。 只不过和石挈所讲述的故事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原本石挈说的软乎乎的团蒲,实际上只是薄薄的一层,至于可以随时退出,看到的确是脸色惨白颤颤巍巍跪着的男人,这一刻原本不太喜欢较弱的男人的孜辛,试图带入自己,总觉得比起娇弱来,自己貌似还是有些弱了。 道阻且长啊 起码要是让她跪这么长时间,那可能早就躺在那里,叫不醒来了。 接着往后看,比赛就要有些看不进去了,就像是有意带着为难一般,有些比赛穿插着的纯粹就是那些个为难人的方式,看着最后一个个面色惨白脸上笑容都僵硬的男人,孜辛不太明白这样的比赛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最后看着小蜜蜂跟着拍摄到的画面,看着男孩儿们有的在房里给自己还活着的父亲写信却烧掉,有的则是自己坐在房间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小小的窗棂能看到的只有一小片被局限起来的四四方方的天空。 孜辛光是看着就觉得有些窒息,固步自封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流言蜚语吗。 孜辛现在是不太清楚了,看着看着关了脑袋里面播放的视频进入梦乡,却不成想再睁眼的时候看着满屋的东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是什么情况。”孜辛指着地上那些个东西,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财神爷仙灵给自己送金银珠宝了吗。 那旁边站着的散财童子这脸上的笑容怎么这么诡异啊,好像要把自己拐走卖掉一般。 “妻主。”石挈的话刚说出口,就直接被打断了。 “奴才见过王妃大人,奴才是陛下身边的嬷嬷,昨日听闻您与大皇子之间的情感,特命小的将礼品送来,这也是为了庆贺您二位的喜事啊,要是时间方便,便可按照钦天监拟定的日子完婚。”说着拍拍手,跟过来的小侍乖乖的捧上来一卷圣旨。 “这事儿已经告知贵国的太女殿下,上书传信给了女皇陛下,两国交好也是一桩美事,更是成人之美,王妃大人接旨吧。”侍从现在说完目的,孜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才觉得比较贴切了,真的是没安好心啊。 “你等我屡屡啊。”孜辛说完直接一头倒了下去,一副混过去的样子,听着石挈招呼人将所有人都撵出去之后,孜辛才悠悠转醒。 “什么情况。”孜辛看着石挈想从石挈的嘴里知道点儿什么消息,怎么会这样,早知道就得早点儿醒过来,睡到中午再起来怎么有这么大个噩耗呢。 而且昨天已经和石婕说清楚了啊,那家伙不是懂了自己的意思,怎么还玩儿背刺呢。 “妻主,今早他们早朝之后,就来人说您看上了他们国家的大皇子,甚至派我去游说,就是为了迎大皇子进门”石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今早醒来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妻主在休息他又不能去吵醒妻主,哪怕真的知道妻主没有在另娶的心思,现在的局面也不是他能操控的了得,就像是消息他也是从这次的嬷嬷嘴里听到的。 要不是这次分出来的房子就只有两间,另外一间还被妻主分给了清浅,就是为了方便照顾自己起夜,再有其他女人在的时候自己也是不能出现的。 哪里还有能一起在房间等着妻主醒来的机会。 房间里是有屏风的,只不过妻主觉得多了一道屏障屋里会更加的闷热,才会有今早醒来一屋子的情况出现。 被逼婚了这是 “我现在稍微有点儿乱”孜辛现在是真的不太理解了,这还带强买强卖的吗。 “他们这么干有什么意义吗”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没弄明白,毕竟虽然自己现在有点儿小产业了,但这消息不只是在燕国境内流通吗。 虽然现在开始在翎国布置产业链,但并不是自己出面啊,怎么也查不到自己身上来吧。 那貌似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人不放呢。 孜辛坐在床上深思,一言不发的样子让石挈有些不安,毕竟刚开始的想法应该是妻主先发出自己的情绪,表达不满,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呢。 “我已经晕过去了你遣散外面的人,然后找人悄悄地把石婕弄来,问问怎么处理这事儿”孜辛说完直接躺了回去,动作干脆利落。 “妻主,我出去吗”石挈看着已经躺下的妻主,有些不太确定,但是不能否认自己的心也算是落回肚子里了。 “对啊,加油”孜辛睁开眼,竖起大拇指做出鼓励的手势来。 “是”石挈没在拒绝,顺从的走出房间,还不忘贴心的将门带上。 孜辛看着石挈出去,又闭上眼睛小蜜蜂顺着窗户飞出去,看着石挈出门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一脸严肃的看着外面站着的嬷嬷,明明都没有给石挈行礼的意思,石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小七说到“妻主现在昏过去了,叫人给太女殿下通报一声,传唤随行的太医来一趟吧,至于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站着别走,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身上带了什么,要不然妻主怎么会醒来没多久就昏过去了。 你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走了”石挈说着,指着站在角落里一个穿着朴素的到撒仆人,并不是他们的人,至于是不是看着,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但有没有人能反驳。 毕竟再怎么样虽然石挈是个男人,但架不住孜辛宠爱甚加,这是这么长时间都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主子就是主子,他们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仆从罢了。 “王爷”领头的嬷嬷顶着炎炎烈日刚想说什么,就看着石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完全无视了还有话没说出来的她。 “皇婶怎么了”石挈回到房间里,让清浅叫了些人守在屋子外面,这才放心的叫醒孜辛,两人在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下棋。 “妻主,这事儿就这么凉着吗”石挈坐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到。 “不着急,先等等看看石婕那边想说什么”孜辛老神的坐在床铺上,现在就是庆幸每天早上的水果都会在睡醒之前送到,要不然现在都没好吃的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石婕的声音,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行礼的声音,孜辛乖乖的躺回去,毕竟现在可是为了躲避圣旨,在这里装晕倒呢,就这么醒来可说不过去了。 “皇婶怎么样了”石婕推门而入,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孜辛,还没等紧张,就看到了粘在孜辛嘴边还没有擦干净的火龙果颜色,也算是松了口气。 提前跑路靠谱不 孜辛听着石婕的话没有反应,直到听到一声关门声之后,石挈的声音响起孜辛才有反应。 “妻主,可以了”石挈说完就站在一边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孜辛。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孜辛听到声音之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直接对上石婕的视线,没有任何阻挡。 “皇婶,你听我解释”石婕看着孜辛,倒是没有一点儿慌乱,坐在一边开始解释。 “皇婶,这可不是我撺掇的,主要是今早开始我们不就开始半年的比赛时间了吗,然后这期间我们也是跟着一起上朝的。 早朝上他们翎国的皇帝就直接在早朝上将昨日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找了个官员在大殿上说了出来。 说的是既然你看上了他们的大皇子,他们也不好不应,说了是和亲,和亲何必拘泥于形式,早个两个也无妨,就这么几句话就定了局面。 我刚开始确实是想推脱来着,但是他们说只要愿意的话这次联姻,除了最初的约定,如果咱们赢了的话,还会在原本的基础上加大砝码,多一座城池,孤当天上书母皇,飞鸽传书,刚好这会儿刚送来,皇婶一起看看如何”石婕确实是还没来得及看消息。 说着从怀里拿出小小的签筒,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签筒,直接抽出了一张完整的信件。 孜辛没有直接接过来,反倒是让石婕先看,看完之后确定没有问题在接过来。 只不过看着石婕脸上的表情,孜辛没太理解,直到自己看到了信件上的内容,孜辛挑挑眉,拿着手里的纸问到“我给你皇叔看看没问题吧,毕竟我可是入赘,当家做主的还得是你皇叔”孜辛说着举着手里的纸张问到。 “当然,凭皇婶意愿都行”石婕挑挑眉,没有反驳毕竟刚刚信件上的内容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毕竟就翎国的皇帝现在也应该是收到了这封意思差不多的回信了。 “来吧,看看,吓死我了卷铺盖跑的打算都做好了,现在可以省了”孜辛将信件递给石挈,这下躺在床上的动作都轻松多了。 “妻主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不用娶他们的大皇子了”石挈也看到了信件上的内容,上面简单的话语阐述的内容就是一切全凭孜辛的意愿。 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出聘礼,要是不愿回绝了便是,毕竟当初孜辛就被排除在联姻的范围之外了。 毕竟再怎么样也没有把联姻的皇子嫁给傻子的道理,这是公认的事实。 “那是当然了,还打算从他手里弄解药呢,这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啊”孜辛看着石挈还有些担忧。 毕竟这才是主要目的,要是自己退婚的话,岂不是玷污了人家的名声,好在现在还不至于昭告天下,要不然才是真的沸沸扬扬得了。 “这个我再试试”石挈看着孜辛,反倒是生出一种想法来,有种想现在就去验证一下的想法。 “你有好办法就去试试,大不了我带你跑”孜辛看着石挈跃跃欲试的样子,直接鼓励到。 反正现在有钱了,有底气只要不伤害自己什么都能试一试 没有解药了1 “好”石挈点头应下,孜辛倒是没忘了还在外面站岗的那群人,看着石挈说到“一会儿再过一个时辰就让小七放他们离开,要不然得管饭了。”孜辛看着外面的太阳,果断放弃。 老老实实的用系统看时间。 自己起来的已经够晚得了,这边吃饭还早要是时间再长点儿晕倒一个可麻烦多了。 消停消停吃了晚饭,孜辛和石挈一起换了身不太起眼的衣服从小门自以为不起眼的出发了。 结果路上收到了许许多多的指指点点,孜辛虽然听不见他们在小声的说什么,但是总觉得应该是在议论她,毕竟视线是聚集在她身上的,真的让人很不自在。 “我终于懂了舆论的力量,真的是太让人不舒服了”孜辛原本还以为自己有的是阔大的胸怀,现在发现不是这样的,自己只是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罢了。 现在牵扯到她自己身上来,那些异样的眼神,凑在一起说话的脑袋,怎么都让人浑身不舒服。 “妻主,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石挈也感受到了一些恶意,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为止很多消息都被传的乱七八糟的已经发酵了。 更何况他们俩为了躲事情,躲在房间里面这才吃了晚饭消消食儿,就基本上算的上是被人围起来了。 “不怕,我倒要看看有没有敢大点儿声议论的。”孜辛的声音也不小,起码周围的人基本上是听清了。 听完孜辛说的话,周围的声音再次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这就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吗,都去大皇子府外打探消息,还排了自己的夫郎去游说,现在又想毁了约定,不会是想要更多的皇子吧”一到声音传入孜辛的耳朵里,孜辛的视线直接对上了还在造谣的女人。 “你这是污蔑”孜辛赶紧反驳到,说着还不忘给石挈安慰的回应。 毕竟一个结婚对象都够受得了,再来好几个还让不让人活。 “不会是大皇子想要嫁给她吧”这道声音传出来周围的视线都聚集过去了,就连孜辛也顺势看过去。 这个社会编排她这个女人没什么关系,时间长了人基本上也都忘了。 但是男人就不一样了,要是这事儿按照这个女人的话传出去,那大皇子可就没人敢娶,无法出嫁了。 但这并不代表已后就可以留在自己家里然后幸福的生活,而是会被议论着不检点,完完全全就是一道道催命符。 “都没见过就嫁人哪里来的规矩”孜辛连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现在整个人都是憔悴的。 “妻主,咱们要不回去吧”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想要上去找人家理论的样子,赶紧出声阻拦到。 “走,咱们回去,咱不在这儿受气”孜辛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能看着石挈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然后一言不发。 “咋了,咋在哪儿坐着呢”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凑到石挈身边,脸上还挂着担忧。 “妻主,大皇子自尽了”石挈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手里拿着一张纸,还不忘递给还在愣神的孜辛。 还好还好解药还在 “啥”孜辛被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石挈还带着些不可置信。 毕竟这事儿说到底怎么也和人家没什么关系啊,怎么就自尽了呢。 “那还能进去看看吗”孜辛看着石挈,带着些不可置信,毕竟昨天还见过,不是说还一门心思忙着弄他的药房吗,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的好的。 “应该可以”石挈也不愿意相信,毕竟昨天晚上见到的男人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就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但是现在死讯还没有彻底传开,至少和他最开始的想法有了一部分的重合之处,刚开始确实也是想让这人假死来着。 现在看感觉思想上高度重合了。 “我们先递个消息看看如何”孜辛不太确定进去的可能性,但是总得试一试啊,这可是最后的希望,要不然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解药了。 “皇婶,难道外面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要不然你怎么会想进去啊”石婕看着出现的皇婶皇叔,来这里也有几天了,这还是孜辛第一次来她这里呢。 孜辛看着石婕,刚刚得了消息就没在回去,直接过来的石婕这边。 刚刚说完自己的意思之后,石婕就是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解释都是一副自己和大皇子有什么情况的样子,真真的是上演了什么是百口莫辩。 “进去到也不是不行,但是皇婶你可能是进不去了,除非你答应婚约,要不然作为皇家子嗣,更是不可能直接和外女接触的”石婕看着孜辛,回答的让人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余地。 “那你皇叔还能不能进去”孜辛倒也没放弃,至于婚约那不可能,结婚就要约束好自己的行为,无论身心都是对婚姻的负责,哪里能仅仅是想见一面就贸然答应着荒唐的决定呢。 “这个我问问吧”石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按理说翎国皇子是死是活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最近只是舆论不知道被谁控制的热闹了些,但这并不代表一个男人也值得耗费心神。 “把就拜托你了,我和你皇叔先回去”孜辛拉着石挈就要走,看石婕的样子也知道这事儿不太靠谱,孜辛准备先用小蜜蜂打探一下消息。 回了房间孜辛就一副完全不想沟通的样子,但是还没忘了拉着石挈躺在床上,以免自己这个夫君在胡思乱想,她只想早点儿看看情况而已。 孜辛闭着眼睛,小蜜蜂顺着窗户飞了出去,顺着指引来到了大皇子的府上。 现在里面竟然还是一片祥和的样子,想着纸条上的消息,应该是这些个暗卫其中一个递过来的吧。 但是不至于府上的人都没有任何消息啊,怎么连哭声和白帆啥的都没有呢。 小蜜蜂一路飞,一点儿悲伤的氛围都没有,弄得孜辛都想在睁开眼看看纸上的消息是不是有误了。 要不然怎么一点儿悲伤的氛围都没有呢。 “主子,咱们消息已经递出去了,药什么时候吃啊”孜辛的小蜜蜂到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配合一下吧 孜辛的小蜜蜂看着这一幕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应该需要人帮忙吧,总不能费半天的力气然后被活埋了吧。 那究竟是谁在帮忙呢,药品他们自己可以配的出来,那后面的尸体运送,埋葬可都不是个简单的活。 孜辛还在沉思,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也算是对现在的局面有了了解,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看着熟悉的迷路嬷嬷,孜辛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不过宫里的女官竟然能出现在这里,那这么来看他们国家对于男人还是要宽容点儿。 “大皇子殿下,您放心去,后面女皇陛下会安排好的”嬷嬷看着大皇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淡的看着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好的齐乐。 “拜托了,从此之后活着的齐乐就没了,以后只有百姓齐乐,至于父后要是有机会醒了,记得让父后和燕国王爷说一下那个药的解药吧”齐乐最后看了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侍卫日,点点头。 就看着吃下去药丸之后脸上渐渐没了血色,呼吸都平稳的齐乐,孜辛就想立刻冲进去问问究竟该怎么有解药。 不过既然知道解药是什么,那就让小蜜蜂跟着看看究竟会到哪里去就好了。 只要他还有机会醒过来,从他嘴里问出解药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解药这事儿他们是都知道吗。 孜辛闭上眼,在小蜜蜂上开启跟踪模式,安心睡了过去。 毕竟谁知道停尸要多久啊,不过人要是不吃饭不喝水就古代这个条件,也不能有机会输液就是了。 那最多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吧,再加上这鬼地方这么热放时间长了不就露馅了吗。 孜辛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生存的空间回溯了,怎么石挈有坐在桌子边上抽抽脸了呢。 孜辛看看周围好在是没有那一屋子的礼物啥的,要不然实在是太恐怖了。 “怎么了吗,不是说今天打算去看看,来了消息说不让吗”孜辛是刚起来,昨晚看的时间太长,以至于现在是什么都不太清楚。 “妻主,他们想让你娶大皇子”石挈看着孜辛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典型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什么意思”孜辛现在是真的一头雾水了,怎么就让她娶大皇子,按理说要是真的想把大皇子弄出来的话,那应该是抓紧下葬啊。 “就是传来的消息”石挈说着将手里的信件递给孜辛,上面正是石琪的密信,以及今早送来的圣旨。 “冥婚,要不要这么离谱”孜辛看着上面的讯息,虽然知道人没死,但是这个操作是不是不太合适。 “今早已经对外下了旨意,皇姐也答应了”石挈整个人现在的情绪都很低落,甚至有些后悔没有趁着齐乐还“活”着的时候劝一劝妻主。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要这么做”孜辛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将这人嫁给自己。 要是联姻的话也没有必要非要扯上她,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不成。 无法拒绝的理由啊 “妻主看看吧”石挈没有直接回答孜辛的话,而是又将手里的另外一封信递给孜辛,这封信他没有资格打开,完好无损的包装直接交给孜辛的。 孜辛先是看了递过来的圣旨,上面的时间是相当紧迫,明天就成婚,还是和一个“死人” 另外一个就是已经被打开,经过石婕之后传到她们这边的石琪的信件。 “这算什么先斩后奏吗”孜辛看着信件上简短的话语,简单来说就是让自己和齐乐成婚,要是不愿的话便是抗旨,至于为什么却没有明说。 最后孜辛将这两个命令放到一边,打开了最后一封密封的信件,厚厚的一封信,是来自娘亲写的。 也算是阐述了这件事儿的起因,说知晓了那颗药丸是石挈吃了这件事,不仅仅是她知道了,石琪也知道了。 再就是这次成婚之事,都知晓是假死,说要是不想娶活人,那就得娶“死人”怎么都要嫁给孜辛,要不然想要将药厂在祤国境内遍地开花,是不可能的。 毕竟想要在古代开店,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开店也是需要证明,都是需要去官府报备纳税的。 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规模,那个国家会允许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自己的国家生根而一点儿都不了解呢。 所以孜辛想要悄悄地开店是可以的,但是总归受益人都是她,躲不开的,更何况她还想正大光明的雇佣男人成为药师,要知道就这件事儿没有官府同意都是不现实的。 所以现在能在翎国境内开店才会这么慢,反倒是镖局速度很快。 孜辛看着信件,稍稍松了口气,好在镖局的明面上不是自己,甚至几乎没怎么参与,外人看起来就是雇佣的关系,要不然自己要是有什么事儿,怕是产业都得被迫充公了。 接着往下看,从头至尾的关心,关心她是否吃饱穿暖都能穿插在正式的话题之中,孜辛看着展露笑颜,来自家人的关心永远是那么温暖。 接下来除了威胁,自然也说了一定的好处,以及这么做的目的,毕竟让燕国的王妃娶翎国“死亡”的皇子,就是明明白白的打脸行为,没什么好的理由岂不是滑稽又可笑。 孜辛看着上面说的翎国给的陪嫁,除了三座常年经受战争的城池做陪嫁之后,便是大量的药材,也明确说了都是给她的补偿。 孜辛看着上面的条件,仅仅是面子受辱,就可以不见血的三座城池还是很划算的。 而且能说动她娘想来石琪应当是还应允了其他好处才是。 只不过这样的话孜辛放下手中的信件,作为正夫整个处境都没有在信中有任何提及,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为难。 “妻主,可是有什么顾虑”石挈自然也看懂了孜辛的表情,之前妻主说过有自己就够了,现在很显然要多一个“死”的和自己瓜分妻主名义上的夫侍关系。 “我答应过你的,但现在”孜辛没办法说出要跑的行为,因为这次的信件是由孜芙递过来的,也就是说答应是有好处的,不答应那孜芙也会有事儿。 但这话别说是说出口,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和那些个说自己没办法的负心汉没什么分别了。 应该也能跑得掉吧 “妻主,没关系的,总归不过是个“死人”罢了,只是妻主的声誉就要被他玷污了。”石挈倒是能听懂孜辛的意思。 不过是多个名头罢了,也不会真的来和他分享妻主,他不在意的,只不过看着妻主的样子,反倒是觉得有些有趣。 明明没什么关系的,但是看着妻主纠结的样子,石挈一早上不舒服的情绪都消散了很多。 孜辛抬起头,久久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毕竟现在这情况并不是一个双向的选择题,而是一个很鲜明的单选题,甚至都容不得她选。 孜辛坐起来,睡了两天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这病也该好了,孜辛叫了小七进来,让着手准备。 然后沉默的坐在床上,拉着石挈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这动作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那种无力感久久的萦绕在头上,“妻主,咱们起码现在可以问出来解药了”石挈看着孜辛,脸上带着笑容,现在可容不得“死”掉的大皇子究竟有没有死了。 毕竟要是真想让自己臭掉,他也可以选择不醒来。 小七他们的动作很快,外面传进来凑乐的声响,速度快的孜辛都怀疑是不是就等着自己起床。 流程很简单倒是简单,像是怕孜辛跑掉一样,孜辛出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院子的人。 孜辛偏过头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石挈说到“这比咱俩成婚的时候要热闹多了”孜辛现在心情也算是平和下来,自然也有闲心开玩笑了。 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在这个封建社会,男人固然承受了很多,但是其他人也没好哪里去,娶一个死人,这么荒谬的行为,竟然能在不通知当事人的情况下,两边的国君商量一下就成了。 毫无人权可言。 孜辛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入门的齐乐的棺材,还真是可笑,活着的时候不能见人,死了倒是可以了。 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穿着整齐的男人,脸上画着淡妆,服饰华丽,要不是提前知道,谁能知道这是忽然就准备好的排场。 孜辛对着抬着棺材的人说到“既然送过来了,就放下吧,也不是以夫侍的名头进来了,其他人也就撤了吧,不过是一个侍人”孜辛看着围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 一个个抻着头在这里看光景,孜辛转过头对上石婕的视线,紧接着石婕心虚的转过头,孜辛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屏退了现场所有的人,孜辛拉着石挈看着眼前的棺材,不知道这个药效能不能让吃了药的人对外界有感触,但要是有的话应该能听到她们俩说话就是了。 不如试一试好了。 孜辛走上前,伸出手就要将手搭在齐乐的手腕上去试一试脉搏。 “妻主,我来吧”石挈及时拦住了孜辛的动作,现在在他们俩眼前的就是一具没有任何起伏的尸体,看起来和真的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离开翎国了 “没事儿,我垫一个手帕”孜辛拦住石挈,虽然说是看到了他是因为吃了药才这样的,但是要是真让石挈去触碰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吉利。 “他的侍卫呢”孜辛把完脉,对着小七问到。 “在门外呢,让他进来吗”小七站在门外,盯着眼前这个急得要命的小侍从回答道。 “让他进来吧”孜辛拉着石挈,坐在一边看着进来的小侍从,和小蜜蜂看到的人还不太一样,感觉真人要更加懦弱一点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样子。 明明透过小蜜蜂看到的男人,连喂毒药都能手不抖心不慌,也是挺厉害的。 “抬起头来”孜辛看着低着头的男人,看不清神态,也不想拖着毕竟一直拖着哪怕这个假死药真的能醒来,饿这么长时间身子也受不了。 “是,王妃”侍从应声抬头,下意识却将视线落在自家大皇子身上,看着衣饰整齐的男人,也松了一口气。 大皇子之所以愿意以假死的身份过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有人去触碰他,到后面真的有什么别的身份,也是清清白白的。 “我是个郎中你们应该听到过消息吧,我给他把过脉了要是我来配解药的话很快,不过要是不让他吃到解药也很容易”孜辛没在往下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孜辛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自己没说什么吧。 “王妃,王妃求您饶恕,我们皇子他真的不能拖到那个时候啊”侍从一瞬间就没了站在一边坦然的样子,就连懦弱都没了。 现在就剩下了一副急切的样子,这架势给孜辛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比表演变脸的演员速度都快啊。 “妻主,这个是不是三天的药效啊,要是没吃到解药的话,是不是就醒不过来了”石挈看着孜辛问的认真。 “对啊,这可就醒不过来了,时间上也差不多”孜辛看着石挈回答他说的话,完全忽视了跪在地上的男人。 “王妃,这个是我们皇子殿下留的物品,说您要是看了希望可以看在这个的份儿上,给他一条生路”男人看着无动于衷的孜辛,也知道哭嚎是没什么用了。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孜辛会对一个五大三粗的丑男人这么有耐心,但想着手里的东西,有些纠结。 主子再三提醒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将解药的方式说出来,毕竟这个药很多都是用来控制奴隶的。 要是解药的方式公布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拿来看看”孜辛倒是不着急,毕竟再怎么样解药也算是有眉目了。 只不过看着手里的药丸,再看看躺着的男人,孜辛也是进来之后,第一次将视线正经的落在男人的身上。 有谋略,还细心,痴迷药草,这不就是典型的合伙人吗,正好翎国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收拾收拾在等个一个月收收尾基本上就可以了。 孜辛看着齐乐,脑子里面已经在想怎么合理安排人才了。 只不过视线停留的久了,屋里的其他两个男人心思各异。 初始简介篇 孜辛睁着眼睛,她现在能看到的就只有洁白的墙壁,听到的也只有一旁呼吸机的声音,她已经起不来了。 能躺在床上的时间不多,她活的时间不长,除了学习,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旅游,见识新的事物,所以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算是赚到了。 毕竟自己懂事之后,自己听到最多的就是家里人讨论自己的治疗方式。 作为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疾病的小孩儿,出生在一个医生家庭,从父母到祖父母外祖父母,甚至是亲戚几乎都是医生。 在中西医都给判了死刑的情况下,她还是被延续了三十年的生命,她该知足的对吗,毕竟家人们倾尽全力保全救治自己的生命。她已经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 但是凭什么啊,从小被药物环绕,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什么剧烈活动也不能干,只能做一些相对温和的事情,所有的剧烈运动,蹦极跳伞潜水她都不行,甚至所有小朋友都参与的跑步也不是她能做的。 以至于她的主攻方向也只能是中医药理,西医虽然了解知晓,甚至精通于理论知识,却也不能参与手术,因为她的身体完全无法支撑她一场手术到结束。 三十多年,有记忆以来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不能跑跳,不能剧烈运动,她都听够了,却也只能照做。 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所需要心脏付出的血液越多,但是泵出的量却成了最大的阻碍,以至于她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 周围没有任何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以免带来病毒,让她本就脆弱的身体直接归西。 不过今天好很多,她能看清整个房间的局面,也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从柜子里拿出手机,身上的监护仪所连接的感应器也被她拔掉了,发出了尖锐的提醒音。 她现在就需要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以及最后再看看爱她的家人。 在家族群里发了消息,阐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没了力气,自嘲的笑笑“人家回光返照还有一会儿,我这就几分钟啊” 刚发出去的消息,外面的人紧接着就进来了,就像是在外面等了好久一样。 先进来的是她妈妈,精致的女人是一位整形外科医生,现在脸上也都是憔悴,毕竟快六十的人了,哪里还有足够的精力呢。 孜辛仰起笑脸,伸手去摸自己妈妈的手,笑着安慰道“妈妈,我不能陪你了,你也要好好的生活啊,三十多年大家都累了,咱们一起休息一下吧”孜辛脸上也是轻松的笑容。 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想再继续吃药治疗了,三十多年,就连胸腔开刀的手术都做了很多次,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就是英年早逝的命,罕见的血型换的难得的心脏,也没能延长多久她的生命。 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其实也算充实,基本上是沉浸在书海中,每当看见学校里面行动自如的同学,自己的劲头也就会特别充足。 特别是青春年少之时,当时还不信命,怎么也不相信没有治不好得病,毕竟很多人都已经在她的手中治愈,就连一些顽疾,特别是心脏类的问题,在她手里都能调理的很好,但偏偏就她自己的身子,怎么也没有办法。 孜辛闭上眼,她已经没有睁着眼睛的力气了,好在家里不只有她一个孩子,就算是她走了,还有哥哥姐姐可以养老,陪着爸妈,也算是一种慰藉,不至于都投身于失去自己的悲伤中 。 还能感受着老妈紧紧握着自己手的感觉,明明平时都是笑容满面,对谁都笑眯眯的老妈,这次却在自己眼中留一下全是泪水的面容,她想和她说多笑笑来着。 不过自己喊她老妈,她要是知道怕是得气炸了,她可是最忌讳听到别人说她老了。 明明已经没有力气,好像也没有感觉了,没有那种走两步就喘不上来气,头晕眼花的感觉,但为什么反倒听到了男人的哭声,不会是她那个平时有些沉默的老爸吧,还没见过他哭呢,别毁形象啊,想和他说来着再也没有机会了。 其实之前也有过几次,但是每次都能醒过来的,这次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开启新的篇章 最后身边再也没有了声音,被握住的手也没有了感觉,知道自己的生命到此为止,确实是舍不得。 好在没有完全没了知觉,好在还有视觉,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妈妈,伸手却摸了个空才发现自己变成飘啊飘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沉稳的性子,之前之所以有种老成的样子,完全是身体不行允许,不能有剧烈的活动,更忌讳比较大的情绪波动,所以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现在不用了,飘啊飘一身轻。 只不过视线不局限被集中在老妈身上,这才看清楚自己病房里面人,因为身体不好,最后关节竟然已经看不清周围到底有多少人了,现在视觉清晰了,距离自己打完打电话到咽气,也就一个多小时,除了为自己床边的爸妈,还有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哥哥姐姐。 果然,自己刚刚听到的哭声就是来自于自己的老父亲,看着现在在另一边都哭的停不下来的老父亲,孜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飘到旁边想伸手拍一拍自己父亲的肩膀,给予安慰明知道会拍空,却看到自家父亲在自己的手 落在身上那一瞬间,停顿了一下,她好像第一次真的认识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像是平时的严肃都是装出来的一样。 哥哥姐姐在一边,哥哥扶着姐姐,姐姐到底还是感性的人啊,平时风风火火的急诊科 大主任,现在却在无声的啜泣,弄得她好想拍下来给自己姐夫留念一下,不毕竟女强人的软弱瞬间可是很少见的啊。 哥哥平时心思细腻,这时候只是红着眼眶,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随着爷爷的到来,孜辛看着满头白发接近百岁高龄的老人,蹒跚着脚步都有些站不稳,自己的心脏 明明都不在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抽痛。 父亲那一辈除了小叔叔车祸去世,其他学的都是西医,就连娶得媳妇嫁的老公都是西医,自己的医术 都是跟着爷爷学的,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小叔一家带着奶奶去旅游,却在回来的路上遭遇车祸,都没了声息。 自己为数不多的发病,也是因为那一次。 现在看着从小照顾自己教自己中医启蒙的爷爷因为刺激,已经站不直腰,完全靠着一旁的师兄扶着,自己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自己的葬礼,自己参加也是少见了,这段时间很多在全世界来回飞的人都赶回来,看着自己灵堂里不断出现的人,孜辛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救的人还真是不少。 除了她本家一些亲人,来的都是她的患者,全国各地哪里都有,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葬礼会把他们都吸引来,毕竟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现在这么弄还怪不好意思的。 孜辛跟在棺材旁,看着自己下葬,家里人情绪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毕竟自己身体不好,病危通知书她都快像月薪一样每个月都收到一份了,只不过这次攒了个真的,大家一时间没能接受。 看着自己慢慢变得浅淡,孜辛还是不甘心啊,她很想健康的活着,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呢,为什么她没有机会给自己的父母养老送终,还为难他们承受自己英年早逝的痛苦,爷爷再次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甘心的情绪太浓烈,还是上辈子确实是救人无数积德了,这辈子却也确实是有了一个健康身体,就是稍微有点儿不太对劲罢了。 “你确定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自己没得,不是我来给人家挤走的吧”孜辛听着自己脑袋里面的声音,然后问道。 她这还没死透,竟然出现在了别人身体里,要不是刚刚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都怀疑自己为了活得长久写了一个漫长的梦。 “当然,放心吧”脑袋里的声音有些灵动,孜辛自己的空闲时间很多,毕竟她也没什么出去玩的机会,人又不是学习机器,自然也不会一直学习。 空闲出来的时间她就会去浏览一些书籍,基本上算得上是什么都看一点儿。 所以对于系统空间这种事儿,她也算是熟悉了,毕竟穿越这么小说的情节都能发生在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过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她貌似只继承了人家的身体,但是没有接收到人家的脑子,以至于她对于现在这个情况比较蒙。 “你有啥剧情不。”孜辛发现自己腰上缠了铁链子,足够自己在这间房间里面行走,不过出不去,外面好像有人,孜辛一时间没敢出声,毕竟还没摸清楚情况呢。 “没有,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只是和你们的历史不同,不是穿书没有剧情。”系统回答得很官方,孜辛撇撇嘴,用都没有。 “你有啥用,不会是就能说话吧。”孜辛对于能有一条健康的生命表示已经很惊喜了,所以对于这个赠送来的系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我可以当浏览器用,看天气问问题都不在话下,我还有商城功能,以及储蓄功能。”系统对于自己还是很自豪的。 孜辛看着自己眼前空空如也,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那个臆想症。 “我为什么看不见。”孜辛有些疑惑。 “因为显示功能您暂时还没有权限”系统的声音有些欠揍,甚至还有点儿幸灾乐祸。 “行吧,既然你能问问题,能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吗。”孜辛对于现在这个大局面都摸不清的状况,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知道一些常识性的问题。 “天皇203年。”系统原本等着孜辛问自己该怎么解封,却不想直接岔开了问题,回答的语气有些冷漠。 “你还能控制语气,很不错,不过为什么是03”孜辛有些好奇,毕竟有零头的基本上都是有交替的情况。 “现任皇帝刚登基第三年”系统就像是面对不充费的顾客,语气都冷冰冰的。 “这边的政权是怎么样的”孜辛问完有些想撤回,不知道会不会问的范围有些不准确。 “中央集权君主制国家”系统回答的很准确,直接回答了孜辛想问的问题。 “那臣子是怎样的职位分布。”孜辛紧接着问道。 “分设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和秦朝很像啊,就是不知道这边的太尉是不是也和秦朝一样,如同虚设,要不然太尉掌兵权造反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孜辛自己嘟嘟囔囔的念叨,引来外面的看守说到(孜三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没有” 让人无厘头的现状 “那你还挺智能的,不过为什么不会造反”孜辛朝着外面喊道,不过也姓孜,会不会重名,那以后别人叫自己的名字,应该不会反应不过来了。 “皇帝是谁。”应付了外面的看守,孜辛接着问道。 “石琪” “丞相呢。”孜辛特别想知道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是谁坐稳了。 “孜芙”孜芙!孜辛的语调都拔高了一点儿,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竟然和她老妈一个姓。 是的他们兄妹三人,她随着妈妈姓。 “孜芙家人口情况”孜辛赶紧问道。他们这个姓氏不多见,能同名同姓的就更少了,难不成爸妈他们也来了。 那这个世界对老妈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丞相孜芙,丞相夫郎刑部小公子裘伦,大女儿孜蔷,儿子孜礼,三女儿孜辛。” 听到系统的话,孜辛更兴奋了,这不摆明了自己就是孜辛等了好一会儿,系统都没再出声,差点儿让她以为还得充电,是没电了呢,尝试着又问了个问题。。 “孜辛是我吗”孜辛有些疑惑,现在这个名字已经这么常见了吗,最关键的是和自己大姐大哥的名字也能对得上,就是他老爸不叫裘伦。 “孜芙是丞相,是女的。”孜辛像是发现了盲点,竟然是女的,这不会是女尊的世界吧,那自己这是捡到了啊。 孜辛整个人都处于狂喜的状态,毕竟她原本还怕自己在古代会活不下去,但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健康身躯她又舍不得,这下好了女尊的世界,那还怕啥。 “皇帝的性别”“女” 再次确认了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性别,还是有些不确定,怕是历史上出现的短暂的女帝掌权的时候,别在本质上还是男权的国家。 “臣子性别”“女”孜辛放下心来,在看自己腰上的锁链心情都好了很多,毕竟这锁链只是看着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实际上很轻,再加上缠在她腰上的,更是加了几层软乎乎的布料,倒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送进来的饭菜,基本上有鱼有肉,荤素搭配也是很不错,孜辛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吃的很慢,这么多年留下的习惯 ,一时之间还真不能改的过来,毕竟吃得快吃得多,为所需要的动力多,血液跟不上,自己又要不舒服。 “好饱”吃的时间稍微有点儿长,外面总算有声音传进来“三小姐,您就吃一些吧,送的都是您爱吃的,丞相正在想办法,只能先委屈您。”声音有些听不出男女,还有些小。 “吃完了”孜辛试探性说话,毕竟很多人要是性格秉性摸不熟,容易露馅啊。 孜辛话音刚落,门外就有只手伸进来,在门边摸索完全没有进来意思,孜辛只好端着饭菜,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去,然后看着餐盘被收走,自己这里又恢复安静。 “语言是说什么话”“普通话” “我要去洗手间该怎么说”“如厕” “还真挺普通的”孜辛试探的对外说道“我要去如厕” 话音刚落,就看见门被打开,总算时间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是不是也这么恐怖。 面前这是变性的张飞吗。 “走吧,三小姐”女人走进来,先是帮孜辛解开链子,然后拉住链子,看的孜辛无语,他这是在遛狗吗。 “你这不是很合适吧,遛狗吗”孜辛也不惯着,毕竟她接触的基本上除了患者就只有自己家人,平时去学校的机会都少,要不是为了不与社会脱节,她甚至要一直住在医院,所以说话也不懂什么是圆滑。 “奴知错,奴冒犯了”之间眼前的“张飞”嘴上说着知错,冒犯还是没有松手的迹象,无奈孜辛只好跟着她,在外面溜了一圈 ,解决生理问题又被锁回去。 晚上孜辛吹灭蜡烛,好半天才听到外面两个哑巴一样的守门员开始说话,这才开始接受属于外界的消息。 “你也就仗着三小姐脾气好不计较,但凡让丞相看见你这么拉着三小姐,就算咱们是皇上的人,也保不住咱们的命”这声音落在孜辛耳朵里,很清晰的便分辨出这个应该就是早上看到的另外一个女人了。 声音到时会细一点儿,但也就是相比于牵着自己去洗手间的那个能好一点儿。 像狗一样的待遇 “要不咱们不也回不去了吗,三小姐以后成了皇子妻,咱们谁又跑得掉呢”早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哪里还有早上那个告罪的语气,反倒是有一种看破世俗的无畏。 “是啊,不过孩子也算是能吃饱饭了 ”声音稍微细一点儿的女人 说道。 “老齐,你说就算是三小姐平时性格好,但是她爱玩爱闹,脑子还不太好,都有婚约在身还能在青楼从男人身上给她拎下来,就这嫁给皇子会好吗”早上粗犷的女人,现在反倒有些八卦的心思。 “老张,这些谁有说得准呢,还有管住自己的嘴,三小姐只是心智不全,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是应该是会告状的。”被叫做老齐的女人反倒有些幸灾乐祸,毕竟他们姐俩就是倒霉才摊上这么个差事,皇帝逼着丞相让她女儿嫁给全京城出了名的丑弟弟不说,还不顾孜家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了孜家正在逛青楼的三小姐押进这个宅子里。 这不摆明了把丞相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不过谁让人家兵权握在自己弟弟的手里,也不怕她一个丞相造反。 只不过这都是因为边关的皇子打了胜仗要回来了而已。 两人谁都没在说话,只要不是局外人,基本上都能看得出皇帝对于丞相的举动,摆明了逼着人家造反呢,要不哪里有正当理由能动得了名声遍布朝野的相爷。 就这次押了三姑娘回来,也只敢找个宅子好生伺候着吗,就是不让出门罢了,哪里有对外宣称要成婚教导规矩的做法。 也不知道不是仗着心声,没人听得见,被叫做老齐的女人,安静站在一边,内心的吐槽都要编出一本书了。 她俩说的话不多,也让孜辛收到了一点信息,合着自己这是有了自己的未婚夫还在外面搞,然后让人家姐姐抓了个正着,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是个傻子,怪不得敢对自己那么不尊敬,也是够离谱的。 不过,这么看上去那个人是自己老妈的人了,看来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罢了。 第二天一早,孜辛看着来给自己解开绳索的女人有些好奇的问道“我这是可以回去了。”孜辛问的有些不确定,毕竟这应该就一天吧,光明正大的给皇子戴绿帽子,关自己一天就结束了,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是的,三小姐您可以回去了。”说话的正是被称作老齐的女子,至于那位姓张的,到现在都没见到人。 “昨天带我去方便的那个看守呢。”孜辛倒也没遮掩,主要是她怕一会儿再不出声,就会想着俩人聊天似的,真的没命了。 “回三小姐的话,张正她因为阳奉阴违已经被带走了。”老齐低着头回答孜辛的话,既然已经不再是看守的身份,作为下人是没有资格私自去看主人的,虽然她还不是他们的主子。 “这样啊。”孜辛没在多说话,虽然她上辈子尽力救人,那是因 为她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已经是她的患者,出于责任她也必须救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有一颗圣母心,当医生生死见得太多了。 而且第一次被别人当狗牵,还是很难接受的。 毕竟明明可以把绳索解开跟着她,而不是牵着绳索把她当狗。 走出小院,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孜辛面无表情的上马车,很快人还没到家,流言蜚语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直到孜辛回到府里,看着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她的母亲,孜辛从马车上下来,直接抱住孜芙。 之所以没有隔阂的感觉,完全是因为孜芙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就是五官稍微英气了一点儿,脸型稍有些伶俐,她母亲原本的脸型是很标准的鹅蛋脸,但配的是浓眉大眼,而不是细眉杏眼,而且要年轻很多。 孜辛也放下心来,原本她还担心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长得都很一般,毕竟她到现在都没机会照镜子,来接她的车夫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长相一般,放在人群里都看不出的那一种。 “小辛这次你受苦了,娘一定给你出气”孜芙搂着孜辛,看着自己女儿趴在自己身上落眼泪,她心疼的心都快碎了。 这是她最小的女儿,从小一出生就被迫和皇子定了亲,而且还是从小生出来就又黑又壮的皇子定亲,当是皇帝还不是现在的小皇帝,就故意恶心自己。 现在自己的女儿又被抓走,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要不然怎么会一回来就抱着自己哭。 “娘,我没事儿就是想你了。”孜辛看自己妈妈 ,感受着能摸得到的温暖,这是她死后想做却没能做到的。 “小辛,娘的小辛”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出生的时候对于这个爱笑的小女儿就是觉得喜庆,但是随着孜辛长大,问题也暴露出来,她的女儿可能脑子有问题。 请了太医也请了江湖上所谓的神医都没能医好,最后还是家里的相公带着去佛寺祈福,主持说缺了魂魄,到时候自然会归位的。 在之后便是一直缺一点儿,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一个心智单纯只会笑的女孩儿,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今圣上在登基后才会屡屡看自家女儿不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上阵杀敌的奇葩皇子样貌丑陋怕遭人嫌弃,自己的女儿心智不全欺负不了他,才会到现在都没解除婚约。 当然也可能是登基前就看自己女儿不爽,毕竟自己弟弟的妻子是个傻子,谁看都不会顺眼吧。 只不过当时她一个小小嫔位的女儿又怎么能和皇后的女儿争位置,她需要自己的势力帮衬,只不过这些年随着两次科举,她的人手充足了些,就试图和自己叫板。 但终究自己是臣子,她是君王,让步的永远都是自己罢了。 不过,现在看自己的女儿,眼神清明,哪还有傻里傻气的样子。 “好好好,娘的小辛回来了,回来了。”孜芙拍了拍孜辛的肩膀,眼里欣喜的表情怎么也压不住。 孜辛被孜芙的情绪感染,只是有些不理解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只是被拐走一天,就这么招人担忧吗,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刚刚没机会,现在算是见到了很多人,然后自己的心越来越凉,原本还在庆幸自己来到的是女尊的社会,自己的地位不会太过于卑微,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边的男人长这样啊。 一连看了好几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样子,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自己这是来到小儿国了吗。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化妆也不知道是不是审美有问题,脸涂的就像刚死了三天一样,毫无血色,还冲着她笑,不行了快吐了。 婚礼进行中 她这是来到了第三类人的世界吗,虽然说是人人平等,但是就是现代那个独特的以这一类人偏多的国度,人家男人也是有不一样的魅力的,但是这个世界的也太恐怖了吧。 孜辛看完就一直低着头,死活也不愿意再抬起头看一眼,太恐怖了,这不就类似于某一个时期另类的审美吗,但人家至少不把自己往死人哪方面画啊,虽然有着五颜六色的炸毛头发,以及浓烈的烟熏妆,但至少还是活人扮相,诡异的审美真是哪里都有。 孜辛看着他们,总能想起有一年某个国家阴间的开幕式还是闭幕式来着,都是一样让人无法欣赏的阴间做派。 “小辛,咱抬头不害怕,且不说你还没成亲,就算是成亲了你要去也没人能说的了什么。”孜芙原本还不相信自己女儿受了委屈,但就现在的样子,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女儿连这些男人都不敢去看了,不过现在府里的这些小厮,她也不想看就是了。 “娘,父亲呢。”孜辛虽然不想再去看,但是还是很想见一下自己的父亲,毕竟她很想看看是不是父亲也是一样的,在自己床前哭的凄惨,她现在迫切的想见到自己的父亲。 “你父亲他在佛堂 ,你晚些再去看吧。”孜芙脸色有些冷淡,看的孜辛有些不明所以,毕竟确实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好”孜辛没强求,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记忆,不想惹人怀疑。 “娘,我想休息。”孜辛看着孜芙,她真的稍微有点儿疲惫。 “好,让小七带你去休息。”孜芙挥手,一个女孩出现在两人眼前,看的孜辛一愣,仔细看看她站的位置,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七和孜辛很像,都很爱笑,现在正笑眯眯的看着孜辛。 “好。”孜辛跟着小七,没走远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娘亲。 孜芙则是看着自己女儿走远,陷入沉思,之前是因为自己女儿心智不全,就算是娶夫也不一定会比现在的局面好,毕竟要是自己因为抗旨让皇帝找到由头,那自己的女儿就真的没人护着了,但现在不一样,她的女儿不再痴傻,自己也有后手保证可以全身而退还能有一点儿小财,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悔婚。 另一边孜辛跟着自己前面的人回到自己的小院,院子里面都是瓜果梨桃的植物,虽然不至于满园水果香,但是也差不多了。 回到房间,小七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孜辛也就没多管,毕竟就她之前的身体素质,哥哥姐姐身边的跟的是助理,自己身边的就是行走的家庭医生。 早就习惯了自己身边有人,坐到镜子前面,铜镜很清晰,连脸上的细纹都能看得清楚,孜辛才松了口气,自己的样貌和前世没有什么分别。 “我好像是磕到头了,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我从小到大的生活,我怎么没什么记忆了呢。”孜辛打算冒个险,这个决定也是在看到孜芙之后决定的。 “小姐,你好了啊”小七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听到孜辛和她说话,脸上的表情,和刚刚孜芙没什么两样。 “小姐你快坐,我讲给你听。”小七拉着孜辛,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再加上孜辛心智不成熟,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大姐姐的身份,除了小五那个真大姐在之外。 从小丞相大人就和他们说,小小姐不是傻子,只是没到时候,到了自然也就像他们一样了。 “小小姐,你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上面有一个二哥和一个大姐,丞相大人是您的母亲,丞相大人最是专一,只有您父亲一个正夫。” “大小姐娶了兵部的大公子,二公子嫁给了礼部家的小女儿,至于您则是从小被指给了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我可怜的小姐啊”小七说着,忍不住抹眼泪,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丞相从小把您护在手里,就怕您被欺负,这次还被抓走,您有没有受伤啊。”小七说着,就想像之前一样去看孜辛的身上,之前不是没有仆从看小小姐智商不足,就故意欺负人。 小小姐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他们七个就被派给了小小姐,贴身守护。 只是这次是皇帝派人,她们插不上手。 “婚约是什么时候。”孜辛有些恐惧,就外面那些丑八怪都没有被说成丑,那被全国称为丑陋的男人到底得长成什么样子,自己这是刚来就成了政治牺牲品了吗,孜辛还以为是父母促成的政治联姻。 “等到大皇子回来,听说战争已经告捷,不日便会归来。”小七脸上都是心疼他家小姐,本来就丑,人还凶还比自家小姐年纪还大,听说身上因为常年征战还有伤疤。 “我为什么没能见到父亲。”孜辛对于这个还是很不理解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被抓走了,礼佛就那么重要,都不出来看一眼的吗。 小七倒是没露出什么震惊的神情,毕竟自家小主子之前确实是脑子不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了,之前不了解现在说清楚就是了。 “您父亲这段时间都不能出佛堂的这是规矩,您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小七没有说的太清楚,毕竟很多规矩要是现在来讲,自己今晚怕是得在这里睡。 “好吧,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孜辛不是很清楚,但就小七刚刚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她已经很怀疑自己之前究竟是什么状态,她怀疑自己之前应该不只是简单的脑子不太好,要不然怎么会没有人说自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呢。 看着小七出去,孜辛躺在床上。上辈子没结婚,完全是因为不想自己残破的身子拖累别人,别哪天人家半夜起来喝口水,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没了气息,多恐怖啊。 这辈子还没等感受甜甜的恋爱,就已经被定了终身,还是嫁给一个又丑又凶年纪又大的男人,也是够悲惨的了。 婚礼进行中2 在家呆了两个月,外面已经把自己的嫁妆都收拾好了,没错自己的丑夫君三天前便已经班师回朝,也被封了王爷,有了爵位可以上朝,听说还引起了很大的轰鸣,不过这些和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了。 毕竟她还没资格上朝呢。 朝廷上掀起的波浪与她没什么关系,而且自己未来夫君的兵权也在回朝之后,直接被收走了,也算是将卸磨杀驴演的淋漓尽致。 给了个空头衔,换了实打实的兵权皇帝好谋算。 不过,对于三天后的婚礼习俗,孜辛表示不理解,自己是嫁人,不是买卖人口吧,这个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呢。 什么叫做出嫁从妻,以后生是妻家的人,死是妻家的鬼,不得和离。 再有一条就是婚前财产全部归女方所有,虽然自己是既得利益者,但是对于这条规矩也忍不住皱眉。 要是没记错自己应该是入赘吧,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没有和离的机会,结了婚自己的婚前财产也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有己个子儿,但是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别人怎么看怎么难受。 这两条就已经够离谱得了,看着自己手里厚厚的几张纸,感觉要是叠一叠和一本书也没什么分别了。 孜辛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翻看下去,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有什么规矩,需要写厚厚一摞。 只不过越看越觉得心惊,哪里还有刚刚的愤怒。 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回来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没有出来看看自己,知道为什么自己哥哥明明没有工作,两个多月都没见到,毕竟就在自己回来当天,散职的姐姐就回来看自己了。 原来男人嫁人之后,在子女已经超过十四岁之后,便不能经常与除自己妻子之外的女子接触,除非婚丧嫁娶等重大事件,若是没嫁人更是不能与女子接触,除非是自己的母亲,亲人,但也局限在十四岁之前。 十四岁之后,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嫁人。 完完全全的附属品,一条条的规定看的孜辛直接把手里的册子丢到一边。 之前她觉得中东地区的女人惨,古代的女人惨,现在不一样了,男人也一样悲惨,甚至更惨,这不是有仇吧,完完全全的附属品嫁了人甚至就是一个物件,不嫁人在家里就相当于一个摆件。从出生到死亡,从四四方方的格子换到四四方方的墓穴,贫穷人家的男子没这么多规矩,但是架不住还有别的生计,就像是他们院子里面的家生子,男子不多,但是也没了嫁人的资格,当然这不是硬性的原因,而是变相的歧视。 孜辛甚至都分析不出究竟谁会更幸福一点儿,就像是古代的女子,裹足的陋习也就只有在贵族中能流行的起来,这些规矩显然也一样,但是权势带来的不便还是比不得便利。 就像是大家族的儿子,嫁妆自然不会是小数目,而且母家势力比较出众,自然也不会太过于轻视,总归是日子会好过一些。 男女平等虽然在现代还有着隐隐的重男轻女,但是也不代表她希望在古代看到人被物化。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既然男人都是在家里面待着,那么是不是她那个能上阵杀敌的丈夫是不一样的。 以他为象征,树起一座标杆,会不会有打破僵局的情况出现。 这个天真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新婚当天,这边的婚礼是白天办的,看着两个月期盼的人出现在眼前,涌出浓烈的失望,并不是她的父亲,是啊人怎么能这么贪心呢,而且这个吃人的社会,她也没有做好面对自己父亲是个脸涂的惨白的情况。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天打击太狠,现在看着一个个卸了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侍从们,并没有诡异的妆容。 反倒是有种柔弱的感觉,虽然不在她的审美点儿上,但至少正常很多,就是比现代的那些普遍一米八多的男生矮一些,白一些罢了,仔细看还是能接受的。 只要和她没什么关系就行。 嫁人也不是花轿,要不是这两个月抓紧练,现在怕是就只能牵着马跑了。 稳稳的坐在马背上,这是她上一世不曾有过的体验,终于不用怕过激导致自己上不来气,有种窒息的感觉了。 坐在马背上,一路上的红绸缎铺满了大街,吹吹打打的喜庆热闹。 她需要从丞相府出发,到皇宫接了皇子再去皇子府。 一路上坐在马上,沿途的风景鲜红一片,红绸子铺在路上,两边的人吹吹打打,但是坐的位置高,也足以看清下面的一切。 很多人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话,她听不清但是那些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是看得到的。 前三天看的规矩里面也见到过,倘若不是入赘,则是新嫁夫自己乘着轿子去往新娘的府上,而新娘作为主人等着新夫上门,然后一步步还有接下来的规矩。 所以自己能在大街上看到这些窃窃私语的人,就是一群来看热闹的,自己作为入赘的新娘,亲自去接新郎,便是很典型的倒置规矩,在旁人眼里也算是造了笑话,但是入赘就是这样,躲不开的。 孜辛清楚原由,也就不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终究是自己要嫁的人自己也不认识,结了婚自己也算是成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大不了太丑自己躲出去就是了。 孜辛骑着马到宫门口,也没有机会进去,看着皇宫门口的轿子,以及站在身边的侍从们,孜辛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章程,这也就算了皇上的亲弟弟成婚,竟然就是轿子,送亲的亲人都没有吗。 孜辛侧侧头,问小七“都这样吗”有些不确定,就算是要给自己下马威也不至于祸害自己的亲人吧。 “当然不是,是因为小姐您身无官职,王爷他又被封了官职自然也不能继续待在宫里。”小七见怪不怪,毕竟他们当今圣上给丞相大人找的不愉快,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纯粹的就是为了恶心人,他们早都习惯了。 孜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还没成婚呢就被扫地出门了。 婚礼进行中3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孜辛感觉自己不太会弄了。 “您只需要骑着马走在轿子前,队伍自然会跟着您走。”小七知道自家小姐不认路,先一步走在前面带路。 “行吧起床换衣服化妆,现在这日头应该已经接近九点了,什么都没吃呢,又困又累的。 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场面倒也热闹,孜辛越走越开心,路上的人渐渐多了,也不只有女子,还有一些带着面纱,或者是头上带着帷帽,裹着严严实实的应该就是男子了。 孜辛脸上的笑容反而让她少了很多尴尬的情绪。 到了王府,也许是因为喜悦的情绪这感染了周围的人,一路收获的笑容和祝福也不少,孜辛在王府门口停住,王府的大门打开,从门口依次排开都是仆人,连带着这次随着皇子出宫的人数也不少,看着也得有四五十人,一眼望过去感觉里面还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还有宾客登门,想来都是朝中官员,毕竟自己的朋友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那来的这些必然就是自己母亲的同事,以及皇帝没来派来的代表。 想想也是够离谱的,新人还在外面晃悠,宾客竟然已经在府上落座,孜辛从马上下来后,走向花轿,按照规矩娶夫需要在椅子上坐着,等着自己的丈夫进来,然后讲规矩拜堂,基本上就是先给个下马威。 但是入赘就不一样了,则是新娘走到花轿前,亲自扶着自己的新郎出来,然后一起过火盆,以及说规矩拜堂。、 这里面少不了有看自己热闹的,毕竟在这些人眼里,自己这举动基本上是很丢人的了。 孜辛轻轻撩起帘子的一角,看着里面端坐着盖着盖头穿着喜服的人,先是松了口气,身量修长而且不过于纤细,不错起码不至于是个小冬瓜或者是个竹竿子。 “来吧,夫君把手放上来”孜辛伸着手,位置不高里面的人透过盖头应该能看到自己的手。 只不过半天没动静,看着两只交互握在一起的手,哪一只都没有伸出来的想法。 还以为是故意找茬,毕竟娶了一个知名的傻子,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儿。 孜辛顾及着婚礼,只好主动去牵他,毕竟宾客来的不少,探子自然也不会少,这要是自己接个新郎半天都没有出轿子,还不知道得怎么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孜辛拉着石挈的手,入手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温暖的感觉,反倒是冰凉孜辛下意识想去搭脉,却被另一只手拦了下来。 “好了,现在这个局面不是咱们能选择的,先走完形式吧”孜辛把石挈的动作理解成不愿意自己触碰,只好先出声安慰道。 毕竟这种被逼婚的事儿,谁都不愿意。 话音未落,轿子里的人顺着孜辛的手,弯腰从轿子里面出来。 孜辛的身高只有170左右,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堆里并不算高,但是自己即将嫁给的男人哪怕没站直身子,也比他高一些 。 “你能站直身子吗”孜辛对于自己身边这个弯着腰的男人,有些好奇,他到底有多高。 “是”石挈站直身子,隔着盖头双方都看不见对方的容貌,但是除了身材之外,声音也很好听啊。 孜辛觉得就算是丑的一脸麻子,自己以后关灯,也不是不能和这家伙生活在同一空间。 “走吧”孜辛虽然不知道石挈能不能看的清路,但是就她自己而言,头上扣个盖头他基本上看不清前面的东西的。 孜辛拉着红绸的一端,两人按照指引,一步一步走进正厅,虽然是石挈的王府,但是也是受封之后第一次来,至于孜辛更是不熟悉。 碍于是入赘,所以拜高堂拜的是石挈的父母,不过太上皇已经去世了,至于他原本的生父,也在去父留子的过程中,彻底和人世间说拜拜了。 所以比较尴尬的局面就是二位新人要拜的只是两个空空的座椅,至于太上皇的牌位也不是他们有资格搬过来的,至于石挈的姐姐,皇帝本人基本上不会因为这件出宫。 “拜高堂还有必要吗。”孜辛倒不是想打断自己的婚礼,虽然不情愿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婚礼,但不代表她愿意走形式去拜所谓的空椅子。 原本这个环节应当是拜她自己的父母高堂,现在却不能。 “新娘子先立规矩吧。”唱词的在一边指引,旁边捧着物品的女子看着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吊吊的眼睛,高高的颧骨看起来很不好惹,还有些不好相处的样子,这些人都是皇宫跟出来的教习嬷嬷,按理说这个职位现在应该是给置换到男人来干。 孜辛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内心在吐槽,但是对于已经跪在一旁的空地上的新郎官,现在可不是她溜号的时候,要不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就成了自己为难他的弟弟。 赶紧站在对面,她倒是没什么规矩,毕竟这个时代对于男人的束缚已经体现在方方面面了,本就是笼中鸟,自己在再里面加一层,那还怎么有机会展翅飞翔呢。 “不准对我下跪,暂时就这些吧。”孜辛站的位置避开石挈的正面,而是站在偏侧面一点儿位置,她不喜欢被别人跪,一方面总觉得下跪是死人才会享受的待遇,毕竟又不是天地父母但是封建社会这个没法避免,至于另外的方面,就是上辈子给她下跪的人大多数都是病号家属,并不是为了感谢自己,而是在自己表示让他们因为病情比较轻,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她这儿等着的时候,也是为了让自己有限的时间挽救一些濒危患者,让他们转院的时候他们用下跪来威胁自己。 为了治疗自己的心脏,主攻的方向都是疑难杂症,至于常见的感冒发烧,明明外面最普通的医生都能药到除,没必要浪费时间,毕竟自己精力有限,一定要分流分诊。 简短的规矩说完,原本闹哄哄的婚礼现场竟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位新人身上,毕竟立规矩就相当于给新婚夫一个下马威,原本大家都以为孜辛会凭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出气。 婚礼进行中4 婚礼还在继续,另一边在皇宫的石琪接收到的 仿佛就是现场转播,对于孜辛已经不是弱智的事情,孜丞相早早地就宣扬的满城都知晓了,原本想着自己落了孜辛面子,现在她也不是傻子了,定会在婚礼上好好找回面子,石挈会不太好过,却不想竟然没有,那这是要做什么呢。 石琪坐在椅子上,对于石挈没有被羞辱她这个做姐姐的心情上反倒是除了震惊,也没有其他的心情,毕竟从小就因为石挈长得丑,自己被人嘲笑欺负,要不是自己身子不好,继承皇位又需要有参军的历练,母皇才想出来办法,让石挈代替自己上阵杀敌。 要不然他就应该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因为一副丑陋的容貌被放在皇宫的角落,然后嫁给一个傻子,彻底从自己的生活里分离出去。 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兵权自己要名正言顺的收回来,还得给他赏赐王府,给他爵位,遭朝臣非议。 都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的耻笑侮辱都是他带来的,自己人生污点,要不然怎么会非要沾染上他,用来惹丞相不愉快呢。 至于另一边可没人知道皇宫里的皇上想法,只是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孜辛扶起石挈,至于一边摆着笔墨纸砚等着记规矩的也只是简单的记了这一条,然后落下了笔。 要是是按照常规的婚礼,就算是平民百姓也不会就只有简单的一条规矩就结束。 大家虽然震惊,但是也没有人反驳,毕竟人家的生活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能干预的。 婚礼拜堂速度也很快,以至于婚礼流程走完,时辰都有些早。 孜辛虽然是入赘,但也不得不在外面应对来宾,至于石挈则是回到新房等着孜辛回去。 早结束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依次敬酒喝的孜辛脑袋晕乎乎的,上辈子没有条件也没有资格去碰酒精,人生第一次要喝酒,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东西不是很好喝。 这边酿造的酒水是淡淡的白,不是太清亮,有点儿像是粮食酒的样子,入口就没有多柔和,反而有些呛,一杯接一杯,喝的孜辛感觉看着眼前的人都不是一个头了。 丞相娘给的侍从不少,起码贴身伺候的小七一直陪在身边,遇见一些官职小的就替着喝,总算是撑到了散场。 孜辛晃晃悠悠的跟着侍从去往新房,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孜辛抬着头眼神有些呆滞,走路都在打飘,完全看不清前面的东西,险些一头撞在木门上。 努力睁开眼睛也没能成,最后还是小七扶着进了新房。 基本上喝酒喝成半昏迷的状态,躺在床上之前就不省人事了,哪里顾得上去掀盖头,周围人都是静悄悄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剩烛火燃烧发出的声响,细微且突兀。 两人一躺一坐,仆从们也顺势从喜房退出去,毕竟房间里原本的流程,已经随着新娘子处于半昏迷状态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他们留在此地也没有什么用处。 时间流速在两人的状态下处于不同的趋势,一觉睡醒的孜辛还有些宿醉后的头昏脑涨,至于在床边坐了一夜的石挈还盖着盖头。 “小七,弄点儿饭来。”孜辛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头疼的厉害,但是也不是看不见坐在床边的石挈,只好先从床上下来,喜服已经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的,很显然和石挈那一身光滑平整的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就这么坐了一夜啊,不好意思酒量实在是不行,辛苦你了”孜辛也知道自己流程没走完,拿起被人放在一边的喜秤,轻轻挑起盖头,原本想象的丑样子都没有,虽然不至于多惊艳,但是足够惊喜。 眼前的男人虽不是剑眉星目,但也是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些凶皮肤有些黑,但是也还是比较帅的,硬汉型男哪一款,手也有些粗糙,不过这些都很正常,毕竟上阵杀敌谁还能等着他描眉画眼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不受人重视,脸上竟然都没擦涂脂粉,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让孜辛很舒服,不过她自己身上的味道让她有些受不了,一身宿醉后的酒腥臭气。 小七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就准备好了,还没等孜辛和自己这个不太熟悉的新婚丈夫说句话,小七就已经带着饭菜过来了。 “王妃,您二人要不要先洗漱一番。”小七从来都不懂什么是规矩,也或者是故意忽略了这个王爷,毕竟从小跟在丞相府长大,礼仪又怎么会差。 再加上现在石挈的盖头已经被拿下来,样貌展示在众人眼前,这等容貌自然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小姐受了委屈,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有什么用。 “也好,你要不要也洗漱一下,要是不用的话,你饿了就先吃一点。”孜辛还好,睡了一宿虽然热量消耗的不少,但是她昨天晚上酒席上吃了不少,也不知到自己眼前这家伙,有没有吃过东西。 “妻主,奴妾等您。”石挈没抬头,最起码到现在都没有抬起眼睛对上孜辛的视线视线,只是垂着眼看着地面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行吧,那我去洗漱你先把衣服换了”孜辛没多说话,很多东西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的,与其现在掰扯一些有的没的,不如抓紧时间去洗漱,两人还能快一点儿回来吃东西。 等到孜辛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菜品也被掐着时间重新送来了一份温度适宜的,石挈换了身衣服,发丝都是干爽的,很显然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是没洗漱。 不过孜辛也没多说话,要不然那句话说的不对在传到皇上耳朵里,以为自己嫌弃他弟弟,治自己一个不敬皇族的罪名。 至于紧跟在石挈身边的有两个小男孩儿,其中一个看着年纪不大能有十四都难,白皙稚嫩的脸上嵌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孜辛没多看,但是一只亮晶晶的灯泡在旁边,看不见都难,所以对于这个男孩儿记忆比较深,哪怕只有一眼。 不过吸引注意的还是石挈,作为皇子现在的王爷,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最起码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石挈一身黑袍花样和绸缎都不是一般的质量,高挑的身形,衬得他更加伟岸。 也不知道这个形容词在这个朝代算不算侮辱。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倒是不多出色,就像一个影子,要不是刚刚活动拿筷子 ,她都没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先吃饭。”孜辛坐在桌边,宾客已散 ,府里就剩下一些被分过来的仆人,整顿饭吃的静悄悄的,饭后孜辛让小七出去,然后对着石挈说到“让你的人也出去,我们单独聊一聊可以吗。” “是”石挈挥手,跟在他旁边的影子走得很快,反倒是灯泡试图惹人眼球,观望徘徊看没人理会他,这才走出去,回头还不忘看一眼孜辛,试图被挽留。 虽然不能否认他身上有种邻家弟弟的感觉,但是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以至于孜辛基本上就看不到小灯泡抛出来的媚眼。 房间里就剩孜辛和石挈两个人,孜辛看着桌子上自己旁边吃出来的鱼骨鸡骨残骸,再看看石挈身边光秃秃的桌面,以及那一小碗还有半碗的米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能吃饱吗。”虽然问出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还是比较肯定的。 “回妻主的话,奴妾可以的。”外观其实不是很像,声音并不暗哑,有一种清泉版的清爽感,其实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正经的全貌她都没能看得清。 婚礼进行中5 主要是他也不抬头,只是垂着头,就像是拒绝沟通一般。 婚假可以休个七天他俩吃晚饭也还能睡个回笼觉。 “那你能再吃一些吗。”孜辛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她前世虽然是医生,但是不是心理医生,对于这种情况她了解病症,但也知道这不是一两副药能吃的好的情况。 “回妻主的话,奴妾可以。”一样没什么起伏的话语,谦卑且没有生气,孜辛忍不住扶额,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沟通了,但是按照这个身形,不吃饭不得跟竹竿一样瘦了,还能带兵打仗,必然只有回了皇宫才吃不饱饭的。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能吃多少,万一让他吃多了还会积食。 看着石挈小口小口的吃着米饭,就是不夹一口菜,孜辛拿起一边放置的公筷,虽然知道自己这举动可能会惹人厌烦,但现在怎么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得保证伙食正常啊。 虽然自己的人生一眼望到头的清闲,但是谁有说得准皇上会不会抽风啊。 所以活一天就得好好吃饭,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生活呢。 看看一桌子的菜,因为不熟都是从一边夹菜,另一边干干净净的,现在夹给石挈也没有关系。 总比饿着肚子强,清蒸鲈鱼夹起一块鱼腹放在石挈的盘子里面说道“你爱吃鱼吗,这个我刚刚尝过,要是你不嫌弃可以尝尝看,没有鱼腥味儿做的很不错。”孜辛对于这条鱼个人是感觉它死得其所,鱼肉鲜美还没有腥气,厨师手艺很不错,不愧是她带来的大厨。 事实就是皇上只给了王府,以及面上看得过去的人手,至于原本的大厨,则是御膳房打杂的小弟被丢过来。 “奴妾谢妻主”石挈轻轻夹起鱼肉,虽然他在战场上是将军,手握令牌将士们都听从他指挥,但是战争结束,他就什么都不是,就是皇上的一个丑陋的上不得台面的弟弟。 所以饭菜都是大头兵的待遇,但是好在能吃饱,虽然不是白面馒头,但是也是可以吃饱饭的。 回到皇宫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婚礼准备规矩学习,自己就像是一个完成任务,牵制朝臣的工具,说是牵制还有些牵强,明明就只是恶心别人的东西。 鱼肉被送进口中,鲜美嫩滑,确实是好吃。 孜辛没在说话,只是将桌子上摆的饭菜一样夹了一点,看着石挈吃完一样,就会再加一点儿,孜辛按照现代男子的饭量,尝试着给石挈夹菜。 怕这家伙不敢说自己吃饱了,只好估摸着量就停下筷子。 果不其然,随着自己放下筷子,石挈也就不再进食。 “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孜辛看着石挈的脸色渐渐地泛起红晕,然后又变得有些慌张的样子,有些不理解睡个回笼觉缓缓精力有什么问题吗。 “奴妾 听您的。”石挈说话的语调有些发虚,孜辛有些不明所以,所以这家伙是昨晚坐着已经休息过了吗。 “我昨天霸占了床铺,今天去偏房睡,你好好休息晚一些的时候我们再聊一下就好。”孜辛说完,先走出去省着再石挈感觉不舒服。 宿醉带来的不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了的,孜辛躺在床上,好好吃了一顿饭胃里舒服了,人也就舒服多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至于石挈眼睁睁的看着孜辛离开,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空空的盘子,上面只剩下 菜品留下的点点酱汁,石挈坐着没动,好一会儿外间传来询问声“王爷,奴可以进来吗”一直跟在石挈身边的是他母皇给他留下来的侍从,也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 之前束冠之后,上了战场很久都没回来过,也没有机会带着他一起去,现在的关系也越发生疏了,儿时还能挡在自己面前,现在再见面就只是生疏的王爷。 “进来吧。”石挈坐直身子,终究是上过战场的将军,又怎会是真正胆怯的人呢,只是碍于规矩以及眼前的情况不得不做出来举动罢了。 他的人生何时能轮到他来做主呢,以后也不过就是这困于内院,被人百般羞辱的器物罢了,不过就自己这具身子这种样貌,怕是当个摆件都会被嫌弃碍眼了吧。 还没仔细看过这王府,要是不想惹人烦,今晚聊过之后自己怕是要去到最偏僻的角落,苟延残喘度过余生。 不过也得是自家妻主发泄过后,彻底没了意思才会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吧。 “王爷,饭菜您可还用。”进来的侍从正是自己皇帝姐姐分过来的瑶瑶,好像是这个名字,一进来就在房间里面四处打量,眼睛就没停下过。 石挈看着他说道“妻主去睡了,饭菜撤了吧。”他不在乎瑶瑶的举动,毕竟终归是皇室的狗腿子,就算是真得了妻主的欢喜,也越不过自己去。 毕竟世界对男性不公平,对于侍从更不会宽容到哪里。 “是”孜辛不在,瑶瑶自然也不敢太过于怠慢石挈,毕竟自己的地位自己还是清楚的,皇室的探子很多,自己绝对不是不可替代的,来这里传消息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那位拧巴的皇帝,怕自己弟弟真的受到欺辱,亦或者是受到不是来自于她的欺辱。 “你们也休息吧。”石挈不知道晚上要经历什么,但是现在确实是需要去休息了,毕竟从前天下午净身,午夜也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拉起来穿戴,然后被安置进轿子里面,围着皇城转了一大圈,才回到王府,一直也没吃到东西,也没合过眼,要不是领兵打仗练出来的身体素质,怕是早就不行了。 躺在床上睡得快却不安稳,听到偏房一点点动静,石挈直接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看了眼窗外的天空,不成想太阳都落山了,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小憩,却没想到是睡熟了。 整个王府因为两个主子都睡了,一整个下午都静悄悄的,随着两人醒来,王府再次陷入热热闹闹的氛围。 毕竟准备饭菜再加上准备洗漱,一共也没多少人,也能忙活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孜辛出来就看到已经坐在正厅的石挈,换了身衣服精气神也好了很多,摆手制止了石挈要起身行礼的举动,坐在一边。 “回妻主的话,奴妾贪睡,刚刚醒来。”石挈起来又坐下,要不是孜辛坐的快,他还要僵持一会儿。 “那就好,好好休息一下,虽然昨天成婚就立了一条规矩,但毕竟是生活,总会有磕磕碰碰的,要是有不合适的我们随时调整可行。”孜辛嘱咐了小七晚些用晚膳,毕竟上午很多事情都没说清楚呢。 “是,奴妾听从妻主教诲。”石挈听到这话,利落的站起身来,因为孜辛讲过的规矩,他不敢触犯,只好站在一边,很高的个头缩着手脚站在一边,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可怜,就像是一只等待安慰关怀的大狗狗。 “不用站起身来,坐就是以后要一起生活,总是要先说清楚,你也可以把你的生活习惯和我说一下,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放松一些。”孜辛没有主动去做出肢体接触的动作,她怕有些练武的人会有小说里那种所谓的条件反射。 难得自己能有一具好身体,可不能折腾。 “奴妾都听妻主您的”石挈重新坐回去,只是垂着头完全没有半分要放松的意思。 “你愿不愿意在私下对我改一下称呼。”孜辛问的有些不确定,当时给她些个所谓的规矩的时候,其实只有一部分,就类似于买了一个新产品的使用说明书,比如自己可以对他或者是要求自己做什么。 但是她并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是他必须要遵守的,要是贸然改了,让他成为眼中钉 婚后磨合中 “ 奴妾一切都听从妻主吩咐。”石挈只是低着头回答道,对于现在这种局面,毕竟自己没权没势没财,他也穷得厉害,俩人成为现眼包不会有好结果的。 现在这个女权的世界如此严重,要是自己去打破,无疑损了别人的利益,对他们俩来说闲散的安度晚年都难。 石挈听到这话虽然有些吃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有些比较爱面子的女子,或者是夫家地位比较高的很多都会在成婚之时营造一些所谓的好形象,但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很显然他现在也是面临这种局面了。 “好,那既然如此那你愿不愿意称呼自己为我。”孜辛对于他称呼自己的为妻主倒是不怎么反感,但是对于他的自称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称呼未免也太低贱了。 “是”石挈应声,这个称呼也是他刚学的,他自己说不习惯,现在改也没什么不适应的。不过对于孜辛的话真是每一句都很让他震惊。 “我有没有什么举动让你不舒服的你也和我说一下,要是你方便的话顺便把你的规矩也给我一份方便吗。”孜辛觉得要是想不遗漏,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是需要知道石挈所接受的究竟是怎样的要求和局面。 “是,妻主”石挈应声而起,对于这本规矩还是很新的,毕竟他也没看过几次,大致上浏览了一遍,从小对待母皇,姐姐的态度也差不了多少。 孜辛接过来,现在接触的不多,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不适应的,只是让石挈先坐在一边,孜辛则是拿着那本所谓的规矩看着。 这本要比她收到的详细的多,就像是把人放在一个标准的模版里,试图复制出一个有一个听话能繁衍后代的佣人,哪里有半分作为伴侣的底气。 最让她接受不了的就是当正夫意识到自己得不到妻主的喜欢,要主动去给自己的妻子纳妾,展现其大度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觉得恶心。 夫妻的关系就算是现在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多,也不能要求人没有私心吧。 孜辛看了一半,就有一半想改的内容,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下书看着石挈还是低着头坐在一边。 “你这本书的规矩都记得住吗。”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要是不是深入脑子那种记忆吗,改起来应该很快,毕竟石挈除了上朝,就是回家完完全全的两点一线,只要自己把外面的眼睛拔干净了,那在自己家里还不是想怎样的都可以。 “回妻主的话,我记得不全。”石挈倒是没说谎,要是说自己都记住了,一问定会露馅,那自己岂不是会更惨,到现在都没能看出孜辛究竟想做什么,但总感觉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就是了。 可能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自己都都没受到过任何的伤害吧,连语言都没有,午膳竟然也是她夹得菜,刚刚看规矩也怕是知道自己的不敬,毕竟哪里能让妻主给自己夹菜呢。 “那就太好了,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之前脑子不是很好,对于很多规矩我都不懂,最近学了点儿也就能勉强应付外面,对于我们私下的相处也就是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对吧。”孜辛这几个月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为了尝试看看自己的医术在这里能不能有用,这两个月在府里仗着丞相宠着,把府里的护院小司挨个摸了个遍,以至于过两天回去,怕是又要看着他们的大白脸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基本上能再脉象上感受到不同,虽然不至于男女脉象完全倒置,但也差不多少了。 其实对于这种局面反倒有些迷惑,所谓的女尊世界还是崇尚力量,就像这个世界普遍出生的女孩儿个子高吗,力气大,男生则正相反。 自己究竟是算男人 还是女人,不过本质的生理结构没出问题,女人生子不变,特殊日子也依旧是女人,但是按照这段时间问出来的结论,和上辈子还是有些分别,这边是一年一次的经期,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一次也就一天,但是不影响生育。也算是好事儿。 “是”石挈没有完全理解孜辛的意思,什么叫自己的日子,到底是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但是答应就是了,他又没有选择的权利。 “好,你之前在军营的日子你喜欢吗。”孜辛下意识的觉的石挈身为将军,就会像史书或者是画本子里那种,自己一个营帐,喝酒吃肉日子过得潇洒快意,还有一群下属跟着拥戴。 “我说不上来。”喜欢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样,所有的行为举动不过是趋于形式的做法罢了。 “那你还想过 那种日子吗。”孜辛看不到石挈表情,只能凭感觉感受到他的茫然。 “我不想”石挈从来都是被政治权利中心排除在外,在战场上为了让那群女人听指挥,他跟着她们在比武场车轮战,一个个把她们都打趴下,这才换来两军交战时短暂的听从指挥的时间。 所以他做事有些过于直来直往,说话也不太懂的婉转。 “好,那你有理想的生活吗。”作为未来一同合住的伴侣,她还是比较在乎他的想法的,毕竟不想让他遭受委屈,气郁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石挈也发现,没有那些所谓的卑贱的称呼自己的语气貌似有些生硬。 孜辛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看着石挈欲言又止,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她俩就像是两个i人,对于沟通都不是很擅长。 “走一步看一步吧,生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想和我一起睡还是自己找个院子。”孜辛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想和妻主一起。”石挈低着头,说出来的话却让孜辛震惊,她原本以为他们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在对待婚姻这件事上,都是为了应付公事,但很显然现实情况有些出入。 “好,你要是不困我们一起逛逛王府吧,你要是困了也可以先休息。”孜辛这段时间除了闷在丞相府打听事情,就出去过几次,看看周围的环境,对于这个新房子,她有一种动物巡视领地的想法,想看看自己的家是什么样的。 “我想和妻主一起。”石挈现在只想跟着孜辛,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面对孜辛他有一种安全感,一种不被嫌弃的温暖的感觉。 他会下意识的想去接近这种来之不易的感觉,毕竟从来都没有认真的不会去嫌弃自己的样貌,哪怕有些人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会想避开瘟疫一样躲避他。 那种异样的眼光他真的受够了。 “好啊,那咱们一起看看咱们未来的家吧。”孜辛先站起身来,被丢在桌子上的规矩也没有人去在意,两人相伴走出房间,整个王府都是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哪里聚过来的这些懒骨头,怕不是以为能在我这儿混日子吧。”孜辛站在花园中,走来一路基本上没有看见什么值守的人,除了大婚当天,那些个侍奉的就像是躲起来了一样。 本来就不想留着他们,现在更是有理由把他们清理掉了。 “小七,你把所有人都叫到王府门口。”孜辛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正好沿途看看院子里面的摆设。 生活清路障 “是”小七应声离去。 他们居住院子在整个王府的居中位置,现在一直往前走,基本上也就要到正厅,路上风景不多,大多数都在所居住的后面小院子里,前面都是几排房屋。 孜辛在现代的家也是小别墅,但是和王府这种占地面积比较广泛的庞然大物相比 ,那这可真就是小小的院落了,走的稍微有点儿吃力,孜辛先找了个凉亭坐下休息。 “你这王府面积稍微有点儿大了吧。”孜辛原本很运动就不多,基本上算得上是四肢不勤的状态了,要不是学中医怕是五谷也分不出来。 “回妻主的话,这是皇上赏赐,我也还没怎么看过。”石挈看着孜辛坐在石凳上,手轻轻的捶打着自己的两条腿,有些犹豫还是起身蹲在孜辛身边,伸手想要去给孜辛揉一揉腿,放松一下。 孜辛却下意识的躲过,现代人没有几个能真正适应别人对于自己的身体接触,除非是去按摩店。 孜辛下意识的动作,让石挈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又缩了回去。 石挈维持着原本半蹲的姿势,也没有起身。 “你先起来,你想给我放松一下是吗,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走路多了稍微有点儿腿酸,不用帮忙的。”孜辛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合理付费享受是一回事儿,但是对于不是很熟悉的伴侣关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妻主。”石挈站起身来,重新坐回一边。,虽然孜辛说的有些话他听不太懂,但是有一句他听懂了,那就是不用他。 两人也不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坐在一起休息,不一会儿又再次出发。 前院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一些偏院,用来给之后要是有其他的家人来住的,再就是在远一些的下人休息的地方。 以及仓库,毕竟房子是自己的,关起门来只要不改造大格局,超出原有的配置,怎么用还是他们说的算,后面可以选择改一下,毕竟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还是少了点,最好压缩一下没必要的空间,把整个房子空出来,弄一些有意思的,这样以后万一因为什么事儿被皇上禁足在府中还能有点儿乐趣。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是觉得可能会有那晦气的一天。 孜辛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并没有影响两人走路的进度,等到两人散步一般走到大门口,原本想着应该已经有不少人都在了,却不曾想看着眼前几个孤零零的人,孜辛有些疑惑的看着小七。 “就这些人是咱们王府的人吗。”孜辛说的有些不确定,除了她原本带过来的厨师以及丞相娘给自己配的几个会功夫的丫头之外基本上就只有两三个人,跟在一边。 “算了,就这样吧,其他人的卖身契都在我这儿对吧。”这句话孜辛是看着石挈说的,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人员是不是归她管。孜辛也不去问为什么就来了这么几个人,正好就有理由处理掉这些个眼线。 “是的。”小四咱在一边,自从来了王府,她基本上就在和原本的管家做了解,对于人人员调度也算是了解。 “那就行,既然没有其他人了,那我们认识一下,接下来就是一家人了。”孜辛简单的看了看这些还在的人,然后让小七发了赏钱说道“初次见面,一点点见面礼,这两天刚空出时间来,有点儿晚了。 未来王府的生活大家一同维护,至于还有没来的人,卖身契连带着人,明天叫了人牙子处理了就行,再让他带来一些能干活的,我再看看,不早了大家都好好休息。”孜辛手里捏着名单,这就是刚刚来了的人。 记着也方便,不过等到人都走远了,孜辛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院子,有种无力感。 她走不动了,好疲惫啊,她好想要一辆自行车,但是她不是工科生她不会做啊。 “一搜制作教程。”系统突然出声,吓了孜辛一跳,长时间没联系她已经快把这东西忘干净了。 “我就想想,先不说材料不足,就算是有我也做不出来。”孜辛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数的,这种动手的活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而且这个年代也不能都是水泥路,全都是泥土路,就算是做出来了她也没办法好好骑车,又不能都铺上水泥。 “有水泥的制作教程”系统就像是听到了孜辛的声音,回答道。 “再说吧再说吧。”孜辛拖拉说道,毕竟不是很想干活,只想当咸鱼。 好想拥有一个移动的人力车啊,孜辛看看石挈完全没有疲惫的样子,好想被背着走啊。 但是这个世界女人是顶梁柱,哪里有靠在男人身上的做法,孜辛只好走走停停,这才在快虚脱的情况下走了回去。 “先休息吧,你要是有吃宵夜的习惯,你随意,我先睡了。”孜辛感觉自己应该是走了个一万多步,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疲惫,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房间里很快就剩下均匀地呼吸声,孜辛睡得很快 。 石挈坐在一边的小榻上,今晚他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同床入睡,但是明早就要回门,自己的妻主是入赘,自然是要回去丞相府的。 但是回门礼该准备些什么好呢,他没有贴身的 教习公公,也没有帮衬的长辈,就连婚礼都是皇帝筹划的,现在要回门到底该带点儿什么好呢。 再怎么纠结,第二天来的也很快,运动过后的小腿 没有经过很好的放松按摩,第二天哪怕是不走路都很不舒服。 孜辛坐起来,看着靠在 小塌上的石挈,再看看自己昨天晚上留出来的位置,难不难还得定做一张床不成,但是自己和王爷的俸禄可能得清贫不少。 人也要生活啊,既然没办法节流,就只能想办法开源。 赚钱的方式现在也急不来,不如先把这家伙从小塌上叫到床上去睡一觉。 孜辛刚一活动,直接对上石挈的眼睛,很快石挈就低下头去,原本警觉的眼神也消失在孜辛的眼前。 刚刚那一瞬间才没有违和感,这才对就像是一块美玉,蒙上一层待人发掘的岩石表层,现在这一层竟然开窗了,漏出一点儿里面该有的绿意。 “下次直接上床来睡就行,现在天气还不算凉,过段时间温度降下来容易着凉。”孜辛起床洗漱,一开门差点儿被门外的景象惊到。 “来这么早吗”一边站的是即将不属于他们王府的人,另一边跟在人牙子身边穿的破破烂烂的男男女女是可能成为王府的人。 泾渭分明,一时间孜辛有些招架不住,她原本的想法是应该是有人来找她走个流程,说不要把他发卖来着,但是现在在看貌似对于他们背后的主子来说,换谁都行啊。 “王妃,这是您要找的人牙子”小七的性子有些跳脱,连带着办事也有些不着调,约人竟然一大早。 “来都来了,先卖掉这些吧,然后看看那他们的钱能换几个人在你手上。”孜辛接过手里的卖身契递给人牙子。 买卖人口在这个世界基本上还比不过买卖牛马。 人换人孜辛倒是没什么需要挑选的,只是看着小四说道“人选你来挑就行”孜辛赶紧走,这种变相的不把人当人看的行为举动,她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儿,但是对于用人她是真的不是很了解。 “对了,你要不要挑一个 贴身伺候你的。”孜辛看着石挈,比较巧的就是昨天晚上要叫来的人里面也不包括石挈身边的那个小灯泡。 生活清路障2 不过,小灯泡可还真不是为了故意摆谱,完全是比较凑巧,昨天出去出去传小道消息直接错过了。 等回来的时候,自己被发卖的消息已经定下来,现在听到孜辛的话,站在人群中,一边看看孜辛,一边呜咽,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谢妻主,不用我有清浅就足够了。”石挈摇摇头,从小到大跟在他身边的人多了,至于谁是谁的眼线,他知道也不去在乎。 但是现在所有的都一下子 被拔出,还真有种解脱的感觉。 “妻主,今日得回门。”结束早膳,石挈看着准备收拾收拾去后花园遛弯的孜辛,只好出声提醒道。 “回门,谁回门。”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毕竟她还记得自己是入赘,那这算是上门媳妇,也要走男人的回门礼仪吗。 “空手是不是不太好。”孜辛问的自己都有点儿心虚了。 石挈点点头,然后说道“我让清浅准备了一份,但是不知道够不够。”石挈这么多年至少还有一些皇族每逢年节打赏的东西,虽然很值钱,但是不能卖。 正好这些收拾收拾用来送礼。 “没事儿,娘不讲求那些”孜辛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逗笑了石挈,成婚以来,这几天孜辛给他的感觉就很随性,这次还多了些灵动的感觉。 石挈的笑容也吸引了孜辛,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真诚一些的笑容,平时都是充斥着孤寂的笑容,完全感受不到来自石挈真正的喜悦。 直到两人到了丞相府门口,不知道被指派出来多少次的侍女终于是盼到了回门的马车。 孜芙更是听了消息就快步走过来。 孜辛先下马车,然后伸手去扶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石挈,一行人进了丞相府,石挈就跟着裘伦的人先走一步。 “快,来让娘看看”孜芙没有拦着,毕竟这就是规矩,只要有外人在场就必须遵守,至于她这丞相府但凡是坏了点儿规矩,那等着自己的就是第二天朝廷上来自于那些个史官的群嘲。 以及皇上象征性的罚罚俸禄,算一算好像已经给朝廷白打工很多年了,动不动就没了工钱。 “娘,我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吧。”孜辛任由孜芙围着圈将她看了个遍,才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天。 至于另一边,石挈跟着带自己来的小公子走到越来越偏僻的地方,看着眼前被单独分割出来的院落,石挈没躲避,毕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他能改变的了的,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接受,就像是必须代替她身体不好的皇姐上战场,从小被人歧视,他试图反抗过,结果遍体鳞伤,他早就习惯了去接受,毕竟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跟着穿过一层小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哪里还有外面破破烂烂院子的样子,完全没有在外面看到的那么小,而且很温馨,花团锦簇也没有什么纷扰。 只见坐在小院中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长发随意的披散开,但并不凌乱,发丝柔顺披在肩膀上,发带只是轻轻的拢在发尾,要掉不掉的,人也看的随性很多。 “初次见面,我是孜辛的爹亲,放轻松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裘伦拎着一个小茶壶,给石挈倒了杯茶指着面前的位置,让他坐过去。 石挈应声坐下,这和他所听到和看到的并不一样,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悠闲惬意。 “孩子,别紧张,第一次来可以理解,没事儿可以让孜辛带着你来丞相府,来我这儿坐坐。”裘伦嫁人之前还是有忐忑的心情的,嫁人之后这种情绪就没有了。 随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府里在孜芙年轻的时候也是出过几次荒唐事儿,但是终究是后院的事儿,也不至于出动全家老小,他让不愿离府的侍从都往丑了装扮,也不是没有好处。 毕竟大家都安全了,虽然知道在大户人家干过,愿意娶回家的人不多,但是爱财富的也一样很多,当人连生活的资本都没有了,又有哪个会去在乎所谓的规矩。 再加上这些年的功夫,他们手里存下来的钱足够他们生活,而且也知道他们这儿都是往丑了扮,于是就还是有很多人追着抢着娶回家的,至于遇到的那些人是真爱还是单纯的为了钱财,就要看那些个男孩子自己的命运了。 “父亲,要是妻主愿意的话。”石挈没有说接下来的话,毕竟男子成婚之后,能随意出门的人并不多。 “放心,我的女儿不是个守规矩的我知道。”裘伦也不把石挈当外人,虽然他不能出丞相府,但消息接受从来都没有延迟,对于皇帝的做法,他们不敢苟同,谁会喜欢天天克扣工钱的主子。 “对了,尝尝看好不好吃,孜芙做的,一般情况下可不好吃到啊。”裘伦指着面前小盘子里面的糕点说道。 看着石挈的表情,总是会想起自己刚成婚的时候,也就是这小伙子稍微丑了点儿,但是过日子一家一个过法。 而且自己女儿貌似也很喜欢这个大皇子,三三是他给自家女儿添的嫁妆,所以很多消息他也会听到一些,这些都很正常。 对于自己女儿的举动,想来也是大师所说的病就好了吧,上次见面是大婚,自己的女儿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这种生活,而且只有他和孜芙日子真的清闲又惬意,之前一门心思觉得不公平,但是现在习惯了也就能接受了,有时候都会想温水煮青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谢谢父亲。”石挈捏起一块糕点,带着一点微微的甜,并不腻很清爽。 “是不是还不错,我们的生活是一个样子,关上门过什么样的日子,没人能指手画脚,所以你喜欢的生活你需要自己去争取。”裘伦就像是被困在格子里面的小公子,他并没有自我固化,反而是占据自己的格子,将其中都填满属于他的色彩。 两位父母就像是在指引着两位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去面对崭新的世界,不要被外界的眼光所干扰。 世界是不公平的,条条框框压的人喘不上来气,但正因如此才要在自己的世界不断地外放自己,在合适的时机,冲破固化的牢笼。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更何况两人接近中午才来。 按照规矩他们天黑前就要回去,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晚霞渲染在天空的画布上,再有半个时辰就要超时了。 “行了,走吧有时间回来看看。”孜芙拉着孜辛的手,嘴上说着走吧,手却一点儿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娘,后天我就回来蹭饭。”孜辛反握住孜芙的手,今天有回府的规矩,明天又没有,主要是今晚想出去玩,明天来可能就能混个晚饭。 一起逛青楼1 “行,娘在家等你回来啊,带着你相公,你爹自己在院子里他也孤单。”孜芙对于皇子也好,皇上也好其实并没有多仇视,顶多就是不太喜欢一直找麻烦的皇上,但终究都是他们女儿一样年岁的人,也没有对她下死手的心思。 所以现在还是能接受和忍耐皇上的。 只是一个脑子稍微有点儿问题的领导人,但好在只是抽风在大臣身上,不至死不伤根基,就是恶心人罢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孜辛上了马车,对驾马的小七说先去成衣店。 “妻主,不回府吗”石挈听着孜辛的话,有些胆怯还有些期待,他每次回京除了述职,就是呆在皇宫里面,从来都没出去过,这还是第一次出来逛。 “对啊,现在时间还在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孜辛说完看着石挈,有些犹豫今天回家稍微穿的有点儿隆重,但是现在带自己丈夫去玩,貌似有点儿不太合适,主要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是很合适。 但是要是不带着他的话好像更不合适了。 “你不想去吗。”孜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但是她很想去,之前听说今天晚上有演出的,他来这么长时间,前两次都错过了。 “想”石挈没多想,只想着能一直跟着孜辛就好,直到换好衣服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地方。 “妻主”石挈的话刚说出两个字,就被孜辛堵住,“别这么喊要被看出来了喊我小辛就行。”孜辛对于称呼并不在意,但是现在他们已经都换上女装了,再喊妻主一定会被认出来的。 孜辛拉着石挈,还没等靠近,老鸨就热切的出来拉人,毕竟坐着马车的不少,但是谁不认识孜辛啊。 之前就听说不傻了,现在一看可不就精明多了。最关键的是这就像个小孩儿似的,钱还多事儿还少,哄着就行楼里的公子可都喜欢着呢。 “您这么长时间不来,奴家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老鸨扭着腰走过来,脸上噙着笑,手上捏着条小帕子,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裳,脸上的妆容倒是妩媚的多。 孜辛自从婚礼上见了自家小斯的样貌,对于现在这种比较阴柔的男人也不是那么抵触了,毕竟美是真的美。 不过还是在老鸨要靠过来的时候闪身躲开了。 同样的挂着笑容看着老鸨笑道“走吧,今天不是有演出,给我弄个包间,人先找几个唱曲的。”孜辛带着石挈就往里面走,楼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聚在下面的大厅里闹哄哄的。 今天可不单单是演出,更是每个月花楼的重大活动,表演之后的拍卖,才是重中之重。 石挈到了房间,脸色都有些惨白,孜辛不是没看到,不过她不想因为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抹杀了自己的乐趣,而且自己也不是没带他来,自己都带他出来玩了,现在肯定是相差了,后面了解了就不会是这样了。 孜辛对于接下来的表演,她比这边的男子还要有底气,毕竟就算是新来的青涩,但是有之前的台柱子撑场子呢。 到了房间叫来的公子们已经在房间准备好了。 “好了,一起听听曲,你不知道这种现场表演有多少见”孜辛在现代能在人多的地方聚集的机会不多,看音乐会更难。 现在好了每次来都能看现场表演,而且还没有人敢水舞台,简直不要太美好。 古代的女子舞姿动人,她看过一些舞台剧,其实很多舞蹈并不完全是现代审美,反倒是有些是仿照着古代的舞曲编出来的。 要是今天表演的一半,她就转头换一家女子青楼,反正她是要将舞蹈看个够。 先上场的就是花魁了,孜辛坐在包厢里,看着下面的舞蹈,她这个包厢的位置 不能说观感是最好的,但是绝对能看到全貌。 孜辛看的兴致勃勃看到兴头上还会招呼石挈一起看“你快看,这可少见他们家花魁除了活动现在很少献舞的。错过了下次想看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呢。”孜辛对于这个花魁之所以有印象,就是上次刚被放出来,自己出门房门的时候,有幸看过半场,然后又被自己老妈逮回去了。 今天也不是没有门票的场次,就是比较便宜,要是平时想要头牌。可得花不少银子。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把古代人想的愚蠢了,这边的人也是懂得饥饿营销的,花魁一个月只有五次机会,价钱要炒上天。 现在带着石挈来,也不算是自己出轨,毕竟她什么也没做,要想在这个世界看一场舞蹈表演,只能请人上门来跳,但是她又没有什么一官半职的,就连微薄的俸禄都没有,又不好花自己丈夫的钱,要不然和现代那些个花女人钱的男人就没什么分别了。 而且现在还住着人家的房子,确实是有些惭愧。 一整晚的演出,基本上就是一些青涩的新人掺杂着一些比较出名的人,先表演再叫价。 下面开始叫价,孜辛就让屋里的弹曲,外面的表演,孜辛就让屋里的休息,争取把时间充分利用,在别人一顿春宵之时,两人已经从青楼出来了。 “是不是还不错。”孜辛看得很兴奋,第一次这么痛快的看完好几场现场的表演,自己还没有精力不足,要知道这种事情是很少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能不兴奋吗。 而且这里的表演,不愧是能吸引人的,大家欣赏美的眼睛是相同的,虽然有些阴柔,但是不能否认,无论是乐曲,亦或是舞蹈都足以牵动人心神,怪不得那么让人着迷。 至于石挈,从开始的脸色惨白,到几场舞蹈之后,也已经平淡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孜辛想要把自己卖到青楼,毕竟嫁了人哪怕是孜辛入赘,自己也是她的所有物了。 自己的妻主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 但是孜辛那种不带任何欲望 ,纯粹是欣赏的举动,让他的情绪也带动起来了,现在出来都有些意犹未尽。 毕竟谁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只是他长得差强人意罢了。 不过,今晚有一场剑舞,孜辛表现的非常感兴趣,所以他有些心动,甚至想尝试一下,但又害怕东施效颦。 “很影响你心情吗。”孜辛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让石挈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我带你来这种地方很不开心吗。”孜辛不该在乎石挈的想法,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感情,但是看着呆呆愣愣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男人,反倒是有点儿像是被冷落的大狗狗,怪让人心疼的。 “没有,很开心能和妻主一起”石挈的回答就像时刻在自己脑子里面根深蒂固的模版,没有任何情绪一般。 “一起去吃夜宵吧。”孜辛原本想说的是咱们现在也没什么感情吧,但是又不好直说,只能把自己原本想要吐槽的话咽了回去。 啥话能说啥不能说她还是有数的,没必要在这种世界为难人家。 “好”石挈点头,他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貌似有些不太妥当,但是自己的情绪又那么真实,他能很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的生活原本充斥的就是什么是他该做的,没有什么是他喜欢的,但是他现在很喜欢和孜辛待在一起的感觉。 来钱了来钱了 两人找了个酒楼,孜辛算不上是资深老饕,但是好吃的还是躲不开她的鼻子的,还没进来就闻到飘出来的香味儿,孜辛一门心思就想进去。 堪堪到了门口,看着门口大排长龙,有些纠结的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走。 “都没有宵禁的吗,人也太多了吧”孜辛忍不住说道,她这啥时候能排上队啊。 “没有的妻主,随着皇上登基,就已经没有宵禁的规矩了。”石挈也闻到得到香味儿,就是这么久不回京城,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还真没什么印象。 “看来今晚是吃不到了”孜辛有些失望,但好在不多,毕竟能吃的好东西不少,她可以明天再来的。 “妻主,那咱们回去吗”石挈还以为孜辛今晚没吃到想吃的就放弃了。 “当然不是,换一家。”孜辛一边说一边走,没有宵禁来来往往的百姓很多,现在基本上也就是晚上七八点左右的时间,天刚刚擦黑,这样也才对得起刚刚那些人花的钱财。 两人最后只在一家小摊前面停住脚,不是因为味道有多吸引人,而是因为这家孜辛之前来过很多次了。 “小辛来了,快坐,今天还带了朋友来啊。”老板娘出来招呼,隐隐能看到里间一个不断行走的脚步,正是老板娘的丈夫,不过从来没见过就是了。 “对啊,两碗小馄饨吧,一份大碗一份小碗就行。”孜辛说完,看着石挈说道“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隔壁买个卤肉,他们家的小馄饨很鲜美的,就是没啥肉。”最后一句话孜辛看似放轻了声音,实际上整个店铺都能听得到。 看着笑眯眯的老板娘,石挈放松下来,这么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小混饨肉少,他还有些害怕老板会把他们撵出去呢。 不一会儿 小馄饨上桌,孜辛也带着卤肉回来。 “快尝尝,我可是跑回来的,就为了吃刚出锅的”孜辛说话都有些大喘气,看漂浮在碗中的小馄饨,薄如蝉翼的混饨皮,经过水煮变得圆乎乎的,在清汤里面飘着,孜辛吃得快,但也没到多要。 虽然知道吃太热的食物对食管不好,但是真的好香啊。 接着就是打开自己买的卤肉,油纸包一撕开,香味儿立刻飘散出来。 两人吃饱喝足,当然也没忘了一直跟在身边的小七和清浅。 一起吃了点儿东西,回去的路上特意重新走到那家店铺门口,想着糕点应该还有剩,万一再有自己喜欢的刚刚好可以带回去。 却不曾想,还没等靠近就看到围观的人群,毕竟还要去买糕点,就算是不想凑热闹也走近了,就看到大家围城一个圈中心躺在地上和跪在一边哭泣的男子。 孜辛赶紧走上前去,也顾不得解释,先将人放平然后指挥小七疏散周围人群保证空气流通,尝试着触摸颈动脉好在还有搏动,先尝试着呼叫,再确认没有反应后,查看口鼻腔没有异物,便开始做心肺复苏。(步骤不完整,请不要模仿,小说不是真实的,不要模仿心肺复苏啊不要模仿!!!!) 孜辛的举动刚开始还是因为没人反应过来,但是随着动作继续。 就连哭的都要抽过去男子也反应过来都要上来阻拦。 因为孜辛已经开始人工呼吸了。 几个循环下来,人总算是有反应。 之所以没人来捣乱,就是因为原本哭泣想要阻拦的男子主动站出来,拦住了要冲过来的家丁,站在外围紧紧地盯着孜辛的举动,哪里还有柔柔弱弱的样子。 随着人清醒过来,周围响起欢呼声,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有些热切 ,神仙等言论都快要脱口而出。 原本哭泣的男人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女人,赶紧凑过去紧紧地抱住女人。 “你动作轻一点,刚醒还需要缓一缓。”孜辛看着男人的举动,她理解身为爱人家属情绪激动一点儿情有可原,但是他不想看着自己刚救过来的人就这么没了气息。 “谢谢您,谢谢您”男人泣不成声,转身跪在孜辛面前,孜辛一下子就闪开了,动作快的将周围的人看的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刚有些着急,我可以给你家人把一下脉吗。”孜辛本着已经救了,就是自己的患者了,怎么也得负责到底的心思问道。 “当然,恩人你救了我妻主一命,救了我们全家一命。”男人情绪缓和很多,这话孜辛没听懂,只当是情到深处 ,有些殉情的心思。 孜辛随着女人进屋,刚醒过来的女人还有点儿说不出话,坐在椅子上还有些没有力气,只是虚弱的靠着,孜辛把着脉,松了口气,并不是先天的心脏疾病,应该是后期出现的没时间不算长,还有调理的机会。 孜辛将情况说给女人听,最后达成共识,孜辛写下药方便提出“我能不能买一份 糕点。”因为现在因为老板晕倒,顾客散了很多,孜辛又实在想吃,她已经看到那边的豌豆黄了。 刚出炉的豌豆黄 ,香味儿已经弥散了整个空间。 “这是应该的,这是诊金,至于您之后想吃什么只要我会做,您随时给我传消息,只要您还在,您未来的糕点我都包了。”老板恢复了些力气,看着自信很大气的说道,声音虽然还不是那么中气十足,但也能听得出是一直性子的老板。 “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看病收钱天经地义。 诊金不少,看着一盘金元宝,孜辛在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贫穷。 现在普通的小商贩动辄动能拿出十个金元宝了吗。 足足十个金元宝,孜辛指挥小七收起来的同时,还不忘捞两个递给石挈,说到“见者有份,收好啊。”孜辛打包了了糕点,这一次是白拿的,之后肯定是要给钱的。 石挈也挑了几块枣糕,看起来暄软入口绵密香甜,上品。 “蓄空间解锁一立方米,可储存取出,保鲜保温,再接再厉哦 ”系统的声音总是那么突兀。 “竟然是靠着救人解锁的。”孜辛听到系统声音,看着眼前出现的光幕,就像是游戏商城,刚刚解锁的储蓄空间有点儿像游戏中的背包。 两人回到王府,坐在院子里面喝茶吃糕点,报应终于是来了。 晚上两人面面相觑,原本该已经睡着的两人现在都醒了,出奇一致的捂着肚子,一副吃撑了消化不良的样子。 吃的时候都没含糊,肚子疼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翌日晌午,折腾了一宿的两人总算是在脱水之前稍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这一晚上不得瘦个二斤。 进宫见驾1 “晚上不能再这么吃东西了”孜辛都有些不好意思,身为医生自己的行为举止都这么荒唐,给自己吃到一直跑洗手间这举动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干出来这么滑稽的事情。 看着虚弱的石挈,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呢。 “王爷,宫里传旨召您携王妃进宫”进来传消息的是清浅,声音淡淡的也没什么情绪的起伏。 “现在吗。”石挈还没说话,搭话的是孜辛,她跑洗手间的次数实在是多的让她两条腿都发软。 “是,来传唤的马车都已经等在外面了。”清浅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是孜辛却涌现出浓烈的绝望。 虽然还没有正式见过皇上,但是对她的印象真的不是很好。 被迫和石挈换了衣服坐在马车上,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要是皇上和咱们谈话,我肚子不舒服能撤吗。”孜辛自己问完,都觉得有些荒唐。 石挈抬起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石挈反倒胆子大了很多,敢直面孜辛。 石挈轻轻的摇头,说道“妻主放心,这个不会有问题的。”石挈回答的认真,虽然他皇姐看他很不爽,但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找麻烦的。 “那就好。”孜辛他们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这次皇上派了人在门口等着,从马车上下来。石挈的脸上就盖上了面纱。 孜辛看看石挈,再看看自己说道“要不给我也来一块 。”孜辛之前对于皇上其实没什么概念,但是随着这一路搜身,检查以及路上的人都一脸严肃的样子,弄得她有点儿紧张。 忽然觉的把脸遮上挺好的,这样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不可。”跟在一边的嬷嬷出声制止,对于孜辛的想法直接驳回。 “行吧。”孜辛没多说话,只是感慨还真是皇上身边的人就是威武,对于王妃说话都这么硬气。 两人到了殿前,还得顶着大太阳等着通传,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并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很快进去的嬷嬷就让小兵出来传唤他们了。 孜辛跟着进去,石挈自然地跟在孜辛身后,行礼之后悄悄的抬头,皇上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太多了,孜辛有些吃惊,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想到古代人成年时间不一样,也就释然了。 “既然嫁给了石挈便是自家人了,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上次见你还是很多年前了啊。”皇上不愧是皇上,笑容满面的对这孜辛说道,哪里有把她从青楼绑回来困着的样子。 就像是从来没结过仇过一样。 “是。”孜辛应声抬头,自然的对上皇帝笑眯眯的脸,很好感受不到温暖呢。 “皇弟回来之后,你我二人也没好好聊聊天,在京城可还生活的惯。”皇上问这话的时候,看着石挈还不忘多看看孜辛。 规矩不能破,所以除了上朝收兵权的时候,她确实是很久没看过自己这个皇弟了,之前还以为孜辛把侍奉的都撵出去,会对他做什么,结果身上半点儿伤都没有,反倒是感觉比回来那天上朝的状态都要好太多了。 就像是解脱了一样,真是命好啊,长成这个样子上战场没死,嫁给傻子结果不傻了,要不是昨天出去玩吃的多了,怕是气色会比现在还要好太多,她在王府按得眼线足够她接收到实时转播了。 石琪看着石挈 ,心中的情绪复杂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不想看着他被欺负,但是他过得好他也不舒服,凭什么她从小因为他被嘲笑,差点儿皇太女的位置都没有了,要不是和她一般大都被她比下去了,哪里还有她继承皇位的机会。 “回皇姐话,很好。”石挈听着皇上喊他皇弟,那他自然也不能称呼为皇上,要不然反倒是落了皇上面子。 孜辛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姐弟俩重复一些没营养的车轱辘话,她听得都有些想睡觉了。 “一直没和小辛说话,是不是有些无聊了,听说小辛会把脉啊。”皇上见孜辛看着远处视线都有些出神,就知道已经不好再和石挈聊天了,要不然一会儿误了正事儿。 刚刚他们聊天,孜辛自然也是听到了,但是没有人和她搭话,她自然也乐得清闲,现在皇上主动和他说话,她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原本昨天当街救人就没想着这事儿能瞒过去。 “回皇上的话,会一点儿。”孜辛不敢说的太满,毕竟古代基本上都是中医,虽然不知道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但是她相信人外有人贸然托大容易打脸。 “那不如给我瞧瞧,正好这两日身子有些疲乏,”石琪看着孜辛,昨晚的事早就有人提前告知她了,但是很多事情都需要详谈,毕竟自己的身子之前也有太医来看过,没把过脉之前都说自己没问题,结果把脉之后一个个都像那个锯嘴的葫芦,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么多年光是说给自己调理身子但是迟迟没有结果,总感觉浑身没力气,近来晕倒的次数也在增多。 她现在就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巴不得让孜辛来给自己看看。 “皇上,草民才疏学浅恐不能 胜任。”孜辛对于自己的谦辞表示无奈,这个世界竟然没有随着嫁人出现不同的称呼,官职就是官职,家属就是家属,完全没有任何关联一样。 至于给皇上把脉,她又不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 “没事儿,刚好太医过来给朕请平安脉,你和她也可以学一学。”皇上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张太医告见的消息。 “石挈你先去偏殿。”石琪看着石挈说到,语气完全不容置疑,毕竟这是规矩,成婚了的男人但对于面见外女还是不行的,所以太医院也有一批男太医,专门给皇宫中的男子把脉的。 “是,臣弟告退。”石挈抬头看着孜辛,嘴上说着告退,脚就像是沾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你先去,晚一些你妻主跟张太医学学就去见你。”石琪看着执拗的石挈,有些头疼。 “是”石挈看到孜辛挥手,也看懂了她的意思,皇上让她留,她就不能走。 . 进宫见驾2 石挈刚出去,张太医就进来了,满头银发的女人,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退休,不会是古代只有去世了,才能退休吧。 也不对啊,之前看史书的时候,是有明确的退休时间的,那这是皇上心尖宠舍不得让她退休就是了。 “来,一起试试。”石琪之所以敢放任孜辛靠近自己,完全是因为她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孜辛没办法,自己被赶鸭子上架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无非就只是接受罢了。 走上前皇上的面相其实刚刚也能看出来一些,但是她不能多说,总不能对皇上说是因为先天的缺陷导致的,这不得把她自己的小命送走啊。 “皇上,这段时间可是又出现眩晕,昏迷的状态了。”张太医看着皇上有些担忧,就像是年迈的长辈在看自己的孙女一样。 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的孜辛一身鸡皮疙瘩,又不是自己孩子,至于投入这么多感情吗,对领导投入感情,很奇怪啊。 “是啊,张老朕前些日子批奏折的时候没意识就昏过去了。”石琪想着那天自己醒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可能只是短暂的昏迷,没有惊动太医院的人。 “那就是了”张太医把着脉,却在用余光瞥着孜辛。 孜辛手上搭着脉,刚刚没上手不知道。现在算是懂了,与其说是因为体弱,不如说是因为先天缺乏,这种天生的生理缺陷,并不能完全治好,但也不至于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毕竟不致命。 有时候就像牙疼一样,疼不死不致命,但是却很难熬。 只是给了希望在治疗可不简单,就算是现代这种药物都属于免疫类简单的提纯完全做不到药物所需要的纯度,更何况要想让皇帝安心休息,可不容易。 孜辛垂着头,努力去想措辞自己以后要是还想行医,对于这事儿说的就得委婉一点儿,但是要是不说清楚,再给她希望也很麻烦。 “小辛想什么呢”石琪看着孜辛低着头半天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刚刚好了痴傻毛病的弟媳有些本事。 “回皇上的话,草民在想该怎么和您说清楚。”孜辛倒是坦然,很多东西不是瞒就能瞒的过去的。 “如实说就行,朕恕你无罪”石琪期待的看着孜辛,眼中的情绪是这么多年期望破灭充斥的希冀。 “那我就如实说了,皇上你这病我治不好,但是可以缓解。”孜辛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之前能来接触她的患者,基本上已经是跑遍了医院,基本上被判了死刑,她还能往回拽一拽,像是这种没问题,就是缺东西。 “商城中有要药品哦。”系统实时出声,这时候基本上就是在引诱孜辛氪金了。 “不着急,现代的药品也大多都是片剂,针剂,更何况没有检测设备,贸然使用西药太危险,而且现在还不算太严重,先要小剂量控制。”孜辛果断回绝,要是现在买了药品有差异,致死率基本上是攀了高峰了。 系统被驳回,安静下去了。 “你能控制多久。”石琪之所以这么心急,完全是因为最近很多吃的药物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反倒是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是她的女儿还没能长大,再加上她刚刚掌权又怎么舍得放弃。 “这个说不准,三四十年吧。”孜辛说的保守,毕竟能遵医嘱的不少,长时间遵医嘱的不多,要是不听话乱吃东西不好好休息,撑死也就能活个三四十年。 “那朕的身体就托付给你了。”石琪看着孜辛,她并不想被孜芙的孙女拿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脸上的喜悦,毕竟自己现在二十多岁,万一有幸活到四十年也够了。 “草民遵旨。”孜辛也不是看不出石琪的怀疑以及欣喜,她只是有些疑惑,她只是当街救了一个人,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医术来,为什么皇帝就会这么相信自己。 但是这不是她可以问的,现在领了任务就只能去执行。 “皇上,可否允许草民先给您施针。”孜辛对于眼前这个人,尽量忽略掉他是皇帝的事实,尽量把他当做是一名普通的患者,然后平静的看待。 她手上并没有针灸的针具,说完话直接就看着张太医,试图从她那里弄出一副来。 孜辛赤裸裸的眼神,让张太医想忽视都没有办法,但是她今天出来只带了一套针,而且是很软的金针,她不想给。 “张老你先给她,朕这就命人再给你打两套。”皇上看着张太医没动作,再看看另外一个类似于土匪一样的眼神的家伙有些汗颜,她们这家子对于想要的东西还真是永远都这么直白啊。 “是”张太医伸手去拿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最里层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套金针。 孜辛看着那套金针,算是懂了为什么这个老太医这么舍不得了,这不是一套两套能解决的问题,这套金针应该是定制款,有些人手劲或者是方式不同,下针的深度也不相同,这一套针具她用不来。 “皇上,可否在命人取一套常规的 金针来,这一套我用不惯”孜辛看着那根最长的金针,并不够用,这完全是根据自己习惯给改短了。 “行,来福去太医院取一套针来。”皇上说完,自己靠在椅子上,想着大师对她说的话,说“天皇203年,天降神医,人到病除。’ “皇上,我需要四套。”孜辛原本想着一套也行,但现在既然要去了,那就拿够数也就不用迁就了。 当时她还不信,毕竟孜芙家的小女儿痴傻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痴傻就好了,自己的病已经是被所有的太医,游医被判了死刑,就算是再试试对她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坏处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不怕孜辛使坏,当然是因为要是自己死了,那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 宫人来去很快,也就一刻钟的时间金针就已经摆在台子上了。 进宫见驾3 “皇上,我要准备给您下针了,请你相信我。”孜辛知道自己这话有些空洞,毕竟刚见面,之前还是傻子,但是接下来的几个穴位,要是稍微有一毫米的偏差,那可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嗯”石琪按照要求躺在床上,看着孜辛举起一根金针,也忍不住有些冒冷汗,这个长度已经不是她能接受的了的了。 “必须要用这么长的吗。”石琪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是,皇上您调整一下,需要相信我。”孜辛可以理解石琪的心情,毕竟任谁位高权重,钱权在手,怕是都不会舍得离世,她理解。 “好,我闭上眼会有影响吗。”石琪想着自己闭上眼,就看不到了就不会害怕了。 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越是闭着眼睛看不到越是害怕。 借着轻微的刺痛之后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孜辛看着昏迷过去的石琪这才放下心来,还是不需要她配合好了,毕竟也只是需要她回答问题,以免伤到神经,但是就这紧绷的状态,还是算了吧。 张太医站在一边,看着孜辛利落的下针,也没有出声,她保住了自己的金针,至于皇帝从小都是她给她看病治疗,但这并不是她能产生情感的原因,他的儿女依靠着她在皇宫的地位,在外面兴风作浪,皇帝也由着,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有办法延长她的生命。 至于自家那几个不孝子孙,倒是不会闹出什么人命来,就是风评不是很好。 没多久,他就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事儿了,孜辛下针的速度很快,位置也很难刁钻,好几处都是他完全不敢动手的地方。 孜辛并没有避着她,毕竟她有足够的信心保证自己的手法她学不去,这是她自创的,但是后来就算是想要教给自家人都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学不会,更何况现在只是看着她的步骤,也就是能看个皮毛罢了。 下针结束孜辛轻轻地坐下,靠在椅背上“针还需要保留一刻钟的时间,不要碰。”孜辛对着张太医说完,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轻轻合上眼休息一会儿。 至于已经成刺猬的石琪,谁都不敢去触碰。 这边安安静静静的,另一边坐在偏殿的石挈已经有些焦急了,他在这边已经有一个时辰了,现在还没有人来传唤他,他又不能自己贸然过去,实在是太过于被动了。 “王爷,皇上宣您去正殿”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这些太监就是用来专门和男人接触的,也只在这些范围活动,并不会出宫门。 石挈看着已经全黑下来的天,乌云密布,空气中的水分很高,温度也不低,走一会儿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心情也有些低落沉闷。 随着进到正殿,却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气氛,张太医已经走了,整个正殿 就只有摆在桌子上的晚膳,以及坐在正位上的皇上和一边的孜辛,至于站在皇上身边服侍的嬷嬷,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要是这都算上,那暗处那些个暗卫也得算上了。 两人的气氛很融洽,石挈也在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在担心皇上会为难孜辛,但是现在这个局面确实是有些意想不到。 “臣弟见过皇上,妻主 ”石挈先是行礼,然后自然的走到孜辛身后站定,一副服侍的样子。 “你坐这儿,站着怎么吃饭。”孜辛没反应拿过来,看着石挈站在自己身后,下意识的就要去拉过来。 石挈轻轻侧身,躲过了孜辛伸过来的手,说道“妻主,奴妾给您布菜。”石挈的话让孜辛慢慢的收回手 ,然后小心地看着石琪,想问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用膳吧。”石琪知道孜辛脑子不好,刚恢复过来,但是她刚刚的举动确实也是她没见过的,妻主用膳哪有不布菜的道理。 “好。”孜辛只能答应,全程石挈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完全没有挑食的样子,结束之后孜辛对着石琪说道“皇上,草民先退下了,等药材凑齐了或者是七天之后我再进宫就行。”孜辛自己吃的不愉快不说,再加上一起来的还没混上饭呢。 作为夫妻关系的小伙伴,自己这很难受啊。 “行,爱卿也不必再自称草民。”石琪身体恢复过来一些,情绪是肉眼可见的好,浑身都有力气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愤怒,毕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弄得昏迷了,但是随着醒过来、感受到来自四肢可控的力量,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活着。 所以她当即封孜辛为御医,不过被孜辛以不想被束缚在皇宫里面被驳回了,不过石琪给了她特权,她还是需要一个一个名头,可以把孜辛牵制住。 象征性的赏赐了一些金银财宝,然后看着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孜辛盯着那堆金元宝眼睛都直了,都有些想感慨,孜芙也不是个财迷,自己女儿怎么这么喜欢钱啊。 看着两人离开,石琪心情很好,坐在桌前批奏折都有力气了。 真的是状态好了,工作能力翻倍。 她决定今晚夜战,将这些奏折都批出来,到也不是很多就十几本,至于旁边堆放的一些请安奏折,这已经被筛选出来,放到一边了。 至于已经坐上马车的两人,孜辛刚靠在车壁上,就弹开了,好颠簸好难受。 她现在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虽然赚钱很开心,但是真得好疲惫哦,精神高度紧绷,一下午整个人感觉都虚脱了。 虽然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多恭敬,但是情绪真的好压抑,再加上吃饭的时候就更不愉快了。 “你是不是很饿了,咱先吃饭再回王府吧。”孜辛看着石挈,这家伙自从晚上布菜之后,就没怎么活动过,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妻主,回去吧。”石挈声音中气十足,哪里有饿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吃饱饭了一样。 “你现在回去,王府做饭慢啊。”孜辛坐直身子,看着石挈,从他们出来到现在,除了晚上那顿饭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这家伙怎么不饿呢。 “没事的妻主,我习惯了的。”石挈已经习惯了吃了一顿缺一顿的生活,打仗的时候好几天都没饭吃,为了蹲守敌人这都很常见了。 公职人员1 “好吧”孜辛没强求,也没多说话。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沉寂,孜辛不说话,石挈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沉默的两人相互坐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 “妻主,我只是习惯了现在不饿了。”石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拒绝的太彻底,以至于本来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两人现在都很沉默,见气氛有些沉重,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有些不安, 石挈话音刚落,“等我”就看见孜辛下马车在路过街边的点心铺买了一份糕点。 “先吃点,长时间不按规律吃饭,对于自己的胃保护很不好。”孜辛说的有些严肃,她对于自己的身体很看重,对于自己划分在范围内的人自然也不会含糊。 “是”石挈看着孜辛,再看看放在自己手里还热乎乎的糕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糕点香甜的气息弥散在封闭的马车空间中,石挈拿起一块,很甜他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糕点。 “不好吃吗。”孜辛之前吃过这家的糕点,虽然没有上次买的那家那么好吃,但是味道绝对没问题的,这家伙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啊。 “好吃。”石挈的声音都有些暗哑,从来都没有人关心他,甚至是他的母皇,父亲都没有,这是第一次有人会关心他饿不饿。 “稍微吃一点垫一垫,回去就能吃饭了。”孜辛早在出了宫门的时候,便吩咐人回府做饭,一会儿回去就算不能上全了,也能一边做一边吃。 “好。”石挈点点头,抱着手里那一小块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很舍不得。 这是属于他的温暖。 皇宫距离王府并不算太远,换了衣服坐在正厅就开始传菜。 上一道吃一道,孜辛实在是想吐槽这边的菜码小。 两人吃饱喝足,孜辛邀请石挈一起躺在床上,和他讲述了一下今天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然后两人沉默,孜辛不在说话,石挈也不是个话痨的性子,整个空间都没有其他的声响,静悄悄的。 孜辛倒是没闲着,正拉着系统问为什么帮皇帝做了治疗没有奖励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存储空间貌似变大了。 “有的,扩张了一个立方米的位置。”系统的声音就像是延迟了一样,听到孜辛去问,才去回答。 “真不错,对了你说浏览器上的赚钱方式靠谱吗。”孜辛越是得到,越是能意识到自己的欠缺,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一点儿属于自己的钱都没有。 现在的花销还都是自家丞相老妈给的嫁妆呢。 看着弹出来的各种利用穿越知识勇敢的发明创造然后赚的盆满钵满的故事,孜辛试图把自己套进去。 自己会经商吗,不太会,也不会制作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上面的教程都要看好几遍才懂,偏偏这些还属于仅浏览,要是想带出来传递出去,旁边就会弹出请付费的界面,想说话传出来都涨不开口,任谁也别想套用。 要是像以前一样,开医馆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皇上保驾护航,自己的生意就算是再差也不会破铺吧。 收费怎么弄呢,要是走平民路线钱赚不了多少不说,还容易惹得一身腥臊。 要不还是靠人介绍人,皇帝会介绍吗 ,她也不认识解除了大臣之外的人,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孜辛晃晃脑袋,想把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都甩出去。 现在已经不早了,该睡觉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真的会被温饱困扰的人,但是睡不醒明天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回去蹭饭了。 两人一早醒来,精神状态是这几天最好的时候,难得睡的都很安稳。 “我打算去打一套器具来,你要不要一起。”孜辛虽然不怎么会武术,但是她会用药啊,她看那些个小说主人公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她打算提前准备一些,以及进一点儿药材进来,充斥一下自己即将出现的药房。 “妻主我想去。”石挈看着孜辛说道,他早就习惯了外出打仗的生活,一直生活在王府里面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能出去多看看他也是愿意的。 “好,那吃了饭就走。”孜辛答应的爽快,马上就要填充属于她的新家了,那么作为同样是主人的怎么能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孜辛招呼几个人,一同出行,自己的马车跟在前面,后面是三四辆板车。 “走了,逛街去。”孜辛带着穿着女装的石挈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看到什么都想买。 很多精美的手工艺品在现代基本上见不到,但是这随处可见,绣工精巧的小帕子一块块的展现在摊位上,摊主是一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看起来这么个打扮的应该是男子吧。 “手帕怎么卖的”孜辛走上前,看着一块绣着小兔子的手帕,旁边还有一块深色的,一模一样的图案,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很可爱。 “三文钱”摊主声音有些小,还细细弱弱的。 “来两块。小七付钱。”孜辛拿起一块浅粉色的一块深蓝色的问石挈“你喜欢哪个。”孜辛的眼神很清澈,看着孜辛挂着笑容,举着两块小手帕,石挈指了指那块深蓝色的说道在”喜欢这块“ 石挈其实对于这个并不是很喜欢,因为他不会,他学过但是也没能学会,就连婚服最后几针也都是清浅教着他做出来的,要不是正好在喜服下摆处,歪歪扭扭的针脚,怕是很清晰会被人看出来。 “那我就要这块。”孜辛将那块小帕子收进怀里,这种细致的小东西,她一直就很喜欢。 “我以后给您绣可以吗。”走出一段路后,石挈又突然说出这句话,引得孜辛回过头看着他笑道“当然可以,主要是我不太会,要不然我给你绣也可以的啊”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上学的时候班里就有同学打围巾,手套送给喜欢的男生,但是她也就是看着。 她是没有过的经验,但是现在竟然可以收到来自别人的手工艺品,真的很惊喜啊。 “您不用会的。”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赶紧摆摆手,这个不用她会。 储物空间第三块 “主要是你要是给我做手工艺品我不会,感觉亏欠你。”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毕竟自己这算是白白收人家的东西,实在是不太好。 “这是我分内的事。”石挈看着孜辛,才是真的感觉愧疚,给自己的妻子做一些贴身的衣物都是他的义务,现在却让自己的妻主在外面花钱买别人的绣品,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就拜托你了。”孜辛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样子,两人的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像是小妹妹在和大姐姐打招呼,只有人觉得可爱。 “这不可。”石挈有时候思想就像是一个老古董一般,看着孜辛的举动,赶紧伸出手要做阻拦。 “好啦,走吧你有喜欢的东西一起买啊。”孜辛这次出来带的正是前些日子赚到的金元宝们,皇上还赏赐了一些,按照刚刚买帕子的情况,应该不会消耗太多的金钱。 后面这几个板车,要是只采购这些绝对够了。 “是”石挈没有拒绝,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是跟在孜辛身边,看着他们车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已经有种快要堆不下的感觉了。 这才到了京城中比较有名的药材铺。 浓郁的药香带着淡淡的苦涩感,几人走进去孜辛看着带着笑容迎上来的小厮,忽然想明白了一个事儿,自己现在都属于御医了,怎么也得有点用药权吧,不过公私她还是分得清的,自己用的自然得用买的才安心。 “客官,要点什么。”小厮很有眼力界儿,脸上噙着笑,真诚不讨好。 能来他们这里买药材的基本上都是行家,再加上他们收来的药材成色也确实是在同类产品中做的不说是最好的,但绝对是分类最清晰的。 不会让人花了冤枉钱去,药材的炮制他们有自己的人,保证药品质量来他们这里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也早就习惯了笑脸相迎。 “你好,你们这里所有的药材都来一斤,至于不能切片的给我每样来两根完整的就可以,大约需要多久能弄好。”孜辛没有细看,对于很多药材现在要是挨个得要,哪怕是一上午都说不完。 “明日午时便可。”小厮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就连一边没有迎上来的都挂上了真切的笑容,毕竟店铺的营业好,他们的月例银子也就多了,谁会不开心呢。 “一共多少银子,也明日送到府上快取吧。”孜辛说完,看着已经开始称重的几个小厮,以及不断被拉开的抽屉,感受到自己的钱包正在滴血。 “时辰也不早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孜辛逛了一上午,自从离开药材铺,自己的腿脚就没停下来,一步一步地实在是累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是。”石挈坐在孜辛身边,小七驾着马车奔向丞相府。 “不回王府吗”石挈看着这条路,并不是回王府的路,反倒是越走越像去往丞相府的路。 “当然不回去了,现在回去也没什么好吃的,咱们去找娘,娘今天一定做点心。”孜辛掐着时间,刚进正厅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的糕点,温度都没散去。 “我娘呢。”孜辛对着守在一旁的小厮问道,还不忘拿一块糕点递给石挈。 “快吃,这一定是先给爹晾着的,一会儿娘回来,就没咱俩的份儿了。”孜辛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桌子上摆放的糕点其实不少,有四五盘之多,花样也不相同,让人看了有种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儿的冲动。 “又怎么编排我呢。”孜芙的出现制止了正在吃东西的石挈,他捏着手里的糕点,从椅子上离开然后低着头站在孜辛身后。 “带他去找夫君。”孜芙进来,指着石挈说到,对于这个长相丑陋的皇子,她并不算太反感,毕竟对于他们文官而言,这种能上阵杀敌给他们安稳和平的人,哪怕是个男人,也是英雄,这点儿东西她还是拎得清的。 “你先去,爹那儿应该还有对吧娘。”孜辛像个小姑娘,凑到孜芙身边,挽着孜芙的胳膊,尽显小女儿家姿态。 “去吧去吧,你爹哪儿也有。”前半句是对石挈说的,后半句自然是对孜辛说的,毕竟这些糕点每次做的时候都是在裘伦的小厨房做的。 “是”石挈垂着头后退,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孜辛的视线。 “都走远了还看呢。”孜芙看着孜辛的眼神,有些好笑自己这个女儿从小也没见她是个情种的样子,现在在看这是动心了不成。 “没有,娘我今晚想吃黄豆炖猪脚”孜辛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后就蹦出那道软烂入味的菜品来。 “好,娘这就吩咐小厨房去做。”孜芙轻轻揉着自己女儿的头发,然后说道“昨日皇上召你入宫,可是说了什么。孜芙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眼线的,对于自己女儿被叫走,然后和皇上在正殿呆了一下,对于其他事情,她都打探不出来。 自然是免不了的担忧。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不会有事儿的。”孜辛没打算把皇上的病情都要说出来,毕竟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对于自己这个传播者或者是自己母亲也好,哪怕是石挈来说都不是好事儿。 “你至少也该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吗。”孜芙对于孜辛的隐瞒更是担忧,毕竟很多事情处于未知状态,对于她现在的局面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娘,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孜辛轻轻地拍着孜芙的手,就是没松口。 皇上寝宫有自己娘的眼线,那这些下人里面又怎么可能会没有皇上的眼线,自己的病情被人讨论,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行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求你,娘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孜芙对于现在的皇上还是有把握的,怎么说她也是两朝元老,对于上一任皇帝可比现在这个小皇帝难缠多了。 “娘,你就放心吧,对了娘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休息。”孜辛看着孜芙眼底的黑眼圈,实在是太明显了。 储物空间第三块2 “我的小辛真的是长大了,最近南方发生水患,政事上的事儿, 不影响。”孜芙并不打算让一些烦心事儿打扰了自己女儿平静的生活。 “水患,可有安置好难民”孜辛对于大疫还是比较担忧的,毕竟水火无情,基本上都是大旱之后带来的洪水,家破人亡抵抗力下降,产生新的病毒。 “已经在准备了,不过地区比较多,你们最近出去玩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些,离那些难民远一点”孜芙对于京城现在的境况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她不放心,就是脑子有问题的时候,她都不一定能好好的待着。 “放心吧,娘。”孜辛答应的爽快,但是完全没打算听话。 虽然她经历过的大规模流行性疾病不少,但是作为医生却没能有机会出现在前线,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去了,也完全是对于旁人的拖累。 但好在也不是完全按帮不上忙,至少她还可以远程协助,通过视频找一些志愿者带着手机里的自己,进行望闻问切,处方开药。 在和一些中医大师核对脉象,虽然会有些偏差,但是能经她手的基本上已经是被判了死刑了。 相当于做了最后的挑战,毕竟新型的病毒带来的救治方式自然也是新的,药物的沿用必然需要临床的实验,既然是用在人身上,那么无论是前期再怎么用其他物种做替代,最后还是需要人来的。 所以在没有更好的救治方式又想活命的情况下,必然需要尝试接受,好在结局都是好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一副健康的身躯,完全可以跟着一线出发。 不过,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娘亲,自己还是需要好好讲清楚的。 孜芙看着孜辛,眼里全是不相信,但是她没办法,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抓不住的,现在都这么大了她也没有理由管住她。 直到两人从丞相府离开,孜芙直接转身递了奏折给宫里。 主要内容就是让皇下旨,把孜辛留在京城。 “妻主,父亲刚刚同我说南方发生水患,让咱们最近少出门。”石挈上了马车,想着刚刚小院子里面自己和岳父的谈话。 “母亲也同我说了,你怎么想的。”孜芙侧过身看着石挈,作为上了战场的将军,她想知道石挈的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啊。”石挈不知道孜辛的意思,毕竟就算是南方发生水患,也淹不到他们这里,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孜辛看着石挈,看着石挈脸上的茫然,她才真切的意识到作为国家的将军,这个国家享受这俸禄和优待的男人都能做到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到底是教育的问题,还是现实,他们逼迫不能去接触外面的环境,就像是笼中雀,所关注的都是所谓的妻主,高门大户更是如此,就像是豢养的鸟,每天除了知道讨好自己的饲主,其他并不是他们分内需要了解的事情一般。 “没有。妻主想出去吗。”石挈看着孜辛,虽然水患很危险,但是他并不能做什么,要不然捐一点自己的东西,用作家园重建呢。 “是啊,你害不害怕。”孜辛看着石挈,现实让他没有也不能有参与感,那自己就看看究竟能不能带他走出这个困兽的牢笼。 明明是上了战场的将军,是让妻子入赘的男人,是第一个在朝廷上有了地位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不符合原本的规矩。 既然有了突破口,那为什么不能再多一些,再多一些,让人们看到的不只是一个男人,还能让人们看到男人也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不该成为附属品,他们该有自己的舞台。 “不怕,妻主我跟着你不害怕。”石挈还以为孜辛想趁着乱出去玩,直到第二天看着传来的圣旨才知道孜辛究竟要去做什么。 “妻主,你要去灾区。”石挈着急的直接握上了孜辛的手,整个人都很震惊。 “不只是我,还有你啊。”孜辛看着石挈,虽然她知道,这么危险的事情带着石挈很不应该,但是她还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在面对危险以及伤亡,困境时候的真情实感,她不愿意相信一个能为了国家上战场的将军,会没有爱护百姓的心思。 这个荒谬的圣母一般的想法也终于在未来的有一天知道上战场的缘由。 “带着我吗。”石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适,赶紧放下手来看着孜辛,听到孜辛说带着自己,并没有害怕的情绪,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很多难民吃东西都是问题,至于孜辛这就是完美的肉包子,过去一定会被疯抢。 自己好歹是上过战场,至少还能保证自己妻主的安全,就算不行自己挡伤害也能为孜辛争取一些逃跑的机会。 “对呀。,不过你要是害怕也可以不去。”孜辛虽然想带着石挈过去,但是一切还是要遵循人家的意愿,毕竟疫情不是闹着玩的,过去不单单是为了救治可能染病的患者,也是为了能在赈灾过程中搭把手。 虽然有抱着希望可以带动石挈的情绪的想法,但是归根结底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救治伤患。 “我不害怕的,我想跟着妻主。”石挈赶紧说道,生怕孜辛把自己丢下,虽然不能改嫁,但是自己不讨厌孜辛,毕竟这是为数不多愿意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不会露出异样眼光的人。 “好,那咱们一会儿就出发,要不然可就走不了了。”孜辛偷偷地递的帖子进的皇宫,就怕自己老娘知道消息,把自己关起来,那可就去不了了。 “这么着急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这次震惊的表情都没能收好。 毕竟刚接到圣旨,这就要出发了,也太快了吧。 “那可得抓紧,要不然咱们可能去不了啊。”孜辛一边说,一边要回去收拾行李。 有两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还是可以存放一些新鲜的物品的,就是比较可惜自己的药材还没来得及制作出来,不过这次皇上发话,很多药材都会源源不断的送到灾区去的。 “好。”石挈跟着孜辛一同回房,石挈收拾的很快,常年征兵打仗,早就习惯了行李简单。 道孜辛在问什么, 储物空间第三块3 “你就这么一个小包裹啊。”孜辛把自己需要的一些东西整整齐齐的放进那两个储物空间后,还是带了一个特大号的包裹出来,并不单纯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完全是因为要带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妻主,我来拿吧”石挈看着孜辛手里的包裹,真的很大一个包袱,下意识的看向孜辛身后,很好小七手里的包裹要比孜辛手里的还要大。 伸手就想要过来自己拿着,却被孜辛躲过了,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没事儿,放马车上就行,咱都不用拿。”自己这包袱就是看着大,实际上都是一些衣物之类的,实在是轻得很。 至于石挈手里的,看着可比自己的沉多了,感觉都在往下掉。 “是,妻主。”石挈的行为举止上还是有些过于客气,不过也正常,两人认识到现在还没有七天呢。 “这次主要的灾区还是在清水镇,也不知道是当时修建水坝的修了个豆腐渣工程还是今年的大水确实是大的厉害,整个清水镇都被淹了,现在救上来的人有些出现了一些发热症状,以至于洪水退去的清水镇现在被封了。”两人坐在马车上,外面驾车的除了小七就是皇上派过来的官员。 正在详细的讲解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的具体情况。 “只是单纯的发热还不至于被封,就是最近频繁的出现大规模的死亡,而且感染的速度极快,基本上周围只要出现高热的镇子都会被封锁起来。”外面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就是个七品小芝麻官,现在就要被送到现在人人避之的死亡圣地,怎么能不害怕。 但是她不能躲,甚至和车里的两人一样,去灾区是他自己求来的,在京城他是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但是回到灾区回到清水镇,他就是顶天的父母官,更何况他是清水镇江考出来的人,现在族人都在镇子里面生死未卜,就连自己的娘亲爹爹也在那里面。 当时自己来京城,他们怎么也不跟来,现在她真的是很担心。 “那现在是否有反抗的。”孜辛还是比较担忧国家的安危,外患刚刚解除,要是真生出内忧,自己这夫君还不一定能老老实实的当他的闲散王爷。 孜辛不知道的是,石挈上战场完全是形势所逼,至于在上战场,那可难如登天,毕竟武将也不是没有。 之所以让他成为将领一方面是因为原本他就是替代了石琪的历练,进入军营就是领导者。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确实是有出色的武力值以及头脑,但这不代表他还有机会上战场,无论他是否愿意。 一行人坐着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一路上颠簸让孜辛的脸色很差,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虚脱状态,真的是太颠了,完全就是开在泥土路上,然后还没有橡胶轮胎做过度。 总算是熬到了地方,看着关闭的城门,孜辛让小七派人上去敲门招应。 还不忘分给自己的团队口罩,这还是第一次在商城消费,四层医用口罩外面包裹的是白布用作掩饰。 出来迎接的官员一脸沉寂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期望 “皇上没有放弃我们吗”官员穿着的官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也不知水患之后瘦了多少。 “当然,大家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臣民的,让我们一起对抗灾难”原本驾车的官员走上前,握住已经面黄肌瘦的官员说到。 “曹姨,我是邱宇啊,马车上的是王爷和王妃,后面带的是太医药材朝廷没有放弃咱们,也不会放弃大家的”邱宇握着当地官员得手并没有松开。 “下官曹惠见过大人,拜见王爷王妃”曹惠跪在地上行礼,身子都有些打飘,水患毁了庄稼粮食,他们靠着朝廷的赈灾粮,也就能保证不被饿死。 “快起来”孜辛原本没想下来,她有一点点轻微的社恐,但是人家都给自己行礼了,不下来反倒是自己失礼。 而且怎么说也算是来鼓舞士气的,一直不露面有什么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原本成排的房屋现在只能凭借着眼前的废墟窥探到曾经的样子。 能来回走动的人都和周围的人隔得远远的。 孜辛一边走一边看,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但是偶尔还是能听到哭嚎的声音。 “王爷,您们先来这边休息一下吧”曹惠对于现状还是比较了解的,这里面看似有实权有官职的就是眼前这个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官员。 但是没有实权的两个吉祥物,确实代表着皇上的面子,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忽视了皇上的面子。 邱宇太久没回来了,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家乡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绝对不是眼前这破破烂烂的局面。 “先安顿一下吧”孜辛看着自己明显被忽视了也不在意,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在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主要是现在她实在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早早的休息,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多转转看看现在究竟出现的都是什么症状。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还是很感慨竟然没有秩序混乱,按理说在遭受灾难之后还能保持理智与人性,不单单是对于国家的信任,更多的还是当地官员的有所作为。 孜辛看着走在旁边带路的曹惠,也就四十左右的女人,圆脸按理说应该是一脸横肉,毕竟这种脸型比较爱挂肉,但现在却显得很消瘦。 一旁路过的百姓眼里有胆怯,但是并没有转身就跑,反而还能冷静的看着他们。 只不过随着继续走,走到城中心的位置就听到哭声传来,细细微微地,哭的很没有力气。 “那边怎么了。”孜辛停下来,看着不算远的地方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这种传播疾病的危险时期,还能有人聚集是很凶险的。 “回王妃的话应当是家里人走了,就剩下几个孩子。”曹惠说的时候忍不住的落泪,这些场面这些天见到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刚开始还能有人哭的隔着十几米都能听到,现在饿的厉害哭都没力气了。 “那是要去哪里。”孜辛视线又被另一个走路弯着腰,颤颤巍巍还偶尔咳嗽的人吸引,裹得严实看不出男女来,但是明显躲避着行人,很有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储物空间第三块4 “那是得病的人,要去的是哪里。”曹惠说的时候,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那里是他们镇上的祠堂,现在得了病的人都集中在那里。 人都是自私的,但是架不住整个镇子是由四个家族聚集起来的,整个镇子远也好近也罢,都是连着亲的,而且所有的药品镇子上的村医都在祠堂。 只要得病的人要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祠堂里面,进行治疗就算是好了也不能出来,而是在里面继续帮助其他人。 因为他们发现有些人出来之后还是会再次发热,抽搐,但是有些人不会,他们不敢在冒险,因为失去的都是他们的亲人。 甚至为了让决定得以推行下去,家族里面的族老们都已经住在祠堂里面了。 “那里是做什么的。”孜辛看着镇子上的情况,想来在没有遭受灾难的时候应该生活还是不错的,毕竟就现在所遇到的人,就算是经过灾难水患他们的衣服都是很不错的面料,像是一些补丁窟窿都比较的少。 “算是医馆吧。”曹惠说的并不肯定,毕竟在她眼里,甚至在整个镇子上所有人的眼里,那里就相当于是一个自生自灭的地方了,但是要是不去在家里更是没有活路,还不如过去至少还有药品,还有生存的希望。 “那就把我安置在那里吧。”孜辛看着不远处的祠堂,这是除了城墙为数不多还存在的建筑,应当是用了砖瓦,而不是大多数的泥土房。 “不可,王妃那里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万万不可。”曹惠听了直接跪倒在地上,高呼不可身上的官服落在地上,激起一些灰尘。 跟着一起过来的邱宇却没有劝阻,毕竟这次带来的不只有药品食物,还有皇上的圣旨,很简洁就是完全遵循孜辛的举动,她没有权利阻拦。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跟着镇长他们找个地方先住一段时间好吗”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后悔把他也带来了,毕竟疫区这么危险,但是要是留在王府,好像总觉得会发生点儿什么一样,那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主要是她都不敢想要是自己老娘知道这件事儿会不会气死,万一迁怒这家伙怕是处理不好啊。 远在京城的孜芙已经在丞相府的正殿转圈圈了,气的眼睛都红了,上奏给皇上的文书被驳回,她想连夜出发,一出门就看见围在丞相府外面的禁卫军。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孜芙站在丞相府的门口,看着眼前的禁卫军首领,自己的女儿现在就在灾区生死未卜,自己哪里还顾得上规矩不规矩的。 “皇上口谕,丞相大人清早上奏扰朕清梦,有损龙体康健,让丞相大人等在府中,直到王爷王妃归来。皇上还说了王妃说的要让您留守在丞相府等她回来给她做糕点吃。”禁卫军先一句话说的一本正经,后面的传话就有些讨好的意味。 毕竟孜芙这个笑面狐狸可不能得罪。 看着孜芙转身回府,挥手让人聚集起来看着大门。 这是我而是她女儿自己做的决定,她不能插手更不能主动和皇上撕破脸,万一皇上直接下令封锁了清水镇。那自己的女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孜芙在丞相府中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就只好回到自家夫君的院子里面,试图商量一下缓解一下情绪。 另一边石挈摇着头拒绝孜辛的提议。 要是孜辛有什么意外,他也活不长,就算他是王爷也没用,这个政策到现在都没去改变,倒是没有其他的原因,因为很多男人嫁了人,都是执掌中馈。 这样很大程度避免了一些事情妻主死了,财政大权收不回来被男人家人一同霸占的情况。 更避免了之前所出现过的外戚专权的情况。 所以就算是孜辛不带自己,自己有幸活下来了也没有用。 “别摇头,你要知道太过于危险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孜辛看着石挈,她是医生当出现病情,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解决问题挽救生命本就是她的职责,而且她也懂得防护。 无论是现在亦或是上一世,没有任何医生在面对重大疾患的时候还能稳稳当当的躲在后方。 但是石挈不一样,他又不是医生,没有责任与义务冲在最前面直面危险,这要是真的在里面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万一真的没有及时研制出救治的药材,那可真就是来不及了,而且主要是帮不上忙啊。 最重要的是她带石挈过来更多的是为了引起重视,也让他人能意识到男人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希望可以唤醒改善男人的地位。 要是他们俩都进去了,没有在外面招呼的,那么里面的消息就算是传出来了,也不一定会将石挈的行为宣扬出来。 反倒是让他参与了危险的事情,又没有得到该有的名声。 “妻主,让我和您一同进去吧,要是有危险我也可以帮忙的。”石挈轻轻地拉住孜辛的一边衣角,不愿意松手。 他愿意跟着一同过来,就不愿意让孜辛自己去面对危险。 “你要在外面帮我啊,这次带来的粮食分发,家园重建,以及和朝廷联系物资的需求,传达进度都是很重要的工作啊,而且得让百姓看的到朝廷没有放弃他们,你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你代表的是皇室的态度。”孜辛看着石挈,然手握住石挈的手给石挈画大饼。 脸上都是信任郑重地表情,让石挈忍不住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孜辛戴着口罩只剩下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石挈只好同意。 孜辛带着几位太医进了院落,门打开又关上,石挈只是远远的看着没在靠近。 等了一会儿邱宇跟着曹惠带着石挈取到了现在还留存的房屋住下。 这边已经进了祠堂的孜辛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这哪里是她所想象的那种温馨的互相帮助互相救治的场面。 只见里面的人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只有频繁的咳嗽声以及呕吐的声音。 跟着一同进来太医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对上孜辛的视线。 只剩下一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神情就要少很多了,但是有的是坚毅却不是退缩。 “走吧,咱们现在已经进来了,治不好出不去的”孜辛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她现在还不急着了解患者,而是需要找到还有的医者,快速的了解情况。 储物空间第三块5 一行人走进来,有人注意有人却完全不理会,随意的倚靠在墙角,一副生死由命的态度。 按理说应该有接应的,但是除了在外面负责门口开门的人在就没有任何人理会。 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到了有医者的位置,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让人无力。 药材都是有的,里面患者的咳嗽声也要有力很多,但是看起来应该是医者的人却不多。 “您是是这里管事儿的人吗,我是朝廷派来帮忙的太医,后面几位我的同僚。”孜辛走上前,看着一个明显不一样的老者,眼前的老人倒不是穿戴多好,主要是他坐在那里,其他忙碌的人都会经常问一些东西过来。 “你想问什么。”老人抬起头,一脸疲惫的样子,孜辛看这老人的脸色,并没有刚刚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看起来这么硬朗,反倒有种让人觉得油尽灯枯的感觉。 “我想了解一下现在所有村民的现状,不过方便的话让我先给您把把脉可以吗。”眼前的老人虽然还能端坐在椅子上,但是明显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还能维持坐在椅子上的身形也都是椅子的形状出了力,后面有靠背两边有扶手将老人牢牢地固定在位置上。 老人倒是不反抗,听着孜辛的话伸出手来任由孜辛把脉,这段时间来给她把脉的人都少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日子可以活,但是还是努力睁着眼睛,这样后面的小辈就还有主心骨。 “老人家,您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啊。”孜辛把着脉左手换右手,皱紧的眉头一点点松开。 “从两个月前干旱后,大家起初并没当回事儿,哪怕是后来下雨,大家都很欢喜,总算是缓解了干旱”老人也不管孜辛是不是还在把脉,只是垂着头说着话,明明语气都有些虚弱了,但是语句还是连贯的。 “但是随着下雨越来越多,大家欢喜也变成的惶恐,就算是提前去堵了堤坝也没用,还是冲垮了,但是清水镇的人都是自家人,平时再怎么闹在大是大非面前,一致抗灾的精神还是有的。”老人说到这儿,还抬起头视线落在周围的身上,眼里都是欣慰,也算是有了些精神。 “但是水患躲过去了,大家开始发热咳嗽,浑身没有力气,还有些甚至开始咳血,原本有些人身子骨就不行了,这一折腾就走了。”老人说到这儿,情绪有些激动,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身边的位置,就像是昨天还有人一起坐在这儿的,现在就只剩她了。 孜辛也没打断老人说话,虽然对把脉有些影响,但是孜辛摸到的脉让她不能打断老人,因为现在不说过一会儿就算是想说都不会有机会了。 脉象微弱只会随着老人说话偶尔跳动几下,但也没什么反馈,就像是还有一口气在吊着。 孜辛由着老人说话,但是自己的手也没停,手里的针提起又落下,老人的手臂上身上出现了很多金针。 “年轻人身子骨好点儿,但是也经不住折腾,温度退了又上升,郎中们的药吃了也没用,最后大家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也”老人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歪一口血吐了出去。 暗红色的血液撒在地上,老人原本已经昏暗的眼睛都亮了一点儿。 见老人吐血,孜辛手搭在腕上,一边摸脉一边撤针,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老人家,既然大家已经没了希望,不如让我试试吧。”孜辛原本还以为自己来会有人因为自己的年龄会引起不信任或者是反抗。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亡的人多了,救治过来的少,还活着刚进来原本还抱着希望的人看着满地随意躺着咳嗽着的人,也没了希望。 反倒是没什么反抗的,就像是癌症晚期已经接受了一样,整个院子里面死气沉沉的。 “你们照顾好自己,老人家可否组织大家聚集一下,就算没了希望之前再折腾一次试试可好。”孜辛对于自己的针还是有把握的,刚刚没力气现在至少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好”老人家看着孜辛,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是能感受得出来的,她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还能这么长时间都瘫在椅子上除了鼓舞士气,何尝不是抱着还有活着希望的期盼。 原本来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基本上可以坐直身子,那就不能放弃。 她要带着那几个老姐们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好了,让大家都过来,咱们清水镇还是有希望的。”老人家看着几个还忙着的郎中们,并不是郎中没有症状,而是这些还能站得住,剩下的那些个人已经都躺下了。 身子骨有了些力气,就像站起来像之前一样调动大家的情绪,毕竟也不是没有发现之前大家都还能走得动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是邱老”几个郎中放好自己的东西,甚至刚刚还在帮忙的病友们走出去招呼院子里面零零散散的人,好一会儿才都出现在这里。 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很差,但是还都能听从安排孜辛反倒有些震惊,这种情绪自从来了这个清水镇就一直存在,太团结了。 孜辛看着小跑着过来叫自己的太医说道“大家都已经聚集到了是吗。”孜辛原本是想等着的,但是架不住实在是人太多动作太慢了,她就先来清点这次来来的药品,刚刚把脉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现在聚集人过来就是为了细分一下。 这个病症在现在算是新出现的,可能有些人会将这个当做是风寒的治疗方式去救治,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印证了这个想法是荒谬的。 但是至少她见过,只是现在接触的还是有些少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会想聚集人们过来。 “是王妃。”孜辛刚刚露那一手,基本上是征服了他们,就像是外行人看热闹,他们作为内行人门道还是看得清的,有些下针的手法他们认识,有些则是完全不了解。 现在基本上就是小小的期盼着能有机会跟着孜辛学习,要是能被收徒就更好了,所以基本上是指哪儿打哪儿。 两人回到正厅,还能好好地站着的没有几个,大多数都是坐在地上,看着孜辛进来都没有力气。 孜辛走过去,然后依次把脉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位太医说这该怎么分组。 等到孜辛将已经出现的人群分类,就是咳嗽的,咳血的,以及没有力气的。 天已经黑了,孜辛站在厨房有些庆幸刚刚自己按照大类分了药材,要不然就现在这几支微弱的烛火想要分类再熬煮药材就是奢望。 “你们按照方子先熬煮药材。”孜辛指挥者除了自己带进来的几个太医以及还能站得起来的人,毕竟人口基数太过于庞大,但是他们的人又实在是缺少,病不等人他们这是一场硬仗。 还好听指挥的人不少,孜辛看着几份熬煮出来的药材,自己先喝了一碗预防 ,也是为了试试药性,毕竟是大铁锅熬出来的,会有些偏差,但是小药罐还是不太现实,量太大了。 喝完后对着等在一边的人说道“你们四个没有症状的喝这一份,至于你们咳嗽的喝一号锅的,咳血的喝二号锅的,至于那些没有力气的一会儿让人去分这一口锅的。”孜辛说完先一步离开。 今天走过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瘫倒在地上的她需要先去下针,要不然药材可能救不回来。 这个时代的人多稀缺啊,每一条生命都弥足珍贵。 储物空间第三块6 孜辛在这边忙了一下午,另一边石挈也没闲着,跟着邱宇曹惠很快来到落脚地。 不过他们的行程就要轻松很多,只是将马车上带来的行李取下来,然后就跟着邱宇在整个镇子上忙前忙后。 主要是他们忙前忙后,石挈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手,只是他学的很快,给自己找岗位速度更快。 为了避免刚来的时候所出现的只有小孩子在路边哭泣的情况,大家聚集人手清点现有的老人,孩子,以及男人女人。 最后的结论却大家都陷入沉寂,清水镇面积不大但是人口不在少数,现在所剩余的人口就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在清点之前大家虽然都知道人死亡了很多,但是实实在在的数据摆在眼前这一刻,却让人无比深刻的意识到究竟是多庞大的数字。 大家相互看着,面黄肌瘦的有些原本就是邻居的,看着熟人都会下意识的看看他身边的人,然后都保持沉默陷入悲伤。 完整的家庭现在这些人之间基本上不存在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失去了自己的部分亲人。 “大家打起精神来,我是皇上的亲弟弟石挈,朝廷没有放弃大家,皇上没有放弃大家。 这次我们来带了太医和药品,以及食物我们一起建设家园,至于我们的家人也都在接受救治,咱们一同加油。”石挈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简短的说完看着几乎没什么反应的人群,识趣的退到一边。 他算是意识到了,这里的人不仅团结而且排外。 就算是他是王爷除了刚开始曹惠行礼的时候会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一会儿,之后基本上是完全无视了自己。 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起同行的官员身上。 现在更是如此,看着邱宇打招呼鼓舞士气,下面的百姓流泪,共鸣在邱宇和曹惠的引导下,大家就像是才注意到石挈的存在一般,激动的注视着石挈。 比较现实的原因就是邱宇口中的石挈就是行走的粮食药品,邱宇说的是“皇上派王爷来帮助大家,给大家带来了粮食药品,要是后期还有其他的需要王爷也会书信传达,王爷在皇上给的粮食就不会被剥夺。” 就算是现在还没有饿死人,但是现有的粮食确实是不多了,而且赈灾粮是会被克扣的。 但是他们出不了镇子,没有人有办法,就算是身为镇长的曹惠,看着被运过来的糙米,也无能为。 但是今天一车车的东西运输过来,他们不是没看见,但是没有人敢扑上去,因为站在旁边一同进来的士兵他们也不是没看见。 重建家园的任务很快被分布下去,石挈跟着带着一众老人小孩儿去往“食堂。”至于年轻力壮的女子,以及相对于还有些力气的成年男子则是被带着,参与到修建房屋河堤的工作中。 到了傍晚,食物的味道传出来,引得原本就没怎么吃东西的人们眼睛都像是饥饿野兽冒着凶光。 但是打饭的是老人,他们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至少比只能够这着锅边的孩子要靠谱得多。 新米掺杂着糙米还有一些叶子,毕竟水灾好在还是发生在夏季,一些野菜也是充足能吃的。 一碗碗菜粥跟着的也是菜馍馍,扎实的野菜团子,面少菜叶子多,那一点点的面粉也就是起到了粘合菜叶子的作用。 但这也足够了,女人三个男人两个,保证基本上每个人都能有一个不咕噜噜叫唤的肚子。 至于吃饱还是有些奢望了,毕竟什么时候能解封大家都不清楚,这些粮食要吃多久还没有定数。 石挈拿着大勺子,站在四口大锅前面保证每个人分到的野草粥都能有差不多的米,而不是只有米汤。 大家排着队,领完粥就去领馒头,夏季的温度实在是高得离谱,再加上还有四口不断燃烧的大锅,没一会儿石挈身上的汗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野菜粥里面还有他们抓到的麻雀,石挈对着一些小孩子说的是要是不剁碎一点儿,有人可就一点儿啥都不吃不到肉了。 就能看到一些大一点的小朋友拿着努力的剁着麻雀,那些细碎的肉沫粘在木板上为了不浪费煮粥的水就是直接从木板上冲下去的,保证没有一丁点儿肉沫被浪费掉。 粥里面那一点儿肉末,再加上近半数的菜叶子以及少量的盐,这顿饭也不算没有滋味儿。 至少不会再饿肚子就是了。 食物保证了,大家干起活来也有劲头,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抵抗力上来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出现发热状态的人都不多了。 等到晚上人都散了,躺在粮仓里面的石挈看着远处的祠堂,借着窗外的月光给孜辛写信,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两人却已经快七天没见过面了。 “妻主,外面一切都好,大家正在努力的修建家园,你那边如何。”石挈明明还想说自己这段时间感受到了来自不同的人的善意。 这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饿得没有力气闲聊,还是真的高尚,总之对他有异样情绪的人不多,就像是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和他们能吃一顿饱饭来比都微不足道。 反倒是会因为自己打的粥是满满的一大碗,里面有菜有肉有米而感谢自己。 至于一起帮忙的孩子,以及包容心很强的老人家们,对他也不像是刚开始那么冷漠,反倒是热情的接待自己,大家一起共事还有些孩子会缠着自己学一些招式。 也会因为自己会打麻雀,打野兔野鸡而得到欢呼。 明明做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总是的赢得大家的欢喜,也衬得他前二十多年的因为外貌而被欺辱的人生仿佛就是一场笑话。 这些变化和发现他都想和孜辛去说,但是落在纸上还是寥寥几笔,就像是说这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会浪费孜辛的时间,就像是自己其实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值得被关注。 石挈最后看着的信件,将自己心中的情感写在另外一张纸上,然后收好,在封面上写到妻主亲启,然后将整封信都收好。 做完这一些,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正在跳动的心脏,还是有些不平稳。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开始就只是有些好感,一种宁愿嫁给傻子认命的妥协。 到后面因为孜辛平等的态度让他也有了些继续活下去的盼头。 现在这情况,这才没几天自己已经对孜辛产生不一样的情感了吗。 石挈躺在床上,夜晚阵阵凉风要比白天舒服太多,脑袋却像是装满了浆糊,暖乎乎的黏住了思绪。 石挈他们在祠堂外面干的如火如荼,孜辛在祠堂里面也很顺利,虽然不可避免的有些原本就有基础疾病的没能挽救过来,但是死亡新增人数在明显减少,症状也在减轻。 孜辛看着现在已经加入熬药,照顾患者以及做饭行列中明显有好转增多的人们,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基本上是没黑没白的工作了,基本上每天也就能睡两三个时辰,虽然在现代有些人熬夜基本上一天也就睡四五个小时,但是要知道工作和游戏可不一样,毕竟工作是要承担压力的,哪怕是自己喜欢的工作。 趁着晚上清闲,孜辛看着被送进来的书信,话不多孜辛也不能回复,毕竟相对来说外面还是安全的,自己这里面就算是信件递出去都不干净。 储物空间第三块7 所以非必要情况,她是不会写信出去的。 孜辛看着信件上的内容,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清水镇基本上算得上是镇如其名,人们对于情感的处理很通透,就像是一谭清水,一眼便可见底,直来直往的都没什么坏心思的感觉。 这边的人对于自己人好像有一种狼群的感觉,就像是整个清水镇就是一个完整的狼群生态环境,领头有经验的年迈老狼,在面对危险时能主动站出来,就像是邱老,以及那些没挺住已经故去的族老们。 能撑得起来镇子的年轻狼群,就像是外面努力建造家园的百姓,走在末端的小狼,哪怕幼小也能进跟队伍,不捣乱会配合,就像是其他人传进来的信封,上面写着会往灶台里面添柴的小朋友们。 至于狼王,清晰可见的就是曹惠,清水镇之所以有现在这种还算可控的局面,完全是因为领头的不贪污,认认真真的对待灾情,对待百姓不克扣打压,更不会去发灾难财。 有时候看外面其他人递进来信,也会得到更多的消息,孜辛看着自己桌子上面摆放的两摞信纸,每份七张,基本上外面的情况都是靠着右手边那摞厚厚的信纸得来的消息。 至于被好好地放在左边,折痕都少的信纸,就是来自于石挈的报平安的消息了。 她上一世有珍重的家人,这一世很幸运也有,对于自家人的东西自然需要好好保管,这以后看见也都是回忆。 这边病情也算是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就算是感冒都得七天的过程,更何况这基本上比肺炎还要凶残一些,现在就想好可真是奢望了。 但是不妨碍孜辛将药方详细的上报给皇上,上面还捎带着孜辛的小妙招,毕竟赈灾救灾哪一项都是需要金钱兜底的,毕竟就算是动物也知道那些是自己打来的猎物。 更何况已经是私有制的人类社会,没有利益就想让人家出血,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而且就是用名声换钱,也算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好事儿。 那就是用皇商的名头让那些个商人捐款,或者是减免赋税,前者就像是现代的营销名声好了,自然会有追捧的人跟着,后者可就是实打实的好处了。 这样商人既有了好名声,还减少了原本纳税的金钱,也算是一举两得。 至于灾区的百姓也可以快速的获得赈灾的粮食棉被或者是用品,何止是一举两得。 毕竟要是不捐款的话延误了原本的时机,当需要成倍的投入资金的时候,那朝廷想要收钱无非就要换个方式取之于民了。 这些都是可以延缓的,但是人命不行,人命关天赈灾的物资晚一天到,都会造成人口损失。 远在皇宫的石琪总算是在七天之后收到了来自孜辛的小妙招。 石琪看着孜辛传过来的“妙招”都忍不住夸赞,这丫头哪还有之前痴傻的样子,完全就是鬼精灵,不可小觑啊。 圣旨下发,石琪将孜辛粗略的好处具体化,实打实的利益摆在商人面前,银子就像是流水源源不断的进了户部的仓库。 至于奉献的商人,看着到手的牌匾都马不停蹄的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事儿。 甚至于石琪为了让他们花钱花的有价值,不惜张贴皇榜告知天下,不过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最实际的东西。 那就是凡是捐赠超过三千两白银的商家都会有一个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以此类推。 要知道这可是不多见得,毕竟从商三代不科考,这是规矩,毕竟商人的钱袋子可没有瘪的,要是想买官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打算加一场殿试的事情就没有一同公布,毕竟要打个措手不及,才能找到一些漏网的小鱼。 好处她给了,至于能不能抓得住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不过现在钱是基本上够了,药材也跟着发下去,看着清水镇的好消息一天天的传过来,她心中压着的石头也算是轻了一点儿。 石琪摊靠在软榻上,现在殿内没什么人,也就不用顾及皇帝的威严。 孜辛之前施针也算是有些调整,原本定的七天之后再次下针也是张老代劳,虽然也有些好转,但是终归是差一些。 石琪感觉又有些喘不上气了,但是看着桌子上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喜讯她不能阻止,总之也活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段时间她还能坚持。 国家稳定名留青史,她要让史书上记载的都是她的丰功伟绩而不是她有个丑陋的弟弟。 另一边孜辛已经进入梦乡,石挈却被吵起来,看着被捆起来的三个女人,石挈面无表情的。 对于这些女人他只有在放饭的时候才会稍微有点儿接触,现在看着蒙着脸被捆起来的三个人,石挈没有说话,他完全没什么印象,但是半夜闯进自己休息的房间怎么看都没安好心,只是冷着脸看着站在一边的曹惠。 “王爷,臣会给王爷一个交代的。”曹惠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之前是他们清高,主要是不相信吉祥物能有什么作为。 但是随着这段时间救灾的安排,以及粮食充足她很清楚现在的良好情况的具体原因。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就像是在看死人。 真是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了之前挨饿的日子了。 “你安排吧,我先回去了。”石挈点点头,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他是没有实权的王爷,更是不能抛头露面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 对于这三个女人,其实举动还是很明白的就是来偷粮食,毕竟大锅饭刚开始饿的时候大家都能静下心来朝着一个目标努力,但是当出现有偷懒来能捞到一样伙食的自然会有人不满。 所以就实行了按劳分配,很简单每人的工作分清楚,按照成果收饭菜,至于有些收不到的,可不就动了歪心思,还真是吃饱了撑得。 这些石挈不去管,毕竟他确实是没有实权,而且这些事儿也没有必要去麻烦到他。 看着石挈离开,曹惠抬起头,看着地上被捆起来的三个家伙眼神有些冷,毕竟他们清水这次的做法一定可以让她的乌纱帽再加一级,但是现在出了这三颗老鼠屎,她可得尽快处理掉。 曹惠坐在椅子上,破破烂烂的椅子,勉勉强强的撑住她现在已经越发清减的身子,曹惠示意是跟在身边的手下让他们把三人嘴里的布扯下来。 有些沉重的问道“你们想怎么死。”曹惠看在是一个镇上的百姓的份上问道。 毕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但是眼前的三个人一句话都不说,曹惠反倒是有些好奇毕竟自己镇上的百姓虽然这两年比较多,因为发展的不错吸引了几个外乡客也不奇怪。 但是这三个人怎么越看越奇怪,完全没有一点儿印象,曹惠走上前扯掉让们脸上蒙着的面巾,还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把他们嘴里的布再塞上,好好审看看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曹惠看着他们三个,反倒是松了口气,不认识就好办很多了,毕竟很大程度上不是他们镇上的人。 但是为什么不说话呢,曹惠看着被带走的三个人,从拿出来布巾,到重新放回去这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曹惠盯着他们,越想越奇怪,不应该啊就算是不是清水镇的人,他们到粮仓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三个人走远,曹惠都没想明白原因。 储物空间第三块8 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从上任就一直在自己的镇子上,这很大程度上让她的脑子里面没有那些个弯弯道道,也是因为他们镇子过于排外。 外面来任职的官员没多久就自动请辞因为工作完全开展不下去,而她刚考上探花就直接被皇上丢过来了,也不去顾及原本的条例。 所以她一直都是和他们镇子上的人相处,没被人害过也没被算计过。 至于另一边,已经回到粮仓的石挈看着等在房间的清浅有些疑惑。 “怎么没睡觉。”石挈说着坐到小榻上,出去一趟身上反倒不怎么干爽。 有些潮辘辘的。 “王爷,刚刚看您出去还押了三个人,有些担心就过来问问。”清浅语气很平淡,但是看着石挈的神情关心还是比较明显的。 “我没什么事,三个想要偷粮食的,回去休息吧。”石挈看着清浅眼底的黑青,这段时间确实是都没休息好,这小子一直生活在宫里,总比自己这儿要舒服得多。 一时间让他没黑没白的跟着忙,也确实是累着他了。 “是,奴告退。”清浅垂着头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看了眼房门有些犹豫。 至于被带走的三人,再走远之后就被解开了,然后转眼就消失了,漆黑的夜再加上三人的夜行服,让三人就像影子一样消失在光下。 以至于曹惠坐在正厅等了一宿才听到有人说昨晚负责审问的两人晕在路边不省人事,至于被押着的三个人却没了踪迹。 “你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答复吗。”石挈看着颤颤巍巍跪在自己眼前的曹惠,他现在怀疑这三个人就不是忽然消失的,而是这家伙故意将人放走的。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我这边的官员昨晚被打晕了,现在都没醒过来。下官唯恐误了时机,只好先来告罪。”曹惠跪在地上,原本他是没打算说的,但是一清早这尊大佛就过来问后续了,她这还没什么头绪呢。 她从得知消息到现在真的是没有一点儿消息,她算是认识到自己的脑子和她们这些京城来的有什么不同了,全是坑。 虽然不知道是谁坑的自己,但是很明显自己这完全就是被顺手坑了。 “行了,现在城门封锁,又不是真的会飞檐走壁,让大家都留意着,先完成今天的工作吧。”石挈看着外面的日头已经要挂起来了。 开始工作的人也不能饿着肚子,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弄这些,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先将城墙筑建,保证百姓们安稳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些他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是挡了谁的路。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毕竟昨晚清浅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变数,清浅的背后是皇上,而且清浅晚上从不会特意来自己这边看看,昨晚却能带着关切出现在已经没人的房间。 而且自己在曹惠哪里也不是立刻离开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走一直呆在房间里面也未尝不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 这些都已经足够出奇了,至于昨晚那三个刚露头就被捆起来,现在完全消失的人究竟属于哪方势力都没有今日放饭来得重要,毕竟阴谋阳谋都得接住。 然后狠狠的反击回去。 “是,王爷您放心,,给我点儿时间下官一定查出来”曹惠感觉自己这一天天的,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情,实在是太疲惫了,完全是逗她玩呢。 拿她的命在玩。 “曹姨,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大早跪在这里。”最近建设的很快,她还见到了爹娘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好,毕竟每一天都有很大的变化。 无论是祠堂里面还是外面,以至于她这段时间简直要比在京城过得还舒服,要不是不能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任职,自己都不想在京城待着了。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也别羡慕她曹姨,能留在家乡。 “小宇你来了,快坐快坐曹姨和你说,你帮曹姨分析一下。”曹惠现在是六神无主,毕竟本来昨天还觉得那三个人有问题,现在倒好直接没影了。 曹惠说的断断续续的,要不是没哭出来,现在的场面一定很好看。 邱宇听着曹惠的话,神情也有些严肃,不单单是为了头上那一定乌纱帽,她现在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粮食身上,不顾还拉着自己袖子的曹惠赶紧外出跑。 就算自己是空担心一场,也绝对不能让百姓有任何危险,粮食就是现在他们的动力,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曹惠被邱宇拽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稳住身形看着跑远的邱宇脑袋还发蒙,喃喃道“我这是好退休了吗,怎么感觉跟不上他们的想法了呢” 总算是跑到地方,就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放饭了。 “先别。”邱宇跑着喊着拦着即将倒进村民碗里的粥,气喘吁吁地看着拎着勺子的石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远处的人没听见声音,只看见前面的队伍停下来了。 “有新的进展了吗。”石挈听话的放下勺子,排队在等着的人也有些着急,毕竟现在是按照工作的量来计算工钱,他们必须得努力。 耽误的时间都是金钱,得行动起来。 “不是,就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想先试试。”邱宇看着石挈,表情严肃眼神也比较冷,只不过不是冲着这一句话来的。 “好。”石挈放下勺子,退到一边还不忘安抚即将打到饭的村民。 邱宇拿起勺子,手都在抖她有些不确定,但是她不能拿村民冒险,不说别的就眼前这个等着放饭的村民,要是按照血缘关系来算虽然有些远,应该是他姥姥的姐妹的女儿的丈夫的母亲,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也算得上是亲戚。 要是这么论的话其实整个清水镇都是关系,见面都是能打的上招呼的。 看着邱宇自己拿起一个碗,然后打了一点粥在放进嘴里,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手都有些颤抖。 但是在场的人没什么说话的,石挈是觉得奇怪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出现在粮仓的清浅,以及三个消失的女人,他也有些怀疑,至于饭菜他已经让清浅尝过了,毕竟那三个人从出现就是被捆绑住了,完全没有靠近的机会。 能靠近粮仓的只有清浅,因为昨晚他是锁了门的,最重要的是昨晚他是留着人守在暗处才出去的,至于人手自然是孜辛的人,毕竟他有没有可以用的人手。 从吃过所有的饭菜到现在,一直跟么忙活的清浅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他不准备和邱宇说,其一是现在并没有机会,再者就是现在人多眼杂的并不适合多说。 至于这些乖乖等着的村民,并不是因为不想吃饭或者是素质多高,而是因为最开始的放饭的时候,有些人妄图去抢夺饭菜,然后被抓起来绑在树上看着大家吃的东西,直到大家都吃完他们才有一点水喝。 然后持续了三天之多,在之后大家就没有抢饭的了,而且现在是一日三餐少吃一顿早饭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早就习惯了。 毕竟就算是没有水灾的时候他们也就是一天只吃两顿饭,现在有了灾情,靠着国家救灾反倒是比之前还要吃的好一些。 所以他们就算是现在去干活也是没有关系的。 “等我半个时辰吧。”邱宇喝完粥,看着石挈说道,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悲怆。 “放松,有人先吃过了。”石挈看着清浅示意邱宇放轻松,毕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异常。 储物空间第三块9 “是。”邱宇听完,看着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异样的清浅也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尝试,万一有毒怎么办。 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就算是有人和自己一起吃了她也害怕啊。 半个时辰过得不算太快,但是在邱宇身上就显得要慢长很多,不断地冒虚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毒呢。 “没什么事儿了,王爷下官就不打扰您了。”邱宇从椅子上起身,感觉自己就像是捡回了一条命,走起路来腿都发虚。 邱宇自己走了,石挈也没拦着。 石挈整理情绪,面带微笑继续放饭,只不过眼神有些冷,让挂着笑容的脸有些虚假。 等到放饭结束,看着自己这边也没什么人了,石挈独自回到仓库,看着堆放在墙角原本按照顺序该被送出去的几个袋子没在理会, 先去看了放在桌子上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送出来干净的信件。 信件里面写的正是孜辛的结果,说的是有毒但是不严重,只是会加速传染,更像是已经在祠堂的人身上所携带的细菌。 不过影响不大,放放也就没有了这些都是孜辛信件上的话。 处理公事公办的的一些结论,还有一些单独的纸张,上面是孜辛对于石挈的担忧,虽然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是这个世界对于男人的偏见她还是很担心。 怕有人故意给石挈使绊子,虽然可能不会按照预期那样既有好的名声,又有信心建立什么的,但是她希望至少会有一样,一种从内心生出的自信。 至于孜辛是怎么分辨出来的病毒,石挈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算是清楚了自己身边跟着的究竟是什么人,看着远处的方向,心思也有些沉重。 缓和心情之后再去看孜辛的信,上面问自己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孜辛还说了她在里面的情况,以及询问他有没有被欺负被挤兑,会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石挈看着孜辛最后那句话,“一切要以自己的心情安全为主,你是最重要的。” 至于在祠堂里面的孜辛,也已经清静下来了。 一天的繁忙结束之后,夜晚的宁静是很难的的。 这段时间大家的病情都有好转,咳嗽的少了最明显的还是那些没有力气的,现在基本上就是最基本的帮手,只不过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就是了。 孜辛躺在床上,这种比较容易的传染性疾病见效快,效果好算是可以短时间收到成果最好的效果。 很有成就感啊,这就是她当医生最大的快乐了,只要看着自己的患者一天天的经过自己的治疗得到好转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只不过想着昨晚送进来的东西,孜辛有些想不明白,人是她的人绑的,没有任何挣扎,就乖乖的被抓住了。 乖的让人觉得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然后半夜就送来了一包下了毒的粮食,究竟是为了算计谁,孜辛不是搞商业的,更不是搞权谋的,平时家人更是为了让她少费心,很多事情她都不是很了解,现在就感觉一切苗头都指向一个人。 但是当今皇上也不是傻的,这种这么明显的谁都能看得出来啊,还是说清浅不是皇上的人呢。 孜辛想到这儿,缓缓地坐起身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能查出来关系网吗。”孜辛自己说的都有点儿不太确定。 “不能。”系统的声调没什么起伏,但是就像是能听出来无语一样。 “真不能啊,还抱有希望呢。”孜辛自言自语,让进来的小七吓了一跳。 “小姐,你在和谁说话呢。”小七跟着孜辛进来,从刚开始的不赞同到现在基本上算得上是掌管整个祠堂的大小事务了。 小七性格活泼,本就有些沉闷的祠堂也因为她的存在活跃气氛,才看好些。 “没谁,就是自言自语,怎么过来了”孜辛从床上下来,看着小七有些不太理解,毕竟现在这个点儿应该休息了啊。 “王爷给的消息,我拿过来给您看看。” 小七举着手里的信件递过去,孜辛接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王爷给的。”真不是她有疑问,主要是这么多天了还真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外面画着花朵的信封,不像是石挈的做法啊。 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信件,然后瞪着眼睛看着小七最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小七赶紧接过自家倒下的小姐,然后快速地给孜辛换衣服,找了块干净的手帕塞进孜辛的嘴巴里,轻柔地抱起孜辛,吹灭蜡烛 闪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老二进到院子里面至于空空的房间哪里还有孜辛的身影。 知道小七成功,笑着满意的关上房门,然后对着等着的太医们说到“王妃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后续这边的巩固维护就要靠大家了。” 这边老二按照前几天孜辛留下来的药剂继续救人,原本孜辛就准备好了之后的药剂,打算再带个两三天就离开的,毕竟每个地方有自己的管理措施,他们是来救人和发放物资的,并不是为了耽搁人家原本的工作进程的。 现在只不过将计划提前罢了。 等到孜辛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马车上了,看着身上捆着的绳子以及躺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石挈,孜辛想说话却没有办法。 两人就这么被绑着也没有惊慌的,毕竟绑着他们的麻绳在没有衣服接触的皮肤上放了手绢做格挡,就算是他们嘴里的东西也是放在刚刚好说不了话的程度上,并没有太多的不适。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小七布置的,整个马车上被垫了厚厚的被褥,相对于之前颠簸的情况都要好太多了。 两人相顾无言,毕竟谁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感受到马车停下来了,孜辛脸都有些涨红,看着掀开帘子露出来的脸,赶紧呜呜呜的想说话。 小七有些心虚的对上孜辛的视线,然后拿出孜辛嘴里面的手绢,孜辛赶紧说道“快点儿放开我,我要方便。”孜辛昨晚可没少吃,现在倒是不饿,但是水也没少喝早就想上洗手间了。 偏偏自己的嘴被堵着发出的声响还没人理会,弄得她撞在马车上的脚疼。 “是,小姐。”小七赶紧扶起孜辛,带着孜辛去方便。 下了马车孜辛这才看清在马车周围的人,都是一些陌生面孔,除了眼前的小七,但是她只是跟着去,任由小七给她松绑,然后不可避免的在野外方便了一下。 回到马车,正好看着清浅带着石挈回来,不同的是石挈身边跟着的四个男人明显都是练家子,自己身边就小七一个人。 有种不是很被重视的感觉。 用过午膳,孜辛看着自己和石挈分别被换了个姿势又绑起来,孜辛很配合石挈有样学样,并不是孜辛不想问,而是觉得现在也问不出什么。 不管自己问什么小七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而且总感觉小七和之前自己见到的不像是一个人,明明都是在笑,但是这个看着就很不舒服,偏过头不再理会,就是眼皮好沉睁不动眼睛。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大太阳,孜辛脑袋昏昏沉沉的,饭里放了什么她也不是尝不出来,但现在很显然要是不吃就啥也没有了。 就么这么被绑了半个多月,孜辛下马车的时候都是被抱着下来的。 走路还是会走路的,就是腿软。 看着眼前的丞相府,孜辛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小七,试图要个解释,但是没得到。 储物空间第三块10 一路被抱着进了小院子,眼前的小院子破破烂烂的,但是随着继续往里面走才真真是开了眼了。 “行了,放她下来吧”隔间里面传出来声音,是一道男声。 孜辛被放在地上,小七比较贴心的是把孜辛放在团铺上才离开,至于孜辛看着还捆绑在自己身上的麻绳,这是这几天来比,绑的最紧的一次了,但是嘴里的手帕能吐出来。 她算是认识到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了,平时真没觉得小七有这能力啊。 不过孜辛也没辜负了小七的“好心就是了” 孜辛赶紧把手帕吐出来,然后冲着屋里面喊道“爹,我错了,小七绑的好紧我的手没知觉了。”孜辛的声音凄凄惨惨的。 也不知道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裘伦能不能看到,还知道摊在地上,装作可怜的抽抽脸。 “快给小辛松开。”冲出来的是躲在后面的孜芙,就像是最先见到孜芙那种情况,直接冲出来。 紧着这传出来的声音便是裘伦,声音冷冷清清的,但是语气带这些恨铁不成钢,反倒多了些人情味儿,少些冷淡。 “你不是说要给孜辛长个记性,还说要动家法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先忍不住了。”裘伦边说着边走出来。 孜辛对于这个和自己老爹完全不像的男人倒没什么感觉,毕竟接触的不多,除了大婚那天自己几乎是没怎么见过了。 但是现在看着这个长着绝美脸庞的男人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反倒有些心虚。 毕竟自己做的事儿确实不太地道,不管是先斩后奏直接跑到疫情区,还是在自己父母不知道自己懂医术的情况下就给自己送进去了。 换成是她怕是也得气个够呛,不过她相信就算是自己提前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能这就是身为孩子自己的想法吧,虽然上一世自己活了三十多年。 但是自己也没有个孩子什么的,一直活在父母的羽翼下,所以父母心可能她这辈子晚一些也能体会到。 看着自己的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来,至于裘伦说的家法,孜辛已经做好要在床上躺半个月的准备了,下一秒整个人被孜芙自己抱进怀里去,温暖的怀抱紧紧的包围着她。 “娘,我错了。”孜辛赶紧认错,想着先买个惨好缓和一下这个情况。 还没等行动,却感受到落在自己脖子上温凉的触感,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这是哭了。 孜辛回抱住孜芙,这件事她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去中和,上一世当出现需要医生的情况,别的不说她家里基本上没有人会留在家里。 他们全家的思想基本上都是统一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挽救生命。 “你这臭丫头,知不知道清水镇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进祠堂的时候有多担心,好不容易扛到你的好消息,又收到你要去其他乡镇,你是不是让我担心死啊。”孜芙也顾不得面子了,反正这个院子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抱着孜辛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孜辛想帮着擦都做不到。 来不及完全来不及。 至于孜芙现在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也不去估计自己的形象,在裘伦面前她有什么面子,在自己女儿面前要面子有什么用,在要面子她女儿都没了。 之所以把孜辛绑回来,完全是因为看到小七传回来的消息,要是在被派到别的镇子那她万一没有女儿了可怎么是好。 至于清水镇的情况,对于孜辛的能力,她也算是有所了解,但是其他的城镇和清水镇完全不一样,孜辛能去清水镇,她相信也是有皇上考虑的结果,要不然想让她们死可太容易了。 找一个混乱一些城镇,在她们进去之后减少粮食供给,都能让她的女儿再也回不来。 灾情过后能保留理智的百姓根本就不多,更何况原本的秩序都是在靠着武力镇压,自己的女儿要是过去,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完全就是进了狼嘴的肉包子,回不来了。 原本想着找些人吓唬吓唬他们,却不成想没成也就算了,反倒是让着死心眼的女儿还是没改变想法,一门心思的想要过去。 “娘,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是作为医者,在面对灾情的时候,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孜辛看着孜芙,眼里的坚持是很纯粹的。 看的孜芙更是恼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娇惯着长大的女儿哪里来的这种思想,她的女儿该是先考虑好她自己的呀。 她不像是大多数的人一样,她最初的十多年明明对于这些事情都是不懂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局面确实是大有好转,就算是孜芙没有亲自到过的地方,也能因为相同的情况微调一下药物的用量,得到改善。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身处危险,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这个国家的丞相。 是一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被困住的丞相。 孜芙缓和情绪之后才舍得松开孜辛,仔仔细细的看着孜辛,看着没受伤只是稍微瘦了些,黑了些而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去这一趟回来反倒是更加的开朗了。 不过这一路上也算是受苦了,是不是就不用在吓唬她了,她还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呢。 孜芙沉默的看着孜辛,一句话也不说,看的孜辛有些害怕,孜辛被孜芙盯着,然后想要是自己现在跪下来是不是也可以,但是不是很习惯下跪啊。 “来人”孜芙看着孜辛想起来一个事儿,自己的女儿现在不单单是自己女儿这么个身份,还有个挂名的王妃名头,要是闹大了打了皇上的脸,还是有些不好看。 但是就这么放过她好像也不是不行,自己女儿毕竟是去做好事儿了,但是她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还是得给些教训,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且现在清水镇这些天已经将军队撤出来了,是天大的好消息。 伤亡人数 基本上降到了最低值,自己女儿也算是大功臣了。 孜芙一句话也不说,脑袋里的想法都快能出书了。 “娘,我知道错了。”孜辛被孜芙盯得实在是遭不住了,只好跪在地上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孜芙。 她实在是不敢做出什么保证,毕竟要是再有下一次她一定还回去的,所以有些话她不想说,不想为了不可能的事情去欺骗。 “行了,你们母女俩别在我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先回去吧王爷应该已经回到王府了。”裘伦看着孜芙完全没有下文,就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样子,也知道自己这个丞相大人的想法了。 怪不得让自己也留在这儿,这是算好了需要一个台阶下来了吗。 “你先回王府吧,这段时间不要过来了,皇上下旨让我在丞相府反省,短时间内不会上朝,这些是传过来这段时间清水镇以及附近乡镇的好消息,你回去看看吧。”孜芙最后还是背过手,转过身回到里间,裘伦跟着孜芙的步伐回去,独留一个孜辛跪在地上,看着手里的信件。 也没有起身而是席地而坐,毕竟她的生活里面还是真的不是很适应下跪这种行为。 看着信件上面的好消息,孜辛展露笑容。 她做到了,在这个几乎倒置的世界,还是做到了治病救人,她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娘,我走了啊。”孜辛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笑容都挡不住,满满的成就感啊。 第n块储物空间11 她要去和石挈分享,原本想着石挈这一趟应该会收获一些名声,也不会算是白去,但是现在这种举动,就像是守了一个时期的果实在即将成熟之际被别人摘了先。 她俩原本还有一场像模像样的交接,然后才会继续到下一个城镇,但是这种无声无息的消失,那么成熟的果实基本上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现在就希望自己所盼望的石挈能多一些自我的情绪可以有一件收获。 孜辛重新坐在马车上,表情冷冷的这次回来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甚至这次路上一路“看管”的人,必然也有皇上的势力。 自己去救人是皇上同意的,那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中途把自己和石挈绑回来。 而且自己这算是被原谅了吗,貌似还没有明天要是有机会回丞相府的话还是去哄一哄吧。 至于丞相原本说的话已经被她的脑袋过滤掉了。 孜辛回过神来,听着外面小贩的叫卖声,好像是糖画,麦芽糖的香气飘进马车里好香啊。 一天就只一顿饭的生活就是她在马车上所经历的痛苦日子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而且是第二天的下午,原本应该今天中午有顿饭的,但是因为刚好到了丞相府,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混上一口饭的孜辛,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小姐,糖画。”没一会儿孜辛放下的帘子被掀起来,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出现在孜辛眼前,后面跟着的是小七讨好的脸。 “谢谢小七。”孜辛也没梗着,这点儿事儿她还是懂得,毕竟小七不是她自己的人,甚至于人家的工资都不是自己发的,自己懂,就像是雇佣关系嘛。 自己现在就像是那些个小说里面的富二代,只要不和父母顶撞生活潇洒肆意,周围都是好人。 只不过接过糖画的瞬间还记得给小七手上放一粒碎银子,然后落下帘子。 既然自己不能给人家工资,那就更没理由用人家的俸禄给自己买糖画啦。 得想办法赚钱啊,而且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还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人,好头疼啊。 她就想每天纯粹的救治几个人,然后活得轻松一点儿,好了摆正心态,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能不赚钱呢。 孜辛开始自己给自己开导,毕竟她可不想后面再被绑回来,或者是其他她想做的事情再次被打断或者是驳回。 孜辛靠在马车车壁上,嘴里叼着糖画真的好吃,不是合成的糖浆,纯粹的麦芽糖还带着香气。 来这边除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真的是太幸福了,环境,健康,权利她都有,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王妃,有人拦马车。”小七语气有点儿低沉,手里还捏着那块碎银子。 “认识吗。”孜辛从马车里面探出脑袋,看着外面跪在地上的女人,还真是认识而且还算是比较熟。 这不就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患者吗,按理说吃药到现在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是绝对不会影响生活了啊,干嘛还要做出当街拦马车这么冲动的举动。 孜辛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先从马车上下来。 “屈老板,有事儿说就行,何必这样,在吓到路人就不好了”孜辛从马车里面钻出来,手里还捏着糖画。 “王妃,求王妃救命”屈老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孜辛往后退了一步,错开位置很多事情好好讲只要她愿意是没有问题的。 前提是确实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屈老板,你先起来”孜辛还是没忍住毕竟做东西那么好吃的老板应该人不会太坏吧。 “王妃,求求您救救我的爱人,我知道他是个男人,您要是愿意千禧坊以后收入我愿意给您分六成”屈老板看着孜辛,说出来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深吸一口气。 毕竟材料大家也都能看得出来,千禧坊一定是很赚钱的,愿意分出利润甚至还超过了一半,就为了去救一个男人。 “报酬的事儿过后再说不着急,你现在我去看看”孜辛没答应下来,虽然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但并不代表愿意狮子大开口啊。 更何况要是真收了这笔钱,以后要是想推脱都很麻烦。 不过更让她震惊的则是在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会愿意为了自己的男人在大街上下跪求帮助很少见啊。 毕竟就现在这些男人的地位和牲畜相比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甚至还比不上一些能耕地的牛或者是拉磨的驴。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屈老板激动的叩头,然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身上的尘土就想带着孜辛跑。 她半个月前天天都守在城门口,总算是蹲到了孜辛的马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孜辛就像是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爱人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般。 “好了,快带我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孜辛拦住已经有些颤抖的屈老板,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家男人的状态没啥问题啊。 直到跟着屈老板的后面,一步一步的从店里走到后面的人院子里面,看着屈老板搭在门上颤抖的手孜辛都想自己上去推开。 总算是推开了,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孜辛有些不确定的走过去,将手放在颈动脉上,感受到微弱的搏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看看男人,没有明显的伤痕。 “伤到头了吗”孜辛侧过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就在上个月我外出买食材,有人趁着我不在家闯进来袭击了他,在之后就没有醒过来了。”屈老板说着忍不住的哭起来。 这是她的少年郎,在她还不懂的男女之分的时候就知道护着的人。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再有了孩子之后,才多了两房夫侍,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陪伴,结果就这么忽然的躺在床上不动了。 “你照顾的很好,让人上马车上拿我的金针来,小七哪里有”孜辛坐在一边给屈夫郎把脉,脉象平稳但有些虚浮, “是,是我这就去”屈老板也顾不上叫人,自己起身就跑,她恨不得自己现在瞬间就能跑出去。 “瞳孔对光反射存在”孜辛看着屈老板离开,她则是一点点的开始检查起来。 “主人是否需要ct或者是核磁共振的机器啊”系统的声音充满诱惑力,毕竟这不就是植物人状态了吗。 “不用,买不起”孜辛一边说一边看曲夫郎的情况,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一比一的兑换率就核磁共振那个机器能是现在能买得起的嘛。 “买得起买得起,虽然是一比一的兑换率,但是这边是黄金啊,兑换的也是按照核磁共振出产的时代黄金价格兑换的,你可以提前消费的”系统赶紧说到,自家这个宿主是真的扣啊。 “不用,你安静点就好”孜辛已经不愿意再去搭理这家伙了,且不说核磁共振那个机器有多贵,后期维护得多精细就自己那两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怎么可能放得下。 “储物空间扩大三个四个五个……”系统的声音就像是被打断了,孜辛的动作却没停。 看来是有结果了,好在那些人都救过来了,现在储物空间开放是不是就证明自己成功了。 孜辛总算是松了口气,之前虽然有计划离开,但是也是做足了准备,原定的路线是临近的乡镇,这趟万一有突发情况自己快马加鞭也能回得去。 储物空间升级 孜辛接过递过来的金针,“不要再播报了”没有系统的声音打扰,孜辛下针的速度很快。 只不过半个时辰后撤针男人有人没有什么反应,“现在这个情况就只能先等,方便给我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吗”孜辛把手从男人手腕上拿下来,一次施针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最好短时间内二次施针,但是这男人身体上承受不住是一方面,还有一份原因则是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已经感觉有些眼前发黑了。 “当然,当然休息的地方有很多”屈老板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夫郎,眼里的恐惧和失落试着挡不住的,但是还保留原本的理智,不至于真的哭丧着脸在孜辛面前。 “小七,给我买点吃的东西吧”孜辛看着小七说道。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视线已经没有办法对焦了。 “王妃,您先吃点儿糕点,我这就让厨房去做”屈老板还是很有眼色的,毕竟孜辛没有打算走,也就是说还有希望。 “也行”孜辛现在是来什么都不挑了,能吃就行。 糕点并不是刚出炉的,但是放置之后外皮反倒松软的恰到好处,包裹着内陷甜滋滋的,手上沾着浅浅的油脂,正是糕点制作的时候所产生的。 并不会很甜腻,味道很好。 精神渐渐回笼,孜辛看着还等在一边的屈老板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能干预一下的人吗。 孜辛经过刚刚的治疗也算是有些了解,要是早期干预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虽然肌肉没有松弛,但是整个人基本上快要接近昏迷状态了,还有些神经反射的存在,但是有些过于微弱了。 “请过郎中,全京城只要是能来的都请过来看过,但是大家都没办法”屈老板实在忍不住哭丧着脸,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段时间吃的东西靠的都是打成糊糊压着舌根灌下去的,但是并不是长久的办法。 她的夫郎爱美,怎么能接受自己一直躺在床上生活都没有办法的样子的呢。 “这样啊。”孜辛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捏着手里的糕点还不忘往嘴里送,自己刚刚用的针法并没有多难,相信这边的大夫水平,不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使出来,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很让人费解。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一直躺在这里,刚开始出问题的时候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棘手”孜辛脑袋供上血了,但是二次下针也还需要时间,正好了解一下病情经过。 “王妃,是这样的”屈老板按照孜辛的指示坐在一边,讲述了一下经过。 孜辛这才深刻了解到这个世界对于男人有多苛刻,并不是请不来郎中,而是因为有些甚至大部分郎中觉得麻烦没有出手。 不是步骤麻烦,而是大多数郎中认为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么多精力是一个很不划算的事情。 “难道就没有喜欢钱的吗”孜辛有些不愿意相信,都是平头百姓,就算是在讨厌也不至于连钱都能不要吧。 “有是有,但是”屈老板没说完全,孜辛也清楚,这边的技术还处在那种师傅带徒弟,家学不外传的地步呢。 至于那些野路子的半路郎中,这种还真拿不下来。 这不单单是外伤,还有一点毒素混杂在其中,脉象也别乱。 “时间差不多了”孜辛看看外面的天色,基本上可以准备二次下针了。 “小七,你先回王府一趟告诉王爷不用等我这几天我先不回去了”孜辛施针的时候总算是想起了缺了点儿什么。 自从结婚之后,她俩也算是陪伴多天,刚刚饿的脑袋发晕只想着吃饭有精力救人,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丈夫还在家呢,也不知道这个鬼世界,会不会耽误吃饭。 孜辛说完专心下针,二次会比第一次更难一些,而且成败这一次相当关键,不能打断。 所以正式开始之前孜辛看着屈老板说到“接下来必须保持安静”孜辛说完,手上的金针已经落在了屈夫郎的身上。 二次施针位置就已经不单单是局限在四肢,被束缚住的屈夫郎也在一刻钟后开始有了反应。 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好好的躺着,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中,掀起巨大的反应。 “醒了,总算是醒了。”站在一边的屈老板一下子就忘了孜辛的话,整个人激动的在一边转圈圈,想上前还不敢生怕动了那一身的金针。 “好了,在等一刻钟就好”孜辛没理会已经在一边蹦跶的屈老板,稳稳的落下最后一根针才松了口气。 有反应就好,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也总归是有反应。 孜辛坐在一边,两人谁都没去触碰屈夫郎,还不到一刻钟屈夫郎已经安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睛。 眼里还有迷茫,还不等说话感受到自己被绑在床上,就连头都没办法转动,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就只有空荡荡的床梁,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貌似有些凉风。 不冷但是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 “小秋在吗”屈夫郎声音弱弱的还有些暗哑,生怕别人听到闯进来看到自己衣不蔽体的样子。 “岩岩你终于醒了”屈老板看看孜辛,在得到首肯后总算能过去了,轻轻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夫郎的脸,这段时间很难进食,她家自从卖了糕点,已经很少见到自家夫郎瘦到脱相的样子了。 这次身子骨好了怎么也得好好补补。 “妻主我没有穿衣服”岩岩看着坐在床边的屈老板,脸一下子就红了,虽然他们老夫老妻的但是还是很不好意思。 “岩岩别害怕,你现在身上扎了针盖不了被子的,一会儿妻主给岩岩穿衣服好吗”屈老板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夫郎这段时间的期待都是值得的。 “妻主你的额头怎么破了”岩岩睁开眼,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的羞涩,看着屈老板额头上的伤口,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着急,我没事儿,晚一点和你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你躺一会儿别动一会儿就好”屈老板没敢碰自己夫郎,生怕不小心动了什么位置改变了针的轨迹。 看着时间差不多,孜辛想着自己取了针就能回王府看看自家夫郎,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已经睡了。 结果刚靠近自己的样子落在屈夫郎眼中那一瞬间,屈夫郎的脸比刚刚躺着没意识的时候还要白,孜辛还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已经有些吓人了。 还开口安慰道“别害怕,我是人你冷静一点儿,我给你拔针”孜辛说着不断的靠近,屈夫郎却已经轻轻的开始颤抖了。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就算是在害怕也得先拔针,要不然就是反作用了,不管已经抖得像筛子一样的男人,想着早弄完早结束,手上的动作很利落。 最后一根针落入袋子的时候,屈夫郎已经闭上眼睛,眼角滑下的泪水晶莹剔透的。 “别担心,后续吃几副药就可以了”孜辛还以为是害怕,就对着屈老板说道,然后给屈夫郎把脉开药就先离开了。 屈老板想但送一送孜辛,但是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睁开眼睛光是流泪的夫郎,脸上都是为难。 “走了”孜辛摆摆手,看着两个就像是很久不见得人她懂那种激动,就没让屈老板送自己,跟着小七的马车回了王府。 孜辛坐在马车上,张张嘴刚想说这边的男人真是感性动物,还能害怕的哭出来。 储物空间升级1 但是还是憋了回去,回去找棵植物对着说吧,小七不安全。 两人一个车内一个车外,孜辛不说话小七也不敢说话,只是手里一直攥着那颗小小的银锭子。 至于孜辛一晚上的辛劳还是得好好休息,想着回去和石挈打个招呼就先好好睡一觉,睁着眼睛扛到了王府,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却不成想在出了马车之后也没能睡着,看着管家出来对自己说王爷在正厅,没吃没喝的时候,孜辛就知道自己是短时间内没有机会睡觉了。 这么晚了不应该已经吃完饭躺在卧房准备睡觉了吗,天都黑了啊。 不再多问快步前往正厅,就看见自己的夫君已经被解开正端坐在位置上,孜辛喘了口气走过去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没回去休息,还在这里坐着,吃晚饭了吧。”孜辛坐在一边,还不如忘给自己倒杯水喝,不错还是温的还是这万恶的封建王朝没人权啊,谁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水竟然还能是温的。 “妻主,我吃过了。”石挈去皇宫里面转了一圈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送回来了,回府之后也出不去,自然也不能去丞相府和孜辛共患难,所以一直待在王府,换了身衣服洗漱一番,这半个月一直穿着一套衣服人都快臭了。 原本是等着孜辛回来一起吃饭的,然后小七来传话他就没在等,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能感觉出来,孜辛并不重规矩,让他自己先吃饭他就先吃点东西。 “行吧,走一起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孜辛看着石挈,这家伙没说出来的话他现在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了,不就是所谓的规矩,她都习惯了。 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回了房间就是盖被睡觉,早上石挈醒来准备上朝的时候孜辛还在睡梦中,石挈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已经过了婚假的时间,他自然需要出席早朝。 这是成婚之后第一次上朝,除了原本的王爷服饰,还有一块只能露出眼睛的面巾,布料不算太轻薄,但好在还算透气。 穿戴整齐打算悄悄地离开,以免吵醒孜辛,不过确实是想多了等到石挈受了表彰上完朝回来之后,孜辛都没醒。 等到正午的太阳都快落山,孜辛才醒过来,看着窗外渲染的橙黄色紫红色的天空,孜辛还不至于连早霞和晚霞都分不清。 知道自己睡了一天,孜辛在纠结要不要直接接着睡算了,睡到明天早上。 但是睡饱了之后脑袋就已经操控着她的精神让她睡不着了,但也不想从床上爬起来,只是翻个身躺在床上。 这要是在现代这种时候就是从枕边摸出手机举着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了看着进来的小七,正好对上孜辛的视线。 “是不是还有一会儿就可以吃晚膳了。”孜辛从床上坐起来,她原本的计划是今天去丞相府的,现在这个时间貌似有点儿晚了。 但是回家是不分早晚的,她今晚就要吃到丞相府的菜。 “是的,王妃是不是饿了,我让小厨房先把菜准备上吧。”小七对上孜辛的视线有些讨好,孜辛也不为难小七,摆摆手说道“不用,叫上王爷咱们去丞相府吃。”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只要摆正心态那还有什么你的人我的人,大家都是打工人。 拿钱干活也不是拿钱卖命。 “是,王妃。”小七也没有上前伺候着孜辛穿衣服,自从她家小姐不傻了之后,她就没有近身伺候过了。 “你先去和王爷说吧,我换个衣服就出去。”孜辛坐在床上也没有下去,等着小七关上门才从床上下来。 真丝的衣服就是舒服,就是有个小问题就是容易出褶皱。 孜辛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套新的换上,穿戴整齐才出门。 “你们王爷呢。”孜辛坐在正厅,睡得时间长了,醒来就是多少会有点儿饥饿感,坐在小茶几边上拿起一小块糕点先垫一垫。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绣坊,正在往这边走。”等在一边的侍从垂着头回话,自信也不着急,现在基本上就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从她这儿到丞相府也就马车半个小时的时间,正好到了也就好开饭了。 “不着急”孜辛回了话,靠坐在小塌上,软乎乎的靠枕弄得她想在眯一觉。 “妻主,您醒了。”没一会儿石挈就出现在正厅,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只露出一个小角。 “嗯,睡饱了走吧咱吃饭去。”孜辛看着石挈回来,从小塌上下来,身上带着一股子现代人才有的懒散样子,就像是一摊软乎乎的泥巴。 “好。”石挈走过去让孜辛可以靠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孜辛软乎乎的身子,石挈下意识的抱住不想让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 “睡得多了感觉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孜辛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有点儿占人家便宜了。 是这样的吧在这个世界男人等于女人,女人就像是男人,自己这行为可不就是占便宜吗。 赶紧站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有看到石挈垂下头眼底划过的失落。 “没事的妻主。”石挈声音有些激动,赶紧抬起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好嘞,走吧咱们去吃饭。”孜辛看着石挈激动的样子,笑着说道。 这家伙是越来越活泼了啊。 “好”石挈点头,跟在孜辛身后,走着走着就出现了落后一步的距离。 孜辛走了一会了,停下来拉住石挈的袖子一角说道“走吧,跟上来啊。”孜辛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不满和厌烦。 石挈点点头迈了一个大步跟上孜辛。 两人坐在马车上,脸色都不是很好,那半个月基本上都快出现应激了,刚回来的时候饿的够呛也没什么反应,现在睡饱了精神也能跟得上,在看这个马车就很不舒服。 走了没一会儿,孜辛实在是忍不住了下意识的去敲打马车壁,看着小七赶紧探进来的脸,孜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蹲在路边忍不住的呕吐,实在是反胃。 推开靠过来的小七,接过左手边石挈递过来的茶杯,漱漱口。 这时候真的是很庆幸自己这地方选的还算是人少,不算太丢脸。 也没什么青石路水泥路,就是简简单单的泥土路,自己也就是吃了一块糕点,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要不然多影响环境卫生啊。 不过人算是缓过来了,但是再上马车实在是接受不了,想吐生理反应压不住。 孜辛有些纠结的看着石挈问道“咱们骑马去是不是也行。”孜辛看着石挈问的有些心虚。 她穿的衣服还是比较方便的,但是石挈就不一样了,他这就是裙子啊。 “算了,这样吧你坐马车我骑马,就这么定了。”孜辛赶紧推着石挈回到马车上,虽然想让石挈开放思想,但是不代表要让他公然挑衅原本的规则。 直到到了丞相府,孜辛都没在上过马车里面,只是骑着马跟在一边。 几个人一路无言,孜辛是真没啥要说的,至于坐在马车里面的石挈倒是趁着孜辛出去的功夫赶紧给自己绣了一半的手帕拿出来,原本没有时间就算了,现在回来了怎么也得快一点学会绣东西才好给他家妻主用他绣的。 至于清浅脑袋里是什么都没有,放空心思驾车,不过坐在他旁边儿的小七都快哭出来了。 他们本就是丞相给小姐准备的死侍,现在却被小姐厌弃,就连近身伺候都做不到,而且小姐也不像之前一样还拿她当自己人了。 储物空间升级2 小七看着自己的手,就在刚刚她要去扶她家小姐的然后被推开了,她原本以为,这次回来小姐一定会很生气,她都做好了会被惩罚的准备,却没成想确实现在的待遇,就像以前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 小姐好了以后其实和她的接触就不多了,只不过之前也没有现在这般疏离。 这是她自己做事不对,但是刚刚小姐的举动,连带着下意识看到自己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待在小姐身边了。 但是她从小就是和小姐一同长大的,走既不是小姐说的算更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决定的,他们七个就是为了小姐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真要是到了走的那一天,那她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了。 到了丞相府这次没有人提前等在门口了,孜辛看着大门紧闭的丞相府,从马背上上下来,先去敲敲门,看看反应。 “王妃,您来了丞相大人说这段时间闭门思过,不出丞相府别人也不能进的。”丞相府的大门悄悄地开了一条小口子,一个脑袋探出来说的声音很小,偷偷摸摸的样子。 “好,那我们从侧门进,打个招呼啊。”孜辛说完就离开大门口一点儿都没留恋,也没听小厮接下来要说的话。 侧门并不是正经的大门,而是在后面开了一道小门,不太起眼前提是别在丞相府。 要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守在外面的官兵,孜辛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再往前走了。 这也不像是丞相府的人啊,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见皇上呢,不会是皇上的人专门在这儿等自己吧。 那今天晚上还有没有机会吃到丞相府的饭啊,好想吃饭啊。 “臣见过王妃,丞相府明天就可以解除禁闭,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有劳王妃今日同属下先去皇宫觐见圣上。”守在门口的守卫看着孜辛站在远处不再走一步,只好离开自己看守的位置。 跪在地上行礼起身,垂着头说道。 “现在吗。”孜辛坐在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好饿,早知道就多吃一点了。 “回王妃的话,是的。”下属已经是起身垂头的姿态,完全看不到孜辛脸上的痛苦表情。 “走吧,只有我吗,王爷需不需要跟着。”孜辛想的是自己不一定能混上饭了,还是让石挈先吃饭也行。 “是的,王妃”跪在地上的侍卫没听到孜辛叫她起来,自然还是老老实实的垂着头跪在地上。 “你先起来吧,我跟着你们走吧,小七你跟王爷先回王府吃点儿东西,或者”孜辛看着眼前的丞相府对着站在一边的侍卫说到“你稍等会儿” 然后钻进马车,坐在一边看着石挈说到“你想不想去丞相府吃晚膳,要是想回王府的话让小七驾马车送你回去就行”孜辛怕自己不跟着,石挈不能放松的吃顿晚饭。 “妻主,我可以和清浅回王府,您让小七跟着您吧”石挈抬头垂眼,基本上和孜辛的视线对不上,语气平平淡淡的,也不见什么情绪。 “行吧,那你现在路上买点儿东西”孜辛还想嘱咐,就听见马车外面传来声音“你们俩在马车里面聊什么呢,你先去皇宫,王爷就和我们在丞相府用晚膳就行”马车外面是在丞相府里面等人没等到的丞相大人。 原本还想着摆摆架子,这下好了自己女儿半路就要被劫走了,这要是再不出来今天怕是都见不到自己女儿了。 “我娘,她还真是连样子都不装啊,你要不要去丞相府吃点儿东西”孜辛能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唤,就觉得石挈这么个大男人,吃的东西比她还少,怕是也早就饿了。 “是,妻主”石挈的语调都没变,只是低着头应和,去哪里吃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分别。 “王妃,咱们该走了”孜辛还想说什么,也没再多说,转身下了马车伸出手拖着石挈的手,让他从马车里出来。 “娘,我夫郎可就交给您了,我先去争取还有时间回来啊”孜辛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再上另外一辆马车。 掀起帘子的一角看着两人进了丞相府,自己坐回位置上,靠着马车忍受颠簸。 还是自己家的马车舒服,厚厚的被褥减少了颠簸的幅度。 总算是晃悠到了皇宫,原本咕噜噜的肚子这一会儿也消停了,饥饿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感觉脑袋也被带走了。 跟着侍卫换交通工具进皇宫,果然有用处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这都到了门口还有娇辇,从人力车上下来,看着抬轿子的几个壮实的女人,面露微笑,她很感谢。 要是让她徒步走进来怕是真的要低血糖了,虽然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饿了,但是她想吐还有些眼前发黑。 走两步都快冒虚汗了。 “爱卿,总算是回来了。”进入大殿,孜辛行礼之后留在脑袋里面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了。 在之后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看着陌生的环境,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衣服还在安全安全。 “王妃,您醒了”孜辛侧过头,看着刚刚说话的人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人。 “这是在哪儿”孜辛有些怀疑不确定的问道,自己昨天进宫现在不会还在皇宫里吧。 “回王妃的话,这是绍华殿,您昨日昏倒在正殿,皇上命人将您安置在此”侍奉的小侍看着孜辛醒来,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孜辛就看着原本两个守门的走开了一个。 “我昨天没吃东西饿的,现在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孜辛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自己这么不抗饿,就在半路买点东西吃就好了。 也不知道见皇上昏倒算不算罪啊,得找时间找个人来教教自己规矩了,要不然那天自己小命就和自己说拜拜了。 “有的,刚刚已经派人去传膳了,王妃先用些点心可好”侍从倒是勤劳,说着还不忘把盘子端到孜辛眼前。 小乔小巧精致的糕点,两只手指捏起来也就一口的量,孜辛拿起来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绵软香甜。 不愧是皇家口粮,真好吃啊。 孜辛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好在这些年吃东西也快不起来,才没有显得那么狼吞虎咽丢了形象。 吃了两三块,看着盘子还剩个三四块就不再吃了,虽然开胃了更饿了,但是光盘就不太合适了。 孜辛守住自己的理智,控制自己的食欲,收回了手。 “可以了”孜辛接过等在一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在众人的侍奉下洗漱。 等着饭菜上桌,只不过先来的是皇上。 “爱卿不必多礼,坐吧今日身子可好些了”皇上面上带笑,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看着孜辛的表情还有些揶揄,昨天看着这丫头倒在自己眼前还有些慌。 结果叫来太医知道是饿的喂了些糖水也没见醒,把脉只是说昏过去了,没有大碍就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治病救人那么在行,还能让自己饿到晕过去。 “回皇上的话,臣身子没有大碍”孜辛没看到皇上的表情,但是皇上说话带着笑的语调她听的很清晰。 真的是糗大了。 “那就好,朕的爱卿可得顾及自己的身子,毕竟身上的担子可不轻,用过早膳给朕把把脉”皇上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见过光明的人,再次落入无尽的黑暗,那一缕光就是让她不断奔赴的地方。 空间升级1 “是”孜辛看着皇上离开,饭菜紧跟着进来,匆匆忙忙的吃了一点儿保证一会儿不会再出现晕倒的情况,就跟着侍从去到正殿。 再见圣上,衣服已经换了更为方便舒适的常服,孜辛弯腰行礼,然后按照指引把脉。 轻轻蹙起的眉头让关注着的皇上了有些不安。 但是孜辛的手还没离开,皇上也就忍住没多问。 直到孜辛松开手,抬起头想看看皇上的面色,毕竟望闻问切也不能光看手啊。 却不成想对上皇上有些不安的目光,孜辛有些不解,自己没说啥吧为啥这样的表情啊。 “朕的身子如何”石琪有些心慌,原本只是觉得这段时日又像之前一样身子疲乏但是也是有起色的,但是刚刚孜辛的神情她有些不确定了。 难不成自己这段时间都是错觉,回光返照不成。 但是孜辛没说话,石琪也就没问,任由孜辛打量自己的脸,配合孜辛伸舌头。 “皇上,您的身体情况比最初施针的时候好了一些,这次施针会有些不适,您多忍耐”孜辛一边说一边吩咐等在一边的张太医让人去煎药。 这次施针需要药引子,所以得提前熬制。 “爱卿的意思是,朕的身子在好转”石琪一瞬间悲伤变兴奋,好事儿啊还以为自己活不长了呢。 “是的,皇上一会儿臣可能会失礼将您束缚在床榻之上,请皇上恕罪”孜辛不太理解石琪的表情,慢慢好转是正常的啊,为什么这么兴奋。 “无妨,朕恕爱卿无罪”石琪沉浸在自己好转的事实上,并没有意识到孜辛的话,也没想过会这么疼。 喝下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就像是泡在温泉之中,很是舒服。 等药材期间,孜辛亲手将皇上紧紧的绑在床上,四肢关节都被牢牢的绑住,没有丝毫可以动弹的余地。 就这石琪都没意识到不对劲,或者说没当回事儿。 还以为是孜辛小题大做,脸上都是因为暖乎乎展现出惬意的神情。 直到孜辛开始落针。 每一针落在身上,刚刚喝下去的药就从温热变成了滚烫,持久不散而且越来越痛。 但是大殿内没有任何声响,身边只有年迈的张太医帮着,小老太太为了认真观摩学习,皇上在她这里的位置已经顺延了。 整个人全神贯注盯着孜辛每一步动作,甚至都能跟得上给孜辛递针。 至于石琪很不巧孜辛怕她咬舌自尽,在绑着她的时候经过同意把嘴也堵上了。 为了保证清醒以及药效判断,所以石琪必须醒着,不过就算是不醒着也没什么分别,总是会疼醒的。 过程在任何人眼里都很漫长,六副金针无论是下针的人还是挨针的人,哪怕是等着搭把手的张太医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 一个时辰后,孜辛落下最后一针,除了束缚住的位置,其余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金针。 石琪疼的已经有些意识不清,整个人都不停的颤抖。 孜辛也脱力的坐在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形象。 “在等半个时辰我过来拔针”孜辛的话落在石琪的耳朵里有些不清晰,隐隐约约的就看见孜辛出去了。 张太医本就上了年纪,但是为了不让皇上的情况外泄,所以所有事情都是她来操持的,以至于现在明显有些精力跟不上,也不能叫外面守着的侍卫进来。 她不敢触碰石琪,只能守在一边观察石琪的情况,多次都想伸手给石琪擦擦汗,但是看着额头上几根金针,又缩回了自己的手,最后只能坐在床榻边的地上,缓缓精力。 至于石琪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完全说不出话来。 孜辛脱力直接坐在大殿门口,身上都是汗水,叫来等在一边的侍从,被搀扶抬着着带去偏殿洗漱吃些东西。 餐盘都没力气拿起来了,任由宫侍给自己喂点心茶水。 虽然这种行为实在有些封建奴隶主的样子了,但是她是真的没力气了啊。 这还不够,还得叫两个力气大的给自己松松筋骨,要不然一会儿可能都拔不下来针。 正殿石琪疼的脑袋晕乎乎的,偏殿孜辛也没好哪儿去,要不是自己找来的人,她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仇怨,她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按摩在一定程度上不太舒服啊,有点儿像那个筋膜刀好疼。 一刻钟的补给,孜辛瘫软在床榻上,等着时间。 看着时间差不多赶紧往正殿出溜,脚都抬不起来,两只胳膊在身旁甩搭,最后站在床边等最后的那分秒时间。 这个是她第一次施完整这种针,之前身子不允许,到这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自己的徒弟也没培养出来,要不然其实没啥技术含量,就是在一定的深度,准确的穴位,精准的时间控制练习练习很简单的。 毕竟也不是让他们记每个穴位的意义,就是完全复刻就是了。 孜辛想到这儿,忽然想起自己那个身强力壮的夫郎,貌似这个很适合他啊,而且要是培养出来自己以后到哪里都有理由带着他了。 谁愿意被困在深闺之中呢。 孜辛想到这儿,脸上都带着笑,下手的动作快准稳哪里还有刚刚软乎乎的样子。 只不过拔完针之后颤抖的手瘫坐在一边的身子,都在展示她已经脱力的事实。 至于石琪反倒精神抖擞,身上不疼了疲惫好像也随着疼痛消失,原本灼热的针也变得柔和,像是自己的经络都被疏通,整个人都轻松了。 “将皇上松开吧”孜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定了,让等在一边的张太医动手。 年迈的张太医身子倒是比瘫软的孜辛能顶用点儿,松开皇上的手,然后去解开皇上腰上的绳子,就是没想起来皇上嘴里的手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静了,以至于忘了尊贵的皇帝嘴里还塞着一块手帕的事实。 石琪自己伸手将手帕取出,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臂,肩膀,脖子,在从床榻上爬起来,虽然她现在精神抖擞,但是就算不照铜镜她也清楚现在自己可没什么形象在。 “爱卿辛苦了,来人带王妃去休息”石琪现在就想出去跑几圈,要不然感觉自己这身劲儿都使不完。 外面的侍女听令进来,抬着眯着眼的孜辛离开,大家的规矩可比孜辛要规矩多了。 全程没有一个人抬头,就像一群工蚁搬着食物离开。 “张老也去休息吧,朕洗漱一番晚些再召见你们便可”石琪还是想先洗漱,然后好好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陛下,可否让老臣给您把脉”张老没急着着走,刚刚那一会儿她已经休息好了,拔针孜辛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她就是个摆件,倒是没发挥什么用处。 “也好”石琪坐下来,伸出自己的手因为疼痛掌心留下了几个鲜红的指甲印。 “陛下,臣惭愧没能将您治好,王妃她出手确实是药到病除”张太医感受着平稳有力的脉象。 她这还是第一次在皇上身上感受到很多普通人的脉搏,强健有力,再也不是那种虚浮的好像不按的深一点儿都摸不到脉搏的悲惨境遇。 “皇上,您现在的身子按照脉象来看。您应当已经痊愈”张太医脸上都是不可置信,毕竟从皇上还是皇女的时候,从第一次她接触的时候就知道皇上的身子骨究竟有多薄弱。 “那便好,朕总归是不用被这具破身子束缚住了”石琪看着张太医离开,让周围的人都出去,自己泡进浴桶中,洗去身上的汗水。 空间升级2 不久,守在寝宫的侍卫都听到了石琪爽朗的笑声,开怀且肆意。 “几点了”孜辛感觉这段时间自己基本上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了,睁开眼便是床梁。 不过还在对于自己睡前的事情还有些印象,知道自己这是在皇宫。 “小姐,已经是戌时”小七及时出现,或者说是闪现都不为过。 “这么晚了,先去皇上那里问问,皇上是否歇下了,若是没有便通传一声,我好去把个脉看看情况”孜辛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比较放心的。 最主要的是自己离开之前把过脉了,但是既然醒了就该去看看自己的患者。 “是,属下这便去政德殿询问一番”小七低头应声,出去就和一直等在外面的侍女说到“王妃醒了,皇上那边可就寝了” “回大人的话,小人这就通传”守在外面的侍女回到,摆摆手跟在一边的侍女就离开了。 她自己则是等在这里,以免有什么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昨天皇上的笑声也让很多人猜测现在孜辛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他们这些人最是敏感。 果不其然派过去的人带着皇上的步辇过来,浩浩荡荡的,将孜辛抬到一定的高度了。 孜辛穿戴好吃了些东西出来就是这么个景象,有些不解的问到“有必要吗,走路也就一刻钟” 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王妃皇上派人来接您”为首的侍女正是跟在皇上身边的掌事嬷嬷,现在脸上挂着笑要多真诚多真诚。 所以孜辛只好跟着坐在步辇上,感受了一把。 不过看着陌生的街道,有些不解的问着走在一边的嬷嬷“这是去哪儿,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孜辛倒是不害怕,毕竟宫外都是皇上的眼线,更何况是在人家家里呢。 自己又不会丢了。 “皇上在勤政殿,不在正殿有些远便遣奴等来接王妃前去”嬷嬷侧过头,看着孜辛说到。 孜辛得了信,也就不再多问,安安静静的被抬到勤政殿。 石琪早就派人在外面等着,也不用通传一路绿灯。 再次见到石琪,孜辛也算是松了口气,上前把脉告知情况看着石琪脸上的神情,贵为女皇也有着常人的情绪。 “小辛可有什么想要的”石琪看着孜辛,刚刚孜辛说的很清楚,石琪对于自己的身子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皇上,臣想请求皇上允许臣带着王爷学习医术”孜辛的意思石琪听懂了。 一个光明正大学习的机会,就像是那些个今年有机会参加春闱的富商的子女。 都想要一个机会,石琪没有立刻答应,沉默片刻说到“好,朕允了,回府吧” 孜辛有些震惊,这就行了,都不客套一下就可以回府了,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是”震惊归震惊,可以回家是很好的事情啊。 行礼转身出了勤政殿,看着空空的外间,这是用完就丢的行为啊,不可取不可取啊。 孜辛虽然自己在心里念念叨叨的,但是自己的嘴还是牢牢的闭紧,毕竟她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等到了王府,都快十点多了,孜辛这段时间都习惯了早睡晚起,现在该睡觉了。 回到王府看着坐在桌边绣东西的石挈,总觉得有些违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习惯于现代男人的生活,看着男人拿绣花针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孜辛走过去,怕吓到石挈在扎着手,故意发出些声音让石挈注意到自己。 “妻主,您回来了”石挈抬起头,对上孜辛的视线,连忙从小塌上下来,给孜辛行礼。 “行了,都退下吧”孜辛扶着石挈,让整个屋子还守着的人都出去,这才松开石挈的手。 “可用过晚膳了”孜辛看着石挈,原本想着昨天晚上就能从皇宫出来,却不曾想在哪里待了一天两宿,现在才回来。 “用过了”石挈看着房间里没人,也放松下来,借着孜辛的手坐在一边。 被放在桌子边上还有一块沾了星星点点红梅的手帕。 “怎么又绣这东西,手都扎到了”孜辛拿起那块手帕,上面的小点儿还不少。 “妻主,您看这块小帕子”石挈从旁边的小框里拿出一块叠的整齐的手帕,展开角落里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慵懒的趴在上面。 “这么可爱”孜辛接过来,那只小兔子的眼睛就像是活了一般,灵动有趣。 “这是你绣的”孜辛有些不确定,原本以为这种刺绣水平在怎么也得是大小的功底。 “是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的神情,有些欣喜。 自己的举动被喜欢了。 “你要是喜欢,等我下次给你配点儿药”孜辛看着石挈说道,毕竟自己很清楚针扎手上到底有多疼。 上一世基本上经常测指尖血,差点儿没把她疼死。 有时候频繁到一个小时扎一次的程度。 “多谢妻主,妻主喜欢小兔子吗”石挈看着孜辛,他既然已经嫁给孜辛了,那自然要服侍好自己的妻主,做一个合格的贤内助。 “当然,你绣的很好”孜辛忍不住夸夸,真的太厉害了真就是拿的起花枪也拿的了绣花针,这技术牛哇。 “那妻主以后的手帕也都我来绣可以吗”石挈看着孜辛,眼中有期待。 这些时日的相处,孜辛的态度关心,都让他能感受到温暖,这是他最缺的那一部分。 “你喜欢刺绣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问的认真,毕竟这件事儿很重要的。 没有人必须要顾及别人的情绪,世界少了谁都能转,但是要是迷失了自我那自己的世界就不转了。 “我喜欢的”石挈说的认真,只是拿着绣花针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他好像是喜欢的吧。 “好吧,你喜欢就好”孜辛没打算勉强石挈,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蹴而就的,慢慢来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要不要先休息”孜辛倒是不困了,基本上算是睡了一天,有点儿昼夜颠倒了现在。 “是,妻主”石挈收起桌子上的东西,他早已洗漱完毕,就等着孜辛回来就寝的,现在就服侍孜辛洗漱就行。 “你是不是洗漱完了,你先上床”孜辛这才注意到石挈的衣服,倒也不是多不显眼,就是她一般不太注意这些。 “是的妻主”石挈微微福身,弄得孜辛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之前也不这样啊,谁教他什么了吗,感觉怎么成格子里的洋娃娃,一举一动都合乎规矩,没了人格。 之前私下里也还不这样啊。 “那你先上床,我马上就回来”孜辛赶紧溜出去,刚刚看到房间里那些陌生的面孔就觉得奇怪,现在在看看石挈的举动,孜辛洗漱的动作都快了。 十五分钟光度结束躺回床上,两人并排躺着,孜辛的头发没洗,实在是太长了昨天刚洗完,今天不太想再洗一遍了。 “你睡着了吗”孜辛感受到身边人呼吸平稳,小声的问道。 “还没有妻主”石挈声音平稳,这么长时间同床共枕,他们很少沟通。 忽然听到孜辛的声音,还有些吃惊毕竟以往妻主都是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的。 “今天房间里那些是什么人啊”孜辛还是有些好奇,就算是新来的下人给自己打个招呼也没啥问题吧,就算自己是入赘的,也不至于做到完全忽视啊。 “妻主,这些人是这次回来皇上派来教导规矩的人”石挈想着房间里出现的陌生面孔,他下了马车就被带到宫里去了,没见到皇上,只是见到了皇上身边的嬷嬷。 以及跟在后面的这些人。 “教咱俩规矩吗”孜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规矩教导者 “不是的妻主,只是教我规矩”石挈赶紧说到,有些着急手都跟着摆动,表示不是这回事儿。 “只教你,可是你已经很守规矩了,还能教你什么”孜辛轻轻皱眉,仗着两人都是平躺的姿势,石挈也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孜辛现在只是有初步计划,因为她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那和自己长时间相处的人她不希望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古董。 她原本的计划是潜移默化的塑造出属于石挈原本的人格和情绪,而不是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摆件。 也想提升石挈的地位,至少在别人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去带入他的境况,将他也考虑在内,而不是作为一个附属品。 人要有自己的思想才是人,固化的壳子怎么能算作是人呢。 孜辛闭上眼,接着说道“不早了,咱们先休息吧” 孜辛的话拦住了石挈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语,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月亮下班了,悄悄露头的太阳唤醒了即将上早朝的人们。 石挈一如既往地从被子里面挪出来,只不过这次孜辛也睁开了眼。 “你上朝起这么早吗”孜辛迷迷糊糊的,她昨晚应该说她凌晨才将将睡着,但是睡得并不安稳,一点点动静她都能醒,以至于现在就很困。 “妻主,上朝基本上都是这个时辰,您再睡会儿,我出去穿朝服吧”石挈对上孜辛迷迷糊糊的脸,笑着说道。 得体的笑容挂在脸上,明明都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还迷迷糊糊的,另外一个就像是醒了好久一般。 “好”孜辛点点头,她不能代替石挈去上朝,当然她也不想早起这种事儿太折磨人了。 “来人,让那些个教规矩的来见我”孜辛坐在床上,原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但是想了一晚上的东西实在是睡不着,越想越心烦。 有事儿就得立刻解决,要不然影响睡眠。 孜辛穿戴整齐,等在外面的几个教导规矩也被传唤进来。 主子醒的早,那谁都别想再睡,孜辛坐在大厅里面打哈欠,看着排开站的五个男人。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孜辛打量着眼前的五个男人,长得很标准,怎么说呢就是三庭五眼都很普通,但是不难看,不算太柔弱,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 看着能有九十斤都难,头发梳的很整齐,都没有散落的发丝,一个个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笑容,从头看到尾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诡异。 “就算我是入赘的,也有资格见见你们吧”孜辛靠在椅背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故作不悦的说道。 “回王妃的话,是奴侍们失礼请王妃责罚”站在最前面的上前一步跪下来告罪,后面的四个整齐划一一同跪在地上。 “你们还真是不分情况啊,为什么不解释是因为我不在王府”孜辛坐直身子,看着跪着的五个人,要是仔细看他们附身的高度都是一致的。 “奴侍知错,请王妃责罚”就看着原本叩首的稍稍抬起头,又把头磕在地上说道。 “行了,先起来吧,既然要教导王爷规矩,那我这个王妃也就跟着学学看不影响吧”孜辛笑着看着五个应声起身的人。 “是,王妃”还是为首的人回话,孜辛轻轻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早上的王府原本是没什么安排的,石挈上朝之后原本应该在两个时辰之后孜辛醒来石挈回府,然后准备早膳。 现在孜辛提前醒了,确实是有些无聊。 孜辛坐在小塌上,起早了还没睡醒,也没什么食欲就不是很想吃东西。 拿这本书装模做样的靠着,脑袋里和自己的系统聊天。 “有什么变化吗”孜辛问着脑袋里面的系统,她自己看还真没看出什么。 “主人,空间扩大了,随着您救的人以及因为您的药物救治的人都达到了要求,现在空间的面积已经有三千五百立方米了,是否选择升级”孜辛听着系统的数据,倒是没急着升级,反倒有些疑惑的问到。 “你也升级了吗,怎么感觉恭敬很多”孜辛好奇的问到,之前可没听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喊主人喊的这么认真啊。 “不是的主人,之前的系统带新人去了”这个系统倒是乖觉,问什么答什么,语气也温和很多。 “这样啊,那欢迎你的到来”孜辛说道,至于有多少个系统,她并不关心。 “你刚刚说登升级是怎么弄”孜辛对于这个还是比较好奇的。 “是这样的主人,以百换一,每一百立方米存储空间可换一立方米生长活空间,可自己扩张可种植活物”新系统声音甜甜的,就像面对一个没长成的小妹妹。 孜辛听得清楚,也听的明白。 “可以种植,时间流速相同吗”孜辛一听这话可兴奋多了,这要是以后出去行医,看到珍稀药材都不怕挪根活不了浪费药材了。 “不用的,要是种植则生长时间为五倍。”空间带着一点点诱惑接着说道“要是直接解锁三十立方米可送活泉眼一口”系统的话直接让孜辛陷入被动。 自己一共三千五的地盘,这一下子就要变成五百三,好像也不是不行。 原本还觉得小,换算一下发现完全可以接受。 “换”孜辛的举动很果决,毕竟她又不是要搬走整个王府,不需要太大的地盘。 “生长活空间只是说能种植活物吗”孜辛总感觉这个名字不太对劲。 “不是的,主人这个空间的位置会增长的,就是比较慢,按照现在的流速十年之后会在增长一立方米的空间的”系统说的时候有点儿心虚,毕竟正常人能有几个十年。 “行吧”孜辛被这话弄得有些无力,好嘛十年一立方米还真是“可观” 知道了情况,孜辛又逛了逛商城,看中了一套手术刀以及一些简单的仪器,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钱,然后关闭了空间。 现在还太早,不适合消费。 自己的工钱除了那十个金元宝以外,就是那点儿微薄的俸禄以及自己还算丰厚的嫁妆。 在女尊的世界,还能有嫁妆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独一份。 孜辛在这边头脑风暴,石挈也下朝了,避开大臣上了马车,手上捧着皇上下的圣旨,上面的内容让他有些期待。 想起刚刚朝堂上的画面,“灾区的消息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这次病情能迅速得到控制,孜辛功不可没,既然孜辛不在,石挈你就代你家妻主接旨吧” 石挈的脑袋里剩下的就是这句话,在后面就被一句旨意占有了自己的所有思想。 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圣旨上明确的写出自己以后跟着孜辛学习医术,辅助孜辛治病救人。 至于其他的石挈的脑袋里面装不下太多。 他原本还很笃定自己并不会羡慕或是向往府外的生活,甚至是成亲之前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一生都会被困在小小的方寸之地,在不能离开。 却不曾想自己还有机会可以游历四方,明明之前不期待的不是吗。 石挈坐在马车里,激动的心情随着颠簸的马车逐渐平稳,这才静下心来仔细去看圣旨上的内容。 原是该先将注意力放在和自己有关的妻主身上,但也许还是没什么情感吧。 石挈摸摸自己的心口,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就像是在说话一般。 他看着圣旨上给孜辛的赏赐,以及神医的称号,希望不是像他的王位一般,就是个摆设,要不是有孜辛的圣旨,他怕是还在朝堂上当一个透明人,从开始到结束无人理会。 规矩教导进行中 从皇宫到王府不算太近,马车的速度还要慢很多,慢到石挈将圣旨看了多遍然后平复心情,从马车上下来他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的王爷。 回到王府,今天要安静一些,平时这个时间妻主应当是刚起,整个府里最是热闹的时候,现在安静很多,石挈有些疑惑。 “妻主在哪儿”石挈问跟在自己身边的清浅,他上朝并不会带着清浅,只是有一个驾车的马夫而已。 “回王爷的话,王妃正在大厅”清浅垂着头说道。 这次把石挈绑回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改变,毕竟之前也是这样。 所以他回答问题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两人之间完全没有隔阂的样子。 “在大厅”石挈的语气稍稍上扬,这事儿很少见的。 “是王爷”清浅站在石挈稍微靠后一点儿的位置回话,主仆俩走向正厅的步子都变得大了。 “王爷回来了”孜辛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石挈,迎着光自己的夫郎身形越发伟岸。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形容词算不算得上是夸奖,孜辛没说出来就是了。 “妻主大人,奴侍回来了”石挈穿着朝服跪在地上给孜辛行礼。 一连串的动作加上语言,弄得孜辛直接从小塌上弹跳起身下来扶起石挈说到“啥情况,一朝回到解放前” 孜辛是真的惊到了,之前说好的称呼没了不说,不让下跪还是去做了。 “谢妻主大人”石挈低着头,和以往的高度不同,这一次整个脸都看不着一点儿。 孜辛面对着黑漆漆的头顶,再看看站在一边的五大金刚。 “行了,先起来吧”孜辛扶着石挈起身,拉着他走到桌边坐下,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石挈,识趣的说到“都出去”她想好好吃顿饭,可不想去应付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是”孜辛看着人都出去,将视线移到石挈身上说到“灵活一点没人了按照咱们的规矩来,快坐下一会儿菜都凉了” 孜辛看着桌子上的早点,今天的早饭还是很丰盛的,精致的摆盘让人食欲大开。 主要是起的早了饿了,看啥都想吃,石挈也没惹人烦,顺从的坐下来。0 “你真打算跟他们学啊”孜辛看着石挈问到。 毕竟自己的想法虽然自认为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并不代表石挈愿意当那个出头的人,所以还是先问问清楚比较好。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对于这些规矩并不反感,或者说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情绪。 “那要是按照我说的咱们像之前一样相处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孜辛吃了点儿东西,不那么饿就不着急了。 慢慢吃着聊着。 “也可以的妻主”石挈点点头,表示愿意。 “既然你不讨厌的话,那我把那五个送回去好不好”孜辛那两个时辰也不是白白浪费掉的,她想了很多,只要石挈不反感,那她就可以不用他学一些所谓的规矩。 但要是他不想做异类,她也可以跟着学习了解一下,这样可以在规矩之内规避掉一些丧失人性行为。 “妻主,送不回去的”石挈看着孜辛,也有些无力,这是皇上赏赐的人哪里是说能送回去就能送回去的呢。 “皇上咋和你说的,既然送不回去那她还要他们吗,不要了的话咱们给人牙子吧,他们可有的是人抢着要”孜辛还是很清楚这五个人的价值的,应该很值钱。 正好她缺钱得很。 “这”石挈猛的抬头,对上孜辛的视线,虽然孜辛脸上带着笑,但是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 “陛下说的是我刚从边关回来,很多规矩都没来得及学,正巧现在时间宽裕就让我带他们回来以后可以经常帮着指点规矩,以免不懂规矩若是以后参加宴会什么的让您丢脸”石挈想着石琪的话,应当是没有遗落的。 “那就是了,你要是需要我就留一个,剩下的都给人牙子吧,咱俩就你那点儿微薄的俸禄总得省点儿钱,那这个当借口就行,至于丢脸你觉得还有人比我更丢自己脸的吗”孜辛拉着石挈坐在自己身边,就她那个傻子名头,丢脸这事儿哪里还用得上石挈。 “小七让外面那五个进来”孜辛声音不大,但是小七应声的很快。 孜辛算是发现了,只要是不和孜芙起冲突,那她娘送来的人还是很忠心的。 看着一字排开的五个人,孜辛给石挈个眼神,示意他挑一个留下来。 石挈坐在位置上,还没等到说话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侍从便说到“王爷,不可以同妻主平起平坐的” 这话一出,让孜辛和石挈都顿住,俩人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里。 两人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的意思,原本还得好好挑挑,现在就省事儿多了直接排除法。 孜辛点点头,然后看着其他四个人,总算是在其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眼神。 “这个”孜辛指了指站在中间那个圆圆脸一脸严肃的家伙,这个刚刚的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是至少不像是他们一样,一脸赞同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好”石挈点点头,孜辛接受到信号,对站在一边的小七说到“叫人牙子来” 小七看看孜辛,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应声出去叫人去找人牙子。 “王爷,请您起身”站在一边的男教导看着石挈完全没理会自己说的话,脸色有些难看,至于孜辛和石挈刚刚的对话,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还是拿着自己得到的旨意,在这里耀武扬威。 他可是皇宫里出来的人,就算是宫里的君后入宫前都是他去教的规矩。 孜辛拉着石挈的手,将手边的书籍递给石挈,旁若无人的讨论,完全将男教导的话当成耳旁风。 石挈也没理会,两人就像是看不到房间里站着的五个人,聊的开怀。 刚开始虽然是有点儿故意的岔开话题,但是随着内容深入,还真聊出了一些想法。 这本书并不是什么情感故事本,而是地理志,孜辛看着书上描绘的内容和石挈聊接下来想去哪里玩。 再配上国家地图,还真有种现在就要出发的节奏,虽然都是水墨画,但是石挈看得懂就行,之前行军打仗对于地形图什么地,那不是手到擒来,孜辛带着夸夸的话都没停下来。 她是一点儿也看不懂这些线条,在加上并不完全的白话文,有些牵扯到医学类的她还能看得懂,这种和天书无异了。 小七办事永远都那么迅速,不到半个时辰,看着出现在眼前有些谄媚的人牙子,孜辛坐直身子,这就是财神爷啊。 “你看看这几个在你那儿能换多少银两,这可是宫里赏赐的教习侍人,要是那个想给家里的公子找教导可绝对专业”孜辛看着人牙子,有些热情的推荐起原本被当做空气的五个人。 “王妃,我等是皇上派”站在最前面一直积极发言的男人没忍住,立刻出声。 孜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到“就这个稍微有点话多,到你们那儿在管管不费事,皇上那边已经将人给我王府,便是王府的下人了,除了中间那个圆圆脸,剩下的你可得好好给价” 孜辛不在看脸色惨白的侍人,而是看着小七说到“把他们四个人的卖身契拿来”孜辛对于这个的概念还是在电视剧里面,说完还有些后悔,不知道这个世界皇宫里出来的有没有卖身契啊。 “是,王妃”小七行礼退下,在外人面前还是喊王妃合理得体些。 悠闲小日子 “王妃,这小人之前也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您看多少银两合适”人牙子看着现在的场面,倒是不慌。 她是整个京城手里奴隶最多的人牙子,这么多年就算是抄家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夫郎多少他都见过,哪里是会真的去害怕这几个宫里出身的教习侍人。 不过钱他还真没有定数,毕竟看起来确实是抢手货,但是买的卖得出去还是得再看看。 “你们那儿最好的得多少钱,他们也差不了多少吧”孜辛对于这个不太了解,但是她觉得这四个应该是顶值钱的,毕竟当今圣上可还年轻,想往皇宫里送人的大臣不能少了。 这有个宫里出来叫规矩的哪里能不吃香呢。 更何况还是教过当今君后的,相当于人才市场度了一层金。 “我们这儿顶级的要五百两银子,不过王妃那些人作用也不一样”人牙子说的不太清晰,主要是她也有点儿心虚。 那些人可以当保镖也能当管家,堪称全能,但是有些人的价值不是能做多少事来恒定的。 “你看着给吧”孜辛看出人牙子故作为难的样子那倒也清楚这是压价惯用手段,由着他就是了。 “您看两千两可行,我在送您两个”人牙子咬咬牙,笑着说道,脸上还有些舍不得的神情做足了样子,没有其他富商脸上的横肉,身形匀称哪怕是讨好的笑容,也不会让人厌烦。 孜辛挑眉,没多说只是收下银钱就当是这段时间的辛苦费了。 看着四个被堵上嘴带走的男人,孜辛对上被单独留下来的男人的视线,笑着问到“你叫什么”(不要用现代法律带入感谢,架空封建历史请注意这是小说,不要试图买卖人口,远离法律红线。) 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呢,实在是失礼啊。 “回王妃的话,奴名叫清环”清环跪拜行礼,没了其他四个人,他反倒像活过来一样,看着孜辛和石挈行礼跪拜都是从容,半点儿没有自己也会被发卖的胆怯。 “清环,名字不错和清浅一样好记”孜辛点点头,像是很满意清环的名字。 “王府不养闲人,你跟着王爷教导规矩,什么该教什么不该教自己要衡量好,不要多管要懂”孜辛说完起身,侧过头看着石挈说到“我要去药房弄一些药材,你要是有事儿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要是愿意也可以来找我” 孜辛说完,指了指等在中间跪着的清环说到“这个你处理好”便走了出去。 现在正午的阳光刚刚好,可以挑选一些药材晾晒,配置总比呆在房间里有趣的多。 看着孜辛出门,石挈才走到清环身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很多“环叔,好久不见” “王爷”清环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很多,他看着石挈眼里涌现出晶莹的泪。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才再次见到,这些天跟着其他四个人教规矩,就算是想叙旧都没有办法。 “环叔,妻主很好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们以后也不会在分开了”石挈看着清环,儿时少有的温暖便是眼前的男人带给他的。 他有记忆的时候,清环便是一张娃娃脸,总是挂着笑容,只不过那时候还不懂遮掩,到也还是会一边嫌弃自己的样貌长得丑。 一边偷偷给自己吃食,帮着避开那些欺负自己的皇女皇子。 如今再相见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他已然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帮衬的幼小孩童,他却还像是当时一样,会不经意的帮自己规避掉一些外来的冲突。 刚从皇宫回来之时,妻主还未归府,自己的行为举止更是被好好的“指点”了一番,要不是他怕是当天晚上都未必有时间休息。 好在孜辛只是在外面一宿时间,自己也算是撑过去了。 之前并未觉得这样的日子难熬,但是和孜辛生活这段时间,再次重复曾经的“规矩”总会有些不适应,而且不能否认的确实是他曾经的军营生活让他规避了一些所谓的规矩。 那些稀碎的规矩,不是刚回来那几天学的会的,当时为了应对婚礼,先学的都是和婚礼相关的规矩,以及一些日常。 “既然妻主留了你,环叔就先跟清浅安置一番吧”石挈说完站的远了点儿,看着清环打算把他当成个吉祥物放在府中养老就好,看着清浅进来石挈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现在有些想跟着孜辛,哪怕是递个东西打个下手也是好的。 “你来了,来帮个忙吧”孜辛从一堆药材里面抬起头,看着石挈。 她真没想到那个卖药的那么大气,虽然送的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药材,但是架不住量大啊,不过这种药材大多数的作用都是用来配置风寒风热感冒,再就是还可以配一些止泻的药剂。 她看了很多,一麻袋一麻袋的都是,送的虽然不挑,但是也确实是用不上这么多啊。 “妻主,我可以帮什么忙吗”石挈走过去,看着摆放的有些凌乱的药材,这些他都不是很熟悉,炮制之后的药材还有一些都长得极其相似。 甚至在他眼里基本看不出不同的就有好几堆。 “这些药材需要分成小份,我打算先制作出一些常用的药材来,以备不时之需”孜辛算是长记性了,她得先弄点恢复力气的,以及抗迷药的。 省着下次又被抓回来,跑都跑不掉。 “是”石挈走上前,站在孜辛指的小袋子面前,拿着铜制的小称承重。 称有些精致,看起来就像是过家家一样,过于有趣了些。 孜辛看着石挈生疏的样子,倒也没上去指手画脚,反倒是站在一边看了会儿,就开始去忙自己的事儿。 工作分工明确,处理的就要快很多了,临近傍晚,孜辛看着面前摆放的一堆半成品悄悄地将他们挪进空间里面一部分。 这些可都是加强版,除了迷药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作用的药品。 孜辛小心的将一部分放在不同纸张上的药粉收进瓶子里面,弄完还在手上摸了另外一种药膏,但是还是没拦住,不小心沾到药粉的手以肉眼可见的肿了。 红彤彤的就像是严重的烫伤,孜辛的脸都要扭曲了,又疼又痒的。 “妻主,你的手”石挈抬起头看见的就是这副惨状,声音都有些急迫,看着孜辛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慌乱之中。 想上前帮忙但又不知道哪里能下手,站在那里把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来来回回的快要纠结坏了。 “没事儿,别着急你拿这个白色的药膏涂在我手上就行,这是药粉起效了,就是太快了没准备好”孜辛自己也有些震惊,原本想着在古代药物提纯的水平不够,程度也会差一些,却不成想效果这么好。 “好,好”石挈说话都有些颤抖,因为孜辛的手以肉眼可见的慢慢的转换成了紫红色。 拿着白色的药膏抹在孜辛的手上,看着渐渐控制住的情况,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妻主,剩下的这些药材我来装可以吗”石挈看着在整张大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成堆的药粉,再看看孜辛的手,没忍住说到。 “不用,咱俩都不上手,一会儿我找个东西把他们铲进去。”孜辛赶紧拦住石挈,剩下那些药粉,虽然是她做的,但是经过时间的发酵,现在的效果和刚刚出来的可差多了。 有几份压根就不能碰,因为解药她还没研制出来呢。 都是用来防身的。 悠闲小日子2 “妻主,您先休息吧”石挈主动站在前面,将孜辛和制药的台子隔开,就是不让孜辛靠近。 “放心,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孜辛用小臂轻轻的贴在石挈的后背上,推着他往前走,以免石挈会不小心碰到药粉。 然后顺势将那几份药粉收进空间里去。 进自己高价买的储物盒里,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药物的稳定性。 毕竟空间里面湿度温度都是恒定的。 “妻主我走在您旁边可以吗”石挈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走在前面就完全看不见孜辛的动作了。 孜辛要做的做完了,绕道石挈旁边,笑着歪歪头说到“走吧,吃晚膳”孜辛原本还想伸出手拉着石挈,但是看着自己手上厚厚的一层药膏,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刚抹的药还是省点儿用吧,这种治疗的药膏材料挺贵的。 两人走到正厅,饭菜都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了,简简单单的六荤四素菜品精致简洁,基本上就是两人一人一口的量。 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广州,孜辛都想去问问厨师,这摆盘是不是和那些个早茶茶点学的,少得可怜。 孜辛坐在桌前,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眼前的筷子,她忽然觉得偶尔不吃晚饭好像也没什么。 “妻主,我喂您可以吗”石挈夹起一小块鱼肉凑到孜辛的嘴边,挂着琥珀色汤汁的外皮漏出一点点白白的鱼肉,爽滑细致。 “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已经闻道味道了,活跃的味蕾,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在闹腾了,有人喂虽然有点儿尴尬,但是不能耽误吃啊。 孜辛一低头,鱼肉就被顺利的吃到口中。“好吃,你快尝尝是不是换厨师了”孜辛前一句对着石挈说,后一句就能自然的对着小七问。 毕竟这种事儿问石挈他也不能知道,何必浪费时间。 “王妃这是丞相大人给您换的新厨子,完全是按照您平日的口味来的,是不是还可以”小七脸上都是邀功的表情,这可是她专门回去找的口味。 按照这段时间上菜的情况来看,她家小姐口感上还是比较喜欢清淡一点儿的,但是偶尔还喜欢甜腻腻的东西。 “好,找的很不错”孜辛点点头,脸上也都是满足。 “妻主可要再来一块”石挈原本想着一样夹一点儿给孜辛尝尝看的,但是看着孜辛现在的表情,总想再夹一块放进孜辛的口中。 倒不是他贪心,实在是孜辛满足的样子太让人喜欢了。 满足到眯眯眼,挂着笑容的脸无害而纯粹。 实在是可爱极了。 “你也快尝尝,真的味道很不错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孜辛上辈子没能痛快的吃吃喝喝,这辈子总算是补回来了。 “好”石挈点点头,将给孜辛夹鱼肉的筷子放下,换成自己的筷子加了一小块,甜腻腻的口感,糖浆挂在鱼肉上,又腥又甜。 努努力咽下去,看着孜辛还有些期待的眼神,石挈微微笑着说到“好吃的妻主” 石挈笑的看起来还算是比较真诚,只不过过于为难的神情有点儿没遮挡住。 “好了,不要为难自己啊,种类这么多找你喜欢的”孜辛好想揉一揉石挈的脑袋,明明不是很喜欢吃,还要故作好吃的点头,可怜死了。 “谢妻主”石挈也没在尝试,反倒是给孜辛又夹了一块,看着孜辛脸上的表情,要不是刚刚吃过,怕是怎么都想不到看似好吃的东西味道会那么奇怪吧。 两人吃完晚膳,看着已经擦黑的天空就不是很想再去药房了。 孜辛坐在小踏上,完全没有挪动的想法了。 小小的方桌上面摆了七八本书籍,孜辛拿着其中一本看的入迷。 石挈则是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丝线手帕,已经熟练的动作,小巧的绣花针不在话下。 灵动的图案在轻柔的绢帕上浮现,孜辛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你还会q版图案啊”孜辛看着石挈手里的小人儿,这不就是现在那些个二次元的周边图案吗。 “球版”石挈嘴感觉有些打结,看着过于圆滑的线条,原本还有些懊恼,但孜辛的表情让他感觉舒服很多。 “对呀,多可爱啊”孜辛接过石挈手里的帕子,上面一个已经有了五官的小人儿特别可爱,短短的手脚,圆圆的脸蛋,上面一颗黑乎乎的大眼睛实在是太喜欢了。 “妻主喜欢这样的吗”石挈看着孜辛的表情,有些欣喜自己这是误打误撞碰到了妻主的喜好。 “很喜欢啊”孜辛倒是不遮掩,她原本就喜欢一些二次元的小东西,毕竟她又不是什么老古板,她有时间也有钱,自然也会去研究一些不用剧烈活动的喜好。 “那太好了,妻主可否让我在完善一下”石挈看着孜辛手里的手帕,上面的小人儿大多数都是齐全的了,就是服装还只是一个框架。 “当然”孜辛把手帕交还到石挈手上,也没盯着他,反倒是继续看自己手里的医书,很珍贵的。 就像是孤本一样的地位,这不得多看看,字迹清晰章节连贯,比现在有些残本看起来要顺利多了。 俩人平淡的日子过得倒是快,孜辛看着自己储物空间里面满满当当的药瓶满足的笑了。 这才有安全感啊,现在在看虽然她不会武术,但是有这些药粉在,没人能近的了她的身。 不过,得开源啊。 孜辛坐在正厅,等到石挈散朝后两人一同坐在椅子上,中间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这个月的月例银子。 小小的一堆看起来好像还不够那天去药店买的那些个常规的药材。 “我记得我的嫁妆里面好像还有几个铺面,皇上给你封赏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你庄子,铺子来着”孜辛有些不确定的问到。 “有的妻主”石挈这个月除了去朝堂上当空气人,就是陪孜辛白天在药房,晚上在卧房,孜辛看书他没事也就会看些账目。 对于这些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那盈利状况如何”孜辛听到石挈准确的回答有些激动的问到。 毕竟坐吃山空实在是有些危险,但是真不再被抓回来了。 “还好”石挈说的保守,其实还是盈利的,且不说作为皇上唯一的弟弟,成婚赏赐的铺子最起码也是标了皇家的牌子。 至于孜芙给孜辛的那些个铺面更是下蛋的金母鸡,不说是日进斗金怕也差不了多少的。 “那还挺不错的啊”孜辛有些庆幸的说到,这些她是一窍不通,赚钱她不太会的。 “咱们也没啥事儿,明日便是到了去皇宫请平安脉的日子,咱们之后出去玩吧”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她真的是在家里呆够了。 之前为了做药粉不出去也就罢了,现在没什么事儿当然想四处走走看看,还得带着那本植物书。 丹青的插图还是很生动的。 要是能找到上面的药材就可以活珠移植,她就有源源不断的原材料了。 这样就可以买的便宜一些,毕竟无法开源那就先节流吧。 “是”石挈站起身来,这一个月没怎么在室外,皮肤反倒是白皙很多,孜辛看着石挈总觉得现在这个脸上挂着笑容的男人和自己最初见到那个有些不同了。 “那你等我好消息啊”孜辛收拾收拾跟着前来传召她的侍女进宫。 自从上次施针之后,也不知道是皇上太忙了,还是身子骨状态不错,总之在自己传请脉消息之前都没接到过宫里的来信。 安安静静的反倒有些不适应,倒是点心铺的老板夫郎这段时间没少接触,身子好了孜辛点心也吃了个遍。 外出游玩啦 进了皇宫待遇也回来了,虽然步辇看起来稍微有点儿过于简洁但是架不住不用走路了。 乖乖的从马车换到步辇上,皇上没在勤政殿,而是在芳华阁,孜辛往里面走就闻到了一股香气,有些熟悉。 被侍女指引着坐在一边等候,好一会儿从殿内走出来一个男子,身姿纤细,掩着面看不清脸。 孜辛倒是没乱看,抬头看了一眼赶紧低头,等着男人走后,孜辛这才跟着侍女走进去,芳华阁内香气更重了。 “陛下可否容臣给您把脉”孜辛脸色不是太好,这个香气她想起来了是做什么的。 怪不得这么熟悉。 不过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没法判断这个究竟是谁做主点的香料,后宫水深,她到现在可是连人物关系都没摸清楚呢。 这要是不小心踩了雷,可要完蛋的。 “喊皇姐便是,小辛生疏了,来吧替朕好好试试”石琪脸色很不错,自从施针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也能察觉的到,不说与健康人无异,便是更好一些都不为过。 “皇姐现在身子已然无碍,不过有些香料也是可以清淡些”孜辛手搭在手腕上,左手右手,也松了口气。 这并不能算是完全根除,但是用着药材倒也没什么影响,只要配的不那么难喝,一日一次总觉得还有盼头。 就这身子状况在活个四五十年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香可有问题”石琪对于自己的身子骨可重视多了,听到孜辛的话有些紧张的问到,盯着不远处的炉子直接快步走了过去,茶水倒进炉子里面,利落果决。 “不是的,只是后续药材要一直用着怕香料过浓,遮挡了原本有药液的味道”孜辛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太医院的送药的谁都不知道中途哪一步会有问题。 她可不想在外面玩着玩着就被带走了。 “不用担心”石琪没多说,对于她每天要喝的药材这已经是露在明面上的弱点了。 有心的人要是想下药多是躲不掉的。 “我自己煎药”石琪从位置上起来,献宝似的打开柜子,孜辛看着里面的药壶,再看看石琪真的是觉得她活的辛苦啊。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那便好,皇姐可否允我带着石挈外出游历一段时日。”孜辛见正事说完了,石挈现在的心情也很不错,便开口询问道。 “石挈他终究是王爷,你要是想带着他出去的话,顺便帮朕看看这王朝的地方官吏吧,也算是暗访事出有因石挈拿着俸禄也有理由。” 石琪看着孜辛,再想想自己那个丑弟弟。 看不见也好,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看见他那张脸,就像是从前的许多年一样,不曾碰面也就不会有人说她有个丑弟弟。 “是,谢主隆恩”孜辛弯腰拱手行礼,比自己想象的要顺利很多啊,光明正大出行,就是多了个活计,希望顺利吧。 “陛下那我娘那边”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倒也是仗着石琪一辈子都得吃药,这药也需要不断的调整方子,要不然她可不想和封建阶级的地主打什么交道。 怎么想吃亏的肯定都是她。 “放心,只要你安全给你娘传消息你就能安心出去玩,要是有意外我能帮着拦半个月”石琪对于孜芙也很头疼,作为两朝元老,她还没有办法抓住她的把柄。 但是现在看貌似软肋比较明显。 “臣谢陛下”孜辛脸上都是兴奋,笑眯眯的样子半点城府都没有,也让石琪放心。 她身处皇位,自然哪有很多的不得已,也有很多的顾虑,身边的人太过于复杂,所以对于这种一眼就能看透的人比较喜欢。 “行了,不用在我这儿耍宝,这块令牌你拿着见牌如见朕,若是真有些地方官员行事过于猖狂来不及也可以先拿下”石琪怕孜辛听不懂,说的详细了些。 虽然不想这样,但是在面对不拿针不把脉不说病情的孜辛总会下意识把她当成之前那个脑袋发育不太健全的人来看待。 “是,臣定不辱使命”孜辛通过女侍接过令牌,左右翻看,牌子并不是新的应该是之前就有,不过能证实身份想来也是比较珍重的物件吧。 孜辛被女侍引领着出宫,坐上马车翻看着手里的令牌,上面没有字就是一块印着一个图案。 后面倒是很光滑,没什么标记。 原本还以为自己接了这个差事怎么也得给自己配一队护卫啥的,要不然真有了冲突那可来不及跑啊。 回到王府孜辛也没看出手里这块黑漆漆的牌子有什么不同,还以为能像电视剧里那样赐个尚方宝剑啥的一亮剑才气派。 “王妃,到王府了”孜辛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应声下了马车回家。 石挈在府中个人的院落里面绣东西,孜辛小声的推门还是被察觉到了,直接对上了石挈看过来的视线。 “妻主,回来了”石挈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看着孜辛没在说话。 “怎么不问问我结果咋样”孜辛把令牌放在怀里空着手进来,看着石挈没什么情绪的脸有些好奇的问到。 难不成不想和自己一起出去玩,不会想留在王府吧,我不会是找了个宅男其实不爱出门吧。 虽然这儿确实是没什么意思,没有手机电脑,没有任何电子产品,而且还要被一些所谓的规矩压迫,甚至出门就要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但是要是吃穿不愁,还不用接触人,对于一个长相并不是很讨喜的人来说,是不是更喜欢自己待在家里。 孜辛看着石挈的表情,自己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虽然她不是宅女,但是她懂被迫去做一件事情很痛苦,哪怕是别人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实际上做的都是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儿。 换位想想真要有这么个人,自己还不能反抗,好窒息。 这个世界对于男人这个苛刻,想来也不太能同意。 “妻主,皇上允了吗”石挈看着孜辛,他就是孜辛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然啦,你看看这是什么”孜辛从怀里拿出令牌递给石挈,她总感觉她俩现在就像是哪个合租室友,不太熟悉要不然石挈怎么对她的态度总是这么恭敬客气。 “这是皇姐的令牌,这是我的”石挈说着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块令牌,乍一看还是很像的。 “你们俩是一样的”孜辛看着一样黑漆漆没图案的令牌有些吃惊,这象征身份的还能给人啊。 “不是的妻主,我的是祥云图文,皇姐的是麒麟图文。”石挈将两块令牌平放在手上对比就要清晰很多了。 “还真不一样啊”孜辛将两块令牌拿起来,仔细对比着有些好奇的问到“你们都认识吗”孜辛问的有些不太确定,看到石挈点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 “你们这个就像是凤袍一样每个人都认识吗”孜辛想再确定一下,然后就收到了石挈准确的回复“是的,这个和玉玺上的图案是一样的,就算是不识字的百姓也会在朝廷下发的通告令上看到的”石挈倒是知道之前孜辛脑子不太好。 所以不认识这个倒也合理。 “那这个东西还挺重要,你拿着吧”孜辛把手里的两块令牌都交给了石挈。 然后对石挈说到“咱俩回丞相府一趟打个招呼吧”虽然现在药粉什么的都备上了,但是有上次的前车之鉴,还是打个招呼友好一些。 外出游历1 “是妻主,我去换身衣服”石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了方便他穿的就是很简单的长袍并不合适跟着孜辛见丞相。 “好,我也去换身衣服”孜辛看着自己刚从宫里回来,穿的还是皇上赏赐的官服,虽然挺好看的,但是这衣服压根就不怎么能碰水,还是换了比较好。 等俩人准备好到了丞相府,在正厅见到成孜芙“你俩是看着时辰来的不成”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 对着旁边候着的女侍说到“传膳吧” 孜芙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消息她已经收到了,直到管不住自己这个小女儿,只好妥协似的说到“娘这边给你拨二十人,除了小七他们这二十人你就放心一般不会出来打扰你游玩” 孜芙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一生顺遂就好。 “谢谢娘,我一定经常来信的”孜辛直接抱住孜芙,整个人埋在孜芙的怀里。 “你这丫头啊”孜芙揉了揉孜辛的脑袋,能远离朝堂也好,她也不算年老,这个天还能给女儿撑着。 “行了,快尝尝这鱼,厨师刚研究出来,我尝着酸酸辣辣的,倒也开胃”孜芙指着桌子中间的一道鱼,孜辛顺着看过去瞬间分泌口水。 这不就是酸菜鱼,这个世界竟然有酸菜。 “快尝尝看”孜芙指着那道酸菜鱼,上面飘着的油是后来泼在上面的,并不油腻反而会激发鱼肉的香气。 “好”孜辛没客气,对于这道菜她上一世就吃过很多次,只不过身体原因吃不了几块就得被迫停下,现在可以吃个痛快了。 母女俩吃完饭,孜辛在正厅等了等石挈两人一起离开丞相府。 回到王府,早就在王府等着宣旨旨的女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现在正在殿内等候。 看着两人回来,有些急切的往前走了几步,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个下午了,再不回去都算的上没上工了。 “奴见过王爷,王妃”女侍倒是客气,行礼的动作也是很标准规范。 “起来吧,带了圣旨来吗”孜辛看着女侍手里捧着的卷轴,还是很精致的。 “是的王妃”女侍握着手中的卷轴,刚刚先给王爷行礼都没能引起孜辛的不满,看来坊间传闻可能是真的。 “行吧,你宣旨吧”孜辛想着石琪好像说过自己可以不用跪,孜辛站着试探着女侍的态度。 看着女侍没什么反应,孜辛也松了口气。 封建社会还得跪一张纸,想想都有些难受,现在能弯腰不用下跪,孜辛表示很满足,然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被同化了一点。 一定是自己的适应能力太强,孜辛接过圣旨自我安慰道。 “王妃要是无事,奴就先退下了”女侍看着孜辛没什么反应,只好先出声说到,之所以没和石挈打招呼,则是因为刚刚看到女侍那一刻石挈就先行回避了。 毕竟接触外女已经不是他这个成婚了的男人可以做的事情了,更何况下马车之后,王府都是自己人,石挈也习惯了不带幂篱,所以并不适合见人。 “小七,送送女侍”孜辛对着小七说到,小七应声说到“是,王妃” 孜辛则是看着院子里这些个带刀侍卫,如果按照圣旨上的意思就是这些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就是武力值比较高,再就是有几个比较灵活适合对外交谈。 可以借给他们俩用用,便于面对一些当地官员过于圆滑或者是过于嚣张的底气。 “你们分成两组,留下两个队长就行,剩下的隐蔽活动吧”孜辛说完,也不在管这二十个人,加上母亲送来的二十人以及原本的七个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知道的是去游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迁徙带着大部队呢。 但是对于她自己的实力她还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她就是个武力值废材,要是遇到谋财害命的她容易开局就挂掉。 所以她选择妥协。 三日后,王府门口就集结了两方人马,孜辛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真的是有点儿多啊,而且全都聚在王府门口,偶尔路过的百姓都会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过来,让她觉得有点儿难搞。 “小七留下负责沟通联络母亲这边的人,至于你们两个人留下,其他的人都各自潜伏吧”孜辛看着空旷的大陆,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心虚,他们是人又不是神,还能隐身不成。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人在几个瞬间就消失在眼前了。 看着影然后消失了。 “小七你和她俩商量着驾车和休息”孜辛说完伸出手扶着石挈上了马车,然后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清浅,轻轻搓了搓手指。 “你们四个商量吧”孜辛说完,逃一样钻进马车里。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而且清浅还带着面纱,明明和他们这些个不带东西遮挡的女人站在一起应该是比较惹眼的,自己怎么就下意识的把人忽视了。 孜辛上了马车,剩下的四个人商量的很快,马车很快就动了起来。 孜辛撩开一侧的帘子,有了前车之鉴,她在马车上面铺了一层席梦思床垫子,很好的隔绝了颠簸,上面盖了两层厚厚的棉被。 也是为了挡人眼线,要是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就直接把东西收进空间里。 现在这边即将是三月的天,京城并不靠海,北方的天气还是有些干冷的,孜辛他们呆在马车里,倒是不觉得,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移动房车,孜辛还是觉得很舒服的。 马车是改良过的,按照电视剧里面的改良加宽加大版,躺着是不太现实的,但是坐着是可以把腿伸平的,马车底板下压,上面抬高一层,做出了一个柜子,就像是一个榻榻米。 比较麻烦的就是因为安了床垫子,以至于开口的抽屉就在进马车的那个门口。 两人并排坐在马车里,被子上面摆了一张矮矮的小方桌,上面是温热的茶水,以及点心,还有一些解闷的书籍。 “咱们先往南走,这样越来越暖和,等到热了再往北走,也能越来越凉快怎么样”孜辛看着地图,只有用得到的时候,才会认真去研究这个地图。 “是,妻主”石挈应声,他的位置让他可以看得到外面的世界而不被外面的人看到。 所以石挈的脸上难得带了些隐秘的欢喜,那点儿欢喜也许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情绪。 落在孜辛眼里就是一个带着得体微笑的男人看外面繁闹街景的样子。 孜辛看着石挈,其实很多时候她并不会觉得石挈长得难看,长得高高壮壮的男人,皮肤稍微有点儿黑但其实也就是健康的小麦肤色,而且随着前段时间没怎么出门。 已经变得有些白皙,有些接近正常的黄种人肤色。 而且高挺的鼻梁,浓眉大眼的完全就是一枚小帅的帅哥。 最初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些瘦弱,接近一米八多的身高,穿上袍子都是松松垮垮的,感觉来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吃的不多,每次就一点点,什么都不是很馋,现在在看有些肉了,最起码不至于瘦骨嶙峋的。 这个身高在一百五十斤左右应该就是刚刚好的身材,骨架很大很完美,就是缺点儿肉。 孜辛打量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灼热,石挈原本就需要维持着自己的注意力观察着自己的妻主有什么需求,以便于随时侍奉。 现在被孜辛长时间盯着,有点不太自在。 “妻主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石挈还是没能忍住,出声询问到。 外出游历2 实在是孜辛看的他有些不适应了。 “不是,就是想问问你喜欢吃点儿什么,咱们到出京城边缘的小摊子上买一点儿,再出发就不走官路了”孜辛没直接说感觉石挈有点儿瘦,换位思考一下,之前现代的一些小姑娘就会饿着减肥。 为了自己的身材或者是模特什么的工作需求,经常饿的就剩层骨头包着皮,不能否认有些很适合那些秀场的模特。 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合适的,但是架不住人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这个她知道。 所以还是悄悄地投喂,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审美,为了健康也是好的。 “妻主,我什么都可以的”石挈大多数时候的回答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个人喜好情绪在其中,就像是一个摆件一般。 “那就先下午看看,喜欢什么都买一点尝尝”孜辛叫停马车,这就是京城的边缘,但是也是有点儿差异的,最明显的就是价钱上了。 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要是有台小电动基本上就十五分钟也就到了。 但是就这么近的距离这糖葫芦都能便宜一文钱。 孜辛举着一串糖葫芦,还不忘给石挈一串。 为了方便行事,石挈带了一个大大的帷帽,把糖葫芦顺着飘动的帘子递过去,孜辛说到“快尝尝,可好吃了”孜辛一手举着自己的,另外一手怕石挈不好意思,赶紧递过去。 香甜的糖衣裹着酸甜的红果,简直就是更是开胃圣品,原本因为坐马车有点晕乎乎的脑袋,也舒服很多。 石挈张开嘴,小心的咬了一口,脸颊都是红红的,在大街上妻主喂自己吃东西,有些不合规矩,有些出格更多的确实让人不得不动感情的触动。 石挈接过孜辛手上拿着的糖葫芦握在自己手里,然后紧紧的跟在孜辛后面,看着孜辛一路上买买买,很快小七他们手上就挂满东西了。 石挈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零食,都不知道先吃那个比较好了。 “买的稍微有点儿多哈”孜辛把手里那份炸肉要分给石挈的时候看着石挈手上挂着的那些东西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吧,你尝尝这个”孜辛说着把石挈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然后把炸好的肉递给他,之前和哥哥姐姐出门都习惯了,忘了这是个阴阳颠倒的世界,这不相当于出门给女朋友拿东西吗。 “妻主我来吧”石挈想拿过来,但是伸出手又不敢去争抢。 “没事儿,你尝尝刚出锅的酥脆油香可好吃了”孜辛倒是躲过去了,看着石挈想得到反馈。 猪油炸猪肉,在这个世界还是很奢侈的,现在的物价来看,生的猪五花肉基本要卖到十七八文一斤,这一点儿能有二百克的量就要六十文。 不过香是真香啊,而且挨着皇城根,来往的游客倒也不见少,只是买的量都不多,在外面就往自己嘴里送的就更少了。 “是不是很酥脆味道很不错”孜辛有些期待的问,她隔着帷帽看不到石挈的表情,所以看不到反馈了,之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吃货,现在在看就感觉自己真的是十足是的吃货一枚。 “好吃的”石挈嘴里吃的东西咽下去,干炸好的五花肉确实是很香。 “那就好,走吧回去了”孜辛看着这条街,基本上感兴趣的都买过了。 “好”石挈手里最后只拿着一份炸好的五花肉,格外诱人。 “咱们按照现在的速度,天黑可能就要在野外留宿了,你会不会烤兔子烤鱼啥的”孜辛看着已经有点儿擦黑的天,他们出来也有半天多的时间了。 篝火烧烤,也很不错啊。 “会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眼睛闪亮亮的都冒着光,点点头。 “那太好了,那我负责处理食材,把我火候的事儿可就交给你了啊。”孜辛有些期待的看着石挈,肌肉分解她在行,但是做东西吃可就太为难她了。 “好。”石挈男的没有加上那个赘述,听得孜辛很欢喜,实在是哪个赘述太过于繁琐,每次都要说还要说好多次。 她都听够了。 一行人按照约定在靠近河沿边的草地上坐下来,春天万物复苏,绿油油的草地,在配上看起暖呼呼的橘黄色光辉,还很是让人觉得很温暖啊。 “你们也自己去找点儿东西吃吧。”孜辛看着已经不是早上那两个人了,就知道他们是换班了,也不知道是多久换一次岗,不过能换着休息一下总是好的。 就连小七都已经和小六做了更换。 “清浅需要去休息一下吗,我看小七都去休息了你要不要一起。”孜辛看着清浅,依旧是那副淡然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儿情绪起伏,所以只好先询问道,别在后面觉得没有和他换班的,在死心眼一直守着。 “回王妃的话,奴不驾车不累,不需要去休息。”清浅垂着头回话,脸上倒是真没有什么疲惫的样子,倒也不是说多有精神。 “你就清浅这一个人吗 ,换一个替替他吧,一直站这儿确实不轻松。”孜辛看着石挈,他不清楚皇上有没有单独给石挈派人来,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怎么也不好不帮着他是了。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妻主稍等我问问。”石挈看着清浅,确实是他疏忽了,这些人都有换班职守的人员,一直以为清浅也有呢。 但是现在想想也是,清浅一直就只有一个啊。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王妃让他们三个留下就行。”石挈没再去纠结清浅有没有人搭班,反倒是有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清浅的样子,虽然人看起来一天天一副冰冷冷的样子,但是整个人长得确实是有些白净的也有些姿色。 莫不是想把清浅收做房内人,要是真有这个想法,那是想给他一个什么身份呢。 当初跟过来的时候,石挈就觉得清浅是皇上派来的,他当时对于自己要嫁给傻子已经看开了,知道妻主不再是个傻子还担心了好一会儿,现在他看着清浅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咋不过来啊,清浅那么好看吗”孜辛走了一会儿没看着石挈没有挪动有些疑惑的问道。 “来了。”石挈说完对着清浅说道“皇姐给的两个人,再加上小六不会有问题的,上后面的马车上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明天再上职就可以。”石挈说完快步走向孜辛,还趁着孜辛回头的功夫赶紧跑了几步撵上孜辛的步伐。 “走吧,就在那边你先过去,我去摸两条鱼就来。”孜辛挽起裤脚脱下鞋袜,然后走进河中。 冰凉的水温让孜辛在把脚放下去的那一刻就缩回来了,还是小看了春末的凉气,一早一晚的实在是有点儿伤身体的。 “还是换插得吧。”一刻钟后孜辛看着自己兴致勃勃带的鱼桶里面洁净如新有些丧气。 “妻主我来吧。”石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接过孜辛手里的叉子对着河里游过的鱼,一叉子一条,基本上是落叉就是一条。 “好了,就咱俩四个实在是有点儿太奢侈了。”孜辛拦住石挈还想要落下去得叉子,看着一条鱼快速游走。 “先把这四条鱼处理好我就去找你。”孜辛拎着桶,到河边处理鱼,看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在空间的商城中买了一把最不起眼的打皮刀,只要补贴在自己旁边看自己的动作,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她看着这个工具的时候,有时候都会想要有下半生,自己爸妈知道会生一个多数人生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女儿,是不是也不会舍得将她带来人间受苦难。 外出游历3 就像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死了真的会有下辈子。 孜辛处理鱼的速度是相当快的,主要是实在没什么需要处理的。 孜辛拎着鱼回去,石挈已经把他们打来的兔子野鸡拔毛了,现在被架在火上,看着孜辛过来石挈一边盯着火,一边走过来。 “妻主坐在这儿休息一下吧。”石挈指着放在一边的软垫,他自己则是坐在另外一张上。 石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烤的微微焦,有一点点的糊香,就像是刚出锅贴在锅上的那层锅巴,可香了。 “你这手艺当厨师都没问题”孜辛捧着一根兔腿吃的满足,上面被刷了蜂蜜,油油亮亮的还有一丝丝微微地甜。 “妻主喜欢就好。”石挈自己拿着一条鱼,这是孜辛亲手处理的鱼,他就很想先吃。 他们围着一个火堆,另外几个人就在不远处架着另外一个架子吃一些东西,为了保证安全。 古代最大的好处就是格外清新的空气了,月明星稀,夜晚的小溪也能看到亮光,而不是真的漆黑一片。 孜辛把坐在地上的垫子摊开,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月亮,很是惬意。 石挈倒是没有立刻躺下来,而是回到马车上取下一床被子搭在孜辛的身上。 然后才自己躺下来,两人并排躺着谁都没说话,只剩下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 好一会儿孜辛打了个冷颤,从地上爬起来说道“走吧,回马车上要不然容易着凉。”孜辛把薄薄的小被子披在身上,两人赶紧回到马车上。 看着两人回去,旁边围着的收拾收拾周围也就靠近马车一个留着守夜,至于另外三个则是到后面的马车上休息。 第二天孜辛睁开眼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自己这是受凉了,就这么快昨天一阵凉风刚察觉有点儿冷,现在就出现症状了。 “还是你体格好”孜辛是真的觉得有些羡慕。 她一直都觉得身体健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什么都没能和一个健康的身体相比来的更让人羡慕了。 “妻主,你是不是在发热啊”石挈看着眼神有些迷糊的孜辛有点儿着急,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真的有点儿热啊。 “可能是着凉了,不碍事我一会儿吃点药就行”孜辛用手探探额头,还真是热糊糊的。 “对乙酰氨基酚药片只需三文钱,需要来一片吗”系统的声音适时在脑海中响起,孜辛听着却没应声。 这具身体并没有接触过西药,没必要立刻接触西药,以免用多了产生耐药性。 孜辛找了自己配的药,同样是疏风散寒的,做的时候为了图方便做的散剂,孜辛捏着药包有些犹豫。 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没放蔗糖,所以这包药可能有些苦。 “妻主,怎么不喝”石挈端着水看着孜辛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有些疑惑,药都是自己做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好像没在里面加调整味道的蔗糖”孜辛说的有点慢,她感觉现在自己好像不吃药也能好。 “药还能加糖吗,妻主喝药我给妻主拿饴糖好不好”石挈端着水,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怎么有点儿像和小孩子说话一样。 “行吧”孜辛咬咬牙,将药粉倒进水里,小小的茶杯里面一杯黑漆漆的药水,看起来真的味道不是很好。 孜辛上辈子吃药吃多了但是中药少啊,早知道麻烦点儿做丸剂好了,汤剂好苦啊。 孜辛的脸都扭曲了,实在是太苦了。 “妻主,快张嘴”石挈将饴糖放进孜辛张开的嘴里,不小心触碰到孜辛的嘴唇,柔软的触感好像能一直留在手上。 “感谢”孜辛把嘴里的糖咬碎尽量让它分散甜味的速度能快一点儿。 看着成型的堆在收纳柜里的散剂感觉头都大了,当时做的时候就因为治疗风寒风热的是常用药,所以做了很多。 已经成型了都没加蔗糖,还要命啊。 “还苦吗”石挈有些疑惑的问到,看着孜辛的脸色怎么感觉比刚才还要难看。 “不苦了,我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再睡一觉就好了”发热导致孜辛有点儿懒洋洋的不是很爱说话。 “好”石挈看出孜辛没有想在说话的意思,也就在没出声,坐在一边让清浅弄了盆凉水,给还在发热的孜辛头上搭了一块小帕子。 原本想着是去治病游历的,却不成想自己先病倒了,到了傍晚才见到人烟,也算是进了个小村庄。 孜辛的脑袋舒服了很多,发汗了那一点儿入体的寒气也就没有了多少了。 温度也降下来,睁开眼对上的就是石挈的眸子,很清亮眼里有什么孜辛有些看不明白。 “妻主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石挈来回换帕子自然也知道孜辛的温度不那么热了。 “感觉有点儿僵硬”孜辛坐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躺了一天一夜马车上还不大,活动不开实在是有些累。 “妻主我给你按按吧”石挈说着,自然的拉过孜辛的胳膊,轻轻的按揉。 “还有多久能找到驻店的地方”孜辛等了会儿,感觉自己的胳膊有力气了,敲了敲马车车壁,声音有点儿小,但是也足够让人听见了。 “小姐,再有一刻钟也就差不多了”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自从出来之后,她发现用得到她的地方多了,也很少能察觉出孜辛的疏离,或者比较悲哀的是她已经习惯了。 “好,找个店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孜辛说的自然不只是眼前这几个,还有暗处那些个人。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们究竟是怎么隐藏的,难不成古代还有隐身术不成。 “我已经有力气了,不用帮忙按摩啦”孜辛拦住石挈还要给自己按腿的手说到。 “好”石挈也没坚持,把手收了回来,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一会儿下马车。 “小姐到了”小七的声音再次传进来的时候,孜辛已经和石挈穿戴好了。 两人下了马车,孜辛便把床垫子收进空间里了。 马车被店小二带下去,孜辛他们则是进到眼前的这个小旅馆。 这也算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旅游。 不过貌似还需要改良一下这个马车,还是不太舒服,颠簸也就算了,主要是伸不开腿。 用了晚膳,各自回到房间,孜辛和石挈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忘了,这不没了皇宫和丞相府的监视,俩人也习惯了睡在一张床上。 宁静的夜晚只在她们这儿展现出来,小旅馆是两层的小房子,他们现在正睡在二楼,就被楼下的声音吵起来了。 “楼下怎么回事儿”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外面守夜的小五问到。 “小姐,楼下有人在下面因为房间吵起来了,要下去看看吗。”小五的声音比较小,主要有点儿心虚,这间小旅馆并不大,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个房间,已经算得上镇子上最大的店铺了。 比较尴尬的就是他们的人两两守夜,两两休息就占用了十多个接近全部的房间,导致现在整个小店还能有那么一两间空房。 来的人倒是不多,但是可能脾气都比较急,以至于就直接吵起来了。 “不用,大家尽量先好好休息,吵不了多久的。”孜辛倒是不急,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急事儿,就算今晚睡不好,明早再在这里多休息几天就是了。 “是。”小五话不多,只是垂头应声不再多话。 楼下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倒是听不见男人的声音,整场貌似就只有两个女人的争吵。 。。 外出游历4 好一会儿,孜辛没在听到楼下的争吵声,反而被凄厉的哭声弄的打了个寒颤,一下自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回事儿”孜辛倒是没多少好奇心,但是这种动静再加上刚刚的争吵,总让她觉得可能是因为什么人受伤了。 “小姐,楼下好像是吵着吵着昏过去了”小七探出头来说到,她睡的时间晚,原本在楼梯上看热闹呢,听到孜辛问就转过头来说到。 “昏过去了”孜辛的声音有点儿拔高,她怕是像糕点老板一样晕过去,赶紧拖拉上鞋子就往下跑。 然后视线对上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的闹剧。 下面的人就像是一直在等着什么人一样,看着孜辛下来,有两三道视线汇聚过来,和孜辛对上视线。 “在下季箐,听小二姐讲这个店铺的房间基本上都住满了,想和这位小姐商量一下能否和您匀几间房。”季箐原本没打算现在搭话,但是很显然孜辛并没有下来的打算,只是站在楼梯上远远的看着。 “不太方便,他们都是两三人同住。”孜辛倒是没互相介绍,只是同样带着笑容回答,显得礼貌一点儿。 “不好意思,打扰了。”季箐倒是没过多纠缠,道了句抱歉,还是会将注意力放在孜辛身上一部分,直到孜辛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并不好沟通啊。”两方人马也不争吵了,就像是他们之前就认识,其中一个穿着深咖色短衫的女人说到,现在不过是为了做个样子罢了。 “是啊。”地上的女人爬起来,站在一边的女人走过来,两伙人马聚集在一起,哪还有刚刚争吵的样子。 孜辛回到房间,看着已经醒了坐在桌边椅子上的石挈说道“怎么起来了,先好好休息吧,明天逛一逛这个镇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有有趣的东西,买一点当做纪念吧。”孜辛走上前拉着石挈笑着说道。 完全没有被下面的那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影响心情。 “好,妻主下面不再争斗了吗。”石挈仗着没开灯,眉毛还轻轻的蹙着,没人看得见就不怕表情管不好了。 “应该是吧,刚下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了,不过这个地方离京城这么近,男人竟然可以只是遮面。”孜辛对于这点还是比较惊喜的,要是可以遮面,那明天要是有美丽的风景,也不会遮挡视线了。 “妻主不喜欢我带帷帽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有点儿不安,坐起身来不管是哪里,男人出门都必须把身体全部遮挡起来,能只带一个面纱出门的,只有那种地方的男人。 他不想像他们一样,难道妻主觉得自己丑,想把自己卖掉吗。 “不是啊,就是觉得外面的世界这么美,不想只有你被白纱遮挡,只能看到朦胧的世界。”孜辛轻轻握住石挈的手,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既然这样拉拉手不过分吧。 “不可以的妻主,只有青楼男子才会只带着面纱。”石挈得手心都在冒冷汗,说话也有些急促,他真的很害怕。 “好好好,那我们就带帷帽。”孜辛赶忙答应下来,她没有像个杠精一样去问问打仗的时候也带着帷帽吗,之前去青楼不也没带这些个问题,这是她的家人,又不是她的仇人。 两人都没在说话,沉寂的夜晚总算是搭上了规律的呼吸声。 尽管孜辛醒的时候,石挈已经穿戴整齐不知道到醒了多久了,但是孜辛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倒是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石挈问道“咋醒这么早,多睡会儿现在也不用上朝了,得多休息啊。” “妻主,我”石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起得早的话,看着孜辛有点儿尴尬。 孜辛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这个方法很适合老年人,以免直接从床上下来,头还晕乎乎的会摔倒。 但是她习惯了。 她看着石挈的一举一动,虽然是上了战场,比较明显的就是有肌肉,手会稍微有点儿粗糙,但是一举一动真的贵族的优雅,那种感觉就很明显他们不是一类人。 她虽然是医学世家,但是爸妈都忙从小跟着爷爷混,后来长大了学医,真的是活的比较潦草,主要是家里也没有个耳濡目染的,她性子慢完全是因为身子不允许,要不然也是火急火燎的性子。 现在看着石挈,就像是见到了小王子,之前不觉得是因为前期适应环境,忙着弄药材,再就是最近石挈应该是跟那个男嬷嬷学了些东西,总感觉他身上的气质越来越靠近石琪。 “好啦,我就是随便一说别紧张,好好放松一下咱们现在不在府里,也没人盯着咱们”孜辛从床上起来,顺手接过石挈递给她的茶杯。 “小七出去打听一下这个镇上有什么好玩的,注意隐藏身份。”孜辛想着她昨天上来之后楼下就快速安静下来。 而且昨晚整场争吵几乎很少听见店小二的声音,任由他们争吵,所以她有点儿怀疑就是做戏给他看。 之所以有这种怀疑,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点,就是昨晚坐在地上的女人并没有因刺激昏迷后,外力抢救的痕迹,身上的衣服是真丝的,很容易出现褶皱,但是除了坐着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光滑平整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值得关注和欺骗的,但是就这浩浩荡荡的人数,以及皇上也没遮掩直接下了圣旨,让朝廷官员基本上都知道了。 所以也基本上能猜出个一二来,不过就这么直接的试探,未免也太嚣张了些,这完全就是在下战书啊。 “是,小姐”小七出去一趟,基本上没有一刻钟也就回来了,表情还有些兴奋。 “这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吗,这么开心。”孜辛看着小七,还真是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啊。 “小姐,咱们算是赶得巧,他们这儿白天有一场比赛,晚上还有。 白天的是药馆比赛,应当是两场比赛,不过要比三天,一场比的是识药,另外一场比的是救人,就是两两对比每家出十种药材,猜对方的,认识多的哪一方获胜”小七说着,还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另外一场比救人,就是给对方的队伍找人,谁治好了算谁赢,要是都治好了就算时间。”小七说完这个,看了一眼石挈又继续说道“至于晚上那场也不算是比赛,就相当于是青楼每月一次的拍卖。” 小七知道自家小姐就算是不傻了也喜欢去青楼,就算是只看歌舞也很开心,好在上次带着王爷一起去的,也没见有什么不开心的。 只不过小七说完,不只是看着石挈,同样视线也看向外面,准确说是皇上那些人住的地方。 “先去看白天的。”孜辛没急着说要不要去晚上的场,反倒是看着小七他们都出去,这才看着石挈有点儿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讨好。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啊”孜辛好想去看唱歌跳舞啊,就是这边不知道有没有女的,这样两个青楼都去会不会公平一点儿。 “都听妻主的。”石挈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自从上次跟着去过一次 ,石挈倒也放心,而且就算是妻主真要纳进新人进来,他又能怎么样呢。 “好,那可就这么说定了,走先换衣服,咱们先去看看药材。”孜辛对于这边的比赛还是很感兴趣的,两人换了衣服,为了不让石挈一直带着帷帽那么麻烦,在争取了石挈的意见在之后,直接让他穿的女装。 外出游历5 看着走在自己边上有些不自然有些羞涩的石挈,孜辛主动拉住他的袖子说道“走了,咱们是一样的没有人必须要遮挡住自己的样貌。 ”孜辛知道石挈的想法,但是她想让他一点点走出来,毕竟以后他们也不是要一直生活在深宫之中。 她要带他游历大好河山,四五十岁之后再回去养老。 至于路费就看看治病的时候能收多少诊金了。 毕竟她也不说是小说里那种有金手指的女主,她这系统买点儿啥都得花钱。 路上有比赛倒是热闹很多,孜辛带着石挈走在前面,小七和穿着女装的清浅走在后面,至于其他保镖们则是混迹在人群之中,小心保护。 化整为零倒也不是多惹眼 只是来的稍微有点儿晚,看着远处的看台孜辛完全看不见台子上的药材,只能看得到漆黑人头。 一个接一个的。 “妻主我抱着您去那个上面好吗。”石挈指了指正对着两个桌子的屋顶,那个距离他靠近一点儿能爬上去。 “叫我小辛要不衣服白穿了。”孜辛歪着头凑近石挈的耳朵小声说道,有时候看着穿女装的石挈,反倒是觉得还是很帅的。 主要是因为这边的女装和电视剧里那些个男装也没多大区别,就是颜色花纹多些。 不过脸也是很重要的,这身装扮 看起来很帅气啊,至少比现在有些偶像剧捧出来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明星要好多了,孜辛自己脑袋想着,再看看周围这些个女人,小小的叹了口气,阳刚之气的女人,阴柔的男人好别扭啊。 “走吧,要不然他们一会儿开始了。”孜辛摒弃掉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相比于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脑洞。还是很想感受一下来自古代轻功的技术的,感觉会很酷。 “好。”石挈抱起孜辛,一个助力蹬在墙上。再接着是房檐,轻松顺畅。 两人就在房顶上看着,轻功会的人不少,这举动一出来,周围有好几个跟着效仿的。 “咱俩是不是不太合适。”孜辛看着周围出现的人,总感觉自己的行为举止不是很合适。 “没事,咱们上来了既不影响比赛,也给下面的人匀出空间来。”孜辛自己提出问题,自己圆,完全没等石挈的回答,毕竟她又不是需要别人宽慰的小姑娘,主要是人不能又当又立的,事儿都干了虽然不道德,但是自己骂自己更虚伪了,毕竟她也不会下去。 随着锣声响起,台子下面的桌子上,三张桌子六个人面对面站着,遮盖他们面前药材的罩子也被取下来,将药材完全暴露在视野中。 “比赛规则都已经说清楚了。将自己面前的药材分类,写出药名,以及作用现在开始。”每个人前面都有笔墨纸砚,为了保障速度甚至都是研磨好的,最后面是小药童在磨墨,保证郎中书写速度。 孜辛也没闲着,探着脑袋朝下看,很多药材她都认识,不过很显然光认识是不够的,要不是她用了一个也月抓了京城最大的药馆里所有的药材,她也叫不出名字来。 看着下面的几个郎中取出盘子上的药材闻一闻,看一看,还有一个已经开始掰碎一点儿尝一尝了。 孜辛在房顶上看的入迷,自己的身子也在无意识的往前倾斜,弧度也越来越大。 然后就看不到下面被挡住的药材了,回过头看着石挈拉着自己的衣摆拽的紧紧的,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坐回来”孜辛往后挪了挪,然后原本挡着视线的郎中也挪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上,将刚刚的药材完全暴露出来。 “妻主放心,我拽的住”石挈一手抓着孜辛的衣服,顺带也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这样的话就算是孜辛不小心掉下去,他也来得及把孜辛抓住。 “你看可太贴心了吧,那我可就靠你啦”孜辛笑眯眯的看着石挈,也没拒绝他的好意,顺势接受。 “好”石挈郑重点头,像是领到了一个多么重要的任务一般。 两人这么看着,孜辛没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毕竟药材总的来说一共就只有这么几份,一会儿的功夫看完不成问题。 至于后续其实她不是很好奇,但是对于奖品她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机会接触到。听说是这六家的镇店之宝,那可与平时的一般药材可不一样。 就像是自己之前在京城买到的那些药材来说,也还是有人家不做出售的产品,他们现在的比拼就是这样,最后的赢家就可以赢走这次六家所准备的镇店之宝。 不过后面能不能守得住就两说了,毕竟有些药材是人尽皆知的珍贵,就像是灵芝,人参,这一类基本上就是普罗大众都耳熟能详,很巧的就是这些药馆之中有两家的镇店之宝正是这个。 “好,时间到,现在开始查看比赛成绩”孜辛看着类似于司仪一样的大姐走上前,挨个看下面郎中写的答案,在于出题的哪一家做核对,确认无误。 这比赛其实后面基本就没什么人再看了,毕竟大家也都是外行人偏多,就凑个热闹到了中间六位郎中做的事情也就是看药,尝药,写答案安安静静的,完全没什么意思,留下的人也不多。 “好,这场的冠军已经出现了,就是我们积善堂的季老板,恭喜季老板了。”说话人对着季老板道喜,这也算的上是出了一半的结果了。 “不急,明日还有一场到时再贺喜也来得及。”季老板故作沉稳,只不过言语中完全没有谦虚的意思,就像是冠军已是囊中之物一般。 “这季老板还挺嚣张。”孜辛看着下面微微仰头的季老板,很显然人家完全没有把周围的五个人当做是对手一样尊重。 就连刚刚的比赛,这位季老板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对药物进行品尝的郎中,而且速度很快基本上别人还得分辨三四分药材的时间,这位季老板就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等着结果了。 “你们是外来的吧。”孜辛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是架不住有人离得近,孜辛闻声看向说话人,只见来人一身水蓝色长袍,清雅贵气不过就是有点儿面熟。 “对啊,来这边游玩,就刚好看到比赛。”孜辛看着别人和自己搭话,倒也没冷淡回应,主要是她很好奇这位季老板究竟有什么神通。 “怪不得,积善堂可是我们镇上最大的药馆医馆,这位季老板既是老板,也是郎中,家财底蕴不谈,单单是季老板的水平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只要是季老板出手,还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被夺走性命。”女人说的自豪,孜辛没看懂她脸上的情绪是哪里带来的。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季然,下面的季老板是我的娘亲。”季然一说话,几乎那股子清淡的劲儿就没了,和下面微微抬起下巴的季老板几乎一模一样,一副高傲的劲儿。 “孜辛,幸会。”孜辛被这个自然地吹嘘自己母亲的季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也姓季,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季箐,看着有点儿面熟,怕不是一家人。 “孜辛自信好名字,你旁边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季然看向石挈,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一样。 “奴是小姐的家奴没有名字。”孜辛还在想要不要直接说石挈的名字,毕竟石是国姓,一说就都知道了。 外出游历6 “他开玩笑的,他是我的爱人。”孜辛拉着石挈的手不让他往后退,两人在在一起孜辛脸上挂着笑容。 “那还挺不同的,放心我能懂你。”季然就像是没理解,又像是理解到了看着孜辛一副自己都懂得样子弄得孜辛一头雾水。 这家伙怎么就像是自己有一层屏障完全无法沟通呢,主要是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看不懂。 “对了,今晚的比赛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要知道有个本地人带着你们一定会比只有你们自己去发掘到的有趣的的事情要多哦。”季然也不管孜辛脸上的表情,完全能做到自顾自的说话。 “不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孜辛摇头回绝掉季然,让石挈抱自己下去,就看见石挈涨红的脸。 回到旅馆石挈脸上的红晕都没有完全消散。 “你咋了,脸怎么这么红啊。”孜辛看着石挈,虽然石挈的肤色有点儿黑,但是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现在上面挂着一点点儿红晕,完全就是内向的硬汉型男,这反差感感觉到了心动啊。 “妻主说我是爱人。”石挈的声音小道孜辛差点儿没听清,原本自己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重新从石挈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对嘛,你是我的合法丈夫自然也是我的爱人啊,感情总是可以培养出来的,毕竟咱俩原本也没仇没怨的。”孜辛对于这个还是很看的开的,虽然算得上是包办婚姻,但是在这个封建社会已经很自由了。 不过貌似不太自由的是自己眼前这个。 孜辛看着石挈,还是真有的时候自己认命了,但是却忘了自己属于既得利益者,而作为失去权益的一方是否也真的是能从中感受到快乐呢。 不说别的,就是她的财产要是因为婚姻就完全变成伴侣的私人财产,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支配权,实在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这里甚至比不上原本世界封建的古代,这里更加的没有人权,人家的封建的古代好在结婚的女子自己的嫁妆还是属于自己的呢。 结了婚的男子不仅失去了原本的财产,甚至还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完全成为对方的附属品和所有物。 就像是自己虽然是入赘的,被娶进门的但是依然有纳侍郎,有通房的资格,甚至作为自己的夫君,石挈不仅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甚至还要为自己着手准备。 想到这些,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孜辛有点儿心虚。 “是,妻主。”石挈的话不像是回答,反而像是应声,全没有自己主观意识的那种。 “好了,咱们走吧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准备,人应该不少。”孜辛没再去纠结石挈的想法,毕竟这种思想都是潜移默化的,就看看以后两人互相影响之后产生的结果吧。 孜辛走在前面,石挈的步伐缓慢,微微落后一点儿,看着孜辛的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 挣扎期待希望,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其中,现在就算是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想法。 他近二十年的世界观不断被冲击,从小的教育都是这个不能做,那个不可以,所有的条条框框将他们与皇女们分的清清楚楚。 鲜明的对比是从小就有的,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自从遇到孜辛之后,他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冲击最大的就是新婚当天的立规矩,没有刻意的刁难与责打辱骂,到后来同桌用膳,自己可以出王府的大门,可以在大街上吃东西,甚至于刚刚自己有意在外面出声,抢在孜辛说话之前都没有任何责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孜辛带给他的“自由”,他知道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孜辛给他的生活。 但是这种情况又能维持多久呢,要是自己习惯了和妻主同桌而食,同塌而眠,一同外出甚至并排走在一起,那要是有一天自己又要像宫里教习所教的规矩,叩拜,侍奉,永远不能踏出自己的那间狭小的院子,是否还能接受。 是否还能再见到光明之后接受黑暗呢,他现在就像是盲人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束光亮,让他恐惧却不停地被吸引。 “想什么呢,到了不会后悔了吧。”孜辛侧头就看到石挈稍微有点儿呆滞的表情,这家伙不会是到了青楼门口要回去吧,就剩她自己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都说是一起出来玩了,现在回会去也太没意思了吧。 “没有的,妻主咱们进去吧”石挈一下子没有完全把脑子拉回来,下意识的喊出妻主,看到了孜辛有点儿警惕的眼神。 孜辛看向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想带着石挈一起出来玩,但是可没有想让石挈成为众矢之首的想法,这要是让别人知道男人不带帷帽,不遮挡的严严实实出门,甚至还来逛青楼,是得掀起多大的风波。 就算是真要揭开石挈的身份,让人知晓一个不戴帷帽的男人,也是要用让人敬仰的身份。 只是她不清楚,这条路究竟对不对,毕竟按照常规的发展而言,一个骁勇善战打败敌人的大将军怎么也不该是还需要受制于人的。 甚至是娶了一个傻子都未能掀起什么波浪,明明是人民的英雄,却因为性别被抹去功绩,默默无闻无人在意。 “要记得叫我小辛啊”孜辛拉着揽着石挈胳膊,本来想做出勾肩搭背的动作,却忘了自己比他矮,只好顺势拦住石挈的胳膊。 进了青楼,倒是有人引领,和京城的有点儿分别,比较难的也比较奇特,这边有点儿干净还有些安静。 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没有调笑声,就算是聊天喝酒都规矩很多。 “我就知道能碰到你们,是不是和其他的青楼不一样”季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孜辛身边,原本引领的小侍便换到其他人的位置上。 孜辛算是知道自己这是被盯上了,不过不碍事,毕竟要是京城周边都没收到消息,那才真是那些个大臣没用了。 “是挺不一样的,这是清馆吗”孜辛跟着季然的步伐,几人往楼上走去,既然有人愿意带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倒也不是,就是这边的规矩,按时间来子时后你在来看便是常规青楼的场景了”季然在前面带路,看着一直跟在孜辛身边的石挈,明明都是女人,但是总是对于石挈这个人有些怀疑。 按照传来的消息看,这次王爷和王妃是一同出游的,而且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行为越是怪异,明明都是女人,来到这里眼睛竟然都没在别人的身上停留,不是垂着眸子,就是看着孜辛。 怪异真是怪异,虽然有点儿怀疑,但是季然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在前面带路,季然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是却没多想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发现真相的时候,才感叹这时候的两人胆子有多大。 直到三人进了包厢,孜辛看着跟进来的季然,,一点儿没客气,直接出声说道“这间包厢钱在我们头上就好,要是一会儿有别的需求,咱们在一个包厢也不太合适,多谢季小姐带路。”孜辛有时候就像是一点儿情商都没有,看着呆愣在门口,想跟着进来却没成的季然,孜辛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 有些事儿遇到些人,只有直接挑开才省事儿,毕竟就现在他们现在的情况和关系,并不适合有深交,这要是有情感处理事情就要粘手一些。 外出游历7 “行,我懂。那你们好好玩,我就在隔壁啊。”季然反应的还算快,并没有让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看着季然出去关上门,孜辛这才自在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下面攒动的人头。 大多数青楼的格局还是一样的,就是行为方式不同,这个和京城的没什么分别,直到看到被抬上来的人。 孜辛看着笼子里面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还清醒的人,再看看下面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尴尬,她还以为和京城一样至少先来一点儿歌舞表演,来点儿才艺的。 上来就这,神志不清的人坐在笼子里面,衣服也不太完整,实在是有点儿超乎意料,和孜辛的平静有些不同,下面貌似已经热闹起来了,拍卖的小姐还没有出声,下面已经有举着牌子的手蠢蠢欲动了。 “这在律法里面算不算犯罪。”孜辛对于这个不太了解,侧头看着石挈,虽然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彻查官员,但是这件事儿说着容易,就算是皇上可能也没想真的从她这里收获到什么吧。 所以才就给了她二十个“保镖。” “不算的妻主,他是男人。”石挈瞟了一眼下面在笼子里面男人,仅仅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眼里没什么情绪,甚至都没有刚刚男人出来的时候,因为孜辛视线被吸引汇聚的视线都比笼子里面男人出现的时候要多。 “这个还分男女吗。”孜辛对于石挈的话,甚至比看到楼下的男人还要让他震惊。 怎么会这样呢,这是一条人命啊,在现代一条人命甚至一条小动物的生命,都有很多人去重视,去珍重,为什么到了这里,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不值一提。 她刚刚不只是看到了坐在笼子里面神志不清的男人的情绪,也看到了因为男人乱动,所暴露出来的伤痕。 难道是这是因为性别,他们就要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吗。 “是的,律法规定男子从出生开始,听从母亲。到成婚顺从妻主,若是妻主逝世则会殉葬,若是有主夫子女还未成人可照顾之十六岁,侍郎等则立刻殉葬,并且妻主有权决定夫侍的去留也有权买卖夫郎”石挈看着孜辛,眼里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情绪。(买卖人口可耻且违法,请不要触及法律红线,勿要模仿,小说虚拟请理智观看。) 只要自动代入孜辛从前是傻子便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了。 “什么”孜辛看着石挈,声音都有些尖锐,这是什么规矩,从前古代皇上死了妃子殉葬出现在影视剧里面还觉得残忍,现在她听到什么,这个世界竟然也会出现。 而且这不就是嫁过去就彻底拿自己的生命去葬送。 那要是嫁给一个败类,出现下面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了。 “那要是嫁给一个病秧子,但是他们很恩爱,是不是只要妻主不愿意就不需要这个男人为自己殉葬。”孜辛说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泯灭人性了。 一个人的生存空间,竟然要靠着另外一个人的喜好来决定,实在是太荒谬,但是明明孜芙和她父亲的相处并不是这样对的啊 。 “只是律法规定,妻主要是不愿自然也是有办法的。”石挈想着那个方法,总觉得要是真到了那种情况,其实殉葬也很好,因为有一个爱自己的妻主,比起被送人殉葬也是好的 “那还好,还有喘气的机会。”孜辛没有多想,还以为可以不用殉葬,完全没理解到石挈还有一层意思,下面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两人一同看向下面,原本还以为是妻主卖来的,却在听到关于下面男人的介绍的时候 才感受到真正的残酷。 并不是来自于外人的伤害,而是他的亲人,或者说是不配为人的畜牲做的事,是一个赌博的母亲,把自己的儿子卖来的。 哪怕知道世界上不会是所有的家庭都是幸福的,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得上这个称呼,但是把自己的儿子卖来这种地方实在是不配为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孜辛看着下面的男人,眼里没有什么欲望,只有愤恨。 “妻主,这个应该是编的。”石挈从头至尾情绪都很平静,现在看着下面的男人,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和孜辛说道。 看着孜辛有些诧异还有些不解,出声解释道“妻主你仔细看他的手,他手上的骨节很清晰,并不是老鸨所说的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反倒是像训练过的人,刚刚有人想拉他,他下意识的反应都很迅速,要是生活贫瘠,不经过专业的训练,是没有这样的反应速度的。”石挈在战场上养成的直觉以及观察人的本事还是很值得相信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在做戏,为什么呢。\"孜辛并没有怀疑石挈的话语,反倒是相信后还试图和石挈讨论。 从昨晚到现在,就算是她不想这么自恋,但是还是觉得是有人故意演给他们看,但这样做的目的究竟因为什么呢。 “妻主,我猜不出。”石挈摇摇头,现在还有些太乱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孜辛不愿去多想,只要不犯到她手上,她都管不了。 下面已经开始拍卖,是没有意料到的络绎不绝,反倒是有些安静,“一两银子一次,一两银子两次,一两银子”拍卖师小姐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孜辛看着发声的石挈有些不太理解,下面的人也一样听到了石挈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在这个场子里是那样的突兀,以至于发声之后,整个场子都安静了一瞬。 但也就是一瞬,拍卖小姐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二楼的客人出价三两银子一次,三两银子两次,三两银子三次,好恭喜二楼的顾客,这奴便是任您的人了,来人送他上去”拍卖小姐语音干脆利落,也没有在第三次再拖长音。 仔细听还有点儿急于出手的急切。 “啥情况,你认识吗”孜辛有点儿没理解,但也没阻拦,对于石挈异常的举动,孜辛虽然不太理解,但她可以接受。 “妻主,这个男人身上的图案我记得”石挈看着送上来的男人,脚踝上有一个小小的图案,像是胎记要是不注意可能就忽略了。 “啥图案”孜辛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笼子里面已经出现面色潮红的男人,顺着石挈的的手,看到了脚踝上那个两三厘米大小的图案。 “这么小啊”孜辛看看图案,再看看石挈接着说道“你这视力真好” 看着门被关上,石挈没再去看已经神志不清的男人,而是靠近孜辛垂着头说到“妻主是我自作主张,请您责罚”石挈这时候倒是记得住孜辛不让他下跪的事儿。 老老实实的杵在一边,低着头等着安排。 “没事儿,你快坐既然你认识把这个给他吃”孜辛伸手将杵在一边可怜兮兮的大家伙拉起来,现在她偶尔觉得石挈有点儿像大狗狗,真的很大一只还很可爱。 两人对上视线,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安的眼神,笑得亲切想要缓解石挈的不安,接着装作从怀里拿出来装着药丸的小瓷瓶递给石挈。 “这是媚药的解药,应该能缓解一些吧。”孜辛对于自己做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 对于这个让石挈做出不同举动的男人,孜辛还是很好奇的,毕竟成婚时间也不算短,石挈大多数时候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外出游历8 但是刚刚竟然能主动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声,买下这个男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足以让孜辛感到震惊。 这是成功的一大步,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情绪,或者说他愿意将自己的情绪在自己面前多展露一部分。 看着石挈小心的将药丸和水喂给男人,孜辛反倒没心情继续看下面的人,视线总是跟着石挈的动作挪动。 脑子里的思路也在不断的外拓,从结婚到现在认识了基本上得有三四个月了,石挈给他的印象就是人际关系简单,到现在连一个和他一伙的人都没有,没有朋友至于亲人,孜辛想想石琪,还是算了吧。 至于他自己貌似也没有自我,就像是一个只知道按照规矩延续生命的人,就像是冷静的等待死亡到来的那一天一样。 有时候看着只知道听吩咐的石挈,她也会没有自信,真的能带动石挈,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不是一意孤行。 毕竟在这个世界,就算是真的有希望,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回归社会不还是得被种种不公压在下面,无法喘息。 “妻主,他好像清醒了。”石挈站的远一些,看着笼子里面吃了解药眼神变得清明的男人。 男人的年纪看上去并不是很小,基本上得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了,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男人的表情柔和了很多,看着石挈说到“好久不见”男人坐在笼子里面,身上的的伤口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张哥,好久不见”石挈站在孜辛身边,看着笼子里面的张旗打招呼面上带着笑容。 孜辛看着石挈脸上的的笑容,识趣的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啊。”说完孜辛拢了一下外袍就要走,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袖子,有些不解的看着石挈。 “妻主不用离开的。”石挈只是伸手拉住孜辛,看着孜辛停下脚步,赶紧松开手说道。 “那你们聊天我听着不太合适吧。”孜辛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出去比较好,不太适合在这里看着人家两人叙旧。 “没事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说道,他和张旗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之前打仗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之所以这次出手把他买下来更多是因为确实是因为那一面之缘,帮了自己一点儿。 不过不是他帮的,而是有着同样图文的女人帮的忙,这才让他避免了一次失败的战争。 “我们其实不是很熟的。”石挈看着孜辛说着,脸上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尽是坦然。 “行吧,那你们要是有需求就聊一会儿,我在看一会儿。”孜辛主动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吃着茶点看着下面的拍卖,一点儿也不将视线偏移,只不过没有才艺表演的拍卖,她实在是想回去了。 但是整个包厢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完全安静的环境孜辛转过头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 要是开口说回去石挈又要多想,要是不回去自己在这儿看“买卖人口”就是对她的折磨,她现在就希望这俩叙旧的人能抓紧聊完。 “要不咱们回去带着他行吗。”孜辛又看了三个,实在是有点儿待不下去了。 “是,妻主。”石挈靠近笼子,是的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主动把张旗从笼子里面放出来,张旗也没提要出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的待着,除了最初打招呼,一直都是安静的。 “他怎么带走,能不能出来走。”孜辛看着坐在笼子里面像个大爷一样的张旗,再看看石挈,还是自己的男人顺眼。 张旗其实就类似于偏阴柔的平平无奇的男人,有些纤细瘦弱,看起来要比最初见到的石挈还要瘦,但是他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外面漏出来的肌肤,也能让人意识到这家伙瘦归瘦,但是并不影响他有肌肉。 “一层薄薄的肌肉贴在骨头上,也多了那么一丝丝阳刚之气。” “还是算了吧,妻主有人会来接他的”石挈并没有带走张旗的想法,回绝得很果断,弄得孜辛有点儿看不懂了。 不是认识吗,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出声买下来这个人最起码也得是朋友级别的吧,这么冷淡的吗。 “好,那咱们走吧。”孜辛想的是想的,实际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应声离开。 另外一个包厢的季然自然也听到了那道男声,整个人瞬间僵住,一瞬间脑袋里面好像都空了,她很清楚的知道整个包厢里面就只有两个女人,除了刚刚和自己说过话的孜辛,那么就只有那个高大健壮的“女人”能发出那个男人的声音。 顾不上还坐在自己怀里的男人,直接伸手推开他然后走了出去,手放在门上又落下来,被她推倒在地上的小侍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季然不走了,故作可怜的含着泪看着季然。 季然对上小侍含泪的眸子,走过去顺势抱起小侍,正事儿直接被抛之脑后,以至于石挈他们都回到旅馆她都不清楚。 另外一个包厢中,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独留张旗一个人坐在笼子里面。 看着两人出去,张旗等了一会儿,楼下那个老鸨上来,对着张旗恭恭敬敬的行礼,把张旗从笼子里面放出来。 “主子,您身上的伤。”老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哪里还有刚刚叫卖的气势。 “行了,别笑了没怪你。”张旗坐在位置上,好一会儿对着老鸨说道“让那些人活动一下吗,也顺带看看这王爷的能力”张旗说完,挥挥手老鸨先退下了。 另外一个包厢的季然听到了开门声猜到孜辛他们离开,想追上去却被绊住脚步,自己身上这个几乎挂在身上的小妖精,让她想放弃继续 缠着孜辛的想法。 原本她就是有点儿好奇,顺带帮她堂姐一个忙,说是皇上的弟弟微服私访,让紧盯着点儿别处纰漏,这才处处跟随,现在也猜出这两人的身份了,虽然震惊但是想想这一天完全把自己当空气,自己也没法帮什么忙。 而且这俩人就是凑热闹的的,想来也看不查不出什么,小美人可不易得。 至于孜辛带着石挈回到小旅馆,这一天光凑热闹了,就像个门外汉,就会看看光景儿。 “累了吧,休息休息咱们明天看看他们治病,再找点儿好吃的就离开吧。”孜辛这一天看到的是大多数百姓安居乐业,很少有乞讨的,就算是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也不是骨瘦如柴的样子,可能就是有些懒散。 把讨饭干成职业了,其实这样挺好的,毕竟百姓真实的生活才是反映当地治理的好坏,没必要非得上人家查账本,水至清则无鱼换那一批都是一样的货色。 “妻主不问我吗。”石挈终于是忍不住了,看着已经洗漱好了准备睡觉的孜辛终于出声问道。 “问什么”孜辛到是没怎么跟上石挈的想法,毕竟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妻主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买张旗,却不带让他回来”石挈看着孜辛,这些话本不该他出声询问,但是孜辛不问,他原本想所说的话也被憋在肚子里面。 “这有啥好问的,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有权选择不告诉我啊。”孜辛被弄得一头雾水,每个人都该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和空间,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她确实是不感兴趣啊。 “是,妻主。”石挈的力气就像是只聚集了一瞬就散掉了,回答的话都有些低沉。 外出游历9 “好了,你要是愿意和我说我当然愿意听啊,所以我的夫郎愿意和我讲一下为什么买下他吗。”孜辛在床上坐起来,看着石挈一脸的认真。 孜辛脸上挂着笑容,石挈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说了,本来他就是想问为什么没有责罚他擅自买下一个人。 但是现在孜辛的反应,反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擅自买下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 “怎么不说话呢”孜辛等了好一会儿,只是和石挈在对视,也没得到回复。 “没事,就是之前剿匪的时候,他们领头的把我放了”石挈感觉自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原本想解释的但是好像现在没有必要了。 “就这样啊,没啥前因后果啥的”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想引导着说出一些他的曾经。 “是的”石挈换了衣服被孜辛拉着一起坐在床上。 “好吧,我以为会有什么很精彩的故事”孜辛笑着说到,顺势躺在床上,两人盘腿坐的姿势换到了并排躺着。 “你多大上的战场啊”孜辛有点儿睡不着,今天一天除了晚上在青楼看到几个男人,整整一天街上都是女人,她原本以为生活是生活,规矩是规矩,却不成想更加的封建。 “十二岁”石挈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说的话都很轻柔。 “这么小啊”孜辛对于十二岁的人有的概念还是小孩子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印象。 “因为要代替皇姐,便十二岁那年进的军营”石挈说的时候反倒有种平静,进军营之前的生活和地狱也没什么分别。 压迫,无视嘲笑,排挤充斥着他的童年。 但是去了军营之后,孤立的生活再加上自己没有一点儿武功,备受嫌弃。 石挈情绪越来越低落,孜辛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欠妥当,有点儿想换个话题。 “你愿意愿意和我学医啊,就是当我的副手,你体力比我好很多,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针灸的”孜辛偏过头看着石挈,有些期待。 “我愿意的妻主”石挈声音里没有孜辛所期待的兴奋,反而就像平时的回答一样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不喜欢吗”孜辛歪着头有些疑惑,她以为石挈会喜欢的。 是啊,她以为就像是当时去灾区的时候一样,都是她以为。 石挈究竟喜欢什么啊。 “喜欢的”石挈赶紧回答道,但是只是语速快了些。 “好的,先休息吧不早了”孜辛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些,她现在有点儿崩溃。 石挈就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完全没有自我,要不然你今天她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对于一个几乎没有欲望的人,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让他产生属于自己东西的想法。 按照自己之前看的那些个电视剧或者是小说来讲,这种情况下要做的应该就是要对他好。 孜辛不说话,在想可行性的方案,石挈反倒是有些不安,是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但是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恐惧的情绪也就少了很多。 两个人躺在床上,孜辛的脑袋里面不断回忆,对于个人好要解决他出现的麻烦,再就是要给他买东西,然后在大事小事上关心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来着。 石挈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平稳,等到孜辛发现石挈睡着的时候已经过了得有一个时辰了。 孜辛没在乱动,因为之前她就发现石挈睡眠的质量一般,有点儿小动静就会醒过来,看着已经睡熟的石挈,孜辛打算把自己刚刚的想法付诸行动。 毕竟在这个世界,就算是自己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得到属于伴侣全面的照顾,哪怕不是走心的。 爱情向来是奢侈品,她并不贪图,但是她想要个有血有肉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模型一样的空壳子。 孜辛想着想着自己也进入了梦香,外面守夜的小七和清浅已经听不到房间里面的声音了,小七有点儿惊讶,现在确实是有点儿早。 他们家小姐自从不疯了之后,基本上都不会睡得这么早。 睡得早的好处,就是起得也早孜辛这次醒来难得看到了还躺在床上的石挈。 “早上好啊夫郎”孜辛睡得很舒服,打招呼也充满活力。 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像攻克自己的医学典籍一样攻克石挈的好感度。 就是可惜自己的系统不是攻略系统,要不然还能看到好感度啥的。 “妻主早上好。”石挈已经有些习惯了孜辛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鲜词语,并且适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配合孜辛的想法了。 “你很不错,有进步哦。”孜辛快速开启夸夸模式,成功看到石挈稍微有点儿泛红的耳尖。 “起得早点儿了,还有一个时辰才比赛,咱们去逛街吧。”孜辛拉着石挈问道,现在基本上也算是能赶个早市,正好可以去看看这边的热闹。 “是,妻主。”石挈起身就准备跟着孜辛出去,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身女装。 “你想穿女装还是男装。”孜辛看着石挈,既然没有明确的喜好,那就来选择题吧。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没想到孜辛还会问他想穿什么衣服,他其实都还好。 “选一个”孜辛看着石挈,并没有催促这种事儿其实遵循自己内心第一选择,就像是抛硬币,硬币抛上去那一刻,自己所期待的那一面便是内心深处的选择。 “男装可以吗。”石挈说的有点儿不确定,看着孜辛有些不安。 “当然,你看看穿什么颜色。”孜辛招呼清浅过来找出石挈的包袱,里面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这些倒不是清浅准备的,而是孜辛当时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吩咐小七装上的。 “这件可以吗。”石挈指着一件浅蓝色的的衣服问道。 “当然啦,小七快找找我的衣服有没有颜色的差不多的,我要和我家夫郎穿一样的”孜辛看着石挈找出来的衣服,赶紧叫小七过来。 脸上愉快的表情完全不遮掩,让石挈愣在原地。 明明昨天不是这样的,昨天的妻主还是很冷静的。 “有的小姐。”小七动作也不含糊,快速从孜辛的包裹里面找出属于孜辛的衣服,两人的衣服就是一块料子上做出来的,以至于两人一同穿上,走出门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石挈带着帷帽,跟在孜辛身边,并没有落后多少,基本上是平齐的。 孜辛看着带着帷帽抬头挺胸的石挈,像是理解了什么。 他并不想被当做异类,自己从前的举动何尝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就像是被拖下神坛的王子,落在泥里沾了泥浆,还被实施者冠上了为你好的旗号。 孜辛就像是想明白了,但是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她也注意到了早上出现的一些“蒙面人”全程只漏出一双眼睛,这是早上相对于昨天多出现的现象。 有点儿像是现代中东地区的女人,他们就连帮忙的手上都缠着麻布,连一丁点儿手上的皮肤都不曾暴露出来。 孜辛跟着看过去,却没有任何一次对上这些人的视线,他们要比在京城所接触到的男人的自由度更低。 他们迫于生计可以抛头露面跟着妻主出来帮忙,很显然他们的妻主也不会有多余的男人,因为家庭环境不允许。 多养一张嘴,并不是多双筷子一口饭的事儿。 孜辛看着那些男人,凑近石挈说到“原来很多人都只有一个夫郎,我也要像他们一样。” 外出游历10 “妻主,他们”石挈原本是想说他们是因为贫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孜辛刚刚的话,让他想将自己所认为的真相想说出来时顿住了。 像他们一样,只有自己一个夫郎吗。 “他们怎么了,只有一个夫郎,没有夫侍,没有通房多好,省钱不说还省心啊。”孜辛像是故意曲解石挈的意思,说完就听到系统带这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要攻略他吗,这时候不该说些甜言蜜语,说只喜欢他一个,他是你的唯一,你在说些什么”系统略带人性化的声音一下子把孜辛有点儿吓到了。 有些不确定的在脑袋里面问道“你还有情绪了。”孜辛对于有自我情绪的机器人,概念还停留在一部电影上,其实她觉得冷冰冰的机械音更有安全感。 “刚刚升级完成,你要是想攻略要学的嘴甜一点,虽然实际行动更重要,但是要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啊,要不然他可能会以为你是因为穷才不想拥有夫侍,或者是通房的。”系统倒是不觉得孜辛惊讶的情绪需要顾忌。 “你还挺厉害。”孜辛专心和脑袋里面的系统说话,然后听到了一道相对较尖锐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这些天比较少见的人群“圆滚滚的蛋”矮矮的小小的并且并不白净,还有点儿黑就像是某个动画片里面的那颗黑蛋。 黑蛋的声音不仅打断了孜辛和系统的沟通,更阻止了石挈要解释的他们其实养得起夫侍和通房的话。 几人看着对面的黑蛋,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但是两人刚刚交谈的声音也没有多大,按理说不应该被黑蛋听到。 “哪来的土包子,竟然要去和这些人去比,连个夫侍都养不起,不过你这张脸不错,要不你跟着我,你身边的男人我也帮你一起养了怎么样。”黑蛋放在孜辛身上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看的孜辛身上起鸡皮疙瘩,就像是被癞蛤蟆盯上,黏腻的眼神很恶心。 “你是哪位。”孜辛看着黑蛋,以及一边躲远的的小贩,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经典的狗血场面,纨绔子弟当街抢人,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黑蛋背后是什么样的势力了。 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可以顺利完成暗访任务。 “你竟然不认识我,还真是个土包子,我可是县令府唯一的小姐,黑单,整个县就没有不认识我的人”黑单看着孜辛,仰着头一脸我是老大的样子。 “这家伙好像比我之前还傻。”孜辛没再理会黑单,反倒是偏着头和石挈吐槽,之前自己是傻子的时候没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也是这么个形象。 “你在说什么,竟然敢无视本小姐,好大的胆子”黑单看着自己说完,孜辛不仅没有露出恐惧的神情,也没有恭敬,反倒是像没听到一般,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在说什么”黑单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有些着急还有些愤怒。 跟在她身边的女人脸上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啊,她在说什么”黑单不但没有意识到女人不好说出来的话,反倒是更加急迫想知道孜辛和石挈说了什么。 女人没办法,在黑单耳边说了,黑单脸上是一点儿情绪都藏不住,听她说完直接就炸了,指着孜辛就开始喊到“你个土包子,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孜辛看着对面跳脚蹦跶的黑蛋,忍着笑然后看着石挈抖动的帷帽,忽然意识到貌似带着帷帽也挺好的。 不耽误看风景,还能悄悄的嘲笑。 孜辛不想理会,但是这边的路就一条还是得从他们那边过去。 “你要不换个地方骂”孜辛往前走,不断靠近黑单。 黑单看着眼前这四个人,不躲开反倒是朝自己走过来,脸色更难看了,侧着头吩咐到“把他们拦下” 随着黑单话落,她带来的一些人直接排开把整条路堵的严严实实的。 “今天这比赛貌似看不了了”孜辛说的不确定,但是已经不再往前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孜辛感觉貌似被疯狗咬了,明明自己都没和她说话,也没搭话怎么就吵起来了。 “刚不是和你说了你跟本小姐回府”黑单又看着孜辛你又说了一便自己的需求,倒是不骂了,反倒是一副笃定孜辛会跟自己回去的样子。 “行,跟你回去,不过我得先去看比赛,你先把路让开”孜辛看着黑单一瞬间冷静下来,微微挑眉,这是故意的。 既然是正常人,那今天这比赛也就能去看。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小姐就陪你去看看”黑单一副自己很大方的样子,一脸的得意。 “行吧”孜辛不想去争辩,反正早晚也得去一趟,这就跟集邮没啥差别,到了一个地方,总得和当地官员先打个招呼,要不然自己领这个任务还有啥用。 原本孜辛一行人就有六个人之多,再加上黑单以及一队侍从,浩浩荡荡的路过那里百姓都会躲开。 “你都没这排场吧。”孜辛看着这场面对着石挈说道。 “是。”石挈忍着笑的声音响起,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看热闹,实在是黑单太过于搞笑。 只见走在一边的黑单只要想靠近孜辛就会被小七挡开,刚开始还有些忍让,但是走了没几步路就直接炸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哦的先去看比赛,你现在就得和本小姐回去”黑单半天都凑不到孜辛身边直接就不装了,原本围在后面的侍从,直接靠近以一个圈的范围将六人围起来。 半点儿不讲理的样子,孜辛看着黑单,有点儿不是很想说话,侧着头看着小七说道“你带着夫郎去看比赛,然后和我说一下结果,我和他们去”孜辛不想让黑单影响心情,想着先让石挈去放松也好。 “不用的妻主,我跟着您。”石挈说着拉住孜辛的袖子,他只想和孜辛在一起,并不是很想去看什么比赛。 “你确定吗。”孜辛看着石挈问的认真,这么有趣的比赛错过了还是挺可惜的。 “没事的妻主。”石挈肯定的说道,毕竟他对于这种比赛是真的不是很感兴趣。 “好,那咱们就一道去看看。”孜辛他们商量完,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黑单,直接开口说道“走吧,不是说带我去你府上,带路吧。”孜辛回握住石挈的手,好像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些亲密接触来着。 “带他们走。”黑单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孜辛,转过头对着等在一边的下属说道。 一行人沿着大路走去县主府,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一条主路的问题,还是让孜辛他们路过了比赛的场地,黑单走在前面先停下来,侧着头看着孜辛说道“你现在求我,我就让你在这里看完再走怎么样。”黑单脸上一副笃定的表情看着孜辛。 孜辛没回答,借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看了一眼摆出来的奖品,一件件看过去,然后在一株药材上面停住了视线,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书上所记录的“见风倒”顾名思义,基本上就是制作麻药的必备神药,就是原始的用处比较适合他的名字。 更适合用来做迷药,比较少见的就是这是一棵活株,这种药材的采摘是很麻烦的,长在悬崖峭壁上,再被取下来的那一瞬间就会分泌汁液,闻了就直接昏迷。 完全无需吃进去或者是炮制药材,就能发挥一定的功效,现在被移植放在盆里面,也是够少见的。 外出游历11 “怎么,你想要这别想了这可是季老板家的宝贝,每年比赛拿出来,每年都会被好生搬回去。”黑单看着孜辛的视线停留在见风倒上面,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你不是县令的女儿,这也弄不到。”孜辛有意挑事儿,看着黑单说道。 “季老板你都没听说过,她家的东西谁会去碰。”黑单倒是没挑起事端来,只是避重就轻的说了句。 “怎么,这个季老板有什么不同吗。”孜辛更好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已经算是接触了三个季家的人了吧。 而且也算是意识到了一个事儿,自己面前这个黑单貌似还真没有那么蠢。 “人家季老板三代祖上可是出过御医的,世世代代行医,不说别的就这东西除了季老板没人能弄来,整个县大半的人基本上都在季老板这儿治好病,所以啊没事儿别自己给自己找事儿。”黑单看着季老板,脸上倒是带着自豪,就像是炫耀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那真的是造福百姓。”孜辛看着季老板,有些敬佩,这种不就是行走的大神,要是能跟着她学一点儿说不定还会有很多收获,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收徒啊。 “行了,走不走,要是想在这儿看的话,可得求我。”黑单看着孜辛目光都盯着季大夫,就像是拿捏到了把柄一样,赶紧说道。 “行,求你让我在这儿看一会儿。”孜辛也不在乎了,这家伙除了刚开始碰面的时候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的恶心,这一路也再也没见到,虽然蠢了些还有些自以为是,但是不影响。 求一求一会儿找回场子来。 “行吧,那就让你看一会儿,去搬张椅子来”黑单对着站在一边的女人说道,然后隔着小七站在孜辛身边,也看着台上。 今天她起得早也是为了看季大夫比赛的,要不是季老板她的腿可好不了,万一留下病根走路可就是一瘸一拐的了。 “要不要过来一起坐。”黑单坐在椅子上,张开手看着孜辛,一副想坐着就得到我怀里来的样子。 “不用,我站着就好。”孜辛看着黑单,还是给了回应,因为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看着先出现的大夫,以及旁边一个安静的患者,面看其面色红润,目光清澈有神,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孜辛孜辛看着,没着急。 眼前的大夫把脉,观舌,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然后旁边的人敲锣,这位大夫退场,但是患者不走,就换了一位大夫上场,看着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的患者,接连下去了三个,第四个便是季大夫。 孜辛隐隐约约的听到发热,再就是刚刚敲锣的声音也好,其他人的呼喊声也好,这位患者都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有了猜测,应当是耳疾,应该是后天的。 不过这种事儿一般不能当天治好,又不是解毒啥的,吃了药就能好,这种怎么分辨比赛结果呢。 孜辛还在疑惑,就看见季大夫拿出银针来,孜辛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被围在外围的人拦了下来。 “不可再上前。”孜辛看着拦着自己的人,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实在是看的太入迷了。 只见季大夫落针,孜辛看着几个穴位若有所思。 大多数都能看懂,但是有几个实在是没看明白,要是她也能把个脉就好了,说不定能知道为什么要去扎那几个穴位,但是现在有点儿看不懂了。 “妻主,可是有什么。”季大夫的动作结束,患者也被请了下去。 接下来的便是新的患者,季大夫也跟着下去,然后下一位郎中上台。 这位患者倒是健谈,看着上场的郎中,也不怯场笑眯眯的跟着打招呼。 医患关系相当和谐,但是事实就是摇头退场,然后换了最后一位大夫。 就这么换大夫换患者几轮下来,除了季大夫没摇头,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有大夫摇头退场的情况。 孜辛看的有点儿没理解,刚开始还以为比赛最起码能介绍一下规则啥的,但是这啥也没说就直接开场,理解保护患者隐私,没有向大众公开每一位患者的治疗必要,但是这种云里雾里的比赛就这么草草结束。 看着季老板被宣布赢得比赛,然后领着战利品以及三位患者回到医馆,孜辛就想跟上去,讨教一下顺带摸一下那位耳疾患者的脉搏。 但是有些规矩还是懂的,不该碰的东西不碰,就是不是知道要是主动探讨医术,在这个世界算不算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毕竟手艺这种东西讲究传承。 要是人家这些自己去问,算不算偷师啊。 “怎么,都散场了该跟我走了吧。”黑单的凳子都收起来了,看着孜辛。 石挈无声地靠近孜辛,然后跟在孜辛身边一行人才正式往县令府走去。 不算太远,整个县也没有多大,看着等在县令府门口的女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黑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认得出这俩人的关系。 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黝黑矮胖,除了旁边的黑单脸上的褶子少点儿,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 “娘,你是来接我的吗。”黑单看着站在门口的县令,完全没有自己在街上抢人回家的心虚,还大大方方的跑过去,一把搂住自己母亲的胳膊。 “你这是又把什么人带回来了。”县令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的有些宠溺,就是言语真的不是很像是对待一个智力健全的成年人。 “娘,我在街上见到的,你看好不好看,她都要穷到就只能养得起一个夫郎,我就想着把她和她夫郎一同抢过来,这样她就不用怕养不起她夫郎了。”黑单看着自己母亲,抱着县令的胳膊笑的得意。 “你呀,先进府你先去换身衣服,娘先招呼人来看着他们不会跑的。”县令看着自己女儿,再看看孜辛,有些猜测就想着先把黑单支开。 “行吧,娘那我去换衣服啊。”黑单看着自己娘,又看看孜辛赶紧跑掉,想着快去快回。 县令则是看着孜辛和裹得严严实实的石挈,说道“坐吧,看你们衣饰也不普通,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我这闺女年纪不大今年也不过始龀的年纪,没随我长得矮,这个年纪就这么高了带你们二位回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县令看着二人,主要是看着孜辛。 两人没表明身份,她也不好戳穿,只好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当是自己面前的就是普通富商的儿女,说话尽量恭敬。 顺带给自己的女儿解释两句。 孜辛听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按照县令的话,那这个黑单岂不是只有个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得有一米四左右了。 按照小朋友的身高来看,已经不是黝黑矮胖,完全是高高壮壮的。 “她带我们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帮我养我和她吧。”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确定,毕竟刚刚看中眼神,真的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 实在是有点儿恶心,但是后面的表现确实有有点儿像脑袋不太够用,要是小孩子的话好像也能理解。 “是的”县令说的笃定,看着孜辛脸上疑惑地神情,赶紧点头。 “先坐吧。”县令对于自己的管治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不敢说安居乐业,但是至少都能有饭吃。 自己的女儿有时候实在是过于调皮,但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大街上与其说抢人,不如说是捡人回来,好吃好喝管一段时日,放了给个理由就行。 外出游历12 “行,想来县令也不至于猜不出我二人的身份。”孜辛在知道黑单是小孩子那一刻就不想在这儿时间了,这几天也不是没看到整个县的治理情况。 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田里的粮食长势喜人,自然是百姓有时间耕种,街上基本上看不到讨饭的,就算是看到这几个莫名其妙的纨绔子弟,倒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所以她现在就想直接挑明身份,然后去季老板的医馆问问要不要药粉,以及愿不愿意卖自己一株见风倒。 一个医馆将见风倒做成镇馆之宝还真是少见。 “下官见过王妃,见过王爷。”县令听了孜辛的话,原本就是虚虚的坐在位置上,现在直接跪在地上行大礼。 “下官未曾认出王妃,下官失礼还请王妃,王爷责罚。”县令跪在地上,倒是不见身子颤抖,稳稳地跪在地上,就连声音都平稳有力。 “行了,起来吧”孜辛看着县令,倒是没多说什么她本来也就不是搞政治的,话少的可怜现在就想去看看那个耳疾的人。 “谢王妃”县令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孜辛有点儿讨好,但不多那一点点都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行了,我们就来这儿玩几天,现在就先走了。”孜辛拉着石挈的手,一直也没松开,现在也一样,看着两人走出县令府,县令在门口弯腰拱手说道“下官恭送王妃,王爷。”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 远远地看着两人离开。 这才转身回府。 关上大门那一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单,母女俩脸上都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县令对着站在一边的管家说道“最近告诉他们安生点,这俩人就快走了。”得到管家点头,母女俩这才相伴着回到书房。 另一边走出县令府的两人直奔季大夫医馆,看着门口呜呜泱泱的人,孜辛还没反应过来,对着站在柜台里面抓药的药女问道“你们医馆每天都这么多人吗”孜辛感觉自己真的是开眼了。 “不是的,今天是季老板每月一次的义诊,所以人会多些。”医女有些自豪,还有些劳累带来的疲劳挂在脸上。 “这样啊,对了你们医馆收药吗。”孜辛说的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药馆收药材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成品一般要的人不多。 “收,不过我们需要验一下。”药女见怪不怪,说的利索。 他们这儿是经常收药的,看着孜辛从怀里拿出来的小药瓶,递给旁边的人,然后自己继续抓药。 看的孜辛眼前一亮,想着要是自己也开一家医馆就收这样的人来当员工,动作干脆利落,还能兼顾聊天,真不错。 也不知道是怎么分别检测的,看着拿回来的药瓶,再看看点头的女人,应该是女人吧,穿着一身黑袍子,完全看不见脸,就连拿药放药都是只露出几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手指来。‘’ 黑袍子轻轻地点头,稍微有点儿弧度,表示对药材的肯定。 谈了合适的价钱,孜辛对药女说“我这药材不都是用瓷瓶装的,晚一点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孜辛说完,原本想探讨一下医术的,但很显然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她插话的机会,只好先带着石挈离开。 “饿不饿,咱们先找点儿吃的,在回旅馆好不好。”孜辛拉着石挈一路,自然也收到了不少的目光洗礼,次数多了,也就无视掉了。 找了家小餐馆,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这家好香,要不要在这里吃一点。”孜辛闻着味儿,看着石挈咨询意见。 “我都可以的妻主。”石挈是真的不挑,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行,那就这家了啊。”孜辛先走了进去,拉着石挈两人步调基本一致。 “二位客观大厅还是楼上包房。”小二姐凑上来的速度很快,很热情笑着问道。 “楼上吧。”孜辛看着石挈,总觉得楼上会方便很多,总比吃一口还得掀一下帘子来的方便。 几人上楼,孜辛停住脚步对小七说道“你们四个在这间吃吧,我们在旁边。”孜辛想着这四个人跟着自己出来这个时间也没吃午餐呢,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看着他们四个有点儿不确定的问道“你们还是看情况,需要几间包厢自己开吧。” 想着自己那一堆的人,再想想不是自己出钱才松了口气,好在各有各的主子,自己现在就是个贫穷的可怜人。 两人进了包厢,孜辛直接把菜单递给石挈说道“咱俩半对半,你两道菜我两道菜怎么样。”孜辛看着石挈,摘了帷帽的石挈脸上挂着笑容,很淡很浅。 看着孜辛递过来的菜谱,石挈很自然的接过来,熟练的点了两道菜,基本上都是肉类酸甜口的,很符合孜辛的口味。 “这两个算我的,你要点两道你喜欢的”孜辛看着石挈说的认真。 自从让他一起尝试过酸甜口的菜,孜辛就知道这不是他所喜欢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一起吃饭,她真的挺惭愧的,虽然知道他可能不爱吃什么,但是对于石挈的喜好她还真不太了解。 每样菜都是就夹几筷子,一顿饭下来,但凡是桌子上有的菜品基本上他都吃过,而且数量基本相同。 并且没有先后顺序啥的,完全看不出究竟喜欢哪一道。 人完全没有自己的喜好,没有自己的小嗜好,那活着是图什么呢。 只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存在,并且为了喜欢的物品去努力奋斗得到才是最好的。 “是,妻主,就这两道吧。”石挈应声,重新去看菜单,点菜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看一眼就做好了决定。 “这么快吗,那一会儿我也要尝尝。”孜辛倒是没怀疑,要是自己有想吃的东西,也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就直接选定它,因为喜欢是不会被遮掩的。 “好。”石挈点头,看着孜辛至于自己刚刚点的饭菜,其实也就光是看了个名字。 虽然是是听妻主的话,但是实际上他真的不是很清楚自己喜欢吃什么,可能不讨厌的就都是喜欢了吧,那刚刚那两道菜他是喜欢的。 上菜的速度很快,孜辛看着石挈,且还是被行走的小二姐身上那一抹不太起眼的红色吸引了注意力。 按理说前厅传菜的人员身上应该是接触不到这种血迹才对。 孜辛也没多想,看着石挈自己点的菜品上来,有点吃惊这家伙竟然喜欢纯素菜,难不成多吃菜真的能长得高高大大的。 两人的午餐结束的很快,回到旅馆就差人将自己的药粉给药铺送过去,看着拿回来的银票,孜辛满足的笑了。 从其中抽了一半递给石挈说道“来吧,咱们的第一桶金,之后一起努力啊。”孜辛脸上都是对于未来的展望以及自信,她已经有计划了做一个药材供应商,药材自己有,至于加工制作就慢慢招聘吧。 现在有了启动资金,晚一点就去买活株,然后租赁人手,这个小县城比较好的就是药馆药铺多,明天可以先尝试着收购活株,并保留联系方式,之后回馈成品药材以及药品,参与分红就可以有源源地不断地钱财啦。 孜辛看着手里的银票,忍不住展望未来。 “妻主,我用不到银钱的。”石挈捏着手里的银票,他说的是事实,在他的观念里面,一直都是妻主养家赚钱,男子没有个人的金钱财产的,这些都妻主的。 当然他也是属于妻主个人所有物,所以他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妻主来负责的。 外出游历13 “给你就拿着,这是咱们一起做药材赚到的钱,是咱们的第一桶金,以后还会有的我们的。”孜辛将石挈的手推回去很是认真的说道。 “是,谢妻主。”石挈没在推脱,拿着手里的钱想着就像是月例银子一般,放在王府的公账上就行。 两人躺在床上,原本是该睡午觉的时间,孜辛却怎么也说不着,想着前天晚上出现的那个试图引起自己注意的坐在地上的女人,以及站在一边的季箐,再就是季老板身上的料子虽然花色不同,但是很显然材质都是相似的。 按理说人家是一家人,穿一匹布出来的衣服倒也合理,但是让她起疑的就是为什么作为县令,她的服饰材质也那么相似。 孜辛自认为自己对于布料不是很了解,但是那种光泽,顺滑的程度,让她原本想买几身做衣服的,但是除了他们几乎没在别人身上,更没有在街边的铺子里面见过。 到底是为什么非要来接触自己,还是以这么不正规的方式。 想着白天出现的黑单,看似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孜辛总觉得不像个小孩儿,越想越乱,完全理不出思绪来。 孜辛闭上眼,脑袋里就形似走马观花一般,匆匆过去,什么都抓不住。 迷迷糊糊地睡着,却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孜辛睁看下面的石挈,走近问道\"想什么呢。 石挈侧过身子,既让孜辛看到了下面的场景,也顺带看了一眼孜辛,只可惜孜辛没对上石挈的视线。 孜辛探出头,看着下面的光景,原来是一个健壮的女人,将一个挣扎的小孩儿拖拉着,身边是小孩儿的亲人,收过钱眼睁睁的看着男儿被人堵了嘴,扔到了马车上。 这周围的人不知道是见多了还是怎样,也没人拦着。 “这是什么情况,这种在大街上也可以吗”孜辛对于这种局面真的不是很能接受了,哪怕人在怎么没尊严,但是没有法律管吗。 “妻主,这应该不是自愿的。”石挈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交易,没有买卖女孩子的,这很少见甚至会被判的。 “怎么看出来的。”孜辛有点儿诧异的看着石挈,这下面有什么不同吗,还能看不出是不是自愿来,她怎么没看出捧着银票笑的都看不见眼睛的女人有哪里不愿意了。 “妻主,你看那个女人,虽然在笑但是手紧紧地捏着银票,完全不敢抬头去看被卖掉的孩子。”石挈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场景,对于现在这个局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确实是超出原本的情况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阻拦一下。”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确定,下面的买卖明显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下去可能完全讨不到什么好处,甚至还可能惹得一身腥臊。 “可爱的妻主。”石挈看着下面,想着她们的身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是孜辛想,现在把下面哪个哭嚎的小孩儿买下来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走,再不走小孩儿就被带走了。”孜辛话刚说完,看着远处走过来的县令,顿住脚步,没在着急下去反倒是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闹剧。 就像是换了一出戏,明明是光天化日之下买卖,现在却是另一番光景。 只见女孩儿被“解救”出来,原本拿着银票的女人看到县令出现,并没有欣喜,反倒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而原本嚣张的买者见到县令也没有什么慌张,只是让人松开了小孩儿,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县令一副了解事情的样子,要不是下面分明的情况,孜辛也会觉得这必然是一个为百姓服务的好县令。 但是等着颤颤巍巍的女人告状,却没能等到,反而是哭诉自己的苦难,然后推了推重新回到自己边上的女孩儿,表现出决绝。 “这是什么情况。”孜辛更是看不懂了,弄得她现在有一种重新学一下律法的冲动。 “如果双方完全自愿,并且签订了卖身契,其实就像是宫里的奴才,或者是王府里面的奴才一样,就被卖给了王府,这里可能也是一样的吧,旁边的女人可能是人牙子。”石挈脸上也都是平静,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凝重,看着下面重新展露笑颜的买卖双方。 以及跪在地上没了表情的小女孩儿,孜辛心情有些沉重的坐在位置上。 了解知晓不代表能接受,孜辛看着自己手里的银票感觉都没有刚刚的喜悦了。 身为医生治病救人这是她的本分,但是这个社会已经烂到根子里了这不是她能插手的。 一个人的力量有多渺小,她现在就有多无力。 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石挈一言不发。 石挈坐在身边,看着自己的妻主,他不太清楚为什么孜辛会心情不好,下面的情况其实每天都在上演,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而且相对于在贫瘠的家庭中成长,到了人牙子手中,转手卖给一些富商或者是官员,作为从小培养的人,其实也是不错的。 特别是女孩儿其实是有好生活的,相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她以后的日子未必不好。 但是看着有些消沉的孜辛,石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不好和我一起丧着脸,明天咱们一起去季老板那里讨教一番,如果她愿意的话,咱们就多留几天,要是不愿意的话咱们就继续咱们的旅程好不好。”孜辛看着石挈问道,其实现在的距离不算离京城太远,没有什么太多的风景,和不同的人文。 “好。”石挈点头应声,至于下面的闹剧两人都没在理会,关上窗子一宿的时间过得很快。 早上两人吃完早膳一同出发,看着完全没人的医馆,得知季大夫外出游历,归期未定,得知这样的消息,孜辛整个人都蒙了。 昨天还在这边义诊,今天就不见了。 就算是瞬移也不带这么快的啊。 “不会是故意躲着谁吧”孜辛说的有些不太确定,但是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了。 但是没碰到人也没办法,不过耳疾的人总不至于一起被带着走了吧,别人的患者在他人能治疗的情况下,不掺和,所以也算是告一段落。 “有没有什么咱还没看到的景象”孜辛看着小七问到,来到一座新的城市总得有点儿独特的地方,才能有打卡的感觉。 “除了城西的一些角斗场,基本上都去了”小七想了会儿,回答道。 “角斗场”孜辛有点儿好奇,还以为是斗鸡斗牛那种,但是看着小七脸上的表情,貌似不是这样的。 “是,小姐不过这里的角斗场好像不太让外人进入”小七想着这两天去周围看热闹,结果被拦下来,要不然她也不会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院子。 “开门做生意,斗鸡斗牛这还不让外人进啊”孜辛没太理解,看着小七问到。 “小姐,不只是斗鸡那种”小七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家小姐之前痴傻,去的除了些点心铺子,也就是戏院子,青楼啥的,对以这种血腥的丞相是不会允许他们带着去的。 “想不想去看看”孜辛看着石挈,带着期待问到。 外人不让进不代表他们进不去,毕竟还是在县令府,总不至于县令都进不去吧。 “都听妻主的。”石挈没阻拦,只是笑着看着孜辛,不过戴着帷帽孜辛看不到就是了。 “好,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孜辛带着兴奋和好奇被门卫拦在外面。 孜辛看看石挈,又看看小七,“咱们去找县令吗” 外出游历14 虽然当时来的时候说的是进不去就找县令,但是真到了这种关头,刚刚说出的玩笑话去兑现不是很合适的。 “可以去找找看的妻主,这种场所不应该会限制咱们这种人的”石挈说的笃定,因为就算是很多场所会限制人员进入。 但是大多不会限制有权有势的人,毕竟还要靠着人家收钱呢,现在把他们拒之门外,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太过于光彩的事情。 “不去也行。”孜辛反倒是站在门口开始犹豫了,其实这种场所必然会充斥着一些黑暗的因素,这些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是她愿意去接触的,但是她可以写信给石琪,毕竟敢死队她并不想当。 作为一个普通的百姓,甚至不拿朝廷的俸禄,在做好自己的事情上,不多管闲事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对自己亲人最好的回报。 但是置之不理也对不起她这些年吃过的饭,毕竟她的母亲是吃国家的饭,她的丈夫也是吃着国家的俸禄,所以她算是间接受益者,有权也有义务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举报。 而且她还有个特权,可以直达天听,让皇帝派专门的人来处理,不比她这个半吊子来得强。 说干就干,孜辛转头就想走,却在拐角处碰到了一个躺在地上上的小孩儿,灰扑扑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沾染,孜辛顿住脚步,听到远处传来开的脚步声,孜辛没多想赶紧对着小七说道“把她藏起来。”孜辛说完,看着小七迅速抓起小孩儿,登上房梁,顺着视线看过去,站在树上还算得上隐蔽。 不一会儿脚步声靠近,看着手里拿着棍棒,绳索的女人们出现,孜辛一脸镇静,半点儿多余的表情都不在她脸上出现。 至于另外三个人本就没什么表情,再加上个帷帽遮住整个面庞的石挈,一行人冷静地看着出现的女人们。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七八岁灰扑扑身上带着血的小孩儿。”为首的女人看着孜辛问道,态度算不上恭敬,脸上全是烦躁的情绪。 刚来的小崽子半点儿不安生,趁着空档竟然跑了出来,躲躲闪闪的真让她跑掉了,一路跟着血迹到这里,现在直接消失了,对上孜辛她们现在就怀疑人就是被孜辛藏起来了。 但是看着孜辛的穿着打扮,在想着老板最近的指示,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了”孜辛倒是不说谎,问什么就说什么。 她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前提是别惹到她,要是这件事情变成自己的事儿,那么插手也就是分内之事了。 “那是刚买来的家仆,刚来就敢偷东西给了点儿教训,趁着我们不注意跑掉了,还望这位小姐能告知一二。”为首的女人看着孜辛,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要是手里没有那根棍子,也许还会可靠一点儿。 “是这样啊,就是看到了然后就看见她被人带走了。”孜辛再次说道,脸上都是认真的情绪,完全没有说谎,自然也不知有任何慌乱。 孜辛的话让对面的女人眼睛一亮,看着孜辛赶紧问道“您可见到谁带走的她,朝哪个方向走了吗。”女人迫切的想问出话来,他们那里除了驯服成功的,就只有不会说话没有反应的“人”才能离开。 “看着她从这边走了,再就没看到了。”孜辛指了指小七爬树借力墙壁的方向,往前是一条小路,并不知道通向哪里 “多谢,分开找。”为首的女人抱拳感谢, 却还是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分散开去找。 她则是带着两个女人沿着孜辛指的那一条小道的方向走去。 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散开,孜辛没有急着让小七出来,反倒是像刚出来似的,拉着石挈左看看右看看,喜欢的东西都会买一点儿。 小七站在树上,将小孩儿扛在肩膀上,看着下面那群人散开,但是有两只小尾巴站在原地,还有两只跟在孜辛身后,她只好先站在树上,等了好一会儿,在墙角盯梢的离开后,小七才小心地将女孩儿带着跑。 并没有从正门回到客栈,反倒是从开着窗户接应的那一个房间进去,将昏迷的小孩儿先放在床上。 然后伸手去解开小孩儿的衣服,小孩儿昏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小七的动作很利落,看着小孩儿身上的伤,庆幸这是新伤,衣服并没有因为血迹粘在伤口上,顺利的剥落。 看着褪去衣服出现的伤口,触目惊心,那里是刚刚那个女人说的小小的教训,完全是利器所伤,但是有点儿像兽爪,比较严重的伤痕出现在后背上,一条从肩膀到腰间的伤口,鲜血淋漓。 至于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擦伤以及撞击的伤痕,倒是不足为惧,只不过这小姑娘到现在都还昏迷着,脸色惨白惨白的,呼吸还很微弱,就是不知道带回来还能活多久了。 小七先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痕,然后在小姑娘后背上撒了一些孜辛给的止血药粉,止血消炎消肿就是稍微有点儿刺激,会比较疼。 小七撒了一点儿在小姑娘的后背上,不断渗出的鲜血有一点点缓慢地情况,好了很多起码不是止不住流血的情况了。 好在孜辛回来的速度很快,看着已经在给伤口上药的小七,再看看趴在床上基本上没有意识的小姑娘,孜辛赶紧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将广袖外衫脱去,争取轻便些。 将我的包裹拿过来,要快。 “孜辛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看似从怀里实际上从空间里面取出银针来,一次性的包装袋已经让孜辛提前撕掉了,放在无菌包布里面,从怀里拿出来也不太突兀。 没有医用无菌手套,只好小心地捏着银针,扎了几针止血,看着不在出血的部位,借助包裹的遮挡,将一次性的缝合线,手术镊,以及缝合针取出来。 也顾不得旁边的人的视线了,这种精细的手术器具不是现在的技术水平能做到了,别的不说单单是不锈钢的剪子镊子,也不是现在的冶炼技术能锻造出来的。 但是孜辛没多解释,只是想凭借着外观和银饰差不多的颜色,以及仗着自己的身份没人敢问询,赶紧动手。 “夫郎,帮我剪线。”孜辛两把持物钳捏着针线来回穿梭,再配合完全不手抖的石挈,两人快速缝合,也缝了三十多针,后背上的伤口比剖腹产还长,好在是女孩儿,也不用多精细,但凡换个这个世界的男孩儿,孜辛也要纠结一下是不是要用整形科那种缝合技术,用最细的针线,最整齐地针脚,去缝合才不会留疤痕。 “你超赞的。”缝合结束,现在天气不是很热,孜辛一点儿汗都没出,给石挈比了个夸夸的大拇哥,表示称赞。 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助手是一个很顺心的事情。 “谢妻主夸奖。”孜辛看着趴在床上还没有苏醒迹象的小孩儿,想着刚刚撒了麻药,虽然不是注射的麻药,外敷会比注射的效果差一些,但是看情况还算不错。 缝合之前把过脉,虽然有些微弱,但是心跳脉搏都在正常范围内,要不然在紧急也不敢盲目做手术。 解决了最严峻的失血问题,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将一些小伤口涂药处理一下,然后看着屋子里面衣服上沾了血的小七先说到“小七辛苦了,先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吧,清浅找个人盯着她,别一会儿醒了再跑了。”孜辛在醒了二字上说话的语调加重了些。 外出游历15 刚刚试脉搏就摸出来了,脉搏平稳不应该是没醒,这小姑娘看起来的聪明的很,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的,真像个深度昏迷的人,应当就是,谋划着一会儿没人注意好跑掉。 “是。”清浅没叫人,态度很明确,就是他在这儿守着了。 “行,谁都行叫饭菜上来吃就行,给她也叫一份。”孜辛指着小姑娘说完带着石挈离开了。 她经手了,就是她的患者了,她会负责的。 她只管病情,不管私事,到她手里又没有家属的情况下,付出劳动换点儿医疗费这是每一个患者该做的事情。 治病没有半途而废的,所以在治好之前孜辛要保证自己能找得到这个小姑娘。 所以找人看着她无可厚非。 孜辛带着石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下面的人。 下面多了很多穿着普通,但是从上面看行为就很明显怪异的一群人了。 那个小姑娘昨天才被卖进去,这么短的时间想来也发现不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怎么就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呢。 还是说这些人紧张的秘密压根就在明面上,隔着薄薄的一层纸,只需要轻轻掀开就能发现呢。 孜辛吃饭的动作越来越慢,石挈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妻主,一会儿饭菜要冷了” 石挈看着孜辛,他的妻主很温柔,会关心很多人,这段时间他不是察觉不到。 但是他的妻主也很有距离感,明明那么温柔,让人忍不住想多接触的时候,还是被隔开来。 就像是一些不用语言阐述的疏离。 “好,我把窗关上吧”孜辛也意识到自己总会不经意的将注意力放在楼下那群人身上,起身将窗户关上,两人为了看下面的情况坐在窗边,现在关了窗户,坐在这儿倒是奇怪很多。 “找人看着吧”孜辛吃了几口,还是放心不下,她的患者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奔波操劳。 “是”外面守门的已经换成了小七,换了衣服就跟了过来,也没急着去吃饭。 孜辛匆匆吃完午膳,就再次回到小姑娘的房间里,看着坐在床上乖乖吃饭的小姑娘,孜辛没靠近,只是坐在一边,等着她吃完。 “我把个脉看看”孜辛看着小姑娘放下筷子,好半天都没有在拿起来,侍人上来端走了碗盘,孜辛才凑过去,坐在床边,给小姑娘试脉。 好一会儿,孜辛轻轻皱眉,刚刚就感觉脉象有点儿奇怪,现在倒是清晰多了,这不仅仅是外伤,还有一些药物在体内。 孜辛孜辛看着小姑娘的脸,明明吃了点儿东西,也止了血,却还是灰白。 看着小姑娘怯怯的眼神,孜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说到“先养伤,等我治好你就把你送回来好不好”孜辛看着小姑娘认真的说到。 按照计划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要离开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个小姑娘耽误了进程。 所以不论这个小姑娘愿意与否,可能得和他们一路出去玩一玩了。 “小姐,我没有钱的”小姑娘看着孜辛,小声的说到,她向来会活着,哭喊也好,逃跑也好,只要能活着什么都是她可以变成的样子。 “没事儿,你跟着我等长大了给我干活赚钱吧”孜辛看着小姑娘,她亲眼看到了小姑娘被卖掉,然后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无疑是上天给的缘分。 聪明还会脸色,这种很适合做自己想要发展的掌柜的。 先整个店给她练练手啥的。 孜辛看着小姑娘,脑袋里面的计划已经开始不断的涌现了。 她很清楚她和石挈都不是经营生意的料,所以当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吧。 “你叫什么名字”孜辛从床边起来,看着小姑娘身高问题弄得有点儿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没有名字”小姑娘看着孜辛,倒是半点儿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也没说自己愿不愿意跟着孜辛走。 “那跟我姓或者是跟我爱人姓你选选看”孜辛说着还指了指坐在一边的男人,石挈是跟着孜辛过来的。整个过程都没出声,就安静的坐在一边。 “和小姐姓”小姑娘看着孜辛,眼里还有点儿怯怯的,但是并不影响更多的欣喜充斥在眼眸中。 “你有自己想叫的名字吗”孜辛看着小姑娘,有点儿想知道小姑娘会想给自己起什么名字。 “八,小八”小姑娘想着自己迷迷糊糊抱着自己的小七,好像是叫小七,那她叫小八好了。 “孜巴”孜辛看着小姑娘,将名字念出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小姑娘,确实是难听。 “姓孜吗”小姑娘以肉眼可见的呆愣住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姓氏这么少见。 “对啊,八有什么寓意吗”孜辛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给她换个姓氏的可能。 “因为抱我的大人好像叫小七”小姑娘说的有些不确定,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太有意识,没听清。 “她那个是代称,不是真的名字”孜辛看着小姑娘有点儿好笑,原来那个时候就没有昏倒啊。 “那我叫什么好啊”小姑娘变得有点儿苦恼了。 “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孜辛虽然觉得自己起名字废,但好在不会只拿一个数字敷衍。 “好啊,谢小姐”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听着孜辛的话,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我想想啊”孜辛看着小姑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叫小云可好,孜云,咱们俩合起来就是幸运”孜辛看着小姑娘,想看清楚她的表情,以免忽视了她真正的想法。 “好啊,谢小姐赐名”孜云看着孜辛,脸上还是特体的微笑,倒是没有太过于兴奋的情绪。 “好,那在你的伤治好之前可就得跟着我走了。”孜辛看着小姑娘说道,现在说也相当于在问询一番。 “小姐,我能不能留在这儿”孜云看着孜辛,想了会儿问道。 这里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但是她是在这被抛弃的,她想在这里发展。 “你要留在这儿,那你的伤该怎么办”孜辛看着孜云,倒是没有为难的意思,她不愿意跟着自己走也没关系。 “小姐,我留在这儿,伤口会好的,就是慢一点”孜云刚刚被收留,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她还是想试试,她害怕这一走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你确定的话,那就给你留一点儿药材,你自己要小心躲避”孜辛没在多问,只是让小七留了一部分药剂,告知怎么煎服,就准备离开了。 “谢小姐,小姐可有什么是我能帮助的吗”孜云看着孜辛问道。 “你好好养伤就是最好的帮助了”孜辛说完,又把了脉,调整了接下来的药方,就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孜云一个人,看着孜辛离开的背影,小姑娘趴在被子上无声的哭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无力感。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在这里认识她的人不少,不认识她的也很多,她要在这里发展,然后报答孜辛的救命之恩。 不过现在仅仅是凭借着她自己,怕是过几天孜辛走了,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不会有。 孜云坐起来,背上的伤口因为来回活动开始渗血,孜云疼的有点儿呲牙咧嘴的。 回到房间的孜辛,想着刚刚的脉搏,现在让她离开实在是不太现实。 身上有没解的毒,伤口也没好,最关键的是毒她现在没有解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而且孜云要留在这儿,也不能把她自己丢在这儿就不管了。 外出游历16 孜辛坐在位置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人都快放空了。 这些人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人,听自己指挥留在这儿的可能性不大,虽然孜云看起来比较成熟,但充其量还是个孩子。 “妻主,可有什么烦心的”石挈看着孜辛不说话,只能先搭话问道。 “倒也不是,就是你看孜云这个年纪自己留在这儿实在是有点儿太小了,但是留下人的话,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听指挥留在这儿的”孜辛看着石挈说到。 “她既然不愿意跟咱们走,顺其自然吧”石挈看着孜辛说道,眼里倒是没什么情绪。 “毕竟是条生命,咱们三天后走再问一次,要是还是这样的想法,就听你的顺其自然吧”孜辛看着没什么情绪的石挈,像是补充一般又重新改了一点点。 “好的。”石挈点头应答,孜辛看着石挈问道“时间还早咱们下午干点儿啥。” 石挈被孜辛的话问的有些会答不上来,要是他自己的话在原本的计划中,他现在应该是在王府大宅里面喝茶,看鸟或是睡觉。 现在已经和当时所预计的完全不一样了,这些天只要出门都是按照孜辛想去的地方来规划的,现在忽然这么问自己,好像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都听妻主的。”石挈看着孜辛认真的回答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听你的听你的,快想想一会儿咱们再去哪里。”孜辛坐在床上,看着石挈笑着说道。 她就不信了这都想不出来。 “清浅进来一下,和你主子说说这儿周围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孜辛看着进来的清浅,其实她也有些不确定,她有点怕清浅和石挈一样,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有吸引力的。 “回王妃的话,城东有家店新铺子好吃,城西有家卤煮好吃,客栈旁边那家小包子好吃。”清浅一开口,两人都愣住了,实在是没想到看看瘦瘦弱弱的清浅,竟然是个小吃货。 “这样啊,晚一点可以去尝尝”孜辛看着清浅好半天不再出声,赶紧接了一句,有种不能让话落空的感觉。 “小七,你有没有遇到比较好玩的事儿。”孜辛看着小七问道。 “小姐,我倒是没见到什么比较好玩的,但是隔壁小姑娘好像有话说。”小七想了想,这儿玩的地方完全没有京城来的多,这几天也基本上都逛遍了,实在是在他眼里没什么好玩的。 “有话说吗,难不成改主意了。”孜辛听了这话,不想在这里僵着,抬脚就走,石挈也松了口气,他确实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吸引他的地方,但是看着孜辛还没等走出房间,回过头来拉住自己的手说道“走,一起。” 对于孜辛来说,孜云要是愿意跟着自己走,也算得上是第一个属于自己的人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下属,虽然现在还有点儿小。 “好”石挈看着牵在一起的手,有时候这种小范围的肢体接触他才能更真实的感受到温暖。 有时候和妻主相处,完全没有靠近的空间,只有这种小范围的肢体接触,他才会有一种他们是一家人的感觉。 两人走到隔壁的房间,下面已经是闹哄哄的开始搜店了,理由也很妥当,就是刚买来的家奴偷了钱跑掉了,让一些人都配合起来。 孜辛原本推门的手停在了边上,看着从楼梯上涌上来的人,呜呜泱泱的,就像是笃定了人就在这里。 “客官,这位官爷需要看一下各位的包厢,怕那个小贼躲在这里面没有发现。”小二姐在前面开路,后面还跟着家丁。 孜辛看着脸上挂着笑的小二姐,点点头说道,“可以,我们都是一起的,你要从哪一间房间开始。”孜辛说的时候,视线集中在小五身上,人站在门口,看着小五点头,立刻变得从容。 “就从这一件开始吧。”小二姐说之前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女人,看着女人点头指着孜辛身后的房间说道。 孜辛果断让开,她不怕就算被发现又能如何,大不了被抓进县令府,就是不知道卖药材的钱够不够买下孜云的。 毕竟自己这个名头,只要是自己要的人,倒也不至于一个小小的县令能管得了的。 却不成想,看着身后的女人并没有上前,反倒是一个手势让他带来的十多个女人一同进行,十多个房间的门直接被打开来,让原本已经将孜云带离这个房间的小四,连带着孜云一同被发现在旁边的房间里面。 “这就是那个小偷,看来还是太过于狡猾了,就是仗着客官的善心故意躲在这里,找帮助的,小姐您可别被她骗了,这就是个小偷啊。”领头的女人没说话,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赶紧说道,几句话将孜辛摘得干干净净的。 很显然是对于孜辛身后的势力有所顾忌,要不然就得喊来人把他们带走了。 “既然是个家仆,我遇到了和我也是有缘,既然这样开个价吧。”孜辛说的有气势,实际上已经想好了怎么和县令直接要人了。 “小姐,你别看着小丫头可怜,最是会骗人了,要不然我们家大小姐的钱也不会被她偷走,让我们,而且我们没有权利买卖府里的家仆。”还是刚刚搭话的女人,脸上挂着的笑容有时候让孜辛都觉得这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实在是太自然了。 “没事儿,我钱虽然不多,买下她应该是够了,回去问问你们主子要不要卖我,我这几天不走,你可以快去快回。”孜辛也以笑容相对。 “好吧。”女人没在强求,看出孜辛的态度坚持,在僵持下去对两方都不好,反倒是伤了和气。 “行了,既然人也找到了就让你的人把我们的门都关好。”孜辛看着大敞四开的房门说道。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讲究,还是没来得及,房间的东西都没被触碰。 看着这些人离开,孜辛走进孜云在的房间,关上门只留意下石挈,他们三人坐在屋子里面,孜辛面对着孜云说道“放心,有我在会护着你的,但是你要是不和我们走,过几天要是我们走了,你有办法可以躲开他们吗。”孜辛问的直白,她不想让孜云觉得一些想法是可行的。 知道这个世界的小孩子比较早熟,但是有些比较现实的问题,她不觉得现在不说清楚,之后凭着孜云自己能想明白。 是她有点过于早了相信孜云,明明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就能当成个大人相处呢。 “我后悔了,小姐刚刚让七大人就想和您说,我想和您一起走。”孜云刚刚看到了要冲进来抓自己的人,原本就有点儿后悔自己决定自己留下来报仇的想法直接动摇了。 那一瞬间就不想了,她只凭着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小伙伴,是真的没有办法从这些人手上跑掉。 “好,我带你走。”孜辛看着孜云,笑了。 好在没有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听话的患者最好了,这样也算是完整的治疗了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外伤。 至于解毒还是需要一点儿时间,毕竟她究竟是吃了什么中的毒,她也不是很清楚,完全猜不出来啊。 “你中毒了,这个你是知道的吗。”孜辛看着孜云先出声问道,毕竟接下来要尝试着解毒,所以必然要吃一些可能会不是很舒服的药品。 “我知道的。”孜云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想起了那个恶魔,也想起了自己吃的东西。 外出游历17 “当时给我吃的是一个白色的小药丸,吃完之后没什么感觉,只是一会儿才感觉有些头晕,到现在都没再有感觉,那个是毒药吗。”孜云有点儿害怕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虽然有点儿像废话,但是主要问题是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孜辛倒是没有再把脉,毕竟短时间内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小姐,那我不会要死了吧”孜云小脸上都是恐惧,哪里还有刚刚说自己可以的那份坚定。 “可能需要试一试解药,但是可能会有偏差”孜辛不想这样,但是很显然不得不这样去做。 “我可以的”孜云看着孜辛,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不过一会儿我们可能需要去县令府,把你的奴籍买下来”孜辛说着有些不确定的看向石挈需要得到反馈。 看着石挈点头,确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确实是需要买回来。 “好”孜云有点颤抖,但是那天她要被卖掉的时候,她有看到县令大人,难道小姐认识县令大人吗。 “一会儿跟着小七,别害怕”孜辛看着孜云说完,拉着石挈先离开。 本来的想法是不参与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弄得她没有办法不去参与。 “你知道这个县令的上级官员是谁吗”孜辛看着石挈问到,虽然是在问石挈,但实际上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知道的妻主”石挈这个倒是清楚,对于官员他从皇姐那里得到过一份名单的。 “这个也是常识吗”孜辛听到石挈准确的回答,有点儿吃惊的问出了一个相当白痴的问题。 石挈看着孜辛,明明没什么表情,愣是让孜辛看出了一种无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是的,这是皇姐的探子弄来的消息,皇姐单独给我的”石挈看着孜辛说到,也正是这种小事儿,让他总是觉得自己的皇姐对他不都是厌恶。 “那陛下对你还挺好的,她上级官员是谁啊”孜辛说完紧跟着说了一句“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咱们先去看看,要是真需要的话,皇上应该比她上级官员来的方便些”孜辛忽然想到现代那些个影视剧。 万一再以为是他拉帮结派,私交大臣可对石挈不利。 “是”孜辛不问,石挈也就不再多说,对于皇姐和孜丞相的关系,他也是清楚的,虽然相信妻主,但是万一传到皇姐耳朵里,可能会给孜丞相带来猜忌。 “小姐,有人来了”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孜辛看看石挈示意来了。 “让她进来吧”孜辛和石挈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门口,看着小七推门后面的人跟着进来。 “我们老板说人给您了,这是她的奴契”进来的人态度恭恭敬敬的,正是刚刚那群人的领头人。 “这么痛快,多少钱啊”孜辛原本的计划被打乱,原本还以为今天得过去县令府,竟然就这么让自己把人带走了。 “主子说钱就不要了,她能跑到您这边是她的运气”女人在孜辛的示意下,将手里的奴契递给小七。 “行,这样的话那我就带她走了”孜辛没在推脱,直接把东西收下来,给皇上的信已经传到了,自己也该走了。 万一后面有什么措施,他们狗急跳墙她容易被捉住。 翌日清晨,孜辛将物品收拾妥善,带着孜辛以及能勉强下床活动的孜云便出发了。 几人走在明面上,另外四十人则是分散开来,让整个队伍不至于过于扎眼。 等到孜辛他们出城,站在城墙上的人紧紧的盯着他们的背影。 “能得到她的信任吗”站在县令身边的女人看着下面逐渐消失的马车,对着县令说道。 “总得试试,季老板你家那两个孩子也送送吧”县令看着远处走远的人马,皇上的羽翼渐丰,他们走不了了,总得让下面的孩子有机会逃出去。 “来不及了”季老板只是看着远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做主得了,能送出去一个也好。 “走吧,老黑咱们这一辈该撤了”季老板跟着县令一同下了城楼,下面等着的人已经就位了。 另一边孜辛带着石挈坐在马车上,石挈张口又闭口,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低着头看书的孜辛,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孜辛倒是没有任何察觉,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中的话本子放下,没有明着说,但是很像是暗讽一般,嘲讽这个国度,不知道是探子,还是前朝余孽,写出这个然后发行竟然也没有被关起来。 想到这儿,孜辛抬起头,看着石挈问道“你愿不愿意和我讲一下咱们国家的起源,你看过这本书吗有点讽刺哦,文笔犀利半点儿没有遮掩。”孜辛倒是不害怕石挈告状,主要是他们现在是夫妻,要是自己真被下了下大狱,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这本书吗,我没看过的妻主。”石挈没怎么读过除了男德或者是宫里要求的一些启蒙读物以外的书籍,看着这个陌生的封面,有些没理解孜辛的意思。 “这样啊,你可以看看,然后我们可以一起讲观后感。”孜辛将手里的书往前递了递给石挈,她实在是有点儿好奇,作为皇上的亲弟弟,看到书中如此暗讽身为皇帝的石琪,石挈究竟会不会有其他的情绪出现。 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要不然和机器人有什么分别,她自己已经够无趣的了,不想自己以后的伴侣比自己还没劲。 人要有自己的人格,最起码也得有点儿喜怒哀乐才行。 “是,妻主。”石挈恭敬地双手接过孜辛递过来的书籍,孜辛见状赶紧双手递过去,弄得郑重其事。 “妻主。”石挈抬头对上孜辛充满笑意的脸,赶紧又低下头,把书拿到手里捧着,半天没在动作。 “你也太可爱了吧。”孜辛有点儿想揉一揉石挈的脑袋,实在是太可爱了。 “看看吧,我先看着别的,你刚刚看的那本书给我看看呗。”孜辛把自己看了一半的画本子给了石挈,自己手里倒是有其他的书籍,但是看着石挈一直看的那本浅蓝色没有封面的书籍,其实已经好奇一路了。 “妻主,给您。”石挈将放在一边的书籍递给孜辛,脸上还有些刚刚孜辛开玩笑出现的红晕。 “好嘞,那咱俩一会儿可以换着交流一下读书心得了啊。”孜辛说完翻开书之后,原本的笑容有点儿僵硬,她不知道这个读书心得该怎么交流,石挈看的是地理志,挺好的方便他们接下来的,路程,但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情绪的白话文字。 读起来是有点儿拗口的,准确说她有点儿看不懂。 “要不我先换本别的看吧。”孜辛说着有点儿纠结,说好了换书看的,现在自己先变卦好像不太好,但是这个她看不懂啊。 “好的,妻主。”石挈拿着孜辛给他的书,抬起头来回答道。 “一会儿你讲给我听吧,正好一起规划一下面的路程,你知道的,我之前脑子不太好对于这种我看不太懂。”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石挈都想现在就放下手中的书直接过来教孜辛。 但是妻主先说的是让自己看现在手里这本书,弄读书心得,按照先后顺序自己应该先看这本书。 “是,妻主。”石挈郑重点头,孜辛有点儿想笑,赶紧低下头,有时候换个角度看石挈,就有点儿像一个天然呆,可可爱爱的。 那种过于认真的样子,真的有点儿可爱。 外出游历18 “小姐,前面需要抬一下树桩,需要稍等一会儿。”小七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出来,孜辛没听懂,走着路怎么就需要抬树桩了。“行。”孜辛应声撩开车帘子,看着被横放在路中间的树桩子,周围路上都是光秃秃的,哪里来的么大一棵树桩子,完全不对劲。 “稍等一会儿先别下去。”孜辛坐在马车上,对着小七说道。 “让大家都先别出来,等一会儿。”孜辛没在往前,只是让大家原地停住脚步,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窜出来的一行人。 “咱们这是遇到土匪了吗。”孜辛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脑袋顶上出现了什么女主光环,要不然为什么一路精彩,这离京城也没多远吧,就发生这么多事儿了。 按理说npc的生活不应该是复制粘贴一般,每天都平平平无奇。 这也太狗血剧情了吧,接下来就是把自己抢进土匪寨子,然后找人来换赎金,然后撕票是不是这么个行程来着。 不过,孜辛看着看着,转过头看看石挈有点儿不太确定的说道“夫君你探个脑袋看看,是不是咱们上次见到的那种人的图标。”孜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看着下面的那几个女人,脚踝上那个黑色的小图案有点儿像上次在青楼救出来的那个男人身上的图标。 他们这种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冷天的穿的裤子也不长,总是把图标漏出来。 “是的,妻主”石挈听话的把马车帘子掀起一个角来,看着外面的那些女人,确实是当时的图标。 “要不跟着他们走,然后再看看”孜辛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因为那些人出来之后一直没有出声,完全猜不出她们想干什么。 “妻主,咱们可能得跟着去一趟了”石挈看着走出来的女人,正是当时放了他的那个。 “你认识”孜辛自然看出石挈不同的情绪,确实有点儿明显了。 “是的,妻主”石挈眼睛都没离开外面那群人,手指无意识的搓动着。 “走吧,下去看看认识的话打个招呼也好”孜辛从马车上下来,小七跟在身后,两方人马面对面站着。 “好久不见”女人直接忽视了孜辛,对着站在孜辛旁边的石挈说到。 孜辛侧过头,看着只是带着面纱下来的石挈挑挑眉,不对劲啊。 “打个招呼啊”孜辛笑着看着石挈,眼里都是好奇的光芒。 石挈少有的情绪就是出现在这些人面前,看似没什么表情,但是能注定关注,就很少见了。 这家伙很少主动。 “嗯”石挈只是冷淡的回了个嗯,就没在看对面的女人。 弄得孜辛原本想听听八卦的心思都没能进行下去。 “既然又碰见了,不如跟我们走一趟,好久没来了吧”女人这次没只对着石挈说,反而在说话的时候兼顾了一下孜辛。 “我没意见,就是出来玩的去哪儿都行”孜辛说完,看着石挈等着他的回答。 “好”石挈看着孜辛,点头说到。 孜辛的到回复,转过头笑着看着女人说到“走吧” 女人在前面带路,跟在他后面那一群人渐渐的变了位置,将孜辛几人包围起来。 女人跟在石挈身边,只有一臂的距离,相对来说已经不算太远了。 “还没介绍我是胡莱,我听说过你孜辛对吧。”胡莱看着孜辛眼里倒是没什么厌恶情绪,反而是友好的笑着。 “是,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孜辛看着眼前的马车,原本以为不会太远,现在不太确定了。 “当然是去我们寨子,要不是石挈救了张我也不会知道你们来这边了。”胡莱看着孜辛,又看看石挈,比她想象的婚后生活要好很多。 “你们寨子不在这附近吗。”孜辛看着胡莱,有些头疼不确定的问道“我们坐自己的马车没问题吧。”孜辛看着眼前的小破马车,再回头看着自己的马车,实在不是很想要啊。 “当然。”胡莱点头招手,身边的人直接把他们围了起来,缩小的包围圈看起来很有压迫感,孜辛顶着这些人注视的目光看似从容地钻回马车上。 “走,我们前面带路,你们得跟上。”胡莱坐在马上回头。看着撩开帘子马车里的孜辛和石挈。 孜辛对上她的视线,乖巧的点头。 放下车帘,对于胡莱还是很好奇的,准确说是好奇石挈和胡莱的关系。 “愿不愿意在和我讲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感觉你们二人的关系和你刚开始说的不太一样啊。”孜辛真的是快好奇死了。 “妻主,我和她真的只是一面之缘,没有太多关系的。”石挈抓着孜辛的手,有点儿着急,确实是没什么关系,他们真的就是打仗的时候遇到过,然后她把自己放了。 “行吧,那我要是问胡莱你不生气吧。”孜辛看着石挈询问道,她有点儿不确定自己这个问题会不会惹得石挈不高兴,但是她是真的想有个突破口,毕竟要生活一辈子,只要石琪不退位,她娘不造反,她就不能和离。 既然这样他想有一个能有情绪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每天只会说话的的机器人。 这样和设定好的程序有什么不同,谁能每天和人工智能聊天嘛。 “不生气的妻主。”石挈看着孜辛面色很平淡,如果不是他紧紧捏着衣角的手,孜辛也会这么觉得。 路途不算太近,他们在马车上感觉得坐了四个多小时,总算被叫下来了。 “下来吧,接下来的路马车上不去。”胡莱坐在马上,对着马车里的二人说道。 孜辛闻言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崎岖的山路,有点儿不太相信,不确定的问道“这是路能过去。”孜辛看看路,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总感觉走过去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不是,这只是入口,接下来把你们眼睛蒙上,我带着你们走。”胡莱手上捏着几条黑色的布条,。不知道是从谁的衣服上薅下来的,还带着线头。 孜辛没多问,只是站在原地乖乖的配合胡莱的动作,眼睛被蒙上,一下子没了方向,只能感觉自己好像被迫转了几圈,然后就被拉扯着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脚下就已经不是刚刚看到那种路况传来的感觉了,平稳了很多,也渐渐的热闹起来了。 不过旁边的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孜辛哪怕孜辛听都没太听得清,但是零星的话语让孜辛还是听到了一点儿词语。 什么寨主夫人,什么回来,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行了,先带这位去休息休息,我们也好叙叙旧。”孜辛的眼罩没被解开,反倒是原本带路的人狠狠地抓着孜辛的手臂,强行的拖拽着孜辛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你先别拽 ,我和你走就是了。”孜辛被拽了一个趔趄,差点儿头着地,但是周围没有一点儿声音,手还被禁锢住了,完全挣脱不开。 直到被推进一个房间,听见落锁的声音,孜辛才用手把自己眼睛上围着的布取下来。 看着眼前的房间,一张床,然后啥都没了。空旷的很。 孜辛坐在床上,脑袋里仔细想着这一路发生的事儿,从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石挈的气息了呢。 戴上眼罩的时候,小七就在自己的右后方,石挈在左边,他旁边是原本驾车的清浅,他们四个人再加上两个架着食物以及衣物马车的人。 在马车不能通过的时候,孜辛便让她们牵着马车先行离开了。 外出游历19 然后自己应该是走了三十多分钟,这期间没人出声,直到不久前听到有人嘁嘁喳喳的声音,这时候应该就已经和石挈他们分开了。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跟得上来,孜辛试探的发出一点儿声响,却没能得到回应,显然是和自己娘亲以及皇上的人被迫分开了。 既然这样,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从这里离开,既来之则安之,先休息休息吧,马车再怎么样躺着也不能完全伸开退,现在还能好好放松一下。 至于石挈,孜辛是完全不担心的,毕竟要是动手的话石挈可能打不过,但是一路上这么和谐,都没有争执和打斗,怎么可能到这边就这么不友好了呢。 不过马上就到晚饭点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送饭啊,要不是不送饭的话一会儿自己先吃点儿东西好了。 孜辛随意地躺在床上,另一边被带着走另一条路的石挈也被取下了眼罩,看着聚在一起的人,石挈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属于他的表情,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小石,好久不见想不想姐姐啊。”胡莱哪还有一本正经的样子,直接拉着石挈坐在位置上,有些心疼的看着石挈。 “胡姐姐,好久不见,前几天看见张哥在青楼,吓了我一跳,张哥没事吧回来了吗。”石挈被胡莱拉着手也没挣脱,反而顺势坐在一边,有些着急。 “没事儿,就受了点儿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怎么样,你那个妻主对你怎么样。”胡莱握着石挈的手有些着急。 “姐姐放心,我没事的,妻主她人很好,不仅没有嫌弃我长得丑,待我很好。”石挈说到孜辛,才想起来把自己的手从胡莱手里面抽出来。 “还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就这么高吧,现在都这么高了,你过得好姐姐也就放心了。”胡莱松开手,看着石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第一次见还是个豆芽菜一样瘦瘦小小的,第一次见甚至把他当成女孩子,确实是有点儿太黑了。 后来知道是个男娃,也就这么养了。 “胡姐姐,现在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了。”石挈看着胡莱,眼里都是依赖,哪还有自信看到的挂着假笑,没有个人情绪的样子。 “你呀,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会抱着我的腰悄悄流泪的小伙子了。”胡莱看着石挈,还有些怀念。 “是的,胡姐姐,我已经不哭了。”石挈看着胡莱,第一次见面的记忆从未消失过,那是他第一次到军营,被之前的一些女兵排挤,为了让她们服,可以听从指挥,受了不少的伤。 在一次行动中,故意被甩掉然后就被胡姐姐捡回来了。 虽然还是会嫌弃自己长得丑,但后来他们却能很好的照顾好自己,寨子里面的人很多他都认识,也是那段时间他为数不多的欢愉时光。 当遇到排挤的时候,自己也能悄悄的过来,完全没有人会去在意自己的行踪。 “你妻主去我人带到已给独立的房间去了,这具体案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下,就像小时候一样,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胡莱站起身来,又揉了揉石挈的头。 看着石挈点头,胡莱满脸的笑容,还不忘吩咐人做菜来。 至于被关在一起的小七和清浅,其实就在孜辛房间旁边,要是喊一嗓子两边的人完全可以找到对方。 但是两边都没人出声,以至于到了晚上放饭都没人察觉对方就在另一间房间里。 “怎么样,是不是还是当时的味道”胡莱看着石挈有些期待的问到。 “嗯”石挈点点头,眼睛都没离开眼前的那盘菜。 “好吃就好,这几天就在这儿好好玩一玩,别担心”胡莱看着石挈,眼中没有半点儿其他的杂念,完全是看小辈的眼神。 “胡姐姐,妻主那边”石挈从饭菜上面把眼镜拿下来,看着胡莱。 虽然这段时间孜辛很好,但是这种帮着土匪把自己妻主关起来的事儿,后面肯定不好交代。 “放心,我把他们都分开来关着”胡莱看着石挈安抚道。 “好”石挈点点头,尽管有些担忧,但是这种日子实在是太少了,他太过于渴望这种舒适的氛围时间能再长点儿。 所以哪怕之后要面对孜辛的怒火,他也愿意承受。 但是不可忽略的就是内心好像有一道声音在说,不会有事的。 孜辛这边虽然没有石挈满桌子的菜,但也还不错鸡鸭鱼肉基本上都是有的。 孜辛看着门被关上,端着寨子里的人送来的饭,想着刚刚自己怎么搭话都收不到回答,也就先放弃了。 孜辛将端着饭,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该将饭菜放在地上还是放在床上,连个桌子都不给。 “你们能给个桌子不”孜辛趴在门上,饭菜稳稳的端在手里,却没人回应。 “小姐,小姐是你吗”小七听到孜辛的声音,赶紧喊道。 “是我,小七你放心,我没啥事儿就是缺张桌子”孜辛看懂了没人理会的局面,将饭菜放在地上。 对着门外喊道。 “小姐,我和清浅在一起”小七接着喊到。 听到小七的话,孜辛没在回应。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其他人的声音,想来石挈和他们应该不在一起。 想着之前胡莱的目光,看着石挈好像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孜辛只是对着小七喊道“先吃饭吧。”然后尝试着戳破窗户的一个小角落,将之前他娘给她的联络信号放出去。 在窗边等了好一会儿,看着外面的烟雾,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被捕捉到了。 是很简单的定位,区别就是能看到烟雾的人在知晓了定位之后,便会放出一道绿色的烟雾,回应信息。 看着自己的位置已经是安全了,想想石挈,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一个男人独自在外面,确实是太不安全了。 但是要是现在出去的话,身上带的药粉倒是足够将门外的人放倒,甚至于要是放进水里,足够他们睡上个三天三夜了。 “要不要买一只小蜜蜂,只需要一锭金子,就可以拥有一只遥控小蜜蜂,以假乱真哦。”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吓了孜辛一跳,什么鬼啊。 之前不是刚刚有点儿人性化的声调,后来又消失了吗,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听起来贱兮兮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系统的声音确实是让孜辛感兴趣,“什么样的小蜜蜂。”孜辛坐在床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已经很兴奋了。 “微型摄像头,可操控的那种,外观看起来就和小蜜蜂没什么分别哦。只要一锭黄金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哦。”系统充满诱惑的声音同时,画面也在孜辛的脑海里面呈现出来。 一只转圈圈飞舞的小蜜蜂出现在孜辛的脑海里面,要不是监控屏幕能看到,孜辛差点儿以为是真的小蜜蜂。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只,现在有活动,买一送二,一共到手三只小蜜蜂,买到就是赚到,先买先得哦。”孜辛还没等说话,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充满诱惑力。 “来一套吧。”孜辛想了会儿,再确认付款的那一刻,背包里面的黄金直接就消失了一锭,十颗金灿灿的元宝直接就剩了九颗。 “好的,交易完成感谢惠顾,保修期永久。”系统买了货还不忘推销一下自己的售后。 孜辛点击背包取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蜜蜂就出现在眼前,连带着的是一颗珍珠,以及一本说明书。 外出游历20 真不错触控的小蜜蜂。 尝试着操控一下小蜜蜂,在熟练之后孜辛靠在床上,小蜜蜂则顺着刚刚吹烟的窗户缝飞了出去。 孜辛脑海里也出现了小蜜蜂的视角。 看着与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面寨子里面哪里有什么男尊女卑,男人完全没有戴面纱的,帮忙一起做事,邻里之间还能嬉笑打闹。 要不是服饰完全不一样,孜辛还以为是回到了现代,跟着小蜜蜂孜辛也见识到了男尊女卑世界中,另一方小天地。 完全趋于现代的生活方式,孜辛也算是清楚了为什么当时见到那个姓张的男人,他们会那么和平的相处,因为全程那个男人直接无视了她这个女人,以及原本在下面笼子里的时候,也没有所谓的卑微感。 要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石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时虽然会表现得很惊慌,但是大多数时候都能合理的接受并且语气平静的回复好的。 就是不知道隔壁小七他们能不能安安静静的等着他们放自己出去。 孜辛将吃好的饭菜碗盘放在床边,、等着人来收取。 原来是这样,。他早就见识到了不同,区别就是哪怕在这个小天地,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男人也还是长得过于纤细,以至于石挈的外貌可能还是不在他们的审美点儿上。 但是看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孜辛那一瞬间都松了一口气,相对于外面压迫的世界,这里貌似是一部分“不安分”的男人的归属。 就像是避风港一样的地方。 孜辛跟着小蜜蜂,抓紧找抓紧看,总算是看到了石挈的身影。 此时的石挈已经摘掉了盖在脸上的面纱,挽起头发,衣服也换了一身,跟在胡莱身边,脸上的笑容是孜辛从没见过的,也是孜辛一直想见到的。 原来不是没有情绪,只是困在他身上的束缚太多,以至于被禁锢了吗。 孜辛看了会儿,就把小蜜蜂收回空间,想着刚刚眼前的画面,两个人笑着聊着天,一路上路过的人都会很自然的打招呼,他们就像是多年挚友再见面,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孜辛将小蜜蜂收回空间,然后又放了一道烟雾,表示自己安全,取消让人靠近的命令。 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她并不想有人来破坏掉,压迫的世界总需要有人来反抗,更何况让人开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看着还是上午那两个人来,孜辛赶紧说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听不见,要是能听见的话和隔壁的小七说一声这几天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里面不要找麻烦就好。”孜辛拉住其中一个人,看着她眼里出现的惊讶,就知道她的耳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能听见就好,这几天都好好放松一下吧。 这时候孜辛总算是想起来跟着行李一起被拉走的新伙伴孜云,孜辛放开手,由着女人离开,躺在床上,决定好好计划一下这段时间的生活。 他们的行程是要报给皇上的,不可能消失的时间太长,就算这伙土匪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与国家军队抗衡。 而且造成这种局面,绝对不是只有男人能做得到的,学会尊重男人,尊重弱势群体,也是这个小天地来自女人们的态度。 这些人暂且别归类为自己人好了。 不过,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是没什么事情好做,房间肯定是离不开了,尝试着沟通脑袋里面消失的系统,然后是沉默的回复。 孜辛无聊的将在马车上看到一半的书籍重新拿出来看。 虽然之前浅浅的研究过了,但是既然现在有时间完全可以详细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男性与女性的生理结构。 这对后面疾病的学习还是很有帮助的,毕竟阴阳颠倒的世界,这个鬼地方又不能用仪器,靠的都是中医的望闻问切。 孜辛一边看,还不忘拎着根烧黑的木炭,在上面做笔记。 这是她誊写的一份,至于原告完全不属于丞相府,和她这个闲散人员完全不一样,丞相大人都搞不来的原稿,小心地用了还得还到皇宫的藏书阁里面去。 入了夜,孜辛没洗漱,也没衣服换,虽然一直躺在床上,但还是有种缺点儿什么的违和感。 至于另一边的石挈就要好的多了,经过大半天的游玩,他已经从一个沉默寡言只会好的,是的的机器型人工智能,进化成为一个有情绪的人了. 胡莱也没急着走,反倒是在石挈房里,像是邀功一样看着石挈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还是你当初离开时候的样子。”胡莱看着眼前的房子,还是有点儿怀念当时的场景。 刚到这边的胡莱,打劫的第一单就是一个衣着华丽的,队伍浩荡的人群,哪怕是远远看着,也让路过的人都知道这队伍有钱。 然后他们出手,险胜,也多亏了有利的地形地势。 不过,也就是个撑面子的,抢了队伍也就抢出了不到半箱子的银子,以及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死气沉沉的小男孩。 看着黑黑瘦瘦小小的,明明衣服料子看着华丽,但是完全不合大小,甚至样式都是女孩儿的。 好不容易他们留了他一段时间,养的活泼了些最后还是放他走了。 再见面就已经是能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了,感觉比儿时还要黑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看习惯了,穿的将军战袍的少年怎么看都是英姿飒爽的。 脸上沾了血,身上也不少,他是来通风报信的,他们也是因为石挈才能做到提前搬迁,远离战争成为炮灰。 到后来一路辗转,倒也没耽误发展,人多了吃饭的人也多了,就得发展势力,就得赚钱。 好在现在也有了点儿规模,不说所有的青楼,但大半他们都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儿参与。 也算是有点额外的收入,不至于这么多人都养不起。 再后来就没再见过石挈了,除了行军打仗哪里还有机会离开部队,成了鸟笼子里的观赏物。 这几天孜辛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面,反倒是让胡莱不放心,来送饭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三五个一起来,还有几个守在外面。 孜辛也没说出去,有了小蜜蜂,想看的东西也用不着开口问,看着石挈可以放松的和周围的人说笑,孜辛也没有去扫兴的意思。 不过,今天可能不一样了。 孜辛看着外面出现的人,还感觉奇怪,像往常一样把饭菜接过来,然后打算看着他们关上门的时候,看着出现的女人,孜辛没主动搭话。 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自己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应该是先问其他人吧。 “石挈你把他关在哪儿了”孜辛脸上略带急迫,看着出现的胡莱,直接放下手里的饭菜,然后冲过去抓着胡莱的手,一副怕她跑了的样子。 “你先放开我,他和你一样就在一个房间里面”胡莱手被抓着也没急着挣脱,反倒是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孜辛,想是要看出什么来。 “为什么把我们分开,快带我去见他,你应该是能猜得出我们是谁吧。”孜辛紧紧的抓着胡莱,脑子里还不忘和系统分析自己的行为举止是不是演的还合适。 “别着急,跟我来”胡莱带着孜辛在寨子里面转悠,还不忘随时观察着孜辛的脸色。 孜辛以为是要带自己去看石挈,但是看着胡莱的方向,很显然并没有这个意思。 孜辛轻轻皱眉,看着胡莱说到“你这是要带我去往那边走”他们已经绕了寨子快一个圈了,要我不是孜辛之前看过,真以为是要带自己去找石挈呢。 这明显不是一个方向。 外出游历21 “别着急,看着他们你感觉怎么样”胡莱看着孜辛试探着。 “什么怎么样,你把我夫郎弄哪里去了。”孜辛装作理解不到胡莱的意思,语气有些急迫。 “还以为你完全不在乎他呢,这些天不是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胡莱看着孜辛言语里的试探完全不遮掩。 “怎么会,不是你的人完全不理会我。”孜辛死死盯着胡莱,之所以这么有胆气完全是因为有些人已经忍不住了。 想着自己小蜜蜂看到的那些个不听指挥的人,已经叫来了这边守城的军队围在寨子下面,昨天晚上发现的时候,赶紧发射了另外一道表示安全的讯息,看着他们死死的守着整个寨子的出入口,孜辛也很庆幸今天能看到胡莱。 要不然真攻破防守,进来看到这种场面,那这种世外桃源怕是也会不复存在了。 “你倒是会找理由,看到他们的生活了吗,这才是正常的生活,你们那种完全将男人当做是所有物的世界,并不适合他。”胡莱指着远处嬉笑打闹的男女,哪里有什么尊卑观念。 “所以呢,你要将我的夫郎扣留下来吗。”孜辛的神情很严肃,一副完全不容商量的语气。 “当然不是,他可不会留在这里,但是你看他他们的生活,再想想石挈,真的就没有任何触动吗。”胡莱还在试图唤醒孜辛,但是要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既然你留不住他,就让我带他走,我才是他的妻主。”孜辛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笑意了,不等她再说什么,就看见一个着急忙慌跑来的女人,孜辛就知道那些等在下面的士兵已经上来了。 “看来你是留不住我们了。”孜辛往后退了几步,和胡莱拉开了一些距离,以免它们把自己当成人质。 “你干了什么。”胡莱听着通传女人的讯息,猛地回头,死死的盯着孜辛,挥手直接让周围的人抓住孜辛,“带着她跟我走,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就算你不担心石挈,但是在他们来救你之前,你一定会先死在我手里。”胡莱从抓着孜辛的女人手里接过孜辛,紧紧地抓着。 就像是拎小鸡一样,快速地往寨子门口的方向移动。 “他们来了,你光是绑着我可没什么说服力,要知道他们可不都是我的人。”孜辛哪怕被抓着,脸上也没什么急迫的神情,反倒是从容地跟着胡莱,还有闲心提一下石挈。 “会带来的。”胡莱抓着孜辛总算是在要攻打之前来到了最前线,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以及走在前面最明显服饰完全不同的几个人,就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暗卫都出动了。 看着老二站在旁边,主位中心站的正是这几天跟在身边最多队长。 “你们王妃可是在我手上,我不过是请他们来寨子上做客,怎么这是要攻打我们吗。”胡莱明显是对着一旁的县令大人说,他们能在这里为所欲为,那可少不了一城之主县令大人的支持。 “胡寨主,只要你能将王爷王妃安全送回来,我们一定不会出兵的。”县令大人被人半夜从被窝里面薅出来,原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来人手持令牌,什么瞌睡虫都消失了。 在听到要剿匪的时候,更是整个人眉头都皱起来了,恨不得能夹死所有苍蝇。 她那些个虾兵蟹将,哪里是这帮土匪的对手,更何况这帮子人平时也不会去做什么烧杀抢掠的事情,更多的因该是劫富济贫,这名声比她这个县令都要好太多了,这要是动手回去那帮百姓不得把她这个县令生吞活剥了。 但是不走也不行,京城来的官员,不走现在这乌纱帽就得没了。 所以被迫被拎着召集人手,大半夜的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说完了县令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回到了暗卫身后。 “行,只是请王爷王妃来我们这里做客,既然这么着急就送他们看离开吧。”胡莱轻轻放下孜辛,甚至还细心的给孜辛整理了一下被拎出褶皱的领子。 ,脸上挂着笑,至于后面走出来的石挈,则是全程低着头,清浅和小七跟在身后,眼睛上面依旧是蒙着黑布。 “别着急,让人都散了吧,这几天还没怎么玩够,清浅你和小七让人先撤了,在客栈等着我们”孜辛的话不仅让低着头的石挈直接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孜辛,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就连一旁的胡莱脸上都是惊讶的表情。 更别提揭下来黑布的小七,下面的人更是一脸的不理解。 “怎么,胡寨主莫不是不欢迎。”孜辛往石挈那边走过去,这时候到是没有人阻拦了,孜辛直接牵起石挈的手,小声地在石挈耳边说道“再玩几天,夫君陪着我可好。” 孜辛的声音虽小,但是周围的人基本上都听见了。 看着石挈点头,下面的人也都开始行动,一场浩大的救人活动,就这么消失了。 没人在守在这里,孜辛直接对着胡莱说到“这几天我和夫郎都没有好好相处过,给我们安排个住处不过分吧。” 胡莱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石挈,眼里有震惊,但也有担忧。 原本她的计划是让孜辛看看周围环境,然后再看到石挈和她一样都是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会放心的时候,也会对这些天的管控放心。 却不曾想吃出了这档子事儿,现在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孜辛,她已经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看石挈石挈垂着头,胡莱只好松口说道“既然王妃大人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我怎么会拒绝呢,来人带王妃去。”胡莱的话没说完,直接被孜辛打断。 “不用麻烦找新的地方,就去石挈这些天住的地方就好,要这些天住的地方而不是刚刚呆的地方。”孜辛的话说完,身旁石挈的脸色已经有些失了血色,胡莱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看着孜辛的神情是这段时间没有的警惕。 “带路吧,胡寨主一直在这里站着挺累的。”孜辛先走一步,看着孜辛的方向,胡莱的脸色才是真的难看到了极点。 她已经知道了孜辛怕是清楚的知晓这段时间石挈的生活,以及整个寨子的布局,哪里还需要她带什么路。 “走吧,是这里吧。”孜辛看着眼前的小院子,这可比小蜜蜂传回来的环境要好太多了,倒不是说多么仙境,就是很普通的小院子,但是看着远处的菜园,前几天石挈自己在里面给蔬菜浇水,采摘。 树下的椅子,旁边的小矮桌,都是石挈惬意的且放松的神态,至于房间里面,是石挈吃的点心,或者说是做给孩子吃的稍微有点儿甜味的面食,并没有王府中的精致,但是石挈吃的时候会很放松,是用手掰着吃的,连着能吃好几块。 哪里还是在王府只会顺着眼前有什么吃什么,完全没有喜好的样子。 也是这几天孜辛才知道,原来石挈睡熟了会像小孩子一样在床上移动,有时候会转圈从床头睡,从床尾醒,她们一同居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知到原来石挈并不是有点儿声音就会醒。 孜辛一边走一边看,哪里都是小蜜蜂传过来的画面,每一帧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石挈,和自己身边这个完全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完全不一样。 孜辛好不容易看够了房间的布局,回过头就看见站在门口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弹的石挈。 外出游历23 孜辛走过去拉住石挈的手,两人坐在小塌上,中间隔着一张矮矮的小方桌,孜辛这才说道“你喜欢这里,我也喜欢要是你暂时不想见我,我可以换个地方你好好放松一下怎么样。”孜辛侧着头看着石挈。 听到孜辛的话,石挈抬起头来,脸上是惊讶却没有恐惧,原本的恐惧已经在这一路上会消耗掉了,只剩下被审判的妥协。 现在听到孜辛的话,就像是当时成婚时孜辛立规矩一样让他震惊。 “不用的妻主,我已经够了。”石挈低着头,原本的震惊也消散了很多,看着孜辛眼里不再是古潭一般的沉寂,反而像是凋零的花萌发出新芽。 看起来让人欢喜。 “不用了吗,我先说明啊不是我想主动出来的,实在是那帮子人不听指挥,我放了烟花的”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欣喜,赶紧说道。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感情,就像是相亲一样的婚姻关系,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应该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就是不知道爱情这东西会不会有机会培养出来。 “我知道的妻主。”石挈抬起头,脸上终于有一点儿孜辛在小蜜蜂里见到的笑容的影子。 “不过我说的是真话,咱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旅行计划,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的。”孜辛对于这里的环境,其实比石挈还要喜欢,这就和现代没什么两样,除了长相上和性格上,其他的甚至感觉要比现代更舒服。 没有现代那种既隐形又鲜明的男尊女卑,也没有这个世界几乎扭曲到极致的女尊男卑,实在是太惬意了。 “真的吗。”石挈看着孜辛,眼里涌现出的是期待也是不可置信。 虽然妻主和很多女人都不一样,他原本还以为是之前妻主脑子不好,对于现实没有认清,才会有时候会纵容他的无理,甚至是做出很多不合规矩,不合常理的事情出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外面环境的影响,早晚会变得和外面的女人一样,甚至都不需要时间,毕竟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利于自己的环境呢。 但是孜辛的话依旧让他感到惊喜,在这里哪怕只有半年的时间也好,哪怕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这半年当做是回忆也够了。 “当然了,走吧找胡莱问问咱们能不能在这住个几年买交伙食费也行”孜辛看着石挈的反应,赶紧从小塌上起来,就想往外面冲。 “妻主,等等我。”石挈也跟着站起来。 听着石挈的话,孜辛更惊喜了,看着石挈的眼神都在发光,可真是难得啊,等等我这话竟然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有进步。”孜辛毫不吝啬自己的态度,赶紧夸夸脸上带着笑容。 “嗯。”石挈郑重的点头。 原本还以为得找一找胡莱,却在推开门走出小院子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胡莱,看着胡莱脸上担忧急迫的表情,孜辛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把身后完好无损的石挈推到前面来。 “胡寨主,我们夫妻二人想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你看这个伙食费和住宿费。”孜辛站在一边,完全不影响胡莱目光注视石挈,听到孜辛的话,胡莱比石挈还要震惊。 相对于一直在外征战的石挈,胡莱见到外面的世界要更加残酷,以经石挈受到最多的也不过是容貌上的歧视,同行的无视,以及一些暗地里的不配合,甚至明面上的都少得可怜。 更别说来自长辈的陷害,发卖,同辈的欺凌,殴打,甚至现在全国大多数男人的待遇甚至都比不上有些家里的老黄牛,身下的倒不是比得上,而是家里压根就没有老黄牛。 他们基本上就完全是一件所有物,有时候发卖都换不来两袋米面。 所以当时哪怕是见到了石挈,他们都觉得要是有任何一个男人有这待遇,也不会过得不见天日。 但是并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女人,不是没有男人受到宠爱,甚至来自女人发自内心的关爱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哪怕偶然出现一个,也会被相识的人不理解。 但是去过京城,他们也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生活,那边的男人相对来看好像更有人权一些,而不是他们这个小县城,阴影下生活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王妃要住,这也不是草民能决定的了得,您随意就好。”胡莱说话有点儿阴阳怪气,但好在脸色上缓和了很多。 她确实没有发现石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面色都没有改变,衣服也没换身上没有褶皱,想来应当是没有遭受什么虐待吧。 “既然胡寨主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这是一千两的银票,算作我们这段时日的伙食费吧。”孜辛从怀里大方的摸出一张银票,这些是自然是来源于出门的时候丞相大人的赞助。 “王妃太客气了,您就放心在这边玩。”胡莱笑着去接孜辛递过来的银票,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很多,这张银票都够他没问寨子里面所有的人五年的口粮了。 怎么能不兴奋呢。 “多谢王妃。”胡莱去接银票,却没成想没拽出来,看看孜辛脸上的笑容纯粹多了。 “那就多谢寨主了。”孜辛松手,胡莱差点儿拽了个趔趄,看着到手的的银票,看孜辛的眼神都友善多了。 “你们就住着建小房子吧,环境很不错王妃也是清楚的,至于整个寨子所有人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换食物的,王妃可以放心,谁吃饭都会来给您送一份的,看在银票的面子上。”胡莱说完,看了眼石挈,得到方心的暗示,便离开了。 他们这个寨子活也不少,对内的整理,对外地的发展,她这个寨主可不清闲。 “带我逛逛吧,哪里有趣。”孜辛看着石挈,带着询问,想着要是这家伙想要自己玩她也能先撤,之前用小蜜蜂在后山上看到了一些药材以及植物,自己去那边弄点儿放进空间里面养也很不错的。 “妻主跟我来吧。”石挈看着孜辛,再看看这个熟悉的地方,他知道有些地方会比较舒服一些起码不会有太多人,这样孜辛就不会察觉太多,也许会在这个地方能多停留一段时间。 “好啊,走吧。”孜辛跟着石挈,看着路过的寨子居民,基本上也算得上是一夫一妻制,要不是这些人还在使用一些这个世界上的农耕器具,也没有半点儿先进的样子。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提前穿越到这里,然后对这边人的思想进行了改造。 要不然这种三妻四妾,无数通房的地方,还会有有这么“另类”的人。 “我们应该不用自己耕种吧。”孜辛看着部分人扛着锄头,从她面前走过,有点儿忐忑。 要是让她说出个种植技术,或者是什么机器都不太现实。 毕竟这些都不在她的实力范围内,有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用都没有,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能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还是乖乖的治病救人就好,她又不是什么女主角,还是不要盲目以外行人的视角,、去评判人家内行人的做法,要不然岂不是很滑稽。 “不用的妻主,就算是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自己耕种。”石挈看着孜辛,笑着说道。 现在他的笑容真诚度已经很高了,要是有进度条的话,孜辛怕是会看到石挈头上的进度条,表示化冰进度百分之五。 不过还是看不到好像会更好一点就是了。 外出游历24 孜辛跟着石挈,感觉是越走越偏僻。路上的行人也减少了很多。 孜辛停下来叫住石挈说到“咱们是要去哪儿,我咋感觉这人好像越来越少呢。”孜辛全是不太理解,要不是用小蜜蜂看过,她知道接下来的方向,她倒是不太会叫停。 但是要是没记错的话,那边好像是这个寨子的坟场,为啥带自己来这儿,难不成想抛尸荒野。 “妻主,这边的人会少一点,也会自在一点”石挈看着孜辛,他觉得要是换做在寨子外面,他就想去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这样异样的眼神就会少很多 “为啥要人少”孜辛没太理解石挈的意思,之前看到的不是这样的画面啊,虽然不至于整个寨子的人都能说上话吧,但是看着小蜜蜂传来的视频,明明就是很和谐啊。 都认识还能一起聊天,现在怎么还得躲起来。 “妻主喜欢他们吗。”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惊讶。 “当然啦,这氛围多轻松啊。”孜辛郑重点头,要不是身份影响,她想在这里安享晚年好不好。 “那我们回去吧,张大哥做的腌鱼很好吃的。”石挈这是第一次会主动跟孜辛分享他的的喜好,孜辛点点头,刚想回答看着远处摇曳的小花赶紧说道“你先走着,一会我去找你。”说完迈着步子冲着那朵小花就去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在这里看到过这种植物的记录,应该是叫什么还魂草,名字挺小说话的,但是功效也是这样的。 就是如果伤到了脑子,但是外伤已经好了人却还醒不来,这种草就能有机会唤醒,所以才命名为还魂草。 孜辛蹲在旁边,想着之前看到的那本医书,好像是收到空间里了那本誊写本,装作从怀里掏东西,然后将书籍拿出来。 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翻阅倒不是因为不确定,完全是记不清该如何采摘,书上好像有采摘以及炮制的方法来着,到底在哪一页呢。 还没到等孜辛翻出来,就看见原本让他离开的人,也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朵平平无奇的小黄花。 “你咋回来了,既然咱们要在这里住,总得入乡随俗不是,我看他们也没有一直都跟在妻主身边,你喜欢什么可以先去做的。”孜辛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看着石挈脸上还带着笑容。 这实在是个风水宝地,养人啊。 “我喜欢跟着妻主一起的。”这话石挈倒是没说谎,前几天已经当成是在这个地方的最后一次生活,玩的肆意这些天已经没什么是他必须要现在去做的了。 “真的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都舍得将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分散过来了,手上还捏着书页,被微风吹得上下翻动。 “真的。”石挈对上孜辛的视线,这次没有主动低头,而是就这么迎着孜辛的目光回望。 “好,那我可就当真了。”孜辛再次看着石挈的脸,讲实话除了小蜜蜂,她很少能这么面对面的看清石挈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家伙垂着眼不看人的时候,脸露出来的也不完全。 每次看他都觉得这张脸长得越来越帅气了,不知道是不是环境或者是情绪的问题,石挈的脸越来越白皙,虽然算不上白皮,但至少和黄皮肤没什么分别了。 看来行军打仗是真的伤皮肤啊。 而且最初见面的时候,阴沉沉的气息,就像是行尸走肉,现在偶尔会有欢喜的情绪,可不看起来要帅气多了。 孜辛上辈子没谈过恋爱,这辈子也没有好在这辈子还有个包办婚姻的伴侣,要不然怕是还是会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完一辈子。 脑子里重要的的事情有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分在别人身上的时间自然也是得可怜。 “是,妻主。”石挈坐在旁边,就看着孜辛兴奋地翻书,然后从她头上取下固定头发的银簪子,插进土壤里,然后连带着土壤以及药材都被挖出来,孜辛捧着花还没想好怎么放,就看见石挈已经将自己的手帕展开,等着孜辛将药材放上去。 “这默契也是可以的。”孜辛一边称赞,一边将药材放上去,这种花出现的机会少,长得还不是其他那种药材,会成片的长,反而是主要出现一株,那边可以直接收摊回去了。 短时间内在这附近都不会再出现下一株了。 孜辛小心捧着手里的药材,其实要不是怕有人看着,是可以直接收进空间里面进行种植的。 “妻主,这朵花咱们要怎么养啊。”石挈看着孜辛,再想着他们那个只有小白菜的院子,有点儿不太确定这种比较娇嫩的药材该怎么种植。 孜辛听着石挈话,抬着头看着石挈好半天都没说话,她在思考这家伙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毕竟系统这个东西,不确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石挈终究是石琪的弟弟,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毕竟要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会,那作为底牌来说,空间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那便会多一份安全。 孜辛想到这儿,整个人忽然愣住了,像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样,之前一直想着让石挈敞开心扉,最起码可以用平等的姿态来对待,但是现在在看是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让石挈暴露底牌呢。 毕竟在外面那个世界来看,自己得想法最终造就的石挈便是众矢之首,完全是将他推到了一个异类的位置。 “妻主。”石挈鼓起勇气,伸出手在孜辛眼前晃了晃,因为就在他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孜辛就这么看着他然后眼神就不聚焦了。 “啊”孜辛回过神来,有点尴尬的笑笑,然后说道“咱不种,一会儿回去便将它炮制出来。”孜辛到底是没说,只是捧着花往前走,看着手帕上q版的图案,现在沉默的反倒是她了。 “妻主,怎么了吗。”孜辛忽然的沉默,让石挈的心情也跟着起伏,是自己刚刚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忽然就不说话了呢, 是不是后悔了,想走了。 石挈落后了一步,完全看不到走在前面孜辛脸上的表情,他开始有点儿担忧,还有点儿妥协。 这种诡异额氛围一直到了小院子才好一点儿,孜辛趁着石挈没注意,将手里的药材收进空间,看着后面石挈的脸,上面已经没有了刚刚略带欣喜的表情,孜辛想到刚刚自己的举止,赶紧说道“别乱想,我就是急着将药材处理了,走吧不是说想去弄一点儿腌鱼来吃,我拿了银子。” 孜辛可没打算白吃白喝,举着手里的碎银子说道。 “妻主,还去吗。”石挈的语气有点儿上扬,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惊喜,原本他以为要走了的。 “去啊,好吃点的东西可不得尝尝。”孜辛主动拉着石挈的手,而不是他的袖子,略带粗糙的手心,还有些没有消散的茧子,可能需要些时日才能养的嫩嫩的。 夫妻俩拉着手出现在路上,这条路人就多太多了,毕竟这边和后山不同,大多数寨子里面的人都在这边居住,田地水源都在这边多些,所以人也就多。 看着两人出来,有些人热情的和石挈打招呼,石挈也回应着同样的热情。 有些不太熟的还会带着好奇以及探究的眼神扫视孜辛,毕竟孜辛他们虽然不了解,但是不能否认没人不知道这个被寨主关起来的女人,毕竟这些天送饭,一日三餐比他们这些一天吃两顿的都要丰盛太多。 外出游历25 “你都认识啊。”孜辛看着完全不同的石挈,就像是到了他熟悉的主场,一副主人的姿态带着孜辛打招呼,认路。 总算是到了目的地,“看来大哥已经做出来了。”石挈站在小院外面,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香味,笃定的对着孜辛说道。 然后礼貌地喊道“大哥,我们来找您买条鱼吃。”石挈就站在院子外面,这个寨子的院子围墙与其说是围墙,不如说是篱笆园,矮小矮小的,对于院子里面长的高一点的是完全挡不住视线的。 “你这话说的,你来吃鱼哥还能要你钱不成。”被喊得张大哥倒是痛快,直接拎着一条鱼出来,应当是颜值2风干的鱼,没什么香气。 “拿着吃,别和哥客气都是后山上直接抓的鱼不值什么钱。”张大哥长得不高,很符合这个世界对于男人的审美,不过行为举止可要痛快利落多了。 石挈接过鱼,将自己手里的铜板递过去,再就是一捆孜辛没看出来的什么东西也被递了过去。 “张大哥,你做的鱼好吃我们怕是要经常来光顾了,钱您得收着,要不然接下来这段时日可不好再来您这儿拿鱼吃了。”石挈一连贯的动作,直接将孜辛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她那个不善言辞的新婚夫君。 怕不是被人掉包了。 “妻主,咱们回去吧”石挈经过的一场友好的,成功付了钱,拎着卤制成功的,只要回去放在锅里面加热熟了就可以吃了。 “好嘞”孜辛没有试图上手去,这是石挈的战利品呢。 不过刚刚看那个张家大哥,衣衫相对于其他寨子的人来讲,好像过于简朴了些。 而且怎么没看到他家妻主呢。 虽然这个寨子女尊男卑的思想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就这些天的观察来看,貌似大多数都有女人在的。 孜辛,但也不至于情商低到在人家门口问出来自己内心的疑惑.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拎着鱼,侧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孜辛,好在孜辛脸上并没有什么厌烦的情绪。 “没事,咱们回去吧张大哥这条鱼没熟香料的味道就已经很吸引人了”孜辛带着笑容回应石挈的话。 她知道石挈有些敏感,那她就耐心一点,她也知道自己性格貌似有点儿缺陷,会不经意的在感情逐渐加深的时候,将人推远,让人感受到温暖可能有点儿难。 所以慢慢来,只要自己后面习惯了发自内心的对石挈好,他应该会像面对这里的寨子居民一样,平等的和自己相处吧。 “好”石挈脸上的笑容也真诚多了,两人走在路上,回去也会自然的跟寨子里面的村民打招呼了。 和他俩轻松的氛围不太一样,有了孜辛的安排,县令已经不再配合暗卫进行出兵,寨子里面胡莱也让人守住出入口,防止别人再进来。 以至于连带着小七和清浅都被拦在外面,想进来都是奢望。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远在朝堂的丞相大人以及皇上没了实时讯息,已经开始着急了。 更着急的就是派人守住寨子的胡莱,外面小七他们带着四十多个人也不隐藏,直接在寨子外面安营扎寨,甚至过得比他们里面还要轻松惬意。 弄得胡莱想带着人去抢富商接济一下寨子里面都得分小队,以尽量不惹眼的形式出去。 又过了半个月,京城那边皇上直接下了命令,让小七和清浅进入寨子里面,要不然就是孜辛带着石挈出来。 要是不同意的话就决定派兵攻打寨子。 土匪多的是,朝廷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都管着,所以有些没有大规模造成伤人的,自然也不会去多管。 孜辛看着手里传进来的信件,明明之前已经说了不想离开这里的,虽然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石挈已经能很自然的在吃饭的时候主动坐在桌子上夹取喜欢的饭菜。 也是这段时间她才渐渐知道石挈的一点儿小喜好。 这段时间孜辛的行为举止基本上算的上是受到了整个寨子的高度关注,大家对于这个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丞相之女的印象也被扭转。 好多人都会主动和孜辛打招呼了。 现在看着手里的信件,以及一言不发的石挈,和坐在旁边脸色有些凝重的胡莱,孜辛已经清楚想留下来不是她能说的算得了。 “我愿意在你们的生意上参一股,胡寨主觉得怎么样”孜辛放下手里的信件,看着胡莱很是严肃。 孜辛每到这种时候都能更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这种无力感让她真的很无奈。 治疗患者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她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给石挈撑起一片天来,又怎么能自大到认为能给他所谓的自由。 “王妃这话的意思是愿意出钱参股”胡莱看着孜辛放下信件,没再提什么时候走应当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也算是松了口气,她不能拿整个寨子的生命去冒险。 要是孜辛执意要留在这里,那她可能要考虑在这二人饭菜里面下药,把她们从寨子里丢出去了。 “没钱,愿意出技术,你们愿不愿意开几家药厂”孜辛自从看到空间里面大片的还魂草就知道这事儿稳了。 这种霸道的植物都能被驯服,大片大片的开在这里,就说明其他植物也可以,而且就一晚上的时间,就已经有一大片了,在空间里面看了机器,狠狠心将银票和黄金全买了机器,生产制药一体化流水线已经在空间里成型了。 她现在就打算先卖掉初期的一些药材,然后买或者采摘药苗,构成产业链形成这个时代最初的药厂。 只卖药不治病。 毕竟也不能每个药厂她都镇守吧,她也不会分身术啊。 “药厂是什么”胡莱没有急着反驳,反倒是有些好奇,毕竟药馆有的是,他们这些大老粗哪里懂,但是赚钱他们知道,山上有很多药材,他们认识的不多,但是有几样他们认识也会经常采了卖给药馆。 “就是类似于不断生产药材,然后将药材卖给医馆的地方,因为生产的量足够多,所以被称之为厂”孜辛简单的解释,虽然原本的药厂还要复杂很多,但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样啊,那王妃能出什么技术呢。”胡莱这些天就看到一个只会跟在男人身后吃软饭的女人,真没看出来这个王妃有什么本事。 要真说有的话会夸人算不算。 “药材你们负责给我提供活珠,种类越多越好,我会炮制后通知你们,到了后期如果店铺足够多,我也会在路过的时候将制作好的放在定点的位置你们去取”孜辛暂时好没想好该怎么隐藏自己的空间。 这东西最好自己租赁仓库,然后装模做样的给他们,时间长了石挈肯定会知道,所以她打算试着告诉石挈。 “王妃说得简单,这店铺人工怕不是都要我来承担,刚开始的费用也不低啊”胡莱看着孜辛,明显已经有些心动了,药材的利润有多高她不是不知道,这不就相当于没本的买卖,人她多的是,寨子里面这些男人那个不能去买药。 “你我都清楚人工算不了什么钱,至于店铺我这里有一批药材你可以先卖了一部分给我购进活珠,每样五珠便可,其余的用来租赁店铺,炮制的药材咱们卖,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发热的药材咱们也买钱来的很块。”孜辛说的笃定,这就是现代遍地开放的药店模式。 外出游历26 好处就是这个世界竞争力小,而且很少有人能短时间内拿出一大堆炮制好的药材,这些都是她的优势。 但是坐镇的药师比较麻烦,没有专业指导这些人自主购买中药风险太高,跌打损伤的和发热的会简单很多,无非就是外服内用,剂量按照分好的卖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把药效降低,不能将人吃死,这个控制起来比较容易,但是就这些人需要一点儿洗脑的手段,这恰恰是她不擅长的。 人员管理不是她的强项容易出问题。 “王妃这么说,试试又何妨不过这分成”胡莱也算是懂了,自己除了人工和店铺貌似没什么竞争力,虽然不懂王妃为什么要和自己合作,但这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哪能不要呢。 “除了成本,利润一九分”孜辛说的痛快,看着胡莱瞬间僵住的脸,有点纠结自己是不是要高了。 “一九分,可以”好一会儿胡莱看着孜辛点头,同意了。 孜辛等着胡莱和自己掰扯来着,目标是四六结果就这么成了。 孜辛最后成了没反应过来那个,但还是对着胡莱说到“我让人送药材和药粉来,你先找人卖了做启动资金吧” 孜辛没重讲分成方式,但倒是打算将刚救下来的唯一的自己人弄过来做桥梁和监工。 初始药局就这么在这个小小的镇子上展开了,就在胡莱要走之前孜辛说到“每个药厂都需要配备一名药师才能售卖成品药材,找一些人来先跟着我学一段时间吧,一个月后我就离开。” 孜辛想了想又接着说到“只要男人来接受学习”孜辛这话说完,胡莱看着孜辛的眼神充满警惕,就像是想看出孜辛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 “我夫君也在这儿,一起跟着学习,既然胡寨主想让男人能活的自在些,自然也要让他们有过人的本事才行不是吗”孜辛这话说完,不光是胡莱,一直不出声因为要离开被悲伤情绪裹挟的石挈也打起了精神。 “好,就一个月后开始”胡莱没耽搁,虽然孜辛说得简单,但是利润也很清晰。 消息送出去,送货的孜云也跟了过来,所有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这段时间孜辛空间里面产出的药材。 在箱子搬进来之后,直接用空间转移进去。 胡莱看到的就是一箱箱装药材的箱子。 孜辛原本是想将自己的成品药品也放进去一起卖了换钱,但是架不住这段时间上山采的药材生产的多,以至于光是药材都够卖了。 孜辛给石琪传了消息,小七和清浅依旧是进不来,这不是胡莱的命令,而是最开始孜辛就没想着让她俩进来。 她娘虽然尊重她爹,但是在触及到规矩的时候,不还是让那个她所心爱的男人一直生活在方寸小院子里面,所以她不清楚也不确定他娘对她爹的爱究竟有几分。 她不敢也不能赌,所以小七必须在寨子外面。 至于清浅基本上就完全是皇上的走狗了,这要是让她进来,这个寨子明天怕不是就得被攻打下来. 要不然就这段时间她传过去报平安的信件怎么会一点儿用都没有,皇上和他娘还是想一味的让他们离开。 课程已经开始了三天,孜辛也算是收到了好消息,可以在这里多停留一个月的好事儿。 因为有任务,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充实,直到要离开的时候,孜辛看着寨子里面成功出徒的二十人,完全覆盖了准备好的铺子。 在后面的店员就可以靠着他们一点点进行了。 “还没给药厂取名字子呢”胡莱看着点收拾好的孜辛和石挈,这一个月算是彻底对孜辛改观了。 之前以为孜辛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比男人还男人的废物,这段时间也算是见到了不同的一面。 她们卖的药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源源不断,他们采不出也抢不走,最初的想法也渐渐的放弃了。 而且这一个月所有的药材卖出都有一个小破孩儿跟着,有了分成,孜云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更多这种小孩儿。 他们就算是威逼利诱都不行,死心眼就知道跟孜辛汇报,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消停了。 一九分成,虽然看着比较霸道,但是人工都是在这之后的,相当于她什么都没出,一成的分成是单独给她的。 她也就消停了。 等到孜辛离开,这些个药师上任,他们也从光出售药材变成了卖成品药品和药材,短时间内迅速开花结果。 而且有青楼等信息来源加持,他们很快分店就像是复制粘贴一般,一家药店旁边必有一家青楼。 孜辛他们离开寨子之后,石挈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在野外没人的地方不带遮面的东西了,这一个月孜辛已经将口罩推广开来,就像是初期的口罩一样是用棉布做的。 现在还不算太热,但是过段时间热了也就会换成薄一点的。 药店的所有男药师都带着,他们就是现有的男人的典范,抛头露面却无人敢轻贱的男人标杆。 因为他们懂药理,能赚钱甚至比一些女人搬砖出苦力赚的都要多的多了。 自然社会地位也会高一些。 整个事件想要完全瞒住皇上丞相进行这不现实,且过于荒谬,所以孜辛将自己的九成利润又给了皇上一份,丞相一份。 也算是二人的小金库了。 刚开始石琪看着送来的银票还觉得有趣,当成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后来短短的三五年时间她已经改变了看法。 现在讲这些还太早,现在是两人坐着马车,驾车的清浅和小七坐在外面。 孜辛和石挈在车里,孜辛拉着石挈的手讲述药理知识,一抬头就看见石挈温柔的快要溢出的温柔。 这段时间的情感进展也是飞速的,孜辛已经将自己原本打算看做是一辈子合作伙伴的石挈转变成暧昧对象的进度了。 现在俩人的情感也算是飞速发展中。 马车在稳步前行,离开了那个寨子但是好像又没有完全离开。 当一行人在路上看野外的风景,露营,不断的消耗时间的时候,抵达第二个镇子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胡莱的速度可比她们快多了,几人到了镇子上,就发现了他们的店铺。 之所以这么清晰,就是因为男药剂师这在全都是女人的店铺中就像个异类一样。 当然寨子里面的女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平时就是游走性保护青楼的安全,现在好了连带着。 因着人手不够,孜辛还批钱招聘保安来着。 现在看到有自己的店面,甚至有种安全感。 就是一种有退路的安全感,虽然还是明面上的,但是也不是不能发展成明路下的。 孜辛看着石挈,拉起他的手说到“走吧,到客栈休息,咱现在也是赚钱的人了”孜辛放下烦恼,先走一步。 路得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 就像是孜辛没有完全告诉石挈自己的空间功能,在最大的退路上给自己买了一个武器,起码远程解决掉皇宫不成问题,比较拮据的问题就是相当于有了发射器,暂时还没有弹药。 那也花掉了最近到手的所有的钱,又是急迫赚钱的一天。 石挈对于孜辛的思想不是很懂,但是看着两人个紧紧相握的手,在看孜辛已经开始聚焦眼神了,而不是盲目的发散。 “这个镇子上的人好像有些过于惊慌了”两人进了客栈,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店小二热情的招待,而是略带警惕站在台子里面的小心。 无奈之下只好先亮出身份,但没有任何改善,最后看着富丽堂皇的县令府,孜辛都怀疑是不是皇宫退休的建筑师被挖过来了。 外出游历27 坐在椅子上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套纯红木的吧,这也不靠水,人也不多,按照常规看经济不该多发达。 但就这布局放在客房里,那这主院得多豪华。 不得是镶金嵌 宝才能够,但是落灰了啊这个房间豪华和落魄基本上是并存的,这些家具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落着灰没人打理。 而且明知道自己是皇上的眼线狗腿子,还敢这么大张旗鼓的给自己放到这里来,不会是后台硬到皇上都动不了吧。 不应该啊,按理说皇上也不是年少幼帝,兵权都掌握在她手里,还敢有这么猖狂的下属。 最关键的是自己来到现在都没见到过这个县令大人,未免有点儿太嚣张了。 带着疑惑看着中午的午膳,孜辛抬头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侍女,说是侍女可能不太合适。 “你不是侍女吧”孜辛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已经是肯定的了,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皮肤有点儿黑,脸上带着警惕。 身边没有他人跟着,要是没猜错这菜应该也是她做的。 “不是的,王妃我是县令的女儿,李岩我娘她可能晚些才能回来,还请王妃恕罪”李岩跪在地上行礼,只是有些距离。 孜辛感觉要是洒药粉都得用抛才能扔到她身上。 “先起来吧,不用多礼,你要有事就先去忙我这儿可以不用招待”孜辛这一路上看着那些人带着警惕售卖物品的样子,再加上这基本上没几个人的县令府。 基本上是进了迷宫,完全没了方向。 “是,臣女先退下了”李岩完全没客套,行了礼转身就走。 看的孜辛是一愣一愣的,等到房间里没了人,孜辛招呼着石挈坐下吃饭。 顺便看着小七说到“在县令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你们也找些东西吃,休息一下吧” “小姐,我让人买了饭在隔壁,他们先吃我在这儿守着”小七进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情绪,到现在都没有嬉笑的样子,反倒是严肃的厉害。 孜辛先吃饭,然后看着小七说到“放心,我和王爷要先休息一会儿,你们先退下吧” 孜辛说完,看着小七离开,然后才看着石挈问到“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感觉好像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孜辛现在是一头雾水。 “妻主,我会保护好你的”石挈坐在一边,这次是他主动拉起了孜辛的手,语气坚定。 然后开始给孜辛讲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好半天孜辛都没在说话,只是呆坐在那里,石挈的情绪也很低落。 “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呢”孜辛总算是缓过来了,石挈刚刚用的就是很平淡的语气讲的事情。 这个县乃至相连的十多个县城都是这样,这里是分界线,也是之前打下来的领土。 县往外就是另外一个国家,祤国也是这个世界上三大国家之一。 比较恶心的就是他们这边喜欢耍些阴招,总喜欢偷袭偏偏又因为长相相似,离得近口音也像,导致有时候当成是自己人,然后被背刺防不胜防。 以至于他们看到陌生面孔总会很警惕。 这边的百姓每每面临着骚扰,一刻都不得安宁,偏偏还不能随意发动战争,他们就像是蟑螂打死了还有。 弄得百姓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这是相当悲哀的事实,作为朝廷的最外环,这件事儿除了加强武力,便只有不断的加强教育,从小抓起。 以至于整个县都没见到小孩子。 孜辛心思沉重,要不是先吃了饭现在怕是没什么胃口了。 “下官参见王爷王妃”翌日清晨,孜辛一宿没怎么睡着,基本上算的上是躺着睁着眼到了天明。 昨晚才知道这边的官员和其他县不同,都是当地的百姓考出来留在这儿的。 这最大限度上避免了外来官员对于本地百姓的没有那么高的同情心,只当是任务草草敷衍。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上保证百姓的安全,毕竟这么危险的地方一个为了百姓的父母官,一定比只想着混日子的要靠谱的多。 事实也是这样,但外派的官员还是有的,所以这些个县比较特殊的就在这儿,都有一个类似于监督的副手,为了保证副手靠得住,基本上都是半年期,除非县令上书请留,那也得经过审核期。 不过,愿意留下的也不少,虽然情况严峻,但是这边的特产相当丰富,农副产品种类充足,环境也很不错,只要安全能保证愿意留下的人也是有的。 孜辛脑子里想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好半天石挈扯了扯孜辛的袖子,孜辛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对着还跪着的县令大人说到“大人快起来” 孜辛是真的不好意思,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思路,弄得失神快成了常态了。 这下子弄得跟下马威似的。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官差,满脸的痛惜。 看着眼前的李祎说到“大人,有一户农户昨夜开始上吐下泻,今日便没了,而且周围已经有很多农户皆出现了那般症状了”官差匆匆跑过来,发髻都乱了。 看到了孜辛和石挈都没来得及行礼。 听着官差的话,李祎甚至都没和孜辛石挈这两个吉祥物打招呼,匆匆忙忙就要跑。 孜辛拉着石挈直接跟上。 李祎也没时间管这两个人了,撒开腿就跑,哪里还有得很么形象。 不过瘦瘦高高的李祎和孜辛想的不同,这家伙乱跑带出溜速度相当快。 孜辛很快就追不上了,停在路边喘的呼哧呼哧的,看着李祎在眼前直接消失了。 孜辛只好走着不断的靠近,体力不行啊。 等孜辛到了,看着李祎井井有条的指挥着,现场的局面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乱。 就是随地大小便这个没法避免,还有些在旁边吐,另外一个在旁边拉。 画面相当惨烈。 孜辛看着这局面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的面色。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县第一个见到的孩童。 孜辛不断靠近,却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被拦了下来,看着拦在眼前的男子,孜辛没在靠近,只是看着然后对男人说到“我能治好她”孜辛说的笃定。 这种情况要是不是下毒的话,把个脉就能确定是不是内心的猜想了。 症状很鲜明,但是孜辛没在靠近,只是从“怀里”掏出手套。 然后将手搭在男人手腕上,男人并不敢动,他的女儿就在他身后那他不能躲。 孜辛眉头轻蹙,刚开始以为是痢疾,但现在看并不是这么单纯。 更像是中毒,这边比较常见的就是菌类,但是这是种大规模的感染,不应该啊。 孜辛念叨着,还是按照自己把的脉然后找那群郎中借了纸,用碳写下方子。 她不是专业的,虽然有了思路但不能盲目尝试,人命必须谨慎。 但是病情却不等人,不远处传来哭嚎的声音,有些微弱但是却异常明显。 孜辛看过去,只见刚刚的男人撑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女儿,哭的撕心裂肺,明明腹泻弄得脱水没力气,却还是挣扎着看向孜辛。 显然是没忘了孜辛刚刚说出的话。 孜辛果断走过去,现在的情况很鲜明,吃了可能死,不吃一定死。 “弄碗水来”孜辛对着石挈说到,她知道别人听她的那是不太可能的。 石挈速度很快,直接从旁边开着门的店铺桌子上拎着壶就过来了。 孜辛赶忙从怀里拿出“药粉”倒进去,晃了晃给孩子喝。 周围的人都看着,但没有任何人阻止。 外出游历28 看着孩子明显恢复脸色,原本站在旁边看的都凑过来,李祎速度还是那么快,远超激动的郎中们。 “这是食盐”孜辛赶紧说到,这种细致的食盐是这里弄不出来的,但是他们的粗盐也不是不行。 总比白水强。 “并没有解毒,只是因为腹泻太严重,脱水了,大家可以先看看方子,我没有大家的经验多,这是我把脉后写下的方子,大家看看应当如何改进一些”孜辛看着大家的视线被集中过来,赶紧说到。 这种区域性的疾病,当然还是本地的大夫更有经验,向他们学习取长补短才是最快的方式。 孜辛的方子被一个老者先接下,仔细看过后陷入沉默,然后依次传递沉默。 好一会儿人群中看似年纪较小一点儿的郎中竟然先说话了“大家如果没有需要更改的,不如先做出一副来,让危急的百姓先服用”小郎中也只是相对于这些年纪大的而言。 他看起来也是快接近五十岁的年纪了,和一些白发老人在一起显得年轻很多。 看着自己的自己的方子被认可,孜辛跟着他们的大部队,很好的融合进去。 还不让走之前和石挈说了一下盐水的配比。 这里实施静脉滴注是不太现实了,口服补液盐也不能供应得了这么大面积大的人口,所以只能取身边能用得上的东西。 孜辛没跟着熬药的那群人,而是跟着另外一群人在水源中找问题。 毕竟这么大规模的传播,除了空气,飞沫,水源就是最大的也是现在这种情况最明显的问题了。 大家沿着镇子上唯一的河流进行取样,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 喝了水的人不少,但是有反应的人却不是都喝了水的。 人与人接触也会传染的吗,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呢。 孜辛陷入了沉思,刚刚一路过来所有的村民症状都很鲜明,腹泻,发热,呕吐,几乎是复制粘贴一般,就像是中毒。 “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植物有季节性以及传染性,而且特别多。”孜辛看着那些个讨论的热烈的郎中们,有些主张的是先治病在找原因。 很显然这个被驳回了,占多数的想法都是先寻原因,因为治病已经有人在进行了。 为了保证不会再有新增的受灾人群,一定要先找出源头来。 孜辛抛出的问题,很快被人回答上来。 “回王妃的话,我们这边雨后出现的菌类特别多,这几天刚刚好刚刚下过一场雨,林子里应该会出现相当多的菌类,但是大家都是一直生活在这边的人,没有人回去尝试一些不认识菌类。”说话的是一个外观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女人,但是语气笃定,旁边的郎中们也是一样的神情。 “县令大人,劳烦派人去询问一些还算清醒的百姓,最近都吃了些什么。”孜辛相信自己的经验,也相信郎中的话,但是让她现在实在没有有其他的办法。 只能不断去排除,毕竟写出来的药方已经是最优解了,但偏偏还是效果一般。 孜辛看着已经喝下药水的女孩儿,虽然不再呕吐,脸色也有些一点儿好转,但是并不代表人就好了。 就像是暂时缓解,却未能根除一般。 “这个已经去问了,但是回来的反馈不太好,很多人这段时间吃的东西有些没有重合,都一样得病了。”李祎早就差人调查了,毕竟她也不会治病救人,就会打探个消息。 “那就只能先治病,将所有患病的人先隔离一下,以免造互相传染”孜辛将要说出口的交叉感染缩了回去,看着县令大人处理,郎中们找原因,治病救人,哪怕会有一点儿晓得争吵,但是并不影响。 孜辛跟着他们也学习了一些专业知识。 一行人忙碌了得有一个星期,孜辛看着基本上已经可以下床行走的患者,却没有松口气。 因为已经有人出现便血症状了,而且原本他们在这些院子里面进行隔离,但是外面依旧是出现了感染的症状,让人防不胜防。 孜辛每天都在把脉调整剂量,也因为这次的腹泻症状的爆发,自己的药店有关于腹泻的药材都被一抢而空。 从其他店面调货,然后先紧着这一家。 事情陷入僵局,他们现在并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尝试的基本上也都尝试过了,但就是没有进展。又是七八天的时间,有些患者虽然出现便血症状,但是量并不是很大,也让孜辛松了口气。 忙了快半个多月,孜辛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眼前浮现的都是一声声的哀嚎出现在各式各样的人的脸上。 孜辛深吸一口气,真的是太棘手了。 “妻主,放松一些,会有办法的。”石挈这些天也没闲着,除了跟在孜辛身后,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周围活动。 “着急,时间和人命牵扯着,每晚一天都可能损失一些百姓。”孜辛靠在石挈怀里,这些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 “妻主你要先照顾好自己,要不然怎么有精力去救治千千万万的百姓呢。”石挈由着孜辛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环住孜辛的腰,这个动作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现在就像是形成肌肉记忆了一般。 “外面的人为什么还会出现感染呢,明明大家都被控制起来了。”孜辛小声地念叨着,两人现在就坐在房屋顶上,下面是闹哄哄的人群,哪怕是到了夜晚,也没有影响治病救人的不步伐. 两人悄悄地躲到屋顶上来,看着下面的人群,孜辛说着话自己的视线也被一道人影吸引过去。 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毕竟那个女人并没有任何鬼鬼祟祟的举动,反倒是有些过于坦荡,甚至还会主动和所有路过的人打招呼,就像是想要人记住她一样。 这不对,明明大家都处于一种悲伤的情绪,为什么就只有他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这人还有耐心去洗衣服。 孜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屋顶上站起身来,石挈跟着站起来,悄悄地将手放在孜辛身边,保证随时可以拽住。 “我找到源头了。”孜辛激动的转过身抱住石挈,还是接触传播,但是不是患病者接触,而是有人恶意传播。 看着被翻出来又丢回去的一大盆衣服,以及动手检查官兵,在想着早上有人会才能够这边路过,也会有人给官兵偷偷地送一些吃食。 现在还没有什么无菌观念,这种站岗的时候还不能擅自离岗,自然也就会有一些穿戴严实的男子过来送餐食,正常情况下菌类是无法存活这么久还有致病性的。 但是毒药可以,孜辛死死的盯着还在低着头检衣服的女人,现在恨不得立刻将她抓回来。 这个女人能自由出入,便说明她不仅仅是在这个县城有能力,甚至还有些别的身份可能。 “先抱我下去,我得快点儿去找县令。”孜辛回头抱住石挈,两人从房顶上下去,在孜辛要往前冲的时候,被石挈拽住了胳膊。 “妻主,在追下去就有危险了,让县令大人 出兵抓捕吧。”石挈并不想让孜辛冒险,这边并不是只有他们国的人,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国家送进来的人。 探子太多了,都能影响正常治安,皇上是不会任由他们发展的。 “好,先去门口看一下,她究竟是谁。”孜辛拉着石挈,感受到来自相反的力道,。孜辛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石挈问道“怎么了,再不走人就跑远了。” 外出游历29 “妻主,还是让县令派兵吧”石挈抓着孜辛的衣服没有松手,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百姓的时候,孜辛总是会格外的热心。 明明应该先保护好自己,这些人怎么能和妻主一样呢。 “来不及,要是不查出来下一次跑了下次再想找出原因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天,这段时间会造成的死亡人数是不可估计的。”孜辛将自己的衣袖从石挈手里面拽出来。 并没有直接冲上去抓人,而是站在远处直接喊到“抓住她”石挈好意她懂,自然也不会非要以卵击石,毕竟她是大夫,又不是战士。 孜辛离得很近,听到她的声音,官兵下意识的直接抓住了她正在检查的女人。 不只是她,其他的几个官兵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都抓住了身边的人,除了女人被抓住的其他百姓都有些慌乱,还有些迷茫,完全不知到怎么回事儿的样子,但是女人明显的慌乱,也跟着隐藏下去,让孜辛还以为是自己抓错了人。 “现在可以过去吧”孜辛看着被抓起来的人,侧着头问石挈,脸上带着这段时间少有的笑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只能按照出现的病因表现进行治疗,治标不治本,哪里还笑得出来。 “好”石挈点点头,带着妥协,在快要靠近的那一刻,还是拉住了孜辛,让孜辛留在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就只能站在这儿说啊”孜辛看着石挈,得到了准确的回复,乖乖的站在此处。 “把她先抓起来,带得东西以及她的衣服都换下来给我”孜辛指着那个女人,既然接触了完全没有任何症状,那是不是说明她手里有解药。 “是”士兵的反应还是很迅速地,被抓着的女人死死的盯着孜辛,目光阴狠,孜辛被石挈拉着又退后了几步。 被摁在地上搜身的女人,从快要被脱下的衣袖处直接伸出一把匕首来。 狠狠地朝着官兵划过去,同时四面八方看戏的百姓中,窜出来好几道人影,趁乱将女人掩护着抢走。 几乎就在几个呼吸的过程,孜辛赶紧过去给被划伤的官兵处理伤口,同时将被留下来的衣料划到一边。 伤口不大,但是也是涂了毒,伤口发黑,上面渗出的血液颜色也黑紫黑紫的恐怖。 看着士兵气息越来越微弱,孜辛赶紧从怀里拿出解毒的药丸来。 这个做了不多,材料比较紧凑,一共也就几枚。 大多数的毒都是能解毒的,孜辛看着药丸喂进去,士兵的脸色渐渐的有些血色才松了口气。 “先好好休息吧”孜辛从地上起来,刚刚着急直接蹲在地上,衣衫上都是土。 “妻主,要小心”石挈走过来,拉着孜辛往后退,距离刚刚受伤的士兵远了些。 “怎么了吗”孜辛被拽着往后退,有些疑惑但是腿很乖,要去哪儿就往哪儿跟着。 “远一点要好”石挈不太确定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瞬反光是不是武器,但还是小心些安全。 孜辛没再多问,跟着石挈的的动作,戴上手套接过递过来的衣服,吩咐人照顾好受伤的士兵,然后将衣以及其他物品包装好,带走。 这没有实验室,更没有任何实验材料,要想靠着提取衣服上等的东西来辨别是什么毒,难度还是有些高的。 不过这个味道,有点儿熟悉。 孜辛在翻动衣服的时候,闻到了一种味道很熟悉,但就是想不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有一种就差一点儿的感觉,孜辛坐下来,盯着衣服手也没敢再触碰其他的东西。 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手上触碰过,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孜辛和石挈手上都带着手套和口罩。 石挈看着孜辛又陷入了这几天沉思的状态,有些头疼,这段时间下来孜辛的情绪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石挈的思绪了,现在看着夜色,孜辛晚膳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更别提了。 像是陷入了僵局,等着有人来打破。 “你们在这里躲着有什么新发现吗。”推门而入的正是最初见面那个比较年轻一些的郎中,刚用过晚膳,最近症状也算是能进控制了,大家也能稍稍松口气,听到了一些消息,就猜测孜辛他们是不是也有了一些进展。、 “我们。”孜辛还没说完,就看着郎中直奔那套衣服,一直关闭的门窗让空气中的味道在不知不觉间浓郁了一些,看着郎中的反应,孜辛没有打扰。 “这套衣服你们是哪里来的。”郎中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上已经变成了板板的一块脸,都是严肃的表情堆积在上面。 “就是这么发现的。”孜辛将刚刚的事情重新阐述了一下,看着郎中还有些期待,要是有头绪就再好不过了。 “怪不得,怪不得,走吧这下子解药就很好弄了。”要是能下雪,郎中现在怕是已经变成行走的铲雪机。 孜辛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机,看着石挈小夫妻俩谁都给没敢搭话,乖乖都得跟着郎中走进人群中。 郎中徒手拿着那一套衣饰,走进了大家休息的房间,将衣服丢也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原本都守在屋子里面休息的郎中们,也顾不得年轻郎中脸色的问题,凑上去看着那件衣服,有些也会拿起来闻一闻。 只要是有过这个过程的,脸色都会变得严肃。 孜辛和石挈跟在一边,现在是一点儿也插不上话了,之前怕全军覆没将所有的郎中分成两组,现在这一组陷入沉默,另外一组外出巡逻的不一会儿也来了,一起跟来的还有县令李祎。 看着一屋子的人都陷入沉默,没有任何一方个人说话,直到县令先忍不住了说道“既然大家有了头绪,不如先研制解药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李祎等了好一会儿,视线一一看过去,没有任何一位郎中和他对视。 只好先做那个破冰者。 但这话就像是落入油锅的水滴,反应相当激烈。 最先说话的就是直接扭过头不看她的老者,像是触电一样,胡子都是有劲儿的一颤一颤的,气得够呛。 “你俩嘴皮子一碰说得容易,现在这种毒的解药原材料你不知道吗,这个季节上哪里去找,就算是在盛产的时候,又何时够用过。”老者花白的胡子,头发都随着老人家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李老,咱们先去做吧”说话的是坐在旁边的老者,脸上还带着沉痛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悲惨的事情,弄得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走吧,走吧。”白胡子老者没在坚持,而是收敛情绪开始准备药材。 他们每年都会留下一些那种药材,但是就那么几斤,怕是治好了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接收不到救助的会引发民乱。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还是很清楚的。 妖魔没有解药,要么都有解药。 “有谁能和我说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吗。”孜辛跟着大部队回到煎药室,原本是没有的,但是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隔了几间专门通用看来放病历,煎药来着。 大多数的中药都是搭配着使用的,对于药品的浓度计量,都是有严格的要求,孜辛看着他们小心地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箱子,每个人 都哪儿一把钥匙。 最外面的是六把锁,所对应的也是几位老者的钥匙。 然后孜辛就像是看套娃一样,一层接一层,终于是在最后拿出了一小包药材。 “就这么多吗。”孜辛有点儿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时候就像是潘多拉盲盒,没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外出游历30 “回王妃的话,这种药材产量少,而且对于气候相当敏感,只要气候不对就长不出来,而且年份也很重要,少于五年的就不是解毒的药材,而是致命的药材了”老郎中看着手里那一小包风干的药材,忍不住叹气。 “我闻着这味道和衣服上的很像啊”孜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是,就是因为他们用的就是少于五年的,而且这种药材的用法只有咱们这边的人知道”老郎中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那套衣服。 他们这边很少有外来人,时间长了街坊四邻都是有着血缘的亲属关系。 就这样他们这群畜生也能下得了手,这些人里面还有些都是自家亲属。 “那也就是说他们的毒药也不多”孜辛听到产量稀少,虽然现在解药也少,但好在毒药也能少些。 “不是的,这种植物和那一类的药材都可以很好的适配,所以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老郎中的话直接打破了原本孜辛的庆幸。 “我看看行吗”孜辛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有没有被信任的资格,毕竟看着刚刚这些人一人一把钥匙才打开这个箱子,现在自己提出想看看,是不是不太现实。 “可以的王妃”孜辛看着老郎中打开布包,捧在手上好半天都没有递给自己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想拿在手上看是不太现实了。 就这么个姿势看着老郎中手里的药材,炮制好的药材更少了,原本还以为有一包,结果打开看也不过才五六根。 “这些放在一锅里面能救多少人。”孜辛看着那药材,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个人的药量”老郎中就是因为这个,也不敢将药材煮水,二十个人和现在已经患病的百姓人数来比,实在是太渺小了。 就连每天死亡的人数都比这个多。 “再研究一下吧,统计一下危重患者,做好准备”孜辛说完,并没有离开,只是找了个角落和脑袋里面的系统确认时间。 之前只知道将药材放进空间里面,然后一夜之后那块地方就会直接长满所种植的药材,但是并不知晓所对应的成长时间。 “不是成长哦,是复制呢,要是用机器检测的话就会发现是一模一样的基因序列哦,但是要是种植时间长的话,是会生长的,速度和外面是一样的”系统的声音直接给孜辛最后的念头判了死刑。 复制粘贴也就是说除非现在有一株五年份的活珠,要不然是没有用的。 但是现在只有炮制好的干药材。 “没有任何药效相似植物吗”孜辛还是不愿相信,世界上的植物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没有呢。 “有检测仪器哦,现在有优惠,只需要付三成就可以先用哦”系统有时候就像个商人,这话一出,孜辛脑海里直接出现了一个微商笑眯眯想从她口袋里面掏钱的样子。 “这种药材长什么样子,有没有未经过炮制的,我能看看吗。”孜辛看着那些个老郎中,本以为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些你在想什么,或者是她异想天开的表情,却不曾想还真有几个人陷入沉思。 “不如我们再去找找看。”年轻的郎中说的有些不确定,毕竟他们这边虽然现在的气候来看有这种药材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只要有一株,那就能多救一个人。 “也行,既然知道是什么那大家就组好队伍,注意安全。”李祎在一边看着有人提议,趁着没人来得及否决,赶紧说道。 “那我们也跟着去吧,你们都见过这种药材植株的样子吗。”孜辛对于这个其实有点儿好奇,他们是如何判断这种植物有没有五年的期限呢。 “王妃,安全起见您还是待在县令府为好,丛林深处蛇虫鼠蚁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您有什么意外,这不是大家能承担的了的。”李祎看着孜辛一副准备好出发的样子,顿时感到头大。 虽然这段时间她也见识到了这个花瓶王妃的实力,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看着孜辛去冒险,毕竟要是这人在她这里出了什么事儿,那身为丞相的他的娘亲不得以为是她干的。 不行不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事儿,我有驱虫的药粉。”孜辛态度很坚决,不仅仅是药材能不能找到的问题,而是以活株挪进空间就能快速繁殖,这样的话短时间内解药就不是问题了。 “保护好王妃。”李祎见劝不动孜辛,只好妥协,找了一些人进来说道。 “你是想在这边帮着郎中们照顾患者,还是跟我进森林里面。”孜辛看着石挈,寻求他的意见。 按照她的想法来,自然是希望石挈可以留守在这里,虽然可能会染上病毒,但是就石挈的身份而言,哪怕只有一份解药,也一定会是他的。 但是要是和自己进了森林里面,那结果就难以预测了。 自己是为了治病救人,从插手的那一刻起,除非确定了这个病她治不了,要不然她一般是不会放弃的,当然患者治着治着不想治疗了。她也不会为难就是了。 “我要跟着妻主一起进丛林。”石挈看着孜辛,完全没有后退的意思,不论是因为孜辛去世了他也活不了也好,这段时间生成的情感让他不愿看着孜辛独自冒险也罢,他总归是要跟着的。 “行吧,不劝你一起去吧。”这俩人旁若无人的商讨,让本来就头大的李祎现在更是头疼。 真的是怎么会有人将夫郎也带进那么危险的地方,男人就该是住在宅院里,等待着被宠幸,哪里有在外面的道理。 “既然已经分好队伍了,大家就出发吧,早去早回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俩这边商量着,另一边郎中们也没闲着,很快将出行的人定下来。 他们连带着周围的县能出来的郎中都在这里了,现在派出来的除了主动说要跟着的,剩下的就是家里有后代的了。 孜辛看着这架势,还有些不解,就算是丛林危险,这么多人也有些夸张了吧。 孜辛的疑惑并没有完全留在心里,而是有点儿好奇的说了出来。 “王妃有所不知,咱们这所丛林从中间为分割线,一半属于咱们,另外一半属于翎国,所以进去之后如果不一样的衣服,一定不要上前搭话,要是有人靠近你们,一定要让官兵将大家保护起来。”李祎看着被选出来的人,有些郑重的说道,这话不仅仅是对孜辛说的,更是对所有在场的郎中说的。 现在这个关头,十分的重要,多一分钟,一个可能个能多救一个人的可能性。但是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确实是好吃。 “好,我们记住了。”孜辛点点头,牵起石挈的手,这么长时间孜辛的手还是要比石挈的白净很多,和周围的女人们格格不入。 一行人出了县令府,就按照最开始的约定三五个人一起,又或者是两三个人一起,总得有个帮手一样的组队前行。 最终抵达丛林边缘,孜辛看着跟在自己身身边的两个女人,友好的笑笑。 从怀里拿出解毒的药粉来,对着还没进丛林的其他小队的人说道“要不要都来一点,可以在四个时辰内防止蛇虫鼠蚁近身。” “王妃,我们也有就不用了。”孜辛拿着小瓷瓶,看着大家都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一模一样的小瓷瓶,才意识到自己的药粉卖得有多畅销。 为了保证安全,明面上的东家自然就是孜云,毕竟无论是她,亦或是土匪头子胡莱都不是很合适。 外出游历31 既然大家准备充足,孜辛也没再多说什么,跟着大部队开始前进。 这边已经是四五月份的丛林,温度还稍微高一点儿相对于京城而言,有些虫子已经开始出现了。 孜辛先跟着大部队,主要是没见过实物,就单单凭着一两副丹青,还真的不是很方便分辨出到底哪个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直到丛林中,他们都没有发现一点儿踪迹,哪怕是年份短一点的都没了。 带队的中年郎中脸色差的厉害,原本这里面保存的就是前几年的苗子,现在已经都没了。 “怎么了吗”孜辛看着郎中死死的盯着一块空地,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难不成这种植物在未长成前难道是在地下生长的吗。 “都没了,这里,这里都没了”郎中手有些颤抖,他们之所以想来碰碰运气,更多的是因为这附近原本是有一点儿年份短的。 现在却一点儿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孜辛看着她的样子,没再多问只好多看看周围的植物。 除了一些杂草,长得还比较稀疏。 “大家分散开找找看吧”郎中脸上已经没了喜色,像是还不甘心,挣扎着想看见那一点点几乎不可能的奇迹。 大家进来的时候还是晌午,等到离开的时候低垂着脑袋,天也已经是黑漆漆的,倒是没有乌云,只是也没有星星。 抱着一点儿希望,现在全部击碎,谁都打不起精神来。 一行人出丛林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警惕,毕竟再怎么样也是燕国的境地。 也就是抱着这种思想,被人堵在了丛林边缘。 看着没有什么分别的服饰,以及身边的人下意识的退后,孜辛没在往前走,本来他们的位置就比较靠前,靠中心,现在大部队停下来,他们就更显眼了。 “就是她”孜辛看着那个熟悉的女人,就知道要完,这女人并不是什么陌生人,就是没抓住被人掩护着逃跑的那个。 现在正激动的指着孜辛,对于孜辛的身份,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清楚的,所以现在都看着对面的女人。 “没想到吧,我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看你们的样子怕是也没什么收获了,我这里有一棵五年的棘苗,怎么样只要把这个女人给我,我就把这棵棘苗给你们怎么样”女人手上捧着一株植物。 孜辛仔细看过去,距离远天色黑,其实还是有些不那么清晰的。 孜辛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想详细看看细节。 周围的人其实有些纠结,相对于吉祥物一样的王爷王妃,现在生病的很多都是自己的亲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基本上没什么值得纠结的,但是这可是王妃,要是他们这里那谁推她出去,只要她带的人有一个活着,那么他们面临的就是诛九族的罪,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要真说有可能是诛九族死的更惨一些。 所以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念头打在孜辛身上,反倒是护卫都向前走了一些,尽量将孜辛保护在安全范围内。 “看来这是有选择了,既然这样的话,那这棵棘苗我可就带走了”女人晃动着手里的植物,细细小小的一株,在她手里摇晃,他身后跟着的人不知道凑近她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只见她原本故作轻松地样子都装不出来了。 “确定要保护她,要知道一颗新鲜的棘苗和干的可不一样,只要她过来你们至少会多有二十个人活命,想想你们的家人,就算是现在病情稳定一些不是会有恶化的那一天,只要将这颗带回去,至少也能救下自己的亲人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李倩,你老娘就在床上躺着呢吧,真不想要她的命了吗”女人接着说道,指着中年郎中说道。 孜辛看过去,眼里倒是没什么慌乱的情绪,倒不是盲目的相信皇上或者是丞相派过来的暗卫,毕竟就那四十多个人,要是真跟着这群人去了翎国,四十多个对人家千军万马,那不瞎扯了吗。 但是她想试试自己做的迷倒驴五号,这是整合了前四款的威力,用驴做的实验,还不知道在人身上是个什么效果呢。 对于他们自己国家的人自然是不能下手的,毕竟人和畜生还是有区别的,要是拿健康的人体做非治疗性的实验,那她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但是要是自己被他们抓走了,处于危险境地,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给他们下迷药应该不过分吧,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请不要模仿以上行为,请理智观看小说休闲时间的消遣,不要相信模仿任何非法行为,不要触碰法律红线) 孜辛蠢蠢欲动,感觉自己的脚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 “我相信师傅他们终究会研制出解药的,至于你叛徒,不仅背叛大家,背叛朝廷,甚至连自己的亲人你都不放过,你不得好死。”李倩看着对面的女人,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冲过去将女人生吞活剥。 “你们也不想救自己的家人吗,想想你们的娘亲,你们的姐姐妹妹,可都是你们的亲人啊,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吗,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把他们推过来,只要你们都不说又有谁知道呢。”女人看李倩完全说不动,赶紧又对着其他人进行游说。 孜辛原本被药物吸引着注意力,听到这话反倒是清醒过来了,这家伙是没有爹吗,怎么说的都是女人,再看看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孜辛下意识的看向自己一直拉着手的石挈,就连石挈都没有任何反应,应该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孜辛也借着火光看着周围人的神情,已经有人脸上出现纠结,还有些已经悄悄地退后几步了。 孜辛没在等,只要自己现在去了那这些人都是安全的,但凡一会儿谁被逼的把自己“送”出去,那一定会酿成大祸的。 “行了,别说了我过去不就行了。”孜辛挣脱开石挈的手,想往前走。 虽然知道迷倒驴五号的威力,但是还是不敢带着石挈一起往前走,毕竟迷倒驴五号又不分谁是它的主人,要是自己也晕倒了,好在还有个能把自己拉回去的人。 却不成想没挣脱开,看着自己被拽的更紧的手,孜辛安抚的拍了拍石挈的手,让他放心。凑近石挈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留这儿,一会儿记得把我拖回去啊。”说完孜辛看着石挈,然后尝试着把自己的手拽出来。 孜辛深吸一口气,看着距离不敢走得太近,毕竟要是有匕首啥的,她跑都来不及。 孜辛一边走,一边将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手上捏着的正是迷倒驴五号,只不过这东西要是有扇子或者是顺风才是比较靠谱的,现在这种情况,今晚倒是没什么风,比较悬啊。 孜辛不断靠近,两边的人随着孜辛的步伐呈现出不同的情绪,女人看着孜辛一步步走来,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至于后面的人除了李倩,其他人虽然是官兵,但是这段时间孜辛治病救人,虽不是衣不解带的那种夸张程度,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现在能有效的控制住局面,孜辛功不可没。 现在看着功臣一步步走向危险,后面的李倩终于忍不住了喊道“王妃,您回来吧,咱们就算是抢也一定能杀了他们这帮畜生,棘草虽然稀少,但是就算是碎了也是一样的,这是一株怎么也变不成更多的。”李倩看着周围的护卫,里面有她的小妹,也有从小一起长大亲人。 外出游历32 对面的人不少,要是冲过去直接抢的话,大家受伤一定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孜辛不仅是功臣,更是希望。 这段时间孜辛所表现出的医术的强大,已经不是他们能比的了的了,现在解药完全没办法完全覆盖所有的患者,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留住希望呢。 “是啊,王妃我们抢过来。”李倩的话说完,周围立刻响起应和的声音,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够孜辛感受到温暖了。 “要是烧成灰你们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快点儿过来,要不然我就让它变成灰烬。”女人举着手里的花盆不断靠近火把,灼热的火焰就像是感受到了美味一般,随着微风一点点儿贴近棘草。 “别,我过来就是了。”孜辛快走了几步,正好身形挡住了棘草,女人被后面的女人推了个踉跄,棘草立刻沾上了火苗。 孜辛死死的盯着那株棘草,最后看着空间里面出现的那一小节短短的枝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还算五年吧。”孜辛看着土里那一小节的苗,几乎要被土完全遮挡住了。 “放心,自然是复制粘贴,就这么个小东西,要是想治病救人怕是得三天才能长够所有人需要的分量,要是想长成一棵完整的,那是要再等五年了。”系统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孜辛的错觉,总感觉已经无限的接近于一个人,而不是一段机械的程序了。 “这不着急,先可着它长吧”孜辛和空间交谈,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吓傻了一般。 至于石挈,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孜辛,以及那把火苗,直接从人群中冲出去想要保护孜辛。 这边的人直接推开女人,伸手拉过站在眼前的孜辛,匕首顺势架在了孜辛的脖子上,冲过来的人群都停住了脚步,愤愤的看着翎国的那群土匪一样的人。 刀架在孜辛的脖子上,原本冲过来的人都停住了脚步,都一动不敢动,现在解药已经没有了,要是孜辛在有什么意外,他们说不清楚的。。 “要不要让他们王爷也过来,这样和燕国谈条件万一能多要一点儿呢。”孜辛被刀架着,也不多动现在没有风,不过距离他们的位置也够远了。 撒迷倒驴五号应该不会误伤到他们吧。 孜辛的手一点点儿从袖子里面拿出来,手上捏着个小瓷瓶,将药粉倒在手上,慢慢的搓动,白色的药粉渐渐在周围弥散开来。 随着周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孜辛小心的配合着架着自己脖子上的刀也往后挡,以免自己被刀误伤。 孜辛感受到后面的人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刀原本是离自己远远的,为了抓一个活的人质,毕竟活人能多要些东西。 但是现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手臂完全脱力马上就要划到自己脖子了。 这边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李倩他们看着孜辛顺利躲开匕首的威胁,赶紧往这边冲,甚至都不顾及这边是不是有危险。 这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都没能让他们停下脚步,从孜辛主动过去,就为了换一株救命药的时候,就已经让这些人将孜辛的位置在心中不断提升了。 孜辛看着冲过来的人,放松下来药效弄得她实在是睁不开眼了,只能看到石挈带着惊慌冲过来的样子,有些模糊是不是看错了,还能看到石挈惊慌啊。 等到孜辛再睁眼,看着略带熟悉的棚顶,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住的地方了。 孜辛感受着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就像是好好睡了一觉,一身轻松。 “妻主,终于醒了”石挈看着睁开眼的孜辛,松了口气虽然孜辛提前说了,他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都三天了才看着醒过来,他越来越焦急,要不是对捡回来那些个翎国的女人动刑,醒了几个他也不能这么稳定。 “放心,这是咱们之前做的迷倒驴五号,我趁着这次有机会试试药效,还是很不错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药效,要是哪天睡不着可以当安眠药用,我们都睡了一样的时间吗”孜辛从床上坐起来,脸上还有些兴奋,成了自然高兴。 “不是的妻主,因为有些她们想问出些东西来,对她们用刑了,有些人当时就醒了,还有几个当时离你近一些的,现在还没醒”石挈想想这几天所发生的这些事儿。 有些庆幸孜辛睡过去了,要不然怕是得气炸,他这个旁观者都是愤怒的,更何况是直接面对伤害的那些人呢。 那个背叛的女人,并没有因为任何大义,甚至都不是为了近亲背叛朝廷,侵害家人,竟然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石挈越想越气,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凶狠。 “你想到啥了,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孜辛看着石挈先是走神,然后脸色越来越凶狠。 “妻主,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您边吃我边说”石挈看着孜辛询问到,对于这种事儿不能急,已经发生了,现在说反倒是影响孜辛的心情。 “好啊”孜辛像是刚被唤醒身体机能,肚子咕噜噜的,听到石挈说才感受到饥饿。 孜辛吃着东西,在石挈开口之前,笑着看着石挈说到“我看到了你跑过来,你担心我是不是”孜辛看着石挈,有些期待。 好像从她将注意力放在石挈身上的那一刻,自己的情绪好像也随着关注越来越多,好像多了些喜欢的情绪出现。 孜辛眼睛有些灵动,看着石挈脸上带着笑,弄得石挈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看着孜辛驱散了一些内心压抑的情绪。 “妻主,下次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别吓我”石挈想到孜辛在自己眼前倒下那一瞬间,来自心底的慌乱,并不是还能在继续遮掩的。 他骗不了自己了,他好像真的动心了,目光精力都会随着孜辛的举动一点点跳动,改变。 “好,下次一定把事情都说清楚,不过你不能和我一起,我还得靠着你把我捡回去呢”孜辛笑着说着,试图缓解石挈的情绪。 “妻主”石挈看着孜辛,满脸不赞同。 “好好好,下次绝对不冒险了”孜辛也有些慌,过去的时候哪怕心里有了准备,但是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还是会有慌乱的,毕竟她是人啊,没有恐惧那不成神了吗。 “对了,不是说和我说说这几天发生什么了吗”孜辛看着石挈还有些严肃的表情,赶紧转移话题。 真的是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了。 随着石挈说,孜辛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有点儿庆幸刚刚自己吃的稍微多了一点儿,现在弄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孜辛脸上都是愤怒,这次的传染病死了太多太多的人,大家不眠不休的一起工作这么多天,要不是有系统,都将付之一炬。 那些得病的人必然会丧失生命,毒药和疾病不同,有些甚至需要特定的解药才可以。 这么多条生命仅仅是因个人情感,就让那些个鲜活的生命就消失了。 孜辛好半天没搭腔,石挈也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好了,咱们要打起精神来,万一有希望了呢。”孜辛拉着石挈的手说道,每次触碰好像石挈的手都有变化似的,暖呼呼的,软乎乎的。 上面曾经出现的厚厚的茧子也变淡了很多,孜辛来回的翻看,拨弄手指,石挈也不动,任由孜辛的动作。 外出游历33 “妻主,不要伤心。”石挈虽然愤怒,也跟着孜辛一起救治伤患,有时候很多人都会忽略他是个男人,给予他尊重,和他的身份无关,这是他从前从来没有得到过得。 他和孜辛的情感不一样,虽然也会有惋惜,但是更多的是漠视,就像是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性,会去漠视男人的存在一样,除了被打压被压迫的时候,会有一点儿属于他们的存在感,平时他们甚至连关在笼子里面的鸟儿都不如。 所以他大多数时候也都会用同样的态度回应他们的漠视。 “好啦,走吧咱们一起出去看看,万一打开门就有奇迹发生了呢。”孜辛刚刚和系统确认了出现的棘草小段的数量,再看到能装下满满三大箱的药材的时候,孜辛总算是放下心来。 孜辛和石挈出门,路上见到孜辛的村民态度已经让孜辛有很明显的感触了。 热情了很多,甚至有些年少一点儿的小朋友看到孜辛都会喊王妃,之前都是远远行礼,然后离开的。 孜辛热情回应,孜辛和石挈带了几个人让人调了箱子来,在路上还绕了个圈,尽量让更多人看到药店来货。 定制的箱子格外显眼,在街上走现在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这次的疾病究竟是怎么来的了,遇到的人既会有对于孜辛的感激,也会有没有希望的崩溃。 不知道是不是这三天已经过了闹事的时候,路上的官兵多了很多,孜辛带着箱子看着药剂师颔首,招呼着人将箱子打开。 满满当当的三大箱子,已经全部切片了,为的就是遮挡原本药材成为了一小节的事实。 药师不是这边的村民,但是找来的学徒药师是,看着箱子中满满当当的解药,直接扑上来,动作之快,让人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下官见过王爷,王妃”李祎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不学医对于这个药这段时间也认识了,看着现在满满当当的三大箱子,也忍不住走上前仔细看看。 “这是,是棘草对吗,是的吧是的吧,我没做梦。”李祎也不用别人回答,只是手里拿着一块薄薄的药片,不敢用力,怕这是梦,怕稍微一用力,一刺激就醒了。 “不是梦,我让人收来的,刚刚送来的”孜辛看着李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哪怕只有一点儿异样,也要防范。 但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太过于紧迫,亦或是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解药,李祎并没有追问,只是看着孜辛说到“这次的药材不白拿,朝廷播了赈灾的银两,从那笔钱上出” 李祎说完,像是才看到站在一边的石挈,有些不确定的问到,“王爷,王妃您看这样行吗” “我没问题,行了既然有解药了,就让大家先做出药汤吧”孜辛不在意的摆摆手,让人跟着将药材护送好。 孜辛也跟着,毕竟对于这种药材的熬煮她还没太见过,可以跟着一起学习一下。 孜辛跟着,药材没有在药房熬制,毕竟这边还没有完善好,人员也不够。 三箱药材合着盖子,放在车架上,两边都是官兵护送,百姓风声传的很快,药材进去出来,路边已经围满了人。 官兵手里紧紧的攥着刀,这些百姓不暴动那就是百姓,暴动就是罪犯,没有任何人可以动这些药材。 孜辛他们警惕的看着,之所以公开,更多的也是为了给还活着的苦苦挣扎的百姓一些希望,让一些试图做出偏激行为的百姓一点儿安抚。 从药房到衙门,基本上算是横穿了半个县的距离。 毕竟他们最开始的启动资金少,要想最快速的开最多的店面,就只能选一些偏远的店铺。 所以相当于是一路上被百姓灼热的目光送到这边来的。 想象中的暴乱并没有发生,一路安安全全的被护送到目的地。 孜辛看着车上的三个空箱子,没动好半天都没有动作,一行人连带着外面的百姓都紧紧的盯着那三只箱子。 孜辛跟早就等在院子里面的郎中打招呼,他们的动作迅速,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架好了砂锅,就等着药材下锅了。 现在看着孜辛站在箱子前面,完全没有动作,所有人期待的看着孜辛,没人催促。 虽然大家都很着急,但是这一刻都在等着孜辛。 “来了”孜辛看着渐渐出现的人影,小声的说道。 石挈带着一些穿戴严实的男人在这一刻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的存在。 石挈他们从袖口掏出一个个小包布,然后孜辛打开空空的三个大箱子,看着石挈带着这些人,将包布中的东西展开倒下去。 三个箱子很快就被填满了,实实在在的解药,大家看着低调的石挈以及身边的人男子,这时候她们的眼中才真真正正的多了这些人。 “我怕还有翎国的探子,还在苦恼的时候,你们的王爷自愿主动负责押送这次的解药,现在安全抵达,大家也可以很快解毒了”孜辛面对着衙门外乌乌泱泱的百姓,牵起石挈的手,带着骄傲和自豪。 “谢王妃王爷,王妃王爷”此起彼伏的感谢声,全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 孜辛握着石挈的手,侧着头稍稍偏过头对石挈说到“你和李祎在这边负责维持秩序,我跟着去里面熬药”孜辛的情绪感染着石挈。 石挈点头说到“妻主放心,外面一定会安安静静的”石挈握住孜辛的手松开,看着孜辛进去,他则是跟着李祎维持秩序,顺带看看之前有没有隐瞒不报的漏网之鱼,找出来一起发解药。 要是能找出祤国留下的探子就更好了。 两边人一起忙,再加上出现了解药百姓的配合度相当高,但凡是有苗头想要靠近衙门炼药地方的,都会被一些等着放解药的百姓联合围攻。 官民一家,和三天前针锋相对的场面比可好太多了。 孜辛看着一锅锅几乎一样的水分,李倩主动站过来,自从孜辛为了百姓主动去面对危险的时候,就已经在李倩这里将地位升到最高了。 “王妃,我和你说说这个药吧”李倩看着正在沸腾的砂锅,棘草放在一边,孜辛听着李倩的讲解。 再看看那些切片的棘草,也算是松了口气,棘草最致命的就是产量少,相信有空间的存在,后面这种也就会像普通的疾病一样了。 虽不至于药到病除,但总归是没了威胁。 孜辛跟着一屋子的郎中从晌午忙到天黑,都快干成流水线了。 他们在前面辩证,跟在后面的侍女负责分发药材,有些病症还不一样,混淆视线有,还有的则是症状相似,被统一隔离起来了。 这种经过这次分发解药,又重新筛选出来,看着有些人一脸激动的过来,然后懵懵离开,弄得孜辛还有点儿。 孜辛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眼熟的男人,这是今天晚上第一个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 “王妃,谢谢您”男人坐下来,脸上并没有带帷帽,也没有带面纱,这次的毒带走了他的妻主,他的家人都没了,好在还有一个女儿。 “不用客气,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本职啊”孜辛笑着说道,看着这个不带面纱帷帽的男人,孜辛感叹还是可以开放的。 不戴面纱多方便啊。 “王妃,求您收了豆子吧”男人还没等孜辛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直接跪在地上远处的女孩儿站在边上,呆愣愣的孜辛看过去,对不上她的视线。 外出游历34 而是顺着她的视线,回看到跪着的女人身上。 “这次疫病过后,一定会重新修整,而且她也不小了,应当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孜辛看着男人,并没有答应。 当是男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让女儿跟着她有其他的谋划,孜辛只负责治病救人,并没有其他的善心。 哪怕是医生也没有插手别人家家务事的必要啊。 “求求王妃收了豆子吧,她吃不多的当个门童车夫都好,哪怕只是个粗使丫头,她跟着她娘走镖,有点儿身手的”男人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看着孜辛一边哭一边说。 当父母的怎么会不为子女谋划,更何况她还是女儿,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对了对了,我还有个儿子王妃您看他给您,您就让豆子跟着您吧”男人一边说一边想要去抓孜辛的衣服。 孜辛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男人,他说的儿子她并没有看到,现在看着这男人又像是当时将女儿护在身后那种疯狂的样子出来。 孜辛又后退了几步,小七挡在前面警惕的看着男人。 氛围一时间有些僵住,只剩下男人的请求声。 “好了,既然想跟着我就别哭了,一会儿忙完再让她过来找我吧”孜辛后半句对着小七说,然后重新坐回去。 没意识到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灼热。 孜辛照例诊脉,看着女人把完脉接着又跪下去,孜辛直接站起来说到“行了,先把脉后面会和李祎统一商量整改”孜辛直接叫了人把眼前的女人带走。 看着被拖出去的女人,原本躁动的队伍直接安静下来,孜辛看着角落里的母女,被叫做豆子的女孩儿看起来并没有多激动,只是沉默的站在男人身边。 孜辛没在多看,收整好自己的情绪进行诊断。 直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看着散去的人们,孜辛脱力的坐在位置上,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明显的治疗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孜辛从椅子上起来往外走,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迎接黎明。 然后看着郎中们回过头看自己的表情,孜辛对上他们的视线,觉得有些怪,又走了几步总算是懂了为什么。 外面站着的女孩儿身边还跟着一个包裹的严实的小男孩儿,之所以知道是男孩儿,实在是因为这边只有男人会带着帷帽。 没看到那个男人,孜辛还觉得奇怪,但是看着一直等着自己的姐弟俩,还是走过去说到“先跟我走吧,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或者是明天睡醒了再说”孜辛实在是太困了,坐诊问诊又不是光坐着就行,这东西很耗精力时间啊。 好处也是有的,毕竟实践出真知,很多生理结构上的差异通过这次把脉孜辛才算是将这个摸透,很多男人见孜辛不会抵触把脉,他们也会包裹的紧实然后对着孜辛叩拜,才会起身让孜辛把脉,刚开始还有几个,后来孜辛实在是遭不住了,本来又困又累的,坐在这个实木的凳子上就跟上刑似的。 看着他们拖着虚弱的身子行礼,就坐的更不安稳了。 哪怕是弱势群体,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像是人口众多的大家族,更是有不低于古代后宅的争论,本来就生活的不容易,还有来自同样被压迫的人的欺凌。 孜辛这一天看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以至于现在是身心俱疲,看着两个穿的单薄的孩子,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年岁,这当爹的当时那么护着自己的女儿,现在就把他俩直接扔这儿,也太突然了吧。 “是。”女孩儿应声,男孩全程就像个小幽灵都没有什么声音,只是跟在女孩儿身后。 一行人回到住处,其实距离熬煮药材的地方是很近的,孜辛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 现在就想推开门躺在床上,连洗漱都想省了去,实在是睁不开眼了。 还没等再进一步,就听见身后“咚”一声,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男孩儿。 之所以称呼为男孩儿,实在是因为躺下去的孩子帷帽散开,露出了面庞,有些消瘦。 孜辛看着男孩,睡意像是一瞬间跑干净了,赶紧把脉,然后松了口气。 “先带他下去喂点儿糖水,然后要是醒了的先给他吃点儿东西。”孜辛说完转过身,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等待的石挈,还没有换衣服,穿的是今日外出的那身服饰,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动静出来的。 孜辛走过去,脱力的靠在石挈的怀里,声音嗡嗡的“我好累。”石挈环抱住孜辛,然后揽着她回到卧房。 至于小豆子则是被小七带着先找了个偏房住着。 都累了一天,大家入睡的也很快,除了换班值班的暗卫,基本上算得上是都进入了梦乡。 整个县都是静悄悄的,豆子坐在床上,看着并不熟悉的环境,没有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呆呆地坐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孜辛睡醒之后,看见的就是睁着眼睛的石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现在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自己之前给他的穴位书。 再看看自己的姿势,明显就是睡在一边然后把人家整个揽在怀里。 看着孜辛醒来,石挈已经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孜辛的头上揉了揉,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孜辛,整个人的动作都僵硬了。 他是第一次这么冒犯妻主,实在是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手就这么放上去了。 “妻主,我知道错了,求妻主责罚。”石挈没敢下床跪着,不仅仅是因为孜辛先前说了不允许,更多的是因为现在孜辛的头就在他的腿上。 “你说啥。”孜辛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正在感受疲劳过后睡了一个痛快觉的舒适感,还在人家暖呼呼的人肉枕头上蹭脑袋呢,就听见石挈的话。 从腿上把脑袋拿起来,还顺手给石挈揉了揉自己脑袋刚刚躺了半天的大腿。 仰着头对上石挈有些苍白的脸色,孜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趁着自己睡觉出去干坏事儿了。 “求妻主责罚。”孜辛的头离开了他的腿,石挈赶紧从床上下去,站在床边低着头,弯着腰,却伸出双手,展开手心向上说道。 看着石挈这一款惯的动作,孜辛这下子是真的不理解了,但是还没忘把石挈拉回来坐到床上。 昨天自己很累倒头就睡了,好像还没回到房间就没意识了,但是这家伙应该也不轻松吧,跟着一群女人维持秩序,虽然说原本有些武艺在身上,也不会比自己多轻松,回来晚上还有别的心思出去干坏事儿吗。 “要不你先和我说说你干了啥呗。”孜辛已经在想该怎么替石挈善后了,虽然在她的印象里,石挈是没做过什么错事的,但是万一有什么叫小七去善后是不是好像也行。 难不成昨天带回来那个小男孩儿让石挈误会了,半夜偷偷去收拾人家了。 自己也没干啥啊,那男孩儿晕倒了,孜辛仔细回想昨晚的举动,虽然困得实在厉害,但是治病救人的过程和记忆在脑袋里面还是很清晰的。 昨天除了那个男孩儿刚躺下的时候自己过去摸了颈动脉,在就只是摸了摸手腕处,把了个脉,好像也没什么会误会的吧,难不成是因为走过去的速度太快了,让外人看起来过于关心了。 总不能是想和自己和离吧,不应该啊,自己这段时间做的应该还算不错吧,她俩这是暧昧期转冷冻期了吗。 外出游历35 这么一会儿孜辛已经开始头脑风暴了,石挈张了张嘴,还是伸着手递到了孜辛眼前,这才说道“我刚刚用这只手揉了妻主的头。”石挈像是做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 孜辛看看石挈,直接拉过他的手再次放到自己头上说道“摸,摸个够。”石挈手再次触摸到了顺滑的发丝,看着带着笑容的孜辛,石挈小小的松了口气。 “你要像我爹学习一下,私下里我爹和我娘没这么些个规矩,我是他们的女儿怎么也得青出于蓝啊,而且你是我夫郎,摸摸脑袋有什么关系。”孜辛自己说着还不算完,还把脑袋凑过去,由着石挈摸。 “好啦,下次别吓我,不过下床要穿鞋,现在这边的温度还没有那么暖和,春捂秋冻别着凉奥,要不然揍你。”孜辛故作威胁道。 看着石挈红着脸点头,孜辛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看石挈了,难不成是错觉吗怎么感觉越来越好看了呢。 两人放房间里没待一会儿,就听见小七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了。 孜辛叫了人进来,看看外面的天应该是得下午了。 叫了水洗漱好吃完饭都已经快下午五六点了,天都开始擦黑了,孜辛问了小七整个县以及相邻的县的情况,在收到好消息的时候,才算是真真的放下心来。 顾忌着还有人在,孜辛只是兴奋地晃晃腿,面上是稳重的微笑。 公事处理完了就得处理私事了,想着自己昨天因为心软带回来的一个昏倒一个不说话的两个孩子,就觉得头大。 唯一一个咋咋呼呼的还没来,留了两个不沟通的让孜辛头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孜辛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侧过头看着石挈说道“这个你先带走问问情况,我问这个。”孜辛指着包裹的严实的男孩儿,让石挈带她先走,自己独自面对面前这个一言不发的小姑娘。 “我记得你回答过我的话,这样的话你应该既能听得见,也能说话了,我先问问你爹哪儿去了。”孜辛对于闷葫芦实在是觉得头疼,半天不说一句话,就像是说句话能要命似的。 现在是真的不觉得那个咋咋呼呼的男人不好了,有效沟通不求,起码有个回应啊。 就连刚刚自己让石挈带走男孩儿,这姑娘也就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抬了抬眼皮,都没什么情绪的。 “回主子的话,父亲他随着娘亲走了”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哑,所发出的声音不大,随着说话还顺势跪在地上,动作流畅自然。 “你满十四了吗。”孜辛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儿,自从知道了这边的规矩,孜辛虽然唾弃,但之前的想法都是有机会一定整改,或者是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行为影象发生变化的。 都是循序渐进慢慢来的想法。 但现在更多的却是后悔,要是自己昨天多问一句,是不是女孩儿的父亲就不会走了。 “回主子话,奴昨日刚满十四。”豆子像是已经接受了事实,又或者是还没有走出来的。 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罩了一个罩子,她能否通过两个眼睛看到自己外面的世界,别人看她也像是隔着一个罩子,只能看到一双平淡无波的双眼。 “已经都处理好了吗”孜辛看着豆子,昨天见到他们姐弟俩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或者说凌晨更贴切一些,对于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处理好后事还不确定。 “回主子的话,都已经处理好了,主子需要我做什么吗”豆子看着孜辛,视线不避不躲,等着孜辛吩咐。 “既然这样的话,你原本在镖局已经有工作了对吗”孜辛原本想的是今天醒了好好问问他父亲,尽量让那个想把孩子托付给自己的男人换个想法。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也不好把她们推出去。 孜辛有些头疼,感觉自己现在好像那个学校老师,最近怎么光是捡小孩子回家呢。 “回主子的话,娘亲走了我没有工作的位置了”豆子看着孜辛,原本她干镖局就是因为不太会说话,现在娘亲走了更没人护着她了。 “这样啊”孜辛看着豆子,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看着这家伙的样子,要是让她跟着孜云也不太行。 虽然孜云比较年轻些,但是行为处事在帮衬下已经可以很好的处理一些事务了。 而且药店刚刚开始,人心虽然乱一些,但是用人都是男人为药剂师,地位的提高,孜辛作为主要人,他们的态度也是不同的,所以孜云也能很好的历练。 不过这个小姑娘,孜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要是让你联合一些小的镖局负责咱们的药物运输,你可能担任”孜辛看着豆子,总感觉有点儿不太仁心,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用童工啊,才十四岁有点儿小。 放在现代那都是刚刚初中毕业。 “回主子的话我可以试试”豆子看着孜辛,并没有立刻给予肯定的回复,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没有母亲没有人在护着自己,还能不能干下去。 “行吧,那你就先试试”孜辛叫了人带她下去,想着石挈那里还有一个人就觉得头大。 那个好像更难处理,也不知道石挈和他聊的怎么样了,要是能用的话,留在石挈身边也行,毕竟清浅的可靠性太低。 孜辛溜达着往外走,也想亲眼去看看百姓们恢复的如何了,毕竟要是解毒快的话,应该现在都没啥事儿了。 孜辛走在大街上,小七跟在身边,后面还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很多“尾巴” 他们远远的看着孜辛,有些还会热情的打招呼。 不知道那个开的头,百姓接二连三的跪在地上,喊着“谢王妃,王妃在世神医”孜辛原本想先悄悄地看看,现在这声势浩大的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笑着回应百姓。 孜辛一时间好想把石挈一起带过来,相信经过石挈的帮助,这些百姓脑海里不至于只留下她的印象,对于石挈也一定会有反馈的。 和孜辛这边不同,石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儿,现在已经没有女人在了,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和这个男孩儿,就连小七他都让他守在外面。 从进来到现在,男孩儿只是跪着,低着头问什么说出的话也少得可怜。 “你有名字吗”石挈问的不太确定,毕竟现在很多男孩儿生下来便不被重视,很多百姓家中更是如此,没有名字的男孩儿比比皆是。 “没有”男孩儿看着石挈,眼睛溜溜的转,有些好奇还有些害怕这里。 他们家没有那么多院子,娘亲和姐姐回来之后,他就要被放到最偏远的小房间去,也不能出来。 大多数时候都是吃不到晚饭的,因为爹会在娘回来之前做好饭放在桌子上,然后也会带着他回到小房间里。 他之前最高兴的就是娘带着姐姐出去走镖,好久都不回来他就可以有晚饭吃,但现在娘再也不回来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娘好久也不回来了,爹现在也不回来了,姐姐平时就不爱说话现在更不爱说话了,是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吗。 之前姐姐经常带自己玩,七岁之后就没有了,现在又可以牵着自己的手了,爹爹也不会在旁边说自己七岁了姐姐娘亲都不能在和自己单独见面的话了。 好像很好又不好,可以离开小房间出去爹爹不会再说男孩子不带帷帽长大没人要的,但是也不会再有人半夜给自己揉肚子了。 外出游历36 昨天爹爹说自己以后就被卖给王妃了,他已经是七岁半的大孩子了,他知道什么是被卖掉。 就是在也不能和爹爹娘亲见面,再也没有好吃的糖人,还要听王妃的话,被打了不能哭,要很乖,爹昨天好像是这么说的,还说什么来着。 王爷是大官吗,那只能听王妃的,要不要听王爷的话呢,爹爹,你再和说我说说吧,昨天说了好多,我没记住。 “我给你个名字可好”石挈看着男孩儿,已经拿掉了帷帽,不算太过于瘦小,只是寻常百姓家一般也吃不饱,能长到这个样子,他的娘亲应当也是能赚够家用的了。 “好”男孩儿看着石挈,重重点头,姐姐就有名字,他也要有名字了吗。 “你和我姓吧,姓石,我叫石挈不好,你这么活泼大胆,就叫石达,胆子很大做事无畏无惧,只要你想也会达到你想要的一切,这样可好”石挈看着男孩儿,就像是将自己的期望寄托于他的身上一般。 “好,那我以后就叫石达”男孩儿刚刚七岁,他的父亲还没有教会他太多的规矩,现在笑嘻嘻的样子,石挈看的有些失神,眼神里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向往。 原本想叫人来教他规矩,但现在看好像不学也挺好的。 “王妃现在在哪儿”石挈让清浅安置好石达,他现在并不想一直带着石达哪里都去,过于活泼的男孩子,带着有点儿闹人。 “回王爷话王妃现如今正在长街,看那些百姓恢复的如何呢”清浅看着石挈说到,他刚刚负责去送石达,对于石挈身边多出来的这个小男孩儿,清浅没什么情绪,只是有点儿不太舒服。 很微弱很微弱,从去到回也就消散了,现在看着石挈又变成了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只不过作为一个照顾兼保护兼监视的人,他做的不太到位,只是将这段时间石挈的一部分反馈给了陛下,对于一些出格的行为,他选择了漠视。 作为一个两边都知道的“叛徒”只要两边不闹掰,他其实也还好,比在宫中遭人白眼唾弃好的多。 清浅跟上石挈的步伐,两人也没什么别的去处,除了平时跟着孜辛一起到府外转悠,要是孜辛不带着,他们两个男人只能待在房间里,等着孜辛回来。 有了这会儿空闲的功夫,石挈拿出穴位书来,还有一些银针,让清浅出去,这才撩开裤子,在自己腿上施针。 一针一针好一会儿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腿了。 好一会儿石挈感受到自己的腿貌似没了知觉,这才感觉发慌。 明明是按着书上来的下针,怎么会没知觉呢,是活血通络的穴位,石挈着急的翻书,崩溃绝望的情绪直接盖满了整张脸。 就算他是王爷,真要是残废了再也站不起来,孜辛也不会要自己的,自己要是被休了,也活不了了。 怎么办,怎么办,石挈越是着急,越是没用,哪怕腿上的针都取掉了,自己的腿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石挈尝试着捶打,竟是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疼痛,着急的喊到“清浅,清浅快去找王妃来,我的腿不能动了” 石挈喊完,才想起孜辛现在正在外面看百姓的恢复,要是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腿不能动了,就把她喊回来,实在是太不合规矩,妻主外出办事,怎可因他一个男人的私事,就随意的叫自己妻主回来呢。 只好又喊到“别去,别去找王妃,找郎中来” 清浅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石挈的话,赶紧跑着去找郎中。 郎中都被集中到了衙门内,这会儿正好随着孜辛游返于众多百姓家中。 清浅穿戴着帷帽跑在街上,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孜辛一抬头就看见熟悉的衣料跑过去,正好手中的患者也看完了,跟着跑了出去。 刚刚的患者正是店铺的老板,现在恢复了,开门营业看着孜辛来也就顺势把了个脉在账台。 看着孜辛跟着跑出去,老板原本还想问问孜辛还收不收男孩儿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清浅,怎么跑的这样急”孜辛看着清浅的衣服,上衣服裙摆处正是他们这些个皇宫出身的暗卫身上独有的图案。 也是皇上身上独有的,寻常百姓所不能模仿的。 “参见王妃,王妃王爷的腿不能动了”清浅跑的着急,被孜辛叫住,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说道。 只不过这么多天都没见到过清浅着急的样子,但凡能摘下帷帽就能看见四五月份的天,清浅跑的一脸汗的样子。 “你说啥,人在哪儿呢”孜辛一边说一边小跑起来。 按着清浅刚刚跑来的方向,就想往回跑。 什么时候了还有精力行礼。 “在府衙,在卧房中”清浅跟得上孜辛这个四肢不勤的人的速度,哪怕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等到孜辛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石挈,周围一地的银针,哪里还能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赶紧跑过去,速度快的差点在床头扑倒。 “妻主小心”石挈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坐起来,护住孜辛,只不过腿一点儿移动都没有。 “你看的是哪一篇”孜辛冲回来最大的原因就是用针也是有时间的,时间越短越好。 看着石挈递过来的书,看着上面的位置,一下子就知道原因所在,但是为了确定还是上手试了一下穴位。 然后看着石挈豆腐反馈,确认后才下手。 听到孜辛说试一下的时候,石挈尝试着挪动自己的腿,眼睁睁看着刚刚还一动不动的腿,已经可以挪动了,抬起又落下。 一瞬间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无声的落泪,在孜辛将他拥入怀中那一刻,终于放出声来“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站不起来了”石挈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哭声很大,就像是要把这些年所受到的时候恐惧和委屈都随着这一次温暖的拥抱一起释放出来一样。 “好了好了,不会有事的,会动的腿是会动的”孜辛搂着石挈,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感受着怀中的人儿哭的一抽一抽的,孜辛有些疼惜。 好半天石挈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孜辛怀里,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要是残废了是会死的,没有休夫一说,只有丧夫,要是自己真的不被孜辛要了,那当天就会有官兵带着东西来,处死自己,又或者是妻主不愿报官,也可以自己处理掉夫侍。 只不过相比于死亡,他好像更舍不得孜辛的温柔,那种被尊重的温柔以及会照顾自己,会一起生活在“异类”的寨子。 会没有好疼好疼的规矩,会和自己一起用膳,会给自己买好吃的,会顾及自己的情绪,而且还不会说自己丑。 带着自己玩,要是被丢掉了,见过阳光再失去,习惯了在进入黑暗,怕是会枯萎的更快。 只不过好像要是能苟活在一方小院落,靠着这些时日的光景,也能凑活着活着。 “下次不可以再拿自己做实验了,可以找一些猪肉先来试试手感,等一会儿让小七去买一块带皮的猪肉,先试试。”孜辛感受到石挈的反应越来越稳定,这才说道。 “好”石挈闷闷声回应着。 两人就这么抱着,好一会儿石挈从孜辛怀里探出头来,看着孜辛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到“妻主怎么会回来,我让清浅去找郎中的,没想打扰妻主做事”石挈有些胆怯,看着孜辛还想着是不是清浅的胆子太大了。 外出游历37 ‘’还‘’是没听到自己后面喊的话。 “没有打扰,清浅没没去找我,只是我刚好看到了他跑过去,你怎么先让他去找别的郎中,我怎么会有比你重要的事情,下次要是在有这种危险的事情一定要先来找我,要是真的瘫痪了可怎么办”孜辛看着石挈还有些后怕,这段时间跟着这些个郎中一起工作 取长补短医术上确实是有些进展,但是相比而言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医术在针灸上好像还是自己的能更好一些。 那一瞬间都有些后悔让石挈学习针灸了。 “妻主要做的事,我不能打扰的”石挈看着孜辛,从小到大他们学会的规矩都是以一件附属品存在,不能因为自己的任何事情影响到妻主。 “那也得分事儿啊,你记住了下次有任何事情只要需要我就一定要派人来找我,要是我帮不上忙就多派一个人来找我让我陪着你”孜辛看着石挈,知道这些所谓的规矩,一时之间是没有办法完全改善的。 但是可以慢慢来反正他们时间多的很。 “好”石挈点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刚刚哭的红彤彤的,看着孜辛还有些可怜。 “好了,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我去煮一副安神汤来,下次练习针灸,我陪你练”孜辛让石挈躺在床上,就想出去。 “妻主,可不可以陪陪我”孜辛起身要出去熬安神汤来,就被石挈捏着一角,轻轻的要是稍微用力也就能挣脱开来。 孜辛看着石挈的手,那一小块衣角小的都感受不到牵扯。 “好,我陪你让清浅去熬药”孜辛顺势坐回来,喊了清浅去熬煮药材。 “妻主”石挈轻轻的叫了声孜辛,他实在是太害怕了,以至于没了规矩,大喊大叫的,现在缓过神来再去喊清浅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之前在战场上,脖子差点被砍掉,都没有多慌乱,每次上战场也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只不过保护他的人太多了。 他们是谁的人,他不知道究竟是皇姐的,还是其他人的他都不清楚,就是知道总会被救的。 但是刚刚只是腿不能动了,就好像是落入了无尽的深渊,明明知道是不会死的,皇姐不会允许牵制孜丞相的他死掉。 他就不会死,只是会被放在角落无人问津,怎么就会那么慌乱呢。 “想什么呢”孜辛的手搭在石挈的腿上轻轻的按揉,肌肉很紧实的一双腿,揉起来还需要费些力气。 “妻主,别”石挈这哪里还能躺住,直接坐起身来看着孜辛,想要伸手去拦孜辛的动作。 然后被孜辛用另外一只手挡下来说到“现在不怕瘫痪了,乖一点先别动,我给你按按,别留下后遗症,要不然以后成了小坡子可不好看了”孜辛一手给石挈按摩。 另外一只手还拦着石挈的手。 “妻主,让清浅来吧”石挈不敢再往前伸手,只好提议到。 “没事儿,清浅找不清穴位,我来就好”孜辛没理会石挈的话,手在石挈的身上加重力道。 抬起头偶尔看看石挈,还能看到他脸上疼的稍微有点儿狰狞的表情,看着自己看过去,赶紧收好。 “别忍着就这几个穴位一会儿就好,疼得厉害你就抓紧我。”孜辛赶紧加快速度,尽量在不影响效果的同时,解决问题。 “见过王妃,王爷安神汤”清浅这时端着一份冒着热气的汤药进来,看着孜辛的动作,以往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是收不住的震惊。 怎么会有人亲自给男人按腿,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来,先喝一点安神汤”孜辛扶着石挈坐起来,手上端着汤碗,也没管清浅的表情,刚刚熬好的中药味道并不是很好,或者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好,孜辛端着碗,味道就已经飘出来了,实在是太难闻了。 “妻主,要不我自己来端着吧。”石挈看着孜辛已经开始泛红的指尖,孜辛被熏得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落在石挈眼里又是另一种想法,怕妻主觉得自己麻烦,就想伸手去接药碗。 “别,我端着就好,稍微有点儿热,先凉凉然后一口喝下去就好,小七蜜饯买回来了吗。”孜辛搅动着手里的汤匙,有时候觉得这个封建社会也不是那么不好,毕竟作为掌权者,有个能随时跑腿的家奴,和现代那种雇佣的合作关系的员工可不一样。 看着小七地过来的蜜饯,有些是腌制好的蜜枣,还有些是一些糖果,山楂之类的东西,总之对于味道都可以很好的掩盖,东西准备齐全了,孜辛才将碗递过去给石挈。 这种喝药的事情,并不适合你适合影视剧弄法,一勺一勺的,那才是真煎熬,端着碗一口气喝下去才是解脱。 之前没觉得这种药用得上,现在看还是得做一些丸剂类的,汤药不行,太苦了。 “妻主,喝完了。”石挈乖乖的接过孜辛手里的药碗,一口气直接喝了个干净,之前在军营他的身份不至于连药材都用不上,但是也不是没见过一些小兵喝的汤药,清澈的基本上等同于喝了一碗水。 药材有多珍贵他是清楚的,更不会去浪费。 而且也没有多苦,但是还是就着孜辛捏着蜜饯的手,吃下去。 “下次一定要我在的时候炼针灸,我陪你咱们不缺时间。”孜辛实在是太喜欢现在的状态了,充足的时间,清晰呢空气,温暖的阳光,还有一个会让自己心动的人。 “妻主,那个男孩是跟着我了吗。”两人也没再用晚膳,实在是下午弄得太晚,要是再吃就是夜宵了,也没什么食欲,孜辛正拿着刀教着石挈练习缝合以及部位。 石挈看着孜辛,停下手中动作,一下午被子弄得差点儿忘了还有个男孩儿的事儿。 “你来安排就好,毕竟你是咱们家的男主人,人员调动自然也要听你安排嘛。”孜辛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手起刀落成功将手中的肉兔拆分开来。 这是找厨房要的食材,他们现在拆完缝完,还得还回去,也就间接地决定了明天吃兔肉的决定。 总不能浪费粮食,不过就这种粮食产量,是不是可以买个书啥的给石琪,让她推广一下提高一些生产量,最起码让百姓吃饱饭啊。 “好,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石达,我叫石挈,石挈胆怯不太好,他性子活泼可爱,我也希望他胆子大一些,所以给他取名石达,胆大妻主您看可好。”石挈看着孜辛,询问道。 手中缝合的技术可真真是难倒他了,他拆分学的还是很不错的,或者说是在战场上哪些位置可以一招解决敌人,他是在清楚不过的了,在战场上手法都练出来了。 但是缝合真的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看着兔子肚子上歪歪扭扭的针脚,石挈有些不好意思。 ‘很好啊,毕竟是你的人了,跟着你姓挺好的,缝的也不错,虽然有点儿不太整齐,但是没有任何内脏漏出来,救命够用了。’孜辛看着石挈缝的兔子,确实是丑了一些,但是还不错确实是不会露出来。 “妻主,我会再好好练练的,争取不只是用来救人”石挈看着自己手里的兔子,也有些不忍直视,这种伤疤要是长好了,也和蜈蚣没什么分别了。 “不着急,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先休息吧。”孜辛看着外面已经是完全漆黑的夜色,今天这一天确实是喜悦,惊慌,无奈啥情绪都有了,多姿多彩的一天呢。 外出游历38 “好。”石挈把手里的止血钳和镊子放下,刚刚拿着两种工具,。还有些不太顺手,习惯了用拇指和中指用剪刀,这个不一样,是要用拇指和无名指一起,光是换手来不及,更何况是还要用这两样东西打结。 两人又在这个小镇上呆了三四天的时间,孜辛趁着这段时间,将所需要药材分批次送到药铺,也算是缓解了危机,更是为店铺打响了名声。 源源不断的成品药材也在渐渐地融入各大药铺,形成了稳定的商业体系雏形。 “妻主他们是来送我的吗。”两人坐在马车上,路上抬眼望过去,看到的都是过来欢送他们的百姓,带着笑容的脸庞,让孜辛他们的心情也被影响着。 直到快要出城的时候,石挈指着远处那些个包裹严实的男人, 方向都是相似的朝向的正是他位置。 石挈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段时间虽然因为疾患,有很多男人出来买药,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他没想到现在在那些女人病都好了之后,还会有人允许自己夫郎出门,只是为了送他们一程。 明明男人七岁之后都会被关在一间小房间里,学规矩,绣花,像是有些男人在后宅掌权,也不过是男人之间的侍寝等小事,财政大权虽然妻主在外忙公事,但也会请专门的女人来打理财产,男人是没有实权,更是没有人权的。 哪里有资格出来呢。 “应该是啊,这段时间夫郎也辛苦了,大家都记得你的好,又怎么会不来送送你呢。”孜辛这次走就没打算悄悄摸摸的离开,她就是要声势浩大,这种热闹的让人自豪的氛围,本就是他们所有人一同努力的结果,那当然要一起庆祝。 自己好了不算好,所有人都好就是加倍的快乐。 孜辛放眼看过去,大家脸上都是笑容,一起渡了劫这段时日相互照应,感情早就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他们也可以出来了。”石挈看着远处那一群男人,就像是看到了一道小口子,也让所有的男人都看到了一小束光芒,独独的照耀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忍不住想在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不断的靠近光源。 “是啊,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发展,咱们加油。”孜辛拉着石挈的手,笑着回应百姓。 直到离开镇子上差不多都快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孜辛偶尔还是能看到石挈噙着笑的嘴角,像是有什么好事儿一样。 这次救人也不是没有奖励的,空间进一步扩大,储物空间种植空间都有了新的范围,甚至连背包也扩大了一些种类的储物格子。 “碍于这次的结果,是有始有终的好结果,所以系统给了一次抽奖的机会哦,要不要试试看。”孜辛坐在马车里,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同时也在看着自己的空间,里面已经有很多很多的植物种类了,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走官道,碰到山还会爬一下,顺带收获了很多新的植物。 再加上药店就像是复制粘贴一般的开下去,现在的开店方式就是卖出药材然后开药厂新供给各个医馆的药材,只要药剂师培训合格,这家店铺就会被分配上一名药剂师,也会增加可服用的药剂。 药厂好开,药物让他们多的是,就是药剂师少有,实在是太慢了。 “抽奖。”孜辛听到这话眼睛都有些冒光,这是好事儿啊,商城里面的东西贵得很,所有很多东西她都喜欢,她都买不起。 特别是一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现代产物,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买不起炮弹,只有个发射器。 “快试试”孜辛看不到奖励池的东西,所以有些兴奋,看着最后转出来所显示的物品,孜辛一时间不知道该庆祝还是失落。 “变美药方大全”孜辛看着闪闪发光的一本药方,正躺在自己的背包内,倒是个好东西,就是和自己期待的有些出入。 “也还行”孜辛只能接受现在的结果,既来之则是自己的物品了,那还是得好好利用起来。 孜辛在脑袋里面翻阅,看着上面的美白,瘦身,祛疤,祛皱一项一项的,这要是开个美容院人不得络绎不绝。 孜辛想到这儿,忽然回过神来,这边的男人基本上都是不能出门的,那这个市场该怎么开拓呢。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看着孜辛好一会儿,孜辛都没有啥反应,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壁,明明上面没什么图案的。 “你叫我怎么了吗”孜辛回过神来,看着石挈问到。 “看妻主好半天不动,看着那处没什么反应,想问问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石挈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孜辛,刚刚孜辛的样子确实是有些呆愣。 “没事,对了你身上有伤疤吗”孜辛想着刚刚得来的祛疤药,应该是比自己调试的药效会好一些,石挈上战场,身上应该是有伤疤的吧,成婚这么些时日,倒是没有过分的举动。 两人哪怕睡在一张床上,也都是穿着长袖长裤,现在还没到热的时候还真不是很清楚石挈身上究竟有没有伤疤。 “有的妻主”石挈声音有些低落,有些浅浅的伤疤宫里也是有祛疤药的,但是像是肩膀后背大腿上,那些个比较严重的伤口留下的疤痕并不能完全祛除。 听到孜辛这么问,石挈有些惊慌,他长得本就难看,再加上身上这些伤疤,妻主要是见到了,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们一会儿到了镇子上我给你调一些新的药膏,应该是可以祛除的”孜辛倒不是不想先调出来给石挈先用着,只不过有些药材比较难得,还得碰碰运气。 “真的可以祛除吗”石挈听到孜辛的话,眼睛都在放光,看着孜辛很是期待。 “得先碰碰运气,有种药材现在没有,但是找一找也许能见到”孜辛看着石挈,石挈的脸上很干净,没有一点儿伤疤,手稍微有点儿粗粝,也是没有疤痕的。 “你脸上没有受过伤吗”孜辛对于这个感到有些奇怪,毕竟上了战场总不能是护着自己的脸不让受伤吧,这事儿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啊。 “有过的,只是当时伤口小,皇宫里是带了祛疤的药的”石挈想想还有些后怕,本来他长得就不尽如人意,要是在留了伤疤在脸上,那后果必然是没有什么好的下场的。“你们是有祛疤药品的吗,很珍贵”孜辛倒是没小看太医,他们的智慧和经验,都是历代皇家的留存下来的积累,不会太差的,就看现在石挈的脸上一点儿伤疤的痕迹都没有也能看出来了。 但是看着石挈只是用在脸上,也能猜得出东西不是想用多少都有的。 “只有一小罐,当时受过一次伤,用过之后便再也没了”石挈想着当时用的时候,还遭到嘲笑来着,笑不是当着自己面说的。 但是也是故意让他听到的,说他长得丑配不上那么好的药,就算是没有疤痕也丑的厉害。他这种后面嘁嘁喳喳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他想禁止也是没有办法的。 “就那一点儿也是皇姐将她的分给我一份,我们原本是不配拥有的。”石挈将想着那一小盒小小的药膏,就那么一点儿就保住了他的脸,让他能看到希望。 不想让孜辛误会,赶紧又说到“皇姐也是被称为皇太女需要上战场历练才会有的份额”石挈想着当时皇姐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为数不多的不是厌恶的神态。 外出游历39 他知道因为自己的长相,皇姐也受到过其他皇女的嘲讽,奚落所以他不会怪皇姐,毕竟他们是唯一的亲人。 “一会儿咱们到了我们就去找找药材”孜辛轻轻撩起车帘,隐约的已经能看到城墙的大门了。 “好”石挈点头,尽是期待。 只不过随着靠近,安静的气氛让孜辛有些疑惑,不该是这么安静啊。 “小七,外面怎么这么安静”越来越靠近城墙,孜辛的视线有些受阻,只能看到比较空旷的外城墙。 再怎么样也该有零星百姓来回走动啊,怎么会没有人呢。 “小姐,咱们要不先回去吧”小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驱使着马车停下来。 “发生什么了吗”孜辛从位置上挪过去,撩开前面的帘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虽然她见惯了生死,但是这种场面并不是能让人轻易能接受的了的。 孜辛捂住嘴,差点儿吐出来。 赶紧放下帘子,果断说到“走,快走”孜辛靠在马车车壁上,还得缓好一会儿。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看着孜辛的样子,很少能看到孜辛面容失色。 孜辛捂着嘴摇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叫人传信给女皇陛下,这边被人屠镇了”孜辛缓过来,拿出信纸对石挈说到。 这种小毛笔字儿她写的慢,飞鸽传书越快越好。 孜辛想着刚刚的场面,好半天还是说到“回去吧” “妻主”石挈看着孜辛,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自己的妻主很温柔,但是她并不是个心软的人这个他知道,这种看起来危险并且已经没有救治必要的情形,应该是不会想回去的啊。 “万一有活人呢”孜辛想着刚刚的画面,血迹已经干涸,人也都没了气息,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时候没有性命的,但总归不是能伸手搭救的程度了。 但是她还是想看看,万一呢万一还有人活着只是藏起来或者昏倒了。 小七听着孜辛的话,想劝但是没在出声,只是驾驶着马车往回走。 “王妃,王爷不可再上前”孜辛他们的马车没走多远就被拦下来了,孜辛撩开车帘看着一路上安安静静听指挥的暗卫首领,现在正跪在地上拦住了前行的马车。 “总得去看看万一还有活人呢”孜辛没着急也没生气,她知道有些危险,万一行凶的人还没走就躲在镇子上,他们这举动无异于羊入虎口。 “王妃,我等可以先行探路”女人跪在地上,正正好好挡住了马车的去路,要是想绕过她不太现实,这家伙又不是不会移动。 “行,你们一半的人过去探探路,要是有危险相互掩护着回来,一定活着回来,这个你们拿着要是有人靠近直接抛出去,记得撒这个的时候分散开,最外围的负责传信号,我在派人去接你们回来。”孜辛把手里准备好的药瓶递出去,特大号瓷瓶交给女人,看着暗卫首领手都坠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 “是。”女人领命带着一行人离开,孜辛则是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对小七说“咱们再往回走走,靠近一点儿方便一会儿接他们。”孜辛知道要是自己过去真出了事儿这些跟着自己的人都活不了。 所以决定“听话”不跟过去了,偷偷地守在城外,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怎么也比他们那二十多个偷偷摸摸的人来得扎眼得多。 “是。”小七听话的驱使马车,只不过速度比人走路快不了几分钟,就像是孜辛阳奉阴违一般,小七驾驶马车的速度也很好的反映了他们的态度。 “能快点儿吗。”孜辛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就现在的速度,要是真有事儿的话说自己可能连收尸都来不及。 “小姐,咱们不能再过去了,要是真有危险咱们来不及躲避的。”小七看着已经逐渐能看到的城门,原本他们走出去的就不远,现在要是在靠近,那和进入城内也没什么分别了。 好在二人没僵持太久,暗卫首领已经回来了,“王妃,城内无活口。”女人跪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孜辛看着首领好半天没有回话。 只是渐渐地小七先靠在车辕上,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睡了过去,直到暗卫首领也倒下,孜辛这才下了马车。 “妻主,怎么让他们都睡了。”石挈跟着下来,看着已经陷入昏睡的一行人,有些不太理解。 “走吧,你害不害怕。”孜辛将小七他们“捡”进马车里,然后看着敞开的城门深吸一口气说道。 “有妻主在不怕的。”石挈是真不害怕,这种场面他基本上也能猜出来,可能有些内脏或者断肢,再怎么样还能比战场上的场面还残忍吗。 孜辛将东西递给石挈,说道“之前不是说手法不是太好,现在机会来了,让他们至少可以完整的离开这个世界。”孜辛将手套递给石挈,看着已经是近在咫尺的城门,现在的天气还不算热,再等等天气热了这些细菌病毒也会随着尸体逐渐的扩散开来。 要是有老鼠或者是其他动物吃了,传播开来那无异于又是一场灾难。 两人相伴上前,步伐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近距离看到城内的环境,却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城外有多恐怖城内就有多整洁,没有触目惊心的环境,就连想象中的场景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街道,让人都怀疑外面那几具残破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幻觉。 明明大门口那样惨烈,却偏偏在进来之后没有认何,只不过暗卫首领说的没错,确实是没有活口。 门店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也没有食物,就像是一夜之间都被抢空了一般,连带着人都消失不见了。 “咱们先离开。”孜辛走了几家门店,确实是没有人就决定先从这个诡异的地方离开,以免在有什么不是自己的能掌控的事情发生。 石挈只是跟着孜辛,走在她旁边,直到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石挈先停下脚步,孜辛看过来两人对上视线,石挈稍微一偏头,示意孜辛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 孜辛没听到声音,对着石挈说道“先回去吧。”嘴上说着,脚却没动只是死死的盯着石挈示意的位置,石挈的听力还是很好的,她选择相信。 好半天却没有任何异常,两人只好继续往前走,马上就要快接近门口的时候,孜辛这会是很清晰的听到了声音。 就像是踩在枯树之上的声音,但是比较不巧的就是,他们俩都是站在土路上,没有任何动作,所以这道声音就格外的鲜明。 “先把他们缝好吧。”孜辛说着就要蹲下来,声音很大就像是故意要让谁听到一样。 “不许动他们。”孜辛的手就在要碰到那具尸体的时候,然后被叫住孜辛转过头对上冒出来的小萝卜头,这才站起身子看着她。 随着小孩子出来,周围也陆陆续续的从“地”里出来了很多成人,他们手上举着棍棒的居多,一脸的不友好看着孜辛。 少数几个拿着刀,渐渐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但都是女人,身强体壮的女人,他们有的身上还沾着泥土,旁边就是他们钻出来的地洞。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在外面看到这个景象想过来帮忙,将它们以完整的状态缝合起来入土为安。”孜辛还是能看清形势的,他们并不太受欢迎,而且基本上要被围起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为首的女人先前一步,手里的刀直冲着孜辛。 外出游历40 “我是带着夫郎四处行医的游医,只是刚好走到这边来。”孜辛没有先表明身份,她不太清楚眼前这群人到底还算不算燕国的百姓,要是不算的话自己这不就危险了吗。 “你既然是郎中那我就不为难你,出去不要多说话,至于他们那是他们该死。”女人看着地上的那几个人,眼里流露出的都是愤恨,就连这般惨状都没能消磨掉他们内心的愤恨。 “你们是哪国人方便告知一下吗。”孜辛拉着石挈推到了城门口,看着女人还是没忍住问道. 看着他们的样子,身上穿着的服饰已经很多都打着补丁了,脸色也不是健康的白色,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有见阳光,亦或是接触阳光的时间比较少。 现在这个时代要是想补钙的话本来吃的含钙的食物就少得可怜,现在没有紫外线的照射,没有办法很好的帮助吸收,是很容易骨质疏松,不过为什么都是青壮年女性偏多呢。 小孩子也有,但也都是女孩子,孜辛对于这种现状还是比较疑惑的,而且再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吃百姓的俸禄,相当于百姓奉养的人,要是不能尽自己所能给予帮助,那自己这些饭菜真真是白吃了。 “我们自然是燕国人,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就都留下来吧,把他们绑起来”女人指挥着,孜辛看着靠过来的人们,轻轻拍了拍石挈的手,顺带将手中的小药包递给石挈,这东西还是一人一份来的安全。 只不过石孜辛的动作直接被死死盯着她的女人看得真切,直接指着孜辛喊道“手里是什么东西。”女人指着孜辛,脸上的表情凶狠,像是孜辛要是不想交出来就会做什么一样。 “别着急,我给你们就是了。”孜辛看着靠近的女人们,直接伸开手将小药包放在掌心让所有人都看得到,没有半点遮挡的样子。 “小心有诈。”女人没有上前,反倒是打了个手势,周围原本已经围上来的人们立刻往后退,扩大了包围圈,远离了原本在中心范围的孜辛和石挈。 “妻主现在怎么办。”石挈站在孜辛身边,已经稍稍有些害怕,倒不是他怕自己命丧黄泉,而是不想让孜辛和自己一起倒在这里。 “别担心,这东西没有危险的。”孜辛还是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人由小说里那种可以听到很远的声音的那种内功,或者是可以读得懂唇语的能人异士,就怕万一说得多了再把自己暴露,毕竟她的底牌也就只有这些药品罢了。 虽然是可以称得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毕竟已经购置了成品的机器,现在种植生产制作一条龙,一夜之间就能产出相当大的药量,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全用出去啊,还得卖钱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女人不再靠近,只是守着他们,他们不像是普通的郎中,更不像江湖人,至于富商就更不可能了。 穿着倒不是朴素,主要这边的富商基本上都不会来这里,他们的消息可灵通得多,刚开始还有几个后来也就没了。 “既然你们是燕国人,想必不会没听过咱们唯一的王爷的名号吧,至于我就是她家府上专门跟着王妃的郎中,毕竟王妃的脑子什么样再远想必也听说过一些,这位是我的夫郎,可是王爷身边的近侍,你们要是有什么需求,未尝不可和我们先说。”孜辛看着女人,说的真切。 原本想直接说出身份,但是还是怕万一不是燕国人,那不就真是羊入虎口,不过这座小城镇周围倒是不相邻其他的国家,到时安全很多,不至于有这么多外国人大张旗鼓的直接在这里聚众围堵。 “你们真是王爷王妃身边的人。”女人有些怀疑,并没有靠近的意思。 “那当然,我们身上还有令牌呢,王爷王妃派我们先来安置一番,你们县令在何处。”孜辛看着女人,年纪轻轻的,长得倒是人高马大的,看着怎么也得有个一米八多。 “县令,你旁边的就是,行了帮他们绑起来,得回去了。”女人没再多说话,看着地上那几具尸体,还是忍不住咬牙,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们。 孜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说着说着话就被绑起来了,就已经被推搡着往前走了。 只不过石挈的待遇要比她好多了,起码没有被粗粝的麻绳紧紧的捆绑住。 孜辛还以为会跟着他们去到他们所突然冒出来的地方,却不成想直接就被丢在最靠近他们刚刚站着的店铺里面,看着他们利落的将自己捆绑在椅子上,以及即将要被带走的石挈,孜辛是真的有点儿慌了。 这个世界的男人比他们古代的女人还要悲哀,不知道被摘掉帷帽到底是什么后果,但是就这个时代从不出门的男人,哪怕出门也一定会过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来说,被一大群女人带走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孜辛只好直接捏开一只小药包,像炮弹一样随着捏开的冲击力药粉也弥散开来。 女人看着昏倒的周围的伙伴,赶紧喊到闭气都没来得及,只能眼睁睁晕倒过去。 孜辛也没撑住,先一步失去了意识,接二连三的人倒下,最后的意识就是房顶的木头梁子,还想感叹摆放的真整齐。 再睁眼看着周围陌生漆黑的环境,孜辛一时间还有些没适应,不过应该是到了别的地方了,而且比较惨的就是貌似只有她自己在这里。 这已经算不上是房子了,应该叫地洞,看着泥土做的墙,以及自己还是被束缚的状态,身上的衣服应该也被换了,现在这身有点磨皮肤,不过最主要的并不是这个,这里没有灯光,孜辛想喊出声也不太现实,因为嘴也被堵上了。 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很好还是被绑着的。 不过地下是怎么有空气的呢,孜辛蠕动着身子在地上蹭试图找到通风口。‘ 既然她没有被直接杀死,那也就是说这些人应该还没有想让自己现在就死掉的想法,那就还有活着的机会。 孜辛只有脚和手被绑起来,至少还能蛄蛹,没一会儿她已经挪到一处墙壁的边缘了。 这里并没有她所期待的空气,而且因为剧烈的活动感觉已经有点儿喘不上气了。 躺在地上缓缓地呼吸着,到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人不能太蠢明明知道危险还要一门心思过来,孜辛现在感觉冷静下来了,现在想想她的行为和有些小说女主有什么分别,这不就是找死。 关键是她还带了石挈来,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系统,你在吗小蜜蜂能不能飞出去。”孜辛躺在地上,脑袋清楚了也就忽然想到了自己已经落灰好些时日的小蜜蜂,她现在完全没有光亮,黑漆漆的洞穴弄得她实在不清楚这里到底有没有空间可以飞出去。 “我在的,小蜜蜂是有夜视功能的哦”系统声音有些愉悦,对于现在这种孜辛在大多数时候已经能想到她,并且可以很好的使用它的情况,它还是很开心的,只要孜辛花钱,它就有提成呢,它一定会成为所有系统中最靓的仔。 “那就好。”孜辛放出小蜜蜂,靠着小蜜蜂的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差点儿吓出一身冷汗,好在没人能看得到小蜜蜂,这周围那里是没有人,她完全就是生活在人堆里。 只不过她们应该是还没醒来就是了,靠着小蜜蜂孜辛看清了很多人,有昨天指挥的女人,以及昨天围在周围的一群人,他们现在都是昏睡的状态,只不过没有石挈。 外出游历41 全都没有石挈。 孜辛着急的在搓手,只好让小蜜蜂贴着墙壁一点点的找出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孜辛已经能听到有几个人翻身的声音了,越着急越乱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 孜辛现在都是后悔,为什么一起带着石挈,就算是自己脑子有时候会短路,也不该带着石挈一起陷入危险,就该给他也迷晕了一起放在马车上。 孜辛找的着急,手上的汗摸着控制器都有些打滑,总算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看到了一点儿缝隙,孜辛搓着手里的控制器,小蜜蜂艰难的从缝隙处挤了出去。 结果墙壁的另一面还是墙壁,只不过不同的是这边放的都是粮食,不多目测应该是够吃个两三个月的,也就是说过了这段时间他们一定会出去的。 孜辛没办法只好继续找,看到了很多房间,里面都没人都是黑漆漆的,但是杂物也不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究竟在地底下生存了多久。 小蜜蜂飞着飞着孜辛总算是听到了吧一点儿微弱的声音,孜辛赶紧操控着小蜜蜂飞进去,眼前的一幕才真的是触目惊心。 石挈就在一边,没有被束缚但是也是被女人看管着,看起来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威胁,还算是安全。 至于其他床铺上躺着的都是男人,他们或是遮着面,或是有些不在乎的直接露出脸上的伤痕,更多的都是四肢不健全的男人,越是脸长得好看的,肢体保留的越不完全。 他们现在躺在床上,应该算是床吧或者应该说是土炕更妥帖,一张薄薄的床单铺在上面,人不多也就是十多个人的样子,没有一个是四肢健全的,都挤在一起,中间只有一点点缝隙。 这些人中看了一圈都没有孩童,这让孜辛松了口气,看着被好好地安置在一边坐着的石挈,以及原本还凶神恶煞的女人们,现在正温柔的帮着那些男人喂吃食,以及擦拭身子。 看着咕嘟咕嘟的砂锅里好像还熬煮了药材,只不过小蜜蜂没有嗅觉,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茫然后再次陷入黑暗。 孜辛赶紧操控着小蜜蜂跟着他们的脚步飞出去,看着外面的世界,有些想要感叹这个机关设计的人手艺精巧,竟然能做的出这种严丝合缝的机关来。 看着他们小心的在镇子上找一些衣服,吃食以及用品,不知道在躲避什么,还是会三五成群的行走。 在洞穴中没有足够的光亮,甚至等同于完全的黑暗世界,只有一些煤油灯,孜辛看着升起的烟雾,有些担心石挈会不会煤烟中毒啊。 不过相对于这个还是次要的,主要致命的问题还是跑不掉才是重点,石挈周围的女人并不是完全为了照料这些男人,也是在监视石挈。 石挈也被分到了一份饭菜,不丰盛但是和那些躺在床上的男人是一样的,一个菜馍馍,以及一份青菜糊糊。 孜辛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不长脑子的荒唐行为没有牵连到石挈的性命。 “吃,吃完了就帮他们收拾收拾,我们都是女人不方便。”其中一个靠近石挈的女人将饭菜递给石挈,说话没有对着孜辛那种凶狠劲儿,稍稍温和些。 她也吸入了一部分的迷药,但是因为闭气及时,再加上确实距离比较远很快就醒了或者说应该是没怎么昏倒。 醒来没有不适感,而且周围的几个人也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倒是有些醒了还会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就像是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一样。 他们自从做了那件事之后,已经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精神紧绷早就快受不了了,现在竟有这么一遭,大家竟然还有机会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好,不过我妻主真的是郎中他们的伤疤她可能有办法,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多收集一些药材,顺便行医治病救人的。”石挈看着女人,再次重复了自己醒来之后所说的话,然后再次被无视,只好听女人的话上前去喂饭照顾这些男人。 这段时间男人们不出声,有的只是平静或沉寂的看着屋顶,就像是有什么吸引他们一样,他们不寻死,不挣扎只是这么沉默的接受。 女人除了吩咐石挈去喂饭其他的一概不多话,以至于这么长时间石挈都没能从他们身上收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醒来就没见到妻主,直接就被带过来照顾这些男人们。 石挈只知道皇宫中言语的奚落以及行为上的拳脚相加,但是总归是不会闹出人命来的。 毕竟哪怕是皇宫中的侍女小厮也会有身份名牌的,没有那个人会这么触目惊心的死法,最残忍的是他们还得用这具残破的身体继续活着。 “可以吗。”石挈说完,女人没理会他,但是躺在床上的男人看过来一个,对上石挈的视线有些期待。 石挈看着他身上只有一些外伤,以及损失了一条胳膊,但是相对来看这情况要好很多了。 “我不骗人的,只要大家愿意配合,是可以去除伤疤的。”石挈想知道孜辛现在的情况,而且孜辛给他的安全感还哦是可靠的。 最起码两次疫病妻主的功劳一定是不可忽视的,而且对于药材妻主只要是说了,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好,把他妻主找来可以吗,我不想这么离开,要是能去除伤疤干嘛还要留着呢。 不过附和他的人并没有,只是有人会一起扭过头看着石挈,其他人的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自己视线能看得到的天花板。 “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老大,不过老大现在还没醒。”女人不理会石挈,但是还是看着男人说道。 这个男人倒不是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只是这些人相比这个男人还会说话,而其他人舌头已经没有了。 而且这个是遭受灾难最晚的男人,所以四肢保留的最为全面,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只是少了一条胳膊。 “段卡怎么了。”男人挣扎着坐起身来,原本就是他来照顾他们这些男人,只不过最近总是感觉四肢无力,骨头酸痛也没敢说,只是乖乖的由着他们照顾,现在听到段卡有危险,他那里还躺的住。 “老大没事儿,就是被他们带着药粉迷晕了,你先好好休息。”女人说着还不忘看一眼石挈。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再次躺回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很好的融入了一群死气沉沉的男人身边。 石挈通过女人们送饭以及换岗休息的时间知晓了大约的天数,孜辛直接靠着小蜜蜂所显示的时间来处理。 现在在地下没有阳光,小蜜蜂运行的时间不长,它需要阳光的照射才可以继续使用。 周围的人醒了好几个,孜辛仗着黑漆漆的环境,在这些醒来的女人摸索着离开这间“密封”的土窑之后,孜辛才会睁开眼睛。 对着他们的行动,孜辛也看清了很多小镇上的环境,和外面刚进来的时候不同,越靠近小镇中心,这边的房子越是精致,很多都是瓦房,在这个基本上还都是泥土搭建的房子中,砖瓦看起来更加珍贵。 这些女人只是在外面找东西,越靠近里面的位置,越是凌乱像是遭受了什么一般。 孜辛不禁想起了隔壁那些个男人,隐约觉得有些苗头但是还有些不太确定。 看着他们熟练地进入一间店铺,找了些需要的东西打包好放进包袱中,然后离开那些华丽的房子,就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外出游历42 孜辛看着他们将拿回来的东西分类放在地下,但很显然没有人在外面种植土地,粮食又不是恒定的,他们出去找回来的食物并不多。 好在现在天气凉快很多,很多米面都能存放的住,但是蔬菜什么的就没太有了。 孜辛不再盯着他们看,因为最靠近她的那个女人现在已经站在她身边好一会儿了,应该是已经发现她醒了。 孜辛只好睁开眼,不过黑漆漆的环境她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是靠着小蜜蜂悄悄地看着。 但是对方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漆黑的环境,毕竟都没见他们怎么碰到墙壁什么的。 人类还能进化出这种能力吗。 “你醒了”段卡的声音可能因为睡的时间长,还有些哑,看着孜辛说的笃定。 “是啊,你也醒了啊”孜辛有点儿尴尬,实在是有点儿心虚,毕竟自己那些个小药包应该是已经被发现了,好处就是他们也搜不出什么。 但是一定会更警惕,孜辛将手里的控制器藏在指缝里面,然后悄悄地收进空间,手上还保留着握拳的动作。 “你倒是淡定,就不怕我们让你和城门口那些人一样”段卡直接坐在孜辛身边,醒来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她就已经考虑想要从孜辛这里弄一点药粉了。 就是昏睡得时间太长,身上还有点儿僵硬,但这并不影响。 这种药粉要是少一点儿给他们他们也能舒服一点儿,而不是久久不能睡好。 不过衣服也换了,什么都没能搜出来,至于那个男人手里的那一点点,也不够干什么的,他们搜出来了。 只是想要更多。 “我们又不一样,而且你要是真想那么做也没必要把我们也捡回来对吧”这才是她后悔的地方,大家所分布的位置并不相同,她们的人先醒来,要是想做什么她完全没办法,可能直接就丧命了。 但是并没有她现在还有机会活着,也就是还有可能商量一下的。 “捡你们回来不是我的意思,不过也算是有点儿用处,你那个药粉是不是还有。”段卡看着孜辛,两人完全对不上视线。 “药粉,有啊你先把我松开,我身上没有那么多但是我还会做”孜辛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刚刚躺在地上身上全都是尘土不说。 为了找到出入口挣扎的麻绳捆绑的手腕生疼。 “松开你也不是不行,走吧换个地方”段卡伸手从地上把孜辛拎起来,孜辛的身形在女人里面算的上是矮小瘦弱的了。 拎着她都没费什么力气。 孜辛被直接扯着领子拎着走,绳子也没解开就这么拖拽着。 “行了,你看看这些药材有没有用的上的”段卡干脆利落,直接拽着孜辛来到一个装着药材的地洞,这才给孜辛解开绳子, 种类挺多,数量也够。 孜辛脑袋还有点儿发晕,倒不是药物副作用,主要是饿的。 “有,但是不全,可能药效会有些差异”孜辛看过去,药材不够没关系,她主要想看看这边有没有她所需要的药材,还想着给石挈先做祛疤的药呢。 “你需要什么写下来,我让人去找”段卡没有放孜辛离开的想法,他们从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除非天下大乱秩序不再,否则她们就自己能龟缩在这个小地方久久不见天日。 “好,我看过地理的记载,有几种药材应该在山上就有,你们这边药铺应该也有卖的”孜辛说着想找出纸笔来。 但是昏暗的灯光下,没有纸的痕迹,孜辛寻摸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只好看着段卡说道“给我纸笔,或者你们要是有认识药材的我讲给你们听也行” 孜辛看着一屋子的药材,有点儿可惜都没有活珠了。 不过这个好像有用啊。 孜辛一样样的看过去,视线在一处停下来,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和大多数药材混合在一起显得干巴巴脏兮兮的正是她这次要找的材料。 这个齐了就可以给石挈制作祛疤的药膏了。 孜辛没多做停留,虽然不能像很多主角一样感受到别人视线怎么样的,但是怕段卡一直盯着,还是得小心点儿。 “你说就行”段卡确实正死死的盯着孜辛,看着她一样样的看药材,她对药材了解不多,但是基本上也够用。 现在看着孜辛的动作,也在猜测哪些可能会被用上。 “好这些基本上就差不多,再找一个名叫灰灰草的,最好是活株效果好”孜辛抬起头看着段卡,在确认自己短时间内安全的情况下,她愿意和现在明面上看起来是领头的多聊一下。 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地上有没有污染物,这也不是丧尸的世界,哪里还用得着躲在底下。 “好”段卡应声,也没离开就看着孜辛。 “我夫郎在哪里我现在能见见他吗”孜辛看着段卡,眼里都是期待,现在她们基本上应该不算是太危险的人了吧。 “可以,你把手伸出来放在前面”段卡手里还拿着刚刚用来绑孜辛的麻绳,有了上次的教训,谁知道还会在哪里藏着药品。 “好”孜辛乖乖的伸着手放在前面往前走,让段卡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手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别耍花招,要不然你跑不了,日子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段卡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把孜辛的手捆起来,留出一节绳子牵着孜辛走。 两人一前一后段卡不放心,直接把孜辛拽到身边,把多余的绳子在孜辛身上又缠了两圈。 全程孜辛都没说话,任由段卡捆绑,只要能亲眼看着石挈就好,要不然隔着小蜜蜂总怕有什么意外。 “好了就这么走吧”段卡推了孜辛一下,让她站的往前了一点儿,伸手抓着孜辛的衣服,两人这才正式前进。 不知道是不是怕孜辛记住路,段卡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给孜辛眼睛上捆上布条。 走了好一会儿,孜辛想着自己用小蜜蜂看到的路,应该是被带着绕远路了。 “行了,你们聊吧别想耍花样”段卡给孜辛松绑,让人带着石挈出来,里面的男人看到女人除了他们熟识的几个,但凡有陌生的女人进去,就会不停的发抖。 石挈被带出来,看着站在外面的孜辛,衣服不知道被谁给换了,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松了口气。 “妻主”石挈走过去,想上前抱住孜辛,孜辛直接多走了几步直接抱住石挈。 “让你受惊了”孜辛紧紧的抱着石挈,轻轻的拍着石挈的后背安抚着。 石挈在她眼里并不是胆子多小的男人,但是这并不妨碍看到自己人心中原本被压抑的情绪会爆发出来。 随着孜辛的拥抱,石挈也没在拘束自己,在孜辛怀里轻轻的颤抖,他是害怕的,虽然他样貌丑陋,但是这么多女人,他怎么会不害怕。 连这里的地方官员都被那么利落的手段处理掉了,他这个空有名头的王爷又有什么用处。 而且不知道妻主怎么样了,要是有什么意外他也就活不成了,所以他怎么会不害怕。 他要是不想活又怎么会在战场上那么努力,他想活啊,想和妻主一起,在乎他的人很少的。 “好了好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孜辛已经用小蜜蜂摸清了这边的路,要是想迷晕他们也是没有问题的,她们想走很快。 “妻主”石挈抱着孜辛,轻轻的念着,像是能从这两个字里面得到些力量。 外出游历43 段卡站在旁边看着,眼里也是惊讶。 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没人会这么不重视规矩,怎么会有男人在见自己妻主的时候不见礼呢。 还可以由着他在自己怀里哭闹,就算是他们镇上最出了名宠夫郎的也不是这样的。 而且她刚刚要是没听错的话是在给这个男人道歉吗。 段卡眼神有些冷,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凡那些女人能道个歉,她们也不至于让她们曝尸荒野,现在还在门口晾着。 “我们能不能出钱买点东西吃”孜辛感受着自己的肚子,已经饿过劲儿了。 但是要是有饭吃的话,还是挺好的,毕竟她也不减肥啊。 “行啊,不过你们还有钱吗”段卡对于自己的手下还是放心的,就这还能藏钱。 “钱后面会给你们行吗”孜辛看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再说自己有钱怕这么冷的天让她穿中衣来回走啊。 “行,等着”段卡痛快的回应着,看着孜辛全是好奇。 孜辛刚刚的举动让她现在对这个会哄着男人的女人很有兴趣。 “吃吧”段卡指着送过来的饭菜,孜辛走过去先接回来,这一举动更让段卡感到惊奇。 孜辛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拉着石挈坐下来,送来的饭菜并没有多豪华,但是量还是够用的。 “先吃吧,有没有饿”孜辛将碗筷递给石挈。 石挈接过来的动作自然,坐在孜辛身边两人用餐也很和谐。 只不过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段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与妻主同桌用餐不在一旁侍奉也就算了,还能堂而皇之的任由自己的妻主给自己布菜。 段卡复杂的心情小夫妻俩是完全没能体会到,不知道是不是真饿着了,菜窝窝头都觉得香甜。 两人吃的欢乐,习惯了有仆人跟在一旁,以至于段卡他们在旁边盯着也没能影响两人食欲。 不过进来的女人过于慌乱,孜辛还是停下进食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段卡看自己的眼神发生变化,孜辛觉得不太妙。 “你们只是普通的郎中怎么会有皇家死侍”段卡说的时候,屋里不断的往里面进人,再次将两人围起来。 “先等等,我确实是郎中这个没骗你们”孜辛说的时候还不忘咬一口自己手里的菜窝窝头,这动作弄得原本紧张的氛围都松弛了很多。 “我确实是王妃,但是吧你也知道我家王爷没啥实权,所以我们出来和普通郎中比也就多那么个名头罢了,是他们找来了吗”孜辛看着他们没有想动手的意思,重新坐回去还顺势轻轻拍了拍石挈的肩膀。 让他放松慢慢吃。 “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们说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也许现状也能有些改变呢”孜辛终于把手里的菜窝窝头吃完了。 看着段卡提议道。 “好,那我就和你说,不过外面那些人你先写个东西让他们安静点儿”段卡挥挥手,让进来的人先都出去,然后让人送来了纸笔。 小七带着人找不到入口在外面叫嚣,只想着把她们逼出来。 醒了之后两个主子都不见了,又不能远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进了镇子上。 但是他们怎么找都没能看到一点儿人的踪迹,显然已经是一座荒城。 但是人只能从这座诡异的城镇丢失的,所以他们没办法只能守在外面喊,半天也没人回应。 派过来的暗卫首领已经写了信发给皇上,派兵来处理这里的事情了。 但是他们不能等,要是等来的是两位主子的死讯,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好半天都没人理会,小七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来,放出一会儿的功夫,便出现了一批黑衣女子站在外围。 “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王妃,王爷来”小七这一举动,让一直跟着的清浅都忍不住侧目。 皇上本就忌惮丞相,现在小七这举动,清浅反倒是犹豫起来要不要传。 就看着暗卫首领带着人回来松了口气。 行了这也用不着他犹豫了,就这女人没有传不到皇上耳朵里的消息。 “好”孜辛接过纸笔,只在上面写了放心便递给段卡,看着人拿着纸张出去。 “行了,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孜辛实在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那我就先从最开始和你们说起吧,我先讲讲为什么都躲在这里吧”段卡让人先退下各忙各的,自己则是坐在一边远离孜辛。 典型一副防备状态。 “好,你说我们听着”孜辛看着段卡,还不忘把石挈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把玩着。 自从看到石挈之后,这心才将将落下来,现在就想着有点接触才有实感。 石挈没有动作,由着孜辛捏捏他的手,拨弄他的手指,只是脸上染上了些红晕。 进来之后他脸上也没了面纱,原本担心孜辛心神不安宁,吃的也不好脸色还有些苍白,现在都没了,红润的色泽看起来可爱极了。 只是微微低着头,谁的视线都和他对不上,显得存在感极低。 只不过随着段卡的叙述自孜辛脑海里仿佛也浮现了放当时的画面。 作为县令是掌管这一方小小天地的父母官,当她不再为百姓做事,只为着敛财鱼肉百姓,那么百姓最多就是过得清贫些。 但若是她的心思不知只是在钱财上,权利地位以及一些不可告人的趣味加上她的位置,那给百姓带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灾难。 地方官员看似只在这个位置最多待三年,但是没有杰出的功绩换了位置也不过还是差不多的地方。 三年看似不长,但是人命过于脆弱,小小的阴谋手段便可丧命。 三年对于承受者实在是太长了。 “最开始她们只是让所有成年男子到府上做伙计,每日还会有银钱送往各家,不多每日十几文,但这也够一家老小生活三四日的伙食费用了,大家便挣着抢着将家中的男人送过去,毕竟说的都是为了学习绣活便于可以将绣品卖出去”段卡说着语气里满是懊悔和不甘。 “当大家都有了稳定的收入,每家每户都有的时候,有些男人少的便将心思放到了自家未成年的男孩儿身上”段卡看着孜辛,语速不快像是不想回忆,又像是不敢回忆说起来的话缓慢且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呜咽的声音。 “刚开始他们推脱,后来不知道谁家说自家儿子就差几天就这么一点点的放宽让大家放松了警惕,反倒是觉得不好进去,真送进去的都是满心的欢喜,被银钱砸混了头脑的哪里还能想起进去的男人一个都没出来过。”段卡她早早成年,与家中父亲七岁后碍于规矩便很少见面了。 至于后面所出生的弟弟,她忙于活计也是情感不深,同样随着他们七岁后便没了印象,所以最初他们不在家都没有察觉。 直到县令府不再给银钱,他们过了三五日没了供给才反应过来要人,毕竟男人只能做些杂活,平日里习惯了他们的侍奉每每回家都有口热饭吃,更何况对于百姓来说,他们的夫郎承担的工作一日没有他们便清细很多,但是哪怕是有力气的女人做苦力一日也得不到十多文的银钱的。 吃饭没人跪着布菜,没人烧水洗漱,生气没个发泄物得都是可以忍耐的。 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有情感的,地位低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没有亲人,有些百姓家中虽遵守着规矩,但自己的男人还是有感情的。 他们反应过来朝县令要人的时候,就被指着到了一座没怎么有人烟的荒地。 等到他们看到的就是让人触目惊心的场面。 外出游历44 她们认识的不是认识的都躺在那里,有些甚至还有微弱的呼吸,现在他们房间里躺着的就有他们当时捡回来的男人。 这些男人里面有他们的夫郎,有儿子,有弟弟,有哥哥,还有些老人当时他们也被征收的时候理由竟是有些人常年刺绣手艺好,再不济还可以留下做些饭食。 但是当他们看到这一幕引起暴乱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以及一些还活着的男人便被拖出县令府外,身上连件避体的布料都没有,就这么被拖拽这威胁他们不能上前。 而为首的狗差这是带着细软想要从一些地道逃跑,但还活着的人中不是所有人的亲人都有一两个,大多数都在那片人海中没了气息,他们又怎会顾及这些人的性命,早早分散开来抓人。 他们抓到这些个所谓的官老爷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妄图用怀中的金银细软收买来人。 只不过没成就是了。 “你们门口看到的那几个人不只是有我们的县令,他们这些狗官官官相护,沆瀣一气既然来了我们也不会让他们加有这么走了”段卡眼睛微米,遮住了从中流露出来的杀意。 “只不过我们处理了他们,却处理不了更多的官兵,来了几波人,百姓四处逃窜也没用,后来找到了这个地洞大家躲了半年多才消停下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惹了民愤,这些个狗官的尸体还晾在这儿,没人来收”段卡说的时候,一声轻笑从她的身上响起,有些突兀弄得孜辛也往后退了一点儿。 想要远离这个看起来脑子稍微有点儿不太正常的女人。 “要是你们不来,可能再过几个月等大家没了食物也就出去了,至于是死是活总得拼一拼才能知道”(不要模仿小说!!!请理智观看,真要是遇到事情请相信法律,不要冲动行事不可模仿,上述情节不可模仿。) 段卡说的轻松,更多的也是茫然,她不知道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他们是手刃了仇人,但是他们都是些没有什么本事的百姓,大燕安居乐业要是没有这等事儿,她们这个镇子过得也是不错的。 现在大家都像过街老鼠一般,只能躲在这不见天日的暗道里,哪里有这般道理。 孜辛听的直皱眉头,刚开始看着他们那般照料那些残缺的男子,还觉得这些人一定是心怀大义。 但是随着段卡的叙述,她感觉就像是物件被人弄坏了那种报复一般,哪里有那种家人被伤害的愤怒。 她总是从她的语气中感受不到对于男性的尊重和爱护,更多的是自己利益损失的愤怒。 那她的家人究竟算什么,就连一些所谓的男女七岁后不能相见的规矩,孜辛本就觉得有些违反人伦道德,现在接触下来看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甚至有些反胃,这种人连那些个被人憎恶的土匪都不如,但偏偏这又是社会的现状,深深地刻在他们骨血中的思想。 孜辛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缓缓心情。 看着段卡的神情也有些冷淡,不再那般带着温度,就像是面对大多数陌生人一般,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段卡思想上终归是不同的。 讲故事的时间很长,长到得到了消息的回复。 段卡将信件先看了一遍又递给孜辛看,看着孜辛的反应。 从得知她们是王妃王爷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打算,要是有皇上的圣旨免了他们这些人的罪过,他们便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 毕竟现在外面追着他们的那些走狗,也不过是听命令行事罢了。 能像之前一样生活,再给她们逝去的亲人立碑建坟,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她们所期盼的。 “行,我会书信一封告知圣上,不过现在可否让我们二人先好好休息一番”孜辛看着段卡,她知道要是单看这个时代,段卡这样的女人都是少有的。 她起码会将男人在心中有一个位置,哪怕很渺小。 但更多的人可能连这种心思都不会有。 孜辛等着段卡出去,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石挈,刚刚有人还能理解,现在已经没有外人在了,还是不说话。 “怎么了吗”孜辛握住石挈的手,从刚刚开始石挈就在尽力降低存在感,要不是孜辛有意留意,怕是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明明那么大个,却又渺小的很。 “是不是被吓到了,他们冷心冷情的我一定不一样的,要是哪天我被迷失了眼,你拉拉我要是不行就快跑好不好”孜辛轻轻揉了揉石挈的头。 还以为是他被吓到了。 但是石挈抬起头来,看着孜辛脸上还挂着笑容,轻轻的靠在孜辛怀里说到“谢谢妻主,我没有伤心没有害怕的,段卡是好人,总是善良的”石挈听了段卡的话。 听到他们会因自己的夫郎,弟弟,哥哥,父亲收到迫害而愤怒。 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冒死去杀县令大人,这些举动都是他们主动去做的,又怎么会觉得伤心呢。 他们这些男人本就是不被重视的,他是幸运的会遇到孜辛这样的妻主。 “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不该被物化,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每个人都值得被好好对待你懂吗”孜辛看着石挈,石挈的话才是真的让她觉得心凉。 外人的言语在凶恶,也不过是过耳言语,转个头便忘了。 但是自己所重视的人所说的话才是真的钝刀子割肉,疼的持久钻心的疼。 怎么会有人打心底里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种好呢。 “妻主,我”石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明明这段时间已经改变了很多,明明想和妻主说自己已经在重视自己了,知到要好好爱护自己,要把自己也放在心上。 怎么就张不开口,不觉得这话说得出口呢。 “好啦,夫郎没有错,我们在慢慢的改变,变得将自己的感觉放在首位,知道自己是最重要的啊”孜辛没在家强迫石挈,自己拥抱石挈,两人的身高差不太多,但是很明显石挈要更加伟岸一些。 孜辛缩在他的怀里很合适,只不过要先忽略石挈有点儿僵硬的身体。 这边基本上趋于稳定,在皇宫的石琪以及丞相府的孜芙两人可是受了不少惊吓。 新建的传输总是慢的,两人先后接到了他们看到了被屠城的消息,还没等缓和了解情况又收到了孜辛和石挈失踪的消息。 孜芙在丞相府看到孜辛失踪的消息,直接就坐不住了,换了衣服就往宫里递了褶子说要走,谁都劝不了。 石琪还没等安抚好跳脚的孜芙,紧接着又收到两人平安的消息,以及孜辛传过来的具体情况。 细节很到位,内容简单却细致,石琪将信件毫不避讳的让人递给已经稳定下来的孜芙,有些不理解的说到“竟然有这种官员,残害百姓,官官相护,来人带兵将户部侍郎府好好搜搜,至于景洪镇派兵将人抓捕,竟是为了男人就能将当地官院杀害,如此荒唐如此嚣张,这江山怕不是也要换个人来坐坐” 石琪脸上的愤怒好不遮掩,直接暴露在孜芙面前,孜芙本就擅闯皇宫,虽然是被拦下来,然后带进来,但这话她怎么听不出。 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自己为了女儿乱了阵脚在黄皇宫门口几乎是冲进来,已是毁了规矩。 更何况小七叫出来的人,她这边都收到了讯息,想必皇上派过去的暗卫消息也一定会传过来了。 现在知道孜辛安危,她也冷静下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外出游历45 “爱卿先回府吧,既然他们两人现在已经安全了,朕还有政务便不陪着丞相了,小福子送送丞相大人,对了传朕口谕孜丞相担忧幼女,身子不适闭门不见客,朕担忧爱卿身体不适,允了其不必早朝。”石琪说完,看着孜芙带着警惕和隐隐的试探。 “臣谢主隆恩”孜芙没多说,只是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然后起身跟着小福子离开。 “妻主,怎么回来了”孜芙回到丞相府,裘伦在房间里徘徊,看着孜芙进来赶紧迎上去。 “别担心,自小辛没事儿,我也有时间可以好好陪你了”孜芙知道皇上打算软禁她,渐渐将她边缘化。 当她手里彻底没了砝码,便是任人宰割的肉。 皇上在试探,也在逼迫。 对外战争基本上都结束了,也就有时间精力以及兵力来收拾内部问题了。 这一天想必石琪等了很久了。 孜芙脸上没什么笑容,反倒是有些凝重,她不想打起来,不代表没能力对抗,现在这举动无疑是在逼迫她。 孜芙的脸色不太好看,原本想问问话看看自己女儿状态的裘伦也安静下来,乖乖的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孜芙坐在椅子多久,裘伦就在一旁站了多久,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直到孜芙回过神来,才说到“传膳吧”孜芙心情好不起来,对着裘伦的笑容也有点儿勉强。 “妻主”裘伦没坐着,只是站在一边,将孜芙平时爱吃的饭菜夹给孜芙。 两人就这么吃完了一餐,孜芙离开后裘伦才坐下来,让人热了饭菜,顺带给他揉着因为久站而酸软发胀的腿。 他的所有特权都来自于孜芙,孜芙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很少会来他这里,这次来应当是为了告知他女儿无事的讯息。 裘伦用过晚膳,整个院子才安静下来。 孜芙短时间内出不去,也不敢叫人来毕竟现在整个丞相府想必都被石琪死死的监控着。 这边状况的焦灼,完全影响不到另一边两个已经躺倒床上的年轻人。 两人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孜辛带着因为拖累石挈的愧疚,对他更是上心,以至于这一晚两人的气氛反倒更好了。 石挈在黑夜中试探性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孜辛身上,然后拉着孜辛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孜辛顺着石挈的动作自由发挥,两人再睁眼孜辛感受着自己的身上倒是没什么不适,不像是前世所了解到的那些书面感受。 “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孜辛从床上坐起来,她原本还想在等等的,没想着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下做什么。 但是还是被不理智的思想控制了自己的脑子。 现在只能靠着放出来的小蜜蜂看石挈的状态。 要不然就这环境,她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她能看到石挈现在红润的脸庞,但是不太理解为什么石挈会这么主动。 “昨晚是我没控制好,不过为什么会愿意在这里”孜辛实在不觉得这是个好地方。 “妻主,我身上丑这样妻主就可以不用在意的”石挈轻轻拉了拉孜辛的手,明知道孜辛看不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啊,现在腰有没有不舒服”孜辛将手轻轻搭在石挈腰上,慢慢的按揉着。 至于他身上的伤疤昨晚已经是看的清清楚楚了,她现在就想着抓紧做出药膏来。 一切让石挈感受到不安的情绪都要销毁掉,她的夫郎一定会自信乐观的活着。 “妻主,我没事的”石挈被孜辛按摩着腰部虽然舒服,但是浑身不自在,有些想躲开。 孜辛轻轻拍了拍石挈的屁股说到“乖乖的” 石挈红着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孜辛是知道时间的,但是长时间的黑夜很显然石挈已经没有正常的睡眠时间了。 “你们好了没,你们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将你们俩怎么了”段卡实在是忍不了了,他们就一天的时间,外面已经满是官兵了。 他们就等着孜辛他们醒来,但偏偏这都快晌午了两人都没动静,段卡赶紧来叫,生怕再晚一会儿,他们这个地洞就都没了。 之前去见外面那个几个女人的时候他们应该是知道了几个他们的密道,现在正守在外面。 虽然不担心他们下来,但是他们也不能一直不出去吧。 以至于段卡只好出来叫门。 “就来,他们是不是来了,咱们出去也行吧,我们需要洗漱一番,而且之前商量好的给你们弄药材来着还记得吗”孜辛倒是没忘了自己答应的事儿。 “好,那我带着你们吧”段卡就站在门外,其他人则是被她吩咐守在各个入口,以免有意外发生。 等到两人收拾完,孜辛等人从地洞里面出来的那一瞬间,不适的闭上了眼睛,习惯了黑夜,忽然出来竟然觉得午后的阳光刺眼。 “小姐,你怎么样”小七看着孜辛出来,赶紧冲上来,仔细的看着孜辛,生怕有一点儿她没注意到的伤口出现。 “好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孜辛被小七近距离打量有些不太舒服,明明之前没这么热切的。 “小姐您吓坏奴婢了,您要是有什么意外,奴婢怎么和丞相大人交代呀”小七好好的活泼小女孩直接被孜辛弄得流眼泪。 看着孜辛眼泪哗哗的流,不只是因为孜辛的失踪,还有孜辛无差别的迷晕完全不信任她,她知道这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但是现在丞相联系不上了,她就更慌乱了。 以至于现在在孜辛面前哭的凄惨。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先看看怎么安置他们吧”孜辛被小七哭的害怕,第一次知道原来活泼外向的人哭起来这么可怜的。 弄得她更愧疚了,这次做的事情确实是她欠考虑,过于圣母心了。 “小姐,丞相大人她被皇上关起来了”小七带着孜辛先去到了一处空旷的环境,私下无人小七将情况说给孜辛听。 孜辛听着小七的话,像是刚刚意识到这个世界和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小说里那种无脑爽文,更不是什么轻松短篇,她更不是看书的旁观者,而是实打实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她可能会死,她的靠山也可能会倒下,没有人会真正的任由自己放肆,不过皇上的药还需要自己,想来也不会真的把自己就此处理掉。 孜辛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小七感到心寒。 虽然她确实是背叛了她家小姐,但是忠其根本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丞相大人的人。 但丞相大人是真心为小姐,就连这次也是因为小姐才会有把柄送到皇上手上,以至于借此被囚禁。 现在小姐还能一脸淡定,小七不敢多说话,只是低下头按照最初的规定保护好她家小姐,这也是丞相大人的要求。 至于其他的不是她一个奴才能够左右的。 孜辛转身离开,走到石挈身边情绪已经平稳下来,现在信件送不到丞相府,那他们的计划也不能继续了。 总不能将母亲置于危险之中。 孜辛握住石挈的手,郑重的看着石挈说了刚刚的事情,然后石挈就直接挣脱了孜辛的手,跪在了地上。 “妻主,奴妾求您若真有意外,您能亲手处理我。“石挈脸上都是惊慌,对于皇姐的做法,他没办法干预,站在那一边已经不是他能选择的,明明刚刚还不是这样的。 他真的很怕孜辛不要他了,但是真要背叛皇姐他也做不到,他只能选择自己死亡,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外出游历46 “起来,想什么呢咱们回去求情啊,不是挑事儿”孜辛庆幸刚刚把石挈拉到了四处无人的角落,要不然就这一番举动传到皇上耳朵里,自己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妻主,奴”石挈的话没说完,就直接被孜辛从地上拎着领子拽起来。 石琪做的事让她愤怒,都比不上现在的场面。 毕竟石琪现在只是把她娘囚禁起来,并没有做任何事,甚至连丞相的位置都保留着,说是囚禁也还是在丞相府中,没有任何伤害,这也是她现在还能淡定的原因。 但是石挈刚刚那一跪,膝盖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这种土地都能溅起灰尘来。 而且就刚刚那句话,她要是血压高的话感觉都能直逼180,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这么长时间的影响,这家伙下意识的举动还是下跪甚至还敢求死。 石挈被孜辛拎着衣领反倒是松了口气,竟然还有闲心想自己妻主的力气真大,都能把他拎起来了。 看着孜辛抬手,石挈稍稍偏偏头,闭着眼等着孜辛的巴掌落在脸上。 结果额头结结实实的落了个脑瓜崩。 石挈眯着眼小心的看着孜辛的表情,感受到孜辛的手松开了自己的领子,石挈睁开眼对上孜辛的视线。 “会不会求饶”孜辛气的厉害,感觉自己现在手都在发抖。 这家伙怎么能轻易地决定自己的生死,活着是一件多么值得去努力的事情,轻易地决定自己的死亡,这是孜辛接受不了的。 上一世她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手术,每天像一只药罐子,不断的尝试新药,有些药品的副作用带来的疼痛能让她蜷缩在一处久久不能动弹。 这她都想活着,每天都期盼着能看照常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说出死亡。 但是暴力是不可取的,哪怕她现在想揍他也要忍住,任何暴力行为都是懦夫的伪装,要冷静要深呼吸。 孜辛越想越气,说完话扭过头走到一边,找了个杂草多的地方一言不发就开始拔草,她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去沟通,她需要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石挈原本听孜辛说会不会求饶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做,再看着孜辛一连贯的动作,竟有些想笑,而且真的没收住笑了出来。 孜辛直接转过头,瞪着石挈,要是真有怒发冲冠这种事情发生,那她现在就和炸毛猫没什么太大的分别了。 石挈收收笑容,走过去蹲在孜辛身边,伸出头就歪着脖子看着孜辛说到“妻主,我知道错了,你惩罚我吧”石挈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求饶。 对皇姐赏罚落到他身上都不能躲,对妻主之前的规矩好像在这里用不太上。 “好,那你就在接下来的三天内无论看到任何人只要他们有人和你说话你就得重复一句我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谁都没有我的生命重要。”孜辛看着石挈,说完这话果然在石挈脸上看到了她想看到的表情。 带着些为难和不知所措,耳朵害羞的有些发红。 “妻主”石挈小心的扯了扯孜辛的袖子想让她换个决定。 “就这样了啊,走吧咱们收拾收拾往回走”孜辛果断的拒绝了石挈,怕自己心软都不看他,三天他们回不到皇宫,所以这话皇上听不到,他贵为王爷除了皇上这话对谁说都不会是大逆不道。 军队的处理速度很快,两人在这边说小话的功夫,这些女人男人就都被带走了。 孜辛则是带着小七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走之前来不及再去找药材,好在当时看到的时候收了一点儿在空间里面,只是给石挈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暂时不能量产而已。 回去的路上石挈低着头,不和人对视也不和人说话。 等到第二天早上在马车上醒过来,孜辛对着石挈说道“早上好啊夫郎。”孜辛噙着笑看着石挈,等着石挈说出那句话来。 不想出马车没关系,妻主的话总是要回复的吧。 孜辛笃定的看着石挈,等待着石挈的回应。 “我,我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谁都没有我的生命重要”石挈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试图蒙混过关,后面几个字要不是孜辛凑得进,怕是也听不见的。 “好,敢迈出第一步就很好,接下来三天要努力哦。”孜辛笑着看着石挈。 “是妻主。”石挈把脸埋进床铺里,半天都不想出来。 孜辛在旁边看着觉得好笑。 一行人一路基本上没有停顿,短短三天就到了皇城脚下,孜辛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看着熟悉的街景,他们这才离开几天,总感觉好像是昨天刚走,今天怎么就回来了呢。 “走吧,先回王府收整一番,过几天皇上应该会宣咱们觐见吧。”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但还是不会忘了把石挈从马车里面扶出来。 守在王府外的侍从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孜辛则是看着石挈,这段时间这些小的细节已经潜移默化的让石挈可以接受了,所以就连扶着下马车石挈也能做到顺势把手搭在孜辛递上来的手上。 两人相伴着进了王府,这一幕也被传的大街小巷都知晓了。 皇宫中石琪看着传进来的消息,以及手边摆放着的孜辛递上来的请安折子,脸色阴沉直接将其扫到了地上。 被打开的折子上面写的东西不多,简单概括就是孜辛要进来给她把脉,说得好听,之前走的时候可是说了留了五六年的药材都是够用的。 方剂得话也可以按照太医把脉的情况给她调整,现在丞相刚被关起来,这就等不及送上请安折子了。 石琪坐在凤椅上,原本站在一边侍奉的皇后看看到这一幕直接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整个大殿都是静悄悄的,好半天石琪才笑着说道“既然皇弟的妻主这般忧心朕的身体,便宣其觐见,好好看看。”石琪脸上的笑容可怖的让周围侍奉的都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以免不小心被怒火烧身。 来到王府宣旨的正是福嬷嬷,带着人带着笑进了王府,看着同桌进餐的两人,虽然惊讶还是先行礼,直到说完,孜辛起身相送,顺手在福嬷嬷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福嬷嬷到时没拒绝,坦然的接过然后对着孜辛说道“王妃明日觐见言语上可得小心些,女皇大人今日可是发了好大火气” 福嬷嬷说完,带着她那些人走的快速,生怕沾染上什么。 回到皇宫,福嬷嬷将手里的银票直接递给石琪讲了在王府的作为,看着石琪摆摆手,便带着屋子里的人都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石琪以及皇后。 “刚刚小福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可有什么想说的。”倒不是石琪想争取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的意见,只是有些好奇作为男人要是有可以上桌和自己妻主共餐的待遇,会始终什么样的想法。 “可需臣在派人教导其规矩。”皇后跪在地上,轻轻地给石琪按揉着双腿,原本他是躬身侍奉笔墨,只是现在石琪的情绪比较一般,好半天都没写几个字,再加上石琪的身子不好,动不动就浑身无力,四肢最为严重。 总是需要经常的按摩来舒活筋骨,听着石琪的文话,皇后没什么反应,这种事儿他没见过,更不被允许,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没有妻主一个人吃饭来的自在吧。 这些情绪都被他低着头掩藏掉了,露给石琪的不过是一副乖顺的样子的。 被暗戳戳罚跪 “规矩就不用了,跟着孜芙他们家那个傻子,不需要懂什么规矩就是了。”石琪倒是不担心这些,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行了,你先退下吧。”石琪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而且既然孜辛说明天来给她把脉,总想着今夜早些休息,虽然生气但是对于自己的健康还是需要关注的。 “是。”皇后跪着退了出去,整个过程石琪都没多分个眼神过去,就像房间里多个花瓶少个茶杯,又怎么会有人去在意。 第二日孜辛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她们之间早就没了刻什么生物钟的存在,看着石挈还在睡眠中,孜辛没舍得吵醒石挈,自己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面退出来。 看着守在外面的小七,安抚的笑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示意去那里洗漱。 收整完毕坐上皇宫的马车,主卧都是安安静静的,等到孜辛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才嘱咐小七说道“让人说一声,先让王爷用膳,我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孜辛在小七的注视下进了皇宫,小七就徒步往回走,只是方向不是王府,而是丞相府。 至于孜辛的话她倒是没忘了,顺带修书一封,让府里的其他人代为执行。 孜辛进了皇宫,还没等见到石琪就被晾在了外面,看着紧闭的殿门,暗暗猜测是不是下马威啊。 还没等多想,看着从大殿内出来的官员,看来是刚下了早朝就过来加班了。 看着孜辛站在外面,都象征性的行了礼,表面上半点挑不出错来。 孜辛颔首回应,终于等人都走完了,感觉自己快和点头娃娃没什么分别了。 “王妃,女皇宣您觐见,随奴来吧”小福子从大殿内出来,看着孜辛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进了大殿,石琪坐在高高的凤椅上,身上穿着凤袍,看着孜辛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让孜辛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古代皇权的威严。 “爱卿怎的回来的如此迅速,玩得可还愉快。”石琪脸上的笑容在孜辛看来都觉得有些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的缘故,但是既然要谈判总要让人家看那看咱的砝码不是吗。 “回女皇的话,臣此番游历确实是遇到了很多趣事,这次回来主要是忧心您的身体,这次游历也得到了很多珍稀药材,特来觐见看看做些调整。”孜辛跪在地上,两人像是都忘了原本给的见面可不跪的约定。 “哦,竟是忧心朕的身体,那便上前来把脉瞧瞧吧。”石琪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的,偏偏没有叫孜辛起来,孜辛只好膝行靠近,直到将手搭在石琪的手腕处,这才算完。 既然需要把柄,怎么也得看出自己的本事来。 “陛下这段时日可在又出现乏力的症状。”孜辛手搭在手腕上,好一会儿换了手腕接着探脉。 看来皇上对于自己的身子还是很在意的,不过回来的确实是稍微有点儿早,对于现在的脉象来看,确实没有换药的必要。 “还是爱卿的医术高超,近日来确实是过于乏力。”讳疾忌医是不可取的,更何况孜辛已经能摸出来结果了,她也不至于隐瞒。 “这是正常现象还请陛下放宽心,药方按照最开始的剂量继续下去便可,不出三月便可缓解吗,这段时间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可过于忧心。”孜辛倒是没打算谋财害命,总不能因为自己现在的窘迫就改了人家的药方。 “既然没什么好调整的,爱卿过几日便按照最初的计划游玩去吧,不用过于担忧朕的身子,不过既然回来了,也会去看看你娘。”石琪听了孜辛的话,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倒不是完全因为疾病能控制,而是因为孜辛当时给出的方子确实是好用的,要是短短几月就有新的药物调整,那才是真的当时有所保留了。 “臣谢过陛下。”孜辛听了赶紧叩谢行礼,甚至有些感谢昨晚让石挈教自己宫廷礼仪。 “既然没有可调整的,爱卿方才所说的药材又是何物,何时能用”石琪倒是没忘了一开始孜辛所说的话,对于现在自己的身子,相比于之前确实是好多了,但是人总是贪心的,谁不想要更多更好呢。 “陛下莫急方才就臣把脉的情形来看,这味药虽然很好,但是现在用反倒会有损凤体,还需再等等。”孜辛想着刚刚的脉象,要是现在用了怕是会补过头,一命呜呼哦。 “好,好不愧是朕最好的弟媳,怎么还跪着,之前不是说了觐见朕免了你的跪礼,行了时辰也不早了,先前听闻最近爱卿与朕的皇弟感情甚笃,便早些回王府吧。”石琪向后靠坐在椅子上,带着笑让小福子送孜辛离开。 直到看不见脸上的笑容都没收敛半分。 至于孜辛凭借着跪的酸胀麻木的两条腿挪到了宫门口,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马车上孜辛轻轻撩起裤腿,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坚硬的青砖地面,现在哪怕已经是六月的天,也还是有些凉的。 更何况得跪了接近两个时辰,感觉自己脑袋都发昏。 真真是觉得之前看电视剧里面那个\"跪的容易”下次再进皇宫,她得提前给自己安排上。 孜辛看着自己红肿甚至带着点儿青色的膝盖,轻轻地用手戳了一下,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好疼。 而且之前不觉得和石琪说话有压迫感,现在怎么感觉在她身边喘气都不那么顺畅了。 “妻主,回来了。”孜辛还没下马车,就听见石挈的声音,赶紧将裤腿放下来,现在是真的庆幸石挈没有人,要不然就自己在大殿跪了一上午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的从马车上下来,每走一步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实在是疼啊,钻心的疼。 “妻主,怎么样了。”石挈上来直接扶着孜辛,孜辛没怎么跪过,他可不少被罚跪,便是皇姐儿时这也是家常便饭,所以对于孜辛的走路状态,落在他的眼里是一点儿遮挡的可能性都没有。 “皇上同意去看我娘了。”孜辛看着石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有种回家的感觉,不用再紧绷着。 不过现在还是得装模作样一下,孜辛尝试着从石挈怀里挣脱开来,抻着劲儿往前走。 结果直接双脚离地,被石挈抱了起来。 “你知道了。”孜辛没在挣扎,对于石挈的力气她还是有了解的,抱起来她那就是轻轻松松。 孜辛难得有小女儿家的姿态,自从来了这个女尊的世界,压力实在是说不上来的大,毕竟自己没有依靠不要紧,但是自己还要成为其他人的依靠,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情,因为自己一旦有什么意外所牵连的不是一个人的命。 更何况现在还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被石挈抱着回到了卧房,小七带着人端着盆和药膏进来,石挈走过去接过小七手上的东西对孜辛说道“妻主,我来上药给你好不好,我经常受伤上药的手法很熟练的。”石挈端着盆,盆里是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旁边还有人端着托盘上面摆着布巾,打算给孜辛做热敷。 “没事的,只是一些淤青,让他们来就好。”孜辛伸出手拉过石挈,看着石挈得手上面已经没有了最初见面的粗糙,变得细嫩就连握兵器所形成的茧子都没有了。 这种手当然得好好养护啊,“之前受过伤就更好好好保护自己,让他们来就好,你坐这儿,让我抱一会儿。”孜辛让石挈坐在床边。 小心有毒哦 石挈靠过去,由着孜辛抱着他,他则是看着孜辛红肿的双膝,之前没觉得这种伤有多过分,但是现在出现在孜辛身上,他才是真的懂了什么是心疼。 看着小七给孜辛做热敷,石挈紧紧地搂着孜辛,让她放松一些尽量也能舒服一点儿。 “好了,我明天可能得回丞相府一趟,皇上没说能不能带你一起,你在家好好待着的等我回来,要是顺利的话咱们应该在这边待不了多久了。”孜辛想着今天石琪说的话,也知道要想短时间内回来是不太现实了。 就是不知道母亲就已经是怎么想的,要是有别的念头,她也好早做准备才是。 “好,妻主先休息吧。”石挈扶着孜辛想让她躺在床上,又像是忽然想起来看着孜辛说道“妻主,是不是还没用午膳。”石挈看着孜辛的样子,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是想着现在这个时间了,自家妻主又被罚跪,想来皇姐应该是不会准备午膳的。 “是啊,你不提我都没感觉,我连早膳都没吃几口,完全吃不下。”孜辛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确实是肚子空空的,不过早上没进皇宫之前没胃口罢了。 现在能见到娘亲,都能感觉到饥饿了。 “那我叫人来传膳吧。”石挈把原本要扶着孜辛躺下得手收回来,扶着孜辛坐起来,靠着床,等着饭菜来。 “好,正好恢复一下,涂一点儿药,明天也就差不多好了,总不能让娘亲看出来端倪。”孜辛看着自己的双腿,有些纠结。 自己跪的实诚,现在不只是膝盖,就连小腿上面都是红痕,要是想明天能正常走路,那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毕竟大多数磕碰基本上都得几天才能好。 “妻主,晚一些我给你揉一下,让药膏更有助于吸收好吗”石挈看着孜辛红肿的双腿,不知道孜辛能不能同意,毕竟揉上去挺疼的。 “长痛不如短痛,揉吧。”孜辛点点头说着表示同意,直到饭后看着石挈手上沾着药油靠近,孜辛心中的退意才越发的强烈。 ‘直到石挈的手真正的按上膝盖的那一刻,孜辛疼的直接在床上挣扎着就想跑掉。 “妻主忍一忍,要是不揉开的话,明天会肿的更大的”’石挈紧紧地搂住孜辛,刚开始还用手压住孜辛的腿,直到后面完全压不住了,才对者孜辛说道“妻主,冒犯了。” 石挈说着,直接伸出腿压在孜辛的腿上钳制住孜辛的举动,左腿右腿,弄完上药,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孜辛刚开始还有力气喊疼,后面直接就脱力的躺在床上,只有在石挈触碰到比较严重的红肿处,才会挣扎几下,然后再次被摁住。 石挈从仔自己身上下来,孜辛都没反应过来,揉伤和熬刑貌似也没什么太大的分别了。 “妻主,有没有好一点。”石挈从床上起来,蹲在床边关切的问道,哪还有刚刚心狠手辣揉伤的样子。 “昂。”孜辛疼的感觉眼前一片漆黑,现在听石挈说话传过来的声音都不太真切。 “我要睡了,你换个屋睡吧。”孜辛不想承认是自己迁怒但实在是太疼了,他实在是不想在面对石挈,感觉现在看着他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妻主。”石挈听着孜辛的话,没有多纠缠,只是走的时候垂着头,落魄得很。 他知道这件事实在是不好处理,自己皇姐和妻主的母亲是对立的,从婚前他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从新婚之夜到后面出游,除了必须要分开,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俩在没有外界条件下主动选择分房睡,石挈有些害怕,怕自己的妻主再也不会再关注到他了。 孜辛没看着石挈出去,等到终于缓过来房间里已经是只有她自己了,如果忽略掉因隐藏起来的暗卫的话。 孜辛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不该把石挈叫回来,这么长时间习惯了身边有人,一下子没人了还真不太适应,而且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害怕呢。 “小七,看看王爷歇息了没,要是没有的话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回我这边来睡啊。”孜辛看着进来的小七,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 “是,王妃。”小七办事利落,一个人出去两个人回来。 看着石挈重新进来,眼眶都是红红的,孜辛一个激动就要从床上下来,石挈赶紧走上前说道“妻主,小心刚抹的药膏。”石挈扶着孜辛,没多说话。 小七看着两人融洽的氛围,消失的相当迅速。 “抱歉啊,我疼过头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啊。”孜辛对于石挈刚刚动手的那个石挈真真是疼的咬牙切齿的。 但是也就只是不想看见他而已啊,现在缓过来再去追求,好像渣女啊。 “妻主,不用道歉的。”石挈扶着孜辛小心地靠在床上,他则是趁此机会跪坐在床上,看着孜辛认真到“妻主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顾你的意愿强行按住你的腿,给你揉伤的”石挈原本去到了隔壁的厢房,还在担心落泪,会不会因为丞相府大人的事情,妻主和自己疏远有隔阂。 还是默默的伤心落泪,就看到小七过来,急急忙忙的擦干泪水,听着小七叫自己回来说是妻主的吩咐,他早就不知道高兴地怎么办好了。 “我自愿的,疼了还翻脸,怎么能是非不分怪你还迁怒你,你快躺下陪我休息。”孜辛看不得石挈委屈的样子,赶紧拉着他躺下来。 石挈顺着孜辛的力道躺在身旁,乖顺的看着孜辛。 “好了睡吧,虽然是有点儿早但是我今天真的有些累。”孜辛不好翻身,只好侧着头看着石挈,轻轻地拍拍石挈的手。 实在是和石琪说话太耗费精神,以至于她现在说话都觉得有些费力,实在是睁不动眼了。 很快孜辛就没了动静,睡得实沉。 石挈则是坐起身来,看着孜辛半点儿睡意都没有,手上拿着的是一枚黑色的药丸,小小的一颗来源自然是来自那些个暗卫,他不知道药效怎么样,但是听说是可以控制人,要是自己吃了这个,再让妻主吃下另外一枚,是不是就可以靠着解药一直赖在妻主身边,因为要想形成解药,必须需要吃下解药的人,每个月一点儿血液入药才能成为有效的解药。 石挈想着现在的局势,要是丞相和皇姐真的做了争斗,他实在是不好分清自己的立场,一边是疼宠自己的妻主,另外一个则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基本上是靠山的姐姐,他实在是选那边那边可能都不会相信他。 只不过这东西要是让妻主吃下去,怕是不太可能。 毕竟孜辛这么多药材她都清楚,这种皇宫秘药能不能被看出来还是问题,而且他不能保证这两份药是不是真的,要是完全相反的作用,他不知道妻主会不会当场就处理了他。 石挈坐在床上,手里的小瓷瓶不停的翻滚,两粒药丸在里面一上一下的,就是停不下来。 石挈是想吃的,这样哪怕是有那一天妻主看自己厌烦了,倦了自己也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再也不会出现惹妻主厌烦。 要是还有可能,就妻主对于自己的患者的负责态度,也能有机会每个月见妻主一次也好。(注意注意!请理智观看吗,小说人物性格并不完美,可能有些病态的偏执,请勿模仿!!!) 母女密谈中 等孜辛在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石挈将小药瓶收好,穿戴整齐坐在旁边,刚好能让孜辛一醒来就能看到他。 “早啊,你起这么早啊,失眠吗。”孜辛睡得也不太安稳,总感觉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人坐在自己身边,只不过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看清楚,偏偏还睡不安生。 “早啊妻主,可能有一些”石挈手里捏着小药瓶纠结的很,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我先不吃早膳了,你一个人乖乖的在王府等我回来好吗。”孜辛从床上挪下来,再好的药也不能立刻好起来,毕竟就连感冒都得有个七天左右的自愈期呢,她怎么能一醒来就好。 膝盖上的药膏被揭下来,看着青青紫紫的膝盖,还真是和想象中的一样,淤青了。 不过好在没什么疼痛感了,前提是别去触碰的话,孜辛由着石挈帮自己穿戴衣服,收整好要走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袖子,对上石挈的视线有些疑惑“怎么了吗,是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孜辛有些不太清楚石挈在想什么,但是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可怜是真的。 “妻主会回来对吗。”石挈一只手抓着孜辛的衣角,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手里面精巧的小药品。 “会的,还是你想和我一起去。”孜辛原本是没打算带着石挈的,毕竟皇上也没说自己还能带人去啊,为了不引起猜忌她还准备就一顶小轿子,悄悄地从后门进去呢。 “妻主可以吗。”石挈眼睛都在发光,看着孜辛的眼神亮晶晶的,眼里都是期待。 孜辛刚说出去就后悔了,现在看着石挈的眼神,拒绝的话在嘴边是怎么也说不出了。 “那我带着你去,你也去换身衣服,找一件和小七差不多的衣服穿上,尽量低着头别让人看出来。”孜辛可不敢招摇过市,不管皇上现在是怎么想的,她也不能带着石挈正大光明的走过去,要不然可不就不是看娘亲,而是宣战了。 现在就是典型的敏感期,不能乱搞啊。 “是,妻主。”石挈哪里还坐得住,赶紧从椅子上起身,招呼清浅给他换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孜辛看着石挈的样子,不自觉的笑出来。 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围,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小轿子是真的有点儿小了,在京城弄得不是小马车而是相对比较常见异地一点儿的小驴车,混在人群中,完全不显眼。 两人下了驴车,还走了一段路,石挈先是走了几步,接着在孜辛的注视下少有的走到孜辛的前面,然后蹲下身来,示意孜辛自己可以背着她。 石挈会着头,期待的看着孜辛,孜辛则是走过去,轻轻地在石挈脸上落下一个大大的亲亲,然后看着石挈迅速红温。 “好了,我没事可以正常走路的,过了这个小巷子就可以到了。”孜辛说着走了几步,完全看不出腿受过伤的样子。 “妻主”石挈想伸手拉住孜辛,还是停下了手,虽然他力气比较大,但是很多女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弱小的,要是自己想要强行背着妻主怕也是不行的。 会伤了妻主的面子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要到啦。”孜辛看着思路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石挈有些好笑,这家伙是又想到了什么。 “来了妻主。”石挈回过神来将自己脑袋里面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想法驱赶走,赶紧跟上孜辛的脚步。 两人越是靠近越是小心,鬼鬼祟祟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的。 不外乎有人讲夫妻时间长了有那个夫妻相,生活习惯都越来越像了。 两人到了丞相府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门里的小厮露出头来左右看看,那样子比孜辛和石挈那小心的样子还要夸张。 跟着他们的将这一幕幕都演给石琪看,石琪看着自己眼前三个暗卫,笑得开怀,“孜丞相这女儿,不是傻子也无异了,怎会像个孩童一般,做起事情来还这么搞笑。”石琪也不怕自己的话被传出去,她身边的人确实是有钉子,但是要是这种不顾形象的时候身边还能有钉子、那她这个女皇也是做到头了。 所以现在大殿内的这些个人,自然都是放心的了的。 孜辛进了丞相府,原本自己担忧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被小厮带着进到父亲的小院,孜辛看着院子里就剩下自己穿着常服的母亲正在惬意的靠在摇椅上喝茶,忽然觉得自己昨天的行为乃至自己回来的举动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人完全是在家里度假啊,前面甚至还有请来的戏班子在唱小曲儿。 看着敞开的门,以及那件几乎是半透明的屏风,短时间内就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规矩还能这么用,阳奉阴违是玩的透透的了。 “小辛回来啦,快来让娘看看瘦了没有。”孜芙看着孜辛,直接从椅子上起来,动作干脆利落,被罚封在府上也没几天吧,这气色怎么感觉比之前还好了呢。 因为她是老小,所以相对的娘亲的年纪也会大一些,但是也就是现代五十多岁的退休阿姨们的年纪,这是提前被迫退休享受到快乐了吗。 “不错,看来在外面吃的不错,走吧和娘好好喝一杯。”孜芙带着笑容的脸有些不真切,看着孜辛顺势拉起孜辛打算去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 “娘亲,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孜辛指着看在眼前的屋顶说道“之前我们去看比赛,在上面视野可好了,咱们上屋顶上聊聊天吧。”孜辛看着孜芙,原本稍微有点儿轻松地情绪都凝重了很多,就像是泥沼中的鱼,摆尾都难。 “好,走,娘带你去。”孜芙直接伸手揽住自己女儿的腰,在树杈上,墙沿上借力上了屋顶,看的孜辛一愣一愣的。 之前以为娘亲就只是文官来着,这还会飞啊。 “怎么还这么震惊,你娘我好歹当年也是状元,虽然不是武状元,但也不至于真是那文弱书生这点儿功夫还是有的。”孜芙脸上都是自豪。 母女俩就这么坐下来,还冲着下面喊让抛上来了两个垫子。 “这次出去玩的如何。”孜芙有些好奇自己女儿的行程,虽然每天能看到小七传回来的讯息,但是所有文字都比不过自己女儿的描述啊。 孜芙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完全看不出任何事业受创的情况。 “娘,你怎么这次不抱抱我了。”孜辛主动凑到孜芙身边,前几次每次回来,孜芙都会给她一个4大大的拥抱,但是这次只是从椅子上起来,然后却没再继续靠近。 “抱抱,娘抱抱,都成亲了还这么粘着娘亲啊。”孜芙看着自己女儿委委屈屈的表情,明明知道夸张的主成分居多,但还是没舍得让自家闺女受冷落。 孜辛紧紧地抱住孜芙,这次由她来给她的顶梁柱一个温暖。 “娘,不要一个人扛着好不好。”孜辛抱着孜芙,小心地试探着。 她娘亲并不贪恋权势,但她不确定会不会像现代的娘亲一样,很注重自我能力实现,只要在她所擅长的领域就会闪闪发光。 不知道娘亲会不会也是这样。 “娘的好女儿,放心娘不会有事儿的。”孜芙说的肯定,母女俩分开,孜辛先是说了自己一路上有趣的事儿,也说了自己现在和石挈的情感,看着自己母亲在认真的倾听,孜辛也渐渐的开始引动孜芙的话。 毕竟到现在为止孜芙都还没主动说过这次发生的事情以及后续想怎么处理的路呢。 母女密谈下 孜芙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说一路上发生的一切,很多她都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对于有些不知道的还是好奇的问到“你们之前去的那个寨子发生什么了吗”孜芙只能看到回信,当时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绑到寨子里面去担心坏了。 但是偏偏那时候小七也传不出消息来,他们只能在外面干等着,直到有些消息才放下心来。 后来写信也问过小七的进展,偏偏回答的就是被关在房子里面,在后面的消息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娘亲,我们当时在寨子里面算是这段时间过得最轻松的时候了”孜辛循序渐进,还是在讲到那边的男人情况时,看到了自家母亲稍稍皱起的眉头。 看着这里面的小院子,也不难看出其实她的母亲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不同,只是相对来看,会比这边的女人相对在乎一点儿男人的地位。 “那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没有那那些人欺负吧”孜芙小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些土匪行事作风那般野蛮。 “不会啊,母亲您就放心吧,倒是您听了我说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和我说说你这边的事儿啊”孜辛觉得自己铺垫的已经是差不多了,赶紧说到。 “你呀,娘亲这边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孜芙看着孜辛,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前些年失了魂小小的怪可怜人。 最近倒是正常了,只不过这想法上还是孩子心性,她就是想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快乐的长大就好。 其他的事情她可以解决的。 “娘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次的事儿哥哥姐姐他们也知道了吧,您就和我也说说吧,万一我能帮得上忙呢。”孜辛拉着孜芙的手轻轻的晃动着。 满脸都是央求和期待。 “你呀,娘亲这边你姐姐哥哥也是进不来的,皇上能让你进来看我也就证明了没想关我多久的”孜芙没在看孜辛,这些个事儿并不适合她的女儿,也自然没必要让她跟着一起忧心。 “娘亲,那你和我说说你想做什么好不好。”孜辛问的直白,她不会拐弯抹角是一回事儿,不想算计她母亲才是事实。 “你呀,什么时候说话能婉转一点儿,小辛你和娘说,你真的喜欢他吗”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期待,其实她心中的路有两条,当今圣上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于民绝对算的上是仁君,于臣确实也是多了些猜忌,这些她都知道也都了解你真说心寒倒也不至于。 自己做了两代皇上的臣子,两位女皇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先皇是在爱和包容下长大的孩子,对人对事自信而有魅力,就是一个看不见阴暗的仁君。 但现任女皇却不是这样,相比于先皇父君是将军之子,一出生就占嫡占长,尊贵无比,哪有人敢给她颜色看。 但现任女皇父君身份地位,从小还有个丑弟弟,没少遭受奚落嘲讽。 身边的人也是在她还不受宠时背叛逃窜,性子早就是疑心重,看谁都有鬼的感觉。 弄得她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偏偏她和先皇从小就不对付,先皇走得早,临终前还恶心自己来着让她的丑儿子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定亲,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也要自己照料好她的江山。 当时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整个一戏精。 当时答应不光是因为当时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豆丁现任女皇,更多是因为先皇和她也只是多年吵不散的冤家,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自己多次放肆,还有一次给她绊进池子里,那家伙气急败坏的俩人才会一时冲动定了亲。 孜芙想起自己曾经的冤家老友,脸上的笑容她自己都没发现。 孜辛看着她娘明显是出神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在哪里笑,好像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影响不到她似的。 “娘亲,不要转移话题嘛,我在这里呆不了几天,女皇陛下让我过几天就带着石挈离开,你有什么计划我这边能帮上什么忙吗”孜辛问的直白,仗着在房顶上,下面没人听得到声音。 “小辛啊,放心吧娘不会有事儿的那你就安心的带着石挈去玩”孜芙将自己告老还乡的心思打消掉,她哪里有什么家乡,从小就在这京城长大,便是告老还乡也不过是换个身份在这个院子里罢了。 “娘”孜辛这一晚上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最后来还被推搡着送出了丞相府,当然也没忘了还蹭在自家父亲身边的石挈也一起被送了出来,看着自家娘亲脸上挂着笑站在门内,孜辛只好挥挥手告别娘亲。 夫妻俩面面相觑坐在马车上,孜辛想着刚刚自己送出去的假死药,只希望用不上,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也希望自己有机会可以把母亲带回来。 “妻主”石挈看着孜辛放下车帘,这才凑上去看着孜辛有些担忧。 刚进丞相府没一会儿妻主就被带走了,再见面就是两人都被扔进了马车里。 再加上这次父亲的态度也让他很不安,之前虽然算不上热情,但绝对不是冷淡的,现在不同了,冷淡得很,自己进去到出来没有任何交流,行了礼也只是收到了淡淡的点头再无之后。 石挈想着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有些不安,原本藏在怀里的小药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攥进手里,轻轻的摩擦着。 “是不是没吃饱,别担心娘亲没说什么,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孜辛自己说的都不太确定,但还是伸手要去拉石挈的手,想着安抚一下。 这动作不在石挈的预料范围内,想躲开一着急手里的药瓶滑了出来。 一时间两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只小小的陶瓷瓶上,马车里都静悄悄的,只剩下一只在滚动的瓶子,直到撞上马车的墙壁才渐渐停下来。 “这么可爱的小瓶子是干嘛用的”孜辛不想给石挈施加压力,但是现在这种情形,自家父君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捏着一只药瓶,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妻主这个是,这个是”石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好,手忙脚乱的样子,从座位上起身想把药瓶抓在手里。 却不曾想马车颠簸了一下,人没站稳就要扑到前面去。 孜辛赶紧拉住石挈的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慢点儿,别着急”顺手帮忙把药瓶拿过来递给石挈。 “别紧张要是不想到说就不说了”孜辛没为难石挈,倒不是她有多自信,实在是现在没必要,这么早就急着给自己下药实在是没必要。 而且石挈的样子也没有多害怕,这药还可能不是给她用的呢。 孜辛故作轻松的想着,视线还是忍不住的落在石挈手中的药瓶上。 自己除了一些基础药物给过一点儿给石挈,虽然不知道平时他都放在哪里,但是这个明显不是她给的,这个瓶子不太好看。 “可以,可以说的妻主”石挈深呼吸,在呼吸这次低着头看着药瓶说到。 全程不敢抬头对上孜辛的视线。 “这个是宫里的药,就是可以控制人来,每个月需要一次解药才行,要不然三天之后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石挈语气平静,孜辛没听出一点儿害怕来,看着石挈的眼神都变得惊讶。 这家伙想给我下毒都可以这么冷静的吗,不过也说了一个月一次解药就行,这不就是控制死侍的手法吗,这是打断还没打起来先把自己控制住喽。 吃也不是不行,算是给他个定心丸,前提是得先把解药研制出来,愿意给他安全感是一回事儿。 两人闹情绪 孜辛从地上起来,然后把石挈拽起来,自己就坐在角落,连看都不再看一眼石挈。 她决定了要冷战,这家伙不说话她就不说话。 孜辛坐在一边动不动就拿眼睛悄悄地看石挈,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儿情绪来。 偏偏被拉起来的石挈只顾着低头,完全不抬头,孜辛每次都对不上他的视线。 石挈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孜辛拉了起来,那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以至于他都不敢抬头,就怕碰上孜辛的视线,还要逼着他说话。 孜辛自己在这边冷战,石挈连头都不抬,一时间孜辛都不知道她俩到底是谁被冷战了。 孜辛将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脉象平稳有力,但是对于这种药还是不太放心。 石挈说要一个月一次的解药,她知道是另外一种给她俩搭建关系的手法,但她可不想这样,反正也是这两天离京,不如明日再递折子到宫里,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得要一颗才行。 就是不知道石琪愿不愿意给她啊。 孜辛脑子里面开始想事情,视线就有些不聚焦,盯着桌子上的一个小小的茶杯一动不动的。 石挈原本低着头等着孜辛说话,好半天孜辛都没反应,石挈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在出神的孜辛。 好像妻主刚刚说不理自己了,石挈伸出手轻轻的拽了拽孜辛的衣角,看着孜辛的视线看过来,石挈想着之前孜辛说过自己可以求饶的,不知道现在还好不好用。 “妻主,可不可以别生我气了”石挈说起话来软乎乎的,孜辛看着他有气都发不出来。 “先休息吧”孜辛靠在车壁上,闭上眼得好好想想怎么能从石琪手里弄出来一份新的药丸。 不研究明白实在是难以安心。 “妻主”石挈见孜辛真不理会自己,有些想哭,原本是拽着孜辛的衣角,渐渐的变成去拉孜辛的手,一点点的伸过去,先是触碰到尾指,看看孜辛没反应,又小心的扩大了触碰面积。 “你这是想干嘛”孜辛没躲开,任由石挈将自己的手拉在手里。 悄悄地开心,原来这家伙是可以自己往前走的啊,这都敢上手了。 孜辛想看看石挈还能不能多一点儿动作,所以睁开眼又闭上,无声的鼓励。 “妻主的一切都比我重要,但我会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妻主的事情之后好不好,也很重要的”石挈看孜辛睁眼又闭上,赶紧说道,石挈在试图去哄着孜辛,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石挈有时候觉得孜辛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再怎么样内心也不会有多狠厉,真要是生气竟然也就是自己在一边生闷气。 “也行吧,不过你得在要一份这个药来给我。”孜辛原本想的是自己明天写折子给石琪,试图进宫,现在看着石挈不太确定的说道。 她不知道石挈还有没有能力再要出来一份,但至少应该比她的成功率高一点儿。 “妻主这个药解药很少的,白色的药丸只有几枚,早就被皇姐他们用掉了,剩下的那几枚是要给皇姐的女儿们的,我要不出来了。”石挈想着自己去要的时候,皇姐是不太愿意给自己的。 “那你们这个药要是想控制暗卫或者是死侍岂不是也没有几颗。”孜辛听到石挈的话有点儿不太愿意相信,毕竟要是这样的话,控制一个人成本也太高了些。 “红色的药丸有很多,只要吃了白色药丸的人将血液滴在红色药丸上就可以,之后给解药的话也只需要一滴血滴在水中在一定时间内服下就没关系的。”石挈见孜辛原意理会自己赶紧说道。 妻主不和自己生气实在是太好了。 “这样啊。”孜辛若有所思,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完全有控制别人的能力,也就是说吃了特定的带着血液的毒药,那么解药也就是那个人的血液,这岂不是很危险。 “这样的话假如说有人为了解药岂不是把我抓走,然后慢慢放血不就好了。”孜辛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危险的事情,要是养的人太多,他们又联合起来,那这不就成了移动血包,自己这可危险了。 “这个不会的,要自愿的,因为在这之前,要先吃一种东西血液才是有用的。”石挈看着孜辛警惕的眼神赶紧说道。 这种事儿之前也有发生过,毕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完全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虽然主子死了,所有人都会被迫陪葬,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 但是这些吃了药的人却没有任何选择。 “条件还挺多,那有没有人试过就是服用同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液当做是解药。”孜辛看着石挈瞬间就想到了血缘的关系,毕竟要是看他们这种皇室子弟,关系不和的又想安插自己的人,岂不是很方便。 “不会的妻主,这些红色药丸不是都一样的,就像是我吃的,只有您的血液加上特定的东西才能成为每个月的解药。”石挈对于这些事儿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已经算不得什么皇家辛秘,毕竟只要是能独自出宫建府,或者是赐了王府的皇女们都会在出宫前有自己的暗卫,这些都是暗卫营每次都会送来人,供来挑选用的。 所以知晓的人是很广泛的,妻主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情况不太了解这些。 “那假如说我想要扩大一下人数,是不是只要让别人也吃药丸就行。”孜辛算是听懂了,就是暂时没有漏洞可以去钻了。 “是的,妻主。”石挈点头应声。 “那我想再扩展些人来,你那里这种红色的药丸还有吗。”孜辛听来听去暂时算是了解了。 既然这样的话听起来这种红色的药丸好像是应有尽有的样子啊。 “没有了妻主,要是还想要的话可以让清浅去宫里再取一些。”石挈说得轻松,对于这种红色的药丸他自己也是有份额的。 虽然他控制人的药丸没有,但是这种他身为皇上唯一的胞弟,还是有一定的份额的。 “这样啊,那明日再取几枚来给我吧。”孜辛见石挈说得轻松,不以为意还以为这东西比较常见呢。 “那妻主可不可以原谅我了。”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期待。 “你还在乎我会不会生气啊,原谅你也不是不行,得等我看到药今晚就不和你睡了。”孜辛还想着自己说的冷战呢,主要是马上就要走了,总得在做些药出来,不单单是为了给母亲用作假死,她还得弄一些外伤的,再就是上次的药粉实在是太恐怖了,得弄点儿丸剂一类的。 总之工作量很大,要是自己今晚不睡,这家伙怕是也在一边睡不好,还不如让他先出去。 “妻主,我可不可以不走,我就在角落,不惹眼不会让妻主感到厌烦的。”石挈听到孜辛的话,眼睛都瞪圆了,妻主是真的不想靠近他了吗。 “不可以,在明天药丸到我手上之前你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孜辛狠心的将自己的外套从石挈的手里拽出来,不再去看石挈,怕自己一不小心心软,功亏一篑。 这次怎么也得让这家伙长长教训,竟然敢擅自给自己吃毒药。 “妻主。”石挈看着空空的手心,眼睛都开始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石挈的脸上滑落滴在衣袍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圆圈。 “别哭啊。”孜辛也看见了,直接就慌了哪里还顾得上装模做样的板着脸,手忙脚乱的找手帕,就想给石挈擦眼泪。 真是太犯规了 在孜辛的观念里面,男人是很少流泪的,虽然这个世界的男人大多数都娇滴滴的,但是孜辛很少会在石挈身上感受到这种样子,现在看着石挈在自己面前落泪,哪里还稳得住。 难不成真的说的太过分了。 孜辛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态度太凶吓着石挈了。 “妻主,别不要我好不好。”石挈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里面充斥着的是晶莹的泪水,要掉不掉的再加上红彤彤的眼眶,孜辛原本想说教的嘴都张不开了。 实在是太犯规了,怎么一瞬间就学会求饶了呢。 看着石挈的样子,哪里还说得出口原本那些严肃的话。 甚至晚上的计划都开始动摇,也不是明天就得走,实在不行那些药白天做也行。 “妻主”石挈很快的捕捉到了孜辛的情绪,直接大胆的伸出手去抱孜辛,整个人埋在孜辛的怀里,显得还有些大只。 被石挈抱了个满怀,孜辛脸上出现笑容,轻轻的揉了揉石挈的脑袋,“你呀,说不通你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那你要好好照顾我啊,不能提前走了”孜辛想着换她来照顾他也不是不行。 “好”石挈郑重点头,总算是可以达成共识了。 两人下了马车,石挈跟在孜辛身后,一步接一步,紧紧的跟着,就像是生怕孜辛将他甩掉一般。 直到就寝,石挈站在床边,看着孜辛试探的不断靠近。 “上来啊”孜辛看着石挈的样子觉得好笑,这家伙还真是呆呆的。 “是”石挈听到孜辛的话,直接一步迈到位置上,躺下去。 那乖巧的样子,让孜辛有点儿想笑了。 今晚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一时间还有点儿睡不着。 孜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和脑袋里面的系统交流,想看看自己现有的资产,对抗皇权是不太现实了,要是跑的话能不能跑得了。 毕竟母亲那边儿的事儿也没能解决,总得做最坏的打算才好。 外伤的药她之前只是做了一部分,如果考虑谋反的话,孜辛忍不住睁开眼,将视线落在了石挈身上。 活着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就要从一朝丞相变成逃犯了。 或者是死了没有什么好名声的人,那作为她的夫君,就这个世界这个不在乎人的做法,石挈的下场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要是真发生了,他到底是会选择他皇姐,还是我呢。 孜辛将视线收回,未雨绸缪固然是好的,但不为未发生的事情提前忧愁才是最好的。 孜辛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就进入了梦乡。 再睁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呼唤系统来问时间,她还真是很少会在醒来之后还能看到黑天的情况。 “凌晨三点”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这个时间段的声音要更像ai一些。 “这么早”孜辛震惊,她现在的状态很好,一点儿都不困,完全睡不着。 小心的睁开眼,看着在自己身边熟睡的石挈,绕过石挈从床上下去,大多数药虽然空间里面都有,但是还有一部分在药房,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不如先把昨天想弄得东西做出来。 出门之前还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石挈,看着他睡得香甜,孜辛拎着自己的鞋蹑手蹑脚的出去。 出门的时候,看着守在外面连廊里睡着的侍女,孜辛没打扰一路往药房出发。 她只能将她能做的事儿做到极致,至于娘亲和石琪他们的想法她没办法左右。 孜辛在药房弄得东西一样接一样的,半点不知疲惫,就连进来了人都不知道。 还是拿药的时候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石挈才意识到时间不太早了。 “妻主怎么来药房了,我能不能帮什么忙”石挈看着孜辛,他在这里好一会儿了,看着妻主配药,分类完全没叫下人来帮忙。 他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没啥了,基本上分出来就行,让没让清浅去弄你取你那颗红色的药丸呢”孜辛对于那颗莫名的暗红色药丸,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偏偏把脉还摸不出什么结果来。 “清浅已经去拿了,可能得等一会儿才行”石挈想着刚醒来就让清浅去了,刚起来没看到孜辛还慌了一会儿,好在没忘了还有暗卫,问清楚孜辛的位置,换了衣服就来了。 “好,是不是还没用早膳”孜辛虽是问句,但语气确是肯定的。 看着石挈点头,孜辛拉着石挈就朝着主厅去。 “好久没回来了,让厨子做些好吃得来”孜辛不太清楚还有没有机会吃到,甚至这次离开还有没有机会回来都是未知数。 “好”石挈跟着孜辛的脚步,孜辛担忧的事情,他未尝不会去担心,但可能两人的境况不同,也可能他哪怕是担心与他而言也没什么是凭着他能够改变的了得。 以至于这样也挺好,跟着自己妻主的脚步,其他人也是如此不是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自我的意识呢。 石挈的视线落在孜辛身上,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等两人用完早膳,清浅已经从宫里回来候着了。 “这个就是吗”孜辛接过清浅递过来的药丸,一大堆真的是满满一罐子,和她之前所想的珍贵程度完全不同。 孜辛把手伸到药罐子里面去,在基本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的情况下,将一枚药丸传进空间中。 等待着检测结果的同时,孜辛还不忘靠人力辨别一下,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中草药。 闻着味道有点儿熟悉,孜辛孜辛看着手中的小药丸,慢慢的变得有些不敢置信,她总算是想到了这东西到底像什么。 没有轻举妄动,反倒是心情上轻松了很多,她不相信石挈拿到药丸的时候石琪能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她能知道也就是默认了这个现状。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系统出结果的速度很快,甚至连早膳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有结果了。 孜辛看着和自己的结果一样的结论,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既然石琪没有按照石挈的想法走,那是不是说明对于她的娘亲,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昨天回去看娘亲的时候,娘亲那种平和的状态,也不像是准备干什么大事的样子,孜辛不清楚这俩人究竟先干什么,但好在现在没有那种紧绷的情绪了。 心情好了吃饭的速度都快了。 等到早膳结束,孜辛看着桌子上大多数都空了的盘子,才觉得有点儿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的原因,还有点儿困。 “我今天起得早了,打算去睡个回笼觉,你要不要一起。”孜辛说的时候,顺手从罐子里掏出来一粒红色的药丸,放在嘴里嚼着,不愧是皇家出品,这山楂丸味道调的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不能多吃是真的,山楂吃多了很伤胃的。 孜辛动作随意,可吓坏了一众看客,深受其害的就是坐在旁边的石挈。 “妻主,不可以吃的,快吐出来。”石挈看孜辛嚼的香甜,整个人都慌了,上去就想去抢过来。 “别着急,就是山楂丸你尝尝看。”孜辛说完,自己却顿住了,不对啊昨天看石挈吃的时候可以说的上是入口即化,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还得让他再去皇宫里取一些来。 那到底是清浅被骗了,还是这东西被掉包了,又或者是压根就没打算给她。 “妻主,味道是很像山楂丸的口感,但是实际上不是的,这么吃没关系的,区别就在那滴血上面。”石挈看着孜辛,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好将这件事儿讲讲清楚。 宫廷秘药好坑啊 现在还不知道吃了白色药丸的再吃红色药丸会不会有影响,但是按照皇宫里秘籍的记录,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不敢置信,主要是这个药丸的成分就连的现代机器都检测不出来吗。 “你确定成分只有山楂和一些饴糖吗。”石挈的故事给孜辛弄得都有些不自信了,经过石挈的讲述,孜辛算是意识到了爱情的恐怖,这就是一个热恋期的人给自己的妻主做的药丸。 偏偏毒药还和这家伙一样给自己吃了,哄着他的妻主吃了那颗控制人的药,区别就是现在吃的是改良版,当时他们那一版可以说是陪葬丸,当所谓的控制者不再给解药的时候,那么被控制的就会死亡,然后控制者也会随之在三个月内凄惨的离世。 以至于一个月一次的解药,更像是给自己的解药,只不过那个男人他没说就是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的妻主有了新人忘旧人,他离世之后,没多久他的妻主就死在了其他小侍的怀里。 “也就是说这个是改良版,要是真不打算给解药的话,也不会影响我的生命吗。”孜辛现在是真长教训了,有时候做了蠢事的时候,就会想问问从前的伟人,之前神农尝百草这种神话不会真的存在吧,要不然为什么总会有人会往嘴里放药尝试啊。 孜辛算是信了石挈的话,但是并没有完全相信,按照石挈的说法,躲开石挈的视线又在新的药丸上滴了一枚新鲜的血液,看着不断地渗透下去,孜辛将其收进空间,再次检测。 她则是手里拿着一枚新的药丸,她这次算是感受到不同了,加了血的药丸哪怕是拿在手里都有一种快要融化的感觉,而且味道也变了,都不用凑近,都带着淡淡的腥气,实在是难闻的厉害。 现在的情况哪怕是孜辛对于刚刚吃的东西,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恶心感。 “妻主放心,应该是没事儿的,当时那个男人再给她妻主吃的时候,为了让他妻主感受到他的真心,他两种都吃了,那时候他们还有爱情呢。”石挈故作安慰的言论,没什么实际作用。 看着空间检测出来的结果,在孜辛的意料之中,还是山楂为主要成分,再加上饴糖为辅料,但是后面多出来的数值就很奇怪了,要是单单是多了红细胞血小板之类的还说得过去。 但是孜辛看着那个不知名的数字,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相信玄学,还是该相信科学。 一个乱码标的数值,代表的未知名存在,甚至没有单位和正常值。 “这说明什么。”孜辛有点儿无奈的问着系统,毕竟每次的检测费用也不少呢,十两黄金啊。 虽然她现在算是有了一部分自己的资产,但是还没有到小康的地步啊,也算是辛苦钱吧打水漂都得听个响吧,现在有了异常竟然给她以乱码的形式做标注,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要投诉”孜辛在自己脑袋里面申诉,然后看着传过来放在背包里面的说明信,上面声称这是他们给的标识,就类似于小圆形凹陷的图形叫做血小板一样,现在他们给了这个数值的吃称呼就是一个可爱的图片。 以后也可以将这个数据就按照这个图片来记。 “行,我接受那正常值呢。”孜辛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么对于数值总是有区间范围的正常值吧。 “暂时还没有其他参考价值,敬请期待哦。”系统人性化的给出了解决方案,让孜辛无话可说。 还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呗,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自己赚来的的钱怎么也还是花回到了空间身上。 不过,相对于未知的结论,摆在眼前的困境更着急。 他们现在究竟应该先怎么办才好。 在京城中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现在又多了个毒药,甚至还检测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些用药的人最多活到什么时候。”孜辛倒是不害怕这个,她不相信石琪会猜不出石挈的想法,假设猜的出来的话,她真的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的眼前吗。 “这个有记录的应当是前朝的嬷嬷,她活的时间长相对来看最长了,母皇是活到了六十多岁,她身边的那个嬷嬷也是在母皇走后一同陪葬的。”石挈认真的回想道。 毕竟这种药现在就是他们皇室专用,那下人活的时间自然是和主子差不多了。 像是有记录在侧的母皇的姐妹来看,其他的都没有明确记录到仆人,之所以知晓这个是因为当时母皇离世之时,他已经记事儿了。 “六十多吗。”孜辛喃喃道,那这药还不影响寿命,难不成只有被控制的问题吗。 “你在家好好待着,我递一份折子去宫中。”孜辛在卧房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坐不住了,这个药完全没有思绪,甚至她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属于中药类,这不会算得上是那些个小说里面才有的巫蛊之术吧。(情节需要,请不要传播封建迷信,理智观看!!!相信科学) “妻主这事儿皇姐还不知情。”石挈听着孜辛的话,就知道孜辛现在想干什么,毕竟自己这个妻主有时候思想会简单很多,完全不需要去猜。 “我至少该有点儿思路。”孜辛感觉现在就是在自己脑袋上悬了一把利剑,稍不留神就会落下来那种。 递了折子到了傍晚才有召见,孜辛穿着简单,一顶小轿被抬进宫中。 这次倒是没有被放在外面晾着,进了皇宫一路畅通无阻,看着坐在小塌上随意地依靠着的石琪,孜辛还没等着惊讶,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母亲。”孜辛看着和石琪对头坐着下棋的孜辛,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太够用了。 “臣拜见陛下。”孜辛惊讶归惊讶,好在还没忘了行礼。 整个大殿除了石琪就只有孜芙,就连原本一直候在殿内侍奉的类似于背景板一样的侍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来吧。”石琪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落下一子。 “皇上,这可不是臣告知小女的,这可赖不到臣身上。”孜芙笑着回应孜辛的同时,还不忘先推卸一下自己的责任。 “朕知道爱卿忠心,行了既然令爱来了,爱卿便先回府好好修养吧,棋还得慢慢下才好。”石琪说着落下一子看着黑棋翻盘,脸上带着笑。 “是,臣告退。”孜芙在孜辛的注视下穿戴严实,不知道是不是穿了增高鞋,还是斗篷有什么妙处,穿戴上之后竟然身高和身形都发生了变化,哪怕是熟悉的人路过也是不敢认的程度。 看着自己娘亲离开,孜辛对于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有了了解,这怕是君臣下的套,至于最后的胜利者归谁,那还不到下定论的时候。 唯一安全的就是起码不用担心诛九族的风险了。 “爱卿来了,朕来猜猜看,这么急着给朕递折子怕是有要事相商。”石琪端着茶杯,脸上的笑容一点儿都不遮掩,很显然刚刚君臣相谈还是很愉快的。 这不这次来不仅有轿子,还不用被罚跪了。 “臣斗胆想了解这份药的配方。”孜辛将手里的“山楂丸”捧着递给石琪看,说的同时已经会了入乡随俗的习惯,乖乖的跪在地上。 “这个吗,你可知为何它这么珍贵吗。”石琪看着孜辛手里的药丸,脸上没什么情绪,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所以现在孜辛手上为什么会有皇家秘药也在她情报范围内。 “臣不知,可是材料稀少。”孜辛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不是,主要是因为我们也没有配方,有的也不过是改良版罢了,想必凭借爱卿的才能,分析这份药方,也不在话下便是了。”石琪说话的时候,时刻观察着孜辛的举动。 想从孜辛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 “臣斗胆出于好奇分析了一份,但是效果不太理想,成分可是仅有山楂,饴糖之类的”孜辛举着手里的暗红色药丸,现在称呼这东西为山楂丸貌似更贴切一些。 “爱卿看来是尝过了,确实是山楂丸啊”石琪听到孜辛的话脸上的笑意更鲜明,这个药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吃山楂丸的这个人必须知晓这个药的作用。 现在看着孜辛的样子,想必对这个药还是一知半解啊,那想要生效吃这份药的一定是她那个丑弟弟了。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还是很影响心情啊。 石琪看着孜辛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要是这点儿小事儿就能让身为皇帝的她变了脸色,那才真的是这么多年白干了。 “这个药与其说是药丸,不如说是更为神秘的玄术,两枚药丸相辅相成,要想起效果,一个条件可不够,爱卿要是实属好奇不如早日出发,自己去探索一番”石琪对于这个传下来的药,其实不是太了解。 看着孜辛还有想问的东西,赶紧拦住,把孜辛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嘴里,她可回答不了太多。 她只要保证吃到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没有害就行,至于药理作用她又不是太医,怎么会都了解。 “是,臣可否知晓这药来源于哪里”孜辛这下是有目的地了,之前漫无目的的游玩,其实很轻松的,现在有了去处,离开好像也没有当时那种被动的感觉了。 “也行,这个药不是在咱们国家的,你之前应该也接触过祤国可还有印象。”石琪对于那个给自己子民下毒的阴险小国是真的厌烦。 偏偏现在三国鼎立的局面,哪一方也没有想破坏的意思,毕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真动手了可就不清晰了。 祤国的人从领导者到百姓,虽不至于各个擅长用毒但也是差不多了。 难缠得很,一般也没人愿意招惹,心眼小也就算了还阴毒。 “这个药是来自那个国家的吗”孜辛听到石琪的话,也忍不住的皱眉,毕竟那种无差别的投毒真挺膈应的。 “是啊,不过你要是想去朕可以写封帖子,派些人跟着你们光明正大的去,正好这段时间也快到了三国友谊赛的时候了,就是在他们那里,这次你们跟着太女过两个月一起出发吧”石琪算算时间,也算是巧。 “是,那臣等两个月和太女同路吧”孜辛没推脱,能在京城内多待一段时间总是好的,正好可以和娘亲她们一起共患难。 “行了,无事便退下吧”石琪看着脸上带着笑的孜辛,有某一瞬间竟然还觉得有些羡慕,这种轻松的日子她也就只有刚出生什么都不懂的那段时间能享受过了。 “是,臣告退”孜辛问题解决了,利索离开,也不逗留。 转身要走之时,又缓下脚步来,转过来看着石琪,脸上有些讨好的笑容。 石琪看着孜辛的笑就觉得有点儿不好,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孜辛说的话,饶是身为一国之君都觉得孜辛实在是太过分了。 比那些天天就知道讨债的户部尚书脸皮还厚。 “你说想要从朕的药房借药,明日还回来”石琪听着就觉得荒谬,她听着孜辛的话就觉的这家伙就是在明抢。 “是的,臣就想带回去长长见识,想借回去一天,明日还回来,臣可以一株一株的借。”孜辛的眼神亮晶晶的,盯着石琪。 石琪感觉像是被饿狼盯上了一般,看着孜辛的眼神防备的就像是在看土匪。 “你拿什么来换,朕也不能白借给你不是”石琪也没法拒绝孜辛,毕竟自己的臣子都说了借一株还一株,这要是不借倒显得她不地道。 “臣有一些成品,就是一些可以治疗伤风外邪的药粉,疗效很明显的,都是亲手做的可以和陛下换这些药材的观赏权吗”孜辛想着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苦的要死的药粉。 看着石琪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多好的人啊,还能帮自己处理存货。 “既然如此,便去吧”石琪说完赶紧摆摆手,让小福子带着孜辛去药田,实在是不想再面对孜辛。 土匪一样的两个月 孜辛听到石琪松口,乖乖的跟着小福子去往药田,亦步亦趋故作乖巧的样子简直让石琪感到恶心,偏偏这家伙脸上挂的是乖巧的笑容,让人没法动手。 能进入皇宫的药材,珍惜得的有,常见的更多,毕竟大多数人经常易患的才是常备药,皇宫里的男人哪怕地位再低,也是相对于皇上而言的,除了皇上主子基本上都是男人,以及一些未成年的儿童,自然常备药像是感冒发热,跌打损伤的、占比要大一些。 但是这一朝不同的是,因为石琪身体的原因,皇宫里的药材要比历代皇帝的存货都要多多了。 毕竟药罐子当皇帝,在历朝历代都是少有的。 以至于现在是造福孜辛了,加速了自己空间的充斥,孜辛看着一望无际的药田,整个人都兴奋了。 很多都是她现在所没有的存货,孜辛一路走过去,对于常见的她有的药材品类直接忽略,一些常见的药材,只要是比她所收藏的年份久的,药效好的她都记下来,脚下的步子对着那种一个药田就几株苗的就过去了。 两个月的时间不多,孜辛走了一圈,便有了计划开始搬,这些这些她都要,自从空间升级之后,她有了一本药材大全,上面收录了她现有的所有药材的名称,图片十分智能,甚至还会主动分类,便于查阅。 只不过不像是有些游戏为了吸引人会出现灰色标识,让人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植物,而是空白的方框格子,有什么都是未知的。 孜辛自认是没太有收纳癖好的,但是现在看着摆放整齐的药田,上面的药材种类一页一页的,就觉得心动。 孜辛挑好了自己要搬走的那一株,使整个药田看起来相对来说比较珍贵的,但是还不至于是孤苗,毕竟刚开始总要先获得别人的信任,才好有来有往不是。 但也没忘了对着那一群一簇簇的悄悄地移走一支,然后正大光明的带着盆端走比较稀缺的。(不要偷东西,不可取不要模仿,请理智观看) 孜辛般花的时候不小心抬头的时候对上了药奴的视线,又赶紧低下头,弄得稍微有点儿心虚。 看着药农看自己的眼神都是舍不得,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花,孜辛头都不敢抬一下,紧紧的抱着手里的花盆。 倒不至于怕一个小小的药奴,实在是知道自己这事儿在别人看来就是有借不还的营生儿,现在还不到证明自己的时候。 孜辛看着端在手里面一株小花正随着风轻轻摇曳,粉嫩粉嫩的,看着招人欢喜。 “福嬷嬷我先走了,明日见啊”孜辛坐上娇辇,脸上的笑容都没收敛。 现在的情况于她而言基本上都是好事儿,自己的娘亲和皇上没有起太大的争执,还有的缓解。 自己原本该匆匆离开也有了时间可以留下来,除了石挈给自己下毒,基本上都算是好事儿。 等到回了王府,看着守在门口不知道多久的石挈,孜辛从马车上下来,手上的花也没敢收进空间里,主要是人多眼杂,不知道是为了方便她这段时间来回出入皇宫,还是为了监视她可以安全的把花带回去,福嬷嬷排了一个小分身跟过来。 要不是福嬷嬷不能生育,孜辛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福嬷嬷自己的孩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行为举止都没什么差异。 孜辛就这么端着下了马车走过去,石挈也往前走了几步,脸上习惯了不带帷帽,从王府出来的时候没想着,看着路上那些人投来的视线才匆匆回了府内取出来戴在脸上,只不过想着刚刚的场面,脸上还有些不自然。 “妻主,您回来了”石挈迎上来,顺势接过孜辛手里端着的花盆,看着孜辛珍重的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到“皇姐赏赐的吗” 石挈说的不太确定,毕竟他对于这些个药材还不太了解,看着手里的小花平平无奇的,就像是路边的一株野花,长得还不太起眼,不过看自己妻主珍重的样子,应当是比较珍贵的,不过这么长时间出去,回来还是宫里的马车,石挈就算猜也猜出来了。 “是陛下借的”孜辛由着石挈端着那盆手掌大的小花盆,两人相伴一同入府,两人行走的距离几乎是完全平行的,让一直跟在身后的嬷嬷都忍不住睁大眼睛。 不过到底是宫里出来的,那视线也就落在二人身上没一会儿就移开了。 “妻主此番入宫可有喜事”石挈看着孜辛有些好奇,毕竟就孜辛现在的脸色,面上虽没什么情绪,但是脸上的喜意还是很鲜明的。 和前两日装出来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发自内心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哪怕是没有笑容都是可以让身边的人感受到轻松的。 “确实又两桩喜事,走先和我进去休息一下,我慢慢讲给你听啊。”孜辛让石挈把东西放在小塌上,两人相对而坐,吃着点心。 “都下去吧,我与王爷现在不需要侍候”孜辛看着陆陆续续出去的人,然后走过去将门窗都打开,保证最大程度上自己视线之内没有隔着墙的耳朵。‘’重新坐回来,孜辛这才开始讲述这一次的经历。 “我这次入宫见到母亲了。”孜辛一上来直接丢重磅炸弹,看着石挈有些不太理解的样子,孜辛脸上都挂着笑容。 “你别说我刚进去的时候也看呆了,这俩人就像咱俩现在这样在这里坐着下棋,那氛围感很和谐,比咱俩现在的氛围看起来都要融洽多了。”孜辛倒是没夸张,就她俩现在这状态,好听点儿是相熟,不好听就是两个面子夫妻,盗版情侣。 关系没冲突,靠的是一方几乎完全的沉默支持。 和孜芙与石琪之间有来有往的沟通都要有趣很多,孜辛有时候都能意识到他俩基本上没什么共同话题可以去聊天,基本上就是吃了吗开头,休息吧结尾。 看着全程听着自己说话几乎不表态的石挈,现在看着石挈脸上带着笑容点头,应声孜辛甚至有点儿没有分享欲的感觉。 “再后来我进去没一会儿打了个招呼娘亲就撤了,然后我就知道了这个药材的来源,翎国产的,咱们两个月后会随着太女的队伍去往翎国,他们去比赛咱俩混个团队安全。”孜辛说的时候,看着石挈注意别错过情绪的闪现。 “对了这次交流比赛比的是什么啊。”孜辛对于这个还是比较好奇的,这一世她要用这具健康的身体行走在整个大陆所有有趣的角落,前提是好好活着的话。 “妻主,可以不解毒吗”石挈难得没有急着回应孜辛说的话,对于孜辛想解毒的举动,石挈并不赞成,这个药他们整个皇室基本上都用过,所以并不想得到解药,万一真的解了毒真的有那一天自己的妻主不想要自己的时候,甚至于遗忘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傻啊,哪有人自己下毒的,这事儿没得商量,而且是我先问你的啊,这次三国交流赛都比什么你知道吗。”孜辛对于这个是很好奇的,就像是现代冬奥会,夏运会一样,很多国家都会前往比赛国大放异彩。 “妻主,这种种三国会比除了交流文化之外,基本上就是对于接下来的互不开战签订协议,每年都开只不过国家是相互来的,而且说的是三国交流,其实除了咱们之外,还有许多小国也会同一天到达,进行朝贡。他们各自的附属小国进贡的东西很多,也很有趣。”石挈靠着回忆叙述,只不过显得稍微一点儿空洞就是了。 “妻主我了解的就这么多,三国交流会除了需要去联姻的皇子们,基本上就是太女才会有机会去,我的样貌从没去过,在咱们这边举办的时候也不是在皇宫中,而是在行宫中,也没机会见到。 至于皇姐则是身体原因前些年并不是皇姐是太女殿下,到后面我带兵作战,皇姐才会在轮到咱们的时候在这边主持比赛。”石挈想着那些嫁进来的其他朝代的皇子,地位不是高的,但也绝对不是任人欺凌的。 起码在宫中也是四君之一的地位。 虽然比的频繁,但是每年能进宫的皇子可不多,更多的都是被指派给了有功的大臣。 这些他没说,对于他的妻主是入赘的身份,这种事儿基本上与孜辛来看是绝缘的,皇族不会任由自己的脸面被放在地上践踏。 所以哪怕他的妻主想要在纳侍,也不是谁都行的,身份地位那样都不能比他这个本朝的皇子还要高,只能低调的招人进府。 “这么热闹的吗,有点儿期待两个月后的比赛了。”孜辛对于这个即将前往的新版图充满好奇心,原本只是想好好找解药,不理会翎国的人事物景,怕沾染上不好的东西,但是现在来看有趣的东西好想要更多一点儿。 “应该会很热闹的,那妻主可不可以不找解药啊。”回答完了孜辛的话,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原处,石挈看着孜辛试探性的问道。 他现在就像是生怕自己被抛弃的小动物,需要一根绳索,哪怕上面满是荆棘,捆在身上会扎的自己鲜血淋漓,也不想被松开。 只要那根绳索的另一端有人牵着,哪怕只是松松的拉着,哪怕是若有若无的牵引感,只要是孜辛她就能从这根绳索上感受到温暖的存在。 “不行,解药必须找。”孜辛似乎能猜出一点儿石挈的想法,但这不代表她选择去伤害自己的伴侣,情感这个东西虽然是缥缈的,但是她们已经成亲了,他们不仅仅是有着淡淡的情感关系的两人,更多的是由责任和义务去维系好这段婚姻。 这个是需要道德而不是毒药的。 “妻主”石挈不想放弃,对于自己妻主的本事他已经投了深刻的了解,认识到现在来看,几乎没有什么病是她解不了的,就连皇姐那么棘手的问题,在自己妻主这里好像都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份药,石挈总有一种时间稍微长一点儿,自己妻主一定能解出来的感觉。 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不行,这种事儿不能商量。”孜辛再次果断拒绝,随着自己的话音落下,看着石挈流出来的泪水孜辛第一次觉得原来哭是一件这么常见的事情,自己再一次把自己的伴侣惹哭了。 “妻主求您,这样哪怕是日后您厌烦了我,我也有机会每月可以见您一次。”石挈抓着孜辛的手说着自己的诉求。 孜辛没把手抽出来,反倒是由着石挈抓着自己的手,看着石挈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有那一天我没有给你解药,没有选择来见你,那你的生命怎么办。”孜辛想的是像是去旅行那样,要是自己不小心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石挈分开。 完全来不及给解药,那岂不是自己那么大一个夫君就没了。 谁能保证自己每个月就那么恰好的就能出现呢。 越想越觉得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越是觉得这个药材的恐怖。 “妻主要是那一天真的不愿意见我,我也可以不用挣扎离开的,自戕哪怕不是后君,君侍也是重罪,这样起码不会影响妻主的。”石挈自作主张的决定了自己的死法,看的孜辛一阵火大。 又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自轻自贱怎么能这样,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再因为疾病而苦苦挣扎,健康的人轻易地决定自己的生死,将情爱放在生命的前面多么滑稽,多么可笑可怜而又可恨。 “好了,咱们不要争论了解药只要我能研制出来我一定会解毒的这事儿不能商量,你需要安全感我可以用我的行动来证明,而不是被迫的束缚。”孜辛现在的心情有些起伏,就像是两种人的思想碰撞。 总会起一些摩擦,这并不代表两人的关系就不好。 “ 比赛队伍前进中 是,妻主”石挈的情绪有些低靡,孜辛这时候倒是没有不负责任的冷战,毕竟伤口自愈将脓疮埋在长好的皮肤下面,终究不是好了伤口,而是在出现伤口的时候,认真清创,保持干燥才会由内到外慢慢的真正的愈合。 孜辛走过去靠近石挈,将石挈拥入怀中让石挈靠在自己身上说道“试一试慢慢来,解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配置好的。 这段时间我们尝试着建立信任,当解药真正的做处理的时候我们在考虑这个问题好不好,到时候把选择权交给你,看看我们要不要吃这个解药,不过解药是一定要做的好吗。”孜辛语气温和而坚定,看着石挈的眼中有心疼也有无奈。 “好”石挈听到哪怕有了解药也不一定要解毒才松了口气。 这个药想要真正的解毒其实是有办法的,但是这种办法并不能告诉孜辛,看着自己妻主的样子,石挈重新趴回孜辛的怀里,悄悄地笑着。 孜辛对于石挈想的事情完全不了解,还想着等到时间长了,石挈有了安全感就能解毒的。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现在相拥在一起,竟有些和谐。 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刚开始看着孜辛来回的搬自己的药材,石琪坐在大殿每天听着药农传来的消息,从刚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平静,再到好奇。 毕竟孜辛每次都只是带回去一晚,然后原封不动的带回来,完全看不出孜辛到底想干什么。 要是仅仅是看一看是不是有些太麻烦了。 但是听到下人传回来的消息,确实是连片叶子都没缺失,而且被借走的药材反倒要比他们照顾的长得还要好的多。 弄得石琪越是好奇,甚至还会趁着孜辛离开之后亲自去药田看看。 确实是比旁边的药材长得要喜人的多。 石琪怎么想怎么做的孜辛是不太清楚了,这两个月足够她做出来了一定量的药给孜芙,也在京城开了一家他们的药店。 这段时间药厂基本上是遍地开花,除了药师跟不上,人手不够其他的到还都在控制范围内。 夫妻俩跟着大部队一同出发,孜辛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看着前面带队的太女,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和她母亲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不同。 小小年纪整个像个小冰块你没什么表情,但是端坐在马背上,还有些威严。 孜辛看了会儿浩浩荡荡的队伍,乖乖的放下帘子,当时起争执的地方只是翎国的边缘,现在这个队伍出发怕是得秋初才能到的了了。 这一路是南行的路,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孜辛才跟着皇宫的马车走了一个星期就有点儿受不了了。 现在基本上是在七月末,正是热的时候,孜辛坐在马车里,两边的帘子都掀起来还是热的厉害。 没有半点儿风,而且和他们出游不同,虽说不上是日夜兼程,但停下来的时候可不多。 孜辛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快要和木乃伊处在同样的境地了。 “你教我骑马好不好”孜辛懒洋洋的躺在马车上,看着车外行走的人,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有些了小风,没有那么毒的日头了。 “好”石挈脸上带着面纱,没办法这次同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还都是皇宫里的人,本来他的名声就不好。 “咱俩先换身衣服”孜辛说着将车帘放下来,他们俩现在的衣服有点儿过于清凉了。 “换这身吧”孜辛从小箱子里面找出两身水蓝色的短衫,轻轻薄薄的哪怕只是微风都能吹动。 水蓝色的衣服透气不透光,穿在身上冰冰凉凉的还很舒服。 “面纱带着一块怎么样”孜辛借着找衣服的功夫找出来一块同色系的面纱石挈的肤色现在已经稳定在小麦色了,看来是不太可能在变白了。 但是以为会有点儿显黑,却不成想并没有,反倒显得人清爽很多。 孜辛撩开帘子,对着驾车的小七说到“弄一匹马来,我和王爷打算骑会儿马”孜辛在马车里面是真的待不住了,真的是很颠簸啊。 而且还不能悄悄地换了里面的装备,这个马车属于皇家马车,大小并不是她专门定制的特大号车厢。 在规制范围内,坐下想伸腿都有点儿奢望。 看着小七牵过来的枣红色马匹,孜辛还没觉得怎样,石挈的反应倒是引起她的好奇来。 “见过这匹马吗”孜辛侧过头看着石挈,马就像是找到了他的主人,被牵着也有些轻微的躁动。 “是我的战马,后来回了皇宫再也没见过了”石挈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下自己熟悉的战友,真的好久不见了。 “这样吗,那还真是有缘分啊”孜辛看着旁边都有些惊讶的小七也知道这不是专门安排好的。 等着石挈跨坐在马上,对着孜辛伸出手来。 孜辛迎着光看着石挈,这一刻孜辛甚至会有点儿怀疑石挈对于宫外的生活是不是比回宫更让他开心些。 “来啦”孜辛伸出手牵住石挈的手,两人坐在一匹马上,衣角随着风相互触碰摆动。 “我夫君很帅啊”孜辛坐在马背上,倒是没吝啬自己的夸奖。 这俩人并没有多起眼,已经离宫建府没实权的皇子,加上一个曾经痴傻的丞相府三小姐,两个花瓶一样的存在,关键是还有个丑的花瓶。 和整个队伍中可以用来联姻的皇子比可要轻视太多了。 两人也乐的自在,骑着马慢慢的跟着自己的马车,尽量不影响整个队伍的整齐度。 “你稍微松松手,我试试”孜辛坐在前面,手里捏着缰绳,有点僵硬,还有点兴奋。 “好”石挈松开手,将孜辛护在怀里。 两人这边的氛围到底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原本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太女殿下骑着马,速度放慢,不一会儿就和孜辛他们的位置齐平。 “见过皇叔,皇婶”“太女殿下”孜辛回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她有点儿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皇宫,本就没有深入骨髓的观念更松散了,现在看着太女,反倒有点儿觉得像是在小孩子过家家,虽然这种思想不该出现,但是少有的就想逗逗小孩子的心态莫名的攀升。 “皇婶可以喊我石婕的”石婕看着孜辛,有些好奇,但是视线落在石挈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厌恶。 身为皇太女她的礼仪没让她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之所以过来也是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皇婶。 一个嫁给男人的女人究竟有多特殊,怎么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怎么会同意嫁给一个男人呢。 “臣谢过殿下,礼不可废”孜辛感受到石婕对于石挈的忽略,逗弄的心思也没了,看着石婕恭恭敬敬的回礼,然后忽略。 “好吧皇婶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召人来同孤说,出来时母皇交代过,要关照皇婶,皇叔的。”石婕看着孜辛说道,想着石琪的原话还是觉得不重复的好。 石琪原话说的是这两个人一个从小就脑子不好,一个太听指挥,容易被骗所以要看着点儿,别惹出乱子来。 “臣多谢陛下关心,殿下我们妻夫二人可以先独自转转,要是有需要一定和您说”孜辛也没含糊,毕竟现在怎么也算是一个团队,领导人都过来做面子功夫了,当小兵的总不好打脸吧。 “行,那皇婶孤就先过去了”石婕没在多停留,也没在前面那些个需要联姻的皇子队伍靠近,而是顺着边缘又驾着马回到了队伍最前面。 好像就是为了单单独过来和孜辛他们打个招呼罢了。 “你这个小侄女还挺客气啊”孜辛没太理解石婕的操作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她走远,对着石挈说到。 “妻主,她是在皇姐刚成为太女那一年出生的,当时皇姐入住东宫也算是有她出生的帮衬吧。 先皇的首个太孙女,也算是帮皇姐坐稳了位置,而且她是君后所出,正统嫡女长女血统也是很纯正的。 所以她的规矩不太会出错的。”石挈只是看了眼走远的石婕,这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下一任女皇了。 特别还是皇姐身子不好,很多人原先都猜测石琪挺不过几年,所以对这位皇太女的态度才会更加的尊敬。 毕竟现任皇帝身子不好,现在这些人很大程度上都会经历两代君主。 “那她可真得好好学学规矩了,要不然都配不上你这句夸赞”孜辛看着石婕,心里也清楚在这个世界是不太可能有人会去教导下一任女皇看重男性的。 毕竟就算是说得上话的君后,最尊贵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不也是没有大典见不到七岁之后的亲生女儿了吗。 指望小孩子记住七岁之前所有的好听荒谬的,在他们的成长中,七岁之后所接触的教导者都是女性,悲哀的是所有女性的教导者皆是如此。 哪怕是平民百姓家中也是如此,有母亲的孩子都会在七岁之后不需要他人贴心照看起居之后跟在母亲身边学习,生活。 而父亲则会像隐身一般,或者说是田螺父亲才会更加的贴切。 在妻子女儿离家之后收拾整理,做饭洗衣。 孜辛想到这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过于冲动了,要想改变现状,那当然得是最高领导者做出改变才最大限度的影响世界啊。 做未成年人石琪是不太现实了,毕竟成年人的三观基本上成型了,让她们改变是不现实的,但是小孩子不一样,这个年纪对应的正是现在社会的初中生。 思想萌芽有独立自主的意识,青春期高速发展,要是在这个时期对她的看法产生影响,那自己的目的岂不是有实现的可能。 而不是像过街老鼠一般,躲起来悄悄地改变像个异类。 要是整个国家的男人都可以不完全依附于女人,可以独自赚钱,那么随着社会地位的提高,他们的待遇也会发生变化的。 那自己的爱人也可以像是在寨子里一样生活,哪里用得着戴那些所谓的面纱,也是够可笑的,人干嘛要遮住自己的面容,美就是要展现出来啊。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没太理解孜辛的意思,想着刚刚石婕的举动,好像没太有不合规矩的地方啊。 “她直接无视你了啊”孜辛本来想说没事儿,但是又想到这家伙稍微有点点儿会容易想多,在以为自己不愿意和他说可不好了。 “妻主,我没关系的她是未来的储君啊,本来就可以不用和我行礼的,她刚刚还和我打招呼了的”石挈是真的不觉得石婕有哪里做的有问题。 他们从小的教育都是差不多的,又怎么会觉得石婕的做法有问题呢。 “这样啊”孜辛算是找出问题所在了,这哪里是人家有问题,有问题的貌似是她好不好。 也是她才一直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不过既然改变不了自己,那就想办法试试改变世界吧。 “我有点儿累了,要不回马车里休息吧”孜辛看着渐渐擦黑的天空,车队都慢下来了,显然今晚可能需要留宿荒郊野岭了。 “好”石挈没意见,在哪里他都可以的,他就像是个大型的人形挂件。 小夫妻俩回到马车,等着开饭,这里虽然不是在皇宫里,但是带来的是御厨啊,大锅饭也是精致的,也很香啊。 孜辛他俩的话一个字儿不落的传进了石琪和石婕的时候耳朵里,石琪早就习惯了,毕竟孜辛他们出游的那几个月她什么没听过。 不过很显然刚刚接收到消息的石婕可就不一样了,毕竟是话题主人公,从小到大那个不是夸她,从行为举止到行事作风,从未被人说过要好好学学规矩的,这可是真给她刺激到了。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第二天早上来自皇宫的信。 “既然你皇嫂说了要你好好学学规矩,便多和她讨教讨教到底是什么规矩”石琪觉得有趣,就写了封信件给石婕,当然也没避讳大半夜还坐在皇宫,坐在她桌子边上的孜芙。 思想的碰撞 “臣教女无方,还望陛下恕罪啊!”孜芙瞧着石琪会的消息,心里直犯嘀咕,虽说不晓得咋回事,但让储君跟自家闺女讨教规矩,咋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呢。 “爱卿莫要如此客气,弟妹天真烂漫,让小婕跟她多亲近亲近也挺好的嘛,快起来,这一局可还没完呢。”石琪盯着棋局,哪舍得放孜芙走啊,这可是关键时刻呢。 至于孜辛的想法,她倒没咋多想,不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这几天接触的又都是石挈,产生点儿感情也正常。 这又没啥可围着男人转的,先给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啦,很正常的。 石琪对于孜辛主要的观念都是这就是个只好了治病救人脑子的家伙,脑袋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好在她娘要是有这脑子要不然她这得费多少心啊。 石琪看着孜芙,有时候对比一下也能意识到自己的臣子貌似还是挺省心的。 石琪自我安慰一般想着,舒坦多了。 孜芙满心疑惑地看着石琪,完全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而发笑。 对于此次的计划,孜芙心里很清楚,能够接触到机密并参与其中的人员少之又少。甚至连与自己最为亲密的丈夫,她都不得不佯装不知晓内情,以免被其身旁之人察觉出端倪从而泄露消息。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行动,更像是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合作。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此次计划得以圆满成功,那么她自己便能迎来一段短暂的休憩时光。 哪怕不行至少也可以借此机会稍稍缓解一下石琪对自己的猜疑之心。 要知道拥有一个精神高度敏感的君主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实在令人感到忧愁。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对于国家大事的关注度相较于前一位而言确实要高一些。最起码自己不用在费心思去管着一些地方官员的破事儿。 此刻,君臣二人相对而坐,正面对面看似地倾心交谈着,但实际上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即便有八百个心眼子恐怕也不够用。 只见石琪悠然地落下一枚棋子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孜芙身上,摆出一副完全是出于为对方考虑的模样说道:“前些日子朕特意让孜辛他们二人早早回来就去你的府里看看,不知爱卿看到女儿心理舒服点没,这段时间辛苦爱可是辛苦老师了。” 听到这话,孜芙赶忙跟着落子回应道:“微臣不敢当,还没谢过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小女自幼便被微臣宠溺过度,以至于行为举止欠缺应有的规矩礼数。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情,微臣只是担心自己会有所失礼从而冒犯到陛下您呐!”说话间,孜芙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家伙怎么又开始耍这种手段了,真是令人头痛不已,这会还叫上老师了,就教了一段时间罢了。 用得上就是老师,用不上就是孜丞相,有时候还阴阳怪气儿的。 石琪听闻此言,却是微微一笑,紧接着说道:“爱卿言重了,哪里用的上恕罪。 弟妹天真烂漫、率性而为,朕甚是喜爱。 与那些一见到朕就连连颤抖、畏手畏脚的贵族女子相比,简直好得太多了呀!”这番话倒并非虚言,实在是有人干过啊。 那时候还刚登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过石琪的确颇为喜欢孜辛那般毫不做作的真性情。 那年的宫廷宴会上,群臣纷纷携带各自的家眷前来共贺。 至于具体是哪家府上的人嘛,她有点儿想不清了,似乎是尚书府,但这一点着实让人不愿去深思。 相比之下,还是孜辛更有意思一些。 她无论心里想些什么,都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那看似乖巧的脸上。 就上次见面,朕故意让她多跪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挪动身子,轻轻地揉搓起自己的膝盖来。 等她揉完之后,竟然还敢抬起头偷偷瞄向朕这边,那模样活脱脱就是小孩子样子,实在是有趣! 一旁的孜芙又稳稳当当地落下一子,趁着石琪不注意,一下子就吃掉了对方三颗棋子。看她那全神贯注下棋的样子,石琪暗磨牙,一回神的功夫,看着孜芙的动作就知道这老狐狸下棋总是不让着她,没办法对待整盘棋都认真了很多。 这边君臣趁着下棋聊家常的功夫斗心眼子,另一边一个在自己的马车里还没从孜辛说自己该学规矩的事情里面缓过来。 与其他两边截然不同,孜辛所乘坐的马车内部和他们比起来显得和谐多了。 只见两人相依相偎地倚靠在马车之中,孜辛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般,曲起双腿轻轻地躺在石挈的大腿之上。 石挈则悠然自得地靠坐在马车一侧的车壁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马车外那来来往往的人群。 此刻,马车之外正呈现出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众人皆为了晚间的膳食以及马车的停靠位置而忙碌得不可开交。 尽管在这个世界里,男子的地位相对较低,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们就会任人摆布。 尤其是那些尊贵的皇子们,在刁难他人这件事情上,更是各显神通、像是谁好伺候就多低人一等似的,谁的马车外面的下人都闲不着。 有的皇子一心想要将自己的马车停靠在靠近河边的地方,言语骄横“这马车里面实在太过憋闷。“ 还有的皇子则执意要让自己的马车紧挨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停放,给出的理由竟然是害怕夜晚的黑暗会带来恐惧。 面对这些五花八门且令人哭笑不得的要求,侍从们只得疲于奔命地去一一满足,以免触怒这些身份尊贵却又难以侍候的主儿。更有甚者需要仆从都围在马车外面跪着随时等着传唤。 反正是只要放眼过去,每一辆马车周围都是围满了各式各样侍候的仆从。 只有小七和清浅守在孜辛马车边上清闲的和他们主子一起欣赏这景象。 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他们一个个头戴帷帽,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窥见真容。 这些男人走起路还得拿腔拿调一扭一扭的,看着都累。 好在帷帽还算轻薄,随着夏日轻柔的微风轻轻飘动着。远远望去,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距离火光还有一段距离,简直就要与那些飘啊飘差不了多少了。 躺在马车上的孜辛才休息了一小会儿,便开始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天气略微有些炎热,再加上这辆马车是统一订制的款式,这地方伸个腿儿都伸不开。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孜辛就格外想念自己的马车。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般煎熬的孜辛猛地一下从石挈的腿上站起身来,然后靠着在一旁,目光直直地望向石挈,开口提议道:咱们下车去野营怎么样?”她心里琢磨着,若是能在下方搭建一个小小的帐篷,那么至少可以伸伸腿儿。 然而,对于孜辛的这个提议,石挈似乎并没有立刻领会其中的意图。他一脸疑惑地问道:“妻主,您说我们要到地面上去睡觉吗?以前倒是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但眼下周围这么多人,如此行事是否不太妥当呢?” “当然不是啦!这怎么可能呢?这里可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咱们呢,如果我们今天就这样贸然地下去,恐怕明天就会被那些人给叨叨死,我才不要这样呢!”孜辛赶紧说道。 她心里其实一直想着能够悄悄地从这里溜出去,但同时她也非常清楚,这种想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毕竟,想要找到一个不引人注意又安全的藏身之处,实在是太难了,甚至可以说脱离大部队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妻主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人敢对此说三道四的。”石挈一脸坚定地望着孜辛,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外面那拉起的小巧营帐。只见那营帐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仿佛一座小型的营地。 虽说这些营帐并非完全暴露于露天之下,但好歹也能为主子们提供一个安身之所,以供休憩之用。 当然啦,如果哪位主子更偏爱待在狭小却舒适一些的马车里,自然也没有人会强行逼迫他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孜辛听闻此言后,也不禁顺着石挈的视线望了过去。 就在那一刹那间,她突然意识到之前竟是自己想得太过狭隘了。 毕竟在这古代,行军打仗、安营扎寨本就是家常便饭之事,对于搭建营帐这种事情,士兵们可谓是轻车熟路,经验丰富得很呢!想到此处,孜辛不由得暗自感叹古人的智慧和能力真是不容小觑啊。 “小七,咱们之前出去你们咋不搭帐篷呢”孜辛忽然想起来就探出头问守在外面的小七。 “小姐,咱们这些人可真是对搭帐篷这档子事一窍不通,咱们基本都没在野外留宿过”小七她们本是丞相赐予孜辛的暗卫,按常理来说应该隐藏于暗处默默守护主人。 然而因为孜辛脑子不太灵光,所以面上也需要有威慑力的人镇压着。 所以被当作摆在明面儿上的侍卫使用。虽说身份有所变化,但实际上她们依旧仅有在暗中保护他人的经验罢了。 再说说皇上派来的那些人吧,那可是一群死侍啊!而清浅呢,则是宫廷里的内臣。无论是死侍也好,内臣也罢,他们谁都没有真正经历过行军打仗之事。 像搭帐篷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要去做呢。 要说这石挈,那可是真真正正地有着行军打仗的经验呢。 然而对于像搭建帐篷这般看似微不足道的琐事而言,压根儿就不会进入他所要费心操劳的范围之中。 正因如此,每回众人一同外出之际,压根儿就没人产生过在这古老时代居然还要动手搭建帐篷的想法。总有一种古代没帐篷的错觉。 就在帐篷已然搭建完毕之后,负责此项任务的士兵快步走来向小七禀报,并询问此刻是否可以前往。 而就在此时,孜辛毫不犹豫地一把拉住石挈,径直奔向了帐篷,还是很好奇这个古代帐篷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那种游牧民族的壮观。 一钻进帐篷,眼前的场景稍稍有点儿失望,但是回头看着马车,再看看这个帐篷,愉悦之感瞬间涌上心头,东西也得对比啊。 “哎呀呀,总算是能够好好放松一下啦,乘坐这马车一路颠簸,可把我给累坏咯!”只见孜辛欢呼雀跃地一下子扑倒在了小帐篷内那张简易的小床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有时候,她甚至对这些士兵心生敬佩之情,毕竟在这荒郊野岭之地,他们竟然还有本事弄来床铺。 虽说这只是用木头简单堆砌而成,但上面却铺陈了厚厚的好几层棉被,睡上去倒也并不觉得太过硬邦邦、硌得慌。 “妻主很喜欢吗?”石挈目光温柔地看着孜辛躺在床上开心地笑着,心中虽有些疑惑不解,但他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扫兴的感觉。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孜辛,任由她尽情享受此刻的愉悦。 “还好吧,只是这比起那颠簸摇晃的马车来,可真是舒服太多啦!”孜辛嘴里这么说着还好,然而脸上可比她那个内敛的嘴靠谱多了。 “对了,等会儿咱们出去跟他们一块儿玩玩吧,我听到外面似乎挺热闹呢。”孜辛一边侧耳倾听着从帐外传来的阵阵声响,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听起来像是此次随行的乐师们正在外面排练演奏。 “好呀。”石挈微笑着点了点头应道,此时他已将进入帐篷时戴着的帷帽取下放在一旁,由于天气炎热,他那张白皙的面庞上仍残留着些许未消退的红晕,看起来还有点儿可爱。 就在这时,孜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伸手从身旁取出一个小巧玲珑、冰冰凉凉的物件递到石挈面前:“对了,你把这个带上。”原来,这是空间及时提醒孜辛拿出来的一件宝贝玩意儿。 收获小妹开头 现代十分常见的冰袋,只要轻轻一捏,便能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现在用正正好。 孜辛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一个羊皮袋子将其包裹起来,如此一来,从外表看上去便不太容易察觉出这其实是个能够带来清凉的冰袋。 “妻主,这个东西竟然是凉的!”石挈满心欢喜地抚摸着手中那小巧玲珑的物件儿,外面包裹的小羊皮柔软冰凉,石挈目光满含惊喜地望向孜辛。 “可不是嘛,这样多少能让咱们感觉舒服一些。走啦,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孜辛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香气。 当她踏出帐篷时,眼前的景象顿时令她垂涎欲滴——只见一群侍女正围坐在一起,忙着烤制美味的食物,有鲜嫩多汁的鱼、肥美的兔子和香气四溢的鸡肉。 若是在三伏天里,能够一边品尝着这些诱人的烧烤美食,再配上一杯冰凉清爽的啤酒,那该是多么惬意自在的享受啊!不过,前提是负责烹饪的人并非自己。 望着那些身着侍卫服装、忙前忙后的身影,孜辛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帮忙做点什么的冲动。 然而她很快又冷静下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自嘀咕道:“我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来呢?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绝对不能这么做,这可是明显的越权行为。 不行不行,就算她们此刻热得满头大汗,但毕竟也是拿着工钱干活儿的,我要是插手,说不定不仅得不到好脸色,反而还会引起他人的猜疑在以为自己想篡位。” 于是孜辛只是远远地站着,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这些话。 而一旁的石挈,则静静地注视着一言不发的孜辛,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心想,自己这位妻主啊,总是这般可爱。眼睛都盯在那些侍卫身上了,腿都不挪动一下。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轻声问道,他与孜辛相处久了之后,性格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沉闷内向。 有时候他仿佛从那封闭的壳子里挣脱而出,展现出真实而鲜活的自我;那原本空荡荡的壳子里,似乎注入了灵动的灵魂,让他开始对周围的事物产生好奇和关心。 孜辛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仍停留在远处那些人的身上,随口应道:“没事,就是他们那个衣服就这么薄了吗,?”她其实想问问就没有短款的衣服吗。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贫穷或许也并非全然坏事,至少不必将自己包裹得如此严实,瞧上去便令人感觉酷热难耐。 石挈听闻此言,也转头顺着孜辛的视线望去。只见宫中众人身着统一的服饰,虽看似长袍加身,但实际上单薄得很,远不及他们这些所谓的贵人穿得多,起码不用里三层外三层的。 石挈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是的妻主,虽然看着是长袍,可也就那么一件而已,比咱们好多了。”说罢他不禁想起自己现在身上层层叠叠、厚重繁琐的穿着。 相较之下,这宫中之人倒显得清爽许多。“只有一件啊”孜辛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谁好。 “对的,妻主!”石挈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灿烂且热烈,只不过这些风景都被帷帽遮盖住了。 石挈轻声回应着孜辛。他步伐轻快,紧紧地跟随着孜辛的身影,一同朝着摆放着各种新鲜食材的地方走去。 就在这时,周围原本忙碌着的人们纷纷注意到了这一对的出现。二人所过之处现场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和行礼之声。 “拜见王爷王妃” 此起彼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现场要热闹多了 而此时,坐在马车里面的一众皇子们,则透过车窗目睹了外面发生的这一切。 他们心中不禁充满了羡慕和轻微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心里不太舒服。 要知道,自从出宫之后,这些皇子们就一直被困在了狭窄的马车之中。 一路上,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解决个人生理问题,都只能在那小小的空间内完成。 相比之下,石挈能够自由自在地行走于人群之间,实在是让这些皇子们羡慕,当然也有些好奇。 他们随行的人会跟着更换衣物,有客栈停留的情况则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出来进了房间也是到离开之前都不会出门。 少数几位选择进了帐篷休息,但就算是进了帐篷里面,也还是能听到行礼的声音,见过王妃,王爷不断。 只听得那一声“王爷”落在他们耳中宛如洪钟大吕一般,在众人的耳畔轰然炸响,在他们心中激起的涟漪,男人能受到尊敬和女人给他们带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位皇叔为何能够出宫,甚至还能驰骋沙场、征战四方,他们心里自然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 尽管如此,他们嘴上还是免不了对其冷嘲热讽一番,心中更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然而又有哪一只被囚禁于樊笼之中的鸟儿,不渴望着振翅高飞,去窥探那广袤无垠的外部世界呢,所以他们对于石挈甚至还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 直到皇叔战胜归来,嫁给了一个傻子他们唏嘘也好,同情也罢,任凭谁都再没有了羡慕,反倒是多了些真心实意的同情。 但现在仅仅听到只言片语,也足够他们好奇。 悄悄地打开帘子的一边,看着外面的世界,也看看那个与众不同的皇叔。 石挈的存在可不仅仅只是在女人的世界里溅起了几朵小小的水花而已,那简直就是在男人的世界中投下了一颗威力巨大无比的炸弹! 此时此刻的他,犹如一座标杆一般,屹立于众人眼前。 他所享受到的特殊待遇以及围绕在他身边发生的所有不同于寻常人的事情,无一不让旁人对其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心与探索欲。 就在这时,孜辛手中拎着一只从架子上刚取下来色泽金黄诱人的烤鸡腿,走到了石挈面前。 在石挈身边坐下,顺势将手里的烤鸡腿送到他的嘴边。 然而在这一刻,孜辛的内心深处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一种十分割裂的状态之中。 毕竟按照自己的观念,在她的世界那么谈恋爱被男朋友喂东西吃应该是很甜蜜的,但是她现在身处女尊国。 虽说在他人眼中,男子喂食女子乃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尤其当那男子乃是女子的夫君时,侍奉妻主进食更是理所应当。 然而,对于孜辛来说,眼前呈现出的这般场景着实让她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抵触情绪。 毕竟在这里所展露出来的氛围,与现代社会中那甜甜蜜蜜、无拘无束的感觉大相径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倍感压抑的尊卑分明之感。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是石挈亲自喂她吃东西,孜辛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仿佛自己正在仗势欺人的错觉。 这种别扭的感觉挥之不去。 既然如此,那么干脆换个方式吧!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孜辛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化被动为主动,由自己来给石挈喂食。 只是,此时的她全然未曾意识到,自己当下这一举动究竟将会引起多少人侧目关注。 回想这段共处的时光,在饮食方面,孜辛偶尔也会贴心地给石挈投喂一些食物。 而这一行为最初的起因,仅仅是由于石挈老是心心念念着所谓的尊卑观念,以至于在饭桌上都不敢随意伸手去夹取菜肴。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起初略带刻意的举动渐渐地变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在这些细微之处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简直惊掉了下巴,毕竟这么堂而皇之的接受自己妻主的侍奉,落在其他人眼里足够让人震惊得了。 与此同时,石挈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受到孜辛的影响,不知不觉间已改变了许多。 以至于当孜辛将食物送到他面前时,他竟然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准备迎接这份甜蜜的投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脑袋上还戴着帷帽。 一时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之情。 多亏了这顶帷帽,成功地将自己方才的失态遮掩得严严实实。 若是没有它,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脸现在究竟会红到什么程度。 然而,孜辛的动作如此迅速而娴熟,哪一个轻薄的帷帽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丝毫阻碍。 只见她自然而然地将手中的鸡腿从帷帽下方递入,尽管这并非是经过炭火精心烤制而成,但那用柴火烘烤出来的香气依旧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快来尝尝看呀,味道可香啦!”孜辛把鸡腿递给石挈的时候,还不忘自己也咬上一口,刚烤出来的香味才好。 石挈这次并未再做出任何推辞之举,而是顺从地就着孜辛的手,小小的咬下了一口鸡腿,动作还有些内敛,毕竟这么多人注视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 刹那间,那美妙的口感瞬间在他的口腔中绽放开来——这鸡腿的外皮被烤得金黄酥脆,轻轻一咬便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内里的鸡肉则鲜嫩多汁,每一丝纤维都饱含着浓郁的香味。 孜辛吃得不亦乐乎,满脸都是幸福满足的笑容。她一边欢快地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愉悦,一边还不忘关切地询问石挈:“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孜辛将嘴里的东西咽进去问道。 “嗯……”石挈嘴里同样咬着一大鸡腿,只能含糊其辞地点点头作为回应。 虽然不想吃着东西说话,但是妻主问话自己怎么好不回应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嘴里有东西说话都不太清晰。 得到石挈的回应之后,孜辛心里便开始盘算着要多拿些美味可口的食物过来。 “等我一会儿啊,我再去瞧瞧那鱼有没有做好!”说罢,孜辛顺着远处悠悠飘来的阵阵诱人香气就过去了。 那股子鲜香让孜辛再也按捺不住,手脚麻利地从地上迅速爬起,径直朝着散发着香味的地方飞奔而去。 不得不说,对于这次旅行而言,能够随时随地享受到如此美味佳肴绝对算得上是最为令人愉悦的事情之一了。 尤其是身边还有这么多位厨艺精湛的大厨相伴左右,简直堪称完美。 想到这里,孜辛含糊不清地说道:“下次就算不和他们一起出来玩,咱们也一定要想方设法拐走一个御厨才行,这样一来,以后咱们的旅行生活可不得幸福感飙升。” 听到这话,石挈连忙抬起头这次倒是来得及将嘴里的烤鱼咽下去了,声音清亮应和着:“妻主,御厨的话咱们可能得利功,要不然可能无法讨要到好的。” 其实就连他自己此时吃得也是很满足的。毕竟,像这般高超水准的御厨所烹饪出的美食,在他离宫之前由于不得宠而从未品尝过;等到回宫之后呢,则又因为各种礼仪规矩需要在三天内学习时间紧迫,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享用。 好在如今身处丞相府,府上所提供的这位厨子手艺同样十分出色,做出来的饭菜味道极佳,倒也算是弥补了他过往的些许遗憾。 然而,就在两人尽情享受这顿丰盛美餐的时候,全然没有察觉到周围众多异样的目光正纷纷聚焦在他们身上。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一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将眼前看到的情景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其他人听。 想来用不了多久,关于他俩这场别开生面的用餐场景恐怕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了。 说不定到了明天,一睁开眼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故事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孜辛对于这种事儿现在虽然是有了心理预期,但第二天还是被流传出来的小故事弄得震惊。 出游进行中 即便是面对家中地位尊崇的君父,也未曾享受过如此特殊的待遇。 如今,皇城之中公认最为没脑子的和丑陋的两人竟然在此共同进餐,而且还呈现出如此温馨和睦的场景,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唉,看来还是得立下功劳才行啊!咱之前抓出来的那个女人,不知道能不能算数呢?”孜辛突然想起还有些被抓走的女子,自己曾经承诺过要给她制作药粉的事情。 “嗯……或许可以算吧。”石挈听到孜辛提起此事,脑海中也浮现出相关的记忆,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准确判断。 两人讨论这,注意到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有点想走了。 “咱们现在感觉像是被当成猴子供人观赏了”孜辛望着那些围在一起热烈讨论的人们,心中不禁涌起尴尬的情绪来。 尽管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谈论什么,但从众人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就能感受到那种异样的关注。 “猴子?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石挈对于孜辛的说法感到有些困惑,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会将自己和孜辛比作猴子,毕竟大家吃的食物都差不多呀。 “你看,那几个他们全都盯着我们瞧呢!”孜辛朝着那边努努嘴,示意石挈注意周围人的视线。 其实她们俩特意挑选了没人且光线较暗的边缘角落坐下,本以为能够低调行事。可没想到即便如此,还是吸引到了众多的目光。 就连取饭菜这种小事,也是孜辛独自前去、独自返回,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受到这么多人的特别关注才对。 “妻主,我总觉得咱们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或者搞错了什么?”石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正坐在那里用餐的使臣们。 按照常理,他们作为出使他国的使团成员,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礼部官员随行陪同,所以现在看着他们在那边相聚用餐也不奇怪。 俩人看着不远处一个包裹严实跪在地上男人恭敬的侍奉着坐在地上的女人们,明明都没桌椅了,还能一高一低也是够可以的了。 “咱这下可成显眼包了”孜辛一边拍着脑门,一边自言自语道。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神经大条,总是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事情来。 此时,一旁的石挈满脸疑惑地凑过来问道:“妻主,什么是显眼包啊?”他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孜辛。 孜辛挠了挠头,努力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这个词。 片刻后,她说道:“嗯……显眼包嘛,就是说一个人有点太与众不同。”为了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糟糕,她还特意挑了些相对好听点的词汇来描述。 然而,石挈并没有领会到其中的贬义意味,反而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应和道:“原来是这样啊,妻主您一直以来都跟别人不一样呢,所以才这么特别。”说完,他抬起头看向孜辛,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孜辛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不过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情绪,笑着回应道:“哈哈,算啦,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就这样,两人结束了这场关于“显眼包”的讨论。 用过晚饭后,他们本打算再一起去看看那美丽的星空,但没想到的是,由于之前的一番折腾,此刻他俩已经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仿佛两只被围观的观赏类大猩猩一般。 如此情形之下,继续留在外面显然不太合适了,于是两人只好让人收拾收拾,两人稍微休息一番回到帐篷,一晚好眠。 由于她们整个队伍今晚一直闹腾个不停,始终无法安静下来。 大家眼睁睁地望着那两个人离去,心中都明白,如果随意编排主子的事情被发现,肯定是要遭受惩罚的。 然而人的嘴巴又怎能轻易被他人管住呢?即便是这两人仅仅只是相互对视一眼,恐怕都是无尽的眼神交流,无声的语言传播。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大地上,石婕一大早就收到了来自自家母皇的一封书信。 看着上面的内容,她只好匆匆赶到孜辛的营帐之外,准备向其请安问好。 从礼仪上来说,这样直接守候在营帐外面等待的确有些不太妥当,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失礼之举。毕竟,孜辛和石挈无论如何都算是她的长辈。 可是对于石婕而言,她这种举动何尝不是另一番施压,毕竟这人昨天还说自己不懂规矩呢。 不过孜辛和石挈不用上朝,哪里有早起的习惯,两人现在正在帐篷里面睡得香甜。 于是,可怜的石婕只能静静地站在营帐外,默默地注视着太阳缓缓升起,先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随后逐渐变得明亮耀眼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轮红日慢慢地爬上天空,直至高悬于她的头顶之上。 清晨的阳光牢牢的锁在了帐篷外面,备膳的厨子早已将精致可口的早膳准备妥当,但屋内那两位主角却依然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迟迟没有起身的迹象。 昏暗的帐篷正是睡觉的好地方,半天都不催人醒。 站在门外守候着的石婕与小七互相对视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谁也不愿贸然闯入房内去惊扰那正在熟睡中的两人。 小七对着这位身份尊贵无比的皇太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大礼之后,就如同雕塑一般笔直地站立在了原地,再也不多看一眼,只是默默地守护在旁边。 此时此刻,石婕的内心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水一样,不停地泛起阵阵涟漪。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需要重学规矩。 所以,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里不禁暗暗猜测起来:难道说今天孜辛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一个狠狠的下马威,从而在众人面前树立起属于她的绝对权威吗? 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石婕的心情也愈发变得紧张起来,以至于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对于这个被母皇所重视的皇婶,她还没摸清。 时间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缓慢地流逝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外面灼热的阳光照射在帐篷上,将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带高了。 终于,在床上一直安睡的两个人有了些许动静。 只见孜辛依然像只可爱的小猫咪似的,迷迷糊糊地趴在石挈那宽阔而又结实的胸膛上面。她的双眼微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慵懒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情,但同时也让人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她完全没有要起床的打算。 “妻主,早膳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享用了。”这时,石挈已然醒来多时,他轻轻地侧过头来,温柔地注视着怀中还未清醒的妻主轻声说道。 “好,这就起”孜辛没含糊从床上爬起来,动作是迅速地,眼睛是半睁的。 “小七,传膳吧!”孜辛虽然没什么深厚的内力,但凭借多年的经验,她知道这个时候小七肯定就守在门外等候着吩咐呢。 “是,王妃”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应答声响起,紧接着小七便快步走了进来,因着有石婕在旁边,她也没再喊小姐。 随着小七掀开帘子,孜辛的目光也顺势望了过去,这一望不打紧,竟发现站在门口的还有石婕。只见石婕正有些疑惑地盯着小七看,似乎在用眼神无声地向小七询问着什么。 见此情形,孜辛不禁心生好奇,她转头看向小七,却见小七轻轻地摇了摇头。于是,孜辛不再犹豫,直接开口喊道:“太女殿下可是有何事?” 此时,站在帐篷外的石婕听到孜辛的问话后,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孤来给皇婶问安。”说话间,那逐渐升高的太阳已经将光芒洒在了她的身上,把她那张白皙的脸蛋儿照得微微泛起了红晕。 孜辛一听石婕这番话,顿时觉得不妙哪里还能继续安稳地坐在那里。 她赶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到门口,招呼着石婕说道:“哎呀,快进来,快进来!别在外面晒着了,怎么不叫醒我”说着,她看着石婕,将其往帐篷里引去。 “石婕见过皇婶,皇叔。”石婕被孜辛迎进来也没什么不适应的,跟着孜辛进来就像是进入了自己的营帐一般。 “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我们这儿看看。”孜辛拉着石婕坐在位置上,一晚上的功夫已经搭建起了简易的桌子,高一些的木桩上面铺了布单,新鲜纯实木,质量特别好。 今早石婕收到了来自皇宫的信件,“母皇竟然让她前来跟随皇婶学习。 对于这个奇怪的安排,石婕心中充满了疑惑,不太清楚是不是因为孜辛昨天的话,但现在她得接受。 “母皇说想让我来跟皇婶学习一下”石婕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就是事实。 “这样啊,和我们真没什么能学的,早膳吃了吗,一起吃点儿吧”孜辛微笑着看向石婕,同时目光落在桌上摆放整齐的丰盛早餐上。 只见那早点琳琅满目,有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鲜美鱼汤;还有精致可口的糕点以及新鲜水果等等。 这些食物看似都是就地取材烹饪而成,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让人看了便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石婕闻言赶忙道谢:“多谢皇婶美意。”说罢,她抬眼望向孜辛和一旁的石挈,不禁微微一怔。 原来眼前这二人的穿着打扮极为简约朴素,全然不见宫中服饰那般华丽繁琐。 只是这衣服有些过于简单了,尤其是孜辛,身着短袖短裤,双臂和双腿皆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 如此着装风格实难符合宫廷礼仪规范,甚至可说是有失礼数。 不过或许是因为方才一直在屋外站立等待,此刻再瞧向孜辛这般清爽利落的穿搭,竟莫名生出一种清凉舒适之感,仿佛周身暑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脑袋里忽然想到要是自己也有一套这样的衣服就好了。 石婕被自己荒谬的思想吓了一跳。 “妻主,喝汤。”石挈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迈着步子走到桌前,将汤轻轻地放在桌上后,又转身拿起一个精致的瓷勺,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这才递到孜辛面前。 而后他便站在了孜辛的身后,那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你干嘛呀,别光站着,快坐下吃饭!不然等会儿菜都凉透啦!”孜辛看看了一眼石挈,被他现在的样子弄得别扭的厉害。 “妻主……”石挈轻声唤道,想要把手从孜辛的手中抽出来,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微微仰起头,望着孜辛那张绝美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哎呀,吃饭啊你干嘛呢,再不吃一会儿可就凉了。” 孜辛接过石挈的勺子,自己拿在手里,看着石挈全是不理解吃饭啊,怎么还演上了。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按照她母皇如今的身体状况和自己高超的医术,估计短时间内还轮不到石婕这个皇太女出面处理政务。 即便真有那么一天需要用到石婕,她也实在没必要在她面前装,毕竟到时候她真不一定到那边溜达着呢。 想到这里,孜辛不由地皱了皱眉,再次催促道:“快点儿坐下吃饭!”毕竟这一路时间长着呢,一顿两顿饭还能装一装,时间长了这谁受得了啊。 “是,妻主。”石挈轻声应道,然后乖巧地坐在桌前。整顿饭期间,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只见孜辛每品尝到一道美味佳肴,如果觉得不错,便会自然而然地夹起一些放到石挈的碗中。这一举动让一旁的石婕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诧异不已。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女同桌用餐本就是极为罕见之事,更何况还是这般亲昵的举动。 旅行进行中 石婕望着眼前的情景,突然觉得手中的筷子变得沉重起来,原本美味可口的饭菜此刻也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她似乎开始明白为何孜辛之前会指责自己不守规矩了,尽管这个理由听起来荒诞不经,但仔细想来,或许正是由于自己对石挈的疏忽所致。 然而仅仅只是因为这点小事吗? 石挈不过是一个男子罢了,又何必如此在意呢?况且,世间入赘的女子不在少数,并非人人都会如孜辛这般模样。 难道说,是皇叔时常责打于她,所以才令她如此小心翼翼, 想到此处,石婕不禁将目光在石挈和孜辛身上来回扫视,心里暗暗琢磨着以皇叔那威猛的身形,这位看似柔弱的皇婶恐怕确实难以承受皇叔的拳脚。 会不会是因为皇婶脑子刚好不知道要是男人敢和女人动手的话,是可以直接处死的呢,哪怕是皇叔也没有特权的,那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想什么呢?”孜辛吃完饭后,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转向还在发愣、半天都未动一下筷子的石婕,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如今这些孩子啊,脑子里究竟都在琢磨些啥呢?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如此难以捉摸! 为何自己这一代人反倒显得像是没长脑子似的。 石婕被孜辛的声音唤醒,猛地回过神来。 她与孜辛那探究的目光对视上,顿时感到一阵窘迫,双颊微微泛起红晕,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皇婶见笑了,孤方才一时恍神了。” 孜辛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关切地问道:“没事儿,不过你怎么不吃饭呀?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呢?”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靠近石婕那边的几道菜上,发现那些菜肴几乎都未曾被动过。 心里不免犯起嘀咕:明明她们两人用餐时都是各自沿着自己这边吃的,按说不应该会影响到对方的食欲才对呀。 面对孜辛的询问,石婕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倒也不是因为不爱吃,只是不太习惯跟本应跪地行礼的男子同桌共餐罢了。” 石婕身为皇室成员,自幼接受严格的礼仪教育,对于男女之间的尊卑之分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此刻与一个男子平起平坐一同进食,让她内心深处始终觉得有些别扭和不适。 “那你要是不爱吃的话可以回去你的营帐里面应该也准备了吃食。 再就是早上不要来这么早了要是你之后还要过来找们的话,我们俩也不用上朝,早就没了早期的习惯,起不来的。”孜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听到她的话孜辛有点儿不太想理会她了,什么叫做不习惯和男人同桌而食。 “是,有时间我会多来皇婶这边好好学习,还希望皇婶不要觉得孤烦才好。”石婕一顿饭没吃几口就饱了,她还有事情需要做,既然亮天了他们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大部队出行的速度是很慢的,但好在一路人不少,以至于到了翎国的境地,都没有受到什么土匪之类的骚扰。 毕竟土匪也并非那种毫无头脑、只知一味莽撞行事的女子。 一路安安全全走过来,直到她们踏入了翎国这边专门设立的接待所。 刚一进门,便迎面碰上了来自另一个国家的人们——这正是那个极少有所接触和听闻的国家。 只见孜辛的视线被远处缓缓走来的一行人吸引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人,心中不禁暗暗嘀咕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宋国之人吗?他们怎么好像完全不惧炎热似的。” 此时的孜辛自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实际上马车周围的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话语。 因为一时间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或多或少集中在了那群宋国人身着的厚重服饰之上。 “并非如此妻主。”身旁的石挈轻声回应道,他的目光同样落在了宋国来人身上,接着解释说:“他们所穿着的乃是宋国的宫廷服装,向来都是这般模样。” 显然石挈对宋国的情况要比孜辛熟悉得多。主要是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对于宋国早已不再感到陌生。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时,大家确实都被惊到了,旁教导众人的太傅也会趁着他们好奇的时候向大家说明了其中缘由。 说到底他们这些皇子自出生那一刻起,其命运便注定是要为了两国之间的联姻而存在的。 因此无论是对于宋国还是其他国家的情况,他们都需要了解得非常详尽才行。 相对的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做法,那便是每年举办的国家作为接收方,来访的两国作为赠送方,他们带着皇子们前来,就是为了联姻,不过虽然本人来了,但双方从头到尾双方见到的基本只有画像。 双方唯有在成为彼此伴侣、正式成婚的那一刻,才有机会亲眼目睹对方的真容,那种感觉其实挺崩溃的,不知道自己嫁娶的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对于男人来说 这一辈子基本就定了。 而且都是给皇女,之后是哪位登基都不一定,其他的基本成了炮灰。 此刻,孜辛正安坐于一辆宽敞的马车之中。 她透过掀起的车帘,目光投向窗外。 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不禁微微皱眉:只见街道两旁行走着的尽是身着厚厚皮毛衣物的女子们。 要知道如今正值炎热难耐的三伏天呀,这些女子竟然还如此包裹严实,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而说起现在所在的祤国,是有些特别的。 倘若我们以现代的世界地图作为参考,那么此时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简直可以用“惊人”二字来形容——这里几乎无限接近于赤道附近,差不多算是个典型的热带雨林国度了。 身处其中的孜辛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蒸笼之内,而且还是那种被精心包装起来带着外包装的食物,闷热无比又无处可逃。 他们现在身上所穿着的服饰,可不是简简单单地分为里外几层而已。那可是一套套正经八百的宫装啊。 每一件都绣满了精美的花纹图案,里里外外足足有三层之多。这样繁琐华丽的装扮不仅增加了重量和厚度,也使得本就酷热难耐的天气变得愈发难熬。 那衣物实实在在地包裹在身上,仿佛已经和身体融为一体。只要此刻脱去外面的两层衣裳,便能清晰地看到紧贴身躯的那件,简直就跟刚刚洗完穿上身时毫无二致。 这全都是汗水的功劳啊!那炽热的温度,让人感觉如同置身于蒸笼之中闷热难耐。 他们所处的边境地域辽阔,一直连接着本国的最南端,并无限向北延展而去。其南部与宋国接壤,所以只有靠近边缘的部分区域能够稍微感到些许凉爽和舒适。 然而,由于这片土地同时与另外两个国家的边界相邻,所以根本无法将首都设立在如此危险的边缘地带。 否则稍有不慎,整个国家的核心之地便会轻而易举地被敌人一举攻破,老巢也将随之沦陷。 再看宋国这边,如果仔细研究一下地图,就会发现它的形状有点类似于欧洲以及亚洲北部地区的总和。 虽然境内也存在一些气候较为温暖宜人的地方,但数量实在有限。因此,宋国在选择建都地点时同样费尽心思。 最终确定将首都定在了整个国家最为安全稳固的中心位置。这里的环境相对而言还算得上比较舒适宜人,不过还是冷就是了。 孜辛仔细地了解了一下周围的背景信息,并观察了当前所处的状况后,心中便有了大致的判断。从表面上来看,每次交流会最为舒适自在的似乎当属本地之人,不过这么比的话他们国家貌似有点儿像是一块肥肉啊。 “咱们究竟得在这地方生活多长时间呀?”孜辛原先满心期待着能够寻找到解药,但此时此刻,那股热切之情仿佛已悄然消逝了微不足道的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 天气实在太过炎热了!宛如置身于四十摄氏度高温且失去空调制冷的环境之中,更糟糕的是,他们还不得不被困在毫无通风可言的狭小轿子里,这种闷热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妻主,要不咱俩干脆逃跑算了。”石挈听闻孜辛此言,双眼顿时一亮。 其实,他打心底里就不情愿去寻找所谓的解药,如今见自家妻主也流露出离去之意,他又怎会不乐意呢。 然而面对石挈的提议,孜辛却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想都别想!”她不过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又怎会真的临阵脱逃呢? 眼看着石挈脸上竟然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孜辛不由得心生警觉。 他们这一路走来倒是安稳,除了象征性的贡献出自己的两滴血液。 但还是免不了担忧,生怕这个家伙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却因为害怕自己想找解药而不愿意开口。 所以每次都会仔细地为他把脉,只有在确定其脉搏毫无异常之后,才能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即便如此,这并不意味着孜辛愿意让这样的隐患一直潜藏在他们之中。 毕竟,谁也无法预料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是否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此时,坐在马车上的石挈看着孜辛那略显燥热的模样,有些心疼,“妻主,可以把帘子放下来脱一件衣服的“但是不知道不是是他们这边看过去的人多了,人家回看过来。 孜辛赶忙坐得端端正正。尽管她并没有那种能够敏锐感知他人视线的特殊本领,但此刻身处外头,而且自己还大大方方地敞开着车帘。 如果就这样歪歪斜斜、懒懒散散地躺在马车里,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给自己的国家丢脸抹黑?于是,她强忍着不适,故作镇定地回应道:“还好啦,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穿着衣服就行。” 与此同时,在这辆马车里的两人丝毫没有顾忌音量大小地闲聊着。 这一路上,负责驾车的小七对于他们这般毫无拘束的交流早已习以为常。 在家中无论怎样嬉闹玩耍都无伤大雅,然而若是到了国外还这般肆意妄为,那可就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此时此刻他们在马车里面看风景,年仅十二岁石婕已然在门外与他人热情地寒暄起来。 毕竟,既然已经碰上面了,如果连句话都不说,实在显得太过失礼。况且大家都居住在同一个外交馆里,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身为女子自然不可能像男子那样总是宅在房间之中足不出户。 孜辛静静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只见那些来自宋国的人们个个都穿着厚实的衣物,尽管天气炎热得令人汗流浃背,但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擦拭自己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反而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与石婕谈笑风生,这等定力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不过最令孜辛感到惊讶的是,此前她一直认为女尊国的女孩子普遍拥有一米七八左右的高挑身材已经算是颇为罕见的了,可是如今再瞧瞧这些宋国来的女子们,才发现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她不禁暗自思忖道:“倘若我以这一米七的身高凑上前去,恐怕在她们眼中简直跟个小孩子毫无二致啊!”想到此处,孜辛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些人的平均身高竟然都有两米之高!这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然而,让人感到羡慕的是他们不仅身材高挑,容貌也是很出挑的那一双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般,当它们凝视着你的时候,竟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深情来。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女尊国中还有一个独特之处:这里的女子与欧洲的男人截然不同。 她们并不会像后者那样长满胡须,而是个个面容洁净、清爽宜人。尽管身形高大,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整洁利落,丝毫没有半点邋遢之感。 此时石挈正注视着孜辛,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地变得热切起来。这种变化让石挈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是怪病还是人在搞鬼 毕竟仔细想想,这个想法似乎还真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呢。 “妻主,如果您想要的话,不如我把我的这顶给您吧。”石挈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衣物,接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尤其是那些女性们。 只见翎国的女子普遍身材较为娇小,而自己的身形相对高大一些。若是摘下帷帽走在路上,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不会轻易被旁人认出来呢。 用手帕挡住喉结应当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便抬头看向孜辛,眼神坚定且真诚地说道。 “你……你是认真的?”孜辛有些惊讶地望着石挈,同时目光快速扫过一路上经过的行人。 果然如她所见,这些路人几乎清一色都是女性,甚至连个戴着帷帽的男子身影都未曾瞧见。 不过当她再次将视线落回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时,心里不禁琢磨道:嗯……或许他提出的这个建议倒也未尝不可呀。 “当然是认真的妻主。”石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 自从与孜辛长久相处以来,他原本根深蒂固的那些传统观念竟不知不觉间逐渐变得淡薄了许多。话音未落,他已然伸手将头顶上方的帷帽轻轻取下,然后地递到了孜辛面前。 “那我就先带着了,要是一会儿看到好看的遮阳帽我给你买新的。”孜辛没客气,接过石挈递过来的遮阳帽戴在自己头上还是很好看的。 左右晃了晃脑袋,真不错啊。主要是石挈竟然会主动愿意把帽子取下来。 “妻主,您觉得这视线可曾受到阻挡?”石挈凝视着孜辛,眼中满是好奇与关切。 令人惊讶的是,此刻的孜辛戴着帷帽,竟丝毫没有给人以突兀之感。 “完全没有,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他这儿的帷帽质量上乘,还是说从始至终都没有那种被遮挡住的感觉呀。”孜辛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头颅,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只见她眼前的景象清晰可见,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细微之处也能尽收眼底,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视觉感受。 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其实是因为此地的帷帽用料更为轻薄之故。此处人口相对密集,空气湿度亦较高,故而大多数布料都会选择轻薄透气的材质制作。”他所言非虚,事实的确如此。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既然这样,那咱们快些走吧,一同去瞧瞧有无什么有趣好玩的玩意儿。”孜辛兴致勃勃地说道。 她和石挈二人这次纯粹只是这场宫廷聚会中的陪衬而已。由于他们基本不会参与那些竞赛之类的活动,自然也就无需紧跟众人入宫,时间上可宽裕多了。 两人玩得开心,回去的时候天基本上都黑的差不多了。 孜辛看着等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石婕,还没清楚她来干嘛,就看着石婕主动朝自己走过来,递给了自己一封信件。 孜辛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打开手里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似乎想要开口再询问一下是否弄错了东西。 然而未等她出声,对面之人已然笑着先发话:“皇婶,可有何不妥之处?”说话者正是石婕。 经过这许多日的朝夕相伴,石婕对于眼前这位与众不同的皇婶可谓是了解颇深。 在她眼中,这位皇婶有时候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喜怒哀乐皆形于色,丝毫不会加以掩饰。 与她相处之时,无需耗费太多心力去揣测其心思,着实让人感到轻松愉悦不少。 不仅如此,每当与孜辛待在一起时,石婕甚至会产生一种自己依然年幼的奇妙错觉。 不知不觉间,她也会像个真正的孩子似的多出一些俏皮的小动作来,偶尔忘却了那些平日里恪守的繁文缛节。 此刻,望着孜辛那副仿佛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石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笑意。这般纯真可爱的神情,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没什么事儿,就是这个……我真的一定要去吗?”孜辛一边说着,一边略带崩溃的地将手中的信件顺手递给了身旁的石挈。 她的目光落在石婕身上,只见那小丫头脸上下意识地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对于石婕这种反应,孜辛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这小丫头似乎每次看到自己要干点什么事情时,总是摆出一副不满意的模样。 “是的,母皇说了,需要皇婶您跟在身边呢。而且,如果皇婶您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让皇叔一同前往哦。”石婕眨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回答道。 此刻,她的注意力被石挈手里拿着的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吸引住了。而孜辛的手中还握着另一串类似的物品,虽然心中充满好奇,但石婕还是忍住没有开口询问。 “行吧,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孜辛无奈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石婕,笑着问道:“对了,你要不要尝尝这个?”说着,她便将手里多出来的一串豆虫递到了石婕面前。 孜辛刚刚才品尝过这些美味,觉得香气扑鼻、口感极佳。 只不过她手上总共也就只有两串而已,其中一串蚂蚱她已经咬掉一半了。 经过这段时间与石婕的相处,孜辛心里很清楚,这小姑娘多多少少有些挑剔和讲究。 石婕向来对他人触碰过的食物有些抵触,所以当看到那只被石婕拿在手中的蚂蚱时,便打消了将其递给对方品尝的念头。 想着要是她想要的话自己可以把另外一串豆虫给她。 要知道那炸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的蚂蚱可是难得的美味呢, 这里不仅有着丰富多样的植物和昆虫资源,就连各种香辛调料也是一应俱全。而孜辛一路走来,吃得心满意足。 就在这时毫无防备之心的石婕,自然而然地从孜辛手中接过了一份神秘的吃食。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深知孜辛找来的美食虽然未必常见,但口味绝对一流。于是,石婕毫不犹豫地咬下一口。 瞬间,一股奇妙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开来。外层的表皮酥脆可口,轻轻一咬就发出“咔嚓”声响;而内里则仿佛藏着惊喜一般,竟然有汁液爆开,带来别样的味觉体验。 果然,这食物真的很香啊!而且表面似乎还撒了某种独特的调料,微微带着一丝辛辣,更增添了风味层次。 之前她也来过不过对于这种街边小吃是看都不会看的,没想到会这么好吃。 见石婕吃得津津有味,孜辛笑着解释道:“这个嘛,我估计应该叫做豆虫吧。 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当地人具体怎么称呼它。刚才我们买的时候实在是种类繁多,一下子买了足足十文钱的量,用油纸包起来,好大一堆呢!”说着,她还比划了一下大小。 随后只见石婕那原本快速而有力的咀嚼动作逐渐变得缓慢起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孜辛,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先是看了看孜辛,接着又将目光移到自己手中正拿着的食物上,如此反复几次后,突然间猛地扭过头去,毫不犹豫地张一股脑儿地将口中还未完全嚼碎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刹那间,石婕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毫无血色可言,看上去异常的难看。 一旁的孜辛眼见着石婕如此激烈的反应,不禁心头一紧,赶忙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这东西里面是掺了什么吗”说完这话,孜辛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暗叹这下可真是捅了个大马蜂。 但是不应该啊,要是真的有毒的话他们都吃了,暂时都还没什么事儿,难道是香辛料太多掩盖了一部分味道吗。 此时的石婕根本顾不上回应孜辛的问话,她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嘴角残留的秽物,一边匆匆说道:“皇婶,孤实在是失礼了,请容孤先行退下稍作收拾,待整理妥当后再来向皇婶您赔罪。” 话音未落,石婕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手中握着的那根豆虫扔掉,同时她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就在这时,孜辛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接住了石婕即将丢弃的豆虫。 孜辛看着石婕的举动,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嫌恶心了,忘了人家是正经的皇太女,哪里可能吃过虫子这种东西,怕是心理上承受不住了。 “孤先行告退!”石婕面色苍白,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仿佛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从口中溢出一般。 她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进门便冲向放在角落里的痰盂,弯下腰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下人听到动静后急忙赶来,手中端着漱口水递到石婕面前。石婕接过漱口杯,含住一口水用力地漱口,但那股恶心的感觉依然萦绕不去。如此反复多次之后,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此时的石婕只要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孜辛和他手中的豆虫,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涌。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见到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更别提还要吃下去了,最可耻的是自己刚刚竟然还会觉得好吃。 从小到大,别说是吃虫子,就连有人胆敢把那样的东西摆到她的餐桌前,都会被立刻拖出去严惩。 而另一边,孜辛望着渐行渐远的石婕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又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握着的豆虫,心中暗自感叹:这卖豆虫的商家可真是实在啊,三根肥硕的豆虫整整齐齐地串在一根竹签上,如今还剩下两根完好无损呢。 “别浪费了。”孜辛自言自语道,随即将其中一条豆虫从竹签上取下,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然而由于放置时间稍长,温度已经有所下降,原本香脆可口的豆虫此刻吃起来口感稍差了一些,香味也没有之前那般浓郁了。 站在一旁的石挈眼见四周人群投来好奇的目光,尤其是当地居民们那看热闹似的眼神,不禁感到有些尴尬。 毕竟刚才石婕那夸张的反应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这里的人们对食用虫子早已习以为常,但像石婕这样强烈的抵触情绪实在是少见。 “妻主,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石挈轻声说道,同时伸手拉了拉孜辛的衣袖。孜辛点了点头,顺手将剩余的那条豆虫也塞进嘴中,然后与石挈一同回去。 不仅如此,当他们望向孜辛时,因为孜辛和石婕的对比,周围那目光中的友善之意更是明显地增加了许多。 要知道,他们所代表的三国之间,平日里虽少不了一些小摩擦和小冲突,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战争发生是极少的。 在过往的交锋之中,各方均有胜负得失,谁也无法完全压制住对方。像他们这般居住于皇城根下之人,实际上很少会直接受到战火的侵袭与影响。正因为如此,对于邻国之民,他们心中并未积存过多的仇视情绪 。 所以每当遇到此类交流活动之际,他们反倒更多地流露出一种欢迎的态度。 毕竟每一次这样的交流会举行之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各自的生意往往都会变得红火异常。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有谁会心生不悦、不喜欢呢? 故而此刻,眼见着孜辛能够如此欣然地接纳他们的食物以及生活方式,并且在购买物品的过程中表现得极为大方阔绰,他们自然是满心欢喜。 只见孜辛面带微笑,仔细端详着自己方才购置而来的那些土特产,心中暗自思忖:其中不少都极具当地的风俗习惯与特色韵味,若将其作为伴手礼带回赠予他人,那是很合适的。 想到此处,她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小七说道:“好啦,咱们暂且先返回去吧。小七,你把我刚买的这些东西好好收起来,等回到家中之后,也好拿去给娘亲瞧一瞧。”“是,王妃。” 小七恭敬地应道,并伸手接过了那些除了吃食之外的物品。 大规模中毒 毕竟在这个地方,如果当天购买的吃食不能及时吃掉,那么等到第二天恐怕就无法留存了。 夫妻二人缓缓回到房间之中,此时外面的天空虽然已经渐渐昏暗,但距离彻底变黑仍需再过一段时间。 孜辛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那逐渐被夜色笼罩的天际,随后轻声吩咐下人准备传晚膳。 “妻主,咱们还要享用晚膳吗?”石挈一边轻轻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边疑惑地问道。 这一路走来,他们几乎未曾间断过进食。尤其是那炸虫子,虽然看似不起眼且并不怎么占据空间,但不知为何却有着极强的饱腹感。自从吃下那些炸虫子之后直到此刻,他丝毫没有感到饥饿,甚至连一点儿想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 而且此地的水果更是多得令人咋舌,其种类之繁多比起燕国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像在燕国只有身处皇宫之人方能品尝到的珍贵荔枝,在这里竟然随处可见,不仅个头比皇宫中的更大、味道也更为甜美。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此美味的荔枝价格竟然低得超乎想象,只需区区三文钱便能购得好几斤。 要知道,在燕国的皇宫内,这些荔枝可是按照颗粒来分配食用的珍稀之物啊。 他仅仅只是品尝过那么一颗而已,而且那味道竟然并非甘甜,这都是女皇,皇女,君后他们经过层层筛选之后所遗留下来的次品。 至于其他的那些皇子们呢,情况则更为糟糕,有些人甚至连酸涩难咽的果实都未曾有机会享用。 然而这一次,石挈可真是大饱口福啦。 这里不仅有着各种各样的瓜果梨桃,其价格更是低廉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当初从燕国启程之时,连水果的影子都见不到丝毫,而在此地,几乎一整年中的任何时候都能够尽情享受这些美味。 不得不说,这也算得上是炎热气候给予人们的一种特殊补偿吧。正因如此,此时此刻的石挈已然饱腹到再也无法吃下任何东西了。 “你难道不再进食晚餐了吗?”孜辛满脸疑惑地望着石挈询问道。 在这一路同行的旅程当中,他俩确实吃了不少好吃的,但是总感觉这晚膳不吃总感觉缺点啥。 此时,石挈望着面前孜辛的脸有些为难,轻声说道:“妻主,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坚定。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如今的石挈已经能够比较自如地向孜辛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和需求了。 听到石挈这么说,孜辛心头一紧,赶忙回应道:“这样啊,那小七,快把菜量减少一半!”她的语气略显焦急,饭搭子少了一个,做多了吃不了都浪费了。 得到命令后的小七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向着小厨房飞奔而去。 就在他急匆匆赶路的时候,突然与迎面走来的太女殿下身边的嬷嬷撞了个正着。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一起,彼此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又迅速将视线移开。 尽管只是短暂的对视,但他们的脸上还是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礼貌性的微笑,并轻轻地点点头,以此算作打过招呼了。 接着,小七便继续加快脚步朝小厨房奔去。 孜辛今日的晚膳着实简约,仅仅只有两道用以消食的精致点心,此外便是四道菜与一道汤罢了。 令人惊讶的是,这顿晚餐甚至连主食都未曾备下。如此简单的餐食,以至于小七一人便能轻轻松松地将整个食盒拎回,丝毫不费力气。 此刻,孜辛正与石挈一同端坐于餐桌前。然而,两人却皆未率先动筷,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孜辛先是默默地凝视着石挈,接着又将目光投向桌上的菜肴,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是方才用过一些茶点,此时竟感觉稍稍有些饱腹了。 沉默片刻后,石挈终于缓缓地拾起了筷子,但他并未急着品尝美食,而是一脸恭敬地望向孜辛,轻声说道:“妻主,让妾身来为您布菜吧。”话虽如此,可从他那毫无食欲的神情来看,这番举动不过是流于形式而已,显然他对这些佳肴确实是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 面对石挈的提议,孜辛微笑着摆了摆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拒绝道:“不用了,我也吃不太下了” 其实,起初孜辛唤来晚膳时,本以为自己仍有胃口继续吃来着,岂料如今只是这般瞧着,饱腹感便已油然而生,当真是应了那句俗语——眼大肚子小啊。 “妻主,我也吃不下了。”石挈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真挚地望着孜辛,脸上带着些纠结,不想违背妻主的命令,但是真的吃不下了。 孜辛手上还捏着一块山楂糕,红红的糯糯的,看起来很有食欲,但这也用了些力气才吃了几口。 她转头看向满桌丰盛的食物,这些佳肴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热气袅袅升起。“我也吃不下了,不知道小七他们还有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孜辛微皱着眉头说道。 石挈闻言,连忙唤来一旁伺候的清浅,询问道:“清浅啊,你看看你还能吃下些不”只见清浅略带惊恐的摇了摇头,哪些食物在他眼里就像是会咬人似的。 看到清浅的反应,石挈和孜辛不禁相视一笑,心中觉得这场景着实有趣。 刚刚出去,石挈与孜辛只带了小七和清浅随行。此刻四人看着桌子上的食物,都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每个人的肚子都填得满满当当。 “小七,你去把剩下的饭菜分给其他人吧。”孜辛一口未动,便吩咐小七进来处理剩余的餐食。小七知道自己不用吃了,手脚麻利地开始分配起饭菜来。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已至傍晚时分。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石挈和孜辛感觉胃里的积食终于消散得差不多了。两人决定收拾一下,早些歇息。 屋内的灯光尚未熄灭,正当夫妻二人准备就寝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小七略显焦急的声音:“王妃,您睡了吗?”虽然语气稍显急切,但小七仍顾及到自己身为女子以及主子已然成婚的身份,不敢冒然闯进房间。 无奈之下,只能焦急地站在门外,抬起手轻轻地敲打着门扉,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急得不停地转起了圈圈。 “怎么了吗,还没睡呢进来吧”屋内传来孜辛的声音。 听到这话,小七赶忙推开门走了进去。此时的孜辛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非常严重,当她看到小七满脸的汗珠以及那异常苍白的脸色时,心中一紧,急忙从床上翻身下来,快步走到小七面前,伸手紧紧抓住小七的手腕,想要试试她的脉搏。 “小姐,不是我啊……不是我……是二姐,她快要撑不住了!”小七任由孜辛抓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急切地解释着,一边双腿发软,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 “快!快带我去看看!”孜辛一听,脸色大变,顾不上其他,反手一把拉住小七,转身便要往门外冲去。然而,刚踏出房门,她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就在这时,只见小七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弯下腰将孜辛抱入怀中,然后脚下生风一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 孜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趁机连忙询问具体情况。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孜辛话音未落,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等到小七的回答,转眼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小七猛地推开房门,孜辛一眼便望见了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的小二,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来不及多想,立刻小跑着冲到床边。 只见孜辛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摸着病人的脉搏,感受那微弱而跳动的节奏;接着又凑近仔细观察对方的瞳孔,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情况严重些,来得及。 随后孜辛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袖子里面试图装作从衣服里摸出来的东西,实际上还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药丸。 简单的小瓷瓶装的这正是她此前精心制作的万能解毒丸。 尽管这颗药丸未必能彻底解除所中之毒,但至少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 通过对脉象的诊断,孜辛初步判断此人应该是中毒无疑。然而,令她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被人下毒加害。而且,经过进一步查看,也并未发现任何明显的外伤痕迹。 “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孜辛轻声问道,同时并没有急于采取催吐的措施。 因为她深知,某些特殊的药物一旦被强行催吐,反而可能导致毒素扩散,而且没有洗胃机器啊。 万一使得病情愈发严重。在目前这种状况尚未明朗的情况下,切不可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孜辛突然回想起之前在某个村庄遇到过类似的病例,但眼前这位患者的症状似乎比当时所见要轻一些,仿佛是那种病症的缩小版一样。 给小二服下了解毒药丸后不久,令人欣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面色苍白如纸、痛苦不堪的小二,此刻面容逐渐舒缓开来,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紧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而是能够稍微放松一下自己。 可谁曾料到,紧接着小二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嗖”的一声,小二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窜了出去! 孜辛见到这一幕后,心中一紧,丝毫不敢有所懈怠,急忙加快脚步紧紧地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然而,小二跑得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尽管孜辛已经竭尽全力,但她与店小二之间的距离仍然不可避免地逐渐拉大开来...... 一直紧跟在他们两人身旁的小七,目光紧紧锁定着小二离去的方向。当她看清小二跑向的竟然是盥洗室时,不禁心生犹豫。 小七深知那个地方对于男女来说都颇为不便进入,于是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拦住孜辛。可是,另一方面,她又着实放心不下小二目前的状况,内心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出手阻拦。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孜辛已然如一阵风般冲到了盥洗室的门口。 站在门外稍稍等待了片刻之后,孜辛似乎下定了决心。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从衣袖中抽出一方手帕,迅速将其蒙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步走进了盥洗室。 在这个朝代,人们对于他人的注视或许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在意。毕竟在这里,就连施行刑罚之时,也是毫不避讳地直接脱去犯人的裤子,当众抽打其臀部。 孜辛如此突兀地闯入盥洗室,着实把正在里面的小二吓得不轻。不过此刻,小二那如同万马奔腾般的肠胃反应根本就不受他本人的控制。 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都尴尬的厉害。 孜辛着急主要是因为怕这家伙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儿自己来不及救,再就是很多人的粪便都可以很直观的反映出结果来,要不然也不至于做便检在现代,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孜辛之前做中医的时候,也不是没学过西医,好奇的时候跟着检验科混了几个月呢。 孜辛没什么反应,一脸坦然的去观察小二的情况,甚至还蹲在一边,拉着小二的手把脉。孜辛态度坦然,但是小二作为被看着的还是不在自在,脸红的更厉害了。 感受着恢复的脉搏,孜辛这才放心出去,走远了一点儿守在外面。 全程尴尬的好像只有小二,看着孜辛出来,小七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她没想到自家小姐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两人谁都没说话,好一会儿小二才出来,看着守在外面的孜辛,小二一时间还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大规模中毒2 “好了,你快详细地跟我讲讲到底都吃了哪些食物?”孜辛实在不愿意就这样任凭尴尬的气氛持续扩散下去,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必须要查明导致这种状况出现的具体缘由。 刚才诊脉时所察觉到的脉象显得颇为怪异,按照常理来推断,应当属于肠胃虚寒所致。然而方才观察到的症状却与此并不完全相符。 回想起当初制作解药之时,自己脑海中的构想大致上便是朝着全能型方向去努力的。 只是如此一来,其所能产生的功效自然也就不会太过强大,就像是很多广谱药品一样,对于单个症状就没有那么鲜明。 基本上而言,这种解药更像是一种起到缓冲作用的类别,并不能从根源上彻底解决问题。 可是如今看来,这看似不起眼的解药竟然将问题给成功化解掉了,这着实有些令人感到不知所措,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这只能表明此次所遭遇的毒素其实非常微弱,以至于仅仅只需有那么一丁点对症的药物成分便能够迎刃而解。 但麻烦在于,当初那枚解毒丸在炼制过程中融入了数量众多的各类药材。此刻若要让她逐一去进行分析,以确定究竟是其中哪几种药材发挥了关键作用,她可着实拿不出足够多的实验样本来支持这样的研究工作呀。 毕竟所谓是药三分毒嘛,倘若一种药物能够治疗极为广泛的病症,却还期望它毫无任何副作用存在,这无疑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且现在中毒的人也好了。 通常而言,她原本并未打算将此药用作解药的,然而此时此刻的状况着实显得有些荒诞不经、令人啼笑皆非。 这只能表明所中之毒其实颇为微弱,微弱到仅仅只需些许对症下药的成分便能迎刃而解。 但棘手之处在于,当初那枚解毒丸可是融合了数量众多的药材种类,如今要她逐一剖析清楚,可她哪里有如此之多的实验样本可供使用呢? 所以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人们真不该对这类事宜思考过多。 孜辛还在为这个症状没有明确诊断的时候稍微有些苦恼的时候,便瞧见从远处急匆匆奔跑而来的一名侍女。 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之前小七前去领取饭菜时偶然撞见的太女殿下的嬷嬷么,难不成太女殿下也中招了。 只见这位嬷嬷行色匆匆地赶到近前,其神态显然要比小七更为沉稳一些。看着她的方向是要去她们房间的,孜辛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嬷嬷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赶忙躬身施礼道:“奴婢拜见王爷王妃。” “行了,起来吧,是来找我的吗。”孜辛微微蹙起秀眉,目光落在眼前这位神色略显焦急,但又不知为何迅速稳定下来的嬷嬷身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只见那嬷嬷恭恭敬敬地起身,垂首回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太女殿下特意遣奴婢前来探望您的状况,询问您是否安好,若有不适,是否需要传太医前来为您诊脉。”说罢,嬷嬷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孜辛,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情和姿态中捕捉到些许端倪。 然而,此时的孜辛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丝毫没有任何身体不适的迹象。 孜辛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紧,瞬间警惕起来。她暗自思忖道:“为何会突然担忧我的身体状况?难道太女殿下那边真的也中招了”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嘲般地嘀咕道:“也真是怪哉!难不成我拥有如同那些侦探故事中的小孩一般特殊的体质?为何我身边总是接二连三地出现病患呢?这种状况何时才是尽头啊……” “我没什么事儿,不过为忽然来我这儿可是太女殿下吃了什么”孜辛问着就有些站不住了,想跑过去看看情况。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太女殿下吐的实在是吃不下什么东西,面对将领送来的丰盛饭菜,她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将其全部赏赐给了身边的下人们。 而其中恰好有一道以豆类为主料制成的菜肴,“奴婢当时瞧见小七大人也领取到了一份这样的食物,和太女殿下讲了,太女殿下便吩咐奴婢来看看情况”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享用过这些被赏赐饭菜的下人没过多久,竟纷纷出现了不适症状。有的腹痛难忍,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肚子里翻搅;有的则不停地呕吐,胃中的酸水和未消化的食物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还有些人更是严重,不仅腹泻不止,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虚弱,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王妃您安然无恙时,奴婢也能回去禀报,让太女殿下安心些。”嬷嬷弯着腰带着笑对孜辛说道。 孜辛看着眼前的嬷嬷,小二刚刚的症状她也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这道惹祸的菜,太女殿下虽然没有食用,但与她一同前行的皇子们却有好几位都尝了这道菜啊,甚至整个大使馆都是这一锅出,如今他们的状况想必也是糟糕透顶。 要知道,明日便是盛大的宫宴,而紧接着的第二日就要正式展开激烈的比赛了。以这些皇子们目前的状态来看,别说是参加比赛了,恐怕就连凑齐男子组参赛所需的人数都成问题呢!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既然如此,那我就与你一同前去查看一下情况吧。方才小二出现了一些症状,好在我及时给她服用了些许药物,这会儿看起来已然好多了。 只不过她腹泻比较严重 现在还瘫坐在一旁尚未完全缓过神来,脸色虽已恢复不少,只是显得颇为苍白虚弱。”孜辛边说边抬手指向不远处正靠着墙壁、眼神空洞无神的小二。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之前被小二误食进体内的毒物已经逐渐消散殆尽,然而由于孜辛刚才匆忙地跟进屋内为其把脉诊治,这一系列举动还是让小二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此刻她的精神状态简直与失魂落魄无异。 大规模中毒3 腹泻给她带来的伤害,远没有自己主子守在自己身边看自己排泄来的可耻的多。 “那就劳烦王妃您了。”嬷嬷赶忙应道,并微微欠身行礼表示谢意。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得很,眼下中毒的可不单单只有她们本国之人,就连隔壁宋国那边的状况也是不容乐观。 身为皇太女身边的嬷嬷,看到事物自然也是能受到耳濡目染的。 若不是现场一片混乱喧闹异常,恐怕众人早就开始怀疑是否是祤国或者是宋国这边的人暗中下的毒手了。 “无妨,前面带路便是。”孜辛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话毕,她又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小七嘱咐道:“王爷跟我一道同行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即可,你先护送小二回房好生歇息调养一阵子。此次之事说到底也算我连累了她,等她好了我在问问看她想要点儿啥上赏赐啊”孜辛面露愧疚之色,心中着实感到有些难为情,毕竟这场意外纯属误伤所致。 “是。”小二低着头,满脸通红,根本无暇顾及孜辛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只顾着自己应承下来,那模样让一旁的小七惊讶得眼睛都瞪得浑圆。 “走吧。”孜辛倒是并未太过在意小二的失态,此刻她心里正琢磨着是否应该给小二多发一些工钱。 回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个打工仔时,也曾经历过那种极度渴望能多拿一点、再多点工资的日子。 所以她不禁想到,像小二这样家生的奴才会不会也同样对钱财如此看重呢,毕竟吃穿不愁,都是管着的,春夏秋冬每个季节三套衣服,平时一日三餐也都是有的。 房子什么的更是不用愁,每个主子都会在她们的住处给这些人留下屋子住,虽然只有使用权,但是可以用一辈子啊。 像是拖家带口的基本上也就全收纳了,不过钱嘛应该不会有人嫌多的吧。 “是!”听到小二的回应,就连旁边的嬷嬷也被吓了一跳。 她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之色,但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表情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不过内心有多感慨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毕竟自己的主子说自己愧疚,她竟然不推脱直接应了,嬷嬷也是又开眼了。 “先和我详细说一说目前的状况吧。”孜辛一边开口询问,一边还不忘分神去查看一下自己空间里所存放的那些药材。 要知道,当初制作这类药物之时,虽然大部分药材她都有所储备,可其中仍有那么几种稀缺的品种未能集齐。 那时,她仅仅只能采购到部分已经加工好的药材成品而已。 由于缺少原始且鲜活的药材样本,后续的研究与制作自然也就无法顺利开展下去。 只希望不会是那几味珍稀药材,要不然就算是知道解药都不一定研制的够数量。 “当时所有人都是从那个小小的厨房里领取菜品的。然而其中有一部分菜品几乎是每一桌都会出现的常见菜肴。 就比如说小七大人带回去的那一小盘豆类,太女殿下这桌同样也有。 只是除了这些豆类之外,其他的菜色也会有些不同,因为主子们爱吃的东西不太一样。 而那些不幸中毒的人,基本上都能发现他们曾经食用过那盘豆类的痕迹,好在皇子们进食的量相对较少,所以目前的状况还算稍微好一些。 但要说起最为严重的地方,其实是后厨,以及宋国那边,听说他们都吃了不少!”嬷嬷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些许无可奈何的神情。 毕竟像这种给别人下毒结果把自己也毒倒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罕见了。 也正因如此,众人此刻就算想要追查到底、追究责任,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法子。 难道还能强行将那些正躺在病床上痛苦翻滚的人叫起来问话不成。 况且由于眼下他们所处的这般混乱情形,谁也搞不清楚这起事件的真正责任究竟该归咎于何人。 毕竟那些做菜的关键的知情者如今全都在医馆里躺着接受治疗呢。 “快!立刻带我去医馆!”孜辛猛地停下脚步,原本急匆匆想要赶去石婕那里查看状况的心思瞬间被压下。 此刻她心中已然有了更为明晰的目标和方向。 此次中招的人数众多,这无疑给她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借此深入研究一下究竟是哪一味或者是哪几味药材起的效果。 实际上,她并不需要将每一种药丸都拿去逐一试验。 毕竟其中许多药丸所采用的药材都属于同一类别,只需精心做好分类工作,便能从中筛选出那些具备更高成功可能性的药丸用于实验。 如此一来,不仅能节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能提高研究的效率和精准度。 “哦,对了!别忘了把那盘有毒的豆类也一并取过来,送到医馆里。”话音未落,孜辛便已率先迈步离去。 这家医馆是附近无论是规模、人数还是占地面积,最大且最具影响力的医馆仅有那么一家。因此,她毫不迟疑地朝着那个方向快步前行,坚信自己绝对不会走错路。 “遵命,王妃。”嬷嬷恭敬地应道,对于孜辛的吩咐没有丝毫的抗拒之意。 要知道,她此番前来本就是受自家主子之托,前来观察这位王妃的情况罢了,现在没事了她自然也不会非要拉着王妃去太女殿下那里。 经过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主子们之间的微妙关系,她们这些身为奴才的又怎能看不明白呢。 显而易见,他们那位尊贵无比的太女殿下已然完全陷入了这位王妃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以至于此次居然会率先前来关心王妃是否安然无恙。 正因如此,对于此刻王妃所说之话,她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地予以遵从。 只见孜辛轻柔地牵起石挈的手,柔声说道:“走吧。” 两人并肩缓缓前行,然而这一路上的行人着实众多,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这对引人瞩目的男女。 望着他俩亲昵的举动,众人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可谓各不相同。 大规模中毒4 有的面露惊讶之色,似乎难以置信眼前所见;有的则充满好奇之心,想要一探究竟;更有一些眼尖之人早已瞧出端倪,洞悉了其中一人乃是男子的真相,并忙不迭地与身旁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孜辛和石挈便会同时感受到那两道异样的视线投来,那眼神中饱含着鄙夷之意,令孜辛感到极为不适。 不过石挈对此却显得颇为淡定从容。 要知道,在未戴帷帽出行之时,他其实早就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他并未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依旧泰然自若,只要跟在妻主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此时,石挈察觉到了孜辛的情绪变化,他主动拉着孜辛的手捏了捏,安慰道:“妻主,莫要在意那些人的眼光,我没关系的。”说罢,石挈毫不退缩地直视着那些投来鄙夷目光的人们,勇敢地迎接他们的注视,其态度坦荡而坚定。 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与周围那群衣衫褴褛、甚至有些衣不蔽体的人们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那华贵的面料、精致的剪裁以及独特的装饰,使得他们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因此,仅仅通过观察他们的服饰,旁人便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彼此身份地位的巨大差异。 面对孜辛如此强势的态度和气场,这些原本肆无忌惮地盯着看的人们开始心生畏惧,纷纷不自觉地退缩起来。 他们的目光也由最初那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凝视,逐渐转变成为小心翼翼地窥探。 有些人更是在不小心对上孜辛投来的视线时,像被火烫到一样迅速躲闪开来,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生怕惹恼了这位看似不好招惹的人物。 其实世间之事往往便是如此,那些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窃窃私语、小声议论是非的人,又能有多少是真正具备胆量和气魄的呢。 他们无非是依仗着“法不责众”这种侥幸心理,一次次地去试探他人的底线罢了。 然而一旦遇到强硬的对手,他们便会立刻显露出内心深处的怯懦与软弱。 此刻,孜辛紧紧拉住身旁的石挈,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尚未走到门口,远远地便能望见那里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将医馆围得水泄不通。 明明都已经是晚上了,都没睡觉还能在这儿凑热闹呢。 孜辛见状并没有丝毫犹豫,她灵活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巧妙地避开众人的推搡和碰撞,进到了医馆中。 被推开的看热闹的人原本还带着怒气,一回头看着孜辛以及她身后的一行人,什么火气都没有了,躲开了他们。 紧接着,孜辛依次为每一位患者认真地把起脉来。 每当自己完成一个人的诊断之后,她都会轻声呼唤站在一旁的石挈过来,然后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再次确认脉象,并耐心地向他讲解其中的要点和注意事项。 他们俩并非形单影只地外出,随行的护卫队规模颇为壮观,光人数就远超十一个或十二个之多。 此刻他们开辟出了一块宽敞之地,毫不客气地将那些原本簇拥在此处凑热闹的人群驱散开来,成功拓展出足够的空间。 这些护卫紧紧守护在孜辛身旁,但对于前来诊治的郎中却并未加以阻拦。 这批人皆是由皇上与丞相大人精心派遣而来的暗卫。还是当初那四十多个人。 一路行来,他们早已对这种治病救人的场景习以为常。深知哪些人需要被隔离开来,以确保既不妨碍正牌郎中施展医术、救死扶伤,又能够维持良好的秩序。 随着现场秩序逐渐恢复井然,众人的动作也随之加快不少。 只见孜辛把脉的速度很快,但凡经他之手触摸过的脉搏,便能大致推断出当前病情的严重程度。 而对于一些症状较为显着突出的病例,她更是会呼唤一旁的石挈共同尝试诊断一番。 与此同时,孜辛则巧妙地利用这段间隙时间,将每一位患者所需药物的剂量详细写明,并郑重其事地交予始终站立在一侧默默关注着他们的药徒手中。 只见她满脸狐疑地盯着孜辛,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信任与质疑之色。 面对这副神情,孜辛无奈之下只得先向身旁的几位郎中详细解释了好几份内容。 郎中听了孜辛的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让孜辛并未急于催促,反而趁着这个空隙,她又一次向石挈耐心地讲解起当前的状况。 那些郎中们对于孜辛所言将信将疑,但眼前的情形确实复杂棘手,绝非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得出确切结论的。 虽说不至于立刻致命,但目前的局势着实令人忧心忡忡。 按照孜辛开出的药方,迅速煎熬出了一剂汤药。 众人围聚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焦急地等待着药效显现。没过多久,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此人竟开始呈现出与之前那位店小二一模一样的症状。 看到这般情景,孜辛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暗自庆幸无需再逐一试用各种方子。 于是,他静静地等候着那个去方便的人归来,待其返回后,便立刻上前重新为其把起脉来。 紧接着孜辛没立刻说出自己的诊断来,反倒是又叫来了石挈,示意他一同尝试把脉诊断。 两人就这样毫无避讳地当着众多人的面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孜辛不仅认真细致地为石挈调整药方,还悉心传授每一味药材所需的精准剂量。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避开在场的其他人,完全公开学习知识,渐渐地,四周原本围观的郎中们被吸引得越来越多,纷纷靠拢过来,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孜辛深入浅出的讲解。 与此同时,那些负责配药的药奴们,则有条不紊地按照孜辛所开的药方,逐个为患者们分发并监督他们服下药物。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而有序,短时间内盥洗室都不够用。 大规模中毒5 孜辛讲解得非常细致入微,她的目光温和地扫过周围逐渐靠拢过来的众人,但却没有丝毫要驱赶他们离开的意思。 此时此刻的氛围显得格外融洽和谐,十分适合大家围坐在一起共同探讨交流。毕竟,唯有通过持续不断地彼此学习、互相切磋琢磨,才能够取得更为显着的进步与成长。 当孜辛终于结束了一番滔滔不绝的讲述之后,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石挈身上,并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神情问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这些吗?” 其实,在场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曾受到过一定程度的医学熏陶,即便只是凭借着日常的耳闻目睹,至少也都掌握了一些基础性的医学知识。 然而唯独石挈在此领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张白纸。所以此刻让他直接去理解并辨析复杂的药理,孜辛心里着实没底儿,真不知道他到底能否跟上自己的思路。 面对孜辛的询问,石挈并没有故作姿态地假装自己已经全然领悟,而是诚实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有一些地方我还没能弄明白。” 对于许多问题他都是一知半解,比如为何针对腹泻症状需要采用这样特定类型的药方,以及其中各种药材剂量的确定依据又是什么等等。 听到石挈如此坦率的回应,孜辛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说道:“没关系的,这很正常,等到稍晚些时候我们回去了,我再详细给你讲解一遍。”她深知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况且这件事情本就无需急于一时。 反正他们拥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慢慢地来,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甚至可以说还有整整一生那么久。 而且他们又并非依靠行医救人为生,自然不必过分焦急紧迫,一切都来得及。 “好!”石挈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此时,两人之间融洽而和谐的交谈氛围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目光。 就在刚才当石挈讲述自己的把脉情况时,那精准而贴切的描述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惊叹。 众多郎中纷纷效仿石挈进行尝试,令人惊讶的是,所得出的结果与石挈所言相差无几。 要知道,她们这些人可是花费了大量时间钻研医术方才有所小成,然而石挈却能如此迅速地掌握其中要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一时间,人们看向石挈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有钦佩、有好奇,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 “麻烦您按照这个药方给我们抓十几副药过来,不过不需要煎煮。”孜辛一边回忆着刚刚前来此地时嬷嬷交代给自己的话语,一边忧心忡忡地思索着那些个皇子如今的状况究竟如何。 听到孜辛的吩咐,那位郎中丝毫不敢怠慢。他甚至没等其他人开口催促,便抢先一步对身旁的药奴喊道:“快去,快去!动作快些!” “是!”药奴恭恭敬敬地回应一声后,立刻行动起来。只见他手脚异常麻利,熟练地拿起秤杆开始称量药材,并将其装入一个个纸袋之中。 没过多久,孜辛带着抓好的药匆匆赶回了大使馆。远远望去,便能看到皇子们居住的地方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即便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依然遵循着严格的规定——禁止女子进入。 孜辛一脸无奈地被侍卫们拦在了门外,而与她一同被阻拦在外的,还有尊贵的太女殿下。 孜辛看着石婕的身影赶紧走向石婕,目光落在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上,轻声问道:“太女殿下眼下情况究竟如何,怎么都不进去,里面的皇子们谁在医治”孜辛心中暗自思忖着,莫不是还有什么需要准备或处理的事务尚未完成。 石婕闻声抬起头来,迎向孜辛关切的目光,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皇婶。皇叔。 现在情况还不明了,药侍正在屋内为其把脉诊断呢,咱们只能在此等候消息。”说罢,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又飘向了紧闭的房门,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毕竟身为堂堂皇太女的她,若不是对屋内之人牵肠挂肚,又怎会在这深更半夜之时,放弃休息,苦苦守候于此。 孜辛顺着石婕的视线望了一眼门口守着的一群太医,疑惑不解地追问道:“难道就没有太医进去瞧瞧么?”她实在想不通眼前这般局面到底所为何意。 石婕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自然是有的。此次出行,已将半数的男太医尽数带来,如今他们皆已入内诊治。 只是皇子们服下汤药后,仍未见好转的迹象传来,想必这病情颇为棘手,恢复起来或许需要多些时间吧。”尽管石婕心急如焚,但面对如此状况,她深知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药方已经有了吗,快快给我看一下!”孜辛焦急地问道,心中满是对病人状况的担忧。 得知已经成功研制出药方并且病人们服用后已无大碍时,她稍稍放下心来,毕竟太医们的医术还是值得信赖的。 但仍不敢掉以轻心。此刻救人乃是当务之急,其他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一旁的石婕听到孜辛的话语,又见她不再执着于监管那些太医,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连忙催促道:“快些,快些将那药方取来让皇婶过目!” 说起这孜辛是否懂得医术一事,其实在这一路同行的日子里,大家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每当有人出现一些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时,皇婶总能准确地诊断出来,并开出有效的调理方子,令人啧啧称奇。 然而此次面对如此严重复杂的病情,众人对于孜辛能否真正应对,心里仍旧没底。 不过眼下既然已有了药方,或许就多了一份希望吧。 孜辛一脸严肃地凝视着手中递过来的那张方子,目光缓缓扫过上面罗列的每一味药材。她暗自思忖着,这些药材的选用确实颇为谨慎,所针对的病症方向也并无差错。 然而,如果仅仅依照这样的配方去抓药熬制,只怕要花费至少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药效方能显现出来。 大规模中毒6 想到此处,孜辛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叹:如此缓慢的疗效,岂不是要将原本急切需要治愈的急症生生拖延成慢性病么,这般下去,如何能保证最佳的治疗效果。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头对身旁的石婕说道:“这张药方需要加以调整才它的效果实在太过迟缓,势必会对整个治疗进程产生不利影响。 不过具体该如何调整,还需亲自为皇子们试脉之后再做定论。”说话间,孜辛严肃的望向石婕,因为他深知此次行程的主导者正是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 相较于礼部的那些位大臣,由于种种规定和限制,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并无法直接插手皇子们的具体事务。 所以,若想顺利进入内室为皇子们诊脉、调整药方,就势必要得到石婕的首肯方可。 然而,令孜辛始料未及的是,面对自己提出的请求,石婕竟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道:“不行的,皇婶!诸位皇子乃是此番与祤国联姻的关键人物,在婚礼举行之前,任何女子都是绝不允许与之有任何接触的。”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那坚定而决绝的语气让人根本无从反驳。 “那石挈是不是可以进去。”孜辛不想再过多地纠结于此,因为联姻这件事,可不是她这样一个毫无实权、被人视为花瓶的小小王妃能够左右得了的。 要知道,如果她贸然插手并搅黄了此次联姻,而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正好想借此挑起战火的话,那她岂不成了引发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行吧。”石婕倒是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让石挈进去瞧瞧那些皇子并无大碍。 反正即便看了,又能怎样呢。他这位皇叔向来没什么真才实学,更别提治病救人这种高难度的活儿了。 “去吧,就像刚才在医馆里那样给他们把把脉就行,然后回来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这次就要靠你啦”孜辛目光殷切地望着石挈,摆出一副对其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的样子。 众人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石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又在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走了出来。短短半个时辰,他竟然已经将这次不幸中招的五名皇子全部查看完毕。 只见石挈脸上的神情十分轻松,嘴角微微上扬,看向孜辛时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怎么样?”孜辛紧盯着石挈,眼中满含关切之意。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她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暗自松了一口气。瞧这情形,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 “妻主,经过我的诊断,这位患者的状况与医馆中症状最轻的那名厨娘颇为相似。”石挈一边说着,一边有条不紊地向孜辛讲述着脉象的细节,每个人的具体情况都说得极为详尽。 听到这里,孜辛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很好!如此一来,只需依照咱们之前拟定的方子略作删减,然后为皇子们煎煮一份汤药即可。”说完,她不禁转头看向石挈,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情。 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真不错啊!石挈,你如今已然能够独当一面,可以说是正式出师啦!” 在众人面前突然得到妻子这般称赞,石挈顿时有些羞赧起来。一抹淡淡的红晕迅速爬上他的脸颊,让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更添几分迷人之色。 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孜辛的目光,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过了片刻,孜辛看着人端着药进去,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侍从们纷纷前来禀报一个个令人欣喜的好消息后,她那颗一直紧绷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 随后她轻轻地对石挈说道:“好了,既然一切进展顺利,那咱们也就先行回府吧。”言罢,两人和石婕也算是打了招呼,便一同转身离去,在众人的注视下身影渐行渐远…… 此刻,天空已然被夜色彻底笼罩,时间的确是很晚了,经过这一番闹腾,时针早已悄然指向了凌晨时分。 孜辛成功地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后,不仅没有丝毫倦意,反而变得格外精神抖擞。原本由于吃得过多而产生的些许困倦与乏力之感,在此刻也已烟消云散。 石婕并没有离开现场,毕竟这里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去处理。比如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又该采取怎样的措施解毒?而且在他人地盘上中毒,无论如何也要讨要一个合理的说法才行。所有这些后续事宜,都只能由她亲自操办。 值得一提的是,本应在明日的大会上方能露面的祤国皇太女,竟然在今夜提前现身了。当孜辛转身离去时,只见石婕已经开始与那位祤国的太女殿下攀谈起来,她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够听到一些令人欣喜的好消息。 孜辛所居住的地方距离诸位皇子的住所并不算很近,而她的隔壁便是宋国的居所。 当她返回时,发现这边同样也是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看到这般情景,孜辛不禁开始思考,今晚是否应该外出寻找一家客栈安歇才更为妥当呢。 “咱俩今晚恐怕难以入眠啦!”孜辛忧心忡忡地望着石挈,目光又不自觉地转向另一边的那群女子。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究竟该不该过去帮忙呢?万一被误会成居心不良之人,那真是百口莫辩啊。 然而更令人头疼的是,这边有人中毒,却迟迟未见有更多的太医前来处理。耳畔不时传来隔壁房间里传出的嘈杂声响,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来也是凑巧,石婕幸运地避开了今晚这顿有毒的饭菜。 可是隔壁的宋国可就没有这般好运了,那些皇子、太女还有几位皇女纷纷不幸中招。要知道,这些人身强体壮,平日里饭量本就不小,这下可好,中毒后的症状比起其他人可要严重得多。 大规模中毒7 此刻,孜辛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由于房屋的隔音效果实在不佳,隔壁的各种声音清晰可闻。 只听得那边嘁嘁喳喳响个不停,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与他们尊贵身份极不相符的情绪宣泄声,听起来甚是喧闹咋呼。 过了许久,孜辛始终无法入眠,双眼睁得大大的,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想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然而尽管表面看起来平静如初,但她那细微变化的呼吸节奏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而就在一旁,石挈竟也被这悄然改变的气息所影响,迷迷糊糊的也清醒了很多。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孜辛身上,轻声问道:“妻主,若是您实在难以入睡,不如咱们悄悄地换上衣物,前去查看一番如何?”其实,石挈整晚都竖着耳朵聆听孜辛的动静,也就能听到隔壁一点儿没有消减的音量。 倒并非对那些人有着过多的关切之情,而是因为那喧闹之声不绝于耳,扰得妻主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心中着实有些担忧。 听到石挈的提议,孜辛如蒙大赦般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也罢,那就赶紧换好衣服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可是再也躺不住了,心里有事惦记着,实在是睡不安稳,况且外面的确闹腾得厉害,吵得人脑仁儿疼。”说着她便手脚麻利地下床开始翻找合适的衣裳准备换装出门,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石挈说话来着。 石挈乖乖地从地上爬起身子,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孜辛身后。二人并肩而立于院子之外,躲在暗处,伸长脖子朝里张望。只见院内已有数名太医正忙碌着煎煮药材,然而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想来定是这宋国之人平日里所食之物过于丰盛繁杂,即便服下了精心熬制的药剂,病情却依旧未见明显好转。此时,那些患病者们或躺在榻上哎哟连天,或无力地蜷缩在角落处,其中几位症状尤为严重的,甚至连呻吟声都已发不出,只能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地。 “你们莫不是暗中勾结,存心加害于孤,要知道即便孤等无法安然返回本国,孤的国家亦会派遣其他皇女接替孤之位,尔等此番作为实乃徒劳无益!”宋国皇太女斜倚在院中一张几乎可算作半摊在躺椅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有气无力地冲着现身于院子中的翎国皇女喊道。 不过就这虚弱的样子有点没有威慑力就是了。 由于翎国的皇太女此刻尚被石琪纠缠不休,故而宋国方面只得另遣他人前来处理此事。 且说这石婕与她们宋国之人相比,虽说身高差异颇大,但要是跟眼前这群来自翎国的人们相较而言,那可就要高出许多了。 瞧这边翎国人的平均身高啊,也就约莫一米六上下罢了,如此一来,其身材之矮小便显得格外突出。 此刻,宋国的人与翎国的皇女并肩而立,那场面活脱脱就是一只横躺的大熊正对着一只身形瘦小的猴子,当真是滑稽至极、令人忍俊不禁! 只见那位前来办事的皇女,年岁已然不小,粗略看去怎么着也得有个二十好几岁的模样。 说来也是有趣如今这翎国的女皇乃是三国之中最为年长的一位,正因如此,此番前来负责对接事宜的诸位皇女们,年纪自然也都不会小到哪里去了。 “听闻燕国皇子竟然也不幸中毒,可怪哉!偏偏他们那位太女却安然无恙,而你们这些人居然也都好端端地在此处。 如今人家燕国皇子已然解毒成功,都是太医你们却仍在此敷衍塞责于我等!”宋国皇太女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不适感,怒目圆睁地瞪视着面前那个始终陪着笑脸的女子,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无论怎样用力击打、撕扯,都无法对其造成丝毫实质性的伤害。 这种感觉着实令人抓狂,让她那满腔的怒火犹如被困在了牢笼之中,无处宣泄。 “我们早已将燕国的太医请来,所用之药亦与皇子们所服之方完全相同啊。”这位可怜的皇女大半夜被硬生生从温暖舒适的寝宫中拽出,赶来帮忙处理这棘手之事。 然而直至此时,局面依旧毫无改观,她的额头已渗出豆大的汗珠,后背更是被汗水浸湿得一片湿漉。 要知道这本该是个美好宁静的夜晚,她本应安卧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尽情享用着冰块带来的丝丝凉意,悠然自得地享受这美妙时光。 怎料想命运弄人,此时此刻的她竟只能这般无奈地杵立于此,大热天的在室外还得体谅他们的身体不能用冰,默默承受着另一个国家皇太女如狂风暴雨般的怒吼咆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到现在仍然不见任何效果!”翎国的皇女面色阴沉至极,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几近抓狂边缘。她只好转移怒火狠狠地瞪向在一旁恭敬候着的太医,急切地质问起来。 那位太医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回二殿下的话,据他们那边的太医所言,此药方乃是由宋国的王妃所研制而成。 然而对于其中各种药材的剂量把控,他们掌握得并非十分精准,因此这药效恐怕难以尽如人意啊。”说完这番话后,太医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心中忐忑不安。 真的是每次有这种事儿都是他们太医背锅,就想问问那些个下毒的就不能在用毒之前打个招呼啊。 此时,在场众人皆能明显感受到翎国皇女那暴躁易怒的情绪。 谁都清楚,在这种时候,还是尽量远离为妙。可偏巧这位倒霉的太医却被硬生生地揪到了皇女面前,根本无处躲闪。 此刻的他只盼望着能够早点脱身离去,甚至恨不得立刻辞去官职,从此远离这是非之地。 “既是如此,那本殿便亲自前往宋国走一趟,会一会那位王妃!”翎国的皇女心思辗转之间,已然想到了一个脱身之计。 大规模中毒8 眼下继续留在此处,只会面临更多的质询与压力。 若是再耽搁下去,万一对方趁机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诸如割让领土、赔偿巨款之类的要求,自己又没有什么实权推脱不开,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暂且离开此地,以图后续之策。 孜辛看着走出来的人,被石挈拉着躲进了角落里,看着矮小黑瘦的女人从自己眼前离开,又朝着自己的院子方向前进,就知道要不好。 夫妻俩对视一眼,赶紧往回走,在快要进院子的时候将脸上的手帕取下来,一本正经的往里面走去。 但是却没能成功的进入房间,主要原因在于那位身形黑瘦的皇女恰好站立于庭院中央,而小七则坚定地伫立在门前,将其牢牢挡住。 “王妃,翎国的皇女特意前来求见您。”小七匆匆返回已有一段时间了,小二经过一番折腾后已无大碍,只是因腹泻导致身体有些脱水,此刻仍虚弱地躺在床上,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听到这话,孜辛稍作思考便应道:“好,请她进来吧。”说罢,她轻轻拉起身旁石挈的手,目不斜视直接往房间里走去,完全没有去理会来自宋国皇女那探寻的视线。 一脸严肃的神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有她自己的内心知道心中正在咆哮的话语,真的是被逮了个正着啊。 待二人行至座位前,孜辛款款落座,同时自然而然地牵着石挈一同坐下。 此时孜辛身着一套简单的装扮,身上没有任何纹饰,所赠送的配饰也都放在柜子里内有佩戴,身上简简单单的,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孜辛的肌肤竟还能隐隐散发出一种细腻柔和的微光,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动人。 然而对于眼前的这一切,孜辛似乎全然未觉,她微微侧头看向小七,语气平静地问道:“这位是?”只见她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之色,仿若真的对此人一无所知一般。 其实倒也并非全是伪装,毕竟此时此刻尚未到正式相互介绍身份之时,只是知晓这应当是翎国的皇女,但究竟是哪一位是真的不太了解。 “王妃,这位大人说自己乃是翎国的二皇女殿下,听说皇子们的药方是您出的特地前来希望能够请您前去帮忙诊治一番。”小七恭恭敬敬地站在孜辛身后,声音清脆响亮,丝毫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以至于屋内的众人皆清晰可闻。 孜辛闻言微微挑眉,目光缓缓转向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翎国皇女。 只见那女子身着华丽服饰,五官稍微扁平面容黑乎乎的,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儿解脱的笑容,给孜辛看的一头雾水。 孜辛心中暗自揣测:这翎国皇女究竟意欲何为?既说是来寻医问药,怎的此刻却又闭口不言。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思及此处,孜辛不禁轻咳一声,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寂氛围,微笑着说道:“不知阁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若真是要本妃替人瞧病,还望明示具体病症以及相关情形。” 然而,那翎国皇女依旧宛如一尊雕塑般伫立原地,毫无反应。 孜辛见状心中略感无奈,自己已然主动挑起话头,对方竟仍是这般无动于衷,着实令她有些下不来台。 正当孜辛满心疑惑之际,那翎国皇女终于缓缓抬起眼眸,先是瞥了一眼孜辛,随后将视线移至坐在一旁的石挈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厌恶,但终究还是未发一语。 稍作停顿后,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么,翎国皇女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乃是恳请王妃移步前往宋国,为我国的几位皇太女诊断病情。 想必王妃也已听说今晚之事,现在情况未明.在救治方面听闻您有好的办法,故而特来求助,万望王妃施以援手。”语罢,她再次看了看孜辛和石挈,似乎对石挈仍心存芥蒂,但碍于当前局势,也不好过多表露。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燕国竟然能让男人出现在外界,还能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而不是跪在一边侍奉。 原来如此,孜辛恍然大悟,敢情这翎国皇女真是为了宋国的皇太女们而来。 只是不知这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有求于人还能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偏偏脸上还是讨好的笑容,真是别扭。 这事儿竟需要劳动她亲自出马。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言明来意,且态度还算诚恳,孜辛自然也不便推脱,本来就急着想去看看具体情况,于是爽快应道:“既是如此,本妃义不容辞。” “不过我出诊一事,必须得到太女殿下的应允方可施行,我绝不能自作主张、所以还需代人问询之后才可”孜辛并未即刻应下对方的请求,只因这并非她职责范围内之事。 更何况此时身处异乡,她所代表的乃是整个国家的形象,故而每一言每一行皆需谨慎思量。 “王妃大人,请您务必帮帮我们。 如今事态紧迫万分,能否请您暂且随小王走这一遭,稍后再向太女殿下行禀报之礼也不迟。”翎国皇女闻得孜辛所言,心内焦急不已,赶忙出言相劝。 虽尚不明确此番究竟是何国暗中动的手脚,但仅观当下情形,便知此事绝非能够轻松化解得了的难题。 若能早些替中毒之人解毒,于各方而言皆是好事一桩,起码不会是现在这么紧迫的氛围。 否则一旦战事爆发,以他们目前所处的局势而论,无论哪一国的黎民百姓恐怕都将深陷水深火热之中,难以安享太平日子。 而且自己早就习惯了那无拘无束的闲适生活,自然是不愿因这桩意外事件而断送掉如此美好的时光。 更何况有那个人愿意面对战火呢,战争伴随的从来都是哭嚎的音调。 “这个事情的确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确实没有决策的权利,还请见谅 。 原来是乌龙啊 想必您对我们夫妻二人在燕国的地位应该有所耳闻吧。”孜辛毫不犹豫地再次回绝道。 她刚刚不是没看到翎国皇女的态度,看着石挈的眼神她也知道这个皇女比燕国那些女人对于男人的态度还要恶劣的多。 但就这件事而言,她心里非常清楚,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后面就会麻烦不断。 尤其是刚才亲自去查看过那些所谓的“病患”之后,她发现其中大部分人的意识竟然还是清晰的,这无疑表明他们所服用的药物其实是有一定疗效的,只是剂量方面或许存在些许不足而已。 “快去问问太女殿下到底该如何处理此事!”翎国皇女的声音明显变得焦躁起来。 眼见孜辛态度如此坚决,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她无奈之下只得吩咐身旁的侍从赶紧前去请示石婕的意见,希望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您身为一名郎中,难道不应该先去救治那些正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患者吗?”眼看着侍从匆匆离去,翎国皇女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径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要知道这整整一个晚上,她几乎一直都站在那里陪着宋国来的那头“大熊”,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她的极限了。 对于眼前这个毫无实权的王妃,她更不会有太多发自内心的尊重,毕竟孜辛的名声早就在这次出行人员名单的详细信息上暴露无遗。 她一个曾经的傻子,这次究竟是不是她还有待考量呢。 宋国皇女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心中仍存有一丝想要劝说对方的念头。 孜辛不清楚眼前这女人究竟怎么想的,看着她坐下来,微微挑眉也没多说什么。 祤国皇女的目光触及到孜辛那张毫无情绪波动的面庞时,所有想说出口的话语都如鲠在喉般难以吐出。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安安静静地坐着,默默等待着最新的消息传来。 要知道作为一名尊贵的皇女,平日里所见所闻自然不少,但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她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遇到。 那个女人居然能够允许男人一同围桌而坐,而且丝毫不在意还有另一名女性在场。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准许身旁的男子外出时不戴帷帽,她刚刚可是见到了就他脸上的手帕怕不是都刚刚系上,样貌粗鄙不堪,和宋国那些“熊”想比都差不了多少。 就这样都能毫不避讳、堂而皇之地坐在此处。如此行径,着实令这位皇女大开眼界。 就在这时,只听见孜辛发出一声轻轻的呢喃:“不行的……”声音之中隐约透露出些许困倦之意。 此时的孜辛已然被浓浓的睡意所笼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仿佛连睁开双眼都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那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此刻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丝软乎乎的鼻音,听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只见孜辛缓缓地将身体轻轻地倚靠在了石挈的身上,似乎对他有着十足的信任和依赖。 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用不了多久,自己必定会得到允许前去为宋国的那些皇女们诊治病情。 所以,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很难再有安心入睡、好好休息片刻的机会了。 正因如此,她才会趁着眼前这短暂而又难得的空闲时间,抓紧一切可能的机会稍稍眯上一会儿眼,毕竟自己眼前这皇女也没多尊重自己就是了。 没想到最终还是小瞧了那位侍女的行动速度,没过多久,那侍女便匆匆返回,并传达了来自石婕的口谕,表示准许孜辛前去为宋国的皇女诊断病情。 还真是极为短暂的眯了那么一小会儿。 只见孜辛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来,困倦到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倒是没忘了石挈,她轻轻拉住石挈的手,两人如同陌生人似的紧跟在翎国皇女身后,仿佛之前从未踏足过此地。 当他们再度踏入宋国的居所时,发现屋内原本嘈杂喧闹的声音此刻已明显减弱许多。 尽管映入眼帘的人们依旧面色如菜,但与最初所见相比,情况已然好了太多太多。 难道实际上众人并未摄入过多有毒的食物,还是这些人的身体素质超乎寻常的好。 此时翎国皇女立于一旁,神情略显焦躁不安,开口催促道:“王妃,就拜托您了,您看这天色眼看就要破晓,再耽搁片刻,恐怕整个天空都会彻底放亮。 我整整一夜未曾合眼,如今实在是困倦至极,还望您能帮帮忙。” “行吧!”孜辛爽利地应道,丝毫没有半点推辞之意。 孜辛没在多看率先一步朝前走去。 待走到近前定睛一看,不禁心中暗叹:这眼前的宋国皇太女竟是比之前所见还要美丽几分。 那女子面容姣好,五官精致得宛如精雕细琢而成。 其美貌颇有几分现代 x 市美女的韵味,但又独具异域风情之美。 相较于 m 国那些黄发碧眼、肤色苍白得仿若假人的人种而言,这位皇太女的美更为真实而动人。 如此绝色佳人,着实令人赏心悦目,一时间竟让孜辛看得有些目眩神迷,难以挪开视线。 然而所幸的是,孜辛很快便回过神来,并未因这倾国倾城之色而迷失心智。 她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乃是治病救人,绝不可有半分懈怠之心。 待静下心来,孜辛开始认真为皇太女诊脉。 由于先前已经见识过病情较为严重的患者,对各类病症都有所了解,所以此刻面对这相对轻微些的脉象,处理起来自然也就得心应手得多。 经过一番仔细探查和斟酌思考之后,孜辛迅速调整好了药方,并将其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知身边的侍从。 诸事完毕,孜辛正欲转身离去。临行之际,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这天下终究是姓石而非姓孜,自己纵然医术高明,但若太过出风头,恐怕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灾祸。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原来是乌龙啊2 于是她解决了事情也就不多做停留,匆匆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次日举办的盛大宴会之上,孜辛拉着石挈悄悄地寻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像两只胆小的乌龟一般蜷缩在了那里。 只见他俩一人拿着一块水果,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鲜果。 真得好好夸赞一下这里得天独厚的热带雨林气候,简直就是那些钟情于水果的人们心目中的天堂啊! 要说孜辛最钟爱的水果,那非火龙果莫属啦。 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她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品尝到这种美味,今天总算是一饱口福了。 此刻,这对小夫妻正埋着吃着自己眼前的水果,好在还不至于失了礼数,仍然记得时刻保持优雅得体的仪态。 而坐在稍远处的来自其他三个国家的使者们,则根本无暇顾及这对小夫妻的一举一动。毕竟,这场宴会中的焦点人物和重要事务众多,谁又会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他们这俩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所以正当孜辛心满意足地将一块鲜嫩多汁的凤梨送进自己嘴巴里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之色,显然是没有料到还会有人注意到她,以至于压根儿就没有听清刚才到底是谁在呼唤以及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 孜辛抬着头带着茫然看着石挈,石挈见状,缓缓地放下了正在投喂的手。 他刚刚光顾着喂孜辛吃水果,经过刚才短暂的尝试,他惊喜地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将孜辛喜爱的水果剥去外皮,又或是用竹签小心翼翼地戳起,再轻柔地递到孜辛的嘴边,就能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力。 只见孜辛会乖巧地探出小脑袋,如饥似渴般地一口将水果吞下。 所以对于孜辛看过来带着询问的视线,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他也没听。 此时端坐在皇位之上的齐豫正注视着这一切。对于这夫妻俩的茫然她到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孜辛身上停留片刻,而后转向众人,面带微笑说道:“关于昨晚发生之事,承蒙燕国王妃出手相助,朕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然而她那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实则暗藏着无尽的算计。 只是在场之人,没人会去戳破这表面现象罢了,看着齐豫装模做样的举动。 听到齐豫所说之话后,孜辛心下了然,随即迅速起身站立起来,俯身向其行大礼以表谢意。 她就在刚刚有所举动之后抬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旁石婕投来的眼神示意。 看来是自己的举动没什么问题。 孜辛微微颔首,然后顺从地依照石婕的暗示,缓缓地重新坐回了原本的座位之上。 此刻的孜辛心中虽然仍存有一些疑问,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氛围稍稍有些奇怪,但她深知此时并非询问的最佳时机。 而且就算现在不问,待事后返回去再向石婕请教也是完全可以的。 当目光再次落在石婕身上时,孜辛发现对方的面庞上正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笑容看似平静温和,却又似乎蕴含着深意。从这笑容之中,孜辛能够感觉到此次事情的进展应该颇为顺利。 只是究竟能带来怎样具体而实在的好处呢?目前还不得而知。 这时只听得上方传来齐豫的声音:“既然王妃出手相助,那么朕自然应当赐予一些赏赐才是。”说话间她的视线并未投向孜辛,反倒是直直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右手边首位位置处的石婕。 那张过于普通的面容上所流露出的神情显得有些难以言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之让人瞧着心里多少有点不大自在。 “陛下客气了,孤的皇婶纯粹是好心帮忙,不过我等也不是就在此地生活短短几天,要是这种饮食情况不如我等饭菜自己准备便是了,不过这次为什么会中毒,还是希望陛下能给个交代才好。”石婕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个礼,态度不卑不亢的。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哪怕是一宿没睡都无法掩盖之前的愤怒。 实在是太可恨了,竟然在大赛之前堂而皇之的下毒,甚至还想着将脏水泼到他们身上,理由竟然是因为解毒的速度快。 “那是自然,我们国家的情况想来二位也是清楚的,好东西没太有,不过对于药材种类可是相当丰富的,不知道几位可有兴趣摘采一些。”齐豫看着下面这群人,除了必有得接班人,其他的也不算太差,留下来当花肥也是不错的选择。 “皇上您可真是爱开玩笑,对于那些普通的药材,就想着用来打发我们,是不是太过于轻描淡写。 倒不如这样,此次的比赛就在原来设定的规则之上,额外再增添一座城池作为奖励,您意下如何呀。”只见石婕优雅地站起身来,她的身形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而此时她的手中正稳稳地端着一杯酒,仿佛只要双方能够达成一致意见,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与对方一同举杯畅饮。 然而,面对石婕提出的这个诱人条件,齐豫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和淡定。 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燕国的太女所提议之事,咱们还是稍后再慢慢商议吧。 毕竟现在如今大家都已经成功解了毒,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的伤亡,可以说只是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惊吓罢了。 所以关于增加城池作为比赛奖励这件事,恐怕不太合适。”听到这番话,一旁的孜辛不禁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齐豫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石婕的提议。这个国家领导人说话这么直白的吗。 甚至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给石婕留有半分情面可言。 “翎国陛下,关于此事仅仅凭借着解了毒就一言带过是不是太轻易了,我们的安危无法保证,这也不利于三国之间友好交往不是,我昨晚可是遭了不少得罪,现在还不舒服呢。”宋国太女的言辞愈发犀利起来,她毫不掩饰地直对齐豫发难,竟是连一丝一毫的颜面都未曾留存。 是乌龙啊1 毕竟她可是实实在在的受难人。 要知道宋菘之所以胆敢如此嚣张跋扈,无非就是倚仗着本国地域广袤、人口稀少,且地势险要无比。 那些地处边陲的城池,基本上都是人烟罕至之地,就算真的引发了战事,对他们而言也并无太大影响。 更何况当下局势乃是三足鼎立之态,而此次事件当中,很显然自己与燕国皆沦为了受害者一方,二对一心中的怒火又岂能轻易压抑得住。 然而面对宋国太女这番咄咄逼人的质问,齐豫却仿若未闻一般,只见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朕此刻只觉身体略有疲惫之感,此事还是改日再行商议吧。 明日便是大赛之期,诸位今日不妨好生歇息调养一番,朕便先行回宫去了。”言罢,齐豫竟直接无视掉了宋国太女以及满殿的宾客,自顾自地从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皇位之上缓缓站起身子,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将整个大殿中的众人统统晾在了原地。 齐豫这一恣意妄为、我行我素的举动,着实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尽管众人心里都清楚,短期内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太可能主动挑起战火,毕竟频繁在边界制造摩擦并不意味着就真的渴望刀枪相见、血流漂杵。 然而这也并不能完全排除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要知道这种僵持不下的局势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 在此期间,各国之间不断通过政治联姻来巩固关系,那么谁能确保自家的皇族血脉当中不曾混入他国的血统呢。 发动一场战争无疑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目睹的惨剧,但与此同时,也绝不能对两国之间日积月累的不满视而不见。很明显,此次齐豫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众人。 孜辛起初本以为会看到有人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场景,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四周只有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而翎国皇室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只见那位走上台去的皇太女,脸上挂着谄媚讨好的笑容,像个和事佬一般试图调解两位皇太女之间紧张的气氛。 见到此情此景,孜辛不禁觉得这实在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令人意外的是,随着齐豫的离场,现场的氛围非但没有如预想般变得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反而出人意料地缓和融洽了许多。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孜辛满心疑惑地喃喃自语道,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无奈之下她只得稳稳当当地坐在一旁的石挈身旁,希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妻主莫急,据我所知,这翎国的女皇陛下可是出了名的不守规矩。 她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众人对此也早就习以为常,而且有人传言翎国女皇脑子不太正常。”石挈为了此次行程做足了功课,一路上更是不遗余力地接收到手的各种相关消息。 听到这里,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原本我还觉得咱们两个就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跟这位女皇一比,我俩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啊”说着她的脸上多了惊讶,一种长见识的样子。 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非要相互比较一番,恐怕就会立刻发觉自己其实还是相当正常的。 此时再看整个宴会厅,放眼望去,除了石挈之外,竟然只有那些负责侍奉的下人才是男性。 不仅如此,这些男子的数量极为稀少,而且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被人瞧见一般。 相比之下,其他在座之人皆是女子,故而能够安坐于桌前用餐的石挈便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 如今可算消停了,那位最为瞩目的现眼包已然离去,于是乎刚刚被叫起来的孜辛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视,连带着投射到石挈身上的目光便骤然增多起来。 起初那零零星星、若有若无的数道视线,并未引起石挈过多在意。 然而,当他察觉到孜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站在自己跟前,眼睛却直勾勾望着他的女子时,情况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只见孜辛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身形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女子投来的视线。 此刻的石挈,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帷帽。毕竟踏入这皇宫禁地,自然不能不遵守这里的规矩,此乃对这个国度最基本的敬重之情。 正因如此,石挈全身上下的衣着打扮可谓是密不透风,浑身上下竟无一丝肌肤裸露在外。与那些身着轻薄衣裳、尽显清凉之态的女子相较而言,石挈这般装扮实在令人感到闷热难耐。 所幸,孜辛贴心地提前为他准备了好几个冰袋。这些冰袋犹如夏日里的一缕清风,为石挈带来了些许凉意,多少缓解了那份酷热所带来的煎熬之感。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句清脆悦耳的话语从眼前的女子口中传来:“昨夜之事尚未及向您道谢呢,不知是否方便告知我您的尊姓大名。”说话之人乃是宋国的太女,她面带微笑,那张明艳动人、张扬而又明媚的俏脸,瞬间吸引住了孜辛全部的注意力。 “当然,在下孜辛正是我们王爷的入赘妻子。”孜辛落落大方地说道,同时微微侧身,紧接着指向身旁的石挈介绍道:“而这位便是我的家夫郎。” 当她说完这句话时,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宋国太女的脸上,想要捕捉到对方听到这番话后的第一反应。 果不其然,只见宋国太女那精致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然而此时孜辛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显得真挚起来,仿佛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而且宋菘的眼神并没有太明显的歧视,让孜辛感觉舒服很多。 是乌龙啊2 “孜辛,这名字真好听!我乃宋国太女宋菘,你若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宋宋。”宋国太女丝毫没有因为孜辛的特殊身份而有所顾忌,反而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轻轻牵起孜辛的手,并毫不犹豫地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面对宋国太女如此亲昵的举动,孜辛表现得十分淡定,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然而站在一旁、被帷幕遮挡住部分视线的石挈可就无法保持平静了。 他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宋菘的每一个动作,心中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她推开。 只不过这些都是他的想法而已,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妻主要是想要纳侍,他是无权阻拦的,哪怕妻主是入赘的。 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如闪电般迅速上前,一下子挡在了孜辛和宋菘中间。 石婕只一脸严肃小小的身躯像一堵墙似的横亘在二人之间,硬生生地隔开了她们的距离。 此刻两个成年人中间隔着一个身材娇小却气场十足的孩子,形成了一幅颇为有趣的画面。 孜辛饶有兴致地看着石婕的举动,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宛如老学究一般的小古董,没想到在外人面前竟然也能这般活泼可爱呢。 “别这么严肃嘛!我这不是正在诚挚地感谢我的救命恩人呢嘛。”宋菘一边说着,脸上一边挂着灿烂如花般的笑容。 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盯着石婕,但那眼神与看向孜辛时截然不同。 在面对石婕时,宋菘的目光中明显多出了几分防备和算计,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笑容却远比齐豫来得更为真实自然。 听到这话,石婕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只见她挺直身子,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请注意您的言辞,这位是我的皇婶!她可是堂堂正正入赘到我们皇家,并登上了家族文牒之人,请宋太女务必自重!”说话间,石婕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显然对宋菘的无礼感到十分恼怒。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争吵的时候。 一直善于察言观色、左右逢源的齐丹如同嗅到了腥味的苍蝇一般,迅速地凑了过来。 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再看此时的齐丹,她那笑容看起来倒是显得格外真诚,似乎真的想要化解这场即将到来的冲突。 只可惜,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她的努力能否奏效还是个未知数。 而另一边,宋菘对于石婕的警告丝毫不以为意。 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孜辛,眼中流露出一种见到新奇有趣之物时才会有的浓厚兴趣。 紧接着她再次开口说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一个大男人争抢什么,瞧你紧张的哟! 只是听闻孜辛大人在贵国并无任何具体官职,很是闲散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随我一同前往宋国如何。 放心啦,我一定会带你尽情游玩一番,让你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时光哦!”说完这番话后,宋菘还不忘朝孜辛眨了眨眼,那模样简直就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昨晚成功解毒之后,她立刻唤来身旁的心腹之人,详细询问了当晚所发生的一切状况。 经过一番了解,她终于得知了那个令人感到饶有趣味的事情——原来自家的庭院里竟然多出了一只可爱无比的小精灵! 这不就在今日,当她亲眼目睹那只小精灵时,心中不禁感叹:果真是可爱至极啊!只见孜辛身躯娇小玲珑,貌美肤白简直比她们国家的男人还要弱小一些,模样更是娇俏动人、惹人怜爱。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小精灵的身边居然还紧跟着一个颇为碍眼的家伙。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够理解,毕竟人家也是一同前来的嘛。 面对眼前如此惊艳的美女,无论是出于纯粹的欣赏之情,还是内心深处涌起的一丝好奇与兴致,孜辛都并未急于开口拒绝。 因为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位名叫宋菘的女子对自己并无半点恶意。所以,既然对方盛情相邀,她又何必硬生生地将其拒之门外呢。 孜辛的态度让在场的几人情绪完全不同,众人心思复杂。 孜辛眼下还有两个棘手的问题还需要解决一下。 其一便是如何安抚好自己身边那位已然濒临“炸药包”状态的石婕; 其二则是得想办法让紧紧抓住自己双手且力度不断加大的石挈松开手才行。 瞧瞧这叔侄二人,还真不愧是一家子,就连表达情绪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全都选择憋着不吭声。 “好呀,那既然你没有拒绝,我可就满心期待啦,走的时候可别忘了和我说啊,我呢先到那边溜达溜达、瞧一瞧,你们慢慢聊哈。”宋菘脸上挂着一抹狡黠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微微一转,便敏锐地察觉到当下的氛围似乎有些微妙,并不像表面那般和谐。 于是乎,这位情商颇高的太女殿下果断逃跑,在转身离去之际,还顺道一把拽住了站在一旁正津津有味看起热闹来的齐丹。 这齐丹啊,活脱脱就是一只爱凑热闹且不安好心的小黑猴子,哪里有热闹往哪儿钻,全然不顾及他人感受,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只见宋菘紧紧拉住齐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拖着她一同离开了此地,嘴里还嘟囔着:“走走走,跟我一块儿过去瞧瞧,莫要在此处碍眼啦!” “好,回见”孜辛微笑着向他们挥挥手道别,心情倒是颇为愉悦。 毕竟能结识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佳人作为朋友,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 而且她对宋菘仅仅只有纯粹的欣赏之情,就如同欣赏美丽的风景一般,不带丝毫占有之意。只要能够远远地观赏一番,心中便已满足无比,快乐自然也就油然而生。 能近距离接触也不错,好久没见到这么情绪外放的古代人了。 是乌龙啊3 待到二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后,孜辛这才缓缓收回目光,并率先将其落在了身旁的石婕身上。 只见他伸出右手,动作轻柔地捏了捏石挈的手,已经有些出汗了,手心冰凉,孜辛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一些温暖与宽慰。 感受到孜辛掌心传来的温度,原本因宋菘的出现而略微紧绷的石婕逐渐放松下来,他那紧握着孜辛的手也不再那么用力。 显然两人之间长久以来培养出的默契发挥了作用,无需过多言语,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能让彼此明了对方的心意。 “皇婶,您千万别轻信那个女人的话,她呀,可是个见谁都想招惹一下的主儿!”石婕一双美眸仍死死盯着宋菘远去的方向,眼神之中依旧充满了戒备之色。 实在是不能不防备,宋菘的花名可是人尽皆知。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倒也并不会去刻意阻拦孜辛再去寻觅其他男人。 毕竟这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会仅仅满足于拥有一个男子相伴左右,况且,自家皇叔那副模样,皇婶跟着他确实是委屈了,就刚刚皇叔捏着皇婶的手,那般用力手都被捏的通红,都被她看在眼里。 然而,这却绝不意味着她会对此事听之任之、毫不作为。眼睁睁地瞧着孜辛转身投向另一个女子的怀抱。 那可不行尤其当对象乃是宋国那位四处沾花惹草的皇太女时,这种结合更是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她们两国之间的行为处事差异如此之大,性格与作风亦是天差地别,怎么看都无法匹配才是。 此时,孜辛手中的水果已经吃得所剩无几,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说道:“没事的,我只是想去看看宋国的风景罢了,现在没什么事,我和你皇叔就先回房歇息,昨晚基本没睡,困得厉害。”说罢,便拉着身旁之人准备离去。 “好的,孤恭送皇婶皇叔。”石婕赶忙微微弯腰行礼,目光紧随着孜辛夫妇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望着孜辛方才的一举一动,石婕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这位皇婶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自己对她原有的认知呢。 不过话说回来,像她这般独特的性子,或许也正是吸引宋菘青睐有加的原因所在吧,石婕转头看向宋菘,又将视线移到石挈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身高几乎毫无二致,相貌乍看之下竟也如出一辙。 只是细细端详起来,自家皇叔的那双眼睛呈现深邃的黑色,且同样拥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再瞧这肤色,相较于宋菘而言要稍稍黝黑一些。随着思绪的不断蔓延,石婕的脸色愈发地阴沉下来。 毕竟宋菘的性别与她不合拍,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就别无他人可选了。要知道,她们那儿可不单单只有女人呐。 至于每三年举行一次的联姻活动,对于孜辛来说是否能算作皇族子弟的殊荣,还真是不好说。 也许严格意义上讲,算不得真正的皇族子弟吧,但那些大臣和宗亲们的子女却同样拥有参与联姻的契机。不然的话,又怎会每隔三年便总有适龄的男子投身于这场联姻盛事之中呢。 只要是皇族子弟出嫁后生养的子嗣,无一例外皆在联姻的范畴之内。 如此说来,倘若孜辛有意的话,收纳一名侍人入府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行之事啊。 石婕此时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开始仔细地琢磨起来。毕竟,与这位皇婶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发现皇婶的兴趣爱好实在有些与众不同。 除了对那些杂乱无章的药草情有独钟外,就是对各种美食美酒兴致勃勃,而对于男人们,似乎总是采取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起初,石婕曾猜测这或许是由于皇家的威严所迫,使得皇婶不得不故作矜持;亦或是皇婶故意在自己面前演戏,以掩饰其真实面目;还有可能是因为皇叔过于威严,令皇婶心生畏惧,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冷淡疏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日复一日的相处观察,石婕逐渐意识到这些猜想全都错了。 事实上,尽管皇叔在某些行为举止方面稍显不同,但他对待皇婶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爱护。 而且这位皇婶在日常生活中的许多事务上,都坚持亲力亲为,很少让下人们插手帮忙。从他们夫妻之间的互动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显得既轻松自在又和谐美满。 有时候,就连石婕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地心生艳羡之情。 她常常想如果一个人的生活能够像皇婶这样毫无压力,随心所欲地去追求自己真正喜爱的事物,甚至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那将会是怎样一番美好的景象。 也许,这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人生状态,才是每个人心中所向往的吧。 石婕紧紧地盯着宋菘,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 此刻,她正在非常认真地思考着一件事情:如果自己为孜辛寻觅一个合适的侍人,或许并不会对皇叔构成什么威胁; 而且如果能够善加利用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将其转化为皇叔的一大助力呢!毕竟,以皇叔那样的相貌和性格,想要一辈子牢牢锁住皇婶的心恐怕并非易事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孜辛正领着石挈缓缓前行。 她们没急着回去而是先来到了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里。 在皇宫中,无论何时何地似乎都从不缺少灯火光,哪怕是在这夜幕笼罩之下,依然可以清楚地看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孜辛吩咐身边的小七去清场,随后便与石挈一同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刚一落座,便能感受到那石凳上传来的冰冰凉凉的触感,仿佛瞬间驱散了夜晚的燥热,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把帷帽摘下来好吗?”孜辛轻轻地拉住石挈的手,示意她坐下,并温柔地说道。 是乌龙啊4 然而,自始至终,石挈始终保持沉默,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样,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帽。 孜辛透过那层帷帽,只能隐约瞧见一点点石挈脸部的轮廓,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那……那我帮你摘下来,可以吗?”孜辛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石挈,语气诚恳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刻的她显得格外乖巧,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兔子,生怕惹恼了眼前正一言不发好像是在生闷气的男子。 要知道,他们俩虽然是通过相亲才走到一起的。 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她俩没有任何权利选择,在婚前甚至都未曾谋面。 这种传统的婚姻模式,使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基础十分薄弱,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然而,人的情感可能就是会随着日益相处变得浓厚,产生的情感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先婚后爱吧。 对于孜辛来说,这不仅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婚姻,更是她上辈子几乎从未涉足过的恋爱领域。 如今面对自己的伴侣似乎正在气头上,孜辛不禁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她默默地注视着一言不发的石挈,心中开始飞速地盘算着各种哄人的方法。 其实在此之前,孜辛从未意识到自己竟然有着颜控的体质。 虽说宋菘的确长得英俊非凡,恰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但毕竟她是个女生啊,虽然爱情不一定要分性别,但是她喜欢男人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孜辛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地欣赏这份美好罢了,绝无半点私心杂念。 可问题在于,如果对方不愿意倾听她的解释,那么这一切都无从谈起。 孜辛紧紧地盯着眼前一言不发的石挈,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局面。 她努力回忆起上辈子夫妻之间发生争吵时,那些人通常都是怎样去哄对方开心的。 然而,此刻身处这个阴阳颠倒的奇异世界里,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孜辛深知在这里,男女角色完全颠倒,因此自己必须首先转换思维模式,从现代男人的视角出发来思考问题。 假设自己身处于现代环境中,当着自己伴侣的面夸赞另一名男士英俊潇洒,随后又目睹那位男士在自己伴侣跟前施行了优雅的吻手礼……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浑身一颤,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脑海深处那些属于现代人的观念和想法统统甩出去一般。 这种思考方式实在太过危险,如果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紧接着,孜辛开始换位思考:假如自己身为一名女性,亲眼看到另有一名男性对自己的伴侣展露出友好且略带暧昧意味的言辞交流,那么自己内心究竟会作何感想呢。 一时间,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不安、嫉妒、愤怒等等交织在一起,让孜辛不由自主地深深陷入到沉思之中。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孜辛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由于自己不当的言行举止而导致伴侣心生醋意甚至大发雷霆,或许采取同样的认错方式未尝不是一个可行之策呢。 只是具体应该怎么做才能既表达出诚意又不会适得其反,这着实令孜辛感到有些头疼不已…… 如今这个世界周围连一家花店都寻觅不到,想要购买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以及一些小巧精致的礼物当作道歉的小礼物,这种办法貌似不太可行。 孜辛突然想起似乎还有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工智能存在着呢。 或许能够从它那里获取一些参考意见,了解如何有效地哄得爱人展颜欢笑。 于是,孜辛赶忙向系统求助道:“系统,你在不?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给伴侣道歉的办法”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系统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几乎瞬间,脑袋里面的屏幕上方便如雪花般涌现出无数条答案和结果。 孜辛目不转睛地逐一审视着这些建议,同时还将目光不时投向静静坐在面前的石挈,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每条建议的实际可行性。 终于,她发现了一种看似行之有效的流程化道歉方式。 首先要清晰明了地阐述错误所在,接着以诚挚恳切的态度向对方认错,并详细诉说自身所犯的过错。 而在此关键时刻,一份恰到好处的小礼物无疑能起到缓和紧张氛围的神奇作用。 既然已经拥有如此详尽的攻略在手,那接下来只需按部就班地逐一付诸实践即可。 孜辛紧紧握住拳头,暗暗给自己鼓劲加油。随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正欲开口……然而,千言万语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堵住一般,愣是一个字都无法顺畅吐出。 只见石挈双膝跪地,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此刻竟显得有些卑微和渺小。他缓缓地抬起右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自己头上戴着的帷帽边缘处,接着他微微用力,将帷帽轻轻取下,但是只是稍稍垂着头,角度把握的刚刚好,只会把自己的脸露出一部分来,显得娇小又可怜。 此时的亭子里面,原本孜辛并未觉得灯光有多么昏暗,但不知为何,当石挈摘下帷帽低下头后,她竟然突然发现自己难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望着眼前跪着的男子,孜辛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搀扶起石挈。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石挈时,她的身体似乎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孜辛整个人也直直地跪了下去,并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石挈。 \"你怎么还跪下了,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孜辛急切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愧疚与心疼。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顾不上再去思索该如何措辞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石挈这样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她瞬间明白,她始终没能给石挈安全感,才会让他每次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认错。 是乌龙啊5 听到孜辛的话,石挈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依旧低垂着头轻声说道:\"妻主,方才我不小心抓疼了你,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好不好。\" 说话间他轻轻地握住了孜辛伸过来的指尖,手指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些许尚未消散的惊慌失措。 与此同时他抬起头来,目光恳切地望向孜辛,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尽是祈求之色。 灯光下孜辛总算是终于看清了石挈的表情,眼眶红红的,都快哭出来的可怜样儿。 紧接着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似的,石挈又赶忙松开了手,然后迅速将掌心朝上,乖乖地送到孜辛的面前,意思很明确想让孜辛罚他。 石挈实在不愿去探讨孜辛对宋菘发出的邀请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只想先转移话题逃避问题,像是不说就能避的开一样。 起初当妻主表示要带他前往宋国游玩时,他满心欢喜,内心充满期待与兴奋。 然而,自从目睹了宋菘的一系列举动之后,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恍然惊觉,自己如今所享受的诸多优厚待遇,或许并非仅仅源于彼此间深厚的感情,而更多地可能是拜自己这副不同的面容以及挺拔身材所赐。 妻主的偏好似乎与常人有所不同,她貌似钟爱那些身形高大、英姿飒爽且兼具女性韵味的男子。想到此处,石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与迷茫。 “我这不也好好的,你看看什么事儿都没有啊,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没考虑到行为上有些出格,可不可以原谅我啊。 我该多多考虑你的感受才对,不该和那宋国太女如此亲昵,拉拉扯扯的。 毕竟我可是已经入赘到你家了,可是你的人了,别生气好不好。”孜辛柔声细语地安慰着石挈,同时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仿佛想要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说着,孜辛还不忘掏出一方精致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石挈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她深知这次确实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明明清楚石挈自幼生长的环境充满了各种偏见与不安,却未能在言行举止上给予他足够的安心与依靠。 “妻主,不是这样的。”石挈此时真的彻底慌乱了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其实最初他选择下跪流泪这般举动,完全是抱着一种赌博的心态,仗着孜辛或许会因心生怜悯而对他网开一面。 然而当他亲眼目睹孜辛竟然也毫不犹豫地跪下身来之时,他内心深处除了极度的惊慌失措外,竟还悄然滋生出了一缕连他自己都难以启齿的喜悦之情。 而且他现在也看清了自己妻主手上通红的抓痕。 可是,就在听到孜辛亲口坦承自己乃是入赘而来时,石挈心头猛地一震,那丝刚刚浮现的欣喜瞬间便被无尽的惶恐所取代。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闪烁不定,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生怕会在孜辛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满之色。 要知道这桩婚姻从头到尾皆是由他的母皇和皇姐一手包办的,身为妻主的孜辛对此感到不悦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虽然这件事儿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但现在看妻主不是真的傻子,但是他是真的丑,对妻主来说才是受了委屈。 且不说入赘这种事情从本质上来说就极为丢人现眼,单论其附带的种种限制与权利剥夺,就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倍感压抑与屈辱。 “好了好了,别再这么慌里慌张的,是我的错啊,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而且入赘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 虽说我现在保证的这些话听起来好像只是一些空洞无物、没有多少实际威慑力的言辞。 但咱们以后还要在一起相处很长很长时间呢,说不定一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都会相互陪伴。 所以啊,你尝试着信任我好不好,我回用行动来向你证明我的每一次言行都是真心实意的。 我发誓,我一定会对我们的婚姻保持绝对的忠诚,永远忠于你一人。” 孜辛轻柔地拉开两人之间那微不足道的距离,然后与石挈四目相对,无比认真地看着石挈说道。 此时此刻,孜辛心里不禁感叹道:有时候,自己真的觉得石挈就如同一只被他人狠心遗弃的可怜小猫一般。 由于缺乏足够的安全感,这只小猫总会绞尽脑汁地去吸引旁人的关注; 而另一方面,它仿佛在流浪途中遭受过无数次欺凌,以至于只要察觉到哪怕一丁点儿令其感到不安定的蛛丝马迹,便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迅速寻找能够解救自身的捷径,即便那样做有可能会让自己遍体鳞伤,也在所不辞。 想到这里,孜辛心中满是疼惜之情。 她缓缓伸出双臂,将石挈紧紧地拥入怀中。随后,她的双手开始自上而下轻轻地抚摸着石挈的后背,动作温柔至极,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对方紧张的情绪,使其逐渐放松下来。 只不过因为两人相拥的举动,孜辛看不见的是现在石挈脸上的表情,那是带着一丝赌赢的轻松,以及看着孜辛眼里的占有欲,隐晦却不容小觑。 石挈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但他依然坚定地走着。 他们现在的进展离不开孜辛真心实意的对待,当然也少不了石挈勇敢试探的努力,石挈就像是将自己困在安全屋里的人,他愿意尝试着试探外面的世界实属不易。 孜辛此时已双膝跪地,脸上的表情稍稍有点儿扭曲了,嘴里喃喃说道:“好了,咱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好不好,我膝盖疼。”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仿佛再多跪一会儿,她的膝盖就要彻底废掉似的。 听到这话,石挈赶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拉孜辛。 就在这时也许是因为跪得太久双腿发软,孜辛一个踉跄,没被扶起来,险些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石挈眼疾手快,顺势一把将孜辛扶住。 是乌龙啊6 此刻的他脸上原本那志在必得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小心与谨慎。 留给孜辛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哭红的眼眶。 脸上还泛着微微的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好,妻主。”石挈轻声应道。 被扶着的孜辛靠在石挈怀里,忍不住抱怨起来:“以后不许对着我下跪,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行,我的膝盖哟,怕是又要淤青一大片了。”她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暗自嘀咕着,心中暗想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然也变得如此容易下跪,真是怪哉! 上次因为某件事被石琪隐晦地惩罚下跪后,孜辛记得当时还特意制作了许多活血化瘀的药膏以备不时之需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果然药这种东西就不能经常备着,要不然总有一天得用上。 “好的,妻主。”石挈顺从地回应道,心里暗自高兴自家妻主能够如此迅速地适应与自己的相处模式,那作为丈夫的他自然也不能扫了这份兴致。 这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此刻内心的想法可谓天差地别。 只见孜辛被石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两人相依相偎缓缓离开了皇宫。 他们离去的背影,给旁人留下了深刻而又温馨的印象——先是男人毫不犹豫地下跪认错求饶,紧接着女人竟也毫不顾忌地一同跪了下去轻声安抚,最后两人手牵着手甜蜜地相伴离开。 这一幕场景不禁让人们浮想联翩,一个个充满浪漫色彩的幻想小故事开始在众人脑海里悄然编织起来。 此时,石挈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孜辛身上,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如今的他已不再仅仅是空洞的躯体里多了一抹灵魂那么简单,而是真正意义上地掌控了属于自己的身体和命运。 他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有了自我的观念,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过一天算一天平静的等待死亡的样子。 要知道一个能在如皇宫这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大染缸中历经无数言语羞辱和行为孤立,却依然顽强生存下来;并且还能从残酷血腥的战场上平安归来的男子,又怎可能只是一张毫无经历的纯洁白纸。 真正心思单纯之人,恐怕唯有自己身旁这位看似不近人情实际上却有博爱胸怀的妻主了。 石挈默默地凝视着孜辛那美丽动人的面容,目光中的情感正在悄然发生着微妙的转变。 然而,这份变化却是如此隐晦和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孜辛敏锐地察觉到。 他一直以为,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愿望从活着变成了不被妻主所抛弃。 这个念头曾经无比坚定,从未动摇过。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对这段感情的渴望变得越来越强烈,心中所求之物也愈发增多。 就在刚才的某一刹那间,当脑海中闪过一丝妻主或许还会钟情于他人的念头时,他竟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排斥和愤怒涌上心头。 尽管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妻主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但那种情绪依然如影随形,是嫉妒吗。 “走吧,咱们先回府歇息片刻。 希望此次中毒之事能快点儿水落石出,到时候咱们还能有机会悠然自得地观看精彩绝伦的比赛。”孜辛轻声说道,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期待,自己的思绪完全被暴露出来,一点儿都没有遮挡。 不过看着石挈此刻略显疲惫的模样,她原本的欣喜也消散了些。 还是得先回去休息。 她站直身子,轻挽起石挈的手,一同登上了那辆装饰简约但足够凉爽的马车。 这辆四面透风的马车虽然并不奢华,但四周用一层薄薄的纱帘轻轻围住,完完全全的透风透气,倒也让人感觉颇为凉爽舒适。 皇宫与大使馆之间的距离算不上遥远,乘坐马车大约只需二十多分钟便可抵达目的地。一路上,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两人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 当他们来到大使馆时,发现四周异常安静,所有的主子们今晚都前往参加聚会了。 偌大的使馆内,此刻只剩下那些侍奉的下人们,没有主子在,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孜辛与石挈缓缓地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 “走吧,先回屋去,我来帮你上药,你也帮我,咱们可得涂点儿药才行。”孜辛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但凡要进入皇宫那种地方,一定得穿上护膝不可。 她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觉得自己仿佛跟那地方犯冲似的。瞧那些经常出入宫廷的人,一个个膝盖怕是都已经跪出厚厚的茧子来了,不然怎会感觉不到疼痛呢。 “妻主,您哪儿受伤啦?”石挈一听孜辛说要涂药,顿时心急如焚,连脚步都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肯再往前挪动半步。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孜辛究竟伤到了何处,毕竟这一整晚他俩都是形影不离的,怎么会有他没发现的伤口出现呢。 “别急,这儿光线太暗了,啥也看不清。等回到屋里有亮光了,再让你仔细瞧瞧。”孜辛望着近在咫尺、只差几步就能走到的房门,嘴里安抚着石挈,脚下却并未停歇,继续朝房间走去。 石挈忙不迭地点头,脚下步伐紧紧跟随在后,那模样仿佛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跟丢似的。 不仅如此,他心中急切难耐,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隐隐有着超越前方之人的趋势。若不是自小到大所受的规矩束缚着他,恐怕此刻他早已按捺不住冲动,一把将孜辛抱入怀中,撒腿狂奔而去。 两人一同走进房间后,孜辛率先动作起来,她迅速换上一身清凉的短衣短裤。随着衣物的更换,那纤细白嫩的膝盖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原本就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娇嫩,任何细微的痕迹都会轻易显现。此时,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那膝盖处红彤彤的一片更是异常醒目。 是乌龙啊7 孜辛不禁感到一丝难为情,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太过娇气了,明明已经感觉到疼痛难忍,可为何看起来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儿微红呢。 “我原以为这膝盖得淤青一大片呢,没想到只是微微发红而已,看来倒是用不着擦药啦。对了,你的膝盖怎么样呀?”孜辛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赶忙转移话题。 她抬头看向石挈,只见对方身着长袖长裤,严实的衣物遮挡住了身体大部分部位。想到刚才石挈下跪时用力颇猛,孜辛不由心生担忧,很想上前查看一下他的状况。 “妻主,还是涂一下药吧。”石挈一脸担忧地望着孜辛,当他注意到孜辛膝盖那红彤彤的一片时,心中不禁一揪。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红肿竟丝毫未消,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微红。要知道,即便是在皇宫之中面见皇姐,妻主都是被允许可以不下跪,除了上次妻主都未曾下跪过,而如今,孜辛身上的伤竟是因他而起。 “好,你先给我看看你啥情况。”孜辛眉头微皱,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石挈身上,心中暗暗猜测着对方的伤势。 从刚才石挈的动作来看,她严重怀疑他的双腿早已青紫不堪,这般折腾实在是对膝盖极大的伤害。 “是,妻主。”石挈轻声应道,他知道自己妻主的坚持,要是不让她看肯定过不去的。 没有丝毫犹豫和推脱之意。只见他利落的掀起自己的裤腿,露出膝盖处那触目惊心的淤青,是刚刚跪的快了砸出来的,倒是不疼,就是看着严重些。 所以尽管面对着如此骇人的伤势,他的脸上却依旧挂着一抹平静,仿佛这些伤痛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一般。 其实,这也难怪,自从离开宫廷生活之后,他虽然身为男子,却凭借身份成为了整个军营中官职最高之人。 他手握虎符,虽无多少实权,许多士兵甚至都不屑于对他阳奉阴违,直接将那象征权力的虎符视作无物。 但他还是身份最高的人,以至于没有人能让他行跪拜礼,再后来回了皇宫那三天学规矩倒是基本都跪着,但也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后来有了妻主,更是很少跪拜,他看向孜辛的眼神多了些爱恋,像是掺杂了感激以及看见光芒的感觉。 但是不说他,便是皇姐跪拜也不过是家常便饭,在没成为女皇之前,皇姐的跪拜礼怕是每天都会有的,所以他对自己仅有些许淤青的膝盖并未太过在意,因为也仅仅是淤青罢了。 “竟然都发青了,赶紧快些涂抹一点药膏,你咋不说疼啊”孜辛起初不过是暗自揣测而已,但当亲眼目睹这一状况时, 她再也无法安坐于位,匆忙起身来到石挈身旁,她只是有点泛红就疼的难受了,这都青了不得更疼,孜辛面露焦灼之色地说道:“我要再次郑重其事地跟你讲清楚。 从今往后绝对不许再向我下跪!我又不是年逾古稀的人,你又不是我的子孙跪我干嘛,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根本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否则的话,我便只能默认你是存心想要折我的寿命了。”说罢,孜辛紧盯着石挈,神情肃穆而庄重。 只不过,她刻意佯装出的这份严肃,与此时此刻石挈脸上所呈现出的表情相较而言,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只见石挈那张原本温顺乖巧、唯命是从的面庞,在听闻“折寿”二字之后,瞬间变得极为冷峻严厉,甚至就连眼神之中都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孜辛被这样的目光凝视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来。 第一次意识到威慑力竟然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世间,孜辛顿时惊愕得连剩下的话语也硬生生咽回了肚里,只得乖乖紧闭双唇,装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悄悄地看着着石挈。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之间的地位仿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孜辛原本还故作严肃的表情完全维持不住,毕竟自己是装的,眼前这人儿是真的生气了。 只见石挈一脸罕见的肃穆神情,紧盯着孜辛,脸上丝毫不见往日那温暖如春的笑容。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妻主,我绝无半点想要折损您寿命之意,请妻主万不可这般诅咒自己!” 孜辛见此情形,心知自己方才言语不当,连忙软语求饶道:“好啦好啦,我说错话了,今晚怎么频繁出错呀,要不再宽容我一次好不好。 我只是不想看你下跪,瞧这膝盖都已经淤青了,该有多疼啊,刚刚是我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我长命百岁好不好”说着,她轻轻晃了晃起石挈的手,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同时还不忘从一旁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石挈受伤的膝盖处。 此时的孜辛正席地盘腿而坐于地面之上,这片由竹子精心切成薄片铺设而成的地板,被下人们擦拭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 而石挈则被孜辛强按在床边坐下,此刻的孜辛仰头望着石挈,满脸尽是歉意与讨好之色。 涂药等我时候还不忘轻轻吹一吹,试图缓解疼痛感。 此情此景,让孜辛不禁联想起现代社会中那些被妻子管的得服服帖帖的男人们,也就是俗称的“妻管严”。 明明在外一个个顶天立地的 特别是北方那些粗犷的大汉,一个个被娇俏的媳妇儿拿捏得死死的。 如今身临其境,她倒也能深深体会到那种无奈又宠溺的心情了,就像是养了一个暴躁的小兔子虽然偶尔会暴躁一点儿,但一切都是自愿,有人真心实意的为你好被管着那种幸福感是难以言喻的。 对于自己所深爱的人来说,适当地表现出柔弱一面又能如何,面子又不能当饭吃,要面子没夫君啊。 不过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老是会让石挈感到不快呢,难不成是与这个诡异的地方犯冲不行。 此刻,石挈正端坐在床榻之上,显得极不安稳。 是乌龙啊8 他方才还声色俱厉地跟孜辛讲完话,心中确实有些惶恐不安。 可随着孜辛诚挚地向他道了歉之后,他反倒变得愈发焦躁起来。毕竟,自己的妻主竟然主动向自己认错,这是大不敬。 从来没有妻子会向自己的夫郎主动道歉的,如果按照那套严苛的规矩行事,恐怕自己此番的态度并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 只可惜令人倍感无奈的是,具体到底是怎样的规矩,石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那仅有短短三日教导所带来的的瞬间记忆,早就忘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每逢犯下错误之时,便是想要用来参考都没有实际的东西可以看。 于是,石挈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孜辛,心里暗自琢磨着:若是自己去向其他皇子讨要一本有关这些规矩的书籍,能不能藏得住,万一被发现了会不会惹得妻主生气啊。 这些规矩倒是很方便弄来,这次出行的这么多皇子他们手中成本的规矩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们之所以存在于这个世上,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家族间的政治联姻而做准备。 因此,各种繁文缛节、礼仪规范对他们来说那可是家常便饭,丝毫都不能有差错。 可以说,从他们成年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悄然转动,他们便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长达三年之久的联姻筹备之中去了。 要是自己想问他们要一份只需要明日去一趟皇子们居住的地方就好。 “妻主,我真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我刚刚语气不好”石挈深情地凝视着孜辛,他更多的还是不安,就像是行走在雾里,看不清前方的路,哪怕有声音一直在说放心走但被蒙住眼睛的人又怎么敢大胆前行。 但对于将迷雾中危险消除的妻主,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思,他其实渴望于有明确的规矩,让他知道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做的。 他缓缓伸出双手,将孜辛小心翼翼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搀扶起来。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位置,刚刚还因受伤而显得有些痛苦的孜辛,此刻已被石挈轻轻拥入怀中。 石挈膝盖上沾满了药膏,小心的坐在地上,尽量不把药膏蹭掉才好。 轻柔地用自己温暖的手掌,开始为孜辛轻轻地按摩起来。 孜辛没有给自己涂药膏,哪怕手上还有些残余,实在是因为对于这样轻微的伤势而言,药膏反而可能会成为一种多余的负担。 更何况,刚刚通红的伤势已经变得浅淡,再晚一点儿可能也就愈合了。 此时,端坐在地上的石挈,整个人的状态相较于之前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刚才被放在床上涂药的他犹如行走在颤颤巍巍的浮木之上,那么现在坐在地上的他就仿佛终于踏上了坚实平稳的大地一般,内心充满了安宁和踏实感。 就在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夜晚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一般,瞬间得到了升华。 曾经那种仅仅停留在表面上的相敬如宾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彼此之间真挚深沉的关怀与牵挂,以及压抑已久的情感得以尽情释放和宣泄。 两人磨磨蹭蹭的地收拾完,然后一起躺到了床上,彻底瘫在床上,完全脱力。 孜辛轻轻地拉住石挈的手,缓缓说道:“夫郎你可还没有答应我呢,以后绝对不可以向我下跪哦!”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带了些撒娇的感觉,但是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孜辛从床上坐起身来,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石挈的脸庞,仔细观察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生怕自己刚才哪一句话说得不够到位,导致今晚再次陷入那种一错再错、再三犯错的悲催境地。要是真那样的话,她可就惨啦。 听到孜辛的话,石挈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的答复。 他深知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实在太难了,就好像要一下子将积累了二十多年的习惯彻底摒弃掉一般艰难。 很多时候,往往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下跪在地,大脑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毕竟从小到大,不管是面对威严的母皇,还是尊贵的君后和皇姐们,他与她们相见时的第一个动作永远都是下跪行礼。这早已如同呼吸一样自然,成为一种无需经过思考就能做出的本能反应。 跪在地上更像是一种安全的状态,像是受惊的刺猬蜷缩起来一样的感觉。 见石挈面露难色,孜辛眼珠一转,忽然心生一计。她温柔地看着石挈,微笑着鼓励道:“要不这样吧,亲爱的夫郎大人,只要你每天都能克制住不对着我下跪。 那么作为奖励,我每个月答应满足你一个小小的要求,怎么样?”说完,她满怀期待地望着石挈,希望这个提议能够激发他改变的动力。 对于这样一个能够一举两得的绝佳机会,孜辛满心好奇地琢磨着,如果此时石挈有权利提出要求的话,那他究竟会对自己说出什么样的要求呢。 比如不让自己纳侍,比如只能一直跟在他身边或者其他的不敢说的要求。 听到孜辛的话语后,石挈心中一阵激动,同时也萌生出想要坐起身来与她面对面交流的念头。 然而此刻孜辛正紧挨着他而坐,一只手甚至还轻轻抚摸着他的腹部,这种亲昵的举动令石挈瞬间变得羞涩起来,以至于他根本不敢贸然坐起身子,生怕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看到石挈略显拘谨的模样,孜辛不禁莞尔一笑,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开口补充说道:“当然啦,只能是那种不过分的小要求哦,并且绝对不能有损于身体健康才行。”说罢,她微微歪着头陷入沉思之中。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世曾经观看过的一段视频画面——那是由一名从事实验工作的博主在户外所进行的一场关于人性的实验。 比赛进行时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经过漫长且艰辛的等待后,最终所揭晓的实验结果着实让人感到沮丧和失望。 这个结果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它就如同一个放大镜一般,将深藏于人性之中那丑陋不堪、令人憎恶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这种展现不仅让人触目惊心,更是对人们心灵的一次沉重打击。 即便面对如此糟糕透顶的局面,孜辛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她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要选择相信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石挈。这并非是一时冲动之举,而是源自于她内心最深处那份坚定不移的信任,以及无论对方是否会提出一些过分甚至无理的要求,最终的决定权永远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底气。 听到孜辛愿意给予信任,石挈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住孜辛,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和自信。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准备迎接这个挂在自己眼前的希望。 他轻声说道:“好,妻主,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努力得到奖励的”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要向从孜辛那里得到那些小奖励他就像个仓鼠,努力的为自己准备要过冬物品,来面对未知的严寒。 虽然两人此时都面带微笑,但各自心中所想却是大相径庭。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看似近在咫尺,实则相隔甚远。所谓的同床异梦,大概也就是这般模样吧。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房间里,孜辛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眼睛,视线逐渐清晰,当看到已经端坐在桌边的石挈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因为此刻的石挈身着正装,那身打扮与平日休闲随意的风格截然不同,反倒像是要去会见重要人物一般。 “你起来啦?出去过了吗?怎么还特意换了这身衣裳呢。”孜辛一边轻声询问着,一边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缓了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有种身体还没老心就老了的生活状态。 不过每天都能这般毫无顾忌地睡到自然醒,而后又能随心所欲地下床活动,这种感觉实在是轻松又惬意。 听到孜辛的问话,石挈赶忙起身走到床边,微笑着回答道:“妻主,我刚去探望了一下此次中毒的五位皇子。”说话间,他已将孜辛今日所需更换的衣物整齐地捧在手中。 然而,当面对眼前的情景时,石挈却突然有些犯难了。 因为孜辛所穿着的睡衣乃是套头款式,若要替她更换衣服,就必须先将这件睡衣从下面套头脱下很不雅观。 这样一来,动作难免会显得有些狼狈和失礼,以至于石挈一时之间竟拎着衣服不知该如何是好,手停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尽管他们已然成婚一段日子了,并且若无特殊状况出现,每晚皆是同榻而眠,但两人之间却依旧显得颇为生疏。 彼此间甚至未曾有过太过亲密的近距离接触,这使得此刻的石挈不禁感到有些局促不安、手足无措起来。 “多谢啦。”孜辛并未察觉到石挈心中的异样情绪,她的目光只是落在石挈手中拿着的衣物之上。 只见她毫不迟疑地伸出手去,接过那衣物后便开始自顾自地更换起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需要他人从旁协助。 她到现在都适应不了像个残废一样靠着别人换衣服,当然有些繁琐的宫装确实是没办法。 待孜辛将衣物穿戴整齐之后,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石挈竟仍呆呆地站立于原地,仿若失魂落魄一般。 于是,孜辛面露疑惑之色,开口询问道:“怎么了,莫不是那些皇子们的状况出了什么问题不成?你且与我说一说,或许我能帮着你分析分析。”说罢,孜辛施施然地走到座位前坐下。 此时,小七恰到好处地端来了洗漱所需之物,孜辛遂一边不紧不慢地洗漱着,一边仍旧不时抬眼看向石挈,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石挈却是赶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并无此事,妻主,皇子们的状态皆良好得很。”说话间,他努力将脑海中的杂念尽数驱散开来。 心想即便妻主并不愿意触碰自己又何妨呢?反正自己原本就从未奢望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既然如此,又何必为此事耿耿于怀呢。 这般想着,石挈的心也没有平静下来,想有一个属于他和妻主的孩子,这个想法已经萌生了。 石挈目光有些呆滞,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仿佛想要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某些答案来证明些什么似的。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一旁的孜辛注意到了石挈的异样,更迷惑了,只好开口问道:“喂,你到底在想啥呀,一大清早脸色就这么奇奇怪怪的”昨天夜里,孜辛自认为已经将两人之间的心结彻底解开了,所以此刻她的心情格外舒畅,正处于一种轻松愉悦的状态之中。 还以为今早的石挈也会是好心情呢。 听到孜辛的询问,石挈回过神来,连忙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没事的妻主,我只是看着这些皇子们,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幸运罢了。”说完,他缓缓坐到孜辛身旁,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对方。 其实,石挈心里一直都非常清楚,能够遇到孜辛并成为她的夫郎,无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然而,不知为何或许是离开皇宫的日子久了,亦或是如今所处的环境不再像从前那般充满压抑和束缚。 总之,那种感觉十分微妙,难以言喻。明明就在前天晚上为皇子们医治的时候,一切都还显得那么正常,并没有如此强烈的压抑感。 当时,所有人都在齐心协力地帮忙想办法为皇子们解毒。即便是守在外面的太医们,也会根据里面男太医所诊断出来的脉象状况,积极地商讨解毒之策。 比赛进行时2 那个时候,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是严肃而专注的,毕竟皇子们的生死存亡至关重要。可为什么仅仅过了一天,这种氛围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石挈不禁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索当中…… 众人就一晚皆如此看重那男子,每人都能焦急的等在外面,都是真心的焦急,然而短短两日过去,情况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只要确定能活着就行的悲哀。 “为什么会这么说啊”孜辛一脸茫然地望着石挈,她实在难以理解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要知道,天家的诸位皇子自小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即便身处女尊社会,男子的社会地位稍显低微,但也不至于仅因前去探望一番便生出如此之多的慨叹。 正当石挈欲开口解释之际,恰巧先前吩咐下去准备的早膳已然送至眼前。 与此同时,石婕脸上带着些无奈跟着饭菜一起来的,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如同一条大尾巴般的宋菘。当然啦,那位黑猴皇太女亦是不会缺席的。 见到此景,孜辛只得将尚未谈论完毕的话题暂且咽下肚里,原本石挈正欲回应的话语也瞬间戛然而止。 二人面面相觑,默默地注视着鱼贯而入的这三位不速之客,宛如三只耀眼的电灯泡,硬生生地闯入了他们的私密空间。 孜辛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我这区区一个花瓶,竟值得三国太女一同前来围观享用早膳吗,她还有这殊荣呢。 “皇婶。”石婕一脸恭敬地朝着孜辛行了个礼,然后缓声道:“孤今日前来,一是向皇婶与皇叔问安;二则是要跟您解释一番此次事情的缘由。 那翎国的皇太女此番前来,乃是为了践行陛下当初许下的诺言——将药田的令牌亲自送到咱们这儿。所以呢我们二人便结伴一同来了。” 说完这番话后,石婕像是有意无意般,并未对站在一旁的宋菘做任何介绍。 然而,宋菘对此却丝毫不在意,只见她趁着石婕说话之际,大大咧咧、毫不见外地径直走到孜辛身旁坐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还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目光直直地落在孜辛身上。 “早上好呀,孜辛~”宋菘热情洋溢地开口打着招呼,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自来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称呼你一声‘小辛’呀?” 听到这话,孜辛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微笑着回应道:“早啊,宋菘,当然没问题,你想怎么叫都行。 对了,你们几位可有用过早膳,若是还没吃的话,要不一起坐下吃点儿。”一边说着,孜辛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石婕,还有那位手中紧握着钥匙的翎国太女。 此刻,在孜辛眼中面前这个看似活泼可爱的小黑猴子一般的女子,可不就是一座移动的药田吗。 只要能从她这里顺利拿到那块关键的令牌,找到解毒之法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想到此处,孜辛看祤国皇太女的眼神都友好多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想睡觉的时候,就有人主动送来枕头,这可真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啊。 只见孜辛满脸喜色地看着翎国皇太女,口中说道:“多谢皇太女殿下亲自跑这一趟。”说着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准备接过对方手中之物。 翎国皇太女痛快地将东西掏出,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这点儿药材可比土地来的小多了,不过语气有些简练,只是吐出一个字:“给。”其表情虽然面带微笑,但言语却是如此简洁明了,似乎只要与孜辛再多说一句,自己也会被传染变成傻子一样。 他们国家的人对探子传来的密令坚信不疑,丝毫未曾产生过一丝疑虑,始终认为孜辛不过是个痴傻之人。 但此刻亲眼见到本人之后,才发觉之前的消息恐怕是有误传之嫌。 但是再看看现在孜辛的神情以及坐在旁边的男人,竟是有些相信这个行为另类的女人确实是傻子。 要不然怎么会让男人跟她一张桌子用餐。 孜辛满心欢喜地接过物品,嘴里忙不迭地道着谢:“多谢,烦请您回去后一定代我向贵国的女皇陛下转达我的谢意。”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可是皇族的药田所产出的宝贝,里面的名贵药材数量必定多得超乎想象。 毕竟此地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对于各类植物的生长而言简直堪称完美。 这时,那位皇太女微微颔首回应道:“王妃太过客气了。”不知为何,孜辛望着眼前这位皇太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说是错觉吧,却又分明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昨日还显而易见的卑躬屈膝之气,仿佛在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回想昨日初见时,留在脑海中的印象还是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呢。 “皇婶和皇叔正在用膳,孤实在不便过多叨扰。 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向二位说明一下情况。此次众人中毒之事,实乃因一道菜肴未熟透所致。 而那新上任的厨子不知天高地厚,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她未曾寻到当时正忙碌着的试菜下人先行品尝菜品,便匆匆将其端上了诸位主子的餐桌,这才导致大家纷纷中毒。”石婕边说着这些话,边暗自思忖着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理由。 但不得不说,此番谋划此事之人当真是心狠手辣至极。这不,那些负责做菜的厨子们在接受完审讯之后,今早竟全都离奇地失去了气息,无一幸免。 孜辛听着石婕所言,不禁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岂不是意味着这场中毒事件纯属一场乌龙。 然而,细细想来这其中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黑幕呢?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顾忌着还有外人在场,孜辛虽然心中充满了疑问,但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太多。 毕竟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定论,那么后续的发展显然就超出了她作为一名大夫所能掌控的范围。 比赛进行时3 而且像那种越俎代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行为,孜辛可绝不会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与我们一起用餐,那我们就不送了,不然等会儿我们开始吃饭,你们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场面得多尴尬呀。”孜辛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桌上仍然冒着热气的美味佳肴,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 只见她们一个个都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脚下生根一般,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孜辛看着他们眼里的情绪很鲜明,就差直接开口撵人了。 这时只听见石婕恭恭敬敬地说道:“是,皇婶。那我这就和两位皇太女殿下一同告退了。”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她迈步之际,突然发现原本紧紧贴在孜辛身旁的宋菘竟然纹丝未动。于是,石婕连忙伸手拉住宋菘,带着她一同离开了房间。 而在临走之时,宋菘还不忘回头冲着孜辛甜甜一笑,那灿烂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令人心生暖意。 不过,石婕看到这一幕后,心情可就没那么美妙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种自家皇婶即将被别人抢走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因此当她看向宋菘时,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戒备之意,仿佛在警告对方不要打孜辛的主意。 他们三人缓缓地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轻轻地合上,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孜辛静静地坐在桌前,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刚才所听到的那些话语。 随后她挥了挥手,示意小七等人也退下。此刻,房间内只剩下她和石挈两人,愈发显得冷清。 孜辛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刚那场看似简单却引发了诸多悲剧的乌龙事件。 那么多无辜的厨师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明明她当初是想去救人命的,怎么就害得他们死掉了呢。 还有众多不相干的人因此受到牵连。到底是何方势力如此胆大妄为、嚣张跋扈。 想到此处,孜辛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罢了,这等烦心事本就不该由我来过多操心。”然而,她的思绪并未就此停止,反而突然记起石挈归来时那略显低落的情绪。 “还没和我说怎么了呢”孜辛倒是没忘了还有石挈早上情绪低落的事情。 一直沉默不语的石挈轻声开口说道:“妻主,还是先享用膳食吧,稍后我再将详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您。”原来,就在方才的那段时间里,石挈几乎完全被忽视掉了。 除了最初石婕跟他打了声招呼外,之后无论是谁,目光都未曾在他身上停留过哪怕一瞬,更别提有任何友善的表示了。 孜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石挈的提议。她端起面前的一碗粥,轻抿了一小口。顿时,一股淡淡的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嗯……这粥似乎有点偏甜了啊。”孜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暗自嘀咕着:这芒果糯米粥若是再加点牛奶,再配上些许茶叶,岂不是和奶茶没什么分别了,怎么会有人大早上的喝这么甜的东西啊。 入乡随俗也行,但是不接受这么黑暗的料理啊。 孜辛端起那碗粥,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瞬间,她的五官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揉捏在一起,整个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这味道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赶紧把碗放到一旁,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连再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你喜欢吃这个吗?”孜辛满脸狐疑地看向正在大口喝粥的石挈,心中暗自纳闷:这种甜腻腻、黏糊糊的粥品居然也能有人吃得下去?在此之前,她可一直对这种食物的受众群体感到十分好奇呢。 只见石挈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孜辛,然后依旧一勺接着一勺地往嘴里送着粥,吃完这才开口说道,以免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让人听不清:“喜欢的,妻主。”他没有说谎,对于这种有着冰凉口感和甜甜水果香气的粥,他是真心觉得好喝。 “既然你喜欢,那就多吃点吧,千万别客气。”孜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并没有阻拦石挈继续享用这份独特的早餐。 就这样,两个人的早膳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另一个则对着满桌的食物毫无食欲。 不过好在除了这碗粥之外,其他的早点大多还算合孜辛的口味,所以总体来说也算是过得去。 “是妻主。”石挈笑的真切地说道,自从与妻主成婚以来,他总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而又甜蜜的港湾之中。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难怪人们常说吃甜食能够让人心情愉悦呢! 孜辛静静地注视着石挈脸上那不断变换的表情,只见其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那喜悦之情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 用过早膳之后,按照常理来说,最为适宜的活动方式莫过于走出家门去外面溜达溜达了。 这样的情景放在现代社会里,不正像是那些已经退休却依然领着丰厚退休金的幸福老人们所过的悠闲日子吗。 想到此处,孜辛不禁心生向往,但她并没有选择立即出门,反倒是转身又回到了那张舒适无比的大床上。 毕竟老年的悠闲生活不太适合她,饭后摊一摊虽然不健康,但是很舒坦。 这边放置的小榻虽然精致美观,可上面并未铺设被褥之类的东西,基本上只能算得上是类似于现代那种摇椅一般的存在罢了。 相比之下,自然还是铺着凉席的大床要来得更为惬意和舒坦啦! “来吧,坐坐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孜辛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自己身旁空出的座位,目光柔和地落在石挈身上, 眼中满是关切和好奇。她实在想不明白,石挈不过就是去了一趟皇子们居住的地方而已,怎会回来时这般情绪低落? 联姻是否被迫 听到孜辛的话语后,石挈的脚步都沉重了许多,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缓缓地朝着孜辛所在的方向移动过去。 他那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重担。 原本因为见到孜辛而涌上心头的欣喜也此时也已消散大半。 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让混乱的思绪重新归位。 稍作调整之后,他终于张开嘴巴,缓缓地讲述起来:“妻主,今天清晨的时候醒来的比较早,就想着去看看他们的病情,到的时候,他们早早的就已经起身了。” 说到此处石挈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接着他继续说道:“当时,这些皇子们正在利用比试才艺之前那段空闲的时间,学习着他们这边的规矩,与我们的比没有太多不同,至是有一点点差别罢了。 毕竟这次来到此地,他们就已经注定无法再回到自己自己国家了。所以他们必须留在这里纳给这边的皇女,成为其侍人,不过这次出行的皇子们没有皇姐的儿子,所以很大程度上这些人都会被分给宗亲大臣。” 话音刚落,石挈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让人忧虑不已的事情似的,再次停住了话语。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纹,显然心中正纠结万分。 这时,一旁的孜辛忍不住插话问道:“难道就只能嫁给这边的皇女吗?我记得不是说三年举办一次这样的活动吗。 如果有谁不情愿的话,大可以留在咱们国家,像咱们一样定亲不就好了。”然而,话刚出口,孜辛便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略带尴尬地看向石挈,心中暗自懊恼道:真是的怎么又把现代的思维给带进来了,如果真能有所选择的话,恐怕他俩也不至于会结成夫妻了吧……“ 妻主,您有所不知,每次挑选人选的时候,年龄范围都被限定在了十二岁至十五岁之间,这看似短短的三年时间,即便能够侥幸逃过一次选拔,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着呢。 就像这次五位皇子三位都到了十五岁,因为他们一定得外嫁,然后相对于民风开放,环境难挨的宋国来说,这边竟然还稍抢手些。 而且,如果身处国内,一旦遇到两国皇子前来,那些处于适婚年龄的女子们就必须得作出抉择。 也并非仅仅局限于皇女,毕竟要是皇女人数少也不能都嫁给一个人。”石挈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孜辛,缓缓说道。 孜辛听完这番话后,不禁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嘟囔道:“这算什么啊,这样岂不是让人根本无处可逃吗”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同时也对所谓的皇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如今的皇太女也才只有十二岁而已,且还是虚岁,已然是皇帝膝下年纪最长的孩子了。那么要是按照这种速度来的话,其他大臣家的孩子怕不是还得算计着生了。 想到此处,孜辛满心狐疑,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说所有大臣的孩子基本上都跑不了吗。”对于这个问题,她实在难以理解。 要知道,女人怀胎生子可不是件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数量如此之多,难不成陛下像兔子一样,有着两个子宫不成?这般想法着实令人觉得滑稽可笑。 “并非只是皇姐的孩子,那些大臣们的儿子也不只有一位大臣,所有在朝堂上为官的臣子,只要孩子被选中了,便会被册封为皇子,牺牲一个人有些人多年不动的位置,都会浮动的。”石挈缓缓说道,声音略微低沉,仿佛思绪已然飘远。 他顿了顿接着道:“由于他们注定要留在这宫廷之中,故而前来参选的,大都是家中不怎么受宠的男孩儿。” 话说到此处,石挈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喃喃自语道:“是啊,怪不得呢……只要确认这些皇子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朝廷自然也就不会投注过多的关注了。所以才会在解毒之后就没人注意了啊” 这些所谓的“皇子”们,哪怕即便其中有些人在家时确实备受宠爱,但那又怎样呢。 能够来到此地的,又有几人当真是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哥儿,毕竟每次选的人也不是很多,被刷下去的比比皆是。 说到底大多数人的选择还是送出自己的孩子保住自己的位置。 皇帝舍不得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来,而大臣们又怎会真心愿意割舍自家的宠儿呢。 所以送过来的男孩儿究竟是不是皇子也有待商榷,不过没有人会真的在意罢了。 听到这番话,孜辛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说:“竟是如此么,可为何我对此事毫无印象呢。 难道是因为我刚出生不久后,便与皇室定下了亲事的缘故。”她努力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却始终无法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有关这段往事的任何蛛丝马迹。 “妻主,孜丞相一开始或许并未让您触及此类事务,故而您对此并无深刻印象。 不过,妻主的姐姐可是拥有一名来自宋国的侍人的。”石挈一边回忆着自己所接收的那些资料,一边轻声说道。而这些资料,基本上皆是由皇姐赐予给他的。 听到这话,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我姐竟然也有。” 要知道,迄今为止,她与自己的姐姐仅仅只见过几面而已,根本就没有太多机会去深入了解自家亲人的情况。 然而此刻听闻姐姐居然还有个异国侍人这等事,着实令她倍感震惊。 面对孜辛如此惊讶的反应,石挈微微颔首应道:“是的妻主,有几年了。”与此同时,他凝望着孜辛那因震惊而略显失态的面容。 原本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竟有些难以维持下去,但他依旧极力忍耐着,试图保持住微笑的姿态。 稍作沉默之后,孜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难道说,就连臣子的女儿都必须参与联姻之事吗。”回想起自身的处境,她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差点碰到雷区了 入赘虽然看似有些委屈,但相较于这种被强行安排、不得不接受一个或者是多个完全陌生之人并慢慢培养感情的婚姻而言,实在要好得多。 毕竟面对一个需要培养情感的陌生人已经痛苦了,若是再摊上多个这样的对象,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头昏脑涨,心生烦闷。 “是的,妻主。即便成了亲,仍有可能会被选中参与和亲之事。”石挈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着孜辛,当目光与孜辛交汇时,他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垂下眼帘,似乎生怕自己心中那点秘密会被对方一眼看穿。 孜辛凝视着眼前的石挈,只见他紧抿双唇,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不禁心生疑惑:“如此说来,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可能会被送去和亲,就让你这般愁眉不展吗,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在这片土地上,和亲乃是一种常见的现象,人们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就像是现代孩子们到了一定年龄便需入学读书一般,此地之人到了适婚之龄,等待被挑选去和亲亦是顺理成章之事。 按常理而言,他们本地人儿理应不会对此产生太过强烈的抵触情绪才对。可为何石挈此刻的表现却如此怪异。 孜辛看着他那张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分明不仅仅是对和亲一事的担忧…… “不是这样的妻主,只是今早过去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进行早晨的晨侍。 那个场景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突然出现在眼前时,有些不适应而已,还有点儿吓到了。 所以脸色看起来可能不太好。”石挈回想起那个画面,心中依然难以平静,他不禁皱起眉头说道。 其实,在此之前,石挈在婚前也是学习过这些礼仪规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这一切时,他却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仿佛这其中蕴含着某种残酷之处。 今天早上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去讨要一份“规矩”来的,但是东西是要来了,但已经在怀里放了很长时间。 从今早到现在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都没有一点儿想要拿出来的想法,任由它躺在自己的怀里。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内心深处对于这种传统习俗已经开始有所抵触。 “晨侍难道就是站在一旁负责给人夹菜之类的事情吗。”孜辛一脸疑惑地问道。 因为自从她与石挈成婚以来,似乎并没有太多关于这类习俗的深刻记忆。 通常情况下,只有当家中来了客人,或者是石挈偶尔抽风记起自己还掌握着一些规矩时,才会站到一旁为其夹几次菜 不过只是这种事儿就能感觉到不舒服了吗,那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行为习惯已经在影响石挈的想法了。 想到这让儿孜辛的脸上忍不住带上了笑容,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应对考试一样,每一次的进步都值得欣喜。 毕竟人与人之间本应是平等相待的关系,夫妻之间更是如此,哪里需要什么尊卑贵贱之分,所以她夫郎这是有公平的观念了吗。 “不是的妻主,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用餐了,只是在练习用餐后的规矩”石挈面露难色地解释道。 “吃完饭还能有啥规矩。”孜辛没太明白石挈的意思,有些迷茫的看着石挈,希望可以有些别的消息。 石挈看着孜辛的神态,也知道她没懂自己的意思,只好接着说到“按照规矩应当是先侍奉妻主用膳,然后要是妻主心情好可能会留下来同侍人用膳。”石挈说着说着,有些说不出。 毕竟他成婚之后从未在孜辛身上体会到这些规矩,自己没机会,妻主也不在意,所以说的时候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讲。 那些原先在宫中所学的繁文缛节,他也只是草草了事。 毕竟短短三日时间,要想将后续那一长串的规矩悉数掌握并精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又怎能奢求对每一项细则都精雕细琢。 而且更为关键的因素在于,妻主的赫赫声名早已传遍四方。众人皆认为她愚笨痴傻,就连负责教导其规矩的下人们,在面对自己时亦显得不够尽心尽力。 也就导致许多耗费时日且无关紧要的环节,往往都是随口一提便匆匆带过了。 所以他才会记得不那么清晰,但是现在要将刚刚的场面叙述出来,却觉得有些。 “心情好和侍人用餐场面很难看吗。”孜辛有时候想想不太到,但是看着石挈现在的脸色,她有点儿后悔了,自己问这么细干什么,难不成看到凶案现场还非得逼着目击人不断回想吗,自己又不是审犯人。 “妻主想看吗?”石挈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对上了孜辛的视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解脱,有些话说不出口,但是表现出来就会简单很多。 他也有些好奇,要是妻主真的直面那种场面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会不会有兴趣,会不会好奇,会不会有改变,想到此处,石挈不禁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景竟然多了一点儿抵触。 毕竟现在的妻主实在是太好了,要是后面有了变化,他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变得和其他的女人一样。 而另一边,孜辛听到石挈的询问后,略微犹豫了一下。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作为女子的身份,若是贸然面对那个场合,恐怕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新的世界。 甚至可能会打破现在的场面,于是,她轻声回答道:“我不太可能去吧,毕竟他们都是男人。”尽管心中有着些许好奇,但理智告诉孜辛要谨慎行事。 然而,石挈似乎并不想就此放弃。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稍稍向后退了几步,这样既能避免因身高差异而形成居高临下的态势,又能让彼此之间的交流显得更为平等自然。 站稳之后,石挈面带微笑,语气坚定地说道:“妻主,我可以的。” 出发去药园啦 孜辛望着石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太确定地问道:“你可以什么?难道说……你要演给我看吗?”她一边说着,脑海中一边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画面。 毕竟,按照之前所说,这原本应该是一场两人共同参与的活动,若只是石挈一人表演,岂不成了独角戏。 而且,既然提到是心情好时与侍人们一同用餐,那么是否意味着还要再享用一次早膳。 可这里的早餐实在不合她的口味,倘若能用一些精致的点心来替代,或许也差不了太多吧。 “是,妻主想看吗?”石挈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孜辛,但那笑容落在孜辛眼中,竟隐隐透出一丝苦涩之意。孜辛心中原本强烈的好奇心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大半。 “咱俩也都吃完饭了算了吧。”孜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石挈的神色,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一探究竟的念头。 只因眼前之人的表情实在有些难以形容,看上去颇为怪异,令人心生不忍。 听到这话,石挈默默地点点头,缓缓地重新坐回原位,稍作停顿后,又开口说道:“既然妻主主要是不愿意看的话,那么不知是否还愿意听听呢。”说话间,他目光紧紧锁定在孜辛身上,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问询意味。 而此时的他暗自松了口气,其实内心深处,他确实不愿去表演什么,尤其是在刚得到妻主奖励目标之后,更是生怕因为此事而令她失望,导致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在首日便以失败告终。 “嗯……你要是还愿意讲的话,我倒确实有点好奇,但是要是不喜欢回忆咱们也可以不讲了。”孜辛同样凝视着石挈,轻声回应道。 有时候,当一个人的生活清闲到某种程度时,对于那些能够打发时光、增添些许趣味的八卦之事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兴趣。 “当我踏入那扇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五皇子正双膝跪地,口中还衔着一块精致的糕点。 而一旁的嬷嬷则神情严肃地站立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正在向五皇子传授着某种规矩。”石挈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看着孜辛。 当时的场景确实感到些许诧异,毕竟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这般景象了。 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倒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难以适应之处,或许仅仅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罢了。 毕竟他总是幸运的,自从跟随妻主以来,他们所涉足之地大多是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 即便是偶尔路过有人居住之所,也往往是极为凑巧地碰上一些并不怎么正常的村落。 正因如此,大部分的旅程实际上都消磨在了漫漫路途之中,日常所能接触到的人无非就是妻主以及小七他们罢了。 正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起初对于小七,石挈并未加以太多关注,甚至可以说是直接选择了无视。 这也是由于按照规矩,作为外姓女子的她本不应与自己有所交集。 然而偏偏自家妻主对此毫不在意,久而久之,他所处的生活环境便早已不再是那种将男子彻底埋没的社会氛围了。 想来这或许也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吧。 毕竟,在前半生历经战火纷飞的岁月之后,能够在后半生邂逅属于自己的这份幸运,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呢。 “啥?不是说心情好一起吃饭吗?”孜辛惊得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暗自嘀咕:这到底是什么奇葩操,就这么搞下去,一顿饭吃完谁还能填饱肚子啊。 一旁的石挈微微颔首,轻声解释道:“妻主,这便是属于侍人的规矩呢。”尽管他并非侍从,但身为正夫,这些规矩也是必须学习的。不过相较而言,他们还算幸运一些,起码能够身着衣物。 听到这话,孜辛不禁紧紧皱起眉头,满脸都是不解和不满。 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时,连忙伸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老是皱眉,不然时间一长,额头上可要长出讨厌的川字纹,这儿可弄不来什么美容针剂啥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难道大家都这样吗?”孜辛一脸狐疑地追问道。 石挈略作思索后回答道:“其实也不尽然,只是要学具体的规矩还是要按照各自的妻主来定。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来看,这些最大程度上能符合大多数女人喜好的规矩。 也是保护他们自己的一种方式,毕竟这种外来的联姻的人,也不好弄得太难看。 有了规矩何尝不是对掌权者的一种约束。比如说宋国,如果嫁过去的话,那里似乎有着不同的规矩。 而我们这里的情况,则更偏向于翎国的风俗。”说话间,石挈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多亏了孜辛,他才有幸躲过这般特殊的待遇。 想到此处,孜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仔细琢磨起来。越想越是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她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道:“真是太离谱了!还好咱们没在这里生活,否则岂不是每天都像在艰难求生一般?” 曾经,孜辛一直认为燕国的规矩繁多得令人咋舌,但如今与眼前所见相比,那些所谓的规矩简直不值一提。 石挈刚刚说的话她倒是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规矩是双方的约束吗,这个她之前没考虑过。 要是将规矩看作是律法,那对于弱势的一方确实是更为受益的,但是这儿的规矩基本就是一言堂啊。 “咱们还是换个心情吧,如此恐怖之事,非得找点开心的事来缓缓才行。”孜辛面露难色地说道,她实在不愿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因为那只会让她愈发心慌意乱,她好像知道一点儿石挈的执着了。 但是她不喜欢,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有种种无形的条约在约束着自己,要是在多了所谓的规矩,那他们和活在格子里的人就真的变成活在笼子里的鸟了。 出发去药园啦2 “好的,妻主。”石挈赶忙应道,并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到了孜辛的对面。 由于距离较近,他能够将孜辛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此刻,望着妻主那张犹如小苦瓜般的面庞,石挈不禁联想到自己早晨的模样,心中暗自感叹:或许是与妻主长久相伴的缘故,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竟有了许多相似之处,就连一些行为习惯也变得越来越相像了。 “嗯……让我好好想一想啊。这周围咱们差不多都已经逛遍了,要不趁比赛开始前,咱俩一块儿去药园瞧瞧?”说着,孜辛手中的令牌如同一只顽皮的小鸟,随着孜辛的动作在空中上下翻飞着。而她的目光,则始终紧紧跟随着令牌的起落。 她心中的急切简直难以抑制,在前天晚上那场惊心动魄的救治之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空间竟然又多出了不少地方。 这一变化让她兴奋不已,此刻的她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迫切地想要继续搜集更多的物品来填满这个不断扩展的神奇空间,她想要更多的药材来拓展她的知识。 想象一下,当翻开自己精心整理的植物册子时,那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页面里面全都是药材。 所带来的满足感该是多么令人陶醉啊,这种幸福感仿佛能够让人沉浸其中,忘却一切烦恼。 就在这时,只听见“好”的一声回应,石挈迅速站起身来,准备去更换衣物以便即刻出发。 然而,一旁的孜辛看着石挈利落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急忙开口说道:“别急呀,咱们还是等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再去吧,你瞧这外面的大太阳,晒得人都快化了。”说着,孜辛抬头望向窗外那炽热耀眼的阳光,同时还不忘与空间里的钟表核对一下时间。 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快要到上午十点了。两人方才聊起八卦来竟是如此投入,以至于时光飞逝而过。 要是这会儿就贸然出门,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在那片药田里被酷热折磨得汗流浃背,那她俩留下的汗水怕不是成了药田里药材的肥料了,毕竟这般炎热难耐的天气,真是能把人活活烤死呢。 听到孜辛这么说,石挈只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但他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定着孜辛,眼中满含期待地问道:“妻主,咱们暂时不出去的话,可不可以教我一些东西啊。 无论是药理方面的知识,还是针灸的手法深度都行,我想要更多的帮助,要是以后能独立施针或是看病,像是前天晚上那样帮助一些不能接触女大夫的男人也是好的” “行啊,你想先学哪一种”孜辛看着石挈石挈鼓励的神态。 只见石挈面带微笑地轻声问道:“妻主我想学教我针灸的穴位以及金针进针深度。”他想和妻主有多一点儿的接触。 要是学习针灸的话,他就可以拿自己当练手的器具,这样妻主就可以和自己多接触了。 说罢,他缓缓地将手伸进怀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自然,却让一旁的孜辛看得不禁一怔。 就在这时,石挈竟然从那看似宽松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针包。 孜辛看着石挈的动作,一时间差点儿以为他也像自己一样拥有一个神秘的空间,可以随时随地变出各种物品。 孜辛紧盯着那个银针包,心中暗自思忖道:若不是深知石挈并无空间之能,恐怕真会怀疑他身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然而此刻,更令孜辛头疼的问题摆在眼前——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寻些何物来供石挈练习针法。 毕竟,对于针灸这门技艺而言,唯有亲自动手实践方能真正掌握其中精髓。 沉思片刻后,孜辛灵机一动,赶忙吩咐小七速速送来一块带皮的猪肉。 不多时,那块猪肉便被放置在托盘之中呈至二人面前。这块猪肉显然经过精心处理,其表面的血迹已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乍一看去倒也颇为顺眼。 于是乎,夫妻二人就这样面对着眼前的猪肉开始了他们二人的第一场教学之旅。 孜辛手持银针,全神贯注地下针示范,并耐心细致地向石挈讲解每一个步骤和注意事项;而石挈则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不时点头示意,给孜辛准确的回应。 孜辛将位置让出来,对着石挈说到“试试看”说罢,看着石挈的手法点点头。 当看到石挈初次尝试下针时所展现出的娴熟手法时,孜辛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欢喜与欣慰。 她心中暗自窃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连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她不禁暗想:自己到底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拥有这般好运气,居然寻觅到如此天赋异禀之人。 石挈仿佛是上天特意赐予她的礼物一般,脾气稳定不说,现在更是展现了他的能力,这以后说不定不只是助手,甚至可能是伙伴了。 想到此处,她的内心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也许从此以后,终于有一个人可以陪伴在她身旁,与她共同传承这门精妙绝伦、源远流长的针灸技艺了。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至午后时分。阳光依旧炽热地烘烤着大地,但相比之前,此刻的天气总算是稍微凉快了一些。 直到下午两点多钟,两人才开始享用午餐。用过午膳后不久,大约三点半的时候,孜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目光随意地投向远处那张舒适的床铺。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一种困倦之意渐渐涌上心头。 “唔……有点想睡觉了呢。”孜辛轻声呢喃道。这时,一旁的石挈注意到孜辛的状态,开口询问道:“妻主,咱们现在要过去吗?”原来,他们俩早已吃完午饭有一段时间了,而妻主却一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发愣,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瞄准药物准备摘取 听到石挈的问话,孜辛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来。 她看了看石挈,发现他也因为刚刚饱餐一顿而显得有些吃撑了。 看着俩人的状态,就很像吃饱了饭的小猪,生活在一个猪圈里,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真的很不错啊。 于是她心里琢磨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儿,况且那些免费得来的药材可不能久放,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可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孜辛果断地点点头说道:“行吧,那就走吧。” 两人缓缓地踏入了药园,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眼前那看不到边的景象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撼之情。 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睁大眼睛多看看远处,想要看到边际,但是没能做到。 两人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活脱脱像两个从未见识过如此场面的乡巴佬。 他们呆呆地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药田,仿佛置身于一片绿色的海洋之中,而那些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药材好多都是花朵的形式点缀其中,危险又迷人。 孜辛更是夸张,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擦了擦嘴角,似乎生怕有不知名的羡慕泪水会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流淌而出。 她的眼神紧紧锁定着那些珍贵的药材,闪烁着羡慕与渴望的光芒,多好的地方啊。 想着还不忘给石挈分了一点儿驱虫的药粉,在往前走虫子就多了。 就这样两人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在药田中慢慢前行。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孜辛一直紧盯着药田,但他却并未直接伸手去采摘或者触碰这些宝贝,而是趁着侍从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巧妙地运用灵力将一株株药材悄无声息地挪移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一路上,两人看似闲庭信悠然自得,在外人眼中,他们就如同普通游客在逛街一般轻松自在。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刻意保持着与药田之间的一定距离,以免引起他人的怀疑和警觉。 就在侍人们稍稍松了口气,以为这两个人只是走马观花地随便看看之时,只见孜辛突然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径直朝着禁地走去。 禁地门口的守卫见状,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容肃穆地注视着逐渐靠近的二人。待到孜辛走到近前,一名守卫毫不客气地拦住了他的去路,并语气严厉地说道:“禁地乃外人禁足之地,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面对守卫的阻拦,孜辛却是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然后面带微笑地递了过去,同时开口说道:“这块令牌可是你们女皇陛下亲口下令赐予我的,女皇陛下也在大殿上亲口应允我可以来药田。我不过是想进去瞧一瞧而已,又不会拿走任何东西,难道这样也不行吗”说完,孜辛脸上带着笑容地看着守卫,试图等待对方的回应。 孜辛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嘴角上扬,眼睛里透露出和善与亲切,心想一定要给人留下一个友好的印象。 然而,当她尝试着想再次走到那扇紧闭的大门前时,却遭到了无情的阻拦。守卫一脸严肃地说道:“不可以,除了皇族任何人不可进!”孜辛无奈地停住脚步,望着那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的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 其实,她倒也不至于坚信这门内必定藏有能解她燃眉之急的解药,但至少此刻在门外,她还拥有寻找其他线索的时间。 可是眼下,进入这扇门显然已无可能。孜辛并没有轻易死心,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位黑瘦的二皇女。 或许,可以试着去找找她,说不定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者帮助呢?想到这儿,孜辛决定先暂时放下对这扇门的执念。 于是,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石挈,轻轻拉起他的手说:“既然进不去,那我们就在这整个药园逛逛吧。”石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自己妻主想干什么。 看着被阻拦,石挈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很怕孜辛就这么被放进去了,万一真的不小心找到了解药,那自己还怎么有理由在以后被妻主嫌弃的时候,再看看妻主呢。 两人便并肩而行,开始漫步于这片种类繁多的药园之中。 一路上,许多稀奇古怪的药材映入他们的眼帘。这些药材大多是孜辛从未见过的品种,它们形态各异、色彩斑斓,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孜辛对这些新奇的植物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每看到一种新的药材,都会兴奋地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一番,然后靠着空间给自己讲解。 当遇到认识的药材的时候也会向石挈详细介绍其根茎叶的特点以及可能具备的功效。 就这样,孜辛边走边讲,不知不觉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些原本在药园中忙碌的人们纷纷跟在他们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小尾巴”。但孜辛并未在意,依旧面带微笑继续讲述着各种药材的奇妙之处。 而听众们则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之声。直到八九点感觉午膳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孜辛才对着石挈说到“明天看完比赛咱们再来吧”孜辛现在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对于篮球场的大小,孜辛心中有着清晰明确的概念。 然而,当面对这片药园时,看着眼前的药园相当于数百个篮球场那么大时,她不禁感到一阵茫然和难以想象。 毕竟如此巨大规模的药园实在超出了她过往的认知范畴。 回首望去,刚刚走过的道路依然依稀可见,而远处那扇高大庄严的大门也若隐若现。不过,当目光投向尚未涉足的前方区域时,孜辛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疑惑与惊叹。 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每一寸土壤似乎都被繁茂的草药所覆盖。 “难道说……你们这个国度里,所有的土地之上都生长着各种药材吗?”孜辛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不确定,但更多的则是对眼前所见景象的难以置信。 大丰收啊大丰收 有时,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这里的人们似乎将整个环境都完美地融入到了自己的生活之中。 四周郁郁葱葱的草木环绕,宛如一幅自然天成的画卷;而他们就在这一小片相对独立的区域内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国家。 “回王妃的话,不是这样的,我们仍然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土地。”那位带队的侍从显得十分有趣,他回答孜辛问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是那么地一本正经。 “好吧好吧,今天确实是太累了,那就期待明日还有缘相见啦!”孜辛微笑着向众人挥了挥手后,便打算与石挈一同迈步离去。 然而,才刚走出没几步远,孜辛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植物,周围都没再有一棵,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这种她刚刚就没好意思往空间里收。 来的路上想着装装样子来的,现在既然进不去禁地,也没必要在装了,看到的东西自然就想往回带。 于是并迅速转过身去,对着紧跟其后的侍从们问到:“对了,我想问问诸位,你们的女皇陛下准许我前来这药园参观,是否同时也应允我能够稍稍地带走几株药材啊。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允许来着吧”孜辛看着她们虽然语气商量,但实际上是笃定的。 孜辛暗自思忖着,应该是允许的吧,否则怎么会单单只让自己过来瞧一瞧而已呢。 听到孜辛的询问,侍从们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其中一名侍从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回王妃的话,女皇陛下确实许可您带走一些药材。”原来,这一路走来,孜辛始终没有提及想要带走哪怕一株植物,所以这些侍从们原本还以为她仅仅只是来此观赏一番罢了。 现在听到孜辛的话也没反驳,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毕竟就几株药材而已。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孜辛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嘴里念叨着:“那我可就不再客气喽!”只见她伸手利落的拔下插在发髻之上的簪子,扁扁的簪子不说清还以为是小铲子,很明显的有备而来。 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沓洁白如雪的手帕来,那厚厚的一摞都不知道是怎么藏在身上的,看着周围的侍从一愣一愣的。 动作利落干脆,等植物落在自孜辛手里,石挈被喊着那手帕垫着的时候,“她们才反应过来。 由于有好几株药材生长得较为分散,如果随意摘取而导致少了一两颗的话,恐怕立刻就会被人轻易察觉出来,所以前期孜辛没敢轻举妄动,现在既然已经获得了允许,那孜辛自然不会再有所顾忌了。 随后,只见孜辛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紧握着石挈的手,紧接着,她那娇小的身影便在了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下。 就在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孜辛竟然像个土匪一般,毫无顾忌地展开了疯狂的掠夺行动。 一珠株药材连着土被挖出来,一点儿都没伤到根茎,就已经出现在孜辛的手中了。 与来时那副无欲无求只是欣赏的模样相比,此刻的孜辛简直判若两人,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而且,别看她如此贪心,实际上却很懂得分寸,并不贪图数量,只是专挑那些零散分布的宝贝下手,每种只取一株而已。 显然这些一路上心心念念的珍惜药材,需要那一柱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袋瓜里了,现在出手就是一株,快准狠。 “夫郎,你可一定要紧紧跟在我的身旁千万别走丢了,我暂时顾不上你啊。“尽管孜辛正忙得热火朝天,双手不停地挖掘着各种珍稀药材,但她还是不忘时不时地回头呼唤一声身后的石挈,生怕他一不小心迷失在了这片茂密的药园之中。 哪怕周围都是人,孜辛还是担心毕竟这周围都是女人,除了清浅就只有石挈是男人,她哪里能放心的下。 在这里各种各样的药材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有的是深埋于地下的根茎,有的则是生长在植物表面的翠绿叶片,当然,还有取自古老树木的厚实树皮。 孜辛就像是落在米袋子里面的老鼠,越陷越深,幸福不只是来的突然,还多啊。 突然,孜辛的视线被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吸引住了。 这棵树粗壮得就算十个成年人合抱恐怕都难以将其围住,而它那盘根错节的根系更是深深扎根于大地之中。 此时,孜辛手中紧握的那把簪子仿佛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微微颤抖起来。 “我应该能够挖出一小块树根的吧?”虽然口中说着疑问的话语,但从孜辛那坚定而又渴望的眼神以及不容置疑的口吻中不难看出,其实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就这样,她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痴痴地盯着眼前这棵宛如庞然大物般的大树。那大树高耸入云,枝叶繁茂如同一把撑开的巨伞,将周围的空间都遮蔽起来。它粗壮的树干需要数人合抱才能围拢过来,树皮纹理深刻且粗糙,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记忆。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紧紧锁定在这棵大树之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只要自己稍有分神,这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便会像烟雾一般凭空消失无踪。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守候着的侍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想法,听到孜辛和她搭话,哪里还能忍得住。 只见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知道是不是热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现在看着孜辛的眼神都是可怜兮兮的。 生怕孜辛真的想把这棵树搬走,或者是相对这棵树做什么。 由于过度紧张,她的声音甚至微微颤抖起来:“不行啊,王妃殿下!这棵树可是万万不能乱动的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试图阻止孜辛靠近那棵神秘的大树。 大丰收啊大丰收2 从她那乎哀求的眼神和急切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必定是深知这棵树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或者不可触碰的禁忌,所以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阻拦孜辛。 此时,站在一旁的其他人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原本还天真地以为孜辛只是好奇想要看一看这棵大树,最多也就是带走几株树枝或者树叶留作纪念罢了。 可如今看来,情况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随着孜辛几乎每一样都带走一株的疯狂举动在,他们已经是慌得要命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谁能承受得起触怒女皇陛下带来的后果呢。 “我就轻轻地掰下那么一点点儿,绝对不会对这棵大树造成任何破坏的!”孜辛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棵参天大树周围的那些菌类。只见它们密密麻麻地生长在一起,犹如一片五彩斑斓的地毯铺满了地面。 这些菌类可都不是普通植物啊,它们全都是依靠着大树所提供的充足养分才得以茁壮成长起来的。 而反过来讲,它们的存在也间接地为这棵大树营造出了一种极为适宜其生长的良好环境,可以说是相互依存、相得益彰啦。 不过嘛,孜辛之前已经成功地收集到了所需的孢子,现在唯一还欠缺的就是这棵大树本身了。 她只需要一点点根茎,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的举动过于夸张了些,以至于他们现在有点儿防贼似的看自己。 要知道,只要有这棵大树矗立在这里,便几乎能够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小型的独特世界呢。周围各种各样的植物都与它紧密相连、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一套完整的生态环境。 如此一来,得到这棵大树对于孜辛而言,绝对称得上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呀。 站在一旁的那位侍从听到孜辛这样说之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了。 毕竟这件事情就连尊贵的女皇陛下都未曾明令禁止过不可以带走珍稀植物,但问题在于,这棵大树可是早在女皇陛下尚未登基即位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此,历经岁月沧桑,已然有着上百年之久的历史了呢。 至于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它划归进禁地范围之内加以保护和限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一直以来人们都没能发现它究竟具有哪些明确的用途罢了。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可不是一棵普通的树啊,此树堪称巨木,在整个国家范围内都仅有两三株而已。任何一株的缺失都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一旦女皇陛下不愿意她们将这颗树送出去一部分,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她们这举动一定会惹恼陛下,那她们会成为这片土地的养料的。 正因如此,当孜辛提出要挖掘其枝干时,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毕竟,如果因为这个举动导致这棵珍贵的大树死亡,那么在场的每一个人恐怕都难以逃脱干系。 “大家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来的。”孜辛赶忙解释道,并伸手指向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那棵大树至少还有五六米远呢。她继续说道:“我只想从这儿挖取一小部分枝干而已,这点儿枝干对于整棵大树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非凡,毕竟我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树木,想留下一点点儿做纪念罢了”孜辛说的真诚,看着他们满满都是诚意。(请理观看小说,此举不可取,任何情况下不可随意摘取损坏自然界动植物) 原来,孜辛之前已经询问过自己所拥有的特殊空间,得知可以无限制地复制出与这棵树相同年份的树木。 她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渴望得到这些枝干,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棵树所产生的落叶具有极高的价值。 这些落叶落入土壤之中会转化成丰富的养分,倘若将它们均匀散布到空间里进行种植,那么她所培育的各种药草将会生长得更为迅速,甚至能够让药草的生长年限翻倍增长。 要说起像灵芝、人参这样家喻户晓的名贵药材,其带来的益处简直是一目了然。 然而,令人惊叹的远不止于此!这棵神奇的大树,不仅它自身的树皮是一味珍贵的中草药,而那繁茂的树枝和翠绿的树叶,更是各有用途,可以发挥出截然不同的奇妙功效。毫无疑问,这棵树堪称无价之宝! 此刻,孜辛的目光完全被眼前的树木吸引住了,她满心欢喜地望着它,眼中闪烁着渴望与急切的光芒,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丝毫没有离去的念头。 像是无声的威胁,就站在那也不走。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突然现身。孜辛心知肚明,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处于他人的严密监视之下,但她并不在意。毕竟,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丑事。 想到拥有这棵树之后,她便能源源不断地产出更多珍稀的药材,进而制作成各类药剂。 虽说这些药剂由于成本相对较低,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原本高昂的药材市场造成冲击,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独特的共生模式呢。 如此一来,家中那些有志气的男丁们,只要他们心甘情愿,便能够来到她这里谋求一份生存的希望,寻得一个工作机会,这样男人们也能挣钱了,也就有了在家庭中的话语权,更好的帮助男人脱离或是融合家庭。 而若是女子有意加入镖局,参与药材的护送与运输等工作,同样能赚取应有的工钱。 即便所有人都不情愿,她仍然能够收取一些来自同乡的药材。 而且这些药材的收购价格对于百姓来说相当可观,如此一来,也能改善底层人的生机。 毕竟自己所需要的原材料数量相当庞大,她现在赚到的钱全都用来买房子开仓库,以供应各个城市的根据点儿保证运输和资源调配。 与医馆之间的合作关系便愈发紧密和显着了。毕竟,她并没有打算亲自去培养郎中。 露出马脚来了 这么做不仅不会抢夺他人的财源之路,反而还能够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将药材出售给他们,真可谓是一举多得啊! 最为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即便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只需花费区区两文钱,就能购买到用于治疗常见疾病如感冒、轻微擦伤以及消肿等症状的药物。这样一来,广大民众便能用上这些实惠且有效的药品了。 当人们都能负担得起药费并且健康地活着时,社会自然也就变得更加和谐安宁。试问,谁会愿意在生活富足美好的情况下,去充当挑起战乱的罪人呢?除非是那些脑筋不正常的家伙。 在获得许可之后,孜辛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客气,只见她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早已瞄准好的目标走去,并对站在一旁的药奴说道:“你们这儿应该有铲子吧?借给我一把小点儿的就行了。” “是,王妃。”听到命令的药奴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侍卫,待得到其点头示意后,迅速转身走到旁边放置工具的箱子前,从中挑选出了一把仅有巴掌般大小的药铲递了过去。 孜辛低头瞧了瞧手中的药铲,又抬头望了望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药奴,心中不禁感到些许无奈,比她手里的簪子大不了多少。 也是难为她了,还能找出这么小的来。但她并未多言,只是挥动着手中的药铲,一下接着一下地挖了起来。没过多久,只见那深埋于地下的细细根茎便逐渐显露出来。 这根茎纤细得很,比起棉线来也就是略粗那么一点点而已。 孜辛小心翼翼地取下其中一小块后,便动作轻柔地将挖出的泥土重新填回原处,并仔细掩盖好。 当众人看到孜辛手中握着的那一小节根茎时,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凝视着。 孜辛的动作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仿佛他们刚刚的举动无疑是小题大做了。 “好了,天色已然不早,我们确实该回去了,今儿个可把我给累坏咯!”孜辛满心欢喜地说道,仿佛已经将这件宝贝收入囊中一般。 有了如此珍贵的珠玉在手,一旁那些普通的药材瞬间显得黯然失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引人注目了。 “王妃,让奴来为您掌灯吧。”见孜辛顺利挖到了宝贝,还就那么一点点儿的根茎,周围的人们纷纷改变态度,语气一下子变得恭敬而亲切起来。 其中一人更是赶忙上前,殷勤地从旁为孜辛打起灯笼照亮前路。 孜辛看着眼前这人前倨后恭、阿谀奉承的模样,尤其是想到刚才听闻自己要挖掘这树根时对方那副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纠结神情,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么一会儿竟将人类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妻主,这么一点儿真的足够了么?”一直默默跟在孜辛身旁的石挈突然开口问道。话音刚落,前方带路的那个小侍从身子猛地一颤,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许多。 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听到孜辛说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还不够呢,再继续深挖一些吧!”光是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便让人不寒而栗。 “别吓着他们了,咱们先把这些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如果真发现它们具有药用价值,到那时再做进一步打算也为时不晚。”孜辛也没将话说死,反倒是轻轻握着手中那棵大树根茎,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急切之情,仿佛恨不得立刻将其放入空间之中。 “好的,妻主。”石挈轻声应道,不再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手中那几株珍贵的药材。 他用柔软的布料将这些宝贝与其他物品隔离开来,以免受到损伤。只见他双手满当当的,全都是珍稀的草药。 不仅如此,小七和清浅也没有闲着,他俩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般,迅速投入到采摘工作中。 此刻,每个人的手上都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就连孜辛也并非仅仅手持着那根粗壮的树根而已。 众人满载而归,一回到房间,孜辛便迫不及待地将所有药材一股脑儿地塞进了空间里。 随后,她又故作镇定地将最后一块手帕,看似随意地将其放置于箱子之上,试图以此来遮挡住他人好奇的目光。 与此同时,石挈始终如一地跟随在孜辛身旁。 他的目光落在孜辛手中那块绣着精美图案的手帕上,手帕中包裹着他们辛苦收集而来的珍贵药材。 当他注意到其中有几块手帕显得有些干瘪时,心中不禁升起几分疑惑。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几块手帕所装的应该是他亲自采摘的菌类。 即便上方被压了些东西,但按照常理来说,它们也不至于如此扁平地趴在那里啊。 正当石挈陷入沉思之际,孜辛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此时的孜辛双手沾满了挖掘泥土后留下的污渍,正站在水盆边清洗着手。 她转过头来,看到石挈一脸专注地盯着装有药材的手帕,连忙开口说道:“别发呆啦,赶快去洗漱然后休息吧,明天看完比赛,要是有时间还可以配一些新的药房来的,我现在脑子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方子想要尝试的!”听到孜辛的呼喊声,石挈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望向她。 见石挈终于回过神来,孜辛赶忙趁着这个间隙迅速将那些珍贵的药材从空间里取出来,重新让他们回到手帕中。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这时,石挈已然迈步朝着她走来…… “来了妻主。”石挈听到声音后赶忙应道,并快步朝着这边走来。他一边走着,脑海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那瘪下去的手帕,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害怕孜辛因此而担忧,于是暗自决定等会儿找个机会悄悄地把手帕打开看一看,如果里面装着的东西真的不见了,他就准备趁着天黑的时候再去采摘一次。 药材凭空消失了 “刚刚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孜辛紧紧地盯着石挈,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那些珍贵的药材不见了,一旦被石挈发现,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毕竟从药材采摘到放进箱子里面,除了他们四个还没人经手过,这要是有了怀疑,他们两人每天都朝夕相处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 若是石挈真的有意去观察,恐怕自己想要隐瞒住系统这件事也不会太久。 “没事的妻主,只是刚刚突然有点走神发愣罢了。”石挈连忙解释道,同时还故意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然而正是他这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反而让孜辛心中的疑虑变得更深了。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即便石挈已经逐渐被自己所同化,但在平常的状态下也绝对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动作。 毕竟石挈从小接受的礼仪规矩教育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轻易改变的,而挠头这种不雅的事情并不会出现在带有理智的石挈身上。 “那先洗漱好好休息吧,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太累啦?”孜辛关切地问道,但见对方一脸倦容,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此刻,她心里正琢磨着一件烦心事——那些刚挖来的珍贵药材该如何安置。 以往,因为有着神奇的空间法宝,孜辛总是毫不犹豫地把挖到的药材往里面一扔了事。 可这次情况有些特殊,如果不将这些药材放进空间里过夜,其中好几株娇贵的品种恐怕难以撑过今晚。 但若是贸然放进去,万一被一旁的石挈察觉出端倪,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孜辛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内心陷入极度的纠结之中。由于一直低着头思考对策,她甚至都忘了掩饰自己脸上那焦虑不安的神情。 两人决定分开沐浴。毕竟这地方酷热难耐,稍稍一动弹便是满身大汗,更别说他们已经徒步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待两人洗漱完毕后,双双躺到床上。尽管心中万分纠结,孜辛最终还是强忍着冲动,没有将那些宝贝药材收入空间之中。 相反,她紧闭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心情平复下来,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孜辛紧紧地盯着空间里显示的时间,心中默默计算着,眼看着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缓,生怕引起身旁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那是有人起床时发出的声音。然而,让孜辛感到奇怪的是,尽管身边的人已经起身,但却迟迟未见其有所动作。 过不多久,她便听到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在了耳畔,四周再次恢复了宁静。此时的孜辛这才惊觉,原来自己身旁已然空无一人。 可是即便如此,孜辛仍然不敢轻易睁开双眼。因为她根本无法确定石挈究竟去了哪里,万一被他发现自己其实并未熟睡,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在犹豫再三之后,孜辛决定悄悄召唤出自己饲养的小蜜蜂。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蜜蜂从窗外轻盈地飞进房间,径直朝着孜辛飞来。而孜辛依旧紧闭着双眸,凭借遥控器操控着与小蜜蜂,闭着眼睛在空间里通过它的视角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透过小蜜蜂的眼睛,孜辛很快便发现了石挈的身影。果不其然,她家的夫郎此刻正蹲在那些被包裹的整整齐齐的植物旁边,似乎在仔细查看着什么。 更令孜辛惊讶的是,石挈还不时抬头望向她这边,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伪装。 不仅如此,石挈手上还拿着一块洁白如雪的绢帕。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绢帕展开,细细端详一番后,又极为熟练地按照原本的折叠方式将其重新放回原处。整个过程显得有条不紊,一丝不苟,慢慢看着石挈一块一块儿的打开也没,沿着原本的折痕放回去。 看到这里,孜辛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之前把空间里面的植物放回去了,否则一旦被石挈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孜辛愈发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无比明智。 经过漫长的等待,孜辛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挈,直到看见他把所有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后,她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看着石挈起身,孜辛将小蜜蜂收了回来,即便没有借助那小巧玲珑的“小蜜蜂”,她依然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缓缓躺下。 至此,孜辛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整个人也随之松弛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此时的孜辛已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渐渐模糊,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迷迷糊糊地将那些珍贵的药材一一收入到空间之中。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感到真正的心安,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由于长期以来形成的生物钟习惯,孜辛多数时候醒来都会比石挈要晚一些。 当她悠悠转醒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端坐在桌子旁的石挈,看着石挈凝重的脸色,孜辛那一瞬间,她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出于本能反应,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装有药材的箱子。 不出所料,所有的箱子都已被打开,原本包裹着药材的一块块绢帕此刻正平整地摊开在桌子上面,而原本装满药材的柜子如今已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面对如此情景,孜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暗叫不好。再瞧瞧坐在一旁的石挈,只见他面色阴沉,神情异常严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成功转移话题了吧 此时此刻,孜辛只觉得喉咙发干,嘴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张了几次口却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心里暗自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开口说话呢?如果要说的话,又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局面呢? 然而,尚未等到孜辛来得及张口回应,一直静坐在桌边的石挈却猛然起身站立起来,显然已经发现孜辛醒过来了。 他少有的主动,紧紧拉住孜辛那略显纤细的玉手,语气坚定而又急切地说道:“妻主,请放心,我一定会将那个胆敢偷窃珍贵药材的贼人给揪出来。 我已然派遣清浅带领一众训练有素的暗卫前去追查此事了,但愿能够传来令人欣喜的好消息,要是没有的话我今晚再去给你摘。”说罢,石挈眉头紧锁,满脸尽是深深的自责之色。 要知道,就在昨日,他分明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端倪,但怎奈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此刻想来,若是当时能够强打精神坚守于此,寸步不离地看守着这些无比重要的药材,或许便不会发生如今这般糟糕的状况了。 听到石挈这番话后,孜辛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试图宽慰眼前这个满心焦虑与愧疚的夫郎.柔声说道:“别着急,即便此处的药材失窃,可他们药园之中应当还有留存的部分呀。咱先放松别着急好不还?”尽管此时孜辛脸上所展露的笑容稍显僵硬,但其中蕴含的关切之意却是真挚无比。 此时此刻的孜辛心中亦是暗自叫苦不迭,因为眼下这种情形之下,她实在是不敢贸然将那些藏匿于暗处的药材取出来了,要不然又重新出现了岂不是更难解。 如此一来,对于翎国而言,基本上就是扣了一口锅在头上了。只是事已至此,这盆莫名泼出去的脏水,她也是万般无奈,绝非出于本心故意为之啊。 “妻主……”石挈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孜辛,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就连那株大树的根茎都未能幸免啊!”说着,只见他缓缓张开紧握着的手掌,一条洁白如雪的手帕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本这条手帕乃是专门用于盛放那大树根茎之物,可如今其上仅仅残留着一些细碎的土块儿而已。 望着手中的这方手帕以及那几近荡然无存的大树根茎痕迹,石挈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双唇紧闭,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被一股沉重的阴霾所笼罩。 “好啦,你忘了他们那棵树那么大,再要一小块儿应该没问题的,不要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不好啊。”孜辛边说边赶忙向小七招手示意,让其速速准备早膳,企图借此将当下这令人纠结的话题暂且搁置一旁。 “妻主,这件事都怪我,昨夜我分明已察觉到些许异样,但是偏偏看完就睡过去了,明明睡之前他们都在的,但是醒来之后都没了,甚至他们竟然不嫌麻烦,把药材带走不说,还好好的折回去了手帕?”石挈面露愧色,低垂着头,轻声地向孜辛诉说着昨晚的所见所闻。 若是昨晚便能察觉药材失踪一事,或许他尚可早些采取补救措施,然而事与愿违,直至今晨醒来时方才惊觉,此时已然错失良机,大白天的他也不能去人家药田里偷药材了。 毫无挽回余地,无奈之下,唯有静坐于此,静候消息传来。 “这不怪你啊,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 即便这些珍贵的药材不慎丢失,但倘若它们能够落入那些真正急需之人手中,被用来救治生命、缓解病痛,那也算是物尽其用,做了一件好事嘛。 再说了,他们药园里面不是还有大量的药材存着么?过两天比赛结束肯定还有许多机会可以再去采摘和收集呀。 所以,亲爱的夫郎,你就别太忧心忡忡啦!赶紧调整一下情绪,咱们先好好享用这顿丰盛的膳食吧。”孜辛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不禁暗自感到有些羞愧。 毕竟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次药材失窃其实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不仅没有尽到看守之责,反而监守自盗,如今却还在这里厚着脸皮把责任推卸给他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妻主……”石挈眼巴巴地望着孜辛,眼眶泛红,满是委屈之色。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要知道昨天他分明已经察觉到了些许异常情况,并且昨晚临睡之前也曾仔细地检查过一遍,可谁曾想今天一早起来,那些药材居然全都不翼而飞了。 更让人气愤的是,那个偷药之人竟如此胆大包天、肆无忌惮,居然将所有的药材一股脑儿全部席卷而去,只留了一些土渣渣。 “好啦好啦,咱们就别再难过啦!要知道那些药材,它们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亦或是拯救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们。 不然的话,又有谁会费尽心思地去偷盗药材呢,对吧?既然现在这些药材已经被人拿走了,那不正说明了它们正在发挥着自己应有的价值吗。 所以无论最终这些药材落在了谁的手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况且,咱们得到这些药材的时候,可没有花费一分一毫的银子呢,它们都是来自于翎国皇室的慷慨赠予。 如此一来,咱们更没有理由为此而感到伤心,好不好嘛?”孜辛看着石挈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差一点就要将真相脱口而出了。 然而,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因为她深知有些人性格执拗、一根筋,平日里即便关系再要好,但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他们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国家这一边。 更何况,石挈不仅是燕国尊贵的皇子,更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和主人。作为国家的一分子,忠诚与热爱自己的祖国乃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差点差点被发现了 正所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一个人若是胆敢背叛自己的祖国,那就等同于亲手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这种行为简直愚不可及,只有那些愚蠢至极的人才会去干那种卖国求荣、遭人唾弃的勾当! 现在能让物品凭空消失,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妖魔鬼怪才拥有的邪术一般。 比如这些药材能够凭空消失,这样神奇的手段一旦被他人知晓并传播出去,在把自己说成个妖魔鬼怪的,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恐怕小命都要不保了。 一想到这里,孜辛的心脏便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此刻的孜辛内心忐忑不安,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有些慌乱,脸上还在努力的维持着镇静。 她深知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稍有不慎泄露出去半点风声,恐怕自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抿着嘴,拼命克制住想要倾诉的冲动,她其实是有些想相信石挈的但理智告诉她不可取,所以现在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秘密给抖搂出来。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石挈。 那目光之中,除了深深的愧疚之外,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和孤独,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熟人,所有人对于她而言,还没有任何一个能让她完全卸下防备来。 她倒是希望能够开口说些什么来宽慰一下石挈的心情,可是每当话到嘴边时,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一般,令她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毕竟,这件事情归根结底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在先。那种做贼心虚般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防线,使得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将这些事完完全全的告知石挈。 正当孜辛在内心深处无比纠结挣扎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只见一群侍从手捧着丰盛的早膳,宛如一条长龙般鱼贯而入。这些美味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食物,孜辛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定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道:“总算是有件事情可以暂时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从而成功岔开当前如此尴尬的话题了。” “好了好了,咱们就别再纠结啦!”孜辛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端起眼前的餐碗来,竹制的饭碗,很精致。 她的目光先是随意地扫过桌上那琳琅满目的饭菜,然后便停留在了某一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迷茫。 她看着这一桌子菜,正当她举棋不定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独特的景象引起了她的注意——其中有一道菜竟然在微微地扭曲、蠕动着。 这道奇怪的菜肴看上去有点像平日里常见的鱿鱼,但是当孜辛凑近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它跟普通的鱿鱼有着明显的区别。 相对于乳白色的鱿鱼肉,这道菜要显得晶莹很多,半透明的肉丝在琉璃碗中轻微的摆动着,旁边的一小碗儿调料汁黑漆漆的。 应该是酱油吧,还没怎么在这个世界见到酱油呢。 看到这样的情形,孜辛不禁想起自己此刻身处在异国他乡,竟然还能看到那个小国的特色菜,生鱼片也是难得。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对这个国家的饮食习惯和食材特点都还知之甚少。 万一不小心吃错了东西,导致肠胃不适甚至拉起肚子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一想到可能会因此不得不去喝下那些味道苦涩难闻的汤药,孜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于是,她决定还是先看看别人怎么吃这道菜,再做打算吧。 要是没人吃端回去也不是不行,毕竟有些东西不吃也就不吃了。 正当孜辛暗自思忖之际,跟随着一同前来的侍从连忙开口解释道:“回王妃娘娘的话,此乃我翎国的特色佳肴——白晶鱼,这种鱼儿通身洁白如雪,当有光线照射时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手掌呢! 其肉质更是肉质紧实弹牙牙,味道鲜甜,通常只有在招待最为尊贵的客人时才会呈上餐桌的”听了这番介绍,孜辛心中不禁暗暗感叹,看来这道菜果真是不可多得的珍馐美味啊,就这么个介绍法,不吃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而这位侍从此时对孜辛也是一脸敬畏之色,因为今日一早女皇陛下亲自下达命令要求用这道白晶鱼来款待王妃,着实让他们这些下人惊讶,谁也没有料到竟会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 要知道,这道菜肴向来都是仅供皇族享用的珍馐美味。 其原因无他,只因这种食材不仅捕捉起来异常艰难,而且数量极其稀少。 更为苛刻的条件是,为了确保菜品的口感和鲜美程度,所选用的食材必须保证是鲜活的状态,如此一来,能够符合要求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真不知这位来自燕国的王妃究竟是如何得到女皇陛下青睐有加的呢。 尽管整个国家的民众都清楚地知晓,自家的女皇陛下年事已高,处理事务时的作风和方式逐渐失去了应有的规范,甚至在某些时候显得有些偏离正常的轨道。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有一位能力出众、能够妥善处理各种事务的太女殿下坐镇国中,所以局势依旧十分安稳。 “好了,你们暂且退下吧。”孜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摆在桌上那盘色泽诱人的白晶鱼,但此刻她却提不起丝毫食欲来。 说实在的,孜辛对于生吃这类海产品着实提不起半点儿兴趣来。每每看到这些食物,她的脑海里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某个现代国度那脏乱不堪的场景,然后不由自主地便将眼前这个国家的人与那些印象联系在了一块儿。 尽管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罢了,但无论如何就是无法从心底真正接受这样的饮食习惯。 转移话题成功 此刻,孜辛坐在餐桌前,面对那盘生猛海鲜,压根儿连动筷子的念头都没有。 她的目光仅仅停留在一旁的几道菜式上,挑拣着自己能够接受的食物送入口中。 而与她同桌用餐的石挈似乎察觉到了孜辛对这些海产品的反感,他也没有在对着那些海鲜动筷子。 更何况心里还压着药丢了的事儿,压根儿提不起劲儿来。 就这样,两人总算平平静静、相安无事地结束了这顿早膳。 孜辛暗自松了一口气,虽说瞧着石挈现今的模样,感觉他好像依旧没有完全死心、轻易放弃的意思,但好歹眼下他不再主动提及此事了。 不用她想办法说谎也是好的,毕竟这事儿怎么说都是她在欺骗石挈。 稍作停歇后,孜辛转头望向石挈,率先打破沉默:“走吧,我应该是不能去看男子那边的比赛,要不你陪我一同去瞧瞧女子这边的赛事?”言语间透露出些许期待,对于三国之间的比赛,孜辛还是很期待的,应该会很壮观吧。 石挈听闻此言,稍稍思忖片刻,心中盘算着今晚得设法再搞些药物回来。 当下暂且稳住心神,应道:“好,我可以和妻主一起去的。”接着便起身准备随孜辛一同离去。 临行之际,孜辛忽然转身面向立在一侧的侍从,开口问道:“不知你们这里可有此次比赛的先后顺序清单之类的东西?”她希望能提前了解一下赛程安排,也好有个大致的规划。 “回王妃大人的话,单子是有的,这就去给您取一份儿来。”侍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他自然也是听闻了那药材丢失之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此刻见眼前二人情绪还算稳定,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才短短两天时间,先是有人在此处中毒,如今又是昨日刚刚到手的珍贵药材不翼而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件事都说不通啊。 他们这些人都很怕成为两国发泄的炮灰。 “那就把那份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吧。”孜辛着实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她很想知道这里举办的比赛究竟是什么样的形式。 难道会和古代一样,以吟诗作词、骑马射箭之类的项目一较高下,那岂不是很热闹,想到此处,孜辛不禁越发期待起来。 很快,侍从便将一张单子呈到了孜辛面前。孜辛接过单子,仔细端详起来,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确定,轻声问道:“确定就是这一份么?”说话间,她还不忘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一旁静静站立着、正耐心等候的石挈,希望能收到准确的反馈。 只见石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张单子,随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见到此景,孜辛心里才算踏实下来,想来这份单子应当没有问题。 然而,当她再次看向单子时,还是忍不住嘟囔出声:“竟然如此实际……”在孜辛原本的想象当中。 这类比赛理应充满诗意与浪漫色彩,或是激情四射,现场氛围热闹火爆,可眼下这张单子所呈现出的内容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这哪里像是一场普通的比赛,简直更像一次严格的考核或是选拔,这让孜辛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她是来旅游的啊,不想面对这种公事儿一样的比赛的。 “没错,妻主向来如此。”石挈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哎呀!那我们岂不是得在这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啦?”孜辛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说道,语气有些哀怨,情绪有些崩溃。 她感受着周围炽热难耐的气温,原本还想着参加这个比赛最多不过十来天或者半个月罢了,应该不至于太耽误时间。可眼下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她所想那般乐观。 “是啊,妻主每次都会在各个国家逗留将近半年之久,就是为了亲眼目睹比赛的最终结果。”石挈一脸认真地回答着,他深知男人那边的赛事虽说相对而言较为简便一些,但所花费的时日也绝对不算少。 “那像这样的比赛究竟该如何评判胜负啊,难道说大家只能一直紧盯着自己的成果不成? 但这显然不是一成不变的呀,如果有人存心捣乱、蓄意破坏,那这场比试还有何意义可言?”孜辛满心疑惑地问道。 毕竟若是一年举办一次,而且还要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国家各待上半年时间,这跟出国留学又能有多大差别呢?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行事的三个国家,或许确实能够借助这长达半年的时间,悉心培育出未来三位君主之间的深厚情谊。 如此一来,便能够更为有效地维护当下三足鼎立的局势。 石挈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此他倒是颇为笃信不疑。 毕竟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一种制度已然相当出色地向世间众人昭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正是凭借此种手段,那原本紧张对峙的三国关系才得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趋于缓和。 而且这几百年来,虽然小摩擦不断但是大事儿上几乎是没有问题的。 “咱们这次就是顺路来的吧,应该不被管着,无需在此长久滞留吧?”孜辛纠结了会儿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言语之中流露出对自身处境有种期待。 她就是个大夫,还是个花瓶王妃,又没什么实权,应该不用在这里一直待着吧,她只是想多走走多看看,但是架不住这儿太热了啊。 感觉有些像在蒸笼里的包子,每天都热得要命啊。 “不用的妻主,真的没有人会限制咱们的行动!”石挈嘴角微扬,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孜辛,眼中满是笑意。他觉得此刻的孜辛模样甚是可爱,居然会产生这样的担忧。 孜辛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但看到石挈如此肯定的神情,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消散。她兴奋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先赶紧去看看比赛吧。 开始要比赛了 等看完比赛后,咱们再四处找找看,如果能找到需要的解药自然最好不过;万一找不到,那就到参加比赛的地方去找找线索。”虽然一路上与石挈嬉笑打闹,但孜辛心里始终牢记着此次前来的首要目标——寻找解药。 毕竟领略异国风光固然有趣,但完成主线任务才是最为关键的。 “是。”石挈轻声应道,只是脸上并未露出太多喜悦之色。对于找解药对他来说可能还比不上昨晚丢失的那些药来的重要。 他暗自思忖着,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丢失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妻主就这样白白跑一趟,那么热的天怎么能白跑呢。 这时,两人一同坐上马车,朝着第一个比赛地点缓缓前行。 途中,孜辛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转头看向石挈问道:“对了,再过三天是不是就到第三个月了呀?这期间你身体可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她一脸关切地望着石挈,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倒也无需担忧会有隔墙有耳之虞,只因这隔墙之外唯有小七与清浅二人罢了。而此二人,怕是任何秘密皆难以阻拦她们知晓呢。 所以有她俩在外面也是相当安全了。 “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妻主您要不要试试。“石挈边说边将自己的手腕乖乖伸出来,放在孜辛眼前。 石挈的样子像是急切地想要让孜辛为他把一把脉,来证明自己是真的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见此情形,孜辛亦也没推脱,顺着石挈的姿势将石挈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放好,动作利落地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了石挈的手腕之上,开始认真地试探起脉搏来。 片刻之后,孜辛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显然,从这脉象之中并未能察觉出什么异常之处。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石挈的面色。只见此刻石挈的面庞透着健康的红晕,气色看上去亦是相当不错。 如此一来,孜辛心中最后的一丝忧虑终于也彻底消散了。 “没事就好,不过这毒解药还是早些找到比较好,否则时间拖得越久,毒性在体内积累得越多,对身体造成的损害也就越大。 只是不知道那些皇女们是否知晓此毒的解法,会这是配方也行。”孜辛忧心忡忡地看着石挈,每当回想起自己中毒之事,心中便不由得一阵烦闷和恼怒。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会有人,竟然给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就是为了安心,实在是离谱。 任何人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主动伤害自己都是不可取的行为啊。 石挈见孜辛情绪不太对,赶忙开口安慰道:“妻主莫要太过担忧,即便找不到解药,我们也一样可以好好生活的,只要妻主活着我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妻主相信我好不好,我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真挚的笑容,那充斥着温暖的目光仿佛春日里的暖阳,直直照进了孜辛的心底。 看的孜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中毒是他,还笑的傻兮兮的,真当自己多幸福一样。 不过孜辛听了石挈这番话,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一些,但仍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轻叹一声说道:“行吧行吧,但愿一切顺利。话说回来,是不是快要到达目的地了?”说着,她抬头望向前方的道路,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虽然对于比赛内容失了兴趣,但是对于未知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的。 此时的孜辛心里仍在思考着关于这毒药的来历以及解毒之法。 对于这种药材究竟是依靠何种原理产生毒性的,她目前还不甚明了。 只希望它并非是那种神秘莫测的苗术所制,因为尽管她精研中医之道,但对于苗术却知之甚少。 而且许多苗医的传承并未得到良好的保存和延续,其神秘性暂且不论,关键在于此类医术难以像常规医学那样培养出大批专业人才。至少在她生前所处的时代,尚未建立起一套完备的苗医教学体系。 在那个久远的时代里,那些拥有悠久历史传承的苗医显得尤为神秘莫测。 古时极为讲究门派之别,许多珍贵的医术和秘方皆被视为家族或门派的不传之秘,甚至有些身怀绝技之人宁可将其带入坟墓,也绝不外传半分,致使旁人无法习得其中精髓。 “王妃,大约再过一刻钟左右便差不多了。”小七向走在前方领路之人询问过后,快步来到马车旁回禀道。 “嗯,知道了,那咱们就在角落位置静静看着即可。”孜辛心里暗自思忖着方才单子上所罗列的各项比赛项目,至此她总算明白为何此次一同前来的皇女数量如此之少了。 虽说当今圣上正值壮年,但因体弱多病之故,膝下子嗣颇为稀薄。 即便是强盛如燕国这般国度,也架不住主要生产力身体不行啊,人口着实稀少得令人咂舌。 而她们这支队伍呢,则更是寥寥无几,满打满算也仅有石婕一人参加此次赛事角逐罢了。 当一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孜辛率先从马车上轻盈地跃下。 这边的衣服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层层叠叠的东西,简简单单的长袖长裤轻简利落。 紧接着,她转过身来,微笑着向车内伸出手,示意要搀扶石挈下车。 在外行走对于自己家夫郎当然得实时抬他的位置啊。 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在一旁守候的侍卫们的目光。她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因为在这个国度,男女之间的地位差异明显,通常都是男子照顾女子,像这样女人主动伸手去扶男人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何况,对于这些侍卫来说,平日里连看到男人出门都是极为罕见的事。 然而,孜辛和石挈在皇宫中的种种行为虽然传出的并不多,但关于他们救治厨子的事迹却早已家喻户晓。 比赛进行中 甚至有些侍卫曾经有幸亲眼目睹过那一幕幕感人至深的画面。 不过,随着那些厨师们告知了中毒原由之后,再也就没了消息。 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有机会向他们打听更多关于孜辛和石挈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只见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妻主,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罢,他并未将手搭在孜辛伸过来的手上,而是出人意料地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孜辛的手掌,然后凭借自身矫健的身手,动作利落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令人赞叹不已。 面对石挈的婉拒,孜辛非但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如花,她的夫郎身手矫健,真不错。 她紧紧拉住石挈的手,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对金童玉女,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甜蜜氛围。 “行吧,那咱们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他们真的就要开始比赛了。”孜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石挈快步跟上前面带路的侍从,走进了院子里。 当两人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并坐下来的时候,比赛的螺号声恰好正式响起。说起来,她们确实来得稍晚了一些,如果再拖延片刻,恐怕就会错过开场了。 幸运的是,她们的座位并不是特别靠前,所以即使迟到了一小会儿,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否则,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来说,如果她们坐在前排显眼的位置,而其他人包括女皇陛下都已经早早到场,那她们可就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可以说是出尽洋相了。 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暗自庆幸。 就在孜辛和石挈刚刚坐稳之际,只听得上方传来一声清晰的报时声响:“比赛正式开始,请三位皇太女殿下进行作答。”原来,在她们匆匆赶来入座的这点儿功夫里,比赛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然就绪,这不刚落座,比赛就开始了。 此次比赛聚焦于当下时事,涉及到士、农、工、商等各个领域所需做出的调整以及相应的策略制定。 而且根据规定,无论在哪一个国家举办这样的比赛,当地的官员都必须全力予以配合,不得以任何借口或理由推诿责任。 因为这场比赛可是受到三个国家共同关注的,如果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或者消息,对于主办国的声誉影响必然极大。 不过在本国有些优势是必然的,就像是现代那些个奥运会啥的,是一样的。 自从孜辛得知他们所在国度推行的联姻政策后,脑海里便一直萦绕着一种奇特的感受:仿佛这三个国家已然融为一体,彼此之间亲密无间,就像一家人一般,任谁都难以割舍分开。 然而,当她亲眼目睹那三位皇太女的面容时,却又不禁对自己之前的想法产生怀疑,甚至觉得这种念头比较贴切。 毕竟,任何一个国家怎么可能轻易允许自家未来的继承人身上流淌着他国皇子的血脉呢。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那些前来联姻的若是大臣们的儿子,相对应地嫁给的女子往往也多为臣子之夫。 即便顶着皇子的名号,一旦下嫁到臣子之家,也绝无可能成为正室夫君。如此一来,各个大家族中的直系亲属多数仍是本国之人。 可尽管如此,每次看到这三位皇太女,孜辛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和熟悉感,虽然长得不太像,但就好像她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从遗传学的角度来分析,说不定她们真有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只是由于种种原因,相互之间缺乏深厚的感情纽带罢了。 “这么说来,如果要认真推算起来的话,咱们或许还算得上是已经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呢。”孜辛凝视着她们,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与冲动,将这番猜测脱口而出。 “妻主,您说的是什么亲戚呀?”石挈一脸迷茫地望着孜辛,显然对于她口中所说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孜辛见状,便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讲给石挈听。只见她说着说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这笑容看在石挈眼中却显得十分诡异,让他越发摸不着头脑。 石挈定了定神,开始向孜辛耐心地解释道:“妻主,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通常只有那些深得宠爱、地位较高的男子才有机会拥有孩子呢。 而像这种政治联姻,如果双方国家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比如燕国附属的某个小国有幸求娶到皇子,那么或许还有可能生下一个孩子,但除此之外,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会默认这类联姻是不会有子嗣产生的。” 石挈之所以能够如此坦然地向孜辛说明这些情况,一来是因为他深知自家妻主并没有那种把男人当作可以随意赠送或买卖的物品的腐朽观念;二来则是因为他对孜辛毫无保留的信任,知道即使自己说出实情,也不会遭到责怪或者误解。 他有时候意识到自己有这些偏离规矩的观念的时候,都会觉得震惊。 可是这番话落入孜辛的耳中,却令她感到无比诧异。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石挈,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离奇古怪的事情一般。 “咱们可是女人生孩子吗?”孜辛轻声问道,其实她在为对方把脉时就已然心中有数。 然而,在这个奇特的世界里,女人并没有所谓的生理期,拥有这一特征的竟是男人。不过,子宫依旧存在于女人体内,因此孕育孩子仍旧是女人的使命所在。 不过要是没有生理期,没有正常的周期循环也是能怀孕的吗。 “是的,妻主。”石挈这次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孜辛。他心底无比渴望能与眼前人共同拥有一个流淌着彼此血脉的孩子,而且最好是个可爱的女孩儿。 总有刁人想让我干活 虽说生男生女取决于男人,但他内心深处仍充满担忧——生怕万一诞下的是男孩,会如自己一般长相欠佳。 他长得很高,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要高出一些来,肩膀宽阔,双腿修长;尽管腰部纤细,可由于长年征战沙场,身上的肌肉并非柔软光滑,而是结成一块块硬块,坚硬得很。 特别是腹部,并不是软乎乎的,而是有着腹部肌肉的。 他的皮肤依然显得黝黑,尽管经过这段时间悉心地调养身体,身上原本的伤疤已渐渐消失不见,就连皮肤也变得细腻了许多,但相较于其他男子而言,仍旧略显粗糙。 正因如此,他心中一直存有顾虑和担忧。他害怕万一将来生下一个与自己模样相似的男孩,因为他深知自己曾经所遭受的那些异样目光和流言蜚语。 他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再次经受这些痛苦与折磨。然而,如果生的是个女孩情况则大不相同,毕竟人们对于女子的容貌往往更为宽容。 况且不论是他的王位,亦或是妻主丰厚的财产,都能够由女儿顺利继承。即便她长得有几分像他,似乎也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照这么说的话,难道每一届的女皇一生都需要不断地怀孕生子吗?”孜辛曾经偶然翻阅过一次皇室族谱,只见那上面罗列着众多人物。倘若仅仅依靠一位女皇来繁衍后代,那这位女皇岂不是终其一生都奔波在孕育新生命的路途之中?如此一来,这女皇当得也未免太过辛苦了些! 既要经历十月怀胎之苦、一朝分娩之痛去孕育新生命,还要分心兼顾自身繁忙的工作事务,这日子过得岂止是累啊,简直就是身心俱疲! “并非如此,并不是所有孩子都得由女皇陛下亲自诞育呀。 像是母皇,她众多子女当中,其实有一部分乃是其他皇族所出呢。 然而,只要这些孩子在降生之际有幸被选中,那便拥有与女皇亲生子女同等的资格,可以角逐皇位继承权哟。正因如此,藩王这类角色自然也就无从产生,整个国家局势也能相对稳定不少呢。”石挈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孜辛,缓缓解释道。 长久以来皆是这般情形,历任女皇皆遵循此例。 说到底,这样做不仅巧妙地维护了女皇的尊严体面,还让各位皇姨之间少生许多事端纷争,彼此相安无事。 只不过嘛,为确保政权的平稳交接,一旦某代孩子中有一人成功登上女皇宝座,其余的皇女们则统统都会被发配至各自的封邑属地。至于具体会被遣往何方,那就难以预料咯。 肯定不是他们出生的地方就是了,更多的孩子送进来的时候,基本上是一生下来确认四肢无残缺,无疤痕反应正常,感官五官都正常,要是封地的皇亲也愿意的话,孩子就会直接被接进皇宫之中,直接上族谱的。 此后,这件事情便与其他人再无半点瓜葛。 “竟然能够如此行事?怪不得你们皇族之人数量众多!”孜辛凝视着石挈,此刻他心中已然明悟为何最终登上皇位的会是石琪。 要知道,光是铲除其他皇位继承者还远远不够,关键在于必须要有强有力的支持才行。而凭借着身为女皇亲生子女的身份优势,通常情况下确实很难选择他人作为继任者。 既然这些父母们都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家孩子送入宫中参与竞争,自然会竭尽全力去拼搏一番。 正因如此,起初的争斗才会那般激烈残酷。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只剩下一位皇太女,莫非是由于当今天子所处局势太过险恶,以至于她的姐妹们皆已不在人世,导致这一代人丁稀少的缘由吗? “没错。”面对孜辛所言,石挈每一个字都听得仔仔细细,不敢有丝毫遗漏。 这二人躲在角落里谈天说地,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和存在,简直可以说是目中无人、狂妄至极。他们沉浸在彼此的对话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整个比赛的会场热闹非凡,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除了那些陪侍的男人们之外,在众多主子当中,唯有石挈能够享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 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席位之上,与身旁的孜辛相谈甚欢,那愉悦的心情简直溢于言表。 此时,宋菘刚刚完成了自己关于策略的回答。 由于她对翎国的士、农、工、商等方面的情况并非十分熟悉,因此在国家治理相关问题的作答上速度较快,只能算初步定下了一份草稿。 至于后续各项措施的具体施行细节,则仍需前往实地进行深入考察才能最终确定。 或许是因为提前结束了工作,又或许是被孜辛和石挈之间欢快的氛围所吸引,宋菘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说道:“王妃,您不过来一起玩玩吗?瞧瞧您们这边的人手可是不多呢!”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友善。 面对宋菘的邀请,孜辛微笑着婉拒道:“多谢宋宋的好意啦,只是我对此类事务着实不太了解,还是在一旁静静观看就好。”她坦诚地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毫无半点虚假之意。 毕竟,像这样复杂而专业的领域,的确超出了她平素所擅长的范围。 毕竟她所知晓的仅仅只是治病救人之道罢了,最多最多也就是由于曾经家中经营着一家医馆之类的生意,从而对一些浅显易懂的运营之法略知一二罢了。 然而,如果真的期望她能够站在管理者的高度去审视士、农、工、商,并谈论相应的策略,那可真是异想天开!这不单单是一场普通的竞赛而已,简直就是在白白浪费人力和物力资源,如同陪她玩一场幼稚可笑的过家家游戏,最终所有投入都将如石沉大海般有去无回。 其实,她对于自身的能力和水平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所以,她明智地选择不卷入这场混乱不堪的浑水之中。毕竟,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导致无辜的百姓成为这场闹剧的受害者。 原来奖品是城池啊 因此,无论人们想要做何事,事先都应该好好衡量一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切勿盲目行事啊。 就在这时,只见宋菘面带微笑,那笑容显得既自信满满又肆意张扬。 即便此刻周围人头攒动,场面如此庄严肃穆,就连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也稳坐于上方亲自坐镇,她竟然毫无畏惧之色,径直朝着孜辛大声呼喊:“来呀,试一试又有何妨!”其姿态活脱脱就是一副当家作主、掌控全局的模样。 然而,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的确是有着足够的资本作为支撑。 不知这是否是有人故意散布出的虚假消息,但如今已有确切的传闻得到证实——她们的国家增添了一种新型的强大武器。 拥有这样的底气之后,或许便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地张狂行事了吧。 此刻,齐豫正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凤椅之上,以一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姿态凝视着下方的宋菘。 她的脸上虽看似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可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深处,反而令人难以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丝毫温暖与欢喜之意。 只听得齐豫缓缓开口说道:“贵国的人手着实显得有些稀少啊,不知燕国皇太女对此又作何需增加人手?”其语气看似平和,实则暗藏锋芒。 面对这番提问,石婕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毫不犹豫地当场予以回绝道:“多谢女皇陛下以及宋国太女殿下的好意。 但在我看来,参赛人数的多少并非决定胜负成败的关键因素所在。毕竟最终能够胜出摘得桂冠者仅有一人罢了。 再者说,我的皇婶和皇叔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亲身领略一番翎国的壮丽风光,又何必让他们如此辛苦劳累去参与这场激烈的竞赛呢?”很显然,石婕内心之中对于自己的皇婶登上这个舞台充满了抵触情绪,甚至连一丝一毫有可能会令其陷入尴尬或困境的机会都不愿给予。 且说那孜辛闻得石婕所言之后,面上所展露出来的笑容相较于之前明显要真挚许多。只见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石婕的面庞,其间甚至还流露出些许赞许之意。 紧接着,孜辛微微颔首,向着石婕轻点示意,表示对其话语的认同与赞赏。 而后她缓缓起身,言辞恳切地道谢道:“承蒙女皇陛下以及太女殿下的一番美意,但微臣自觉更适宜于台下观望诸位皇女们的飒爽英姿。”言罢,便又安然落座,坐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貌似没等着齐豫说坐下。 不算不守规矩吧。 待重新坐定之后,孜辛转头看向身旁的石挈,轻声开口道:“你看,连石婕这身为堂堂皇太女之人,如今都已然能够在下意识会将你一起算在内了。”语毕,孜辛本欲观察一下石挈此刻的神情反应,然而令她略感遗憾的是,当她转过头时,因为石挈脸上的帷帽,竟未能如愿看到石挈的面部表情。 如此一来,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惋惜之情。 此时此刻,尽管事情尚未发展到全然圆满的地步——石挈仍未能够在这般至关重要的场合之下身着男装、摘下那遮掩面容的帷帽亦或面纱,但是孜辛坚信终有一日必能达成所愿。 使得石挈的脸得以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千千万万个男性同胞面前,让全世界皆可目睹其风采。 也希望不只是石挈,还有更多的男人可以不被管束。 与此同时,孜辛内心深处更是殷切期望那些身处相同境遇之中的男子们切莫自我封闭、自暴自弃。 毕竟,纵使世间光芒万丈,如果一个人执意紧闭双眼,那么又如何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那璀璨光辉的存在呢。 好在光芒所带来的并不仅仅只是明亮而已,它还携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 孜辛凝视着石挈,内心深处原本就坚定不移的想法在此刻变得愈发牢固起来,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要让这个世界的男子再次目睹那些在室外、室内各种各样的场景与环境之中,能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展现自我的男人们。 也只有这样,她的夫郎,父亲哥哥才不会显得异类,特别是自己一直带着在身边的石挈,总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随后,孜辛缓缓地将目光重新投放在众多正在参加比赛的皇女们身上。 当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她们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基因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个国家的人民,其相貌往往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相似之处。 而此刻这般集中观察下来,这种相似性显得更为突出和明显了。 就在这时,石挈满脸疑惑地看向孜辛,开口问道:“妻主,您为何不愿意一同参与这场比赛呢。 以您的能力,无论是对于士农工商的管理政策,还是其他方面,都有着卓越的见解和才华啊。 尤其是在经商这一方面,更是毋庸置疑。就拿如今的药库来说,在燕国已然呈现出遍地开花之势。 按照目前这样迅猛的拓展速度,相信不久之后便能够顺利在翎国以及宋国开展业务。既然拥有如此出色的实力,那么又为何不愿尝试一下呢。” “且先不提我本身着实没有多少过人之处和非凡能耐。 即便退一万步讲,我当真身怀绝技那我也应该做到深藏不露。 决然不可能于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仅仅只为一场赛事便迫不及待地在外邦他国率先展露锋芒啊。 毕竟,真正的好东西自然要优先惠及我们自家同胞才对呀。 倘若果真存在某些精妙绝伦的良策妙计,那肯定得等到咱们这边已然摸索出更新颖、更出色的应对之法以后,方可考虑是否公诸于世嘛。 像这类能够造福于民、有益于国家发展的美事,无论如何都应当首先紧着咱们自家人呐。” 孜辛给石挈小声的解释道。 被带走了1 听着他这番言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笑意。哎呀,这家伙怎会如此天真可爱呢。老是执着于眼前那些蝇头小利之物,简直如同一只小松鼠瞧见近在咫尺的橡果后,眼中便唯有那颗橡果一般。 然而此时,只见石挈有些惋惜的看着孜辛,紧接着说出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向孜辛,惊得她瞬间瞪圆了双眼。 只听得石挈缓声道:“不过,此次若是咱们国家在这场竞赛之中胜出的话,那么落败的那两个国家将会拱手相让两座城池给我们的。” 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之上,分布着众多大小不一的国度。其中,燕国正处于中心地带,其周边分别与翎国和宋国接壤。而这两国所处之地气候大多数比较恶劣,占了他们国土很大一部分面积。 相较于燕国当前所在之处,那可真是难熬多了,但也正是因为这种险峻的地势和艰苦的环境,也成为了他们两国最坚实的外部屏障,也算是因祸得福。 倘若这两个饱受极端天气困扰的国家能够成功侵占燕国的两座城池,毫无疑问,它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首都迁往此处。如此一来,燕国所面临的形势将会愈发危急。 “这场赌局竟然下得如此之大!”孜辛不禁感叹道。 就在刚才,她还天真地认为这不过是各国之间友好交流、关系融洽的一种表现形式罢了。如今想来,这分明就是一场不动用一兵一卒的残酷战争啊! 也难怪战事稀少,原来大家都采用了这般看似温和却暗藏杀机的手段。 想到这里,孜辛脸上原本的从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之色。她开始懊悔起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愚不可及。 毕竟,两座城池对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来说,无疑是一份过于沉重的责任与压力。此刻,这份沉甸甸的担子就这样无情地压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领土问题乃是国之根本,半分都绝不容许退让! 想到这里,心中又不禁暗自庆幸起来,还好刚才自己坚守原则,并未轻易应承下来,否则那岂不成了白白浪费机会,自投罗网的愚蠢行径。 简直就是典型的送上门去让人砍头啊! 而且也没说自己不能通过线下沟通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毕竟在这里坐等最终结果需要耗费整整半年之久,如果真能找到某种巧妙的方法予以规避,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与石婕商议一番。 最重要的是还不会瓜分他们的赢面,毕竟两个人要是有一个有问题,那么最后成绩算平均分怎么办。 “妻主,一直以来,这种比赛形式已然成为惯例。如此安排,确实能够在最大程度上降低人员伤亡以及避免大规模战争爆发。 可是由于比赛本身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因素,那些生活在边境地区的百姓日子过得着实艰难困苦。 一旦所属国土被划分给了别的国家,方方面面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甚至咱们国家还专门针对周边的百姓另行制定一整套法律规章,其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们的子民过上相对安稳幸福的生活罢了。”石挈提及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时,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哀伤之情。 毕竟减少战争乃是三国之间心照不宣、默默遵守的约定条款。 无论是哪一方妄图将这些维系和平的条款肆意践踏破坏,那都是绝对行不通的。 只因这一条款一旦被打破,所引发的必将是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百姓流离失所,乃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 如此恐怖的局面自然是众人皆不愿目睹的,其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更是任何人都无法承担得起的。 “然而,此次较量并不仅仅局限于治国方略的比试,同时还设有武艺切磋环节呢。”石挈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他最为担忧的恰恰正是这场比武。相较于体能和身材方面,宋菘所具备的优势简直太过显着了。 反观此时年仅十二岁的石婕,则要相形见绌许多。石婕那娇小玲珑的身形与高大威猛的宋菘相比,差距着实一目了然。 “比武?难道是像擂台赛那样的形式吗?”孜辛边说边将目光投向了石婕和宋菘二人,倒并非她有意轻视石婕,而是二者间确实毫无可比性可言呐!石婕的个头才堪堪到达宋菘的肩膀位置而已。 “不是的妻主,这次可不是普通的比试,而是关于行军打仗方面的竞赛呢。”石挈微微仰起头,目光柔和地望向孜辛,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然而,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生硬,仿佛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一般。每当面临这种情形时,他总会暗自庆幸自己脸上戴着帷帽,如此一来,孜辛就无法察觉到他那不自然的神情了。 “行军打仗?你没在开玩笑吧!”孜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石挈,满脸皆是震惊之色。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奇特的比赛方式。 “没错,妻主,这个比赛是当治国策略的比试结束后,将会评选出第一名、第二名以及第三名。其中,获得第三名的一方不仅要交出除两座城池以外的土地,还要负责提供第二场比武所需的全部粮草; 至于第一名和第二名,则需耗费大量人力展开一场真刀实枪的对战。”石挈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沉重。时光荏苒,三年复三年,这个规则始终未曾改变过。 正因如此,他才会被迫踏上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其实原本代表家族参赛的应当是石琪,这也是很好的培养君主在军队中威望的时刻,当然要是不幸战损,那也就只有换人的方式了。 但由于皇姐身体状况不佳,难以承受战争带来的压力与劳累。 于是乎就成了他这个养在深宫中的皇子代替了自己的同胞姐姐上了战场。 被人带走了 之所以不是其他的皇女,而是因为这个比赛默认的条件就是皇太女才有资格带队比武。 要是换了人那就说明要有换皇太女的心思。 所以比赛的就只能是他这个没有任何威胁的皇弟,这个比赛仅依靠着两座城池有限的兵力去应对强敌。 每次比赛结束后,望着战场上满目疮痍、横尸遍野的惨状,他的心都会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不已,几近崩溃。 当比赛进入尾声,已无需再继续角逐时,他便会跟随军队奔赴其他地区,投身于纷飞的战火之中。 一年又一年,直到一纸圣旨将他召回皇宫成亲这件事儿才算结束。 “这比赛着实不怎么友善啊,你有没有兴趣观看男子组的比赛啊。 要是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在房间里静候你归来,不过你得和我说说怎么比的,我还是很好奇的。”孜辛已然对眼前的比赛失去了兴致。 毕竟,这些所谓领导者之间的较量,耗费的尽是平民百姓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甚至是以牺牲他们宝贵的生命为代价。这般残酷的景象让孜辛难以直视,内心满是不忍与愤慨。 “妻主想知道比赛的话那我就去吧。”相较于这类比赛,石挈本身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好奇,但望见孜辛那满怀期待的神情,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 于是,石挈缓缓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清浅挥了挥手,示意其一同先行离去。 而孜辛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心念一动间,便召唤出一只小巧玲珑的蜜蜂。 操控着手里的遥控器,跟在石挈身边,尽量离得远远的,省着被发现,她实在是好奇比赛内容,想着可以看转播来的。 其实,此番前来观赛固然是目的之一,但更为关键的则是找个皇女接近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机会进到他们所谓的禁地,她实在是不想错过任何可能找到解药的机会。 就在孜辛转身离去之际,齐豫便已悄然提前离场。 然而,在她离开前,竟还朝着自己这边投来了匆匆一瞥。不知是否仅仅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看到翎国女皇看了自己一眼。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真有事儿躲也躲不掉的。 果不其然,当自己返回住处时,甚至尚未踏入屋内,便望见一名女官正静静地伫立在门外。 只见这位女官身材娇小,个头略矮,肤色虽算不上黝黑,但脸上却布满了为数众多的皱纹。 这些皱纹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使得孜辛不禁心生疑虑:难道这名女官竟是齐豫母亲遗留下来的旧人不成?按常理而言,此界可是讲究殉葬之风的呀,上一任君主的侍从竟然还能活着侍奉。 不过细细想来,或许只是天生面容显得较为苍老罢了。如此一来,倒是也说得通。 虽说年轻时看着显老,可待到年老之后,模样估计也就这般模样,十数年过去,容颜怕是也难以发生太大的改变吧。 那也就相当于十多年容貌都不会变老呢。 “见过王妃,王妃我们女皇陛下有请” “走吧那就。”孜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要知道,禁地一直以来都是神秘而令人向往的地方,她心中对那里充满了好奇。 那个皇女也不能有女皇的权力大吧,要是她愿意让自己进去看看呢。 就算是不愿意自己进,也可以问她解药之类的事儿啊,所以对于出现的侍从,孜辛是真的欢喜。 而且,对于齐豫这个人,她同样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不仅仅是因为齐豫活得长久,更是因为她那古怪的行为却又稳稳当当坐在皇位上的情况。 对于孜辛的态度,这让前来带人的嬷嬷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圈套了,怎么这么好说话呢。 原本,嬷嬷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箩筐的说辞,想着如何才能说服这位看起来有些难缠的孜辛跟自己走呢。 毕竟不管怎么说,孜辛可是堂堂大国的王妃呀!虽说她脑子有点痴傻,但人家有一个厉害的母亲——燕国的丞相。 倘若燕国丞相存心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火,那么当前的局势恐怕就难以预料了。 然而眼下的状况却是,他们国家的女皇陛下年纪尚轻,或许并不太愿意一味地追求安稳。 所以,若是强行使用武力将这位王妃捆绑到女皇陛下面前,恐怕并不是明智之举。如今看到孜辛如此顺从地愿意自行前往,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嬷嬷步伐稳健地在前方引路,孜辛随意的跟在她身后。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阳光毫不留情地洒下,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大地烤焦。 “没有马车吗?”孜辛忍不住开口问道,一边用手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进蒸笼里一般,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黏腻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这烈日炎炎之下,仅仅依靠双腿行走十几分钟,对于孜辛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她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真的会中暑倒下。 听到孜辛的问话,嬷嬷停下脚步,转过身恭敬地回答道:“回王妃的话,马车自然是有的。 只是目前我们还需再走上一段路才能乘坐,若王妃您感到疲惫不堪,不如让步辇前来接您如何?”说罢,嬷嬷朝着始终跟随在后的一行人挥了挥手。 其实,刚才嬷嬷不让这些人现身,完全是未曾料到孜辛竟能够坚持步行至此。 再加上刚刚孜辛也没主动说,要是贸然让步辇来抬人,又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毕竟,像她这般娇贵的身份,通常都会选择更为安全的出行方式。 “行。”孜辛倒也没有过多推辞,爽快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架精美的步辇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孜辛快走了几步,上了步辇,坐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着步辇缓缓前行,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总算是带来些许凉意,让她那燥热难耐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 被人带走了2 又过了好一阵子,孜辛终于感觉到身上的汗水渐渐消散,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整个人总算缓过劲来了。 孜辛伸开手,掌心是一块儿已经开始融化变软的冰袋收回空间,然后迅速换上一块崭新的冰袋。她轻轻抚摸着手里那柔软而冰凉的袋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购买一台冰箱的冲动。 虽然按照目前这样的购买方式,持续不断地购入冰袋并非不可行,但每次都要花费三文钱来换取仅仅能维持不到二十分钟的清凉,实在让孜辛觉得有些过于浪费了。 若是家中拥有一台冰箱,这些冰袋便能够循环使用,既节省了开支又避免了不必要的资源消耗。 正当孜辛沉浸在对冰箱的畅想之中时,步辇缓缓地停了下来。 只见嬷嬷恭敬地站立在外面,轻声对着孜辛说道:“王妃,此处已到达,可以换乘马车继续前行了。”原来,这步辇之上罩着一层轻薄的纱帘,既能有效地阻挡强烈的阳光直射,又不会妨碍微风的吹拂,因此坐在其中依旧感到十分凉爽宜人。 听到嬷嬷的话语后,孜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并应声道:“好。”接着,她干脆利落地从步辇上走来,径直迈向旁边等候多时的马车。 不过看着正面前跪着一名女子正充当着登上马车的踏脚凳,孜辛衡量了一下高度,并没有像其他一些权贵那样毫不留情地踩踏上去,而是轻巧地避开了她。 绕道另一边,抓着车沿上了马车,因为在孜辛看来,无论男女,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平等对待和尊重,不应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 哼何更何况也不算太高,爬的上来就是了。 “王妃,请您马车中稍作歇息片刻,咱们此次将要前往的乃是行宫呢,路途相较而言会略微遥远一些。”嬷嬷面带微笑地说道,态度乖巧顺从、哪怕明知道已经进了马车的孜辛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还是维持着笑容。 心中对于孜辛是真的感觉很顺眼啊。这位王妃当真是极为配合,毫无半分刁难之意,也难怪那些曾在大使馆侍奉过的下人们皆言,最为好伺候的便是这两位主子啦。 至于那男侍从们嘛,则是从未被使用过。不论是尊贵的王妃,亦或是威严的王爷,竟连一次传唤都未曾有过。 而女侍从们可就相对辛苦了些,她们大多都被派遣至外头去做各种繁重的工作。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但凡能够近身伺候这二位主子的侍从,无一不是他们自己的心腹之人。 然而,眼下正值酷热难耐的盛夏时节,白日里骄阳似火,热浪滚滚。 所以,他们通常都会等到傍晚时分,暑气稍稍散去之后,才偶尔会从房间里面出来散散步。 因此大多数时间里,他们都是安安静静地待在房内,对于外界的种种环境变化似乎全然漠不关心。甚至就连某些下人们所反馈回来的情况,听起来都令旁人艳羡不已呢! “行,你看着走就行。”孜辛随口应道,他确实并未想太多。 要知道,那些潜藏于暗处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或者被什么人带走、带往何处,他们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再者说,既然这几人的出现连暗处的暗卫都未加以阻拦,那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和问题的。 孜辛悠然地靠坐在马车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感受。说来也怪,这竟是他这段时间外出以来首次乘坐这种木头制成的马车。算起来已经有数日未曾与它相见,此刻重逢,竟让孜辛生出了些许想念之情。 虽然来的路上被这种小小的木头马车折腾的够呛,两个多月都没能好好伸腿儿睡个好觉。 她现在还能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马车内的装饰来。 只见这些布置称得上是相当简陋,不过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竹编而已。 然而,本来孜辛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依旧慵懒地斜倚着车身。只是随着她视线的移动,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定在那张木桌上放置的一只小巧杯子之上。 方才初见这物件时,只觉着平平无奇、普普通通,并无甚特别之处。 然而待孜辛定睛细瞧其上所刻之花纹后,心中不由得一惊,只见她赶忙端坐好身子,伸手轻轻拿起放置于桌上的那只竹杯。 此杯之上的花纹甚是罕见,细细端详之下,竟与记忆深处的某类竹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众所周知,竹子浑身皆是宝。其不同部位在中医领域皆可派上用场,或用以入药,或用于编织,亦或是作为食材享用。其中较为常见的成品药材——鲜竹沥当中,便有着竹子的一份功劳。 只是眼前的这只杯子却有所不同,其独特之处恰恰体现在那神秘的花纹之上。 通常而言,多数竹子的生长速度堪称迅猛异常,往往只需短短一夜时间,便能噌噌地冒出许多新枝嫩芽。但眼下所见的这种竹子则大相径庭,不仅外形独具特色,就连入药的方式也与众不同。 如此珍稀难得的药材,居然被制成了一只杯子!这简直就是对宝物的肆意糟蹋,暴殄天物啊! 孜辛将这杯子紧紧握在手中,反复来回翻看,越看越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咬牙切齿地痛斥一番:真是个有眼无珠、不识货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声呼唤忽然传入耳中:“王妃,可以下马车了,咱们已经抵达目的地啦。”孜辛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中的杯子,就连周遭的炎热都浑然不觉,猛然间听到有人叫唤自己,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未能立刻回过神儿来。 只见那嬷嬷静静地站立在马车之外,微微躬身,轻声地向着马车里的孜辛开口说道:“王妃,咱们到地方啦!” 阳光洒落在嬷嬷那张略显沧桑的面庞之上,但令人惊奇的是,她的额头竟是不见一滴汗水。 被路痴带走了啊 然而,若是仔细瞧去,便能发现她那身衣裳已然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附在身躯之上。如此情形,若不注意观察其衣物状况,恐怕当真会误以为这位嬷嬷丝毫不受炎热天气的影响呢。 听到嬷嬷的话语后,马车里传出一声轻柔的回应:“好,那就走吧。”紧接着,一只白皙如玉的纤纤细手缓缓伸了出来,手中紧握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杯子。 嬷嬷也随着孜辛的动作,看到了那只竹杯。 原来,孜辛终究还是未能割舍下手中的这只杯子,就这样硬生生地将其带出了马车。 此刻,她那双美眸凝视着手中的小杯子,眼中满是喜爱与珍视之情,仿佛这小小的杯子便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让她爱不释手。 可是,当孜辛整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象却令她瞬间呆住了。 她先是愣愣地望着眼前那一大片郁郁葱葱、茂密繁盛的竹林,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视作珍宝、始终不肯松开的小杯子,突然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之感。 这一刻,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马车上愤愤不平的行为,在此刻看来简直如同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只有她自己在。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年轻了,竟然忘记了这种竹子虽然生长速度颇为缓慢,但其繁殖能力却是极强的。 往往只要种下一株,很快便能够蔓延成一整片竹林。而且,这种竹子生命力顽强得惊人,无论是遭遇水涝灾害,还是置身于干旱之地,它们都能够存活下来。 正因如此,人们常常会选择将其栽种在河坝边缘地带。毕竟,这些竹子不仅根系生长得极为密集,可以有效地稳固河岸、控制水流; 同时,它们漫长的寿命也确保了对河坝长期稳定的守护作用。想到此处,孜辛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暗自感叹自己还是欠缺阅历和经验呐。 光是想到这玩意儿生长速度如此之缓慢,好几年过去了连一米都长不到,却老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这东西能够持续不断地种植下去呀! 此刻,望着眼前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再瞅瞅自己手中紧握着的那个小巧玲珑的杯子,孜辛脸上原本洋溢着的笑容竟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僵硬起来。她又将目光投向身旁那辆略显简陋的马车,心中暗自思忖:和这片竹林相比起来,这辆马车确实显得太过寒酸啦。 俗话说得好,凡事就怕相互比较,一旦有了参照物,优劣之分便会立刻显现出来。 尽管心里这般琢磨着,但孜辛手上依然紧紧抓着那个小杯子不肯松开半分。 “王妃要是喜欢这类竹编,奴婢还会做些其他的,可以过后给您送一些编好的”这一路孜辛什么事儿都没有,省心极了。 所以看着孜辛对着杯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嬷嬷主动开口说道。 孜辛摇摇头说到“这只就行,先走吧太热了。”说着孜辛跟着依旧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嬷嬷身后,缓缓走进了这片神秘的竹林之中。 一路紧跟着嬷嬷的步伐,孜辛越往里走越是觉得情况不对劲,她不禁暗自嘀咕道:看来这里头大有文章啊! 这鬼地方要么就是布置了精妙的阵法,要么干脆就是有人故意设计成一座复杂的迷宫。若是没有人带路指引方向,单凭自己想要从这竹林里顺利走出去恐怕绝非易事,搞不好还真就得迷失在这里头喽! 正当孜辛满心狐疑之时,突然发现眼前再度出现了一根竹子。 凭借着自身对各类药材的敏锐辨识能力,她一眼就看出这根竹子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了。 就算是有阵法之类的东西在,也不该见到它好多次啊。 主要是实在太显眼了,应当属于最初繁衍开来的初代竹子,其形态特征在她眼中可谓是独一无二、格外醒目。于是,略带几分迟疑与不确定,孜辛开口向身前的嬷嬷问道:“嬷嬷,您……您可还记得咱们来时走过的路吗?” 然而,就算那份独特再如何令人喜爱,也禁不住如此反复地观看啊!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一旁伺候的嬷嬷闻声,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妃息怒,都是老奴办事不力,奴婢这就派人前来接应。”其实,这位嬷嬷平日里做事也算干练利落,对其他事务皆能信誓旦旦地保证自身的专业与能力,但唯独这次,她心中着实没底。 原来,她们身处这片茂密的竹林之中,而嬷嬷向来方向感欠佳,偏又遇上这难以分辨路径的地方。 之前明明已安排好了人手在外等候接应,可此刻却连她自己都迷失其中,绕来绕去不知转了多少圈,早已慌了神儿。如今被王妃当面质问,更是觉得大祸临头,仿佛自己的性命即将不保。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孜辛竟然能够清楚地分辨出走了重复的道路!这让一旁的嬷嬷感到无比震惊,因为在她看来,这些道路几乎毫无差异可言。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信号弹被迅速放出。刹那间,它如同一道绚丽的流星般直冲云霄,并在空中轰然炸开,升起一道白烟,那独特的烟气,足以让周围的人都看到他们的所位置。 “王妃恕罪啊!王妃恕罪!奴婢已经派人前来接应了,请您稍等片刻……”嬷嬷满脸惊恐地跪倒在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要知道,像这样带着主子在原地兜圈子的行为,无论是在哪位主人面前,恐怕都难逃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更糟糕的是,她们来自另外两个国家,而这里的恶劣天气对她们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和煎熬。嬷嬷深知这一点,所以此刻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毕竟自家主子虽贵为堂堂的女皇陛下,然而其手中权力却几乎已被彻底架空。如今之所以仍会有人听从她的命令,全然只是由于太女殿下尚且还愿意对她保持应有的敬重罢了。 有人来救了 可这些皆为主子之间的事务,像她们这类身为奴才之人,根本毫无半点特权可言。 面对如此情形,她心中暗自思忖着,恐怕唯有祈求上苍保佑,方能有幸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首。 “好了,暂且停下歇息片刻吧,来这边坐一会儿。”孜辛目光柔和地望向那位嬷嬷,倒并未过多责备于她,反而觉着眼前这一幕颇有些趣味。 毕竟此时此刻身处此地,这嬷嬷自己好歹也能算作是自己的地盘了吧,岂料竟会在此处迷失方向,说来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多谢王妃。”嬷嬷闻声赶忙抬起头来,一眼便瞧见孜辛正独自席地而坐,丝毫不顾及自身形象。 不仅如此,只见孜辛那双美眸紧紧盯着那些竹子,饶有兴致的模样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难不成看上这片竹林了不成。 虽说这片竹林相较于其他地方而言,气温确实要凉爽许多,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炎炎夏日所带来的酷热。 故而望着此刻孜辛这般不拘小节的姿态,嬷嬷才首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那些个奴才口中所说的关于孜辛脾性温和善良之事并非虚言。 不得不说,这里面可真是没有半点儿夸大其词的成分啊!孜辛那脾性当真是好得没法再好了。 这不,他俩才刚到这儿没多久呢,感觉对方似乎早就已经开始找寻他俩了。这边烟雾弹刚刚放出去,眨眼间便有身影迅速地朝这边靠近过来。 只见孜辛定睛望向眼前这些身着黑衣之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熟悉之感。她仔细端详着他们身上所穿着衣物的花纹图案,经过一番确认之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正是隶属于她自己的暗卫啊,和这是自己人还没人出来了。 然而,此刻正值炎炎夏日,天气酷热难耐。望着眼前这群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暗卫们,孜辛忽然觉得他们真的是好惨。 她暗自思忖道:“如此炎热的天气,要不还是给他们换上一身轻便凉爽些的宫装,不然这般闷热,实在是太遭罪了!”想到此处,孜辛决定待会儿回去后,立刻着手安排此事,也好让这些辛苦守护着她的暗卫们能够稍稍舒适一些。 如今无论如何也算作自家人了,那自然必须得好生守护着才行,毕竟按照这边的路子来看,这就是拼尽生命保护自己的人,这不比啥都靠谱。 “零九,零三,拜见王妃,请王妃降罪责罚。”匆匆赶来的暗卫看到孜辛安然无恙、毫发未损时,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大口气。 自从孜辛踏入这片竹林后,他们便如同无头苍蝇般迷失了方向,再也寻不到孜辛的半点踪影。 若不是暗卫们彼此间拥有独特的追踪法门,恐怕连他们彼此的蛛丝马迹都会彻底丢失。 实在是这片竹林太过诡异凶险,那些竹子看上去并不算高耸入云,但实在是太过于相似,以至于稍有不慎,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就能在眼前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者说了,身为暗卫,他们可不能时时刻刻都紧跟在自家主子屁股后头,彼此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然而,这些都绝非跟丢人这种严重失误的借口和托词。倘若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间隔里,孜辛遭遇了任何不测风云,那么他们这帮子人谁都别想逃脱干系,全都得给孜辛陪葬不可! “没事儿,这里有阵法没跟上实属正常,我们找找其人吧,可千万别再走丢了。 过会儿等他们的人来了,咱们再一起走。”孜辛看着她们说道,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一旁的嬷嬷身上。 要知道,对于像他们这样身处高位之人来说,身边配备暗卫乃是再寻常不过之事。想来他们本国亦是如此,有权有势者皆以此为标准配置,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 然而此刻,嬷嬷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怪异。她先是看了看孜辛,随后将视线转向那些不断涌现出来的暗卫。 只见这些暗卫数量众多,且行动迅速敏捷。嬷嬷心中暗自惊讶不已,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家所豢养的暗卫人数都颇为稀少,毕竟真正的精英并不需要过多人手。可是眼前这些暗卫,不仅人数众多,而且从其身手和气质来看,显然并非那种毫无能耐、仅靠充数混饭吃之辈。正因如此,嬷嬷才会感到如此震惊。 难道说这位看似头脑简单的王妃,其实并非如表面所呈现出的那般模样。 莫非她还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背景?否则怎会有如此众多的精锐暗卫贴身守护呢?想到此处,嬷嬷不禁对孜辛重新审视起来,试图透过她那看似单纯的外表,探寻到隐藏其中的真相。 “难道说你们的人也都迷失方向找不到路了不成?”孜辛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些陆续现身的暗卫们。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暗卫大多隶属于她的母亲的人。 至于其他属于女皇陛下分过来的暗卫基本上都在石挈身边,毕竟除了她之外,还有石挈同样需要保护嘛,总不能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回禀王妃大人,想来应该快要到了吧。”一旁的嬷嬷赶忙抬手擦拭掉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然后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此时此刻,她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呀!心中唯一期盼着的,便是能够尽快见到那个可以安全护送孜辛抵达女皇陛下面前的关键人物。 最主要的是她也没想到她们的人来的竟然会比孜辛的暗卫来的还要慢啊。 “好吧……”见此情形,孜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稍作等待之后,确认再也没有自家的暗卫需要前来会合时,便缓缓蹲下身子准备再次席地而坐。 然而就在她的臀部刚刚接触到地面之际,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如同飞鸟般疾驰而来。 没办法,她只得迅速站起身来,这不赶巧了,刚好带路的人也到了么。 见到齐豫了 “见过段嬷嬷,请随我来。”那被派出来的侍从微微躬身行礼,但脸上却毫无表情,仿佛眼前之人并非尊贵的王妃一般。 对于这位侍从来说,所谓的王妃不过是个陌生的称谓罢了,她的世界里唯有服从命令这一准则。 因此,无论面对何人,只要是主人下达的指令,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眼中除了主人和其命令之外,再无其他。 此次她所接到的任务便是寻到段嬷嬷,并将其带回。于是,她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健而迅速。 “哟,原来是你呀!那咱们快些回去吧。”段嬷嬷见到这女孩现身,脸上不禁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 原来,此前两人曾因机缘巧合有过些许接触,段嬷嬷对这个小姑娘印象颇为深刻。这丫头不仅模样生得憨态可掬,性格更是执拗得紧,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会死死咬住不放,颇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最关键的是这丫头一根筋,只要是认定了的好以后相处起来就省事儿很多了。 “是。”侍从简短地应了一声,便迈步走在了前方。整个过程直接无视了孜辛,走在前面速度也不算太慢。 至于段嬷嬷可不敢,老老实实的走在一边,保证孜辛看过来的时候能看到她脸上讨好的笑容。 毕竟就在不久前,她因为带错路险些酿成大祸,若不是孜辛网开一面,恐怕此刻她早已性命难保。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将孜辛带到约定的地点见到他们女皇陛下才好。 “王妃,真是劳烦您再多走几步路了。”段嬷嬷侧身看向孜辛,微笑着伸出右手,做出一个引路的手势。 “走吧。”孜辛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前面那两个人踏上了这条蜿蜒曲折的道路。 如果没有人带路的话,想要从这里顺利出去恐怕并非易事。这片竹林之中压根儿就没有现成的小路,路径模糊不清,若不是有熟悉路况之人引领着,很容易迷失方向。 尽管这段路程并不算太长,但他们还是花费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当孜辛终于走出竹林时,一座小巧而精致的竹屋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座竹屋与她手中握着的水杯竟是采用相同的材质所建造而成,看到这一幕,孜辛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思忖道:“我之前在马车上还那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个水杯,敢情人家在这里都是用竹子来盖房子的呀!” 此时,站在一旁的段嬷嬷微笑着对孜辛说道:“王妃请进吧,我们的女皇陛下就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说着,段嬷嬷的目光落在那扇敞开的门上,显然她已经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允许孜辛无需通报便可直接入内。 然而,孜辛却显得有些迟疑,她疑惑地问道:“就这样直接进去?难道不需要你们先进去向女皇陛下禀报一声吗?”毕竟在她以往的认知里,面见身份如此尊贵之人应当遵循一定的礼仪规范,这般随意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王妃殿下,您直接进去便好。”段嬷嬷站定脚步,不再向前挪动分毫,她深知那座小屋并非寻常人能够随意踏入之地。 此次女皇陛下竟愿在此处召见孜辛,并将屋门敞开,已然表明了其心意。要知道平日里这扇门可是紧闭着,女皇陛下总是独自待在屋内。 孜辛微微颔首,应道:“行吧。”她倒也不扭捏推辞,径直迈步朝着小屋走去,手中还紧握着某样物件。刚一踏进房门,视线瞬间被端坐在座位上、正手持一物的齐豫所吸引。 只见孜辛迅速整理仪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开口言道:“见过翎国女皇陛下。”尽管自身贵为王妃,但眼前之人毕竟是一国之君,该有的礼数自是不能少。 齐豫闻声抬头,脸上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道:“不必多礼,快些把门关上吧。” 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比之先前明显要真挚许多,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久闻燕国王妃医术精湛,名动天下,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只是此次用这般方法请您前来,实乃在下唐突无礼之举,万望王妃切莫见怪。”齐豫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伸出右手,朝着自己身旁的座位轻轻一指,那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显然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礼仪训练方才练就而成。 其眼神之中透露出恳切之意,似乎真心希望孜辛能够移步过去入座。 然而,面对齐豫的热情邀请,孜辛却只是微微一笑,婉言拒绝道:“女皇陛下过奖,那些所谓的声名不过是外界夸张了。 我也只不过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见得多了一些而已。”她的语气谦逊有礼,但又隐隐透着一丝谨慎和疏离。 毕竟此时此刻,对于眼前的状况她尚未完全摸清楚底细,不敢轻易应承下来。 只见齐豫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孜辛的顾虑,随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说道:“其实此番差人将王妃请到此处,主要是因为听闻昨夜贵处有一批珍贵药材离奇失踪之事,不知此事是否确有其事?”她早已习惯了在表明意图之前先铺垫一番,如此迂回曲折的说话方式既彰显了她身为女皇的威严与深沉心机,同时也给对方留出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应对之策。 听到齐豫提及昨晚药材失窃一事,孜辛不禁眉头微蹙,脑海中迅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回答道:“回禀女皇陛下,此事千真万确。睡前那些药材明明完好无损地放置于箱内,可今早一觉醒来,打开箱子一看,竟发现其中只余包装好的手帕,而原本存放的药材却是不翼而飞。”想到此处,孜辛心中暗自懊恼不已。 如今药材已然丢失且众人皆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批药材重新放回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要被疯子带下水了 眼下看来,似乎唯有将物品制成药剂或药丸的形态才有机会被带出此地。然而此时此刻提及此事究竟有何深意?莫非对方还打算赠予自己一些不成? “要不这样吧,王妃不妨前往药园再多采摘些许。”齐豫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孜辛,言语之中带着几分鼓励之意。 孜辛听闻此言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竟有人会如此主动地怂恿自己前去行这打劫之事,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多谢陛下美意,那我就不客气了。”孜辛倒是丝毫犹豫,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还有些没拿完呢,禁地里面总得进去看看才行。 而且她深知自身状况——已然痴傻十数年之久,脑海之中又怎会留存有丝毫有用的信息。 若真指望从这十几年浑噩的记忆里挖掘出些什么,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所以也不担心齐豫对于她是不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并非要你做些什么特别之事,只是每每见到你便心生亲切感而已。随我一同前来见见某人吧。”说罢齐豫缓缓起身而立,脸上的笑容很神秘。 观其外表,虽已年过四旬,但瞧上去却并不显老态,仿若未曾历经多少风霜磨难一般。 那张面庞之上亦未留下过多岁月雕琢的痕迹,乍一看去与三十几岁的女子并无二致。 孜辛小心翼翼地跟在齐豫身后,心中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位陛下与大殿之上所见之人似乎判若两人。 眼前这个看起来脑子要正常多了,哪里有大殿上那种略显疯癫的样子。 孜辛跟在齐豫身后,两人默默前行了一段路程,远远的就能听得到声响,走了会儿一幅令人惊叹的画面展现在孜辛面前——一道宏伟壮观的瀑布如银练般飞泻而下,水花四溅,如烟似雾。那磅礴的气势和震耳欲聋的水声让孜辛不禁为之感到震撼。 周围的环境清幽宁静,树木郁郁葱葱,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凉爽宜人,这样的温度在这个国度里堪称一种奢侈的享受。而此刻,孜辛能够亲身感受这般美妙,内心充满了惊喜,甚至对于要在这里呆半年左右的时间都感觉不那么窒息了。 望着这与世隔绝、安安静静的美景,孜辛沉醉其中,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 “跟我来吧。”正当孜辛沉浸于眼前的美景时,齐豫的声音传来。她并未停下脚步,只是回过头来看着孜辛,继续说道。 孜辛先是一愣,目光从齐豫身上移开,再次投向眼前的景象。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要跟她去哪儿呢,这里明明已经没有道路可走了呀,难道是要走进那瀑布下方的水潭之中,想到此处,孜辛忍不住皱了皱眉。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齐豫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衣物,整齐地放置在一旁一块干爽的大石头上。 那块大石头看上去光滑平整,位置恰到好处,就好像是特意被搬到这里供齐豫放置衣物一般。 “女皇陛下叫我来是为了和我一起泡瀑布的吗?”孜辛站在岸边,眼神带着些许疑惑与不确定地说道。 尽管心中有所猜测,但眼前那从高山倾泻而下、如万马奔腾般汹涌澎湃的水流,还是让她心生怯意。 毕竟那些电影中的场景看看也就罢了,如果真要把自己置身于如此湍急的瀑布之下,那可绝非是什么舒适宜人的好去处。 “当然不是,下来吧。”齐豫已然迈入水流之中,朝着岸上的孜辛招手示意。 然而,孜辛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她深知自己并不擅长游泳,上一世学习游泳时,也仅仅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以她自身那孱弱的身体素质,想要凭借一己之力真正掌握游泳技巧,恐怕还没等成功,自己的小命就得先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此刻面对齐豫的召唤,她着实提不起下水的勇气。 “怎么?你不敢下来么?”见孜辛迟迟未有动作,齐豫不禁开口问道。 “回女皇陛下的话……小女子实在不太会水。”孜辛小心翼翼地看着齐豫,如实回答道。一想到自己若是贸然进入水中,说不定就会被那滚滚洪流无情吞噬,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无法留存于世,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齐豫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呀!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不过没关系啦,这样好了,你赶紧把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一同系到一块儿,紧紧地绑在你的腰间。等弄好之后,再递过来一端给我,由我带着你游泳前行。”显然,齐豫已经下定决心非要带着孜辛一起下水不可。 孜辛心里直犯嘀咕,本来他还寻思着能跟这位女皇陛下好生聊聊,争取让她透露一下解药的配方,再不济也给自己点儿救命的药品啥的。 谁曾想眼下这情形发展得越来越诡异,越看越觉得像那部恐怖电影里的桥段似的。 一想到这儿,孜辛不禁有些慌神儿,如果真跟着她下水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回不来了可咋办呀? 毕竟自己这一生满打满算也就才度过了不到一年的短暂岁月而已,这世间还有好多美不胜收的风景等着自己去欣赏,数不清的妙趣横生之事尚未体验过呢。 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这个看上去脑筋不太好使的女人一块儿走啊! “您带着我游啊”孜辛鼓起勇气,再次向齐豫发问。 然而,齐豫并未回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泡在水中,目光直直地盯着孜辛,似乎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举动。 如今这天气酷热难耐,仿佛能将大地都烤化一般。尽管如此,但长时间泡在水中终究不是明智之举。 “要不陛下您还是先上岸吧。”孜辛心中虽对水有着一丝恐惧,但更多的还是不太放心齐豫,这家伙松开的话,那自己这小命就没了。 游泳好累啊 她站在岸边,望着正在水中悠然自得的齐豫,有些犹豫的开口,试图让齐豫换个想法。 然而,齐豫却似乎并不急于上岸,她饶有兴致地盯着岸上的孜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既然你这般不情愿与朕一同下水,那朕要是说一件或许会令你感兴趣之事,比如解药可有兴趣?” 听到这话,孜辛心头一紧,不知道皇上究竟说的解药究竟是不是石挈吃进肚子里那种。 只见齐豫继续缓缓说道:“听闻你那位夫郎服下了一种奇特的药物,而此药乃是我国精心研制而成。像他这样甘愿亲自吞食毒药之人,实乃罕见呐!”说完,齐豫脸上依旧带着那看似和善的笑容,可这笑容落入孜辛眼中,却没什么友好的意味。 “你此言何意?”孜辛瞬间警觉起来,她强压内心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目光紧紧锁住齐豫,等待着她进一步的解释。 “什么意思?你不至于不知道吧!”齐豫挑起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地盯着孜辛,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让她的笑容看起来志在必得,笃定孜辛会顺着自己的意思来。 “这个药必须要两个人都知情并且同意服用才能够发挥效用,可你居然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吞下去了,现在反倒还来问我是什么情况?” 孜辛被齐豫看得心里直发毛,但仍然强装镇定地回问道:“那……那有没有解药?”她紧紧地盯着齐豫的表情,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一些端倪,然而齐豫的心思似乎很难捉摸,孜辛始终无法确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齐豫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次的直觉是否准确。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那就跟我来吧。”齐豫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说完这句话后,她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迅速朝着前方游去。 系在她身上的衣服在水下渐渐没了颜色。 孜辛望着齐豫入水时溅起的水花,心中暗自思忖着。只好给自己腰上系上衣服,刚一落水就直接被拖着游了起来,齐豫却只顾着埋头向前游,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四十多的女人就算是身上多绑了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减速的样子。 犹豫再三后,孜辛终于下定决心,紧紧地咬了咬牙关,主动摆臂跟上齐豫。 波光粼粼的湖水之中她尽全力挥动双臂,紧跟在齐豫身后,一同向前游去。 此时,两人就像两条灵动的鱼儿,在水中穿梭前行。他们所过之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水痕以及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气泡。 这些水痕和气泡仿佛是他们游动轨迹的见证者,记录下了这段充满惊险与刺激的旅程。 尽管两人的速度相较于专业游泳运动员来说并不算太快,但他们依然坚定地朝着瀑布的方向前进,而且远远要比一般人快的多。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当离瀑布大约还有三十米时,只见前方的齐豫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瞬间消失在了湖面之下。孜辛见状不敢怠慢,也毫不犹豫地紧跟着潜入水底。 在水下,孜辛一边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一边紧紧跟随齐豫的身影。 此时此刻,她心中既有一丝庆幸——多亏自己刚才把衣服绑得紧实,才没有在入水时被水流冲脱;但同时又感到些许无奈——由于绑得太紧,现在想要挣脱开来都变得极为困难,所以她只能乖乖地跟着齐豫继续向前游动。 就这样,两人在水下默默地游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终于,当他们再次浮出水面时,孜辛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大概也就是三五分钟而已。然而,当她抬眼望向四周,看到眼前呈现出的景象时,却不禁心生疑惑:短短三五分钟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大的变化呢。 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神奇力量吗,还是说自己的体力变好了,实际上不只是三五分钟。 又或者说自己这次穿越并非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代架空小说所设定的背景,莫不是其中还夹杂着玄幻元素,比如说那神秘莫测的传唤阵之类的玩意儿? “走吧,一同去瞧瞧,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知晓那解药的下落嘛。”齐豫率先从水中踏出,眼前的这座小屋从外观上来看,与她们方才所见的那座简直如出一辙。 然而,孜辛凝视着眼前这座由木头搭建而成的小屋时,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相较于之前所见的那座竹子小屋,二者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过显着了。 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它们都被称之为“小屋”这点了吧。 此刻,两人从水中出来后浑身皆已湿透,水珠顺着发丝不断滴落,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两只刚从水底冒出来的水鬼。 “先把湿衣服换下吧。”齐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柜子前,从中取出了两套干爽的衣物。而孜辛则紧跟在他身后,目光自然而然地扫到了小屋里那张床上正躺着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双目紧闭,面色却红润,胸膛微微起伏着,显然尚有一丝气息尚存,但整个人已然处于一种近乎植物人的状态之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此处并未配备那些复杂的医疗设备,比如呼吸机之类的东西,如此一来,倒也算是比真正的植物人要好上一些,至少无需承受插管之苦。 孜辛匆匆瞥了一眼之后便不敢再多瞧,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被水浸得脑子糊涂掉,毕竟他清楚地知晓如今身处的可是个女尊世界,对他人的男子过多关注总归不太妥当。 当接过那套衣服时,孜辛原本还打算客气一番,顺口说出一句:“多谢女皇陛下……”然而话未出口,她的目光便落到了已然自顾自走向床边查看男人状况的齐豫身上。 于是,他识趣地闭上嘴巴,乖乖转身朝着屏风走去,准备在其后更换衣物。 是爱情还是利益 不多时,孜辛已换好衣衫走了出来,并轻声说道:“换好了。”此时的齐豫正端坐着,语气平静地开口道:“坐吧,此处绝对安全,无人能够听到咱们二人之间的交谈。”不知为何,此刻齐豫展现出的姿态落入孜辛眼中竟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只见她举手投足间皆是那般随性自然,毫无拘束之感。 如此一来,反倒令孜辛心生疑惑,不禁开始怀疑起到底自己与她孰为现代人来。就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之际,孜辛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后将略带审视意味的目光投向了齐豫。 察觉到孜辛异样的注视,齐豫微微挑眉,面露不解之色,问道:“怎么?坐下呀,为何这般盯着我看?”说话间,她已换上了一身浅杏色的短衫,整个人看上去显得颇为闲适自在。 不过,每当她的视线转向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时,眼眸深处流露出的却是满满的温情,那是一种无法掩饰、发自内心的情感。 “最近可是听闻你们的女皇陛下凤体渐愈,身子骨比之前好上了许多,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郎中吧”齐豫面带微笑地说着这句看似疑问的话语,然而其语气却是异常笃定,仿佛已经知晓了答案一般。 孜辛听到齐豫这番言语,心中不由得一紧,原本时刻保持的警惕之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毕竟自己给陛下调理身子的事儿确实是没有刻意的隐瞒,但也不至于邻国女皇都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吧。 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回应道:“女皇陛下怎会如此言说,臣也不过是刚刚清醒,稍稍有些了解,至于女皇陛下的身体那是上天保佑,我又岂敢当此重任。”说话间,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齐豫,眼中满是防备之意。 齐豫似乎看穿了孜辛的心思,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这般如临大敌般防着我。 想必你也瞧得出来,我在这宫廷之中并无多少实权,所拥有的也仅仅只是这小小的一方净土而已。 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知那解毒之法么?倒不如先与我讲讲你究竟都有些什么样的能耐,待我权衡之后再决定是否要将解法告知于你,如何?”言罢,齐豫悠然自得地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之上,整个人显得无比随意洒脱。 可实际上,唯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内心深处正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般忐忑不安,毕竟这么多年了有愿意为男人留住心神的女人不多,但是这个解药偏偏又不是那么好做的,现在有了希望,自然也不希望就这么白白破灭。 见齐豫如此表态,孜辛稍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松弛了一些。 眼下形势逼人,自己着实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来应对当前局面。更何况从齐豫目前的言行举止来看,似乎真的并未存有害人之心。 于是,孜辛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不瞒您说,我们女皇陛下最近身体好转我确实是出了一部分力,但要是说解毒也不是我的能力范围内。 但即便您执意将我困在此处,对于女皇陛下的病情而言也不会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反而会影响整个局面,毕竟我娘到底是丞相,还不至于让她的女儿流落在异国他乡。”孜辛看着齐豫还是卸不下的防备,毕竟要是这种药材真的是他们国家所出,那解药他们自然也有。 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能力,要是真想着抓了自己找女皇换点儿什么东西也难说。 “都说了别紧张嘛,来,要不要吃点水果。”齐豫面带微笑地轻声说道,同时伸出右手,十分自然且随意地将摆放在面前的那盘水果轻轻地向前推送了一下。 孜辛的目光缓缓落在眼前那一盘青皮小橘子上面,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现代社会里那些经过精心改良后的、表皮薄如纸张、汁水充盈丰沛且味道甘甜可口的甜美桔子。 相比之下,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这些橘子,着实令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瞧着这些橘子,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半点食欲啊,要是记忆没混乱的话,那这种橘子每次吃都得凭运气,基本上都是酸甜酸甜的,或者是齁酸齁酸的那种才对。 就在这时,只听见齐豫再次开口说道:“还真就是你把她给治好的啊,要不这样吧,你来给她把个脉试试看,说不准就能摸清楚解药究竟是什么啦。”说话间,齐豫自己倒是先随手从盘中拿起了一个橘子。 这可是她刚才出门办事的时候特意提前采摘下来,并细心放置于盘子当中的,看着孜辛没有吃的意思也没勉强。 如今有太女在此亲自坐镇,她也算是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格外舒畅。 通常而言,如果不是近期因为某些特殊情况必须由她出面去撑起场面的话,她其实更愿意始终如一地守候在自己心爱之人——也就是她的夫君身旁。 听到齐豫这番话语,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望着对方,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竟然愿意让我去给你的夫君把脉?” 要知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通过这段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孜辛深深地感觉到这个世界中的女性观念实在是太过扭曲和畸形了。而此时此刻,居然能遇到像齐豫这般表现得如此正常的女子,又怎能不让她倍感震惊呢。 “试试吧。”齐豫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的目光随意地落在手中刚剥好的橘子上。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将那瓣橘子放入口中,刹那间,他的面容因极度的酸涩而扭曲起来,仿佛遭受了一场味觉的酷刑。 忽然觉得刚刚孜辛不愿意吃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真的是那个不长眼的橘子都不会挑,这也太酸了吧。 齐豫实在无法忍受这般强烈的酸味,迅速将口中的橘子吐了出来。 齐豫的碎碎念 然而她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带着一丝倔强和好奇,又如法炮制地剥开另一半橘子,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尽管这次依旧酸涩难耐,但她却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勉强接受这个味道了。 而且有种越吃越上瘾的感觉,橘子这个东西还真的神奇,每次都是这样。 一旁的孜辛静静地注视着齐豫的一举一动,当看到他被酸得面目狰狞时,自己的牙齿竟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类似感同身受般的酸痛之感,仿佛那股酸涩已经透过空气传递到了她的口腔里。 光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孜辛就觉得嘴里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意,甚至让她有种想要流口水的冲动。 “行吧。”孜辛见齐豫如此执着,便不再推辞。 她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搭在男人的手腕处,开始仔细地为其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孜辛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而且越皱越紧,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但奇怪的是,并非因为手下的脉搏虚弱无力或是紊乱无章,恰恰相反,这脉搏异常平稳且强劲有力,呈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健康状态。 面对如此脉象,孜辛心中不禁生起疑虑。以她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即便是许多现代社会中那些整天忙于工作、承受巨大压力的 996 年轻人们,也很难拥有这般良好的脉象。 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始终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孜辛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两人闲来无事故意在此戏弄她们了。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孜辛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此刻的她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任何头绪来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局面。 “想弄明白其中缘由吗?其实不瞒你说,就连我自己也并不是十分清楚,事情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慢慢地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坐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慢慢就懂了。”齐豫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那个男人,眼神里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温柔之色,只是这抹温柔之下究竟是什么,谁也看不清。 “那当然啦!”孜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给遗忘掉了,但任凭她如何苦思冥想,都始终无法回忆起那关键的线索。 无奈之下,她只得重新缓缓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准备聆听齐豫讲述这段神秘故事背后的真相。 要知道,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看上去确实显得异常无聊。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误以为她只是想要找个人陪她聊聊天解闷儿罢了。 “那我可得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细细道来了,又或许应该说是还未见到你之时呢。 先前为你们百姓解毒那会儿,有关你的传闻我们也或多或少有所听闻。然而,直到今日真正与你相见,特别是目睹了你在宫宴之上的出色表现之后,我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这个故事讲述于你知晓。 不知为何,仅与你短暂相处,我便能深切地感觉到咱们乃是志同道合之人呐!”齐豫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孜辛,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尽管她已年逾四十,但岁月似乎并未在其面庞留下太多深刻的痕迹,唯有几丝细微的纹路若隐若现。 当齐豫这般注视着孜辛时,竟让孜辛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异乎寻常的温暖。 这股温暖并非来自外界的温度,而是源自齐豫眼神中的善意和亲切,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轻柔地洒落在孜辛身上。 面对此情此景,孜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此刻的她满心期盼着石挈能够晚些结束观赛返回,这样一来自己兴许就能赶在他前头先行归家。 只是一想到回家之路,孜辛不禁眉头微皱,暗自思忖着是否还需游泳回去。 她侧过头看了看身旁依旧湿漉漉、不停滴着水的衣物,再瞅瞅自身同样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眼下这副光景,倒真是应了那句‘难兄难弟’啊。 关键是就现在这个形象来看的话,那岂不是八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从头说起。记得我头一回听闻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便觉十分有趣。要知道像你这般极力维护男子的女子实属罕见,还能做到这么不避讳弄得举国上下都能知晓的地步确实厉害!” “至于这一次嘛,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你在那次盛大的宫宴之上所展现出的独特的行为让我确定要将你带来见一见他。 说起他啊,才是我的夫郎,也是这一生对我不掺杂利益的人,想当年,我们自小一同成长,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时的我们懵懂无知,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然而唯有他真正懂得我的内心世界。 要知道,当我被选定成为女皇陛下的‘种子’时,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无情地转动起来。从此之后,我不得不踏入这座看似金碧辉煌,实则冰冷刺骨的牢笼之中。 在外人的眼中,我或许风光无限、荣华富贵,但其中的苦楚与孤寂,恐怕只有身处其中的我才能深刻体会到。 每一个夜晚,当寒风吹过窗棂,明明有地龙,门窗也关的紧紧的,但那股冷意仿佛能够穿透骨髓,让我瑟瑟发抖。 尽管这里有着无数的珠宝美玉、绫罗绸缎,但它们却无法温暖我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寒意从心底涌出,没有尽头。” 孜辛听到此处,差点就没能忍住笑意。她心中暗自思忖:就这种气候描述,若是换做旁人听闻,估计也是会忍俊不禁吧? 毕竟如今黄金价格如此昂贵,这要是被普通人瞧见了,说不定还会误以为是炫耀呢。 这种脉搏好恐怖 不过,出于基本的礼貌和对讲述者的尊重,孜辛还是强行克制住自己想要插话的冲动,继续安静聆听下去。 毕竟,在他人讲述故事的时候贸然打断,实在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呀。 听着齐豫继续她过意夸张华丽的词藻,孜辛都怀疑是不是这人就是上了年纪,话多按理说不应该啊,才四十多岁就开始话痨了吗。 “想当年,他毅然决然地跟随我踏入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 一路走来,我们彼此相依相偎、相互扶持。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不知何时起,他竟遭歹人下毒! 起初我对那毒药的毒性了解甚少,更别提知晓其解药了,虽然刚开始也说了解药什么的,但是你要知道当时我们服用药物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懂得真的不多。 来找我传述的嬷嬷就是说只要我们俩吃了这个药以后都不会被分开了。 但是小孩子心性,压根就记不住,到后来好不容易记住了,能没有月准时给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当需要给他解药时,我并未如想象中那般迅速和及时。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最初几次延误给药后,他似乎并无大碍,一切照旧。 但渐渐地,从某一次开始,他的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反应变得愈发迟钝起来。直至如今,他已然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躺在这床榻之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齐豫缓缓讲述着这段令人痛心的往事,同时紧紧握住床上男子的手,脸上流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可是,站在一旁的孜辛心中却充满了疑虑。明明听说这种毒药每个月都必须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为何会屡屡出现忘记给药的情况呢。 就算是小孩子也应该知道,而且这个药要是发作了应该是不太好熬过去的,就算是齐豫忘了,吃了药的男人还能不知道自己身子不舒服吗。 若只是偶尔一两次倒也罢了,或许真有可能遇到某些无法预料的紧急状况或者不可抗力因素。但如此频繁地遗忘,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此刻,孜辛那张精致的面庞上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困惑,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怀疑。 而久经世事的齐豫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她又怎会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表露些许异样神色就乱了阵脚呢?毕竟,她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中摸爬滚打多年,所历经的风风雨雨又岂是孜辛这样未经世事的女子所能比拟的。 齐豫的语气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便继续说道:“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心里清楚得很,肯定是想要问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时候忘记给他解药吧? 实不相瞒,起初的确只是不小心遗忘了而已,但后来却慢慢发现,即便没有及时给予解药,似乎也并未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至多不过是让那家伙疼痛难忍地煎熬一阵子罢了。 所以到了后面嘛,有几次他惹我生气确实是有好几次是故意为之的,当时的想法实在幼稚,被别人影响也好,自己的观念也罢,当时想的是男人这种生物,生来不就是要好好伺候女人的么。” 尽管从齐豫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但实际上,在她的语气深处,却隐藏着唯有她自身方能明了的深深懊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更何况还是那个陪伴了自己漫长岁月的男子,一个始终将她视作生命中的首位之人。 这个男人对她的珍视并非源自于所谓的身份地位或者其他外在因素,纯粹只因她就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她呀!可惜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未曾邂逅过像这般真心待她的男人了。 当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权力、堆积如山的财富以及令人瞩目的地位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阿谀奉承和谄媚讨好。 然而,当这些浮华与虚荣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时,留下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空洞。 曾经被簇拥着的那颗心,此刻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孤独而又无助。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将整个人吞噬。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它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沦下去,直至彻底崩溃。 直到此时她才如梦初醒,开始真正地审视自我,试图剥开那一层又一层遮挡住视线的迷雾。 在这个过程中,她逐渐发现,那些曾经被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其实不过是过眼云烟。而真正能够给予内心安宁和满足的,往往是那些最平凡、最简单却又最容易被忽视的事物。 可惜啊,当她终于领悟到这一点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个一直默默爱着她的人,如今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沉睡一般。 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睛,此刻也已紧紧闭上,再也不会对她的呼唤做出任何回应,更不会因为她一点儿情绪起伏就显得大惊小怪。 当孜辛听到此处时,心中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与其说这人对床上那男子产生感情,倒不如说是如今已无人会单纯只因她是她便对其心生好感了。 孜辛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齐豫,原本脸上那殷切热烈的神情逐渐消散。 此刻的状况已然明了,无非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肆意践踏纯情少男的一片真心,最终将对方折磨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与家中亡故之人毫无二致。 现在还妄想着让人醒过来接着受她奴役,实在是太搞笑了。 特别是随着时间流逝,这人还诸多的废话实在是过于冗长繁琐! 孜辛只想尽快弄清楚当下的具体情形,亦或是获取一些更为实用有效的信息。 例如:该男子究竟是何时开始出现这些症状的?又或者是由于多少次未能按时服用解药从而导致这般局面的发生? 又来问题了 诸如此类有助于解开谜团、化解毒素的关键细节,方才是真正有价值且能派上用场的重要线索啊! “再后来啊,事情就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其实呢,像这样的情况并非仅仅只有他一人经历过,只不过是他侥幸存活下来且寿命相对较长而已。 想必你也清楚,在那戒备森严、等级分明的皇宫之中,用来掌控和操纵下属所用之药物,正是与此相同的。 倘若你对此毫不知情的话,又怎么能够顺利获取到此种药物呢。” 就在齐豫讲述这些话语之际,她已然缓缓地从床边移步离开,并重新返回到那张摆放着精致茶具的桌子旁边。 此时此刻,似乎那手中所捧的珍贵茶叶对于她而言,远比面前这位男子更具吸引力一般。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的念头着实显得有些过于冷酷无情了些。 但终归还是孜辛想多了,孜辛目不转睛地盯着齐豫小心翼翼地将那杯泡好的茶水端至男人唇边,而后熟练地拿起放置于一旁的细长竹管,轻柔地引导着水流缓缓流入男人口中。 见到这一幕,孜辛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想要冲上前去加以阻拦。因为她深知,让一个处于昏迷状态且毫无意识之人以如此方式饮水,极有可能会导致其被水呛到。 可是,当目光再次落回那个依旧毫无反应的男人身上时,孜辛只得无奈地停下脚步,稍稍犹豫片刻之后,方才重新靠近过去,轻声开口道:“陛下,我承认我刚开始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就算是为了安抚我的夫郎,先吃下这个药丸也没关系,只是没想到他会把毒药给他自己吃。 不过现在不知能否准许微臣再仔细查看一番?”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之意——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否还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呢? 毕竟任何反射都消失殆尽了啊!要知道,即便是植物人,他们虽然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但身体仍旧会有所动作,像是抽搐之类的还是会有的。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有着清晰可触的脉搏跳动,却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反射迹象都不存在,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只见齐豫静静地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地依靠着床沿,轻柔地将那男子扶靠在自己怀中。 看着孜辛点点头说到“试试没关系来吧” 孜辛应声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抱歉,多有失礼之处。”紧接着,她轻轻地掀起男子的眼皮,仔细观察着那已然散开的瞳孔。毫无疑问,此刻这男子正处于无意识的脑死亡状态之中。 这一切未免也太过离奇古怪了吧!孜辛凝视着男人的状况,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但她深知目前仍需进一步的验证才能确定真相。 于是,她转头对齐豫问道:“陛下,不知您能否告知我,其他服用过此种药物之人是否都会丧命?” 听到孜辛的询问,齐豫微微一笑,似乎并未被孜辛所营造出来这紧张的氛围所影响,反而还有闲暇与孜辛开起玩笑来:“哈哈,这倒不至于啦。 毕竟能吃到这种药的可不是一般人,通常只有那些暗卫或是死士之类的才有机会接触到它。 毕竟这种药极为珍稀难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吃上的,所以因为这个药意外丧命的还真没有。” 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如此漫长的光阴。而她,也早已习惯了男人在自己怀中毫无反应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到这里齐豫说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低头目光聚集在男人身上。 此刻,孜辛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她凝视着男人的状况,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他那逐渐趋于平稳的脉搏之上。 一股寒意自脊梁骨涌起,迅速传遍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难道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吗?”孜辛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否定的答案。 齐豫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的脸庞,那动作看似温柔,然而在旁人眼中却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神态。“当然不会啦!其他人若是任务完成得不够出色,可能直接在任务中就死了。 哪里还需会因为无法拿到解药被疼痛折磨死,都是在任务中人就没了,就算是侥幸活下来,很多都是伤痛才是主要原因导致的死亡,这个药才不过是导火索罢了。” 孜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齐豫,追问道:“真的就没有哪怕一个例外吗?”她实在无法相信,在面对这样的情形时,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作为对照的案例。 “果然,还是和聪明人说话更有意思一些。 不过嘛,不知你是否曾听闻此药最初被研制出来的缘由。 实话告诉你,之前那些被我试用该药的人,如果稍微延迟发放药物,那结果可真是惨不忍睹,无一幸免呐! 所以呀,你不妨猜猜看,这里面会不会存在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呢?”齐豫目光灼灼地盯着孜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问题。 其实,自从见到孜辛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毕竟,那些下属们对她这位主子而言,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爱或不爱之类的情感纠葛。 他们所做的无非就是听从命令罢了,恐怕除此之外,再难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表露。然而,此时此刻,眼前不正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么? “难道……您的意思是,其中竟然还牵涉到感情方面的因素不成?”孜辛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听着齐豫所言,只觉得这番言论简直荒谬至极。虽说有时候人的心情的确可能会对药效产生一定的影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左右病情的发展,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身患重病之人仅仅依靠保持良好的心情便能痊愈啊!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解药没完全拥有 孜辛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摇着头,她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能够与药效产生关联。 突然,一个至关重要的念头在孜辛脑海中闪过:“你们给予解药的具体方式究竟是怎样的?” 虽然她并不确定自己所想到的是否真的切中要害,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问题绝对举足轻重。 只见齐豫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粒小巧玲珑的药丸,暗红色的药丸孜辛每次看过到的时候总是会联想到山楂球,实在是太像了。 但是齐豫手里的这颗不知道是不是成分不同,看起来要圆润很多。 紧接着,齐豫毫不犹豫地用尖锐之物刺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一滴接着一滴缓缓滴落于那颗药丸之上。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当第一滴血接触到药丸的刹那间,原本坚硬的药丸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开始变软、溶化。 眨眼之间,那颗拇指般大小的红色药丸竟完全消融成一摊好像是软趴趴黏糊糊的样子,但并没有粘在手上。 孜辛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抢夺那颗神奇的药丸。 她不禁暗自思忖道:“为何这颗药丸需要滴入血液才能发挥作用呢?若是这般情况属实,那之前他们所服用的上两次解药难道根本没有起效不成?” 带着满心的疑惑,孜辛望向齐豫,声音略微颤抖地追问道:“一直以来都是采用这种方式给予解药的吗?” 齐豫一脸茫然地看着孜辛,似乎并未领会到她话语中的深意,随口应道:“没错,否则还能以何种方式让你们服下解药呢?” “不是说一个月一次就行吗?”孜辛满脸狐疑地盯着齐豫手中那颗暗红的药丸,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未免也太巧了吧,今天居然恰好到了该服用解药的时候。 只见齐豫神色淡然,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随口应道:“的确是一个月一次没错,但提前吃也没什么坏处啊,你既然已经吃到过那对于这种药材的构成应该也有了解了吧。”然而,从齐豫那不自然的表情和闪烁其词的话语中。 孜辛可以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 或许,她所谓的不在乎只是一种掩饰,真正让她感到不安的并非解药本身,而是眼前这个男人此刻正虚弱地躺在她怀中的现状。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被孜辛的视线盯着,齐豫觉得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刚刚花费时间讲的故事貌似正在被质疑。 视线也顺着孜辛的目光看着怀里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当真苏醒过来,齐豫心里很清楚,自己未必就能做得比现在更好。 毕竟,人性使然每个人都有自身的局限和弱点,即便竭尽全力,所能达成的成果往往也是有限的。 现在能在有限的时间过来,更多的靠的都是从前的回忆,男孩儿娇俏的容颜,音容相貌都浮现在眼前。 明明能抱着怀里的人,但自己的心好像没有跟回来。 但要是真的醒来,没有了近十年的记忆,自己眼中的人和记忆中不断被升华的人还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这时,孜辛突然将目光转向齐豫,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开口问道:“那其他那些暗卫们呢?他们的解药又要如何给予呢?”这个问题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齐豫脑海中的思绪之门,令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难道说,这解药的给予方式才是其中隐藏的关键所在? “嗯……这个嘛,据我所知,似乎是每月都会将其固定放置于一个水碗之中,然后稍微沾染些许含有血液的水,让这血水融入药丸之内。关于具体细节,说实话,我了解得并不多,毕竟暗卫那么多。 倘若你对此感到十分好奇,等会儿出去之后,我会唤人前来询问一番。”齐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已然陷入沉思状态的孜辛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隐隐的期待之色。 若是孜辛能够让他苏醒过来,那么自己往后余生或许也不会太差劲吧。 毕竟眼前这片如此美丽迷人的景致,如果还能有一个可以长久陪伴在自己身旁之人,那着实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情呀。 哪怕和记忆中的人真的有出入又如何呢,齐豫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孜辛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但她有很矛盾,现在明明没有任何苗头,竟然都开始考虑醒来之后的事情了。 “可不可以给我一颗这样的药丸呢?”孜辛忽然开口说道,她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齐豫,显然很想要亲自探究一下这颗药丸是否存在着某些与众不同之处。 “当然没问题”齐豫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并随即伸手入怀,痛快利落地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递向孜辛,同时嘴里还不忘念叨着:“拿去吧,不过你可千万别妄图从我这儿讨要配方,实话告诉你吧,即便这药丸真有配方,凭你目前的能力和条件,也是绝对配制不出来的!”说罢,齐豫极为爽快地便将那个小小的药瓶交到了孜辛手中,脸上丝毫不见半点不舍之意。 “有人能够配制出有效的药丸吗?”孜辛满心狐疑地接过那颗药丸,当听到她所说的话语时,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喜之色,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齐豫身上。 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可比自己埋头苦研那些繁杂的药方要可靠得多啊! 只见齐豫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自然是有的,喏,可不就在这儿嘛。 而且,不仅他爹可以做到,就连他儿子也行。 只不过同样的配方,如果让其他人,哪怕是医术精湛的太医们站在一旁,严格按照一模一样的步骤去操作制作,最终得到的成品却毫无作用可言。 没有解药了 唯有他们父子俩亲手炮制出来的药丸才会有效,但即便是如此,其中所蕴含的药效也是有所差别的。”说着,齐豫的目光缓缓移向怀中的男子,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自己那个木讷的儿子身上,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是个男孩儿又怎样,更何况就凭这种药丸也是在其他几国身上赚了不少的银两。 与此同时,她又想到了当初母皇最初所用的那一版药丸与如今他们手中的版本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而现今太女正在服用的,则正是出自他儿子之手。据说这一版药丸的药效似乎与之前的版本亦存在差异之处。 此时,孜辛满脸惊愕地望着齐豫,几乎快要抓狂了,现在自己的脑就像是有一只正在咆哮的土拨鼠:“那我们的女皇陛下究竟使用的是哪一个版本的药丸呢。 他们这个药丸分出去是没有记录的吗这可是关乎生死攸关的药品啊,怎么能跟做菜似的,连其具体功效都无法保持一致呢?” 孜辛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来,那晶莹剔透的泪花便开始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一般。 她那颗原本坚强的心此刻也不禁悲叹起来:“天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荒诞离奇之事发生啊!”无论如何苦思冥想,她都实在难以理解眼前这般匪夷所思的状况究竟缘何而起。 难道说……这里面竟然隐藏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吗。 孜辛脑子里面的话是越来越多了,只不过脸上还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毕竟这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再加上刚刚游过来的时候可能所有的暗卫也是没能跟过来了。 所以现在还是老实点儿的好,要不然自己在这里表现得太嚣张,真把人家一国之君弄得不耐烦了,在回不了家。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齐豫忽然像是若有所思似的开口说道:“嗯……至于这个棘手的问题嘛,老实讲,我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清楚其中的缘由。 毕竟我们当时也是深受其害,你们吃药的时候至少已经明事理了,至于我们才是真的悲惨。 不过呢,如果让我依照自己的看法来推测一番的话,我觉得吧,他亲手制作出来的药丸很有可能尚未流传到外面的国家。 所以啊,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此时此刻放进嘴巴里面品尝的,大概率应该还是属于同一批,不过问题也在这里,我们要是吃的是一类的话,那很大程度上没有可能有解药了。 毕竟他父亲已经没了。”想到此处,齐豫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就当前而言,这批货物理应还未向外流传出去。 毕竟,每一次可都是由他们率先展开细致的筛选,待他们精挑细选之后,方才会把那些已然遭淘汰的货品逐一分发给另外那两个国度。 当听闻齐豫如此言说之时,孜辛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稍稍落了下来,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内心深处仍旧隐隐有着些许难以彻底消除的担忧。 毕竟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是这种特殊的药丸一定要制作人清醒的话,无论是现在成为假死状态的这个男人所做的药的解药,或者是他父亲的解药,貌似都没太有苗头。 于是乎,孜辛稍作迟疑后,缓缓开口回应道:“但愿事实果真如你所言那般,这样的话起码还能有参考意” “对于我们此刻正在使用的这种配方,我这儿倒的确是有的,只可惜呀,眼下我仅有这配方而已,至于那现成的成品却是压根儿都不存在的。 也不知晓这样的一个情况,对于你们来讲是否能具备一定程度的参考价值呢?”言罢,齐豫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地将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番,不多时便从中掏出了一份所谓的复刻版来。 只见那份复刻版文件之上,密密麻麻地书写着各种药材的详尽配比情况,以及与之相对应的具体用量等重要信息。 不仅如此,更为神奇的是,只要能够拥有一台专门用于药材配比的先进机器,然后严格依照这份配方所指示的步骤进行操作,那么眨眼之间便能成功制造出数量极为可观的成品! 此时,齐豫目光专注地盯着这份复刻版,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孜辛,语气严肃而认真地问道:“从外表来看,它确实与原版非常相似,但我觉得可能并没有实际作用。 要不然这样吧,我去挑选两个合适的人过来,让他们帮你试一下这药物的效果如何?”说罢,她便静静地凝视着孜辛,等待对方给出回应。 然而,面对这样的提议,孜辛却是毫不犹豫地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要知道,对于这种事情,她根本无需多加思考便可做出决定。 毕竟说到底,这本就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件。更何况,拿人体来充当试验品这种行为,她可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自己又不是生活在现代社会里那些毫无人性可言的 r 国人,无论怎样,她终究还是个有血有肉、心存良知的人啊!所以,这种违背道德伦理之事,她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毕竟像这种事情与那些自愿参与药物实验的情况可是存在着明显区别的。要知道,有些人身患绝症,例如癌症,当现有的常规药物已经无法发挥作用时,他们在知晓并自愿的前提下,会选择尝试新研发的药物,只为能够寻觅到那一丝可能的生存希望。 对他们来说吃了新药可能活着,不吃一定会死,只有这种局面对于想活着的人试药这个行为才有意义。 然而,随意找来两个健康完好之人仅仅只是为了测试药物,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 “好吧,既然如此,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以你的地位和人脉,手下肯定不乏可用之人,确实没必要动用我们这边的资源。”齐豫凝视着孜辛的表情变化,心里暗自思忖着她的身份。 不想再娶一个回来了 毕竟孜辛贵为王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缺少供其驱使、用于试药的人选。 “这么说来,实际上目前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解药是吗?”孜辛似乎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般地意识到这个关键问题。 如果按照之前所了解的情况,只有她们家族才有能力研制出这样一种奇特的药物,可偏偏连他们自身都无法制造出相应的解药,那么这件事岂不是愈发扑朔迷离起来了? 否则的话,又怎会到如今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然尚有生命体征存在,可看上去却更如同一个仅有体温的人偶一般,甚至连最为基础的条件反射都已然丧失殆尽。 即便是那些被判定为植物人的患者,好歹偶尔也会出现身体抽搐的现象,多少还能让人感觉到他们仍存于世。然而眼前之人却是这般毫无动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如果当初能够老老实实地研究解药或许情况就不至于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也不至于让这个男子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静静地躺于自己怀中。 这玩的是回旋镖吧,直接戳中自己了这是。 只不过这些想法也仅仅只能在心中暗自念叨罢了,倘若真要将其宣之于口,恐怕瞬间便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与纷争。毕竟有些话语一旦说出,所带来的后果往往是难以预料且无法承受的。 “有的,你的血液便是那解药所在,只是服用之后究竟能够维持多长时间的药效,那就并非我等所能知晓之事了。”齐豫微微抬起眼眸,目光落在孜辛身上。 说实话,对于这个年纪尚轻的小姑娘,她原本并未抱有过多期望,然而此时此刻,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总要尝试一番才行,说不定奇迹就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了。 相比起目前这种状况而言,情况总归要好得多了。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啊,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儿子呢?”孜辛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刚才齐豫所说过的话语。 既然这位男子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他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嘛。 如此一来,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是他们家族里的成员,都存在着一定可能性研制出这份解药呢。 就在这时,一直紧紧抱着那个男人的齐豫终于缓缓地将其放了下来,然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孜辛,异常认真地问道:“即便真是他儿子所制之药,你当真敢服用下去吗?”然而,此时齐豫脸上所呈现出来的表情却令孜辛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正被一头饥饿至极、凶狠无比的恶狼给死死盯住似的。 “倒也不是,就是如果别人都研制不出来,那么解药不也就只能从他们家里人身上研究出来吗”孜辛对此颇有些不以为然,心里暗自思忖道,如果单纯从血缘关系上来推断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岂不就是当今圣上的亲生骨肉,无论怎样讲,好歹也算是堂堂正正的皇子殿下吧。 吃一粒他做的药,难道是因为身为皇子不被允许研究药品吗,还是说因为身份地位,自己配不上人家皇子研制出来的药品。 可是如今自己都已经成为王妃了呀,地位还能再怎么高啊,身为外臣的女儿,这个位置已经是很高了。 “你不是在装傻吗,在我们这里啊,所有男子只要在婚前被任何女子看到了容貌,那么他可就算是那女子的人了,你这是想娶了我的儿子!”齐豫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孜辛那张依旧懵懂无知的脸蛋,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要发笑的冲动。 想着那个王爷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毫不留情地下毒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个好相处的角色呢。 若是此刻眼睁睁地看着孜辛把一个陌生男子带回去,恐怕那个男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出什么剧毒来当作威胁吧。 再说了,孜辛可是堂堂正正地上门王妃,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那……那我能不能远远地站在屋子外面,然后大声喊叫着跟他说话呢? 这样总可以了吧?”孜辛一脸焦急地问道,显然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至于大喊大叫所造成的形象影响已经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昏迷不醒多时了,而他的父亲也不幸离世,家中仅剩下这么一个儿子。 于情于理,孜辛都觉得自己应该加快速度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万一这儿子也没了,那这希望不也彻底破灭了。 更何况,如果这个男人身上真隐藏着某种神秘莫测的血脉力量,那么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多少能让人抱有一丝期待和希望呢。 “要不这样吧,”齐豫面带微笑地看着孜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缓缓开口提议道:“你娶了朕的儿子,如此一来,日后你若还有什么问题想要询问,岂不是随时都能问出口?”然而,孜辛凝视着齐豫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却隐隐感到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可靠。 听到这个提议,孜辛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拒绝道:“万万不可!陛下您也是知晓我的身份地位不过是个上门的女人,哪里有那个资格将人迎娶回家当作丈夫呢。”此刻的孜辛只想着能够寻找到解毒之法,根本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要让她嫁人这般地步,而且还是娶了皇帝的儿子。 一想到这里,孜辛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她本已因为家中有人误食毒药而心力交瘁,若是再领回一个善于制毒之人,万一哪天两人发生争执,对方一气之下又给自己炮制出一份毒来,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面对孜辛的强烈反对,齐豫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解药有着落了 这联姻之事嘛,自然不可能带你回去作正夫啦,不过就是让你带回去当个侍郎罢了。”说话间,齐豫的语气显得极为随意,仿佛谈论的并不是他亲生儿子的婚姻大事一般。 对于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当侍郎,好像在她嘴中说出来也是很轻松的。 “不也是陛下的儿子吗?”孜辛满脸疑惑地望着齐豫,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可是陛下您的亲生骨肉啊。 我哪里有资格将他娶回去当侍郎呢”此刻的孜辛着实摸不透齐豫内心究竟作何想法。 “你又不会让他死了,总比明年嫁到宋国去要好得多不是吗?”齐豫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干系一般。 她那平静如水的面容让人难以窥探出一丝情感波动,以至于孜辛不禁开始怀疑眼前这位帝王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冷酷无情。 孜辛微微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地道谢:“多谢陛下,不过此等好意微臣心领了。 至于解药之事,我们不妨再尝试一番其他方法。 当然,如果陛下愿意将某些相关事宜告知于我,或许能助我们更快找到解毒之法也未可知。”尽管局面看似不容乐观,但孜辛始终坚信仍存有一线生机。 齐豫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讲。 他们家族向来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他这一辈更是仅存他这么一根独苗而已。 至于他家的女子嘛……哼,还真做不出这般厉害的毒药来。”说到此处,齐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自家女儿的模样,不禁感叹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就连脾性都跟他如出一辙。 尤其是当她清醒之时,那副倔强执拗的神态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 她整个人呈现出的状态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沉浸于爱情中的模样,整天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个男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而转动。 然而,让人难以捉摸的是,她究竟是真心实意地爱着这个男人呢,还是仅仅在故作姿态?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所钟情的男子居然不止一个。 “难道只有男人才会做出这种药物来吗?”孜辛满心狐疑,实在是不愿去相信眼前所见的这一切。 她不禁暗自思忖,这般情形难道当真已经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吗?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恐怕确实如此。”齐豫同样怀着满心的不情愿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尽管内心深处一千个一万个不希望这成为事实,但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即便再不情愿,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无奈的结局。 “既然如此,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迎娶我的儿子了。那么,想必你对于我那神秘的药园也不再有丝毫的好奇之心了吧。”齐豫虽说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对于孜辛这个人,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她深知当晚在药园里所发生的那些事,自然也明白孜辛一心想要闯入禁地却未能如愿以偿的经过。 “这……实不相瞒,之前我的确萌生出要前往禁地一探究竟的念头,想着那里或许会有关于解药的相关记录。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期望怕是要落空了。”孜辛缓缓说道,语气之中虽透露出些许失望,但却并未真正放弃。 就在此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还有一只小巧玲珑的蜜蜂呢。 虽说这只蜜蜂无法高效地采集药材,但仅仅是进去查看一番,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里,孜辛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难道你仅仅只是想找到解药而已?”一旁的齐豫紧盯着孜辛,若有所思地问道,那话语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力。 显然,有些事情远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没错,此次前来此地,我并非只为开开眼界、增长见闻。 寻找解药才是我的首要目标。”孜辛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倘若今后我所面对的,一直都是石挈昏睡不醒的模样,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究竟能够支撑多久。 那种煎熬与痛苦,实在难以承受。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竭尽全力去寻得那救命的解药。”说到最后,孜辛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定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孜辛说的时候,还看着齐豫,像是想跟齐豫这个装做深情的人传达一下自己的内心情感。 “既然如此,不如娶了朕的儿子。”齐豫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孜辛,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再一次开口问道。 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尽管已经竭尽全力去研究解药,但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她深知,这辈子恐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直这般静静地躺在那里了。 然而,内心深处仍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毕竟巫师曾经说过:一切皆有可能出现转机。而来自燕国的转机便是眼前的孜辛,那么她们之间又何尝不能有这样的契机呢。 听到齐豫的话,孜辛不禁微微一怔,随后郑重其事地回答道:“陛下,我对王爷的感情虽比不上您对这位男子那般深厚,但至少目前为止,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了。 所以,为了确保皇子日后能够真正获得幸福,还是不要将他许配给我为好。”孜辛再次低头决绝道,倒不敢把话说的太决绝,毕竟还得靠着人家研究解药呢。 齐豫饶有兴致地看着孜辛,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这小姑娘倒真是有趣得紧,居然会认为这是爱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与疑惑,在此之前便已察觉到这小丫头颇为与众不同,如今看来果真是有意思极了。 竟能真心实意地对一个男人动了情,虽说从表面上看,孜辛似乎是以为自己因不舍得身边这个躺着的这个男人一样而动了恻隐之心,可归根结底到底是出于何种缘由,有时就连她自己都难以说得清楚明白。 真的好疲惫哦 “也可能不只是爱情,更多的或许还有亲情和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吧。”孜辛缓缓地坐了下来,目光平静而坚定地看着齐豫,轻声回答道。 此刻,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之火。虽然自己此生恐怕再难见到那尊贵的皇子殿下,不一定有机会一起研制解药,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希望都会就此破灭。 “哈哈,倒真是有趣!不过嘛,如果你当真不愿意娶我的儿子,那么我敢断言,你这辈子都休想接触到这种珍贵药材的配制秘方了。”齐豫嘴角微扬,语气笃定地说道。 毕竟,他的儿子可是肩负着重要的联姻使命,其婚姻之事绝非儿戏。 “不知女皇陛下是否能够应允石挈与皇子殿下进行交流呢?”就在这时,孜辛突然灵机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想到,如果能让石挈去深入了解这种神奇的药材,说不定就会有破解之法。而且倘若运气好的话,甚至还可以借助石挈作为桥梁,与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展开一番交谈,如此一来,研制出解药也就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了。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即便王爷当真前往,他又是否会诚心诚意地去研制解药呢。 要知道,这毒可是他自个儿吞入腹中的啊!”齐豫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扬起下巴,那脸上的表情异常分明,仿佛将内心的怀疑与不信任全都写在了上面。 甚至还带着些看热闹的意味,看的孜辛浑身不舒服。 只见她眉头微皱,双目直直地盯着对方,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其心底真实的想法。 听到这话,孜辛赶忙回应道:“他答应过我一同寻找解药的,请陛下放心。 多谢陛下的好意,等会儿回去后,我便让石挈去找皇子殿下学习相关知识。”孜辛看着有苗头,赶紧顺杆爬,抓紧应声。 说完孜辛不自觉地瞥向窗外,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然漆黑一片。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男士们的比赛通常只会持续到下午,如此漫长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自己,也不知石挈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看着孜辛目的达到了,完全没有应付自己的意思,齐豫也不多留,毕竟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 她也想知道解药的配比罢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与孜辛所预想的大相径庭。 当她回到住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石挈,灯光下的石挈带了些美好的静谧,连燥热的环境都变得凉爽了很多。 只不过和孜辛看到的场面不同,现在看着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石挈,原来早在夜幕降临之际,石挈见孜辛迟迟未归,就已经将自己原本打算夜探药园的想法,立刻实行来着。 于是,他趁着夜色匆匆换上一身轻便的衣物,毫不犹豫地踏出房门,出门寻觅药材去了。 望着前方那低矮的城墙,石挈心中暗自窃喜。 这城墙对于身手矫健的他来说,简直如同儿戏一般。只见他轻而易举地攀爬上了城墙外一棵粗壮的大树,稳稳当当地坐在树枝上,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朝着城墙内的院子里望去。 院子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散发出阵阵独特的香气。 而在这些药材之间,还有几个身影正来回穿梭忙碌着。石挈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举动,很快便锁定了自己此次的目标,将自己需要采摘的药材记好线路,按照顺序进行摘取。(偷窃的行为并不可取,请理智观看,不要模仿) “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应该能够顺利地重新得到一份药材。”石挈心里盘算着,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或许用‘带回’这个词更为贴切一些,但具体如何将这份药材带走倒不是眼下最需要担心的问题。 毕竟妻主的那份药材正是在这片属于他人的地盘上丢失的,说不定就是被这里的人给偷走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现在去拿回一份又有何不可呢。(并不可取,不问自取是偷窃的行为,请理智不要模仿。) 然而,石挈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他冷静地向身后一招手,示意手下们在城外直接点燃火把,以吸引院子里那些药奴们的注意力。 距离稍稍远一些,还能在不伤害药材的情况下达到目的。 瞬间,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院子里的人们看到突然燃起的大火,顿时惊慌失措起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忙跑去救火。 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石挈如鬼魅般迅速跳下树来,一个闪身冲进了院子里。 他避开众人的视线,直奔那株早已锁定好的珍稀草药而去。靠近目标后,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草药的根茎,用力一拔,整株草药便被连根拔起。 待众人皆忙碌完毕之后,他心中所谋之事已然达成。 于是乎,他怀揣着辛苦得来的珍贵药材,脚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住所。一踏入房门,石挈便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来之不易的药材藏匿于隐蔽之处,确保它们万无一失。 紧接着,他迅速更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端坐在正厅之中,手中紧握着一本古籍,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同时静静等待着孜辛归来。 时光悄然流逝,夜幕逐渐降临。“王爷,是否需要用晚膳呢?”清浅那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这已是她第三次前来询问了。 然而,每次得到的都是石挈坚定而肯定的回答:“再等等。”面对如此执着的主子,清浅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默默退下。 若非小七及时传递回消息,告知众人孜辛乃是被翎国皇帝大张旗鼓地带走的,恐怕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担忧,四处寻找孜辛的下落了。 正因知晓了孜辛此刻的处境安全,他们也只能耐下性子来等着孜辛回来。 好饿好饿啊 “好了,就此打住吧!我会安排人手护送你安全地走出这片竹林。 倘若日后有事需要找我的话,可以派人前来告知于我。至于那解药嘛,就拜托你们了。 我倒是真心期望能够早日听到你成功研制出解药的喜讯,说起来,已经好久都未曾见到过他开口讲话时的模样了……”齐豫缓缓地停下脚步,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了原地,再也没有半点要继续往前迈步的迹象。 实际上,她压根儿就不想离开此地,此番现身,无非就是专程过来送别孜辛而已。 因为还有诸多事务等待着她去处理,所以此刻的她,心里头只想着赶紧把孜辛送出竹林后,自己便能够迅速折返回来。 “多谢陛下!”孜辛恭敬地向齐豫行了一礼后,便缓缓起身准备离去。 然而,当她看到齐豫似乎并没有要转过身来与她道别的意思时,孜辛稍作犹豫,最终决定不再等待,而是先行迈出步伐离开了此地。 此刻,夜幕已然降临,四周一片漆黑。孜辛心想:这么晚了,无论如何石挈也应该已经回到住处了吧? 本来,她计划着放出一只训练有素的小蜜蜂,让它悄悄跟随着石挈,以便能够亲眼目睹今日下午那场激烈的比赛盛况。 只可惜事与愿违,由于被齐豫整整带出去逛了一个下午,直到此时方才归来。 果然不出所料,当孜辛轻轻推开房门时,一眼便瞧见了正端坐在座位上的石挈。刹那间,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许难为情和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也回来了啊。他们的比赛结束了吗?”孜辛快步走到石挈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还带着点儿虚弱。 要知道,这一下午她几乎粒米未沾,大多数的点心是只看不吃,还游了两次泳,可谓是体力消耗巨大。 面对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和饮品,她始终不敢轻易下口。 毕竟身处这个陌生的国度,周围充斥着数不清的从未见过的奇特植物,而如今竟然又冒出一种据说只有少数人才能够成功炼制出来的神秘药物。 想到这里,孜辛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她可不愿意去冒险尝试这些未知之物,万一不小心误食中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整个下午她除了在泳池里来回畅游了两趟之外,什么也没干成。 这会儿,不仅身体疲惫不堪到仿佛前胸就要紧贴后背一般,而且那早已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发出阵阵低沉的肠鸣声。 望着眼前安然无恙的石挈,孜辛不知怎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之情。 真是可恶,若不是这个家伙胡乱给自己下药,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竟被那齐豫给带走了,还什么结果都没有。 翻到更是一头雾水。 一想到此处,孜辛心中便涌起一阵恼怒。 此时石挈当看到孜辛走进来时,他急忙站起身,快步迎上前去。 目光落在孜辛身上穿着的衣服时,石挈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因为这显然已不再是他们分别之时孜辛所穿的那套衣物。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他并未急于开口询问。 “妻主,您可用过晚膳了?”石挈关切地问道。 “还未曾用过呢,我都快要饿得前胸贴后背啦!”孜辛原本倒没有觉得特别饥饿,可不知为何,一旦进入这安全的环境之中,仿佛自身的身体机能也随之苏醒过来。 那种对食物的渴望愈发强烈起来,就连肠胃似乎都在咕咕作响,犹如被重新唤醒一般。 听到孜辛说肚子饿,石挈赶忙笑着拉起她的手,一同走到桌前。 接着他将桌上摆放的精致点心端至孜辛面前,并贴心地为她倒上一杯温度适宜的温水。 虽说此地气候颇为炎热,喝些冷水或许能够带来一时的清凉舒爽之感,但常饮冷水毕竟于身体无益。 “去将饭菜都端上来吧”石挈看着回来的孜辛,就招呼清浅端来饭菜。 “好嘞!”站在一旁的清浅脆生生地应道,声音清脆悦耳,一晚上这饭菜都快热了第三遍了,总算是有人吃了,能不激动吗。 他微微欠身行礼后,随即转过身来,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只见她那娇小的身影如同一阵轻风般迅速消失在了门口处。 不一会儿功夫,孜辛便看到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进了房间里。 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孜辛随意夹起一些食物送入口中,尽管着急但动作还是能做到慢慢咀嚼着。 缓解了饥饿,情绪也就稳定多了现在尽管这些美食色香味俱佳,但此刻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石挈身上。 望着他那张英俊而略带疲惫的脸庞,孜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回想起自己脑海中刚刚冒出的那个想法,她越发觉得对不住眼前这个男子。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石挈极度缺乏安全感,又怎会有人像他这样做出给自己下毒这种极端的事情来呢。 想到这里,孜辛暗暗叹了口气,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帮助石挈摆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自己竟然还埋怨起他来了,真是可笑至极。 想必是那强烈的饥饿感彻底占据了大脑,以至于连思维方式都变得如此偏激和不可理喻。 孜辛想到这里,又是愤愤的地吃下了两块糕点,这糕点热量还是很高的,它所采用的乃是货真价实的新鲜果肉,正因如此,其制作工艺极为讲究,且成品能够保存的时间相当短暂,仅仅只有区区几个时辰而已,一旦超过这个时限便无法再食用。 而此刻品尝,时机恰到好处,那入口即化的口感绵软无比、香甜四溢,其中夹杂着水果特有的清新甜香,但又不至于过分甜腻,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于是乎,孜辛一块接着一块地往嘴里送,不知不觉间已吃下了好几块。 接连几块儿下肚,人才缓过来些。 准备解药了 她轻轻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目光悠悠地落在石挈身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下午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然而,此时的她却不知究竟该如何启齿,才能将这些纷繁复杂的心绪一一道来。 毕竟这件事情究竟能不能算得上是彻底失去了希望呢。 不仅如此,甚至还平白无故地增添了一层未知的危险。 假如石挈知晓他如今那看似毫无异样的脉搏其实潜藏着巨大的危机,他是否会瞬间精神崩溃、难以承受这般沉重的打击。 “我今天下午的时候被齐豫给带走了,应该已经有人告知过你了吧。”孜辛暗自思忖片刻后,觉得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向石挈坦诚相告。 毕竟接下来若是要与她们国家的那位尊贵的皇子取得联系,恐怕还真得仰仗石挈从中协助才行。 更重要的是,关于解毒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终究还是需要石挈心甘情愿地配合方可顺利完成。 而且再怎么样现在中毒的也是石挈,他也有权利知道一切。 “是,妻主,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石挈满脸笑意地望着孜辛,轻声问道。 只见他那俊朗的面庞上洋溢着关切之情,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同星辰般闪烁着光芒。 “我见到了一个人,知晓了这药是如何制成的,但关于解药……却仍是毫无头绪。”孜辛微微皱眉,目光投向石挈,缓缓说道。 此刻她已稍稍进食以垫饥腹,情绪相较于之前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然而,当她看到石挈略显低落的神情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妻主,莫急,即便暂时寻不到解药,也并无大碍的。”石挈微微一笑,那笑容比之先前更显真诚与宽慰。于他而言,若当真无法觅得解药,或许亦非全然坏事。 “先用膳吧,待晚些时候,我再详细与你述说。”孜辛抬眼瞧见桌上刚刚端上来的饭菜,心念一动,想到石挈想必也是未曾用餐,便决定不在此时扰了二人的兴致。 “好。”石挈应道,语气轻松而从容。如今既已知晓解药并非轻易可得之物,他的心绪反倒安定了许多。 因为他更多的是担心解药会立刻得到,妻主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把解药吃下去,那这一切都白做了。 待两人用过膳食之后,孜辛率先移步至床边坐下,并招手示意石挈近前。“你且过来坐下,我慢慢将今日之事讲与你听。” 尽管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但如今的日子实在太过闲适,晚睡一会儿似乎也并无大碍。然而,真正让人难以入眠的原因,却是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心事。 “果真是如此吗?”石挈默默地听完孜辛讲述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经历后,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下意识地将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感受着那平稳有力的脉搏跳动。倘若最终的结局当真不妙,或许倒也并非全然无法接受。 毕竟,除此之外又还能怎样呢,至少不会遭受太多的痛苦折磨。 念及此处,石挈缓缓地将视线移向了孜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的种种情景。 每一次中毒之后需要解毒时,妻子总是显得比自己更为焦急不安。每当需要解药的那一天,妻主总是比自己先醒来,映入眼帘的永远是妻子那张关切而急切的面容,手中拿着解药,几乎是在自己睁眼的瞬间便会立即送到嘴边。 说来也是奇怪,平日里大多都是自己率先醒来,但唯独在服用解药这件事情上却截然不同。 每当睁开双眼,总能看到妻子静静地坐在床边,耐心地守候着,从未有过丝毫的懈怠。 若是往后余生皆能保持这般状态,哪怕始终找不到彻底的解药,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如果时光能够再过得快一些,让自己在昏迷之前都能感受到妻子如此温暖的关怀与陪伴,那该是何等幸福美满的一件事啊。 没错呀,目前的状况倒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那个国家的大皇子可不简单呢,既是他们女皇的亲生骨肉,又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孩子,这可是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一种传统,倘若能跟这位大皇子好好探讨一番,或许真有可能找到理想的解决方案呢。 只是眼下,让孜辛颇为烦恼的一点在于,她很担心石挈这家伙脑子不够灵光,万一这愣头青一门心思地不想捣鼓出解药来,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她实在不愿意再接纳别的男人进入自己的生活。虽说在这个世界里,类似这样的行为屡见不鲜,但无论如何,她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儿,越琢磨越觉得怪异得很呐。 有一种身体上背叛婚姻的行为,毕竟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只要婚姻中出现第三者既得利益者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妻主您难道是打算迎娶他们的大皇子进门么?”石挈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今日下午那场比赛时的情景。 由于当时赛场之上并无女子现身,故而那些参赛的男人们自然也就无需佩戴帷帽了。 石挈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天下午远远瞥见的那个男人身影。 在翎国这片土地上,男人们大多身材娇小玲珑,而在众多拥有漆黑肤色的人群之中,那位大皇子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虽说这位大皇子在言行举止方面稍显木讷,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娇俏惹眼的外表。 那张精致的面庞总是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神情,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与自己这副五大三粗、粗犷豪放的模样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更令石挈感到无奈的是,孜辛与齐乐他们二人竟然都对药理有着浓厚的兴趣。 即便大皇子并不会真正用所学医术去治病救人,但仅仅凭借着能够熟练摆弄各种药材这一点,就已经比自己跟妻主之间拥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了。 想到此处,石挈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都是误会啊 这时,一旁的孜辛察觉到了他神色间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看着孜辛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之色,石挈心中一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只是……有点感慨罢了。”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种落差感让他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妻主,我愿意的。”石挈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和沉闷,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 话音落下之后,他便紧紧抿住嘴唇,不再发出一丝声响,只是暗自宽慰自己:不管怎样,妻主之所以想要迎娶齐乐,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能够成功制作出解药。 即便日后两人之间产生了感情,但由于妻主是以入赘的身份来到这个家中,想必她应该不至于轻易地将自己休弃掉吧? “好,既然你愿意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去吧。”孜辛的语气里流露出些许急切之意。尽管目前看来似乎存在着那么一点点渺茫的希望,但这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多、太大了。 在此之前,孜辛一直坚信只要石挈的脉搏保持平静,那就说明一切都还安好无恙。然而,如今眼前所呈现出来的状况却彻底打破了她原有的认知与判断。 每多耽搁一刻,孜辛心中的担忧便会增添一分。她不敢想象哪一天清晨醒来时,会发现石挈已经永远无法再睁开双眼。 每当脑海中浮现出那样一幅令人心碎的场景,孜辛都会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 唯有亲眼见证了解药开始发挥作用,看到石挈健康而又安然地陪伴在自己身旁,孜辛那颗始终悬着的心才能真正地落回原处,感受到久违的轻松与释然。 “妻主,您是否需要稍作歇息?”石挈满怀期待地望向孜辛,原本他满心欢喜地想要向她展示今日斩获的战利品,亦或是绘声绘色地讲述下午那场激烈赛事中的精彩瞬间。 然而此刻,他的脑海中却被明日前往翎国寻找大皇子商谈亲事之事占据得满满当当,以至于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致去做那些原本计划好的事情。 此时此刻的石挈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世间万物皆与他无缘,无法挽留。 曾经那平静安稳的生活已然远去,回想起当初,他甚至曾以为只要狠下心服下剧毒便能将妻主永远留在身旁,可未曾料到最终结局竟是妻主因为解药需要先一步纳新人入府,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到妻主从此有新人陪伴左右,石挈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痛感传来,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经过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石挈对孜辛的为人秉性又怎会不知晓呢,孜辛此人情感颇为寡淡,内心能够容纳之人寥寥无几。 虽说她擅长治病救人,但这似乎更多地源自于那份强烈的责任心使然。 以当下局势观之,石挈深知前些时日自己或许已悄然走进了妻主的心间,只是这段时光太过短暂,转瞬间便又要面临被驱逐出局的命运。 “好吧,既然你觉得累了,那咱们就先休息吧。”孜辛一脸惊讶地望着石挈,心中暗自诧异。 要知道石挈向来都是个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人,他几乎从未主动提出过要休息,尤其是在此刻,他明明刚才还精神抖擞地坐在自己身旁呢,怎么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困倦。 然而,抬头看看窗外,天色的确已经很晚了。早点儿休息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明天还要进行研究解药的大工程,也是很耗费心神的。想到这里,孜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简单地洗漱之后,便各自爬上床准备入睡。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嚷嚷着要休息的石挈此刻却躺在床上睁大双眼,毫无睡意。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房梁,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而另一边,孜辛则与石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还担心会因为过早的躺在床铺上而难以入眠,但当她一躺到床上,那种舒适和放松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 吃饱喝足后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住,困意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意识防线。没过多久,孜辛的呼吸声就渐渐地平稳下来,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孜辛的床榻之上时,她悠悠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缓缓地睁开双眼,窗外已然是一片明亮,天空湛蓝如宝石一般。 此时,只见石挈早已穿戴整齐,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孜辛迅速起身洗漱完毕后,唤来侍从取来了纸笔。 她手持笔杆,目光坚定地看向石挈,轻声说道:“我们出发吧。”话语之中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 尽管孜辛深知自己无法亲身进入皇子府,亲自去研究那神秘药剂解药之法,但她坚信与石挈之间默契十足的配合定能有所收获。 只要两人齐心协力、配合得当,获取解药便大有希望。 然而,反观石挈,整个早晨却是异常的安静。他那张俊朗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阴沉,似乎心中藏着许多心事。 或许是因为即将前往他人家中学习而感到不习惯,又或是根本不愿接手寻找解药这一艰难任务,以至于其面色看上去并不太好。 对于石挈这般状态,孜辛暗自思忖道:若是时间充裕,自己必定能够让他想通其中道理。 即便手中并无可以操控人心的珍贵药材,她也绝不会轻易将石挈舍弃。 毕竟相处至今已有一段时日,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想要寻觅到一个如此大方磊落的男子实属不易。虽说石挈的面容略带几分秀气,但无论如何,他终究称得上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终于到了!你进去之后务必要好好学习,如果遇到一些比较特殊的事情,一定要记得回来告诉我,我们肯定能够找到解药的!” 都是污蔑啊 孜辛站在距离大皇子住处仅有一条街之遥的地方,她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即将离开马车之际,孜辛转身对着一同下来的石挈千叮咛万嘱咐着。 其实孜辛自己心里很清楚,由于某些原因,她无法亲自进入大皇子的住处,更别提亲眼查看情况了。 所以,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石挈身上。只盼望着这个家伙不要一时冲动、钻牛角尖,否则即便不缺少研究解药的资源,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妻主难道不和我一同进去吗?”石挈眼睁睁地看着孜辛准备从马车上离去,急忙伸出手紧紧抓住孜辛的衣袖,眼中满是疑惑,对于现在这个情况,他有些搞不懂了。 虽然说妻主是入赘来的,要是想要纳新人进来需要自己的同意,但是没有正夫亲自上门下帖子的习俗啊。 “我跟着去能做什么呢?万一不小心被发现,说不定就得被迫娶了大皇子了。 那多恐怖啊,而且只要有你一个人陪伴在我身边就足够啦。 你快些去吧,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找出解开毒药的方法来。 倘若中途碰到什么不太明白或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你可以立刻让清浅出来传话,咱们再共同商量应对之策。”孜辛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对石挈满满的信任。 “只有我自己去吗?仅仅是去研究如何制作出解药?”石挈瞪大双眼望着孜辛,话语间流露出些许惊诧,但其实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一种早已预料到的感觉。 是啊妻主向来如此,从不贪恋权势地位,男色钱财,就算是赚了钱除了捐给地方百姓做改造,更多的都用来扩建店面了。 给工人发工资从来都不吝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真的想要再娶一个男人回来呢。 自己又怎会抱有那般不切实际的幻想,倘若妻主当真有意迎娶大皇子,以她的性子肯定会亲口告知于我的,绝不会这般遮遮掩掩。想到此处,石挈不禁暗自苦笑一声,自己这般猜忌妻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没错,你且先行一步吧。若是中途遇到任何状况,记得及时遣清浅出宫与我商议,我们好共同做出相应的调整策略。 切记不可食用他人递来之物,尤其是那大皇子所给的食物。另外,把这水壶带上以防口渴。”孜辛一边叮嘱着,一边从小七手中接过一只沉甸甸的水袋,郑重地交到石挈手里。 自与翎国人有所往来之后,孜辛便愈发小心谨慎起来,凡事总要多留个心眼儿才行。 不知为何,有时候孜辛总觉得这个国家的人们行事作风颇为怪异。 且不说那身为一国之尊的女皇陛下处事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言;就连那位身份尊贵的太女殿下也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面对他国与之同等地位之人时竟也能摆出一副谄媚讨好的姿态,着实令人费解。 更何况对于一个自幼便沉浸于药材世界、对各种草药如数家珍的男子而言,如果他心生歹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石挈投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孜辛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而此时,石挈望着眼前递来的水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无奈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便是爱人间特有的关怀么,即便深知彼此都已长大成人,足以独自应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但那份关切之情却始终萦绕心头,无论大事小情,皆难以割舍。 “妻主,我定会加倍小心的。”石挈轻声回应道,言语之中满含着温柔与坚定。 见石挈如此表态,孜辛稍稍放下心来,她轻轻地拍了拍石挈宽厚的肩膀,宛如一位将领将重要使命交付给自己信赖的部下一般,郑重其事地说道:“好,那我们即刻出发吧。” 就在二人即将启程之际,石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开口说道:“妻主,等您回去的时候,不妨去瞧瞧咱们的床底下。 我恐怕要在此处待一天了,床底下可是藏着一份惊喜给您的。”昨晚因为这件事,石挈担忧得整夜辗转难眠,如今终于得以解决,这才恍然记起那些被自己精心藏匿在床下的珍贵药材。 “竟还有惊喜?”孜辛闻言,面露诧异之色。她凝视着石挈,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些许端倪,但石挈只是神秘一笑,并未再多言。 这般模样反倒令孜辛愈发好奇起来,究竟那床底之下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对呀,妻主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真的不必一直在外面等候着我。我也不清楚究竟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呢。”石挈静静地伫立在府邸门口,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孜辛,语气急切地催促着。 当前的局势一目了然,想要找到解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毫无半点儿希望可言。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妻主先行返回等待消息,总好过两人一同在此白白浪费宝贵的时光。 孜辛心中虽仍有几分担忧,但见石挈态度坚决,也只好点了点头应道:“好吧,那我便先回去瞧瞧你精心准备的惊喜。 不过你千万要小心谨慎,务必保护好自身安全啊!”说罢,她转身唤来了小七,并从身旁调离了十人前去协助石挈,而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缓缓走进府内,直至其身影消失不见后,方才安心离去。 然而令孜辛始料未及的是,仅仅只是在大皇子府门前稍作停留的这么一小段工夫,此事竟然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城中的大街小巷。 当孜辛匆匆赶回大使馆时,一眼便望见石婕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院子当中,这不禁令她心生疑惑。 按常理而言,此时比赛才刚刚拉开帷幕,怎会有空暇到此处闲逛游玩? “太女殿下怎会突然驾临?不知寻本王妃所为何事呀?”孜辛端坐在石婕面前,满脸狐疑地望着她,心中暗自揣测着对方此番前来的目的。 只见石婕面色凝重地看着孜辛,缓声道:“皇婶,此事我已然有所耳闻。倘若您当真有意迎娶翎国的大皇子,那我定会上书给母皇 将此事禀明母皇。 虽说这事倒也算不上天大,但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总归不太好。”石婕看着孜辛,也想从孜辛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情绪来。 孜辛听完这番话,整个人如坠云雾之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真的是误会啊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石婕,云里雾里的样子没有半分作假,不太理解地问道:“你到底在讲些什么呀,怎就传出我要娶翎国的大皇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着,她原本已拿起装有芒果切块的小碗,此刻却又轻轻地放了下来,全然失去了品尝美食的兴致。 孜辛紧紧皱起眉头,满心困惑与不解。 这莫名其妙的传闻究竟从何而起 又是何人如此肆意捏造谣言 难道不知道每个人的名誉都是至关重要的吗。想到此处,她不禁感到一阵恼怒和委屈涌上心头。 真的是她可是入赘的,相当于皇家的儿媳,这不找死呢吗。 “皇婶,您也就不必在侄儿面前继续佯装了,说实话,这件事真算不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今儿一早,您在大皇子府门外徘徊不去的情形,咱们可都是收到消息了呢。 其实吧这事儿也没有多么严重,倘若进展顺利的话,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将婚事给办妥了。 当然啦,无非就是纳一房侍人进府而已嘛。只不过呢,此事还需劳烦皇婶向皇叔也说一下,怎么说也是正君,以后府里多了个人他也该知道。”石婕一边说着,心中却暗自思忖着:也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那位皇叔似乎对这位看似柔弱的皇婶有所亏欠。 然而,即便心中这般想着,石婕也着实不好公然偏袒这个与其他女子颇为不同的皇婶。毕竟,无论如何,皇叔始终是她的至亲之人呐,哪怕他身为男子又能怎样。 听到石婕这番话语,孜辛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对方,神色间满是严肃与不悦。只见她紧蹙眉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呀。 今日清晨我前往那里明明只是为了送别石挈罢了,怎会被你说成是要迎娶一人回府呢。 告诉你,我有你皇叔一人相伴便已足够,此类玩笑日后切莫再开了!”想到石挈本就生性敏感、心思细腻,若是让他听闻了这些无稽之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皇婶啊,难道您真的对迎娶翎国的大皇子毫无兴趣吗。 据我所知,那大皇子可是生得身材娇小玲珑,肌肤胜雪般白皙,而且性情文静内敛,想必比起皇叔而言,定是更具风趣呢!”石婕满脸诧异地看着孜辛,她着实未曾料到孜辛竟会如此回应。 毕竟自家皇叔那副模样和脾气,即便是身为女子恐怕也难以忍受得了。 再者说来,如果是以两国联姻之事而论,石婕暗自思忖着,想来母皇多半也是会应允这桩婚事的罢。 “哎呀呀,你这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琢磨些啥呢? 小小年纪,心思倒还挺多,好了好了,莫要再于我这里嬉闹打趣了。 还有啊,去吩咐外面那些胡乱传播流言蜚语之人消停消停,否则一旦局面失控,到时候可就难以收场,那麻烦可就大了,到时候你黄皇叔要是和我闹脾气,我可就赖你们啊!”孜辛只觉一阵头痛袭来,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找到石挈口中所说的那份惊喜,好借此舒缓一下烦闷的心绪。 石婕见孜辛这般言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莫非皇婶当真无意再纳一房妻妾。 又或者仅仅只是随口一说,而自己却误解了其真实意图……想到此处,石婕愈发地拿不准主意了。 只见孜辛紧闭着双眼,不愿意理会自己的样子,偏偏闭着眼的手中却还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芒果块儿,那副模样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石婕望着她这般贪吃又可爱的样子,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心想: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这位皇婶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般,始终保持着那份童真和孩子气,仿佛永远没有长大似的。 对于这件事情,石婕已然决定不再过多地插手干预。 即便日后孜辛反悔了,认为今日所说的话语不过是空口白话,那也为时未晚。毕竟,若到那时她当真想要娶了大皇子,也并非不可能之事。所以眼下倒也不必将人逼迫得过于紧迫。 \"皇婶,那我便先行告退了。您确定真的不让人再传播那些谣言了么?\" 就在石婕即将转身离去之时,终究还是未能完全死心,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孜辛,并补上这么一句话。 然而,此时的孜辛只是缓缓地睁开眼睛,满脸不耐烦地朝着石婕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见到此景,石婕无奈之下,只得悻然地再次退后几步,然后默默地离开了此地。 “总算是走了。”孜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一直追随着石婕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缓缓地从那张略显破旧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真的是哪里有给自己的婶婶忙着找男人的啊。 回想起刚才与石婕的交谈以及从小七那里传来的情报,孜辛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自己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给算计了。 也不知道石挈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又会作何反应呢? 而在大皇子府中的石挈此刻所遭遇的事情却与他之前的设想截然不同。 对于外面的言论更不可能知道了。 当他终于得以近距离接触到翎国那位声名显赫的大皇子齐乐时,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与当初在比赛场上所见的那个齐乐简直判若两人。 “王爷,请这边坐。”一个恭顺谦卑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引领着石挈走进房间,并冷漠地请他入座。 沟通好麻烦啊 面对如此特殊的款待,石挈却显得有无措,毕竟再怎么样也没见到过这种一点儿不装的人啊。 而且自他踏入房门开始,那位尊贵无比的齐乐殿下便始终未曾抬头看他一眼,甚至连一句寒暄问候的话语都没有。 只见齐乐整个人都埋头于一堆琳琅满目的药材之间,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主仆二人简直就是一个性子。 “王爷,您先在此稍事歇息片刻吧。我们家主子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尽情地开启这间药房了,所以难免会有些忙碌,还望王爷多多担待。”一旁侍奉的下人看着自家主子那如痴如醉、全身心投入研究药材的模样,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向石挈解释道。 至少不会真的完全晾着石挈,怎么说到最后还是得配合的。 正因为大皇子那木讷的性子,完全不爱理会人,只要是有时间基本上都是呆在他的药房里面。 为了能够完善地迎接此次至关重要的比赛,并在其中斩获佳绩,他们的的女皇陛下果断下达了一道旨意:将大皇子心爱的药房封禁起来。 不仅如此,还特意派遣了一批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专人,全天候陪伴在大皇子左右,只为对他展开针对性极强的特训,以提升其参赛所需的各项技能。 至少不会出现什么都不会丢了整个国家的脸。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去数月之久。昨日那场激烈角逐终于落下帷幕,而一直被严格管束的大皇子也总算得以解脱。 这数个月以来,大皇子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日夜苦练不辍。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传来的竟是比赛大获成功的喜讯,与此同时,更令大皇子喜出望外的是,随着比赛的圆满结束,那些曾被封存多时的珍贵药材也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迎来了解封的大好时刻。 所以就现在的情况,他那里还有闲心去管什么王爷不王爷的,而且这次究竟为什么会来找他,他又不是不清楚。 不就是想从他这里弄到解药吗。 “见过大皇子殿下,你们女皇陛下有旨,希望能与您共同商讨关于制作解药一事,请殿下同我配合,早一点研制出解药来,你的父亲不也可以醒过来吗。”石挈看着齐乐说道。 只见他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简单,一心埋在药材上的男孩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心中暗自祈祷着:“老天爷保佑,这个家伙最好根本就不知道解药的配方,如此一来,我便能省去好多麻烦事啦。 完全没希望说不定妻主也就不会想着找解药的事情了。 整天耗在这劳什子解药上面,完全是没有希望的,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人找过,要是真那么好找,当时也不至于问皇姐要了药来吃。” 此时的齐乐原本还稍显慵懒,但一听到石挈所言,就有些烦躁了,原本只是想晾着石挈,等着他自己不耐烦了自然会走了。 但是听着石挈的话,有些急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的解药,怎么会和我君父扯上关系,我君父已经仙逝很多年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到石挈身上追问个不停。 而就在听到石挈说出那句话之后,齐乐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瞬间来了精神。 他挺直了腰板,看着石挈整个人都有精神多了,仿佛体内被注入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劲儿。 自从比赛结束接到那个消息开始,齐乐都在他的药房里面整理药材,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一夜了,本来一直困倦的状态瞬间来了精神。 昨晚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接留在了药房之中。 从那时起,直至此时此刻,他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双脚如同生了根似的,一步也未曾踏出那扇房门。 对他而言,这个小小的药房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宝藏,让他流连忘返,就连离开半分都觉得不舍得。 值得庆幸的是,就在方才经历了一轮轮细致入微、面面俱到的检查之后,结果显示虽然仅有一小部分的药材由于某些原因未能得到最妥善的保管而出现了些许状况,但整体来看,情况依然称得上良好。 毕竟在这里的气候条件下,闷热多雨对于药材的保存很不友好的.能够保持如此水平已实属不易。 眼下正值令人烦恼不已的梅雨季节,整个天空好似被一层厚重的水雾所笼罩,空气潮湿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在这种极端潮湿的气候条件下,那些天性惧怕潮湿环境的药材却能够顽强地抵抗住恶劣因素的侵袭,依然安然无恙地保存下来,丝毫未受到频繁降雨带来的侵蚀和破坏。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之事,着实让人惊喜万分。 “正是现今皇宫当中正在四处流传开来的那种控制死侍的药剂啊,你不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吧,你君父现在正是因为服用了这个药剂导致出现了假死的现象,我妻主昨日见了贵国的女皇陛下,自然也见到了你的君父。 当务之急却是要尽快寻找到针对它的解药才行。”石挈面色凝重,神情严肃而又认真地向齐乐解释道。 解药如此简单 当看到齐乐终于对自己所说的话做出了回应时,他一直高悬于心头的那块巨石总算是缓缓落地了。 无论如何,只要事情有所进展,就总能给人带来一丝慰藉和安心之感呀。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更何况君父已然离世,便不要再提了”齐乐原本兴奋的状态不知道怎么的渐渐的沉默了下去,一句话不说坐回去,继续整理自己的要药材。 “就算是你不关心,对于这种药剂你也是能做的出来的吧,难道就不想找出解药吗”石挈看着坐回去的齐乐,被弄得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沟通啊。 “那个药剂我知道,这玩意儿主打的可必须得是双方心甘情愿才行呐,怎的,难道你们当时吃下那东西时不清楚这点么? 如今已然享用完毕,却又跑来索要解药,这恐怕不大妥当吧,做不出来的别想了”齐乐满脸都是不在乎,他很久之前就没有君父了,早就没了庇佑,又怎么会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呢,他本就是提线木偶,哪里有资格有感情。 齐乐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说道。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屑一顾的光芒,仿佛面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他正眼相待之人。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将目光移开,似乎多看对方一眼都会让他感到厌恶。 在齐乐眼中,这些个女人简直就是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那些为了女人奉献一切的的男人也不值得有什么关注,吃那个药但凡有一点儿不甘心都没用,既然已经有了药效,还要解药有什么用。 这药本就不需要什么解药,他们吃的控制的是感情又不是别的,之所以能控制暗卫死侍也是这个道理,主子给的东西自然是心甘情愿吃下去的,只要没有叛主的心这个药就一直有用。 哪里需要费力做什么解药。 不过这种药一般都没有过来要解药的啊,因为只要想吃解药了,就会发现药效已经解除了,除非想要的是控制的那个人。 不过有一个一定不会背叛自己的人不好吗。 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实在是滑稽可笑到了极点,甚至让人忍不住怀疑起这些人的智商和情商来。 想到这里,齐乐心中不禁暗自庆幸起来。还好自己目前仍然孑然一身,尚未成家立室,还有足够的自由去随心所欲地生活。 若是哪天不小心陷入了婚姻的围城之中,只怕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儿就会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让他应接不暇,疲于应对。 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都足以令他心生畏惧了。 虽然这事儿他不能选择,但是自己的心他还是守得住的。 恰在此刻,始终默默伫立在一侧未发一言的石挈,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性子,毅然决然地张开了嘴巴说道:“不错,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药的确是经由我本人亲自吞入腹中的。 然而我的妻主大人却因内心深处存有诸多顾忌,故而才如此执拗地意欲探知此毒之解药究竟应当通过何种方式调配而成。 至于接下来事态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变化,那便完完全全与阁下您不存在丝毫关联了!”言讫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紧紧地锁定住眼前这位貌似乎对世间万物皆漠不关心的齐乐,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名状的熊熊怒火自其心底陡然升腾而起。 原本,他根本连想都未曾想到过要去寻觅这传闻中的解药。 毕竟不管自己尚能苟延残喘多少时日,即便是那预示着生命终焉的死亡已然迫在眉睫,行将无情地笼罩其身,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如同过眼云烟一般,无足轻重得很。 然而这可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他那心爱的妻主实在是放心不下。 在她的心里,始终固执地认为自己好像有时候简直就是弱不禁风,仿佛只要稍稍刮来一阵轻风,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吹倒在地。 所以,哪怕明明清楚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艰难险阻数不胜数,但她仍旧毅然决然地决定挡在他前面,与他共同踏上这条充满未知的寻药之旅。 就像有时候来自外面的言论也好,想让他可以更加自由的看外面也罢,总归是她想的。 而他呢当面妻主对自己的好,从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渐渐的接受,并且小心的反馈情绪了。 不过现在情绪再怎么复杂都没用,看着已经将视线转移的齐乐,石挈走近了一些。 只见齐乐一脸愁容地望着自己那凌乱不堪的药房,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将这里收拾妥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因此,当听到有石挈还在提及找解药之事时,他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别在我这儿找解药,我根本配不出来。”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低下头继续忙碌起来,似乎完全没有要与人交流的意愿。 站在一旁的石挈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他深知齐乐此刻心情不佳,对于自己的到来表现得并不热情。 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亲自跑过来和你一起想办法啦。 要是能直接让人把解药送过来,我们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可是,无论石挈怎样好言相劝,齐乐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摆明了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 石挈见状,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想来想去,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或许可以搬出齐乐的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来说服对方。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你母皇想必也是迫切希望得到解药的吧。”说罢,他紧紧盯着齐乐的反应,期待着这句话能够起到作用。 只见齐乐一脸无奈地看着石挈,摇了摇头说道:“即便她就在此地,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我所调配出的药方与原方根本就是大相径庭,虽说药效大致相同,但这毫无借鉴意义可言。”说完,齐乐甚至都懒得再抬眼瞧一下石挈,便迅速地低下了头,继续全神贯注地收拾起自己的物品来。 至于为什么不说出解药来,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现在能够这么肆意的在药房里面无人打扰是因为有石挈的存在。 更多的是因为母皇如果真的想要解药,怕是也来不及了,这事儿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面,那自己是真的没用了。 那他这个大皇子怕是没了利用价值,所以对于解药怕是会彻底烂在肚子里了,反正也没什么害处就是了,只要按时吃解药又怎么会出现君父的假死状态。 那这样看有没有解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碰瓷儿吧 而此时的石挈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因为面对齐乐如此直白且决绝的态度,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地方除了他俩之外,并无他人能够进,原本在一边的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出去了。 于是,石挈稍作犹豫之后,并未再多言,而是默默地走上前去帮忙整理那些散落一地的药材。 毕竟在此前的那一个多月里,他曾与孜辛一同待在药房之中,所以对于这类工作已然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了。 当石挈仔细观察过齐乐放置物品的具体位置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开始动手忙活起来。 起初,正欲开口劝阻的齐乐见状,不禁微微一怔,硬生生地把已经涌到嗓子眼儿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随后齐乐满脸诧异地盯着石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但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不再多嘴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从日头正升一直忙碌到夜幕降临,当他们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疲惫地望着眼前那间归纳得井井有条的药房时,心中都涌起一股成就感。 而在院子里,那些经过精心晾晒的药材也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展示着他们一整天辛勤劳作的成果。 此时,齐乐才有闲暇真正将目光投向石挈。只见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看好戏般的神情。 “如果咱们日后能够像今天这样和谐共处下去,我倒不介意帮你制作解药。”齐乐注视着石挈,语气坚定地说道。 尽管她对石挈那位神秘的妻主一无所知,但通过观察石挈行动自如的姿态和那张虽算不上英俊却颇具特色的面容,便能推测出石挈的生活过得还算顺遂。 想到这里,齐乐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若是自己当真嫁与石挈的妻主为妾,即便只是当个地位稍低些的侍郎,想来日子应当也不至于太过艰难。 毕竟,相较于被送去宋国那样终年严寒的国度,眼下的情况显然要乐观许多。 毕竟再怎么样要是真被罚了,也不至于被冻死。 一想到这里,齐乐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便直直地看向石挈,同时在心中暗自估量并对比起来。 只见他那如雪般洁白细腻的肌肤,明显比石挈要白皙许多; 再瞧那张精致的面庞,更是生得比石挈俊美几分。如此想着,齐乐不禁心驰神往起来,如果自己能够幸运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那也定然会是极好的。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绝对安全了,告诉他们俩解药也不是不行。 此时的石挈却全然不知齐乐心中所想,只是被他这般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被饿狼紧紧盯住的羔羊一般,让他不由得心生警惕与戒备。 “到底是什么事?还说什么日后要和谐共处……”石挈皱起眉头,一脸狐疑地问道。 他当然听得出齐乐这番话语背后隐藏着的别样意味,因此当他再次望向齐乐时,眼中已然充满了浓浓的防备之色。 虽然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就现在齐乐笃定的态度,也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是了。 “哎呀,你竟然还不知道吗。 今天早上你家那位妻主大人可是亲自现身于我的府邸门外,这件事情恐怕此刻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了吧。 想来从今往后,我恐怕就要与你一同侍奉你那位妻主大人了。 所以嘛咱们还是尽量好好相处吧,毕竟解药总是需要我研究出来不是吗。”齐乐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毕竟要是因为他的存在让石挈对孜辛死心,不也就相当于有了解药了么。 说话间,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挈,心里头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石挈听闻此事后的表情究竟会变得多么慌乱。 毕竟自从相识以来,这一整天几乎都是自己被石挈处处压制、辗轧,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他又怎能轻易放过呢,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对于药材有了解,很多都能按照详细的品种分类。 在自己最为得意和自豪的药材领域里,这家伙对于各种药材的分类以及放置方式竟然如此熟悉,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而这种状况让自己几乎沦为了旁观者,一种被边缘化的感觉油然而生,令他感到极度不适与不悦。 “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但在此之前你还是赶紧给我们研究出解药,否则啊,关于你母皇到底会把你许配给谁这件事,可真就难以预料了。”石挈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其实一开始她的想法只是希望这家伙能够尽快研制出解药来解决当前的困境。 可是如今看齐乐这般模样,简直就是完完全沟通不了啊,哪还有当初比赛时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个狂妄自大之人嘛。 也不知道他如果真的想嫁给妻主,是不是该弄清一件事儿,那就是哪怕真的嫁进来了,也需要对他这个正夫态度恭敬,毕竟妻主又不是一直在家,只有他想要暗暗下手简直不要太简单。 “我的婚姻大事还用不着你来费心劳神,有这闲工夫倒不如早些回家去瞧瞧,说不定你的妻主早就备好了欢迎我大驾光临的种种物件呢。”齐乐不甘示弱地回怼过去,目光直直地盯着石挈,眼神中甚至还流露出些许挑衅之意。 原以为这番话定能激怒石挈,使其暴跳如雷,谁知石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依旧面带得体的微笑,那笑容看上去竟是那般从容淡定。 “我的妻主绝对不可能迎接你回到府中的,不过嘛,至于你今晚是否能够安然度过,那可就难说了。 时辰已经不早啦,本王这便先行一步返回去了,关于解药之事呢,咱们明日再行商讨吧。 反正无论如何,我在此处还需滞留长达半年之久呢,解药最终必然会落入我的手中77。”石挈面带微笑,目光平静如水般凝视着齐乐,整个人显得淡定自若,仿佛丝毫未受到对方话语的刺激与挑衅。 说完这番话后,石挈缓缓转过身去,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悠然自得地离去。 然而他却未曾察觉到,就在他身后,那位原本如同跳蚤一般活跃、躁动不安的男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直到石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这位男子方才如释重负般全身脱力,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今日一整天下来,对于这个男子而言,实在是疲惫不堪到了极点啊。 要知道,其实以他原本的性格和性情而论,根本就不适合如此这般刻意张扬、高调行事。不管是出于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也好,还是其他种种缘由也罢,总而言之,他压根儿就不想成为什么所谓的侍郎,更别提被远嫁到宋国去充当联姻的工具了。 毕竟,一旦嫁人成家之后,他恐怕就再也无法像现今这般自由自在,可以随时随地拥有一间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的专属药房了。 他心心念念着能够与这些珍贵的药材长相厮守,仿佛它们已然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对这里的每一种药材都如数家珍,不仅熟知其名称、特性,就连各种复杂的配比方式也都了然于心。 然而,如此惬意的时光又能持续多久呢?或许用“天”来计算更为贴切吧! 要知道,如今的他已年满十四周岁,再过一年便到了适婚年龄。 按照宫中的安排,他将被送往宋国参与联姻之事。 可他心中明白,以自己那向来木讷寡言、不善与人交际的性子,恐怕很难通过选拔。 即便运气好得以入选,嫁到他国之后,作为传信之人也需具备灵活机敏之能,而这恰恰是他所欠缺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默默忍受着一切,只为了能够在联姻时被淘汰出局,遭人遗弃。 若能如此,那么他最理想的归宿便是被送进寺庙削发为僧。唯有这般,他方能终生远离尘世纷扰,不受女子号令指使,从而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钟爱的药草研究之中。 然而仔细思量一番后,齐乐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起来:以自己今日这般糟糕的表现,恐怕十有八九已经引起了石挈深深的厌恶之情。 倘若此事被宣扬开来,那么自己本就不佳的声誉必定会雪上加霜。本来众人皆知她性格木讷,如今或许还会再多添几条负面评价,诸如“两面三刀”、“心机深沉”之类的恶名。 悄悄地告状 但无论最终结局如何,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无疑——那便是自己再也无需被迫下嫁于那位徒有其表的花瓶王妃了。 想到此处,齐乐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意识到,今晚恐怕难以安然度过了。 此时,齐乐的目光落在了缓缓走进来的公公身上。这位公公乃是母皇身旁的亲信之人,对于他,齐乐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而在另一边,刚刚踏出皇子府大门的石挈,一眼便望见了停驻在外头的马车。就在这一刻,仿佛一整天积压在心头的郁闷与不快都如轻烟般渐渐散去了。 石挈登上马车后,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车内等候着他的孜辛。 见到孜辛那熟悉的身影,石挈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真诚起来。 而此时的孜辛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刚上车的石挈,待其坐稳之后,她微微一笑,随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盘水果切块轻轻地递到了石挈面前。 这些水果切块色泽鲜艳、果香四溢,让人光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美味与甘甜。 “来,快尝尝这个!”孜辛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说着,她那温柔如水的目光落在面前之人身上,仿佛能将人融化一般。 只见她轻轻地将手中装满新鲜水果的果盘递向对方,动作优雅而自然。 石挈有些复杂的看着孜辛,顺势接过地过来的果盘,一股清甜的果香瞬间扑鼻而来。 他刚想要开口向孜辛表达谢意,然而还未等他说出一个字,就被孜辛紧接着说出口的话语给打断了。 “哎呀,对了!有件事情啊,我必须得提前和你讲一讲才行呢。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提前说,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流传着一些关于我的传闻,说是要将大皇子嫁给我,这些传言简直就是无中生事嘛。 纯粹是瞎编乱造出来的,根本没有半点符合实际情况的地方,再说了你可要相信我呀,这种荒唐的谣言绝对不是我有意去散播开来的。 人家一直以来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着自己的身份呢,我可是正儿八经、名正言顺地入赘到你们家里头的媳妇儿呢”孜辛一边说着,一边睁大了眼睛,无比认真地注视着石挈,那模样可爱又俏皮。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有说服力,差点儿就要高高地举起三根手指,郑重其事地发起誓来。 “妻主,到底是什么传闻啊?”石挈一脸茫然地望着孜辛,他心中确实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原本对于齐乐方才所言,他还稍显困惑,但此刻听到这些,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目光转向一旁的孜辛,只见孜辛正紧张地试图撇清某种关系,那副模样让石挈不禁感到有些可爱。他微微一笑,心想:妻主有的时候实在是有趣得紧。 “我当然是相信妻主的。 不过今日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制作解药,因为他刚刚才得以进入自己的药房,所以我们俩整整一天都在忙着整理那些繁杂的药材。 再加上齐乐确实是有些不愿意配合的样子,甚至都愿意讲关于这个药材的解药可能性。”石挈轻声向齐乐解释道。 说来也怪,之前在齐乐那里所感受到的些许阴郁情绪,就在见到孜辛的这一瞬间,仿佛被一阵清风拂过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大箱药材 再看看眼前的孜辛,那张脸庞上洋溢着真诚而又发自内心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绚烂夺目。 石挈心里暗自思忖:是啊,只要妻主不愿意娶亲,任凭是谁,都无法强迫于她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轻松愉悦起来。 此时孜辛注意到石挈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笑容,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家伙,一个人在那儿笑啥呢,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快说出来听听呗!” 石挈笑着看着孜辛,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在想能嫁给妻主您,可真是太好了。”他的目光中满是真挚与满足,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般的幸福洋溢在脸上。 孜辛微微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回应道:“这样啊,那我能入赘给你也是十分幸运和幸福的呢。”她不禁陷入对婚后生活的回忆之中,细细想来,这段日子确实过得颇为惬意。 不仅拥有了健康的体魄,还有一位无比疼爱自己的母亲。而身边这位更是胆大心细,从不横加阻拦自己去追求梦想,甚至还会陪着自己一起玩闹,一切都恰到好处,令人感到无比舒适。 更让孜辛欣喜的是,如今的生活状态完完全全符合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能够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领略祖国壮丽的山河美景,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尽管所处的国度已然不同,但她偶尔也会心生疑惑——不知这个世界是否有可能只是先前那个世界漫长历史长河中的一处未曾被载入史册的小小角落罢了。 然而这些疑问并未影响她享受当下的美好时光,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总归是有相似的地方的,月亮总是一个月亮吧。 孜辛不想承认,人在幸福的时候也是会想家的。 就像是哪怕身边有了很好的人也不能否认 “对了,妻主有没有发现我给你留的惊喜。”石挈忽然想起来自己留在床底下的药材,也不知道早上分别之后妻主有没有发现,应该是不会再被偷走了吧。 “你说的是那一大箱的药材。”孜辛到时没忘了看石挈给自己留的惊喜,在看到是那么一大箱子的药材之后,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惊到了。 实在是太多了,她都不敢想到底是怎么弄过来的。 但是暗卫的话直接让她打消了幻想,就是从人家的药园里面薅下来的。 “是啊,肯定是他们偷了妻主的珍贵药材! 而且据我所知,目前也就只有他们的药园里还可能有这些药材了。 但是妻主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不劳而获、白白拿走东西的人哦。 我特意给他们留下了足额的银票当作补偿所以妻主应该不会责怪我的吧”石挈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小心地望着孜辛,眼中流露出一丝忐忑。 要知道,自从他嫁为人夫后,按照这里的规矩,男人便失去了对自身财产的掌控权。所有的钱财都得交由妻主来统一分配和管理。 因此,像他这般未经妻主同意,就擅自留下银票的举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超出了他应有的权限范围。 此刻的石挈心里很清楚,如果事先没有跟妻主商量过此事,那么他此番的行为无疑是越界之举。然而,面对妻主急需的药材,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管,只能选择先斩后奏。 “当然不会责怪你啊,傻瓜我只是担心你呀,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去,万一又碰上那帮可恶的家伙,不小心受伤了可怎么办才好?”孜辛凝视着石挈那张略显紧张的脸庞,语气充满关切与担忧。 她深知在那戒备森严的皇家药园中实施窃取行动,简直就是一件极其冒险且荒唐的事情,但同时也明白石挈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她的一片深情厚意。 然而,之所以这件事没有被察觉出来,恐怕是由于药园中的某些人得到了特别的嘱咐和关照吧。 否则,那些珍贵的药材遗失了居然都未曾引发丝毫的恐慌情绪,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要知道,当初在药园中可是有着好几株极为珍稀的药材,就连去采摘的时候也不敢轻易动手,只因为那数量少得可怜,总共也就两三株而已。如此稀缺之物,一旦丢失理应引起轩然大波才对。 可如今再看她手中的箱子,里面的各类药材可谓是应有尽有,几乎没有什么缺失的品种了。 这时,一旁的石挈开口说道:“妻主,这些药材毕竟是在他们这里弄丢的,要说完全与他们无关,不太可能。 所以,我留下了一些银钱当作补偿,然后又重新挑选了一份带走。想来应该不至于因此而受到追究吧。”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这样的做法并非光明正大,但无奈眼下情况特殊,而且关于他们丢失药材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既然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又有谁会愿意去深究其中的缘由呢? 要知道如果真的认真追究下去,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毕竟当初在晚宴之上,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亲口承诺过,允许众人前去采摘珍贵的药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当晚,那些药材竟然离奇地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当时的大使馆内,除了极少数几位贴身仆从随侍左右外,其余人员便全都是他们自己这边的人了。面对这样的局面,即便心中有所疑虑和不满,又怎敢轻易开口质问、追查到底呢? “行吧,谢谢夫君啦。”孜辛满心欢喜地说道,她那张娇俏可爱的面庞上绽放着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目光更是一刻也不舍得从石挈的身上移开。 此时此刻,她内心的喜悦简直难以言表。 听到妻子的道谢,石挈不禁有些羞涩起来,原本微红的脸颊此刻变得更红了几分。 他挠了挠头,轻声回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妻主大人。”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石挈本是想要给孜辛一个大大的惊喜,但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热烈,以至于让他都产生了一种立刻再去筹备一场更大惊喜的冲动。 维护我的爱人 “哎呀,你呀,实在是太过谦虚啦。”孜辛轻轻地摆了摆手,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迷人的微笑。随后,她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轻盈地趴伏在了石挈宽阔温暖的胸膛之上,享受着这一刻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温馨与甜蜜。 两人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有说有笑地交谈着,气氛轻松而愉快。 尽管车外有点儿微风,但车内却因为封闭严实而显得格外闷热。 只见孜辛不动声色地悄悄将手中紧握着的冰袋一个接一个地朝马车角落扔去,那动作轻缓且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随着一个个冰袋被抛过去,马车内的温度终于逐渐变得凉爽宜人起来。 忽然,孜辛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瞧我这记性,都被其他杂事给岔过去了,差点忘了问你关于比赛的事儿, 怎么样?你们那边的比赛情况是不是比女人这边要好得多啊?”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仿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石挈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看向孜辛,轻声回答道:“妻主,这里不太方便细说,等咱们回到家里再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说着,他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这辆看似轻薄透气、实则毫无隐私可言的马车。 透过那薄薄的车帘,甚至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端坐着的清浅和小七。 其实,就比赛本身而言,男人们这边的状况的确要比女人们有趣不少。 与其把它称之为一场正式的比赛,倒不如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让那些平日里鲜少出门、深居简出的男子们能够稍稍露一露脸。 毕竟,对于大多数男子来说,婚姻大事至关重要。无论是他们自身,还是他们的父亲长辈们,都会非常重视这次在皇宫内举办的活动。 因此,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比赛,更是一个少有的交流盛会。在这里,大家不仅可以展示自己的才艺和风采,还有可能结识到合适的家庭或者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 昨日那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 倘若有女子在场,这些男子或许会表现得千篇一律地温顺乖巧; 然而,当现场并无女性身影时,他们彼此间的竞争与较量则显得异常激烈。 “那自然是极好的。”孜辛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况且此刻距离目的地已经近在咫尺,如果此时开口说话,恐怕只能听到一半令人觉得有趣的消息。 “来啦,我们这就回去。”随着马车缓缓停下,孜辛率先敏捷地下车,并迅速伸出双手,准备接住随后下车的石挈。 就在这时,孜辛的举动毫无保留地落入了围聚在大使馆四周的百姓以及那些专门负责盯梢的探子眼中。 这短暂的停顿瞬间引发了一连串反应。 原本正盛传着孜辛即将迎娶大皇子这一热烈话题,但如今却因这一幕而变得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定不移。 众多反对的声音开始混杂其间,使得整个舆论氛围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是,妻主。”石挈恭顺地应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只见他的手迅速而优雅地伸到了马车之外,仿佛这简单的动作也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魅力。 随着他缓缓从马车内走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唏嘘之声。 尽管石挈戴着面纱,但他那高挑挺拔的身姿却依然无法被掩盖。当他双脚稳稳地落在地面时,那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气质瞬间展露无遗,百姓们的情绪也随之被推向了高潮。 一些距离较近且胆子稍大些的百姓,他们所说的话语毫无阻碍地传入了石挈的耳中。 “那是个男人吧?”一人小声嘀咕道。 “肯定是了!”另一人附和着,目光紧紧盯着石挈身上的衣着,似乎想要从中找出更多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你看他的衣服,还不够明显吗?”又有人插话进来,语气笃定。 就在这时,一句刺耳的话语飘然而至:“竟然有男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贸然去牵女人的手,实在是太不检点了!” 这句话恰巧被一旁的孜辛听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拉住石挈,径直朝着说话的那个女人走去。 来到女人面前后,孜辛紧紧拉住石挈的手,昂首挺胸,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对方,大声说道:“我是嫁给他,入赘的!你懂不懂?还有,你自己和你的男人没有爱,难道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幸福美满吗?” 孜辛的这番举动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原本喧闹嘈杂的四周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个行为独特的女子。 众人皆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孜辛,那表情仿佛看到了来自外太空的生物一般,充满了惊愕与好奇。 此时,石挈静静地站立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一道道投射而来的目光。有的落在自己身上,但更多的则聚焦于孜辛。他轻轻地扯了扯孜辛的衣袖,柔声说道:“妻主,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孜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好,夫君,咱们这就回家。”说完,她便乖巧地跟随着石挈转身离去,那模样简直就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全然没有半分迟疑或反抗之意。 如此温顺听话的态度,令周遭的人们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评说。 待得二人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人群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紧接着,一阵窃窃私语之声逐渐响起,起初还只是围绕着石挈议论纷纷,可没过多久,话题的重心便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孜辛的身上。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对孜辛的行为和表现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妻主,刚刚……”一踏入房间,石挈看着孜辛,刚刚因为着急拽着孜辛袖子得手也松开了。 只是脸上的表情都是不赞同。 尽管刚才孜辛挺身而出维护了他,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甘愿见到孜辛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 毕竟那些闲言碎语本不应由孜辛去承受,如今这般情形,反倒使得孜辛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遭受着他人异样的眼光和评判。 “怎么了?看起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难道是不开心吗?”孜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石挈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方才的行为举止是否太过夸张,以至于让石挈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而难以自处。 为何这副表情会这般凝重?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呀!只见石挈紧蹙眉头,双唇紧闭,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没错,妻主,我着实不愿意看到您为了我而做出自我牺牲之举。”石挈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孜辛,他的神情无比郑重其事。毕竟在他看来,这类事情本不应由身为妻主的孜辛去承受和担当。 “我方才所言并无不妥之处吧?我可是心甘情愿入赘于你、嫁与你为妻之人呐! 至于他人那些闲言碎语,我们又何须过分在意呢?有些人仅仅只是萍水相逢,打个照面而已;即便相处时间稍长些的,最多也就不过短短三五年罢了。 然而,在这漫漫人生长河之中,这些相遇相识实在是显得太过短促渺小啦,既然如此,我们又何苦要一味地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呢?”孜辛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悠然自得地从桌上拿起一颗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荔枝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那颗荔枝原本被放置在装满冰块的格子里,经过冰镇之后,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格外清凉爽口,不仅能够解渴消暑,更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石挈被孜辛满不在乎的言论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女人不都是很爱惜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吗。 明明不该维护自己的,这样的话就算是后面传出来的言论也会是自己有多么不守男德,妻主完全会在这场言论中隐形的。 不该被暴露在大众面前的。 “好了,我惹出来的事情怎么会让你来承担后果,更何况咱们俩所面对的也不是一样的世界啊。”孜辛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个世界对于女人要更加友好一些,甚至可以说是宽容到了一定的地步。 要吃药了啊 “妻主,什么不一样的世界。”石挈没听明白孜辛的意思,看着孜辛有些不太理解。 “就是说啊虽然我们都生活在这个世界,但是我们所享受的待遇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改变世界,改变社会,但至少可以做到吸引火力,将所有的指责讨论都放在我的身上,毕竟一样的事情所面对的人不一样,那结果也是不一样的、”孜辛看着石挈,郑重地说道。 说完看着石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是有人在之前和他说她以后会吸引火力,将自己暴露在舆论之下,都是会觉得好笑的地步,毕竟明哲保身这话不仅仅是一句话,更是这么多年的处事原则。 现在却完全变了样子,就有一天也会为了另外一个人做出这种蠢事而来。 “妻主,明明可以不用遭受这些的。”石挈看着孜辛,他是想说的是他可以像很多男人一样困在宅院中,然后在无人理会的角落默默地离开这个世界,明明之前成婚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准备,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对着孜辛说不出来呢 而且孜丞相给妻主保护的很好,哪怕妻主痴傻多年单位曾受到半分欺辱,哪里敢有人对着他直接说这些话的呢。 现在却因为他遭受这种待遇。 “咱们生活在人群中,被有些长舌的鹦鹉嚼几句舌根也没有关系,要是真的说恼了直接怼回去就是了,不要不开心啊,咱们没受委屈不是吗。”孜辛看着石挈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刚刚那群三四十岁的女人在哪里唧唧歪歪的就烦。 别人家的事情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快和我说说比赛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快来快来守着冰格吃点儿降温解暑的水果先啊。”孜辛拉着石挈坐在竹编的大床上,孜辛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后面也买一张大床放在空间里面,不过有空间的事情还是得早一点儿和石挈通个气儿。 要不然以后药材的事儿终究是瞒不过的。 在发生一次这种夜探的事儿,那可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好,男人们的比赛大多数都是还未嫁人的男人进行比试,毕竟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将这些男人放在大众的视野,也是为了让各家有些了解,方便后面的联姻”石挈说着,还不忘给孜辛剥一粒葡萄。 孜辛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那颗葡萄的时候瞬间懂了神话故事中纣王的待遇。 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探过头去将葡萄吃进嘴里。 “真甜。”孜辛吃着嘴里的葡萄,真的是很甜很甜,有种沁入蜜中研制出来的一样。 “那妻主一边吃,我一边讲,他们的比赛我去的时候已经分好组了,是抽签开始的”石挈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给孜辛投喂水果。 还好两人没有血糖高的,要不然享受美食之前还得先吃点儿降糖药才行。 “他们的比赛除了琴棋书画,再就是规矩雷的分组了”石挈想了想比赛的经过,当时为了好好记住有趣的地方,回来给妻主讲,看的很认真的。 现在讲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力气。 “对了,一直没见你吃芒果,你不喜欢吃吗”孜辛看着石挈,这几天虽然石挈吃的少,但是基本上都尝了尝,唯独芒果她没见过。 “我我吃了会起疹子的妻主”石挈看着盘子里面的芒果,在黄姐皇姐成为太女之后,自己有幸吃过一次,只不过好在自己的地位不高,也不受重视。 只是吃了一点点,身上起了疹子过了几天也就消退了,至于芒果的味道是一点儿也记不清了。 “过敏啊,那就算了吧,你别碰它了,别再不小心和别的水果一起吃进去”孜辛赶紧把芒果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尽量避免不小心碰到芒果的情况。 “没关系的妻主,下午先进行的比赛是绣工,这次夺魁的是齐国的二皇子,至于咱们得皇子则是大皇子得了第二名,比较可惜没能将他们的作品带来给您看”石挈想着下午的绣品,齐国二皇子的双面绣简直是活灵活现。 两只完全不同的颜色的小鸟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被绣出来,随着绢帕取下来,翻动的绢帕让上面的小鸟就像是活过来一样。 现场的人可都是被吸引住了,那一瞬间甚至还有几个人发出的惊叹声让隔着好几个人石挈都听清楚了。 “这么厉害吗”孜辛听着这话,想着之前在博物馆看到的双面绣,现在是见到真人绣品了,被石挈说的心痒痒,忍不住在脑子里面看回放。 倍速回放下,二皇子手指翻飞,手下的动作干脆利落,很快一直小鸟就出现在绢帕上。 孜辛通过小蜜蜂看着周围人的视线,看着高台上几个男人频频点头,那满意的神情,想来明年这二皇子基本上就是和亲的固定人选了。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就是了。 “除了绣品,是不是还有丹青啥的画作”孜辛看完一场还不够,但是为了避免自己看太过于沉迷,赶紧问问石挈。 孜辛一直都很羡慕这种有特长的人,这种人啥时候都是人群众的焦点啊。 虽然没有太多的机会上学,也没体验过那种一大堆人一起学习的那种氛围感,但是少有的几次过去也是幸福的。 所以有时候碰上晚会啥的就能看着自己的稿子对着念。 所以对于这种现场直播,孜辛自然是感兴趣的。 比赛还是有趣点儿好 “妻主喜欢丹青吗”石挈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要是喜欢看画画的话,自己还真演不出来。 他就会舞刀弄枪的,要是拿笔画画,实在是有些太为难他了。 “不是,就是喜欢看人画出来,实际上也不太了解”孜辛看着石挈的表情赶紧说到,这要是误会了,以后准备开始画画了,那可如何是好。 “是有比赛的,这个还是咱们得三皇子得的第一名呢,只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三皇子被分给了翎国礼部尚书家的女儿”石挈想着比赛现场那幅出色的作品。 短短两个时辰,他们整个现场的人基本上都出现在了三皇子那幅大画作之上,灵动的人物跃然纸上,但凡是在上面找到自己的人,都不会觉得有失偏颇。 甚至多看两眼都会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样子。 明明笔触并不复杂,但是人物的性格特点却是生动明晰的,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凑近一点,多看几眼。 “这么快就定下了嫁给谁吗”孜辛没能看到现场,只听着石挈略带惋惜的话语,有些惊讶于联姻竟然开始的这么迅速。 “是的,妻主这一次就是为了让各家见一见,听说礼部尚书的女儿今年已经四十多了,三皇子也不过十四岁,就是不知道到她家能不能过得安稳”石挈实际上不会太过于担心。 这个三皇子哪怕是在燕国的时候,也是很上善于观察别人的,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性子适不适合礼部尚书。 “差这么多吗”孜辛已经看到了自己脑海里面投放出来的画面,小巧的男孩子穿着长袖长裤,裹得严严实实,好在这次没挡着脸。 一双丹凤眼还是很有魅力的,观察在场的人的时候,更是细致。 只见他抬头在低头,几个动作之间五六个人的神态就出现在纸上了。 明明是软趴趴的毛笔,但是落在纸上竟然一点儿也不会影响到线条的方向,就像是活过来一样的笔在这里。 “是的,而且这里的礼部尚书完完全全是秉承了这边的风俗,简直就是整个翎国的化身,十分圆滑”石挈想着自己那本任务册子,对于三皇子即将要嫁给的尚书大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辨别福祸。 毕竟礼部尚书过于聪明,知道自己会被分配一个男人,再加上是联姻的对象,怎么想也不至于和燕国的皇子起冲突。 更何况她都四十多了,白白有一个侍郎不说,这人还是由着妻主养着,完全比不了正夫所带来的实打实的东西。 “那三皇子这点儿聪明劲儿不会让自己出事儿的”孜辛看着视频里面的男孩儿,下意识的回答道。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回过神看着石挈的脸色果然难看得很。 对啊,按理说她应该是还没见过所谓的三皇子呢,怎么就能知道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下子完了捅了马蜂窝了。 “妻主,可是见过三皇子了”石挈看着孜辛有些不愿相信,但就孜辛刚刚的言论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我不想骗你的,但是现在还不太好说就当是我见过他好吗”孜辛一时间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两个人之间不该有欺骗这确实是必要的。 “好,那我不问妻主可还要听我讲比赛”石挈没有继续追问,虽然妻主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要求,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追问妻主个人的事情。 “好,我专心听”孜辛果断的关闭了脑子里面的影像,虽然有现场版,但是两个人在一起,自己刚刚的举动确实是有点儿不太地道。 让人家给自己讲故事是自己要求的,然后自己还在这里溜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丹青比赛之前,是斗琴和下棋的,琴艺的话,基本上不管是在那个国家都是宋国领先,虽然他们人高马大的,但是论挑起现场氛围的绝对是宋国当仁不让,他们的琴声比较高昂,也很能带动现场氛围”石挈想着今下午那个和宋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就觉得需要警惕,虽然对于他们的容貌有些识别困难,但绝美的还是比较少的。 像今天的宋国大皇子,刚刚亮相,就引起一阵抽吸声。 “他们的琴声更吸引人吗”孜辛被石挈的话弄得有些震惊,原本还以为男人的比拼里面,骑射比赛要是有的话,才该是宋国领先的啊。 没想到啊,竟然是斗琴,不过想想也是要是带入现代国家分布的话,这不就是典型的载歌载舞的那群人吗。 这是比赛吗 “是啊,妻主他们的音乐就连乐器咱们有些都没太见到”石挈想着比赛的时候出现的那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乐器。 他们所发出来的声音都不太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音乐声响起来的时候,身体总是会下意识的跟着一起舞动。 “那是不是咱们没太有机会听到啊”孜辛想着女士那边的比赛,没有这么多花样,那这样看的话岂不是只有娶了宋国的男人才有机会听到。 “一般来看的话应该是这样,他们的音乐也是分男女的,要是妻主想听的话,我明日可以去和宋国的男人学几首来弹给妻主听”石挈看着孜辛,提议到。 看着孜辛心底有点儿懊悔,早知道就不说好了,这样的话也不会让妻主有兴趣,毕竟妻主对于宋菘的态度一直都很好,想来是很喜欢宋国人的性格和样貌的。 “没事儿,你能欣赏到好的乐曲也很好啊,有机会我可以自己学”孜辛并不想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石挈,毕竟有些事情自己做更有趣不是吗。 更何况现在药厂已经在翎国开始落地生根,不断繁衍开来,相信在这边的半年时间,应该会很快开遍全国,这样的话男人就业的多了,掌控了金钱的权利,那社会地位也应当会随之提升的吧。 这样的话自己在有生之年亲耳听到这种乐曲应该不是问题。 “妻主要自己学吗”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惊讶,虽然自己的妻主确实是有些不同,但是这样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去学习男人的曲目,还真的是世间少有的。 “对啊,总不能什么我感兴趣的都得你去学呀,而且怎么也得有书籍吧,我对着书学”孜辛这话说完,第二天就直接被打脸了。 “那妻主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学啊”石挈看着孜辛,虽然对于弹琴不是真的感兴趣,但是一想到可以和妻主一起,总觉得学弹琴也挺好的。 “当然啦 不过你真的喜欢吗”孜辛看着石挈,原本还讲故事的,这一谈到要和自己一起学琴,好像兴致高了很多。 “也不是,只是想和妻主一起,而且我也想找一个我喜欢的事情,想试试看会不会喜欢”石挈看着孜辛,没有过于空洞的言论,说的很贴合实际。 “好啊,正好我也没学过,除了行医治病,其他的我也没尝试过呢”孜辛想着现代那些个孩子学的那些特长,有时候她也有机会试一试了。 “好,那我一会儿让清浅找他们要一份琴谱来”石挈想着小七是不太方便了,这次比赛之后,两国的皇子基本上已经定下了即将嫁入的家庭,这样的话就算是宋菘也不太能接触到那些男人了。 毕竟婚书拜帖交替之后,这些皇子们要正式开始学习这边的礼仪规矩,以及自己未来妻主的喜好了。 女人再想接触他们是不太可能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是下棋了,这个能看出什么来吗”孜辛想着顺序问道,毕竟但说下棋的话,围棋她也只是略懂皮毛,顶多知道个规则罢了。 所以对于这种外行人看不懂热闹的比赛,她兴趣不多。 “是下棋的,不过这些比赛之中还会掺杂一场其他的比赛,作为缓和氛围的”石挈看着孜辛,说话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场比赛按照妻主的习惯,想来是不会太喜欢的,但是要是完全不说的话,又会接不上接下来的比赛。 “还有特色比赛吗,这可比皇女他们那边儿有意思的多了”孜辛一听来了兴趣,有些期待的看着石挈。 比赛叙述进行时 “他们这个特色比赛其实是就是比赛跪着,谁跪的稳,时间长,并且形象还能保持得住,谁就赢了。”石挈看着孜辛说出来之后,果然看到了自己妻主脸上的震惊以及不理解。 “为什么啊,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孜辛对于这种比赛实在是不理解,就算是现代有些婚礼陋习,什么让新娘子最在一个圈里坐一定的时间,说是什么为了磨炼性子还是什么的,之前好像看到过这类营销号的描述。 大多数感觉就是用来博眼球的言论,倒也不是真的那么实际,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奥斯是还有更过分的情况存在。 “这个其实可以用于观察后面的婚礼,以及婚后的规矩,毕竟这些皇子就算是嫁人了也是为人侍从,主要事实要是侍奉妻主的存在,相对于主子来看,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半个,更贴切的还是下人。”石挈对于这个其实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就像是比赛赢了的人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一样。 毕竟这些也就证明了自己私下里并没有不练习,相反还是经过了大量的训练才能到的层次,这样的情况又怎么会感到不自豪呢。 只不过看着妻主震惊的完全不理解的神情,石挈好像感觉自己原本的想法有些可耻,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引以为傲,但是男人守规矩,还懂得侍奉妻主,讨锝妻主欢心本就是应该的啊。 “那正夫是不是不会经历这些。”孜辛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就算是现在这个社会有正夫和侍从的分别,但实际上不还是嫁给了一个女人,吗作为嫁娶双方又怎么该因为身份而区别对待呢。 自己人人平等的态度也被磨灭了吗。 “也是会到的妻主,就算是正夫不需要对着其他的男人再有规矩上的礼仪,但是越是正夫和妻主的相处越要顾及规矩,大多数时候都是跪着侍奉的,所以对于跪着的耐力都是需要专门的训练的。”石挈赶紧摇头,不想给妻主留下一个正夫没有规矩的想法来。 这样的的话对于大多数的正夫都是不公平的。 “你也训练过吗。”孜辛看着石挈,哪怕现在没有回复,孜辛都已经有些心疼了,这些孩子还都是十多岁的孩子,自己从三十多岁的眼光去看,总是会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是的妻主,我们这些人从小就在训练的,哪怕是后面到了军营也没有任何松懈。”石挈看着孜辛,由衷的笑着当时训练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活着,毕竟规矩上找不出问题来,至少要比有个正当的由头能少一点惩罚吧,但是没想到还真是白学了。 “要不咱们不回去了吧,找个世外桃源就没有这么多世俗的规矩束缚了,就再也不用下跪。”孜辛这一刻真的很想带着石挈逃离,到一个名有这么不公道的地方。 “妻主,丞相大人会很思念您的。”石挈没有答应,看着孜辛看自己的眼神,也知道孜辛对自己的心疼,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妻主见不到丞相大人,毕竟只要是回到京都,妻主每次都会回家的,丞相大人对于妻主很重要的。 比赛也好规矩也罢 “那就让世外桃源的面积再大一些”孜辛看着石挈,像是在说什么誓言,很是郑重。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要去改变,但是改变自己实在是太难了,还就去影响世界吧。 “他们要是跪的时间长了,还能有精力下棋吗。”孜辛一直觉得下棋是一件很费脑子和体力的事情,要是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大脑还能转动吗。 “妻主,应当是可以的,毕竟这也是比赛的一方面,毕竟就算是皇子们,为了以后可以很好的侍奉妻主,身体素质是不是太差的,毕竟谁也不想娶回去一个病秧子,然后还得反过来照顾他。”石挈想着那些看起来瘦弱的男人,只是看起来瘦弱而已。 “这样的啊,那最后下棋的比赛是谁赢了啊。”孜辛说的时候,手边已经堆放了很多的葡萄皮了,这里的水果其实真的很甜啊。 “好像是翎国的皇子,因为分配位置的时候他所跪着的地方,是有阴凉处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在阳光下的,好在比赛的时间已经接近傍晚,要是正午怕不是要跪晕过去。”石挈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毕竟要是在大太阳底下一直跪着,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这不得脱水了,比赛现场跪着的时候让喝水吗。”孜辛看着石挈仰着头问道。 “不可以的,比赛期间是不允许吃喝的。”石挈摇摇头,看着自己妻主一本正经的问法,还觉得有点儿可爱,还有点儿想笑。 “水都不让喝,就算这是真的成婚了也不至于还有这种做法吧,这也算是比赛吗,这不是熬刑吗。”孜辛是真的有些开眼了,别人为难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自己为难自己的人呢。 “不会的妻主,虽然是跪着但是比婚后好多了,毕竟大多数比赛的时候都不是直接跪在地上的,是跪着一个软软的团蒲,不伤害身体的,而且比赛也不是强制性的。 只是和下棋连贯着而已,就是只要跪不住了自己想放弃随时说就可以的。但是成婚之后是不可以的,大多数的时候也是没有团蒲的。”石挈看着孜辛想要安慰一下,毕竟原本讲的时候也是为了让妻主缓解一下心情的啊,自从给妻主吃了药之后,总是能察觉到妻主紧绷的情绪。 这种情况之下石挈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就要这样给自己的妻主下药,还破坏了妻主原本的计划,现在在这种炎热的环境下陪着自己找那虚无缥缈的解药。 “这么离谱吗。”孜辛现在的表情有些扭曲,也不知道是被刚吃进嘴里面的橘子酸的,还是被石挈的话弄得,总是笑不出来了。 “这是很常见的,所以可以嫁给妻主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事情了。”石挈看着孜辛,回答的认真视线没有任何躲闪,脸上也带着笑容。 “这种感觉我也经常有,能嫁给你也是我这辈子的幸运。”孜辛看着石挈。 到了晚一些的时候,两人总算是讲完了所有的比赛,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之后,孜辛闭着眼睛,重新看了一遍回放。 只不过和石挈所讲述的故事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原本石挈说的软乎乎的团蒲,实际上只是薄薄的一层,至于可以随时退出,看到的确是脸色惨白颤颤巍巍跪着的男人,这一刻原本不太喜欢较弱的男人的孜辛,试图带入自己,总觉得比起娇弱来,自己貌似还是有些弱了。 道阻且长啊 起码要是让她跪这么长时间,那可能早就躺在那里,叫不醒来了。 接着往后看,比赛就要有些看不进去了,就像是有意带着为难一般,有些比赛穿插着的纯粹就是那些个为难人的方式,看着最后一个个面色惨白脸上笑容都僵硬的男人,孜辛不太明白这样的比赛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最后看着小蜜蜂跟着拍摄到的画面,看着男孩儿们有的在房里给自己还活着的父亲写信却烧掉,有的则是自己坐在房间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小小的窗棂能看到的只有一小片被局限起来的四四方方的天空。 孜辛光是看着就觉得有些窒息,固步自封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流言蜚语吗。 孜辛现在是不太清楚了,看着看着关了脑袋里面播放的视频进入梦乡,却不成想再睁眼的时候看着满屋的东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是什么情况。”孜辛指着地上那些个东西,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财神爷仙灵给自己送金银珠宝了吗。 那旁边站着的散财童子这脸上的笑容怎么这么诡异啊,好像要把自己拐走卖掉一般。 “妻主。”石挈的话刚说出口,就直接被打断了。 “奴才见过王妃大人,奴才是陛下身边的嬷嬷,昨日听闻您与大皇子之间的情感,特命小的将礼品送来,这也是为了庆贺您二位的喜事啊,要是时间方便,便可按照钦天监拟定的日子完婚。”说着拍拍手,跟过来的小侍乖乖的捧上来一卷圣旨。 “这事儿已经告知贵国的太女殿下,上书传信给了女皇陛下,两国交好也是一桩美事,更是成人之美,王妃大人接旨吧。”侍从现在说完目的,孜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才觉得比较贴切了,真的是没安好心啊。 “你等我屡屡啊。”孜辛说完直接一头倒了下去,一副混过去的样子,听着石挈招呼人将所有人都撵出去之后,孜辛才悠悠转醒。 “什么情况。”孜辛看着石挈想从石挈的嘴里知道点儿什么消息,怎么会这样,早知道就得早点儿醒过来,睡到中午再起来怎么有这么大个噩耗呢。 而且昨天已经和石婕说清楚了啊,那家伙不是懂了自己的意思,怎么还玩儿背刺呢。 “妻主,今早他们早朝之后,就来人说您看上了他们国家的大皇子,甚至派我去游说,就是为了迎大皇子进门”石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今早醒来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妻主在休息他又不能去吵醒妻主,哪怕真的知道妻主没有在另娶的心思,现在的局面也不是他能操控的了得,就像是消息他也是从这次的嬷嬷嘴里听到的。 要不是这次分出来的房子就只有两间,另外一间还被妻主分给了清浅,就是为了方便照顾自己起夜,再有其他女人在的时候自己也是不能出现的。 哪里还有能一起在房间等着妻主醒来的机会。 房间里是有屏风的,只不过妻主觉得多了一道屏障屋里会更加的闷热,才会有今早醒来一屋子的情况出现。 被逼婚了这是 “我现在稍微有点儿乱”孜辛现在是真的不太理解了,这还带强买强卖的吗。 “他们这么干有什么意义吗”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没弄明白,毕竟虽然自己现在有点儿小产业了,但这消息不只是在燕国境内流通吗。 虽然现在开始在翎国布置产业链,但并不是自己出面啊,怎么也查不到自己身上来吧。 那貌似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人不放呢。 孜辛坐在床上深思,一言不发的样子让石挈有些不安,毕竟刚开始的想法应该是妻主先发出自己的情绪,表达不满,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呢。 “我已经晕过去了你遣散外面的人,然后找人悄悄地把石婕弄来,问问怎么处理这事儿”孜辛说完直接躺了回去,动作干脆利落。 “妻主,我出去吗”石挈看着已经躺下的妻主,有些不太确定,但是不能否认自己的心也算是落回肚子里了。 “对啊,加油”孜辛睁开眼,竖起大拇指做出鼓励的手势来。 “是”石挈没在拒绝,顺从的走出房间,还不忘贴心的将门带上。 孜辛看着石挈出去,又闭上眼睛小蜜蜂顺着窗户飞出去,看着石挈出门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一脸严肃的看着外面站着的嬷嬷,明明都没有给石挈行礼的意思,石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小七说到“妻主现在昏过去了,叫人给太女殿下通报一声,传唤随行的太医来一趟吧,至于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站着别走,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身上带了什么,要不然妻主怎么会醒来没多久就昏过去了。 你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走了”石挈说着,指着站在角落里一个穿着朴素的到撒仆人,并不是他们的人,至于是不是看着,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但有没有人能反驳。 毕竟再怎么样虽然石挈是个男人,但架不住孜辛宠爱甚加,这是这么长时间都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主子就是主子,他们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仆从罢了。 “王爷”领头的嬷嬷顶着炎炎烈日刚想说什么,就看着石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完全无视了还有话没说出来的她。 “皇婶怎么了”石挈回到房间里,让清浅叫了些人守在屋子外面,这才放心的叫醒孜辛,两人在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下棋。 “妻主,这事儿就这么凉着吗”石挈坐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到。 “不着急,先等等看看石婕那边想说什么”孜辛老神的坐在床铺上,现在就是庆幸每天早上的水果都会在睡醒之前送到,要不然现在都没好吃的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石婕的声音,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行礼的声音,孜辛乖乖的躺回去,毕竟现在可是为了躲避圣旨,在这里装晕倒呢,就这么醒来可说不过去了。 “皇婶怎么样了”石婕推门而入,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孜辛,还没等紧张,就看到了粘在孜辛嘴边还没有擦干净的火龙果颜色,也算是松了口气。 提前跑路靠谱不 孜辛听着石婕的话没有反应,直到听到一声关门声之后,石挈的声音响起孜辛才有反应。 “妻主,可以了”石挈说完就站在一边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孜辛。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孜辛听到声音之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直接对上石婕的视线,没有任何阻挡。 “皇婶,你听我解释”石婕看着孜辛,倒是没有一点儿慌乱,坐在一边开始解释。 “皇婶,这可不是我撺掇的,主要是今早开始我们不就开始半年的比赛时间了吗,然后这期间我们也是跟着一起上朝的。 早朝上他们翎国的皇帝就直接在早朝上将昨日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找了个官员在大殿上说了出来。 说的是既然你看上了他们的大皇子,他们也不好不应,说了是和亲,和亲何必拘泥于形式,早个两个也无妨,就这么几句话就定了局面。 我刚开始确实是想推脱来着,但是他们说只要愿意的话这次联姻,除了最初的约定,如果咱们赢了的话,还会在原本的基础上加大砝码,多一座城池,孤当天上书母皇,飞鸽传书,刚好这会儿刚送来,皇婶一起看看如何”石婕确实是还没来得及看消息。 说着从怀里拿出小小的签筒,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签筒,直接抽出了一张完整的信件。 孜辛没有直接接过来,反倒是让石婕先看,看完之后确定没有问题在接过来。 只不过看着石婕脸上的表情,孜辛没太理解,直到自己看到了信件上的内容,孜辛挑挑眉,拿着手里的纸问到“我给你皇叔看看没问题吧,毕竟我可是入赘,当家做主的还得是你皇叔”孜辛说着举着手里的纸张问到。 “当然,凭皇婶意愿都行”石婕挑挑眉,没有反驳毕竟刚刚信件上的内容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毕竟就翎国的皇帝现在也应该是收到了这封意思差不多的回信了。 “来吧,看看,吓死我了卷铺盖跑的打算都做好了,现在可以省了”孜辛将信件递给石挈,这下躺在床上的动作都轻松多了。 “妻主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不用娶他们的大皇子了”石挈也看到了信件上的内容,上面简单的话语阐述的内容就是一切全凭孜辛的意愿。 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出聘礼,要是不愿回绝了便是,毕竟当初孜辛就被排除在联姻的范围之外了。 毕竟再怎么样也没有把联姻的皇子嫁给傻子的道理,这是公认的事实。 “那是当然了,还打算从他手里弄解药呢,这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啊”孜辛看着石挈还有些担忧。 毕竟这才是主要目的,要是自己退婚的话,岂不是玷污了人家的名声,好在现在还不至于昭告天下,要不然才是真的沸沸扬扬得了。 “这个我再试试”石挈看着孜辛,反倒是生出一种想法来,有种想现在就去验证一下的想法。 “你有好办法就去试试,大不了我带你跑”孜辛看着石挈跃跃欲试的样子,直接鼓励到。 反正现在有钱了,有底气只要不伤害自己什么都能试一试 没有解药了1 “好”石挈点头应下,孜辛倒是没忘了还在外面站岗的那群人,看着石挈说到“一会儿再过一个时辰就让小七放他们离开,要不然得管饭了。”孜辛看着外面的太阳,果断放弃。 老老实实的用系统看时间。 自己起来的已经够晚得了,这边吃饭还早要是时间再长点儿晕倒一个可麻烦多了。 消停消停吃了晚饭,孜辛和石挈一起换了身不太起眼的衣服从小门自以为不起眼的出发了。 结果路上收到了许许多多的指指点点,孜辛虽然听不见他们在小声的说什么,但是总觉得应该是在议论她,毕竟视线是聚集在她身上的,真的让人很不自在。 “我终于懂了舆论的力量,真的是太让人不舒服了”孜辛原本还以为自己有的是阔大的胸怀,现在发现不是这样的,自己只是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罢了。 现在牵扯到她自己身上来,那些异样的眼神,凑在一起说话的脑袋,怎么都让人浑身不舒服。 “妻主,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石挈也感受到了一些恶意,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为止很多消息都被传的乱七八糟的已经发酵了。 更何况他们俩为了躲事情,躲在房间里面这才吃了晚饭消消食儿,就基本上算的上是被人围起来了。 “不怕,我倒要看看有没有敢大点儿声议论的。”孜辛的声音也不小,起码周围的人基本上是听清了。 听完孜辛说的话,周围的声音再次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这就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吗,都去大皇子府外打探消息,还排了自己的夫郎去游说,现在又想毁了约定,不会是想要更多的皇子吧”一到声音传入孜辛的耳朵里,孜辛的视线直接对上了还在造谣的女人。 “你这是污蔑”孜辛赶紧反驳到,说着还不忘给石挈安慰的回应。 毕竟一个结婚对象都够受得了,再来好几个还让不让人活。 “不会是大皇子想要嫁给她吧”这道声音传出来周围的视线都聚集过去了,就连孜辛也顺势看过去。 这个社会编排她这个女人没什么关系,时间长了人基本上也都忘了。 但是男人就不一样了,要是这事儿按照这个女人的话传出去,那大皇子可就没人敢娶,无法出嫁了。 但这并不代表已后就可以留在自己家里然后幸福的生活,而是会被议论着不检点,完完全全就是一道道催命符。 “都没见过就嫁人哪里来的规矩”孜辛连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现在整个人都是憔悴的。 “妻主,咱们要不回去吧”石挈看着孜辛有些想要上去找人家理论的样子,赶紧出声阻拦到。 “走,咱们回去,咱不在这儿受气”孜辛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能看着石挈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然后一言不发。 “咋了,咋在哪儿坐着呢”孜辛从床上爬起来,凑到石挈身边,脸上还挂着担忧。 “妻主,大皇子自尽了”石挈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手里拿着一张纸,还不忘递给还在愣神的孜辛。 还好还好解药还在 “啥”孜辛被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石挈还带着些不可置信。 毕竟这事儿说到底怎么也和人家没什么关系啊,怎么就自尽了呢。 “那还能进去看看吗”孜辛看着石挈,带着些不可置信,毕竟昨天还见过,不是说还一门心思忙着弄他的药房吗,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的好的。 “应该可以”石挈也不愿意相信,毕竟昨天晚上见到的男人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就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但是现在死讯还没有彻底传开,至少和他最开始的想法有了一部分的重合之处,刚开始确实也是想让这人假死来着。 现在看感觉思想上高度重合了。 “我们先递个消息看看如何”孜辛不太确定进去的可能性,但是总得试一试啊,这可是最后的希望,要不然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解药了。 “皇婶,难道外面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要不然你怎么会想进去啊”石婕看着出现的皇婶皇叔,来这里也有几天了,这还是孜辛第一次来她这里呢。 孜辛看着石婕,刚刚得了消息就没在回去,直接过来的石婕这边。 刚刚说完自己的意思之后,石婕就是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解释都是一副自己和大皇子有什么情况的样子,真真的是上演了什么是百口莫辩。 “进去到也不是不行,但是皇婶你可能是进不去了,除非你答应婚约,要不然作为皇家子嗣,更是不可能直接和外女接触的”石婕看着孜辛,回答的让人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余地。 “那你皇叔还能不能进去”孜辛倒也没放弃,至于婚约那不可能,结婚就要约束好自己的行为,无论身心都是对婚姻的负责,哪里能仅仅是想见一面就贸然答应着荒唐的决定呢。 “这个我问问吧”石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按理说翎国皇子是死是活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最近只是舆论不知道被谁控制的热闹了些,但这并不代表一个男人也值得耗费心神。 “把就拜托你了,我和你皇叔先回去”孜辛拉着石挈就要走,看石婕的样子也知道这事儿不太靠谱,孜辛准备先用小蜜蜂打探一下消息。 回了房间孜辛就一副完全不想沟通的样子,但是还没忘了拉着石挈躺在床上,以免自己这个夫君在胡思乱想,她只想早点儿看看情况而已。 孜辛闭着眼睛,小蜜蜂顺着窗户飞了出去,顺着指引来到了大皇子的府上。 现在里面竟然还是一片祥和的样子,想着纸条上的消息,应该是这些个暗卫其中一个递过来的吧。 但是不至于府上的人都没有任何消息啊,怎么连哭声和白帆啥的都没有呢。 小蜜蜂一路飞,一点儿悲伤的氛围都没有,弄得孜辛都想在睁开眼看看纸上的消息是不是有误了。 要不然怎么一点儿悲伤的氛围都没有呢。 “主子,咱们消息已经递出去了,药什么时候吃啊”孜辛的小蜜蜂到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配合一下吧 孜辛的小蜜蜂看着这一幕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应该需要人帮忙吧,总不能费半天的力气然后被活埋了吧。 那究竟是谁在帮忙呢,药品他们自己可以配的出来,那后面的尸体运送,埋葬可都不是个简单的活。 孜辛还在沉思,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也算是对现在的局面有了了解,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看着熟悉的迷路嬷嬷,孜辛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不过宫里的女官竟然能出现在这里,那这么来看他们国家对于男人还是要宽容点儿。 “大皇子殿下,您放心去,后面女皇陛下会安排好的”嬷嬷看着大皇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淡的看着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好的齐乐。 “拜托了,从此之后活着的齐乐就没了,以后只有百姓齐乐,至于父后要是有机会醒了,记得让父后和燕国王爷说一下那个药的解药吧”齐乐最后看了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侍卫日,点点头。 就看着吃下去药丸之后脸上渐渐没了血色,呼吸都平稳的齐乐,孜辛就想立刻冲进去问问究竟该怎么有解药。 不过既然知道解药是什么,那就让小蜜蜂跟着看看究竟会到哪里去就好了。 只要他还有机会醒过来,从他嘴里问出解药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解药这事儿他们是都知道吗。 孜辛闭上眼,在小蜜蜂上开启跟踪模式,安心睡了过去。 毕竟谁知道停尸要多久啊,不过人要是不吃饭不喝水就古代这个条件,也不能有机会输液就是了。 那最多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吧,再加上这鬼地方这么热放时间长了不就露馅了吗。 孜辛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生存的空间回溯了,怎么石挈有坐在桌子边上抽抽脸了呢。 孜辛看看周围好在是没有那一屋子的礼物啥的,要不然实在是太恐怖了。 “怎么了吗,不是说今天打算去看看,来了消息说不让吗”孜辛是刚起来,昨晚看的时间太长,以至于现在是什么都不太清楚。 “妻主,他们想让你娶大皇子”石挈看着孜辛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典型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什么意思”孜辛现在是真的一头雾水了,怎么就让她娶大皇子,按理说要是真的想把大皇子弄出来的话,那应该是抓紧下葬啊。 “就是传来的消息”石挈说着将手里的信件递给孜辛,上面正是石琪的密信,以及今早送来的圣旨。 “冥婚,要不要这么离谱”孜辛看着上面的讯息,虽然知道人没死,但是这个操作是不是不太合适。 “今早已经对外下了旨意,皇姐也答应了”石挈整个人现在的情绪都很低落,甚至有些后悔没有趁着齐乐还“活”着的时候劝一劝妻主。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要这么做”孜辛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将这人嫁给自己。 要是联姻的话也没有必要非要扯上她,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不成。 无法拒绝的理由啊 “妻主看看吧”石挈没有直接回答孜辛的话,而是又将手里的另外一封信递给孜辛,这封信他没有资格打开,完好无损的包装直接交给孜辛的。 孜辛先是看了递过来的圣旨,上面的时间是相当紧迫,明天就成婚,还是和一个“死人” 另外一个就是已经被打开,经过石婕之后传到她们这边的石琪的信件。 “这算什么先斩后奏吗”孜辛看着信件上简短的话语,简单来说就是让自己和齐乐成婚,要是不愿的话便是抗旨,至于为什么却没有明说。 最后孜辛将这两个命令放到一边,打开了最后一封密封的信件,厚厚的一封信,是来自娘亲写的。 也算是阐述了这件事儿的起因,说知晓了那颗药丸是石挈吃了这件事,不仅仅是她知道了,石琪也知道了。 再就是这次成婚之事,都知晓是假死,说要是不想娶活人,那就得娶“死人”怎么都要嫁给孜辛,要不然想要将药厂在祤国境内遍地开花,是不可能的。 毕竟想要在古代开店,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开店也是需要证明,都是需要去官府报备纳税的。 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规模,那个国家会允许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自己的国家生根而一点儿都不了解呢。 所以孜辛想要悄悄地开店是可以的,但是总归受益人都是她,躲不开的,更何况她还想正大光明的雇佣男人成为药师,要知道就这件事儿没有官府同意都是不现实的。 所以现在能在翎国境内开店才会这么慢,反倒是镖局速度很快。 孜辛看着信件,稍稍松了口气,好在镖局的明面上不是自己,甚至几乎没怎么参与,外人看起来就是雇佣的关系,要不然自己要是有什么事儿,怕是产业都得被迫充公了。 接着往下看,从头至尾的关心,关心她是否吃饱穿暖都能穿插在正式的话题之中,孜辛看着展露笑颜,来自家人的关心永远是那么温暖。 接下来除了威胁,自然也说了一定的好处,以及这么做的目的,毕竟让燕国的王妃娶翎国“死亡”的皇子,就是明明白白的打脸行为,没什么好的理由岂不是滑稽又可笑。 孜辛看着上面说的翎国给的陪嫁,除了三座常年经受战争的城池做陪嫁之后,便是大量的药材,也明确说了都是给她的补偿。 孜辛看着上面的条件,仅仅是面子受辱,就可以不见血的三座城池还是很划算的。 而且能说动她娘想来石琪应当是还应允了其他好处才是。 只不过这样的话孜辛放下手中的信件,作为正夫整个处境都没有在信中有任何提及,孜辛看着石挈,有些为难。 “妻主,可是有什么顾虑”石挈自然也看懂了孜辛的表情,之前妻主说过有自己就够了,现在很显然要多一个“死”的和自己瓜分妻主名义上的夫侍关系。 “我答应过你的,但现在”孜辛没办法说出要跑的行为,因为这次的信件是由孜芙递过来的,也就是说答应是有好处的,不答应那孜芙也会有事儿。 但这话别说是说出口,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和那些个说自己没办法的负心汉没什么分别了。 应该也能跑得掉吧 “妻主,没关系的,总归不过是个“死人”罢了,只是妻主的声誉就要被他玷污了。”石挈倒是能听懂孜辛的意思。 不过是多个名头罢了,也不会真的来和他分享妻主,他不在意的,只不过看着妻主的样子,反倒是觉得有些有趣。 明明没什么关系的,但是看着妻主纠结的样子,石挈一早上不舒服的情绪都消散了很多。 孜辛抬起头,久久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毕竟现在这情况并不是一个双向的选择题,而是一个很鲜明的单选题,甚至都容不得她选。 孜辛坐起来,睡了两天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这病也该好了,孜辛叫了小七进来,让着手准备。 然后沉默的坐在床上,拉着石挈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这动作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那种无力感久久的萦绕在头上,“妻主,咱们起码现在可以问出来解药了”石挈看着孜辛,脸上带着笑容,现在可容不得“死”掉的大皇子究竟有没有死了。 毕竟要是真想让自己臭掉,他也可以选择不醒来。 小七他们的动作很快,外面传进来凑乐的声响,速度快的孜辛都怀疑是不是就等着自己起床。 流程很简单倒是简单,像是怕孜辛跑掉一样,孜辛出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院子的人。 孜辛偏过头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石挈说到“这比咱俩成婚的时候要热闹多了”孜辛现在心情也算是平和下来,自然也有闲心开玩笑了。 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在这个封建社会,男人固然承受了很多,但是其他人也没好哪里去,娶一个死人,这么荒谬的行为,竟然能在不通知当事人的情况下,两边的国君商量一下就成了。 毫无人权可言。 孜辛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入门的齐乐的棺材,还真是可笑,活着的时候不能见人,死了倒是可以了。 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穿着整齐的男人,脸上画着淡妆,服饰华丽,要不是提前知道,谁能知道这是忽然就准备好的排场。 孜辛对着抬着棺材的人说到“既然送过来了,就放下吧,也不是以夫侍的名头进来了,其他人也就撤了吧,不过是一个侍人”孜辛看着围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 一个个抻着头在这里看光景,孜辛转过头对上石婕的视线,紧接着石婕心虚的转过头,孜辛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屏退了现场所有的人,孜辛拉着石挈看着眼前的棺材,不知道这个药效能不能让吃了药的人对外界有感触,但要是有的话应该能听到她们俩说话就是了。 不如试一试好了。 孜辛走上前,伸出手就要将手搭在齐乐的手腕上去试一试脉搏。 “妻主,我来吧”石挈及时拦住了孜辛的动作,现在在他们俩眼前的就是一具没有任何起伏的尸体,看起来和真的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离开翎国了 “没事儿,我垫一个手帕”孜辛拦住石挈,虽然说是看到了他是因为吃了药才这样的,但是要是真让石挈去触碰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吉利。 “他的侍卫呢”孜辛把完脉,对着小七问到。 “在门外呢,让他进来吗”小七站在门外,盯着眼前这个急得要命的小侍从回答道。 “让他进来吧”孜辛拉着石挈,坐在一边看着进来的小侍从,和小蜜蜂看到的人还不太一样,感觉真人要更加懦弱一点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样子。 明明透过小蜜蜂看到的男人,连喂毒药都能手不抖心不慌,也是挺厉害的。 “抬起头来”孜辛看着低着头的男人,看不清神态,也不想拖着毕竟一直拖着哪怕这个假死药真的能醒来,饿这么长时间身子也受不了。 “是,王妃”侍从应声抬头,下意识却将视线落在自家大皇子身上,看着衣饰整齐的男人,也松了一口气。 大皇子之所以愿意以假死的身份过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有人去触碰他,到后面真的有什么别的身份,也是清清白白的。 “我是个郎中你们应该听到过消息吧,我给他把过脉了要是我来配解药的话很快,不过要是不让他吃到解药也很容易”孜辛没在往下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孜辛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自己没说什么吧。 “王妃,王妃求您饶恕,我们皇子他真的不能拖到那个时候啊”侍从一瞬间就没了站在一边坦然的样子,就连懦弱都没了。 现在就剩下了一副急切的样子,这架势给孜辛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比表演变脸的演员速度都快啊。 “妻主,这个是不是三天的药效啊,要是没吃到解药的话,是不是就醒不过来了”石挈看着孜辛问的认真。 “对啊,这可就醒不过来了,时间上也差不多”孜辛看着石挈回答他说的话,完全忽视了跪在地上的男人。 “王妃,这个是我们皇子殿下留的物品,说您要是看了希望可以看在这个的份儿上,给他一条生路”男人看着无动于衷的孜辛,也知道哭嚎是没什么用了。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孜辛会对一个五大三粗的丑男人这么有耐心,但想着手里的东西,有些纠结。 主子再三提醒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将解药的方式说出来,毕竟这个药很多都是用来控制奴隶的。 要是解药的方式公布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拿来看看”孜辛倒是不着急,毕竟再怎么样解药也算是有眉目了。 只不过看着手里的药丸,再看看躺着的男人,孜辛也是进来之后,第一次将视线正经的落在男人的身上。 有谋略,还细心,痴迷药草,这不就是典型的合伙人吗,正好翎国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收拾收拾在等个一个月收收尾基本上就可以了。 孜辛看着齐乐,脑子里面已经在想怎么合理安排人才了。 只不过视线停留的久了,屋里的其他两个男人心思各异。 准备准备离开啦 “妻主,有什么问题吗”石挈看着孜辛盯着齐乐的时间长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只好先一步出声。 警惕的看着齐乐,既然现在都知道是假死了,自然也不能太放松警惕,毕竟他这样貌确实是很符合女人们的审美,就算他是个男人看着齐乐都觉得好看的地步。 “晚一点和你说啊”孜辛不太确定这个假死的药物吃下去会不会还对外界有感知,所以自己脑子里面出现的想要拐人家来打工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先说出来。 不过看着手里的药丸,这大小应该是外面裹了蜡,光滑白净的,直接用力捏开手里的药丸,和现代那些中间还有一层堵料壳的工艺不太一样,这个没有塑料壳。 只有一层薄薄的油纸裹在外面,看着手里面漆黑的药丸,孜辛原本以为蜡丸里面的会是纸条啥的。 但是现在看里面竟然还是药,不过这颜色怎么这么眼熟呢。 孜辛将药丸凑近闻了闻,有些猜测不太确定,直接捏碎了手里的药丸,看着漏出来的纸条,细细的短短的,要是不仔细看吃进肚子里怕是都察觉不到多吃了个东西。 孜辛的动作干脆利落,展开手里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小蚂蚁字儿,然后将纸条递给了石挈。 在看向男人的视线已经都很无奈了,解药这就是没有啊。 “妻主,这”石挈看着孜辛虽然说原本他确实是没想要解药的,但是现在忽然知道了忽然就放松了。 “你能做到吗”孜辛看着石挈,不太确定的问到,毕竟要是完全根据人的念头来的话,那可能明天就解毒了。 但是这家伙万一要钻牛角尖的话,这不得一辈子都中毒了。 “王妃,现在能不能给我们皇子吃解药了”侍从看着孜辛,有些着急毕竟吃了假死药的时间越长,带来的副作用越大,怎么能不着急呢。 “你要是有就给他吃吧”孜辛的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也就不会在居着人家,带着石挈先一步离开,留下主仆二人独自解决问题。 “是,多谢王妃”侍从目送着孜辛离开,赶紧跑到棺材旁,将药丸送到齐乐口中。 看着幽幽转醒的主子,侍从激动的靠在棺材边缘,眼泪齐刷刷的往下掉。 “别哭了,我没事儿,刚刚我听到了”齐乐并没有失去意识,反倒是因为一直躺着不用睁眼,自己的意识还要更清楚一些。 “主子,那咱们还能跑得了吗”侍从看着醒过来的齐乐,有些不确定的问到,就刚刚孜辛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可能会把他们放走的意思。 原本的计划是借着假死的名头,名义上的身份没了,葬后再逃出来,但现在很显然不太现实了。 原本应该是孜辛穿着白服,然后送皇子入葬才是,结果竟然毫不避讳,直接将人接到了偏房,直接将他们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顺其自然吧,晚一些应该就过来了”齐乐倒是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从衣服里面摸出来自己研制的蜜丸。 准备离开啦2 和这主仆俩想的不太一样,孜辛她俩回到卧房遣散了周围的仆人。 孜辛看着石挈,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毕竟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药效竟然真的是跟着心情来的。 要是真的不再爱了,就会直接没了药效,那不是太过于滑稽了。 而且要是那些个被控制的人不再忠心,那不也就没用了吗。 “你吃了这个药之后,每次吃解药有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孜辛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每一次吃的解药都相当于一次药效加固,就类似于一些药物的副作用一般。 会不会每次吃解药实际上就是在用毒呢。 那这样的话为什么齐豫的夫君会昏迷,是不是也是为了测试解药的药效,要是他尝试着不吃的话,是不是也就变相的中毒了。 孜辛现在迫切的就想要回到齐豫面前,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明明那家伙阐述的事实是两个因为情爱闹别扭的原因不给解药,但如果是想要控制药效而不给解药,会不会更贴切一些。 孜辛想着直接从床上起来,去翻找那些随着圣旨一起到来的东西,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堆物品里面的一块令牌。 “来人”孜辛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这一连贯的动作,弄得坐在一边的石挈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妻主,我吃了解药之后只是感觉有些暖乎乎的,倒是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石挈虽然不知道孜辛想到了什么,但是刚刚孜辛问自己的问题还是会回答的。 不过,吃了解药有的感觉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孜辛喂他吃才会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但是看着妻主现在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在他的意料之外发生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先进来的是小七,孜辛让其他人都离开,自然是不包括小七的。 “找一个他们这边的仆从过来”孜辛不太确定小七认不认识这块儿令牌,还是叫本土的来看看保险一点儿。 “是”小七应声,很快就带来了一个外面留下的女人。 孜辛将令牌递给小七,看着小七将令牌递给跪在地上的女人,这才问到“这块令牌在你们这里算什么” “回王妃大人的话,这是出入皇宫的令牌”女人看着一眼令牌,垂着头回答道。 “还真是这样,那东西都送来了,咱们走一趟吧”孜辛迫切的站起身来,倒是没忘了拉着石挈。 “小姐,王爷应该进不去”小七看着孜辛的动作,赶紧出声提醒道。 “先一起去看看”孜辛现在就想看到齐豫,然后再进去给那个一直昏迷的男人在把个脉试一试。 “好”石挈也想知道这个解药会不会真的是这么荒谬,要是可以的话那他也就可以彻底的放松了。 要是真的没了解药,那跟着妻主就可以跟着一辈子了,怎么样就妻主的习惯来看,自己一定不会被放弃的。 两人换了衣服就出发了,顺顺利利的进了皇宫,看着坐在大殿之上的齐豫,完全没有意外的样子,看来是算到了她会来。 准备离开啦3 “见过女皇陛下”孜辛上前一步,挡住了石挈的位置,对着齐豫行礼。 “来了,能来想必也知道了些什么,说说吧”齐豫看着孜辛,男人她没有带出来,大殿里面也很空旷,连一个侍奉的人都没有。 “我能不能再把个脉试试”孜辛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不敢断言。 “把脉是不成了,他不在这里,不过你可以试试其他人的”齐豫拍拍手,原本空旷的大殿后面走出来了几个人。 “试试吧”孜辛看看这几个人,再看看齐豫有些不太确定,这些都好好的醒着,还有什么需要试一试的必要吗。 “好”孜辛说着还不忘伸出手拉着石挈一起往前走,孜辛一个个试过去,然后再让石挈上手。 石挈的手刚刚伸出去,从齐豫到进来的三个女人都看着石挈,注视着胆石挈的动作,只见石挈看了看孜辛,然后看着孜辛点了点头,便没有任何惧怕,直接上手。 从怀里拿出一张洁白的帕子搭在女人的手上,这才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孜辛看着这一连贯的动作,才反应过来这俩人性别问题,要是没有这个避嫌的动作,孜辛还没反应过来。 看着石挈已经在用心的诊脉了,孜辛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合适了,也没有在阻拦,反倒是耐心的等着石挈一个个把完脉。 孜辛和石挈的一连贯动作,让齐豫在位置上看着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石挈轻轻蹙眉放下手来,对着孜辛轻轻摇摇头。 “我们回去说,不着急”孜辛自己也把了脉脉,自然也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也就不着急了。 “你们既然心里有了结论,打算怎么选择呢”孜辛心里的怀疑现在也算有了定论。 齐豫挥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 “我从小岩睡了之后,就开始研究了,他们三个人从最边缘的是停下了三年的解药,至于其他的依次少了一年,区别就是三年的那个知道了解药的方法”齐豫说的不急不慢,看着孜辛的反应。 “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成效”齐豫身边的太医自然也不全都是废物,更何况他们的脉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是啊,不管是知不知道解药的都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为什么您的爱人会一直睡着呢”孜辛还是不太理解,因为刚刚的三个人如果没有欺骗的话,那是不是说明,无论有没有解药的影响,都不会有任何伤害呢。 那为什么偏偏就有人昏迷了,以至于弄得孜辛现在完全不敢有任何行动。 “行了,你们也看完了就回去吧,令牌你们留着吧,我也累了”齐豫说着自顾自起身,先一步离开。 独留下孜辛和石挈两人在大殿里面面面相觑。 “妻主,现在怎么办”石挈看着孜辛孜辛,原本他确实是不想有什么解药之类的事情,但现在完全给他们弄蒙了。 “没事儿,先回去”孜辛怕隔墙有耳。 两人回到房间,特意找了小七在外面守着这才放心的交流想法。 “妻主,我刚刚把脉的时候,三个人的脉搏没有明显的分别”石挈刚刚摇头只是这个意思。 “你是这个意思啊,早知道刚刚和你讨论一下好了”孜辛这才反应过来石挈的意思,被弄得有点儿好笑。 看着石挈有点儿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好。 “你呀,刚刚把脉第一个女人脉象虚浮,下盘却很稳,走路没有一点儿声息,至于第二个要有力很多,偏偏面色却有些细微的苍白,至于第三个”孜辛仔细想着刚刚看到的第三个女人。 她没想到原来“小岩”是能醒过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出自齐乐之手。 装扮成女人虽然有点儿相似,但是男女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一上手就能摸得出来分别。 “第三个是男人,但是脉象很平稳,脸色也很不错”石挈先一步说了出来,但是要是单看脉搏的话明明没有什么分别。 自己试脉的时候,都是很有力的。 这才以为是没看出什么来。 “这个就是我哪天看到的那个男人,但是如果他们骗咱们的话,咱们贸然停了解药,出了什么问题,也承担不起后果,但要是本来解药就是毒药,继续吃也会影响很大”孜辛现在纠结的就是这个。 她不太清楚齐豫究竟是怎么想的,从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她表现出太大的恶意。 但是偏偏非要把儿子嫁给自己,刚开始以为是昏倒的男人,现在也能好好的站起来,好好的解药,现在也变得更像是慢性毒药。 要不是刚刚吃完没有一点儿效果,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孜辛都不能这么淡定。 偏偏下个月看似离的很远,但是到了的话时间过得也很快的。 “妻主,别为了我忧心”石挈走上前,轻轻的为孜辛按着头,看着孜辛时不时簇起来的眉头,石挈有些心疼,还有些隐晦的开心。 就像是喜欢的人关心自己所带来的那种开心是一样的。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有点儿伤身体。 但是石挈觉得影响不大,现在确实是很开心的。 “你啊,要是那一天你真的躺在那里我束手无策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孜辛说着,将石挈拉下来坐在自己怀里,好大一只不知道有没有违和的感觉,但是孜辛将头埋在石挈怀里的那一瞬间,孜辛感觉到来自内心的放松。 “妻主”石挈将孜辛拦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孜辛的背,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之前一直觉得要是有一个事情可以帮着自己不被妻主放在角落里忘掉,一年起码回看自己一次也好。 但从没想过要是自己醒不过来妻主会怎么样。 “妻主可以再”石挈说到一半的话直接被孜辛手动打断孜辛看着石挈,哪怕没说出口也能猜出来石挈即将说出来的话。 因为石挈脸上的情绪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可以我们是夫妻,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是一体的。”孜辛看着石挈很是郑重。 “妻主,我想一直在一起的,至于这个药没关系的,他不是也醒了,我也会没事的”石挈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是很了解的,她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呀,总是这么笃定,要是有什么万一,咱们也好有完全的准备”孜辛现在都不清楚,到底该不该给石挈吃解药了,现在究竟算不算解药。 “妻主,要不要问问齐乐大皇子呢”石挈虽然不是很想让孜辛将视线落在齐乐身上,但很显然现在妻主完全乱了心神。 “对啊,把他给忘了”孜辛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儿。 把齐乐那个大活人忘得干干净净了。 “妻主,要不要去看看”石挈先一步提议到。 “走,正好问问怎么回事儿”孜辛说走就走,刚说完看着还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石挈,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着急了。 “走吧妻主”石挈轻轻拍了拍孜辛得手,示意孜辛松开自己,刚刚就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太沉,压倒妻主。 “走”孜辛松开手,两人到的时候这一天已经擦黑了,大晚上的夫妻俩来到人家男人门口,才反应过来好像有点儿不太好。 看着守在外面的人,孜辛让她先通传一声,以免齐乐换了衣服准备休息,自己贸然闯进去,太失礼了。 “恭迎妻主”齐乐从棺材里面爬下来,给孜辛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礼。 “别,别这么喊”孜辛一听这话赶紧摆手表示拒绝。 真的是太惊悚了,这话可不兴喊啊。 听了齐乐的话,孜辛摆手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眼石挈的表情。 果不其然看到了石挈脸上的表情,稍稍带了一点点的不开心,孜辛惊讶于现在自己已经可以看得出这么细微的表情了。 但还不至于光看热闹,赶紧出声道“夫君,我还没见过他呢,不是这样的啊”孜辛拉着石挈的手轻轻晃着解释道。 有时候这种事儿得赶紧解决,要不然过日子小心情一点累计一点儿,早晚会包成个大的引爆的。 孜辛这举动直接让还在行礼的石挈抬起头来, 惊讶的看着孜辛,完全不顾原本该遵守的规矩。 “妻主,我没关系的”石挈轻轻摇头说着。 “好,你们也起来吧,叫王妃也行叫什么都行,就是来问点儿事儿”孜辛说着,都不知道该不该往里面走了。 现在被齐乐整这么一处,孜辛都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是,见过王妃,王爷”齐乐认认真真的行了个礼,反正他现在也“活”过来了,怎么也不能再把他埋回去就是了。 他现在也算的上是自由人了,行了礼听了孜辛的话直接就起来了。 看着孜辛和石挈落座,他倒也不至于放肆到直接坐回去,而是站在一边。 “坐吧,让你的人退下吧”孜辛看着还守在屋子里面的侍从,她不太清楚接下来的话到底方不方便听,但还是人少一点儿安全。 “他可信”齐乐倒是没直接让自己的侍从出去,毕竟自己的安全全都靠着自己的侍从了。 “行吧”孜辛没在权,毕竟这事儿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先说正事儿,你父亲醒了你知道吗”孜辛直接说出的话让物屋里的三个人视线都聚集过来了。 “这个我知道,我也知道他是怎么醒来的”齐乐坐在位置上,脸上倒是没什么震惊的表情,这事儿是他自己做的,自然也知道父亲醒来的事情。 “你知道怎么让你父亲醒来,为什么这么多年会昏迷”孜辛有点儿想不明白了。 看齐豫的样子应当是很喜欢这个男人了,既然这样的话要是他父亲在的话,那对于齐乐来说怎么也算的上是很大的后台啊。 “他自己不想醒来,现在醒了不过是愿意罢了”齐乐对于他父亲倒是没什么想说的,毕竟这事儿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对于父亲早就没了印象了,更何况有些人醒来还不如睡着带来的用处大。 “那也就是说你告诉我的解药方式是真的,那我之后是否还需要给我夫君取血解毒”孜辛看着齐乐,像是从齐乐嘴里面收到的就是答案一样。 “这个你随意,其实药丸就是山楂丸,没什么实际作用,至于有没有血液就更没什么意义了”齐乐毫不顾忌直接说出实情来。 至于他们控制人的方式,又不是单独的药丸,这事儿就没必要和孜辛说了。 “这是个乌龙”孜辛有些不敢相信,还有这么神奇的药效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这是我们的秘密,和王妃大人说不太合适了”齐乐看着孜辛,没再多说。 孜辛识趣的没再多问,毕竟有些事儿知道太多影响寿命。 “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有没有兴趣在我这里找份工作毕竟大皇子已经去世了,剩下的就只有齐乐了”孜辛看着齐乐,像是在看一位发光的宝藏。 这就是典型的药师培训人啊,这人会的可不少,要是把他留下来培训药学知识,那她这店铺岂不是一天一个。 “还没想好”齐乐对于自己的现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原本的计划也不是这样的。 “那要不跟我干呢,我有一些药铺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你放在最大的店铺。 负责药材的讲解传授,当然店里面的药材也都可以研究使用,并且我的药方也会先传给你一份”孜辛看着齐乐认真的问到,毕竟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总得找个靠谱的合伙人。 “王妃,我是男人”齐乐看着孜辛,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倒是没有那么多眼线还能知道孜辛的详细事情。 现在听说孜辛让他一个男人掌管门店,自然是震惊的。 “我知道啊,我店铺的所有药师都是男人,也只顾用男人”孜辛看着齐乐笑着说道。 想要人才跟着自己干活,怎么能板着脸呢。 准备撤退啦 “王妃的意思是愿意雇佣我,不怕带来麻烦吗”齐乐看着孜辛,被孜辛说的有些心动,他本就没什么地方去,现在有了目标,还是可以一株研究药材当然是开心的。 “不过你们店铺所有的人都是男人的话不会有人找麻烦吗”齐乐对于男人的处境哪怕是不出宫也是很清楚的。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有合作的镖局,保证大家的安全”孜辛轻轻摆手,最重要的是她还弄了一些监控,这才是最安全的。 也保证了一些女人有非分之想,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以工作来评判一个人的行为处事。 只有这样相互看着才是最安全的。 孜辛这话说完,也注意到了齐乐的表情,好像有点儿太过于嚣张了点儿。 “镖局的人很忠心吗”齐乐看着孜辛问出来的言论让孜辛感觉听起来怪怪的。 “合作关系我付钱他们干活,不谈忠心不忠心的啊,毕竟就是雇佣关系,又不卖命就像是我们如果谈成的话,你就是我的员工啊,要是别人给你的钱多自然也可以过去”孜辛解释道。 自己又不是奴隶主,还得让人忠心,合作关系给钱干活的啊。 “这样啊,行有身契吗”齐乐也不是啰嗦的人,更何况已经“死”过一次了,更没不要过多的纠结。 “到不用有合同,过后我让人给你送来,不是没有人看见过你,就算是当店员也没有关系不是吗”孜辛看着齐乐,事情基本上已经谈成了,就打算先离开了。 “是,多谢王妃那下葬的齐乐”齐乐看着摆在旁边空空的棺材问道。 “这个盖上盖应该不会再有人打开了吧”孜辛指着棺材说的有些不太确定。 “应当是不会了”齐乐也不太清楚,关于丧葬冥婚还是不太了解。 “找人来办吧,走吧回去了”孜辛说着拉着石挈先一步离开。 回到住处孜辛看着住了几个月的屋子,没有半分不舍,一想到马上要离开这个炎热的环境就觉得心动。 恨不得立马起身离开。 “妻主,咱们今晚就要走吗”石挈看着已经在收拾行李的孜辛,有些惊讶于她的速度,原本还以为至少要等到石婕比赛结束之后离开的。 “走,咱们立刻走,我去找人来弄辆马车咱们就走”孜辛看着自己空间里面的大床垫,恨不得立刻就跑。 “妻主,要不要和石婕打个招呼”石挈看着孜辛问到。 毕竟怎么说也算的上是石婕带队,要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多不负责任啊。 “不用了,给她留封信就行”孜辛对于自己名义上多了个夫君还没有人给自己打招呼这个事儿还是很不满的。 毕竟怎么说也算的上是相处了好几个月的人了吧,怎么能不和自己通风报信直接就促成了这次联姻。 自己名头上米明奇妙的多了个男人不说,还是因为自己喜欢然后不娶自杀的男人。 “好”石挈见状没在劝,写了封信摆在桌子上夫妻俩趁着夜色就跑了。 等到第二天齐乐拿着签好的合同来找孜辛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略带茫然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们王妃离开了吗” 齐乐对于自己被放鸽子这事儿表示无奈。 “是的,您可以今天就直接跟我去店铺的”女人看着齐乐点点头回道。 “行吧”齐乐跟着女人走到店铺。 一路上的女人很多,但是看着他的方向之后注视的目光也随之减少了,甚至还有些带了羡慕。 毕竟刚开始推进的时候,听到每个月的月银基本上要比得上一家三个多月的花销,自然都是羡慕的。 但是又听到只有男人才可以的时候,稍稍的犹豫就没有名额了。 现在只能看着别人家的男人在店铺里面赚钱,还可以带着家里的女人成为镖局专门派来看顾安全的人。 夫妻俩的薪资加起来,可要比一般人多多了。 再加上一些用药的优惠福利,现在谁看着药铺的伙计都是羡慕的情绪。 甚至还带这些追捧,毕竟很多药材都要比医馆便宜太多了,但是有些药材还是限量的,对于那些本就可以在药铺工作的男子更是羡慕了。 甚至有些女人后悔为什么没有在看到招募的那一刻立刻报名。 但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人员太少,以至于大多数还是以仓库的形式存在,教导一个不识字的男人学习药理时间还是比较漫长的。 齐乐注意到这些现象,直到看到店铺里面穿着统一服装,脸上带着奇怪形状布的男人没说什么。 等着女人介绍现状。 只不过女人还没说什么,一边的男人先递给了齐乐一套衣饰,最上面的赫然是他们脸上戴着的一样的布。 “这个是口罩,是为了遮挡口鼻,说是为了防止有些风寒会传染,比幕离会方便很多”男人将东西递给齐乐。 顺带解释,他并不长留在这里,他是第一批被培训好的药师,这边要开分店就把他调过来了。 知道今天会来一个用药大神,他们早早地在这里等候。 一方面是为了一起学习接下来的新知识,也是为了将经营模式传授给这个新来的店长以及这些新来的员工。 “确实方便很多”齐乐痛快的换了脸上的幕离,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但看着一屋子满满当当的药材,已经有些激动了。 “那我先带您熟悉一下环境吧”男人的态度不卑不亢的,怎么说也是跟了孜辛近距离学习的第一批人。 “行”齐乐点点头,跟在男人身边。 另一边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孜辛,感受着越来越凉爽的气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是越来越舒服了。 “妻主,要不要休息一下”石挈看着孜辛,一直坐在马车上,虽然比来的时候宽敞了很多,但还是有些颠簸,一晚上没有休息的奔波,孜辛脸上的疲惫还是很明显的。 “也行,找个空地都休息一下吧”孜辛没有拒绝,毕竟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儿。 “一会儿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孜辛感觉从马车上下来都不会走路了,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感觉了。 “妻主,有信件要看吗”石挈拦住了飞过来的鸽子,从腿上取下来一只小竹签筒。 “你看看要是没什么重要的就别给我看了”孜辛摆摆手,没有接过来的意思,看着空旷的荒野,看多了各式各样的野外,忽然觉得有些没趣。 “妻主,怎么了吗”石挈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孜辛的情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靠近孜辛问到。 “没有,只是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孜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刚开始有新的生命的时候,哪怕每一天只要能醒来,看见太阳就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现在有了健康的身体,再去想自己想要什么,忽然觉得没有太多想要的东西了。 “妻主是不是和我待在一起没意思”石挈有些不安,想想自己貌似确实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这次弄得妻主一起来翎国感受炎热的气候,弄得还是一场乌龙。 “当然不是啊,只是忽然觉得什么都有了,生活陷入了一段比较平静的时光罢了”孜辛看着石挈笑着说道。 平静无波的生活固然平淡,看起来确实是有些无趣,但并不代表想要新的乐趣来填充。 因为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平淡的生活何尝不也是一种幸福呢。 “妻主没有什么想要的吗”石挈看着孜辛问到,妻主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有追求有目标,热爱生活的人啊。 “可能是刚刚结束了一直想解决的事情,忽然觉得有点儿没有盼头”孜辛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稍稍有点儿热的太阳,孜辛也没起来,而是从怀里掏出手帕盖在自己脸上,接着晒太阳。 “这样吗,妻主想不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石挈说完,有些期待的跪坐在一边,看着孜辛。 这话一说完,给孜辛弄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地上坐起来,脸上的帕子从脸上滑落下来。 “为啥这么突然”孜辛看着石挈有点儿不太理解。 这不年不节的怎么还催上娃了呢。 她可没有现在就生子的想法啊。 按照现代的年龄看,她才将将二十岁不到,还是上大学的年纪,虽然自己的学业因为跳级早早地结束了短暂的大学四年,但这并不代表能接受自己多个孩子啊。 有孩子需要对她负责啊,怎么也得等到她至少行为处事上能扛起大梁吧。 对于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孜辛还留存在刚刚多了个家庭成员身上啊,没办法忽然多个血缘亲情啊。 “妻主不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石挈看着孜辛,他们从成婚以来,从来都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但是还没有任何其他的行为。 自己也知道长相不如意,但是最近孜辛对于他的态度,让他有了其他的认知,也想试试能不能求妻主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这个有点儿早,你看我才二十岁等到我三十岁性子稳定之后,我们在考虑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孜辛看着脸上带着失落的石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要个孩子了。 “妻主愿意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对吗”石挈看着孜辛很郑重的问到,看着孜辛点头,石挈脸上的表情都是激动的。 “这么开心啊”孜辛有点儿理解不了,为什么每个世界的男人对于传宗接代都这么执着呢。 “妻主愿意和我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很高兴”石挈看着孜辛,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是看着孜辛现在情绪很稳定,又没有什么烦心事儿,做好了会被孜辛责罚的准备开口。 但是能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心中自然是很激动的。 孜辛看着石挈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甚至有些没办法共情现在石挈的情绪,只能带着笑容看着石挈。 石挈笑着笑着看着孜辛的表情,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一些。 “我让妻主为难了吗”石挈又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倒也不是咱们出发吧”孜辛赶紧转移话题,有些话不适合一直交谈啊。 “好”石挈点点头,情绪稍稍有些低落,但是因为孜辛答应了,情绪也不至于太低。 “对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一会儿进了城咱们可以买一点儿,在走走出了翎国的境地可能就没有这么多好吃的了”孜辛看着石挈,貌似没有太伤心的样子。 “好”石挈还是点点头,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容。 妻主没有期盼的他现在有了,最起码妻主从未对他说过谎,也就是说答应他的一定会有的。 十年之后他也能有一个和妻主的孩子了。 孜辛看着石挈默默地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将培养妇产科医生的计划打算提上日程了。 毕竟在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她还是很怕生个孩子就没了命的。 两人心情完全不同,回到马车上,孜辛躺在自己准备的床垫子上,有种没了精神的感觉。 刚刚那种无所事事没有盼头的日子好像也挺好的啊。 晚些到了镇上,孜辛带着石挈下来的时候看着街上热闹的氛围,还有些没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是有什么喜事吗,小七去问问”孜辛拉着石挈看着外面笑嘻嘻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的行人。 现在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间了,竟然这么热闹。 “小姐,问出来了城主的儿子在招亲”小七还是很震惊的,毕竟能正大光明的招亲的还是很少见的。 “咱们也去看看”孜辛一听眼睛都亮了,这个世道完全不把男人当人,现在竟然能光明正大的招亲,可不吸引人吗。 说着孜辛还不忘拉着石挈一起往前走,顺着人流感受着欢乐的氛围。 到了目的地,还以为能看到影视剧里面那种绣球招亲,结果看着公告上面的告示才知道城主生了孩子伤了身子之后,就只有这么一个男孩儿。 还是大厨手艺好啊 偏偏生下来的孩子还是个早产的,娘胎里带的身子就弱。所以就想找个 上门的儿媳趁着自己儿子还活着的时候给自己添一个孙女儿,用来保证传承。 “那这样的话男方不用出来是吗。”孜辛看着现场,还以为会是很多热闹的人,结果现场就是为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主角还都没有登场的呢。 “妻主,他们这种叫做留女,就算是后面有了孩子,也和现在他们这一对夫妻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这样嫁进来的女子可能会多一点儿财产,比较吸引人的就是家里女孩子多的家庭了。”石挈对于眼前这种热闹的氛围倒是不太感兴趣。 毕竟就相当于是一场利益交换罢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比武招啥的,给自己唯一的儿子找一个好的妻主呢。”孜辛被石挈的讲解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怎么还没有爱屋及乌这一条了呢。 不过想来也是,要是有爱屋及乌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男孩儿直接长不大就没有了,甚至有些人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几个儿子。 但还是没有急着走,而是留在原地看着下人像是在挑白菜一样挑选着递交报名表的女人们,毕竟哪怕是女尊男卑的世界也是有等级之分的。 人类社会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生态系统,和动物的生存方式没什么不同,毕竟有些动物生下来就是老虎,而有些生下来就是猫咪一样,看似差不多都是猫科动物,但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 又怎么会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呢。 只不过人类社会的生存法则要隐晦很多,不会真的将血腥赤裸裸的表露出来。 只不过站在远处看着穿着的服饰上面都是补丁的女人们,再看那看那哪怕是挑选着人穿的衣服都是整齐地甚至还带着细微的图样。 看着他们一个个将人选晒掉,了,留下的无疑是看起来样貌身高都不错的女人们。 看着他们被选中的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孜辛也没有离开。 这既是站在那里看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幕。 不过对于他们所说的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早产弱症,孜辛倒是有兴趣,就是不知道允不允许女郎中接触了。 “要不要去问问能不能把脉。”孜辛歪着头看着石挈笑着问道。 “给他们城主府的公子把脉的话,妻主可能进不去。”石挈看着守在外面的人,完全没有可能接触的情况在。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应该会想要给他治病的吧。”孜辛说的有点儿不太确定。 “不会的妻主,成亲之前哪怕是从街上挑选的女人也一定是他是未来的妻主,要是真的有发生意外的一天,也只能是他的妻主应允的情况下才能解除外面的其他女人。”石挈看着孜辛,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甚至于他不喜欢治病救人,哪怕患者在他的手下活过来了,他自己真正的内心也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妻主喜欢这个带来的情绪甚至要比救一个人带给他的成就感还要高上很多。 “那要是你去呢。”孜辛没有放弃,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要是有机会救活一条生命,并且这个机会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了,那就是说明这就是属于她的职责,她该去挽救这条生命。 虽然这种想法会多多少少让一些人觉得有些多管闲事儿,但这并不代表就要因为其他人无关紧要的看法。去改变自己的决定,毕竟这又不是要去杀人犯法,这是要救人生命。 “我可以吗。”石挈看着孜辛有些不太确定,他现在还只是会把脉了,但要是真的治病救人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呀。 “试试又何妨,我们先去问问有没有再找郎中,要是有的话咱们就去试试,你去试脉,然后我来教你怎么调理身子怎么样。”孜辛看着石挈,看虽然有时候会经常带着石挈学习东西,但是真要是想在中医这一行出师,时间还长,不着急得慢慢来。 “好,那我去问问。”石挈不再退缩,只要妻主有需要让他去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石挈让清浅过去询问一番,他咋则是跟着孜辛在一边等待,看着进去的门房不一会就出来了,还带了一个穿着更为华丽的中年女人,石挈没急着过去,毕竟上赶着不是买卖,更何况还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呢。 “见过这位小姐,不知可是您家的侍从来找我们说是可以治好公子得病。”来的女人直接对上孜辛的视线,完全忽略了可站在一边的石挈,从容地对上孜辛,就像是本来要找的就是孜辛一样。 ‘你们城主会应允女人给你们家小公子看病吗。’孜辛看着过来的侍从,还以为是有奇迹发生,脸上带上了友好的笑容。 “多谢您的关心,不过我们小公子是不会接触外面的女人的,不过听说您身边有一位男士可以给我们小公子看诊,不知是否属实。”女人看着孜辛,来的一路上自然也没落下清浅的装扮。 看着几人穿着清减,要不是布料城主之前有幸有过一身,他们也没有机会开眼睛,但现在就连侍从身上都是城主舍不得穿的那身料子,自然也让她不敢轻视。 毕恭毕敬的跟过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吸引来这种来历的人就是了。 要是真的有机会治好小公子,那她的功劳自然是少不了的,就算是治不好也没关系,毕竟小公子也不是一天两天有这个病症了,整个城主府的人都是习惯了的。 更何况小公子本就娇蛮任性,要是真的因为身体原因活不了多久,对大家来讲都是一种解脱。 想着每天晚上都得换不下三次的饭菜就觉得头疼,哪怕是前一天吃过的觉得好的东西,第二天再上一次都会接到传出来摔盘子摔碗的噩耗。 而且就算是治不好,就这几位想必和城主大人接触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的,毕竟就这几位的穿着,哪里是一般的人比得了的呢。 “这倒是,我的爱人这位便是可以给你们家小公子诊脉的人。”孜辛说着稍稍让了点位置,让石挈看起来更加靠近中心更加显眼一点儿。 女人这才注意到石挈是的,脸上免不了出现的震惊,看着石挈魁梧有的身子,再看看站在一边略显较小的孜辛,甚至有点儿怀疑是不是这两人换了装扮。 不过相较于这些,更让她震惊的还是孜辛对于石挈的介绍。 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女人称呼男人为爱人。 “那边劳烦各位随我来了。”女人说着向前一步带路,走在孜辛稍稍靠前一点儿的位置上,先一步进了城主府,孜辛看着聚过来的视线,很显然让一直等在外面还被挑选的女人们有了意见。 毕竟这可是大好的山鸡变凤凰的机会,也是这辈子可能唯一一次不用再务农的机会,以后山珍海味吃香喝辣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偏偏被有些人捷足先登,怎么能让这些在烈日下等着的女人们没有意见。 但是还没等着闹起来,没看着守在边上带着跨刀的侍卫们,也就都消停了。 但是没有闹起来不代表一点儿其他的声音都没有。 “为什么他们可以先进去,不是说公开招亲吗,这就已经选完了吗。”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自然也看清了孜辛的样子,浓浓的危机感涌上来,哪里还顾得上装模作样。 她本就是读了几年书,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但那已经是五六年先前的事儿了,偏偏家里穷,连吃饭的米都不够用,更何况家里除了她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儿之外,他还有三个姐姐在上面,有没有她其实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之前在客栈做着账房先生,偏偏每个月那点儿月银别说是想要多买几本书籍了,便是私塾的钱都不够,更何况早在她读了那么多次的份儿上,哪怕是娘亲也拿不出多余的银两来用来读书了。 三国比拼在即,他们位于翎国与宋国接壤之处,再过半年时间便会再生战乱,赋税3怕是又要再涨一次,自己还想要读书的情况也会难上加难。 所以这次的机会一定要抓住,这样的话自己就终于不用在太阳都没升起来的时候就读书,也能还清了家里的钱,以及自己在赌坊欠下来的那一点儿钱财。 所以对于现在几个触手可得的机会就要泡汤了,她怎么能不急。 “稍安勿躁,还没有不过是郎中罢了。”侍从看着进去的人一点儿没有着急的意思,毕竟本来也没有什么必要着急,毕竟每年来他们这里的郎中比比皆是,早就已经习惯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女人,侍从将手里的单子收好,和这次的女人相比较而言,眼前的女人确实是入选的可能性最高,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能文化长得还不错的,身高也可以的女人还就是眼前这个穷秀才看得过去。 只是不知道刚刚进去的女人会不会对少爷有别的想法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们小少爷在外人前面向来是知书达理的典范。 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女人进去,自然也会装些样子出来。 和侍从想的不同,进到城主府的孜辛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看着被带在前面走着就要离开自己视线的石挈,在他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冲着他点了点头。 表示去吧,直到从自己视线中消失,孜辛由着小蜜蜂这跟石挈,自己这才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闭上眼睛。 在脑子里面看接下来的发展。 孜辛这一动作让本来想着搭话的女人没话说了,城主一时间没在府上,还等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孜辛的手边有人贴心的倒了水,也就退下了。 “怎么越走越偏”孜辛看着视线中小蜜蜂的方向,前面带路的已经从女人变成了男人,距离整个城主府的中心已经出现了偏离。 难不成有什么危险不成。 孜辛轻轻招手,小七凑过来,孜辛附在小七耳边说到“多分几个人跟着王爷” 孜辛说完,再次闭上眼这一路上颠簸实在是有点儿困,现在要不是在外面,她都想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会儿。 再就是虽然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但说来惭愧还是不太会和人打交道,孜辛怕自己睁着眼会有人和自己搭话。 之前做医生也没有坐在这儿的功夫,基本上就是治病救人,后面的工序和自己倒也没什么关系。 “是,王妃”小七应声,孜辛则是在脑海里接着看情况。 看着已经走了大半个城主府,越来越偏僻的三人,孜辛已经有些不放心,坐正了身子。 看着带路的侍从终于是停了下来,又换了人带着石挈进到一个院子里面,从这里开始人才多了起来。 里面闹哄哄的,坐在院子里的小主子拿着根鞭子,周围都是围着他跪在地上爬行的男人,甚至为了不让他费力气,距离都很近。 “你是什么人”男孩儿说话的声音稍微有点儿虚弱,看着石挈的脸上还带着些防备。 毕竟就石挈的样貌,实在是有点儿让人不得不防备,看起来伸手就能给他拎起来一般。 “公子,这位是来给您把脉的郎中”带路的侍从跪在地上回话,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小公子。 “郎中,那就试试吧”小公子看似娇蛮,但是在石挈靠近的时候,还是乖乖的伸出手来,细嫩白皙的手腕上,青紫色的血管很明显。 看着石挈脸上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只是有些好奇的盯着石挈看。 毕竟他们府里的男郎中不多,甚至前些年为了给自己看病,都是用的悬丝诊脉,让一些女人来看病,药基本上和饭没什么分别了。 天天喝的都尝不出饭菜的味道来,就能看看样子,然后凑合着吃点儿。 所以对于郎中倒也不是不信,而是没有必要信。 听说母亲给自己找了妻主,想来自己的用处也快没有了。 饭菜很好吃 看着石挈,还是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新的希望来。 “怎么要是没有可能也没关系,昨儿来的厨子做饭味道还不错,可以吃点儿东西走”小公子看着石挈收手却没说什么,眼里哪一点儿希冀也消散了。 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我回去问问妻主,稍等我消息吧”石挈没有直接说结果,虽然已经有点儿判断,但是要是谈到治疗的问题上,还是有点儿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石挈的话让小公子抬头看了看石挈,又重新拿起鞭子,不再理会。 只是以为又是推脱之词,罢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你们要是能把药做的不那么也行,行了都回去吧”小公子摆摆手,示意人来把石挈带回去。 石挈也没多留,跟着来人一起离开了,直到再次看到妻主,将自己把脉的细节一一说清,就听着孜辛说“我需要施针”孜辛看着侍从说到。 “能治吗”侍从侍从看着孜辛,脸上都是惊喜。 “可以,不过需要汤药和针剂配合着”孜辛看着侍从,想来这事儿应当是做不了主的。 毕竟就刚刚的那段路程,那个距离来看,基本上和整个城主府都分割开了,要是外面的女人想要靠近怕是不太现实。 但是要是单纯让石挈去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孜辛想着将视线落在石挈身上,要是自己指挥石挈下针的话,自己也可以靠着小蜜蜂知道现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及时和石挈沟通。 毕竟自己也不能在外面喊吧。 “下针可不行,我的儿子还是要嫁人的”人没到声音就到了,顺着声音看过去,看着出现的女人孜辛看着她。 倒是长得和她儿子蛮像的,身高不会太高,看起来应该也就刚过一米七左右,不过这个身高在翎国也是很常见了。 肤色稍微有点儿黑,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很健康,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孜辛说出来的却是拒绝的话。 对上孜辛的视线,眼里自然的流露出惊艳的目光,也带了些思索。 “我要招募上门儿媳,你要是能接受的话,顺带为我儿调理身子,我百年后这城主府自然也是你们的”城主看着孜辛,略带打量的眼神,还偶尔点了点头。 但是说完注意到孜辛的穿着,以及跟在一边的小七,以及清浅,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早了。 孜辛的衣饰她看不出什么料子,但是小七和清浅身上的料子是她当宝贝收着的那一套,竟然穿在了随从身上。 眼里带了些防备和恭敬。 “我本就是入赘在夫君这边,怎么还能再入赘一次呢,施针的话,我可以坐在外屋,然后由夫君施针,我在一旁指导您看可行”孜辛坐正身子。 还真是第一次给别人治病这么费力。 毕竟那个得病的人再有郎中上门的时候还这么多理由规矩,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啊。 “这样也可以嘛,那这是犬子的福气,不知什么时间方便施针”城主看着孜辛,知道自己的儿子能保住名节,还能治病当然是欣喜的。 “现在就行,先做一个初步的调理,然后用药一段时间之后,再换药方”孜辛想着整套治疗时间,好像稍微有点儿长时间。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这边已经与宋国接壤,气候要适宜很多,在这边小住一段时间也很好。 依山傍水也算是个好地方了。 “好,那便随我移步来这边吧”城主带着夫妻俩一同前往住处,却在半路就停下来了。 “接下来的路便让另夫君独自前往吧,接下来阶段路让所有人都守在这里依次传消息。”城主站定,在这里就是能触及的最近的位置了,在想要往前就是进入他儿子的住处了。 “就只能在这边停下吗”孜辛有点儿不太确定,毕竟原本她的想法是在门外,最起码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还可以喊一声就能到,还能及时处理。 就现在这个情况,这怕是来不及了吧。 “是,要是想再进去一些,就要进他的院子里面了,之前想必也看到了外面的招亲,要是现在进去了,影响他的声誉”城主守在外面 看着院子。 就像是能看到院子里面什么东西一样,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这样的话万一有什么棘手的问题是来不及处理的,之前不是说还有悬丝诊脉一事,不知可有机会”孜辛看着城主询问到。 有时候都不知道到底谁是娘,怎么还能这样呢,这不是她的骨肉吗。 “那一次年纪还小,不过七岁,现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也不方便在和外面的女人靠的如此近”城主半点儿没有想通融的意思。 毕竟她都想着重新上门招亲的事儿了,更何况对于她这个儿子她也是很多年未曾见过了,哪里还有儿时的情感。 每天听到最多的回报就是他今天又发疯打人之类的言论。 她对这个儿子已经不想再去理会了,每天听到他病危的消息,何尝不也是一种解脱吗。 对于现在对待孜辛,更多的是看中孜辛的身份,她做城主已经很多年了,现在有机会更上一步,她都盼望着可以把周围的小城都吞并下来。 再就是希望有一个继承人,一个属于他们家族的女孩儿。 要不是她的身子不能生养,又不想要有其他的名声传出来,她早就直接舍弃了这个儿子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儿子能不能活的时间再长些,最起码撑得住再生下一个孩子来才好。 孜辛听着这话,眼睛都瞪大了,真的是活久见了,哪怕是稍微带点儿脑子的人也不能这么不把自己的孩子当孩子吧。 “妻主,那我先进去了”石挈倒是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先一步离开,周围的人也顺从的各就各位,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 “有问题随时叫人来”孜辛看着他点点头,找了个靠近门的地方坐下来,等着尽量在最快的时间解决问题。 看着孜辛的位置,城主原本想出声叫孜辛一起过来坐,也没能说出来,因为孜辛连看都不看她,完全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 然后小公子就看着刚离开没一会儿的石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么快回来的石挈,从椅子上起来,笑着问到“回来的还挺快,怎么着回来了” 小公子看着石挈问到,石挈抬着头看着院子里的小主人,也不过是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脸上带着笑容,也带着苍白的面色。 看着石挈虽然不太理解,但是也知道应该是他娘亲送来的人,这些人向来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他只能顺从。 “我来给你施针,之后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你就随时和我说”石挈看着男孩儿说道。 “你要来给我施针”小公子看着石挈有些不太确定,毕竟男人施针确实是少见,毕竟男人能有机会学习针法的都很少。 但是没关系,毕竟他的身体已经这样儿了,母亲能让进来的男人不管是否真的有本事,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想到这儿,小公子靠坐在椅子上,对着石挈问到“我需要躺着还是坐着”小公子看着石挈问到。 还是很少有这种机会的,这么多年了吃的一直都是汤药,对于针法只记得之前有一个扎的他很痛。 后来也并没有好起来,所以对于石挈是有点儿怀疑的。 “躺着吧,需要的穴位很多”石挈说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针包里面拿出了需要的东西。 连带着三个针包打开,里面一排排长短不一但摆放整齐的银针依次亮相,石挈看着这些银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小公子说到“来吧” 石挈将银针消毒,用的还是孜辛提纯出来的酒精,一个一个的点下去,看着稳稳的立在自己所需要的穴位上,石挈心中的自信心更足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及时说”石挈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公子说道。 “能不能稍微轻一点儿”小公子歪歪头,看着石挈,原本他是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现在石挈主动和他搭话,他赶紧偏过头来应声。 “好,我尽量轻一点啊”石挈被这小孩子的话语弄的觉得有点儿好笑,一本正经的答应下来,然后看着小公子的表情变化。 这几个穴位刚刚和妻主说的时候妻主说过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接下来的几个穴位就不要是那么好熬过去的了。 “接下来会有些不舒服,怕你乱动你看看让他们拿几条布袋将手脚束缚住可以吗”石挈看着小公子问到。 手上还拿着银针,问话的时候都不忘下针,手法稳稳的,都看不出半点儿脱力的感觉来。 “好,妍妍过来将我的手脚绑上”小公子答应的干脆利落,毕竟要是真的因为自己乱动,那仅有的治愈怕是要打水漂了。 这可不行啊。 看着已经束缚住手脚的小公子,石挈让人除去他身上的衣物,银针接二连三的落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扎在穴位上,有些痒的厉害,便有些疼的让他都能立刻打滚的冲动。 看着小公子已经开始不断的出汗,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狰狞,石挈只是稍微甩了甩手,看着不再乱动的小公子,接着下针。 孜辛透过小蜜蜂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还是身体好好啊,竟然这么长时间的施针都不会有影响。 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虽然前期准备也有一些时间上的消耗,但是对于第一次完整的施针,不得不说石挈做的十分到位。 手法精准,下针利落,没有半分拖沓。 孜辛坐在门边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让城主看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上前搭话。 “不如先进来坐一会儿吧,要是有什么事儿自然也就传出来消息了”城主看着孜辛,她想知道孜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再就是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合作的。 他们这边临海环山,物资丰富,百姓生活的也比较幸福,她这个做城主的自然腰包也是充足的。 但只要是人就不会放弃继续向上攀登的心,毕竟谁不想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呢。 不过就要看看这个女孩儿能给自己什么帮助了。 在未表明底牌之前,自己装装样子的耐心还是有的。 “没事儿,我在这儿就行,能更快的接收到消息,保证患者的安全”孜辛看都没看城主,只是闭着眼睛,看着空间里面的画面。 毕竟现在基本上到了关键的时候,稍微错了一点儿就会导致前功尽弃不说,还容易直接损伤了原本就如同废墟一样的根基。 实在是不能睁开眼睛,只想看着或者说盯着才能放心。 作为医生动手的每一步操作,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毕竟医生的失败关乎的从来都是活人的结果。 生命大事怎可含糊。 孜辛睁开眼,看着好一会儿石挈都没有在动作的意思,也看到了出来传话往外走的侍从,孜辛站起身来等着消息。 看着最后传到自己这里消息,有点儿无奈,看着城主说到“为了保证消息的准确性,我需要纸笔”孜辛实在是不敢让这些人传话了,毕竟就刚刚石挈说出来的脉象和这些人传出来的就差了几个字。 看似几个字,要是按照这个传出来的下针,哪怕是救人变杀人了。 自己怕是要再结一次冥婚了。 想想就觉得恐怖。 “来人,准备笔墨”城主也没推脱,毕竟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虽然很多年都没见过了,甚至都不知道那孩子长得究竟是什么样子但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还是有点儿情感的。 孜辛接过纸笔,没用反倒是从“袖子”里面拿出来炭笔,将接下来的步骤一一画上去,画好一张就递出去一张,一张接一张,孜辛在这边画,里面就像是流水线一般接二连三的传了进去。 饭菜很好吃2 孜辛这动作直接让城主看懵了,竟然有完全不看病就能直接下针的郎中,再次认证了内心的想法。 怕不就是个绣花枕头,偏偏守在一边的侍女还能一本正经的配合,弄得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就这么一会儿看着孜辛一动不动的就是画图,甚至有几个在他眼里看着下针的位置都没有什么变化。 弄得城主还以为是画错了。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听到传出来的消息,城主脸上还都是不敢相信。 “这就好了”城主看着她们,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都说这是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弱症,这么多年了自己砸进去多少灵丹妙药不说,都没什么效果,就算是有也不过是三两天的效果,过了一段时间又恢复到原样罢了。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急着给他找个妻主,毕竟自己不能生养,要是活不过来那自己这偌大的家业怕是也要打了水漂了。 “妻主,我这边可以了。”石挈走出来,看着孜辛脸上带着笑容,有一种自己已经可以帮助妻主做事情的欢喜挂在脸上。 落在孜辛眼里还以为是和自己当年第一次救人一样的心情,那种因为自己的举动成功的挽救了一条生命的惊喜一般。 “妻主,我可以帮忙了,所有的穴位我都记得清楚了。”石挈说出来的话,直接让孜辛原本那点儿惊喜都弄得有点儿哭笑不得。 原来是这么个开心的方式啊,那还真的是好满足。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需要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了。”孜辛和石挈聊了一会儿,了解了现在的脉象,和自己当初所预估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甚至因为石挈的身体原因,施真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中断,也让效果更是达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巅峰。 所以按照最初的计划接下来就是一段漫长的用药时间了。 “这个我了解,来人给郎中安排个好的位置,和公子住的位置近一些,也方便随时照顾着,至于餐食都按照我的规格来就行。”城主也没含糊,还以为是孜辛和那些个郎中都一样,就是为了拖延一点儿时间罢了。 这些流程她都懂。 “不过,我这个治疗的方式需要令公子的配合,全程总得需要亲自把脉,中间有一段时间甚至需要看一看具体的恢复情况再定,希望城主这边也可以行个方便”孜辛说的时候,不经意的撩起袖子,将系在腰间的玉佩显露出来。 城主自然顺着孜辛的动作看了过去,看着孜辛腰上的令牌,眼睛转了转,只是笑着说道“这个总得先看看恢复情况,行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来人传膳。”孜辛拉着石挈坐下,这一动作直接让城主想要坐下一起用膳的心顿了一下。 看着石挈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毕竟她也没和男人同桌用过餐食,现在怎么能习惯得了。 “这是。”城主将视线正大光明的聚集在石挈身上,毕竟孜辛都已经拉着他坐在桌子上了,要是在装作看不见也说不过去。 “我的爱人,也是我入赘嫁入他家的夫君,刚刚提过的,想来城主是贵人多忘事。”孜辛看着城主,脸上带着得体的笑。 就是笑容再得体,行为上不过关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看着孜辛完全一副不想改的样子,城主也知道要是想一起吃饭的话,怕是就得接受男人在桌子上一同用餐的事实。 这么想着,也就能接受了,直到用餐之时,看着孜辛自然地给石挈剥虾,才是真的惊到了她,但是随着一餐用完,好像渐渐的也就接受了这个事情。 让人带着孜辛和石挈去到休息的地方,这才叫来人,将这令牌的样式以及来路查干净。 毕竟孜辛一行人完全没有隐藏身份的想法,所以派出去的人没到半个时辰就将所有信息查了个干净,直接呈现在她面前。 “竟然是这样,那说不准真的能治好我的儿子,那边让他们夫妻二人试一试吧”城主说着将手中查出来的消息烧了个干净,自己怀胎十月想的都是怎么有一个可以继承自己城主府的女孩儿,偏偏来的是个儿子不说,竟然她意外地伤了身子。 弄得在也就没有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习惯了,知道自己只有这么么一个独苗,也就知道好好的培养,偏偏这个孩子月也个没福气的,身子弱得很自己也就没在想着多关注。 毕竟养猫养狗都能养出感情来呢,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有自己不将心思放在那孩子身上,这样哪天这孩子走了也不会有多伤心,要是真的不行找一个靠谱的接班人也未尝不可。 但这么多年就连收养的心思都没动过,要不是他这段时间发病频繁,想来自己也不会动了找上门儿媳的心思。 但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内心这么激动呢,原本应该是很平静不是吗。 城主想着想着,还是起身换了身衣服,换着朴素的男装,熟练地给自己的脸上涂上一层黑乎乎的。粉脂,然后低着头从屋子里面出去,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出现在了自己所谓的十多年没见过的日子面前。 “梁伯,您怎么才回来啊,我都要等饿了,快来。”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自己儿子的脸,那张永远苍白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了一抹红晕,甚至可以不用别人抬着就可以稳稳地在房间里走动了。 城主激动地眼眶都红了,走上前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今天的身体很好,梁伯也就放心了,还没吃饭吧来坐着儿。”城主坐在桌边,熟练地拿起虾来,看的小公子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毕竟两拨只有每天晚上才会来,教导自己一些东西,但是从来都不会主动给自己的剥虾又或者是盛饭之类的。 毕竟他来就是为了教自己知识的,就像是自己半个师傅一样,今天怎么这么不同。 “我今天看到了一对夫妻,他们就是这样用餐的,也有女人会主动的给自己的夫郎剥虾盛饭,听说也是个入赘的妻主,你娘亲不也是要给你找个入赘的。”城主说着,给自己的儿子又加了一块儿鱼。 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动作几乎要将今天孜辛给石挈做的事情完全重复了一遍一般。 但是真的完全重复下来好像也能接受。 这边母子俩相处的融洽,另一边已经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都有些不解。 “妻主,他这个城主对于儿子好像不像是对咱们所展现的那样。”石挈想着房间里面的东西,很多东西都是男孩儿无法接触得到的,再加上小公子那种性子,有些过于的活泼甚至说有些娇蛮才是妥贴的。 偏偏应该是唯我独尊的性子,但是在用针或者是调理身子甚至是吃那些药的时候,还能乖乖的配合,就算是对待下人动手,也能看得出完全是没有打在脸上,或者是手上的那些失礼的地方,明明那些下人不过是最低级的,甚至都出不了她自己院子里面的人,完全不用顾及面子什么的。 但也就是面对这些人,竟然还是会去留面子。 也是少见的。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吧。”孜辛没有多说,毕竟整一个下午大多数的精力都用在了关注石挈身上,看着石挈一点点的操作,有一种徒弟出师的自豪感。 不过吃饭的时候,看着城主手腕上被攥出来的痕迹都隐隐约约的有点儿泛着青涩了,现在听着石挈的话,也知道这个城主也不是所表现出来的对于自己的儿子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了。 不过这些都是人家的家事,她这个做大夫的不去掺和这些事儿。 等待第二天醒来,孜辛看着已经起来的石挈,以及屋子里面出现的药材,有些不太理解,毕竟要是有需要的话,直接找人熬煮药材就是了,为什么还要亲自送到房间来。 “这些是什么情况。”孜辛从床上爬起来,石挈走过来拿着孜辛的衣服给孜辛穿着,弄得孜辛还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 “今天早上怎么”孜辛看着给自己系扣子的石挈,在他凑过来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所传出来的香气,有点儿熟悉。 “这是做什么。”孜辛看着桌子上都摆好了研磨,他刚开始是打算给那个小公子做汤记的,很多药材也都无需用药研磨,这东西有点儿多余了啊。 “妻主,昨日我看到的时候,就是一个比较瘦弱的男孩儿,哪怕都已经十五岁了,看起来也就是十二三岁弱小的样子,说是不想要太苦的汤药,我就想着呢个不能做成药丸,也会方便入口一点儿。”石挈说着将手里的药材往前推了推。 孜辛看着已经分好组的药材,和自己所想的差不了太多,就是稍稍调一下药方就行,“行啊,药丸也能做,要是怕苦可以做的很小顺着水就喝下去了。”孜辛说着,顺带过还给石挈讲了一下药理知识,毕竟这点儿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影响的配比方式,放在常规人身上没什么关系。 但是要是想将药用放入小公子的药方里面,现在就稍稍有点儿早了。 “妻主,一次要吃这么多吗。”石挈看着孜辛搓出来的一堆药丸,要是按照分好组的剂量吃的话,那岂不是吃着一堆,就用吃饭了。 “是啊,要玩的话要是想要好吃一点基本上就要加一点儿其他的东西了,所以搓出来的就会多一些。”孜辛也看着这一桌子的药丸,这不过是三天的量,后面的话基本上要连续吃半年左右。 “要不我先去问问他看看是都考虑喝汤药呢。”石挈说的时候,甚至觉得稍微有点儿说不出口,毕竟就看这些药丸子,是个人应该也不会选择吃这些吧。 “好,你一会儿再去给他把个脉吗,然后问问看。”孜辛看着一桌子黑漆漆的小药丸也觉得有点儿想笑。 毕竟确实是有点儿太多了,喝汤剂的话基本上也就是每次一碗,看起来会少很多。 看着石挈将药都分装带走,孜辛重新躺回床上,现在有自己住的地方了,就可以躺着看情况如何了。 只不过重新躺下之后,香味儿更加的浓烈了,孜辛只好从床上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然后顺着香源去找。 最后看着床头细小的盒子,孜辛拿在手上,轻轻的煽动意识到确实这款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孜辛晃了晃手中的小盒子,看起来也就能装下一对耳环那么大,细细的也就只有一根手指粗。 要是对香味儿或者是药材不太熟悉的,应当是也注意不到,但是这香味儿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这之前是你们城主给谁住的屋子啊”孜辛让小七叫来一个侍从问道。 “回小姐的这里之前是城主夫君的屋子,也是离着小公子最近的房子了,郎君去寺庙中为小公子祈福,许久不曾回来了。”侍从侍从跪在地上说着。 “祈福,认真的吗。”孜辛听得有点儿不敢置信,这不是瞎扯呢嘛,怎么还就祈福了呢,人还好好的活着呢,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在自己儿子身边陪着,自己到寺庙里面去了。 求神拜佛怎么着也该是最后一步啊。 “是的。”侍从没明白孜辛的意思,回答的一本正经的。 “行吧,你先退下吧。”孜辛说着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儿,只是将手里面的东西丢进水里,看着沉底儿,才算是松了口气。 这几天了解到因为早产伤了身子,才会导致小公子身子弱,以及城主大人再不能生育,但是刚刚那个小东西的味道要是没闻错的话,应该就是元凶了。 要是短时间接触影响不大,甚至可以延年益寿,舒经活血,是调理身子的好东西,但是架不住特殊时期不能碰啊,是一点儿都不能问道的东西。 要是城主受孕期间无意或者是有意接触到了那现在这个局面只能说是人为导致得了。 孜辛沉着脸看着水里面的小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另一边已经将药丸送到的石挈,成功的在小公子脸上看到了惊恐地表情。 饭很好吃的3 “这些都是我要吃的药吗,一天一包吗”小公子看着眼前这一堆数量庞大的药物,有些犹豫,吃也不是不行,但好像喝药会方便一点。 好像也没有那么苦了。 “不是的,一次一包,一日三次”石挈摇摇头,说出来的话都快要了小公子的命,一次一包,一天三次,可以不用吃饭了。 “我觉得之后喝汤剂也行”小公子仰着头看着石挈,一脸的真诚。 “也行,搓这个也挺浪费时间的”石挈点点头,没在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小公子,示意他伸出手来,再次把脉。 “你的妻主怎么会允许你行医,还可以行走在外面呢”小公子看着石挈收回手去,就要离开,赶紧出声问道。 他在这院子里面,一天天的只能看到这些人,除了一些胆小的侍从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有趣的人了。 偏偏梁伯过来给他上课,他还能从梁伯口中知晓一些外面的事情。 对外面也都是好奇。 “这个我也不知道妻主是怎么想的”石挈想这每次孜辛都会问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会照顾自己的情绪,会尊重自己的意见。 想到这里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过的笑容。 小公子看着石挈,有些不太理解,这和教导侍从说的完全不一样,也和自己所看到的那些伤痕也都不一样。 完全不同的婚后生活出现在他眼前,他有些怀疑之前那些个侍从说自己的样貌俊美,一定会将看到他的女人都会迷住,但是看看石挈,完全和他不一样的身材。 像女人一样的高大威武,也会有女人心喜欢吗。 “每个人的婚后生活是都不一样吗,我娘亲也要给我找一个上门的媳妇儿,要是我娶她,是不是也会像你的妻主一样,也会允许我出门呢”小公子看着石挈,脸上带这些期盼。 “这个我没办法回答”石挈看着小公子,他很清楚的知道孜辛是有多么的与众不同,也知道这个事情对于小公子来说可能遇不到了。 要是自己贸然给他画下一个蓝图,那当他发现完全不同的世界之后该有多么崩溃。 “那你的妻主给你都会立什么规矩啊”小公子很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走石挈,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对他来说就是他乏味生活的一点儿调味剂。 当然想尝个够。 “我妻主给我的规矩就只有一条”石挈听着小公子的话,脑海里立刻出现了成婚当天的场景。 “只有一条啊,那还是很幸福的对吗”小公子想着教导侍从说出来的那些规矩,已经很多了,但是从其他的侍从那里还有很多很多各式各样的规矩。 还以为所有人成婚都会是如此的,不过之前也有个侍从规矩很少,也是就一条,不过成婚之后没多久就没在来了,好像听说是反了规矩,被打的爬不起来了。 “也是一定要听妻主的话吗”小公子想着那条规矩,还想是这个,还不如那些一大堆规矩的呢,起码还知道哪里错了哪里规避一下。 “不是的,好了你该休息了,我也该走了”石挈看着小公子,原本是想说的,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给咽了回去。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太多的好。 毕竟自己的妻主有多好他只想自己知道,他不想再有人攀附在妻主身上。 “还舍不得说,是不是你的妻主真的很好啊”小公子这回没躺着,有了些力气就更愿意自己坐着,哪怕累一点儿能多坐一会儿也是好的。 “我先回去了”石挈没在回答,看着小公子脸上好奇的表情,石挈知道有些话真的不方便再多说了。 等回到住处,看着孜辛坐在位置上,旁边是准备好的浴桶,里面装着干净的水,还有些不太理解。 “妻主是要沐浴吗”石挈走过来的时候,孜辛就闻到了来自石挈身上的味道,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重呢。 “是啊,你先沐浴”孜辛看着石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笑着说道,只不过这样子弄得石挈没反应过来,看着孜辛还有点儿不明所以。 “妻主,现在还是白天”石挈虽然很期待,但是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四面窗户倒是都关上了,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石挈的脸上开始渐渐攀升红温。 孜辛刚开始还没弄明白石挈的意思,看着石挈的脸慢慢的红了,再看看紧闭的门窗,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哪里还能不懂石挈的意思。 弄得原本想说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了,这还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刚开始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啊。 但是看着石挈有些期待的样子,孜辛想着成婚到现在他们俩的状态,一直都是盖着被纯睡觉。 再看看石挈比自己的年纪稍长几岁,难不成现在就有那方面的想法了。 不过要是现在给他个计生用品也说不清楚华丽精美的小包装是什么意思啊。 “妻主,是我误会了”石挈看着孜辛一直没说话,脸上的红晕一瞬间全都消散了,反倒是带了些落寞的苍白。 乖乖的走到屏风后面,将自己埋入水中。 当把脸都进去之后,看着水里飘着的药材,仔细分类之后,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误会了。 想着自己刚刚说出的话,都想回去把自己的嘴堵上,妻主明明没有这个意愿的,自己好像那个青楼的戏子。 就是不知道这个药材是做什么用的,这个配方还没怎么见过呢。 石挈泡了会儿,听到孜辛的声音这才水里面出来,利落的擦干身子,换了衣服。 “那个晚一点咱们在弄啊,让你现在换衣服是因为这个”孜辛脸上还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自己上辈子身子弱,这方面的需求也低,所以不太了解。 这辈子年纪也不大,一天天的光想着怎么让自己这个可怜的丈夫支棱起来,别一天天活的像是有座山压在身上一样光看着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再就是可以看遍大好河山,顺带治病救人啥的都好,反正自己的心思还没挪到这上面呢。 石挈坐在一边,听着孜辛讲发现的小盒子里面的药物,他确实是没闻到什么比较明显的味道,现在还弄了这么大的乌龙出来,实在是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妻主,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城主府的小公子完全没办法再有孩子了”石挈忽然想到的问题,看着孜辛有些严肃的问道。 “这倒是,不过时间长了也确实是没办法了,就是不知道原本用这个药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了”孜辛对于这一类事情向来是不插手的。 她只是大夫,接的也只是这次的患者,就像是心内科的大夫,不能去把人家骨折的手术做了一样的。 有些事情管的太多反倒是没有好处的。 虽说治病救人不是为了好处,但也万万不能就这么胡乱插手,还是对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插手。 “妻主,要不要一起出去转转,这边临着宋国和翎国很多东西都很新鲜的”石挈看着情绪还是稍稍有点儿低落的孜辛主动开口说道。 “也好”孜辛跟着石挈走,看着已经可以自然的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孜辛脸上多了些欣喜,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四个人逛了一个下午,手上的东西拎的是满满当当得了。 “妻主”换了衣服的石挈躺在床上还有点儿紧张。 看着孜辛有点儿不敢对上视线。 孜辛吹灭了蜡烛,房间里的光亮暗下去了,离得不算太远,孜辛好像听到了石挈的呼吸声,也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一般。 试探着摸索着,不知道后面究竟是谁先动的手,再醒来的时候,难得的石挈没有爬起来。 反倒是孜辛先从床上起来,看着外面明亮的天,再看看身边的爱人,看看自己甚至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系统,帮我搜一下事后该怎么缓解身体上的不适”孜辛自己活动活动试了试,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但是看着躺在床上的石挈,好像需要点儿额外的服务。 比如按摩什么的。 “这样就行吗”孜辛看着脑袋里面出现的方式,有些怀疑。 这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就是无。 “这是按照这个世界的情况所搜索出来的答案”系统回答的孜辛的问题。 弄得孜辛有点儿无奈。 想着人身体上的穴位,打算等着石挈醒过来问问哪里不舒服,在进行按摩好了。 “妻主,你醒了”石挈没一会儿也睁开了眼睛,昨晚总算是真正的得偿所愿,现在脸上都还是满足。 看着孜辛醒来,也就想起身侍奉孜辛穿衣,毕竟之前在翎国衣饰简单无需自己,现在到了交界处,温度要低很多,衣服自然也换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繁琐装扮。 “再躺会儿,咱们也没什么事儿,不急着起来,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孜辛说着,手搭在石挈的腰上轻轻的按揉着。 “妻主,我没事的”石挈昨晚趁着天黑到是能大胆的行动。 现在两人面对面自己的妻主给自己按摩,实在是太过于大逆不道了。 “好好休息,别动”孜辛拉着石挈伸过来的手放在一边,轻轻拍了拍石挈的屁股,示意他趴着,自己也方便将腰臀腿都按摩到。 想着既然搜不到怎么缓解事后不适,就打算按照上一世对待女人的方式对待石挈。 石挈由刚刚的不安,到后面实在是困得厉害,竟然又睡了过去。 孜辛听着渐渐规律的呼吸声,有点儿想笑,这家伙刚开始那副胆小怯懦的样子,现在是终于不复存在了。 都能在自己的手里面睡得安心,孜辛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等到了晌午,石挈才真正的睡醒了,脑袋清醒了很多,想着早上迷迷糊糊发生的一切,从床上爬起来,转过头对上了孜辛的视线。 “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孜辛说着,还不忘让小七吩咐饭菜来,看着已经起来的石挈走到他身边。 顺势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要给石挈穿上。 “妻主,我自己来吧”石挈赶紧接过衣服,看着孜辛脸上还都是不好意思。 “咱们成婚这么长时间了,夫君可是还有些羞涩”孜辛看着石挈的样子,就想着逗一逗实在是太可爱了。 “妻主”石挈实在是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孜辛的脸上还带着些娇嗔。 孜辛看着石挈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怜兮兮的大狗狗,直接一把将石挈拉到自己怀里。 “好了,得吃点儿东西了”孜辛抱了一会儿松开石挈,看着石挈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小夫妻俩吃完饭散散步,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半年之后看着已经没什么问题的小公子,孜辛她们也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正式向北方进发。 宋国来啦。 孜辛离开的时候,看着已经出现在城池内的药店,很多男人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已经可以稳定的落入药店了,家里人也随着男人们的收入,成功的改善了生活。 态度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转变。 直到到了宋国,亲眼看着为了名额直接争抢的女人们,这边的民风相对的要开放一点点,再加上之前两国已经展开的店铺现状,做了例子。 在这边店铺刚刚铺设下来,报名的人络绎不绝。 孜辛看着最顺利的国家,甚至有点儿后悔要是最初将药店落座在这边,是不是会方便太多。 甚至说前期招不到人的困境,也会缓解下来,不过现在这个局面也很好。 孜辛她们已经换上了冬装,走在宋国的领地,刚开始的几座城池还是能靠着一般的棉衣度过的。 随着越走越深入,感受着温度的降低,孜辛将自己的团队都换上了新的服饰。 轻薄的羽绒衣马甲。 一人三件儿换着穿,这边想要白鸭绒可简单多了,虽然没有现代那种大规模的养殖模式,但是穿的人也少啊。 算的上是供需大于需求,足够足够的。 宋国之旅(完结) “走吧,应该是来接咱们的人了”孜辛看着不断靠近的几人,想来应该是宋菘派来接他们得了。 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先到这边,不成想在交接地带留了那么长时间,弄得他们比赛都结束了。 “好久不见啊,走吧你没来之前你的店铺可就铺设的差不多了,现在看看怎么样”宋菘从人群里面出来,孜辛这才认出来。 之前对于宋菘的印象一直都是白白的,很吸引人的,现在忽然黑了一时间还没认出来。 直到看着宋菘说话,人和声音才对得上。 “店铺不着急,先休息休息,倒是你怎么黑了这么多”孜辛说话的时候,也不忘拉着石挈,但是视线却落在了店铺那边。 很少见的竟然是男人直接来报名。 “还说一会儿看呢,现在是不是直接被吸引住视线了,到底是你这边的人厉害,竟然将规则变成直接是男人报名”宋菘看着店铺外面络绎不绝的人,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毕竟在翎国也是看到了成效,既然没有什么害处,那自然也没有阻拦的必要。 “你是这么想的吗”孜辛看着宋菘,带着些惊喜,毕竟这件事情渐渐的推动起来,作为上层人员不可能看不出最后的影响来,但是看着宋菘的样子,很显然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对啊,百姓过得好,国家自然安稳,大家都能吃饱饭,吃得起药发生的战乱少了,也会安定很多,更何况现在每个地方基本上都有你们开设的店铺,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公平,那为什么不支持呢”宋菘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孜辛去往她的府邸。 她虽然是皇太女,但是在宫外也是有自己的住宅的,招待孜辛她们最适合不过了。 “不过,还真是让人震惊,毕竟就这些男人连字儿都不认识,竟然还能治病救人对一部分人来说,确实也是大吃一惊。”宋菘说的时候,竟然还不忘朝着孜辛展露笑颜。 弄得孜辛都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 “是啊,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嘛,更何况本来人多人都是会认识图的”孜辛看着远处的景象,也知道再过不久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慢慢的出现转变了。 像是在宋国一般,哪怕是男人出来自己报名都是可见的,那么自己的爱人自然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而不被指指点点了。 “这里是不是还不错,有人多人都在街上走着”孜辛靠近石挈,小声的说着。 “是”石挈原本正警惕的看着宋菘,没办法实在是宋菘的外貌太过于吸引人了,更何况妻主对于宋菘的态度还都是欣赏。 但是孜辛一说话,石挈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孜辛拉着石挈,跟着宋菘一路走走停停,最热的时候到了最热的国家,现在过了半年多天冷了,竟然到了最寒冷的国家。 一行人走着走着,竟感觉有点快要冻僵了。 “是不是还是穿的有点儿少了”孜辛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颤抖,哆哆嗦嗦的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形也变得佝偻。 “妻主,你靠着我一点儿”石挈虽然也觉得稍微有点儿冷,但是还好,看着自己瘦弱的妻主,主动走过去一些。 “好”孜辛乖乖的靠过去,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让走在一边的宋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你们俩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旁若无人了”宋菘看着这俩人,也在思考了一个问题,好像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不是不行,男人出来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啊。 至于那些个所谓的男德在约束男人的时候何尝不也是在约束女人呢。 大街上都是女人,相看两厌除了那些个风月场所,就只有自己家里才能看得到男人了。 偏偏很多时候自己见到的也不过只有自己的夫君,或者是侍郎,通房罢了,就算是一些男仆,当女主人过去的时候,基本上也是被遣送的。 这种两相蒙眼的方式,每次都让宋菘觉得就算是她喜欢女人好像也能说的过去了。 毕竟谁让没有男人呢。 “走吧,别一会儿给你们俩冻着,马上就到了,要不然一起上马车也行啊”宋菘看着就跟在几人身边的马车,孜辛想着马车里面的东西,好像也不是不能让宋菘看到。 于是点点头,几人又不再看街上的风景,钻进马车里,暖暖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带来了些许的困意。 “要是累了,你就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孜辛拉着石挈的手,让他靠着自己,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们俩就像是突破了一定的界限,行为处事稍稍有些频繁。 以至于有时候孜辛看着石挈都觉得他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妻主,我没事”石挈听懂了孜辛的意思,脸上瞬间攀上了一阵阵的红温。 看着孜辛都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不用这么不好意思”孜辛没说话,倒是坐在一边的宋菘看着这俩人毫不顾忌的在自己面前说笑,总算是忍不住出声了。 “还请太女殿下自重”孜辛看着宋菘,脸上带着些防备。 “行了,不和你们开玩笑了,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正好也到了你们俩收拾收拾明天我带你们好好逛逛”宋菘听着外面的声音,就知道是到了自己的府邸了,直接从还在行驶的马车上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地上。 孜辛和石挈看到的就是一片消失的衣角。 “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吧”孜辛感受着一路上的民风,也体会到了自由的味道,有点儿想要在这个城市定居。 “好”石挈对于这个没什么意见,他从过来都没变过,又好像变了。 他的目光一直追寻着孜辛的脚步,孜辛去哪儿,他的视线就落在哪里。 几人稍稍收拾一番,就住了下来。 愉快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孜辛和石挈在这边住了三个月,明明每天都会忙着各式各样的事情,既然都知道自己是老板了,孜辛也就堂而皇之的坐在店铺里面进行义诊。 石挈跟在她的身边,行为处事的方式隐隐有了孜辛的样子,完全没有丝毫的逊色。 石挈坐在一边,手正搭在一位男士的手腕上,这可能是一个已婚的男人,也可能是刚刚丧偶,随着药店的普及,男人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再加上宋菘作为准皇太女,有意的推波助澜,首个废除夫郎殉葬的城市就在这里实行。 所以眼前这个刚刚因为家庭暴力丧妻的男人得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里接受诊治。 至于他的妻主,不知是否是恶有恶报,在酒后进了赌场,还不上钱被打了一顿失足落入了河里。 原本该是陪葬的男人,现在带着满身的伤痕出现在这里,石挈给他开完了药,并提出收留他的时候,看到了沉寂的死水掀起了涟漪。 石挈躲开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的感谢,叫人带走了他扭过头看到的就是自家妻主的笑脸。 繁忙的医馆一上午都没有停歇的时候,直到最后一个号码牌结束,今日份的看诊也就结束了。 外面大排长队等着的一眼望过去,基本上都是男人,有的是妻主带着出来的,原本是害怕来自其他同僚的嘲笑,只敢自己在家里偷偷的宠着自家的夫君。 现在有了正大光明的机会,哪里还会愿意藏着掖着。 还有的是带着孩子的,看着孩子不停的看着周围的样子,都是好奇,好像什么都是新鲜的。 “妻主,有你真好”石挈在这所城市,感受着每日的变化,聚聚在他身上的目光变了很多,从刚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仰慕,目光这种东西还是很鲜明的。 “这话也该我说,有你真好”孜辛看着石挈,微微仰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按理说这个年纪应该是不会长高了,但是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看着石挈,感觉他的身姿又变得伟岸了很多呢。 “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小夫妻俩在关了门的医馆里面收拾着,主要是洗洗手,换换衣服,毕竟再怎么样也不能细菌病毒什么的带回去。 外面传来的哭嚎声让两人对视一眼,透过门缝看过去,就是一个女人趴在地上,怀里抱着的一个孩子,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孜辛看着自己已经换完的衣服,想着前两天出现的乌龙。 因为她俩是义诊,也就造成了刚开始哪怕没有号码牌了还是会有人围在外面,直接哭嚎着,企图让孜辛出来看病。 孜辛走过去短短几步的距离,围上来了一大堆的人,每个人完全不顾及周围的环境,一股脑的挤上来差点儿造成踩踏事故不说,更是有人想要靠着人多的舆论,逼迫他们成为一直看诊的机器。 所以在面对这种情况下,孜辛也长记性了,上次要不是石挈带着自己突围,那自己怕是要被病号给淹没了。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里会真的有人没病没灾的。 要是每个人她都要去看诊,那她怕是要先把自己埋了。 这事儿她一直都懂,毕竟上辈子又不是没经历过,上辈子的名头可比这大,享誉全球的顶尖心内科医生,想来找她看病的能从她所在的地方绕道世界尽头。 孜辛指了指后门,挥手让小厮带自己先去换了身不起眼的店铺服装。 “我先去看看,要是真有棘手的问题,先解决,要是能解决我就给你发信号,然后你也悄悄地溜掉啊”孜辛换了衣服,直接从后门出去,然后不算靠近人群。 看着女人抱着的孩子,活泼的样子,甚至还有力气哭喊,孜辛没在往前,而是在一边问着同样是观看的群众,这是怎么个事儿。 “你是他们的员工吧,离她远点儿,老来女,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时有一点儿磕碰都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实际上这孩子比谁都健康,你看她那腿,就是磕破了点儿皮儿,这是又大惊小怪上了”围观的女人看着那母子俩,完全是一副无语的样子。 毕竟就上次被小神医夫夫跑回到太女府上之后,在每次都是悄悄地离开了,至于究竟是以什么样子离开的,谁也找不着就是了。 现在看着关了门半天都没动静儿,怕是已经离开了。 周围已经有人在劝了,偏偏哭嚎的女人就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样,死命的哭嚎着。 孜辛虽然看着面相没什么问题,但还是有点儿担忧,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虽然吃的膘肥体胖的,但是架不住确实是个小孩子啊。 “我看一眼可行”孜辛看着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衫,虽然看起来不太富贵,但是自己胸前的员工徽章应该是比较明显的。 走过去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小姑娘。 结果还没等靠近,直接被哭嚎的女人推了一把,哪里有迫切找医生的样子。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我女儿看诊”女人说着,推了一把孜辛的同时,还能护着自己的女人不受伤。 而小姑娘哪里是安静的性子,直接在她娘怀里闹腾着要旁边儿铺子上的东西。 孜辛被推了个趔趄,也知道了这女人的意思,看这样儿也不是个差钱得主,那就是一副富贵心理了,就想要最好的大夫医治。 孜辛稳住身形,没有在往前凑的意思,而是稳稳的站在一边,看着女人。 “行”孜辛有看了会儿,刚刚腿上破皮的小姑娘已经撒欢似的跑到一个卖小面人儿的摊子上了,女人也跟着爬起来,走的时候还不忘在店门口吐口唾沫。 众人看着这场短暂的闹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行了,都散了吧”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没了热闹,也不用看诊的人自然也就散了,留下的就是等待着发明日号码牌的人了。 孜辛在角落里看着过来的石挈,拉上石挈的手两人漫步在街上,穿得厚了怎么都舒服。 “妻主,咱们还要回燕国吗”石挈已经适应了在宋国的生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当然啦,这里也不是家啊,咱们就在这儿游玩一番,人总是要回家的啊,建设美丽家园啊”孜辛看着街上的一切,都挺好的,要是燕国也能这样才是最好的。 小番外一号 “妻主,咱们回来了”石挈看着孜辛,脸上带着笑容,在宋国确实是让他的变化很大,现在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遮挡。 “是啊,算是转了一大圈了”孜辛看着眼前的城门,带着些陌生,或者应该说是非常陌生才对,毕竟他们当时出发的方向是从南走。 现在确是从北边回来的,怎么看基本上是完整的转了个圈儿。 “妻主,咱们先回府,还是先去丞相大人那里”石挈看着孜辛,主动询问到。 “先回家吧,咱们收拾收拾也好”孜辛让小七驾着马车往前走着。 “好”石挈说话的时候已经习惯性的将手放在孜辛的后腰上,让孜辛只要往后一点儿就可以靠在他的身上。 “夫君真的是越来越贴心了啊”孜辛看着石挈打趣到。 现在已经很久都没见过石挈小心翼翼的样子了,看着舒服多了。 “妻主,我好像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石挈有些疑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现在已经离开了宋国的境地,进入燕国的范围了。 “应该不是幻听,我也听到了”孜辛说着掀起厚厚的窗帘,马车上的窗帘还是在宋国的时候做的,还稍微有点儿沉。 光沿着掀起的窗帘透进来,看着外面的环境,两人都有些惊喜。 就这么一小会儿,放眼过去看到的就有好几个只是戴着薄薄的面纱的男人。 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完全不像是青楼里的男人,应当是普通百姓家的男子。 孜辛看着还有几个甚至戴着口罩,想来也是因为太长时间的店铺影响,渐渐的大家也习惯了戴着口罩的男人出现在人前。 “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换成口罩了,口罩会不会比面纱方便一点儿”孜辛看着石挈问到,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也好,带着面纱还会飞起来,口罩也带习惯了”石挈想着在宋国这一年的时间,基本上只要在医馆,就是全天候的戴着口罩,早就习惯了,戴不戴感觉也没什么分别。 “正好,咱俩一起,最近稍微有点儿流感,带着点儿口罩以免一会儿传染给母亲”孜辛说的时候,还不忘给石挈分一个最新的口罩。 这里的口罩基本上都是布料做的,但是因为可以是手工缝制,有些人做的实在是过于精美。 看着自己手里的两只口罩,上面精美的绣样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妻主喜欢这个吗”石挈看着孜辛又一次看着口罩愣神,有些想笑。 “好看啊,夫郎实在是太厉害了”孜辛看着石挈,想当初秀出来的东西就可可爱爱爱的粗线条,现在已经可以生动的绣出仿佛是活过来的小动物了。 两人口罩上都是石挈绣出来的小猫咪,随着呼吸在布料上就像是活起来一样。 口罩现在基本上就像是一款时尚单品,在男人之间引起一阵潮流。 “妻主,要是有其他喜欢的图样我再给你绣”石挈自从绣工越来越好之后,就更愿意绣一些小东西了。 “妻主,到了”石挈看着总算是有些熟悉的地方,出去之前也没想着会这么多年才会回来。 小番外二号 “竟然还有种回家的感觉了,走吧进去看看有没有荒废了”孜辛看着眼前的大门,朱红色的大门,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府里的奴才基本上都靠着石挈的俸禄养着。 夫妻俩下了马车,轻轻敲了敲大门,没有一点儿反应。 孜辛看看石挈,有些无奈的说到“要不咱俩先去丞相府吧” “好”石挈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大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里面的奴才都走了吗。 夫妻俩上了马车,慢慢的晃悠到了丞相府,看着这热闹的氛围,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 “下去看看”孜辛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就像是每一次一样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接着石挈。 石挈已经从刚开始的无措,变得自然了很多,手搭在孜辛的手上下来,两人一起往前走着。 然后就知道了府上的人都去了哪里,一个一个略带熟悉的面孔,不就是王府里刚开始那几个人吗。 “这是有什么活动吗”孜辛看着小七问到。 这最近也没有谁的生辰在这个时间啊。 “会王妃的话,丞相大人递了折子,已经退位了,这些人都是来丞相府送别的”小七找人问出来了原因。 这消息已经很突然了,但也比不了在正厅看着没带面纱的丞相夫君来的震惊。 “这么看咱们俩好像才有点儿格格不入的啊”孜辛看着丞相府里面的男人,也都没有一个带面纱的。 刚刚路上还是有几个的,现在进了丞相府竟然一个都没有。 “女儿见过爹爹”孜辛走过去,这俩人穿的还是在宋国的服饰,一路上只是引起了一小段的招呼声。 直到孜辛主动行礼,繁忙的人才停下来,视线聚集在孜辛脸上,孜辛对于自己这个父亲,真的不是很熟悉,上次见还是成婚之时。 也只是匆匆一面罢了。 “小辛回来了,快,快去通知妻主”裘伦直接站起身来,看着孜辛带着些怀念还有些无法避免的陌生感。 “是”跟在裘伦身边的侍从赶紧跑到孜芙面前,跟孜芙说着好消息。 孜辛看看石挈,石挈回应着行礼,看着亲切的拉着石挈过去坐的裘伦,孜辛跟在石挈身边也坐了一会儿。 就看着风风火火的孜芙从一边跑过来。 “小辛,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让娘看看”孜芙冲过来直接抱住了孜辛,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孜辛。 好久没见过了,孜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总觉得孜辛好像是长高了很多。 “娘,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不过好像你给我的惊喜更大些”孜辛看着孜芙,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辞官的事情。 “这个一会儿娘慢慢和你说”孜芙拉着孜辛,眼睛都舍不得离开,久久看不够。 “你先和娘说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孜芙拉着孜辛就想要坐下来慢慢聊一聊孜辛过得怎么样。 “娘,这个也不着急,你要不要看一看周围这些大臣们”孜辛看着满院子里的人,再看着孜芙完全没有理会的样子,孜辛笑的有点儿勉强。 小番外三号 孜芙顺着孜辛的视线看过去,摇摇头笑着说到“不碍事,我已经辞官了,不用管那些,快和娘说说你这一路发生的事儿,让石挈和你爹在这儿聊天吧”孜芙拉着孜辛起来就要走。 孜辛看着石挈点点头,顺从的跟上孜芙等我脚步,母女俩离开之后。 院子里的人自然也不会围着裘伦和石挈两个男人转悠,正厅里面除了这两位主子,就只剩下一众仆人。 “父亲,近来可好”石挈看着裘伦,和上次见面相比面色要好了很多。 只不过看起来没有之前在小院里那么惬意的感觉了,反倒是多了些端庄的样子。 “还行,就是要应付很多人”裘伦看着院子里的场景,这是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的场面,却偏偏在最近几年经历了很多。 他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活了大半辈子了,现在被带出来,虽然很好奇外面的世界,但是真正的处于其中反倒是有些惶恐。 好在大多要接触的人和他也都是差不多的,大家都是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庭院中的人,任谁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倒是你变了很多,在外过得如何,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裘伦看着石挈,感觉石挈好像就换了个人一般,上次见还是冷冷淡淡的,虽然会行礼,但是总归是缺了点儿什么。 看现在的石挈才懂了原因,现在的石挈待人接物那种从容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了。 “我们在宋国做了些事情,我跟着妻主治病救人”石挈想着从头开始说了一些在宋国的事情。 尽管他觉得有些事情可能这边已经很清楚了,毕竟从他们到宋国开始,所带来的行为影响,再加上药店大规模展开,越来越的多的男人进入药店,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现在燕国的局面必然是有些因果在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实在是开放的太快了,就像是原本都在隐忍着,有了导火索直接引爆了。 后面石挈一点点的将他们在宋国的经历阐述出来,裘伦没有打断,反倒是在必要的时候跟着搭话,让石挈更有说下去的想法。 这边两人聊的不错,另一边孜辛已经跟着孜芙一起来到了书房,只不过还不等孜芙问问孜辛的生活情况,孜辛先等不及问出了声。 毕竟辞官这种事儿实在是有点儿太突然了吧。 “娘,你快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孜辛看着孜芙,虽然已经不再当丞相了,但很显然现在的局面也是石琪应允的,要不然就满朝的官员那个敢来呢。 ”别着急,别着急但在这个场面不也很好吗,娘慢慢和你说啊。”孜芙看着孜辛,想着自己这快一年来做的事情,是有些大胆和荒谬。 “你不是和翎国的大皇子成婚了吗,我便顺势和陛下提了条件,说我既保护不了你,我也上了年纪,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一提出来陛下立刻就答应了”孜芙说起来还觉得有些好笑。 她虽然知道在石琪那里有些防备,却不曾想这么防备自己。 小番外四号 不过这样也好,看着自己女儿的名声越来越大,大女儿的位置也基本上快要撵上她了,小儿子的妻主这么多年在她的扶持下也是留在了重要位置上。 他们这一代已经不需要她再来扶持什么了,要是一直留在这个位置上,时间长了未免引人猜忌,更何况如今陛下正值壮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辞官之后咱们也没什么可以回乡的地方,陛下便留下了丞相府,我找人换了牌匾,以后我和你爹就要在这里养老了,别说辞官之后不用早起上朝这日子可轻松多了”孜芙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来的生活,再想想自己之前的日子,都觉得自己可怜。 “母亲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孜辛看着孜芙,也没再问什么细节。 “不了,难得现在可以带着你父亲出去,我们打算摆完宴席,便带着他我们俩出去看看,你好好和你夫郎一起过吧”孜芙摇头拒绝,这么多年在丞相的位置上,为国为家为民,也算是尽心尽力。 “娘,既然这样的话,便帮我看看这些店铺可好”孜辛看着孜芙,虽然店铺里面她都装了摄像头,只要自己想看,在空间里都是看得到的。 但是总是想让自己娘亲看看自己打下来的后台,这个也是维持她现在生活的必需品。 “好,娘就顺便一起看看,要是有问题就给你传消息,不过既然回来了及时递帖子进宫拜访陛下吧”孜芙看着自己的女儿,带着欣慰。 也不是当年缠着自己玩闹的小姑娘了,如今亭亭玉立成家立业,也算是可以独自顶起一片天了。 “已经找人向宫里递了帖子,不过还没有回复”孜辛转了一圈,总算是对于这个封建王朝有了合适的通关方式。 “那边好,娘从丞相的位置上退下来,虽然可以少一些来自陛下的防备,缓和一下我们的君臣关系,但是对于你们而言,就要更加的小心了,毕竟娘没有办法在给你们遮风挡雨”孜芙说着,脸上表情带着些无力,但手上的动作完全不同。 孜辛看着言行不合一的孜芙,看着被塞进手里的纸条,厚厚的一叠,和一本书都没什么分别了。 “娘打算明日便出发,今晚要不要再府上留一晚,正好你们很多都没回来了,让下人将王府收拾收拾,回去休息也好”孜芙看着孜辛,示意她将东西收起来。 母女俩又聊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外面的天都已经要接近正午,孜辛拉着孜芙往外走,总得招呼一下来的客人。 总不能一直在屋子里面将客人留在门外。 母女俩刚出门,就碰到了过来找孜芙的小厮。 “夫人,陛下来了”小厮已经染了些孜芙现在的随行,对于没有穿着凤袍,而是一身常服的陛下已经习惯了。 只是过来通报一声。 “陛下来了,行了一起走吧”孜芙看着孜辛,想着这段时间经常跑她家来的陛下,有时候都觉得烦了,离职了还得陪着领导聊天,实在是快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