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从全面战争开始》 毕业典礼(可跳过) 今天是圣拉吉尔军校的毕业日,阳光透过已经传承三百年的的尖塔,洒在青石铺成的操场上,金光闪闪的铠甲和鲜艳的旗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里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军校,由北普洛斯王国王室设立,旨在培养超凡的骑士和杰出的军事将领。数不清的贵族子弟们,在经过多年的严格训练和磨练后,终于迎来了他们人生中的重要时刻——骑士授勋仪式。 在年迈的萨兰缇尔校长的庄重而激昂的演讲中,他提到了每一位学员背后的辛勤付出和家族的期望。他讲述了骑士精神的真谛,激励这些年轻人将荣誉、忠诚和勇气铭记于心,不仅在战场上,更要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展现出骑士与贵族的风采。 随着雄壮的军乐声响起,贵族子弟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从校长手中接过象征着骑士身份的勋章和剑。他们的眼神充斥着坚定和炽热,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骄傲。这一刻,他们不仅代表自己,更代表着家族的荣誉。 毕业典礼结束后,这些明日之星和家族的希望们纷纷与自己的亲人、朋友相拥告别。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新生活的期待。有的人将奔赴边疆,守护国家的安宁;有的人将回到家乡,继承家族的基业;还有的人将踏上未知的旅程,寻求更大的荣耀和成就。 军校的毕业日不仅是一个结束,更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于这些年轻的骑士和将领来说,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挑战和机遇。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会凭借着在军校中培养出的坚韧品质和无畏精神,勇往直前,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理论上是这样的。曾经的肖宇,现在的维纳尔默不作声地领走了自己的骑士勋章,牵着自己从这一世便宜老爹那里领来的战马,穿着自己分家时候分到的盔甲。站在毕业典礼的人群中静静的做一个看客,看着自己兴高采烈的同学。 学院的生活对有些人来说是镀金,对有些人来说是终点,贵族的领地,也不是无限可分的。荣耀属于长子,而幼子们成年时候往往只能分到很有限的财产,或者是成为自己兄长的家臣。 甚至不少兄弟会为了成为自己兄长的家臣而反目成仇,毕竟这意味着究竟是究竟是到这个危险的世界自己打拼,还是相对安逸的渡过小资的人生。 对于大多数的次子而言,骑士训练和贵族礼仪都是基本的,留在家族之中,作为家族的一员成为一名骑士或者司仪可要比外出自己打拼成为一名侠义骑士或者服务国王的敕令骑士要安全且舒适得多。 而也只有那些实在支撑不起贵族年金和军事岗位已经满员的家族才会半强迫式的分家,让除家族继承人以外的后代服务国王成为敕令骑士或者雇佣骑士。 而维纳尔本人,很明显就属于那种支撑不起年轻贵族的家族的成员,在16岁时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他理论上已经成年,当时的自己的男爵父亲原本是打算给自己最年幼的孩子一笔相对丰厚的十年年金,但是被他婉拒了。转而是要求父亲向伯爵大人进行一笔政治献金,换取王国圣拉吉尔军校的入学推荐书,毕竟自己身上还有取悦某位未知存在的价值,总不能白白浪费吧。 维纳尔看向只有自己才能看得见的系统面板,自己遇上的存在x还是非常大方的,仅仅只是要求如果想要获得祂所谓的赐福就必须要好好表现。 简单来说就是自己想要躺平也没关系,于是自己就根据前世自己的喜好要了一个全面战争系统,非常的yes。但是维纳尔在转生到这个异世界后才发现躺平根本不可能,任何一个现代人在享受过工业社会的便捷与舒适后你让他再回到中世纪末期与文艺复兴时代初期当一个乡下贵族那都是字面意义上的去锻炼去了。 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平常就餐没有甜点,天天在一堆老农和几个仆人羡慕的眼神下吃着不就水就辣嗓子的全麦面包,这可不是后世用牛奶和蜂蜜调出来又软又带着麦香的全麦面包,而是真正古典意义上的全麦面包的,至于黑面包就更别提了,那玩意就是喂猪,猪恐怕都嫌硬,不用火烤甚至可以砸死人,烤了入口也是一股子酸味。 一天到晚进行量大管饱的骑士训练和贵族礼仪课,这种生活将一直持续到十六岁。学习唯一感兴趣的超凡知识对大多数中下层贵族也是浅尝辄止。如果大家都是这么过得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世界有魔法,虽然是被少数人掌控的超凡力量,但是当自己十六岁成人的时候,父亲带着自己参加了一次福拉多伯爵领领主举办的一场宫廷宴会,那也算是正式标志着自己是一名独立的勋爵了。 在那一天,自己第一次见识到了宫廷法师,那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活像魔戒里的甘道夫,他在宴会上受尽尊崇,当然,这不重要,毕竟自己的系统里也有法术线。重要的是,自己在宴会上见到了味精,魔法师用法术制造出来的。 “莱尔纳多勋爵!”萨兰缇尔校长虽然已经年过百岁,但是身为称号骑士的他依旧声如洪钟,精神抖擞且身体强健的他完全不像一个百岁老者。“在!”一个年轻的骑士身着一副华丽的半身板甲牵着自己的战马缓步走向面前活着的传奇,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萨兰缇尔,一百年前追随“光复者”大人的敕令骑士,无数贵族子弟眼中的英雄人物,活着的称号骑士“狮之骑士萨兰提尔”! 年轻的贵族骑士怀着谦恭的心走到传奇的面前俯首行礼。校长大人微微颔首,拔出骑士长剑,完成了对毕业魁首的授勋仪式。 圣拉吉尔军校自百年历史来,每一届毕业生都有校长为学生授勋的传统,这来自军校创始人圣拉吉尔公爵当年战场册封他们这些老一辈称号骑士的历史传奇。 当年的圣拉吉尔军校可不是在校场上,而是在战场上。 回忆往昔,萨兰提尔不禁有些感慨,当年的袍泽已经不多了,大人她更是殒命沙场,香消玉殒,而他们也已经不复青春年华,在强大的人也抵不过时间的威力,最为意难平的事莫过于将军华发美人白首。 萨兰提尔的眼中闪过一抹自嘲的笑意。自己的心终究是老了,也变得喜欢回忆往事了。 校长大人把目光投向队列的末尾,那是最后一个了。虽然军校有为毕业生授勋的传统,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的,早期毫无疑问是战场上功勋卓着者,局势平稳之后是在实践中立下大功者,王国安稳发展后是无论地位高低,成绩优异者,到了现在,则是大贵族与王族子弟优先,而各个科目成绩的魁首才有资格与他们共同授勋的程度了。 当然这并不是大贵族在搞特权,毕竟能来这里上学的基本都是贵族,最次也是富豪之家,根本没有平民。只是强者越来越强,大贵族家族里出人才的比例更高罢了,而按照身份地位排序只是贵族之间的潜规则而已。“维纳尔勋爵!”萨兰提尔喊出了最后一个人的名字。 维纳尔还在想着宴会上魔法师凭空制造出味精的魔法,据那位魔法师所言,这项魔法是二百年前的大魔法师谢菲尔德所创。 据说当年谢菲尔德是一位习惯十分古怪的大法师,他几乎对世间的所有都看不顺眼,总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后世的魔法师,对于此人的才能均给予肯定,但普遍把他理解为一位自负的狂人。 而他的这种性格也确实给后世留下了许多有用的魔法。 例如说,这种从动植物体内提取魔法香料的魔法,也就是味精。还有长期结冰的魔法,不过这种魔法需要需要密封在小箱子里面用天然魔石或者魔兽的魔核甚至是魔法师制作的魔晶来维持,十分昂贵。 还有不用土地就可以种植作物的魔法,制造魔法肥料让土地里杂草和庄稼一起飞速生长的魔法以及制作钢铁傀儡的魔法。总之是一个让人啧啧称奇的家伙,真让人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法师和炼金术士而言,他是伟大的。而他古怪也就古怪在他对于自己造物的态度上。 总是在说太贵了,太贵了,推广不起来,推广不起来,然后又再一次精力充沛而又憔悴的投入到自己的实验中去,最后如愿以偿的把自己累死在实验室里。 这就让他的法师同行们搞不着头脑了,哪里贵了?对于法师来说,这些发明已经很物美价廉了好吗?那位老胡子法师还一点感慨的说,也许天才就是不为凡人所理解的,总是要带上那么一点点古怪的。 胡子爷爷法师的发言都让维纳尔听蒙了,这位法师什么来路?这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模式呢?还是唯生产力结果论那一派的思维模式?这么说那位未知的存在,扔到这个世界的不止自己一个穿越者? 维纳尔陷入沉思与回忆的时候,一身红中般的嗓音在耳边炸裂。\"维纳尔勋爵!\"而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在参加授勋仪式。上前走向那位威严的老者,屈身行礼,表达恭敬。 老者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知为何,他竟然感到有一丝丝熟悉,就好像这个年轻人和自己记忆中的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如果硬要他说点什么,他又说不上来是相似在哪里?也许仅仅是那几分气质而已。 抛开心中的杂念,萨兰提尔举起手中的骑士剑,高声宣读道“以国王陛下的名义,维纳尔?德?朱利亚斯,在军校五年的学习生涯,已经圆满结束,在今天这个神圣的日子,我宣布,你以军事战略战术科目第一名的成绩荣获此项殊荣,愿你不负圣拉吉尔之名,在未来,为王国与人类世界立下不世之功,今日我将为你授勋赐剑,自今日起你便是一位正统的王国骑士,拥有身为一名骑士和贵族的全部权益,身为一位超凡骑士辉煌与荣耀在等着你,愿胜利常伴汝身!”维纳尔毫不犹豫的回答\"以圣拉吉尔之名!\" 场上也爆发出了一片欢腾,以圣拉吉尔之名,欢呼声响彻一片,维纳尔知道,自己新的人生正式开始了。 第1章 激活的金手指 仪式结束了,仪式结束之后,便是一场以大贵族宴会标准的庆典晚宴。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维纳尔长久以来,都对自己的未来有清晰的规划。 因此,他极为注重战略与战术的钻研,而对于超凡力量的刻苦锻炼,反而不是那么重视,以至于到现在还仅仅只是一名二阶敕令骑士(敕令骑士的最低要求是一阶超凡骑士)。 这种实力相对于外界的平民而言,完全可以说是天神下凡,足以以一当百。但以圣拉吉尔军校高材生的身份而言,这个实力就算是偏低了,甚至很多出身不高的贵族骑士就是专门钻研超凡力量,钻研玛娜的力量,意图在未来有一天可能爆发的战争中,裂土封疆或者是成为某一位大贵族的家臣骑士。(国王的敕令骑士其实也只是国王家族的家臣骑士而已 。) 而对于自己的那些大贵族同学而言,全面发展是他们身为家族继承人的基本要求,从他们的角度上讲,自己这个成绩还真算不上出众。 说实话,前世木讷且饱受聚会之苦的维纳尔并不喜欢这种应酬,但你总是要学会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正在为维纳尔忙于应酬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玲珑的声音。“维纳尔。”听到这一声亲切的称呼,维纳尔也是一愣,内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幻想作品中的转生者一般都是拿了一套大杀四方的龙傲天剧本,但维纳尔自己则是拿了一套青梅竹马的剧本,按理来说这个倒也不坏,关键问题在于自家青梅竹马喜欢别人。 而且是今天结婚的那种。 维纳尔有些僵硬的将头移了过去,一眼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结伴而行的是自己的童年玩伴与青梅竹马安娜·克里斯蒂安,恩爱的两人一时间将维纳尔变的仿佛一个背景板。怎么说呢,郎才女貌呀。自己呢?也就有点小帅的程度,自己这辈子的脸倒是长得挺有棱角的,看一眼倒也算是英武庄严,但是距离那种龙傲天那种帅的好让人一见钟情的英俊潇洒,不得不承认,那还是有一小丢丢距离的。 维纳尔将视线向左偏移,那来人正是自己的童年好友兼情敌,萨拉蒙多·德·特尔斯克。看一眼, 帅,细看一眼,更帅。有多帅呢?今天他身姿高大挺拔,身穿闪亮的铠甲,头戴银色的头盔,其面庞宛如大理石,一般充满信条与立体感,下颚平整,额头光滑,发际线如同骑士的头盔一般向两侧斜去,没有长须,鼻梁挺拔,唇薄而红润如七月的石榴籽,却又眼神柔和,蓝宝石般的眼珠点缀在他那温暖的长眉和鼻梁之间。面瘦而颈修长,身材匀称,一双大长腿,不知道能够把前世多少艺人给比下去。 一身骑士的军服穿在他身上硬是给穿出了将军的感觉。和他的形象一比,维纳尔总感觉自己就是他手下的小兵,甚至有一种他是主角的感觉。 看看自己,面容的线条更加硬朗,虽然自己才二十岁,胡子就已经连上了面颊,也就是年轻,现在自己要是换一身行头,给自己的脸做做旧,加上一点岁月的痕迹,再上几条刀疤,身上抹点鲜红的涂料,把骑士剑换成战斧,来个仰天长啸。来吼上那么一句“血祭血神,颅献颅座。”可能都没有违和感。 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了,要说自己对安娜没点什么想法,那是不现实的,毕竟前世的自己一辈子处男,连女生的小手都没牵过。等长大了,还要遇上一帮子新时代下养出来的贵物,这种情况下,你要是能够遇到一个天天对你温柔以待的女孩,你能不珍惜吗?这要是某个龙傲天,现在恐怕都已经知道后宫成双已经儿女双全了。 你看看人家雷老板,差不多这个年龄的时候都已经说到做到了。自己呢?还搁这当败犬呢。 看了一眼两人紧紧握住的双手,再一次被喂了一嘴狗粮。心里默默念叨着,不生气不生气,公平竞争,公平竞争。维纳尔平复了一下心境,默默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向两人打起了招呼。 他至今都记得,当初自己为安娜辛辛苦苦找回小猫的时候,自己见到的场景。 在一个清晨,当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骑士走向了这位女士。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开口说道:“尊敬的女士,我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我的心中充满了对你的爱意。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希望能够和你一起走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刻。”这位女士听到骑士的表白后,感到非常惊讶和感动。她没有想到这位英俊的骑士竟然会对自己表白。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心中对这位骑士有着深深的感情。 于是,她温柔地回答道:“我尊敬的骑士,我也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我的心中也充满了对你的爱意。我愿意和你一起走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刻,共同分享生命中的每一个喜悦和挑战。” 多美好的一幕,如果自己不是那个输家的话。 好歹两人都是青梅竹马的身份,输了还让维纳尔能有安慰自己的余地。 维纳尔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在自己四十四年的生命中,自己倒也可以说的上成熟,那一晚后,自己再也没有像安娜献过殷勤。但要说不伤心,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也就只动过那一次心。 “维纳尔。”安娜牵着自己未来丈夫的手,走到自己童年好友的面前,阳光透过学校礼堂的窗户打在她的身上,一时间显得她是那样的光彩照人。他红润的面颊显得她无比动人。“我们今天要在去教堂结婚了,你一定要准时参加呀。” 维纳尔听到这句话,心里感觉自己持续四十多年的青春终于结束了。“祝贺你,安娜。” 维纳尔还是带着微笑,给出了自己的祝福。“当然也包括你,小萨拉。”从小到大,维纳尔都是以萨拉蒙多大哥的身份自居的,毕竟自己以虚长对方二十来岁,不拿出点当大哥的气量怎么行呢? 萨拉蒙多其实也知道维纳尔对安娜的感情,此时显得有些局促,那张帅气的脸庞都显得有些僵硬了。 “维纳尔,其实你......” 维纳尔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大家懂的都懂,说了反而伤感情了。“祝你们幸福,愿生命女神在你们人生中庇佑你们和你们的孩子。”说罢,维纳尔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当天下午,维纳尔从喜庆的生命女神教堂中走出。嘴唇紧咬,背后是欢呼的人群和献上祝福的同学们。我其实一点都不羡慕,真男人,就应该打史诗大捷,美少女退散! 参加完了庆典和婚礼之后,维纳尔立刻就到本地都市的贵族法院办理了分家手续。从此刻开始,他便正式是一位独立的法衣贵族了。 老家的地产自然是由自己的便宜大哥继承,这一世的母亲早就在使自己12岁的时候过世了,跟父亲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而按照这一世的规矩,成年的子嗣,自己外出闯荡也是一种常见的选择,很多自由民和低级贵族的子嗣也是冒险者这一异世界常见元素的主要人力来源。 只是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低级贵族选择要求少分家产而获取前往高等军事学院进修的资格,毕竟,你身为低级贵族,一般来说家里也没有军队要你统帅。又没有足够的人脉,为自己谋求往国内宝贵的军职。 虽然自从八十年前,圣拉吉尔步兵革命以来,王国通过了一系列建立正规军的军政改革,并以贵族阶级为核心吸纳军官,但是传统的封建军队,依然是王国极为重要的军事力量。 一个小贵族,一般情况下是军队里的骑士,最高也就是一个方旗骑士的地位,说实在的,根本没必要学习这个时代的军事战略。 除非是有挂的,无论是身世上的还是硬件上的。 维纳尔当然属于后者,当年自己遇上的存在x就按照自己对待自己扔到这个世界的异世界生命给了自己常规的待遇。 维纳尔在接触到这个系统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被优待了,但等到自己这具身体接近发育成熟的时候,系统处于半激活状态时,发现自己要的全面战争系统和自己想象的有一点小出入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存在x还真是个诚实的家伙。 这个系统并不能在物质层面上帮自己搞定自己想要偷懒的那些事情,而是只能帮自己搞定所有事物中最大的不可约束力,也就是人本身。例如给自己所设定的这个单位的正常的士气,在士气降低到极限之前不会溃败,或者是干脆就拥有不溃词条。 并让自己可以查看自己手下的忠诚度,当然这个其实是全战三国的满意度系统,自己的全战系统其实是一个缝合怪,这非常正常,毕竟是是自己要求的。还有就是给自己提供一套有系统的辅助管理系统。 像是例如军队后勤和军事物资的调配什么的,依然只能由被影响了的人来去完成,而不能凭空造物。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只是那个代价有点大。就像不同的派系有不同的资源一样,自己的派系显现出了自己的独有资源,那两个资源是灵魂点数和取悦值。 灵魂点数的获取途径有两个,一个杀戮,另一个则是关注。杀戮很好理解,杀死任何有智能的生物,无论其智能多么低下,都会有灵魂点数入账,而关注则是自己所产生的影响,使自己的名声与声望等一切的体现,越多的生灵关注自己,自己的派系就越强大,自己的派系所造成的摧毁的智能生命体越多,自己的灵魂点数也会越多。 而无论是将现实里的人物接纳到系统面板么,还是提升个人实力,乃至于改变将军卫队,都需要灵魂点数。 而取悦值则是只有一种获取途径,简单来说就是取悦存在x,自己在这个世界舞台上的表现越精彩,影响越是巨大,愉悦值就越高,同时这也是唯一的可以办到虚空造物的派系资源。例如一场史诗大捷,或者参与一次重大的足以影响很多人的历史事件,都可以获取取悦值。 而现在,维纳尔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两项派系资源,不禁感叹任重而道远呢。不过至少,随着自己的获取科目首席获取了奖励药剂让自己实力达到二级超凡,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了斗气入体,掌握了至少一种超凡能量。 完全激活系统的所有条件终于凑齐了。别问为什么选军略战术科目,自己一个小贵族出身的人,在其他方面实在是卷不过那些大贵族子弟呀,也就是凭借着前世互联网知识大爆发勉强能够夺下一个首席来,其他的例如礼仪,剑术,骑术训练什么的,去竞争多多少少有点不自量力了,自己就是冲着那一瓶骑士药剂去的,不寒碜。 派系:多拉克·德·朱利亚斯家族 取悦值:0 灵魂点数:0 特色兵种:未设定 领地:无 府库:84卡拉尔金币、51圣拉吉尔银币、22剑盾铜币(货币价值比1:12:96) 军队:无 派系领袖: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二阶超凡) 英雄: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二阶超凡) 将领: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二阶超凡) 领主: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二阶超凡) 派系等级:骑士 派系加成:无 第2章 将军卫队 维纳尔看着自己一穷二白的系统界面,一时间不禁感慨自己到了异世界还是要去打工...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金手指之所以叫金手指,那自然是对得起这个名称的。 毕竟你原始积累从0到1的阶段总是那么漫长,你等得起,存在x等不起呀,人家还等着看戏呢。就像看电影一样,你有耐心去等,去像看电视连续剧一样看主角苦哈哈的支撑二十来集么?不能够啊。 于是,一种名叫新手福利的东西便上线了。派系新手福利:初始将军卫队:初次组建无人口特定要求,永久无点数维护费,初次组建无装备需求,仅限派系领袖一人,更换将军卫队军种种类后仅仅保留无点数维护费特性。注意:其战斗属性将现实化。点数限制:1000灵魂点数。 看见这一项的时候,他心中宛如天降甘露。存在x果然还是个厚道人呢。 然后维纳尔在看了一大堆自己认知中琳琅满目的兵种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步战侍从。是的,鼎鼎大名的垃圾部队,为什么选他呢,因为他修数据了,现实化了大人,这年头哪会有全副武装手持大剑久经训练的战士攻防砍不过两队地精啊。 当然了,最最重要的是他卖的便宜,850点灵魂点数。150点数盈余还给能多上个词条buff。 步战侍从(将军卫队) 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75 领导力:70 移动速度:29 近战攻击;30 近战防御:28 武器威力:37(基础武器杀伤10,破甲武器杀伤27,对抗步兵加成15) 冲锋加成:18 抵御冲锋:10(可抵御最大冲锋值) 词条:大剑 (反步兵,抵御冲锋) 剑盾 (银盾) 总的来说,花费100点数加上抵御冲锋后,这个面板已经可以跟原版的帝国之花掰手腕了,至少砍两队地精不是问题。当然了,这里说的是原版,维纳尔看过了,帝国之花在现实里的数据要比原版高出不少,只是可惜要1100点数,根本兑换不了。而地精的面板数据,唉,只能说地精原版数据真的是小凤卫,现实是小垃圾。 就是抵御冲锋不再是以前里的万金油了,而是有了最大限度。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显示步战侍从的补员消耗的是农奴、自由民和市民人口。啊,性价比的味道。没错,原版是不需要考虑人口这一现实因素的, 但是系统组建军队是要考虑人口资质的。像骑士之类的军队,哪怕是二本帝国骑士这种公民骑兵,也要消耗贵族或者市民人口。 而超凡部队更是只有贵族人口能够组建,在兵种现实化后,步战侍从是唯一的拥有较高现实面板,还对于人口需求还不高的兵种了。 维纳尔搓了搓小手,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兵种兑换出来,当天夜里偷偷跑到首都城外,迫不及待地点下了组建的按钮。结果显示,请集结人力。 啊?维纳尔懵了,不是初次组建没有人口特定要求吗?系统回复:没有特定要求指的是,对人口资质的要求。请集结一批愿意向宿主宣誓效忠的人,无论人口情况,初次组建均可完成,且将军卫队绝对忠诚。 维纳尔沉默了,我还以为是向小说那样,给我直接召唤出一堆人来呢。 行吧,还得找人,不过这也是很大的帮助了,就是显得自己大半夜的跑出来,有些傻了。 第二天傍晚,北普洛斯王国首都伦斯的贫民窟中,一队队黑帮打手,结束了他们挨家挨户收取保护费的一天。黑帮之间偶尔会有火拼,但无论最后的胜利者是谁,他们的地盘都永远不会空缺出来,即使旧的兽王倒下了,也会立刻有新的野兽跳出来填补它的空缺。 这些黑帮所从事的领域各有不同,他们时常在黑与白的间隙中生存,但想要做大的,无一例外都要靠违法。无论是人口买卖还是私下的人间天堂,无论是非法药物还是私密悬赏,在阴影中的秩序就是由它们填充的,在这个时代,黑帮其实也是秩序的一份子。 水手帮的卡洛斯,今天心情大好,心情好到甚至他都没有去抽打那些帮派养的残废乞儿,仅仅只是从他们手中拿走了钱后踹了他们几脚。扭头看看自己的帮派同僚,左右打声招呼,便准备去酒馆吃酒的路上。 在一个拐角处,一双有力的双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几乎来不及反应,他的双膝便连续挨了两记重击扑通,跪倒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是飞速的上下滑动,仅仅几下便卸掉了自己的双肩关节。等到卡洛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不带感情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宛如地狱的恶魔。“接下来,我问,你答。清不清楚?”这句话声音听起来颇为年轻,而又低沉且不带丝毫感**彩。卡洛斯人都吓尿了,身下飘出一股骚味,他只是一个帮派的底层打手,底层到去管理残废的程度,什么时候招惹的有这种身手这种狠人?只能点头如捣蒜般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很好,第一个问题,你们水手帮在这一片港区的分部在哪个方向?”维纳尔微微将手松开,又随时保证自己能拧断对方的脖子。“就,就在索兰河港区码头转弯两百米处的食人鱼酒吧中。”卡洛斯说话的声音都是打颤的,但又努力正在克制着自己,生怕声音太大,让自己身后的人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 “不错,算你诚实,第二个问题,你们帮派的高层这一段时间有没有下来检查你们这些底层?”卡洛斯基本是秒答。“没有的事,上面的人非常忙,只要按时上贡,一年都未必会下来检查一次。”卡洛斯看不见身后的人,但他还是感觉背后的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了一句让他放松神经的话。“明天早上会有人发现你的。”卡洛斯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命是保住了。 然后他突然感到脖后一阵剧痛,两眼一黑,便再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维纳尔松开自己手中的尸体,平复了一下自己微微颤动的心,自己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杀生了。虽然自己不喜欢,但早在这一世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跟着父亲镇压农奴了。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习惯就好,对方也是罪有应得后,维纳尔消失在了阴影中。 过不了多时,首都港区码头的贫民窟附近的一家酒馆,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几名受雇于人的冒险者,趁着混乱,冲进一间不怎么受人重视的小房中。将近三十几名名残疾人转移到四辆黑帮马车上也就不是那么显眼了。 明天一大早,首都全城的人就又一次听到了黑帮火拼的消息。 当然,维纳尔是当然不会管之后还有什么情况发生了,因为他现在正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呢。冒险者从委托发布人手中拿到了尾款,冒险者公会又一次赚到了名声,维纳尔也写下了自己异世界人生的第一笔,大家皆大欢喜。 送走了冒险者后,全副武装的维纳尔,走到一众残废的乞丐面前。 沉声讲道:“你们的人生已经彻彻底底的毁了,但现在你们有一次新的机会放在你们面前,效忠于我,我给你们以新生。” 一众乞丐几乎是点头如捣蒜般的表示同意,开玩笑,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骑士大人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从黑帮的手中抢出来,但是骑士有要求,他们这些废人还敢不听从吗? 几乎是在他们表示同意的那一瞬间,系统界面上就显示将军卫队所需创立人数达到了最低标准,是否进行转化。 维纳尔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 然后奇迹发生了,几乎一瞬间断肢开始重生,瘦弱的身躯开始变得健壮,机体开始复苏,无数的疾病开始被治愈,流光溢彩的能量,不知从何出现,充斥着眼前这三十几人,每一个人的身躯。其中不少苍老的人重新容光焕发,恢复了自己年轻时的样貌,尚且年少的人几乎以肉眼可见,速度强壮起来。 拴住他们的铁链和黑帮马车上的金属部件,以及不知怎地从土地里冒出来的红色沙泥迅速溶解贴身化成了铠甲与刀剑,身上破碎褴褛的衣物,重新变成了完整的白色罩袍。 短短前世几分钟的时间,整整三十四人便大变模样,这副模样如果让昔日欺凌他们的黑帮看见了高低点叫一声骑士老爷,毕竟这一身行头虽然老旧,但跟凡人骑士相比,也就是缺了一匹战马。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维纳尔,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是真的亲眼看见奇迹的发生,给人带来的冲击是截然不同的。 维纳尔尚且如此震惊,更别提这些乞丐了,他们不敢置信地抚摸着自己重新长出来的肢体,感受着健康重回身体的感觉,感受着没有病痛,而是充满力量身躯带来的舒畅。几乎一瞬间他们就走完了其他人可能要数十年才能走完的路。 神迹,这是每一个人脑海中响亮的声音。 仅仅只是短暂的愣神,所有人便果断的地向自己面前的主君单膝行礼。与他们恢复健康的身体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信息与知识,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人将是自己新生的君主。 维纳尔也缓过神来,从这一刻起,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处在一个奇幻的世界中,不是伯爵宴会上那只能搓个火球,造个味精,点个火的魔法师。也不是这种神奇的,能够在物质世界发挥巨大力量的骑士斗气,而是眼前的神迹,让他感觉世界是真的可以实证有神灵存在的。当然,可能也仅仅只是无法理解的知识,都是神学罢了。 步战侍从(将军卫队) 人数:33\/120 生命:2640\/9600(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75 领导力:70 移动速度:29 近战攻击;30 近战防御:28 武器威力:37(基础武器杀伤10,破甲武器杀伤27,对抗步兵加成15) 冲锋加成:18 词条:大剑 (反步兵,抵御冲锋) 剑盾 (银盾) 介绍:北普罗旺斯王国步战侍从,本质上是没有为自己凑齐骑士套装的骑士学徒,每一位侍从都梦想成为骑士,每一位骑士都想有一个更好的侍从。自圣拉吉尔步兵革命后,侍从的招收标准从贵族子弟下调到了王国自由民,以便将宝贵的贵族精英集中起来进行培训,组建更强大的超凡力量。同时也是在一定程度上给予王国阶级流通的可能性。 维纳尔看到这个介绍,心里大为意外,居然不是原版的兵种介绍,而是与现实相照应了,难道说实际战力与现实相对应后连兵种介绍也与现实接轨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也省的得维纳尔未来向别人解释自己某些稀奇古怪的兵种是怎么挑出来的了。 维纳尔挥一挥手,宣布了自己领兵的第一道命令,全军准备行军,目标哈克斯特! 第3章 黑龙佣兵团 神陨历一三七一年战神月十四号,维纳尔带着带着将近七十名步战侍从,大步迈在前往哈克斯特的林间小道上,一路上,维纳尔每路过一个下属村庄,便会有所停留。尝试吸纳当地自由民加入队伍,王国的阶级晋升渠道极为狭窄,这个时代要想要富,是真的只能杀人放火金腰带。 这种情况下,只要肯花嘴皮子,总能吸引一两个热血上头的小青年加入团队,更何况还是维纳尔这样的骑士老爷带着几十个甲士来邀请你入伙。 骑士勋爵身份在贵族社会中委实只是进行社交的一张入门券,但是在王国普通民众眼中,那就是实打实的贵族。毕竟骑士与勋爵的身份很多情况下混为一谈,但实质上是完全不同的。 勋爵是爵位,往往是低级贵族没有领地继承权时,在成年时被贵族院授予的爵位头衔,而骑士则特指的是王国的精锐战士。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贵族招募平民加入军队的,因为维持一支军队是需要极大的精力与金钱成本的,往往只有在战争时期或者是备战阶段才会招募职业战士。 也正因如此成为职业战士,对于亡国的自由民而言是一件非常体面,但却又门槛极高的事情。 简单的讲,贵族是王国的统治阶级,而成为职业战士,就相当于有了编制,算不上统治者,但绝对会与平民拉开差距。 而遇上了像维纳尔,这样表明了以自身荣誉起誓,会把自己当做职业战士培养,而仅仅要求效忠贵族,对自由民而言完全可以说是祖坟冒的青烟。于是结果就是维纳尔一路走来发出的邀请,几乎没有被拒绝的情况。 当然也有例外,例如遇上了村子被强盗洗劫之类的情况,导致村中的青壮年劳力非常短缺,这种情况下,维纳尔也只好拜访当地的小贵族,尝试从对方手里用便宜价格抠出几个农奴来填补系统定期给的补员名额。 就这么连续走了一个月,维纳尔的日子倒也过得悠闲,好在这是将军卫队本身不需要任何的金钱与点数维护,只需要操心基本生存物资的补给,不然的话,维纳尔很快就能体验一把为军队操碎了心的军需官的心情了。 哈克斯特位于王国东西两端的林间峡谷交界处,是西侧通往王都的必经之路,也是重要的贸易商路。在几十年前,出于军事角度的考虑,在圣拉吉尔的统帅下,王国军在峡谷顶端和山脚下修建了两座军事要塞,分别命名为卡拉及亚堡和桑乔堡,一口气阻拦了三国联军十二年,直到战争后期才被突破了一次。 战争暂时告一段落后,王国财政堪称千疮百孔,四处漏风,根本开不出拖欠的大量堡垒与驻军的军饷,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以土地和定居点分封的形式将两座堡垒的废墟和峡谷脚下森林的土地打包分封给了守将,守将又和自己连续打了十九年仗的苦哈哈的士兵们分了土地,算是了却了一笔烂账。 而原本的士兵们也在两座堡垒的废墟上建起了一座城镇,说是一座城镇,其实最开始只是一座小堡垒,就叫卡洛桑堡。 然后他们就发财了,军事重地加贸易要道,领主家族投资加上王国军费,外带和平年代的贸易收入,想不发达都难。而卡洛桑堡的居民原本都是追随圣拉吉尔的老兵,武德充沛的爆棚,使得和平时代后成为了商队护卫和雇佣兵聚集的中心,最终以卡洛桑堡为核心,发展成了现在的哈克斯特城。 维纳尔站在离城市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看着远处的卡洛桑堡的尖塔。 总算是到了 整个城镇的主体坐落山脚下,山顶上修缮后的军事要塞已经成为了领主的城堡,帮助此地的主人统治这片土地。 整个定居点从上到下一共三层,第一层是领主与驻军的居所,第二层则是各大商会与商业街,以及佣兵公会和冒险者协会的分部所在,第三层是各类居民生活建筑,条理分明有序,可见其领主治理领地的能力。 维纳尔站在那里已经有小一会了,在别人眼里维纳尔是在欣赏风景,但在维纳尔眼里,世界大不相同。 维纳尔眼中闪过一系列光幕,显示着这片领地的一系列信息; 哈克斯特(哈克斯特伯爵领首府) 下辖附属定居点:卡拉及亚堡 比桑科镇 首府等级;堡垒要塞(+20派系声望),四级城镇 人口:五万四千二百一十四人\/九万 驻军:普洛斯中装长戟兵x16 王国骑士x2 商队护卫x18 卡洛桑堡半甲剑士x8 职业弓箭手x6 杂牌雇佣兵x10 (商队护卫与雇佣兵仅当城镇受到围攻时可用) 城镇地标建筑: 二级铁匠铺 二级兵营 公会大街 平整道路 衣物纺织所 特殊建筑: 卡洛桑堡:提供领地驻军普洛斯中装长戟兵x12,职业弓箭手x4,可招募特殊兵种卡拉及亚堡半甲剑士,军队驻扎城镇时维护费减30%(当持有派系属于普洛斯文化时生效) 基础税收:1311王国金币 贸易力量:3726点贸易竞争力 建筑维护费:298王国金币 公共秩序:74(-3) 所属派系:里比奇家族 维纳尔看着面板上那高的离谱的贸易竞争力,也不得不感叹这座城市真的是富得流油,怪不得能用这么少的人口养得起这么多部队。 看完了整个城镇的完整面板后,维纳尔也是拨马从山坡上走了下去,朝着城门的方向前进。将军卫队紧跟着自己的主君,以方阵的队列整齐行走。一路走来也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虽然此地是标准的雇佣兵兼贸易城镇,但是像这么整齐划一,且一看便无比精锐的甲士还是非常少见的,整个城镇中能够达到步战侍从这种层次的战士恐怕只有领主麾下的内府骑士和半甲剑士。 大多数的佣兵都是皮甲配长剑,再加一块小木盾,便算是一套还不错的完整佣兵行头了。而如果是要做商团护卫的,则是需要额外一杆长矛,外带一匹良马。像这种层次的队伍,除了铠甲的样式老了一点,完全就是不带头盔的轻装下马骑士,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 维纳尔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列,旁边的人进到他走来,纷纷起身让路,无论排队排到了哪里,都选择了让行。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城门的卫士更是连入城费都没有收,仅仅只是验证了一下维纳尔的贵族纹章,确认了一下身份。完全没有发生什么王道的落魄贵族被人瞧不起,然后奋起反击什么的剧情。 当然了,身后带着上百名彪形大汉的人,怎么可能是落魄贵族呢?地位高的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哥,出来玩佣兵游戏,再不济也是为某位贵族效力佣兵头领。 维纳尔一路没有停留,直接奔要塞第二层去,找佣兵工会注册佣兵团去了,顺便给自己的手下放了个假,毕竟他们终究也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放假肯定是要发军饷的,毕竟要是手里没点闲钱,那还放什么假呢?平时不发军饷,放了假才发军饷,像维纳尔这样的队伍也是独一份了。 骑着马,维纳尔没走多远便走到了佣兵大厅,周围人来人往,看起来相当繁荣。虽然比不上王都的贵族住宅区建筑,但以这个世界的生产能力而言,佣兵工会建立的大厅也是相当气派的建筑了。 佣兵工会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民间组织,而是由佣兵国家瓦尔多公国所创立的军事承包组织,毕竟这么一个体系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国家级的力量或者组织的背书的话是不可能长久稳定存在的。 维纳尔迈步跨过门槛,走入宽敞的大厅,随处可见的军事承包人和雇佣兵首领们来回走动交谈着。最里面一侧是用来招待雇佣兵团长的柜台,柜台柜台后面的接待人员帮助军事承包人与商团首领还有雇佣兵头目们办理着各种业务。 王国的雇佣兵工会并不算繁忙,毕竟还有冒险者公会和他们抢饭吃。维纳尔刚刚走到一个无人的柜台,前便立刻有接待侍者发起了询问。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需要注册雇佣兵团。” “好的,请您填一下这几张表格。” 维纳尔拿过表格看了一下,有些繁琐。和冒险者的注册不一样,维纳尔在学校期间也注册过冒险者资格,冒险者的资格注册仅仅只需要填自己的姓名,年龄,还有出生地址等,乃至职业等等基本信息,并不需要填的非常详细。重点在于对于个人实力的测试。 而佣兵公会要填的这几张表堪称详尽。包括部队人数,团队总体实力,战斗经验,对于军事委托承接距离的要求,是否担任过任一正教国家的军职等等信息。应该说不愧是准军事组织,毕竟在战场上,如果说雇主对自己手下部队的了解不够多,那可是要送命的。 于是光是填表,维纳尔就将近花了前世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中途还和一个接待管理员出去召集了自己的将军卫队,最终才算是完成了资格注册的前置工作。 “请您在这枚军事勋章上滴上一滴滴血,勋章将会根据已经录入的信息,完成对您身份的锁定,从今以后仅有您可以用枚勋章接入佣兵工会的魔法网信息库。” 维纳尔按照侍者所说的照做,原本还是金属制的光滑,表面迅速浮现起了一串花纹与字体,只是佣兵团的名称仍然是空着的,仅仅只有一串数字后缀。。 “团长先生,对于这一点,我需要向您说明一下,规模较小,且信用等级较低的佣兵团是不会录入旗帜与名称的,骑士本身就是军事荣耀的一种象征,而名称是声望的体现,您需要将佣兵团的职业战士人数扩大到1000人以上且辅助人员不算,或者是拥有超过上百名超凡者,才可以打出自己的旗帜,并将其录入信息库。而取名的权限需要您在佣兵工会的信誉等级和任务评级均达到一定程度后才会解锁。在此之前,佣兵团仅仅可以拥有代号名称。” “可以帮我介绍一下你们的体系吗?还有等级介绍之类的。” “当然佣兵工会与冒险者公会不同,当前佣兵工会是由公国主导且多国承认的军事合营组织,雇佣军团的评级一共分为十级。评级的依据与人数没有正相关,而是以战力和历次任务的完成为依据。信誉等级分四级,分成良好,优秀,存疑与风险,评价的依据是您对雇主命令的执行情况,和您在战局上的表现有关。对于战力评级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每一次等级的提升与等级的下调,都会由公国派出专门的评估师与军事将领监督。” “以上就是这些,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的吗?” “我作为雇佣兵团团长,应当如何领取任务呢?” “如果是符合当前雇佣兵团等级的任务,您将勋章插入接引槽,查阅信息库,便可领取。如果是超过当前佣兵团等级的任务,可以由多个佣兵团联合合作或者转接军事承包人接取。佣兵工会有些时候发布军事征召任务,所有人可以受领,但需要服从指挥。” 维纳按照接待人员的提示,将勋章插入了槽位,果然看到了一条条任务信息。不禁感叹魔法果然也只是另一种科技。 维纳尔信手点开界面,将自己佣兵团的代号填入了进去,黑龙,未来佣兵团的正式名称应当以黑龙命名。顺便给自己未来的中间名加一个马雷基斯,不为什么,就为了帅。 第4章 初次接单 走出佣兵工会,维纳尔并没有急于从佣兵工会带出来的一系列任务公告中筛选适合自己的任务,而是安然走进酒馆,先吃了顿晚饭,美美睡上一觉。 低级的佣兵任务多不胜数,报酬也是少的可怜,雇佣兵终究是一个鱼龙混杂的行业,不然也不会被中低层冒险者认为是和自己抢饭吃的存在了。 起床之后,维纳尔重新开始重新筛选起了任务,最终在排除了所有的商队护送任务和各种保安任务后,维纳尔将目光锁定到了三个特殊任务上。 讨伐隐藏在贡涅洛森林中的盗贼团体,猎杀任务,匪首巡林客悬赏131王国金币21大商业行会银币,余下盗贼每人15银币。 清剿森林中的哥布林部落,长期任务,每只普通哥布林21通用铜币,变异种五银币,高等级哥布林只需活捉,面谈商议价格。 希洛克拉里亚复国战争,征召任务,可单独报名。雇佣方保密,为希洛克拉里亚复国军战斗,职业战士每月32商业小银币,附带战甲,轻装战士每月9商业小银币,轻骑兵每月54商业小银币,骑士每月5银币加12商业小银币,超凡者雇佣价格面议。 维纳尔思考了一下,最终决定优先接取讨伐盗贼的任务,不仅仅是因为赏金高,关键在于对于他而言,这个任务更具性价比。 常人想要找到盗贼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毕竟这帮家伙在森林中神出鬼没找他们还不如去找哥布林好使,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悬赏金额了。就是因为他们在密林中来回转移潜伏,打劫过往商队,才导致了他们会被商业联合会悬赏这么高的赏金,并为佣兵工会贡献了一大批的商队护送委托。 但对于维纳尔而言,这根本就不是事,因为他有系统地图呀,地图西南方向森林中那一支显示的敌对军队可太显眼了。 至于复国战争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就自己手上这点本钱投入到那种层次的战场上,那就是送菜,这种委托只有那种有稳定兵员来源且等级较高的佣兵团才有资格介入。又或者是纯粹的散户佣兵想要到战场上搏一搏。 更何况这个地点还是在外国,距离太远了,自己又不是要远走高飞,没必要。 走出旅馆后,维纳尔召集了自己的部队,当天就直奔西南森林一角,因为在他思考战略对策的时候,就发现这支部队居然移动起来了。 几天后,在森林之中,一支小部队穿梭在密林深处,维纳尔将自己的战马放在了城中。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下,就算骑上战马,也无法发动冲锋,还不如和自己的将军卫队一起步行。 维纳尔仰头喝下一口山泉水,他们已经跟随这支部队整整十五天,居然始终都没有追上。仅仅只是数次见到了他们的落脚点和被他们打劫的商队痕迹。 明明仅仅只是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内活动,却跑得比兔子还快,几乎不会在同一个地点过夜。把维纳尔和自己的将军卫队折腾的疲惫不堪。 看着自己系统面板上的强行军标记,维纳尔心里不禁感叹,这钱还真是不好挣。原本以为这个任务是最具有性价比的任务,现在看来自己的对手真的对得起那高额的赏金。可以说最初开始的那二天几乎就是自己最接近他们的日子,但是第三天,这些家伙就开始加快行动速度。 而且跑的还非常快,快到让维纳尔怀疑对面是不是开了赶路人。 直到第十天为止,维纳尔便已经确信,这不是为了完成什么计划的连续预谋打劫行动,而是自己被发现了,对方有意在消耗自己。 维纳尔到现在为止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明明第三天的时候,自己离对方还有不远的距离呢,足足有前十十公里的距离,按理来说不会那么快被发现。这个世界的斥候绝对没有这么厉害,能够十公里就在密林里发现自己。 因为人的行走能力也是有极限的,在这种地形环境下,一个人再怎么轻装简从一天下来差不多也就是走上十五公里,而斥候担任的是搜索和检查任务,因此人类斥候的搜索半径在,密林里绝对不会超过五公里,不可能这么快,不然就算得到了敌情,也来不及回报。 当然这个世界是有超凡的,但这不大可能,一个超凡者会沦落到落草为寇的几率是很小的,在这个世界超凡者是有特权的。不到万不得已,普通人都不会选择落草为寇,何况超凡? 维纳尔坐在石头上,他在思考着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甚至是想到了对方会有某种自己无法理解超凡物品的可能性。但毫无疑问,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近几天的试探可以体现出,对方对自己的定位并不是很精准,但一定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掌握着的主动权,而且不知为何行动如此迅捷,即使是熟悉地形环境,也不大可能跑得这么快。在这种巨大的优势面前,也许是时候撤退了。但维纳尔还是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这么失败了。 其次则是他认为对方现在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自己作为一个超凡者和经过系统加持的将军卫队,尚且感到疲惫,对方的队伍即使有某种未知手段也不可能状态比自己更好。 毕竟如果说对方能够办到如此高频率的迅捷行军,还能够保持强而有力的战力的话,这种队伍还需要做强盗吗? 不过现在维纳尔倒是非常好奇,对面领头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上百金币都足够买下一个半个小型骑士领了,放到王国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让一个人立刻成为乡绅地主。 如果维纳尔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对方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开过张了。而且还要在林中对自己东躲西藏,对方本质上也是因为实在甩不掉自己,才会尝试带着自己绕圈子,想要消耗自己的,说不定还怀着自己会知难而退的心思。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维纳尔心中默默想道。 突然,维纳尔发现系统面板居然又有变化了,对方的部队居然分成了三队,显示出了三支不同的队伍。 维纳尔心中也是一惊,怎么,坐不住了,打算仗着人数优势晚上强行军过来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么?!这年头强盗都有能力打夜战了? 维纳尔立刻扔下喝了一半的水壶,大声喊道:“亨利!” 外面立刻有一个带甲侍从跑进了自己的帐篷。“大人!”小年青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大人平时待大家还不错,就是喜欢给人改名,喝醉了还说什么要把自己培养成什么波西米亚剑圣的。 不会这么晚还要下行军令吧。 “传我的命令,全体拆除帐篷,将驻扎营地迁移至上一次探查的匪徒营地,要快!今晚要保持精神,所有人都用上灯草叶原液提神!” 维纳尔一边急忙下令,一边穿戴甲胄,没想到这么快!对方肯定知道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乱跑只能是自杀,必须依靠防御工事,哪怕是最简单的工事也是有益的,对方的人数是自己的将近四倍,自己敢主动出击纯粹是仗着自己这边甲坚兵力和系统带来的主动权。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反将一军,让对方主动进攻然后反击。 当天夜里,维纳尔一直都在盯着对方的动向,他的表情经历了从紧张到疑惑,从疑惑到思考,从思考到不解的变化过程。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来敌人的袭击,屏幕上的三支部队居然还分别越走越远了,其中离自己最近的一支仅有七千米的距离,而离自己最远的一只却足足有数10公里,甚至要让他再跑下去,他都要跑出子爵领了,这不像是包抄,更像是分裂。 解除警戒下令全军休整之后,维纳尔坐下思考片刻,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三支队伍,一支已经消耗尽了行动力,一支还在进行运动仿佛知道危险一般,而另一支居然在埋伏一只小型商队。无论怎样,这都是出手的好时机。 在休息的整整一个白天之后,维纳尔当晚就下令自己的将军卫队全员磨刃备甲,整装待发。一刻不停的朝着目标奔去,很快维纳尔一处丘陵处的下方发现了目标,下方是一只足足有150人的盗贼团体,他们的武器参差不齐,装备好的有人带着半身铁甲,拿着骑士剑,装备差的就是兽皮衣,外带一根木棍,不过倒是,每人身上都背着一张弓,毕竟对于这些盗匪而言,弓箭就是他们在道上劫掠的本钱。 没有哪个盗匪,每一次打劫商队都是正面起冲突的,很多时候都是林中埋伏,射箭勒索,毕竟都是图财,谁会愿意把命搭上呢? 维纳尔掏出了自己在学校考试时用的骑兵弩,远程点杀了一两个不起眼的暗哨,靠近营地的明哨便没办法了,只能依靠夜袭的优势,发动冲锋,直接将对方一波打垮。 维纳尔带领着自己的士兵悄悄摸进,直到几乎没有树木的空旷地带的边缘,自己将对方的布置尽收眼底时候,自己才看见了对方的属性页面。 绿林盗匪 人数:150 护甲:19 领导力:45 移动速度:40 命中:12 近战攻击:18 近战防御:14 射程:150 远程:16 弹药:32 冲锋加成:5 词条:游击部署,狙击手,领导力低下,炮灰,破甲低下 等等,没有血条? 再看一眼,确实没有,也是,又不是数据人,哪来的血条呢? 不过从这些词条来看,这帮家伙有两把刷子,别的不说,光是那两个词条就已经不错了,射程不错,弹药充足,作为前期的炮灰廉价弓箭手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感叹归感叹,该冲锋呢,还是要冲锋的。 “全军冲锋。”就这样维纳尔开始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正式指挥和领导的战斗。 第5章 第一滴血 维纳尔率领卫队发起了冲锋,林地与丘陵之间的距离有上百米,眼前这只盗贼的反应能力委实稀碎。在卫队发起冲锋的时候,如果说是职业军队,即使是在睡觉也几乎一瞬间就会反应过来,然后尝试列队迎敌。 而他们的反应速度却是自明哨发现有人向自己发起冲锋,到慌忙拿起武器准备迎战居然用了整整数分钟,直到卫队冲到他们面前,发起了最后的极速冲锋,也只有五六十人列在营地门口。 仅仅是一个照面,对手的队列便被冲散崩溃,作为步兵,步战侍从的冲锋加成并不高,但是冲垮一只稀稀拉拉的散阵横队的队列还是不在话下的,维纳尔甚至怀疑对面可能根本就没有列队迎敌的意识,仅仅只是按照战斗本能组了一个看似是散阵的队形。 维纳尔作为进攻的矛头,一剑劈倒了一名匪徒,超凡骑士巨大的肉身力量还将整个人都带飞了出去,直接砸穿了一条路出来。在打出第一击后,维纳尔并没有尝试回收自己冲锋时的重型武器,而是转而从腰间拔出手半剑劈砍周围的敌人,并借着冲锋加成,还没有从自己身上消失的时间,不断向前,居然一口气将对方的队列冲成了两节。 然后便陷入了混战。随着喊杀声的爆发,即使再迟钝的人也会知道大事不妙,然后站起来进行反击,然后维纳尔很快就发现自己有点托大了。自己确实是把对方仓促组织起来的队列打成了两截,但是后续从营地中奔跑出来的敌人很快就对自己本人完成了包围,短时间内居然对自己形成了十打一的局势。 维纳尔心中一慌,但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在得到学院的奖品后自己已经进阶二级超凡骑士,只是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力量。自己其实完全不需要慌张,毕竟在将军卫队的伤亡达到一定程度之前,自己是不会有事的,而就以这些森林盗匪们的武器威力,能够对自己的卫队造成多少伤害真的是只能看运气,毕竟这些家伙一个个身披重甲,对于他们那可有可无的破甲能力而言,实在是有点欺负人了。 维纳尔沉下一口气,极速地运转自己体内的斗气,外放附着在剑刃之上,呈圆形向周深挥出。一瞬间,凌厉的破空声,便在战场上响起,围住自己的十二名匪徒毫无招架之力的被震飞了出去,他们并不是被斩伤的,而是被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威能给震伤的。一个个口吐鲜血,内脏破碎,显然是活不成了。 维纳尔自己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原来达到超凡二阶之后,自己的战斗力提升的竟如此明显,超凡一阶骑士时,自己便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超人,达到二级之后,面对这些凡人宛如战神,完全如果说自己合理的运用自己的力量的话,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当然,是合理的运用,而不是像维纳尔现在这样简单粗暴,以至于反向震伤了自己。当然刚刚那一击对于敌人士气的打击效果是非常明显的,仅仅在维纳尔发动那强力一击之后,不少为之分心的敌人,便纷纷被卫队甲士斩倒在地,几乎只是一瞬间,他们便白旗溃逃了。 整个接战的过程不过30秒,就宣告了胜利。维纳尔狂吼大喊道,“放下武器,投降免死。”击垮了敌人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堵在丘陵下方逃无可逃的盗贼们纷纷选择扔下武器,抱头投降。全程自己这些方面仅仅两人死亡,七人受伤。而对面则倒在地上足足四十余人,堪称一边倒的战局。 系统评价:酣畅大胜 愉悦点奖励:18 灵魂点奖励:97 获得系统奖励:克敌制胜 ;征募花费减50%,行动点数花费仅20%,超凡力量每回合持续增长1点可分配面板,持续五回合。 维纳尔瞪大了眼睛。克敌制胜奖励,这是在奖励自己的第一血吗?这倒是非常有那位存在的风范,给系统还给的真是全面。 缓缓将自己的战斧从那可怜的家伙身上收回,这堡垒铁匠的手艺倒是真心不错,冲锋用的一次性用品居然没有损坏,怪不得那家伙那么臭屁, 说什么骑士在战场上的冲锋,绝不止一次之类的,显得他倒是很有经验似的。 这一战自己一个人便杀了十四人。占到整个队伍击杀的三分之一,非常明白地显示出了超凡骑士与普通职业战士之间的巨大差距。 战斗结束后,维纳尔下令卫队打扫战场,搜寻战利品,审讯领头人。至于自己这个骑士,老爷当然是不会干活的,而是要享受腐朽的封建阶级特权的。 过不多时,坐在树下赏月的维纳尔,看着天上明晃晃的两轮月亮。忽然听到了脚下传来一顿重物倒地的声音,扭头一看,是两名侍从带着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矮小男人走了过来,将他重重的扔在了自己的脚边。维纳尔心领神,会带着戏曲的表情问道:“你就是这支队伍的老大?” 对方咕噜的从地上努力的爬起来,一脸谄媚的笑道,“不,骑士大人,我只是他的小弟心腹,我们老大其实在您冲锋的时候就死在您的斧下了。” 维纳尔略感尴尬,亏自己心里还想着留对方一命问事情呢,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倒也不耽误。 “心腹,所以说他知道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对方点头如小鸡啄米。“是的,大人,您想知道什么我都知道,我很有用的。” 维纳尔对对方的识时务非常满意,便直接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在追你们的?” “不不不,不是我们,是另一支队伍的老大,我们这些藏在林子里的落魄户总归都是要寻口饭吃的,没事,大家便经常做些小买卖,但有时也会有些矛盾,于是大家便各拉山头,或是作为小打小闹的散户自己独自苟活。在大概一个半月前,当时森林里大多数的好手们都聚到一起,聚会讨论地盘的划分。但是巡林客帮派的老大突然说有心怀杀意且威胁巨大的家伙进入了森林。要求我们立即转移换个地方聚会。考虑到那个娘们儿的说法一向很准,大家同意了她的提议,但是没想到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月里,她不断的带着大家更换地点,最后大伙都受不了。然后我们就散了,再然后我们就就......” 维纳尔知道他的意思,遇到大人您了。 “那其他人都分别去哪个方向了?还有你口中的那个巡林客是指这张委托上被悬赏高额悬赏金的那个人吗?” 小个子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忙不送中的表示同意。“大人不会错的,这一代自称巡林客的家伙,就那个家伙一个人,而我们所有人中也就数她平时做事最出格,只有她的头才配得上这么高的悬赏。但是他们的去向我是真不知道。” 维纳尔轻轻点点头,他其实也只是问问,毕竟自己知道其他人在哪里。“你们为什么扎营离我们离得这么近?你们就没有发现我们吗?”维纳尔问出了自己在袭击前埋在心底里的疑惑,结果回答倒是让人哭笑不得。 对方抓耳挠腮红着脸说到:“我们,我们的斥候跑太久,累坏了。这次来这边其实也只是打算尽快补充一点补给的,急着去干一票大的呢,城里行会传来消息,要是去晚了就迟了。”好家伙,合着你们也在开着强行军呢,还有内应? 维纳尔抿嘴一笑。“行吗?把你的消息来源给我拿出来让我看看。”对方连忙拿出自己怀里的信件,自己不识字,但是管理东西倒是一把好手,不然老大也不会收自己这样一个矮子当心腹,但现在都是别人的了。 为那儿收下了对方的信件,但没有急着去看。而是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你来之前都跟你的兄弟们谈好了吧?想死还是想活,愿不愿意效忠于我?”对方大喜过望,急切的表示,“愿意!愿意!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维纳尔感应了一下系统,没有反应。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挥了挥手,对自己的将军卫队讲道。“拉下去,都砍了。”两名侍从,低声应诺,伸手将男人提起来,便要去执行命令。 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其表情脸色从红润瞬间变成了灰紫,连声大喊道:“大人为什么呀?我们很有用,我们可以为您带来很多财富,这年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呀大人,我们人头也就那些赏金,我们又不是寻林客那样出格的家伙,给我们个机会呀,大人。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强盗的一生画上句号。在他之后响起了一连串的惨嚎,标志着一个绿林帮派的覆灭,也许以后会有新的人填补他们留下的空缺,但是至少现在这一片丛林安静了。 维纳尔从树下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看着自己战后面板上的选择:处决战俘,领导力加8,灵魂点数加131,愉悦值加五。 拿起自己的武器收拾了一下,不禁感叹,这系统还真是要把自己往大奸大恶的方向上培养呀。 第6章 麻烦 在伯爵领的森林边缘和山脉的山脚下,驻扎着一支一百来人的队伍,林地之中的匪患一直存在,几乎每一年都有遭了灾的农民或者是破产的商人甚至是欠下过多债务的佣兵或冒险者成为国道或者商道上的匪徒。 不过他们的规模一般不大,少的六七人,多的十几人,达到上百人规模的是比较少见的情况,毕竟就算是一般的男爵也就能凑出几百人的队伍,一般的子爵能够拉起一支上千人的部队就算的上豪富子爵了,上百人的队伍怎么也不算少。 此地的领主是地理位置好的老天爷赏饭吃,属于特例,不能一概而论。 而这支队伍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居然有不少人都装备了皮甲,对于这一行而言这可是真心少见。 而在队伍的中心,一个斗篷客坐在一棵树下,长长的斗篷下隐隐可以看见细长的耳朵。此时这支队伍的领袖正在喃喃自语,似乎在与什么东西交流一般。“森林中发生了大量杀戮,但不知道来自何方。”一段话讲出来便牵动了所有人的目光,几十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修长的身影。 又过了一会,斗篷下的人影语气又疑惑起来,“森林的危险示警减弱了。”但是并没有消失,这可不常见,作为一名半精灵,朱莉在森林中上一次遇上这种情况还是初入森林的时候面对一头棕熊时虚张声势,化险为夷的时候。 “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么?”朱莉摆了一下自己主动染黑的金发,在森林里,只有黑色和绿色是最好的保护色,因为这是泥土树木与树叶的颜色,亮眼的色泽在这片森林中太奢侈了。 此时终于有沉不住气的人开口发问道,“大姐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朱莉扭过头,看向了向自己发问的人,没有说话。 当老大就是这样,固然很困难,但是做下属,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也是需要勇气的。 朱莉深吸一口气,几乎大部分半精灵都过着不尽如人意的生活,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连续两个月的时间,她的神经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而在此刻,随着森林危险信号强度的降低,让她感到十分的疲倦,但她看来是强打精神,安抚人心。她是幸运的,即使是在纯血精灵中,也只有十分之一的精灵能够觉醒自然感知这一超凡天赋,但现在,自己的能力也到了极限。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能力是不需要消耗精力的。到现在为止,她已经解除了除自己要受到致命威胁以外的任何聆听行为。仅仅只是祈求这片森林能够告诉自己正确的方向与危机的到来。 “眼下我们暂时没有危险,但是我们仍要在不离开子爵领的情况下转移,我们需要......”在夜晚中勇敢的少女竭尽全力鼓舞人心,团结着与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们。 而在另一边,维纳尔正在感叹着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手中拿着那个倒霉鬼临死前交给自己的信封,身后是一片狼藉与无数的尸体,还有被劫掠一空的马车,地上堆满了自己挣来的战利品。 通过信中的信息,自己恐怕还真是截杀了一支了不得的队伍呢。先前自己剿灭的那一伙盗贼,居然是领主的白手套,是当地领主通过搜罗自己监狱中的罪犯组织起来的一伙武装强盗。 可以说他们劫掠而来的财富每一次都会有当地领主的一份,当然这是次要的,如果是想赚钱的话,将商道经营的更加繁荣才是最优解,劫掠本身终究是一种得不偿失的行为,他们最重要的工作还是为领主办一些不见不得台面的脏活,抢来的财物只是领主付给他们的工资而已。 如果仅仅只这样,维纳尔还只是会感慨一下,果然黑社会想要长久存在,没有一两顶保护伞是不可能的。但是接下来情况就比较炸裂了,这对马车挂的是斯洛特商会的牌照,但是按照信中所说,这对马车押送的其实是王都伦斯某家贵族的私货。在整个队伍中居然藏了两名超凡骑士和三十名重甲剑士,实实在在的让维纳尔自己的部队第一次见到了血。 怪不得信中所说,仅仅只是让这伙盗贼吸引注意注意,劫掠外围的两辆马车作为掩饰,趁夜色的情况下,派人将中间马车标记即可,毕竟这种货色你让他们干点小活,可以让他们实打实的搞这种大事,还是算了吧。 维纳尔揉了揉自己腹部被骑士钉头锤砸出来的内伤,如果说不是将军卫队的伤害转移与保护,自己今天恐怕就栽了,近四十名步战侍从,殒命当场。维纳尔至今都记得那两个超凡骑士脸上的表情,在看到自己连续挨了几记重击后,竟然还能站起来,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而战利品同样也是丰厚的,但是丝毫让人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副战利品有点过于丰厚了,恐怕幕后主使也没想到这队商队竟然连峡谷和森林都没能走出,毕竟两名超凡骑士外带三十名职业战士加一队商团护卫,穿过山脉峡谷只要不是遭到职业军队袭击,就绝不可能出事,顶多是蒙受一些损失。 然后他们就遭到职业军队的伏击了。 维纳尔看向放在地上的自己的战利品,一把魔法武器当成伴手礼,送上整个领地的堡垒设计图纸和领地的财政收入详细表当重头戏,还把图纸藏在剑鞘的暗槽里面,维纳尔表示自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维纳尔的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来无论怎样,自己这一趟都必须“无功而返”了。年轻气盛的贵族小伙子自己组建了一个佣兵团,第一次就选择接下了一个特殊任务,外出两个月在森林里被强盗们耍的团团转,最终一无所获,这个剧本就挺好的。 在自己带队截杀这队马车商队之前,维纳尔还动手料理了一下另一队强盗,这一队强盗相对而言就机警很多,提前察觉到危险,但最终还是被追上了。然后等他想要发一笔横财之后就发现,这对强盗之前所劫掠的马车商队居然配置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之前那队商队里面运货的马车是真的在运货,而不是装载了三十名甲士,也没有超凡护卫。并且最终也只有一支商队办理了正式从领地出发的完整文书手序,但他们运用的商队名字却是一样的都是商会旗下的第十一爱神月商队。 将两条信息结合起来,傻子都会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了,大人物下棋,咱不参与,咱不参与。没什么不甘心的,我这一趟任务出来就是无功而返。维纳尔抬起头看着正在忙着伪造现场的属下,心想着自己要怎么把自己从这里面摘出去,这卡洛桑堡不能待了。 但最终维纳尔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将自己第一批杀掉的强盗连夜挖出来,重新埋葬在截杀地点,把第二批强盗毁尸灭迹再把真正的商队残骸移到湖泊中去,用自己截杀商队的残骸在另一个截杀地点伪装现场。不奢求能够同时骗到自己现在都惹不起的两方,只求两边都能够投鼠忌器就好。 干完这些活,累个半死。 想到现在维纳尔也是看开了,货还没拆,但财已经贪了,人已经杀了,事情已经干了,只能如此。想通了的维纳尔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手下赶紧忙活了起来,接下来连续两天,维纳尔都在来回操心自己的布置细节,期间顺便还去了一趟周围的森林里的隐村,尝试着靠金钱开道把自己战斗的损失给补员回来。 好在将军卫队的补员机制是只要有人肯效忠且资质足够就能够瞬间补充,倒也不会被人看出自己的队伍是经历过一场实打实的血战的,唯独不好解死的就是那些新兵去哪儿了,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在佣兵这一行出现个什么新兵折损,死伤率高什么的都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好不容易把事情料理完毕,维纳尔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干自己想干的事了,临走之前他总要见上一面,见一见那个现在看来唯一一个不是白手套,而是实打实被悬赏了的那位绿林领袖。 昨天的敌人,今天的朋友,也许有她帮助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会顺利许多。维纳尔看向地图上的系统面板,对方移动过,但是这两人居然没有移动太远,甚至开始重新返回此地。 有一瞬间,维纳尔甚至感觉对方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难道说对方能够占卜到我的想法?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对方就更有必要见一见了,毕竟自己的麻烦可不小。而这个世界是实打实有魔法的,有些东西自然也就可信了起来。想干就干,维纳尔带着自己的队伍一头扎进了茂密的森林之中,双向奔赴。 第7章 决斗 上 维纳尔带着自己的队伍驻扎在森林的一处宽阔地带中,他在等待,等待着那位向自己赶来的巡林客。 而另一边,几天前,当维纳尔还在纠结于自己究竟闯入了什么不知名的阴谋计划时,我们的巡林客小姐正在使用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再一次向森林发起了占卜的请求。占卜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超凡能力,但是精灵一族的占卜术与凡人的占卜术略有不同,前者的占卜术本质上是借势,而后者的占卜术本质上是演算。 正像巡林客小姐现在正在做的那样,她正在向整片森林借势,她也在犹豫,希望森林能够给予自己更明确的指引。终于当答案摆在自己面前时,寻林客小姐的脸色不由得一僵,这既是借势所带来的正常反噬所导致,也是指引,出乎意料的结果。 在她独特的视角中,朱莉看见了自己无数的路线分支,有的是自己已经避免的,有的是自己正要抉择的。 而现在森林的灵性给自己的宠儿指出了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原路返回,直面威胁,成王败寇。朱莉咬了咬牙,在不久之前森林给自己的回应还是危险远离,而从现在起,危险逐渐减弱的时刻,却要自己选择直面命运的刀锋。 这怎么可能!自己的人头有多值钱,她自己还是知道的。毕竟自己是这片森林中唯一一伙,没有后台还能做大的绿林队伍。其他的绿林队伍,无论是森林的东侧还是西侧,背后要么是有大商人或者大商会,要么就是当了贵族的狗,还有的则是被本地的乡老所支持。唯有自己是个外来者,在十几支火绿林队伍中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要知道自己的队伍或许是最训练有素的,但实力绝对不是最强大的,森林西侧的匪寨之中,盘踞着真正的绿林霸主,手下足足有几百号人,你看他有没有被通缉? 朱莉面色难看,但她还是选择相信森林给予自己的命运的指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什么不赌一把? 扭头下令。“启程我们原路返回。”这道命令在队伍中悄然引起了一小阵骚动,一部分新加入队伍的人颇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但最终还是被不少老人给压了下去,朱莉知道这是他们信任自己。命运这种东西总是神奇,但又不可全信,而自己也要为所有人的生命负责。 在林中久坐的维纳尔等得无聊,在地图上显示对方是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但是时快时慢。而在这段时间里,维纳尔自己也想了很多,无论是自己出师不利,第一单便摊上了这么个事儿,还是自己未来要走的道路究竟是怎样的思考。不同的想法都在维纳尔的脑海中回荡。 前一世,自己也是个凡人,这一世的起点让自己成了超凡,拥有了比其他人更加优越的领先优势,超越了这个时代90%的人。但要说他多了解这个时代,那也是瞎话,四十年的光阴中,自己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是要在这个时代尝试当一个伟人。还是说就当个取悦未知存在的玩家?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维纳尔发现远处似乎闪现出一片人影,上百人的队伍还是比显眼的。 维纳尔翻身坐起,看着远方来人,顶头的是一个女人。和她身后的人相比,她的身材堪称娇小,倒也算修长。只是,维纳尔目光向下一瞥,心中惋惜一叹,又是一个杯伤的故事。 只见对方站了出来,站在维纳尔的面前。开口大喊道:“对面的战士们,哪一位是你们的领袖?请借一步说话。” 维纳尔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挥手示意自己的卫队,向两侧移开。高声回复道:“在下就是,请问有何事。”虽然目前从立场上来讲,大家还是敌对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和对方彼此作出最终决定之前再交流一下。 对方看见了自己,似乎反而安心了不少。也许是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贵族纹章,对方反而有了一定的把握。“我提议进行一场公平公正的决斗,阁下自从进入森林以来,已经追击了我两个月,从战神月到爱神月一刻不停,这并不是我有过度的自信,而是整个绿林中,只有我有足够高的赏金,能让拥有几十名甲士的人穷追不舍。相信您的手下也已经很疲惫了,作为超凡者的你和我,也许还尚有余力,但是我想如果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你一定会接受,无论是我们这一方还是你们那一方,在长时间的追逐中都已经疲惫不堪,不妨用一场决斗来定胜负,输的一方向胜利者投降。” 朱莉看着对方的脸色,斟酌着自己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眼看维娜的脸色就要变黑,朱莉连忙又换了补充讲道:“当然我承认你现在占有优势,所以即使是投降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我胜出,阁下放下一半武器,我礼仪送阁下退出森林,如果阁下赢了,我等任凭阁下处置。” 朱莉莉深吸一口气,如果说这就是森林给自己指出的道路,那就往下走吧。 而另一边维纳尔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如果说是换别人,或许还会再思考思考,毕竟一半的军械也是非常值钱的,但问题在于自己将军卫队的军系是系统担保,快速补充的,等于说这一个约定对自己来说基本毫无风险,反倒是直接开战造成的人员损失是会让自己非常肉疼。 战斗力现实化之后带来的属性增幅是给兵牌带来了不小的增益,但是有一点也非常现实,那就是如果一支部队死伤太多, 这支部队的等级就会下降,老兵真的是宝贵无比, 如果让维纳尔用10个新兵去换一个老兵,那么维纳尔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接受。 更何况维纳尔也有自己的信心,相信自己不会输给一个野路子出身的绿林超凡,是否经过完整的教育与战斗训练对于战士而言是十分重要的。 想到这里维纳尔便选择接受:“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是决斗的地点要在开阔,地带也就是这里。”思考过后,维纳尔最终还是给决斗下了一个限制条件,毕竟终究还是对方更了解这里的地形。对方对此表示不置可否,朱莉也非常清楚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维纳尔很快便做好了决斗准备,从视觉上看,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决斗。维纳尔自己身披重甲,手持骑士步战长枪,腰间还挂着一把骑士剑,同时还是一位二阶超凡骑士。而对手则是只装备了廉价的皮甲,手中只有一把智力相对精良的长刀,还在决斗中放弃了不能够快速射击的弩箭。就实力而言,还走的不是正规超凡的战争路线,而是一种类似于精灵德鲁伊的存在,这无疑会让她的单挑决斗落入下风。 维纳尔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的对手,在战斗过程中,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只要你分心,便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最终维纳尔选择抢先发动攻击,直接发起冲锋,越过土坡跳起向下扎枪,借助自己重甲的质量,为自己的刺击增加威力,在进攻的同时还调整了自己的重心,准备在对方闪避之后便持续进攻。 重甲骑士的冲锋即使是不骑马也是非常沉重的一击,除了那些近战超凡以外,没有哪些超凡会不选择闪避,这是维纳尔在学院中学到的知识。 毫无疑问,经验,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有用的,但战斗总是能够给你搞出点新花样。面对维纳尔这迅猛的一击,那高挑女子竟然没有选择闪避,而是沉稳的站在原地不动,在枪刺到来之前向前进攻,同时借着自己的防御架势发力侧向挑动枪杆,硬生生趁着枪的势能已经耗尽还未来的及收回时候把枪挑了出去。这一击可以说是闪避了,但没有完全闪避,相当于打了一次防反。 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一次平凡的交手,一方发起进攻,另一方挡了出去。但是在维纳尔心里却是惊起了一阵冷汗,自己使出的力量太大,在自己枪被挑开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把枪握的够紧,枪就差点脱手了。而还不止这些,这一击直接让自己的右侧空门大开,失去了防御,几乎来不及思考,维纳尔连忙放弃自己预备好的进攻动作转而紧急借着对方挑枪的力进行转身扫枪,进行了又一次打击。 夺回了进攻主动权。而对方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动作,见势不可为,立马放弃了追击的行动,转而是变为侧向提刀外挡。然后不管自己虎口迸出的鲜血,强行借着滑步带来的势头又往前进了一步。 此时维纳尔要是再反应不过来,就是纯粹的傻子了,他前世虽然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但这一世可是军事贵族,只是他实在没想到会有人选择如此决绝的打法。这种进攻路数分明就是想强行进枪,怪不得她在交战之前连弩箭都不要,虽然自己也没有明确要求对方禁用远程武器。 真是果断,一上来就选择拼命,没有任何试探,便用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方式与自己对决。 猝不及防下吃大亏。这是正常人会选择的打法吗?你不应当是,选择远程风筝么?骑士的步战长枪足足有三米长,你跑到我面前都需要几秒钟呢,居然还选择打防反!? 心里再一次暗暗骂了一句,这女人真是个疯女人后,维纳尔又再一次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心里感叹一句,真是无赖打法。正常人面对持枪的全甲骑士,都是近战和远程配合,尝试在不间断的进攻与防守中。抓住骑士的破绽,然后一击制敌,这家伙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让自己吃了闷亏。 下沉重心调整姿势后,维纳尔借着自己扫枪的力道,将枪向下砸下。对方竟然不闪不避,而是顺着自己枪势下砸的过程,在自己枪杆的杠杆更近的地方来了一击,迟滞了枪势,震麻了自己的手臂后向下偏转刀口,直接向着腿甲链接处劈砍,剜足直斩! 维纳尔直接硬生生抽出枪去,急步跳退,这一次的交手在外门汉看来。是两人平分秋色,一番交手后又拉开了距离,但实际上维纳尔知道自己输了。 朱莉小姐的画像放在作者有话说了。 第8章 决斗 下 维纳尔拉开了距离后迅速调整了姿态,他的心情很不好。脸色也是黑的像是抹上了煤炭。无他,自己实在打的太丢人了,占着攻击距离的优势和超凡职业的近战能力和反应速度还打成这样。 而另一边,朱莉小姐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同样是脸黑着。不过和维纳尔不同的是,维纳尔是被自己气的,而朱莉小姐则是受了内伤,在强忍着痛苦作战。朱莉的内心是绝望的,自己一上来就使出了搏命打法,最终还是被对方反应过来,及时抽身,唯一的战果就是在对方的腿甲上留下了一道划痕,自己甚至都没有斩到对方铠甲的连接处,连破防都没做到。最终的结果反而是自己被对方的力量震出了内伤却一无所获,可以说是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 当然感叹可以,但是战斗还得继续,朱莉曾经用这一套连击杀过一名重甲骑士,但是事实证明,这些进攻路数在面对真正的贵族超凡骑士时,能起到的作用委实有限。 对方在拉开了进攻距离之后几乎没有停顿,立马重新发起了的攻击。直接向前跨步,一击沉重的崩枪打头迎面而来,凛冽的风声擦着朱莉的尖耳划过,生死的警告铃声在朱莉心间疯狂响动。 朱莉一边操纵着超凡的力量,引动自然恩惠对自己身体的损伤进行修补,另一边,直接按照直觉去应对骑士一击不中后,立刻调整攻击方向而来的杀招。不准确的来说,对对方而言,这仅仅只是平常的一击,只是对自己来说威胁太大,以至于每一招都是杀招。 朱莉左手携着臂甲摁在自己的长刀之上,连看都不看,就向右挡下了对方借势挥过来的一记扫枪。这一击差点将自己扫出去,朱莉在接下这一击的时候有意调整了自己的重心,不然的话,哪怕仅仅只是枪攥的扫击也足以将自己击倒了。 可危机仍然没有解除,对面的骑士的进攻几乎密不透风,一击不中,立刻借着转向的力量又挥出一击,枪尖直冲着自己的腰部扫来。朱莉紧急后撤步,顺着撤步的转向在对方枪杆上以迅雷之势连劈两刀才算是脱离了危险,顺带着脱离了对方的中间握枪的进攻范围。 但是还没等朱莉喘一口气,又是一阵极为剧烈的危险感知,让她心尖几乎一停,长刀向上格挡同时猛踢地面,向后撤去。铛的一声巨响,她被击飞出去了。 后撤之后,朱莉半跪在地,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在发痛,两人交手不过几个呼吸,半边身子几乎已经麻痹,而对方却几乎毫发无伤。 这居然还没完,在朱莉惊骇的眼光中。对方在左手主枪换右手主枪发动了一次由上而下的劈砍之后,居然立刻跳步,枪尖扫地,由下向上挑击,直接冲着朱莉的喉咙而来。朱莉面色一白,强忍着剧痛,将自己怀中插着的一柄飞刀向对方面门扔去,趁着对方闪避的同时,同时右手持刀挑开了对方的进攻方向,抓住机会向前翻滚,和对方拉近了距离。 如果说是真正的超绝高手说不定还会趁着错身的机会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但朱莉很显然还没达到那种程度。错身过去,半边身子的麻痹让她握刀不稳,没能砍到上身臂甲的牛皮连接处,空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至此,对方的进攻终于告一段落。仅仅只是八秒余下几个呼吸的时间,自己的对手就把自己的正面侧面上下左右全部打击了一遍。让人绝望的实力差距,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采取了搏命的进攻方式,占据了一定的主动权外,自己全程都在被对方压着打。借着喘气的空隙,她前所未有的投入,尝试找到获胜的方式。 而维纳尔这一边,没有继续进攻,并不是他感到疲劳或者战斗思路有什么变化,而是在感叹对方的战斗经验之丰富和自己的实战的教条主义。超凡骑士拥有过人的体魄,仅仅只是这短暂的进攻,还远远达不到自己体力的极限。 但是自己却至少犯下了两次错误,第一次错误是对方的突击,第二次错误是对方的错身,如果说不是自己超凡职业的近身战能力碾压并且甲坚兵重,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被击伤两次了,果然实战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行动上终究要继续决斗。而对方的应对堪称完美,自己的迅速击打,虽然除了最后两下以外力量不强,但是对方都凭借着自己的及时应对挡了下来。 让人汗颜。 维纳尔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有所懈怠,以至于退步了。 在双方默契的都没有继续开战的间隙,朱莉连忙进行了对自己状况的应急处理。维纳尔突然看到系统上面显示的数据。 “自然之愈:每秒轻微回复生命值。使用条件:处于森林或者海岛。剩余次数:3 林中讯警:当处在森林中时,闪避+50%” 维纳尔心头一喜又是一凛,喜的是自己第一次碰上了技能的持有者了,凛然是因为对方现在正在和自己对。 维纳尔放下心中的思绪,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打完再说!于是便在一次发起了进攻,直奔敌人而去。 对手见他再一次发起了冲锋,一时间都感觉对方不是步战,而是骑着战马向自己发起的进攻。 那股势不可当的气势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感叹骑士的超凡职业真的是一招鲜吃遍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就完了。 这一次,她没有在冒险进攻,主动踏进对方的攻击范围。一来是因为对手已经有了防备,自己不大可能在复制一次刚才的战况,二来也是因为自己的体力不允许自己再来一次冒险。 朱莉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用最小的力量和最低的身体偏转幅度堪堪避开了对方突刺,凛冽的枪风割的她脸疼。 意料之中,对方又一次仗着自己强的不讲理的超凡伟力极速偏转枪刃,想要转刺为劈。朱莉在此终于能确定对方的战斗经验并不丰富,但之前的一套连招还是把她吓的不轻。 而现在看着着一招后摇偏大的斩击,她直接就是一脚,借着对方的力量把对面的武器高高踢起,侧手从袖口拔出短剑对着手甲的中间位置就是一剑,听到铛的一声脆响后后立马就认识到自己没能刺中手腕位置的牛皮外露部分。 果断扔掉短剑握住对方长枪后飞身跃起,一脚踢击直接踢向对方发力手的胳膊,终于在对方相对速度的作用下把对面的铁罐头击退了半步,别小看这半步,这意味着自己成功的逼迫对方放弃了自己对敌人威胁最大的武器。 几乎在自己和长枪同时落地的一刻,朱莉连看都要不看就抱着沉重的骑士长枪向一侧滚去。就在她滚动了半个身子的同时,一把骑士大剑就落在了她落地的地方,斩断了她的斗篷。 维纳尔脸色铁青,自己居然被缴械了,超凡骑士的耻辱! 这家伙实在是太能闪了,不仅速度更快,她还在预判自己! 对方在从地上翻滚起来后,果断把自己的骑士枪踢开,这场决斗最终在攻击距离基本相同的情况下迎来了结束的终曲。 维纳尔心里知道是自己过于着急才会自乱阵脚,以至于一个转身扎枪就让对面抓住了机会。这已经是自己的第三次犯错了! 由于右臂刚刚受到了一次刺杀让维纳尔感到微微发麻,因此刚才是以左手为发力手回击的,以至于速度放慢了一点,否则自己刚才已经胜利了。 内心懊悔,但是行动上维纳尔可一丝一毫都没有放缓攻势,在思考制胜策略的同时维纳尔立刻转动剑柄变左手为右手持器。一招拜年剑法,力劈华山就是势不可挡的斩落下来。 有些人总是觉得这一招很傻,但实际上这一招是纯粹的暴力,总有人在战斗中追求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包括自己的一些军校同学也是,但真实的战斗中每有一个天才用华丽招式打败对手就有一百个倒在朴实无华的进攻下的傻子。 战场上所有的武技追求的都是最小的后摇于与最大的输出。 但对手实在难缠,在自己变更主要持器手的一刻就提前做好了闪避预备。可维纳尔劈砍的速度同样很快,最终还是擦着了对方的臂铠。 朱莉的脸上一阵吃痛,她的轻薄臂铠几乎是飞了出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与颓败。自己几乎算进了一切因素,但是这也仅仅是让自己从绝对的不利地位转变成了相对不利。 只要冒险没赌赢,自己仍然是随时在失败的边缘来回踱步! 随即眼神坚定,再赌一次! 维纳尔一边也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手的精神状态,大好机会! 维纳尔一个突刺冲到了对方的面前,趁着对方无法旋身躲避的时候,而是抽刀进攻的时刻,偏转剑刃,以最快速度运转体内的超凡力量。 这一招是自己从系统商城里用取悦点数兑换来的,还没有完全掌握,但是此刻已经是时候了! 轰的一声,在朱莉惊骇的眼神中,澎湃的斗气伴随着几乎没有后摇动作的剑招轰然释放。 武技!是武技!!!朱莉口吐鲜血,带着浓浓的不甘心被轰飞了出去,又是这样...... 在失去意识前,朱莉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下午。 “恭喜宿主,掌握武技-炎凤” 第9章 英雄模板 这场决斗,维纳尔胜利了,就是胜的有点难看。维纳尔脱力的坐在一块岩石上,卸掉了几乎所有的负重,这场决斗所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消耗的精力远超自己打过的任何一场战斗。 几乎一招一式,直到最后一刻自己开挂作弊。得胜利为止,对手几乎都保持了对自己的威胁。如果说不是自己靠着消耗点数提升了自己的实力层次,可能现在还在僵持。 这一个滑溜的女人在技巧上给自己带来的压力甚至超过了那两位超凡骑士,当然,威胁上她肯定比不过。 步战侍从们将一个又一个绿林盗贼缴械,最后一击的爆发,成为了击垮他们继续反抗的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自己炎凤使出来的时候,对面的人脸色都吓白了。“武技!”人群中突然大喊一声,然后转身就跑。然后他就被维纳尔给盯上了,身子瞬间就僵在了原地,然后缓慢的行起了一个法式军礼。 之后的过程自不必多说,所有人没有再负隅顽抗,也没有再选择逃跑,非常顺从的表示自己投降。从这上百来号人手中搜走的武器和之前缴获的装备在决斗的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然后在一个个重甲武士的监督下将手绑成一连串。 而维纳尔一直等到到这一切都结束才卸甲休整,坐在大树阴凉处四仰八叉的坐躺在一块岩石上尽可能快的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同时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派系:多拉克·德·朱利亚斯家族 取悦值:43.7 灵魂点数:190.58 特色兵种:未设定 领地:无 府库:62卡拉尔金币、43圣拉吉尔银币、27剑盾铜币(货币价值比1:12:96) 军队:无 派系领袖: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三阶超凡) 英雄: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三阶超凡) 将领: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三阶超凡) 领主: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三阶超凡) 派系等级:骑士 派系加成:无 派系可招募英雄与庭臣: 朱莉(半精灵) 状态:昏迷,轻伤 人物特质: 生命馈赠(生命女神是所有神祗中最博爱的神明,也是第二慷慨的神明,只要你坚强的活下去并足够坚定的信仰下去,当女神的主导月到来时,一份礼物也许就会降临):当生命值低于25%时,每秒回复两点生命值,预期寿命+10%,疾病抗性微提升,毒抗性微提升。 复仇之证:此人立下仇恨的毒誓,在一个有神的世界中,她受到了无形的约束。(不要随意发下仇恨的誓言,尤其是超凡者和神赐者,即使是在几位正神之中,权柄也与誓言与仇恨相关,这给予被人利用的可能。)面对仇敌时所统帅军队士气+5,个人启用不溃,近战攻速+10%。当她完成复仇时,她终将付出代价,或大或小,但一定存在,最终结果将因为过程的变化而变化,愿复仇与正义女神怜悯。帮助她的人将承受相应的因果。 德鲁伊之孙:作为稀有超凡职业者,生命女神的侍奉者的后代,她将获得自然的慈爱。:启用:森林适应,在森林与草原地区将获得危险感知与自然示警。当担任农业检察御史时,所管理的郡农业产值+5%。 职业:一阶游侠 人数:1 护甲强度:27\/35(护甲破损) 领导力:65 移动速度:39 近战攻击:63 近战防御:55 武器威力:82(反步兵+11) 冲锋加成:12 词条:反步兵 隐匿 看着新出现招募面板与英雄面板,维纳尔挑了挑眉,这属性很偏科呀,高攻高闪避低甲角色。 而且看这系统的介绍这位小姐姐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呀,你有故事我有酒? 维纳尔顺手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 状态:轻微肌肉撕裂、轻微骨裂、振奋 人物特质:不信者:此人不信仰自身所处世界现存在任何一位宗教正神,他的灵魂现在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终将吸引来无数邪神与恶魔觊觎的目光。(什么你说让我信教?那行啊,你先前说要给我那个神迹呢?) 唯物之人:此人是真真正正的不在乎一切虚妄之物,不会在意任何对自己现实产生影响的东西,是自己灵魂真正的主人。精神类法术抗性+10%,魅惑抗性+5%%,免疫灵魂汲取类法术。(你想让我承认你就先到我面前来。) 强行突破:这位战士选择了借助外力打破自身限制,现在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适应新的力量。(全属性-5%~15%,持续时间:一到三个回合) 职业:三阶超凡骑士 人数:1 生命:1595\/2577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79\/85(护甲破损) 领导力:85 移动速度:31\/28 近战攻击:55\/60 近战防御:45\/55 武器威力:105\/218 冲锋加成:20\/28 词条:激励友军 技能:炎凤:7500点火属性范围溅射性伤害(威力随着范围扩大消减) 维纳尔一脸黑人问号,自己明明就是兑换了个技能,怎么用了一次就莫名其妙的突破三阶了,还有这技能居然还带友伤的,自己一刀把自己打下去的生命值居然是对手打出来输出的十倍还有余,到那说理去,太真实了点吧,对的起我么!退点数! 系统:本系统所提供所有产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一切效果均有由宿主承担。 暗暗骂了一句不搞售后服务的奸商一句,维纳尔又把眼光从模板上移开,重新欣赏起了自己的战利品。没错,是战利品。这也是符合这个时代战争规矩的,战俘需要缴纳相应的赎金,否则就是奴隶。 而这些小有规模确还没有形成组织的森林盗匪肯定是交不起赎金的,所以从现实意义上讲,朱莉和她的手下现在都是维纳尔的战利品。 维纳尔看着躺在地上的半精灵小姐姐,心中非常无情的想起了市场上半精灵女战奴的价格,一千二百四十圣拉吉尔银币币,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简直就是天价了,对自己而言,也相当于是自己身家的两倍,当然更贵的是纯血精灵,在王都一个纯血精灵如果还能够拥有一两种超凡天赋,价格甚至能够卖到金币几千,黄金等身了属于是。 精灵族由于与人类具有较为良好的相性,对于修炼魔法和斗气的人类而言是良好的修炼平替与祭品,有什么取巧法子的代价可以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仪式来进行转嫁。 尤其是那些精灵贵族,只要抓到一只修炼起来效率杠杠的,而且经久耐用,使用寿命绵长,可以说是一精传三代人走精还在,完全可以当成传家宝来传的。 与之相对的半精灵贵族就比较廉价了,毕竟物以稀为贵,和普通精灵的价格差不多,不过若是拥有超凡之力,那还是有一定价值的。 不过即使加上悬赏金,差不多三千银币对于维纳尔而言虽多,甚至可以说是完成原始积累的第一步。但还没有多到让人丧失理智的程度,给何况由于自己抱着赚外快的心思误打误撞的牵涉到了本地领主和未知势力的斗争当中,现在自己这钱该不该领都是个问题,要怎样做抉择,还是要等她醒了再说。 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对策,维纳尔一边让人搬出来了了自己之前从那一伙真正的领主商队的货车里面借来的而且还不回去的十二个大箱子,箱子很沉,而且都上了法术封印,要么用超凡体系的力量强行破解,要么就老老实实的上魔法印记解封,之前自己只是二阶超凡骑士,只能做到将斗气凝聚在自己体内爆发,无法外放,而现在,自己至少是能够强行破解了。 好在这种封印更多的还是保密于与防护性质,不是为了引人注目的,注定不会上魔法能级太高的术式,没有警报和防御功能,不然自己还真不敢开。 来,让小爷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小心。 集中精力将自己身为骑士的力量凝聚在了剑尖,尽可能精准的连续刺击了十二下。 维纳尔微微皱眉,自己仅仅破坏了三个魔法阵,其余魔法阵虽然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但都没有失效。“对自己力量的精确控制力道下降了啊。”此刻维纳尔算是感觉到了debuff的难受了。 心情不大好的维纳尔挥挥手示意侍从们赶快先把可以打开的箱子打开给自己的主人过目。 箱子很顺利的打开了,但里面的东西却是让维纳尔大失所望,三套箱子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二套拆开的骑士板甲外加全套的骑士手半剑和盾牌。上面闪烁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整套铠甲雍容华贵,但是就这? 诚然,如果说每一个箱子都是这种配置那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光是板甲就相当于自己此次委托价值的十倍有余,但凡事要分人呀,对于维纳尔而言这是一笔横财。但对于手握卡洛桑堡这一黄金商道甚至富裕到在王国驻军之外还能另外养得起一直规模不小的常备军的伯爵大人呢?从这样繁华的商道上运几十套铠甲和武器还不值得这么小心谨慎吧。 “真是的,那些大贵族在想什么?”自言自语间,维纳尔拿起了一柄做工精良的手半剑,突然感到一阵心颤,这把剑和自己的超凡力量居然产生了共鸣!同时,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维纳尔脸色苍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剩下的几十套铠甲,又缓慢的点开了自己的英雄面板,看向了武器威力的一栏,155\/288。再看装备栏,原本不显示的武器栏缓缓出现,上面写着:耀炎骑士剑(白)附带火属性伤害,武器威力+30,武器破甲威力+20,对亡灵系敌人伤害+20%。这是魔法武器...... 维纳尔瞬间也不躺了,赶忙爬起来催促自己的侍从为自己穿上一套铠甲,怀着激动的心情,维纳尔确认了一件事,铠甲也是魔法铠甲。光辉骑士铠(白):板甲基础护甲强度+20合计120,法术抗性+10%,护甲值缓慢恢复1点\/分钟。 魔法装备,全套的魔法装备! 主角的画像在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润了润了 维纳尔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这种情绪上的跌宕起伏还挺刺激的,就是对心脏不太友好。这个世界在魔法的加持与运用下生产力要比同等政治制度下的地球高不少。 以铠甲生产为例,由于魔法天赋在人群之中是随机的且只有顶级天赋的那一档次去可以用魔法手段检测出来,因此很多魔法师收徒的时侯都是广撒网式的收学徒而不是收弟子。 这就给了魔法民用化的基础,很多冒险者和雇佣兵们使用的铠甲和装备以及繁华大城市产出的消费品都是有这些魔法学徒开创的魔造工坊出产的,他们大多都只是对魔法有些了解而不会真正的魔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改良自己的生产方式,产出更多更精良的产品,毕竟他们至少都是受过教育的。 而真正的魔法产品,他们就真的最多只能帮你进行粗加工或者精加工了。要想买到或者制作完全体的魔法道具和装备还是得找魔法店或者法师塔,而且不接受讲价,(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爱买不买,不买滚蛋。)价格往往还贼贵。 而现在维纳尔身上穿的,就是最低档的那一级魔法装备,包含了全套板甲了、武器、魔法护符的魔法装备。与此前85护甲的旧式骑士铠甲相比,这才是真真正正给贵族骑士武装的盔甲。虽然这很可能是见习法师用来上课时用来上魔法炼金学和魔法阵课程的练手材料,但也是云泥之别。 骑士王国大部分骑士都是凡人骑士,是由地方乡绅组建起来的职业战士,而只有贵族才有足够的财力支撑贵族骑士的训练和武装,理所当然的,他们也是战场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战士,他们武艺高强,身披带有魔法加护的铠甲,拥有几乎不会疲劳的身躯,受到伤害也会快速恢复,拥有绵长的寿命,一招一式都带有超凡的威力,更有甚者还会骑飞马、独角兽、梦魇、巨狼甚至是巨龙。噫,这是不是有点眼熟? 啊!是你!圣杯骑士\/守卫!哔~消音。 恩,总之如果说凡人骑士是装甲车,装备不完整的超凡骑士是二战轻坦,那完全体的超凡骑士就是一辆现代坦克,跑的贼快的那种! 这等高级战力自然成为了战场上举足轻重的力量,甚至可以说是战略性的国家力量。打个比方来说就是,在中国的春秋时代,用一个国家的战车数量来衡量,这个国家是大国还是小国。而这个时代,贵族之间往往用全副武装超凡骑士的数量来衡量一个家族的强弱。 而像这样一口气截掉了对方几十套超凡铠甲的效果就相当于是一口气让对方减员了一支重型坦克部队。 考虑到魔法武器装备的制作不易,甚至其价值与战略意义还要更深一步,毕竟超凡骑士咬咬牙,还能用魔药多砸出来几个,而这种被魔法生产力所限制住的装备,那是真的没办法快速武装。 别看这几套铠甲只是最低档的一种,要知道在一些郡城里面的最好的装备店里,这样的铠甲已经算是非常高的货色了,不知道多少高级冒险者攒钱攒钱就是为了买一套这样的装备。 完全可以说这一波对于维纳尔而言是天降横财,大到他接不住的那种。 遭受了这么重大的损失,就算那位伯爵大人再有钱也会绷不住的。就这有可能还是其次的,这么重要的一批装备,却要偷偷运输,显然是没有给王室进行过报备。 虽然王国在圣拉吉尔时代之后就已经颁布了废止家兵法案,不再要求封建贵族动员定量的职业部队进行参战,而是仅仅维持民兵武装。但是对于这些封建贵族的职业私兵,王室采取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不是在各种行为上超出限制过多,王族一般也不会插手。 但是一切与超凡骑士相关的东西都会受到严密的管控,一般情况下只有贵族与高级冒险者可以接触到这类装备。 毕竟这些装备即使是战略性武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即使是在魔法装备还没有发展起来的200年前,也不乏一个国家通过向另一个国家的叛乱分子资助魔法装备从而成功引发政变的先例。 穿戴普通铠甲的骑士和穿戴超凡铠甲的骑士相当于一个拿着鸟枪一个拿着手炮,砍瓜切菜。(平a碎甲你怕不怕?) 而在这种情况下,伯爵大人都已经小心谨慎到故意安排一场劫持,甚至是卖消息让潜在敌人误认为已经发生劫持的情况了。 居然还是让维纳尔给截了...... 虽说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赚一笔快钱...... 维纳尔至今都记得自己再次打劫他们的时候,那两个领头的骑士脸上的表情。 他表示完全能体谅领主大人的心情。 从混乱中反应过来的维纳尔长出了半口气,要不润到外国去吧。 就这种情况下,自己就算是把装备还回去了,他感觉伯爵大人也不大可能会留自己一条小命。 就在那维纳尔苦思冥想的时候,维纳尔突然想起一件事! 该死!疏忽了! 维纳尔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打劫完商队之后在商队主管身上所搜到的行程图。如果商队在运送这么重要货物的时候,没有按时抵达下一个接应点的话会是个什么情况? 维纳尔对于这种结果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对自己不太美妙。 不能再休息了,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集合!”随着自己的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侍从们立马从各个方向行动起来。 “处决除了那个超凡者和她亲信以外的所有战俘!尽可能的处理痕迹,不要留下明显的线索。我们转移!把她放到我的马背上!”维纳尔冰冷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伴随着一声声的痛骂声和诅咒声,森林又一次恢复了安宁,慈不掌兵,义不行贾。 而剩下的那些朱莉的亲信,维纳尔给了他们两个选择,加入将军卫队,接受束缚,或者死亡。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战俘的倒下了,一笔一笔点数的进账让维纳尔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最终维纳尔还是没有赤手空拳的回去交任务,毕竟在森林里逛了那么久,如果是全无收获,那也是不正常的,毕竟森林里有隐村,几乎是全世界所有自由人的共识,身为雇佣兵就算是不去屠几个村,杀几个人那也是能够凑出几个头的。(真实) 至于那个半精灵,维纳尔没有带进城要塞,而是给她下了点药,让她多睡几天。只要定时喂食就不会有大问题。 在完成任务交接将佣兵团的总体评价往上勉强升了一级,毕竟自己放跑了贼首,不过这一队匪徒在法律上来说是已经被剿灭了。 然后维纳尔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直冲军事承包人,急切的报名要加入前往坎特希尔德公国的雇佣军团。 那个军事承包人还愉快地捋着小胡子看着维纳尔,觉得他是某个初出茅庐不久的大贵族子弟,急于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于是看着身后的九十多个甲士,故意报出了一个很低的价钱,一人三卡拉尔金币每月,掌旗官十卡拉尔每月,作为超凡者的维纳尔每月四十卡拉尔。 别看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多,实际上对于维持一支军队而言,这个数字就算不上什么了,人员工资后勤供给以及装备保养和更换等等等等都是需要由领队。人自己操心的,军事承包人只负责居中调和以及完成定期薪资的发放。不然为什么有一句名言叫做对于一位君主而言,最奢侈的行为就是进行一场战争呢? 整个要塞自身的基础税收也才1800多枚金币而已,光是这打了折扣的佣金就几百块了,要不是这种贸易枢纽和王国要塞补贴外加封建义务的军事服役,这里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驻军。 维纳尔的回答更是让军事承包人喜上眉梢,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为为他提供行军集结地点和协议上说的魔法屏蔽符(军队在集结时最为脆弱,因此在魔法世界进行战争时的第一要求就是用屏蔽符干扰魔法观测直到部队完成初步集结为止。又是魔法师赚钱的门路,╮( ̄⊿ ̄)╭虽然造成这种情况的也是法师姥爷(\/\"≡ _ ≡)=。) 军事承包人则是非常兴奋于自己的眼光,果然没看错,对方甚至都不带还价的,也是非常爽快的给了对方行军地图和魔法护符,再次跟对方确认了一下协议的内容后,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目送着这支初出茅庐而又装备精良的部队出发前往目的地了。 其实对于维纳尔而言,无论工资多少,自己其实都是纯赚,毕竟将军卫队几乎是自带干粮的部队,维护费接近于零。他真正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手上已经到手了的魔法护符。 在和自己的小命相比时,什么赚钱不赚钱的,都已经是次要的了。 对于维纳尔而言,现在自己的第一要务就是连滚带爬的润出这个国家,头也不回的,圆润的离开。 就这样在风雨之中,维纳尔开始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出征,消失在了大雨中。 第11章 暴风雨前的安宁 在维纳尔几乎是第二天就强行军逃出伯爵领的时候,在另一边,位于贸易城市顶端的城堡中的会客厅中,一场会议正在举行。 大厅之中灯火通明,高品的烛光和魔法灯彰显着主人不菲的财力,价值高昂的艺术品点缀其间,彰显着主人富有的财力而又不会显得庸俗。而最显眼处放着的,却是我。象征着军事贵族地位的武器铠甲这些战利品,如果观赏这些器物的人是个行家,就会明显发现这些装备虽然打磨的很好,但是其上都有使用过的痕迹,绝不是摆在那里光让人欣赏花架子。 坐在首位的领主欣赏着自己以前费尽心思收集起来的艺术品和自己年轻时艰苦来的战利品,眼神中显现出一丝追忆,既有年少轻狂的岁月,也有过往荣光带来的感慨。 菲舍纳·维埃姆斯·里比奇成为家族领地的领主已经二十年了,当年自己从自己那位超长待机一百年的爷爷手里接过家族权力的时候还让人记忆犹新,自己老爹当了九十年的继承人,终究是没能熬到自己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只能让他四十八岁的好大儿帮他分担这份劳累了。 其实隔辈继承在这个世界倒也不算罕见,毕竟贵族里有一大半都是超凡者,就算大家天赋稍微有些差距,达到的层次不一样,但是如果不爆发战争,那么寿命还是非常能熬的。一不小心活的没有自己父辈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像这一代的伯爵大人,明明已经六十多的人了,还在内庭龙精虎猛,精神矍铄呢。看上去就不是六十多的老人,仅仅只是个上了点年岁的中年人罢了。 而这也是很多贵族子弟能够常年跑在外面当冒险者的主要原因。一来是老爹老妈生的多。二来是自家长辈超长待机,就算自己不在家族,大概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你没看见连国王的孩子,各个王子公主都在当冒险者吗?冒险者对富人阶层的子弟来说可是一份相当休闲有趣的工作,自由自在还有趣,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经历可以写一部小说了,哪个贵族子弟年轻的时候不当一个冒险者或者是佣兵头子出去见见世面呢? 毕竟即使是在人类世界的腹地,那也是完全的受人类控制,在各个犄角旮旯那里仍然有着各种对人类统治自己土地有威胁的存在。 要不然为什么那些小领地的平民每天都在吃饭前念叨的第一句话是领主大人保佑我,第二句才是自己信奉那么位神明呢。 今天伯爵大人的心情格外的好,就在前几天,自己终于和北方的那些“入侵者”搭上了线,谈成了合作,作为一位标准的传统贵族,有谁不想获取更大的功绩与如荣耀呢? 当然,还有领地与地位。 近期王国周围的战略形势似乎稍有变化,自从百年来圣拉吉尔力挽狂澜,保住了王国的半壁江山,整个半岛上一次大的动乱还是四十年前的三王之战。局势已经僵持了太久,大家长期交战,几乎永不停歇却又毫无成果,无论是哪一方都看不到结束这人类世界一角战乱的机会。 昔日受雇于王国的佣兵在领不到工资之后拥兵自立,王国为了安抚他们,给予了他们首领公爵的爵位,余下者也纷纷受封男爵,于是,在西北沿海山脉下,坎特希尔德公国成立了;南方富庶的魔法都市,终于不再满足于与封建贵族相妥协,趁着百年前的那场大败,王国军力受损,驱逐了自己的领主,联合起了大量的贸易城邦宣告反抗南方王国的统治,仅仅在名义上保持了服从,名为臣下实为盟友;在大败之后失去了王国王冠的旧王室家族依然盘踞在王国的中央首都周边,趁着南王国内乱控制了大片领土与附庸,打响了三王之战,与现在的国王互称对方为伪王;而在东北方一角以森精灵为主要人口组成的特拉瓦尔公爵领自从王国守护者,圣拉吉尔离世后便听调不听宣,与王国的大多数贵族离心离德,公爵也不再参加王国会议反而是与凯瑟琳亲王国的那个老怪物勾勾搭搭。 但是到此为止,种种矛盾都只是希尔德加德半岛上原生势力之间的矛盾而已,而北方的帝国入侵者却是所有人的敌人,对于普洛斯王国一系的势力而言,无论怎样,他们都是自己国家王冠的觊觎者,对于南方那些法师与他商人而言,也不想再有一群人骑在他们头上,而森精灵就更不用说了,作为这片土地的原住民,他们对所有来此的人类都没有什么好感,除了像圣拉吉尔这样人格魅力爆炸的存在。 总之,当年帝国皇子的继承人再想向南下进军一步夺取王冠已经没那么容易了,时过境迁,昔日的王位宣称者已经离世,而现在盘踞在沦陷公爵领的那位巴沙洛尔家族的大公也没有了皇帝的鼎力支持,仅仅只是继承了那位的一部分政治资产,坚持称王罢了。 而现在,这僵持局面终于有了解决的可能,皇帝绝嗣了。 巴沙尔特帝国皇帝绝嗣了! 一时间,帝国方向各个与皇室有血缘关系的家族蠢蠢欲动,而那位大公也是不得不思考起了自己的未来,前不久,他向王国保守派贵族提交了一份条约,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伯爵大人虽然由于领地富庶,极为有钱,但是。自身家族的底蕴与历史着实还是太短了一些,以至于地位不是很高。 遇见这种难得一遇的情况当然要顺着杆子往上爬。对于派系领袖要求自己作出贡献的要求,菲舍纳虽然觉得肉疼,但还是心甘情愿的以最快的速度凑齐了四十套超凡铠甲上交了上去。 这豪爽的作风几乎是立竿见影的,立即就把自己的家族给拉进了这些保守派贵族的小圈子,毕竟金币人人都喜欢,而这玩意儿从来都不好得。 虽然对于那些大贵族们这也能快速拿出来,但还是彰显了自己家族的与众不同,众人都知道他们家有钱,但是着实没想到他们家这么有钱,虽然他也知道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将自己当冤大头的,但是没关系,毕竟有得总要有舍。 不过恐怕今天伯爵大人的好心情就到此为止了。 随着,一位内府骑士带着两位廷臣,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维埃姆斯听到了他这辈子最坏的消息。“大人大事不好,我们的货物失踪了!” “咔嚓。”那是茶杯被捏碎的声音。 然后 ,即使是在城堡庭院的最下方的厨娘,也能听见领主大人震动整个城堡的咆哮。 另一边,维纳尔带领自己的部队漫步在阴雨之中,头也不回的向西北方而去,手上捏着自己从军事承包人那里领来的隐匿护符,每一个人身上都披着一件由亚麻类植物织成的简易防雨衣,军事行军的状态下,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武装到牙齿身着全甲,而是一部分人继续保持武装,而另一部分人则保持轻装便行,这也是为什么军队都非常害怕遭受伏击的原因,一套铠军非常沉重,除非你有马代步,否则是不要想远距离行军了。 而即使是有战马代步,也是需要骑士侍从去照看马匹的。因此,除非是发动突袭或者是执行某种极限任务,骑兵一定会搭配步兵使用,这些都是自己这跟自己那个便宜老爹打农民,以及学院教授的课堂上学来的。 而现在如果有人远远看去,就会发现维拉尔的部队拉成了一条,中间还夹杂了几个不知从何雇佣过来的民夫,驾驶着几辆稍有残破,经历过刀劈斧砍的马车,这种配置已经是一支百人队相对比较精简的后勤配置了。 就这,这几辆马车都还是自己抢来的,之前自己从来都是走一站换一站,根本没有做长距离行军,因此也用不上太多的后勤辎重,反正到了下一个村庄慢慢走,总能得到物资补给,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己不仅接了军事合同,而且还是在逃命。 鬼知道那位伯爵大人在谋划点什么,还是说在参与进了更大的局。无论是尝试阻挠他的那些人,还是支持他的那些人,自己现在都是惹不起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伯爵大人丢了这么一大笔装备,而且还是自己抢的,就算无论如何为了面子,自己起码也要挨刀子。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自己就会带着嫌疑进入伯爵的视线,根本藏不住。 正因如此,自己无论如何要避避风头,这样一来,长途行军便不可避免中途或许都不会路过几个村庄,像马车补给这种基本的军队配置也就必须要有了。 还好,这一带的马车大多都是制式的商会马车,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对于维纳尔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通过这场战争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 维纳尔低着头好似假寐一般,实际上他在看着自己的系统面板。 他在看自己目前状况所能够换到的最有效的将军卫队: 圣杯守卫(该部队人数容纳上限受派系等级影响) 人数:30(组建最低人数)\/60(最高上限人数) 生命:\/ 护甲强度:120+银盾 领导力:100 移动速度:32(步战)\/???(受坐骑影响) 近战攻击:58 近战防御:75 武器威力:99(基础武器杀伤42,破甲武器杀伤45,魔法杀伤12) 冲锋加成:24(步战)\/???(受坐骑影响) 词条:装备重甲且携带盾牌 超凡体魄(每分钟小概率恢复生命值)抗疲劳(这只部队体力几乎不会耗尽)反亡灵(对亡灵系敌人伤害+20%)心理免疫(勇者无所畏惧)不溃(这只部队永不言败)异常状态抗性(邪魔难侵) 维纳尔沉默的看着这个数据,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感觉这个现实数据给高了,诚然这个面板对于侍从而言是碾压级的,对于普通的骑士而言,也是具有其他优势的,如果放在游戏里,这样的单位搬出来根本就不是破坏平衡,而是骑着策划上班了。 但是放在现实里,即使是一级的超凡骑士这种生命值也是偏低了。毕竟你是超凡骑士啊,你是绝对不可能被老农拿叉子挡下来的超凡者,当初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个超凡骑士的身姿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是人形坦克。因此这个模组在现实化之后能够得到这样的数据,维纳尔是一点儿都不意外的,如果说不是这样强大超玩骑士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国家的战略人才储备呢。 维纳尔沉默不是因为数据,而是因为其下的一份信息:将军卫队转化费用1000----0\/每人 条件:魔法战甲一套(满足) 魔法武器一套(满足) 优良坐骑(不满足) 人口资质不得低于城镇人口品质(有满足目标) (当所需人物完全符合模板时,转化点数为零。) 一个超凡骑士的转化费用就超过了自己一整队步战侍从的总和花费。看着自己账面上那100出头的灵魂点数,维纳尔不禁感慨自己任重而道远呀。 似乎是为了应和维纳尔的心境,天空远处响来一阵雷声。 维纳尔抬头望去。阴雨连绵之中,一朵更大更黑的乌云正在向自己飘来,“啊,要下暴雨了呀。” 第12章 贵族之别 夜晚之下,凌厉的暴雨降临在霍斯领的的大路上,周围的行人要么紧紧加快步伐,要么不紧不慢任由暴雨肆虐,在这场疾风骤雨之中,你能够往前看个十米,能够看见人影都算你视力良好。 王国城堡要塞上值守的卫兵烤着温暖的火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自己的同僚开着能够在人脸上碾来碾去的玩笑。 而此时,一支部队保持着行军的姿态,向前缓慢的移动,直到有一名守卫,远远看见了靠近的军队,连忙发出示警,这座堡垒城市很坚固,霍斯领伯爵大人的居所塞弗尔城是王国中部行省下辖一个郡的首府,在城防建设上,自然马虎不得。 但这种时候有一支部队来到城下,哪怕人数不多,也得做出戒备,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城防队队长哈姆斯,看着眼前的这支队伍稍微有些紧张,尤其是在看到领头的那位骑士身上锃光瓦亮的铠甲与精致的配件之后就更加紧张了,骑士老爷,而且是贵族骑士。 并不是哈姆斯没什么见识,一辈子没见过贵族什么的,恰恰相反,而是因为他见过太多贵族子弟了。 尤其是像这种类型的,能够自己带领一小支部队的贵族子弟,几乎有一个算一个,绝对都是超凡者。 哈姆斯年轻时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贵族骑士发动冲锋的场景,与那些王国的普通骑士完全不同,他们冲锋的势头堪称摧枯拉朽,有时哈姆斯甚至怀疑他们的冲锋能够把城墙给冲垮。 圣拉吉尔大人的步兵革命,让步兵成为了军队的中坚,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乡绅们的影响力,但是反而加强了贵族们的威望,普通的公民骑兵或者乡村骑士会被步兵组成的枪阵打下战马最后摔死或者被踩死。 而凡人在面对这些高贵血脉的时候,面对的根本就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凡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怪兽。 他们永远精力充沛;身上的甲胄即使是经受了一波冲锋后,被长戟一击击落下马,也顶多只会凹陷;他们受的伤也会迅速愈合;他们手中的武器能够一击摧毁最坚韧的铠甲,将最强的凡人战士变成一具尸体;他们其中的更强者甚至还能使用那些超乎凡人的力量,宛如神明一般不可战胜。 总之在面对这样的大人物时,无论对方身份如何,无论他们是冒险者还是雇佣兵,还是代表自己家族前来传达意见的使者,都要保持百分之两百的敬意,毕竟哈姆斯可不想像自己的前任一样,被这样的一位高贵存在,用钉头锤一锤给砸成肉酱。 即使是内心紧张无比。平日里在居民面前威严无比的惩罚队长大人还是挤出了一个非常夸张甚至有些谄媚的微笑,冒着大雨殷勤的冲上前去(因为骑士大人本人也没有带任何防雨护具,所以他也不能带)直接开口说到:“大人,您好!欢迎您莅临伟大的凯尔大人的领地,请问您是路过还是拜访,是否需要我向我们伟大的领主的廷臣通报你的到来。” 维纳尔闻言刹住了自己的战马,诧异地挑起眉来看了一眼这个殷勤无比胖子,这个中年人脸上的横肉都快挤成了一条线,要显得他颇为喜感。自己之前在哈克斯特的时候怎么就没这待遇呢? 那个时候的门卫虽然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但是倒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别样的情绪。而眼前的这位,却是一分恐惧,两分敬畏,三分谄媚,四分向往,虽然说脸是笑的,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倒也不难看出来是一个什么情况。 自己和在哈克斯特时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呀,一样的家徽,一样的旗帜,一样的部队,哦对了,还有几辆马车。 要真说还有什么大的不一样的话,维纳尔看向了自己身上的铠甲和配剑,反应了过来。 拜子爵大人所赐,自己终于换掉了那一身老舅给的铠甲和普通的骑士长剑,而是换上了这一身只有超凡骑士才能有效装备的超凡铠甲和魔法武器,当然都得做一些处理,为此自己还特意去除了一些精加工的花纹和不必要的装饰。 但是即使是这样,和自己之前的装备相比,这一套装备也依然是显得自己贵气逼人,彻底的和穷骑士与落魄家族不受待见的次子之类的标签划开了界限。 在王国,骑士不一定是超凡骑士,也不一定是贵族,贵族也不一定是超凡骑士,但超凡骑士一定是贵族,无论你现在是冒险者还是别的什么职业。 如果你说有些冒险者是超凡者和超凡骑士之类相似的职业,但他们不是贵族之类的。对不起,在各个国家,像这种超凡者,大家一般是默认他们其实是“没有被册封的骑士贵族”,和平民与乡绅士以及商人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很明显自己现在的这副排场,超凡骑士的身份;贵族的家徽;自己的旗帜与部队;与之前自己的那种形象相比很明显现在的自己要更有含金量。之前的自己可以是雇佣军,可以是某位贵族统领部队的内府骑士。 而现在的自己只有一种可能,一个拥有独立领兵权的贵族子弟,背后有家族撑腰的贵族子弟,即使别人在王国与整个半岛上浩如烟海的徽章中不认识自己的家徽,任何人看到这些要素也要给予尊敬。虽然自己仅仅只与其中一个要素相关,但这并不妨碍别人将其联系起来。 想通了这些要素,维纳尔不禁心中了然一笑,自己十余年来的辛苦和付出,到此刻似乎是终于有回报,虽然这一身铠甲也是自己抢来的。 于是他低头向对方示意,“谨代表我向尊敬的领主阁下表示敬意,但鄙人并不打算前去拜访。我仅仅只是路过,请问我的部队是否可以进入王国的废弃军营与马厩。”维纳尔四平八稳而又面无表情的试探回问了一句,看看是否情况,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结果对方回答的也是非常干脆。“哎呀,大人看你说的,根据贵族院的规定,贵族在王国驻军未满的情况下,完全有权利使用王国境内的军事设施,只是请问一下,能不能把您的贵族家徽交给我们登记一下,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维纳尔也是非常爽朗的交出了自己的家徽,权力是权力的,未必会变成现实中的利益,即使你是个贵族,如果你落魄了,你的有一些权利也只能浮于表面。就像现在这样,这小小一份权力的落实,直接为维纳尔省下了一晚的住宿花费,简单来讲就是维护费减免,自己以前可没这待遇。 事实证明,很多人只是不想高效起来,一旦认真工作起来,即使是胖子那也是灵活的胖子。 自从成为城防队长之后就迅速堕落下去的哈姆斯先生,在此刻显示出了极高的效率,以至于让他的老下属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干脆利落的小伙子。 办完登记,队长大人拿着发给入城队伍的门牌儿。笑着双手递给维纳尔,表示如果需要续期,自己这边随叫随到,为您办理,随时为您服务之类的。 然后双方都很高兴的摆了摆手,互相送别。 维纳尔的部队被直接留在了王国空缺的驻军营地中,而他自己则直接穿过外层,进入了内堡。和下城区相比,内堡拥有更加健全的娱乐场所和生活设施,作为一个现代人,终究还是对生活品质有所追求的,这一段时间自己在外面风餐露宿,即使穿越了十来年,自己已经有所习惯了,但还是时常怀念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小窝和小床。 二十一世纪世纪普通人小资的生活标准,其实和这个世界的大贵族的生活标准差不多,这还是在有魔法加持的情况下,像维纳尔这样的下级贵族肯定是别想好好享受了,军事贵族就是该打仗,这是这个世界的共识。但是偶尔小资一把稍微享受享受呢,还是可以的,毕竟皇叔也会接着奏乐接着舞,不是吗? 维纳尔走在由石子铺成的小路上,脚下的军靴当当响起悦耳的声响,夜晚出来的人为事不多,但是繁华的地方终究是有人聚集,在维纳尔身后跟着两个侍从,抬着两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格外沉重,时不时还能听到箱子里传来一两声呜咽。 最终,维纳尔大跨步走进了内堡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霍斯领的首府塞弗尔城。 战争时期,此地是王国扼守塞弗河中上游的重要城市,也曾经是王国的一个军队集结点,在其最昌盛的时候,无论内堡还是外城都聚集了大量的商人为王国各色贵族与士兵以及随军家属提供各类服务,贸易也曾经昌盛一时。 但随着战争告一段落,这里也日渐衰败,最终变成了以农业经济为核心的郡城,但是由于此地背靠森林与地宫,经常有魔物活动,让这附近的酒馆行业和冒险者活动变得颇为兴盛,再加上附近的农田产量倒也不错,也间接促进了酿酒酒馆以及为雇佣军和冒险者服务的一条龙行业服务的快速发展。 再加上战争最激烈时期所遗留下来的军事手工业,直到现在,这里依旧可以看到不少的武器店铁匠铺等能够提供各类装备维护服务的商店,因此这里也依旧是不少商队、雇佣军团、以及知名冒险者们逗留的城市据点,只是不复往昔盛况了。 维纳尔走在大街上,周围大多数都是一片灰蒙蒙,但仍有不少店面灯火通明,欢迎客人的到来,维纳尔看周围也看得津津有味,和哈克斯特不同,这里的风气显得更为务实,也不喜欢讲什么花言巧语干脆利落,当然一些特殊行业除外。 最终维纳尔在一家酒馆面前停下了脚步,离开了这里,下一次再想住舒适的酒店,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雇佣兵嘛,在开战之前当然是要小小的奢侈一把,随即便转头迈进了这家装修古朴而又不失情调的酒馆。 第13章 酒馆 随着维纳尔打开房门,酒馆内部的喧嚣声更加响亮。郡城周边地区并不像卡洛桑堡地区附近村落那样紧挨着森林,但是当中这座军事要塞在建设时考虑到了接近石料场方便建筑维护的因素,让本地的石料价格与王国其他地区相比相对廉价,因此其建筑物都是偏向于石头建筑。 就像现在维纳尔所走进的这个酒馆一样,酒馆的天花板墙壁都由形状各异且色彩斑斓的石头构成,本地的矿山也会出产宝石,而在这个过程中经常有一些有奇特花纹,但又不具备珠宝潜质的废弃石料被当地商人当做建材出售。 一迈入酒馆,墙壁上的火把和油灯就让维纳尔感觉自己似乎进到了一处军营,内部的装饰也充满了各种各样武德充沛的装饰,盾牌与剑点缀着墙面,在酒馆的正面墙上还挂着一件领主的家族盾徽,其上点点凹陷表明这并不是什么样子货,而是用在战场上的防具。 很明显,这家老板祖上和当地领主不是亲戚也是亲兵关系,不然不会有资格悬挂。而在酒馆的角落中,维纳尔甚至还看见了一套完整的老式骑士铠甲,就屹立在酒馆巨大火炉的旁侧,如同守卫城堡的卫兵一般。 在维纳尔踏入酒馆的那一刻,人声鼎沸的酒馆小小的噤声了一刻。众人对于晚上有这么一位客人稍显惊讶,但又没有那么不可接受。 来者明显是一位外来的职业武士贵族,在这个平和的郡城中虽然少见,但也不是难得一见的大熊猫。 上城区的诸位心里记下来了这么号人物后该干嘛干嘛,反正只要不惹到对方又不影响自己享受闲暇时间。 精良的鹿皮长靴踩在有些年头的木板上发出微小而又富有节奏的声响,维纳尔闻到了一股来自麋香油的气息,看来这家店的主人非常注意对自己产业的维护,这种涂料无论是防水还是防腐都是上好的选择。 昏黄的火光打在维纳尔的半张脸上,剃掉了半张脸的胡须之后显得他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路过一桌客人的时候,一位吟游诗人还借着唱腔向自己开了一个老套的普洛斯式黄色玩笑,“嗨,年轻人,你为什么跨过家门口的山,来到这海边。” 维纳尔笑了笑,风趣而又朴实的回怼道“先生,这是因为我家乡平原的风吹的我脸疼。”引的所有人一阵大笑。 这个玩笑和王国的文化相关,普洛斯人最早是这个世界人类卡拉曼诸部落中相对弱小的一只部落,当年建立这个国家的先民在一千六百年前还只是普洛卡部落的部落民而已。 而在千年前,一支弱小的同族自然是分不到,也挣不到什么肥沃的土地的。久而久之,普洛卡部落便被挤出了大陆的中央位置。 而在步入城邦时代时,更是干脆演化成了一个山民国家,和自己其他同族联系并不密切,反而是和当年来自矮人帝国进攻精灵的远征军打的火热(不是物理意义上的。) 当然,一些摩擦还是有的,但最终在矮人帝国崩溃之后,双方还是划分出来了清晰的地盘,普洛斯人占下了四分之三的山区地盘,并在其中繁衍生息。 时光荏苒,普洛斯语逐渐和旧卡拉曼语有了些不一样的发音。例如,山峰的发音就和女人胸前二两比较相似,而海和贸易联系在一起,贸易和酒联系在一起;平原发音就和家乡与同族相近,风就是与母亲的巴掌发相关了。 巧了,这几个词的音节都非常适合唱歌。 没有管身后如浪潮涌来的发笑声,维纳尔直接走向吧台,就近坐下。 酒馆的酒保,随即走上前来询问自家客人。“您好先生,请问您是要住店还是要喝酒。” 维纳尔斩钉截铁的回答。“都要,先给我来一杯青啤,然后再开一间套房。”酒宝点了点头,随即便拿笔记一下。 维纳尔就静静的凝视眼前的同龄人。在这个年代,酒保是需要有一定身份的市民才能干的,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读书认字的,而像记录入账这类的活儿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他们在干,这也就使得他们在平民之中小有声望,而且消息灵通。 即使是黑道,也会给他们一点面子(别以为酒保就不会用剑,不少冒险者退役之后,选择当一个老酒馆的酒保可是常事)。 维纳尔选了一个看上去完整的椅子坐下,一下子,这看上去很有年头的椅子承载着维纳尔的体重和二十多公斤重的铠甲居然一声不吭,看来当年打造椅子的工匠也是相当用心。 “来杯蔗竹酒,大杯的。”维纳尔舔了舔嘴唇,这些天赶着行军,自己嘴里简直都快淡出鸟来了。 皮肤黝黑的酒保手脚麻利的给自家客人满上了一大杯,虽然心里感觉这奢侈的玩意就是娘们喝的,但这并不影响自己工作赚钱。 维纳尔随手端起酒杯,吨吨吨的喝了几口,才算是解了自己的糖瘾。 蔗竹,这种植物是普洛斯王国最南端的几个岛屿伯爵领和河谷伯爵领的特产,比较类似于前世的甘蔗,属于实心草本植物,但是要比甘蔗的表皮硬上很多,像竹子一样。 据说在南边甚至有征召兵把野生的这玩意砍下来脱水当简易长矛用,还有把表皮剥下来当臂铠用的。但这并不影响它甘甜的汁液;也不影响它里面富含的糖分,也不影响南方贵族与大商人们依靠制糖业和酿酒业狠狠的赚上一笔。 铛的一声,维纳尔把喝完的木杯往桌面上轻微一砸,长呼一口气,爽了。 满足,维纳尔不禁想起了前世自己对生活里的种种不满。可到了现在,一杯甜酒饮品就能让自己小小开心一下,不禁哑然失笑。 “我要住店,最好的房间,多少,还有这杯酒多少钱?”维纳尔不打算去城中心的贵族城堡,那样会多不少社交麻烦,不如自己清静。 “酒一塔勒零四拉吉尔,上房要五拉吉尔一天。”酒保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话讲给客人听,免得对方觉得自己口误。 果不其然,维纳尔瞪大了双眼 “多少?”塔勒是一种由拥有铸币权的地方领主发行小金币,和卡拉尔这种大金币没得比,时间一长含金量也很成问题,但是那也是金币呀。 酒保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答案,为了避免对面误会自己是在宰客以及自家的名誉着想,又解释了一句。“南边的商路又断了,这种甜酒还有糖制品最近都在疯狂涨价甚至断货,现在也只有老爷你这种身份的人还有中心城区的小姐们消费的起了。” 听对方一说完,维纳尔也是暗叹倒霉,随手甩出一枚卡拉尔等着对方找钱。“我要住三天,基础食宿。” 酒保麻利的完成了找零开牌记录一系列工作,像这种城市类酒馆还是要走流程的。 维纳尔挥了挥手,示意酒馆侍者帮自己的侍从搬东西,将三个箱子搬上二楼。 对于这种事对方很明显也是轻车熟路,搬运的时候也是手脚利索。 很快就搬到了最后一个,这是一个大号椅箱,就是那种花上面皮革或者软垫,可坐可躺的那种带桌子腿的箱子。 侍者抬着箱子往上走,感觉这箱子格外沉重,比前几个行李箱沉多了,一时间也是手臂酸痛,一不小心就摔倒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他手中的箱子也重重地摔在了拐角,然后顺着楼梯又滑了下去。 “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侍者刚刚似乎好像听到了很轻微的一声哀鸣。 但还不等他细想,一旁的领班就冲了过来训斥道,“该死的,你怎么干活的,摔坏了老爷的东西你赔的起么?” 维纳尔回头一看,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正在点头哈腰检讨自己的侍者和一脸怒容的领班。 而反应奇快的领班几乎是立刻发觉了维纳尔的目光,飞快的小跑过来鞠躬道歉。“抱歉大人,我们店招待不周,待会我会处罚那个小子,不如您先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损坏?” 这其实是领班在力保那个侍者小子,没有立即作出处罚,而是把焦点引导到财务上。更何况很多人未必会愿意公开自己的隐私,这样更有可能让事件不了了之。 维纳尔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对方。“算了,这个箱子让我的侍从搬运就好,你们不用管了。”维纳尔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领班松了口气,然后又怒不可遏的揪着那个小侍者的耳朵,丝毫不顾对方的求饶声,往后厨走去了。 维纳尔示意自己的两个侍从走上前去,抬起箱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下来后,维纳尔也是掏出了一袋钱币交给他们两人。 “这三天好好休息一下,拿着这些,好好玩玩,打仗在即,别亏待了自己。”两人喜上眉梢,一起鞠躬感谢后离开了。 维纳尔看着离开的两人,随即面板上就减少了20个卡拉尔,将军卫队固然忠诚,但他们也是人,也是要休息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但维纳尔依然记得拿两个超凡骑士砍死瓜切菜般的斩杀了三十多个步战侍从后,自己手下脸上拿明显的恐惧,纯粹是因为自己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直接冲锋才让他们不得不冲。 而自己也能感受到他们战死时自己身上那种生命流逝般的感觉。 维纳尔知道自己未来还要见更多的血,身边还要死更多的人,但是他不会动摇,前世那个文明人在自己亲手杀死一名暴乱农奴的时候已然消逝。 现在,自己是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们也不是一串冰冷的数据,他也要按照这个世界的活法活下去。但是,除此之外,倒是不如对他们好一点,也算不辜负他们跟随自己走一遭了。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维纳尔放下杯子,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14章 夜话 上 维纳尔跨过门槛,将房门轻轻关上,上锁。毕竟接下来要干的事要偷偷的进行,打枪的不要。 维纳尔跨过走廊,穿过客厅,关上卧室的大门。这种大型房间很明显是由两到三个房间改建而成,以前应该是提供给商队的房间,现在倒是改成了豪华版的双人间,隔音效果杠杠的。 走到自己的箱子旁,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中找到了开锁的那一把。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椅箱应声而开,随即而来的是一道恼火的目光。 维纳尔低头看着躺在箱子里面的自己的战利品,嗯,困的很严实。 红色的呢绒铺在收纳箱的地步,下方铺着一层厚厚的海绵保证了里面的物品不会收到什么损害,确实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而躺在里面身为战俘的朱莉小姐就没什么良好的体验了,整个椅箱长一百宽五十,却足够把她整个人关进去。 朱莉小姐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就是以这种姿势被绑住的人会比较难受。 朱莉小姐表示那是有点难受么?那是相当难受。 天可怜见,自己以前蹲地牢都没这么恶心过! 眼看眼前这只精灵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维纳尔确是完全没有什么想说的,虽然这种情况是自己一手造就的,但维纳尔也真实的没什么想法。 毕竟,朱莉小姐也不是什么大姐姐嘛。 想到这里,维纳尔顿感索然无味,随手把眼前这位半精灵给提溜起来,丝毫不怜香惜玉的给她扔到了地板上。 “呜呜。”“欧!”脖子被勒住的半精灵一瞬间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疼疼疼!!!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毫不在意,简简单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箱子的布局后,还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夏天酒店的中高档住宿随时配备干净的饮用水属于标配。 维纳尔一边润了润自己那因为酒水而有些辛辣的喉咙,一边思考着如何处理眼前的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战俘,毕竟那些普通盗贼和农奴可不能算战俘,只能算是奴隶或者耗材。 沉思片刻,维纳尔感觉自己多少还是要有点仪式感,扫了一眼自己系统弹出来的事件选择,虽然最后一个选项的效果还可以,毕竟负面效果都是可以规避的,但自己最缺的还是人力。 将眼前这个半精灵德鲁伊抱起来,对方也是认命般的没有挣扎,没有在像之前几次那样尝试逃跑。维纳尔将她放在床上后拿下了堵住她嘴的东西,随后说道:“看来,你想清楚了?” ...... 朱莉眼睛朝天,仰望星空。 最近这十几天,自己也不是没有尝试在喂水或者进食之类的时候尝试逃跑,但是都以失败告终,每次都是在自己就要逃出生天的时候,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然后把自己打个半死再塞回箱子,实在是太搞人心态了。 每次打完自己要把自己塞回去之前还要掏出一两瓶劣质酒,“你有故事我有酒,说出你的故事。”......说什么?哪有人堵着嘴让别人说话的! 结果对方也不在乎自己几乎要把他给刀了的眼神,随手就把口中的球状物拿了下来,朱莉也是怒从心头起,心向胆边生。丝毫没有身为一个俘虏样子的开口骂人。 反正自己身上明里暗里背了那么多事,虽然大多不是自己的锅,但结局大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不如过过嘴瘾。普洛斯人的传统和半岛上的高地精灵相近,倒是不兴骂人祖宗,而是很喜欢骂人家乡。 于是在朱莉的口中,维纳尔的老家就变成了一个遍地臭水沟,还到处是魔兽,顺便鸟都不拉屎的超级烂地,顺便夹杂这点其他方面有的没的,用现在这一世的话来讲可以说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听了都让人想一刀砍死对面。 谁知这家伙听完后只是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非常淡定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重新把自己塞回那个箱子里,有时末了还点评一句。“有进步,跟上次没重复,都可以去发表演讲了。” 如此数次下来,朱莉也是疲了,每次干脆出来透气就是默默瞪着个死鱼眼,似乎这样就能把对面瞪死一样。 维纳尔也是讲究,每次都至少等上一盏茶的功夫才会反手再把这只半精灵给塞回去,就是如此反复几次,就算是维纳尔也感觉到了一点无趣,时间一长也就对这只精灵听之任之了。 但是维纳尔只是无趣,时间长了,朱莉却是崩溃。长时间焖闭在一个动弹不得的狭小黑暗空间里谁都受不了。尤其是这一次,连续五天,自己除了饮水和进食几乎所有时间都没能探出头来喘口气。这让朱莉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年没有完成训练被惩罚时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的日子,不,甚至还不如,至少在那里还是能活动活动的。 还有这种捆绑,有时自己感觉还不如对自己用刑,至少身体还能感觉到是自己的,而现在简直是说身体是自己的但又不是自己的整个身体的血液仿佛凝固,浑身都透露着僵直的感觉。 朱莉随即低垂眼眸,不再死命的瞪着空气,用眼神告诉眼前的这个男人,你赢了,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说吧。 维纳尔看着她渐渐温和下来的眼神,知道现在眼下这位小精灵终于是愿意暂时听人讲话了,伸手把她嘴里的球取了下来。 大口呼气的朱莉自己的肺部得到了充足的解放,“能把绳子给我解开一点么,我保证不跑。”朱莉也只是试一试。 “不行。”对于这一点,维纳尔回答的斩钉截铁。 朱莉没有多做尝试,毕竟这话自己听着都缺乏可信度。 “你跑不了,但是这里是酒店,我可不想赔房间的装修钱。” ...... 好气哟。 为自己的无能生了一个闷气的朱莉小姐一时间又恢复了她那言语中带刺的说话风格,那种性格也是活该她被维纳尔关上十天半个月。 “你们普洛斯贵族,一个个都这么像植株鸟么?”维纳尔想了想那种胆小如鼠却又小气的很的鸟儿,居然还笑了一下。然后点头回敬道:“可那也比它嘴里的虫儿强吧。” 朱莉反应过来,表面上还梗着个脖子,但心里叹了口气,后悔的直打滚,老毛病又犯了。 直接切入正题,“你到底想干什么?”抓住了自己,处决了那些慕名而来跟随自己的匪徒,却一不处决自己,二不拿自己去换赏金,想想实在是有违常理。 总不能一个贵族想要公开招揽一个匪首吧?虽然不少贵族都喜欢养上几伙绿林帮自己干一些自己不方便干的脏活,但是委实还没有一个贵族会招揽一个身上劣迹斑斑的“绿林好汉”到自己手下的先例。 “你有故事我有酒,说出你的故事。”这家伙不知道是从哪掏出来到两瓶酒,不过这一次不是那种劣质私酒了,而是两瓶香啤。 朱莉嘴角抽了抽,这话自己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行吧,你拳头大你说了算。 维纳尔把服软了的半精灵平板整个放在榻上,让她整个人能够以一个比较舒适的角度半坐着,但是还没等她开口。 “姓名。”朱莉又愣住了,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但已经打定主意服软了的她当然不可能再硬气起来。 “朱莉,没有姓。” 姓氏这种东西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都是贵族的专利,她当然是没有的。 “年龄。” ...... “二十七。” “二十七看起来这么小么?”维纳尔的眼神不知不觉间落在了某个很失礼的地方上。 “唔。”明明这眼神不带什么多余的色彩,可朱莉总感觉自己某个地方被刺痛了,钢板都防不住的那种。 “性别。” 朱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老娘难道已经粗犷到了连性别都看不出来的地步了么?再说了我一个叫朱莉的,难道我还能够是男人不成? 似乎是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自己的意思,维纳尔缓缓开口道:“别误会,我只是在想万一你是被某个法爷抓去做了实验的可怜人呢?我怎么能假定你的性别?” 朱莉喷对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面一口气呛到了嗓子眼里,呆住了,这番话一听居然还有理有据。 看着呆住的朱莉,维纳尔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一个欢天喜地。 朱莉哪里还能反应不过来,自己又被眼前这个男人给耍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法爷天天正事不干,闲得无聊专门抓人搞变性实验呀! 当即就脸色红润了起来,显得有些气鼓鼓的样子,居然还有些可爱。 我什么也不说,就是静静地看着你发神经。如果这时候朱莉小姐怀里有一只猫猫的话,呵呵,大猫小猫看笨蛋。 维纳尔笑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然后,才逐渐恢复平常往日那显得有些高冷的神态, 从小到大,维纳尔都是同龄人中显得早熟而又奇怪的那一个,他学什么都快,也学的精,为人处世也是处处周到,但就是有时会做出一些在其他人看来和神经病一样的举动,有时还会故意不按规则办事,也喜欢不按套路出牌。 这让他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圈子里饱受非议,也无形间拉远了自己和其他小孩的距离,虽然他自己如果重来一次,还是会那样做就是了,毕竟这也算是自己在弱小时对自己不喜欢或者不满事物的一种反抗。 为此,从小到大,维纳尔也是没少挨受责罚,其他小孩有时也会有意无意的排挤他,人送绰号“朱利亚斯家的大傻瓜”。只有两个‘同龄人’和自己玩的比较开,一个是性格正直,一个是秉性包容,只是可惜...... 甩了甩自己的头,将一些不好的想法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维纳尔之所以总是这样,其实说来也简单,他对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缺少归属感,加上这一世和自己便宜老爹的交集也不多,自己也就愿意在几个对自己比较重要的人身边收敛一点,随着毕业典礼上那一幕,自己经年累月养成的一些老习惯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即使是十几年过去,前世的记忆甚至已经有了一点模糊,但是维纳尔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异界来客,是肖宇,而不是单单的一个【维纳尔】。 低头,维纳尔也不再想这个问题,毕竟事已至此,再想一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还是专注当下比较好。 “好了,让我们回归正题吧,讲讲你的过去。”维纳尔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比起过去,自己还是要多多关注现在。 被眼前男子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这家伙跟不知道想了什么,有一段时间眼神跟一头野兽似的,让人慌得不行。 但朱莉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我的母亲是一名纯血精灵......” 第15章 夜话 中 “我想你也知道,在帝国与王国的交接处,是有着半岛上的半岛之称的凯洛伦大森林,而我的母亲就来自那里。” 维纳尔点了点头,毕竟这处森林的地理位置实在特殊,堪称复杂,自己当初没少因为它被课堂上的老师们扣地理学分。 凯洛伦大森林,地处山脉脚下,凯洛伦河的源头,森林地貌与河谷地貌兼具,仅仅只要几个小城堡就能让整个森林变成一个巨大的易守难攻的天然堡垒。 “拜你们这些贵族的祖先和矮人所赐,曾经属于精灵的土地已经龟缩到了半岛一角,而在这将近两百年里,人类对残存精灵的袭扰也没有终止过。” “捕奴队么?”维纳尔轻声低语道,这个世界的奴隶制度源远流长,与千年前的英雄时代相比几乎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奴隶有机会自己赎身了。 如果他的主人愿意的话。 “凯瑟琳精灵亲王国,半岛上精灵文明的一点余晖,自精灵帝国崩溃以来,唯一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的精灵政权,有且仅有一座城市的国家。据说 亲王国中每一位成员在政治上仍然保持了上古时代的平等与尊重 虽然我永远不可能见到就是了。”朱莉颇为讽刺的讲道。 “毕竟这种平等仅仅只适用于精灵社会的正式成员。” 维纳尔接过话头,毕竟精灵也是会蓄奴的,这一点和人类半斤八两,彼此彼此。精灵的捕奴队如果单从收获数量上看的话,他们的收获还更加丰厚呢。 “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这类人的处境了吧。”朱莉凄然惨笑,“这片土地上恐怕有不少人听过,精灵在半精灵的带路下,破袭了一整座人类小镇的故事。而在精灵那边,我等为祸作伥的故事也是不少见的。” ”更何况,你们人类抓获精灵的主要目的要么为了干一些少儿不宜的事,要么就是干一些冒犯神灵的下流勾当,因此,和我处境相似的其他半精灵自然就是淫邪的代名词,而在另一边,五百年时光然然,但充斥着被夺走土地与家园的愤怒的老一代精灵还没有离开人世,中间的那一代也是在两百年前扞卫首都的战争中和普洛斯王国历代传奇国王真刀真枪打过仗的,我们身上自然也有一个杂种的标签。” 说到这里,朱莉突然掉过头来,眼睛泛红:“结果讽刺的是,我们在整个半岛上受到待遇最公正的反而是在矮人远征军后裔建立的金拓山王国!” 维纳尔默默听着,他自然是能够理解她的感受的,但终究不是亲历者,轮不到他发表点什么观点。 朱莉盯着面无表情的维纳尔,笑了笑:“罢了,一点对世界的牢骚,回归正题,你不是想听我的故事么,骑士大人。”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义务关心你的感受。 朱莉清了清嗓子,“我出生在帕杰顿男爵领乡下的一个庄园之中,父亲应该是当地的某一位乡绅,又或者是庄园主的一个儿子?管他呢,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母亲曾经是捕奴队的一员,最终在六十年前西部边境的一次行动中马失前蹄,自己也成为了奴隶。” 看着外面皎洁的双月,精灵的泰维思双子女神又在见证一场夜色下的谈话了。朱莉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对自己母亲下场的惋惜之情,捕奴队头子最终成为奴隶也算是标准结局之一了。 “最终在瓜分战利品的时候,一个叫帕科利特的乡绅骑士获得了他应得一份,一份保质期充足的传家宝。” 维纳尔突然打断了朱莉“你一点也不为你母亲的遭遇感到不幸么?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有一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呢?” 朱莉反而一脸奇怪的扭过头来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得比他刚才还灿烂“我说贵族小少爷,阁下是不是对城下普通精灵的处境和生活方式有什么误解,论待遇精灵奴隶只要不是被拿去当法师的试验品,那待遇可比人类奴隶好多了,我母亲在精灵大森林的时候父母没有留给她多少财产,所以她才去当的捕奴队员,被抓之前打猎饥一顿饱一顿,被抓之后鸡一顿堡一顿,惨是有一点,毕竟失去自由了嘛,还有就是可惜了她在精灵那边的积蓄,不知道便宜了谁了。” “其次,单纯的为自己的苦难哀叹也没有意义不是么?” 维纳尔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行吧,奴隶也分三六九等,谁让她们长得好看,还物以稀为贵呢? “行行行,这个话题略过,继续讲吧。”不愿意在这个丢脸的话题上继续讨论的维纳尔捂着额头,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朱莉也是笑了一下就停下了,不得不说她心态是真的好,被关小黑箱关了那么长的时间居然还能看见好笑的事情还能笑口常开。 “我余下的人生倒也没什么可指望的,精灵女奴生下的孩子,无论其父亲是谁都改变不了奴隶的身份,不过多少算是高档的奴隶吧,接受女仆的训练或者干脆被发卖到高档妓馆,这都是常有的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一生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维纳尔点点头,望着天空上那两轮银月,“那,意外呢?” 朱莉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床边的植物上轻轻一点,原本已经有了些许枯萎的植物恢复了些许活力。 “女神的赐福。”朱莉的语气突然就虔诚了起来,与之前那个有分寸有距离感的朱莉或者不拘小节又富有勇气的朱莉不同,现在的朱莉给维纳尔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虔诚而富有信仰。 维纳尔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毛,对于一个根本不信仰神灵,而是抱着神灵有用则信无用则弃的种花兔而言,这种氛围有点不舒服。 但这一次,维纳尔没有打断朱莉,好歹生命女神也是这个世界二十一正神之一,对于真实存在的“神灵”多少还是要有点尊重的。 “德鲁伊,女神侍者,在大地上福音的传播者,生命与自然的呵护者,我从小就对自然抱着最大的好感,但我从未想过我能有如此殊荣。” 感受着微弱的力量在指尖流淌,朱莉又沉声说道:“人人渴求的超凡力量,要么自己刻苦修炼,要么依靠神眷,又或者依赖外物,我确实两者兼有,又依赖神眷又依靠自己。” 抬起头来,看着维纳尔,“我其实有不少兄弟姐妹,德鲁伊的修炼方式其实在精灵之间是公开的,而我确是唯一一个成功成为超凡的人。” “你识字吗?” 维纳尔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下,让朱莉愣神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说到最为关键的地方时打断自己,就为了问自己识不识字? “原本作为高端女仆训练时接受过最基本的读写和算数训练,接受神的点拨后学习更快了。”顺着维纳尔的话语,朱莉讲了下去,但还是强调了神的作用。 维纳尔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下,太好了。这个世界的计算方式是二十进制,因为这个世界的文明圈有二十一正神,分为二十主神和太阳神,耀阳教会是二十一教会中最具有权势的宗教组织秉持着“耀阳不可直视。”的教义原则,在数学运算上推行二十进制,委实让维纳尔难受的很。 “行了,你继续讲吧,我只是突然想到,问一下而已。” 端起酒瓶,对瓶吹了一口,维纳尔示意朱莉继续讲自己的前半生,长话短说。 “我的觉醒最早被母亲发现了。”维纳尔放下自己的酒瓶,继续尝试做一个静静地美男子。 “其实我的母亲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逃跑,虽然她失去自由后过得反而比在森林里强上不少,但无论是谁,都有一颗追求自己所没有事物的心。” 朱莉停顿了一下,“我帮了她,在当女仆的日子里,暗中学习精灵的武艺和德鲁伊能力的应用,渐渐地我变了,变的比凡人强大,终于,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母亲得到了消息,我将作为一件礼物被先给当地的领主,她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说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的抿了一下。 “当天晚上,在庄园的晚宴上,仓库里收获的植物莫名其妙自燃了起来,是我下的手,在短暂的混乱之中,关押我和我母亲的房间外,两个守卫被藤蔓狠狠地勒住了脖子,我当时的力量太弱,一下拧不断他们的颈椎,给不了他们一个痛快,只能让他们痛苦的死去。” 朱莉把头扬起,像是在回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很可怕,生命在我指尖流失,那种感觉很糟糕,所以即使后来夺人性命已经稀松平常,我也几乎不会再强行调动植物。” 随即看向维纳尔。“我杀死守卫后几乎脱力,但这还没完,因为钥匙还在他们身上,可我已经没有力量打开牢锁,最后是母亲她折断了自己的脚,将钥匙给勾了过来。” ”我们趁乱溜到了来客的马车上,我在马车上的礼物中找到了两瓶不知名的药水,母亲让我喝下。我照做了,我奇迹般的恢复了力气,虽然不足以让我操纵植物或者影响动物,但是与自然对话足够了。” “靠着我的能力,我在林地之中找到了一条适合马车通行的道路,但在最后还是在一片沼泽旁被一位骑士带领的一小队人给追上了,我当时武艺生疏,但是对面仅仅只是凡人。我依靠地形,利用自己的能力优势坑杀了那个骑士的随从和士兵,而那个骑士却格外难缠,他穿着和你一样的重甲却健步如飞,但灵活性和力量都比你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最终时刻他力量突然迎来了一次爆发。但已经无济于事,太晚了,沼泽植物的毒素已经麻痹了他,让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糟糕的状态,最后,在他想杀死我的时刻,他突然脱力,在最需要发力的时刻受力不均,反而到进了泥沼之中,痛苦的死去了。” “但这并非毫无代价,一位超凡就算这样也不会草草死掉,他会彻底栽进去是因为有人推了他一把,还是我母亲。他们两人一起死在了那片泥沼之中,而我靠着周围复杂的环境才躲过了最后一轮搜捕。” “在这个过程中,我看见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她指挥人们将那个骑士挖了出来,抱着那个骑士的尸首失声痛哭,然后讲我母亲鞭尸。后来,当我的通缉令贴满大街小巷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骑士就是我原本未来的主人,帕萨男爵的小儿子。” “接下来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查的话也可以查到了,从西到东,我在黑道上也算有了一点小名气,直到我加入了一伙被里比奇子爵当成黑手套养的绿林才算暂时结束了我的漂泊。” 随后,朱莉抬起头来,看着维纳尔,微笑起来,用一股甜美的嗓音讲到:“然后发生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呢,我的主人~” 第16章 夜话 下 “你不觉得你中间几年的经历一笔带过,讲的太简单了点吗?”维纳尔淡淡的讲道,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女人,好像是想要从她身上再挖出来点什么。 “你逃脱的时候是十六岁,可今年你已经二十七岁了,中间可是有整整十一年的时间,相当于你一小半的人生了,你就没点什么回忆?” 伸手拿起店内放置的水果,这种房间的服务还是不错的,随口咬了一口酸酸的果肉,一边问道。 听到这段话,朱莉眼眸低垂了一下。“是。” 正欲开口的时候,维纳尔却又打断了她的思路,“所以,你身上的复仇之证是和你母亲的死有关了?” 朱莉一时间差点整个人表情都失控了。“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朱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一个身上背着神明注视的人有关系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哪怕这个神是正神,因为你完全有可能被对方扯进去,无数神眷者和赐福者用自己的人生向无数人证明了,这可是绝对不是由你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 “别紧张,我还没下决定怎么处理你呢。”维纳尔看出了她的紧张,开口安抚她一下。 想到这里,朱莉安定了一下心神。也对,他要是再知道了还想好怎么做了,自己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在双月下跟他讲话呢? 努力不去想为什么。 她仅仅是继续讲道“在我逃出来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这里。”抬头有点畏畏缩缩的看了维纳尔一眼,“我的选择的逃亡地点是特拉瓦尔公爵领。” 维纳尔点点头,特拉瓦尔公爵领是一个以森精灵和半精灵为主要人口的公爵领,作为半精灵的朱莉在北普洛斯王国其他地方都是相当显眼的存在,唯有在特拉瓦尔公爵领才有躲过通缉的空间。 “虽然公爵领的统治者也是一位半精灵,但这并不意味着当他征税的时候会手下留情,该征税征税,该征兵征兵。大家的生活过得比起其他乡村或者城市的人一样贫困,不过对于我来说,至少有个可以躲藏的容身之地已经很好了。”朱莉扬起了头,似乎是在想自己十年前在另一片土地上的生活。 “当然,没有一个合法身份的我就算是超凡者也没法正常生活,好在我个人的武力还是有保障的,于是我加入了当地的一个黑帮,最终并借着自己的能力在一个边境小镇当起了一个酒馆的情报头目,专门负责帮助帮派倒卖各种消息。” 说到这里,朱莉又大胆起来,也算是放开了,毕竟接下来讲的可就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了。“能给我喝一口么。” 维纳尔表情微妙,这俘虏又敢提要求了? 不过还是把手里的酒瓶子凑到对方嘴边,让对方润了润喉咙。 “咳” 太久没喝酒,喝了一口后呛了一下,但朱莉还是回想起了自己人生中那段相对安稳的生活,当时不觉得有什么,颠沛流离之后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人生啊。 朱莉抬起头来,继续讲到:“直到有一天,亲王国的袭扰部队来了,整个镇子都是大火,那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提前得到消息,所有人被向牛羊一样驱赶了出来,弓箭手到处搜罗人口。我反抗了,但是没有用,个人勇武在集体阵型面前毫无用处,被包围后披着鳞甲的精灵武者一个长戟摆击就让我摊到在地,我的手下凡是反抗的都在战斗中被诛杀,我能活着纯粹是因为我是超凡者,虽然是不擅长战斗的类型,但至少体魄上还是超出常人的,对方发现我还活着后没有补刀,而是把我拽起来,拖到外面穿成了一串串的,像驱赶羊群一样向走上一家马车,向森林走去。” 看着维纳尔的眼睛,朱莉一字一句的讲道。“在他们眼里,野精灵是退化了的野种,森精灵不过是投降人类的叛徒,半精灵最为低贱,是耻辱的杂种,只有像他们这样的瑞恩精灵才是真正的精灵。” “也是在那里,我才见识到了真正的奴隶制,之前在人类一边当奴隶的时候,我好歹还因为比较稀缺受到了一点优待,虽然不多。这也让我明白了当年为什么母亲对我说,等逃出来了,她回森林,我去帝国。” “进到这里,就算我和他们不少人一样都是女神的信徒又如何?弱小的能当成苦力,像我这种比较强大的可以扔进角斗场取乐,顺便宣扬一下他们那已经传唱了几百年的观点,何乐而不为?” “你可能会觉得不过是角斗么,没什么,毕竟黑帮也有这种产业,我应该见多了不是么。” 眼眶有些红的朱莉盯着维纳尔,“完全不一样。” 她的情绪已经调动起来了,“在黑帮的角斗场最多也就是猛兽与人或者人与人殊死相搏,而那帮立耳朵玩的可比人类花的多,亡灵与绿皮......” ......此处省略一千二百字。 此处的言论稍微挑战了一下维纳尔的三观,也算是彻底刷新了维纳尔心目中精灵的传统形象,这简直...就是杜鲁齐,不,比杜鲁齐还要杜鲁齐,额,算了,还是杜鲁奇更残酷一点,只是自己没亲眼见过罢了。 想想也是,一个种族如果是只会嘤嘤的奇葩种族,哪里可能成为一片大陆的主宰呢?哪怕只是一时的。 喝了口水压了压惊,没办法,酒已经喝完了,情绪上头之后,朱莉一直不停地找他要酒喝,全然不顾自己俘虏的身份。 而自己为了听下去,也就只好自己极致色彩,喝茶了。 “总..总之。我在女神的保佑和森林的引导下,逃了出来,乘着海盗们的船...呃。”喜欢喝酒酒量却特别差的精灵也算一大萌点吧。当的一下,还被捆绑着的朱莉重重栽倒在床上。 又听了一段故事,一段人生呢。 一仰头喝完了瓶子底部最后一口残留的酒水,彻底做到了毫不浪费。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娱乐手段匮乏,听别人讲故事谈人生看还有看书成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嗜好。 而自己也养成了一个在前世看来不太正经的习惯----写日记。 啊是呀,正经人谁写日记呀,可前世自己那也不能完全算是个正经人呀~ 看着躺在床上的这只半精灵醉倒在床头,维纳尔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她重新塞回她那个“小窝”,而是转身把朱莉放平,顺便给盖上了被子。 而维纳尔自己则坐回了书桌,转而开始写自己今天的日记,不过日记的内容不是用这个世界精灵的楔形文字写的,也不是用任何一种音节文字写的,而是用前世的汉字写成,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暂时还没有遇见别的穿越者,因此用汉字写一来可以让内容的保密性得到一定的保障;二来也可以帮自己回忆前世那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模糊的记忆与知识。 自己写日记不仅仅是为了消遣,也是为了记录,否则的话随着年岁增长,前世那些知识绝对会被自己逐渐淡忘,而自己原初的人格,也完全可以被视为是一场大梦了。 这是肖宇绝对不愿接受的,自己的经历已经证明了灵魂是真实存在的,那如果自己忘却了的话,自己和死了一次又有什么差别?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了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粗糙的纸面和坚硬的钢制笔芯倒是相得益彰。这个世界的纸张不是由某一个人发明出来的,而是一个法师团队在尝试制作防火布料时的副产物,纯属是实验过程中的一个意外,属于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成品制作出来的时候所有大法师一致判定这件产物不合格,但最终一个魔法学徒在使用这些废物书写记录实验结果的时候发现,这种材料居然出奇的好用。 于是这位资质有限的法师学徒心理斗争了一番后,选择离开法师塔的时候偷偷带走了一份法师研究的手抄本和一块原始材料,从北境搬家搬到了巴沙尔特帝国开了一家魔法工坊。 而这些法师的成果最终也为这位法师学徒带来了不菲收益,很快这种便捷的书写材料便流传开来,扩散到人类世界各地,取代了皮纸和布料成为了新的主流书写工具。 一二十年后,终于有人跳出了思维的局限,想出了使用纯粹人工的方式与工艺流程制作简单纸张,而魔法工坊的纸张生产也由低端转向高端,开始专精制作魔法卷轴专用纸张了。 在王国图书馆中,这一段故事被记载为魔法推动世界变革的有力证据,就是全篇都在盛赞魔法师的伟大以及鄙视那可憎的魔法学徒,全然不提普通人在整个过程中集思广益并推广扩散的作用。 随着最后一声笔尖的落下,沙沙声悄然而止,合上了笔的维纳尔走到自己行李旁的一个支架旁,从上面拿起了一张地图。 说实在的,这个世界的绘图技术有时差距真的挺大的,很多价值昂贵的魔法地图甚至能够办到为人引路的效果,而一些正规书店卖的地图甚至比不上地摊货(黑市)。 维纳尔手上的这套地图就是从黑帮手中买来的,质量上远远比不上法师塔出品来的精良,但也够用了。看着地图上的沟沟壑壑,维纳尔抚摸着地图的表面,自己已经走到了北王国与帝国势力以及西王国的交接处,旧王都就在自己不远处,但那片肥沃的土地与建立在河道旁的宏伟城市已经化为废墟,供后人感伤。 自己现在身上有一份佣兵契约,要么自帝国控制区借道,要么走西王国的领地,前往坎特希尔德公国目的地的路程就算是算直线距离也有整整二百五十多公里,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这可是有的走呢。 突然,维纳尔警觉了起来,身后传来了微小的声响...... 第17章 新的开始 维纳尔听到了自己身后的响动,但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依旧站在地图的正前方,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佣兵团长一样,为自己和自己的下属思考着未来前进的方向一样。 突然,即是没有任何动静维纳尔如同鬼魅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了自己的身体,健硕的腰部凸显出了不属于它粗细的灵敏,双手着地,如同后空翻落地一般的姿势下,右腿以一道残影的速度划过一道凛冽的曲线。 “唔!”朱莉的肩部挨上了一记沉重的腿鞭,身形重重的跌回了床上。 这是一种高难度动作,维纳尔纯粹是因为地形相对狭小才选择了这种攻击方式。随着朱莉的跌倒,还不等她再爬起来,维纳尔就以猛虎扑食的方式再一次把她压回了床上。 楼下,听着楼上时不时传来的响声,正坐在出纳室里算账的老板娘不禁感叹道这年头年轻人的活力可真强,隔音的双层木板都没能完全挡住动静,要是自己家里的老不死也能这么有活力就好了。 楼上如果有人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场景的话,或许真的会误解也说不定,说不定还会感叹这种花样自己还真没见过。 在床上打斗的两人都是衣衫不整的状态,男人还把女人牢牢的控制在中央位置,看上去确实就像是在互相亲热,就是手段激烈了一点。 但这就是在打斗,而且烈度不低,完全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朱莉的超凡职业并不是擅长近身战的种类,但超凡者毕竟是超凡者,超越常人的力气那还是有的,下起手也是毫不留情,尝试的全是弱点攻击。 反倒是维纳尔则根本没有伤人的意思,对于对方的出手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一一挡下,技巧自己确实不如这位半精灵,但靠着自己那不讲道理的蛮力和晋升三级超凡之后完全碾压朱莉的反应速度,即是留了一手也完全能够游刃有余的压制住对方。 在自己还是二阶超凡骑士的时候,朱莉的反应速度说不定还能跟得上自己,甚至略快一点点。但到了现在,随着自己逐渐适应自己的力量,朱莉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最终,维纳尔感觉也玩的差不多了,当即发力,将朱莉翻转过来,上身一个绞杀,下肢一个盘锁制住了半精灵最后的反抗。 被绞住脖子的朱莉立刻就感到呼吸困难,骨头发出啪啪作响的动静,瞬间变得面红耳赤,窒息的感觉再次笼罩在心头。 要死了!!!!!这次他是真的想要绞死我! 咔咔咔! 朱莉发出了垂死之人的叫声,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会死于非命。渐渐地,她的挣扎变得逐渐无力起来,眼睛不知何时翻出了眼白,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流下,嘴唇大张,舌头在巨大生存危机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似乎是想呼入几口空气,这是极致的濒死痛苦。 一时间,朱莉似乎看见了自己往日交过但已经丧命的朋友,最终还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她们似乎正站在河对岸向自己招手,你们~是来接我的么? 朱莉无力的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突然! 脖子上的力量消失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涌入肺中,让朱莉整个人从濒死到重获新生。 又是一股巨力,把自己从床上踹了下去,但此刻的朱莉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倒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恢复这自己的体力,像是和猛兽厮杀过后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的猎人,时不时还干呕一声,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幸福。 人真的很奇怪,平日里总觉的世间这不好那不好,但当你感到窒息的那一刻,你整个人都是被放空的,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够给口气,当你得到时,幸福的感觉也就油然而生了。 维纳尔从床上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但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朱莉身上。时时刻刻盯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时刻维持在一米的距离,但凡朱莉稍微有一点动弹的想法都会被维纳尔用眼神狠狠地警告, 沉默了片刻之后,维纳尔非常中肯的下了一句评价,“创意不错,居然想到了利用自己的超凡职阶的特殊之处,放大酒精对自己的影响,麻痹我的警惕心。” 他也回过味来了,以自己的体质怎么会对这么点酒精有反应。自己一阶骑士的时候就很难喝醉了,怎么可能呢? “怪不得德鲁伊跟影伏者与吟游诗人被称为三大刺客职业,就你这无形中影响自然生物的能力,确实称得上一句诡谲多变。”维纳尔是真没想到,微生物也行! “只是!”一口气把水喝喝光后,“你选错了对手。” 维纳尔站了起来,他的身材在同龄人中也还算高大,阴影顺着灯光笼罩在跪坐在地板上的朱莉身上。 “为什么还要反抗呢,你应该也明白过来了,我没有杀你的意思,活着不好么?”朱莉抬头看向维纳尔,笑了一下。 “杀了我吧。” 维纳尔的表情没有变化。 “我不愿在做任何人的奴隶了,无论是那种类型。”朱莉惨然一笑。 “很多人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以为呢?”维纳尔的眼神稍微有些变化,向朱莉发问道。 “呵呵。”精灵又笑了“你之前不是好奇我身上的复仇之证是怎么来,但我中途醉倒了,最后没能说完么?” 她的脸色也变了,“因为我复仇的对象不是个人,是一个群体,是亲王国的那群杂碎,是那群唯利是图的商人,更是你们这群贵族。” 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我逃了出来后,路过公爵领的时候,我又再一次看见了一队人,杀进了一座城镇。我在被抓之前还算得上小有积蓄,终于在当地伯爵领首府城外买下来也一栋小屋子,还有一小间门店。” 她眼神如刀“就算是黑道也不是所有人都热衷于打打杀杀的,总有人死去,但总有人功成身退,我秘密买下了一处土地,房子都是我自己和朋友一起盖的,想着未来隐姓埋名能过两天安稳的生活,这也是我挣扎着逃出来的动力,想想其他人,在我逃出来的时候对我无动于衷,何尝不是无处可去呢?” “但我还有希望,当我回到那里的时候,城下只有一片废墟。”她表情失落,即使时隔多年,她的心依然在隐隐作痛,没人不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 “打听之后才知道,两家贵族因为一条丝带打了一仗,而作为他们战争的余波,就是无数人的死去。最终两家握手言和,我站在河堤上一遍又一遍咒骂诸神的不公与偏心但又无可奈何。” “可人终究要活下去,于是我往临近定居点走去,最终在一处小镇上一家店面里,看见了一名征召兵拿着我心爱的也是唯一的小首饰送给他的心上人。”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离开。但是我越想越气,最终演变为了一场针对这个操蛋世界的口腔体操,发下了我的诅咒。我恨你们,但也更恨这个世道,于是。” 她激活超凡力量,连带着她身上的复仇之证也亮起了微弱的红光。 “又一位女神降下了赐福。”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有资格受那位的注视了吗?。” 这一次,她没有惨笑,只是淡淡地笑着。 “因为誓言够重哇!” 维纳尔面无表情的蹲下,看着眼前的半精灵。如果以这个世界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的视角去看她的话,很难不得出她已经疯了的事实。这世间的不幸之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你不能忍受呢? 怪不得接猩红女士是正神,但她的信仰至今都是小众信仰。就这降下赐福和神眷的标准能有几个人长命? “所以,你仇视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整个群体喽。” “是的。”这一次,朱莉讲话讲的坦然的多了,理直气壮。 “所以,你最后当起了罗宾汉式的人物。” “什么?”朱莉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说什么胡话。 谁是罗宾汉? 维纳尔捂额,老毛病又犯了,下次一定注意! “总之,在我在卡洛桑堡扫荡隐村的时候发现,整个绿林大大小小几十号头子,只有你是没有接受领主条件,定期勒索隐藏村落,给子爵上交贡金的。” 维纳尔放下额头上的手,用一种比较轻松的姿势面对着朱莉。 “而也只有你被开出了整整131枚金币的大额财富悬赏你的人头,要知道按照雇佣兵的市场价,一个身披全套厚皮甲训练有素的职业战士一个月也才32枚小银币了,如果他带了马,这个价格差不多能翻倍,当然,是在管饲料的情况下。” 维纳尔逼近朱莉的脸颊,朱莉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而你,一个人就让悬赏榜挂出来了可以武装一只百人小队的价钱,如果单论雇佣的话也能维持四到五个月。别说你曾经杀过贵族,这种悬赏是要对方家族自己掏钱的,我估摸着那个男爵愿意掏八十来个金币已经是滔天震怒了,更何况已经十年过去了,这笔悬赏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接下来的话维纳尔没有说,很明显了。朱莉一定有自己的作为,为自己的高额悬赏背书。 “劫富济贫,对吧。这就是我说的罗宾汉。” “这是什么新鲜的说法么?我一直以为你们都叫我这类人掩迹汉或者土匪呢。” 朱莉明白的讲道。 “不,称呼不同性质也不同。但这不是我想说的重点。” 维纳尔他抬起头,站了起来,向坐在地上的朱莉伸出了手。 “首先,你的观念既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 微微一笑。 “还有,加入我的队伍吧,朱莉。” 这次轮到朱莉愣神了。 “哈?” “我说,加入我的队伍吧,朱莉。” “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维纳尔一字一句的讲道。 朱莉面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微微愣神了一下后,看了看维纳尔挂在墙上的贵族纹章。“你脑子出问题了吧。” 一个贵族邀请一个逃犯,还是被俘的逃犯加入自己的部队,可不是有病么? 朱莉曾不止一次的聚集起一群土匪或者强盗,也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他们被击溃后抛弃自己四散而逃,她已经对团队绝望了,反正不过是有一个以利益凝聚起来的队伍罢了。 “不要一心求死,朱莉。猩红女士不会给自己的赐福者一个无法完成的使命。这片土地上还有别的答案。” 维纳尔嘴角微微上扬。 “我有信心,你克不死我的。” 第18章 幕间余兴 存在x视角回合二 清晨时刻,维纳尔走在霍斯领的大街小巷之中,在风云中穿行,身后跟着的一位半精灵稍微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但也仅此而已,毕竟,人人都有自己忙碌的生活,有时倒也不必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尤其是在这种靠近边境的地区。 “所以你打算怎么带着我这个北王国的通缉犯穿过边境?偷渡?” 朱莉跟在维纳尔的身后,如果是普通罪犯的话,在有贵族或者佣兵工会背书的情况下,即使是边防军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朱莉不一样,她是亲手杀死过王国正统贵族的凡犯人,加上自己长久以来不停地在各个地区制造麻烦,虽然在这一带没有自己的悬赏通缉,但恐怕早就被边防哨所重点关注了。 【不,小箱子就是你永远的家。】维纳尔非常干脆的回复道。 “你!”朱莉脸色发黑,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狭窄闭塞的环境。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维纳尔适时地的了个哈哈,给话题讲一讲温度。 眼睛看着朱莉的人物面板上显示的属性: 好感度:-25 出身-10 经历-5 事件+5 服从度:-20 事件-10 不信任的态度-10 满意度:40知足常乐+25 当权者权威+5 与军队中人物交恶-5 与派系领袖交恶-5 近期派系发展事件+20(每回合-10) (系统提醒:好感度是系统标记角色对你的主观观感,这会对于你和对方交流与合作产生影响,但这并不对您的统治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有一句话叫,“伟大而暴君。”在这个时代,统治未必需要怀柔,同样可以依靠恐惧。附注:该是指会极大影响其他数值。) (系统提醒:服从度属于派系独有数值,该属性可依赖派系独有资源提升,也可以依靠天然增长,这一数值体现了你对于对方的影响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高服从度的角色将会在行动中更加主动。附注:服从度仅仅只能在好感度为正的情况下自然提升,在好感度为负的情况下只能依靠非常手段配合派系独有资源灵魂点数提升,其效果类似于‘饿多’) (系统提醒:满意度体现了超凡人物对你统治的满意程度,是最重要的情感数值,高满意度的人物更加不容易挣脱系统标记,当好感度归零时,系统标记自动失效。要提升满意度可以尝试提升待遇,增进关系,消耗资源施加系统更高级的标记纹路等。附注:当人物的超凡等级超过派系领袖时,标记纹路效果自动减弱,满意度成比例下降,当人物超凡等级提升时,满意度需求自动上升。) 昨天晚上,朱莉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迈出了第一步。随着双方达成一致。朱莉的胸口、后腰和小腹上纷纷出现了不同的纹路,与自己的纹章底色一模一样,闪烁着妖艳的绯红,分属于纹章的不同成分。 当时还把这只半精灵吓到了,以为自己在诓骗她。解释了好一会才让她相信这是种靠魔导具维持的一种小众的契约魔法。 说来搞笑,在这个真正有神而神灵又无处不在魔法师经常神神叨叨的世界里,人们对于魔法神奇的接受度居然远超神眷。 维纳尔现在也发现诀窍了,遇事不决,推给魔法。 当时的朱莉还看了半天自己的属性面板,当然,她的属性面板和自己的不一样,自己的是汉语版,而朱莉的是精灵楔形文字。 而且这个面板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居然有即时交流的功能,类似于前世的企鹅和队内语音,当然如果对方独立出去了就没办法用了。 【你要不要买衣服?】 精灵突然吓了一个激灵,平放的尖尖耳朵都竖起来了。她还没适应这种过于便捷的交流方式,给她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昨天还是眼前这个混蛋好说歹说,手把手教她,才让她相信了自己不想让人看见的内容绝对不会出现在公共面板上。 当时可把维纳尔下的够呛,他可是眼睁睁看着这这半精灵的满意度从40一口气跌到了个位数。 【干、干嘛。】 这只英姿飒爽加高冷的半精灵面对自己不了解的事务时倒是出奇的谨慎加弱气,给自己沟通也基本都是面对面有话直说。 嘶~ 维纳尔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 (温馨提示:使用系统面板发送消息会自动消耗角色精神力,请节制使用或者使用派系点数代替。) 妈的奸商,这都想薅我羊毛。 对不起,朱莉,还是你聪明,我太傲慢了。 一时间,维纳尔看朱莉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尊重。 朱莉顿时又无声戒备了两分。 好吧,早知道当时下手就手下留情点了。维纳尔无奈的把头扭了回来。还是用嘴讲话的好。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接下来恐怕是不会再进入什么大型城镇了,我看过地图,接下来一路下去都是一些中小城镇,如果在这里不买衣服的话,恐怕就只能在路上找几家小裁缝店了。” 朱莉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陈旧的精灵卫兵服,这件衣服十年来被穿的很爱惜,毕竟也是自己逃出来后唯一的一件适应林地环境的装备了。但就算是这样,原本绿色的衣服已经洗的掉色,原本的礼仪配饰也早就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至于半截袖更是扯了个稀烂。还有就是......被这个家伙一发武技给正面打的破破烂烂的,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形态了。 在丛林里还好,但当站在城市里,这身打扮离叫花子倒也不远了。 朱莉脸上有些挂不住,眼神在自己衣服上的破洞和维纳尔身上来回挪动,那点小心思不言自明。 维纳尔也是有点小小尴尬。“走吧,身为队长,给自己的伙伴配一身也是应该的。” 随即领先一步,直接拉起了朱莉的手往最近的一家店面走去。 “e=(′o`*)))唉!” 朱莉被这一拉,拉的猝不及防,直接让眼前这个‘大坏蛋’给拉了进去。 “欢迎光临!”随着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老板当即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生意人迎接客人时职业化的笑容。 朱莉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一家专门为冒险者服务的店面,不仅有常规的服装,还有不少轻便铠甲和武器。 ......呵呵,自作多情,还以为这家伙心血来潮,就是为了把自己当做临时女伴,用来逛街呢。 今日出门的维纳尔穿着一件黑色的打底贵族短袍,面料质地绝佳,仅仅只有下身装备了板甲靴。被自己杀死的那两个超凡骑士其中有一个是被自己活活用剑柄上的配重球给敲死的,这就让他的衣物保存的非常完整,维纳尔自然是敬谢不敏,直接笑纳了。 腰间佩剑,身着丝质衬衫的维纳尔往那里一站,活脱脱的一个军事贵族整装待发的典型形象,看的老板也是点头哈腰。 “挑一件吧。”维纳尔指着售货区出售铠甲的那一带。然后凑到朱莉的耳边,“我手上的超凡铠甲你不适合穿,也不适合卖,我原本想让你就委屈一下,选个凡人穿的的,简单实用,有效保护。但是...” 然后,维纳尔又来开距离“挑一件适合你职阶的吧,就当是我送你的一件礼物了。” 然后又比了一个指尖宇宙,“就是你,节省一点...”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是吧。” 朱莉无奈的扫了维纳尔一眼,本来挺开心的一件事怎么把你的形象反而衬托的有点掉价呢? 朱莉迈开自己的大长腿,算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是吧。 这也不能怪维纳尔,你也不能指望一个母胎单身四十年,闷骚想法多,行动阿巴巴的家伙能有多高的情商是吧。 他要是稍微情商高点,能连自己这一世的青梅竹马都拿不下来么?这么说也得有点机会吧! 带着狠狠地薅维纳尔羊毛的心态,朱莉一头扎进了装备的世界,只留下维纳尔一人还在那里患得患失。 超凡装备好贵的! 脱离了朱莉的距离后,维纳尔平复了一下自己稍微有点快的心跳。 有生之年第一次在社交中摸到女生小手的维纳尔大叔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当朱莉是敌人的时候,那就是行走的猎物,当朱莉不是敌人的时候,朱莉就又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异性,人总是有着超常的适应性。 但这改变不了维纳尔心疼自己的钱包。 今天原本主要还是为了稍稍挽回一点好感,不知怎地就自己就溜达到这里了,随便调了家店,进去一看居然还是卖职业装备的。 该死的,你这店的挂牌怎么和裁缝铺的这么像,就不能换个有识别度一点的牌子么?但进去都进去了,说什么也不能退出去吧,不然面子要不要了? 硬着头皮买喽。 叮叮当的一声,朱莉已经转了出来。维纳尔转身一看,当即也是眼前一亮,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维纳尔不禁想起一位故人的一句话。“这是军费,不能省!” 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一身行头的的朱莉看上去终于是将自己骨子里的魅力给发挥出来了。 之见朱莉原本陈旧的装备被换成了合身的轻型皮甲,下身装备老式鳞甲加重了下盘的重量,也有利于调整重心,再配上一套锁颈护套,一把单手单手剑,无论是实用性还是观赏性都是非常合适的一套装备。 朱莉走到维纳尔面前,专门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弓箭,这是朱莉挑选的唯一一把适合低阶超凡者使用的弓,通体银白,呈流线状,很明显是使用秘银制作的弓身,弓弦使用熔铸法连接,使用的是一种维纳尔不了解的弹性金属丝。 “我看过了,这把弓是属于蓄力类魔法武器,适用于超凡职业者的一到四阶使用,按照你说的,这把弓现在是我的了。”朱莉在维纳尔面前平铺直叙的讲述了一下自己挑选武器的性能,以示自己不是胡乱挑选的。 然后目光简单明了的看着维纳尔,意思很明显。【付钱去。】 白了朱莉一眼,自己说话难道还能不算数是怎地? 转身朝店铺走去,不同地区不同产出的情况下物价是不一样的,像霍斯领这种冶炼产业发达的城市多少会接受讲价的吧。 “一共87卡拉尔,谢谢。”老板的脸都要笑出花了,军事装备一向以价格高昂着称,冒险者与佣兵更是资金收益与支出同等高昂的职业。 “87卡拉尔?!”维纳尔身为三阶超凡职业者在战时不吃不喝两个月的工资。(开拔费用与和平时期的工资只有这个水平的一半。如果是一个普通重甲武士攒钱,在不打仗的且一个人生活情况下天天吃青麦粥也要要足足攒上五六年。相当于一个普通农民辛勤工作整整一生生吃俭用的存款的两倍。)“你抢钱呢!60卡拉尔。” “不行呢,大人,您也知道,超凡职业者用的装备部分是从不打折的,这部分我出点血算60卡拉尔,一共80卡拉尔好了。” “70卡拉尔,别以为我不知道,附近就是矿区,你其他的装备成本能高到哪里去?” “不行呀!大人,我一家老小也是要吃饭的,求求您行行好,75卡拉尔吧。” “啊,行行行,成交成交。”、 维纳尔夺门而出,妈的奸商。 站在门口的朱莉听着两人的谈话,倒是感觉新鲜。她想了想维纳尔手下的装备,这种贵族家的子弟也会这么抠唆去和一个商人讲价么?. 看着气鼓鼓冲出来的维纳尔,朱莉一时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到底是个年轻人,收不住性子,这种时候倒是显得可爱呢。 第19章 行会 “那么,你去找商贸行会和裁缝行会顺便去酒馆再招揽几个厨师哪怕是学徒也好,我去找铁匠行会和木匠行会。” 从中央城区街道上走出来的维纳尔和朱莉如是讲到,然后就转身在朱莉奇怪加好奇的眼神下转身走向自己的目的地了。 朱莉看着维纳尔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明明已经率领了一支上百人的队伍在王国境内游走,却直到现在为止才开始找行会的人帮自己处理日常杂事,他家族的人呢?难道这也是他作为家族子弟所要接受的考验的一部分? 算了,朱莉随手抛了一下维纳尔的家族徽章,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纹路,这家伙根本不怕自己会刚拿了礼物就跑,顺了钱袋就走,就是因为这个么? 感觉也没什么呀。 算了,谈妥了的事就是谈妥了。朱莉自认是一个有信誉的人,姐姐心情好,就暂时把女神的事放一放陪小少爷玩一玩过家家好了。 随即转身,向下城区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出了上城区和中央城区后,街道的卫生条件迅速恶化了起来。 这个世界现在采取的主流社会制度毫无疑问属于封建制度,各个贵族从王室手中拜领土地,建立自己的城堡和定居点。 但还好的是,这个世界建立各个王国与帝国的统治者们并不是如自己前世某片大陆那样个个都是蛮族首领出身,而是各自拥有自己的文明与传统种族或者城邦领袖统合而来。(即使是现在也有不少零零散散的小城邦存在,精灵帝国崩溃了之后,很多种族的国家才建立起来。) 至少在卫生条件上没有如同前世ol那样,各种制度粗糙到令人发指。卫生上这一点做的还不错,懂得堆肥和回收垃圾,像霍斯领首府霍尔顿城、卡洛桑堡以及北王国现在的王都新巴罗顿城这种相对具有规模的城市的正规城区一般都配备的有陶制或者铜制下水道管以及各类水渠。 最终将其引导到城外的发酵场里去,任农民取用。如果城市的经济繁荣或者地理位置关键甚至还会衍生出专门负责(垄断)管理的民间组织。例如在王都有粪霸(专门垄断发酵场和污秽物收集来牟利的黑帮组织),在卡洛桑堡由行会托管。 一般情况下,像这种城市的表面都是干净的,只要你不去贫民窟,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一脚一个粪坑的尴尬场面。 这也是不少地方下级贵族喜欢往国王和上级贵族的宫廷之中跑的缘故,毕竟肮脏的乡下确实不如干净的城市舒适。 即是几千人的小城镇也会有专门的人组织收敛,而不会让整个领地变得脏乱不堪,在这个世界人们普遍认为对自己家乡的维护体现了一个人的荣誉,就像维纳尔的老家一样,即使是穷的叮当响(军事义务的维持可不便宜,更何况还得给伯爵交税。)也会时不时的组织领地里的农奴和自由民一起打扫一二。 毕竟,这个世界里【领主】一词除了“领地的主人”这个意思以外,还有的含义是“管理土地的官吏”只是世袭了而已,很多契约在双方签订的时候写的非常详细,连这一点也写了。 但是很明显,下城区与外城区这种地方就没办法很好的享受到制度带来的好处了,至少现在维纳尔站的这地方的不远处就有一摊子招苍蝇的呕吐物。 一路上烂菜叶和时不时拐角处堆积的排泄物也算是收拾了,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个人气急败坏的喊声,一听就知道又是有人大白天从楼上倾倒排泄物了。 中央城区白天的喧闹程度和外城区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准确一点,外城区发生的事更多的是柴米油盐喧嚣。 维纳尔走在用碎石子铺成的道路上,相比上中两城区的石板路和砖制路而言,这种路的建设更加简单维护也更加便捷,因此深受各地领主和行会的喜爱,这也是大多数使用频繁的道路所采用的类型。就是人如果驾驶马车坐在上面会感觉有点颠得慌。 就这可别嫌弃,不少地方可是连这种路都没有的,只有乡下小路和土路可走,在那种路上乘坐马车,你才会体会到什么是把骨头颠散架的感觉。 维纳尔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在大街上,他走过的地方不由自主的会让出一条狭小通道,而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人群又会重新严丝合缝的汇成一股人流。 维纳尔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这套装束,怪不得连西楚霸王项羽这等人物都会说出,“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谁人知之?”这种话来,很多时候衣服就是用来穿给别人看的。 最终穿过了两条街道后,维纳尔终于在一条巷子里看见了自己目的地之一的拍照,木匠行会。 行会作为同一手工业或商业的从业人员组成的自治组织在各个国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有的是为了促进共同利益,有的是为了福利目的和共同的宗教信仰,还有的完全是为了交际目的。 作为一种人倾向于置身合作架构的体现,其成员来自于内部选拔。自然而然的,在一般民众的层面上,它是\"上升\"统治者的生动体现。很多这个“大师”还有“那个大师”在普通人眼里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甚至是佣兵公会和冒险者协会还有商业联合会(商贸行会)这种人员流动性极大的跨国组织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大型行会。 甚至连农奴都有行会...... 当然都是行会,有的行会一手遮天,甚至可以影响国家局势,有的行会软绵无力就是了。 据说在自由城邦与海滨城市等经济繁荣人口众多的城市与乡镇。不仅商人、船员、工匠、画家、教师、演员、猎人、农人,甚至是僧人、乞丐、刽子手等都有自己的行会。有的势力很大,如手工业者起初也加入商人行会,但是随着手工业行会力量的不断增强,商贸行居然有了开始衰退的迹象。 以至于现在双方在不少地方针锋相对。 当然,这些和维纳尔无关,他就是个来招揽雇员和做生意的。 就算是他们之间打的头破血流都不关维纳尔什么事情,毕竟,当年佣兵工会不也是经过大乱斗才最终最终归于达达威尔家族统治下的塔蒙顿城邦的么。 要知道,很多时候,当一座城市要进行战争的时候,行会是作为一个单独的连队参加战斗的,他们都有自己的武器和自己推举的指挥官,不然的话你凭什么具有一方的垄断地位呢?(最终还是要靠枪杆子说话。) 霍尔顿城的木匠行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普通行会,作为这个行会的前台,萨鲁凭借着叔叔的关系已经在这个旱涝保收的岗位上干了二十年,从青年干到中年,享受着有编制带来的好处,从一脸麻子的青年干到油腻的中年大叔好不快活。 今天又是清闲的一天呢,毕竟农忙的时候也过去了,来的都是一些敲敲打打的小活,没什么好谈的。 拍了拍自己在这个时代稍微有点罕见的小肚腩,萨鲁心里还有点可惜,要是那些农奴和农民一天到晚都需要换农具就好了,这样自己多经手几笔生意也能多有一点抽成。 就在这时,一声敲门声响起,萨鲁抬头望去,顿时瞪大了双眼,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坐姿,顺便还擦干净了自己留在桌子上了鞋印子。 只因一位明显出身不凡的贵族姥爷此刻正站在门外。 “请问,我能进来么?” 对方带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维纳尔身上的黑色短袍此刻竖着阳光衬得他的身姿愈发挺拔,一身打扮倒也显得贵气逼人。 “当然,大人,您请进。” 萨鲁平日里待人散漫,但是自己什么地位他还是有数的,在面对他得罪不起的人的时候,他总是比谁都拘谨,这一点和他年轻时没什么不同。 慌忙站起来的他,连忙上前两步,前去迎接。 “骑士大人,不知道领主大人有什么指示,需要我们的效力,这种事随便找个门童通知一下就好了,哪里还用的上您亲自跑一趟......” 越说越拘谨,甚至萨鲁心里都已经想到不太好的那一方面去了。 维纳尔一听对面似乎是以为自己是领主的传令人,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是代表自己来和木工行会谈一笔生意的。” 一听这段话,萨鲁提着的心一下子就放回了肚子里,然后又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富足的贵族】 【谈生意】【单独找行会】 一时间萨鲁看维纳尔的眼神都有些放光了,想什么来什么呀!黄金女士保佑,又可以赚一笔了。 维纳尔看着眼前的这个前台居然愣住了,还以为对方行会是有什么事在处理,或者是在赶活,不方便,在组织语言拒绝自己。 当即表示,“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到下一处城镇再说,就不麻烦你们了。” 萨鲁哪里肯让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当即表示。“没有没有!大人您放心,我们行会出的货,在这一带都是最好的,包您满意,里面请里面请。” 萨鲁快步走上前去,非常热情而又细心的拉住维纳尔的臂甲,小心的没有碰到维纳尔丝质的华贵短袍,一手做出邀请状,脸上堆起了真诚的笑容。 维纳尔一看对方这么热情,也不好推脱了,遂转变脚步,跟着眼前的中年人走进了行会的里间。 彼此坐了下来,正式开始了生意上的磋谈。 简单寒暄两句,便很快步入了正题。 而同一时间朱莉的那一边...... 第20章 世界级黑道 朱莉没有像维纳尔一样直接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对于维纳尔交给自己的差事,朱莉有自己的考量。 维纳尔身上有一层贵族的身份,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即使是自己还没有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这一身行头的时候,自己和自己手下的部队也从未受过城市卫兵有意识的盘查和刁难。 维纳尔自认自己已经非常适应这个世界并且对其熟识基本常识了,但其实不知不觉间,就算是维纳尔这种基本的下级贵族,和底层平民之间依旧有着几乎不可逾越的阶级壁垒。很多对于贵族阶层,哪怕是落魄的贵族阶层如同鱼儿换水和人类呼吸一般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无论是前世的肖宇还是这一世的维纳尔,都没有经历过把自己有限的体力投入到无限的劳作中去的经历,就连维纳尔对王国农民的同理心,也只是上一世教育塑造的认知所带来的。 因此,很多时候,被优待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被优待了的。 就像战锤里,在巴托姥爷的角度看来,农民就是一群快乐的在田地里劳动,愚蠢的不知所谓的生物罢了。 而脱离了这个思维,其他的人群视自身能力而定,自有一套自己的生存和处事方式,一般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另一边,朱莉转身隐入一处较为隐蔽的小巷子,在自己与维纳尔分开后不久,朱莉就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但是朱莉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一直不紧不慢的闲逛着,引诱对方主动上钩。 朱莉观察了一下小巷的地形,用双手双脚丈量了一下,发现两侧墙壁虽然没有可用的攀爬着力点,但是两边的距离不长不短刚刚好。 用手试了一下墙壁的表面。嗯,很好,表面使用石灰涂抹的涂料,墙壁是砖墙结构,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依然坚固。 此地虽然风光不再,但是财政方面还是不错的,并没有糟糕的连中央城区都用像乡下一样用牛粪糊墙的程度。 伸了伸手臂,手脚并用,双手双脚分别抵住墙壁的一侧,一点一点的向上移动起来,直到攀上屋顶。 随着朱莉消失在视野盲区,过了一会,一个衣着打满补丁的旧衬衫的男人缓缓出现在朱莉的视线里,对方显得非常正常,就像是一个喝了一晚上的酒后,第二天一大早才缓缓醒来返家的酒鬼一样。 至少朱莉在三楼的房顶上都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酒味。 但是,此人身形虽然摇晃,但是脚步却十分沉稳,看似宿醉,但头脑偏转的角度却又十分的有规律,刚好能够把巷子的环境打量个遍。 但问题在于,朱莉在他的头上,他这样就算是看上一整天也找不到自己的目标。 是[乌鸦],朱莉一眼就认出了对面的身份。几乎每一个有点规模的城市,都会滋生出各式各样的阴暗,朱莉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以流莺与人口买卖为生的【燕子】;以赌博与鲜血为生的【猎犬】;以诈骗与情报为生的【乌鸦】;以暗杀和贩毒为生的【毒蛇】;以盗窃与乞讨为生的【耗子】;以及以劫掠与走私为生的【鹰隼】。 这六大黑道支柱几乎遍布整个人类社会,以【鹰隼】最为强大,【耗子】最为弱小。如同一张大手将整个人类世界的黑暗面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里,人称【六指】。 他们是世界级的黑道,而其中的【鹰隼】更是拥有人类世界唯一一个明面上建国的“罪人之国”,远在巴沙尔特帝国北方的人类草原部落,济纳土部落。当然,现在他们不叫这个了,他们对外的称呼叫做“西度因公司”。 听说是因为他们唯一的定居点是在度因群岛上,所以叫“西度因公司”来着。 不管怎么说,他们在两百年前,从一个陆上游牧民族演变成了一个...【海上游牧民族】。 公司总部到东传统的陆地定期南下帝国“打秋风”,西到西世界海域签订“海盗公约”,中到分封山头,册封“山贼王”,南到南世界各半岛与群岛扶持黑帮,搞大搅浑水,北到暗杀买卖搞乱草原,离岸平衡。 成功成为了一根让人欲罢不能的搅屎棍,让人类、精灵、矮人、兽人以及鱼人同时憎恶的“罪人之国”。总之,只要是遇上不干人事的情况找他们就没跑了。 曾几何时,为了求生存,这些事朱莉至少干过三个,当过【猎犬】也当过【耗子】,最后还是发现【乌鸦】最适合自己,才过了一段相对稳定的生活。 不过这些和朱莉无关,毕竟,自己脚下的这个小喽啰肯定是不会与“罪都”有什么联系的,就算是联系最紧密的西部海盗,那也是“有钱亲兄弟,没钱是你爹”的态度,更何况是这种扶持帮派下的小人物了。 (就算帮派被没也没什么,“罪都”旗下帮派多如牛毛,随便找一个代替都比想办法报复来的经济实惠。) 看着下面那个装模作样,好似才发觉自己走错了路的‘醉汉’。 按[e]进行刺杀...... 当然是不可能的,杀了他简单,但是且不说这个人自己还有用,光是杀了之后,一系列潜在的可能麻烦就足以让朱莉这个【前乌鸦】选择饶他一命了。 再说了,趴伏在楼顶的朱莉将眼神投向闹市区的一角,几个看似在买水果的家伙眼神时不时的交替关注着这边的动向,直到那个醉汉摇摇晃晃走出去后才一哄而散,看似杂乱,实则方向明确。 朱莉肯定,他们走的每一条路最终都会汇集在集市外围的内堡广场上。 攻守异位了,小子们。 但是,朱莉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装备,典型的冒险者打扮,太显眼了。 眼神一瞟,旁边另一栋房子的阳台上赫然晾晒着一整套衣服,好像是厨娘的套装,朱莉小眼一眯。 悄然越过两栋房子的空隙,精准的落在了阳台上,随手把衣服取下来,想要扭头就走。 突然,脚步一顿。 朱莉扭捏了一下,然后还是回来,从兜里摸出了两枚银币放在晾晒衣服下面的凳子上,然后再度一跃而起,单手攀住屋顶,借着超凡者强大的臂力将自己拉了上去。 然后开始换衣服,换下来的,无法藏在衣服下面的装备则整理好后放进雨水管道藏好。 不多时,大街上就少了一个冒险者,多了一个采购的厨娘。 高高软软的帽子遮着她的耳朵,一路上和畅通无阻,一直走到领主城堡的中心广场才停下来,和一个肉店老板交流起了肉食的价格。 而在不远处,一个身形中等的男人正在等待,他是朱莉之前见到的那几个人之一。 几句家长里短之下,朱莉也没有闲着,旁敲侧击的尝试从老板的嘴里套话出来。 “哦,你说,那些军士吃的肉呀,他们不是从我们这边进的货,据说是最近领主大人又削减了开支,连领地军队的薪资都受了点影响来着。” “我跟你说呀,丫头,别听那些兵痞子讲的,他们哄你呢,就他们那一点工资和外快,哪里供得起他们天天花天酒地呀。” “最近,黑帮都安分了不少,似乎是找着什么发财的门路了呢。” 朱莉将种种关键信息一一记下,就在这时,几人终于碰头,装作互相不认识的样子,分批次的走进了一家临近的酒吧。 朱莉知道,这里不可能是当地【乌鸦】的总部,甚至连分部都不是,仅仅是一处情报收集与汇总的小站点而已,不过朱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转身离去,返回原处,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后返回旅馆,至于这套厨娘的服装就不换了,反正自己都‘买’下来了,穿着还挺合身的。 重新开始自己的行动,这一次朱莉有意识的戴了个帽子。 在还没有用发觉【乌鸦】的时候还好,既然有,那就最好注意一点。他们或许没有恶意,仅仅只是在执行【关注城镇有价值的外来者】这种常驻任务。 但就如他们的名字那样,【乌鸦】,吃腐肉的东西,高明的骗子,让他们得到的有用信息越少越好。 朱莉在巷子里七拐八拐,一路反复排查,中间顺便溜了个弯,最终确定这一次没有人跟踪的情况后,朝着铁匠行会的地址走去。 相比其他行会,在霍尔顿城最为辉煌的时候,商业行会与铁匠行会曾一度分庭抗礼,而现在,随着霍尔顿城的逐渐没落,失去了利益吸引的商人们作鸟兽散,商业行会也就和铁匠行会不再有那么深的利益纠葛了。 到现在也安稳了不少。 在霍尔顿城,铁匠行会无时无刻都是最忙碌的一处地产,铁匠学徒们进进出出,而他们的师傅才是这个行会真正的主人。 即使战争告一段落,他们打造出来的武器也不愁卖,就算不卖武器,武器这种战场上和冒险途中的消耗品也同样需要维护和抢修。 很多下地宫的冒险者都用惯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一般都不会轻易更换。 铁匠们作为技术人员自然不会缺活干。 踏踏踏。 朱莉的鞋跟踩在铁匠行会的台阶上,向上一步一步的迈了上去。 第21章 谈判 这还是朱莉第一次走进大型行会,原本这里应该是维纳尔负责的,但是在遭遇了【乌鸦】之后,朱莉觉得自己还是该来这里提醒下自己这位有可能跟不长的‘老板’。 走到前台时,活泼的前台小妹正在看着一本画册,时不时露出甜美笑容。突然,她眼神的余光扫到了进来的朱莉身上,意识到有客人来了的时候,小姑娘如同做贼一样飞快的把自己手里的画册给藏到了身后,顺手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小说也给放进抽屉里面。 朱莉眼神扫了一眼,《巴丹伯爵与月亮姑娘》。一本典型的青少年爱情小说。眼神略带一丝笑意,一个纯洁的小姑娘呢,看这种书都能脸红? “您好,欢迎光临霍尔顿铁匠行会。请问您需要什么?”前台小妹略显尴尬的微笑的程序化的问出了自己每日问答。 现在的朱莉一身染成绿色的劲装,配上那把银白色的超凡武器,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一名精英冒险者,少说也是银级以上,因为只有他们能够负担的起这样昂贵的装备。 这一类人群可是现在铁匠行会的大客户,听说每次来时只要进了魔匠工坊,修个装备都能赚不少拉吉尔呢! “你好。”朱莉先是简单问了个好,点了下头。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位叫维纳尔的贵族骑士呢?” 贵族骑士?小妹微微疑惑了一下,正是怀春年纪的她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委。 哎呀呀,又是一位“坚强勇敢的女性冒险者”人设,正在寻求偶遇,尝试追求爱情的女冒险者呢。 这可真是...泰裤辣! 可惜。 “对不起,女士,你口中的那位先生暂时还没有来过呢。要不,你待会再来?”真是遗憾呢,下次吸取教训吧。前台小妹非常惋惜的替朱莉想到。 不过前台小妹随即看了一眼朱莉的脸蛋,嗯,清纯而高冷,男人最喜欢这样的女人倒贴白给了,尤其是对方比自己强的情况下。就是不知道男方长得怎么样,可千万别是个大叔呀!那样的话,妮娜的幻想可就要破灭了! 朱莉一听,干脆利落的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前台小妹,“没关系,我不用等的,他来的时候,你帮我把这封信给他就好。” 这封信是朱莉在旅馆换装的时候顺手写的,考虑到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遇见了还好,没遇见也不耽误办事。 朱莉考虑事情一向很周到。 前台小妹听了,嘴巴微微张开,一时间红色的头发和她粉红色的脸蛋显得相得益彰,可爱又活泼。浪漫又周到,好棒!这是情书么?妮娜能打开看看么?好想看!不行不行,妮娜你稳重一点!要尊重他人的隐私呀!!! 一时间,妮娜的嗓音都带着一点点颤音,从小到大,这还是妮娜第一次被人托付终身大事。这不由得给了妮娜一种使命感,一种被人需要的幸福与惶恐自己不能完成使命的恐慌感。 “没没没没,问题,放心吧,妮娜一定会把您的信件完好无损的交给那位先生的。”一边说着,妮娜还一边想着。可恶!小说里这里都是怎么写的来着!? 啊对!【请放心交给我吧!】 “请放心交给我吧!”说着,妮娜还一边豪横的学着书中的人物那样,重重的用巴掌往自己丰厚的本钱上狠狠来了一巴掌,向朱莉拍胸脯保证道,一时间泛起阵阵涟漪。 疼疼疼疼疼!果然大人们不让乱学书上的内容是有道理的,呜呜呜。 妮娜不由得揉了揉自己前方的常配巨大负重,一时间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朱莉看的眼皮直跳,就是转交一封信罢了,她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生在发什么神经,至于么? 不过朱莉倒是能够感受到前台小姐身上的一股气势,这种气势朱莉很熟悉,就是那种即将迈上战场的精锐士兵的那种有死无生的气势。 可这就是朱莉所不能理解的地方了,只是交一封信而已呀!至于么? 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姑娘,朱莉也没有再深究。长期在道上生活的经验告诉她,如果在生活中遇上了你无法理解的人,那就相信这世界上很多人是不需要你去理解的就行了,因为你们的思路往往都不在一条线上。 既然对方都拍胸脯保证了那当然是相信她喽。 “好呀,那那就拜托你了。” 朱莉非常有礼貌的回话道,眼神也淡然如同她平时一样,看不出丁点异样。 “好,一定办到!”揉好了自己发疼的胸脯后,妮娜又恢复了自己元气满满的样子。 朱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即转身离去,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呢。 【说起来,本地商贸行会以前似乎和其他手工业行会的关系都不好呢,他们应该知道以前的死对头搬到城区的那一个角落了吧,要不问一下地址?算了算了,刚要离开就问这种问题,太不合适。】 ...... 维纳尔这边进展的委实不太顺利,一开始自己感觉对面那么热情,言辞恭敬有礼,就尝试坐下来谈谈。 结果就发现,这家伙虽然态度恭顺的挑不出毛病来,但涉及到利益问题的时候就如同咬到了肉骨头的狗----就不松口。 要知道,维纳尔除了自己本来的那点分家得来的家产,近期唯一的进项就是匆匆忙忙接下军事承包合同时收下的开拔费和定金,就这还因为急于谈成合同,让对面的承包人狠狠地坑了自己一笔。 原本就算这样,自己的钱那也够得,毕竟将军卫队不发薪水只管饭。 可恶就算是只管饭,每天上百号人吃喝拉撒都要你管,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更何况自己昨天还花了一大笔钱给朱莉换装,一时间经济也是拮据起来了。 因此,自己几乎每一分钱从昨天起都是精打细算的,至少要在给自己的队伍构建起一套基本的后勤保障的同时保证自己的队伍不会饿死在半路上。 二百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在现代看来可能不算特别远,但是放在维纳尔身上就是一段不小的距离了。 一个人轻装简行,一天最多能走四五十公里,但是如果身上带点行李的话,差不多就只能最多走三十公里了。 而维纳尔的部队行军速度是多少呢? 一天二十四公里。 别觉得慢,维纳尔已经很满足了,要知道自己的部队在没有马车的时候一天只能走十二公里,全员一身重甲还没有马代步带着辎重怎么可能走得快? 有了马车之后,维纳尔明显感觉自己行军的速度快多了,也方便多了。 可是,一旦自己带上后勤人员,自己的行军速度一定会再度被拖累。 到时候走大路而且不绕路的情况下一天能走个十八到二十公里维纳尔就已经很满足了,这就意味着,维纳尔必须备好半个月的给养才能最快速度的行动,不然想都别想。 囊中羞涩的维纳尔此时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硬顶着对方,让谈判僵持不下。仅仅只能精神紧绷的看着这个伪装谦卑装出满头大汗的胖子。 而在谈判桌的另一边,维纳尔心中的那个【装出来满头大汗的胖子】萨鲁,此刻是真的满头大汗了,根本不是装的。 姥爷您别这样,我害怕。 最开始的时候,萨鲁还以为贵族姥爷们又是想要定制一些高难度的小玩意,用在他们那永无止境的奢华宴会上。 或者是组织一支施工队,为某位来也得秘密情人定制一套隐蔽而又不失身份的院落。 还是要设计一些奇思妙想,让他们把这些没什么实用意义的发明变成现实,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与荣誉感什么的。 结果对面这位骑士姥爷提出的要求居然意外的正经。(指贵族的本职工作) 定制一整套可拆卸能够容纳上百人的扎营设施,顺便维修几辆马车,除此之外,还考虑雇佣一位随军木匠。 这活大么?当然大! 虽然和萨鲁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但是这挡不住萨鲁对黄金女士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意呀! 一时间,萨鲁的小眼也是眯了起来,兴奋的搓起了小手。表示大人您可来对地方了!咱这里最初就是靠接这个活起家的! 这里没说谎,当年本地的木匠行会还真是靠这个发家的。当年战争的时候,各种军需品供不应求,是农民最昏暗的日子,却是匠人们最为舒坦的日子。(前提是城墙不会被攻破,或者是被法师姥爷烧穿。) 反正这年头地方贵族领兵打仗的有,亲自操持后勤的没几个,都是甩给文员或者僧侣处理了。 眼前的这位大人一看就家境殷实,亲自干这种累活肯定是和同龄人搞竞争,反正对方也大概也不懂行情,虚报一点也没什么。 结果一上手,萨鲁就知道自己掉坑里了,眼前的这位姥爷不仅懂,还很懂行。(开玩笑,王家军校的高材生、常备军的预备军官了解一下。) 和他交谈,萨鲁无论提出什么都会被揪出毛病来,尤其是刚刚自己情绪稍稍上头了一点,反驳时语气微微比之前重了点后。 眼前的这位贵族姥爷顿时背靠座椅,眯着眼凝视起了自己,看的萨鲁心里发毛。 一时间双方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让萨鲁心里更加的没底。恍惚间,萨鲁突然想起了,叔叔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 【萨鲁,你要记住,诚实做人,尤其对方是姥爷们的时候,他们也许不懂行,但是你能骗一次,终究不能骗十几次。当你成功了一次,你就会干第二次,他们可以被骗无数次,而你只能出一次错。】 对不起!叔叔! 萨鲁头上的汗水更多了。 第22章 商人逐利 走在街道上七拐八拐的朱莉一边躲避着外城区时不时从头上倾倒而来的“馈赠”,一边根据自己手上这张据说是最新版的手绘地图,寻找着已经不知道搬了多少次家的王国商贸行会分部。 灵活的朱莉身形宛如游蛇,穿梭于巷道之间,明明那么灵巧,却又如同常人一般,毫不引人注意。 朱莉微微皱眉,空气中的异味倒也还好,毕竟农村的气味倒是和这里不分伯仲,就是自己这手上的地图倒是也太简陋了。 承平日久,自从停战协定签订以来已经六十年了,早年精良的地理绘图师要么早就跑到更加需要自己的团队或者城市了,要么就是继承他们手艺的后继者转而开始给富人们画起肖像了。 此地“特产”的地宫探索地图倒是依旧精良,但很明显,那些冒险者公会供养的绘图师除非是当地领主雇佣他们,否则也是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的外快的。 结果就是现在朱莉只能买到这种出自当地黑帮出产的简易地图了。 一地图的叉叉圈圈,还带上了不少黑道黑话,也就朱莉本来就是在这条道上混了有十年了,不然如果是不懂行的人恐怕还真不一定看的懂。 揉了揉自己淡金色的秀发,真是的,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在这里不买地图还能认路的。(维纳尔:系统地图了解一下。) 朱莉在苦恼中狠狠咬了一口手中随手摘来的枣果,三下五除二的把它吃干抹净,随手扔进垃圾堆后拍了拍手。 差不多就是在这一片了。 作为一只半精灵,朱莉自认为自己的方向感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可能打游击一直打到遇见维纳尔这个挂壁才甩不掉。 “让我看看......”朱莉顺着手上地图的指示,大致就是这一带了。 随即,朱莉就听到了人群的喧闹声逐渐朝另一方向聚集。 好像是菜市场? 朱莉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赶紧脱离人群,站到了简易木墙的边缘。 随即,一道如同仓库的大门打开,一连串的进城农民急忙带着自己上交之后的盈余收获一齐涌入。 眼尖的朱莉在【仓库】开门的一刹那透过人潮,看见了一个纹章,那是王国商贸行会(商业协会)的纹章。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如果是维纳尔对这种情况恐怕会毫不意外,别看很多城镇的商会分部把自己建设的非常气派,但这种分部的负责人大多都是还没什么经验的小年轻。 商人的生活方式就在于无时不刻都在谋取利益,而在名利场上,时势的变化难以预测,很多时候为了务实,大部分商会的分部都不会太过注重自己驻地额建设,除非是投入有明显的回报或者不投入有更多的损失。 因此,除了像王都或者公都这类重要城市,带有明显的看人下菜碟习惯还喜欢以貌取人的地方或者是军事要道这类不细心经营商会的力量就伸不进去的要地。 其他地方的商会分部对于自己驻地的选址都追求一个利益最大化。 就像现在这个分部一样,在经济火热的时候,商贸行会与本地其他行会结下了不少梁子。 搬迁地址到外城区,不仅可以省下一大笔交给领主的租金,(土地属于领主,无论是谁都只能是租取,哪怕是实质上的买断,名义上也是代管。)还可以向其他行会示弱,并把经营重心转移到战争结束后必然到来的农产品经营增值上。 在维纳尔看来,这可以说是很赚了,毕竟,老家领主地盘上的商会就搞过类似的操作。 朱莉倒是毫不在意,她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然后回去休息。 小小的等了一会,等到人流量逐渐变小,朱莉才迈开双腿,走向对面的大门。这次的交易虽然人多,但是并没有失去秩序。这个世界的商业已经发展出了期货与期权,投机与聚集人口的减少让本来供不应求的农产品市场一时之间从卖方市场成为了买方市场。 而这就给了原本在此主要从事军需品贸易和奴隶贸易的商人们一个转型的机会。 在六十年前战争暂时偃旗息鼓的前夕,借助金融工具暂时稳住了粮食价格,然后果断把当地农民出卖掉,使粮价暴跌,活生生玩了一把谷贱伤农后转而在领主注意到之前重新低价收购粮食(杀猪了,但没全杀。)。 最终在帝国与矮人之间来回倒腾,将整个霍尔顿城周边的粮食价格最终维持在了一个低的价格区间上。 时间一长甚至形成了市场依赖,很多自由农和富农都因此小规模破产,最后沦为佃农,但还是不得不把交完粮食税后的盈余粮食卖给商会,可以说是做到了一鱼两吃。(双赢,对于商人应该是指我赢两次,除非万不得已。) 当然,这些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操盘手操持的很隐蔽,也很迅速。甚至办到了让不少农民感激商会的地步,商会那边可是爱死这帮农民伯伯了,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韭菜谁不喜欢呀?(虚假的奸商:呸,奸商。真正的奸商:把你巧取豪夺之后,用你的钱做慈善,还让你叫他大善人。) 不过这些往事维纳尔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或者说仅仅知道一点只言片语,但这些对于现在的维纳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于维纳尔而言,王国商会有用,这个超大号的武装商团有用,这就够了。 随着朱莉迈着谨慎而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商会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注意到了她。毕竟,有事要谈,朱莉也不会特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几乎是在看到朱莉的那一刻,面前的这个商人几乎就打量完了朱莉,快速而又准确的说出了自己应该说的话。“您好!在下奥伦斯基·内维尔。尊敬的女士!欢迎您光临普洛斯王国商会支部,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的?敢问尊名?” 朱莉没有按照维纳尔教自己的那种贵族式的讲话方式讲,而是用自己的一套方法。如果是之前,朱莉还会按照维纳尔给自己的套路来,但是看到了之前商会把农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场景,朱莉虽然不知道详细细节,但是本能的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尤其是看见了这个总负责人的时候。 看似憨厚,实则精明。 这是朱莉对他的评价、 维纳尔的那一套在这种人面前行不通。 朱莉没有拿出维纳尔给自己的家族徽章,而是清了清嗓子:“我的主人没有让我透露我的名称。”面无表情,就事论事。 对方愣了一下。 然后在对方愣神的时候,朱莉简单快速而又确保对方能够看见的自己藏在帽子下的尖耳朵。 对方心领神会。 随即笑道,“当然,大人,请问有什么,是我们这个小地方能够为您效劳的?” 这一次,他不是在和朱莉说话,而是在和朱莉背后的人说话。当然了,谁会和一个提线木偶般的奴隶讲话呢,又不是自己家的。 “战争,战利品,许可,契约。”朱莉模仿着自己跟着母亲当年时,讲出的话语的格式照搬,但愿能够唬住对方。 维纳尔给她的任务仅仅只是让她用贵族身份为铺垫,以雇佣兵团为抵押(在这个时代,军队可以被视为将领的私人财产。),以自己在卡洛桑堡签订契约为佐证,尝试贷款,贷出来一些资金。 维纳尔丝毫不担心自己还不上钱的问题,他担心的是自己没有启动资金。有系统的帮助,只要有钱,自己可以比其他人更迅速的打造出一支合格的抗线部队出来,然后以此为资本,在到达目的地后要求重新进行薪资谈判。 就算最后亏了,自己也有子爵大人贡献的装备抵债,拿出一部分也够还债了。 反正这些装备一时之间自己也卖不出去,也用不上,尽快利用起来也好。再说了,卖给其他商团怕追查,卖给王国商会可不怕,这帮唯利是图的商人才不会为了一点“微小的利益”就把客户卖了,自砸招牌呢。(贱民不算人,也不算客户。) 但朱莉在看到现状后,觉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不大。 就算能成功,能得到的资金恐怕也很有限。 毕竟王国商会下属支部的行事风格很大程度上是收到支部负责人的影响的(这何尝不是一种权利分封。)。 对于眼前这种人,朱莉的判断是,自己给出的利益,或者说潜在收益,必须足够大;自己的后台,或者是伪装出来后台,必须做够有实力;自己的态度,也是自己表现出来的态度,必须做够冷漠,突出一个“没有你也影响不大”的态度。 饿死胆大的,撑死胆小的。 异世界虽然没有这句话,但是这也是朱莉的人生经验之一。 虽然维纳尔没有给自己这个权利,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诚然,朱莉心里觉得自己恐怕不会和维纳尔同行太久,但饶命之恩报答完之前,自己还是要尽心竭力的。 行不通,也要另找路走。 而听到了朱莉所讲出的内容后,奥伦斯基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变得严肃。 “在哪里?” “公都。” 第23章 无常 其实朱莉也不知道该讲哪里是最合适的。之所以说公都,是因为维纳尔在和自己从装备店出来之后闲聊时,和自己提到了这支队伍的目的地。 维纳尔发扬了前世键政的长处,分析了自己这一趟雇佣兵合约的意义。 ...... “几乎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现在坎特希尔德公共的那位女大公和她自己的摄政不太对付,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听说摄政议会内部也分裂成了两派。嘛,不过这到也正常,那位初代大公开创基业的时候靠的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部队,时候论功行赏肯定要分封不少土地给自己合作起事的盟友们,而为了尽快维稳,他也不可能将那块土地上盘踞上百年的旧贵族全部连根拔起。” 走在大街上,中心上城区的一些糕点店已经开门,诱人的甜香引得维纳尔不由得分泌起了口水,但是想一想自己实在囊中羞涩,也就只好打消自己现在有点奢侈的想法了。 “当老大公还在世的时候,就算当年大家彼此之间有不少龃龉,但至少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团结,可现在谁也没想到,一辈子胜多败少的他,居然会在围攻萨雷藩侯国最后一座城堡索雷斯堡的时候,被站在法师塔上的老藩侯一发入魂,死在了自己的老对手手中,只留下了自己一个死了爷爷的孙女还有一个死了爹的小女儿守着大公的宝座。” 维纳尔咬了一口自己手里刚买来的廉价水果,顺便递了一个给朱莉。“当年的军头们自然也就团结在了新的话事人,当年老大公帕兰顿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洛萨身侧,或紧密或松散,军阀军阀,最终都要靠实力和威望说话。可怜的小女公爵靠着自己那少的可怜的支持者独木难支,这样持久下去肯定不行,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就是,重新重用当年备受打压的旧贵族喽。” 维纳尔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鲜嫩多汁,还好。 朱莉倒是听了诧异的挑起了眉头,不由得发问。 “可要是重用了他们,不是又给了王国势力卷土重来的机会么?他们会那么心甘情愿的放弃本来该由自己继承的土地?” 维纳尔笑了。“当然不会,可那两个小丫头要是不这么做,今天她们还是屁股朝下端坐在宝座上,明天说不定就屁股朝上了,家产也全都归别人了。你猜洛萨办不办得出这事?是你,你怎么办?” “正经说话,你口中的那两个小丫头和你差不多大。”朱莉白了维纳尔一眼,这家伙,有时候作为一名贵族像模像样,有时候怎么一开口怎么和自己以前当【鸦首】时手下的市井无赖一样呢? (朱莉好感度特殊效果出身-10发生变化为出身-5) “可是,难道公国就不能选择联姻么?她们俩选择联姻,拉拢......” “你觉得她们两个的婚事现在还轮的到她们自己做主么?” 朱莉明白前面维纳尔所说的“说不定”的另一层含义了。 ...... 这些内容,朱莉都记在心里,所以在内维尔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朱莉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就算没有事,朱莉相信那个小子有了本钱也会自己搞事情的。 奥伦斯基顿时就陷入了一阵头脑风暴,当年,奥伦斯基的父亲凭借着自己的才能和敏锐的天赋,得到了商会上层的赏识,这才有了自己的今天,但是一个家族成员众多。再好的差事也是有限的,结果就是自己仅仅只能居于一个已经没落城市的经营负责人,整天只能和一群农民打交道。 奥伦斯基每天晚上都为自己怀才不遇,他自认自己的能力不比其他堂兄弟姐妹们差多少 ,他差的只是资源和机会。 今天,遇上了这种事,这是什么启示么? 奥伦斯基思考着,不对,如果是骗子怎么办? 诚然,“公都”这个词现在只要是稍稍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公国那边现在只是表面平稳,老大公离世的消息早就传开还一两个月了。 但是会这么快么? 奥伦斯基心里怀着疑虑。 他嘴角的八字胡都微微耸动了一下,讲到:“大人,具体什么时候的事。”但是这话一开口他就后悔了,被打乱了心神,说话没过脑子。 朱莉目光灼灼的盯着奥伦斯基,身姿站的笔直,就好像一位代表主人尊严的女仆一般。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随即还不等奥伦斯基反应,转头就走。 “等等!等等!小姐,代我向大人赔罪。”自己作为一名商人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这种事情能直接说么?! “请上座。”奥伦斯基挥着手,请朱莉走上阁楼。 朱莉也没有坚持离开,而是随着奥伦斯基走上去。 在这个过程中,奥伦斯基一直都在打量着朱莉,虽然穿着冒险者的劲装,但是体态婀娜,脚步端庄,隐隐之间,奥伦斯基似乎看见了一个女仆的影子。 就像自己看见的那些超凡贵族配备的贴身女仆一样。 奥伦斯基内心稍安,看来起码是有保底的,最起码也得是个男爵派来的吧。 奥伦斯基越想越有可能,毕竟,如果是更高一级的贵族,完全没必要找自己这个层次的人合作,自己只会在上面的人商量好了之后接到一份任务,或是筹款或是交接物资,总之不会得到一个全貌,最终只能在猜测中上交完上面所需要的东西,而最后的收益也只有上面的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就这,还得是赏下来的。 而现在,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不过还不能确定。 坐在朱莉对面的奥伦斯基现在要做,就是尽可能多的掏出更多的信息,然后在做决定。 如果真的奇货可居,那这就是自己人生一飞冲天的契机! 想到这里,奥伦斯基不由得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是奥伦斯基的一个老习惯,每当他动了贪心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舔一下自己嘴唇。 奥伦斯基眯了一下眼睛,讲到:“不知道大人,对于东边发生的事情有何见教。” 你想要寻求支持,就算你家大业大,总得给自己的投资者们一点信心吧,不然谁跟你混。 朱莉模仿着维纳尔的断论...... “最多半年,一定会出事。”维纳尔断定道。顺便一口又一口干脆的把手里的果子啃了个干净。 啊~这果子虽然不甜,但是确实解渴。 朱莉倒是不怎么需要补充水分,随手把果子给揣到了兜里。 “你怎么这么肯定?”朱莉清冷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困惑,有些事情就算是可以预见,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发生吧。 “你刚刚不是还说,在那两个小丫头拉偏架的情况下,旧王国一方的贵族暂时还能制衡住那些军阀么?你怎么又推翻自己之前的推论了?” 维纳尔的板甲靴踩在坚实的石板上,发出铛铛响声。 “我之前确实是这么说的,但那是在没有考虑外部因素的环境下。” 维纳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自己的账本,小心的计算着自己队伍每天的消费开支。之前维纳尔也想雇佣一个会计什么的,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一来是因为在这个文盲率与前世相比高得吓人的世界上,能读书的人实在相对少的可怜,自然工资也就很贵。 二来也是因为,对于维纳尔自己而言,还是十进制计算和复式记账法更好使一点,其他会计的记账效率和算账方式以及用的数学进制维纳尔实在是看不惯,还不如以后自己找个学徒自己教。 “你听说过之前我讲到的萨雷藩侯国么?” 朱莉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国家还真没听过,只是听起来像是一个王国下属的独立封国。 维纳尔一脸‘我就知道你没听过’的表情看着朱莉,惹得朱莉一时间又是无名火起。 然后维纳尔就就像是察觉到了她又看自己不爽了似得,又飞快的把脸扭了过去。 这种善解人意的行为,让朱莉自己火气又消了下去。这种情况已经好多次了,又是朱莉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还是说会读心,这整的好像他比她自己还了解自己一样。 “萨雷藩侯国,曾经帕兰顿起事过程中外部的主要竞争对手,双方联盟曾在八十年前在今天的公都地区爆发了一场十一万人规模的会战,双方几乎都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底。” 穿过又一片街道,迎着明媚的阳光,维纳尔从阴影中走出,迎面而来的光照让他不禁眯了眯眼, “将近二十支雇佣军大队五万多人集结在今天的公都帕雷托城,但当年的帕雷托还不是今天那个有着将近二十万人口雄城,而仅仅只是位于当今公国中心的一座八千人口的普通小城市罢了。” 朱莉无法想象十万人级别的会战是个什么场景,他经历过的最大的一场对战也就是城市里面双方彼此五六百人的黑帮火并罢了,而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自己是低阶超凡者,对战局的作用也已经非常非常有限了。 “战争的结局,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看看地图,你甚至现在几乎都找不到萨雷藩侯国的身影了。” 朱莉点点头,毕竟,败者终究是要被人们所淡忘的。 “说起当年的萨雷藩侯,他确实是意气风发,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老帕兰顿放在眼里,结果却在帕兰顿手里惨败,自己反而成了老帕兰顿树立威望,压服一众军头的垫脚石。而到了晚年,老帕兰顿反而死在了自己已经不放在心上的手下败将手上。” 维纳尔感叹道。“哎,冤家!” 过了城门,维纳尔讲出了一句在朱莉听来很有诗意的一句话,“这可真是,腾蛇腾雾,终为土灰。世事无常呀!”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一(可跳过) 多年之后,一位苍老的黄金女士教士蹒跚的走到自己的书桌旁,点上一盏明灯,坐在了自己已经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椅子上。 椅子嘎吱一声发出了了年久失修的声音,就像他的身子骨一样,随时可能散架。 这一点,他也知道,所以他才要在命运女神与荒尘冕下带自己去见黄金女士之前完成自己的作品。 提起自己的笔,沾了点墨水,老者在自己的书本上上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而在那本书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塔林纳达史诗》 【腾蛇腾雾,终为土灰。这世间,除了神明与神赐之物,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长生不灭的,在塔林纳达大陆上,无数英雄豪杰曾经留下过他们的传说与事迹。然而,时光何其无情,曾经权倾世间,总免不了骄矜自大,一朝败亡;纵然威赫当时,也会马失前蹄,覆灭当场。因此人们总是只记得笑到最后的几个人的名字,而遗忘了不少曾经激励人心的传奇,勇敢大胆的英雄。】 老者转了转笔,这不是习惯,而是在寒冷的天气下,为了让墨水流动的更加灵活一点。 【而这一章,讲述的就是曾经震惊一方的一位传奇人物最为耀眼的时刻,发生在文明世界一角的历史,这一切都发生在现在被我们称为普洛斯半岛的土地上,但在当时,这片半岛还不叫普洛斯半岛,而是叫做凯瑟琳半岛,源自于精灵帝国至高王安格洛克瑞斯第七女,曾经一位精灵公主的名字。】 火光摇曳,一时之间,老者的眼中似乎浮现出了小时候聆听精灵们的历史史诗的时光,辉煌而流畅,听起来仿佛永远如此, 老者嗤笑一声,可现在,自己却坐在一间小屋中,写着别人的史诗。 【往事,发生在半岛东北方一角......】 夕阳下,一位骑士骑着自己的坐骑一路狂奔,奔向前方已经可以隐隐看到城堡尖顶的城市中去。 【王国军令!所有人让行!阻拦者死!】 骑士飞马越过城门哨卡,丝毫没有在意城门口设置关卡和阻拦盘查的城防军,直冲内城而去,城门口的士兵同样也是纷纷回避,只因骑士背后插的一面旗帜,那是迎风飘扬的王室旗帜,象征着王国最高权力的军团授权,在魔法师的沟通断绝的情况下,由军队中最专业最强大的骑士负责传递消息, 如果阻拦,后果也同样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骑士完全可以格杀勿论。 【王国军令!所有人让行!阻拦者死!】 骑士即使穿过闹市区也丝毫不避让,所过之处一阵鸡飞狗跳,这不意外。 让人意外的是,这位骑士没有直奔中央城堡而去,而是转头直奔城内军营。 直接下令? 这可有点稀奇,军队打仗的时候越级指挥可是非常遭人忌讳的事情,这种情况一般可不多见,最起码也要向当地的领主和指挥官通报一声,才能把部队调走。 不过考虑到王国东部战区的王国军元帅是那位年轻气盛的萨雷侯爵大人,这一切又显得不是那么奇怪了,毕竟那可是萨雷藩侯嘛。 听说最近才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挫败了帝国军向东部的进军,此时不守规矩一点倒也没人敢说什么。 而在军营里,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在苦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而在他的一边,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子无奈的劝道:“父亲,别揉了,医生都说了,你这样会阻碍血液流通的。父亲你揉来揉去的,又不能解决问题。” “胡说!那些医生都是些狗屁不通的笨猪,自以为治了几个病人就来教育起老子了。我帕杰顿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了是吧。” 嘴上说是这么说,但帕杰顿还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用和蔼的眼神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虽然他嘴上从来都不服软,但对于自己的长子说的话,他一向是能听就听的。无他,对于自己这三个孩子中,自己亏欠的最多。 当初自己还在艰苦创业的时候,为了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展示自己身为首领,在危难时刻对于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在强行军中硬是顶着风雪前进,还教育这孩子要表现的像一个男子汉,顶着风雪走在山路上。 没有照顾好这孩子,以至于这孩子身体留下了病根,长大之后哮喘不止。不知道请了多少医生,就是治不好,以至于现在帕杰顿对于医生这个群体都有了一点偏见,时不时就觉得自己手下的医生都是吃干饭的。 当然他心里也知道肯定不是,只是埋怨自己第一种形式罢了。 “咳咳,父亲,您与其在这里发愁,不如过来和我一起算账怎么样,说不定我们两个人一起还能想出个周转的办法。”克里斯托弗·杰·希尔德顶着自己的黑眼圈,用带有一点调侃的语气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克里斯托弗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美男子,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的同时也继承了他父亲骨子里的坚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子骨弱了点,不过这也给他增添了一股忧郁美男子的美感,时常在宴会上引得不少女孩春心荡漾。 “不了不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老爹,看见那些数字就头大,还是算了吧,再说了。” 五十多岁的彪形大汉把头扬到自己的椅子上,叹了口气,此时如同深闺怨妇一般伤感。 “再优秀的厨娘也要有食材才能给你做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国王那边一天不给钱,你在怎么调度,能撑到几时呀?” 军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克里斯托弗沉默了一会,还是尝试给自家老爹打打气。 “没事的,总会有办法的,咱们这边好歹也算是重要的关口之一,这世上有那个君主会不重视把守此地的雇佣兵呢?无非是晚发一点时间罢了。” “那可不一定。” 帕杰顿悠悠的给自己的儿子泼了一桶冷水。 “战争已经打了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呀!我从当兵的那时候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场战争能够拖这么久。” 帕杰顿悠悠的想到了自己曾经在战场在上见到的那个金发女骑士,任谁能想到,那个当年瘦弱的小女孩竟然真的有一天能够把战局掰回来。 原本在十年前就该结束的战争硬又是了拖十二年,到了现在,王国一边甚至还隐隐有要彻底反推的迹象,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王国的金库恐怕早就空了。” 帕杰顿一字一句的讲出了这个克里斯托弗始终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当然,恐怕也是实情。 “我们的薪酬还是有希望的。” 克里斯托弗沉声说道。 “我听说,拉吉尔小姐最近在推进一项临时约法,好像是要和东边的贵族协商一下,东部战区的雇佣兵薪资与后勤问题,毕竟我们保卫的是他们的领土,他们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帕杰顿吹了一口自己的胡须,不屑的说道。 “别想了,梦里啥都有,让东边这边的贵族打仗还行,让他们出钱?他们分分钟能搬出来上百条条例来证实先王对于他们的优待以及他们已经尽了自己应尽的义务的佐证。” 受过良好教育的克里斯托弗一听就听的出来自家老爹的话外音,对于东部的这些贵族而言,让自己掏钱维持这么一支常备军固然很肉疼,但那是这还是其次的。 最重要的是政治上的意义,掏钱?商量商量说不定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是,让国王派的权力触手延伸到东部祖地?不行!即使是现在,当地贵族依然排斥任何可以大幅加强国王集权的举措。 这不仅仅是钱的事。 “我觉得还是要抱上那么一点希望的。”克里斯托弗又埋下头,开始钻研自己的账册。 “哎哎哎,别算了,说点开心的事情” 帕杰顿笑着向前坐了一下,谈谈你妹妹的事情吧。 这个时候,这个大胡子显得倒是憨态可掬起来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在战场上勇猛异常的大骑士,而是单纯的一个父亲。 克里斯托弗无奈的翘起了嘴角:“父亲,我答应过妹妹要保密的,你都问了三次了。” “e=(′o`*)))唉,讲讲呗,你妹妹不打算给我说,我就只能问你喽。~~~” 最后克里斯托弗实在是受不了自家老爹的软磨硬泡,松了口。 “唉,行吧行吧,没想到我克里斯托弗也有一天要当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了。” 大胡子这就来劲了。 “唉~,这就对了,快说快说。” “听说那个小伙子是姓内维尔......”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吸引了父子两人的注意力,也打断了父子两人的谈话。 “王国军令!所有人让行!阻拦者死!” 王国军令?! 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直接前往军营下令?这种情况当真罕见!但不是没有过,但无一例外都是发生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 怎么回事?最近帝国军没什么大动作呀!? 克里斯托弗当即收拾了自己的账本,帕杰顿也正襟危坐起来。 有正事要办,家长里短的事情可以等会再说。 随着一阵马匹的鸣叫声,一名骑士急匆匆的闯进了军帐。 正要起身迎接对方的帕杰顿猛地一愣。 “多伦!?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成了元帅的内府骑士了!?” 克里斯托弗惊讶的发问。 是的,眼前的这个人,他们父子认识。 结果,眼前身负王旗的骑士猛地一跪。 “希尔德大人!大事不妙!”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 历史背景眼前这位背着王旗的骑士,父子两人都是认识的。 说实在的,认识的时间还不短,毕竟好歹以前还是在同一佣兵团下共事的同僚,怎么会不熟识呢? 帕杰顿身体微微前倾,但是到也没有把对方扶起来的意思,已上门就做出这种举动,那绝对就不是为了公务,而是盗用了王命铁旗,接下来肯定还有个大的在等着自己。 “你先别急着让我答应,先讲讲发生了什么事!卡布里!” 帕杰顿此时的脸庞非常严肃,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中年大叔感,反而像是一头雄狮一般,随时准备扑向自己的猎物。 盗用王命铁旗,在普洛斯王国,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帕杰顿不知道卡布里和他的同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现在很明显,无论之后要怎么处理,自己都要尽可能的掌握所有必要的信息。 骑士正身后正要开口。 克里斯托弗突然大喝一声! “卫兵!来人!” 卡布里和帕杰顿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位蒲公英佣兵团的内务总管突然整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很快,两个甲士便走进了军营大帐,等候着进一步的指示。 卡布里面色惊异,有些彷徨的看着克里斯托弗,还时不时的用求助的眼神看两眼帕杰顿。 帕杰顿此时确是收敛了神色,他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一般情况下,他都很尊重自己这个父亲,如果不是想到了什么来不及细说,是绝对不会这么越俎代庖的。 克里斯托弗面沉如水,大帐内此时的压力现在给到他这边来。但他下令依旧斩钉截铁:“先把卡布里先生送下去。就在我们旁边第三个帐篷,给他拿点喝的。” 随即,希尔德家族的私兵,便随即将卡布里给押了下去。 中途反应过来的卡布里也是随即挣扎起来:“不行!十万火急!小托弗你听我说!” “把他嘴堵上!” “唔唔唔唔!” “喝的不用准备了,在没有进一步命令前,谁也不许把他的嘴松开,也不允许别人接近他!先下去!” 守卫随即就把还在挣扎的卡布里给拖了下去。 “咳咳!” 克里斯托弗随即开始了一阵轻微的咳嗽,一口气大声说这么多话,对他的肺部也产生了不小的负担。 帕杰顿先是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背部。“没事了吧。” 得到克里斯托弗一个肯定的手势之后,这才问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还没开始你就阻止卡布里讲话,是想到了什么么?” 帕杰顿言语轻柔,却无形中给了克里斯托弗一种压力。 用手帕抿了一下自己咳出来的秽物,他沉声讲道:“父亲,他的话现在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听。” 帕杰顿皱起了自己浓密的眉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就算不是什么好事,多听一听了解一些信息,多一个信息来源也是好的,为什么要回避?长期当一名雇佣兵的帕杰顿对此表示不解,毕竟雇佣兵就是要消息灵通才能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活的更好。 面对父亲的疑惑,克里斯托弗也是理解,但他还是表达了自己的见解:“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特事就应该特办,父亲您想想,现在这个时刻,卡布会是从哪里来?又会是从谁那里来?又是代表谁来?” 帕杰顿想了一下。“当然是从那个傲慢的金毛小子的索雷斯堡来,只有他一人在这附近所有地区持有王命铁旗。至于代表谁来。” 帕杰顿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另一张让人讨厌的脸。 “自然是洛萨那个混蛋喽,不然还能有谁?” 帕杰顿语气之间尽显自己的不客气,毕竟当年大家还在同一佣兵团麾下工作的时候就没少闹不愉快,大家纷纷自己单干的时候自然没少给对方使绊子。 克里斯托弗看自己家老爹已经和自己对其颗粒度了,也就浅显易懂的讲到:“他是代表洛萨来的,而能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说明洛萨出事了。” 帕杰顿理所应当的直说:“当然,不然的话能干出盗用铁旗,一路赶过来的事?我估摸着那小子不仅犯事了,说不定还有意把我也牵扯了进去,不然的话,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两人,他会派人来找我?” 帕杰顿连连冷笑道,似乎是在嘲弄自己的老对手又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给自己玩阴的。 谁知克里斯托弗在帕杰顿诧异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你是说,那家伙没有给我玩阴的?” 帕杰顿一时间有点不可置信,自己这一段时间没偷偷搞什么事情呀? 难道? 帕杰顿一时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是你小子!? 克里斯托弗一时间都无语了,帕杰顿这表情什么都没说,但又什都说了,你到底是怎么看你儿子的呀! “您别乱猜!我也没有!” 嗨! 帕杰顿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你小子!有话你别只说一半呀!快点!” 帕杰顿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就说嘛,自己的记性不可能这么差,自己干了什么事都会忘那还了得? 克里斯托弗也是毫不在意自己老爹的这脾气,毕竟习惯了,这么讲话已经可以视为是在道歉了。 “我指的是,卡布里不是洛萨指使的。” 不是洛萨指使的? 帕杰顿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突然恍然大悟。 对呀!这手段太简单了。如果是洛萨那个家伙指使卡布里来这里的,一定会交代他如何和自己交涉或者影响自己,而现在,卡布里进来就乞求自己,这等于一开始就交出了自己的主动权。 洛萨那个狡诈的家伙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帕杰顿这边在恍然大悟,而克里斯托弗这边也知道自家老爹懂了,然后...算了不水字数了。 “简单来讲,洛萨恐怕是遇上了什么突发性的情况,让他和自己的手下断了联系。而这盗用旗帜的举动,恐怕是他手下商量之后或者临时起意做出的决定,时间绝对没有那么充足。” 克里斯托弗喝了口水,给自己润润肺。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家和洛萨的关系差是人尽皆知的。那是什么情况,连他手下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都相信,我们听了他的消息之后一定会帮他们呢?” 克里斯托弗的脸铁青:“答案有两个最大的可能,一是对方干的事情牵扯到了大部分与他们处境相同的人,所以相信我们无法置身事外,只是现在有人封锁了消息,让我们暂时无法知晓。二就是...” 克里斯托弗看着自己父亲的脸缓缓说道:“他不头脑简单,而是知道我们只要听了就绝对抽不了身了。所以有意示弱,利用父亲你急于知道消息和掌握谈话主动的心态,让父亲你主动发问。” 克里斯托弗这一番话分析的还是比较有道理的,让帕杰顿听的连连点头。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呢?” 帕杰顿问道。 “立刻开拔!克里斯托弗简单明了的回复到。 克里斯托弗蓝色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眼前的地图。“我怀疑现在这场事件可可能夹杂了王国的政治和经济因素,而且和我们息息相关。但我们终究是拿钱办事的佣兵,没有必要被自己的同行圈进这场风波。而且,这家伙一路上身背铁旗,一路风驰电掣的赶过来,沿路肯定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他。” 克里斯托弗的手在地图上划过一道路程。 “从雷索斯堡到这里,即是一个人骑马全力赶路,至少也要两天的时间,中途少不了换马和修整。卡布里一路上加急赶路,少不了沿途的地方小领主和地主的配合,虽然他们肯定不敢子啊战争时期干出阻拦特使的行为,但绝对会按流程给王国东部战线元帅发一份文书,这就意味着,他的行踪早就不是秘密了。” 克里斯托弗用手戳住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刚好位于雷索斯堡和帕雷托城之间的一处山脚位置。 “如果我是那位尾巴朝天的金毛元帅,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封锁住的消息有泄露的风险,那一定会派人搜捕。再加上铁旗这个极好识别的标记物,他的部队恐怕很快就会移动到这附近的位置。” 拿起匕首插在自己点的这个位置。 “等到一来一回消息核实之后,现在或者不一会,他肯定就会意识到,消息的泄露不可阻止。届时,他将自动默认我们已经知道了秘密,而以他那喜欢走极端的傲慢性格,他会怎么样?” 克里斯托弗猛地拍在桌子上。 “没时间了父亲!立刻集结部队,宣告我们收到了紧急调令,就说西部元帅拉吉尔大人临时传令,让我们紧急开拔。然后前往帝国军和王国军交战的战线上。” 克里斯托弗悠悠补充道:“然后,中途宣告识破了卡布里谎报军情,冒用铁旗,杀了他。现在就给那位藩侯和拉吉尔大人写信,哦,对了,还有国王,我们要尽量把水搅浑。” 咽了口,口水。“还有,给帝国军也写一封,做最坏的打算。” “停,孩子。” 帕杰顿摆了摆手。 “既然你认为我们应该做最坏的打算,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听一听卡布里的话呢?” 帕杰顿眼神已经凌厉起来,他已经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对劲,但这不是对自己儿子分析的否决,而是对他应对事件态度的否决。 “父亲。”克里斯托弗还在苦口婆心。“这是为了争取最好的结果,我们每一个兄弟活的都不容易呀!信我来写,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交给我吧!” 帕杰顿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有了主见的儿子,欣慰的笑了,但他不敢苟同。 “小子,爹再教你一课。” 父子两人对视。 “很多事情并不会如你所想的进行。”帕杰顿沉声说道。“当你觉的什么事情最糟糕的时候,往往他就是会发生。” 虎背熊腰的他站了起来。 “尤其是事件的主导方,觉得自己占有优势的时候。” 帕杰顿不再看自己错愕的儿子。 “肯撒!把卡布里那家伙带过来!”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三 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肌肉十分结实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简直健壮的像个小牛犊。胡子拉碴且皮肤黝黑的他进来后向自己的老大鞠了个躬,然后开口发问:“是老大,是带他过来时,我是把他拿过来还是把他请过来?” 这个问题问的还是有必要的,虽然外人看不见军营内部的情况,但是帕杰顿的亲兵可是看的见的,在军中同袍的眼中,这代表了帕杰顿未来对洛萨及其盟友的态度,也代表了自己将来与他们应该用什么方式相处。 “废话,当然是请进来,肯撒你个小滑头,别说你没听见刚才的谈话。” 帕杰顿笑着说,对自己这位在帐篷外站了十二年的汉子笑骂道,似乎对方还是一个人小孩子一般。 汉子点点头,对眼前男人对自己的态度完全没有异议。毕竟,他有这个资格与权力。 随即转头,掀开布帘,往旁边找人去了。 帕杰顿再次把目光投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孩子,坐。” 当父亲的示意自己的儿子先坐下。 克里斯托弗照办了,刚刚他站起来,想要开口再说点什么,但是肯萨走进来后,就把话又咽了下去。 帕杰顿用自己的大手拍了拍克里斯托弗的肩膀,“你说的其实没错,你的分析即是不细讲我也能理解缘由,我还没老,你点我一下我就明白了,我理解。但是现在不是细谈的时候,晚上我们晚餐的时候再说,好么?” 克里斯托弗点点头,“好的,爸爸。”儿子选择相信父亲。 帕杰顿欣慰的点点头,披上自己的披风,朝外边走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 “对了,赶快写两封信,顺便派人给你姐姐传个口信。” 克里斯托弗听了,赶紧拿起笔准备做个简短的记录。“您说。” “告诉克里斯缇娜,让她和她的狩猎小队赶紧回来,有大事要发生了。”帕杰顿讲道。 “毕竟,之前我还没什么看法,但是如果,你分析的是对的话,那那个金毛小子应该会比你想的更快到达。” 专心记录的克里斯托弗笔尖迟缓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乱想,继续记了下去。 “还有就是,你还要写两封信。” “给帝国达顿大人和拉吉尔大人么?” 克里斯托弗,终究还是没忍住。 他只是凭感觉,无论事情的原委如何,自己老爹都不大可能给那个金毛小子送信,尝试什么沟通了。 “哈哈哈,当然。”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给帝国的那条狡诈的毒蛇送的信里就说,听闻普洛斯真正的王者都有真神眷顾,不像萨雷藩侯长期欠薪,搞的我等忍无可忍。黄金女士在上,如果她愿意给予我们这些虔诚信徒明确的指引,让我等能有一个机会展示我们的虔诚该多好呀。还有这封信你别急着送出去,你写的时候记得在最下角署名处,留的地方多一点,今晚签字的人会比较多。” 克里斯托弗笔尖有点不稳定,抖了两抖,一抖是因为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好像欠薪的国王来着?二抖是因为他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的老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其次的一封信,你要送给拉吉尔,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记得在信件里,不用做什么吹捧,只是要浅浅的客套一下就好。然后,告诉那个小姑娘,王国王都的拉吉尔湖附近,有一条狭窄的商人走私用的暗渠。你明白的,就是以前咱们敲诈的走私军需品的黑市商人的那一条,顺便把地图送过去。” 克里斯托弗看着自家老爹,突然想起了之前老爹喝醉后说的一段话。说是虽然打仗打的久对雇佣兵有好处,但是也不能打的老板输了,开不出工资。 说是以后看情况想法子,帮王国军一把。 但现在,老爹的用心恐怕不良呀。 克里斯托弗看了一眼地图。 在拉吉尔连续组织了三次反攻后,现在帝国军控制区已经大幅缩水了,基本上呈现出一种倒三角的形态。这三条边上,一条靠山,就是和帝国直接接壤的一部分:一条靠河,双方之间围绕着这条河流沿岸的关键城堡和城市反复争夺,犬牙交错,位于自己这一边;还有一条,就是以霍尔顿城、卡洛桑堡、拉吉尔湖沿线布置的战线,如果王国军突破拉吉尔湖...... 克里斯托弗在地图上扫了一眼。 这是要掐三角尖呀。 为帝国军默哀一秒钟。 也为达顿·萨杰姆·罗·巴沙尔特殿下默哀半秒钟。 “你文笔好,这两封信你一定要亲自来写,前一封留到今晚,后一封写完立马寄出去,就这。” 帕杰顿说完,转身就走。 “利尔!” 随着帕杰顿一声招呼,帐篷外一直站岗的另一名亲卫兵随即跟上。 帕杰顿脚步一停,“招呼大家,集合!让他们到幕帐里来见我。” “是!” 利尔一下站的笔直,随即小跑执行命令去了。 帕杰顿的集合命令不是要求佣兵团全体人员集结,而是集结自己的亲卫队。 亲卫队不仅是自己的护卫,还是自己紧急任务的传令兵,命令最坚定的执行人,是自己带出来的老兄弟们组成的下级军官团和超凡者部队以外的第三支核心力量。 帕杰顿并没有等太久,亲卫队办事的效率一向很快。 很快,一共二百四十七名近卫甲士就集结到了平时帕杰顿下达命令的幕帐里。 幕帐设置在城墙上,黑色的帘布遮住了天空上方太阳投射下来的阳光,透不过一丝阳光,在这个帐子里,就算是耀阳的光辉,也要让步于将军的命令。 帕杰顿看着自己细心挑选的这些战士们。 他们中有一些人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他们的不同寻常,经常被人认为是超凡者。但其实他们不是超凡职业者,而是人体炼金术造就的“伪超凡”。 众所周知,超凡修炼者在提升自己的实力的时候可以使用魔药辅助自己加快进度,或者取得突破。 这在上千年的时光中都被视为古今常理,但就是有法师姥爷突发奇想,如果把魔药用在凡人的身上会怎么样呢? 当一个法师姥爷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很快就传播开来,顺便促进了不少如人口买卖以及器官交易之类的非法活动。 而最初的答案是非常惨烈的,很多实验体最后死于非命,魔法师姥爷们的试验台在近百年里甚至一度被视为是死神降临的祭坛,这种实验也严重破坏了法师群体在公众眼中的形象。 堪称是法师群体自亡灵魔法与黑魔法之后的第三次形象危机。 最后当然的,这种行为自然是求锤得锤,直接被禁止。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人继续研究那就不知道了。 而在战场上的现状给了人们一个很明显的答案,有! 还记得当这项成果被公布的时候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 尤其是普洛斯王位争夺战爆发之后,无数自愿或者被自愿的参与者们更是使得这项长期停止的技术突飞猛进,虽然往往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缺陷,但委实很让人满意了。 但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当然了,作为一项法师产品,它也继承了其传统的属性----贵。 即使是大贵族,面对一连套的人体炼金手术和药剂,也会感到肉疼。 有人算过,制造一名一阶“伪超凡”的花费,和培养一名一阶超凡相比,即是最便宜的档位也要花费至少十倍的价钱,而且还要弱于同阶超凡者,并且终生无法依靠自身的努力提升实力。 超凡者的培养花费在没有神眷和足够天赋的情况下本来就够大了,现在还要翻十倍的价格培养一位止步于一阶的“弱鸡”。 简直鸡肋。 但这还是给了不少底层人民美好的幻想。 帕杰顿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少新潮小说里写的都是,一个穷小子意外额捡到了法师姥爷一不小心弄丢的“超凡者药剂”。 一飞冲天,改变命运,获得神眷,打破桎梏,赢取贵族美女、商会大小姐或者独居寡妇,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帕杰顿当年还没有成为超凡者的时候,也曾经是这类小说的坚定读者,直到大自己成为了一名超凡骑士姥爷。 但自己的这些手下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就算是最有钱的跟随自己的老人,也只有寥寥几人负担的起这个费用。 平民想要成为超凡骑士,依靠的只有贵族们玩剩下的,几百年前反叛者路易斯公布出来的基础呼吸法。 这个过程中,天赋、时间和金钱缺一不可,十分艰难。 不要看帕杰顿四十四岁才成为超凡骑士,这已经是乡下贫民天顶星的速度了。 那些大城市的居民收入高,生活富足,他们的孩子甚至从小还能开心玩耍而不用五岁就开始劳作,直到听说一些极为富裕的城市,里面的居民甚至还会让自己的小孩八岁的时候就去上学。 这一切对于帕杰顿小时候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即使是这样,自己依然有了现在的这个成就!这又怎么不让他感到自豪呢? 帕杰顿早就是其他人眼中的传奇了! 然而,现在的这一切却蒙上了一层阴影,帕杰顿想到了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想到了自己过去...... 但是,现在容不得他退缩! 就像曾经那样,世事变幻,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失去一切......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四 帕杰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 其实帕杰顿在王国与帝国陷入僵持之前就有想过,也许,这是获得自己领地的大好时机。 只是当时自己想要接受的是帝国方面的雇佣,结果当时在战场上正占尽优势的那位皇子根本看不上当时自己手下的那点军队。 也可以理解,毕竟当时帝国军威正盛,八年前自己手下的队伍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在人家眼里确实缺乏拉拢的价值。 无可奈何,只能选择给王国卖命,赚一点卖命钱才能维持的了生活的样子。 结果谁都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竟然能把已经失控的局势重新给掰回来。 不过现在,危机来了,矛盾爆发的合适时机居然出现了?! 帕杰顿微微笑了笑,克里斯托弗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了,但即使是他,也没能完全了解到自己亲爹的野心。 起初帕杰顿还没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但克里斯托弗的一番基本分析反而让帕杰顿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风口。 所以,从那时起,事情就已经不可避免的要往克里斯托弗所认为的“最坏的打算”发展了,而卡布里的话反而是必须听的了。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帕杰顿自己一个人太过刚愎,听不进别人的意见,纯粹是,帕杰顿相信,就算尝试往“好的方向”进行。 以那个金毛小子的性格,也不大可能容忍自己的领地附近存在像自己这样的“不可信因素”了。 正如他无法相信那个金毛,那小子也无法完全相信自己这个大胡子。 哪怕知道这种情况下,彼此怀疑的双方彼此各退一步是潜在风险最小化,而直接受益最大化的选择,两边也注定要不断层层加码。 这一点在卡布里背着旗子闯进自己的军营的时候也许就注定了。 随着自己亲卫队的用力一推,卡布里被带进了自己的幕帐里面,两个守卫走上前去,将卡布里嘴里的布条和眼睛上的眼罩取了下来。 卡布里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帕杰顿,心里想着这今天可真是刺激,一会一个态度。 现在是时候听听洛萨那家伙到底干了什么了。 “卡布里,咱们也算熟人了,虽然当年你没选择跟我,但是至少我认为这十年来自己没怎么变过,你应该了解我,说吧,洛萨那家伙又干了什么?” 卡布里稍稍安下心来,用这种语气说话说明最少自己不用担心会被立刻扭送到城主府了。 “洛萨大人被关押起来了!” 帕杰顿点点头,这并不让人意外。 “大人您也知道,自从三年前开始,王国方面的酬金就时断时续,直到今年完全停发,稍微有点积蓄额的人还好,仅仅只是停下了给家里寄款还能维持自己手下的日常消费和装备维护。而那些经济本来就拮据的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只能举债维持自己的部队日常消耗,大家早就很不满了!” 帕杰顿当然明白,毕竟自己就是被拖欠的那一方,虽然自己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听说自己不少同行那里已经发生过纵兵抢掠的事情了,好几个村庄遭到血洗。出了这档子事的当地贵族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双方甚至爆发了一场火并,打了几个小时后,扔下了几百具尸体后才停下。 为此拉吉尔还做过调停,也是在此后拉吉尔才建议对各地贵族家庭加收一笔“长枪税”用以弥补财政亏空,不过到此为止收效甚微。 长期战争下,贵族们本来就超期服役了,你现在要求他们再掏钱,这不是纯粹扯淡么? 更何况,这税收了,等于是开了先河,等于承认了王室在战争时拥有彻底的专断之权。 于是这种拖欠薪资的情况就越来越严重。 而在东边,最大的两个佣兵头子就是自己和洛萨,洛萨的部队人多,但质量没有自己这么好,自己则是走的精兵路线,尽量保证每一个人都等得到充足的训练和给养,总计五千七百六十九人,除去了初期的大额投入外,反而省下了不少钱。 但洛萨就不一样了,一万六千多人的队伍,放在平原上连天连地。 光是给养问题就要吃空好几座城堡的产出。 ...... 到了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在再一次向当地最有实力的贵族萨雷藩侯索取给养被拒绝之后,洛萨终于决定给这帮普洛斯人整个大的。 他联系了不少困于财政压力并且依旧不看好王国一方战争前景的的中小佣兵团,准备趁着调整防区的时候集结,给当地最有实力的萨雷藩侯来个突袭,趁势转而向帝国皇子达顿效忠。 但结果出了一点小意外,萨雷藩侯雷文在参加就近的一场围猎的时候一不小心射死了洛萨派出去的一名信使。 结果在整理死者遗物的时候发现了洛萨和火狐佣兵团团长福克斯的通信。 发现危机的雷文藩侯立即率领自己的亲卫骑士团返回了自己的封地,并以会晤考虑给他们一批军需品补给的名义将包括洛萨在内的十五名里的比较近的佣兵团团长邀请到了自家的居城,其中也包含了四名并没有和洛萨密谋的佣兵团长以免太过明显。 一开始洛萨是不想去的,但是又担心自己的异常反应显现出什么端倪,就决定还是尽力的表现自己之前的利益诉求。 于是就没有拒绝。 最终他们自然也是羊入火口,别想出来了。 但是考虑到他们的部队还没有被解除武装,因此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严格意义上讲,雷文藩侯的处理还是恰当的,几乎完美的封锁住了消息,团长们去吃酒,喝醉了留上一两天也是很合理的,而这一两天的时间差足够萨雷藩侯的军队控制住局面,防止事态扩大化的同时,将密谋的佣兵团解除武装了。 但可惜的是,洛萨在被软禁之前还是察觉到了异常。 当他看到宴会的现场附近刚好有一座军营的时候就感到了不对劲,诚然城堡附近有军事建筑很正常,但是贵族举办宴会的时候选择的一般都是建设的有狩猎场或者大型农庄的城堡。 而当洛萨说说笑笑的时候借口吹风走到城堡天台上从上往下在黄昏的余光下看到了武器的反光时洛萨就明白,自己彻底暴露了。 没有一丝犹豫,他立即选择用紧急方法招来自己的近卫卡布里。 “卡布里...团长发信号叫你过去。” 正在城堡庭院内吃饭的卡布里听到这话,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毕竟他好歹也是跟着洛萨混了不短时间的老人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早就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傻大个了。 眼神不经意间往上方一瞥,确实有微微亮光从上方尖塔传来。 洛萨就这么端着酒杯,用自己手中华贵的水晶杯借着夕阳的反光往下投射着不间断的信号,但愿自己手下没忘记教他们的紧急信号,三短一长。 卡布里起身,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佯装成喝醉的模样,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够上城堡的主楼,但作为上万人佣兵团的小头目,在城堡的庭院中和这些同样是凡人的内府骑士们把酒言欢还是够格的。 “喝!都...喝啊!”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卡布里的身形一路却逐渐偏离了人群的中心,最后一头栽倒在草丛里。 众人笑笑,时不时就是有种情况,但是不要紧,爬起来照样接着喝! 只是有不少人没注意到,不知不觉间,洛萨带来的三十几个人中,已经有至少十七个不知不觉间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而剩下的人则开始更加积极的和别人推杯换盏,有的甚至登台表演起了节目,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城堡的厕所里,十几人最终碰头了。 “你们都看见了吧。” 一个男声从黑暗中响起。卡布里的注意力立即全部放在了这个人的身上。无他,这个人是现场十几人中地位唯一高于自己的人,洛萨的斥候队长,拉特里歇尔。 太阳已经落山,现在他们和自己的团长才算是真正断绝了联系,昂贵的魔法道具也不是谁都能配置的起的。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即进入城堡!” 一个声线略低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来。 “不仅如此,还要隐蔽的把我们的马牵出来,还要......” 拉特里歇尔打断道:“不用了。”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对于一个佣兵团,吃喝不仅仅意味着战场上的侦察兵,他们还是穿梭于市井之间的耳目,兼职了情报人员。 可以说,洛萨不在,现在拉特里歇尔就是现场最专业的间谍行家。 “在我们会面之前,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我就用两枚银币委托了一名洗衣房的小姑娘帮我去城堡外墙的临时马厩,从我马匹的背带上拿取一个盒子,但是她很快就回来了,告诉我说外面正在清点一批军械,为了方便军士们干事,城门暂时封锁了,除非有雷文藩侯的命令,否则直到明天才回打开,仆人也不许出去。” 拉特里歇尔的一番话把众人干沉默了。 “那起码我们要往主楼过去试一试。” 这句话拉特里歇尔并没有反驳。 最终,收拾整洁的卡布里迈着不紧不慢的的步伐走向了城堡主楼的大门,随着他脚步的前进,在主楼绿化两边的阴影下,还有几名低级超凡者人正在秘密的潜伏着,所有的凡人都留在了院子里。 但是除了卡布里,其他人都没有靠的太远。 没办法,他们心里也急,但是必须谨慎,三短一长意味着紧急情况,但据说当超凡者超过三阶之后,就能够感知到其他生灵的行动。 巧了,萨雷藩侯雷文就是一名四阶魔法师。 据说感知的范围和能力因人而异,如果让雷文藩侯感知到有不少人正在偷偷摸摸的行动就遭了。 随着卡布里走到城堡主楼的门前,站在大门前的两名守卫突然将手中的长戟架在了一起。 “对不起,客人,侯爵大人正在和贵客们商讨重要事宜,要我们杜绝一切打扰。” 对方说话依旧客气,但是语气中透露着不容反驳的态度。 卡布里明白,麻烦了。 “我是洛萨大人的手下,我家团长落下了自己随身的一样东西,我就是把他送过来。”卡布里露出了一道憨厚的笑容,显得非常有说服力。 “你可以把它交给我们,我保证一定转交给洛萨大团长。”对面也只是四平八稳的回复道。 完了,还补充了一句。 “这是侯爵的命令。” 卡布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开始观察四周,僻静,没有其他人,两个全甲骑士。 自己一个一阶超凡,两把餐桌小刀,只有捅进脖子处的甲缝才能快速致命。 卡布里眼中精光一闪。 能行! 突然,从拐角处走过来了三个骑士,谈论着今天的话题。 卡布里又急速收敛。 两名骑士眉头一皱,刚刚感觉似乎有一股杀意? 但卡布里依旧面带微笑:“既然雷文侯爵有令,那就算了,不过这件东西还是我亲自交给团长的好,毕竟有点私密。再见,再见。” 卡布里转身离去,与那三名骑士擦肩而过。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五 卡布里转身之后,脸色迅速就像抹上了碳粉一样难看,但他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刚刚是不是动了什么心思,想要用强?”拉特里歇尔的话冰冷的响起。 在黑暗中,卡布里沉默无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愚蠢。”拉特里歇尔简单的下了自己的评价。 卡布里抬了一下头,但很快又低了下去。 “我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拉特里歇尔静静的讲道。 “之前的时候,我们去主楼还能进去,现在直接封锁大门,意味着那位侯爵已经开始收尾了,但越是这种情况,我们越是不能动武,在别人的地盘上,要见缝插针,而不是意气蛮干。” 拉特里歇尔这一次的语气比较温和,也是存了安抚卡布里的心在里面。 “什么办法?”一个女声有些紧张的响起,现在人群里的气氛已经非常紧张了。 “铁旗。” 拉特里歇尔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众人对视一眼,对呀! 还有这个呢! 雷文藩侯作为普洛斯王国东部战区的元帅,有权使用在战时代表最高权力的王室铁旗,只要有了这个,即使是接到了藩侯命令的士兵也无权盘查。 更何况现在这面旗帜本身现在也代表了侯爵本人!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座城堡里有没有王命铁旗呀!”、 有一个人无奈的发言道。 “有的。”拉特里歇尔肯定的讲道。 “雷文藩侯在这里,就意味着这里至少有一面应急用的传令旗。这是普洛斯王国以前在精灵手下吃了大亏后所有贵族养成的习惯。至少会在身边保留一面代表最高权限的旗帜。” “而像这种情况,当藩侯来去匆忙,忙于应酬的时候,他来不及亲自清点所有关键物品。那掌管这面关键旗帜的人物就是...!” 拉特里歇尔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其他人就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掌旗官!” ...... 掌旗官的身份有高有低。 这取决于他们服务的人的身份地位的高低。 例如一支百十来号人的小型佣兵团也有自己的掌旗官,但是他的地位也就是比一个大头高一些的水准罢了,跟镇子上的老工匠师傅差不多。 而像上万人的大型佣兵团,或者说,雇佣兵公司,例如洛萨这种即是佣兵团团长也是军事承包人的存在,他们的掌旗官的地位几乎相当于一些男爵,走到哪里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像雷文藩侯这样重要人物的掌旗官就更不用说了,自然是不可能和卡布里这种小队长级别的人一起喝酒的。 最次也得是和拉特里歇尔这种在洛萨集团里面颇有地位的人一个屋子。 是的,卡布里他们被安排在城堡庭院,而拉特里歇尔是坐在外围的房舍里面。 这也就让他成为了唯一一位不用找借口就能合理接触到他的人。 随着宴会的逐渐结束,众人在对雷文藩侯慷慨的赞扬中纷纷走向给他们安排的住所,无形中又再次将他们分割开来。 但总有人使上那么一两个小心眼,例如施展探云手,从守卫那里借点钥匙什么的。 在深夜夜色的笼罩下,拉特里歇尔撬开了自己的房舍大门,他可以顺走一两把不关键的钥匙,唯独自己这个房屋的关键钥匙不行。 四下探望,确认了守卫的视角盲区了之后。 拉特里歇尔如同鬼魅一般溜了过去,一点一点的走到掌旗官的大门前,轻轻用钥匙打开了门锁。 他在和掌旗官喝酒的时候,从他嘴里套出了他房间的位置。 随即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直奔箱子而去。 一通悄无声息的翻箱倒柜,拉特里歇尔居然愣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面铁边旗帜。 突然,拉特里歇尔感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响动,瞬间紧张的汗毛倒竖起来,停顿了好一会,才发现不过是床上的那个人翻了个身而已。 拉特里歇尔松了一口气。 立马又发觉!不对呀,翻个身怎么会有这种响声,金铁交击之声? 拉特里歇尔走近一看,怪不得呢。 这家伙居然把旗帜压在自己的床垫底下,如果不是拉特里歇尔听见了响动,恐怕现在还在做无用功。 用四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夹住对方压在床下的旗帜,一点一点缓慢的拉了出来,全过程中尽可能的放平心态,舒缓自己的紧张情绪。 最终终于安全的把旗子从下面整个抽了出来,也没有惊动掌旗官。 拉特里歇尔谨慎的帮掌旗官把床面恢复原样,毕竟自己还要争取时间,能让他们晚一点意识到就晚一点。 随着门轻微的咔嚓一声合上,拉特里歇尔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一半。 随即走到约定好的窗户旁边,在双月的月光下向下面的人展示了自己已经拿到了旗帜。 随即一跃而下,在下落的途中精准的抓住了从树梢处伸出来的一双大手,荡到了另一颗树梢上面。 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帮人都围了上来,兴奋的看着拉特里歇尔手中的旗帜。 相比普通的柔软旗帜,这面旗的上下两边镶上了铁边,中间是王室的蓝底黑纹山狼纹章,整个旗帜显得肃杀而又威严。 “太好了,有了这个这个我们就能想办法离开了!” 一人带着点兴奋的压低声线讲道。 其他人也是面色多少带了点轻松。 “不,不是离开,而是传递消息。” 拉特里歇尔淡淡的说道。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有的毫不意外,有的略带惊讶。 “我们和团长已经断了联系,但又不可能扔下他独自独自逃跑。而且就算我们能够靠这面旗帜出城,最后能够离开的最多也就一两人而已,毕竟在自己的领土上传递命令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人多了的话必定会暴露。” 拉特里歇尔严肃的讲到:“所以我们现在只能选出几名骑术最好且人脉最广的人,出去传递消息,拉拢盟友,只有这样,我们所有人才能有生路!” 众人立即就回想起了他们的处境,得到旗帜的喜悦瞬间基本一扫而光,但是至少还有明确的方向可以努力。 经过众人商议,最终推举出来了卡布里、薇琳还有拉曼三人离开,其他人返回自己原本应该在的地方,等待时机。 三人七手八脚的把从城堡地下室里找来的旧盔甲套到三人身上,至少擦过后还算一身行头,拉下面甲之后谁也看不出来原本是谁。 感谢喝醉的守卫。 就在三人要出发的时候,拉特里歇尔拉住了他们三个。 “你们过来一下。” 几人随即跟了过去。 “偷马也需要时间,趁现在,我交代你们一些事情,也好让你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在阴影的角落里,拉特里歇尔把洛萨正在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三人。拉特里歇尔作为洛萨团队中事实上的间谍首脑自然是很清楚自己团长最近真的在干什么,只是他没想到雷文藩侯这么快就能得到消息,更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要像自己当年那样亲自亲力亲为的操持。 三人听完后一时间震惊不已,知道自己团长可能干了什么大事,没想到自家团长玩的这么大。 “你们三人出去之后,分头行动。”拉特里歇尔没有理会三人的震惊,也没有给三人留下什么时间去消化这震撼人心的消息。 “薇琳去我们军团的驻地,拿着这个,这是我们团的紧急暗号牌,有了这个,就能让大家集结起来,等所有人大致到齐了,你就立即代替团长下令让所有人往帕杰顿的驻地帕雷托城移动,一路上无论王国军有要求什么都不要听,放心,团里的其他元老一看你手里的牌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会听的。” 拉特里歇尔回过头来看着拉曼,语速极快的讲道。 “你的骑术最好,但要跑的路程也最远,要快,一定要快,跑到帝国军最近的哨所,告诉他们你是团里的人,见到他们的话事人后,直接告诉他们,事件有变,提前行动,然后一定要记得要求让他们派一队阴影刺客到德洛尔那里,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放心,德洛尔会明白怎么干的。” 德洛尔,听到这个名字拉曼心头一跳,团里最神秘的高层,据说是专门搞暗杀的超凡职业者,来无影去无踪。 拉特里歇尔最终看向了卡布里,这个团里的老人。 “卡布里,你的任务最关键但也最简单,你和他们分道扬镳之后,背着铁旗,一路直奔帕雷顿城,中途可以要求当地贵族给你换马,不用掩饰,就这么直接冲过去!之后,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随你发挥。” 卡布里还有拉曼还想张口问点什么,但是拉特里歇尔没有给他们机会。 直接一个鞠躬。“几位拜托了,现在,所有人的小命都在你们身上,一定要完成任务,如果此事能成,我可以代团长保证!你们与我们一体!同生死!共命运!” 随着一声马儿的轻鸣,三人就算有疑问也来不及问了。 ...... 在夜色的笼罩下,城门显得更加的巍峨,彰显着贵族的荣誉。 正在值班站岗的守卫在黑夜中恍然看见有几个身影正在缓缓靠近,当即大喝一声! “什么人!不知道侯爵有令,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得随意外出么!” 随着三人的靠近,守卫们终于看清了前来的三人,为首的骑士缓缓踱马走上前来。 “哼,你要不看看我身后的旗在说话?” 守卫侧脸一看,脸色突然就变了,那是每一个普洛斯人都认识的旗帜,属于王室的令旗,除了王室成员以外只有元帅才有资格在战时打出来的战旗! “元帅的命令!传令骑士不得阻拦,违者可格杀勿论,赶快开门!” 守卫不疑有他,赶紧打开城门,放三人离去。 无论是从一个军士的角度还是从侯爵下属的角度,他们都没有任何阻拦的理由,也没有盘查的资格。 他们效忠的对象本身就是元帅,元帅的命令就是侯爵的命令。至于造假就更不可能了,上面的魔法纹路已经说明了一切。 三人通过沿途哨所没有收到任何阻拦,直到远离了要塞之后,三人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 怀着复杂的心情奔向未知的前途,奔向命运,也奔向自己的未来。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六 听完卡布里的讲述之后,帕杰顿的手下一时间在帐篷中喧哗了起来,毕竟这是关乎到不少与他们处境相同的人的命运的事情。 但是,卡布里留了个心眼,隐瞒了一部分,他没有告诉帕杰顿关于拉曼已经去找帝国军的事。 帕杰顿手下的骑兵队队长洛纹纳率先站了出来指着卡布里的鼻子破口大骂:“混蛋!你们这群潘杰瑞亚人真是和你们的祖宗一样,自己整出来了事,自己扫平不了还要拖别人下水,我真是*&¥#@……” 洛文纳还在疯狂输出,然后就被帕杰顿的近卫拉了出去。 不是在指责他什么,而是大家手里都带着武器,洛文纳情绪这么激动,帕杰顿担心洛文纳一激动,咔嚓一下把卡布里给砍了。 真是这样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洛文纳表现的那么激动,但是他们看卡布里的眼神倒是也没有那么和善。 能进这个帐篷的人和外面的大头兵都是有阶级差距的,简单点来说,大家如果是一只冒险团,那大家就是伙伴。佣兵团的收益他们都是能够或这样或那样的形式享受到的,而且与之相对的是除非发生了重大变故,例如佣兵团的首领变成了个傻子或者有重大错误之类的事情,否则人事关系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变故。 甚至不少佣兵团还非常富有“民主”的风格,经常少数人之间投票表决重大事务,当然,这个视情况而定,每个团有各自不同的风格。 今天卡布里骑着马飞一般的闯进驻地的时候不少人都是看见了的,绝对瞒不住。 如果仅仅只是这一件事说不定还好说,但现在这家伙把前因后果一说白痴都知道拉特里歇尔那个黑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洛萨准备反水,为此还给自己拉拢了不少盟友,虽然大家从广义上来说都是协会的人,如果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绝对会被协会永久拉黑,再加上那个佣兵国家的武力保证,因此对于大部分佣兵而言,这个垄断协会是有威慑力的。 但是获得一片自己的领地的条件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佣兵为了这个条件而不顾一切的选择放下往日恩怨转而合作真的很有说服力。 从卡布里跃马进来的那一刻,他们身上就已经最起码背上了一个“疑似曾经谋划反叛”的污点了。 而在他们听了他讲完了事情的全貌了之后就更是被逼着走到桌前做一道选择题,【让别人以为你要反】还是【真的反】? 如果说不听这件事,而是直接扭送雷文藩侯的话说不定还有转机? 可现在不可能了。 所有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应对方式。 “我们应该现在就杀了他!” “不行!你觉得人证没了对我们有好处么?” “哈,难道你认为现在的问题是一个人证的事么?” “也许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立即开拔!离开普洛斯王国,其他的路上再说!” “路上再说!?我们辛辛苦苦打了这么多仗,佣金不要啦!” “你觉得王国现在发的起?!” “其实我觉得,转投帝国军倒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他们能够收编我们的话......” “我觉得,你想多了,且不说现在帝国打不打的赢,你觉得是佣兵国家对帝国的价值高,还是我们的价值高?” “为什么不想想另一种可能性,这是假的,可我们可以真的这么干呀!你们难道觉得那个东部元帅是个会放过拥有【潜在风险】和【国王的触手】双重标签的我们么?” “金毛雷文是个多傲慢的家伙,大家是知道的,我的建议是,不抱幻想......” 随着大家越吵越凶,帕杰顿面不改色,按照自己铁拳佣兵团的行事风格与规矩,讨论应该是有序进行的,而不是这样像菜市场一般。但他完全没有现在就阻止的意思,反而心里乐开了花。 洛萨想干的事情,他何尝没想过呢? 只是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真有能力说服自己的核心层跟着他冒险罢了。 说实话,现在铁拳佣兵团的现状远远没有洛萨的鸦羽佣兵团糟糕,因此就算帕杰顿有野心,他也感觉不大可能说服自己的这些老伙计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走上一条【要么通吃,要么输尽】的道路。 而这种事情又不可能靠强迫,帕杰顿一直都相信,只有那些真正从中受益且心甘情愿承担风险的人才会敢于去战斗。 而在之前,自己的队伍很明显没有这个条件,因此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啃着王国那边送过来的死工资。 如果是之前洛萨来信邀请自己加入,那自己肯定毫不犹豫的就把这家伙给卖了,顺便了断一下自己和他之间大大小小的恩怨。 但现在,洛萨一方给自己送来了卡布里,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那个拉特里歇尔自作主张,但这反而是最正确的选择。 卡布里的到来给了他说服自己这些老伙计们的契机,拉特里歇尔最后的安排让整个计划只要还有人操持就不至于半途而废,甚至还能大大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原因很简单,整个计划前期最大的投入已经有人帮自己做了,现在就看自己愿不愿意追加投入,去摘洛萨已经帮自己种好的果子,把它做成水果派! 拉特里歇尔恐怕也是打的这种想法,在全输和投降输一半的选择下选择了输一半,至少不至于血本无归,说不定最后他帕杰顿最终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给他们留点回家的路费,不至于让疯狂的赌徒们连一件衣服都留不下,**着回家。 想清楚了自己所追求的帕杰顿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正如他的名字所寓意的那样,洛尔熙德语中的“追求胜利之人”。 于是,他对着肯撒使了一个眼色。 肯撒心领神会。 帕杰顿做出思考的模样,然后举起了手。 肯撒见状,扯起了嗓子大喊:“肃静!”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激动,让讨论往失序的方向发展了。 有的人依旧脸红脖子粗,而有的人还在担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过有些敏锐的人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团长的想法并且感到兴奋了。 帕杰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亲卫把卡布里带下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是别让他跑了,注意点。” 这也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大团长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一个风向标。 帕杰顿的佣兵团核心层的行事风格比较类似于军队,这是因为当初组建整个队伍时的最小班底就是洛尔熙德王国军的一个小队中的袍泽,现在他们不少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前。 帕杰顿抬起头,诚恳的讲到:“我很理解大家的心情,让大家现在就在这么重要的决定上达成一致,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时间不等人。各位,我希望大家先听一下我的安排和打算。” 众人安静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帕杰顿接下来的正题。 帕杰顿对于众人的态度很满意,这代表自己在团队中暂时拥有了一锤定音的话语权。 “我们现在时间紧迫,但是如果卡布里那家伙讲的话是正确的,那我也还有一些别的话要转告各位。” 帕杰顿笑了一下。 “这是小克里斯托弗的分析,大家听一听。” 小克里斯托弗? 众人立刻想起了那个身体不是很好,但是脑子还好使的年轻人。 随即,帕杰顿把克里斯托弗对于局势和雷文藩侯的分析讲给了众人听,顺便润色了一下,夹杂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随着帕杰顿讲的越来越多,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没办法,太合乎逻辑了。 至少短时间内找不到什么坚实的着力点去推翻这一论断。 一时间,众人也是又小声交流起来了自己的意见,但这一次,很快就归于统一。 帕杰顿微笑此时就没从脸上消失过。 对于克里斯托弗而言,好消息,他的意见和推断被信赖了;坏消息,结果不是他一开始想要的。 但对于帕杰顿而言,都是好消息,他既说服了自己的下属,引导了他们的思路,又在无形中为自己的继承人树立了一次威信。 见气氛铺垫的差不多了,帕杰顿这才讲出了自己最想讲的话。 “所以,我认为,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赶快集合部队,包围城镇内堡,迫降总督或者清剿他,彻底掌控帕雷顿城!只有这样,我们进可以选择正面联合其他势力,最终尝试自立也不是不可行。退,可以选择投靠帝国,为自己保有一条退路,大家觉得怎么样?” 一时间,大家又开始了小声讨论,但是这一次,反对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最终,选择弃权的和支持的人远远超过了反对的人。 帕杰顿笑了,只要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他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事情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他有这个自信! “那就这么定了!” 帕杰顿拔出了自己的宝剑,须发皆张。 他没有再给自己的属下考虑的时间。 “现在,所有人,现在,返回自己的营区,集结人手,准备动手!” ...... 即使是还在犹豫的人刺客也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低头应声道。 “是!团长!”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七 团长一声令下,在大家大多数均不表示反对的情况下,就算还有几个人心怀顾虑也于事无补,只能选择顺应集体的意志。 与之相对的,是全团的战争机器开始转动。 是的,五千人的战争集团就是一台小型的战争机器,一旦运转起来,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我们现在立即就能调动的力量有多少人?” 负责佣兵团人力调配的尼基鲁开口询问自己身边的文书,一边从大帐里走出来,他身上已经换上了厚皮甲,走在前面,腰间挎着一把长刀。 他是铁拳佣兵团的联络官兼参谋,同时也是铁拳佣兵团的斥候骑兵队长。 捧着记录册子的文书随即清点近期的记录,一面急匆匆的跟上尼基鲁的脚步,由于尼基鲁党的脚步实在是有点快,搞得他满头大汗。 “全团除去后勤和杂役总计五千七百六十九人,其中现在就驻扎在帕雷顿城的有两千二百二十七人,上一次战斗所造成的人员伤亡经过三个月的补充我们已经基本补齐,但是有一只分队在外面来不及赶回来,那只分队现在正在帕雷顿城二十五公里外的杰迪尔堡由几名副队长带队附近巡逻,需要另行通知,另一只骑兵队还在十公里外的猎场陪大小姐打猎,团长已经派人通知她去了。” 由于尼基鲁的节奏很快,所以他的手下的行事节奏也很快,语速也一样。 文书的嘴唇几乎是飞一样的把这么多信息一口气给说完了,连喘气都不带喘的。 “具体编制信息,把巡逻队去掉,我们来不及等他们!告诉我现在我们能够调用的部队组成!” 文书飞快的翻着自己的记录手册,在核实了了两遍之后才开口。 “目前全员在城里的队伍是,撒兰大人手下的第一长矛兵纵队一百四十一人,缺编九人;摩尔斯大人手下的第二长矛兵纵队一百三十八人,缺编十二人;布利斯大人手下的第三长矛兵纵队一百四十七人,缺编三人;特里贡大人手下第七长矛兵纵队一百四十四人,缺编六人;罗西欧姆大人手下的第十二长矛兵纵队一百五十人,满编;达喀尔大人手下的第十五长矛兵纵队一百五十人,满编;桑基斯大人手下的冒险者第一大队一百一十六人,缺编四人;菲尔诺大人手下的冒险者第二大队一百零三人,缺编十七人;斯提吉大人手下的长枪兵大队一百二十人,满编;克鲁斯大人手下的长枪兵大队一百一十八人,缺编两人;多伦、索伦塔、科尔、乌比诺领队的弓箭民兵队一百人,均满编;以及尼基鲁大人您亲自带领的斥候骑兵队五十三人,缺编七人,再算上团长的二百四十七人近卫武士,缺编五十三人,合计两千二百二十七人。” 一口气说完后,文书看着已经坐下来的尼基鲁,等着接下来的进一步指示。 “桑基斯的冒险者大队居然这么快就补员完成了?” 尼基鲁稍微带着一点惊讶,冒险者大队在全团属于标准的精锐,地位仅次于团长的近卫武士,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条件去当冒险者的。 更何况这些冒险者大多都是稍微上了年纪后不再适应跋山涉水的生活,抱着多赚点钱留给家人的心态加入的佣兵团,人人武艺高强,不达到一定标准可进不去。 上一次和帝国军交战的时候,桑基斯的队伍受损严重,他还觉得这家伙还要好一阵才能缓过来呢,没想到三个月就快满编了? “听说是桑基斯大人以前的一些老伙计找到了他,在他手下谋了份差事。” 文书毫无顾忌的回答道,毕竟这种事情还算常见。 尼基鲁明白了,一些老兵来挣点棺材本,桑基斯稍微放松点标准,这倒不奇怪了。 “这些我们先别管,现在关键的是洛纹纳与卡博雷的枪骑兵和大小姐骑士团,我记得他们离我们不是很远,巡逻队我们来不及等,等他们六七个小时我们仗都打完了但是卡博雷和大小姐我记得离我们还是离我们很近的,他们多久能赶回来?” “以重骑兵的移动速度,在保有体力的情况下,一来一回,大概要一个小时。” 尼基鲁一拍桌子“这就足够了!” 随即对着地图开始写写画画。 完事之后立即带着地图重新前往幕帐。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帕杰顿刚好和肯撒交代完具体的内容。 “把亲卫队的马牵出来,披上甲胄,要快......” 肯撒出门的时候刚好和尼基鲁碰上面,两人关系还不错,互相点头示意。 尼基鲁是当年创建整个团队时的元老,当年还和洛纹纳还有帕杰顿一起服过役,而肯撒当时就是小小一门童,严格意义上讲,这小子还得叫叫自己一声叔。 尼基鲁走到帕杰顿身前,将自己规划过的计划交给帕杰顿。 “团长,这是基本的行动计划,所有人已经在准备了,您看看。” 帕杰顿对着城防图开始看起了地图。 团长看计划,参谋也不能闲着。 “这座城市帕雷郡的首府,人口八千,归属于桑洛维家族,他们是雷文侯爵的直属封臣,当代桑洛维男爵有八十七名内府骑士,男爵本人是一名二阶超凡骑士,他们也是这座城里的最强战力,男爵早在几年前就被前任藩侯委任为郡督,城里还有将近二百三十人的长矛兵守卫和一百人的男爵御用猎手,被豢养在内堡。” 尼基鲁看帕杰顿没有发言的意思,就继续说了下去。 “但除此之外听从于男爵的力量就是那只日常巡视治安的警卫队了,他们也有上百人的规模,不过分散在城中各处,发动突袭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来有效的反抗,我相信完全可以做到无伤解除他们的武装,但那些守卫日常是要到内堡操练或者站岗的,我觉得可以在拿下城门和城墙后可以围困住内堡,以劝降为主,毕竟对方居高临下,如果强攻的话倒不是攻不下来,但是我们的人一定会遭受严重伤亡,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帕杰顿此时已经看完了整个计划,他对这个中规中矩的计划很满意。 “就这么办吧。” 尼基鲁随即点点头,离开去布置具体细节去了。 ...... 于是,一队队士兵在他们各自领队或者队长的带领下开始从王国军营中开拔出来,一开始,城镇的居民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有些人只是感觉这帮雇佣兵的动作也太快了,毕竟传令骑士才进去一小会而已。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士兵一个个动作迅捷,根本不是行军时的行走姿态,而是全员小跑。 就好像身后有敌人追击一样。 但很快所有人就知道,是他们在追击敌人。 长矛纵队在街上横冲直撞,就算撞到了人或者摊子那也毫不在乎。 直到一位队长喊出了那句话“所有人听着!不想死的就躲回家里去!把路给我让开!” 所有人这才一哄而散,现在傻子都明白了,这是一场兵变! 街上原本还在巡逻的警卫一个又一个被按倒在地,然后立马就有人从他们腰间或者手里抽走了武装剑。 斯提吉带着自己手下的长枪兵直冲警备室,他和他手下身上的铠甲伴随着他们的运动发出声声沉重响声。 警备室的十几名警卫还想靠着地形组织反抗,但是没有丝毫用处。 “冲锋!” 斯提吉一声令下,斯提吉额队伍猛然加速,架枪呈现交替队形发起了冲锋。 在阳光的反射下,他们身上的甲胄和长枪耀眼的就像一阵钢铁丛林,让人望而生畏。 十几个连阵型都排不好的警卫队手里拿着武装剑,有几个人手里还按着盾牌,就这么看着他们提着长达两米四的长枪向自己冲锋而来。 双方还没有接敌,警卫一方就已经精神崩溃了,除了队长以外的人瞬间落荒而逃。 “该死!回来,堵住门!,他们未必...啊!” 冲锋的队伍直接冲垮了路障和大门,至少有七杆枪同时命中了这个勇敢的队长。 其中一枪直接开了他的脑花,红白之物从他的体内迸溅开来,然后被戳了个稀烂后踩在脚底下,和烂门一起化为了一团马赛克。 而其他逃跑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地形限制了他们根本跑不快,最终也是纷纷被扎了个透心凉。 斯提吉最终全员幸存,除了最前面的几个大门与路障的人受了一点磕碰伤以外,顺利的拿下了警卫室。 而在两处城门口,身着武装衣头戴锅盔的长矛兵迅速接管了城防,没有一丝波澜。 短短十几分钟内,整个帕雷顿城的大部分地区就被铁拳佣兵团接管。 站在大街上特里贡看着之前还喧闹的大街,现在寂静无声。 他可以肯定,现在周围的房舍里面一双双眼睛正惊魂未卜的看着自己手下这些士兵,恐惧而又无助。 在自己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自己手下的几个长矛兵正把自己的武器对准一个跑的稍微慢一点的农夫,威胁着他把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特里贡看了不由得嗤笑一声,农民有什么好抢的? 没看见周围来不及收起来的店铺么? 老兵油子都已经带着自己的小团队去搜刮了,也就这种新人不懂油水,还在这打劫。 喝了口酒,虽然团长交代过,不允许闯进居民家中杀人或者勒索财物品,但是周围散在屋子还有店面周围的“没人管”的东西可都可以是他们的,这新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有效率的干活呢。 作为队长的特里贡当然是不需要亲力亲为,自己手下劫掠的一半都要上交给自己,而自己也要上交一半给团长,悠闲的很! “特里贡队长!”特里贡听到后,放下了自己的酒壶,看见了一个斥候骑兵飞驰而来。 “特里贡队长!团长有命令,要求你立即带着你手下的人赶往中心主堡!” 几乎说完的那一刻,骑兵立即就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吃了一口灰尘的特里贡骂了一句。 不是在骂团长,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 他是在骂尼基鲁,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上行下效,连他手下的小兵都敢不尊重自己了。 “哼!所有人!给我把你们手上还有下面的活都停一停!立刻行动!快点!不然的话,老子把他干事的家伙剁下来!”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八 桑洛维男爵站在城堡的主楼上,看着下方自己那已经陷入混乱的领地,焦躁而又愤怒。 帕杰顿! 那个佣兵头子! 侯爵大人还真是说对了! 巴尔恰克·德·桑洛维现在真的庆幸自己及早暗中把部队集结了起来,没想到帕杰顿这个家伙平日和洛萨不和,却依旧能达成合作。 前天,他就收到了自己的封君的一封信。 【见信如吾,桑洛维卿。近日,我发觉以洛萨为首的阴谋团伙密谋颠覆王国正统贵族统治,现已有数人证据确凿。我已预备将其统一逮捕,为针对潜在的叛乱风险,卿当立即寻觅理由,整顿军队。 然不知是否仍有同党,考虑到帕杰顿大概率不会与主谋洛萨出现在同一场合。我需要卿密切关注就近佣兵首领帕杰顿·杰·希尔德的动向,虽无证据,但可趁其外出或者落单之际尝试捉拿,将其软禁。 同样的内容我已经发给其余领主,让他们提高戒备,你无需担心。 随信附上传信式魔法护符一枚,如果遭遇叛军围攻,可速将破坏,我随即知晓。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桑洛维男爵颤抖的将手里的护肤取了出来,狠狠的把它掼在了地上,然后拿起剑一刺! 三角形的护符应声破裂,发出了一声脆响,随即闪烁了几下,不再有任何响动。 随即,桑洛维男爵拿起了自己的剑,招呼道:“米兰!帮我穿甲!” ...... 随着各支部队陆续到到齐,数千人将内堡包围了起来,现在除了撒兰和摩尔斯在把守城门和巡视街道顺便看管战俘外,其余的部队全都在这了。 全身披甲的桑洛维男爵走到城堡的大门面前,整个场面都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在收到信的那一刻出于考虑最坏的情况的打算,已经把自己的妻儿送去了南方,还带上了家里几乎一半的积蓄。 现在的他没什么好顾虑的。】 帕雷托城坐落在王国母之山恩多里克山脉的尾端,当初建设在这里的用意就是抵御进攻,当时这里还不叫帕雷顿城,而是叫帕雷堡。 在扩建之后,由于帕雷顿城一面环山一面环水,因此只有两个城门,而当初建设的山堡更是只有一个城门,而且还位于高地上,没有丝毫的退路。 虽然规模小了点,但是只要没有法师,桑洛维就毫不怀疑它的防御力! 城堡之中一片嘈杂,弓箭手们早已登上城门,而长矛手也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石块和滚木都在源源不断的从仓库里运出。 内府骑士们一部分站在城墙上督战,一部分则是已经骑上了战马,随时准备着冲出城外,杀出一条血路。 突然,下方的叛军队伍让出一条路来。 巴尔恰克男爵定睛一看,果然是帕杰顿。 帕杰顿则站在城堡大门前对着站在上面的巴尔恰克爽朗的笑道:“日安!男爵阁下,你好呀!上一次宴会的时候你还邀请我上你家坐坐呢。怎么,现在看来的客人有点多,就闭门谢客了?” 这话听的帕杰顿身边的亲卫和手下领队们不禁大笑起来。 巴尔恰克却丝毫笑不出来,这话他还真说过。 “帕杰顿,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你还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么?” 帕杰顿也只是笑笑。 “没关系,我只是来说一句。” 帕杰顿正色道。 “投降吧,你没有胜算的,我已经封锁了整个城市,除非你手下有阴影系的超凡者,否则的话你别想传递任何消息出去。” 巴尔恰克的嘴角此时反而浮现出了一丝弧度,但他可没有愚蠢到为逞一时口舌朱怀,把具体的信息告诉敌人的地步。 “可能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是如果你仅仅只是想说点这种话你就说吧。我是侯爵大人的封臣,有义务用自己的生命保卫这片土地,如果你想进城,那就自己上来!我绝对不会投降!” 说完,没有给帕杰顿看自己脸色,揣摩自己想法的机会,巴尔恰克直接下了城门,骑上了战马,前往主楼,准备迎接可能的冲击。 帕杰顿则对于他的回答若有所思。 如果他算的不错,那个金毛小子行军到这里,差不多最少还要三天。 他逮捕了洛萨一行人之后之后,就算第二天清点抓住的人的名单的时候发现有人盗窃铁旗逃脱,集结部队也需要时间。 中间的距离骑马飞奔或许仅仅只要两天一夜,但是行军就至少要四五天了。 就算那家伙做了最坏的打算,两手准备,一边追捕一边集结,现在军队也才差不多刚刚开拔。 而他的首要目标也应该是洛萨的部队,自己完全有机会打一个时间差,但现在,帕杰顿感觉自己这边的一些优势可能没有那么大,他稍有不安。 巴尔恰克终究年轻气盛,他的态度还是无意中暴露了自己这一方的实际情况。 转变马头,帕杰顿传令道:“长矛兵!准备推进!弓箭手后续自由射击!冒险者大队突击城门!上!” 随着帕杰顿一声令下,全军瞬间执行起了自己上级的命令。 在各自领队和队长的带领下,开始前进攻城。 既然有问题,那就强攻! 巴尔恰克稍微有点意外,毕竟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至少尝试先交涉一两次,就算是占有优势,在没有法师和攻城器材的情况下,强攻城堡也会带来极大的伤亡,得不偿失。 但毕竟,这也算是一种可能,只是可能性小了点,巴尔恰克也没有多想。 随即准备迎战。 在对方进入射程的时候,一百零七名猎人弓箭手随即放箭,他们很明显射术精良,即使距离尚远,很多箭矢也命中了目标。 但是这并没有改变敌人的冲锋。 武装衣虽然简陋,但好歹也算是一种简易棉甲,普通弓箭所能造成的杀伤相对有限,而有些人即使是中箭,也没有用丧失战斗力,而是带着身上的箭矢继续冲锋,仅仅凭借这一点,他们就称得上精锐! 而长枪兵就更不用说了,那上百名猎人的箭术还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够精准的射到他们裸露在外的无甲部位,很多箭矢都是射击在了他们的铠甲上,然后或是被弹开,或是卡在上面但完全无法进一步深入。 一波箭雨下去,仅仅只有七八个倒霉蛋身上中箭刚好射中了要害,例如脖子。 这样下去,这几百号猎人最多放三轮箭雨,敌人就会冲到城堡下方。 对此巴尔恰克毫不意外,毕竟弓箭手的培养艰难,好的优质强弓也制作不易,自己这支猎人部队的主要定位也是袭扰,取得这样的战果很正常。等到对方即将靠近城墙的时候,大喊一声:“预备!放!” 随着领主的一声令下,几天前就早已准备好了的从城墙上带着火焰砸落,但是还好在,为了预防法师对城堡的破坏,所有没有配备法师塔的城堡城墙都比较低矮,这是为了防止法术破坏建筑后,城堡基座不稳最后导致整个防御建筑垮掉。 不过这也给了进攻方看见对面行动的角度,在滚木搬出来的一刻就有眼尖的人看见了守军的行动,给了他们及时避让的机会。 “散开!”队长布利斯大声高呼,滚木随之擦着他们的身体滚落而过,但还是有一两个来不及躲闪的长矛兵被直接撞了下去,还有一个被沉重的滚木压断了腿,发出凄惨大嚎叫。 而头上的箭雨仍在不间断的射下来,继续停留在半路上绝不可能。 “爬起来!前进!前进!” 布利斯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是队伍里的新兵蛋子可没有,这个时候必须和老兵一起把阵型重新整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城墙,短兵相接。 不然的话,一直待在这里,士气崩溃是非常快的。 在布利斯还在重新组织进攻的时候,克鲁斯和斯提吉手下训练有素的长枪兵大队已经仗着更高组织力和优良的铠甲快速冲锋到了城墙下。 他们的甲胄属于半身甲,但是居高临下的射击很难射中下身,所以没什么损耗就到达了位置。 城墙上的士兵已经准备好了投石,几乎是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就开始一股脑的往下方人多的地方投掷。 这可就不管你穿的甲胄有多厚了。 你就是铁王八,从四五米的地方被扔下来的石头砸一下也得躺地上。 与此同时,长矛兵也开开始将长矛向下刺击,准备把想要强攀城墙的敌人刺下去摔死。 但是这种情况下当然也有非常规的应对方法。 几个长枪兵将自己的长枪收在身后,手持一杆与长矛兵类似的长杆,如同跳高一样,在同袍的助力下直接跃上城墙半腰处。 其中就包含斯提吉和克鲁斯,这种方法是为了尽力减少需要攀爬的高度,长杆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 太长了,搞这种炫技的家伙容易直接插在城墙上长矛兵的长矛尖上,太短了,避不开对方向下的刺击,一样被刺死在长矛尖上。 需要精良的甲胄和娴熟的技巧配合才有可能达到。 但只能算是小规模攻城战中的应对手段,如果是大规模战斗,这种行为也只是送死,大部分人还是得老老实实打仗。 一齐跃上来的人一共只有十二个,全都是艺高人胆大的狠人。 斯提吉的长枪已经被他收回,他一手抓住城墙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长矛,一步作两步接着对方的力,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在短短一秒内就登上了城墙! 先登! 斯提吉是普通农民家的孩子,和男鞋城市出身或者贵族阶级的后代相比,他的起点很低很低,能够在帕杰顿手下成为超凡骑士还做到了队长的位置,靠的就不要命的狠劲! 而其他随着一同跃上来的人就不是都能成功了,十二个人力只有五人成功登上了城墙,其余的人不是反应慢了,被及时反应过来的长矛兵刺死,就是摔了下去,不死也残。 但这五人对城墙上防御阵型的破坏可是很大的。 首先随着斯提吉和克鲁斯的抢登,这一段城墙的射击和投石几乎为之一顿。 而他们几乎是接着甩出来的是势能和借力借来的动能砸进人群里面,不少人一时间都瞬间被挤出了城墙,直摔了下去。 没办法,这种老式小城墙的空间太狭窄了,最多容纳两个人并排战站立。 登上城墙的斯提吉和克鲁斯立刻挥舞起来了自己的武器。 他们两人的攻击速度比身边的杂兵快了不止一倍,而长矛兵身上的简陋棉甲也难以在两名超凡者的攻击下保护他们,一时间被砍得人仰马翻。 看似,城堡失陷就在几分钟内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九 一时间,城堡的防线出现了一个缺口,而随着不断有新的人攀爬上来加入战斗,这种趋势似乎正在由小有漏水转变为大河泄洪。 如果不加以干预,那恐怕城堡宣告陷落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桑洛维男爵立即注意到了这个方向的。 “达拉尔!带你的手下赶快把缺口堵上!” 身披重甲的内府骑士随即抄起武器在首领的带领下从两侧涌上城墙。 期间还撞到了一两个来不及闪避的步兵,但是很快,才刚刚在墙头上砍出来一片空间的斯提吉等人就又感受到了压力。 作为由旧时代贵族近卫私兵演化而来的内府骑士们大多出身乡绅家庭,其中甚至有不少人是小贵族家里不受重视的次子。 他们即使不是超凡者也个个武艺精湛, 即使是在这相对狭窄的空间里,他们居然也打出来了三人一组的阵型组合。 而长枪兵虽然训练有素,但是在这种挥舞不开的环境里,长枪的长度优势也很受限制,只能两人并排,尝试阻击,一时间双方又陷入了僵持,混乱仅仅维持在了一小段部分。 而斯提吉和克鲁斯两人各负责一个方向,即使两人都是能够力搏熊虎的一阶超凡者,一时间突破不了这些配合默契的内府骑士们组成的防线。 一个人不是你的对手,三五个人呢? 你总要防御吧。 而他们僵持的时候,城下的部队每时每刻都在伤亡,一时间局面又回到了防守方的掌控之中。 铛! 克鲁斯又一次将对方的反击挡开,趁着对面还来不及抽身回去,一个箭步拉住对面一个骑士,用自己远胜常人的超凡怪力强行把对面拉了过来。 一个摔跤姿势把对方放倒在地,手中剑刃直接找到铠甲夹缝。 按住、割喉、起身, 一气呵成。 看上去很猛。(确实也很猛。) 但是用处不大。 这已经是自己在这几分钟里取得的最大战果了。 转移了阵地的弓箭手开始和己方的那些弓箭民兵对射,就算双方的弓箭都不属于优质长弓,技艺和体力上的差距也让四队硬生生在和一队的较量中落了下风。 这些农民也就这样了,从高处射箭或许还有点用,站在平地上纯属牛马。 让克鲁斯心疼的是自己手下精锐的伤亡。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十个农民的命换一个突击长枪手! 【该死,如果是在平地上,我一个人能同时打十个对面这些货色!】 改变不了现状,克鲁斯也只能咬咬牙,在心里发发很这样想想。 ...... 桑洛维男爵看着眼前的战局,看来暂时是稳住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在过几轮箭雨,在精锐的雇佣兵也要溃逃了。 今天对面进攻受挫,也不太可能再组织一次进攻,算是暂时守住了。 叹了一口气。但愿侯爵大人快点吧,自己终究劣势,不可能坚持太久的。 轰! 突然!一声巨响从城门处传来,与之相伴的,是道几乎要亮瞎人类双眼的闪光。 桑洛维男爵目光惊诧的看向了城堡大门的方向,只见城堡大门处,用防火涂漆保护起来的实木大门,现在居然在熊熊燃烧,然后在数人的冲击下,轰然倒塌! ...... 桑基斯手中,一张已经撕破了的魔法卷轴正在燃烧着。 【闪击术】毁灭系二阶法术,一阶法术【雷击术】的进阶版本,威力更大,瞬间产生的闪电足以融化金属,将人劈成焦炭。 严格意义上讲,大门并不是被雷击破坏的,而是雷击产生的高温融化了城门的金属连接部件,才让大门可以使用蛮力推倒。 但这已经足够了! “上!”桑基斯大喊一声。随即面目狰狞的手持大剑冲进了城堡之中,他身后的部队随即一拥而上,沉重的铠甲在他们身上化为了配重,杀进人群中后一时间将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家伙一剑砍下了头颅。 原本正在跟换站位的部队瞬间就被截成了两截,陷入了混乱之中。 巴尔恰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绝望了起来。 完了。 ...... 城堡外,帕杰顿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收藏被用了出去。 魔法卷轴很贵的! 光是这一道魔法闪电,就相当于半套价格低廉的超凡骑士装备了! 哼!不过桑基斯那家伙倒是表现的不错,要是用了老子的收藏还没法快速拿下城堡,那就别怪我连同你徇私收人的事情一起算了! ...... 桑基斯的手下都是担任长矛战阵下盘护卫手的大剑冒险者,也是攻击刀盾兵和反制长枪手的突击手。在松散的阵型下,敌人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反抗。 一个又一个倒在了锋利的大剑之下,看的人心惊胆战。 而上方克鲁斯他们一边的僵持也终于因为这边的突破而迎来了转机。 挥舞着大剑的冒险者大队从楼梯上冲了上去。 遭到背袭的内府骑士瞬间首尾不能相顾,一个又一个或是被长枪刺死或是被巨剑砸死。 (没错,砸死,配重球砸重甲砸的。) 巴尔恰克顺手砍死了一名不知死活冲上来想要攻击自己的冒险者老兵,他的剑舞的飞快,身为二阶超凡骑士的他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恢复力和体力,超凡的斗气力量时刻供养着他的身体,配合上自己不俗的武艺,根本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就算是他,被包围了也是必死的下场。 就像大象也会被长矛方阵组成的枪林刺成大号刺猬一样,一阶骑士就能够单纯的力搏熊虎,但是依旧突破不了长枪方阵。 二阶骑士或许可以仗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和超出常理的怪力凿碎一支百人枪队,但是被围杀也是死路一条。 魔法,呵呵呵,魔法。 所有超凡者的爷。 正在出神的桑洛维男爵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向自己招手,那个白手起家,在战争中拿下了一块领地,然后把它传给自己儿子的男人。 “大人!别放弃!我们走!我们还能走!” 巴尔恰克回过神来,是米兰,自己的贴身侍从。 “走?往哪走?” 帕雷顿的男爵苦笑了一下。 “我丢掉了侯爵家族封给我的土地,而我的家族也不是在这片土地上扎根上百年的豪族,没有那么多人脉去给我用。” 他又重新挥动武器,将一个勇士的人头斩下。 ”就算最后侯爵重新收回了这里,若是我跑了,这里恐怕也和我的家族无缘了。” 挥剑精准的斩落了一只射向自己的箭矢,男爵喃喃自语道。 “我不如就这么战死在这里,这样如果侯爵收复了失地,说不定我的家族还能得到一丝恩宠,重新受封不太可能,但是当一个宫廷贵族,在侯国中有一席之地想必还是可以的。” 米兰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主君,他刚刚确实没想这么多,仅仅是想尽一个骑士的义务,把自己的主君带出险地。 男爵突然回过头来。 似乎不断传来的喊杀声与他无关。 “米兰。” 骑士低头行礼。 “是!” 骑士感觉自己应该庄重一点,他有预感,接下来男爵说的话很重要。 “你能在混乱之中能不顾危险来找我,我很高兴。” 几乎没有停顿,因为帕杰顿的长枪兵已经控制住了城堡前院,开始列队了,剩下的冒险者大队成员也在收缩撤退。 “我有最后一件事要你去办。” 没有一刻犹豫。 “您请讲!” 男爵凑到米兰耳边,语速飞快。“这是我房门的钥匙,你直接打开门,走到到壁橱旁,打开第九个橱柜后将里面放的陶器拿下来,里面就会出现一个暗槽,按一下,你就能拿到一袋钱!这是你的路费,也是我托付给你的资金。然后你直接去厕所,打开里面的盖子,下到里面去,要小心,里面充满了各种尖刺,千万不要踩空滑下去。在网道的尽头,你会找到一个小巧的钥匙孔,用最后一把钥匙就可以打开一个暗门,那是唯一的逃生通,可以通到山下,直接离开外围城墙的覆盖。” 米兰震惊的看着自己的领主,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后手! “别这样看着我,这是我父亲花了大价钱改装的,他也不希望我用得上。” 男爵平静的说道。 此时,男爵手下除了内府骑士以外的其余武装力量不是已经死了,就是选择了投降。 还在追随他的人只剩下了三十二名内府骑士,而他们也一边打一边退一边讲话的退到了城堡主楼前厅的马厩。 “而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领主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语意很坚决。 “你有两个任务。” 他接受着米兰帮将铠甲披挂到马上,一边交代着自己的遗言。 “出去之后,给侯爵报信,他的封臣没能守住,神国再见。” 这是一个。 “然后南下,索娅和洛南我已经送回到了老家,桑洛维骑士领,你很容易找到。” 男爵骑上马,低头看着米兰。 “记住,侯爵赢了之后,你要帮我把他们护送回来,无论侯爵作何处置,我都感谢你。” 男爵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如果真的。侯爵输了,那你就保护他们南下,一直南下到开拓领去!” 然后握住了米兰的手。 “那时候,索娅就交给你了。” 最后这一句话瞬间让米兰瞳孔地震,脸上浮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后男爵将自己家族的传承交给米兰。 “这是我家族修炼的骑士呼吸法,要比市面上流传的那些昂贵却又没有多少价值的基础版本好不少,但和那些大贵族相比还是不够看。” 随着他的谈话,外面已经响起了帕杰顿的手下开始撞门的声响。 “一二三!喝!一二三!喝!” 【咔嚓】 这种门不是专门打造的防守城门,即使是人为撞击都几乎顶不住,更何况外面还有三个超凡者在助力。 “我全托付给你,不过这一次不是单以一个领主的身份,还包含了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身份。” 领主黑色的眼睛盯着米兰。 “交给你了。” 轰! 两个杂役拼命抵住大门,但刚刚那一击比之前都要猛烈!大门也因此破了一个小洞口,通过这里,他们甚至可以看见外面那些沾满鲜血的面孔。 “现在!走!” 领主推了米兰一把。 米兰的愣神也因此结束,转过来看了最后一眼巴尔恰克,但领主留给他的只有一个骑着战马的背影。 行了一礼,转头跑向阁楼上方。 巴尔恰克朗声道:“现在骑士们,集结!”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 男爵骑着马走在自己的城堡之中,满怀留恋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也知道,这应该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作为城堡的主人看它了。 骑着披甲战马走到内府骑士中央,男爵能够清晰的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大部分人都是故作镇定,实际上一点也不平静。 恐惧、决绝、哀伤、坚强还有一两个年纪大的...似乎是在追忆? 男爵走到一位头发已经有了不少白发的老骑士身边。“维特利亚叔叔,您在想什么?” 老骑士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男人。 噗嗤一笑。“我在想当年你父亲把我从农场里带出来的时候,他那连二十一正神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 这句发言引的众人笑了出来。 这句话既是在回忆过往,也是在向众人提醒普洛斯人的“镰刀精神”。 当普洛斯人还是攀登在群山中的山民,族群竞争的失败者的时候,普洛斯人翻山越岭,终于抵达当今所有普洛斯人的祖地,克尔盆地。 这块母之山脉中唯一的一块宜居地养育了当今整个半岛上所有普洛斯人的先祖。 而“镰刀精神”也有两种含义。一种是不畏生死,敢于冒险的进取精神。而另一种,就是,当遇外敌入侵的时候,即使是女人,也会拿起卡拉曼战镰,站出来保卫国家。 其实就是提醒众骑士,当命运来临之际,不要畏惧死亡。 男爵也是嘿嘿一笑。 “嘿!喝!” 咚! 门又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就算再顶下去,门被撞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男爵停止了发笑。 “拿起武器!” 所有人一瞬间都凛然而立,纷纷从两侧武器架上取下了全套的骑士装备,除了他们之前就随身装备的盾牌和长剑以外。 每个人还拿起了两柄长杆。 一柄三米长的骑枪,一柄步骑两用长戟。 这才是完整的骑士套装! “列队!” 所有的内府骑士随着一声令下,站在男爵身后。排成了一个三角楔型阵,男爵站在最前方,维特利亚和另一位老骑士站在他的身后,他们三人也是余下这三十多人中的超凡者,一个二阶和两个一阶组成的矛头。 楔型阵本身就是强行拆阵的队形,特意作出有利于扩大冲击面的队形,降低局部冲击难度,但对于前排属于高风险。其将突破敌阵分两个过程,冲开敌人的防线+扩大战果。 而前排永远最困难,需要更加精锐的战士。所以精锐永远是站在前面的,而弱者则是站在后面。 矛头已经就绪,现在,只等盾牌! 而在外面,人们还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大门。 大门摇摇欲坠,帕杰顿的人就要冲进来了! 但此刻,男爵倒是放空了脑袋。 交代完后事的他现在无比坦然,仅仅以一位战士的心态应对当前的情况,等待这自己的命运。 最多五分钟,他们一定会撞进来。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男爵突然想唱首歌。 “我们来一首?给自己送葬怎么样?”男爵半开玩笑的说道。 其他人这次没有笑出声,只是淡淡的微笑看着他,这一刻,他不是主君,只是骑士。 男爵心领神会,开始想在这里适合唱什么歌曲。 帕雷堡......母亲山? 男爵心头一顿,他不自觉的想到一段史诗嘴里也不禁唱了起来。 “七个英武的男人留下来去守卫他们的珍宝! 另外九个女人站在精灵的土地上了望, 接受命运的试炼。 他们驰骋离开家乡! 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只为守护他们的珍宝!那是他们的亲人! 带着飘扬的战旗,那黑曜石号角呀!请再度回响起来吧! ~~~~~ 他们举起了斑驳的旗帜,它随着风高高飘起在空! 他们向精灵的土地上走去, 跨过了母亲的山脉!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在山脚下吹响吧! ~~~~~ 两名老骑士听到这首很有年代感的经典歌曲,一时间也是开始跟着哼唱了起来,和声开始传起来。 ~~~~~ 他们在山脚下战斗! 度过了一天又两个日夜, 数不清的敌人倒在帕雷剑下! 宛如战镰割开了山间的杂草!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在战场上奏响吧! ~~~~~ 他们在山腰上战斗! 凭借着宿怨与一腔的热血, 敌人倒在帕雷的戟下! 宛如凋零陨落的飞雪花!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请在山间回响吧! ~~~~~ 随着门外的撞击,门的声响愈发清脆,骑士们都受到了感染,声音嘹亮起来,开始穿透墙壁。 ~~~~~ 筋疲力竭的男女们一同站立在一起! 阳光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血色, 风中凝结的杀意永不曾消散!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何时才会再度响起呀! ~~~~~ 帕雷的妻子将号角送到崩裂的鲜红嘴角! 在胸中吹尽所有的力量, 山岳已经崩开,大地都在开裂! 穿过海港与山间的田野!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终于让人们又听到它的奏鸣了! ~~~~~ 那角声传递的如此嘹亮! 以至于山间野兽惊慌, 帕雷的性命已经不保而敌人也已经倒下!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在他身后吹响了!” ~~~~~ “当吾王君临战场!” “吼!”随着一声巨响,大门终于被撞开了! 撞击大门的人一个踉跄往前跌出去了好十几步,队形一时间都散乱了。 男爵面带微笑。 先行一步,开始冲锋! “猎猎旌旗飘扬四方, 黑甲骑士踏破万军!” 重装骑士架平骑枪,发起排山倒海的冲击,而且是在对方步兵失去阵型的间隙,从高向低发起冲锋! 桑基斯在看到这幅场景的一刹那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急忙翻滚躲闪,一口气翻到了马厩的角落里,险之又险的擦着骑士们的骑枪冲锋来了个极限闪避。 而他手下的步兵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前排几个撞进来想要抢头功的战士直接被戳了个透心凉。 不过按照规矩,这钱还是要照发的,就是有命赚没命花了。 骑兵冲锋,排山倒海,三十多骑硬是打出了上百人的气势,男爵的骑枪可不是那种凡人用的易碎品,而是坚硬的超凡骑枪! 骑士们的冲击力其实取决于他们手臂与肉身能够承受的反向冲击力,也只有像他们这样的超凡骑士仗着自己坚强的肉身和超脱常人的恢复能力,才敢用这种坚硬材质的可重复利用的重型骑枪! 而他的马也不是普通的战马,这是他从自己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由老藩侯赠予的带有梦魇血统的战马! 有了他作为矛头,帕杰顿手下的杂乱阵型几乎就像热刀切黄油一般,一路冲了下去!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身体被染成棕红!】 一个!两个!三个! 仅仅只是被穿刺在他骑枪上的人至少就有三个,而他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臂力和战马的力量还在冲锋!至于被战马踩踏造成的伤亡、被撞击导致的伤亡、被挤下高坡后摔倒的伤亡以及被自己身后骑士一次性骑枪崩裂出的碎屑刺伤刺死的伤亡根本难以计算! 【人民得到了新的土地,而孩子得到了未来!】 短时间内,他们就已经冲到了已经失陷的城堡大门! 正在收拾战场的几个弓兵一扭头就发现,几个浑身浴血的钢铁怪兽向自己冲来,吓得抱头鼠窜。 而周围的长枪兵发现了这边的现状后也是脸色惨白,但他们依然有勇气举起长枪发起反击。 此时男爵身后骑士们的骑枪已经纷纷断折,两翼的骑士不约而同的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长戟,向着尝试拦截的长枪兵猛然挥击下去! 而中间的几个骑士则是掏出了自己的剑盾,随时准备好有那几个勇士敢钻马腿的就劈死他. “呀!”一位内府骑士自下而上的挑动长戟,借着从高处冲锋的势能直接将一名勇敢冲上来的长枪兵击飞了出去。 这一记长戟直接打在他的下巴上,不仅刺穿了他的喉咙,还击碎了他的下颚,鲜血直接喷涌而出,以战场的混乱程度来说,几乎没有存活的希望了。 这还算幸运的死法,其他冲上来的人,有一个直接被自上而下的一记长戟砸死,锅盔也救不了他的小命,头盔直接被砸穿,还被拖拽着移动了好几米 还有一人被直接枭首,长戟锋利的戟刃直接穿过了他的脖颈,人头飞出去了老高,直接掉到了城楼上。 一瞬间发生的各类死法不胜枚举。 但这些勇士并非白白送死。 那位武器被拖拽住了的骑士没能及时松开手,以至于微微拖累了速度,就是这一点迟滞让他短暂的微微脱离的队形,让他他被后来的枪手戳中,连同他的坐骑一起在战马嘶鸣中倒地,最后身上至少挨了十几枪,虽然实际上可能只有一枪是致命的,捅进了要害,但区别也不大。 还有一位则是技艺不精,或许玩剑他是一把好手,但是很明显,长戟不是他所擅长的,他的一击挥空,而长枪老兵居然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精准的算好了时间差,将长枪以一种分毫不差的方式穿过颈甲,送进了他的喉咙。 骑士无力的跌落,最后死在了路边。 死前最后想的是,佩服,枪术大师。 还有一位倒霉蛋,他是在队伍内圈的,但是一位缺乏勇气的长矛兵在心慌意乱之下站在城头上透支出了自己手中的长矛。 骑士虽然反应了过来尝试了格挡,也确实成功了,但是相对速度的强大动能还是打乱了他的平衡,最终跌下战马,死在了自己人的铁蹄之下。 ...... 那些冒险者没能给给骑着战马冲锋的他们造成一丝损伤,但是这几十个长枪兵就让他们阵亡了五人。 【荣耀伴身,但部下们失去生命。】 不过这些长枪兵依旧付出了二十几人伤亡的惨痛代价,几乎相当于他们攻城时的伤亡总和。 骑士们没有一刻停留,冲击骑兵失去了速度等于死亡。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一口气穿过城门,来到了外围广场。 男爵没有管其他人,直接奔帕杰顿而去! 帕杰顿没有说话,静静的让自己的精英近卫弯弓搭箭。 他们每一人都是精锐的射手,手上拿的都是一等一的强弓。 【那黑曜石号角呀!让我们再听一次吧!】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一 近卫队弯弓搭箭,对着直接向自己这边冲来的骑士们射出了自己精准的箭矢。 “他们的脖子、眼睛、手腕还有腰部,是罩门。”不止一个近卫弓手在拉弓的时候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铁拳佣兵团新老交替时作战斗训练的传统,当一个弓箭手被选进团长的卫队时,进行的第一训练就是射击罩着面甲的移动靶,而在这之前,老兵们都会告诉自己的后辈们一句话。 “他们的脖子、眼睛、手腕还有腰部,是罩门。” 嗖嗖嗖! 上百人一轮齐射! “咴!昂!” 一轮齐射下去,原本还剩下二十三人的骑士冲击队形瞬间人仰马翻了整整十几人。 半身马甲虽然已经能够提供很好的保护去抵御抛射,但是当对方的弓箭手或者弩兵有着极好的心理素质的时候。 使用强弓强弩进行近距离抵射就成为了可能。 射出去的箭矢几乎没有落空,马匹中箭的几乎全部都是眼睛和脖子中箭,而人中箭的地方几乎都集中在他们高举的双手和探出来的脖子上。 巨大的相对速度直接把他们从马上带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十几米远后摔死在地上。 “神射手......”一位老骑士重伤倒地,在弥留之际呢喃的说道。 是啊,神射手,堪比精灵长弓手的大师神射手! 虽然一轮打击直接让男爵这边仅仅幸存了七个人,但他们仍没有停止冲锋,他们也知道,这个距离,对面不可能再进行一次射击了。 “啊啊啊啊啊!” 男爵面露癫狂,现在他仅仅只是在死死盯住自己的目标! 帕杰顿! 骑着战马的帕杰顿合上面甲,对自己身边同样骑着战马的近卫们点了点头。 随即发起了反冲锋! 算是对这位男爵最后的敬意。 一瞬间,帕杰顿身上的超凡装备显现出了其特有的光辉,表明着眼前这位骑士的身份,一位三阶的【大骑士】! 超凡职业之间各有不同,其不一样的特性决定了其特有的装备在什么时候才能发挥出其真正的作用。 有的职业,如精灵一阶的德鲁伊就可以装备超凡长弓,实现远距离狙击,精准而致命,而人类的寻血猎者却要三阶才能在装备后达到同样的效果。 当然不同的职阶之间侧重点不同,这也无可厚非。 而对于【骑士】们而言,真正能够发挥出装备的等级,就是在三阶【大骑士】能够外放斗气,驱动战甲之后。 人甲一体,利刃如臂。 仅仅只需要不断外放少量斗气,就能借助装备持续为自己添加各种增益,乃至成为几乎打不死的存在。 男爵当然看见了帕杰顿人前显圣的一幕。 “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他当然知道这是尊重,什么都没说,只是驱动着自己那全身披甲的梦魇战马,手持自己那坚硬的超凡骑枪,直接冲了过去。 之前骑枪上穿上的一连串“葫芦”在冲过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别在了墙角上,现在上面的血迹仍然闪着猩红的光泽。 双方发起了对冲。 帕杰顿手持长戟,将目标对准了巴尔恰克,男爵也对准了他。 双方的动作都很标准,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 砰! 双方撞击在一起的瞬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强弩之末的几位骑士仍然坚强的挥动武器带走了帕杰顿手下一名亲卫,四人血洒当场,和自己的战马一同走向了自己的结局,但仍有两位骑士没有完成交锋,而是错身过去。 但此时也不可能调转马头,干脆向弓箭手们冲锋而去。 而男爵,他仗着武器的长度优势先一步击中了帕杰顿。 但是他那即是刺穿了数人身体的也只是微微变形的坚硬骑枪,在触碰到帕杰顿那身铠甲的时候也瞬间弯曲似乎遭受了一股巨大的偏转力,同时尖头泛红,似乎一瞬间遭受了高温,让枪头发软。 当然,即使这样,帕杰顿也承受了不小的冲击,他和他的战马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他的战马不如男爵。 长戟的刺击落空了,但帕杰顿迅速调整了角度,以普通人眼中几乎是一道残影的速度拔出宝剑,在双方错马的那一刻狠狠砍在自己对手的颈甲上! 【铛】 在甲片之下发出了沉闷的变形声,它被砍穿了。 一道显眼的红色从下方涌出,如果有人能掀开甲片,就能发现伤口好像有意识一般的尝试愈合,但是就是止不住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 即使是能够办到大动脉止血的二阶超凡骑士,脖子、头颅、心脏还有下体依旧是致命的弱点,除非脱离战场找医生辅助,否则即使是自愈也救不回来。 而男爵最后的两名骑士则是一头扎进了敌人的队伍,成功刺死了两个人并撞飞了五个甲士后,被狞笑着掏出了将近一米六的大刀的弓箭手细细切成了臊子。 “额,咳咳...啊。” 男爵的战马渐渐停下,最后伸手向太阳一抓,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双手无力的下垂,眼睛失去了光泽,跌下战马。 他死了。 阵型中沉默了片刻,然后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即使是那几个被撞飞出去,受了轻伤的重甲武士也挣扎着爬起来欢呼。 胜利! ...... 米兰狼狈的站在城外的山丘上。 他隐隐从风中听到了城里传来的欢呼声,但这欢呼声对于他而言不亚于丧钟。 这意味着自己的家乡彻底沦陷了。 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垂头丧气,这场王位争夺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二十年,谁都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在边界长大的他从出生开始就见证了战争。 当年还是个十一岁小孩的帝国皇子达顿现在已经是成名一方的统帅,而自己也已经是一名骑士了,只是一直攒不齐全买装备的钱。 ...... 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钱袋,米兰默不作声的转头离开,就像其他路人一样,只是他没有行李,也没有马匹,只剩下一把剑,还攥在手心里。 ...... 就在帕杰顿的手下还在欢呼胜利的时候。 在另一处正在驻扎的营地之中,雷文藩侯脸色难看的注视着眼前的光芒。 年轻的脸庞透露着威严与帅气,一种天生的上位者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祖先是当年跟随英雄国王卡拉曼达攻入半岛的远古贵族,血脉源远流长,最早甚至能够追溯到古典山民时代。 光芒的闪烁意味着自己的封臣已经砸碎了护符,光芒由蓝转红意味着魔法标记的对象已经死亡。 城丢了。 城丢了还不是让雷文感到恼火的全部原因,毕竟一座城镇么,只要打得快点,还是能够抢回来的。 封臣死了就死了吧,一个二阶的【禁卫骑士】还不至于让他难受半天。毕竟虽然可惜了点,但是这个层次的超凡战力只要肯砸钱。 对于贵族阶级而言还是能够砸出来的。 真正让雷文面上无光的是,丢的那座城市,叫做帕雷托。 以王国传奇英雄帕雷之名命名的城市,历史上王国立国之战爆发的地点沦陷了。 要知道,帕雷还是自己的旁系先祖,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耻辱。 深呼了一口气,雷文平复了一下自己那糟糕的心情,自己家族能够在王国兴起之地占据这么大一块封地,坐拥深水良港和富饶的农田,其根基也是在这座城市之中。 当年的史诗一战不仅奠定了王国向精灵残党土地扩张的大势,也奠定了自己家族长达六百年的基业。 现在这里沦陷,必定会对自己家族的威望与荣耀造成巨大的打击。 而且还不止如此,只要稍微懂一点军事常识的人看看地图都知道,帕雷托城重要的地理位置。 这里距离帝国沦陷区最近的堡垒仅仅只有三十公里的距离,如果行军快的话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能够抵达,附近的防御堡垒也都是把这里当做周转站,进行后勤运输和兵员补充。 而且还刚好卡在最后一座山脉脚下,正正好的挡住了自己领地的核心区域,过了这里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全部都是富庶的冲积平原! 自己如果失去了这里,万一帝国方面选择调转进攻方向,自己大片的精华领地将会无险可守! 当初也是因为这里的重要性,自己才安排了佣兵团中最为有信誉,部队也最为精良的帕杰顿和自己手下的雷霆骑士团镇守这里。 自己之后为了能够快速镇压洛萨预谋的叛乱并快速解除他们的武装而有意将骑士团调了回来,没想到...... “现在好了,无论是从军事战略意义上讲,还是从政治上讲,我都必须速战速决了。” 在不久之前,雷文已经得到了报告,洛萨的人马连夜开拔,暂时不知去向,其他佣兵团也大多已经离开了自己的驻地,只有火狐佣兵团因为坚持自己只遵从团长的命令而被解除了武装。 自己的动作已经撕破了长期以来双方一直维持着的默契。(佣兵们的视角) 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在铁拳佣兵团现在率先举起反旗的当下! 雷文捂着脸沉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 目露凶光。 “干脆趁着这次机会一并把问题解决掉!”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二 随着事件的发酵,周围地区在之后的一到两天内陆续得知了雷文藩侯和帕杰顿所干的事情,在这王国西北一角引发了地震。 雷文藩侯确定消息彻底泄露之后立即停止了自己家族常备军的进军,在军营中为自己的封臣巴尔恰克男爵阁下举办了一场公开的葬礼与追悼会,并严厉谴责了帕杰顿的暴力行径,宣布双方已经进入敌对。 同时,他还在葬礼上揭发了洛萨等人秘密联络,准备发动军事叛乱的证据,并在葬礼上宣布将在抵达目的地之前,给这些佣兵首领最后一次机会,说服部下投降或者死刑。 巴尔恰克的死讯随即得到各个贵族的私下确认,立刻就在当地贵族中引起公愤。 转而扎营并以封君与王国军元帅的身份号令各地临近贵族率军向他集结,并一路征召部队,如果不出意料,当这位侯爵到达帕雷托城时,他将会聚集起至少上万名来自不同贵族的征召兵和常备军。 加上他自己家族不惜血本打造的常备军和征召部队,届时,这位藩侯将会聚集起一支四到六万的包括后勤在内的庞大军队! 可怕么?可怕!但问题在于这一瞬间产生的各项开销也是爆炸的! 这支部队的主力是雷文藩侯家族的部队,光是他自己一家所动员出来的兵力就高达将近两万多人,其中的主力是八千人的常备军。 说实话,多萨雷家族以四万平方公里的封地负担起来将近两万人的短期军事行动开销,可见其直辖领地之富庶。 而帕杰顿这边也没有闲着,他也公开宣告了控诉雷文藩侯恶意诬陷,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大搞政治迫害,甚至暗示中延伸到王国想要赖账上。(这个必须有,没有也得有。) 宣告自己一方将会扛起英雄洛萨的大旗,为了他们的所有与自己处境相同的人的利益与权力而战。 随即,在他公开做出这一宣告的同时,一大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现场的雇佣兵首领或者代理们就突然出现在了会场。 帕杰顿也是面露喜色与惊讶的与这些自己早已发现了的家伙们打起了招呼,宣告自己一定坚持到底! 就这样,短短几天内,帕雷托城内就驻扎进了二十四只佣兵团,将近一万六千人,只是可惜大部分都是些小规模的部队,人数从百十来号人到一千多人不等,士兵质量上也难以和帕杰顿的手下相提并论。 毕竟,能有个上千人就已经算是一方巨头了。除了自己和洛萨,有这种规模的也就四家而已。 “团长,您发出号召之后,就连那些洛萨没有联系过的,居然也过来了。”尼基鲁看着现在人满为患的帕雷托城,以及全部被赶出自己家园,为士兵们服务的民众们咋舌说道。 太夸张了,原本自己团几千人驻扎在这里休整的时候,这里的人流还很稀松,现在大批大批的人流涌入,一时间居然营造起了虚假的繁荣。 “所以呢,这是好事。”帕杰顿看了一眼下面正在对着一个市民颐指气使的佣兵。“对我们来说。” “是一件好事。”尼基鲁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酒水。 “但是团长,有一件事我必须说一下。” “嗯。”帕杰顿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我们都是不事生产的。” 帕杰顿表情复杂。 他知道这是尼基鲁委婉的表达。 人太多了,粮食的消耗速度飞快,原本帕雷托城就是被当做就近的补给点,这里当然囤积了可以支撑上万人消耗足足半年的粮食。 这还要感谢雷文藩侯这位王国军元帅的辛苦调度,甚至用自家领地的产出填补了这里的军粮空缺。 但是现在不同了,人数几乎翻了一倍,如果算上洛萨那些化整为零,不断集结过来的部下,这里的人数恐怕能突破四万的恐怖大关,即是质量不足,也可以与那位藩侯临时动员起来的大军分庭抗礼。 但与之相对的是,自己这一边在脱离了王国战斗序列的同时也不再享有合约上的后勤福利,转而只能消耗自己的家底。 等到四万人几天后集合在在一起,这四万人的部队将庞大到帕雷托城都容纳不下的程度,而粮食的消耗也将会达到一个字面意义上坐吃山空的地步。 届时...帕杰顿估计了一下,省着点最多维持一个月(异世界一个月二十一天,全年四百四十一天,第二十一年二十二个月。) 帕杰顿扶额。 “你立即派人去那几位小团长的居所,告诉他们,有任务了,让他们带着自己的部下去扫荡周围的村落,坚壁清野,一粒粮食也不要给那个金毛小子留下!” “是!”尼基鲁立马来了精神,这他可就不困了。 转头就准备走。 “回来!” “啊,是!” 尼基鲁随即一百八十度转弯。 “再派几个传令兵,通知一下那几位大团长,就告诉他们,借他们的工兵和工程师用一下,就说要在城外修建防御工事,还有,待会你去找克里斯托弗,让他组织下面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们明天带着本地居民去砍砍木头,运回来修建外墙。” 帕杰顿用手指了指城堡下面两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佣兵,这在自己的队伍里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今晚我会去和其他团长说明情况的,吃了老子的粮,就得干活!” 尼基鲁随即应下。“明白!” 然后他一溜烟的小跑,没了踪影。 ...... 而在另一边,当帕杰顿公开宣布起事的时候。帝国皇子达顿面色如常的接见了帕杰顿派来的使者,当着他的面看完了整个信件,当读到那句【明确的指示】的时候,达顿呼吸短暂的一滞,随即面带微笑的请眼前的这位使者暂时休息一下,自己将在明天一早给予答复。 随即,信使就在侍者的引领下信心满满的离开的待客室。 随后,达顿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最后放声大笑。 “有意思!实在有意思,一场起事还能够有两个领袖是吧。” 随即捧起了自己面前的纸张,挥了挥手。 “出来吧,他已经离开了。” 随即从达顿身后的窗帘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影,正是洛萨的手下,拉曼。 刚刚听到有人通报,说铁拳佣兵团来人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作为曾经与帕杰顿一起共事过的老人,拉曼一时间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躲到了窗帘的后面。 害怕见到老熟人?或者是单纯的下意识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让帕杰顿的人看见?拉曼一时间觉得应该都有。 以至于现在他走出来后,络腮胡的脸上都还带着点尴尬。 达顿笑着拿起了自己手中的信件。“说说吧,我感觉你们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 随即就将自己手中的信件递给了眼前的这位男人。 达顿接了过去。 别看他是个砍人起家的佣兵,但是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多少都要学习一点文化,无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 不然的话要是哪一天,自己的上级问起自己点什么问题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这边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普洛斯谚语:“不要轻视读写,它让你从根本上区别于那些出卖苦力的人。” 拉曼打开看了起来。 但他就没有达顿这种从小自宫廷中成长起来的皇子那种定力了。 看完全文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拉曼的脸色就变了至少四次。 从前文公式化的彩虹夸夸时的不耐烦,转变到看到正文的严肃,再到关键点之一的共情,最后看到全文核心的那句话的脸色涨红。 达顿将他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不得不说,拉曼这张平常严肃的大叔脸要是表达起情绪来还是挺丰富的。 染坊里垫子锤子一起上,厨房里锅儿锣儿一起响。 最后拉曼缓缓合上自己手里的信,将其交还给了它的主人。 他也发觉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观察自己。 不能慌不能慌,要冷静。 达顿也没有催促他,他明白这样对于自己而言没有好处,自己最重要的是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催促只会适得其反。 渐渐地,拉曼的脸色恢复了平静。 他脑子里的嗡嗡声也逐渐平息。 最后,看着眼前的这位大贵族,拉曼说出了他斟酌已久的话。 “国王陛下,你难道希望看到自己统治下的国家里面有这么多的大贵族么?” 拉曼不知道现在局势的全面情况,但他可以赌,就像拉特里歇尔以前教过自己的那样。 他也可以在谈话里赌一个方向。 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在老家的时候也知道一个道理。 在一个庄园里,老爷是绝对不会容忍管家和庄头的权力太大的。 他当然觉得国王和自己老家的庄园主之间地位天差地别,自己读的书也少,但是他下意识的感觉。 也许,一位国王和一位庄园主在本质上的区别不大,甚至没有区别!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三 拉曼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国王陛下,您难道希望看到自己统治下的国家里面有这么多的大贵族么?” 气氛稍微有点凝固,达顿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微笑。 稍微停顿了一下,达顿讲到:“说下去。” 拉曼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想对了。 随即继续讲到:“想必您也明白,西北部的土地在地理上有一定的隔绝性,如果这样做对您不利,那我怎么敢提出来呢?请您试想一下,对于你而言,西边最好还是【我们】能够打赢。” 说这番话的时候,拉曼一直注意着达顿的脸色,见始终都没什么变化,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我是说但是。”拉曼心里慌,接下来自己说的话纯粹是没有佐证的瞎编。 “请您想一想,按照现在的局势发展,如果西边的土地最后全是帕杰顿打下来的,那这是您的领地还是他的领地。”虽然八字还没一撇呢,但是拉曼也只好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了。 然后又话风一转,“但如果他打输了,您恐怕也没办法仅仅依靠我们去扰乱这一边,您依旧处于两线作战的状态。” 拉曼附身道:“但就算退一步,你全力支持他打赢了这场战争,但是然后呢?为了稳住他,您是不是要论功行赏?我承认我们已经失去了主导权,但现在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能够制衡他么?”这倒不是拉曼自己想到的,跟洛萨学的。 随即又抬起头来,尽可能底色不让自己看起来露怯,该死的,还是战场上砍人省事,以后这事爱谁干谁干。 不是他不想说的更多一点,而是他的文化水平也就只能支持他说这么多了。 拉曼的回答倒是没有超出达顿的意料之外,勉强算是中规中矩吧。 微笑着点头,不得不说,他这个人笑起来真的很有亲和力。 “好,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眼睛狡黠的闪过了一丝光泽。 “等到晚上。” 当天傍晚,拉曼再度启程,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一人一骑,而是身后跟着一支将近四十人的小队,再度向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前行, 第二天一早,当信使信心满满的走进会客厅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一个令他万万没想到的回复。 “你回去告诉帕杰顿,黄金女士自有她的指引,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摩的,就算有,也不会是给他这个背弃契约的小人!” 信使心中大惊,为什么呀! 这明明是符合他的利益的!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呀! 但是他刚想说点什么。 达顿就立即下令。“来人,堵上他的嘴。” 随即两个卫士就走上前去,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条破抹布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呜!”脸涨得通红的信使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达顿也不闻不问。 “把他送到边境,然后雇一辆马车,找个十字架把他绑上去,一路送回帕雷托城,告诉所有人,黄金女士在上,我最讨厌不守契约的家伙!” “是!” 两个健壮的卫士应声和答道。 一人拎着一边,就把还在不断挣扎的信使像小鸡仔一样给拎了起来。 转身离开,一路走到城堡下方,随手往马背上一扔,飞一般的走了。 ...... 帕杰顿微笑着站在门口,热情的欢迎着陆续集结过来的佣兵们,其中有不少洛萨的手下,很多都是自己当年的老熟人。 “哎呀,帕西亚!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咱们年纪都大了呀,你看,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 帕杰顿积极的介绍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也是笑着迎合。 他也算是洛萨和帕杰顿当年的老伙计了,就是当年大团长死后分家的时候自己没有选择站在帕杰顿这一边。 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己好歹也是抱过眼前两小只的长辈。 现在大家利益一致,洛萨本人也凶多吉少,大家和帕杰顿本身也没有多大的矛盾,没必要一直坚持什么你我之别。 当然,反过来对于帕杰顿也是一样的,现在随着城中的部队愈来愈多,自己的嫡系部队已经只占四分之一了。那些原本你还能压制住的团长们渐渐开始有了小动作,拉拢一下当年共事过的老伙计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呀! 再说了,就现在洛萨的情况,跟着帕杰顿混不比在这棵死树上吊死好么? “咦!小克里斯托弗快过来!看!你南希阿姨来了......” 虽然洛萨是全团的大团长,但是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管理整个部队,更何况是人数超过一万人的超大型佣兵团,这种层级的兵力甚至已经能够和一些中小规模的军事承包商们论短长了!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你不可能要求所有士兵都有这么高的觉悟,这上万士兵有的人可能连洛萨的面都没见过,最多就是在军事训练的时候远远的在下面看了一眼自家大团长一眼。 能要求什么忠诚? 这也是帕杰顿迟迟不愿意扩张佣兵团规模的原因,经历过一次大型佣兵团分裂的帕杰顿心有余悸。 他对自己部队的控制欲非常高,几乎每一个小队的领队的提拔都要经过他和克里斯托弗的手,而就算是这样,自己父子对现在规模的部队的影响力也相当有限。 差不多也就是维持在全团上下五六千人都认识自己的程度。 而自己最多也就是能够认清一百八十六名小队长职务以上的人的脸和名字而已,如果算上后勤和自己最近的亲卫队,这个数字还要翻一番。 但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帕杰顿清醒的认识到,五六千人就是自己能够如臂指挥的极限,再多的话,自己就必须分权。 就像洛萨一样,他对自己部队的控制几乎全靠自身的威望和阴谋密探,通过与一个又一个领队的私交和影响维持自己对整个佣兵团的控制。 而现在,他身陷牢狱,自己手下的的领队们就开始各怀心思了,就像当年自己和洛萨那样。 帕杰顿一直都担心,自己万一哪天在战场上有个什么闪失,小克里斯托弗可能控制不住这些家伙。 所以不仅把全团最精锐的骑士团交给了小克里斯蒂娜,还严格控制了全团的人数,保证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 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自己必须靠挖洛萨墙角的方式尽可能快的扩大实力,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在联盟中的主导性。 而原本同属一个佣兵团的老伙计们带资入股也更能够最大限度的减轻自己手下对于自己手中权力被稀释的不满。 不得不为呀。 ...... 又是一天宴会过去,帕杰顿扛着自己的将军肚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喝了口椰枣汁醒醒酒。 当然,这是不必要的,三阶【大骑士】的非人体魄很快就会将他体内的酒精消灭的一干二净,但他还是喜欢这么做,因为这是他还是一介凡人时养成的习惯。 想想当年,能够喝一点椰枣汁都是幸福呀。 人到了一定年龄,多少会开始怀旧,尤其是生活环境天翻地覆之后。 尼基鲁几步走了过来,站在一个团长能看得见的地方,就是手拿着一大份文书,敲了敲门。 帕杰顿看了一眼自己的参谋,随即放下杯子,沉声道:“进来吧。” 尼基鲁这才一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了自家团长的身边。 “团长,您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查完了。” 帕杰顿随即接过自己手下递过来的报告。 这上面写的是关于那些小团长近期的动向。 随着帕杰顿逐渐翻页,尼基鲁也是开始给出了补充说明。 “现在实力最为庞大的五个佣兵团是罗罗利亚的海鱼佣兵团、罗莎的耀羽花佣兵团、卡达拉的长青树佣兵团、曼恩的长船佣兵团还有罗洛的巨斧佣兵团,他们都是人数超过至少一千人的佣兵团,之前在酒馆会过面,商谈内容未知。” 尼基鲁还贴心的指了一下卷轴上的页码。 “但是在你开了几场宴会之后,这种事情就再也没发生过,现在我们手下的密探还在盯梢。” 帕杰顿手下的密探和洛萨的密探本来属于同一系统,但是洛萨分到的人力本来就比帕杰顿多,质量也更高,以至于大家都称呼洛萨为毒蛇,而忘记了帕杰顿手下的团队也不算弱。 帕杰顿皱了皱眉毛。 “暂时放松对他们的监视,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间谍搜查上。近期涌进城里的人实在太多,那个金毛小子手下的部队一天天行军,离我们越来越近。就算和他们有自己的小心思,对我们暂时也无伤大雅。” 帕杰顿抬起头来:“要命的是关键时刻从背后捅上一刀。” 尼基鲁点头称是。 帕杰顿又看起了自己手中的文件。 “三万人?稍微有点少了。” 尼基鲁知道,团长指的是对抗哪位藩侯,来聚集的人数有点少了。 “没办法,我点过关键人物的人头了,有不少原本和我们关系不好的人根本就没有选择和我们汇合。而来到这里的人,他们一路上也大多都出现了逃兵现象,能集合起来三万人已经不少了。” 帕杰顿点点头,这也没办法,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背弃洛萨,投靠自己,即使有最后一道指令也一样。 而在化整为零的情况下,有人掉队或者逃跑在正常不过了。 “话说去给那个年轻皇子送信的信使呢?算算时间,他也快回来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四 第二天,帕杰顿就知道信使在哪里了。 因为第二天,全城的人都看见了一个被立在十字架上的裸男。 帕杰顿站在大十字架下看着被扒的只剩裤衩信使,脸色铁青铁青的。 无他,使者代表主人的尊严,这是羞辱。 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让人把他卸下来运进了城堡。 自然而然的,原本计划中的援军也就泡汤了。 一时间人心浮动,这件事这么显眼,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达顿转告帕杰顿的话也随着信使那副屈辱的模样传播开来。 原本帕杰顿告诉他们说,自己已经派人向帝国皇子求援的情况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结果没想到帕杰顿偏偏好死不死的用信仰的形式来向达顿表忠心,这家伙难道不知道黄金教会的三大教义根本么?这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一时间,帕杰顿的裸体信使就成为了周遭权贵们的笑话,还越传越广。 ...... “什么?”正在制作魔法卷轴的雷文藩侯不由得停下了魔力铭刻,将自己的视线投到传来的一则简报上。 【帕杰顿受辱,帝国皇子达顿拒绝出兵。】 看着这项简报,雷文藩侯沉默了片刻,随即把魔笔一扔。侍从手忙脚乱的收拾起这根价值连城的魔导具,然后就听见了侯爵的命令。 “侍从官!召集我的臣属和幕僚!开会!” 上面一声令下,下面就要跑断腿, 随着元帅一声令下,大大小小的军事贵族和侯爵本人的宫廷贵族就要放下自己的社交、宴饮、狩猎、训练乃至工作,赶到侯爵所在的幕帐之中。 黑色的帐篷遮住了太阳的光辉,很好的体现了那句谚语“将领在自己的军帐中时,即使是耀阳的光辉,也要退避。” 最早的时候元帅或者主将乃至君主的帐篷是什么颜色的都可以,但是当文明世界的【第一教会】耀阳教会的教宗飘了,宣称其神在世间权威同样至高无上之后。 这种贴切谚语的帐篷就迅速流行了起来,同时期也产生了【幕僚】这个词,直到现在成为定例和具体的附属类顾问官职。 侯爵拿着手中的简报,给周围的人传阅了一圈,消息传递的速度使得他们还没来得及收到实时信息。 “诸位对这则消息怎么看?” 一个男爵当即就不假思索的讲到:“当然是一件好事,如果说帝国那边派出援军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只能强攻堡垒?现在可以慢慢打,挺好的。” 侯爵稍微瞥了他一眼,感情花的不是你的钱,是吧。 之前雷文出兵的时候所预想的情况就是帝国军一定会来支援,所以干脆紧急动员了自己领地内短时间所能召集的极限兵力,组建了整整两万人的部队,加上自己还可以调动的王国军和汇合集结而来的贵族联军以及站队到自己这边的雇佣兵们。 整个军队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六万人,这支大军几乎抽干了附近除了关键地区的镇守兵力,就是为了尽快收回帕雷托城这座虽然不算大,但是历史、政治和军事意义都十分重大的重要城镇。 而自己准备的后勤补给也是奔着速战来的,前后最多二十天,根本不可能长期围城佯攻。 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也不能这么说,勒纳切尔卿,这里是在军事防御帝国军的关键节点,就算抛开其他的历史意义不谈,这里一日不收回,就相当于在我们领地的背后插了一根刺,敌人的劫掠与攻城部队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的领地挺进。” 雷文藩侯淡淡的敲打了一下眼前这位男爵,倒是引得众人频频点头。 那位男爵自知失言,低下头沉默不语。 一位宫廷贵族见自家主君有点不愉快,赶紧想了点有建设性的建议,那些实封贵族可以侯爵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这种法衣贵族可绝对不能让侯爵感觉自己可有可无。 “主君,我觉得现在需要赶快派出斥候,去侦查边境地区的具体情况,我们集结的兵力太明显。我怀疑这很有可能是达顿在使诈。”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雷文示意他继续讲。 “我们现在的这支部队几乎抽调了周围几乎所有驻守兵力,现在是周围防御最松散的时候,如果这时达顿不派兵来救帕雷托城,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在准备趁我们鏖战的时候绕过山脉,从菱山要塞穿过防线发起偷袭!” 众人看了一眼地图,发觉这个发言讲的是有道理的,但是这个思路并不能说服所有人。 “我同意这是一个思路,但是我认为达顿采取这个策略的可能性很小,一来是帕雷托城的战略价值远高于菱山要塞,即使他攻下了要塞,我们依旧可以依托这边的地形组织防御,而他能取得的战果有限,但是如果他把帕雷托城掌握在手里,在向西进军的路上将会是一马平川,富庶的地区将直接暴漏在他的军队利刃之下。所以我觉得,相比之下,他没有道理采用这种策略。” 讲话的是一位在王国军中服役了大半辈子的老将军,统领军团作战了大半辈子的他的发言在军事的角度上当然是值得重视的。 “其实还有一条选择,冒点风险,顺着瑟琳河顺流而下,最后在奥伦港登陆。大军团的我们在集结状态下很难阻拦他们,就是有一点,如果他们在中途遭到河对岸友军的拦截而又没能突破,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众人开始广泛的讨论起这个问题,时而赞成时而反驳。 听的雷文实在心烦。 坦白的讲,他和达顿都是那种非常自负的家伙,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人叫他金毛小鬼。 但是和达顿不一样的是,达顿自负傲慢,但一般不会轻易表现在日常里,而是表现在行动上的一种专断。他不会主动寻求意见,但平日里还是会耐心的听你讲完反对原因,只是行事时很难接受反对意见。 骄傲而又富有主见。 但雷文不同,他属于是从小在吹捧中长大的魔法天才,作为智慧的象征,法师的光环始终笼罩在他的头顶。 作为一名法师,从小就明白人不能闭门造车,需要多听多看。但是如果别人的意见不是他一听就能耳目一新的那种,他也会很快不耐烦。 可他确实容易受被人影响,于是经常做出一些不太礼貌的举动。 就像现在这样。 “啪!”一声拍桌声结束了会议的争吵。 “行了!” 藩侯发言道:“派出一只轻骑兵到山脉周边巡逻,如果有异常,立即前往支援,再传令各镇开坞港,舰队警戒,其余安排不变,就这样!” 随即起身,在一种无奈、错愕、惊讶和习惯的眼神中离开了席位。 幕僚和庭臣们基本不惊讶,毕竟他们比谁都更知道自己跟了一个怎样的主君。 ...... 达顿此时则正在整军,在此之前他就下达了戒严令,不是为了封锁消息,仅仅只是为了暂时不让自己的敌人得知自己的具体动向而已,一个又一个箱子被带上,这是他计划中克敌致胜的关键。 帕杰顿和洛萨都为了自己赌上了一切,雷文为此了拉出了大半家底,而他达顿为了打破僵局,又何尝不是下了血本呢。 两名魔法师打扮的人严肃的走了上来,劝告道:“我还是劝您放弃您那疯狂的计划,您这是一场豪赌,在魔法史上,还没有哪一个人疯狂到想要这么使用魔法。我们在最后一次警告您,您的行为所引发的后果将是高度不可控的!” 达顿依然是一副微笑的表情,温和的欠身回答,丝毫没有因为眼前老者的不客气而有所变化。 “尊敬的鲁道夫导师,请您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老者无奈的挥了挥自己手里的法杖。 “哎,傲慢的小子。”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自己也尽了规劝的义务,就算他死在外面,皇帝陛下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达顿随即起身,大声说道:“出征!” “吼!” 回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吼声。 随即旌旗飘扬,夜色之中,将近六千名骑兵一齐奔腾开来,这几乎是达顿在不影响防务的情况下所能动员的最大骑兵力量。 只是如果有人用心看一看就会发现,这些骑兵,全都是轻骑兵...... 雷文的军帐外,拉曼已经潜伏了起来,时间来不及了,眼下这个距离行军过去最多两三天的路程,不能在等了。 拉曼缓缓拉起了面罩...... 帕杰顿终于结束了一天的琐碎公务和应酬和大战在即时永远开不完的会议,来到了自己一家人的居所,他的儿子和女儿在里面。 他有话要和他们讲...... 洛萨被关在牢笼之中,看着星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富有朝气活力的年轻人。他的身边全是自己的各个同党,几乎一个都没跑掉,如果不是还有一点潜在的利用价值,恐怕自己和他们的头早就被砍下来了...... 大战在即,所有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等待命运的齿轮,被一双素手转动......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五 帕杰顿走进了房间,他的一双儿女已经在等着了,现在希尔德家族除了最小的珊多拉太小,不适合长期行军,还被寄养在耀阳教会以外。 全家都在这里了。 “爸爸。”克里斯蒂娜第一个先向帕杰顿打招呼。 克里斯蒂娜的头发和自己的兄弟不同,克里斯托弗继承了自己母亲的黑发,而她倒是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 脸颊修长,显得她整个人清纯了不少,如果单单看常服状态下的他,委实很难想象这位姑娘会是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一位【大骑士】。 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帕杰顿眼中只有自豪。 虽然是女孩,但是她在超凡途径上的天赋却远远超过了她的父亲,在年龄仅仅只有自己父亲三分之一的年纪就达到了和自己父亲相同的高度。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希尔德家族注定会多出一位迈入【英雄领域】的超凡! 帕杰顿对这个未来光是想一想就激动。 “咳~晚上好,父亲。” 一声轻咳,帕杰顿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英俊而聪明,比起自己,这孩子更像他的母亲。 “唉。”帕杰顿不禁愁上心头。 克里斯托弗早已成婚,但是身子骨在早年落下了病根,不仅无法修习大部分的超凡职阶,还子嗣困难,到现在也没有产下一男半女。 自己的长子因自己如此,帕杰顿又怎么会不愧疚呢? 但是现在有大事要讲,家庭琐事都要让一让。 “孩子,爹有话要跟你们说。” 两人正襟危坐,因为他们父亲的表情也很严肃。 “蒂娜。” “嗯。”大姑娘乖巧的点点头,即使早就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她在自己父亲身边依旧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 “明天...你带着托弗离开这里。” 克里斯蒂娜惊到了,克里斯托弗也惊到了。 两人都没想到帕杰顿想说的是这个。 克里斯托弗在心里是不支持自己老爹的决定的,但是现在木已成舟,自己身为家族的一员,理应肩负起自己的那一部分责任,和父亲站在一起。 克里斯蒂娜也一样,无论成功或者失败。 “父亲...”克里斯托弗的话还没开口。 帕杰顿就伸手示意,先听他讲。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是我要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一战,我们未必能够守住。” 帕杰顿感慨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雷文那个英雄法师和他手下的弩炮团。”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一支军队要想快速攻陷一座防御设施完备的堡垒,没有八到十倍的军力是不可能办到的。” 帕杰顿悠悠讲道。 “就算是有着攻城器材,那些命中率感人的器材和移动缓慢的攻城设备也依然无法抵消防守方的巨大优势。” 随即欲抑先扬。 “除非对面有法师。” 克里斯托弗当然明白,他跟自己父亲出没在战场上的时间远远比自己的妹妹来的长久,自然是见过法爷们的可怕的。 【城堡毁灭者】 这就是他们的统一称号。 没有任何职业在大规模攻击上能够比得上法师。 他们四阶时在战场上的定位就能和其他职业七阶的传奇相提并论。 但问题在于这世上有多少传奇? 一个大国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于是每一位高天赋额法师都成为了一个国家高价值的战略资源,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只要是重要的大都市几乎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即使是一些低级的法师,也能在一些知名冒险团或者佣兵团中拥有一个极高的地位。 甚至是一些魔法学徒,也能靠一些戏法或者技术,成为名角或者工坊之主。 这就是他们的地位。 而不巧的是,雷文藩侯就是一位四阶法师,理论上讲,只要有充足的魔晶供应,雷文能一个人攻下一座城! 就是有点烧钱。 这也是雷文藩侯敢打速胜局的底气所在。 但年轻的克里斯蒂娜还对法师缺乏了解,她听过法爷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但对于年纪轻轻就晋升三阶大骑士的她,所谓的法师也就是破坏力更强一点的超凡罢了。 “我不走,让托弗走,我留下陪爸爸。” 克里斯蒂娜的话一向很少,一向言简意赅,清纯的她因此在自己的下属眼中又显高冷,对于他们而言,这也是魅力所在。 “我带领的骑士团很重要,他们只听我的,爸爸你赶不走我。” 帕杰顿惊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女儿女儿能说出这种话来! 得,帕杰顿捂脸。 女儿长大了,知道明牌开大了。 一时语塞,思维惯性了属于是。 克里斯托弗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克里斯蒂娜,这是自己那个妹妹么?好像这还是眼前这位乖乖女第一次忤逆父亲的意志吧? 这事一般不都是自己做么。 父子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的盯着克里斯蒂娜。 那张脸上此时充满了认真。 得了,也不用自己发言了,就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蒂娜不愿意,还真没什么人能把自己带出去。 帕杰顿此时倒是脑子一气,这丫头,原本以为像自己,怎么现在这性格反而像他妈妈呢? 最终这场家庭会议,也是以双方各退一步结束,两个克里斯可以继续留在城里,但是除非需要冲阵,克里斯蒂娜不能离开城堡一步。 ...... 第三天一早,几乎所有人都在吃饭的时候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 隐隐耳边还传来了呼号声。 负责值班的小队队长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登上临时搭建的木质高墙和土垒,探过头去,观望外面的场景。 终身难忘。 连天连地。 建在山丘上的哨所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原处的景象,密密麻麻的人头似乎汇聚成了一条大河,一眼望不到头的向这边挺进。 哨兵队长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但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快!收拾东西!赶快离开,把所有油和草料都堆到塔的下面!放火!” 随着紧急的下令,士兵们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食物,紧急忙活了起来。 随着一把火苗的点燃,冲天的火柱顺着简易木塔冲天而起,提醒着远在五公里外的帕雷托城,敌袭! ...... 随着雷文的进军,他也是愈发愤怒。 在众多佣兵的精耕细作之下,靠近帕雷顿城周围几乎十二公里的范围都变成了无人区,硬生生制造出了将近五百平方公里的白地。 一路上到处可见被焚毁的村庄和骑士庄园,战争的破坏力显露无疑。 这都是我的财产呀! 雷文藩侯愤怒的想着。 现在,他总算是能够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沦陷区王国贵族,为什么对帝国恨之入骨了。 早期来打战仗的都是帝国的正规军,帝国皇帝为了维稳,没少拉拢当地权贵。可是在进攻的势头被拉吉尔打断甚至反推了之后。 攻打半岛的计划就被帝国高层认定为了一笔赔本买卖。 于是当年那群过的很滋润的投降派迅速的被当做肥猪随便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给宰了,也算是给帝国回回血。 然后将这两个公国的领土分封给了帝国第八皇子达顿,毕竟当年好歹也是以他的名义打的这场战争。 虽然当时的他只是一个一岁大的小婴儿。 (像极了你玩欧陆风云时王位继承战争没能全打赢,只能吃几块地和平然后放附庸的样子。) 而现在,原本属于帝国贵族的领地上几乎都是达顿的直辖地,虽然有些地区因为行政不便和赏赐功臣等原因分封了出去,但也与原本的普洛斯贵族们没什么关系了。 如果是在主大陆。帝国这么干肯定会引起非议与谴责,甚至国内也会有反对派抨击。 但是在半岛这边,这种文明世界的边缘地带就不一样了。 一来由于地理因素上的隔绝性,半岛贵族与外界诸国贵族的联姻非常有限,还主要集中在大贵族与王族之间。 二来就是其重要性真的不高,简单来说,土地是肥沃,但是存在感低。 也是从其大规模剥夺贵族领地的行为开始,帝国在王国境内才彻底真正成为了公敌,甚至连帝国信仰的主流宗教,黄金教会都受到了排斥。 如果说之前雷文仅仅是厌恶的话,那他现在对入侵者就是恨之入骨了。 现在帕杰顿也被他打进了入侵者的行列了。 随着大军的行进,他们穿过了被烧毁的农田与村庄,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而他们的敌人也加固了自己的防御。 在就近掳掠来的贫民和工程队的拼命赶工下,外围的木质城墙和土垒总算是建起来了,外围的半身矮墙只做成了一半,聊胜于无。 一路赶来已经是中午,雷文下令扎营,没有立即全面攻城。 毕竟士兵们也需要休息,即使要强攻,也要等到明天。 “你们按我安排的计划行事,其他人照常扎营,建造简易攻城器械。” 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位兵团长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雷文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开始为明天的大战做最后的准备。 对着离开的主君行了一礼,随后兵团长即刻下令。 “行动!”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将近三千人的队伍立即就被调动了起来。 时不时空中还能听见鞭子的爆鸣声,那是军官在督训脱离阵型的士兵。 这支部队的组成非常单纯,征召兵而已。 阵型杂乱,在几十个个凡人骑士的带领与驱赶下拿着统一配发的长矛就冲了上去。 帕雷托城这边,一时半会却没来得及展开远程投射。 雇佣兵的单个战斗力很强,但是各个佣兵首领几乎都没有领导大型军团作战的经验,整个王国西北部有能力指挥较大规模战役的只有洛萨和帕杰顿两人。 但人数的增加委实让指挥更加难以实现有力的调配,更何况这些士兵还都不全是自己的手下。 结果就是等到这三千人拿着武器冲过来的时候,木墙平台上的弓箭手只到位了几个小队,零零星星的放了几箭。 面对移动靶,其感人的命中实在是造成不了太大的杀伤。 很快就让他们冲到了完工一半的矮墙下方。 好在下面的指挥是个反应快的,在看见远处火光的时候立即就强力要求所有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将所有非战斗人员全赶进了里面,然后开始集结,也不管有人抗议声称自己不归他管的情况。 直接要求所有在外面的人立即开始整顿和结阵。 分不清左右的打;不听使唤的打;不听命令打;干脱离队列的让自己的亲兵动手直接杀。 也不管他是谁的手下,他经历过围城战,知道面对这种情况最正确的决定是什么。 于是终于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混乱之后,组织起来了一支队伍在城下防御,顺便派人给帕杰顿说明了一下情况。 也是因为有了他,现在木头城墙才有了一支阵型稍显杂乱的队伍。 很快,对面的士兵就冲锋到了他们的面前,战斗,开始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六 随着双方兵线的接触,最前面的一队人永远是最先血洒当场的。 冲锋在前的不是精锐,就是炮灰。 而眼前这帮子人很明显不可能是什么精锐部队。 阵型虽然杂乱,但是相比冲锋时毫无阵型可言的对面,防守方还是取得了不小的优势。 武器很杂,但是长矛和刀剑混杂在一起也有一股特别的威慑力。 被裹挟着冲到前排的士兵们脸上浮现出了恐惧,但是却被人群向前的推力强行推向了前方,就像时代下的个人,身不由己。 双方接敌后,最前方的长矛实在是太有威慑力,长枪戳来,长矛刺去,时不时还有一两个胆大的尝试近身。 在密度不高的地方还好,还真有一两个大胆的抓住了机会,偶然的拿下了一点战果,但是在长枪或者长矛密度高起来的阵型下,基本就没人成功了。 “啊啊!” 双方都在呐喊,彼此之间前排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点血迹,几乎全都是刺伤。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散乱的阵型还是散了,最终演变成为了一场大乱斗。 此刻有些人手里的刀剑才算是派上用场了。 敌我交织在一起,墙上的弓箭手也不敢放箭了,只能尴尬的站在木质平台上发呆。 从最远的矮土墙到下面只挖了一半的壕沟,所有人都在菜鸡互啄,会被打发出来挖地的佣兵们也不是什么善战的,大多都是些搞辅助工作的辅兵,对上了这些征召兵倒也算旗鼓相当的对手。 甚至征召兵还隐隐略占上风。 毕竟千万不要怀疑在一个动荡年代,村庄里的青壮年会不会好勇斗狠,在一个逃兵满地跑,野兽多如狗,姥爷很暴力,魔兽时时走的年代,种地也是需要武力的。 想种地?就你这麻杆子能种么? 而相比之下,辅兵们很多都是佣兵团从城里的行会招来的,虽然有些城里也是三天两头一场架,但总的来说还是比乡下安全许多的。 青年征召兵们缺的是训练和装备,不是那一股狠劲。(那种被拉出去应付领主征兵令的老弱病残和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流民团除外。) 就是他们手里的武器实在大杂烩,锈迹斑斑的柴刀和镰刀,带有很浓重的生活气息;木锤和凿子,完全可以看出他主人平时的职业;富裕的还能给自己整一顶护鼻盔,手上拿一把中品质的长矛,就算精锐或者队长。 甚至还有手里拿了个大牛腿的,胡乱轮摆,还真别说,这东西又硬又重,砸在人身上疼的要命,剑砍上面也就在肉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没点臂力还真用不动。 混战之中,就算有核心人物指挥,也最多就是用自己的大嗓门咆哮,保证不会有人脱离战场而已。 随着战斗的进行,伤亡开始上升,有的人手里武器被打掉了之后,干脆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开始乱乎,攻击速度一上来还真的把他的对手打的头破血流,用牙齿咬的和用手掐死对手的也不在少数。 “滴~滴~滴~!” 急促的哨声在人群外围响起,尖锐的爆鸣声让不少杀红眼的和被恐惧支配头脑的人缓了过来。 这是基本的训练之一,这种刺耳的声音意味着撤退,木墙里面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大门打开,一大堆训练有素的身着武装衣和软甲的长矛兵跑了出来,在城门口列成了密集队形。 担任临时指挥的特里贡张开自己的大嘴咆哮道:“想活命的就赶紧滚进去!七分钟内!还留在外面的就和敌人一起死在外面!” 长矛兵的近战技巧或许比这些征召兵强不了多少,但是他们最少也接受过团队配合的基础训练,很快就清除了打着打着就溜到了墙根下的敌人。 原本在混战中打了好一会后生龙活虎的家伙迅速的被捅成了筛子。 “列阵!” 这就是大嗓门的好处。 长矛兵从侧翼架成五排,列成密集阵型,八百人形成了一个横截面,开始向前推进。 所有人一看这是要不分敌我呀,全都刺死呀。 众人这才明白特里贡的那个七分钟指什么。 指的是从一路缓慢侧面推完全部地形的时间! 要知道枪阵在推进的过程中造成的杀伤可是一视同仁的! “跑!”一时间大家也不打了,绞肉战和列阵战完全是两个概念。枪林之下众生平等,除了远程能克制枪阵的只有枪阵以及更长的枪阵。 低等级的超凡者都不敢硬闯一个百人枪阵!力能肉搏熊虎又怎样,真熊也不能刚枪阵的正面呀。 想要肉身破阵,正常来说至少也要三阶! “噔噔噔噔噔噔!” 整齐划一的队形和响亮的踏步声光是听一听看一看就是对散兵游勇的打击。 唯一的小问题就是,这里的地形被挖的有点崎岖,限制了一点移动速度,不过枪阵的移动本来就慢,无伤大雅。 “喝喝喝!” 统一的呼号声震慑敌人。 有些倒霉蛋和晕头转向的家伙直接撞到了阵型上,然后身上就多了几个窟窿眼,倒在了地上,被人踩了过去。 长矛可不仅能用来刺人,最前排的士兵还可以尝试拍击和撇击,一路过去,全是尸体,而枪阵这边丝毫未损。 率队的几个骑士见势如此,随即加快了步伐,放火烧掉了木栅栏之后,加快毁掉土矮墙后,带队迅速撤离了战场。 炮灰跟在他们后面的时候,平台上的弓箭手们终于是找到机会了,在双方基本分开之后赶紧来了一波攒射。 一位倒霉的骑士骑在马上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扭头看了一眼敌情,然后非常不幸的一根箭刚好射中了他的眼睛。 骑士啊的一声跌下马来,头部着地,摔断了自己的脖子。 这可以说是全程弓箭手拿下的最有价值的战果了,也是全场战斗最有价值的战果。 原本还在逃离的辅兵们见状居然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有人忍了一下,还是选择转身就走。 而有些人就选择富贵险中求,直接上前拔起来了盔甲,你拿头盔我卸腿甲,要知道一位乡绅骑士全身装备的价格最少也相当于一百名征召兵全身的家当。 很快,除了一时半会实在不好卸下来的胸甲,骑士身上的装备几乎被拿了个光。 然后这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转头就跑,合作的彼此在刚刚不久还是打的你死我活的敌人。 但是终究有人有命拿,没命花,缺乏盔甲保护的他们在弓箭的打击下可是时刻都有危险的,但安全回到自己帐篷的人都将发上一笔小财。 很快,整个墙壁外围除了列成一列的长矛兵以外几乎就没剩下几个人了,长矛兵造成的杀伤主要是前期的混乱局势下有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往枪阵上撞的结果。 而当众人反应过来后,以枪阵那感人的移动速度就基本上没什么杀伤了,基本上就是补个刀,给那些还在地上挣扎的可怜人一个痛快。 随着双方战线的分开,这场战斗也随之落下了帷幕。 双方将近五千人在下面混战了将近二十分钟后扔下了合计四百具尸体,主要的伤亡来自第一波的冲锋,撞在杂乱阵型上的征召兵们送上了一百多人的人头,但阵型被破坏了之后双方的战损比就变成了将近一比二。 总的来说,一场旗鼓相当的对决。 即使战斗结束了,特里贡依旧没有下令解除阵型。 “所有人,均等分散,前进!” 长矛队伍分成了两个队列,分别形成彼此的夹角。 “稍息!” 等到敌人已经跑远几乎跑回了以一千多米远的营地后,特里贡才下令让这些长矛兵暂时休息,等待后勤出来打扫战场。 特里贡也放松了神经,伸出手拿起自己的酒壶,轻轻抿了一口。 转过身来看着周围,这些人这一次表现的还算良好。 是的,这次出来支援的队伍不仅仅是本团的人,还包括了不少其他团的雇佣兵。 之所以出来的慢了一点,除了准备调度的因素以外还包括了说服那些团长将自己团里的好手贡献出来一起参加战斗。 这也是帕杰顿的授意,统一指挥的问题必须解决。 但这之间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不同的佣兵团之间往往会有不同,但很多佣兵头子都是把部队视为自己的私产。 万一自己的队伍在战场上被帕杰顿给送了,遭受重创了岂不是血本无归? 这也是很多雇佣兵乃至中小贵族打仗时,他们军队武器一团乱麻的原因,因为每一个小佣兵团和小贵族的队伍在战场上都是一个单独的战斗单位。(参考骑砍二) 而将他人的队伍集中起来使用在封建军制下可是非常严重的暴行,越是封建制度成熟的地区对这种事情的制约意识就越强。 想象一下,你的上级把你的部队强行集结起来,然后交给另一位同僚统一指挥,然后你的部队在战斗中被送光了,他的队伍几乎没有什么损失,等到战事结束了,他顺路带着自己的队伍去接收你家的孤儿寡母,问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这种事情不要呀! 那些与帕杰顿和他的手下关系好的或者是利益相关的还好,但是原本有一定龃龉的,或者彼此之间关系不和的就很值得担心了。 所以武力这种东西对于有能力直接影响他的人来说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最好,即使是一个农民也不会愿意自己的领主收走自己手里的柴刀,更何况是这些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佣兵头子? 退一步,就算自己的队伍不会交给帕杰顿的手下指挥,那交给其他团长指挥呢?你问问帕杰顿愿不愿意把自己宝贵的长枪突击队交给那些大团长们指挥? 但至少现在大家达成了初步妥协,如果那些逃跑的征召兵肯停下脚步多看两眼就会发现,自己对面的队伍其实没有那么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除了最开始出来的两个方阵的将近三百人,其余的五百人组成了与这两个厚重方阵相比薄了许多的队形,一个最小的方阵甚至只有三十人,纯粹就是一道人墙而已。 如果他们是由观察力足够敏锐的指挥官统帅的话还会发现,对面对命令的执行并不统一,有些队伍也似乎完全没有结阵的经验,纯粹是在模仿自己的友军行动。 甚至出现了踩到自己人跌倒差点让阵型散架的情况,好在最先头的两个队伍长矛如林的样子的威慑力太强,掩盖了种种问题。 这就是双方妥协后的最终结果,他们的部队可以接受统一的指挥,但是只能由他们自己内部的成员担任领队,拒绝接受混编。 这刚好是双方在当前情况下可以接受的,也是现实中最可行的一种方案。 但那些骑士们没有发现,不代表有些人看不到。 至少在天上,一只鹰隼将一切尽收眼底。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七 战斗随着双方部队的分离告一段落。 雷文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自己转换到自己魔宠的视角后再转换回来多少还有点不适应。 这次的试探还是有一点收获的。 雷文并不是那种擅长驾驭魔物的法师,因此能够维持的时间也不长,最多一个小时,就必须从魔宠的视角换回来,否则就有精神体受损的风险。 雷文摇了一下自己手边的铃铛,随即就进来一名侍者,为他奉上一杯香茗。 这种饮品是法师们的最爱,一种从树上采摘下来的叶子,只在文明世界的部分南部地区有产出。 而普洛斯王国南部的康普莱公国和法师评议会议会的所在地附近的盆地恰好是其重要的原产地之一。 这种饮料用热水煮沸之后饮用对于法师来说有安神的作用,因此广受欢迎。 甚至大法师安格隆当年之所以选择把议会安置在达可亚盆地,这里的叶子很好喝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就是这种叶子的母树对于土地的要求比较高,在其他地区种植的话收成低不说,品质还不好,限制了它的产量,直接让它成为了专供贵族与法师们消费的奢侈品。 有些比较贫穷的法师平常都是用这些用来待客的,平常都是抽烟叶的。 微微吹了一口气,轻轻抿了一口。 雷文感觉自己放松多了。 轻轻合上杯盖,雷文回想这整个战斗的过程,从开始打到结束的那些小兵不值一提,随便来个几百人的职业兵或者几十精锐骑士都能在平原上把他们击溃。 就是守城还有点用。 不过帕杰顿手下的部队看起来也就那样,训练良莠不齐。 雷文和帕杰顿只在宴会上见过彼此,但是都没有在战场上看过对方的表现,双方对彼此的了解大多都限于传闻。 这一次战斗主要还是雷文希望能够在总攻发动之前多了解一下帕杰顿方面的情报,也好多做些准备。 没有一口气喝完,而是放到了桌子上。 雷文舒缓神经,再一次将自己的视角转化到自己的魔宠金冠鹰上,他要亲自从高处观察城防...... 帕杰顿站在内堡的塔楼上,了望着远处的军队,庞大的大军铺满了整个视野。 自己这边也一样,将近二十只雇佣兵军团,集结过来了将近四万多人,至于到底多少人自己也来不及统计了,只知道大约数字。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座小城市里,里里外外几乎全都是战士,光是内堡就塞进了三千人,将整个堡垒塞得满满当当。 这个也是帕杰顿下令建设木质外城的主要原因,毕竟帕雷托城原本的规模最多也就容纳两万人左右,城里几乎所有的房屋都被拆毁,成了外层建设的材料。 现在帕杰顿最犯愁的地方在于,在帝国方面明面上拒绝出兵后,那个金毛小子会不会选择围困。 最多七天,自己这边必定断炊。 有雷文那个家伙在,自己这边守城很难受;但是他不攻城更难受! 出城野战?算了吧,就算对面是一支传统军队与新式军队结合的产物,自己这边的联合军队也基本不可能在占有兵力劣势的情况下取得胜利。 都是联合体,但是至少对面有一个无可争议的首脑,而自己这边只是名义上有一个最高首脑。 差别大了去了。 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 帕杰顿咬了咬牙。 三天。 三天之如果还不攻城,就野战! ...... 雷文的幕帐中,此刻正在有人提出建议。 “主君,我们现在的兵力虽然稍有不足,但是借助地形优势,困住对方绰绰有余,两边的山脉即是天险,也是他们的桎梏,我们只需要相对较少的兵力就能堵住对方,让他们无法突围,只能在野战和困守中做决定。” 一位将领在地图上比划着:“对方仓促集结,后勤一定跟不上,我们虽然也是紧急集合而来,但是相比他们,我们的后勤依旧充足,最多十二天,饥饿就能让他们丧失大部分战斗力和士气。” “帝国方面现在也没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很可能正如情报所说的那样,帝国对这次仓促的起事不抱希望,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拿下这座城,请您考虑一下。” 一位家族的老臣走了出来,这类宫廷贵族的世袭职位靠的是侯爵的恩宠而非祖上遗留下来的土地,与君主的纽带是恩养和私人关系而非契约义务,因此他们的忠诚也更加有保障。 雷文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疲劳。 看了一眼这位侍奉了自己家族三代人的老者,雷文很有风度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各位的意思了。”众人没有高兴,等着下文。 “但是我还是坚持明日进攻。” 果然。 雷文看了一眼自己手下,虽然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微微不满。 “我并不是不听劝告的人。” 雷文脑子直跳,我是那种人么?我只是对一些没用的意见评判比较犀利好吧。 “首先,还是那个理由,这里的意义在各方面太过重大,多一天留在敌人的手里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我们必须将其以最快的速度消灭。” 雷文端起自己那已经凉了的饮料喝了一口,缓解一下疲劳。 “其次,各位真的相信达顿那个家伙绝对不会来吗?情报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他说的很在理,但身为一名君主不应该像一个学者一样用反问的方式和自己的臣下讲话,这反而像质问。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认为尽快将反叛的火苗扑灭是最好的选择。” 将自己的杯子放下,他得出来了最后的结论。 “诚如您所言。”众人也是表示服从。 以后不会再有人建议他围困帕雷托城了。 雷文宫廷里的人在长久的相处中已经差不多摸清了眼前这位侯爵的脾气,所有的建议只提一次已经成为了共识。 给这位提意见就是要做好大概率不被接受的准备。 以及一个放平心态。 雷文想了想,发觉自己刚刚忘记了什么事。 “洛萨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么?” 随军典狱官见有问到自己职权范围内了,赶紧站出来回答。 “还活着,按照您的命令,除了洛萨和他的嫡系以外的人,只要不抗拒合作,全部从死牢转进了软牢。” 雷文点点头。 “很好。” 典狱官见侯爵似乎心情还不错,赶紧问道:“您是有什么吩咐么?” 雷文说道:“明天清晨攻城,今天晚上你准备一下,让刽子手们把斧头磨的锋利一点,别让凡人走的太痛苦了。” 典狱官明白:“是。” 然后站着等候侯爵想完其余的指示。 “那些死硬顽固的统统处死,今天你再带人问一问,除了洛萨这个首恶,其余的,只要是愿意合作的,告诉他们,可以免上刑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是那样。” 雷文拿起托盘里的水果,咬了一口。 鲜红的汁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那就请他们吃顿好的吧。” 典狱官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雷文也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说完了。 随即三两下把果子吃完。 擦了擦手和嘴角,回卧室去了,长时间的观察虽然对魔力消耗有限,但精神压力巨大,他需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天高强度的战斗。 另一边,典狱官带着人拎着一桌酒菜前往了随军囚车。 这可不是一般的那种空间狭小的囚笼,而是专门设计,用来关押超凡职业者的专属囚车。 如果远远看过去,甚至会感觉这就是一栋房子,事实上讲,这也就是一栋移动的房屋,小型的监狱。 典狱官走到牢门前,没有搭话,现在是二十刑罚中黑夜静谧之刑的时间,就连送饭也要悄无声息的送,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这是刑讯界的规矩,有侯爵的命令也要尽量不犯忌讳。 静静地拉开门的视线窗,悄悄的将手中的饭菜放到台子上,顺手将一张早已经写好的纸条放在旁边, 然后走到下一个牢房旁,重复这一操作。 除了洛萨的牢房,他死定了。 随后典狱官带着人离开了这阴暗的空间,退到光明的地方,中途悄无声息。 与平常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彻底离开这所移动监狱,也没有将监牢的采光窗关上。毕竟看纸条,也是需要光亮的。 人在黑暗里待久了会见不了光,即使是超凡者在达到四阶以上之前也难以克服这一点。 因为基本不需要活动,基本上都是最多两天一顿饭或者三天一顿饭,算是温柔一点的丰饶之刑。 处于黑暗中久了的人即使看见了光,闻到了味道也没办法快速靠近。 过了一会,才有人过来取走了饭菜,也是无声的。 这里所有受刑的人都被施加了禁言术,根本没法说话。 随着饭菜咀嚼声的停止,渐渐有些房间有人尝试伸出了手,开始胡乱挥舞,却又一点声音也没有,显得荒诞而又滑稽。 又有人屈服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八 清晨,随着城外一声声急促的吼声,城墙上的老兵们一个激灵,麻利点从自己的位置上爬了起来。 这是老兵们在战争中养成的习惯,既能够保证自己的休息,也能及时反应敌人的突袭只要在战场上混迹的时间足够长,最终基本上都会这样。 而城下大约三百米的地方,一队大家的老熟人正在费尽心力的表演。 他们大多都是些小有影响力的人物。 纯粹被派出来恶心首领们的。 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能够稍微打击一下敌人的士气,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们想说什么都行。 不过其中自然是一个真正的大咖都没有。 毕竟,这种能够用来在最后关头瓦解敌人士气的关键手牌怎么能够冒险就这么用了呢? 统战价值这么高的人物只要是肯合作的,现在都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至于那些死硬派,就只好给他们一个体面了。 很快,台上表演的丑角就走下了台。 丑角下台,主角登场。 雷文冲着执刑官挥了挥手。 对方明白,回礼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即转身,指挥自己的手下开始搭建处刑台。 重头戏要来了。 ...... 在昨天晚上。 “不能再等了!” 拉曼一拳捶在桌子子上,他等不了了。 一路跟了过来,原本自己中途就想动手了,结果硬是拖到了现在! 拉曼强忍着自己不要发作。 他们现在正聚集在一处地窖里面,这里是拉特里歇尔训练团长近侍时候的一个隐蔽居所,空间以地窖的大小来衡量的话委实不小,但是站了足足三十个人的时候也实在显得拥挤。 拉曼抬起自己的头,看着眼前这位全身都被笼罩在阴影里的男人,再一次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影卫,我再问你们一次!你阻止我的理由是什么?”之前自己一路走过来的时候,自己还有心力去耐心的和对方讲道理。 可是自己每一次问起对方这么做的理由的时候,对方都只给自己一句不可泄密的含糊理由,强迫自己接受。 原本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也就算了,可随着自己团队里拉特里歇尔的暗卫逐渐聚集起来,拉曼也不再甘于仅仅当一个应声虫。 要知道,足足一百名身经百战的精锐外加几名超凡武士,未必不能打赢三十个低阶超凡者。 拉曼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要是对方再搪塞自己,那自己就单干! 风险大就风险大! 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对面也是看出了拉曼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行动就在明天,自己已经没必要隐瞒了。 “没关系,拉曼阁下,现在可以告诉您,我们的理由了。” 昏黄的灯光下,照映着黑色的帽檐。 随即,对方示意其余人离开这里。 将近三十名超凡者随即退出去了一大半,其十人则是盯着拉曼。 拉特里希尔和团长不在,那最后见到了拉特里歇尔的拉曼就是他们的上级。 “你们都先出去。”拉曼随即发声道。 其余人这才带着武器离开了地窖。 屏退了其余人之后,影卫这才缓缓开口。 就算是到了临门一脚,具体的计划还是要尽可能的瞒住,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的好。 随即近身附到拉曼耳边,开始讲起了...... 拉曼的表情从平淡逐渐到凝重,逐渐到震惊,最后麻木。 影卫已经讲完了,他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平静的样子。 而拉曼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有惊叹也有畏惧。 良久,他一字一句的讲道,“你的君主是个疯子。” 语气很认真。 影卫首领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认真的回复道。 “也许吧,但是正是这样一位君主,才能天马行空,为人所不能为吧。” 拉曼想了想,还是感觉不可理喻,在这分明就是贪婪吧? 有些人在面临选择题的时候选择一,有的选择二,而有的人选择全都要。 很明显,达顿就是这种人。 随即转身离去,“我不管你们能够得到多少,我只在乎我们能够得到多少!” 撂下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之后,拉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其实在团长和大伙深陷牢狱的时候,即使知道了起事的消息,拉曼心里也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享受生活,如果自己的朋友和亲人都死在了刑场上,那试问就算自己所属的“佣兵团”胜利了又能怎样呢? 不过是被帕杰顿吞并罢了。 同样都是当狗,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能给自己骨头的呢? ...... 刑场很快搭好,但是帕杰顿丝毫不担忧自己这边的士气受到影响。 相反,就算是士气真的受影响了他也希望洛萨这个老混蛋能够赶紧死! “团长,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么?原本洛萨那一支的亲卫......” 帕杰顿挥手打断了自己手下的建议,他明白这会造成什么后果,但他还是要这样做。 对于雷文而言,眼前的这些人不合作,如果杀了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城中死忠派的绝对仇视,但也能打击相当一部分人的士气,不管怎样洛萨都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 即使多数普通士兵不知道,但洛萨这张知名度相当高的脑袋在他们面前被一刀斩下也是极富冲击力的。 对于帕杰顿来说,洛萨一日不死,自己就一天不能掌握这支部队真正的权利,他的影响力还在,有些人就不会真正的认可自己是这支联军的盟主。 一时间,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画面,两军对垒,双方领袖立场相悖,但是全场最为有权力的两人都同时想要杀死一个人。 这就是政治的魅力,就算利益存在根本的冲突的双方,也不可避免的有着共同的利益存在。 断头台陆陆续续被组装完毕,足足有十几个,高耸的断头铡刀高高挂起,沉重的刀身上铭刻着血腥而又优雅得花纹。 这是贵族专属的刑具。 之所以要发明断头台其实还和超凡者本身的身体素质有关,即使是最低级的超凡者的身躯,也不是一个普通人随便一刀就能砍死的。 训练有素的刽子手或许还能负责处决一些低级的超凡者,但是只要超凡者的位格超过了二阶,几乎就没办法正常行刑。 很多人最后都死的异常痛苦。 没办法,贵族们很多都是超凡者,你总不能要求每一个处刑人,都是超凡者吧。 于是这种沉重的铡刀式断头台就被发明了出来,将重达一百六十公斤重的重型铡刀送到将近十二米的高度,然后下落,可以很干净利落的斩断所有四阶以下生物的脆弱部位。 而有些实力超绝的人物甚至可以体验一把魔法断头台,附带虚弱、无痛、加速等等效果的高档货。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用断头台处死算是体念的贵族式死法,普通犯人或者俘虏大多都是一根绳子或者一刀了事。要知道,这种断头台可是很贵的,高档版的断头台更是天价,有些断头台干脆就是超凡物品。 不过超凡者们也都是没有爵位的贵族么,体面~ 洛萨和拉特里歇尔最先被带到断头台下,高处的寒芒照在他们的脸上。 两人面色很白,但是都没有流露出惊恐,毕竟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了,还没那么脆弱。 他们身后还跟了好些人,一些小年轻见到那宛如高耸磨坊般的断头台后,再加上长时间禁闭带来的心理摧残直接就崩溃了,就算见识过生死也不代表时时刻刻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最后还是守卫把他拖了上去。 刑场的风如刀割,卷起一阵阵尘埃。犯人们被粗重的锁链紧紧捆绑,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断头台上,那把优雅而又血腥的断头刀闪着寒光,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饮下鲜血。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行刑官上前宣告他们的罪状,几乎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辩驳的余地。 不过倒是给洛萨两人留了点面子,好歹也是两位传奇人物,临行前问一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遗言。 【仁慈而又宽宏的主,伟大的苍白尊主,如果今日我承蒙您的恩典,愿我的朋友和伙伴们能够安息;若我时候未到,希望你保佑我完成我的野心。】 说完之后,洛萨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拉特里歇尔则根本不理会他,竭尽全力,无话可说。 掌刑官点点头。“行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死寂。一群骑士身着黑衣,手持长剑,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般疾驰而来。 什么情况!清晨之下,耀阳尊主的威能还没有普照世间,但是所有人都相信,在刚刚根本没有这一队骑士! 而现在,他们就是这么突然出现在两阵中间! 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上百骑! 骑士们策马冲入刑场,长剑挥舞,与守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刑场上顿时剑光闪烁,呼喊声震天。 犯人们见状,眼中重燃希望之火。他们挣扎着想要挣脱锁链,加入战斗。然而,锁链坚固异常,他们只能无助地观望着这场生死搏斗。 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也十分迅速,骑士们虽然勇猛无比,但守卫们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而他们为了能够紧急提速,全部只装备了轻甲。渐渐地,骑士们陷入了困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黑衣。 就在此时,一名骑士突然高呼一声,奋力冲向断头台。他身手敏捷,一跃而起,长剑直指下方的铆接结构。只听一声巨响,关键的节点被击飞,砸在远处的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这一举动让守卫们大惊失色,他们纷纷后退,不敢再轻易上前。骑士们趁机发起反击,将守卫们逼得节节败退。 但很快,众人就反应了过来,一拥而上! 侯爵站在坐台上看着这闪电般的一幕,气的把杯子扔掉了。 影卫! 他还是来了! 随即招来自己的法杖。 高级的法术需要准备,但是低级的法术对他而言可不需要! 但是随即,侯爵眼前一黑。 天,暗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九 不仅仅是侯爵本人被剥夺了视线,陷入了黑暗,不,不对,这不是黑暗,这是虚无! 宛如盲人的虚无。 自己不是失去了视线!而是失去了视觉! 几乎是在同时,雷文就感觉到至少有十个陌生的未知气息在向自己靠近。 感受到威胁的雷文立即将原本准备用于进攻的法术变为简单的防御类法术。 奥术屏障! 一个一阶法术瞬发出来,在雷文的身边瞬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排斥力场。 而在其成型的一刻,四面八方而来的斩击和刺击就无比默契的集中了目标,然后纷纷被弹开。 唯独有一柄刺剑,硬是穿过了阻挠,向自己的目标进发! 雷文已经来不及施术了,即使是瞬发也是要时间的! 但是法师会没有一点家底么? 法师符文奥术·毕得罗法师护甲,启动。 剑锋在衣服上护甲符文激发的一刹那迸发出了一丝黑色的荧光,如同热刀切到了黄油,顺势就侵蚀出了一块缺口。 法师袍被腐蚀出了一个洞。 剑尖顺着防御漏洞挺进,奢华的衣物根本阻拦不了这把锋利的武器。 但是雷文已经反应了过来,用力一挥法杖,挑开了威胁自己的武器。 袭击者见一击不中,立即拉开了距离。 距离一拉开,雷文和他的卫士们立即就恢复了自己的视力。 品尝光明与黑暗的权力又一次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而雷文眼里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落荒而逃的敌人。 而是一个个近在咫尺的投掷物。 “x的!” ...... 黑色的火焰从高台上升起,即使是最远的人也能看到一抹黑光自下而上闪过,如同黑色闪电一般从大地上直冲云霄。 大军之中瞬间掀起一阵波涛。 所有人都知道那里站着侯爵,可现在,远一点的只能见到一阵烟雾,近一点的也能看见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炸飞出去的卫士。 一时间人人都在议论,发生了什么。 别说是最底层的征召兵了,就是上层封臣一时间都有些惶恐。 紧接着,一阵狂风吹来,席卷周围的龙卷将因为冲击而报废成的废墟直接吹了出去。 紧接着,雷文整个人漂浮在天空上方,大声呐喊:“进攻!” 此时的他非常狼狈,原本干净整洁的法袍此时粘上了无数的尘土,影卫最后的一波幽影爆雷直接报销了他的亲卫队,顺便触发了自己身上的彭布罗克奥术力场。 也是在这厚实的家底的作用下,自己才得以幸免于难。 精神探查展开,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阴影侍卫】这种超凡职业不适宜打持久战,刚刚的一轮进攻就已经几乎耗尽了他们的能量,释放阴影遮蔽是他们最后的力量。 但是打击效果也很显着。 一名三阶的刺客在一群一二阶的手下的配合下差点就完成了万军取首的成就,而他们的目标还是一位四阶的英雄人物。 虽然没能真正的将其刺杀,但是将对方搞成这样已经非常荣耀了! 但对于雷文而言,他们的荣誉,是自己的耻辱。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士气! 一旦消息传开了,所有人因为自己这边法师而附加的潜在士气就会荡然无存,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耗费精力去搜寻逃跑的那些家伙,而是组织进攻! “呜呜呜~”悠扬的军号在军阵中响起。 对面也同样予以回应。 由于双方的阵型中都混有大量的杂兵,实际上的精锐也就是彼此上万的规模,自然而然的先头部队都不约而同的先上炮灰,顶多更富裕的一方混在一些精锐部队。 接到命令的军官们纷纷响应侯爵的命令,侯爵的声音随着呼啸的狂风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旁,让他们先暂时放下对突发事件的疑惑与关注。 阵型杂乱的他们在前进的道路上顶着最大射击杀伤开始向前冲锋,就像昨晚战斗规划好的那样。 最外围的弓手站在墙上开始放箭,但很明显阻止不了敌人的冲击,人潮很快就撞击在了围墙上。 一时间将墙壁撞的颤抖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颤抖了而已。 哪怕赶工仓促,用木头做成的寨墙也不是仅仅靠人力就呢个撞倒的,找几个【骑士】或者【野蛮人】过来来回冲锋,说不定还能靠着不讲道理的怪力强行推倒。 凡人就算了。 一般来说只有傻子才会采用这种战术。 但是雷文可不是傻子。 随着魔晶的消耗,魔力回路的构建,一个法术悄然形成。 二阶法术·腐蚀术! 在一片区域内,木质的城门瞬间笼罩在了一片不稳定的领域之中,很快,建筑的结构就发出了一阵只有在年久失修的老建筑上才会发出的声响。 “哗啦!” 随着这一法术的不断蔓延,沿途的墙壁发黑脆化,最后竟然在上面顶出了几个缺口。 而在城门一边,受法术的影响,原本还算坚固的城门一下子就被顶开,准确的来说,不是顶开,而是顶碎了。 坚实而又具有韧性的大门变成了脆化的劣质木头,再也顶不住冲击也刀劈斧砍,被打穿后,守卫也不得不放弃继续保卫大门。 敌人冲进来了! 在两支规模庞大的军队中,杂兵们占据着多数。他们可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也没有那些精锐士兵们所拥有的精良装备。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战争中就毫无作用。相反,杂兵们以其独特的方式,在战场上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他们数量众多,能够迅速填补战场上的空缺,为精锐部队提供必要的支援。在进攻时,他们可以冲锋在前,用血肉之躯为精锐部队开辟道路;在防守时,他们可以坚守阵地,用顽强的意志抵御敌人的进攻(虽然只是理论上的)。 再说了,这种部队就算溃退了,大家心里也有所预料,不太会影响大家的士气,非常的好用,谁用谁知道。 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耗费劳动力。 手持简陋武器的征召兵们大叫着冲进里面,开始胡劈乱砍。 而他们的对手也在菜鸡互啄。 一时间看上去进攻方声势浩大,优势尽显。 但其实不然,在还没有攻进来的时候,基本上他们就已经进入了城头上方弓箭手的射击范围了。 而现在,居高临下的他们也能更精准的瞄准自己的目标。 不要以为他们和下面木头城墙上的那些老农弓手有什么可比性。 即使是民兵弓箭手也比他们强,更何况这里还有不少真正的好手。 如果没有新的力量补充进去,很快这些家伙就会落荒而逃。 这种时候就要上职业军人了。 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敌军,青壮年的民兵们则手持长矛和盾牌防备着下方的抛射。 基本上没什么用,你站在下面,对方居高临下肯定比你射的远,更何况还有盾牌,弓箭手的攒射更多是骚扰而非击杀。 除非你是神射手的行列。 还是要上近战。 “冲!冲冲冲!” 一队装备精良的军士冲进了里面,开始进攻。 随着他们加入了绞肉,局面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的架势,他们的战斗技巧很明显属于战场武艺。 直来直,没有一点迟疑和花哨。 守城方,帕杰顿示意自己的手下立刻加码。 只要能拖住对面继续跟自己打绞肉战,依靠城防的优势,自己就是获胜的那一方! 很快,残兵败将就彼此溃逃。 演化成了两支装备铠甲的军队在战场上相互厮杀,场面震撼人心。 阳光照耀在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使得整个战场都仿佛笼罩在一种肃杀的气氛之中。双方的士兵身着沉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互相冲撞、劈砍,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铠甲为士兵们提供了强大的保护,使得他们在战斗中能够更加放心地展开攻击。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冲锋陷阵。每一次的冲撞和劈砍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而铠甲的重量也让他们的行动变得相对迟缓。 尽管如此,双方士兵依然奋勇向前,不断发起猛烈的攻击。他们的呼喊声、战鼓声和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甚至有人唱起了悲壮的战歌。 他们很多人放在故乡其实都小有名气,但是在战场上,个人勇武不达到一定量级其实未必渺小。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不时有士兵倒下,他们的铠甲上沾满了鲜血。然而,剩余的士兵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们依然坚定地坚守着自己的位置,用勇气和决心扞卫着属于自己的荣誉。 随着战斗的进行,双方的阵型开始出现了混乱。有的士兵因为受伤而倒下,有的则因为疲惫而失去了战斗力。 在双方精锐部队开始交战之后,雷文就没有再释放什么攻击魔法。 而是转而开始上buff。 “轻灵术!” “迟缓术!” “爆鸣术!” ...... 或干扰或控制,或虚弱或加持。 结果就是,守城方在占有地利且人数略占优势的情况下,居然打出了一个一比一的交换比! 帕杰顿再一次见识到了法师的全能性。 自己一方的士兵们开始显得疲惫不堪,倒地的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死前的无奈和绝望。尽管他们仍然拼尽全力进行抵抗,但面对对方依旧猛烈的攻击让他们逐渐力不从心。 士兵在战斗中受伤倒下,他们的铠甲上沾满了鲜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显得凄惨凄凉。 清晨已经过去,阳光照射在进攻者的身上,好像随着胜利的曙光降临到对方身上,自己的命运似乎已经无法逆转。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痛苦,仿佛看到了未来的黑暗,士气在动摇。 帕杰顿发现自己的队伍出现的状况。 不能这么拼! 举起了自己的旗帜,按照旗语挥舞。 “撤退!” 指挥随即大喊。 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城墙上的调配已经完成,是时候撤退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 随着撤退命令的下达,被派出去精锐部队也是开始尝试有序撤离。 有序撤退的进度往往极为缓慢的,毕竟是处在交战状态,一不小心就会从撤退演化成溃败。 下来接应的长枪兵从城门下来后从战线的中部切入,呈三角状的半回旋式分割战线,在戳刺和呐喊声中形成了一小块安全的区域。 整个过程都持续着厮杀与战斗。 以及一位法爷的施法。 要知道,法师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密集阵型了! 仅仅过去了几分钟,众人的头上就浮现出了一小片云彩。 不对,不是云彩! 当融化状的热铅从头顶落下的时候,长枪兵们惊恐的看着上方。 就在滚滚热流就要将士兵们浇成黑炭的时候,一道看不见的力场显现在士兵们的头顶上方,偏转了洪流的倾倒方向。 雷文看着上方的一个军官。 他的手中拿着一卷刚刚撕毁的卷轴,正在缓缓燃烧。 “魔法卷轴么?” 雷文认出了这张卷轴记录的魔法,是自己在刺杀中使用的奥术屏障。 很基础的法术。 基础到和法师之手还有魔力震荡并称为三大基础法术。 但是魔法的世界并不是完全由法术的强弱定输赢的。 弱小的法术用在合适的地方上完全可以达成目的,或者破坏敌人的目的。 “啊啊啊啊啊!!!!” 屏障没有对这个法术的威力有丝毫的改变,仅仅只是偏转了它的角度,让原本应该落到自己这边的金属热流落到了敌人一边。 原本长枪兵就站在一个地势相对平缓的高地上拒敌,这洪流一偏转瞬间就浇到了敌人那边。 看着原本还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的对手顷刻之间就被烤成了焦炭,一时间众人呢也是不寒而栗,同时不免感到了一丝兔死狐悲。 而热流还在顺着地势向下流动,所到之处,众人避之唯恐不及。 倒是给自己这边的一些人提供了撤退的时机。 “撤退,让他们撤回来。” 雷文开口说道。 绞肉结束,继续攻防。 随着号角声响起,双方的精锐部队都开始了有序撤退,开始重新整顿阵型。 外墙基本被摧毁,但这仅仅只是个开胃菜,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帕杰顿看着整场战况,光是雷文一个人就几乎抵消了自己这边全部的城防优势。 如果是这样对耗下去,自己这边必败无疑。 如果单从战损比来看。自己这边的数字或许要好看一点,但不是这么比的, 为了防范法师的破坏性法术,城墙普遍不高,如果这样打下去,最好的结果也是一个两败俱伤,而对面背靠自己的领地,恢复速度肯定比自己这边快不知道多少倍。 而反观自己,如果迟迟看不到希望还拿不出足够的利益继续笼络自己现在的‘伙伴’们,帕杰顿毫不怀疑他们会选择推举一个新的话事人,卖了自己和那个金毛小子单方面和谈。 而若是胜利了,自己的部队损失过大,自己也同样很难再继续他们一头。 既要赢的损失不大,还要赢的足够漂亮,难啊! 帕杰顿扶额,洛萨也没死,现在麻烦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达顿最终还是没有坐视不管,只要坚持的足够久! 不行不行,不能寄托到这方面上! 必须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帕杰顿一边想着,一边从踱步离去。 ...... “所以,你确定么?” 雷文沉声问道,透过魔法道具的传声,雷文正在和自己的侦察部队沟通, “绝对错不了,侯爵大人,我们没有在周围道路上发现任何大部队的活动踪迹,这意味着对方如果真有援兵,至少也要三天的路程才能进入我们的警戒范围。” 雷文眉头一皱,难道那家伙真的就只是为了趁我外出的时候来一波刺杀,顺便救一个佣兵? “辛苦了,请继续警戒,不要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明白!” 随即,雷文挂断了通讯,道具好使,但是充能不易。 “传令,三天之内,攻下帕雷托!” 语气坚决,不容质疑。 面对这位强势的君主,众人也不想说什么,反正就目前的局势看,这个决定不能说是错误,就这样吧。 ...... 帕杰顿这边还在另外思索,有什么手段可以改写局势。 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要是解决困境的办法真能那么轻易想出来就好了,大家也不用一板一眼的打仗了。 正在头疼的时候,外面走过来了自己的亲卫, “团长。”武士行了一个半躬身礼, 帕杰顿抬头一看,眉头一皱。 他一向不太喜欢自己思考的时候有人打搅自己。 自己的近卫这个时候进来。 洛萨么? “是洛萨回来了吗?” 武士低头。“是的,洛萨大人回来了。” 帕杰顿扶额,还是选择回来了。 可以理解,现在他的大部分部下都在自己这边,如果他不回来接收,那就等于白白将自己的力量交给帕杰顿,直接白送。 “他现在在哪?” “就在塔楼下面。” 帕杰顿起身,准备回回自己这位“老朋友”。 洛萨一行人走在路上,一路上没少被人关注。 本来就是一个名人,现在还是这一事件的关键人物,刚刚更是在城下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大逃杀,可以说是想让人不记住都难! 一路上也是相当高调,不断地有人上来表示崇敬和钦佩。 其中自然是包含了自己的老部下们,但是眼看着少了不少人后,洛萨的眼神也是不自觉的冰凉。 自己的佣兵团是一个大型佣兵团,其中的中层管理者不在少数。 那自然就是有得志的,也有不得志的。 有些人在自己和高层干部深陷泥沼的时候,趁着一股勇气,篡取了不小的话语权。 现在都在帕杰顿手下掌握了不小的权力,现在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回归”了。 简简单单点一下人头,自己的队伍恐怕至少缩水了四分之一。 可即使是这样,洛萨现在拿他们也无可奈何。 毕竟敌人都还在外面虎视眈眈,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动作。 一路走过被拆毁的房屋,帕杰顿为了守城还真是干脆利落。 几乎将所有能利用上的东西全都利用上了。 这一行队伍中,最显眼的肯定是洛萨本人。 但若是论那些人排第二,那一定就是洛萨身后的那些影卫了。 他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死寂的气息,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宛如地窖里的坚冰一样,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 其中一名影卫走到前方,和洛萨搭话,“看起来,洛萨大人您的心情不太好?” 洛萨立即面带微笑的回应道,“是这样的,就像一个家庭可能出现一些变故一样,我们的队伍也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分歧,您不用在意,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影卫队长没有在意多余的内容,只是解释补充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质疑您在自己队伍中的权威,我只是想转达一下我主人的意见。” 洛萨扭过头来。 “如果您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发现自己的财富被侵害,那么我的主人很乐意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为了正义而战。” 洛萨也是笑了。 说话真是留有余地呀。 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 合着无论怎么样你达顿到最后都是纯赚呀。 “请您也代我向达顿陛下转达我的想法,我很高兴能够得知您是这么一位正义的人物,愿意为了您的荣誉和正义尽上一点绵薄之力便已经知足,现在我的这次教训已经让我备受打击,暂时我要好好反思一下,但如果陛下有用得上我们的,一定不会推辞。” 洛萨在咬文嚼字的时候刻意突出了我们,但黑衣影卫并没有在意,而是简单的的低头回礼。 虽然现在洛萨表达了婉拒,但是不代表将来会,事态总是在变化,不是么? 很快,双方就走到了原本属于男爵的城堡,与当时帕杰顿围攻的时候不同,当时城墙上仅仅只是稀稀松松的站了上百士兵,而现在上面密集的全是站岗的卫兵,显得气氛紧张而有序。 即使是在相对安全的内城,防御也没有有丝毫的松懈。 帕杰顿手下较高的训练程度和丰富的作战经验让他们成为了这支队伍的主干,毕竟这支佣兵团的底色就有一个王国正规军的影子。 有些佣兵团在组建的时候呀有了几个老兵就敢声称自己是正规军出身。 但是铁拳佣兵团在重组之后可是真正的有正规军纪律(除了劫掠制度)。 这让他们得以用相对较少的人数,迈入二流佣兵团的行列。 也让整个队伍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了更强的抗压能力,甚至团里的一些小兵都能写几个字,承担一些更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看着秩序井然的队伍,洛萨一时间不禁反思了起来,帕杰顿的选择就是这样,他从不甘于仅仅打造一只用来给精锐和超凡者填线的部队,他想要的是一只能够和超凡者打的有来有回的队伍。 而自己,需要的是一支能够给自己的老伙计们提供肉盾的队伍,很难说那个选择是正确的。 但看着这支队伍,洛萨心里还是不免羡慕。 也许该改良一下自己的队伍成分了。 洛萨暗暗心想。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一 克里斯蒂娜站在阁楼上,看着下方父亲和洛萨叔叔亲密的站在一起。 这一幕在克里斯蒂娜的记忆里可以说算得上久远了。 当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爸爸和洛萨叔叔还没有交恶,双方的关系说不上好的形影不离,但至少也算得上是亲密战友。 而现在却已经是彼此相看两相厌的仇敌,命运可真是玄妙。 不自觉的,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的长剑,从小自己和哥哥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稳日子,生活在这世上真的只有剑握在自己手上时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心。 “呜呜呜!!!” 克里斯蒂娜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号角声,急促中带着肃杀。 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的克里斯蒂娜抬起头来。 这是进攻的号角。 “呜呜~~~~~” 悠远而凄凉的号角声象征着战争与死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一次的规模比之前都要浩大的多! 克里斯蒂娜快步下楼,走向下方马厩! ...... 还在寒暄的两人听到了这声声呐喊,双双对视了一眼后。 洛萨先笑了。 “看来我们的侯爵大人现在不打算给我们多少叙旧的时间啊。” 帕杰顿虽然也没什么好说了,但是也接腔到:“是呀,那个金毛小子除了做实验的时候耐心的很,其余时间可没什么耐性,恐怕是把所有的耐性,都用在小房间里了。” “哈哈哈哈~”帕杰顿一语双关,逗得众人笑了起来。 在这种时刻,这类玩笑总是特别受欢迎。 “父亲!”克里斯蒂娜急切的从楼上走下来,看着还在笑的父亲有些恼火。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马厩,披挂上马去了。 帕杰顿摇摇头,这妮子就是不肯下马作战,守城的时候除非是追击逃敌,否则的话最好还是下马步战。 算了,现在暂时也不缺这一部分战斗力,骑士冲锋冲不起来威力就大减。罢了,就让他们先在马背上待命吧! “蒂娜!你带着骑士团东岸中央主路待命,到时候我会向你传令的!” “知道了!爸爸。” ...... 城墙内外,如同浪潮般的大军向城市涌来,城里的民众基本早就被驱散,这既是为了在干完活后减少人口去消耗粮食,也是因为他们之中不少人也具有一定的武力,看管或者杀死他们需要成本和代价。 所以他们才没有落得和那些外部村落的居民一模一样的下场,仅仅只是在所有的财产全部被没收了之后驱逐了事。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 【名声】 烧掉几个村子,只要做的干净,对名声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在这个战火连绵的时代,一些村庄的毁灭实在太过常见。 但是屠掉一座城市,这种暴行是绝对瞒不住的。 要知道,市民,可不是农庄里的贱民。 他们很多人都是一些贵族的后裔,在悠久的历史中作为城市的一份子支持着王国,而国王的请愿制度大多时候也是服务于他们。 相比乡下人,他们是尊贵的【城里人】。 因此哪怕他们还没有被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帕杰顿只要不想死了也在文明世界内变得人厌狗嫌就最好别这么做。 ...... 城下的大军已经有序穿过了上一次战斗时被摧毁的围墙,他们已经走到了弓箭手射箭的最远有效杀伤范围内。 自箭塔之上,弓箭手开始不停的弯弓射击,箭雨如同流星般借着重力射在人群中间。 但是这一次打头阵的部队可不是上一次的杂兵。 而是一上来就是训练有素的常备军! 他们甲胄齐全,队形稳定,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而维持这样一支军队的消耗对于一个个体而言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供养一千名训练有素的职业士兵十年的费用几乎相当于培养一名天赋不错的骑士超凡者迈入英雄领域的门槛,外带一身可堪一用的超凡装备的花费。 帕杰顿佣兵团里的花费大多都不是用在了工资上,而是用在了武器装备的革新和战术训练带来的海量花销上。 职业部队的后勤是农兵部队的数倍,这是常识。 而现在,对面先头不再派出杂鱼发起进攻,意味着要尝试一举拿下城市。 箭矢射击在他们身上大多被弹开,只有弩箭才能对他们造成比较好的杀伤,而少数倒霉蛋的遭遇也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而他们还没靠近城墙,一发雷电就从天而降,将一处塔楼上的士兵们劈成了焦炭。而附近的士兵也陷入了短暂的迟滞,他们耳鸣、头晕、想吐没有立即逃跑不是因为勇气,而是因为做不到。 雷文站在临时搭建的法师位上,旁边堆满了用于恢复魔力的魔晶石。 法师的输出确实高,但是如果没有充足的金钱保障,也决不可能打出像雷文这种具有战场战术性的伤害。 只有极为富有的大贵族或者大商人才供养的起这种恐怖的吞金兽,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所有成名法师基本都是贵族或者财阀家族的成员或者高层的原因。 骑士或许靠自身的刻苦还能勉强修炼起来,但是魔法师就是要直接砸钱了。 即使是最低级的法师,他家里也最少是一户地主乡绅,不然连入门的基础书籍都买不起。 真正的贵族职业。 雷文稍微有些疲劳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限制法师施术的是魔力,但限制法师施术次数的是精神力。 每一次的消耗都会逐渐累积,直到不得不休息为止,自己从开战到现在,中间只休息过两个小时。 已经开始略感疲劳了。 随手拿起一颗紫色魔晶,开始吸收里面的魔力,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用什么法术。 滚油和滚木不断地从城头砸落,对于处在低处的部队而言,箭矢的杀伤力其实还好,即使是从上往下的抛射,一身甲胄也能比较好的保护住要害, 但是像滚油这种几乎可以说是魔法攻击的还有滚木这种纯粹以力伤人的就不是铠甲能够防御的了。 而雷文要做的就是,就是精准的点掉敌人有效的反击部队。 听上去和投石机干的活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完全不一样。 投石机那感人的准度可完全没法和法爷的精确制导打击相提并论。 “乌比斯之式,唯死寂与尘埃与世界为伴,万物的呼吸是光芒的所在,熊熊燃烧之后只余一片灰烬!” 比利客斯火球术! 这是一道三阶法术,与魔法学徒的小火球不同,这道法术带有爆炸的效果,在这么一团的四人环绕都保不住的青色火焰轰然砸落在城墙上的时候。 瞬间就连石头城墙都发出了龟裂的声响,外表露出了内层用来缓冲的沙土,一部分甚至烧成了魔晶状的晶体。 而原本在这个方向拿起火油准备倾倒的士兵则瞬间就被大火吞噬,风助火势,蔓延了好一片区域,残余的威力还波及了下方的油锅,直接引发了连锁反应,烧开了好大一片空地。 所有人见了都避之不及,一时间的这一段城墙出现了短暂的防御真空。 “上!”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见到了空隙哪会有不争的道理。 纷纷顶着头顶那还没散去的高温往上攀登。 富贵险中求,侯爵大人刚刚施法!这种时候表现才能让自己能够进入到侯爵的视线中去! 不只是小兵这样想的,就连一些下级骑士都是这样想的。 全都嗷嗷叫的往前冲。 短短一小会,就连重甲的骑士都三步并作两步的跃上了这边的城墙,滚烫的砂石让他们几乎停不住脚,身边还再燃烧的烈火烤的人口干舌燥,但是让他们心驰神往的功绩和土地完全能够让他们忘记这些小事,纷纷踩着那些还没有被摧毁的狭窄过道向另外的两边发起冲击。 在城下督战的飞燕佣兵团团长帕柏拉看见了这边的惨状,意识到如果再不采取一些行动整个战局可能就要以点破面被造成溃局部溃败了。 “都跟我来!把剑拔出来!洛尔!你去求援!快!” 说完就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带着自己团里的好手从另一侧冲上了城墙。 好在雷文法术的破坏在一定程度上损毁了城墙,对进攻方的移动也造成了不小的阻碍,才让这些精锐骑士的推进没有那么快。 狭窄的站位上,大家又开始了短兵相接,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就算是操作再精准的法师也会放弃在这一带施法。 帕柏拉以自己为核心挡住了对面的进攻,一手大剑正面劈砍几乎没有人愿意硬接一击,即使穿着重甲也一样。 直到有一位骑士终于忍不下去了,不顾生死的向前突进。 铛! 一声脆响,一剑枭首,但是帕柏拉自己也险些因为已经轻微玻璃化的地形跌倒,而他的队友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向前冲击,三个人的力量才堪堪将帕柏拉击退,但很快就被身后的护卫给顶了回去。 白白损失一个精锐,却只向前推进了不到两米,还失掉了阵型。 超凡战力在这种地形下的优势显露无疑,即使有一千人,也只是把进攻转化成了一千次出招而已。 反应过来的帕柏拉随即发起反击,巨大的力量击打在前排三名骑士的盾牌上,打的他们止不住的后退。 超凡从来都不是蛮力的代名词,技巧不足的人往往连超凡的第一道门槛都迈不过去。 帕柏拉穿的铠甲比他们还厚,但是动作却比他们还要灵敏,攻击也更快更迅猛。 “啊!” 在吼叫声中,大剑一砍就将三人齐齐砍了个踉跄,同时阶梯抵挡然后从身后的人群借力还能挡住,但是散开了就真的挡不住了。 而他们的后退也撞到了身后的人群,大家在动量的作用下齐齐后退,而帕柏拉也没有给敌人重整态势的机会,似乎就要这样把他们推下墙去。 劈砍之后就是上挑,顺便转身近身变位再撞击一次,让他们在一次后退。 中途有人发动了一次反击,但是问题不大,厚重的甲胄直接挡了下来。 变位之后顺势一记撇击,靠着较长的攻击距离直接干掉了一个侍从模样的战士,紧接着就发力一震! 击退! 随即就要举起大剑再收一命! “闪开!” 一杆长戟随之而来。 救下了那位骑士。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二 帕柏洛汗毛倒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他几乎是本能的向后退去。 而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抽身,一记沉重的打击就接踵而至。 帕柏洛想都不想,直接架挑,才堪堪挡下。 轰! 沉重的打击将帕柏洛打得不得不单膝跪地来缓冲一部分力道。 脚下的城墙的石板被直接踩裂,从平面上凸起又砸下。 是谁! 帕柏洛睁开眼睛,看向眼前。 是一个女人。 虽然穿着铠甲,但能很明显的看出来,这是一个女人。 一般来说,铠甲为了生产便利,大工坊在生产的时候大都会设立一些模组,用来减少不必要的工艺。 很多学徒的结业课业就是自主设计一套模组。 但女性铠甲不一样。 因为身体结构的差别,女性比较少见会出现在战场上。 而穿戴沉重铠甲作战的情况就更少见了。 几乎所有身披甲胄的女性士兵。不是武艺高强就是超凡者。 而他们的铠甲基本上也是定制的,专门符合她们身体的甲胄。 眼前的这位,前方预留出来的弧度很明显就是为了给自己身体的一些部位腾出位置来专门设计的。 “阁下何人?” 从面罩下传来了一声悦耳的声音,但是在战场上,大家可不是来交友玩乐的。 “帕柏洛,一位佣兵。” 帕柏洛沉声回答道,眼前之人的威胁很大,值得他予以尊重。 “我听说过您的名字,听说您曾经一人闯进兽群之中,身穿重甲却以灵敏的技巧斩杀了兽王,人称【飞石】,我一直都想和您交手,不知道您肯不肯给我这个荣幸呢?” 两位超凡对峙,两方的普通人在城墙两侧都不敢乱动,只能等他们讲完再说。 帕柏洛看着对方,猛地点头。 “好!” 随即一跃而下,女人紧跟其后。 两边的士兵目送着两人离开,即刻又爆发了厮杀。 那边先分出胜负,那边就胜券在握! ...... 战场决斗,是文明世界的老传统了,最早是为了减少伤亡,在两方将领决斗的时候士兵不会作战。 后来随着超凡战力的愈发强大,和士兵战术的革新,演变成了增进作战效率的默契战斗方式。 一个最低级的超凡者能对付六十个散兵游勇,但是绝对对付不了六十个有阵型又有纪律的农民军阵。 但一个超凡者配合几个凡人精锐就可以。于是随着战争的变化,有人觉得与其单独将超凡者编成一队,不如分散使用在军阵中达到最大化杀伤。 在这段时间里战场决斗基本销声匿迹。 但是大家很快发现,随着军阵战术的进一步革新,低阶超凡者的破阵能力也在下降,而在一部分战斗中还容易把仗打的又臭又长。 而高级超凡者单人抓住机会又容易打出极高的伤害。 于是演化成了贵族统军的制度,精英超凡者又开始单独成队或者干脆独狼,而在特定的情况下,决斗又开始回归战场。 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是双方临阵斗将式的战斗,这种方式虽然也有,但基本已经在全面战争中消失,而是同步进行了。 凡人与超凡,双方任意一方脱离战斗加入支援都会让胜利的天平倒下。 凡人部队之间分出胜负会支援自己一方的高端战力,干涉决斗,反之亦然。 ...... 帕柏洛看着自己的对手,眼神的余光扫过周围,周围时不时还能看见类似铠甲形式的超凡者出没,帕柏洛甚至看见了有一人直冲城门而去。 但是现在自己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了,要开始了! 握紧了自己的大剑,帕柏洛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对手。 长戟长度约两米一,比一般的长枪略短,但是更利于挥舞和砸落。 对方的迎敌姿势...嗯,擅长凿击的一类。 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后,屏息凝视,猛地向前突刺! 一点八米的双手大剑比对方手中的长戟还要短,必须尽可能的舍弃劈砍动作!以攻速取胜! 双方都是二级阶超凡者,但是对面的职业和帕柏洛并不一样。 【舞者】 专注于强化身体协调性和爆发力的职业,不擅长长期作战。 对于【骑士】而言,这种战斗最好打成防守战,各方面都非常均衡的帕柏洛拖延下去才是正解,以【骑士】的坦度和格外卓越的耐久几乎必定获胜。 但是帕柏洛对各个职业了解有限,先入为主的把对方也认成了【骑士】,这才采取了错误的应对。 刺击还没有刺过来对方就预判了帕柏洛的行动,随即一挑转动长戟,尝试过身换位。 帕柏洛见状立即调整战术,用中剑身别住长戟,身体直接加速撞了过去。 不能直接击中,那就贴身! 女人换位失败,只能转换角度,改换身为蓄力,转攻下盘。 但帕柏洛早有防备,提前放低身位,最终只是踹中了胸甲下部。 大长腿有力的蓄力一击轰在厚重的胸甲上,发出了响亮的声响! 正面吃下一击的帕柏洛几乎是在同时将大剑下撇,尝试缴械! 最终结果是帕柏洛正面吃了一次击退,发出一声闷哼,缴械也没能成功。 而他的对手则是武器险些脱手,头部还随着战斗在大剑的配重球上重重磕了一下,好在有头盔保护,问题不大。 但即使这样,体重轻上许多的她也倒退了好几步。 第一次交手,电光火石之间,帕柏洛略占下风。 对于自己微微变形的胸甲,帕柏洛伸手用眼睛的余光简单检查了一下。 暂时问题不大。 超凡者交手的速度极快,足够普通人交手十几下的时间足够他们打出一套连招了。 占优势的长戟先一步缓过神来,提着武器就发动了反攻。 借着倒退的力在墙壁上踏过几步,飞身一跃而起,发动了一招和之前在城墙上击退对手时一模一样的重砸! 只是这一次帕柏洛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闪开。 长戟落地,掀起一阵尘土! 视线被遮蔽了! 她随即借着腰力和大腿发力,偏转方向,从下向上一击舞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瞄准的是脖子! 但帕柏洛怎会仅仅只是闪开? 在翻滚落地的一刹那,他就起身直接抡开了武器。 圆轮剑舞! 铛! 第二回合! 巨大的力道从双方的武器上传来,双方几乎是同时被对方击飞了出去。 双方在出招的时候都用上了各自超凡体系的力量,拼刀时的速度凡人几乎无法看到。 产生的力量让双方彼此都受到了一次反震伤害。 齐后退了一步后,没有丝毫停留! 帕柏洛拎起大剑又再一次发动攻击。 拜年剑法! 有人或许会觉得这种剑术很笨。 但其实这种套路只是做出了舍身行为,所以看上去凶险(实际上也确实挺凶险的。)。 但在对手落地后摇还没消掉的时候,这种进攻速度极快的攻击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噗! 剑锋砍穿护甲,深入血肉,最终还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帕柏洛先一步抓住了机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剑刚好砍到了肩甲,直接顺着向下砍进了神经丰富的骨骼缝隙中。 一剑下去,女子就发出了凄惨的嚎叫。 这一剑可以说是废掉了她的右臂。 但即使是这样了,她也没有放弃反击,转手一记刺击,瞄准咽喉! 帕柏洛微微侧身闪避,即使有颈甲也不能硬接这一招。 然后女子立即就抓住机会,双腿一蹬,向后猛退,一口气拉开了距离。 “嗯!呜。” 强忍着剧烈的伤痛,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在回退的过程中倒在伤口上,伤口瞬间就发出了一阵如同腐蚀一般的声响。 “啊!” 遭受的痛苦超过了预期,原本还打算继续战斗的她立即选择了脱离逃跑。 这份疼痛甚至超过了刚刚遭受一剑劈斩的痛苦! 怪不得女仆队的前辈们都说这种低级的治疗药水要在有人保护的情况下使用,这tm的疼! 帕柏洛没有选择追击,刚刚自己能够在战斗中占据上风纯粹是由于初见面的时候那一记重锤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上来就使用了二阶顶级超凡者的【极限态】,爆发出来了比之前更强悍的力量和速度。 虽然现在还能坚持,但是这种状态持续下去对身体是有损害的,而如果自己不维持这种状态,自己肯定是追不上的。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铠甲里面的骑士现在宛如装上了一个风箱,进出气息极大,很明显在承受着某种负荷。 自己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帕柏洛抬头看了看仍在战斗当中的城墙,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 “额~啊。”在战线的另一边,一支原本正在阻击敌人的部队现在已经有了溃退的趋势。 撒兰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超凡者达到二阶之后大多都会有一定的自愈能力。 这就让大多数的武术都发展出了针对脖子和眼睛这种难以愈合或者无法愈合的致命部位的招式。 此刻,一杆战镰的尖刃正插在撒兰的喉口处。 撒兰半跪在地,但这也仅仅只是暂时延缓他的死亡罢了。 噗! 随着利刃拔出,失去了堵塞物的伤口再也无法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他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上。 而一个女人走近,瞄准脖子斩下,结束了他的痛苦。 现在不仅仅周围的杂兵士气动摇了,就连原本还在奋战的长矛兵目睹了这一幕后都肝胆俱裂。 “队长死了!” 一句话胜过十几条人命造成的士气打击。 先是一两个人临阵脱逃,然后就开始呈现规模化的溃退。 就在这时,一道道阴影降落,无数的黑色飞鸟降落,开始啄食没有防备的士兵的眼睛。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士气雪上加霜。 原本聚集在这里的部队还有上千人,结果就因为一百多人的逃跑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发了全面溃逃。 守军就这样仓皇逃离了战场。 原本在队伍中还小有名声的几个人还想制住溃败的趋势,结果反而引发了踩踏,两个反应快的还好,及时闪到一边,躲开了人潮。 没躲开的这时直接被活活踩死。 胜利的一方见状还想追击,但是被斩将的女人和一位威武的骑士制止。 “不要乱追!敌人可不止这点人!所有人,转头!去攻击城门!”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三 站在塔楼上的帕杰顿皱眉看着战局。 他没有站在内堡的阁楼上,而是站在了整个城镇最高的阁楼上,了望整个战场,随时保持自己对战局的了解。 猛攻之下,至少已经有三段城墙被攻了上去,其中那个金毛的精准点杀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劳,可恨的是根据传令兵的汇报。 那家伙还非常谨慎,在不施法的情况下,全程大部分时候都和城墙保持了大约三百米以外的距离。 这已经超出了普通远程超凡者的有效杀伤,很难斩首。 “撒兰呢?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帕杰顿发现了不对,似乎有一个人自刚才开始就没有再传信过来。 尼基鲁心里也有了一丝忧虑,撒兰不传信也就算了,怎么自己手下的斥候也不回来报信? “团长,参谋!” 两人都在这样想的时候,从外面跑来了一名士兵,神色慌张。 “什么事,说!” 帕杰顿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进来的人是尼基鲁手下的斥候,现在他头上还流着血,不过这在战场上倒是非常正常,两人倒是也没多想。 “撒兰队长和拉尼尔团长战死了!” 两人惊愕的看着他, “你确定吗!?” 尼基鲁悲怆中又带着慌乱,连忙发问道。 低阶超凡者或许还无法改写战局,但是超凡【骑士】绝对足够肉! 能在大阵中杀死他们的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确定!确定!” 斥候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但还是尽可能准确的讲出了重点。 简单来说就是,几个拿着战镰的女人和重甲骑士破开了阵型,为首的一个在人群的保护中当着众人的面干脆利落的砍死了撒兰,然后又在混战中杀死了【独狼】拉尼尔,直接让队伍溃败了。 还裹挟着传令兵逃了好一阵距离。 “现在他们直冲城门去了!” 最后这一句话说的简直撕心裂肺。 即使是小兵也知道,在人数没有对方多,质量也没有对方精的情况下城门失守意味着什么。 “周围其他人呢!”帕杰顿大声喝问其他人的动向。 “菲尔诺统领率精锐冲上去了,目前战状还不清楚。” 帕杰顿喃喃道。 随即下令。 “告诉所有人,从现在开始,远离主干道!” “肯撒!” 一位武士随即上前一步。 “你亲自带着你的手下,到内堡去,告诉蒂娜,让她带着自己的队伍一路沿着主干道冲下去!一路上不要停!一直冲锋到城门!” 然后转头面向尼基鲁。 “让卡博雷动起来!带两支骑兵队从城墙两侧绕过去支援!现在!” “明白!” 尼基鲁随即开始调配行动,这时候千万不能犹豫,要直接把大牌亮出来! ...... 接到命令的卡博雷和自己的副官在接到了命令后随即各自点了两百多名骑兵,分别转变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奔赴战场! 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克里斯蒂娜一马当先,全身裹甲的重骑兵从高处奔腾而下,即使只有上百人,也奔出了上千人的气势。 一路上,踏声如雷! ...... “快快快!” 催促声和脚步声、兵击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从各个缺口上涌进来的部队纷纷向同一个目标发起了冲锋。 城门。 只有打开了城门才能彻底抵消敌人的守城优势! 在雷文最初一个小时的法术支援下,攻城过程中他们可以说是顺利至极。 但是随着雷文的精神力逐渐见底,他也不得不返回营寨休息,这时进攻方的伤亡才便又开始大了起来。 到了现在双方的战损比依旧维持在一比二上下。 原本城门前空间有限,但是由于帕杰顿为了尽可能的凑齐防守所需的器械和材料,在城门口的建筑被拆掉了不少,这才有了空间容纳上千人展开大乱斗。 将近四千人拥挤在这片开阔的平地上,而地上已经倒下了至少上千具尸体,从城墙上下来支援的和从内城区加入战区的部队还在进一步推高战场人数。 这片局部战场已经成了双方角力之处,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超凡者的战斗力得到了最大的发挥,一个超凡者追着十几个人打委实稀松平常。 如果是骑士,那蛮不讲理的力量即使遭到围攻也休想将他们放倒在地,然后捅甲缝。而超过其他职业的坦度又保障了他们的续航,可以说是最适合战场的超凡职业了。 在混战绞肉战中几乎不可能保有阵型,除了少数精锐。 例如菲尔诺和他的伙伴们。 即使是在整个佣兵团里,菲尔诺也是最特殊的那一类。 他不是帕杰顿以前的老朋友,也不是从老团那里分裂来的老人。 他是纯粹从冒险团转业过来的冒险者。 而他以前也是自己冒险团的团长。 至于转行成为佣兵的理由也是非常的与众不同。 “冒险者这行砍人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我觉得你们这边机会应该挺多的。” 一位一米九的大汉如是说道。 行吧!帕杰顿表示我就喜欢你这种的! 开玩笑!嗜血而又有纪律的人才队伍,还是现成的往哪找呀!这肯定要赶紧收了免得转投同行呀! 要说纪律,菲尔诺和他的部下肯定是有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什么省油的灯。 甚至部队在补员的时候,要是遇见了什么问题儿童首先就丢给菲尔诺。 也只有他这种人配合上三阶的绝对实力才能镇得住场子,并把那些很明显有毛病的家伙打造成一支不怕死的队伍。 菲尔诺尤其喜欢那些由冒险者沦落为工作者的人加入他的队伍。 有武力知道配合,还会来事的人是他最喜欢的。 就像现在这样。 噗! 混乱的局势下,菲尔诺的队伍在混乱的战场上居然还保持了一定的站位规律。 刀剑插进人体,然后拔出,鲜血流淌不止。 然后缓慢的呈回旋式的推进。 如果有人能够在空中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个站位差不多是一个椭圆,看似松散无序,随便一个队列冲锋就能够扎进去。 但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刚好是能够彼此支援到对方的武器最大攻击距离。 这样的站位肯定不能抵挡骑兵和方阵兵的冲锋。 但是在这种混战之中,如果有那个正在绞肉的杀红眼了就嗷嗷叫的冲进来,那他看似是在面对一个人,实际上至少是在面对四个人。 就像刚才那个脖子断了一半的家伙。 菲尔诺随手一刀,挥断了一名战士的手臂,在他这位三阶超凡的眼里,除非是那些武艺特别高强的凡人高手,他们的出剑还算有点速度,其他人的攻击都堪称龟速。 剑锋精准的从臂甲的缝隙处划过,轻飘飘的一剑宣告了一个人的死亡。 失去一臂的战士重重倒在地上,被身后的人随手补刀。 整个散阵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死一片。 在战场上混战绞肉时不是没有人打配合,而是极为少见能有人如此成规模的打配合! 一两个人的背靠背是配合,五六个人前后分梯次进攻也是配合。 但是能够在大混战的情况下还保持上百人合作无间的实属无赖! 他整个大队就像一个旋转的圆,虽然移动缓慢,但是杀伤恐怖,走到哪就留下一地尸体。 “三百六十四。” 菲尔诺轻轻点数道。 在全团,如果是拼战力,自己的手下拼不过团长的亲卫队,但是论绞肉战,自己有信心甩团长他们几条街! 阵亡七人,杀三百六十四人,伤亡比高达一比五十二。 堪称疯狂! 散阵一圈,遍布尸骸! 这其中少不了菲尔诺的功劳,但是他亲手杀死的却没有那么多。 站在最中心的他最优先做的是打断敌人的进攻动作和配合,其次才是杀敌。 没必要费心费力一口气把他们杀死,杀过来的不少都是全身披甲的精锐。 作为三阶强者,一口气砍死他们或许费不了什么力气,但是收益却不是最大的。 灵活走位,把用最少的时间和力气一击把他们的破绽打出来,补刀的事情交给下属就好。 自己一个人就能屠杀上百人,但是消耗严重。自己的手下也能和这些披坚持锐的家伙一换一甚至一换二乃至一换三,但是血亏。 冒险者从不接受亏损的委托。 【对付人类和对付魔兽没什么两样,只是方法要更有趣罢了。】 这是一次宴会上菲尔诺对帕杰顿说的原话。 【但是高智慧的人类比魔兽难对付多了,至少到现在,我还没发现有什么是比智慧生物更难对付的野生猎物。】 这也是原话。 菲尔诺和他的队伍进入到战场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干净利落、血流成河、近乎极致的杀伤,这些肯定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渐渐的,就连自己人潜意识里都不太乐意靠近这边。 只是可惜在这充满格斗和推搡的战场上,靠不靠近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渐渐地,菲尔诺的部队移动到了战场一角。 当又一波敌人再一次对这边发起一次冲击但是却纷纷被砍倒在地后,这边的部队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恐怖的一幕。 近百个浑身浴血的家伙站在你面前你慌不慌!? 终于士气崩溃,转身逃离。 想要跑回城墙下面,躲藏一段时间。 将近六百人就这么被一百多人砍崩了。 而那些逃兵也没能得偿所愿。 一队增援抵达战场。 一记战镰将六七个逃兵挑到了天上, “逃跑者死!回到战场上去!”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四 菲尔诺转身一看,原本闲庭信步的他立即神经紧绷了起来。 这是一队一看就知道战力非常精锐的部队。 尤其是刚刚挥舞出战镰的那个女人,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让菲尔诺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比如钢针刺进他的毛孔。 至少三阶! 还有她身旁站着的那个穿着重甲的男人,虽然给菲尔诺的感觉没有那么危险,但是同样有一种凶兽的感觉。 三阶的超凡者虽然还不能像达到英雄领域的那些人物一样感受万物的气息,但是已经对各种人与生命有了基本的感知。 而能够让菲尔诺这位三阶超凡感到如芒在背的人物至少也是三阶。 菲尔诺大喊:“所有人!后撤!调整阵型!” 对方离自己这边的距离以超凡的标准衡量已经很近了,必须赶快转换阵型! ...... 莉莉安看着眼前的这帮逃兵,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身为主人的女仆,是不可以骂脏话的。 所以也只能公式化的喊上一句, 逃跑者死。 当然,如果他们不停止溃退,那莉莉安也同样不介意像清扫垃圾一样打理一下属于侯爵的“庭院”。 这可是身为女仆队队长的职责呢! “洛伦斯骑士长,您的部下好像没能按计划及时赶到,而是各自陷入苦战了呢。” 说话间,女仆长的身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穿着同样类型铠甲的女人陆续汇聚在她的身边。 抬头瞥了一眼城墙上和城头上正在奋战的骑士,他的实力其实都很不错,但还是被拖延在自己各的战场上,无法支援自己的友军。 骑士长稍微有些尴尬。 身为战士,没能完成任务就是耻辱。 “只是出了点意外,他们突破战线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现在是自己这边出了状况,但是骑士长还是要维护自己的手下,这也是身为上司的职责。 莉莉安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浴血奋战的战士们。 觉得自己也不好苛责什么。 毕竟,骑士们虽然各方面都很均衡,但可不像自己这样拥有极强的灵活性与爆发性。 一时半会无法脱身倒也正常。 渐渐的自己手下的女仆也开始汇聚过来了,嗯。 莉莉安一皱眉,发现问题不简单。 居然只有二十多人,其中还有两人身上带着伤势。 这委实稍微出乎了莉莉安的意料。 至少有七的人没能及时赶来回合。 “女仆长大人。” 众人微微俯身,周围喊杀声与兵击声似乎与她们无关,仅仅只是忠实的执行着命令。 莉莉安沉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妹们。 即使是对于超凡者,战争也同样残酷。 没有再管自己那其余几位姐妹到底去了哪里。 女仆现在要为主人打扫卫生! 随即,发起冲锋! ...... 一些傻乎乎的小兵在之前被菲尔诺和他手下的表现激励了士气,一看敌人开始溃败,刚刚还畏缩不前的他们瞬间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发起了追击。 全然没有发现菲尔诺已然眉头一皱,带着自己的手下退到了他们身后。 然后他们就发现,原本还在溃败的敌人不知为什么居然又折返了回来了,脸上依旧带着恐惧,但是却不要命的往前杂乱冲锋。 这种慌不择路的冲击自然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但是还是打断了他们的追击势头。 随即一道道战镰残影就把他们统统一挥两断,顺势撞飞出去。 后面冲锋而来的只有一支小队,但是这只二十几人的小队发起的冲击确是不分敌我的造成了杀伤。 恐怖的冲锋直接如同重骑兵冲阵一样碾开了一条血路,她们的身形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堪称一道凡人眼中的残影,手中挥舞的锋芒好似白衣死神的轮转。 一两个有幸正面吃到了一套连招的幸运儿直接就被撞飞出去,然后在空中就被锋利的超凡武器给细细的切成了臊子。 她们前进的一路上被鲜血染红,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条血路。 势头势不可挡,冲过这不算密集人群只是让她们的速度稍稍慢了一点。 直到她们埋头冲进了一个半月形的阵型里面才堪堪止住。 前排的十几人当场被撞退了好几步,落到身后的人群中后又被反推回来。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里的一帮家伙居然用的是长柄双头刃!在混乱的战场上居然还结了阵!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下女仆队瞬间几乎全员负伤,莉莉安也不例外。 巨大的反震力道直接把他们推了回来,六名战斗女仆的武器直接脱手,还有一位阵型边缘的女仆直接被五根双头刃扎穿,直接透心凉。 而她居然还在挣扎的尝试站起来,想要抓住对手的武器,为队友创造反击机会。 一个飞影一般的身影直接以一种凌空的身姿,直接砍下了她的头颅,结束了她的挣扎和痛苦。 一颗戴着头盔的人头飞了出去,落入人群之中,重重砸在地上,头盔随之脱落,露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容,脸上充满痛苦,但很快就被还在厮杀的众人一脚给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莉莉安捂住自己的胸口,双头刃没能彻底击穿她的护甲,但是从铠甲的缺口处还是能看见伤口正在微微渗血。 直到现在莉莉安才发觉,人群之中竟然有一个和自己同级的高手! ...... 直到刚才为止,自己都没有使用超过一阶以上的超凡力量。 而现在,菲尔诺无比庆幸自己刚刚的闲(提)庭(不)信(起)步(劲)。 在冒险的过程中,冒险团总是要面临不少需要隐藏自己的时刻,因此大多养成了一手极佳的隐气手段。 也多亏了这一点才让莉莉安等人在行动之前误认为这个方向只有一群凡人和少数几个一阶超凡者。 结果一头扎上来,头都撞碎了。 几乎是在女仆队撞上这形的一刹那,菲尔诺就将自己的力量外放并催发到了最大,一口气为自己的手下抵消了最大的一波伤害。 莉莉安一伙人完全可以说是平a借大,伤害彻底打全乎了属于是。 ...... 莉莉安用自己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武器。 组装的双头刃。 潘杰瑞亚人! 联想到这个国家和面前领队的实力,莉莉安不禁开始在脑子里搜索造反的佣兵中到底有那个佣兵头子和他的手下是擅长用这种重型武器的。 想了一会(超凡者的一会)居然愣是没能想到是谁,虽然洛萨手下有不少潘杰瑞亚人,但是自己擅长,手下也擅长用这种高难度武器的家伙还真找不出来。 莉莉安先入为主的把菲尔诺当成洛萨的属下了。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洛萨手下确实有数量庞大的潘杰瑞亚族裔的佣兵。 至于为什么想不到菲尔诺嘛......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仅仅可以指一个好的统帅不打无准备的仗,也可以指一位勇士每一次上战场都将自己的对手斩尽杀绝,不留一命,以至于他的威名都流传不出去。 正所谓只要我把所有人都干掉就没有人知道是我杀了人就是这个道理。 结果就是莉莉安吃了大亏,却连敌人的名字都想不到。 当然,以后肯定有人会知道了。 甩了甩手,莉莉安冰冷的问道:“名字。” 菲尔诺脸色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交手后问自己姓名,有点不适应。 “菲尔诺,菲尔诺·巴卡拉达。” 对方活着就要讲点礼数,菲尔诺可是个讲究人。 头盔戴在头上,看不出莉莉安的脸色,只听盔甲下冷冷的一句话:“我记住了,我会好好砍下你的头,献给我的主人的。” 随即,又再度带自己的手下,挥舞起了锋芒! “砍他们武器的中间!” ...... 潘杰瑞亚双头刃,一种组合的武器。 主体是两把一米二的潘杰瑞亚长剑,这种长剑属于单双手混合剑,但又不属于手半剑。 组合剑体配重钢球在设计的时候就是一对互有契合的组合,将两者用机关组合一下后旋转半圈就是一把两米四的长柄武器。 潘杰瑞亚长剑的后剑身不开刃,中剑身较粗,擅劈砍,后剑身快速加细,擅刺击。 只要携带两把,你既可以选择双手剑术,也可以选择剑盾打法,实在不行了还可以组合之后当长枪使用。 除了要小心千万别自己把自己砍死这个直接的缺点外,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打造一柄的价钱足够打造三柄优质长剑了! 但也正因如此,要是你看见一个潘杰瑞亚人带了两柄剑那你就要小心了。 用这种武器的人不是牛o就是傻o。 ...... 菲尔诺此时也发了狠。 “那边的!包围她们!” 虽然才刚刚把那边不知那个团的家伙当成了肉盾,做了吸收伤害的炮灰,但是炮灰不知道呀。 虽然他们队友飞出去的残肢还挂在树梢上,但是这也不影响菲尔诺继续使唤他的队友呀。 感谢您,不知名的先生们,等今天的仗打完了我一定好好安葬(搜刮)你们! 菲尔诺为数不多的良心在心底默默许诺。 友军(炮灰)们当然是没想这么多的,他们只看到这几十个凶神被自己的盟友精锐给挡了下来! 原本士气濒临崩溃的他们又燃起了希望。 似乎能赢? 从生存上讲,在战场上死拼到底才是战争中存活率最高的选项。 很多战斗的伤亡都不是发生在直接战斗的时候,而是发生在一方溃败,胜利者追击的时候。 但对于他们,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转身就逃! 但之前菲尔诺和他的部下给这些炮灰留下的印象实在深刻,一时间他们居然又被激励起了斗志。 冲了上来尝试包围敌人! 坦白的讲,菲尔诺这边也不是太好。 即是为了减缓冲击,有意没有将阵型组成经典方阵,而是以自己为中心呈半月形布置,自己这一边依旧有十四个战士没能再站起来,在踩踏严重的战场上基本可以判死刑。 保守估计还站着的人至少有三十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没办法,以凡人之躯硬顶超凡,能顶住就已经是绝对的精锐了! 仅仅一波再三削弱过后的冲锋,就对菲尔诺的部队打出了四百人两个小时都没能打出的损失! 要不是有菲尔诺正面开打,损失还会更惨重。 来! 就打一次人数优势局!八十二对二十一(炮灰不算人)! 数量优势反过来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五 “啊啊啊!” 战场上充斥着厮杀与咆哮声,但是对战双方却是在沉默中撞击着彼此。 没有什么口号和呐喊,只有刀剑相向。 一方身披轻甲,一方身披重甲。 潘杰瑞亚人和普洛斯人就这么厮杀在了一起。 原本那个如同镰刀一般变化的阵型已经不复存在,而是转换成了法师最爱而骑兵最头疼的的密集阵型。 女仆队冲锋被反震回来的杀伤已经开始愈合。而她们身上那自己开始修补的甲胄也很明显不是凡物。 原本堪称嚣张的战队此刻反而成了缩头乌龟,不复之前双手挥舞兵刃的威风,而是转而拿起了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持双头枪。 最前排战队承受饿了一波冲击还没倒下的成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卸掉了武器的机关,重新把武器变回了单手剑充当起了剑盾手,趁着后排硬捅将敌人顶回去的时候冷不丁砍敌人一刀。 原本威风的他们此刻好像和那些只有依托阵型才能造成高效杀伤的普通士兵好像没什么两样,但只有对面的那二十几位超凡才知道这帮家伙有多难缠。 长柄的战镰在她们冲锋的时候是分筋断骨的大杀器,尤其是面对哪些轻甲目标的时候就算一刀没砍死你。把你手臂一刀砍下来你也失去战斗力了。 可面前这帮家伙,甲坚兵利,一身铠甲起码有一个标准圣仑重(异世界计量单位,大约二十一点五公斤左右)了。 一个个的铠甲虽然有浓烈的个人特色(冒险者特有的量身定制外加东拼西凑),但意外的结实。 除非她们拉锯冲锋起来,不然想直接砍死他们还挺有难度。 但深陷缠斗的她们大多数人想脱身还好,可总有那么一两个姐妹被缠住无法脱离。 这种时刻脱离就等于判这些姐妹死刑,主动在几十杆长柄的捅刺下被戳成筛子。 恢复能力也是有极限的,头砍下来英雄也死给你看。 如果是职业军队的话,指挥官此时肯定拼着损失士气,下令脱离了。 但她们不是。 严格意义上讲,她们是侯爵的私人亲信队,只是恰好和侯爵的士兵一起执行任务罢了。每个人彼此之间都有很深的情谊。 更何况,原本被她们聚拢起来的溃兵和那些被她们冲溃败的敌人又纷纷重返战场,堵住了她们,而在场唯一有资格指挥她们的人已经打上头了。 莉莉安挥舞着自己的武器,旋转起来如同索命的死神,一刀两刀三刀! 银光闪过之后,在她掀起的尘土之中一点寒芒先到! 噌的一声!带走了她几根短发。 头盔之下,菲儿诺看不见对手的表情,但他已经没这个空了。 借着刺击的动能,一个旋转,将左手的长剑抡圆挥出! 铛! 挡下了对面那个男人的全力劈砍。 两把宝剑寒光熠熠,对手的剑竟然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小豁口。 这把剑是团长亲自送给自己的,原本是他的佩剑。在帕杰顿等到了自己新的爱剑之后被他转赠给了菲尔诺。 以常人的标准来衡量,这把剑已经迈进了双手剑的门槛,但对于他这种壮汉而言还是能当单手剑来用一用的。 正面接住了对手一击的菲尔诺只感觉左手微微一麻,面不改色的尝试反推! 没能推动,意料之中。 闪身躲过侧翼袭来的猛烈一击,地面的石板已经被掀开,扬起了大量灰尘。 但菲尔诺丝毫不敢抽身离开这片区域,而是盯着视线受阻继续与两个对手缠斗。 如果说自己队伍的队形有什么缺口,那一定就是自己这边了。 武器要想施展的开,就要有空间。 那自己身边就不可能有密集的阵型,自己就成了中央堵住洪水的柱石。 而自己面前这两人的暴力也不是简单用阵型就能抗住的,必须拖住,不然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僵持局面就会被打破,好不容易召唤回来的溃兵也会再度逃窜! 只要两人想脱离战线,菲尔诺立马就把这两人勾回来,而面对两人的围杀时立刻撤步,将侧翼交给自己的队友。 久经沙场的队友与他长久相伴,心领神会,上前填补战线。 沉重的大盾和长柄持架,五人成组,迎上了两名强大的超凡队长! 轰的一声!最前面承伤的那位手持的大盾战士直接整个人扬了起来,中门打开,周围的队友也被连带着或是震开或是倒退了数步。 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女仆长直接被震刀,自身也向后退了半步,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而另一名重甲骑士很恐怖了,仅仅是停顿了一瞬,一点硬直都不吃! 菲尔诺的手下最轻的也是虎口开裂,有人感觉自己内脏都在翻涌,很有可能受了点内伤,最严重的一人手臂已经下垂,盾牌无力的掉落在地面上,手臂想来是已经断了。 但他们也没机会扩大战果,随着风呼啸而至,菲尔诺的突刺对着女仆长就是面门一刺! 他没有选择即将和自己伙伴们陷入近战贴身缠斗的骑士,而是选择饿了护甲更少,硬直更长的女仆长。 他救不救自己这边都是血赚。 说的残酷点,遇上这种敌人,能够以命换命就是最好的结局,就像原本那些杂兵在面对自己这边时最好的选择不是逃跑而是一拥而上血拼到底一样。 他们如果足够有勇气,死伤大概两三百人也足够把菲尔诺的手下换走六七十人了,因为在持续的高烈度进攻下自己这边使用的阵型不够密集,配合再紧密也维持不了太久。 但他们陆续选择了逃跑,给了战队恢复组织的档口,结果就是在混乱的战场上自己跑不快,还阻拦了想上前支援的人,顺便打乱了自家本就不怎么紧密的阵型。结果就是一一被追上砍死或者被活活踩死。 说的残酷一点,本来就是有人要牺牲的! 如果十条老兵的命能够换走对面一位三阶!简直就是赚大发了! 女仆长的武器被她支在背后的地上止住了她的后退使她仅仅退了半步,但是这也让她来不及调整姿势。 算是一次严重错误。 战镰不比长枪,面对极速而来的刺击她来不及向前劈砍抵消进攻。 但是如果旋转挥舞又会砍到自己人,仅仅一瞬间的犹豫菲尔诺的攻击便已经近在咫尺! “唉。” 咚! 重甲骑士还是没有选择杀穿阵线,选择回援。 直直的一下,剑柄的配重球便砸在了菲尔诺腰子上。 虽然有重甲的保护但还是很疼。 刺击从女仆脸颊错过,在脖颈处留下了一道划痕。 吃痛的菲尔诺没有丝毫的犹豫,见势不可为,立即转身一脚踢在女仆的小腹上,将双方的距离拉开。 同时连忙背身拦挡,仓促之下差点没能握紧武器,双头刃的连接处差点就因为这一击松动了。 转刃的同时,菲尔诺的惯用手直接拉住了敌人的持器手,来了个贴身。 角力!接力旋转! 走你! 这是摔跤的技术,但技术就是要灵活使用。 “呀!!!” 菲尔诺怒吼着,原本想冲上来的人一时间都短暂的呆了一瞬。 就这一瞬,菲尔诺已经将自己和骑士一起摔了出去。 各自摔回了对方的阵地。 双双倒地的两人,菲尔诺很快就有人眼明手快的把他扶了起来,而那位骑士倒是撞到饿了自己这边原本聚拢起来的残兵不说,还挨了几脚才爬起来。 “哈哈!来战!!!” 菲尔诺以一敌二的壮举极大的振奋了士气。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在战吼下,即使是原本溃败的佣兵们也恢复了自己的士气,举刀劈砍时不再迟疑,挺枪突刺时更加卖力,他们的组织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 能赢! 而敌人的另一边,原本聚拢起来的溃兵又有了崩溃迹象,就连那些精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菲尔诺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对面士气的现状,哈哈大笑之中从背上取下了自己的钢盾,用武器拍打着冲击。 在冲出去之前,还对着自己的队友两手向前一挥。 好机会!冲!别管防守了! 女仆队的压力瞬间大了起来,对面纷纷开始舍弃防御,开始硬扛伤害搏命了! 即使他们面对超凡,格挡也会受伤,就算身披重甲,也就是一刀变成两刀或三刀的事,可仗着人数优势不要命的围上来,依然能围杀你! 当然,菲尔诺不可能让老兄弟们用这种办法。 他要的是在短时间内打崩对面! 他一步又一步,敲击着自己的盾牌,众人的盾牌齐齐响起,震耳欲聋,因为敌人的领队被击退,敌人一边声势一时间都小了不少。 这让他们一时间甚至盖过了战场的嘈杂! 己方的士气不仅仅是自己一边战斗到底的勇气,还是对敌人的士气打击! 三阶的高层次已经能够让力量短暂离体,做到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了,但是大多很快脱力,只有到了四阶,这种状态才能长久维持。 因此不到关键时刻,没人会用出来,都想留着搏命。 但现在菲尔诺就是要用了! 不仅要用,还要嗑药! 菲尔诺从自己的贴身小盒中取出一瓶魔药,小小的抿了一口。 不能太多,太多了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一道闪耀的气焰爆发,他再一次力量外放,直直的冲向了他面前的敌人! 女仆长还没达到这个层次,但那位骑士可毫不畏惧,以同样的姿态向前正面迎敌!女仆长见状,也只好选择侧袭,打一打辅助。 结果,铛!铛!铛! 当头三连斩直接就让骑士感觉不对劲。 这力量似乎有些过于强悍了! 预判错误了的两人直接陷入被动,正面的大骑士更是连退了好几步。 战场最中心是无比显眼的,眼看自己这边无论高端还是低端战力都陷入劣势,原本还叫着往前冲的士兵依然呐喊真,但脚步已经开始前进一步退两步,只是还不明显罢了。 而菲尔诺这边也很紧张。 对方士气岌岌可危,只要自己这边一冲! 只要稍微一冲!只要微微一冲...... 唉!不是,怎么还不溃呀! 菲尔诺心有点凉,手上武器的挥舞也不见停止,顺手砍死了十几个小兵。 嗑药也是不长久的! 终于,对面的士兵再度集体崩溃了,头也不回离开战场的成为了主流。 呼! 还好!还好!再不溃败,自己就得担心自己了,还以为自己玩脱了。 而这一次,就算镰刀挥舞的再快,头砍下的再多,溃败的势头也止不住了。 女仆长都气死了,对面状态明显异常,肯定维持不了太久。 但是凡人士兵这一溃,直接让对面的人数优势扩大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敌方士气大震!已经开始切断自己的后路了! 突然!骑士抓住机会,一个重击打断菲尔诺的连击。 转头离开战线,吹响了号角。 这是在告诉侯爵,失败了! 然后大吼一声! “行动失败,所有人,撤!” 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和超凡战士随即开始尽可能的有序后退,准备撤离了,冲击城门失败该走了。 但一切会有那么容易么!? 脚下突然传来一声声震动,是马蹄声!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六 “我们还要等多久,殿下?” “费林卡兵团长,你是有什么具体意见要讲么?” “殿下,您如此冒险求奇,一路辛苦,大家也都很疲惫。现在计划风险最大的地方已经过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早点完事为好,毕竟,我们这些精锐离开的越久,另一条战线的风险就越大。” “从稳妥的角度看,你是对的。” “那!” “但我不接受。” “......” “我冒着常人不愿冒的险,自然期待常人得不到的战果,这么好的战略机遇是那么容易的来的么?让士兵们先休息,等着。” “......是,殿下。” 在军官即将离开的时候,大帐中央的那个男子又说道:“父皇不会再给我更多的大资助了,战争已经持续了二十年,即使是一场局部战争,也太久了。”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又是在讲道理。 费林卡站在门口定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了几根白发的头发,确实太久了。 感慨了一下,随后退出了大帐。 座位上的男子点燃了一盏灯,太阳下山,双月即将升起。军队潜伏的时候,即使是点火也是一项特权,只有兵团长的重重幕帐和自己的黑色大帐里能点起亮光,用于阅读军事文件。 一只魔羽鸟穿过层层幕帘,落到了他的桌子上。 这种鸟是一种魔兽,羽毛带有特殊的屏蔽功效,用特殊的处理和驯化方式可以让其担任信鸽的职能,而自身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魔力传讯可以被截断甚至是篡改,但这种原始与先进结合的方式暂时还没人想出破解的办法。 戴着戒指的男子通过戒中宝石早就感觉到了它的靠近,这才点了灯。 鸟儿轻轻拍动翅膀,落在收信人的手上。 动手取走便信,顺手给鸟儿喂了一粒昂贵的魔力晶石后,又再次让它展翅飞翔了起来。 简单盘旋了一圈,便又不见了踪影。 拆开信一看。 “敌已察觉,速战速决。” 男子沉默不语,随手点燃了纸条,昏暗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副大理石般帅气的脸。 “能不能把战略颓势掰回来,打破战略僵局,就看明天一早了。” 火光熄灭,帐篷中陷入了灰暗。 双月,今晚没有升起。 ...... “呜呜呜!” 骑兵号! 轰隆隆中,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出现在突击部队的两翼,在所有急着逃命的人眼里,这就是索命的死神化身! 所有人都期望着他们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但现实并不随他们的意志转移和变化。 在他们目眦欲裂的眼神中,滚滚洪流与他们直接撞在了一起,混乱之中,他们根本来不及组织起什么像样的反击或者对抗,而是直接被撞的往内里凹陷进去了一块。 卡博雷和他手下的狼崽子此刻一个个兴奋的好像喝到了鲜血的食尸鬼一般,狂追猛打,陷入癫狂。 这并非失控,而是有意为之,只有你在此刻表现的愈发疯狂恐怖,才能让敌人完全失去重整旗鼓的可能。 几个精英还妄图在撤退中维持一定秩序,但已经无济于事。 轻骑兵冲锋的那一波或许直接杀伤并不是很高,一人两三个罢了。 但是连带伤害可是惊天动地的,踩踏和拥挤在接下来带走的人命或许比敌人造成的杀伤还要高! 而且这还没完,菲尔诺猛然听到了一阵隆隆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伴随着一声声警告的号角! “停下!回来!快让开!快让开!” 作为现场指挥等级最高的人,菲尔诺立即组织起了周围人的调度,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 他人听着越来越近的声响,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再加上菲尔诺刚刚的突出表现与杀气,他们也顾不上自己是谁的兵,应该听谁的了。 几乎是在菲尔诺和他还活着的伙计们刚刚将想要追击的人追回来,分到两侧街垒上。 从他们的后方就显现出了一队五十四人的重骑兵! 战场上步兵的第二克星(第一是法爷)! 菲尔诺看着这支冲锋起来的队伍,面露惶恐。 即使是自己,在没有一身上品超凡武装的情况下也不敢硬刚这么一支钢铁洪流,用他们来给那些溃兵上强度委实是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了。 仅仅是这一只重骑兵,一年训练和维护的成本就要吃掉整个大型佣兵团足足一成的预算,各个都是吞金巨兽。 蒂娜看着面前已经溃败的敌人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 但是没关系。 “准备加速!” 重骑兵为了爱惜马力,一般只有即将接敌的时候才会开始全力冲刺,以确保打击动能的最大化。 因此赶不上轻骑兵很正常。 可能是战线上某位叔伯爆种激励了士气,扭转危机,打垮了敌人,又或者是轻骑两翼夹击,使敌人走向溃败,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碾碎它们! “呜呜呜!” 冲锋号响起! 重甲骑士们越过自己友军和敌人尸骸铺成的战场,开始了自己的冲锋! 比男爵的亲卫更快,甲胄更精良,战马更雄壮! 冲在最前面的八位,随着冲锋的开始,身上不约而同的冒起了符文的光芒! 一阶超凡者骑士! 他们十人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完全有资格单独带上一队士兵作战,但此刻,他们就是冲锋战线的一员而已! 以他们为矛头,甲胄在符文的加持下显得坚不可摧,加速到了极致的战马如同呼啸而过的狂风,宛如清扫落叶一般将敌人荡平! 最前锋以蒂娜为首的几人几乎如同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般直接插了过去,后继者紧随其后,将侥幸没有死在第一轮冲击下的家伙碾碎。 这一整支队伍即使是敌方没有溃败,而是在突袭中拿下了城门,并在门前摆好阵型,长枪挺立。 蒂娜也完全有信心直接撞碎枪阵! 只是可惜蒂娜不过二阶,骑士们胯下战马也不过是有一点魔兽血统的良好品种。 如果她能够有三阶的水准,加上两个二阶,再和大家换一身更好的套装,他们聚在一起就算是冲碎平原上一道小城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菲尔诺看着下方的惨状,听着绝望的哀嚎,不禁啧舌。 即使看多少次,他也会震撼于超凡集群冲锋恐怖威力。 这场攻防即使没有他力挽狂澜,城门也不会失陷,但他同样看出来了,帕杰顿那个老鬼到底是真的慌了,直接上杀手锏了,呵呵。 侯爵派出的这支部队,怕是能回去十分之一就算他太阳神保佑喽! 菲尔诺一边想着,一边坐下来休息,恢复自己消耗的体力和能量。 顺便看了一圈自己周围的战友们,几乎人人带伤,还有只剩下大概八十人了。 整个队伍里只有菲尔诺自己是新晋三阶,外加自己的次官达拉卡和帕弗文洛是一阶超凡,其余的都是实打实的凡人,但他们硬是在实力有质的差距的情况下用几十条人命换掉了对面三个超凡! 都是勇士! 包括菲尔诺,新晋之姿以一敌二,虽然磕了药,但是战绩是实打实的。即使把情况完完整整的说出去那也是倍长脸的! 但死了的人终究是死了,沉默中菲儿诺举起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酒壶,仰天一举。 所有人心领神会,同样是一举! 为胜利!为生存!为逝者!干杯! 没有人打扰他们,说什么打仗的时候按佣兵律令不应该饮酒之类的屁话,这是他们应有的权力。当然,也没人敢说。 ...... 而在蒂娜骑兵冲锋的另一边,原本还在尝试组织的骑士和女仆见到蒂娜的骑兵冲到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再不走自己也许也要留在这了。 随着他们头也不回的逃离战场,溃军最后的一丝秩序也荡然无存。 现在他们已经只是案板上的鱼肉了。 ...... 侯爵站在已经不断完善好了的法师台上,虽然还是显得简陋了点,但是时间终究有限,能一边打一边建造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你们失败了?” 侯爵的脚下堆积起了小山一般的魔石,脚竟然已经临空,看上去竟让人感到有一丝神性。 “是,吾主。” 回答他的是自己的女仆长,她没有大骑士那么能打,但是速度绝对快,以至于逃跑的时候远远把队友撂在身后。 “有里塔斯和他的手下助你,还能失败,不应该呀。” 侯爵仰头一直看向天空,沉沉说道。 女仆也只能低头,不作任何回答。 “唉,算了。” 终究是没舍得对自己的亲信做出什么严重一点的惩罚。 “这场仗打完后,你就安心当一个女仆长吧。”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的就别想了。 “...明白。” 侯爵调节的差不多了,从突袭发动到现在,他已经停止了魔法支援。 连他手下的宫廷法师也停止了释放辅助法术。 “算了,本来是打算用在你们初步打穿了城防之后,用这一招结束这场强攻的。” 他眼中似乎闪耀着魔力的光辉! “反正对面为了挽救防线已经把不少部队压了上来了,现在用也差不多!” 此时,骑士长也回来了。 他也算是侍奉侯爵老人了,当他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看着侯爵脚下海量的魔石,他立马明白侯爵想干什么了。 “等等!大人,我们的人......!” “他们回不来了。” 冷漠的声音响起。 把骑士想说的话噎了回去。 “你都跑到这来了,能逃出来的人早就逃出来了。” 感觉到了自己亲卫兼老友的震惊。 侯爵还是解释了一句,但也就仅限于此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其实,在通过魔宠看到自己一边的溃败时,他就想这么干了。 如果真的让他们彻底稳住了局势,对面很快就会把部队重新撤回去,均匀分布,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但他没有,仅仅只是因为,雷文少数几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中的一个,还没有回来。 他怕误伤他。 “见识一下,知识的伟力吧!” 他双手前伸,仿佛,尽在掌握。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七 正在喝酒的菲尔诺突然感到一阵的心悸,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不仅仅是他,他的次官也是,莫名的感到不适。 与此同时,远在内堡的的帕杰顿仅仅只是感到精神刺痛,但直接就在城墙下的蒂娜,直接就是一阵如同头脑钟鸣一般。 战马的肌肉在战甲下抽搐,几乎所有的骑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撤!” 蒂娜惨叫一声,大喊道。 她是有见识的,这是超凡者被强大法术覆盖或者锁定时的自然反应,法师的精神力操作性越强,被锁定超凡者不适感就越小。 而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有法师在尝试使用本不是他这个层次的水平可以驾驭的力量! 在场的众人,力量层次越高的,距离施术中心越近的,便越难受。而对面最强的法师是谁? 雷文藩侯!一个年轻的四阶英雄法师! 这家伙要干什么!? 这是在场所有超凡者心中共同的疑惑。 但是有疑惑也不妨碍他们逃跑,毕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现在逃得越远越好! 随着术式的逐渐完善,一张又一张的魔法卷轴自燃了起来,这并不是浪费,这些卷轴都只是半成品,没有完成最后一步也就是最昂贵的法术刻印。 但即使是这样,也是一笔笔不菲的开销了,光是材料费就能让不少中级贵族破产。 即使有法师团辅助自己,雷文依旧感到压力巨大,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本能负担的极限,让他不得不借助卷轴释放一瞬间产生的精神力来分担自己的压力或者是直接充当整体术式的一部分。 而自己耗费的时间也远远比正常施法要来的长。 这就给了敌人反应和整顿的时间。 所以,这一击的范围要广! 雷文把自己最后所需的一丝力量注入其中,整个术式宛如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倒下,开始了连锁反应,再也无法组织阻止。 ...... 一时间,几乎所有在前线参战的团长或者队长们都在收拢自己的部下,想要带他们有序撤退,但很显然这不现实,原本处于追逃状态的他们要立即护恢复理智服从命令怎么也要一定的时间。 而来回的奔跑不仅没有让各处变的有序反而产生了一些多余的拥堵。 此刻,佣兵联盟命令系统不统一的弊端暴露无疑。 对面的封建集团好歹大多都隶属于同一位封君或者干脆是仅仅来打打辅助的亲戚,虽然也会有下级封臣想要保全自己的实力,但好歹还愿意统一服从共主的命令。 即使是撤退,大体上也算是同进退了,后面彻底演变成溃退,那是另一回事。 但现在,危机还没砸下来呢,联盟这边自己就乱了。 更关键的是现场还没有一位有足够威望的人能够站出来协调大家。 于是面对这种关乎自己全部身家性命的情况,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各自顾各自的闹剧。 有的故意堵住了一两条道路,好让自己的队伍能够快速通过而不管别人的死活;还有的团队里的超凡者死光了,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周围人的七嘴八舌和行动中明白过来好像有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还有的更光棍的,见全员脱离不可行,直接抛弃自己的下属,自己一个人或者只带少量精英或者亲卫跑了,丝毫不管自己麾下傻小子们的死活。 蒂娜一开始还想组织一下,但很快发现现场混乱的根本没人听她的。 干脆自己也发起了狠。 “各位叔叔伯伯!跟紧我!” 然后又再一次挺起来骑枪,开始向后冲击。 这一次,她和她的朋友们可来不及调整阵型了。 但是好在卡博雷的队伍中大多都是老手,很配合的帮助填补了一些位置的空缺。 菲尔诺在混乱中刚刚整队完毕,就看见蒂娜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赶紧拉上自己人跟着跑。 其他临近的队长也发觉事情不妙,很自觉的把自己的队伍配合着调节了速度,跟在菲尔诺后面。 菲尔诺他们之前给周围人造成的心理阴影还在,几乎没什么人愿意招惹这群瘟神,下意识的都会避开他们走。 一时间,他们本队的人脱离这片泥沼的速度反而有所提升。 当然,提前跑路的人此刻反而成了阻碍。 对于这类人蒂娜也没什么好办法。 为了自家人能安全脱身,她也只能碾过去。 “全都死开!” 在怒吼声中,全队提速! 别管什么队型不队型的了,冲就完了! 尤其以蒂娜的马最为迅速,她的马是全队唯一的一匹经过炼金改造的特种马。危急之下,披着重甲硬是跑出了轻骑兵冲锋的速度。 一时间,前面一条线上,凡是挡道的,全都被撞飞的撞飞,碾死的碾死,让她安然穿过前庭,冲进了街道。 后面的人紧随其后,陆续撤出了法术的核心打击区域。 先是骑兵,后是弓弩手,最后是断后的步兵,也算是战场上难得的秩序了。 什么叫精锐,这就叫精锐,撤退的水平,是衡量精锐的标杆。 但即使这样,也没能完全把队伍撤出来。 法术终于是降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此刻都没能撤出城墙防线和前庭的人全都听到了仿佛唱歌般的声响,但很快原本还算悦耳的浅吟迅速变成了要命的尖啸。 连同着地面一并颤抖。 然后突然地面凹陷,一些地面显现出了锐利的尖刺将原本站在地面上的人直接穿成了肉串,有些已经投降的士兵尝试躲在城墙根下,但即使是城墙上也长出了骇人的尖刺,有些命大的没被尖刺穿死或者掉落下来的石块砸死,也被这索命的尖啸震的双耳出血或者内脏破裂而死。 原本为了防备法师攻击而特意设计的低矮厚实的城墙都在倒塌。事实证明,任你什么设计,只要输出足够大,都是不顶用的。 法术的范围还波及到了一部分城区,虽然建筑已经被帕杰顿和各路豪杰精耕细作式的拆除了一番,但一些有价值的建筑和带有防御性质的街区依旧被保留了下来。 还有一些建筑则是由于拆除太耗费时间而没有动它。 否则大家也不至于要抢路逃跑了。 而现在,就算不想拆,战后也必须拆除了。 巨大的毁伤蹂躏了一整排,内部各种尖刺的石柱和破损,即使想要修复,付出了财富恐怕比重新建一栋还要大了。 一些殿后的长枪兵和重步兵直接成为了最后一波打击的牺牲品,挂在高处向世人诉说着难以言状的恐怖。 六阶魔法,最接近传奇的层次。天赐的伟力,小型的天灾! 在大范围的打击下,至少几千人遇难。 本就兵力聚集,很多人又没来得及撤出来。 一个法术砸下去,造成的伤亡就达到了之前战斗伤亡的总和。 全场尸横遍野,在数不清的尸体中,有佣兵也有侯爵的家兵,大家不分彼此的死在了一起,无论是那个阵营的,只要没撤出去,都是一个死。 覆盖范围内几乎没有幸存者,即使一两个超凡者没来得及走脱,依托在城墙根下幸运的没有被刺死,大概率也是被震的内脏受损,身受重伤了。 即使是没被砸到的人,远远的看到这一幕,无名的恐惧也会在心中蔓延。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撼之中,即使是帕杰顿也死死盯着远处的浩大尘烟。 太恐怖了,这种大场面可不多见,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形还是十年前的那场战略决战。 当时原本大家认为帝国势力预计将会在两年内结束战争,结果没想到拉吉尔那个女人硬是力挽狂澜。 这场战斗当然没法和那场战役相提并论,但也是相当罕见的大场面了。 “要...要不,投降?” 无声之中,一位团长喃喃自语道。 其实,小命还是挺宝贵的。 ...... 敌人完蛋了,但是雷文的军阵这边也没有欢呼。 他们也看见了自家老爷是怎么把自己的兵和敌人一并埋葬了的。 原本应该为自己一方天赐伟力欢呼的兵卒们只是私下互相对了对眼神,既震撼于这恐怖的力量,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惶恐不安。 施展完了法术的雷文直接虚脱倒地,然后被自己的女仆长接住。 不只是他,还有全军的施法者,一并跟着他到了下去,然后被各自的仆人带走照顾了起来。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六阶魔法大地回响的施展榨干了全军的魔力和魔石储备,其实刚刚很危险,连跨两阶施展法术不仅魔力浪费巨大,还很不好控制,万一对面有个等级高一点的法师干扰一下或者影卫来上一次刺杀都有可能砸到自己的头上或者直接反噬。 他自然知道对面根本不可能有法师这种高贵的职业者。 但是影卫不可不防。 奇怪的是,自己留下的后手一个都没用上,似乎真就只是简简单单来救个人。 可能这么简单么? 不可能,对方竟然这么快就干涉了!就不可能仅仅是给自己还有王国上个眼药这么简单。 也是出于这个考虑,自己才会如此急迫的想要速战速决,不仅仅是处于财富和风险上的考虑,还有战略安危上的考量。 但虚脱的雷文此刻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思考了。 用尽最后一丝精力,他下达了自己在这场战斗中最后的一道清晰命令。 “敌人必然胆寒,全军压上去,告诉他们,投降不杀!若是有人能把洛萨和帕杰顿全家脑袋送过来的,我封他做男爵!”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八 有人振奋有人愁,有人欢喜有人忧。 军队要一级一级的向下传递命令,这么一支支大军想要梯次发动全面进攻还需要一点时间,但原本就已经整备好了,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太长,顶多宴会上几轮酒的时间。 而在防守方,帕杰顿的阵营中已经炸锅了。 几名团长正在联合起来向帕杰顿施压。 “投降吧,我们没胜算了。” “霍奴鲁团长,都打到这个分上了,你觉的我们还有后路?” 帕杰顿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几人。 他现在要是能砍了这几个家伙,一定立即会动手。 但他不能。 没了他们,自己约束不了他们手底下的军队。 “帕杰顿团长,那你说说不投降还能怎么样?你觉得现在大家还有坚持继续打下去的意志么?” 尼基鲁拍案而起。 “你们是傻吗?在这个时候投降!在这个时候投降就算是投了,我们又能谈出什么条件来?!我们只能是无条件投降!然后呢?大部分人成为战俘,我们这些首领被砍头!对面使用的战略性法术,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连续使用!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需要那些部队一直上来冲击我们的防御,用法术砸都能把我们砸死!这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听着尼基鲁大发雷霆,对面也是沉默不语。半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佣兵团长站了出来。 他先是鞠了一躬,表示自己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然后才开口。 “我知道,对于我们这些混迹时间很久的老人来说,很清楚这方面的常识。但是这些常识只是对我们而言,尼基鲁阁下。” 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同时下巴还冲着外面聚集的惶恐士兵们扬了扬。 “我也不知道他一个四级魔法师到底是怎么用出这种的法术的。可能是我们的一些知识盲区吧,但即使我们知道是因为自己不足而导致的,你们在刚刚坚持到那一幕的时候,不也被吓到了吗?” 言下之意,我们尚且如此。你让那些大字不识一个,从小到大听着法师传奇长大的平民士兵们。要怎么保持镇定呢? 难道我们跟你继续一条心下去,就能稳住士气? 或者是出去坦诚的跟他们解释说对方一时间用不了第二次? 那就更完蛋了。岂不是你公开承认对方只要时间够还能再用一次? 超凡力量强大,但在迈入那些古代神话传说的层次之前,都是可以被数量给堆死的。 可是如果是你,你愿意成为那个换掉对方的牺牲品么? 不可能! 就算是贱民也只是见识短,不是脑子有问题! 老子跟你玩命是为了富贵险中求,能够过上好日子的。 不是来单纯的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更不是用自己的小命儿来为你的荣誉奠基的! 无解! 这场兵变能够被洛萨组织起来,被帕杰顿摘果子。本质上来说就是因为底层的士兵与基层军官长期以来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利益,心里带有不满。 处在这种状态才能够被洛萨煽动起来。 任何带有煽动性的话语都是需要有基础的,否则你说的舌灿莲花都没用。 如果他们继续坚持着跟帕杰顿统一战线下去,到时候自己这些下属会不会生出点别的心思都难说。 在恐慌与惊骇之下,大规模的抗命可能都算是给您面子。 要是如果说镇定一点,狠毒一点外加不要脸一点的话,拿你的脑袋去当晋身之资,那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帕杰顿大人。” 眼前的这位老者用着敬语对帕杰顿说话。 毕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像这样用称呼封君的方式称呼他了。 “现在这种情况行动胜于言语,所有人都需要看得见胜利的希望。” 关键时刻你不上,别怪孩子他姓王。 “诚然您和您的嫡系对刚刚的战况是有贡献的。 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损失惨重,部下刚刚经历了一番天灾般的恐怖。您若是还想稍微保存点实力,已经说不过去了。” 这话说的很直。 但现实就是如此,现在你不仅要正面硬打,还要打漂亮,打的能够让我们看见胜利的曙光,所有人才会继续支持你。 我们的下属也才会有勇气继续支持我们! 言尽于此。 说完之后,老人直接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幕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此时,一名传讯兵突然冲了进来。 “团长!” “讲!!!” 帕杰顿直接让他别废话。 传讯兵明显吓了一跳。 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戴戴戴克团长走了,临走之前还杀了孔森陶团长和他剩下的最后亲卫,投降去了。” 帕杰顿噌的站了起来。 老头又睁开眼看了一眼帕杰顿那个意思很明确,你还要再等下去吗? “什么?!” 一个大脸贴到了传群兵的脸前。 但传令兵结结巴巴的还没有说完。 “而而且,外面还在传。若是有人能把洛萨和您全家脑袋送过去的,不仅无罪。能当男爵。” 传令兵知道自家团长的脾气,一般来说他不会害怕。但现在不同,谁也说不准,一个人在巨大的冲击和极高的精神压力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帕杰顿并没有动怒,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就像他年轻时在冰天雪地之中面对生死危机一样。 没过多久。 “我们走。” 语气很平静。 帕杰顿的亲卫们彼此对了个眼神。 “走去哪儿?” “前线。” ...... 前线已经陷入了混乱。 没有一个有足够分量的人站出来,现在心里怀着各式各样心思的人都有。 只是有的人没有勇气,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 可有的人却是已经行动起来了,胆大的很。 临阵跳反,说起来听上去轻飘飘的。但这可是一项高风险的行动。 首先你无法和对方讨价还价,就算你们之前有过勾结你现在也无法确定对方真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诚信确实是当权者所需,要妥善经营的一项信用资产。 但有些人就是背信弃义,非要拿自己的信用来换取当下的利益呢非? 所以临阵跳反的时候,很多人往往会选择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来为自己的价值做背书。 例如自己队友的人头。 反正道义已经背了,已经注定不会有人再轻易相信自己了,再背一次也没什么。 还是保命要紧。 而就在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种情况发生。 蒂娜在队伍的中央左看右看,看着周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愈发动摇的众人。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不能不将自己的剑握在手里她,却又不能将自己的剑砍出去。 无法收回,又无法斩出去的剑,就成了鸡肋。 她心里也很绝望,她心里也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但却又只能看着局势,就这样一步步的滑向深渊。 这就是名望的作用。 这里有人确实认识他,但是有人根本就不鸟自己。还有人根本就不认识自己,自己说话也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代表作用。 如果是自己兄弟! 蒂娜咬了咬牙,但她还是把自己心里那句话给憋了回去她。 一场就连她家本团的人都开始动摇了团。 即使是在兵团里最忠诚的那一批队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开始小声的交流起来了。 突然,一阵号声划破天际。 这声号角非常尖锐,却也异常响亮。 这不是普洛斯人的军号。 这一连串的号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些开始四散逃离的人,也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只见在一大群重甲步兵的簇并下,一名魁梧的重甲战士,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带着一批精锐穿过人群。 所到之处,众人避让。 帕杰顿催动战马跃到一处小坡上。 “不要慌乱!敌人释放的这种法术是一次性的!对他们自己的法师也有很大的伤害师!他们的法师团已经废了!” 洪亮的嗓音穿过了人群,在场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如果说不是这样的话,他也摘不了洛萨的桃子。 在场的不少人都听过他的故事。 场面一时噤声。 只有远处敌人进军的声音隐隐传来,他们的脚步齐整有序,很明显他们的精锐依旧没有拼光。 “我相信你们大部分都认识,我当然也有不认识的,但听说过我的!我其实很荣幸能带领你们作战。也许你们当中有人会有怨言,我听说有人说我虽然在战斗中也派人参与了,但是很明显在保存实力。” 远处传来的阵阵脚步声并没有干扰到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没有人愿意直接与他对视。 “ 但这是错误的!” 这一声几乎是用吼来吼出来的声。 “不仅是我,其他几位大团长的精锐和你们的亲卫也没有投入到战斗当中,!是我提前和其余几位大团长通了气!要把敌人未知的杀招给骗出来!” “我唯一没料到的是,这一记杀招会这么大!” 随后,帕杰顿将剑往前一指。 “这座城的城墙的另一面年久失修,面对帝国的那一面,还是不久前才刚加固过的的!敌人从这一面进攻,我们的城墙是扛不住太久的。从全局来讲,我做的决策,用这一面墙来换掉对方的战略优势,是绝对正确的墙!” “你们可能有怨言,觉得我把你们当了炮灰!但是现在胜利就在眼前!废了对方的法师团!直接杀到对方的阵中核心就是胜利!那些征召农民辅助军不是我们的对手!打赢了这场仗,等待我们的就是荣誉,金钱与土地!各位,跟我上!” 帕杰顿发表的这一通发言,其实从逻辑上有不少是站不住脚的。 当即就有人想要表示质疑。 “大团长,关于你说的这……” “尼基鲁!吹响冲锋号!全军整队冲锋队!” 帕杰顿咆哮着吼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还没有落地话,号角便已经吹响,震天动地。 直接将质疑者的话语声给盖了下去。 这一声号角其实号令不了太多的人,只有自己现在麾下直属剩余的三千多人会听从这号角的召唤。 但关键时刻,他们必须得亲自上! 帕杰顿马不停蹄的冲到了蒂娜他们的面前。 蒂娜还有一连串队长们纷纷让开了道路。 那是他们的父亲和团长。 帕杰顿很快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眼前的这些人不是自己的老友、伙伴、同乡就是自己的养子,当然,还有亲生女儿。 洪亮的声音震得他们耳膜生疼 “我带领着你们爬过雪山,闯过沙漠,走过沼泽,而今我依然会带你们走向胜利!现在,我不管你们流了多少血,跟着我往前冲!冲就能赢!” 帕杰顿红着眼睛撂下了最后一句话,说完便一马当先催动战马向前疾驰。蒂娜见状紧随其后,而伴她身侧的那些近卫骑兵立即 毫不爱惜马力的疾驰跟上。 “团长!” “丫头!” “兄弟!” “老队长!”“导师!” 一时间,号角声此起彼伏,各个队长都在整备自己的部队。 团长的身先士卒,带动了整个兵团士气。一时间,他们又开始组织了起来团,战争的机器又运转了起来。 兵团的家底,足足十余门弩炮,沉重的从帐中拖出,向战场前进。 一时间,三千多人也是汇聚成了一股不小的人流。 以骑兵为先锋,又一次,发起了反击!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九 能赢吗? 帕杰顿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再爱不上,马上就会输。 输了,对面已经放出话,下场就是死全家场。 而自己的老伙计们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干出了这种事,公会不会给他们出头,只会帮着收拾他们的财产,来挽回名誉损失。 踏上了这条路,一开始就只有成功这一个选择。 他冲的这么靠前,这么义无反顾,也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自己心里的踌躇。 不过留给他踌躇的时间也不多。 敌人的调度并不慢,他一来一回也耽误了点时间。 马上,两股人流就相撞了…… …… 另一边,年轻的“普洛斯真正的国王”激动的通过视镜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把全军都压上去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战机终于是让他等到了! 这险冒的值! “全军准备!等他们双方接敌!就发起突击!” “明白!” 激动的不止是他。 还有他手下的将领。 在山地里吃了这么多苦,现在胜利者的荣耀终于是自己跳到他们头上了! …… “啊!啊!!啊!!!” 双方一接敌立马就进入了高烈度的交战。 俩交战打前锋的战术与战技水平都不低。 但一方终究是有人数劣势。 好在刚刚战略打击把地形搞得一团乱麻。 横七竖八的尖刺把战场切割的混乱无比,抵消了防守方的战术优势,但也让双方都发挥不了团体优势。 这种地形真是骑兵与长枪兵的噩梦,连枷与短兵的天堂。 也给了不少战技绝佳的佣兵施展个人勇武的机会。 但很快,庞大数量的军队填充了战线每一个角落。 再好的技艺也变成了简单的刺击与劈砍的重复。 长柄连枷兵和重型连枷兵倒却是杀了个爽。 这种下限较高而上限极低的武器在这拥挤的交战中一砸一个不吱声。 就是一个农民兵冲上来也能敲两下再死。 一时间,战斗进入了一种朴实无华的状态。 超凡进去了要是级别不够都要挨两下。 帕杰顿和他的一众亲卫在发起了第一次冲击便再也冲不起来了。 近战接敌,已经不可能再拔马回冲了。 骑马作战在这种地形下目标太大,而居高临下的优势也发挥不出来。 所以他们在冲了一波全员下马。 下马骑士!小子! 洛文纳…… 帕杰顿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子跟了自己也有十年了。 在刚刚,被一连枷从马上勾了下去。 在冲击中坠马,生死不知。 但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往马匹的屁股上一拍。 老伙计,大家都各安天命吧! 又转头提着大剑向前冲去了! 人潮冲击在一起,但战场宽度即使是在理想情况下也就容纳各自五六千人来场万人对战。 更何况现在已经变的七拐八拐的街道。 一时间,帕杰顿带来的这三四千精兵居然硬是顶住了战线,在最开始的时候还微微反推了一点! 但不顶用! 帕杰顿明白,自己接敌的数量是己方的十倍以上。 木头堤坝能顶住溪水,但它顶不住大河。 失去组织被击溃是早晚的事。 但他现在也没办法。 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那些队友别干傻事,认清现实!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卡文德里尔又一个剑柄锤击放倒了一个甲士。 这帮家伙甲坚兵利,还个个强壮有力,很不好对付。 他作为义父的养子,已经在亲卫队队长的职位上干了三年了。 他是几名亲卫队长中资历小也最年轻的一个。 上任以来还真没打过这种硬仗。 刺刀见红,最小的动作,最大的动能。 他感觉自己杀敌已经很有效率了!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同样是精锐,那几个老人是怎么做到用简单的刺击杀人这么高效的! 他剑柄配重球配合剑技都快敲断了! 还有那群所谓的盟友,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再不下场就真输了! 当然想归想,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抡圆了双手剑摆下去,然后又摆回来手。 一记漂亮的斩首,外加扫腹。 带走了一个布甲的连枷兵和一个配铁甲的剑士。 即使是在竞技场上打,他也很难打的这么漂亮。 今天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军号盟友,这是终于打算下场了,太好了!倒也不算太晚! 等等,不对,这号声不是从背后响起来的,这号称是从,前面! 可敌人不是已经全面发起进攻了吗? 这种情况下,已经是只需要军官组织了,哪还需要吹什么号? 他们很疑惑,对方也很疑惑面。 什么情况?都决定要一波流了,我们这边居然还有预备队? 前方打生打死的众人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站在高处观战的人和那些在队伍最后面的人打酱油的人却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坐在临时木制观战高塔上的雷文休息着就突然惊恐的看着后方。 自己的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不认识的军队? 那个旗帜! 是那个伪王! 他什么时候!? 大部分的军队都已经压上去了,现在自己驻守营寨的部队今天只有很小的一部分! “传,传,传,把…军队…” 虚弱的他下命令都很吃力。 但好在他自己和老友朝夕相处,只是说了一半,也能够把意思传递明白了。 呜!嘟嘟嘟! 回撤的紧急号角突然响起。 指挥作战的军官们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拥挤的战场上短暂的陷入了混乱。 有最后方几支部队的指挥官反应了过来。 他们大多数都是在后方压阵的骑兵部队。 那个时候骑马回去倒也来得及。 不过就是实在是过于仓促,他们也来不及给自己的同僚和友军们打招呼了。 于是有人就看见这些骑兵突然一窝蜂的往后窜,不少人就开始谣传我军有人逃跑了。 这种带头散播不良言论,基本算造谣的家伙,当然是挨了一鞭子算。 “住嘴!下贱的玩意儿,干好你的事!” 不过还好,现在大家还没有切身的体会到有什么巨大的变化,秩序还维持得住。 飞奔回去的骑兵们统帅们远远看着眼这支部队,不禁露出了狞笑。 之间隔的距离太远,还以为来的是一支大军,结果没想到,这支军队撑死了也就是大概三四千人的规模。 问题是他们光是骑兵就有一千二百骑! 以步对骑,还是重甲骑士。 对方要是没有什么等级特别高的超凡,或者是有法师团之类的,那基本上就可以准备领死了。 最高指挥官挥手示意。 一队骑士随之从主队中分疏,大约二百余人要从侧翼发起进攻,给侯爵来一次漂亮的胜利压惊。 对面停下了! 对面列阵了! 没用!千骑冲锋,一捅就碎! 对面传来了“轰轰!”的声音! 风中传来了凛冽呼啸声。 不知什么重物砸在了骑士们的队形中,所到之处,溅起一阵血泥! 还在冲锋之中的骑士们根本停不下来自己冲锋的脚步。 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就是全速前进,毫无爱惜马力的意思。现在的冲锋队型更是不可能中止。 但他们心中也掀起了一阵惊恐。 什么情况?魔法? 不,不对,对面似乎有魔法师在工作施法,但刚刚的攻击本身绝对不是魔法。 没有一个超凡者有被法术瞄准的前奏感。 那就说明! “对方有某种类似投石机的战争器械!但是需要法师辅助使用!加快速度,这种远程武器近身了就会失效!”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虽然决策不太正确。 但毕竟,他是整个大陆第一个人类战争中以骑对炮作战的指挥官。 达顿站在小高坡上,听着自己的发明轰轰作响。 过了今日,他将以史上第一位炮兵指挥官与魔术炮的发明者而名垂史册。 看着法师们和法师学徒指挥着杂役和辅兵将各类炼金材料与矮人的开山火混合。 然后由法师一口气连续开口十几门火炮。 发出阵阵悦耳的轰鸣。 这项发明之后,法师学徒的地位恐怕又会提升不少,毕竟他的作用又上升了。 毕业的难度恐怕也会同步上升吧,谁让你对师傅这么有用呢(????????)? 为师舍不得你呀!(?′0`?) 当初见识到了矮人的开山神器的时候,自己就对这种黑色的粉末产生了兴趣。 但这玩意不仅是矮人生产的必需品,还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之一。 长久以来,大炮都是矮人的专利。 他们根本不愿意交易。 他也是最近才用自己影卫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少的可怜的样品破解了出来。 然后就投入到了武器的制作中。 但不知怎的,就是无法作出和那些矮垛子威力一样的大炮。 即使外形再像,也没有那么实用,炸开是常态。 反而因为过于沉重而无比鸡肋。 他的导师也劝过他,他不是第一个尝试破解矮人秘密的人。 但这之间的差距很可能并不是一两种知识,而是一整套体系与设计。 每一个种族都有自己的特色。 有这工夫,不如在自己的领域多琢磨琢磨。 退而求其次,他开始研究起了小型化的设计。 终于,法师专用的魔术炮和士兵手持的长杆铁炮是让他研究出来了。 而今日的首战来看,魔术炮表现的还不错。 各方面都远远超过了投石机不说,甚至仅仅是简单训练过的法师学徒都能操作,这可就给予了法师学徒与正规法师在攻城与防守上同等的战略地位! 喝了一口小酒,今天的风儿好喧嚣。 …… 又是一轮! 已经三轮了! 精锐的骑士们顶了三轮炮击!每一轮都会带走不少人的性命。 至少四百人把自己的命留在了冲锋的路上。 两千米的距离,打了足足三轮,他们早己把速度飙到了极限。 炮弹每次命中,在打碎了某个倒霉蛋的身体的同时丝毫没有减速。而是沉重砸在地面上又弹起,如同打水漂溅起水花一般。 只是在这里,水花是他们的血肉。 轰鸣声中,血泥相间。 等他们冲到百米,伤亡已经达到了足足三成! 但值了!仅靠前排这些长柄挡不住他们! “荣耀!” 他们都是精锐的战士,否则也办不到顶着炮火冲锋。 敌人的步兵架枪了? 无用! 他们会碾碎他们,然后屠更那些该死的法师! 等等!他们在干什么? 这是在?点火? “砰!”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 大人!时代变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劫之帕雷托会战三十 终 呛人的浓烟从他们那不伦不类的长枪中迸发,连同一阵火光与轰鸣一齐发出。 原本就因为连续炮击而产生混乱的骑士部队,在近距离遭受了这一轮打击之后,更是直接连最后的阵型也不复存在了。 失去这阵型的后果,不仅仅只是进攻的效率大减。 还包括一些不荣耀的事情。 有骑士溃逃了,他们脱离了大队,转头离开了战场。 战争之中,依然幸存的掌旗骑士们怒吼着。 唾骂那些不荣誉的叛徒。 其实他们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不是骁勇善战,训练有素且内心充满荣耀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头铁的顶着炮火的轰击往前冲锋。 毕竟不是每一位骑士都是超凡者,也不能如此要求。 很多人真的就是在拿勇气来弥补自己力量上的不足。 这是指挥官的问题,不是他们的错。 毕竟普洛斯人已经上百年,没有跟矮人交过手了。 对于这种武器,能够如此抗压,已经是非常给指挥官面子了。 骑士们的阵型溃散了,但还没完,在射完了第一轮后,那些持着奇怪长柄的士兵便立即发起了反向冲锋,用战吼驱散着他们心中的恐惧,向那些平日高不可攀的骑士老爷们进攻! 他们手中的长柄武器委实称不上长,普通的骑士长枪最短也有两米一普,而普通士兵结阵使用的枪更是长度最短也有三米六左右。 丧心病狂一点的给你造到五米四那都是常事。 骑士们由于在马上冲锋,出于持平所需要的臂力和材料考虑,一般情况下骑枪长度到了四米二左右,就不会再加长度。 (如果还要加长,到五米左右也就是极限了。) 如果是平时这些杂兵拿着这么短的枪就往前冲锋,那么他们肯定会嘲笑他们来寻死的蠢货。 可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眼可见的所有还没有选择逃离的骑士,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并不是他们想。 泥沼术! 三阶法术! 凡是经过面前一段区域的骑士们,都无一例外遭到了减速。 现在他们最大的倚仗,冲锋的动能没有了! 如果是他们保持有序阵型的话,这种程度的法术在少数几个超凡统一加持的作用下,很快就会被冲碎抵消。 但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有序的统一管理,即使是有人能够挣脱出来。也是自己一个人一马当先,不是一群人,如同势不可挡的尖刀一样,穿过阻碍了。 轰隆一声,双方相撞。 还是有一些缺乏防护的士兵被直接挑飞了出去。 毕竟质量之间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但是很快,冲锋的骑士们就逐渐被一一包围。 各自陷入了被围杀的困局之中。 到了这个份上,即使再光荣,再坚强的骑士也能看出来,他们已经不可逆转的失败了。 光荣归光荣,但他们不是傻子! 实力高强的仗着自己超凡的假周冲出了包围,而剩余的则是组成的小队开始尝试突围。 很快,这么一支强大的封建采邑部队,就这样死的死,逃的逃。在军事序列上,彻底烟消云散了。 “吼!!!!!!!” 胜利者们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作为胜者,他们有权这么做。 各阶层的指挥官也没有打断自己手下的欢呼行动,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但是短暂的欢呼过后,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最重要的目标,自己主君给自己布置的战略任务还没有完成。 “冲向对方的营寨核心,那里有对方的领主!活捉!一定要活捉!殿下说了,活捉他的人!贵族直接让他当总督!平民让他升千夫长!”(小气) 在吼声中,一队骑兵冲在这个前列,他们要提前截断营寨的逃生路线。 这一次他们带过来的骑兵人数为数不多,只有大约上百人,而且全部都是轻骑兵。 善于追逃,不善冲阵。 而步兵们对此全都是羡慕嫉妒恨,这一点点的特权在战场上获得收益的可能和逃命时带来的保险可真是天差地别呀! …… “雷文!骑士们溃了!我们快走!” 侯爵此时面色惨白。他喃喃说道:“走,往哪里走?现在绝大多数军队都压在前线,最机动化的力量被击溃线!你让我往哪走!” …… 而在另一边,原本还站着坐壁上观,观战的洛萨,突然拔剑! “兄弟们,伙计们时候到了支援大团长快!” 大团长? 你这改口改的挺快!? 大家都看不清远处发生的战况!这小子跟帝国方面不清不楚,他肯定是通过什么手段有消息有,这个时候选择继续跟注了! 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这老奸巨猾,完全不把盟友当盟友的玩意,连基本的消息与情报都不愿意跟自己拉拢的人分享。 还好帕杰顿摘了他的桃子。别看这家伙谴责帕杰顿的手下拿他们的部下当炮灰,真让他来,恐怕他干的比帕杰顿还狠! 一时间,各个团队突然就紧密合作了起来,往前压了上去。 稍微有些混乱,组织都下降的军队一时间被这样前线突然猛增的压力给打的节节后退。 而原本在前方苦苦支撑的帕杰顿等人,突然接到这么一波支援,也是惊喜连连。 这还没完,原本后部混乱的军队在对战时突然就遭到了一波背袭。 虽然只有百余骑,但对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 尤其是当领头的骑士。 他的旗杆上,挂着一具,侯爵的尸体。 ……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如果谋划者考虑的在心思缜密一点,没有把全部的军队都压上去。如果他在指挥作战的时候给自己手下最精锐的部队配置一位优秀的指挥官。如果他在行军的途中,不是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对情报与路途的审查,而是侦查地脉,早早发现有人在尝试利用魔法与矮人的把戏穿过山脉。一切本可不必如此。 很有可能历史本不会如此走向,走向只会是一个骄傲的青年才俊,败给了另一个自傲的才子,野心勃勃的谋逆者未能趁势而起,而是倒在了真命领主的手中。 但败了就是败了。历史如此,一位英才成为另一位人杰的垫脚石位,也是常态。 他最终选择自杀,也算是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 至于说回达顿。他其实很贪。其实全程,他从未想要帮助帕杰顿拿下他所想拿下的战利品。无论那个佣兵头子是洛萨还是帕几顿都不重要。 他要的仅仅只是打起来,给自己渔利的机会与空间。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下达务必活捉的命令。 只要侯爵还在,他就大有操作的空间大。也正因此,他才从没想过去打击雷文军队的后路。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雷文会选择自杀。与究竟是不想落到他所看不起的对象的手里,还是说为了王国的利益,仰或是为了自己的荣誉?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场唯一的知情者,雷文的老友,那位荣誉的骑士,直到死都守口如瓶,从未在公开场合讲过这一段故事。 至于达顿,他的算盘落空了。原本他的算计之中是整个东北地区的话事人,落到自己的手中,最次的结局也是雷文和帕杰顿拼的两败俱伤。结果没想到雷文来了这么一手,帕杰顿反而成了老艺术家了。 他反而不得不帮助帕杰顿打击军队的后方,失去了雷文这颗重要的棋子,现在他为了后方维稳,更加需要帕杰顿这个盟友。 战术上的神来之笔与技术的创新,居然没能带来什么战略上的利益。 只能说历史与众神有时还是有幽默可言的。 至于洛萨,战后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他作为发起者,在名义上分到了最丰厚的果实。 但实际上呢,他分到的北方几个郡,不仅要么与王国忠诚派接壤,要么是穷的叮当响穷郡。还在地头上有大批的地主与黑帮,可有他受的。 至于帕杰顿,他毫无疑问是最大的赢家。一飞冲天,趁势而起! 达顿捏着鼻子册封他为公爵,洛萨只分到了烂地中的烂地,最重要的是还得自己去打! 只有他,借此完成了别人几代都不一定能达成的成就。帝国短时间内分不出兵占领,需要拉拢他,理论上他还是王国的封臣,王国一方有时还要配合他!春风得意,莫过于此。 在此战之前,他便己经有了杰出战士的名头,而在此后,他更是升格为了传奇般的存在。 走过老家的沙漠,闯过帝国的沼泽,跨过山脉与平原。以佣兵之名,行军阀之实,晋领主之身。 他抓住机会,办成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对于贵族们而言,他是令人忌惮的。对于中下层佣兵、冒险者和落魄贵族而言,他是令人振奋的。 自他之后,冒险者和佣兵这俩种职业都迎来了一波小高潮。 战乱地区,也变的愈发热闹了。 如果你问下他们的梦想。 他们那一代人说不定会跟你这么说。也许有一天,我也能统治一国,哪怕是个小伯国呢?” 黄金女士的教士抄写完了最后一句话。 将一页页细细整理,将史书收录成册。 迈动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踏上梯子,将它放在了它应在的角落。 然后吹灭自己手中的灯,在房门嘎吱声中将大门锁上。 随后转身,将一切抛在黑暗之中。 一切就这样静静的等待人翻阅,就是不知道这书上一行字,在当年,要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呢? 第24章 投资 (双更) 【接下来呢?】朱莉现在都记得那个混蛋说到一半后突然就不说了的时候,自己还傻乎乎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当时她一心只想知道到底雷文藩侯是为什么自杀的。 结果现在还气得她牙痒痒。 维纳尔笑嘻嘻的看了一眼。 “想知道呀,那跟我念书吧,念完了自己看。” 老娘要是念的下去老娘早念了好吧! 别人是想念书,但是却没机会。 朱莉是以前有了一定地位后念不下去书。 她属于是那种一看那些花里胡哨的文字就打瞌睡的那种人。 早年间她接受女仆教育的时候也是,就算教的再用心也仅仅只能处理简单的读写。 像是诗歌和市属公文什么的,她一看见就是一种煎熬。 时时把教师折腾的直摇头,头皮屑甩的到处都是。 唉,没想到最后妥协投降了还是要读书。 就在自己想事情的时候,自己对面的谈判(诈骗)对象又开口了。 “不知道大人,对于东边发生的事情有何见解。” 先不想了,重头戏来了。 “有限干涉,扶持为主,经贸掠夺。” “所以,王...大人们暂时是不想直接硬来,但是想要扶持代理人喽。” 奥伦斯基眯起了眼睛。 这就很合理了。 一方出人,一方出钱。 成了皆大欢喜,输了也只是亏损一笔“生意”。 “容我三思。” 利益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但是却很合理,风险也没有那么大,顶多是办事的人员不力,最终也牵连不到自己头上。 不能一飞冲天,但是这意味着自己成功的和一些人搭上了线...... 等了一小会,奥伦斯基抬起头来,不知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打理后勤,仅此而已,如果成功,你们所有人都能分到一部分战利品,或者未来的特权。” 朱莉没有按照原计划要求贷款,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婉转的方式把团队的成本转嫁了出去。 其实贷款也好,找行会也好,都是为了在有闲力拉起队伍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解决后勤问题罢了。 很多小佣兵团就没有这个考虑,大多都是跟着商人或者到村庄去买补给,维纳尔这支上百人的队伍自然也是如此。 但是如果这个数字再翻上一倍,这种模式就玩不通了。 原因很简单,大规模运输物资的商队是相对少见的,而大多数行商都是一到两辆马车,而很多村庄也是大多一百五十到三百人不等。 仅仅靠他们的产出和运输是绝对不足以维持一支几百人的队伍正常运转的。 因此几百人的佣兵团大多有自己的合作商会,而上千人的佣兵团干脆就有自己的后勤部门。 维纳尔贷款一来是为了自己能够拉一支队伍起来,等到了目的地后好和雇主重新进行薪资谈判,但是另一重大原因也是因为考虑到了这里是最后一个大型补给点,要提前做好后勤工作。 这个提议是合理的。 “我相信您的荣誉,但是我,我是说我们,大家很多人恐怕都不认识,那我们要要怎么保证所有人分到的利益是公正的呢?” 朱莉一时语塞,自己没考虑这种情况。 也是,这种背后支持者不主动露面的情况找的白手套肯定不止一个。 该死,疏忽了。 与之前的侃侃而谈相比,现在的朱莉居然陷入了长达两秒的停顿。 奥伦斯基只是静静地看着朱莉,等待着对方的回复,暂时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朱莉紧张至极。 快快,用用心,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法子能把话圆上! 终于,灵光一闪,差点忘了。 “不是协商,是贡献与搭档。” 朱莉恢复了自己四平八稳的状态,找到法子了。 “贡献?” 奥伦斯基疑惑道。 这种东西谁说的准?从古至今,战争贩子都是看实力和契约决定最后吃下的份额的,贡献这种你说我有理,我说我有理的东西谁能完全说清楚? 要真是这样,按拿自己就得思考继续跟进的合理性了。 “对于直接执行的人,我们讲贡献,对于合作的人,我们讲搭档。” 哦,这倒有点意思。 很明显,奥伦斯基就是那个【合作的人】。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 “之后,会有一名当了佣兵头子的小贵族来见你,你明面上要做的,假做一副欣赏的模样。小小投资他一笔,然后,他会给你一套超凡装备作为回礼,如果你消息明朗,那到时候一切对你不言自明。” 我就是不说什么,你什么都看不出来可就是你的事啦。 随即没有停顿。 “你们的收益很简单,你给他【资助】,他就像寻常佣兵一样把战利品【卖】给你,记得彼此都留一个完整的清单和账本,这是你们以后对账和算贡献的凭证。平常他会定期联系你,每一次我都会在场。” 朱莉眼光平淡的说道:“你们是一体的。” 奥伦斯基恍恍然大悟。 高呀,这是要两头预防。 这么一手既预防了派出去远行的人手失去控制,也预防了商人的弄虚作假。 最后,那些军士只能靠战功,商人只能靠出力。 自己这边高价收购战利品就等于是无形的资助,对面定期的接触就相当于定期汇报情况,两不耽误,高明! “那...” “贸易垄断权。” 朱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奥伦斯基呼吸都停滞了。 “不要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 朱莉赶紧给对方泼了点冷水,免得对方抽过去。 即使是不通商业的朱莉也知道,垄断一词对商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废话当然不是给我一人的,不然奥伦斯基就要考虑自己有没有命去拿了。 但即使是这样也很考验心脏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奥伦斯基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对不起,小姐。”他的语气词都换了。 他现在已经推翻了自己的一些论断。 不是男爵这种中层贵族,不然绝对不敢许诺这种东西! “我不是怀疑您,您也是说过了,我看到一些东西后,一切不言自明,但是理我心里实在没底,您能不能...咳咳,稍微透一透底?” 心情变化太快,虽然表面除了刚才基本没什么变化,但还是心里不安。 他已经不敢问了,但这个一定要问! 他至少要知道自己是在跟谁混! 朱莉紧张之余,感觉要是不给点什么有分量的东西可能很难说服他。 一时间也是犯了难。 突然,她想到了和维纳尔分开前给自己的那个东西。 【如果说服不了对方,就把这个给他看吧,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 行吧,也没有用更好的选择了,不是么? 朱莉就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奥伦斯基低头一看。 那是...... 普洛斯王国皇家学院。 结业第一名的徽章。 ...... 就怕空气突然沉默。 没用? 朱莉心中暗想。 毕竟她也不认识这个东西。 奥伦斯基脸色呆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 即使是维纳尔也不明白,他手中的这枚徽章除了结业第一的代表以外还有另一层含义。 【君王的学徒】 历史上第一批得到这些徽章的人都是普洛斯王的弟子。 早在学院创办之前的上百年前。 小贵族、佣兵、大规模撒网、有限干涉政策以及这个徽章。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奥伦斯基眼中放光。 是国王陛下! 啊!? 如果维纳尔在场而且知道了奥伦斯基现在脑子里所想的事情一定会是问号猫猫头?? 然后上来给他一个大逼斗让他清醒点。 你怎么想的!?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呀! 其实联想一下社会实际就能明白。 一个拥有这种徽章的小贵族,不被吸纳进国王的近卫军难道还会主动拒绝国王的招揽,自己跑出来创业么? (维纳尔:你内涵谁呢?) 很简单的答案。 这几乎就是明示了! 这种情况只能是王室子弟的亲近伙伴在行动,为了自己未来的权势和地位在努力呀! 奥伦斯基最终得出一个过程全错,结果全对的结论。 就是这个结果可能和他想的有一点小出入。 奥伦斯基俯下身来,激动了起来,一把手牵住了朱莉的手。 给朱莉整慌了,怎么回事,这徽章这么有用的么? 眼看着奥伦斯基就要吻上去。 朱莉赶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表示:“你孟浪了。” 奥伦斯基也反应过来,对方毕竟不是公开前来的,自己这么做确实有失体统。 “您说的对。” 随即低着头走过来,问道。 “那,您口中哪位阁下什么时候来和我打个照面呢?” 以后要多多合作,这关系可不能搞僵了。 “最迟明天上午,他就会来,你等着就好。” “如果你有意外,可以联系这个宗族。” 然后,朱莉就把维纳尔老家宗族的徽章画了出来,身为曾经的情报贩子,不仅要粗通简单的读写,还要有一手卓越的画术,这甚至比读写更重要。 因为很多客户都是不识字的。 然后,朱莉就像是一个交代完自己主人任务的真女仆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呼,骗完就跑,真刺激。 就算对方去核查也会只找到一家真的贵族家庭,对方一定会打圆场,额,应该吧。 看着离开的朱莉,奥伦斯基脸上的笑容一直都离不开他的嘴角。 不过,看着手中画的无比细腻的纹章,奥伦斯基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核验一下。 “来人。”奥伦斯基用手轻轻点了一下铃铛。 一名男仆立即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你去带人,立即核查一下这个家族的信息,记住,验一验真伪即可,不要细究。” 贴身男仆点头称是,随即退下离去。 奥伦斯基兴奋过后也是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这一切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他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 而另一边,在行会长老的训斥下,萨鲁正在点头哈腰的向维纳尔道歉,甚至一度想要给维纳尔跪下来请求他原谅自己幼稚,一时间哭的像个三四十岁的孩子。 维纳尔也是摆摆手,反正最终还是谈妥了,他也不想再深究什么虚报价格的蠢事,他还要到铁匠行会呢。 就这样,在对面长老的感谢声中,维纳尔离开了这糟心的地方。 身后传来了一头肥猪的惨叫声和木棒的敲击声,就好像是要在杀猪前让猪肉变得松软可口一点一样。 从声音来看,下手的人一定是个行家。 嘎嘣脆。 第25章 乌鸦 顺着街道一路向铁匠行会走去。 维纳尔一路上也在构思着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术,去劝说对面的行会长或者长老接受自己的条件。 毕竟自己现在经济拮据,开出的条件比较低,多多少少有点诓骗人的嫌疑。 正在构思中的维纳尔走着走着突然脚步一顿。 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商铺,顺手拿起一个小商品。 “老板,这个怎么卖?” 倒不是维纳尔真心想买,他只是借这个由头让自己的行为看上去更正常一点。 有人跟踪。 只是自己发现不了对方的具体位置。 “算了,不划算就这样吧。” 随手把商品丢回老板怀里,维纳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他现在非常紧张。 是有人在特意调查自己? 是谁?难道说这么快就有人追查到自己了? 不应该呀,走的那么快,按理来说怀疑上了我,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我呀。 难道说是某种预言系的超凡者出手了? 维纳尔心中惊悚,护符只能屏蔽大多数的魔法探测,但是对于预言系这种bug级的能力,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维纳尔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是一副非常放松的神情。只是身体有意识的放松自己的肌肉,让自己不至于露出什么马脚。 行程不能改变,不然的话也是一种问题。 无论有什么事,至少要等回住所了再说。 一路迈上铁匠行会的台阶。 不得不说,这里还真是挺气派的,比木匠行会那种寒碜的办事屋可要好多了。 石质建筑不说,本身也已经完全赶得上冒险者工会的规模了。 穿过大厅,一路走到前台,走到一位红头发的前台小妹面前,维纳尔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你好,小姐。” 前台小妹妮娜抬头一看。 哇,帅哥。 不是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帅。 仅仅只是小帅。 不过是帅的,很有韵味的那种。 棱角分明而又富有风霜,属于是那种无论是在贵族里还是在平民里都比较吃香的那种长相。 “啊,这。” 作为一个喜欢帅哥的小女孩,妮娜就和自己平时一样,理所当然的又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又恢复到了工作状态。 “您好,欢迎光临铁匠行会,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 礼仪式的微笑挂上脸颊,但是丝毫不显得做作。 青春活泼的少女的笑容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即使是礼貌的微笑,也让人感到可爱,眼前一亮。 不过维纳尔这种母胎单身四十年的直男倒是不太在意这个,他是来谈生意的,喜欢直接开门见山。 “你好,我叫维纳尔,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想定制一批装备,顺便看看能不能招揽一位随军铁匠,随我出征。” 维纳尔? 妮娜立即就想到了之前那位漂亮姐姐走进来的时候交给自己的那封信。 唉哟,有故事看了。 “请先等一下!” 来不及给客人一个肯定的答复,你那决定还是先把信件先交给正主再说。 随即低下头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了那封自己想拆但却又不想拆的信封。 毫无纠结,顺便还有点小期待的交给维纳尔。 “之前,有人来这里给你留信,请先查收。” 将这封外表显得有些草率的信双手递给收信人,随后又鞠了一躬。 “至于您的要求,我现在就去拿行会的存储表,价目表就在这里。但是关于您招募铁匠的需求,我不能做主,请先等一下,不要走开啊!” 一边说一边小跑着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声音渐传渐远,火红色的头发随着奔跑一跳一跳的,仿佛夕阳下的红鱼云。 维纳尔看着离去的小姑娘,不由得感慨一句。 “唉,年轻真好啊。” 不像我看上去是个小年轻,实际上已经是四十几岁的大叔了。 心态上青春不在呀。 就是...... 维纳尔掂掂手里的信,很明显这封信几乎可以说就是现写的,上面甚至没有漆封,仅仅只是拿不知什么东西糊了一下了。 但是! 联想一下自己之前被人跟踪,来了这里就收到信的过程。 该死,细思极恐啊。 这是把我的行程给完全吃透了吗? 这种心理攻势也在对方的计划当中吗? 怀着被人威胁的心情,维纳尔忐忑的打开了信封。 然后心态就如同过山车下坡一般松了口气。 “致贵族小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你也在监视当中了。不用太过疑心,监视你的人大概率是【鸦羽】的外围成员。 他们是依附于【乌鸦】的情报组织,有时经常与当地领主合作,收集可疑与值得重视人员的相关信息。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放下戒心,即使是外围成员,其中也不乏曾经杀人越货的狠角色。 即使他们不采取暴力手段,你泄露给他们的信息越多,对你将来就越不利。 他们是吃腐肉的玩意儿,高明的骗子。 无论你发现没有,提高警惕。虽然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我可不想才开始一段新的人生,第二天就不得不换老板。 朱莉” 行吧,这口气倒是相当符合她那-25的好感度。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至少自己不用担心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贵族老爷派来的人,想要把自己刀了的之类的情况了?大概吧。 不动声色的把信件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维纳尔颇为随意的在会客室里找了一个座位自己坐下,顺手拿起了旁边放着的一张价格表开始翻看起来。 从自己踏入行会的大门开始,监视自己的那种感觉就已经消失,反而是头顶阁楼上让维纳尔感到一丝威胁的气息。 上面绝对是有超凡者,而且等级不低。 至少不比自己低,维纳尔心想。 想想也是,在这么一座城市里,能够保有这么大一份产业,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就是自己实力过硬。 再说了,如果需要锻造超凡武器,铁匠也是超凡者,这种情况怕是也很合理吧。 只是,乌鸦么? 这个名头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维纳尔一时想不起来。 但很快,从里间便走进来了一个彪形大汉,维纳尔也不去想了。 算了,先谈正事。 “您好,先生。” 维纳尔起身,先向主人行礼。 在别人的居所里不讲身份,除非是国王,不然客人先向主人行礼就是传统。 “您好......勋爵阁下。” 男人在讲话之前先打量了一眼维纳尔穿的礼仪服饰规格。 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才谨慎的开口。 仅凭这一点就显现出了,他至少要比木匠行会的话事人要靠谱的多。 当然,也有见识的多。 “请坐。” 男人屈身回了一礼,示意维纳尔再次落座。 双方这一次就是按照主次坐下了。 而小姑娘此时则非常乖巧的在身后站着。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行会代理,赫鲁多,行会现在大多数的交易往来和一些事务都可以由我负责。” 对方一边说话还一边整了整衣领,维纳尔还能透过衣领看到身下被炉火烤的通红的身躯,很明显对方恐怕在自己来之前还在工作室里忙着自己的工作,连这一身外衣恐怕都是临时套上去的。 “关于您提的要求,那些订单对于我们来说都好办,但是关于您提出的随军铁匠一事,恕我们恐怕无法满足。” 赫鲁多这么讲,当然不会把话说死。 “但是我们可以为您提供几封推荐信,这些信可以分别寄给几位同行,他们都是附近有意接受长期雇佣的人,相信您可以从他们当中挑选到您所需要的人才。” 维纳尔摇了摇头,要是真这么好办,那自己倒是省事儿了。 他几乎可以想到,这些行会给自己推荐的铁匠,大多都是一些初出茅庐或者是有其他问题的家伙。 毕竟一个大匠如果已经有了名气,那他大概率是会有自己稳定的产业的。 通常都会有自己的驻地或者店铺。 服务于行会或者一些城市全体市民。乃至直接为贵族领主们工作。 自己之所以需要从铁匠行会这里挖人,就是因为自己一来不放心这些来应聘人的素质和品质,二来也是因为在这种行会制度下签订的合约有行会作为背书 可以省去很多风险。 “如果是因为薪酬待遇问题的话,其实我这里还可以在市场价格的基础上再往上加。” 维纳尔掂量着掂量自己的钱包,按照行会给出的价码算一算。 毕竟在货物方面行会这种半垄断性质的组织,他们一般是不接受讲价的。 咬了咬牙。 维纳尔给出了自己的价码。 “我可以给出十个金镶嵌币的月薪,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给我介绍一个合适的人选?” 赫鲁多皱了皱眉,人类世界的货币体系纷繁复杂,各种钱币之间的换算,甚至需要专业的会计师来进行打理。 没办法,各个大领主都有铸币权的情况下,就是这么麻烦。 在脑子里算了一下10个金镶嵌币的价值,和王国金币换算,大概率也相当于正常铁匠的三倍月薪了。 但是很可惜,一个优秀的铁匠价值对于行会,尤其是自己培养出来的铁匠,还是远胜于这么一点钱币的。 想到这里,赫鲁多最终还是打算拒绝。 “阁下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说实话我们行会真的很需要人手,尤其是优秀的人才,所以对于您的请求...” “嗑。” 妮娜咳嗽了一声。 很明显,她是想要打断眼前男人的发言。 赫鲁多眉头一皱,他可不记得自己教过自己的女儿这种礼数。 “父亲,姐姐。”小姑娘轻声的在自己父亲的耳边讲出了这么一句话。 第26章 女汉子 一提到这一点,双方就都不困了。 维纳尔是听到了对方的谈话,觉得自己的要求有戏了。 赫鲁多听到自己小女儿的发言是觉得,自己的头疼病又要犯了。 和自己的老爹不一样,前台小妹一看就属于是那种平常不会干太多重活的女孩子。 皮肤光滑细腻,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平常生活的不错,而又没有经过太多重体力劳作的皮肤。 每日被炉火和灰尘以及铁水打磨的铁匠们可不会有这么细腻的肌肤。 当然了,毕竟是女孩嘛。 一般来说,像铁匠这种重体力活,也不会把这种手艺教给家里的女孩。 大多都是给自己家的孩子找一个好人家,或者是寻一个好前程。 克鲁多对自己家的女孩也是这么安排的,毕竟铁匠这种吃香的行业,即使是在乡下也不是很缺钱。 更不要说在这城市里了。 可问题就在于自己家里出了个异类。 一个从小就不服输也不服管的异类。 不服输不服管这种性格如果放在男孩子身上,那么说不定赫鲁多还会很喜欢,毕竟有个性往往就意味着能力也会出众。 百折不挠的性格,有时也是成功的必要条件。 但问题就在于自己的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儿。 却坚持要学打铁的手艺! 成人后就技术而言,在自己没有教过她的情况下,她居然硬生生的和行会的好手不相上下。 整个人非常的有天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整个人也练得非常健硕。 由于小时候的一些经历,还喜欢练剑。 有时如果说她再剪个短发出去,走一走,还会有几个与自己平时来往不密切的同行问自己两句。令郎的胸大肌为何如此浮夸。 结果就是自己现在每天都在头疼一件事。 这娃砸手里了,嫁不出去。 论武力,她比大多数男人还能打。论才华自己平时院子里来回走动的子侄们在能力上说不定还不及她。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那种要强的性格,还经常把小时候和她一起玩的那些小伙伴们训的哇哇叫。 平时大家都喜欢叫她大姐大。 赫鲁多有时都思考,也许那些小子根本就不是在把她当做一个异性看待,而是当做一个同性来看待。 而就是这么一个啊,武力爆表能力出众的女孩,他却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名字。 蒂娜。 名字有些大众,但是很温柔。可人那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温柔,要是有人敢对她说上几句脏话或者动手动脚,她能当着自己这个老父亲的面把他的头发给薅下来。 如果仅仅到此,那么说不定她能够成为行会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女铁匠之一。 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发愁。 说不定家里还会出一个魔工女铁匠也说不定。 毕竟这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先例。 可接下来才是重点。 自己的长女居然天天在构思自己的一些奇思妙想,说实话,赫鲁多也实在是看不出这些想法到底有什么用或者可行性。 用水蒸气来推动炉子的运转? 我们有气炉! 用下吹式水流推动? 但凡是个小孩子也知道,水车这种东西永远是上流式的设计最好呀? 但那孩子就是不听劝,跟自己那已经离世的老婆一样,固执。 如果说不是看在这一点上,说不定赫鲁多早就强令她停止自己的那些所谓发明创造了。 但是现在提到了她,赫鲁多头疼过后,也是脑筋一转。 也许可以用自己那个古怪的闺女来拒绝眼前这位少年贵族的请求? 顺着这个思路去想问题,赫鲁多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如果说这事成了。自己省去的一桩麻烦,如果说这事没成......那自己那个闺女出去散散心,其实说不定也挺好的。 说不定还能找个能降住她的呢? 一时间,赫鲁多觉得自己越想越合理,笑容不自觉的攀上了这个红发中年男人的嘴角。 “啊,对不起,阁下我刚刚好像漏了一个人,说不定地真的符合你的要求。” 一边说一边赫鲁多,压了下自己的嘴角,用手抿了抿自己头上还没有完全下去的汗珠。 “就是这个人的待遇,恐怕需要你们自己谈。” 赫鲁多突然的转变态度,让维纳尔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就像商人一样,如果说对方突然同意开始降价,那往往说明有更大的因素迫使它去降价,而不是你捡到了便宜。 眼看着维纳尔似乎变得有些犹豫,赫鲁多赶紧说:“就是对于这个人,我建议你们双方最好先见一见,如果你们能够谈成的话,我作为代理人可以做主,不收取中介费。但如果谈不成的话...我们行会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分出来,伴您行军了。” 眼见如此,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不如先跟对方去见一见。 维纳尔听对方说的这么直接,知道这应该是有特殊情况才让对方愿意松口。 这倒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倒是也想见见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好吧,那不如请身为主人的你先带路?” “哈,应该的应该的。” …… 维纳尔跟着对方穿过行会内部庭院的中庭,一路上叮叮咚咚的声音响彻于耳。 无数熟练的铁匠和他们的学徒在各自的位置上辛苦的工作着。 从事着或是修补或是锻造的各类工作。 中途路过一段开阔走廊的时候,维纳尔还从高向下看见了一处工坊。 里面闪烁着在这个时代很特别的规则的光芒。 维纳尔几乎肯定下面就是铁匠行会的魔法工坊。 在这个世上,只有这类奇幻的造物才能够有如此稳定的能量供应与输出。 最终几人穿过后庭几乎走到了行会的后院,到了这里,行会最热闹的区域已经远去。 但依然能够 听到在不远处人们辛勤工作的响声。 “我们到了,阁下。” 两人最后也是到了一处小阁楼的面前,或者说小仓库的面前。 中年铁匠拿起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锁。 “这里原本是我们行会仓库,后来废弃了,实在不瞒您说,这是我的女儿,后来经过自己的改装后,把它做成了自己的小房子,造型是独特了点,您不必见怪。” 维纳尔眉头一跳,怪不得这老登刚刚不跟自己直接把话说全乎。这属于什么情况?家庭纠纷? 难道说他们家的事还需要自己介入来调节? 这不合适吧,还说只是单纯的想要把一个成员从家里踢出去? “不瞒您说,其实我的这位女儿她的性子吧,有点古怪……和法师老爷们有的一拼。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好,行,到我门前了,倒是愿意给自己交底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为难而道也不好发作,毕竟好歹人家是实在的,给你带了个路,办了事儿的。 只是,跟法师们一个劲。维纳尔有些心里也有些嘀咕了。 毕竟世人都知道法师行是天马行空,能够跟他们做对比。都是喜欢钻牛角尖的或者有创意的人。 就眼下这种情况,维纳尔感觉应该是前者或者至少是两者都有。 摆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维纳尔表示没关系。自己就喜欢这种有特色的人才,随后推门而入。 走进这座像仓库,不像仓库,像阁楼,不像阁楼的建筑之后,维纳尔才发现这里面的空间居然还挺紧张的。 唉,没想到外面看着那么大,里面的空间居然被塞得这么满 维纳尔看着眼前摆满废弃熔铸工件的工作台和已经废弃了的草案和草稿。 一时间不由得反而放心了下来。 仅仅只是粗略的看一眼维纳尔感觉至少对面是个有一点能力的人不会出现啊,光有个性没有实力的情况了。 随即迈开腿,向里面走去。 一路叮叮咣咣掉落在地上的部件和自己身上的金属铠甲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在狭窄的空间里,维纳在格子一圈转了一遍,愣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这里。 人呢? 在楼上吗? 维纳尔抬头向上看去,找了半天终于从一个废弃了的工作台的后面发现了向上的楼梯。 这藏的还真严实,这是有多不想让别人打扰自己呀? 花了点力气,将杂物从自己的道路上移开,维纳尔才最终向上走去。 到了二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东西反而是让维纳吃了一惊。 这!这难道是?! 蒸汽机!? 维纳尔快步走上前去,开始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一尊金属造物。 说实话很笨重,但是这种构造即使维纳尔前世并不是辅修或者专修机械动力学的。 他相信自己也不会认错,这绝对是一台蒸汽机!虽然他很粗糙,但绝对是的!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维纳尔快步走上前去,一时间连人都顾不得找了。 人才,自己捡到宝了! 无论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还是说仅仅是靠自己的知识储备和能力就设计出来了这么一台机械造物。 自己都绝对是捡到宝了! 没想到还能给自己这样的惊喜! 前世里看过的不少小说里。很多人或许都会觉得造一台蒸汽机对自己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但实际上很多人连一个道理都没有弄,明白,那就是知道原理不代表你就能够把它带到现实中去运用。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中间还需要不断的去实践。 至少眼前这么一台粗糙的机械,维纳尔凭借自己的知识储备就难以将它做成实物。 即使你仅仅看一眼就能理解他也一样。 看着眼前的工业,美感的造物,维纳尔将手轻轻放在这一台机器身上。 这份专注甚至让他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 咔嚓。 “别动。” 在身后一道中性的声音响起。 第27章 火绳枪 维纳尔感觉自己背后微微一硬,有什么抵住了自己。 当即就感觉自己大意了。 没有闪。 这就有点丢人了,虽然说自己是取巧y意外升阶,但好歹也是一个正牌三阶吧,怎么还能够被一个普通人给这么轻易的就近身呢? 也怪维纳尔有点太兴奋了,连自己周围的环境都没注意。 条件反射的维纳尔立即就引身行起了一个法国军礼。 听声音似乎好像是一个女性。 “大姐,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有点...小兴奋!” 噌的一声! 维纳尔以常人肉眼只能捕捉到一道残影的速度,用顶肘直接将对方手中的武器顶飞出去,手中的剑也已经被拔了出来架在了自己身后女人的脖颈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可能连零点几秒都不到,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而背后拿着武器对着维纳尔的女人却还是一脸呆滞。 脸上写满了惊讶。 她的手甚至还维持着对准面前男人的姿态,但是武器却已经飞到了她的身后。 她一脸错愕的表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没能反应过来,状况怎么变化的这么快? 微微愣失神了两秒,后可能是感觉自己这样的姿势是有点蠢,于是缓缓的举起了双手,也向维纳尔行了一个法国军礼。 维纳尔挑了挑眉,开始打量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 看面相身体要比自己年长一点。 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 能有个二十四岁? 一头火红的长发被她给扎成了麻花辫单马尾垂在身后,脸上也能看出一两个星星点点的雀斑,五官倒也算是端正,面部线条倾向于硬朗了。 如果单单只看脑袋的话,她和寻常女青年倒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往下却是大不相同,无论是双臂上那紧绷的肌肉还是她小腹上六块明显的腹肌,都很明确的告诉了其他人,这个女人不好惹。 配上这一身铁匠的工装,也是有一股狂野的气息。 维纳尔甚至觉得如果说把这一身衣服换掉,换成一副贴身的铠甲,那么她就是一个标准的女战士。 “你是谁?这是我家,你别乱来!” 即使脖子上架了一把剑,这位女士依旧称不上慌乱。 维纳尔甚至能够看见她眼角的模糊,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才睡醒,像极了自己前世通宵时的样子。 “女士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家,可我也不是单独闯进来的,更不是什么毛贼。相反我是你爹介绍过来专门来找你的。” 维纳尔无奈的摆摆手,直接把自己过来的前因后果给眼前的这位给讲清楚。 一边说着还收回了自己架在她脖子上的剑,顺便往后退了几步,换一种不那么显眼的警戒姿态。 虽然感觉没必要,对面刚刚交手维纳尔就发觉她只是凡人。 但是习惯成自然,这是战士的习惯。 “老爹叫你来的哦,那你可真是懂得尊重主人,我可不记得普洛斯人的那个客尊规矩上有说,可以乱翻主人的东西,而不是先去找主人。”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了一下自己被锋利的剑刃所微微烫伤脖颈。 魔法武器,即使不被激发,其自有的属性,也足以对人造成一定的伤害。 “那么作为主人,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蒂娜呢,你叫什么?” 对于眼前这位正牌主人的指责,维拉尔倒是没什么余地去反驳,自己确实有点儿得忘乎所以。 “啊,是对于这个我向您道歉,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刚刚你手上拿着的那把武器是什么呀?我能拿来看看吗?” 刚刚行动的有点太快,以至于飞出去的时候,连维纳尔自己都没能看清楚那把武器到底长。 什么样,只是感觉非常的熟悉。 眼见着维埃尔还是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吸取经验教训的打算。 蒂娜也是没好气的往墙角一指。 自己的武器被你打飞在那里要看自己去看! 真是没礼貌! 然后干脆不管客人,直接绕过维纳尔,往自己的工作台走去了。 维纳尔急着验证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赶忙着往前走。 走近一看,小心翼翼的把地上那个被自己巨大力量给捣毁了一半的武器给拿了起来。 主要是小心别让它散架了。 最终维纳尔可以确定,这是火绳枪! “火绳枪。”这一次维纳尔用的不是普洛斯语,而是自己前世那已经微微生硬的汉语。 维纳尔的心是激动的。 这是火器,是凡人也可以大规模装备的优质火器。 要说这种装备异世界有没有呢? 答案肯定是有的,其中甚至还有一种超凡职业叫做神铳手。 但有没有大规模的军事列装类似于神铳手们所使用的那种武器呢? 答案是没有。 虽然一百年前帝国皇子达顿首创,在整个文明世界中发明了火器。 不过到目前为止,各国军队包括普洛斯王国内战里的各个派系,使用的武器,大部分依旧是当年达顿所发明的那种简陋的版本。 维纳尔曾经在王国军列装的装备里见过这种武器。 简单来说,这种武器差不多属于是类似于波斯人早期所使用的火枪,还有一部分改良的版本差不多类似于欧洲早期的火门枪。 不仅笨重,而且射击不便。 有些人还喜欢把这玩意改长。 例如北普洛斯王国的制式武器,其形状类似于前世大明的三眼铳,不过只能打两发,打完了就只能当大锤抡了。 其他势力也是五花八门,什么定位的都有。 威力最大的是魔晶大炮。 这玩意是对达顿发明最成功的改造,发明于五十年前,但是贼贵! 整个王国只有王都有八门,放置在最关键的几个防御塔上。 中小势力能有几门魔术炮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因此这种武器基本上很难出现在正面野战当中,而是大多被用来守城或者发动突袭。 唯一有像自己原本那个世界历史上所产生的那种火绳枪那种方向发展的,只有超凡者的超凡装备。 但这些装备无一例外都跟魔法与超凡或多或少存在一点联系,而不是单纯的火药驱动。 甚至在有些装备中,火药仅仅只是当个点火器的作用,相当于起个头,主要的威力还是来源于使用者个人。 而这种趋势甚至拖延了了大家对于凡人装备研究的进度和动力。 毕竟普通火药威力,或许你敲个普通铠甲来说或许是够了,但是你对上超凡者身上装备的那一身重型装甲和各种特殊保护的魔法装备确实不太够看。 再说击发速度如此之慢,操作流程如此繁琐,占用的人力物力如此之大。 也确实不能在军事上和经济上对比超凡部队和精锐部队看到有什么的优势。 结果就是异世界的学者们竟然通通钻牛角尖儿的往超凡的方向上去研发去了,像什么魔法火药之类的东西都做出来了,就连魔晶大炮都有人给做了出来。 但就是没有人往前更进一步把这种火绳枪成体系的给搬出来。 当然异世界人也不都是傻子,魔晶大炮做出来后。由于其高昂的成本,最后还是有人想到了加大用药量以及更新材质的方式,最终做出了城防火炮,但移动困难,没有什么野战价值。 不过仅仅是这一点也成功削弱了魔法师在攻城与守城战中的作用与地位。 前世维纳尔自己也曾想象过自己穿越了一定能够做出来不少的好东西。 但是自己真的穿越之后才发现,一不清楚具体原理,二不清楚核心工艺,三自己没有动手实操,你哪来的底气说自己能够做出来呢? 也是正因如此,维纳尔才会如此激动。 而另一旁一直在工作的蒂娜,在听到了一句火绳枪后。 立即就把头转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丝惊诧。 “你说?什么火绳枪?” 她说的是汉语。 “du bist chinesin?” 这下连维纳尔也愣住了。 这是德语? 两人瞬间大眼瞪小眼。 前半句让人感觉自己找到了组织,后半句又让人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最后还是维纳尔先一步打破沉默。 “我不懂德语。” 对方哈哈一笑。 “没关系,我会中国话。” 就是这话的腔调有点重。 “你,你等一下。” 对方看上去似乎比维纳尔本人还要慌乱。 之前她被维纳尔拿剑抵在脖子上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现在反而有些手跟脚不知放在哪儿的感觉。 一路小跑的回到了自己房屋的里间。 然后维纳尔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坐着等了好一会。 对方才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一次就不像刚刚那么随心所欲了,反而是换了一身相对非常正经的衣服。 差不多,就是那种非常适合轻装骑马的装扮。 比刚刚正式的很多。 一时间维纳尔感觉,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明明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连刚刚身上那股狂野的气质都没有了。 怎么说呢,也许是人收敛了很多? 初见的时候不怎么在意,互相发现对方可能是旧世界的人后,反而在意起来了。 双方正襟危坐,气氛相比之前的宽松,有些拘谨。 维纳尔在这种尴尬的沉默里,还是决定自己先打破它。 “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现在的名字叫维纳尔,全名是维纳尔·德·多拉克·朱利亚斯。” 摸了摸自己的短胡须,维纳尔还是第一次和自己处境类似的人打交道。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想你也有不少问题想问我,但是我真的有一件事很想知道的。” 随手抄起了自己手中那个快要散架的火绳枪。 “这个,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第28章 克莱门斯 说到这一点儿,原本还因为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话题的她眼神也亮起来了。 “啊,你是说这个么?” 随即就转身找起了自己的图纸。 “其实,我在我们来的那个世界就是一名锻造爱好者。” 双手一摊将自己的图纸摊在桌子上。 说着,她的动作突然一停。 “我问你二战谁赢了?” “同盟国与前共产国际。” 维纳尔回答道。 “我也问你,德国的好伙伴,法国总统是谁?” “马克龙。” 哈哈哈。 行了行了,再彼此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你看,其实很简单。” 维纳尔凑近,开始详细的看起了整个武器的设计图。 “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没有固步自封,了解了不少这个世界关于锻造方面的知识,你看这个世界的武器发展,其实在结构上已经很符合力学了,火神枪的不少组件其实已经有了先人的设计基础,只不过是很多人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去努力发展。” 维纳尔仔细看了一下,和自己脑海中军校时所看过的设计图对比一下,觉得倒是也很有道理。 “那这么说这个图只要大家拿到了,那么其实随时都可以量产?” 维纳尔抬起头来。 “啊,也不是。” 蒂娜咧嘴一笑。 “有人力的限制,也有材料的限制。” 随即也不等维纳尔发问,自己就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 “整个设计中难度最高的一点就是火绳枪的钢管,我探索过现在的常规锻造与魔法锻造的差别,大多数公会里的魔法工坊可以很轻松的设计这种钢管,但是如果说是放在凡人工匠的手中,就需要不断的进行锤打设计模具,并且生产出来的产品在质量上也很难比拟那些魔法师们。” 随即一把手从维纳尔手中将自己的作品拿了过来。 “要量产,多少需要一点时间,而且你看。” 蒂娜用手拨弄了一下火绳枪和枪托的连接处。 发出了一声气体穿过的响声。 “现在的设计多多少少还有点瑕疵,如果说遭到重力猛击或者是使用频率过高,很快就会出现气密性不足的现象。而且有些时候,严重的话还会炸膛。” 然后又挥舞了几下。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的火枪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沉重,足足有七八千克的武器撂在肩上,可是一个不小的负担,笨重而又脆弱的它也基本上不可能加装刺刀用来近身战斗。” “简单来说还是钢铁工艺的问题,难以在成本与质量之间达到平衡。” 维纳尔一听,知道自己的期望,还是有一些落空了。 火绳枪毕竟不是燧发枪,在应用上来说还是有比较大的局限性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再来一次自我介绍吧。” 或许是借着这个话头,把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现在的蒂娜也比较能放得开了。 随即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上。 “我叫克莱门斯,巴伐利亚人,克莱门斯·施密特。以前是一个运动员,平时喜欢打铁锻造,你呢?” “肖宇,华国洛南人,一个游戏up主,军事发烧友,以前多少练过武,平时喜欢健健身。” “练过武?武术?你打过兵击吗?” ……“这倒没有,一套装备挺贵的,不过到了这边倒是天天拿真家伙练。” 现在双方才算是相互建立了基本的信任,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总算是遇上了跟自己有相同境遇的人,一时间感慨颇多。话匣子打开了也是有一些止不住。 “听说我在这个世界这边不太合群?唉,没什么,一群小毛孩子,说实话,这个世界平常每天过得那么辛苦,也就打打铁能够让我开心一下了,可能是这样一来在他们眼里就显得有些古怪吧,谁让我现在是个女人呢。” “彼此彼此吧,我在这个世界社交委实也不多,很多人话都说不到一起去。” 维纳尔犹豫了一下,讲出了那个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那个,你...是怎么过来的?” 还在感慨往昔的克莱门斯一听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便秘的神色。 欲言又止。 “嗯,是这样的。我和自己的朋友们去滑雪,但是吧,在我们从自己的锻造小屋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忘带滑雪板了。” “哦,行了,我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维纳尔觉得自己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幸,无非就是有一个人忘带滑雪板,然后发生了一点不可抗力的意外,结果导致了死亡。 “啊,不是不是,你听我说。” 咽了一口唾沫。 “其他人滑雪下去说让我等一下,但是吧,我不想等,于是就就地取材,返回小屋,用自己的锻造手艺修修补补给自己打造了一台简易滑雪车。” 然后老脸一红。 “随后我自信满满的乘着这辆滑雪车下山,但是在下山的时候,有一点小疏忽,那就是阿尔卑斯山道虽然平坦,但是我临时打造的滑雪车没法控制方向。结果就是在滑到山脚的时候,我一头撞死在了阿尔卑斯山的石头上。” 维尼纳尔听完了这个死法一时间也是呆住了,虽然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但随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事啊?嗯?锻造者死于自己的双手?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哈哈哈!” “自信是件好事,但是太过自信就是坏事了。” 克莱门斯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家伙。 忍不住回怼:“那你呢?” 维纳尔笑不动了。 脸皮抽了抽。 “我啊?” 肖宇前世是怎么死的? “嗯!” 克莱门斯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我...... 行了,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我在一个夏天回老家的路上,骑着自行车在小路上欢快的撒欢。然后在路过一处河沟的时候,突然从路旁边窜出来一只大白猪。” 克莱门斯脸色一凝,难不成这家伙还是悲催的被猪给撞死的? “我跟猪撞在一起,直接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啊,行了,我知道了,然后你被猪撞死了。” “对也不对。” 嗯?怎么还有反转? “在和猪撞在一起之后,我和猪双双掉进了旁边的水沟里面,然后肥猪的身体压在我的脸上,我在水里挣扎了半天,最后让猪给淹死在了水里。”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还不是让猪给撞死的么!” 克莱门斯笑的合不拢嘴,一报还一报。 一生没少吃猪肉,结果最后让猪给淹死了。 即使是在蓝星online,这种死法也是能上搞笑排行榜的。 ...... “哦,所以说,你来的比我晚,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米国总统还没换届。” “不,也有可能是我们来这边的时间是由某个不知名存在决定的,这说明不了什么。” “也许吧,那,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七嘴八舌的彼此交流了一下彼此知道的信息,大家都是在在自己的生活1领域生活的,对世界的整体了解都有限,但彼此不同的视角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可最终,两边还是要聊到的正事上。 就像再有梦想的人也要吃饭一样,大家也是活在现实里的人。 前因后果一通解释。 “哈,原来是这样,小妹...” 她笑了笑,脸上带着点无奈。 维纳尔记住了她表情的变化,看来和他不一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在成长的过程中和大多数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也就和自己的母亲保持了亲密的关系,家族里的其他兄弟关系也都是不远不近的。 啧,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么? 维纳尔撇了撇嘴、 “所以,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女人拿起了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来的酒瓶,随便喝了一口。 “我坐着看。” 她表现的就好像没什么追求一般。 开口就直奔着想要把这个话题给聊死一样。 拒绝吗? 要是这么直接,这么坚决那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 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哦吼,看来还有戏。 原本已经准备起身,正在构思措辞,打算圆润的离开的维纳尔,听闻此言又不动声色的坐了下去。 克莱门斯抬起了手。 “其实你要是想拉我入伙的话,也不是不行。” 随手将瓶子放下,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渴求的目光。 “在这个世界里,我稍微虚长你两岁,但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年月应该也不短了,知道出了高墙在城外这个世界是怎样了的吧。” 维纳尔点点头开玩笑,自己一个军事贵族还能不知道?这个世界在高墙之外是一幅什么光景吗? 出了城镇,乱军与土匪并肩,魔物与亡灵狂奔。 “大家彼此交个底吧。” 克莱门斯说道:“你也不用瞒了,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吧。” “什么啊?” 维纳尔还想装个傻。 “别装了,你不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转生者。” 克莱门斯的手指头在口上打着转。 “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曾经被一个来自同样世界的人给救过一命,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并不特殊,或者说祂很公平,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克莱门斯抬起头来。 “所有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在临行前都会收到一份馈赠。你跟我一样吧,先说说吧,然后再谈条件,那个家伙给了你什么?” 行,这反而倒显得自己不坦诚了。 克莱门斯抬起的手上,显露出了一丝光芒。 确实,自己也没什么特殊的,不是吗? 坦诚相待,总比以后各自隐藏要来的好,路还长呢。 第29章 条件 克莱门斯先展示了一下自己。 “来介绍一下,我的能力。” 随着指尖的光芒一点,原本维纳尔手旁已经损坏的火绳枪就在维纳尔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溶解。 不,不是溶解,是重铸。 “在我的上一世,我的这点小爱好可以说是我唯一的特长,所以我来的时候提的要求也就很单纯,铸造系统,包含解析与熔铸的所有内容,应有尽有,但是......” 克莱门斯的声音几乎是很快就虚弱了下去。 “我现在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脑抽,都要到一个奇幻世界去了为什么不选一个有战斗的。” 维纳尔看着眼前肉眼可见虚弱下去的克莱门斯,有些猜测的问到:“质能守恒,对么?” “不错,你说的很对。” 克莱门斯大口喝了好几口烈酒,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这不是没有消耗的!” 有些鸡肋呢。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这不应该呀,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把我们丢过来的是同一位,祂要我们在舞台上表演取悦于祂,所以给我们这样那样的能力,虽然算不上机械降神,但至少堪比这个世界的神选者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限制?” 克莱门斯惨然一笑:“你说对了,还有,感谢你透漏给我的信息,果然你也有取悦值,对吧。” 维纳尔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隐瞒。 “这就是我为什么感叹自己为什么不选一个战斗外挂的原因呀,要是这样我只需要砍砍砍就行了!但是我的取悦值!” 克莱门斯瞪大了眼睛。 “要史!诗!作!品!懂!?” 啊,这就不奇怪了。 自己的取悦值也要酣畅大胜和史诗大捷的好像。 “所以?” “我的条件就是!帮我成为超凡者!” “啊!” 维纳尔大眼瞪圆,这家伙还真敢提呀! 超凡者,维纳尔一路走过来,几乎一步不落,才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二阶超凡者。 虽然近期靠一点运气作弊成为了伪三阶(借助外力拥有了三阶的力量,但实质上还是二阶的超凡者的统称),看似升的快,但是维纳尔最清楚,这之间最大的鸿沟不是从一到二,而是从零到一。 只要你达到了一阶,在踏入高级层面之前,你的位阶理论上是可以靠砸钱砸出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还能让磨推鬼。 各个大型超凡者组织和正神教会都很乐意服务一下金主。 但有两个层面不行,从凡人到超凡,从超凡到传奇。 维纳尔可以靠一瓶上等药剂成为二阶,但他绝对不可能靠外力成为一阶! 这是质的飞跃。 “不行!这个我感觉我办不到,你换一个条件。” 说实话,维纳尔还是很馋克莱门斯的这个能力的,如果她现在是个超凡者的话。 这个世上存在很多超凡武器,但这不代表史诗和传说武器就很多。 能够制造史诗武器的铸造师稀少很。 得了,闭环了! 维纳尔明白了。 克莱门斯要借助自己的外挂成为传奇锻造者首先要承受的起消耗,要承受的了消耗首先要成为超凡者,要自己借助系统的超凡力量成为超凡者首先要来一件史诗装备。 还真是完美的闭环。 维纳尔不禁想到了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把握好了机会,那自己要激活系统就要先成为超凡者或者领主,要成为超凡者或者领主就要借助系统力量,但是自己系统没激活...... 有机械降神的力量也没那么好用...... 这算是一份小小的考验么? “那我也没什么别的条件了,反正我的系统半激活也十来年了,你不帮我我也没什么,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反正行会这边也有一点低级的超凡传承,我就熬资历呗,但愿我有这个合适的资质吧。” 克莱门斯淡然的讲道。 “不管怎样,今天又一次遇到前世的人,我很高兴,你要是以后有时间来找我,我欢迎.....” 随即转头回到自己的工作台了,走到一半,又扭过头来讲到:“哦对了,我也知道这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我就再加点筹码。” “你应该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份类似新手礼包的奖励吧,我的奖励是,绝对百分百的一次史诗武器铸造成功,就是需要完成一次超凡铸造才能领取。如果你能帮我,这一次机会就是你的。” 随手抄起了一件维纳尔看了也不明白用途的工具,开始了自己打的工作。 “我说完了,公平起见你也该说说你了吧。” “全面战争。” “全面战争?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伟力归于自身的系统呢?类似大战略?那你恐怕会很辛苦呢,如果你想用的话......” 克莱门斯前世倒是也不玩这类时间杀手,没什么了解。 维纳尔耸了耸肩。 “是啊,反正我到现在每天都在为钱发愁。” “是吧,所以说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上,砍砍砍的系统最好入手了,呵呵。” “谁说不是呢?”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快乐就完了! 等等! 颅献颅座? 好像!? 维纳尔缓缓点开自己的界面三国、幕府、不列颠、中世纪、罗马、拿破仑以及......战锤。 自己的入坑之作。 英雄要满足条件才能招募,按理来说领主也一样,但是,如果是用取悦点数呢? 自己有多少? 取悦值:21 在全战系统的一连串取悦值效果里,维纳尔看见了一个自己正需要的选项。 【提拔领主:每一位超凡将领在世上都是天之骄子,但是有些时候,赶鸭子上架,挑选一位绝对合适的人员加入家族也是合适的选择。 灵魂点数需求:2000 取悦点数:300 维护费:基础100灵魂点数\/每月,签署誓约条款时条件越严苛维护费越高。 效果:无视人口资质,强行将一名凡人提升到一阶超凡者的层次,职业类型必须为本派系所拥有。 条件:对方同意宣誓效忠,双方将签署一份灵魂契约,契约忠诚度将视条件获得增益与减益,两者最高均为九十九点。 备注:当该领主等级超过派系领袖时,忠诚度将自动下降,最高九十九点惩罚。】 好消息,有戏!坏消息,点数不够! 但没关系!有机会! “等等!” 克莱门斯扭过头来。 她手上正拿着一把锉刀,正在打磨一块剑格。 “嗯?怎么?你又有办法了?” 维纳尔一个尔康手势。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未来有办法。” “哦,那你未来再说吧。” 说完头就又扭回去了。 “唉唉唉!别急,你先听我说!” 维纳尔连忙起身走上前去。 “你的是超凡锻造师是吧,我是...” “是铸造师。” 克莱门斯纠正道,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虽然交易不接受赊账,未来不接受画饼是每一个人应当具备的优良品质,但维纳尔真不是在画饼呀! “你听我说,我的是全面战争!......” 好一通解释至少是给克莱门斯讲清楚了,自己金手指的出处。 让克莱门斯至少对自己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也让她重新燃起了一点兴趣。 “所以,你能够付出一定的代价来让他人拥有超凡之力?” 正在喝水的维纳尔放下水杯。 “是的,就是有点贵。” 相对而言的。 “也是,其他的还好说,来源飘忽不定的取悦值点数确实是贵的很。” 克莱门斯点点头,她倒也没有怀疑维纳尔所言的真实性,毕竟实打实的点数花费现在就展现在她眼前。 维纳尔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共享画面。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只要双方思想统一,是可以共享模板信息的。 “这也是你哪位恩人教你的?” “嗯。” “我们这类人,多么?” 维纳尔问了一个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应该也不是太多吧,反正我到现在也知道包括你我在内的三个穿越者。” 全神贯注的克莱门斯看着眼前的派系面板,简洁的回答这维纳尔的问题。 维纳尔想了想,也是,要是穿越者的数量足够多,那么恐怕早就在世界范围内惹的众人皆知了。 自己现在还没有听到风声,那就说明其实数量也算不上太大。 “唉,你说你这个系统能给另一个穿越者用么?” 维纳尔刚想问另一位穿越者同行的身份,但也只能先回答自己未来合作伙伴的的疑问。 “系统没有禁止的就是允许,那这应该就是可行的。” 有些含糊其辞,但这就是,自己最稳妥的答复。 “是么?” 克莱门斯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行吧,你说服我了,虽然看上去可能有些副作用,但是总比我在这里苦熬时光要好得多,就当是投资了。” 维纳尔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交易达成?” 克莱门斯举起拳头和维纳尔轻轻碰了一下拳,同样笑着回复道。 “成交,姑且先这样。” 两人之间的深层交易就这样成立了,而摆在明面上的世俗合约自然还要维纳尔去主动找行会去签订。 出门半个月,成功拉拢(忽悠)一名潜力股上船(~6~) “啊,对了,关于你之前说的...” “别问...他不让。” “哦.....” 神神秘秘的,早晚把你小秘密都挖出来。 唉,你看别人来这个世界了,都有人带我小时候怎么没有人带一带我呢? 第30章 有钱任性呀 “呜呜,姐姐,我会想你的......” 一颗小脑袋埋在克莱门斯的胸前,只看的见头上的几撮顽强的呆毛。 克莱门斯有钱任性略带无奈的摸着眼前这位似乎还没长大小妹妹的头。 不得不说克莱门斯的家庭条件是真的好,在这个战乱残酷的世道下居然还能养出这种十几岁的清纯女孩。 “好啦,姐姐只是要出远门,又不是要当什么远征军了。再说了,不是你推荐的我么,怎么这个时候又哭哭啼啼的?” 小姑娘拨开放在她脑袋上的手, “是姐姐你太不像女孩子啦!” 气鼓鼓的小姑娘跺了两下脚,跑开了。 “不理你了!” 克莱门斯摸了摸自己挺翘的鼻梁,难道是自己又讲错话了? 与此同时,在外面和老父亲交谈的维纳尔意外的发现,这个雇佣价格居然格外的好谈。 最终,这次谈判以维纳尔肩膀挨了一记重锤子宣布告终。 “哎!好小伙子!叔相信你能靠得住,我女儿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她一下,别看她长的人高马大的,其实心思可细腻了......有事没事多让提醒她给家里写几封信,每年记得给家里报个平安,我去拾到拾到家里的财产......” 似乎一瞬间两人的距离都拉近了,连原本言语之中的敬语都变了。 维纳尔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位就像是要嫁女儿似的架势。 “等等,大叔,你女儿只是外出受雇,不至于分家吧?” 维纳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放在前世的维纳尔看来实在是太像女儿出嫁准备嫁妆了。 赫鲁多当即就吹胡子瞪眼了。 “说什么呢!?外面现在这么危险,要是没有钱和武力就出城!那还不是送死呀!” 危险?还好吧,自己到了现在遇上的一切危险大多都是自己自找的,倒是没看有哪些不长眼的主动来招惹自己。 哦,自己这边有上百个披甲步兵呀,那没事了。 “啊,大叔你想的是这种事的话我觉得您担心过头了,保护一个技术人员这种事我自认还是...没问题的...” 咔咔咔~~~ 一声声铠甲的声响从走廊中传来。 来人走到了阳光之下,正是克莱门斯。 和之前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她现在身上穿了一套四分之三板甲。 维纳尔沉默了。 我怕不是个假贵族。 这一身装备可比自己离家的时候好多了。 “大叔!你们这!” 维纳尔一脸惊愕的看着克莱门斯身上穿的这套装备和她腰间的那件钉头锤。 你这是铁匠!? 别看维纳尔手下有上百名身披铠甲的步战侍从,但实际上维纳尔现在能见光的财产最多也就能够给三十四个人买上一套完整的镶钉硬皮甲就谢天谢地了。 就这还不包括武器和随身军需品。 工匠们打造武器倒还容易省时间,而即使是制作相对简单的块甲,在这个世界有魔造工坊的情况下也要六十天左右。 而这相当快的速度了! 至于新式板甲和四分之三板甲则更慢了。 维纳尔离开家门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一套老式半身甲配鳞甲下衬,在外面罩上了两层链甲衫。 这也是大部分乡下贵族长子和中低级贵族次子所能分到的财产之一。 毕竟,相对有产者的“极少的财产”。 但蒂娜小姐是什么情况呢? 刚刚维纳尔分明就从她身上的甲胄上看见了符文! 维纳尔魔工学的水平不高,但他可以肯定,那绝对比自己手上那批见不得光的“货物”要高级的多。 这一身装备说不定价值就能比得上自己将军卫队全体成员装备的价值了。 “这算什么?我家女儿要出远门!这要是领主家,还不得雇佣只卫队?” 赫鲁多有些得意的看了维纳尔一眼,能让这些贵族阶级惊讶一把委实也是他这一生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无论是财富还是才华。 “这是我的得意之作,一直以来都没有人配的上它,所以就拿出来让我的孩子穿穿,有问题么?没有问题!” 克莱门斯白了自己老爹一眼。 “什么配不配的上的?铠甲造出来就是让人穿的。要不是老爹你要价太高,这套板甲上铭刻的魔工符文的作用还偏科,恐怕早就卖出去了,给我穿穿才有价值,一直放在展示台上吃灰也不合适嘛。” 赫鲁多一听倒是有些恼火了。 “臭丫头!整天在自己房间里捣鼓铁风车不出来的你还有脸说我了?什么叫偏科!我那是回归铠甲本身的属性!是注重生存!你以后在外面小命就靠它了以后睡觉都得穿着!明白没有!以前你爷爷打仗的时候就是不小心谨慎才丢了命的,这重要的事你给我记住了!” 克莱门斯显然没放在心上,仅仅只是点头称是而已。 来到这个世界后克莱门斯几乎就没出几次城门,除了小时候见过一次穿越者前辈的超凡战斗外,大多时候她都是活在安全的环境中,虽然知道外面战乱并没有结束,但是仍然缺乏具体的概念。 “蒂娜!” 赫鲁多心里知道自己女儿没听进去,举起手又想说点什么,但又把手放了下去。 算了,反正是让这孩子出去看看世界,不然成天待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 “你父亲说的其实没错,城里另当别论,但是在野外,睡觉还真的得穿着铠甲。” 克莱门斯听了后转头看了维纳尔那严肃的表情。 咽了口唾沫。 “知道啦。” 顺手撸了撸自己的刘海。 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赫鲁多见状也没说什么,呵呵,还是上过战场的人说话好使是吧。 属于是刻板印象了,维纳尔还真没上过战场(打土匪和造反农奴那不叫战场,那叫扫荡。)。 但在大家的认识里,军事贵族不就是打仗的么。 就像克莱门斯有时候出门总有人认为克莱门斯作为魔匠工坊的女儿也懂一点魔法一样。 “跟我来吧。” 老父亲也不讲别的了,孩子自己愿意出去看看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再自闭(并没有)了,没能拒绝这位小贵族自己家也不亏。自己把能做的做完,然后为女儿祈祷就好了。 契约很快就签订下来了,如果签约方有一方违约,理论上可以找王国当地领主或者政务长官申诉。 即使现在王国四分五裂,行会的公证体系依旧在发挥作用,让技术人员的基本权益在不同的势力之间都能得到基本的保证(当然如果统治阶级铁了心要损害自己的基层统治基础,那行会也没办法。) 维纳尔看了一眼,内容甚至对自己有利。 克莱门斯告诉自己老爹说内容帮她随便填之后,赫鲁多草拟的这份合同很明显是在释放善意。 其实没必要,自己肯定会保护好自己这位队友的。 毕竟,他们之间的合作的重点,根本就不在这一张纸上。 ...... “所以你们家是多有钱?” 维纳尔有点绷不住。 原本以为这一身的豪华装备已经够了,结果没想到协议签了之后还有个更大的等着他。 赫鲁多专门腾了家里的一辆马车出来,木板贼厚贼结实外带两匹马的那种。 然后不停的往里面转移工具,各种各样的都有。从传统的铁锤到用魔法模组制成的小型水压冲机一应俱全。 维纳尔怀疑如果不是魔工道具太珍贵,赫鲁多都想给她配上一件。 当然,夸张了。 毕竟魔工具设备好歹也是战略设备,关乎地方领主与王国的战争潜力。 但赫鲁多确实是把自己能考虑到的都置办了一遍。 如果说舒适,那肯定是不如家里,但是如果说是工作的便利和安全性,那确实一等一的。 光是这一辆马车,就不是维纳尔搅和的那种普通商队马车所能比的。 维纳尔见过这种马车样式,在学院的驾车比赛里。 这种马车是一种战争车垒,一般来说是需要四匹马才能拉动疾驰的。不过如果仅仅只是拖着它,伴随步兵前进和作为锻造与修复武器装备的移动工作车间,那么两大型匹马到也够了。 斯~有钱真好。 维纳尔感觉很酸,原本在学院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比自己有钱的紧。 但维纳尔都没放在心上,而是以学业为重。毕竟你让自己一个乡下军事贵族的小儿子和那些大贵族家的子女比那肯定是自讨没趣的。 他在学院里也特别讨厌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 倒不是嫌弃他们的作为,毕竟这也是人性之常理。 而是因为这帮家伙靠这攀附获取了利益之后就开始喜欢在其他人面前有意无意的炫耀,尤其是他们靠着那些大贵族的门路搞到了财富后就更让维纳尔这种贫穷小子反感了。 自己身怀金手指,自然不甘心现在就俯首当别人的马仔,一心一意的想要学好军需战略将来出人头地,但即使有了金手指也是没钱寸步难行。 现在看到连市民工匠的头头都比自己这个乡下贵族的小儿子有钱后就更是感觉胃里泛酸水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啊,你说这个呀。”克莱门斯听了也没多想,随口回答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从小到大饭桌上没缺过南边产的香料,好像挺贵的来着,别人都吃不起的。” (半岛南端的第一大岛屿产出香柑果,是全半岛唯一的香料产地,同时也是文明世界二十一处大型香料产地之一。在王国,价格相当于等重的白银,而远销帝国与世界之北后胜过黄金) ...... 呼~静静,心静自然凉。 钱钱钱钱! 我要努力搞钱! 维纳尔坚定了自己的短期目标——搞钱! ...... 第31章 惊喜还是惊吓? 从行会出来后, 克莱门斯坐着马车离开了。还带上了一个随从。 人高马大的,名叫戴夫,没有姓氏。 但是那一身的腱子肉看的人馋的慌。 听克莱门斯说,戴夫从她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她家打杂了,这些年好歹也学了几手。 不敢说是个熟练的铁匠,好歹当个副手还是没问题的,也算是买一送一了。 从这里可见克莱门斯家的处事风格还不错,除了徒弟和学徒以外还允许杂役闲暇之际旁观琢磨。 要知道维纳尔老家的那几个铁匠师傅可是吝啬的很呢。不仅把学徒当大牲口用,还完全不把打杂的当回事,活脱脱的一副奴隶主模样。 当维纳尔问到为什么她家和那些乡下土着这么不同的时候,她反而很惊讶。 不过还是解释给维纳尔了。 “老一辈人都说,做人不仅要想现在,也要想将来。城里人现在的日子也不总是好过,稍微有点实力的家伙都在斗,今天你风光,明天你落难。待人接物别那么苛刻,说不定哪天会有人想起你呢?” 维纳尔结合一想也就懂了,那些乡下的环境几乎不流动,人口全是土生土养,商品经济也基本不存在,除了这几家匠人,也就最有权利的村老和亲随在负责交易的时候会接触一下。 这种情况下当然会出现类似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他们不当人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等等,是什么把事情变成这样的呢? 维纳尔不禁思考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商品经济流通不高→地方领主们更倾向于锁死自己土地上的劳动力→地方人员固化→除魔法以外的生产要素无法引入→稳固佃农经济→领主收取剩余价值→削弱商品经济。 (? ○ Д ○)? 完了,我成万恶的封建主了! 行了行了,别想了。 维纳尔甩甩头,把一些想法暂时的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 自己都还没起来呢,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专注专注。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赫鲁多目送马车的离去。 卡拉曼诸部落在上古时代时,无论男女,都有一项证明的权利。 证明自己有资格被冠以战士之名的权利。 这项权利不分男女,只是后来渐渐随着时代远去。 到了现在,一些地区依旧有这项传统。 只是古时候是要猎杀猛兽,而现在变成了冒险的远行。 冒险者这一职业在这个大陆随处可见,但是在东部与南部却异常繁盛,与这一项传统离不开关系。 原本赫鲁多本人是对这位青年贵族能够说动自己女儿不抱希望的。 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硬是办到了。 也好。 克莱门斯此时还不知道,赫鲁多虽然嘴硬,但此时的举动已经无异于分家。 根本原因在于即使是在王国内部也不太平,谁也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宛如鱼儿甩子,把子息多甩出去可以有效增加家族后代的存活率,赫鲁多也仅仅是顺水推舟罢了。 在她决定离家的那一刻,按照传统,她就已经算是踏上冒险了。 ...... 随着维纳尔返回了据点,刚好就撞上了返程的朱莉,还有几个厨子打扮的人也跟在朱莉的身后。 其中有一个领头的原本还在跟朱莉讲话,一看见维纳尔穿着这一身昂贵战甲就眼前发亮。 扑通一声扑倒在维纳尔马下。 吓得维纳尔也是一哆嗦,赶紧拉住自己的坐骑。 从木匠行会回来后,维纳尔是骑着马去找的铁匠。 毕竟这之间好歹还有段距离。 好险是没有踩到他。 “老爷呀!我真是无辜的!求求您可一定要带我走呀!” 一时间也是哭了出来,把维纳尔看的诧异的很。 连克莱门斯听到了停止了在马车里叮叮当当的敲打,转而又把脑袋从窗户里探了出来,观察了一下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后又缩了回去。 继续叮叮当当。 突出的就是一个小窗一关,谁也不爱。 “这家伙谁呀?” 维纳尔抬起头,看着朱莉。 朱莉微微耸了耸肩。 “当地领主大厨的一个帮厨而已,这几个人还是他给我介绍的,到地方后开门就看见他在那嚎。好像是因为大厨搞砸了领主的宴会,结果他反而把责任推到了自己的帮手身上,现在领主想要问责他来着,你自己问他吧。” 即便转身欲走,“ 对了,商会那边我随机应变了一下,但是还是需要你自己再走一趟。” 走之前还甩手给维纳尔扔了一个包裹。 维纳尔飞手接住。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合约,上面签署了和几家裁缝店的供货协议。 货物的量不算大,大约三天内就能交付。 看样子商会那边是有点小变动,还得再走一趟。 不过现在。 维纳尔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那个厨子。 从马上下来,一把对方拎了起来。 “哭什么哭,说说吧,什么事,我也需要一个符合我身份的厨子,你要是有价值,惹的事儿不大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帮你平一平。” 听到了这么一句,保证对方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的抓住维纳尔的手。 “大人!真不是我的错呀......” 你一急起来说话就容易前言不搭后语,信息零碎的维纳尔听着都想扇他。 但在对方七零八碎的交代中,维纳尔总算是搞清楚了具体的情况。 这个家伙叫瓦诺,本地领主家里面的一个帮厨。 在今天领主大人招待贵客的宴会上,主厨原本要制作的皇后面包出了岔子。 不仅把珍贵的原料给浪费了,而且还让伯爵大人在客人面前出了大丑。 虽然当时主客双方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事后伯爵夫人大发雷霆,可能是觉得家里的这种事是由自己负责的,自己要比伯爵更加丢脸。 一番查找之下,发现居然是有人拿错了罐子毁了这场宴会。 平日里这些罐子都是由他负责的,但是这一次却是由主厨亲力亲为,发誓要好好给大人露一手自己在王宫里学来的手艺。 而出了事后对方也是毫不客气的把责任扔到了自己头上。 可怜他表现的时候没他份,背锅的时候想起他。 谁叫他有点背景,但是又不是很强。 不大不小,刚好拿来顶事。 瓦诺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眼看现在有一根救命稻草摆在面前,他当然要死死抓住。 维纳尔尝试着将脚从他怀里出开,发现,如果自己不用能够伤着他的力,居然还抽不动。 抬头看了一眼旅馆的阁楼,这家伙主观能动性够强,也够能给自己找事的。 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就招到了这么一个精英单位,忠诚度不够,就凑合着用吧。 抬手抚额,维纳尔低下头,看着这个厨子。 “行了行了,你先在我这住着,我试着想想办法吧。” 一听这句话,瓦诺如蒙大赦。 “啊,谢谢!谢谢老爷!!!” 然后就点头如捣蒜的,飞快跑了进去。 到了门口,还不忘提醒一下自己的价值。 “今晚我就给老爷您还有大伙开始做饭,您放心!一定周到!” 维纳尔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进去。 让一位领主赦免一个小人物不难,难的是怎么开口。 面子这种东西在贵族的圈子里,那还是挺有价值。 不过现在也倒也不着急,还是先去商会转一圈的好。 维纳尔转身上马,驱赶着自己的老伙计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坐马车的时候讲到:“今天晚上别熬夜,待会儿你干完手上的工作了,直接让你的随从找一个叫亨利的,他会和你安排一下今晚的杂事。” 车里叮叮咣咣的敲击声也没有停下,而也只是从里面听到了一句满不在乎的“知道了。” 维纳尔努努嘴,拨转马头,顺着马道离开了。 结果走到商会的时候,维纳尔倒是迎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和惊吓。 惊喜的是条件友好的不可思议,惊吓的是惊吓于没想到朱莉居然在这里给自己整了个大的。 她竟然在没有请示过自己的情况下撒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 关键是自己还不能拆穿她,否则情况会更糟。 也只能是和对面这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商会负责人打哈哈。 不过对方此时倒也没有注意到维纳尔那一丢丢的心虚表现。 时间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充足,不过至少自己通过魔法通讯道具查到的有限信息可见。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否则的话,维纳尔一个贵族次子是怎么拉出这么一支队伍的?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资助了他一笔。 自己现在也只能算是半路上车。 那就没问题了,不就是桌上的豪赌吗?! 人无横财不富! 随着双方落笔在契约上签下了彼此的名字。 这两人目前还不知道朱莉此次的一次临时起意,会给两人带来多大的利益。 即使一个是硬着头皮签下的,一个是抱着赌徒的心态签下。 双方彼此需要,一个需要渠道,一个需要未来。 就是不知道在那高高的天空中藐视凡间的二十一位正神,是否有哪位轻轻拨弄了一下骰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世上,一些特殊的人总会遭遇莫名的劫难或者馈赠,他们有的是棋子,也有的跳出棋盘,成为棋手,当然沦为棋盘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世间的每一份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尤其是在一个真的有神明存在的世界,更是如此。 第32章 竞技大赛 回到馆舍后,维纳尔第一时间就想找朱莉好好说道说道。 但是等走到了门口,他又改了主意。 叹了口气,还是走了。 是自己说的,全权交给他负责的,现在对方自由发挥了,难道自己要出尔反尔吗?只能说是自己没有考虑好。 当老大也不容易啊。 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毕竟朱莉这种情况,自己系统对她的约束,只是浅约束。 类似于催眠与精神暗示的程度。 而不是像自己手下的卫队那样,有中层的精神联系。 更不是系统商店直接出售的人造人,高度连接,基本上只相当于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对方忠诚不忠诚,会不会用心办事,都要好好经营关系。 不能急。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手中的契约小心的放进自己的随身行囊之中。 这既是一个宝,也是一个祸根。 用的好了,翻云覆雨。用不好了,大祸临头。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短期可以解决的。 先放一放,从小事干起。 不如先从那个厨子入手,说不定顺手解决这一件小事的同时还能和本地领主搭上线呢? 就在维纳尔趴在窗台上苦心思考解决方法的时候,突然旅馆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和铃声。 只见骑在马上的人穿着一套信使的服装,摇着个铃铛。 “通告,通告,竞技大赛开放冠军挑战!之前没有报名参加,但是有意向的抓住机会了!” !? 竞技大赛? 这么巧? 听到这话的维纳尔连楼都不下了,直接从窗户翻了过去。 随手拉过一个看热闹的小市民,开口就问。 “竞技大会?开放挑战是怎么回事?” 竞技大会他知道,和平时期的竞赛,不出人命的战争。 但这个开放挑战是怎么回事? 那个被抓住的市民突然失去平衡,惊慌失措。 “我!我也不知道呀!我平常就是看看。竞技场就在内层,离领主主堡不远。你自己问去好了!” 维纳尔见了,一把放开对方,顺手给他塞了半枚小银币。 人情世故,就算对方身份比自己低,也要注意。 未来的事说不准,万一将来多个朋友呢? “谢谢了。好心的先生。” 说了两句话就得了个赏钱,对方原本被维纳尔的唐突而造成的惊慌与羞恼瞬间变成了惊喜。 发现是银子后就更欢喜了。 维纳尔伪三阶的身手何等的快。 他还在验材质的时候,维纳尔就已经从马厩里拔马走人了。 他赶忙在后面行礼。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 除开这个小插曲,维纳尔很顺利的就到了竞技场大门口。 经过询问,他才知道。 所谓的开放挑战,是普洛斯竞技比赛中一种极为特殊的情况。 是只有当主办方愿意为开放挑战者准备一份额外的奖品或者奖金,而冠军也同样愿意接受公开挑战时的稀有情况。 在城邦时代,竞技比赛本来就朴素的不能再朴素,其目的也是的竞技本身。 当比赛完结之后,如果有人觉得不够尽兴,完全可以向观众席上的同胞们要求来一次额外的比试。 当然,前提同样是有人愿意。 到了现在,这项盛事不复其初衷。 很多年轻的市民与贵族参加,他就是为了博取名望,而不是为了超越自我。 但是这种挑战的制度作为一项竞技传统,被保留了下来。 只是到了现在很少见了而已。 难怪维纳尔没听过。 “参加比赛要多少钱?比赛都有什么项目?” 维纳尔兴奋了,如果说能够在竞技比赛的挑战赛上击败冠军,就能非常荣耀且顺理成章的和当地领主搭上线。 按照比赛传统,如果自己放弃奖品,那么完全可以在合理的条件下向主办方提出一项请求。 当然就一条厨子的小命,肯定用不了这么奢侈,使用这种宝贵的机会。 自己只需要在参加赛后宴席的时候跟对方顺理成章的提一嘴就行了。 只要面子上说的过去,真的就只是顺手的事儿。 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必须得赢。 至少也得是能够混个奖品的名次。 城里的能人想必也不少,恐怕会稍微有些难度。 不过没关系,这种方式不同,换一种方式就行了。 参加了这次比赛,好歹能够来一次社交,混个脸熟。 “一共有三项比赛,老爷。” 负责人低着头向维纳尔说道。 “个人武艺决斗、骑术、射术。不知道,您想要报哪一种?” 书吏一边说,一边翻动自己的记录簿。 “至于费用,按照传统,正式参赛者仅需在赛前缴费。而临时决定加入比赛的人,不需要付出任何费用,但需要抵押一件东西,作为当前冠军优胜时的奖品。品质不限。” 哼,还挺人性化。 贵族押上去的宝物,品阶自然不能低了。 不然万一传出去的话,自己以后在社交圈也别混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呀。 维纳尔随即笑嘻嘻的从自己身上的三把剑中解下了一把。 三把剑中,其中一把是自己正式离家时,家主在送行仪式上亲自为自己置办的宝剑。 上面附上了轻灵咒纹。 另一把则是自己一不小心就抢来的那一批装备里的耀炎剑。 还有一把就是自己杀死的两名超凡骑士中,其中一人手中的剑刃。 其中一人的武器已经被自己在战斗中损毁,而另一人的武器则被自己缴获。 自己一直都不是太好处理,这种情况下,混在一批奖品里,倒是刚好合适。 这也是一把魔法武器,只不过不是常规输出的,而是爆发类的。 重型冈瑟魔法剑(绿) 蓄能:0\/97 武器威力+30 破甲威力+25 破损22\/100 由于已经频繁使用在自己拿到的时候,便已经显示出了破损值,而自己也确实不知如何维护这类武装。 正常的保养符文类魔法武器,自己倒还在行,但是这类武器明显更加复杂一点。 至少在材料上更复杂,运用了自己不知道的知识。用起来也不是很顺手。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自己最好还是把它给抵押出去。 好在这种环境下,大家关注的只会是你拿出来东西的品质,而不会具体关注你拿出来了什么,就算混进去也没什么好追查的。这样就算输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随着他拿出了武器,立马就有后方的鉴宝人员走上前来,恭敬的从维纳尔手中接过了这件魔法装备。 “好的,阁下这是一件精良的武器,虽然有些使用的痕迹和轻微的破损,但这也是他作为武器的荣耀象征。这是您临时参赛的名牌,您收好。” 维纳尔收起了自己的名牌,随即通过了选手专用的通道,走进了内室。 小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但是这点雨很明显就消不了市民们观战看热闹的的想法。 依然有不少人走入竞技场中,冒着雨选择自己的位置。 场上的冠军是一位强壮的男人,头发很短,胡子从下巴上扬至两鬓。 身上穿戴着最新式的板甲,一身装备花销不低,手持一柄大剑,其上符文点缀,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效用的。 这么一身倒也耐看,他长的也不差,有不少少女当场暗送秋波。 但他反而不怎么在意。 在竞技场坐最前排坐的一群人不少人,还没有脱掉他们身上的装备,不过很明显,他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都是台上那位的手下败将。 休息室建在高处,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冠军的面容,当然冠军抬抬头也能看见他们。 维纳尔端详那位战士的时候,突然他就反应了过来,眼光直接与维纳尔四目相对。 为了避免被认为是挑衅,维纳尔一看,便收回了目光。 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反应相当敏锐。 环顾了一圈,发现周围几个选手里。也没有什么比那位战士更加耀眼,更加夺目的存在了。 有的就是很普通的贵族骑士,还有的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看来是想要博一把功名的落魄贵族或者流亡骑士之类的人。 唯独有一个人。 维纳尔盯着坐在休息室最末尾的那个男人。 这家伙戴着兜帽,看不清全脸。 身上披着一件墨绿色的连体袍,仅仅就只是走远路的旅行者身上会穿的那种。 井上已经有了多个补丁,而有些破损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修补。 说实话,维纳尔觉得这件衣服其实不用再修补了,直接拆解了,当布料用或许更合适,因为要是再修下去,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就成了一件百家衣了。 而他露出的那半张脸也是胡子拉喳黑的白的胡子都有,这说明他年龄肯定不小。 手上没有手甲,露出了一双长满老茧的双手,一看便是经常握剑,此刻,正用手握着一根用破布卷成的烟卷,慢慢的抽着。 只有一只手有臂甲,而在他那破旧的旅行袍下,维纳尔看见星星点点的鳞片,那是普洛斯人传统的鳞甲。 由于地理与环境还有历史沿革的原因,普洛斯人在历史上没有使用锁子甲的习惯,鳞甲是军队中贵族们的主流。 而半身板甲与全身板甲,也是在近十几年才开始流行起来的。 直到现在,有一些财力并不是那么充裕的贵族使用的,还是老一点的板甲衣或者镶嵌式块甲。 如果仅仅是从这些表象来看的话,此人完全就是一个没落的贵族。 还是年龄已经开始大了起来,还没能混出名堂的那类。 但是维纳尔总感觉不对,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屋中超凡者不少,但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他这么大的危机感。 怎么说呢,他以前遇上的敌人。自己几十年来练出来的战士直觉,一般情况下给的反馈都是很明白的。 要么是对自己构成威胁的,要么是对自己有威胁的,又或者是自己绝对无法匹敌的。 但面前这个家伙,自己盯着他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这个家伙有波立二象性一般。 不堪一击而又不可匹敌。 神奇神奇。 等等,不对! 维纳尔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观察了! 就在维纳尔有了这种感觉的时候,那个男人吐出了一口烟,然后又将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而他手中烟卷也随之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 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芒,维纳尔突然发现,自己对面那个家伙,一直在盯着自己。 第33章 赛马 维纳尔小惊未失色,鼻尖上凝出了一点小水珠。 他不再观察四周,而是作闭目养神状。 反正不止是自己,其他人也在观察自己的对手。 如果是普通的竞技赛的话,大家还要攀谈社交,甚至是偷偷下黑手作弊呢。 现在是大家萍水相逢,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才没那么多事。 就是这次可能赢不了了,比得过那位冠军恐怕也比不过这位。 有点可惜。 场地中央负责捧场的已经开始了。 真可以,在那边活动气氛的居然还是个侏儒,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又是拿别人的缺陷当笑点的。 维纳尔当即就没了看下去的心思。 但也没资格说什么。 底层求生不易,不干这个难道自己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就叫他饿死? “各位!昨天!我们见识了一场传奇的比赛!伍尔德爵士打败对手的最后一招实在精彩!我敢说就是卡拉曼达一生也没收放自如的斩出这一剑过!” 台下的小角:“确实!国王他从不用剑!” (冠军嗤笑着摆了下手,观众席上欢乐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声。) “可真正的冠军敢于直面一切英勇之敌。证明自己的勇武!” “呜!呜呜!呜呜呜呜!”(年轻人的叫好声) “普洛斯人的决斗从来只认力量!不论出身!”眼看气氛差不多了,侏儒赶紧步入正题。 有些不在意这些废话的人统统皱眉了,自己要是不想像昨天一样再被扔石头,就赶快。 “有请挑战者入场!” 那侏儒说的没错。 比起正式赛,这种加赛确实不怎么看出身。 正式赛你没个贵族或公民身份都别想报。 而加赛只要不是罪犯就行。 农民压把谷子理论上都能进。(实际上不行,太掉价。) 于是场上进来的人也是多种多样。 佣兵、冒险者、落魄贵族、流浪武者之类的,都可以进,维纳尔甚至还看见了一个铁匠。 毕竟正式赛自备装备,加赛如果没有合适的装备,主办方还会提供。 不过大多数都还属于武士这个层次的。 其他的上了大概率也是气氛组。 维纳尔不禁想起了一些骑士故事。 噗嗤一笑,也许这也算是一种人才筛选方式? 维纳尔走在前面,排队很快离开了休息室。 而那个男人在大部分人都出去了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吸干了最后一点卷烟,把已经握不住的布条扔到了脚下踩灭。 “这么年轻,有三阶的气,却没三阶的意。呵,又一个。” 随后,顺手抄起了自己放在脚边的大剑,跟了上去。 …… 随着最后一个人就位。 台下也走上来了一个人。 场下响起一片呼声。 而冠军伍尔德则是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 他是之前的亚军兰恰诺,按照传统,加赛时,他可以无条件再挑战一次。 他脸上有道划痕,这是比斗时对手穿过头盔给他留下的。 别人穿铁甲,他倒是穿了件镶钉硬皮铠,看上去更像个佣兵,而不一个贵族。 在侍者的引导下,所有参赛者分别各就各位。 维纳尔谢绝了侍者牵过来的马匹。 “我对自己的老伙计有信心。” 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才跟了自己不到半年的老伙计。 侍者随即退下,好马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维纳尔则是一边看自己的马一边看对手们的马儿,心里暗自对比。 伍尔德爵士的马一看就知道比自己强的多。 膘肥体壮,肌肉线条明显,体躯呈高方形。体高大于体长,头轻颈长,鬐甲高,胸部深长,体态轻盈,四肢修长的一匹黑马。 帅气的很,很明显不是普洛斯人常用的中小型山地马。 而巧了,维纳尔用“老伙计”就是小贵族用的中型披甲山地战马。 体型较轻,头直额广、眼大颈短。鬐甲低,背腰稍短,肩短立。四肢细、关节强健、肌腱明显,后肢呈刀状肢势,蹄中等大小而质地坚实。 给马儿梳了下栗棕色的毛,再看看周围人的马,大部分还不如自己呢。 除了那个亚军,他也是自备马匹的,也是山地马,一匹花马,但品种维纳尔不认识,但光看身形,也不错。 在场的十六个人,唉? 还有一个呢? 正四处看呢,身旁突然窜出一个大叔。 “在这呢。” 一句平淡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吓了维纳尔一跳! 大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被小小吓了一下的维纳尔看着一个人的沧桑大叔。 疑惑的问道:“大叔?你马呢?” 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虽然普洛斯语不是这个意思,发音也不一样,但他还是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劲。 大叔取下了兜帽,露出了他黑白相间的头发。根本没往维纳尔想的那个方向想。 “在后面。” 一个不牵马的选手是有点吸引眼球。 众人纷纷侧脸看向身旁。 刚好听见了这句有点装逼嫌疑的话。 伍尔德爵士不怎么在意。 一匹通人性的马而已,养久养熟了也不算少见。 踏踏踏踏踏踏踏。 扭头一看,众人纷纷笑出了声。 这是怎样一匹老马呀。 肌肉萎缩、体重减轻、关节迟缓、皮毛变得灰白,有些地方还出现了一点脱发。 并且伍尔德敢说,自己看见了马的牙齿,已经出现了磨损与掉牙。 这怎么行呢? 轮椅跟法拉利飙车,赢了难道你很光彩? “等下!” 伍尔德出手阻止了一下。 “换一匹吧。我家有马,这路上爬上跑下的,对它也不好。” 但他的对手却是无所谓的摆摆手。 “谢谢你的关心,但还是免了。我的老伙计也不是一般的马,谢了。” 伍尔德也没办法,他总不能直接代别人做决定。 悻悻的回位置上去了。 维纳尔倒是很好奇。 “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 大叔轻抚马儿,讲道。 “我得到它的时候,它还是一匹幼马。” 手掌轻抚,似乎是在回忆往昔。 顺手攀马而上,维纳尔一样娴熟上马。 “而现在,它已经将快九十岁了。” 维纳尔面露惊诧,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 怎么有马能活九十个异界年呢? 咦! “开始!” 一声令下,众人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维纳尔一心二用,慢了半拍。 冲出去的时候明显落后了至少半个马头。 ?的,魔兽! 看着在前面一骑绝尘的大叔。 维纳尔敢说自己在他冲出去的那一刻绝对感觉到了魔法的痕迹! 如果他不是施法者,那他骑的绝对是一匹魔兽马!至少是有这个血统。 否则不可能放出来天赋类辅助法术!也解释不了一匹马为什么能活九十年! 参赛的众人惊讶的发现,那匹老马居然比他们的壮年马还快! 还要轻灵! 伍尔德眼尖,在他的眼里,对方整个人马合一,仔细看着,似乎是周身围绕着一股气流帮他挡下了风阻,而下蹄点踏却极重。 切,大意了。 随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符文,撕裂立燃。 瞬间,他的移速也开始快速上升。 没人规定比赛不能用道具! 二马一时间就将其他人甩出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其他人看来是争魁无望了,但季军还可以争一争。 维纳尔原本是落后的,现在也逐渐赶了上来。 别看他们用的都是山地马,维纳尔用的战马可是普洛斯四大养马场出产的优质山地战马。 山地战马。由于体型相对较小以及四肢与肩宽的原因,而并不适用于披甲冲锋作战,而是更适合用于来组建轻骑兵和辎重队。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 半岛处于文明世界南部,整体来说都是湿润多雨,冬季较短的气候。 但即使这样,南半岛和北半岛气候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而这也造成了两地物产不同。 而整个半岛最好的四大养马草场,全部都在北方。 北普洛斯王国占据一处,帝国势力占据一处,剩下的两处则是在公国的统治之下。 巧了,维纳尔家族最初正好就是在那处草场范围内建的城堡。 家族族长更是直接对国王负责,是专门负责宫廷马政的伯爵。 在国王的宫廷中,常年担任御马官。 他现在骑的就是老家出产的良马,属于可以披甲来回冲锋的良驹。 比不上伍尔德骑的那匹不知从哪买来的高头大马,但肯定比大多数人用的好多了。 当大家从高处下冲时,维纳尔和众人的距离仅仅只是稍微缩少,但很快,众人已经跑完了下坡与平路。 当上坡时,维纳尔几乎是三步一个小跃进,五步超一个人。 在遇上了地形障碍的时候,别人都是拔动马头,绕了过去。 而维纳尔就可以仗着马爆发力更强一点,直接秀一波马术,跃了过去。 引起一阵看热闹的市民阵阵叫好。 最前方的两人已经到达了终点,而现在是维纳尔和亚军兰恰诺争季军的时候了。 兰恰诺看着身后逼近的维纳尔,面露挣扎,手已经伸进了怀里。 拿到了一个小瓶子。 里面装的是油,而且是易挥发的油。 他只要往下面一扔,可以肯定,季军是能保住的。除非用魔法,否则没人知道。 但几度掏出又放了回去,他还是叹了口气。 用道具可以,但是干扰对手就是无可争议的作弊。 把东西放回了怀里。 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最终,维纳尔先他半个马头跃过终点。 开局落后半个马头,结局领先半个马头。 第34章 射术 “比赛结束! 马术加赛! 冠军:里塔斯?卡达尔?康诺市?林昔?谢尔里雅?德?萨雷 亚军:伍尔德?帕罗?萨林?德?霍斯顿 季军: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 原本的赛马亚军输了,连个季军都没捡到。 他下了马转了一圈后, 便直接离开会场,休息去了。 维纳尔也下了马,抱着自己坐骑的马头。 开始哄起了自己的马儿。 最后冲刺的时候,自己对马儿似乎鞭策有些过力了,一时间委屈的叫了叫。 把马哄好后,再将它牵回马厩,很快就要准备下一场比赛了。 稍事休息,众人基本上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加赛不像正式赛那样人数众多。 如果节奏排的够快的话,很快就能把比赛排完。 在分发弓箭的时候,每个人都分到了六十支箭,一共两个箭壶。 以及一把卡拉曼角弓与普洛斯飞羽弓。 这种角弓是卡拉曼人所普遍持有的弓箭类型。 其弓弦有刀脊与平脊两种。弰脊缓平、弰脊高度较小,弓脊和弦垫之间的结构可以有效阻止弦脱离。 其设计属于反曲弓,弓身修长,适合远距离射击,箭速快,上箭稍慢,适合齐射。在远距离射击时具有较高的精度和速度,因此在战争中常用于远程打击。 普遍有效射程在一百二十米到一百五十米之间。但训练过的超凡者和特别牛的人物,据说能够射到二百到三百米。 但在凡人里能办到这一点的极为罕见。 角弓长于步射,而飞羽弓则是普洛斯这个卡拉曼人支系在山地骑射中所发展出来的两种极端化的弓箭之一。 飞羽弓最大的特点就是,弓把外凹,弓档较大,这种设计可以变相的增大拉距。 属于是普洛斯人以前最常见的一种弓箭,由于普洛斯人在王国建立以前,大部分的活动区域都是丘陵与山地,很难找到那种均匀笔直的长木材,所以飞羽弓的弓胎短,用的箭也短。 整体弓比较短小,但箭速很快,当弓处于下弦状态时,弓把两侧弓腹的一面是平滑的。 这种设计使得弓的初速很高,射程很远,但是破甲能力严重不足。 而传统普洛斯人的重骑兵并不是纯粹的冲击骑兵,而是持枪冲击骑兵与弓骑兵混合。 其中一部分骑兵就装备的是这种飞羽弓,他们会在极远的时候便以极快的上箭速对着敌军发射一轮箭雨,宛如羽毛散落大地,因此得名飞羽弓。 借着马匹的高速来增加弓箭的杀伤力,在射完短箭之后,立马转换持枪,结阵冲击。 据说历史上最精锐的骑兵,甚至创下过在六百米开外打击敌人的壮举。 简直是神话,大家也就听个乐,没人真的认为一群凡人能把弓箭玩成这样,即使是飞羽弓这种极端弓箭。 不过说来心酸,这种角弓在其他卡拉曼人那里是正儿八经的步兵弓,用来步射的。 但是在普洛斯人的传统里,这种弓箭却是一种贵族弓,骑步均可。 为什么呢?因为土地贫瘠啊,长不出好木材呀! 这可不就是物以稀为贵,被硬生生的从步兵弓变成贵族弓了吗? “所有人拥有长弓弓箭二十支,短箭四十支。” 裁判指了一下远处的破陶器,都是一些已经破损难用的,正好用来废物利用。 “长弓一百二十米,二十个陶器,步射。飞羽弓骑射,四十米,四十个陶器。” 首先开始的是步射。 大家的顺序没有严格的要求,谁先上前谁就先射。 首先上场的是伍尔德,他拉弓姿势可以说是相当标准且老练的,二十发箭矢,他尽可能连贯且准确的命中了目标。 二十中十七。 相当优异的成绩。 要知道那些破损陶器摆在一百多米开外也差不多,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点而已。 沃尔德兴奋的满脸通红,这比他之前第一次取得冠军时的成绩还要好。 “呼!!!!!!” 一时间,全场都是为冠军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精彩射术!而他也是非常自然的挥舞起手,享受着众人的欢呼。 随后也不耽搁大家的时间,直接退场了。 侍从们也很快将被射烂的陶器换掉,重新安上新的。 第二个上场的是之前的亚军。 可以看得出,他非常的努力,甚至有些努力过头。 为纳尔在一旁观察的时候发现,他有几箭完全可以命中,但似乎是因为心理压力有些大,最终未能击中。 射中十三,命中率百分之六十五。 还不错。 不过,维纳尔听说之前这位亚军可是以十六分的成绩,胜过了冠军的十四分。 听说射箭还是他的强项,看来是有些发挥失常了呀。 带着失落的表情,兰恰诺落寞的选择了退场。 之后的各个射手基本上也没有再超过这个数字的。 最接近的一个是一名猎人打扮的冒险者,中了十二下。 暂时位居第三,维纳尔则是击中了八下。 但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本来也就不是很擅长射击,只是会射而已。 而这个射击成绩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现在还剩下那个大叔。 他一直都在等,一直等到最后一个。 全程都在观察选手们射击的轨迹。 现在轮到他了。 他走到射击位旁。 带着自己的角弓。 张了张弦,顺了顺风。 然后当场拔出小刀,开始在自己的弓箭上雕刻。 刻了什么,维纳尔看不清楚,在场的大部分人也看不清楚。 但是这并不犯规,武器装备也是被比赛允许的一环。 当然,如果因为你的行为导致你没有射中,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他没有雕刻太多。 仅仅只是在两根箭上刻了,不知什么东西。 然后,他便张弓搭箭。 嗖的一声。 一个罐子破裂了。 又是一声,又一个罐子破裂了。 如此循环往复。 一共用掉了十七根箭。 箭无虚发,全中。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种射术,禁军看了要哭闹,精灵看了都上吊。 但好在这还在,大家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但这位大叔似乎是专门要给大家整点儿活,秀把技术。 当剩下三个罐子的时候。 他一口气拿出了两根箭。 正是他之前劈刻的那两根,其中一根用刀劈的格外的深。 这一次,他再一次弯弓搭箭,但是角度明显不同。 嗖的一声,一根箭从空中划过。 但是箭速不复之前那般快。 又是嗖的一声!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几乎不喘气的连射出去了两发箭! 箭顺着裂口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两发箭居然在空中相撞!在接近目标时,碎裂成了数块。 直接将剩下三个目标一齐击落。 十九中二十。 百分之一百零五的命中率。 现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奇迹! 然后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即使是被顶下去了名次的伍尔德,此时也是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充满了崇拜。 这一击没有使用任何超凡力量,是纯粹的技术! 即使是森林中的一些特等精灵射手,也难以射出如此漂亮的一箭! “里塔斯!里塔斯!里塔斯!里塔斯!” 在场的所有人高呼着他的名字。 这还不是他的极限,所有人都知道。 他只是在最后一击上给大家表演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射术。 所有人都输的心服口服。 接下来是骑射。 可能是由于里塔斯表现的过于炸裂。 到了这一轮时,直接有五人选择弃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竞技场。 这种不荣耀的做法,自然是引来了周围人的一片嘘声。不过那五人才不在乎,他们来的纯粹,就只是为了挣点奖金的,又或者是有别的目的。眼看获胜无望,当然要能走就走。 骑射要求则是要求骑马保持均速,不间断射击,不可回转马头,一轮定成绩。 出乎意料,在这一轮。 刚刚惊艳所有人的里塔斯仅仅是中了十下,位居第二,第一名是兰恰诺,中了十二下。 而这一次,他也没有再用什么令人震惊的箭技。 真的就只是单纯的骑射。 成绩很好,但也就是好的中规中矩。 看来即使是在厉害的人物,也有自己并不是特别擅长的一面。 这一轮比赛结束,连续的开弓把不少人的手都给拉的生肿,手臂也酸痛不止。 除了在场的五名超凡者,大部分都是这副样子。 这一轮比赛结束,太阳基本上已经快要下山了。看来个人武艺上的决斗,恐怕是要等到明天了。 比赛结束,就在大家寒喧完毕,要各自离去的时候,伍尔德突然向前走出。 “阁下请留步,家父有事先要与您商谈。”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大票骑士。 全都是之前在正式比赛中落败的选手。 一一排队,带着战士对强者的尊敬。 而伍尔德交谈的对象自然是今日在场上大放异彩的里塔斯。 但是很明显,里塔斯并没有接受邀请的意思。 挥了一下手,表示拒绝。 “我刚来这里,还急着找旅馆,下次再说吧。” 但是伍尔德又伸出手,稍微示意着阻拦了一下李塔斯。 “阁下若不愿意,我等不便强求,但是我父亲还让我带来了这个,说是让您看一下再做决定。” 里塔斯看了一眼。 点了点头,又不置可否的挥手,示意了一下。 “带路吧。” 最后一众人便恭敬的把他簇拥在了中心,前往了会场中央。 维纳尔站在门口,目送着对方远去。 脑中正在不断的头脑风暴。 里塔斯?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的? 第35章 血裔 里塔斯随着一众人等迈步走向会场中央。 穿过会台后方。 众人拉开帘幕,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往最高处的内堡。 非常坚固,易守难攻,这样的地形,法师很难施展,步兵很难冲锋。 里塔斯心里暗自评价道。 天色渐晚,众人出于对客人的尊敬,也是纷纷打起了火把,引导着里塔斯前往目的地。 虽然对于超凡者而言,打不打火把其实差别不大,但是态度就是态度。 里塔斯原来是不想接受什么邀请的,但是对方拿出了家徽就不一样了。 仅仅只单纯的邀请那没什么,但是拿出了家徽,那就是正式邀约了自己,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竞技大赛的主办者是往往是本地伯爵,或者其他强有力的本地势力。 所以他才不怎么想要搭理伍尔德。 反正大家说来说去就是那一套,他在自己已经百年的人生岁月中已经见多了。 赶紧应付了事算了。 等到走到内堡前,巍峨的城堡向众人宣誓着领土不容挑衅的威严。 门前站岗的两小队普洛斯重装戟兵猛然踏脚,长戟耸立,以军礼表示欢迎。 霍斯顿伯爵本人就站在城堡门口,亲自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直接上来行礼欢迎。 “欢迎欢迎,没想到我居然能见到萨雷家族的英雄后人,可喜可贺啊!” 伯爵笑的既和善可亲又不失礼貌。 可能是练的,当然也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了。 里塔斯一听,眼神微促。 “怎么,伯爵大人听过我的故事?” 里塔斯随之还礼,起身讲道。 伯爵随和的摆了摆自己有些胖乎乎的手 “哪里哪里,即使是我这孤陋寡闻的人,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邀请里塔斯与自己同行。 “阁下此番回到故土,是打算再一次去找现任萨雷藩侯吗?” 伯爵并没有接着里塔斯的故事继续讲,而是先开口问了一下。 里塔斯扫了一眼这个耐不住性子的家伙。 长得一副老成像,结果还没几秒就忍不住了。 “并不,我对我的那些同族远亲没有信心。当年如果听我的,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可现在如果没有外力帮助,他们成不了事的,有我没我都一样。” 里塔斯淡淡地陈述着现实,似乎他真的已经对故土的远亲和祖先的土地没什么想法了。 “哦,是我唐突了,要不我们还是别谈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了。” 伯爵微笑的点着头,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里塔斯并没有在意这潜在的傲慢,一路走来,比这更傲慢,更显眼的自己都是见过的。 他也是轻轻点头,微笑着,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他既然表了态,而对方也立刻改了自己的态度,那这个话题基本上就聊死了。 里塔斯随着他走入内堡,伯爵也叫出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来见这位英雄人物。 毕竟怎么说里塔斯也是一个在周边国家小有名气的英雄流浪超凡,他可不会干出明面上得罪这种人物的蠢事。 社交上的客套和礼仪上的寒暄之后,大家一起迈进了餐厅。 伯爵热情的邀请里塔斯共进晚餐。 里塔斯欣然同意,接受了东道主热情的招待。 他也像往常一样,在别人领地上做客时,顺着游吟诗人吟唱的小调乐式的演奏,讲述自己在异国他乡的冒险故事。 听的伯爵的小女儿和小儿子们心驰神往,一时宾主尽欢。 “阁下明日还打算参赛吗?” 里塔斯吃着自己餐盘中的食物,先是咽了下去,擦了擦嘴,才抬头回答伯爵的问话。 “当然,说实话,我对伯爵您和本地行会这一次联合提供的冠军奖品还是蛮感兴趣的。” 伯爵在这场家宴上,总体来说一直都表现得谦逊有礼。 说实话,如果硬要攀一攀亲戚的话,他们两人彼此可能还真能攀上一点远亲。 虽然都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 “啊,也好,那我就提前恭贺阁下夺冠了。明天庆祝比赛圆满结束的正式宴会上,我再向您祝贺!” 一边说着一边,伯爵还一边举杯祝酒。 “敬友谊!” “敬主人!” 当夜,里塔斯留宿于此,一夜无事。 …… 有些人自然是睡得很好,但有些人晚上就未必了。 为哪儿在回到旅馆后整整一晚上都在翻找文件和自己带的史书。 克莱门斯白天的时候劳动了一天,敲敲打打,没个停歇,早就已经睡下了。 维纳尔这个超凡者倒是精力充沛,白天比赛怎么说也是高强度活动,但他现在愣是跟没事人一样。 “找到了!” 维纳尔终于在一卷记录中发现了这个名字。 里塔斯,原萨雷藩候国近卫骑士长,三阶超凡,第二次公国山峡道攻势后不知去向。 看着自己手中这份陈旧的记录,维纳尔顿感惊讶。 他就说自己怎么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这么耳熟。 他这个身份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按理来说,就算是记录也不会记录的太多。 但奈何一来,他是个身份特殊的人,有一些影响力。二来,维纳尔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以喜欢背死书出名的书呆子。 第二次公国山峡道攻势,这都得多久了,少说应该是有七八十年了吧? 七八十年前就已经是三阶了。现在他的实力到底是个什么水准,没人说的清楚。 嘟了嘟嘴,败给这种水平的高手真心不丢人。 就是?他回来干什么? 维纳尔不了解三阶以后的事,但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三阶了,七八十年过去却仅仅只是个大叔模样,肯定是迈入英雄领域了。 否则他早就跟凡人一样,变成垂垂老头了。 但问题是,当年他没有留在故土抗击夺取自己家族领土的敌人,也没有帮助王国打击来自山脉另一侧的外敌。 现在他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强大,是否抱有一些别的想法? 维纳尔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而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恐怕也会有这种想法。 一个已经板上钉钉踏入英雄领域的贵族战力,即使是王国的现存的几位公爵也会心动。 这可是一位英雄单位呀! 可遇而不可求。 如果说不考虑极端情况,那么英雄领域差不多就是一个超凡者,一生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传奇那个层次已经足以在神话故事中露脸了。 没人会不对这种一人成军的存在感兴趣。 维纳尔倒不是不自量力,想要将这种人物收为麾下。 他纯粹是头疼。 也知道自己这次旅途的目的地就在坎特希尔德公国。 要是这位大爷和自己目的地一样,还在那边搞出了什么事,自己的未来恐怕就要热闹很多了。 虽然维纳尔跑到那边也是抱着搞事情的心态的,但是他只希望自己搞事情,别人都安安静静的当乖宝宝。 哎,还是太弱呀。 说实话,维纳尔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在北王国境内搞事,但是这种想法仅仅只是一瞬,就被他给抛出去了,自己势力现在这么弱,在一些黑帮或者是山头土匪的眼里,恐怕很强。 但是在伯爵以及大一些的男爵的眼里,自己仍然是个小趴菜。 还没等自己通过杀戮和各种吸睛操作,挣得足够的点数,让自己强大起来,恐怕自己就得被王国的常备军给打趴下了。 更何况,维纳尔自己也不是什么杀人魔,你让他镇压个农奴还可以。你让他杀人盈野去当董卓那种魔王类型的人物,那还是有心理负担的。 唉,行了,猥琐发育还急不得。 他就算想搞事情就搞事情吧,反正自己现在也奈他不得。 知道有这么一号的人物就行了。 以后要是在公国境内遇上了,记得绕路走。 心里默默的,给这位大骑士打上了一个不好招惹的标签后,维纳尔便收拾起了东西。 天很晚了,早点睡,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比赛要打呢,说不定跟他过过招,还能偷学两招。 …… 第二天一大早,维纳尔早早的就到了竞技场,不过这一次很明显,参赛的人员大大减少。 不仅仅是原先那些弃权的人不见了,就连原本的冠军伍尔德也不见踪影。 不知道跑到了哪去。 “唉,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加赛,结果居然还撞上这样一尊大神。” 维纳尔旁边的一个选手在他身旁感叹道。 现在在场,一共就只有八个人。 这位选手昨天射的不错,维纳尔对他的印象很深。 “诺,兄弟来一根?” 这位哥们很自来熟的,给维纳尔递了根卷烟。 维纳尔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拒绝,而是伸手成了他的情,拿了过来。 烟,闻着气味倒是好烟,一闻就知道是南方庄园主喜欢种的类型。 普洛斯人不仅拿它来抽,还拿它来烟熏治病,涂抹药剂。 对南方庄园主来说,这可以说是一种相当不错的经济作物。 只是可惜,维纳尔不喜欢抽烟,也不懂得品鉴。 “谢了。” 一边说着也没有顺着他递过来的火点上,而是收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对方笑了笑,完全没有在乎这些小细节。 “兄弟,我看你也像是个冒险者,而且应该还是个贵族冒险者,你也是为这次大赛的奖品来的?” 不知道啊,我就是听人说有比赛,我直接就过来了。 “不是,我只是听说有比赛,按照惯例,比赛过后是会有一顿宴席的。我只是想单纯的和本地领主见个面,混个脸熟。” 当然还有顺便混一顿饭,这些天维纳尔天天吃黑面包就野菜,都快把自己的牙给崩掉了。 当然,这些肯定是不能说的,怎么说也得要脸。 两人一边谈话着一边互相打量。 维纳尔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一脸的奸笑,如果说是在戏剧里,那么他这副脸就是标准的绿林强盗加雇佣兵头子加小偷小摸的典型代表。 头上戴着一顶尖嘴皮帽,头上插着个羽毛。 再加上一挺简单的弓箭手兜帽,就组成了他的头装。 不过这家伙胳膊上的臂甲倒是很明显是个精良的装备,不过如果往下看,看到他的手腕护腕的话,你就会感觉这家伙指定是从哪里偷来的。 粗犷的野蛮人护腕和普洛斯人传统的鳞甲臂铠居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美感。 身上的衣服倒是干净,不过也就是正常职业弓箭手所经常穿戴的那种武装衣。 脚下穿戴了一套鹿皮靴。 任人第一眼看过去,都会感觉这人单纯的就是一个生活过的比较富足的猎人。 说不定还是领主御用的那种。 “我根本就没有打听有关什么奖品不奖品的事,不过看起来老哥你倒是很清楚,要不你给我说说?” 维纳尔也是借杆就爬,呵呵。 第36章 强者 “唉,这也不是什么事。” 这位“猎人”似乎是也很乐意结一个善缘。 “简单来说,就伯爵和本地行会共同开发的一个精灵遗迹里探了出来一件陪葬用的魔法武器。”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精灵帝国黄金时代的魔法武器,质量你懂。” 哦,原来是这样。 “那,伍尔德爵士?” “领主他儿子。” “猎人”抽了口烟,吐了个不规则的烟卷,看的出来,是好货没差了。 “领主与行会联合分配出了点异议,最后干脆趁着下遗迹大丰收,办场竞技大赛,两方也不至于伤了感情。” 逮住卷烟又吸了一口。 “不止是伍尔德,那个亚军也是听命于行会的,听说炼金行会出了大力。哼,可惜呀,两次都输了。” 他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似乎是特别喜欢看行会势力吃蔫。 维纳尔听后也是颇为诧异。 “呵呵,说的很合理,可是这么多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非得讲给我听呢?” 对方嘿嘿一笑,随手把剩下的烟扔到脚下,一脚踩掉。 “因为我就是当初他们探索遗迹时,受雇于他们的冒险家呀。” 他两手一摊。 “至于我为什么直接给你讲,给你听,拜托,我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过了今天,什么是什么情况?利益分配结束都没意义了。” 他摆出了一副我就不能跟人聊会儿天,顺便交个朋友的表情对着维纳尔。 维纳尔一时间有些尴尬,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哦,抱歉。所以你来参赛也是奔着那件武器来的?” 一听这话,对方直接否认。 “当然不是,我说实话,我的出身不好,又没有后台,就算我想报也没法在正式赛的时候报名参加,所以只好在加赛的时候报个小名。至于目的嘛,很简单,一来是玩玩,二来混个名次也好,进去蹭顿饭吃。” 他手指着台上那些坐着的家伙。 “台上的那些老家伙是不会容许我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的,哪怕这份利益是最终分配时无法拆分,最终残余的一点边角料。” 更何况这还不是什么边角料。 维纳尔心里清楚的很。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之后,这么多人都弃权的原因所在是吧?” 维纳尔听后,顺便报了个名,伸出了自己的手。 “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 他也随即伸出手碰了一下。 “帕斯科?特兰迪” 中间没有德,说明是出人头地后的自取姓,不是贵族出身。 按照冒险者不成文的规矩,这一套主动的交互姓名,那么这个点头之交就算交下了。 两人交流的倒还算投缘。 “所以你想拿什么名次,我看冠军肯定是归他莫属了,亚军恐怕也属我了,你要真的话,恐怕就只能争季军了。” 维纳尔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那位穿着斗篷的大叔。 结果,帕斯科随即就按下了他的手指。 “别对他指指点点。” 帕斯克很严肃的对自己这位新朋友说道。 维纳尔很想说些什么,帕斯科比他说开口的更快。 “无论你在冒险途中有什么后台,有什么倚仗或者背景,别对这种类型的人指指点点,命,只有一次。” 维纳尔从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仅仅只是一个三阶,说不定还跟大部分三阶差的远。 就算他觉得自己日后的成就定远胜于此,但他还是得收敛点,毕竟没发育起来,别太嚣张。 “我不打算继续参加比赛了。” 一边说着,他又给自己上了一根烟,看得出来,他烟瘾还挺大。 “啊?” 那你还来呀? “别啊呀,我不打算参加比赛,不代表我就不观战了。” 一边抽着自己新点上的卷烟,一边向维纳尔示意。 “我怀疑那位是个三阶之上的人物,我听过一些传闻,各种特征,都对得上。” “这也是我不想参加的原因了。” 他随即打了个响指,绽出一丝火花。 大概一阶的水准。 “我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万一在打的时候把他惹恼了,他一个失手把我打死了,我找谁说去?一句无辜,上面那些贵族和豪强会为我出头?笑死,想都别想!” 他嗤笑一声。 “但我该看还是得看,毕竟总是会有收获的。” 然后把烟卷往自己嘴里一塞,伸出手来拍了拍维纳尔的肩膀。 “你努力加油干吧,说不定他心情一好,放点水就让你赢了呢。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话。” 说完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维纳挥了挥手,驱散了一下空中的烟味。 他开始期待四阶及以上到底有多强了。 …… 最终,这场比赛包括维纳尔在内,仅仅只有四人参赛。 而且除了维纳尔和里塔斯以外,其余两人还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就像是有人逼他们一样。 是有点少,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预备,开始!” 两处擂台上,双方几乎都是一招秒。 “轰!” 塔里斯面对的对手是一个身披重甲的持锤战士。 身强力壮,身高接近两米,一看就知道是猛男中的猛男。 结果他是丝毫不给面子,连武器都不怕,直接带着手甲一拳锤上去,直接把他手上的钢盾给打出了一个小凹坑,壮汉向后猛地倒退,最终瘫倒在地上。 这一拳直接捶废了里塔斯的手甲。 直接当场变形。 “可惜了,才买的。” 里塔斯将手甲收了下来,然后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多少还能当个废品卖? 按理来说,武艺比试,里塔斯不应该这样用蛮力直接淘汰对手。但是当他看到对手是用锤的时候,他瞬间就没有了比武的兴致,直接一拳头干倒。 裁判看到选手倒地,赶紧拉着医生上前。 摘下头盔,猛然一看,选手已经吐血了,但是还好人没死。 经过医生检查,病人持盾手当场骨折,粉碎性的,部分内脏轻微位移,受了些内伤,可能会有脑震荡,不过命保住了。 炼金行会当场宣布赞助这位战士二十小金牌的疗养费,并公开表示,对这位战士的欣赏。 告转告医生传话说,等他醒了,希望他到行会来任职。 而维纳尔这边则是小小的测试了一下自己对三阶力量的摸索成果。 他在和自己的对手用巨剑与长柄武器互相过了几招之后,发现由于距离上自己处于劣势。 他再一次释放了炎凤。 但这一次,没有他第一次释放时那么没轻没重。 上一次差一点把自己都给抽干了,虽然还好借此强行晋升了三级。 这一次他放的非常小心,仅仅只是释放了部分,将力量注重集结于剑尖。 而他的对手是一名手持长戟的近卫骑士,看样子应该是伯爵家的。 他在接下这一招的时候,瞬间长戟便四分五裂,而他本人也被一团火球状的玛娜冲撞到了胸甲之上。 顿时被击飞了出去,不过好在板甲是全身承伤的,哼哼了几声之后,他勉强还能坐起来。 然后被医生抬到担架上,抬出了场外。 维纳尔稍微有些尴尬,他没想搞成这样,但是结果自己控制的还是力不从心。 甚至在施展的具体方向上,自己都差点失控。 不过还好,有惊无险,至少是有进步的。 离塔斯这边结束的要比维纳尔这边快一点,他站在擂台上扫了这边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维纳尔倒是没看见里塔斯是怎么结果他的对手的。 两人的表现瞬间在竞技场上引起了一阵欢呼,谁都喜欢,强者谁也都崇拜强者。 然后下一场维纳尔就接到了伯爵本人的亲笔通知。 在经过了一长串的辞令与礼仪结语后,伯爵非常有礼貌的表示禁止使用魔法武器,禁止使用斗技。 维纳尔在传令官面前表示理解。 “那么大人,我就先回去向伯爵复命了,您且先好好休息。” 传令官低头鞠躬,向维纳尔告退道。 维纳尔随即还礼,客气的将他送了出去。 等传令官离开之后,维纳尔微微抚额。 “弄过头了呀。” …… 最后一场比赛也是整个竞技大赛加时赛的最后一场。 维纳尔对里塔斯。 场外的观众们为之欢呼,期待着两名强者为他们带来一场精彩的比赛。 这一次双方拿的都是双手剑。 不过,与维纳尔的全副武装相比,里塔斯身上竟然几乎没有穿戴任何防具。 他甚至把自己上身的大部分衣物都给脱了下来,露出了衣服下那我大理石雕塑一般有力的肌肉与躯体。 身体上没有一丝伤痕,想想也是,他如果是三阶以上,只要他不想,伤痕怎么留的下来呢?(特殊情况除外,例如诅咒。) 轻轻活动了两下,他手中大剑呼啸声无比平稳,看样子是在测试重量。 但是维纳尔看着裁判也没有在意,就没有出言提醒。 毕竟人家这是对自己的实力和身体有信心嘛。 摆好架势,握紧了劲,维纳尔等待着裁判宣布开始的指令。 里塔斯审视了一下维纳尔作为战士摆出的迎战姿态。 总体来说,基本功还算扎实。 身形有力,姿态标准,看得出来是经过了完整的贵族骑士训练。 平时应该也没少下苦功。 就是不知道真打起来了,手上功夫怎么样。 “预备,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大赛最终决赛,开始了。 第37章 双人舞 维纳尔先动了。 反正对面看上去也没有先出手的打算。 一记下翻转刃起手。 维纳尔己经作好打算了,如果他闪就跟进,如果下竖横金格挡就准备接上挑,如果打算对拼就切手,准备打防反。 总有一套适合你。 剑转的不慢,但绝对没出全力,毕竟是比武艺,对方大概会留手,自己也不能过分了。 剑快到了。 ? 不防? 不动? 不进? 干什么? 就算没开刃,如果不用玛娜防守打上超凡者的肉身也会痛的呀? 嘭∽ 一声闷响传来。 大剑击中了,没开刃的。 对方纹丝不动。 维纳尔微抬头一看,里塔斯全无回应。 真就只是站着。 维纳尔随即跳开。 他感觉自己刚刚就像砍在了包着海绵的铁柱上。 不,海绵没那么有韧性,应该说是包着三十年老藤的铁柱上。 “真个是硬。” 维纳尔发牢骚似的说了一句。 看里塔斯依旧是没有主动发起进攻的意思,维纳尔决定继续主动攻击了。 总得逼对方主动出手吧? 维纳尔一个飞身!带着冲击一个下劈! 这一次,维纳尔除了没有动用玛娜,已经用上了他全部的肉身力量。 铛!!! 里塔斯身形微动,左臂主动格挡下了这一击。被击中的地方自动泛起一小阵微微白光。 是斗气化了的玛娜。 这一下,他被打的自动防御了。 “还算不错!” 里塔斯如此回应道。 维纳尔被反冲力微微反震了一下。 但他飞速转身,又是一记横扫! 里塔斯终于是不再只是被动挨打。 刚刚那两下已经够他判断维纳尔的具体水平了。 横剑一个弹反差点把维纳尔的武器打飞出去,这要是真飞出去了,按规则就可以判负了。 维纳尔眼看对方瞬间发力,一时间也没防备,眼看就要直接输。 急中生智,想到枪术里有招反转直刺。 变通一下,腿扭腰胯,借着力转了个剑围后收剑似的来了个反手刺。 一刻也没停,刺出去完成借力后直接后撤步。 因为里塔斯一个侧身闪过这一击后回敬维纳尔的下劈已经到了。 及时后撤,未中,大剑在场地上砸出一道剑痕。 里塔斯直接无后摇跟上一记踢击,直接把大剑踢了起来。 如果有人足够眼尖的话就明白,不是没后摇,而是他在闪过攻击的时候,后脚就已经脚尖着地,等他劈下去时脚已经蓄力在一个高度上准备下一步了。 这一下,维纳尔要是躲,他就踢剑,要是及时挡了,他就猛踹他腰子。 横竖都得着一下。 但在场大多数人也就看个热闹,他们只看到开局里塔斯让了维纳尔两刀,毫发无双。 然后就是铛!铛!!两声震耳的剑响,一轮进行极快的攻防。 两人用的都是重型长柄双手大剑,长一点八米,与人等高,这一次交手,就是一轮剑舞。 剑踢起来了,不仅起来了,还带出来了场地一片石块和尘地,顺便给了大剑一个上挑的势头。 剑速远比石块快,好在维纳尔谨慎的很,退了就要拉开距离。他一口气跟了两个撤步,最终这一剑是在他运动中转变剑势寸擦着他的大剑过去的。 可这时石块与尘土也到了,几乎是冲着面门来的。 维纳尔只能是一手持上端,臂甲贴心肺,一手持下端,臂甲贴腹,同时再跟了一个撤步,下肢准备发下,上身随时准备转剑。 他完全可以挥剑挡开,但他不能,因为这会制造一个小后摇,让他难以防御下一剑。 干脆让它砸,用大剑中下端护住面门,防止眼部受伤短时间内影响视线,臂甲护心肺防止运气被砸断。至于砸在自己身上其他的石块不用管,铠甲挡着,无伤。 自己这个姿势会在短短一瞬内遮住正前方视线,如果是他,他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那就是打防反的好机会! 也确实如维纳尔所想,里塔斯在维纳尔失去视野的这一瞬,眼见上挑没能击中,便准备筹划下一击。 但和维纳尔想的不一样,里塔斯没有选择快攻,而是借着还没用尽的势头转动手臂,身形扭动,缠头回转过刀,双手发力转身横斩大剑。 这一招发力力矩很长,积蓄的势能极大,但就是后摇也很长,纯粹就是欺负维纳尔在这一瞬间看不见。 这一剑若是砍中了,直接就能把维纳尔整个人的平衡打破,打一个四仰八叉。 维纳尔能想到的是,里塔斯当然也能想到。你这个姿势,可是实在是太适合打防反了,你当你的对手都是傻子吗? 心里笑了一声,给维纳尔打上了一个学院派的标签。 而就在这一击快要击中的时候,一阵危机感从维纳尔心中淡淡响起。 特质:战斗直觉(白) 该名角色在积年累月的训练与战斗中,练就了身为一名战士在战斗中应有的警觉与反应。 (五十灵魂点数,一个白色特质,说实话,微贵。) 他没有任何依据,单纯的就是感觉必须立刻转变身姿闪避! 没有任何征兆的,维纳尔突然双膝一弯,左脚猛然向后蹬动,身形来了一次前冲,而上身则猛地向后仰去。 呲!!!!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这一记横斩划着维纳尔的大剑空了过去。 而里塔斯的这一击,在打空了之后,两人一时间彼此都互相背对对方,几乎可以说是交换了位置。 只不过一个是直立,一个却是弓步仰身。 维纳尔带着自己招式被识破的恼火,几乎连弓步都不带撤,立即从仰身姿势进行发力,来了一个大地横扫。 理所当然的没扫到。 虽然他已经很快了,但里塔斯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在攻击打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维纳尔身形紧绷的样子,在一瞬间便立即后跳。 维纳尔这一招破绽挺大的。如果说不是里塔斯大剑横斩过去,惯性也不小,无法立刻跟进下一击,光是这一点破绽就足以在战场上要了他的小命。 剑锋随着里塔斯的身形移动,伍尔德在场外惊奇的发现,里塔斯在移动的过程中竟然还控制了剑的移动轨迹,尝试了反击,只是可惜行动的有些仓促,没能得逞。 让维纳尔及时调整头部的位置,给闪了过去。 闪过这一击的维纳尔,被刚刚那险之又险的一刀吓了一下,反击不成,差点被反击。 可里塔斯可不会给维纳尔留什么空档。 他在空中居然还能翻身下劈! 维纳尔看着他的姿势与前摇,顿感不妙。 闪?不对!闪不过去! 格挡?不行!身形调整不过来! 咬咬牙,就迎着这剑势,挑臂利用臂甲硬接下劈。 里塔斯在进攻时,也并没有使用维纳尔身体素质所能接下招式的极限。 这一招依靠着护甲终于是挡下来了。 维纳尔化解了这一剑之后,接着上冲的挑劲,持器手按地,摸地单腿扣旋踢踹击里塔斯手部。 阻挡下了里塔斯落地之后的转身双手剑轮摆。 随后双手摸地,紧跟其后,另一条腿踹出第二脚,形成倒立式拧身侧踢,踹击离塔斯小臂位置。 这一脚力道不小,居然将双手大剑从里塔斯手中踹开了! 里塔斯面露惊讶,防反居然最终还是让他给打出来了。 随机应变,不错。 虽然是整了个花活,但是花活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学院教授:战场上不要花里胡哨,花招玩好了帅,玩不好叫傻子。) 一时间他也起了点儿认真比试武艺的心思。 他居然一反常态,也给维纳尔整了个花式操作,在主持器手武器脱手之后,侧扶器手在大剑还没有飞离的时候,拍转大剑,给了一个不小的侧旋力使其旋转。 如果是在战场上,这种操作是很危险的。 首先,战场上你的面前不可能只有你正面有一个敌人。 其次,在混战情况下,这种重型武器一旦旋转起来,对自己人造成的杀伤可能比对敌人造成的杀伤还要大。 所以里塔斯不是办不到耍帅,只是他从来不屑于玩这种的操作。 但是现在,他起了一些玩心。 不仅如此,他的身形也向前呈直线跃进,躲过了维纳尔的三段踢击。 等维纳尔结束这一轮攻势,双脚重新立于大地之上,剑锋抵在地尖上时,他抬头惊奇的发现大剑旋转了两圈,居然飞了回来。 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里塔斯的手上,目光朝上仰视正好直对上了里塔斯那戏谑的表情。 那惊愕的小表情和里塔斯戏谑的脸,颇有画面感。 还正好衔接上里塔斯手臂后伸,前身仰俯的姿势。 目光所及,又是一记正面劈击。 这操作,直接秀了维纳尔一脸。 维纳尔没有别的选择,直接只能就地立剑硬接。 然后就吃了一个击退。 至此,维纳尔丧失主动权。 里塔斯则趁着维纳尔被击退,无法进攻的空档调整姿势,转劈剑势为刺剑势。 站姿双脚一前一后,主持器手推剑,副持器手按剑,开始压着维纳尔打。 下沉刺!(被强剑身格挡,维纳顺势使用了雄狮骑士萨兰提尔的独创剑技,狮剑开口,尝试反击,但太过仓促,只用了一半,便又被打断) 冲面刺!(被维纳尔用下锤剑摆击落) 挑肩刺!(喜闻乐见的捅甲缝) 直喉刺!(维纳尔尝试拼剑) 变击退刺!(维纳尔尝试拼剑夺回主动权失败) 被压着打实在是有太过憋屈,维纳尔忍无可忍了。 再一次用强剑身挡下对方的刺击后,向前推击,全不顾自己再一次被击中。 其剑尖也在被击落之后,顺势在维纳尔的铠甲上又留下了一道划痕。 面对里塔斯的这一套攻势。 他原本想用狮剑开口,把局势掰回来。 结果被打断了之后,被迫变成了翻剑+冲剑+指上打下+连环拼剑。 夺取主动权失败不说,胸甲还挨了两下。 万般无奈,臂甲拦格,十字形变双推。 里塔斯刺击被打断,一连串攻防打到兴致上。 调身换剑势,变双手劈剑!这一剑,他还用上了一些没有转化过的纯玛娜,流光随着剑闪而至! 观众席上,有一名法师,他的脸上戴着一件魔法用具。 即使是在他眼中,这一剑也是非常快的,维纳尔根本没有办法躲闪或者再格挡。(等他看见的时候已经快贴喉咙了,里塔斯这一剑除了没用斗气基本没留手。) 而维纳尔此时他的推剑势都还没能完全调整过来,他只能勉强反应过来,攻击己到。 来不及再犹豫,用大剑的强剑身与臂甲夹击! 紧急激发斗气直接震碎剑刃! 然后趁着里塔斯武器断裂,在一招之内,他还来不及调整自己对攻击距离的认知,猛然动用斗气拍臂。 打断他的冲击姿势,然后贴身一拳将他击退,全力尽出。 随后直接大喊一声。 “我认输!” 结束了这场双人剑舞。 第38章 宴会 他们两人交手的时间非常的短,仅仅只有短短十二秒。 但在强者过招的过程中,这已经算慢的了。 观众席上为刚刚的那一场比试欢呼叫好。 在他们的视角里,两人的对决简直就是在跳舞。 精彩,令人目不暇接。 唯一可惜的就是太短了,要是再长一点就好了。 “好!!!!!!”伍尔德在结束的那一刻猛然起立,欢呼鼓掌。 前冠军的带头直接引动了场上的气氛。 一时间,全都是纷纷鼓掌为两名选手欢呼的观众。 维纳尔半跪在地,还保持着刚刚喊出那句认输时的姿势。 而里塔斯则扔下了这柄已经被毁掉的凡品大剑,从维纳尔行了一礼,退场了。 “是我不对,没收住,抱歉。” 维纳尔低头还礼,目送他离开了。 “精彩的比赛,非常适合为这一场盛事画上完美的休止符!各位!不妨让我们为在场所有选手欢呼!” 及时站出来的伯爵作为名义上的主办方,很适时的讲出了他的话。 当地领主的面子没有几个人会不卖的。 更何况,总体而言,这场大会办的还不错。 一时间,场上欢呼声不绝于耳。 由于中途有人弃权,原本的冠军与亚军名词不再作效。 所以维纳尔得了一个亚军头衔。 按照惯例,大赛最后一场的竞争对手,也就是冠军和亚军,无论身份都要获得参加大会结束之后领主举办的内庭宴会。 而且这个宴会是在大赛开场的那一刻,就已经在筹办了的。 回那儿从书记官那里领到了亚军奖品,是个盾牌,经过维纳尔本人测试,坚不可摧。 抵挡二阶及以下超凡的重攻击,完全绰绰有余。 就是说自己甚至可以拿这把盾牌去硬扛骑枪冲锋。 确实是件真心不错的奖品。 收起了自己的战利品后,维纳尔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去参加宴会。 克莱门斯则对此毫无兴趣,因为她正在充满兴致的摆弄维纳尔刚刚赢回来的骑兵盾呢。 维纳尔走进宴会厅,金色的墙壁闪耀着光芒,应该是用上了一些黄蜡涂层,顺便星星点点的镀上了一小层金。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照亮了整个房间。 长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不过说是珍馐美味,但实际上,大多都是使用的香果制成的大酱配合本地各类食材做出的食物。(受限于材料,普罗斯人的饮食颇有前世肖航那种东北大酱占沾一切的风格。) 当然肯定比维纳尔在营地里吃的那种又干又硬的军粮要好多了。 怎么说那也是过了年了。 维纳尔并没有被这些相对奢华的场景所吸引,毕竟在工业时代,怎么说也吃过见过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领主夫人身上。领主夫人身着华丽的礼服,笑容迷人,举止优雅。和她丈夫相比,这位领主夫人明显至少年轻了整整一轮。 维纳尔走向领主夫人,向她行礼,并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敬意。领主夫人微笑着回应他的问候。 就在这时,音乐声响起,宴会开始了。 仆人完全不顾餐桌的承载量,把食品不断上摆,桌上摆布各种水果,领地出品的肉食以主食鳞次栉比的罗列起来。 说实话,维娜真佩服他们这种堆叠食物的技术,既让人能看到能够取,又把食物堆得像小山一样,却还不失美感。 很快,过多的食物就把长桌压得嘎吱作响。一直垒到维纳尔能看见最上面的菜肴已经微微晃动的时候,才堪堪停下。 最上面的那个是一大块奶油糕,香甜的甜食,软糯的糕点随着桌子的轻轻摇动而颤抖,有种别样的美感。 总之,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现在是大快朵颐的时候了! 克莱门斯不来,那真是她的损失。(有身份的人允许带女伴,就她那身形,维纳尔都不要脸邀请她了。) 维纳尔开始享用起了面前的这顿大餐,下一次再吃到,可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当然,他也没忘了自己需要顺手办的事。 在伯爵和里塔斯攀谈的间隙,维纳尔插了句嘴。 “非常豪华的宴会,伯爵感谢您的款待,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厨和副厨做出了这美味的一餐?说实话,我手下的厨子,那真的就是一言难尽,不知道您能否为我介绍几个合适的?” 维纳尔一边享用美酒和鲜肉,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讲了这么一句。 除了一小点面包味确实是不对了点,当然维纳尔没说。 伯爵一听这话,也是非常爽朗的连连应好。表示维纳尔可以在宴会结束之后,直接去他的厨房挑一个。 只要他们之间谈好,他就许可了。 他现在忙着和里塔斯谈着呢,根本不愿因为这点小事分心 行,搞定,到时候挑人的时候把那个倒霉帮厨给挑走就行了。 真就是小事,不妨碍面子与利益就好谈。 和维纳尔讲完,伯爵又把话题导回了迪塔斯在王国之外,所经历英雄传说的故事。 然后突然叹了口气。 随后也是有非常配合的侍卫,询问伯爵为何这么高兴的日子偏作此态。 伯爵不爽的小小发了个火。 “你还不知道,当然是因为我想起领地里的那头畜牲了!” 随行参加宴会的一众行会代表和小贵族也是纷纷安慰伯爵。 “大人,您不必放在心上。仅仅只是一头三阶魔物罢了,选个时间,我们带着一些部队,让大公子打头阵,您再派几位超凡骑士随行,拿下那头畜牲是稳稳的。” 随即,伍尔德立即发话。 表示自己只要队伍一齐整,就立马出动,把那头畜牲的头带回来,见自己父亲。 而厅里的几位骑士也是从边缘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伯爵面前下拜行礼,立誓自己一定完成使命。 还有那些个行会的代表也是纷纷交口称赞。 里塔斯一看这是话里有话呀。 多少年了,这套路都不带改的。 一边心里暗暗发笑,顺便摸了摸自己新到手的武器。 眼神在伯爵与行会之间扫了两遍,看了看自己手中奖品的制式。 心里已经是明白了七八许。 自己要是还不表示一下,这帮家伙怕是要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了。 哼。 一群自作聪明的蠢货。 从他们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根本不明白三阶之后的差距为什么能单拎出来在书上单开一页去讲。 三阶以上的战力,在国家军事力量统计表上可是能单独列出来的。 也是,人没见过,就理解不了。 罢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阁下正是说哪里话?” 里塔斯摇晃了一下杯子。 “像您这样慷慨的人,不应当遭受这样的烦恼。这样吧,不如我带几个人,明天走上一趟?” 众人喜笑颜开,只因他们失去的利益在别处得到了补偿。 无需负担伤亡,仅仅需要出几个人手,就能解决一个大麻烦。 不算亏。 一时间又是对里塔斯的一番赞美。 就是苦了维纳尔。 那原本只是专心干饭,结果听到对方这么一段对话。 突然,他身为超凡者的敏锐目光,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注视着。 抬头一看,有好几个人带着笑容看着自己。 猛然反应过来。 得了,自己好像掉沟里了。 比赛结束,冠军在宴会上听闻了主人的烦恼,慷慨表示要为他解决忧愁。 结果你这个亚军在刚才刚刚承了主人一个小人情的情况下,选择不闻不问? 这事还不能不管。毕竟这是公共的社交场合,你也是在北王国贵胄名录上有名的贵族。 这要是拒绝,别的不说,可能明天一个冷漠的标签就贴在自己脑门上了。 要知道,这世上信息传递不畅。又不是人人都有钱到能够拿魔法来互相传递消息。 一个标签贴头上,别人脑补出什么情形,那可就是别人的事了。 不管?得不偿失! 啧,真他妈倒霉。 早知道就不管那个厨子的死活了。 但也不能打白工。 钱肯定是不能要。不然的话,要是有人散点谣言,那就成“贪婪”了。 名声呀名声。 越是小贵族越是要注意这方面,大贵族可以随性一点(他们有自己的喉舌。) 维纳尔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能索取点什么利益? 随后咽下了自己嘴里的食物。 嗯嗯了两声。 “伯爵大人,没想到您竟然还有这样的烦恼,那不妨让我也助您一臂之力?” 伯爵笑得更爽朗了。 “当然,当然,我们共享荣耀!” 维纳尔心里骂了一句。 荣耀?你?就是想让老子给你打白工! 这事要是交给他手下的骑士去办,办好了,得胜归来,他免不了要出血来一顿奖赏。 当然,不奖励也可以。但问题是别人尽心尽力在给你承担了各项义务之后。 还额外冒险给你办好了事,你没有一点表示与激励,那你这属下的忠诚度可就要打问号了。 毕竟这事是发在你的直辖地上的,不是发生在我们封地上的。 且不说我们是封臣,就算我们是廷臣!那也该有奖金呀! 除非你是打算动用封建义务征召军队或者动用自己的常备军,但那样一来损失的还不是你领内的人力与军力吗? 维纳尔随即话锋一转。 “但我手下也有些难处需要处理,鄙人的时间也很紧张。是这样的,我的手下大多都是一些职业的士兵,甚至都没有什么伙夫和辅兵之类的人伺候他们。” 顺便喝了口汤。 “他们最近都有情绪了,我原本是想先忙着解决这件事呢。可是我又不能放任您处在这种不利的境地中不管。哎,我还……” “这事好办!” 伯爵已经等不及维纳尔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了,他已经明白过来,这是在跟自己要人呢。 “等你回来,你要是想招人的话,可以直接从我家下庄园和领地的农奴与自由民里头招!不就是几个伙夫吗?总有人愿意干这个活。自由民只要你们自己商量好了,我就同意!”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伯爵这是在开空头支票。 火夫或许还好解决,找几个农奴就能就行。 反正他们也没多少人身自由权。 干点杂活,还凑活。 但问题就在于,这些基本上没有自己土地的家伙,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就只知道耕地哪里干得了辅兵? 征召杂兵指的就是他们,而辅兵最起码还要有基本的训练。 这种兵源只能从上了军册,有封建军事义务的自由民里招。 可问题来了,这些自由民理符合条件的,身体强壮的。 大多数都是有自己的土地的。 他们凭什么抛家舍业的跟你走呢? 越看上去承诺了,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承诺。 至于农奴?领主每年配种似的让他们繁殖,崽下的跟兔子似的,根本不值钱。 “感激不尽!您真是一位慷慨的人!诸神安排我来见到你,一定就是让我帮您的!” 他们笑得很灿烂,维纳尔笑得更灿烂。 招不到人? 拜托,就算是大陆中央的法王厅的法王招不到人!维纳尔都不可能招不到人! 你给我等着,小爷我回来了不掏空你青壮,我不姓朱利亚斯! 第39章 御物术 第二天一大早,才刚刚起床的维纳尔一出门就看见了已经站在城堡内庭下的里塔斯和伍尔德两人。 披挂整齐的那种。 于是自己蹭饭失败。 被里塔斯请\/捞着上了马。 “等等!要出城起码让我的侍从把马甲披上!” “得了吧!对付的魔兽是猿类你还想马战?上去!不上马甲还能跑快点!” 于是头顶天还没亮,维纳尔就被带上走在了林间小道上。 无聊之下,维纳尔只能抬头看看天。 在前世,太阳东升西落,而在这个世界,太阳却是永远凌驾于所有人头顶。 永不落下。 而黑夜与白天的交替却是依靠那所谓的''''月亮'''',如果那还能称之为月亮的话。 每一次黑夜的降临,头顶都会迎来一次日食。 黑洞洞的月亮逐渐遮蔽太阳的光明,最终自己也在太阳强烈的光辉下变得熠熠生辉。 如果是在地球的中世纪,有人说月亮的光芒是反射太阳的,那么一定会遭人嘲笑。 但是在这个世界,月亮是反射太阳的光芒,这一点人尽皆知。 而无论是白天黑夜,人们的头顶至少会有一轮月亮存在。 只有在交替的时候,才会同时出现两轮月亮。 而这等异象也成为了月亮崇拜的基石。 双月女神教会应运而生。 太阳崇拜与月亮崇拜一正一副,构成了这个世上最为普遍的两大宗教派系。 维纳尔每次看到头顶上这等天文现象时,都会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平的。 如果是平的话,世界到底是怎么运行的呢? “你在想什么?” 伍尔德看着神游天外的维纳尔,随口出言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个世界的尽头是怎样的。” “你在学院上学的时候,你的教授没教过你吗?在世界的尽头是一桩桩世界之柱,它们高耸入云,擎天而立,支撑着我们的世界,而在那一根柱子上,便是诸神的神庭。他们就在上面俯瞰着我们。 而神庭的基石就在世界的东西两端大柱之上,如果能够通过陆路走到世界的极东,或者乘船走到世界的极西,再攀行而上,就能窥见神庭的一角,而神庭不是建立在世界两根巨柱之上的一道桥梁,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极黑之夜看见一条穿过群星的银线的原因。” 维纳尔偏过头来,一脸无奈的表情,把他剩下还没有说出来的内容说完。 “是是是,而我们的脚下千丈所深是万般江河湖海汇流之所,无穷无尽的玛娜在下方与我们世界的水流汇合,不断的汇聚高压,最终,从大陆中央的山巅之城处,每年喷涌而出。最终,分流四方形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湖,直至汇入大海,然后再一次迈入这个循环。” 里塔斯插嘴道。 “而再往下,就是恶魔们的居所,这些在神战中被击败之后的地下神们的仆人无时不刻都在服从着他们主子的命令,无时不刻从这个世界偷取着玛娜与灵魂供给他们那躲在世界背面的主人。而世界的背面之外,就是无尽的群星与虚无。” 里塔斯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 “神话讲完了吧!你们有空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魔兽,这可不是简单的魔物,而是已经产生了高度神智的魔兽。虽然只是三阶顶点,神智初显,但也不是你们能随意对付的。” 回过头来,里塔斯继续说道。 “以后你们如果迈入英雄领域了,有自保之力了,可以走出故乡逛逛。” “这世上不是只有一种景色。大陆中部的重重水网与、东部属于精灵的万千丛林、西方矮人至高王的从山,以及我也未曾见过的那险恶的北境。不过现在,你们俩还是先自己过好吧!” “驾!” 说完,里塔斯便拔马加速。 维纳尔与伍尔德随即跟上,维纳尔觉得里塔斯说的也对,明天尚且不一定怎么过,更何况太阳呢? 三人一路骑马小路,跨过伯爵领的乡间小路,跃过城外树林的小溪,爬过有茂密灌木的山丘。 一路上过了前世大约几个小时的时间。 里塔斯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附近。 “话说你们是怎么惹上这头畜牲的……” “安静。” 里塔斯对维纳尔说道。 指了指远处的林地。 维纳尔理所当然的选择了闭嘴,这种时刻下最好听行家的。 随即维纳尔感到里塔斯似乎在有意地将体内的玛娜外放出去,非常的均匀且稀薄。 这种控制手段让维纳尔明白,对方的能力有多么惊人,确实不是自己这种三阶(伪)能够比的。 “大约两千米开外,有一群猴群,领头的是一只三阶魔兽,巨猿。下属大约一百来只红背猿猴,还有两只一阶魔物。大概就是你们说的那只魔兽了。” 里塔斯低声说道。 “修整一下,准备好了,我们就摸过去。不用噤声了,那头魔兽在睡觉,隔着两千米,只要不是弄出太大的声响,惊不醒它。” 维纳尔和沃尔德随即舒缓了神经。 “沃尔德爵士,我和里塔斯来也就算了,你也是自告奋勇的?” 两人坐下,一边拿出一些补给往肚子里填上一填,一边开始了攀谈。 “是,也不是。” 伍尔德很简洁的回答道。 “我是领地的直系继承人,领地里出了这种危害,我若是什么事都不做,日后别人会说闲话,对我的名声不太好。” 哎,又是名声。 名声名声,可真重要。 倒也没办法,在这么个社会里,生在这么一个阶层上,有得必有所舍,就是要接受相对应更强的约束。 尤其是当你没有碾压性力量的时候。 “哦,这样啊,也对,想想我家里那个大哥,明明很不待见我,却还是整天来找我的样子,确实,都不容易。” 维纳尔吃一口,感叹了一句。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惹上那个畜生的?这种畜牲按理来说已经有了灵智,不会那么轻易的树敌。” 伍尔德叹了一口气。 “你也是参加过那场大赛的人了,想必你多多少少应该也听说过,在之前的那场开发中,我们用上了一点,呃,过激的手段。” 伍尔德耸了耸肩。 “谁能想到里面有这么一只魔兽在里面安家呢?” 维纳尔笑了,那这也算是够倒霉的。 如果说不是这些家伙在遗迹里开出来的东西足够有价值,光是这一条,恐怕他们就已经办了赔本买卖了。 “话说维纳尔。” 里塔斯坐在原地给自己的长戟擦起了油。 这不仅仅只是为了保养武器,还是为了让超凡武器在接受能量的过程中更加灵敏。 “你走了捷径的吧?” 维纳尔听言,明白里塔斯在具体说什么。 “虽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是的,您没有说错。” 里塔斯听了,点点头。 “至少懂得坦诚,不像有些人一样,为了虚无缥缈的面子遮遮掩掩。” 放下了武器,临时的保养暂时告一段落。 “听我一句劝,待会你先上,尽量不要用转换过的斗气,用纯玛娜和纯肉身力量去战斗。对你这种情况有好处的,” “可是用纯玛娜战斗,那消耗会很大。” 里塔斯手抖了一下,把武器收好,完成了最后一套步骤。 “我知道,所以看在你是多少是个好苗子的份上,我教你一招,免得你把自己毁了。” 里塔斯招招手,示意维纳尔过来。 维纳尔听了自己能够受教,立即欢欣鼓舞的靠了过去。 这种好事可不多见。 只见里塔斯用少量玛娜向武器内进行灌注。 然后在维纳尔和伍尔德的注视下,他的长戟居然缓缓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种办法,一般情况下是达到三阶极限之后,为了进一步深化自己对自己力量控制,而发明出来的锻炼方法。但是如果运用得当,也可以在一些小地方出其不意,例如这样。” 随着里塔斯的手势摆动,长戟也跟着他的手势动了起来。 “这世上所有超凡者的力量来源,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东西,玛娜。只是大家转换的形式不同,才有了后来的区别。并不是只有法师才能够玩出这种法师之手,隔空御物的把戏。我们也可以,只是我们并不是法师那种专精修炼精神的职业,使用起来会比他们吃力很多。” 里塔斯看向两人。 “你们两个看好,顺便自己切身感受一下。” 随着他话音刚落,两小股微弱的玛娜便顺着两人层次暂时还看不见流转线路进入了他们的手腕。 两人瞬间感觉自己手臂受到了一种刺激,而自己的武器似乎与自己产生了一些相连的感觉。 究竟是有丝线相连接一样? 不是,就是有连接! 在两人惊奇的目光中,他们的武器隔空各自动了一下。 “这点小把戏掌握不难,只要接触到了三阶的层次,掌握都是比较容易的。” 里塔斯淡淡说道。 “如果说实在是操作不够精细,那就加大输出力度,只要力道足够大,你想让它飞到哪儿就飞到哪儿。等会战斗的时候,维纳尔,你可以用这种方式,随机应变的玩点你喜欢玩的花活,毕竟这里也没有什么友军,你不用担心误伤,还能治疗你这种不知道是走了什么斜道而造成的损害。” 维纳尔和伍尔德两人激动的感觉着自己新掌握的技能,都站起来对着里塔斯郑重行了一礼,这是提携呀。 虽然只是小小的提携,那也是不小的人情啊。 不然这种经验,你去找谁免费告诉你呢? 尤其是维纳尔,他本来还在苦恼着要如何解决自己升阶过快造成的后遗症呢?结果就让他给这么解决了! “多谢指点,没齿不忘!” 里塔斯听了这句话,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 “没齿?有意思的说法,也许你很有写诗的天赋?” (°▽°) “好了,差不多歇够了。” 里塔斯站了起来。 “三级魔兽对你们来说应该还挺有压力,但实力再强,短时间内应该也打不死余副武装的你们,有我给你们兜底,正好你们两个可以练一练。” 三人把目光投向目标所处的位置。 “待会儿我去清杂,顺便堵住那个畜牲。” 他们都已经拿出了武器,维纳尔拿的是自己的长枪,沃尔德则是带了不小的钉头锤与大盾,而里塔斯手上端的就是个他才刚刚擦过的长戟。 “你们两个先去干掉那一阶的小魔物,谁杀的快,练手的机会,先到先得。” 第40章 袭杀开始 三人一路潜行,摸到了他们目标的附近。 中途几只放哨的哨猴还想报警,但无一例外全都在叫出来之前就被里塔斯拧断了脖子。 作为三人中唯一没有穿超凡重甲的人,他行动最为灵活,似是长年的荒野生活已经磨去了他身上贵族骑士的傲气,多出了猎手的老练。 猴群的聚居地就在眼前。 维纳尔认出了这种猴子,红背大臂猿猴,一种喜欢穴居群居的猴子。 文明遗留下来的遗迹、破败的建筑、天然的石穴甚至是矿洞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巢穴。 上肢长且壮,下肢比较虚,一个个都是倒三角身材。 整个聚居地是一片小湖,出了林子就是一大片平地和滩涂,流入的水从一侧丘陵上流下,又在另一处滩涂汇成小溪流出。 除了猴王那只大猿外,一只一阶魔兽蹲在滩涂之中捉鱼吃,而另一只则是在丘陵小林里,额,抱母猴。(猴群中只有极少数大公猴有这个权利。) 里塔斯指了指。 “维纳尔,你,丘陵林地外围的那只。伍尔德,你,滩涂那只。” 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再小声,已经没有必要了。 说完,就如脱弦之箭一样向前冲去。 在维纳尔和伍尔德面前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伍尔德看了一眼,也举起大盾,拿着钉头锤冲向自己的目标了。 里塔斯冲锋之间,手中锋刃碾碎了直线上所有敢挡路的玩意,惊出一片猴叫。 “呀呀呀!”(王!王!有危险!!) 大猿立马从睡梦中惊醒,目眦欲裂的看着眼前这个屠杀自己族群的人类,短短几秒,里塔斯就杀死了将近四十只猴子。 而猴王怒吼一声! “人类!吼!” 冲上去就要撕了这个混蛋! …… 而伍尔德这边,他刚冲出去,那只大猴就发现了他,在看到他冲向它顺手锤死了几只不长眼的小猴后,也是怒吼着向伍尔德冲了过去。 然后仅仅只是一个照面,这是一级魔兽和沃尔德来了个硬碰硬后。 它直接就是一声惨叫。 “嚷嗷嗷!” 他引以为傲的拳头锤在伍尔德的大盾上,仅仅只是让这个铁罐头稍微颤抖了一下。 而伍尔德的大页锤砸在他的肩上,却是直接就将他的肩骨给砸断了。 带着它的半边身子都向着旁边一沉,在滩涂中建起了一大片水花。 魔物惊恐的选择了逃离,靠着蹦蹦跳跳不断打圈,试图甩掉伍尔德的追杀。 不过这样也仅仅只是延长了它的生命,阻止不了它的死亡。 滩涂的土地并不坚实,对伍尔德这样的重甲战士产生了很大程度的减速。 但即使如此,以它灵活的身姿也甩不掉沃尔德。 看似笨拙,但实则迅疾无比,刚中带速。 魔物拼死挣扎,也只是在速度上勉强持平,甚至在伍尔德重新冲起来后,距离还在缓慢缩小。 魔物绝望了,它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首领能够打赢来救它。 …… 而维纳尔这边,他没有立刻就冲出去,而是保持了潜伏。 伍尔德选择直接冲出去,是因为那个地形虽然有些减速的debuff,但是依然是适合冲击的。 而自己这边,自己要想冲过去砍它,还得爬上坡才能冲到它面前,考虑到魔物在林地间更加灵活,维纳尔也不想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手中角弓怒张,蓄势待发,老巢出现变故,作为族群中数的上头目的精英,那魔物毫无意外的出现在维纳尔射击路径上。 放! 维纳极有耐心的等到两者之间的距离缩短到那魔物能穿过灌木看到他的程度再放箭。 大约五十米,以拉满了的角弓的威力,刚刚好足以穿透魔物那坚硬如镶钉硬皮甲的皮肤。 维纳尔手中的这把弓还属上乘,是他出门前,母亲把自己的弓送给了自己的儿子。 用的弓弦据说还是金拓山魔物衫角羊的羊筋,标准的贵族弓! 连箭矢都是特制的破甲箭,穿透力极强,比普通的锥形箭更要细长,十字开刃形状,就是少了点。维纳尔出家门的时候,也只带了二十支。 嗖! 一声过去,魔物顿时发出了吃痛的叫声,愤怒的吼叫。 “嘶!嗷!” 箭头直接穿过了它的掌心,恼火的魔兽直接向维纳尔冲来。 哦!不逃跑反而冲我来了? 意外之喜呀。 本来维纳尔都准备阴一箭后就追击的,这下省事了。 急速开弓,又是一箭。 不中,中木。 又来一箭,射中了魔物的尾巴。 这魔物在高速运动中还挺灵活。 五十米的距离,对于从小生活在崎岖地形的魔物来说,转瞬即逝。 魔物很快就贴到维纳尔的脸上。 魔猴一巴掌拍向了维纳尔,只是受限于伤势,只能用抓。 维纳尔随之动手,快准狠,用弓臂卡住了魔物的抓握中端。 然后大力一把甩开,而另一只手已经手持猎刀,一刀划过! 正手刀撩割中门,顺便闪开了魔物的另一拳。 破开怪的中门后拧身翻转,反手侧捅了一刀利爪,转过来后用弓臂抽击脑壳。 包钢的沉木弓臂这一抽直接把魔物抽的七荤八素。 维纳尔一个转身后踹击腹把魔物直接踹到了树上。 要知道,维纳尔这一身的甲是相当沉的,这一脚跟重装甲士用战斧的钝背猛击一下没什么区别。 但这只怪很明显就比伍尔德那只更坚强。 口中吐血的同时居然还挥了一爪尝试造成点伤害。 维纳尔这次出来的时候没戴头盔,这一下还是能闪还是要闪的,不然有可能破相。 箭步式低头闪避闪了一下,魔物忍痛,居然了站起来,还想拿石头砸维纳尔的头。 维纳尔小撤步立身后一个反手刀直刺,用蛮力对抗直接报销了它的另一只手,随意一下挑开手臂。 旋身反手刀刺胸。 死吧。 魔物发出凄惨的嘶吼! 反手刀发力不太稳,这皮又太有韧性,猎刀没能一刀把它给捅死。 那行吧,甩臂换正手刀反捅另一胸,再捏刀柄旋刀变手,往其左肩处戳上一刀,再次旋刀变手,往右肩处再戳一刀。 戳四个窟窿眼,待会儿也好剥皮给朱莉做一身皮甲。 魔物还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已经被维纳尔给安排的明明白白,它只知道这家伙明明能一刀捅死自己,却不给自己一个痛快。 还想挣扎,起身砸地。 维纳尔也察觉到身后猎物的行动,前踢腿引腿带力,转身后旋踢击中其下颚。 一脚算是给猎物松骨。 巨大的力道直接让猎物侧翻了起来,插在他身上的猎刀也被带飞,在空中旋转起来。 维纳尔一个正手接刀,将武器收回了自己的手中。 然后转身一个蓄力投掷,正中猎物眉心。 还在抽动的魔物饱受着巨大的痛苦,维纳尔走上前去一脚,把猎刀踹进了他的颅骨。 让它死时轻松了一点。 轻轻松松,结束战斗。 “太弱了,比朱莉差远了。” 这是维纳尔对一阶魔物的评价。 顺手把猎刀从猎物的身上取回,维纳尔全程连长枪都没用,仅凭一把刀和一把弓,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杀死了它。 维纳尔顺手回收了箭矢,站着看向稍远处,还在打追逐战的伍尔德。 笑了笑,看来练手,得是我先上了。 …… 而大猿这边,里塔斯轻松的一击就打碎了,大猿在周身释放的护体玛娜层。 给他来上一脚,让他那本就不怎么结实的下肢直接单膝跪地。 旋腿拧身侧踢,把这魔兽给踢飞了出去。 上脚的那一刻,里塔斯就大致估摸到了这猿猴有多重。 大概能有两匹马那么重吧。(大约一吨,相当于一辆小轿车。) 那魔兽在地上咕噜了两圈,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里塔斯就又跑到了他面前,啪啪啪啪打起了它的大嘴巴子。 中途过程中好像还想叫点什么? 但里塔斯一听,还有胆子叫,直接就踩在它的腿上,然后摁着脑袋往地上哐哐砸地。 砰!砰!砰!砰! 那猿猴如同磕头一样,被强大的力量摁着起不来身,一下两下三下。 砰! “吼!人类,你是谁?我们有恩怨吗?” 砰! “等等!是我不对,我有好东西给你,就当是赔礼了!” 砰! “慢!慢!我服了!我服了!” 砰! “大爷,我干什么都行!你把我放下来吧!” 砰! “停!停!停!饶命!饶命!” 大猿都快哭了,他好歹怎么说也是个山大王。 虽然说平时报复心强了一点,但它可从来不敢报复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呀,它从来都是绕道走的! 自己究竟是在哪里招惹了这么一尊瘟神呐!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它委屈!它想哭!它要朝天去怒吼!他要控诉众神的不公! 砰! …… “骑士大人。求您怜悯,给个痛快吧!” 大猿已经放弃求活了。 它也不找什么理由了,就想请你眼前的这位从来没见过的强者给自己来一刀。 它能成长到这个地步那也是有尊严的,您这么做实在是太侮辱兽了! 而一边,里塔斯也已经注意到了,提着长枪向他走过来的维纳尔。 见状也就随手放开了手中的魔兽。 “行,我姑且现在就饶了你。” “啊?” 第41章 小巨兽 这只巨猿也没想到里塔斯真的会放过自己。 但是白捡了一条命总是好的。 “哦!” 激动之下,一时间连人话都不说了,直接叫了一声,就算是对里塔斯的回应。 转头就想跑。 跑了两步,回头看看。 见里塔斯真的没有想要拦截他的意思。 扭头继续跑。 然后维纳尔一个冲刺,就挡在了他逃跑的路上。 巨猿一个急刹车,三米快接近四米高的身躯此时灵活的不像样。 它又转过头来对里塔斯眨眨眼。 大佬,你们一起的? 里塔斯笑了。 “我是我,他是他,他可不会放过你。” 巨猿的眼神立即凶狠起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拦它! 当即双手捶胸。 “哧!” 维纳尔在它面前横枪而立。 敌人的信息随之显现。 红背大臂猿猴?三阶魔兽 数量:1 生命:3075\/4182 (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77\/89(护甲破损) 领导力:63 移动速度:43 近战攻击:41 近战防御:35 武器威力:395 冲锋加成:107 词条: 猿啸:震慑型技能,发动时有概率干扰对手状态,对无听力物种无效。 可以,优质小巨兽。 维纳尔 职业:三阶超凡骑士 人数:1 生命:2577\/2577(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95 领导力:85 移动速度:38+10(护甲轻灵符文激发+10) 近战攻击:61 近战防御:57 武器威力:219 冲锋加成:49 词条:激励友军 技能:炎凤:7500点火属性范围溅射性伤害(威力随着范围扩大消减) 战斗直觉:该名角色在积年累月的训练与战斗中,练就了身为一名战士在战斗中应有的警觉与反应。 维纳尔没有戴头盔,仅仅只是这一点,就让他减了35点护甲强度。 光看双方的模板,维纳尔并不是不能一战! 握紧长枪,维纳尔率先发起冲击! 维纳尔背身单手带枪,向前急速冲锋,力求在自己第一波冲锋时,把冲锋加成加到最大。 双方的距离并不长,也很快随之缩短,维纳尔前冲的速度越来越快。 11、20、28、35、41! “啊!!!” 维纳尔怒吼着来了一击跃步劈枪。 合计102的命中! 这一记冲锋打中了! 等等! 在维纳尔的冲锋之下,那畜牲闪躲不及。 但是在维纳尔碰到他的时候,维纳尔很明显的看到了对方身上闪出了一层半透明的气罩。 在那一瞬间。 护甲强度:77+40\/89+40 (护体) 近战防御:35+21(额外护甲增益) 一口气加到了117的甲…… 在加持下,这只魔兽勉也算是闪避了,长枪划过它的前胸,带起一串猴毛。 艹! 维纳尔知道三阶能够斗气和玛娜附着到武器上,他怎么就不想想也能防御呢!? 这就是伪三阶运转不畅,缺实践,吃了自己阶层常识的亏。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动作却没有停。 维纳尔落地之后,脚下的石块崩然碎裂,他大部分的输出都打在了地面上。 落在那魔兽身上的输出也大多被护甲挡了下来。 但是冲锋加成还没有结束! 落地之后,维纳尔立即利用身体惯性,单手带臂策动横向反刺。 中! 我们未能击穿敌人的装甲。 切! 挥击距离太短了,武器威力没能发挥出来! 而魔兽也没有单等维纳尔光是站在原地打它。 这一击遭到了这个魔兽的防御。 长枪直接刺在了它最为坚硬的拳头上。 挡下这一击后,猿猴怪叫一声,转动猿背就要给维纳尔来一个大抡摆。 维纳尔一个旋身起跳,拉开攻击距离。 攻击距离对他有利,只要操纵得当, 他打得中魔兽,魔兽却很难打中他! 几乎是在他旋身落地的时候,这一记大抡摆就已经到了。 维纳尔斜立枪尖格挡,在那一刻,维纳尔深切的感受到了395点武器威力的沉重。 比自己的输出足足大了将近快要一倍,但好在自己也没有完全吃下来,总归是挡住了。 这魔兽双拳齐出,一拳不中,另一拳也已经随着身姿的转动蓄势待发。 维纳尔同样旋枪过身,转身过来之后踢枪形成一次重攻击想要靠格枪术挡下这一拳。 谁知道根本挡不住,武器被打飞脱手,吓得维纳尔立即扎进了巨猿的身形侧面躲闪。 判断失误,让武器脱手,还不是让维纳尔最恼火的。 更让维纳尔感到恼火的是,这魔兽在承受了自己一击之后,攻击自己时出招后摇都贼大,似乎是笃定了自己伤不到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抓他的后摇! 就拿刚刚这一击来说,威力大的同时惯性也大,还直接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维纳尔,简直就是瞧不起人! 不过好在武器虽然脱手了,但是重攻击自身的能量也不小,根本就没能被击飞出去,而是弹了起来。 维纳尔在转身的时候立即使用里塔斯不久之前才教给自己的手段,把武器吸回了自己掌中。 一脚踏石!一脚踩地!双手带枪呈月圆状抡摆,跃身劈枪! 全力一击! 而魔兽在打完这一套转身之后,也看见了维纳尔的出招,丝毫不避,正手冲拳选择硬接! 铛的一声! 魔兽的拳头正面硬接武器正刃,用杠杆原理来算,这也是维纳尔攻击威力最强伤害最足的那一部分。 而它那坚硬如铁的拳头,和武器碰撞之时,居然硬生生打出了纯钢材质武器的震鸣! 然后居然直接把维纳尔连枪带人给击飞出去了一小段距离! 维纳尔在空中枪尖点了一下地,调整过来身形,总算是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余震在他指尖回响,一时之间,震得他手疼。 遭到强力震退之后,维纳尔的腕部微微颤了两下,但也很快消散。 其实不止于此,维纳尔半边身子刚刚都麻了一下。 那魔兽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在它拳头的正中心,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鲜血从中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但它不管不顾,发起了它的冲锋,小伤无碍,推动力量的话,很快就能够恢复。 面对魔兽的冲锋,维纳尔的反应也是非常的快。 虽然手持长柄,但是维纳尔完全没有尝试反制冲锋的打算。 武器可反制冲锋上限:512 人物可反制冲锋上限:337 冲锋的时候冲锋加成是会加持到武器威力上的! 但是这头小巨兽的,武器威力都已经超过自己所能够反制冲锋的上限了!根本挡不下来! 情急之下,维纳尔也只能急速挑动枪把,以此增加进攻距离,扩大武器挥击的威力。 好在维纳尔并没有被击飞太远,这魔兽也没有太长的距离,可供它冲击。 等到它快发动攻击时,维纳尔已经将武器轮转蓄力了一周,然后由上段进攻转换成了下段进攻。 面对这个敌人劈枪不好用,改用撩击! 维纳尔从下向上发起了一段撩击,要想打得过,必须先破它的护甲防御! 最终,这头魔兽的下砸冲锋没能击中维纳尔,反而是维纳尔的撩击挥中了它的手臂。 一声闷响之后,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 但是却又很快愈合,基本上相当于没能破防。 维纳尔借势又转换枪姿,用大剑的剑术来用枪,冲着这魔物较为虚弱的下肢来了一发横扫。 魔物察觉到了维纳尔的攻击方位,立即起跳躲闪。 由于动作后摇,维纳尔的进攻迟了一点,没能打中。 攻击不中,维纳尔随即将长枪过背,后撤步再次尝试拉开距离。 在后退的过程中也没有中断旋转长枪。 魔兽继续追击,尝试砸地震动攻击。 又一次没能打中维纳尔,长枪旋转,再一次在几乎同一个位置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眼看这样距离难以彻底拉开,维纳尔干脆跃步上前,冒险再次劈枪。 这一次,他瞄准的是魔兽的脖子。 魔兽反应过来了维纳尔的攻击意图,另一群向他抡摆,好在它进攻的比较仓促,这一击的威力,双方几乎相等。 双方错身而行,在交锋的过程中擦出一阵火花。 魔兽的拳击打在维纳尔的武器上,将维纳尔的长枪打了下来。 而维纳尔则借着这一击,利用了魔兽将他枪打下来的惯性,双手发力,腰胯同步协力,来了一次翻转挑击。 这一枪,枪杆打在了魔兽最坚硬的肘部,没能击中相对防御薄弱的背部,可惜。 打完之后,维纳尔立即转身,正面应对魔兽,一手给一个辅助的力,一手担任主发力手,将枪尖旋转回正。 冒险跃进的代价就是维纳尔和魔兽的距离被拉近了。 他现在直接进入到了魔兽正手冲拳的攻击范围之内。 而魔兽也是这样做的。 面对袭来的正面重手冲拳,维纳尔没有硬接,而是从侧面来了一个前弓步挑刃。 成功的将正面攻击弹开。 随后,枪尖点地,如同撑杆跳一般的旋体自转,拉开距离。 身披重甲,这一下给维纳尔带来的力量消耗可是不小。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维纳尔的这一下转身造成的后摇过大,一下子被魔兽给抓了个正着! 正面直拳的一记重击由于距离没能打中维纳尔,但是打中了长枪尾部造成了脱把。 维纳尔只能上臂撩动给力,使其向上翻转,然后借用玛娜的牵引力,向魔兽发动了一次空中腾刺。 这一刺的速度相对之前来说慢了不少,那魔兽仅仅只是一个侧身就躲开了。 维纳尔的枪刺在了地上,随即又接受牵引向维纳尔飞去,维纳尔突然想明白了一点。 玛娜牵引确实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如果附上踢击呢? 就像这样! 维纳尔在枪被牵引过来的同时,直接一脚踹在枪杆上。 魔兽直接上前一拳打飞,打飞的瞬间,维纳尔再次牵引其返程 ,而后引导侧踢,再次奔向其下肢尝试刺腿。 这魔兽典型的倒三角身材。 前世有一句话,健身不练腿,早晚要羊尾。 注意观察,确实在下肢,似乎他的皮毛要更加脆弱一点。 维纳尔开始重点夹击腿部。 而魔兽也是发现维纳尔的武器已经对自己有威胁了。 必须限制。 终于在一次突刺过后,它对维纳尔的武器尝试了一次蛮力夹击。 一时间,武器也是被定住不动。 维纳尔的玛娜一时间被消化的有些大,他不再尝试牵引,而是冲上前去,借着杠杆的力踢在最末端,将武器踢了出来。 长枪砰然落地。 维纳尔和魔兽第一时间都是找武器落地的位置。 只是,维纳尔离武器更近,跑的也更快,直接几步便把武器重新捡了起来。 而几乎在同时,又一轮冲拳,又从背后袭来。 维纳尔再一次箭步俯身,身后呈单手格枪式。 然后再度转身,正面面对魔兽的进攻。 冲拳不中,它再度举起大拳锤地重击。 维纳尔四平步架枪格挡,势大力沉的一击,几乎被维纳尔正面吃个正着。 脚下的岩石层层裂开,长枪也出现了的弹性形变。 但终究是挡了下来。 不仅挡了下来,还是好机会! 接着上抬推开魔兽的空挡,强势绷紧!弹开!弓步!向前平扫! “嘶!” 维纳尔的全力一击,配合这崩枪瞬间带来的弹性势能。 终于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这魔兽的下身位置。 溅起一大串血花。 顺着长枪摆动的方向,划出了一道弧度。 帅! 就连里塔斯坐在他亲手砸出来的大坑里,都笑着为维纳尔的这一记反击鼓了鼓掌。 不得不说,维纳尔的枪用的要比他的剑要好。 这一击造成的伤害,短时间内可是恢复不过来的! 从开始到现在,打了将近四十秒。 终于是造成可观的伤害了。 借着这一击带来的战术优势,维纳尔又再次使用了背身横刺。 混蛋玩意儿,你太过小看人是要吃亏的! 可惜位置离喉咙还有一小点距离,刺在了肩胛骨上。 感受到了巨大威胁的魔兽立马开始反击。 而已经发起正面劈枪的维纳尔,也不得不和他来再来一次硬碰硬。 不出意外的,即使调整了姿势,依然还是被击飞了出去。 “呀!” 但在此时,伍尔德加入战局! 盾击猛然砸在了这魔兽的身侧! 第42章 真正的三阶战斗 伍尔德此时的样子,委实是不太好看。 浑身上下,原本铮光瓦亮的盔甲,此刻沾满了泥巴。 混杂着鲜血,页锤上沾满泥土了,正在一点点滴落。 而在远处,则静静躺着一副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有的形状了。 砸死那畜牲,没有耗费他太多的力气,但是追上它,让它不要跑掉,委实是费了一点功夫。 “艹,你终于是来了。”维纳尔而此时倒也乐于让他跟这头魔物动动手。 自己累的够呛,需要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用玛娜强行隔空御物所带来的消耗对自己来说还是太大了。 “唧!是你!人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维纳尔倒是不知道伍尔德和这头魔兽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但反正他是看见这头魔兽瞬间恼火了起来。 然后瞬间周身气芒大涨。 直接向伍尔德冲了过去! 伍尔德也毫不示弱,顶着大盾,持着叶锤就是正面硬刚! 正面冲击对削。 轰然一声! 魔兽的正手冲拳,直接打在了伍尔德的大盾上,然后把伍尔德也一并击飞了出去数米,还顺便撞碎了一块岩石。 “哼!” 只见那魔物咬牙切齿的闷哼一声,正面出击的那一只胳膊上青筋暴起,周身气芒狂乱不堪。 它用力了,极其的用力,用尽了全力! 被击倒的伍尔德,在停下的那一刻,瞬间爆发,同样了出现笼罩其身的气罩,震开了周身的碎石。 大盾高举,页锤持器手立于耳侧,显的刚猛无比。 四十二岁的伍尔德迈入三阶时间并不算久,但他和维纳尔相比,可是实打实的三阶超凡! 这魔兽还想继续抢攻! 上前冲击,一手呈拉弓状,一手向前冲拳。 这一拳被伍尔德闪开,而后落地转身,原本呈拉弓状的那只手再次发起了正面拳击!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伍尔德放弃防御,将所有气芒汇聚于叶锤之上,再度来了一次硬碰硬的较量。 砰! 这魔兽被伍尔德震退了! 随即而来的便是前冲盾击,而魔兽则选择侧翼护臂抵挡。 哐! 被迫防御。 而后,伍尔德挥动一锤,再一次挡开了魔兽袭来的拐肘攻击。 魔兽一击不成,再转一拳。 伍尔德则将叶锤顶在大盾之上,硬接下了这一记冲拳。 “吼!” 在接下来了这一下之后,同步发力,向前进步,一下给魔兽打了一个反震后摇! 刚刚的那一刻对碰,魔兽的攻击力量没有对手大,居然被弹了回来! 趁着这一刻短暂的后摇,伍尔德立即冲了进去,撞了它个满怀! 受到重击的魔兽还想反击,再度出拳和伍尔德袭来的上步冲锤正好相撞,被击开,再度打出了一个短暂的小后摇。 左手带盾,大步向前! “哼!” 刺盾击心! 这一击,直接将魔兽给击退了! “嗯!啊啊啊!!!” 负伤的凶兽发出愤怒的嚎叫! 大臂一挥,隔开大盾,不要命的往里面硬扎进去! 砰! 一记顶心肘正正地打在了伍尔德的前胸甲上! “!” 伍尔德突然遭到反击,连他那坚硬的甲胄都被打进去了一个凹陷,舍弃了防御,全力进攻的他被抓住了这一刻,直接被打的吐了血,喷在了他的面甲上。 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而面对这种情况,魔兽不退,反进直接一个正手冲拳,再度击腹。 接左拳打头,一拳打掉了伍尔德的头盔! 咆哮着再度勾拳击腹! 伍尔德勉强聚集了气芒,为自己提供了一定的减伤。 完全不顾及伍尔德可能的反击,大开大合,重拳直冲面门! 头盔掉落,失去保护的伍尔德当然不可能跟他换命! 勉强起住大盾,配合页锤堪堪顶住。 而同时,这魔兽居然还用他那只还没有受伤的腿来了一个扫堂! 当即就将重心在上的伍尔德扫倒! 踩住! 伍尔德几乎来不及反击,只能用大盾与叶锤保护头部与心脏。 直拳直拳直拳!疯狂殴打,几乎要把捂,伍尔德给捶进地里! “啊啊啊!!!!!!吼!” 勾拳! 击中大盾边缘后,直接把大盾掀飞,而伍尔德也因为这一记巨大的力道被打的在地上滑行了好一段距离。 页锤也飞出去了将近十米远! 眼看情势危急,沃尔德当即摸到背后的连枷,却发现持柄在大地上摩擦的时候,直接给磕掉了! 情急之下,只能向魔兽给投了出去! 结果连枷反而呈网状,将魔兽给笼罩在了其中。 一不小心居然绊倒了它! 伍尔德见状,好机会赶紧趁它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冲上去拉住连枷,暂时的限制住了它的活动! “维纳尔!” 别他妈看戏了! “啊!” 在他吼出来的时候,维纳尔其实已经在冲锋的路上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不中了! 长枪伴随着冲锋的维纳尔从高处猛然扎下! 处决! 直接刺进了它脖颈的大血管! 但这头巨兽挣扎着,居然还想再站起来! 维纳尔旋转身形将长枪拔出,接着惯性将枪杆抡圆! 横扫抹喉! 颈部的皮毛在上身原本就相对薄弱。 而此刻,由于伤口的撕裂和它的挣扎更加受力不均。 随着长枪的横扫,一下原本的小创口,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创口。 还没完,横扫完之后的维纳尔紧跟了一记立枪戳刺! 同一个创口,拧枪!转身拖枪! 脖子上就这样被打出了一个大洞,再也不可能止住。 海量的鲜血从中喷涌而出,一时间竟喷成了一个小喷泉。 已经站起来了一半的巨兽,手向前伸直,一只手还努力的抓着锁住他的连枷,试图尽快挣开这一层束缚,但因为一条伤腿的缘故,被伍尔德束缚着的它,几秒内也难以挣开。 终于,它的眼神逐渐陷入混沌,失去了生命的光泽,沉重的身体,缓缓的向后倒在了滩涂边缘。 它死了。 “终于,死了!” 还保持着拧身拖枪姿势的维纳尔背部和头上被淋满了鲜血,他半个人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虽然样子狼狈了一点,但是他们三人赢了! 设定集:玛娜相关与主流职业 世界上有很多种超凡,但是如果追溯其根源所在的力量,那么无疑是玛娜。 世间种种超凡,依托不同的媒介、运用方式和自己的锻炼思路,构筑出了自己的力量体系,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无法脱离玛娜的约束。 只有三种职业可以勉强算是半脱离了玛娜的影响。 骑士、奥术师和神术师三种职业。 骑士是锻炼了自己本身的肉体强度,其力量与肉身本体强度已经开始超脱于凡人。 因此,即使是在禁绝玛娜以及衍生出来斗气的基础上,他们也仍然有一定的战斗力。 奥术师则是所有施法者职业当中最为艰苦的一条道路,因为他们追求的是世界的本质。 浩如烟海的知识,需要你去学习,即使最疯狂的法师学派也不会如此压榨自己,但这也让他们成为了少数,即使是脱离了玛纳环境下也拥有一战之力的职业。 即使是在最极端的情况下,他们的精神冲击也依然非常令人吃疼。(真实伤害,附加永远减你蓝条上限,堪称施法者最不能得罪的人。) 故而,历史上与传说中寥寥十数名探索过虚空存在的传奇超凡,几乎有一半都是奥术法师出身。 除了奥数法师之外,另一个就是神术士了,但他们非常特殊,他们与其说是超凡者,不如说是承载了超凡力量的载体。 因此,除非眷顾他们的存在,特别对他们倾注所爱,否则他们一生几乎都不得寸进。 至于邪术士,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也不过是另一种神术士罢了。(二十一正神教会均不承认这一点。) 但是如果你说哪些职业在世间最为兴盛显赫,战力最为强盛,那么毫无疑问是魔法师。 他们只要踏入英雄领域,就基本上到哪里都是贵客上宾。 只要你能够达到这个层次,四方皇帝们对你要以礼相待,公爵亲王们想和你以兄弟相称 ,海上的豪商巨贾面对你要笑脸相迎 。即使原本是家族里一个旁系的私生子,只要你成了四阶法师,除非和你竞争宗族族长的那个人是个传奇之下的六阶史诗强者,能够在一个小国当国之柱石的人物(年长后萨兰提尔和圣拉吉尔生前那个水准),否则有的是人想要推你上位。 因为你不仅仅是能在战场上的打出人形小天灾的威力(其他职业想有这个水准至少要求有六阶),造成大规模毁伤。 还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你自身的法力和法师塔不可轻传的知识能够为领地与宗族带来不可想象的利益,除非有特殊的缘故,否则大家没理由把你推开。 不少战役的战术,也基本上都是以施法者为核心打的。 因此,施法者职业有一个共称,法爷。 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谚语叫,“当法爷,人上人,上坐骑,才叫人,步兵只是人下人。” 虽然不是太准确,但是也非常生动的体现了法师的地位。 即使是下级法师,也是大贵族们的座上客,因为你总需要一两个这样的人才来给你撑门面,并辅助你作战和帮你处理各种事宜。 法师们往往拥有丰沛的知识储备,即使是其他施术者,文化水平也相当不错。如果说不依靠他们,那么你往往就只能依靠神权组织,而他们对你权力的稀释可不是一星半点。 也正因如此,各个法师塔与学派以及其他施法组织和二十一正神教会的关系,往往不是那么融洽,他们是存在激烈竞争关系的。(其他施法者的组织在法师学派面前,真的只能叫其他组织。当然,最古老的奥术法师没有组织,只有原始的师徒关系,但所有奥术法师表示,你们全都是弟弟。敢还嘴就拼了减你蓝条。) 主流职业(依照大致人数排列): 骑士\/武者:万金油职业,被其他职业嘲讽为什么都会但什么都不精。骑士姥爷作为法爷之下第二老爷表示你们说的对。但我能抗能打能自奶,三阶之后如果不计损耗还能奶人,一个超凡骑士是条狗,一群超凡骑士组成骑士团组织起来战术了敢刷龙。冒险者小队的中坚与应急力量,战场之上除法爷外的不二之选。 蛮战士:最古老的职业,在大陆北方的雪原与南古的密林中仍有他们的身影,人们总说他们的攻击方式与骑士相近,但其实说反了,因为骑士就是从他们改良来的。(虽然人不少,但是你大多只能在南北看见。) 吟游诗人:一个称呼范围极广的职业,更贴切一点,叫野职业者,其他职业多少有成规,练出来的运转回路都有共性,但每个吟游诗人却基本上都杂乱无章却又独一无二。冒险者中的常驻辅助,入手门槛相对较低,平民百姓成为超凡的不二之选,不少例子都是通过吟游诗人成功转职的骑士或者战士。(农奴或者奴隶可不算平民,但也有可能,毕竟是看天赋的。)不过,有一位奥术大师到是说过,据他研究,吟游诗人的上限远没有世人想象的那么低,这个职业如此吃共鸣天赋,如果有人能登峰造极达到传奇,理论上甚至可以抛弃媒介,就算是在虚空之中,也能在人心中响起“协律”,但从未有人办到过,自然也不知道有何效果。 斗士\/战士\/刺客:有着非凡战斗能力和无与伦比的武器技巧的战士,是冒险者小队在大陆上探险时的刚需。有人会问,这三者怎么被归入同一档里了,战士与斗士为什么与骑相比要和刺客更接近呢?这一点上,知名邪术师纳尔加先生就有发言权了,神庭突击他的实验室时他正好完成对第十四位受害者的活体解剖,具部分流传出来的记录显示,这三者是可以说是猴版骑士的改良版,修练出来的回路都不一样。 (这三者排名上人数不分先后) 刺客:把速度与威力加到了极致而舍弃了其他,成了真正的玻璃大炮,龙族与泰坦嘲讽人族骑士是玻璃做的,但这个是真玻璃,自己都承受不了自己的出招,开大就受伤,极端的骑士往往被嘲笑是“三刀流”,刺客更极端,干脆是“一刀流”(出了手,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纳尔加评语:成型稍快,但没深仇大恨就别练了,成了英雄也就百年寿,极端的路子也进不了传奇。 战士:削去了骑士的部分功能,如治疗,上手更易,消耗财富更少,骑士部分功能的下位替代,比骑士强化了感官感知力。 纳加尔评语:丐版骑士。 斗士: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独自一人在遗迹里独行。强大的免疫力与自愈力,迅捷的速度(没能力奶人),独狼的福音,侠客的首选。 纳加尔评语:所以你个独狼被我宰了。 神术师\/牧师:神术师中的大师,但是你别觉得人家体力弱,又不是见不得光的邪术师,如果你在战场上看见一个拿着大战锤的大只佬,别怀疑,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武器是这些神术师的最爱。 第43章 善后与教学 “漂亮!漂亮!刚刚我都准备动手救人了,结果你们二打一,居然打赢了。虽然有点运气的成分,不过……” 说着,里塔斯还踢一下倒地魔兽的尸体。 “败者可没有找理由的资格。”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伍尔德也没想到自己准备的备用武器还能这么用。 但此时他也没那个空想那么多了。 松开了手后,他是躺地上,只顾着喘气外加呼吸回血呢。 这就是“骑士”职介的好处,什么都会点,遇上什么情况都不至于立刻暴毙。 他可比维纳尔惨多了,维纳尔是游斗打法,虽然没打出太多输出,但大部分攻击都闪过去或者挡下来了,伤害也受了点,但没什么事。 他却是正面缠斗,大页锤也不允许他游斗,否则就魔兽那两米二的臂长,他够都够不到。 结果就是伤害没少打,伤也没少受,其实这套打法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 他换血换不过。 里塔斯蹲了下来,查看起了伍尔德的伤势。 这被打的是真惨,后背甲遭了两次重,现在一侧已经破开。 前胸甲原本为可能的重击留下来的空隙已经不复存在,原本带弧度的厚重装甲现在真被打成了钢板,还是带拳头印的那种。 里塔斯和维纳尔还能依稀看见已经损坏了的符文,应该是坚守类的,比维纳尔身上的都高级,在损坏之前应该为伍尔德挡下了不少伤害。 “两处内脏受损,破裂出血,足够要了一个凡人的小血,但对你来说,区区致命伤,喘两口气,调整一下就行了。左下胸断了根肋骨,回去的时候小心点,静养十来天。嗯,总体来说没什么事,小伤。” 头盔被打飞,也废了,右面一侧已经打凹,只能拿回铁匠铺重修甚至是重铸。 而伍尔德的右脸血泥相间,左脸也皮开肉绽,里塔斯用手拔开伍尔德的右眼皮,用手掌舞了几下,确定那只眼球还有反应后,从自己腰间拿出酒壶,直接就往伍尔德的脸上倒。 帮他清洗起伤口。 “放心,你的眼睛没有事情不会留下永久性的伤残,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差不多就能恢复,完全没什么大碍。” 伍尔德一边忍受着清洗带来的痛苦,一边始终很硬汉的一声不吭。 仅仅只是左手抓牢了身下的草地。 他的左手也受了不少擦伤,但是和他的右手相比,情况真的非常良好。 右手的臂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飞出去了,彻底找不到了。而右手的臂甲嘛,嗯,只能说还在手上。 “维纳尔,你洗完没有?洗完了过来帮帮忙。” 里塔斯一边检查,一边呼唤维纳尔。 维纳尔此时正蹲在滩涂里,用里面的水清洗自己身上的血渍,不得不说粘稠的要死,让人很不舒坦 。 基本洗完之后,维纳尔也是赶紧跑到了里塔斯身旁。 他看见了此时里塔斯正手按着沃尔德的右手。 “来,你来摁住他的胳膊,我来动手抽下他的臂甲, 这玩意儿有一部分卡在他的肉里面了,我不好强行取出来。” 维纳尔非常听话的摁住了沃尔德的手臂,但是想了想还是起来,从一边拿了一根树枝,用小刀给它削干净,送到伍尔德的嘴边。 伍尔德也不是那种会拒绝别人好意的人。咬住,示意维纳尔两人继续。 维纳尔在下面摁住,里塔斯伸出手指在连接处卸下铆钉。 然后一次一次,把已经损坏卡住的臂甲,有分寸的,一段一段的给抽了出来。 这一段看的维纳尔不禁眯起了一只眼。 处理完之后,里塔斯还顺手给伍尔德做了简单的包扎。 至于腿,右腿甲完好无损,左腿甲膝盖处损坏了一块,但是腿到还没事,就是如果不暴力破解的话,要忍受一点不便,可以回去找铁匠解决。 总算是简单的处理完一切,伍尔德终于可以放心的昏死过去了。 高强度的和那畜牲打了十多秒,比自己在滩涂里追那只小猴子,追了几分钟都要累人。 维纳尔也是盘腿坐下,在坐下之前用手用力将长枪插在了地上。 里塔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维纳尔笑了笑说:“我是没想到你用枪倒是比你用剑用的好。只是我看你今天怎么反反复复就是劈枪、格枪和扫枪?枪这么长的长度,不用戳刺岂不是可惜了?” 维纳尔伸手抹了抹自己脸颊上没能洗干净的血液。 “枪戳刺的动作,我只练过在马上夹枪冲锋的姿势,以及策马的戳刺的姿势,至于其他的。教我枪术的教习,跟我说站在地上架枪,那是下等人的招数。” 里塔斯听了哈哈大笑,点着维纳尔说:“这发言,真?的学院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走到了维纳尔把枪插着的地方。 随手一把就给拔了出来。 “过来!维纳尔,你家老前辈今天心情好,就再教教你。” 维纳尔立刻起身,躬身跟了过去。 他刚刚可是看见了他们两人,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打垮的敌人,眼前这位能够当皮球踢。 中途还摁着它的头在地上磕了一个大坑出来,之所以没有杀,不是不能杀,而是纯粹的不想杀。 这样的大佬愿意教自己一下,那是大大的好事,哪还有拒绝的可能。 “话说你的这种身体上的亏空是怎么搞出来的?嗯,简单点说,就是你是怎么走捷径升到三阶的?莫不是和神灵有关,突然的赐福就把你推到这个层次了?”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天,里塔斯看似不经意的问了维纳尔一句。 “不是我的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单纯的用了点秘术,爆发出了我原本不应当爆发出的能力。然后突然就掌握了三阶才应当掌握的力量,还把自己差点给吸干了。” 维纳尔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最核心的事讲出来,但是这么说他也没有说谎。 里塔斯点点头,他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问维纳尔到底干了什么?一边朝前走着说道。 “以后这种走捷径或者是图方便的事儿,如果说不是遇上了生死存亡的危机,就不要干。万事万物终有代价,力量这种东西终究是要自己练出来的,才最靠谱,其他东西只能是辅助。有些代价,如果你平时不去付出,那么它就有很有可能会让你在你不愿意的时候让你付出。” 说完了,里塔斯转头看向维纳尔。 “明白?” “明白。” 维纳尔点头称是,如果说当时他知道自己那么做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多大的损害,他绝对不会那么干。 当时的他就算是纯粹的动手打,再打几下也能拿下。 纯粹就是他自己心急了,没忍住,就像小孩拿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忍不住的想要用一用。 这次吃了亏,再也没有下次了。 里塔斯回过头,点点头继续说。 “有些东西是你给的,你可以予取予求。而有些东西不是你给的,谁也夺不走。我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顶多也就是彻底想明白了这一层道理。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接受老头子们的说教的时候,总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说明白了,至于以后嘛。嗯,当然我也不算老。你以后收着点,别败给了自己的欲望。”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伍尔德的那柄大盾面前。 如果说这还能够被称之为是盾的话。 是说实在的,这盾帮伍尔德扛下了大部分的伤害,别看他那甲胄被锤的几乎成了钢板,只有最上面的链条还和肩甲相连着,简直就像是前面挂了一层铁皮一样,如果说不是这么一面大盾,它可能连那点铁皮都能够锤进他的身体里去。 里塔斯用脚挑起这面沉重的盾牌,似乎根本费不了多大的力气,真的就是举重若轻。 要知道,这可不是凡人骑士用的那种包铁盾。 外层是钢,内层是铜,无比沉重。 而现在,这纯金属盾在那魔兽的猛击之下,也是被打的不成样子,如果说放在前世,在小肖的世界里简直都能拿去参加抽象艺术展。 里塔斯手持盾牌,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开始在盾牌上快速而又沉重的敲击起来。 当当当的声音听得维纳尔感觉这简直离谱。(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其实他在凡人眼里也挺离谱的。) 维纳尔看着里塔斯,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肉体当铁锤用,不对,不是当铁锤用,铁锤没这么有韧性。 在里塔斯不断敲击的时候,维纳尔通过观察过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英雄级超凡的肉体强度,还是要比金属差的,但是骨骼绝对比普通金属高! 至少是比青铜高! 否则,在不使用玛娜、斗气或者其他超凡力量加持的情况下,支撑不起如此剧烈的活动与力量。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钢筋铁骨。 在里塔斯精细的操作下,这盾的中心部位居然表面上显得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了。 当然,和之前肯定不同,至少金属疲劳是肯定免不了的,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法则里金属还有疲劳这一种说法的话。 锤完的中心部位和边缘之后,里塔斯也是甩了甩手,皱眉道。 “还是有点疼。” 有点疼…… 维纳尔低下头,已经不看他了。 盾的中心地带确实已经严丝合缝,而且也比较光滑了,但盾的边缘地带则是无论如何恐怕都难以修回来了。 尤其是盾下方的那一角,这一角在最终的那一拳上被魔物狠狠打飞出去,受到了不可逆的损害,里塔斯轻轻一掰,便碎成了好几块。 “也好,这个形状倒也挺适合的。” 里塔斯抽出剑来,将那一小块区域从盾牌上削掉。 这么一来,在盾牌上便被削出来了一个四分之一圆的区域。 然后扭过头来看着维纳尔。 “今天我教你,但是回头你还是得自己勤加练习,闲聊到此为止,就这样吧。看好了!” 说完,他便单手带盾,架起了维纳尔的长枪。 维纳尔知道这是要开始表演了,立即向后退了数十步。 然后突然前冲冲盾外加直刺。 旋身架枪扫盾! 盾击! 拧身戳! 立盾起身踢接下沉刺! 他没有使用什么超凡力量,仅仅只是借着自己的肉身强度展示武艺。 招招有力,从地面上带起了一片落叶。 挺盾!后接下腿刺! 斜盾立枪反架! 维纳尔从始至终看得全神贯注,这确实是一套崭新的思路,也确实是非常适合步战的打法。 “这种枪法按理来说要使用大概最多两米长的短枪才行,你的枪有三米,太长,但是也能凑合着使一下,只是动作后摇会有点大,如果你以后有条件了,可以再重新做一把短枪,用起来会更好使。” 说完,里塔斯又拔出剑来,哐哐几剑把原本的立人大盾直接给削成了扇形盾,现在原本的废边彻底没了。 盾牌看上去也像是八成新的了。 “现在我给你展示一下长枪带盾应该怎么用?看好了,这才是适合你武器的单手用法。” 说完,里塔斯又摆出了一副新的姿势,这一次,持盾手在后而持枪手在前。 枪也没有在前方,而是斜向挑住。 只见他快步前冲一戳,二戳,三戳,四戳,五戳! 盾扫! 飞身二连踹接下刺! 后撤步!左右滑步跟戳刺! 攻击灵活而又沉重,迅猛而又警觉。 “这一套连招对待一些重甲敌人非常管用,我看你似乎是个不喜欢受伤的家伙,其实按照我们骑士的这个职业来讲,以小伤换大伤往往是最具性价比的打法,但是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打法,那么倒是可以多钻研钻研这一套,很适合你。” 维纳尔点点头表示同意,确实,无伤是魂类玩家的执念。 “那么,还有最后一套。” 里塔斯说着呼了一口气。 “看好了,小子,刚刚我给你展示的技巧其实并不全是普洛斯人的技巧,我游历了这么多年,在外面怎么说也学了两招,刚刚教给你了两套,一套是潘杰瑞亚人的,一套是南帝国人琢磨出来的。而我接下来要教给你的这一套,是我们普洛斯人自己传统的长戟的用法,长枪当然也可以。” 说完,里塔斯便挥手把盾牌一丢。 单手背带枪! “看好了!” 第44章 英雄告别(爆更) 里塔斯沉气调步,猛然向前扎去。 先是挥劈了两下,然后借着蓄力的过程,猛然向前一刺。 “冲劈刺!” 紧跟后撤步,重砸,枪尖乱舞。 “砸枪追击!” 再紧跟后撤步,接二段位移,枪脱手,前冲接枪,接翻转刺。 “退击反刺!” 随后,他翻滚位移。 在身形移动时,枪尖猛然刺出! 这一招几乎毫无后摇,看的维纳尔心尖一凉。 他自认如果是自己,绝对闪不过这一枪。 “枪闪,枪术的反击术。” 里塔斯沉声向维纳尔讲解道。 “这只是对抗和你差不多大小敌人的,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对抗巨型生物的。” 还有!? 维纳尔此时只恨自己手上没有一把照相机,没法全都给他拍下来,只能用脑子去记! 里塔斯猛然踏前!上突刺!翻转二连刺! 拖枪回势!(很明显的长戟用法) 上挑刺! 沉步扰击! 迈步突刺! 等等,维纳尔算是看出来了,这种攻击路数是,重上轻下! “接下来是我对格枪与劈枪的一点小理解,你可以看看。” ! 大佬就是大佬,惊喜一套又一套! 里塔斯在维纳尔还没想完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演习。 只见里塔斯枪斜于正面,猛然拔枪!转势于肩上,狠狠的一记劈枪正中前方! “重反劈!用你的重攻击去打断或者回避敌人的重攻击,而后趁对方还处于反震后摇时发动反击!” 结束了这一招之后,里塔斯又调整了自身的态势。 然后又是同样的姿势,又来了一次重反劈,但这一次里塔斯没有就此停下! 在枪尖落地的那一刻起,他身形又向前用力,长枪随之绷紧成了一个弧度! 哦,维纳尔认得这一招,这是要崩枪,接下来要用脚踹枪杆! 至少维纳尔是这么想的。 毕竟这招他用过不止一次,相当好用,弹性势能在释放出来的一刻枪会非常的快,几乎来不及闪。 但是维纳尔想错了,里塔斯没有像维纳尔一样使用崩枪,而是来了一次撑杆跳! 他在维纳尔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在空中短暂离地,在空中用枪尖舞出了两个回旋后重重击地! “斩枪!对抗巨型生物同样非常好用,枪速很快,后摇小,而且难以打断。” d(?д??) 里塔斯接下来突然就将枪转了起来,然后猛然插在了地上。 紧跟着他整个人,就随着枪为中心自己转了起来! 一瞬间便蹿出去老远。 而枪还在他的背上舞动,然后随着他猛然的腰间发力,猛然挥出一枪! 呼! 卷起一阵枪风,离他不远处就是滩涂,风在水面上荡起一连串波纹。 “冲转枪,面对包围时非常好用,可以快速冲出重围,如果周围有地形,还可以利用刚刚的那一招重新冲回敌阵,然后在中央来一波旋转攻击。” 里塔斯并没有回枪,而是就保持刚刚那个姿势,对维纳尔说道。 “而如果敌人只有一个,那么刚刚那一枪在最后一刻释放的势能也可以造成非常猛烈的一记重击。” 说完之后,里塔斯才猛然回头看向维纳尔。 “你都看明白了吗?” “我,我看明白了。” ?_?一言不发。 至少脑子表示我是看明白了。 “行。” 里塔斯听到后就把枪收了起来。 “反正这些我也就演示一遍,至于你能学会多少,怎么灵活使用,那是你自己的事。毕竟真正的好苗子,练起武艺,都是看一遍,基本大致路数就会的,剩下的都是苦工。” 我!(..???..) 系统提示:“检测到有人向宿主授业,系统已完成资料录入。系统已记录完毕,如果宿主需要,可以随时调取学习使用。” (???)? 维纳尔恨不得抱着系统亲两口,就是可惜系统没有实体。 当然,要是个有实体了,能是个妹子就更好了! “放心吧!阁下我都记住了!记死了!” 里塔斯听着维纳尔信誓旦旦的保证,点了点头。 随即又开口说道:“这三只畜牲的尸体,你们两人分了吧?按照传统,它们是你的了。” 随即还指枪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只大猿。 “尤其是这个,它的皮毛做成皮铠,将会相当的坚固,是难得一见的好材料。” 随即把长枪抛给维纳尔。 转头就走。 “此间事了,我就走了,待会儿他休养的差不多了,你把他扶上马,带他回城吧。” 维纳尔见里塔斯要走,刚接住长枪,连忙出手挽留! “等等,阁下,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城吗?” 里塔斯也不回头,只是背着他摆了摆手。 “不了,回了城又是一番应酬。” “其实鄙人这一次也是要前往萨雷侯国旧址的,您要是想……” 维纳尔还是想尝试一下,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里塔斯打断了。 里塔斯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对着维纳尔说。 “我不打算去西边。” 维纳尔一时语塞。 “我打算先去东边,然后南下逛上一圈,最终才会去西边回回老家祭拜一下先祖,然后我就离开普洛斯半岛,再也不回来了。” 为纳尔停了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维纳尔心中明确的感觉,眼前的这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不愿意留在自己的故土,保卫自己的王国,甚至不愿回自己的家族继承土地与声索领地。 要知道,像他这种层次的人物,只要回去,哪怕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只是宗族的一个远系旁支,即使有人会不情愿,但也一定有人愿意欢呼请他坐上宗族领袖的位置。 啊什么,你跟我说血脉拉的有点远了,没事,这不打紧,血缘远了,说不定还是好事,大不了宗族内部再结一次婚嘛。 同支远亲之间为了政治与利益联亲,再度拉近关系,这种事在贵族间也不少见。 尤其是现在,维纳尔即使远在北普洛斯王国,也可是听说过的曾经显赫一时的萨雷宗族,现在的日子那可是相当不好过的。 “我能……算了,人各有志。” 见维纳尔不再坚持,里塔斯转过身来看着维纳尔说。 “你好好练吧,你其实不错,没必要把自己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半岛上,世界很大,将来你若是有成就的,你完全可以去看看。” 随即叹了一口气,又转身欲走。 “等等!” 里塔斯顿住身形。 回过头来,看维纳尔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最近在,啊不,未来很久一段时间,恐怕都会在西边待上一阵子,您若是回来的时候听到了我的名字,在走之前不妨来见我,一来我们还能再聚聚,我保证不会愧对您今天的受教和赏识,您到时候一定会见到一个全新的我。” 维纳尔非常认真的向里塔斯承诺道。 里塔斯笑了,点点头。 “到时候,再说吧。” “还有!” 维纳尔生怕他转步又走,又上前走了几步。 “嗯?” 里塔斯也确实是好脾气,就这么看着这个后生晚辈,想听听他接下来还想说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请求? 只见维纳尔快步走上前来,捧着自己的长枪走到里塔斯面前,单膝下拜将长枪高高举起,将自己的武器奉上,对着里塔斯诚恳的说道。 “请您成全我的一个小心愿,在您走之前用出真本事,为我展现一下您的实力。我想亲眼看看您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层次上!” 里塔斯这一次笑得很欣慰,因为他听得出维纳尔言辞中的诚恳。 又是一个放弃了歪门邪路,转而走向了正途的战士。(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你这把武器只是一把凡兵,精钢材质,严格意义上说质量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它的上限也就是让四阶以下的人使用使用了,我出全力之后,它绝对承受不住,你确定舍得陪你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武器,而不是未来留下来纪念?” 维纳尔低下头回答道。 “这世界上没有不折断的武器,就像王权没有永恒!如果您能够使用它,让它像一名战士一样被折断,那也是它的荣耀!” 这里其实维纳尔也是生怕里塔斯不答应,所以说话说的狠了一点。 要知道他可是巴不得让里塔斯多露几手,好让系统帮自己记录一下的。 王权没有永恒……里塔斯被这句话的深度给震撼了一下,他倒是看不出来维纳尔年纪轻轻,居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一时间,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也是不禁的有感而发。 他有些真的开始欣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王权没有永恒?说的好啊!” 里塔斯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手放在了长枪上。 “闪开!” 维纳尔应声闪开! 而里塔斯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了场地的中央。 准确的来说是滩涂的中央。 然后他站在水里就开始转枪,身随枪动,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猛然起跳! 里塔斯身形跃于空中,来了一道正面劈枪! 但与维纳尔的劈枪不同,这一枪带着点点金光。 长枪落于水中,轰击出一大片水花,如同水雷炸裂。 但还没完,里塔斯躬身抬腰,再度一劈。 二连击!脚下浅浅的滩涂,甚至短暂的露出了土地。 拧身转腰,长枪红光乍现,里塔斯在空中拧身扫击,落于水中呈斜弧状一枪斩出,竟划起了一道刀状的水浪。 落地背身立枪,长枪红光更甚,里塔斯竟然一跃而起,足有五米之高,他跃起的高度甚至超过了一些小城的城墙。 枪尖在空中随他扫击,连扫两圈,最终沉沉随他砸地。 砸在地面上再分开水域的那一刻,维纳尔清晰的看见了那一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枪痕。 而这一枪,甚至让枪直接弹了起来。 而仅仅只是才刚落地,里塔斯便再度弹跳而起,砰的一声,宛如破空,身形便向前滑行跳跃了起来,最终,在空中身形弯如弓状,沉沉向下砸去。 水面如同受到鞭子一般被抽打开来,打出一片激浪。 里塔斯落地,立即顺势扫枪,背身转势,而后直刺而出!而后,那长枪似乎没有重量,一般仅仅只是被他用两根手指便转了过来,背向用枪钻又是一刺! 刺击打出之后,毫无后摇跃身而起,长枪却临于空中,被里塔斯一脚踢飞出去,直接正正的插在了地上。 里塔斯落地,再度跳跃,飞身直上,在长枪上段拽住了枪体,将长枪带出,随之立体旋身舞动,连舞三圈后沉重落地。 而后,里塔斯立于中央,枪如同圆规一般,扫了一个枪圈。 开始了背身格枪舞。 前世维纳尔曾见过很多在游戏与影视当中表演的剑气与气浪。 那些维纳尔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让它成为现实,但现在维纳尔是真见识到了有人能够在水中舞出直射而出的水刀! 连舞六下之后,里塔斯再度后接滑翔跳跃,再次重轰于地。 威力宛如炮弹。 随即将长枪一踢,转至背后,撑杆回身,再踢枪杆,长枪舞于空中,而里塔斯甚至在空档还用手打出了两击拳击,隐隐有破空之声。 长枪还未落地,便又被里塔斯前冲接住。 身形后仰起身,长枪点于地面,一脚已经凌空踏起,而后转动弧度,增大挥击距离,随后,猛然刺出!伴随着阵阵发亮的红光,而身形在这一击打出的时候,便已经回正, 回身再扫击,承单手带枪,向前冲刺拳击。 维纳尔毫不怀疑,如果他手中有盾,那么这一击一定就会是盾击。 突然,他手中金光再现,身形跃起,向上挑击!而身形毫无下落的机会,长枪刺地,接着玛娜将长枪固定于大地上的支点当场来了个撑杆跳! 在空中舞了一圈,随后居然身后来了一发重击! 又是一击,轰然砸落。沉在水中的尸体,都被这一击给带跑了出去。 身随枪动在空中圆舞三周,枪上的红光此时已经不再消逝,如同被火炉烧红一样,落于水面上带起阵阵蒸汽。 砸落之时,在水中带起嘶鸣! 里塔斯身形没有丝毫停顿,滑步向前突刺,滑行右上挑击!滑行左上挑击! 维纳尔看出来了,这连续两击有长戟的用法。 基本每一记攻击打出之后,身形便立即回正,枪尖拖地,舞出半圆,托于肩上,红光爆发,劈出斩枪! 巨大的轰鸣声,终于无法让伍尔德再继续安心调养生息。 原本头枕在石头上的他猛然惊醒,然后就看见了让他无比震撼的一幕。 砸地分开水面,接着被弹起的瞬间,里塔斯几乎在水面刚刚合起时踩踏水面,当场后空翻,再度前身弓腰,又是一记重砸! 这一击打出后,里塔斯身形稍定,但他并不是就此停下,而是再度开始了奔跑。 此时,长枪已经通红,甚至里塔斯的周身都缠绕着令人刺眼的辉光,灰色的头发在其中无比的显眼,随他身后宛如形成了一道披风。 他继续向前格枪起舞,左右扫击,紧跟后撤步,接二段位移,枪脱手,前冲接枪,接翻转刺! 这是他刚刚教给维纳尔的! 突然几乎没有任何征兆,他就连接打出了枪反! 空中传出了铮铮嘶鸣之声,维纳尔听说过,据说这是玛娜与斗气急速共同运转时会在一定空间内发出的声响! 长枪随身起舞,水如同游动蛟龙一般,随于他身旁。 进攻如同不讲原理,蛇一般的迅猛,而后退,又让人无法观测,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道虚影,一道白光! 维纳尔没有看清!他没有看清! 而在他后退之时,枪还在他的背上舞动,然后随着他猛然的腰间发力,猛然挥出一枪! 带起来的汹涌水涛向前推进,形成了一道斩浪! 身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连他周身似乎都带上了红光,振枪!劈枪!悬身扫! 维纳尔已经目不暇接,而伍尔德已然看呆。 身形突然猛刺,而后又是一记不可理解的后退,再一次,维纳尔没有捕捉到里塔斯的身形,他只看见了似乎闪现一般的移动! 转身长枪舞动!空中每一次出招时都会传来一次沉重的嘶鸣交加之声! 里塔斯一招招打出,每一次出招都开始带来巨大的轰鸣! 等等!难道说!不是没有后摇,而是在我眼里,他已经没有后摇了吗! 尤其是现在的情况,维纳尔怀疑里塔斯出枪的速度已经接近音速了! 也正是由于他出招实在太快,以至于中间的微微停顿带来的后摇,在自己眼里就等于没有后摇一般! 用亚音速的出招速度挥动武器!? 不,这是完全合理的,如果说是以这样的速度,那么他武器挥击所带来的余波会带动水刀就是完全合理的了。 里塔斯在滩涂之中身形舞起,水流随着之不断腾空而起,而又落回地面,一时间,伍尔德与维纳尔这两个离他不远的人都感觉自己身边下起了一场小雨。 一场真正的人工降雨。 长江再度抡圆横扫,带起一阵水蒸气的同时向四周扩散,如同中央遭受了炮击,水浪以里塔斯为中央向两侧袭来打湿了维纳尔的前胸,淋到了伍尔德的腿上。 里塔斯腾空直刺向天空刺去,在他一跃而起的同时,爆发出了纯粹的崩响,那气势让维纳尔觉得似乎是要将天给捅破一般。 而当它向下刺落大地,又再度卷起了一阵更加猛烈的气浪。 这一次,连同水中的鱼儿都被卷起,拍到了岸上。 长枪随他周身抡摆而动,水如同被它带起,带成了一条水龙,最终长枪猛然前刺,而水流也随之失去了引导,最终冲击在一棵大树上。 竟将树木拦腰斩断。 身如鬼魅枪似灵, 最初的时候,维纳尔还能很明显的看见里塔斯的身形,他的出招,他长枪的舞动,以及那流畅而又富有力量美感的攻击。 而到了此刻,他与伍尔德两人仅仅只是跟上他的动作的节奏,便已经非常吃力。 到了最后,他似乎是准备结束这场展示。 里塔斯的身形再度跃起,而这一次,他跳的要比之前还要高,身形再度立体带枪抡动,连续斩动了五圈枪围,从滩涂的边缘到森林的终点,维纳尔看着那柄枪烧得通红,而其中激发出来的斗气如同利剑一般在地上,开出了一道直线。 而在这条直线的正前方,还是不久之前,自己的猎物和它的情人没羞没臊约会的小丘。 而现在这座小山丘宛如被分开一般,在攻击正前方面前的林木被尽数折断,轰隆巨响,响彻两人的耳间。 而站在里塔斯的下方,维纳尔只能说简直宛如一场小型的神话。 在前世,亚伯拉罕宗教中,据说摩西曾经劈开大海,出埃及。 此世间有没有人能够劈开大海?维纳尔不知道,但是在他面前,确实有人斩开了一条滩涂。 一大片的水都被扬起,一部分形成了一道道不小的浪涛,而另一部分则是直接被带到了空中。 而里塔斯身在空中,却已经将长枪抛出,紧接着一脚踢在枪攥上。 长枪如同被发射出去的弩炮巨箭一般落在了离维纳尔五米处。 顺便带起了一大片尘土。 维纳尔手臂立于眼前,挡下了扑面而来的尘埃与水汽。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阵阵热浪翻涌。 而里塔斯在做完这一切后,便身形前跃遁入森林。 “维纳尔,你天赋不错,你说的话我也很喜欢。分别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如果等我到西边之后没能找到你,你也没能见到我,那么若是有朝一日你有所成就,不妨到北大陆那广袤的雪原上去!因为我将在那里开始我最后的冒险!” 留下这么一段话后,里塔斯整个人便再无踪影,几乎是在话音刚落之时,远处,维纳尔就听到了一阵极小马儿的嘶鸣之声。 里塔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跑过了足足两三千米的距离,到了他们停放马匹的地方。 骑上了他那匹带有魔兽血统的老马,扬长而去了。 而在此时,两人还在呆呆发怔,直到空中的水落了下来,在空中现出了一道类似彩虹的折射光后,维纳尔才回过神来。 “太美了。” 系统已记录完毕。 里塔斯?卡达尔?康诺市?林昔?谢尔里雅?德?萨雷 职业:??? 人数:1 生命:??? 护甲强度:30 领导力:??? 移动速度:??? 近战攻击:??? 近战防御:??? 武器威力:??? 冲锋加成:?? 词条:??? 技能:??? 第45章 招揽 维纳尔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先把武器收起来。 他走了过去,伸手就去抓起自己的长枪,但是维纳尔仅仅只是触碰了一下,他的长枪便从中断裂开来。 而后一节一节的断裂在地。 风一吹,原本精钢打造的长枪便化为了粉末,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一地的铁锈状尘土。 真个就是燃尽了。 不过一把凡兵能够打出那么多惊人的招式,真个是值了。 伍尔德还在原地发呆,半躺着喃喃自语道:“每一个英雄都是一段传奇,每一个传说都是一段神话…” 武器毁了的维纳尔走到伍尔德身前。 俯下身去。 “里塔斯说了,待会我带你回去,他已经还了你们的人情,就先走了。” “不用。” 伍尔德挣扎着起身,表示自己能走。 “我的伤已经恢复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了,自己能走。”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的伍尔德表示自己不需要特别关照。 维纳尔也不再讲这事。 “哦,对了,你杀的那只我看过了。你锤了个稀巴烂,皮毛什么的已经不能用了,这种小喽喽也没有魔核。” 伍尔德明白,维纳尔这是在和自己商量战利品分配呢。 “那只大猿,你看了么?” 维纳尔摇摇头。 “还没有。” “走,我们去看看,顺便找找我的锤子和…” 砰! 维纳尔把一柄扇形盾扔给了伍尔德。 结果伍尔德才条件反射的接住,盾牌就从中间裂了开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维纳尔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总之就是不堪重负了。 伍尔德也表示算了,真正重要的是自己的锤子和铠甲。 别看那大页锤平平无奇,实际上可是货真价实的魔法武器。 比自己的铠甲都贵! 金拓山王国矮人大师出品的,他外出冒险的时候好不容易得来的! 看着伍尔德一瘸一拐,胸前背后挂着两铁片行走的样子,维纳尔不禁感觉有点荒诞。 但奈何他自己就是那荒诞的一部分,一个钢铁被锤成那样了,人却没什么大碍。一个被打飞出去,身子仅仅只是麻了一下。 只能说人对于现实中发生的自己知识无法解释的事情,要么习惯,要么接受为常识。 就像牛顿说苹果为什么下落一样,大家就是觉得就该下落呀。 维纳尔也一样,这超凡到底为什么在玛娜的加持下能这么强? 他想不明白。 伍尔德找了一小会,总算是拿回了自己的宝贝页锤。 然后两人又聚集到了被打倒的魔兽身旁。 这可是三阶魔兽,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但如果它已经开始向四阶迈进,那肯定有魔核! 魔核,天然的施法媒介。 制造法杖的主材料之一,有价无市。 伍尔德干脆将自己身上已经被打成废铁的铠甲甩开,反正已经不可能再修了。 再打造一套都比更加省钱。 伍尔德的那一套装备,如果放在一两百年前,直接就能换来一个男爵领。 就算是现在,土地开发后升值了不少,要价一个大骑士领外加四个骑士庄园也是够的。 他家里也就两套。 原本想着自己来了就是打下手,没想到里塔斯出手是出手了,但也仅限大残外加保命。 这一回要是不带回去什么可就亏了。 伍尔德举刀,准备动手,但胳膊实在是疼得厉害。 维纳尔从他手中接过刀刃。 “我来吧。” 说完一刀插进了魔兽的胸膛中央一小块缝隙处,开始小心翼翼的解刨。 刀卡住了就换地方,一刀刀终于是给这畜牲开了膛。 然后维纳尔就在里面开始搜寻了起来。 可怜他才刚刚洗过头,这鲜血是又喷到他脸上了。 “找到了吗?” “耐心点,马上。” 每只魔兽的身体构造都不一样,他们的魔核位置也不一样。 维纳尔找了腹腔和脊柱,没找到,最后掏出了它的心脏之后,发现手感不对。 用刀一刀刀小心划开外层坚挺的组织,终于,在心室里见到了一枚黑色的珠子。 “找到了!” 伍尔德比维纳尔还惊喜,这可不算小了,找人设计一下,完全可以制作出一支初级魔杖来。 赚回来了! 伍尔德兴奋的从维纳尔手中接过战利品,确定了一下品质之后发现不仅赚回来了,还附带一座骑士庄园。 相当于你出门猎杀威胁你领地的死亡爪,打没了一套动力装甲,结果你又赚回来了,还附带了一座六百万价值的幸存者小别墅,虽然不多,但也算小赚一笔吧。 “好好好!” “魔核与魔兽肉归你们伯爵领,皮毛都归我。” 维纳尔也及时表明自己的利益诉求。 里塔斯这个层次的人物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他来就是为了那把伯爵领众人没鉴定出来作用的武器。 可维纳尔小门小户的,能拿到手的就尽量拿到手。 “我指的是所有,包括这只大的。” “没问题!这个主我能做得。” 伍尔德也很爽快。 别看他现在强撑着,其实还是很虚。 回去的路上如果出点什么意外,他还需要维纳尔帮一手呢,当然不可能得罪维纳尔。 再说了,维纳尔也是出了力的。 他愿意出自己这个人已经是人情世故了,不给点好处说不过去。 双方就这么说定了。 一方拿大头:魔核与一些边角料。 一方拿小头:一大一小的皮毛与小部分三阶魔兽肉。 行了! 开工!回城! 维纳尔先是把两人的马牵了过来,大猿的皮毛放自己的马背上。 可真够沉的,维纳尔感觉最少有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小号的垒到上边,外加自己那号战利品。 大猿的尸体,维纳尔直接给他肢解了。 最优质的部位全卸了下来。 放到了伍尔德的马上,这高大的马儿发觉自己居然成了驼马的时候还表示了一下轻微的不满。 不过驼力到是可以。 至于魔兽那坚硬的骨头,不用管了,伯爵会派人回收做成骨器的。 “你的马已经载满了,你上我的马,我步行。” 行动不便的伍尔德在维纳尔的帮助下上了马,行动不便就是这么麻烦。 要不是自己的符文腿甲实在是太过珍贵,自己舍不得,伍尔德早拆了。 做完这一切,头顶黑月已经快要完成一次日食了。 这一天即将结束。 “时间不多了,今晚我们恐怕是要在野外过夜了,抓紧时间,我们得找个宿营的地方。” “黑月女神座下提灯侍女怜悯我们,愿皎月女神安眠片刻,双月贵安。” 伍尔德虔诚的祈祷着。 维纳尔看了一眼,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还是个虔信徒。 但维纳尔也管不着。 一路原路返回,最终在一处大树下方,维纳尔终于是相中了这块宿营宝地。 旁边有小溪,树木处于在一个小高地上,但是地势比较平缓,应该能睡个好觉。 除了在这个地方生火会比较显眼以外,没什么大的缺点。 维纳尔扭过头来:“你们家领地治理的怎么样?治安什么的应该没问题吧?” 维纳尔看伍尔德家也是会清理魔物的那一类人,不像那类尸位素餐的地方领主。 他也打定主意了,如果伍尔德说没问题,他就在这扎营,如果有,他宁肯换一个不怎么舒服但隐蔽的地方。 伍尔德大手一挥。 “唉!放心吧,我们家都有定期下派骑士与士兵巡视检查领地周围的,更何况这里还距离主城不算太远,你只管扎营!” 维纳尔一听也就放心了下来,这可是继承人,他说的话肯定有保证。 维纳尔很快就用搭起来了一个简单的半面小帐篷。 反正这天又不可能下雨,平静的只有一点小风,够用了。 “今晚你先睡,之后你起来,我再睡。” 维纳尔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生火。 用树枝架上一个小烤架,先放在一边。 这原本都是骑士侍从的活,不过现在就维纳尔一个完整的人,就都由他来干了。 看着忙前忙后的维纳尔,伍尔德突然开口了。 “维纳尔,我看你的姓氏,我是有印象的,你们家族以前是管理王国马政的吧。” 维纳尔头也不抬。 “以前绝对是,现在严格意义上也是。” 维纳尔出身的宗族其实还是挺显赫的,只是他的家庭不怎么显赫罢了。 普洛斯人的继承法与变化也是挺有特色的,深刻展示了王国每一个面对问题不同与环境变化的影响。 家族(宗族的分支)族长守着祖地,长期把持着四大御马官的职务,宗族族长一支早在帝国入侵之前就靠着开拓土地以及与精灵、矮人以及原住民的战争中打下了不小的领土。 在帝国入侵的浪潮中,更是守住了自己的领地,成为了少数几个领土还掌握的比较完整的普洛斯二十一公爵之一。 在北普洛斯王国的军事与政治中,地位举足轻重。 还有一支,干脆现在依然还在半岛中央和当地原住民比武切磋,争夺土地呢。但综合而言,还算过的不错。 就数自己这一支属于小卡拉米。 被帝国入侵之后,抢走了领地,迫不得已投靠亲戚,最终回家吃老本,成了下属的一个小男爵。 “我们家跟你们不同,你们宗族称得上是人丁兴旺,我们可不一样,我们最早是挖矿起的家。” “嗯,看得出来。” 维纳尔在这里的言语上小小戏弄了他一下。 然后手不停拿起一个锅盔,承放了一些水放到了烤架上,然后顺便把一些魔兽肉投进锅盔里面。 一来是过过水,把一些血腥之类的去一去。二来是这魔兽的肉,实在是太过坚韧,如果不先过过水,就算是拿到烤架上烤了,也很难咬不动。 战士们出门在外吃饭的时候,他们头上的头盔还能当容器用,所以有身份有条件的人出门在外,都会定制自己的饮食器具。 要是实在没条件,那你就真的只能凑合凑合,忍一忍那味儿了。 “这年头看来谁都不好过呀,连你这种大宗族的子弟都需要跑出来自谋生路了。” “欧。” 维纳尔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反驳。 其实当他通过那瓶魔药晋升二阶超凡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缺体面的工作了,之所以还要坚持出来混,其实是为了自己个人的野心与前途。 维纳尔老家还有他老爹肯定是负担不起,再多一名高级贵族官职所带来的支出了。 但是宗族那边负担的起呀。 出门的时候父母还有不少家里的老家臣就提醒过自己,有这本事,还有成绩,其实完全可以到公爵大人那里去讨生活。 现在维纳尔都晋升三阶了,哪怕他晋升的不全面。 他现在要是跑去当宫廷贵族去做官,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面子上,一座庄园,外加一个骑士领,那是少不了。 但是维纳尔的胃口很大,他最低的心理预期也是一个子爵领大小的领地。(也就是他现在刚出道,盘子还没起来,不然以后野心会更大。) “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选一家主君侍奉?不如这样,家父已经老了,你有没有兴趣当我们家族的骑士长?你我都如此年轻,将来未必不能在身体素质下滑之前冲进真正超凡的领域,我们俩合作,将来大有可为呀!” 维纳尔也是笑了,这家伙图穷匕见呐。 随手把锅盔里的汤倒掉架,然后把肉串架到了烤架上。 “不了,我已经签了契约。人生在世,要有信义。我还是得先把我应该干的事给干了。至于你说的,我们不妨以后再提吧。” 肉串上面撒上一些盐巴,条件简陋,卫士也没有什么调味料。 维纳尔刚烤好一串就给他递了一串。 “来尝尝。” 维纳尔没有把话说死,但是伍尔德已经很明白了,这是拒绝。 起身伸手接过。 放到嘴边尝了一口。 “真香。” 其实这类魔兽肉除了硬之外,除了少数特殊的,单论味道那真的未必比家养牲畜还吃。 有些腥臊有些卡嘴,这些魔兽的肉最大的用处,其实是制作连凡人也能用恢复药水(红药)。 但伍尔德肯定不能这么说。 维纳尔点点头。 “过誉了。” 这是真过誉了。 第46章 黑月之下 真正的夜晚,很快降临。 之所以说是真正的夜晚,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正午之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在这个时刻,黑月正正的悬挂于头上。 将几乎所有的光芒遮蔽,群星的光芒无法透过头顶,那永恒闪耀的神殿一线天也会在这一刻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在其他的时候还会透出星光,但在此刻,你的周身只有你在篝火能够为你点亮光芒。 但很快就又会,露出群星与神殿的光辉。 如果说前世维纳尔所处的古代人们在夜晚中会看不见东西,是因为夜盲症的话。 那么在此刻,即使是没有夜盲症的人,也无法在黑夜中看到什么东西。 真的是几乎没有光。 所以即使是最老练的商人和旅行者,也会尽量避免在黑夜中宿营。 而是尽可能的选择定居点安寝。 而这也是导致雇佣兵行业和冒险者行业兴盛的一个原因,毕竟人们来往各地的需求永远不会衰减。 护送任务永远是这两类群体额外创收的一大来源。 维纳尔随之吹熄了火苗。 在没有几个人的情况下,在此点亮篝火反而更容易引来不确定的危险。 毕竟又不是大型武装商团,做个生意如同行军一般,浩浩荡荡的自带扎营,有人警戒放哨,还附带暗哨。 也就是伍尔德告诉维纳尔说,自家领地挺安宁的,否则维纳尔也不愿意在夜晚中宿营在野外,高低在这附近寻找个村庄,或者干脆就毫不停留。 维纳尔持剑而坐。 这一晚他是不打算休息了,反正他体质强,也没有受什么伤,辛苦一点就辛苦一点,总也省的夜长梦多。 正午之夜不会维持太长的,大概再过千息,应该就过去了。 嗯! 有人在靠近? 等等,是人吗? 超凡骑士敏锐的感知能力,让维纳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行动。 不对!靠近过来的东西,只是有一个人形的形状!但这身姿绝对不是人会做的! 手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大剑,但是维纳尔,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 这种情况下,是被盯上了? 真他妈倒霉。 但是维纳尔还是希望自己不要在夜晚开战斗。 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光靠感知能力,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维纳尔还是用另一只手拿起了火石。 营地宿营时点燃的是木炭。 只要再给它一点温度,顺便上一点氧气,或者是干脆用玛娜,有燃料的话,瞬间就能够复燃。 但怕就怕在接近自己的不止有一个。 要是数量多起来,贸然把火点起来,反而有可能会被围殴。 维纳尔还在做观望。 但是稍远处的那只不知什么东西,似乎是已经开始向这个方向前进了。 感知中的那道身影突然停住了身形。 然后猛然加快了速度,却又几乎了无声息,即使是以维纳尔那超人般的听力,也只能轻微的听到一些土地上传来的摩擦声与树枝被挤压时的细小声响。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维纳尔已经身形绷紧,等待着,随后当细小的风随着一小股恶臭向维纳尔刚刚扑来时,手中大剑猛然拔起,奋然一挥! 咔嚓一声。 连带着一声闷响。 和着一道从头顶上跃然而过的身躯。 两声闷响。 是头颅和身躯,倒在地上的那种响声。 这声音同样惊醒了,并没睡死的伍尔德。 在他醒过来的同时,立马一只手便找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手弩。 这玩意儿是他平时用来打猎用的。 其他的武器放的离他稍远一点,他起身也拿不到。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维纳尔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刚刚维纳尔动手切割过去的手感,不会错的,大约有零阶魔物的水平。 零阶魔物在自然界里也属于很特殊的存在。 怎么说呢,若是论稀有,他们肯定不算稀有。 毕竟在正常普通的牲畜群里,可能都会找出来一两只。 但说特殊,那也是真特殊。 它们属于是普通生物过量沾染了玛娜的力量但却又没能吸收和适应的产物。 最终产生了不可控畸变,有些可逆,有些不可逆,有些良性,有些恶性。 但大多数都是恶性的。 当然还有特殊性。 例如大家耳熟能详的哥布林这种生物。 按魔法学者所说,哥布林这种绿皮生物之所以在每一个富裕人类定居间都会存在的原因。 其本质上是人类作为分布最广的智慧生物产生的杂余生物质,在玛娜作用下与风信藤孢子产生了似态魔物。 风信藤作为一种植物类魔物,其并没有自我意识,也不会主动捕食。生的快死的快,它的传播,是与其他物种的残余生物质再组合后进行了共生拟态。 而且特别青睐于那些理论上迁徙与适应能力强的陆地物种。其结合拟态之后,诞生出来的这种魔物会带有一些被结合物种的重要本能。而所干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不断的迁徒、猎食与死亡。 死亡后一身养分又会长出一棵新的风信藤小苗,开出的孢子再度寻找其他生命废物。 也正因如此,但在精灵的地盘上产出的就是尖耳地精;在人类的地盘上产出的就是圆耳朵的哥布林;在敦实耐操的矮人的地盘上产出的就是膀大腰圆的绿皮。再其次就是狼群。其他的生物也有,但是风信藤似乎并不是很看得上它们,非常稀少。 本质上都是同一种生物。 这些都是维纳尔从自己法师同学那里听来的,但现在都不重要,维纳尔现在只关心这个袭来的零阶魔物是不是还有! 而维纳尔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并没有等来他所期望的那种寂静。 反而是骚动。 大约十几只! 还有更多的可憎玩意儿在向维纳尔这个方向扑来! “哼!” 维纳尔不再犹豫,一把扯下简易帐篷的帆布,然后用火石猛力摩擦,将柴火瞬间复燃。 随着光明再度降临,那些畸形的东西越发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你不是说你家领地挺安生的吗?天天都有人巡逻吗?!” 维纳尔一时语气都不善了起来。 遇上这种情况,得亏是他平时处事就比较谨慎。 否则要是遇上偷袭,才刚刚不久前完成了一场袭杀的他们,转眼就要被袭杀了。 或者是换上一队经验不怎么丰富的冒险者,在这野外就已经栽了! 伍尔德的脸色有些尴尬。 光芒亮起后,他还想站起来拿起武器准备应敌。 维纳尔却伸手拦下了他。 “算了,你甲都已经卸了,就别折腾了,万一一个稍微有点不小心旧伤没好天心伤就不好了。” “反正感觉敌人也不强。” 火光映照在维纳尔脸上。那些异物已经快要出现在百米之内了。 “我就当在黑夜里锻炼锻炼。” 话音刚落,那些可憎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光线的照耀范围之内。 这些生物不能称为完整的人类,但很多地方却都与人类相近。它们用两足直立、身体前倾,看起来就像一群狗,那仿佛胶皮一样的皮肤,看了就让人心生厌恶。 是他们的颅骨,看上去又像是人类的颅骨,手上留着尖尖的爪子,有些家伙身上还长了骨刺,沾染了真菌。 真可谓是可憎而又可怖。 维纳尔闪身冲了上去。 挥手便将两只可憎之物拦腰斩断。 腥臭的血液洒溅在大地上,居然还在一时之间震慑住了这些可怖之物。 但是他们很明显不打算就这么放弃,有些似乎还是被激怒,一般咆哮了两声。 但是这咆哮的声音却又显得有些可笑,似乎是哭泣,似乎是咒骂,急促而又显得沙哑。 将维纳尔包围在了中央。 想要群起而攻之。 维纳尔冷哼一声,开始舞动大剑。 大剑这玩意儿最恶心的就是在战阵之中施展不开。 尤其是超凡者,在人数密集的战场上,大剑的剑术最强力的那几招几乎都没法用,只能是刺、撩、劈、斩。 因为一旦转起来,往往还容易误伤队友。 抡完两次剑围之后,维纳尔来了一次周身大摆。 呈圆弧状的美丽线圈,播撒着死亡的气息。 与这些可怖怪兽身上那股腐烂的味道倒是相得益彰。 仅仅是一招,同时起扑的怪兽便撞在了维纳尔的攻击之上。 运气好一点的断爪断臂,运气差一点的拦腰断裂。 维纳尔身为超凡者的卓绝力量,在此刻体现的无比清晰,这些零级魔兽在沉重的大剑与迅猛的剑速之下,简直就是纸糊的。 但这一切仅仅只是表象,在倒地魔兽的惨叫哀嚎声中。 在阴影中还隐藏着一只大块头。 偷袭! 铛! 利爪与大剑摩擦出了一阵火花,在黑夜中极为显眼。 维纳尔的眼神凝视着眼前这只硕大的怪物。 血盆大口,张开着吐出令人恶心的酸臭腐烂味。 早等着你呢! 这玩意儿怕是要有一阶了。 维纳尔挥展一身怪力,把这只知道动用蛮力,毫无技巧的怪物格开。 一脚踹在他那硕大的腹部。 “哦嗷!” 怪兽挨了这一脚后,发出吃痛的嚎叫。 似乎是已感觉到了眼前的存在,并非猎物,相反还是猎人,转身便想逃离。 两米长的身躯转身欲走。 但维纳尔又怎么可能给他逃命的机会? 在它想要逃的一瞬间,维纳尔回过来的剑势便已经又再度斩下。 坚实的肌肉被瞬间划开,他的一条腿即刻便被维纳尔斩断。 怎样的一条腿呀,像人腿却又像蛙腿,恶心! 失去平衡的怪物立马倒地,暴露出了他脆弱的头部。 维纳尔飞身上前一脚踩住其胸口,大剑下刺。 “呲!!!!” 要害遭到攻击,怪兽扑棱的前肢还想挣扎,拍打着维纳尔的身体。 但是维纳尔身形不为所动,发力将大剑又往下刺的更深了一点。 那利爪若是拍在常人身上,怕是能撕开血肉,但是拍在坚固的铠甲上,也就留下几道痕迹而已。 大剑的剑刃已经触摸到骨头,手上感觉到这一点后,维纳尔用力一拧,脊椎应声而断。 死了。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那几只,也已经被站了起来的伍尔德,拿着锤子一锤子砸了个稀巴烂。 还有两只在黑暗中,似乎是见势不妙,便选择了逃跑。 看那逃跑的速度,现在再追,恐怕是追不上。 但维纳尔心中并没有放下警备心,只因这帮怪物来的蹊跷。 飞身冲回篝火,从里面抽出几根木柴,向四面八方奋力扔出。 维纳尔奋力投掷,其投掷出的距离是相当远的。 几根柴火在空中划过抛物线,却又离地面不远。 终于在火光之中,维纳尔在八十米外一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丝闪光。 绝对不会错,是金属。 有人类! 维纳尔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而那些潜藏在暗处的肖小们,似乎也发现了巨大的危险在逼近。 慌忙逃离,带起了一阵清晰的踩踏之声。 实在是太清晰了,和这些怪物快速行进时的细小声音相比,无比笨拙。 优良的战马在不披上铠甲的时候,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几乎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维纳尔便追上了这帮子,潜藏在暗处的家伙。 “老爷饶命!” 维纳尔还没呵斥出声来,领头的直接就跪下求饶。 维纳尔在飞驰过来的时候,手里还带着一只火把。 毕竟如果不给马儿照亮,疾驰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维纳尔定睛看去。 大概有三十多人,个个衣衫褴褛。 好一点儿的身上还能有个披衫,最差的那个,甚至连裤子都很难算是裤子。 说实在的,王都的乞丐都比他们穿的体面,至少王都的乞丐身上还有几件百加衣。 “你们是什么人?!”维纳尔厉声喝问。 “农民!农民!我们都是农民!” “农民!?农民在大夜晚上的出来跑到这里干什么?!不在带木樯的村舍里安心的躲着,跑在这里难道是嫌命长吗?!” 维纳尔的喝问非常合理,要知道在这个世上充斥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凡是能够在外面长期存在的定居点,即使是没有种田的锄头,也一定会有防身的刀剑和防御的围栏。 你一个农民按常理来讲,没理由嫌自己命长,跑到外面来。 “大人!大人!我们也是万不得已呀,求您发发慈悲,听我们讲!” 第47章 为了生计 维纳尔已经相当仁慈了。 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说,在夜晚中野外宿营,有人在黑暗中窥视被发现,当场砍死,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更何况这帮家伙还有严重的嫌疑,当事人还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与自己刚刚遭受的袭击脱不了干系时。 维纳尔没有立刻把他们全都杀了,纯粹是因为前世还残留的一点儿人权思想,多多少少还在作祟。 真的是在作祟,这种思想终究不适合在异世界生存。 但不管怎样,他多少还愿意追根溯源,探寻一下真相。如果换了一些老练的佣兵,早就拔刀把他们砍了。 一听维纳尔让他们解释,这些慌的一批的家伙们,立即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解释了起来。 “你们统统给我闭嘴!你!出来讲!” 维纳尔又是一声怒吼,让他们闭上了自己的嘴。 被点名的那个人蓬头垢面的站了出来,在维纳尔面前瑟瑟发抖。 “凯瑟斯老爷把粮都给征走了,说是伯爵大人的命令,有特殊情况,要加征。”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维纳尔的耐心已经快消失了,他的剑离他们的脖子又近了几分。 “别!别!别!别!别!我们的粮食不够!没办法度过接下来的日子!为了接下来全村的生计!我们只能够在林子里做一些不太合法的勾当!但是有一天我们发现,从隔壁领地的村子里窜过来了这么一群怪物!他们吃尸体特别喜欢吃腐烂的东西!您知道!在领地上往往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领主掌握行踪!我们就通过一些他们喜欢的气味,引诱他们去一些隐村!或者是攻击来往的旅人!然后…然后…” 为了活命,情急之下,那个年轻人,语速快的简直如同倒豆子一般。 说到最后居然还卡壳了。 一时间,急得脸色都成了猪肝色,而他身边人的脸色也是刷白。 “啊,行了,你别说了,我懂了!!!” 维纳尔抚额。 要是再不懂,那就真是傻子。 是食尸鬼! 维纳尔听说过一些故事。 在有超凡者的世界里,真正的普通人几乎是永无翻身之地。 即使是凡人,如果想要反抗领主或者是超凡者,你最起码也要出身市民或者富农阶层。 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能力组织和运用其相对应的方式来反制一下超凡者们的统治。 而悲惨的奴隶与农奴们则几乎永生永世的跪倒在其脚下。 农民起义有,但永远不可能胜利。 “农奴就像兔子,杀了一批,还会再有一批,永远也不会死净。” 维纳尔曾经听说过一位叔伯这么跟他讲,而且是哈哈大笑跟他讲的。 但领主们的残暴并不是绝对不会招来恶果。 毕竟这是一个有神明与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 据说,如果一些残暴的领主将治下治理的民不聊生的话,逼得人们开始。 岁大饥,人相食。 一种可怖的东西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世人们一般称他们为,食尸鬼。 零阶魔物是因为玛娜的作用而畸变过来的。 在自然界中,大多数是因为一些奇特的现象或者意外产生的。 如果他们畸变的方向足够正确,并不断进化,也许就会派生出一个新的魔兽族群。 总体来说,他们是符合自然规律的。 就算是最恶心人的绿皮,从本质上来讲,也是符合这个世界自然规律的! 但有些东西却是完全被人为催生出来的。 例如,食尸鬼。 在这个充斥着玛娜的世界里,其实每一种生命的体内都有一些玛娜,其区别只是被约束与控制量的多少不同。 这些相互吞噬的玩意儿,你真的很难说,它们到底还是什么东西。 毫无疑问,它们还保有社会性,但同时也毫无疑问,他们只有兽性,没有理性。 它们的诞生,起源于不义与…惨绝人世之事。 本不应当存在于他们体内的玛娜,把它们推向了这条路。 维纳尔对它们了解的不多,但是再一次去神殿参拜的时候,和一位牧师聊了几句。 据说有一位神官曾经研究过它们,在一次探索中,使用了错误的神术。 原本他是打算使用驱邪术,结果使用成了清醒术。 结果竟然意外的短暂唤醒了这些亵渎的生物的神智。 然后就在笼子里自杀了。 这则消息没有人能够验证真假。 是纯粹的小道消息,还是九百年前的小道消息,已经传成了小故事了。 要知道,九百年前,那都还是神话时代末期呢,统一的精灵帝国尚且都还在呢。 普洛斯王国建立都还需要过好一段时间呢。 但从此以后,法王厅宣布,禁止一切神职人员研究这类亵渎之物。发现者一律诛杀,而领地上诞生这种东西的领主,也应当被视为有罪。 其罪同论。 不过有一个细节维纳尔,一直感觉很有意思,好像吸血鬼也是在那一时刻之后,才开始逐渐登上了历史舞台的。 你品你细品。 维纳尔甩了甩脑子,把那些不太好的想法从脑子里甩掉。 “我们!我们……” 突然,所有人都跪下了。 “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大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 维纳尔暴喝一声! “行了!” 手中剑刃指向他们。 “你们的小命归我了!” “还有你们村子里的人的小命也归我了!出了这档子事,伯爵来了也得认!” 说完之后,维纳尔随手抛给了他们一截绳子。 那是维纳尔身上备用的,用来拴马的长马绳。 “你们自己把自己的手给绑起来穿一串!快点,不想死就快点!” 似乎是真的嫌弃他们动作慢。维纳尔随手一剑,挥砍砍掉了一颗比较苍老的脑袋。 众人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听话,将自己串成一串,交到维纳尔老爷的手里。 维纳尔就这样牵着他们回去见了伍尔德。 伍尔德见维纳尔回来时,居然还牵一队人。 原本还在查看现场,惊讶于自家领地上居然出现了这等孽物的伍尔德就更加惊讶了。 迎上来,连忙问维纳尔到底是怎么回事。 维纳尔也是耐心给他解释了一番。 伍尔德听完了之后也是尴尬了,他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还想跟维纳尔解释一下。 “行了,你别解释了。我懂的,但是这帮家伙的小命归我了,他们村子里所有人的小命也都归我了!就算是不管你老爹的承诺,光是今天晚上的事情,按照在野外行走的规矩,他们也该归我处置!” 然后也不再跟伍尔德搭话,直接就牵起了两匹马,示意伍尔德上马。 意思很明显,发生了这档子事,你难道还放心在野外睡觉吗? 好在午夜已经过去了,星光又开始映照在大地上,倒也不是不能赶路。 气氛一时间非常尴尬,但伍尔德也只能在这种愧疚与无奈中跟维纳尔上了马。 不要误会,这愧疚可不是对那些屁民的,这愧疚是对维纳尔的。 自己身为主人,信誓旦旦的向客人承诺自己家的房子干净,结果待客时却展示的是一张脏脏的桌子,那肯定是对不起客人的。 征粮的事,伍尔德是知道的。 父亲也说了,王国未来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不太平的事情发生,家族要增大粮食储备。封臣的家里也要增大粮食储备,不仅要从商人的手里采买,还要增大征粮的力度。 你们这些农民,主粮没了,难道不会跑野菜吃吗?天生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实在没有野菜吃了,难道就不会往林子里拼拼命吗? 不仅自己有可能活命,还能顺便多打出来点儿东西上供给老爷,难道不好吗? 非要干这种脏事,让老爷在客人面前丢脸出丑,真是该杀! 还有隔壁领地的,他是怎么治理的自己治下的?! 还有负责巡逻与扫视的家臣,领地里出现了异常状态,怎么没有报告?这是伍尔德所没有想到的。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是发生了。 他也只能怀着这愧疚与无奈的心情跟在维纳尔屁股后头走了。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大家算过的,差不多留下来的粮食应该是能勉强这些农民撑过下一次收获的! 终于在天差不多快亮的时候,也就是在城门开启的时候。 维纳尔一行人终于是如同乌龟爬行一般的速度跑到了城门口。 而在回了城之后,维纳尔立即便上城堡去要求面见伯爵。 和伍尔德一起向伯爵过了个流程,伯爵也表示,维纳尔回来路上的遭遇是自己的责任,并表示自己愿意尊重维纳尔应有的权利。 顺便小小的问了一下,维纳尔打算怎么处置那一个村子。 终究是他的领民,他的财富。 当然,维纳尔也不会让一个村子的人直接消失。 “伯爵,你把青壮交给我,把老弱病残和妇孺罚做奴隶,我觉得就可以了。” 伯爵听了维纳尔的这个回答,倒也是很高兴,但是一想到里塔斯没回来,还是微微有一点儿不悦。 伍尔德也是看出了自己父亲的这种想法,为他捏了一把汗。 对于这种强者,人家去不去那真的就是随性了,人家愿意出手,帮个忙,那真的就是给自家老爹一个面子,他可是亲眼看过了。 但他亲眼看过了,也没啥用,他爹可是没亲眼看过的。该不爽还是不爽。 要不怎么说呢?嘿,没见识的乡下贵族,即使爵位高,也就是个做富家翁的料。 但伯爵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多少时间。 在维纳尔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案后,伯爵当即就慷慨表示,买卖这些农奴的钱将归维纳尔所有。 维纳尔心里知道,眼前这个吝啬的胖子绝对不是什么慷慨的人,但是很明显,他绝对害怕自己领地上出现食尸鬼这种东西的消息传出去。 所以这笔钱维纳尔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当然,他肯定会接,只不过他要换一种形式。 “谢谢,您的慷慨,那我就告辞了。” 这件事就算这么了了,无论怎样,又一个村子肯定是要废弃了。 失去了所有的青壮,这个村子在社会意义上已经不复存在了。 维纳尔在系统上显示可用的人力也一口气蹦到了七十。 只是质量最多只能招一本兵就是了。 不过虽然嘴上说着告辞,但是维纳尔身体却是丝毫没有离开城堡的意思。 伯爵见维纳尔不动,立即就知道维纳尔还是有话要说,而且还是借着这个自己不是的话头,说一些不太好开口的话。 “勋爵?不知道,可是我道歉道的还不够诚恳,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然后把一些该忘的事忘掉,我尽量满足你。 维纳尔立即就坡下驴。 “是这样的,伯爵大人。这次为您仗义行事,我的武器损毁了,可能会麻烦到您,但我还是恬着脸开口了,不知道您的武库里有没有适合我的魔法武器?如果您方便的话,可否让我出钱买下?” 伯爵一听,顿时感觉我就知道。 魔法武器或者符文武器,,尤其是制作比较精良的那种,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 那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吗? 不可能! 但是现在,选! “唉,您这是哪里话?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您只管选!我给您打市场价八折!” “啊!八折!” “说错了,我中音发错了,是七折。” 你别太过分。 宾主尽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最终,维纳尔是拎着一把两米七的长戟走出了城堡大门。 比自己之前的长枪要短上一截,但也还好用,主要是也没更好用的了,伯爵他的武器库里就五件超凡武器。 至少重量上,甚至比长枪还要重一些。 光是这一把长戟,市场价就高达三百七十二枚卡拉尔金币。 是维纳尔出门时,带的全部家底的四倍,朱莉新弓价值的五倍。 一件装备,五袋金币。 领主好心的给维纳尔打了七折之后还抹了个零头。 二百六十枚卡拉尔。 维纳尔自己的战利品,也就是那一百多斤的三阶魔兽的皮毛。 伯爵手下给估了值,算了一百六十九卡拉尔。 小一号的,十四卡拉尔。 而维纳尔那些还未发卖的奴隶算了三十一卡拉尔。(按照户籍上显示,大概一百三名老弱,命真的廉价,一个人也就值0.4枚卡拉尔) 剩下的一笔钱,伍尔德站出来,拿出了他的那颗价值将近八百金的珠子表示算他头上了,算是他的道歉,外加交个朋友。 伯爵瞪着自己这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败家子。 出去一趟,损失了一套价值五百多金币的铠甲,还胳膊肘往外拽的坑爹。 维纳尔面对财神爷的帮助,欣然的表示,你们一家真的大好人,真的。 第48章 朋友 维纳尔从城堡中走出。 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把武器。 普洛斯辟灵长戟(绿) 武器威力+40 武器破甲威力+40 附加干扰效果,武器击中敌人时,可以扰乱对手运气,视双方力量层次而定削减对方防御效果。(当对手远强于己方时无效,且对四阶以上无效。) 装备该武器时,受到的精神攻击提供10%减伤增益,魅惑抗性加+5%。 符文(被动): 二阶干扰符文 二阶醒神符文 法阵(主动):未刻印 维纳尔现在手上,拿着价值连城的武器,整个人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 三百多个小金币呀。 要知道,一个稍次点的大骑士领(供养超凡骑士的采邑叫大骑士领,大约能有八到二十四平方千米,而一个男爵领差不多就是有二到四个大骑士领组成的。)在贵族之间的报价差不多也就是四百多小卡拉尔金币。 自己现在手上可是抱着六个小型骑士庄园的财富呢。(凡人全身重甲骑士如果不付年金供养,那就要给庄园,有大有小,小型的庄园大约是零点三到零点四平方千米,大约五百亩地,封建义务一般是出兵一名重骑,两名军士与十名辅兵。)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现在土地可值钱了,商贸起来之后,大家能赚到的钱已经远远不止土地上单纯的那点产出了。 土地和超凡武器一样,都是有价无市的。 一路美滋滋的返回了自己在城里的下榻之所。 开门就看见两个女人在那打牌。 “绝杀,战力碾压,我赢了。” “啊,怎么又这样?明明牌大家都是差不多的!” 朱莉轻轻松松的从克莱门斯里赢下了一局,然后将她面前的钱币划到了自己的腰包。 “行军牌不是简简单单的数字对拼,你还要考虑骰子的问题,行军打仗的时候,环境变化也是很重要的嘛,别把牌出的那么冒失。” 朱莉微微翘起自己的嘴角,有些得意的对克莱门斯说道。 突然,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朱莉的小手。 “是啊,确实要考虑骰子的问题,前提是没人作弊的话。” 维纳尔手微微一用力,朱莉吃痛之下,手里的磁铁便掉在了地上。 克莱门斯当场都急眼了! “你你你!!!” 维纳尔顺手一拍,把骰子拍碎,露出了里面的铁芯。 “我!怪不得我投的时候感觉这骰子有些重!卑鄙的小贱人!!” 维纳尔成功的在两人之间拱起了火,然后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离开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行了,这下公平了。两位女士玩的开心啊!” 而在维纳尔上楼梯的时候,克莱门斯生气的已经向朱莉扑了过去。 大堂内传出了两个女人打斗扭打的声响,以及老板的呵斥声。 不过维纳尔心情倒是颇为愉悦,自己成功小小的从朱莉身上报复了一下,她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谁让你作弊了,而且作弊就算了,还让人拆穿了呢。 哼着小曲愉快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坐了下来,开始擦起了自己的武器。 时间没过多久,下面的打斗声就缓和了下来。 然后维纳尔就听见有人顺着楼梯来到了自己的门前。 哒哒哒。 很有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门没锁。” 克莱门斯推门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手还捂着自己的鼻子。 “怎么?不玩儿了?” “不玩了,除了这档子事,还怎么愉快的玩耍呢?” 克莱门斯捂着自己的小鼻子,维纳尔看见他的鼻子下面还渗出了血。 “没打过?” “嗯。” 为难而理所当然的笑了笑,想想也是朱莉身手那么敏捷,而且好歹也是个超凡者呢,怎么可能没打过克莱门斯呢? “把手放下来。” 维纳尔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还转自己的玛娜,解析着克莱门斯的伤口,然后帮她小小的愈合了一下。 还好朱莉看来也是知道自己理亏,下手还是挺有分寸的,只是小小的挫伤了一下。 受到治愈的克莱门斯很快就感觉自己的疼痛减轻了,原本还想问维纳尔这附近有没有卖冰块的,想要冷敷一下。 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骑士职业就是这点好,什么都会一点。 就是不精。 见识到超凡者的神奇之处后,克莱门斯惊呼了两声。 “真神奇,比我在公会里见到的还要神奇!哎,话说我什么时候能够也成为超凡者呢?” 维纳尔已经擦好了自己的武器,顺手把它倚在了墙壁上。 “简单,等我把两个点数都攒够了,我试一下。又或者是我帮你练出来喽。” “说实话,这两个听起来好像都不简单。” 克莱门斯揉了揉自己的伤口。 犹豫了两下,最终好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 “我决定了,我要你教我练武!” 似乎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这话倒是说的铿锵有力的。 维纳尔抬起头看着克莱门斯。 “你有基础?” “那当然,我在家的时候,那也是在小院的孩子王,小时候也是跟城里的教习练过单手剑的!” 克莱门斯骄傲的抬起了下巴。 “哦,有点基础,那怎么没继续练下去呢?” 维纳尔收拾了一下小杂物。 “嘿嘿,瞧你说的,那我不是还有别的东西要钻研吗?” “那你给我摆个基础动作?” 克莱门斯一听,立马摆正了一个姿势。 维纳尔一看,这还算标准,除了有些死板以外,没什么问题。 “行,反正这两天应该也没什么事儿,我还要等跟我签契约的那些人赶工,我们先试试,我看看你底子怎么样。” 克莱门斯听了非常高兴。 “好!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她有些惊讶了。 “现在,这么快?” “当然了,赶早也不赶晚嘛。” 维纳尔整理了一下衣装,终于是可以卸下沉重的甲胄,换上轻便的常服了。 “走,我们出城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 啪! “不行!我再跟你说一次,单剑看手,双剑看走!还有你应对的姿势实在是过于慌张,心态要稳,不然死的肯定是你。” 在城外,在再一次被维纳尔打倒在地后,克莱门斯实在是破防了。 “不是,我说,你这强度,是不是有点高了?” 气喘吁吁的克莱门斯穿着重甲浑身尘土,而维纳尔却穿着一身常服,纤尘不染。 “怎么了?你不是打算自己练,然后追求一下超凡之路吗?体魄都不强健,就算帮你入门了,你承受的住那种玛娜在你体内形成回路造成的撕裂吗?” 维纳尔一边说着,一边也想起了自己当初初生牛犊不怕虎,能过确实是侥幸。 所以等到他晋升二阶超凡的时候,他干脆就盯上了学院派发的奖品魔药,确实大大降低了他升阶的难度。 看克莱门斯这吃苦的状态,维纳尔心态不知道从哪儿竟然得来了一丝满足。 然后忍不住开口小小的嘲讽了克莱门斯一句。 “嗯,让我想想基本上所有的职业都是需要在前期下点苦功的。你没有从小练,本来就有些吃亏,嗯,你要是不愿意这样的话,那我看你就只能当一个游吟诗人了,呵呵,铁匠游吟诗人。而即使是这种被认为最没前途的平民职业,也还是要吃天赋的哦。” 被这一句话给刺激到了的克莱门斯涨红了脸颊,也是有些不服输。 “再来!” …… 当然,这种靠激起来的热情是维持不了太久的,不久之后,克莱门斯就再一次倒地了。 不过这一次是真不行了,维纳尔检查了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拉伤。 再训练下去就要得不偿失了。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这种事儿终究急不得,我们回去吧。” 一听回去,克莱门斯倒是有些动力了。 行动上和来时倒是还没什么差别。 “等回去了,我亲自上手给你做做按摩。” 克莱门斯一听。 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维纳尔。 “啊?按摩?你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我跟你讲,我只是有些酸痛,而且我不喜欢男人,我也喜欢女孩子的。” 维纳尔一听,差点从马上跌下去。 唉,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行行行,不按就不按。” 亏自己还想用玛娜帮她舒缓一下呢。 居然想到这个方面去了。 行,不按就不按,明天起来的时候可有你好受的。 现在感觉不出来,等你睡一觉休息好了,可就不一样了。 话说这有钱人家的到哪儿都不一样啊,居然还有闲心把问题想到这个方面去,简直比自己这个军事贵族还要养尊处优啊。 不对,军事贵族还是要吃苦头的,确实也不能养尊处优。 似乎是感觉自己可能误会维纳尔了,克莱门斯伸出手,往自己脸上挠了挠,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哎,你看那边在干什么?” 原本只是想转移一下尴尬气氛和维纳尔注意力的克莱门斯随手指了一个人群聚集方向。 在城的外面就是一些临城而建的小村落。 同时,伯爵手下一些骑士的庄园也分布在周围。 结果克莱门斯这一指居然还让维纳尔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还真让她给指到了。 是兰恰诺,那个竞技场中的亚军。 “哎呦,看到熟悉的面孔了。” 克莱门斯倒是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指了一下,居然还能指到维纳尔认识的人。 “啊,你认识他?” 克莱门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好奇宝宝的发问了。 “你应该知道之前我是参加了宴会了的吧?” “知道啊,我没什么兴趣,我也不想啊,见到一群叔叔伯伯什么的,老尴尬了。你在宴会上认识他的?” 啊,合着你不感兴趣,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呢?话说当天晚上似乎没有见到克莱门斯老爹呀,看来他们家和领主的关系并不怎么密切呢。 “倒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来参加宴会,我是在竞技场上认识他的。” “哦,原来是这个,怪不得你去参加宴会了,话说居然加赛了。我也是在你出发不久后才听到消息的。我之前也去看那场比赛了,结果开头居然是比射箭的,我觉得没意思就又回来了。话说你是个一个什么名次呀?” “亚军。” 维纳尔回答道,虽然是因为不少人认输而有水分的名字,至少伍尔德要是坚持比赛的话,自己可能只能拿季军。 “啪啪啪!不错,好成绩!只是可惜不是冠军,说实话,我一直都想有个冠军当朋友呢。” “呃,朋友?” “我们现在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能算是朋友吗?” 嘶,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呀。 话说我什么时候和这家伙关系这么近了?明明才没几天呢? 维纳尔不禁用左眼瞥了这家伙一眼,难道说这家伙才是真正的社交大拿? 想想好像是真的呀,这家伙确实是一直顺着杆就往上爬。不知不觉间和她的关系确实就挺良好的。 现在回想回想当时很有可能这家伙也想跟自己走,但就是让自己开口求她了。 咦。 啧了一下舌头,行了行了,我真是个木头,我才是小宝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你和一个人相处的很愉悦,说几句话就感觉脾气相投的。 那很有可能不是真的完全脾性相投,而是对方的段位远在你之上。 结合自己和这家伙的对话,维纳尔感觉好有道理。 不过,朋友啊。 维纳尔倒是不排斥这种感觉。 没办法,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心里都太孤独了。 败给你了。 “我就当是吧。走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哎,好嘞。” 两人谈话间,一同骑马上前。 克莱门斯骑的那匹马就是马车上的那匹之一。 这种马用来当战马,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平常用来代步呢,还是比较合适的。 随着两人走到外围,两人也是,都听清了里面人的谈话。 “我就是不道歉,怎么了?!” 兰恰诺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酒鬼。 至于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酒鬼,原因很明显,那红红的脸色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维纳尔一听这话也来了兴致,也开始打听发生什么了。 第49章 表演赛 事情倒也简单,维纳尔很快就从别人的口中拼凑起了事件的全貌。 简单来说就是兰恰诺在酒馆里面喝酒,这个酒鬼喝醉了之后开始闹事,兰恰诺就出言训斥了他几句,顺便还阻止了他一下。 然后差不多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听起来很合理,但是维纳尔感觉哪里不对。 主要是在赛场上接触的时候,通过这家伙的行事作风。 维纳尔感觉这家伙本质上是一个稳重的人,不太像是那种爱管闲事的家伙。 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事情的发展确实很合理。 “你要是真的不打算道歉,那咱们俩就只能用剑来解决了。” 兰恰诺脸色阴沉,他的武器已经拔了出来。 “行,行行,行啊!你要是想这样解决,成!但、但是,你不能用玛娜,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咱就公平的靠武艺拼一拼,你打赢了,我就心服口服的道歉,如何?” “可以,我没意见,但事先说好!法律可是允许决斗的!我们事先约定好了,我不使用任何超过凡人层次的力量,这样就算是你死在我手上了,执法官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当然!来!” 那酒鬼倒也是个利索人,听到兰恰诺这么保障之后,也是拔起了自己的武器。 两人拿的都是长剑,既可以当双手剑用,也可以当单手剑用,单纯的看使用者的力量和技巧如何。 两人的这番模样也是引起了更多人的围观。 毕竟,娱乐匮乏,能有热闹,看那也是不小的事儿呢。 “哎,你是专业的,你看这俩人谁会赢啊?” 克莱门斯前世可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喜欢上了这种变性的娱乐活动。 “如果你是问我最终结局的话,兰恰诺赢定了,但是我感觉应该不简单。” “哦,原来那个男人叫兰恰诺呀,这名字还挺不错的。话说你说不简单,指的是什么?” 维纳尔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先看吧。” 兰恰诺手中的剑刃是一把充满了豁口的老剑,而他与常人握柄也不一样,别人是右手,而他却是左手。 当然,他的对手是正常的右手。 眼看着两人就要开始,结果那个酒鬼却大喊一声。 “等等!” 这一句话把众人的情绪又给吊了一下。 “怎么了?” “给老子来口汤,醒醒酒!” 一边说着,那醉汉顺手往柜台上甩了几个铜币,确实也就是买点汤的水平。 “啊!腥臊有些。” 喝了之后的醉汉似乎是醒了酒,也开始中规中矩的摆好了姿势 不是有这么快吗? 维纳尔感觉不对。 但也没多少时间给维纳尔去思考。 那酒鬼在喝了汤之后,直接一个前冲锋,发起了劈斩攻击。 而兰恰诺,则是侧身打出了横斩,打偏了剑身。 而那酒鬼也是有些技术,居然借力打出了正手斩。 这一击下,兰恰诺被迫抬剑格挡。 维纳尔皱眉,这好像不对吧,维纳尔在赛场上见过他射箭的样子,那抬手与起手速度明显是一个超凡。 超凡即使不使用超越凡人的力量,其面板也是摆在那的,反应会有这么慢? 这暴躁的酒鬼继续进攻,兰恰诺侧步吊防格挡,双方同时摆出长点势保持距离。 吊式防守是长剑基本功之一,用来防御从上方而来的斩击,用在这里很合适,就是维纳尔感觉这打法对于他来说有点太保守了。 这一套下来,酒鬼居然还想继续抢攻。 尝试用剑打偏长点剑势对中线的控制,而兰恰诺则选择撤步反打。 过了一剑招,而酒鬼则再一次借力抡摆,在空中画圆,打出了竖劈斩。 而兰恰诺则是常见乙尖后打出斩击,再一次打偏了斩击。 这一套攻防下来,可以说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哇!!!!” 克莱门斯手捂住嘴,看着这一套精彩的工坊,叫出了声。 “看!看!!” 但维纳尔却是不为所动,这剑速有点慢呀,说实话,如果这一剑是维纳尔来打的话,他已经直接取他性命了。 根本就不需要把这一剑打偏,稍微提点剑速顺便身形前倾一些,大概就能直接打中脖子,受了重伤之后,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把攻击打完。 直接就结束战斗了。 而此属于酒鬼的剑被卷落了剑势,出现了高位空档,但兰恰诺的出剑却并没有跟上步,这就让酒鬼给躲开了。 这一套之后,双方都回正了自己的剑势。 酒鬼用长点剑势,而兰恰诺则是肩扛剑势。 这一回合兰恰诺率先出手,使用轻剑轻斩剑身,试图打破空间控制。 而酒鬼则选择将剑侧移开避开打击。 兰恰诺这一剑挥空了。 而酒鬼则是趁着这一记空挡后摇,发动了一次高位横斩。 兰恰诺拉回长剑格挡,随后脱离缠剑,跟了连续两次高位轻击横斩。 酒鬼专注防御转动剑身抵挡没有中剑。 但是这也让他的抬手太高。 兰恰诺准确的抓住机会,一脚蹬倒了酒鬼。 行了,结束了。 踹击并不稀奇,基本上所有的短兵与大剑流派中都有几招。 当在武术对抗或者是在战场上,双方陷入贴身近距离对抗时,用剑不太适合直接造成伤害,反倒是匕首更合适。 可你总不能当场更换武器吧,那趁着你的空档,对方一刀挥死你怎么办? 这种时候便需要用腿法或者是摔跤的摔跤跤技来破坏对手的平衡,然后再打一个连贯攻击。 而一般情况下,在快节奏的决斗或战斗中,倒地基本意味着死亡。 除非对方的后摇也很大,否则你基本没机会站起来。 “哦!” 周围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其中也包括克莱门斯。 而维纳尔的脑子里已经至少浮现出了四种砍死他的方式了。 砍头、割喉、刺心、击腹任你选择。 哎,等等,你在干什么? 这种时刻应该用跑的呀!上梯步干什么? 唉! 错失良机! 居然让酒鬼翻滚过来,摆出了长点剑势! 真是的,什么水平?! 兰恰诺看到对手已经摆出了长点,被迫取消了出招前摇,没办法,这要是强行出招的话,双方都会受伤。 正前方有剑尖威胁的情况下,盲目前冲会挨刺。 经典架势确实屡用不爽。 双方居然又恢复了对峙局面。 “呼。”维纳尔敏感的听力已经很明确听到有人松了口气。 可维纳尔心里已经怀疑起来了,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在表演吧? 酒鬼放低剑身,使用反刃挑击,后接交替步反手撩斩而出。 而很明显,兰恰诺再度预判了进攻轨迹,主动缠剑挡住了斩击,然后一个上步掀翻对手,迫使其翻滚。 还好,只是掀翻,而不是倒地,否则又是一次死局。 而他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兰恰诺的追击已经来了,面对到来的斩击,酒鬼半蹲起身,上击对刃,打开了这一击。 而打开这一击还没完,顺着剑势,兰恰诺的横斩就来了。 酒鬼面对这一击,只能按剑格挡。 然后趁兰恰诺恢复扛肩剑势的时候,顺势反击劈砍。 这是非常标准的双持变半剑持握,格挡下了两侧的横斩,而后紧跟的是用剑格挑起剑身来了一次半剑劈斩。 这一下居然还打了兰恰诺一个踉跄。 维纳尔想着,何必呢?这一下,直接跟直刺就好了! 而酒鬼见状也是绝不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连忙上前追击。 劈剑追击,但被兰恰诺挡下之后,横剑反攻。 而酒鬼挡下之后,兰恰诺紧跟缠剑转身,消除后摇。 再次打出了一次横剑斩,险之又险的打在了它的剑格上,砰出一阵火花。 把在场观众惊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打出这一下后,双方居然还尝试都同时切换刺剑,结果反而剑缠在了一起。 双方同步用力,最终分开。 期间,酒鬼尝试用剑缠边,兰恰诺识破,回拉,使用强剑身控制弱剑身夺回优势。 事实证明,技术不如人,就不要轻易跟别人缠剑,这种贴着剑身互相较劲的剑术非常考验使用者把控手腕手指的能力。 用的好了,能够通过手指对剑敏锐的掌握和自身机敏的观察,通过各种角度控制对手的剑,同时打出斩刺。 但用的不好了,就像现在这样。 趁此机会,兰恰诺又来了一发大力横斩。 被酒鬼弯腰躲开。 回势再斩,被酒鬼用拦剑挡下。 而后贴身,双方互相用剑格别住了对方。 酒鬼趁此打出了一记手半剑的剑术。 兰恰诺一时之间居然没保持住平衡,在躲闪之余摔到了地上。 ?????(他是有多大力气啊?) 到了这里,维纳尔已经基本确定两人是在演戏了,只是还不够确信而已。 酒鬼跟身欲刺,结果被兰恰诺用中剑身把剑摁住。 一脚蹬在了酒鬼的脸上,将酒鬼也一并踢倒。 双方同时回成长点剑势,又变成了对峙状态。 这一次,兰恰诺抢先进攻,而酒鬼则使用曲击打偏了兰恰诺的攻击,随后用刺虚晃一招,尝试组织反击。 中途还构建了假动作,想法是挺好,结果假动作太多。 最终,横向打出的直升斩被挡下了,然后兰恰诺一个反击横斩打中了他的腋下。 “哦!” 观众中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这毕竟这一番对攻节奏快又能够让人看清,委实精彩。 但维纳尔觉得那个酒鬼应该没什么好受的,就算腋下有甲防护这一剑也得疼一疼。 中了这一招之后,当场就后退了好几步,这点成箭步才稳住了身形。 而趁着兰恰诺上前追击的时候,酒鬼直接发动撞击,趁着兰恰诺前方的空挡和他撞了个怀。 这一撞,直接把双方的剑都给撞脱手了。 当场两人便来起了摔跤,当然,结果也是酒鬼在翻滚过程中没能摔过,虽然他有先手的动能优势。 两人近距离低头相撞,兰恰诺一个肘击,直接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 而后先行一步,取起了长剑呈长点剑势指住了酒鬼的喉咙。 酒鬼顿时顿住身形,不敢再动。 兰恰诺似乎是很有骑士精神一样的,拿起了酒鬼的武器。 将酒鬼逼退之后,又把剑扔给了他。 酒鬼在空中接住了长剑。 大喘气之后,又发动了一次强攻。 结果被兰恰诺侧身袭剑,一剑用剑身扫中头部。 这是交击,用护手挡住攻击的同时横斩爆头,在对手发动斜斩的时候,上前用一个爆炸性的大步接下攻击,而后横斩命中。 唯一和教科书上不同的是,教科书上用的是剑刃,而这里用的是剑身。 讲真的,这一剑打中了头,这剑身的材质也是能够一下带走的。 但是很明显,兰恰诺根本就没有要他命的心,仅仅只是打伤了他。 确实是表演,绝对的,连下手都是非常有分寸的。 但是观众可看不懂这些,一群门外汉,就真的只是看个热闹,只看到酒鬼挂彩了。 酒鬼似乎是被这一击给激怒了一样。 向前前冲攻击。 兰恰诺用长剑柄尾配重球砸击腹部,同时用半剑斩击腿部,顺便缴械。 在酒鬼倒地之后,剑尖再一次直贴喉咙。 战斗结束。 大家看了两秒之后确认没有后续了。 一时间都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为胜利者喝彩。 其中也包括克莱门斯。 “维纳尔,你看这一场比斗打的真精彩!维纳尔?” 克莱门斯疑惑的拼过头来,看着不为所动的维纳尔。 维纳尔贴身附耳轻声讲道。 “这两人是在演戏。” 克莱门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维纳尔。 她看这两人打的挺激烈呀。 兰恰诺表现的风度翩翩,而酒鬼也和他打的有来有回。 最终他也很诚恳的向兰恰诺,还有酒馆老板道了歉,带上自己的武器离去了。 而兰恰诺在正面微笑着享受了一众观众们的掌声与欢呼之后,接受了旁边酒客对他的赞美,然后也选择离开了酒馆。 克莱门斯则还在追问维纳尔。 “演戏,这怎么是演戏呢?” 维纳尔无奈,这家伙还不相信自己这个行家了。 “行,跟上来。” 问那挥了挥手,示意他跟自己过去,指了指已经离开酒馆的兰恰诺。 “跟我走,待会你别说话,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演员!” (明天我歇一天,刚好番茄好像有个请假功能,我看看怎么用。) 第50章 酒与故事 克莱门斯跟在维纳尔身后,两人偷偷的跟踪着兰恰诺。 其实也不能叫跟踪,因为维纳尔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 而兰恰诺则是离开了人群之后,来到了一处小溪旁,洗起了脸。 之前的打斗也让他身上蒙上了不少尘埃。 洗完了脸之后的兰恰诺按剑转身过来。 “两位,你们跟了我一路,连句话也不说,什么意思?” 维纳尔听了他的这句话,就从小路旁下来,滑到了他离他身侧不远处。 兰恰诺看到了维纳尔的这张脸,也认出了他。 萍水相逢,仅仅只是打过一场竞赛的关系。 “阁下……” “嗯!” 铛! 维纳尔完全没有和兰恰诺废话的意思,直接拔剑照头就劈。 遭遇突然袭击的兰恰诺连忙拔剑格挡。 事实证明,这把剑实在是太老了,仅仅只是防下维纳尔的一斩,就打出了一个新的豁口。 缺乏维护保养,这是维纳尔对这把剑的评价。 借着豁口卡进的机会,维纳尔栖身上前用力按压,在刺啦刺啦的金属割锯声中,连绽出一连串的火花。 这是纯粹的暴力,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原本还想喝问维纳尔为什么要对自己发动突袭的兰恰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被他给摁倒。 果断放弃自己手中的武器,撤步拔出了背后一直背着的双手大剑。 双方调整姿势,一方呈冲剑式,一方持肩扛式。 兰恰诺惊怒之余,率先抢攻。 舞动剑摆,上前迎战。 维纳尔斜持剑身,挡下兰恰诺的斩击后向下持剑,双方陷入了一次小缠剑。 兰恰诺试图上挑夺回主动权,被维纳尔识破。 主动欺身,头部相撞。 兰恰诺穿戴铠甲,而维纳尔没有,所以为了而干脆采用冒进式的打法,一口气打乱他的整体姿态。 身形确实被维纳尔撞了一个踉跄,但是没有失衡。 后退的过程中,还不忘甩剑,尝试割喉,但被维纳尔后撤步甩开。 但是小后撤步之后,紧跟的就是维纳尔一个爆炸性的大步。 附带一个按柄冲剑。 还没能从短暂踉跄中回过来的兰恰诺,在仓促之间尝试挥剑偏离。 结果为了而剑身下沉,让他的剑错位了过去。 失误! 行了,战术优势不仅没扳回来,反而扩大了。 这一剑击中了兰恰诺的笼手。 直接把兰恰诺打出了一个空档。 还不够! 维纳尔完全没有停止前冲的意思,前摇不减,再接一个大步,直接用配重球,猛砸胸口。 “嗯!!!” 兰恰诺发出一阵吃痛的闷哼。 想要撤步后退,但被眼疾手快的维纳尔一个腿部抽击,不仅打断了他的后退姿势,还直接让他半跪在地。 回正剑势,正面下劈。 还想站起来反击的兰恰诺在看见这一击已经到来之后,不得已放弃原有的打算,改为横剑格挡。 结果这一击的力道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期,又被重新打回了地上。 维纳尔不依不饶,开始和他以纯粹的力量进行对拼。 双方手中的大剑剑身发出一阵阵金属的悲鸣。 兰恰诺已经相当用力了,最开始的时候他没调整过气来,没能用出全力被维纳尔压着打也就算了。 但是现在,他已经出了全力,但是结果发现,维纳尔力量还是要比他更胜一筹。 提膝尝试反击,被维纳尔踩腿未能提起。 反被维纳尔借着这一次的力量来了一次头部相撞。 两人都没有穿戴头盔。 这一下维纳尔用的是正脑门撞击兰恰诺的太阳穴。 直接把兰恰诺给撞了一个短暂的小后晕。 直接一个发力,把兰恰诺彻底压制到了地上。 再回过神来后,兰恰诺还想挣脱维纳尔的钳制。 但是发现已经不可能了,反抗了两下,也只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看清楚了吗?” “啊,什么?” 还处于懵逼之中的克莱门斯没明白过来,维纳尔在讲什么。 这动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克莱门斯的视角里,两人也仅仅只是过了两三个回合,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刚刚维纳尔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还在思考,为什么维纳尔要动手呢。 “没看明白?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吧,为什么说这家伙是打假赛?很简单,在真正的决斗或者战场上,别说是倒地了,就算是短暂的踉跄与高度上的差距都是相当致命的战术优劣势。至于倒地就更别提了,如此大的空挡,你的敌人基本上不会给你再一次站起来的机会。如果你有心能够爬起来,那你真的得感谢自己捡了一条命。一次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两次三次那就绝对是在表演,明白?” 一边说教着维纳尔,还用力摁了一次兰恰诺,把他重新摁回去。 两人是真正动了杀手的,唯一的区别,只在于维纳尔在把兰恰诺制服之后没有补刀。 两人的大剑上都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痕,很明显,兰恰诺大概有二阶的水准。 “所以你就是为了给你的学徒说教一下,就拿我开刀?” 兰恰诺整个人都懵了,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人会这么搞。 “倒也不是,对她说教,也只是顺带” “哎?” 维纳尔回过头来,转头开始跟兰恰诺沟通了。 “为什么要打假赛?” 兰恰诺的反应非常直接“还能是为了什么?为了钱!” 维纳尔非常奇怪“不是吧?” 顺便环视了一下四周。 周围的树木,因为他们两人舞动的剑围被砍倒了两棵,还有一棵被砍断了一半。 “你怎么说也有二阶的水准了。二阶的超凡骑士还会缺这点钱?” 维也纳是不相信的。 一阶骑士体力充沛,力大飞砖,人形凶兽。 二阶骑士敛力于体,玛娜共鸣,反应比常人更迅猛,如同猫儿一般快速,如同狼一般灵活,自愈能力更是远胜一阶。 这样的超人,还会缺钱吗? 如果他有更高的追求的话,或许会缺,但是如果没有,仅仅只是随便接点任务,也不会太缺钱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并不是谁都有一个好出身,我欠了债务呢。” 一边说着,兰恰诺一边拍了拍维纳尔的胳膊。 “话说你要是不打算杀我的话,你能把胳膊松松吗?我感觉我快要被你按死了。” “你还能这么说话,就证明你离死还远的很。” 维纳尔轻松的说道,不过他还是放开了钳制兰恰诺的手臂。 “走吧,我们去喝杯酒,慢慢谈,我也是个喜欢听故事的。” …… 不喝白不喝。(打总不能白挨是) …… 一杯麦酒下肚,之前气氛中的微微敌意和尴尬感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克莱门斯和朱莉又玩到一起去了,这一次规则由她定。 事实证明,人只要想找个伴玩那么一些龃龉是可以不在意的, “介绍一下,虽然我觉得你应该记住我的名字了,我叫维纳尔,来自王国东侧,是个贵族出身,不过现在是出奔状态。自己拉了一支队伍,在搞佣雇佣兵。” “兰恰诺,一个本地的小市民,冒险者。” 维纳尔招了招手示意酒保再添一杯酒。 “小市民,你这身手还有级别,可不像是普通小市民,能够供得起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就这?没了? 你好歹是个超凡者喂,凡人骑士训练得当,都能到领主那去领工资呢?你还在外头混,还没混出个名头? 为难而不幸,至少当初在竞技场上,维纳尔看伍尔德的眼神,至少这个领地的继承人是认得兰恰诺这个人的。 “我祖父,以前是领主家的庭臣。” “嗯。” 兰恰诺喝了一口酒“不过这个领主和这一家领主不是同一家。” 维纳尔侧过脸来,这可有点意思。 一个伯爵可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什么情况,领地被人给抢了?” 维纳尔对自己在这个世界出生之前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 毕竟兰恰诺都说了,是他祖父辈的事了。 那按照他这个年龄少说,应该也有三四十年了吧。 “不是,是政治站队。” 兰恰诺又喝了一口,一口气把酒喝完,让苦涩的液体浸润了他的喉咙。 “你既然是王国的贵族,那你应该也知道吧?自从上一次半岛大动乱到现在为止,已经五十年了。” 维纳尔点点头,确实在半岛上上一次大动干戈已经过了将近五十年,主要是双方实在是都打不动了,才暂时停战的。 而在这其中,实力呈现相对均势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也是自那最后一战之后,帝国眼见完全将普洛斯半岛吃下,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所以才停止了进攻的脚步。 维纳尔记得记录中写的,当时停战的时候,帝国境内好像是爆了瘟疫来着。 但总之,在国家层面上是停止了对王位宣称者的资助。 而长期动乱不仅彻底摧毁了半岛上的王权统治,也宣告着,这场战争将不会停歇,而是以一种大乱不起,小乱不止的状态维持着。 从那以后,几大王位宣称者之间的争斗就没停过,而大小封建主之间的攻代与争权夺势也没有停歇。 所以维纳尔才会问兰恰诺是不是权位被人夺取了。 一个派系的大贵族,为了增强自己在一些事物上的话语权而选择扶持自己的支持者,也是比较常见的手段 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自己的支持者往往和自己的反对者是同一家族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情况是不同家族的。 例如有一块领地是当年两个家族共同开发的,那么两个家族的后人往往就会因为各种分配的问题而互相纠缠不清,最后就会同时落下两份继承权与宣称权的情况。 这种情况往往都是烂账,很有可能还夹杂了一些旧日恩怨与陈年血账。 根本算不清楚。 “我祖父所侍奉的那个贵族家庭会失去权位,并非是因为争斗,而是因为王国的政治变换。” 一杯喝完,兰恰诺又换了一杯,反正也是维纳尔请客,还能不让他喝了不成? “当今北普洛斯王国的在位国王,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他是个傻子!” 维纳尔笑了,这事有谁不知道?自家国王是个神经病的? 疯王卡克隆尔。 一个被狮之骑士萨兰提尔与两大公爵共同扶植起来的国王。 自身实力倒是有保障,四阶。 只是可惜,在突破的时候冲坏了他的脑子。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发疯。 他要完全是个疯子,也就算了,你完全可以废了他的王位。关键就在于他疯都疯的不完全,本人还是有清醒的时候。 却还拥有英雄级的实力和无可争议的顺位继承法统。 这就让基本上所有的贵族都跟吃了苍蝇似的。 而这也是明明北普洛斯王国明明是几个宣称国家中实力最强大的一系,却一直以来都是持保守战略的原因。 有一个疯王待在王位上,你根本就判断不了国家的政局会往哪个方向走,要怎么做出有效的扩张呢? 除非萨兰提尔这个国家的老元勋兼柱石表示支持废黜国王,但这个老顽固,本身就是当年扶持他登位的人之一。 这个老卫道士是绝不可能同意。 结果就是北普洛斯这个占据了原普洛斯王国最富饶土地之一的势力,居然在长达50年的时间里都安分守己。 而王国的国土也成为了两大公爵家族争权夺利的舞台。 在维纳尔毕业之前,听说国王还发病拔剑,砍了自己的护卫队呢。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起来两大公爵之一的德里恩家族族长跟维纳尔还有宗亲关系呢。 双方是同一个宗族。 只不过自己这一支混的不怎么地。 “所以你家原先侍奉的家族是在王位继承时站错了队?” “不错,当时国王还没有疯,原本和他分庭抗礼争夺王位的亲戚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拦他登上王位,即使是原本中立的德里恩公爵也表示了支持,一夜之间,曾经的反对派顿时做鸟兽散。强大的没有被清理,反而被拉拢,弱小的没有被清理的资格,而不大不小的,呵呵。” 兰恰诺苦笑了一下。 “刚好也拿出来献祭一下。” 第51章 新的起点 “原本这片土地的主人在政治上不大不小,刚好适合。” 维纳尔明白他话语中的适合指的是什么。 既能够威慑潜在的政敌,也能够给自己派系出了力的效忠者们一个交代。 “剥夺领地,立行流放,这就是对我家原本主家的处置。” 说到这里,兰恰诺转过头来,看着维纳尔笑着说。 “你应该明白吧,遇上这种事,对于依附于领主而没有自己封地的贵族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原本遮风挡雨的屋檐被人掀掉,从宫廷贵族沦为普通的市民阶层。” 维纳尔放下了酒杯,他不打算喝了。就算是劣质酒,也是要花钱的。 “所以你的债务,是原本你家族的债务?” 兰恰诺点点头。 “不错,并不是所有的家族都经营有方,很多家族的欠债是必不可避的。”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参加竞赛也是不单纯的,家道中落,但问题是我家欠本地行会的钱却也没有还清,好在混迹在这片土地上比较久,还是有一些人情的。在债主的家里混了个职位,从领主发年金变成了债主发工资。” 说着还苦笑了苦笑,看着自己这一身装备。 “可是他们也不是做慈善,也是看在我这个人还算有些天赋,愿意投资我。而我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二十七岁就成为了二阶超凡,怎么也不算慢了。” 一边说着,他也把酒杯推了过去,他也不打算再喝了。 “五十年过去,当年欠的债也差不多还清了。但是人情债却是难还清的,所以我代表行会加入了竞技大赛,尝试为他们博取利益,还了这份人情债,只是可惜,倒是没能成功,不过这种事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简单来讲,我不欠他们的了。” 然后兰恰诺对着维纳尔。 “你之前遇上我的时候,刚好是我和那家伙谈成了合作,我在本地还有些名头,我帮他演一场戏。即使他打输了,只要他能跟我有来有回的,打上几个回合,他都能够扬名,对他接下来的旅途和冒险很有帮助。这一次合作,我赚了大概两个卡拉尔,不少了,而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为我不想再干了,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也是身无分文,一时间又没什么像样的委托,只好接着这没出息的小活筹路费,打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兰恰诺整个人也倚在了椅子上。 “我就直说了吧,接手这片领地的家族是一个小盘子,他们在发起之前,那就是典型的乡下贵族,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座城的前景,我是不看好的,神话时代的精灵与海族地宫已经快挖完了,在之后,这里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林地中的魔物。届时,这里将会比现在更凋零,没有仗打的军事要塞,可不就是荒凉吗?所以我打算换一个地方,而我也不想继续背人情债,在行会里打工了。” 维纳尔明白了,眼前这个家道中落的年轻人,当地的领主与他的嫡系不信任他,而他也不愿意再为之前行会做贡献,他现在刚刚还清了行会对自己的投资和人情债,正是处在一个青黄不接的时候。 好事呀!(对维纳尔而言)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顺便当个雇佣兵?” 兰恰诺重新坐正,转头看向维纳尔。 “你想招揽我?” 维纳尔表现的毫不迟疑。 “为什么不呢?”两人四目对视,互相都透露着一股子坦诚。 兰恰诺笑了。 “不打不相识,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打算在这里待了,如果你要在这里长待,我可不奉陪。” “放心,用不了多久,毕竟等我的订单结束了,我也差不多就该走了。” 维纳尔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这酒馆的屋顶上居然还是会洒掉落尘呢。 “走,我们上去谈谈?” “行。” 两人站起身来,向着楼上走去。 朱莉看了一眼维纳尔,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提醒克莱门斯,这边的情况。 她和维纳尔签署的是效忠协议,除了彼此之间的义务之外,没有什么过多的金钱往来,她也不在乎,维纳尔的佣兵团里会不会再多一个人。 “所以你打算跟我缔结什么关系?雇佣?还是合伙人?” 这两种情况可是不一样的,雇佣就等于是雇主与雇员,而合伙人就等于是兰恰诺武力入组,默认他有原始股一样。 “都不是,我要和你货币封土。” 兰恰诺刚刚坐下,屁股蹭的一下就弹撤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维纳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到一样。 货币封土,这性质可不一样。 简单来说,这就是带有效忠性质的雇佣兵臣属关系,不能随便解除。 “你想自立?” 雇佣关系可以随时解除,合伙人可以一拍两散,但货币封土却需要自己宣誓效忠。 兰恰诺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贵族,直到刚刚为止,维纳尔表现的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出来历练的贵族子弟,直到现在才表现出了他的野心。 半岛已经够乱了,大战虽然没打过,但是失去了调度的半岛,小乱也没停过。 也确实不缺野心家。 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没能成功。 “这事儿我不打算干,你另请高明吧。” 说实话,如果说是百年之前,维纳尔这么干,其实没什么。 但是自从有了一个帕杰顿,这个先例之后。 这种关系至少在明面上就已经消失了。 基本上现在所有的封建领主都默认凡是有这种关系的雇佣兵,一开始就是要搞事情的。 在很早之前,这种关系还有另一个名称,伙伴骑士。 这是一种夹杂的雇佣与部队首领上下级关系的半效忠形式。 坎特希尔德公国的开国者帕杰顿成为了雇佣兵上位的开先河者,而他能够坐稳权位的,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因为他有着一帮子对他忠心耿耿的伙伴骑士,而现在,这帮伙伴其实也转化为了公国的权贵,要么是在宫廷之中领得了一个世袭的职位,要么就是获得了分封的土地与头衔。 兰恰诺转身欲走。 开玩笑,这等于是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将来会有大仗要打。自己只是想挣钱,顺便挣点名誉,却不一定非要趟政治的浑水。 更何况你上位之后法理性何来?帕杰顿的例子,那是有相当程度的巧合在内的。 可现在?除非你拳头足够大,至少也得把整个半岛全部殴打一遍,才能直接宣布自己当征服者君主吧? 但那可能吗?基本上不可能,除非你是卡拉曼达那个传说层次的人物。 可问题在于,这不现实啊。大部分超凡者,连英雄层次都不敢想的。 突然,维纳尔出手拉住了他。 “别急,我未来的骑士长。谁说我就一定要自立呢?” 维纳尔言语之间带着一股自信。 这让兰恰诺不禁顿了一下。 回过身来,想听听维纳尔还想说什么。 “你所处的这个地区消息比较闭塞,你应该还不了解,现在半岛正在重新处于一轮政治动荡的前奏之中。” 维纳尔俯身到兰恰诺耳边。 感谢朱莉主动搞事情,让维纳尔也有了扯虎皮操作的空间。 “实不相瞒,坎特希尔德公国那边政局有变,我就是王室亲王派到那边去搞事情的人。” 一边说着,还一边拿出了自己的徽章章以及与商会的协议书。 反正虎皮都已经扯出去了,维纳尔也不介意,也跟着一起撒撒谎,把虎皮再扯的大一些。 兰恰诺接过他手中的协议与徽章,亲自验看了起来。经过他在各个行会之间长期工作的经验,这无疑是真的。 但这无法打消他的狐疑。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他怀疑的眼神看着维纳尔,自己怎么看都无法提供什么有力的帮助,为什么要拉上自己? “因为这只是表层!” 维纳尔信誓旦旦的扯谎。 “我不仅仅是受了王室的委派,我还受了自己宗族的委派。” “你?!”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雅达尔克宗族朱利亚斯支系成员,维纳尔,幸会。” ! 兰恰诺又瘫坐了回去。 这个宗族的名称,他可太熟悉了。 像他这样的没落贵族,也许难以记清王国各个显赫宗族的名字与分支家族的纹章。 但雅达尔克是肯定知道的。 毕竟这个宗族可是有成员是王国公爵之一啊! 甚至于他家的家道中落跟这个宗族都是有关系的。 于是,兰恰诺站起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维纳尔。 “那你们家的家臣呢?” “干这种事情怎么能用自己家的家臣呢?” 维纳尔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兰恰诺一想,突然感觉这话说的相当有道理呀! “那,你们打算?公国那边?” “见机行事,公国那边有什么动荡,我先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即使事不成,你跟我回去了,我也能在宗族中保你一个小职位。如果成事了,你不仅能够重振家纲,甚至还能够有望成为实封贵族!” 兰恰诺脸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心尖却是微微颤了一下。 这是相当具有可行性的,也是相当具有保证的。 他动心了。 维纳尔见状,知道他还在犹豫。 干脆决定再添一把火。 “如果你愿意效忠我的宗族(维纳尔知道自己本人无论是名声还是底蕴都还不够。),这是一份登庸薄礼,不成敬意。” 维纳尔拿出了一套箱子。 里面装的是维纳尔自己备用的铠甲,抢来的。 兰恰诺伸手打开了箱子,倒吸一口凉气。 全套的魔法装备。 一时间,他抬头看着维纳尔,都带了一丝敬畏,那是即使维纳尔威胁着他生命时也没有的敬畏。 这手笔可不算小。 看着他的眼神,维纳尔知道这事成了。 于是他伸出手来。 “我是欣赏你的才华,才希望拉你入伙的,而我要干成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也确实需要额外引入一些助力。” “那么骑士,你是否愿意立下誓言向我效忠呢?” 维纳尔在这里偷换了概念,他用的是我,不是我们。 打消了顾虑与怀疑的兰恰诺,没有再犹豫,眼前就摆着一条康庄大道。 他没有犹豫的可能。 “愿意!” “好!跟着我念!” “谦逊,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正神!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我发誓忠诚效忠我的主君! 我发誓履行义务忠诚扞卫脚下的土地! 因受封您的领土与金禄,而永生忠诚于您!” 礼成! 维纳尔满意的露出了笑容,然后按照普洛斯人的礼仪,将手中的剑刃交给兰恰诺。 而他也选择了拜领。 兰恰诺?德?霍斯顿 职业:二阶超凡骑士 年龄:28 好感度:42 出身+10 经历-3 事件+5 服从度:+20 事件+5 信任的态度+5 满意度:60 知足常乐+25 当权者权威+5 近期派系发展事件+30(每回合-10) 特质: 没落贵族:该名角色心中不愿意放弃任何重振自己家族的可能性,但其小贵族的出身,同样也使其不愿意忤逆当前的社会秩序。任何能够帮助其登临权贵位置的人,都将获得其忠诚与感激,作为封臣或庭臣时将更加不容易加入任何派系。 郁不得志:身怀才华者自有傲气,该角色更不愿意臣服于出身卑微且才能不如自己的人物。当获封土地且自治成立派系时,该特质转化为春风得意:派系对宗主外交态度锁定为忠心耿耿,对其他派系锁定为漠不关心。 虔诚信者(xlll):第十三正神生命女神的虔诚信徒,幼时曾接受生命女神修女的治疗,所有改信必为假意改信。 (兰恰诺和克莱门斯的画像会放在作者有话说。克菜门斯在下一章。) 第52章 暴露 维纳尔还是小看了贵族家主收集情报的能力。 城堡之中,急匆匆的脚步声显露出了主人的急切。 砰的一声! 管家直接撞开了家主书房的大门。 “大人来消息了,我们的人在霍斯顿领的竞技大赛上发现了我们那批货的踪迹!” 啪! 菲舍纳·维埃姆斯·里比奇啪的就把自己手里的书拍到桌子上,也不看了,直接就问! “那个混蛋在哪儿?!我要具体的位置!” 几乎是在伯爵得知了自己的货物被人劫持之后,就立马找来了魔法师和预言家测算。 但结果却没有给出任何准确的答案。据两名专家说,这种情况会出现是因为遭到了屏蔽,对方很有可能已经逃之夭夭了。 管家低头回应道。 “就在那位伯爵的首府!” “我!” 伯爵重新瘫回自己的座椅上,这就巧了,大家的政治派系还不同! 但凡现在那个罪犯所在的地方是自己这一派的,哪怕是个边缘人物呢,他都立马发一条书函过去,让当地领主把那个罪人给缉拿归案了。 现在可好了,这一封文书是好发,那个给自己造成严重损失的罪犯是肯定能抓回来的,但是你要怎么处理后续的事? 例如你送这么多好东西出去,是要送到哪儿,要干什么,那在政治上可就严重多了。 伯爵毫不怀疑自己要是真这么干了,公爵大人会撕了自己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孤立的事,这是背后一连串的事,关系到一连串的人!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一件事真是给他整的头疼! 稍微舒缓了一会儿后,他抬起头,又继续看着自己的情报主管兼管家。 “所以我们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我们能够在那里调用多少人手,你赶紧给我报个数!” 管家听言立即翻起了自己手中的账册与文书。 “大人如果只靠我们自己的话,最多八十人。” “如果加上我们在周围的盟友以及朋友,甚至还有我们手中握有把柄的人呢?要知道,我记得在那一片可是发生了不少丑事,还是我帮他们遮掩下去的!” 伯爵口中,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有需要外加迫不得已,谁乐意干脏活呢? 那边的有些虫豸,真是太放肆了,整什么不好,居然整出了食尸鬼!完全不想想这事,要是露出去了,会有多大的麻烦! 还好,最终是操作得当,给赶到临近领地去了。说不定最终自己还能恶心一下政敌。 “报告吾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大概能够聚集起来三百人,其中应该还能再拉上两名超凡者,但是这次之后我们在那边的情报网恐怕会受到重创。” 伯爵原本就在努力强压着的怒火,到此刻终于是压不住了。 “你个商人出身的贱种!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那里面的装备!每一套加起来,其价值都能够换走小半个大骑士领!加起来如果有人愿意卖的话!能够直接换走一个贫瘠的小子爵领!这是我们家族多少年财政盈余积累下的家底!说没就没了!而且,人情以后可以再挣!这种战略性的装备要是丢了,甚至流失到外面!到时候要是账没做好,被抓住了,那就不光是钱的事了!懂吗!要是交给了公爵,最后被抓住了,那还好处理!现在要是流失到国外去!没人会花大代价去保住家族!陛下虽然疯了,但他还没彻底疯呢!现在!立刻,马上动手!” 伯爵几乎是咆哮着,说完了这些话。他也没法不激动。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总之这件事得赶快处理了,拖的越久越不利,明白?” 伯爵平时都喜欢把自己扮成一个成熟稳重好附庸风雅的人,但这其实是他父亲教育过程中有意为之,因为他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本性暴躁,而又缺乏耐心,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约束他。 而他在教导儿子过程中也没有,一味的打压。 有一句话就很明显。 “你发火可以,但你之后不能不道歉呢。” 管家低头,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哪里哪里,您太累了,既然如此,那这是您的旨意,我这就去安排。” 可是他说完之后并没有立马转身就走。 而是重新抬起头来。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小建议,希望您能够听一听” 发恼火大的伯爵又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上,又摆起了他平时所养成习惯的那副姿态。 “哦,什么建议?说来听听吧。” 管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眼角似乎表现出了一丝不耐,但他很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而伯爵也没有注意到。 “是这样的,大人。任何计划都有失败的可能,参与的人越多,泄密的概率就越大,谋划的越复杂,失败的概率就越大。我建议我们两手准备为好。” 伯爵眯起了眼,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下巴上。 “两手准备?继续说下去。” 管家又低了一次头,向伯爵行了一礼。 “是这样的,我建议我们最好不要直接动用我们本部的人,我们还是调用我们那些盟友的人。只要埋伏起来,等到那个罪人离开城市的时候,发动一次伏击,基本上应该也就成了。而我们的人可以见机行事,参与一部分,分出一部分,如果失败了,我们也可以尝试继续监视这批货的流动,这样一来,我们最起码还有个兜底,不会在消息方面太过被动,您意下如何?” 伯爵抬头想了想。 “你这个想法还是很靠谱的,那就这样吧。我批准了!” 管家后退躬身行礼,表示自己要退下去了。 “您的意志。”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出个文书,让伯爵盖个章什么的。 那是常规的事务。 这种阴影中的活,怎么可能留下书面文件呢? 而在管家离开了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在关上门后确认了一下窗户及四周乃至天花板与地板。 确认完毕之后,他才终于变了一张脸。 “找到了吗?” 他似乎是在和空气说话。 “没有,找了很多遍,在各个现场之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空气也真的回应了他。 管家局促而又紧张的磨搓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戴着一只华贵的戒指。 ”你说犯下这件事的小贼,会不会因为自己感觉惹上了太多麻烦,而把我们放在里面捎带的的那张图一并给烧了呢?” 侥幸心理。 “我劝你最好不要怀着这样的小心思,万一没有呢?谁敢赌?” 管家身形一僵,随之把手从胸前放了下去。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侥幸,怎么今天反而犯这种错误了呢? “伯爵已经下令了,我不能不执行。” 管家踱步了两圈。 突然转身过来,看着窗外,眼中显露凶光。 “能不能?抢在所有人动手之前,先杀了他?一边销毁证据,一边销毁人证,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帮他干事的骑士已经死了,被维纳尔亲手刺死的。 现在只要维纳尔死了,就没有局外人知道这件事了。 “恐怕不行,那个人我查过了,是学院的一个科目首席毕业生,实力不弱,在城市里明面劫杀动静太大,如果想要暗杀……我得亲自过去,才能十拿九稳。” 管家一时无言,他也明白,跟自己说话的这个家伙短时间内不能离开这里。 沉思了一会。 不能让维纳尔真死了,那样的话,那批货和图纸都会一并落回伯爵手里。 但也不能让维纳尔就这样脱离视线了,那样的话,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觉。 “该死的。” 既然下定决心了,那就得快做,没多少时间能浪费。 “你让你最得力的手下尽快赶过去,一定要赶在我通过正规渠道下令之前,传令给在那边负责的'哨子',让他一定要想办法搅局这场劫杀!还要跟上那个小杂种!把他盯死了!就先这样!我们得赶紧谋划一下脱离伯爵了,到时候伯爵和这个小杂种之间的事儿,就是我们改头换面后的晋身之资!” “好!” 阴影中传来了这一番回话,然后便再也了无声息。 玩弄阴谋者总是被阴谋所玩弄,所以才会有人不耻于此,认为是小道。 但死于阴谋之下的人杰也不在少数,有时真的只能说是时也命也。 你以为的忠诚者其实是实质上的反对者,有些反对者看似在玩弄阴谋,实则反而是在苦有良谋。 盖在幕布之下的东西,不到最终掀开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 “一排纵队向前推进,我长矛兵的点数比你大,我又赢了。” 很好,克莱门斯又输了一盘,成功的又掏了自己的小金库,给朱莉上供。 “不是,你怎么又赢了?你真的没有在作弊吗?” 朱莉听言,拿起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骰子。 非常认真的讲道。 “我发誓,这枚老板提供的骰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了一只素手指向了老板。 克莱门斯看着她,如此信誓旦旦,眼神在朱莉和老板之间来回过了几次她。 也是不得不相信了。不相信也没法啊,人家的信誉在那摆着呢,如果说老板都辅助作弊了的话,那谁还来这喝酒打牌呢? “老板是没作弊,骰子也没问题。” 一只大手又伸了过去。 唰的一下就伸进了朱莉的怀里。 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伸进了朱莉的衣服里。 两人都是一惊,正想抬头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然后就看见维纳尔从朱莉的衣服里面掏出了几张被换掉的牌。 “所以我就说了,不要跟混社会的人玩牌,你玩不过的。” “我去,你!!!” 维纳尔又在一次揭穿了朱莉的作弊把戏后,头也不回再走了。 哎,这克莱门斯,他老爹真是找了一个好人\/保姆呐。 维纳尔感觉要是没有自己兜底,光靠这傻妞自己出去混日子,恐怕没走上两个定居点,自己就得被奴隶贩子给卖了。 完全不顾自己那两个又相互打起来的团员就。 “老板,再来两杯蜜酒,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多喝几口。” 结果老板两手一摊。 “没了。” “没了?” “之前都跟你说了,断货了!你今天喝的那杯蔗竹酒是最后一杯蜜酒。” “哎呀,我还以为是你偷工减料呢。我就说怎么感觉味儿不那么正了呢?合着是最后一杯。” 啧了啧舌。 “所以说是真的没有了吗?” 老板没好气的看着维纳尔。 “你要是不给塔勒那种小金扣子似的钱币,还有拉吉尔这种小金币,而是改用大金元来付款的话,我倒是说不定可以给你弄出来一杯?” 维纳尔连忙摆手。 “太奢侈了,太奢侈了,不喝了,反正今天也喝够了。” 维纳尔回过头来,看见克莱门斯又再一次跟朱莉扭打起来了,转身对着酒馆的乐师说:“喂,伙计,今天你有没有什么合适这种情况的曲子?” 兼职弹琴的酒保之一微微一笑。 “当然有。”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雪~花中带飘雨,” 两个女人还在打,克莱门斯不讲武德的使出了一招,抓头发,效果拔群。 周围的酒客也在起哄,毕竟看女人打架那也是为数不多的乐子。 “没男人的娘们打一气!” 有些人,甚至开始合着声音拿起碟子盘子什么的,开始往桌子上敲。 这倒是引得老板一阵呵斥,不过大家看的正兴头上,也没人管。 “把钱还回来!” “休想。” 开玩笑,朱莉混社会的时间比克莱门斯的人生可能都要长,让她还钱?凭什么? 老娘凭本事骗来的钱,为什么要还? 凭拳头? 你当你是维纳尔呢(怂)? 凭信仰? 复仇女神鼓励我们骗! “成与不成~难过器,不强用这蛮力!才够意~” 朱莉实在是无可奈何,维纳尔就在一旁看着她呢。 动动手把克莱门斯放倒容易,但想要不伤着她,就把她放倒就难了。 这可恶的维纳尔,自己偷偷去骗他的侍卫的钱的时候,他怎么不说什么呢? 自己骗这小富婆的钱,他就喜欢出头了。 这小富婆是你的姘头不是?! 朱莉一把抓住克莱门斯的手指头,稍微用力,克莱门斯就哎呦哎呦的喊疼。 随即,一个金蝉脱壳,最外面的一层外衣就留在了克莱门斯的怀里。 “你抱着我的外衣睡去吧!” 抓空的克莱门斯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一层衣物,朱莉直接一个跳闪就跑出了酒馆。 引得酒馆众人一阵哄堂笑声。 整个大堂里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而坐在上面的兰恰诺则翻来覆去看着自己手上的盔甲,不管下面的是与非。 话说,这制作工艺好像还挺眼熟的。 第53章 农兵 玩归玩,闹归闹,生活依然会照旧。 第二天大早一起来,维纳尔便一刻也不停留的直奔行会而去。 虽然是迫于无奈,但他在这里也不宜停留过长的时间,他停留的时间越长,自己要面对的不确定性就越大。 当然,出门之前,他也没有把克莱门斯给忘了。 “所以我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给这个小姐当保姆?” 兰恰诺有些便秘的看着院子里正扶着腰的克莱门斯。 昨天,训练之后,维纳尔并没有给她做善后处置,现在她正腰疼着呢。不仅是腰疼,脚疼,筋儿也疼,浑身疼。 “说什么呢?怎么能叫保姆呢?应该叫教习。” 兰恰诺捂着头,转了转脑袋。 “大人,我就直说了吧,她都这个年纪了,身体都长成了,已经不是太适合练习武艺了。” 维纳尔表示理解,他见过很多人,都是从小训练的,有些人练武,甚至把身体都给练畸形了一部分。 这也是为什么剑和长柄武器最受人欢迎,因为它们在训练时几乎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特别大的负面影响。 “我理解,你只需要给她教一些基础和应对方法就行,至于其他的大部分大路武器,你只需要教会她基本的应对套路,让她有一个了解,然后!你就教她用锤子!” 维纳尔顺手拎起了一柄页锤,他算是看出来了,就克莱门斯在武艺上的天赋,这种大力出奇迹的武器最适合她。 兰恰诺接过了这柄崭新的页锤。 “嗯,很有道理,确实这种武器所需要用到的技巧是最少的,只要掌握了最基本的攻击路数,下限就低,就是使用上限不算很高,太短了。” 一边说着,兰恰诺还来回抛试了一下这柄武器。 “这武器手感还不错,谁打造的?我得去拜访拜访,刚好我的武器也需要保养保养。” 维纳尔伸手指了指那个正在喊疼的女人。 “嗯,好,明白了,这下省事了,放心,一定完成的漂亮。” 说着,一边拎着武器就朝克莱门斯走了过去。 在他转身的时候,维纳尔很明显看见了兰恰诺嘴角挂着的笑意。 很明显,和维纳尔相比,兰恰诺的训练恐怕不会这么温柔。 但维纳尔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能先委屈一下她了。 骑上自己的战马,一路小跑。 很快就赶到了自己的供货地点,侍从们则早就在维纳尔指定的地点等待了。 还是老样子,遇上这种收记场合,由亨利兼任自己的小书记官。 说实话,教文盲识字可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年龄已经不小的文盲。 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之后,想要再学习就已经变得困难了。 亨利已经是最年轻的那个,维纳尔也只能凑合着用。 “大人都在这儿了,您点点看。” 中介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维纳尔。 听说木匠行会为了在极短时间内赶齐这一批货,甚至中断了其他的一些业务。 作为一名商人,他并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不该问的别问。 维纳尔点点头,随手拎起了一根枪杆。 在手中掂量了掂量。 嗯,一根枪杆长三米二,重量也很合适。 维纳尔示意亨利上前点一点。 经过清点,一共三百六十根,不多不少,刚刚好。 说起来,维纳尔还得感谢那个负责人的贪婪与大胆。 如果说不是他的话,自己恐怕还拿不下来如此廉价的军械素材。 在确定无误之后,维纳尔便给中介商开了一份本票。 原本他是打算现付的,但是朱莉给自己扯了虎皮之后,在这方面倒是可以赊账了,可倒也不能算是赊账,倒不如说是垫付。 由支持者方面的…… 而自己倒是能够留下一小笔流动资金,岂不美哉? 这一笔生意算是完结了。 很快,铁匠行会的枪头也到了。 维纳尔和克莱门斯她老爹不仅仅是谈成了他女儿的事儿,还顺便谈成了供货。 这一笔倒也算是优惠价了。 爽到。 裁缝行会倒是不用去了,他们本来就有存货,早在维纳尔跟着领主儿子去打怪的时候,就已经送东西到旅馆了。 说实话,可真不少,三百多套衣服,光是为了在旅馆存起来,维纳尔就又掏了一小份钱。 好在制服都是大同小异的,裁缝行会为了应对领主常年的需求,往往都会存有存货,只要改一改,就能够让维纳尔拿来使用。 花销也不算很大。 粗制滥造的衣服甚至用不了几个金币。 毕竟只是用来套在外面的标识物。 相比之下,维纳尔一路上人吃马嚼时打猎猎来的猎物皮毛所要花费的揉制费用都要比这些破布花费要高的多。(这么一支队伍,在路上干点偷猎之类的事儿,即使是领地的税务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于制作皮甲的皮物不算很够,维纳尔还让侍从们在外面休息时,从当地领民手里收购了一点上来。 本来维纳尔是不想在城里城外做这种交易的。 因为没办法逃税。 唉,缺钱就是这样,每一分钱都得想办法花在刀刃上。 原本维纳尔还想给接下来组建的部队每人配一顶锅盔戴着的。 但是他在发现了锅盔的价格之后,便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开玩笑,这好歹也是铁做的头盔,价格就算打了折,维纳尔感觉自己多少还是留点钱比较好。 不过,维纳尔为了能够凑齐装备需求,也不是一顶也没买,还是买了八十顶的。 没办法,若是凑不齐装备需求最少25%装备的话,那根本就组建不起来一只兵牌。 用占小便宜得的皮物做出来的廉价皮甲皮靴,配上大路货的长矛长枪,一支部队就这样出来了。 不过好在那几只食尸鬼的皮倒是挺不错的,足够坚韧,揉制好之后,倒是可以给,队伍里的小队长配上,除了味儿大了一点,倒是没别的问题。 嗯,没别的问题,只要不知道那是什么皮就好。 走完了流程。 这一批货物正式的归他所有了。 接下来就是组织人手开始往城外运输,好在提早有的安排,倒也不是多么忙碌。 一路通行无阻,将东西运到了城外,严加看守。 然后维纳尔就开始行使起了自己从伯爵那里得来的权利。 开始捞人了。 每到一处村落,维纳尔便光明正大出示了伯爵批给自己的手令,再也不用到处找隐村东拉一个西拉一个的感觉确实不错。 只是可惜了,维纳尔终究没法实现当初自己心里夸下海口的,吸干伯爵青壮的想法 自己所需要的人,终究是有限的,能维持的人口也是有限的,多了的话维纳尔也养活不起。 人一多起来,要是统御不过来,后勤立马就得瘫,他必须考虑好自己的补给问题 最终,维纳尔也就是带上了大约三百多来号最为干练的男人,返回了自己在城外的驻地。 朱莉也在这里,不过不在营地,而是在周边巡逻。 处理完这些杂事,已经过了中午,克莱门斯和兰恰诺他们俩人今天过了退房的时间才会跟上来。 维纳尔搓搓手,开始浏览起自己的点数所能支撑起来的兵种与维护。 说实话,维纳尔现在是有些不安的。 因为他发现,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在昨天晚上突然灵魂点数就往上,突然小小的升了一截。 不多,大概也就十来点左右。 不要看这十来点点数不多,要知道,一条凡人的人命差不多也就最多值三点点数。 这意味着,在没有杀人的情况下,大概有将几百人在短时间内知道了维纳尔的名字,而且印象深刻。 因为名望与关注产生的灵魂点数,主打的是一个细水长流,若是没有特别的崇拜与极端情绪的话,那么大概有几十个人产生的点数才能维持一名维纳尔系统士兵的日常维护花费。 维纳尔自认自己最近没有搞出什么能够成范围的让人知晓自己名声的事情,除了那件事。 这也是敦促他赶快将部队拉起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看了一圈,整个系统里自己能够负担得起的最便宜的兵种。 只有一个枪足轻。 农民兵,标准的农民兵。 自己连全面战争战锤里的长矛兵自己都拉不出来。 想想也是,人家好歹也是经过了完整的着铁甲训练的,要知道身上穿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四分之一甲。 哪里是枪足轻这种身上最关键的地位缠了点铁皮,提供了点护甲,就能碰瓷的呢? 说来讽刺,小岛国的护甲费拉不堪,光是新揉制出来的厚一点的皮甲,显示出来提供出来护甲值,居然都跟他们的小薄铁皮相当。 一共十五点护甲。 而且身板真是薄的够可以,这种程度的护甲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能多挨两下的水平。 怎么说呢,好像穿武装填充衣的农民暴徒护甲水平就是这个水平吧? 哦,对了,帝国的长矛兵护甲是多少来着? 三十甲,嗯。 再看看小日子相对精英一点的兵种,武士部队,二十八甲? 基本上跟帝国的剑士是一个层次的,维纳尔甚至怀疑,就武士那个水准对砍的话,说不定还砍不过帝国剑士。 甚至帝国剑士在维护费和灵魂点数花费上还要比刀武士贵一点,各方面的属性也大多都要强一些。 要说唯一强在哪?那大概率就是移速了,稍微跑的快了点。 而且这武士的面板居然还有一个什么来着? 这个特质维纳尔前世打了那么的久的全战,还真没见过。 低甲特攻:针对无护甲或护甲低于20点以下目标时,武器威力乘50%。 啊,行了,真应了前世的那句老话,武士刀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对于维纳尔来说,它的性价比恐怕还不如枪足轻。 至少它的属性在现实化了之后,有一个新的特质。 农兵:农民世代种地,对于封建领主有着天然的敬畏,而厌恶囤积居奇的商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们几乎不会想着反抗领主贵族。 效果:当统帅者是封建贵族时,灵魂点数维护减30%,当组建者是封建贵族时,灵魂点数花费减25%。当统帅者是商业贵族时,灵魂点数维护加15%。当封建贵族统帅部队在周围时获得的士气加成加5%,受到封建贵族统帅部队造成士气打击增加10%。 这个效果对于维纳尔来说简直爽爆了! 要是没有这个效果的话,维纳尔根本就别想组织三支兵牌出来。 派系领袖常驻效果:系统模板士兵灵魂点数与维护费花费减50%,组建时点数花费减25%,派系特色兵种灵魂点数与维护费花费减75%,组建时点数花费减50%。仅限本队,且对异世界本土兵种无效。 这是一个在全面战争战锤中很常见的派系领袖特质,往往当由派系首领本人统御时,一些特殊兵种的维护会比较低廉。 现在组建起来确实是爽,尤其是一些强力的兵种,往往是由领主本人统帅最具性价比,而其他的派系领主往往并不是最优的选择。 例如卡皇的瑞克和卡瑟琳娜大姐姐的冰雪近卫。 “现在看来,这个系统是鼓励我前期使用垃圾农兵,后期转换强力兵啊。” 不过,维纳尔倒是很好奇,现实化后的枪足轻会是怎样的? 如果是原版的话,那倒也不算太垃圾,毕竟多少还有一个枪衾的技能在。 虽说密集阵型在法师面前就是送,但本来就是炮灰兵种,如果说只是组建起来,就能有这个训练技能的话,那维纳尔反而要称呼他是优质炮灰了。 至于另外两个足轻。 织田超长枪足轻,已然没有了农兵这个烂强的特质。也是,它们相对于其他的兵种,已经算是兵农分离后的职业军人了。 除了护甲20值得吐槽以外,其他的应该还可以吧?毕竟都快卖武士的价格了,说不定可以当一下低配版的帝国长戟用用? 至于另一个。 一向宗枪足轻。 维纳尔看着他那比另外两个足轻高了足足20点士气。 (未满足需求:共同神权信仰\/派系拥有神权制代表人物) 这下真成了脆弱,但士气高昂了,50士气,这士气都快追上帝国长矛兵了。 第54章 实验 这士气是不错。 维纳尔思考着。 不过看着这上面的模板显示的数据,缺少神权制代表人物或统一信仰? 这维纳尔倒是从来没考虑过,竟然还能有这种选项。 也许带宗教性质的士兵会比普通的士兵更能扛一些? 维纳尔脑海中闪过的这个想法,不过现在他也点不出来,也只能先凑合着来三队足轻试试了。 叮当一声,点数发出人员整备完毕。 换上了套装的士兵们列成了一队。 等待着维纳尔的检阅。 拿上了长矛的八十名士兵,是分别划在两个兵牌里的。 保险起见,维纳尔还是没有创造出三个兵牌,他需要留一点点数作为预备,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力,完全可以让他们打理后勤。 说实话,维纳尔现在越发觉得自己需要有人帮助了,队伍稍微扩大一点,他便感觉自己力有所不逮了。 剩下的人只是拿着武器穿着一个甲而已,有的人还在毛手毛脚和这八十人形成了比较鲜明的对比,不过只要装备凑齐了,他们很快就能填进来。 雇佣长矛兵(枪足轻) 简介:你不应该指望他们在战场上有什么太强的战斗力,他们就是来赚钱的,委实没什么奋斗到底的士气可言。战场上用来拖延时间与扛住战线的炮灰而已,让你真正的强力部队在他们支撑前线的时候发动进攻吧! 人数:150 维护费:75商业小银币\/月 护甲强度:15 士气:30(甚至不如奴隶鼠) 近战攻击:15+20反骑(没有了阵型,就是待宰的羔羊,不过至少比奴隶鼠高。) 移动速度:31 近战防御:10 冲锋加成:10(好歹是个拿长矛的,总算是有点能看的了。) 武器威力:12+5破甲+15反大 特技:枪衾 词条:农兵、炮灰、反大型、抵御冲锋 说实话,抵御冲锋这个词条,维纳尔自己都还没有呢。 先看看效果。 维纳尔,直接对两个领头的下令,让他们将队伍列成纵排,展开枪衾。 两个领头的倒是和其他人形成了比较鲜明的对比,至少在装备上,他们有一套正经的铠甲。 虽然是比较老旧的全身皮甲,但是很明显,厚实且雄壮了许多,至少外观上要比这些农民兵身上穿的要可堪一用。 这俩人是市民出身,维纳尔通过酒馆老板招来的。 说实话,维纳尔感觉自己还要掏的那点维护费,大概率大部分都是给了他们了。 至于那几个农民,就他们那连字都不识的水平,很有可能在他们眼里,跟维纳尔干活,跟他们在地里务农差不多,管饭就行。 甚至自己出去了,家里还能少一张嘴,对于土地相对短缺,而在领主指导下开荒扩种又扩的不及时的贫苦农家。 把生的太多的孩子甩出去,也是一种出路。 维纳尔观察了一下,感觉大概就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两人拿着鞭子驱赶着这些农民,让他们赶快完成队列的排行。 说实话,能够排成这样,也让他们吃了一惊。 一群问他左和右都有可能分不清的农民,上了鞭子之后,居然能这么有秩序? 别说是他们两个了,周围的一群农民都很惊讶。 就好像是突然学会了某种技能,并且有了某种共识一样。 他们也只能归咎于姥爷有某种稀奇古怪的神奇能力。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维纳尔接下来要干的事。 “准备好了!” 说完之后,维纳尔便策马向枪兵的枪阵冲了上去! 冲锋的时候还不忘习惯性大吼。 “啊!!!!” 结果…… 阵型居然散开了…… 士气:14(-8敌军更快更强,-8遭遇敌军惊吓) 触发效果:阵型失效(士气低于15时触发。) …… 真实了。 维纳尔单人单骑居然给他们吓开了,枪衾直接失效了! 维纳尔突然感觉自己可能招了一堆废物兵种,这要是随随便便一下,就把士气吓没了,你没了枪衾,那纯粹就是待宰的羔羊啊! 啊不,还不如羔羊呢,至少羔羊宰了还能吃肉。 维纳尔在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这样有多吓人。 好好想一想,一个身强力壮,铠甲亮闪的骑士骑着高头大马向你冲锋而来,气势磅礴,身上甚至还带着微微闪光的时候,试问你怕不怕? 肯定怕! 这些农民兵要是没有系统的约束,当场溃散,那都是合理的! 散个阵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他们一来不是朱莉以前手下那些见惯了血,历经不知多少次生死的江洋大盗。 二不是常年训练在机械训练中习惯了摆阵型的常备职业军。 这样的素质,在农民兵中,已经堪称精锐了。 大部分的农民兵在战场上都是当辅助军,搬个东西或者是在战场上边缘地区当个气氛组的。 维纳尔的要求其实有点过分了。 当然,维纳尔完全不想听这些屁话。这事关着他自己的未来,就算这些理由很合理。 他也得想个办法,让这些农民愿意为他去送死,或者能够为他去送死。 停下了码头,转而拨马走到那些农民兵的身旁。 士气条随之又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士气:36(领主在附近+3,受到封建领主激励+3) 行吧,由于农兵的特质,自己在他们身边会弹出来两个加三的属性,至少能够保证不会一冲就溃。 而那两个市民武者还在用鞭子抽打这些农民兵。 原本看他们表现的还不错啊,还小小高兴了一下,结果立即就在自己追随的姥爷面前给自己丢了个大脸。 维纳尔伸手拦下了两人。 非常识趣的立即停止了动作。 两人凑上来满脸堆笑。 “大人,有话您说……” 这谄媚的笑容,实在看的维纳尔有些犯恶心。 他们和兰恰诺可不一样。 兰恰诺可以根据上层社会的规则行事,当面对维纳尔的效忠招揽时,他可以拒绝。 而他们则根本就没有所谓合伙人,或者是雇佣关系一说,只要缔结了契约,那就是效忠关系。 有句话叫做城市里的每个市民往上追溯个几百年,说不定祖上还是个贵族,甚至当代有很多富裕的市民本身就是贵族的私生子。 这也使得这个世界城乡之间的差距,不仅体现在经济上,也体现在身份上。 但他们终究不是贵族,他们两人只能说是有机会升入贵族的行列。 而这一切都要看维纳尔本人能够走的多远,以及他们在维纳尔眼中有多重要,或者说有多顺眼。 “他们我就交给你们俩了,好好练,只练两个动作,一个是挺身戳刺的,另一个就是刚刚摆枪的那个姿势,练好就行。” 撂下一句话,维纳尔拔马离开了。 身后两个领头的队长也点头表示遵命。 这年头,哪一个追随贵族踏上旅途的市民,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呢? 看看维纳尔麾下那几十名身披重甲的彪形大汉,追随他肯定是个香饽饽,未来大有可为呀! 这两人干劲十足,暂且不谈。 维纳尔来到自己的摊位前。 开始摆弄起了自己的军械。 长矛倒是利索,之前已经验看过,不用再看了。 但这东西终究是会损毁的,维纳之所以放弃了创建三个兵牌的想法,武器更换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维纳尔开始检验起皮甲。 说实话,当那些手工业者告诉自己这些品物足以制造出三百多套廉价的皮甲时,他心里就已经很怀疑了。 就他和侍从为了口腹之欲而去打猎囤下来的那点皮物和皮草,就算是额外从城里收购来一些皮物,按理来说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做出来三百多套。 他本人一上手,心里边已经猜出了八七分。 很轻,即使是以皮甲的角度来衡量,也确实轻的很。 维纳尔家里也有皮甲,即使是那种偏薄的皮夹,也是厚重的,基本上和马鞍一个厚度。 而这种皮甲,则纯粹是内外两层皮,里面填充了不知道什么填充物,才有了这种厚度和重量。 为纳尔早就听说有些手工业者为了做出更多的产品,会把一件兽皮抽成好几层来揉制,制作出的物品往往低廉而又高产。 只能说这玩意儿也是一种变相的武装填充衣了。 完全对得起那15点护甲的强度,其实维纳尔觉得最多能够算他十甲,另外那五点应该是铁皮锅盔的强度。 真正的厚皮甲应该是那两个市民兵身上穿的装备,那才叫真正的防具。 站起来扭了扭脖子,维纳尔正在进行头脑风暴。 但是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什么特别的,可以立即增加士气的法子。 唉,这要是有能够加士气的宝物或者旗帜就好了。 想了半天,最接近能够实现的想法也就是这个。 想了半天,维纳尔干脆不想了,因为朱莉回来了。 朱莉回来之后四处看了看,基本上就把这个临时营地给了解了个大概。 “可以呀,有模有样的,我还以为你这种公子哥出了门,自己操办活动,组织部队一定会自己搞砸的。” 维纳尔努努嘴。 “得了吧?我要是那种人,当初根本就找不着你,你心里清楚,还讽刺上我了。别忘了,我是你主君!” “行行行!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朱莉比较敷衍的行了一个礼。 长期混社会的朱莉也算是逐步摸清了维纳尔的性子。 看清了维纳尔骨子里就不是那种特别在意身份地位差距与礼节细节的人。 如果换一个暴虐甚至只是强势一点的人的话,她也绝对不会这样。至少在低头之后,表面上会对面前这个能够打死自己的人物毕恭毕敬。 不过她这个礼行的倒是不怎么拘束,只能说维纳尔的礼物没白送。 关系缓和,开始趋向于健康了。 维纳尔也没有在乎朱莉行了什么礼节。 “你回来的刚好,从今天开始,你有任务干了。” 朱莉抬起头来,她并不意外。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整个部队的后勤辅官了,除了正式战斗的人员以外,其他的人有义务听从你的调遣。” “哦吼,大人不怕我下毒什么的?” “下就下吧,我有信心你毒不死我。” 要先毒死也是先毒死维纳尔的将军卫队。而且这种针对性极强的伤害最多毒死一个人。 但是朱莉不知道,她只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在招揽了自己之后,便不再对自己抱有怀疑。 心里的芥蒂又消了一点。 躬身行礼,有一个心胸宽广,且愿意给予下属信任的上级总是好的,也总是让人喜欢的。 “遵命,大人。” 叮∽ 朱莉好感度修正效果: 与派系领袖交恶、与军中人物交恶已移除。 维纳尔原本都已经要走了,听到这一声提示音后,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刚好看见了朱莉比较正式的躬身行礼姿势。 也好,这倒也是一件意外之喜。 至少之后不会一看好感度就会负值了,就算知道对方现在不想反,你看着心里也发毛,不是吗? 以后如果不出什么大事,应该也不用担心她搞点什么意外之喜或者小动作了。 应该吧? 出了营地,临时搭建的小门之后,维纳尔又见到了小商小贩。 主要的事情办完了,不代表维纳尔就没有事情可做了。 队伍的架子已经正式搭了起来,这也意味着自己的队伍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以偷猎和采集为主要生活方式了。 从此刻开始,队伍就必须要有正式的后勤了。 现在维纳尔处理的就是这方面的给养工作,这也是为什么维纳尔必须要立即任命朱莉为后勤辅官的原因之一。 如果什么琐碎的事情都要交给维纳尔来处理的话,那只会让他一天到晚都在处理一些繁琐的琐事。 而朱莉刚好以前在森林田地里摸爬滚打,也曾经在黑帮手下干过事,组织过人,这方面的事情交给她倒是正好她。 处理这些各方面事宜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格外的快。 很快时间就到了旅馆的房会被退掉的时间。 兰恰诺的战马和克莱门斯的马车也向维纳尔的营地驶了过来。 大部队汇合了,过了今晚,就出发。 第55章 截杀 马车的承轴咯吱咯吱的作响,乡下的道路并不平整,如果没有缓冲,光是坐在里面便是一种折磨。 所以维纳尔前世有一个词叫做舟车劳顿。 维纳尔带着这支队伍走在最前列,作为首领,辨别道路和引领前行是他的基本职责。 整个队伍在维纳尔的布置下行进,倒也算是有条有序。 身披重甲的步战侍从们走在正中间,维纳尔特地命令,他们在这林地行走期间,必须全副武装。 即使会累积疲劳,也必须遵守。 穿过这林子之后,就可以轮换轻装休息了。 而克莱门斯则照例在她的马车上叮叮当当的敲击。 在体验过因为训练和过劳而产生的肌肉酸痛与拉伤的滋味之后,她终于是学乖了。 安然的接受了维纳尔的好意。 不得不说,骑士作为一种万金油职业,在有些时候真的是很方便。 在当晚经过了一番疏通之后。第二天起来时,克里斯蒂娜本人觉得自己确实舒爽了不少。 今天抡锤子,感觉都有劲儿了。 只是可惜,这抡锤子的对象并不是她想研究的对象。 克里斯蒂娜的大马车是整个队伍中最显眼的目标。 不过看着大,实际上,里面的盈余空间一点也不大。 除去了一张床以外,其他的位置都塞得满满当当,合理而又显得有些拥挤。 毕竟,这与其说是一辆马车,不如说是一辆移动的车间。 叮!叮!叮!铛! 克莱门斯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随手把自己敲出来的又一份铁皮锅盔给放进了篮子里。 真是的,原本她还想再钻研钻研火绳枪呢,自己把成品做出来之后,给维纳尔带来了帮助,难道不比打造这些锅盔强吗? “我知道你把火绳枪做出来之后,肯定有帮助,但那也是不短时间之后的事了,我们还是先关心当下吧!” 当下?当下你又不打仗。 当然了,克莱门斯肯定没有这么说,作为一个情商不低的人,面对朋友的请求,怎么能这么直接的拒绝呢? 更何况这活也不复杂,比起板甲头盔和覆面头盔那种对形状与加工精度有严格要求的铠甲。 像这种薄锅盔制作还是比较简单的,在原材料充足的情况下,一上午做出个十来个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说是重型护面锅盔的话,还需要费一点功夫,一上午能做几个就已经是超神发挥了。 “劳动使我快乐∽打铁让我舒爽~” 当你的工作和你的兴趣相通时,那么你干起来无疑是事半功倍的,而且往往也不是觉得很累。 正在克莱门斯欢乐的打铁时,突然马车就是一个刹车! 这一刹让受惯性影响的克里斯蒂娜差点被烫伤,经验丰富的她立马就弄熄了火,将原本还不应该冷却的铁皮给冷却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立即回应她的并不是自己忠实的戴夫的回答。 而是先响起一阵嘈杂的响声。人的呼喊和马的哀鸣,以及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小姐出事了,队伍遭到袭击!” 戴夫沉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克莱门斯心神稍微安定。 “是劫匪强盗,还是上不得台面的魔兽群?” 克莱门斯对队伍的安全性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几百人的队伍,外加几个超凡者,怎么说这股力量也不算弱。 “都不是,小姐……他们之中有些人确实有些匪气,但是有些人却像是正规军士。” 正规军士? 克莱门斯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年头,正规军士都沦落到需要靠打劫来维持生计了? 不对,哪儿有正规军打劫打到硬茬子上的!?这种事难道不应该突出一个欺软怕硬吗? …… 看着面前自己那匹被弩枪给贯穿的马儿,虽然只是一匹劣马,但是没了这匹马,这辆马车的行动,怕是要受限了! 而且。 你他妈的敢杀我的马!? 愤怒的眼神看向远处,在一处小高坡上,这帮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袭击者,居然架起了一架轻型弩炮。 面前是倒下的大树,左右是开始喊杀的伏兵,正在嗷嗷叫的从森林里冲出来。 “团长!” 兰恰诺骑着马从队伍末尾飞驰着朝维纳尔冲来。 “我们后面也有人在接近!” “哼!” …… 在小高坡上,领头的头人正在拿鞭子打自己的下属。 “该死的,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稳一点儿,再偏一点儿,直接把那个领头的射杀,最不济也要把他的战马射死!” 披着兜帽的匪徒对自己那愚笨的部下怒吼着。 另一个人有些别的意见,壮着胆子开口说了一句。 “可是头,伯爵大人的命令好像是……” “闭嘴!蠢货!没发现情报有误吗?!管家原本那个白痴跟我们说的,不过有几十个人的队伍,现在你看看,差不多有几百人!” 双手指点着两侧的林地。 “那些来帮我们干活的人也都是人精,眼看着跟说好的不一样!不一箭打出一点战果来,你觉得他们会上?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全?是来捞好处的!” 也是不想再浪费口舌了,首领连忙指挥着自己的部下,赶紧上前装填弩箭,再补一发! 然后随手拿起了自己的竖琴和长刀,冲向了林地两侧。 噌!一股无形的音波从他手中的琴中传来。 二阶游吟诗人! 他要去给那些还在犹豫的家伙上点buff! …… “先别管后面还有些距离的那些家伙!让长矛兵在两侧列阵!披甲侍从准备砍他丫的!你先代我指挥!我先冲碎那一挺该死的弩炮!” “明白!” 此时不是废话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战马。 普洛斯优质山地披甲战马 护甲:85 生命值:538\/538 他多么希望自己骑着的是一匹超凡战马,刚刚那一发,如果是命中的维纳尔,那维纳尔最多也就是受点贯穿伤,紧急催动一下自愈,短时间内就能恢复回来。 但是战马可不行,一发下去,就能让自己现在最宝贵的坐骑重创。 架挺长戟,维纳尔呈重骑兵冲锋状向前突进,在遇上拦路的巨木时,一跃而起,跨越而过。 普洛斯的重骑兵在这方面就是灵活,无论是马甲的设计还是战马,本身都非常适合翻山越岭。 带着凌厉的冲锋架势,维纳尔径直冲上了高坡,其速度居然丝毫不因上行的坡度而有大的放缓。 优质山地马的卓绝耐力与平衡性体现无疑。 嗖! 对方又射出了一箭,弩枪带着破空之声从维纳尔身侧划过。 维纳尔靠着超凡者敏锐的观察力,提前判断出来了对方的射击轨迹,在对方射出来了之前,便已经机动偏转了前进的方向。 落空! 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那几个匪徒居然还没有放弃战争机器,选择逃跑。 而是颤抖着手,又给弩炮上了一箭。 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抵近射击,再来一发! 看出了对方打算的维纳尔在马上起立,飞身跃起! 弩炮的射击口也随着维纳尔的位置紧急调整! 在空中,四个人八目相对。 击发锤重锤砸下! 在空中,你没有借力点,你要怎么躲! 维纳尔没打算打躲。 他在马背上起跳的时候,身形便已经做好了旋转的动作。 带着马匹冲锋的速度,维纳尔手中的长戟在空中舞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崩的一声! 射击出来的弩箭直接就被打飞到了天上! 而维纳尔也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几人再一次八目相对。 维纳尔对他们笑了笑。 你好~ 然后一个劈击把弩炮中弦打了个粉碎! 正在起压台上用自身体重给弩炮上弦的那人由于杠杆原理直接就飞了出去。 在空中哇哇乱叫后脑袋着地,当场没了动静。 砸碎了弩炮之后的维纳尔一个扫击,削下了另一个人的人头。 最后一个还想反抗,拔剑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但他的剑刚刚拔了一半,维纳尔的踹击便随破空声而至。 正面踹在了他的剑身上,然后是腹部。 剑被当场踹断,而他整个人也飞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 口吐鲜血,眼神涣散,已经是离开人世了。 做完这一切后,那个飞出去的人刚好落地,他是最后一个死的。 马儿在维纳尔飞身跃出之后,在坡地上跑动,划出了一个圆弧,卸掉了维纳尔施加在它身上的力。 然后立马就跑回了维纳尔身边,前后不过三秒。 维纳尔再次飞身上马,解决完了远程威胁,该回去料理一下那些渣宰了! 而在维纳尔冲出去,解决正面威胁的时候。 兰恰诺已在组织攻击。 原本因为遭受伏击而慌乱的农民兵们在看到兰恰诺之后,突然就安定了不少。 (兰恰诺其实也算是封建贵族,失地的封建贵族也是贵族。) 在两侧排成三列好,列好阵型。 说是三列,但是其实只有最前面的一列是整齐划一的。 后面的则是杂七杂八杂乱不堪的队形。 没办法,两边只有最前排的士兵是系统规训出来的士兵,而在后面的真的就是没受过军事化训练的农民,只是拿上了武器而已。 不过好在,在普洛斯半岛这种混乱的局势下,平时种地都得带刀剑的农民们,平时就算是不打仗也免不了要与各种骚扰他们的兽群、土匪、冒险者,甚至是哥布林打交道。 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集体意识与成队的意识。 因此,整个队伍看上去都还像样。 而对于这种有序中又带着混乱的情况,不仅兰恰诺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甚至连敌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或者说这就是大部分半脱产辅兵的常态兵。 甚至和维纳尔这边的队型比起来,对面反而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乱糟糟的队形,分成了个个小队,每个小队之间,他们携带的武器都有所不同。 仅仅只是高高呼喊着谩骂叫嚣,但是在身体上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 甚至是那几个明显穿着打扮不一般的人物,对于这种状况也无动于衷。 就好像这种情况,跟他们没什么关联一样。 几个胆大的上前冲来,轻轻的触了一下维纳尔队伍的兵锋,便又退了回去。 然后又继续退回原位,谩骂叫嚣,试图勾引维纳尔麾下的人前来追击。 眼看着自己对面的那帮人如此的怂。 后排的一些兵也是开始忍不住的,想要脱离队伍上前冲击了。 但是却被最后排压阵的步战侍从,以及最前排的兵给愕然制止了。 就这样,双方陷入一种有些滑稽的对峙。 克莱门斯看着眼前的情况,哭笑不得。 她手持战锤,身披3\/4甲,原本还有一些紧张的她看到了这副情形,紧张的情绪也都不翼而飞了,相当无语的笑了一下。 不是,这和我想象中的异世界战斗有点不一样啊? 这种情况知道两个人的出现才有所打破。 突然从林间想出了一阵诡异的音乐。 这股音乐盖过了战场上的谩骂叫嚣,穿过了防守方的每一寸空间。 突然,一方沉默了。 原本还在摸鱼看戏的那几个,披着灰袍的骑手突然就不淡定了。 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旁边的戴着兜帽的绿林客。 其中两人还捂着胸口,似乎是在忍耐上。 而两侧的那些流氓混混一般的部队,在此刻也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直接压了上来! 即使狠狠的撞在了列阵整齐的长矛上也在所不惜! 一时间,大地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情况转变的太快,克莱门斯还没来得及把情绪调整过来,就目瞪口呆的见证到了这一连串的变化。 到了此刻,这里终于有了一点战场的味道了。 “游吟诗人!” 兰恰诺沉声道。 随后,他给朱莉使了一个眼色。 朱莉回了他一个手势,表示自己会盯好自己这边。 “侍从在中心压阵!多出的人员绕到两侧阻击敌人,快!” 说完这句话,兰恰诺自己也披甲上马。 之前,不主动出击是因为摸不清敌人的底细。 现在该真刀真枪动手了! 更何况,兰恰诺已经注意到维纳尔已经解决了远处那个威胁,正在策马奔回。 稳赢的! 第56章 不及时的援手 战斗形式的变化,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对面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了上来,似乎是什么除去了他们心中的胆怯。 而那四名领头的在发现情况不对后,也是和那个戴兜帽的男子小小的吵了两下。 最后也不得不选择加入战斗。 但是没有选择骑马加入战斗,而是选择了步战。 兰恰诺这边有三个,朱莉那边有一个。 这三个人一冲上来,一连套大力挥砍就把维纳尔这边的阵型给砍出了一个漏洞。 不仅把阵型搅乱,还让战斗变成了混战。 那些本就没经历过什么战斗与训练的农民兵,在遭遇了这番情形之后,立马选择了做鸟兽散。 兰恰诺这边由于马车的停放和地形,没有第一时间加入战斗,结果居然产生了这番不利的情况。 而朱莉那边则是直接拦截下了对方,而且似乎朱莉占着优势。 但是好在步战侍从及时填上了队伍的空缺,而那几个家伙在面对着披甲部队时,明显也迟缓了攻势。 “可以啊,三个一阶,很不错的精锐。” 兰恰诺也选择下马了。 没办法,这地形看了一圈,如果说不绕一下的话,确实冲不动。 既然如此,那就提着大剑直接上吧! “全都给我闪开!” 兰恰诺暴喝一声,训练有素的甲士们瞬间就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以及一小块空地。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三个家伙的,手持长矛的农兵还是能扛不短时间的。 现在这种情况,兵对兵将对将。 他们也能安心砍杀那些轻甲和中量甲目标了。 这支部队真心还挺有经验,用锤子的不少,可惜攻击距离太短! 没有了这三人的牵制,战斗的天平又再一次倒向了维纳尔这一边。 而兰恰诺则正面面对着眼前的三人。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打了个小小的手势。 便立即冲了上来抢攻。 不清楚对手的底细,但是猛虎搏兔亦用全力。 面对着三个方向同时攻来的对手。 兰恰诺正面横扫,尝试击散对方,这样就能切进去,在短时间内快速斩杀一人。 结果武器相撞,四柄利刃在空中擦出了明亮的火花,但结果兰恰诺打出去的力量不够。 他自己也被击退了一步。 另外三人也没好到哪去,合力的一击,居然被对方挡下。 脚下的土地在一瞬间都扬起了大片的尘埃,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左侧的剑士甩了甩手,脸上露出骇色。 刚刚那一番交手,他扛下了兰恰诺武器的大部分威力,他的右臂被震得不轻,此刻正在发麻。 瞬间对视了一眼,三人没有退意。 大概是初入二阶不久。 这是三名老练战士的判断。 “别急着打,拖!” 中间那位在此刻临时担任了指挥者的角色,把武器从双手持握改成了单手持握,顺便从背上拿下了一面大盾。 另外两人也随之微微散开,在侧翼辅助防守或进攻。 “切,有一点点小麻烦。” 而言语之间,敌人已经再度扑了上来。 …… 维纳尔观察着战场的形势,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加入战场,而是选择了直接转向,奔着那个演奏音乐的家伙去了。 游吟诗人? 喜欢加buff? 那就再见了! 由于地形的因素,极少会有骑兵选择莽撞的冲进林子里,但维纳尔仗着自己的马训练有素,自己的骑术也不差。 就是不讲道理的扎进了林地里去。 一路上规避开了不少障碍,同时还保持马速不变。 而那家伙很明显也看到了维纳尔的冲锋。 但他却不闪不避,似乎真的就是在专注施展自己技术的威力。 而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长刀上。 维纳尔心中嗤笑。 难道他觉得自己是那种万中无一的高手?能够准确的闪开冲锋,然后砍马蹄? 别笑了,能玩出这种活的人,会只是一个二阶的吟游诗人? 但是就在维纳尔即将戳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时。 突然,一阵心悸,从维纳尔的侧翼传来。 巨大的危机感让维纳尔情不自禁的就主动偏转了攻击方向。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维纳尔感觉自己必须挡下! 轰! 一声巨响,维纳尔被直接从马上打飞了出去。 而马儿则斜冲了出去,在惯性下,一时半会是刹不住。 轰的一声,撞在了一棵粗壮的树上,维纳尔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而与此同时,当在场的将军卫队成员所有人几乎同时身形颤了一颤,不约而同的卖了自己对面对手一个破绽。 当场有几人被抓住空挡后就直接丧命了。 好在状态调整的很快,不过战斗还是因此从原先的占有优势变成了僵持不下。 所有人的攻势不复之前的凶猛,转而变得开始防守居多。 维纳尔手中的长戟脱落在地,尝试着挣扎站起身来。 看着自己那直接一击下去掉了四分之一的血量。 他怎么还会不明白自己受了这一击后直接就触发了强制承伤? 这伤害绝对是溢出了! 站起来定了定神,就看见原本那个还在弹琴的家伙,已经拎着长刀向自己冲了过来! 表情似乎还有些惊讶。 就像是在惊讶为什么这家伙还活着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半跪在地上的超凡者,身形节节撕裂,崩出鲜血。 整个人被染成了血人,而手中还持着一柄断矛。 至于矛头,现在正插在维纳尔的身上。 这一击,直接击穿了最坚硬的胸甲,打在了维纳尔的肺上。 维纳尔心里怒骂一声。 玻璃大炮的超凡? 行啊!刺客都让他给遇上了! 看着那个一击把自己打飞出去,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的家伙。 维纳尔总算是明白了这帮家伙为什么人厌狗嫌。 不过不得不说,这伤害是真的足啊!仅仅只是大约二阶的水准,就已经能够使用别人三阶才能使用的力量。 这一刀,够伤! 不过现在维纳尔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感叹了。 再感叹刀就要插脖子上了! 眼看着两者之间的距离极限缩近。 维纳尔干脆发发狠,直接强拔。 嗯!!!!! 这一拨直接引起了出血,幸亏不是大出血。 调动身体肌群,配合玛娜不顾疼痛的快速治愈,完全不顾自己面板上因此而消耗的生命值。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为那样便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恢复了战力。 面对已经快冲到脸上的家伙,为哪儿将矛头一扔,逼迫对方格挡。 然后趁着此刻一个翻滚,重新将长戟捡起。 维纳尔身上穿的铠甲早就换成了超凡铠甲,这种铠甲的基础共性就在于,如果护甲破损,那么它会尝试逐渐自我复原。 但是这种能力也是有极限的,维纳尔胸甲上的这么大一个破口,很明显恐怕是修不回来的。 翻滚动作让维纳尔才刚刚强行被愈合止血的伤口扯的生疼。 握住长戟之后,直接顶点对准敌人。 原本以为维纳尔已经重伤的游吟诗人是真没想到维纳尔还有劲! 赶紧侧身旋过树干,避开了正面的伤害。 原本还想冲上来补刀捡人头,如果足够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活捉,完成伯爵的任务。 可是现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是看来,能保住自己的脑袋就已经是万幸了! 他是这样想的,但是发了怒的维纳尔不这样想! 一个飞身横扫!直接把他藏身的树干直接给扫断了! 看见了眼前骇人的一幕,游吟诗人连忙后退。 原本他这个职业就是平民职业,并不擅长近身战斗,正面吃下这一招之后就死定了! 只是没想到,维纳尔不仅仅是有劲,战斗力居然还保存的相当完整! 危! 在这一戟的威势下,他的后退不仅没能保持平衡,还直接让他栽落到了地上。 连忙起身站起,维纳尔正面的对头猛击又到。 将长刀横在头上,一边继续向后撤退。 结果仅仅只是擦到了一些刀身,就让他差点拿不稳刀刃,还差点就把刀给砸坏了。 足足二百多的武器威力不和你嘻嘻哈哈百。 猛击不中,维纳尔下一击改为刺击。 这一击险之又险的在他后退的过程中擦过了他的胳膊与脸颊中的狭小空间。 被惊吓到的吟游诗人慌忙转刀将这一戟拨开。 不行,根本打不过。 必须得逃。 但仅仅只是在脚步上流露出了一点意思,维纳尔就立即偏转戟上小刃,封死了他回避的道路。 逼着他不得不靠近另一侧树干。 游吟诗人见状,便选择下劈刀,顺势向右拨刀,尝试偏转长戟。 维纳尔干脆就随了他的意,一百八十度贴身旋动长戟。 用长戟的后把重重的抽打敌人的腿部。 一击命中,遭遇重击之后,吟游诗人直接就跪了下来。 不好! 在惊恐之中,吟游诗人还尝试蹬腿向后撤退,以求做最后的挣扎。 但他已经没机会了。 再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的长戟兵刃已经挥到了他脖子上。 维纳尔弓步引腿带力,一个拖拽,取下了他的项上人头。 原地只留下一具半跪着的,脖颈上还在不断喷涌着鲜血的无头尸体。 而这只忠诚鹰犬最后看到的场景,就是他那具身体前倾,无力倒下的无头躯干。 说实话,他计划的已经挺随机应变了。 但是没想到他要杀的人有挂。 领头的已经死了,那个刺客自然也逃不了。 被愤怒的维纳尔追上后,一顿狂刺,刺成了一团烂肉。 事后,维纳尔有些后悔,忘记留一个活口了。 而原本还在围杀兰恰诺的那三名超凡,在维纳尔在他们身后搞出了那么大动静后,也注意到了情况有变。 三人对视一眼,集体虚晃一刀,逼退了兰恰诺。 然后直接脱离战场,各自飞身上马,四散逃命去了。 而那些失去了buff,首领又选择了逃跑的散兵游勇,顿时便做了鸟兽散。 他们应该庆幸,自己的敌人没有追击他们的能力了。 而就在防守方庆幸自己赢下了这场战斗的时候,眼看着从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紧绷神经,准备迎接冲击的维纳尔的部下们。 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嗨,朋友们,我看你们似乎有麻烦,需要一点帮忙吗?” 一个笑容中带着一点痞气的男子,带了将近三十轻骑,看着兰恰诺众人。 “你要是我们的敌人,那就少废话!你要是想帮我们周围都是敌人,随便你杀,快点!!!” 面对着骑马的敌人,兰恰诺干脆利落的登上了自己的战马。 眼神中带着不信任与怀疑,就这么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则干脆吹了个口哨,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驱马下令。 “伙计们,听到了吗?痛打落水狗的时间到了!去吧,杀了谁?抢到了什么东西都归你们!今天我不要战利品!!” “嗷嗷嗷嗷嗷!!!!” 而他手下的那些轻骑兵,也是发出了如同狼一般的叫声。 开始四散追杀那些逃窜的匪徒。 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是一把好手,即使是在树林之间,似乎也能精准的找到方便他们穿行的小径。 看着眼前的一幕,兰恰诺感觉和他们相比,眼前的这伙人才像是真正的土匪。 而一众人等前去追击,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并没有。 兰恰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觉他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也没有立即认出来他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 男子脱下帽子,简单行了一礼。 “帕斯科?特兰迪” 说完后,又抬起头来,眼神狡猾的看着兰恰诺。 “您好,我亲爱的亚军。” “我们在哪认识过吗?” “当然,您可能不记得我这样的小角色,但是我自认记性挺好,每到一个地方都至少会记下当地有头脸的角色呢。” 像是自嘲,又像是嘲弄一般的语气,听得兰恰诺很是不悦。 他有点想拨剑砍了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砍。 “话说把手按在剑柄上,和别人说话,难道是贵族的特有礼节吗?” 即使是正常的说话,眼前的男子口中也还带着欢快的语气。 似乎是真的不在意自己有可能会被兰恰诺杀掉一样。 “虽然不太及时,但我至少是伸出了援手,不是吗?” 第57章 志愿 兰恰诺放开了自己按在剑上的手。 这事儿还是得等维纳尔过了再说。 兰恰诺的眼神飘过帕斯科的身后,他手下的轻骑兵正在追杀那些四散奔逃的散兵游勇。 “三十二骑,马都还不错,你还挺富裕的呀。” 确实挺富裕的,三十多匹马中将近二十一骑,配置的都是优良的山地马。 这种马也叫做普洛斯黑棕马,组建不了重骑兵。 但是在复杂地形中,却能够辗转腾挪,登山时也要比一般的马种更加迅捷。 是轻骑兵的不二之选。 “那是当然,我从来都只会把最好的战利品留给我和我的手下,可不像有些贵族老爷,为了展示自己的慷慨,就把战利品全送给自己参战的盟友或者还给自己的敌人。” 兰恰诺比较敏锐的从他的话茬中听到了一些信息。 “战利品?我看你和你的部下也不像是什么雇佣兵吧?你们是马匪?” 兰恰诺原本已经松开了的剑柄又给握回去了。 帕斯科注意到了兰恰诺的这个动作,但是他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只是一群冒险者。你到各处打听打听,你能听到的可都是我们遵纪守法的好名声呢。” “你没有否认呢。” “瞧您说的,难不成现在都流行没有证据就给别人定罪了?” 眼看两人谈话的语气越发不妙。 克莱门斯站了出来,打断了一下。 “不好意思,先生们。只是我觉得要不我们先收拾一下这一片狼藉再谈?还有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贵客,您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等会到队伍的中央来和我们的领袖好好谈谈,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有了这么一个台阶下,这场眼看就要不欢而散的谈话啊,总算是结束了。 兰恰诺低头兰,保持礼数的表示了自己愿意服从。 “当然,女士。我的职责,我的义务。” 而帕斯科就没那么拘谨,还对着克莱门斯吹了一声口哨。 “好的!美人~我这就去善善后,等我哦。” 说完,拨转马头,向着自己的队伍跑去了。 随着帕斯科的离去,克莱门斯和兰恰诺对视一眼。 “您觉得他来的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克莱门斯也不傻,虽然有时候维纳尔觉得这家伙是个傻妞。 但与其说她是傻,不如说是信任。 是出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才让她会做出一些在维纳尔看来有些傻的蠢事。 当然,可能也包含有一定的善良成分在内。 例如给一眼就能看穿是骗子的乞丐捐钱呐、被朱莉给骗取小金库啊、在街上逛游时抓到了小偷,后面人家卖惨,她就真信了之类的。 其实都是善良外加信任所导致的的。 简单来讲,就是在异世界出门太少,而在这一世又过得相对安逸,以至于还保持着上一世的纯粹。 而兰恰诺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对他转变了态度,变得尊重起来。 其实也是看出了克莱门斯本质上并非伪善之辈。 “并不巧,女士。” 兰恰诺抬抬手,指了指远方正在追逃的那些骑兵。 “您也许没听到,他说的只是你们需不需要援助,但他从来没说过这个你们指的是谁。” 克莱门斯也是一点就通。 “也就是说……” “不错。” 兰恰诺沉声说道。 “他手下都是骑马的,您看他部下进退有度的样子,这样经验丰富的人物,无论他是不是马匪,行走在林地里时怎么可能不派斥候?” 兰恰诺用长剑在周围指了一个圈。 “这帮家伙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我们要遭遇埋伏,但是一直控制的速度,就像食腐动物一样,跟在我们的身后。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在遇袭的时候,我就能够发现有人在接近,但直到现在为止,他们才出现。” “所以,如果说现在打输的是我们。” “他们也不介意换一个人吃肉。毕竟,无论怎么样,只要有实力在,胜利的一方为了不节外生枝(普洛斯语:雕塑上多砸的一锤子),不管怎么说都会分他们一份战利品。” 想分也得分,不想分也得分。 不然的话,这样一支高机动性的队伍对你发起袭扰,你岂不是很难受? 克莱门斯叹了一口气。 “等维纳尔回来再说吧,话说他人呢?刚刚就不见人影?” “这不是刚回来吗,有什么话说吧。” 维纳尔骑着自己那,已经冲出去老远的战马,踱着步返回了原地。 他的脸色此时还有一些拧巴。 胸口铠甲上破了一个大洞,身上沾满了污泥,看上去相当狼狈。 兰恰诺和克莱门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胸口上的破损,两人都是武器和铠甲上的行家。 这么大的创口,几乎是要掀掉一块甲的样子,要是没有足够的威力,可打不出来! 不过狼狈的并不仅仅只是维纳尔。 还有另一个人从林子的另一头走了出来,手上还拖着一具尸体。 满身都是鲜血的朱莉,看见了维纳尔的狼狈模样,连拖尸都不拖了,直接当场就笑了起来。 “哎呀呀呀呀呀!大高手?你怎么打成这个样子?翻车了!?(普洛斯语:在阴影中摔倒)一个二阶的吟游诗人,就把你搞成这样了?这种不擅长战斗的玩意儿,老娘近战都能宰了他!哈哈哈!!!” “住嘴!你知道什么?!如果说我不是跟普通的超凡不一样,说不定我就把命丢了!这帮人里有刺客!” “啊?” “啊!” “啊~” 一个懵逼,一个惊讶,一个疑惑。 “刺客?战场上还有刺客?” “刺客!这里有刺客!?” “刺客?这里怎么会有刺客?” 但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神来,帕斯科就已经骑着快马飞奔过来了。 然后还不等马站立挺稳。 就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哎呀,兄弟。几日不见,还是这么英姿勃发!恭喜呀!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而他手下的人也差不多都聚集回来了。 能追的基本上都已经追上了,不能追的,那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好了。 毕竟即使是在白天,在野外,那还是很危险的∽ 维纳尔也认出了帕斯科。 他对这个当初场上有点痞里痞气的男人颇有印象。 “是你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见对方下了马,维纳尔,也按照路上的基本礼数,从马上下来。 然后走上前去跟这位勉强算得上是熟人的人,碰了碰胳膊肘。 代表路上的好运。 一般倒霉的时候都这么干。 “冒险者就是这样,你知道的。大部分的冒险者其实都是很缺委托干的,市面上大部分委托都被那些有名望的小队或者团体给抢走了。” 帕斯科无奈的耸耸肩。 “我也知道城里很舒服呀,可是城里没有合法的钱让我赚嘛。那座城毕竟已经没落了,所以我们就只好成为另类的游牧者,追逐委托而生咯。” 另类的游牧者,形容的真实贴切。 “难怪如此,怪不得很多佣兵都把职业化的冒险者小队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家都是游牧呢。” 这就纯粹是非常正确的废话。 帕斯科咧嘴一笑,脸上的皱纹因此堆了起来,还顺便露出了两颗黄牙。 “所以啊,我和我的手下就想着离开,顺道去帝国控制区转一转,听说帝国好像有点不太太平,我自信在各个方面还是有点门路的,也许有人会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运气好了,说不定我新的雇主会愿意给我一张风行关的通行证,让我也有幸见识一下帝国的花花世界呢,哈哈哈。” “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帝国一时半会儿还乱不起来,至少现任皇帝死之前不会。你所期待的情况,你恐怕有的等。” “那也无妨!兜兜转转,总能找到活计,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么……” 一边说着,帕斯科还一边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刀。 维纳尔看见了这样一幕,真的很想跟上一句,不好,我的刀上有毒! 还是算了。 “所以你还兼职这个?维纳尔捡起一颗石子,精准的打在了他的刀刃上。” 刀刃发出一阵响鸣。 “哎!这世间,本来就是谁有钱就挣谁的。他们有那么多钱,又花不完,我帮他们花花,那也是行善,光是把那么多好钱币藏在箱子里,我都能听到黄金在哭泣了。黄金女士会感谢我的!” 这有些臭不要脸的发言一说出来,几乎等于是明示了。 兰恰诺捂脸,克莱门斯吐了吐舌头,朱莉则面无表情。 但这在臭不要脸中又带有一些洒脱和坦诚,倒是维纳尔笑了笑。 “说的倒是有点儿道理,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帮了我和我的人,我总得好好感谢你一下,接受我的款待如何?” “不必了,阁下。其实我觉得,敌人的哀嚎与他们身上的礼物就是对我最好的馈赠与回报。” “是吗?那我倒是得感谢一下,这些帮我送礼的客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见维纳尔讲完了,帕斯科也开始套话。 “我们是去帝国,你们呢,带着这么一支队伍,你们又是想到哪里去呢?” “坎特希尔德。” “坎特希尔德……最近刚刚发丧的那个?” “是的,女大公新丧。我也不觉得周边存在第二个坎特希尔德了。” 帕斯科灵活的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 又拿起了一根烟卷给自己用,手指啪嚓一下点了上火。 “你人数不少啊,打算到那边去干点成绩去?” “和你一样。这世界每个人都多少想追求一点进步,不是吗?” “有道理。” 帕斯科还想给维纳尔再递一根烟。 不过这一次,维纳尔摆了一下手。 “这一次就算了,终究是抽不惯。” 这种本土的劣质卷烟,维纳尔终究还是无福消受了。 帕斯科也不强求,转头看了看自己手下那些已经自作主张开始扒衣服的人。 “我有点小事要解决,待会再聊?” “待会儿再聊。” 随即,帕斯科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召集了一些人,似乎是正在商量着什么。 而维纳尔也被自己人给围了起来。 兰恰诺把刚刚事情发生的情形给维纳尔复述了一遍。 维纳尔微微皱眉,但这种事情终究是在常理之中,他也没有太在意。 克莱门斯则主要是关心维纳尔本人,以及她一直以来都很想了解的事情。 “话说你这身铠甲,他自己还能复原吗?” …… 滚。 “维纳尔,你必须看看这个。” 朱莉把一封湿水信件递给了维纳尔。 “那家伙不弱,我跟他打了不短的时间,后来他想跑,我就给他补了一箭,结果他跌进了小溪里,这才让我找到了机会。” 正经时的朱莉还是很靠谱的。 “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给打湿了,我粗浅的辨识了一下,应该是和你有关的,你自己可以慢慢看。” 维纳尔皱着眉,收下了这封信。 一部分信纸上还沾染着血迹,应该是打斗时留下的。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辨识的,还有,谢谢。” “没事。” 随即便转头离开了。 她现在是后勤总管,遭遇突袭之后,无论是清点损失还是统计收益,这些活都需要她去干。 不过有事儿忙了之后,她倒是也没心思想点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以前时不时还会做点噩梦。 重新累起来之后又找回了当年在黑帮里的感觉。 忙个不亦乐乎∽ 维纳尔还没来得及打开信纸,帕斯科就又走了过来。 “恭喜您!我觉得您恐怕是要收获一队整个半岛最好用的轻骑兵了。” ? 维纳尔转过头来,看着帕斯科。 “我们好像才见了两面吧?” 维纳尔面对这样的家伙还有一些戒心。 “别急着否定嘛,我们志愿的。” 他的笑容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居然还有些爽朗。 “您说的对。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我们恐怕还有的等,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另一个?暂时听起来短期就能去实践的目标呢?” “那也不行,我现在的规划里没有一个多余的铜子。” “我们也不要这个。” 帕斯科又向维纳尔走近了几步。 “我们不要工资,但是未来我们参与的每一场战役,我们要从您的战利品里抽成10%,您意下如何?” 第58章 第二回合结束 “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不知根底的同伴?” 帕斯科随意的笑了一下。 “得了吧,伙计。难道我对你就知根知底吗?冒险者从来如此,与陌生的人相伴,与熟悉的人分别。尤其是在这种操蛋的世道下,我临时改一改主意,找个人同走一段人生路,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话听起来居然还相当合理呢。 “有道理。” 但维纳尔还是扭头就走。 “即使是10%的战利品也不行。” 帕斯科连忙拉住了维纳尔。 “别急着拒绝嘛,短期之内,你恐怕是短期内最后一批前往帝国和公国境内的佣兵了。要不这样?咱们合伙?刚好我还从来没有到佣兵公会去注册过呢。” 维纳尔停住了脚步。 “你这么看上去有本事的人,还没上过佣兵公会?” “去当然是去过,但是注册可是有硬性条件的,光是凑齐60个人,对于不少人来说就是个阻碍哩。” 帕斯科说的是实话,冒险者和佣兵两者在一定程度上重合,但是在纪律的要求下,两者本质上却是天差地别的。 佣兵很容易转化成冒险者,冒险者却很难再转化回佣兵。 特别注意一点,小兵其实是不算佣兵的。真正算佣兵的是那些的佣兵代表和团长们。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给我当手下?” “没什么手下不手下的,只要是个团队,有话语权的,永远都是拳头最硬或者脑子最好使的那个,而很多情况下,往往是两者皆有。” 帕斯科摘下自己的帽子,弹了弹上面的落下的灰尘。 “再说了,你也需要一队斥候,不是吗?” 他用双手指着周围一片狼藉。 “像这种情况,你踏上了旅途,时不时来一下,那也是很正常的。除非你实力够大,大到即使是这些宵小再脑子不正常,也不敢理你的程度。” “而以后要是上战场了,你要是没人帮你探个路,那你不成瞎子了?” “你以后肯定是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帮你处理一些这方面的情况的,但是你通过别人的介绍来雇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不知根知底呢?而那些人,他们已经没有求于你了,你未尝没有不对你狮子开口的可能。” “怎么样?考虑考虑?” 很多时候,合作其实就是你需要他,他也需要你,于是双方便一眼万年。 维纳尔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不从僧面看佛面(普洛斯语:不在乎神的光辉,也在乎卫道士的荣耀。),我们达成一致。” 至少看在马的面子上,维纳尔同意了。 “不过一成的战利品不行,每一次划分战利品,你都得跟我商量着。” “合理!” …… “我反对!” 维纳尔并没有第一时间就邀请帕斯科加入自己的队列,刚好帕斯科也表示,自己还有一些家当留在另一处小营地里,需要去收拾一下。 于是,维纳尔先告诉了兰恰诺和克莱门斯自己的决定,而朱莉则一如既往的对此不置可否。 克莱门斯在想了想之后表示信任维纳尔的判断。 而兰恰诺则直接干脆利落的表示了反对。 “大人,请您想一想。他们出现的太过于巧合,你很难说他们是不是和伏击我们的人有什么联系。”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他们离开的方向。 “我建议我们立刻就走,他们的离开很有可能是我们新一轮劫难的开始!” 兰恰诺面色焦急。 “就算他们和这帮家伙没什么关系,斥候队长,这种重要的位置也不应该交给一位在底层摸打滚爬起来的家伙。如果有一天他们背叛了我们,那么我们一样要万劫不复!你要想清楚啊!” 维纳尔心里知道兰恰诺说的很在理,但他还是要这么做。 不为别的,就因为维纳尔需要他。 维纳尔需要在达到下一个佣兵公会开始的节点之后进行重一轮的薪资谈判。 而在此刻,这么一队骑兵的加入,不仅能弥补队伍在一些方面上的不足,还能够为维纳尔提供一份有力的说辞。 队伍不够大的时候,维纳尔自己就可以靠经验做基本的侦查,可是现在不行了。 也许帕斯科是有问题的,也许没有问题。 这些都可以用时间来验证或者推敲。 但是当下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的辅官,我知道你说的其实很正确,但是可惜,他手下有实实在在的士兵,而我也确实需要他们。” 兰恰诺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是维纳尔直接伸手示意打断了他。 “好啦,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然后把一只手放在了兰恰诺的肩膀上。 “监视他们的工作,我就交给你了。我授权调一队人手给你。记住,他们有什么动向都要向我汇报,但是只要他们干的事不触犯整个队伍的利益,就姑且当没看见。” 见维纳尔说到了这个份上,也算是听从了他的建议,兰恰诺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果这是您的决定和命令,那我遵从。” 看着表示听命的兰恰诺维纳尔点了点头,随后把自己缴获的一把长刀,送给了兰恰诺。 “这刀材质不错,可惜是单手的,用作骑兵刀或许很合适,但是这方面的武艺我没练过。你要是觉得好用的话就自己用,要是不好用的话拿来收藏也好,它是你的了。” 把战利品奖励给了自己的属下后,为哪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朱莉还在扒拉着自己砍死的那名超凡骑士的装备。 “穷鬼!” 扒拉下了两件比较陈旧的甲胄后,朱莉嫌弃的撇了撇嘴。全然不顾这其中有一件还是她亲手打烂的。 “这家伙身上最值钱的居然还是他的武器,怪不得出门都得披个灰袍。穷成这样,作为一名超凡者实在是丢人现眼。” 人是她杀的,装备是她扒的。 但是战利品并不完全属于她。 按照属人原则,她应当上缴战利品的二分之一。 随即就拿着缴获的装备向维纳尔走了过来。 “来,团长!你要哪一份?” 两套甲和一把长剑。 “我估算过了,这两份的价值差不多,准确的说的话,应该是武器更值钱一点。” “剑,你留着吧。把甲留下来。” “好嘞,您收好。” 刚好朱莉她以前也是练过一两手剑术的,也用得上。 维纳尔看着朱莉放在自己脚边的两套甲,中间被刺穿的洞尤为显眼。 维纳尔可以想象到是它的上一任主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利刃穿透了鳞甲的甲片,击中了心脏后,喷涌出来的鲜血,把铠甲给染红了。 武器也损伤了铠甲,但是价值仍在。 维纳尔招招手示意两名队长过来。 两人过来之后,维纳尔分别把两件甲递给了两人。 一套外穿的鳞甲,一套内穿的软甲。 “初战而已,能组织成这样很不错,这是你们两人的奖励。” 两人眉开眼笑的收下了。 完全不顾上面,依然残留着前任主人的鲜血。 血酬血酬,以血为酬。 既然出来了就是吃这碗饭的。 “感谢您!您放心,属于您的那份战利品,马上就到!” 维纳尔并没有太在意,这一次来袭的那些家伙质量参差不齐。 有的人带着好装备,有的人却是穷困的可怜。 而在这种情况下,会直接送命的,当然是那些最弱小的家伙,即使后面出现了一点意外情况,那些经验丰富且训练有素的家伙,肯定是逃得掉的。 “等东西点齐了,运到后面那辆还没放满的马车上,很多东西缝缝补补,还能用。钱币什么的收集一下,完事儿了之后找朱莉列个清单交给我。” 交代完之后,维纳尔就低下了头,看着地图,思考着自己的下来的路线。 结果在说完之后发现这两个家伙还没走。 “还有什么事吗?” 只见两人,一人脸色拧巴,一人无比尴尬。 “那个,大人,我不识字。” 维纳尔转头看向另一个。 “我会算数,认识众神的圣数。” 言下之意,就是也不怎么会识字。 维纳尔手抬了一下,但还是忍下来没有捂脸。 走的有点急,招来的人没有仔细考察过他们的素质,只知道他们在领主手下的警备队里混过。 结果忘了,这年头就算是城市市民,也有不少文盲。 “朱莉她会,你们点点数目和种类,给她汇报,让她拟单子就行。” 现在也只能让朱莉先兼任一部分扫阵工作了。 本来这不应该是军需官的话,而应该是辅兵长官的任务的。 话说回来,这还是一个挺有油水的活呢类。现在两大油水全伺候,朱莉一个人了。 不过摊子小,倒还不是考虑那么多的时候,先这样凑合着做。 交代完事宜后,维纳尔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就可以先走了。 两人躬身行礼离开了,留下维纳尔一个人坐在原地,感叹自己缺少人事经验。 很快帕斯科就带着人回来了,马背后面带了不少东西,可也看得出来是轻装简从。 维纳尔扫了一眼他们的随身物品。 每个人都带着几样关键的东西。 醒神灯、草薰壶、简易可拆卸陷阱。 异世界野外扎营、露宿野外必备老三样。 人可以忍受蚊虫叮咬,可以忍受风餐露宿,可以不带帐篷。 但是唯独武器、水以及这三样东西必不可少。 维纳尔观察着他们行动的路线。 呈一队长条行动,大致分成三段,几个装备最好最高大的走在前方,比较机敏的走在中间,而帕斯科则在后方压阵。 很娴熟的老手姿态。 见到此番情况,维纳尔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一些,但很快又生了出来。 这些野外老手的价格是不便宜的,收买他们针对自己完全可以趁刚才,没必要等到现在。但是像他们这样一支队伍,要想扩张到六十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帕斯科没有说实话,至少是没完全说实话。 算了,管他呢。等在帝国境内的时候,如果没有别的意外,自己绝对要和他分道扬镳了,自己也不需要管他隐瞒了什么。 站了起来,拍了拍手。 这一波战斗战死了四十人,受伤七十四人,直接杀敌一百一十四人,连带伤害一百三十回人。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维纳尔挨了一记重击,二十一名侍从其实不用死的,他们在替维纳尔承伤之后陷入了一个大硬直,当场死了十来个。 维纳尔也问了问投降了的敌兵,问他们为什么袭击自己,但是这些小兵也不知所以然。 尝试着从他们嘴里套话,七嘴八舌想到哪说到哪,信息无比杂碎,只搞明白了,其中有两名骑士,也就是逃掉的那三个人中的两个,是当地领主手下的庄园骑士。 维纳尔当然不可能回去质问领主。 但既然能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他也只能把这些知道极少量内情的人都砍了。 维纳尔没见过那两个骑士,那两个骑士也没来过这。 比起这些,维纳尔现在更在乎自己系统新刷新出来的职业。 游吟诗人(超凡单位) 点数:760 刺客(超凡单位) (极端扭曲职业,不可招募,但可契约。) 在杀死了两个超凡者后,系统又更新了。 刺客的威力确实大,怪不得这个世界,非超凡者几乎很难坐稳权位的。 至于是谁来刺杀自己的,维纳尔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个因为自己而吃了大亏的冤大头。 知道的人里只有这么一号人物,有这个动机。刺客是绝对不可能由黑帮或土匪之类的组织培养起来的,这种极端的路线需要经过极端的特化训练。 这些散人组织没这个条件。 已经知道了吗? 真是够快的。 维纳尔自认自己跑的不算慢了,但看来还是让人给逮住了。 可维纳尔的心也算是落地了一部分了心,对方选择了来暗的,而不是来明的。 好事,好事。 眼看着队伍收拾的差不多了,朱莉缴获来的一匹马腾出了克莱门斯一匹用来拉车的壮马。 维纳尔也没有忘记自己砸碎的那台弩车。让人拆下了一些还算完整的零件交给克莱门斯,让她闲暇之际研究研究。 现在队伍又能正常行进了。 “收拾完毕!继续前进!” …… 第二回合结束。 南大陆公开已扩散大事件消息: 1.希洛克拉里亚狼之子第一次正面围攻帝国要塞。 2.普洛斯半岛南方法师评议会与商人联合会宣布将会在近期内限制糖类生产与出售,该消息已得到南普洛斯王室证实。 3.巴沙尔特帝国皇帝独子去世,死因不详。 4.坎特希尔德公国北方山脉地区发现亡灵法师与吸血鬼踪迹,帕杰顿之女,坎特希尔德女大公克里斯蒂娜疑似因诅咒身亡。 第二回合重大事件薄 ●第一次林贡斯之围 自希洛克拉里亚王国覆灭以来,虽然帝国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磕磕绊绊,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挑衅帝国的权威。 林贡斯,这座希洛克拉迪亚王国最后一处被攻克的城镇,如今再度遭到了包围。 一支由匪徒与雇佣兵组成的杂兵部队,包围了这座城市。而领导他们的就是近期恶名远扬的“狼之子”多姆纳尔·格里森。 这个胆大包天的匪徒,公然挑衅帝国的威严,而他也终将被帝国的铁拳砸个粉碎! ●法师会与商团的合作 在确凿的消息得到证实之前的,很多人已经有了猜测,当正式的通知下来时,所有人还是一片哀嚎。 但普洛斯半岛南方法师评议会与商人联合会已经宣布将会在近期内限制糖类生产与出售。同时,在短时间内也会终止对外出口南方半岛最为珍稀的特产黄柑香果,恢复出口时间另行通知。 作为文明世界重要的香料产地之一,这一条消息的影响不仅局限于南大陆,同时,也将辐射影响整个文明世界。 而这一举措,注定将会让南普洛斯王国王室的财政收入雪上加霜,贸易收入与关税的损失将注定无法支持他接下来一步的改革。现任国王加强王权的举措或将成空。 南方王国贵族集团与法师和财团们或合作,或支持,或对抗的关系并不是秘密。但是如此不留情面的对抗手段委实少见。 至于对周边与南普洛斯的关键影响尚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王室与其他势力的亲密合作关系已一去不复返,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吃绝户者终绝户 巴沙尔特帝国皇帝独子去世,死因不详。 长期以来,巴尔穆皇室都很擅长长袖善舞,外交与军事共重。 不过这一次看来要出继承人问题的,恐怕是皇室本身了。 只不过由于帝国的国力相对于周边其他国家太过强大,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来吃这个绝户。最终,皇位恐怕也会落入帝国境内某一家与皇帝之间有许关系的贵族手中。 尤其是其他皇族支系。 现任帝国卡帕多戈二世皇帝生有六女一子,在信奉男性优先继承法的帝国,在未来一段时间注定不会平静。 但至少目前为止,在现任皇帝逝世之前任,国家仍将维持表面上的太平。 暂时如此,如果皇帝不会死于二十一年前吸血鬼伯爵利爪的诅咒的折磨之下的话。 ●群山一向是适合有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躲藏的好去处。 尤其是在矮人不定居的地方。 近期,在太阳主神照耀不到的地方。黑暗与邪恶又再一次滋生了起来。 一群说不出来历的邪教徒死灵法师与吸血鬼组成的部队出现在了此地。 而且,似乎他们与坎特希尔的女大公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位于大陆中央的法王厅已经宣布,任何敢于在阳光下露头的邪恶存在,都将被消灭。 法王厅已经诏令所有正教教派,凡是南大陆的正神教派与信徒,有义务消灭这些玷污了神明恩赐世界的存在。 除了临近北大陆的猩红海岸,世间不会有第二处容忍这些东西的国土。 无论是人类、矮人还是精灵。 现任法王卡里尔三世表示,如果当地世俗势力与宗教势力无法剿灭这些邪恶之辈,那么法王厅的直属部队不介意亲自出动讨伐。 即使远隔万里。 普洛斯半岛及邻近区域性事件: 1.南部海域风暴来临,法师塔观测到一波新的海洋气流即将登陆。普罗斯半岛南部地区预计将会全域暴雨,在近期内,海域将会不再适合进行近海贸易。 2.北大陆寒流已经顺着世界龙脊山脉南下,矮人所占据的西大陆部分地区预计将会迎来一轮寒潮。寒潮残余部分也会通过海风山口进入卡梅尔小半岛与普洛斯半岛西部小部分地区。 3.南方大陆诸邦贸易联盟所在地区发生地震,居民伤亡惨重。预计将会对商贸产生巨大阻碍,本季度联盟的财政收入预计将会受到巨大打击。 4.巴沙尔特帝国,东部军区总督,帝国皇室亲王奎德里发布总集训令。 他本人表示,虽然帝国中央现在仍然不重视希洛克拉里亚地区发生的一系列动乱希。但是他身为东部总督,有义务整顿东方军务,同时他表示,自己卸任的期限将会因具体情况而延长。 其中政敌抨击他表示,这是亲王殿下,为了抓住自己军权不放而采取的无耻行径。亲王殿下对这些指控表示否认,并表示,首都厚颜无耻的官僚才是帝国最大的毒虫。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帝国更好的延续下去。 5.“普洛斯国王”、拉斯特里亚公爵、皇室内务长、亲王达顿之子,可列达陛下宣布。 自己将会在开辟者山路举行军事演习,考虑到该举措可能引起误会,提前通报周边各处。 并表示,本次军事演习只是为了纪念自己父亲当年跨越山脉,发起传奇进攻的壮举。 并无任何政治意义。 尤其希望自己父亲昔日的军事盟友,新任坎特希尔德女公爵殿下,能够前来参加。 同时,在公共场合,陛下依旧坚称,自己是普洛斯真正的国王,也应当是整个半岛唯一的合法君主。 6.西普洛斯王国再次与野蛮人部落开战,第十七次普洛斯开拓战争宣布打响。 现任国王米洛萨维一世宣称,整个半岛终将属于普洛斯人。 正神的光辉将会照耀在这片土地之上。 而野蛮人与他们供奉的邪神,终将消失在世间的一角。 这一次,王国的军队将会学习上一次在野蛮人手中惨败的耻辱。列装了新式武器的王国军队将会碾碎那些还停留在上一个时代的野蛮人战团。 火炮将会摧毁他们那亵渎的堡垒,带给这片土地以净化,而战败者将得以以奴隶的身份继续他们生命,被仁慈的允许活在正神的照耀之下。 7.生命女神教派圣女宣布率教派流亡,“普洛斯国王”并未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排位第十三位的生命女神已经长久未在世间显圣,信仰已经凋敝。 昔日被奉为普洛斯国教的教派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而今圣女宣布放弃了教派的驻址,造成的宗教影响尚未可知。 但不管其没落如何,其是正统二十一正神教派之一仍是不争的事实。 第59章 幕间?习武 行军告一段落。 在草草掩埋了尸体后,维纳尔就立即下令强行军了。 队伍里除了原本的人马,还多出来了一队骑手。 只是他们实质上并不是维纳尔的手下,而是算盟友。 通过标记看都是蓝名的那种。 别说,有了他们后行军都变快了。 不过行军再快你也得安营扎寨。 部队的规模大了之后之前那种小营地的模式就不再适用了。 好在维纳尔求学的时候,在这方面的课程也没落下。 “所有人垒土,以马车为中心,把我们空余出来的布袋都拿出来,推在车轮下侧!快!天黑之前,我们得把活干完!” 兰恰诺指挥着那人们,安排着维纳尔的指令。 而维纳尔正坐在中央。 作为领袖,他一个人拥有一张私人小桌,以及一顶简易的个人帐篷。 朱莉和兰恰诺两人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其他人就只能够挤在一起了。 当然,克莱门斯是个例外。 人家属于带资进组,自己就有自己的私人马车。 帕斯科则根本无所谓,表示自己和自己的人在荒野里摸爬滚打,准备的还是很充分的。 维纳尔也是凑过去看了一下,看看这帮轻装简从的家伙有什么准备。 结果单纯的就是几架简易支架和马桩,配上一些木板。 既能够用来充当临时马厩,又能够解决他们的住宿问题。 怪不得他们身上一股子味,原来是成天和马住在一起。 整个营地成圆形布置,但是并不像很多城市居民想象的那样,在营地的中间点燃最大的篝火。 相反,火焰是设置在营地的几个角落。 城市里流行的小说描绘的那种营地,其实是贴合了他们自身的想象。 很多不从军的市民,他们外出在野外宿营时往往离城镇不会太远。 离定居点距离很近的情况下,你在营地中间点火,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因为是比较安全的。 但是在野外可不行。 在这个世界,远离城镇和城堡的野外,你根本说不准在黑夜中会有什么夜行动物。 尤其是在你没有对空手段的情况,点燃了火焰,一些危险的东西,要是扑向了你营地的正中央,那么营地的首领或者是重要物资,可能当场就得没。 纯粹的荒野之中,晚上没有光污染,更别说异世界人的头上还有一轮黑月,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见光线。 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只要点了火,无论是哪个方位,野外的生物都能看见或者感知到。 因此在成规模宿营的时候,都是在外围点燃火焰,而中央却往往光线昏暗。 “团长,这是今晚的守夜安排,你看一下。” 随手接过了自己辅官的安排图,维纳尔确认了一下,没什么问题,随即表示同意。 “辛苦了,好好休息。” “是。” 一路上,急行军过来,中途还要架着伤员,即使是兰恰诺这种超凡也感到微微疲惫了。 至于那些士兵,就更别提了,你根本就不能指望由他们来守夜,已经呼呼大睡去了。 所以守夜的任务还得是由他和朱莉一起共同承担,维纳尔的将军卫队也要出力。 “嘿,维纳尔!” 兰恰诺离开了,克莱门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如果说现在全场除了维纳尔,谁最有力气的话,那无疑就是她了。 虽说她也挺累的,但条件终究是要比旁边的牛马们好不少。 她下来的时候还有力气拎着页锤。 手上还拿着一柄小盾。 腰间别着一把剑。 “怎么了?” 克莱门斯似乎是有点别扭。 “是你让兰恰诺教我用锤子的?” “没错,是我让他教的。” 克莱门斯的表情似乎有些小小的不满。 “难道我很笨吗?” 随手挥了一下武器,看上去也是有模有样的。 “这实在也有点太简单了。” 确实相当简单,纯粹的暴力,以质取胜,以力伤人。 维纳尔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 “你别小看它,这玩意儿下限高,但是上限想要提高却是很难的。” 维纳尔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身体上却没有什么想要教一教克莱门斯怎么用这锤子的打算。 毕竟,页锤的用法,他也不会。 只能说是粗通吧,上了手勉强能甩两下的程度差不多,跟现在克莱门斯的水平相近,最多也就是高明一点点吧。 所以维纳尔直接走到了武器架旁。 借着昏暗的火光和还没有消逝的太阳,从武器架上拿起了两柄长剑。 “来,拿着。” 克莱门斯从维纳尔的手中接过了武器,放下了页锤。 维纳尔愿意继续教她,克莱门斯还是挺开心的。 长剑可以当单手剑用,因此克莱恩门斯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盾牌。 “哎,你不拿个盾吗?” “用不着,我这样就好。” 反正对维纳尔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麻烦点。 “我听过你爹和你妹妹讲过你小时候的事,好像你在巷子里打遍天下无敌手,还跟教剑的人学过几天剑来着?” 说起这个,克莱门斯快要把自己的小鼻子翘上天了。 “唉,都是小时候的事嘛。我和他们不一样,有些多余的记忆,就比他们多懂点事,学东西学的快。” 维纳尔点点头,克莱门斯已经摆出了一个剑盾的姿势,而维纳尔则是保持了一个很简单的双手起手式。 “嗯,你知道就好。” 掂量一下自己手中长剑的重量,顺便挥舞了两下,试了一下力道,心里大致有了一个谱。 “那现在就把你小时候的事忘了吧!” 随即便向克莱门斯发起了进攻。 长剑在空中划过,发出破空之声。 克莱门斯连忙盾击相迎。 维纳尔并未使出全力,而是下手相当有分寸的攻击。 这使得克莱门斯能够成功的抵挡下维纳尔的攻击,同时仅仅只是手臂有些发麻。 而后她隔开了维纳尔的武器,尝试从腰腹部对维纳尔发起进攻。 平心而论,武器挥落的速度不慢。 “你进攻的意图太过明显。” 维纳尔仅仅是一个晃腰就闪过了这一剑。 不仅闪过了这一剑,还拉开了距离,重新调整好了姿态。 “街头表演的剑术。” 听维纳尔点评的这么犀利,克莱门斯也是有些涨红了脸。 于是这一次,她选择了主动攻击。 手持盾牌护住身体一侧,然后挺身刺击。 结果维纳尔借着闪身的机会,一个步子扎进了克莱门斯的攻击盲区。 还和克莱门斯撞了个满怀。 将克莱门斯撞了一个踉跄。 借着这一下,维纳尔使用配重球击打头部,打落了克莱门斯的头盔。 克莱门斯发出一声闷哼,疼痛感从头部传来,而头盔从身上脱落时带出来的连带声响,也让她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借着克莱门斯后退无法调整姿势的时候也,那儿双手持剑划过步调,从下段劈至盾牌。 盾牌脱手,还没调整好重心的克莱门斯又受一击,身形往后退去。 维纳尔跃步挺身上前,长点剑势对准了克莱门斯那因头盔脱落而缺乏保护的喉咙。 “你死了。” 克莱门斯有些丧气的把剑扔到了地上。 “你不能总这样,我小时候练剑也没练多久,只是练过而已,有一些基础。你是长年累月的训练,我怎么能跟你比呢?” 维纳尔也把剑收回了剑鞘中。 “所以你也知道我是长年累月的练习才能练出来的呀?” 随后伸出手拍了拍克莱门斯的肩膀。 “我之前在城外教你的时候,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单剑要看手,双剑要看走。但是你的眼神依然不住的被我的武器吸引,不是吗?这就是习惯,真正适用于战斗的习惯,一时半会是养不成的,明白?” 克莱门斯坐在地上想了想。 “所以你才让兰恰诺教我使用锤子?” “不错,这就是我的意思。” 维纳尔顺手把克莱门斯被打飞的盾牌捡了回来。 “页锤训练简单,成型很快。但是你想要把它用精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对你来说倒是很合适,我并不是说你的天赋完全练不了精妙的技术,只是这些需要时间,而是我们现在在外面行走,你需要赶快掌握一门能够实战中使用的战斗技法。” 维纳尔伸手把克莱门斯拉起来,顺便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即使你成为超凡了,这一门锤技也相当有用。这种技术简单的来说就是用暴力碾压一切,对于很多不想专门琢磨技术,而是专注提升自身基础素质的人来说,这再合适不过了。” 克莱门斯又把剑拾了起来。 感叹道:“可我不想用锤子,至少大部分时候不想,用剑多帅呀?” 维纳尔表示同意,毕竟帅,那是一辈子的事。 “可生命更重要,对吧?” 维纳尔对克莱门斯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的剑术为表演剑术吗?” 克莱门斯摇摇头,至少现在她还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其实,表演剑术和实战剑术在基本功方面基本上是一致的,但是表演性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为了观赏性而牺牲了实战性。” 说着,维纳尔拿起长剑,就拿着克莱门斯的盾给克莱门斯做了一个示范。 “就像你刚刚的那一招。” 维纳尔挺身戳刺。 但是和克莱门斯刚刚那一板一眼的行动不同,维纳尔的格挡和戳刺几乎是同步进行的。 行动很快,动作更加凌厉。 “表演剑术有些是故意使用华而不实的行动,还有一些就是像刚刚这一式一样式,为了刻意让人们看清而做出了姿势上的调整。” 给克莱门斯做完了演示之后,维纳尔又回正了姿态。 随后就将盾牌给扔掉了。 “既然你一定要坚持使用剑术,那我就教你一手简单易上手的剑法。” “还有这种剑法?你不是说剑击技巧都需要长年累月练习吗?” “大部分确实是这样的。” 维纳尔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但总有一些大巧无功的技巧是通用的,不是吗?” 随后招招手,示意克莱门斯摆出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姿势来。 “来,像我一样,用长点。” 克莱门斯双手持剑对准了维纳尔。 维纳尔上前用自己手中的剑轻触克莱门斯的剑锋。 “我用自己的力量带着你感受一下,受到剑身传来的力量之后,握紧了,对抗我。然后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让剑脱手了。” 随即骤然发力,两人的剑就缠绞在了一起。 克莱门斯被维纳尔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就被维纳尔给缴械了。 “专注精神,注意!” 克莱门斯很艰难的,和维纳尔对抗着。 “这是什么剑术?” 单调,相当的单调且乏味,没有任何的观赏性可言。 维纳尔上前对步,两人的剑锋呈十字交叉状。 “这叫缠剑,据说真正的高手能够通过剑身力量的强弱来判断出对手的发力习惯剑,短暂接触之后就能一招制敌。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真正的剑术高手在短暂接触之后一招就会结束战斗。” 随后,维纳尔又拉开距离,两人的剑锋又再一次绞缠在一起。。 “但是即使并不精通,你也可以把这用来当做纠缠对手的伎俩。” 就像现在,克莱门斯也明白过来了,这就是拼力量,顺便拼一拼感知和反应。 “你这不是也是在角力对抗吗!?” “是呀,我也没说不是。再说了,世上有哪一门武艺是不需要力量的?若是凭技巧就能结束一切,那么我们干脆全单纯练武,也别当什么超凡了。” 维纳尔觉得也该结束这场教学了。 在一次绞缠之后,将克莱门斯的双手持线向上挑起,然后习惯性的接了一个斩手! “啊!!!!” 空中飘出一绽血花。 “咦!” 失误了! 这里传来的一声惨叫,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兰恰诺直接就冲了过来。 “怎么了!” 维纳尔回头示意。 “没什么,练武出了点意外。” 兰恰诺一看大致情况,心里也了然了。 这也是算不上什么事。 练习武技,哪里不会有磕磕碰碰的呢? 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你个混蛋!你还真砍呐!” “错了!错了!错了!错了!错了!我错了!” 维纳尔一边帮克莱门斯脱下手甲,一边催动玛娜尝试治疗伤口。 这一剑差点就砍到了骨头。 如果没有手甲的保护,恐怕克莱门斯真的会断手。 剑锋从手甲的薄弱处切了进去,割断了血管,此时正在向外淌血。 好在治好并不会花太大的功夫。 “小心点……就不会留疤。” 有些尴尬的看着克莱门斯。 “所以你懂了吧?技巧本身也只是人的经验,怎么使用还要看个人。以后咱们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一刻。” “我懂了!” 克莱门斯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个还念念不忘,想着教学的家伙。 随后抬着自己的手,回马车睡觉去了。 这算是领情还是不领情呢? 维纳尔也不知道,反正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天黑了。 不过这一次自己的失误倒也是提醒了维纳尔,他自己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能够收放自如。 好像里塔斯留给自己的系统录像,自己好像一次都还没看过呢。 也是,自己也该好好学习一下了。 “欢迎使用,每秒回放费用0.00003点数。” …… 死奸商。 国家设定集ii 奥希斯大陆南大陆国家历史简介及继承法介绍(ii) 巴沙尔特帝国 状态:南大陆最强国 历史简介: 现行已知人类世界和历史上中第二强大的帝国,帝国地处大陆的南方,其拥有一支极为强大且全面的世界排行第四的军事部队和大陆最顶尖的指挥官。它的首都被称为尖塔之城,名叫恩格洛尔,坐落在穆尔河畔,现行王室为巴穆尔家族,意为“定居穆尔者”,是这个国家最早的组成家族之一。 现行帝国横跨南大陆,面积大约四百九十二万平方公里。但帝国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启明时代中划分到了这么大的领土。 数百年来帝国通过武力和政治手段有时也会采取外交手段,来征服或者迫降周边国家来不断扩张其领土。所征服的地区在早期会转化豪族的私人土地,但经过着名暴君鲜血皇帝提瑟留一世的“鲜血改革”与“暮月动荡”后,帝国建立行省制,征服地区开始转化成帝国的行省或附庸国。这些地方由皇帝派驻的官员或已经向帝国俯首称臣的国王、大公、亲王统治,有些是原本的王室,有些是现行皇室的成员还有一小部分原本的豪门与新贵,均对皇帝本人宣誓效忠。但按照不成文的传统,只有出生在穆尔河畔附近核心地区的帝国原本族裔会被认为是“真正的巴沙尔特人”,他们在社会地位等方面比其他被征服省份的人要优越很多。 但是随着时代变化与帝国扩张的逐渐放缓,这个帝国也开始有了一丝普世帝国的色彩,虽然不明显,但确实存在。 现任帝国的皇帝是帕多戈二世,他是帕多戈一世的幼子,在七十六年前从他父亲手中接过了帝国。他年轻时在政治与战略上,都极为精明。他领导下的帝国在普洛斯暂缓了咄咄逼人的攻势。转而而北进军领土一路向北扩张至科斯塔河下游与崩流江沿线,将蠢蠢欲动的科斯塔人踹回了老家的同时,与中央帝国划江分庭抗礼。 但由于手段过于激进,这让巴沙尔特和皇帝一时间成为了中大陆与南大陆西北地区文学创作中最主要的反派。很多人都因为帝国打破战争底线的“商团入侵”表达出了强烈的恨意,特别是在帝国指挥官蒙奇卡征服了卡莫拉公国,并因为老大公夫人一口唾沫就把这位长者打了个半死并淹死在了奥利给坑中之后,就算皇帝罚处了他,强迫他服毒自尽也无法阻止他的无耻行径与暴行广为流传,连带着帝国的整体形象都受了严重影响。 最早,帝国的前身恩迪士城邦只是一个君主制小王国,且政教分离。但现在,巴沙尔特帝国已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国教是太阳神教,皇帝兼任地区宗教领袖大祭司,同时也是法王庭的坚实支持者。 而奉太阳神为二十一神系主神的法王庭也没少为帝国的行动作法理背书。 巴沙尔特帝国作为世上最强盛的帝国之一。经济繁荣昌盛,拥有一支兵强马壮、指挥有方的庞大军队同时,巴沙尔特帝国的历史也是一部充斥着战争与征服的历史。 因为这种特性,曾有巴沙尔特人自豪的声称,帝国没有一张正确的地图,因为它总是在不断变大! 而对于南大陆西北方与西部人而言,直到大概三十五年前,巴沙尔特还是只有受过教育的人听过的国家,那时巴沙尔特帝国的触手还没有伸到南大陆西北地区。 但是今天,白甲士兵高举太阳圣旗,从科斯塔河到希洛克拉里亚,巴沙尔特帝国这个名字在南方已经变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任何人都闻之而色变。 带金色太阳圣徽的白金相间的帝国旗帜,从西北的科斯塔河飘扬到东南方的维可尔河,东临无尽之林,西到丰饶海湾。帝国不断地扩充着自己的领土,并将吞并来的国家改为帝国治下的行省。行省的统治者可能是帝国的官员,也可能是那些不作抵抗便主动归顺帝国或者稍作抵抗便投降的各类君主,他们都效忠于帝国的皇帝。强大的部队随时准备为了他们统治者的命令带来死亡与荣耀。 六千万人口,三十二万帝国直属与附庸维护的常备军与五十一万守备军,在南方所向披靡的可怕军力。帝国境内三百二十七名有名有姓的英雄级强者,有一百零四名直属皇帝或者帝国统治机构,为帝国镇压着各式各样的牛鬼蛇神。 三名传奇也行走在帝国境内,表现了帝国的繁华与兴盛,至少在南方,是真的找不出什么势力能够与其为敌。 不过时过境迁。 帝国的盘子太大,需要维护的方面太多。 这就让它不得不放缓自己扩张的脚步。 现在一般认为帝国最后一次大规模扩张是在希洛克拉里亚。 鲸吞了一整个中等规模的王国。 帝国军队直接一战歼灭了一支规模庞大的职业军团,而自身伤亡不过八千左右,当场斩杀对方国王。 因此被认为是帝国最后一场史诗之战。 此后“北方进军”被后来者认为只是这台战车前进的余势。 尤其是在“猩红变故”中帝国皇帝身中诅咒之后,吸血鬼威胁虽然被扫除,但是现任皇帝也不再过多发起进攻战争,转而开始整理帝国上百年来征服的成果与后遗症。 而当下帝国的普世色彩也是来源于此。 但是,有传言声称,现任皇帝已经命不久矣。 即使是皇室的传奇法师,初代皇帝的女婿克洛南大法师和海神教派大牧首出手也无法再继续延缓他身上的恶毒诅咒的蔓延。 曾经意气风发的有志青年如今已经垂垂老矣。由于诅咒的原因而迟迟无法成为英雄的他即使没有诅咒也已经迈入晚年。 所有人都明白,皇帝的时代即将结束。 而在此时,他唯一的儿子还突然死在了帝国首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而皇室还拒绝公布死因。 现在所有目光都投到了皇帝身上,他能在自己死前,安排好帝国的未来吗? 第60章 第一次会议 维纳尔站在高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地图,心里有些犯难。 在他的脚下是忙碌的营地,又是一轮安营,这一段时间倒是太平,这几天也没什么不长眼的东西,闯进自己的营地里,给自己开什么大活。 “哎,大人,您请。” 维纳尔放下地图,转头看向自己的午餐。 不得不说,真是为难人家了。 看着这个眼前自己从塞弗尔伯爵领救出来的厨子。 维纳尔有时候还挺佩服他的。 至少他是没办法在这么有限的环境下,还能给自己整出两个菜来。 虽然也不怎么好吃,但是心意到了不是。 “知道了。” 维纳尔收起了自己的用具,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享受着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特权。 “那您慢慢享用,我就先撤了。” “等等。” 维纳尔叫住了这个厨子。 他随即就180度大转弯转了回来,正面着维纳尔,脸上堆笑。 “大人,您讲。”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维纳尔这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没记住眼前这个厨子的名字。 厨子听了,随即就准备开口说道。 但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改口道。 “您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这回答维纳尔倒是没想到。 “那你以后就叫槟迪吧。” 在普洛斯语的意境中,这个名字叫做幸运。用汉语的意思来讲,差不多就是给人起了个名叫吉祥。 “啊!明白,从今天开始我就叫槟迪了迪!” 维纳尔摆摆手表示看不得眼前这家伙这副做作的模样。 “你下去的时候把朱莉他们都叫过来,就说我要开个小会。” “是,明白,立刻就去办!” 随即就屁颠屁颠的跑下去了。 维纳尔倚在椅子上,你还真别说,有这么个狗腿子似的人物伺候着,还真挺舒服。 维纳尔并没有等太久,他的副官、后勤主管、合伙人以及临时加塞进来,姑且能够算个斥候长官的帕斯科。 很快就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聚齐了。 “我先来讲讲吧。” 维纳尔站了起来。 “长话短说,各位应该都还没来得及吃饭。” 维纳尔已经将自己桌上除了地图以外的用具全都收了起来,现在看着很整洁。 维纳尔走到众人面前,手指划过桌上的地图。 “我们已经离开了塞弗尔伯爵领,现在是在多恩堡境内,这里是王室的直辖地,也没那么多人情世故给我们攀,所以我决定快速过境,反正给养暂时还算充足。” 维纳尔看着面前的众人。 “如果我们再赶赶路,很快就能离开多恩堡长官辖区,接下来我们就会进入纳尔切斯托边境伯国。” 随即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的路程下来,维纳尔也想了很多,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上一次遇上的劫杀,只可能是里比奇家族做的。 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多余的可能了。 天可怜见他已经跑得够快了,还是没能逃过。 至于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正式遭到逮捕,维纳尔多少能够猜到一点。 一个原因是自己虽然不干净,但是伯爵大人同样也不干净。 而自己在塞弗尔伯爵领能够安然离开,考虑到哈克斯特领地和塞弗尔领地之间是邻居关系,很有可能这两拨人关系并不是很好,甚至有可能是政敌混杂了一些个人恩怨的复杂关系都有可能。 不管怎样,自己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但接下来可就未必了,因为接下来要经过的这片领地的主人,切斯托伯爵。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伙似乎和哈克斯特家族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最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领地和帝国控制区接壤,他手上握有王国边防军的一部分指挥权。 如果说维纳尔是遭到了领主私军的拦截军,那么他的这支队伍说不定要是察觉早了,还有脱离的可能。 但是如果被边防军给拦下了…… 不,如果自己想要合理合法的越境的话境,自己会被边防军拦下盘问检查一二几乎是必然的。 绕过去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一条横贯数个领地的纳尔罗河,横亘在这片土地上。 你可以绕过一两个边防哨所,但你总不可能不过河吧? “我今天召集诸位就是想要诸位给我出出主意,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在经过纳尔切斯托领地的同时,不接受王国边防的检查。” 几人面面相觑,这个要求倒是新鲜。 “维纳尔……” 克里斯蒂娜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开口发问,但还是闭上了嘴,因为她看见兰恰诺冲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说话。 “哦吼,这倒是新鲜。” 帕斯科挑起了眉毛,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 “一个贵族经过一个另一个贵族的领地,不再痴迷于搞社交,反而唯恐避之不及。你是犯了什么事吗?” “我家和对方有点小过节。” 从理论上讲,在维纳尔办过手续的那一刻,他的家族就独立了。 他这么说也没错。 帕斯科也没有追问,而是耸了耸肩。 兰恰诺已经把地图和地形图看了一遍。 “我就直说了吧,阁下。带着这些资重和几百人的队伍,无论怎样,我们都得靠渡口过河。” 兰切尔诺也是很无奈。 “至少得是一个小渡口,除非您愿意绕远路从纳尔切斯托进入卡雷斯克,穿过布罗切亚,再进入费拉卡,连续穿过三个领地,然后从上游源头过去,那样的话,我们只需要穿越一片滩涂和几条小溪。不过那样的话,我们绕的远路就远了。” 维纳尔皱眉。 “这我知道。我想所得到的是解决办法。” 随即,维纳尔把目光投向了帕斯科。 你有问题,硬是要加塞进来,我明白,但是你对我有用,所以我就认了。 现在我有难处,难道你不打算发发言吗? 察觉到维纳尔的目光之后,帕斯科耸耸肩。 “方法是有的,但是可能会比较耗钱。” 维纳尔眉间稍稍雨过天晴。 “哦,什么办法?” 帕斯科随即露出了一副奸商的表情。 “您懂的,出身不好的人,要想混起来,总要换一些活去干。尤其是王国分裂之后,原本数代国王努力建设起来的商贸通道瞬间崩塌,地方领主们为了防止敌军向自己的领土进军,故意毁坏道路,将少数几条可以正常运转经济的道路掌握在自己手中,既切断了敌人向自己领地快速进军的通路,也让一些商队和中小商贩不得不按他们所说行事。” 这是事实, 这些年来,大战不再战,但是整个半岛权威系统性的崩坏是有严重后果的,小战不断,大乱不起。 曾经国王们为了加强自己的王权,为了让中央军队与自己的御用商人团能够尽可能快的在关键节点来回穿梭和出击。 费尽心力在整个半岛上构筑了一些交通道路网。 虽然仅仅只是完成了点连成线,还没有用线变成面,但是已经有了一点起色。 可现在,随着战乱和有意的政治割据,这些道路或是被废弃,或是被故意毁坏。 只能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维纳尔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在等帕斯科的下半文。 “但是总有一些人是不甘心,就这么把自己的命根子交给别人掌握的。” 帕斯科吹了一个调皮的口哨。 “尤其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领主们给自己的领地下达了五花八门的禁令,但是他们也明白,如果想要让商贸留起来,让自己也不至于完全无法从外界赚到钱,就不能把路子堵死。”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一些点位。 “所以他们往往会给经常路过自己领地的商队或者商团的人开放一些免禁名额,尤其是那些手握公权的贵族,他们开出的名额更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 这里点名指的就是切斯托伯爵了。 “有这些名额的家伙,他们如果携带一些察,嗯……本不应该带的东西的话,可以免除检查。当然,我不是说您,我只是说如果有人带了,不应该带的东西的话。” 帕斯科说的很自然,完全没有什么生涩。 “所以如果您有钱或者是在商团里和一些大人物说得上话的话,说不定,呵呵,我想,您已经明白了。” 维纳尔抚着自己的额头。 “谢谢,这确实是一条可行的方案,我谢谢你了。” 可行吗?理论上还真是可行的,如果他说的是实话的话。 维纳尔办得到吗?办不到的! 有钱吗?没钱!剩下的钱都得精打细算的花!有人脉吗?没有!维纳尔要是有这种人脉还至于为自己的后勤发愁? 所以说计划可行归可行,但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如果说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有一个办法。” 朱莉见状也插话了。 “说实话的,我觉得这种情况咱们可以找'蝎子'。” ? “什么?” 又是一个维纳尔,没听说过的名字呢。 “你说蝎子?什么蝎子?” 众人也是一脸懵逼。 “一个犯罪组织。” 维纳尔这就更懵了。 “那个犯罪组织的话,我只听说过鹰隼和耗子。” 克里斯蒂娜举手发言。 这其实是实情,鹰集能够被听过是因为名气太大,耗子能够被听过,是因为他们干的事情实在太杂。 而其他的几个着名犯罪组织,如果说不是直接跟他们打过交道的话(无论间接还是直接,无论受益还是受害。) 否则你也不会没事去关注他们吧? “哎,这帮家伙,你们没听说过他们是正常的。” 朱莉还磨了磨牙,就像是有什么过节似的。 “一群模仿者,拾人牙慧的家伙,呸。” 朱莉收了收情绪。 “起这个名字,也是因为他们的老大,那家伙呀,是个水贼,平时如果没事就在苏莱克湾里打打劫,但如果绞的太狠,他也不介意顺流直上,通过利沃耶三叉口进入内河流上流,随便找一个,他那数不清的藏身之处,等到对他的搜捕放松了再出来,继续在河上或者是近海打劫,之所以起这么一个名字,可能纯粹是在励志表示自己终有一天也能成为举世闻名的犯罪大亨吧。” 朱莉言语之间似有不屑。 “小打小闹,我只能说无能,鹰隼里面真正的牛人都是敢直接进大海的狠人,他这胆量也就配在泥巴湾里打打滚了,不过他在这一带据说混的挺开。” 除了克莱门斯以外,在场的几人都惊呆了。 她是整天在家里宅习惯了,对于这种事情没有概念。 要知道这个世纪的大海可不是地球上的那种大海,大海里不仅真的有海兽,而且每当黑夜降临之时,黑月从头上划过,每一次都会引发巨大的潮汐,黑月之潮每一次在近海或大或小,但是等进入了海洋,那就是真正的滔天巨浪。 这等于说是每一次进行一次短程航海就要保底经受一次至少暴风级别的巨浪。 这种胆魄和能力,确实称得上是狠人了。更别说人家还能回来了。 “所以你知道那家伙在哪儿?而且他有法子帮我过去?” 维纳尔试探性的问道。 话说这家伙以前好像跟自己说过,她以前是混乌鸦的来着? “我当然!不知道……” …… 几人一时间都用一种你他妈逗我的表情看着朱莉。 合着你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啊。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老娘我不干乌鸦好多年!还能知道有这么个人就不错了!” 朱莉似乎是有些恼怒。 “不过嘛,如果我的时间没算错,那他大概也该顺流而上了。” “我有一个疑问!” 提出提问的是克莱门斯。 “如果说真按你说的那样,那家伙不断的打劫,而且时间还不短,就算他在水面上,那些领主应该也不会放过他,不然也不会有你说的这种被逼的进入内河的情况了。那他是怎么躲过去的?就算有无数藏身处,也会有被抓住的那一刻呀!” 被问到这一点,朱莉也皱起了眉头。 “关于你说的这句,很多人也想知道,不过在我听过的一些传言里,最靠谱的两个就是,在不断上游的这个过程中,这家伙有他自己的据点,甚至在一处隐蔽的河流林地中修建了自己的沼泽城堡。而另一个传言就是,在上游的这些领主里,有人是他的支持者。” 啊,得嘞,又是一个白手套。 第61章 交界河口 维纳尔看着地图,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了那个交叉口上。 这里是两方水系交界处…… “你们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偷渡过去?如果能够从这里过去,我们直接会省很多事。” “基本不可能。” 兰恰诺回答的斩钉截铁。 “您不用抱有这种幻想了,像这种关键地区,两方都会有军队把守,只要想过,哪怕有正规理由,也是一定要接受审查的。” 维纳尔在脑子里过了一下。 都有军队? 嘶。 “我决定了,先让队伍好好休息吧,休息好后立马开拔。” 与其去寻求那虚无缥缈的运气,维纳尔还是更希望把命运直接掌握在自己手上,既然无论怎么走,都注定要跟别人撞上,那还不如自己去尝试搞事更来得直接。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也就这么离开了,帕斯科离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局促的笑容,而克莱门斯留了下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克莱门斯有些不太高兴的直接开口就问了。 “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你没问,我也没说罢了。” 维纳尔坦然承认。 随即就把自己之前做过的事给克莱门斯陈述了一遍。 这故事听得克莱门斯也是惊叹了起来。 “你……还真是发了笔横财呀。” “横财横财,要命的横财!” 克莱门斯此时完全不怪维纳尔之前不主动跟自己谈论过往了。 “你愿意把这事告诉我,看来是真信任我咯。” “不然呢?现在还瞒着你对我也没好处呀。” 当然,主要还是维纳尔觉得在离开了伯爵领之后,克莱门斯已经跑不回去了。 这傻妞跑回去的路上就得被人给卖了就。 “不错嘛,这才开始,有点像冒险故事的开端了。” 克莱门斯倒是丝毫没有露出胆怯的样子,反而跃跃欲试。 突然浮出一抹笑意,看向维纳尔。 “话说我有个主意,可能跟你不谋而合,你要不要听一听?” ? “你之前让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我怎么知道有些人怎么想的?有人给我使眼色的。” 这其实也不怪兰恰诺,毕竟他并不知道两人私底下的关系。 从明面上看,克莱门斯可以说是最外行,而且相对地位最低的那个了。 以常理讲,让她别乱说话,那确实是正确的。 “行吧,你说说你有什么主意?我反正是没拿定什么个想法的。” 克莱门斯贴近维纳尔一笑。 “你知道帝国的指挥官蒙奇卡吗?” “这人谁不知道?!臭名昭着的玩意儿,垃圾中的垃圾,死了都遗臭万年的那种。给你这种开始宅起来的人都能听到他的恶名!” 蒙奇卡。 南帝国统帅。 在与科斯塔王国的战役中,曾经担任过一支军队的指挥官。 从战略意义上讲,他对帝国是有功的。 但是他立功的方式极为让人不齿。 二十年前,这家伙带领着自己的部队假装成商团的武装士兵,趁着山脉因气候变化飘出来的雾气,突袭了科斯塔王国的下属公国。 直接在王国的防线上钻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军队的精锐士兵和超凡者们在他的命令下,通过水系埋伏在船舱中,而随着部队的前行士兵假扮成难民,自己假扮成商人,沿途一路过去。 一路上,周边的岗哨虽然都对他们进行过盘问,但是由于有心算无心,结果都被反杀,没有一次发出过警示的。 等到了城下的时候,联合内应打开了城门,长驱而入。 坚固的城墙成了摆设,城墙上为了防止误伤而对外的小型法师塔楼根本就没能发挥作用。 接下来的故事可想而知,没有集结起来的军队那就等于不存在! 他就这样以极小的代价拿下了城市。 而代价就是他本人的名声,连带帝国的名声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据说二十年前的时候,北普洛斯现任的国王,虽然突破失败了,但是后遗症还没有显现出来。 他理智仍在,还没有被称作是“疯王”的时候就曾经对他的军事行动下过评语。 “就他的这点伎俩,别说是我和我的幕僚了,你就是找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让他们去想,他们都能够想出来。但是我是真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厚颜无耻的把这个计划给推行下去!” 在蒙奇卡之前,战争这玩意儿,一如既往的残酷。 而战争本身也是见证了一群老六究竟是如何不断的突破下限,再突破下限的。 但此人的行径极为恶劣,至少在这个世界当时的人看来是这样的。 有的人在战争上打破底线,无非是用了一些不该用的手段或者武器。 但这家伙打破的底线却是社会运作的共识之一。 战争会把很多原本与其不相关的人给卷进去,而战争也是商团不得不发展自己武装的重要原因。 而在战争来临时,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人,很多都会随着商团的移动而迁徙或者转移,对于商人们来说,难民是他们行动时价格低廉的劳动力。 对于难民来说,商团是他们在面临致命威胁时及时转移和活下来的救命稻草。 对于中小领主来说,这样的事情发生是自身关键时刻负担的减轻,或者是外来所带来的人口收益。 对于宗教集团来说,保卫信者是神明教给他们的重要工作之一。 很多人就是在这样的共识或者因素交织下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上百年来就是这么运作的,甚至可以说,从北大路边缘地区到中央地带,再到这世界南方,大家都对自己的地位与社会上的位置与作用有清晰的基本认识,因而保持了一定的默契。 但从这个始作俑者开始,战争就对商人产生了巨大敌意。 同时也提醒了一些豪商,他们手里的武力也是武力,商人贵族由来已久,但在此之前,大多数还真都是老老实实做生意。 而自此之后,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后,在中央大陆终于产生了第一个商帮国家。 这是必然的,无论是为了利益还是他们本身自身的安危,商人作为一个政治集团,走到前台来都是必然的选项。 而唯独蒙奇卡这个家伙,这个不仅打下了城市,还杀掉了原本不应该杀掉的人,直接就让皇帝送了他一瓶毒药。 人虽然是死了,但是影响却不会就这么消除。 至少那些因他而原本可以不必枉死的人,绝对会把他骂上千八百遍。 从此之后,大规模的商贸都建立了报备机制,你走商必须走既定的路线,不能私自夹带他人,不能携带超出规格限制的武备,如果有需要,必须与雇佣兵签订协议,而且不能签订长期协议。 难民跟随商团行动的情况再也不复存在,商人团也不再带药剂师上路,也不会携带多余的给养。 这种情况全有赖于他一人,把原本不上称就没有三两重的事情戳穿给放到了台面上。 恶名昭着,遗臭万年。 别人都是战术或者武器方面打破一下底线,他却是直接在社会层面与经济活动上掀桌子。 当然,克莱门斯想说的也不是这些往事了。 “你想啊,为哪儿?反正你现在虽然有合法的手续证明,但是你没法接受他们的检查对吧?你肯定也不愿意,就这么把这些危险的东西松手了,更何况,即使你松手了,也改变不了一些事情,那干脆我们就不接受检查了。” “我倒是想不接受检查,所以说咱们能说重点了吗?” 克莱门斯讪笑一下,她似乎是显得有点废话了。 “你想想啊,当初蒙奇卡可以假装成商人,你为什么不能呢?” “这叫什么话?商人那都是需要有报备的,我假装个……” 维纳尔突然抬头。 他明白过来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损呢?不是说德国人严谨又实诚吗?” 克莱门斯哈哈大笑。 笑的相当得意,似乎是自己猜中了维纳尔的想法,而发自内心的感到自己在智商上的优越。 “所以说呀,我看你,我就说你有搞事的想法吧!” 但是维纳尔并没有高兴。 “行了,你也别笑了。还好你不是个领兵的,我看你要是领了兵,又是一个蒙奇卡。” 这可真是有点艹母鸡卵,这种没有把话说完就彼此明白的感觉,让维纳尔感觉自己都有点心脏。 这个思路和蒙奇卡一样的简单粗暴。 无非是蒙奇卡当年利用的是合法身份,而现在,克莱门斯撺掇维纳尔利用的是非法身份。 反正你现在身上是有事的,那为什么要使用你这个表面上明面上合理的身份呢? 为什么不冒充一下? 关键隘口或者渡口,双方平常肯定是都要使用的。 因此在时间分配上,必然是双方轮流把持主导权。 现在武装商团已经不再是以前相对无害的角色了。 好好想想,如果在普洛斯一方占使用主导的时间,在帝国方负责把握还没有交接的时候,有一只路过的商团。 作为代理接引的一方,发现对面根本拿不出来,相对应的执照。 反而是突然发起了攻击,而普洛斯巡查队前去交接工作的那些人,已经走到了河中央。 这个时候如果你是那边的指挥官,你会怎么办? 你肯定会是三七二十一,不管!先干了再说! 有误会了,大不了是降职!没误会,这这就是要命! 但这就有一个问题? 这究竟是算边境摩擦呢?还是算挑衅开战呢? 维纳尔摩梭着自己手上的令戒。 从法理上讲,自己的贵族身份是在每一个“普洛斯王国”都被承认的。 无论是哪一个称王者,都没有宣布过这个国家已经四分五裂了。 但从现实上讲,虽然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职位,也没有什么领土和效忠关系。 但这一世,维纳尔终究是出身北普洛斯…… 他这是在损公肥私,而且还是相当不可控的那一种。 倒不是说维纳尔对北普洛斯有什么不可割舍的感情之类的。 主要是就像维纳尔给克莱门斯出的这个馊主意的评语一样。 这从性质上讲,何尝又不是一次“小蒙奇卡”呢? 这事如果流露出去,那自己以后也混了。 但是过了许久,维纳尔还是叹了口气。 “好像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克莱门斯看向了他。 “所以你决定这么做咯?” “不完全是。” “啊?” 这回克莱门斯就有点发懵了。 不完全是?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计划?要不给我说来听听?” “唉,听什么听,打你的铁去吧。到时候你看着就知道了。” “我总感觉你在憋什么坏水。” “得了吧,有坏水也是你先给我倒进来的,近墨者黑。” “你又推诿了不是,承认吧,你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那些规矩。” “行行行,玩战术的心都脏。只要不让人发现,就都还是好兄弟。所以我的好兄弟呀,你现在去打铁吧,感谢你出的主意。啊,不,馊主意!” 随即做手势,表示自己请客送人。 克莱门斯也不计较。 转头就走。 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冲维纳尔说了一句冲。 “打磨好你的计划了,别忘了今晚过来陪我再练练!” 维纳尔没好气的回复道:“我知道了!” 似乎比起兰恰诺那种只摔打的训练,她更喜欢像维纳尔这种包含技巧的教学。 而维纳尔感慨地拿起了地图她。 回想着克莱门斯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 也许应该找个机会治一治她的这个脾气? 心里是善良的,但是提建议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维纳尔要是真这么干了,会有什么影响。 似乎还真的认为维纳尔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其实刚刚维纳尔也没想出什么,无非是将一个有点恶心的计划想成了一个恶心人更具体的计划罢了。 “这家伙前世恐怕还真是个打铁的爱好者,我现在是真信了。” 虽然见过了血,但她对军事和政治还是缺乏严肃的态度。 不过这些可以以后再解决。 维纳尔现在光想着的是。 “那个商会,叫什么名字来着?” 第62章 小小的回敬 “什么?你让我脱离队伍?” 一大早起来,克莱门斯当场就傻眼了,自己好像没干什么吧,怎么一开始自己的异世界冒险之旅就被队长给逐出队伍了? 《关于打铁的我由于没什么用处,被队长逐出队伍这档子事儿》? “什么叫脱离?我没说让你脱离!我只是说让你离开队伍而已!” “这是不是好像是一回事来着?” “哎呀!” 维纳尔气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你好好想想,接下来我要干的事情是不是多少点冒点风险?” 克莱门斯点点头。 “你在此之前是不是跟我还没扯上关系?” 再点点头。 “所以你这个时候一定要跟着我干什么呀!你又不怕审查,你自己走流程过去呀!过去之后等乱起来的时候,记得帮我放把火在对面啊!记住了,等到你察觉外面有骚乱了再动手!” “哦哦哦哦哦!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真是的,下回把话说全啊!” 随即屁颠屁颠的就离开了,看着他兴致勃勃的那样子,维纳尔是真相信了他老爹曾经说的,小时候是个假小子。啊不对,准确来说呢,就是个小子,无非是被套在了这么一个身体里。 不久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目标巨大的马车就逐渐离开了队伍,临行前克莱蒙斯还从马车上卸下来了,自己已经打造好的,能够帮维纳尔补充兵牌的装备。 “都发愣着干什么?快按我说的做!还有你!把那个标志给我在往上抬高一点,小心点,那是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 兰恰诺走近一看,发现这是爱神的标志,余光一扫,还能够发现维纳尔脚下一大堆的废稿,看样子恐怕是熬夜通宵画了一整夜。 走到侧面一看,发现马车上不知什么时候还被弄上了类似于贵族家徽的标记,只是被拆了下来,仅仅只留下了一些颜料的痕迹。 样貌若隐若现,但是兰恰诺实在不是专门学这方面的,也对王国内大大小小的贵族了解不多,他也分辨不出来这是哪一家的徽记。 “呵呵,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朱莉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她依然就只是在单调的辅助维纳尔作者组织。 全场最兴奋的就要属帕斯科。 “都给我兴奋起来,待会儿,咱们有活干了!” ...... 《暗影交织的渡口迷局》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后,仅有几缕微弱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幽暗的森林与蜿蜒的河流之上。在这片被夜色拥抱的菲欧利亚大陆上,一支伪装成商队的队伍正悄无声息地接近位于森林深处的隐秘渡口。他们的目标,是携带一件足以颠覆帝国平衡的违禁品——一枚蕴含着古老魔法力量的神秘符文石,穿越帝国的重重封锁,将其安全送达对岸的反抗军手中。 队伍的前方,是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青年,他名叫亚瑟,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者。亚瑟的眼神锐利如鹰,即便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也能清晰地辨识前方的道路。他的身后,紧跟着几位同样身着夜行衣的伙伴,他们各怀绝技,是亚瑟精心挑选的精英。 今夜,他们的任务异常艰巨。渡口两岸,帝国的士兵正严密把守,任何试图非法渡河的举动都将面临帝国的无情追杀。然而,亚瑟一行人早已有了周密的计划。他们伪装成一支普通的商队,计划在士兵轮岗交替换至主导权的时候,利用短暂的混乱,强行渡过河口。同时,他们还将把强渡渡口的罪责巧妙地栽赃嫁祸给自己的敌人——一个与帝国有着深厚恩怨的贵族家族。 为了配合这次行动,亚瑟在对岸安排了一位可靠的接应者——一位精通火系魔法的法师,名叫莉娅娜。一旦渡口发生骚动,莉娅娜就会在对岸放火,制造混乱,以吸引帝国士兵的注意力,为亚瑟一行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随着夜色渐深,渡口两岸的士兵开始轮岗交换。亚瑟紧盯着对岸的动静,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终于,在一声低沉的口令后,士兵们开始有序地换岗。亚瑟立刻向同伴们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他们迅速而熟练地启动了伪装成商队的马车,马车内藏着那枚珍贵的符文石。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渡口。当士兵们刚刚完成换岗,注意力稍显分散时,亚瑟一行人突然发起了攻击。他们利用手中的武器和魔法,对其中一方的士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渡口瞬间陷入了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寻找掩体进行反击。亚瑟一行人则趁机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小船,迅速向对岸划去。与此同时,对岸的莉娅娜也按照计划放起了火。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夜空,也吸引了帝国士兵的注意力。 在火光的照耀下,渡口两岸的士兵更加混乱不堪。亚瑟一行人则利用这个机会,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了河口。他们一边划船一边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的动静,生怕被帝国士兵追上。 终于,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后,他们成功抵达了对岸。亚瑟立刻命令同伴们分散开来,利用森林的掩护甩开后面的追踪与跟随。他们深知,这次行动虽然成功了一半,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只有将这枚珍贵的符文石安全送达反抗军手中,他们的任务才算真正完成。 夜色依旧深沉,但亚瑟一行人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决心。他们知道,只要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 多么好听的故事是吧?多么训练有素的队伍是吧?多么相似而又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是吧? 但现实是有些伎俩,颠覆平衡什么的那是没有的。 恩怨什么的也是没有的。 没有优秀的武器和魔法,对面儿也确实稍微小小惊慌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懵逼,而非慌乱。 一边人多一边人少,无论是哪一方,都暂时的处于宕机的状态。 毕竟是谁也想不到这么菜的队伍,这么少的人,就敢搞这么大的事儿。 只是有一点倒是起效果了,和东岸的人觉得是西岸的人在搞鬼,西岸的人觉得是东岸的人在搞鬼。 只是事实总是能够证明,永远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也永远不要高估自己手下人的能力,同时也不要低估你敌人的素养。 维纳尔甩了甩自己刀刃上的血,指挥着自己下面的人快速通过。 “慌什么慌,马车通过锁桥立刻穿过,在河上的人快点划船!快点儿,不想等对面反应过来把炮口对向我们就快点儿,不然你们都得进河里去喂鱼!” 其实不只是对面,在维纳尔他们队伍的背后,重型弩炮正在隆隆作响。 这种沉重的战争机械启动需要时间,体型比魔术炮大的多,威力却比魔术炮要小。但是胜在使用的弹药价格低上不少。 眼看着危机就在眼前,就在这时,维纳尔突然发现帕斯科不见了。 !!! 心凉了半截的维纳尔,而感觉自己是真傻。 他是见势不妙就溜了?还是赶在自己缠斗的过程中,先把自己的人挤下去,通过锁桥跑了? 眼看着团结,一心也要没。 维纳尔突然发现,后面的林子着火了。 一时间原本还想冲上来阻拦的普洛斯边防士兵们,全都立即转换目标。 眼前这支队伍来历不明,受限于距离原因,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至少这些家伙是往对面冲的。 但火是在自己身后边的,最最重要的是木质的弩炮还在高坡上呢! 要知道这些边防军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但他们可不是贵族老爷的私兵或者亲卫之类的。 他们手上的武器从法理上讲,有些人那都是跟国王借过来的。 至于弩炮,尤其是这种能够用来攻城的重型弩炮,那都属于重要财产,要是出点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尤其是军官,都吃不了兜着走。 别管这支队伍有什么问题了,先管好自己再说,至于有什么大事儿,嗯,交给伯爵大人处理吧! 但是对面可就不这样了,帝国的士兵反应过来的甚至要比普洛斯边防军更快一点。 魔术炮已经去掉了保险,一些法师学徒模样的家伙已经开始忙前忙后,炮口已经对准了左下方正在通过渡口的维纳尔一行人了! “唉!” 维纳尔已经看见了从自己身后飞奔过来的帕斯科一行人,他们仗着自己是骑兵体型大的优势,挤开了那些散乱的士兵,很明显,身后的那把火是他的杰作。 维纳尔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在这种河边相对潮湿的环境里点燃了这片林子的。 按理来说这个季节这些树木都富含水分不是那么好点燃的。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这些事儿可以以后再问,但至少帕斯科考虑到了自己没考虑到的方面,从这点来说,自己欠他一次。 关键问题在于自己头顶啊! 不仅仅是炮口,开始往自己这边瞄过来了,还有一些弩手都过来了,开始隔着距离抛射了! “啊!” 有一个倒霉蛋被零星的弩箭给命中了,倒在了河里,这里是三条河的交叉汇流处,河水湍急,整个人连同武器和甲瞬间就被冲的无影无踪。 ...... 也好,至少不用担心留下什么证据了。 轰! 一声炮响! 维纳尔本能的低头想要找防护。 结果发现不仅深州没有巨大的水花,自己手下的人也一个没少。 怎么回事? 但还没等维纳尔和他手下的人缓过神来,又一声更巨大的轰鸣声冲天而起。 !蘑?蘑菇云? 那是小蘑菇吧? ...... “你个白痴!搞什么操作呢!我只是让你去保险,不是让你一口气三连全操作了!” 被训斥的那个魔法学徒一脸尴尬。 “那,那个,紧张。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操作的时候没留神,习惯成自然,手快,把剩下的操作全干了。” “我!” 训斥的军官很是无语。 抬起头来望向身后。 “你这一小炮打到哪儿了?怎么连句叫......“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声巨响外伴随着明亮的火焰,一阵猛烈的冲击波就把他们所有人掀翻在地。 距离比较近的,直接被掀飞出去,从高处下飞进了河口,摔进了河里或者渡口上。 距离远的,也是直接被推到了河岸堤坝上或者是突碟上,头一摔不知死活。 这还算幸运的,有些不幸的直接就是摔了个七荤八素,受了重伤在那嚎叫。 ...... 维纳尔喃喃自语道:“伙计呀,我只是让你给我搞点事儿,没让你给我搞这么大呀。” 行了,原本维纳尔只怕普洛斯这边的审查,仅仅只是强闯渡口,按原本的计划呀,那些高位的人也不会把目光投向自己这边儿,过去之后避避风头,自己完全可以找一个比较靠里边的过卡,就说自己走的路比较偏就行了。 但现在帝国这边的他也要怕了。 倒吸一口凉气,面露一丝狠色。 “上!给我杀!今天晚上看过我们脸的这些帝国士兵,一个都不能留!” ......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人生在世也是第一次干放火这种事,虽然打铁的天天跟火打交道,也算有点经验,但毕竟还是差别比较大的。 河对岸的小据点,不仅仅是一处据点这么简单,这里还是路人就近穿过半岛中线的三条线路之一的节点,同时由于地处上游,借着水利运输可以节省人力物力,这里也是帝国边防辅助补给点之一,因此新建的有旅馆和仓舍,小村庄借着这股东风也是小小的繁荣了一下。 只不过由于这个方向上并不是最佳的贸易线路,因此并没有产生什么商队云集的繁华景象,因此也没有什么贸易性城市在这里建设,但总的来说,木质建筑在这里还是相对比较密的。 大村庄四百来号人,基本住的都是木头房子。 原本说要放火,克莱门斯还挺兴奋,但是真上手了,让她去烧别人平民的房子,又有一点点儿犹豫。 所以她决定在警备所的墙根倒上一点桐油,然后放把火,把警备所点了。 呼~这样也算任务完成吧。 差点被警卫发现了,真刺激。 自觉完成了任务的克莱门斯转身就走。 最后一波出门的警卫没有发觉鬼鬼祟祟的身形。 而原本值班所谓的上了年纪的老警卫,此时已经喝醉,酒瓶里剩下的酒倒在地上,原本因为木料潮湿而迟迟燃不起来大火的小火苗在遇上了酒精之后,瞬间形成一道火流。。 感受到炙热烧烤的老警卫猛然惊醒。 大呼救火的同时也惊动了,旁行仓库的十几名看守。 在发现情况不对之后,内围的几人立即就拉上老警卫,通过连接梯道登上了仓库高层。 外围的几个人则前去通报情况和拉人救火。 劫后余生的老警卫,气喘吁吁的抚摸着自己的胸脯。 “我们躲在这里不会有事儿吗?” 看守倒是很轻松。 “放心,下层可能会有事,但这栋建筑的支撑梁可是石砖制,下面的木质结构烧垮了,我们在上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无非是下去的时候可能会有些麻烦。” 看守还顺手,敲了敲墙壁。 笑着说道。 “至于烟熏就更不怕了,下层处放的都是一些消耗品的均线或者是其他类型的武装,他们烧毁了。或许会有些问题,但是回炉重造损失也不算大。而上层这些储存的可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例如硝石和魔术炮的炮弹之类的以及一些比较昂贵的魔石储备,这些作为辅助补给点,都是要通过帝国接过渡口主导权的时候,顺流而下,到各个据点和要塞进行补给的。 即使在建设时带有临时和辅助的性质,也考虑了密闭和安全。 “放心吧,只要我们不自己找死,主动开窗,烟熏不到,我们下面的火苗也......” 嗖的一阵破空声。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一道看不清楚的物体残影,砰的一下从相对薄弱的窗户射了进来。 顺便还将地板给凿了个洞。 郑源的起兴的火苗噌的顺着一部分从上方下落的易燃物窜的老高。 一部分火焰燎到了魔石和硝石以及硫磺,硫磺燃烧,硝石助燃,魔石受到刺激,开始释放能量。 在众人发愣的过程中,连锁反应出现了。 轰!!!!! 至少没有痛苦。 第63章 贼不走空 敌人全部都倒地了,就算没有倒地,从上面摔下来也被摔伤了。 要想把接下来的活干完还是比较容易的。 有的人还想求饶。 “等等,等等,我有钱,啊!!!!!” “别杀我!我......额...咳咳......” 但是也是没什么用,这不是抓战俘,这是简单的灭口。 “武器铠甲什么的全扒下来,尸体扔进河里,鱼会帮我们解决大部分问题的。” 兰恰皱眉道:“会不会太明显了?如果说是由正规军攻击了这里的话,就算因为一些原因,没有采取下一步措施,那同理来说也不会这么急着打扫战场,而是会急着撤离的。” 维纳尔回过头来看着他。 “我也明白,可是不然呢?放任尸体留在原地或者是铠甲啊,随着他们一起顺流而下?那尸体上的伤口不就明摆着告诉帝国袭击他们哨所与渡口,还搞出了这么大动静的人不是普洛斯边防军吗?” 维纳尔扭回头来。 “执行命令吧,就算这么做也瞒不了多久。不过我自有打算。” 兰恰诺欲言又止,看着离开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但也只好执行维纳尔的命令了。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维纳尔确实有打算。 简单来说就是,他不打算装了。 走屠夫流吧。 说实话,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么做。 风险太大,杀戮太甚,自己本人的硬实力不够,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撞上了硬茬,对方来一次斩将,那自己就完了。 如果自己派系短时间内窜的不够高,死亡就是定局。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才出道没多久,就在两边都惹上事了。 原本只是打算来个混水摸鱼,简简单单越境一下。 结果没想到,意外总是比计划先到。 “唉,没办法,走极端吧。” 说着维纳尔的目光又投向了几门从上面摔下来的魔术炮。 “最重要的就是这几门炮!给队伍腾腾地方,就算是扔下一些东西,也要把这几门炮带上!” 常言道,贼不走空。 既然都已经准备做贼了,那自然得提前熟悉熟悉规矩。 “还有,朱莉!你去把克莱门斯带过来!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 而在村镇不远处的高坡上。 一小队人马,正在注视着脚下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的小村镇。 “所以仓库炸了?仪轨也被毁掉了?” 黑月已经偏移,白月的光辉又一次映照在大地上,大家看东西也已经比较清晰了。 “是的,如果仅仅是仓库里存放的那些东西,就算连环爆炸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规模,尤其是最后那一下,这只有一个解释,有设计精密且储能巨大的魔工学仪器在损毁之后,在一瞬间释放出来了它所有的能量,而这里面唯一符合这个标准的,只有我们的目标,那件原本要顺流而下,送到科莱的试验品。” 领头的沉默了半晌。 “对面的普洛斯人是怎么知道的?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我记得近卫长官好像没有大张旗鼓,仅仅只派了两个密使过去吧?连大人都是才知道了一点消息的,是哪个人才帮了我们这么一个大忙?” 他的下属非常快的,就回复了他。 “还不清楚,不过那些家伙的消灭了驻防小队后,并没有返回普洛斯人的领地上,而是直接向我们的控制区扎进来了。” 首领直接就笑了。 “什么,还有这种情况,他们是真不怕死啊。” 沉吟了片刻。 “这倒也未必,要么是不怕死的莽夫,要么是有所倚仗。你亲自带一队人跟上去,小心点儿,别跟丢了,也别让人给发现了,这人说不定对我们有用,你先盯好了,我要使用一次珍贵的魔石通讯,跟大人谈谈。” “是!” ...... 火苗在村镇上四处乱窜。 而朱莉迅捷的身影,不断的穿梭在光影之中。 夹杂着救火声与哀嚎声,这片场景一时间也显得是了无比荒诞而又血腥,如同戏剧一般。 最终,朱莉终于是在一处似乎是简易旅馆的倒塌废墟处找到了一辆已经侧翻的重型马车。 这沉重的,足以作为战争车垒使用的庞然大物,最终还是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被掀了个底朝天。 朱莉摇了摇头,这质量,她可掀不起来。 至于两匹拉车的马,朱莉看见了,它们和老板还有老板娘一起挂在了树上。 还算完整。 多少还是得搜索一下,四处简单查看了一下,也没发现克莱蒙斯的尸体。 但是在马车下发现了半截人尸。 好像是克莱门斯的随从,叫什么来着? 朱莉没记住。 俯身下去,在马车周围用武器敲了敲。 “喂,里面还有活人吗?活着的话吱一声!” 没有人响应。 “周围有活人吗?没人的话我就走了!” 这一次不是冲着马车里面喊了,而是冲周围也喊了一嗓子。 “有,有人!” 从马车里传来一道有一些闷的声音。 正是克莱门斯。 “刚刚敲的时候你怎么不回话?我还以为你连渣都不剩了呢!” 里面的人似乎是也有些委屈。 “这怪不了我呀!我被震晕了!身上还压了一堆杂物呢!你能拉我出去吗?” 朱莉摇了摇头。 “免了吧,你这玩意儿太沉了。普通的超凡者都搬不动,别让那两个骑士至少其中的一个来。” 说实话,这马车真的是够硬的,这种冲击范围内居然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助理听说有些马车外层经过特殊处理之后,甚至可以扛炮弹,今天算是见到了。 嘣! 朱莉本能的低头。 这是第三次爆炸了,也不知道是又点了什么,第一次爆炸的时候,仅仅只是燃起了一道大火光,但第二次的时候直接就摧毁了小村镇的中央。 朱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威力。 实在是恐怖。 不过这一次的动静比第一次都不如,看来应该还会安全一段时间,不过朱莉可不想赌。 “你在这里面等一下,我去找人把你捞出来!嘶,感谢你的老爹吧,你这玩意儿上面也不知道涂了什么,居然防火。不过看起来下盘的承梁好像断了,你的这马车的转向似乎要出一点问题”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不会有马能够给克莱门斯拉马车了。 “知道了,快去!这里面闷热的,简直就像是火炉!” 朱莉也没惯着她。 “别抱怨了,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你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话说你干了什么?维纳尔说他需要一个解释。” 克莱门斯在里面也很懵啊。 “我没干什么呀,我就是在警备所旁边倒了点桐油,然后点了点火!然后趁着黑夜笼罩的时候跑回了小旅馆,在自己的马车里研究的时候,突然就被掀飞了!” 好吧,看来也问不出什么。 不过至少这意外之喜,嗯,或者说惊吓,算是在某种程度上救了全队人的命。 朱莉有些咬牙。 究竟是哪个混蛋给维纳尔出的这个馊主意?要是让她找出来,朱莉非得劈了他不可。 “等着,马上回来。” ...... “所以说加列拉的作品和他的计划一起玩完了?而我们什么都没做,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就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从一块石头中传来阵阵共鸣的声响。 如果有其他超凡者在旁边,大概就会发现那块纯度极高的魔石,正在飞快的报废。 这是一种奢侈的通信方法,通过消耗两颗纯度极高的伴生魔石,在短时间内实现无障碍通讯,每一块高纯度魔石的玛娜运作频率几乎都是不一样的。自然也几乎不可能被监听和拦截讯息。 除非你早就知道你对手手中使用的魔石究竟是哪个律上的。 但都有这种通讯与情报能力了,你还需要去拦截对方的沟通信息吗? “是的,当然,近卫长官大人的计划,短时间内应该是办不成了。我想他应该也没有多余的财力,再做一个新试验品的去向主君证明自己发明在战略上的用处了。” 听到了这句话,对面的声响似乎是止不住的畅快。 就像是那种便秘被人给解决了一样。 “呵呵呵呵!是哪个大好人?我原本还在担忧着让你们动手,万一流露出一些马脚该怎么办。这事儿是谁干的?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而与他对话的那个人情绪在没有丝毫变化。 “暂时还不知道,事发突然,不过我已经让我的部下去跟踪了,我还派了自己的老随从到利沃耶去了,调集情报资料也需要一点时间。” 话音刚落,那一边似乎也收敛好了情绪。 “看来科莱那边是没戏唱了,真可笑,那边的守备似乎还打算配合着加列拉唱戏呢。算了,不管这些了。你觉得那个家伙对我们是好还是坏呢?” 听到了自己上司这么谈话,他也是心领神会。 “您的意思是不用查了,直接动手?” 听了这句话,对面传来一阵分析。 “别急嘛。我的意思是说,这一次的事件倒也给我提了个醒,你说老伙计有这么一个家伙帮你们干点事,会不会帮我们省很多麻烦?尤其是他还有把柄在我们手上的时候。今天的动静不小吧?” 皱起眉头。 “我还是那句话。大人,您想要求稳,就动手。” “那你呢?你就不需要几个棋子吗?你总不能次次遇上了突发事件,就你自己和你的亲随亲自去一趟吧。” 他沉默了。 “别人你信不过。那这次事件就交给你亲手把握吧,我这一次允许你自己下决定,做完决定后记得跟我说一声。努力工作吧,好歹以前也是平级的同僚,现在也都是为那位殿下效力,呵呵。” 随后,便断了音讯。 魔石随之报废,像这种经过特殊处理的高纯度魔石一般能使用多次,但是能量耗尽之后便不可及再充能,这只是刚好到使用寿命了。 一把将废弃的石头踩在了脚下,失去了能量的维护,已经变得十分脆弱的魔石,瞬间灰飞烟灭。 “还是一如既往的,靠不住的东西。” ...... “一,二,三!用力!” 维纳尔和兰恰诺一起动手,把马车给掀了回来。 顺手把克莱门斯从被卡死的马车门后拉了出来。 整体上马车受损不算严重,除去了表面的坑坑洼洼,最严重的地方是两个点,一个是下盘受损,没办法正常转向了,另一个就是这个门,形变之后被卡住了,只能打开一半。 “准备快走!这里离利沃耶城的距离不算远!一旦黑夜彻底过去,朝发夕至,骑马很快就能过来!什么废话都先别说了,先走再说!” 好在之前缴获的劣马还有空余,克莱门斯的马车紧急套上还能走。 一行人就这么慌慌张张的离开了事发地点,跑进了周边的森林。 等到终于安顿下来之后,朱莉把克莱门斯给他说过的话向维纳尔汇报了一遍。 听完了之后,维纳尔也是捂了一下脸,他只能猜到很有可能跟帝国军误射的那一发炮弹有关系。 但是他感觉自己恐怕是缺了点什么,拼凑不出来事情的全貌。 “叫兰恰诺过来,你辛苦了,先休息休息吧。” 朱莉行了一礼,离开了。 兰恰诺很快就到了,也是行了一礼,等着维纳尔的指示。 “等会儿整顿一下,部队要打仗了。” 兰恰诺面露惊恐。 “打仗!和谁打?” 维纳尔有些忧郁地看着自己的副官。 “和谁?当然是和那位所谓的正统国王的属下开打了!” 兰恰诺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是老大,我们就这几百号人,与帝国在整个普罗斯半岛的驻扎势力开战,多多少少恐怕还是有点小差距的吧。 你疯了?! 他不知道,维纳尔这时已经非常痛心着在计算自己大概要杀多少人了。 完全没注意到兰恰诺的表情。 “就这样,下去整顿吧,我有计划。” 兰恰诺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带着复杂的神色离开了。 然后离开后直奔自己的战马。 该死的,真是没想到自己才刚刚结束一段寄人篱下的生活,换了个老板,这么快就要跳槽。 结果才刚刚到营地边缘。 一把利刃悄无声息的搭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 雷蒙特篇i 雷蒙特·多维利随着队伍走在大道上。 身上带着自己的符文剑,扛着长枪,带着弓矢。 随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已经全部跟着领主离开了他的城堡和城市。 走在前方的仪仗兵奋力地呼喊着,虽然也没什么人,但是该干的职责他们还是要履行。 很快就经过了第一处能够休息的落脚村镇小酒馆。 但是雷蒙特却不敢放松自己的神经。 他们是近卫,待遇好,义务重。这也就意味着在这种关键时刻稍有点失误,就会面临责罚,罚工资那都算是很轻的了。 就像现在雷蒙特面前的这个同事一样,新人不懂情况,居然伸手接过酒馆老板的一杯酒就想喝。 “混蛋!你干什么?” 叫出这一声的是随行的塞勒卫长。 然后那个没过脑子的新人就被带出去,按照军法的条例,捶了一顿。 一时间酒馆里原本沉闷的气氛都欢快了起来,但只能喝水的雷蒙特却完全没这个兴致。 真是够压抑的,自由惯了的他根本就没法从这种事儿心里取乐。。 好在今天一路上倒是也算安康,没出什么事儿。 说来讽刺,这里之所以会这么多有这么多酒馆,就是因为这里其实靠近王都,以前王国还没有丢掉东南部大片领土的时候,经常有人往来送走,自然也就催生出了这些馆子。 但现在,帝国的兵锋,已经抵到了王室的脖子下面了。 真正让雷蒙特烦恼的还是住宿。 这种事情也只能听负责这件事的队长的安排。 运气要是好了,就是碰上一些有条件的出租的小城堡或者是宽敞的下榻之所,那还算好,至少三四人一间吧。 但就算这样,那也不算特别好过,因为有这种条件的住宿之地,往往半夜里还要忍受同僚们和妓女之间的往来送情。 就像现在这样。 雷蒙特在自己同事活塞运动的余音中琢磨着自己和老板娘大姐姐的关系。 说实话,他们之间现在到底算什么呢? 自己到底还是只是想玩玩呢?还是想认真发展一下呢? 雷蒙特也还是还没想出答案。 最重要的是他还想去外面闯一闯呢,至少王国境内这种情况下战略僵持,短时间内是真没仗可打了,也没什么空余的功夫,让他建点功立点业什么的。 若是不出去走走,就算武艺再好,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留下来陪姐姐吧,唉,放不下心中的前世的梦想,但是要是走出去吧,又舍不得大姐姐,纠结。 要不放弃?毕竟实在不行就把职位给辞了,到王都那边还能另找差事。找这么一个有点实力的小富婆把自己安排了,自己也不算吃亏是吧? 就是可惜了,自己这么一张帅脸呢,勾搭了不知多少小姑娘。 不过对比起领地上的生活,那终究还是都城里的生活更滋润一些呀。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吗? 就这样,在同事即将在活塞运动达到极限的语音之中,雷蒙特一点一点的盘算着自己的日子,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早早的就上路了,不得不说,雷蒙特感觉自己每年跟着领主去觐见国王的路途是一年比一年艰辛了,路上的经济日渐凋敝,而王国的税赋却不见减少,昔日那些大型的馆舍已经开始消亡。 途中除了第一晚能够住两三四人的包间以外,雷蒙特也是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只能跟赛勒们随行的秘书和吏员挤在一起。 大家一起睡大通铺子,这种情况下,但凡被窝里多出来一个大家找来的从事安慰行业的女性,往往都会让自己的某位同事把屁股给挤出去。 当然,大家也不忘礼节性的邀请一下雷蒙特,只是雷蒙特这脸长得不丑,可以说是帅,平时那也是吃惯了细糠,哪能吃得下这种粗粮,自然是拒绝了。 说实话,真不怎么滴,这些破鞋是真的倒胃口。 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在住宿条件为大通铺的情况下,主君自己携带的餐饮,也就是那些平时吃的小咸菜,这些原本由搬运工搬运的东西此时都放在廊上,那股味儿确实是熏得让人难以入睡。 而有些味道比较浓烈的,就算是隔着房间,都能够感觉到那味道像是自己把头给扎进了乞丐的裤裆里。 但终究疲劳上来了,条件再差都能睡着。在夜晚之中听取鼾声一片的雷蒙特,就这么一边杂七杂八的想着老板娘大姐姐一边睡了过去。 又是一晚上过去,半夜入住,清早醒来,这异世界的一天还要比雷蒙特前世短,总算是不用在煎熬中折磨太久。 对于在战场上打滚的老兵倒是还没什么,但对于年轻人来说,就稍微有些难受了。 不过有点地狱笑话的是,虽然住宿条件和经济什么的都变差了,但是似乎是由于十几年前在战场上被干掉的大贵族的有点多,失去的土地有点大,以至于这条线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和你们家的队伍抢位置了。 用那些老兵的话说,就是以前有些家族那傲气的近卫,跟着他们主君抢位置的时候,那眼神看着他们就让人感觉屈辱,现在倒好了都死在战场上了。 不过大多还是对你们不好的,毕竟以前的时候,各个家族经济情况好,那在上都城的时候都是管饭的。 经过旅店酒馆或者是其他招待场所的时候,不管吃不吃的好,总归是不用自己掏钱买的。 雷蒙特倒是没赶上那个时候,现在也不管饭了,每顿饭如果想吃的话就给你发点餐补,让你在路上自己解决。 而且雷蒙特总感觉发给自己的钱币一天比一天的劣质。 现在有的同僚已经开始自己带干粮上路了。 反正也就两三四天的事儿。 不过就这也是家里有人提前给备好的,像雷蒙特这种单身的,一般情况下就是在路上买东西了。 而这种成规模招待贵族的馆社的消费也不是普通的小酒馆和饭店能比的,总是会给你贵出两到三倍来的,而且你还不能不吃。 “唉,又是劳累的旅途,不过总算是到城下了。” 感慨万分的雷蒙特看着七七八八队列,却又整齐的队伍。 微微扫视了一圈,没有太大的动作,毕竟队列整齐也是要求之一。 而正前方那个帮自己换钱的商人,正在日光街道上摆上了水果和酒席,正席当然是要给主君做的,但是你们这些近卫和他身边亲近的人也能够享一点光了,毕竟接风洗尘也是要包括你们这些有点身份的人在内的。 在侧翼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嚼了一口甘甜的枣果,那个商人也是极为谄媚的向贵族姥爷嘘寒问暖。。 “真是的,平时也不见他这么殷勤呢,今天是怎么了?” 雷蒙特嘟囔着,也没想有人能回答他。 “嘿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家伙发财了,雷蒙特。” 雷蒙特转过头来,是自己身后的一个同僚,名叫卡萨兰,不是这个国家的人,而是来自一个叫达林国的国家来着,身手不俗,反正光拼技术的话,雷蒙特可能还不一定拼得过他,而单论硬实力水平还在他之上,是个二阶。 把自己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清甜的果肉一路顺下,解了解渴。 “发财了,这年头的财哪有那么好发呀?他是背靠大树,干了什么?” 卡萨兰也是笑笑,毫不打算遮掩。 “你是不知道那家伙多少年来,给领地里的大人们和家主人跟做奴隶似的伺候着,又是捧臭脚又是拍马屁的,你知道他现在混上什么了吗?终于是混上御用商人的身份了,连票状都已经拿上了。我昨晚已经听了,当时我就在身旁守着,领主大人准备借着这次觐见的机会,就把这事儿在机关走个流程给报备了。唉,得了,让他发了。以后咱们怕是没什么机会能够享受他的伺候喽。” 喝了一口度数比较低的粮食酒。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今天这么兴奋,原来是熬出头了呀。 “嘟嘟!!” “起身!准备行动。” 看来休息时间到此为止了。 不过领主的队伍此时还不会直接就进入到内城里,而是会先在郊区和外城区各自分散找地方住下。 大家最后一次短暂集体停留一晚之后,等到领主的敬畏使者向王室总管汇报之后,等到王室总管回信之后,才能够进内城,不过那都是大人物们的事儿了。 而雷蒙特站在城口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操办一些事宜的老板娘大姐姐。 她也看见了雷蒙特。 不过现在雷蒙特还有公事在身,不能自由活动,只能是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 至少在这最后一晚,雷蒙特还要作为警卫,为自己的领主守夜,无论是防范可能到来的刺客,还是防范一些引诱领主踏上歧途的邪恶东西,都需要他这样专业对口的人才。 这也是贵族家庭麾下特殊人才,侧近轮流值岗的一般差事。 而雷蒙特本人从前也是在这差事中,立了点功,然后才被领主在领地里赏了一块地的。 不过像王都这种戒备森严的城市,周围警备力量一般都是相当充足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存在,有胆量在这种环境下搞事情。 不过今晚就在雷蒙特巡查院落走廊时,超凡者敏锐的眼光依稀看见几个黑影在黑月的掩护下凌厉迅速的冲了出去。 带着摩擦声与落地声离开了这里。 雷蒙特连接起步,赶忙追上,但等到他过了角落,目光再一次没有遮拦的投向外面时。 乌漆抹黑的夜色下,那几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没有丝毫犹豫,雷蒙特直接敲响了自己手中的小钟。 “戒备!有异常情况!” 然后立即就打算找上队长报告情况,顺便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损失。 哒哒嗒哒嗒哒嗒。 一阵碎步从自己身后传来。 不仅仅是赶过来的雷蒙特的同僚,还有领主信赖的塞勒近卫长和宫相。 还没,等雷蒙的同事们先问一问,他就先发话了。 “都聚集起来干什么!?家族还要不要脸了!” “阁下,我们......” 结果雷蒙特还没能不能把话说完,功效就先发话了,还劈头盖脸的指责了雷蒙特。 “我说的就是你!别把事张扬出去!” 这下不仅是雷蒙特懵了,他的同僚也懵了。 \"袭击什么的,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这里是王都,我们主君还和国王是远亲,在这附近都是一切向好的!你们给我记严实了,我们不可能跟其他人结什么仇怨,如果审查之后没有人员和财务上的损失,就可以把嘴闭好,你们即使去问家主也一样,明白吗?\" 这算是一种以势压人,但是宫相位高权重,他平时的威势一时间唬住了众人,尤其是在发现连近卫长官都没有发什么话后。大家对视的几眼之后都没有再吭声。 “明白。” 包括雷蒙特,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贪婪的胖子,但此时他还是这么说了。 结果这个宫相在准备回头离开的时候还补了一句。 “啊,对了。最近别去王都警备所。”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嘴上答应的雷蒙特心里犯嘀咕。 这只要是个不傻的家伙,就能看出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啊。 但是宫相刚刚都发话了,即使家主问起来也是这样,那么他们这些利益总体上和家主一致的近卫武士自然也无所不从,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只是雷蒙特心神心烦意乱的,无论是老板娘的事还是自己的事儿都是如此。 因为这幅场景,冥冥之中让他感觉有一些熟悉。 几年前好像也有这么一幅场景。 好像也是有一帮人鬼鬼祟祟的出现了周围,翻墙还是怎么进来的来着,记不清了。 随后就撞上了在守夜的你,还有来找你的表兄。 正是那一战之后,你们两人通力协作,砍死了这帮来历不明的匪徒。 雷蒙特才在领地里有了一块地。 而自己的那个表兄出了名后也进了王都的警备所,被门禁守备卫都招来当了女婿。 现在已经干到了王都警备所的东区队长了。 这个级别已经是能够直接面见王室幕僚,亲自汇报工作的程度了。 比雷蒙特混的可好多了。 不过此事之后,原本你们联系密切的关系也是日渐疏远了起来,并非你们两人不重感情,毕竟这一世好歹是从小长大的,而是那位表兄有意如此,与其是在有意疏远自己这个亲戚不如说是在疏远所有与领主相关的人物。 时常雷蒙特也曾跟他在一起聚一聚,小酌过几杯,但是雷蒙特也没有主动问起过。 往事一幕幕浮现,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很快换班的人就把雷蒙特换下来了。 睡梦就这么到来了,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第64章 考核 兰恰诺当场就举起双手,行了一个法国军礼。 脸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心里头止不住的惊骇。 自己完全没有发觉身后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人。 “你这是想跑?” 对方试探性的发问。 兰恰诺狂点头。 “为什么?” “理论上讲,我是不应该走的。我应当忠诚于我发过誓言的人,但前提是我发誓效忠的那个人不是疯子。” 噗嗤。 他身后的人笑了。 “行吧,估且御下这方面给他记个不及格。” 随后伸手推了一下兰恰诺。 “带路。” 言简意赅。 按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手劲儿可不小,给兰恰诺一种,如果他敢有异动,随时都能够扭断他脖子要他的命的感觉。 超凡者虽然命硬,但脖子和头以及心脏绝对是永久性的要害。 他也不敢不从。 就这么走着,身后还不知从何时多了些许人出来。 突然冲进内部。 原本正在扎寨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头上就顶上一门火门枪或弩。 一时间骚动了起来。 原本在马车里给克莱门斯正骨的朱莉走了出来,发现这种情况后也是立即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但是她的主武器都不在身边,甲也已经卸了。 反应最快的就是维纳尔的卫队,立即就在周围围成了一个圆阵,把核心和外围隔了开来。 不过双方都没有立刻动手的打算,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峙。 “别急啊,各位正主都还没出现呢。” 手中的刀锋在兰恰诺的铠甲上摩擦,发出噌噌响声。 这话不仅是给维纳尔的部下说的,也是在对自己身边的人说的。 他带来的人不多,六十多人赌三百人的门,虽然他对自己的水平也有自信,但自信归自信,不是胡来的理由。 周围沉默了半晌,维纳尔从里面走了出来。 脸色有些难看。 “各位,哪位是主事的?出来搭个话吧。” 兰恰诺身后那个戴面罩的家伙笑了。 “我不是。” 随后,冲着身后的黑影一指。 “这位才是。” 然后一脚踢在兰恰诺的腰上,把他踢回了他的阵营。 一个穿着黑衣的健硕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而之前那个看似是领头的,则跑到了他身边。 看样子是做起了汇报。 “看来真正的话事人到了?” 维纳尔开口说道。 “鄙人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请问……” “恩希尔。” 回答非常简洁,也没什么废话。 “行,恩希尔阁下,这种气氛下,我就直接说了,你带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说吗?才没过去几个神时吧神,你干了什么?还用我提醒吗?” 一听这话,维纳尔如遭雷击。 来的这么快吗?你们这些军头的素养就这么高? 沉默解决不了问题。 刚刚才下定决心当一回屠夫的维纳尔,此刻被啪啪打脸,自己连打破底线的资格都没有是吧。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动……” “等等。” 名叫恩希尔的男人打断了维纳尔下令的预备。 “我不是来抓你,至少现在不是。” 周围的人包括已经预备离开逃跑的帕斯科,都或多或少被惊到了。 这人很明显就是帝国那位所谓国王方面的,干了这种事,还能有转机? “那你这个执行者是打算放走我?” “不是。” 干脆利落的回答。 “准确的来说,执行者也不是我。” “那你这就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你想字面意义上摸不着头脑,我也可以帮你,我其实无所谓的。” …… 这话说的真嚣张。 卡拉曼通俗语讲的不怎么地,语气又平淡,给人一种火大的感觉。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简单点说,这是一场考核,第一场已经过了。说实话,我有点失望,还以为能干出这种事,有这么大胆魄的人,是个怎样的人呢,看来是个莽夫。” 维纳尔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不至于被情绪干涉了理性思考。 “怎么说?” 恩希尔嘲笑一声。 “你还问我?你要不要问问你身边那位?”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兰恰诺。 维纳尔看向他,而兰恰诺则低下了头。 再看看他一身整备齐整,手上还提着一套完整的马鞍。 在众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维纳尔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发现了兰恰诺面板新出现的一个特质。 心怀二志(临时) 忠诚度-25 好感度-10 原本的派系事件发展的那30点忠诚度已经掉下去了十点。 简单来说,忠诚度刚好红了。 喘了一口气。 “不用问了,他这副模样,我已经明白了,不过我不怪他,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出了事,难道不是我的责任吗?” 其实是豁达的说辞,但维纳尔心里还是难受的,谁不希望忠诚于自己的人,就真的是永远忠诚呢? 游戏归游戏,现实里遭遇这种事的时候要说,完全看开也不太可能。 但恩希尔也看了出来,不过并没有苛求什么,反而是一挑眉。 “还行,至少是没有无能狂怒。给你加点分,勉强算你及格吧。” 维纳尔实在忍不住了 “阁下难道就不感觉自己是在自说自话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你手下接受考核的学徒呢?” 恩希尔毫不在乎。 “我刚刚都说了,这就是一场考核,还是你必须接受的考核。” 随即挥手示意,让维纳尔挡在前面的近卫退开,但是他们丝毫没有听命的打算。 恩希尔微微一笑。 “滚开!” 剧烈的吼声一时间震得他们心里发颤。 但他们依然站在维纳尔身前,毫无动摇。 “可以,至少自己身边的人是合格的,你及格了。” 维纳尔分开众人,亲自提着自己手中的大剑走到了恩希尔面前。 “怎么个说法?” “你觉得你搞的这件事,接下来你能走得脱吗?” 一边说着,恩希儿还指指点点。 “除了你之外,一个二阶,两个一阶。你们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带着队伍?” 吸了一口气。 “所以!你很幸运,有人期望看我像个小丑一样整个活,而我刚好也乐于给他整个活。在不影响我们两人给那位殿下效力的情况下。” 殿下,这是个关键词。 维纳尔记下了。 “不过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就让我们省去那些繁琐的流程吧,简单快乐点。” 他扭了扭脖子,对维纳尔说道。 “来打一架吧,这是对你武力的考核,你要是合格了,证明你有用,那你就可以放心了,有人保你。” 真是简单易懂。 听闻这话,兰恰诺有些惊喜,帕斯克的脸色颇为古怪,而即使是有复仇女神加护,最为不怕死的朱莉也似乎松了口气。 不过维纳尔可是才刚刚下定决心准备去当屠夫的。 “听上去很诱人,正常来说的话……不过,你收得住吗?!” 维纳尔立在大地上的剑突然出击,直冲对手前胸。 对方身形迅捷,似乎早就料到。 几个闪身就离开了维纳尔的营地。 “不想伤到你的手下,就跟我来,这里还是有宽阔的山丘的!” 林中传来这么一声呼喊。 “来就来!” 带着火气的维纳尔吼了过去。 直接冲过去,而恩希尔的手下们也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直接让开了一条通道。 没能跑成的兰恰诺准备拔剑,似乎还想准备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例如帮维纳尔把这些人歼灭在这里之类的。 “别动。” 那个行动鬼魅的家伙又出现了。 “直白点说吧,我是个刺客,这个距离上爆发的话,我至少能换走你们一个,尤其是你,大个子。” 众人一时间彼此面面相觑。 队伍里又走出来了两个人,似乎也是一阶超凡者。 “我建议你们就这么待着,你们的首领也没给你们下令,不是吗?” 就这样,局面又陷入了一种颇为微妙的对峙。 …… 两人的速度都不慢,几十息之间就落到了一片没什么树的丘顶。 宽敞开阔,适合大开大合。 “心情不好?这个理由倒是不常见。” 维纳尔语中带刺有讥讽之意。 “身处不利,还能这么有心情当嘴上英雄,可以,加分。” …… “多说无益,开始吧!” 随即就拔剑,准备开战。 “等等。” 对方制止了维纳尔。 维纳尔还以为他想做什么准备。 结果一看,差点把他给气出毛病来。 因为这家伙把自己身上的佩剑给扔了,然后卸掉了手甲。 “行了,你可以来了,我来亲身感受一下你的实力。” 维纳尔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冲上去了。 “你是真嚣张啊!” 恩希尔·特洛维·可萨 职业:三阶?四阶?超凡斗士 人数:1 生命:4889\/4889(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54 领导力:100 移动速度:49 近战攻击:73 近战防御:47 武器威力:319? 冲锋加成:31 词条:英雄种子 技能:? 就你这模板还真当是碾压局了吗? 维那儿一个蓄力冲刺,先斩为敬。 恩希尔一个闪身卸掉了大部分攻击。 然后大拳抡摆,先给维纳尔脸上来了一下。 打了维纳尔一个踉跄。 挥臂横扫。 其上缠绕着的威势让维纳尔不得不横剑格挡一下。 调整过来之后立即正劈。 随后转动大剑,两圈连击。 这一下维纳尔看清楚了,是外放防护! 跟当时他和那只魔兽对战是一模一样。 “切。” 借着抡摆的势跳劈。 结果恩希尔的进攻速度要比维纳尔想象的快。 直接就识破了维纳尔的中锋破绽,一击将维纳尔拦腰打断姿势,击倒在地上。 情况不妙,剑身支撑地面,紧急后撤,拉开距离回正迎战身形。 而恩希尔则借着拉开距离的空档发起了冲锋。 维纳尔防御姿态挡下这一击,然后腹部又挨了一脚。 强行爆气扛住,借着进入二阶之后无师自通的强硬姿态(爆发打出重攻击时霸体),击退对方发起反击。 恩希尔横臂十字拦挡,钢铁与气息交织,掀起一阵气浪。 维纳尔机动移动。 刚刚的交手已经差不多让他初步摸清了斗士这个职业的底细。 这家伙近身缠斗是把好手,而且威力不俗。 拉开距离后再一次插剑蓄力,以秦王负剑式预备。 恩希尔则双手插地。 放一次武技。 裂地震荡。 随着他的运作,大地噌噌裂开,澎湃的气芒顺着其间脉络向维纳尔极速蔓延过去。 轰隆作响。 维纳尔完成了预备刚好赶上这一波。,前冲刺击杀被澎湃弹开。 极限操作,立剑跃空,躲开了他在地面上的攻击。 转而来到了他的身后。 一剑斩出。 刚刚放完一波技能的恩希尔,身后蹭出一道鲜血,身形前倾。 立即就想要回正,正面面对对手。 但维纳尔已经打出了下一招,周身圆环横扫,一击将他扫退。 再度秦王背剑,连看都不看就向前摆剑冲刺。 铛的一声! 双方同时打出的重攻击在空中鸣响。 但是这一击硬碰硬之下,维纳尔占了劣势。 被对手给打出了一个反震后摇。 恩希尔趁机贴身,双手抓住维纳尔双肩,完全不给维纳尔反应的机会,下肢一个发力就将他给踹上了天空。 上勾拳! 嗯! 又是腹部! 算是让这家伙给找着了。 而在忍着疼痛的过程中,双方下落时,维纳尔挥剑要将他隔开。 但对手避过剑尾之后,一只手仍然抓住了维纳尔的肩膀,头上一时间气芒显现,两人头部当即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 力的作用相互之后两人彼此都被震开,但是由于维纳尔没能防住,很明显是他吃亏。 “轻而易举,再来。” 打出这一击后,恩希尔也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简简单单一句话而已。 维也纳也没有就这么轻松会被打倒。 还没结束! 立即跳起身来。 轻!轻!重!一套迅捷斩击就打了出去。 在火花之中,维纳尔很明显的看出没有开刃的大剑的那一部分,只有重击对对方的身形,造成了一定的凹陷与迟滞。 轻击直接就被弹开了。 该死,要想赢就必须加大威力! 恩希尔一个反震,将维纳尔震开。 飞身跃起到了丘顶。 “技术还可以,那暴力呢?” 第65章 降服(小小的暴更) 站在稍高处的恩希尔居高临下。 随即就仗着自己力大,拿起了立在山丘上的大石块,向维纳尔劈头盖脸的砸来。 原本还在追击途中的维纳尔立即就刹住了车,不过目光浅浅一扫,随即就发觉自己没有必要全部隔开或者挡下。 左滑步右横斩接一手自上而下劈砍最后再接一势抡剑扫身,辗转腾挪间,就从这石雨之中冲了出来。 “不错,继续。” 维纳尔立身准备再次用重攻击破防。 结果突然发现对方也在准备,气息暴涨的同时,在面板上对方的冲锋加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着。 不行,已经在冲击路径上了,闪不开! 硬着头皮打出了重攻击后,一道快的只能看见残影的身形,便向维纳尔冲击了过来。 仅仅只是在触及的那一刻,便感觉自己这一招挡不下来,维纳尔立即在把威力全部打出之后借助对方冲锋的架势顺水推舟的将剑横在身前,结果直接就被侧身掀翻,还在空中滚了一圈半后,在落地之前往地上斩了一剑,抵消冲势后才堪堪算是平稳落地。 顺便无情铁手,手刹。 总算是扛过了这一波冲锋,而甲胄上留下了一个很明显的凹痕。 还没有到那种绝对破损无法修复的程度,但也很能说明这一击的威力了。 对方的那一记冲拳从剑身上划过后才打到了甲胄上,即使是厚重的剑身,在接触的那一块也显得通红,如同在火炉中给人拿铁锤锻打一般。 手从土里拔了出来,甩了一下,温度有点高。 双脚再一次抓地之后,维纳尔不敢大意,立即打算扭头回身正面对手。 结果才刚刚回过来,就看见了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那个姿势刚刚维纳尔已经见过了。 这家伙居然还能二连! 裂地震荡! 呀! 维纳尔腿部飙出一阵血花,被破甲了。 而他本人浑身上下都在有节律的颤抖着,肌肉都在打颤,大剑插进了大地之中,仅靠着双手摁在剑柄上才没能给跪下去。 恩希尔趁着这个当机冲上来一个正手冲拳,直接正面命中维纳尔的左半张脸颊。 咔嚓。 维纳尔绝对听到了自己坚硬的铁骨裂开的声音,连带着一串仰天溅出的血液,在白月的映照下显得如此美丽。 这一记重击,直接把维纳尔打得背心贴地向后滑行,借着这个动能,维纳尔用自己那勉强还没能丧失战斗意识和理智的脑子给自己的身体传达了一个命令,来了一个逆翻滚,然后立即周身抡剑回扫。 果然撞上了正在冲过来自上而下发起锤击的对手。 双方交锋,维纳尔受伤的那只腿立即受力不匀,半跪了下去,维纳尔意识到危机,对方如果继续在姿势与身形上居高临下是巨大的不利。 硬顶疼痛又立即给他站了起来。 但是这一点点小小的空余,便已经足够对手接着继续发力,推着维纳尔不断向后退去。 维纳尔双腿插进了土地里,在地上划出一道划痕,如同前世的铁轨一般规整而又粗糙。 终于是一口气抵到了一块石头上,维纳尔的身体硬吃了一次冲击,但总算是在有了坚实的发力点与缓冲后,维纳尔弓腿弯身前顶。 “呀!” 一个爆发将对方的识十字臂架势击散,配重球砸胸将其击退。 拜年剑法正劈! 中肩膀,但是恩希尔调集气力,防御及时,仅仅只是留下了一点浅浅的伤痕。 打到了这个份上,即使是沉重的双手大剑,与他那厚实的铁板一样的剑身也不再笔直,而是带上了一些弧度与坑坑洼洼。 借着这难得的机会,维纳尔前冲,击中下巴,挑乱重心。 以剑身砸膝,后接正蹬踹,加朝天脚,击倒对手! “结束吧!” 跃起空中蓄力,自上而下,猛然下刺! 反击处决! 恩希尔双腿正蹬,发力向空中蹬去,臂挡前伸,护住咽喉与心脏以及头部要害。 两方攻击与反击还有防御同时交织,维纳尔的处决姿势在霸体状态下没有被完全被打断,但终究是偏离了原定的轨道,最终仅仅只是在恩希尔臂膀上与小腹处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划口。 如果说是凡人的话,这绝对是很严重的伤势了,但是对于超凡者而言,只能说是轻微伤。 “漂亮!” 恩希尔也必须称赞这一招非常狠辣! 但他还是防下来了。 维纳尔则是完全没有和他废话的意思,趁着他起身的时候已经前冲,从地面划过后背再划到头部,一个完美的剑圆自上而下斩出! 铛! 恩希尔的右臂微微下陷,鲜血也从伤口中流出。 这一次维纳尔的攻击很沉,没有再能被他弹开。 用力!用力!用力!用力!用力!!!! 在听得令人牙疼的割裂声中,大剑都冒出了火星。 维纳尔在缓冲之后又一个发力将恩希尔的手臂下砸。 转动身形,又是一个横扫剑圆,再斩一剑! 恩希尔双臂格挡挡下。 维纳尔后接两次小发力,在极短时间内拉锯两次,但对手能够缠绕上去的威力增幅在维纳尔之上,最终还是武器承受了一切,没能占据上风。 而恩希尔借着这个身形,还将脸贴近为维纳尔。 “所以这就是你最好的状态?能打出的最好的战果了?!” 面对着如同嘲讽一般的挑衅语句。 维纳尔选择直接给他顶了回去,头颅再次相撞。 没有防备之下,两人彼此间都疼了一下,维纳尔趁此机会将他击开。 维纳尔还想正面劈剑,但恩希尔似乎已经预判了这种情况,直接放低身形,向前扎了过去。 嘶! 这一扎直接就扎到了维纳尔的腰腹部,双手交加缠控,控住了维纳尔的下腿。 这一下直接让维纳尔整个人都失衡了。 咦! 等等,这家伙是要! 正如维纳尔所想的那样。 维纳尔双腿被别在恩希尔腰间,而他本人则开始原地转起了圈,如同陀螺一般越转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维纳尔甚至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小龙卷风之中。 大! 风! 车! 然后一个脱手! 维纳尔就被甩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维纳尔眼前的场景如同过马花灯一般快速闪现,直到他的眼睛和地面相互对应,维纳尔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嘶!嗯!” 收腿、弓腰,眼神余光扫到后面,后面是什么,后面有树! 砰的一声! 维纳尔的脚稳稳踩在了树干上,但冲击的力量不会就消失,维纳尔双脚如同正常在地面上深蹲一样,整个人几乎弯成了一个大虾,但这也形成了很大的缓冲。 该死,腿疼! 而树则是如同弹簧一样,在这一下宛如弯成了胡须。 反弹! 维纳尔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了角度,预算了轨迹! 一瞬间,这树就像是被拉弯曲了的弓箭一样,充满张力。 随即,维纳尔又再一次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被充作弓臂的树木给射了出去! 原路返回! 抓住机会打出了一记绝杀的恩希尔,收了一下腰,刚刚抬起头来,就看见维纳尔居然又快速飞向自己! 他立即意识到不妙,连忙十字臂横挡在前!并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防御催化到最大! 而维纳尔此时还在空中调整了自己的姿态,大剑再一次背负在了背上。 全程维纳尔没有打出几下刺杀,大剑开刃的剑尖部分依旧无比锋利! 出剑!冲击刺杀! 局部炎凤快速激发! 大剑带着火焰,在触碰到对方十字臂拦挡的时候,宽厚的剑身甚至弯曲了一下,但精钢打造的精良大剑,不会因为一点形变就断裂。 红色的剑芒击溃了对方的防守架势。 恩希尔在这猛烈的冲击之下,即使准备好了面对来自上方的强烈冲击,摆好了稳定的下盘架势,也还是止不住的倒退! 而在击中了他之后,维纳尔甚至在极短的一帧内出现了短暂的凌空!威力几乎全打了个正着! 借着恩希尔被击退的那一刻,手腕猛然抖动向下发力,顺势在他的膝甲上也打了一剑!借着残余的冲势彻底凌空跃起,在空中回旋两周重重下斩! 耀眼的火焰辉光将维纳尔整个人都好像衬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轮,碾压向了恩希尔! 而此刻恩希尔前方中门大开,吃下刚刚一击之后的他也没有机会再组织防御。 这一剑是如此顺滑,从锁骨处划过,切开了护甲,护甲上似乎是有一次性防御符文或者维持法阵,但是几乎没用。 恩希尔他还是飙出了海量的鲜血,血洒大地! 落地,收剑,身形回正。 但打完这一套后,维纳尔身形也维持不住的坚定的架势了,脸色微微有些痛苦,最终将大剑深深插进了泥土之中,而一条腿则跪倒在了地上。 夜晚深寒,而他此刻周身全是滚滚热浪,大剑插在地上都蒸发了周围的水汽。 高强度的对抗,让他身体承受了不小的负担,随机应变与急速的调整战斗逻辑,让他脑力几乎爆炸。 而直到此刻,恩希尔的身体也终于倒在了地上。 大口喘气的维纳尔目光直看的地面,随机应打出了最好的效果,如果让他再来一次,维纳尔也没有自信能够比刚刚做的更好。 赢了! ...... 赢了,么? 疲惫的维纳尔再次抬起头来,努力喘气回着状态,按理来说,此时最应该做的是上前补刀才对。 但是经过了刚刚的一连串爆发之后,他的状态无比的差,短时间内实在是没有余力了。 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后,他站了起来。 “哎呀呀,厉害,我的甲都让你切开了,可以可以。” 而恩希尔也随之坐了起来,他的双手前臂被烧的血肉模糊,但是前胸的伤口已经止住了鲜血。 在维纳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恩希尔甚至还笑了两声。 “呵呵呵,精彩,实在精彩。” 维纳尔喘了口气儿后,又大大吸了一口气。 如果是正常全盛状态下,他甚至可以屏住呼吸长达一个神时。 但现在,他体内有太多废物需要排出,以至于像一个凡人一样大口喘气。 看着恩希尔站立起来顺手。将自己身上那套已经被斩裂开来,再也不能自我修复的超凡甲胄撕开脱下,正前方已经被砍成两截,纯粹只是挂在身上了,除非回炉,否则无法自主修复,再穿着也只是影响行动。 维纳尔不禁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那句话。 “所以,你到底现在算是个什么状态?三阶?还是四阶?” 他一直就想问。 在看见面板的那一刻,他有点在意。 虽然看上去并不是碾压局。 但是却有一个词条,英雄种子。 就那么静静的浮现着,没有多余的解释。 “哦,怎么,打到现在看出来了?” 恩希尔站起来,挥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很好,你过关了,自从我被降职以来,我也好久没打的这么舒畅过了。恭喜你,我用得上你。或者说,所有人都用得上像你这样的人。” 呵呵,喘气儿的维纳尔尽可能的恢复着体力,同时调整了自己体内超凡力量的状态。 “用得上?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副心态?” 恩希尔呵呵的笑了笑。 “每个人对于战争与权力之间的关系都有自己的理解,但我就直说了。有组织的暴力就是权力,打仗就是生意。了结那些不愿服从你的混蛋,给予那些有资格追随你的人物,上千年来,都不过如此。” 维纳尔呵呵干咳了两下。 “也许吧,也许你是对的......” 恩希尔则张开了双臂,如同迎接一般。 “所以呢?你要考虑一下投向我们那位殿下的怀抱吗?来搭把手吧,帝国塔城的那些混蛋终将自食恶果,而一个属于所有人的帝国,终将在南方建立!” 说实话,信息量听着挺大的。 “呵呵,所有人的帝国?我甚至不知道你说的那位殿下是谁,我看你似乎也没打算告诉我他是谁。至于搭把手?” 维纳尔突然拔起泥土中的大剑。 “我搭把手,了结了你怎么样!?” 他冲上来又再度发起了攻击! 四分之一剑围下斩。 弹开! 维纳尔眼角余光扫过,这家伙的伤势居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切臂砍击! 绽放出一阵火花,他肉身上缠绕的气芒依旧闪耀。 横臂摆来。 维纳尔轻击打回! 剑势下撩! 自下而上挑开空门! 然后借着剑被甩到后背,重击照头就劈! 就算是真英雄,头被砍下来也照样死! 然后在维纳尔惊愕的目光中,自己的重击是没有被弹开。 但是就是没能得以寸进! 剑如同陷了进去,对方头皮上一部分居然变黑了! 就像是组织层层叠叠一般! “呵呵。” “呀!” 恩希尔大吼一声。 前提是你能砍下来。 他就这么一路用脑袋顺着维纳尔的剑锋抵到了维纳尔的护手上。 然后猛的上扬,和维纳尔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 现在是维纳尔中门大开了。 左摆拳击脖! 势大力沉的一击打维纳尔身形不稳,向后退去。 再度回正身形,维纳尔不自觉的感觉自己这个对手此刻竟然突然就有了压迫感。 一步一步慢慢的向自己走来。 大剑对准了他。 正面轻击劈砍。 弹开。 僚击! 弹开。 旋身左劈砍! 恩希尔发力震刀。 维纳尔发力挥斩脖颈,被他用手臂挡一下。。 维纳尔一面后退一面左右斩击,且战且退。 冷静冷静。 仔细观察,沉住气,深呼吸。 一点,一点。 画面在维纳尔聚精会神之间如同慢放。 这是维纳尔在发现系统可以记录画面之后的变通用法。 消耗点数,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反复切换,半看不看,画面如同闪帧一般。 变相的形成了一种自我反应加速和现场解析。 剑尖横扫在他的臂膀上。 气罩笼罩,肌体收紧强化! 这个过程中...... 忽然一击从左上方袭来,维纳尔被迫拦挡。 铛的一下被震的有些发麻。 集中精神! 肌理之间变化,血管暴起,对,从心脏处开始蔓延,然后血管暴起! 然后正常行动时又解除! 而且,只有局部! 又是一记轻击命中。 果然!没看错! 正面又是三下连击。 恩希尔格挡下之后,突然一肘击中维纳尔脸颊。 “战斗的时候还敢分心?” 随即又是左右摆拳。 一左! 一右! 即使是两轻击也打的维纳尔散了防御。 正手冲拳击胸! “呕!噗嗤。” 维纳尔被打的吐出一口血来,肺部受损了,火辣辣的疼! 恩希尔继续攻击,上挑拳打在胸甲前轮上,擦出一阵火花。 右拳又是一个大抡拳! 维纳尔被打中,但这一次,他顺势原地划了一个圈。 腰胯合一,一腿支点,一腿弯曲。 剑尖点地! 他要出拳了! 不知什么时候,气芒又再一次缠绕到了大剑上! 注意肌肉纹理! 维纳尔目光决绝,放手一搏! 上挑爆发! 火光冲天而起。 炎凤冲天! 轰! “吼!啊!!!!” 这是恩希尔的惨叫。 突如其来的严重伤害! 他只来得及覆盖了气罩,暴起的血管还没有延伸到他的小臂之处。 他断肢了。 如果有人能够观战并且眼神足够尖的话,就会发现维纳尔的嘴角在此刻显现出其一丝得意之色。 “呵哼哼哼哼~” 而恩希尔也被这一击的巨大威力给挑乱了身形向后仰去! 结果仅仅只是一瞬间。 感受到巨大威胁的他,原本还在倒下去的身形,一只脚后踏,便重新支撑了起来!身形再度猛然前扑! 一时间原本应该抽搐的肌肉组织配合着他那断肢与狰狞的断骨,宛如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骨矛!直冲维纳尔刺了过来! 维纳尔大惊失色,瞳孔收缩,横剑欲挡!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记骨矛直接穿过了他的大剑格挡,顺着胳膊,刚好刺中了肩处铠甲的一处凹陷处,然后顺理成章的将其刺穿了。 一击将维纳尔钉在了地上。 对穿! “噢!啊啊!哼哼~呵。” 这是维纳尔的惨叫了。 一击击中筋膜,维纳尔的右手止不住的下垂,失力了。 但这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一击差点刺中心脉。 如果真刺中了, 留守在营地里的恩希尔手下们就要欣赏原地几十人当场暴毙的场景了。 “呃~呃呃~额呃呃~呃呃。” 维纳尔躺在地上,受了伤呻吟着。 他的血液顺着体内流出,染红了脚下的一小片草地。 而恩希尔则将自己身体组成的骨矛从维纳尔的体内拔出。 看着自己身体那平整的切口。 缓了两秒。 才最终感叹的说道。 “厉害、精妙。稳、准、狠。” 随即从维纳尔身侧离开,走到他那飞出去的断肢旁边。 “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随即将自己断掉的肢体捡了起来。 “不过就像殿下说的那样。” 他将自己断肢的接口平滑的对齐,两边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又结合在一起。 整个手臂都宛如黑铁一般,烧的通红。 然后,再度融合。 把维纳尔看的愣住了神。 “一点点的必要牺牲,不会阻止我们的胜利。” 维纳尔半躺在地上,白月映照在他的瞳孔之中。 “什么!?” 恩希尔又再度走到了维纳尔身前。 冲他伸出了手,还是被维纳尔砍下来的那只。 “你不只是合格了。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语,现在,欢迎加入!” 光辉的白月下,他笑得如此灿烂。 维纳尔的表情充满了错愕、惊慌、迷茫与无奈。 最终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摇摇头,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解锁成就 暂且俯首(白): 以战争或者战斗的形式,被迫成为任意一种统治体系下的他人下属封臣。无论是土地分封或者权利分封。 取悦点数:50 每回合取悦点数+0 “勇者为王,败者为寇。” 第66章 生存之道 维纳尔躺在马车上,当一个静静的伤员。 而在前面由克莱门斯和朱莉负责代替自己出席,办理自己入境的手续。 从维纳尔队伍的周围,甚至还能看见一队队寻访搜捕的士兵。 无数排队的人们交头接耳,讨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面有商人,有冒险者散户,也有富裕的旅行家。 “今天是怎么了?我上一次通过关卡的时候还是小疫乱在这一片地区流行呢,也没见这么的严格呢。” 一个商人打扮的家伙小声跟自己的身边人沟通的。 “你不知道啊,出事儿了,前几天在下游的时候我收到了消息,似乎是边境又起摩擦了。国王的一处边防哨所和补给点被人给端了,上百号人听说一晚上就没了。” 听到消息的人,面露惊恐。 “不是吧,难不成又要打仗?” “这种事儿也说不准,你也很难想象那个疯王到底在干什么,一会儿理智一会儿疯子的,你真的很难摸得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商人似乎是有感而发。 “这里还算好的,至少上游还没那么严格,我跟你说下游的科莱和利沃耶两座城已经戒严了,禁止任何人通行,唉,也真不知道咱们头上这些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谁说不是呢?打来打去,抽的还不是我们的税金......” ...... 维纳尔坐在自己的马车里,看来之前干的那件事确实不算小,但是放在上面的人眼里恐怕还不算大。 大概率是被归入了比较严重的边境摩擦一列。 当然,如果说没有人运作的话,恐怕就不是了。 维纳尔,而不,现在应该说是艾克斯帕·多恩。 至少以后在帝国控制区内,他得用这个名字。 维纳尔心情委实不是很好。 好消息,自己平安了。 坏消息,不仅被改名了,还被套上了缰绳。 克莱门斯的兜里揣着自己的伪身份证明,处理起来还算快,不得不说专业户干事实在利索,齐全的维纳尔都没想到。 不过维纳尔完全不懂这方面,也想象不出来有多麻烦就是了。 如果硬要说自己这一趟有什么让人满意的收获的话,那就是后车隔间里放的那四门魔术炮了。 问题是,一没有炮弹,二没有人会用。 魔术炮,魔术炮这玩意儿比较小,且便于携带,但还挺有技术含量的。 恩希尔肯定也对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捞了点好处心知肚明,但是似乎完全没有提起来的打算,就好像这珍贵的装备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这是免禁令,我们有特批的免禁名额,您看一下。” 朱莉将自己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结果带头的队长直接把文书推了回来。 “有免禁名额一定检查,不没收,但是我得知道你带了什么。” 克莱门斯有些急了。 “那怎么行呢?这玩意儿得有一定的隐秘性,这么多人,怎么能随便让人看?而且这上面写的是......。” 朱莉制止了克莱门斯。 “唉呀,您看这车水马龙的,上上下下原本从别处通行的人恐怕都集中到这里来了,后面的人我想也等不及了,各位在这大热天的站着也挺不容易,不如几位去喝点什么解解渴?” 一边说着一边还拿出了一个小钱袋,隐蔽的塞给了领头的队长。 领头的用手掂量了一下,用一根小指头伸进去,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 银灿灿的,是银币。 随即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中。 “说的有道理,也不是不能通融,过去吧。” “多谢。” 朱莉等人转身就走,队伍也开始继续前进。。 队长放心行了,但是副队却有一些小意见。 伸手欲拦。 但动作还没做出来,就被自家队长给摁下去了。 然后就把他给拉到了一边。 “队长,你怎么就这么让这几百号人过去了?才那么点钱,这不合规矩呀。” 潜规矩而已,开关设卡,勒索行人本就是这些驻防士兵的传统艺能,也是他们重要收支来源之一。 “这次差不多就行了,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你没看见那张免禁令是新的吗?” “嗯,您的意思是?” 队长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生出白胡须的下巴,颇为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还不明白,那玩意儿是在下游戒严后不久才批下来的。” 副队长这才明白过来。 “多谢多谢,谢谢叔。” 队长拿手在他的额头上点了点。 “你呀,完全不注意细节。记好了,干咱们这行的肯定是要维护咱们平时的好处跟规矩的,但你也得注意,有些事儿不是你能干涉的,而有些人也不是你能招惹的,咱们有咱们的生存之道,明白?有时咱们也得适当的触犯一些规矩,或者明白的无视一些事情。” 年轻的副队点头如鸡啄米。 “明白明白。” 队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我再考考你,他们现在正在过道,你观察观察他们,为什么我就这样要放他们过去了?” 副队长眼珠子一转。 确实就算不多要钱,多卡他们一会儿,说是有什么原因之类的,让他们多呆呆,让他们这三百多人外加几辆马车把道路弄得更拥挤一点,才会有人在之后出更高的价钱要付费通过,这才是正常的。 “也许是,不招惹他们?” 队长摇了摇头,然后一个暴起,一皮鞭抽在他的头盔上。 “我说让你看看他们,你还真就是全凭猜测呀!” 副队长挨了这一鞭子,不敢再信口胡说,只能扭过头去观察维纳尔一行人。 “有些人好像状态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些带甲的,一看就是精锐战士的那些,一个个全都需要人搀着才能走,就跟都负了伤似的。” “很好,那你能想到什么?” 年轻的副队眼睛又是一转。 但是这次他没明白过来。 “白痴小子,你忘了下游才刚刚发生什么事儿了?” 年轻的脸庞上面露惊惧之色。 “您是说......” 他的嘴已经被老队长给捂上了。 “我说什么了?!” 声音很低沉,但又很平稳。 就是老头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他似的。 随即又看向维纳尔一行人,摇摇头。 煞星,赶紧滚。 “你心明白就好,你爹把你托付给你叔叔我,我自然尽可能的尽心竭力,少说多看,好好学,回去吧......” “是......” ...... 队伍安全通过边防哨卡之后,维纳尔感受着马车上的颠簸,再接下来就是正常行动了,理论上的。 维纳尔用手摸索着自己手上签订的军事合同。 在这个世界,军事贵族的生存之道就是战斗。 但现在,恐怕自己第一次签合同,就得暂时爽约了。 如果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维纳尔是真不敢跑。 一想到还要给军事承包人支付定金两倍的违约金,维纳尔就感觉自己肉疼的慌。 而这笔钱属于个人债务,恩希尔那肯定是不会给自己报销的。 商会那边倒还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好, 自己也能够安全长时间在帝国控制区内滞留,刚好可以搪塞那个家伙不至于立刻就把谎言戳穿。 现在维纳尔心里最没底的是接下来自己一定要干什么。 恩希尔那家伙,走之前也没给自己留个准信儿,只是让自己现在先在境内安然活动。 维纳尔相信,如果自己行动流露出一点点想跑的意思,立马就会有人带一支队伍来逮捕自己,连罪名都是现成的,包括自己手上的这份伪造的身份证明。 维纳尔挥了挥手,把不好的想法从自己脑子里驱逐掉。 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 想这么多也没用,佣兵契约也不是立即就要终结的,在时间限制到达之前,自己都可以拖着。 再说了,恩希尔想要靠自己干事儿,那他总不可能一点好处都不给自己吧。 看了看自己马车上放着的那个显现石板。 这是一种用中档魔石耗尽了储存的玛娜之后的废品制成的一种相对廉价的通讯用具,使用起来信息传递极为缓慢,一个神明月才能用一次那种。 而且还不是立即显现,而是在一段时间,两块石板内缓慢的对接,最终完全显现上面彼此写出的文字。 也有人评价说,从便利性上讲。连信鸽都比这玩意好用。 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完全没有被监测的可能性。 要知道,即使是魔石传讯,只要你的情报能力足够强,你就能够监测对方说了什么,虽然到了那个程度了,也没必要这么干就是了。 但这种石板的好处就在于,由于传播速度太过缓慢,以至于你根本不可能拦截或者监测。 当然那些极为敏感的传说存在们除外,但是你觉得他们这种人物会无聊到花一个月的时间,去监听你说几句话吗? 不过这种性质倒还是在中下阶层铺广开来,毕竟出个远门,或者是行走在外,多少有个传讯方式而且你还能负担得起的,那总归是好的。 而尤其是深受中小商会与冒险者协会的喜爱。 你在各地零星开展的松散的冒险者协会里经常所能看见的任务石板就属于这种类型。 不过佣兵工会对此就嗤之以鼻了,军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时效性,人家有海量的军事承包人干这个事,根本就用不上。 更何况佣兵公会可是有佣兵国家做后台的,组织结构可比随便来个村就能开办一个的冒险者协会要紧密多了,这种传递形式简直就是在拖他们的后腿。 维纳尔扫了两眼那个石板。 这算是异界版的等通知么? 呀! 扯到肩膀断裂处的伤口了! ...... 克莱门斯有些郁闷,坐在马车上看着朱莉驾驶着自己的大车。 她是真没想到,这还没离家多久,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人就死了。 虽然认识的时间没有十几年那么长,但几年下来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有一些感情了。 心里本就郁闷,从潜意识里也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 今天还撞上了这么档子事儿,心情就更不好了。 “话说你之前不是混黑道的吗?你怎么不用更漂亮的方式解决呢?还是要用行贿这种方式呢?” 现在是朱莉代替她之前的随从在帮她驾车。 朱莉头都没有回,仅仅只是简简单单撂下了一句。 “黑道?有趣的说法,那按照你这个逻辑,你们和他们就算白道了?” 异世界没有黑道这个词儿,克莱门斯算是当着朱丽的面儿来了一波卡拉曼语词汇发明。 但朱莉一听就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词儿,带贬义的那种。 “这!额...我想我们应该算是吧。” 克莱门斯被问倒了,她是真不想承认自己跟那些敲诈勒索的人是一类人。 朱莉扭过头来,看着克莱门斯说。 “我之所以会选择这么做,其实正是符合了我很久以前的生活方式,并不是因为完全没有别的方法,而是因为这么做是最不容易节外生枝的做法。” “即使选择其他的方法,会对我们更有利,也可以不让那些讨厌的家伙开心?” 朱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即使采用别的方法,会让我们更有利。” 然后转过头来又对着克莱门斯叹了口气说道。 “对不起啊,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骗你钱的。” 啊? 克莱门斯微微有些懵,他们刚刚不是在讨论过卡的事吗?怎么突然就转到这个话题上了? “你什么意思?” “我不应该骗傻子的钱。” 朱莉非常诚恳地说出了这句话,哪怕是隔着一个挡板,克莱门斯都能感觉到朱莉的诚恳。 “即使是猩红女神冕下,也不会支持我们这些信徒这么做的。” 这两句话说的非常大声。 听得兰恰诺眼皮儿直哆嗦。 周围的人也都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此刻又充满了欢乐。 “哈哈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 克莱门斯恼羞成怒。 “朱莉!你这个小贱......” “架!” 朱莉一抽马鞭。 马车的速度陡然加快,顺便让克莱门斯在里面摔了一下。 第67章 黑岛城塞 经过了两天的休息,维纳尔终于又能骑马了。 带领着自己的队伍走在最前列,终于也是看见了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 视线之中,黑岛要塞已经浮现在眼前。 不过并不是全貌,而仅仅是它的三分之一。 黑岛要塞(黑岛中游辖区要冲) 下辖附属定居点:克丽桑大镇 达蒙大镇 首府等级;坚垒要塞(+20派系声望),五级要塞型城镇 人口:一万七千四百三十二人\/两万 驻军:普洛斯中装长戟兵x10 巴沙尔特重甲持枪宿卫x8 帝国斥候轻甲骑兵x4 帝国重甲骑士x2 商队护卫x4 巴沙尔特持盾剑士x10 巴沙尔特持锤卫士x2 征召弓箭手x8 达蒙巡河弩手x6 火门枪手x2 魔术炮组x6 重型青铜火炮x2 杂牌雇佣兵x5 低级法师x1 (商队护卫与雇佣兵仅当城镇受到围攻时可用) 将领军队(督管):维多克·法拉达洛·卡·乐普德·杰鲁曼x1 帝国费兰劲弩弩手x4 新式火绳枪兵x2 帝国持盾长矛中装武士x10 竞技场斩首者x2 车载重炮车组x1 城镇地标建筑: 四级铁匠铺 三级兵营 欢愉大街 石板道路 巡武训练场 小型法师塔 战争仓库 特殊建筑:黑岛双子门、黑石法师塔、击礁堡 简介:易守难攻的黑岛要塞矗立在薇青河的两岸,而无论是哪方敌人从要塞的哪一边进攻,首先见到的都会是黑岛双子门。黑岛要塞主堡击礁堡建立在河心岛上,将河流分开成两侧的巨石是防守方天然的城墙,而质地坚固,结构稳定的黑色废品魔石也不受低阶魔法的影响,可以安心在这一面铸造高大的堡垒。这就注定了乘船从这一侧攻击要塞是自寻死路,唯一的结局就是顺着湍急的水流一头撞死在巨大的石墙上。而到了下游,水流又变更加湍急,人与战船几乎无法停留,更不可能。于是几乎每一场进攻这处要塞的战斗都会在双子门下打响,两侧的双子门与其说是城门,不如说是这座要塞的卫城,作为普洛斯半岛上从北到南最后一段呈下坡势的地势,薇青河直到撞上了普拉斯山形成普拉斯小瀑布之后才会水流减缓并强行改道,随后三河汇聚。河流水流从马格城外开始加速,一直到普拉斯山才放缓,这中间除了黑岛以外,其他地方都不具备大军团渡河的条件,如果守住了黑岛这一小块地方,就等于锁上了一把锁。 如果有人想要从西往东进攻,就必须先拿下黑岛,然后才能考虑利亚宾斯克和纳尔切斯托。否则就只能从菲乌米祖或飞龙城进攻考希。而如果是从东向西进攻就更恶心了,如果想要获取一块足以整顿军队的平原,就必须攻击飞龙城,但这就需要防备菲乌米祖方向截断后勤导致军队崩溃,因此如果不能以最短的时间强行攻克飞龙城,就需要先拿下或者围困住菲乌米祖,但是问题在于菲乌米祖伯爵领作为薇青河的水源地,南部大部分地区都是滩涂,等于是南北两城互为犄角。 而如果不走这条线,顺着河一路北上就是郑列格山城和索夫斯坚磊,又是一片烂地,除非有六阶强者,否则小规模部队绝对拿不下来。还不如从三河交汇的利沃耶突破,但这就又要面对黑岛顺流而下极速的支援,等于说是利沃耶不陷落,科莱就不会陷落,黑岛不陷落,利沃耶就几乎不可能被轻易拿下。 “一处得天独厚的钥匙孔。”这是普洛斯初代国王卡拉曼达下的评语,黑岛主堡也是由他亲自督造的,罕见的高大堡垒在地势的衬托下更显雄壮,而黑岛本身的性质也为法师塔的建立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甚至不需要人为制造魔法基柱,只是可惜品质是废品,能够支撑起来的法师塔品质有限,仅限能支持三阶及以下以下法术的使用。 而后在首位普洛斯国王与原城邦生命女神教派和战神教派联盟的冲突中,这处关键的战略要地曾经几乎被毁灭一次,神权军团不顾伤亡的疯狂进攻拿下了要塞,但战略价值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第一次要塞陷落。 四万大军在不断强攻的情况下都持续了整整两个半个月才堪堪拿下两千四百人与七名超凡驻守的要塞,全军伤亡过半,还搭上了六名三阶、十一位二阶、六十一名一阶超凡的性命。 在卡拉曼达长子后代绝嗣后,其幼子焚纬之次子科利莱夺取王位后重建要塞,并新建双子门作为防御的补充,这是第一道墙的起源,而后历代国王也乐于进行扩建,此后王国或有动荡,但直到帝国入侵前即使是双子门也再未被攻破。 要塞的第二次陷落,是巴沙尔特帝国入侵,内应里应外合,杀死了当时驻防要塞的王室总管兼掌旗官可沃耶,混乱之下,要塞在猛攻与烈火之中宣告陷落,但即使是这样,帝国在进攻时依然在第一道墙和第二道城墙之间的大桥上塞满了遗体,事后统计多达一千七百人,战死一名三阶与一名二阶骑士。 战后,帝国在外围增添一圈围堡,基本成为了现在人们能看到的样子。 要塞的第三次陷落也是最后一次被攻破是圣拉吉尔的封圣之战,力挽狂澜之战。 在一夜之间攻陷要塞,她最亲密的战友萨兰提尔和约尔森科与她同行,最终约尔森科战死城楼。 拉吉尔曾尝试救下他,但只在最后一道几乎已经被毁掉了的城墙楼上得到了一具被刺穿了心脏的遗体和一把已经折断的大剑,据说这位战场上临阵突破的英雄人物作为英雄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知道的,我总喜欢和你这个傻娘们,对着干......” 这一战让圣拉吉尔失去了一位挚友,但也应证了圣拉吉尔的精兵战术的可行性,即足够精锐的士兵在拥有知识与胆气,并经过严格训练后,少数人对抗超凡者或者辅助一名超凡者对抗更高级超凡的战术是可行的。从中央大陆到南大陆,人们都认为此地是新战术的黎明,也是战法革新的开始之地,圣拉吉尔也因此以军事改革家名扬世界。 圣拉吉尔死后,普洛斯半岛战事正式告一段落,按照条约,北普洛斯割让马格、黑岛要塞、利沃耶与科莱。帝国向北普洛斯交还卡雷斯克、费拉卡、布罗切亚、帕斯托瓦塞、康雷尔、斯旺托以及多恩堡、塞弗尔、哈克斯特以及卡留夫下属所有村镇。随后帝国军团从卡留夫和塞弗尔两线撤军,大体上的和平维持到了现在。 约尔森科的甲胄和武器自从那一战后就被圣拉吉尔放在原总督大厅,在割让之后,帝国宫廷史官原本想将其收为皇室收藏,但被当夜帝国幸存的年轻总督副将加列拉阻止。 没有被带走,而是再将破碎的总督大厅修复之后在总督厅前方扩建了一个广场,中间是一个石亭,他将甲胄放在铠甲架上展览,铠甲的正前方是一个石台,上面摆放着约尔森科的武器,大剑折断碎裂,几乎每一块碎片都被找回,只有四块下落不明,后来出现者也均被证明为假货,据说圣拉吉尔当晚为救人不小心被残片割伤,因此生命女神教派视此为圣物。 加列拉本人称,这是为了向一位勇士表达敬意。铠甲只要登上城堡前的最高处就能看见,样式属于早期的上身板甲与下身鳞甲的半身复合甲,全身战痕颇多,前胸心脏处的巨大贯穿伤无比显眼。 大多数人都满怀敬意的称呼其为“贯彻内心之甲”,即使他是敌人。但也有少数黑色幽默的恶劣之人称其为,“贯穿身心之甲”。 综合效果:提供低级法师x1 为守军增添永不溃败、低级魔法50%特保,中级魔法20%特保,敌方低级魔法失误概率+30%,中级魔法失误概率+10%,我方法师施法速度+5%,低级魔法失误概率-10%。 基础税收:312帝国金圆 贸易力量:571点贸易竞争力 建筑维护费:972帝国金圆 公共秩序:100(+1) 所属派系:“普洛斯王国” “真是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呀。” 维纳尔站在高坡上,不禁感叹。 然后立马弯腰,弓身龇牙咧嘴。 一不小心,说话的时候又扯到肩膀上的伤口了。 而就在这时,兰恰诺骑着马从维纳尔身后走来。 “维纳尔,我先下去探探路。” “去吧。” 维纳尔也很简短的回复。 兰恰诺随即拔马便走。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说不清的微妙。 维纳尔没有借题发挥的意思,毕竟他已经看见了那鲜艳的红色,现在又回到黄色后便不再打算处置了,毕竟自己还很需要他。 指望一个认识不算久的人拥有绝对的忠心?省省吧。 但是兰恰诺却有些如梗在喉。 毕竟那天晚上他打算干的事儿,按世俗的价值观来算,勉强也算是一种叛逆。 以至于他接下来干事都积极了不少。 反正有一个算一个,经过那天晚上之后,他也明白,队伍里凡是和维纳尔有关系,或者数得上头脸的人恐怕都上了名单,自己肯定也在其列。 这种情况下当然要努力找补。 帕斯科后方警戒,兰恰诺前方开道,队伍就这么前进着。 很快就来到了双子门前。 “艾克斯帕·多恩。很好,这支队伍有记录。放行!通过!” 这一次迎接和审查他们的守岗士兵就要比在边境地区设卡的人要专业的多了。 简单高效,整齐划一,也没有任何索贿。 维纳尔在队伍里下马后接受审查时在这些人身上打量了一下。 甲胄齐整,训练有素。 巴沙尔特重甲持枪宿卫 现实统计数据 人数:98\/100 护甲强度:80 领导力:78 移动速度:27 近战攻击:28(反大型+4) 近战防御:31 武器威力:30(基础武器杀伤14,破甲武器杀伤16,反大型+12) 冲锋加成:22 抵御冲锋:89(可抵御最大冲锋值) 词条:抵御冲锋、防御阵型、训练有素 相当不错的三本兵,如果甲再好一点,武器威力再高一点,能够碰四本。 这是维纳尔的评价。 通过正前方的大门后,维纳尔就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车水马龙。 第一眼看到卫城与前方通行的大桥时,维纳尔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个词,拥挤。 拥挤,但是整洁,嘈杂,但是有序。 整个要塞城市是最显眼的建筑,毫无疑问就是那高高的堡垒以及直刺天空的法师塔。 这里和卡洛桑堡那种因贸易而繁华的情形不同。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军事氛围都很浓厚。 沿着道路走了半天,见到的也大多数都是像铁匠铺、皮革坊、以及弓弩制作之类的与军工相关的产业。 了不起了,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的小商贩。 除此之外,就是无论哪个聚集点都少不了的,卖酒的酒馆。 还有一些来回穿梭的,似乎是整座要塞的管理人员,他们在不断引导着整个城市稳定的运作,一辆辆马车沿着道路行进,将物资运输向远处那肉眼尚且可见的一座座仓库,隐约还能见到一些物资被从仓库中拉出,通过另一个方向被运走。 维纳尔心中了然,这座城市大部分的居民基本上都是为军事功能服务的。 当然也有例外。 维纳尔和他的士兵们在穿过了手工业区,就见到了住宿区和酒馆区...以及怎么说呢,应该是红灯区? 应该是不恰当的,异世界也没有红灯区这个说法。 凡是信奉法王厅的教徒们都基本过着一样的生活,一个神明月分为二十一天,一天休息,再加两个半天的休息,就是正常二十一天下来,没有节日与庆典情况的全部休息日。 而眼前这在住宿区和酒馆区对面的这一整条街道的建筑么... 很明显就是那种让士兵们在经过了连续不断的沉重训练与军事任务后,能够好好修整身心的建筑设施。 维系统面板上叫欢愉大街。 毕业典礼(可跳过) 今天是圣拉吉尔军校的毕业日,阳光透过已经传承三百年的的尖塔,洒在青石铺成的操场上,金光闪闪的铠甲和鲜艳的旗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里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军校,由北普洛斯王国王室设立,旨在培养超凡的骑士和杰出的军事将领。数不清的贵族子弟们,在经过多年的严格训练和磨练后,终于迎来了他们人生中的重要时刻——骑士授勋仪式。 在年迈的萨兰缇尔校长的庄重而激昂的演讲中,他提到了每一位学员背后的辛勤付出和家族的期望。他讲述了骑士精神的真谛,激励这些年轻人将荣誉、忠诚和勇气铭记于心,不仅在战场上,更要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展现出骑士与贵族的风采。 随着雄壮的军乐声响起,贵族子弟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从校长手中接过象征着骑士身份的勋章和剑。他们的眼神充斥着坚定和炽热,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骄傲。这一刻,他们不仅代表自己,更代表着家族的荣誉。 毕业典礼结束后,这些明日之星和家族的希望们纷纷与自己的亲人、朋友相拥告别。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新生活的期待。有的人将奔赴边疆,守护国家的安宁;有的人将回到家乡,继承家族的基业;还有的人将踏上未知的旅程,寻求更大的荣耀和成就。 军校的毕业日不仅是一个结束,更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于这些年轻的骑士和将领来说,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挑战和机遇。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会凭借着在军校中培养出的坚韧品质和无畏精神,勇往直前,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理论上是这样的。曾经的肖宇,现在的维纳尔默不作声地领走了自己的骑士勋章,牵着自己从这一世便宜老爹那里领来的战马,穿着自己分家时候分到的盔甲。站在毕业典礼的人群中静静的做一个看客,看着自己兴高采烈的同学。 学院的生活对有些人来说是镀金,对有些人来说是终点,贵族的领地,也不是无限可分的。荣耀属于长子,而幼子们成年时候往往只能分到很有限的财产,或者是成为自己兄长的家臣。 甚至不少兄弟会为了成为自己兄长的家臣而反目成仇,毕竟这意味着究竟是究竟是到这个危险的世界自己打拼,还是相对安逸的渡过小资的人生。 对于大多数的次子而言,骑士训练和贵族礼仪都是基本的,留在家族之中,作为家族的一员成为一名骑士或者司仪可要比外出自己打拼成为一名侠义骑士或者服务国王的敕令骑士要安全且舒适得多。 而也只有那些实在支撑不起贵族年金和军事岗位已经满员的家族才会半强迫式的分家,让除家族继承人以外的后代服务国王成为敕令骑士或者雇佣骑士。 而维纳尔本人,很明显就属于那种支撑不起年轻贵族的家族的成员,在16岁时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他理论上已经成年,当时的自己的男爵父亲原本是打算给自己最年幼的孩子一笔相对丰厚的十年年金,但是被他婉拒了。转而是要求父亲向伯爵大人进行一笔政治献金,换取王国圣拉吉尔军校的入学推荐书,毕竟自己身上还有取悦某位未知存在的价值,总不能白白浪费吧。 维纳尔看向只有自己才能看得见的系统面板,自己遇上的存在x还是非常大方的,仅仅只是要求如果想要获得祂所谓的赐福就必须要好好表现。 简单来说就是自己想要躺平也没关系,于是自己就根据前世自己的喜好要了一个全面战争系统,非常的yes。但是维纳尔在转生到这个异世界后才发现躺平根本不可能,任何一个现代人在享受过工业社会的便捷与舒适后你让他再回到中世纪末期与文艺复兴时代初期当一个乡下贵族那都是字面意义上的去锻炼去了。 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平常就餐没有甜点,天天在一堆老农和几个仆人羡慕的眼神下吃着不就水就辣嗓子的全麦面包,这可不是后世用牛奶和蜂蜜调出来又软又带着麦香的全麦面包,而是真正古典意义上的全麦面包的,至于黑面包就更别提了,那玩意就是喂猪,猪恐怕都嫌硬,不用火烤甚至可以砸死人,烤了入口也是一股子酸味。 一天到晚进行量大管饱的骑士训练和贵族礼仪课,这种生活将一直持续到十六岁。学习唯一感兴趣的超凡知识对大多数中下层贵族也是浅尝辄止。如果大家都是这么过得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世界有魔法,虽然是被少数人掌控的超凡力量,但是当自己十六岁成人的时候,父亲带着自己参加了一次福拉多伯爵领领主举办的一场宫廷宴会,那也算是正式标志着自己是一名独立的勋爵了。 在那一天,自己第一次见识到了宫廷法师,那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活像魔戒里的甘道夫,他在宴会上受尽尊崇,当然,这不重要,毕竟自己的系统里也有法术线。重要的是,自己在宴会上见到了味精,魔法师用法术制造出来的。 “莱尔纳多勋爵!”萨兰缇尔校长虽然已经年过百岁,但是身为称号骑士的他依旧声如洪钟,精神抖擞且身体强健的他完全不像一个百岁老者。“在!”一个年轻的骑士身着一副华丽的半身板甲牵着自己的战马缓步走向面前活着的传奇,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萨兰缇尔,一百年前追随“光复者”大人的敕令骑士,无数贵族子弟眼中的英雄人物,活着的称号骑士“狮之骑士萨兰提尔”! 年轻的贵族骑士怀着谦恭的心走到传奇的面前俯首行礼。校长大人微微颔首,拔出骑士长剑,完成了对毕业魁首的授勋仪式。 圣拉吉尔军校自百年历史来,每一届毕业生都有校长为学生授勋的传统,这来自军校创始人圣拉吉尔公爵当年战场册封他们这些老一辈称号骑士的历史传奇。 当年的圣拉吉尔军校可不是在校场上,而是在战场上。 回忆往昔,萨兰提尔不禁有些感慨,当年的袍泽已经不多了,大人她更是殒命沙场,香消玉殒,而他们也已经不复青春年华,在强大的人也抵不过时间的威力,最为意难平的事莫过于将军华发美人白首。 萨兰提尔的眼中闪过一抹自嘲的笑意。自己的心终究是老了,也变得喜欢回忆往事了。 校长大人把目光投向队列的末尾,那是最后一个了。虽然军校有为毕业生授勋的传统,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的,早期毫无疑问是战场上功勋卓着者,局势平稳之后是在实践中立下大功者,王国安稳发展后是无论地位高低,成绩优异者,到了现在,则是大贵族与王族子弟优先,而各个科目成绩的魁首才有资格与他们共同授勋的程度了。 当然这并不是大贵族在搞特权,毕竟能来这里上学的基本都是贵族,最次也是富豪之家,根本没有平民。只是强者越来越强,大贵族家族里出人才的比例更高罢了,而按照身份地位排序只是贵族之间的潜规则而已。“维纳尔勋爵!”萨兰提尔喊出了最后一个人的名字。 维纳尔还在想着宴会上魔法师凭空制造出味精的魔法,据那位魔法师所言,这项魔法是二百年前的大魔法师谢菲尔德所创。 据说当年谢菲尔德是一位习惯十分古怪的大法师,他几乎对世间的所有都看不顺眼,总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后世的魔法师,对于此人的才能均给予肯定,但普遍把他理解为一位自负的狂人。 而他的这种性格也确实给后世留下了许多有用的魔法。 例如说,这种从动植物体内提取魔法香料的魔法,也就是味精。还有长期结冰的魔法,不过这种魔法需要需要密封在小箱子里面用天然魔石或者魔兽的魔核甚至是魔法师制作的魔晶来维持,十分昂贵。 还有不用土地就可以种植作物的魔法,制造魔法肥料让土地里杂草和庄稼一起飞速生长的魔法以及制作钢铁傀儡的魔法。总之是一个让人啧啧称奇的家伙,真让人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法师和炼金术士而言,他是伟大的。而他古怪也就古怪在他对于自己造物的态度上。 总是在说太贵了,太贵了,推广不起来,推广不起来,然后又再一次精力充沛而又憔悴的投入到自己的实验中去,最后如愿以偿的把自己累死在实验室里。 这就让他的法师同行们搞不着头脑了,哪里贵了?对于法师来说,这些发明已经很物美价廉了好吗?那位老胡子法师还一点感慨的说,也许天才就是不为凡人所理解的,总是要带上那么一点点古怪的。 胡子爷爷法师的发言都让维纳尔听蒙了,这位法师什么来路?这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模式呢?还是唯生产力结果论那一派的思维模式?这么说那位未知的存在,扔到这个世界的不止自己一个穿越者? 维纳尔陷入沉思与回忆的时候,一身红中般的嗓音在耳边炸裂。\"维纳尔勋爵!\"而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在参加授勋仪式。上前走向那位威严的老者,屈身行礼,表达恭敬。 老者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知为何,他竟然感到有一丝丝熟悉,就好像这个年轻人和自己记忆中的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如果硬要他说点什么,他又说不上来是相似在哪里?也许仅仅是那几分气质而已。 抛开心中的杂念,萨兰提尔举起手中的骑士剑,高声宣读道“以国王陛下的名义,维纳尔?德?朱利亚斯,在军校五年的学习生涯,已经圆满结束,在今天这个神圣的日子,我宣布,你以军事战略战术科目第一名的成绩荣获此项殊荣,愿你不负圣拉吉尔之名,在未来,为王国与人类世界立下不世之功,今日我将为你授勋赐剑,自今日起你便是一位正统的王国骑士,拥有身为一名骑士和贵族的全部权益,身为一位超凡骑士辉煌与荣耀在等着你,愿胜利常伴汝身!”维纳尔毫不犹豫的回答\"以圣拉吉尔之名!\" 场上也爆发出了一片欢腾,以圣拉吉尔之名,欢呼声响彻一片,维纳尔知道,自己新的人生正式开始了。 第1章 激活的金手指 仪式结束了,仪式结束之后,便是一场以大贵族宴会标准的庆典晚宴。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维纳尔长久以来,都对自己的未来有清晰的规划。 因此,他极为注重战略与战术的钻研,而对于超凡力量的刻苦锻炼,反而不是那么重视,以至于到现在还仅仅只是一名二阶敕令骑士(敕令骑士的最低要求是一阶超凡骑士)。 这种实力相对于外界的平民而言,完全可以说是天神下凡,足以以一当百。但以圣拉吉尔军校高材生的身份而言,这个实力就算是偏低了,甚至很多出身不高的贵族骑士就是专门钻研超凡力量,钻研玛娜的力量,意图在未来有一天可能爆发的战争中,裂土封疆或者是成为某一位大贵族的家臣骑士。(国王的敕令骑士其实也只是国王家族的家臣骑士而已 。) 而对于自己的那些大贵族同学而言,全面发展是他们身为家族继承人的基本要求,从他们的角度上讲,自己这个成绩还真算不上出众。 说实话,前世木讷且饱受聚会之苦的维纳尔并不喜欢这种应酬,但你总是要学会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正在为维纳尔忙于应酬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玲珑的声音。“维纳尔。”听到这一声亲切的称呼,维纳尔也是一愣,内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幻想作品中的转生者一般都是拿了一套大杀四方的龙傲天剧本,但维纳尔自己则是拿了一套青梅竹马的剧本,按理来说这个倒也不坏,关键问题在于自家青梅竹马喜欢别人。 而且是今天结婚的那种。 维纳尔有些僵硬的将头移了过去,一眼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结伴而行的是自己的童年玩伴与青梅竹马安娜·克里斯蒂安,恩爱的两人一时间将维纳尔变的仿佛一个背景板。怎么说呢,郎才女貌呀。自己呢?也就有点小帅的程度,自己这辈子的脸倒是长得挺有棱角的,看一眼倒也算是英武庄严,但是距离那种龙傲天那种帅的好让人一见钟情的英俊潇洒,不得不承认,那还是有一小丢丢距离的。 维纳尔将视线向左偏移,那来人正是自己的童年好友兼情敌,萨拉蒙多·德·特尔斯克。看一眼, 帅,细看一眼,更帅。有多帅呢?今天他身姿高大挺拔,身穿闪亮的铠甲,头戴银色的头盔,其面庞宛如大理石,一般充满信条与立体感,下颚平整,额头光滑,发际线如同骑士的头盔一般向两侧斜去,没有长须,鼻梁挺拔,唇薄而红润如七月的石榴籽,却又眼神柔和,蓝宝石般的眼珠点缀在他那温暖的长眉和鼻梁之间。面瘦而颈修长,身材匀称,一双大长腿,不知道能够把前世多少艺人给比下去。 一身骑士的军服穿在他身上硬是给穿出了将军的感觉。和他的形象一比,维纳尔总感觉自己就是他手下的小兵,甚至有一种他是主角的感觉。 看看自己,面容的线条更加硬朗,虽然自己才二十岁,胡子就已经连上了面颊,也就是年轻,现在自己要是换一身行头,给自己的脸做做旧,加上一点岁月的痕迹,再上几条刀疤,身上抹点鲜红的涂料,把骑士剑换成战斧,来个仰天长啸。来吼上那么一句“血祭血神,颅献颅座。”可能都没有违和感。 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了,要说自己对安娜没点什么想法,那是不现实的,毕竟前世的自己一辈子处男,连女生的小手都没牵过。等长大了,还要遇上一帮子新时代下养出来的贵物,这种情况下,你要是能够遇到一个天天对你温柔以待的女孩,你能不珍惜吗?这要是某个龙傲天,现在恐怕都已经知道后宫成双已经儿女双全了。 你看看人家雷老板,差不多这个年龄的时候都已经说到做到了。自己呢?还搁这当败犬呢。 看了一眼两人紧紧握住的双手,再一次被喂了一嘴狗粮。心里默默念叨着,不生气不生气,公平竞争,公平竞争。维纳尔平复了一下心境,默默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向两人打起了招呼。 他至今都记得,当初自己为安娜辛辛苦苦找回小猫的时候,自己见到的场景。 在一个清晨,当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骑士走向了这位女士。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开口说道:“尊敬的女士,我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我的心中充满了对你的爱意。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希望能够和你一起走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刻。”这位女士听到骑士的表白后,感到非常惊讶和感动。她没有想到这位英俊的骑士竟然会对自己表白。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心中对这位骑士有着深深的感情。 于是,她温柔地回答道:“我尊敬的骑士,我也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我的心中也充满了对你的爱意。我愿意和你一起走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刻,共同分享生命中的每一个喜悦和挑战。” 多美好的一幕,如果自己不是那个输家的话。 好歹两人都是青梅竹马的身份,输了还让维纳尔能有安慰自己的余地。 维纳尔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在自己四十四年的生命中,自己倒也可以说的上成熟,那一晚后,自己再也没有像安娜献过殷勤。但要说不伤心,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也就只动过那一次心。 “维纳尔。”安娜牵着自己未来丈夫的手,走到自己童年好友的面前,阳光透过学校礼堂的窗户打在她的身上,一时间显得她是那样的光彩照人。他红润的面颊显得她无比动人。“我们今天要在去教堂结婚了,你一定要准时参加呀。” 维纳尔听到这句话,心里感觉自己持续四十多年的青春终于结束了。“祝贺你,安娜。” 维纳尔还是带着微笑,给出了自己的祝福。“当然也包括你,小萨拉。”从小到大,维纳尔都是以萨拉蒙多大哥的身份自居的,毕竟自己以虚长对方二十来岁,不拿出点当大哥的气量怎么行呢? 萨拉蒙多其实也知道维纳尔对安娜的感情,此时显得有些局促,那张帅气的脸庞都显得有些僵硬了。 “维纳尔,其实你......” 维纳尔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大家懂的都懂,说了反而伤感情了。“祝你们幸福,愿生命女神在你们人生中庇佑你们和你们的孩子。”说罢,维纳尔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当天下午,维纳尔从喜庆的生命女神教堂中走出。嘴唇紧咬,背后是欢呼的人群和献上祝福的同学们。我其实一点都不羡慕,真男人,就应该打史诗大捷,美少女退散! 参加完了庆典和婚礼之后,维纳尔立刻就到本地都市的贵族法院办理了分家手续。从此刻开始,他便正式是一位独立的法衣贵族了。 老家的地产自然是由自己的便宜大哥继承,这一世的母亲早就在使自己12岁的时候过世了,跟父亲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而按照这一世的规矩,成年的子嗣,自己外出闯荡也是一种常见的选择,很多自由民和低级贵族的子嗣也是冒险者这一异世界常见元素的主要人力来源。 只是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低级贵族选择要求少分家产而获取前往高等军事学院进修的资格,毕竟,你身为低级贵族,一般来说家里也没有军队要你统帅。又没有足够的人脉,为自己谋求往国内宝贵的军职。 虽然自从八十年前,圣拉吉尔步兵革命以来,王国通过了一系列建立正规军的军政改革,并以贵族阶级为核心吸纳军官,但是传统的封建军队,依然是王国极为重要的军事力量。 一个小贵族,一般情况下是军队里的骑士,最高也就是一个方旗骑士的地位,说实在的,根本没必要学习这个时代的军事战略。 除非是有挂的,无论是身世上的还是硬件上的。 维纳尔当然属于后者,当年自己遇上的存在x就按照自己对待自己扔到这个世界的异世界生命给了自己常规的待遇。 维纳尔在接触到这个系统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被优待了,但等到自己这具身体接近发育成熟的时候,系统处于半激活状态时,发现自己要的全面战争系统和自己想象的有一点小出入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存在x还真是个诚实的家伙。 这个系统并不能在物质层面上帮自己搞定自己想要偷懒的那些事情,而是只能帮自己搞定所有事物中最大的不可约束力,也就是人本身。例如给自己所设定的这个单位的正常的士气,在士气降低到极限之前不会溃败,或者是干脆就拥有不溃词条。 并让自己可以查看自己手下的忠诚度,当然这个其实是全战三国的满意度系统,自己的全战系统其实是一个缝合怪,这非常正常,毕竟是是自己要求的。还有就是给自己提供一套有系统的辅助管理系统。 像是例如军队后勤和军事物资的调配什么的,依然只能由被影响了的人来去完成,而不能凭空造物。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只是那个代价有点大。就像不同的派系有不同的资源一样,自己的派系显现出了自己的独有资源,那两个资源是灵魂点数和取悦值。 灵魂点数的获取途径有两个,一个杀戮,另一个则是关注。杀戮很好理解,杀死任何有智能的生物,无论其智能多么低下,都会有灵魂点数入账,而关注则是自己所产生的影响,使自己的名声与声望等一切的体现,越多的生灵关注自己,自己的派系就越强大,自己的派系所造成的摧毁的智能生命体越多,自己的灵魂点数也会越多。 而无论是将现实里的人物接纳到系统面板么,还是提升个人实力,乃至于改变将军卫队,都需要灵魂点数。 而取悦值则是只有一种获取途径,简单来说就是取悦存在x,自己在这个世界舞台上的表现越精彩,影响越是巨大,愉悦值就越高,同时这也是唯一的可以办到虚空造物的派系资源。例如一场史诗大捷,或者参与一次重大的足以影响很多人的历史事件,都可以获取取悦值。 而现在,维纳尔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两项派系资源,不禁感叹任重而道远呢。不过至少,随着自己的获取科目首席获取了奖励药剂让自己实力达到二级超凡,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了斗气入体,掌握了至少一种超凡能量。 完全激活系统的所有条件终于凑齐了。别问为什么选军略战术科目,自己一个小贵族出身的人,在其他方面实在是卷不过那些大贵族子弟呀,也就是凭借着前世互联网知识大爆发勉强能够夺下一个首席来,其他的例如礼仪,剑术,骑术训练什么的,去竞争多多少少有点不自量力了,自己就是冲着那一瓶骑士药剂去的,不寒碜。 派系:多拉克·德·朱利亚斯家族 取悦值:0 灵魂点数:0 特色兵种:未设定 领地:无 府库:84卡拉尔金币、51圣拉吉尔银币、22剑盾铜币(货币价值比1:12:96) 军队:无 派系领袖: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二阶超凡) 英雄: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二阶超凡) 将领: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二阶超凡) 领主: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二阶超凡) 派系等级:骑士 派系加成:无 第2章 将军卫队 维纳尔看着自己一穷二白的系统界面,一时间不禁感慨自己到了异世界还是要去打工...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金手指之所以叫金手指,那自然是对得起这个名称的。 毕竟你原始积累从0到1的阶段总是那么漫长,你等得起,存在x等不起呀,人家还等着看戏呢。就像看电影一样,你有耐心去等,去像看电视连续剧一样看主角苦哈哈的支撑二十来集么?不能够啊。 于是,一种名叫新手福利的东西便上线了。派系新手福利:初始将军卫队:初次组建无人口特定要求,永久无点数维护费,初次组建无装备需求,仅限派系领袖一人,更换将军卫队军种种类后仅仅保留无点数维护费特性。注意:其战斗属性将现实化。点数限制:1000灵魂点数。 看见这一项的时候,他心中宛如天降甘露。存在x果然还是个厚道人呢。 然后维纳尔在看了一大堆自己认知中琳琅满目的兵种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步战侍从。是的,鼎鼎大名的垃圾部队,为什么选他呢,因为他修数据了,现实化了大人,这年头哪会有全副武装手持大剑久经训练的战士攻防砍不过两队地精啊。 当然了,最最重要的是他卖的便宜,850点灵魂点数。150点数盈余还给能多上个词条buff。 步战侍从(将军卫队) 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75 领导力:70 移动速度:29 近战攻击;30 近战防御:28 武器威力:37(基础武器杀伤10,破甲武器杀伤27,对抗步兵加成15) 冲锋加成:18 抵御冲锋:10(可抵御最大冲锋值) 词条:大剑 (反步兵,抵御冲锋) 剑盾 (银盾) 总的来说,花费100点数加上抵御冲锋后,这个面板已经可以跟原版的帝国之花掰手腕了,至少砍两队地精不是问题。当然了,这里说的是原版,维纳尔看过了,帝国之花在现实里的数据要比原版高出不少,只是可惜要1100点数,根本兑换不了。而地精的面板数据,唉,只能说地精原版数据真的是小凤卫,现实是小垃圾。 就是抵御冲锋不再是以前里的万金油了,而是有了最大限度。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显示步战侍从的补员消耗的是农奴、自由民和市民人口。啊,性价比的味道。没错,原版是不需要考虑人口这一现实因素的, 但是系统组建军队是要考虑人口资质的。像骑士之类的军队,哪怕是二本帝国骑士这种公民骑兵,也要消耗贵族或者市民人口。 而超凡部队更是只有贵族人口能够组建,在兵种现实化后,步战侍从是唯一的拥有较高现实面板,还对于人口需求还不高的兵种了。 维纳尔搓了搓小手,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兵种兑换出来,当天夜里偷偷跑到首都城外,迫不及待地点下了组建的按钮。结果显示,请集结人力。 啊?维纳尔懵了,不是初次组建没有人口特定要求吗?系统回复:没有特定要求指的是,对人口资质的要求。请集结一批愿意向宿主宣誓效忠的人,无论人口情况,初次组建均可完成,且将军卫队绝对忠诚。 维纳尔沉默了,我还以为是向小说那样,给我直接召唤出一堆人来呢。 行吧,还得找人,不过这也是很大的帮助了,就是显得自己大半夜的跑出来,有些傻了。 第二天傍晚,北普洛斯王国首都伦斯的贫民窟中,一队队黑帮打手,结束了他们挨家挨户收取保护费的一天。黑帮之间偶尔会有火拼,但无论最后的胜利者是谁,他们的地盘都永远不会空缺出来,即使旧的兽王倒下了,也会立刻有新的野兽跳出来填补它的空缺。 这些黑帮所从事的领域各有不同,他们时常在黑与白的间隙中生存,但想要做大的,无一例外都要靠违法。无论是人口买卖还是私下的人间天堂,无论是非法药物还是私密悬赏,在阴影中的秩序就是由它们填充的,在这个时代,黑帮其实也是秩序的一份子。 水手帮的卡洛斯,今天心情大好,心情好到甚至他都没有去抽打那些帮派养的残废乞儿,仅仅只是从他们手中拿走了钱后踹了他们几脚。扭头看看自己的帮派同僚,左右打声招呼,便准备去酒馆吃酒的路上。 在一个拐角处,一双有力的双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几乎来不及反应,他的双膝便连续挨了两记重击扑通,跪倒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是飞速的上下滑动,仅仅几下便卸掉了自己的双肩关节。等到卡洛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不带感情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宛如地狱的恶魔。“接下来,我问,你答。清不清楚?”这句话声音听起来颇为年轻,而又低沉且不带丝毫感**彩。卡洛斯人都吓尿了,身下飘出一股骚味,他只是一个帮派的底层打手,底层到去管理残废的程度,什么时候招惹的有这种身手这种狠人?只能点头如捣蒜般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很好,第一个问题,你们水手帮在这一片港区的分部在哪个方向?”维纳尔微微将手松开,又随时保证自己能拧断对方的脖子。“就,就在索兰河港区码头转弯两百米处的食人鱼酒吧中。”卡洛斯说话的声音都是打颤的,但又努力正在克制着自己,生怕声音太大,让自己身后的人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 “不错,算你诚实,第二个问题,你们帮派的高层这一段时间有没有下来检查你们这些底层?”卡洛斯基本是秒答。“没有的事,上面的人非常忙,只要按时上贡,一年都未必会下来检查一次。”卡洛斯看不见身后的人,但他还是感觉背后的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了一句让他放松神经的话。“明天早上会有人发现你的。”卡洛斯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命是保住了。 然后他突然感到脖后一阵剧痛,两眼一黑,便再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维纳尔松开自己手中的尸体,平复了一下自己微微颤动的心,自己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杀生了。虽然自己不喜欢,但早在这一世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跟着父亲镇压农奴了。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习惯就好,对方也是罪有应得后,维纳尔消失在了阴影中。 过不了多时,首都港区码头的贫民窟附近的一家酒馆,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几名受雇于人的冒险者,趁着混乱,冲进一间不怎么受人重视的小房中。将近三十几名名残疾人转移到四辆黑帮马车上也就不是那么显眼了。 明天一大早,首都全城的人就又一次听到了黑帮火拼的消息。 当然,维纳尔是当然不会管之后还有什么情况发生了,因为他现在正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呢。冒险者从委托发布人手中拿到了尾款,冒险者公会又一次赚到了名声,维纳尔也写下了自己异世界人生的第一笔,大家皆大欢喜。 送走了冒险者后,全副武装的维纳尔,走到一众残废的乞丐面前。 沉声讲道:“你们的人生已经彻彻底底的毁了,但现在你们有一次新的机会放在你们面前,效忠于我,我给你们以新生。” 一众乞丐几乎是点头如捣蒜般的表示同意,开玩笑,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骑士大人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从黑帮的手中抢出来,但是骑士有要求,他们这些废人还敢不听从吗? 几乎是在他们表示同意的那一瞬间,系统界面上就显示将军卫队所需创立人数达到了最低标准,是否进行转化。 维纳尔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 然后奇迹发生了,几乎一瞬间断肢开始重生,瘦弱的身躯开始变得健壮,机体开始复苏,无数的疾病开始被治愈,流光溢彩的能量,不知从何出现,充斥着眼前这三十几人,每一个人的身躯。其中不少苍老的人重新容光焕发,恢复了自己年轻时的样貌,尚且年少的人几乎以肉眼可见,速度强壮起来。 拴住他们的铁链和黑帮马车上的金属部件,以及不知怎地从土地里冒出来的红色沙泥迅速溶解贴身化成了铠甲与刀剑,身上破碎褴褛的衣物,重新变成了完整的白色罩袍。 短短前世几分钟的时间,整整三十四人便大变模样,这副模样如果让昔日欺凌他们的黑帮看见了高低点叫一声骑士老爷,毕竟这一身行头虽然老旧,但跟凡人骑士相比,也就是缺了一匹战马。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维纳尔,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是真的亲眼看见奇迹的发生,给人带来的冲击是截然不同的。 维纳尔尚且如此震惊,更别提这些乞丐了,他们不敢置信地抚摸着自己重新长出来的肢体,感受着健康重回身体的感觉,感受着没有病痛,而是充满力量身躯带来的舒畅。几乎一瞬间他们就走完了其他人可能要数十年才能走完的路。 神迹,这是每一个人脑海中响亮的声音。 仅仅只是短暂的愣神,所有人便果断的地向自己面前的主君单膝行礼。与他们恢复健康的身体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信息与知识,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人将是自己新生的君主。 维纳尔也缓过神来,从这一刻起,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处在一个奇幻的世界中,不是伯爵宴会上那只能搓个火球,造个味精,点个火的魔法师。也不是这种神奇的,能够在物质世界发挥巨大力量的骑士斗气,而是眼前的神迹,让他感觉世界是真的可以实证有神灵存在的。当然,可能也仅仅只是无法理解的知识,都是神学罢了。 步战侍从(将军卫队) 人数:33\/120 生命:2640\/9600(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75 领导力:70 移动速度:29 近战攻击;30 近战防御:28 武器威力:37(基础武器杀伤10,破甲武器杀伤27,对抗步兵加成15) 冲锋加成:18 词条:大剑 (反步兵,抵御冲锋) 剑盾 (银盾) 介绍:北普罗旺斯王国步战侍从,本质上是没有为自己凑齐骑士套装的骑士学徒,每一位侍从都梦想成为骑士,每一位骑士都想有一个更好的侍从。自圣拉吉尔步兵革命后,侍从的招收标准从贵族子弟下调到了王国自由民,以便将宝贵的贵族精英集中起来进行培训,组建更强大的超凡力量。同时也是在一定程度上给予王国阶级流通的可能性。 维纳尔看到这个介绍,心里大为意外,居然不是原版的兵种介绍,而是与现实相照应了,难道说实际战力与现实相对应后连兵种介绍也与现实接轨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也省的得维纳尔未来向别人解释自己某些稀奇古怪的兵种是怎么挑出来的了。 维纳尔挥一挥手,宣布了自己领兵的第一道命令,全军准备行军,目标哈克斯特! 第3章 黑龙佣兵团 神陨历一三七一年战神月十四号,维纳尔带着带着将近七十名步战侍从,大步迈在前往哈克斯特的林间小道上,一路上,维纳尔每路过一个下属村庄,便会有所停留。尝试吸纳当地自由民加入队伍,王国的阶级晋升渠道极为狭窄,这个时代要想要富,是真的只能杀人放火金腰带。 这种情况下,只要肯花嘴皮子,总能吸引一两个热血上头的小青年加入团队,更何况还是维纳尔这样的骑士老爷带着几十个甲士来邀请你入伙。 骑士勋爵身份在贵族社会中委实只是进行社交的一张入门券,但是在王国普通民众眼中,那就是实打实的贵族。毕竟骑士与勋爵的身份很多情况下混为一谈,但实质上是完全不同的。 勋爵是爵位,往往是低级贵族没有领地继承权时,在成年时被贵族院授予的爵位头衔,而骑士则特指的是王国的精锐战士。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贵族招募平民加入军队的,因为维持一支军队是需要极大的精力与金钱成本的,往往只有在战争时期或者是备战阶段才会招募职业战士。 也正因如此成为职业战士,对于亡国的自由民而言是一件非常体面,但却又门槛极高的事情。 简单的讲,贵族是王国的统治阶级,而成为职业战士,就相当于有了编制,算不上统治者,但绝对会与平民拉开差距。 而遇上了像维纳尔,这样表明了以自身荣誉起誓,会把自己当做职业战士培养,而仅仅要求效忠贵族,对自由民而言完全可以说是祖坟冒的青烟。于是结果就是维纳尔一路走来发出的邀请,几乎没有被拒绝的情况。 当然也有例外,例如遇上了村子被强盗洗劫之类的情况,导致村中的青壮年劳力非常短缺,这种情况下,维纳尔也只好拜访当地的小贵族,尝试从对方手里用便宜价格抠出几个农奴来填补系统定期给的补员名额。 就这么连续走了一个月,维纳尔的日子倒也过得悠闲,好在这是将军卫队本身不需要任何的金钱与点数维护,只需要操心基本生存物资的补给,不然的话,维纳尔很快就能体验一把为军队操碎了心的军需官的心情了。 哈克斯特位于王国东西两端的林间峡谷交界处,是西侧通往王都的必经之路,也是重要的贸易商路。在几十年前,出于军事角度的考虑,在圣拉吉尔的统帅下,王国军在峡谷顶端和山脚下修建了两座军事要塞,分别命名为卡拉及亚堡和桑乔堡,一口气阻拦了三国联军十二年,直到战争后期才被突破了一次。 战争暂时告一段落后,王国财政堪称千疮百孔,四处漏风,根本开不出拖欠的大量堡垒与驻军的军饷,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以土地和定居点分封的形式将两座堡垒的废墟和峡谷脚下森林的土地打包分封给了守将,守将又和自己连续打了十九年仗的苦哈哈的士兵们分了土地,算是了却了一笔烂账。 而原本的士兵们也在两座堡垒的废墟上建起了一座城镇,说是一座城镇,其实最开始只是一座小堡垒,就叫卡洛桑堡。 然后他们就发财了,军事重地加贸易要道,领主家族投资加上王国军费,外带和平年代的贸易收入,想不发达都难。而卡洛桑堡的居民原本都是追随圣拉吉尔的老兵,武德充沛的爆棚,使得和平时代后成为了商队护卫和雇佣兵聚集的中心,最终以卡洛桑堡为核心,发展成了现在的哈克斯特城。 维纳尔站在离城市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看着远处的卡洛桑堡的尖塔。 总算是到了 整个城镇的主体坐落山脚下,山顶上修缮后的军事要塞已经成为了领主的城堡,帮助此地的主人统治这片土地。 整个定居点从上到下一共三层,第一层是领主与驻军的居所,第二层则是各大商会与商业街,以及佣兵公会和冒险者协会的分部所在,第三层是各类居民生活建筑,条理分明有序,可见其领主治理领地的能力。 维纳尔站在那里已经有小一会了,在别人眼里维纳尔是在欣赏风景,但在维纳尔眼里,世界大不相同。 维纳尔眼中闪过一系列光幕,显示着这片领地的一系列信息; 哈克斯特(哈克斯特伯爵领首府) 下辖附属定居点:卡拉及亚堡 比桑科镇 首府等级;堡垒要塞(+20派系声望),四级城镇 人口:五万四千二百一十四人\/九万 驻军:普洛斯中装长戟兵x16 王国骑士x2 商队护卫x18 卡洛桑堡半甲剑士x8 职业弓箭手x6 杂牌雇佣兵x10 (商队护卫与雇佣兵仅当城镇受到围攻时可用) 城镇地标建筑: 二级铁匠铺 二级兵营 公会大街 平整道路 衣物纺织所 特殊建筑: 卡洛桑堡:提供领地驻军普洛斯中装长戟兵x12,职业弓箭手x4,可招募特殊兵种卡拉及亚堡半甲剑士,军队驻扎城镇时维护费减30%(当持有派系属于普洛斯文化时生效) 基础税收:1311王国金币 贸易力量:3726点贸易竞争力 建筑维护费:298王国金币 公共秩序:74(-3) 所属派系:里比奇家族 维纳尔看着面板上那高的离谱的贸易竞争力,也不得不感叹这座城市真的是富得流油,怪不得能用这么少的人口养得起这么多部队。 看完了整个城镇的完整面板后,维纳尔也是拨马从山坡上走了下去,朝着城门的方向前进。将军卫队紧跟着自己的主君,以方阵的队列整齐行走。一路走来也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虽然此地是标准的雇佣兵兼贸易城镇,但是像这么整齐划一,且一看便无比精锐的甲士还是非常少见的,整个城镇中能够达到步战侍从这种层次的战士恐怕只有领主麾下的内府骑士和半甲剑士。 大多数的佣兵都是皮甲配长剑,再加一块小木盾,便算是一套还不错的完整佣兵行头了。而如果是要做商团护卫的,则是需要额外一杆长矛,外带一匹良马。像这种层次的队伍,除了铠甲的样式老了一点,完全就是不带头盔的轻装下马骑士,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 维纳尔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列,旁边的人进到他走来,纷纷起身让路,无论排队排到了哪里,都选择了让行。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城门的卫士更是连入城费都没有收,仅仅只是验证了一下维纳尔的贵族纹章,确认了一下身份。完全没有发生什么王道的落魄贵族被人瞧不起,然后奋起反击什么的剧情。 当然了,身后带着上百名彪形大汉的人,怎么可能是落魄贵族呢?地位高的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哥,出来玩佣兵游戏,再不济也是为某位贵族效力佣兵头领。 维纳尔一路没有停留,直接奔要塞第二层去,找佣兵工会注册佣兵团去了,顺便给自己的手下放了个假,毕竟他们终究也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放假肯定是要发军饷的,毕竟要是手里没点闲钱,那还放什么假呢?平时不发军饷,放了假才发军饷,像维纳尔这样的队伍也是独一份了。 骑着马,维纳尔没走多远便走到了佣兵大厅,周围人来人往,看起来相当繁荣。虽然比不上王都的贵族住宅区建筑,但以这个世界的生产能力而言,佣兵工会建立的大厅也是相当气派的建筑了。 佣兵工会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民间组织,而是由佣兵国家瓦尔多公国所创立的军事承包组织,毕竟这么一个体系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国家级的力量或者组织的背书的话是不可能长久稳定存在的。 维纳尔迈步跨过门槛,走入宽敞的大厅,随处可见的军事承包人和雇佣兵首领们来回走动交谈着。最里面一侧是用来招待雇佣兵团长的柜台,柜台柜台后面的接待人员帮助军事承包人与商团首领还有雇佣兵头目们办理着各种业务。 王国的雇佣兵工会并不算繁忙,毕竟还有冒险者公会和他们抢饭吃。维纳尔刚刚走到一个无人的柜台,前便立刻有接待侍者发起了询问。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需要注册雇佣兵团。” “好的,请您填一下这几张表格。” 维纳尔拿过表格看了一下,有些繁琐。和冒险者的注册不一样,维纳尔在学校期间也注册过冒险者资格,冒险者的资格注册仅仅只需要填自己的姓名,年龄,还有出生地址等,乃至职业等等基本信息,并不需要填的非常详细。重点在于对于个人实力的测试。 而佣兵公会要填的这几张表堪称详尽。包括部队人数,团队总体实力,战斗经验,对于军事委托承接距离的要求,是否担任过任一正教国家的军职等等信息。应该说不愧是准军事组织,毕竟在战场上,如果说雇主对自己手下部队的了解不够多,那可是要送命的。 于是光是填表,维纳尔就将近花了前世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中途还和一个接待管理员出去召集了自己的将军卫队,最终才算是完成了资格注册的前置工作。 “请您在这枚军事勋章上滴上一滴滴血,勋章将会根据已经录入的信息,完成对您身份的锁定,从今以后仅有您可以用枚勋章接入佣兵工会的魔法网信息库。” 维纳尔按照侍者所说的照做,原本还是金属制的光滑,表面迅速浮现起了一串花纹与字体,只是佣兵团的名称仍然是空着的,仅仅只有一串数字后缀。。 “团长先生,对于这一点,我需要向您说明一下,规模较小,且信用等级较低的佣兵团是不会录入旗帜与名称的,骑士本身就是军事荣耀的一种象征,而名称是声望的体现,您需要将佣兵团的职业战士人数扩大到1000人以上且辅助人员不算,或者是拥有超过上百名超凡者,才可以打出自己的旗帜,并将其录入信息库。而取名的权限需要您在佣兵工会的信誉等级和任务评级均达到一定程度后才会解锁。在此之前,佣兵团仅仅可以拥有代号名称。” “可以帮我介绍一下你们的体系吗?还有等级介绍之类的。” “当然佣兵工会与冒险者公会不同,当前佣兵工会是由公国主导且多国承认的军事合营组织,雇佣军团的评级一共分为十级。评级的依据与人数没有正相关,而是以战力和历次任务的完成为依据。信誉等级分四级,分成良好,优秀,存疑与风险,评价的依据是您对雇主命令的执行情况,和您在战局上的表现有关。对于战力评级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每一次等级的提升与等级的下调,都会由公国派出专门的评估师与军事将领监督。” “以上就是这些,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的吗?” “我作为雇佣兵团团长,应当如何领取任务呢?” “如果是符合当前雇佣兵团等级的任务,您将勋章插入接引槽,查阅信息库,便可领取。如果是超过当前佣兵团等级的任务,可以由多个佣兵团联合合作或者转接军事承包人接取。佣兵工会有些时候发布军事征召任务,所有人可以受领,但需要服从指挥。” 维纳按照接待人员的提示,将勋章插入了槽位,果然看到了一条条任务信息。不禁感叹魔法果然也只是另一种科技。 维纳尔信手点开界面,将自己佣兵团的代号填入了进去,黑龙,未来佣兵团的正式名称应当以黑龙命名。顺便给自己未来的中间名加一个马雷基斯,不为什么,就为了帅。 第4章 初次接单 走出佣兵工会,维纳尔并没有急于从佣兵工会带出来的一系列任务公告中筛选适合自己的任务,而是安然走进酒馆,先吃了顿晚饭,美美睡上一觉。 低级的佣兵任务多不胜数,报酬也是少的可怜,雇佣兵终究是一个鱼龙混杂的行业,不然也不会被中低层冒险者认为是和自己抢饭吃的存在了。 起床之后,维纳尔重新开始重新筛选起了任务,最终在排除了所有的商队护送任务和各种保安任务后,维纳尔将目光锁定到了三个特殊任务上。 讨伐隐藏在贡涅洛森林中的盗贼团体,猎杀任务,匪首巡林客悬赏131王国金币21大商业行会银币,余下盗贼每人15银币。 清剿森林中的哥布林部落,长期任务,每只普通哥布林21通用铜币,变异种五银币,高等级哥布林只需活捉,面谈商议价格。 希洛克拉里亚复国战争,征召任务,可单独报名。雇佣方保密,为希洛克拉里亚复国军战斗,职业战士每月32商业小银币,附带战甲,轻装战士每月9商业小银币,轻骑兵每月54商业小银币,骑士每月5银币加12商业小银币,超凡者雇佣价格面议。 维纳尔思考了一下,最终决定优先接取讨伐盗贼的任务,不仅仅是因为赏金高,关键在于对于他而言,这个任务更具性价比。 常人想要找到盗贼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毕竟这帮家伙在森林中神出鬼没找他们还不如去找哥布林好使,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悬赏金额了。就是因为他们在密林中来回转移潜伏,打劫过往商队,才导致了他们会被商业联合会悬赏这么高的赏金,并为佣兵工会贡献了一大批的商队护送委托。 但对于维纳尔而言,这根本就不是事,因为他有系统地图呀,地图西南方向森林中那一支显示的敌对军队可太显眼了。 至于复国战争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就自己手上这点本钱投入到那种层次的战场上,那就是送菜,这种委托只有那种有稳定兵员来源且等级较高的佣兵团才有资格介入。又或者是纯粹的散户佣兵想要到战场上搏一搏。 更何况这个地点还是在外国,距离太远了,自己又不是要远走高飞,没必要。 走出旅馆后,维纳尔召集了自己的部队,当天就直奔西南森林一角,因为在他思考战略对策的时候,就发现这支部队居然移动起来了。 几天后,在森林之中,一支小部队穿梭在密林深处,维纳尔将自己的战马放在了城中。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下,就算骑上战马,也无法发动冲锋,还不如和自己的将军卫队一起步行。 维纳尔仰头喝下一口山泉水,他们已经跟随这支部队整整十五天,居然始终都没有追上。仅仅只是数次见到了他们的落脚点和被他们打劫的商队痕迹。 明明仅仅只是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内活动,却跑得比兔子还快,几乎不会在同一个地点过夜。把维纳尔和自己的将军卫队折腾的疲惫不堪。 看着自己系统面板上的强行军标记,维纳尔心里不禁感叹,这钱还真是不好挣。原本以为这个任务是最具有性价比的任务,现在看来自己的对手真的对得起那高额的赏金。可以说最初开始的那二天几乎就是自己最接近他们的日子,但是第三天,这些家伙就开始加快行动速度。 而且跑的还非常快,快到让维纳尔怀疑对面是不是开了赶路人。 直到第十天为止,维纳尔便已经确信,这不是为了完成什么计划的连续预谋打劫行动,而是自己被发现了,对方有意在消耗自己。 维纳尔到现在为止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明明第三天的时候,自己离对方还有不远的距离呢,足足有前十十公里的距离,按理来说不会那么快被发现。这个世界的斥候绝对没有这么厉害,能够十公里就在密林里发现自己。 因为人的行走能力也是有极限的,在这种地形环境下,一个人再怎么轻装简从一天下来差不多也就是走上十五公里,而斥候担任的是搜索和检查任务,因此人类斥候的搜索半径在,密林里绝对不会超过五公里,不可能这么快,不然就算得到了敌情,也来不及回报。 当然这个世界是有超凡的,但这不大可能,一个超凡者会沦落到落草为寇的几率是很小的,在这个世界超凡者是有特权的。不到万不得已,普通人都不会选择落草为寇,何况超凡? 维纳尔坐在石头上,他在思考着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甚至是想到了对方会有某种自己无法理解超凡物品的可能性。但毫无疑问,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近几天的试探可以体现出,对方对自己的定位并不是很精准,但一定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掌握着的主动权,而且不知为何行动如此迅捷,即使是熟悉地形环境,也不大可能跑得这么快。在这种巨大的优势面前,也许是时候撤退了。但维纳尔还是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这么失败了。 其次则是他认为对方现在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自己作为一个超凡者和经过系统加持的将军卫队,尚且感到疲惫,对方的队伍即使有某种未知手段也不可能状态比自己更好。 毕竟如果说对方能够办到如此高频率的迅捷行军,还能够保持强而有力的战力的话,这种队伍还需要做强盗吗? 不过现在维纳尔倒是非常好奇,对面领头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上百金币都足够买下一个半个小型骑士领了,放到王国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让一个人立刻成为乡绅地主。 如果维纳尔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对方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开过张了。而且还要在林中对自己东躲西藏,对方本质上也是因为实在甩不掉自己,才会尝试带着自己绕圈子,想要消耗自己的,说不定还怀着自己会知难而退的心思。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维纳尔心中默默想道。 突然,维纳尔发现系统面板居然又有变化了,对方的部队居然分成了三队,显示出了三支不同的队伍。 维纳尔心中也是一惊,怎么,坐不住了,打算仗着人数优势晚上强行军过来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么?!这年头强盗都有能力打夜战了? 维纳尔立刻扔下喝了一半的水壶,大声喊道:“亨利!” 外面立刻有一个带甲侍从跑进了自己的帐篷。“大人!”小年青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大人平时待大家还不错,就是喜欢给人改名,喝醉了还说什么要把自己培养成什么波西米亚剑圣的。 不会这么晚还要下行军令吧。 “传我的命令,全体拆除帐篷,将驻扎营地迁移至上一次探查的匪徒营地,要快!今晚要保持精神,所有人都用上灯草叶原液提神!” 维纳尔一边急忙下令,一边穿戴甲胄,没想到这么快!对方肯定知道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乱跑只能是自杀,必须依靠防御工事,哪怕是最简单的工事也是有益的,对方的人数是自己的将近四倍,自己敢主动出击纯粹是仗着自己这边甲坚兵力和系统带来的主动权。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反将一军,让对方主动进攻然后反击。 当天夜里,维纳尔一直都在盯着对方的动向,他的表情经历了从紧张到疑惑,从疑惑到思考,从思考到不解的变化过程。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来敌人的袭击,屏幕上的三支部队居然还分别越走越远了,其中离自己最近的一支仅有七千米的距离,而离自己最远的一只却足足有数10公里,甚至要让他再跑下去,他都要跑出子爵领了,这不像是包抄,更像是分裂。 解除警戒下令全军休整之后,维纳尔坐下思考片刻,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三支队伍,一支已经消耗尽了行动力,一支还在进行运动仿佛知道危险一般,而另一支居然在埋伏一只小型商队。无论怎样,这都是出手的好时机。 在休息的整整一个白天之后,维纳尔当晚就下令自己的将军卫队全员磨刃备甲,整装待发。一刻不停的朝着目标奔去,很快维纳尔一处丘陵处的下方发现了目标,下方是一只足足有150人的盗贼团体,他们的武器参差不齐,装备好的有人带着半身铁甲,拿着骑士剑,装备差的就是兽皮衣,外带一根木棍,不过倒是,每人身上都背着一张弓,毕竟对于这些盗匪而言,弓箭就是他们在道上劫掠的本钱。 没有哪个盗匪,每一次打劫商队都是正面起冲突的,很多时候都是林中埋伏,射箭勒索,毕竟都是图财,谁会愿意把命搭上呢? 维纳尔掏出了自己在学校考试时用的骑兵弩,远程点杀了一两个不起眼的暗哨,靠近营地的明哨便没办法了,只能依靠夜袭的优势,发动冲锋,直接将对方一波打垮。 维纳尔带领着自己的士兵悄悄摸进,直到几乎没有树木的空旷地带的边缘,自己将对方的布置尽收眼底时候,自己才看见了对方的属性页面。 绿林盗匪 人数:150 护甲:19 领导力:45 移动速度:40 命中:12 近战攻击:18 近战防御:14 射程:150 远程:16 弹药:32 冲锋加成:5 词条:游击部署,狙击手,领导力低下,炮灰,破甲低下 等等,没有血条? 再看一眼,确实没有,也是,又不是数据人,哪来的血条呢? 不过从这些词条来看,这帮家伙有两把刷子,别的不说,光是那两个词条就已经不错了,射程不错,弹药充足,作为前期的炮灰廉价弓箭手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感叹归感叹,该冲锋呢,还是要冲锋的。 “全军冲锋。”就这样维纳尔开始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正式指挥和领导的战斗。 第5章 第一滴血 维纳尔率领卫队发起了冲锋,林地与丘陵之间的距离有上百米,眼前这只盗贼的反应能力委实稀碎。在卫队发起冲锋的时候,如果说是职业军队,即使是在睡觉也几乎一瞬间就会反应过来,然后尝试列队迎敌。 而他们的反应速度却是自明哨发现有人向自己发起冲锋,到慌忙拿起武器准备迎战居然用了整整数分钟,直到卫队冲到他们面前,发起了最后的极速冲锋,也只有五六十人列在营地门口。 仅仅是一个照面,对手的队列便被冲散崩溃,作为步兵,步战侍从的冲锋加成并不高,但是冲垮一只稀稀拉拉的散阵横队的队列还是不在话下的,维纳尔甚至怀疑对面可能根本就没有列队迎敌的意识,仅仅只是按照战斗本能组了一个看似是散阵的队形。 维纳尔作为进攻的矛头,一剑劈倒了一名匪徒,超凡骑士巨大的肉身力量还将整个人都带飞了出去,直接砸穿了一条路出来。在打出第一击后,维纳尔并没有尝试回收自己冲锋时的重型武器,而是转而从腰间拔出手半剑劈砍周围的敌人,并借着冲锋加成,还没有从自己身上消失的时间,不断向前,居然一口气将对方的队列冲成了两节。 然后便陷入了混战。随着喊杀声的爆发,即使再迟钝的人也会知道大事不妙,然后站起来进行反击,然后维纳尔很快就发现自己有点托大了。自己确实是把对方仓促组织起来的队列打成了两截,但是后续从营地中奔跑出来的敌人很快就对自己本人完成了包围,短时间内居然对自己形成了十打一的局势。 维纳尔心中一慌,但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在得到学院的奖品后自己已经进阶二级超凡骑士,只是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力量。自己其实完全不需要慌张,毕竟在将军卫队的伤亡达到一定程度之前,自己是不会有事的,而就以这些森林盗匪们的武器威力,能够对自己的卫队造成多少伤害真的是只能看运气,毕竟这些家伙一个个身披重甲,对于他们那可有可无的破甲能力而言,实在是有点欺负人了。 维纳尔沉下一口气,极速地运转自己体内的斗气,外放附着在剑刃之上,呈圆形向周深挥出。一瞬间,凌厉的破空声,便在战场上响起,围住自己的十二名匪徒毫无招架之力的被震飞了出去,他们并不是被斩伤的,而是被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威能给震伤的。一个个口吐鲜血,内脏破碎,显然是活不成了。 维纳尔自己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原来达到超凡二阶之后,自己的战斗力提升的竟如此明显,超凡一阶骑士时,自己便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超人,达到二级之后,面对这些凡人宛如战神,完全如果说自己合理的运用自己的力量的话,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当然,是合理的运用,而不是像维纳尔现在这样简单粗暴,以至于反向震伤了自己。当然刚刚那一击对于敌人士气的打击效果是非常明显的,仅仅在维纳尔发动那强力一击之后,不少为之分心的敌人,便纷纷被卫队甲士斩倒在地,几乎只是一瞬间,他们便白旗溃逃了。 整个接战的过程不过30秒,就宣告了胜利。维纳尔狂吼大喊道,“放下武器,投降免死。”击垮了敌人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堵在丘陵下方逃无可逃的盗贼们纷纷选择扔下武器,抱头投降。全程自己这些方面仅仅两人死亡,七人受伤。而对面则倒在地上足足四十余人,堪称一边倒的战局。 系统评价:酣畅大胜 愉悦点奖励:18 灵魂点奖励:97 获得系统奖励:克敌制胜 ;征募花费减50%,行动点数花费仅20%,超凡力量每回合持续增长1点可分配面板,持续五回合。 维纳尔瞪大了眼睛。克敌制胜奖励,这是在奖励自己的第一血吗?这倒是非常有那位存在的风范,给系统还给的真是全面。 缓缓将自己的战斧从那可怜的家伙身上收回,这堡垒铁匠的手艺倒是真心不错,冲锋用的一次性用品居然没有损坏,怪不得那家伙那么臭屁, 说什么骑士在战场上的冲锋,绝不止一次之类的,显得他倒是很有经验似的。 这一战自己一个人便杀了十四人。占到整个队伍击杀的三分之一,非常明白地显示出了超凡骑士与普通职业战士之间的巨大差距。 战斗结束后,维纳尔下令卫队打扫战场,搜寻战利品,审讯领头人。至于自己这个骑士,老爷当然是不会干活的,而是要享受腐朽的封建阶级特权的。 过不多时,坐在树下赏月的维纳尔,看着天上明晃晃的两轮月亮。忽然听到了脚下传来一顿重物倒地的声音,扭头一看,是两名侍从带着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矮小男人走了过来,将他重重的扔在了自己的脚边。维纳尔心领神,会带着戏曲的表情问道:“你就是这支队伍的老大?” 对方咕噜的从地上努力的爬起来,一脸谄媚的笑道,“不,骑士大人,我只是他的小弟心腹,我们老大其实在您冲锋的时候就死在您的斧下了。” 维纳尔略感尴尬,亏自己心里还想着留对方一命问事情呢,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倒也不耽误。 “心腹,所以说他知道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对方点头如小鸡啄米。“是的,大人,您想知道什么我都知道,我很有用的。” 维纳尔对对方的识时务非常满意,便直接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在追你们的?” “不不不,不是我们,是另一支队伍的老大,我们这些藏在林子里的落魄户总归都是要寻口饭吃的,没事,大家便经常做些小买卖,但有时也会有些矛盾,于是大家便各拉山头,或是作为小打小闹的散户自己独自苟活。在大概一个半月前,当时森林里大多数的好手们都聚到一起,聚会讨论地盘的划分。但是巡林客帮派的老大突然说有心怀杀意且威胁巨大的家伙进入了森林。要求我们立即转移换个地方聚会。考虑到那个娘们儿的说法一向很准,大家同意了她的提议,但是没想到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月里,她不断的带着大家更换地点,最后大伙都受不了。然后我们就散了,再然后我们就就......” 维纳尔知道他的意思,遇到大人您了。 “那其他人都分别去哪个方向了?还有你口中的那个巡林客是指这张委托上被悬赏高额悬赏金的那个人吗?” 小个子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忙不送中的表示同意。“大人不会错的,这一代自称巡林客的家伙,就那个家伙一个人,而我们所有人中也就数她平时做事最出格,只有她的头才配得上这么高的悬赏。但是他们的去向我是真不知道。” 维纳尔轻轻点点头,他其实也只是问问,毕竟自己知道其他人在哪里。“你们为什么扎营离我们离得这么近?你们就没有发现我们吗?”维纳尔问出了自己在袭击前埋在心底里的疑惑,结果回答倒是让人哭笑不得。 对方抓耳挠腮红着脸说到:“我们,我们的斥候跑太久,累坏了。这次来这边其实也只是打算尽快补充一点补给的,急着去干一票大的呢,城里行会传来消息,要是去晚了就迟了。”好家伙,合着你们也在开着强行军呢,还有内应? 维纳尔抿嘴一笑。“行吗?把你的消息来源给我拿出来让我看看。”对方连忙拿出自己怀里的信件,自己不识字,但是管理东西倒是一把好手,不然老大也不会收自己这样一个矮子当心腹,但现在都是别人的了。 为那儿收下了对方的信件,但没有急着去看。而是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你来之前都跟你的兄弟们谈好了吧?想死还是想活,愿不愿意效忠于我?”对方大喜过望,急切的表示,“愿意!愿意!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维纳尔感应了一下系统,没有反应。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挥了挥手,对自己的将军卫队讲道。“拉下去,都砍了。”两名侍从,低声应诺,伸手将男人提起来,便要去执行命令。 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其表情脸色从红润瞬间变成了灰紫,连声大喊道:“大人为什么呀?我们很有用,我们可以为您带来很多财富,这年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呀大人,我们人头也就那些赏金,我们又不是寻林客那样出格的家伙,给我们个机会呀,大人。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强盗的一生画上句号。在他之后响起了一连串的惨嚎,标志着一个绿林帮派的覆灭,也许以后会有新的人填补他们留下的空缺,但是至少现在这一片丛林安静了。 维纳尔从树下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看着自己战后面板上的选择:处决战俘,领导力加8,灵魂点数加131,愉悦值加五。 拿起自己的武器收拾了一下,不禁感叹,这系统还真是要把自己往大奸大恶的方向上培养呀。 第6章 麻烦 在伯爵领的森林边缘和山脉的山脚下,驻扎着一支一百来人的队伍,林地之中的匪患一直存在,几乎每一年都有遭了灾的农民或者是破产的商人甚至是欠下过多债务的佣兵或冒险者成为国道或者商道上的匪徒。 不过他们的规模一般不大,少的六七人,多的十几人,达到上百人规模的是比较少见的情况,毕竟就算是一般的男爵也就能凑出几百人的队伍,一般的子爵能够拉起一支上千人的部队就算的上豪富子爵了,上百人的队伍怎么也不算少。 此地的领主是地理位置好的老天爷赏饭吃,属于特例,不能一概而论。 而这支队伍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居然有不少人都装备了皮甲,对于这一行而言这可是真心少见。 而在队伍的中心,一个斗篷客坐在一棵树下,长长的斗篷下隐隐可以看见细长的耳朵。此时这支队伍的领袖正在喃喃自语,似乎在与什么东西交流一般。“森林中发生了大量杀戮,但不知道来自何方。”一段话讲出来便牵动了所有人的目光,几十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修长的身影。 又过了一会,斗篷下的人影语气又疑惑起来,“森林的危险示警减弱了。”但是并没有消失,这可不常见,作为一名半精灵,朱莉在森林中上一次遇上这种情况还是初入森林的时候面对一头棕熊时虚张声势,化险为夷的时候。 “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么?”朱莉摆了一下自己主动染黑的金发,在森林里,只有黑色和绿色是最好的保护色,因为这是泥土树木与树叶的颜色,亮眼的色泽在这片森林中太奢侈了。 此时终于有沉不住气的人开口发问道,“大姐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朱莉扭过头,看向了向自己发问的人,没有说话。 当老大就是这样,固然很困难,但是做下属,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也是需要勇气的。 朱莉深吸一口气,几乎大部分半精灵都过着不尽如人意的生活,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连续两个月的时间,她的神经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而在此刻,随着森林危险信号强度的降低,让她感到十分的疲倦,但她看来是强打精神,安抚人心。她是幸运的,即使是在纯血精灵中,也只有十分之一的精灵能够觉醒自然感知这一超凡天赋,但现在,自己的能力也到了极限。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能力是不需要消耗精力的。到现在为止,她已经解除了除自己要受到致命威胁以外的任何聆听行为。仅仅只是祈求这片森林能够告诉自己正确的方向与危机的到来。 “眼下我们暂时没有危险,但是我们仍要在不离开子爵领的情况下转移,我们需要......”在夜晚中勇敢的少女竭尽全力鼓舞人心,团结着与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们。 而在另一边,维纳尔正在感叹着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手中拿着那个倒霉鬼临死前交给自己的信封,身后是一片狼藉与无数的尸体,还有被劫掠一空的马车,地上堆满了自己挣来的战利品。 通过信中的信息,自己恐怕还真是截杀了一支了不得的队伍呢。先前自己剿灭的那一伙盗贼,居然是领主的白手套,是当地领主通过搜罗自己监狱中的罪犯组织起来的一伙武装强盗。 可以说他们劫掠而来的财富每一次都会有当地领主的一份,当然这是次要的,如果是想赚钱的话,将商道经营的更加繁荣才是最优解,劫掠本身终究是一种得不偿失的行为,他们最重要的工作还是为领主办一些不见不得台面的脏活,抢来的财物只是领主付给他们的工资而已。 如果仅仅只这样,维纳尔还只是会感慨一下,果然黑社会想要长久存在,没有一两顶保护伞是不可能的。但是接下来情况就比较炸裂了,这对马车挂的是斯洛特商会的牌照,但是按照信中所说,这对马车押送的其实是王都伦斯某家贵族的私货。在整个队伍中居然藏了两名超凡骑士和三十名重甲剑士,实实在在的让维纳尔自己的部队第一次见到了血。 怪不得信中所说,仅仅只是让这伙盗贼吸引注意注意,劫掠外围的两辆马车作为掩饰,趁夜色的情况下,派人将中间马车标记即可,毕竟这种货色你让他们干点小活,可以让他们实打实的搞这种大事,还是算了吧。 维纳尔揉了揉自己腹部被骑士钉头锤砸出来的内伤,如果说不是将军卫队的伤害转移与保护,自己今天恐怕就栽了,近四十名步战侍从,殒命当场。维纳尔至今都记得那两个超凡骑士脸上的表情,在看到自己连续挨了几记重击后,竟然还能站起来,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而战利品同样也是丰厚的,但是丝毫让人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副战利品有点过于丰厚了,恐怕幕后主使也没想到这队商队竟然连峡谷和森林都没能走出,毕竟两名超凡骑士外带三十名职业战士加一队商团护卫,穿过山脉峡谷只要不是遭到职业军队袭击,就绝不可能出事,顶多是蒙受一些损失。 然后他们就遭到职业军队的伏击了。 维纳尔看向放在地上的自己的战利品,一把魔法武器当成伴手礼,送上整个领地的堡垒设计图纸和领地的财政收入详细表当重头戏,还把图纸藏在剑鞘的暗槽里面,维纳尔表示自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维纳尔的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来无论怎样,自己这一趟都必须“无功而返”了。年轻气盛的贵族小伙子自己组建了一个佣兵团,第一次就选择接下了一个特殊任务,外出两个月在森林里被强盗们耍的团团转,最终一无所获,这个剧本就挺好的。 在自己带队截杀这队马车商队之前,维纳尔还动手料理了一下另一队强盗,这一队强盗相对而言就机警很多,提前察觉到危险,但最终还是被追上了。然后等他想要发一笔横财之后就发现,这对强盗之前所劫掠的马车商队居然配置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之前那队商队里面运货的马车是真的在运货,而不是装载了三十名甲士,也没有超凡护卫。并且最终也只有一支商队办理了正式从领地出发的完整文书手序,但他们运用的商队名字却是一样的都是商会旗下的第十一爱神月商队。 将两条信息结合起来,傻子都会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了,大人物下棋,咱不参与,咱不参与。没什么不甘心的,我这一趟任务出来就是无功而返。维纳尔抬起头看着正在忙着伪造现场的属下,心想着自己要怎么把自己从这里面摘出去,这卡洛桑堡不能待了。 但最终维纳尔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将自己第一批杀掉的强盗连夜挖出来,重新埋葬在截杀地点,把第二批强盗毁尸灭迹再把真正的商队残骸移到湖泊中去,用自己截杀商队的残骸在另一个截杀地点伪装现场。不奢求能够同时骗到自己现在都惹不起的两方,只求两边都能够投鼠忌器就好。 干完这些活,累个半死。 想到现在维纳尔也是看开了,货还没拆,但财已经贪了,人已经杀了,事情已经干了,只能如此。想通了的维纳尔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手下赶紧忙活了起来,接下来连续两天,维纳尔都在来回操心自己的布置细节,期间顺便还去了一趟周围的森林里的隐村,尝试着靠金钱开道把自己战斗的损失给补员回来。 好在将军卫队的补员机制是只要有人肯效忠且资质足够就能够瞬间补充,倒也不会被人看出自己的队伍是经历过一场实打实的血战的,唯独不好解死的就是那些新兵去哪儿了,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在佣兵这一行出现个什么新兵折损,死伤率高什么的都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好不容易把事情料理完毕,维纳尔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干自己想干的事了,临走之前他总要见上一面,见一见那个现在看来唯一一个不是白手套,而是实打实被悬赏了的那位绿林领袖。 昨天的敌人,今天的朋友,也许有她帮助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会顺利许多。维纳尔看向地图上的系统面板,对方移动过,但是这两人居然没有移动太远,甚至开始重新返回此地。 有一瞬间,维纳尔甚至感觉对方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难道说对方能够占卜到我的想法?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对方就更有必要见一见了,毕竟自己的麻烦可不小。而这个世界是实打实有魔法的,有些东西自然也就可信了起来。想干就干,维纳尔带着自己的队伍一头扎进了茂密的森林之中,双向奔赴。 第7章 决斗 上 维纳尔带着自己的队伍驻扎在森林的一处宽阔地带中,他在等待,等待着那位向自己赶来的巡林客。 而另一边,几天前,当维纳尔还在纠结于自己究竟闯入了什么不知名的阴谋计划时,我们的巡林客小姐正在使用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再一次向森林发起了占卜的请求。占卜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超凡能力,但是精灵一族的占卜术与凡人的占卜术略有不同,前者的占卜术本质上是借势,而后者的占卜术本质上是演算。 正像巡林客小姐现在正在做的那样,她正在向整片森林借势,她也在犹豫,希望森林能够给予自己更明确的指引。终于当答案摆在自己面前时,寻林客小姐的脸色不由得一僵,这既是借势所带来的正常反噬所导致,也是指引,出乎意料的结果。 在她独特的视角中,朱莉看见了自己无数的路线分支,有的是自己已经避免的,有的是自己正要抉择的。 而现在森林的灵性给自己的宠儿指出了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原路返回,直面威胁,成王败寇。朱莉咬了咬牙,在不久之前森林给自己的回应还是危险远离,而从现在起,危险逐渐减弱的时刻,却要自己选择直面命运的刀锋。 这怎么可能!自己的人头有多值钱,她自己还是知道的。毕竟自己是这片森林中唯一一伙,没有后台还能做大的绿林队伍。其他的绿林队伍,无论是森林的东侧还是西侧,背后要么是有大商人或者大商会,要么就是当了贵族的狗,还有的则是被本地的乡老所支持。唯有自己是个外来者,在十几支火绿林队伍中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要知道自己的队伍或许是最训练有素的,但实力绝对不是最强大的,森林西侧的匪寨之中,盘踞着真正的绿林霸主,手下足足有几百号人,你看他有没有被通缉? 朱莉面色难看,但她还是选择相信森林给予自己的命运的指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什么不赌一把? 扭头下令。“启程我们原路返回。”这道命令在队伍中悄然引起了一小阵骚动,一部分新加入队伍的人颇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但最终还是被不少老人给压了下去,朱莉知道这是他们信任自己。命运这种东西总是神奇,但又不可全信,而自己也要为所有人的生命负责。 在林中久坐的维纳尔等得无聊,在地图上显示对方是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但是时快时慢。而在这段时间里,维纳尔自己也想了很多,无论是自己出师不利,第一单便摊上了这么个事儿,还是自己未来要走的道路究竟是怎样的思考。不同的想法都在维纳尔的脑海中回荡。 前一世,自己也是个凡人,这一世的起点让自己成了超凡,拥有了比其他人更加优越的领先优势,超越了这个时代90%的人。但要说他多了解这个时代,那也是瞎话,四十年的光阴中,自己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是要在这个时代尝试当一个伟人。还是说就当个取悦未知存在的玩家?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维纳尔发现远处似乎闪现出一片人影,上百人的队伍还是比显眼的。 维纳尔翻身坐起,看着远方来人,顶头的是一个女人。和她身后的人相比,她的身材堪称娇小,倒也算修长。只是,维纳尔目光向下一瞥,心中惋惜一叹,又是一个杯伤的故事。 只见对方站了出来,站在维纳尔的面前。开口大喊道:“对面的战士们,哪一位是你们的领袖?请借一步说话。” 维纳尔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挥手示意自己的卫队,向两侧移开。高声回复道:“在下就是,请问有何事。”虽然目前从立场上来讲,大家还是敌对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和对方彼此作出最终决定之前再交流一下。 对方看见了自己,似乎反而安心了不少。也许是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贵族纹章,对方反而有了一定的把握。“我提议进行一场公平公正的决斗,阁下自从进入森林以来,已经追击了我两个月,从战神月到爱神月一刻不停,这并不是我有过度的自信,而是整个绿林中,只有我有足够高的赏金,能让拥有几十名甲士的人穷追不舍。相信您的手下也已经很疲惫了,作为超凡者的你和我,也许还尚有余力,但是我想如果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你一定会接受,无论是我们这一方还是你们那一方,在长时间的追逐中都已经疲惫不堪,不妨用一场决斗来定胜负,输的一方向胜利者投降。” 朱莉看着对方的脸色,斟酌着自己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眼看维娜的脸色就要变黑,朱莉连忙又换了补充讲道:“当然我承认你现在占有优势,所以即使是投降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我胜出,阁下放下一半武器,我礼仪送阁下退出森林,如果阁下赢了,我等任凭阁下处置。” 朱莉莉深吸一口气,如果说这就是森林给自己指出的道路,那就往下走吧。 而另一边维纳尔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如果说是换别人,或许还会再思考思考,毕竟一半的军械也是非常值钱的,但问题在于自己将军卫队的军系是系统担保,快速补充的,等于说这一个约定对自己来说基本毫无风险,反倒是直接开战造成的人员损失是会让自己非常肉疼。 战斗力现实化之后带来的属性增幅是给兵牌带来了不小的增益,但是有一点也非常现实,那就是如果一支部队死伤太多, 这支部队的等级就会下降,老兵真的是宝贵无比, 如果让维纳尔用10个新兵去换一个老兵,那么维纳尔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接受。 更何况维纳尔也有自己的信心,相信自己不会输给一个野路子出身的绿林超凡,是否经过完整的教育与战斗训练对于战士而言是十分重要的。 想到这里维纳尔便选择接受:“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是决斗的地点要在开阔,地带也就是这里。”思考过后,维纳尔最终还是给决斗下了一个限制条件,毕竟终究还是对方更了解这里的地形。对方对此表示不置可否,朱莉也非常清楚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维纳尔很快便做好了决斗准备,从视觉上看,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决斗。维纳尔自己身披重甲,手持骑士步战长枪,腰间还挂着一把骑士剑,同时还是一位二阶超凡骑士。而对手则是只装备了廉价的皮甲,手中只有一把智力相对精良的长刀,还在决斗中放弃了不能够快速射击的弩箭。就实力而言,还走的不是正规超凡的战争路线,而是一种类似于精灵德鲁伊的存在,这无疑会让她的单挑决斗落入下风。 维纳尔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的对手,在战斗过程中,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只要你分心,便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最终维纳尔选择抢先发动攻击,直接发起冲锋,越过土坡跳起向下扎枪,借助自己重甲的质量,为自己的刺击增加威力,在进攻的同时还调整了自己的重心,准备在对方闪避之后便持续进攻。 重甲骑士的冲锋即使是不骑马也是非常沉重的一击,除了那些近战超凡以外,没有哪些超凡会不选择闪避,这是维纳尔在学院中学到的知识。 毫无疑问,经验,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有用的,但战斗总是能够给你搞出点新花样。面对维纳尔这迅猛的一击,那高挑女子竟然没有选择闪避,而是沉稳的站在原地不动,在枪刺到来之前向前进攻,同时借着自己的防御架势发力侧向挑动枪杆,硬生生趁着枪的势能已经耗尽还未来的及收回时候把枪挑了出去。这一击可以说是闪避了,但没有完全闪避,相当于打了一次防反。 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一次平凡的交手,一方发起进攻,另一方挡了出去。但是在维纳尔心里却是惊起了一阵冷汗,自己使出的力量太大,在自己枪被挑开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把枪握的够紧,枪就差点脱手了。而还不止这些,这一击直接让自己的右侧空门大开,失去了防御,几乎来不及思考,维纳尔连忙放弃自己预备好的进攻动作转而紧急借着对方挑枪的力进行转身扫枪,进行了又一次打击。 夺回了进攻主动权。而对方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动作,见势不可为,立马放弃了追击的行动,转而是变为侧向提刀外挡。然后不管自己虎口迸出的鲜血,强行借着滑步带来的势头又往前进了一步。 此时维纳尔要是再反应不过来,就是纯粹的傻子了,他前世虽然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但这一世可是军事贵族,只是他实在没想到会有人选择如此决绝的打法。这种进攻路数分明就是想强行进枪,怪不得她在交战之前连弩箭都不要,虽然自己也没有明确要求对方禁用远程武器。 真是果断,一上来就选择拼命,没有任何试探,便用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方式与自己对决。 猝不及防下吃大亏。这是正常人会选择的打法吗?你不应当是,选择远程风筝么?骑士的步战长枪足足有三米长,你跑到我面前都需要几秒钟呢,居然还选择打防反!? 心里再一次暗暗骂了一句,这女人真是个疯女人后,维纳尔又再一次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心里感叹一句,真是无赖打法。正常人面对持枪的全甲骑士,都是近战和远程配合,尝试在不间断的进攻与防守中。抓住骑士的破绽,然后一击制敌,这家伙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让自己吃了闷亏。 下沉重心调整姿势后,维纳尔借着自己扫枪的力道,将枪向下砸下。对方竟然不闪不避,而是顺着自己枪势下砸的过程,在自己枪杆的杠杆更近的地方来了一击,迟滞了枪势,震麻了自己的手臂后向下偏转刀口,直接向着腿甲链接处劈砍,剜足直斩! 维纳尔直接硬生生抽出枪去,急步跳退,这一次的交手在外门汉看来。是两人平分秋色,一番交手后又拉开了距离,但实际上维纳尔知道自己输了。 朱莉小姐的画像放在作者有话说了。 第8章 决斗 下 维纳尔拉开了距离后迅速调整了姿态,他的心情很不好。脸色也是黑的像是抹上了煤炭。无他,自己实在打的太丢人了,占着攻击距离的优势和超凡职业的近战能力和反应速度还打成这样。 而另一边,朱莉小姐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同样是脸黑着。不过和维纳尔不同的是,维纳尔是被自己气的,而朱莉小姐则是受了内伤,在强忍着痛苦作战。朱莉的内心是绝望的,自己一上来就使出了搏命打法,最终还是被对方反应过来,及时抽身,唯一的战果就是在对方的腿甲上留下了一道划痕,自己甚至都没有斩到对方铠甲的连接处,连破防都没做到。最终的结果反而是自己被对方的力量震出了内伤却一无所获,可以说是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 当然感叹可以,但是战斗还得继续,朱莉曾经用这一套连击杀过一名重甲骑士,但是事实证明,这些进攻路数在面对真正的贵族超凡骑士时,能起到的作用委实有限。 对方在拉开了进攻距离之后几乎没有停顿,立马重新发起了的攻击。直接向前跨步,一击沉重的崩枪打头迎面而来,凛冽的风声擦着朱莉的尖耳划过,生死的警告铃声在朱莉心间疯狂响动。 朱莉一边操纵着超凡的力量,引动自然恩惠对自己身体的损伤进行修补,另一边,直接按照直觉去应对骑士一击不中后,立刻调整攻击方向而来的杀招。不准确的来说,对对方而言,这仅仅只是平常的一击,只是对自己来说威胁太大,以至于每一招都是杀招。 朱莉左手携着臂甲摁在自己的长刀之上,连看都不看,就向右挡下了对方借势挥过来的一记扫枪。这一击差点将自己扫出去,朱莉在接下这一击的时候有意调整了自己的重心,不然的话,哪怕仅仅只是枪攥的扫击也足以将自己击倒了。 可危机仍然没有解除,对面的骑士的进攻几乎密不透风,一击不中,立刻借着转向的力量又挥出一击,枪尖直冲着自己的腰部扫来。朱莉紧急后撤步,顺着撤步的转向在对方枪杆上以迅雷之势连劈两刀才算是脱离了危险,顺带着脱离了对方的中间握枪的进攻范围。 但是还没等朱莉喘一口气,又是一阵极为剧烈的危险感知,让她心尖几乎一停,长刀向上格挡同时猛踢地面,向后撤去。铛的一声巨响,她被击飞出去了。 后撤之后,朱莉半跪在地,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在发痛,两人交手不过几个呼吸,半边身子几乎已经麻痹,而对方却几乎毫发无伤。 这居然还没完,在朱莉惊骇的眼光中。对方在左手主枪换右手主枪发动了一次由上而下的劈砍之后,居然立刻跳步,枪尖扫地,由下向上挑击,直接冲着朱莉的喉咙而来。朱莉面色一白,强忍着剧痛,将自己怀中插着的一柄飞刀向对方面门扔去,趁着对方闪避的同时,同时右手持刀挑开了对方的进攻方向,抓住机会向前翻滚,和对方拉近了距离。 如果说是真正的超绝高手说不定还会趁着错身的机会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但朱莉很显然还没达到那种程度。错身过去,半边身子的麻痹让她握刀不稳,没能砍到上身臂甲的牛皮连接处,空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至此,对方的进攻终于告一段落。仅仅只是八秒余下几个呼吸的时间,自己的对手就把自己的正面侧面上下左右全部打击了一遍。让人绝望的实力差距,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采取了搏命的进攻方式,占据了一定的主动权外,自己全程都在被对方压着打。借着喘气的空隙,她前所未有的投入,尝试找到获胜的方式。 而维纳尔这一边,没有继续进攻,并不是他感到疲劳或者战斗思路有什么变化,而是在感叹对方的战斗经验之丰富和自己的实战的教条主义。超凡骑士拥有过人的体魄,仅仅只是这短暂的进攻,还远远达不到自己体力的极限。 但是自己却至少犯下了两次错误,第一次错误是对方的突击,第二次错误是对方的错身,如果说不是自己超凡职业的近身战能力碾压并且甲坚兵重,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被击伤两次了,果然实战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行动上终究要继续决斗。而对方的应对堪称完美,自己的迅速击打,虽然除了最后两下以外力量不强,但是对方都凭借着自己的及时应对挡了下来。 让人汗颜。 维纳尔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有所懈怠,以至于退步了。 在双方默契的都没有继续开战的间隙,朱莉连忙进行了对自己状况的应急处理。维纳尔突然看到系统上面显示的数据。 “自然之愈:每秒轻微回复生命值。使用条件:处于森林或者海岛。剩余次数:3 林中讯警:当处在森林中时,闪避+50%” 维纳尔心头一喜又是一凛,喜的是自己第一次碰上了技能的持有者了,凛然是因为对方现在正在和自己对。 维纳尔放下心中的思绪,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打完再说!于是便在一次发起了进攻,直奔敌人而去。 对手见他再一次发起了冲锋,一时间都感觉对方不是步战,而是骑着战马向自己发起的进攻。 那股势不可当的气势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感叹骑士的超凡职业真的是一招鲜吃遍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就完了。 这一次,她没有在冒险进攻,主动踏进对方的攻击范围。一来是因为对手已经有了防备,自己不大可能在复制一次刚才的战况,二来也是因为自己的体力不允许自己再来一次冒险。 朱莉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用最小的力量和最低的身体偏转幅度堪堪避开了对方突刺,凛冽的枪风割的她脸疼。 意料之中,对方又一次仗着自己强的不讲理的超凡伟力极速偏转枪刃,想要转刺为劈。朱莉在此终于能确定对方的战斗经验并不丰富,但之前的一套连招还是把她吓的不轻。 而现在看着着一招后摇偏大的斩击,她直接就是一脚,借着对方的力量把对面的武器高高踢起,侧手从袖口拔出短剑对着手甲的中间位置就是一剑,听到铛的一声脆响后后立马就认识到自己没能刺中手腕位置的牛皮外露部分。 果断扔掉短剑握住对方长枪后飞身跃起,一脚踢击直接踢向对方发力手的胳膊,终于在对方相对速度的作用下把对面的铁罐头击退了半步,别小看这半步,这意味着自己成功的逼迫对方放弃了自己对敌人威胁最大的武器。 几乎在自己和长枪同时落地的一刻,朱莉连看都要不看就抱着沉重的骑士长枪向一侧滚去。就在她滚动了半个身子的同时,一把骑士大剑就落在了她落地的地方,斩断了她的斗篷。 维纳尔脸色铁青,自己居然被缴械了,超凡骑士的耻辱! 这家伙实在是太能闪了,不仅速度更快,她还在预判自己! 对方在从地上翻滚起来后,果断把自己的骑士枪踢开,这场决斗最终在攻击距离基本相同的情况下迎来了结束的终曲。 维纳尔心里知道是自己过于着急才会自乱阵脚,以至于一个转身扎枪就让对面抓住了机会。这已经是自己的第三次犯错了! 由于右臂刚刚受到了一次刺杀让维纳尔感到微微发麻,因此刚才是以左手为发力手回击的,以至于速度放慢了一点,否则自己刚才已经胜利了。 内心懊悔,但是行动上维纳尔可一丝一毫都没有放缓攻势,在思考制胜策略的同时维纳尔立刻转动剑柄变左手为右手持器。一招拜年剑法,力劈华山就是势不可挡的斩落下来。 有些人总是觉得这一招很傻,但实际上这一招是纯粹的暴力,总有人在战斗中追求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包括自己的一些军校同学也是,但真实的战斗中每有一个天才用华丽招式打败对手就有一百个倒在朴实无华的进攻下的傻子。 战场上所有的武技追求的都是最小的后摇于与最大的输出。 但对手实在难缠,在自己变更主要持器手的一刻就提前做好了闪避预备。可维纳尔劈砍的速度同样很快,最终还是擦着了对方的臂铠。 朱莉的脸上一阵吃痛,她的轻薄臂铠几乎是飞了出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与颓败。自己几乎算进了一切因素,但是这也仅仅是让自己从绝对的不利地位转变成了相对不利。 只要冒险没赌赢,自己仍然是随时在失败的边缘来回踱步! 随即眼神坚定,再赌一次! 维纳尔一边也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手的精神状态,大好机会! 维纳尔一个突刺冲到了对方的面前,趁着对方无法旋身躲避的时候,而是抽刀进攻的时刻,偏转剑刃,以最快速度运转体内的超凡力量。 这一招是自己从系统商城里用取悦点数兑换来的,还没有完全掌握,但是此刻已经是时候了! 轰的一声,在朱莉惊骇的眼神中,澎湃的斗气伴随着几乎没有后摇动作的剑招轰然释放。 武技!是武技!!!朱莉口吐鲜血,带着浓浓的不甘心被轰飞了出去,又是这样...... 在失去意识前,朱莉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下午。 “恭喜宿主,掌握武技-炎凤” 第9章 英雄模板 这场决斗,维纳尔胜利了,就是胜的有点难看。维纳尔脱力的坐在一块岩石上,卸掉了几乎所有的负重,这场决斗所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消耗的精力远超自己打过的任何一场战斗。 几乎一招一式,直到最后一刻自己开挂作弊。得胜利为止,对手几乎都保持了对自己的威胁。如果说不是自己靠着消耗点数提升了自己的实力层次,可能现在还在僵持。 这一个滑溜的女人在技巧上给自己带来的压力甚至超过了那两位超凡骑士,当然,威胁上她肯定比不过。 步战侍从们将一个又一个绿林盗贼缴械,最后一击的爆发,成为了击垮他们继续反抗的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自己炎凤使出来的时候,对面的人脸色都吓白了。“武技!”人群中突然大喊一声,然后转身就跑。然后他就被维纳尔给盯上了,身子瞬间就僵在了原地,然后缓慢的行起了一个法式军礼。 之后的过程自不必多说,所有人没有再负隅顽抗,也没有再选择逃跑,非常顺从的表示自己投降。从这上百来号人手中搜走的武器和之前缴获的装备在决斗的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然后在一个个重甲武士的监督下将手绑成一连串。 而维纳尔一直等到到这一切都结束才卸甲休整,坐在大树阴凉处四仰八叉的坐躺在一块岩石上尽可能快的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同时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派系:多拉克·德·朱利亚斯家族 取悦值:43.7 灵魂点数:190.58 特色兵种:未设定 领地:无 府库:62卡拉尔金币、43圣拉吉尔银币、27剑盾铜币(货币价值比1:12:96) 军队:无 派系领袖: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三阶超凡) 英雄: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三阶超凡) 将领: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三阶超凡) 领主: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三阶超凡) 派系等级:骑士 派系加成:无 派系可招募英雄与庭臣: 朱莉(半精灵) 状态:昏迷,轻伤 人物特质: 生命馈赠(生命女神是所有神祗中最博爱的神明,也是第二慷慨的神明,只要你坚强的活下去并足够坚定的信仰下去,当女神的主导月到来时,一份礼物也许就会降临):当生命值低于25%时,每秒回复两点生命值,预期寿命+10%,疾病抗性微提升,毒抗性微提升。 复仇之证:此人立下仇恨的毒誓,在一个有神的世界中,她受到了无形的约束。(不要随意发下仇恨的誓言,尤其是超凡者和神赐者,即使是在几位正神之中,权柄也与誓言与仇恨相关,这给予被人利用的可能。)面对仇敌时所统帅军队士气+5,个人启用不溃,近战攻速+10%。当她完成复仇时,她终将付出代价,或大或小,但一定存在,最终结果将因为过程的变化而变化,愿复仇与正义女神怜悯。帮助她的人将承受相应的因果。 德鲁伊之孙:作为稀有超凡职业者,生命女神的侍奉者的后代,她将获得自然的慈爱。:启用:森林适应,在森林与草原地区将获得危险感知与自然示警。当担任农业检察御史时,所管理的郡农业产值+5%。 职业:一阶游侠 人数:1 护甲强度:27\/35(护甲破损) 领导力:65 移动速度:39 近战攻击:63 近战防御:55 武器威力:82(反步兵+11) 冲锋加成:12 词条:反步兵 隐匿 看着新出现招募面板与英雄面板,维纳尔挑了挑眉,这属性很偏科呀,高攻高闪避低甲角色。 而且看这系统的介绍这位小姐姐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呀,你有故事我有酒? 维纳尔顺手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 状态:轻微肌肉撕裂、轻微骨裂、振奋 人物特质:不信者:此人不信仰自身所处世界现存在任何一位宗教正神,他的灵魂现在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终将吸引来无数邪神与恶魔觊觎的目光。(什么你说让我信教?那行啊,你先前说要给我那个神迹呢?) 唯物之人:此人是真真正正的不在乎一切虚妄之物,不会在意任何对自己现实产生影响的东西,是自己灵魂真正的主人。精神类法术抗性+10%,魅惑抗性+5%%,免疫灵魂汲取类法术。(你想让我承认你就先到我面前来。) 强行突破:这位战士选择了借助外力打破自身限制,现在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适应新的力量。(全属性-5%~15%,持续时间:一到三个回合) 职业:三阶超凡骑士 人数:1 生命:1595\/2577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79\/85(护甲破损) 领导力:85 移动速度:31\/28 近战攻击:55\/60 近战防御:45\/55 武器威力:105\/218 冲锋加成:20\/28 词条:激励友军 技能:炎凤:7500点火属性范围溅射性伤害(威力随着范围扩大消减) 维纳尔一脸黑人问号,自己明明就是兑换了个技能,怎么用了一次就莫名其妙的突破三阶了,还有这技能居然还带友伤的,自己一刀把自己打下去的生命值居然是对手打出来输出的十倍还有余,到那说理去,太真实了点吧,对的起我么!退点数! 系统:本系统所提供所有产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一切效果均有由宿主承担。 暗暗骂了一句不搞售后服务的奸商一句,维纳尔又把眼光从模板上移开,重新欣赏起了自己的战利品。没错,是战利品。这也是符合这个时代战争规矩的,战俘需要缴纳相应的赎金,否则就是奴隶。 而这些小有规模确还没有形成组织的森林盗匪肯定是交不起赎金的,所以从现实意义上讲,朱莉和她的手下现在都是维纳尔的战利品。 维纳尔看着躺在地上的半精灵小姐姐,心中非常无情的想起了市场上半精灵女战奴的价格,一千二百四十圣拉吉尔银币币,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简直就是天价了,对自己而言,也相当于是自己身家的两倍,当然更贵的是纯血精灵,在王都一个纯血精灵如果还能够拥有一两种超凡天赋,价格甚至能够卖到金币几千,黄金等身了属于是。 精灵族由于与人类具有较为良好的相性,对于修炼魔法和斗气的人类而言是良好的修炼平替与祭品,有什么取巧法子的代价可以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仪式来进行转嫁。 尤其是那些精灵贵族,只要抓到一只修炼起来效率杠杠的,而且经久耐用,使用寿命绵长,可以说是一精传三代人走精还在,完全可以当成传家宝来传的。 与之相对的半精灵贵族就比较廉价了,毕竟物以稀为贵,和普通精灵的价格差不多,不过若是拥有超凡之力,那还是有一定价值的。 不过即使加上悬赏金,差不多三千银币对于维纳尔而言虽多,甚至可以说是完成原始积累的第一步。但还没有多到让人丧失理智的程度,给何况由于自己抱着赚外快的心思误打误撞的牵涉到了本地领主和未知势力的斗争当中,现在自己这钱该不该领都是个问题,要怎样做抉择,还是要等她醒了再说。 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对策,维纳尔一边让人搬出来了了自己之前从那一伙真正的领主商队的货车里面借来的而且还不回去的十二个大箱子,箱子很沉,而且都上了法术封印,要么用超凡体系的力量强行破解,要么就老老实实的上魔法印记解封,之前自己只是二阶超凡骑士,只能做到将斗气凝聚在自己体内爆发,无法外放,而现在,自己至少是能够强行破解了。 好在这种封印更多的还是保密于与防护性质,不是为了引人注目的,注定不会上魔法能级太高的术式,没有警报和防御功能,不然自己还真不敢开。 来,让小爷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小心。 集中精力将自己身为骑士的力量凝聚在了剑尖,尽可能精准的连续刺击了十二下。 维纳尔微微皱眉,自己仅仅破坏了三个魔法阵,其余魔法阵虽然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但都没有失效。“对自己力量的精确控制力道下降了啊。”此刻维纳尔算是感觉到了debuff的难受了。 心情不大好的维纳尔挥挥手示意侍从们赶快先把可以打开的箱子打开给自己的主人过目。 箱子很顺利的打开了,但里面的东西却是让维纳尔大失所望,三套箱子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二套拆开的骑士板甲外加全套的骑士手半剑和盾牌。上面闪烁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整套铠甲雍容华贵,但是就这? 诚然,如果说每一个箱子都是这种配置那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光是板甲就相当于自己此次委托价值的十倍有余,但凡事要分人呀,对于维纳尔而言这是一笔横财。但对于手握卡洛桑堡这一黄金商道甚至富裕到在王国驻军之外还能另外养得起一直规模不小的常备军的伯爵大人呢?从这样繁华的商道上运几十套铠甲和武器还不值得这么小心谨慎吧。 “真是的,那些大贵族在想什么?”自言自语间,维纳尔拿起了一柄做工精良的手半剑,突然感到一阵心颤,这把剑和自己的超凡力量居然产生了共鸣!同时,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维纳尔脸色苍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剩下的几十套铠甲,又缓慢的点开了自己的英雄面板,看向了武器威力的一栏,155\/288。再看装备栏,原本不显示的武器栏缓缓出现,上面写着:耀炎骑士剑(白)附带火属性伤害,武器威力+30,武器破甲威力+20,对亡灵系敌人伤害+20%。这是魔法武器...... 维纳尔瞬间也不躺了,赶忙爬起来催促自己的侍从为自己穿上一套铠甲,怀着激动的心情,维纳尔确认了一件事,铠甲也是魔法铠甲。光辉骑士铠(白):板甲基础护甲强度+20合计120,法术抗性+10%,护甲值缓慢恢复1点\/分钟。 魔法装备,全套的魔法装备! 主角的画像在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润了润了 维纳尔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这种情绪上的跌宕起伏还挺刺激的,就是对心脏不太友好。这个世界在魔法的加持与运用下生产力要比同等政治制度下的地球高不少。 以铠甲生产为例,由于魔法天赋在人群之中是随机的且只有顶级天赋的那一档次去可以用魔法手段检测出来,因此很多魔法师收徒的时侯都是广撒网式的收学徒而不是收弟子。 这就给了魔法民用化的基础,很多冒险者和雇佣兵们使用的铠甲和装备以及繁华大城市产出的消费品都是有这些魔法学徒开创的魔造工坊出产的,他们大多都只是对魔法有些了解而不会真正的魔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改良自己的生产方式,产出更多更精良的产品,毕竟他们至少都是受过教育的。 而真正的魔法产品,他们就真的最多只能帮你进行粗加工或者精加工了。要想买到或者制作完全体的魔法道具和装备还是得找魔法店或者法师塔,而且不接受讲价,(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爱买不买,不买滚蛋。)价格往往还贼贵。 而现在维纳尔身上穿的,就是最低档的那一级魔法装备,包含了全套板甲了、武器、魔法护符的魔法装备。与此前85护甲的旧式骑士铠甲相比,这才是真真正正给贵族骑士武装的盔甲。虽然这很可能是见习法师用来上课时用来上魔法炼金学和魔法阵课程的练手材料,但也是云泥之别。 骑士王国大部分骑士都是凡人骑士,是由地方乡绅组建起来的职业战士,而只有贵族才有足够的财力支撑贵族骑士的训练和武装,理所当然的,他们也是战场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战士,他们武艺高强,身披带有魔法加护的铠甲,拥有几乎不会疲劳的身躯,受到伤害也会快速恢复,拥有绵长的寿命,一招一式都带有超凡的威力,更有甚者还会骑飞马、独角兽、梦魇、巨狼甚至是巨龙。噫,这是不是有点眼熟? 啊!是你!圣杯骑士\/守卫!哔~消音。 恩,总之如果说凡人骑士是装甲车,装备不完整的超凡骑士是二战轻坦,那完全体的超凡骑士就是一辆现代坦克,跑的贼快的那种! 这等高级战力自然成为了战场上举足轻重的力量,甚至可以说是战略性的国家力量。打个比方来说就是,在中国的春秋时代,用一个国家的战车数量来衡量,这个国家是大国还是小国。而这个时代,贵族之间往往用全副武装超凡骑士的数量来衡量一个家族的强弱。 而像这样一口气截掉了对方几十套超凡铠甲的效果就相当于是一口气让对方减员了一支重型坦克部队。 考虑到魔法武器装备的制作不易,甚至其价值与战略意义还要更深一步,毕竟超凡骑士咬咬牙,还能用魔药多砸出来几个,而这种被魔法生产力所限制住的装备,那是真的没办法快速武装。 别看这几套铠甲只是最低档的一种,要知道在一些郡城里面的最好的装备店里,这样的铠甲已经算是非常高的货色了,不知道多少高级冒险者攒钱攒钱就是为了买一套这样的装备。 完全可以说这一波对于维纳尔而言是天降横财,大到他接不住的那种。 遭受了这么重大的损失,就算那位伯爵大人再有钱也会绷不住的。就这有可能还是其次的,这么重要的一批装备,却要偷偷运输,显然是没有给王室进行过报备。 虽然王国在圣拉吉尔时代之后就已经颁布了废止家兵法案,不再要求封建贵族动员定量的职业部队进行参战,而是仅仅维持民兵武装。但是对于这些封建贵族的职业私兵,王室采取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不是在各种行为上超出限制过多,王族一般也不会插手。 但是一切与超凡骑士相关的东西都会受到严密的管控,一般情况下只有贵族与高级冒险者可以接触到这类装备。 毕竟这些装备即使是战略性武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即使是在魔法装备还没有发展起来的200年前,也不乏一个国家通过向另一个国家的叛乱分子资助魔法装备从而成功引发政变的先例。 穿戴普通铠甲的骑士和穿戴超凡铠甲的骑士相当于一个拿着鸟枪一个拿着手炮,砍瓜切菜。(平a碎甲你怕不怕?) 而在这种情况下,伯爵大人都已经小心谨慎到故意安排一场劫持,甚至是卖消息让潜在敌人误认为已经发生劫持的情况了。 居然还是让维纳尔给截了...... 虽说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赚一笔快钱...... 维纳尔至今都记得自己再次打劫他们的时候,那两个领头的骑士脸上的表情。 他表示完全能体谅领主大人的心情。 从混乱中反应过来的维纳尔长出了半口气,要不润到外国去吧。 就这种情况下,自己就算是把装备还回去了,他感觉伯爵大人也不大可能会留自己一条小命。 就在那维纳尔苦思冥想的时候,维纳尔突然想起一件事! 该死!疏忽了! 维纳尔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打劫完商队之后在商队主管身上所搜到的行程图。如果商队在运送这么重要货物的时候,没有按时抵达下一个接应点的话会是个什么情况? 维纳尔对于这种结果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对自己不太美妙。 不能再休息了,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集合!”随着自己的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侍从们立马从各个方向行动起来。 “处决除了那个超凡者和她亲信以外的所有战俘!尽可能的处理痕迹,不要留下明显的线索。我们转移!把她放到我的马背上!”维纳尔冰冷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伴随着一声声的痛骂声和诅咒声,森林又一次恢复了安宁,慈不掌兵,义不行贾。 而剩下的那些朱莉的亲信,维纳尔给了他们两个选择,加入将军卫队,接受束缚,或者死亡。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战俘的倒下了,一笔一笔点数的进账让维纳尔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最终维纳尔还是没有赤手空拳的回去交任务,毕竟在森林里逛了那么久,如果是全无收获,那也是不正常的,毕竟森林里有隐村,几乎是全世界所有自由人的共识,身为雇佣兵就算是不去屠几个村,杀几个人那也是能够凑出几个头的。(真实) 至于那个半精灵,维纳尔没有带进城要塞,而是给她下了点药,让她多睡几天。只要定时喂食就不会有大问题。 在完成任务交接将佣兵团的总体评价往上勉强升了一级,毕竟自己放跑了贼首,不过这一队匪徒在法律上来说是已经被剿灭了。 然后维纳尔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直冲军事承包人,急切的报名要加入前往坎特希尔德公国的雇佣军团。 那个军事承包人还愉快地捋着小胡子看着维纳尔,觉得他是某个初出茅庐不久的大贵族子弟,急于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于是看着身后的九十多个甲士,故意报出了一个很低的价钱,一人三卡拉尔金币每月,掌旗官十卡拉尔每月,作为超凡者的维纳尔每月四十卡拉尔。 别看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多,实际上对于维持一支军队而言,这个数字就算不上什么了,人员工资后勤供给以及装备保养和更换等等等等都是需要由领队。人自己操心的,军事承包人只负责居中调和以及完成定期薪资的发放。不然为什么有一句名言叫做对于一位君主而言,最奢侈的行为就是进行一场战争呢? 整个要塞自身的基础税收也才1800多枚金币而已,光是这打了折扣的佣金就几百块了,要不是这种贸易枢纽和王国要塞补贴外加封建义务的军事服役,这里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驻军。 维纳尔的回答更是让军事承包人喜上眉梢,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为为他提供行军集结地点和协议上说的魔法屏蔽符(军队在集结时最为脆弱,因此在魔法世界进行战争时的第一要求就是用屏蔽符干扰魔法观测直到部队完成初步集结为止。又是魔法师赚钱的门路,╮( ̄⊿ ̄)╭虽然造成这种情况的也是法师姥爷(\/\"≡ _ ≡)=。) 军事承包人则是非常兴奋于自己的眼光,果然没看错,对方甚至都不带还价的,也是非常爽快的给了对方行军地图和魔法护符,再次跟对方确认了一下协议的内容后,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目送着这支初出茅庐而又装备精良的部队出发前往目的地了。 其实对于维纳尔而言,无论工资多少,自己其实都是纯赚,毕竟将军卫队几乎是自带干粮的部队,维护费接近于零。他真正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手上已经到手了的魔法护符。 在和自己的小命相比时,什么赚钱不赚钱的,都已经是次要的了。 对于维纳尔而言,现在自己的第一要务就是连滚带爬的润出这个国家,头也不回的,圆润的离开。 就这样在风雨之中,维纳尔开始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出征,消失在了大雨中。 第11章 暴风雨前的安宁 在维纳尔几乎是第二天就强行军逃出伯爵领的时候,在另一边,位于贸易城市顶端的城堡中的会客厅中,一场会议正在举行。 大厅之中灯火通明,高品的烛光和魔法灯彰显着主人不菲的财力,价值高昂的艺术品点缀其间,彰显着主人富有的财力而又不会显得庸俗。而最显眼处放着的,却是我。象征着军事贵族地位的武器铠甲这些战利品,如果观赏这些器物的人是个行家,就会明显发现这些装备虽然打磨的很好,但是其上都有使用过的痕迹,绝不是摆在那里光让人欣赏花架子。 坐在首位的领主欣赏着自己以前费尽心思收集起来的艺术品和自己年轻时艰苦来的战利品,眼神中显现出一丝追忆,既有年少轻狂的岁月,也有过往荣光带来的感慨。 菲舍纳·维埃姆斯·里比奇成为家族领地的领主已经二十年了,当年自己从自己那位超长待机一百年的爷爷手里接过家族权力的时候还让人记忆犹新,自己老爹当了九十年的继承人,终究是没能熬到自己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只能让他四十八岁的好大儿帮他分担这份劳累了。 其实隔辈继承在这个世界倒也不算罕见,毕竟贵族里有一大半都是超凡者,就算大家天赋稍微有些差距,达到的层次不一样,但是如果不爆发战争,那么寿命还是非常能熬的。一不小心活的没有自己父辈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像这一代的伯爵大人,明明已经六十多的人了,还在内庭龙精虎猛,精神矍铄呢。看上去就不是六十多的老人,仅仅只是个上了点年岁的中年人罢了。 而这也是很多贵族子弟能够常年跑在外面当冒险者的主要原因。一来是老爹老妈生的多。二来是自家长辈超长待机,就算自己不在家族,大概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你没看见连国王的孩子,各个王子公主都在当冒险者吗?冒险者对富人阶层的子弟来说可是一份相当休闲有趣的工作,自由自在还有趣,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经历可以写一部小说了,哪个贵族子弟年轻的时候不当一个冒险者或者是佣兵头子出去见见世面呢? 毕竟即使是在人类世界的腹地,那也是完全的受人类控制,在各个犄角旮旯那里仍然有着各种对人类统治自己土地有威胁的存在。 要不然为什么那些小领地的平民每天都在吃饭前念叨的第一句话是领主大人保佑我,第二句才是自己信奉那么位神明呢。 今天伯爵大人的心情格外的好,就在前几天,自己终于和北方的那些“入侵者”搭上了线,谈成了合作,作为一位标准的传统贵族,有谁不想获取更大的功绩与如荣耀呢? 当然,还有领地与地位。 近期王国周围的战略形势似乎稍有变化,自从百年来圣拉吉尔力挽狂澜,保住了王国的半壁江山,整个半岛上一次大的动乱还是四十年前的三王之战。局势已经僵持了太久,大家长期交战,几乎永不停歇却又毫无成果,无论是哪一方都看不到结束这人类世界一角战乱的机会。 昔日受雇于王国的佣兵在领不到工资之后拥兵自立,王国为了安抚他们,给予了他们首领公爵的爵位,余下者也纷纷受封男爵,于是,在西北沿海山脉下,坎特希尔德公国成立了;南方富庶的魔法都市,终于不再满足于与封建贵族相妥协,趁着百年前的那场大败,王国军力受损,驱逐了自己的领主,联合起了大量的贸易城邦宣告反抗南方王国的统治,仅仅在名义上保持了服从,名为臣下实为盟友;在大败之后失去了王国王冠的旧王室家族依然盘踞在王国的中央首都周边,趁着南王国内乱控制了大片领土与附庸,打响了三王之战,与现在的国王互称对方为伪王;而在东北方一角以森精灵为主要人口组成的特拉瓦尔公爵领自从王国守护者,圣拉吉尔离世后便听调不听宣,与王国的大多数贵族离心离德,公爵也不再参加王国会议反而是与凯瑟琳亲王国的那个老怪物勾勾搭搭。 但是到此为止,种种矛盾都只是希尔德加德半岛上原生势力之间的矛盾而已,而北方的帝国入侵者却是所有人的敌人,对于普洛斯王国一系的势力而言,无论怎样,他们都是自己国家王冠的觊觎者,对于南方那些法师与他商人而言,也不想再有一群人骑在他们头上,而森精灵就更不用说了,作为这片土地的原住民,他们对所有来此的人类都没有什么好感,除了像圣拉吉尔这样人格魅力爆炸的存在。 总之,当年帝国皇子的继承人再想向南下进军一步夺取王冠已经没那么容易了,时过境迁,昔日的王位宣称者已经离世,而现在盘踞在沦陷公爵领的那位巴沙洛尔家族的大公也没有了皇帝的鼎力支持,仅仅只是继承了那位的一部分政治资产,坚持称王罢了。 而现在,这僵持局面终于有了解决的可能,皇帝绝嗣了。 巴沙尔特帝国皇帝绝嗣了! 一时间,帝国方向各个与皇室有血缘关系的家族蠢蠢欲动,而那位大公也是不得不思考起了自己的未来,前不久,他向王国保守派贵族提交了一份条约,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伯爵大人虽然由于领地富庶,极为有钱,但是。自身家族的底蕴与历史着实还是太短了一些,以至于地位不是很高。 遇见这种难得一遇的情况当然要顺着杆子往上爬。对于派系领袖要求自己作出贡献的要求,菲舍纳虽然觉得肉疼,但还是心甘情愿的以最快的速度凑齐了四十套超凡铠甲上交了上去。 这豪爽的作风几乎是立竿见影的,立即就把自己的家族给拉进了这些保守派贵族的小圈子,毕竟金币人人都喜欢,而这玩意儿从来都不好得。 虽然对于那些大贵族们这也能快速拿出来,但还是彰显了自己家族的与众不同,众人都知道他们家有钱,但是着实没想到他们家这么有钱,虽然他也知道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将自己当冤大头的,但是没关系,毕竟有得总要有舍。 不过恐怕今天伯爵大人的好心情就到此为止了。 随着,一位内府骑士带着两位廷臣,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维埃姆斯听到了他这辈子最坏的消息。“大人大事不好,我们的货物失踪了!” “咔嚓。”那是茶杯被捏碎的声音。 然后 ,即使是在城堡庭院的最下方的厨娘,也能听见领主大人震动整个城堡的咆哮。 另一边,维纳尔带领自己的部队漫步在阴雨之中,头也不回的向西北方而去,手上捏着自己从军事承包人那里领来的隐匿护符,每一个人身上都披着一件由亚麻类植物织成的简易防雨衣,军事行军的状态下,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武装到牙齿身着全甲,而是一部分人继续保持武装,而另一部分人则保持轻装便行,这也是为什么军队都非常害怕遭受伏击的原因,一套铠军非常沉重,除非你有马代步,否则是不要想远距离行军了。 而即使是有战马代步,也是需要骑士侍从去照看马匹的。因此,除非是发动突袭或者是执行某种极限任务,骑兵一定会搭配步兵使用,这些都是自己这跟自己那个便宜老爹打农民,以及学院教授的课堂上学来的。 而现在如果有人远远看去,就会发现维拉尔的部队拉成了一条,中间还夹杂了几个不知从何雇佣过来的民夫,驾驶着几辆稍有残破,经历过刀劈斧砍的马车,这种配置已经是一支百人队相对比较精简的后勤配置了。 就这,这几辆马车都还是自己抢来的,之前自己从来都是走一站换一站,根本没有做长距离行军,因此也用不上太多的后勤辎重,反正到了下一个村庄慢慢走,总能得到物资补给,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己不仅接了军事合同,而且还是在逃命。 鬼知道那位伯爵大人在谋划点什么,还是说在参与进了更大的局。无论是尝试阻挠他的那些人,还是支持他的那些人,自己现在都是惹不起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伯爵大人丢了这么一大笔装备,而且还是自己抢的,就算无论如何为了面子,自己起码也要挨刀子。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自己就会带着嫌疑进入伯爵的视线,根本藏不住。 正因如此,自己无论如何要避避风头,这样一来,长途行军便不可避免中途或许都不会路过几个村庄,像马车补给这种基本的军队配置也就必须要有了。 还好,这一带的马车大多都是制式的商会马车,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对于维纳尔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通过这场战争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 维纳尔低着头好似假寐一般,实际上他在看着自己的系统面板。 他在看自己目前状况所能够换到的最有效的将军卫队: 圣杯守卫(该部队人数容纳上限受派系等级影响) 人数:30(组建最低人数)\/60(最高上限人数) 生命:\/ 护甲强度:120+银盾 领导力:100 移动速度:32(步战)\/???(受坐骑影响) 近战攻击:58 近战防御:75 武器威力:99(基础武器杀伤42,破甲武器杀伤45,魔法杀伤12) 冲锋加成:24(步战)\/???(受坐骑影响) 词条:装备重甲且携带盾牌 超凡体魄(每分钟小概率恢复生命值)抗疲劳(这只部队体力几乎不会耗尽)反亡灵(对亡灵系敌人伤害+20%)心理免疫(勇者无所畏惧)不溃(这只部队永不言败)异常状态抗性(邪魔难侵) 维纳尔沉默的看着这个数据,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感觉这个现实数据给高了,诚然这个面板对于侍从而言是碾压级的,对于普通的骑士而言,也是具有其他优势的,如果放在游戏里,这样的单位搬出来根本就不是破坏平衡,而是骑着策划上班了。 但是放在现实里,即使是一级的超凡骑士这种生命值也是偏低了。毕竟你是超凡骑士啊,你是绝对不可能被老农拿叉子挡下来的超凡者,当初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个超凡骑士的身姿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是人形坦克。因此这个模组在现实化之后能够得到这样的数据,维纳尔是一点儿都不意外的,如果说不是这样强大超玩骑士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国家的战略人才储备呢。 维纳尔沉默不是因为数据,而是因为其下的一份信息:将军卫队转化费用1000----0\/每人 条件:魔法战甲一套(满足) 魔法武器一套(满足) 优良坐骑(不满足) 人口资质不得低于城镇人口品质(有满足目标) (当所需人物完全符合模板时,转化点数为零。) 一个超凡骑士的转化费用就超过了自己一整队步战侍从的总和花费。看着自己账面上那100出头的灵魂点数,维纳尔不禁感慨自己任重而道远呀。 似乎是为了应和维纳尔的心境,天空远处响来一阵雷声。 维纳尔抬头望去。阴雨连绵之中,一朵更大更黑的乌云正在向自己飘来,“啊,要下暴雨了呀。” 第12章 贵族之别 夜晚之下,凌厉的暴雨降临在霍斯领的的大路上,周围的行人要么紧紧加快步伐,要么不紧不慢任由暴雨肆虐,在这场疾风骤雨之中,你能够往前看个十米,能够看见人影都算你视力良好。 王国城堡要塞上值守的卫兵烤着温暖的火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自己的同僚开着能够在人脸上碾来碾去的玩笑。 而此时,一支部队保持着行军的姿态,向前缓慢的移动,直到有一名守卫,远远看见了靠近的军队,连忙发出示警,这座堡垒城市很坚固,霍斯领伯爵大人的居所塞弗尔城是王国中部行省下辖一个郡的首府,在城防建设上,自然马虎不得。 但这种时候有一支部队来到城下,哪怕人数不多,也得做出戒备,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城防队队长哈姆斯,看着眼前的这支队伍稍微有些紧张,尤其是在看到领头的那位骑士身上锃光瓦亮的铠甲与精致的配件之后就更加紧张了,骑士老爷,而且是贵族骑士。 并不是哈姆斯没什么见识,一辈子没见过贵族什么的,恰恰相反,而是因为他见过太多贵族子弟了。 尤其是像这种类型的,能够自己带领一小支部队的贵族子弟,几乎有一个算一个,绝对都是超凡者。 哈姆斯年轻时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贵族骑士发动冲锋的场景,与那些王国的普通骑士完全不同,他们冲锋的势头堪称摧枯拉朽,有时哈姆斯甚至怀疑他们的冲锋能够把城墙给冲垮。 圣拉吉尔大人的步兵革命,让步兵成为了军队的中坚,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乡绅们的影响力,但是反而加强了贵族们的威望,普通的公民骑兵或者乡村骑士会被步兵组成的枪阵打下战马最后摔死或者被踩死。 而凡人在面对这些高贵血脉的时候,面对的根本就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凡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怪兽。 他们永远精力充沛;身上的甲胄即使是经受了一波冲锋后,被长戟一击击落下马,也顶多只会凹陷;他们受的伤也会迅速愈合;他们手中的武器能够一击摧毁最坚韧的铠甲,将最强的凡人战士变成一具尸体;他们其中的更强者甚至还能使用那些超乎凡人的力量,宛如神明一般不可战胜。 总之在面对这样的大人物时,无论对方身份如何,无论他们是冒险者还是雇佣兵,还是代表自己家族前来传达意见的使者,都要保持百分之两百的敬意,毕竟哈姆斯可不想像自己的前任一样,被这样的一位高贵存在,用钉头锤一锤给砸成肉酱。 即使是内心紧张无比。平日里在居民面前威严无比的惩罚队长大人还是挤出了一个非常夸张甚至有些谄媚的微笑,冒着大雨殷勤的冲上前去(因为骑士大人本人也没有带任何防雨护具,所以他也不能带)直接开口说到:“大人,您好!欢迎您莅临伟大的凯尔大人的领地,请问您是路过还是拜访,是否需要我向我们伟大的领主的廷臣通报你的到来。” 维纳尔闻言刹住了自己的战马,诧异地挑起眉来看了一眼这个殷勤无比胖子,这个中年人脸上的横肉都快挤成了一条线,要显得他颇为喜感。自己之前在哈克斯特的时候怎么就没这待遇呢? 那个时候的门卫虽然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但是倒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别样的情绪。而眼前的这位,却是一分恐惧,两分敬畏,三分谄媚,四分向往,虽然说脸是笑的,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倒也不难看出来是一个什么情况。 自己和在哈克斯特时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呀,一样的家徽,一样的旗帜,一样的部队,哦对了,还有几辆马车。 要真说还有什么大的不一样的话,维纳尔看向了自己身上的铠甲和配剑,反应了过来。 拜子爵大人所赐,自己终于换掉了那一身老舅给的铠甲和普通的骑士长剑,而是换上了这一身只有超凡骑士才能有效装备的超凡铠甲和魔法武器,当然都得做一些处理,为此自己还特意去除了一些精加工的花纹和不必要的装饰。 但是即使是这样,和自己之前的装备相比,这一套装备也依然是显得自己贵气逼人,彻底的和穷骑士与落魄家族不受待见的次子之类的标签划开了界限。 在王国,骑士不一定是超凡骑士,也不一定是贵族,贵族也不一定是超凡骑士,但超凡骑士一定是贵族,无论你现在是冒险者还是别的什么职业。 如果你说有些冒险者是超凡者和超凡骑士之类相似的职业,但他们不是贵族之类的。对不起,在各个国家,像这种超凡者,大家一般是默认他们其实是“没有被册封的骑士贵族”,和平民与乡绅士以及商人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很明显自己现在的这副排场,超凡骑士的身份;贵族的家徽;自己的旗帜与部队;与之前自己的那种形象相比很明显现在的自己要更有含金量。之前的自己可以是雇佣军,可以是某位贵族统领部队的内府骑士。 而现在的自己只有一种可能,一个拥有独立领兵权的贵族子弟,背后有家族撑腰的贵族子弟,即使别人在王国与整个半岛上浩如烟海的徽章中不认识自己的家徽,任何人看到这些要素也要给予尊敬。虽然自己仅仅只与其中一个要素相关,但这并不妨碍别人将其联系起来。 想通了这些要素,维纳尔不禁心中了然一笑,自己十余年来的辛苦和付出,到此刻似乎是终于有回报,虽然这一身铠甲也是自己抢来的。 于是他低头向对方示意,“谨代表我向尊敬的领主阁下表示敬意,但鄙人并不打算前去拜访。我仅仅只是路过,请问我的部队是否可以进入王国的废弃军营与马厩。”维纳尔四平八稳而又面无表情的试探回问了一句,看看是否情况,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结果对方回答的也是非常干脆。“哎呀,大人看你说的,根据贵族院的规定,贵族在王国驻军未满的情况下,完全有权利使用王国境内的军事设施,只是请问一下,能不能把您的贵族家徽交给我们登记一下,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维纳尔也是非常爽朗的交出了自己的家徽,权力是权力的,未必会变成现实中的利益,即使你是个贵族,如果你落魄了,你的有一些权利也只能浮于表面。就像现在这样,这小小一份权力的落实,直接为维纳尔省下了一晚的住宿花费,简单来讲就是维护费减免,自己以前可没这待遇。 事实证明,很多人只是不想高效起来,一旦认真工作起来,即使是胖子那也是灵活的胖子。 自从成为城防队长之后就迅速堕落下去的哈姆斯先生,在此刻显示出了极高的效率,以至于让他的老下属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干脆利落的小伙子。 办完登记,队长大人拿着发给入城队伍的门牌儿。笑着双手递给维纳尔,表示如果需要续期,自己这边随叫随到,为您办理,随时为您服务之类的。 然后双方都很高兴的摆了摆手,互相送别。 维纳尔的部队被直接留在了王国空缺的驻军营地中,而他自己则直接穿过外层,进入了内堡。和下城区相比,内堡拥有更加健全的娱乐场所和生活设施,作为一个现代人,终究还是对生活品质有所追求的,这一段时间自己在外面风餐露宿,即使穿越了十来年,自己已经有所习惯了,但还是时常怀念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小窝和小床。 二十一世纪世纪普通人小资的生活标准,其实和这个世界的大贵族的生活标准差不多,这还是在有魔法加持的情况下,像维纳尔这样的下级贵族肯定是别想好好享受了,军事贵族就是该打仗,这是这个世界的共识。但是偶尔小资一把稍微享受享受呢,还是可以的,毕竟皇叔也会接着奏乐接着舞,不是吗? 维纳尔走在由石子铺成的小路上,脚下的军靴当当响起悦耳的声响,夜晚出来的人为事不多,但是繁华的地方终究是有人聚集,在维纳尔身后跟着两个侍从,抬着两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格外沉重,时不时还能听到箱子里传来一两声呜咽。 最终,维纳尔大跨步走进了内堡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霍斯领的首府塞弗尔城。 战争时期,此地是王国扼守塞弗河中上游的重要城市,也曾经是王国的一个军队集结点,在其最昌盛的时候,无论内堡还是外城都聚集了大量的商人为王国各色贵族与士兵以及随军家属提供各类服务,贸易也曾经昌盛一时。 但随着战争告一段落,这里也日渐衰败,最终变成了以农业经济为核心的郡城,但是由于此地背靠森林与地宫,经常有魔物活动,让这附近的酒馆行业和冒险者活动变得颇为兴盛,再加上附近的农田产量倒也不错,也间接促进了酿酒酒馆以及为雇佣军和冒险者服务的一条龙行业服务的快速发展。 再加上战争最激烈时期所遗留下来的军事手工业,直到现在,这里依旧可以看到不少的武器店铁匠铺等能够提供各类装备维护服务的商店,因此这里也依旧是不少商队、雇佣军团、以及知名冒险者们逗留的城市据点,只是不复往昔盛况了。 维纳尔走在大街上,周围大多数都是一片灰蒙蒙,但仍有不少店面灯火通明,欢迎客人的到来,维纳尔看周围也看得津津有味,和哈克斯特不同,这里的风气显得更为务实,也不喜欢讲什么花言巧语干脆利落,当然一些特殊行业除外。 最终维纳尔在一家酒馆面前停下了脚步,离开了这里,下一次再想住舒适的酒店,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雇佣兵嘛,在开战之前当然是要小小的奢侈一把,随即便转头迈进了这家装修古朴而又不失情调的酒馆。 第13章 酒馆 随着维纳尔打开房门,酒馆内部的喧嚣声更加响亮。郡城周边地区并不像卡洛桑堡地区附近村落那样紧挨着森林,但是当中这座军事要塞在建设时考虑到了接近石料场方便建筑维护的因素,让本地的石料价格与王国其他地区相比相对廉价,因此其建筑物都是偏向于石头建筑。 就像现在维纳尔所走进的这个酒馆一样,酒馆的天花板墙壁都由形状各异且色彩斑斓的石头构成,本地的矿山也会出产宝石,而在这个过程中经常有一些有奇特花纹,但又不具备珠宝潜质的废弃石料被当地商人当做建材出售。 一迈入酒馆,墙壁上的火把和油灯就让维纳尔感觉自己似乎进到了一处军营,内部的装饰也充满了各种各样武德充沛的装饰,盾牌与剑点缀着墙面,在酒馆的正面墙上还挂着一件领主的家族盾徽,其上点点凹陷表明这并不是什么样子货,而是用在战场上的防具。 很明显,这家老板祖上和当地领主不是亲戚也是亲兵关系,不然不会有资格悬挂。而在酒馆的角落中,维纳尔甚至还看见了一套完整的老式骑士铠甲,就屹立在酒馆巨大火炉的旁侧,如同守卫城堡的卫兵一般。 在维纳尔踏入酒馆的那一刻,人声鼎沸的酒馆小小的噤声了一刻。众人对于晚上有这么一位客人稍显惊讶,但又没有那么不可接受。 来者明显是一位外来的职业武士贵族,在这个平和的郡城中虽然少见,但也不是难得一见的大熊猫。 上城区的诸位心里记下来了这么号人物后该干嘛干嘛,反正只要不惹到对方又不影响自己享受闲暇时间。 精良的鹿皮长靴踩在有些年头的木板上发出微小而又富有节奏的声响,维纳尔闻到了一股来自麋香油的气息,看来这家店的主人非常注意对自己产业的维护,这种涂料无论是防水还是防腐都是上好的选择。 昏黄的火光打在维纳尔的半张脸上,剃掉了半张脸的胡须之后显得他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路过一桌客人的时候,一位吟游诗人还借着唱腔向自己开了一个老套的普洛斯式黄色玩笑,“嗨,年轻人,你为什么跨过家门口的山,来到这海边。” 维纳尔笑了笑,风趣而又朴实的回怼道“先生,这是因为我家乡平原的风吹的我脸疼。”引的所有人一阵大笑。 这个玩笑和王国的文化相关,普洛斯人最早是这个世界人类卡拉曼诸部落中相对弱小的一只部落,当年建立这个国家的先民在一千六百年前还只是普洛卡部落的部落民而已。 而在千年前,一支弱小的同族自然是分不到,也挣不到什么肥沃的土地的。久而久之,普洛卡部落便被挤出了大陆的中央位置。 而在步入城邦时代时,更是干脆演化成了一个山民国家,和自己其他同族联系并不密切,反而是和当年来自矮人帝国进攻精灵的远征军打的火热(不是物理意义上的。) 当然,一些摩擦还是有的,但最终在矮人帝国崩溃之后,双方还是划分出来了清晰的地盘,普洛斯人占下了四分之三的山区地盘,并在其中繁衍生息。 时光荏苒,普洛斯语逐渐和旧卡拉曼语有了些不一样的发音。例如,山峰的发音就和女人胸前二两比较相似,而海和贸易联系在一起,贸易和酒联系在一起;平原发音就和家乡与同族相近,风就是与母亲的巴掌发相关了。 巧了,这几个词的音节都非常适合唱歌。 没有管身后如浪潮涌来的发笑声,维纳尔直接走向吧台,就近坐下。 酒馆的酒保,随即走上前来询问自家客人。“您好先生,请问您是要住店还是要喝酒。” 维纳尔斩钉截铁的回答。“都要,先给我来一杯青啤,然后再开一间套房。”酒宝点了点头,随即便拿笔记一下。 维纳尔就静静的凝视眼前的同龄人。在这个年代,酒保是需要有一定身份的市民才能干的,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读书认字的,而像记录入账这类的活儿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他们在干,这也就使得他们在平民之中小有声望,而且消息灵通。 即使是黑道,也会给他们一点面子(别以为酒保就不会用剑,不少冒险者退役之后,选择当一个老酒馆的酒保可是常事)。 维纳尔选了一个看上去完整的椅子坐下,一下子,这看上去很有年头的椅子承载着维纳尔的体重和二十多公斤重的铠甲居然一声不吭,看来当年打造椅子的工匠也是相当用心。 “来杯蔗竹酒,大杯的。”维纳尔舔了舔嘴唇,这些天赶着行军,自己嘴里简直都快淡出鸟来了。 皮肤黝黑的酒保手脚麻利的给自家客人满上了一大杯,虽然心里感觉这奢侈的玩意就是娘们喝的,但这并不影响自己工作赚钱。 维纳尔随手端起酒杯,吨吨吨的喝了几口,才算是解了自己的糖瘾。 蔗竹,这种植物是普洛斯王国最南端的几个岛屿伯爵领和河谷伯爵领的特产,比较类似于前世的甘蔗,属于实心草本植物,但是要比甘蔗的表皮硬上很多,像竹子一样。 据说在南边甚至有征召兵把野生的这玩意砍下来脱水当简易长矛用,还有把表皮剥下来当臂铠用的。但这并不影响它甘甜的汁液;也不影响它里面富含的糖分,也不影响南方贵族与大商人们依靠制糖业和酿酒业狠狠的赚上一笔。 铛的一声,维纳尔把喝完的木杯往桌面上轻微一砸,长呼一口气,爽了。 满足,维纳尔不禁想起了前世自己对生活里的种种不满。可到了现在,一杯甜酒饮品就能让自己小小开心一下,不禁哑然失笑。 “我要住店,最好的房间,多少,还有这杯酒多少钱?”维纳尔不打算去城中心的贵族城堡,那样会多不少社交麻烦,不如自己清静。 “酒一塔勒零四拉吉尔,上房要五拉吉尔一天。”酒保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话讲给客人听,免得对方觉得自己口误。 果不其然,维纳尔瞪大了双眼 “多少?”塔勒是一种由拥有铸币权的地方领主发行小金币,和卡拉尔这种大金币没得比,时间一长含金量也很成问题,但是那也是金币呀。 酒保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答案,为了避免对面误会自己是在宰客以及自家的名誉着想,又解释了一句。“南边的商路又断了,这种甜酒还有糖制品最近都在疯狂涨价甚至断货,现在也只有老爷你这种身份的人还有中心城区的小姐们消费的起了。” 听对方一说完,维纳尔也是暗叹倒霉,随手甩出一枚卡拉尔等着对方找钱。“我要住三天,基础食宿。” 酒保麻利的完成了找零开牌记录一系列工作,像这种城市类酒馆还是要走流程的。 维纳尔挥了挥手,示意酒馆侍者帮自己的侍从搬东西,将三个箱子搬上二楼。 对于这种事对方很明显也是轻车熟路,搬运的时候也是手脚利索。 很快就搬到了最后一个,这是一个大号椅箱,就是那种花上面皮革或者软垫,可坐可躺的那种带桌子腿的箱子。 侍者抬着箱子往上走,感觉这箱子格外沉重,比前几个行李箱沉多了,一时间也是手臂酸痛,一不小心就摔倒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他手中的箱子也重重地摔在了拐角,然后顺着楼梯又滑了下去。 “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侍者刚刚似乎好像听到了很轻微的一声哀鸣。 但还不等他细想,一旁的领班就冲了过来训斥道,“该死的,你怎么干活的,摔坏了老爷的东西你赔的起么?” 维纳尔回头一看,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正在点头哈腰检讨自己的侍者和一脸怒容的领班。 而反应奇快的领班几乎是立刻发觉了维纳尔的目光,飞快的小跑过来鞠躬道歉。“抱歉大人,我们店招待不周,待会我会处罚那个小子,不如您先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损坏?” 这其实是领班在力保那个侍者小子,没有立即作出处罚,而是把焦点引导到财务上。更何况很多人未必会愿意公开自己的隐私,这样更有可能让事件不了了之。 维纳尔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对方。“算了,这个箱子让我的侍从搬运就好,你们不用管了。”维纳尔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领班松了口气,然后又怒不可遏的揪着那个小侍者的耳朵,丝毫不顾对方的求饶声,往后厨走去了。 维纳尔示意自己的两个侍从走上前去,抬起箱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下来后,维纳尔也是掏出了一袋钱币交给他们两人。 “这三天好好休息一下,拿着这些,好好玩玩,打仗在即,别亏待了自己。”两人喜上眉梢,一起鞠躬感谢后离开了。 维纳尔看着离开的两人,随即面板上就减少了20个卡拉尔,将军卫队固然忠诚,但他们也是人,也是要休息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但维纳尔依然记得拿两个超凡骑士砍死瓜切菜般的斩杀了三十多个步战侍从后,自己手下脸上拿明显的恐惧,纯粹是因为自己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直接冲锋才让他们不得不冲。 而自己也能感受到他们战死时自己身上那种生命流逝般的感觉。 维纳尔知道自己未来还要见更多的血,身边还要死更多的人,但是他不会动摇,前世那个文明人在自己亲手杀死一名暴乱农奴的时候已然消逝。 现在,自己是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们也不是一串冰冷的数据,他也要按照这个世界的活法活下去。但是,除此之外,倒是不如对他们好一点,也算不辜负他们跟随自己走一遭了。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维纳尔放下杯子,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14章 夜话 上 维纳尔跨过门槛,将房门轻轻关上,上锁。毕竟接下来要干的事要偷偷的进行,打枪的不要。 维纳尔跨过走廊,穿过客厅,关上卧室的大门。这种大型房间很明显是由两到三个房间改建而成,以前应该是提供给商队的房间,现在倒是改成了豪华版的双人间,隔音效果杠杠的。 走到自己的箱子旁,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中找到了开锁的那一把。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椅箱应声而开,随即而来的是一道恼火的目光。 维纳尔低头看着躺在箱子里面的自己的战利品,嗯,困的很严实。 红色的呢绒铺在收纳箱的地步,下方铺着一层厚厚的海绵保证了里面的物品不会收到什么损害,确实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而躺在里面身为战俘的朱莉小姐就没什么良好的体验了,整个椅箱长一百宽五十,却足够把她整个人关进去。 朱莉小姐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就是以这种姿势被绑住的人会比较难受。 朱莉小姐表示那是有点难受么?那是相当难受。 天可怜见,自己以前蹲地牢都没这么恶心过! 眼看眼前这只精灵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维纳尔确是完全没有什么想说的,虽然这种情况是自己一手造就的,但维纳尔也真实的没什么想法。 毕竟,朱莉小姐也不是什么大姐姐嘛。 想到这里,维纳尔顿感索然无味,随手把眼前这位半精灵给提溜起来,丝毫不怜香惜玉的给她扔到了地板上。 “呜呜。”“欧!”脖子被勒住的半精灵一瞬间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疼疼疼!!!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毫不在意,简简单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箱子的布局后,还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夏天酒店的中高档住宿随时配备干净的饮用水属于标配。 维纳尔一边润了润自己那因为酒水而有些辛辣的喉咙,一边思考着如何处理眼前的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战俘,毕竟那些普通盗贼和农奴可不能算战俘,只能算是奴隶或者耗材。 沉思片刻,维纳尔感觉自己多少还是要有点仪式感,扫了一眼自己系统弹出来的事件选择,虽然最后一个选项的效果还可以,毕竟负面效果都是可以规避的,但自己最缺的还是人力。 将眼前这个半精灵德鲁伊抱起来,对方也是认命般的没有挣扎,没有在像之前几次那样尝试逃跑。维纳尔将她放在床上后拿下了堵住她嘴的东西,随后说道:“看来,你想清楚了?” ...... 朱莉眼睛朝天,仰望星空。 最近这十几天,自己也不是没有尝试在喂水或者进食之类的时候尝试逃跑,但是都以失败告终,每次都是在自己就要逃出生天的时候,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然后把自己打个半死再塞回箱子,实在是太搞人心态了。 每次打完自己要把自己塞回去之前还要掏出一两瓶劣质酒,“你有故事我有酒,说出你的故事。”......说什么?哪有人堵着嘴让别人说话的! 结果对方也不在乎自己几乎要把他给刀了的眼神,随手就把口中的球状物拿了下来,朱莉也是怒从心头起,心向胆边生。丝毫没有身为一个俘虏样子的开口骂人。 反正自己身上明里暗里背了那么多事,虽然大多不是自己的锅,但结局大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不如过过嘴瘾。普洛斯人的传统和半岛上的高地精灵相近,倒是不兴骂人祖宗,而是很喜欢骂人家乡。 于是在朱莉的口中,维纳尔的老家就变成了一个遍地臭水沟,还到处是魔兽,顺便鸟都不拉屎的超级烂地,顺便夹杂这点其他方面有的没的,用现在这一世的话来讲可以说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听了都让人想一刀砍死对面。 谁知这家伙听完后只是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非常淡定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重新把自己塞回那个箱子里,有时末了还点评一句。“有进步,跟上次没重复,都可以去发表演讲了。” 如此数次下来,朱莉也是疲了,每次干脆出来透气就是默默瞪着个死鱼眼,似乎这样就能把对面瞪死一样。 维纳尔也是讲究,每次都至少等上一盏茶的功夫才会反手再把这只半精灵给塞回去,就是如此反复几次,就算是维纳尔也感觉到了一点无趣,时间一长也就对这只精灵听之任之了。 但是维纳尔只是无趣,时间长了,朱莉却是崩溃。长时间焖闭在一个动弹不得的狭小黑暗空间里谁都受不了。尤其是这一次,连续五天,自己除了饮水和进食几乎所有时间都没能探出头来喘口气。这让朱莉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年没有完成训练被惩罚时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的日子,不,甚至还不如,至少在那里还是能活动活动的。 还有这种捆绑,有时自己感觉还不如对自己用刑,至少身体还能感觉到是自己的,而现在简直是说身体是自己的但又不是自己的整个身体的血液仿佛凝固,浑身都透露着僵直的感觉。 朱莉随即低垂眼眸,不再死命的瞪着空气,用眼神告诉眼前的这个男人,你赢了,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说吧。 维纳尔看着她渐渐温和下来的眼神,知道现在眼下这位小精灵终于是愿意暂时听人讲话了,伸手把她嘴里的球取了下来。 大口呼气的朱莉自己的肺部得到了充足的解放,“能把绳子给我解开一点么,我保证不跑。”朱莉也只是试一试。 “不行。”对于这一点,维纳尔回答的斩钉截铁。 朱莉没有多做尝试,毕竟这话自己听着都缺乏可信度。 “你跑不了,但是这里是酒店,我可不想赔房间的装修钱。” ...... 好气哟。 为自己的无能生了一个闷气的朱莉小姐一时间又恢复了她那言语中带刺的说话风格,那种性格也是活该她被维纳尔关上十天半个月。 “你们普洛斯贵族,一个个都这么像植株鸟么?”维纳尔想了想那种胆小如鼠却又小气的很的鸟儿,居然还笑了一下。然后点头回敬道:“可那也比它嘴里的虫儿强吧。” 朱莉反应过来,表面上还梗着个脖子,但心里叹了口气,后悔的直打滚,老毛病又犯了。 直接切入正题,“你到底想干什么?”抓住了自己,处决了那些慕名而来跟随自己的匪徒,却一不处决自己,二不拿自己去换赏金,想想实在是有违常理。 总不能一个贵族想要公开招揽一个匪首吧?虽然不少贵族都喜欢养上几伙绿林帮自己干一些自己不方便干的脏活,但是委实还没有一个贵族会招揽一个身上劣迹斑斑的“绿林好汉”到自己手下的先例。 “你有故事我有酒,说出你的故事。”这家伙不知道是从哪掏出来到两瓶酒,不过这一次不是那种劣质私酒了,而是两瓶香啤。 朱莉嘴角抽了抽,这话自己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行吧,你拳头大你说了算。 维纳尔把服软了的半精灵平板整个放在榻上,让她整个人能够以一个比较舒适的角度半坐着,但是还没等她开口。 “姓名。”朱莉又愣住了,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但已经打定主意服软了的她当然不可能再硬气起来。 “朱莉,没有姓。” 姓氏这种东西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都是贵族的专利,她当然是没有的。 “年龄。” ...... “二十七。” “二十七看起来这么小么?”维纳尔的眼神不知不觉间落在了某个很失礼的地方上。 “唔。”明明这眼神不带什么多余的色彩,可朱莉总感觉自己某个地方被刺痛了,钢板都防不住的那种。 “性别。” 朱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老娘难道已经粗犷到了连性别都看不出来的地步了么?再说了我一个叫朱莉的,难道我还能够是男人不成? 似乎是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自己的意思,维纳尔缓缓开口道:“别误会,我只是在想万一你是被某个法爷抓去做了实验的可怜人呢?我怎么能假定你的性别?” 朱莉喷对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面一口气呛到了嗓子眼里,呆住了,这番话一听居然还有理有据。 看着呆住的朱莉,维纳尔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一个欢天喜地。 朱莉哪里还能反应不过来,自己又被眼前这个男人给耍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法爷天天正事不干,闲得无聊专门抓人搞变性实验呀! 当即就脸色红润了起来,显得有些气鼓鼓的样子,居然还有些可爱。 我什么也不说,就是静静地看着你发神经。如果这时候朱莉小姐怀里有一只猫猫的话,呵呵,大猫小猫看笨蛋。 维纳尔笑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然后,才逐渐恢复平常往日那显得有些高冷的神态, 从小到大,维纳尔都是同龄人中显得早熟而又奇怪的那一个,他学什么都快,也学的精,为人处世也是处处周到,但就是有时会做出一些在其他人看来和神经病一样的举动,有时还会故意不按规则办事,也喜欢不按套路出牌。 这让他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圈子里饱受非议,也无形间拉远了自己和其他小孩的距离,虽然他自己如果重来一次,还是会那样做就是了,毕竟这也算是自己在弱小时对自己不喜欢或者不满事物的一种反抗。 为此,从小到大,维纳尔也是没少挨受责罚,其他小孩有时也会有意无意的排挤他,人送绰号“朱利亚斯家的大傻瓜”。只有两个‘同龄人’和自己玩的比较开,一个是性格正直,一个是秉性包容,只是可惜...... 甩了甩自己的头,将一些不好的想法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维纳尔之所以总是这样,其实说来也简单,他对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缺少归属感,加上这一世和自己便宜老爹的交集也不多,自己也就愿意在几个对自己比较重要的人身边收敛一点,随着毕业典礼上那一幕,自己经年累月养成的一些老习惯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即使是十几年过去,前世的记忆甚至已经有了一点模糊,但是维纳尔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异界来客,是肖宇,而不是单单的一个【维纳尔】。 低头,维纳尔也不再想这个问题,毕竟事已至此,再想一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还是专注当下比较好。 “好了,让我们回归正题吧,讲讲你的过去。”维纳尔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比起过去,自己还是要多多关注现在。 被眼前男子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这家伙跟不知道想了什么,有一段时间眼神跟一头野兽似的,让人慌得不行。 但朱莉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我的母亲是一名纯血精灵......” 第15章 夜话 中 “我想你也知道,在帝国与王国的交接处,是有着半岛上的半岛之称的凯洛伦大森林,而我的母亲就来自那里。” 维纳尔点了点头,毕竟这处森林的地理位置实在特殊,堪称复杂,自己当初没少因为它被课堂上的老师们扣地理学分。 凯洛伦大森林,地处山脉脚下,凯洛伦河的源头,森林地貌与河谷地貌兼具,仅仅只要几个小城堡就能让整个森林变成一个巨大的易守难攻的天然堡垒。 “拜你们这些贵族的祖先和矮人所赐,曾经属于精灵的土地已经龟缩到了半岛一角,而在这将近两百年里,人类对残存精灵的袭扰也没有终止过。” “捕奴队么?”维纳尔轻声低语道,这个世界的奴隶制度源远流长,与千年前的英雄时代相比几乎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奴隶有机会自己赎身了。 如果他的主人愿意的话。 “凯瑟琳精灵亲王国,半岛上精灵文明的一点余晖,自精灵帝国崩溃以来,唯一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的精灵政权,有且仅有一座城市的国家。据说 亲王国中每一位成员在政治上仍然保持了上古时代的平等与尊重 虽然我永远不可能见到就是了。”朱莉颇为讽刺的讲道。 “毕竟这种平等仅仅只适用于精灵社会的正式成员。” 维纳尔接过话头,毕竟精灵也是会蓄奴的,这一点和人类半斤八两,彼此彼此。精灵的捕奴队如果单从收获数量上看的话,他们的收获还更加丰厚呢。 “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这类人的处境了吧。”朱莉凄然惨笑,“这片土地上恐怕有不少人听过,精灵在半精灵的带路下,破袭了一整座人类小镇的故事。而在精灵那边,我等为祸作伥的故事也是不少见的。” ”更何况,你们人类抓获精灵的主要目的要么为了干一些少儿不宜的事,要么就是干一些冒犯神灵的下流勾当,因此,和我处境相似的其他半精灵自然就是淫邪的代名词,而在另一边,五百年时光然然,但充斥着被夺走土地与家园的愤怒的老一代精灵还没有离开人世,中间的那一代也是在两百年前扞卫首都的战争中和普洛斯王国历代传奇国王真刀真枪打过仗的,我们身上自然也有一个杂种的标签。” 说到这里,朱莉突然掉过头来,眼睛泛红:“结果讽刺的是,我们在整个半岛上受到待遇最公正的反而是在矮人远征军后裔建立的金拓山王国!” 维纳尔默默听着,他自然是能够理解她的感受的,但终究不是亲历者,轮不到他发表点什么观点。 朱莉盯着面无表情的维纳尔,笑了笑:“罢了,一点对世界的牢骚,回归正题,你不是想听我的故事么,骑士大人。”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义务关心你的感受。 朱莉清了清嗓子,“我出生在帕杰顿男爵领乡下的一个庄园之中,父亲应该是当地的某一位乡绅,又或者是庄园主的一个儿子?管他呢,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母亲曾经是捕奴队的一员,最终在六十年前西部边境的一次行动中马失前蹄,自己也成为了奴隶。” 看着外面皎洁的双月,精灵的泰维思双子女神又在见证一场夜色下的谈话了。朱莉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对自己母亲下场的惋惜之情,捕奴队头子最终成为奴隶也算是标准结局之一了。 “最终在瓜分战利品的时候,一个叫帕科利特的乡绅骑士获得了他应得一份,一份保质期充足的传家宝。” 维纳尔突然打断了朱莉“你一点也不为你母亲的遭遇感到不幸么?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有一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呢?” 朱莉反而一脸奇怪的扭过头来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得比他刚才还灿烂“我说贵族小少爷,阁下是不是对城下普通精灵的处境和生活方式有什么误解,论待遇精灵奴隶只要不是被拿去当法师的试验品,那待遇可比人类奴隶好多了,我母亲在精灵大森林的时候父母没有留给她多少财产,所以她才去当的捕奴队员,被抓之前打猎饥一顿饱一顿,被抓之后鸡一顿堡一顿,惨是有一点,毕竟失去自由了嘛,还有就是可惜了她在精灵那边的积蓄,不知道便宜了谁了。” “其次,单纯的为自己的苦难哀叹也没有意义不是么?” 维纳尔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行吧,奴隶也分三六九等,谁让她们长得好看,还物以稀为贵呢? “行行行,这个话题略过,继续讲吧。”不愿意在这个丢脸的话题上继续讨论的维纳尔捂着额头,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朱莉也是笑了一下就停下了,不得不说她心态是真的好,被关小黑箱关了那么长的时间居然还能看见好笑的事情还能笑口常开。 “我余下的人生倒也没什么可指望的,精灵女奴生下的孩子,无论其父亲是谁都改变不了奴隶的身份,不过多少算是高档的奴隶吧,接受女仆的训练或者干脆被发卖到高档妓馆,这都是常有的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一生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维纳尔点点头,望着天空上那两轮银月,“那,意外呢?” 朱莉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床边的植物上轻轻一点,原本已经有了些许枯萎的植物恢复了些许活力。 “女神的赐福。”朱莉的语气突然就虔诚了起来,与之前那个有分寸有距离感的朱莉或者不拘小节又富有勇气的朱莉不同,现在的朱莉给维纳尔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虔诚而富有信仰。 维纳尔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毛,对于一个根本不信仰神灵,而是抱着神灵有用则信无用则弃的种花兔而言,这种氛围有点不舒服。 但这一次,维纳尔没有打断朱莉,好歹生命女神也是这个世界二十一正神之一,对于真实存在的“神灵”多少还是要有点尊重的。 “德鲁伊,女神侍者,在大地上福音的传播者,生命与自然的呵护者,我从小就对自然抱着最大的好感,但我从未想过我能有如此殊荣。” 感受着微弱的力量在指尖流淌,朱莉又沉声说道:“人人渴求的超凡力量,要么自己刻苦修炼,要么依靠神眷,又或者依赖外物,我确实两者兼有,又依赖神眷又依靠自己。” 抬起头来,看着维纳尔,“我其实有不少兄弟姐妹,德鲁伊的修炼方式其实在精灵之间是公开的,而我确是唯一一个成功成为超凡的人。” “你识字吗?” 维纳尔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下,让朱莉愣神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说到最为关键的地方时打断自己,就为了问自己识不识字? “原本作为高端女仆训练时接受过最基本的读写和算数训练,接受神的点拨后学习更快了。”顺着维纳尔的话语,朱莉讲了下去,但还是强调了神的作用。 维纳尔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下,太好了。这个世界的计算方式是二十进制,因为这个世界的文明圈有二十一正神,分为二十主神和太阳神,耀阳教会是二十一教会中最具有权势的宗教组织秉持着“耀阳不可直视。”的教义原则,在数学运算上推行二十进制,委实让维纳尔难受的很。 “行了,你继续讲吧,我只是突然想到,问一下而已。” 端起酒瓶,对瓶吹了一口,维纳尔示意朱莉继续讲自己的前半生,长话短说。 “我的觉醒最早被母亲发现了。”维纳尔放下自己的酒瓶,继续尝试做一个静静地美男子。 “其实我的母亲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逃跑,虽然她失去自由后过得反而比在森林里强上不少,但无论是谁,都有一颗追求自己所没有事物的心。” 朱莉停顿了一下,“我帮了她,在当女仆的日子里,暗中学习精灵的武艺和德鲁伊能力的应用,渐渐地我变了,变的比凡人强大,终于,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母亲得到了消息,我将作为一件礼物被先给当地的领主,她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说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的抿了一下。 “当天晚上,在庄园的晚宴上,仓库里收获的植物莫名其妙自燃了起来,是我下的手,在短暂的混乱之中,关押我和我母亲的房间外,两个守卫被藤蔓狠狠地勒住了脖子,我当时的力量太弱,一下拧不断他们的颈椎,给不了他们一个痛快,只能让他们痛苦的死去。” 朱莉把头扬起,像是在回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很可怕,生命在我指尖流失,那种感觉很糟糕,所以即使后来夺人性命已经稀松平常,我也几乎不会再强行调动植物。” 随即看向维纳尔。“我杀死守卫后几乎脱力,但这还没完,因为钥匙还在他们身上,可我已经没有力量打开牢锁,最后是母亲她折断了自己的脚,将钥匙给勾了过来。” ”我们趁乱溜到了来客的马车上,我在马车上的礼物中找到了两瓶不知名的药水,母亲让我喝下。我照做了,我奇迹般的恢复了力气,虽然不足以让我操纵植物或者影响动物,但是与自然对话足够了。” “靠着我的能力,我在林地之中找到了一条适合马车通行的道路,但在最后还是在一片沼泽旁被一位骑士带领的一小队人给追上了,我当时武艺生疏,但是对面仅仅只是凡人。我依靠地形,利用自己的能力优势坑杀了那个骑士的随从和士兵,而那个骑士却格外难缠,他穿着和你一样的重甲却健步如飞,但灵活性和力量都比你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最终时刻他力量突然迎来了一次爆发。但已经无济于事,太晚了,沼泽植物的毒素已经麻痹了他,让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糟糕的状态,最后,在他想杀死我的时刻,他突然脱力,在最需要发力的时刻受力不均,反而到进了泥沼之中,痛苦的死去了。” “但这并非毫无代价,一位超凡就算这样也不会草草死掉,他会彻底栽进去是因为有人推了他一把,还是我母亲。他们两人一起死在了那片泥沼之中,而我靠着周围复杂的环境才躲过了最后一轮搜捕。” “在这个过程中,我看见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她指挥人们将那个骑士挖了出来,抱着那个骑士的尸首失声痛哭,然后讲我母亲鞭尸。后来,当我的通缉令贴满大街小巷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骑士就是我原本未来的主人,帕萨男爵的小儿子。” “接下来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查的话也可以查到了,从西到东,我在黑道上也算有了一点小名气,直到我加入了一伙被里比奇子爵当成黑手套养的绿林才算暂时结束了我的漂泊。” 随后,朱莉抬起头来,看着维纳尔,微笑起来,用一股甜美的嗓音讲到:“然后发生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呢,我的主人~” 第16章 夜话 下 “你不觉得你中间几年的经历一笔带过,讲的太简单了点吗?”维纳尔淡淡的讲道,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女人,好像是想要从她身上再挖出来点什么。 “你逃脱的时候是十六岁,可今年你已经二十七岁了,中间可是有整整十一年的时间,相当于你一小半的人生了,你就没点什么回忆?” 伸手拿起店内放置的水果,这种房间的服务还是不错的,随口咬了一口酸酸的果肉,一边问道。 听到这段话,朱莉眼眸低垂了一下。“是。” 正欲开口的时候,维纳尔却又打断了她的思路,“所以,你身上的复仇之证是和你母亲的死有关了?” 朱莉一时间差点整个人表情都失控了。“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朱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一个身上背着神明注视的人有关系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哪怕这个神是正神,因为你完全有可能被对方扯进去,无数神眷者和赐福者用自己的人生向无数人证明了,这可是绝对不是由你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 “别紧张,我还没下决定怎么处理你呢。”维纳尔看出了她的紧张,开口安抚她一下。 想到这里,朱莉安定了一下心神。也对,他要是再知道了还想好怎么做了,自己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在双月下跟他讲话呢? 努力不去想为什么。 她仅仅是继续讲道“在我逃出来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这里。”抬头有点畏畏缩缩的看了维纳尔一眼,“我的选择的逃亡地点是特拉瓦尔公爵领。” 维纳尔点点头,特拉瓦尔公爵领是一个以森精灵和半精灵为主要人口的公爵领,作为半精灵的朱莉在北普洛斯王国其他地方都是相当显眼的存在,唯有在特拉瓦尔公爵领才有躲过通缉的空间。 “虽然公爵领的统治者也是一位半精灵,但这并不意味着当他征税的时候会手下留情,该征税征税,该征兵征兵。大家的生活过得比起其他乡村或者城市的人一样贫困,不过对于我来说,至少有个可以躲藏的容身之地已经很好了。”朱莉扬起了头,似乎是在想自己十年前在另一片土地上的生活。 “当然,没有一个合法身份的我就算是超凡者也没法正常生活,好在我个人的武力还是有保障的,于是我加入了当地的一个黑帮,最终并借着自己的能力在一个边境小镇当起了一个酒馆的情报头目,专门负责帮助帮派倒卖各种消息。” 说到这里,朱莉又大胆起来,也算是放开了,毕竟接下来讲的可就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了。“能给我喝一口么。” 维纳尔表情微妙,这俘虏又敢提要求了? 不过还是把手里的酒瓶子凑到对方嘴边,让对方润了润喉咙。 “咳” 太久没喝酒,喝了一口后呛了一下,但朱莉还是回想起了自己人生中那段相对安稳的生活,当时不觉得有什么,颠沛流离之后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人生啊。 朱莉抬起头来,继续讲到:“直到有一天,亲王国的袭扰部队来了,整个镇子都是大火,那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提前得到消息,所有人被向牛羊一样驱赶了出来,弓箭手到处搜罗人口。我反抗了,但是没有用,个人勇武在集体阵型面前毫无用处,被包围后披着鳞甲的精灵武者一个长戟摆击就让我摊到在地,我的手下凡是反抗的都在战斗中被诛杀,我能活着纯粹是因为我是超凡者,虽然是不擅长战斗的类型,但至少体魄上还是超出常人的,对方发现我还活着后没有补刀,而是把我拽起来,拖到外面穿成了一串串的,像驱赶羊群一样向走上一家马车,向森林走去。” 看着维纳尔的眼睛,朱莉一字一句的讲道。“在他们眼里,野精灵是退化了的野种,森精灵不过是投降人类的叛徒,半精灵最为低贱,是耻辱的杂种,只有像他们这样的瑞恩精灵才是真正的精灵。” “也是在那里,我才见识到了真正的奴隶制,之前在人类一边当奴隶的时候,我好歹还因为比较稀缺受到了一点优待,虽然不多。这也让我明白了当年为什么母亲对我说,等逃出来了,她回森林,我去帝国。” “进到这里,就算我和他们不少人一样都是女神的信徒又如何?弱小的能当成苦力,像我这种比较强大的可以扔进角斗场取乐,顺便宣扬一下他们那已经传唱了几百年的观点,何乐而不为?” “你可能会觉得不过是角斗么,没什么,毕竟黑帮也有这种产业,我应该见多了不是么。” 眼眶有些红的朱莉盯着维纳尔,“完全不一样。” 她的情绪已经调动起来了,“在黑帮的角斗场最多也就是猛兽与人或者人与人殊死相搏,而那帮立耳朵玩的可比人类花的多,亡灵与绿皮......” ......此处省略一千二百字。 此处的言论稍微挑战了一下维纳尔的三观,也算是彻底刷新了维纳尔心目中精灵的传统形象,这简直...就是杜鲁齐,不,比杜鲁齐还要杜鲁齐,额,算了,还是杜鲁奇更残酷一点,只是自己没亲眼见过罢了。 想想也是,一个种族如果是只会嘤嘤的奇葩种族,哪里可能成为一片大陆的主宰呢?哪怕只是一时的。 喝了口水压了压惊,没办法,酒已经喝完了,情绪上头之后,朱莉一直不停地找他要酒喝,全然不顾自己俘虏的身份。 而自己为了听下去,也就只好自己极致色彩,喝茶了。 “总..总之。我在女神的保佑和森林的引导下,逃了出来,乘着海盗们的船...呃。”喜欢喝酒酒量却特别差的精灵也算一大萌点吧。当的一下,还被捆绑着的朱莉重重栽倒在床上。 又听了一段故事,一段人生呢。 一仰头喝完了瓶子底部最后一口残留的酒水,彻底做到了毫不浪费。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娱乐手段匮乏,听别人讲故事谈人生看还有看书成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嗜好。 而自己也养成了一个在前世看来不太正经的习惯----写日记。 啊是呀,正经人谁写日记呀,可前世自己那也不能完全算是个正经人呀~ 看着躺在床上的这只半精灵醉倒在床头,维纳尔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她重新塞回她那个“小窝”,而是转身把朱莉放平,顺便给盖上了被子。 而维纳尔自己则坐回了书桌,转而开始写自己今天的日记,不过日记的内容不是用这个世界精灵的楔形文字写的,也不是用任何一种音节文字写的,而是用前世的汉字写成,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暂时还没有遇见别的穿越者,因此用汉字写一来可以让内容的保密性得到一定的保障;二来也可以帮自己回忆前世那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模糊的记忆与知识。 自己写日记不仅仅是为了消遣,也是为了记录,否则的话随着年岁增长,前世那些知识绝对会被自己逐渐淡忘,而自己原初的人格,也完全可以被视为是一场大梦了。 这是肖宇绝对不愿接受的,自己的经历已经证明了灵魂是真实存在的,那如果自己忘却了的话,自己和死了一次又有什么差别?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了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粗糙的纸面和坚硬的钢制笔芯倒是相得益彰。这个世界的纸张不是由某一个人发明出来的,而是一个法师团队在尝试制作防火布料时的副产物,纯属是实验过程中的一个意外,属于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成品制作出来的时候所有大法师一致判定这件产物不合格,但最终一个魔法学徒在使用这些废物书写记录实验结果的时候发现,这种材料居然出奇的好用。 于是这位资质有限的法师学徒心理斗争了一番后,选择离开法师塔的时候偷偷带走了一份法师研究的手抄本和一块原始材料,从北境搬家搬到了巴沙尔特帝国开了一家魔法工坊。 而这些法师的成果最终也为这位法师学徒带来了不菲收益,很快这种便捷的书写材料便流传开来,扩散到人类世界各地,取代了皮纸和布料成为了新的主流书写工具。 一二十年后,终于有人跳出了思维的局限,想出了使用纯粹人工的方式与工艺流程制作简单纸张,而魔法工坊的纸张生产也由低端转向高端,开始专精制作魔法卷轴专用纸张了。 在王国图书馆中,这一段故事被记载为魔法推动世界变革的有力证据,就是全篇都在盛赞魔法师的伟大以及鄙视那可憎的魔法学徒,全然不提普通人在整个过程中集思广益并推广扩散的作用。 随着最后一声笔尖的落下,沙沙声悄然而止,合上了笔的维纳尔走到自己行李旁的一个支架旁,从上面拿起了一张地图。 说实在的,这个世界的绘图技术有时差距真的挺大的,很多价值昂贵的魔法地图甚至能够办到为人引路的效果,而一些正规书店卖的地图甚至比不上地摊货(黑市)。 维纳尔手上的这套地图就是从黑帮手中买来的,质量上远远比不上法师塔出品来的精良,但也够用了。看着地图上的沟沟壑壑,维纳尔抚摸着地图的表面,自己已经走到了北王国与帝国势力以及西王国的交接处,旧王都就在自己不远处,但那片肥沃的土地与建立在河道旁的宏伟城市已经化为废墟,供后人感伤。 自己现在身上有一份佣兵契约,要么自帝国控制区借道,要么走西王国的领地,前往坎特希尔德公国目的地的路程就算是算直线距离也有整整二百五十多公里,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这可是有的走呢。 突然,维纳尔警觉了起来,身后传来了微小的声响...... 第17章 新的开始 维纳尔听到了自己身后的响动,但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依旧站在地图的正前方,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佣兵团长一样,为自己和自己的下属思考着未来前进的方向一样。 突然,即是没有任何动静维纳尔如同鬼魅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了自己的身体,健硕的腰部凸显出了不属于它粗细的灵敏,双手着地,如同后空翻落地一般的姿势下,右腿以一道残影的速度划过一道凛冽的曲线。 “唔!”朱莉的肩部挨上了一记沉重的腿鞭,身形重重的跌回了床上。 这是一种高难度动作,维纳尔纯粹是因为地形相对狭小才选择了这种攻击方式。随着朱莉的跌倒,还不等她再爬起来,维纳尔就以猛虎扑食的方式再一次把她压回了床上。 楼下,听着楼上时不时传来的响声,正坐在出纳室里算账的老板娘不禁感叹道这年头年轻人的活力可真强,隔音的双层木板都没能完全挡住动静,要是自己家里的老不死也能这么有活力就好了。 楼上如果有人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场景的话,或许真的会误解也说不定,说不定还会感叹这种花样自己还真没见过。 在床上打斗的两人都是衣衫不整的状态,男人还把女人牢牢的控制在中央位置,看上去确实就像是在互相亲热,就是手段激烈了一点。 但这就是在打斗,而且烈度不低,完全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朱莉的超凡职业并不是擅长近身战的种类,但超凡者毕竟是超凡者,超越常人的力气那还是有的,下起手也是毫不留情,尝试的全是弱点攻击。 反倒是维纳尔则根本没有伤人的意思,对于对方的出手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一一挡下,技巧自己确实不如这位半精灵,但靠着自己那不讲道理的蛮力和晋升三级超凡之后完全碾压朱莉的反应速度,即是留了一手也完全能够游刃有余的压制住对方。 在自己还是二阶超凡骑士的时候,朱莉的反应速度说不定还能跟得上自己,甚至略快一点点。但到了现在,随着自己逐渐适应自己的力量,朱莉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最终,维纳尔感觉也玩的差不多了,当即发力,将朱莉翻转过来,上身一个绞杀,下肢一个盘锁制住了半精灵最后的反抗。 被绞住脖子的朱莉立刻就感到呼吸困难,骨头发出啪啪作响的动静,瞬间变得面红耳赤,窒息的感觉再次笼罩在心头。 要死了!!!!!这次他是真的想要绞死我! 咔咔咔! 朱莉发出了垂死之人的叫声,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会死于非命。渐渐地,她的挣扎变得逐渐无力起来,眼睛不知何时翻出了眼白,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流下,嘴唇大张,舌头在巨大生存危机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似乎是想呼入几口空气,这是极致的濒死痛苦。 一时间,朱莉似乎看见了自己往日交过但已经丧命的朋友,最终还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她们似乎正站在河对岸向自己招手,你们~是来接我的么? 朱莉无力的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突然! 脖子上的力量消失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涌入肺中,让朱莉整个人从濒死到重获新生。 又是一股巨力,把自己从床上踹了下去,但此刻的朱莉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倒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恢复这自己的体力,像是和猛兽厮杀过后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的猎人,时不时还干呕一声,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幸福。 人真的很奇怪,平日里总觉的世间这不好那不好,但当你感到窒息的那一刻,你整个人都是被放空的,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够给口气,当你得到时,幸福的感觉也就油然而生了。 维纳尔从床上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但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朱莉身上。时时刻刻盯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时刻维持在一米的距离,但凡朱莉稍微有一点动弹的想法都会被维纳尔用眼神狠狠地警告, 沉默了片刻之后,维纳尔非常中肯的下了一句评价,“创意不错,居然想到了利用自己的超凡职阶的特殊之处,放大酒精对自己的影响,麻痹我的警惕心。” 他也回过味来了,以自己的体质怎么会对这么点酒精有反应。自己一阶骑士的时候就很难喝醉了,怎么可能呢? “怪不得德鲁伊跟影伏者与吟游诗人被称为三大刺客职业,就你这无形中影响自然生物的能力,确实称得上一句诡谲多变。”维纳尔是真没想到,微生物也行! “只是!”一口气把水喝喝光后,“你选错了对手。” 维纳尔站了起来,他的身材在同龄人中也还算高大,阴影顺着灯光笼罩在跪坐在地板上的朱莉身上。 “为什么还要反抗呢,你应该也明白过来了,我没有杀你的意思,活着不好么?”朱莉抬头看向维纳尔,笑了一下。 “杀了我吧。” 维纳尔的表情没有变化。 “我不愿在做任何人的奴隶了,无论是那种类型。”朱莉惨然一笑。 “很多人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以为呢?”维纳尔的眼神稍微有些变化,向朱莉发问道。 “呵呵。”精灵又笑了“你之前不是好奇我身上的复仇之证是怎么来,但我中途醉倒了,最后没能说完么?” 她的脸色也变了,“因为我复仇的对象不是个人,是一个群体,是亲王国的那群杂碎,是那群唯利是图的商人,更是你们这群贵族。” 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我逃了出来后,路过公爵领的时候,我又再一次看见了一队人,杀进了一座城镇。我在被抓之前还算得上小有积蓄,终于在当地伯爵领首府城外买下来也一栋小屋子,还有一小间门店。” 她眼神如刀“就算是黑道也不是所有人都热衷于打打杀杀的,总有人死去,但总有人功成身退,我秘密买下了一处土地,房子都是我自己和朋友一起盖的,想着未来隐姓埋名能过两天安稳的生活,这也是我挣扎着逃出来的动力,想想其他人,在我逃出来的时候对我无动于衷,何尝不是无处可去呢?” “但我还有希望,当我回到那里的时候,城下只有一片废墟。”她表情失落,即使时隔多年,她的心依然在隐隐作痛,没人不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 “打听之后才知道,两家贵族因为一条丝带打了一仗,而作为他们战争的余波,就是无数人的死去。最终两家握手言和,我站在河堤上一遍又一遍咒骂诸神的不公与偏心但又无可奈何。” “可人终究要活下去,于是我往临近定居点走去,最终在一处小镇上一家店面里,看见了一名征召兵拿着我心爱的也是唯一的小首饰送给他的心上人。”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离开。但是我越想越气,最终演变为了一场针对这个操蛋世界的口腔体操,发下了我的诅咒。我恨你们,但也更恨这个世道,于是。” 她激活超凡力量,连带着她身上的复仇之证也亮起了微弱的红光。 “又一位女神降下了赐福。”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有资格受那位的注视了吗?。” 这一次,她没有惨笑,只是淡淡地笑着。 “因为誓言够重哇!” 维纳尔面无表情的蹲下,看着眼前的半精灵。如果以这个世界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的视角去看她的话,很难不得出她已经疯了的事实。这世间的不幸之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你不能忍受呢? 怪不得接猩红女士是正神,但她的信仰至今都是小众信仰。就这降下赐福和神眷的标准能有几个人长命? “所以,你仇视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整个群体喽。” “是的。”这一次,朱莉讲话讲的坦然的多了,理直气壮。 “所以,你最后当起了罗宾汉式的人物。” “什么?”朱莉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说什么胡话。 谁是罗宾汉? 维纳尔捂额,老毛病又犯了,下次一定注意! “总之,在我在卡洛桑堡扫荡隐村的时候发现,整个绿林大大小小几十号头子,只有你是没有接受领主条件,定期勒索隐藏村落,给子爵上交贡金的。” 维纳尔放下额头上的手,用一种比较轻松的姿势面对着朱莉。 “而也只有你被开出了整整131枚金币的大额财富悬赏你的人头,要知道按照雇佣兵的市场价,一个身披全套厚皮甲训练有素的职业战士一个月也才32枚小银币了,如果他带了马,这个价格差不多能翻倍,当然,是在管饲料的情况下。” 维纳尔逼近朱莉的脸颊,朱莉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而你,一个人就让悬赏榜挂出来了可以武装一只百人小队的价钱,如果单论雇佣的话也能维持四到五个月。别说你曾经杀过贵族,这种悬赏是要对方家族自己掏钱的,我估摸着那个男爵愿意掏八十来个金币已经是滔天震怒了,更何况已经十年过去了,这笔悬赏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接下来的话维纳尔没有说,很明显了。朱莉一定有自己的作为,为自己的高额悬赏背书。 “劫富济贫,对吧。这就是我说的罗宾汉。” “这是什么新鲜的说法么?我一直以为你们都叫我这类人掩迹汉或者土匪呢。” 朱莉明白的讲道。 “不,称呼不同性质也不同。但这不是我想说的重点。” 维纳尔他抬起头,站了起来,向坐在地上的朱莉伸出了手。 “首先,你的观念既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 微微一笑。 “还有,加入我的队伍吧,朱莉。” 这次轮到朱莉愣神了。 “哈?” “我说,加入我的队伍吧,朱莉。” “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维纳尔一字一句的讲道。 朱莉面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微微愣神了一下后,看了看维纳尔挂在墙上的贵族纹章。“你脑子出问题了吧。” 一个贵族邀请一个逃犯,还是被俘的逃犯加入自己的部队,可不是有病么? 朱莉曾不止一次的聚集起一群土匪或者强盗,也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他们被击溃后抛弃自己四散而逃,她已经对团队绝望了,反正不过是有一个以利益凝聚起来的队伍罢了。 “不要一心求死,朱莉。猩红女士不会给自己的赐福者一个无法完成的使命。这片土地上还有别的答案。” 维纳尔嘴角微微上扬。 “我有信心,你克不死我的。” 第18章 幕间余兴 存在x视角回合二 清晨时刻,维纳尔走在霍斯领的大街小巷之中,在风云中穿行,身后跟着的一位半精灵稍微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但也仅此而已,毕竟,人人都有自己忙碌的生活,有时倒也不必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尤其是在这种靠近边境的地区。 “所以你打算怎么带着我这个北王国的通缉犯穿过边境?偷渡?” 朱莉跟在维纳尔的身后,如果是普通罪犯的话,在有贵族或者佣兵工会背书的情况下,即使是边防军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朱莉不一样,她是亲手杀死过王国正统贵族的凡犯人,加上自己长久以来不停地在各个地区制造麻烦,虽然在这一带没有自己的悬赏通缉,但恐怕早就被边防哨所重点关注了。 【不,小箱子就是你永远的家。】维纳尔非常干脆的回复道。 “你!”朱莉脸色发黑,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狭窄闭塞的环境。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维纳尔适时地的了个哈哈,给话题讲一讲温度。 眼睛看着朱莉的人物面板上显示的属性: 好感度:-25 出身-10 经历-5 事件+5 服从度:-20 事件-10 不信任的态度-10 满意度:40知足常乐+25 当权者权威+5 与军队中人物交恶-5 与派系领袖交恶-5 近期派系发展事件+20(每回合-10) (系统提醒:好感度是系统标记角色对你的主观观感,这会对于你和对方交流与合作产生影响,但这并不对您的统治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有一句话叫,“伟大而暴君。”在这个时代,统治未必需要怀柔,同样可以依靠恐惧。附注:该是指会极大影响其他数值。) (系统提醒:服从度属于派系独有数值,该属性可依赖派系独有资源提升,也可以依靠天然增长,这一数值体现了你对于对方的影响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高服从度的角色将会在行动中更加主动。附注:服从度仅仅只能在好感度为正的情况下自然提升,在好感度为负的情况下只能依靠非常手段配合派系独有资源灵魂点数提升,其效果类似于‘饿多’) (系统提醒:满意度体现了超凡人物对你统治的满意程度,是最重要的情感数值,高满意度的人物更加不容易挣脱系统标记,当好感度归零时,系统标记自动失效。要提升满意度可以尝试提升待遇,增进关系,消耗资源施加系统更高级的标记纹路等。附注:当人物的超凡等级超过派系领袖时,标记纹路效果自动减弱,满意度成比例下降,当人物超凡等级提升时,满意度需求自动上升。) 昨天晚上,朱莉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迈出了第一步。随着双方达成一致。朱莉的胸口、后腰和小腹上纷纷出现了不同的纹路,与自己的纹章底色一模一样,闪烁着妖艳的绯红,分属于纹章的不同成分。 当时还把这只半精灵吓到了,以为自己在诓骗她。解释了好一会才让她相信这是种靠魔导具维持的一种小众的契约魔法。 说来搞笑,在这个真正有神而神灵又无处不在魔法师经常神神叨叨的世界里,人们对于魔法神奇的接受度居然远超神眷。 维纳尔现在也发现诀窍了,遇事不决,推给魔法。 当时的朱莉还看了半天自己的属性面板,当然,她的属性面板和自己的不一样,自己的是汉语版,而朱莉的是精灵楔形文字。 而且这个面板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居然有即时交流的功能,类似于前世的企鹅和队内语音,当然如果对方独立出去了就没办法用了。 【你要不要买衣服?】 精灵突然吓了一个激灵,平放的尖尖耳朵都竖起来了。她还没适应这种过于便捷的交流方式,给她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昨天还是眼前这个混蛋好说歹说,手把手教她,才让她相信了自己不想让人看见的内容绝对不会出现在公共面板上。 当时可把维纳尔下的够呛,他可是眼睁睁看着这这半精灵的满意度从40一口气跌到了个位数。 【干、干嘛。】 这只英姿飒爽加高冷的半精灵面对自己不了解的事务时倒是出奇的谨慎加弱气,给自己沟通也基本都是面对面有话直说。 嘶~ 维纳尔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 (温馨提示:使用系统面板发送消息会自动消耗角色精神力,请节制使用或者使用派系点数代替。) 妈的奸商,这都想薅我羊毛。 对不起,朱莉,还是你聪明,我太傲慢了。 一时间,维纳尔看朱莉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尊重。 朱莉顿时又无声戒备了两分。 好吧,早知道当时下手就手下留情点了。维纳尔无奈的把头扭了回来。还是用嘴讲话的好。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接下来恐怕是不会再进入什么大型城镇了,我看过地图,接下来一路下去都是一些中小城镇,如果在这里不买衣服的话,恐怕就只能在路上找几家小裁缝店了。” 朱莉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陈旧的精灵卫兵服,这件衣服十年来被穿的很爱惜,毕竟也是自己逃出来后唯一的一件适应林地环境的装备了。但就算是这样,原本绿色的衣服已经洗的掉色,原本的礼仪配饰也早就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至于半截袖更是扯了个稀烂。还有就是......被这个家伙一发武技给正面打的破破烂烂的,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形态了。 在丛林里还好,但当站在城市里,这身打扮离叫花子倒也不远了。 朱莉脸上有些挂不住,眼神在自己衣服上的破洞和维纳尔身上来回挪动,那点小心思不言自明。 维纳尔也是有点小小尴尬。“走吧,身为队长,给自己的伙伴配一身也是应该的。” 随即领先一步,直接拉起了朱莉的手往最近的一家店面走去。 “e=(′o`*)))唉!” 朱莉被这一拉,拉的猝不及防,直接让眼前这个‘大坏蛋’给拉了进去。 “欢迎光临!”随着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老板当即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生意人迎接客人时职业化的笑容。 朱莉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一家专门为冒险者服务的店面,不仅有常规的服装,还有不少轻便铠甲和武器。 ......呵呵,自作多情,还以为这家伙心血来潮,就是为了把自己当做临时女伴,用来逛街呢。 今日出门的维纳尔穿着一件黑色的打底贵族短袍,面料质地绝佳,仅仅只有下身装备了板甲靴。被自己杀死的那两个超凡骑士其中有一个是被自己活活用剑柄上的配重球给敲死的,这就让他的衣物保存的非常完整,维纳尔自然是敬谢不敏,直接笑纳了。 腰间佩剑,身着丝质衬衫的维纳尔往那里一站,活脱脱的一个军事贵族整装待发的典型形象,看的老板也是点头哈腰。 “挑一件吧。”维纳尔指着售货区出售铠甲的那一带。然后凑到朱莉的耳边,“我手上的超凡铠甲你不适合穿,也不适合卖,我原本想让你就委屈一下,选个凡人穿的的,简单实用,有效保护。但是...” 然后,维纳尔又来开距离“挑一件适合你职阶的吧,就当是我送你的一件礼物了。” 然后又比了一个指尖宇宙,“就是你,节省一点...”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是吧。” 朱莉无奈的扫了维纳尔一眼,本来挺开心的一件事怎么把你的形象反而衬托的有点掉价呢? 朱莉迈开自己的大长腿,算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是吧。 这也不能怪维纳尔,你也不能指望一个母胎单身四十年,闷骚想法多,行动阿巴巴的家伙能有多高的情商是吧。 他要是稍微情商高点,能连自己这一世的青梅竹马都拿不下来么?这么说也得有点机会吧! 带着狠狠地薅维纳尔羊毛的心态,朱莉一头扎进了装备的世界,只留下维纳尔一人还在那里患得患失。 超凡装备好贵的! 脱离了朱莉的距离后,维纳尔平复了一下自己稍微有点快的心跳。 有生之年第一次在社交中摸到女生小手的维纳尔大叔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当朱莉是敌人的时候,那就是行走的猎物,当朱莉不是敌人的时候,朱莉就又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异性,人总是有着超常的适应性。 但这改变不了维纳尔心疼自己的钱包。 今天原本主要还是为了稍稍挽回一点好感,不知怎地就自己就溜达到这里了,随便调了家店,进去一看居然还是卖职业装备的。 该死的,你这店的挂牌怎么和裁缝铺的这么像,就不能换个有识别度一点的牌子么?但进去都进去了,说什么也不能退出去吧,不然面子要不要了? 硬着头皮买喽。 叮叮当的一声,朱莉已经转了出来。维纳尔转身一看,当即也是眼前一亮,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维纳尔不禁想起一位故人的一句话。“这是军费,不能省!” 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一身行头的的朱莉看上去终于是将自己骨子里的魅力给发挥出来了。 之见朱莉原本陈旧的装备被换成了合身的轻型皮甲,下身装备老式鳞甲加重了下盘的重量,也有利于调整重心,再配上一套锁颈护套,一把单手单手剑,无论是实用性还是观赏性都是非常合适的一套装备。 朱莉走到维纳尔面前,专门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弓箭,这是朱莉挑选的唯一一把适合低阶超凡者使用的弓,通体银白,呈流线状,很明显是使用秘银制作的弓身,弓弦使用熔铸法连接,使用的是一种维纳尔不了解的弹性金属丝。 “我看过了,这把弓是属于蓄力类魔法武器,适用于超凡职业者的一到四阶使用,按照你说的,这把弓现在是我的了。”朱莉在维纳尔面前平铺直叙的讲述了一下自己挑选武器的性能,以示自己不是胡乱挑选的。 然后目光简单明了的看着维纳尔,意思很明显。【付钱去。】 白了朱莉一眼,自己说话难道还能不算数是怎地? 转身朝店铺走去,不同地区不同产出的情况下物价是不一样的,像霍斯领这种冶炼产业发达的城市多少会接受讲价的吧。 “一共87卡拉尔,谢谢。”老板的脸都要笑出花了,军事装备一向以价格高昂着称,冒险者与佣兵更是资金收益与支出同等高昂的职业。 “87卡拉尔?!”维纳尔身为三阶超凡职业者在战时不吃不喝两个月的工资。(开拔费用与和平时期的工资只有这个水平的一半。如果是一个普通重甲武士攒钱,在不打仗的且一个人生活情况下天天吃青麦粥也要要足足攒上五六年。相当于一个普通农民辛勤工作整整一生生吃俭用的存款的两倍。)“你抢钱呢!60卡拉尔。” “不行呢,大人,您也知道,超凡职业者用的装备部分是从不打折的,这部分我出点血算60卡拉尔,一共80卡拉尔好了。” “70卡拉尔,别以为我不知道,附近就是矿区,你其他的装备成本能高到哪里去?” “不行呀!大人,我一家老小也是要吃饭的,求求您行行好,75卡拉尔吧。” “啊,行行行,成交成交。”、 维纳尔夺门而出,妈的奸商。 站在门口的朱莉听着两人的谈话,倒是感觉新鲜。她想了想维纳尔手下的装备,这种贵族家的子弟也会这么抠唆去和一个商人讲价么?. 看着气鼓鼓冲出来的维纳尔,朱莉一时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到底是个年轻人,收不住性子,这种时候倒是显得可爱呢。 第19章 行会 “那么,你去找商贸行会和裁缝行会顺便去酒馆再招揽几个厨师哪怕是学徒也好,我去找铁匠行会和木匠行会。” 从中央城区街道上走出来的维纳尔和朱莉如是讲到,然后就转身在朱莉奇怪加好奇的眼神下转身走向自己的目的地了。 朱莉看着维纳尔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明明已经率领了一支上百人的队伍在王国境内游走,却直到现在为止才开始找行会的人帮自己处理日常杂事,他家族的人呢?难道这也是他作为家族子弟所要接受的考验的一部分? 算了,朱莉随手抛了一下维纳尔的家族徽章,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纹路,这家伙根本不怕自己会刚拿了礼物就跑,顺了钱袋就走,就是因为这个么? 感觉也没什么呀。 算了,谈妥了的事就是谈妥了。朱莉自认是一个有信誉的人,姐姐心情好,就暂时把女神的事放一放陪小少爷玩一玩过家家好了。 随即转身,向下城区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出了上城区和中央城区后,街道的卫生条件迅速恶化了起来。 这个世界现在采取的主流社会制度毫无疑问属于封建制度,各个贵族从王室手中拜领土地,建立自己的城堡和定居点。 但还好的是,这个世界建立各个王国与帝国的统治者们并不是如自己前世某片大陆那样个个都是蛮族首领出身,而是各自拥有自己的文明与传统种族或者城邦领袖统合而来。(即使是现在也有不少零零散散的小城邦存在,精灵帝国崩溃了之后,很多种族的国家才建立起来。) 至少在卫生条件上没有如同前世ol那样,各种制度粗糙到令人发指。卫生上这一点做的还不错,懂得堆肥和回收垃圾,像霍斯领首府霍尔顿城、卡洛桑堡以及北王国现在的王都新巴罗顿城这种相对具有规模的城市的正规城区一般都配备的有陶制或者铜制下水道管以及各类水渠。 最终将其引导到城外的发酵场里去,任农民取用。如果城市的经济繁荣或者地理位置关键甚至还会衍生出专门负责(垄断)管理的民间组织。例如在王都有粪霸(专门垄断发酵场和污秽物收集来牟利的黑帮组织),在卡洛桑堡由行会托管。 一般情况下,像这种城市的表面都是干净的,只要你不去贫民窟,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一脚一个粪坑的尴尬场面。 这也是不少地方下级贵族喜欢往国王和上级贵族的宫廷之中跑的缘故,毕竟肮脏的乡下确实不如干净的城市舒适。 即是几千人的小城镇也会有专门的人组织收敛,而不会让整个领地变得脏乱不堪,在这个世界人们普遍认为对自己家乡的维护体现了一个人的荣誉,就像维纳尔的老家一样,即使是穷的叮当响(军事义务的维持可不便宜,更何况还得给伯爵交税。)也会时不时的组织领地里的农奴和自由民一起打扫一二。 毕竟,这个世界里【领主】一词除了“领地的主人”这个意思以外,还有的含义是“管理土地的官吏”只是世袭了而已,很多契约在双方签订的时候写的非常详细,连这一点也写了。 但是很明显,下城区与外城区这种地方就没办法很好的享受到制度带来的好处了,至少现在维纳尔站的这地方的不远处就有一摊子招苍蝇的呕吐物。 一路上烂菜叶和时不时拐角处堆积的排泄物也算是收拾了,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个人气急败坏的喊声,一听就知道又是有人大白天从楼上倾倒排泄物了。 中央城区白天的喧闹程度和外城区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准确一点,外城区发生的事更多的是柴米油盐喧嚣。 维纳尔走在用碎石子铺成的道路上,相比上中两城区的石板路和砖制路而言,这种路的建设更加简单维护也更加便捷,因此深受各地领主和行会的喜爱,这也是大多数使用频繁的道路所采用的类型。就是人如果驾驶马车坐在上面会感觉有点颠得慌。 就这可别嫌弃,不少地方可是连这种路都没有的,只有乡下小路和土路可走,在那种路上乘坐马车,你才会体会到什么是把骨头颠散架的感觉。 维纳尔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在大街上,他走过的地方不由自主的会让出一条狭小通道,而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人群又会重新严丝合缝的汇成一股人流。 维纳尔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这套装束,怪不得连西楚霸王项羽这等人物都会说出,“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谁人知之?”这种话来,很多时候衣服就是用来穿给别人看的。 最终穿过了两条街道后,维纳尔终于在一条巷子里看见了自己目的地之一的拍照,木匠行会。 行会作为同一手工业或商业的从业人员组成的自治组织在各个国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有的是为了促进共同利益,有的是为了福利目的和共同的宗教信仰,还有的完全是为了交际目的。 作为一种人倾向于置身合作架构的体现,其成员来自于内部选拔。自然而然的,在一般民众的层面上,它是\"上升\"统治者的生动体现。很多这个“大师”还有“那个大师”在普通人眼里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甚至是佣兵公会和冒险者协会还有商业联合会(商贸行会)这种人员流动性极大的跨国组织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大型行会。 甚至连农奴都有行会...... 当然都是行会,有的行会一手遮天,甚至可以影响国家局势,有的行会软绵无力就是了。 据说在自由城邦与海滨城市等经济繁荣人口众多的城市与乡镇。不仅商人、船员、工匠、画家、教师、演员、猎人、农人,甚至是僧人、乞丐、刽子手等都有自己的行会。有的势力很大,如手工业者起初也加入商人行会,但是随着手工业行会力量的不断增强,商贸行居然有了开始衰退的迹象。 以至于现在双方在不少地方针锋相对。 当然,这些和维纳尔无关,他就是个来招揽雇员和做生意的。 就算是他们之间打的头破血流都不关维纳尔什么事情,毕竟,当年佣兵工会不也是经过大乱斗才最终最终归于达达威尔家族统治下的塔蒙顿城邦的么。 要知道,很多时候,当一座城市要进行战争的时候,行会是作为一个单独的连队参加战斗的,他们都有自己的武器和自己推举的指挥官,不然的话你凭什么具有一方的垄断地位呢?(最终还是要靠枪杆子说话。) 霍尔顿城的木匠行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普通行会,作为这个行会的前台,萨鲁凭借着叔叔的关系已经在这个旱涝保收的岗位上干了二十年,从青年干到中年,享受着有编制带来的好处,从一脸麻子的青年干到油腻的中年大叔好不快活。 今天又是清闲的一天呢,毕竟农忙的时候也过去了,来的都是一些敲敲打打的小活,没什么好谈的。 拍了拍自己在这个时代稍微有点罕见的小肚腩,萨鲁心里还有点可惜,要是那些农奴和农民一天到晚都需要换农具就好了,这样自己多经手几笔生意也能多有一点抽成。 就在这时,一声敲门声响起,萨鲁抬头望去,顿时瞪大了双眼,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坐姿,顺便还擦干净了自己留在桌子上了鞋印子。 只因一位明显出身不凡的贵族姥爷此刻正站在门外。 “请问,我能进来么?” 对方带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维纳尔身上的黑色短袍此刻竖着阳光衬得他的身姿愈发挺拔,一身打扮倒也显得贵气逼人。 “当然,大人,您请进。” 萨鲁平日里待人散漫,但是自己什么地位他还是有数的,在面对他得罪不起的人的时候,他总是比谁都拘谨,这一点和他年轻时没什么不同。 慌忙站起来的他,连忙上前两步,前去迎接。 “骑士大人,不知道领主大人有什么指示,需要我们的效力,这种事随便找个门童通知一下就好了,哪里还用的上您亲自跑一趟......” 越说越拘谨,甚至萨鲁心里都已经想到不太好的那一方面去了。 维纳尔一听对面似乎是以为自己是领主的传令人,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是代表自己来和木工行会谈一笔生意的。” 一听这段话,萨鲁提着的心一下子就放回了肚子里,然后又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富足的贵族】 【谈生意】【单独找行会】 一时间萨鲁看维纳尔的眼神都有些放光了,想什么来什么呀!黄金女士保佑,又可以赚一笔了。 维纳尔看着眼前的这个前台居然愣住了,还以为对方行会是有什么事在处理,或者是在赶活,不方便,在组织语言拒绝自己。 当即表示,“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到下一处城镇再说,就不麻烦你们了。” 萨鲁哪里肯让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当即表示。“没有没有!大人您放心,我们行会出的货,在这一带都是最好的,包您满意,里面请里面请。” 萨鲁快步走上前去,非常热情而又细心的拉住维纳尔的臂甲,小心的没有碰到维纳尔丝质的华贵短袍,一手做出邀请状,脸上堆起了真诚的笑容。 维纳尔一看对方这么热情,也不好推脱了,遂转变脚步,跟着眼前的中年人走进了行会的里间。 彼此坐了下来,正式开始了生意上的磋谈。 简单寒暄两句,便很快步入了正题。 而同一时间朱莉的那一边...... 第20章 世界级黑道 朱莉没有像维纳尔一样直接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对于维纳尔交给自己的差事,朱莉有自己的考量。 维纳尔身上有一层贵族的身份,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即使是自己还没有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这一身行头的时候,自己和自己手下的部队也从未受过城市卫兵有意识的盘查和刁难。 维纳尔自认自己已经非常适应这个世界并且对其熟识基本常识了,但其实不知不觉间,就算是维纳尔这种基本的下级贵族,和底层平民之间依旧有着几乎不可逾越的阶级壁垒。很多对于贵族阶层,哪怕是落魄的贵族阶层如同鱼儿换水和人类呼吸一般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无论是前世的肖宇还是这一世的维纳尔,都没有经历过把自己有限的体力投入到无限的劳作中去的经历,就连维纳尔对王国农民的同理心,也只是上一世教育塑造的认知所带来的。 因此,很多时候,被优待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被优待了的。 就像战锤里,在巴托姥爷的角度看来,农民就是一群快乐的在田地里劳动,愚蠢的不知所谓的生物罢了。 而脱离了这个思维,其他的人群视自身能力而定,自有一套自己的生存和处事方式,一般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另一边,朱莉转身隐入一处较为隐蔽的小巷子,在自己与维纳尔分开后不久,朱莉就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但是朱莉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一直不紧不慢的闲逛着,引诱对方主动上钩。 朱莉观察了一下小巷的地形,用双手双脚丈量了一下,发现两侧墙壁虽然没有可用的攀爬着力点,但是两边的距离不长不短刚刚好。 用手试了一下墙壁的表面。嗯,很好,表面使用石灰涂抹的涂料,墙壁是砖墙结构,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依然坚固。 此地虽然风光不再,但是财政方面还是不错的,并没有糟糕的连中央城区都用像乡下一样用牛粪糊墙的程度。 伸了伸手臂,手脚并用,双手双脚分别抵住墙壁的一侧,一点一点的向上移动起来,直到攀上屋顶。 随着朱莉消失在视野盲区,过了一会,一个衣着打满补丁的旧衬衫的男人缓缓出现在朱莉的视线里,对方显得非常正常,就像是一个喝了一晚上的酒后,第二天一大早才缓缓醒来返家的酒鬼一样。 至少朱莉在三楼的房顶上都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酒味。 但是,此人身形虽然摇晃,但是脚步却十分沉稳,看似宿醉,但头脑偏转的角度却又十分的有规律,刚好能够把巷子的环境打量个遍。 但问题在于,朱莉在他的头上,他这样就算是看上一整天也找不到自己的目标。 是[乌鸦],朱莉一眼就认出了对面的身份。几乎每一个有点规模的城市,都会滋生出各式各样的阴暗,朱莉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以流莺与人口买卖为生的【燕子】;以赌博与鲜血为生的【猎犬】;以诈骗与情报为生的【乌鸦】;以暗杀和贩毒为生的【毒蛇】;以盗窃与乞讨为生的【耗子】;以及以劫掠与走私为生的【鹰隼】。 这六大黑道支柱几乎遍布整个人类社会,以【鹰隼】最为强大,【耗子】最为弱小。如同一张大手将整个人类世界的黑暗面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里,人称【六指】。 他们是世界级的黑道,而其中的【鹰隼】更是拥有人类世界唯一一个明面上建国的“罪人之国”,远在巴沙尔特帝国北方的人类草原部落,济纳土部落。当然,现在他们不叫这个了,他们对外的称呼叫做“西度因公司”。 听说是因为他们唯一的定居点是在度因群岛上,所以叫“西度因公司”来着。 不管怎么说,他们在两百年前,从一个陆上游牧民族演变成了一个...【海上游牧民族】。 公司总部到东传统的陆地定期南下帝国“打秋风”,西到西世界海域签订“海盗公约”,中到分封山头,册封“山贼王”,南到南世界各半岛与群岛扶持黑帮,搞大搅浑水,北到暗杀买卖搞乱草原,离岸平衡。 成功成为了一根让人欲罢不能的搅屎棍,让人类、精灵、矮人、兽人以及鱼人同时憎恶的“罪人之国”。总之,只要是遇上不干人事的情况找他们就没跑了。 曾几何时,为了求生存,这些事朱莉至少干过三个,当过【猎犬】也当过【耗子】,最后还是发现【乌鸦】最适合自己,才过了一段相对稳定的生活。 不过这些和朱莉无关,毕竟,自己脚下的这个小喽啰肯定是不会与“罪都”有什么联系的,就算是联系最紧密的西部海盗,那也是“有钱亲兄弟,没钱是你爹”的态度,更何况是这种扶持帮派下的小人物了。 (就算帮派被没也没什么,“罪都”旗下帮派多如牛毛,随便找一个代替都比想办法报复来的经济实惠。) 看着下面那个装模作样,好似才发觉自己走错了路的‘醉汉’。 按[e]进行刺杀...... 当然是不可能的,杀了他简单,但是且不说这个人自己还有用,光是杀了之后,一系列潜在的可能麻烦就足以让朱莉这个【前乌鸦】选择饶他一命了。 再说了,趴伏在楼顶的朱莉将眼神投向闹市区的一角,几个看似在买水果的家伙眼神时不时的交替关注着这边的动向,直到那个醉汉摇摇晃晃走出去后才一哄而散,看似杂乱,实则方向明确。 朱莉肯定,他们走的每一条路最终都会汇集在集市外围的内堡广场上。 攻守异位了,小子们。 但是,朱莉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装备,典型的冒险者打扮,太显眼了。 眼神一瞟,旁边另一栋房子的阳台上赫然晾晒着一整套衣服,好像是厨娘的套装,朱莉小眼一眯。 悄然越过两栋房子的空隙,精准的落在了阳台上,随手把衣服取下来,想要扭头就走。 突然,脚步一顿。 朱莉扭捏了一下,然后还是回来,从兜里摸出了两枚银币放在晾晒衣服下面的凳子上,然后再度一跃而起,单手攀住屋顶,借着超凡者强大的臂力将自己拉了上去。 然后开始换衣服,换下来的,无法藏在衣服下面的装备则整理好后放进雨水管道藏好。 不多时,大街上就少了一个冒险者,多了一个采购的厨娘。 高高软软的帽子遮着她的耳朵,一路上和畅通无阻,一直走到领主城堡的中心广场才停下来,和一个肉店老板交流起了肉食的价格。 而在不远处,一个身形中等的男人正在等待,他是朱莉之前见到的那几个人之一。 几句家长里短之下,朱莉也没有闲着,旁敲侧击的尝试从老板的嘴里套话出来。 “哦,你说,那些军士吃的肉呀,他们不是从我们这边进的货,据说是最近领主大人又削减了开支,连领地军队的薪资都受了点影响来着。” “我跟你说呀,丫头,别听那些兵痞子讲的,他们哄你呢,就他们那一点工资和外快,哪里供得起他们天天花天酒地呀。” “最近,黑帮都安分了不少,似乎是找着什么发财的门路了呢。” 朱莉将种种关键信息一一记下,就在这时,几人终于碰头,装作互相不认识的样子,分批次的走进了一家临近的酒吧。 朱莉知道,这里不可能是当地【乌鸦】的总部,甚至连分部都不是,仅仅是一处情报收集与汇总的小站点而已,不过朱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转身离去,返回原处,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后返回旅馆,至于这套厨娘的服装就不换了,反正自己都‘买’下来了,穿着还挺合身的。 重新开始自己的行动,这一次朱莉有意识的戴了个帽子。 在还没有用发觉【乌鸦】的时候还好,既然有,那就最好注意一点。他们或许没有恶意,仅仅只是在执行【关注城镇有价值的外来者】这种常驻任务。 但就如他们的名字那样,【乌鸦】,吃腐肉的东西,高明的骗子,让他们得到的有用信息越少越好。 朱莉在巷子里七拐八拐,一路反复排查,中间顺便溜了个弯,最终确定这一次没有人跟踪的情况后,朝着铁匠行会的地址走去。 相比其他行会,在霍尔顿城最为辉煌的时候,商业行会与铁匠行会曾一度分庭抗礼,而现在,随着霍尔顿城的逐渐没落,失去了利益吸引的商人们作鸟兽散,商业行会也就和铁匠行会不再有那么深的利益纠葛了。 到现在也安稳了不少。 在霍尔顿城,铁匠行会无时无刻都是最忙碌的一处地产,铁匠学徒们进进出出,而他们的师傅才是这个行会真正的主人。 即使战争告一段落,他们打造出来的武器也不愁卖,就算不卖武器,武器这种战场上和冒险途中的消耗品也同样需要维护和抢修。 很多下地宫的冒险者都用惯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一般都不会轻易更换。 铁匠们作为技术人员自然不会缺活干。 踏踏踏。 朱莉的鞋跟踩在铁匠行会的台阶上,向上一步一步的迈了上去。 第21章 谈判 这还是朱莉第一次走进大型行会,原本这里应该是维纳尔负责的,但是在遭遇了【乌鸦】之后,朱莉觉得自己还是该来这里提醒下自己这位有可能跟不长的‘老板’。 走到前台时,活泼的前台小妹正在看着一本画册,时不时露出甜美笑容。突然,她眼神的余光扫到了进来的朱莉身上,意识到有客人来了的时候,小姑娘如同做贼一样飞快的把自己手里的画册给藏到了身后,顺手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小说也给放进抽屉里面。 朱莉眼神扫了一眼,《巴丹伯爵与月亮姑娘》。一本典型的青少年爱情小说。眼神略带一丝笑意,一个纯洁的小姑娘呢,看这种书都能脸红? “您好,欢迎光临霍尔顿铁匠行会。请问您需要什么?”前台小妹略显尴尬的微笑的程序化的问出了自己每日问答。 现在的朱莉一身染成绿色的劲装,配上那把银白色的超凡武器,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一名精英冒险者,少说也是银级以上,因为只有他们能够负担的起这样昂贵的装备。 这一类人群可是现在铁匠行会的大客户,听说每次来时只要进了魔匠工坊,修个装备都能赚不少拉吉尔呢! “你好。”朱莉先是简单问了个好,点了下头。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位叫维纳尔的贵族骑士呢?” 贵族骑士?小妹微微疑惑了一下,正是怀春年纪的她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委。 哎呀呀,又是一位“坚强勇敢的女性冒险者”人设,正在寻求偶遇,尝试追求爱情的女冒险者呢。 这可真是...泰裤辣! 可惜。 “对不起,女士,你口中的那位先生暂时还没有来过呢。要不,你待会再来?”真是遗憾呢,下次吸取教训吧。前台小妹非常惋惜的替朱莉想到。 不过前台小妹随即看了一眼朱莉的脸蛋,嗯,清纯而高冷,男人最喜欢这样的女人倒贴白给了,尤其是对方比自己强的情况下。就是不知道男方长得怎么样,可千万别是个大叔呀!那样的话,妮娜的幻想可就要破灭了! 朱莉一听,干脆利落的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前台小妹,“没关系,我不用等的,他来的时候,你帮我把这封信给他就好。” 这封信是朱莉在旅馆换装的时候顺手写的,考虑到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遇见了还好,没遇见也不耽误办事。 朱莉考虑事情一向很周到。 前台小妹听了,嘴巴微微张开,一时间红色的头发和她粉红色的脸蛋显得相得益彰,可爱又活泼。浪漫又周到,好棒!这是情书么?妮娜能打开看看么?好想看!不行不行,妮娜你稳重一点!要尊重他人的隐私呀!!! 一时间,妮娜的嗓音都带着一点点颤音,从小到大,这还是妮娜第一次被人托付终身大事。这不由得给了妮娜一种使命感,一种被人需要的幸福与惶恐自己不能完成使命的恐慌感。 “没没没没,问题,放心吧,妮娜一定会把您的信件完好无损的交给那位先生的。”一边说着,妮娜还一边想着。可恶!小说里这里都是怎么写的来着!? 啊对!【请放心交给我吧!】 “请放心交给我吧!”说着,妮娜还一边豪横的学着书中的人物那样,重重的用巴掌往自己丰厚的本钱上狠狠来了一巴掌,向朱莉拍胸脯保证道,一时间泛起阵阵涟漪。 疼疼疼疼疼!果然大人们不让乱学书上的内容是有道理的,呜呜呜。 妮娜不由得揉了揉自己前方的常配巨大负重,一时间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朱莉看的眼皮直跳,就是转交一封信罢了,她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生在发什么神经,至于么? 不过朱莉倒是能够感受到前台小姐身上的一股气势,这种气势朱莉很熟悉,就是那种即将迈上战场的精锐士兵的那种有死无生的气势。 可这就是朱莉所不能理解的地方了,只是交一封信而已呀!至于么? 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姑娘,朱莉也没有再深究。长期在道上生活的经验告诉她,如果在生活中遇上了你无法理解的人,那就相信这世界上很多人是不需要你去理解的就行了,因为你们的思路往往都不在一条线上。 既然对方都拍胸脯保证了那当然是相信她喽。 “好呀,那那就拜托你了。” 朱莉非常有礼貌的回话道,眼神也淡然如同她平时一样,看不出丁点异样。 “好,一定办到!”揉好了自己发疼的胸脯后,妮娜又恢复了自己元气满满的样子。 朱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即转身离去,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呢。 【说起来,本地商贸行会以前似乎和其他手工业行会的关系都不好呢,他们应该知道以前的死对头搬到城区的那一个角落了吧,要不问一下地址?算了算了,刚要离开就问这种问题,太不合适。】 ...... 维纳尔这边进展的委实不太顺利,一开始自己感觉对面那么热情,言辞恭敬有礼,就尝试坐下来谈谈。 结果就发现,这家伙虽然态度恭顺的挑不出毛病来,但涉及到利益问题的时候就如同咬到了肉骨头的狗----就不松口。 要知道,维纳尔除了自己本来的那点分家得来的家产,近期唯一的进项就是匆匆忙忙接下军事承包合同时收下的开拔费和定金,就这还因为急于谈成合同,让对面的承包人狠狠地坑了自己一笔。 原本就算这样,自己的钱那也够得,毕竟将军卫队不发薪水只管饭。 可恶就算是只管饭,每天上百号人吃喝拉撒都要你管,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更何况自己昨天还花了一大笔钱给朱莉换装,一时间经济也是拮据起来了。 因此,自己几乎每一分钱从昨天起都是精打细算的,至少要在给自己的队伍构建起一套基本的后勤保障的同时保证自己的队伍不会饿死在半路上。 二百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在现代看来可能不算特别远,但是放在维纳尔身上就是一段不小的距离了。 一个人轻装简行,一天最多能走四五十公里,但是如果身上带点行李的话,差不多就只能最多走三十公里了。 而维纳尔的部队行军速度是多少呢? 一天二十四公里。 别觉得慢,维纳尔已经很满足了,要知道自己的部队在没有马车的时候一天只能走十二公里,全员一身重甲还没有马代步带着辎重怎么可能走得快? 有了马车之后,维纳尔明显感觉自己行军的速度快多了,也方便多了。 可是,一旦自己带上后勤人员,自己的行军速度一定会再度被拖累。 到时候走大路而且不绕路的情况下一天能走个十八到二十公里维纳尔就已经很满足了,这就意味着,维纳尔必须备好半个月的给养才能最快速度的行动,不然想都别想。 囊中羞涩的维纳尔此时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硬顶着对方,让谈判僵持不下。仅仅只能精神紧绷的看着这个伪装谦卑装出满头大汗的胖子。 而在谈判桌的另一边,维纳尔心中的那个【装出来满头大汗的胖子】萨鲁,此刻是真的满头大汗了,根本不是装的。 姥爷您别这样,我害怕。 最开始的时候,萨鲁还以为贵族姥爷们又是想要定制一些高难度的小玩意,用在他们那永无止境的奢华宴会上。 或者是组织一支施工队,为某位来也得秘密情人定制一套隐蔽而又不失身份的院落。 还是要设计一些奇思妙想,让他们把这些没什么实用意义的发明变成现实,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与荣誉感什么的。 结果对面这位骑士姥爷提出的要求居然意外的正经。(指贵族的本职工作) 定制一整套可拆卸能够容纳上百人的扎营设施,顺便维修几辆马车,除此之外,还考虑雇佣一位随军木匠。 这活大么?当然大! 虽然和萨鲁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但是这挡不住萨鲁对黄金女士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意呀! 一时间,萨鲁的小眼也是眯了起来,兴奋的搓起了小手。表示大人您可来对地方了!咱这里最初就是靠接这个活起家的! 这里没说谎,当年本地的木匠行会还真是靠这个发家的。当年战争的时候,各种军需品供不应求,是农民最昏暗的日子,却是匠人们最为舒坦的日子。(前提是城墙不会被攻破,或者是被法师姥爷烧穿。) 反正这年头地方贵族领兵打仗的有,亲自操持后勤的没几个,都是甩给文员或者僧侣处理了。 眼前的这位大人一看就家境殷实,亲自干这种累活肯定是和同龄人搞竞争,反正对方也大概也不懂行情,虚报一点也没什么。 结果一上手,萨鲁就知道自己掉坑里了,眼前的这位姥爷不仅懂,还很懂行。(开玩笑,王家军校的高材生、常备军的预备军官了解一下。) 和他交谈,萨鲁无论提出什么都会被揪出毛病来,尤其是刚刚自己情绪稍稍上头了一点,反驳时语气微微比之前重了点后。 眼前的这位贵族姥爷顿时背靠座椅,眯着眼凝视起了自己,看的萨鲁心里发毛。 一时间双方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让萨鲁心里更加的没底。恍惚间,萨鲁突然想起了,叔叔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 【萨鲁,你要记住,诚实做人,尤其对方是姥爷们的时候,他们也许不懂行,但是你能骗一次,终究不能骗十几次。当你成功了一次,你就会干第二次,他们可以被骗无数次,而你只能出一次错。】 对不起!叔叔! 萨鲁头上的汗水更多了。 第22章 商人逐利 走在街道上七拐八拐的朱莉一边躲避着外城区时不时从头上倾倒而来的“馈赠”,一边根据自己手上这张据说是最新版的手绘地图,寻找着已经不知道搬了多少次家的王国商贸行会分部。 灵活的朱莉身形宛如游蛇,穿梭于巷道之间,明明那么灵巧,却又如同常人一般,毫不引人注意。 朱莉微微皱眉,空气中的异味倒也还好,毕竟农村的气味倒是和这里不分伯仲,就是自己这手上的地图倒是也太简陋了。 承平日久,自从停战协定签订以来已经六十年了,早年精良的地理绘图师要么早就跑到更加需要自己的团队或者城市了,要么就是继承他们手艺的后继者转而开始给富人们画起肖像了。 此地“特产”的地宫探索地图倒是依旧精良,但很明显,那些冒险者公会供养的绘图师除非是当地领主雇佣他们,否则也是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的外快的。 结果就是现在朱莉只能买到这种出自当地黑帮出产的简易地图了。 一地图的叉叉圈圈,还带上了不少黑道黑话,也就朱莉本来就是在这条道上混了有十年了,不然如果是不懂行的人恐怕还真不一定看的懂。 揉了揉自己淡金色的秀发,真是的,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在这里不买地图还能认路的。(维纳尔:系统地图了解一下。) 朱莉在苦恼中狠狠咬了一口手中随手摘来的枣果,三下五除二的把它吃干抹净,随手扔进垃圾堆后拍了拍手。 差不多就是在这一片了。 作为一只半精灵,朱莉自认为自己的方向感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可能打游击一直打到遇见维纳尔这个挂壁才甩不掉。 “让我看看......”朱莉顺着手上地图的指示,大致就是这一带了。 随即,朱莉就听到了人群的喧闹声逐渐朝另一方向聚集。 好像是菜市场? 朱莉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赶紧脱离人群,站到了简易木墙的边缘。 随即,一道如同仓库的大门打开,一连串的进城农民急忙带着自己上交之后的盈余收获一齐涌入。 眼尖的朱莉在【仓库】开门的一刹那透过人潮,看见了一个纹章,那是王国商贸行会(商业协会)的纹章。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如果是维纳尔对这种情况恐怕会毫不意外,别看很多城镇的商会分部把自己建设的非常气派,但这种分部的负责人大多都是还没什么经验的小年轻。 商人的生活方式就在于无时不刻都在谋取利益,而在名利场上,时势的变化难以预测,很多时候为了务实,大部分商会的分部都不会太过注重自己驻地额建设,除非是投入有明显的回报或者不投入有更多的损失。 因此,除了像王都或者公都这类重要城市,带有明显的看人下菜碟习惯还喜欢以貌取人的地方或者是军事要道这类不细心经营商会的力量就伸不进去的要地。 其他地方的商会分部对于自己驻地的选址都追求一个利益最大化。 就像现在这个分部一样,在经济火热的时候,商贸行会与本地其他行会结下了不少梁子。 搬迁地址到外城区,不仅可以省下一大笔交给领主的租金,(土地属于领主,无论是谁都只能是租取,哪怕是实质上的买断,名义上也是代管。)还可以向其他行会示弱,并把经营重心转移到战争结束后必然到来的农产品经营增值上。 在维纳尔看来,这可以说是很赚了,毕竟,老家领主地盘上的商会就搞过类似的操作。 朱莉倒是毫不在意,她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然后回去休息。 小小的等了一会,等到人流量逐渐变小,朱莉才迈开双腿,走向对面的大门。这次的交易虽然人多,但是并没有失去秩序。这个世界的商业已经发展出了期货与期权,投机与聚集人口的减少让本来供不应求的农产品市场一时之间从卖方市场成为了买方市场。 而这就给了原本在此主要从事军需品贸易和奴隶贸易的商人们一个转型的机会。 在六十年前战争暂时偃旗息鼓的前夕,借助金融工具暂时稳住了粮食价格,然后果断把当地农民出卖掉,使粮价暴跌,活生生玩了一把谷贱伤农后转而在领主注意到之前重新低价收购粮食(杀猪了,但没全杀。)。 最终在帝国与矮人之间来回倒腾,将整个霍尔顿城周边的粮食价格最终维持在了一个低的价格区间上。 时间一长甚至形成了市场依赖,很多自由农和富农都因此小规模破产,最后沦为佃农,但还是不得不把交完粮食税后的盈余粮食卖给商会,可以说是做到了一鱼两吃。(双赢,对于商人应该是指我赢两次,除非万不得已。) 当然,这些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操盘手操持的很隐蔽,也很迅速。甚至办到了让不少农民感激商会的地步,商会那边可是爱死这帮农民伯伯了,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韭菜谁不喜欢呀?(虚假的奸商:呸,奸商。真正的奸商:把你巧取豪夺之后,用你的钱做慈善,还让你叫他大善人。) 不过这些往事维纳尔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或者说仅仅知道一点只言片语,但这些对于现在的维纳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于维纳尔而言,王国商会有用,这个超大号的武装商团有用,这就够了。 随着朱莉迈着谨慎而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商会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注意到了她。毕竟,有事要谈,朱莉也不会特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几乎是在看到朱莉的那一刻,面前的这个商人几乎就打量完了朱莉,快速而又准确的说出了自己应该说的话。“您好!在下奥伦斯基·内维尔。尊敬的女士!欢迎您光临普洛斯王国商会支部,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的?敢问尊名?” 朱莉没有按照维纳尔教自己的那种贵族式的讲话方式讲,而是用自己的一套方法。如果是之前,朱莉还会按照维纳尔给自己的套路来,但是看到了之前商会把农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场景,朱莉虽然不知道详细细节,但是本能的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尤其是看见了这个总负责人的时候。 看似憨厚,实则精明。 这是朱莉对他的评价、 维纳尔的那一套在这种人面前行不通。 朱莉没有拿出维纳尔给自己的家族徽章,而是清了清嗓子:“我的主人没有让我透露我的名称。”面无表情,就事论事。 对方愣了一下。 然后在对方愣神的时候,朱莉简单快速而又确保对方能够看见的自己藏在帽子下的尖耳朵。 对方心领神会。 随即笑道,“当然,大人,请问有什么,是我们这个小地方能够为您效劳的?” 这一次,他不是在和朱莉说话,而是在和朱莉背后的人说话。当然了,谁会和一个提线木偶般的奴隶讲话呢,又不是自己家的。 “战争,战利品,许可,契约。”朱莉模仿着自己跟着母亲当年时,讲出的话语的格式照搬,但愿能够唬住对方。 维纳尔给她的任务仅仅只是让她用贵族身份为铺垫,以雇佣兵团为抵押(在这个时代,军队可以被视为将领的私人财产。),以自己在卡洛桑堡签订契约为佐证,尝试贷款,贷出来一些资金。 维纳尔丝毫不担心自己还不上钱的问题,他担心的是自己没有启动资金。有系统的帮助,只要有钱,自己可以比其他人更迅速的打造出一支合格的抗线部队出来,然后以此为资本,在到达目的地后要求重新进行薪资谈判。 就算最后亏了,自己也有子爵大人贡献的装备抵债,拿出一部分也够还债了。 反正这些装备一时之间自己也卖不出去,也用不上,尽快利用起来也好。再说了,卖给其他商团怕追查,卖给王国商会可不怕,这帮唯利是图的商人才不会为了一点“微小的利益”就把客户卖了,自砸招牌呢。(贱民不算人,也不算客户。) 但朱莉在看到现状后,觉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不大。 就算能成功,能得到的资金恐怕也很有限。 毕竟王国商会下属支部的行事风格很大程度上是收到支部负责人的影响的(这何尝不是一种权利分封。)。 对于眼前这种人,朱莉的判断是,自己给出的利益,或者说潜在收益,必须足够大;自己的后台,或者是伪装出来后台,必须做够有实力;自己的态度,也是自己表现出来的态度,必须做够冷漠,突出一个“没有你也影响不大”的态度。 饿死胆大的,撑死胆小的。 异世界虽然没有这句话,但是这也是朱莉的人生经验之一。 虽然维纳尔没有给自己这个权利,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诚然,朱莉心里觉得自己恐怕不会和维纳尔同行太久,但饶命之恩报答完之前,自己还是要尽心竭力的。 行不通,也要另找路走。 而听到了朱莉所讲出的内容后,奥伦斯基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变得严肃。 “在哪里?” “公都。” 第23章 无常 其实朱莉也不知道该讲哪里是最合适的。之所以说公都,是因为维纳尔在和自己从装备店出来之后闲聊时,和自己提到了这支队伍的目的地。 维纳尔发扬了前世键政的长处,分析了自己这一趟雇佣兵合约的意义。 ...... “几乎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现在坎特希尔德公共的那位女大公和她自己的摄政不太对付,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听说摄政议会内部也分裂成了两派。嘛,不过这到也正常,那位初代大公开创基业的时候靠的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部队,时候论功行赏肯定要分封不少土地给自己合作起事的盟友们,而为了尽快维稳,他也不可能将那块土地上盘踞上百年的旧贵族全部连根拔起。” 走在大街上,中心上城区的一些糕点店已经开门,诱人的甜香引得维纳尔不由得分泌起了口水,但是想一想自己实在囊中羞涩,也就只好打消自己现在有点奢侈的想法了。 “当老大公还在世的时候,就算当年大家彼此之间有不少龃龉,但至少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团结,可现在谁也没想到,一辈子胜多败少的他,居然会在围攻萨雷藩侯国最后一座城堡索雷斯堡的时候,被站在法师塔上的老藩侯一发入魂,死在了自己的老对手手中,只留下了自己一个死了爷爷的孙女还有一个死了爹的小女儿守着大公的宝座。” 维纳尔咬了一口自己手里刚买来的廉价水果,顺便递了一个给朱莉。“当年的军头们自然也就团结在了新的话事人,当年老大公帕兰顿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洛萨身侧,或紧密或松散,军阀军阀,最终都要靠实力和威望说话。可怜的小女公爵靠着自己那少的可怜的支持者独木难支,这样持久下去肯定不行,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就是,重新重用当年备受打压的旧贵族喽。” 维纳尔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鲜嫩多汁,还好。 朱莉倒是听了诧异的挑起了眉头,不由得发问。 “可要是重用了他们,不是又给了王国势力卷土重来的机会么?他们会那么心甘情愿的放弃本来该由自己继承的土地?” 维纳尔笑了。“当然不会,可那两个小丫头要是不这么做,今天她们还是屁股朝下端坐在宝座上,明天说不定就屁股朝上了,家产也全都归别人了。你猜洛萨办不办得出这事?是你,你怎么办?” “正经说话,你口中的那两个小丫头和你差不多大。”朱莉白了维纳尔一眼,这家伙,有时候作为一名贵族像模像样,有时候怎么一开口怎么和自己以前当【鸦首】时手下的市井无赖一样呢? (朱莉好感度特殊效果出身-10发生变化为出身-5) “可是,难道公国就不能选择联姻么?她们俩选择联姻,拉拢......” “你觉得她们两个的婚事现在还轮的到她们自己做主么?” 朱莉明白前面维纳尔所说的“说不定”的另一层含义了。 ...... 这些内容,朱莉都记在心里,所以在内维尔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朱莉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就算没有事,朱莉相信那个小子有了本钱也会自己搞事情的。 奥伦斯基顿时就陷入了一阵头脑风暴,当年,奥伦斯基的父亲凭借着自己的才能和敏锐的天赋,得到了商会上层的赏识,这才有了自己的今天,但是一个家族成员众多。再好的差事也是有限的,结果就是自己仅仅只能居于一个已经没落城市的经营负责人,整天只能和一群农民打交道。 奥伦斯基每天晚上都为自己怀才不遇,他自认自己的能力不比其他堂兄弟姐妹们差多少 ,他差的只是资源和机会。 今天,遇上了这种事,这是什么启示么? 奥伦斯基思考着,不对,如果是骗子怎么办? 诚然,“公都”这个词现在只要是稍稍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公国那边现在只是表面平稳,老大公离世的消息早就传开还一两个月了。 但是会这么快么? 奥伦斯基心里怀着疑虑。 他嘴角的八字胡都微微耸动了一下,讲到:“大人,具体什么时候的事。”但是这话一开口他就后悔了,被打乱了心神,说话没过脑子。 朱莉目光灼灼的盯着奥伦斯基,身姿站的笔直,就好像一位代表主人尊严的女仆一般。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随即还不等奥伦斯基反应,转头就走。 “等等!等等!小姐,代我向大人赔罪。”自己作为一名商人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这种事情能直接说么?! “请上座。”奥伦斯基挥着手,请朱莉走上阁楼。 朱莉也没有坚持离开,而是随着奥伦斯基走上去。 在这个过程中,奥伦斯基一直都在打量着朱莉,虽然穿着冒险者的劲装,但是体态婀娜,脚步端庄,隐隐之间,奥伦斯基似乎看见了一个女仆的影子。 就像自己看见的那些超凡贵族配备的贴身女仆一样。 奥伦斯基内心稍安,看来起码是有保底的,最起码也得是个男爵派来的吧。 奥伦斯基越想越有可能,毕竟,如果是更高一级的贵族,完全没必要找自己这个层次的人合作,自己只会在上面的人商量好了之后接到一份任务,或是筹款或是交接物资,总之不会得到一个全貌,最终只能在猜测中上交完上面所需要的东西,而最后的收益也只有上面的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就这,还得是赏下来的。 而现在,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不过还不能确定。 坐在朱莉对面的奥伦斯基现在要做,就是尽可能多的掏出更多的信息,然后在做决定。 如果真的奇货可居,那这就是自己人生一飞冲天的契机! 想到这里,奥伦斯基不由得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是奥伦斯基的一个老习惯,每当他动了贪心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舔一下自己嘴唇。 奥伦斯基眯了一下眼睛,讲到:“不知道大人,对于东边发生的事情有何见教。” 你想要寻求支持,就算你家大业大,总得给自己的投资者们一点信心吧,不然谁跟你混。 朱莉模仿着维纳尔的断论...... “最多半年,一定会出事。”维纳尔断定道。顺便一口又一口干脆的把手里的果子啃了个干净。 啊~这果子虽然不甜,但是确实解渴。 朱莉倒是不怎么需要补充水分,随手把果子给揣到了兜里。 “你怎么这么肯定?”朱莉清冷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困惑,有些事情就算是可以预见,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发生吧。 “你刚刚不是还说,在那两个小丫头拉偏架的情况下,旧王国一方的贵族暂时还能制衡住那些军阀么?你怎么又推翻自己之前的推论了?” 维纳尔的板甲靴踩在坚实的石板上,发出铛铛响声。 “我之前确实是这么说的,但那是在没有考虑外部因素的环境下。” 维纳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自己的账本,小心的计算着自己队伍每天的消费开支。之前维纳尔也想雇佣一个会计什么的,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一来是因为在这个文盲率与前世相比高得吓人的世界上,能读书的人实在相对少的可怜,自然工资也就很贵。 二来也是因为,对于维纳尔自己而言,还是十进制计算和复式记账法更好使一点,其他会计的记账效率和算账方式以及用的数学进制维纳尔实在是看不惯,还不如以后自己找个学徒自己教。 “你听说过之前我讲到的萨雷藩侯国么?” 朱莉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国家还真没听过,只是听起来像是一个王国下属的独立封国。 维纳尔一脸‘我就知道你没听过’的表情看着朱莉,惹得朱莉一时间又是无名火起。 然后维纳尔就就像是察觉到了她又看自己不爽了似得,又飞快的把脸扭了过去。 这种善解人意的行为,让朱莉自己火气又消了下去。这种情况已经好多次了,又是朱莉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还是说会读心,这整的好像他比她自己还了解自己一样。 “萨雷藩侯国,曾经帕兰顿起事过程中外部的主要竞争对手,双方联盟曾在八十年前在今天的公都地区爆发了一场十一万人规模的会战,双方几乎都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底。” 穿过又一片街道,迎着明媚的阳光,维纳尔从阴影中走出,迎面而来的光照让他不禁眯了眯眼, “将近二十支雇佣军大队五万多人集结在今天的公都帕雷托城,但当年的帕雷托还不是今天那个有着将近二十万人口雄城,而仅仅只是位于当今公国中心的一座八千人口的普通小城市罢了。” 朱莉无法想象十万人级别的会战是个什么场景,他经历过的最大的一场对战也就是城市里面双方彼此五六百人的黑帮火并罢了,而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自己是低阶超凡者,对战局的作用也已经非常非常有限了。 “战争的结局,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看看地图,你甚至现在几乎都找不到萨雷藩侯国的身影了。” 朱莉点点头,毕竟,败者终究是要被人们所淡忘的。 “说起当年的萨雷藩侯,他确实是意气风发,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老帕兰顿放在眼里,结果却在帕兰顿手里惨败,自己反而成了老帕兰顿树立威望,压服一众军头的垫脚石。而到了晚年,老帕兰顿反而死在了自己已经不放在心上的手下败将手上。” 维纳尔感叹道。“哎,冤家!” 过了城门,维纳尔讲出了一句在朱莉听来很有诗意的一句话,“这可真是,腾蛇腾雾,终为土灰。世事无常呀!”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一(可跳过) 多年之后,一位苍老的黄金女士教士蹒跚的走到自己的书桌旁,点上一盏明灯,坐在了自己已经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椅子上。 椅子嘎吱一声发出了了年久失修的声音,就像他的身子骨一样,随时可能散架。 这一点,他也知道,所以他才要在命运女神与荒尘冕下带自己去见黄金女士之前完成自己的作品。 提起自己的笔,沾了点墨水,老者在自己的书本上上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而在那本书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塔林纳达史诗》 【腾蛇腾雾,终为土灰。这世间,除了神明与神赐之物,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长生不灭的,在塔林纳达大陆上,无数英雄豪杰曾经留下过他们的传说与事迹。然而,时光何其无情,曾经权倾世间,总免不了骄矜自大,一朝败亡;纵然威赫当时,也会马失前蹄,覆灭当场。因此人们总是只记得笑到最后的几个人的名字,而遗忘了不少曾经激励人心的传奇,勇敢大胆的英雄。】 老者转了转笔,这不是习惯,而是在寒冷的天气下,为了让墨水流动的更加灵活一点。 【而这一章,讲述的就是曾经震惊一方的一位传奇人物最为耀眼的时刻,发生在文明世界一角的历史,这一切都发生在现在被我们称为普洛斯半岛的土地上,但在当时,这片半岛还不叫普洛斯半岛,而是叫做凯瑟琳半岛,源自于精灵帝国至高王安格洛克瑞斯第七女,曾经一位精灵公主的名字。】 火光摇曳,一时之间,老者的眼中似乎浮现出了小时候聆听精灵们的历史史诗的时光,辉煌而流畅,听起来仿佛永远如此, 老者嗤笑一声,可现在,自己却坐在一间小屋中,写着别人的史诗。 【往事,发生在半岛东北方一角......】 夕阳下,一位骑士骑着自己的坐骑一路狂奔,奔向前方已经可以隐隐看到城堡尖顶的城市中去。 【王国军令!所有人让行!阻拦者死!】 骑士飞马越过城门哨卡,丝毫没有在意城门口设置关卡和阻拦盘查的城防军,直冲内城而去,城门口的士兵同样也是纷纷回避,只因骑士背后插的一面旗帜,那是迎风飘扬的王室旗帜,象征着王国最高权力的军团授权,在魔法师的沟通断绝的情况下,由军队中最专业最强大的骑士负责传递消息, 如果阻拦,后果也同样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骑士完全可以格杀勿论。 【王国军令!所有人让行!阻拦者死!】 骑士即使穿过闹市区也丝毫不避让,所过之处一阵鸡飞狗跳,这不意外。 让人意外的是,这位骑士没有直奔中央城堡而去,而是转头直奔城内军营。 直接下令? 这可有点稀奇,军队打仗的时候越级指挥可是非常遭人忌讳的事情,这种情况一般可不多见,最起码也要向当地的领主和指挥官通报一声,才能把部队调走。 不过考虑到王国东部战区的王国军元帅是那位年轻气盛的萨雷侯爵大人,这一切又显得不是那么奇怪了,毕竟那可是萨雷藩侯嘛。 听说最近才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挫败了帝国军向东部的进军,此时不守规矩一点倒也没人敢说什么。 而在军营里,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在苦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而在他的一边,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子无奈的劝道:“父亲,别揉了,医生都说了,你这样会阻碍血液流通的。父亲你揉来揉去的,又不能解决问题。” “胡说!那些医生都是些狗屁不通的笨猪,自以为治了几个病人就来教育起老子了。我帕杰顿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了是吧。” 嘴上说是这么说,但帕杰顿还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用和蔼的眼神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虽然他嘴上从来都不服软,但对于自己的长子说的话,他一向是能听就听的。无他,对于自己这三个孩子中,自己亏欠的最多。 当初自己还在艰苦创业的时候,为了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展示自己身为首领,在危难时刻对于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在强行军中硬是顶着风雪前进,还教育这孩子要表现的像一个男子汉,顶着风雪走在山路上。 没有照顾好这孩子,以至于这孩子身体留下了病根,长大之后哮喘不止。不知道请了多少医生,就是治不好,以至于现在帕杰顿对于医生这个群体都有了一点偏见,时不时就觉得自己手下的医生都是吃干饭的。 当然他心里也知道肯定不是,只是埋怨自己第一种形式罢了。 “咳咳,父亲,您与其在这里发愁,不如过来和我一起算账怎么样,说不定我们两个人一起还能想出个周转的办法。”克里斯托弗·杰·希尔德顶着自己的黑眼圈,用带有一点调侃的语气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克里斯托弗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美男子,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的同时也继承了他父亲骨子里的坚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子骨弱了点,不过这也给他增添了一股忧郁美男子的美感,时常在宴会上引得不少女孩春心荡漾。 “不了不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老爹,看见那些数字就头大,还是算了吧,再说了。” 五十多岁的彪形大汉把头扬到自己的椅子上,叹了口气,此时如同深闺怨妇一般伤感。 “再优秀的厨娘也要有食材才能给你做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国王那边一天不给钱,你在怎么调度,能撑到几时呀?” 军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克里斯托弗沉默了一会,还是尝试给自家老爹打打气。 “没事的,总会有办法的,咱们这边好歹也算是重要的关口之一,这世上有那个君主会不重视把守此地的雇佣兵呢?无非是晚发一点时间罢了。” “那可不一定。” 帕杰顿悠悠的给自己的儿子泼了一桶冷水。 “战争已经打了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呀!我从当兵的那时候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场战争能够拖这么久。” 帕杰顿悠悠的想到了自己曾经在战场在上见到的那个金发女骑士,任谁能想到,那个当年瘦弱的小女孩竟然真的有一天能够把战局掰回来。 原本在十年前就该结束的战争硬又是了拖十二年,到了现在,王国一边甚至还隐隐有要彻底反推的迹象,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王国的金库恐怕早就空了。” 帕杰顿一字一句的讲出了这个克里斯托弗始终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当然,恐怕也是实情。 “我们的薪酬还是有希望的。” 克里斯托弗沉声说道。 “我听说,拉吉尔小姐最近在推进一项临时约法,好像是要和东边的贵族协商一下,东部战区的雇佣兵薪资与后勤问题,毕竟我们保卫的是他们的领土,他们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帕杰顿吹了一口自己的胡须,不屑的说道。 “别想了,梦里啥都有,让东边这边的贵族打仗还行,让他们出钱?他们分分钟能搬出来上百条条例来证实先王对于他们的优待以及他们已经尽了自己应尽的义务的佐证。” 受过良好教育的克里斯托弗一听就听的出来自家老爹的话外音,对于东部的这些贵族而言,让自己掏钱维持这么一支常备军固然很肉疼,但那是这还是其次的。 最重要的是政治上的意义,掏钱?商量商量说不定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是,让国王派的权力触手延伸到东部祖地?不行!即使是现在,当地贵族依然排斥任何可以大幅加强国王集权的举措。 这不仅仅是钱的事。 “我觉得还是要抱上那么一点希望的。”克里斯托弗又埋下头,开始钻研自己的账册。 “哎哎哎,别算了,说点开心的事情” 帕杰顿笑着向前坐了一下,谈谈你妹妹的事情吧。 这个时候,这个大胡子显得倒是憨态可掬起来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在战场上勇猛异常的大骑士,而是单纯的一个父亲。 克里斯托弗无奈的翘起了嘴角:“父亲,我答应过妹妹要保密的,你都问了三次了。” “e=(′o`*)))唉,讲讲呗,你妹妹不打算给我说,我就只能问你喽。~~~” 最后克里斯托弗实在是受不了自家老爹的软磨硬泡,松了口。 “唉,行吧行吧,没想到我克里斯托弗也有一天要当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了。” 大胡子这就来劲了。 “唉~,这就对了,快说快说。” “听说那个小伙子是姓内维尔......”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吸引了父子两人的注意力,也打断了父子两人的谈话。 “王国军令!所有人让行!阻拦者死!” 王国军令?! 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直接前往军营下令?这种情况当真罕见!但不是没有过,但无一例外都是发生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 怎么回事?最近帝国军没什么大动作呀!? 克里斯托弗当即收拾了自己的账本,帕杰顿也正襟危坐起来。 有正事要办,家长里短的事情可以等会再说。 随着一阵马匹的鸣叫声,一名骑士急匆匆的闯进了军帐。 正要起身迎接对方的帕杰顿猛地一愣。 “多伦!?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成了元帅的内府骑士了!?” 克里斯托弗惊讶的发问。 是的,眼前的这个人,他们父子认识。 结果,眼前身负王旗的骑士猛地一跪。 “希尔德大人!大事不妙!”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 历史背景眼前这位背着王旗的骑士,父子两人都是认识的。 说实在的,认识的时间还不短,毕竟好歹以前还是在同一佣兵团下共事的同僚,怎么会不熟识呢? 帕杰顿身体微微前倾,但是到也没有把对方扶起来的意思,已上门就做出这种举动,那绝对就不是为了公务,而是盗用了王命铁旗,接下来肯定还有个大的在等着自己。 “你先别急着让我答应,先讲讲发生了什么事!卡布里!” 帕杰顿此时的脸庞非常严肃,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中年大叔感,反而像是一头雄狮一般,随时准备扑向自己的猎物。 盗用王命铁旗,在普洛斯王国,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帕杰顿不知道卡布里和他的同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现在很明显,无论之后要怎么处理,自己都要尽可能的掌握所有必要的信息。 骑士正身后正要开口。 克里斯托弗突然大喝一声! “卫兵!来人!” 卡布里和帕杰顿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位蒲公英佣兵团的内务总管突然整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很快,两个甲士便走进了军营大帐,等候着进一步的指示。 卡布里面色惊异,有些彷徨的看着克里斯托弗,还时不时的用求助的眼神看两眼帕杰顿。 帕杰顿此时确是收敛了神色,他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一般情况下,他都很尊重自己这个父亲,如果不是想到了什么来不及细说,是绝对不会这么越俎代庖的。 克里斯托弗面沉如水,大帐内此时的压力现在给到他这边来。但他下令依旧斩钉截铁:“先把卡布里先生送下去。就在我们旁边第三个帐篷,给他拿点喝的。” 随即,希尔德家族的私兵,便随即将卡布里给押了下去。 中途反应过来的卡布里也是随即挣扎起来:“不行!十万火急!小托弗你听我说!” “把他嘴堵上!” “唔唔唔唔!” “喝的不用准备了,在没有进一步命令前,谁也不许把他的嘴松开,也不允许别人接近他!先下去!” 守卫随即就把还在挣扎的卡布里给拖了下去。 “咳咳!” 克里斯托弗随即开始了一阵轻微的咳嗽,一口气大声说这么多话,对他的肺部也产生了不小的负担。 帕杰顿先是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背部。“没事了吧。” 得到克里斯托弗一个肯定的手势之后,这才问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还没开始你就阻止卡布里讲话,是想到了什么么?” 帕杰顿言语轻柔,却无形中给了克里斯托弗一种压力。 用手帕抿了一下自己咳出来的秽物,他沉声讲道:“父亲,他的话现在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听。” 帕杰顿皱起了自己浓密的眉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就算不是什么好事,多听一听了解一些信息,多一个信息来源也是好的,为什么要回避?长期当一名雇佣兵的帕杰顿对此表示不解,毕竟雇佣兵就是要消息灵通才能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活的更好。 面对父亲的疑惑,克里斯托弗也是理解,但他还是表达了自己的见解:“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特事就应该特办,父亲您想想,现在这个时刻,卡布会是从哪里来?又会是从谁那里来?又是代表谁来?” 帕杰顿想了一下。“当然是从那个傲慢的金毛小子的索雷斯堡来,只有他一人在这附近所有地区持有王命铁旗。至于代表谁来。” 帕杰顿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另一张让人讨厌的脸。 “自然是洛萨那个混蛋喽,不然还能有谁?” 帕杰顿语气之间尽显自己的不客气,毕竟当年大家还在同一佣兵团麾下工作的时候就没少闹不愉快,大家纷纷自己单干的时候自然没少给对方使绊子。 克里斯托弗看自己家老爹已经和自己对其颗粒度了,也就浅显易懂的讲到:“他是代表洛萨来的,而能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说明洛萨出事了。” 帕杰顿理所应当的直说:“当然,不然的话能干出盗用铁旗,一路赶过来的事?我估摸着那小子不仅犯事了,说不定还有意把我也牵扯了进去,不然的话,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两人,他会派人来找我?” 帕杰顿连连冷笑道,似乎是在嘲弄自己的老对手又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给自己玩阴的。 谁知克里斯托弗在帕杰顿诧异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你是说,那家伙没有给我玩阴的?” 帕杰顿一时间有点不可置信,自己这一段时间没偷偷搞什么事情呀? 难道? 帕杰顿一时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是你小子!? 克里斯托弗一时间都无语了,帕杰顿这表情什么都没说,但又什都说了,你到底是怎么看你儿子的呀! “您别乱猜!我也没有!” 嗨! 帕杰顿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你小子!有话你别只说一半呀!快点!” 帕杰顿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就说嘛,自己的记性不可能这么差,自己干了什么事都会忘那还了得? 克里斯托弗也是毫不在意自己老爹的这脾气,毕竟习惯了,这么讲话已经可以视为是在道歉了。 “我指的是,卡布里不是洛萨指使的。” 不是洛萨指使的? 帕杰顿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突然恍然大悟。 对呀!这手段太简单了。如果是洛萨那个家伙指使卡布里来这里的,一定会交代他如何和自己交涉或者影响自己,而现在,卡布里进来就乞求自己,这等于一开始就交出了自己的主动权。 洛萨那个狡诈的家伙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帕杰顿这边在恍然大悟,而克里斯托弗这边也知道自家老爹懂了,然后...算了不水字数了。 “简单来讲,洛萨恐怕是遇上了什么突发性的情况,让他和自己的手下断了联系。而这盗用旗帜的举动,恐怕是他手下商量之后或者临时起意做出的决定,时间绝对没有那么充足。” 克里斯托弗喝了口水,给自己润润肺。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家和洛萨的关系差是人尽皆知的。那是什么情况,连他手下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都相信,我们听了他的消息之后一定会帮他们呢?” 克里斯托弗的脸铁青:“答案有两个最大的可能,一是对方干的事情牵扯到了大部分与他们处境相同的人,所以相信我们无法置身事外,只是现在有人封锁了消息,让我们暂时无法知晓。二就是...” 克里斯托弗看着自己父亲的脸缓缓说道:“他不头脑简单,而是知道我们只要听了就绝对抽不了身了。所以有意示弱,利用父亲你急于知道消息和掌握谈话主动的心态,让父亲你主动发问。” 克里斯托弗这一番话分析的还是比较有道理的,让帕杰顿听的连连点头。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呢?” 帕杰顿问道。 “立刻开拔!克里斯托弗简单明了的回复到。 克里斯托弗蓝色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眼前的地图。“我怀疑现在这场事件可可能夹杂了王国的政治和经济因素,而且和我们息息相关。但我们终究是拿钱办事的佣兵,没有必要被自己的同行圈进这场风波。而且,这家伙一路上身背铁旗,一路风驰电掣的赶过来,沿路肯定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他。” 克里斯托弗的手在地图上划过一道路程。 “从雷索斯堡到这里,即是一个人骑马全力赶路,至少也要两天的时间,中途少不了换马和修整。卡布里一路上加急赶路,少不了沿途的地方小领主和地主的配合,虽然他们肯定不敢子啊战争时期干出阻拦特使的行为,但绝对会按流程给王国东部战线元帅发一份文书,这就意味着,他的行踪早就不是秘密了。” 克里斯托弗用手戳住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刚好位于雷索斯堡和帕雷托城之间的一处山脚位置。 “如果我是那位尾巴朝天的金毛元帅,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封锁住的消息有泄露的风险,那一定会派人搜捕。再加上铁旗这个极好识别的标记物,他的部队恐怕很快就会移动到这附近的位置。” 拿起匕首插在自己点的这个位置。 “等到一来一回消息核实之后,现在或者不一会,他肯定就会意识到,消息的泄露不可阻止。届时,他将自动默认我们已经知道了秘密,而以他那喜欢走极端的傲慢性格,他会怎么样?” 克里斯托弗猛地拍在桌子上。 “没时间了父亲!立刻集结部队,宣告我们收到了紧急调令,就说西部元帅拉吉尔大人临时传令,让我们紧急开拔。然后前往帝国军和王国军交战的战线上。” 克里斯托弗悠悠补充道:“然后,中途宣告识破了卡布里谎报军情,冒用铁旗,杀了他。现在就给那位藩侯和拉吉尔大人写信,哦,对了,还有国王,我们要尽量把水搅浑。” 咽了口,口水。“还有,给帝国军也写一封,做最坏的打算。” “停,孩子。” 帕杰顿摆了摆手。 “既然你认为我们应该做最坏的打算,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听一听卡布里的话呢?” 帕杰顿眼神已经凌厉起来,他已经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对劲,但这不是对自己儿子分析的否决,而是对他应对事件态度的否决。 “父亲。”克里斯托弗还在苦口婆心。“这是为了争取最好的结果,我们每一个兄弟活的都不容易呀!信我来写,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交给我吧!” 帕杰顿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有了主见的儿子,欣慰的笑了,但他不敢苟同。 “小子,爹再教你一课。” 父子两人对视。 “很多事情并不会如你所想的进行。”帕杰顿沉声说道。“当你觉的什么事情最糟糕的时候,往往他就是会发生。” 虎背熊腰的他站了起来。 “尤其是事件的主导方,觉得自己占有优势的时候。” 帕杰顿不再看自己错愕的儿子。 “肯撒!把卡布里那家伙带过来!”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三 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肌肉十分结实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简直健壮的像个小牛犊。胡子拉碴且皮肤黝黑的他进来后向自己的老大鞠了个躬,然后开口发问:“是老大,是带他过来时,我是把他拿过来还是把他请过来?” 这个问题问的还是有必要的,虽然外人看不见军营内部的情况,但是帕杰顿的亲兵可是看的见的,在军中同袍的眼中,这代表了帕杰顿未来对洛萨及其盟友的态度,也代表了自己将来与他们应该用什么方式相处。 “废话,当然是请进来,肯撒你个小滑头,别说你没听见刚才的谈话。” 帕杰顿笑着说,对自己这位在帐篷外站了十二年的汉子笑骂道,似乎对方还是一个人小孩子一般。 汉子点点头,对眼前男人对自己的态度完全没有异议。毕竟,他有这个资格与权力。 随即转头,掀开布帘,往旁边找人去了。 帕杰顿再次把目光投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孩子,坐。” 当父亲的示意自己的儿子先坐下。 克里斯托弗照办了,刚刚他站起来,想要开口再说点什么,但是肯萨走进来后,就把话又咽了下去。 帕杰顿用自己的大手拍了拍克里斯托弗的肩膀,“你说的其实没错,你的分析即是不细讲我也能理解缘由,我还没老,你点我一下我就明白了,我理解。但是现在不是细谈的时候,晚上我们晚餐的时候再说,好么?” 克里斯托弗点点头,“好的,爸爸。”儿子选择相信父亲。 帕杰顿欣慰的点点头,披上自己的披风,朝外边走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 “对了,赶快写两封信,顺便派人给你姐姐传个口信。” 克里斯托弗听了,赶紧拿起笔准备做个简短的记录。“您说。” “告诉克里斯缇娜,让她和她的狩猎小队赶紧回来,有大事要发生了。”帕杰顿讲道。 “毕竟,之前我还没什么看法,但是如果,你分析的是对的话,那那个金毛小子应该会比你想的更快到达。” 专心记录的克里斯托弗笔尖迟缓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乱想,继续记了下去。 “还有就是,你还要写两封信。” “给帝国达顿大人和拉吉尔大人么?” 克里斯托弗,终究还是没忍住。 他只是凭感觉,无论事情的原委如何,自己老爹都不大可能给那个金毛小子送信,尝试什么沟通了。 “哈哈哈,当然。”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给帝国的那条狡诈的毒蛇送的信里就说,听闻普洛斯真正的王者都有真神眷顾,不像萨雷藩侯长期欠薪,搞的我等忍无可忍。黄金女士在上,如果她愿意给予我们这些虔诚信徒明确的指引,让我等能有一个机会展示我们的虔诚该多好呀。还有这封信你别急着送出去,你写的时候记得在最下角署名处,留的地方多一点,今晚签字的人会比较多。” 克里斯托弗笔尖有点不稳定,抖了两抖,一抖是因为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好像欠薪的国王来着?二抖是因为他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的老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其次的一封信,你要送给拉吉尔,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记得在信件里,不用做什么吹捧,只是要浅浅的客套一下就好。然后,告诉那个小姑娘,王国王都的拉吉尔湖附近,有一条狭窄的商人走私用的暗渠。你明白的,就是以前咱们敲诈的走私军需品的黑市商人的那一条,顺便把地图送过去。” 克里斯托弗看着自家老爹,突然想起了之前老爹喝醉后说的一段话。说是虽然打仗打的久对雇佣兵有好处,但是也不能打的老板输了,开不出工资。 说是以后看情况想法子,帮王国军一把。 但现在,老爹的用心恐怕不良呀。 克里斯托弗看了一眼地图。 在拉吉尔连续组织了三次反攻后,现在帝国军控制区已经大幅缩水了,基本上呈现出一种倒三角的形态。这三条边上,一条靠山,就是和帝国直接接壤的一部分:一条靠河,双方之间围绕着这条河流沿岸的关键城堡和城市反复争夺,犬牙交错,位于自己这一边;还有一条,就是以霍尔顿城、卡洛桑堡、拉吉尔湖沿线布置的战线,如果王国军突破拉吉尔湖...... 克里斯托弗在地图上扫了一眼。 这是要掐三角尖呀。 为帝国军默哀一秒钟。 也为达顿·萨杰姆·罗·巴沙尔特殿下默哀半秒钟。 “你文笔好,这两封信你一定要亲自来写,前一封留到今晚,后一封写完立马寄出去,就这。” 帕杰顿说完,转身就走。 “利尔!” 随着帕杰顿一声招呼,帐篷外一直站岗的另一名亲卫兵随即跟上。 帕杰顿脚步一停,“招呼大家,集合!让他们到幕帐里来见我。” “是!” 利尔一下站的笔直,随即小跑执行命令去了。 帕杰顿的集合命令不是要求佣兵团全体人员集结,而是集结自己的亲卫队。 亲卫队不仅是自己的护卫,还是自己紧急任务的传令兵,命令最坚定的执行人,是自己带出来的老兄弟们组成的下级军官团和超凡者部队以外的第三支核心力量。 帕杰顿并没有等太久,亲卫队办事的效率一向很快。 很快,一共二百四十七名近卫甲士就集结到了平时帕杰顿下达命令的幕帐里。 幕帐设置在城墙上,黑色的帘布遮住了天空上方太阳投射下来的阳光,透不过一丝阳光,在这个帐子里,就算是耀阳的光辉,也要让步于将军的命令。 帕杰顿看着自己细心挑选的这些战士们。 他们中有一些人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他们的不同寻常,经常被人认为是超凡者。但其实他们不是超凡职业者,而是人体炼金术造就的“伪超凡”。 众所周知,超凡修炼者在提升自己的实力的时候可以使用魔药辅助自己加快进度,或者取得突破。 这在上千年的时光中都被视为古今常理,但就是有法师姥爷突发奇想,如果把魔药用在凡人的身上会怎么样呢? 当一个法师姥爷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很快就传播开来,顺便促进了不少如人口买卖以及器官交易之类的非法活动。 而最初的答案是非常惨烈的,很多实验体最后死于非命,魔法师姥爷们的试验台在近百年里甚至一度被视为是死神降临的祭坛,这种实验也严重破坏了法师群体在公众眼中的形象。 堪称是法师群体自亡灵魔法与黑魔法之后的第三次形象危机。 最后当然的,这种行为自然是求锤得锤,直接被禁止。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人继续研究那就不知道了。 而在战场上的现状给了人们一个很明显的答案,有! 还记得当这项成果被公布的时候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 尤其是普洛斯王位争夺战爆发之后,无数自愿或者被自愿的参与者们更是使得这项长期停止的技术突飞猛进,虽然往往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缺陷,但委实很让人满意了。 但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当然了,作为一项法师产品,它也继承了其传统的属性----贵。 即使是大贵族,面对一连套的人体炼金手术和药剂,也会感到肉疼。 有人算过,制造一名一阶“伪超凡”的花费,和培养一名一阶超凡相比,即是最便宜的档位也要花费至少十倍的价钱,而且还要弱于同阶超凡者,并且终生无法依靠自身的努力提升实力。 超凡者的培养花费在没有神眷和足够天赋的情况下本来就够大了,现在还要翻十倍的价格培养一位止步于一阶的“弱鸡”。 简直鸡肋。 但这还是给了不少底层人民美好的幻想。 帕杰顿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少新潮小说里写的都是,一个穷小子意外额捡到了法师姥爷一不小心弄丢的“超凡者药剂”。 一飞冲天,改变命运,获得神眷,打破桎梏,赢取贵族美女、商会大小姐或者独居寡妇,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帕杰顿当年还没有成为超凡者的时候,也曾经是这类小说的坚定读者,直到大自己成为了一名超凡骑士姥爷。 但自己的这些手下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就算是最有钱的跟随自己的老人,也只有寥寥几人负担的起这个费用。 平民想要成为超凡骑士,依靠的只有贵族们玩剩下的,几百年前反叛者路易斯公布出来的基础呼吸法。 这个过程中,天赋、时间和金钱缺一不可,十分艰难。 不要看帕杰顿四十四岁才成为超凡骑士,这已经是乡下贫民天顶星的速度了。 那些大城市的居民收入高,生活富足,他们的孩子甚至从小还能开心玩耍而不用五岁就开始劳作,直到听说一些极为富裕的城市,里面的居民甚至还会让自己的小孩八岁的时候就去上学。 这一切对于帕杰顿小时候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即使是这样,自己依然有了现在的这个成就!这又怎么不让他感到自豪呢? 帕杰顿早就是其他人眼中的传奇了! 然而,现在的这一切却蒙上了一层阴影,帕杰顿想到了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想到了自己过去...... 但是,现在容不得他退缩! 就像曾经那样,世事变幻,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失去一切......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四 帕杰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 其实帕杰顿在王国与帝国陷入僵持之前就有想过,也许,这是获得自己领地的大好时机。 只是当时自己想要接受的是帝国方面的雇佣,结果当时在战场上正占尽优势的那位皇子根本看不上当时自己手下的那点军队。 也可以理解,毕竟当时帝国军威正盛,八年前自己手下的队伍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在人家眼里确实缺乏拉拢的价值。 无可奈何,只能选择给王国卖命,赚一点卖命钱才能维持的了生活的样子。 结果谁都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竟然能把已经失控的局势重新给掰回来。 不过现在,危机来了,矛盾爆发的合适时机居然出现了?! 帕杰顿微微笑了笑,克里斯托弗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了,但即使是他,也没能完全了解到自己亲爹的野心。 起初帕杰顿还没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但克里斯托弗的一番基本分析反而让帕杰顿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风口。 所以,从那时起,事情就已经不可避免的要往克里斯托弗所认为的“最坏的打算”发展了,而卡布里的话反而是必须听的了。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帕杰顿自己一个人太过刚愎,听不进别人的意见,纯粹是,帕杰顿相信,就算尝试往“好的方向”进行。 以那个金毛小子的性格,也不大可能容忍自己的领地附近存在像自己这样的“不可信因素”了。 正如他无法相信那个金毛,那小子也无法完全相信自己这个大胡子。 哪怕知道这种情况下,彼此怀疑的双方彼此各退一步是潜在风险最小化,而直接受益最大化的选择,两边也注定要不断层层加码。 这一点在卡布里背着旗子闯进自己的军营的时候也许就注定了。 随着自己亲卫队的用力一推,卡布里被带进了自己的幕帐里面,两个守卫走上前去,将卡布里嘴里的布条和眼睛上的眼罩取了下来。 卡布里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帕杰顿,心里想着这今天可真是刺激,一会一个态度。 现在是时候听听洛萨那家伙到底干了什么了。 “卡布里,咱们也算熟人了,虽然当年你没选择跟我,但是至少我认为这十年来自己没怎么变过,你应该了解我,说吧,洛萨那家伙又干了什么?” 卡布里稍稍安下心来,用这种语气说话说明最少自己不用担心会被立刻扭送到城主府了。 “洛萨大人被关押起来了!” 帕杰顿点点头,这并不让人意外。 “大人您也知道,自从三年前开始,王国方面的酬金就时断时续,直到今年完全停发,稍微有点积蓄额的人还好,仅仅只是停下了给家里寄款还能维持自己手下的日常消费和装备维护。而那些经济本来就拮据的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只能举债维持自己的部队日常消耗,大家早就很不满了!” 帕杰顿当然明白,毕竟自己就是被拖欠的那一方,虽然自己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听说自己不少同行那里已经发生过纵兵抢掠的事情了,好几个村庄遭到血洗。出了这档子事的当地贵族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双方甚至爆发了一场火并,打了几个小时后,扔下了几百具尸体后才停下。 为此拉吉尔还做过调停,也是在此后拉吉尔才建议对各地贵族家庭加收一笔“长枪税”用以弥补财政亏空,不过到此为止收效甚微。 长期战争下,贵族们本来就超期服役了,你现在要求他们再掏钱,这不是纯粹扯淡么? 更何况,这税收了,等于是开了先河,等于承认了王室在战争时拥有彻底的专断之权。 于是这种拖欠薪资的情况就越来越严重。 而在东边,最大的两个佣兵头子就是自己和洛萨,洛萨的部队人多,但质量没有自己这么好,自己则是走的精兵路线,尽量保证每一个人都等得到充足的训练和给养,总计五千七百六十九人,除去了初期的大额投入外,反而省下了不少钱。 但洛萨就不一样了,一万六千多人的队伍,放在平原上连天连地。 光是给养问题就要吃空好几座城堡的产出。 ...... 到了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在再一次向当地最有实力的贵族萨雷藩侯索取给养被拒绝之后,洛萨终于决定给这帮普洛斯人整个大的。 他联系了不少困于财政压力并且依旧不看好王国一方战争前景的的中小佣兵团,准备趁着调整防区的时候集结,给当地最有实力的萨雷藩侯来个突袭,趁势转而向帝国皇子达顿效忠。 但结果出了一点小意外,萨雷藩侯雷文在参加就近的一场围猎的时候一不小心射死了洛萨派出去的一名信使。 结果在整理死者遗物的时候发现了洛萨和火狐佣兵团团长福克斯的通信。 发现危机的雷文藩侯立即率领自己的亲卫骑士团返回了自己的封地,并以会晤考虑给他们一批军需品补给的名义将包括洛萨在内的十五名里的比较近的佣兵团团长邀请到了自家的居城,其中也包含了四名并没有和洛萨密谋的佣兵团长以免太过明显。 一开始洛萨是不想去的,但是又担心自己的异常反应显现出什么端倪,就决定还是尽力的表现自己之前的利益诉求。 于是就没有拒绝。 最终他们自然也是羊入火口,别想出来了。 但是考虑到他们的部队还没有被解除武装,因此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严格意义上讲,雷文藩侯的处理还是恰当的,几乎完美的封锁住了消息,团长们去吃酒,喝醉了留上一两天也是很合理的,而这一两天的时间差足够萨雷藩侯的军队控制住局面,防止事态扩大化的同时,将密谋的佣兵团解除武装了。 但可惜的是,洛萨在被软禁之前还是察觉到了异常。 当他看到宴会的现场附近刚好有一座军营的时候就感到了不对劲,诚然城堡附近有军事建筑很正常,但是贵族举办宴会的时候选择的一般都是建设的有狩猎场或者大型农庄的城堡。 而当洛萨说说笑笑的时候借口吹风走到城堡天台上从上往下在黄昏的余光下看到了武器的反光时洛萨就明白,自己彻底暴露了。 没有一丝犹豫,他立即选择用紧急方法招来自己的近卫卡布里。 “卡布里...团长发信号叫你过去。” 正在城堡庭院内吃饭的卡布里听到这话,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毕竟他好歹也是跟着洛萨混了不短时间的老人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早就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傻大个了。 眼神不经意间往上方一瞥,确实有微微亮光从上方尖塔传来。 洛萨就这么端着酒杯,用自己手中华贵的水晶杯借着夕阳的反光往下投射着不间断的信号,但愿自己手下没忘记教他们的紧急信号,三短一长。 卡布里起身,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佯装成喝醉的模样,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够上城堡的主楼,但作为上万人佣兵团的小头目,在城堡的庭院中和这些同样是凡人的内府骑士们把酒言欢还是够格的。 “喝!都...喝啊!”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卡布里的身形一路却逐渐偏离了人群的中心,最后一头栽倒在草丛里。 众人笑笑,时不时就是有种情况,但是不要紧,爬起来照样接着喝! 只是有不少人没注意到,不知不觉间,洛萨带来的三十几个人中,已经有至少十七个不知不觉间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而剩下的人则开始更加积极的和别人推杯换盏,有的甚至登台表演起了节目,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城堡的厕所里,十几人最终碰头了。 “你们都看见了吧。” 一个男声从黑暗中响起。卡布里的注意力立即全部放在了这个人的身上。无他,这个人是现场十几人中地位唯一高于自己的人,洛萨的斥候队长,拉特里歇尔。 太阳已经落山,现在他们和自己的团长才算是真正断绝了联系,昂贵的魔法道具也不是谁都能配置的起的。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即进入城堡!” 一个声线略低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来。 “不仅如此,还要隐蔽的把我们的马牵出来,还要......” 拉特里歇尔打断道:“不用了。”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对于一个佣兵团,吃喝不仅仅意味着战场上的侦察兵,他们还是穿梭于市井之间的耳目,兼职了情报人员。 可以说,洛萨不在,现在拉特里歇尔就是现场最专业的间谍行家。 “在我们会面之前,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我就用两枚银币委托了一名洗衣房的小姑娘帮我去城堡外墙的临时马厩,从我马匹的背带上拿取一个盒子,但是她很快就回来了,告诉我说外面正在清点一批军械,为了方便军士们干事,城门暂时封锁了,除非有雷文藩侯的命令,否则直到明天才回打开,仆人也不许出去。” 拉特里歇尔的一番话把众人干沉默了。 “那起码我们要往主楼过去试一试。” 这句话拉特里歇尔并没有反驳。 最终,收拾整洁的卡布里迈着不紧不慢的的步伐走向了城堡主楼的大门,随着他脚步的前进,在主楼绿化两边的阴影下,还有几名低级超凡者人正在秘密的潜伏着,所有的凡人都留在了院子里。 但是除了卡布里,其他人都没有靠的太远。 没办法,他们心里也急,但是必须谨慎,三短一长意味着紧急情况,但据说当超凡者超过三阶之后,就能够感知到其他生灵的行动。 巧了,萨雷藩侯雷文就是一名四阶魔法师。 据说感知的范围和能力因人而异,如果让雷文藩侯感知到有不少人正在偷偷摸摸的行动就遭了。 随着卡布里走到城堡主楼的门前,站在大门前的两名守卫突然将手中的长戟架在了一起。 “对不起,客人,侯爵大人正在和贵客们商讨重要事宜,要我们杜绝一切打扰。” 对方说话依旧客气,但是语气中透露着不容反驳的态度。 卡布里明白,麻烦了。 “我是洛萨大人的手下,我家团长落下了自己随身的一样东西,我就是把他送过来。”卡布里露出了一道憨厚的笑容,显得非常有说服力。 “你可以把它交给我们,我保证一定转交给洛萨大团长。”对面也只是四平八稳的回复道。 完了,还补充了一句。 “这是侯爵的命令。” 卡布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开始观察四周,僻静,没有其他人,两个全甲骑士。 自己一个一阶超凡,两把餐桌小刀,只有捅进脖子处的甲缝才能快速致命。 卡布里眼中精光一闪。 能行! 突然,从拐角处走过来了三个骑士,谈论着今天的话题。 卡布里又急速收敛。 两名骑士眉头一皱,刚刚感觉似乎有一股杀意? 但卡布里依旧面带微笑:“既然雷文侯爵有令,那就算了,不过这件东西还是我亲自交给团长的好,毕竟有点私密。再见,再见。” 卡布里转身离去,与那三名骑士擦肩而过。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五 卡布里转身之后,脸色迅速就像抹上了碳粉一样难看,但他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刚刚是不是动了什么心思,想要用强?”拉特里歇尔的话冰冷的响起。 在黑暗中,卡布里沉默无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愚蠢。”拉特里歇尔简单的下了自己的评价。 卡布里抬了一下头,但很快又低了下去。 “我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拉特里歇尔静静的讲道。 “之前的时候,我们去主楼还能进去,现在直接封锁大门,意味着那位侯爵已经开始收尾了,但越是这种情况,我们越是不能动武,在别人的地盘上,要见缝插针,而不是意气蛮干。” 拉特里歇尔这一次的语气比较温和,也是存了安抚卡布里的心在里面。 “什么办法?”一个女声有些紧张的响起,现在人群里的气氛已经非常紧张了。 “铁旗。” 拉特里歇尔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众人对视一眼,对呀! 还有这个呢! 雷文藩侯作为普洛斯王国东部战区的元帅,有权使用在战时代表最高权力的王室铁旗,只要有了这个,即使是接到了藩侯命令的士兵也无权盘查。 更何况现在这面旗帜本身现在也代表了侯爵本人!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座城堡里有没有王命铁旗呀!”、 有一个人无奈的发言道。 “有的。”拉特里歇尔肯定的讲道。 “雷文藩侯在这里,就意味着这里至少有一面应急用的传令旗。这是普洛斯王国以前在精灵手下吃了大亏后所有贵族养成的习惯。至少会在身边保留一面代表最高权限的旗帜。” “而像这种情况,当藩侯来去匆忙,忙于应酬的时候,他来不及亲自清点所有关键物品。那掌管这面关键旗帜的人物就是...!” 拉特里歇尔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其他人就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掌旗官!” ...... 掌旗官的身份有高有低。 这取决于他们服务的人的身份地位的高低。 例如一支百十来号人的小型佣兵团也有自己的掌旗官,但是他的地位也就是比一个大头高一些的水准罢了,跟镇子上的老工匠师傅差不多。 而像上万人的大型佣兵团,或者说,雇佣兵公司,例如洛萨这种即是佣兵团团长也是军事承包人的存在,他们的掌旗官的地位几乎相当于一些男爵,走到哪里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像雷文藩侯这样重要人物的掌旗官就更不用说了,自然是不可能和卡布里这种小队长级别的人一起喝酒的。 最次也得是和拉特里歇尔这种在洛萨集团里面颇有地位的人一个屋子。 是的,卡布里他们被安排在城堡庭院,而拉特里歇尔是坐在外围的房舍里面。 这也就让他成为了唯一一位不用找借口就能合理接触到他的人。 随着宴会的逐渐结束,众人在对雷文藩侯慷慨的赞扬中纷纷走向给他们安排的住所,无形中又再次将他们分割开来。 但总有人使上那么一两个小心眼,例如施展探云手,从守卫那里借点钥匙什么的。 在深夜夜色的笼罩下,拉特里歇尔撬开了自己的房舍大门,他可以顺走一两把不关键的钥匙,唯独自己这个房屋的关键钥匙不行。 四下探望,确认了守卫的视角盲区了之后。 拉特里歇尔如同鬼魅一般溜了过去,一点一点的走到掌旗官的大门前,轻轻用钥匙打开了门锁。 他在和掌旗官喝酒的时候,从他嘴里套出了他房间的位置。 随即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直奔箱子而去。 一通悄无声息的翻箱倒柜,拉特里歇尔居然愣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面铁边旗帜。 突然,拉特里歇尔感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响动,瞬间紧张的汗毛倒竖起来,停顿了好一会,才发现不过是床上的那个人翻了个身而已。 拉特里歇尔松了一口气。 立马又发觉!不对呀,翻个身怎么会有这种响声,金铁交击之声? 拉特里歇尔走近一看,怪不得呢。 这家伙居然把旗帜压在自己的床垫底下,如果不是拉特里歇尔听见了响动,恐怕现在还在做无用功。 用四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夹住对方压在床下的旗帜,一点一点缓慢的拉了出来,全过程中尽可能的放平心态,舒缓自己的紧张情绪。 最终终于安全的把旗子从下面整个抽了出来,也没有惊动掌旗官。 拉特里歇尔谨慎的帮掌旗官把床面恢复原样,毕竟自己还要争取时间,能让他们晚一点意识到就晚一点。 随着门轻微的咔嚓一声合上,拉特里歇尔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一半。 随即走到约定好的窗户旁边,在双月的月光下向下面的人展示了自己已经拿到了旗帜。 随即一跃而下,在下落的途中精准的抓住了从树梢处伸出来的一双大手,荡到了另一颗树梢上面。 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帮人都围了上来,兴奋的看着拉特里歇尔手中的旗帜。 相比普通的柔软旗帜,这面旗的上下两边镶上了铁边,中间是王室的蓝底黑纹山狼纹章,整个旗帜显得肃杀而又威严。 “太好了,有了这个这个我们就能想办法离开了!” 一人带着点兴奋的压低声线讲道。 其他人也是面色多少带了点轻松。 “不,不是离开,而是传递消息。” 拉特里歇尔淡淡的说道。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有的毫不意外,有的略带惊讶。 “我们和团长已经断了联系,但又不可能扔下他独自独自逃跑。而且就算我们能够靠这面旗帜出城,最后能够离开的最多也就一两人而已,毕竟在自己的领土上传递命令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人多了的话必定会暴露。” 拉特里歇尔严肃的讲到:“所以我们现在只能选出几名骑术最好且人脉最广的人,出去传递消息,拉拢盟友,只有这样,我们所有人才能有生路!” 众人立即就回想起了他们的处境,得到旗帜的喜悦瞬间基本一扫而光,但是至少还有明确的方向可以努力。 经过众人商议,最终推举出来了卡布里、薇琳还有拉曼三人离开,其他人返回自己原本应该在的地方,等待时机。 三人七手八脚的把从城堡地下室里找来的旧盔甲套到三人身上,至少擦过后还算一身行头,拉下面甲之后谁也看不出来原本是谁。 感谢喝醉的守卫。 就在三人要出发的时候,拉特里歇尔拉住了他们三个。 “你们过来一下。” 几人随即跟了过去。 “偷马也需要时间,趁现在,我交代你们一些事情,也好让你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在阴影的角落里,拉特里歇尔把洛萨正在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三人。拉特里歇尔作为洛萨团队中事实上的间谍首脑自然是很清楚自己团长最近真的在干什么,只是他没想到雷文藩侯这么快就能得到消息,更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要像自己当年那样亲自亲力亲为的操持。 三人听完后一时间震惊不已,知道自己团长可能干了什么大事,没想到自家团长玩的这么大。 “你们三人出去之后,分头行动。”拉特里歇尔没有理会三人的震惊,也没有给三人留下什么时间去消化这震撼人心的消息。 “薇琳去我们军团的驻地,拿着这个,这是我们团的紧急暗号牌,有了这个,就能让大家集结起来,等所有人大致到齐了,你就立即代替团长下令让所有人往帕杰顿的驻地帕雷托城移动,一路上无论王国军有要求什么都不要听,放心,团里的其他元老一看你手里的牌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会听的。” 拉特里歇尔回过头来看着拉曼,语速极快的讲道。 “你的骑术最好,但要跑的路程也最远,要快,一定要快,跑到帝国军最近的哨所,告诉他们你是团里的人,见到他们的话事人后,直接告诉他们,事件有变,提前行动,然后一定要记得要求让他们派一队阴影刺客到德洛尔那里,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放心,德洛尔会明白怎么干的。” 德洛尔,听到这个名字拉曼心头一跳,团里最神秘的高层,据说是专门搞暗杀的超凡职业者,来无影去无踪。 拉特里歇尔最终看向了卡布里,这个团里的老人。 “卡布里,你的任务最关键但也最简单,你和他们分道扬镳之后,背着铁旗,一路直奔帕雷顿城,中途可以要求当地贵族给你换马,不用掩饰,就这么直接冲过去!之后,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随你发挥。” 卡布里还有拉曼还想张口问点什么,但是拉特里歇尔没有给他们机会。 直接一个鞠躬。“几位拜托了,现在,所有人的小命都在你们身上,一定要完成任务,如果此事能成,我可以代团长保证!你们与我们一体!同生死!共命运!” 随着一声马儿的轻鸣,三人就算有疑问也来不及问了。 ...... 在夜色的笼罩下,城门显得更加的巍峨,彰显着贵族的荣誉。 正在值班站岗的守卫在黑夜中恍然看见有几个身影正在缓缓靠近,当即大喝一声! “什么人!不知道侯爵有令,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得随意外出么!” 随着三人的靠近,守卫们终于看清了前来的三人,为首的骑士缓缓踱马走上前来。 “哼,你要不看看我身后的旗在说话?” 守卫侧脸一看,脸色突然就变了,那是每一个普洛斯人都认识的旗帜,属于王室的令旗,除了王室成员以外只有元帅才有资格在战时打出来的战旗! “元帅的命令!传令骑士不得阻拦,违者可格杀勿论,赶快开门!” 守卫不疑有他,赶紧打开城门,放三人离去。 无论是从一个军士的角度还是从侯爵下属的角度,他们都没有任何阻拦的理由,也没有盘查的资格。 他们效忠的对象本身就是元帅,元帅的命令就是侯爵的命令。至于造假就更不可能了,上面的魔法纹路已经说明了一切。 三人通过沿途哨所没有收到任何阻拦,直到远离了要塞之后,三人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 怀着复杂的心情奔向未知的前途,奔向命运,也奔向自己的未来。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六 听完卡布里的讲述之后,帕杰顿的手下一时间在帐篷中喧哗了起来,毕竟这是关乎到不少与他们处境相同的人的命运的事情。 但是,卡布里留了个心眼,隐瞒了一部分,他没有告诉帕杰顿关于拉曼已经去找帝国军的事。 帕杰顿手下的骑兵队队长洛纹纳率先站了出来指着卡布里的鼻子破口大骂:“混蛋!你们这群潘杰瑞亚人真是和你们的祖宗一样,自己整出来了事,自己扫平不了还要拖别人下水,我真是*&¥#@……” 洛文纳还在疯狂输出,然后就被帕杰顿的近卫拉了出去。 不是在指责他什么,而是大家手里都带着武器,洛文纳情绪这么激动,帕杰顿担心洛文纳一激动,咔嚓一下把卡布里给砍了。 真是这样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洛文纳表现的那么激动,但是他们看卡布里的眼神倒是也没有那么和善。 能进这个帐篷的人和外面的大头兵都是有阶级差距的,简单点来说,大家如果是一只冒险团,那大家就是伙伴。佣兵团的收益他们都是能够或这样或那样的形式享受到的,而且与之相对的是除非发生了重大变故,例如佣兵团的首领变成了个傻子或者有重大错误之类的事情,否则人事关系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变故。 甚至不少佣兵团还非常富有“民主”的风格,经常少数人之间投票表决重大事务,当然,这个视情况而定,每个团有各自不同的风格。 今天卡布里骑着马飞一般的闯进驻地的时候不少人都是看见了的,绝对瞒不住。 如果仅仅只是这一件事说不定还好说,但现在这家伙把前因后果一说白痴都知道拉特里歇尔那个黑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洛萨准备反水,为此还给自己拉拢了不少盟友,虽然大家从广义上来说都是协会的人,如果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绝对会被协会永久拉黑,再加上那个佣兵国家的武力保证,因此对于大部分佣兵而言,这个垄断协会是有威慑力的。 但是获得一片自己的领地的条件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佣兵为了这个条件而不顾一切的选择放下往日恩怨转而合作真的很有说服力。 从卡布里跃马进来的那一刻,他们身上就已经最起码背上了一个“疑似曾经谋划反叛”的污点了。 而在他们听了他讲完了事情的全貌了之后就更是被逼着走到桌前做一道选择题,【让别人以为你要反】还是【真的反】? 如果说不听这件事,而是直接扭送雷文藩侯的话说不定还有转机? 可现在不可能了。 所有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应对方式。 “我们应该现在就杀了他!” “不行!你觉得人证没了对我们有好处么?” “哈,难道你认为现在的问题是一个人证的事么?” “也许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立即开拔!离开普洛斯王国,其他的路上再说!” “路上再说!?我们辛辛苦苦打了这么多仗,佣金不要啦!” “你觉得王国现在发的起?!” “其实我觉得,转投帝国军倒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他们能够收编我们的话......” “我觉得,你想多了,且不说现在帝国打不打的赢,你觉得是佣兵国家对帝国的价值高,还是我们的价值高?” “为什么不想想另一种可能性,这是假的,可我们可以真的这么干呀!你们难道觉得那个东部元帅是个会放过拥有【潜在风险】和【国王的触手】双重标签的我们么?” “金毛雷文是个多傲慢的家伙,大家是知道的,我的建议是,不抱幻想......” 随着大家越吵越凶,帕杰顿面不改色,按照自己铁拳佣兵团的行事风格与规矩,讨论应该是有序进行的,而不是这样像菜市场一般。但他完全没有现在就阻止的意思,反而心里乐开了花。 洛萨想干的事情,他何尝没想过呢? 只是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真有能力说服自己的核心层跟着他冒险罢了。 说实话,现在铁拳佣兵团的现状远远没有洛萨的鸦羽佣兵团糟糕,因此就算帕杰顿有野心,他也感觉不大可能说服自己的这些老伙计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走上一条【要么通吃,要么输尽】的道路。 而这种事情又不可能靠强迫,帕杰顿一直都相信,只有那些真正从中受益且心甘情愿承担风险的人才会敢于去战斗。 而在之前,自己的队伍很明显没有这个条件,因此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啃着王国那边送过来的死工资。 如果是之前洛萨来信邀请自己加入,那自己肯定毫不犹豫的就把这家伙给卖了,顺便了断一下自己和他之间大大小小的恩怨。 但现在,洛萨一方给自己送来了卡布里,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那个拉特里歇尔自作主张,但这反而是最正确的选择。 卡布里的到来给了他说服自己这些老伙计们的契机,拉特里歇尔最后的安排让整个计划只要还有人操持就不至于半途而废,甚至还能大大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原因很简单,整个计划前期最大的投入已经有人帮自己做了,现在就看自己愿不愿意追加投入,去摘洛萨已经帮自己种好的果子,把它做成水果派! 拉特里歇尔恐怕也是打的这种想法,在全输和投降输一半的选择下选择了输一半,至少不至于血本无归,说不定最后他帕杰顿最终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给他们留点回家的路费,不至于让疯狂的赌徒们连一件衣服都留不下,**着回家。 想清楚了自己所追求的帕杰顿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正如他的名字所寓意的那样,洛尔熙德语中的“追求胜利之人”。 于是,他对着肯撒使了一个眼色。 肯撒心领神会。 帕杰顿做出思考的模样,然后举起了手。 肯撒见状,扯起了嗓子大喊:“肃静!”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激动,让讨论往失序的方向发展了。 有的人依旧脸红脖子粗,而有的人还在担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过有些敏锐的人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团长的想法并且感到兴奋了。 帕杰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亲卫把卡布里带下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是别让他跑了,注意点。” 这也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大团长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一个风向标。 帕杰顿的佣兵团核心层的行事风格比较类似于军队,这是因为当初组建整个队伍时的最小班底就是洛尔熙德王国军的一个小队中的袍泽,现在他们不少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前。 帕杰顿抬起头,诚恳的讲到:“我很理解大家的心情,让大家现在就在这么重要的决定上达成一致,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时间不等人。各位,我希望大家先听一下我的安排和打算。” 众人安静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帕杰顿接下来的正题。 帕杰顿对于众人的态度很满意,这代表自己在团队中暂时拥有了一锤定音的话语权。 “我们现在时间紧迫,但是如果卡布里那家伙讲的话是正确的,那我也还有一些别的话要转告各位。” 帕杰顿笑了一下。 “这是小克里斯托弗的分析,大家听一听。” 小克里斯托弗? 众人立刻想起了那个身体不是很好,但是脑子还好使的年轻人。 随即,帕杰顿把克里斯托弗对于局势和雷文藩侯的分析讲给了众人听,顺便润色了一下,夹杂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随着帕杰顿讲的越来越多,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没办法,太合乎逻辑了。 至少短时间内找不到什么坚实的着力点去推翻这一论断。 一时间,众人也是又小声交流起来了自己的意见,但这一次,很快就归于统一。 帕杰顿微笑此时就没从脸上消失过。 对于克里斯托弗而言,好消息,他的意见和推断被信赖了;坏消息,结果不是他一开始想要的。 但对于帕杰顿而言,都是好消息,他既说服了自己的下属,引导了他们的思路,又在无形中为自己的继承人树立了一次威信。 见气氛铺垫的差不多了,帕杰顿这才讲出了自己最想讲的话。 “所以,我认为,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赶快集合部队,包围城镇内堡,迫降总督或者清剿他,彻底掌控帕雷顿城!只有这样,我们进可以选择正面联合其他势力,最终尝试自立也不是不可行。退,可以选择投靠帝国,为自己保有一条退路,大家觉得怎么样?” 一时间,大家又开始了小声讨论,但是这一次,反对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最终,选择弃权的和支持的人远远超过了反对的人。 帕杰顿笑了,只要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他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事情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他有这个自信! “那就这么定了!” 帕杰顿拔出了自己的宝剑,须发皆张。 他没有再给自己的属下考虑的时间。 “现在,所有人,现在,返回自己的营区,集结人手,准备动手!” ...... 即使是还在犹豫的人刺客也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低头应声道。 “是!团长!”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七 团长一声令下,在大家大多数均不表示反对的情况下,就算还有几个人心怀顾虑也于事无补,只能选择顺应集体的意志。 与之相对的,是全团的战争机器开始转动。 是的,五千人的战争集团就是一台小型的战争机器,一旦运转起来,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我们现在立即就能调动的力量有多少人?” 负责佣兵团人力调配的尼基鲁开口询问自己身边的文书,一边从大帐里走出来,他身上已经换上了厚皮甲,走在前面,腰间挎着一把长刀。 他是铁拳佣兵团的联络官兼参谋,同时也是铁拳佣兵团的斥候骑兵队长。 捧着记录册子的文书随即清点近期的记录,一面急匆匆的跟上尼基鲁的脚步,由于尼基鲁党的脚步实在是有点快,搞得他满头大汗。 “全团除去后勤和杂役总计五千七百六十九人,其中现在就驻扎在帕雷顿城的有两千二百二十七人,上一次战斗所造成的人员伤亡经过三个月的补充我们已经基本补齐,但是有一只分队在外面来不及赶回来,那只分队现在正在帕雷顿城二十五公里外的杰迪尔堡由几名副队长带队附近巡逻,需要另行通知,另一只骑兵队还在十公里外的猎场陪大小姐打猎,团长已经派人通知她去了。” 由于尼基鲁的节奏很快,所以他的手下的行事节奏也很快,语速也一样。 文书的嘴唇几乎是飞一样的把这么多信息一口气给说完了,连喘气都不带喘的。 “具体编制信息,把巡逻队去掉,我们来不及等他们!告诉我现在我们能够调用的部队组成!” 文书飞快的翻着自己的记录手册,在核实了了两遍之后才开口。 “目前全员在城里的队伍是,撒兰大人手下的第一长矛兵纵队一百四十一人,缺编九人;摩尔斯大人手下的第二长矛兵纵队一百三十八人,缺编十二人;布利斯大人手下的第三长矛兵纵队一百四十七人,缺编三人;特里贡大人手下第七长矛兵纵队一百四十四人,缺编六人;罗西欧姆大人手下的第十二长矛兵纵队一百五十人,满编;达喀尔大人手下的第十五长矛兵纵队一百五十人,满编;桑基斯大人手下的冒险者第一大队一百一十六人,缺编四人;菲尔诺大人手下的冒险者第二大队一百零三人,缺编十七人;斯提吉大人手下的长枪兵大队一百二十人,满编;克鲁斯大人手下的长枪兵大队一百一十八人,缺编两人;多伦、索伦塔、科尔、乌比诺领队的弓箭民兵队一百人,均满编;以及尼基鲁大人您亲自带领的斥候骑兵队五十三人,缺编七人,再算上团长的二百四十七人近卫武士,缺编五十三人,合计两千二百二十七人。” 一口气说完后,文书看着已经坐下来的尼基鲁,等着接下来的进一步指示。 “桑基斯的冒险者大队居然这么快就补员完成了?” 尼基鲁稍微带着一点惊讶,冒险者大队在全团属于标准的精锐,地位仅次于团长的近卫武士,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条件去当冒险者的。 更何况这些冒险者大多都是稍微上了年纪后不再适应跋山涉水的生活,抱着多赚点钱留给家人的心态加入的佣兵团,人人武艺高强,不达到一定标准可进不去。 上一次和帝国军交战的时候,桑基斯的队伍受损严重,他还觉得这家伙还要好一阵才能缓过来呢,没想到三个月就快满编了? “听说是桑基斯大人以前的一些老伙计找到了他,在他手下谋了份差事。” 文书毫无顾忌的回答道,毕竟这种事情还算常见。 尼基鲁明白了,一些老兵来挣点棺材本,桑基斯稍微放松点标准,这倒不奇怪了。 “这些我们先别管,现在关键的是洛纹纳与卡博雷的枪骑兵和大小姐骑士团,我记得他们离我们不是很远,巡逻队我们来不及等,等他们六七个小时我们仗都打完了但是卡博雷和大小姐我记得离我们还是离我们很近的,他们多久能赶回来?” “以重骑兵的移动速度,在保有体力的情况下,一来一回,大概要一个小时。” 尼基鲁一拍桌子“这就足够了!” 随即对着地图开始写写画画。 完事之后立即带着地图重新前往幕帐。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帕杰顿刚好和肯撒交代完具体的内容。 “把亲卫队的马牵出来,披上甲胄,要快......” 肯撒出门的时候刚好和尼基鲁碰上面,两人关系还不错,互相点头示意。 尼基鲁是当年创建整个团队时的元老,当年还和洛纹纳还有帕杰顿一起服过役,而肯撒当时就是小小一门童,严格意义上讲,这小子还得叫叫自己一声叔。 尼基鲁走到帕杰顿身前,将自己规划过的计划交给帕杰顿。 “团长,这是基本的行动计划,所有人已经在准备了,您看看。” 帕杰顿对着城防图开始看起了地图。 团长看计划,参谋也不能闲着。 “这座城市帕雷郡的首府,人口八千,归属于桑洛维家族,他们是雷文侯爵的直属封臣,当代桑洛维男爵有八十七名内府骑士,男爵本人是一名二阶超凡骑士,他们也是这座城里的最强战力,男爵早在几年前就被前任藩侯委任为郡督,城里还有将近二百三十人的长矛兵守卫和一百人的男爵御用猎手,被豢养在内堡。” 尼基鲁看帕杰顿没有发言的意思,就继续说了下去。 “但除此之外听从于男爵的力量就是那只日常巡视治安的警卫队了,他们也有上百人的规模,不过分散在城中各处,发动突袭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来有效的反抗,我相信完全可以做到无伤解除他们的武装,但那些守卫日常是要到内堡操练或者站岗的,我觉得可以在拿下城门和城墙后可以围困住内堡,以劝降为主,毕竟对方居高临下,如果强攻的话倒不是攻不下来,但是我们的人一定会遭受严重伤亡,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帕杰顿此时已经看完了整个计划,他对这个中规中矩的计划很满意。 “就这么办吧。” 尼基鲁随即点点头,离开去布置具体细节去了。 ...... 于是,一队队士兵在他们各自领队或者队长的带领下开始从王国军营中开拔出来,一开始,城镇的居民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有些人只是感觉这帮雇佣兵的动作也太快了,毕竟传令骑士才进去一小会而已。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士兵一个个动作迅捷,根本不是行军时的行走姿态,而是全员小跑。 就好像身后有敌人追击一样。 但很快所有人就知道,是他们在追击敌人。 长矛纵队在街上横冲直撞,就算撞到了人或者摊子那也毫不在乎。 直到一位队长喊出了那句话“所有人听着!不想死的就躲回家里去!把路给我让开!” 所有人这才一哄而散,现在傻子都明白了,这是一场兵变! 街上原本还在巡逻的警卫一个又一个被按倒在地,然后立马就有人从他们腰间或者手里抽走了武装剑。 斯提吉带着自己手下的长枪兵直冲警备室,他和他手下身上的铠甲伴随着他们的运动发出声声沉重响声。 警备室的十几名警卫还想靠着地形组织反抗,但是没有丝毫用处。 “冲锋!” 斯提吉一声令下,斯提吉额队伍猛然加速,架枪呈现交替队形发起了冲锋。 在阳光的反射下,他们身上的甲胄和长枪耀眼的就像一阵钢铁丛林,让人望而生畏。 十几个连阵型都排不好的警卫队手里拿着武装剑,有几个人手里还按着盾牌,就这么看着他们提着长达两米四的长枪向自己冲锋而来。 双方还没有接敌,警卫一方就已经精神崩溃了,除了队长以外的人瞬间落荒而逃。 “该死!回来,堵住门!,他们未必...啊!” 冲锋的队伍直接冲垮了路障和大门,至少有七杆枪同时命中了这个勇敢的队长。 其中一枪直接开了他的脑花,红白之物从他的体内迸溅开来,然后被戳了个稀烂后踩在脚底下,和烂门一起化为了一团马赛克。 而其他逃跑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地形限制了他们根本跑不快,最终也是纷纷被扎了个透心凉。 斯提吉最终全员幸存,除了最前面的几个大门与路障的人受了一点磕碰伤以外,顺利的拿下了警卫室。 而在两处城门口,身着武装衣头戴锅盔的长矛兵迅速接管了城防,没有一丝波澜。 短短十几分钟内,整个帕雷顿城的大部分地区就被铁拳佣兵团接管。 站在大街上特里贡看着之前还喧闹的大街,现在寂静无声。 他可以肯定,现在周围的房舍里面一双双眼睛正惊魂未卜的看着自己手下这些士兵,恐惧而又无助。 在自己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自己手下的几个长矛兵正把自己的武器对准一个跑的稍微慢一点的农夫,威胁着他把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特里贡看了不由得嗤笑一声,农民有什么好抢的? 没看见周围来不及收起来的店铺么? 老兵油子都已经带着自己的小团队去搜刮了,也就这种新人不懂油水,还在这打劫。 喝了口酒,虽然团长交代过,不允许闯进居民家中杀人或者勒索财物品,但是周围散在屋子还有店面周围的“没人管”的东西可都可以是他们的,这新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有效率的干活呢。 作为队长的特里贡当然是不需要亲力亲为,自己手下劫掠的一半都要上交给自己,而自己也要上交一半给团长,悠闲的很! “特里贡队长!”特里贡听到后,放下了自己的酒壶,看见了一个斥候骑兵飞驰而来。 “特里贡队长!团长有命令,要求你立即带着你手下的人赶往中心主堡!” 几乎说完的那一刻,骑兵立即就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吃了一口灰尘的特里贡骂了一句。 不是在骂团长,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 他是在骂尼基鲁,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上行下效,连他手下的小兵都敢不尊重自己了。 “哼!所有人!给我把你们手上还有下面的活都停一停!立刻行动!快点!不然的话,老子把他干事的家伙剁下来!”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八 桑洛维男爵站在城堡的主楼上,看着下方自己那已经陷入混乱的领地,焦躁而又愤怒。 帕杰顿! 那个佣兵头子! 侯爵大人还真是说对了! 巴尔恰克·德·桑洛维现在真的庆幸自己及早暗中把部队集结了起来,没想到帕杰顿这个家伙平日和洛萨不和,却依旧能达成合作。 前天,他就收到了自己的封君的一封信。 【见信如吾,桑洛维卿。近日,我发觉以洛萨为首的阴谋团伙密谋颠覆王国正统贵族统治,现已有数人证据确凿。我已预备将其统一逮捕,为针对潜在的叛乱风险,卿当立即寻觅理由,整顿军队。 然不知是否仍有同党,考虑到帕杰顿大概率不会与主谋洛萨出现在同一场合。我需要卿密切关注就近佣兵首领帕杰顿·杰·希尔德的动向,虽无证据,但可趁其外出或者落单之际尝试捉拿,将其软禁。 同样的内容我已经发给其余领主,让他们提高戒备,你无需担心。 随信附上传信式魔法护符一枚,如果遭遇叛军围攻,可速将破坏,我随即知晓。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桑洛维男爵颤抖的将手里的护肤取了出来,狠狠的把它掼在了地上,然后拿起剑一刺! 三角形的护符应声破裂,发出了一声脆响,随即闪烁了几下,不再有任何响动。 随即,桑洛维男爵拿起了自己的剑,招呼道:“米兰!帮我穿甲!” ...... 随着各支部队陆续到到齐,数千人将内堡包围了起来,现在除了撒兰和摩尔斯在把守城门和巡视街道顺便看管战俘外,其余的部队全都在这了。 全身披甲的桑洛维男爵走到城堡的大门面前,整个场面都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在收到信的那一刻出于考虑最坏的情况的打算,已经把自己的妻儿送去了南方,还带上了家里几乎一半的积蓄。 现在的他没什么好顾虑的。】 帕雷托城坐落在王国母之山恩多里克山脉的尾端,当初建设在这里的用意就是抵御进攻,当时这里还不叫帕雷顿城,而是叫帕雷堡。 在扩建之后,由于帕雷顿城一面环山一面环水,因此只有两个城门,而当初建设的山堡更是只有一个城门,而且还位于高地上,没有丝毫的退路。 虽然规模小了点,但是只要没有法师,桑洛维就毫不怀疑它的防御力! 城堡之中一片嘈杂,弓箭手们早已登上城门,而长矛手也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石块和滚木都在源源不断的从仓库里运出。 内府骑士们一部分站在城墙上督战,一部分则是已经骑上了战马,随时准备着冲出城外,杀出一条血路。 突然,下方的叛军队伍让出一条路来。 巴尔恰克男爵定睛一看,果然是帕杰顿。 帕杰顿则站在城堡大门前对着站在上面的巴尔恰克爽朗的笑道:“日安!男爵阁下,你好呀!上一次宴会的时候你还邀请我上你家坐坐呢。怎么,现在看来的客人有点多,就闭门谢客了?” 这话听的帕杰顿身边的亲卫和手下领队们不禁大笑起来。 巴尔恰克却丝毫笑不出来,这话他还真说过。 “帕杰顿,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你还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么?” 帕杰顿也只是笑笑。 “没关系,我只是来说一句。” 帕杰顿正色道。 “投降吧,你没有胜算的,我已经封锁了整个城市,除非你手下有阴影系的超凡者,否则的话你别想传递任何消息出去。” 巴尔恰克的嘴角此时反而浮现出了一丝弧度,但他可没有愚蠢到为逞一时口舌朱怀,把具体的信息告诉敌人的地步。 “可能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是如果你仅仅只是想说点这种话你就说吧。我是侯爵大人的封臣,有义务用自己的生命保卫这片土地,如果你想进城,那就自己上来!我绝对不会投降!” 说完,没有给帕杰顿看自己脸色,揣摩自己想法的机会,巴尔恰克直接下了城门,骑上了战马,前往主楼,准备迎接可能的冲击。 帕杰顿则对于他的回答若有所思。 如果他算的不错,那个金毛小子行军到这里,差不多最少还要三天。 他逮捕了洛萨一行人之后之后,就算第二天清点抓住的人的名单的时候发现有人盗窃铁旗逃脱,集结部队也需要时间。 中间的距离骑马飞奔或许仅仅只要两天一夜,但是行军就至少要四五天了。 就算那家伙做了最坏的打算,两手准备,一边追捕一边集结,现在军队也才差不多刚刚开拔。 而他的首要目标也应该是洛萨的部队,自己完全有机会打一个时间差,但现在,帕杰顿感觉自己这边的一些优势可能没有那么大,他稍有不安。 巴尔恰克终究年轻气盛,他的态度还是无意中暴露了自己这一方的实际情况。 转变马头,帕杰顿传令道:“长矛兵!准备推进!弓箭手后续自由射击!冒险者大队突击城门!上!” 随着帕杰顿一声令下,全军瞬间执行起了自己上级的命令。 在各自领队和队长的带领下,开始前进攻城。 既然有问题,那就强攻! 巴尔恰克稍微有点意外,毕竟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至少尝试先交涉一两次,就算是占有优势,在没有法师和攻城器材的情况下,强攻城堡也会带来极大的伤亡,得不偿失。 但毕竟,这也算是一种可能,只是可能性小了点,巴尔恰克也没有多想。 随即准备迎战。 在对方进入射程的时候,一百零七名猎人弓箭手随即放箭,他们很明显射术精良,即使距离尚远,很多箭矢也命中了目标。 但是这并没有改变敌人的冲锋。 武装衣虽然简陋,但好歹也算是一种简易棉甲,普通弓箭所能造成的杀伤相对有限,而有些人即使是中箭,也没有用丧失战斗力,而是带着身上的箭矢继续冲锋,仅仅凭借这一点,他们就称得上精锐! 而长枪兵就更不用说了,那上百名猎人的箭术还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够精准的射到他们裸露在外的无甲部位,很多箭矢都是射击在了他们的铠甲上,然后或是被弹开,或是卡在上面但完全无法进一步深入。 一波箭雨下去,仅仅只有七八个倒霉蛋身上中箭刚好射中了要害,例如脖子。 这样下去,这几百号猎人最多放三轮箭雨,敌人就会冲到城堡下方。 对此巴尔恰克毫不意外,毕竟弓箭手的培养艰难,好的优质强弓也制作不易,自己这支猎人部队的主要定位也是袭扰,取得这样的战果很正常。等到对方即将靠近城墙的时候,大喊一声:“预备!放!” 随着领主的一声令下,几天前就早已准备好了的从城墙上带着火焰砸落,但是还好在,为了预防法师对城堡的破坏,所有没有配备法师塔的城堡城墙都比较低矮,这是为了防止法术破坏建筑后,城堡基座不稳最后导致整个防御建筑垮掉。 不过这也给了进攻方看见对面行动的角度,在滚木搬出来的一刻就有眼尖的人看见了守军的行动,给了他们及时避让的机会。 “散开!”队长布利斯大声高呼,滚木随之擦着他们的身体滚落而过,但还是有一两个来不及躲闪的长矛兵被直接撞了下去,还有一个被沉重的滚木压断了腿,发出凄惨大嚎叫。 而头上的箭雨仍在不间断的射下来,继续停留在半路上绝不可能。 “爬起来!前进!前进!” 布利斯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是队伍里的新兵蛋子可没有,这个时候必须和老兵一起把阵型重新整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城墙,短兵相接。 不然的话,一直待在这里,士气崩溃是非常快的。 在布利斯还在重新组织进攻的时候,克鲁斯和斯提吉手下训练有素的长枪兵大队已经仗着更高组织力和优良的铠甲快速冲锋到了城墙下。 他们的甲胄属于半身甲,但是居高临下的射击很难射中下身,所以没什么损耗就到达了位置。 城墙上的士兵已经准备好了投石,几乎是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就开始一股脑的往下方人多的地方投掷。 这可就不管你穿的甲胄有多厚了。 你就是铁王八,从四五米的地方被扔下来的石头砸一下也得躺地上。 与此同时,长矛兵也开开始将长矛向下刺击,准备把想要强攀城墙的敌人刺下去摔死。 但是这种情况下当然也有非常规的应对方法。 几个长枪兵将自己的长枪收在身后,手持一杆与长矛兵类似的长杆,如同跳高一样,在同袍的助力下直接跃上城墙半腰处。 其中就包含斯提吉和克鲁斯,这种方法是为了尽力减少需要攀爬的高度,长杆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 太长了,搞这种炫技的家伙容易直接插在城墙上长矛兵的长矛尖上,太短了,避不开对方向下的刺击,一样被刺死在长矛尖上。 需要精良的甲胄和娴熟的技巧配合才有可能达到。 但只能算是小规模攻城战中的应对手段,如果是大规模战斗,这种行为也只是送死,大部分人还是得老老实实打仗。 一齐跃上来的人一共只有十二个,全都是艺高人胆大的狠人。 斯提吉的长枪已经被他收回,他一手抓住城墙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长矛,一步作两步接着对方的力,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在短短一秒内就登上了城墙! 先登! 斯提吉是普通农民家的孩子,和男鞋城市出身或者贵族阶级的后代相比,他的起点很低很低,能够在帕杰顿手下成为超凡骑士还做到了队长的位置,靠的就不要命的狠劲! 而其他随着一同跃上来的人就不是都能成功了,十二个人力只有五人成功登上了城墙,其余的人不是反应慢了,被及时反应过来的长矛兵刺死,就是摔了下去,不死也残。 但这五人对城墙上防御阵型的破坏可是很大的。 首先随着斯提吉和克鲁斯的抢登,这一段城墙的射击和投石几乎为之一顿。 而他们几乎是接着甩出来的是势能和借力借来的动能砸进人群里面,不少人一时间都瞬间被挤出了城墙,直摔了下去。 没办法,这种老式小城墙的空间太狭窄了,最多容纳两个人并排战站立。 登上城墙的斯提吉和克鲁斯立刻挥舞起来了自己的武器。 他们两人的攻击速度比身边的杂兵快了不止一倍,而长矛兵身上的简陋棉甲也难以在两名超凡者的攻击下保护他们,一时间被砍得人仰马翻。 看似,城堡失陷就在几分钟内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九 一时间,城堡的防线出现了一个缺口,而随着不断有新的人攀爬上来加入战斗,这种趋势似乎正在由小有漏水转变为大河泄洪。 如果不加以干预,那恐怕城堡宣告陷落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桑洛维男爵立即注意到了这个方向的。 “达拉尔!带你的手下赶快把缺口堵上!” 身披重甲的内府骑士随即抄起武器在首领的带领下从两侧涌上城墙。 期间还撞到了一两个来不及闪避的步兵,但是很快,才刚刚在墙头上砍出来一片空间的斯提吉等人就又感受到了压力。 作为由旧时代贵族近卫私兵演化而来的内府骑士们大多出身乡绅家庭,其中甚至有不少人是小贵族家里不受重视的次子。 他们即使不是超凡者也个个武艺精湛, 即使是在这相对狭窄的空间里,他们居然也打出来了三人一组的阵型组合。 而长枪兵虽然训练有素,但是在这种挥舞不开的环境里,长枪的长度优势也很受限制,只能两人并排,尝试阻击,一时间双方又陷入了僵持,混乱仅仅维持在了一小段部分。 而斯提吉和克鲁斯两人各负责一个方向,即使两人都是能够力搏熊虎的一阶超凡者,一时间突破不了这些配合默契的内府骑士们组成的防线。 一个人不是你的对手,三五个人呢? 你总要防御吧。 而他们僵持的时候,城下的部队每时每刻都在伤亡,一时间局面又回到了防守方的掌控之中。 铛! 克鲁斯又一次将对方的反击挡开,趁着对面还来不及抽身回去,一个箭步拉住对面一个骑士,用自己远胜常人的超凡怪力强行把对面拉了过来。 一个摔跤姿势把对方放倒在地,手中剑刃直接找到铠甲夹缝。 按住、割喉、起身, 一气呵成。 看上去很猛。(确实也很猛。) 但是用处不大。 这已经是自己在这几分钟里取得的最大战果了。 转移了阵地的弓箭手开始和己方的那些弓箭民兵对射,就算双方的弓箭都不属于优质长弓,技艺和体力上的差距也让四队硬生生在和一队的较量中落了下风。 这些农民也就这样了,从高处射箭或许还有点用,站在平地上纯属牛马。 让克鲁斯心疼的是自己手下精锐的伤亡。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十个农民的命换一个突击长枪手! 【该死,如果是在平地上,我一个人能同时打十个对面这些货色!】 改变不了现状,克鲁斯也只能咬咬牙,在心里发发很这样想想。 ...... 桑洛维男爵看着眼前的战局,看来暂时是稳住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在过几轮箭雨,在精锐的雇佣兵也要溃逃了。 今天对面进攻受挫,也不太可能再组织一次进攻,算是暂时守住了。 叹了一口气。但愿侯爵大人快点吧,自己终究劣势,不可能坚持太久的。 轰! 突然!一声巨响从城门处传来,与之相伴的,是道几乎要亮瞎人类双眼的闪光。 桑洛维男爵目光惊诧的看向了城堡大门的方向,只见城堡大门处,用防火涂漆保护起来的实木大门,现在居然在熊熊燃烧,然后在数人的冲击下,轰然倒塌! ...... 桑基斯手中,一张已经撕破了的魔法卷轴正在燃烧着。 【闪击术】毁灭系二阶法术,一阶法术【雷击术】的进阶版本,威力更大,瞬间产生的闪电足以融化金属,将人劈成焦炭。 严格意义上讲,大门并不是被雷击破坏的,而是雷击产生的高温融化了城门的金属连接部件,才让大门可以使用蛮力推倒。 但这已经足够了! “上!”桑基斯大喊一声。随即面目狰狞的手持大剑冲进了城堡之中,他身后的部队随即一拥而上,沉重的铠甲在他们身上化为了配重,杀进人群中后一时间将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家伙一剑砍下了头颅。 原本正在跟换站位的部队瞬间就被截成了两截,陷入了混乱之中。 巴尔恰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绝望了起来。 完了。 ...... 城堡外,帕杰顿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收藏被用了出去。 魔法卷轴很贵的! 光是这一道魔法闪电,就相当于半套价格低廉的超凡骑士装备了! 哼!不过桑基斯那家伙倒是表现的不错,要是用了老子的收藏还没法快速拿下城堡,那就别怪我连同你徇私收人的事情一起算了! ...... 桑基斯的手下都是担任长矛战阵下盘护卫手的大剑冒险者,也是攻击刀盾兵和反制长枪手的突击手。在松散的阵型下,敌人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反抗。 一个又一个倒在了锋利的大剑之下,看的人心惊胆战。 而上方克鲁斯他们一边的僵持也终于因为这边的突破而迎来了转机。 挥舞着大剑的冒险者大队从楼梯上冲了上去。 遭到背袭的内府骑士瞬间首尾不能相顾,一个又一个或是被长枪刺死或是被巨剑砸死。 (没错,砸死,配重球砸重甲砸的。) 巴尔恰克顺手砍死了一名不知死活冲上来想要攻击自己的冒险者老兵,他的剑舞的飞快,身为二阶超凡骑士的他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恢复力和体力,超凡的斗气力量时刻供养着他的身体,配合上自己不俗的武艺,根本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就算是他,被包围了也是必死的下场。 就像大象也会被长矛方阵组成的枪林刺成大号刺猬一样,一阶骑士就能够单纯的力搏熊虎,但是依旧突破不了长枪方阵。 二阶骑士或许可以仗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和超出常理的怪力凿碎一支百人枪队,但是被围杀也是死路一条。 魔法,呵呵呵,魔法。 所有超凡者的爷。 正在出神的桑洛维男爵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向自己招手,那个白手起家,在战争中拿下了一块领地,然后把它传给自己儿子的男人。 “大人!别放弃!我们走!我们还能走!” 巴尔恰克回过神来,是米兰,自己的贴身侍从。 “走?往哪走?” 帕雷顿的男爵苦笑了一下。 “我丢掉了侯爵家族封给我的土地,而我的家族也不是在这片土地上扎根上百年的豪族,没有那么多人脉去给我用。” 他又重新挥动武器,将一个勇士的人头斩下。 ”就算最后侯爵重新收回了这里,若是我跑了,这里恐怕也和我的家族无缘了。” 挥剑精准的斩落了一只射向自己的箭矢,男爵喃喃自语道。 “我不如就这么战死在这里,这样如果侯爵收复了失地,说不定我的家族还能得到一丝恩宠,重新受封不太可能,但是当一个宫廷贵族,在侯国中有一席之地想必还是可以的。” 米兰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主君,他刚刚确实没想这么多,仅仅是想尽一个骑士的义务,把自己的主君带出险地。 男爵突然回过头来。 似乎不断传来的喊杀声与他无关。 “米兰。” 骑士低头行礼。 “是!” 骑士感觉自己应该庄重一点,他有预感,接下来男爵说的话很重要。 “你能在混乱之中能不顾危险来找我,我很高兴。” 几乎没有停顿,因为帕杰顿的长枪兵已经控制住了城堡前院,开始列队了,剩下的冒险者大队成员也在收缩撤退。 “我有最后一件事要你去办。” 没有一刻犹豫。 “您请讲!” 男爵凑到米兰耳边,语速飞快。“这是我房门的钥匙,你直接打开门,走到到壁橱旁,打开第九个橱柜后将里面放的陶器拿下来,里面就会出现一个暗槽,按一下,你就能拿到一袋钱!这是你的路费,也是我托付给你的资金。然后你直接去厕所,打开里面的盖子,下到里面去,要小心,里面充满了各种尖刺,千万不要踩空滑下去。在网道的尽头,你会找到一个小巧的钥匙孔,用最后一把钥匙就可以打开一个暗门,那是唯一的逃生通,可以通到山下,直接离开外围城墙的覆盖。” 米兰震惊的看着自己的领主,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后手! “别这样看着我,这是我父亲花了大价钱改装的,他也不希望我用得上。” 男爵平静的说道。 此时,男爵手下除了内府骑士以外的其余武装力量不是已经死了,就是选择了投降。 还在追随他的人只剩下了三十二名内府骑士,而他们也一边打一边退一边讲话的退到了城堡主楼前厅的马厩。 “而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领主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语意很坚决。 “你有两个任务。” 他接受着米兰帮将铠甲披挂到马上,一边交代着自己的遗言。 “出去之后,给侯爵报信,他的封臣没能守住,神国再见。” 这是一个。 “然后南下,索娅和洛南我已经送回到了老家,桑洛维骑士领,你很容易找到。” 男爵骑上马,低头看着米兰。 “记住,侯爵赢了之后,你要帮我把他们护送回来,无论侯爵作何处置,我都感谢你。” 男爵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如果真的。侯爵输了,那你就保护他们南下,一直南下到开拓领去!” 然后握住了米兰的手。 “那时候,索娅就交给你了。” 最后这一句话瞬间让米兰瞳孔地震,脸上浮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后男爵将自己家族的传承交给米兰。 “这是我家族修炼的骑士呼吸法,要比市面上流传的那些昂贵却又没有多少价值的基础版本好不少,但和那些大贵族相比还是不够看。” 随着他的谈话,外面已经响起了帕杰顿的手下开始撞门的声响。 “一二三!喝!一二三!喝!” 【咔嚓】 这种门不是专门打造的防守城门,即使是人为撞击都几乎顶不住,更何况外面还有三个超凡者在助力。 “我全托付给你,不过这一次不是单以一个领主的身份,还包含了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身份。” 领主黑色的眼睛盯着米兰。 “交给你了。” 轰! 两个杂役拼命抵住大门,但刚刚那一击比之前都要猛烈!大门也因此破了一个小洞口,通过这里,他们甚至可以看见外面那些沾满鲜血的面孔。 “现在!走!” 领主推了米兰一把。 米兰的愣神也因此结束,转过来看了最后一眼巴尔恰克,但领主留给他的只有一个骑着战马的背影。 行了一礼,转头跑向阁楼上方。 巴尔恰克朗声道:“现在骑士们,集结!”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 男爵骑着马走在自己的城堡之中,满怀留恋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也知道,这应该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作为城堡的主人看它了。 骑着披甲战马走到内府骑士中央,男爵能够清晰的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大部分人都是故作镇定,实际上一点也不平静。 恐惧、决绝、哀伤、坚强还有一两个年纪大的...似乎是在追忆? 男爵走到一位头发已经有了不少白发的老骑士身边。“维特利亚叔叔,您在想什么?” 老骑士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男人。 噗嗤一笑。“我在想当年你父亲把我从农场里带出来的时候,他那连二十一正神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 这句发言引的众人笑了出来。 这句话既是在回忆过往,也是在向众人提醒普洛斯人的“镰刀精神”。 当普洛斯人还是攀登在群山中的山民,族群竞争的失败者的时候,普洛斯人翻山越岭,终于抵达当今所有普洛斯人的祖地,克尔盆地。 这块母之山脉中唯一的一块宜居地养育了当今整个半岛上所有普洛斯人的先祖。 而“镰刀精神”也有两种含义。一种是不畏生死,敢于冒险的进取精神。而另一种,就是,当遇外敌入侵的时候,即使是女人,也会拿起卡拉曼战镰,站出来保卫国家。 其实就是提醒众骑士,当命运来临之际,不要畏惧死亡。 男爵也是嘿嘿一笑。 “嘿!喝!” 咚! 门又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就算再顶下去,门被撞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男爵停止了发笑。 “拿起武器!” 所有人一瞬间都凛然而立,纷纷从两侧武器架上取下了全套的骑士装备,除了他们之前就随身装备的盾牌和长剑以外。 每个人还拿起了两柄长杆。 一柄三米长的骑枪,一柄步骑两用长戟。 这才是完整的骑士套装! “列队!” 所有的内府骑士随着一声令下,站在男爵身后。排成了一个三角楔型阵,男爵站在最前方,维特利亚和另一位老骑士站在他的身后,他们三人也是余下这三十多人中的超凡者,一个二阶和两个一阶组成的矛头。 楔型阵本身就是强行拆阵的队形,特意作出有利于扩大冲击面的队形,降低局部冲击难度,但对于前排属于高风险。其将突破敌阵分两个过程,冲开敌人的防线+扩大战果。 而前排永远最困难,需要更加精锐的战士。所以精锐永远是站在前面的,而弱者则是站在后面。 矛头已经就绪,现在,只等盾牌! 而在外面,人们还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大门。 大门摇摇欲坠,帕杰顿的人就要冲进来了! 但此刻,男爵倒是放空了脑袋。 交代完后事的他现在无比坦然,仅仅以一位战士的心态应对当前的情况,等待这自己的命运。 最多五分钟,他们一定会撞进来。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男爵突然想唱首歌。 “我们来一首?给自己送葬怎么样?”男爵半开玩笑的说道。 其他人这次没有笑出声,只是淡淡的微笑看着他,这一刻,他不是主君,只是骑士。 男爵心领神会,开始想在这里适合唱什么歌曲。 帕雷堡......母亲山? 男爵心头一顿,他不自觉的想到一段史诗嘴里也不禁唱了起来。 “七个英武的男人留下来去守卫他们的珍宝! 另外九个女人站在精灵的土地上了望, 接受命运的试炼。 他们驰骋离开家乡! 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只为守护他们的珍宝!那是他们的亲人! 带着飘扬的战旗,那黑曜石号角呀!请再度回响起来吧! ~~~~~ 他们举起了斑驳的旗帜,它随着风高高飘起在空! 他们向精灵的土地上走去, 跨过了母亲的山脉!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在山脚下吹响吧! ~~~~~ 两名老骑士听到这首很有年代感的经典歌曲,一时间也是开始跟着哼唱了起来,和声开始传起来。 ~~~~~ 他们在山脚下战斗! 度过了一天又两个日夜, 数不清的敌人倒在帕雷剑下! 宛如战镰割开了山间的杂草!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在战场上奏响吧! ~~~~~ 他们在山腰上战斗! 凭借着宿怨与一腔的热血, 敌人倒在帕雷的戟下! 宛如凋零陨落的飞雪花!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请在山间回响吧! ~~~~~ 随着门外的撞击,门的声响愈发清脆,骑士们都受到了感染,声音嘹亮起来,开始穿透墙壁。 ~~~~~ 筋疲力竭的男女们一同站立在一起! 阳光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血色, 风中凝结的杀意永不曾消散!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何时才会再度响起呀! ~~~~~ 帕雷的妻子将号角送到崩裂的鲜红嘴角! 在胸中吹尽所有的力量, 山岳已经崩开,大地都在开裂! 穿过海港与山间的田野!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终于让人们又听到它的奏鸣了! ~~~~~ 那角声传递的如此嘹亮! 以至于山间野兽惊慌, 帕雷的性命已经不保而敌人也已经倒下!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那黑曜石号角呀!在他身后吹响了!” ~~~~~ “当吾王君临战场!” “吼!”随着一声巨响,大门终于被撞开了! 撞击大门的人一个踉跄往前跌出去了好十几步,队形一时间都散乱了。 男爵面带微笑。 先行一步,开始冲锋! “猎猎旌旗飘扬四方, 黑甲骑士踏破万军!” 重装骑士架平骑枪,发起排山倒海的冲击,而且是在对方步兵失去阵型的间隙,从高向低发起冲锋! 桑基斯在看到这幅场景的一刹那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急忙翻滚躲闪,一口气翻到了马厩的角落里,险之又险的擦着骑士们的骑枪冲锋来了个极限闪避。 而他手下的步兵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前排几个撞进来想要抢头功的战士直接被戳了个透心凉。 不过按照规矩,这钱还是要照发的,就是有命赚没命花了。 骑兵冲锋,排山倒海,三十多骑硬是打出了上百人的气势,男爵的骑枪可不是那种凡人用的易碎品,而是坚硬的超凡骑枪! 骑士们的冲击力其实取决于他们手臂与肉身能够承受的反向冲击力,也只有像他们这样的超凡骑士仗着自己坚强的肉身和超脱常人的恢复能力,才敢用这种坚硬材质的可重复利用的重型骑枪! 而他的马也不是普通的战马,这是他从自己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由老藩侯赠予的带有梦魇血统的战马! 有了他作为矛头,帕杰顿手下的杂乱阵型几乎就像热刀切黄油一般,一路冲了下去!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身体被染成棕红!】 一个!两个!三个! 仅仅只是被穿刺在他骑枪上的人至少就有三个,而他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臂力和战马的力量还在冲锋!至于被战马踩踏造成的伤亡、被撞击导致的伤亡、被挤下高坡后摔倒的伤亡以及被自己身后骑士一次性骑枪崩裂出的碎屑刺伤刺死的伤亡根本难以计算! 【人民得到了新的土地,而孩子得到了未来!】 短时间内,他们就已经冲到了已经失陷的城堡大门! 正在收拾战场的几个弓兵一扭头就发现,几个浑身浴血的钢铁怪兽向自己冲来,吓得抱头鼠窜。 而周围的长枪兵发现了这边的现状后也是脸色惨白,但他们依然有勇气举起长枪发起反击。 此时男爵身后骑士们的骑枪已经纷纷断折,两翼的骑士不约而同的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长戟,向着尝试拦截的长枪兵猛然挥击下去! 而中间的几个骑士则是掏出了自己的剑盾,随时准备好有那几个勇士敢钻马腿的就劈死他. “呀!”一位内府骑士自下而上的挑动长戟,借着从高处冲锋的势能直接将一名勇敢冲上来的长枪兵击飞了出去。 这一记长戟直接打在他的下巴上,不仅刺穿了他的喉咙,还击碎了他的下颚,鲜血直接喷涌而出,以战场的混乱程度来说,几乎没有存活的希望了。 这还算幸运的死法,其他冲上来的人,有一个直接被自上而下的一记长戟砸死,锅盔也救不了他的小命,头盔直接被砸穿,还被拖拽着移动了好几米 还有一人被直接枭首,长戟锋利的戟刃直接穿过了他的脖颈,人头飞出去了老高,直接掉到了城楼上。 一瞬间发生的各类死法不胜枚举。 但这些勇士并非白白送死。 那位武器被拖拽住了的骑士没能及时松开手,以至于微微拖累了速度,就是这一点迟滞让他短暂的微微脱离的队形,让他他被后来的枪手戳中,连同他的坐骑一起在战马嘶鸣中倒地,最后身上至少挨了十几枪,虽然实际上可能只有一枪是致命的,捅进了要害,但区别也不大。 还有一位则是技艺不精,或许玩剑他是一把好手,但是很明显,长戟不是他所擅长的,他的一击挥空,而长枪老兵居然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精准的算好了时间差,将长枪以一种分毫不差的方式穿过颈甲,送进了他的喉咙。 骑士无力的跌落,最后死在了路边。 死前最后想的是,佩服,枪术大师。 还有一位倒霉蛋,他是在队伍内圈的,但是一位缺乏勇气的长矛兵在心慌意乱之下站在城头上透支出了自己手中的长矛。 骑士虽然反应了过来尝试了格挡,也确实成功了,但是相对速度的强大动能还是打乱了他的平衡,最终跌下战马,死在了自己人的铁蹄之下。 ...... 那些冒险者没能给给骑着战马冲锋的他们造成一丝损伤,但是这几十个长枪兵就让他们阵亡了五人。 【荣耀伴身,但部下们失去生命。】 不过这些长枪兵依旧付出了二十几人伤亡的惨痛代价,几乎相当于他们攻城时的伤亡总和。 骑士们没有一刻停留,冲击骑兵失去了速度等于死亡。 【他们驰骋离开了卡拉曼的土地!】 一口气穿过城门,来到了外围广场。 男爵没有管其他人,直接奔帕杰顿而去! 帕杰顿没有说话,静静的让自己的精英近卫弯弓搭箭。 他们每一人都是精锐的射手,手上拿的都是一等一的强弓。 【那黑曜石号角呀!让我们再听一次吧!】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一 近卫队弯弓搭箭,对着直接向自己这边冲来的骑士们射出了自己精准的箭矢。 “他们的脖子、眼睛、手腕还有腰部,是罩门。”不止一个近卫弓手在拉弓的时候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铁拳佣兵团新老交替时作战斗训练的传统,当一个弓箭手被选进团长的卫队时,进行的第一训练就是射击罩着面甲的移动靶,而在这之前,老兵们都会告诉自己的后辈们一句话。 “他们的脖子、眼睛、手腕还有腰部,是罩门。” 嗖嗖嗖! 上百人一轮齐射! “咴!昂!” 一轮齐射下去,原本还剩下二十三人的骑士冲击队形瞬间人仰马翻了整整十几人。 半身马甲虽然已经能够提供很好的保护去抵御抛射,但是当对方的弓箭手或者弩兵有着极好的心理素质的时候。 使用强弓强弩进行近距离抵射就成为了可能。 射出去的箭矢几乎没有落空,马匹中箭的几乎全部都是眼睛和脖子中箭,而人中箭的地方几乎都集中在他们高举的双手和探出来的脖子上。 巨大的相对速度直接把他们从马上带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十几米远后摔死在地上。 “神射手......”一位老骑士重伤倒地,在弥留之际呢喃的说道。 是啊,神射手,堪比精灵长弓手的大师神射手! 虽然一轮打击直接让男爵这边仅仅幸存了七个人,但他们仍没有停止冲锋,他们也知道,这个距离,对面不可能再进行一次射击了。 “啊啊啊啊啊!” 男爵面露癫狂,现在他仅仅只是在死死盯住自己的目标! 帕杰顿! 骑着战马的帕杰顿合上面甲,对自己身边同样骑着战马的近卫们点了点头。 随即发起了反冲锋! 算是对这位男爵最后的敬意。 一瞬间,帕杰顿身上的超凡装备显现出了其特有的光辉,表明着眼前这位骑士的身份,一位三阶的【大骑士】! 超凡职业之间各有不同,其不一样的特性决定了其特有的装备在什么时候才能发挥出其真正的作用。 有的职业,如精灵一阶的德鲁伊就可以装备超凡长弓,实现远距离狙击,精准而致命,而人类的寻血猎者却要三阶才能在装备后达到同样的效果。 当然不同的职阶之间侧重点不同,这也无可厚非。 而对于【骑士】们而言,真正能够发挥出装备的等级,就是在三阶【大骑士】能够外放斗气,驱动战甲之后。 人甲一体,利刃如臂。 仅仅只需要不断外放少量斗气,就能借助装备持续为自己添加各种增益,乃至成为几乎打不死的存在。 男爵当然看见了帕杰顿人前显圣的一幕。 “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他当然知道这是尊重,什么都没说,只是驱动着自己那全身披甲的梦魇战马,手持自己那坚硬的超凡骑枪,直接冲了过去。 之前骑枪上穿上的一连串“葫芦”在冲过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别在了墙角上,现在上面的血迹仍然闪着猩红的光泽。 双方发起了对冲。 帕杰顿手持长戟,将目标对准了巴尔恰克,男爵也对准了他。 双方的动作都很标准,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 砰! 双方撞击在一起的瞬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强弩之末的几位骑士仍然坚强的挥动武器带走了帕杰顿手下一名亲卫,四人血洒当场,和自己的战马一同走向了自己的结局,但仍有两位骑士没有完成交锋,而是错身过去。 但此时也不可能调转马头,干脆向弓箭手们冲锋而去。 而男爵,他仗着武器的长度优势先一步击中了帕杰顿。 但是他那即是刺穿了数人身体的也只是微微变形的坚硬骑枪,在触碰到帕杰顿那身铠甲的时候也瞬间弯曲似乎遭受了一股巨大的偏转力,同时尖头泛红,似乎一瞬间遭受了高温,让枪头发软。 当然,即使这样,帕杰顿也承受了不小的冲击,他和他的战马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他的战马不如男爵。 长戟的刺击落空了,但帕杰顿迅速调整了角度,以普通人眼中几乎是一道残影的速度拔出宝剑,在双方错马的那一刻狠狠砍在自己对手的颈甲上! 【铛】 在甲片之下发出了沉闷的变形声,它被砍穿了。 一道显眼的红色从下方涌出,如果有人能掀开甲片,就能发现伤口好像有意识一般的尝试愈合,但是就是止不住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 即使是能够办到大动脉止血的二阶超凡骑士,脖子、头颅、心脏还有下体依旧是致命的弱点,除非脱离战场找医生辅助,否则即使是自愈也救不回来。 而男爵最后的两名骑士则是一头扎进了敌人的队伍,成功刺死了两个人并撞飞了五个甲士后,被狞笑着掏出了将近一米六的大刀的弓箭手细细切成了臊子。 “额,咳咳...啊。” 男爵的战马渐渐停下,最后伸手向太阳一抓,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双手无力的下垂,眼睛失去了光泽,跌下战马。 他死了。 阵型中沉默了片刻,然后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即使是那几个被撞飞出去,受了轻伤的重甲武士也挣扎着爬起来欢呼。 胜利! ...... 米兰狼狈的站在城外的山丘上。 他隐隐从风中听到了城里传来的欢呼声,但这欢呼声对于他而言不亚于丧钟。 这意味着自己的家乡彻底沦陷了。 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垂头丧气,这场王位争夺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二十年,谁都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在边界长大的他从出生开始就见证了战争。 当年还是个十一岁小孩的帝国皇子达顿现在已经是成名一方的统帅,而自己也已经是一名骑士了,只是一直攒不齐全买装备的钱。 ...... 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钱袋,米兰默不作声的转头离开,就像其他路人一样,只是他没有行李,也没有马匹,只剩下一把剑,还攥在手心里。 ...... 就在帕杰顿的手下还在欢呼胜利的时候。 在另一处正在驻扎的营地之中,雷文藩侯脸色难看的注视着眼前的光芒。 年轻的脸庞透露着威严与帅气,一种天生的上位者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祖先是当年跟随英雄国王卡拉曼达攻入半岛的远古贵族,血脉源远流长,最早甚至能够追溯到古典山民时代。 光芒的闪烁意味着自己的封臣已经砸碎了护符,光芒由蓝转红意味着魔法标记的对象已经死亡。 城丢了。 城丢了还不是让雷文感到恼火的全部原因,毕竟一座城镇么,只要打得快点,还是能够抢回来的。 封臣死了就死了吧,一个二阶的【禁卫骑士】还不至于让他难受半天。毕竟虽然可惜了点,但是这个层次的超凡战力只要肯砸钱。 对于贵族阶级而言还是能够砸出来的。 真正让雷文面上无光的是,丢的那座城市,叫做帕雷托。 以王国传奇英雄帕雷之名命名的城市,历史上王国立国之战爆发的地点沦陷了。 要知道,帕雷还是自己的旁系先祖,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耻辱。 深呼了一口气,雷文平复了一下自己那糟糕的心情,自己家族能够在王国兴起之地占据这么大一块封地,坐拥深水良港和富饶的农田,其根基也是在这座城市之中。 当年的史诗一战不仅奠定了王国向精灵残党土地扩张的大势,也奠定了自己家族长达六百年的基业。 现在这里沦陷,必定会对自己家族的威望与荣耀造成巨大的打击。 而且还不止如此,只要稍微懂一点军事常识的人看看地图都知道,帕雷托城重要的地理位置。 这里距离帝国沦陷区最近的堡垒仅仅只有三十公里的距离,如果行军快的话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能够抵达,附近的防御堡垒也都是把这里当做周转站,进行后勤运输和兵员补充。 而且还刚好卡在最后一座山脉脚下,正正好的挡住了自己领地的核心区域,过了这里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全部都是富庶的冲积平原! 自己如果失去了这里,万一帝国方面选择调转进攻方向,自己大片的精华领地将会无险可守! 当初也是因为这里的重要性,自己才安排了佣兵团中最为有信誉,部队也最为精良的帕杰顿和自己手下的雷霆骑士团镇守这里。 自己之后为了能够快速镇压洛萨预谋的叛乱并快速解除他们的武装而有意将骑士团调了回来,没想到...... “现在好了,无论是从军事战略意义上讲,还是从政治上讲,我都必须速战速决了。” 在不久之前,雷文已经得到了报告,洛萨的人马连夜开拔,暂时不知去向,其他佣兵团也大多已经离开了自己的驻地,只有火狐佣兵团因为坚持自己只遵从团长的命令而被解除了武装。 自己的动作已经撕破了长期以来双方一直维持着的默契。(佣兵们的视角) 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在铁拳佣兵团现在率先举起反旗的当下! 雷文捂着脸沉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 目露凶光。 “干脆趁着这次机会一并把问题解决掉!”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二 随着事件的发酵,周围地区在之后的一到两天内陆续得知了雷文藩侯和帕杰顿所干的事情,在这王国西北一角引发了地震。 雷文藩侯确定消息彻底泄露之后立即停止了自己家族常备军的进军,在军营中为自己的封臣巴尔恰克男爵阁下举办了一场公开的葬礼与追悼会,并严厉谴责了帕杰顿的暴力行径,宣布双方已经进入敌对。 同时,他还在葬礼上揭发了洛萨等人秘密联络,准备发动军事叛乱的证据,并在葬礼上宣布将在抵达目的地之前,给这些佣兵首领最后一次机会,说服部下投降或者死刑。 巴尔恰克的死讯随即得到各个贵族的私下确认,立刻就在当地贵族中引起公愤。 转而扎营并以封君与王国军元帅的身份号令各地临近贵族率军向他集结,并一路征召部队,如果不出意料,当这位侯爵到达帕雷托城时,他将会聚集起至少上万名来自不同贵族的征召兵和常备军。 加上他自己家族不惜血本打造的常备军和征召部队,届时,这位藩侯将会聚集起一支四到六万的包括后勤在内的庞大军队! 可怕么?可怕!但问题在于这一瞬间产生的各项开销也是爆炸的! 这支部队的主力是雷文藩侯家族的部队,光是他自己一家所动员出来的兵力就高达将近两万多人,其中的主力是八千人的常备军。 说实话,多萨雷家族以四万平方公里的封地负担起来将近两万人的短期军事行动开销,可见其直辖领地之富庶。 而帕杰顿这边也没有闲着,他也公开宣告了控诉雷文藩侯恶意诬陷,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大搞政治迫害,甚至暗示中延伸到王国想要赖账上。(这个必须有,没有也得有。) 宣告自己一方将会扛起英雄洛萨的大旗,为了他们的所有与自己处境相同的人的利益与权力而战。 随即,在他公开做出这一宣告的同时,一大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现场的雇佣兵首领或者代理们就突然出现在了会场。 帕杰顿也是面露喜色与惊讶的与这些自己早已发现了的家伙们打起了招呼,宣告自己一定坚持到底! 就这样,短短几天内,帕雷托城内就驻扎进了二十四只佣兵团,将近一万六千人,只是可惜大部分都是些小规模的部队,人数从百十来号人到一千多人不等,士兵质量上也难以和帕杰顿的手下相提并论。 毕竟,能有个上千人就已经算是一方巨头了。除了自己和洛萨,有这种规模的也就四家而已。 “团长,您发出号召之后,就连那些洛萨没有联系过的,居然也过来了。”尼基鲁看着现在人满为患的帕雷托城,以及全部被赶出自己家园,为士兵们服务的民众们咋舌说道。 太夸张了,原本自己团几千人驻扎在这里休整的时候,这里的人流还很稀松,现在大批大批的人流涌入,一时间居然营造起了虚假的繁荣。 “所以呢,这是好事。”帕杰顿看了一眼下面正在对着一个市民颐指气使的佣兵。“对我们来说。” “是一件好事。”尼基鲁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酒水。 “但是团长,有一件事我必须说一下。” “嗯。”帕杰顿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我们都是不事生产的。” 帕杰顿表情复杂。 他知道这是尼基鲁委婉的表达。 人太多了,粮食的消耗速度飞快,原本帕雷托城就是被当做就近的补给点,这里当然囤积了可以支撑上万人消耗足足半年的粮食。 这还要感谢雷文藩侯这位王国军元帅的辛苦调度,甚至用自家领地的产出填补了这里的军粮空缺。 但是现在不同了,人数几乎翻了一倍,如果算上洛萨那些化整为零,不断集结过来的部下,这里的人数恐怕能突破四万的恐怖大关,即是质量不足,也可以与那位藩侯临时动员起来的大军分庭抗礼。 但与之相对的是,自己这一边在脱离了王国战斗序列的同时也不再享有合约上的后勤福利,转而只能消耗自己的家底。 等到四万人几天后集合在在一起,这四万人的部队将庞大到帕雷托城都容纳不下的程度,而粮食的消耗也将会达到一个字面意义上坐吃山空的地步。 届时...帕杰顿估计了一下,省着点最多维持一个月(异世界一个月二十一天,全年四百四十一天,第二十一年二十二个月。) 帕杰顿扶额。 “你立即派人去那几位小团长的居所,告诉他们,有任务了,让他们带着自己的部下去扫荡周围的村落,坚壁清野,一粒粮食也不要给那个金毛小子留下!” “是!”尼基鲁立马来了精神,这他可就不困了。 转头就准备走。 “回来!” “啊,是!” 尼基鲁随即一百八十度转弯。 “再派几个传令兵,通知一下那几位大团长,就告诉他们,借他们的工兵和工程师用一下,就说要在城外修建防御工事,还有,待会你去找克里斯托弗,让他组织下面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们明天带着本地居民去砍砍木头,运回来修建外墙。” 帕杰顿用手指了指城堡下面两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佣兵,这在自己的队伍里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今晚我会去和其他团长说明情况的,吃了老子的粮,就得干活!” 尼基鲁随即应下。“明白!” 然后他一溜烟的小跑,没了踪影。 ...... 而在另一边,当帕杰顿公开宣布起事的时候。帝国皇子达顿面色如常的接见了帕杰顿派来的使者,当着他的面看完了整个信件,当读到那句【明确的指示】的时候,达顿呼吸短暂的一滞,随即面带微笑的请眼前的这位使者暂时休息一下,自己将在明天一早给予答复。 随即,信使就在侍者的引领下信心满满的离开的待客室。 随后,达顿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最后放声大笑。 “有意思!实在有意思,一场起事还能够有两个领袖是吧。” 随即捧起了自己面前的纸张,挥了挥手。 “出来吧,他已经离开了。” 随即从达顿身后的窗帘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影,正是洛萨的手下,拉曼。 刚刚听到有人通报,说铁拳佣兵团来人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作为曾经与帕杰顿一起共事过的老人,拉曼一时间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躲到了窗帘的后面。 害怕见到老熟人?或者是单纯的下意识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让帕杰顿的人看见?拉曼一时间觉得应该都有。 以至于现在他走出来后,络腮胡的脸上都还带着点尴尬。 达顿笑着拿起了自己手中的信件。“说说吧,我感觉你们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 随即就将自己手中的信件递给了眼前的这位男人。 达顿接了过去。 别看他是个砍人起家的佣兵,但是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多少都要学习一点文化,无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 不然的话要是哪一天,自己的上级问起自己点什么问题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这边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普洛斯谚语:“不要轻视读写,它让你从根本上区别于那些出卖苦力的人。” 拉曼打开看了起来。 但他就没有达顿这种从小自宫廷中成长起来的皇子那种定力了。 看完全文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拉曼的脸色就变了至少四次。 从前文公式化的彩虹夸夸时的不耐烦,转变到看到正文的严肃,再到关键点之一的共情,最后看到全文核心的那句话的脸色涨红。 达顿将他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不得不说,拉曼这张平常严肃的大叔脸要是表达起情绪来还是挺丰富的。 染坊里垫子锤子一起上,厨房里锅儿锣儿一起响。 最后拉曼缓缓合上自己手里的信,将其交还给了它的主人。 他也发觉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观察自己。 不能慌不能慌,要冷静。 达顿也没有催促他,他明白这样对于自己而言没有好处,自己最重要的是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催促只会适得其反。 渐渐地,拉曼的脸色恢复了平静。 他脑子里的嗡嗡声也逐渐平息。 最后,看着眼前的这位大贵族,拉曼说出了他斟酌已久的话。 “国王陛下,你难道希望看到自己统治下的国家里面有这么多的大贵族么?” 拉曼不知道现在局势的全面情况,但他可以赌,就像拉特里歇尔以前教过自己的那样。 他也可以在谈话里赌一个方向。 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在老家的时候也知道一个道理。 在一个庄园里,老爷是绝对不会容忍管家和庄头的权力太大的。 他当然觉得国王和自己老家的庄园主之间地位天差地别,自己读的书也少,但是他下意识的感觉。 也许,一位国王和一位庄园主在本质上的区别不大,甚至没有区别!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三 拉曼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国王陛下,您难道希望看到自己统治下的国家里面有这么多的大贵族么?” 气氛稍微有点凝固,达顿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微笑。 稍微停顿了一下,达顿讲到:“说下去。” 拉曼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想对了。 随即继续讲到:“想必您也明白,西北部的土地在地理上有一定的隔绝性,如果这样做对您不利,那我怎么敢提出来呢?请您试想一下,对于你而言,西边最好还是【我们】能够打赢。” 说这番话的时候,拉曼一直注意着达顿的脸色,见始终都没什么变化,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我是说但是。”拉曼心里慌,接下来自己说的话纯粹是没有佐证的瞎编。 “请您想一想,按照现在的局势发展,如果西边的土地最后全是帕杰顿打下来的,那这是您的领地还是他的领地。”虽然八字还没一撇呢,但是拉曼也只好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了。 然后又话风一转,“但如果他打输了,您恐怕也没办法仅仅依靠我们去扰乱这一边,您依旧处于两线作战的状态。” 拉曼附身道:“但就算退一步,你全力支持他打赢了这场战争,但是然后呢?为了稳住他,您是不是要论功行赏?我承认我们已经失去了主导权,但现在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能够制衡他么?”这倒不是拉曼自己想到的,跟洛萨学的。 随即又抬起头来,尽可能底色不让自己看起来露怯,该死的,还是战场上砍人省事,以后这事爱谁干谁干。 不是他不想说的更多一点,而是他的文化水平也就只能支持他说这么多了。 拉曼的回答倒是没有超出达顿的意料之外,勉强算是中规中矩吧。 微笑着点头,不得不说,他这个人笑起来真的很有亲和力。 “好,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眼睛狡黠的闪过了一丝光泽。 “等到晚上。” 当天傍晚,拉曼再度启程,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一人一骑,而是身后跟着一支将近四十人的小队,再度向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前行, 第二天一早,当信使信心满满的走进会客厅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一个令他万万没想到的回复。 “你回去告诉帕杰顿,黄金女士自有她的指引,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摩的,就算有,也不会是给他这个背弃契约的小人!” 信使心中大惊,为什么呀! 这明明是符合他的利益的!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呀! 但是他刚想说点什么。 达顿就立即下令。“来人,堵上他的嘴。” 随即两个卫士就走上前去,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条破抹布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呜!”脸涨得通红的信使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达顿也不闻不问。 “把他送到边境,然后雇一辆马车,找个十字架把他绑上去,一路送回帕雷托城,告诉所有人,黄金女士在上,我最讨厌不守契约的家伙!” “是!” 两个健壮的卫士应声和答道。 一人拎着一边,就把还在不断挣扎的信使像小鸡仔一样给拎了起来。 转身离开,一路走到城堡下方,随手往马背上一扔,飞一般的走了。 ...... 帕杰顿微笑着站在门口,热情的欢迎着陆续集结过来的佣兵们,其中有不少洛萨的手下,很多都是自己当年的老熟人。 “哎呀,帕西亚!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咱们年纪都大了呀,你看,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 帕杰顿积极的介绍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也是笑着迎合。 他也算是洛萨和帕杰顿当年的老伙计了,就是当年大团长死后分家的时候自己没有选择站在帕杰顿这一边。 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己好歹也是抱过眼前两小只的长辈。 现在大家利益一致,洛萨本人也凶多吉少,大家和帕杰顿本身也没有多大的矛盾,没必要一直坚持什么你我之别。 当然,反过来对于帕杰顿也是一样的,现在随着城中的部队愈来愈多,自己的嫡系部队已经只占四分之一了。那些原本你还能压制住的团长们渐渐开始有了小动作,拉拢一下当年共事过的老伙计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呀! 再说了,就现在洛萨的情况,跟着帕杰顿混不比在这棵死树上吊死好么? “咦!小克里斯托弗快过来!看!你南希阿姨来了......” 虽然洛萨是全团的大团长,但是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管理整个部队,更何况是人数超过一万人的超大型佣兵团,这种层级的兵力甚至已经能够和一些中小规模的军事承包商们论短长了!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你不可能要求所有士兵都有这么高的觉悟,这上万士兵有的人可能连洛萨的面都没见过,最多就是在军事训练的时候远远的在下面看了一眼自家大团长一眼。 能要求什么忠诚? 这也是帕杰顿迟迟不愿意扩张佣兵团规模的原因,经历过一次大型佣兵团分裂的帕杰顿心有余悸。 他对自己部队的控制欲非常高,几乎每一个小队的领队的提拔都要经过他和克里斯托弗的手,而就算是这样,自己父子对现在规模的部队的影响力也相当有限。 差不多也就是维持在全团上下五六千人都认识自己的程度。 而自己最多也就是能够认清一百八十六名小队长职务以上的人的脸和名字而已,如果算上后勤和自己最近的亲卫队,这个数字还要翻一番。 但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帕杰顿清醒的认识到,五六千人就是自己能够如臂指挥的极限,再多的话,自己就必须分权。 就像洛萨一样,他对自己部队的控制几乎全靠自身的威望和阴谋密探,通过与一个又一个领队的私交和影响维持自己对整个佣兵团的控制。 而现在,他身陷牢狱,自己手下的的领队们就开始各怀心思了,就像当年自己和洛萨那样。 帕杰顿一直都担心,自己万一哪天在战场上有个什么闪失,小克里斯托弗可能控制不住这些家伙。 所以不仅把全团最精锐的骑士团交给了小克里斯蒂娜,还严格控制了全团的人数,保证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 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自己必须靠挖洛萨墙角的方式尽可能快的扩大实力,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在联盟中的主导性。 而原本同属一个佣兵团的老伙计们带资入股也更能够最大限度的减轻自己手下对于自己手中权力被稀释的不满。 不得不为呀。 ...... 又是一天宴会过去,帕杰顿扛着自己的将军肚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喝了口椰枣汁醒醒酒。 当然,这是不必要的,三阶【大骑士】的非人体魄很快就会将他体内的酒精消灭的一干二净,但他还是喜欢这么做,因为这是他还是一介凡人时养成的习惯。 想想当年,能够喝一点椰枣汁都是幸福呀。 人到了一定年龄,多少会开始怀旧,尤其是生活环境天翻地覆之后。 尼基鲁几步走了过来,站在一个团长能看得见的地方,就是手拿着一大份文书,敲了敲门。 帕杰顿看了一眼自己的参谋,随即放下杯子,沉声道:“进来吧。” 尼基鲁这才一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了自家团长的身边。 “团长,您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查完了。” 帕杰顿随即接过自己手下递过来的报告。 这上面写的是关于那些小团长近期的动向。 随着帕杰顿逐渐翻页,尼基鲁也是开始给出了补充说明。 “现在实力最为庞大的五个佣兵团是罗罗利亚的海鱼佣兵团、罗莎的耀羽花佣兵团、卡达拉的长青树佣兵团、曼恩的长船佣兵团还有罗洛的巨斧佣兵团,他们都是人数超过至少一千人的佣兵团,之前在酒馆会过面,商谈内容未知。” 尼基鲁还贴心的指了一下卷轴上的页码。 “但是在你开了几场宴会之后,这种事情就再也没发生过,现在我们手下的密探还在盯梢。” 帕杰顿手下的密探和洛萨的密探本来属于同一系统,但是洛萨分到的人力本来就比帕杰顿多,质量也更高,以至于大家都称呼洛萨为毒蛇,而忘记了帕杰顿手下的团队也不算弱。 帕杰顿皱了皱眉毛。 “暂时放松对他们的监视,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间谍搜查上。近期涌进城里的人实在太多,那个金毛小子手下的部队一天天行军,离我们越来越近。就算和他们有自己的小心思,对我们暂时也无伤大雅。” 帕杰顿抬起头来:“要命的是关键时刻从背后捅上一刀。” 尼基鲁点头称是。 帕杰顿又看起了自己手中的文件。 “三万人?稍微有点少了。” 尼基鲁知道,团长指的是对抗哪位藩侯,来聚集的人数有点少了。 “没办法,我点过关键人物的人头了,有不少原本和我们关系不好的人根本就没有选择和我们汇合。而来到这里的人,他们一路上也大多都出现了逃兵现象,能集合起来三万人已经不少了。” 帕杰顿点点头,这也没办法,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背弃洛萨,投靠自己,即使有最后一道指令也一样。 而在化整为零的情况下,有人掉队或者逃跑在正常不过了。 “话说去给那个年轻皇子送信的信使呢?算算时间,他也快回来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四 第二天,帕杰顿就知道信使在哪里了。 因为第二天,全城的人都看见了一个被立在十字架上的裸男。 帕杰顿站在大十字架下看着被扒的只剩裤衩信使,脸色铁青铁青的。 无他,使者代表主人的尊严,这是羞辱。 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让人把他卸下来运进了城堡。 自然而然的,原本计划中的援军也就泡汤了。 一时间人心浮动,这件事这么显眼,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达顿转告帕杰顿的话也随着信使那副屈辱的模样传播开来。 原本帕杰顿告诉他们说,自己已经派人向帝国皇子求援的情况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结果没想到帕杰顿偏偏好死不死的用信仰的形式来向达顿表忠心,这家伙难道不知道黄金教会的三大教义根本么?这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一时间,帕杰顿的裸体信使就成为了周遭权贵们的笑话,还越传越广。 ...... “什么?”正在制作魔法卷轴的雷文藩侯不由得停下了魔力铭刻,将自己的视线投到传来的一则简报上。 【帕杰顿受辱,帝国皇子达顿拒绝出兵。】 看着这项简报,雷文藩侯沉默了片刻,随即把魔笔一扔。侍从手忙脚乱的收拾起这根价值连城的魔导具,然后就听见了侯爵的命令。 “侍从官!召集我的臣属和幕僚!开会!” 上面一声令下,下面就要跑断腿, 随着元帅一声令下,大大小小的军事贵族和侯爵本人的宫廷贵族就要放下自己的社交、宴饮、狩猎、训练乃至工作,赶到侯爵所在的幕帐之中。 黑色的帐篷遮住了太阳的光辉,很好的体现了那句谚语“将领在自己的军帐中时,即使是耀阳的光辉,也要退避。” 最早的时候元帅或者主将乃至君主的帐篷是什么颜色的都可以,但是当文明世界的【第一教会】耀阳教会的教宗飘了,宣称其神在世间权威同样至高无上之后。 这种贴切谚语的帐篷就迅速流行了起来,同时期也产生了【幕僚】这个词,直到现在成为定例和具体的附属类顾问官职。 侯爵拿着手中的简报,给周围的人传阅了一圈,消息传递的速度使得他们还没来得及收到实时信息。 “诸位对这则消息怎么看?” 一个男爵当即就不假思索的讲到:“当然是一件好事,如果说帝国那边派出援军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只能强攻堡垒?现在可以慢慢打,挺好的。” 侯爵稍微瞥了他一眼,感情花的不是你的钱,是吧。 之前雷文出兵的时候所预想的情况就是帝国军一定会来支援,所以干脆紧急动员了自己领地内短时间所能召集的极限兵力,组建了整整两万人的部队,加上自己还可以调动的王国军和汇合集结而来的贵族联军以及站队到自己这边的雇佣兵们。 整个军队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六万人,这支大军几乎抽干了附近除了关键地区的镇守兵力,就是为了尽快收回帕雷托城这座虽然不算大,但是历史、政治和军事意义都十分重大的重要城镇。 而自己准备的后勤补给也是奔着速战来的,前后最多二十天,根本不可能长期围城佯攻。 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也不能这么说,勒纳切尔卿,这里是在军事防御帝国军的关键节点,就算抛开其他的历史意义不谈,这里一日不收回,就相当于在我们领地的背后插了一根刺,敌人的劫掠与攻城部队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的领地挺进。” 雷文藩侯淡淡的敲打了一下眼前这位男爵,倒是引得众人频频点头。 那位男爵自知失言,低下头沉默不语。 一位宫廷贵族见自家主君有点不愉快,赶紧想了点有建设性的建议,那些实封贵族可以侯爵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这种法衣贵族可绝对不能让侯爵感觉自己可有可无。 “主君,我觉得现在需要赶快派出斥候,去侦查边境地区的具体情况,我们集结的兵力太明显。我怀疑这很有可能是达顿在使诈。”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雷文示意他继续讲。 “我们现在的这支部队几乎抽调了周围几乎所有驻守兵力,现在是周围防御最松散的时候,如果这时达顿不派兵来救帕雷托城,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在准备趁我们鏖战的时候绕过山脉,从菱山要塞穿过防线发起偷袭!” 众人看了一眼地图,发觉这个发言讲的是有道理的,但是这个思路并不能说服所有人。 “我同意这是一个思路,但是我认为达顿采取这个策略的可能性很小,一来是帕雷托城的战略价值远高于菱山要塞,即使他攻下了要塞,我们依旧可以依托这边的地形组织防御,而他能取得的战果有限,但是如果他把帕雷托城掌握在手里,在向西进军的路上将会是一马平川,富庶的地区将直接暴漏在他的军队利刃之下。所以我觉得,相比之下,他没有道理采用这种策略。” 讲话的是一位在王国军中服役了大半辈子的老将军,统领军团作战了大半辈子的他的发言在军事的角度上当然是值得重视的。 “其实还有一条选择,冒点风险,顺着瑟琳河顺流而下,最后在奥伦港登陆。大军团的我们在集结状态下很难阻拦他们,就是有一点,如果他们在中途遭到河对岸友军的拦截而又没能突破,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众人开始广泛的讨论起这个问题,时而赞成时而反驳。 听的雷文实在心烦。 坦白的讲,他和达顿都是那种非常自负的家伙,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人叫他金毛小鬼。 但是和达顿不一样的是,达顿自负傲慢,但一般不会轻易表现在日常里,而是表现在行动上的一种专断。他不会主动寻求意见,但平日里还是会耐心的听你讲完反对原因,只是行事时很难接受反对意见。 骄傲而又富有主见。 但雷文不同,他属于是从小在吹捧中长大的魔法天才,作为智慧的象征,法师的光环始终笼罩在他的头顶。 作为一名法师,从小就明白人不能闭门造车,需要多听多看。但是如果别人的意见不是他一听就能耳目一新的那种,他也会很快不耐烦。 可他确实容易受被人影响,于是经常做出一些不太礼貌的举动。 就像现在这样。 “啪!”一声拍桌声结束了会议的争吵。 “行了!” 藩侯发言道:“派出一只轻骑兵到山脉周边巡逻,如果有异常,立即前往支援,再传令各镇开坞港,舰队警戒,其余安排不变,就这样!” 随即起身,在一种无奈、错愕、惊讶和习惯的眼神中离开了席位。 幕僚和庭臣们基本不惊讶,毕竟他们比谁都更知道自己跟了一个怎样的主君。 ...... 达顿此时则正在整军,在此之前他就下达了戒严令,不是为了封锁消息,仅仅只是为了暂时不让自己的敌人得知自己的具体动向而已,一个又一个箱子被带上,这是他计划中克敌致胜的关键。 帕杰顿和洛萨都为了自己赌上了一切,雷文为此了拉出了大半家底,而他达顿为了打破僵局,又何尝不是下了血本呢。 两名魔法师打扮的人严肃的走了上来,劝告道:“我还是劝您放弃您那疯狂的计划,您这是一场豪赌,在魔法史上,还没有哪一个人疯狂到想要这么使用魔法。我们在最后一次警告您,您的行为所引发的后果将是高度不可控的!” 达顿依然是一副微笑的表情,温和的欠身回答,丝毫没有因为眼前老者的不客气而有所变化。 “尊敬的鲁道夫导师,请您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老者无奈的挥了挥自己手里的法杖。 “哎,傲慢的小子。”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自己也尽了规劝的义务,就算他死在外面,皇帝陛下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达顿随即起身,大声说道:“出征!” “吼!” 回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吼声。 随即旌旗飘扬,夜色之中,将近六千名骑兵一齐奔腾开来,这几乎是达顿在不影响防务的情况下所能动员的最大骑兵力量。 只是如果有人用心看一看就会发现,这些骑兵,全都是轻骑兵...... 雷文的军帐外,拉曼已经潜伏了起来,时间来不及了,眼下这个距离行军过去最多两三天的路程,不能在等了。 拉曼缓缓拉起了面罩...... 帕杰顿终于结束了一天的琐碎公务和应酬和大战在即时永远开不完的会议,来到了自己一家人的居所,他的儿子和女儿在里面。 他有话要和他们讲...... 洛萨被关在牢笼之中,看着星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富有朝气活力的年轻人。他的身边全是自己的各个同党,几乎一个都没跑掉,如果不是还有一点潜在的利用价值,恐怕自己和他们的头早就被砍下来了...... 大战在即,所有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等待命运的齿轮,被一双素手转动......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五 帕杰顿走进了房间,他的一双儿女已经在等着了,现在希尔德家族除了最小的珊多拉太小,不适合长期行军,还被寄养在耀阳教会以外。 全家都在这里了。 “爸爸。”克里斯蒂娜第一个先向帕杰顿打招呼。 克里斯蒂娜的头发和自己的兄弟不同,克里斯托弗继承了自己母亲的黑发,而她倒是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 脸颊修长,显得她整个人清纯了不少,如果单单看常服状态下的他,委实很难想象这位姑娘会是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一位【大骑士】。 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帕杰顿眼中只有自豪。 虽然是女孩,但是她在超凡途径上的天赋却远远超过了她的父亲,在年龄仅仅只有自己父亲三分之一的年纪就达到了和自己父亲相同的高度。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希尔德家族注定会多出一位迈入【英雄领域】的超凡! 帕杰顿对这个未来光是想一想就激动。 “咳~晚上好,父亲。” 一声轻咳,帕杰顿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英俊而聪明,比起自己,这孩子更像他的母亲。 “唉。”帕杰顿不禁愁上心头。 克里斯托弗早已成婚,但是身子骨在早年落下了病根,不仅无法修习大部分的超凡职阶,还子嗣困难,到现在也没有产下一男半女。 自己的长子因自己如此,帕杰顿又怎么会不愧疚呢? 但是现在有大事要讲,家庭琐事都要让一让。 “孩子,爹有话要跟你们说。” 两人正襟危坐,因为他们父亲的表情也很严肃。 “蒂娜。” “嗯。”大姑娘乖巧的点点头,即使早就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她在自己父亲身边依旧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 “明天...你带着托弗离开这里。” 克里斯蒂娜惊到了,克里斯托弗也惊到了。 两人都没想到帕杰顿想说的是这个。 克里斯托弗在心里是不支持自己老爹的决定的,但是现在木已成舟,自己身为家族的一员,理应肩负起自己的那一部分责任,和父亲站在一起。 克里斯蒂娜也一样,无论成功或者失败。 “父亲...”克里斯托弗的话还没开口。 帕杰顿就伸手示意,先听他讲。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是我要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一战,我们未必能够守住。” 帕杰顿感慨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雷文那个英雄法师和他手下的弩炮团。”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一支军队要想快速攻陷一座防御设施完备的堡垒,没有八到十倍的军力是不可能办到的。” 帕杰顿悠悠讲道。 “就算是有着攻城器材,那些命中率感人的器材和移动缓慢的攻城设备也依然无法抵消防守方的巨大优势。” 随即欲抑先扬。 “除非对面有法师。” 克里斯托弗当然明白,他跟自己父亲出没在战场上的时间远远比自己的妹妹来的长久,自然是见过法爷们的可怕的。 【城堡毁灭者】 这就是他们的统一称号。 没有任何职业在大规模攻击上能够比得上法师。 他们四阶时在战场上的定位就能和其他职业七阶的传奇相提并论。 但问题在于这世上有多少传奇? 一个大国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于是每一位高天赋额法师都成为了一个国家高价值的战略资源,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只要是重要的大都市几乎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即使是一些低级的法师,也能在一些知名冒险团或者佣兵团中拥有一个极高的地位。 甚至是一些魔法学徒,也能靠一些戏法或者技术,成为名角或者工坊之主。 这就是他们的地位。 而不巧的是,雷文藩侯就是一位四阶法师,理论上讲,只要有充足的魔晶供应,雷文能一个人攻下一座城! 就是有点烧钱。 这也是雷文藩侯敢打速胜局的底气所在。 但年轻的克里斯蒂娜还对法师缺乏了解,她听过法爷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但对于年纪轻轻就晋升三阶大骑士的她,所谓的法师也就是破坏力更强一点的超凡罢了。 “我不走,让托弗走,我留下陪爸爸。” 克里斯蒂娜的话一向很少,一向言简意赅,清纯的她因此在自己的下属眼中又显高冷,对于他们而言,这也是魅力所在。 “我带领的骑士团很重要,他们只听我的,爸爸你赶不走我。” 帕杰顿惊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女儿女儿能说出这种话来! 得,帕杰顿捂脸。 女儿长大了,知道明牌开大了。 一时语塞,思维惯性了属于是。 克里斯托弗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克里斯蒂娜,这是自己那个妹妹么?好像这还是眼前这位乖乖女第一次忤逆父亲的意志吧? 这事一般不都是自己做么。 父子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的盯着克里斯蒂娜。 那张脸上此时充满了认真。 得了,也不用自己发言了,就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蒂娜不愿意,还真没什么人能把自己带出去。 帕杰顿此时倒是脑子一气,这丫头,原本以为像自己,怎么现在这性格反而像他妈妈呢? 最终这场家庭会议,也是以双方各退一步结束,两个克里斯可以继续留在城里,但是除非需要冲阵,克里斯蒂娜不能离开城堡一步。 ...... 第三天一早,几乎所有人都在吃饭的时候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 隐隐耳边还传来了呼号声。 负责值班的小队队长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登上临时搭建的木质高墙和土垒,探过头去,观望外面的场景。 终身难忘。 连天连地。 建在山丘上的哨所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原处的景象,密密麻麻的人头似乎汇聚成了一条大河,一眼望不到头的向这边挺进。 哨兵队长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但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快!收拾东西!赶快离开,把所有油和草料都堆到塔的下面!放火!” 随着紧急的下令,士兵们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食物,紧急忙活了起来。 随着一把火苗的点燃,冲天的火柱顺着简易木塔冲天而起,提醒着远在五公里外的帕雷托城,敌袭! ...... 随着雷文的进军,他也是愈发愤怒。 在众多佣兵的精耕细作之下,靠近帕雷顿城周围几乎十二公里的范围都变成了无人区,硬生生制造出了将近五百平方公里的白地。 一路上到处可见被焚毁的村庄和骑士庄园,战争的破坏力显露无疑。 这都是我的财产呀! 雷文藩侯愤怒的想着。 现在,他总算是能够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沦陷区王国贵族,为什么对帝国恨之入骨了。 早期来打战仗的都是帝国的正规军,帝国皇帝为了维稳,没少拉拢当地权贵。可是在进攻的势头被拉吉尔打断甚至反推了之后。 攻打半岛的计划就被帝国高层认定为了一笔赔本买卖。 于是当年那群过的很滋润的投降派迅速的被当做肥猪随便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给宰了,也算是给帝国回回血。 然后将这两个公国的领土分封给了帝国第八皇子达顿,毕竟当年好歹也是以他的名义打的这场战争。 虽然当时的他只是一个一岁大的小婴儿。 (像极了你玩欧陆风云时王位继承战争没能全打赢,只能吃几块地和平然后放附庸的样子。) 而现在,原本属于帝国贵族的领地上几乎都是达顿的直辖地,虽然有些地区因为行政不便和赏赐功臣等原因分封了出去,但也与原本的普洛斯贵族们没什么关系了。 如果是在主大陆。帝国这么干肯定会引起非议与谴责,甚至国内也会有反对派抨击。 但是在半岛这边,这种文明世界的边缘地带就不一样了。 一来由于地理因素上的隔绝性,半岛贵族与外界诸国贵族的联姻非常有限,还主要集中在大贵族与王族之间。 二来就是其重要性真的不高,简单来说,土地是肥沃,但是存在感低。 也是从其大规模剥夺贵族领地的行为开始,帝国在王国境内才彻底真正成为了公敌,甚至连帝国信仰的主流宗教,黄金教会都受到了排斥。 如果说之前雷文仅仅是厌恶的话,那他现在对入侵者就是恨之入骨了。 现在帕杰顿也被他打进了入侵者的行列了。 随着大军的行进,他们穿过了被烧毁的农田与村庄,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而他们的敌人也加固了自己的防御。 在就近掳掠来的贫民和工程队的拼命赶工下,外围的木质城墙和土垒总算是建起来了,外围的半身矮墙只做成了一半,聊胜于无。 一路赶来已经是中午,雷文下令扎营,没有立即全面攻城。 毕竟士兵们也需要休息,即使要强攻,也要等到明天。 “你们按我安排的计划行事,其他人照常扎营,建造简易攻城器械。” 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位兵团长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雷文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开始为明天的大战做最后的准备。 对着离开的主君行了一礼,随后兵团长即刻下令。 “行动!”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将近三千人的队伍立即就被调动了起来。 时不时空中还能听见鞭子的爆鸣声,那是军官在督训脱离阵型的士兵。 这支部队的组成非常单纯,征召兵而已。 阵型杂乱,在几十个个凡人骑士的带领与驱赶下拿着统一配发的长矛就冲了上去。 帕雷托城这边,一时半会却没来得及展开远程投射。 雇佣兵的单个战斗力很强,但是各个佣兵首领几乎都没有领导大型军团作战的经验,整个王国西北部有能力指挥较大规模战役的只有洛萨和帕杰顿两人。 但人数的增加委实让指挥更加难以实现有力的调配,更何况这些士兵还都不全是自己的手下。 结果就是等到这三千人拿着武器冲过来的时候,木墙平台上的弓箭手只到位了几个小队,零零星星的放了几箭。 面对移动靶,其感人的命中实在是造成不了太大的杀伤。 很快就让他们冲到了完工一半的矮墙下方。 好在下面的指挥是个反应快的,在看见远处火光的时候立即就强力要求所有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将所有非战斗人员全赶进了里面,然后开始集结,也不管有人抗议声称自己不归他管的情况。 直接要求所有在外面的人立即开始整顿和结阵。 分不清左右的打;不听使唤的打;不听命令打;干脱离队列的让自己的亲兵动手直接杀。 也不管他是谁的手下,他经历过围城战,知道面对这种情况最正确的决定是什么。 于是终于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混乱之后,组织起来了一支队伍在城下防御,顺便派人给帕杰顿说明了一下情况。 也是因为有了他,现在木头城墙才有了一支阵型稍显杂乱的队伍。 很快,对面的士兵就冲锋到了他们的面前,战斗,开始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六 随着双方兵线的接触,最前面的一队人永远是最先血洒当场的。 冲锋在前的不是精锐,就是炮灰。 而眼前这帮子人很明显不可能是什么精锐部队。 阵型虽然杂乱,但是相比冲锋时毫无阵型可言的对面,防守方还是取得了不小的优势。 武器很杂,但是长矛和刀剑混杂在一起也有一股特别的威慑力。 被裹挟着冲到前排的士兵们脸上浮现出了恐惧,但是却被人群向前的推力强行推向了前方,就像时代下的个人,身不由己。 双方接敌后,最前方的长矛实在是太有威慑力,长枪戳来,长矛刺去,时不时还有一两个胆大的尝试近身。 在密度不高的地方还好,还真有一两个大胆的抓住了机会,偶然的拿下了一点战果,但是在长枪或者长矛密度高起来的阵型下,基本就没人成功了。 “啊啊!” 双方都在呐喊,彼此之间前排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点血迹,几乎全都是刺伤。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散乱的阵型还是散了,最终演变成为了一场大乱斗。 此刻有些人手里的刀剑才算是派上用场了。 敌我交织在一起,墙上的弓箭手也不敢放箭了,只能尴尬的站在木质平台上发呆。 从最远的矮土墙到下面只挖了一半的壕沟,所有人都在菜鸡互啄,会被打发出来挖地的佣兵们也不是什么善战的,大多都是些搞辅助工作的辅兵,对上了这些征召兵倒也算旗鼓相当的对手。 甚至征召兵还隐隐略占上风。 毕竟千万不要怀疑在一个动荡年代,村庄里的青壮年会不会好勇斗狠,在一个逃兵满地跑,野兽多如狗,姥爷很暴力,魔兽时时走的年代,种地也是需要武力的。 想种地?就你这麻杆子能种么? 而相比之下,辅兵们很多都是佣兵团从城里的行会招来的,虽然有些城里也是三天两头一场架,但总的来说还是比乡下安全许多的。 青年征召兵们缺的是训练和装备,不是那一股狠劲。(那种被拉出去应付领主征兵令的老弱病残和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流民团除外。) 就是他们手里的武器实在大杂烩,锈迹斑斑的柴刀和镰刀,带有很浓重的生活气息;木锤和凿子,完全可以看出他主人平时的职业;富裕的还能给自己整一顶护鼻盔,手上拿一把中品质的长矛,就算精锐或者队长。 甚至还有手里拿了个大牛腿的,胡乱轮摆,还真别说,这东西又硬又重,砸在人身上疼的要命,剑砍上面也就在肉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没点臂力还真用不动。 混战之中,就算有核心人物指挥,也最多就是用自己的大嗓门咆哮,保证不会有人脱离战场而已。 随着战斗的进行,伤亡开始上升,有的人手里武器被打掉了之后,干脆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开始乱乎,攻击速度一上来还真的把他的对手打的头破血流,用牙齿咬的和用手掐死对手的也不在少数。 “滴~滴~滴~!” 急促的哨声在人群外围响起,尖锐的爆鸣声让不少杀红眼的和被恐惧支配头脑的人缓了过来。 这是基本的训练之一,这种刺耳的声音意味着撤退,木墙里面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大门打开,一大堆训练有素的身着武装衣和软甲的长矛兵跑了出来,在城门口列成了密集队形。 担任临时指挥的特里贡张开自己的大嘴咆哮道:“想活命的就赶紧滚进去!七分钟内!还留在外面的就和敌人一起死在外面!” 长矛兵的近战技巧或许比这些征召兵强不了多少,但是他们最少也接受过团队配合的基础训练,很快就清除了打着打着就溜到了墙根下的敌人。 原本在混战中打了好一会后生龙活虎的家伙迅速的被捅成了筛子。 “列阵!” 这就是大嗓门的好处。 长矛兵从侧翼架成五排,列成密集阵型,八百人形成了一个横截面,开始向前推进。 所有人一看这是要不分敌我呀,全都刺死呀。 众人这才明白特里贡的那个七分钟指什么。 指的是从一路缓慢侧面推完全部地形的时间! 要知道枪阵在推进的过程中造成的杀伤可是一视同仁的! “跑!”一时间大家也不打了,绞肉战和列阵战完全是两个概念。枪林之下众生平等,除了远程能克制枪阵的只有枪阵以及更长的枪阵。 低等级的超凡者都不敢硬闯一个百人枪阵!力能肉搏熊虎又怎样,真熊也不能刚枪阵的正面呀。 想要肉身破阵,正常来说至少也要三阶! “噔噔噔噔噔噔!” 整齐划一的队形和响亮的踏步声光是听一听看一看就是对散兵游勇的打击。 唯一的小问题就是,这里的地形被挖的有点崎岖,限制了一点移动速度,不过枪阵的移动本来就慢,无伤大雅。 “喝喝喝!” 统一的呼号声震慑敌人。 有些倒霉蛋和晕头转向的家伙直接撞到了阵型上,然后身上就多了几个窟窿眼,倒在了地上,被人踩了过去。 长矛可不仅能用来刺人,最前排的士兵还可以尝试拍击和撇击,一路过去,全是尸体,而枪阵这边丝毫未损。 率队的几个骑士见势如此,随即加快了步伐,放火烧掉了木栅栏之后,加快毁掉土矮墙后,带队迅速撤离了战场。 炮灰跟在他们后面的时候,平台上的弓箭手们终于是找到机会了,在双方基本分开之后赶紧来了一波攒射。 一位倒霉的骑士骑在马上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扭头看了一眼敌情,然后非常不幸的一根箭刚好射中了他的眼睛。 骑士啊的一声跌下马来,头部着地,摔断了自己的脖子。 这可以说是全程弓箭手拿下的最有价值的战果了,也是全场战斗最有价值的战果。 原本还在逃离的辅兵们见状居然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有人忍了一下,还是选择转身就走。 而有些人就选择富贵险中求,直接上前拔起来了盔甲,你拿头盔我卸腿甲,要知道一位乡绅骑士全身装备的价格最少也相当于一百名征召兵全身的家当。 很快,除了一时半会实在不好卸下来的胸甲,骑士身上的装备几乎被拿了个光。 然后这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转头就跑,合作的彼此在刚刚不久还是打的你死我活的敌人。 但是终究有人有命拿,没命花,缺乏盔甲保护的他们在弓箭的打击下可是时刻都有危险的,但安全回到自己帐篷的人都将发上一笔小财。 很快,整个墙壁外围除了列成一列的长矛兵以外几乎就没剩下几个人了,长矛兵造成的杀伤主要是前期的混乱局势下有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往枪阵上撞的结果。 而当众人反应过来后,以枪阵那感人的移动速度就基本上没什么杀伤了,基本上就是补个刀,给那些还在地上挣扎的可怜人一个痛快。 随着双方战线的分开,这场战斗也随之落下了帷幕。 双方将近五千人在下面混战了将近二十分钟后扔下了合计四百具尸体,主要的伤亡来自第一波的冲锋,撞在杂乱阵型上的征召兵们送上了一百多人的人头,但阵型被破坏了之后双方的战损比就变成了将近一比二。 总的来说,一场旗鼓相当的对决。 即使战斗结束了,特里贡依旧没有下令解除阵型。 “所有人,均等分散,前进!” 长矛队伍分成了两个队列,分别形成彼此的夹角。 “稍息!” 等到敌人已经跑远几乎跑回了以一千多米远的营地后,特里贡才下令让这些长矛兵暂时休息,等待后勤出来打扫战场。 特里贡也放松了神经,伸出手拿起自己的酒壶,轻轻抿了一口。 转过身来看着周围,这些人这一次表现的还算良好。 是的,这次出来支援的队伍不仅仅是本团的人,还包括了不少其他团的雇佣兵。 之所以出来的慢了一点,除了准备调度的因素以外还包括了说服那些团长将自己团里的好手贡献出来一起参加战斗。 这也是帕杰顿的授意,统一指挥的问题必须解决。 但这之间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不同的佣兵团之间往往会有不同,但很多佣兵头子都是把部队视为自己的私产。 万一自己的队伍在战场上被帕杰顿给送了,遭受重创了岂不是血本无归? 这也是很多雇佣兵乃至中小贵族打仗时,他们军队武器一团乱麻的原因,因为每一个小佣兵团和小贵族的队伍在战场上都是一个单独的战斗单位。(参考骑砍二) 而将他人的队伍集中起来使用在封建军制下可是非常严重的暴行,越是封建制度成熟的地区对这种事情的制约意识就越强。 想象一下,你的上级把你的部队强行集结起来,然后交给另一位同僚统一指挥,然后你的部队在战斗中被送光了,他的队伍几乎没有什么损失,等到战事结束了,他顺路带着自己的队伍去接收你家的孤儿寡母,问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这种事情不要呀! 那些与帕杰顿和他的手下关系好的或者是利益相关的还好,但是原本有一定龃龉的,或者彼此之间关系不和的就很值得担心了。 所以武力这种东西对于有能力直接影响他的人来说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最好,即使是一个农民也不会愿意自己的领主收走自己手里的柴刀,更何况是这些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佣兵头子? 退一步,就算自己的队伍不会交给帕杰顿的手下指挥,那交给其他团长指挥呢?你问问帕杰顿愿不愿意把自己宝贵的长枪突击队交给那些大团长们指挥? 但至少现在大家达成了初步妥协,如果那些逃跑的征召兵肯停下脚步多看两眼就会发现,自己对面的队伍其实没有那么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除了最开始出来的两个方阵的将近三百人,其余的五百人组成了与这两个厚重方阵相比薄了许多的队形,一个最小的方阵甚至只有三十人,纯粹就是一道人墙而已。 如果他们是由观察力足够敏锐的指挥官统帅的话还会发现,对面对命令的执行并不统一,有些队伍也似乎完全没有结阵的经验,纯粹是在模仿自己的友军行动。 甚至出现了踩到自己人跌倒差点让阵型散架的情况,好在最先头的两个队伍长矛如林的样子的威慑力太强,掩盖了种种问题。 这就是双方妥协后的最终结果,他们的部队可以接受统一的指挥,但是只能由他们自己内部的成员担任领队,拒绝接受混编。 这刚好是双方在当前情况下可以接受的,也是现实中最可行的一种方案。 但那些骑士们没有发现,不代表有些人看不到。 至少在天上,一只鹰隼将一切尽收眼底。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七 战斗随着双方部队的分离告一段落。 雷文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自己转换到自己魔宠的视角后再转换回来多少还有点不适应。 这次的试探还是有一点收获的。 雷文并不是那种擅长驾驭魔物的法师,因此能够维持的时间也不长,最多一个小时,就必须从魔宠的视角换回来,否则就有精神体受损的风险。 雷文摇了一下自己手边的铃铛,随即就进来一名侍者,为他奉上一杯香茗。 这种饮品是法师们的最爱,一种从树上采摘下来的叶子,只在文明世界的部分南部地区有产出。 而普洛斯王国南部的康普莱公国和法师评议会议会的所在地附近的盆地恰好是其重要的原产地之一。 这种饮料用热水煮沸之后饮用对于法师来说有安神的作用,因此广受欢迎。 甚至大法师安格隆当年之所以选择把议会安置在达可亚盆地,这里的叶子很好喝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就是这种叶子的母树对于土地的要求比较高,在其他地区种植的话收成低不说,品质还不好,限制了它的产量,直接让它成为了专供贵族与法师们消费的奢侈品。 有些比较贫穷的法师平常都是用这些用来待客的,平常都是抽烟叶的。 微微吹了一口气,轻轻抿了一口。 雷文感觉自己放松多了。 轻轻合上杯盖,雷文回想这整个战斗的过程,从开始打到结束的那些小兵不值一提,随便来个几百人的职业兵或者几十精锐骑士都能在平原上把他们击溃。 就是守城还有点用。 不过帕杰顿手下的部队看起来也就那样,训练良莠不齐。 雷文和帕杰顿只在宴会上见过彼此,但是都没有在战场上看过对方的表现,双方对彼此的了解大多都限于传闻。 这一次战斗主要还是雷文希望能够在总攻发动之前多了解一下帕杰顿方面的情报,也好多做些准备。 没有一口气喝完,而是放到了桌子上。 雷文舒缓神经,再一次将自己的视角转化到自己的魔宠金冠鹰上,他要亲自从高处观察城防...... 帕杰顿站在内堡的塔楼上,了望着远处的军队,庞大的大军铺满了整个视野。 自己这边也一样,将近二十只雇佣兵军团,集结过来了将近四万多人,至于到底多少人自己也来不及统计了,只知道大约数字。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座小城市里,里里外外几乎全都是战士,光是内堡就塞进了三千人,将整个堡垒塞得满满当当。 这个也是帕杰顿下令建设木质外城的主要原因,毕竟帕雷托城原本的规模最多也就容纳两万人左右,城里几乎所有的房屋都被拆毁,成了外层建设的材料。 现在帕杰顿最犯愁的地方在于,在帝国方面明面上拒绝出兵后,那个金毛小子会不会选择围困。 最多七天,自己这边必定断炊。 有雷文那个家伙在,自己这边守城很难受;但是他不攻城更难受! 出城野战?算了吧,就算对面是一支传统军队与新式军队结合的产物,自己这边的联合军队也基本不可能在占有兵力劣势的情况下取得胜利。 都是联合体,但是至少对面有一个无可争议的首脑,而自己这边只是名义上有一个最高首脑。 差别大了去了。 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 帕杰顿咬了咬牙。 三天。 三天之如果还不攻城,就野战! ...... 雷文的幕帐中,此刻正在有人提出建议。 “主君,我们现在的兵力虽然稍有不足,但是借助地形优势,困住对方绰绰有余,两边的山脉即是天险,也是他们的桎梏,我们只需要相对较少的兵力就能堵住对方,让他们无法突围,只能在野战和困守中做决定。” 一位将领在地图上比划着:“对方仓促集结,后勤一定跟不上,我们虽然也是紧急集合而来,但是相比他们,我们的后勤依旧充足,最多十二天,饥饿就能让他们丧失大部分战斗力和士气。” “帝国方面现在也没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很可能正如情报所说的那样,帝国对这次仓促的起事不抱希望,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拿下这座城,请您考虑一下。” 一位家族的老臣走了出来,这类宫廷贵族的世袭职位靠的是侯爵的恩宠而非祖上遗留下来的土地,与君主的纽带是恩养和私人关系而非契约义务,因此他们的忠诚也更加有保障。 雷文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疲劳。 看了一眼这位侍奉了自己家族三代人的老者,雷文很有风度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各位的意思了。”众人没有高兴,等着下文。 “但是我还是坚持明日进攻。” 果然。 雷文看了一眼自己手下,虽然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微微不满。 “我并不是不听劝告的人。” 雷文脑子直跳,我是那种人么?我只是对一些没用的意见评判比较犀利好吧。 “首先,还是那个理由,这里的意义在各方面太过重大,多一天留在敌人的手里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我们必须将其以最快的速度消灭。” 雷文端起自己那已经凉了的饮料喝了一口,缓解一下疲劳。 “其次,各位真的相信达顿那个家伙绝对不会来吗?情报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他说的很在理,但身为一名君主不应该像一个学者一样用反问的方式和自己的臣下讲话,这反而像质问。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认为尽快将反叛的火苗扑灭是最好的选择。” 将自己的杯子放下,他得出来了最后的结论。 “诚如您所言。”众人也是表示服从。 以后不会再有人建议他围困帕雷托城了。 雷文宫廷里的人在长久的相处中已经差不多摸清了眼前这位侯爵的脾气,所有的建议只提一次已经成为了共识。 给这位提意见就是要做好大概率不被接受的准备。 以及一个放平心态。 雷文想了想,发觉自己刚刚忘记了什么事。 “洛萨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么?” 随军典狱官见有问到自己职权范围内了,赶紧站出来回答。 “还活着,按照您的命令,除了洛萨和他的嫡系以外的人,只要不抗拒合作,全部从死牢转进了软牢。” 雷文点点头。 “很好。” 典狱官见侯爵似乎心情还不错,赶紧问道:“您是有什么吩咐么?” 雷文说道:“明天清晨攻城,今天晚上你准备一下,让刽子手们把斧头磨的锋利一点,别让凡人走的太痛苦了。” 典狱官明白:“是。” 然后站着等候侯爵想完其余的指示。 “那些死硬顽固的统统处死,今天你再带人问一问,除了洛萨这个首恶,其余的,只要是愿意合作的,告诉他们,可以免上刑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是那样。” 雷文拿起托盘里的水果,咬了一口。 鲜红的汁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那就请他们吃顿好的吧。” 典狱官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雷文也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说完了。 随即三两下把果子吃完。 擦了擦手和嘴角,回卧室去了,长时间的观察虽然对魔力消耗有限,但精神压力巨大,他需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天高强度的战斗。 另一边,典狱官带着人拎着一桌酒菜前往了随军囚车。 这可不是一般的那种空间狭小的囚笼,而是专门设计,用来关押超凡职业者的专属囚车。 如果远远看过去,甚至会感觉这就是一栋房子,事实上讲,这也就是一栋移动的房屋,小型的监狱。 典狱官走到牢门前,没有搭话,现在是二十刑罚中黑夜静谧之刑的时间,就连送饭也要悄无声息的送,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这是刑讯界的规矩,有侯爵的命令也要尽量不犯忌讳。 静静地拉开门的视线窗,悄悄的将手中的饭菜放到台子上,顺手将一张早已经写好的纸条放在旁边, 然后走到下一个牢房旁,重复这一操作。 除了洛萨的牢房,他死定了。 随后典狱官带着人离开了这阴暗的空间,退到光明的地方,中途悄无声息。 与平常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彻底离开这所移动监狱,也没有将监牢的采光窗关上。毕竟看纸条,也是需要光亮的。 人在黑暗里待久了会见不了光,即使是超凡者在达到四阶以上之前也难以克服这一点。 因为基本不需要活动,基本上都是最多两天一顿饭或者三天一顿饭,算是温柔一点的丰饶之刑。 处于黑暗中久了的人即使看见了光,闻到了味道也没办法快速靠近。 过了一会,才有人过来取走了饭菜,也是无声的。 这里所有受刑的人都被施加了禁言术,根本没法说话。 随着饭菜咀嚼声的停止,渐渐有些房间有人尝试伸出了手,开始胡乱挥舞,却又一点声音也没有,显得荒诞而又滑稽。 又有人屈服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八 清晨,随着城外一声声急促的吼声,城墙上的老兵们一个激灵,麻利点从自己的位置上爬了起来。 这是老兵们在战争中养成的习惯,既能够保证自己的休息,也能及时反应敌人的突袭只要在战场上混迹的时间足够长,最终基本上都会这样。 而城下大约三百米的地方,一队大家的老熟人正在费尽心力的表演。 他们大多都是些小有影响力的人物。 纯粹被派出来恶心首领们的。 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能够稍微打击一下敌人的士气,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们想说什么都行。 不过其中自然是一个真正的大咖都没有。 毕竟,这种能够用来在最后关头瓦解敌人士气的关键手牌怎么能够冒险就这么用了呢? 统战价值这么高的人物只要是肯合作的,现在都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至于那些死硬派,就只好给他们一个体面了。 很快,台上表演的丑角就走下了台。 丑角下台,主角登场。 雷文冲着执刑官挥了挥手。 对方明白,回礼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即转身,指挥自己的手下开始搭建处刑台。 重头戏要来了。 ...... 在昨天晚上。 “不能再等了!” 拉曼一拳捶在桌子子上,他等不了了。 一路跟了过来,原本自己中途就想动手了,结果硬是拖到了现在! 拉曼强忍着自己不要发作。 他们现在正聚集在一处地窖里面,这里是拉特里歇尔训练团长近侍时候的一个隐蔽居所,空间以地窖的大小来衡量的话委实不小,但是站了足足三十个人的时候也实在显得拥挤。 拉曼抬起自己的头,看着眼前这位全身都被笼罩在阴影里的男人,再一次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影卫,我再问你们一次!你阻止我的理由是什么?”之前自己一路走过来的时候,自己还有心力去耐心的和对方讲道理。 可是自己每一次问起对方这么做的理由的时候,对方都只给自己一句不可泄密的含糊理由,强迫自己接受。 原本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也就算了,可随着自己团队里拉特里歇尔的暗卫逐渐聚集起来,拉曼也不再甘于仅仅当一个应声虫。 要知道,足足一百名身经百战的精锐外加几名超凡武士,未必不能打赢三十个低阶超凡者。 拉曼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要是对方再搪塞自己,那自己就单干! 风险大就风险大! 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对面也是看出了拉曼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行动就在明天,自己已经没必要隐瞒了。 “没关系,拉曼阁下,现在可以告诉您,我们的理由了。” 昏黄的灯光下,照映着黑色的帽檐。 随即,对方示意其余人离开这里。 将近三十名超凡者随即退出去了一大半,其十人则是盯着拉曼。 拉特里希尔和团长不在,那最后见到了拉特里歇尔的拉曼就是他们的上级。 “你们都先出去。”拉曼随即发声道。 其余人这才带着武器离开了地窖。 屏退了其余人之后,影卫这才缓缓开口。 就算是到了临门一脚,具体的计划还是要尽可能的瞒住,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的好。 随即近身附到拉曼耳边,开始讲起了...... 拉曼的表情从平淡逐渐到凝重,逐渐到震惊,最后麻木。 影卫已经讲完了,他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平静的样子。 而拉曼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有惊叹也有畏惧。 良久,他一字一句的讲道,“你的君主是个疯子。” 语气很认真。 影卫首领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认真的回复道。 “也许吧,但是正是这样一位君主,才能天马行空,为人所不能为吧。” 拉曼想了想,还是感觉不可理喻,在这分明就是贪婪吧? 有些人在面临选择题的时候选择一,有的选择二,而有的人选择全都要。 很明显,达顿就是这种人。 随即转身离去,“我不管你们能够得到多少,我只在乎我们能够得到多少!” 撂下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之后,拉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其实在团长和大伙深陷牢狱的时候,即使知道了起事的消息,拉曼心里也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享受生活,如果自己的朋友和亲人都死在了刑场上,那试问就算自己所属的“佣兵团”胜利了又能怎样呢? 不过是被帕杰顿吞并罢了。 同样都是当狗,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能给自己骨头的呢? ...... 刑场很快搭好,但是帕杰顿丝毫不担忧自己这边的士气受到影响。 相反,就算是士气真的受影响了他也希望洛萨这个老混蛋能够赶紧死! “团长,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么?原本洛萨那一支的亲卫......” 帕杰顿挥手打断了自己手下的建议,他明白这会造成什么后果,但他还是要这样做。 对于雷文而言,眼前的这些人不合作,如果杀了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城中死忠派的绝对仇视,但也能打击相当一部分人的士气,不管怎样洛萨都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 即使多数普通士兵不知道,但洛萨这张知名度相当高的脑袋在他们面前被一刀斩下也是极富冲击力的。 对于帕杰顿来说,洛萨一日不死,自己就一天不能掌握这支部队真正的权利,他的影响力还在,有些人就不会真正的认可自己是这支联军的盟主。 一时间,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画面,两军对垒,双方领袖立场相悖,但是全场最为有权力的两人都同时想要杀死一个人。 这就是政治的魅力,就算利益存在根本的冲突的双方,也不可避免的有着共同的利益存在。 断头台陆陆续续被组装完毕,足足有十几个,高耸的断头铡刀高高挂起,沉重的刀身上铭刻着血腥而又优雅得花纹。 这是贵族专属的刑具。 之所以要发明断头台其实还和超凡者本身的身体素质有关,即使是最低级的超凡者的身躯,也不是一个普通人随便一刀就能砍死的。 训练有素的刽子手或许还能负责处决一些低级的超凡者,但是只要超凡者的位格超过了二阶,几乎就没办法正常行刑。 很多人最后都死的异常痛苦。 没办法,贵族们很多都是超凡者,你总不能要求每一个处刑人,都是超凡者吧。 于是这种沉重的铡刀式断头台就被发明了出来,将重达一百六十公斤重的重型铡刀送到将近十二米的高度,然后下落,可以很干净利落的斩断所有四阶以下生物的脆弱部位。 而有些实力超绝的人物甚至可以体验一把魔法断头台,附带虚弱、无痛、加速等等效果的高档货。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用断头台处死算是体念的贵族式死法,普通犯人或者俘虏大多都是一根绳子或者一刀了事。要知道,这种断头台可是很贵的,高档版的断头台更是天价,有些断头台干脆就是超凡物品。 不过超凡者们也都是没有爵位的贵族么,体面~ 洛萨和拉特里歇尔最先被带到断头台下,高处的寒芒照在他们的脸上。 两人面色很白,但是都没有流露出惊恐,毕竟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了,还没那么脆弱。 他们身后还跟了好些人,一些小年轻见到那宛如高耸磨坊般的断头台后,再加上长时间禁闭带来的心理摧残直接就崩溃了,就算见识过生死也不代表时时刻刻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最后还是守卫把他拖了上去。 刑场的风如刀割,卷起一阵阵尘埃。犯人们被粗重的锁链紧紧捆绑,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断头台上,那把优雅而又血腥的断头刀闪着寒光,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饮下鲜血。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行刑官上前宣告他们的罪状,几乎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辩驳的余地。 不过倒是给洛萨两人留了点面子,好歹也是两位传奇人物,临行前问一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遗言。 【仁慈而又宽宏的主,伟大的苍白尊主,如果今日我承蒙您的恩典,愿我的朋友和伙伴们能够安息;若我时候未到,希望你保佑我完成我的野心。】 说完之后,洛萨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拉特里歇尔则根本不理会他,竭尽全力,无话可说。 掌刑官点点头。“行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死寂。一群骑士身着黑衣,手持长剑,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般疾驰而来。 什么情况!清晨之下,耀阳尊主的威能还没有普照世间,但是所有人都相信,在刚刚根本没有这一队骑士! 而现在,他们就是这么突然出现在两阵中间! 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上百骑! 骑士们策马冲入刑场,长剑挥舞,与守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刑场上顿时剑光闪烁,呼喊声震天。 犯人们见状,眼中重燃希望之火。他们挣扎着想要挣脱锁链,加入战斗。然而,锁链坚固异常,他们只能无助地观望着这场生死搏斗。 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也十分迅速,骑士们虽然勇猛无比,但守卫们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而他们为了能够紧急提速,全部只装备了轻甲。渐渐地,骑士们陷入了困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黑衣。 就在此时,一名骑士突然高呼一声,奋力冲向断头台。他身手敏捷,一跃而起,长剑直指下方的铆接结构。只听一声巨响,关键的节点被击飞,砸在远处的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这一举动让守卫们大惊失色,他们纷纷后退,不敢再轻易上前。骑士们趁机发起反击,将守卫们逼得节节败退。 但很快,众人就反应了过来,一拥而上! 侯爵站在坐台上看着这闪电般的一幕,气的把杯子扔掉了。 影卫! 他还是来了! 随即招来自己的法杖。 高级的法术需要准备,但是低级的法术对他而言可不需要! 但是随即,侯爵眼前一黑。 天,暗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十九 不仅仅是侯爵本人被剥夺了视线,陷入了黑暗,不,不对,这不是黑暗,这是虚无! 宛如盲人的虚无。 自己不是失去了视线!而是失去了视觉! 几乎是在同时,雷文就感觉到至少有十个陌生的未知气息在向自己靠近。 感受到威胁的雷文立即将原本准备用于进攻的法术变为简单的防御类法术。 奥术屏障! 一个一阶法术瞬发出来,在雷文的身边瞬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排斥力场。 而在其成型的一刻,四面八方而来的斩击和刺击就无比默契的集中了目标,然后纷纷被弹开。 唯独有一柄刺剑,硬是穿过了阻挠,向自己的目标进发! 雷文已经来不及施术了,即使是瞬发也是要时间的! 但是法师会没有一点家底么? 法师符文奥术·毕得罗法师护甲,启动。 剑锋在衣服上护甲符文激发的一刹那迸发出了一丝黑色的荧光,如同热刀切到了黄油,顺势就侵蚀出了一块缺口。 法师袍被腐蚀出了一个洞。 剑尖顺着防御漏洞挺进,奢华的衣物根本阻拦不了这把锋利的武器。 但是雷文已经反应了过来,用力一挥法杖,挑开了威胁自己的武器。 袭击者见一击不中,立即拉开了距离。 距离一拉开,雷文和他的卫士们立即就恢复了自己的视力。 品尝光明与黑暗的权力又一次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而雷文眼里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落荒而逃的敌人。 而是一个个近在咫尺的投掷物。 “x的!” ...... 黑色的火焰从高台上升起,即使是最远的人也能看到一抹黑光自下而上闪过,如同黑色闪电一般从大地上直冲云霄。 大军之中瞬间掀起一阵波涛。 所有人都知道那里站着侯爵,可现在,远一点的只能见到一阵烟雾,近一点的也能看见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炸飞出去的卫士。 一时间人人都在议论,发生了什么。 别说是最底层的征召兵了,就是上层封臣一时间都有些惶恐。 紧接着,一阵狂风吹来,席卷周围的龙卷将因为冲击而报废成的废墟直接吹了出去。 紧接着,雷文整个人漂浮在天空上方,大声呐喊:“进攻!” 此时的他非常狼狈,原本干净整洁的法袍此时粘上了无数的尘土,影卫最后的一波幽影爆雷直接报销了他的亲卫队,顺便触发了自己身上的彭布罗克奥术力场。 也是在这厚实的家底的作用下,自己才得以幸免于难。 精神探查展开,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阴影侍卫】这种超凡职业不适宜打持久战,刚刚的一轮进攻就已经几乎耗尽了他们的能量,释放阴影遮蔽是他们最后的力量。 但是打击效果也很显着。 一名三阶的刺客在一群一二阶的手下的配合下差点就完成了万军取首的成就,而他们的目标还是一位四阶的英雄人物。 虽然没能真正的将其刺杀,但是将对方搞成这样已经非常荣耀了! 但对于雷文而言,他们的荣誉,是自己的耻辱。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士气! 一旦消息传开了,所有人因为自己这边法师而附加的潜在士气就会荡然无存,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耗费精力去搜寻逃跑的那些家伙,而是组织进攻! “呜呜呜~”悠扬的军号在军阵中响起。 对面也同样予以回应。 由于双方的阵型中都混有大量的杂兵,实际上的精锐也就是彼此上万的规模,自然而然的先头部队都不约而同的先上炮灰,顶多更富裕的一方混在一些精锐部队。 接到命令的军官们纷纷响应侯爵的命令,侯爵的声音随着呼啸的狂风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旁,让他们先暂时放下对突发事件的疑惑与关注。 阵型杂乱的他们在前进的道路上顶着最大射击杀伤开始向前冲锋,就像昨晚战斗规划好的那样。 最外围的弓手站在墙上开始放箭,但很明显阻止不了敌人的冲击,人潮很快就撞击在了围墙上。 一时间将墙壁撞的颤抖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颤抖了而已。 哪怕赶工仓促,用木头做成的寨墙也不是仅仅靠人力就呢个撞倒的,找几个【骑士】或者【野蛮人】过来来回冲锋,说不定还能靠着不讲道理的怪力强行推倒。 凡人就算了。 一般来说只有傻子才会采用这种战术。 但是雷文可不是傻子。 随着魔晶的消耗,魔力回路的构建,一个法术悄然形成。 二阶法术·腐蚀术! 在一片区域内,木质的城门瞬间笼罩在了一片不稳定的领域之中,很快,建筑的结构就发出了一阵只有在年久失修的老建筑上才会发出的声响。 “哗啦!” 随着这一法术的不断蔓延,沿途的墙壁发黑脆化,最后竟然在上面顶出了几个缺口。 而在城门一边,受法术的影响,原本还算坚固的城门一下子就被顶开,准确的来说,不是顶开,而是顶碎了。 坚实而又具有韧性的大门变成了脆化的劣质木头,再也顶不住冲击也刀劈斧砍,被打穿后,守卫也不得不放弃继续保卫大门。 敌人冲进来了! 在两支规模庞大的军队中,杂兵们占据着多数。他们可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也没有那些精锐士兵们所拥有的精良装备。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战争中就毫无作用。相反,杂兵们以其独特的方式,在战场上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他们数量众多,能够迅速填补战场上的空缺,为精锐部队提供必要的支援。在进攻时,他们可以冲锋在前,用血肉之躯为精锐部队开辟道路;在防守时,他们可以坚守阵地,用顽强的意志抵御敌人的进攻(虽然只是理论上的)。 再说了,这种部队就算溃退了,大家心里也有所预料,不太会影响大家的士气,非常的好用,谁用谁知道。 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耗费劳动力。 手持简陋武器的征召兵们大叫着冲进里面,开始胡劈乱砍。 而他们的对手也在菜鸡互啄。 一时间看上去进攻方声势浩大,优势尽显。 但其实不然,在还没有攻进来的时候,基本上他们就已经进入了城头上方弓箭手的射击范围了。 而现在,居高临下的他们也能更精准的瞄准自己的目标。 不要以为他们和下面木头城墙上的那些老农弓手有什么可比性。 即使是民兵弓箭手也比他们强,更何况这里还有不少真正的好手。 如果没有新的力量补充进去,很快这些家伙就会落荒而逃。 这种时候就要上职业军人了。 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敌军,青壮年的民兵们则手持长矛和盾牌防备着下方的抛射。 基本上没什么用,你站在下面,对方居高临下肯定比你射的远,更何况还有盾牌,弓箭手的攒射更多是骚扰而非击杀。 除非你是神射手的行列。 还是要上近战。 “冲!冲冲冲!” 一队装备精良的军士冲进了里面,开始进攻。 随着他们加入了绞肉,局面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的架势,他们的战斗技巧很明显属于战场武艺。 直来直,没有一点迟疑和花哨。 守城方,帕杰顿示意自己的手下立刻加码。 只要能拖住对面继续跟自己打绞肉战,依靠城防的优势,自己就是获胜的那一方! 很快,残兵败将就彼此溃逃。 演化成了两支装备铠甲的军队在战场上相互厮杀,场面震撼人心。 阳光照耀在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使得整个战场都仿佛笼罩在一种肃杀的气氛之中。双方的士兵身着沉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互相冲撞、劈砍,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铠甲为士兵们提供了强大的保护,使得他们在战斗中能够更加放心地展开攻击。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冲锋陷阵。每一次的冲撞和劈砍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而铠甲的重量也让他们的行动变得相对迟缓。 尽管如此,双方士兵依然奋勇向前,不断发起猛烈的攻击。他们的呼喊声、战鼓声和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甚至有人唱起了悲壮的战歌。 他们很多人放在故乡其实都小有名气,但是在战场上,个人勇武不达到一定量级其实未必渺小。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不时有士兵倒下,他们的铠甲上沾满了鲜血。然而,剩余的士兵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们依然坚定地坚守着自己的位置,用勇气和决心扞卫着属于自己的荣誉。 随着战斗的进行,双方的阵型开始出现了混乱。有的士兵因为受伤而倒下,有的则因为疲惫而失去了战斗力。 在双方精锐部队开始交战之后,雷文就没有再释放什么攻击魔法。 而是转而开始上buff。 “轻灵术!” “迟缓术!” “爆鸣术!” ...... 或干扰或控制,或虚弱或加持。 结果就是,守城方在占有地利且人数略占优势的情况下,居然打出了一个一比一的交换比! 帕杰顿再一次见识到了法师的全能性。 自己一方的士兵们开始显得疲惫不堪,倒地的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死前的无奈和绝望。尽管他们仍然拼尽全力进行抵抗,但面对对方依旧猛烈的攻击让他们逐渐力不从心。 士兵在战斗中受伤倒下,他们的铠甲上沾满了鲜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显得凄惨凄凉。 清晨已经过去,阳光照射在进攻者的身上,好像随着胜利的曙光降临到对方身上,自己的命运似乎已经无法逆转。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痛苦,仿佛看到了未来的黑暗,士气在动摇。 帕杰顿发现自己的队伍出现的状况。 不能这么拼! 举起了自己的旗帜,按照旗语挥舞。 “撤退!” 指挥随即大喊。 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城墙上的调配已经完成,是时候撤退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 随着撤退命令的下达,被派出去精锐部队也是开始尝试有序撤离。 有序撤退的进度往往极为缓慢的,毕竟是处在交战状态,一不小心就会从撤退演化成溃败。 下来接应的长枪兵从城门下来后从战线的中部切入,呈三角状的半回旋式分割战线,在戳刺和呐喊声中形成了一小块安全的区域。 整个过程都持续着厮杀与战斗。 以及一位法爷的施法。 要知道,法师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密集阵型了! 仅仅过去了几分钟,众人的头上就浮现出了一小片云彩。 不对,不是云彩! 当融化状的热铅从头顶落下的时候,长枪兵们惊恐的看着上方。 就在滚滚热流就要将士兵们浇成黑炭的时候,一道看不见的力场显现在士兵们的头顶上方,偏转了洪流的倾倒方向。 雷文看着上方的一个军官。 他的手中拿着一卷刚刚撕毁的卷轴,正在缓缓燃烧。 “魔法卷轴么?” 雷文认出了这张卷轴记录的魔法,是自己在刺杀中使用的奥术屏障。 很基础的法术。 基础到和法师之手还有魔力震荡并称为三大基础法术。 但是魔法的世界并不是完全由法术的强弱定输赢的。 弱小的法术用在合适的地方上完全可以达成目的,或者破坏敌人的目的。 “啊啊啊啊啊!!!!” 屏障没有对这个法术的威力有丝毫的改变,仅仅只是偏转了它的角度,让原本应该落到自己这边的金属热流落到了敌人一边。 原本长枪兵就站在一个地势相对平缓的高地上拒敌,这洪流一偏转瞬间就浇到了敌人那边。 看着原本还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的对手顷刻之间就被烤成了焦炭,一时间众人呢也是不寒而栗,同时不免感到了一丝兔死狐悲。 而热流还在顺着地势向下流动,所到之处,众人避之唯恐不及。 倒是给自己这边的一些人提供了撤退的时机。 “撤退,让他们撤回来。” 雷文开口说道。 绞肉结束,继续攻防。 随着号角声响起,双方的精锐部队都开始了有序撤退,开始重新整顿阵型。 外墙基本被摧毁,但这仅仅只是个开胃菜,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帕杰顿看着整场战况,光是雷文一个人就几乎抵消了自己这边全部的城防优势。 如果是这样对耗下去,自己这边必败无疑。 如果单从战损比来看。自己这边的数字或许要好看一点,但不是这么比的, 为了防范法师的破坏性法术,城墙普遍不高,如果这样打下去,最好的结果也是一个两败俱伤,而对面背靠自己的领地,恢复速度肯定比自己这边快不知道多少倍。 而反观自己,如果迟迟看不到希望还拿不出足够的利益继续笼络自己现在的‘伙伴’们,帕杰顿毫不怀疑他们会选择推举一个新的话事人,卖了自己和那个金毛小子单方面和谈。 而若是胜利了,自己的部队损失过大,自己也同样很难再继续他们一头。 既要赢的损失不大,还要赢的足够漂亮,难啊! 帕杰顿扶额,洛萨也没死,现在麻烦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达顿最终还是没有坐视不管,只要坚持的足够久! 不行不行,不能寄托到这方面上! 必须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帕杰顿一边想着,一边从踱步离去。 ...... “所以,你确定么?” 雷文沉声问道,透过魔法道具的传声,雷文正在和自己的侦察部队沟通, “绝对错不了,侯爵大人,我们没有在周围道路上发现任何大部队的活动踪迹,这意味着对方如果真有援兵,至少也要三天的路程才能进入我们的警戒范围。” 雷文眉头一皱,难道那家伙真的就只是为了趁我外出的时候来一波刺杀,顺便救一个佣兵? “辛苦了,请继续警戒,不要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明白!” 随即,雷文挂断了通讯,道具好使,但是充能不易。 “传令,三天之内,攻下帕雷托!” 语气坚决,不容质疑。 面对这位强势的君主,众人也不想说什么,反正就目前的局势看,这个决定不能说是错误,就这样吧。 ...... 帕杰顿这边还在另外思索,有什么手段可以改写局势。 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要是解决困境的办法真能那么轻易想出来就好了,大家也不用一板一眼的打仗了。 正在头疼的时候,外面走过来了自己的亲卫, “团长。”武士行了一个半躬身礼, 帕杰顿抬头一看,眉头一皱。 他一向不太喜欢自己思考的时候有人打搅自己。 自己的近卫这个时候进来。 洛萨么? “是洛萨回来了吗?” 武士低头。“是的,洛萨大人回来了。” 帕杰顿扶额,还是选择回来了。 可以理解,现在他的大部分部下都在自己这边,如果他不回来接收,那就等于白白将自己的力量交给帕杰顿,直接白送。 “他现在在哪?” “就在塔楼下面。” 帕杰顿起身,准备回回自己这位“老朋友”。 洛萨一行人走在路上,一路上没少被人关注。 本来就是一个名人,现在还是这一事件的关键人物,刚刚更是在城下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大逃杀,可以说是想让人不记住都难! 一路上也是相当高调,不断地有人上来表示崇敬和钦佩。 其中自然是包含了自己的老部下们,但是眼看着少了不少人后,洛萨的眼神也是不自觉的冰凉。 自己的佣兵团是一个大型佣兵团,其中的中层管理者不在少数。 那自然就是有得志的,也有不得志的。 有些人在自己和高层干部深陷泥沼的时候,趁着一股勇气,篡取了不小的话语权。 现在都在帕杰顿手下掌握了不小的权力,现在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回归”了。 简简单单点一下人头,自己的队伍恐怕至少缩水了四分之一。 可即使是这样,洛萨现在拿他们也无可奈何。 毕竟敌人都还在外面虎视眈眈,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动作。 一路走过被拆毁的房屋,帕杰顿为了守城还真是干脆利落。 几乎将所有能利用上的东西全都利用上了。 这一行队伍中,最显眼的肯定是洛萨本人。 但若是论那些人排第二,那一定就是洛萨身后的那些影卫了。 他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死寂的气息,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宛如地窖里的坚冰一样,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 其中一名影卫走到前方,和洛萨搭话,“看起来,洛萨大人您的心情不太好?” 洛萨立即面带微笑的回应道,“是这样的,就像一个家庭可能出现一些变故一样,我们的队伍也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分歧,您不用在意,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影卫队长没有在意多余的内容,只是解释补充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质疑您在自己队伍中的权威,我只是想转达一下我主人的意见。” 洛萨扭过头来。 “如果您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发现自己的财富被侵害,那么我的主人很乐意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为了正义而战。” 洛萨也是笑了。 说话真是留有余地呀。 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 合着无论怎么样你达顿到最后都是纯赚呀。 “请您也代我向达顿陛下转达我的想法,我很高兴能够得知您是这么一位正义的人物,愿意为了您的荣誉和正义尽上一点绵薄之力便已经知足,现在我的这次教训已经让我备受打击,暂时我要好好反思一下,但如果陛下有用得上我们的,一定不会推辞。” 洛萨在咬文嚼字的时候刻意突出了我们,但黑衣影卫并没有在意,而是简单的的低头回礼。 虽然现在洛萨表达了婉拒,但是不代表将来会,事态总是在变化,不是么? 很快,双方就走到了原本属于男爵的城堡,与当时帕杰顿围攻的时候不同,当时城墙上仅仅只是稀稀松松的站了上百士兵,而现在上面密集的全是站岗的卫兵,显得气氛紧张而有序。 即使是在相对安全的内城,防御也没有有丝毫的松懈。 帕杰顿手下较高的训练程度和丰富的作战经验让他们成为了这支队伍的主干,毕竟这支佣兵团的底色就有一个王国正规军的影子。 有些佣兵团在组建的时候呀有了几个老兵就敢声称自己是正规军出身。 但是铁拳佣兵团在重组之后可是真正的有正规军纪律(除了劫掠制度)。 这让他们得以用相对较少的人数,迈入二流佣兵团的行列。 也让整个队伍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了更强的抗压能力,甚至团里的一些小兵都能写几个字,承担一些更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看着秩序井然的队伍,洛萨一时间不禁反思了起来,帕杰顿的选择就是这样,他从不甘于仅仅打造一只用来给精锐和超凡者填线的部队,他想要的是一只能够和超凡者打的有来有回的队伍。 而自己,需要的是一支能够给自己的老伙计们提供肉盾的队伍,很难说那个选择是正确的。 但看着这支队伍,洛萨心里还是不免羡慕。 也许该改良一下自己的队伍成分了。 洛萨暗暗心想。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一 克里斯蒂娜站在阁楼上,看着下方父亲和洛萨叔叔亲密的站在一起。 这一幕在克里斯蒂娜的记忆里可以说算得上久远了。 当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爸爸和洛萨叔叔还没有交恶,双方的关系说不上好的形影不离,但至少也算得上是亲密战友。 而现在却已经是彼此相看两相厌的仇敌,命运可真是玄妙。 不自觉的,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的长剑,从小自己和哥哥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稳日子,生活在这世上真的只有剑握在自己手上时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心。 “呜呜呜!!!” 克里斯蒂娜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号角声,急促中带着肃杀。 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的克里斯蒂娜抬起头来。 这是进攻的号角。 “呜呜~~~~~” 悠远而凄凉的号角声象征着战争与死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一次的规模比之前都要浩大的多! 克里斯蒂娜快步下楼,走向下方马厩! ...... 还在寒暄的两人听到了这声声呐喊,双双对视了一眼后。 洛萨先笑了。 “看来我们的侯爵大人现在不打算给我们多少叙旧的时间啊。” 帕杰顿虽然也没什么好说了,但是也接腔到:“是呀,那个金毛小子除了做实验的时候耐心的很,其余时间可没什么耐性,恐怕是把所有的耐性,都用在小房间里了。” “哈哈哈哈~”帕杰顿一语双关,逗得众人笑了起来。 在这种时刻,这类玩笑总是特别受欢迎。 “父亲!”克里斯蒂娜急切的从楼上走下来,看着还在笑的父亲有些恼火。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马厩,披挂上马去了。 帕杰顿摇摇头,这妮子就是不肯下马作战,守城的时候除非是追击逃敌,否则的话最好还是下马步战。 算了,现在暂时也不缺这一部分战斗力,骑士冲锋冲不起来威力就大减。罢了,就让他们先在马背上待命吧! “蒂娜!你带着骑士团东岸中央主路待命,到时候我会向你传令的!” “知道了!爸爸。” ...... 城墙内外,如同浪潮般的大军向城市涌来,城里的民众基本早就被驱散,这既是为了在干完活后减少人口去消耗粮食,也是因为他们之中不少人也具有一定的武力,看管或者杀死他们需要成本和代价。 所以他们才没有落得和那些外部村落的居民一模一样的下场,仅仅只是在所有的财产全部被没收了之后驱逐了事。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 【名声】 烧掉几个村子,只要做的干净,对名声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在这个战火连绵的时代,一些村庄的毁灭实在太过常见。 但是屠掉一座城市,这种暴行是绝对瞒不住的。 要知道,市民,可不是农庄里的贱民。 他们很多人都是一些贵族的后裔,在悠久的历史中作为城市的一份子支持着王国,而国王的请愿制度大多时候也是服务于他们。 相比乡下人,他们是尊贵的【城里人】。 因此哪怕他们还没有被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帕杰顿只要不想死了也在文明世界内变得人厌狗嫌就最好别这么做。 ...... 城下的大军已经有序穿过了上一次战斗时被摧毁的围墙,他们已经走到了弓箭手射箭的最远有效杀伤范围内。 自箭塔之上,弓箭手开始不停的弯弓射击,箭雨如同流星般借着重力射在人群中间。 但是这一次打头阵的部队可不是上一次的杂兵。 而是一上来就是训练有素的常备军! 他们甲胄齐全,队形稳定,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而维持这样一支军队的消耗对于一个个体而言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供养一千名训练有素的职业士兵十年的费用几乎相当于培养一名天赋不错的骑士超凡者迈入英雄领域的门槛,外带一身可堪一用的超凡装备的花费。 帕杰顿佣兵团里的花费大多都不是用在了工资上,而是用在了武器装备的革新和战术训练带来的海量花销上。 职业部队的后勤是农兵部队的数倍,这是常识。 而现在,对面先头不再派出杂鱼发起进攻,意味着要尝试一举拿下城市。 箭矢射击在他们身上大多被弹开,只有弩箭才能对他们造成比较好的杀伤,而少数倒霉蛋的遭遇也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而他们还没靠近城墙,一发雷电就从天而降,将一处塔楼上的士兵们劈成了焦炭。而附近的士兵也陷入了短暂的迟滞,他们耳鸣、头晕、想吐没有立即逃跑不是因为勇气,而是因为做不到。 雷文站在临时搭建的法师位上,旁边堆满了用于恢复魔力的魔晶石。 法师的输出确实高,但是如果没有充足的金钱保障,也决不可能打出像雷文这种具有战场战术性的伤害。 只有极为富有的大贵族或者大商人才供养的起这种恐怖的吞金兽,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所有成名法师基本都是贵族或者财阀家族的成员或者高层的原因。 骑士或许靠自身的刻苦还能勉强修炼起来,但是魔法师就是要直接砸钱了。 即使是最低级的法师,他家里也最少是一户地主乡绅,不然连入门的基础书籍都买不起。 真正的贵族职业。 雷文稍微有些疲劳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限制法师施术的是魔力,但限制法师施术次数的是精神力。 每一次的消耗都会逐渐累积,直到不得不休息为止,自己从开战到现在,中间只休息过两个小时。 已经开始略感疲劳了。 随手拿起一颗紫色魔晶,开始吸收里面的魔力,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用什么法术。 滚油和滚木不断地从城头砸落,对于处在低处的部队而言,箭矢的杀伤力其实还好,即使是从上往下的抛射,一身甲胄也能比较好的保护住要害, 但是像滚油这种几乎可以说是魔法攻击的还有滚木这种纯粹以力伤人的就不是铠甲能够防御的了。 而雷文要做的就是,就是精准的点掉敌人有效的反击部队。 听上去和投石机干的活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完全不一样。 投石机那感人的准度可完全没法和法爷的精确制导打击相提并论。 “乌比斯之式,唯死寂与尘埃与世界为伴,万物的呼吸是光芒的所在,熊熊燃烧之后只余一片灰烬!” 比利客斯火球术! 这是一道三阶法术,与魔法学徒的小火球不同,这道法术带有爆炸的效果,在这么一团的四人环绕都保不住的青色火焰轰然砸落在城墙上的时候。 瞬间就连石头城墙都发出了龟裂的声响,外表露出了内层用来缓冲的沙土,一部分甚至烧成了魔晶状的晶体。 而原本在这个方向拿起火油准备倾倒的士兵则瞬间就被大火吞噬,风助火势,蔓延了好一片区域,残余的威力还波及了下方的油锅,直接引发了连锁反应,烧开了好大一片空地。 所有人见了都避之不及,一时间的这一段城墙出现了短暂的防御真空。 “上!”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见到了空隙哪会有不争的道理。 纷纷顶着头顶那还没散去的高温往上攀登。 富贵险中求,侯爵大人刚刚施法!这种时候表现才能让自己能够进入到侯爵的视线中去! 不只是小兵这样想的,就连一些下级骑士都是这样想的。 全都嗷嗷叫的往前冲。 短短一小会,就连重甲的骑士都三步并作两步的跃上了这边的城墙,滚烫的砂石让他们几乎停不住脚,身边还再燃烧的烈火烤的人口干舌燥,但是让他们心驰神往的功绩和土地完全能够让他们忘记这些小事,纷纷踩着那些还没有被摧毁的狭窄过道向另外的两边发起冲击。 在城下督战的飞燕佣兵团团长帕柏拉看见了这边的惨状,意识到如果再不采取一些行动整个战局可能就要以点破面被造成溃局部溃败了。 “都跟我来!把剑拔出来!洛尔!你去求援!快!” 说完就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带着自己团里的好手从另一侧冲上了城墙。 好在雷文法术的破坏在一定程度上损毁了城墙,对进攻方的移动也造成了不小的阻碍,才让这些精锐骑士的推进没有那么快。 狭窄的站位上,大家又开始了短兵相接,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就算是操作再精准的法师也会放弃在这一带施法。 帕柏拉以自己为核心挡住了对面的进攻,一手大剑正面劈砍几乎没有人愿意硬接一击,即使穿着重甲也一样。 直到有一位骑士终于忍不下去了,不顾生死的向前突进。 铛! 一声脆响,一剑枭首,但是帕柏拉自己也险些因为已经轻微玻璃化的地形跌倒,而他的队友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向前冲击,三个人的力量才堪堪将帕柏拉击退,但很快就被身后的护卫给顶了回去。 白白损失一个精锐,却只向前推进了不到两米,还失掉了阵型。 超凡战力在这种地形下的优势显露无疑,即使有一千人,也只是把进攻转化成了一千次出招而已。 反应过来的帕柏拉随即发起反击,巨大的力量击打在前排三名骑士的盾牌上,打的他们止不住的后退。 超凡从来都不是蛮力的代名词,技巧不足的人往往连超凡的第一道门槛都迈不过去。 帕柏拉穿的铠甲比他们还厚,但是动作却比他们还要灵敏,攻击也更快更迅猛。 “啊!” 在吼叫声中,大剑一砍就将三人齐齐砍了个踉跄,同时阶梯抵挡然后从身后的人群借力还能挡住,但是散开了就真的挡不住了。 而他们的后退也撞到了身后的人群,大家在动量的作用下齐齐后退,而帕柏拉也没有给敌人重整态势的机会,似乎就要这样把他们推下墙去。 劈砍之后就是上挑,顺便转身近身变位再撞击一次,让他们在一次后退。 中途有人发动了一次反击,但是问题不大,厚重的甲胄直接挡了下来。 变位之后顺势一记撇击,靠着较长的攻击距离直接干掉了一个侍从模样的战士,紧接着就发力一震! 击退! 随即就要举起大剑再收一命! “闪开!” 一杆长戟随之而来。 救下了那位骑士。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二 帕柏洛汗毛倒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他几乎是本能的向后退去。 而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抽身,一记沉重的打击就接踵而至。 帕柏洛想都不想,直接架挑,才堪堪挡下。 轰! 沉重的打击将帕柏洛打得不得不单膝跪地来缓冲一部分力道。 脚下的城墙的石板被直接踩裂,从平面上凸起又砸下。 是谁! 帕柏洛睁开眼睛,看向眼前。 是一个女人。 虽然穿着铠甲,但能很明显的看出来,这是一个女人。 一般来说,铠甲为了生产便利,大工坊在生产的时候大都会设立一些模组,用来减少不必要的工艺。 很多学徒的结业课业就是自主设计一套模组。 但女性铠甲不一样。 因为身体结构的差别,女性比较少见会出现在战场上。 而穿戴沉重铠甲作战的情况就更少见了。 几乎所有身披甲胄的女性士兵。不是武艺高强就是超凡者。 而他们的铠甲基本上也是定制的,专门符合她们身体的甲胄。 眼前的这位,前方预留出来的弧度很明显就是为了给自己身体的一些部位腾出位置来专门设计的。 “阁下何人?” 从面罩下传来了一声悦耳的声音,但是在战场上,大家可不是来交友玩乐的。 “帕柏洛,一位佣兵。” 帕柏洛沉声回答道,眼前之人的威胁很大,值得他予以尊重。 “我听说过您的名字,听说您曾经一人闯进兽群之中,身穿重甲却以灵敏的技巧斩杀了兽王,人称【飞石】,我一直都想和您交手,不知道您肯不肯给我这个荣幸呢?” 两位超凡对峙,两方的普通人在城墙两侧都不敢乱动,只能等他们讲完再说。 帕柏洛看着对方,猛地点头。 “好!” 随即一跃而下,女人紧跟其后。 两边的士兵目送着两人离开,即刻又爆发了厮杀。 那边先分出胜负,那边就胜券在握! ...... 战场决斗,是文明世界的老传统了,最早是为了减少伤亡,在两方将领决斗的时候士兵不会作战。 后来随着超凡战力的愈发强大,和士兵战术的革新,演变成了增进作战效率的默契战斗方式。 一个最低级的超凡者能对付六十个散兵游勇,但是绝对对付不了六十个有阵型又有纪律的农民军阵。 但一个超凡者配合几个凡人精锐就可以。于是随着战争的变化,有人觉得与其单独将超凡者编成一队,不如分散使用在军阵中达到最大化杀伤。 在这段时间里战场决斗基本销声匿迹。 但是大家很快发现,随着军阵战术的进一步革新,低阶超凡者的破阵能力也在下降,而在一部分战斗中还容易把仗打的又臭又长。 而高级超凡者单人抓住机会又容易打出极高的伤害。 于是演化成了贵族统军的制度,精英超凡者又开始单独成队或者干脆独狼,而在特定的情况下,决斗又开始回归战场。 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是双方临阵斗将式的战斗,这种方式虽然也有,但基本已经在全面战争中消失,而是同步进行了。 凡人与超凡,双方任意一方脱离战斗加入支援都会让胜利的天平倒下。 凡人部队之间分出胜负会支援自己一方的高端战力,干涉决斗,反之亦然。 ...... 帕柏洛看着自己的对手,眼神的余光扫过周围,周围时不时还能看见类似铠甲形式的超凡者出没,帕柏洛甚至看见了有一人直冲城门而去。 但是现在自己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了,要开始了! 握紧了自己的大剑,帕柏洛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对手。 长戟长度约两米一,比一般的长枪略短,但是更利于挥舞和砸落。 对方的迎敌姿势...嗯,擅长凿击的一类。 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后,屏息凝视,猛地向前突刺! 一点八米的双手大剑比对方手中的长戟还要短,必须尽可能的舍弃劈砍动作!以攻速取胜! 双方都是二级阶超凡者,但是对面的职业和帕柏洛并不一样。 【舞者】 专注于强化身体协调性和爆发力的职业,不擅长长期作战。 对于【骑士】而言,这种战斗最好打成防守战,各方面都非常均衡的帕柏洛拖延下去才是正解,以【骑士】的坦度和格外卓越的耐久几乎必定获胜。 但是帕柏洛对各个职业了解有限,先入为主的把对方也认成了【骑士】,这才采取了错误的应对。 刺击还没有刺过来对方就预判了帕柏洛的行动,随即一挑转动长戟,尝试过身换位。 帕柏洛见状立即调整战术,用中剑身别住长戟,身体直接加速撞了过去。 不能直接击中,那就贴身! 女人换位失败,只能转换角度,改换身为蓄力,转攻下盘。 但帕柏洛早有防备,提前放低身位,最终只是踹中了胸甲下部。 大长腿有力的蓄力一击轰在厚重的胸甲上,发出了响亮的声响! 正面吃下一击的帕柏洛几乎是在同时将大剑下撇,尝试缴械! 最终结果是帕柏洛正面吃了一次击退,发出一声闷哼,缴械也没能成功。 而他的对手则是武器险些脱手,头部还随着战斗在大剑的配重球上重重磕了一下,好在有头盔保护,问题不大。 但即使这样,体重轻上许多的她也倒退了好几步。 第一次交手,电光火石之间,帕柏洛略占下风。 对于自己微微变形的胸甲,帕柏洛伸手用眼睛的余光简单检查了一下。 暂时问题不大。 超凡者交手的速度极快,足够普通人交手十几下的时间足够他们打出一套连招了。 占优势的长戟先一步缓过神来,提着武器就发动了反攻。 借着倒退的力在墙壁上踏过几步,飞身一跃而起,发动了一招和之前在城墙上击退对手时一模一样的重砸! 只是这一次帕柏洛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闪开。 长戟落地,掀起一阵尘土! 视线被遮蔽了! 她随即借着腰力和大腿发力,偏转方向,从下向上一击舞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瞄准的是脖子! 但帕柏洛怎会仅仅只是闪开? 在翻滚落地的一刹那,他就起身直接抡开了武器。 圆轮剑舞! 铛! 第二回合! 巨大的力道从双方的武器上传来,双方几乎是同时被对方击飞了出去。 双方在出招的时候都用上了各自超凡体系的力量,拼刀时的速度凡人几乎无法看到。 产生的力量让双方彼此都受到了一次反震伤害。 齐后退了一步后,没有丝毫停留! 帕柏洛拎起大剑又再一次发动攻击。 拜年剑法! 有人或许会觉得这种剑术很笨。 但其实这种套路只是做出了舍身行为,所以看上去凶险(实际上也确实挺凶险的。)。 但在对手落地后摇还没消掉的时候,这种进攻速度极快的攻击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噗! 剑锋砍穿护甲,深入血肉,最终还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帕柏洛先一步抓住了机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剑刚好砍到了肩甲,直接顺着向下砍进了神经丰富的骨骼缝隙中。 一剑下去,女子就发出了凄惨的嚎叫。 这一剑可以说是废掉了她的右臂。 但即使是这样了,她也没有放弃反击,转手一记刺击,瞄准咽喉! 帕柏洛微微侧身闪避,即使有颈甲也不能硬接这一招。 然后女子立即就抓住机会,双腿一蹬,向后猛退,一口气拉开了距离。 “嗯!呜。” 强忍着剧烈的伤痛,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在回退的过程中倒在伤口上,伤口瞬间就发出了一阵如同腐蚀一般的声响。 “啊!” 遭受的痛苦超过了预期,原本还打算继续战斗的她立即选择了脱离逃跑。 这份疼痛甚至超过了刚刚遭受一剑劈斩的痛苦! 怪不得女仆队的前辈们都说这种低级的治疗药水要在有人保护的情况下使用,这tm的疼! 帕柏洛没有选择追击,刚刚自己能够在战斗中占据上风纯粹是由于初见面的时候那一记重锤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上来就使用了二阶顶级超凡者的【极限态】,爆发出来了比之前更强悍的力量和速度。 虽然现在还能坚持,但是这种状态持续下去对身体是有损害的,而如果自己不维持这种状态,自己肯定是追不上的。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铠甲里面的骑士现在宛如装上了一个风箱,进出气息极大,很明显在承受着某种负荷。 自己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帕柏洛抬头看了看仍在战斗当中的城墙,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 “额~啊。”在战线的另一边,一支原本正在阻击敌人的部队现在已经有了溃退的趋势。 撒兰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超凡者达到二阶之后大多都会有一定的自愈能力。 这就让大多数的武术都发展出了针对脖子和眼睛这种难以愈合或者无法愈合的致命部位的招式。 此刻,一杆战镰的尖刃正插在撒兰的喉口处。 撒兰半跪在地,但这也仅仅只是暂时延缓他的死亡罢了。 噗! 随着利刃拔出,失去了堵塞物的伤口再也无法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他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上。 而一个女人走近,瞄准脖子斩下,结束了他的痛苦。 现在不仅仅周围的杂兵士气动摇了,就连原本还在奋战的长矛兵目睹了这一幕后都肝胆俱裂。 “队长死了!” 一句话胜过十几条人命造成的士气打击。 先是一两个人临阵脱逃,然后就开始呈现规模化的溃退。 就在这时,一道道阴影降落,无数的黑色飞鸟降落,开始啄食没有防备的士兵的眼睛。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士气雪上加霜。 原本聚集在这里的部队还有上千人,结果就因为一百多人的逃跑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发了全面溃逃。 守军就这样仓皇逃离了战场。 原本在队伍中还小有名声的几个人还想制住溃败的趋势,结果反而引发了踩踏,两个反应快的还好,及时闪到一边,躲开了人潮。 没躲开的这时直接被活活踩死。 胜利的一方见状还想追击,但是被斩将的女人和一位威武的骑士制止。 “不要乱追!敌人可不止这点人!所有人,转头!去攻击城门!”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三 站在塔楼上的帕杰顿皱眉看着战局。 他没有站在内堡的阁楼上,而是站在了整个城镇最高的阁楼上,了望整个战场,随时保持自己对战局的了解。 猛攻之下,至少已经有三段城墙被攻了上去,其中那个金毛的精准点杀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劳,可恨的是根据传令兵的汇报。 那家伙还非常谨慎,在不施法的情况下,全程大部分时候都和城墙保持了大约三百米以外的距离。 这已经超出了普通远程超凡者的有效杀伤,很难斩首。 “撒兰呢?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帕杰顿发现了不对,似乎有一个人自刚才开始就没有再传信过来。 尼基鲁心里也有了一丝忧虑,撒兰不传信也就算了,怎么自己手下的斥候也不回来报信? “团长,参谋!” 两人都在这样想的时候,从外面跑来了一名士兵,神色慌张。 “什么事,说!” 帕杰顿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进来的人是尼基鲁手下的斥候,现在他头上还流着血,不过这在战场上倒是非常正常,两人倒是也没多想。 “撒兰队长和拉尼尔团长战死了!” 两人惊愕的看着他, “你确定吗!?” 尼基鲁悲怆中又带着慌乱,连忙发问道。 低阶超凡者或许还无法改写战局,但是超凡【骑士】绝对足够肉! 能在大阵中杀死他们的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确定!确定!” 斥候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但还是尽可能准确的讲出了重点。 简单来说就是,几个拿着战镰的女人和重甲骑士破开了阵型,为首的一个在人群的保护中当着众人的面干脆利落的砍死了撒兰,然后又在混战中杀死了【独狼】拉尼尔,直接让队伍溃败了。 还裹挟着传令兵逃了好一阵距离。 “现在他们直冲城门去了!” 最后这一句话说的简直撕心裂肺。 即使是小兵也知道,在人数没有对方多,质量也没有对方精的情况下城门失守意味着什么。 “周围其他人呢!”帕杰顿大声喝问其他人的动向。 “菲尔诺统领率精锐冲上去了,目前战状还不清楚。” 帕杰顿喃喃道。 随即下令。 “告诉所有人,从现在开始,远离主干道!” “肯撒!” 一位武士随即上前一步。 “你亲自带着你的手下,到内堡去,告诉蒂娜,让她带着自己的队伍一路沿着主干道冲下去!一路上不要停!一直冲锋到城门!” 然后转头面向尼基鲁。 “让卡博雷动起来!带两支骑兵队从城墙两侧绕过去支援!现在!” “明白!” 尼基鲁随即开始调配行动,这时候千万不能犹豫,要直接把大牌亮出来! ...... 接到命令的卡博雷和自己的副官在接到了命令后随即各自点了两百多名骑兵,分别转变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奔赴战场! 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克里斯蒂娜一马当先,全身裹甲的重骑兵从高处奔腾而下,即使只有上百人,也奔出了上千人的气势。 一路上,踏声如雷! ...... “快快快!” 催促声和脚步声、兵击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从各个缺口上涌进来的部队纷纷向同一个目标发起了冲锋。 城门。 只有打开了城门才能彻底抵消敌人的守城优势! 在雷文最初一个小时的法术支援下,攻城过程中他们可以说是顺利至极。 但是随着雷文的精神力逐渐见底,他也不得不返回营寨休息,这时进攻方的伤亡才便又开始大了起来。 到了现在双方的战损比依旧维持在一比二上下。 原本城门前空间有限,但是由于帕杰顿为了尽可能的凑齐防守所需的器械和材料,在城门口的建筑被拆掉了不少,这才有了空间容纳上千人展开大乱斗。 将近四千人拥挤在这片开阔的平地上,而地上已经倒下了至少上千具尸体,从城墙上下来支援的和从内城区加入战区的部队还在进一步推高战场人数。 这片局部战场已经成了双方角力之处,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超凡者的战斗力得到了最大的发挥,一个超凡者追着十几个人打委实稀松平常。 如果是骑士,那蛮不讲理的力量即使遭到围攻也休想将他们放倒在地,然后捅甲缝。而超过其他职业的坦度又保障了他们的续航,可以说是最适合战场的超凡职业了。 在混战绞肉战中几乎不可能保有阵型,除了少数精锐。 例如菲尔诺和他的伙伴们。 即使是在整个佣兵团里,菲尔诺也是最特殊的那一类。 他不是帕杰顿以前的老朋友,也不是从老团那里分裂来的老人。 他是纯粹从冒险团转业过来的冒险者。 而他以前也是自己冒险团的团长。 至于转行成为佣兵的理由也是非常的与众不同。 “冒险者这行砍人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我觉得你们这边机会应该挺多的。” 一位一米九的大汉如是说道。 行吧!帕杰顿表示我就喜欢你这种的! 开玩笑!嗜血而又有纪律的人才队伍,还是现成的往哪找呀!这肯定要赶紧收了免得转投同行呀! 要说纪律,菲尔诺和他的部下肯定是有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什么省油的灯。 甚至部队在补员的时候,要是遇见了什么问题儿童首先就丢给菲尔诺。 也只有他这种人配合上三阶的绝对实力才能镇得住场子,并把那些很明显有毛病的家伙打造成一支不怕死的队伍。 菲尔诺尤其喜欢那些由冒险者沦落为工作者的人加入他的队伍。 有武力知道配合,还会来事的人是他最喜欢的。 就像现在这样。 噗! 混乱的局势下,菲尔诺的队伍在混乱的战场上居然还保持了一定的站位规律。 刀剑插进人体,然后拔出,鲜血流淌不止。 然后缓慢的呈回旋式的推进。 如果有人能够在空中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个站位差不多是一个椭圆,看似松散无序,随便一个队列冲锋就能够扎进去。 但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刚好是能够彼此支援到对方的武器最大攻击距离。 这样的站位肯定不能抵挡骑兵和方阵兵的冲锋。 但是在这种混战之中,如果有那个正在绞肉的杀红眼了就嗷嗷叫的冲进来,那他看似是在面对一个人,实际上至少是在面对四个人。 就像刚才那个脖子断了一半的家伙。 菲尔诺随手一刀,挥断了一名战士的手臂,在他这位三阶超凡的眼里,除非是那些武艺特别高强的凡人高手,他们的出剑还算有点速度,其他人的攻击都堪称龟速。 剑锋精准的从臂甲的缝隙处划过,轻飘飘的一剑宣告了一个人的死亡。 失去一臂的战士重重倒在地上,被身后的人随手补刀。 整个散阵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死一片。 在战场上混战绞肉时不是没有人打配合,而是极为少见能有人如此成规模的打配合! 一两个人的背靠背是配合,五六个人前后分梯次进攻也是配合。 但是能够在大混战的情况下还保持上百人合作无间的实属无赖! 他整个大队就像一个旋转的圆,虽然移动缓慢,但是杀伤恐怖,走到哪就留下一地尸体。 “三百六十四。” 菲尔诺轻轻点数道。 在全团,如果是拼战力,自己的手下拼不过团长的亲卫队,但是论绞肉战,自己有信心甩团长他们几条街! 阵亡七人,杀三百六十四人,伤亡比高达一比五十二。 堪称疯狂! 散阵一圈,遍布尸骸! 这其中少不了菲尔诺的功劳,但是他亲手杀死的却没有那么多。 站在最中心的他最优先做的是打断敌人的进攻动作和配合,其次才是杀敌。 没必要费心费力一口气把他们杀死,杀过来的不少都是全身披甲的精锐。 作为三阶强者,一口气砍死他们或许费不了什么力气,但是收益却不是最大的。 灵活走位,把用最少的时间和力气一击把他们的破绽打出来,补刀的事情交给下属就好。 自己一个人就能屠杀上百人,但是消耗严重。自己的手下也能和这些披坚持锐的家伙一换一甚至一换二乃至一换三,但是血亏。 冒险者从不接受亏损的委托。 【对付人类和对付魔兽没什么两样,只是方法要更有趣罢了。】 这是一次宴会上菲尔诺对帕杰顿说的原话。 【但是高智慧的人类比魔兽难对付多了,至少到现在,我还没发现有什么是比智慧生物更难对付的野生猎物。】 这也是原话。 菲尔诺和他的队伍进入到战场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干净利落、血流成河、近乎极致的杀伤,这些肯定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渐渐的,就连自己人潜意识里都不太乐意靠近这边。 只是可惜在这充满格斗和推搡的战场上,靠不靠近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渐渐地,菲尔诺的部队移动到了战场一角。 当又一波敌人再一次对这边发起一次冲击但是却纷纷被砍倒在地后,这边的部队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恐怖的一幕。 近百个浑身浴血的家伙站在你面前你慌不慌!? 终于士气崩溃,转身逃离。 想要跑回城墙下面,躲藏一段时间。 将近六百人就这么被一百多人砍崩了。 而那些逃兵也没能得偿所愿。 一队增援抵达战场。 一记战镰将六七个逃兵挑到了天上, “逃跑者死!回到战场上去!”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四 菲尔诺转身一看,原本闲庭信步的他立即神经紧绷了起来。 这是一队一看就知道战力非常精锐的部队。 尤其是刚刚挥舞出战镰的那个女人,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让菲尔诺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比如钢针刺进他的毛孔。 至少三阶! 还有她身旁站着的那个穿着重甲的男人,虽然给菲尔诺的感觉没有那么危险,但是同样有一种凶兽的感觉。 三阶的超凡者虽然还不能像达到英雄领域的那些人物一样感受万物的气息,但是已经对各种人与生命有了基本的感知。 而能够让菲尔诺这位三阶超凡感到如芒在背的人物至少也是三阶。 菲尔诺大喊:“所有人!后撤!调整阵型!” 对方离自己这边的距离以超凡的标准衡量已经很近了,必须赶快转换阵型! ...... 莉莉安看着眼前的这帮逃兵,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身为主人的女仆,是不可以骂脏话的。 所以也只能公式化的喊上一句, 逃跑者死。 当然,如果他们不停止溃退,那莉莉安也同样不介意像清扫垃圾一样打理一下属于侯爵的“庭院”。 这可是身为女仆队队长的职责呢! “洛伦斯骑士长,您的部下好像没能按计划及时赶到,而是各自陷入苦战了呢。” 说话间,女仆长的身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穿着同样类型铠甲的女人陆续汇聚在她的身边。 抬头瞥了一眼城墙上和城头上正在奋战的骑士,他的实力其实都很不错,但还是被拖延在自己各的战场上,无法支援自己的友军。 骑士长稍微有些尴尬。 身为战士,没能完成任务就是耻辱。 “只是出了点意外,他们突破战线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现在是自己这边出了状况,但是骑士长还是要维护自己的手下,这也是身为上司的职责。 莉莉安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浴血奋战的战士们。 觉得自己也不好苛责什么。 毕竟,骑士们虽然各方面都很均衡,但可不像自己这样拥有极强的灵活性与爆发性。 一时半会无法脱身倒也正常。 渐渐的自己手下的女仆也开始汇聚过来了,嗯。 莉莉安一皱眉,发现问题不简单。 居然只有二十多人,其中还有两人身上带着伤势。 这委实稍微出乎了莉莉安的意料。 至少有七的人没能及时赶来回合。 “女仆长大人。” 众人微微俯身,周围喊杀声与兵击声似乎与她们无关,仅仅只是忠实的执行着命令。 莉莉安沉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妹们。 即使是对于超凡者,战争也同样残酷。 没有再管自己那其余几位姐妹到底去了哪里。 女仆现在要为主人打扫卫生! 随即,发起冲锋! ...... 一些傻乎乎的小兵在之前被菲尔诺和他手下的表现激励了士气,一看敌人开始溃败,刚刚还畏缩不前的他们瞬间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发起了追击。 全然没有发现菲尔诺已然眉头一皱,带着自己的手下退到了他们身后。 然后他们就发现,原本还在溃败的敌人不知为什么居然又折返了回来了,脸上依旧带着恐惧,但是却不要命的往前杂乱冲锋。 这种慌不择路的冲击自然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但是还是打断了他们的追击势头。 随即一道道战镰残影就把他们统统一挥两断,顺势撞飞出去。 后面冲锋而来的只有一支小队,但是这只二十几人的小队发起的冲击确是不分敌我的造成了杀伤。 恐怖的冲锋直接如同重骑兵冲阵一样碾开了一条血路,她们的身形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堪称一道凡人眼中的残影,手中挥舞的锋芒好似白衣死神的轮转。 一两个有幸正面吃到了一套连招的幸运儿直接就被撞飞出去,然后在空中就被锋利的超凡武器给细细的切成了臊子。 她们前进的一路上被鲜血染红,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条血路。 势头势不可挡,冲过这不算密集人群只是让她们的速度稍稍慢了一点。 直到她们埋头冲进了一个半月形的阵型里面才堪堪止住。 前排的十几人当场被撞退了好几步,落到身后的人群中后又被反推回来。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里的一帮家伙居然用的是长柄双头刃!在混乱的战场上居然还结了阵!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下女仆队瞬间几乎全员负伤,莉莉安也不例外。 巨大的反震力道直接把他们推了回来,六名战斗女仆的武器直接脱手,还有一位阵型边缘的女仆直接被五根双头刃扎穿,直接透心凉。 而她居然还在挣扎的尝试站起来,想要抓住对手的武器,为队友创造反击机会。 一个飞影一般的身影直接以一种凌空的身姿,直接砍下了她的头颅,结束了她的挣扎和痛苦。 一颗戴着头盔的人头飞了出去,落入人群之中,重重砸在地上,头盔随之脱落,露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容,脸上充满痛苦,但很快就被还在厮杀的众人一脚给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莉莉安捂住自己的胸口,双头刃没能彻底击穿她的护甲,但是从铠甲的缺口处还是能看见伤口正在微微渗血。 直到现在莉莉安才发觉,人群之中竟然有一个和自己同级的高手! ...... 直到刚才为止,自己都没有使用超过一阶以上的超凡力量。 而现在,菲尔诺无比庆幸自己刚刚的闲(提)庭(不)信(起)步(劲)。 在冒险的过程中,冒险团总是要面临不少需要隐藏自己的时刻,因此大多养成了一手极佳的隐气手段。 也多亏了这一点才让莉莉安等人在行动之前误认为这个方向只有一群凡人和少数几个一阶超凡者。 结果一头扎上来,头都撞碎了。 几乎是在女仆队撞上这形的一刹那,菲尔诺就将自己的力量外放并催发到了最大,一口气为自己的手下抵消了最大的一波伤害。 莉莉安一伙人完全可以说是平a借大,伤害彻底打全乎了属于是。 ...... 莉莉安用自己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武器。 组装的双头刃。 潘杰瑞亚人! 联想到这个国家和面前领队的实力,莉莉安不禁开始在脑子里搜索造反的佣兵中到底有那个佣兵头子和他的手下是擅长用这种重型武器的。 想了一会(超凡者的一会)居然愣是没能想到是谁,虽然洛萨手下有不少潘杰瑞亚人,但是自己擅长,手下也擅长用这种高难度武器的家伙还真找不出来。 莉莉安先入为主的把菲尔诺当成洛萨的属下了。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洛萨手下确实有数量庞大的潘杰瑞亚族裔的佣兵。 至于为什么想不到菲尔诺嘛......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仅仅可以指一个好的统帅不打无准备的仗,也可以指一位勇士每一次上战场都将自己的对手斩尽杀绝,不留一命,以至于他的威名都流传不出去。 正所谓只要我把所有人都干掉就没有人知道是我杀了人就是这个道理。 结果就是莉莉安吃了大亏,却连敌人的名字都想不到。 当然,以后肯定有人会知道了。 甩了甩手,莉莉安冰冷的问道:“名字。” 菲尔诺脸色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交手后问自己姓名,有点不适应。 “菲尔诺,菲尔诺·巴卡拉达。” 对方活着就要讲点礼数,菲尔诺可是个讲究人。 头盔戴在头上,看不出莉莉安的脸色,只听盔甲下冷冷的一句话:“我记住了,我会好好砍下你的头,献给我的主人的。” 随即,又再度带自己的手下,挥舞起了锋芒! “砍他们武器的中间!” ...... 潘杰瑞亚双头刃,一种组合的武器。 主体是两把一米二的潘杰瑞亚长剑,这种长剑属于单双手混合剑,但又不属于手半剑。 组合剑体配重钢球在设计的时候就是一对互有契合的组合,将两者用机关组合一下后旋转半圈就是一把两米四的长柄武器。 潘杰瑞亚长剑的后剑身不开刃,中剑身较粗,擅劈砍,后剑身快速加细,擅刺击。 只要携带两把,你既可以选择双手剑术,也可以选择剑盾打法,实在不行了还可以组合之后当长枪使用。 除了要小心千万别自己把自己砍死这个直接的缺点外,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打造一柄的价钱足够打造三柄优质长剑了! 但也正因如此,要是你看见一个潘杰瑞亚人带了两柄剑那你就要小心了。 用这种武器的人不是牛o就是傻o。 ...... 菲尔诺此时也发了狠。 “那边的!包围她们!” 虽然才刚刚把那边不知那个团的家伙当成了肉盾,做了吸收伤害的炮灰,但是炮灰不知道呀。 虽然他们队友飞出去的残肢还挂在树梢上,但是这也不影响菲尔诺继续使唤他的队友呀。 感谢您,不知名的先生们,等今天的仗打完了我一定好好安葬(搜刮)你们! 菲尔诺为数不多的良心在心底默默许诺。 友军(炮灰)们当然是没想这么多的,他们只看到这几十个凶神被自己的盟友精锐给挡了下来! 原本士气濒临崩溃的他们又燃起了希望。 似乎能赢? 从生存上讲,在战场上死拼到底才是战争中存活率最高的选项。 很多战斗的伤亡都不是发生在直接战斗的时候,而是发生在一方溃败,胜利者追击的时候。 但对于他们,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转身就逃! 但之前菲尔诺和他的部下给这些炮灰留下的印象实在深刻,一时间他们居然又被激励起了斗志。 冲了上来尝试包围敌人! 坦白的讲,菲尔诺这边也不是太好。 即是为了减缓冲击,有意没有将阵型组成经典方阵,而是以自己为中心呈半月形布置,自己这一边依旧有十四个战士没能再站起来,在踩踏严重的战场上基本可以判死刑。 保守估计还站着的人至少有三十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没办法,以凡人之躯硬顶超凡,能顶住就已经是绝对的精锐了! 仅仅一波再三削弱过后的冲锋,就对菲尔诺的部队打出了四百人两个小时都没能打出的损失! 要不是有菲尔诺正面开打,损失还会更惨重。 来! 就打一次人数优势局!八十二对二十一(炮灰不算人)! 数量优势反过来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五 “啊啊啊!” 战场上充斥着厮杀与咆哮声,但是对战双方却是在沉默中撞击着彼此。 没有什么口号和呐喊,只有刀剑相向。 一方身披轻甲,一方身披重甲。 潘杰瑞亚人和普洛斯人就这么厮杀在了一起。 原本那个如同镰刀一般变化的阵型已经不复存在,而是转换成了法师最爱而骑兵最头疼的的密集阵型。 女仆队冲锋被反震回来的杀伤已经开始愈合。而她们身上那自己开始修补的甲胄也很明显不是凡物。 原本堪称嚣张的战队此刻反而成了缩头乌龟,不复之前双手挥舞兵刃的威风,而是转而拿起了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持双头枪。 最前排战队承受饿了一波冲击还没倒下的成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卸掉了武器的机关,重新把武器变回了单手剑充当起了剑盾手,趁着后排硬捅将敌人顶回去的时候冷不丁砍敌人一刀。 原本威风的他们此刻好像和那些只有依托阵型才能造成高效杀伤的普通士兵好像没什么两样,但只有对面的那二十几位超凡才知道这帮家伙有多难缠。 长柄的战镰在她们冲锋的时候是分筋断骨的大杀器,尤其是面对哪些轻甲目标的时候就算一刀没砍死你。把你手臂一刀砍下来你也失去战斗力了。 可面前这帮家伙,甲坚兵利,一身铠甲起码有一个标准圣仑重(异世界计量单位,大约二十一点五公斤左右)了。 一个个的铠甲虽然有浓烈的个人特色(冒险者特有的量身定制外加东拼西凑),但意外的结实。 除非她们拉锯冲锋起来,不然想直接砍死他们还挺有难度。 但深陷缠斗的她们大多数人想脱身还好,可总有那么一两个姐妹被缠住无法脱离。 这种时刻脱离就等于判这些姐妹死刑,主动在几十杆长柄的捅刺下被戳成筛子。 恢复能力也是有极限的,头砍下来英雄也死给你看。 如果是职业军队的话,指挥官此时肯定拼着损失士气,下令脱离了。 但她们不是。 严格意义上讲,她们是侯爵的私人亲信队,只是恰好和侯爵的士兵一起执行任务罢了。每个人彼此之间都有很深的情谊。 更何况,原本被她们聚拢起来的溃兵和那些被她们冲溃败的敌人又纷纷重返战场,堵住了她们,而在场唯一有资格指挥她们的人已经打上头了。 莉莉安挥舞着自己的武器,旋转起来如同索命的死神,一刀两刀三刀! 银光闪过之后,在她掀起的尘土之中一点寒芒先到! 噌的一声!带走了她几根短发。 头盔之下,菲儿诺看不见对手的表情,但他已经没这个空了。 借着刺击的动能,一个旋转,将左手的长剑抡圆挥出! 铛! 挡下了对面那个男人的全力劈砍。 两把宝剑寒光熠熠,对手的剑竟然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小豁口。 这把剑是团长亲自送给自己的,原本是他的佩剑。在帕杰顿等到了自己新的爱剑之后被他转赠给了菲尔诺。 以常人的标准来衡量,这把剑已经迈进了双手剑的门槛,但对于他这种壮汉而言还是能当单手剑来用一用的。 正面接住了对手一击的菲尔诺只感觉左手微微一麻,面不改色的尝试反推! 没能推动,意料之中。 闪身躲过侧翼袭来的猛烈一击,地面的石板已经被掀开,扬起了大量灰尘。 但菲尔诺丝毫不敢抽身离开这片区域,而是盯着视线受阻继续与两个对手缠斗。 如果说自己队伍的队形有什么缺口,那一定就是自己这边了。 武器要想施展的开,就要有空间。 那自己身边就不可能有密集的阵型,自己就成了中央堵住洪水的柱石。 而自己面前这两人的暴力也不是简单用阵型就能抗住的,必须拖住,不然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僵持局面就会被打破,好不容易召唤回来的溃兵也会再度逃窜! 只要两人想脱离战线,菲尔诺立马就把这两人勾回来,而面对两人的围杀时立刻撤步,将侧翼交给自己的队友。 久经沙场的队友与他长久相伴,心领神会,上前填补战线。 沉重的大盾和长柄持架,五人成组,迎上了两名强大的超凡队长! 轰的一声!最前面承伤的那位手持的大盾战士直接整个人扬了起来,中门打开,周围的队友也被连带着或是震开或是倒退了数步。 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女仆长直接被震刀,自身也向后退了半步,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而另一名重甲骑士很恐怖了,仅仅是停顿了一瞬,一点硬直都不吃! 菲尔诺的手下最轻的也是虎口开裂,有人感觉自己内脏都在翻涌,很有可能受了点内伤,最严重的一人手臂已经下垂,盾牌无力的掉落在地面上,手臂想来是已经断了。 但他们也没机会扩大战果,随着风呼啸而至,菲尔诺的突刺对着女仆长就是面门一刺! 他没有选择即将和自己伙伴们陷入近战贴身缠斗的骑士,而是选择饿了护甲更少,硬直更长的女仆长。 他救不救自己这边都是血赚。 说的残酷点,遇上这种敌人,能够以命换命就是最好的结局,就像原本那些杂兵在面对自己这边时最好的选择不是逃跑而是一拥而上血拼到底一样。 他们如果足够有勇气,死伤大概两三百人也足够把菲尔诺的手下换走六七十人了,因为在持续的高烈度进攻下自己这边使用的阵型不够密集,配合再紧密也维持不了太久。 但他们陆续选择了逃跑,给了战队恢复组织的档口,结果就是在混乱的战场上自己跑不快,还阻拦了想上前支援的人,顺便打乱了自家本就不怎么紧密的阵型。结果就是一一被追上砍死或者被活活踩死。 说的残酷一点,本来就是有人要牺牲的! 如果十条老兵的命能够换走对面一位三阶!简直就是赚大发了! 女仆长的武器被她支在背后的地上止住了她的后退使她仅仅退了半步,但是这也让她来不及调整姿势。 算是一次严重错误。 战镰不比长枪,面对极速而来的刺击她来不及向前劈砍抵消进攻。 但是如果旋转挥舞又会砍到自己人,仅仅一瞬间的犹豫菲尔诺的攻击便已经近在咫尺! “唉。” 咚! 重甲骑士还是没有选择杀穿阵线,选择回援。 直直的一下,剑柄的配重球便砸在了菲尔诺腰子上。 虽然有重甲的保护但还是很疼。 刺击从女仆脸颊错过,在脖颈处留下了一道划痕。 吃痛的菲尔诺没有丝毫的犹豫,见势不可为,立即转身一脚踢在女仆的小腹上,将双方的距离拉开。 同时连忙背身拦挡,仓促之下差点没能握紧武器,双头刃的连接处差点就因为这一击松动了。 转刃的同时,菲尔诺的惯用手直接拉住了敌人的持器手,来了个贴身。 角力!接力旋转! 走你! 这是摔跤的技术,但技术就是要灵活使用。 “呀!!!” 菲尔诺怒吼着,原本想冲上来的人一时间都短暂的呆了一瞬。 就这一瞬,菲尔诺已经将自己和骑士一起摔了出去。 各自摔回了对方的阵地。 双双倒地的两人,菲尔诺很快就有人眼明手快的把他扶了起来,而那位骑士倒是撞到饿了自己这边原本聚拢起来的残兵不说,还挨了几脚才爬起来。 “哈哈!来战!!!” 菲尔诺以一敌二的壮举极大的振奋了士气。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在战吼下,即使是原本溃败的佣兵们也恢复了自己的士气,举刀劈砍时不再迟疑,挺枪突刺时更加卖力,他们的组织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 能赢! 而敌人的另一边,原本聚拢起来的溃兵又有了崩溃迹象,就连那些精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菲尔诺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对面士气的现状,哈哈大笑之中从背上取下了自己的钢盾,用武器拍打着冲击。 在冲出去之前,还对着自己的队友两手向前一挥。 好机会!冲!别管防守了! 女仆队的压力瞬间大了起来,对面纷纷开始舍弃防御,开始硬扛伤害搏命了! 即使他们面对超凡,格挡也会受伤,就算身披重甲,也就是一刀变成两刀或三刀的事,可仗着人数优势不要命的围上来,依然能围杀你! 当然,菲尔诺不可能让老兄弟们用这种办法。 他要的是在短时间内打崩对面! 他一步又一步,敲击着自己的盾牌,众人的盾牌齐齐响起,震耳欲聋,因为敌人的领队被击退,敌人一边声势一时间都小了不少。 这让他们一时间甚至盖过了战场的嘈杂! 己方的士气不仅仅是自己一边战斗到底的勇气,还是对敌人的士气打击! 三阶的高层次已经能够让力量短暂离体,做到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了,但是大多很快脱力,只有到了四阶,这种状态才能长久维持。 因此不到关键时刻,没人会用出来,都想留着搏命。 但现在菲尔诺就是要用了! 不仅要用,还要嗑药! 菲尔诺从自己的贴身小盒中取出一瓶魔药,小小的抿了一口。 不能太多,太多了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一道闪耀的气焰爆发,他再一次力量外放,直直的冲向了他面前的敌人! 女仆长还没达到这个层次,但那位骑士可毫不畏惧,以同样的姿态向前正面迎敌!女仆长见状,也只好选择侧袭,打一打辅助。 结果,铛!铛!铛! 当头三连斩直接就让骑士感觉不对劲。 这力量似乎有些过于强悍了! 预判错误了的两人直接陷入被动,正面的大骑士更是连退了好几步。 战场最中心是无比显眼的,眼看自己这边无论高端还是低端战力都陷入劣势,原本还叫着往前冲的士兵依然呐喊真,但脚步已经开始前进一步退两步,只是还不明显罢了。 而菲尔诺这边也很紧张。 对方士气岌岌可危,只要自己这边一冲! 只要稍微一冲!只要微微一冲...... 唉!不是,怎么还不溃呀! 菲尔诺心有点凉,手上武器的挥舞也不见停止,顺手砍死了十几个小兵。 嗑药也是不长久的! 终于,对面的士兵再度集体崩溃了,头也不回离开战场的成为了主流。 呼! 还好!还好!再不溃败,自己就得担心自己了,还以为自己玩脱了。 而这一次,就算镰刀挥舞的再快,头砍下的再多,溃败的势头也止不住了。 女仆长都气死了,对面状态明显异常,肯定维持不了太久。 但是凡人士兵这一溃,直接让对面的人数优势扩大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敌方士气大震!已经开始切断自己的后路了! 突然!骑士抓住机会,一个重击打断菲尔诺的连击。 转头离开战线,吹响了号角。 这是在告诉侯爵,失败了! 然后大吼一声! “行动失败,所有人,撤!” 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和超凡战士随即开始尽可能的有序后退,准备撤离了,冲击城门失败该走了。 但一切会有那么容易么!? 脚下突然传来一声声震动,是马蹄声!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六 “我们还要等多久,殿下?” “费林卡兵团长,你是有什么具体意见要讲么?” “殿下,您如此冒险求奇,一路辛苦,大家也都很疲惫。现在计划风险最大的地方已经过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早点完事为好,毕竟,我们这些精锐离开的越久,另一条战线的风险就越大。” “从稳妥的角度看,你是对的。” “那!” “但我不接受。” “......” “我冒着常人不愿冒的险,自然期待常人得不到的战果,这么好的战略机遇是那么容易的来的么?让士兵们先休息,等着。” “......是,殿下。” 在军官即将离开的时候,大帐中央的那个男子又说道:“父皇不会再给我更多的大资助了,战争已经持续了二十年,即使是一场局部战争,也太久了。”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又是在讲道理。 费林卡站在门口定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了几根白发的头发,确实太久了。 感慨了一下,随后退出了大帐。 座位上的男子点燃了一盏灯,太阳下山,双月即将升起。军队潜伏的时候,即使是点火也是一项特权,只有兵团长的重重幕帐和自己的黑色大帐里能点起亮光,用于阅读军事文件。 一只魔羽鸟穿过层层幕帘,落到了他的桌子上。 这种鸟是一种魔兽,羽毛带有特殊的屏蔽功效,用特殊的处理和驯化方式可以让其担任信鸽的职能,而自身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魔力传讯可以被截断甚至是篡改,但这种原始与先进结合的方式暂时还没人想出破解的办法。 戴着戒指的男子通过戒中宝石早就感觉到了它的靠近,这才点了灯。 鸟儿轻轻拍动翅膀,落在收信人的手上。 动手取走便信,顺手给鸟儿喂了一粒昂贵的魔力晶石后,又再次让它展翅飞翔了起来。 简单盘旋了一圈,便又不见了踪影。 拆开信一看。 “敌已察觉,速战速决。” 男子沉默不语,随手点燃了纸条,昏暗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副大理石般帅气的脸。 “能不能把战略颓势掰回来,打破战略僵局,就看明天一早了。” 火光熄灭,帐篷中陷入了灰暗。 双月,今晚没有升起。 ...... “呜呜呜!” 骑兵号! 轰隆隆中,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出现在突击部队的两翼,在所有急着逃命的人眼里,这就是索命的死神化身! 所有人都期望着他们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但现实并不随他们的意志转移和变化。 在他们目眦欲裂的眼神中,滚滚洪流与他们直接撞在了一起,混乱之中,他们根本来不及组织起什么像样的反击或者对抗,而是直接被撞的往内里凹陷进去了一块。 卡博雷和他手下的狼崽子此刻一个个兴奋的好像喝到了鲜血的食尸鬼一般,狂追猛打,陷入癫狂。 这并非失控,而是有意为之,只有你在此刻表现的愈发疯狂恐怖,才能让敌人完全失去重整旗鼓的可能。 几个精英还妄图在撤退中维持一定秩序,但已经无济于事。 轻骑兵冲锋的那一波或许直接杀伤并不是很高,一人两三个罢了。 但是连带伤害可是惊天动地的,踩踏和拥挤在接下来带走的人命或许比敌人造成的杀伤还要高! 而且这还没完,菲尔诺猛然听到了一阵隆隆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伴随着一声声警告的号角! “停下!回来!快让开!快让开!” 作为现场指挥等级最高的人,菲尔诺立即组织起了周围人的调度,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 他人听着越来越近的声响,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再加上菲尔诺刚刚的突出表现与杀气,他们也顾不上自己是谁的兵,应该听谁的了。 几乎是在菲尔诺和他还活着的伙计们刚刚将想要追击的人追回来,分到两侧街垒上。 从他们的后方就显现出了一队五十四人的重骑兵! 战场上步兵的第二克星(第一是法爷)! 菲尔诺看着这支冲锋起来的队伍,面露惶恐。 即使是自己,在没有一身上品超凡武装的情况下也不敢硬刚这么一支钢铁洪流,用他们来给那些溃兵上强度委实是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了。 仅仅是这一只重骑兵,一年训练和维护的成本就要吃掉整个大型佣兵团足足一成的预算,各个都是吞金巨兽。 蒂娜看着面前已经溃败的敌人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 但是没关系。 “准备加速!” 重骑兵为了爱惜马力,一般只有即将接敌的时候才会开始全力冲刺,以确保打击动能的最大化。 因此赶不上轻骑兵很正常。 可能是战线上某位叔伯爆种激励了士气,扭转危机,打垮了敌人,又或者是轻骑两翼夹击,使敌人走向溃败,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碾碎它们! “呜呜呜!” 冲锋号响起! 重甲骑士们越过自己友军和敌人尸骸铺成的战场,开始了自己的冲锋! 比男爵的亲卫更快,甲胄更精良,战马更雄壮! 冲在最前面的八位,随着冲锋的开始,身上不约而同的冒起了符文的光芒! 一阶超凡者骑士! 他们十人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完全有资格单独带上一队士兵作战,但此刻,他们就是冲锋战线的一员而已! 以他们为矛头,甲胄在符文的加持下显得坚不可摧,加速到了极致的战马如同呼啸而过的狂风,宛如清扫落叶一般将敌人荡平! 最前锋以蒂娜为首的几人几乎如同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般直接插了过去,后继者紧随其后,将侥幸没有死在第一轮冲击下的家伙碾碎。 这一整支队伍即使是敌方没有溃败,而是在突袭中拿下了城门,并在门前摆好阵型,长枪挺立。 蒂娜也完全有信心直接撞碎枪阵! 只是可惜蒂娜不过二阶,骑士们胯下战马也不过是有一点魔兽血统的良好品种。 如果她能够有三阶的水准,加上两个二阶,再和大家换一身更好的套装,他们聚在一起就算是冲碎平原上一道小城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菲尔诺看着下方的惨状,听着绝望的哀嚎,不禁啧舌。 即使看多少次,他也会震撼于超凡集群冲锋恐怖威力。 这场攻防即使没有他力挽狂澜,城门也不会失陷,但他同样看出来了,帕杰顿那个老鬼到底是真的慌了,直接上杀手锏了,呵呵。 侯爵派出的这支部队,怕是能回去十分之一就算他太阳神保佑喽! 菲尔诺一边想着,一边坐下来休息,恢复自己消耗的体力和能量。 顺便看了一圈自己周围的战友们,几乎人人带伤,还有只剩下大概八十人了。 整个队伍里只有菲尔诺自己是新晋三阶,外加自己的次官达拉卡和帕弗文洛是一阶超凡,其余的都是实打实的凡人,但他们硬是在实力有质的差距的情况下用几十条人命换掉了对面三个超凡! 都是勇士! 包括菲尔诺,新晋之姿以一敌二,虽然磕了药,但是战绩是实打实的。即使把情况完完整整的说出去那也是倍长脸的! 但死了的人终究是死了,沉默中菲儿诺举起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酒壶,仰天一举。 所有人心领神会,同样是一举! 为胜利!为生存!为逝者!干杯! 没有人打扰他们,说什么打仗的时候按佣兵律令不应该饮酒之类的屁话,这是他们应有的权力。当然,也没人敢说。 ...... 而在蒂娜骑兵冲锋的另一边,原本还在尝试组织的骑士和女仆见到蒂娜的骑兵冲到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再不走自己也许也要留在这了。 随着他们头也不回的逃离战场,溃军最后的一丝秩序也荡然无存。 现在他们已经只是案板上的鱼肉了。 ...... 侯爵站在已经不断完善好了的法师台上,虽然还是显得简陋了点,但是时间终究有限,能一边打一边建造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你们失败了?” 侯爵的脚下堆积起了小山一般的魔石,脚竟然已经临空,看上去竟让人感到有一丝神性。 “是,吾主。” 回答他的是自己的女仆长,她没有大骑士那么能打,但是速度绝对快,以至于逃跑的时候远远把队友撂在身后。 “有里塔斯和他的手下助你,还能失败,不应该呀。” 侯爵仰头一直看向天空,沉沉说道。 女仆也只能低头,不作任何回答。 “唉,算了。” 终究是没舍得对自己的亲信做出什么严重一点的惩罚。 “这场仗打完后,你就安心当一个女仆长吧。”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的就别想了。 “...明白。” 侯爵调节的差不多了,从突袭发动到现在,他已经停止了魔法支援。 连他手下的宫廷法师也停止了释放辅助法术。 “算了,本来是打算用在你们初步打穿了城防之后,用这一招结束这场强攻的。” 他眼中似乎闪耀着魔力的光辉! “反正对面为了挽救防线已经把不少部队压了上来了,现在用也差不多!” 此时,骑士长也回来了。 他也算是侍奉侯爵老人了,当他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看着侯爵脚下海量的魔石,他立马明白侯爵想干什么了。 “等等!大人,我们的人......!” “他们回不来了。” 冷漠的声音响起。 把骑士想说的话噎了回去。 “你都跑到这来了,能逃出来的人早就逃出来了。” 感觉到了自己亲卫兼老友的震惊。 侯爵还是解释了一句,但也就仅限于此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其实,在通过魔宠看到自己一边的溃败时,他就想这么干了。 如果真的让他们彻底稳住了局势,对面很快就会把部队重新撤回去,均匀分布,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但他没有,仅仅只是因为,雷文少数几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中的一个,还没有回来。 他怕误伤他。 “见识一下,知识的伟力吧!” 他双手前伸,仿佛,尽在掌握。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七 正在喝酒的菲尔诺突然感到一阵的心悸,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不仅仅是他,他的次官也是,莫名的感到不适。 与此同时,远在内堡的的帕杰顿仅仅只是感到精神刺痛,但直接就在城墙下的蒂娜,直接就是一阵如同头脑钟鸣一般。 战马的肌肉在战甲下抽搐,几乎所有的骑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撤!” 蒂娜惨叫一声,大喊道。 她是有见识的,这是超凡者被强大法术覆盖或者锁定时的自然反应,法师的精神力操作性越强,被锁定超凡者不适感就越小。 而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有法师在尝试使用本不是他这个层次的水平可以驾驭的力量! 在场的众人,力量层次越高的,距离施术中心越近的,便越难受。而对面最强的法师是谁? 雷文藩侯!一个年轻的四阶英雄法师! 这家伙要干什么!? 这是在场所有超凡者心中共同的疑惑。 但是有疑惑也不妨碍他们逃跑,毕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现在逃得越远越好! 随着术式的逐渐完善,一张又一张的魔法卷轴自燃了起来,这并不是浪费,这些卷轴都只是半成品,没有完成最后一步也就是最昂贵的法术刻印。 但即使是这样,也是一笔笔不菲的开销了,光是材料费就能让不少中级贵族破产。 即使有法师团辅助自己,雷文依旧感到压力巨大,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本能负担的极限,让他不得不借助卷轴释放一瞬间产生的精神力来分担自己的压力或者是直接充当整体术式的一部分。 而自己耗费的时间也远远比正常施法要来的长。 这就给了敌人反应和整顿的时间。 所以,这一击的范围要广! 雷文把自己最后所需的一丝力量注入其中,整个术式宛如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倒下,开始了连锁反应,再也无法组织阻止。 ...... 一时间,几乎所有在前线参战的团长或者队长们都在收拢自己的部下,想要带他们有序撤退,但很显然这不现实,原本处于追逃状态的他们要立即护恢复理智服从命令怎么也要一定的时间。 而来回的奔跑不仅没有让各处变的有序反而产生了一些多余的拥堵。 此刻,佣兵联盟命令系统不统一的弊端暴露无疑。 对面的封建集团好歹大多都隶属于同一位封君或者干脆是仅仅来打打辅助的亲戚,虽然也会有下级封臣想要保全自己的实力,但好歹还愿意统一服从共主的命令。 即使是撤退,大体上也算是同进退了,后面彻底演变成溃退,那是另一回事。 但现在,危机还没砸下来呢,联盟这边自己就乱了。 更关键的是现场还没有一位有足够威望的人能够站出来协调大家。 于是面对这种关乎自己全部身家性命的情况,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各自顾各自的闹剧。 有的故意堵住了一两条道路,好让自己的队伍能够快速通过而不管别人的死活;还有的团队里的超凡者死光了,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周围人的七嘴八舌和行动中明白过来好像有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还有的更光棍的,见全员脱离不可行,直接抛弃自己的下属,自己一个人或者只带少量精英或者亲卫跑了,丝毫不管自己麾下傻小子们的死活。 蒂娜一开始还想组织一下,但很快发现现场混乱的根本没人听她的。 干脆自己也发起了狠。 “各位叔叔伯伯!跟紧我!” 然后又再一次挺起来骑枪,开始向后冲击。 这一次,她和她的朋友们可来不及调整阵型了。 但是好在卡博雷的队伍中大多都是老手,很配合的帮助填补了一些位置的空缺。 菲尔诺在混乱中刚刚整队完毕,就看见蒂娜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赶紧拉上自己人跟着跑。 其他临近的队长也发觉事情不妙,很自觉的把自己的队伍配合着调节了速度,跟在菲尔诺后面。 菲尔诺他们之前给周围人造成的心理阴影还在,几乎没什么人愿意招惹这群瘟神,下意识的都会避开他们走。 一时间,他们本队的人脱离这片泥沼的速度反而有所提升。 当然,提前跑路的人此刻反而成了阻碍。 对于这类人蒂娜也没什么好办法。 为了自家人能安全脱身,她也只能碾过去。 “全都死开!” 在怒吼声中,全队提速! 别管什么队型不队型的了,冲就完了! 尤其以蒂娜的马最为迅速,她的马是全队唯一的一匹经过炼金改造的特种马。危急之下,披着重甲硬是跑出了轻骑兵冲锋的速度。 一时间,前面一条线上,凡是挡道的,全都被撞飞的撞飞,碾死的碾死,让她安然穿过前庭,冲进了街道。 后面的人紧随其后,陆续撤出了法术的核心打击区域。 先是骑兵,后是弓弩手,最后是断后的步兵,也算是战场上难得的秩序了。 什么叫精锐,这就叫精锐,撤退的水平,是衡量精锐的标杆。 但即使这样,也没能完全把队伍撤出来。 法术终于是降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此刻都没能撤出城墙防线和前庭的人全都听到了仿佛唱歌般的声响,但很快原本还算悦耳的浅吟迅速变成了要命的尖啸。 连同着地面一并颤抖。 然后突然地面凹陷,一些地面显现出了锐利的尖刺将原本站在地面上的人直接穿成了肉串,有些已经投降的士兵尝试躲在城墙根下,但即使是城墙上也长出了骇人的尖刺,有些命大的没被尖刺穿死或者掉落下来的石块砸死,也被这索命的尖啸震的双耳出血或者内脏破裂而死。 原本为了防备法师攻击而特意设计的低矮厚实的城墙都在倒塌。事实证明,任你什么设计,只要输出足够大,都是不顶用的。 法术的范围还波及到了一部分城区,虽然建筑已经被帕杰顿和各路豪杰精耕细作式的拆除了一番,但一些有价值的建筑和带有防御性质的街区依旧被保留了下来。 还有一些建筑则是由于拆除太耗费时间而没有动它。 否则大家也不至于要抢路逃跑了。 而现在,就算不想拆,战后也必须拆除了。 巨大的毁伤蹂躏了一整排,内部各种尖刺的石柱和破损,即使想要修复,付出了财富恐怕比重新建一栋还要大了。 一些殿后的长枪兵和重步兵直接成为了最后一波打击的牺牲品,挂在高处向世人诉说着难以言状的恐怖。 六阶魔法,最接近传奇的层次。天赐的伟力,小型的天灾! 在大范围的打击下,至少几千人遇难。 本就兵力聚集,很多人又没来得及撤出来。 一个法术砸下去,造成的伤亡就达到了之前战斗伤亡的总和。 全场尸横遍野,在数不清的尸体中,有佣兵也有侯爵的家兵,大家不分彼此的死在了一起,无论是那个阵营的,只要没撤出去,都是一个死。 覆盖范围内几乎没有幸存者,即使一两个超凡者没来得及走脱,依托在城墙根下幸运的没有被刺死,大概率也是被震的内脏受损,身受重伤了。 即使是没被砸到的人,远远的看到这一幕,无名的恐惧也会在心中蔓延。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撼之中,即使是帕杰顿也死死盯着远处的浩大尘烟。 太恐怖了,这种大场面可不多见,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形还是十年前的那场战略决战。 当时原本大家认为帝国势力预计将会在两年内结束战争,结果没想到拉吉尔那个女人硬是力挽狂澜。 这场战斗当然没法和那场战役相提并论,但也是相当罕见的大场面了。 “要...要不,投降?” 无声之中,一位团长喃喃自语道。 其实,小命还是挺宝贵的。 ...... 敌人完蛋了,但是雷文的军阵这边也没有欢呼。 他们也看见了自家老爷是怎么把自己的兵和敌人一并埋葬了的。 原本应该为自己一方天赐伟力欢呼的兵卒们只是私下互相对了对眼神,既震撼于这恐怖的力量,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惶恐不安。 施展完了法术的雷文直接虚脱倒地,然后被自己的女仆长接住。 不只是他,还有全军的施法者,一并跟着他到了下去,然后被各自的仆人带走照顾了起来。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六阶魔法大地回响的施展榨干了全军的魔力和魔石储备,其实刚刚很危险,连跨两阶施展法术不仅魔力浪费巨大,还很不好控制,万一对面有个等级高一点的法师干扰一下或者影卫来上一次刺杀都有可能砸到自己的头上或者直接反噬。 他自然知道对面根本不可能有法师这种高贵的职业者。 但是影卫不可不防。 奇怪的是,自己留下的后手一个都没用上,似乎真就只是简简单单来救个人。 可能这么简单么? 不可能,对方竟然这么快就干涉了!就不可能仅仅是给自己还有王国上个眼药这么简单。 也是出于这个考虑,自己才会如此急迫的想要速战速决,不仅仅是处于财富和风险上的考虑,还有战略安危上的考量。 但虚脱的雷文此刻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思考了。 用尽最后一丝精力,他下达了自己在这场战斗中最后的一道清晰命令。 “敌人必然胆寒,全军压上去,告诉他们,投降不杀!若是有人能把洛萨和帕杰顿全家脑袋送过来的,我封他做男爵!”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八 有人振奋有人愁,有人欢喜有人忧。 军队要一级一级的向下传递命令,这么一支支大军想要梯次发动全面进攻还需要一点时间,但原本就已经整备好了,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太长,顶多宴会上几轮酒的时间。 而在防守方,帕杰顿的阵营中已经炸锅了。 几名团长正在联合起来向帕杰顿施压。 “投降吧,我们没胜算了。” “霍奴鲁团长,都打到这个分上了,你觉的我们还有后路?” 帕杰顿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几人。 他现在要是能砍了这几个家伙,一定立即会动手。 但他不能。 没了他们,自己约束不了他们手底下的军队。 “帕杰顿团长,那你说说不投降还能怎么样?你觉得现在大家还有坚持继续打下去的意志么?” 尼基鲁拍案而起。 “你们是傻吗?在这个时候投降!在这个时候投降就算是投了,我们又能谈出什么条件来?!我们只能是无条件投降!然后呢?大部分人成为战俘,我们这些首领被砍头!对面使用的战略性法术,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连续使用!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需要那些部队一直上来冲击我们的防御,用法术砸都能把我们砸死!这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听着尼基鲁大发雷霆,对面也是沉默不语。半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佣兵团长站了出来。 他先是鞠了一躬,表示自己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然后才开口。 “我知道,对于我们这些混迹时间很久的老人来说,很清楚这方面的常识。但是这些常识只是对我们而言,尼基鲁阁下。” 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同时下巴还冲着外面聚集的惶恐士兵们扬了扬。 “我也不知道他一个四级魔法师到底是怎么用出这种的法术的。可能是我们的一些知识盲区吧,但即使我们知道是因为自己不足而导致的,你们在刚刚坚持到那一幕的时候,不也被吓到了吗?” 言下之意,我们尚且如此。你让那些大字不识一个,从小到大听着法师传奇长大的平民士兵们。要怎么保持镇定呢? 难道我们跟你继续一条心下去,就能稳住士气? 或者是出去坦诚的跟他们解释说对方一时间用不了第二次? 那就更完蛋了。岂不是你公开承认对方只要时间够还能再用一次? 超凡力量强大,但在迈入那些古代神话传说的层次之前,都是可以被数量给堆死的。 可是如果是你,你愿意成为那个换掉对方的牺牲品么? 不可能! 就算是贱民也只是见识短,不是脑子有问题! 老子跟你玩命是为了富贵险中求,能够过上好日子的。 不是来单纯的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更不是用自己的小命儿来为你的荣誉奠基的! 无解! 这场兵变能够被洛萨组织起来,被帕杰顿摘果子。本质上来说就是因为底层的士兵与基层军官长期以来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利益,心里带有不满。 处在这种状态才能够被洛萨煽动起来。 任何带有煽动性的话语都是需要有基础的,否则你说的舌灿莲花都没用。 如果他们继续坚持着跟帕杰顿统一战线下去,到时候自己这些下属会不会生出点别的心思都难说。 在恐慌与惊骇之下,大规模的抗命可能都算是给您面子。 要是如果说镇定一点,狠毒一点外加不要脸一点的话,拿你的脑袋去当晋身之资,那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帕杰顿大人。” 眼前的这位老者用着敬语对帕杰顿说话。 毕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像这样用称呼封君的方式称呼他了。 “现在这种情况行动胜于言语,所有人都需要看得见胜利的希望。” 关键时刻你不上,别怪孩子他姓王。 “诚然您和您的嫡系对刚刚的战况是有贡献的。 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损失惨重,部下刚刚经历了一番天灾般的恐怖。您若是还想稍微保存点实力,已经说不过去了。” 这话说的很直。 但现实就是如此,现在你不仅要正面硬打,还要打漂亮,打的能够让我们看见胜利的曙光,所有人才会继续支持你。 我们的下属也才会有勇气继续支持我们! 言尽于此。 说完之后,老人直接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幕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此时,一名传讯兵突然冲了进来。 “团长!” “讲!!!” 帕杰顿直接让他别废话。 传讯兵明显吓了一跳。 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戴戴戴克团长走了,临走之前还杀了孔森陶团长和他剩下的最后亲卫,投降去了。” 帕杰顿噌的站了起来。 老头又睁开眼看了一眼帕杰顿那个意思很明确,你还要再等下去吗? “什么?!” 一个大脸贴到了传群兵的脸前。 但传令兵结结巴巴的还没有说完。 “而而且,外面还在传。若是有人能把洛萨和您全家脑袋送过去的,不仅无罪。能当男爵。” 传令兵知道自家团长的脾气,一般来说他不会害怕。但现在不同,谁也说不准,一个人在巨大的冲击和极高的精神压力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帕杰顿并没有动怒,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就像他年轻时在冰天雪地之中面对生死危机一样。 没过多久。 “我们走。” 语气很平静。 帕杰顿的亲卫们彼此对了个眼神。 “走去哪儿?” “前线。” ...... 前线已经陷入了混乱。 没有一个有足够分量的人站出来,现在心里怀着各式各样心思的人都有。 只是有的人没有勇气,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 可有的人却是已经行动起来了,胆大的很。 临阵跳反,说起来听上去轻飘飘的。但这可是一项高风险的行动。 首先你无法和对方讨价还价,就算你们之前有过勾结你现在也无法确定对方真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诚信确实是当权者所需,要妥善经营的一项信用资产。 但有些人就是背信弃义,非要拿自己的信用来换取当下的利益呢非? 所以临阵跳反的时候,很多人往往会选择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来为自己的价值做背书。 例如自己队友的人头。 反正道义已经背了,已经注定不会有人再轻易相信自己了,再背一次也没什么。 还是保命要紧。 而就在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种情况发生。 蒂娜在队伍的中央左看右看,看着周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愈发动摇的众人。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不能不将自己的剑握在手里她,却又不能将自己的剑砍出去。 无法收回,又无法斩出去的剑,就成了鸡肋。 她心里也很绝望,她心里也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但却又只能看着局势,就这样一步步的滑向深渊。 这就是名望的作用。 这里有人确实认识他,但是有人根本就不鸟自己。还有人根本就不认识自己,自己说话也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代表作用。 如果是自己兄弟! 蒂娜咬了咬牙,但她还是把自己心里那句话给憋了回去她。 一场就连她家本团的人都开始动摇了团。 即使是在兵团里最忠诚的那一批队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开始小声的交流起来了。 突然,一阵号声划破天际。 这声号角非常尖锐,却也异常响亮。 这不是普洛斯人的军号。 这一连串的号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些开始四散逃离的人,也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只见在一大群重甲步兵的簇并下,一名魁梧的重甲战士,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带着一批精锐穿过人群。 所到之处,众人避让。 帕杰顿催动战马跃到一处小坡上。 “不要慌乱!敌人释放的这种法术是一次性的!对他们自己的法师也有很大的伤害师!他们的法师团已经废了!” 洪亮的嗓音穿过了人群,在场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如果说不是这样的话,他也摘不了洛萨的桃子。 在场的不少人都听过他的故事。 场面一时噤声。 只有远处敌人进军的声音隐隐传来,他们的脚步齐整有序,很明显他们的精锐依旧没有拼光。 “我相信你们大部分都认识,我当然也有不认识的,但听说过我的!我其实很荣幸能带领你们作战。也许你们当中有人会有怨言,我听说有人说我虽然在战斗中也派人参与了,但是很明显在保存实力。” 远处传来的阵阵脚步声并没有干扰到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没有人愿意直接与他对视。 “ 但这是错误的!” 这一声几乎是用吼来吼出来的声。 “不仅是我,其他几位大团长的精锐和你们的亲卫也没有投入到战斗当中,!是我提前和其余几位大团长通了气!要把敌人未知的杀招给骗出来!” “我唯一没料到的是,这一记杀招会这么大!” 随后,帕杰顿将剑往前一指。 “这座城的城墙的另一面年久失修,面对帝国的那一面,还是不久前才刚加固过的的!敌人从这一面进攻,我们的城墙是扛不住太久的。从全局来讲,我做的决策,用这一面墙来换掉对方的战略优势,是绝对正确的墙!” “你们可能有怨言,觉得我把你们当了炮灰!但是现在胜利就在眼前!废了对方的法师团!直接杀到对方的阵中核心就是胜利!那些征召农民辅助军不是我们的对手!打赢了这场仗,等待我们的就是荣誉,金钱与土地!各位,跟我上!” 帕杰顿发表的这一通发言,其实从逻辑上有不少是站不住脚的。 当即就有人想要表示质疑。 “大团长,关于你说的这……” “尼基鲁!吹响冲锋号!全军整队冲锋队!” 帕杰顿咆哮着吼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还没有落地话,号角便已经吹响,震天动地。 直接将质疑者的话语声给盖了下去。 这一声号角其实号令不了太多的人,只有自己现在麾下直属剩余的三千多人会听从这号角的召唤。 但关键时刻,他们必须得亲自上! 帕杰顿马不停蹄的冲到了蒂娜他们的面前。 蒂娜还有一连串队长们纷纷让开了道路。 那是他们的父亲和团长。 帕杰顿很快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眼前的这些人不是自己的老友、伙伴、同乡就是自己的养子,当然,还有亲生女儿。 洪亮的声音震得他们耳膜生疼 “我带领着你们爬过雪山,闯过沙漠,走过沼泽,而今我依然会带你们走向胜利!现在,我不管你们流了多少血,跟着我往前冲!冲就能赢!” 帕杰顿红着眼睛撂下了最后一句话,说完便一马当先催动战马向前疾驰。蒂娜见状紧随其后,而伴她身侧的那些近卫骑兵立即 毫不爱惜马力的疾驰跟上。 “团长!” “丫头!” “兄弟!” “老队长!”“导师!” 一时间,号角声此起彼伏,各个队长都在整备自己的部队。 团长的身先士卒,带动了整个兵团士气。一时间,他们又开始组织了起来团,战争的机器又运转了起来。 兵团的家底,足足十余门弩炮,沉重的从帐中拖出,向战场前进。 一时间,三千多人也是汇聚成了一股不小的人流。 以骑兵为先锋,又一次,发起了反击! 历史背景 史诗大捷之帕雷托会战二十九 能赢吗? 帕杰顿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再爱不上,马上就会输。 输了,对面已经放出话,下场就是死全家场。 而自己的老伙计们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干出了这种事,公会不会给他们出头,只会帮着收拾他们的财产,来挽回名誉损失。 踏上了这条路,一开始就只有成功这一个选择。 他冲的这么靠前,这么义无反顾,也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自己心里的踌躇。 不过留给他踌躇的时间也不多。 敌人的调度并不慢,他一来一回也耽误了点时间。 马上,两股人流就相撞了…… …… 另一边,年轻的“普洛斯真正的国王”激动的通过视镜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把全军都压上去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战机终于是让他等到了! 这险冒的值! “全军准备!等他们双方接敌!就发起突击!” “明白!” 激动的不止是他。 还有他手下的将领。 在山地里吃了这么多苦,现在胜利者的荣耀终于是自己跳到他们头上了! …… “啊!啊!!啊!!!” 双方一接敌立马就进入了高烈度的交战。 俩交战打前锋的战术与战技水平都不低。 但一方终究是有人数劣势。 好在刚刚战略打击把地形搞得一团乱麻。 横七竖八的尖刺把战场切割的混乱无比,抵消了防守方的战术优势,但也让双方都发挥不了团体优势。 这种地形真是骑兵与长枪兵的噩梦,连枷与短兵的天堂。 也给了不少战技绝佳的佣兵施展个人勇武的机会。 但很快,庞大数量的军队填充了战线每一个角落。 再好的技艺也变成了简单的刺击与劈砍的重复。 长柄连枷兵和重型连枷兵倒却是杀了个爽。 这种下限较高而上限极低的武器在这拥挤的交战中一砸一个不吱声。 就是一个农民兵冲上来也能敲两下再死。 一时间,战斗进入了一种朴实无华的状态。 超凡进去了要是级别不够都要挨两下。 帕杰顿和他的一众亲卫在发起了第一次冲击便再也冲不起来了。 近战接敌,已经不可能再拔马回冲了。 骑马作战在这种地形下目标太大,而居高临下的优势也发挥不出来。 所以他们在冲了一波全员下马。 下马骑士!小子! 洛文纳…… 帕杰顿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子跟了自己也有十年了。 在刚刚,被一连枷从马上勾了下去。 在冲击中坠马,生死不知。 但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往马匹的屁股上一拍。 老伙计,大家都各安天命吧! 又转头提着大剑向前冲去了! 人潮冲击在一起,但战场宽度即使是在理想情况下也就容纳各自五六千人来场万人对战。 更何况现在已经变的七拐八拐的街道。 一时间,帕杰顿带来的这三四千精兵居然硬是顶住了战线,在最开始的时候还微微反推了一点! 但不顶用! 帕杰顿明白,自己接敌的数量是己方的十倍以上。 木头堤坝能顶住溪水,但它顶不住大河。 失去组织被击溃是早晚的事。 但他现在也没办法。 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那些队友别干傻事,认清现实!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卡文德里尔又一个剑柄锤击放倒了一个甲士。 这帮家伙甲坚兵利,还个个强壮有力,很不好对付。 他作为义父的养子,已经在亲卫队队长的职位上干了三年了。 他是几名亲卫队长中资历小也最年轻的一个。 上任以来还真没打过这种硬仗。 刺刀见红,最小的动作,最大的动能。 他感觉自己杀敌已经很有效率了!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同样是精锐,那几个老人是怎么做到用简单的刺击杀人这么高效的! 他剑柄配重球配合剑技都快敲断了! 还有那群所谓的盟友,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再不下场就真输了! 当然想归想,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抡圆了双手剑摆下去,然后又摆回来手。 一记漂亮的斩首,外加扫腹。 带走了一个布甲的连枷兵和一个配铁甲的剑士。 即使是在竞技场上打,他也很难打的这么漂亮。 今天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军号盟友,这是终于打算下场了,太好了!倒也不算太晚! 等等,不对,这号声不是从背后响起来的,这号称是从,前面! 可敌人不是已经全面发起进攻了吗? 这种情况下,已经是只需要军官组织了,哪还需要吹什么号? 他们很疑惑,对方也很疑惑面。 什么情况?都决定要一波流了,我们这边居然还有预备队? 前方打生打死的众人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站在高处观战的人和那些在队伍最后面的人打酱油的人却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坐在临时木制观战高塔上的雷文休息着就突然惊恐的看着后方。 自己的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不认识的军队? 那个旗帜! 是那个伪王! 他什么时候!? 大部分的军队都已经压上去了,现在自己驻守营寨的部队今天只有很小的一部分! “传,传,传,把…军队…” 虚弱的他下命令都很吃力。 但好在他自己和老友朝夕相处,只是说了一半,也能够把意思传递明白了。 呜!嘟嘟嘟! 回撤的紧急号角突然响起。 指挥作战的军官们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拥挤的战场上短暂的陷入了混乱。 有最后方几支部队的指挥官反应了过来。 他们大多数都是在后方压阵的骑兵部队。 那个时候骑马回去倒也来得及。 不过就是实在是过于仓促,他们也来不及给自己的同僚和友军们打招呼了。 于是有人就看见这些骑兵突然一窝蜂的往后窜,不少人就开始谣传我军有人逃跑了。 这种带头散播不良言论,基本算造谣的家伙,当然是挨了一鞭子算。 “住嘴!下贱的玩意儿,干好你的事!” 不过还好,现在大家还没有切身的体会到有什么巨大的变化,秩序还维持得住。 飞奔回去的骑兵们统帅们远远看着眼这支部队,不禁露出了狞笑。 之间隔的距离太远,还以为来的是一支大军,结果没想到,这支军队撑死了也就是大概三四千人的规模。 问题是他们光是骑兵就有一千二百骑! 以步对骑,还是重甲骑士。 对方要是没有什么等级特别高的超凡,或者是有法师团之类的,那基本上就可以准备领死了。 最高指挥官挥手示意。 一队骑士随之从主队中分疏,大约二百余人要从侧翼发起进攻,给侯爵来一次漂亮的胜利压惊。 对面停下了! 对面列阵了! 没用!千骑冲锋,一捅就碎! 对面传来了“轰轰!”的声音! 风中传来了凛冽呼啸声。 不知什么重物砸在了骑士们的队形中,所到之处,溅起一阵血泥! 还在冲锋之中的骑士们根本停不下来自己冲锋的脚步。 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就是全速前进,毫无爱惜马力的意思。现在的冲锋队型更是不可能中止。 但他们心中也掀起了一阵惊恐。 什么情况?魔法? 不,不对,对面似乎有魔法师在工作施法,但刚刚的攻击本身绝对不是魔法。 没有一个超凡者有被法术瞄准的前奏感。 那就说明! “对方有某种类似投石机的战争器械!但是需要法师辅助使用!加快速度,这种远程武器近身了就会失效!”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虽然决策不太正确。 但毕竟,他是整个大陆第一个人类战争中以骑对炮作战的指挥官。 达顿站在小高坡上,听着自己的发明轰轰作响。 过了今日,他将以史上第一位炮兵指挥官与魔术炮的发明者而名垂史册。 看着法师们和法师学徒指挥着杂役和辅兵将各类炼金材料与矮人的开山火混合。 然后由法师一口气连续开口十几门火炮。 发出阵阵悦耳的轰鸣。 这项发明之后,法师学徒的地位恐怕又会提升不少,毕竟他的作用又上升了。 毕业的难度恐怕也会同步上升吧,谁让你对师傅这么有用呢(????????)? 为师舍不得你呀!(?′0`?) 当初见识到了矮人的开山神器的时候,自己就对这种黑色的粉末产生了兴趣。 但这玩意不仅是矮人生产的必需品,还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之一。 长久以来,大炮都是矮人的专利。 他们根本不愿意交易。 他也是最近才用自己影卫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少的可怜的样品破解了出来。 然后就投入到了武器的制作中。 但不知怎的,就是无法作出和那些矮垛子威力一样的大炮。 即使外形再像,也没有那么实用,炸开是常态。 反而因为过于沉重而无比鸡肋。 他的导师也劝过他,他不是第一个尝试破解矮人秘密的人。 但这之间的差距很可能并不是一两种知识,而是一整套体系与设计。 每一个种族都有自己的特色。 有这工夫,不如在自己的领域多琢磨琢磨。 退而求其次,他开始研究起了小型化的设计。 终于,法师专用的魔术炮和士兵手持的长杆铁炮是让他研究出来了。 而今日的首战来看,魔术炮表现的还不错。 各方面都远远超过了投石机不说,甚至仅仅是简单训练过的法师学徒都能操作,这可就给予了法师学徒与正规法师在攻城与防守上同等的战略地位! 喝了一口小酒,今天的风儿好喧嚣。 …… 又是一轮! 已经三轮了! 精锐的骑士们顶了三轮炮击!每一轮都会带走不少人的性命。 至少四百人把自己的命留在了冲锋的路上。 两千米的距离,打了足足三轮,他们早己把速度飙到了极限。 炮弹每次命中,在打碎了某个倒霉蛋的身体的同时丝毫没有减速。而是沉重砸在地面上又弹起,如同打水漂溅起水花一般。 只是在这里,水花是他们的血肉。 轰鸣声中,血泥相间。 等他们冲到百米,伤亡已经达到了足足三成! 但值了!仅靠前排这些长柄挡不住他们! “荣耀!” 他们都是精锐的战士,否则也办不到顶着炮火冲锋。 敌人的步兵架枪了? 无用! 他们会碾碎他们,然后屠更那些该死的法师! 等等!他们在干什么? 这是在?点火? “砰!”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 大人!时代变了! 历史背景 史诗大劫之帕雷托会战三十 终 呛人的浓烟从他们那不伦不类的长枪中迸发,连同一阵火光与轰鸣一齐发出。 原本就因为连续炮击而产生混乱的骑士部队,在近距离遭受了这一轮打击之后,更是直接连最后的阵型也不复存在了。 失去这阵型的后果,不仅仅只是进攻的效率大减。 还包括一些不荣耀的事情。 有骑士溃逃了,他们脱离了大队,转头离开了战场。 战争之中,依然幸存的掌旗骑士们怒吼着。 唾骂那些不荣誉的叛徒。 其实他们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不是骁勇善战,训练有素且内心充满荣耀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头铁的顶着炮火的轰击往前冲锋。 毕竟不是每一位骑士都是超凡者,也不能如此要求。 很多人真的就是在拿勇气来弥补自己力量上的不足。 这是指挥官的问题,不是他们的错。 毕竟普洛斯人已经上百年,没有跟矮人交过手了。 对于这种武器,能够如此抗压,已经是非常给指挥官面子了。 骑士们的阵型溃散了,但还没完,在射完了第一轮后,那些持着奇怪长柄的士兵便立即发起了反向冲锋,用战吼驱散着他们心中的恐惧,向那些平日高不可攀的骑士老爷们进攻! 他们手中的长柄武器委实称不上长,普通的骑士长枪最短也有两米一普,而普通士兵结阵使用的枪更是长度最短也有三米六左右。 丧心病狂一点的给你造到五米四那都是常事。 骑士们由于在马上冲锋,出于持平所需要的臂力和材料考虑,一般情况下骑枪长度到了四米二左右,就不会再加长度。 (如果还要加长,到五米左右也就是极限了。) 如果是平时这些杂兵拿着这么短的枪就往前冲锋,那么他们肯定会嘲笑他们来寻死的蠢货。 可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眼可见的所有还没有选择逃离的骑士,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并不是他们想。 泥沼术! 三阶法术! 凡是经过面前一段区域的骑士们,都无一例外遭到了减速。 现在他们最大的倚仗,冲锋的动能没有了! 如果是他们保持有序阵型的话,这种程度的法术在少数几个超凡统一加持的作用下,很快就会被冲碎抵消。 但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有序的统一管理,即使是有人能够挣脱出来。也是自己一个人一马当先,不是一群人,如同势不可挡的尖刀一样,穿过阻碍了。 轰隆一声,双方相撞。 还是有一些缺乏防护的士兵被直接挑飞了出去。 毕竟质量之间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但是很快,冲锋的骑士们就逐渐被一一包围。 各自陷入了被围杀的困局之中。 到了这个份上,即使再光荣,再坚强的骑士也能看出来,他们已经不可逆转的失败了。 光荣归光荣,但他们不是傻子! 实力高强的仗着自己超凡的假周冲出了包围,而剩余的则是组成的小队开始尝试突围。 很快,这么一支强大的封建采邑部队,就这样死的死,逃的逃。在军事序列上,彻底烟消云散了。 “吼!!!!!!!” 胜利者们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作为胜者,他们有权这么做。 各阶层的指挥官也没有打断自己手下的欢呼行动,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但是短暂的欢呼过后,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最重要的目标,自己主君给自己布置的战略任务还没有完成。 “冲向对方的营寨核心,那里有对方的领主!活捉!一定要活捉!殿下说了,活捉他的人!贵族直接让他当总督!平民让他升千夫长!”(小气) 在吼声中,一队骑兵冲在这个前列,他们要提前截断营寨的逃生路线。 这一次他们带过来的骑兵人数为数不多,只有大约上百人,而且全部都是轻骑兵。 善于追逃,不善冲阵。 而步兵们对此全都是羡慕嫉妒恨,这一点点的特权在战场上获得收益的可能和逃命时带来的保险可真是天差地别呀! …… “雷文!骑士们溃了!我们快走!” 侯爵此时面色惨白。他喃喃说道:“走,往哪里走?现在绝大多数军队都压在前线,最机动化的力量被击溃线!你让我往哪走!” …… 而在另一边,原本还站着坐壁上观,观战的洛萨,突然拔剑! “兄弟们,伙计们时候到了支援大团长快!” 大团长? 你这改口改的挺快!? 大家都看不清远处发生的战况!这小子跟帝国方面不清不楚,他肯定是通过什么手段有消息有,这个时候选择继续跟注了! 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这老奸巨猾,完全不把盟友当盟友的玩意,连基本的消息与情报都不愿意跟自己拉拢的人分享。 还好帕杰顿摘了他的桃子。别看这家伙谴责帕杰顿的手下拿他们的部下当炮灰,真让他来,恐怕他干的比帕杰顿还狠! 一时间,各个团队突然就紧密合作了起来,往前压了上去。 稍微有些混乱,组织都下降的军队一时间被这样前线突然猛增的压力给打的节节后退。 而原本在前方苦苦支撑的帕杰顿等人,突然接到这么一波支援,也是惊喜连连。 这还没完,原本后部混乱的军队在对战时突然就遭到了一波背袭。 虽然只有百余骑,但对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 尤其是当领头的骑士。 他的旗杆上,挂着一具,侯爵的尸体。 ……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如果谋划者考虑的在心思缜密一点,没有把全部的军队都压上去。如果他在指挥作战的时候给自己手下最精锐的部队配置一位优秀的指挥官。如果他在行军的途中,不是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对情报与路途的审查,而是侦查地脉,早早发现有人在尝试利用魔法与矮人的把戏穿过山脉。一切本可不必如此。 很有可能历史本不会如此走向,走向只会是一个骄傲的青年才俊,败给了另一个自傲的才子,野心勃勃的谋逆者未能趁势而起,而是倒在了真命领主的手中。 但败了就是败了。历史如此,一位英才成为另一位人杰的垫脚石位,也是常态。 他最终选择自杀,也算是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 至于说回达顿。他其实很贪。其实全程,他从未想要帮助帕杰顿拿下他所想拿下的战利品。无论那个佣兵头子是洛萨还是帕几顿都不重要。 他要的仅仅只是打起来,给自己渔利的机会与空间。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下达务必活捉的命令。 只要侯爵还在,他就大有操作的空间大。也正因此,他才从没想过去打击雷文军队的后路。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雷文会选择自杀。与究竟是不想落到他所看不起的对象的手里,还是说为了王国的利益,仰或是为了自己的荣誉?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场唯一的知情者,雷文的老友,那位荣誉的骑士,直到死都守口如瓶,从未在公开场合讲过这一段故事。 至于达顿,他的算盘落空了。原本他的算计之中是整个东北地区的话事人,落到自己的手中,最次的结局也是雷文和帕杰顿拼的两败俱伤。结果没想到雷文来了这么一手,帕杰顿反而成了老艺术家了。 他反而不得不帮助帕杰顿打击军队的后方,失去了雷文这颗重要的棋子,现在他为了后方维稳,更加需要帕杰顿这个盟友。 战术上的神来之笔与技术的创新,居然没能带来什么战略上的利益。 只能说历史与众神有时还是有幽默可言的。 至于洛萨,战后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他作为发起者,在名义上分到了最丰厚的果实。 但实际上呢,他分到的北方几个郡,不仅要么与王国忠诚派接壤,要么是穷的叮当响穷郡。还在地头上有大批的地主与黑帮,可有他受的。 至于帕杰顿,他毫无疑问是最大的赢家。一飞冲天,趁势而起! 达顿捏着鼻子册封他为公爵,洛萨只分到了烂地中的烂地,最重要的是还得自己去打! 只有他,借此完成了别人几代都不一定能达成的成就。帝国短时间内分不出兵占领,需要拉拢他,理论上他还是王国的封臣,王国一方有时还要配合他!春风得意,莫过于此。 在此战之前,他便己经有了杰出战士的名头,而在此后,他更是升格为了传奇般的存在。 走过老家的沙漠,闯过帝国的沼泽,跨过山脉与平原。以佣兵之名,行军阀之实,晋领主之身。 他抓住机会,办成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对于贵族们而言,他是令人忌惮的。对于中下层佣兵、冒险者和落魄贵族而言,他是令人振奋的。 自他之后,冒险者和佣兵这俩种职业都迎来了一波小高潮。 战乱地区,也变的愈发热闹了。 如果你问下他们的梦想。 他们那一代人说不定会跟你这么说。也许有一天,我也能统治一国,哪怕是个小伯国呢?” 黄金女士的教士抄写完了最后一句话。 将一页页细细整理,将史书收录成册。 迈动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踏上梯子,将它放在了它应在的角落。 然后吹灭自己手中的灯,在房门嘎吱声中将大门锁上。 随后转身,将一切抛在黑暗之中。 一切就这样静静的等待人翻阅,就是不知道这书上一行字,在当年,要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呢? 第24章 投资 (双更) 【接下来呢?】朱莉现在都记得那个混蛋说到一半后突然就不说了的时候,自己还傻乎乎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当时她一心只想知道到底雷文藩侯是为什么自杀的。 结果现在还气得她牙痒痒。 维纳尔笑嘻嘻的看了一眼。 “想知道呀,那跟我念书吧,念完了自己看。” 老娘要是念的下去老娘早念了好吧! 别人是想念书,但是却没机会。 朱莉是以前有了一定地位后念不下去书。 她属于是那种一看那些花里胡哨的文字就打瞌睡的那种人。 早年间她接受女仆教育的时候也是,就算教的再用心也仅仅只能处理简单的读写。 像是诗歌和市属公文什么的,她一看见就是一种煎熬。 时时把教师折腾的直摇头,头皮屑甩的到处都是。 唉,没想到最后妥协投降了还是要读书。 就在自己想事情的时候,自己对面的谈判(诈骗)对象又开口了。 “不知道大人,对于东边发生的事情有何见解。” 先不想了,重头戏来了。 “有限干涉,扶持为主,经贸掠夺。” “所以,王...大人们暂时是不想直接硬来,但是想要扶持代理人喽。” 奥伦斯基眯起了眼睛。 这就很合理了。 一方出人,一方出钱。 成了皆大欢喜,输了也只是亏损一笔“生意”。 “容我三思。” 利益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但是却很合理,风险也没有那么大,顶多是办事的人员不力,最终也牵连不到自己头上。 不能一飞冲天,但是这意味着自己成功的和一些人搭上了线...... 等了一小会,奥伦斯基抬起头来,不知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打理后勤,仅此而已,如果成功,你们所有人都能分到一部分战利品,或者未来的特权。” 朱莉没有按照原计划要求贷款,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婉转的方式把团队的成本转嫁了出去。 其实贷款也好,找行会也好,都是为了在有闲力拉起队伍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解决后勤问题罢了。 很多小佣兵团就没有这个考虑,大多都是跟着商人或者到村庄去买补给,维纳尔这支上百人的队伍自然也是如此。 但是如果这个数字再翻上一倍,这种模式就玩不通了。 原因很简单,大规模运输物资的商队是相对少见的,而大多数行商都是一到两辆马车,而很多村庄也是大多一百五十到三百人不等。 仅仅靠他们的产出和运输是绝对不足以维持一支几百人的队伍正常运转的。 因此几百人的佣兵团大多有自己的合作商会,而上千人的佣兵团干脆就有自己的后勤部门。 维纳尔贷款一来是为了自己能够拉一支队伍起来,等到了目的地后好和雇主重新进行薪资谈判,但是另一重大原因也是因为考虑到了这里是最后一个大型补给点,要提前做好后勤工作。 这个提议是合理的。 “我相信您的荣誉,但是我,我是说我们,大家很多人恐怕都不认识,那我们要要怎么保证所有人分到的利益是公正的呢?” 朱莉一时语塞,自己没考虑这种情况。 也是,这种背后支持者不主动露面的情况找的白手套肯定不止一个。 该死,疏忽了。 与之前的侃侃而谈相比,现在的朱莉居然陷入了长达两秒的停顿。 奥伦斯基只是静静地看着朱莉,等待着对方的回复,暂时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朱莉紧张至极。 快快,用用心,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法子能把话圆上! 终于,灵光一闪,差点忘了。 “不是协商,是贡献与搭档。” 朱莉恢复了自己四平八稳的状态,找到法子了。 “贡献?” 奥伦斯基疑惑道。 这种东西谁说的准?从古至今,战争贩子都是看实力和契约决定最后吃下的份额的,贡献这种你说我有理,我说我有理的东西谁能完全说清楚? 要真是这样,按拿自己就得思考继续跟进的合理性了。 “对于直接执行的人,我们讲贡献,对于合作的人,我们讲搭档。” 哦,这倒有点意思。 很明显,奥伦斯基就是那个【合作的人】。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 “之后,会有一名当了佣兵头子的小贵族来见你,你明面上要做的,假做一副欣赏的模样。小小投资他一笔,然后,他会给你一套超凡装备作为回礼,如果你消息明朗,那到时候一切对你不言自明。” 我就是不说什么,你什么都看不出来可就是你的事啦。 随即没有停顿。 “你们的收益很简单,你给他【资助】,他就像寻常佣兵一样把战利品【卖】给你,记得彼此都留一个完整的清单和账本,这是你们以后对账和算贡献的凭证。平常他会定期联系你,每一次我都会在场。” 朱莉眼光平淡的说道:“你们是一体的。” 奥伦斯基恍恍然大悟。 高呀,这是要两头预防。 这么一手既预防了派出去远行的人手失去控制,也预防了商人的弄虚作假。 最后,那些军士只能靠战功,商人只能靠出力。 自己这边高价收购战利品就等于是无形的资助,对面定期的接触就相当于定期汇报情况,两不耽误,高明! “那...” “贸易垄断权。” 朱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奥伦斯基呼吸都停滞了。 “不要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 朱莉赶紧给对方泼了点冷水,免得对方抽过去。 即使是不通商业的朱莉也知道,垄断一词对商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废话当然不是给我一人的,不然奥伦斯基就要考虑自己有没有命去拿了。 但即使是这样也很考验心脏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奥伦斯基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对不起,小姐。”他的语气词都换了。 他现在已经推翻了自己的一些论断。 不是男爵这种中层贵族,不然绝对不敢许诺这种东西! “我不是怀疑您,您也是说过了,我看到一些东西后,一切不言自明,但是理我心里实在没底,您能不能...咳咳,稍微透一透底?” 心情变化太快,虽然表面除了刚才基本没什么变化,但还是心里不安。 他已经不敢问了,但这个一定要问! 他至少要知道自己是在跟谁混! 朱莉紧张之余,感觉要是不给点什么有分量的东西可能很难说服他。 一时间也是犯了难。 突然,她想到了和维纳尔分开前给自己的那个东西。 【如果说服不了对方,就把这个给他看吧,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 行吧,也没有用更好的选择了,不是么? 朱莉就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奥伦斯基低头一看。 那是...... 普洛斯王国皇家学院。 结业第一名的徽章。 ...... 就怕空气突然沉默。 没用? 朱莉心中暗想。 毕竟她也不认识这个东西。 奥伦斯基脸色呆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 即使是维纳尔也不明白,他手中的这枚徽章除了结业第一的代表以外还有另一层含义。 【君王的学徒】 历史上第一批得到这些徽章的人都是普洛斯王的弟子。 早在学院创办之前的上百年前。 小贵族、佣兵、大规模撒网、有限干涉政策以及这个徽章。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奥伦斯基眼中放光。 是国王陛下! 啊!? 如果维纳尔在场而且知道了奥伦斯基现在脑子里所想的事情一定会是问号猫猫头?? 然后上来给他一个大逼斗让他清醒点。 你怎么想的!?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呀! 其实联想一下社会实际就能明白。 一个拥有这种徽章的小贵族,不被吸纳进国王的近卫军难道还会主动拒绝国王的招揽,自己跑出来创业么? (维纳尔:你内涵谁呢?) 很简单的答案。 这几乎就是明示了! 这种情况只能是王室子弟的亲近伙伴在行动,为了自己未来的权势和地位在努力呀! 奥伦斯基最终得出一个过程全错,结果全对的结论。 就是这个结果可能和他想的有一点小出入。 奥伦斯基俯下身来,激动了起来,一把手牵住了朱莉的手。 给朱莉整慌了,怎么回事,这徽章这么有用的么? 眼看着奥伦斯基就要吻上去。 朱莉赶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表示:“你孟浪了。” 奥伦斯基也反应过来,对方毕竟不是公开前来的,自己这么做确实有失体统。 “您说的对。” 随即低着头走过来,问道。 “那,您口中哪位阁下什么时候来和我打个照面呢?” 以后要多多合作,这关系可不能搞僵了。 “最迟明天上午,他就会来,你等着就好。” “如果你有意外,可以联系这个宗族。” 然后,朱莉就把维纳尔老家宗族的徽章画了出来,身为曾经的情报贩子,不仅要粗通简单的读写,还要有一手卓越的画术,这甚至比读写更重要。 因为很多客户都是不识字的。 然后,朱莉就像是一个交代完自己主人任务的真女仆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呼,骗完就跑,真刺激。 就算对方去核查也会只找到一家真的贵族家庭,对方一定会打圆场,额,应该吧。 看着离开的朱莉,奥伦斯基脸上的笑容一直都离不开他的嘴角。 不过,看着手中画的无比细腻的纹章,奥伦斯基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核验一下。 “来人。”奥伦斯基用手轻轻点了一下铃铛。 一名男仆立即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你去带人,立即核查一下这个家族的信息,记住,验一验真伪即可,不要细究。” 贴身男仆点头称是,随即退下离去。 奥伦斯基兴奋过后也是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这一切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他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 而另一边,在行会长老的训斥下,萨鲁正在点头哈腰的向维纳尔道歉,甚至一度想要给维纳尔跪下来请求他原谅自己幼稚,一时间哭的像个三四十岁的孩子。 维纳尔也是摆摆手,反正最终还是谈妥了,他也不想再深究什么虚报价格的蠢事,他还要到铁匠行会呢。 就这样,在对面长老的感谢声中,维纳尔离开了这糟心的地方。 身后传来了一头肥猪的惨叫声和木棒的敲击声,就好像是要在杀猪前让猪肉变得松软可口一点一样。 从声音来看,下手的人一定是个行家。 嘎嘣脆。 第25章 乌鸦 顺着街道一路向铁匠行会走去。 维纳尔一路上也在构思着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术,去劝说对面的行会长或者长老接受自己的条件。 毕竟自己现在经济拮据,开出的条件比较低,多多少少有点诓骗人的嫌疑。 正在构思中的维纳尔走着走着突然脚步一顿。 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商铺,顺手拿起一个小商品。 “老板,这个怎么卖?” 倒不是维纳尔真心想买,他只是借这个由头让自己的行为看上去更正常一点。 有人跟踪。 只是自己发现不了对方的具体位置。 “算了,不划算就这样吧。” 随手把商品丢回老板怀里,维纳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他现在非常紧张。 是有人在特意调查自己? 是谁?难道说这么快就有人追查到自己了? 不应该呀,走的那么快,按理来说怀疑上了我,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我呀。 难道说是某种预言系的超凡者出手了? 维纳尔心中惊悚,护符只能屏蔽大多数的魔法探测,但是对于预言系这种bug级的能力,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维纳尔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是一副非常放松的神情。只是身体有意识的放松自己的肌肉,让自己不至于露出什么马脚。 行程不能改变,不然的话也是一种问题。 无论有什么事,至少要等回住所了再说。 一路迈上铁匠行会的台阶。 不得不说,这里还真是挺气派的,比木匠行会那种寒碜的办事屋可要好多了。 石质建筑不说,本身也已经完全赶得上冒险者工会的规模了。 穿过大厅,一路走到前台,走到一位红头发的前台小妹面前,维纳尔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你好,小姐。” 前台小妹妮娜抬头一看。 哇,帅哥。 不是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帅。 仅仅只是小帅。 不过是帅的,很有韵味的那种。 棱角分明而又富有风霜,属于是那种无论是在贵族里还是在平民里都比较吃香的那种长相。 “啊,这。” 作为一个喜欢帅哥的小女孩,妮娜就和自己平时一样,理所当然的又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又恢复到了工作状态。 “您好,欢迎光临铁匠行会,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 礼仪式的微笑挂上脸颊,但是丝毫不显得做作。 青春活泼的少女的笑容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即使是礼貌的微笑,也让人感到可爱,眼前一亮。 不过维纳尔这种母胎单身四十年的直男倒是不太在意这个,他是来谈生意的,喜欢直接开门见山。 “你好,我叫维纳尔,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想定制一批装备,顺便看看能不能招揽一位随军铁匠,随我出征。” 维纳尔? 妮娜立即就想到了之前那位漂亮姐姐走进来的时候交给自己的那封信。 唉哟,有故事看了。 “请先等一下!” 来不及给客人一个肯定的答复,你那决定还是先把信件先交给正主再说。 随即低下头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了那封自己想拆但却又不想拆的信封。 毫无纠结,顺便还有点小期待的交给维纳尔。 “之前,有人来这里给你留信,请先查收。” 将这封外表显得有些草率的信双手递给收信人,随后又鞠了一躬。 “至于您的要求,我现在就去拿行会的存储表,价目表就在这里。但是关于您招募铁匠的需求,我不能做主,请先等一下,不要走开啊!” 一边说一边小跑着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声音渐传渐远,火红色的头发随着奔跑一跳一跳的,仿佛夕阳下的红鱼云。 维纳尔看着离去的小姑娘,不由得感慨一句。 “唉,年轻真好啊。” 不像我看上去是个小年轻,实际上已经是四十几岁的大叔了。 心态上青春不在呀。 就是...... 维纳尔掂掂手里的信,很明显这封信几乎可以说就是现写的,上面甚至没有漆封,仅仅只是拿不知什么东西糊了一下了。 但是! 联想一下自己之前被人跟踪,来了这里就收到信的过程。 该死,细思极恐啊。 这是把我的行程给完全吃透了吗? 这种心理攻势也在对方的计划当中吗? 怀着被人威胁的心情,维纳尔忐忑的打开了信封。 然后心态就如同过山车下坡一般松了口气。 “致贵族小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你也在监视当中了。不用太过疑心,监视你的人大概率是【鸦羽】的外围成员。 他们是依附于【乌鸦】的情报组织,有时经常与当地领主合作,收集可疑与值得重视人员的相关信息。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放下戒心,即使是外围成员,其中也不乏曾经杀人越货的狠角色。 即使他们不采取暴力手段,你泄露给他们的信息越多,对你将来就越不利。 他们是吃腐肉的玩意儿,高明的骗子。 无论你发现没有,提高警惕。虽然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我可不想才开始一段新的人生,第二天就不得不换老板。 朱莉” 行吧,这口气倒是相当符合她那-25的好感度。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至少自己不用担心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贵族老爷派来的人,想要把自己刀了的之类的情况了?大概吧。 不动声色的把信件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维纳尔颇为随意的在会客室里找了一个座位自己坐下,顺手拿起了旁边放着的一张价格表开始翻看起来。 从自己踏入行会的大门开始,监视自己的那种感觉就已经消失,反而是头顶阁楼上让维纳尔感到一丝威胁的气息。 上面绝对是有超凡者,而且等级不低。 至少不比自己低,维纳尔心想。 想想也是,在这么一座城市里,能够保有这么大一份产业,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就是自己实力过硬。 再说了,如果需要锻造超凡武器,铁匠也是超凡者,这种情况怕是也很合理吧。 只是,乌鸦么? 这个名头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维纳尔一时想不起来。 但很快,从里间便走进来了一个彪形大汉,维纳尔也不去想了。 算了,先谈正事。 “您好,先生。” 维纳尔起身,先向主人行礼。 在别人的居所里不讲身份,除非是国王,不然客人先向主人行礼就是传统。 “您好......勋爵阁下。” 男人在讲话之前先打量了一眼维纳尔穿的礼仪服饰规格。 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才谨慎的开口。 仅凭这一点就显现出了,他至少要比木匠行会的话事人要靠谱的多。 当然,也有见识的多。 “请坐。” 男人屈身回了一礼,示意维纳尔再次落座。 双方这一次就是按照主次坐下了。 而小姑娘此时则非常乖巧的在身后站着。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行会代理,赫鲁多,行会现在大多数的交易往来和一些事务都可以由我负责。” 对方一边说话还一边整了整衣领,维纳尔还能透过衣领看到身下被炉火烤的通红的身躯,很明显对方恐怕在自己来之前还在工作室里忙着自己的工作,连这一身外衣恐怕都是临时套上去的。 “关于您提的要求,那些订单对于我们来说都好办,但是关于您提出的随军铁匠一事,恕我们恐怕无法满足。” 赫鲁多这么讲,当然不会把话说死。 “但是我们可以为您提供几封推荐信,这些信可以分别寄给几位同行,他们都是附近有意接受长期雇佣的人,相信您可以从他们当中挑选到您所需要的人才。” 维纳尔摇了摇头,要是真这么好办,那自己倒是省事儿了。 他几乎可以想到,这些行会给自己推荐的铁匠,大多都是一些初出茅庐或者是有其他问题的家伙。 毕竟一个大匠如果已经有了名气,那他大概率是会有自己稳定的产业的。 通常都会有自己的驻地或者店铺。 服务于行会或者一些城市全体市民。乃至直接为贵族领主们工作。 自己之所以需要从铁匠行会这里挖人,就是因为自己一来不放心这些来应聘人的素质和品质,二来也是因为在这种行会制度下签订的合约有行会作为背书 可以省去很多风险。 “如果是因为薪酬待遇问题的话,其实我这里还可以在市场价格的基础上再往上加。” 维纳尔掂量着掂量自己的钱包,按照行会给出的价码算一算。 毕竟在货物方面行会这种半垄断性质的组织,他们一般是不接受讲价的。 咬了咬牙。 维纳尔给出了自己的价码。 “我可以给出十个金镶嵌币的月薪,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给我介绍一个合适的人选?” 赫鲁多皱了皱眉,人类世界的货币体系纷繁复杂,各种钱币之间的换算,甚至需要专业的会计师来进行打理。 没办法,各个大领主都有铸币权的情况下,就是这么麻烦。 在脑子里算了一下10个金镶嵌币的价值,和王国金币换算,大概率也相当于正常铁匠的三倍月薪了。 但是很可惜,一个优秀的铁匠价值对于行会,尤其是自己培养出来的铁匠,还是远胜于这么一点钱币的。 想到这里,赫鲁多最终还是打算拒绝。 “阁下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说实话我们行会真的很需要人手,尤其是优秀的人才,所以对于您的请求...” “嗑。” 妮娜咳嗽了一声。 很明显,她是想要打断眼前男人的发言。 赫鲁多眉头一皱,他可不记得自己教过自己的女儿这种礼数。 “父亲,姐姐。”小姑娘轻声的在自己父亲的耳边讲出了这么一句话。 第26章 女汉子 一提到这一点,双方就都不困了。 维纳尔是听到了对方的谈话,觉得自己的要求有戏了。 赫鲁多听到自己小女儿的发言是觉得,自己的头疼病又要犯了。 和自己的老爹不一样,前台小妹一看就属于是那种平常不会干太多重活的女孩子。 皮肤光滑细腻,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平常生活的不错,而又没有经过太多重体力劳作的皮肤。 每日被炉火和灰尘以及铁水打磨的铁匠们可不会有这么细腻的肌肤。 当然了,毕竟是女孩嘛。 一般来说,像铁匠这种重体力活,也不会把这种手艺教给家里的女孩。 大多都是给自己家的孩子找一个好人家,或者是寻一个好前程。 克鲁多对自己家的女孩也是这么安排的,毕竟铁匠这种吃香的行业,即使是在乡下也不是很缺钱。 更不要说在这城市里了。 可问题就在于自己家里出了个异类。 一个从小就不服输也不服管的异类。 不服输不服管这种性格如果放在男孩子身上,那么说不定赫鲁多还会很喜欢,毕竟有个性往往就意味着能力也会出众。 百折不挠的性格,有时也是成功的必要条件。 但问题就在于自己的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儿。 却坚持要学打铁的手艺! 成人后就技术而言,在自己没有教过她的情况下,她居然硬生生的和行会的好手不相上下。 整个人非常的有天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整个人也练得非常健硕。 由于小时候的一些经历,还喜欢练剑。 有时如果说她再剪个短发出去,走一走,还会有几个与自己平时来往不密切的同行问自己两句。令郎的胸大肌为何如此浮夸。 结果就是自己现在每天都在头疼一件事。 这娃砸手里了,嫁不出去。 论武力,她比大多数男人还能打。论才华自己平时院子里来回走动的子侄们在能力上说不定还不及她。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那种要强的性格,还经常把小时候和她一起玩的那些小伙伴们训的哇哇叫。 平时大家都喜欢叫她大姐大。 赫鲁多有时都思考,也许那些小子根本就不是在把她当做一个异性看待,而是当做一个同性来看待。 而就是这么一个啊,武力爆表能力出众的女孩,他却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名字。 蒂娜。 名字有些大众,但是很温柔。可人那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温柔,要是有人敢对她说上几句脏话或者动手动脚,她能当着自己这个老父亲的面把他的头发给薅下来。 如果仅仅到此,那么说不定她能够成为行会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女铁匠之一。 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发愁。 说不定家里还会出一个魔工女铁匠也说不定。 毕竟这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先例。 可接下来才是重点。 自己的长女居然天天在构思自己的一些奇思妙想,说实话,赫鲁多也实在是看不出这些想法到底有什么用或者可行性。 用水蒸气来推动炉子的运转? 我们有气炉! 用下吹式水流推动? 但凡是个小孩子也知道,水车这种东西永远是上流式的设计最好呀? 但那孩子就是不听劝,跟自己那已经离世的老婆一样,固执。 如果说不是看在这一点上,说不定赫鲁多早就强令她停止自己的那些所谓发明创造了。 但是现在提到了她,赫鲁多头疼过后,也是脑筋一转。 也许可以用自己那个古怪的闺女来拒绝眼前这位少年贵族的请求? 顺着这个思路去想问题,赫鲁多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如果说这事成了。自己省去的一桩麻烦,如果说这事没成......那自己那个闺女出去散散心,其实说不定也挺好的。 说不定还能找个能降住她的呢? 一时间,赫鲁多觉得自己越想越合理,笑容不自觉的攀上了这个红发中年男人的嘴角。 “啊,对不起,阁下我刚刚好像漏了一个人,说不定地真的符合你的要求。” 一边说一边赫鲁多,压了下自己的嘴角,用手抿了抿自己头上还没有完全下去的汗珠。 “就是这个人的待遇,恐怕需要你们自己谈。” 赫鲁多突然的转变态度,让维纳尔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就像商人一样,如果说对方突然同意开始降价,那往往说明有更大的因素迫使它去降价,而不是你捡到了便宜。 眼看着维纳尔似乎变得有些犹豫,赫鲁多赶紧说:“就是对于这个人,我建议你们双方最好先见一见,如果你们能够谈成的话,我作为代理人可以做主,不收取中介费。但如果谈不成的话...我们行会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分出来,伴您行军了。” 眼见如此,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不如先跟对方去见一见。 维纳尔听对方说的这么直接,知道这应该是有特殊情况才让对方愿意松口。 这倒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倒是也想见见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好吧,那不如请身为主人的你先带路?” “哈,应该的应该的。” …… 维纳尔跟着对方穿过行会内部庭院的中庭,一路上叮叮咚咚的声音响彻于耳。 无数熟练的铁匠和他们的学徒在各自的位置上辛苦的工作着。 从事着或是修补或是锻造的各类工作。 中途路过一段开阔走廊的时候,维纳尔还从高向下看见了一处工坊。 里面闪烁着在这个时代很特别的规则的光芒。 维纳尔几乎肯定下面就是铁匠行会的魔法工坊。 在这个世上,只有这类奇幻的造物才能够有如此稳定的能量供应与输出。 最终几人穿过后庭几乎走到了行会的后院,到了这里,行会最热闹的区域已经远去。 但依然能够 听到在不远处人们辛勤工作的响声。 “我们到了,阁下。” 两人最后也是到了一处小阁楼的面前,或者说小仓库的面前。 中年铁匠拿起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锁。 “这里原本是我们行会仓库,后来废弃了,实在不瞒您说,这是我的女儿,后来经过自己的改装后,把它做成了自己的小房子,造型是独特了点,您不必见怪。” 维纳尔眉头一跳,怪不得这老登刚刚不跟自己直接把话说全乎。这属于什么情况?家庭纠纷? 难道说他们家的事还需要自己介入来调节? 这不合适吧,还说只是单纯的想要把一个成员从家里踢出去? “不瞒您说,其实我的这位女儿她的性子吧,有点古怪……和法师老爷们有的一拼。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好,行,到我门前了,倒是愿意给自己交底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为难而道也不好发作,毕竟好歹人家是实在的,给你带了个路,办了事儿的。 只是,跟法师们一个劲。维纳尔有些心里也有些嘀咕了。 毕竟世人都知道法师行是天马行空,能够跟他们做对比。都是喜欢钻牛角尖的或者有创意的人。 就眼下这种情况,维纳尔感觉应该是前者或者至少是两者都有。 摆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维纳尔表示没关系。自己就喜欢这种有特色的人才,随后推门而入。 走进这座像仓库,不像仓库,像阁楼,不像阁楼的建筑之后,维纳尔才发现这里面的空间居然还挺紧张的。 唉,没想到外面看着那么大,里面的空间居然被塞得这么满 维纳尔看着眼前摆满废弃熔铸工件的工作台和已经废弃了的草案和草稿。 一时间不由得反而放心了下来。 仅仅只是粗略的看一眼维纳尔感觉至少对面是个有一点能力的人不会出现啊,光有个性没有实力的情况了。 随即迈开腿,向里面走去。 一路叮叮咣咣掉落在地上的部件和自己身上的金属铠甲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在狭窄的空间里,维纳在格子一圈转了一遍,愣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这里。 人呢? 在楼上吗? 维纳尔抬头向上看去,找了半天终于从一个废弃了的工作台的后面发现了向上的楼梯。 这藏的还真严实,这是有多不想让别人打扰自己呀? 花了点力气,将杂物从自己的道路上移开,维纳尔才最终向上走去。 到了二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东西反而是让维纳吃了一惊。 这!这难道是?! 蒸汽机!? 维纳尔快步走上前去,开始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一尊金属造物。 说实话很笨重,但是这种构造即使维纳尔前世并不是辅修或者专修机械动力学的。 他相信自己也不会认错,这绝对是一台蒸汽机!虽然他很粗糙,但绝对是的!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维纳尔快步走上前去,一时间连人都顾不得找了。 人才,自己捡到宝了! 无论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还是说仅仅是靠自己的知识储备和能力就设计出来了这么一台机械造物。 自己都绝对是捡到宝了! 没想到还能给自己这样的惊喜! 前世里看过的不少小说里。很多人或许都会觉得造一台蒸汽机对自己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但实际上很多人连一个道理都没有弄,明白,那就是知道原理不代表你就能够把它带到现实中去运用。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中间还需要不断的去实践。 至少眼前这么一台粗糙的机械,维纳尔凭借自己的知识储备就难以将它做成实物。 即使你仅仅看一眼就能理解他也一样。 看着眼前的工业,美感的造物,维纳尔将手轻轻放在这一台机器身上。 这份专注甚至让他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 咔嚓。 “别动。” 在身后一道中性的声音响起。 第27章 火绳枪 维纳尔感觉自己背后微微一硬,有什么抵住了自己。 当即就感觉自己大意了。 没有闪。 这就有点丢人了,虽然说自己是取巧y意外升阶,但好歹也是一个正牌三阶吧,怎么还能够被一个普通人给这么轻易的就近身呢? 也怪维纳尔有点太兴奋了,连自己周围的环境都没注意。 条件反射的维纳尔立即就引身行起了一个法国军礼。 听声音似乎好像是一个女性。 “大姐,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有点...小兴奋!” 噌的一声! 维纳尔以常人肉眼只能捕捉到一道残影的速度,用顶肘直接将对方手中的武器顶飞出去,手中的剑也已经被拔了出来架在了自己身后女人的脖颈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可能连零点几秒都不到,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而背后拿着武器对着维纳尔的女人却还是一脸呆滞。 脸上写满了惊讶。 她的手甚至还维持着对准面前男人的姿态,但是武器却已经飞到了她的身后。 她一脸错愕的表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没能反应过来,状况怎么变化的这么快? 微微愣失神了两秒,后可能是感觉自己这样的姿势是有点蠢,于是缓缓的举起了双手,也向维纳尔行了一个法国军礼。 维纳尔挑了挑眉,开始打量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 看面相身体要比自己年长一点。 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 能有个二十四岁? 一头火红的长发被她给扎成了麻花辫单马尾垂在身后,脸上也能看出一两个星星点点的雀斑,五官倒也算是端正,面部线条倾向于硬朗了。 如果单单只看脑袋的话,她和寻常女青年倒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往下却是大不相同,无论是双臂上那紧绷的肌肉还是她小腹上六块明显的腹肌,都很明确的告诉了其他人,这个女人不好惹。 配上这一身铁匠的工装,也是有一股狂野的气息。 维纳尔甚至觉得如果说把这一身衣服换掉,换成一副贴身的铠甲,那么她就是一个标准的女战士。 “你是谁?这是我家,你别乱来!” 即使脖子上架了一把剑,这位女士依旧称不上慌乱。 维纳尔甚至能够看见她眼角的模糊,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才睡醒,像极了自己前世通宵时的样子。 “女士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家,可我也不是单独闯进来的,更不是什么毛贼。相反我是你爹介绍过来专门来找你的。” 维纳尔无奈的摆摆手,直接把自己过来的前因后果给眼前的这位给讲清楚。 一边说着还收回了自己架在她脖子上的剑,顺便往后退了几步,换一种不那么显眼的警戒姿态。 虽然感觉没必要,对面刚刚交手维纳尔就发觉她只是凡人。 但是习惯成自然,这是战士的习惯。 “老爹叫你来的哦,那你可真是懂得尊重主人,我可不记得普洛斯人的那个客尊规矩上有说,可以乱翻主人的东西,而不是先去找主人。”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了一下自己被锋利的剑刃所微微烫伤脖颈。 魔法武器,即使不被激发,其自有的属性,也足以对人造成一定的伤害。 “那么作为主人,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蒂娜呢,你叫什么?” 对于眼前这位正牌主人的指责,维拉尔倒是没什么余地去反驳,自己确实有点儿得忘乎所以。 “啊,是对于这个我向您道歉,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刚刚你手上拿着的那把武器是什么呀?我能拿来看看吗?” 刚刚行动的有点太快,以至于飞出去的时候,连维纳尔自己都没能看清楚那把武器到底长。 什么样,只是感觉非常的熟悉。 眼见着维埃尔还是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吸取经验教训的打算。 蒂娜也是没好气的往墙角一指。 自己的武器被你打飞在那里要看自己去看! 真是没礼貌! 然后干脆不管客人,直接绕过维纳尔,往自己的工作台走去了。 维纳尔急着验证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赶忙着往前走。 走近一看,小心翼翼的把地上那个被自己巨大力量给捣毁了一半的武器给拿了起来。 主要是小心别让它散架了。 最终维纳尔可以确定,这是火绳枪! “火绳枪。”这一次维纳尔用的不是普洛斯语,而是自己前世那已经微微生硬的汉语。 维纳尔的心是激动的。 这是火器,是凡人也可以大规模装备的优质火器。 要说这种装备异世界有没有呢? 答案肯定是有的,其中甚至还有一种超凡职业叫做神铳手。 但有没有大规模的军事列装类似于神铳手们所使用的那种武器呢? 答案是没有。 虽然一百年前帝国皇子达顿首创,在整个文明世界中发明了火器。 不过到目前为止,各国军队包括普洛斯王国内战里的各个派系,使用的武器,大部分依旧是当年达顿所发明的那种简陋的版本。 维纳尔曾经在王国军列装的装备里见过这种武器。 简单来说,这种武器差不多属于是类似于波斯人早期所使用的火枪,还有一部分改良的版本差不多类似于欧洲早期的火门枪。 不仅笨重,而且射击不便。 有些人还喜欢把这玩意改长。 例如北普洛斯王国的制式武器,其形状类似于前世大明的三眼铳,不过只能打两发,打完了就只能当大锤抡了。 其他势力也是五花八门,什么定位的都有。 威力最大的是魔晶大炮。 这玩意是对达顿发明最成功的改造,发明于五十年前,但是贼贵! 整个王国只有王都有八门,放置在最关键的几个防御塔上。 中小势力能有几门魔术炮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因此这种武器基本上很难出现在正面野战当中,而是大多被用来守城或者发动突袭。 唯一有像自己原本那个世界历史上所产生的那种火绳枪那种方向发展的,只有超凡者的超凡装备。 但这些装备无一例外都跟魔法与超凡或多或少存在一点联系,而不是单纯的火药驱动。 甚至在有些装备中,火药仅仅只是当个点火器的作用,相当于起个头,主要的威力还是来源于使用者个人。 而这种趋势甚至拖延了了大家对于凡人装备研究的进度和动力。 毕竟普通火药威力,或许你敲个普通铠甲来说或许是够了,但是你对上超凡者身上装备的那一身重型装甲和各种特殊保护的魔法装备确实不太够看。 再说击发速度如此之慢,操作流程如此繁琐,占用的人力物力如此之大。 也确实不能在军事上和经济上对比超凡部队和精锐部队看到有什么的优势。 结果就是异世界的学者们竟然通通钻牛角尖儿的往超凡的方向上去研发去了,像什么魔法火药之类的东西都做出来了,就连魔晶大炮都有人给做了出来。 但就是没有人往前更进一步把这种火绳枪成体系的给搬出来。 当然异世界人也不都是傻子,魔晶大炮做出来后。由于其高昂的成本,最后还是有人想到了加大用药量以及更新材质的方式,最终做出了城防火炮,但移动困难,没有什么野战价值。 不过仅仅是这一点也成功削弱了魔法师在攻城与守城战中的作用与地位。 前世维纳尔自己也曾想象过自己穿越了一定能够做出来不少的好东西。 但是自己真的穿越之后才发现,一不清楚具体原理,二不清楚核心工艺,三自己没有动手实操,你哪来的底气说自己能够做出来呢? 也是正因如此,维纳尔才会如此激动。 而另一旁一直在工作的蒂娜,在听到了一句火绳枪后。 立即就把头转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丝惊诧。 “你说?什么火绳枪?” 她说的是汉语。 “du bist chinesin?” 这下连维纳尔也愣住了。 这是德语? 两人瞬间大眼瞪小眼。 前半句让人感觉自己找到了组织,后半句又让人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最后还是维纳尔先一步打破沉默。 “我不懂德语。” 对方哈哈一笑。 “没关系,我会中国话。” 就是这话的腔调有点重。 “你,你等一下。” 对方看上去似乎比维纳尔本人还要慌乱。 之前她被维纳尔拿剑抵在脖子上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现在反而有些手跟脚不知放在哪儿的感觉。 一路小跑的回到了自己房屋的里间。 然后维纳尔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坐着等了好一会。 对方才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一次就不像刚刚那么随心所欲了,反而是换了一身相对非常正经的衣服。 差不多,就是那种非常适合轻装骑马的装扮。 比刚刚正式的很多。 一时间维纳尔感觉,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明明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连刚刚身上那股狂野的气质都没有了。 怎么说呢,也许是人收敛了很多? 初见的时候不怎么在意,互相发现对方可能是旧世界的人后,反而在意起来了。 双方正襟危坐,气氛相比之前的宽松,有些拘谨。 维纳尔在这种尴尬的沉默里,还是决定自己先打破它。 “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现在的名字叫维纳尔,全名是维纳尔·德·多拉克·朱利亚斯。” 摸了摸自己的短胡须,维纳尔还是第一次和自己处境类似的人打交道。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想你也有不少问题想问我,但是我真的有一件事很想知道的。” 随手抄起了自己手中那个快要散架的火绳枪。 “这个,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第28章 克莱门斯 说到这一点儿,原本还因为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话题的她眼神也亮起来了。 “啊,你是说这个么?” 随即就转身找起了自己的图纸。 “其实,我在我们来的那个世界就是一名锻造爱好者。” 双手一摊将自己的图纸摊在桌子上。 说着,她的动作突然一停。 “我问你二战谁赢了?” “同盟国与前共产国际。” 维纳尔回答道。 “我也问你,德国的好伙伴,法国总统是谁?” “马克龙。” 哈哈哈。 行了行了,再彼此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你看,其实很简单。” 维纳尔凑近,开始详细的看起了整个武器的设计图。 “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没有固步自封,了解了不少这个世界关于锻造方面的知识,你看这个世界的武器发展,其实在结构上已经很符合力学了,火神枪的不少组件其实已经有了先人的设计基础,只不过是很多人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去努力发展。” 维纳尔仔细看了一下,和自己脑海中军校时所看过的设计图对比一下,觉得倒是也很有道理。 “那这么说这个图只要大家拿到了,那么其实随时都可以量产?” 维纳尔抬起头来。 “啊,也不是。” 蒂娜咧嘴一笑。 “有人力的限制,也有材料的限制。” 随即也不等维纳尔发问,自己就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 “整个设计中难度最高的一点就是火绳枪的钢管,我探索过现在的常规锻造与魔法锻造的差别,大多数公会里的魔法工坊可以很轻松的设计这种钢管,但是如果说是放在凡人工匠的手中,就需要不断的进行锤打设计模具,并且生产出来的产品在质量上也很难比拟那些魔法师们。” 随即一把手从维纳尔手中将自己的作品拿了过来。 “要量产,多少需要一点时间,而且你看。” 蒂娜用手拨弄了一下火绳枪和枪托的连接处。 发出了一声气体穿过的响声。 “现在的设计多多少少还有点瑕疵,如果说遭到重力猛击或者是使用频率过高,很快就会出现气密性不足的现象。而且有些时候,严重的话还会炸膛。” 然后又挥舞了几下。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的火枪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沉重,足足有七八千克的武器撂在肩上,可是一个不小的负担,笨重而又脆弱的它也基本上不可能加装刺刀用来近身战斗。” “简单来说还是钢铁工艺的问题,难以在成本与质量之间达到平衡。” 维纳尔一听,知道自己的期望,还是有一些落空了。 火绳枪毕竟不是燧发枪,在应用上来说还是有比较大的局限性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再来一次自我介绍吧。” 或许是借着这个话头,把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现在的蒂娜也比较能放得开了。 随即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上。 “我叫克莱门斯,巴伐利亚人,克莱门斯·施密特。以前是一个运动员,平时喜欢打铁锻造,你呢?” “肖宇,华国洛南人,一个游戏up主,军事发烧友,以前多少练过武,平时喜欢健健身。” “练过武?武术?你打过兵击吗?” ……“这倒没有,一套装备挺贵的,不过到了这边倒是天天拿真家伙练。” 现在双方才算是相互建立了基本的信任,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总算是遇上了跟自己有相同境遇的人,一时间感慨颇多。话匣子打开了也是有一些止不住。 “听说我在这个世界这边不太合群?唉,没什么,一群小毛孩子,说实话,这个世界平常每天过得那么辛苦,也就打打铁能够让我开心一下了,可能是这样一来在他们眼里就显得有些古怪吧,谁让我现在是个女人呢。” “彼此彼此吧,我在这个世界社交委实也不多,很多人话都说不到一起去。” 维纳尔犹豫了一下,讲出了那个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那个,你...是怎么过来的?” 还在感慨往昔的克莱门斯一听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便秘的神色。 欲言又止。 “嗯,是这样的。我和自己的朋友们去滑雪,但是吧,在我们从自己的锻造小屋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忘带滑雪板了。” “哦,行了,我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维纳尔觉得自己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幸,无非就是有一个人忘带滑雪板,然后发生了一点不可抗力的意外,结果导致了死亡。 “啊,不是不是,你听我说。” 咽了一口唾沫。 “其他人滑雪下去说让我等一下,但是吧,我不想等,于是就就地取材,返回小屋,用自己的锻造手艺修修补补给自己打造了一台简易滑雪车。” 然后老脸一红。 “随后我自信满满的乘着这辆滑雪车下山,但是在下山的时候,有一点小疏忽,那就是阿尔卑斯山道虽然平坦,但是我临时打造的滑雪车没法控制方向。结果就是在滑到山脚的时候,我一头撞死在了阿尔卑斯山的石头上。” 维尼纳尔听完了这个死法一时间也是呆住了,虽然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但随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事啊?嗯?锻造者死于自己的双手?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哈哈哈!” “自信是件好事,但是太过自信就是坏事了。” 克莱门斯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家伙。 忍不住回怼:“那你呢?” 维纳尔笑不动了。 脸皮抽了抽。 “我啊?” 肖宇前世是怎么死的? “嗯!” 克莱门斯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我...... 行了,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我在一个夏天回老家的路上,骑着自行车在小路上欢快的撒欢。然后在路过一处河沟的时候,突然从路旁边窜出来一只大白猪。” 克莱门斯脸色一凝,难不成这家伙还是悲催的被猪给撞死的? “我跟猪撞在一起,直接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啊,行了,我知道了,然后你被猪撞死了。” “对也不对。” 嗯?怎么还有反转? “在和猪撞在一起之后,我和猪双双掉进了旁边的水沟里面,然后肥猪的身体压在我的脸上,我在水里挣扎了半天,最后让猪给淹死在了水里。”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还不是让猪给撞死的么!” 克莱门斯笑的合不拢嘴,一报还一报。 一生没少吃猪肉,结果最后让猪给淹死了。 即使是在蓝星online,这种死法也是能上搞笑排行榜的。 ...... “哦,所以说,你来的比我晚,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米国总统还没换届。” “不,也有可能是我们来这边的时间是由某个不知名存在决定的,这说明不了什么。” “也许吧,那,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七嘴八舌的彼此交流了一下彼此知道的信息,大家都是在在自己的生活1领域生活的,对世界的整体了解都有限,但彼此不同的视角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可最终,两边还是要聊到的正事上。 就像再有梦想的人也要吃饭一样,大家也是活在现实里的人。 前因后果一通解释。 “哈,原来是这样,小妹...” 她笑了笑,脸上带着点无奈。 维纳尔记住了她表情的变化,看来和他不一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在成长的过程中和大多数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也就和自己的母亲保持了亲密的关系,家族里的其他兄弟关系也都是不远不近的。 啧,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么? 维纳尔撇了撇嘴、 “所以,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女人拿起了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来的酒瓶,随便喝了一口。 “我坐着看。” 她表现的就好像没什么追求一般。 开口就直奔着想要把这个话题给聊死一样。 拒绝吗? 要是这么直接,这么坚决那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 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哦吼,看来还有戏。 原本已经准备起身,正在构思措辞,打算圆润的离开的维纳尔,听闻此言又不动声色的坐了下去。 克莱门斯抬起了手。 “其实你要是想拉我入伙的话,也不是不行。” 随手将瓶子放下,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渴求的目光。 “在这个世界里,我稍微虚长你两岁,但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年月应该也不短了,知道出了高墙在城外这个世界是怎样了的吧。” 维纳尔点点头开玩笑,自己一个军事贵族还能不知道?这个世界在高墙之外是一幅什么光景吗? 出了城镇,乱军与土匪并肩,魔物与亡灵狂奔。 “大家彼此交个底吧。” 克莱门斯说道:“你也不用瞒了,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吧。” “什么啊?” 维纳尔还想装个傻。 “别装了,你不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转生者。” 克莱门斯的手指头在口上打着转。 “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曾经被一个来自同样世界的人给救过一命,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并不特殊,或者说祂很公平,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克莱门斯抬起头来。 “所有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在临行前都会收到一份馈赠。你跟我一样吧,先说说吧,然后再谈条件,那个家伙给了你什么?” 行,这反而倒显得自己不坦诚了。 克莱门斯抬起的手上,显露出了一丝光芒。 确实,自己也没什么特殊的,不是吗? 坦诚相待,总比以后各自隐藏要来的好,路还长呢。 第29章 条件 克莱门斯先展示了一下自己。 “来介绍一下,我的能力。” 随着指尖的光芒一点,原本维纳尔手旁已经损坏的火绳枪就在维纳尔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溶解。 不,不是溶解,是重铸。 “在我的上一世,我的这点小爱好可以说是我唯一的特长,所以我来的时候提的要求也就很单纯,铸造系统,包含解析与熔铸的所有内容,应有尽有,但是......” 克莱门斯的声音几乎是很快就虚弱了下去。 “我现在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脑抽,都要到一个奇幻世界去了为什么不选一个有战斗的。” 维纳尔看着眼前肉眼可见虚弱下去的克莱门斯,有些猜测的问到:“质能守恒,对么?” “不错,你说的很对。” 克莱门斯大口喝了好几口烈酒,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这不是没有消耗的!” 有些鸡肋呢。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这不应该呀,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把我们丢过来的是同一位,祂要我们在舞台上表演取悦于祂,所以给我们这样那样的能力,虽然算不上机械降神,但至少堪比这个世界的神选者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限制?” 克莱门斯惨然一笑:“你说对了,还有,感谢你透漏给我的信息,果然你也有取悦值,对吧。” 维纳尔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隐瞒。 “这就是我为什么感叹自己为什么不选一个战斗外挂的原因呀,要是这样我只需要砍砍砍就行了!但是我的取悦值!” 克莱门斯瞪大了眼睛。 “要史!诗!作!品!懂!?” 啊,这就不奇怪了。 自己的取悦值也要酣畅大胜和史诗大捷的好像。 “所以?” “我的条件就是!帮我成为超凡者!” “啊!” 维纳尔大眼瞪圆,这家伙还真敢提呀! 超凡者,维纳尔一路走过来,几乎一步不落,才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二阶超凡者。 虽然近期靠一点运气作弊成为了伪三阶(借助外力拥有了三阶的力量,但实质上还是二阶的超凡者的统称),看似升的快,但是维纳尔最清楚,这之间最大的鸿沟不是从一到二,而是从零到一。 只要你达到了一阶,在踏入高级层面之前,你的位阶理论上是可以靠砸钱砸出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还能让磨推鬼。 各个大型超凡者组织和正神教会都很乐意服务一下金主。 但有两个层面不行,从凡人到超凡,从超凡到传奇。 维纳尔可以靠一瓶上等药剂成为二阶,但他绝对不可能靠外力成为一阶! 这是质的飞跃。 “不行!这个我感觉我办不到,你换一个条件。” 说实话,维纳尔还是很馋克莱门斯的这个能力的,如果她现在是个超凡者的话。 这个世上存在很多超凡武器,但这不代表史诗和传说武器就很多。 能够制造史诗武器的铸造师稀少很。 得了,闭环了! 维纳尔明白了。 克莱门斯要借助自己的外挂成为传奇锻造者首先要承受的起消耗,要承受的了消耗首先要成为超凡者,要自己借助系统的超凡力量成为超凡者首先要来一件史诗装备。 还真是完美的闭环。 维纳尔不禁想到了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把握好了机会,那自己要激活系统就要先成为超凡者或者领主,要成为超凡者或者领主就要借助系统力量,但是自己系统没激活...... 有机械降神的力量也没那么好用...... 这算是一份小小的考验么? “那我也没什么别的条件了,反正我的系统半激活也十来年了,你不帮我我也没什么,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反正行会这边也有一点低级的超凡传承,我就熬资历呗,但愿我有这个合适的资质吧。” 克莱门斯淡然的讲道。 “不管怎样,今天又一次遇到前世的人,我很高兴,你要是以后有时间来找我,我欢迎.....” 随即转头回到自己的工作台了,走到一半,又扭过头来讲到:“哦对了,我也知道这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我就再加点筹码。” “你应该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份类似新手礼包的奖励吧,我的奖励是,绝对百分百的一次史诗武器铸造成功,就是需要完成一次超凡铸造才能领取。如果你能帮我,这一次机会就是你的。” 随手抄起了一件维纳尔看了也不明白用途的工具,开始了自己打的工作。 “我说完了,公平起见你也该说说你了吧。” “全面战争。” “全面战争?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伟力归于自身的系统呢?类似大战略?那你恐怕会很辛苦呢,如果你想用的话......” 克莱门斯前世倒是也不玩这类时间杀手,没什么了解。 维纳尔耸了耸肩。 “是啊,反正我到现在每天都在为钱发愁。” “是吧,所以说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上,砍砍砍的系统最好入手了,呵呵。” “谁说不是呢?”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快乐就完了! 等等! 颅献颅座? 好像!? 维纳尔缓缓点开自己的界面三国、幕府、不列颠、中世纪、罗马、拿破仑以及......战锤。 自己的入坑之作。 英雄要满足条件才能招募,按理来说领主也一样,但是,如果是用取悦点数呢? 自己有多少? 取悦值:21 在全战系统的一连串取悦值效果里,维纳尔看见了一个自己正需要的选项。 【提拔领主:每一位超凡将领在世上都是天之骄子,但是有些时候,赶鸭子上架,挑选一位绝对合适的人员加入家族也是合适的选择。 灵魂点数需求:2000 取悦点数:300 维护费:基础100灵魂点数\/每月,签署誓约条款时条件越严苛维护费越高。 效果:无视人口资质,强行将一名凡人提升到一阶超凡者的层次,职业类型必须为本派系所拥有。 条件:对方同意宣誓效忠,双方将签署一份灵魂契约,契约忠诚度将视条件获得增益与减益,两者最高均为九十九点。 备注:当该领主等级超过派系领袖时,忠诚度将自动下降,最高九十九点惩罚。】 好消息,有戏!坏消息,点数不够! 但没关系!有机会! “等等!” 克莱门斯扭过头来。 她手上正拿着一把锉刀,正在打磨一块剑格。 “嗯?怎么?你又有办法了?” 维纳尔一个尔康手势。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未来有办法。” “哦,那你未来再说吧。” 说完头就又扭回去了。 “唉唉唉!别急,你先听我说!” 维纳尔连忙起身走上前去。 “你的是超凡锻造师是吧,我是...” “是铸造师。” 克莱门斯纠正道,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虽然交易不接受赊账,未来不接受画饼是每一个人应当具备的优良品质,但维纳尔真不是在画饼呀! “你听我说,我的是全面战争!......” 好一通解释至少是给克莱门斯讲清楚了,自己金手指的出处。 让克莱门斯至少对自己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也让她重新燃起了一点兴趣。 “所以,你能够付出一定的代价来让他人拥有超凡之力?” 正在喝水的维纳尔放下水杯。 “是的,就是有点贵。” 相对而言的。 “也是,其他的还好说,来源飘忽不定的取悦值点数确实是贵的很。” 克莱门斯点点头,她倒也没有怀疑维纳尔所言的真实性,毕竟实打实的点数花费现在就展现在她眼前。 维纳尔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共享画面。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只要双方思想统一,是可以共享模板信息的。 “这也是你哪位恩人教你的?” “嗯。” “我们这类人,多么?” 维纳尔问了一个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应该也不是太多吧,反正我到现在也知道包括你我在内的三个穿越者。” 全神贯注的克莱门斯看着眼前的派系面板,简洁的回答这维纳尔的问题。 维纳尔想了想,也是,要是穿越者的数量足够多,那么恐怕早就在世界范围内惹的众人皆知了。 自己现在还没有听到风声,那就说明其实数量也算不上太大。 “唉,你说你这个系统能给另一个穿越者用么?” 维纳尔刚想问另一位穿越者同行的身份,但也只能先回答自己未来合作伙伴的的疑问。 “系统没有禁止的就是允许,那这应该就是可行的。” 有些含糊其辞,但这就是,自己最稳妥的答复。 “是么?” 克莱门斯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行吧,你说服我了,虽然看上去可能有些副作用,但是总比我在这里苦熬时光要好得多,就当是投资了。” 维纳尔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交易达成?” 克莱门斯举起拳头和维纳尔轻轻碰了一下拳,同样笑着回复道。 “成交,姑且先这样。” 两人之间的深层交易就这样成立了,而摆在明面上的世俗合约自然还要维纳尔去主动找行会去签订。 出门半个月,成功拉拢(忽悠)一名潜力股上船(~6~) “啊,对了,关于你之前说的...” “别问...他不让。” “哦.....” 神神秘秘的,早晚把你小秘密都挖出来。 唉,你看别人来这个世界了,都有人带我小时候怎么没有人带一带我呢? 第30章 有钱任性呀 “呜呜,姐姐,我会想你的......” 一颗小脑袋埋在克莱门斯的胸前,只看的见头上的几撮顽强的呆毛。 克莱门斯有钱任性略带无奈的摸着眼前这位似乎还没长大小妹妹的头。 不得不说克莱门斯的家庭条件是真的好,在这个战乱残酷的世道下居然还能养出这种十几岁的清纯女孩。 “好啦,姐姐只是要出远门,又不是要当什么远征军了。再说了,不是你推荐的我么,怎么这个时候又哭哭啼啼的?” 小姑娘拨开放在她脑袋上的手, “是姐姐你太不像女孩子啦!” 气鼓鼓的小姑娘跺了两下脚,跑开了。 “不理你了!” 克莱门斯摸了摸自己挺翘的鼻梁,难道是自己又讲错话了? 与此同时,在外面和老父亲交谈的维纳尔意外的发现,这个雇佣价格居然格外的好谈。 最终,这次谈判以维纳尔肩膀挨了一记重锤子宣布告终。 “哎!好小伙子!叔相信你能靠得住,我女儿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她一下,别看她长的人高马大的,其实心思可细腻了......有事没事多让提醒她给家里写几封信,每年记得给家里报个平安,我去拾到拾到家里的财产......” 似乎一瞬间两人的距离都拉近了,连原本言语之中的敬语都变了。 维纳尔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位就像是要嫁女儿似的架势。 “等等,大叔,你女儿只是外出受雇,不至于分家吧?” 维纳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放在前世的维纳尔看来实在是太像女儿出嫁准备嫁妆了。 赫鲁多当即就吹胡子瞪眼了。 “说什么呢!?外面现在这么危险,要是没有钱和武力就出城!那还不是送死呀!” 危险?还好吧,自己到了现在遇上的一切危险大多都是自己自找的,倒是没看有哪些不长眼的主动来招惹自己。 哦,自己这边有上百个披甲步兵呀,那没事了。 “啊,大叔你想的是这种事的话我觉得您担心过头了,保护一个技术人员这种事我自认还是...没问题的...” 咔咔咔~~~ 一声声铠甲的声响从走廊中传来。 来人走到了阳光之下,正是克莱门斯。 和之前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她现在身上穿了一套四分之三板甲。 维纳尔沉默了。 我怕不是个假贵族。 这一身装备可比自己离家的时候好多了。 “大叔!你们这!” 维纳尔一脸惊愕的看着克莱门斯身上穿的这套装备和她腰间的那件钉头锤。 你这是铁匠!? 别看维纳尔手下有上百名身披铠甲的步战侍从,但实际上维纳尔现在能见光的财产最多也就能够给三十四个人买上一套完整的镶钉硬皮甲就谢天谢地了。 就这还不包括武器和随身军需品。 工匠们打造武器倒还容易省时间,而即使是制作相对简单的块甲,在这个世界有魔造工坊的情况下也要六十天左右。 而这相当快的速度了! 至于新式板甲和四分之三板甲则更慢了。 维纳尔离开家门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一套老式半身甲配鳞甲下衬,在外面罩上了两层链甲衫。 这也是大部分乡下贵族长子和中低级贵族次子所能分到的财产之一。 毕竟,相对有产者的“极少的财产”。 但蒂娜小姐是什么情况呢? 刚刚维纳尔分明就从她身上的甲胄上看见了符文! 维纳尔魔工学的水平不高,但他可以肯定,那绝对比自己手上那批见不得光的“货物”要高级的多。 这一身装备说不定价值就能比得上自己将军卫队全体成员装备的价值了。 “这算什么?我家女儿要出远门!这要是领主家,还不得雇佣只卫队?” 赫鲁多有些得意的看了维纳尔一眼,能让这些贵族阶级惊讶一把委实也是他这一生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无论是财富还是才华。 “这是我的得意之作,一直以来都没有人配的上它,所以就拿出来让我的孩子穿穿,有问题么?没有问题!” 克莱门斯白了自己老爹一眼。 “什么配不配的上的?铠甲造出来就是让人穿的。要不是老爹你要价太高,这套板甲上铭刻的魔工符文的作用还偏科,恐怕早就卖出去了,给我穿穿才有价值,一直放在展示台上吃灰也不合适嘛。” 赫鲁多一听倒是有些恼火了。 “臭丫头!整天在自己房间里捣鼓铁风车不出来的你还有脸说我了?什么叫偏科!我那是回归铠甲本身的属性!是注重生存!你以后在外面小命就靠它了以后睡觉都得穿着!明白没有!以前你爷爷打仗的时候就是不小心谨慎才丢了命的,这重要的事你给我记住了!” 克莱门斯显然没放在心上,仅仅只是点头称是而已。 来到这个世界后克莱门斯几乎就没出几次城门,除了小时候见过一次穿越者前辈的超凡战斗外,大多时候她都是活在安全的环境中,虽然知道外面战乱并没有结束,但是仍然缺乏具体的概念。 “蒂娜!” 赫鲁多心里知道自己女儿没听进去,举起手又想说点什么,但又把手放了下去。 算了,反正是让这孩子出去看看世界,不然成天待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 “你父亲说的其实没错,城里另当别论,但是在野外,睡觉还真的得穿着铠甲。” 克莱门斯听了后转头看了维纳尔那严肃的表情。 咽了口唾沫。 “知道啦。” 顺手撸了撸自己的刘海。 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赫鲁多见状也没说什么,呵呵,还是上过战场的人说话好使是吧。 属于是刻板印象了,维纳尔还真没上过战场(打土匪和造反农奴那不叫战场,那叫扫荡。)。 但在大家的认识里,军事贵族不就是打仗的么。 就像克莱门斯有时候出门总有人认为克莱门斯作为魔匠工坊的女儿也懂一点魔法一样。 “跟我来吧。” 老父亲也不讲别的了,孩子自己愿意出去看看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再自闭(并没有)了,没能拒绝这位小贵族自己家也不亏。自己把能做的做完,然后为女儿祈祷就好了。 契约很快就签订下来了,如果签约方有一方违约,理论上可以找王国当地领主或者政务长官申诉。 即使现在王国四分五裂,行会的公证体系依旧在发挥作用,让技术人员的基本权益在不同的势力之间都能得到基本的保证(当然如果统治阶级铁了心要损害自己的基层统治基础,那行会也没办法。) 维纳尔看了一眼,内容甚至对自己有利。 克莱门斯告诉自己老爹说内容帮她随便填之后,赫鲁多草拟的这份合同很明显是在释放善意。 其实没必要,自己肯定会保护好自己这位队友的。 毕竟,他们之间的合作的重点,根本就不在这一张纸上。 ...... “所以你们家是多有钱?” 维纳尔有点绷不住。 原本以为这一身的豪华装备已经够了,结果没想到协议签了之后还有个更大的等着他。 赫鲁多专门腾了家里的一辆马车出来,木板贼厚贼结实外带两匹马的那种。 然后不停的往里面转移工具,各种各样的都有。从传统的铁锤到用魔法模组制成的小型水压冲机一应俱全。 维纳尔怀疑如果不是魔工道具太珍贵,赫鲁多都想给她配上一件。 当然,夸张了。 毕竟魔工具设备好歹也是战略设备,关乎地方领主与王国的战争潜力。 但赫鲁多确实是把自己能考虑到的都置办了一遍。 如果说舒适,那肯定是不如家里,但是如果说是工作的便利和安全性,那确实一等一的。 光是这一辆马车,就不是维纳尔搅和的那种普通商队马车所能比的。 维纳尔见过这种马车样式,在学院的驾车比赛里。 这种马车是一种战争车垒,一般来说是需要四匹马才能拉动疾驰的。不过如果仅仅只是拖着它,伴随步兵前进和作为锻造与修复武器装备的移动工作车间,那么两大型匹马到也够了。 斯~有钱真好。 维纳尔感觉很酸,原本在学院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比自己有钱的紧。 但维纳尔都没放在心上,而是以学业为重。毕竟你让自己一个乡下军事贵族的小儿子和那些大贵族家的子女比那肯定是自讨没趣的。 他在学院里也特别讨厌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 倒不是嫌弃他们的作为,毕竟这也是人性之常理。 而是因为这帮家伙靠这攀附获取了利益之后就开始喜欢在其他人面前有意无意的炫耀,尤其是他们靠着那些大贵族的门路搞到了财富后就更让维纳尔这种贫穷小子反感了。 自己身怀金手指,自然不甘心现在就俯首当别人的马仔,一心一意的想要学好军需战略将来出人头地,但即使有了金手指也是没钱寸步难行。 现在看到连市民工匠的头头都比自己这个乡下贵族的小儿子有钱后就更是感觉胃里泛酸水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啊,你说这个呀。”克莱门斯听了也没多想,随口回答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从小到大饭桌上没缺过南边产的香料,好像挺贵的来着,别人都吃不起的。” (半岛南端的第一大岛屿产出香柑果,是全半岛唯一的香料产地,同时也是文明世界二十一处大型香料产地之一。在王国,价格相当于等重的白银,而远销帝国与世界之北后胜过黄金) ...... 呼~静静,心静自然凉。 钱钱钱钱! 我要努力搞钱! 维纳尔坚定了自己的短期目标——搞钱! ...... 第31章 惊喜还是惊吓? 从行会出来后, 克莱门斯坐着马车离开了。还带上了一个随从。 人高马大的,名叫戴夫,没有姓氏。 但是那一身的腱子肉看的人馋的慌。 听克莱门斯说,戴夫从她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她家打杂了,这些年好歹也学了几手。 不敢说是个熟练的铁匠,好歹当个副手还是没问题的,也算是买一送一了。 从这里可见克莱门斯家的处事风格还不错,除了徒弟和学徒以外还允许杂役闲暇之际旁观琢磨。 要知道维纳尔老家的那几个铁匠师傅可是吝啬的很呢。不仅把学徒当大牲口用,还完全不把打杂的当回事,活脱脱的一副奴隶主模样。 当维纳尔问到为什么她家和那些乡下土着这么不同的时候,她反而很惊讶。 不过还是解释给维纳尔了。 “老一辈人都说,做人不仅要想现在,也要想将来。城里人现在的日子也不总是好过,稍微有点实力的家伙都在斗,今天你风光,明天你落难。待人接物别那么苛刻,说不定哪天会有人想起你呢?” 维纳尔结合一想也就懂了,那些乡下的环境几乎不流动,人口全是土生土养,商品经济也基本不存在,除了这几家匠人,也就最有权利的村老和亲随在负责交易的时候会接触一下。 这种情况下当然会出现类似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他们不当人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等等,是什么把事情变成这样的呢? 维纳尔不禁思考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商品经济流通不高→地方领主们更倾向于锁死自己土地上的劳动力→地方人员固化→除魔法以外的生产要素无法引入→稳固佃农经济→领主收取剩余价值→削弱商品经济。 (? ○ Д ○)? 完了,我成万恶的封建主了! 行了行了,别想了。 维纳尔甩甩头,把一些想法暂时的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 自己都还没起来呢,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专注专注。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赫鲁多目送马车的离去。 卡拉曼诸部落在上古时代时,无论男女,都有一项证明的权利。 证明自己有资格被冠以战士之名的权利。 这项权利不分男女,只是后来渐渐随着时代远去。 到了现在,一些地区依旧有这项传统。 只是古时候是要猎杀猛兽,而现在变成了冒险的远行。 冒险者这一职业在这个大陆随处可见,但是在东部与南部却异常繁盛,与这一项传统离不开关系。 原本赫鲁多本人是对这位青年贵族能够说动自己女儿不抱希望的。 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硬是办到了。 也好。 克莱门斯此时还不知道,赫鲁多虽然嘴硬,但此时的举动已经无异于分家。 根本原因在于即使是在王国内部也不太平,谁也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宛如鱼儿甩子,把子息多甩出去可以有效增加家族后代的存活率,赫鲁多也仅仅是顺水推舟罢了。 在她决定离家的那一刻,按照传统,她就已经算是踏上冒险了。 ...... 随着维纳尔返回了据点,刚好就撞上了返程的朱莉,还有几个厨子打扮的人也跟在朱莉的身后。 其中有一个领头的原本还在跟朱莉讲话,一看见维纳尔穿着这一身昂贵战甲就眼前发亮。 扑通一声扑倒在维纳尔马下。 吓得维纳尔也是一哆嗦,赶紧拉住自己的坐骑。 从木匠行会回来后,维纳尔是骑着马去找的铁匠。 毕竟这之间好歹还有段距离。 好险是没有踩到他。 “老爷呀!我真是无辜的!求求您可一定要带我走呀!” 一时间也是哭了出来,把维纳尔看的诧异的很。 连克莱门斯听到了停止了在马车里叮叮当当的敲打,转而又把脑袋从窗户里探了出来,观察了一下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后又缩了回去。 继续叮叮当当。 突出的就是一个小窗一关,谁也不爱。 “这家伙谁呀?” 维纳尔抬起头,看着朱莉。 朱莉微微耸了耸肩。 “当地领主大厨的一个帮厨而已,这几个人还是他给我介绍的,到地方后开门就看见他在那嚎。好像是因为大厨搞砸了领主的宴会,结果他反而把责任推到了自己的帮手身上,现在领主想要问责他来着,你自己问他吧。” 即便转身欲走,“ 对了,商会那边我随机应变了一下,但是还是需要你自己再走一趟。” 走之前还甩手给维纳尔扔了一个包裹。 维纳尔飞手接住。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合约,上面签署了和几家裁缝店的供货协议。 货物的量不算大,大约三天内就能交付。 看样子商会那边是有点小变动,还得再走一趟。 不过现在。 维纳尔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那个厨子。 从马上下来,一把对方拎了起来。 “哭什么哭,说说吧,什么事,我也需要一个符合我身份的厨子,你要是有价值,惹的事儿不大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帮你平一平。” 听到了这么一句,保证对方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的抓住维纳尔的手。 “大人!真不是我的错呀......” 你一急起来说话就容易前言不搭后语,信息零碎的维纳尔听着都想扇他。 但在对方七零八碎的交代中,维纳尔总算是搞清楚了具体的情况。 这个家伙叫瓦诺,本地领主家里面的一个帮厨。 在今天领主大人招待贵客的宴会上,主厨原本要制作的皇后面包出了岔子。 不仅把珍贵的原料给浪费了,而且还让伯爵大人在客人面前出了大丑。 虽然当时主客双方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事后伯爵夫人大发雷霆,可能是觉得家里的这种事是由自己负责的,自己要比伯爵更加丢脸。 一番查找之下,发现居然是有人拿错了罐子毁了这场宴会。 平日里这些罐子都是由他负责的,但是这一次却是由主厨亲力亲为,发誓要好好给大人露一手自己在王宫里学来的手艺。 而出了事后对方也是毫不客气的把责任扔到了自己头上。 可怜他表现的时候没他份,背锅的时候想起他。 谁叫他有点背景,但是又不是很强。 不大不小,刚好拿来顶事。 瓦诺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眼看现在有一根救命稻草摆在面前,他当然要死死抓住。 维纳尔尝试着将脚从他怀里出开,发现,如果自己不用能够伤着他的力,居然还抽不动。 抬头看了一眼旅馆的阁楼,这家伙主观能动性够强,也够能给自己找事的。 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就招到了这么一个精英单位,忠诚度不够,就凑合着用吧。 抬手抚额,维纳尔低下头,看着这个厨子。 “行了行了,你先在我这住着,我试着想想办法吧。” 一听这句话,瓦诺如蒙大赦。 “啊,谢谢!谢谢老爷!!!” 然后就点头如捣蒜的,飞快跑了进去。 到了门口,还不忘提醒一下自己的价值。 “今晚我就给老爷您还有大伙开始做饭,您放心!一定周到!” 维纳尔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进去。 让一位领主赦免一个小人物不难,难的是怎么开口。 面子这种东西在贵族的圈子里,那还是挺有价值。 不过现在也倒也不着急,还是先去商会转一圈的好。 维纳尔转身上马,驱赶着自己的老伙计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坐马车的时候讲到:“今天晚上别熬夜,待会儿你干完手上的工作了,直接让你的随从找一个叫亨利的,他会和你安排一下今晚的杂事。” 车里叮叮咣咣的敲击声也没有停下,而也只是从里面听到了一句满不在乎的“知道了。” 维纳尔努努嘴,拨转马头,顺着马道离开了。 结果走到商会的时候,维纳尔倒是迎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和惊吓。 惊喜的是条件友好的不可思议,惊吓的是惊吓于没想到朱莉居然在这里给自己整了个大的。 她竟然在没有请示过自己的情况下撒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 关键是自己还不能拆穿她,否则情况会更糟。 也只能是和对面这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商会负责人打哈哈。 不过对方此时倒也没有注意到维纳尔那一丢丢的心虚表现。 时间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充足,不过至少自己通过魔法通讯道具查到的有限信息可见。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否则的话,维纳尔一个贵族次子是怎么拉出这么一支队伍的?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资助了他一笔。 自己现在也只能算是半路上车。 那就没问题了,不就是桌上的豪赌吗?! 人无横财不富! 随着双方落笔在契约上签下了彼此的名字。 这两人目前还不知道朱莉此次的一次临时起意,会给两人带来多大的利益。 即使一个是硬着头皮签下的,一个是抱着赌徒的心态签下。 双方彼此需要,一个需要渠道,一个需要未来。 就是不知道在那高高的天空中藐视凡间的二十一位正神,是否有哪位轻轻拨弄了一下骰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世上,一些特殊的人总会遭遇莫名的劫难或者馈赠,他们有的是棋子,也有的跳出棋盘,成为棋手,当然沦为棋盘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世间的每一份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尤其是在一个真的有神明存在的世界,更是如此。 第32章 竞技大赛 回到馆舍后,维纳尔第一时间就想找朱莉好好说道说道。 但是等走到了门口,他又改了主意。 叹了口气,还是走了。 是自己说的,全权交给他负责的,现在对方自由发挥了,难道自己要出尔反尔吗?只能说是自己没有考虑好。 当老大也不容易啊。 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毕竟朱莉这种情况,自己系统对她的约束,只是浅约束。 类似于催眠与精神暗示的程度。 而不是像自己手下的卫队那样,有中层的精神联系。 更不是系统商店直接出售的人造人,高度连接,基本上只相当于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对方忠诚不忠诚,会不会用心办事,都要好好经营关系。 不能急。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手中的契约小心的放进自己的随身行囊之中。 这既是一个宝,也是一个祸根。 用的好了,翻云覆雨。用不好了,大祸临头。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短期可以解决的。 先放一放,从小事干起。 不如先从那个厨子入手,说不定顺手解决这一件小事的同时还能和本地领主搭上线呢? 就在维纳尔趴在窗台上苦心思考解决方法的时候,突然旅馆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和铃声。 只见骑在马上的人穿着一套信使的服装,摇着个铃铛。 “通告,通告,竞技大赛开放冠军挑战!之前没有报名参加,但是有意向的抓住机会了!” !? 竞技大赛? 这么巧? 听到这话的维纳尔连楼都不下了,直接从窗户翻了过去。 随手拉过一个看热闹的小市民,开口就问。 “竞技大会?开放挑战是怎么回事?” 竞技大会他知道,和平时期的竞赛,不出人命的战争。 但这个开放挑战是怎么回事? 那个被抓住的市民突然失去平衡,惊慌失措。 “我!我也不知道呀!我平常就是看看。竞技场就在内层,离领主主堡不远。你自己问去好了!” 维纳尔见了,一把放开对方,顺手给他塞了半枚小银币。 人情世故,就算对方身份比自己低,也要注意。 未来的事说不准,万一将来多个朋友呢? “谢谢了。好心的先生。” 说了两句话就得了个赏钱,对方原本被维纳尔的唐突而造成的惊慌与羞恼瞬间变成了惊喜。 发现是银子后就更欢喜了。 维纳尔伪三阶的身手何等的快。 他还在验材质的时候,维纳尔就已经从马厩里拔马走人了。 他赶忙在后面行礼。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 除开这个小插曲,维纳尔很顺利的就到了竞技场大门口。 经过询问,他才知道。 所谓的开放挑战,是普洛斯竞技比赛中一种极为特殊的情况。 是只有当主办方愿意为开放挑战者准备一份额外的奖品或者奖金,而冠军也同样愿意接受公开挑战时的稀有情况。 在城邦时代,竞技比赛本来就朴素的不能再朴素,其目的也是的竞技本身。 当比赛完结之后,如果有人觉得不够尽兴,完全可以向观众席上的同胞们要求来一次额外的比试。 当然,前提同样是有人愿意。 到了现在,这项盛事不复其初衷。 很多年轻的市民与贵族参加,他就是为了博取名望,而不是为了超越自我。 但是这种挑战的制度作为一项竞技传统,被保留了下来。 只是到了现在很少见了而已。 难怪维纳尔没听过。 “参加比赛要多少钱?比赛都有什么项目?” 维纳尔兴奋了,如果说能够在竞技比赛的挑战赛上击败冠军,就能非常荣耀且顺理成章的和当地领主搭上线。 按照比赛传统,如果自己放弃奖品,那么完全可以在合理的条件下向主办方提出一项请求。 当然就一条厨子的小命,肯定用不了这么奢侈,使用这种宝贵的机会。 自己只需要在参加赛后宴席的时候跟对方顺理成章的提一嘴就行了。 只要面子上说的过去,真的就只是顺手的事儿。 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必须得赢。 至少也得是能够混个奖品的名次。 城里的能人想必也不少,恐怕会稍微有些难度。 不过没关系,这种方式不同,换一种方式就行了。 参加了这次比赛,好歹能够来一次社交,混个脸熟。 “一共有三项比赛,老爷。” 负责人低着头向维纳尔说道。 “个人武艺决斗、骑术、射术。不知道,您想要报哪一种?” 书吏一边说,一边翻动自己的记录簿。 “至于费用,按照传统,正式参赛者仅需在赛前缴费。而临时决定加入比赛的人,不需要付出任何费用,但需要抵押一件东西,作为当前冠军优胜时的奖品。品质不限。” 哼,还挺人性化。 贵族押上去的宝物,品阶自然不能低了。 不然万一传出去的话,自己以后在社交圈也别混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呀。 维纳尔随即笑嘻嘻的从自己身上的三把剑中解下了一把。 三把剑中,其中一把是自己正式离家时,家主在送行仪式上亲自为自己置办的宝剑。 上面附上了轻灵咒纹。 另一把则是自己一不小心就抢来的那一批装备里的耀炎剑。 还有一把就是自己杀死的两名超凡骑士中,其中一人手中的剑刃。 其中一人的武器已经被自己在战斗中损毁,而另一人的武器则被自己缴获。 自己一直都不是太好处理,这种情况下,混在一批奖品里,倒是刚好合适。 这也是一把魔法武器,只不过不是常规输出的,而是爆发类的。 重型冈瑟魔法剑(绿) 蓄能:0\/97 武器威力+30 破甲威力+25 破损22\/100 由于已经频繁使用在自己拿到的时候,便已经显示出了破损值,而自己也确实不知如何维护这类武装。 正常的保养符文类魔法武器,自己倒还在行,但是这类武器明显更加复杂一点。 至少在材料上更复杂,运用了自己不知道的知识。用起来也不是很顺手。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自己最好还是把它给抵押出去。 好在这种环境下,大家关注的只会是你拿出来东西的品质,而不会具体关注你拿出来了什么,就算混进去也没什么好追查的。这样就算输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随着他拿出了武器,立马就有后方的鉴宝人员走上前来,恭敬的从维纳尔手中接过了这件魔法装备。 “好的,阁下这是一件精良的武器,虽然有些使用的痕迹和轻微的破损,但这也是他作为武器的荣耀象征。这是您临时参赛的名牌,您收好。” 维纳尔收起了自己的名牌,随即通过了选手专用的通道,走进了内室。 小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但是这点雨很明显就消不了市民们观战看热闹的的想法。 依然有不少人走入竞技场中,冒着雨选择自己的位置。 场上的冠军是一位强壮的男人,头发很短,胡子从下巴上扬至两鬓。 身上穿戴着最新式的板甲,一身装备花销不低,手持一柄大剑,其上符文点缀,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效用的。 这么一身倒也耐看,他长的也不差,有不少少女当场暗送秋波。 但他反而不怎么在意。 在竞技场坐最前排坐的一群人不少人,还没有脱掉他们身上的装备,不过很明显,他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都是台上那位的手下败将。 休息室建在高处,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冠军的面容,当然冠军抬抬头也能看见他们。 维纳尔端详那位战士的时候,突然他就反应了过来,眼光直接与维纳尔四目相对。 为了避免被认为是挑衅,维纳尔一看,便收回了目光。 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反应相当敏锐。 环顾了一圈,发现周围几个选手里。也没有什么比那位战士更加耀眼,更加夺目的存在了。 有的就是很普通的贵族骑士,还有的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看来是想要博一把功名的落魄贵族或者流亡骑士之类的人。 唯独有一个人。 维纳尔盯着坐在休息室最末尾的那个男人。 这家伙戴着兜帽,看不清全脸。 身上披着一件墨绿色的连体袍,仅仅就只是走远路的旅行者身上会穿的那种。 井上已经有了多个补丁,而有些破损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修补。 说实话,维纳尔觉得这件衣服其实不用再修补了,直接拆解了,当布料用或许更合适,因为要是再修下去,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就成了一件百家衣了。 而他露出的那半张脸也是胡子拉喳黑的白的胡子都有,这说明他年龄肯定不小。 手上没有手甲,露出了一双长满老茧的双手,一看便是经常握剑,此刻,正用手握着一根用破布卷成的烟卷,慢慢的抽着。 只有一只手有臂甲,而在他那破旧的旅行袍下,维纳尔看见星星点点的鳞片,那是普洛斯人传统的鳞甲。 由于地理与环境还有历史沿革的原因,普洛斯人在历史上没有使用锁子甲的习惯,鳞甲是军队中贵族们的主流。 而半身板甲与全身板甲,也是在近十几年才开始流行起来的。 直到现在,有一些财力并不是那么充裕的贵族使用的,还是老一点的板甲衣或者镶嵌式块甲。 如果仅仅是从这些表象来看的话,此人完全就是一个没落的贵族。 还是年龄已经开始大了起来,还没能混出名堂的那类。 但是维纳尔总感觉不对,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屋中超凡者不少,但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他这么大的危机感。 怎么说呢,他以前遇上的敌人。自己几十年来练出来的战士直觉,一般情况下给的反馈都是很明白的。 要么是对自己构成威胁的,要么是对自己有威胁的,又或者是自己绝对无法匹敌的。 但面前这个家伙,自己盯着他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这个家伙有波立二象性一般。 不堪一击而又不可匹敌。 神奇神奇。 等等,不对! 维纳尔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观察了! 就在维纳尔有了这种感觉的时候,那个男人吐出了一口烟,然后又将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而他手中烟卷也随之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 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芒,维纳尔突然发现,自己对面那个家伙,一直在盯着自己。 第33章 赛马 维纳尔小惊未失色,鼻尖上凝出了一点小水珠。 他不再观察四周,而是作闭目养神状。 反正不止是自己,其他人也在观察自己的对手。 如果是普通的竞技赛的话,大家还要攀谈社交,甚至是偷偷下黑手作弊呢。 现在是大家萍水相逢,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才没那么多事。 就是这次可能赢不了了,比得过那位冠军恐怕也比不过这位。 有点可惜。 场地中央负责捧场的已经开始了。 真可以,在那边活动气氛的居然还是个侏儒,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又是拿别人的缺陷当笑点的。 维纳尔当即就没了看下去的心思。 但也没资格说什么。 底层求生不易,不干这个难道自己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就叫他饿死? “各位!昨天!我们见识了一场传奇的比赛!伍尔德爵士打败对手的最后一招实在精彩!我敢说就是卡拉曼达一生也没收放自如的斩出这一剑过!” 台下的小角:“确实!国王他从不用剑!” (冠军嗤笑着摆了下手,观众席上欢乐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声。) “可真正的冠军敢于直面一切英勇之敌。证明自己的勇武!” “呜!呜呜!呜呜呜呜!”(年轻人的叫好声) “普洛斯人的决斗从来只认力量!不论出身!”眼看气氛差不多了,侏儒赶紧步入正题。 有些不在意这些废话的人统统皱眉了,自己要是不想像昨天一样再被扔石头,就赶快。 “有请挑战者入场!” 那侏儒说的没错。 比起正式赛,这种加赛确实不怎么看出身。 正式赛你没个贵族或公民身份都别想报。 而加赛只要不是罪犯就行。 农民压把谷子理论上都能进。(实际上不行,太掉价。) 于是场上进来的人也是多种多样。 佣兵、冒险者、落魄贵族、流浪武者之类的,都可以进,维纳尔甚至还看见了一个铁匠。 毕竟正式赛自备装备,加赛如果没有合适的装备,主办方还会提供。 不过大多数都还属于武士这个层次的。 其他的上了大概率也是气氛组。 维纳尔不禁想起了一些骑士故事。 噗嗤一笑,也许这也算是一种人才筛选方式? 维纳尔走在前面,排队很快离开了休息室。 而那个男人在大部分人都出去了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吸干了最后一点卷烟,把已经握不住的布条扔到了脚下踩灭。 “这么年轻,有三阶的气,却没三阶的意。呵,又一个。” 随后,顺手抄起了自己放在脚边的大剑,跟了上去。 …… 随着最后一个人就位。 台下也走上来了一个人。 场下响起一片呼声。 而冠军伍尔德则是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 他是之前的亚军兰恰诺,按照传统,加赛时,他可以无条件再挑战一次。 他脸上有道划痕,这是比斗时对手穿过头盔给他留下的。 别人穿铁甲,他倒是穿了件镶钉硬皮铠,看上去更像个佣兵,而不一个贵族。 在侍者的引导下,所有参赛者分别各就各位。 维纳尔谢绝了侍者牵过来的马匹。 “我对自己的老伙计有信心。” 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才跟了自己不到半年的老伙计。 侍者随即退下,好马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维纳尔则是一边看自己的马一边看对手们的马儿,心里暗自对比。 伍尔德爵士的马一看就知道比自己强的多。 膘肥体壮,肌肉线条明显,体躯呈高方形。体高大于体长,头轻颈长,鬐甲高,胸部深长,体态轻盈,四肢修长的一匹黑马。 帅气的很,很明显不是普洛斯人常用的中小型山地马。 而巧了,维纳尔用“老伙计”就是小贵族用的中型披甲山地战马。 体型较轻,头直额广、眼大颈短。鬐甲低,背腰稍短,肩短立。四肢细、关节强健、肌腱明显,后肢呈刀状肢势,蹄中等大小而质地坚实。 给马儿梳了下栗棕色的毛,再看看周围人的马,大部分还不如自己呢。 除了那个亚军,他也是自备马匹的,也是山地马,一匹花马,但品种维纳尔不认识,但光看身形,也不错。 在场的十六个人,唉? 还有一个呢? 正四处看呢,身旁突然窜出一个大叔。 “在这呢。” 一句平淡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吓了维纳尔一跳! 大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被小小吓了一下的维纳尔看着一个人的沧桑大叔。 疑惑的问道:“大叔?你马呢?” 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虽然普洛斯语不是这个意思,发音也不一样,但他还是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劲。 大叔取下了兜帽,露出了他黑白相间的头发。根本没往维纳尔想的那个方向想。 “在后面。” 一个不牵马的选手是有点吸引眼球。 众人纷纷侧脸看向身旁。 刚好听见了这句有点装逼嫌疑的话。 伍尔德爵士不怎么在意。 一匹通人性的马而已,养久养熟了也不算少见。 踏踏踏踏踏踏踏。 扭头一看,众人纷纷笑出了声。 这是怎样一匹老马呀。 肌肉萎缩、体重减轻、关节迟缓、皮毛变得灰白,有些地方还出现了一点脱发。 并且伍尔德敢说,自己看见了马的牙齿,已经出现了磨损与掉牙。 这怎么行呢? 轮椅跟法拉利飙车,赢了难道你很光彩? “等下!” 伍尔德出手阻止了一下。 “换一匹吧。我家有马,这路上爬上跑下的,对它也不好。” 但他的对手却是无所谓的摆摆手。 “谢谢你的关心,但还是免了。我的老伙计也不是一般的马,谢了。” 伍尔德也没办法,他总不能直接代别人做决定。 悻悻的回位置上去了。 维纳尔倒是很好奇。 “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 大叔轻抚马儿,讲道。 “我得到它的时候,它还是一匹幼马。” 手掌轻抚,似乎是在回忆往昔。 顺手攀马而上,维纳尔一样娴熟上马。 “而现在,它已经将快九十岁了。” 维纳尔面露惊诧,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 怎么有马能活九十个异界年呢? 咦! “开始!” 一声令下,众人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维纳尔一心二用,慢了半拍。 冲出去的时候明显落后了至少半个马头。 ?的,魔兽! 看着在前面一骑绝尘的大叔。 维纳尔敢说自己在他冲出去的那一刻绝对感觉到了魔法的痕迹! 如果他不是施法者,那他骑的绝对是一匹魔兽马!至少是有这个血统。 否则不可能放出来天赋类辅助法术!也解释不了一匹马为什么能活九十年! 参赛的众人惊讶的发现,那匹老马居然比他们的壮年马还快! 还要轻灵! 伍尔德眼尖,在他的眼里,对方整个人马合一,仔细看着,似乎是周身围绕着一股气流帮他挡下了风阻,而下蹄点踏却极重。 切,大意了。 随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符文,撕裂立燃。 瞬间,他的移速也开始快速上升。 没人规定比赛不能用道具! 二马一时间就将其他人甩出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其他人看来是争魁无望了,但季军还可以争一争。 维纳尔原本是落后的,现在也逐渐赶了上来。 别看他们用的都是山地马,维纳尔用的战马可是普洛斯四大养马场出产的优质山地战马。 山地战马。由于体型相对较小以及四肢与肩宽的原因,而并不适用于披甲冲锋作战,而是更适合用于来组建轻骑兵和辎重队。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 半岛处于文明世界南部,整体来说都是湿润多雨,冬季较短的气候。 但即使这样,南半岛和北半岛气候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而这也造成了两地物产不同。 而整个半岛最好的四大养马草场,全部都在北方。 北普洛斯王国占据一处,帝国势力占据一处,剩下的两处则是在公国的统治之下。 巧了,维纳尔家族最初正好就是在那处草场范围内建的城堡。 家族族长更是直接对国王负责,是专门负责宫廷马政的伯爵。 在国王的宫廷中,常年担任御马官。 他现在骑的就是老家出产的良马,属于可以披甲来回冲锋的良驹。 比不上伍尔德骑的那匹不知从哪买来的高头大马,但肯定比大多数人用的好多了。 当大家从高处下冲时,维纳尔和众人的距离仅仅只是稍微缩少,但很快,众人已经跑完了下坡与平路。 当上坡时,维纳尔几乎是三步一个小跃进,五步超一个人。 在遇上了地形障碍的时候,别人都是拔动马头,绕了过去。 而维纳尔就可以仗着马爆发力更强一点,直接秀一波马术,跃了过去。 引起一阵看热闹的市民阵阵叫好。 最前方的两人已经到达了终点,而现在是维纳尔和亚军兰恰诺争季军的时候了。 兰恰诺看着身后逼近的维纳尔,面露挣扎,手已经伸进了怀里。 拿到了一个小瓶子。 里面装的是油,而且是易挥发的油。 他只要往下面一扔,可以肯定,季军是能保住的。除非用魔法,否则没人知道。 但几度掏出又放了回去,他还是叹了口气。 用道具可以,但是干扰对手就是无可争议的作弊。 把东西放回了怀里。 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最终,维纳尔先他半个马头跃过终点。 开局落后半个马头,结局领先半个马头。 第34章 射术 “比赛结束! 马术加赛! 冠军:里塔斯?卡达尔?康诺市?林昔?谢尔里雅?德?萨雷 亚军:伍尔德?帕罗?萨林?德?霍斯顿 季军: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 原本的赛马亚军输了,连个季军都没捡到。 他下了马转了一圈后, 便直接离开会场,休息去了。 维纳尔也下了马,抱着自己坐骑的马头。 开始哄起了自己的马儿。 最后冲刺的时候,自己对马儿似乎鞭策有些过力了,一时间委屈的叫了叫。 把马哄好后,再将它牵回马厩,很快就要准备下一场比赛了。 稍事休息,众人基本上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加赛不像正式赛那样人数众多。 如果节奏排的够快的话,很快就能把比赛排完。 在分发弓箭的时候,每个人都分到了六十支箭,一共两个箭壶。 以及一把卡拉曼角弓与普洛斯飞羽弓。 这种角弓是卡拉曼人所普遍持有的弓箭类型。 其弓弦有刀脊与平脊两种。弰脊缓平、弰脊高度较小,弓脊和弦垫之间的结构可以有效阻止弦脱离。 其设计属于反曲弓,弓身修长,适合远距离射击,箭速快,上箭稍慢,适合齐射。在远距离射击时具有较高的精度和速度,因此在战争中常用于远程打击。 普遍有效射程在一百二十米到一百五十米之间。但训练过的超凡者和特别牛的人物,据说能够射到二百到三百米。 但在凡人里能办到这一点的极为罕见。 角弓长于步射,而飞羽弓则是普洛斯这个卡拉曼人支系在山地骑射中所发展出来的两种极端化的弓箭之一。 飞羽弓最大的特点就是,弓把外凹,弓档较大,这种设计可以变相的增大拉距。 属于是普洛斯人以前最常见的一种弓箭,由于普洛斯人在王国建立以前,大部分的活动区域都是丘陵与山地,很难找到那种均匀笔直的长木材,所以飞羽弓的弓胎短,用的箭也短。 整体弓比较短小,但箭速很快,当弓处于下弦状态时,弓把两侧弓腹的一面是平滑的。 这种设计使得弓的初速很高,射程很远,但是破甲能力严重不足。 而传统普洛斯人的重骑兵并不是纯粹的冲击骑兵,而是持枪冲击骑兵与弓骑兵混合。 其中一部分骑兵就装备的是这种飞羽弓,他们会在极远的时候便以极快的上箭速对着敌军发射一轮箭雨,宛如羽毛散落大地,因此得名飞羽弓。 借着马匹的高速来增加弓箭的杀伤力,在射完短箭之后,立马转换持枪,结阵冲击。 据说历史上最精锐的骑兵,甚至创下过在六百米开外打击敌人的壮举。 简直是神话,大家也就听个乐,没人真的认为一群凡人能把弓箭玩成这样,即使是飞羽弓这种极端弓箭。 不过说来心酸,这种角弓在其他卡拉曼人那里是正儿八经的步兵弓,用来步射的。 但是在普洛斯人的传统里,这种弓箭却是一种贵族弓,骑步均可。 为什么呢?因为土地贫瘠啊,长不出好木材呀! 这可不就是物以稀为贵,被硬生生的从步兵弓变成贵族弓了吗? “所有人拥有长弓弓箭二十支,短箭四十支。” 裁判指了一下远处的破陶器,都是一些已经破损难用的,正好用来废物利用。 “长弓一百二十米,二十个陶器,步射。飞羽弓骑射,四十米,四十个陶器。” 首先开始的是步射。 大家的顺序没有严格的要求,谁先上前谁就先射。 首先上场的是伍尔德,他拉弓姿势可以说是相当标准且老练的,二十发箭矢,他尽可能连贯且准确的命中了目标。 二十中十七。 相当优异的成绩。 要知道那些破损陶器摆在一百多米开外也差不多,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点而已。 沃尔德兴奋的满脸通红,这比他之前第一次取得冠军时的成绩还要好。 “呼!!!!!!” 一时间,全场都是为冠军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精彩射术!而他也是非常自然的挥舞起手,享受着众人的欢呼。 随后也不耽搁大家的时间,直接退场了。 侍从们也很快将被射烂的陶器换掉,重新安上新的。 第二个上场的是之前的亚军。 可以看得出,他非常的努力,甚至有些努力过头。 为纳尔在一旁观察的时候发现,他有几箭完全可以命中,但似乎是因为心理压力有些大,最终未能击中。 射中十三,命中率百分之六十五。 还不错。 不过,维纳尔听说之前这位亚军可是以十六分的成绩,胜过了冠军的十四分。 听说射箭还是他的强项,看来是有些发挥失常了呀。 带着失落的表情,兰恰诺落寞的选择了退场。 之后的各个射手基本上也没有再超过这个数字的。 最接近的一个是一名猎人打扮的冒险者,中了十二下。 暂时位居第三,维纳尔则是击中了八下。 但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本来也就不是很擅长射击,只是会射而已。 而这个射击成绩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现在还剩下那个大叔。 他一直都在等,一直等到最后一个。 全程都在观察选手们射击的轨迹。 现在轮到他了。 他走到射击位旁。 带着自己的角弓。 张了张弦,顺了顺风。 然后当场拔出小刀,开始在自己的弓箭上雕刻。 刻了什么,维纳尔看不清楚,在场的大部分人也看不清楚。 但是这并不犯规,武器装备也是被比赛允许的一环。 当然,如果因为你的行为导致你没有射中,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他没有雕刻太多。 仅仅只是在两根箭上刻了,不知什么东西。 然后,他便张弓搭箭。 嗖的一声。 一个罐子破裂了。 又是一声,又一个罐子破裂了。 如此循环往复。 一共用掉了十七根箭。 箭无虚发,全中。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种射术,禁军看了要哭闹,精灵看了都上吊。 但好在这还在,大家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但这位大叔似乎是专门要给大家整点儿活,秀把技术。 当剩下三个罐子的时候。 他一口气拿出了两根箭。 正是他之前劈刻的那两根,其中一根用刀劈的格外的深。 这一次,他再一次弯弓搭箭,但是角度明显不同。 嗖的一声,一根箭从空中划过。 但是箭速不复之前那般快。 又是嗖的一声!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几乎不喘气的连射出去了两发箭! 箭顺着裂口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两发箭居然在空中相撞!在接近目标时,碎裂成了数块。 直接将剩下三个目标一齐击落。 十九中二十。 百分之一百零五的命中率。 现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奇迹! 然后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即使是被顶下去了名次的伍尔德,此时也是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充满了崇拜。 这一击没有使用任何超凡力量,是纯粹的技术! 即使是森林中的一些特等精灵射手,也难以射出如此漂亮的一箭! “里塔斯!里塔斯!里塔斯!里塔斯!” 在场的所有人高呼着他的名字。 这还不是他的极限,所有人都知道。 他只是在最后一击上给大家表演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射术。 所有人都输的心服口服。 接下来是骑射。 可能是由于里塔斯表现的过于炸裂。 到了这一轮时,直接有五人选择弃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竞技场。 这种不荣耀的做法,自然是引来了周围人的一片嘘声。不过那五人才不在乎,他们来的纯粹,就只是为了挣点奖金的,又或者是有别的目的。眼看获胜无望,当然要能走就走。 骑射要求则是要求骑马保持均速,不间断射击,不可回转马头,一轮定成绩。 出乎意料,在这一轮。 刚刚惊艳所有人的里塔斯仅仅是中了十下,位居第二,第一名是兰恰诺,中了十二下。 而这一次,他也没有再用什么令人震惊的箭技。 真的就只是单纯的骑射。 成绩很好,但也就是好的中规中矩。 看来即使是在厉害的人物,也有自己并不是特别擅长的一面。 这一轮比赛结束,连续的开弓把不少人的手都给拉的生肿,手臂也酸痛不止。 除了在场的五名超凡者,大部分都是这副样子。 这一轮比赛结束,太阳基本上已经快要下山了。看来个人武艺上的决斗,恐怕是要等到明天了。 比赛结束,就在大家寒喧完毕,要各自离去的时候,伍尔德突然向前走出。 “阁下请留步,家父有事先要与您商谈。”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大票骑士。 全都是之前在正式比赛中落败的选手。 一一排队,带着战士对强者的尊敬。 而伍尔德交谈的对象自然是今日在场上大放异彩的里塔斯。 但是很明显,里塔斯并没有接受邀请的意思。 挥了一下手,表示拒绝。 “我刚来这里,还急着找旅馆,下次再说吧。” 但是伍尔德又伸出手,稍微示意着阻拦了一下李塔斯。 “阁下若不愿意,我等不便强求,但是我父亲还让我带来了这个,说是让您看一下再做决定。” 里塔斯看了一眼。 点了点头,又不置可否的挥手,示意了一下。 “带路吧。” 最后一众人便恭敬的把他簇拥在了中心,前往了会场中央。 维纳尔站在门口,目送着对方远去。 脑中正在不断的头脑风暴。 里塔斯?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的? 第35章 血裔 里塔斯随着一众人等迈步走向会场中央。 穿过会台后方。 众人拉开帘幕,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往最高处的内堡。 非常坚固,易守难攻,这样的地形,法师很难施展,步兵很难冲锋。 里塔斯心里暗自评价道。 天色渐晚,众人出于对客人的尊敬,也是纷纷打起了火把,引导着里塔斯前往目的地。 虽然对于超凡者而言,打不打火把其实差别不大,但是态度就是态度。 里塔斯原来是不想接受什么邀请的,但是对方拿出了家徽就不一样了。 仅仅只单纯的邀请那没什么,但是拿出了家徽,那就是正式邀约了自己,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竞技大赛的主办者是往往是本地伯爵,或者其他强有力的本地势力。 所以他才不怎么想要搭理伍尔德。 反正大家说来说去就是那一套,他在自己已经百年的人生岁月中已经见多了。 赶紧应付了事算了。 等到走到内堡前,巍峨的城堡向众人宣誓着领土不容挑衅的威严。 门前站岗的两小队普洛斯重装戟兵猛然踏脚,长戟耸立,以军礼表示欢迎。 霍斯顿伯爵本人就站在城堡门口,亲自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直接上来行礼欢迎。 “欢迎欢迎,没想到我居然能见到萨雷家族的英雄后人,可喜可贺啊!” 伯爵笑的既和善可亲又不失礼貌。 可能是练的,当然也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了。 里塔斯一听,眼神微促。 “怎么,伯爵大人听过我的故事?” 里塔斯随之还礼,起身讲道。 伯爵随和的摆了摆自己有些胖乎乎的手 “哪里哪里,即使是我这孤陋寡闻的人,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邀请里塔斯与自己同行。 “阁下此番回到故土,是打算再一次去找现任萨雷藩侯吗?” 伯爵并没有接着里塔斯的故事继续讲,而是先开口问了一下。 里塔斯扫了一眼这个耐不住性子的家伙。 长得一副老成像,结果还没几秒就忍不住了。 “并不,我对我的那些同族远亲没有信心。当年如果听我的,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可现在如果没有外力帮助,他们成不了事的,有我没我都一样。” 里塔斯淡淡地陈述着现实,似乎他真的已经对故土的远亲和祖先的土地没什么想法了。 “哦,是我唐突了,要不我们还是别谈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了。” 伯爵微笑的点着头,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里塔斯并没有在意这潜在的傲慢,一路走来,比这更傲慢,更显眼的自己都是见过的。 他也是轻轻点头,微笑着,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他既然表了态,而对方也立刻改了自己的态度,那这个话题基本上就聊死了。 里塔斯随着他走入内堡,伯爵也叫出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来见这位英雄人物。 毕竟怎么说里塔斯也是一个在周边国家小有名气的英雄流浪超凡,他可不会干出明面上得罪这种人物的蠢事。 社交上的客套和礼仪上的寒暄之后,大家一起迈进了餐厅。 伯爵热情的邀请里塔斯共进晚餐。 里塔斯欣然同意,接受了东道主热情的招待。 他也像往常一样,在别人领地上做客时,顺着游吟诗人吟唱的小调乐式的演奏,讲述自己在异国他乡的冒险故事。 听的伯爵的小女儿和小儿子们心驰神往,一时宾主尽欢。 “阁下明日还打算参赛吗?” 里塔斯吃着自己餐盘中的食物,先是咽了下去,擦了擦嘴,才抬头回答伯爵的问话。 “当然,说实话,我对伯爵您和本地行会这一次联合提供的冠军奖品还是蛮感兴趣的。” 伯爵在这场家宴上,总体来说一直都表现得谦逊有礼。 说实话,如果硬要攀一攀亲戚的话,他们两人彼此可能还真能攀上一点远亲。 虽然都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 “啊,也好,那我就提前恭贺阁下夺冠了。明天庆祝比赛圆满结束的正式宴会上,我再向您祝贺!” 一边说着一边,伯爵还一边举杯祝酒。 “敬友谊!” “敬主人!” 当夜,里塔斯留宿于此,一夜无事。 …… 有些人自然是睡得很好,但有些人晚上就未必了。 为哪儿在回到旅馆后整整一晚上都在翻找文件和自己带的史书。 克莱门斯白天的时候劳动了一天,敲敲打打,没个停歇,早就已经睡下了。 维纳尔这个超凡者倒是精力充沛,白天比赛怎么说也是高强度活动,但他现在愣是跟没事人一样。 “找到了!” 维纳尔终于在一卷记录中发现了这个名字。 里塔斯,原萨雷藩候国近卫骑士长,三阶超凡,第二次公国山峡道攻势后不知去向。 看着自己手中这份陈旧的记录,维纳尔顿感惊讶。 他就说自己怎么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这么耳熟。 他这个身份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按理来说,就算是记录也不会记录的太多。 但奈何一来,他是个身份特殊的人,有一些影响力。二来,维纳尔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以喜欢背死书出名的书呆子。 第二次公国山峡道攻势,这都得多久了,少说应该是有七八十年了吧? 七八十年前就已经是三阶了。现在他的实力到底是个什么水准,没人说的清楚。 嘟了嘟嘴,败给这种水平的高手真心不丢人。 就是?他回来干什么? 维纳尔不了解三阶以后的事,但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三阶了,七八十年过去却仅仅只是个大叔模样,肯定是迈入英雄领域了。 否则他早就跟凡人一样,变成垂垂老头了。 但问题是,当年他没有留在故土抗击夺取自己家族领土的敌人,也没有帮助王国打击来自山脉另一侧的外敌。 现在他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强大,是否抱有一些别的想法? 维纳尔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而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恐怕也会有这种想法。 一个已经板上钉钉踏入英雄领域的贵族战力,即使是王国的现存的几位公爵也会心动。 这可是一位英雄单位呀! 可遇而不可求。 如果说不考虑极端情况,那么英雄领域差不多就是一个超凡者,一生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传奇那个层次已经足以在神话故事中露脸了。 没人会不对这种一人成军的存在感兴趣。 维纳尔倒不是不自量力,想要将这种人物收为麾下。 他纯粹是头疼。 也知道自己这次旅途的目的地就在坎特希尔德公国。 要是这位大爷和自己目的地一样,还在那边搞出了什么事,自己的未来恐怕就要热闹很多了。 虽然维纳尔跑到那边也是抱着搞事情的心态的,但是他只希望自己搞事情,别人都安安静静的当乖宝宝。 哎,还是太弱呀。 说实话,维纳尔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在北王国境内搞事,但是这种想法仅仅只是一瞬,就被他给抛出去了,自己势力现在这么弱,在一些黑帮或者是山头土匪的眼里,恐怕很强。 但是在伯爵以及大一些的男爵的眼里,自己仍然是个小趴菜。 还没等自己通过杀戮和各种吸睛操作,挣得足够的点数,让自己强大起来,恐怕自己就得被王国的常备军给打趴下了。 更何况,维纳尔自己也不是什么杀人魔,你让他镇压个农奴还可以。你让他杀人盈野去当董卓那种魔王类型的人物,那还是有心理负担的。 唉,行了,猥琐发育还急不得。 他就算想搞事情就搞事情吧,反正自己现在也奈他不得。 知道有这么一号的人物就行了。 以后要是在公国境内遇上了,记得绕路走。 心里默默的,给这位大骑士打上了一个不好招惹的标签后,维纳尔便收拾起了东西。 天很晚了,早点睡,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比赛要打呢,说不定跟他过过招,还能偷学两招。 …… 第二天一大早,维纳尔早早的就到了竞技场,不过这一次很明显,参赛的人员大大减少。 不仅仅是原先那些弃权的人不见了,就连原本的冠军伍尔德也不见踪影。 不知道跑到了哪去。 “唉,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加赛,结果居然还撞上这样一尊大神。” 维纳尔旁边的一个选手在他身旁感叹道。 现在在场,一共就只有八个人。 这位选手昨天射的不错,维纳尔对他的印象很深。 “诺,兄弟来一根?” 这位哥们很自来熟的,给维纳尔递了根卷烟。 维纳尔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拒绝,而是伸手成了他的情,拿了过来。 烟,闻着气味倒是好烟,一闻就知道是南方庄园主喜欢种的类型。 普洛斯人不仅拿它来抽,还拿它来烟熏治病,涂抹药剂。 对南方庄园主来说,这可以说是一种相当不错的经济作物。 只是可惜,维纳尔不喜欢抽烟,也不懂得品鉴。 “谢了。” 一边说着也没有顺着他递过来的火点上,而是收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对方笑了笑,完全没有在乎这些小细节。 “兄弟,我看你也像是个冒险者,而且应该还是个贵族冒险者,你也是为这次大赛的奖品来的?” 不知道啊,我就是听人说有比赛,我直接就过来了。 “不是,我只是听说有比赛,按照惯例,比赛过后是会有一顿宴席的。我只是想单纯的和本地领主见个面,混个脸熟。” 当然还有顺便混一顿饭,这些天维纳尔天天吃黑面包就野菜,都快把自己的牙给崩掉了。 当然,这些肯定是不能说的,怎么说也得要脸。 两人一边谈话着一边互相打量。 维纳尔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一脸的奸笑,如果说是在戏剧里,那么他这副脸就是标准的绿林强盗加雇佣兵头子加小偷小摸的典型代表。 头上戴着一顶尖嘴皮帽,头上插着个羽毛。 再加上一挺简单的弓箭手兜帽,就组成了他的头装。 不过这家伙胳膊上的臂甲倒是很明显是个精良的装备,不过如果往下看,看到他的手腕护腕的话,你就会感觉这家伙指定是从哪里偷来的。 粗犷的野蛮人护腕和普洛斯人传统的鳞甲臂铠居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美感。 身上的衣服倒是干净,不过也就是正常职业弓箭手所经常穿戴的那种武装衣。 脚下穿戴了一套鹿皮靴。 任人第一眼看过去,都会感觉这人单纯的就是一个生活过的比较富足的猎人。 说不定还是领主御用的那种。 “我根本就没有打听有关什么奖品不奖品的事,不过看起来老哥你倒是很清楚,要不你给我说说?” 维纳尔也是借杆就爬,呵呵。 第36章 强者 “唉,这也不是什么事。” 这位“猎人”似乎是也很乐意结一个善缘。 “简单来说,就伯爵和本地行会共同开发的一个精灵遗迹里探了出来一件陪葬用的魔法武器。”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精灵帝国黄金时代的魔法武器,质量你懂。” 哦,原来是这样。 “那,伍尔德爵士?” “领主他儿子。” “猎人”抽了口烟,吐了个不规则的烟卷,看的出来,是好货没差了。 “领主与行会联合分配出了点异议,最后干脆趁着下遗迹大丰收,办场竞技大赛,两方也不至于伤了感情。” 逮住卷烟又吸了一口。 “不止是伍尔德,那个亚军也是听命于行会的,听说炼金行会出了大力。哼,可惜呀,两次都输了。” 他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似乎是特别喜欢看行会势力吃蔫。 维纳尔听后也是颇为诧异。 “呵呵,说的很合理,可是这么多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非得讲给我听呢?” 对方嘿嘿一笑,随手把剩下的烟扔到脚下,一脚踩掉。 “因为我就是当初他们探索遗迹时,受雇于他们的冒险家呀。” 他两手一摊。 “至于我为什么直接给你讲,给你听,拜托,我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过了今天,什么是什么情况?利益分配结束都没意义了。” 他摆出了一副我就不能跟人聊会儿天,顺便交个朋友的表情对着维纳尔。 维纳尔一时间有些尴尬,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哦,抱歉。所以你来参赛也是奔着那件武器来的?” 一听这话,对方直接否认。 “当然不是,我说实话,我的出身不好,又没有后台,就算我想报也没法在正式赛的时候报名参加,所以只好在加赛的时候报个小名。至于目的嘛,很简单,一来是玩玩,二来混个名次也好,进去蹭顿饭吃。” 他手指着台上那些坐着的家伙。 “台上的那些老家伙是不会容许我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的,哪怕这份利益是最终分配时无法拆分,最终残余的一点边角料。” 更何况这还不是什么边角料。 维纳尔心里清楚的很。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之后,这么多人都弃权的原因所在是吧?” 维纳尔听后,顺便报了个名,伸出了自己的手。 “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 他也随即伸出手碰了一下。 “帕斯科?特兰迪” 中间没有德,说明是出人头地后的自取姓,不是贵族出身。 按照冒险者不成文的规矩,这一套主动的交互姓名,那么这个点头之交就算交下了。 两人交流的倒还算投缘。 “所以你想拿什么名次,我看冠军肯定是归他莫属了,亚军恐怕也属我了,你要真的话,恐怕就只能争季军了。” 维纳尔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那位穿着斗篷的大叔。 结果,帕斯科随即就按下了他的手指。 “别对他指指点点。” 帕斯克很严肃的对自己这位新朋友说道。 维纳尔很想说些什么,帕斯科比他说开口的更快。 “无论你在冒险途中有什么后台,有什么倚仗或者背景,别对这种类型的人指指点点,命,只有一次。” 维纳尔从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仅仅只是一个三阶,说不定还跟大部分三阶差的远。 就算他觉得自己日后的成就定远胜于此,但他还是得收敛点,毕竟没发育起来,别太嚣张。 “我不打算继续参加比赛了。” 一边说着,他又给自己上了一根烟,看得出来,他烟瘾还挺大。 “啊?” 那你还来呀? “别啊呀,我不打算参加比赛,不代表我就不观战了。” 一边抽着自己新点上的卷烟,一边向维纳尔示意。 “我怀疑那位是个三阶之上的人物,我听过一些传闻,各种特征,都对得上。” “这也是我不想参加的原因了。” 他随即打了个响指,绽出一丝火花。 大概一阶的水准。 “我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万一在打的时候把他惹恼了,他一个失手把我打死了,我找谁说去?一句无辜,上面那些贵族和豪强会为我出头?笑死,想都别想!” 他嗤笑一声。 “但我该看还是得看,毕竟总是会有收获的。” 然后把烟卷往自己嘴里一塞,伸出手来拍了拍维纳尔的肩膀。 “你努力加油干吧,说不定他心情一好,放点水就让你赢了呢。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话。” 说完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维纳挥了挥手,驱散了一下空中的烟味。 他开始期待四阶及以上到底有多强了。 …… 最终,这场比赛包括维纳尔在内,仅仅只有四人参赛。 而且除了维纳尔和里塔斯以外,其余两人还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就像是有人逼他们一样。 是有点少,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预备,开始!” 两处擂台上,双方几乎都是一招秒。 “轰!” 塔里斯面对的对手是一个身披重甲的持锤战士。 身强力壮,身高接近两米,一看就知道是猛男中的猛男。 结果他是丝毫不给面子,连武器都不怕,直接带着手甲一拳锤上去,直接把他手上的钢盾给打出了一个小凹坑,壮汉向后猛地倒退,最终瘫倒在地上。 这一拳直接捶废了里塔斯的手甲。 直接当场变形。 “可惜了,才买的。” 里塔斯将手甲收了下来,然后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多少还能当个废品卖? 按理来说,武艺比试,里塔斯不应该这样用蛮力直接淘汰对手。但是当他看到对手是用锤的时候,他瞬间就没有了比武的兴致,直接一拳头干倒。 裁判看到选手倒地,赶紧拉着医生上前。 摘下头盔,猛然一看,选手已经吐血了,但是还好人没死。 经过医生检查,病人持盾手当场骨折,粉碎性的,部分内脏轻微位移,受了些内伤,可能会有脑震荡,不过命保住了。 炼金行会当场宣布赞助这位战士二十小金牌的疗养费,并公开表示,对这位战士的欣赏。 告转告医生传话说,等他醒了,希望他到行会来任职。 而维纳尔这边则是小小的测试了一下自己对三阶力量的摸索成果。 他在和自己的对手用巨剑与长柄武器互相过了几招之后,发现由于距离上自己处于劣势。 他再一次释放了炎凤。 但这一次,没有他第一次释放时那么没轻没重。 上一次差一点把自己都给抽干了,虽然还好借此强行晋升了三级。 这一次他放的非常小心,仅仅只是释放了部分,将力量注重集结于剑尖。 而他的对手是一名手持长戟的近卫骑士,看样子应该是伯爵家的。 他在接下这一招的时候,瞬间长戟便四分五裂,而他本人也被一团火球状的玛娜冲撞到了胸甲之上。 顿时被击飞了出去,不过好在板甲是全身承伤的,哼哼了几声之后,他勉强还能坐起来。 然后被医生抬到担架上,抬出了场外。 维纳尔稍微有些尴尬,他没想搞成这样,但是结果自己控制的还是力不从心。 甚至在施展的具体方向上,自己都差点失控。 不过还好,有惊无险,至少是有进步的。 离塔斯这边结束的要比维纳尔这边快一点,他站在擂台上扫了这边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维纳尔倒是没看见里塔斯是怎么结果他的对手的。 两人的表现瞬间在竞技场上引起了一阵欢呼,谁都喜欢,强者谁也都崇拜强者。 然后下一场维纳尔就接到了伯爵本人的亲笔通知。 在经过了一长串的辞令与礼仪结语后,伯爵非常有礼貌的表示禁止使用魔法武器,禁止使用斗技。 维纳尔在传令官面前表示理解。 “那么大人,我就先回去向伯爵复命了,您且先好好休息。” 传令官低头鞠躬,向维纳尔告退道。 维纳尔随即还礼,客气的将他送了出去。 等传令官离开之后,维纳尔微微抚额。 “弄过头了呀。” …… 最后一场比赛也是整个竞技大赛加时赛的最后一场。 维纳尔对里塔斯。 场外的观众们为之欢呼,期待着两名强者为他们带来一场精彩的比赛。 这一次双方拿的都是双手剑。 不过,与维纳尔的全副武装相比,里塔斯身上竟然几乎没有穿戴任何防具。 他甚至把自己上身的大部分衣物都给脱了下来,露出了衣服下那我大理石雕塑一般有力的肌肉与躯体。 身体上没有一丝伤痕,想想也是,他如果是三阶以上,只要他不想,伤痕怎么留的下来呢?(特殊情况除外,例如诅咒。) 轻轻活动了两下,他手中大剑呼啸声无比平稳,看样子是在测试重量。 但是维纳尔看着裁判也没有在意,就没有出言提醒。 毕竟人家这是对自己的实力和身体有信心嘛。 摆好架势,握紧了劲,维纳尔等待着裁判宣布开始的指令。 里塔斯审视了一下维纳尔作为战士摆出的迎战姿态。 总体来说,基本功还算扎实。 身形有力,姿态标准,看得出来是经过了完整的贵族骑士训练。 平时应该也没少下苦功。 就是不知道真打起来了,手上功夫怎么样。 “预备,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大赛最终决赛,开始了。 第37章 双人舞 维纳尔先动了。 反正对面看上去也没有先出手的打算。 一记下翻转刃起手。 维纳尔己经作好打算了,如果他闪就跟进,如果下竖横金格挡就准备接上挑,如果打算对拼就切手,准备打防反。 总有一套适合你。 剑转的不慢,但绝对没出全力,毕竟是比武艺,对方大概会留手,自己也不能过分了。 剑快到了。 ? 不防? 不动? 不进? 干什么? 就算没开刃,如果不用玛娜防守打上超凡者的肉身也会痛的呀? 嘭∽ 一声闷响传来。 大剑击中了,没开刃的。 对方纹丝不动。 维纳尔微抬头一看,里塔斯全无回应。 真就只是站着。 维纳尔随即跳开。 他感觉自己刚刚就像砍在了包着海绵的铁柱上。 不,海绵没那么有韧性,应该说是包着三十年老藤的铁柱上。 “真个是硬。” 维纳尔发牢骚似的说了一句。 看里塔斯依旧是没有主动发起进攻的意思,维纳尔决定继续主动攻击了。 总得逼对方主动出手吧? 维纳尔一个飞身!带着冲击一个下劈! 这一次,维纳尔除了没有动用玛娜,已经用上了他全部的肉身力量。 铛!!! 里塔斯身形微动,左臂主动格挡下了这一击。被击中的地方自动泛起一小阵微微白光。 是斗气化了的玛娜。 这一下,他被打的自动防御了。 “还算不错!” 里塔斯如此回应道。 维纳尔被反冲力微微反震了一下。 但他飞速转身,又是一记横扫! 里塔斯终于是不再只是被动挨打。 刚刚那两下已经够他判断维纳尔的具体水平了。 横剑一个弹反差点把维纳尔的武器打飞出去,这要是真飞出去了,按规则就可以判负了。 维纳尔眼看对方瞬间发力,一时间也没防备,眼看就要直接输。 急中生智,想到枪术里有招反转直刺。 变通一下,腿扭腰胯,借着力转了个剑围后收剑似的来了个反手刺。 一刻也没停,刺出去完成借力后直接后撤步。 因为里塔斯一个侧身闪过这一击后回敬维纳尔的下劈已经到了。 及时后撤,未中,大剑在场地上砸出一道剑痕。 里塔斯直接无后摇跟上一记踢击,直接把大剑踢了起来。 如果有人足够眼尖的话就明白,不是没后摇,而是他在闪过攻击的时候,后脚就已经脚尖着地,等他劈下去时脚已经蓄力在一个高度上准备下一步了。 这一下,维纳尔要是躲,他就踢剑,要是及时挡了,他就猛踹他腰子。 横竖都得着一下。 但在场大多数人也就看个热闹,他们只看到开局里塔斯让了维纳尔两刀,毫发无双。 然后就是铛!铛!!两声震耳的剑响,一轮进行极快的攻防。 两人用的都是重型长柄双手大剑,长一点八米,与人等高,这一次交手,就是一轮剑舞。 剑踢起来了,不仅起来了,还带出来了场地一片石块和尘地,顺便给了大剑一个上挑的势头。 剑速远比石块快,好在维纳尔谨慎的很,退了就要拉开距离。他一口气跟了两个撤步,最终这一剑是在他运动中转变剑势寸擦着他的大剑过去的。 可这时石块与尘土也到了,几乎是冲着面门来的。 维纳尔只能是一手持上端,臂甲贴心肺,一手持下端,臂甲贴腹,同时再跟了一个撤步,下肢准备发下,上身随时准备转剑。 他完全可以挥剑挡开,但他不能,因为这会制造一个小后摇,让他难以防御下一剑。 干脆让它砸,用大剑中下端护住面门,防止眼部受伤短时间内影响视线,臂甲护心肺防止运气被砸断。至于砸在自己身上其他的石块不用管,铠甲挡着,无伤。 自己这个姿势会在短短一瞬内遮住正前方视线,如果是他,他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那就是打防反的好机会! 也确实如维纳尔所想,里塔斯在维纳尔失去视野的这一瞬,眼见上挑没能击中,便准备筹划下一击。 但和维纳尔想的不一样,里塔斯没有选择快攻,而是借着还没用尽的势头转动手臂,身形扭动,缠头回转过刀,双手发力转身横斩大剑。 这一招发力力矩很长,积蓄的势能极大,但就是后摇也很长,纯粹就是欺负维纳尔在这一瞬间看不见。 这一剑若是砍中了,直接就能把维纳尔整个人的平衡打破,打一个四仰八叉。 维纳尔能想到的是,里塔斯当然也能想到。你这个姿势,可是实在是太适合打防反了,你当你的对手都是傻子吗? 心里笑了一声,给维纳尔打上了一个学院派的标签。 而就在这一击快要击中的时候,一阵危机感从维纳尔心中淡淡响起。 特质:战斗直觉(白) 该名角色在积年累月的训练与战斗中,练就了身为一名战士在战斗中应有的警觉与反应。 (五十灵魂点数,一个白色特质,说实话,微贵。) 他没有任何依据,单纯的就是感觉必须立刻转变身姿闪避! 没有任何征兆的,维纳尔突然双膝一弯,左脚猛然向后蹬动,身形来了一次前冲,而上身则猛地向后仰去。 呲!!!!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这一记横斩划着维纳尔的大剑空了过去。 而里塔斯的这一击,在打空了之后,两人一时间彼此都互相背对对方,几乎可以说是交换了位置。 只不过一个是直立,一个却是弓步仰身。 维纳尔带着自己招式被识破的恼火,几乎连弓步都不带撤,立即从仰身姿势进行发力,来了一个大地横扫。 理所当然的没扫到。 虽然他已经很快了,但里塔斯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在攻击打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维纳尔身形紧绷的样子,在一瞬间便立即后跳。 维纳尔这一招破绽挺大的。如果说不是里塔斯大剑横斩过去,惯性也不小,无法立刻跟进下一击,光是这一点破绽就足以在战场上要了他的小命。 剑锋随着里塔斯的身形移动,伍尔德在场外惊奇的发现,里塔斯在移动的过程中竟然还控制了剑的移动轨迹,尝试了反击,只是可惜行动的有些仓促,没能得逞。 让维纳尔及时调整头部的位置,给闪了过去。 闪过这一击的维纳尔,被刚刚那险之又险的一刀吓了一下,反击不成,差点被反击。 可里塔斯可不会给维纳尔留什么空档。 他在空中居然还能翻身下劈! 维纳尔看着他的姿势与前摇,顿感不妙。 闪?不对!闪不过去! 格挡?不行!身形调整不过来! 咬咬牙,就迎着这剑势,挑臂利用臂甲硬接下劈。 里塔斯在进攻时,也并没有使用维纳尔身体素质所能接下招式的极限。 这一招依靠着护甲终于是挡下来了。 维纳尔化解了这一剑之后,接着上冲的挑劲,持器手按地,摸地单腿扣旋踢踹击里塔斯手部。 阻挡下了里塔斯落地之后的转身双手剑轮摆。 随后双手摸地,紧跟其后,另一条腿踹出第二脚,形成倒立式拧身侧踢,踹击离塔斯小臂位置。 这一脚力道不小,居然将双手大剑从里塔斯手中踹开了! 里塔斯面露惊讶,防反居然最终还是让他给打出来了。 随机应变,不错。 虽然是整了个花活,但是花活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学院教授:战场上不要花里胡哨,花招玩好了帅,玩不好叫傻子。) 一时间他也起了点儿认真比试武艺的心思。 他居然一反常态,也给维纳尔整了个花式操作,在主持器手武器脱手之后,侧扶器手在大剑还没有飞离的时候,拍转大剑,给了一个不小的侧旋力使其旋转。 如果是在战场上,这种操作是很危险的。 首先,战场上你的面前不可能只有你正面有一个敌人。 其次,在混战情况下,这种重型武器一旦旋转起来,对自己人造成的杀伤可能比对敌人造成的杀伤还要大。 所以里塔斯不是办不到耍帅,只是他从来不屑于玩这种的操作。 但是现在,他起了一些玩心。 不仅如此,他的身形也向前呈直线跃进,躲过了维纳尔的三段踢击。 等维纳尔结束这一轮攻势,双脚重新立于大地之上,剑锋抵在地尖上时,他抬头惊奇的发现大剑旋转了两圈,居然飞了回来。 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里塔斯的手上,目光朝上仰视正好直对上了里塔斯那戏谑的表情。 那惊愕的小表情和里塔斯戏谑的脸,颇有画面感。 还正好衔接上里塔斯手臂后伸,前身仰俯的姿势。 目光所及,又是一记正面劈击。 这操作,直接秀了维纳尔一脸。 维纳尔没有别的选择,直接只能就地立剑硬接。 然后就吃了一个击退。 至此,维纳尔丧失主动权。 里塔斯则趁着维纳尔被击退,无法进攻的空档调整姿势,转劈剑势为刺剑势。 站姿双脚一前一后,主持器手推剑,副持器手按剑,开始压着维纳尔打。 下沉刺!(被强剑身格挡,维纳顺势使用了雄狮骑士萨兰提尔的独创剑技,狮剑开口,尝试反击,但太过仓促,只用了一半,便又被打断) 冲面刺!(被维纳尔用下锤剑摆击落) 挑肩刺!(喜闻乐见的捅甲缝) 直喉刺!(维纳尔尝试拼剑) 变击退刺!(维纳尔尝试拼剑夺回主动权失败) 被压着打实在是有太过憋屈,维纳尔忍无可忍了。 再一次用强剑身挡下对方的刺击后,向前推击,全不顾自己再一次被击中。 其剑尖也在被击落之后,顺势在维纳尔的铠甲上又留下了一道划痕。 面对里塔斯的这一套攻势。 他原本想用狮剑开口,把局势掰回来。 结果被打断了之后,被迫变成了翻剑+冲剑+指上打下+连环拼剑。 夺取主动权失败不说,胸甲还挨了两下。 万般无奈,臂甲拦格,十字形变双推。 里塔斯刺击被打断,一连串攻防打到兴致上。 调身换剑势,变双手劈剑!这一剑,他还用上了一些没有转化过的纯玛娜,流光随着剑闪而至! 观众席上,有一名法师,他的脸上戴着一件魔法用具。 即使是在他眼中,这一剑也是非常快的,维纳尔根本没有办法躲闪或者再格挡。(等他看见的时候已经快贴喉咙了,里塔斯这一剑除了没用斗气基本没留手。) 而维纳尔此时他的推剑势都还没能完全调整过来,他只能勉强反应过来,攻击己到。 来不及再犹豫,用大剑的强剑身与臂甲夹击! 紧急激发斗气直接震碎剑刃! 然后趁着里塔斯武器断裂,在一招之内,他还来不及调整自己对攻击距离的认知,猛然动用斗气拍臂。 打断他的冲击姿势,然后贴身一拳将他击退,全力尽出。 随后直接大喊一声。 “我认输!” 结束了这场双人剑舞。 第38章 宴会 他们两人交手的时间非常的短,仅仅只有短短十二秒。 但在强者过招的过程中,这已经算慢的了。 观众席上为刚刚的那一场比试欢呼叫好。 在他们的视角里,两人的对决简直就是在跳舞。 精彩,令人目不暇接。 唯一可惜的就是太短了,要是再长一点就好了。 “好!!!!!!”伍尔德在结束的那一刻猛然起立,欢呼鼓掌。 前冠军的带头直接引动了场上的气氛。 一时间,全都是纷纷鼓掌为两名选手欢呼的观众。 维纳尔半跪在地,还保持着刚刚喊出那句认输时的姿势。 而里塔斯则扔下了这柄已经被毁掉的凡品大剑,从维纳尔行了一礼,退场了。 “是我不对,没收住,抱歉。” 维纳尔低头还礼,目送他离开了。 “精彩的比赛,非常适合为这一场盛事画上完美的休止符!各位!不妨让我们为在场所有选手欢呼!” 及时站出来的伯爵作为名义上的主办方,很适时的讲出了他的话。 当地领主的面子没有几个人会不卖的。 更何况,总体而言,这场大会办的还不错。 一时间,场上欢呼声不绝于耳。 由于中途有人弃权,原本的冠军与亚军名词不再作效。 所以维纳尔得了一个亚军头衔。 按照惯例,大赛最后一场的竞争对手,也就是冠军和亚军,无论身份都要获得参加大会结束之后领主举办的内庭宴会。 而且这个宴会是在大赛开场的那一刻,就已经在筹办了的。 回那儿从书记官那里领到了亚军奖品,是个盾牌,经过维纳尔本人测试,坚不可摧。 抵挡二阶及以下超凡的重攻击,完全绰绰有余。 就是说自己甚至可以拿这把盾牌去硬扛骑枪冲锋。 确实是件真心不错的奖品。 收起了自己的战利品后,维纳尔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去参加宴会。 克莱门斯则对此毫无兴趣,因为她正在充满兴致的摆弄维纳尔刚刚赢回来的骑兵盾呢。 维纳尔走进宴会厅,金色的墙壁闪耀着光芒,应该是用上了一些黄蜡涂层,顺便星星点点的镀上了一小层金。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照亮了整个房间。 长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不过说是珍馐美味,但实际上,大多都是使用的香果制成的大酱配合本地各类食材做出的食物。(受限于材料,普罗斯人的饮食颇有前世肖航那种东北大酱占沾一切的风格。) 当然肯定比维纳尔在营地里吃的那种又干又硬的军粮要好多了。 怎么说那也是过了年了。 维纳尔并没有被这些相对奢华的场景所吸引,毕竟在工业时代,怎么说也吃过见过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领主夫人身上。领主夫人身着华丽的礼服,笑容迷人,举止优雅。和她丈夫相比,这位领主夫人明显至少年轻了整整一轮。 维纳尔走向领主夫人,向她行礼,并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敬意。领主夫人微笑着回应他的问候。 就在这时,音乐声响起,宴会开始了。 仆人完全不顾餐桌的承载量,把食品不断上摆,桌上摆布各种水果,领地出品的肉食以主食鳞次栉比的罗列起来。 说实话,维娜真佩服他们这种堆叠食物的技术,既让人能看到能够取,又把食物堆得像小山一样,却还不失美感。 很快,过多的食物就把长桌压得嘎吱作响。一直垒到维纳尔能看见最上面的菜肴已经微微晃动的时候,才堪堪停下。 最上面的那个是一大块奶油糕,香甜的甜食,软糯的糕点随着桌子的轻轻摇动而颤抖,有种别样的美感。 总之,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现在是大快朵颐的时候了! 克莱门斯不来,那真是她的损失。(有身份的人允许带女伴,就她那身形,维纳尔都不要脸邀请她了。) 维纳尔开始享用起了面前的这顿大餐,下一次再吃到,可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当然,他也没忘了自己需要顺手办的事。 在伯爵和里塔斯攀谈的间隙,维纳尔插了句嘴。 “非常豪华的宴会,伯爵感谢您的款待,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厨和副厨做出了这美味的一餐?说实话,我手下的厨子,那真的就是一言难尽,不知道您能否为我介绍几个合适的?” 维纳尔一边享用美酒和鲜肉,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讲了这么一句。 除了一小点面包味确实是不对了点,当然维纳尔没说。 伯爵一听这话,也是非常爽朗的连连应好。表示维纳尔可以在宴会结束之后,直接去他的厨房挑一个。 只要他们之间谈好,他就许可了。 他现在忙着和里塔斯谈着呢,根本不愿因为这点小事分心 行,搞定,到时候挑人的时候把那个倒霉帮厨给挑走就行了。 真就是小事,不妨碍面子与利益就好谈。 和维纳尔讲完,伯爵又把话题导回了迪塔斯在王国之外,所经历英雄传说的故事。 然后突然叹了口气。 随后也是有非常配合的侍卫,询问伯爵为何这么高兴的日子偏作此态。 伯爵不爽的小小发了个火。 “你还不知道,当然是因为我想起领地里的那头畜牲了!” 随行参加宴会的一众行会代表和小贵族也是纷纷安慰伯爵。 “大人,您不必放在心上。仅仅只是一头三阶魔物罢了,选个时间,我们带着一些部队,让大公子打头阵,您再派几位超凡骑士随行,拿下那头畜牲是稳稳的。” 随即,伍尔德立即发话。 表示自己只要队伍一齐整,就立马出动,把那头畜牲的头带回来,见自己父亲。 而厅里的几位骑士也是从边缘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伯爵面前下拜行礼,立誓自己一定完成使命。 还有那些个行会的代表也是纷纷交口称赞。 里塔斯一看这是话里有话呀。 多少年了,这套路都不带改的。 一边心里暗暗发笑,顺便摸了摸自己新到手的武器。 眼神在伯爵与行会之间扫了两遍,看了看自己手中奖品的制式。 心里已经是明白了七八许。 自己要是还不表示一下,这帮家伙怕是要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了。 哼。 一群自作聪明的蠢货。 从他们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根本不明白三阶之后的差距为什么能单拎出来在书上单开一页去讲。 三阶以上的战力,在国家军事力量统计表上可是能单独列出来的。 也是,人没见过,就理解不了。 罢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阁下正是说哪里话?” 里塔斯摇晃了一下杯子。 “像您这样慷慨的人,不应当遭受这样的烦恼。这样吧,不如我带几个人,明天走上一趟?” 众人喜笑颜开,只因他们失去的利益在别处得到了补偿。 无需负担伤亡,仅仅需要出几个人手,就能解决一个大麻烦。 不算亏。 一时间又是对里塔斯的一番赞美。 就是苦了维纳尔。 那原本只是专心干饭,结果听到对方这么一段对话。 突然,他身为超凡者的敏锐目光,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注视着。 抬头一看,有好几个人带着笑容看着自己。 猛然反应过来。 得了,自己好像掉沟里了。 比赛结束,冠军在宴会上听闻了主人的烦恼,慷慨表示要为他解决忧愁。 结果你这个亚军在刚才刚刚承了主人一个小人情的情况下,选择不闻不问? 这事还不能不管。毕竟这是公共的社交场合,你也是在北王国贵胄名录上有名的贵族。 这要是拒绝,别的不说,可能明天一个冷漠的标签就贴在自己脑门上了。 要知道,这世上信息传递不畅。又不是人人都有钱到能够拿魔法来互相传递消息。 一个标签贴头上,别人脑补出什么情形,那可就是别人的事了。 不管?得不偿失! 啧,真他妈倒霉。 早知道就不管那个厨子的死活了。 但也不能打白工。 钱肯定是不能要。不然的话,要是有人散点谣言,那就成“贪婪”了。 名声呀名声。 越是小贵族越是要注意这方面,大贵族可以随性一点(他们有自己的喉舌。) 维纳尔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能索取点什么利益? 随后咽下了自己嘴里的食物。 嗯嗯了两声。 “伯爵大人,没想到您竟然还有这样的烦恼,那不妨让我也助您一臂之力?” 伯爵笑得更爽朗了。 “当然,当然,我们共享荣耀!” 维纳尔心里骂了一句。 荣耀?你?就是想让老子给你打白工! 这事要是交给他手下的骑士去办,办好了,得胜归来,他免不了要出血来一顿奖赏。 当然,不奖励也可以。但问题是别人尽心尽力在给你承担了各项义务之后。 还额外冒险给你办好了事,你没有一点表示与激励,那你这属下的忠诚度可就要打问号了。 毕竟这事是发在你的直辖地上的,不是发生在我们封地上的。 且不说我们是封臣,就算我们是廷臣!那也该有奖金呀! 除非你是打算动用封建义务征召军队或者动用自己的常备军,但那样一来损失的还不是你领内的人力与军力吗? 维纳尔随即话锋一转。 “但我手下也有些难处需要处理,鄙人的时间也很紧张。是这样的,我的手下大多都是一些职业的士兵,甚至都没有什么伙夫和辅兵之类的人伺候他们。” 顺便喝了口汤。 “他们最近都有情绪了,我原本是想先忙着解决这件事呢。可是我又不能放任您处在这种不利的境地中不管。哎,我还……” “这事好办!” 伯爵已经等不及维纳尔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了,他已经明白过来,这是在跟自己要人呢。 “等你回来,你要是想招人的话,可以直接从我家下庄园和领地的农奴与自由民里头招!不就是几个伙夫吗?总有人愿意干这个活。自由民只要你们自己商量好了,我就同意!”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伯爵这是在开空头支票。 火夫或许还好解决,找几个农奴就能就行。 反正他们也没多少人身自由权。 干点杂活,还凑活。 但问题就在于,这些基本上没有自己土地的家伙,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就只知道耕地哪里干得了辅兵? 征召杂兵指的就是他们,而辅兵最起码还要有基本的训练。 这种兵源只能从上了军册,有封建军事义务的自由民里招。 可问题来了,这些自由民理符合条件的,身体强壮的。 大多数都是有自己的土地的。 他们凭什么抛家舍业的跟你走呢? 越看上去承诺了,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承诺。 至于农奴?领主每年配种似的让他们繁殖,崽下的跟兔子似的,根本不值钱。 “感激不尽!您真是一位慷慨的人!诸神安排我来见到你,一定就是让我帮您的!” 他们笑得很灿烂,维纳尔笑得更灿烂。 招不到人? 拜托,就算是大陆中央的法王厅的法王招不到人!维纳尔都不可能招不到人! 你给我等着,小爷我回来了不掏空你青壮,我不姓朱利亚斯! 第39章 御物术 第二天一大早,才刚刚起床的维纳尔一出门就看见了已经站在城堡内庭下的里塔斯和伍尔德两人。 披挂整齐的那种。 于是自己蹭饭失败。 被里塔斯请\/捞着上了马。 “等等!要出城起码让我的侍从把马甲披上!” “得了吧!对付的魔兽是猿类你还想马战?上去!不上马甲还能跑快点!” 于是头顶天还没亮,维纳尔就被带上走在了林间小道上。 无聊之下,维纳尔只能抬头看看天。 在前世,太阳东升西落,而在这个世界,太阳却是永远凌驾于所有人头顶。 永不落下。 而黑夜与白天的交替却是依靠那所谓的''''月亮'''',如果那还能称之为月亮的话。 每一次黑夜的降临,头顶都会迎来一次日食。 黑洞洞的月亮逐渐遮蔽太阳的光明,最终自己也在太阳强烈的光辉下变得熠熠生辉。 如果是在地球的中世纪,有人说月亮的光芒是反射太阳的,那么一定会遭人嘲笑。 但是在这个世界,月亮是反射太阳的光芒,这一点人尽皆知。 而无论是白天黑夜,人们的头顶至少会有一轮月亮存在。 只有在交替的时候,才会同时出现两轮月亮。 而这等异象也成为了月亮崇拜的基石。 双月女神教会应运而生。 太阳崇拜与月亮崇拜一正一副,构成了这个世上最为普遍的两大宗教派系。 维纳尔每次看到头顶上这等天文现象时,都会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平的。 如果是平的话,世界到底是怎么运行的呢? “你在想什么?” 伍尔德看着神游天外的维纳尔,随口出言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个世界的尽头是怎样的。” “你在学院上学的时候,你的教授没教过你吗?在世界的尽头是一桩桩世界之柱,它们高耸入云,擎天而立,支撑着我们的世界,而在那一根柱子上,便是诸神的神庭。他们就在上面俯瞰着我们。 而神庭的基石就在世界的东西两端大柱之上,如果能够通过陆路走到世界的极东,或者乘船走到世界的极西,再攀行而上,就能窥见神庭的一角,而神庭不是建立在世界两根巨柱之上的一道桥梁,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极黑之夜看见一条穿过群星的银线的原因。” 维纳尔偏过头来,一脸无奈的表情,把他剩下还没有说出来的内容说完。 “是是是,而我们的脚下千丈所深是万般江河湖海汇流之所,无穷无尽的玛娜在下方与我们世界的水流汇合,不断的汇聚高压,最终,从大陆中央的山巅之城处,每年喷涌而出。最终,分流四方形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湖,直至汇入大海,然后再一次迈入这个循环。” 里塔斯插嘴道。 “而再往下,就是恶魔们的居所,这些在神战中被击败之后的地下神们的仆人无时不刻都在服从着他们主子的命令,无时不刻从这个世界偷取着玛娜与灵魂供给他们那躲在世界背面的主人。而世界的背面之外,就是无尽的群星与虚无。” 里塔斯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 “神话讲完了吧!你们有空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魔兽,这可不是简单的魔物,而是已经产生了高度神智的魔兽。虽然只是三阶顶点,神智初显,但也不是你们能随意对付的。” 回过头来,里塔斯继续说道。 “以后你们如果迈入英雄领域了,有自保之力了,可以走出故乡逛逛。” “这世上不是只有一种景色。大陆中部的重重水网与、东部属于精灵的万千丛林、西方矮人至高王的从山,以及我也未曾见过的那险恶的北境。不过现在,你们俩还是先自己过好吧!” “驾!” 说完,里塔斯便拔马加速。 维纳尔与伍尔德随即跟上,维纳尔觉得里塔斯说的也对,明天尚且不一定怎么过,更何况太阳呢? 三人一路骑马小路,跨过伯爵领的乡间小路,跃过城外树林的小溪,爬过有茂密灌木的山丘。 一路上过了前世大约几个小时的时间。 里塔斯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附近。 “话说你们是怎么惹上这头畜牲的……” “安静。” 里塔斯对维纳尔说道。 指了指远处的林地。 维纳尔理所当然的选择了闭嘴,这种时刻下最好听行家的。 随即维纳尔感到里塔斯似乎在有意地将体内的玛娜外放出去,非常的均匀且稀薄。 这种控制手段让维纳尔明白,对方的能力有多么惊人,确实不是自己这种三阶(伪)能够比的。 “大约两千米开外,有一群猴群,领头的是一只三阶魔兽,巨猿。下属大约一百来只红背猿猴,还有两只一阶魔物。大概就是你们说的那只魔兽了。” 里塔斯低声说道。 “修整一下,准备好了,我们就摸过去。不用噤声了,那头魔兽在睡觉,隔着两千米,只要不是弄出太大的声响,惊不醒它。” 维纳尔和沃尔德随即舒缓了神经。 “沃尔德爵士,我和里塔斯来也就算了,你也是自告奋勇的?” 两人坐下,一边拿出一些补给往肚子里填上一填,一边开始了攀谈。 “是,也不是。” 伍尔德很简洁的回答道。 “我是领地的直系继承人,领地里出了这种危害,我若是什么事都不做,日后别人会说闲话,对我的名声不太好。” 哎,又是名声。 名声名声,可真重要。 倒也没办法,在这么个社会里,生在这么一个阶层上,有得必有所舍,就是要接受相对应更强的约束。 尤其是当你没有碾压性力量的时候。 “哦,这样啊,也对,想想我家里那个大哥,明明很不待见我,却还是整天来找我的样子,确实,都不容易。” 维纳尔吃一口,感叹了一句。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惹上那个畜生的?这种畜牲按理来说已经有了灵智,不会那么轻易的树敌。” 伍尔德叹了一口气。 “你也是参加过那场大赛的人了,想必你多多少少应该也听说过,在之前的那场开发中,我们用上了一点,呃,过激的手段。” 伍尔德耸了耸肩。 “谁能想到里面有这么一只魔兽在里面安家呢?” 维纳尔笑了,那这也算是够倒霉的。 如果说不是这些家伙在遗迹里开出来的东西足够有价值,光是这一条,恐怕他们就已经办了赔本买卖了。 “话说维纳尔。” 里塔斯坐在原地给自己的长戟擦起了油。 这不仅仅只是为了保养武器,还是为了让超凡武器在接受能量的过程中更加灵敏。 “你走了捷径的吧?” 维纳尔听言,明白里塔斯在具体说什么。 “虽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是的,您没有说错。” 里塔斯听了,点点头。 “至少懂得坦诚,不像有些人一样,为了虚无缥缈的面子遮遮掩掩。” 放下了武器,临时的保养暂时告一段落。 “听我一句劝,待会你先上,尽量不要用转换过的斗气,用纯玛娜和纯肉身力量去战斗。对你这种情况有好处的,” “可是用纯玛娜战斗,那消耗会很大。” 里塔斯手抖了一下,把武器收好,完成了最后一套步骤。 “我知道,所以看在你是多少是个好苗子的份上,我教你一招,免得你把自己毁了。” 里塔斯招招手,示意维纳尔过来。 维纳尔听了自己能够受教,立即欢欣鼓舞的靠了过去。 这种好事可不多见。 只见里塔斯用少量玛娜向武器内进行灌注。 然后在维纳尔和伍尔德的注视下,他的长戟居然缓缓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种办法,一般情况下是达到三阶极限之后,为了进一步深化自己对自己力量控制,而发明出来的锻炼方法。但是如果运用得当,也可以在一些小地方出其不意,例如这样。” 随着里塔斯的手势摆动,长戟也跟着他的手势动了起来。 “这世上所有超凡者的力量来源,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东西,玛娜。只是大家转换的形式不同,才有了后来的区别。并不是只有法师才能够玩出这种法师之手,隔空御物的把戏。我们也可以,只是我们并不是法师那种专精修炼精神的职业,使用起来会比他们吃力很多。” 里塔斯看向两人。 “你们两个看好,顺便自己切身感受一下。” 随着他话音刚落,两小股微弱的玛娜便顺着两人层次暂时还看不见流转线路进入了他们的手腕。 两人瞬间感觉自己手臂受到了一种刺激,而自己的武器似乎与自己产生了一些相连的感觉。 究竟是有丝线相连接一样? 不是,就是有连接! 在两人惊奇的目光中,他们的武器隔空各自动了一下。 “这点小把戏掌握不难,只要接触到了三阶的层次,掌握都是比较容易的。” 里塔斯淡淡说道。 “如果说实在是操作不够精细,那就加大输出力度,只要力道足够大,你想让它飞到哪儿就飞到哪儿。等会战斗的时候,维纳尔,你可以用这种方式,随机应变的玩点你喜欢玩的花活,毕竟这里也没有什么友军,你不用担心误伤,还能治疗你这种不知道是走了什么斜道而造成的损害。” 维纳尔和伍尔德两人激动的感觉着自己新掌握的技能,都站起来对着里塔斯郑重行了一礼,这是提携呀。 虽然只是小小的提携,那也是不小的人情啊。 不然这种经验,你去找谁免费告诉你呢? 尤其是维纳尔,他本来还在苦恼着要如何解决自己升阶过快造成的后遗症呢?结果就让他给这么解决了! “多谢指点,没齿不忘!” 里塔斯听了这句话,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 “没齿?有意思的说法,也许你很有写诗的天赋?” (°▽°) “好了,差不多歇够了。” 里塔斯站了起来。 “三级魔兽对你们来说应该还挺有压力,但实力再强,短时间内应该也打不死余副武装的你们,有我给你们兜底,正好你们两个可以练一练。” 三人把目光投向目标所处的位置。 “待会儿我去清杂,顺便堵住那个畜牲。” 他们都已经拿出了武器,维纳尔拿的是自己的长枪,沃尔德则是带了不小的钉头锤与大盾,而里塔斯手上端的就是个他才刚刚擦过的长戟。 “你们两个先去干掉那一阶的小魔物,谁杀的快,练手的机会,先到先得。” 第40章 袭杀开始 三人一路潜行,摸到了他们目标的附近。 中途几只放哨的哨猴还想报警,但无一例外全都在叫出来之前就被里塔斯拧断了脖子。 作为三人中唯一没有穿超凡重甲的人,他行动最为灵活,似是长年的荒野生活已经磨去了他身上贵族骑士的傲气,多出了猎手的老练。 猴群的聚居地就在眼前。 维纳尔认出了这种猴子,红背大臂猿猴,一种喜欢穴居群居的猴子。 文明遗留下来的遗迹、破败的建筑、天然的石穴甚至是矿洞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巢穴。 上肢长且壮,下肢比较虚,一个个都是倒三角身材。 整个聚居地是一片小湖,出了林子就是一大片平地和滩涂,流入的水从一侧丘陵上流下,又在另一处滩涂汇成小溪流出。 除了猴王那只大猿外,一只一阶魔兽蹲在滩涂之中捉鱼吃,而另一只则是在丘陵小林里,额,抱母猴。(猴群中只有极少数大公猴有这个权利。) 里塔斯指了指。 “维纳尔,你,丘陵林地外围的那只。伍尔德,你,滩涂那只。” 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再小声,已经没有必要了。 说完,就如脱弦之箭一样向前冲去。 在维纳尔和伍尔德面前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伍尔德看了一眼,也举起大盾,拿着钉头锤冲向自己的目标了。 里塔斯冲锋之间,手中锋刃碾碎了直线上所有敢挡路的玩意,惊出一片猴叫。 “呀呀呀!”(王!王!有危险!!) 大猿立马从睡梦中惊醒,目眦欲裂的看着眼前这个屠杀自己族群的人类,短短几秒,里塔斯就杀死了将近四十只猴子。 而猴王怒吼一声! “人类!吼!” 冲上去就要撕了这个混蛋! …… 而伍尔德这边,他刚冲出去,那只大猴就发现了他,在看到他冲向它顺手锤死了几只不长眼的小猴后,也是怒吼着向伍尔德冲了过去。 然后仅仅只是一个照面,这是一级魔兽和沃尔德来了个硬碰硬后。 它直接就是一声惨叫。 “嚷嗷嗷!” 他引以为傲的拳头锤在伍尔德的大盾上,仅仅只是让这个铁罐头稍微颤抖了一下。 而伍尔德的大页锤砸在他的肩上,却是直接就将他的肩骨给砸断了。 带着它的半边身子都向着旁边一沉,在滩涂中建起了一大片水花。 魔物惊恐的选择了逃离,靠着蹦蹦跳跳不断打圈,试图甩掉伍尔德的追杀。 不过这样也仅仅只是延长了它的生命,阻止不了它的死亡。 滩涂的土地并不坚实,对伍尔德这样的重甲战士产生了很大程度的减速。 但即使如此,以它灵活的身姿也甩不掉沃尔德。 看似笨拙,但实则迅疾无比,刚中带速。 魔物拼死挣扎,也只是在速度上勉强持平,甚至在伍尔德重新冲起来后,距离还在缓慢缩小。 魔物绝望了,它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首领能够打赢来救它。 …… 而维纳尔这边,他没有立刻就冲出去,而是保持了潜伏。 伍尔德选择直接冲出去,是因为那个地形虽然有些减速的debuff,但是依然是适合冲击的。 而自己这边,自己要想冲过去砍它,还得爬上坡才能冲到它面前,考虑到魔物在林地间更加灵活,维纳尔也不想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手中角弓怒张,蓄势待发,老巢出现变故,作为族群中数的上头目的精英,那魔物毫无意外的出现在维纳尔射击路径上。 放! 维纳极有耐心的等到两者之间的距离缩短到那魔物能穿过灌木看到他的程度再放箭。 大约五十米,以拉满了的角弓的威力,刚刚好足以穿透魔物那坚硬如镶钉硬皮甲的皮肤。 维纳尔手中的这把弓还属上乘,是他出门前,母亲把自己的弓送给了自己的儿子。 用的弓弦据说还是金拓山魔物衫角羊的羊筋,标准的贵族弓! 连箭矢都是特制的破甲箭,穿透力极强,比普通的锥形箭更要细长,十字开刃形状,就是少了点。维纳尔出家门的时候,也只带了二十支。 嗖! 一声过去,魔物顿时发出了吃痛的叫声,愤怒的吼叫。 “嘶!嗷!” 箭头直接穿过了它的掌心,恼火的魔兽直接向维纳尔冲来。 哦!不逃跑反而冲我来了? 意外之喜呀。 本来维纳尔都准备阴一箭后就追击的,这下省事了。 急速开弓,又是一箭。 不中,中木。 又来一箭,射中了魔物的尾巴。 这魔物在高速运动中还挺灵活。 五十米的距离,对于从小生活在崎岖地形的魔物来说,转瞬即逝。 魔物很快就贴到维纳尔的脸上。 魔猴一巴掌拍向了维纳尔,只是受限于伤势,只能用抓。 维纳尔随之动手,快准狠,用弓臂卡住了魔物的抓握中端。 然后大力一把甩开,而另一只手已经手持猎刀,一刀划过! 正手刀撩割中门,顺便闪开了魔物的另一拳。 破开怪的中门后拧身翻转,反手侧捅了一刀利爪,转过来后用弓臂抽击脑壳。 包钢的沉木弓臂这一抽直接把魔物抽的七荤八素。 维纳尔一个转身后踹击腹把魔物直接踹到了树上。 要知道,维纳尔这一身的甲是相当沉的,这一脚跟重装甲士用战斧的钝背猛击一下没什么区别。 但这只怪很明显就比伍尔德那只更坚强。 口中吐血的同时居然还挥了一爪尝试造成点伤害。 维纳尔这次出来的时候没戴头盔,这一下还是能闪还是要闪的,不然有可能破相。 箭步式低头闪避闪了一下,魔物忍痛,居然了站起来,还想拿石头砸维纳尔的头。 维纳尔小撤步立身后一个反手刀直刺,用蛮力对抗直接报销了它的另一只手,随意一下挑开手臂。 旋身反手刀刺胸。 死吧。 魔物发出凄惨的嘶吼! 反手刀发力不太稳,这皮又太有韧性,猎刀没能一刀把它给捅死。 那行吧,甩臂换正手刀反捅另一胸,再捏刀柄旋刀变手,往其左肩处戳上一刀,再次旋刀变手,往右肩处再戳一刀。 戳四个窟窿眼,待会儿也好剥皮给朱莉做一身皮甲。 魔物还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已经被维纳尔给安排的明明白白,它只知道这家伙明明能一刀捅死自己,却不给自己一个痛快。 还想挣扎,起身砸地。 维纳尔也察觉到身后猎物的行动,前踢腿引腿带力,转身后旋踢击中其下颚。 一脚算是给猎物松骨。 巨大的力道直接让猎物侧翻了起来,插在他身上的猎刀也被带飞,在空中旋转起来。 维纳尔一个正手接刀,将武器收回了自己的手中。 然后转身一个蓄力投掷,正中猎物眉心。 还在抽动的魔物饱受着巨大的痛苦,维纳尔走上前去一脚,把猎刀踹进了他的颅骨。 让它死时轻松了一点。 轻轻松松,结束战斗。 “太弱了,比朱莉差远了。” 这是维纳尔对一阶魔物的评价。 顺手把猎刀从猎物的身上取回,维纳尔全程连长枪都没用,仅凭一把刀和一把弓,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杀死了它。 维纳尔顺手回收了箭矢,站着看向稍远处,还在打追逐战的伍尔德。 笑了笑,看来练手,得是我先上了。 …… 而大猿这边,里塔斯轻松的一击就打碎了,大猿在周身释放的护体玛娜层。 给他来上一脚,让他那本就不怎么结实的下肢直接单膝跪地。 旋腿拧身侧踢,把这魔兽给踢飞了出去。 上脚的那一刻,里塔斯就大致估摸到了这猿猴有多重。 大概能有两匹马那么重吧。(大约一吨,相当于一辆小轿车。) 那魔兽在地上咕噜了两圈,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里塔斯就又跑到了他面前,啪啪啪啪打起了它的大嘴巴子。 中途过程中好像还想叫点什么? 但里塔斯一听,还有胆子叫,直接就踩在它的腿上,然后摁着脑袋往地上哐哐砸地。 砰!砰!砰!砰! 那猿猴如同磕头一样,被强大的力量摁着起不来身,一下两下三下。 砰! “吼!人类,你是谁?我们有恩怨吗?” 砰! “等等!是我不对,我有好东西给你,就当是赔礼了!” 砰! “慢!慢!我服了!我服了!” 砰! “大爷,我干什么都行!你把我放下来吧!” 砰! “停!停!停!饶命!饶命!” 大猿都快哭了,他好歹怎么说也是个山大王。 虽然说平时报复心强了一点,但它可从来不敢报复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呀,它从来都是绕道走的! 自己究竟是在哪里招惹了这么一尊瘟神呐!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它委屈!它想哭!它要朝天去怒吼!他要控诉众神的不公! 砰! …… “骑士大人。求您怜悯,给个痛快吧!” 大猿已经放弃求活了。 它也不找什么理由了,就想请你眼前的这位从来没见过的强者给自己来一刀。 它能成长到这个地步那也是有尊严的,您这么做实在是太侮辱兽了! 而一边,里塔斯也已经注意到了,提着长枪向他走过来的维纳尔。 见状也就随手放开了手中的魔兽。 “行,我姑且现在就饶了你。” “啊?” 第41章 小巨兽 这只巨猿也没想到里塔斯真的会放过自己。 但是白捡了一条命总是好的。 “哦!” 激动之下,一时间连人话都不说了,直接叫了一声,就算是对里塔斯的回应。 转头就想跑。 跑了两步,回头看看。 见里塔斯真的没有想要拦截他的意思。 扭头继续跑。 然后维纳尔一个冲刺,就挡在了他逃跑的路上。 巨猿一个急刹车,三米快接近四米高的身躯此时灵活的不像样。 它又转过头来对里塔斯眨眨眼。 大佬,你们一起的? 里塔斯笑了。 “我是我,他是他,他可不会放过你。” 巨猿的眼神立即凶狠起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拦它! 当即双手捶胸。 “哧!” 维纳尔在它面前横枪而立。 敌人的信息随之显现。 红背大臂猿猴?三阶魔兽 数量:1 生命:3075\/4182 (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77\/89(护甲破损) 领导力:63 移动速度:43 近战攻击:41 近战防御:35 武器威力:395 冲锋加成:107 词条: 猿啸:震慑型技能,发动时有概率干扰对手状态,对无听力物种无效。 可以,优质小巨兽。 维纳尔 职业:三阶超凡骑士 人数:1 生命:2577\/2577(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95 领导力:85 移动速度:38+10(护甲轻灵符文激发+10) 近战攻击:61 近战防御:57 武器威力:219 冲锋加成:49 词条:激励友军 技能:炎凤:7500点火属性范围溅射性伤害(威力随着范围扩大消减) 战斗直觉:该名角色在积年累月的训练与战斗中,练就了身为一名战士在战斗中应有的警觉与反应。 维纳尔没有戴头盔,仅仅只是这一点,就让他减了35点护甲强度。 光看双方的模板,维纳尔并不是不能一战! 握紧长枪,维纳尔率先发起冲击! 维纳尔背身单手带枪,向前急速冲锋,力求在自己第一波冲锋时,把冲锋加成加到最大。 双方的距离并不长,也很快随之缩短,维纳尔前冲的速度越来越快。 11、20、28、35、41! “啊!!!” 维纳尔怒吼着来了一击跃步劈枪。 合计102的命中! 这一记冲锋打中了! 等等! 在维纳尔的冲锋之下,那畜牲闪躲不及。 但是在维纳尔碰到他的时候,维纳尔很明显的看到了对方身上闪出了一层半透明的气罩。 在那一瞬间。 护甲强度:77+40\/89+40 (护体) 近战防御:35+21(额外护甲增益) 一口气加到了117的甲…… 在加持下,这只魔兽勉也算是闪避了,长枪划过它的前胸,带起一串猴毛。 艹! 维纳尔知道三阶能够斗气和玛娜附着到武器上,他怎么就不想想也能防御呢!? 这就是伪三阶运转不畅,缺实践,吃了自己阶层常识的亏。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动作却没有停。 维纳尔落地之后,脚下的石块崩然碎裂,他大部分的输出都打在了地面上。 落在那魔兽身上的输出也大多被护甲挡了下来。 但是冲锋加成还没有结束! 落地之后,维纳尔立即利用身体惯性,单手带臂策动横向反刺。 中! 我们未能击穿敌人的装甲。 切! 挥击距离太短了,武器威力没能发挥出来! 而魔兽也没有单等维纳尔光是站在原地打它。 这一击遭到了这个魔兽的防御。 长枪直接刺在了它最为坚硬的拳头上。 挡下这一击后,猿猴怪叫一声,转动猿背就要给维纳尔来一个大抡摆。 维纳尔一个旋身起跳,拉开攻击距离。 攻击距离对他有利,只要操纵得当, 他打得中魔兽,魔兽却很难打中他! 几乎是在他旋身落地的时候,这一记大抡摆就已经到了。 维纳尔斜立枪尖格挡,在那一刻,维纳尔深切的感受到了395点武器威力的沉重。 比自己的输出足足大了将近快要一倍,但好在自己也没有完全吃下来,总归是挡住了。 这魔兽双拳齐出,一拳不中,另一拳也已经随着身姿的转动蓄势待发。 维纳尔同样旋枪过身,转身过来之后踢枪形成一次重攻击想要靠格枪术挡下这一拳。 谁知道根本挡不住,武器被打飞脱手,吓得维纳尔立即扎进了巨猿的身形侧面躲闪。 判断失误,让武器脱手,还不是让维纳尔最恼火的。 更让维纳尔感到恼火的是,这魔兽在承受了自己一击之后,攻击自己时出招后摇都贼大,似乎是笃定了自己伤不到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抓他的后摇! 就拿刚刚这一击来说,威力大的同时惯性也大,还直接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维纳尔,简直就是瞧不起人! 不过好在武器虽然脱手了,但是重攻击自身的能量也不小,根本就没能被击飞出去,而是弹了起来。 维纳尔在转身的时候立即使用里塔斯不久之前才教给自己的手段,把武器吸回了自己掌中。 一脚踏石!一脚踩地!双手带枪呈月圆状抡摆,跃身劈枪! 全力一击! 而魔兽在打完这一套转身之后,也看见了维纳尔的出招,丝毫不避,正手冲拳选择硬接! 铛的一声! 魔兽的拳头正面硬接武器正刃,用杠杆原理来算,这也是维纳尔攻击威力最强伤害最足的那一部分。 而它那坚硬如铁的拳头,和武器碰撞之时,居然硬生生打出了纯钢材质武器的震鸣! 然后居然直接把维纳尔连枪带人给击飞出去了一小段距离! 维纳尔在空中枪尖点了一下地,调整过来身形,总算是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余震在他指尖回响,一时之间,震得他手疼。 遭到强力震退之后,维纳尔的腕部微微颤了两下,但也很快消散。 其实不止于此,维纳尔半边身子刚刚都麻了一下。 那魔兽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在它拳头的正中心,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鲜血从中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但它不管不顾,发起了它的冲锋,小伤无碍,推动力量的话,很快就能够恢复。 面对魔兽的冲锋,维纳尔的反应也是非常的快。 虽然手持长柄,但是维纳尔完全没有尝试反制冲锋的打算。 武器可反制冲锋上限:512 人物可反制冲锋上限:337 冲锋的时候冲锋加成是会加持到武器威力上的! 但是这头小巨兽的,武器威力都已经超过自己所能够反制冲锋的上限了!根本挡不下来! 情急之下,维纳尔也只能急速挑动枪把,以此增加进攻距离,扩大武器挥击的威力。 好在维纳尔并没有被击飞太远,这魔兽也没有太长的距离,可供它冲击。 等到它快发动攻击时,维纳尔已经将武器轮转蓄力了一周,然后由上段进攻转换成了下段进攻。 面对这个敌人劈枪不好用,改用撩击! 维纳尔从下向上发起了一段撩击,要想打得过,必须先破它的护甲防御! 最终,这头魔兽的下砸冲锋没能击中维纳尔,反而是维纳尔的撩击挥中了它的手臂。 一声闷响之后,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 但是却又很快愈合,基本上相当于没能破防。 维纳尔借势又转换枪姿,用大剑的剑术来用枪,冲着这魔物较为虚弱的下肢来了一发横扫。 魔物察觉到了维纳尔的攻击方位,立即起跳躲闪。 由于动作后摇,维纳尔的进攻迟了一点,没能打中。 攻击不中,维纳尔随即将长枪过背,后撤步再次尝试拉开距离。 在后退的过程中也没有中断旋转长枪。 魔兽继续追击,尝试砸地震动攻击。 又一次没能打中维纳尔,长枪旋转,再一次在几乎同一个位置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眼看这样距离难以彻底拉开,维纳尔干脆跃步上前,冒险再次劈枪。 这一次,他瞄准的是魔兽的脖子。 魔兽反应过来了维纳尔的攻击意图,另一群向他抡摆,好在它进攻的比较仓促,这一击的威力,双方几乎相等。 双方错身而行,在交锋的过程中擦出一阵火花。 魔兽的拳击打在维纳尔的武器上,将维纳尔的长枪打了下来。 而维纳尔则借着这一击,利用了魔兽将他枪打下来的惯性,双手发力,腰胯同步协力,来了一次翻转挑击。 这一枪,枪杆打在了魔兽最坚硬的肘部,没能击中相对防御薄弱的背部,可惜。 打完之后,维纳尔立即转身,正面应对魔兽,一手给一个辅助的力,一手担任主发力手,将枪尖旋转回正。 冒险跃进的代价就是维纳尔和魔兽的距离被拉近了。 他现在直接进入到了魔兽正手冲拳的攻击范围之内。 而魔兽也是这样做的。 面对袭来的正面重手冲拳,维纳尔没有硬接,而是从侧面来了一个前弓步挑刃。 成功的将正面攻击弹开。 随后,枪尖点地,如同撑杆跳一般的旋体自转,拉开距离。 身披重甲,这一下给维纳尔带来的力量消耗可是不小。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维纳尔的这一下转身造成的后摇过大,一下子被魔兽给抓了个正着! 正面直拳的一记重击由于距离没能打中维纳尔,但是打中了长枪尾部造成了脱把。 维纳尔只能上臂撩动给力,使其向上翻转,然后借用玛娜的牵引力,向魔兽发动了一次空中腾刺。 这一刺的速度相对之前来说慢了不少,那魔兽仅仅只是一个侧身就躲开了。 维纳尔的枪刺在了地上,随即又接受牵引向维纳尔飞去,维纳尔突然想明白了一点。 玛娜牵引确实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如果附上踢击呢? 就像这样! 维纳尔在枪被牵引过来的同时,直接一脚踹在枪杆上。 魔兽直接上前一拳打飞,打飞的瞬间,维纳尔再次牵引其返程 ,而后引导侧踢,再次奔向其下肢尝试刺腿。 这魔兽典型的倒三角身材。 前世有一句话,健身不练腿,早晚要羊尾。 注意观察,确实在下肢,似乎他的皮毛要更加脆弱一点。 维纳尔开始重点夹击腿部。 而魔兽也是发现维纳尔的武器已经对自己有威胁了。 必须限制。 终于在一次突刺过后,它对维纳尔的武器尝试了一次蛮力夹击。 一时间,武器也是被定住不动。 维纳尔的玛娜一时间被消化的有些大,他不再尝试牵引,而是冲上前去,借着杠杆的力踢在最末端,将武器踢了出来。 长枪砰然落地。 维纳尔和魔兽第一时间都是找武器落地的位置。 只是,维纳尔离武器更近,跑的也更快,直接几步便把武器重新捡了起来。 而几乎在同时,又一轮冲拳,又从背后袭来。 维纳尔再一次箭步俯身,身后呈单手格枪式。 然后再度转身,正面面对魔兽的进攻。 冲拳不中,它再度举起大拳锤地重击。 维纳尔四平步架枪格挡,势大力沉的一击,几乎被维纳尔正面吃个正着。 脚下的岩石层层裂开,长枪也出现了的弹性形变。 但终究是挡了下来。 不仅挡了下来,还是好机会! 接着上抬推开魔兽的空挡,强势绷紧!弹开!弓步!向前平扫! “嘶!” 维纳尔的全力一击,配合这崩枪瞬间带来的弹性势能。 终于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这魔兽的下身位置。 溅起一大串血花。 顺着长枪摆动的方向,划出了一道弧度。 帅! 就连里塔斯坐在他亲手砸出来的大坑里,都笑着为维纳尔的这一记反击鼓了鼓掌。 不得不说,维纳尔的枪用的要比他的剑要好。 这一击造成的伤害,短时间内可是恢复不过来的! 从开始到现在,打了将近四十秒。 终于是造成可观的伤害了。 借着这一击带来的战术优势,维纳尔又再次使用了背身横刺。 混蛋玩意儿,你太过小看人是要吃亏的! 可惜位置离喉咙还有一小点距离,刺在了肩胛骨上。 感受到了巨大威胁的魔兽立马开始反击。 而已经发起正面劈枪的维纳尔,也不得不和他来再来一次硬碰硬。 不出意外的,即使调整了姿势,依然还是被击飞了出去。 “呀!” 但在此时,伍尔德加入战局! 盾击猛然砸在了这魔兽的身侧! 第42章 真正的三阶战斗 伍尔德此时的样子,委实是不太好看。 浑身上下,原本铮光瓦亮的盔甲,此刻沾满了泥巴。 混杂着鲜血,页锤上沾满泥土了,正在一点点滴落。 而在远处,则静静躺着一副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有的形状了。 砸死那畜牲,没有耗费他太多的力气,但是追上它,让它不要跑掉,委实是费了一点功夫。 “艹,你终于是来了。”维纳尔而此时倒也乐于让他跟这头魔物动动手。 自己累的够呛,需要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用玛娜强行隔空御物所带来的消耗对自己来说还是太大了。 “唧!是你!人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维纳尔倒是不知道伍尔德和这头魔兽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但反正他是看见这头魔兽瞬间恼火了起来。 然后瞬间周身气芒大涨。 直接向伍尔德冲了过去! 伍尔德也毫不示弱,顶着大盾,持着叶锤就是正面硬刚! 正面冲击对削。 轰然一声! 魔兽的正手冲拳,直接打在了伍尔德的大盾上,然后把伍尔德也一并击飞了出去数米,还顺便撞碎了一块岩石。 “哼!” 只见那魔物咬牙切齿的闷哼一声,正面出击的那一只胳膊上青筋暴起,周身气芒狂乱不堪。 它用力了,极其的用力,用尽了全力! 被击倒的伍尔德,在停下的那一刻,瞬间爆发,同样了出现笼罩其身的气罩,震开了周身的碎石。 大盾高举,页锤持器手立于耳侧,显的刚猛无比。 四十二岁的伍尔德迈入三阶时间并不算久,但他和维纳尔相比,可是实打实的三阶超凡! 这魔兽还想继续抢攻! 上前冲击,一手呈拉弓状,一手向前冲拳。 这一拳被伍尔德闪开,而后落地转身,原本呈拉弓状的那只手再次发起了正面拳击!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伍尔德放弃防御,将所有气芒汇聚于叶锤之上,再度来了一次硬碰硬的较量。 砰! 这魔兽被伍尔德震退了! 随即而来的便是前冲盾击,而魔兽则选择侧翼护臂抵挡。 哐! 被迫防御。 而后,伍尔德挥动一锤,再一次挡开了魔兽袭来的拐肘攻击。 魔兽一击不成,再转一拳。 伍尔德则将叶锤顶在大盾之上,硬接下了这一记冲拳。 “吼!” 在接下来了这一下之后,同步发力,向前进步,一下给魔兽打了一个反震后摇! 刚刚的那一刻对碰,魔兽的攻击力量没有对手大,居然被弹了回来! 趁着这一刻短暂的后摇,伍尔德立即冲了进去,撞了它个满怀! 受到重击的魔兽还想反击,再度出拳和伍尔德袭来的上步冲锤正好相撞,被击开,再度打出了一个短暂的小后摇。 左手带盾,大步向前! “哼!” 刺盾击心! 这一击,直接将魔兽给击退了! “嗯!啊啊啊!!!” 负伤的凶兽发出愤怒的嚎叫! 大臂一挥,隔开大盾,不要命的往里面硬扎进去! 砰! 一记顶心肘正正地打在了伍尔德的前胸甲上! “!” 伍尔德突然遭到反击,连他那坚硬的甲胄都被打进去了一个凹陷,舍弃了防御,全力进攻的他被抓住了这一刻,直接被打的吐了血,喷在了他的面甲上。 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而面对这种情况,魔兽不退,反进直接一个正手冲拳,再度击腹。 接左拳打头,一拳打掉了伍尔德的头盔! 咆哮着再度勾拳击腹! 伍尔德勉强聚集了气芒,为自己提供了一定的减伤。 完全不顾及伍尔德可能的反击,大开大合,重拳直冲面门! 头盔掉落,失去保护的伍尔德当然不可能跟他换命! 勉强起住大盾,配合页锤堪堪顶住。 而同时,这魔兽居然还用他那只还没有受伤的腿来了一个扫堂! 当即就将重心在上的伍尔德扫倒! 踩住! 伍尔德几乎来不及反击,只能用大盾与叶锤保护头部与心脏。 直拳直拳直拳!疯狂殴打,几乎要把捂,伍尔德给捶进地里! “啊啊啊!!!!!!吼!” 勾拳! 击中大盾边缘后,直接把大盾掀飞,而伍尔德也因为这一记巨大的力道被打的在地上滑行了好一段距离。 页锤也飞出去了将近十米远! 眼看情势危急,沃尔德当即摸到背后的连枷,却发现持柄在大地上摩擦的时候,直接给磕掉了! 情急之下,只能向魔兽给投了出去! 结果连枷反而呈网状,将魔兽给笼罩在了其中。 一不小心居然绊倒了它! 伍尔德见状,好机会赶紧趁它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冲上去拉住连枷,暂时的限制住了它的活动! “维纳尔!” 别他妈看戏了! “啊!” 在他吼出来的时候,维纳尔其实已经在冲锋的路上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不中了! 长枪伴随着冲锋的维纳尔从高处猛然扎下! 处决! 直接刺进了它脖颈的大血管! 但这头巨兽挣扎着,居然还想再站起来! 维纳尔旋转身形将长枪拔出,接着惯性将枪杆抡圆! 横扫抹喉! 颈部的皮毛在上身原本就相对薄弱。 而此刻,由于伤口的撕裂和它的挣扎更加受力不均。 随着长枪的横扫,一下原本的小创口,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创口。 还没完,横扫完之后的维纳尔紧跟了一记立枪戳刺! 同一个创口,拧枪!转身拖枪! 脖子上就这样被打出了一个大洞,再也不可能止住。 海量的鲜血从中喷涌而出,一时间竟喷成了一个小喷泉。 已经站起来了一半的巨兽,手向前伸直,一只手还努力的抓着锁住他的连枷,试图尽快挣开这一层束缚,但因为一条伤腿的缘故,被伍尔德束缚着的它,几秒内也难以挣开。 终于,它的眼神逐渐陷入混沌,失去了生命的光泽,沉重的身体,缓缓的向后倒在了滩涂边缘。 它死了。 “终于,死了!” 还保持着拧身拖枪姿势的维纳尔背部和头上被淋满了鲜血,他半个人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虽然样子狼狈了一点,但是他们三人赢了! 设定集:玛娜相关与主流职业 世界上有很多种超凡,但是如果追溯其根源所在的力量,那么无疑是玛娜。 世间种种超凡,依托不同的媒介、运用方式和自己的锻炼思路,构筑出了自己的力量体系,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无法脱离玛娜的约束。 只有三种职业可以勉强算是半脱离了玛娜的影响。 骑士、奥术师和神术师三种职业。 骑士是锻炼了自己本身的肉体强度,其力量与肉身本体强度已经开始超脱于凡人。 因此,即使是在禁绝玛娜以及衍生出来斗气的基础上,他们也仍然有一定的战斗力。 奥术师则是所有施法者职业当中最为艰苦的一条道路,因为他们追求的是世界的本质。 浩如烟海的知识,需要你去学习,即使最疯狂的法师学派也不会如此压榨自己,但这也让他们成为了少数,即使是脱离了玛纳环境下也拥有一战之力的职业。 即使是在最极端的情况下,他们的精神冲击也依然非常令人吃疼。(真实伤害,附加永远减你蓝条上限,堪称施法者最不能得罪的人。) 故而,历史上与传说中寥寥十数名探索过虚空存在的传奇超凡,几乎有一半都是奥术法师出身。 除了奥数法师之外,另一个就是神术士了,但他们非常特殊,他们与其说是超凡者,不如说是承载了超凡力量的载体。 因此,除非眷顾他们的存在,特别对他们倾注所爱,否则他们一生几乎都不得寸进。 至于邪术士,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也不过是另一种神术士罢了。(二十一正神教会均不承认这一点。) 但是如果你说哪些职业在世间最为兴盛显赫,战力最为强盛,那么毫无疑问是魔法师。 他们只要踏入英雄领域,就基本上到哪里都是贵客上宾。 只要你能够达到这个层次,四方皇帝们对你要以礼相待,公爵亲王们想和你以兄弟相称 ,海上的豪商巨贾面对你要笑脸相迎 。即使原本是家族里一个旁系的私生子,只要你成了四阶法师,除非和你竞争宗族族长的那个人是个传奇之下的六阶史诗强者,能够在一个小国当国之柱石的人物(年长后萨兰提尔和圣拉吉尔生前那个水准),否则有的是人想要推你上位。 因为你不仅仅是能在战场上的打出人形小天灾的威力(其他职业想有这个水准至少要求有六阶),造成大规模毁伤。 还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你自身的法力和法师塔不可轻传的知识能够为领地与宗族带来不可想象的利益,除非有特殊的缘故,否则大家没理由把你推开。 不少战役的战术,也基本上都是以施法者为核心打的。 因此,施法者职业有一个共称,法爷。 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谚语叫,“当法爷,人上人,上坐骑,才叫人,步兵只是人下人。” 虽然不是太准确,但是也非常生动的体现了法师的地位。 即使是下级法师,也是大贵族们的座上客,因为你总需要一两个这样的人才来给你撑门面,并辅助你作战和帮你处理各种事宜。 法师们往往拥有丰沛的知识储备,即使是其他施术者,文化水平也相当不错。如果说不依靠他们,那么你往往就只能依靠神权组织,而他们对你权力的稀释可不是一星半点。 也正因如此,各个法师塔与学派以及其他施法组织和二十一正神教会的关系,往往不是那么融洽,他们是存在激烈竞争关系的。(其他施法者的组织在法师学派面前,真的只能叫其他组织。当然,最古老的奥术法师没有组织,只有原始的师徒关系,但所有奥术法师表示,你们全都是弟弟。敢还嘴就拼了减你蓝条。) 主流职业(依照大致人数排列): 骑士\/武者:万金油职业,被其他职业嘲讽为什么都会但什么都不精。骑士姥爷作为法爷之下第二老爷表示你们说的对。但我能抗能打能自奶,三阶之后如果不计损耗还能奶人,一个超凡骑士是条狗,一群超凡骑士组成骑士团组织起来战术了敢刷龙。冒险者小队的中坚与应急力量,战场之上除法爷外的不二之选。 蛮战士:最古老的职业,在大陆北方的雪原与南古的密林中仍有他们的身影,人们总说他们的攻击方式与骑士相近,但其实说反了,因为骑士就是从他们改良来的。(虽然人不少,但是你大多只能在南北看见。) 吟游诗人:一个称呼范围极广的职业,更贴切一点,叫野职业者,其他职业多少有成规,练出来的运转回路都有共性,但每个吟游诗人却基本上都杂乱无章却又独一无二。冒险者中的常驻辅助,入手门槛相对较低,平民百姓成为超凡的不二之选,不少例子都是通过吟游诗人成功转职的骑士或者战士。(农奴或者奴隶可不算平民,但也有可能,毕竟是看天赋的。)不过,有一位奥术大师到是说过,据他研究,吟游诗人的上限远没有世人想象的那么低,这个职业如此吃共鸣天赋,如果有人能登峰造极达到传奇,理论上甚至可以抛弃媒介,就算是在虚空之中,也能在人心中响起“协律”,但从未有人办到过,自然也不知道有何效果。 斗士\/战士\/刺客:有着非凡战斗能力和无与伦比的武器技巧的战士,是冒险者小队在大陆上探险时的刚需。有人会问,这三者怎么被归入同一档里了,战士与斗士为什么与骑相比要和刺客更接近呢?这一点上,知名邪术师纳尔加先生就有发言权了,神庭突击他的实验室时他正好完成对第十四位受害者的活体解剖,具部分流传出来的记录显示,这三者是可以说是猴版骑士的改良版,修练出来的回路都不一样。 (这三者排名上人数不分先后) 刺客:把速度与威力加到了极致而舍弃了其他,成了真正的玻璃大炮,龙族与泰坦嘲讽人族骑士是玻璃做的,但这个是真玻璃,自己都承受不了自己的出招,开大就受伤,极端的骑士往往被嘲笑是“三刀流”,刺客更极端,干脆是“一刀流”(出了手,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纳尔加评语:成型稍快,但没深仇大恨就别练了,成了英雄也就百年寿,极端的路子也进不了传奇。 战士:削去了骑士的部分功能,如治疗,上手更易,消耗财富更少,骑士部分功能的下位替代,比骑士强化了感官感知力。 纳加尔评语:丐版骑士。 斗士: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独自一人在遗迹里独行。强大的免疫力与自愈力,迅捷的速度(没能力奶人),独狼的福音,侠客的首选。 纳加尔评语:所以你个独狼被我宰了。 神术师\/牧师:神术师中的大师,但是你别觉得人家体力弱,又不是见不得光的邪术师,如果你在战场上看见一个拿着大战锤的大只佬,别怀疑,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武器是这些神术师的最爱。 第43章 善后与教学 “漂亮!漂亮!刚刚我都准备动手救人了,结果你们二打一,居然打赢了。虽然有点运气的成分,不过……” 说着,里塔斯还踢一下倒地魔兽的尸体。 “败者可没有找理由的资格。”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伍尔德也没想到自己准备的备用武器还能这么用。 但此时他也没那个空想那么多了。 松开了手后,他是躺地上,只顾着喘气外加呼吸回血呢。 这就是“骑士”职介的好处,什么都会点,遇上什么情况都不至于立刻暴毙。 他可比维纳尔惨多了,维纳尔是游斗打法,虽然没打出太多输出,但大部分攻击都闪过去或者挡下来了,伤害也受了点,但没什么事。 他却是正面缠斗,大页锤也不允许他游斗,否则就魔兽那两米二的臂长,他够都够不到。 结果就是伤害没少打,伤也没少受,其实这套打法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 他换血换不过。 里塔斯蹲了下来,查看起了伍尔德的伤势。 这被打的是真惨,后背甲遭了两次重,现在一侧已经破开。 前胸甲原本为可能的重击留下来的空隙已经不复存在,原本带弧度的厚重装甲现在真被打成了钢板,还是带拳头印的那种。 里塔斯和维纳尔还能依稀看见已经损坏了的符文,应该是坚守类的,比维纳尔身上的都高级,在损坏之前应该为伍尔德挡下了不少伤害。 “两处内脏受损,破裂出血,足够要了一个凡人的小血,但对你来说,区区致命伤,喘两口气,调整一下就行了。左下胸断了根肋骨,回去的时候小心点,静养十来天。嗯,总体来说没什么事,小伤。” 头盔被打飞,也废了,右面一侧已经打凹,只能拿回铁匠铺重修甚至是重铸。 而伍尔德的右脸血泥相间,左脸也皮开肉绽,里塔斯用手拔开伍尔德的右眼皮,用手掌舞了几下,确定那只眼球还有反应后,从自己腰间拿出酒壶,直接就往伍尔德的脸上倒。 帮他清洗起伤口。 “放心,你的眼睛没有事情不会留下永久性的伤残,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差不多就能恢复,完全没什么大碍。” 伍尔德一边忍受着清洗带来的痛苦,一边始终很硬汉的一声不吭。 仅仅只是左手抓牢了身下的草地。 他的左手也受了不少擦伤,但是和他的右手相比,情况真的非常良好。 右手的臂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飞出去了,彻底找不到了。而右手的臂甲嘛,嗯,只能说还在手上。 “维纳尔,你洗完没有?洗完了过来帮帮忙。” 里塔斯一边检查,一边呼唤维纳尔。 维纳尔此时正蹲在滩涂里,用里面的水清洗自己身上的血渍,不得不说粘稠的要死,让人很不舒坦 。 基本洗完之后,维纳尔也是赶紧跑到了里塔斯身旁。 他看见了此时里塔斯正手按着沃尔德的右手。 “来,你来摁住他的胳膊,我来动手抽下他的臂甲, 这玩意儿有一部分卡在他的肉里面了,我不好强行取出来。” 维纳尔非常听话的摁住了沃尔德的手臂,但是想了想还是起来,从一边拿了一根树枝,用小刀给它削干净,送到伍尔德的嘴边。 伍尔德也不是那种会拒绝别人好意的人。咬住,示意维纳尔两人继续。 维纳尔在下面摁住,里塔斯伸出手指在连接处卸下铆钉。 然后一次一次,把已经损坏卡住的臂甲,有分寸的,一段一段的给抽了出来。 这一段看的维纳尔不禁眯起了一只眼。 处理完之后,里塔斯还顺手给伍尔德做了简单的包扎。 至于腿,右腿甲完好无损,左腿甲膝盖处损坏了一块,但是腿到还没事,就是如果不暴力破解的话,要忍受一点不便,可以回去找铁匠解决。 总算是简单的处理完一切,伍尔德终于可以放心的昏死过去了。 高强度的和那畜牲打了十多秒,比自己在滩涂里追那只小猴子,追了几分钟都要累人。 维纳尔也是盘腿坐下,在坐下之前用手用力将长枪插在了地上。 里塔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维纳尔笑了笑说:“我是没想到你用枪倒是比你用剑用的好。只是我看你今天怎么反反复复就是劈枪、格枪和扫枪?枪这么长的长度,不用戳刺岂不是可惜了?” 维纳尔伸手抹了抹自己脸颊上没能洗干净的血液。 “枪戳刺的动作,我只练过在马上夹枪冲锋的姿势,以及策马的戳刺的姿势,至于其他的。教我枪术的教习,跟我说站在地上架枪,那是下等人的招数。” 里塔斯听了哈哈大笑,点着维纳尔说:“这发言,真?的学院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走到了维纳尔把枪插着的地方。 随手一把就给拔了出来。 “过来!维纳尔,你家老前辈今天心情好,就再教教你。” 维纳尔立刻起身,躬身跟了过去。 他刚刚可是看见了他们两人,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打垮的敌人,眼前这位能够当皮球踢。 中途还摁着它的头在地上磕了一个大坑出来,之所以没有杀,不是不能杀,而是纯粹的不想杀。 这样的大佬愿意教自己一下,那是大大的好事,哪还有拒绝的可能。 “话说你的这种身体上的亏空是怎么搞出来的?嗯,简单点说,就是你是怎么走捷径升到三阶的?莫不是和神灵有关,突然的赐福就把你推到这个层次了?”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天,里塔斯看似不经意的问了维纳尔一句。 “不是我的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单纯的用了点秘术,爆发出了我原本不应当爆发出的能力。然后突然就掌握了三阶才应当掌握的力量,还把自己差点给吸干了。” 维纳尔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最核心的事讲出来,但是这么说他也没有说谎。 里塔斯点点头,他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问维纳尔到底干了什么?一边朝前走着说道。 “以后这种走捷径或者是图方便的事儿,如果说不是遇上了生死存亡的危机,就不要干。万事万物终有代价,力量这种东西终究是要自己练出来的,才最靠谱,其他东西只能是辅助。有些代价,如果你平时不去付出,那么它就有很有可能会让你在你不愿意的时候让你付出。” 说完了,里塔斯转头看向维纳尔。 “明白?” “明白。” 维纳尔点头称是,如果说当时他知道自己那么做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多大的损害,他绝对不会那么干。 当时的他就算是纯粹的动手打,再打几下也能拿下。 纯粹就是他自己心急了,没忍住,就像小孩拿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忍不住的想要用一用。 这次吃了亏,再也没有下次了。 里塔斯回过头,点点头继续说。 “有些东西是你给的,你可以予取予求。而有些东西不是你给的,谁也夺不走。我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顶多也就是彻底想明白了这一层道理。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接受老头子们的说教的时候,总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说明白了,至于以后嘛。嗯,当然我也不算老。你以后收着点,别败给了自己的欲望。”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伍尔德的那柄大盾面前。 如果说这还能够被称之为是盾的话。 是说实在的,这盾帮伍尔德扛下了大部分的伤害,别看他那甲胄被锤的几乎成了钢板,只有最上面的链条还和肩甲相连着,简直就像是前面挂了一层铁皮一样,如果说不是这么一面大盾,它可能连那点铁皮都能够锤进他的身体里去。 里塔斯用脚挑起这面沉重的盾牌,似乎根本费不了多大的力气,真的就是举重若轻。 要知道,这可不是凡人骑士用的那种包铁盾。 外层是钢,内层是铜,无比沉重。 而现在,这纯金属盾在那魔兽的猛击之下,也是被打的不成样子,如果说放在前世,在小肖的世界里简直都能拿去参加抽象艺术展。 里塔斯手持盾牌,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开始在盾牌上快速而又沉重的敲击起来。 当当当的声音听得维纳尔感觉这简直离谱。(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其实他在凡人眼里也挺离谱的。) 维纳尔看着里塔斯,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肉体当铁锤用,不对,不是当铁锤用,铁锤没这么有韧性。 在里塔斯不断敲击的时候,维纳尔通过观察过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英雄级超凡的肉体强度,还是要比金属差的,但是骨骼绝对比普通金属高! 至少是比青铜高! 否则,在不使用玛娜、斗气或者其他超凡力量加持的情况下,支撑不起如此剧烈的活动与力量。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钢筋铁骨。 在里塔斯精细的操作下,这盾的中心部位居然表面上显得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了。 当然,和之前肯定不同,至少金属疲劳是肯定免不了的,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法则里金属还有疲劳这一种说法的话。 锤完的中心部位和边缘之后,里塔斯也是甩了甩手,皱眉道。 “还是有点疼。” 有点疼…… 维纳尔低下头,已经不看他了。 盾的中心地带确实已经严丝合缝,而且也比较光滑了,但盾的边缘地带则是无论如何恐怕都难以修回来了。 尤其是盾下方的那一角,这一角在最终的那一拳上被魔物狠狠打飞出去,受到了不可逆的损害,里塔斯轻轻一掰,便碎成了好几块。 “也好,这个形状倒也挺适合的。” 里塔斯抽出剑来,将那一小块区域从盾牌上削掉。 这么一来,在盾牌上便被削出来了一个四分之一圆的区域。 然后扭过头来看着维纳尔。 “今天我教你,但是回头你还是得自己勤加练习,闲聊到此为止,就这样吧。看好了!” 说完,他便单手带盾,架起了维纳尔的长枪。 维纳尔知道这是要开始表演了,立即向后退了数十步。 然后突然前冲冲盾外加直刺。 旋身架枪扫盾! 盾击! 拧身戳! 立盾起身踢接下沉刺! 他没有使用什么超凡力量,仅仅只是借着自己的肉身强度展示武艺。 招招有力,从地面上带起了一片落叶。 挺盾!后接下腿刺! 斜盾立枪反架! 维纳尔从始至终看得全神贯注,这确实是一套崭新的思路,也确实是非常适合步战的打法。 “这种枪法按理来说要使用大概最多两米长的短枪才行,你的枪有三米,太长,但是也能凑合着使一下,只是动作后摇会有点大,如果你以后有条件了,可以再重新做一把短枪,用起来会更好使。” 说完,里塔斯又拔出剑来,哐哐几剑把原本的立人大盾直接给削成了扇形盾,现在原本的废边彻底没了。 盾牌看上去也像是八成新的了。 “现在我给你展示一下长枪带盾应该怎么用?看好了,这才是适合你武器的单手用法。” 说完,里塔斯又摆出了一副新的姿势,这一次,持盾手在后而持枪手在前。 枪也没有在前方,而是斜向挑住。 只见他快步前冲一戳,二戳,三戳,四戳,五戳! 盾扫! 飞身二连踹接下刺! 后撤步!左右滑步跟戳刺! 攻击灵活而又沉重,迅猛而又警觉。 “这一套连招对待一些重甲敌人非常管用,我看你似乎是个不喜欢受伤的家伙,其实按照我们骑士的这个职业来讲,以小伤换大伤往往是最具性价比的打法,但是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打法,那么倒是可以多钻研钻研这一套,很适合你。” 维纳尔点点头表示同意,确实,无伤是魂类玩家的执念。 “那么,还有最后一套。” 里塔斯说着呼了一口气。 “看好了,小子,刚刚我给你展示的技巧其实并不全是普洛斯人的技巧,我游历了这么多年,在外面怎么说也学了两招,刚刚教给你了两套,一套是潘杰瑞亚人的,一套是南帝国人琢磨出来的。而我接下来要教给你的这一套,是我们普洛斯人自己传统的长戟的用法,长枪当然也可以。” 说完,里塔斯便挥手把盾牌一丢。 单手背带枪! “看好了!” 第44章 英雄告别(爆更) 里塔斯沉气调步,猛然向前扎去。 先是挥劈了两下,然后借着蓄力的过程,猛然向前一刺。 “冲劈刺!” 紧跟后撤步,重砸,枪尖乱舞。 “砸枪追击!” 再紧跟后撤步,接二段位移,枪脱手,前冲接枪,接翻转刺。 “退击反刺!” 随后,他翻滚位移。 在身形移动时,枪尖猛然刺出! 这一招几乎毫无后摇,看的维纳尔心尖一凉。 他自认如果是自己,绝对闪不过这一枪。 “枪闪,枪术的反击术。” 里塔斯沉声向维纳尔讲解道。 “这只是对抗和你差不多大小敌人的,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对抗巨型生物的。” 还有!? 维纳尔此时只恨自己手上没有一把照相机,没法全都给他拍下来,只能用脑子去记! 里塔斯猛然踏前!上突刺!翻转二连刺! 拖枪回势!(很明显的长戟用法) 上挑刺! 沉步扰击! 迈步突刺! 等等,维纳尔算是看出来了,这种攻击路数是,重上轻下! “接下来是我对格枪与劈枪的一点小理解,你可以看看。” ! 大佬就是大佬,惊喜一套又一套! 里塔斯在维纳尔还没想完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演习。 只见里塔斯枪斜于正面,猛然拔枪!转势于肩上,狠狠的一记劈枪正中前方! “重反劈!用你的重攻击去打断或者回避敌人的重攻击,而后趁对方还处于反震后摇时发动反击!” 结束了这一招之后,里塔斯又调整了自身的态势。 然后又是同样的姿势,又来了一次重反劈,但这一次里塔斯没有就此停下! 在枪尖落地的那一刻起,他身形又向前用力,长枪随之绷紧成了一个弧度! 哦,维纳尔认得这一招,这是要崩枪,接下来要用脚踹枪杆! 至少维纳尔是这么想的。 毕竟这招他用过不止一次,相当好用,弹性势能在释放出来的一刻枪会非常的快,几乎来不及闪。 但是维纳尔想错了,里塔斯没有像维纳尔一样使用崩枪,而是来了一次撑杆跳! 他在维纳尔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在空中短暂离地,在空中用枪尖舞出了两个回旋后重重击地! “斩枪!对抗巨型生物同样非常好用,枪速很快,后摇小,而且难以打断。” d(?д??) 里塔斯接下来突然就将枪转了起来,然后猛然插在了地上。 紧跟着他整个人,就随着枪为中心自己转了起来! 一瞬间便蹿出去老远。 而枪还在他的背上舞动,然后随着他猛然的腰间发力,猛然挥出一枪! 呼! 卷起一阵枪风,离他不远处就是滩涂,风在水面上荡起一连串波纹。 “冲转枪,面对包围时非常好用,可以快速冲出重围,如果周围有地形,还可以利用刚刚的那一招重新冲回敌阵,然后在中央来一波旋转攻击。” 里塔斯并没有回枪,而是就保持刚刚那个姿势,对维纳尔说道。 “而如果敌人只有一个,那么刚刚那一枪在最后一刻释放的势能也可以造成非常猛烈的一记重击。” 说完之后,里塔斯才猛然回头看向维纳尔。 “你都看明白了吗?” “我,我看明白了。” ?_?一言不发。 至少脑子表示我是看明白了。 “行。” 里塔斯听到后就把枪收了起来。 “反正这些我也就演示一遍,至于你能学会多少,怎么灵活使用,那是你自己的事。毕竟真正的好苗子,练起武艺,都是看一遍,基本大致路数就会的,剩下的都是苦工。” 我!(..???..) 系统提示:“检测到有人向宿主授业,系统已完成资料录入。系统已记录完毕,如果宿主需要,可以随时调取学习使用。” (???)? 维纳尔恨不得抱着系统亲两口,就是可惜系统没有实体。 当然,要是个有实体了,能是个妹子就更好了! “放心吧!阁下我都记住了!记死了!” 里塔斯听着维纳尔信誓旦旦的保证,点了点头。 随即又开口说道:“这三只畜牲的尸体,你们两人分了吧?按照传统,它们是你的了。” 随即还指枪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只大猿。 “尤其是这个,它的皮毛做成皮铠,将会相当的坚固,是难得一见的好材料。” 随即把长枪抛给维纳尔。 转头就走。 “此间事了,我就走了,待会儿他休养的差不多了,你把他扶上马,带他回城吧。” 维纳尔见里塔斯要走,刚接住长枪,连忙出手挽留! “等等,阁下,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城吗?” 里塔斯也不回头,只是背着他摆了摆手。 “不了,回了城又是一番应酬。” “其实鄙人这一次也是要前往萨雷侯国旧址的,您要是想……” 维纳尔还是想尝试一下,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里塔斯打断了。 里塔斯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对着维纳尔说。 “我不打算去西边。” 维纳尔一时语塞。 “我打算先去东边,然后南下逛上一圈,最终才会去西边回回老家祭拜一下先祖,然后我就离开普洛斯半岛,再也不回来了。” 为纳尔停了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维纳尔心中明确的感觉,眼前的这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不愿意留在自己的故土,保卫自己的王国,甚至不愿回自己的家族继承土地与声索领地。 要知道,像他这种层次的人物,只要回去,哪怕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只是宗族的一个远系旁支,即使有人会不情愿,但也一定有人愿意欢呼请他坐上宗族领袖的位置。 啊什么,你跟我说血脉拉的有点远了,没事,这不打紧,血缘远了,说不定还是好事,大不了宗族内部再结一次婚嘛。 同支远亲之间为了政治与利益联亲,再度拉近关系,这种事在贵族间也不少见。 尤其是现在,维纳尔即使远在北普洛斯王国,也可是听说过的曾经显赫一时的萨雷宗族,现在的日子那可是相当不好过的。 “我能……算了,人各有志。” 见维纳尔不再坚持,里塔斯转过身来看着维纳尔说。 “你好好练吧,你其实不错,没必要把自己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半岛上,世界很大,将来你若是有成就的,你完全可以去看看。” 随即叹了一口气,又转身欲走。 “等等!” 里塔斯顿住身形。 回过头来,看维纳尔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最近在,啊不,未来很久一段时间,恐怕都会在西边待上一阵子,您若是回来的时候听到了我的名字,在走之前不妨来见我,一来我们还能再聚聚,我保证不会愧对您今天的受教和赏识,您到时候一定会见到一个全新的我。” 维纳尔非常认真的向里塔斯承诺道。 里塔斯笑了,点点头。 “到时候,再说吧。” “还有!” 维纳尔生怕他转步又走,又上前走了几步。 “嗯?” 里塔斯也确实是好脾气,就这么看着这个后生晚辈,想听听他接下来还想说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请求? 只见维纳尔快步走上前来,捧着自己的长枪走到里塔斯面前,单膝下拜将长枪高高举起,将自己的武器奉上,对着里塔斯诚恳的说道。 “请您成全我的一个小心愿,在您走之前用出真本事,为我展现一下您的实力。我想亲眼看看您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层次上!” 里塔斯这一次笑得很欣慰,因为他听得出维纳尔言辞中的诚恳。 又是一个放弃了歪门邪路,转而走向了正途的战士。(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你这把武器只是一把凡兵,精钢材质,严格意义上说质量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它的上限也就是让四阶以下的人使用使用了,我出全力之后,它绝对承受不住,你确定舍得陪你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武器,而不是未来留下来纪念?” 维纳尔低下头回答道。 “这世界上没有不折断的武器,就像王权没有永恒!如果您能够使用它,让它像一名战士一样被折断,那也是它的荣耀!” 这里其实维纳尔也是生怕里塔斯不答应,所以说话说的狠了一点。 要知道他可是巴不得让里塔斯多露几手,好让系统帮自己记录一下的。 王权没有永恒……里塔斯被这句话的深度给震撼了一下,他倒是看不出来维纳尔年纪轻轻,居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一时间,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也是不禁的有感而发。 他有些真的开始欣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王权没有永恒?说的好啊!” 里塔斯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手放在了长枪上。 “闪开!” 维纳尔应声闪开! 而里塔斯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了场地的中央。 准确的来说是滩涂的中央。 然后他站在水里就开始转枪,身随枪动,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猛然起跳! 里塔斯身形跃于空中,来了一道正面劈枪! 但与维纳尔的劈枪不同,这一枪带着点点金光。 长枪落于水中,轰击出一大片水花,如同水雷炸裂。 但还没完,里塔斯躬身抬腰,再度一劈。 二连击!脚下浅浅的滩涂,甚至短暂的露出了土地。 拧身转腰,长枪红光乍现,里塔斯在空中拧身扫击,落于水中呈斜弧状一枪斩出,竟划起了一道刀状的水浪。 落地背身立枪,长枪红光更甚,里塔斯竟然一跃而起,足有五米之高,他跃起的高度甚至超过了一些小城的城墙。 枪尖在空中随他扫击,连扫两圈,最终沉沉随他砸地。 砸在地面上再分开水域的那一刻,维纳尔清晰的看见了那一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枪痕。 而这一枪,甚至让枪直接弹了起来。 而仅仅只是才刚落地,里塔斯便再度弹跳而起,砰的一声,宛如破空,身形便向前滑行跳跃了起来,最终,在空中身形弯如弓状,沉沉向下砸去。 水面如同受到鞭子一般被抽打开来,打出一片激浪。 里塔斯落地,立即顺势扫枪,背身转势,而后直刺而出!而后,那长枪似乎没有重量,一般仅仅只是被他用两根手指便转了过来,背向用枪钻又是一刺! 刺击打出之后,毫无后摇跃身而起,长枪却临于空中,被里塔斯一脚踢飞出去,直接正正的插在了地上。 里塔斯落地,再度跳跃,飞身直上,在长枪上段拽住了枪体,将长枪带出,随之立体旋身舞动,连舞三圈后沉重落地。 而后,里塔斯立于中央,枪如同圆规一般,扫了一个枪圈。 开始了背身格枪舞。 前世维纳尔曾见过很多在游戏与影视当中表演的剑气与气浪。 那些维纳尔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让它成为现实,但现在维纳尔是真见识到了有人能够在水中舞出直射而出的水刀! 连舞六下之后,里塔斯再度后接滑翔跳跃,再次重轰于地。 威力宛如炮弹。 随即将长枪一踢,转至背后,撑杆回身,再踢枪杆,长枪舞于空中,而里塔斯甚至在空档还用手打出了两击拳击,隐隐有破空之声。 长枪还未落地,便又被里塔斯前冲接住。 身形后仰起身,长枪点于地面,一脚已经凌空踏起,而后转动弧度,增大挥击距离,随后,猛然刺出!伴随着阵阵发亮的红光,而身形在这一击打出的时候,便已经回正, 回身再扫击,承单手带枪,向前冲刺拳击。 维纳尔毫不怀疑,如果他手中有盾,那么这一击一定就会是盾击。 突然,他手中金光再现,身形跃起,向上挑击!而身形毫无下落的机会,长枪刺地,接着玛娜将长枪固定于大地上的支点当场来了个撑杆跳! 在空中舞了一圈,随后居然身后来了一发重击! 又是一击,轰然砸落。沉在水中的尸体,都被这一击给带跑了出去。 身随枪动在空中圆舞三周,枪上的红光此时已经不再消逝,如同被火炉烧红一样,落于水面上带起阵阵蒸汽。 砸落之时,在水中带起嘶鸣! 里塔斯身形没有丝毫停顿,滑步向前突刺,滑行右上挑击!滑行左上挑击! 维纳尔看出来了,这连续两击有长戟的用法。 基本每一记攻击打出之后,身形便立即回正,枪尖拖地,舞出半圆,托于肩上,红光爆发,劈出斩枪! 巨大的轰鸣声,终于无法让伍尔德再继续安心调养生息。 原本头枕在石头上的他猛然惊醒,然后就看见了让他无比震撼的一幕。 砸地分开水面,接着被弹起的瞬间,里塔斯几乎在水面刚刚合起时踩踏水面,当场后空翻,再度前身弓腰,又是一记重砸! 这一击打出后,里塔斯身形稍定,但他并不是就此停下,而是再度开始了奔跑。 此时,长枪已经通红,甚至里塔斯的周身都缠绕着令人刺眼的辉光,灰色的头发在其中无比的显眼,随他身后宛如形成了一道披风。 他继续向前格枪起舞,左右扫击,紧跟后撤步,接二段位移,枪脱手,前冲接枪,接翻转刺! 这是他刚刚教给维纳尔的! 突然几乎没有任何征兆,他就连接打出了枪反! 空中传出了铮铮嘶鸣之声,维纳尔听说过,据说这是玛娜与斗气急速共同运转时会在一定空间内发出的声响! 长枪随身起舞,水如同游动蛟龙一般,随于他身旁。 进攻如同不讲原理,蛇一般的迅猛,而后退,又让人无法观测,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道虚影,一道白光! 维纳尔没有看清!他没有看清! 而在他后退之时,枪还在他的背上舞动,然后随着他猛然的腰间发力,猛然挥出一枪! 带起来的汹涌水涛向前推进,形成了一道斩浪! 身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连他周身似乎都带上了红光,振枪!劈枪!悬身扫! 维纳尔已经目不暇接,而伍尔德已然看呆。 身形突然猛刺,而后又是一记不可理解的后退,再一次,维纳尔没有捕捉到里塔斯的身形,他只看见了似乎闪现一般的移动! 转身长枪舞动!空中每一次出招时都会传来一次沉重的嘶鸣交加之声! 里塔斯一招招打出,每一次出招都开始带来巨大的轰鸣! 等等!难道说!不是没有后摇,而是在我眼里,他已经没有后摇了吗! 尤其是现在的情况,维纳尔怀疑里塔斯出枪的速度已经接近音速了! 也正是由于他出招实在太快,以至于中间的微微停顿带来的后摇,在自己眼里就等于没有后摇一般! 用亚音速的出招速度挥动武器!? 不,这是完全合理的,如果说是以这样的速度,那么他武器挥击所带来的余波会带动水刀就是完全合理的了。 里塔斯在滩涂之中身形舞起,水流随着之不断腾空而起,而又落回地面,一时间,伍尔德与维纳尔这两个离他不远的人都感觉自己身边下起了一场小雨。 一场真正的人工降雨。 长江再度抡圆横扫,带起一阵水蒸气的同时向四周扩散,如同中央遭受了炮击,水浪以里塔斯为中央向两侧袭来打湿了维纳尔的前胸,淋到了伍尔德的腿上。 里塔斯腾空直刺向天空刺去,在他一跃而起的同时,爆发出了纯粹的崩响,那气势让维纳尔觉得似乎是要将天给捅破一般。 而当它向下刺落大地,又再度卷起了一阵更加猛烈的气浪。 这一次,连同水中的鱼儿都被卷起,拍到了岸上。 长枪随他周身抡摆而动,水如同被它带起,带成了一条水龙,最终长枪猛然前刺,而水流也随之失去了引导,最终冲击在一棵大树上。 竟将树木拦腰斩断。 身如鬼魅枪似灵, 最初的时候,维纳尔还能很明显的看见里塔斯的身形,他的出招,他长枪的舞动,以及那流畅而又富有力量美感的攻击。 而到了此刻,他与伍尔德两人仅仅只是跟上他的动作的节奏,便已经非常吃力。 到了最后,他似乎是准备结束这场展示。 里塔斯的身形再度跃起,而这一次,他跳的要比之前还要高,身形再度立体带枪抡动,连续斩动了五圈枪围,从滩涂的边缘到森林的终点,维纳尔看着那柄枪烧得通红,而其中激发出来的斗气如同利剑一般在地上,开出了一道直线。 而在这条直线的正前方,还是不久之前,自己的猎物和它的情人没羞没臊约会的小丘。 而现在这座小山丘宛如被分开一般,在攻击正前方面前的林木被尽数折断,轰隆巨响,响彻两人的耳间。 而站在里塔斯的下方,维纳尔只能说简直宛如一场小型的神话。 在前世,亚伯拉罕宗教中,据说摩西曾经劈开大海,出埃及。 此世间有没有人能够劈开大海?维纳尔不知道,但是在他面前,确实有人斩开了一条滩涂。 一大片的水都被扬起,一部分形成了一道道不小的浪涛,而另一部分则是直接被带到了空中。 而里塔斯身在空中,却已经将长枪抛出,紧接着一脚踢在枪攥上。 长枪如同被发射出去的弩炮巨箭一般落在了离维纳尔五米处。 顺便带起了一大片尘土。 维纳尔手臂立于眼前,挡下了扑面而来的尘埃与水汽。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阵阵热浪翻涌。 而里塔斯在做完这一切后,便身形前跃遁入森林。 “维纳尔,你天赋不错,你说的话我也很喜欢。分别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如果等我到西边之后没能找到你,你也没能见到我,那么若是有朝一日你有所成就,不妨到北大陆那广袤的雪原上去!因为我将在那里开始我最后的冒险!” 留下这么一段话后,里塔斯整个人便再无踪影,几乎是在话音刚落之时,远处,维纳尔就听到了一阵极小马儿的嘶鸣之声。 里塔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跑过了足足两三千米的距离,到了他们停放马匹的地方。 骑上了他那匹带有魔兽血统的老马,扬长而去了。 而在此时,两人还在呆呆发怔,直到空中的水落了下来,在空中现出了一道类似彩虹的折射光后,维纳尔才回过神来。 “太美了。” 系统已记录完毕。 里塔斯?卡达尔?康诺市?林昔?谢尔里雅?德?萨雷 职业:??? 人数:1 生命:??? 护甲强度:30 领导力:??? 移动速度:??? 近战攻击:??? 近战防御:??? 武器威力:??? 冲锋加成:?? 词条:??? 技能:??? 第45章 招揽 维纳尔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先把武器收起来。 他走了过去,伸手就去抓起自己的长枪,但是维纳尔仅仅只是触碰了一下,他的长枪便从中断裂开来。 而后一节一节的断裂在地。 风一吹,原本精钢打造的长枪便化为了粉末,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一地的铁锈状尘土。 真个就是燃尽了。 不过一把凡兵能够打出那么多惊人的招式,真个是值了。 伍尔德还在原地发呆,半躺着喃喃自语道:“每一个英雄都是一段传奇,每一个传说都是一段神话…” 武器毁了的维纳尔走到伍尔德身前。 俯下身去。 “里塔斯说了,待会我带你回去,他已经还了你们的人情,就先走了。” “不用。” 伍尔德挣扎着起身,表示自己能走。 “我的伤已经恢复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了,自己能走。”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的伍尔德表示自己不需要特别关照。 维纳尔也不再讲这事。 “哦,对了,你杀的那只我看过了。你锤了个稀巴烂,皮毛什么的已经不能用了,这种小喽喽也没有魔核。” 伍尔德明白,维纳尔这是在和自己商量战利品分配呢。 “那只大猿,你看了么?” 维纳尔摇摇头。 “还没有。” “走,我们去看看,顺便找找我的锤子和…” 砰! 维纳尔把一柄扇形盾扔给了伍尔德。 结果伍尔德才条件反射的接住,盾牌就从中间裂了开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维纳尔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总之就是不堪重负了。 伍尔德也表示算了,真正重要的是自己的锤子和铠甲。 别看那大页锤平平无奇,实际上可是货真价实的魔法武器。 比自己的铠甲都贵! 金拓山王国矮人大师出品的,他外出冒险的时候好不容易得来的! 看着伍尔德一瘸一拐,胸前背后挂着两铁片行走的样子,维纳尔不禁感觉有点荒诞。 但奈何他自己就是那荒诞的一部分,一个钢铁被锤成那样了,人却没什么大碍。一个被打飞出去,身子仅仅只是麻了一下。 只能说人对于现实中发生的自己知识无法解释的事情,要么习惯,要么接受为常识。 就像牛顿说苹果为什么下落一样,大家就是觉得就该下落呀。 维纳尔也一样,这超凡到底为什么在玛娜的加持下能这么强? 他想不明白。 伍尔德找了一小会,总算是拿回了自己的宝贝页锤。 然后两人又聚集到了被打倒的魔兽身旁。 这可是三阶魔兽,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但如果它已经开始向四阶迈进,那肯定有魔核! 魔核,天然的施法媒介。 制造法杖的主材料之一,有价无市。 伍尔德干脆将自己身上已经被打成废铁的铠甲甩开,反正已经不可能再修了。 再打造一套都比更加省钱。 伍尔德的那一套装备,如果放在一两百年前,直接就能换来一个男爵领。 就算是现在,土地开发后升值了不少,要价一个大骑士领外加四个骑士庄园也是够的。 他家里也就两套。 原本想着自己来了就是打下手,没想到里塔斯出手是出手了,但也仅限大残外加保命。 这一回要是不带回去什么可就亏了。 伍尔德举刀,准备动手,但胳膊实在是疼得厉害。 维纳尔从他手中接过刀刃。 “我来吧。” 说完一刀插进了魔兽的胸膛中央一小块缝隙处,开始小心翼翼的解刨。 刀卡住了就换地方,一刀刀终于是给这畜牲开了膛。 然后维纳尔就在里面开始搜寻了起来。 可怜他才刚刚洗过头,这鲜血是又喷到他脸上了。 “找到了吗?” “耐心点,马上。” 每只魔兽的身体构造都不一样,他们的魔核位置也不一样。 维纳尔找了腹腔和脊柱,没找到,最后掏出了它的心脏之后,发现手感不对。 用刀一刀刀小心划开外层坚挺的组织,终于,在心室里见到了一枚黑色的珠子。 “找到了!” 伍尔德比维纳尔还惊喜,这可不算小了,找人设计一下,完全可以制作出一支初级魔杖来。 赚回来了! 伍尔德兴奋的从维纳尔手中接过战利品,确定了一下品质之后发现不仅赚回来了,还附带一座骑士庄园。 相当于你出门猎杀威胁你领地的死亡爪,打没了一套动力装甲,结果你又赚回来了,还附带了一座六百万价值的幸存者小别墅,虽然不多,但也算小赚一笔吧。 “好好好!” “魔核与魔兽肉归你们伯爵领,皮毛都归我。” 维纳尔也及时表明自己的利益诉求。 里塔斯这个层次的人物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他来就是为了那把伯爵领众人没鉴定出来作用的武器。 可维纳尔小门小户的,能拿到手的就尽量拿到手。 “我指的是所有,包括这只大的。” “没问题!这个主我能做得。” 伍尔德也很爽快。 别看他现在强撑着,其实还是很虚。 回去的路上如果出点什么意外,他还需要维纳尔帮一手呢,当然不可能得罪维纳尔。 再说了,维纳尔也是出了力的。 他愿意出自己这个人已经是人情世故了,不给点好处说不过去。 双方就这么说定了。 一方拿大头:魔核与一些边角料。 一方拿小头:一大一小的皮毛与小部分三阶魔兽肉。 行了! 开工!回城! 维纳尔先是把两人的马牵了过来,大猿的皮毛放自己的马背上。 可真够沉的,维纳尔感觉最少有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小号的垒到上边,外加自己那号战利品。 大猿的尸体,维纳尔直接给他肢解了。 最优质的部位全卸了下来。 放到了伍尔德的马上,这高大的马儿发觉自己居然成了驼马的时候还表示了一下轻微的不满。 不过驼力到是可以。 至于魔兽那坚硬的骨头,不用管了,伯爵会派人回收做成骨器的。 “你的马已经载满了,你上我的马,我步行。” 行动不便的伍尔德在维纳尔的帮助下上了马,行动不便就是这么麻烦。 要不是自己的符文腿甲实在是太过珍贵,自己舍不得,伍尔德早拆了。 做完这一切,头顶黑月已经快要完成一次日食了。 这一天即将结束。 “时间不多了,今晚我们恐怕是要在野外过夜了,抓紧时间,我们得找个宿营的地方。” “黑月女神座下提灯侍女怜悯我们,愿皎月女神安眠片刻,双月贵安。” 伍尔德虔诚的祈祷着。 维纳尔看了一眼,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还是个虔信徒。 但维纳尔也管不着。 一路原路返回,最终在一处大树下方,维纳尔终于是相中了这块宿营宝地。 旁边有小溪,树木处于在一个小高地上,但是地势比较平缓,应该能睡个好觉。 除了在这个地方生火会比较显眼以外,没什么大的缺点。 维纳尔扭过头来:“你们家领地治理的怎么样?治安什么的应该没问题吧?” 维纳尔看伍尔德家也是会清理魔物的那一类人,不像那类尸位素餐的地方领主。 他也打定主意了,如果伍尔德说没问题,他就在这扎营,如果有,他宁肯换一个不怎么舒服但隐蔽的地方。 伍尔德大手一挥。 “唉!放心吧,我们家都有定期下派骑士与士兵巡视检查领地周围的,更何况这里还距离主城不算太远,你只管扎营!” 维纳尔一听也就放心了下来,这可是继承人,他说的话肯定有保证。 维纳尔很快就用搭起来了一个简单的半面小帐篷。 反正这天又不可能下雨,平静的只有一点小风,够用了。 “今晚你先睡,之后你起来,我再睡。” 维纳尔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生火。 用树枝架上一个小烤架,先放在一边。 这原本都是骑士侍从的活,不过现在就维纳尔一个完整的人,就都由他来干了。 看着忙前忙后的维纳尔,伍尔德突然开口了。 “维纳尔,我看你的姓氏,我是有印象的,你们家族以前是管理王国马政的吧。” 维纳尔头也不抬。 “以前绝对是,现在严格意义上也是。” 维纳尔出身的宗族其实还是挺显赫的,只是他的家庭不怎么显赫罢了。 普洛斯人的继承法与变化也是挺有特色的,深刻展示了王国每一个面对问题不同与环境变化的影响。 家族(宗族的分支)族长守着祖地,长期把持着四大御马官的职务,宗族族长一支早在帝国入侵之前就靠着开拓土地以及与精灵、矮人以及原住民的战争中打下了不小的领土。 在帝国入侵的浪潮中,更是守住了自己的领地,成为了少数几个领土还掌握的比较完整的普洛斯二十一公爵之一。 在北普洛斯王国的军事与政治中,地位举足轻重。 还有一支,干脆现在依然还在半岛中央和当地原住民比武切磋,争夺土地呢。但综合而言,还算过的不错。 就数自己这一支属于小卡拉米。 被帝国入侵之后,抢走了领地,迫不得已投靠亲戚,最终回家吃老本,成了下属的一个小男爵。 “我们家跟你们不同,你们宗族称得上是人丁兴旺,我们可不一样,我们最早是挖矿起的家。” “嗯,看得出来。” 维纳尔在这里的言语上小小戏弄了他一下。 然后手不停拿起一个锅盔,承放了一些水放到了烤架上,然后顺便把一些魔兽肉投进锅盔里面。 一来是过过水,把一些血腥之类的去一去。二来是这魔兽的肉,实在是太过坚韧,如果不先过过水,就算是拿到烤架上烤了,也很难咬不动。 战士们出门在外吃饭的时候,他们头上的头盔还能当容器用,所以有身份有条件的人出门在外,都会定制自己的饮食器具。 要是实在没条件,那你就真的只能凑合凑合,忍一忍那味儿了。 “这年头看来谁都不好过呀,连你这种大宗族的子弟都需要跑出来自谋生路了。” “欧。” 维纳尔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反驳。 其实当他通过那瓶魔药晋升二阶超凡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缺体面的工作了,之所以还要坚持出来混,其实是为了自己个人的野心与前途。 维纳尔老家还有他老爹肯定是负担不起,再多一名高级贵族官职所带来的支出了。 但是宗族那边负担的起呀。 出门的时候父母还有不少家里的老家臣就提醒过自己,有这本事,还有成绩,其实完全可以到公爵大人那里去讨生活。 现在维纳尔都晋升三阶了,哪怕他晋升的不全面。 他现在要是跑去当宫廷贵族去做官,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面子上,一座庄园,外加一个骑士领,那是少不了。 但是维纳尔的胃口很大,他最低的心理预期也是一个子爵领大小的领地。(也就是他现在刚出道,盘子还没起来,不然以后野心会更大。) “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选一家主君侍奉?不如这样,家父已经老了,你有没有兴趣当我们家族的骑士长?你我都如此年轻,将来未必不能在身体素质下滑之前冲进真正超凡的领域,我们俩合作,将来大有可为呀!” 维纳尔也是笑了,这家伙图穷匕见呐。 随手把锅盔里的汤倒掉架,然后把肉串架到了烤架上。 “不了,我已经签了契约。人生在世,要有信义。我还是得先把我应该干的事给干了。至于你说的,我们不妨以后再提吧。” 肉串上面撒上一些盐巴,条件简陋,卫士也没有什么调味料。 维纳尔刚烤好一串就给他递了一串。 “来尝尝。” 维纳尔没有把话说死,但是伍尔德已经很明白了,这是拒绝。 起身伸手接过。 放到嘴边尝了一口。 “真香。” 其实这类魔兽肉除了硬之外,除了少数特殊的,单论味道那真的未必比家养牲畜还吃。 有些腥臊有些卡嘴,这些魔兽的肉最大的用处,其实是制作连凡人也能用恢复药水(红药)。 但伍尔德肯定不能这么说。 维纳尔点点头。 “过誉了。” 这是真过誉了。 第46章 黑月之下 真正的夜晚,很快降临。 之所以说是真正的夜晚,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正午之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在这个时刻,黑月正正的悬挂于头上。 将几乎所有的光芒遮蔽,群星的光芒无法透过头顶,那永恒闪耀的神殿一线天也会在这一刻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在其他的时候还会透出星光,但在此刻,你的周身只有你在篝火能够为你点亮光芒。 但很快就又会,露出群星与神殿的光辉。 如果说前世维纳尔所处的古代人们在夜晚中会看不见东西,是因为夜盲症的话。 那么在此刻,即使是没有夜盲症的人,也无法在黑夜中看到什么东西。 真的是几乎没有光。 所以即使是最老练的商人和旅行者,也会尽量避免在黑夜中宿营。 而是尽可能的选择定居点安寝。 而这也是导致雇佣兵行业和冒险者行业兴盛的一个原因,毕竟人们来往各地的需求永远不会衰减。 护送任务永远是这两类群体额外创收的一大来源。 维纳尔随之吹熄了火苗。 在没有几个人的情况下,在此点亮篝火反而更容易引来不确定的危险。 毕竟又不是大型武装商团,做个生意如同行军一般,浩浩荡荡的自带扎营,有人警戒放哨,还附带暗哨。 也就是伍尔德告诉维纳尔说,自家领地挺安宁的,否则维纳尔也不愿意在夜晚中宿营在野外,高低在这附近寻找个村庄,或者干脆就毫不停留。 维纳尔持剑而坐。 这一晚他是不打算休息了,反正他体质强,也没有受什么伤,辛苦一点就辛苦一点,总也省的夜长梦多。 正午之夜不会维持太长的,大概再过千息,应该就过去了。 嗯! 有人在靠近? 等等,是人吗? 超凡骑士敏锐的感知能力,让维纳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行动。 不对!靠近过来的东西,只是有一个人形的形状!但这身姿绝对不是人会做的! 手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大剑,但是维纳尔,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 这种情况下,是被盯上了? 真他妈倒霉。 但是维纳尔还是希望自己不要在夜晚开战斗。 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光靠感知能力,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维纳尔还是用另一只手拿起了火石。 营地宿营时点燃的是木炭。 只要再给它一点温度,顺便上一点氧气,或者是干脆用玛娜,有燃料的话,瞬间就能够复燃。 但怕就怕在接近自己的不止有一个。 要是数量多起来,贸然把火点起来,反而有可能会被围殴。 维纳尔还在做观望。 但是稍远处的那只不知什么东西,似乎是已经开始向这个方向前进了。 感知中的那道身影突然停住了身形。 然后猛然加快了速度,却又几乎了无声息,即使是以维纳尔那超人般的听力,也只能轻微的听到一些土地上传来的摩擦声与树枝被挤压时的细小声响。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维纳尔已经身形绷紧,等待着,随后当细小的风随着一小股恶臭向维纳尔刚刚扑来时,手中大剑猛然拔起,奋然一挥! 咔嚓一声。 连带着一声闷响。 和着一道从头顶上跃然而过的身躯。 两声闷响。 是头颅和身躯,倒在地上的那种响声。 这声音同样惊醒了,并没睡死的伍尔德。 在他醒过来的同时,立马一只手便找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手弩。 这玩意儿是他平时用来打猎用的。 其他的武器放的离他稍远一点,他起身也拿不到。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维纳尔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刚刚维纳尔动手切割过去的手感,不会错的,大约有零阶魔物的水平。 零阶魔物在自然界里也属于很特殊的存在。 怎么说呢,若是论稀有,他们肯定不算稀有。 毕竟在正常普通的牲畜群里,可能都会找出来一两只。 但说特殊,那也是真特殊。 它们属于是普通生物过量沾染了玛娜的力量但却又没能吸收和适应的产物。 最终产生了不可控畸变,有些可逆,有些不可逆,有些良性,有些恶性。 但大多数都是恶性的。 当然还有特殊性。 例如大家耳熟能详的哥布林这种生物。 按魔法学者所说,哥布林这种绿皮生物之所以在每一个富裕人类定居间都会存在的原因。 其本质上是人类作为分布最广的智慧生物产生的杂余生物质,在玛娜作用下与风信藤孢子产生了似态魔物。 风信藤作为一种植物类魔物,其并没有自我意识,也不会主动捕食。生的快死的快,它的传播,是与其他物种的残余生物质再组合后进行了共生拟态。 而且特别青睐于那些理论上迁徙与适应能力强的陆地物种。其结合拟态之后,诞生出来的这种魔物会带有一些被结合物种的重要本能。而所干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不断的迁徒、猎食与死亡。 死亡后一身养分又会长出一棵新的风信藤小苗,开出的孢子再度寻找其他生命废物。 也正因如此,但在精灵的地盘上产出的就是尖耳地精;在人类的地盘上产出的就是圆耳朵的哥布林;在敦实耐操的矮人的地盘上产出的就是膀大腰圆的绿皮。再其次就是狼群。其他的生物也有,但是风信藤似乎并不是很看得上它们,非常稀少。 本质上都是同一种生物。 这些都是维纳尔从自己法师同学那里听来的,但现在都不重要,维纳尔现在只关心这个袭来的零阶魔物是不是还有! 而维纳尔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并没有等来他所期望的那种寂静。 反而是骚动。 大约十几只! 还有更多的可憎玩意儿在向维纳尔这个方向扑来! “哼!” 维纳尔不再犹豫,一把扯下简易帐篷的帆布,然后用火石猛力摩擦,将柴火瞬间复燃。 随着光明再度降临,那些畸形的东西越发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你不是说你家领地挺安生的吗?天天都有人巡逻吗?!” 维纳尔一时语气都不善了起来。 遇上这种情况,得亏是他平时处事就比较谨慎。 否则要是遇上偷袭,才刚刚不久前完成了一场袭杀的他们,转眼就要被袭杀了。 或者是换上一队经验不怎么丰富的冒险者,在这野外就已经栽了! 伍尔德的脸色有些尴尬。 光芒亮起后,他还想站起来拿起武器准备应敌。 维纳尔却伸手拦下了他。 “算了,你甲都已经卸了,就别折腾了,万一一个稍微有点不小心旧伤没好天心伤就不好了。” “反正感觉敌人也不强。” 火光映照在维纳尔脸上。那些异物已经快要出现在百米之内了。 “我就当在黑夜里锻炼锻炼。” 话音刚落,那些可憎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光线的照耀范围之内。 这些生物不能称为完整的人类,但很多地方却都与人类相近。它们用两足直立、身体前倾,看起来就像一群狗,那仿佛胶皮一样的皮肤,看了就让人心生厌恶。 是他们的颅骨,看上去又像是人类的颅骨,手上留着尖尖的爪子,有些家伙身上还长了骨刺,沾染了真菌。 真可谓是可憎而又可怖。 维纳尔闪身冲了上去。 挥手便将两只可憎之物拦腰斩断。 腥臭的血液洒溅在大地上,居然还在一时之间震慑住了这些可怖之物。 但是他们很明显不打算就这么放弃,有些似乎还是被激怒,一般咆哮了两声。 但是这咆哮的声音却又显得有些可笑,似乎是哭泣,似乎是咒骂,急促而又显得沙哑。 将维纳尔包围在了中央。 想要群起而攻之。 维纳尔冷哼一声,开始舞动大剑。 大剑这玩意儿最恶心的就是在战阵之中施展不开。 尤其是超凡者,在人数密集的战场上,大剑的剑术最强力的那几招几乎都没法用,只能是刺、撩、劈、斩。 因为一旦转起来,往往还容易误伤队友。 抡完两次剑围之后,维纳尔来了一次周身大摆。 呈圆弧状的美丽线圈,播撒着死亡的气息。 与这些可怖怪兽身上那股腐烂的味道倒是相得益彰。 仅仅是一招,同时起扑的怪兽便撞在了维纳尔的攻击之上。 运气好一点的断爪断臂,运气差一点的拦腰断裂。 维纳尔身为超凡者的卓绝力量,在此刻体现的无比清晰,这些零级魔兽在沉重的大剑与迅猛的剑速之下,简直就是纸糊的。 但这一切仅仅只是表象,在倒地魔兽的惨叫哀嚎声中。 在阴影中还隐藏着一只大块头。 偷袭! 铛! 利爪与大剑摩擦出了一阵火花,在黑夜中极为显眼。 维纳尔的眼神凝视着眼前这只硕大的怪物。 血盆大口,张开着吐出令人恶心的酸臭腐烂味。 早等着你呢! 这玩意儿怕是要有一阶了。 维纳尔挥展一身怪力,把这只知道动用蛮力,毫无技巧的怪物格开。 一脚踹在他那硕大的腹部。 “哦嗷!” 怪兽挨了这一脚后,发出吃痛的嚎叫。 似乎是已感觉到了眼前的存在,并非猎物,相反还是猎人,转身便想逃离。 两米长的身躯转身欲走。 但维纳尔又怎么可能给他逃命的机会? 在它想要逃的一瞬间,维纳尔回过来的剑势便已经又再度斩下。 坚实的肌肉被瞬间划开,他的一条腿即刻便被维纳尔斩断。 怎样的一条腿呀,像人腿却又像蛙腿,恶心! 失去平衡的怪物立马倒地,暴露出了他脆弱的头部。 维纳尔飞身上前一脚踩住其胸口,大剑下刺。 “呲!!!!” 要害遭到攻击,怪兽扑棱的前肢还想挣扎,拍打着维纳尔的身体。 但是维纳尔身形不为所动,发力将大剑又往下刺的更深了一点。 那利爪若是拍在常人身上,怕是能撕开血肉,但是拍在坚固的铠甲上,也就留下几道痕迹而已。 大剑的剑刃已经触摸到骨头,手上感觉到这一点后,维纳尔用力一拧,脊椎应声而断。 死了。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那几只,也已经被站了起来的伍尔德,拿着锤子一锤子砸了个稀巴烂。 还有两只在黑暗中,似乎是见势不妙,便选择了逃跑。 看那逃跑的速度,现在再追,恐怕是追不上。 但维纳尔心中并没有放下警备心,只因这帮怪物来的蹊跷。 飞身冲回篝火,从里面抽出几根木柴,向四面八方奋力扔出。 维纳尔奋力投掷,其投掷出的距离是相当远的。 几根柴火在空中划过抛物线,却又离地面不远。 终于在火光之中,维纳尔在八十米外一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丝闪光。 绝对不会错,是金属。 有人类! 维纳尔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而那些潜藏在暗处的肖小们,似乎也发现了巨大的危险在逼近。 慌忙逃离,带起了一阵清晰的踩踏之声。 实在是太清晰了,和这些怪物快速行进时的细小声音相比,无比笨拙。 优良的战马在不披上铠甲的时候,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几乎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维纳尔便追上了这帮子,潜藏在暗处的家伙。 “老爷饶命!” 维纳尔还没呵斥出声来,领头的直接就跪下求饶。 维纳尔在飞驰过来的时候,手里还带着一只火把。 毕竟如果不给马儿照亮,疾驰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维纳尔定睛看去。 大概有三十多人,个个衣衫褴褛。 好一点儿的身上还能有个披衫,最差的那个,甚至连裤子都很难算是裤子。 说实在的,王都的乞丐都比他们穿的体面,至少王都的乞丐身上还有几件百加衣。 “你们是什么人?!”维纳尔厉声喝问。 “农民!农民!我们都是农民!” “农民!?农民在大夜晚上的出来跑到这里干什么?!不在带木樯的村舍里安心的躲着,跑在这里难道是嫌命长吗?!” 维纳尔的喝问非常合理,要知道在这个世上充斥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凡是能够在外面长期存在的定居点,即使是没有种田的锄头,也一定会有防身的刀剑和防御的围栏。 你一个农民按常理来讲,没理由嫌自己命长,跑到外面来。 “大人!大人!我们也是万不得已呀,求您发发慈悲,听我们讲!” 第47章 为了生计 维纳尔已经相当仁慈了。 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说,在夜晚中野外宿营,有人在黑暗中窥视被发现,当场砍死,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更何况这帮家伙还有严重的嫌疑,当事人还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与自己刚刚遭受的袭击脱不了干系时。 维纳尔没有立刻把他们全都杀了,纯粹是因为前世还残留的一点儿人权思想,多多少少还在作祟。 真的是在作祟,这种思想终究不适合在异世界生存。 但不管怎样,他多少还愿意追根溯源,探寻一下真相。如果换了一些老练的佣兵,早就拔刀把他们砍了。 一听维纳尔让他们解释,这些慌的一批的家伙们,立即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解释了起来。 “你们统统给我闭嘴!你!出来讲!” 维纳尔又是一声怒吼,让他们闭上了自己的嘴。 被点名的那个人蓬头垢面的站了出来,在维纳尔面前瑟瑟发抖。 “凯瑟斯老爷把粮都给征走了,说是伯爵大人的命令,有特殊情况,要加征。”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维纳尔的耐心已经快消失了,他的剑离他们的脖子又近了几分。 “别!别!别!别!别!我们的粮食不够!没办法度过接下来的日子!为了接下来全村的生计!我们只能够在林子里做一些不太合法的勾当!但是有一天我们发现,从隔壁领地的村子里窜过来了这么一群怪物!他们吃尸体特别喜欢吃腐烂的东西!您知道!在领地上往往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领主掌握行踪!我们就通过一些他们喜欢的气味,引诱他们去一些隐村!或者是攻击来往的旅人!然后…然后…” 为了活命,情急之下,那个年轻人,语速快的简直如同倒豆子一般。 说到最后居然还卡壳了。 一时间,急得脸色都成了猪肝色,而他身边人的脸色也是刷白。 “啊,行了,你别说了,我懂了!!!” 维纳尔抚额。 要是再不懂,那就真是傻子。 是食尸鬼! 维纳尔听说过一些故事。 在有超凡者的世界里,真正的普通人几乎是永无翻身之地。 即使是凡人,如果想要反抗领主或者是超凡者,你最起码也要出身市民或者富农阶层。 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能力组织和运用其相对应的方式来反制一下超凡者们的统治。 而悲惨的奴隶与农奴们则几乎永生永世的跪倒在其脚下。 农民起义有,但永远不可能胜利。 “农奴就像兔子,杀了一批,还会再有一批,永远也不会死净。” 维纳尔曾经听说过一位叔伯这么跟他讲,而且是哈哈大笑跟他讲的。 但领主们的残暴并不是绝对不会招来恶果。 毕竟这是一个有神明与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 据说,如果一些残暴的领主将治下治理的民不聊生的话,逼得人们开始。 岁大饥,人相食。 一种可怖的东西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世人们一般称他们为,食尸鬼。 零阶魔物是因为玛娜的作用而畸变过来的。 在自然界中,大多数是因为一些奇特的现象或者意外产生的。 如果他们畸变的方向足够正确,并不断进化,也许就会派生出一个新的魔兽族群。 总体来说,他们是符合自然规律的。 就算是最恶心人的绿皮,从本质上来讲,也是符合这个世界自然规律的! 但有些东西却是完全被人为催生出来的。 例如,食尸鬼。 在这个充斥着玛娜的世界里,其实每一种生命的体内都有一些玛娜,其区别只是被约束与控制量的多少不同。 这些相互吞噬的玩意儿,你真的很难说,它们到底还是什么东西。 毫无疑问,它们还保有社会性,但同时也毫无疑问,他们只有兽性,没有理性。 它们的诞生,起源于不义与…惨绝人世之事。 本不应当存在于他们体内的玛娜,把它们推向了这条路。 维纳尔对它们了解的不多,但是再一次去神殿参拜的时候,和一位牧师聊了几句。 据说有一位神官曾经研究过它们,在一次探索中,使用了错误的神术。 原本他是打算使用驱邪术,结果使用成了清醒术。 结果竟然意外的短暂唤醒了这些亵渎的生物的神智。 然后就在笼子里自杀了。 这则消息没有人能够验证真假。 是纯粹的小道消息,还是九百年前的小道消息,已经传成了小故事了。 要知道,九百年前,那都还是神话时代末期呢,统一的精灵帝国尚且都还在呢。 普洛斯王国建立都还需要过好一段时间呢。 但从此以后,法王厅宣布,禁止一切神职人员研究这类亵渎之物。发现者一律诛杀,而领地上诞生这种东西的领主,也应当被视为有罪。 其罪同论。 不过有一个细节维纳尔,一直感觉很有意思,好像吸血鬼也是在那一时刻之后,才开始逐渐登上了历史舞台的。 你品你细品。 维纳尔甩了甩脑子,把那些不太好的想法从脑子里甩掉。 “我们!我们……” 突然,所有人都跪下了。 “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大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 维纳尔暴喝一声! “行了!” 手中剑刃指向他们。 “你们的小命归我了!” “还有你们村子里的人的小命也归我了!出了这档子事,伯爵来了也得认!” 说完之后,维纳尔随手抛给了他们一截绳子。 那是维纳尔身上备用的,用来拴马的长马绳。 “你们自己把自己的手给绑起来穿一串!快点,不想死就快点!” 似乎是真的嫌弃他们动作慢。维纳尔随手一剑,挥砍砍掉了一颗比较苍老的脑袋。 众人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听话,将自己串成一串,交到维纳尔老爷的手里。 维纳尔就这样牵着他们回去见了伍尔德。 伍尔德见维纳尔回来时,居然还牵一队人。 原本还在查看现场,惊讶于自家领地上居然出现了这等孽物的伍尔德就更加惊讶了。 迎上来,连忙问维纳尔到底是怎么回事。 维纳尔也是耐心给他解释了一番。 伍尔德听完了之后也是尴尬了,他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还想跟维纳尔解释一下。 “行了,你别解释了。我懂的,但是这帮家伙的小命归我了,他们村子里所有人的小命也都归我了!就算是不管你老爹的承诺,光是今天晚上的事情,按照在野外行走的规矩,他们也该归我处置!” 然后也不再跟伍尔德搭话,直接就牵起了两匹马,示意伍尔德上马。 意思很明显,发生了这档子事,你难道还放心在野外睡觉吗? 好在午夜已经过去了,星光又开始映照在大地上,倒也不是不能赶路。 气氛一时间非常尴尬,但伍尔德也只能在这种愧疚与无奈中跟维纳尔上了马。 不要误会,这愧疚可不是对那些屁民的,这愧疚是对维纳尔的。 自己身为主人,信誓旦旦的向客人承诺自己家的房子干净,结果待客时却展示的是一张脏脏的桌子,那肯定是对不起客人的。 征粮的事,伍尔德是知道的。 父亲也说了,王国未来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不太平的事情发生,家族要增大粮食储备。封臣的家里也要增大粮食储备,不仅要从商人的手里采买,还要增大征粮的力度。 你们这些农民,主粮没了,难道不会跑野菜吃吗?天生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实在没有野菜吃了,难道就不会往林子里拼拼命吗? 不仅自己有可能活命,还能顺便多打出来点儿东西上供给老爷,难道不好吗? 非要干这种脏事,让老爷在客人面前丢脸出丑,真是该杀! 还有隔壁领地的,他是怎么治理的自己治下的?! 还有负责巡逻与扫视的家臣,领地里出现了异常状态,怎么没有报告?这是伍尔德所没有想到的。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是发生了。 他也只能怀着这愧疚与无奈的心情跟在维纳尔屁股后头走了。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大家算过的,差不多留下来的粮食应该是能勉强这些农民撑过下一次收获的! 终于在天差不多快亮的时候,也就是在城门开启的时候。 维纳尔一行人终于是如同乌龟爬行一般的速度跑到了城门口。 而在回了城之后,维纳尔立即便上城堡去要求面见伯爵。 和伍尔德一起向伯爵过了个流程,伯爵也表示,维纳尔回来路上的遭遇是自己的责任,并表示自己愿意尊重维纳尔应有的权利。 顺便小小的问了一下,维纳尔打算怎么处置那一个村子。 终究是他的领民,他的财富。 当然,维纳尔也不会让一个村子的人直接消失。 “伯爵,你把青壮交给我,把老弱病残和妇孺罚做奴隶,我觉得就可以了。” 伯爵听了维纳尔的这个回答,倒也是很高兴,但是一想到里塔斯没回来,还是微微有一点儿不悦。 伍尔德也是看出了自己父亲的这种想法,为他捏了一把汗。 对于这种强者,人家去不去那真的就是随性了,人家愿意出手,帮个忙,那真的就是给自家老爹一个面子,他可是亲眼看过了。 但他亲眼看过了,也没啥用,他爹可是没亲眼看过的。该不爽还是不爽。 要不怎么说呢?嘿,没见识的乡下贵族,即使爵位高,也就是个做富家翁的料。 但伯爵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多少时间。 在维纳尔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案后,伯爵当即就慷慨表示,买卖这些农奴的钱将归维纳尔所有。 维纳尔心里知道,眼前这个吝啬的胖子绝对不是什么慷慨的人,但是很明显,他绝对害怕自己领地上出现食尸鬼这种东西的消息传出去。 所以这笔钱维纳尔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当然,他肯定会接,只不过他要换一种形式。 “谢谢,您的慷慨,那我就告辞了。” 这件事就算这么了了,无论怎样,又一个村子肯定是要废弃了。 失去了所有的青壮,这个村子在社会意义上已经不复存在了。 维纳尔在系统上显示可用的人力也一口气蹦到了七十。 只是质量最多只能招一本兵就是了。 不过虽然嘴上说着告辞,但是维纳尔身体却是丝毫没有离开城堡的意思。 伯爵见维纳尔不动,立即就知道维纳尔还是有话要说,而且还是借着这个自己不是的话头,说一些不太好开口的话。 “勋爵?不知道,可是我道歉道的还不够诚恳,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然后把一些该忘的事忘掉,我尽量满足你。 维纳尔立即就坡下驴。 “是这样的,伯爵大人。这次为您仗义行事,我的武器损毁了,可能会麻烦到您,但我还是恬着脸开口了,不知道您的武库里有没有适合我的魔法武器?如果您方便的话,可否让我出钱买下?” 伯爵一听,顿时感觉我就知道。 魔法武器或者符文武器,,尤其是制作比较精良的那种,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 那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吗? 不可能! 但是现在,选! “唉,您这是哪里话?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您只管选!我给您打市场价八折!” “啊!八折!” “说错了,我中音发错了,是七折。” 你别太过分。 宾主尽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最终,维纳尔是拎着一把两米七的长戟走出了城堡大门。 比自己之前的长枪要短上一截,但也还好用,主要是也没更好用的了,伯爵他的武器库里就五件超凡武器。 至少重量上,甚至比长枪还要重一些。 光是这一把长戟,市场价就高达三百七十二枚卡拉尔金币。 是维纳尔出门时,带的全部家底的四倍,朱莉新弓价值的五倍。 一件装备,五袋金币。 领主好心的给维纳尔打了七折之后还抹了个零头。 二百六十枚卡拉尔。 维纳尔自己的战利品,也就是那一百多斤的三阶魔兽的皮毛。 伯爵手下给估了值,算了一百六十九卡拉尔。 小一号的,十四卡拉尔。 而维纳尔那些还未发卖的奴隶算了三十一卡拉尔。(按照户籍上显示,大概一百三名老弱,命真的廉价,一个人也就值0.4枚卡拉尔) 剩下的一笔钱,伍尔德站出来,拿出了他的那颗价值将近八百金的珠子表示算他头上了,算是他的道歉,外加交个朋友。 伯爵瞪着自己这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败家子。 出去一趟,损失了一套价值五百多金币的铠甲,还胳膊肘往外拽的坑爹。 维纳尔面对财神爷的帮助,欣然的表示,你们一家真的大好人,真的。 第48章 朋友 维纳尔从城堡中走出。 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把武器。 普洛斯辟灵长戟(绿) 武器威力+40 武器破甲威力+40 附加干扰效果,武器击中敌人时,可以扰乱对手运气,视双方力量层次而定削减对方防御效果。(当对手远强于己方时无效,且对四阶以上无效。) 装备该武器时,受到的精神攻击提供10%减伤增益,魅惑抗性加+5%。 符文(被动): 二阶干扰符文 二阶醒神符文 法阵(主动):未刻印 维纳尔现在手上,拿着价值连城的武器,整个人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 三百多个小金币呀。 要知道,一个稍次点的大骑士领(供养超凡骑士的采邑叫大骑士领,大约能有八到二十四平方千米,而一个男爵领差不多就是有二到四个大骑士领组成的。)在贵族之间的报价差不多也就是四百多小卡拉尔金币。 自己现在手上可是抱着六个小型骑士庄园的财富呢。(凡人全身重甲骑士如果不付年金供养,那就要给庄园,有大有小,小型的庄园大约是零点三到零点四平方千米,大约五百亩地,封建义务一般是出兵一名重骑,两名军士与十名辅兵。)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现在土地可值钱了,商贸起来之后,大家能赚到的钱已经远远不止土地上单纯的那点产出了。 土地和超凡武器一样,都是有价无市的。 一路美滋滋的返回了自己在城里的下榻之所。 开门就看见两个女人在那打牌。 “绝杀,战力碾压,我赢了。” “啊,怎么又这样?明明牌大家都是差不多的!” 朱莉轻轻松松的从克莱门斯里赢下了一局,然后将她面前的钱币划到了自己的腰包。 “行军牌不是简简单单的数字对拼,你还要考虑骰子的问题,行军打仗的时候,环境变化也是很重要的嘛,别把牌出的那么冒失。” 朱莉微微翘起自己的嘴角,有些得意的对克莱门斯说道。 突然,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朱莉的小手。 “是啊,确实要考虑骰子的问题,前提是没人作弊的话。” 维纳尔手微微一用力,朱莉吃痛之下,手里的磁铁便掉在了地上。 克莱门斯当场都急眼了! “你你你!!!” 维纳尔顺手一拍,把骰子拍碎,露出了里面的铁芯。 “我!怪不得我投的时候感觉这骰子有些重!卑鄙的小贱人!!” 维纳尔成功的在两人之间拱起了火,然后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离开的时候还挥了挥手。 “行了,这下公平了。两位女士玩的开心啊!” 而在维纳尔上楼梯的时候,克莱门斯生气的已经向朱莉扑了过去。 大堂内传出了两个女人打斗扭打的声响,以及老板的呵斥声。 不过维纳尔心情倒是颇为愉悦,自己成功小小的从朱莉身上报复了一下,她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谁让你作弊了,而且作弊就算了,还让人拆穿了呢。 哼着小曲愉快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坐了下来,开始擦起了自己的武器。 时间没过多久,下面的打斗声就缓和了下来。 然后维纳尔就听见有人顺着楼梯来到了自己的门前。 哒哒哒。 很有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门没锁。” 克莱门斯推门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手还捂着自己的鼻子。 “怎么?不玩儿了?” “不玩了,除了这档子事,还怎么愉快的玩耍呢?” 克莱门斯捂着自己的小鼻子,维纳尔看见他的鼻子下面还渗出了血。 “没打过?” “嗯。” 为难而理所当然的笑了笑,想想也是朱莉身手那么敏捷,而且好歹也是个超凡者呢,怎么可能没打过克莱门斯呢? “把手放下来。” 维纳尔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还转自己的玛娜,解析着克莱门斯的伤口,然后帮她小小的愈合了一下。 还好朱莉看来也是知道自己理亏,下手还是挺有分寸的,只是小小的挫伤了一下。 受到治愈的克莱门斯很快就感觉自己的疼痛减轻了,原本还想问维纳尔这附近有没有卖冰块的,想要冷敷一下。 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骑士职业就是这点好,什么都会一点。 就是不精。 见识到超凡者的神奇之处后,克莱门斯惊呼了两声。 “真神奇,比我在公会里见到的还要神奇!哎,话说我什么时候能够也成为超凡者呢?” 维纳尔已经擦好了自己的武器,顺手把它倚在了墙壁上。 “简单,等我把两个点数都攒够了,我试一下。又或者是我帮你练出来喽。” “说实话,这两个听起来好像都不简单。” 克莱门斯揉了揉自己的伤口。 犹豫了两下,最终好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 “我决定了,我要你教我练武!” 似乎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这话倒是说的铿锵有力的。 维纳尔抬起头看着克莱门斯。 “你有基础?” “那当然,我在家的时候,那也是在小院的孩子王,小时候也是跟城里的教习练过单手剑的!” 克莱门斯骄傲的抬起了下巴。 “哦,有点基础,那怎么没继续练下去呢?” 维纳尔收拾了一下小杂物。 “嘿嘿,瞧你说的,那我不是还有别的东西要钻研吗?” “那你给我摆个基础动作?” 克莱门斯一听,立马摆正了一个姿势。 维纳尔一看,这还算标准,除了有些死板以外,没什么问题。 “行,反正这两天应该也没什么事儿,我还要等跟我签契约的那些人赶工,我们先试试,我看看你底子怎么样。” 克莱门斯听了非常高兴。 “好!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她有些惊讶了。 “现在,这么快?” “当然了,赶早也不赶晚嘛。” 维纳尔整理了一下衣装,终于是可以卸下沉重的甲胄,换上轻便的常服了。 “走,我们出城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 啪! “不行!我再跟你说一次,单剑看手,双剑看走!还有你应对的姿势实在是过于慌张,心态要稳,不然死的肯定是你。” 在城外,在再一次被维纳尔打倒在地后,克莱门斯实在是破防了。 “不是,我说,你这强度,是不是有点高了?” 气喘吁吁的克莱门斯穿着重甲浑身尘土,而维纳尔却穿着一身常服,纤尘不染。 “怎么了?你不是打算自己练,然后追求一下超凡之路吗?体魄都不强健,就算帮你入门了,你承受的住那种玛娜在你体内形成回路造成的撕裂吗?” 维纳尔一边说着,一边也想起了自己当初初生牛犊不怕虎,能过确实是侥幸。 所以等到他晋升二阶超凡的时候,他干脆就盯上了学院派发的奖品魔药,确实大大降低了他升阶的难度。 看克莱门斯这吃苦的状态,维纳尔心态不知道从哪儿竟然得来了一丝满足。 然后忍不住开口小小的嘲讽了克莱门斯一句。 “嗯,让我想想基本上所有的职业都是需要在前期下点苦功的。你没有从小练,本来就有些吃亏,嗯,你要是不愿意这样的话,那我看你就只能当一个游吟诗人了,呵呵,铁匠游吟诗人。而即使是这种被认为最没前途的平民职业,也还是要吃天赋的哦。” 被这一句话给刺激到了的克莱门斯涨红了脸颊,也是有些不服输。 “再来!” …… 当然,这种靠激起来的热情是维持不了太久的,不久之后,克莱门斯就再一次倒地了。 不过这一次是真不行了,维纳尔检查了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拉伤。 再训练下去就要得不偿失了。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这种事儿终究急不得,我们回去吧。” 一听回去,克莱门斯倒是有些动力了。 行动上和来时倒是还没什么差别。 “等回去了,我亲自上手给你做做按摩。” 克莱门斯一听。 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维纳尔。 “啊?按摩?你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我跟你讲,我只是有些酸痛,而且我不喜欢男人,我也喜欢女孩子的。” 维纳尔一听,差点从马上跌下去。 唉,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行行行,不按就不按。” 亏自己还想用玛娜帮她舒缓一下呢。 居然想到这个方面去了。 行,不按就不按,明天起来的时候可有你好受的。 现在感觉不出来,等你睡一觉休息好了,可就不一样了。 话说这有钱人家的到哪儿都不一样啊,居然还有闲心把问题想到这个方面去,简直比自己这个军事贵族还要养尊处优啊。 不对,军事贵族还是要吃苦头的,确实也不能养尊处优。 似乎是感觉自己可能误会维纳尔了,克莱门斯伸出手,往自己脸上挠了挠,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哎,你看那边在干什么?” 原本只是想转移一下尴尬气氛和维纳尔注意力的克莱门斯随手指了一个人群聚集方向。 在城的外面就是一些临城而建的小村落。 同时,伯爵手下一些骑士的庄园也分布在周围。 结果克莱门斯这一指居然还让维纳尔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还真让她给指到了。 是兰恰诺,那个竞技场中的亚军。 “哎呦,看到熟悉的面孔了。” 克莱门斯倒是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指了一下,居然还能指到维纳尔认识的人。 “啊,你认识他?” 克莱门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好奇宝宝的发问了。 “你应该知道之前我是参加了宴会了的吧?” “知道啊,我没什么兴趣,我也不想啊,见到一群叔叔伯伯什么的,老尴尬了。你在宴会上认识他的?” 啊,合着你不感兴趣,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呢?话说当天晚上似乎没有见到克莱门斯老爹呀,看来他们家和领主的关系并不怎么密切呢。 “倒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来参加宴会,我是在竞技场上认识他的。” “哦,原来是这个,怪不得你去参加宴会了,话说居然加赛了。我也是在你出发不久后才听到消息的。我之前也去看那场比赛了,结果开头居然是比射箭的,我觉得没意思就又回来了。话说你是个一个什么名次呀?” “亚军。” 维纳尔回答道,虽然是因为不少人认输而有水分的名字,至少伍尔德要是坚持比赛的话,自己可能只能拿季军。 “啪啪啪!不错,好成绩!只是可惜不是冠军,说实话,我一直都想有个冠军当朋友呢。” “呃,朋友?” “我们现在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能算是朋友吗?” 嘶,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呀。 话说我什么时候和这家伙关系这么近了?明明才没几天呢? 维纳尔不禁用左眼瞥了这家伙一眼,难道说这家伙才是真正的社交大拿? 想想好像是真的呀,这家伙确实是一直顺着杆就往上爬。不知不觉间和她的关系确实就挺良好的。 现在回想回想当时很有可能这家伙也想跟自己走,但就是让自己开口求她了。 咦。 啧了一下舌头,行了行了,我真是个木头,我才是小宝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你和一个人相处的很愉悦,说几句话就感觉脾气相投的。 那很有可能不是真的完全脾性相投,而是对方的段位远在你之上。 结合自己和这家伙的对话,维纳尔感觉好有道理。 不过,朋友啊。 维纳尔倒是不排斥这种感觉。 没办法,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心里都太孤独了。 败给你了。 “我就当是吧。走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哎,好嘞。” 两人谈话间,一同骑马上前。 克莱门斯骑的那匹马就是马车上的那匹之一。 这种马用来当战马,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平常用来代步呢,还是比较合适的。 随着两人走到外围,两人也是,都听清了里面人的谈话。 “我就是不道歉,怎么了?!” 兰恰诺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酒鬼。 至于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酒鬼,原因很明显,那红红的脸色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维纳尔一听这话也来了兴致,也开始打听发生什么了。 第49章 表演赛 事情倒也简单,维纳尔很快就从别人的口中拼凑起了事件的全貌。 简单来说就是兰恰诺在酒馆里面喝酒,这个酒鬼喝醉了之后开始闹事,兰恰诺就出言训斥了他几句,顺便还阻止了他一下。 然后差不多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听起来很合理,但是维纳尔感觉哪里不对。 主要是在赛场上接触的时候,通过这家伙的行事作风。 维纳尔感觉这家伙本质上是一个稳重的人,不太像是那种爱管闲事的家伙。 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事情的发展确实很合理。 “你要是真的不打算道歉,那咱们俩就只能用剑来解决了。” 兰恰诺脸色阴沉,他的武器已经拔了出来。 “行,行行,行啊!你要是想这样解决,成!但、但是,你不能用玛娜,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咱就公平的靠武艺拼一拼,你打赢了,我就心服口服的道歉,如何?” “可以,我没意见,但事先说好!法律可是允许决斗的!我们事先约定好了,我不使用任何超过凡人层次的力量,这样就算是你死在我手上了,执法官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当然!来!” 那酒鬼倒也是个利索人,听到兰恰诺这么保障之后,也是拔起了自己的武器。 两人拿的都是长剑,既可以当双手剑用,也可以当单手剑用,单纯的看使用者的力量和技巧如何。 两人的这番模样也是引起了更多人的围观。 毕竟,娱乐匮乏,能有热闹,看那也是不小的事儿呢。 “哎,你是专业的,你看这俩人谁会赢啊?” 克莱门斯前世可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喜欢上了这种变性的娱乐活动。 “如果你是问我最终结局的话,兰恰诺赢定了,但是我感觉应该不简单。” “哦,原来那个男人叫兰恰诺呀,这名字还挺不错的。话说你说不简单,指的是什么?” 维纳尔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先看吧。” 兰恰诺手中的剑刃是一把充满了豁口的老剑,而他与常人握柄也不一样,别人是右手,而他却是左手。 当然,他的对手是正常的右手。 眼看着两人就要开始,结果那个酒鬼却大喊一声。 “等等!” 这一句话把众人的情绪又给吊了一下。 “怎么了?” “给老子来口汤,醒醒酒!” 一边说着,那醉汉顺手往柜台上甩了几个铜币,确实也就是买点汤的水平。 “啊!腥臊有些。” 喝了之后的醉汉似乎是醒了酒,也开始中规中矩的摆好了姿势 不是有这么快吗? 维纳尔感觉不对。 但也没多少时间给维纳尔去思考。 那酒鬼在喝了汤之后,直接一个前冲锋,发起了劈斩攻击。 而兰恰诺,则是侧身打出了横斩,打偏了剑身。 而那酒鬼也是有些技术,居然借力打出了正手斩。 这一击下,兰恰诺被迫抬剑格挡。 维纳尔皱眉,这好像不对吧,维纳尔在赛场上见过他射箭的样子,那抬手与起手速度明显是一个超凡。 超凡即使不使用超越凡人的力量,其面板也是摆在那的,反应会有这么慢? 这暴躁的酒鬼继续进攻,兰恰诺侧步吊防格挡,双方同时摆出长点势保持距离。 吊式防守是长剑基本功之一,用来防御从上方而来的斩击,用在这里很合适,就是维纳尔感觉这打法对于他来说有点太保守了。 这一套下来,酒鬼居然还想继续抢攻。 尝试用剑打偏长点剑势对中线的控制,而兰恰诺则选择撤步反打。 过了一剑招,而酒鬼则再一次借力抡摆,在空中画圆,打出了竖劈斩。 而兰恰诺则是常见乙尖后打出斩击,再一次打偏了斩击。 这一套攻防下来,可以说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哇!!!!” 克莱门斯手捂住嘴,看着这一套精彩的工坊,叫出了声。 “看!看!!” 但维纳尔却是不为所动,这剑速有点慢呀,说实话,如果这一剑是维纳尔来打的话,他已经直接取他性命了。 根本就不需要把这一剑打偏,稍微提点剑速顺便身形前倾一些,大概就能直接打中脖子,受了重伤之后,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把攻击打完。 直接就结束战斗了。 而此属于酒鬼的剑被卷落了剑势,出现了高位空档,但兰恰诺的出剑却并没有跟上步,这就让酒鬼给躲开了。 这一套之后,双方都回正了自己的剑势。 酒鬼用长点剑势,而兰恰诺则是肩扛剑势。 这一回合兰恰诺率先出手,使用轻剑轻斩剑身,试图打破空间控制。 而酒鬼则选择将剑侧移开避开打击。 兰恰诺这一剑挥空了。 而酒鬼则是趁着这一记空挡后摇,发动了一次高位横斩。 兰恰诺拉回长剑格挡,随后脱离缠剑,跟了连续两次高位轻击横斩。 酒鬼专注防御转动剑身抵挡没有中剑。 但是这也让他的抬手太高。 兰恰诺准确的抓住机会,一脚蹬倒了酒鬼。 行了,结束了。 踹击并不稀奇,基本上所有的短兵与大剑流派中都有几招。 当在武术对抗或者是在战场上,双方陷入贴身近距离对抗时,用剑不太适合直接造成伤害,反倒是匕首更合适。 可你总不能当场更换武器吧,那趁着你的空档,对方一刀挥死你怎么办? 这种时候便需要用腿法或者是摔跤的摔跤跤技来破坏对手的平衡,然后再打一个连贯攻击。 而一般情况下,在快节奏的决斗或战斗中,倒地基本意味着死亡。 除非对方的后摇也很大,否则你基本没机会站起来。 “哦!” 周围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其中也包括克莱门斯。 而维纳尔的脑子里已经至少浮现出了四种砍死他的方式了。 砍头、割喉、刺心、击腹任你选择。 哎,等等,你在干什么? 这种时刻应该用跑的呀!上梯步干什么? 唉! 错失良机! 居然让酒鬼翻滚过来,摆出了长点剑势! 真是的,什么水平?! 兰恰诺看到对手已经摆出了长点,被迫取消了出招前摇,没办法,这要是强行出招的话,双方都会受伤。 正前方有剑尖威胁的情况下,盲目前冲会挨刺。 经典架势确实屡用不爽。 双方居然又恢复了对峙局面。 “呼。”维纳尔敏感的听力已经很明确听到有人松了口气。 可维纳尔心里已经怀疑起来了,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在表演吧? 酒鬼放低剑身,使用反刃挑击,后接交替步反手撩斩而出。 而很明显,兰恰诺再度预判了进攻轨迹,主动缠剑挡住了斩击,然后一个上步掀翻对手,迫使其翻滚。 还好,只是掀翻,而不是倒地,否则又是一次死局。 而他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兰恰诺的追击已经来了,面对到来的斩击,酒鬼半蹲起身,上击对刃,打开了这一击。 而打开这一击还没完,顺着剑势,兰恰诺的横斩就来了。 酒鬼面对这一击,只能按剑格挡。 然后趁兰恰诺恢复扛肩剑势的时候,顺势反击劈砍。 这是非常标准的双持变半剑持握,格挡下了两侧的横斩,而后紧跟的是用剑格挑起剑身来了一次半剑劈斩。 这一下居然还打了兰恰诺一个踉跄。 维纳尔想着,何必呢?这一下,直接跟直刺就好了! 而酒鬼见状也是绝不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连忙上前追击。 劈剑追击,但被兰恰诺挡下之后,横剑反攻。 而酒鬼挡下之后,兰恰诺紧跟缠剑转身,消除后摇。 再次打出了一次横剑斩,险之又险的打在了它的剑格上,砰出一阵火花。 把在场观众惊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打出这一下后,双方居然还尝试都同时切换刺剑,结果反而剑缠在了一起。 双方同步用力,最终分开。 期间,酒鬼尝试用剑缠边,兰恰诺识破,回拉,使用强剑身控制弱剑身夺回优势。 事实证明,技术不如人,就不要轻易跟别人缠剑,这种贴着剑身互相较劲的剑术非常考验使用者把控手腕手指的能力。 用的好了,能够通过手指对剑敏锐的掌握和自身机敏的观察,通过各种角度控制对手的剑,同时打出斩刺。 但用的不好了,就像现在这样。 趁此机会,兰恰诺又来了一发大力横斩。 被酒鬼弯腰躲开。 回势再斩,被酒鬼用拦剑挡下。 而后贴身,双方互相用剑格别住了对方。 酒鬼趁此打出了一记手半剑的剑术。 兰恰诺一时之间居然没保持住平衡,在躲闪之余摔到了地上。 ?????(他是有多大力气啊?) 到了这里,维纳尔已经基本确定两人是在演戏了,只是还不够确信而已。 酒鬼跟身欲刺,结果被兰恰诺用中剑身把剑摁住。 一脚蹬在了酒鬼的脸上,将酒鬼也一并踢倒。 双方同时回成长点剑势,又变成了对峙状态。 这一次,兰恰诺抢先进攻,而酒鬼则使用曲击打偏了兰恰诺的攻击,随后用刺虚晃一招,尝试组织反击。 中途还构建了假动作,想法是挺好,结果假动作太多。 最终,横向打出的直升斩被挡下了,然后兰恰诺一个反击横斩打中了他的腋下。 “哦!” 观众中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这毕竟这一番对攻节奏快又能够让人看清,委实精彩。 但维纳尔觉得那个酒鬼应该没什么好受的,就算腋下有甲防护这一剑也得疼一疼。 中了这一招之后,当场就后退了好几步,这点成箭步才稳住了身形。 而趁着兰恰诺上前追击的时候,酒鬼直接发动撞击,趁着兰恰诺前方的空挡和他撞了个怀。 这一撞,直接把双方的剑都给撞脱手了。 当场两人便来起了摔跤,当然,结果也是酒鬼在翻滚过程中没能摔过,虽然他有先手的动能优势。 两人近距离低头相撞,兰恰诺一个肘击,直接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 而后先行一步,取起了长剑呈长点剑势指住了酒鬼的喉咙。 酒鬼顿时顿住身形,不敢再动。 兰恰诺似乎是很有骑士精神一样的,拿起了酒鬼的武器。 将酒鬼逼退之后,又把剑扔给了他。 酒鬼在空中接住了长剑。 大喘气之后,又发动了一次强攻。 结果被兰恰诺侧身袭剑,一剑用剑身扫中头部。 这是交击,用护手挡住攻击的同时横斩爆头,在对手发动斜斩的时候,上前用一个爆炸性的大步接下攻击,而后横斩命中。 唯一和教科书上不同的是,教科书上用的是剑刃,而这里用的是剑身。 讲真的,这一剑打中了头,这剑身的材质也是能够一下带走的。 但是很明显,兰恰诺根本就没有要他命的心,仅仅只是打伤了他。 确实是表演,绝对的,连下手都是非常有分寸的。 但是观众可看不懂这些,一群门外汉,就真的只是看个热闹,只看到酒鬼挂彩了。 酒鬼似乎是被这一击给激怒了一样。 向前前冲攻击。 兰恰诺用长剑柄尾配重球砸击腹部,同时用半剑斩击腿部,顺便缴械。 在酒鬼倒地之后,剑尖再一次直贴喉咙。 战斗结束。 大家看了两秒之后确认没有后续了。 一时间都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为胜利者喝彩。 其中也包括克莱门斯。 “维纳尔,你看这一场比斗打的真精彩!维纳尔?” 克莱门斯疑惑的拼过头来,看着不为所动的维纳尔。 维纳尔贴身附耳轻声讲道。 “这两人是在演戏。” 克莱门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维纳尔。 她看这两人打的挺激烈呀。 兰恰诺表现的风度翩翩,而酒鬼也和他打的有来有回。 最终他也很诚恳的向兰恰诺,还有酒馆老板道了歉,带上自己的武器离去了。 而兰恰诺在正面微笑着享受了一众观众们的掌声与欢呼之后,接受了旁边酒客对他的赞美,然后也选择离开了酒馆。 克莱门斯则还在追问维纳尔。 “演戏,这怎么是演戏呢?” 维纳尔无奈,这家伙还不相信自己这个行家了。 “行,跟上来。” 问那挥了挥手,示意他跟自己过去,指了指已经离开酒馆的兰恰诺。 “跟我走,待会你别说话,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演员!” (明天我歇一天,刚好番茄好像有个请假功能,我看看怎么用。) 第50章 酒与故事 克莱门斯跟在维纳尔身后,两人偷偷的跟踪着兰恰诺。 其实也不能叫跟踪,因为维纳尔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 而兰恰诺则是离开了人群之后,来到了一处小溪旁,洗起了脸。 之前的打斗也让他身上蒙上了不少尘埃。 洗完了脸之后的兰恰诺按剑转身过来。 “两位,你们跟了我一路,连句话也不说,什么意思?” 维纳尔听了他的这句话,就从小路旁下来,滑到了他离他身侧不远处。 兰恰诺看到了维纳尔的这张脸,也认出了他。 萍水相逢,仅仅只是打过一场竞赛的关系。 “阁下……” “嗯!” 铛! 维纳尔完全没有和兰恰诺废话的意思,直接拔剑照头就劈。 遭遇突然袭击的兰恰诺连忙拔剑格挡。 事实证明,这把剑实在是太老了,仅仅只是防下维纳尔的一斩,就打出了一个新的豁口。 缺乏维护保养,这是维纳尔对这把剑的评价。 借着豁口卡进的机会,维纳尔栖身上前用力按压,在刺啦刺啦的金属割锯声中,连绽出一连串的火花。 这是纯粹的暴力,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原本还想喝问维纳尔为什么要对自己发动突袭的兰恰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被他给摁倒。 果断放弃自己手中的武器,撤步拔出了背后一直背着的双手大剑。 双方调整姿势,一方呈冲剑式,一方持肩扛式。 兰恰诺惊怒之余,率先抢攻。 舞动剑摆,上前迎战。 维纳尔斜持剑身,挡下兰恰诺的斩击后向下持剑,双方陷入了一次小缠剑。 兰恰诺试图上挑夺回主动权,被维纳尔识破。 主动欺身,头部相撞。 兰恰诺穿戴铠甲,而维纳尔没有,所以为了而干脆采用冒进式的打法,一口气打乱他的整体姿态。 身形确实被维纳尔撞了一个踉跄,但是没有失衡。 后退的过程中,还不忘甩剑,尝试割喉,但被维纳尔后撤步甩开。 但是小后撤步之后,紧跟的就是维纳尔一个爆炸性的大步。 附带一个按柄冲剑。 还没能从短暂踉跄中回过来的兰恰诺,在仓促之间尝试挥剑偏离。 结果为了而剑身下沉,让他的剑错位了过去。 失误! 行了,战术优势不仅没扳回来,反而扩大了。 这一剑击中了兰恰诺的笼手。 直接把兰恰诺打出了一个空档。 还不够! 维纳尔完全没有停止前冲的意思,前摇不减,再接一个大步,直接用配重球,猛砸胸口。 “嗯!!!” 兰恰诺发出一阵吃痛的闷哼。 想要撤步后退,但被眼疾手快的维纳尔一个腿部抽击,不仅打断了他的后退姿势,还直接让他半跪在地。 回正剑势,正面下劈。 还想站起来反击的兰恰诺在看见这一击已经到来之后,不得已放弃原有的打算,改为横剑格挡。 结果这一击的力道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期,又被重新打回了地上。 维纳尔不依不饶,开始和他以纯粹的力量进行对拼。 双方手中的大剑剑身发出一阵阵金属的悲鸣。 兰恰诺已经相当用力了,最开始的时候他没调整过气来,没能用出全力被维纳尔压着打也就算了。 但是现在,他已经出了全力,但是结果发现,维纳尔力量还是要比他更胜一筹。 提膝尝试反击,被维纳尔踩腿未能提起。 反被维纳尔借着这一次的力量来了一次头部相撞。 两人都没有穿戴头盔。 这一下维纳尔用的是正脑门撞击兰恰诺的太阳穴。 直接把兰恰诺给撞了一个短暂的小后晕。 直接一个发力,把兰恰诺彻底压制到了地上。 再回过神来后,兰恰诺还想挣脱维纳尔的钳制。 但是发现已经不可能了,反抗了两下,也只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看清楚了吗?” “啊,什么?” 还处于懵逼之中的克莱门斯没明白过来,维纳尔在讲什么。 这动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克莱门斯的视角里,两人也仅仅只是过了两三个回合,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刚刚维纳尔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还在思考,为什么维纳尔要动手呢。 “没看明白?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吧,为什么说这家伙是打假赛?很简单,在真正的决斗或者战场上,别说是倒地了,就算是短暂的踉跄与高度上的差距都是相当致命的战术优劣势。至于倒地就更别提了,如此大的空挡,你的敌人基本上不会给你再一次站起来的机会。如果你有心能够爬起来,那你真的得感谢自己捡了一条命。一次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两次三次那就绝对是在表演,明白?” 一边说教着维纳尔,还用力摁了一次兰恰诺,把他重新摁回去。 两人是真正动了杀手的,唯一的区别,只在于维纳尔在把兰恰诺制服之后没有补刀。 两人的大剑上都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痕,很明显,兰恰诺大概有二阶的水准。 “所以你就是为了给你的学徒说教一下,就拿我开刀?” 兰恰诺整个人都懵了,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人会这么搞。 “倒也不是,对她说教,也只是顺带” “哎?” 维纳尔回过头来,转头开始跟兰恰诺沟通了。 “为什么要打假赛?” 兰恰诺的反应非常直接“还能是为了什么?为了钱!” 维纳尔非常奇怪“不是吧?” 顺便环视了一下四周。 周围的树木,因为他们两人舞动的剑围被砍倒了两棵,还有一棵被砍断了一半。 “你怎么说也有二阶的水准了。二阶的超凡骑士还会缺这点钱?” 维也纳是不相信的。 一阶骑士体力充沛,力大飞砖,人形凶兽。 二阶骑士敛力于体,玛娜共鸣,反应比常人更迅猛,如同猫儿一般快速,如同狼一般灵活,自愈能力更是远胜一阶。 这样的超人,还会缺钱吗? 如果他有更高的追求的话,或许会缺,但是如果没有,仅仅只是随便接点任务,也不会太缺钱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并不是谁都有一个好出身,我欠了债务呢。” 一边说着,兰恰诺一边拍了拍维纳尔的胳膊。 “话说你要是不打算杀我的话,你能把胳膊松松吗?我感觉我快要被你按死了。” “你还能这么说话,就证明你离死还远的很。” 维纳尔轻松的说道,不过他还是放开了钳制兰恰诺的手臂。 “走吧,我们去喝杯酒,慢慢谈,我也是个喜欢听故事的。” …… 不喝白不喝。(打总不能白挨是) …… 一杯麦酒下肚,之前气氛中的微微敌意和尴尬感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克莱门斯和朱莉又玩到一起去了,这一次规则由她定。 事实证明,人只要想找个伴玩那么一些龃龉是可以不在意的, “介绍一下,虽然我觉得你应该记住我的名字了,我叫维纳尔,来自王国东侧,是个贵族出身,不过现在是出奔状态。自己拉了一支队伍,在搞佣雇佣兵。” “兰恰诺,一个本地的小市民,冒险者。” 维纳尔招了招手示意酒保再添一杯酒。 “小市民,你这身手还有级别,可不像是普通小市民,能够供得起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就这?没了? 你好歹是个超凡者喂,凡人骑士训练得当,都能到领主那去领工资呢?你还在外头混,还没混出个名头? 为难而不幸,至少当初在竞技场上,维纳尔看伍尔德的眼神,至少这个领地的继承人是认得兰恰诺这个人的。 “我祖父,以前是领主家的庭臣。” “嗯。” 兰恰诺喝了一口酒“不过这个领主和这一家领主不是同一家。” 维纳尔侧过脸来,这可有点意思。 一个伯爵可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什么情况,领地被人给抢了?” 维纳尔对自己在这个世界出生之前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 毕竟兰恰诺都说了,是他祖父辈的事了。 那按照他这个年龄少说,应该也有三四十年了吧。 “不是,是政治站队。” 兰恰诺又喝了一口,一口气把酒喝完,让苦涩的液体浸润了他的喉咙。 “你既然是王国的贵族,那你应该也知道吧?自从上一次半岛大动乱到现在为止,已经五十年了。” 维纳尔点点头,确实在半岛上上一次大动干戈已经过了将近五十年,主要是双方实在是都打不动了,才暂时停战的。 而在这其中,实力呈现相对均势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也是自那最后一战之后,帝国眼见完全将普洛斯半岛吃下,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所以才停止了进攻的脚步。 维纳尔记得记录中写的,当时停战的时候,帝国境内好像是爆了瘟疫来着。 但总之,在国家层面上是停止了对王位宣称者的资助。 而长期动乱不仅彻底摧毁了半岛上的王权统治,也宣告着,这场战争将不会停歇,而是以一种大乱不起,小乱不止的状态维持着。 从那以后,几大王位宣称者之间的争斗就没停过,而大小封建主之间的攻代与争权夺势也没有停歇。 所以维纳尔才会问兰恰诺是不是权位被人夺取了。 一个派系的大贵族,为了增强自己在一些事物上的话语权而选择扶持自己的支持者,也是比较常见的手段 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自己的支持者往往和自己的反对者是同一家族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情况是不同家族的。 例如有一块领地是当年两个家族共同开发的,那么两个家族的后人往往就会因为各种分配的问题而互相纠缠不清,最后就会同时落下两份继承权与宣称权的情况。 这种情况往往都是烂账,很有可能还夹杂了一些旧日恩怨与陈年血账。 根本算不清楚。 “我祖父所侍奉的那个贵族家庭会失去权位,并非是因为争斗,而是因为王国的政治变换。” 一杯喝完,兰恰诺又换了一杯,反正也是维纳尔请客,还能不让他喝了不成? “当今北普洛斯王国的在位国王,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他是个傻子!” 维纳尔笑了,这事有谁不知道?自家国王是个神经病的? 疯王卡克隆尔。 一个被狮之骑士萨兰提尔与两大公爵共同扶植起来的国王。 自身实力倒是有保障,四阶。 只是可惜,在突破的时候冲坏了他的脑子。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发疯。 他要完全是个疯子,也就算了,你完全可以废了他的王位。关键就在于他疯都疯的不完全,本人还是有清醒的时候。 却还拥有英雄级的实力和无可争议的顺位继承法统。 这就让基本上所有的贵族都跟吃了苍蝇似的。 而这也是明明北普洛斯王国明明是几个宣称国家中实力最强大的一系,却一直以来都是持保守战略的原因。 有一个疯王待在王位上,你根本就判断不了国家的政局会往哪个方向走,要怎么做出有效的扩张呢? 除非萨兰提尔这个国家的老元勋兼柱石表示支持废黜国王,但这个老顽固,本身就是当年扶持他登位的人之一。 这个老卫道士是绝不可能同意。 结果就是北普洛斯这个占据了原普洛斯王国最富饶土地之一的势力,居然在长达50年的时间里都安分守己。 而王国的国土也成为了两大公爵家族争权夺利的舞台。 在维纳尔毕业之前,听说国王还发病拔剑,砍了自己的护卫队呢。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起来两大公爵之一的德里恩家族族长跟维纳尔还有宗亲关系呢。 双方是同一个宗族。 只不过自己这一支混的不怎么地。 “所以你家原先侍奉的家族是在王位继承时站错了队?” “不错,当时国王还没有疯,原本和他分庭抗礼争夺王位的亲戚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拦他登上王位,即使是原本中立的德里恩公爵也表示了支持,一夜之间,曾经的反对派顿时做鸟兽散。强大的没有被清理,反而被拉拢,弱小的没有被清理的资格,而不大不小的,呵呵。” 兰恰诺苦笑了一下。 “刚好也拿出来献祭一下。” 第51章 新的起点 “原本这片土地的主人在政治上不大不小,刚好适合。” 维纳尔明白他话语中的适合指的是什么。 既能够威慑潜在的政敌,也能够给自己派系出了力的效忠者们一个交代。 “剥夺领地,立行流放,这就是对我家原本主家的处置。” 说到这里,兰恰诺转过头来,看着维纳尔笑着说。 “你应该明白吧,遇上这种事,对于依附于领主而没有自己封地的贵族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原本遮风挡雨的屋檐被人掀掉,从宫廷贵族沦为普通的市民阶层。” 维纳尔放下了酒杯,他不打算喝了。就算是劣质酒,也是要花钱的。 “所以你的债务,是原本你家族的债务?” 兰恰诺点点头。 “不错,并不是所有的家族都经营有方,很多家族的欠债是必不可避的。”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参加竞赛也是不单纯的,家道中落,但问题是我家欠本地行会的钱却也没有还清,好在混迹在这片土地上比较久,还是有一些人情的。在债主的家里混了个职位,从领主发年金变成了债主发工资。” 说着还苦笑了苦笑,看着自己这一身装备。 “可是他们也不是做慈善,也是看在我这个人还算有些天赋,愿意投资我。而我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二十七岁就成为了二阶超凡,怎么也不算慢了。” 一边说着,他也把酒杯推了过去,他也不打算再喝了。 “五十年过去,当年欠的债也差不多还清了。但是人情债却是难还清的,所以我代表行会加入了竞技大赛,尝试为他们博取利益,还了这份人情债,只是可惜,倒是没能成功,不过这种事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简单来讲,我不欠他们的了。” 然后兰恰诺对着维纳尔。 “你之前遇上我的时候,刚好是我和那家伙谈成了合作,我在本地还有些名头,我帮他演一场戏。即使他打输了,只要他能跟我有来有回的,打上几个回合,他都能够扬名,对他接下来的旅途和冒险很有帮助。这一次合作,我赚了大概两个卡拉尔,不少了,而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为我不想再干了,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也是身无分文,一时间又没什么像样的委托,只好接着这没出息的小活筹路费,打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兰恰诺整个人也倚在了椅子上。 “我就直说了吧,接手这片领地的家族是一个小盘子,他们在发起之前,那就是典型的乡下贵族,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座城的前景,我是不看好的,神话时代的精灵与海族地宫已经快挖完了,在之后,这里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林地中的魔物。届时,这里将会比现在更凋零,没有仗打的军事要塞,可不就是荒凉吗?所以我打算换一个地方,而我也不想继续背人情债,在行会里打工了。” 维纳尔明白了,眼前这个家道中落的年轻人,当地的领主与他的嫡系不信任他,而他也不愿意再为之前行会做贡献,他现在刚刚还清了行会对自己的投资和人情债,正是处在一个青黄不接的时候。 好事呀!(对维纳尔而言)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顺便当个雇佣兵?” 兰恰诺重新坐正,转头看向维纳尔。 “你想招揽我?” 维纳尔表现的毫不迟疑。 “为什么不呢?”两人四目对视,互相都透露着一股子坦诚。 兰恰诺笑了。 “不打不相识,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打算在这里待了,如果你要在这里长待,我可不奉陪。” “放心,用不了多久,毕竟等我的订单结束了,我也差不多就该走了。” 维纳尔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这酒馆的屋顶上居然还是会洒掉落尘呢。 “走,我们上去谈谈?” “行。” 两人站起身来,向着楼上走去。 朱莉看了一眼维纳尔,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提醒克莱门斯,这边的情况。 她和维纳尔签署的是效忠协议,除了彼此之间的义务之外,没有什么过多的金钱往来,她也不在乎,维纳尔的佣兵团里会不会再多一个人。 “所以你打算跟我缔结什么关系?雇佣?还是合伙人?” 这两种情况可是不一样的,雇佣就等于是雇主与雇员,而合伙人就等于是兰恰诺武力入组,默认他有原始股一样。 “都不是,我要和你货币封土。” 兰恰诺刚刚坐下,屁股蹭的一下就弹撤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维纳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到一样。 货币封土,这性质可不一样。 简单来说,这就是带有效忠性质的雇佣兵臣属关系,不能随便解除。 “你想自立?” 雇佣关系可以随时解除,合伙人可以一拍两散,但货币封土却需要自己宣誓效忠。 兰恰诺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贵族,直到刚刚为止,维纳尔表现的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出来历练的贵族子弟,直到现在才表现出了他的野心。 半岛已经够乱了,大战虽然没打过,但是失去了调度的半岛,小乱也没停过。 也确实不缺野心家。 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没能成功。 “这事儿我不打算干,你另请高明吧。” 说实话,如果说是百年之前,维纳尔这么干,其实没什么。 但是自从有了一个帕杰顿,这个先例之后。 这种关系至少在明面上就已经消失了。 基本上现在所有的封建领主都默认凡是有这种关系的雇佣兵,一开始就是要搞事情的。 在很早之前,这种关系还有另一个名称,伙伴骑士。 这是一种夹杂的雇佣与部队首领上下级关系的半效忠形式。 坎特希尔德公国的开国者帕杰顿成为了雇佣兵上位的开先河者,而他能够坐稳权位的,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因为他有着一帮子对他忠心耿耿的伙伴骑士,而现在,这帮伙伴其实也转化为了公国的权贵,要么是在宫廷之中领得了一个世袭的职位,要么就是获得了分封的土地与头衔。 兰恰诺转身欲走。 开玩笑,这等于是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将来会有大仗要打。自己只是想挣钱,顺便挣点名誉,却不一定非要趟政治的浑水。 更何况你上位之后法理性何来?帕杰顿的例子,那是有相当程度的巧合在内的。 可现在?除非你拳头足够大,至少也得把整个半岛全部殴打一遍,才能直接宣布自己当征服者君主吧? 但那可能吗?基本上不可能,除非你是卡拉曼达那个传说层次的人物。 可问题在于,这不现实啊。大部分超凡者,连英雄层次都不敢想的。 突然,维纳尔出手拉住了他。 “别急,我未来的骑士长。谁说我就一定要自立呢?” 维纳尔言语之间带着一股自信。 这让兰恰诺不禁顿了一下。 回过身来,想听听维纳尔还想说什么。 “你所处的这个地区消息比较闭塞,你应该还不了解,现在半岛正在重新处于一轮政治动荡的前奏之中。” 维纳尔俯身到兰恰诺耳边。 感谢朱莉主动搞事情,让维纳尔也有了扯虎皮操作的空间。 “实不相瞒,坎特希尔德公国那边政局有变,我就是王室亲王派到那边去搞事情的人。” 一边说着,还一边拿出了自己的徽章章以及与商会的协议书。 反正虎皮都已经扯出去了,维纳尔也不介意,也跟着一起撒撒谎,把虎皮再扯的大一些。 兰恰诺接过他手中的协议与徽章,亲自验看了起来。经过他在各个行会之间长期工作的经验,这无疑是真的。 但这无法打消他的狐疑。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他怀疑的眼神看着维纳尔,自己怎么看都无法提供什么有力的帮助,为什么要拉上自己? “因为这只是表层!” 维纳尔信誓旦旦的扯谎。 “我不仅仅是受了王室的委派,我还受了自己宗族的委派。” “你?!”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雅达尔克宗族朱利亚斯支系成员,维纳尔,幸会。” ! 兰恰诺又瘫坐了回去。 这个宗族的名称,他可太熟悉了。 像他这样的没落贵族,也许难以记清王国各个显赫宗族的名字与分支家族的纹章。 但雅达尔克是肯定知道的。 毕竟这个宗族可是有成员是王国公爵之一啊! 甚至于他家的家道中落跟这个宗族都是有关系的。 于是,兰恰诺站起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维纳尔。 “那你们家的家臣呢?” “干这种事情怎么能用自己家的家臣呢?” 维纳尔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兰恰诺一想,突然感觉这话说的相当有道理呀! “那,你们打算?公国那边?” “见机行事,公国那边有什么动荡,我先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即使事不成,你跟我回去了,我也能在宗族中保你一个小职位。如果成事了,你不仅能够重振家纲,甚至还能够有望成为实封贵族!” 兰恰诺脸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心尖却是微微颤了一下。 这是相当具有可行性的,也是相当具有保证的。 他动心了。 维纳尔见状,知道他还在犹豫。 干脆决定再添一把火。 “如果你愿意效忠我的宗族(维纳尔知道自己本人无论是名声还是底蕴都还不够。),这是一份登庸薄礼,不成敬意。” 维纳尔拿出了一套箱子。 里面装的是维纳尔自己备用的铠甲,抢来的。 兰恰诺伸手打开了箱子,倒吸一口凉气。 全套的魔法装备。 一时间,他抬头看着维纳尔,都带了一丝敬畏,那是即使维纳尔威胁着他生命时也没有的敬畏。 这手笔可不算小。 看着他的眼神,维纳尔知道这事成了。 于是他伸出手来。 “我是欣赏你的才华,才希望拉你入伙的,而我要干成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也确实需要额外引入一些助力。” “那么骑士,你是否愿意立下誓言向我效忠呢?” 维纳尔在这里偷换了概念,他用的是我,不是我们。 打消了顾虑与怀疑的兰恰诺,没有再犹豫,眼前就摆着一条康庄大道。 他没有犹豫的可能。 “愿意!” “好!跟着我念!” “谦逊,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正神!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我发誓忠诚效忠我的主君! 我发誓履行义务忠诚扞卫脚下的土地! 因受封您的领土与金禄,而永生忠诚于您!” 礼成! 维纳尔满意的露出了笑容,然后按照普洛斯人的礼仪,将手中的剑刃交给兰恰诺。 而他也选择了拜领。 兰恰诺?德?霍斯顿 职业:二阶超凡骑士 年龄:28 好感度:42 出身+10 经历-3 事件+5 服从度:+20 事件+5 信任的态度+5 满意度:60 知足常乐+25 当权者权威+5 近期派系发展事件+30(每回合-10) 特质: 没落贵族:该名角色心中不愿意放弃任何重振自己家族的可能性,但其小贵族的出身,同样也使其不愿意忤逆当前的社会秩序。任何能够帮助其登临权贵位置的人,都将获得其忠诚与感激,作为封臣或庭臣时将更加不容易加入任何派系。 郁不得志:身怀才华者自有傲气,该角色更不愿意臣服于出身卑微且才能不如自己的人物。当获封土地且自治成立派系时,该特质转化为春风得意:派系对宗主外交态度锁定为忠心耿耿,对其他派系锁定为漠不关心。 虔诚信者(xlll):第十三正神生命女神的虔诚信徒,幼时曾接受生命女神修女的治疗,所有改信必为假意改信。 (兰恰诺和克莱门斯的画像会放在作者有话说。克菜门斯在下一章。) 第52章 暴露 维纳尔还是小看了贵族家主收集情报的能力。 城堡之中,急匆匆的脚步声显露出了主人的急切。 砰的一声! 管家直接撞开了家主书房的大门。 “大人来消息了,我们的人在霍斯顿领的竞技大赛上发现了我们那批货的踪迹!” 啪! 菲舍纳·维埃姆斯·里比奇啪的就把自己手里的书拍到桌子上,也不看了,直接就问! “那个混蛋在哪儿?!我要具体的位置!” 几乎是在伯爵得知了自己的货物被人劫持之后,就立马找来了魔法师和预言家测算。 但结果却没有给出任何准确的答案。据两名专家说,这种情况会出现是因为遭到了屏蔽,对方很有可能已经逃之夭夭了。 管家低头回应道。 “就在那位伯爵的首府!” “我!” 伯爵重新瘫回自己的座椅上,这就巧了,大家的政治派系还不同! 但凡现在那个罪犯所在的地方是自己这一派的,哪怕是个边缘人物呢,他都立马发一条书函过去,让当地领主把那个罪人给缉拿归案了。 现在可好了,这一封文书是好发,那个给自己造成严重损失的罪犯是肯定能抓回来的,但是你要怎么处理后续的事? 例如你送这么多好东西出去,是要送到哪儿,要干什么,那在政治上可就严重多了。 伯爵毫不怀疑自己要是真这么干了,公爵大人会撕了自己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孤立的事,这是背后一连串的事,关系到一连串的人!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一件事真是给他整的头疼! 稍微舒缓了一会儿后,他抬起头,又继续看着自己的情报主管兼管家。 “所以我们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我们能够在那里调用多少人手,你赶紧给我报个数!” 管家听言立即翻起了自己手中的账册与文书。 “大人如果只靠我们自己的话,最多八十人。” “如果加上我们在周围的盟友以及朋友,甚至还有我们手中握有把柄的人呢?要知道,我记得在那一片可是发生了不少丑事,还是我帮他们遮掩下去的!” 伯爵口中,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有需要外加迫不得已,谁乐意干脏活呢? 那边的有些虫豸,真是太放肆了,整什么不好,居然整出了食尸鬼!完全不想想这事,要是露出去了,会有多大的麻烦! 还好,最终是操作得当,给赶到临近领地去了。说不定最终自己还能恶心一下政敌。 “报告吾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大概能够聚集起来三百人,其中应该还能再拉上两名超凡者,但是这次之后我们在那边的情报网恐怕会受到重创。” 伯爵原本就在努力强压着的怒火,到此刻终于是压不住了。 “你个商人出身的贱种!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那里面的装备!每一套加起来,其价值都能够换走小半个大骑士领!加起来如果有人愿意卖的话!能够直接换走一个贫瘠的小子爵领!这是我们家族多少年财政盈余积累下的家底!说没就没了!而且,人情以后可以再挣!这种战略性的装备要是丢了,甚至流失到外面!到时候要是账没做好,被抓住了,那就不光是钱的事了!懂吗!要是交给了公爵,最后被抓住了,那还好处理!现在要是流失到国外去!没人会花大代价去保住家族!陛下虽然疯了,但他还没彻底疯呢!现在!立刻,马上动手!” 伯爵几乎是咆哮着,说完了这些话。他也没法不激动。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总之这件事得赶快处理了,拖的越久越不利,明白?” 伯爵平时都喜欢把自己扮成一个成熟稳重好附庸风雅的人,但这其实是他父亲教育过程中有意为之,因为他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本性暴躁,而又缺乏耐心,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约束他。 而他在教导儿子过程中也没有,一味的打压。 有一句话就很明显。 “你发火可以,但你之后不能不道歉呢。” 管家低头,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哪里哪里,您太累了,既然如此,那这是您的旨意,我这就去安排。” 可是他说完之后并没有立马转身就走。 而是重新抬起头来。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小建议,希望您能够听一听” 发恼火大的伯爵又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上,又摆起了他平时所养成习惯的那副姿态。 “哦,什么建议?说来听听吧。” 管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眼角似乎表现出了一丝不耐,但他很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而伯爵也没有注意到。 “是这样的,大人。任何计划都有失败的可能,参与的人越多,泄密的概率就越大,谋划的越复杂,失败的概率就越大。我建议我们两手准备为好。” 伯爵眯起了眼,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下巴上。 “两手准备?继续说下去。” 管家又低了一次头,向伯爵行了一礼。 “是这样的,我建议我们最好不要直接动用我们本部的人,我们还是调用我们那些盟友的人。只要埋伏起来,等到那个罪人离开城市的时候,发动一次伏击,基本上应该也就成了。而我们的人可以见机行事,参与一部分,分出一部分,如果失败了,我们也可以尝试继续监视这批货的流动,这样一来,我们最起码还有个兜底,不会在消息方面太过被动,您意下如何?” 伯爵抬头想了想。 “你这个想法还是很靠谱的,那就这样吧。我批准了!” 管家后退躬身行礼,表示自己要退下去了。 “您的意志。”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出个文书,让伯爵盖个章什么的。 那是常规的事务。 这种阴影中的活,怎么可能留下书面文件呢? 而在管家离开了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在关上门后确认了一下窗户及四周乃至天花板与地板。 确认完毕之后,他才终于变了一张脸。 “找到了吗?” 他似乎是在和空气说话。 “没有,找了很多遍,在各个现场之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空气也真的回应了他。 管家局促而又紧张的磨搓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戴着一只华贵的戒指。 ”你说犯下这件事的小贼,会不会因为自己感觉惹上了太多麻烦,而把我们放在里面捎带的的那张图一并给烧了呢?” 侥幸心理。 “我劝你最好不要怀着这样的小心思,万一没有呢?谁敢赌?” 管家身形一僵,随之把手从胸前放了下去。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侥幸,怎么今天反而犯这种错误了呢? “伯爵已经下令了,我不能不执行。” 管家踱步了两圈。 突然转身过来,看着窗外,眼中显露凶光。 “能不能?抢在所有人动手之前,先杀了他?一边销毁证据,一边销毁人证,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帮他干事的骑士已经死了,被维纳尔亲手刺死的。 现在只要维纳尔死了,就没有局外人知道这件事了。 “恐怕不行,那个人我查过了,是学院的一个科目首席毕业生,实力不弱,在城市里明面劫杀动静太大,如果想要暗杀……我得亲自过去,才能十拿九稳。” 管家一时无言,他也明白,跟自己说话的这个家伙短时间内不能离开这里。 沉思了一会。 不能让维纳尔真死了,那样的话,那批货和图纸都会一并落回伯爵手里。 但也不能让维纳尔就这样脱离视线了,那样的话,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觉。 “该死的。” 既然下定决心了,那就得快做,没多少时间能浪费。 “你让你最得力的手下尽快赶过去,一定要赶在我通过正规渠道下令之前,传令给在那边负责的'哨子',让他一定要想办法搅局这场劫杀!还要跟上那个小杂种!把他盯死了!就先这样!我们得赶紧谋划一下脱离伯爵了,到时候伯爵和这个小杂种之间的事儿,就是我们改头换面后的晋身之资!” “好!” 阴影中传来了这一番回话,然后便再也了无声息。 玩弄阴谋者总是被阴谋所玩弄,所以才会有人不耻于此,认为是小道。 但死于阴谋之下的人杰也不在少数,有时真的只能说是时也命也。 你以为的忠诚者其实是实质上的反对者,有些反对者看似在玩弄阴谋,实则反而是在苦有良谋。 盖在幕布之下的东西,不到最终掀开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 “一排纵队向前推进,我长矛兵的点数比你大,我又赢了。” 很好,克莱门斯又输了一盘,成功的又掏了自己的小金库,给朱莉上供。 “不是,你怎么又赢了?你真的没有在作弊吗?” 朱莉听言,拿起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骰子。 非常认真的讲道。 “我发誓,这枚老板提供的骰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了一只素手指向了老板。 克莱门斯看着她,如此信誓旦旦,眼神在朱莉和老板之间来回过了几次她。 也是不得不相信了。不相信也没法啊,人家的信誉在那摆着呢,如果说老板都辅助作弊了的话,那谁还来这喝酒打牌呢? “老板是没作弊,骰子也没问题。” 一只大手又伸了过去。 唰的一下就伸进了朱莉的怀里。 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伸进了朱莉的衣服里。 两人都是一惊,正想抬头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然后就看见维纳尔从朱莉的衣服里面掏出了几张被换掉的牌。 “所以我就说了,不要跟混社会的人玩牌,你玩不过的。” “我去,你!!!” 维纳尔又在一次揭穿了朱莉的作弊把戏后,头也不回再走了。 哎,这克莱门斯,他老爹真是找了一个好人\/保姆呐。 维纳尔感觉要是没有自己兜底,光靠这傻妞自己出去混日子,恐怕没走上两个定居点,自己就得被奴隶贩子给卖了。 完全不顾自己那两个又相互打起来的团员就。 “老板,再来两杯蜜酒,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多喝几口。” 结果老板两手一摊。 “没了。” “没了?” “之前都跟你说了,断货了!你今天喝的那杯蔗竹酒是最后一杯蜜酒。” “哎呀,我还以为是你偷工减料呢。我就说怎么感觉味儿不那么正了呢?合着是最后一杯。” 啧了啧舌。 “所以说是真的没有了吗?” 老板没好气的看着维纳尔。 “你要是不给塔勒那种小金扣子似的钱币,还有拉吉尔这种小金币,而是改用大金元来付款的话,我倒是说不定可以给你弄出来一杯?” 维纳尔连忙摆手。 “太奢侈了,太奢侈了,不喝了,反正今天也喝够了。” 维纳尔回过头来,看见克莱门斯又再一次跟朱莉扭打起来了,转身对着酒馆的乐师说:“喂,伙计,今天你有没有什么合适这种情况的曲子?” 兼职弹琴的酒保之一微微一笑。 “当然有。”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雪~花中带飘雨,” 两个女人还在打,克莱门斯不讲武德的使出了一招,抓头发,效果拔群。 周围的酒客也在起哄,毕竟看女人打架那也是为数不多的乐子。 “没男人的娘们打一气!” 有些人,甚至开始合着声音拿起碟子盘子什么的,开始往桌子上敲。 这倒是引得老板一阵呵斥,不过大家看的正兴头上,也没人管。 “把钱还回来!” “休想。” 开玩笑,朱莉混社会的时间比克莱门斯的人生可能都要长,让她还钱?凭什么? 老娘凭本事骗来的钱,为什么要还? 凭拳头? 你当你是维纳尔呢(怂)? 凭信仰? 复仇女神鼓励我们骗! “成与不成~难过器,不强用这蛮力!才够意~” 朱莉实在是无可奈何,维纳尔就在一旁看着她呢。 动动手把克莱门斯放倒容易,但想要不伤着她,就把她放倒就难了。 这可恶的维纳尔,自己偷偷去骗他的侍卫的钱的时候,他怎么不说什么呢? 自己骗这小富婆的钱,他就喜欢出头了。 这小富婆是你的姘头不是?! 朱莉一把抓住克莱门斯的手指头,稍微用力,克莱门斯就哎呦哎呦的喊疼。 随即,一个金蝉脱壳,最外面的一层外衣就留在了克莱门斯的怀里。 “你抱着我的外衣睡去吧!” 抓空的克莱门斯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一层衣物,朱莉直接一个跳闪就跑出了酒馆。 引得酒馆众人一阵哄堂笑声。 整个大堂里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而坐在上面的兰恰诺则翻来覆去看着自己手上的盔甲,不管下面的是与非。 话说,这制作工艺好像还挺眼熟的。 第53章 农兵 玩归玩,闹归闹,生活依然会照旧。 第二天大早一起来,维纳尔便一刻也不停留的直奔行会而去。 虽然是迫于无奈,但他在这里也不宜停留过长的时间,他停留的时间越长,自己要面对的不确定性就越大。 当然,出门之前,他也没有把克莱门斯给忘了。 “所以我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给这个小姐当保姆?” 兰恰诺有些便秘的看着院子里正扶着腰的克莱门斯。 昨天,训练之后,维纳尔并没有给她做善后处置,现在她正腰疼着呢。不仅是腰疼,脚疼,筋儿也疼,浑身疼。 “说什么呢?怎么能叫保姆呢?应该叫教习。” 兰恰诺捂着头,转了转脑袋。 “大人,我就直说了吧,她都这个年纪了,身体都长成了,已经不是太适合练习武艺了。” 维纳尔表示理解,他见过很多人,都是从小训练的,有些人练武,甚至把身体都给练畸形了一部分。 这也是为什么剑和长柄武器最受人欢迎,因为它们在训练时几乎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特别大的负面影响。 “我理解,你只需要给她教一些基础和应对方法就行,至于其他的大部分大路武器,你只需要教会她基本的应对套路,让她有一个了解,然后!你就教她用锤子!” 维纳尔顺手拎起了一柄页锤,他算是看出来了,就克莱门斯在武艺上的天赋,这种大力出奇迹的武器最适合她。 兰恰诺接过了这柄崭新的页锤。 “嗯,很有道理,确实这种武器所需要用到的技巧是最少的,只要掌握了最基本的攻击路数,下限就低,就是使用上限不算很高,太短了。” 一边说着,兰恰诺还来回抛试了一下这柄武器。 “这武器手感还不错,谁打造的?我得去拜访拜访,刚好我的武器也需要保养保养。” 维纳尔伸手指了指那个正在喊疼的女人。 “嗯,好,明白了,这下省事了,放心,一定完成的漂亮。” 说着,一边拎着武器就朝克莱门斯走了过去。 在他转身的时候,维纳尔很明显看见了兰恰诺嘴角挂着的笑意。 很明显,和维纳尔相比,兰恰诺的训练恐怕不会这么温柔。 但维纳尔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能先委屈一下她了。 骑上自己的战马,一路小跑。 很快就赶到了自己的供货地点,侍从们则早就在维纳尔指定的地点等待了。 还是老样子,遇上这种收记场合,由亨利兼任自己的小书记官。 说实话,教文盲识字可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年龄已经不小的文盲。 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之后,想要再学习就已经变得困难了。 亨利已经是最年轻的那个,维纳尔也只能凑合着用。 “大人都在这儿了,您点点看。” 中介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维纳尔。 听说木匠行会为了在极短时间内赶齐这一批货,甚至中断了其他的一些业务。 作为一名商人,他并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不该问的别问。 维纳尔点点头,随手拎起了一根枪杆。 在手中掂量了掂量。 嗯,一根枪杆长三米二,重量也很合适。 维纳尔示意亨利上前点一点。 经过清点,一共三百六十根,不多不少,刚刚好。 说起来,维纳尔还得感谢那个负责人的贪婪与大胆。 如果说不是他的话,自己恐怕还拿不下来如此廉价的军械素材。 在确定无误之后,维纳尔便给中介商开了一份本票。 原本他是打算现付的,但是朱莉给自己扯了虎皮之后,在这方面倒是可以赊账了,可倒也不能算是赊账,倒不如说是垫付。 由支持者方面的…… 而自己倒是能够留下一小笔流动资金,岂不美哉? 这一笔生意算是完结了。 很快,铁匠行会的枪头也到了。 维纳尔和克莱门斯她老爹不仅仅是谈成了他女儿的事儿,还顺便谈成了供货。 这一笔倒也算是优惠价了。 爽到。 裁缝行会倒是不用去了,他们本来就有存货,早在维纳尔跟着领主儿子去打怪的时候,就已经送东西到旅馆了。 说实话,可真不少,三百多套衣服,光是为了在旅馆存起来,维纳尔就又掏了一小份钱。 好在制服都是大同小异的,裁缝行会为了应对领主常年的需求,往往都会存有存货,只要改一改,就能够让维纳尔拿来使用。 花销也不算很大。 粗制滥造的衣服甚至用不了几个金币。 毕竟只是用来套在外面的标识物。 相比之下,维纳尔一路上人吃马嚼时打猎猎来的猎物皮毛所要花费的揉制费用都要比这些破布花费要高的多。(这么一支队伍,在路上干点偷猎之类的事儿,即使是领地的税务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于制作皮甲的皮物不算很够,维纳尔还让侍从们在外面休息时,从当地领民手里收购了一点上来。 本来维纳尔是不想在城里城外做这种交易的。 因为没办法逃税。 唉,缺钱就是这样,每一分钱都得想办法花在刀刃上。 原本维纳尔还想给接下来组建的部队每人配一顶锅盔戴着的。 但是他在发现了锅盔的价格之后,便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开玩笑,这好歹也是铁做的头盔,价格就算打了折,维纳尔感觉自己多少还是留点钱比较好。 不过,维纳尔为了能够凑齐装备需求,也不是一顶也没买,还是买了八十顶的。 没办法,若是凑不齐装备需求最少25%装备的话,那根本就组建不起来一只兵牌。 用占小便宜得的皮物做出来的廉价皮甲皮靴,配上大路货的长矛长枪,一支部队就这样出来了。 不过好在那几只食尸鬼的皮倒是挺不错的,足够坚韧,揉制好之后,倒是可以给,队伍里的小队长配上,除了味儿大了一点,倒是没别的问题。 嗯,没别的问题,只要不知道那是什么皮就好。 走完了流程。 这一批货物正式的归他所有了。 接下来就是组织人手开始往城外运输,好在提早有的安排,倒也不是多么忙碌。 一路通行无阻,将东西运到了城外,严加看守。 然后维纳尔就开始行使起了自己从伯爵那里得来的权利。 开始捞人了。 每到一处村落,维纳尔便光明正大出示了伯爵批给自己的手令,再也不用到处找隐村东拉一个西拉一个的感觉确实不错。 只是可惜了,维纳尔终究没法实现当初自己心里夸下海口的,吸干伯爵青壮的想法 自己所需要的人,终究是有限的,能维持的人口也是有限的,多了的话维纳尔也养活不起。 人一多起来,要是统御不过来,后勤立马就得瘫,他必须考虑好自己的补给问题 最终,维纳尔也就是带上了大约三百多来号最为干练的男人,返回了自己在城外的驻地。 朱莉也在这里,不过不在营地,而是在周边巡逻。 处理完这些杂事,已经过了中午,克莱门斯和兰恰诺他们俩人今天过了退房的时间才会跟上来。 维纳尔搓搓手,开始浏览起自己的点数所能支撑起来的兵种与维护。 说实话,维纳尔现在是有些不安的。 因为他发现,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在昨天晚上突然灵魂点数就往上,突然小小的升了一截。 不多,大概也就十来点左右。 不要看这十来点点数不多,要知道,一条凡人的人命差不多也就最多值三点点数。 这意味着,在没有杀人的情况下,大概有将几百人在短时间内知道了维纳尔的名字,而且印象深刻。 因为名望与关注产生的灵魂点数,主打的是一个细水长流,若是没有特别的崇拜与极端情绪的话,那么大概有几十个人产生的点数才能维持一名维纳尔系统士兵的日常维护花费。 维纳尔自认自己最近没有搞出什么能够成范围的让人知晓自己名声的事情,除了那件事。 这也是敦促他赶快将部队拉起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看了一圈,整个系统里自己能够负担得起的最便宜的兵种。 只有一个枪足轻。 农民兵,标准的农民兵。 自己连全面战争战锤里的长矛兵自己都拉不出来。 想想也是,人家好歹也是经过了完整的着铁甲训练的,要知道身上穿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四分之一甲。 哪里是枪足轻这种身上最关键的地位缠了点铁皮,提供了点护甲,就能碰瓷的呢? 说来讽刺,小岛国的护甲费拉不堪,光是新揉制出来的厚一点的皮甲,显示出来提供出来护甲值,居然都跟他们的小薄铁皮相当。 一共十五点护甲。 而且身板真是薄的够可以,这种程度的护甲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能多挨两下的水平。 怎么说呢,好像穿武装填充衣的农民暴徒护甲水平就是这个水平吧? 哦,对了,帝国的长矛兵护甲是多少来着? 三十甲,嗯。 再看看小日子相对精英一点的兵种,武士部队,二十八甲? 基本上跟帝国的剑士是一个层次的,维纳尔甚至怀疑,就武士那个水准对砍的话,说不定还砍不过帝国剑士。 甚至帝国剑士在维护费和灵魂点数花费上还要比刀武士贵一点,各方面的属性也大多都要强一些。 要说唯一强在哪?那大概率就是移速了,稍微跑的快了点。 而且这武士的面板居然还有一个什么来着? 这个特质维纳尔前世打了那么的久的全战,还真没见过。 低甲特攻:针对无护甲或护甲低于20点以下目标时,武器威力乘50%。 啊,行了,真应了前世的那句老话,武士刀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对于维纳尔来说,它的性价比恐怕还不如枪足轻。 至少它的属性在现实化了之后,有一个新的特质。 农兵:农民世代种地,对于封建领主有着天然的敬畏,而厌恶囤积居奇的商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们几乎不会想着反抗领主贵族。 效果:当统帅者是封建贵族时,灵魂点数维护减30%,当组建者是封建贵族时,灵魂点数花费减25%。当统帅者是商业贵族时,灵魂点数维护加15%。当封建贵族统帅部队在周围时获得的士气加成加5%,受到封建贵族统帅部队造成士气打击增加10%。 这个效果对于维纳尔来说简直爽爆了! 要是没有这个效果的话,维纳尔根本就别想组织三支兵牌出来。 派系领袖常驻效果:系统模板士兵灵魂点数与维护费花费减50%,组建时点数花费减25%,派系特色兵种灵魂点数与维护费花费减75%,组建时点数花费减50%。仅限本队,且对异世界本土兵种无效。 这是一个在全面战争战锤中很常见的派系领袖特质,往往当由派系首领本人统御时,一些特殊兵种的维护会比较低廉。 现在组建起来确实是爽,尤其是一些强力的兵种,往往是由领主本人统帅最具性价比,而其他的派系领主往往并不是最优的选择。 例如卡皇的瑞克和卡瑟琳娜大姐姐的冰雪近卫。 “现在看来,这个系统是鼓励我前期使用垃圾农兵,后期转换强力兵啊。” 不过,维纳尔倒是很好奇,现实化后的枪足轻会是怎样的? 如果是原版的话,那倒也不算太垃圾,毕竟多少还有一个枪衾的技能在。 虽说密集阵型在法师面前就是送,但本来就是炮灰兵种,如果说只是组建起来,就能有这个训练技能的话,那维纳尔反而要称呼他是优质炮灰了。 至于另外两个足轻。 织田超长枪足轻,已然没有了农兵这个烂强的特质。也是,它们相对于其他的兵种,已经算是兵农分离后的职业军人了。 除了护甲20值得吐槽以外,其他的应该还可以吧?毕竟都快卖武士的价格了,说不定可以当一下低配版的帝国长戟用用? 至于另一个。 一向宗枪足轻。 维纳尔看着他那比另外两个足轻高了足足20点士气。 (未满足需求:共同神权信仰\/派系拥有神权制代表人物) 这下真成了脆弱,但士气高昂了,50士气,这士气都快追上帝国长矛兵了。 第54章 实验 这士气是不错。 维纳尔思考着。 不过看着这上面的模板显示的数据,缺少神权制代表人物或统一信仰? 这维纳尔倒是从来没考虑过,竟然还能有这种选项。 也许带宗教性质的士兵会比普通的士兵更能扛一些? 维纳尔脑海中闪过的这个想法,不过现在他也点不出来,也只能先凑合着来三队足轻试试了。 叮当一声,点数发出人员整备完毕。 换上了套装的士兵们列成了一队。 等待着维纳尔的检阅。 拿上了长矛的八十名士兵,是分别划在两个兵牌里的。 保险起见,维纳尔还是没有创造出三个兵牌,他需要留一点点数作为预备,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力,完全可以让他们打理后勤。 说实话,维纳尔现在越发觉得自己需要有人帮助了,队伍稍微扩大一点,他便感觉自己力有所不逮了。 剩下的人只是拿着武器穿着一个甲而已,有的人还在毛手毛脚和这八十人形成了比较鲜明的对比,不过只要装备凑齐了,他们很快就能填进来。 雇佣长矛兵(枪足轻) 简介:你不应该指望他们在战场上有什么太强的战斗力,他们就是来赚钱的,委实没什么奋斗到底的士气可言。战场上用来拖延时间与扛住战线的炮灰而已,让你真正的强力部队在他们支撑前线的时候发动进攻吧! 人数:150 维护费:75商业小银币\/月 护甲强度:15 士气:30(甚至不如奴隶鼠) 近战攻击:15+20反骑(没有了阵型,就是待宰的羔羊,不过至少比奴隶鼠高。) 移动速度:31 近战防御:10 冲锋加成:10(好歹是个拿长矛的,总算是有点能看的了。) 武器威力:12+5破甲+15反大 特技:枪衾 词条:农兵、炮灰、反大型、抵御冲锋 说实话,抵御冲锋这个词条,维纳尔自己都还没有呢。 先看看效果。 维纳尔,直接对两个领头的下令,让他们将队伍列成纵排,展开枪衾。 两个领头的倒是和其他人形成了比较鲜明的对比,至少在装备上,他们有一套正经的铠甲。 虽然是比较老旧的全身皮甲,但是很明显,厚实且雄壮了许多,至少外观上要比这些农民兵身上穿的要可堪一用。 这俩人是市民出身,维纳尔通过酒馆老板招来的。 说实话,维纳尔感觉自己还要掏的那点维护费,大概率大部分都是给了他们了。 至于那几个农民,就他们那连字都不识的水平,很有可能在他们眼里,跟维纳尔干活,跟他们在地里务农差不多,管饭就行。 甚至自己出去了,家里还能少一张嘴,对于土地相对短缺,而在领主指导下开荒扩种又扩的不及时的贫苦农家。 把生的太多的孩子甩出去,也是一种出路。 维纳尔观察了一下,感觉大概就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两人拿着鞭子驱赶着这些农民,让他们赶快完成队列的排行。 说实话,能够排成这样,也让他们吃了一惊。 一群问他左和右都有可能分不清的农民,上了鞭子之后,居然能这么有秩序? 别说是他们两个了,周围的一群农民都很惊讶。 就好像是突然学会了某种技能,并且有了某种共识一样。 他们也只能归咎于姥爷有某种稀奇古怪的神奇能力。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维纳尔接下来要干的事。 “准备好了!” 说完之后,维纳尔便策马向枪兵的枪阵冲了上去! 冲锋的时候还不忘习惯性大吼。 “啊!!!!” 结果…… 阵型居然散开了…… 士气:14(-8敌军更快更强,-8遭遇敌军惊吓) 触发效果:阵型失效(士气低于15时触发。) …… 真实了。 维纳尔单人单骑居然给他们吓开了,枪衾直接失效了! 维纳尔突然感觉自己可能招了一堆废物兵种,这要是随随便便一下,就把士气吓没了,你没了枪衾,那纯粹就是待宰的羔羊啊! 啊不,还不如羔羊呢,至少羔羊宰了还能吃肉。 维纳尔在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这样有多吓人。 好好想一想,一个身强力壮,铠甲亮闪的骑士骑着高头大马向你冲锋而来,气势磅礴,身上甚至还带着微微闪光的时候,试问你怕不怕? 肯定怕! 这些农民兵要是没有系统的约束,当场溃散,那都是合理的! 散个阵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他们一来不是朱莉以前手下那些见惯了血,历经不知多少次生死的江洋大盗。 二不是常年训练在机械训练中习惯了摆阵型的常备职业军。 这样的素质,在农民兵中,已经堪称精锐了。 大部分的农民兵在战场上都是当辅助军,搬个东西或者是在战场上边缘地区当个气氛组的。 维纳尔的要求其实有点过分了。 当然,维纳尔完全不想听这些屁话。这事关着他自己的未来,就算这些理由很合理。 他也得想个办法,让这些农民愿意为他去送死,或者能够为他去送死。 停下了码头,转而拨马走到那些农民兵的身旁。 士气条随之又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士气:36(领主在附近+3,受到封建领主激励+3) 行吧,由于农兵的特质,自己在他们身边会弹出来两个加三的属性,至少能够保证不会一冲就溃。 而那两个市民武者还在用鞭子抽打这些农民兵。 原本看他们表现的还不错啊,还小小高兴了一下,结果立即就在自己追随的姥爷面前给自己丢了个大脸。 维纳尔伸手拦下了两人。 非常识趣的立即停止了动作。 两人凑上来满脸堆笑。 “大人,有话您说……” 这谄媚的笑容,实在看的维纳尔有些犯恶心。 他们和兰恰诺可不一样。 兰恰诺可以根据上层社会的规则行事,当面对维纳尔的效忠招揽时,他可以拒绝。 而他们则根本就没有所谓合伙人,或者是雇佣关系一说,只要缔结了契约,那就是效忠关系。 有句话叫做城市里的每个市民往上追溯个几百年,说不定祖上还是个贵族,甚至当代有很多富裕的市民本身就是贵族的私生子。 这也使得这个世界城乡之间的差距,不仅体现在经济上,也体现在身份上。 但他们终究不是贵族,他们两人只能说是有机会升入贵族的行列。 而这一切都要看维纳尔本人能够走的多远,以及他们在维纳尔眼中有多重要,或者说有多顺眼。 “他们我就交给你们俩了,好好练,只练两个动作,一个是挺身戳刺的,另一个就是刚刚摆枪的那个姿势,练好就行。” 撂下一句话,维纳尔拔马离开了。 身后两个领头的队长也点头表示遵命。 这年头,哪一个追随贵族踏上旅途的市民,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呢? 看看维纳尔麾下那几十名身披重甲的彪形大汉,追随他肯定是个香饽饽,未来大有可为呀! 这两人干劲十足,暂且不谈。 维纳尔来到自己的摊位前。 开始摆弄起了自己的军械。 长矛倒是利索,之前已经验看过,不用再看了。 但这东西终究是会损毁的,维纳之所以放弃了创建三个兵牌的想法,武器更换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维纳尔开始检验起皮甲。 说实话,当那些手工业者告诉自己这些品物足以制造出三百多套廉价的皮甲时,他心里就已经很怀疑了。 就他和侍从为了口腹之欲而去打猎囤下来的那点皮物和皮草,就算是额外从城里收购来一些皮物,按理来说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做出来三百多套。 他本人一上手,心里边已经猜出了八七分。 很轻,即使是以皮甲的角度来衡量,也确实轻的很。 维纳尔家里也有皮甲,即使是那种偏薄的皮夹,也是厚重的,基本上和马鞍一个厚度。 而这种皮甲,则纯粹是内外两层皮,里面填充了不知道什么填充物,才有了这种厚度和重量。 为纳尔早就听说有些手工业者为了做出更多的产品,会把一件兽皮抽成好几层来揉制,制作出的物品往往低廉而又高产。 只能说这玩意儿也是一种变相的武装填充衣了。 完全对得起那15点护甲的强度,其实维纳尔觉得最多能够算他十甲,另外那五点应该是铁皮锅盔的强度。 真正的厚皮甲应该是那两个市民兵身上穿的装备,那才叫真正的防具。 站起来扭了扭脖子,维纳尔正在进行头脑风暴。 但是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什么特别的,可以立即增加士气的法子。 唉,这要是有能够加士气的宝物或者旗帜就好了。 想了半天,最接近能够实现的想法也就是这个。 想了半天,维纳尔干脆不想了,因为朱莉回来了。 朱莉回来之后四处看了看,基本上就把这个临时营地给了解了个大概。 “可以呀,有模有样的,我还以为你这种公子哥出了门,自己操办活动,组织部队一定会自己搞砸的。” 维纳尔努努嘴。 “得了吧?我要是那种人,当初根本就找不着你,你心里清楚,还讽刺上我了。别忘了,我是你主君!” “行行行!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朱莉比较敷衍的行了一个礼。 长期混社会的朱莉也算是逐步摸清了维纳尔的性子。 看清了维纳尔骨子里就不是那种特别在意身份地位差距与礼节细节的人。 如果换一个暴虐甚至只是强势一点的人的话,她也绝对不会这样。至少在低头之后,表面上会对面前这个能够打死自己的人物毕恭毕敬。 不过她这个礼行的倒是不怎么拘束,只能说维纳尔的礼物没白送。 关系缓和,开始趋向于健康了。 维纳尔也没有在乎朱莉行了什么礼节。 “你回来的刚好,从今天开始,你有任务干了。” 朱莉抬起头来,她并不意外。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整个部队的后勤辅官了,除了正式战斗的人员以外,其他的人有义务听从你的调遣。” “哦吼,大人不怕我下毒什么的?” “下就下吧,我有信心你毒不死我。” 要先毒死也是先毒死维纳尔的将军卫队。而且这种针对性极强的伤害最多毒死一个人。 但是朱莉不知道,她只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在招揽了自己之后,便不再对自己抱有怀疑。 心里的芥蒂又消了一点。 躬身行礼,有一个心胸宽广,且愿意给予下属信任的上级总是好的,也总是让人喜欢的。 “遵命,大人。” 叮∽ 朱莉好感度修正效果: 与派系领袖交恶、与军中人物交恶已移除。 维纳尔原本都已经要走了,听到这一声提示音后,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刚好看见了朱莉比较正式的躬身行礼姿势。 也好,这倒也是一件意外之喜。 至少之后不会一看好感度就会负值了,就算知道对方现在不想反,你看着心里也发毛,不是吗? 以后如果不出什么大事,应该也不用担心她搞点什么意外之喜或者小动作了。 应该吧? 出了营地,临时搭建的小门之后,维纳尔又见到了小商小贩。 主要的事情办完了,不代表维纳尔就没有事情可做了。 队伍的架子已经正式搭了起来,这也意味着自己的队伍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以偷猎和采集为主要生活方式了。 从此刻开始,队伍就必须要有正式的后勤了。 现在维纳尔处理的就是这方面的给养工作,这也是为什么维纳尔必须要立即任命朱莉为后勤辅官的原因之一。 如果什么琐碎的事情都要交给维纳尔来处理的话,那只会让他一天到晚都在处理一些繁琐的琐事。 而朱莉刚好以前在森林田地里摸爬滚打,也曾经在黑帮手下干过事,组织过人,这方面的事情交给她倒是正好她。 处理这些各方面事宜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格外的快。 很快时间就到了旅馆的房会被退掉的时间。 兰恰诺的战马和克莱门斯的马车也向维纳尔的营地驶了过来。 大部队汇合了,过了今晚,就出发。 第55章 截杀 马车的承轴咯吱咯吱的作响,乡下的道路并不平整,如果没有缓冲,光是坐在里面便是一种折磨。 所以维纳尔前世有一个词叫做舟车劳顿。 维纳尔带着这支队伍走在最前列,作为首领,辨别道路和引领前行是他的基本职责。 整个队伍在维纳尔的布置下行进,倒也算是有条有序。 身披重甲的步战侍从们走在正中间,维纳尔特地命令,他们在这林地行走期间,必须全副武装。 即使会累积疲劳,也必须遵守。 穿过这林子之后,就可以轮换轻装休息了。 而克莱门斯则照例在她的马车上叮叮当当的敲击。 在体验过因为训练和过劳而产生的肌肉酸痛与拉伤的滋味之后,她终于是学乖了。 安然的接受了维纳尔的好意。 不得不说,骑士作为一种万金油职业,在有些时候真的是很方便。 在当晚经过了一番疏通之后。第二天起来时,克里斯蒂娜本人觉得自己确实舒爽了不少。 今天抡锤子,感觉都有劲儿了。 只是可惜,这抡锤子的对象并不是她想研究的对象。 克里斯蒂娜的大马车是整个队伍中最显眼的目标。 不过看着大,实际上,里面的盈余空间一点也不大。 除去了一张床以外,其他的位置都塞得满满当当,合理而又显得有些拥挤。 毕竟,这与其说是一辆马车,不如说是一辆移动的车间。 叮!叮!叮!铛! 克莱门斯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随手把自己敲出来的又一份铁皮锅盔给放进了篮子里。 真是的,原本她还想再钻研钻研火绳枪呢,自己把成品做出来之后,给维纳尔带来了帮助,难道不比打造这些锅盔强吗? “我知道你把火绳枪做出来之后,肯定有帮助,但那也是不短时间之后的事了,我们还是先关心当下吧!” 当下?当下你又不打仗。 当然了,克莱门斯肯定没有这么说,作为一个情商不低的人,面对朋友的请求,怎么能这么直接的拒绝呢? 更何况这活也不复杂,比起板甲头盔和覆面头盔那种对形状与加工精度有严格要求的铠甲。 像这种薄锅盔制作还是比较简单的,在原材料充足的情况下,一上午做出个十来个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说是重型护面锅盔的话,还需要费一点功夫,一上午能做几个就已经是超神发挥了。 “劳动使我快乐∽打铁让我舒爽~” 当你的工作和你的兴趣相通时,那么你干起来无疑是事半功倍的,而且往往也不是觉得很累。 正在克莱门斯欢乐的打铁时,突然马车就是一个刹车! 这一刹让受惯性影响的克里斯蒂娜差点被烫伤,经验丰富的她立马就弄熄了火,将原本还不应该冷却的铁皮给冷却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立即回应她的并不是自己忠实的戴夫的回答。 而是先响起一阵嘈杂的响声。人的呼喊和马的哀鸣,以及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小姐出事了,队伍遭到袭击!” 戴夫沉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克莱门斯心神稍微安定。 “是劫匪强盗,还是上不得台面的魔兽群?” 克莱门斯对队伍的安全性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几百人的队伍,外加几个超凡者,怎么说这股力量也不算弱。 “都不是,小姐……他们之中有些人确实有些匪气,但是有些人却像是正规军士。” 正规军士? 克莱门斯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年头,正规军士都沦落到需要靠打劫来维持生计了? 不对,哪儿有正规军打劫打到硬茬子上的!?这种事难道不应该突出一个欺软怕硬吗? …… 看着面前自己那匹被弩枪给贯穿的马儿,虽然只是一匹劣马,但是没了这匹马,这辆马车的行动,怕是要受限了! 而且。 你他妈的敢杀我的马!? 愤怒的眼神看向远处,在一处小高坡上,这帮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袭击者,居然架起了一架轻型弩炮。 面前是倒下的大树,左右是开始喊杀的伏兵,正在嗷嗷叫的从森林里冲出来。 “团长!” 兰恰诺骑着马从队伍末尾飞驰着朝维纳尔冲来。 “我们后面也有人在接近!” “哼!” …… 在小高坡上,领头的头人正在拿鞭子打自己的下属。 “该死的,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稳一点儿,再偏一点儿,直接把那个领头的射杀,最不济也要把他的战马射死!” 披着兜帽的匪徒对自己那愚笨的部下怒吼着。 另一个人有些别的意见,壮着胆子开口说了一句。 “可是头,伯爵大人的命令好像是……” “闭嘴!蠢货!没发现情报有误吗?!管家原本那个白痴跟我们说的,不过有几十个人的队伍,现在你看看,差不多有几百人!” 双手指点着两侧的林地。 “那些来帮我们干活的人也都是人精,眼看着跟说好的不一样!不一箭打出一点战果来,你觉得他们会上?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全?是来捞好处的!” 也是不想再浪费口舌了,首领连忙指挥着自己的部下,赶紧上前装填弩箭,再补一发! 然后随手拿起了自己的竖琴和长刀,冲向了林地两侧。 噌!一股无形的音波从他手中的琴中传来。 二阶游吟诗人! 他要去给那些还在犹豫的家伙上点buff! …… “先别管后面还有些距离的那些家伙!让长矛兵在两侧列阵!披甲侍从准备砍他丫的!你先代我指挥!我先冲碎那一挺该死的弩炮!” “明白!” 此时不是废话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战马。 普洛斯优质山地披甲战马 护甲:85 生命值:538\/538 他多么希望自己骑着的是一匹超凡战马,刚刚那一发,如果是命中的维纳尔,那维纳尔最多也就是受点贯穿伤,紧急催动一下自愈,短时间内就能恢复回来。 但是战马可不行,一发下去,就能让自己现在最宝贵的坐骑重创。 架挺长戟,维纳尔呈重骑兵冲锋状向前突进,在遇上拦路的巨木时,一跃而起,跨越而过。 普洛斯的重骑兵在这方面就是灵活,无论是马甲的设计还是战马,本身都非常适合翻山越岭。 带着凌厉的冲锋架势,维纳尔径直冲上了高坡,其速度居然丝毫不因上行的坡度而有大的放缓。 优质山地马的卓绝耐力与平衡性体现无疑。 嗖! 对方又射出了一箭,弩枪带着破空之声从维纳尔身侧划过。 维纳尔靠着超凡者敏锐的观察力,提前判断出来了对方的射击轨迹,在对方射出来了之前,便已经机动偏转了前进的方向。 落空! 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那几个匪徒居然还没有放弃战争机器,选择逃跑。 而是颤抖着手,又给弩炮上了一箭。 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抵近射击,再来一发! 看出了对方打算的维纳尔在马上起立,飞身跃起! 弩炮的射击口也随着维纳尔的位置紧急调整! 在空中,四个人八目相对。 击发锤重锤砸下! 在空中,你没有借力点,你要怎么躲! 维纳尔没打算打躲。 他在马背上起跳的时候,身形便已经做好了旋转的动作。 带着马匹冲锋的速度,维纳尔手中的长戟在空中舞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崩的一声! 射击出来的弩箭直接就被打飞到了天上! 而维纳尔也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几人再一次八目相对。 维纳尔对他们笑了笑。 你好~ 然后一个劈击把弩炮中弦打了个粉碎! 正在起压台上用自身体重给弩炮上弦的那人由于杠杆原理直接就飞了出去。 在空中哇哇乱叫后脑袋着地,当场没了动静。 砸碎了弩炮之后的维纳尔一个扫击,削下了另一个人的人头。 最后一个还想反抗,拔剑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但他的剑刚刚拔了一半,维纳尔的踹击便随破空声而至。 正面踹在了他的剑身上,然后是腹部。 剑被当场踹断,而他整个人也飞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 口吐鲜血,眼神涣散,已经是离开人世了。 做完这一切后,那个飞出去的人刚好落地,他是最后一个死的。 马儿在维纳尔飞身跃出之后,在坡地上跑动,划出了一个圆弧,卸掉了维纳尔施加在它身上的力。 然后立马就跑回了维纳尔身边,前后不过三秒。 维纳尔再次飞身上马,解决完了远程威胁,该回去料理一下那些渣宰了! 而在维纳尔冲出去,解决正面威胁的时候。 兰恰诺已在组织攻击。 原本因为遭受伏击而慌乱的农民兵们在看到兰恰诺之后,突然就安定了不少。 (兰恰诺其实也算是封建贵族,失地的封建贵族也是贵族。) 在两侧排成三列好,列好阵型。 说是三列,但是其实只有最前面的一列是整齐划一的。 后面的则是杂七杂八杂乱不堪的队形。 没办法,两边只有最前排的士兵是系统规训出来的士兵,而在后面的真的就是没受过军事化训练的农民,只是拿上了武器而已。 不过好在,在普洛斯半岛这种混乱的局势下,平时种地都得带刀剑的农民们,平时就算是不打仗也免不了要与各种骚扰他们的兽群、土匪、冒险者,甚至是哥布林打交道。 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集体意识与成队的意识。 因此,整个队伍看上去都还像样。 而对于这种有序中又带着混乱的情况,不仅兰恰诺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甚至连敌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或者说这就是大部分半脱产辅兵的常态兵。 甚至和维纳尔这边的队型比起来,对面反而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乱糟糟的队形,分成了个个小队,每个小队之间,他们携带的武器都有所不同。 仅仅只是高高呼喊着谩骂叫嚣,但是在身体上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 甚至是那几个明显穿着打扮不一般的人物,对于这种状况也无动于衷。 就好像这种情况,跟他们没什么关联一样。 几个胆大的上前冲来,轻轻的触了一下维纳尔队伍的兵锋,便又退了回去。 然后又继续退回原位,谩骂叫嚣,试图勾引维纳尔麾下的人前来追击。 眼看着自己对面的那帮人如此的怂。 后排的一些兵也是开始忍不住的,想要脱离队伍上前冲击了。 但是却被最后排压阵的步战侍从,以及最前排的兵给愕然制止了。 就这样,双方陷入一种有些滑稽的对峙。 克莱门斯看着眼前的情况,哭笑不得。 她手持战锤,身披3\/4甲,原本还有一些紧张的她看到了这副情形,紧张的情绪也都不翼而飞了,相当无语的笑了一下。 不是,这和我想象中的异世界战斗有点不一样啊? 这种情况知道两个人的出现才有所打破。 突然从林间想出了一阵诡异的音乐。 这股音乐盖过了战场上的谩骂叫嚣,穿过了防守方的每一寸空间。 突然,一方沉默了。 原本还在摸鱼看戏的那几个,披着灰袍的骑手突然就不淡定了。 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旁边的戴着兜帽的绿林客。 其中两人还捂着胸口,似乎是在忍耐上。 而两侧的那些流氓混混一般的部队,在此刻也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直接压了上来! 即使狠狠的撞在了列阵整齐的长矛上也在所不惜! 一时间,大地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情况转变的太快,克莱门斯还没来得及把情绪调整过来,就目瞪口呆的见证到了这一连串的变化。 到了此刻,这里终于有了一点战场的味道了。 “游吟诗人!” 兰恰诺沉声道。 随后,他给朱莉使了一个眼色。 朱莉回了他一个手势,表示自己会盯好自己这边。 “侍从在中心压阵!多出的人员绕到两侧阻击敌人,快!” 说完这句话,兰恰诺自己也披甲上马。 之前,不主动出击是因为摸不清敌人的底细。 现在该真刀真枪动手了! 更何况,兰恰诺已经注意到维纳尔已经解决了远处那个威胁,正在策马奔回。 稳赢的! 第56章 不及时的援手 战斗形式的变化,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对面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了上来,似乎是什么除去了他们心中的胆怯。 而那四名领头的在发现情况不对后,也是和那个戴兜帽的男子小小的吵了两下。 最后也不得不选择加入战斗。 但是没有选择骑马加入战斗,而是选择了步战。 兰恰诺这边有三个,朱莉那边有一个。 这三个人一冲上来,一连套大力挥砍就把维纳尔这边的阵型给砍出了一个漏洞。 不仅把阵型搅乱,还让战斗变成了混战。 那些本就没经历过什么战斗与训练的农民兵,在遭遇了这番情形之后,立马选择了做鸟兽散。 兰恰诺这边由于马车的停放和地形,没有第一时间加入战斗,结果居然产生了这番不利的情况。 而朱莉那边则是直接拦截下了对方,而且似乎朱莉占着优势。 但是好在步战侍从及时填上了队伍的空缺,而那几个家伙在面对着披甲部队时,明显也迟缓了攻势。 “可以啊,三个一阶,很不错的精锐。” 兰恰诺也选择下马了。 没办法,这地形看了一圈,如果说不绕一下的话,确实冲不动。 既然如此,那就提着大剑直接上吧! “全都给我闪开!” 兰恰诺暴喝一声,训练有素的甲士们瞬间就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以及一小块空地。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三个家伙的,手持长矛的农兵还是能扛不短时间的。 现在这种情况,兵对兵将对将。 他们也能安心砍杀那些轻甲和中量甲目标了。 这支部队真心还挺有经验,用锤子的不少,可惜攻击距离太短! 没有了这三人的牵制,战斗的天平又再一次倒向了维纳尔这一边。 而兰恰诺则正面面对着眼前的三人。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打了个小小的手势。 便立即冲了上来抢攻。 不清楚对手的底细,但是猛虎搏兔亦用全力。 面对着三个方向同时攻来的对手。 兰恰诺正面横扫,尝试击散对方,这样就能切进去,在短时间内快速斩杀一人。 结果武器相撞,四柄利刃在空中擦出了明亮的火花,但结果兰恰诺打出去的力量不够。 他自己也被击退了一步。 另外三人也没好到哪去,合力的一击,居然被对方挡下。 脚下的土地在一瞬间都扬起了大片的尘埃,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左侧的剑士甩了甩手,脸上露出骇色。 刚刚那一番交手,他扛下了兰恰诺武器的大部分威力,他的右臂被震得不轻,此刻正在发麻。 瞬间对视了一眼,三人没有退意。 大概是初入二阶不久。 这是三名老练战士的判断。 “别急着打,拖!” 中间那位在此刻临时担任了指挥者的角色,把武器从双手持握改成了单手持握,顺便从背上拿下了一面大盾。 另外两人也随之微微散开,在侧翼辅助防守或进攻。 “切,有一点点小麻烦。” 而言语之间,敌人已经再度扑了上来。 …… 维纳尔观察着战场的形势,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加入战场,而是选择了直接转向,奔着那个演奏音乐的家伙去了。 游吟诗人? 喜欢加buff? 那就再见了! 由于地形的因素,极少会有骑兵选择莽撞的冲进林子里,但维纳尔仗着自己的马训练有素,自己的骑术也不差。 就是不讲道理的扎进了林地里去。 一路上规避开了不少障碍,同时还保持马速不变。 而那家伙很明显也看到了维纳尔的冲锋。 但他却不闪不避,似乎真的就是在专注施展自己技术的威力。 而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长刀上。 维纳尔心中嗤笑。 难道他觉得自己是那种万中无一的高手?能够准确的闪开冲锋,然后砍马蹄? 别笑了,能玩出这种活的人,会只是一个二阶的吟游诗人? 但是就在维纳尔即将戳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时。 突然,一阵心悸,从维纳尔的侧翼传来。 巨大的危机感让维纳尔情不自禁的就主动偏转了攻击方向。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维纳尔感觉自己必须挡下! 轰! 一声巨响,维纳尔被直接从马上打飞了出去。 而马儿则斜冲了出去,在惯性下,一时半会是刹不住。 轰的一声,撞在了一棵粗壮的树上,维纳尔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而与此同时,当在场的将军卫队成员所有人几乎同时身形颤了一颤,不约而同的卖了自己对面对手一个破绽。 当场有几人被抓住空挡后就直接丧命了。 好在状态调整的很快,不过战斗还是因此从原先的占有优势变成了僵持不下。 所有人的攻势不复之前的凶猛,转而变得开始防守居多。 维纳尔手中的长戟脱落在地,尝试着挣扎站起身来。 看着自己那直接一击下去掉了四分之一的血量。 他怎么还会不明白自己受了这一击后直接就触发了强制承伤? 这伤害绝对是溢出了! 站起来定了定神,就看见原本那个还在弹琴的家伙,已经拎着长刀向自己冲了过来! 表情似乎还有些惊讶。 就像是在惊讶为什么这家伙还活着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半跪在地上的超凡者,身形节节撕裂,崩出鲜血。 整个人被染成了血人,而手中还持着一柄断矛。 至于矛头,现在正插在维纳尔的身上。 这一击,直接击穿了最坚硬的胸甲,打在了维纳尔的肺上。 维纳尔心里怒骂一声。 玻璃大炮的超凡? 行啊!刺客都让他给遇上了! 看着那个一击把自己打飞出去,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的家伙。 维纳尔总算是明白了这帮家伙为什么人厌狗嫌。 不过不得不说,这伤害是真的足啊!仅仅只是大约二阶的水准,就已经能够使用别人三阶才能使用的力量。 这一刀,够伤! 不过现在维纳尔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感叹了。 再感叹刀就要插脖子上了! 眼看着两者之间的距离极限缩近。 维纳尔干脆发发狠,直接强拔。 嗯!!!!! 这一拨直接引起了出血,幸亏不是大出血。 调动身体肌群,配合玛娜不顾疼痛的快速治愈,完全不顾自己面板上因此而消耗的生命值。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为那样便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恢复了战力。 面对已经快冲到脸上的家伙,为哪儿将矛头一扔,逼迫对方格挡。 然后趁着此刻一个翻滚,重新将长戟捡起。 维纳尔身上穿的铠甲早就换成了超凡铠甲,这种铠甲的基础共性就在于,如果护甲破损,那么它会尝试逐渐自我复原。 但是这种能力也是有极限的,维纳尔胸甲上的这么大一个破口,很明显恐怕是修不回来的。 翻滚动作让维纳尔才刚刚强行被愈合止血的伤口扯的生疼。 握住长戟之后,直接顶点对准敌人。 原本以为维纳尔已经重伤的游吟诗人是真没想到维纳尔还有劲! 赶紧侧身旋过树干,避开了正面的伤害。 原本还想冲上来补刀捡人头,如果足够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活捉,完成伯爵的任务。 可是现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是看来,能保住自己的脑袋就已经是万幸了! 他是这样想的,但是发了怒的维纳尔不这样想! 一个飞身横扫!直接把他藏身的树干直接给扫断了! 看见了眼前骇人的一幕,游吟诗人连忙后退。 原本他这个职业就是平民职业,并不擅长近身战斗,正面吃下这一招之后就死定了! 只是没想到,维纳尔不仅仅是有劲,战斗力居然还保存的相当完整! 危! 在这一戟的威势下,他的后退不仅没能保持平衡,还直接让他栽落到了地上。 连忙起身站起,维纳尔正面的对头猛击又到。 将长刀横在头上,一边继续向后撤退。 结果仅仅只是擦到了一些刀身,就让他差点拿不稳刀刃,还差点就把刀给砸坏了。 足足二百多的武器威力不和你嘻嘻哈哈百。 猛击不中,维纳尔下一击改为刺击。 这一击险之又险的在他后退的过程中擦过了他的胳膊与脸颊中的狭小空间。 被惊吓到的吟游诗人慌忙转刀将这一戟拨开。 不行,根本打不过。 必须得逃。 但仅仅只是在脚步上流露出了一点意思,维纳尔就立即偏转戟上小刃,封死了他回避的道路。 逼着他不得不靠近另一侧树干。 游吟诗人见状,便选择下劈刀,顺势向右拨刀,尝试偏转长戟。 维纳尔干脆就随了他的意,一百八十度贴身旋动长戟。 用长戟的后把重重的抽打敌人的腿部。 一击命中,遭遇重击之后,吟游诗人直接就跪了下来。 不好! 在惊恐之中,吟游诗人还尝试蹬腿向后撤退,以求做最后的挣扎。 但他已经没机会了。 再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的长戟兵刃已经挥到了他脖子上。 维纳尔弓步引腿带力,一个拖拽,取下了他的项上人头。 原地只留下一具半跪着的,脖颈上还在不断喷涌着鲜血的无头尸体。 而这只忠诚鹰犬最后看到的场景,就是他那具身体前倾,无力倒下的无头躯干。 说实话,他计划的已经挺随机应变了。 但是没想到他要杀的人有挂。 领头的已经死了,那个刺客自然也逃不了。 被愤怒的维纳尔追上后,一顿狂刺,刺成了一团烂肉。 事后,维纳尔有些后悔,忘记留一个活口了。 而原本还在围杀兰恰诺的那三名超凡,在维纳尔在他们身后搞出了那么大动静后,也注意到了情况有变。 三人对视一眼,集体虚晃一刀,逼退了兰恰诺。 然后直接脱离战场,各自飞身上马,四散逃命去了。 而那些失去了buff,首领又选择了逃跑的散兵游勇,顿时便做了鸟兽散。 他们应该庆幸,自己的敌人没有追击他们的能力了。 而就在防守方庆幸自己赢下了这场战斗的时候,眼看着从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紧绷神经,准备迎接冲击的维纳尔的部下们。 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嗨,朋友们,我看你们似乎有麻烦,需要一点帮忙吗?” 一个笑容中带着一点痞气的男子,带了将近三十轻骑,看着兰恰诺众人。 “你要是我们的敌人,那就少废话!你要是想帮我们周围都是敌人,随便你杀,快点!!!” 面对着骑马的敌人,兰恰诺干脆利落的登上了自己的战马。 眼神中带着不信任与怀疑,就这么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则干脆吹了个口哨,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驱马下令。 “伙计们,听到了吗?痛打落水狗的时间到了!去吧,杀了谁?抢到了什么东西都归你们!今天我不要战利品!!” “嗷嗷嗷嗷嗷!!!!” 而他手下的那些轻骑兵,也是发出了如同狼一般的叫声。 开始四散追杀那些逃窜的匪徒。 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是一把好手,即使是在树林之间,似乎也能精准的找到方便他们穿行的小径。 看着眼前的一幕,兰恰诺感觉和他们相比,眼前的这伙人才像是真正的土匪。 而一众人等前去追击,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并没有。 兰恰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觉他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也没有立即认出来他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 男子脱下帽子,简单行了一礼。 “帕斯科?特兰迪” 说完后,又抬起头来,眼神狡猾的看着兰恰诺。 “您好,我亲爱的亚军。” “我们在哪认识过吗?” “当然,您可能不记得我这样的小角色,但是我自认记性挺好,每到一个地方都至少会记下当地有头脸的角色呢。” 像是自嘲,又像是嘲弄一般的语气,听得兰恰诺很是不悦。 他有点想拨剑砍了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砍。 “话说把手按在剑柄上,和别人说话,难道是贵族的特有礼节吗?” 即使是正常的说话,眼前的男子口中也还带着欢快的语气。 似乎是真的不在意自己有可能会被兰恰诺杀掉一样。 “虽然不太及时,但我至少是伸出了援手,不是吗?” 第57章 志愿 兰恰诺放开了自己按在剑上的手。 这事儿还是得等维纳尔过了再说。 兰恰诺的眼神飘过帕斯科的身后,他手下的轻骑兵正在追杀那些四散奔逃的散兵游勇。 “三十二骑,马都还不错,你还挺富裕的呀。” 确实挺富裕的,三十多匹马中将近二十一骑,配置的都是优良的山地马。 这种马也叫做普洛斯黑棕马,组建不了重骑兵。 但是在复杂地形中,却能够辗转腾挪,登山时也要比一般的马种更加迅捷。 是轻骑兵的不二之选。 “那是当然,我从来都只会把最好的战利品留给我和我的手下,可不像有些贵族老爷,为了展示自己的慷慨,就把战利品全送给自己参战的盟友或者还给自己的敌人。” 兰恰诺比较敏锐的从他的话茬中听到了一些信息。 “战利品?我看你和你的部下也不像是什么雇佣兵吧?你们是马匪?” 兰恰诺原本已经松开了的剑柄又给握回去了。 帕斯科注意到了兰恰诺的这个动作,但是他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只是一群冒险者。你到各处打听打听,你能听到的可都是我们遵纪守法的好名声呢。” “你没有否认呢。” “瞧您说的,难不成现在都流行没有证据就给别人定罪了?” 眼看两人谈话的语气越发不妙。 克莱门斯站了出来,打断了一下。 “不好意思,先生们。只是我觉得要不我们先收拾一下这一片狼藉再谈?还有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贵客,您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等会到队伍的中央来和我们的领袖好好谈谈,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有了这么一个台阶下,这场眼看就要不欢而散的谈话啊,总算是结束了。 兰恰诺低头兰,保持礼数的表示了自己愿意服从。 “当然,女士。我的职责,我的义务。” 而帕斯科就没那么拘谨,还对着克莱门斯吹了一声口哨。 “好的!美人~我这就去善善后,等我哦。” 说完,拨转马头,向着自己的队伍跑去了。 随着帕斯科的离去,克莱门斯和兰恰诺对视一眼。 “您觉得他来的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克莱门斯也不傻,虽然有时候维纳尔觉得这家伙是个傻妞。 但与其说她是傻,不如说是信任。 是出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才让她会做出一些在维纳尔看来有些傻的蠢事。 当然,可能也包含有一定的善良成分在内。 例如给一眼就能看穿是骗子的乞丐捐钱呐、被朱莉给骗取小金库啊、在街上逛游时抓到了小偷,后面人家卖惨,她就真信了之类的。 其实都是善良外加信任所导致的的。 简单来讲,就是在异世界出门太少,而在这一世又过得相对安逸,以至于还保持着上一世的纯粹。 而兰恰诺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对他转变了态度,变得尊重起来。 其实也是看出了克莱门斯本质上并非伪善之辈。 “并不巧,女士。” 兰恰诺抬抬手,指了指远方正在追逃的那些骑兵。 “您也许没听到,他说的只是你们需不需要援助,但他从来没说过这个你们指的是谁。” 克莱门斯也是一点就通。 “也就是说……” “不错。” 兰恰诺沉声说道。 “他手下都是骑马的,您看他部下进退有度的样子,这样经验丰富的人物,无论他是不是马匪,行走在林地里时怎么可能不派斥候?” 兰恰诺用长剑在周围指了一个圈。 “这帮家伙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我们要遭遇埋伏,但是一直控制的速度,就像食腐动物一样,跟在我们的身后。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在遇袭的时候,我就能够发现有人在接近,但直到现在为止,他们才出现。” “所以,如果说现在打输的是我们。” “他们也不介意换一个人吃肉。毕竟,无论怎么样,只要有实力在,胜利的一方为了不节外生枝(普洛斯语:雕塑上多砸的一锤子),不管怎么说都会分他们一份战利品。” 想分也得分,不想分也得分。 不然的话,这样一支高机动性的队伍对你发起袭扰,你岂不是很难受? 克莱门斯叹了一口气。 “等维纳尔回来再说吧,话说他人呢?刚刚就不见人影?” “这不是刚回来吗,有什么话说吧。” 维纳尔骑着自己那,已经冲出去老远的战马,踱着步返回了原地。 他的脸色此时还有一些拧巴。 胸口铠甲上破了一个大洞,身上沾满了污泥,看上去相当狼狈。 兰恰诺和克莱门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胸口上的破损,两人都是武器和铠甲上的行家。 这么大的创口,几乎是要掀掉一块甲的样子,要是没有足够的威力,可打不出来! 不过狼狈的并不仅仅只是维纳尔。 还有另一个人从林子的另一头走了出来,手上还拖着一具尸体。 满身都是鲜血的朱莉,看见了维纳尔的狼狈模样,连拖尸都不拖了,直接当场就笑了起来。 “哎呀呀呀呀呀!大高手?你怎么打成这个样子?翻车了!?(普洛斯语:在阴影中摔倒)一个二阶的吟游诗人,就把你搞成这样了?这种不擅长战斗的玩意儿,老娘近战都能宰了他!哈哈哈!!!” “住嘴!你知道什么?!如果说我不是跟普通的超凡不一样,说不定我就把命丢了!这帮人里有刺客!” “啊?” “啊!” “啊~” 一个懵逼,一个惊讶,一个疑惑。 “刺客?战场上还有刺客?” “刺客!这里有刺客!?” “刺客?这里怎么会有刺客?” 但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神来,帕斯科就已经骑着快马飞奔过来了。 然后还不等马站立挺稳。 就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哎呀,兄弟。几日不见,还是这么英姿勃发!恭喜呀!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而他手下的人也差不多都聚集回来了。 能追的基本上都已经追上了,不能追的,那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好了。 毕竟即使是在白天,在野外,那还是很危险的∽ 维纳尔也认出了帕斯科。 他对这个当初场上有点痞里痞气的男人颇有印象。 “是你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见对方下了马,维纳尔,也按照路上的基本礼数,从马上下来。 然后走上前去跟这位勉强算得上是熟人的人,碰了碰胳膊肘。 代表路上的好运。 一般倒霉的时候都这么干。 “冒险者就是这样,你知道的。大部分的冒险者其实都是很缺委托干的,市面上大部分委托都被那些有名望的小队或者团体给抢走了。” 帕斯科无奈的耸耸肩。 “我也知道城里很舒服呀,可是城里没有合法的钱让我赚嘛。那座城毕竟已经没落了,所以我们就只好成为另类的游牧者,追逐委托而生咯。” 另类的游牧者,形容的真实贴切。 “难怪如此,怪不得很多佣兵都把职业化的冒险者小队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家都是游牧呢。” 这就纯粹是非常正确的废话。 帕斯科咧嘴一笑,脸上的皱纹因此堆了起来,还顺便露出了两颗黄牙。 “所以啊,我和我的手下就想着离开,顺道去帝国控制区转一转,听说帝国好像有点不太太平,我自信在各个方面还是有点门路的,也许有人会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运气好了,说不定我新的雇主会愿意给我一张风行关的通行证,让我也有幸见识一下帝国的花花世界呢,哈哈哈。” “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帝国一时半会儿还乱不起来,至少现任皇帝死之前不会。你所期待的情况,你恐怕有的等。” “那也无妨!兜兜转转,总能找到活计,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么……” 一边说着,帕斯科还一边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刀。 维纳尔看见了这样一幕,真的很想跟上一句,不好,我的刀上有毒! 还是算了。 “所以你还兼职这个?维纳尔捡起一颗石子,精准的打在了他的刀刃上。” 刀刃发出一阵响鸣。 “哎!这世间,本来就是谁有钱就挣谁的。他们有那么多钱,又花不完,我帮他们花花,那也是行善,光是把那么多好钱币藏在箱子里,我都能听到黄金在哭泣了。黄金女士会感谢我的!” 这有些臭不要脸的发言一说出来,几乎等于是明示了。 兰恰诺捂脸,克莱门斯吐了吐舌头,朱莉则面无表情。 但这在臭不要脸中又带有一些洒脱和坦诚,倒是维纳尔笑了笑。 “说的倒是有点儿道理,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帮了我和我的人,我总得好好感谢你一下,接受我的款待如何?” “不必了,阁下。其实我觉得,敌人的哀嚎与他们身上的礼物就是对我最好的馈赠与回报。” “是吗?那我倒是得感谢一下,这些帮我送礼的客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见维纳尔讲完了,帕斯科也开始套话。 “我们是去帝国,你们呢,带着这么一支队伍,你们又是想到哪里去呢?” “坎特希尔德。” “坎特希尔德……最近刚刚发丧的那个?” “是的,女大公新丧。我也不觉得周边存在第二个坎特希尔德了。” 帕斯科灵活的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 又拿起了一根烟卷给自己用,手指啪嚓一下点了上火。 “你人数不少啊,打算到那边去干点成绩去?” “和你一样。这世界每个人都多少想追求一点进步,不是吗?” “有道理。” 帕斯科还想给维纳尔再递一根烟。 不过这一次,维纳尔摆了一下手。 “这一次就算了,终究是抽不惯。” 这种本土的劣质卷烟,维纳尔终究还是无福消受了。 帕斯科也不强求,转头看了看自己手下那些已经自作主张开始扒衣服的人。 “我有点小事要解决,待会再聊?” “待会儿再聊。” 随即,帕斯科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召集了一些人,似乎是正在商量着什么。 而维纳尔也被自己人给围了起来。 兰恰诺把刚刚事情发生的情形给维纳尔复述了一遍。 维纳尔微微皱眉,但这种事情终究是在常理之中,他也没有太在意。 克莱门斯则主要是关心维纳尔本人,以及她一直以来都很想了解的事情。 “话说你这身铠甲,他自己还能复原吗?” …… 滚。 “维纳尔,你必须看看这个。” 朱莉把一封湿水信件递给了维纳尔。 “那家伙不弱,我跟他打了不短的时间,后来他想跑,我就给他补了一箭,结果他跌进了小溪里,这才让我找到了机会。” 正经时的朱莉还是很靠谱的。 “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给打湿了,我粗浅的辨识了一下,应该是和你有关的,你自己可以慢慢看。” 维纳尔皱着眉,收下了这封信。 一部分信纸上还沾染着血迹,应该是打斗时留下的。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辨识的,还有,谢谢。” “没事。” 随即便转头离开了。 她现在是后勤总管,遭遇突袭之后,无论是清点损失还是统计收益,这些活都需要她去干。 不过有事儿忙了之后,她倒是也没心思想点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以前时不时还会做点噩梦。 重新累起来之后又找回了当年在黑帮里的感觉。 忙个不亦乐乎∽ 维纳尔还没来得及打开信纸,帕斯科就又走了过来。 “恭喜您!我觉得您恐怕是要收获一队整个半岛最好用的轻骑兵了。” ? 维纳尔转过头来,看着帕斯科。 “我们好像才见了两面吧?” 维纳尔面对这样的家伙还有一些戒心。 “别急着否定嘛,我们志愿的。” 他的笑容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居然还有些爽朗。 “您说的对。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我们恐怕还有的等,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另一个?暂时听起来短期就能去实践的目标呢?” “那也不行,我现在的规划里没有一个多余的铜子。” “我们也不要这个。” 帕斯科又向维纳尔走近了几步。 “我们不要工资,但是未来我们参与的每一场战役,我们要从您的战利品里抽成10%,您意下如何?” 第58章 第二回合结束 “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不知根底的同伴?” 帕斯科随意的笑了一下。 “得了吧,伙计。难道我对你就知根知底吗?冒险者从来如此,与陌生的人相伴,与熟悉的人分别。尤其是在这种操蛋的世道下,我临时改一改主意,找个人同走一段人生路,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话听起来居然还相当合理呢。 “有道理。” 但维纳尔还是扭头就走。 “即使是10%的战利品也不行。” 帕斯科连忙拉住了维纳尔。 “别急着拒绝嘛,短期之内,你恐怕是短期内最后一批前往帝国和公国境内的佣兵了。要不这样?咱们合伙?刚好我还从来没有到佣兵公会去注册过呢。” 维纳尔停住了脚步。 “你这么看上去有本事的人,还没上过佣兵公会?” “去当然是去过,但是注册可是有硬性条件的,光是凑齐60个人,对于不少人来说就是个阻碍哩。” 帕斯科说的是实话,冒险者和佣兵两者在一定程度上重合,但是在纪律的要求下,两者本质上却是天差地别的。 佣兵很容易转化成冒险者,冒险者却很难再转化回佣兵。 特别注意一点,小兵其实是不算佣兵的。真正算佣兵的是那些的佣兵代表和团长们。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给我当手下?” “没什么手下不手下的,只要是个团队,有话语权的,永远都是拳头最硬或者脑子最好使的那个,而很多情况下,往往是两者皆有。” 帕斯科摘下自己的帽子,弹了弹上面的落下的灰尘。 “再说了,你也需要一队斥候,不是吗?” 他用双手指着周围一片狼藉。 “像这种情况,你踏上了旅途,时不时来一下,那也是很正常的。除非你实力够大,大到即使是这些宵小再脑子不正常,也不敢理你的程度。” “而以后要是上战场了,你要是没人帮你探个路,那你不成瞎子了?” “你以后肯定是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帮你处理一些这方面的情况的,但是你通过别人的介绍来雇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不知根知底呢?而那些人,他们已经没有求于你了,你未尝没有不对你狮子开口的可能。” “怎么样?考虑考虑?” 很多时候,合作其实就是你需要他,他也需要你,于是双方便一眼万年。 维纳尔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不从僧面看佛面(普洛斯语:不在乎神的光辉,也在乎卫道士的荣耀。),我们达成一致。” 至少看在马的面子上,维纳尔同意了。 “不过一成的战利品不行,每一次划分战利品,你都得跟我商量着。” “合理!” …… “我反对!” 维纳尔并没有第一时间就邀请帕斯科加入自己的队列,刚好帕斯科也表示,自己还有一些家当留在另一处小营地里,需要去收拾一下。 于是,维纳尔先告诉了兰恰诺和克莱门斯自己的决定,而朱莉则一如既往的对此不置可否。 克莱门斯在想了想之后表示信任维纳尔的判断。 而兰恰诺则直接干脆利落的表示了反对。 “大人,请您想一想。他们出现的太过于巧合,你很难说他们是不是和伏击我们的人有什么联系。”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他们离开的方向。 “我建议我们立刻就走,他们的离开很有可能是我们新一轮劫难的开始!” 兰恰诺面色焦急。 “就算他们和这帮家伙没什么关系,斥候队长,这种重要的位置也不应该交给一位在底层摸打滚爬起来的家伙。如果有一天他们背叛了我们,那么我们一样要万劫不复!你要想清楚啊!” 维纳尔心里知道兰恰诺说的很在理,但他还是要这么做。 不为别的,就因为维纳尔需要他。 维纳尔需要在达到下一个佣兵公会开始的节点之后进行重一轮的薪资谈判。 而在此刻,这么一队骑兵的加入,不仅能弥补队伍在一些方面上的不足,还能够为维纳尔提供一份有力的说辞。 队伍不够大的时候,维纳尔自己就可以靠经验做基本的侦查,可是现在不行了。 也许帕斯科是有问题的,也许没有问题。 这些都可以用时间来验证或者推敲。 但是当下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的辅官,我知道你说的其实很正确,但是可惜,他手下有实实在在的士兵,而我也确实需要他们。” 兰恰诺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是维纳尔直接伸手示意打断了他。 “好啦,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然后把一只手放在了兰恰诺的肩膀上。 “监视他们的工作,我就交给你了。我授权调一队人手给你。记住,他们有什么动向都要向我汇报,但是只要他们干的事不触犯整个队伍的利益,就姑且当没看见。” 见维纳尔说到了这个份上,也算是听从了他的建议,兰恰诺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果这是您的决定和命令,那我遵从。” 看着表示听命的兰恰诺维纳尔点了点头,随后把自己缴获的一把长刀,送给了兰恰诺。 “这刀材质不错,可惜是单手的,用作骑兵刀或许很合适,但是这方面的武艺我没练过。你要是觉得好用的话就自己用,要是不好用的话拿来收藏也好,它是你的了。” 把战利品奖励给了自己的属下后,为哪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朱莉还在扒拉着自己砍死的那名超凡骑士的装备。 “穷鬼!” 扒拉下了两件比较陈旧的甲胄后,朱莉嫌弃的撇了撇嘴。全然不顾这其中有一件还是她亲手打烂的。 “这家伙身上最值钱的居然还是他的武器,怪不得出门都得披个灰袍。穷成这样,作为一名超凡者实在是丢人现眼。” 人是她杀的,装备是她扒的。 但是战利品并不完全属于她。 按照属人原则,她应当上缴战利品的二分之一。 随即就拿着缴获的装备向维纳尔走了过来。 “来,团长!你要哪一份?” 两套甲和一把长剑。 “我估算过了,这两份的价值差不多,准确的说的话,应该是武器更值钱一点。” “剑,你留着吧。把甲留下来。” “好嘞,您收好。” 刚好朱莉她以前也是练过一两手剑术的,也用得上。 维纳尔看着朱莉放在自己脚边的两套甲,中间被刺穿的洞尤为显眼。 维纳尔可以想象到是它的上一任主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利刃穿透了鳞甲的甲片,击中了心脏后,喷涌出来的鲜血,把铠甲给染红了。 武器也损伤了铠甲,但是价值仍在。 维纳尔招招手示意两名队长过来。 两人过来之后,维纳尔分别把两件甲递给了两人。 一套外穿的鳞甲,一套内穿的软甲。 “初战而已,能组织成这样很不错,这是你们两人的奖励。” 两人眉开眼笑的收下了。 完全不顾上面,依然残留着前任主人的鲜血。 血酬血酬,以血为酬。 既然出来了就是吃这碗饭的。 “感谢您!您放心,属于您的那份战利品,马上就到!” 维纳尔并没有太在意,这一次来袭的那些家伙质量参差不齐。 有的人带着好装备,有的人却是穷困的可怜。 而在这种情况下,会直接送命的,当然是那些最弱小的家伙,即使后面出现了一点意外情况,那些经验丰富且训练有素的家伙,肯定是逃得掉的。 “等东西点齐了,运到后面那辆还没放满的马车上,很多东西缝缝补补,还能用。钱币什么的收集一下,完事儿了之后找朱莉列个清单交给我。” 交代完之后,维纳尔就低下了头,看着地图,思考着自己的下来的路线。 结果在说完之后发现这两个家伙还没走。 “还有什么事吗?” 只见两人,一人脸色拧巴,一人无比尴尬。 “那个,大人,我不识字。” 维纳尔转头看向另一个。 “我会算数,认识众神的圣数。” 言下之意,就是也不怎么会识字。 维纳尔手抬了一下,但还是忍下来没有捂脸。 走的有点急,招来的人没有仔细考察过他们的素质,只知道他们在领主手下的警备队里混过。 结果忘了,这年头就算是城市市民,也有不少文盲。 “朱莉她会,你们点点数目和种类,给她汇报,让她拟单子就行。” 现在也只能让朱莉先兼任一部分扫阵工作了。 本来这不应该是军需官的话,而应该是辅兵长官的任务的。 话说回来,这还是一个挺有油水的活呢类。现在两大油水全伺候,朱莉一个人了。 不过摊子小,倒还不是考虑那么多的时候,先这样凑合着做。 交代完事宜后,维纳尔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就可以先走了。 两人躬身行礼离开了,留下维纳尔一个人坐在原地,感叹自己缺少人事经验。 很快帕斯科就带着人回来了,马背后面带了不少东西,可也看得出来是轻装简从。 维纳尔扫了一眼他们的随身物品。 每个人都带着几样关键的东西。 醒神灯、草薰壶、简易可拆卸陷阱。 异世界野外扎营、露宿野外必备老三样。 人可以忍受蚊虫叮咬,可以忍受风餐露宿,可以不带帐篷。 但是唯独武器、水以及这三样东西必不可少。 维纳尔观察着他们行动的路线。 呈一队长条行动,大致分成三段,几个装备最好最高大的走在前方,比较机敏的走在中间,而帕斯科则在后方压阵。 很娴熟的老手姿态。 见到此番情况,维纳尔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一些,但很快又生了出来。 这些野外老手的价格是不便宜的,收买他们针对自己完全可以趁刚才,没必要等到现在。但是像他们这样一支队伍,要想扩张到六十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帕斯科没有说实话,至少是没完全说实话。 算了,管他呢。等在帝国境内的时候,如果没有别的意外,自己绝对要和他分道扬镳了,自己也不需要管他隐瞒了什么。 站了起来,拍了拍手。 这一波战斗战死了四十人,受伤七十四人,直接杀敌一百一十四人,连带伤害一百三十回人。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维纳尔挨了一记重击,二十一名侍从其实不用死的,他们在替维纳尔承伤之后陷入了一个大硬直,当场死了十来个。 维纳尔也问了问投降了的敌兵,问他们为什么袭击自己,但是这些小兵也不知所以然。 尝试着从他们嘴里套话,七嘴八舌想到哪说到哪,信息无比杂碎,只搞明白了,其中有两名骑士,也就是逃掉的那三个人中的两个,是当地领主手下的庄园骑士。 维纳尔当然不可能回去质问领主。 但既然能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他也只能把这些知道极少量内情的人都砍了。 维纳尔没见过那两个骑士,那两个骑士也没来过这。 比起这些,维纳尔现在更在乎自己系统新刷新出来的职业。 游吟诗人(超凡单位) 点数:760 刺客(超凡单位) (极端扭曲职业,不可招募,但可契约。) 在杀死了两个超凡者后,系统又更新了。 刺客的威力确实大,怪不得这个世界,非超凡者几乎很难坐稳权位的。 至于是谁来刺杀自己的,维纳尔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个因为自己而吃了大亏的冤大头。 知道的人里只有这么一号人物,有这个动机。刺客是绝对不可能由黑帮或土匪之类的组织培养起来的,这种极端的路线需要经过极端的特化训练。 这些散人组织没这个条件。 已经知道了吗? 真是够快的。 维纳尔自认自己跑的不算慢了,但看来还是让人给逮住了。 可维纳尔的心也算是落地了一部分了心,对方选择了来暗的,而不是来明的。 好事,好事。 眼看着队伍收拾的差不多了,朱莉缴获来的一匹马腾出了克莱门斯一匹用来拉车的壮马。 维纳尔也没有忘记自己砸碎的那台弩车。让人拆下了一些还算完整的零件交给克莱门斯,让她闲暇之际研究研究。 现在队伍又能正常行进了。 “收拾完毕!继续前进!” …… 第二回合结束。 南大陆公开已扩散大事件消息: 1.希洛克拉里亚狼之子第一次正面围攻帝国要塞。 2.普洛斯半岛南方法师评议会与商人联合会宣布将会在近期内限制糖类生产与出售,该消息已得到南普洛斯王室证实。 3.巴沙尔特帝国皇帝独子去世,死因不详。 4.坎特希尔德公国北方山脉地区发现亡灵法师与吸血鬼踪迹,帕杰顿之女,坎特希尔德女大公克里斯蒂娜疑似因诅咒身亡。 第二回合重大事件薄 ●第一次林贡斯之围 自希洛克拉里亚王国覆灭以来,虽然帝国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磕磕绊绊,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挑衅帝国的权威。 林贡斯,这座希洛克拉迪亚王国最后一处被攻克的城镇,如今再度遭到了包围。 一支由匪徒与雇佣兵组成的杂兵部队,包围了这座城市。而领导他们的就是近期恶名远扬的“狼之子”多姆纳尔·格里森。 这个胆大包天的匪徒,公然挑衅帝国的威严,而他也终将被帝国的铁拳砸个粉碎! ●法师会与商团的合作 在确凿的消息得到证实之前的,很多人已经有了猜测,当正式的通知下来时,所有人还是一片哀嚎。 但普洛斯半岛南方法师评议会与商人联合会已经宣布将会在近期内限制糖类生产与出售。同时,在短时间内也会终止对外出口南方半岛最为珍稀的特产黄柑香果,恢复出口时间另行通知。 作为文明世界重要的香料产地之一,这一条消息的影响不仅局限于南大陆,同时,也将辐射影响整个文明世界。 而这一举措,注定将会让南普洛斯王国王室的财政收入雪上加霜,贸易收入与关税的损失将注定无法支持他接下来一步的改革。现任国王加强王权的举措或将成空。 南方王国贵族集团与法师和财团们或合作,或支持,或对抗的关系并不是秘密。但是如此不留情面的对抗手段委实少见。 至于对周边与南普洛斯的关键影响尚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王室与其他势力的亲密合作关系已一去不复返,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吃绝户者终绝户 巴沙尔特帝国皇帝独子去世,死因不详。 长期以来,巴尔穆皇室都很擅长长袖善舞,外交与军事共重。 不过这一次看来要出继承人问题的,恐怕是皇室本身了。 只不过由于帝国的国力相对于周边其他国家太过强大,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来吃这个绝户。最终,皇位恐怕也会落入帝国境内某一家与皇帝之间有许关系的贵族手中。 尤其是其他皇族支系。 现任帝国卡帕多戈二世皇帝生有六女一子,在信奉男性优先继承法的帝国,在未来一段时间注定不会平静。 但至少目前为止,在现任皇帝逝世之前任,国家仍将维持表面上的太平。 暂时如此,如果皇帝不会死于二十一年前吸血鬼伯爵利爪的诅咒的折磨之下的话。 ●群山一向是适合有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躲藏的好去处。 尤其是在矮人不定居的地方。 近期,在太阳主神照耀不到的地方。黑暗与邪恶又再一次滋生了起来。 一群说不出来历的邪教徒死灵法师与吸血鬼组成的部队出现在了此地。 而且,似乎他们与坎特希尔的女大公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位于大陆中央的法王厅已经宣布,任何敢于在阳光下露头的邪恶存在,都将被消灭。 法王厅已经诏令所有正教教派,凡是南大陆的正神教派与信徒,有义务消灭这些玷污了神明恩赐世界的存在。 除了临近北大陆的猩红海岸,世间不会有第二处容忍这些东西的国土。 无论是人类、矮人还是精灵。 现任法王卡里尔三世表示,如果当地世俗势力与宗教势力无法剿灭这些邪恶之辈,那么法王厅的直属部队不介意亲自出动讨伐。 即使远隔万里。 普洛斯半岛及邻近区域性事件: 1.南部海域风暴来临,法师塔观测到一波新的海洋气流即将登陆。普罗斯半岛南部地区预计将会全域暴雨,在近期内,海域将会不再适合进行近海贸易。 2.北大陆寒流已经顺着世界龙脊山脉南下,矮人所占据的西大陆部分地区预计将会迎来一轮寒潮。寒潮残余部分也会通过海风山口进入卡梅尔小半岛与普洛斯半岛西部小部分地区。 3.南方大陆诸邦贸易联盟所在地区发生地震,居民伤亡惨重。预计将会对商贸产生巨大阻碍,本季度联盟的财政收入预计将会受到巨大打击。 4.巴沙尔特帝国,东部军区总督,帝国皇室亲王奎德里发布总集训令。 他本人表示,虽然帝国中央现在仍然不重视希洛克拉里亚地区发生的一系列动乱希。但是他身为东部总督,有义务整顿东方军务,同时他表示,自己卸任的期限将会因具体情况而延长。 其中政敌抨击他表示,这是亲王殿下,为了抓住自己军权不放而采取的无耻行径。亲王殿下对这些指控表示否认,并表示,首都厚颜无耻的官僚才是帝国最大的毒虫。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帝国更好的延续下去。 5.“普洛斯国王”、拉斯特里亚公爵、皇室内务长、亲王达顿之子,可列达陛下宣布。 自己将会在开辟者山路举行军事演习,考虑到该举措可能引起误会,提前通报周边各处。 并表示,本次军事演习只是为了纪念自己父亲当年跨越山脉,发起传奇进攻的壮举。 并无任何政治意义。 尤其希望自己父亲昔日的军事盟友,新任坎特希尔德女公爵殿下,能够前来参加。 同时,在公共场合,陛下依旧坚称,自己是普洛斯真正的国王,也应当是整个半岛唯一的合法君主。 6.西普洛斯王国再次与野蛮人部落开战,第十七次普洛斯开拓战争宣布打响。 现任国王米洛萨维一世宣称,整个半岛终将属于普洛斯人。 正神的光辉将会照耀在这片土地之上。 而野蛮人与他们供奉的邪神,终将消失在世间的一角。 这一次,王国的军队将会学习上一次在野蛮人手中惨败的耻辱。列装了新式武器的王国军队将会碾碎那些还停留在上一个时代的野蛮人战团。 火炮将会摧毁他们那亵渎的堡垒,带给这片土地以净化,而战败者将得以以奴隶的身份继续他们生命,被仁慈的允许活在正神的照耀之下。 7.生命女神教派圣女宣布率教派流亡,“普洛斯国王”并未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排位第十三位的生命女神已经长久未在世间显圣,信仰已经凋敝。 昔日被奉为普洛斯国教的教派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而今圣女宣布放弃了教派的驻址,造成的宗教影响尚未可知。 但不管其没落如何,其是正统二十一正神教派之一仍是不争的事实。 第59章 幕间?习武 行军告一段落。 在草草掩埋了尸体后,维纳尔就立即下令强行军了。 队伍里除了原本的人马,还多出来了一队骑手。 只是他们实质上并不是维纳尔的手下,而是算盟友。 通过标记看都是蓝名的那种。 别说,有了他们后行军都变快了。 不过行军再快你也得安营扎寨。 部队的规模大了之后之前那种小营地的模式就不再适用了。 好在维纳尔求学的时候,在这方面的课程也没落下。 “所有人垒土,以马车为中心,把我们空余出来的布袋都拿出来,推在车轮下侧!快!天黑之前,我们得把活干完!” 兰恰诺指挥着那人们,安排着维纳尔的指令。 而维纳尔正坐在中央。 作为领袖,他一个人拥有一张私人小桌,以及一顶简易的个人帐篷。 朱莉和兰恰诺两人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其他人就只能够挤在一起了。 当然,克莱门斯是个例外。 人家属于带资进组,自己就有自己的私人马车。 帕斯科则根本无所谓,表示自己和自己的人在荒野里摸爬滚打,准备的还是很充分的。 维纳尔也是凑过去看了一下,看看这帮轻装简从的家伙有什么准备。 结果单纯的就是几架简易支架和马桩,配上一些木板。 既能够用来充当临时马厩,又能够解决他们的住宿问题。 怪不得他们身上一股子味,原来是成天和马住在一起。 整个营地成圆形布置,但是并不像很多城市居民想象的那样,在营地的中间点燃最大的篝火。 相反,火焰是设置在营地的几个角落。 城市里流行的小说描绘的那种营地,其实是贴合了他们自身的想象。 很多不从军的市民,他们外出在野外宿营时往往离城镇不会太远。 离定居点距离很近的情况下,你在营地中间点火,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因为是比较安全的。 但是在野外可不行。 在这个世界,远离城镇和城堡的野外,你根本说不准在黑夜中会有什么夜行动物。 尤其是在你没有对空手段的情况,点燃了火焰,一些危险的东西,要是扑向了你营地的正中央,那么营地的首领或者是重要物资,可能当场就得没。 纯粹的荒野之中,晚上没有光污染,更别说异世界人的头上还有一轮黑月,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见光线。 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只要点了火,无论是哪个方位,野外的生物都能看见或者感知到。 因此在成规模宿营的时候,都是在外围点燃火焰,而中央却往往光线昏暗。 “团长,这是今晚的守夜安排,你看一下。” 随手接过了自己辅官的安排图,维纳尔确认了一下,没什么问题,随即表示同意。 “辛苦了,好好休息。” “是。” 一路上,急行军过来,中途还要架着伤员,即使是兰恰诺这种超凡也感到微微疲惫了。 至于那些士兵,就更别提了,你根本就不能指望由他们来守夜,已经呼呼大睡去了。 所以守夜的任务还得是由他和朱莉一起共同承担,维纳尔的将军卫队也要出力。 “嘿,维纳尔!” 兰恰诺离开了,克莱门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如果说现在全场除了维纳尔,谁最有力气的话,那无疑就是她了。 虽说她也挺累的,但条件终究是要比旁边的牛马们好不少。 她下来的时候还有力气拎着页锤。 手上还拿着一柄小盾。 腰间别着一把剑。 “怎么了?” 克莱门斯似乎是有点别扭。 “是你让兰恰诺教我用锤子的?” “没错,是我让他教的。” 克莱门斯的表情似乎有些小小的不满。 “难道我很笨吗?” 随手挥了一下武器,看上去也是有模有样的。 “这实在也有点太简单了。” 确实相当简单,纯粹的暴力,以质取胜,以力伤人。 维纳尔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 “你别小看它,这玩意儿下限高,但是上限想要提高却是很难的。” 维纳尔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身体上却没有什么想要教一教克莱门斯怎么用这锤子的打算。 毕竟,页锤的用法,他也不会。 只能说是粗通吧,上了手勉强能甩两下的程度差不多,跟现在克莱门斯的水平相近,最多也就是高明一点点吧。 所以维纳尔直接走到了武器架旁。 借着昏暗的火光和还没有消逝的太阳,从武器架上拿起了两柄长剑。 “来,拿着。” 克莱门斯从维纳尔的手中接过了武器,放下了页锤。 维纳尔愿意继续教她,克莱门斯还是挺开心的。 长剑可以当单手剑用,因此克莱恩门斯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盾牌。 “哎,你不拿个盾吗?” “用不着,我这样就好。” 反正对维纳尔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麻烦点。 “我听过你爹和你妹妹讲过你小时候的事,好像你在巷子里打遍天下无敌手,还跟教剑的人学过几天剑来着?” 说起这个,克莱门斯快要把自己的小鼻子翘上天了。 “唉,都是小时候的事嘛。我和他们不一样,有些多余的记忆,就比他们多懂点事,学东西学的快。” 维纳尔点点头,克莱门斯已经摆出了一个剑盾的姿势,而维纳尔则是保持了一个很简单的双手起手式。 “嗯,你知道就好。” 掂量一下自己手中长剑的重量,顺便挥舞了两下,试了一下力道,心里大致有了一个谱。 “那现在就把你小时候的事忘了吧!” 随即便向克莱门斯发起了进攻。 长剑在空中划过,发出破空之声。 克莱门斯连忙盾击相迎。 维纳尔并未使出全力,而是下手相当有分寸的攻击。 这使得克莱门斯能够成功的抵挡下维纳尔的攻击,同时仅仅只是手臂有些发麻。 而后她隔开了维纳尔的武器,尝试从腰腹部对维纳尔发起进攻。 平心而论,武器挥落的速度不慢。 “你进攻的意图太过明显。” 维纳尔仅仅是一个晃腰就闪过了这一剑。 不仅闪过了这一剑,还拉开了距离,重新调整好了姿态。 “街头表演的剑术。” 听维纳尔点评的这么犀利,克莱门斯也是有些涨红了脸。 于是这一次,她选择了主动攻击。 手持盾牌护住身体一侧,然后挺身刺击。 结果维纳尔借着闪身的机会,一个步子扎进了克莱门斯的攻击盲区。 还和克莱门斯撞了个满怀。 将克莱门斯撞了一个踉跄。 借着这一下,维纳尔使用配重球击打头部,打落了克莱门斯的头盔。 克莱门斯发出一声闷哼,疼痛感从头部传来,而头盔从身上脱落时带出来的连带声响,也让她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借着克莱门斯后退无法调整姿势的时候也,那儿双手持剑划过步调,从下段劈至盾牌。 盾牌脱手,还没调整好重心的克莱门斯又受一击,身形往后退去。 维纳尔跃步挺身上前,长点剑势对准了克莱门斯那因头盔脱落而缺乏保护的喉咙。 “你死了。” 克莱门斯有些丧气的把剑扔到了地上。 “你不能总这样,我小时候练剑也没练多久,只是练过而已,有一些基础。你是长年累月的训练,我怎么能跟你比呢?” 维纳尔也把剑收回了剑鞘中。 “所以你也知道我是长年累月的练习才能练出来的呀?” 随后伸出手拍了拍克莱门斯的肩膀。 “我之前在城外教你的时候,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单剑要看手,双剑要看走。但是你的眼神依然不住的被我的武器吸引,不是吗?这就是习惯,真正适用于战斗的习惯,一时半会是养不成的,明白?” 克莱门斯坐在地上想了想。 “所以你才让兰恰诺教我使用锤子?” “不错,这就是我的意思。” 维纳尔顺手把克莱门斯被打飞的盾牌捡了回来。 “页锤训练简单,成型很快。但是你想要把它用精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对你来说倒是很合适,我并不是说你的天赋完全练不了精妙的技术,只是这些需要时间,而是我们现在在外面行走,你需要赶快掌握一门能够实战中使用的战斗技法。” 维纳尔伸手把克莱门斯拉起来,顺便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即使你成为超凡了,这一门锤技也相当有用。这种技术简单的来说就是用暴力碾压一切,对于很多不想专门琢磨技术,而是专注提升自身基础素质的人来说,这再合适不过了。” 克莱门斯又把剑拾了起来。 感叹道:“可我不想用锤子,至少大部分时候不想,用剑多帅呀?” 维纳尔表示同意,毕竟帅,那是一辈子的事。 “可生命更重要,对吧?” 维纳尔对克莱门斯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的剑术为表演剑术吗?” 克莱门斯摇摇头,至少现在她还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其实,表演剑术和实战剑术在基本功方面基本上是一致的,但是表演性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为了观赏性而牺牲了实战性。” 说着,维纳尔拿起长剑,就拿着克莱门斯的盾给克莱门斯做了一个示范。 “就像你刚刚的那一招。” 维纳尔挺身戳刺。 但是和克莱门斯刚刚那一板一眼的行动不同,维纳尔的格挡和戳刺几乎是同步进行的。 行动很快,动作更加凌厉。 “表演剑术有些是故意使用华而不实的行动,还有一些就是像刚刚这一式一样式,为了刻意让人们看清而做出了姿势上的调整。” 给克莱门斯做完了演示之后,维纳尔又回正了姿态。 随后就将盾牌给扔掉了。 “既然你一定要坚持使用剑术,那我就教你一手简单易上手的剑法。” “还有这种剑法?你不是说剑击技巧都需要长年累月练习吗?” “大部分确实是这样的。” 维纳尔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但总有一些大巧无功的技巧是通用的,不是吗?” 随后招招手,示意克莱门斯摆出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姿势来。 “来,像我一样,用长点。” 克莱门斯双手持剑对准了维纳尔。 维纳尔上前用自己手中的剑轻触克莱门斯的剑锋。 “我用自己的力量带着你感受一下,受到剑身传来的力量之后,握紧了,对抗我。然后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让剑脱手了。” 随即骤然发力,两人的剑就缠绞在了一起。 克莱门斯被维纳尔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就被维纳尔给缴械了。 “专注精神,注意!” 克莱门斯很艰难的,和维纳尔对抗着。 “这是什么剑术?” 单调,相当的单调且乏味,没有任何的观赏性可言。 维纳尔上前对步,两人的剑锋呈十字交叉状。 “这叫缠剑,据说真正的高手能够通过剑身力量的强弱来判断出对手的发力习惯剑,短暂接触之后就能一招制敌。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真正的剑术高手在短暂接触之后一招就会结束战斗。” 随后,维纳尔又拉开距离,两人的剑锋又再一次绞缠在一起。。 “但是即使并不精通,你也可以把这用来当做纠缠对手的伎俩。” 就像现在,克莱门斯也明白过来了,这就是拼力量,顺便拼一拼感知和反应。 “你这不是也是在角力对抗吗!?” “是呀,我也没说不是。再说了,世上有哪一门武艺是不需要力量的?若是凭技巧就能结束一切,那么我们干脆全单纯练武,也别当什么超凡了。” 维纳尔觉得也该结束这场教学了。 在一次绞缠之后,将克莱门斯的双手持线向上挑起,然后习惯性的接了一个斩手! “啊!!!!” 空中飘出一绽血花。 “咦!” 失误了! 这里传来的一声惨叫,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兰恰诺直接就冲了过来。 “怎么了!” 维纳尔回头示意。 “没什么,练武出了点意外。” 兰恰诺一看大致情况,心里也了然了。 这也是算不上什么事。 练习武技,哪里不会有磕磕碰碰的呢? 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你个混蛋!你还真砍呐!” “错了!错了!错了!错了!错了!我错了!” 维纳尔一边帮克莱门斯脱下手甲,一边催动玛娜尝试治疗伤口。 这一剑差点就砍到了骨头。 如果没有手甲的保护,恐怕克莱门斯真的会断手。 剑锋从手甲的薄弱处切了进去,割断了血管,此时正在向外淌血。 好在治好并不会花太大的功夫。 “小心点……就不会留疤。” 有些尴尬的看着克莱门斯。 “所以你懂了吧?技巧本身也只是人的经验,怎么使用还要看个人。以后咱们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一刻。” “我懂了!” 克莱门斯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个还念念不忘,想着教学的家伙。 随后抬着自己的手,回马车睡觉去了。 这算是领情还是不领情呢? 维纳尔也不知道,反正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天黑了。 不过这一次自己的失误倒也是提醒了维纳尔,他自己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能够收放自如。 好像里塔斯留给自己的系统录像,自己好像一次都还没看过呢。 也是,自己也该好好学习一下了。 “欢迎使用,每秒回放费用0.00003点数。” …… 死奸商。 国家设定集ii 奥希斯大陆南大陆国家历史简介及继承法介绍(ii) 巴沙尔特帝国 状态:南大陆最强国 历史简介: 现行已知人类世界和历史上中第二强大的帝国,帝国地处大陆的南方,其拥有一支极为强大且全面的世界排行第四的军事部队和大陆最顶尖的指挥官。它的首都被称为尖塔之城,名叫恩格洛尔,坐落在穆尔河畔,现行王室为巴穆尔家族,意为“定居穆尔者”,是这个国家最早的组成家族之一。 现行帝国横跨南大陆,面积大约四百九十二万平方公里。但帝国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启明时代中划分到了这么大的领土。 数百年来帝国通过武力和政治手段有时也会采取外交手段,来征服或者迫降周边国家来不断扩张其领土。所征服的地区在早期会转化豪族的私人土地,但经过着名暴君鲜血皇帝提瑟留一世的“鲜血改革”与“暮月动荡”后,帝国建立行省制,征服地区开始转化成帝国的行省或附庸国。这些地方由皇帝派驻的官员或已经向帝国俯首称臣的国王、大公、亲王统治,有些是原本的王室,有些是现行皇室的成员还有一小部分原本的豪门与新贵,均对皇帝本人宣誓效忠。但按照不成文的传统,只有出生在穆尔河畔附近核心地区的帝国原本族裔会被认为是“真正的巴沙尔特人”,他们在社会地位等方面比其他被征服省份的人要优越很多。 但是随着时代变化与帝国扩张的逐渐放缓,这个帝国也开始有了一丝普世帝国的色彩,虽然不明显,但确实存在。 现任帝国的皇帝是帕多戈二世,他是帕多戈一世的幼子,在七十六年前从他父亲手中接过了帝国。他年轻时在政治与战略上,都极为精明。他领导下的帝国在普洛斯暂缓了咄咄逼人的攻势。转而而北进军领土一路向北扩张至科斯塔河下游与崩流江沿线,将蠢蠢欲动的科斯塔人踹回了老家的同时,与中央帝国划江分庭抗礼。 但由于手段过于激进,这让巴沙尔特和皇帝一时间成为了中大陆与南大陆西北地区文学创作中最主要的反派。很多人都因为帝国打破战争底线的“商团入侵”表达出了强烈的恨意,特别是在帝国指挥官蒙奇卡征服了卡莫拉公国,并因为老大公夫人一口唾沫就把这位长者打了个半死并淹死在了奥利给坑中之后,就算皇帝罚处了他,强迫他服毒自尽也无法阻止他的无耻行径与暴行广为流传,连带着帝国的整体形象都受了严重影响。 最早,帝国的前身恩迪士城邦只是一个君主制小王国,且政教分离。但现在,巴沙尔特帝国已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国教是太阳神教,皇帝兼任地区宗教领袖大祭司,同时也是法王庭的坚实支持者。 而奉太阳神为二十一神系主神的法王庭也没少为帝国的行动作法理背书。 巴沙尔特帝国作为世上最强盛的帝国之一。经济繁荣昌盛,拥有一支兵强马壮、指挥有方的庞大军队同时,巴沙尔特帝国的历史也是一部充斥着战争与征服的历史。 因为这种特性,曾有巴沙尔特人自豪的声称,帝国没有一张正确的地图,因为它总是在不断变大! 而对于南大陆西北方与西部人而言,直到大概三十五年前,巴沙尔特还是只有受过教育的人听过的国家,那时巴沙尔特帝国的触手还没有伸到南大陆西北地区。 但是今天,白甲士兵高举太阳圣旗,从科斯塔河到希洛克拉里亚,巴沙尔特帝国这个名字在南方已经变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任何人都闻之而色变。 带金色太阳圣徽的白金相间的帝国旗帜,从西北的科斯塔河飘扬到东南方的维可尔河,东临无尽之林,西到丰饶海湾。帝国不断地扩充着自己的领土,并将吞并来的国家改为帝国治下的行省。行省的统治者可能是帝国的官员,也可能是那些不作抵抗便主动归顺帝国或者稍作抵抗便投降的各类君主,他们都效忠于帝国的皇帝。强大的部队随时准备为了他们统治者的命令带来死亡与荣耀。 六千万人口,三十二万帝国直属与附庸维护的常备军与五十一万守备军,在南方所向披靡的可怕军力。帝国境内三百二十七名有名有姓的英雄级强者,有一百零四名直属皇帝或者帝国统治机构,为帝国镇压着各式各样的牛鬼蛇神。 三名传奇也行走在帝国境内,表现了帝国的繁华与兴盛,至少在南方,是真的找不出什么势力能够与其为敌。 不过时过境迁。 帝国的盘子太大,需要维护的方面太多。 这就让它不得不放缓自己扩张的脚步。 现在一般认为帝国最后一次大规模扩张是在希洛克拉里亚。 鲸吞了一整个中等规模的王国。 帝国军队直接一战歼灭了一支规模庞大的职业军团,而自身伤亡不过八千左右,当场斩杀对方国王。 因此被认为是帝国最后一场史诗之战。 此后“北方进军”被后来者认为只是这台战车前进的余势。 尤其是在“猩红变故”中帝国皇帝身中诅咒之后,吸血鬼威胁虽然被扫除,但是现任皇帝也不再过多发起进攻战争,转而开始整理帝国上百年来征服的成果与后遗症。 而当下帝国的普世色彩也是来源于此。 但是,有传言声称,现任皇帝已经命不久矣。 即使是皇室的传奇法师,初代皇帝的女婿克洛南大法师和海神教派大牧首出手也无法再继续延缓他身上的恶毒诅咒的蔓延。 曾经意气风发的有志青年如今已经垂垂老矣。由于诅咒的原因而迟迟无法成为英雄的他即使没有诅咒也已经迈入晚年。 所有人都明白,皇帝的时代即将结束。 而在此时,他唯一的儿子还突然死在了帝国首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而皇室还拒绝公布死因。 现在所有目光都投到了皇帝身上,他能在自己死前,安排好帝国的未来吗? 第60章 第一次会议 维纳尔站在高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地图,心里有些犯难。 在他的脚下是忙碌的营地,又是一轮安营,这一段时间倒是太平,这几天也没什么不长眼的东西,闯进自己的营地里,给自己开什么大活。 “哎,大人,您请。” 维纳尔放下地图,转头看向自己的午餐。 不得不说,真是为难人家了。 看着这个眼前自己从塞弗尔伯爵领救出来的厨子。 维纳尔有时候还挺佩服他的。 至少他是没办法在这么有限的环境下,还能给自己整出两个菜来。 虽然也不怎么好吃,但是心意到了不是。 “知道了。” 维纳尔收起了自己的用具,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享受着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特权。 “那您慢慢享用,我就先撤了。” “等等。” 维纳尔叫住了这个厨子。 他随即就180度大转弯转了回来,正面着维纳尔,脸上堆笑。 “大人,您讲。”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维纳尔这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没记住眼前这个厨子的名字。 厨子听了,随即就准备开口说道。 但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改口道。 “您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这回答维纳尔倒是没想到。 “那你以后就叫槟迪吧。” 在普洛斯语的意境中,这个名字叫做幸运。用汉语的意思来讲,差不多就是给人起了个名叫吉祥。 “啊!明白,从今天开始我就叫槟迪了迪!” 维纳尔摆摆手表示看不得眼前这家伙这副做作的模样。 “你下去的时候把朱莉他们都叫过来,就说我要开个小会。” “是,明白,立刻就去办!” 随即就屁颠屁颠的跑下去了。 维纳尔倚在椅子上,你还真别说,有这么个狗腿子似的人物伺候着,还真挺舒服。 维纳尔并没有等太久,他的副官、后勤主管、合伙人以及临时加塞进来,姑且能够算个斥候长官的帕斯科。 很快就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聚齐了。 “我先来讲讲吧。” 维纳尔站了起来。 “长话短说,各位应该都还没来得及吃饭。” 维纳尔已经将自己桌上除了地图以外的用具全都收了起来,现在看着很整洁。 维纳尔走到众人面前,手指划过桌上的地图。 “我们已经离开了塞弗尔伯爵领,现在是在多恩堡境内,这里是王室的直辖地,也没那么多人情世故给我们攀,所以我决定快速过境,反正给养暂时还算充足。” 维纳尔看着面前的众人。 “如果我们再赶赶路,很快就能离开多恩堡长官辖区,接下来我们就会进入纳尔切斯托边境伯国。” 随即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的路程下来,维纳尔也想了很多,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上一次遇上的劫杀,只可能是里比奇家族做的。 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多余的可能了。 天可怜见他已经跑得够快了,还是没能逃过。 至于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正式遭到逮捕,维纳尔多少能够猜到一点。 一个原因是自己虽然不干净,但是伯爵大人同样也不干净。 而自己在塞弗尔伯爵领能够安然离开,考虑到哈克斯特领地和塞弗尔领地之间是邻居关系,很有可能这两拨人关系并不是很好,甚至有可能是政敌混杂了一些个人恩怨的复杂关系都有可能。 不管怎样,自己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但接下来可就未必了,因为接下来要经过的这片领地的主人,切斯托伯爵。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伙似乎和哈克斯特家族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最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领地和帝国控制区接壤,他手上握有王国边防军的一部分指挥权。 如果说维纳尔是遭到了领主私军的拦截军,那么他的这支队伍说不定要是察觉早了,还有脱离的可能。 但是如果被边防军给拦下了…… 不,如果自己想要合理合法的越境的话境,自己会被边防军拦下盘问检查一二几乎是必然的。 绕过去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一条横贯数个领地的纳尔罗河,横亘在这片土地上。 你可以绕过一两个边防哨所,但你总不可能不过河吧? “我今天召集诸位就是想要诸位给我出出主意,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在经过纳尔切斯托领地的同时,不接受王国边防的检查。” 几人面面相觑,这个要求倒是新鲜。 “维纳尔……” 克里斯蒂娜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开口发问,但还是闭上了嘴,因为她看见兰恰诺冲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说话。 “哦吼,这倒是新鲜。” 帕斯科挑起了眉毛,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 “一个贵族经过一个另一个贵族的领地,不再痴迷于搞社交,反而唯恐避之不及。你是犯了什么事吗?” “我家和对方有点小过节。” 从理论上讲,在维纳尔办过手续的那一刻,他的家族就独立了。 他这么说也没错。 帕斯科也没有追问,而是耸了耸肩。 兰恰诺已经把地图和地形图看了一遍。 “我就直说了吧,阁下。带着这些资重和几百人的队伍,无论怎样,我们都得靠渡口过河。” 兰切尔诺也是很无奈。 “至少得是一个小渡口,除非您愿意绕远路从纳尔切斯托进入卡雷斯克,穿过布罗切亚,再进入费拉卡,连续穿过三个领地,然后从上游源头过去,那样的话,我们只需要穿越一片滩涂和几条小溪。不过那样的话,我们绕的远路就远了。” 维纳尔皱眉。 “这我知道。我想所得到的是解决办法。” 随即,维纳尔把目光投向了帕斯科。 你有问题,硬是要加塞进来,我明白,但是你对我有用,所以我就认了。 现在我有难处,难道你不打算发发言吗? 察觉到维纳尔的目光之后,帕斯科耸耸肩。 “方法是有的,但是可能会比较耗钱。” 维纳尔眉间稍稍雨过天晴。 “哦,什么办法?” 帕斯科随即露出了一副奸商的表情。 “您懂的,出身不好的人,要想混起来,总要换一些活去干。尤其是王国分裂之后,原本数代国王努力建设起来的商贸通道瞬间崩塌,地方领主们为了防止敌军向自己的领土进军,故意毁坏道路,将少数几条可以正常运转经济的道路掌握在自己手中,既切断了敌人向自己领地快速进军的通路,也让一些商队和中小商贩不得不按他们所说行事。” 这是事实, 这些年来,大战不再战,但是整个半岛权威系统性的崩坏是有严重后果的,小战不断,大乱不起。 曾经国王们为了加强自己的王权,为了让中央军队与自己的御用商人团能够尽可能快的在关键节点来回穿梭和出击。 费尽心力在整个半岛上构筑了一些交通道路网。 虽然仅仅只是完成了点连成线,还没有用线变成面,但是已经有了一点起色。 可现在,随着战乱和有意的政治割据,这些道路或是被废弃,或是被故意毁坏。 只能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维纳尔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在等帕斯科的下半文。 “但是总有一些人是不甘心,就这么把自己的命根子交给别人掌握的。” 帕斯科吹了一个调皮的口哨。 “尤其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领主们给自己的领地下达了五花八门的禁令,但是他们也明白,如果想要让商贸留起来,让自己也不至于完全无法从外界赚到钱,就不能把路子堵死。”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一些点位。 “所以他们往往会给经常路过自己领地的商队或者商团的人开放一些免禁名额,尤其是那些手握公权的贵族,他们开出的名额更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 这里点名指的就是切斯托伯爵了。 “有这些名额的家伙,他们如果携带一些察,嗯……本不应该带的东西的话,可以免除检查。当然,我不是说您,我只是说如果有人带了,不应该带的东西的话。” 帕斯科说的很自然,完全没有什么生涩。 “所以如果您有钱或者是在商团里和一些大人物说得上话的话,说不定,呵呵,我想,您已经明白了。” 维纳尔抚着自己的额头。 “谢谢,这确实是一条可行的方案,我谢谢你了。” 可行吗?理论上还真是可行的,如果他说的是实话的话。 维纳尔办得到吗?办不到的! 有钱吗?没钱!剩下的钱都得精打细算的花!有人脉吗?没有!维纳尔要是有这种人脉还至于为自己的后勤发愁? 所以说计划可行归可行,但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如果说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有一个办法。” 朱莉见状也插话了。 “说实话的,我觉得这种情况咱们可以找'蝎子'。” ? “什么?” 又是一个维纳尔,没听说过的名字呢。 “你说蝎子?什么蝎子?” 众人也是一脸懵逼。 “一个犯罪组织。” 维纳尔这就更懵了。 “那个犯罪组织的话,我只听说过鹰隼和耗子。” 克里斯蒂娜举手发言。 这其实是实情,鹰集能够被听过是因为名气太大,耗子能够被听过,是因为他们干的事情实在太杂。 而其他的几个着名犯罪组织,如果说不是直接跟他们打过交道的话(无论间接还是直接,无论受益还是受害。) 否则你也不会没事去关注他们吧? “哎,这帮家伙,你们没听说过他们是正常的。” 朱莉还磨了磨牙,就像是有什么过节似的。 “一群模仿者,拾人牙慧的家伙,呸。” 朱莉收了收情绪。 “起这个名字,也是因为他们的老大,那家伙呀,是个水贼,平时如果没事就在苏莱克湾里打打劫,但如果绞的太狠,他也不介意顺流直上,通过利沃耶三叉口进入内河流上流,随便找一个,他那数不清的藏身之处,等到对他的搜捕放松了再出来,继续在河上或者是近海打劫,之所以起这么一个名字,可能纯粹是在励志表示自己终有一天也能成为举世闻名的犯罪大亨吧。” 朱莉言语之间似有不屑。 “小打小闹,我只能说无能,鹰隼里面真正的牛人都是敢直接进大海的狠人,他这胆量也就配在泥巴湾里打打滚了,不过他在这一带据说混的挺开。” 除了克莱门斯以外,在场的几人都惊呆了。 她是整天在家里宅习惯了,对于这种事情没有概念。 要知道这个世纪的大海可不是地球上的那种大海,大海里不仅真的有海兽,而且每当黑夜降临之时,黑月从头上划过,每一次都会引发巨大的潮汐,黑月之潮每一次在近海或大或小,但是等进入了海洋,那就是真正的滔天巨浪。 这等于说是每一次进行一次短程航海就要保底经受一次至少暴风级别的巨浪。 这种胆魄和能力,确实称得上是狠人了。更别说人家还能回来了。 “所以你知道那家伙在哪儿?而且他有法子帮我过去?” 维纳尔试探性的问道。 话说这家伙以前好像跟自己说过,她以前是混乌鸦的来着? “我当然!不知道……” …… 几人一时间都用一种你他妈逗我的表情看着朱莉。 合着你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啊。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老娘我不干乌鸦好多年!还能知道有这么个人就不错了!” 朱莉似乎是有些恼怒。 “不过嘛,如果我的时间没算错,那他大概也该顺流而上了。” “我有一个疑问!” 提出提问的是克莱门斯。 “如果说真按你说的那样,那家伙不断的打劫,而且时间还不短,就算他在水面上,那些领主应该也不会放过他,不然也不会有你说的这种被逼的进入内河的情况了。那他是怎么躲过去的?就算有无数藏身处,也会有被抓住的那一刻呀!” 被问到这一点,朱莉也皱起了眉头。 “关于你说的这句,很多人也想知道,不过在我听过的一些传言里,最靠谱的两个就是,在不断上游的这个过程中,这家伙有他自己的据点,甚至在一处隐蔽的河流林地中修建了自己的沼泽城堡。而另一个传言就是,在上游的这些领主里,有人是他的支持者。” 啊,得嘞,又是一个白手套。 第61章 交界河口 维纳尔看着地图,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了那个交叉口上。 这里是两方水系交界处…… “你们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偷渡过去?如果能够从这里过去,我们直接会省很多事。” “基本不可能。” 兰恰诺回答的斩钉截铁。 “您不用抱有这种幻想了,像这种关键地区,两方都会有军队把守,只要想过,哪怕有正规理由,也是一定要接受审查的。” 维纳尔在脑子里过了一下。 都有军队? 嘶。 “我决定了,先让队伍好好休息吧,休息好后立马开拔。” 与其去寻求那虚无缥缈的运气,维纳尔还是更希望把命运直接掌握在自己手上,既然无论怎么走,都注定要跟别人撞上,那还不如自己去尝试搞事更来得直接。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也就这么离开了,帕斯科离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局促的笑容,而克莱门斯留了下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克莱门斯有些不太高兴的直接开口就问了。 “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你没问,我也没说罢了。” 维纳尔坦然承认。 随即就把自己之前做过的事给克莱门斯陈述了一遍。 这故事听得克莱门斯也是惊叹了起来。 “你……还真是发了笔横财呀。” “横财横财,要命的横财!” 克莱门斯此时完全不怪维纳尔之前不主动跟自己谈论过往了。 “你愿意把这事告诉我,看来是真信任我咯。” “不然呢?现在还瞒着你对我也没好处呀。” 当然,主要还是维纳尔觉得在离开了伯爵领之后,克莱门斯已经跑不回去了。 这傻妞跑回去的路上就得被人给卖了就。 “不错嘛,这才开始,有点像冒险故事的开端了。” 克莱门斯倒是丝毫没有露出胆怯的样子,反而跃跃欲试。 突然浮出一抹笑意,看向维纳尔。 “话说我有个主意,可能跟你不谋而合,你要不要听一听?” ? “你之前让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我怎么知道有些人怎么想的?有人给我使眼色的。” 这其实也不怪兰恰诺,毕竟他并不知道两人私底下的关系。 从明面上看,克莱门斯可以说是最外行,而且相对地位最低的那个了。 以常理讲,让她别乱说话,那确实是正确的。 “行吧,你说说你有什么主意?我反正是没拿定什么个想法的。” 克莱门斯贴近维纳尔一笑。 “你知道帝国的指挥官蒙奇卡吗?” “这人谁不知道?!臭名昭着的玩意儿,垃圾中的垃圾,死了都遗臭万年的那种。给你这种开始宅起来的人都能听到他的恶名!” 蒙奇卡。 南帝国统帅。 在与科斯塔王国的战役中,曾经担任过一支军队的指挥官。 从战略意义上讲,他对帝国是有功的。 但是他立功的方式极为让人不齿。 二十年前,这家伙带领着自己的部队假装成商团的武装士兵,趁着山脉因气候变化飘出来的雾气,突袭了科斯塔王国的下属公国。 直接在王国的防线上钻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军队的精锐士兵和超凡者们在他的命令下,通过水系埋伏在船舱中,而随着部队的前行士兵假扮成难民,自己假扮成商人,沿途一路过去。 一路上,周边的岗哨虽然都对他们进行过盘问,但是由于有心算无心,结果都被反杀,没有一次发出过警示的。 等到了城下的时候,联合内应打开了城门,长驱而入。 坚固的城墙成了摆设,城墙上为了防止误伤而对外的小型法师塔楼根本就没能发挥作用。 接下来的故事可想而知,没有集结起来的军队那就等于不存在! 他就这样以极小的代价拿下了城市。 而代价就是他本人的名声,连带帝国的名声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据说二十年前的时候,北普洛斯现任的国王,虽然突破失败了,但是后遗症还没有显现出来。 他理智仍在,还没有被称作是“疯王”的时候就曾经对他的军事行动下过评语。 “就他的这点伎俩,别说是我和我的幕僚了,你就是找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让他们去想,他们都能够想出来。但是我是真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厚颜无耻的把这个计划给推行下去!” 在蒙奇卡之前,战争这玩意儿,一如既往的残酷。 而战争本身也是见证了一群老六究竟是如何不断的突破下限,再突破下限的。 但此人的行径极为恶劣,至少在这个世界当时的人看来是这样的。 有的人在战争上打破底线,无非是用了一些不该用的手段或者武器。 但这家伙打破的底线却是社会运作的共识之一。 战争会把很多原本与其不相关的人给卷进去,而战争也是商团不得不发展自己武装的重要原因。 而在战争来临时,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人,很多都会随着商团的移动而迁徙或者转移,对于商人们来说,难民是他们行动时价格低廉的劳动力。 对于难民来说,商团是他们在面临致命威胁时及时转移和活下来的救命稻草。 对于中小领主来说,这样的事情发生是自身关键时刻负担的减轻,或者是外来所带来的人口收益。 对于宗教集团来说,保卫信者是神明教给他们的重要工作之一。 很多人就是在这样的共识或者因素交织下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上百年来就是这么运作的,甚至可以说,从北大路边缘地区到中央地带,再到这世界南方,大家都对自己的地位与社会上的位置与作用有清晰的基本认识,因而保持了一定的默契。 但从这个始作俑者开始,战争就对商人产生了巨大敌意。 同时也提醒了一些豪商,他们手里的武力也是武力,商人贵族由来已久,但在此之前,大多数还真都是老老实实做生意。 而自此之后,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后,在中央大陆终于产生了第一个商帮国家。 这是必然的,无论是为了利益还是他们本身自身的安危,商人作为一个政治集团,走到前台来都是必然的选项。 而唯独蒙奇卡这个家伙,这个不仅打下了城市,还杀掉了原本不应该杀掉的人,直接就让皇帝送了他一瓶毒药。 人虽然是死了,但是影响却不会就这么消除。 至少那些因他而原本可以不必枉死的人,绝对会把他骂上千八百遍。 从此之后,大规模的商贸都建立了报备机制,你走商必须走既定的路线,不能私自夹带他人,不能携带超出规格限制的武备,如果有需要,必须与雇佣兵签订协议,而且不能签订长期协议。 难民跟随商团行动的情况再也不复存在,商人团也不再带药剂师上路,也不会携带多余的给养。 这种情况全有赖于他一人,把原本不上称就没有三两重的事情戳穿给放到了台面上。 恶名昭着,遗臭万年。 别人都是战术或者武器方面打破一下底线,他却是直接在社会层面与经济活动上掀桌子。 当然,克莱门斯想说的也不是这些往事了。 “你想啊,为哪儿?反正你现在虽然有合法的手续证明,但是你没法接受他们的检查对吧?你肯定也不愿意,就这么把这些危险的东西松手了,更何况,即使你松手了,也改变不了一些事情,那干脆我们就不接受检查了。” “我倒是想不接受检查,所以说咱们能说重点了吗?” 克莱门斯讪笑一下,她似乎是显得有点废话了。 “你想想啊,当初蒙奇卡可以假装成商人,你为什么不能呢?” “这叫什么话?商人那都是需要有报备的,我假装个……” 维纳尔突然抬头。 他明白过来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损呢?不是说德国人严谨又实诚吗?” 克莱门斯哈哈大笑。 笑的相当得意,似乎是自己猜中了维纳尔的想法,而发自内心的感到自己在智商上的优越。 “所以说呀,我看你,我就说你有搞事的想法吧!” 但是维纳尔并没有高兴。 “行了,你也别笑了。还好你不是个领兵的,我看你要是领了兵,又是一个蒙奇卡。” 这可真是有点艹母鸡卵,这种没有把话说完就彼此明白的感觉,让维纳尔感觉自己都有点心脏。 这个思路和蒙奇卡一样的简单粗暴。 无非是蒙奇卡当年利用的是合法身份,而现在,克莱门斯撺掇维纳尔利用的是非法身份。 反正你现在身上是有事的,那为什么要使用你这个表面上明面上合理的身份呢? 为什么不冒充一下? 关键隘口或者渡口,双方平常肯定是都要使用的。 因此在时间分配上,必然是双方轮流把持主导权。 现在武装商团已经不再是以前相对无害的角色了。 好好想想,如果在普洛斯一方占使用主导的时间,在帝国方负责把握还没有交接的时候,有一只路过的商团。 作为代理接引的一方,发现对面根本拿不出来,相对应的执照。 反而是突然发起了攻击,而普洛斯巡查队前去交接工作的那些人,已经走到了河中央。 这个时候如果你是那边的指挥官,你会怎么办? 你肯定会是三七二十一,不管!先干了再说! 有误会了,大不了是降职!没误会,这这就是要命! 但这就有一个问题? 这究竟是算边境摩擦呢?还是算挑衅开战呢? 维纳尔摩梭着自己手上的令戒。 从法理上讲,自己的贵族身份是在每一个“普洛斯王国”都被承认的。 无论是哪一个称王者,都没有宣布过这个国家已经四分五裂了。 但从现实上讲,虽然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职位,也没有什么领土和效忠关系。 但这一世,维纳尔终究是出身北普洛斯…… 他这是在损公肥私,而且还是相当不可控的那一种。 倒不是说维纳尔对北普洛斯有什么不可割舍的感情之类的。 主要是就像维纳尔给克莱门斯出的这个馊主意的评语一样。 这从性质上讲,何尝又不是一次“小蒙奇卡”呢? 这事如果流露出去,那自己以后也混了。 但是过了许久,维纳尔还是叹了口气。 “好像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克莱门斯看向了他。 “所以你决定这么做咯?” “不完全是。” “啊?” 这回克莱门斯就有点发懵了。 不完全是?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计划?要不给我说来听听?” “唉,听什么听,打你的铁去吧。到时候你看着就知道了。” “我总感觉你在憋什么坏水。” “得了吧,有坏水也是你先给我倒进来的,近墨者黑。” “你又推诿了不是,承认吧,你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那些规矩。” “行行行,玩战术的心都脏。只要不让人发现,就都还是好兄弟。所以我的好兄弟呀,你现在去打铁吧,感谢你出的主意。啊,不,馊主意!” 随即做手势,表示自己请客送人。 克莱门斯也不计较。 转头就走。 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冲维纳尔说了一句冲。 “打磨好你的计划了,别忘了今晚过来陪我再练练!” 维纳尔没好气的回复道:“我知道了!” 似乎比起兰恰诺那种只摔打的训练,她更喜欢像维纳尔这种包含技巧的教学。 而维纳尔感慨地拿起了地图她。 回想着克莱门斯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 也许应该找个机会治一治她的这个脾气? 心里是善良的,但是提建议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维纳尔要是真这么干了,会有什么影响。 似乎还真的认为维纳尔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其实刚刚维纳尔也没想出什么,无非是将一个有点恶心的计划想成了一个恶心人更具体的计划罢了。 “这家伙前世恐怕还真是个打铁的爱好者,我现在是真信了。” 虽然见过了血,但她对军事和政治还是缺乏严肃的态度。 不过这些可以以后再解决。 维纳尔现在光想着的是。 “那个商会,叫什么名字来着?” 第62章 小小的回敬 “什么?你让我脱离队伍?” 一大早起来,克莱门斯当场就傻眼了,自己好像没干什么吧,怎么一开始自己的异世界冒险之旅就被队长给逐出队伍了? 《关于打铁的我由于没什么用处,被队长逐出队伍这档子事儿》? “什么叫脱离?我没说让你脱离!我只是说让你离开队伍而已!” “这是不是好像是一回事来着?” “哎呀!” 维纳尔气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你好好想想,接下来我要干的事情是不是多少点冒点风险?” 克莱门斯点点头。 “你在此之前是不是跟我还没扯上关系?” 再点点头。 “所以你这个时候一定要跟着我干什么呀!你又不怕审查,你自己走流程过去呀!过去之后等乱起来的时候,记得帮我放把火在对面啊!记住了,等到你察觉外面有骚乱了再动手!” “哦哦哦哦哦!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真是的,下回把话说全啊!” 随即屁颠屁颠的就离开了,看着他兴致勃勃的那样子,维纳尔是真相信了他老爹曾经说的,小时候是个假小子。啊不对,准确来说呢,就是个小子,无非是被套在了这么一个身体里。 不久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目标巨大的马车就逐渐离开了队伍,临行前克莱蒙斯还从马车上卸下来了,自己已经打造好的,能够帮维纳尔补充兵牌的装备。 “都发愣着干什么?快按我说的做!还有你!把那个标志给我在往上抬高一点,小心点,那是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 兰恰诺走近一看,发现这是爱神的标志,余光一扫,还能够发现维纳尔脚下一大堆的废稿,看样子恐怕是熬夜通宵画了一整夜。 走到侧面一看,发现马车上不知什么时候还被弄上了类似于贵族家徽的标记,只是被拆了下来,仅仅只留下了一些颜料的痕迹。 样貌若隐若现,但是兰恰诺实在不是专门学这方面的,也对王国内大大小小的贵族了解不多,他也分辨不出来这是哪一家的徽记。 “呵呵,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朱莉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她依然就只是在单调的辅助维纳尔作者组织。 全场最兴奋的就要属帕斯科。 “都给我兴奋起来,待会儿,咱们有活干了!” ...... 《暗影交织的渡口迷局》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后,仅有几缕微弱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幽暗的森林与蜿蜒的河流之上。在这片被夜色拥抱的菲欧利亚大陆上,一支伪装成商队的队伍正悄无声息地接近位于森林深处的隐秘渡口。他们的目标,是携带一件足以颠覆帝国平衡的违禁品——一枚蕴含着古老魔法力量的神秘符文石,穿越帝国的重重封锁,将其安全送达对岸的反抗军手中。 队伍的前方,是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青年,他名叫亚瑟,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者。亚瑟的眼神锐利如鹰,即便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也能清晰地辨识前方的道路。他的身后,紧跟着几位同样身着夜行衣的伙伴,他们各怀绝技,是亚瑟精心挑选的精英。 今夜,他们的任务异常艰巨。渡口两岸,帝国的士兵正严密把守,任何试图非法渡河的举动都将面临帝国的无情追杀。然而,亚瑟一行人早已有了周密的计划。他们伪装成一支普通的商队,计划在士兵轮岗交替换至主导权的时候,利用短暂的混乱,强行渡过河口。同时,他们还将把强渡渡口的罪责巧妙地栽赃嫁祸给自己的敌人——一个与帝国有着深厚恩怨的贵族家族。 为了配合这次行动,亚瑟在对岸安排了一位可靠的接应者——一位精通火系魔法的法师,名叫莉娅娜。一旦渡口发生骚动,莉娅娜就会在对岸放火,制造混乱,以吸引帝国士兵的注意力,为亚瑟一行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随着夜色渐深,渡口两岸的士兵开始轮岗交换。亚瑟紧盯着对岸的动静,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终于,在一声低沉的口令后,士兵们开始有序地换岗。亚瑟立刻向同伴们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他们迅速而熟练地启动了伪装成商队的马车,马车内藏着那枚珍贵的符文石。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渡口。当士兵们刚刚完成换岗,注意力稍显分散时,亚瑟一行人突然发起了攻击。他们利用手中的武器和魔法,对其中一方的士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渡口瞬间陷入了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寻找掩体进行反击。亚瑟一行人则趁机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小船,迅速向对岸划去。与此同时,对岸的莉娅娜也按照计划放起了火。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夜空,也吸引了帝国士兵的注意力。 在火光的照耀下,渡口两岸的士兵更加混乱不堪。亚瑟一行人则利用这个机会,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了河口。他们一边划船一边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的动静,生怕被帝国士兵追上。 终于,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后,他们成功抵达了对岸。亚瑟立刻命令同伴们分散开来,利用森林的掩护甩开后面的追踪与跟随。他们深知,这次行动虽然成功了一半,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只有将这枚珍贵的符文石安全送达反抗军手中,他们的任务才算真正完成。 夜色依旧深沉,但亚瑟一行人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决心。他们知道,只要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 多么好听的故事是吧?多么训练有素的队伍是吧?多么相似而又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是吧? 但现实是有些伎俩,颠覆平衡什么的那是没有的。 恩怨什么的也是没有的。 没有优秀的武器和魔法,对面儿也确实稍微小小惊慌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懵逼,而非慌乱。 一边人多一边人少,无论是哪一方,都暂时的处于宕机的状态。 毕竟是谁也想不到这么菜的队伍,这么少的人,就敢搞这么大的事儿。 只是有一点倒是起效果了,和东岸的人觉得是西岸的人在搞鬼,西岸的人觉得是东岸的人在搞鬼。 只是事实总是能够证明,永远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也永远不要高估自己手下人的能力,同时也不要低估你敌人的素养。 维纳尔甩了甩自己刀刃上的血,指挥着自己下面的人快速通过。 “慌什么慌,马车通过锁桥立刻穿过,在河上的人快点划船!快点儿,不想等对面反应过来把炮口对向我们就快点儿,不然你们都得进河里去喂鱼!” 其实不只是对面,在维纳尔他们队伍的背后,重型弩炮正在隆隆作响。 这种沉重的战争机械启动需要时间,体型比魔术炮大的多,威力却比魔术炮要小。但是胜在使用的弹药价格低上不少。 眼看着危机就在眼前,就在这时,维纳尔突然发现帕斯科不见了。 !!! 心凉了半截的维纳尔,而感觉自己是真傻。 他是见势不妙就溜了?还是赶在自己缠斗的过程中,先把自己的人挤下去,通过锁桥跑了? 眼看着团结,一心也要没。 维纳尔突然发现,后面的林子着火了。 一时间原本还想冲上来阻拦的普洛斯边防士兵们,全都立即转换目标。 眼前这支队伍来历不明,受限于距离原因,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至少这些家伙是往对面冲的。 但火是在自己身后边的,最最重要的是木质的弩炮还在高坡上呢! 要知道这些边防军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但他们可不是贵族老爷的私兵或者亲卫之类的。 他们手上的武器从法理上讲,有些人那都是跟国王借过来的。 至于弩炮,尤其是这种能够用来攻城的重型弩炮,那都属于重要财产,要是出点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尤其是军官,都吃不了兜着走。 别管这支队伍有什么问题了,先管好自己再说,至于有什么大事儿,嗯,交给伯爵大人处理吧! 但是对面可就不这样了,帝国的士兵反应过来的甚至要比普洛斯边防军更快一点。 魔术炮已经去掉了保险,一些法师学徒模样的家伙已经开始忙前忙后,炮口已经对准了左下方正在通过渡口的维纳尔一行人了! “唉!” 维纳尔已经看见了从自己身后飞奔过来的帕斯科一行人,他们仗着自己是骑兵体型大的优势,挤开了那些散乱的士兵,很明显,身后的那把火是他的杰作。 维纳尔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在这种河边相对潮湿的环境里点燃了这片林子的。 按理来说这个季节这些树木都富含水分不是那么好点燃的。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这些事儿可以以后再问,但至少帕斯科考虑到了自己没考虑到的方面,从这点来说,自己欠他一次。 关键问题在于自己头顶啊! 不仅仅是炮口,开始往自己这边瞄过来了,还有一些弩手都过来了,开始隔着距离抛射了! “啊!” 有一个倒霉蛋被零星的弩箭给命中了,倒在了河里,这里是三条河的交叉汇流处,河水湍急,整个人连同武器和甲瞬间就被冲的无影无踪。 ...... 也好,至少不用担心留下什么证据了。 轰! 一声炮响! 维纳尔本能的低头想要找防护。 结果发现不仅深州没有巨大的水花,自己手下的人也一个没少。 怎么回事? 但还没等维纳尔和他手下的人缓过神来,又一声更巨大的轰鸣声冲天而起。 !蘑?蘑菇云? 那是小蘑菇吧? ...... “你个白痴!搞什么操作呢!我只是让你去保险,不是让你一口气三连全操作了!” 被训斥的那个魔法学徒一脸尴尬。 “那,那个,紧张。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操作的时候没留神,习惯成自然,手快,把剩下的操作全干了。” “我!” 训斥的军官很是无语。 抬起头来望向身后。 “你这一小炮打到哪儿了?怎么连句叫......“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声巨响外伴随着明亮的火焰,一阵猛烈的冲击波就把他们所有人掀翻在地。 距离比较近的,直接被掀飞出去,从高处下飞进了河口,摔进了河里或者渡口上。 距离远的,也是直接被推到了河岸堤坝上或者是突碟上,头一摔不知死活。 这还算幸运的,有些不幸的直接就是摔了个七荤八素,受了重伤在那嚎叫。 ...... 维纳尔喃喃自语道:“伙计呀,我只是让你给我搞点事儿,没让你给我搞这么大呀。” 行了,原本维纳尔只怕普洛斯这边的审查,仅仅只是强闯渡口,按原本的计划呀,那些高位的人也不会把目光投向自己这边儿,过去之后避避风头,自己完全可以找一个比较靠里边的过卡,就说自己走的路比较偏就行了。 但现在帝国这边的他也要怕了。 倒吸一口凉气,面露一丝狠色。 “上!给我杀!今天晚上看过我们脸的这些帝国士兵,一个都不能留!” ......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人生在世也是第一次干放火这种事,虽然打铁的天天跟火打交道,也算有点经验,但毕竟还是差别比较大的。 河对岸的小据点,不仅仅是一处据点这么简单,这里还是路人就近穿过半岛中线的三条线路之一的节点,同时由于地处上游,借着水利运输可以节省人力物力,这里也是帝国边防辅助补给点之一,因此新建的有旅馆和仓舍,小村庄借着这股东风也是小小的繁荣了一下。 只不过由于这个方向上并不是最佳的贸易线路,因此并没有产生什么商队云集的繁华景象,因此也没有什么贸易性城市在这里建设,但总的来说,木质建筑在这里还是相对比较密的。 大村庄四百来号人,基本住的都是木头房子。 原本说要放火,克莱门斯还挺兴奋,但是真上手了,让她去烧别人平民的房子,又有一点点儿犹豫。 所以她决定在警备所的墙根倒上一点桐油,然后放把火,把警备所点了。 呼~这样也算任务完成吧。 差点被警卫发现了,真刺激。 自觉完成了任务的克莱门斯转身就走。 最后一波出门的警卫没有发觉鬼鬼祟祟的身形。 而原本值班所谓的上了年纪的老警卫,此时已经喝醉,酒瓶里剩下的酒倒在地上,原本因为木料潮湿而迟迟燃不起来大火的小火苗在遇上了酒精之后,瞬间形成一道火流。。 感受到炙热烧烤的老警卫猛然惊醒。 大呼救火的同时也惊动了,旁行仓库的十几名看守。 在发现情况不对之后,内围的几人立即就拉上老警卫,通过连接梯道登上了仓库高层。 外围的几个人则前去通报情况和拉人救火。 劫后余生的老警卫,气喘吁吁的抚摸着自己的胸脯。 “我们躲在这里不会有事儿吗?” 看守倒是很轻松。 “放心,下层可能会有事,但这栋建筑的支撑梁可是石砖制,下面的木质结构烧垮了,我们在上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无非是下去的时候可能会有些麻烦。” 看守还顺手,敲了敲墙壁。 笑着说道。 “至于烟熏就更不怕了,下层处放的都是一些消耗品的均线或者是其他类型的武装,他们烧毁了。或许会有些问题,但是回炉重造损失也不算大。而上层这些储存的可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例如硝石和魔术炮的炮弹之类的以及一些比较昂贵的魔石储备,这些作为辅助补给点,都是要通过帝国接过渡口主导权的时候,顺流而下,到各个据点和要塞进行补给的。 即使在建设时带有临时和辅助的性质,也考虑了密闭和安全。 “放心吧,只要我们不自己找死,主动开窗,烟熏不到,我们下面的火苗也......” 嗖的一阵破空声。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一道看不清楚的物体残影,砰的一下从相对薄弱的窗户射了进来。 顺便还将地板给凿了个洞。 郑源的起兴的火苗噌的顺着一部分从上方下落的易燃物窜的老高。 一部分火焰燎到了魔石和硝石以及硫磺,硫磺燃烧,硝石助燃,魔石受到刺激,开始释放能量。 在众人发愣的过程中,连锁反应出现了。 轰!!!!! 至少没有痛苦。 第63章 贼不走空 敌人全部都倒地了,就算没有倒地,从上面摔下来也被摔伤了。 要想把接下来的活干完还是比较容易的。 有的人还想求饶。 “等等,等等,我有钱,啊!!!!!” “别杀我!我......额...咳咳......” 但是也是没什么用,这不是抓战俘,这是简单的灭口。 “武器铠甲什么的全扒下来,尸体扔进河里,鱼会帮我们解决大部分问题的。” 兰恰皱眉道:“会不会太明显了?如果说是由正规军攻击了这里的话,就算因为一些原因,没有采取下一步措施,那同理来说也不会这么急着打扫战场,而是会急着撤离的。” 维纳尔回过头来看着他。 “我也明白,可是不然呢?放任尸体留在原地或者是铠甲啊,随着他们一起顺流而下?那尸体上的伤口不就明摆着告诉帝国袭击他们哨所与渡口,还搞出了这么大动静的人不是普洛斯边防军吗?” 维纳尔扭回头来。 “执行命令吧,就算这么做也瞒不了多久。不过我自有打算。” 兰恰诺欲言又止,看着离开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但也只好执行维纳尔的命令了。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维纳尔确实有打算。 简单来说就是,他不打算装了。 走屠夫流吧。 说实话,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么做。 风险太大,杀戮太甚,自己本人的硬实力不够,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撞上了硬茬,对方来一次斩将,那自己就完了。 如果自己派系短时间内窜的不够高,死亡就是定局。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才出道没多久,就在两边都惹上事了。 原本只是打算来个混水摸鱼,简简单单越境一下。 结果没想到,意外总是比计划先到。 “唉,没办法,走极端吧。” 说着维纳尔的目光又投向了几门从上面摔下来的魔术炮。 “最重要的就是这几门炮!给队伍腾腾地方,就算是扔下一些东西,也要把这几门炮带上!” 常言道,贼不走空。 既然都已经准备做贼了,那自然得提前熟悉熟悉规矩。 “还有,朱莉!你去把克莱门斯带过来!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 而在村镇不远处的高坡上。 一小队人马,正在注视着脚下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的小村镇。 “所以仓库炸了?仪轨也被毁掉了?” 黑月已经偏移,白月的光辉又一次映照在大地上,大家看东西也已经比较清晰了。 “是的,如果仅仅是仓库里存放的那些东西,就算连环爆炸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规模,尤其是最后那一下,这只有一个解释,有设计精密且储能巨大的魔工学仪器在损毁之后,在一瞬间释放出来了它所有的能量,而这里面唯一符合这个标准的,只有我们的目标,那件原本要顺流而下,送到科莱的试验品。” 领头的沉默了半晌。 “对面的普洛斯人是怎么知道的?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我记得近卫长官好像没有大张旗鼓,仅仅只派了两个密使过去吧?连大人都是才知道了一点消息的,是哪个人才帮了我们这么一个大忙?” 他的下属非常快的,就回复了他。 “还不清楚,不过那些家伙的消灭了驻防小队后,并没有返回普洛斯人的领地上,而是直接向我们的控制区扎进来了。” 首领直接就笑了。 “什么,还有这种情况,他们是真不怕死啊。” 沉吟了片刻。 “这倒也未必,要么是不怕死的莽夫,要么是有所倚仗。你亲自带一队人跟上去,小心点儿,别跟丢了,也别让人给发现了,这人说不定对我们有用,你先盯好了,我要使用一次珍贵的魔石通讯,跟大人谈谈。” “是!” ...... 火苗在村镇上四处乱窜。 而朱莉迅捷的身影,不断的穿梭在光影之中。 夹杂着救火声与哀嚎声,这片场景一时间也显得是了无比荒诞而又血腥,如同戏剧一般。 最终,朱莉终于是在一处似乎是简易旅馆的倒塌废墟处找到了一辆已经侧翻的重型马车。 这沉重的,足以作为战争车垒使用的庞然大物,最终还是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被掀了个底朝天。 朱莉摇了摇头,这质量,她可掀不起来。 至于两匹拉车的马,朱莉看见了,它们和老板还有老板娘一起挂在了树上。 还算完整。 多少还是得搜索一下,四处简单查看了一下,也没发现克莱蒙斯的尸体。 但是在马车下发现了半截人尸。 好像是克莱门斯的随从,叫什么来着? 朱莉没记住。 俯身下去,在马车周围用武器敲了敲。 “喂,里面还有活人吗?活着的话吱一声!” 没有人响应。 “周围有活人吗?没人的话我就走了!” 这一次不是冲着马车里面喊了,而是冲周围也喊了一嗓子。 “有,有人!” 从马车里传来一道有一些闷的声音。 正是克莱门斯。 “刚刚敲的时候你怎么不回话?我还以为你连渣都不剩了呢!” 里面的人似乎是也有些委屈。 “这怪不了我呀!我被震晕了!身上还压了一堆杂物呢!你能拉我出去吗?” 朱莉摇了摇头。 “免了吧,你这玩意儿太沉了。普通的超凡者都搬不动,别让那两个骑士至少其中的一个来。” 说实话,这马车真的是够硬的,这种冲击范围内居然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助理听说有些马车外层经过特殊处理之后,甚至可以扛炮弹,今天算是见到了。 嘣! 朱莉本能的低头。 这是第三次爆炸了,也不知道是又点了什么,第一次爆炸的时候,仅仅只是燃起了一道大火光,但第二次的时候直接就摧毁了小村镇的中央。 朱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威力。 实在是恐怖。 不过这一次的动静比第一次都不如,看来应该还会安全一段时间,不过朱莉可不想赌。 “你在这里面等一下,我去找人把你捞出来!嘶,感谢你的老爹吧,你这玩意儿上面也不知道涂了什么,居然防火。不过看起来下盘的承梁好像断了,你的这马车的转向似乎要出一点问题”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不会有马能够给克莱门斯拉马车了。 “知道了,快去!这里面闷热的,简直就像是火炉!” 朱莉也没惯着她。 “别抱怨了,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你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话说你干了什么?维纳尔说他需要一个解释。” 克莱门斯在里面也很懵啊。 “我没干什么呀,我就是在警备所旁边倒了点桐油,然后点了点火!然后趁着黑夜笼罩的时候跑回了小旅馆,在自己的马车里研究的时候,突然就被掀飞了!” 好吧,看来也问不出什么。 不过至少这意外之喜,嗯,或者说惊吓,算是在某种程度上救了全队人的命。 朱莉有些咬牙。 究竟是哪个混蛋给维纳尔出的这个馊主意?要是让她找出来,朱莉非得劈了他不可。 “等着,马上回来。” ...... “所以说加列拉的作品和他的计划一起玩完了?而我们什么都没做,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就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从一块石头中传来阵阵共鸣的声响。 如果有其他超凡者在旁边,大概就会发现那块纯度极高的魔石,正在飞快的报废。 这是一种奢侈的通信方法,通过消耗两颗纯度极高的伴生魔石,在短时间内实现无障碍通讯,每一块高纯度魔石的玛娜运作频率几乎都是不一样的。自然也几乎不可能被监听和拦截讯息。 除非你早就知道你对手手中使用的魔石究竟是哪个律上的。 但都有这种通讯与情报能力了,你还需要去拦截对方的沟通信息吗? “是的,当然,近卫长官大人的计划,短时间内应该是办不成了。我想他应该也没有多余的财力,再做一个新试验品的去向主君证明自己发明在战略上的用处了。” 听到了这句话,对面的声响似乎是止不住的畅快。 就像是那种便秘被人给解决了一样。 “呵呵呵呵!是哪个大好人?我原本还在担忧着让你们动手,万一流露出一些马脚该怎么办。这事儿是谁干的?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而与他对话的那个人情绪在没有丝毫变化。 “暂时还不知道,事发突然,不过我已经让我的部下去跟踪了,我还派了自己的老随从到利沃耶去了,调集情报资料也需要一点时间。” 话音刚落,那一边似乎也收敛好了情绪。 “看来科莱那边是没戏唱了,真可笑,那边的守备似乎还打算配合着加列拉唱戏呢。算了,不管这些了。你觉得那个家伙对我们是好还是坏呢?” 听到了自己上司这么谈话,他也是心领神会。 “您的意思是不用查了,直接动手?” 听了这句话,对面传来一阵分析。 “别急嘛。我的意思是说,这一次的事件倒也给我提了个醒,你说老伙计有这么一个家伙帮你们干点事,会不会帮我们省很多麻烦?尤其是他还有把柄在我们手上的时候。今天的动静不小吧?” 皱起眉头。 “我还是那句话。大人,您想要求稳,就动手。” “那你呢?你就不需要几个棋子吗?你总不能次次遇上了突发事件,就你自己和你的亲随亲自去一趟吧。” 他沉默了。 “别人你信不过。那这次事件就交给你亲手把握吧,我这一次允许你自己下决定,做完决定后记得跟我说一声。努力工作吧,好歹以前也是平级的同僚,现在也都是为那位殿下效力,呵呵。” 随后,便断了音讯。 魔石随之报废,像这种经过特殊处理的高纯度魔石一般能使用多次,但是能量耗尽之后便不可及再充能,这只是刚好到使用寿命了。 一把将废弃的石头踩在了脚下,失去了能量的维护,已经变得十分脆弱的魔石,瞬间灰飞烟灭。 “还是一如既往的,靠不住的东西。” ...... “一,二,三!用力!” 维纳尔和兰恰诺一起动手,把马车给掀了回来。 顺手把克莱门斯从被卡死的马车门后拉了出来。 整体上马车受损不算严重,除去了表面的坑坑洼洼,最严重的地方是两个点,一个是下盘受损,没办法正常转向了,另一个就是这个门,形变之后被卡住了,只能打开一半。 “准备快走!这里离利沃耶城的距离不算远!一旦黑夜彻底过去,朝发夕至,骑马很快就能过来!什么废话都先别说了,先走再说!” 好在之前缴获的劣马还有空余,克莱门斯的马车紧急套上还能走。 一行人就这么慌慌张张的离开了事发地点,跑进了周边的森林。 等到终于安顿下来之后,朱莉把克莱门斯给他说过的话向维纳尔汇报了一遍。 听完了之后,维纳尔也是捂了一下脸,他只能猜到很有可能跟帝国军误射的那一发炮弹有关系。 但是他感觉自己恐怕是缺了点什么,拼凑不出来事情的全貌。 “叫兰恰诺过来,你辛苦了,先休息休息吧。” 朱莉行了一礼,离开了。 兰恰诺很快就到了,也是行了一礼,等着维纳尔的指示。 “等会儿整顿一下,部队要打仗了。” 兰恰诺面露惊恐。 “打仗!和谁打?” 维纳尔有些忧郁地看着自己的副官。 “和谁?当然是和那位所谓的正统国王的属下开打了!” 兰恰诺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是老大,我们就这几百号人,与帝国在整个普罗斯半岛的驻扎势力开战,多多少少恐怕还是有点小差距的吧。 你疯了?! 他不知道,维纳尔这时已经非常痛心着在计算自己大概要杀多少人了。 完全没注意到兰恰诺的表情。 “就这样,下去整顿吧,我有计划。” 兰恰诺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带着复杂的神色离开了。 然后离开后直奔自己的战马。 该死的,真是没想到自己才刚刚结束一段寄人篱下的生活,换了个老板,这么快就要跳槽。 结果才刚刚到营地边缘。 一把利刃悄无声息的搭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 雷蒙特篇i 雷蒙特·多维利随着队伍走在大道上。 身上带着自己的符文剑,扛着长枪,带着弓矢。 随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已经全部跟着领主离开了他的城堡和城市。 走在前方的仪仗兵奋力地呼喊着,虽然也没什么人,但是该干的职责他们还是要履行。 很快就经过了第一处能够休息的落脚村镇小酒馆。 但是雷蒙特却不敢放松自己的神经。 他们是近卫,待遇好,义务重。这也就意味着在这种关键时刻稍有点失误,就会面临责罚,罚工资那都算是很轻的了。 就像现在雷蒙特面前的这个同事一样,新人不懂情况,居然伸手接过酒馆老板的一杯酒就想喝。 “混蛋!你干什么?” 叫出这一声的是随行的塞勒卫长。 然后那个没过脑子的新人就被带出去,按照军法的条例,捶了一顿。 一时间酒馆里原本沉闷的气氛都欢快了起来,但只能喝水的雷蒙特却完全没这个兴致。 真是够压抑的,自由惯了的他根本就没法从这种事儿心里取乐。。 好在今天一路上倒是也算安康,没出什么事儿。 说来讽刺,这里之所以会这么多有这么多酒馆,就是因为这里其实靠近王都,以前王国还没有丢掉东南部大片领土的时候,经常有人往来送走,自然也就催生出了这些馆子。 但现在,帝国的兵锋,已经抵到了王室的脖子下面了。 真正让雷蒙特烦恼的还是住宿。 这种事情也只能听负责这件事的队长的安排。 运气要是好了,就是碰上一些有条件的出租的小城堡或者是宽敞的下榻之所,那还算好,至少三四人一间吧。 但就算这样,那也不算特别好过,因为有这种条件的住宿之地,往往半夜里还要忍受同僚们和妓女之间的往来送情。 就像现在这样。 雷蒙特在自己同事活塞运动的余音中琢磨着自己和老板娘大姐姐的关系。 说实话,他们之间现在到底算什么呢? 自己到底还是只是想玩玩呢?还是想认真发展一下呢? 雷蒙特也还是还没想出答案。 最重要的是他还想去外面闯一闯呢,至少王国境内这种情况下战略僵持,短时间内是真没仗可打了,也没什么空余的功夫,让他建点功立点业什么的。 若是不出去走走,就算武艺再好,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留下来陪姐姐吧,唉,放不下心中的前世的梦想,但是要是走出去吧,又舍不得大姐姐,纠结。 要不放弃?毕竟实在不行就把职位给辞了,到王都那边还能另找差事。找这么一个有点实力的小富婆把自己安排了,自己也不算吃亏是吧? 就是可惜了,自己这么一张帅脸呢,勾搭了不知多少小姑娘。 不过对比起领地上的生活,那终究还是都城里的生活更滋润一些呀。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吗? 就这样,在同事即将在活塞运动达到极限的语音之中,雷蒙特一点一点的盘算着自己的日子,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早早的就上路了,不得不说,雷蒙特感觉自己每年跟着领主去觐见国王的路途是一年比一年艰辛了,路上的经济日渐凋敝,而王国的税赋却不见减少,昔日那些大型的馆舍已经开始消亡。 途中除了第一晚能够住两三四人的包间以外,雷蒙特也是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只能跟赛勒们随行的秘书和吏员挤在一起。 大家一起睡大通铺子,这种情况下,但凡被窝里多出来一个大家找来的从事安慰行业的女性,往往都会让自己的某位同事把屁股给挤出去。 当然,大家也不忘礼节性的邀请一下雷蒙特,只是雷蒙特这脸长得不丑,可以说是帅,平时那也是吃惯了细糠,哪能吃得下这种粗粮,自然是拒绝了。 说实话,真不怎么滴,这些破鞋是真的倒胃口。 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在住宿条件为大通铺的情况下,主君自己携带的餐饮,也就是那些平时吃的小咸菜,这些原本由搬运工搬运的东西此时都放在廊上,那股味儿确实是熏得让人难以入睡。 而有些味道比较浓烈的,就算是隔着房间,都能够感觉到那味道像是自己把头给扎进了乞丐的裤裆里。 但终究疲劳上来了,条件再差都能睡着。在夜晚之中听取鼾声一片的雷蒙特,就这么一边杂七杂八的想着老板娘大姐姐一边睡了过去。 又是一晚上过去,半夜入住,清早醒来,这异世界的一天还要比雷蒙特前世短,总算是不用在煎熬中折磨太久。 对于在战场上打滚的老兵倒是还没什么,但对于年轻人来说,就稍微有些难受了。 不过有点地狱笑话的是,虽然住宿条件和经济什么的都变差了,但是似乎是由于十几年前在战场上被干掉的大贵族的有点多,失去的土地有点大,以至于这条线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和你们家的队伍抢位置了。 用那些老兵的话说,就是以前有些家族那傲气的近卫,跟着他们主君抢位置的时候,那眼神看着他们就让人感觉屈辱,现在倒好了都死在战场上了。 不过大多还是对你们不好的,毕竟以前的时候,各个家族经济情况好,那在上都城的时候都是管饭的。 经过旅店酒馆或者是其他招待场所的时候,不管吃不吃的好,总归是不用自己掏钱买的。 雷蒙特倒是没赶上那个时候,现在也不管饭了,每顿饭如果想吃的话就给你发点餐补,让你在路上自己解决。 而且雷蒙特总感觉发给自己的钱币一天比一天的劣质。 现在有的同僚已经开始自己带干粮上路了。 反正也就两三四天的事儿。 不过就这也是家里有人提前给备好的,像雷蒙特这种单身的,一般情况下就是在路上买东西了。 而这种成规模招待贵族的馆社的消费也不是普通的小酒馆和饭店能比的,总是会给你贵出两到三倍来的,而且你还不能不吃。 “唉,又是劳累的旅途,不过总算是到城下了。” 感慨万分的雷蒙特看着七七八八队列,却又整齐的队伍。 微微扫视了一圈,没有太大的动作,毕竟队列整齐也是要求之一。 而正前方那个帮自己换钱的商人,正在日光街道上摆上了水果和酒席,正席当然是要给主君做的,但是你们这些近卫和他身边亲近的人也能够享一点光了,毕竟接风洗尘也是要包括你们这些有点身份的人在内的。 在侧翼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嚼了一口甘甜的枣果,那个商人也是极为谄媚的向贵族姥爷嘘寒问暖。。 “真是的,平时也不见他这么殷勤呢,今天是怎么了?” 雷蒙特嘟囔着,也没想有人能回答他。 “嘿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家伙发财了,雷蒙特。” 雷蒙特转过头来,是自己身后的一个同僚,名叫卡萨兰,不是这个国家的人,而是来自一个叫达林国的国家来着,身手不俗,反正光拼技术的话,雷蒙特可能还不一定拼得过他,而单论硬实力水平还在他之上,是个二阶。 把自己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清甜的果肉一路顺下,解了解渴。 “发财了,这年头的财哪有那么好发呀?他是背靠大树,干了什么?” 卡萨兰也是笑笑,毫不打算遮掩。 “你是不知道那家伙多少年来,给领地里的大人们和家主人跟做奴隶似的伺候着,又是捧臭脚又是拍马屁的,你知道他现在混上什么了吗?终于是混上御用商人的身份了,连票状都已经拿上了。我昨晚已经听了,当时我就在身旁守着,领主大人准备借着这次觐见的机会,就把这事儿在机关走个流程给报备了。唉,得了,让他发了。以后咱们怕是没什么机会能够享受他的伺候喽。” 喝了一口度数比较低的粮食酒。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今天这么兴奋,原来是熬出头了呀。 “嘟嘟!!” “起身!准备行动。” 看来休息时间到此为止了。 不过领主的队伍此时还不会直接就进入到内城里,而是会先在郊区和外城区各自分散找地方住下。 大家最后一次短暂集体停留一晚之后,等到领主的敬畏使者向王室总管汇报之后,等到王室总管回信之后,才能够进内城,不过那都是大人物们的事儿了。 而雷蒙特站在城口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操办一些事宜的老板娘大姐姐。 她也看见了雷蒙特。 不过现在雷蒙特还有公事在身,不能自由活动,只能是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 至少在这最后一晚,雷蒙特还要作为警卫,为自己的领主守夜,无论是防范可能到来的刺客,还是防范一些引诱领主踏上歧途的邪恶东西,都需要他这样专业对口的人才。 这也是贵族家庭麾下特殊人才,侧近轮流值岗的一般差事。 而雷蒙特本人从前也是在这差事中,立了点功,然后才被领主在领地里赏了一块地的。 不过像王都这种戒备森严的城市,周围警备力量一般都是相当充足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存在,有胆量在这种环境下搞事情。 不过今晚就在雷蒙特巡查院落走廊时,超凡者敏锐的眼光依稀看见几个黑影在黑月的掩护下凌厉迅速的冲了出去。 带着摩擦声与落地声离开了这里。 雷蒙特连接起步,赶忙追上,但等到他过了角落,目光再一次没有遮拦的投向外面时。 乌漆抹黑的夜色下,那几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没有丝毫犹豫,雷蒙特直接敲响了自己手中的小钟。 “戒备!有异常情况!” 然后立即就打算找上队长报告情况,顺便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损失。 哒哒嗒哒嗒哒嗒。 一阵碎步从自己身后传来。 不仅仅是赶过来的雷蒙特的同僚,还有领主信赖的塞勒近卫长和宫相。 还没,等雷蒙的同事们先问一问,他就先发话了。 “都聚集起来干什么!?家族还要不要脸了!” “阁下,我们......” 结果雷蒙特还没能不能把话说完,功效就先发话了,还劈头盖脸的指责了雷蒙特。 “我说的就是你!别把事张扬出去!” 这下不仅是雷蒙特懵了,他的同僚也懵了。 \"袭击什么的,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这里是王都,我们主君还和国王是远亲,在这附近都是一切向好的!你们给我记严实了,我们不可能跟其他人结什么仇怨,如果审查之后没有人员和财务上的损失,就可以把嘴闭好,你们即使去问家主也一样,明白吗?\" 这算是一种以势压人,但是宫相位高权重,他平时的威势一时间唬住了众人,尤其是在发现连近卫长官都没有发什么话后。大家对视的几眼之后都没有再吭声。 “明白。” 包括雷蒙特,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贪婪的胖子,但此时他还是这么说了。 结果这个宫相在准备回头离开的时候还补了一句。 “啊,对了。最近别去王都警备所。”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嘴上答应的雷蒙特心里犯嘀咕。 这只要是个不傻的家伙,就能看出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啊。 但是宫相刚刚都发话了,即使家主问起来也是这样,那么他们这些利益总体上和家主一致的近卫武士自然也无所不从,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只是雷蒙特心神心烦意乱的,无论是老板娘的事还是自己的事儿都是如此。 因为这幅场景,冥冥之中让他感觉有一些熟悉。 几年前好像也有这么一幅场景。 好像也是有一帮人鬼鬼祟祟的出现了周围,翻墙还是怎么进来的来着,记不清了。 随后就撞上了在守夜的你,还有来找你的表兄。 正是那一战之后,你们两人通力协作,砍死了这帮来历不明的匪徒。 雷蒙特才在领地里有了一块地。 而自己的那个表兄出了名后也进了王都的警备所,被门禁守备卫都招来当了女婿。 现在已经干到了王都警备所的东区队长了。 这个级别已经是能够直接面见王室幕僚,亲自汇报工作的程度了。 比雷蒙特混的可好多了。 不过此事之后,原本你们联系密切的关系也是日渐疏远了起来,并非你们两人不重感情,毕竟这一世好歹是从小长大的,而是那位表兄有意如此,与其是在有意疏远自己这个亲戚不如说是在疏远所有与领主相关的人物。 时常雷蒙特也曾跟他在一起聚一聚,小酌过几杯,但是雷蒙特也没有主动问起过。 往事一幕幕浮现,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很快换班的人就把雷蒙特换下来了。 睡梦就这么到来了,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第64章 考核 兰恰诺当场就举起双手,行了一个法国军礼。 脸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心里头止不住的惊骇。 自己完全没有发觉身后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人。 “你这是想跑?” 对方试探性的发问。 兰恰诺狂点头。 “为什么?” “理论上讲,我是不应该走的。我应当忠诚于我发过誓言的人,但前提是我发誓效忠的那个人不是疯子。” 噗嗤。 他身后的人笑了。 “行吧,估且御下这方面给他记个不及格。” 随后伸手推了一下兰恰诺。 “带路。” 言简意赅。 按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手劲儿可不小,给兰恰诺一种,如果他敢有异动,随时都能够扭断他脖子要他的命的感觉。 超凡者虽然命硬,但脖子和头以及心脏绝对是永久性的要害。 他也不敢不从。 就这么走着,身后还不知从何时多了些许人出来。 突然冲进内部。 原本正在扎寨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头上就顶上一门火门枪或弩。 一时间骚动了起来。 原本在马车里给克莱门斯正骨的朱莉走了出来,发现这种情况后也是立即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但是她的主武器都不在身边,甲也已经卸了。 反应最快的就是维纳尔的卫队,立即就在周围围成了一个圆阵,把核心和外围隔了开来。 不过双方都没有立刻动手的打算,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峙。 “别急啊,各位正主都还没出现呢。” 手中的刀锋在兰恰诺的铠甲上摩擦,发出噌噌响声。 这话不仅是给维纳尔的部下说的,也是在对自己身边的人说的。 他带来的人不多,六十多人赌三百人的门,虽然他对自己的水平也有自信,但自信归自信,不是胡来的理由。 周围沉默了半晌,维纳尔从里面走了出来。 脸色有些难看。 “各位,哪位是主事的?出来搭个话吧。” 兰恰诺身后那个戴面罩的家伙笑了。 “我不是。” 随后,冲着身后的黑影一指。 “这位才是。” 然后一脚踢在兰恰诺的腰上,把他踢回了他的阵营。 一个穿着黑衣的健硕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而之前那个看似是领头的,则跑到了他身边。 看样子是做起了汇报。 “看来真正的话事人到了?” 维纳尔开口说道。 “鄙人维纳尔?多拉克?德?朱利亚斯,请问……” “恩希尔。” 回答非常简洁,也没什么废话。 “行,恩希尔阁下,这种气氛下,我就直接说了,你带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说吗?才没过去几个神时吧神,你干了什么?还用我提醒吗?” 一听这话,维纳尔如遭雷击。 来的这么快吗?你们这些军头的素养就这么高? 沉默解决不了问题。 刚刚才下定决心当一回屠夫的维纳尔,此刻被啪啪打脸,自己连打破底线的资格都没有是吧。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动……” “等等。” 名叫恩希尔的男人打断了维纳尔下令的预备。 “我不是来抓你,至少现在不是。” 周围的人包括已经预备离开逃跑的帕斯科,都或多或少被惊到了。 这人很明显就是帝国那位所谓国王方面的,干了这种事,还能有转机? “那你这个执行者是打算放走我?” “不是。” 干脆利落的回答。 “准确的来说,执行者也不是我。” “那你这就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你想字面意义上摸不着头脑,我也可以帮你,我其实无所谓的。” …… 这话说的真嚣张。 卡拉曼通俗语讲的不怎么地,语气又平淡,给人一种火大的感觉。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简单点说,这是一场考核,第一场已经过了。说实话,我有点失望,还以为能干出这种事,有这么大胆魄的人,是个怎样的人呢,看来是个莽夫。” 维纳尔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不至于被情绪干涉了理性思考。 “怎么说?” 恩希尔嘲笑一声。 “你还问我?你要不要问问你身边那位?”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兰恰诺。 维纳尔看向他,而兰恰诺则低下了头。 再看看他一身整备齐整,手上还提着一套完整的马鞍。 在众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维纳尔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发现了兰恰诺面板新出现的一个特质。 心怀二志(临时) 忠诚度-25 好感度-10 原本的派系事件发展的那30点忠诚度已经掉下去了十点。 简单来说,忠诚度刚好红了。 喘了一口气。 “不用问了,他这副模样,我已经明白了,不过我不怪他,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出了事,难道不是我的责任吗?” 其实是豁达的说辞,但维纳尔心里还是难受的,谁不希望忠诚于自己的人,就真的是永远忠诚呢? 游戏归游戏,现实里遭遇这种事的时候要说,完全看开也不太可能。 但恩希尔也看了出来,不过并没有苛求什么,反而是一挑眉。 “还行,至少是没有无能狂怒。给你加点分,勉强算你及格吧。” 维纳尔实在忍不住了 “阁下难道就不感觉自己是在自说自话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你手下接受考核的学徒呢?” 恩希尔毫不在乎。 “我刚刚都说了,这就是一场考核,还是你必须接受的考核。” 随即挥手示意,让维纳尔挡在前面的近卫退开,但是他们丝毫没有听命的打算。 恩希尔微微一笑。 “滚开!” 剧烈的吼声一时间震得他们心里发颤。 但他们依然站在维纳尔身前,毫无动摇。 “可以,至少自己身边的人是合格的,你及格了。” 维纳尔分开众人,亲自提着自己手中的大剑走到了恩希尔面前。 “怎么个说法?” “你觉得你搞的这件事,接下来你能走得脱吗?” 一边说着,恩希儿还指指点点。 “除了你之外,一个二阶,两个一阶。你们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带着队伍?” 吸了一口气。 “所以!你很幸运,有人期望看我像个小丑一样整个活,而我刚好也乐于给他整个活。在不影响我们两人给那位殿下效力的情况下。” 殿下,这是个关键词。 维纳尔记下了。 “不过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就让我们省去那些繁琐的流程吧,简单快乐点。” 他扭了扭脖子,对维纳尔说道。 “来打一架吧,这是对你武力的考核,你要是合格了,证明你有用,那你就可以放心了,有人保你。” 真是简单易懂。 听闻这话,兰恰诺有些惊喜,帕斯克的脸色颇为古怪,而即使是有复仇女神加护,最为不怕死的朱莉也似乎松了口气。 不过维纳尔可是才刚刚下定决心准备去当屠夫的。 “听上去很诱人,正常来说的话……不过,你收得住吗?!” 维纳尔立在大地上的剑突然出击,直冲对手前胸。 对方身形迅捷,似乎早就料到。 几个闪身就离开了维纳尔的营地。 “不想伤到你的手下,就跟我来,这里还是有宽阔的山丘的!” 林中传来这么一声呼喊。 “来就来!” 带着火气的维纳尔吼了过去。 直接冲过去,而恩希尔的手下们也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直接让开了一条通道。 没能跑成的兰恰诺准备拔剑,似乎还想准备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例如帮维纳尔把这些人歼灭在这里之类的。 “别动。” 那个行动鬼魅的家伙又出现了。 “直白点说吧,我是个刺客,这个距离上爆发的话,我至少能换走你们一个,尤其是你,大个子。” 众人一时间彼此面面相觑。 队伍里又走出来了两个人,似乎也是一阶超凡者。 “我建议你们就这么待着,你们的首领也没给你们下令,不是吗?” 就这样,局面又陷入了一种颇为微妙的对峙。 …… 两人的速度都不慢,几十息之间就落到了一片没什么树的丘顶。 宽敞开阔,适合大开大合。 “心情不好?这个理由倒是不常见。” 维纳尔语中带刺有讥讽之意。 “身处不利,还能这么有心情当嘴上英雄,可以,加分。” …… “多说无益,开始吧!” 随即就拔剑,准备开战。 “等等。” 对方制止了维纳尔。 维纳尔还以为他想做什么准备。 结果一看,差点把他给气出毛病来。 因为这家伙把自己身上的佩剑给扔了,然后卸掉了手甲。 “行了,你可以来了,我来亲身感受一下你的实力。” 维纳尔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冲上去了。 “你是真嚣张啊!” 恩希尔·特洛维·可萨 职业:三阶?四阶?超凡斗士 人数:1 生命:4889\/4889(现实统计数据) 护甲强度:54 领导力:100 移动速度:49 近战攻击:73 近战防御:47 武器威力:319? 冲锋加成:31 词条:英雄种子 技能:? 就你这模板还真当是碾压局了吗? 维那儿一个蓄力冲刺,先斩为敬。 恩希尔一个闪身卸掉了大部分攻击。 然后大拳抡摆,先给维纳尔脸上来了一下。 打了维纳尔一个踉跄。 挥臂横扫。 其上缠绕着的威势让维纳尔不得不横剑格挡一下。 调整过来之后立即正劈。 随后转动大剑,两圈连击。 这一下维纳尔看清楚了,是外放防护! 跟当时他和那只魔兽对战是一模一样。 “切。” 借着抡摆的势跳劈。 结果恩希尔的进攻速度要比维纳尔想象的快。 直接就识破了维纳尔的中锋破绽,一击将维纳尔拦腰打断姿势,击倒在地上。 情况不妙,剑身支撑地面,紧急后撤,拉开距离回正迎战身形。 而恩希尔则借着拉开距离的空档发起了冲锋。 维纳尔防御姿态挡下这一击,然后腹部又挨了一脚。 强行爆气扛住,借着进入二阶之后无师自通的强硬姿态(爆发打出重攻击时霸体),击退对方发起反击。 恩希尔横臂十字拦挡,钢铁与气息交织,掀起一阵气浪。 维纳尔机动移动。 刚刚的交手已经差不多让他初步摸清了斗士这个职业的底细。 这家伙近身缠斗是把好手,而且威力不俗。 拉开距离后再一次插剑蓄力,以秦王负剑式预备。 恩希尔则双手插地。 放一次武技。 裂地震荡。 随着他的运作,大地噌噌裂开,澎湃的气芒顺着其间脉络向维纳尔极速蔓延过去。 轰隆作响。 维纳尔完成了预备刚好赶上这一波。,前冲刺击杀被澎湃弹开。 极限操作,立剑跃空,躲开了他在地面上的攻击。 转而来到了他的身后。 一剑斩出。 刚刚放完一波技能的恩希尔,身后蹭出一道鲜血,身形前倾。 立即就想要回正,正面面对对手。 但维纳尔已经打出了下一招,周身圆环横扫,一击将他扫退。 再度秦王背剑,连看都不看就向前摆剑冲刺。 铛的一声! 双方同时打出的重攻击在空中鸣响。 但是这一击硬碰硬之下,维纳尔占了劣势。 被对手给打出了一个反震后摇。 恩希尔趁机贴身,双手抓住维纳尔双肩,完全不给维纳尔反应的机会,下肢一个发力就将他给踹上了天空。 上勾拳! 嗯! 又是腹部! 算是让这家伙给找着了。 而在忍着疼痛的过程中,双方下落时,维纳尔挥剑要将他隔开。 但对手避过剑尾之后,一只手仍然抓住了维纳尔的肩膀,头上一时间气芒显现,两人头部当即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 力的作用相互之后两人彼此都被震开,但是由于维纳尔没能防住,很明显是他吃亏。 “轻而易举,再来。” 打出这一击后,恩希尔也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简简单单一句话而已。 维也纳也没有就这么轻松会被打倒。 还没结束! 立即跳起身来。 轻!轻!重!一套迅捷斩击就打了出去。 在火花之中,维纳尔很明显的看出没有开刃的大剑的那一部分,只有重击对对方的身形,造成了一定的凹陷与迟滞。 轻击直接就被弹开了。 该死,要想赢就必须加大威力! 恩希尔一个反震,将维纳尔震开。 飞身跃起到了丘顶。 “技术还可以,那暴力呢?” 第65章 降服(小小的暴更) 站在稍高处的恩希尔居高临下。 随即就仗着自己力大,拿起了立在山丘上的大石块,向维纳尔劈头盖脸的砸来。 原本还在追击途中的维纳尔立即就刹住了车,不过目光浅浅一扫,随即就发觉自己没有必要全部隔开或者挡下。 左滑步右横斩接一手自上而下劈砍最后再接一势抡剑扫身,辗转腾挪间,就从这石雨之中冲了出来。 “不错,继续。” 维纳尔立身准备再次用重攻击破防。 结果突然发现对方也在准备,气息暴涨的同时,在面板上对方的冲锋加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着。 不行,已经在冲击路径上了,闪不开! 硬着头皮打出了重攻击后,一道快的只能看见残影的身形,便向维纳尔冲击了过来。 仅仅只是在触及的那一刻,便感觉自己这一招挡不下来,维纳尔立即在把威力全部打出之后借助对方冲锋的架势顺水推舟的将剑横在身前,结果直接就被侧身掀翻,还在空中滚了一圈半后,在落地之前往地上斩了一剑,抵消冲势后才堪堪算是平稳落地。 顺便无情铁手,手刹。 总算是扛过了这一波冲锋,而甲胄上留下了一个很明显的凹痕。 还没有到那种绝对破损无法修复的程度,但也很能说明这一击的威力了。 对方的那一记冲拳从剑身上划过后才打到了甲胄上,即使是厚重的剑身,在接触的那一块也显得通红,如同在火炉中给人拿铁锤锻打一般。 手从土里拔了出来,甩了一下,温度有点高。 双脚再一次抓地之后,维纳尔不敢大意,立即打算扭头回身正面对手。 结果才刚刚回过来,就看见了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那个姿势刚刚维纳尔已经见过了。 这家伙居然还能二连! 裂地震荡! 呀! 维纳尔腿部飙出一阵血花,被破甲了。 而他本人浑身上下都在有节律的颤抖着,肌肉都在打颤,大剑插进了大地之中,仅靠着双手摁在剑柄上才没能给跪下去。 恩希尔趁着这个当机冲上来一个正手冲拳,直接正面命中维纳尔的左半张脸颊。 咔嚓。 维纳尔绝对听到了自己坚硬的铁骨裂开的声音,连带着一串仰天溅出的血液,在白月的映照下显得如此美丽。 这一记重击,直接把维纳尔打得背心贴地向后滑行,借着这个动能,维纳尔用自己那勉强还没能丧失战斗意识和理智的脑子给自己的身体传达了一个命令,来了一个逆翻滚,然后立即周身抡剑回扫。 果然撞上了正在冲过来自上而下发起锤击的对手。 双方交锋,维纳尔受伤的那只腿立即受力不匀,半跪了下去,维纳尔意识到危机,对方如果继续在姿势与身形上居高临下是巨大的不利。 硬顶疼痛又立即给他站了起来。 但是这一点点小小的空余,便已经足够对手接着继续发力,推着维纳尔不断向后退去。 维纳尔双腿插进了土地里,在地上划出一道划痕,如同前世的铁轨一般规整而又粗糙。 终于是一口气抵到了一块石头上,维纳尔的身体硬吃了一次冲击,但总算是在有了坚实的发力点与缓冲后,维纳尔弓腿弯身前顶。 “呀!” 一个爆发将对方的识十字臂架势击散,配重球砸胸将其击退。 拜年剑法正劈! 中肩膀,但是恩希尔调集气力,防御及时,仅仅只是留下了一点浅浅的伤痕。 打到了这个份上,即使是沉重的双手大剑,与他那厚实的铁板一样的剑身也不再笔直,而是带上了一些弧度与坑坑洼洼。 借着这难得的机会,维纳尔前冲,击中下巴,挑乱重心。 以剑身砸膝,后接正蹬踹,加朝天脚,击倒对手! “结束吧!” 跃起空中蓄力,自上而下,猛然下刺! 反击处决! 恩希尔双腿正蹬,发力向空中蹬去,臂挡前伸,护住咽喉与心脏以及头部要害。 两方攻击与反击还有防御同时交织,维纳尔的处决姿势在霸体状态下没有被完全被打断,但终究是偏离了原定的轨道,最终仅仅只是在恩希尔臂膀上与小腹处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划口。 如果说是凡人的话,这绝对是很严重的伤势了,但是对于超凡者而言,只能说是轻微伤。 “漂亮!” 恩希尔也必须称赞这一招非常狠辣! 但他还是防下来了。 维纳尔则是完全没有和他废话的意思,趁着他起身的时候已经前冲,从地面划过后背再划到头部,一个完美的剑圆自上而下斩出! 铛! 恩希尔的右臂微微下陷,鲜血也从伤口中流出。 这一次维纳尔的攻击很沉,没有再能被他弹开。 用力!用力!用力!用力!用力!!!! 在听得令人牙疼的割裂声中,大剑都冒出了火星。 维纳尔在缓冲之后又一个发力将恩希尔的手臂下砸。 转动身形,又是一个横扫剑圆,再斩一剑! 恩希尔双臂格挡挡下。 维纳尔后接两次小发力,在极短时间内拉锯两次,但对手能够缠绕上去的威力增幅在维纳尔之上,最终还是武器承受了一切,没能占据上风。 而恩希尔借着这个身形,还将脸贴近为维纳尔。 “所以这就是你最好的状态?能打出的最好的战果了?!” 面对着如同嘲讽一般的挑衅语句。 维纳尔选择直接给他顶了回去,头颅再次相撞。 没有防备之下,两人彼此间都疼了一下,维纳尔趁此机会将他击开。 维纳尔还想正面劈剑,但恩希尔似乎已经预判了这种情况,直接放低身形,向前扎了过去。 嘶! 这一扎直接就扎到了维纳尔的腰腹部,双手交加缠控,控住了维纳尔的下腿。 这一下直接让维纳尔整个人都失衡了。 咦! 等等,这家伙是要! 正如维纳尔所想的那样。 维纳尔双腿被别在恩希尔腰间,而他本人则开始原地转起了圈,如同陀螺一般越转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维纳尔甚至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小龙卷风之中。 大! 风! 车! 然后一个脱手! 维纳尔就被甩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维纳尔眼前的场景如同过马花灯一般快速闪现,直到他的眼睛和地面相互对应,维纳尔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嘶!嗯!” 收腿、弓腰,眼神余光扫到后面,后面是什么,后面有树! 砰的一声! 维纳尔的脚稳稳踩在了树干上,但冲击的力量不会就消失,维纳尔双脚如同正常在地面上深蹲一样,整个人几乎弯成了一个大虾,但这也形成了很大的缓冲。 该死,腿疼! 而树则是如同弹簧一样,在这一下宛如弯成了胡须。 反弹! 维纳尔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了角度,预算了轨迹! 一瞬间,这树就像是被拉弯曲了的弓箭一样,充满张力。 随即,维纳尔又再一次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被充作弓臂的树木给射了出去! 原路返回! 抓住机会打出了一记绝杀的恩希尔,收了一下腰,刚刚抬起头来,就看见维纳尔居然又快速飞向自己! 他立即意识到不妙,连忙十字臂横挡在前!并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防御催化到最大! 而维纳尔此时还在空中调整了自己的姿态,大剑再一次背负在了背上。 全程维纳尔没有打出几下刺杀,大剑开刃的剑尖部分依旧无比锋利! 出剑!冲击刺杀! 局部炎凤快速激发! 大剑带着火焰,在触碰到对方十字臂拦挡的时候,宽厚的剑身甚至弯曲了一下,但精钢打造的精良大剑,不会因为一点形变就断裂。 红色的剑芒击溃了对方的防守架势。 恩希尔在这猛烈的冲击之下,即使准备好了面对来自上方的强烈冲击,摆好了稳定的下盘架势,也还是止不住的倒退! 而在击中了他之后,维纳尔甚至在极短的一帧内出现了短暂的凌空!威力几乎全打了个正着! 借着恩希尔被击退的那一刻,手腕猛然抖动向下发力,顺势在他的膝甲上也打了一剑!借着残余的冲势彻底凌空跃起,在空中回旋两周重重下斩! 耀眼的火焰辉光将维纳尔整个人都好像衬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轮,碾压向了恩希尔! 而此刻恩希尔前方中门大开,吃下刚刚一击之后的他也没有机会再组织防御。 这一剑是如此顺滑,从锁骨处划过,切开了护甲,护甲上似乎是有一次性防御符文或者维持法阵,但是几乎没用。 恩希尔他还是飙出了海量的鲜血,血洒大地! 落地,收剑,身形回正。 但打完这一套后,维纳尔身形也维持不住的坚定的架势了,脸色微微有些痛苦,最终将大剑深深插进了泥土之中,而一条腿则跪倒在了地上。 夜晚深寒,而他此刻周身全是滚滚热浪,大剑插在地上都蒸发了周围的水汽。 高强度的对抗,让他身体承受了不小的负担,随机应变与急速的调整战斗逻辑,让他脑力几乎爆炸。 而直到此刻,恩希尔的身体也终于倒在了地上。 大口喘气的维纳尔目光直看的地面,随机应打出了最好的效果,如果让他再来一次,维纳尔也没有自信能够比刚刚做的更好。 赢了! ...... 赢了,么? 疲惫的维纳尔再次抬起头来,努力喘气回着状态,按理来说,此时最应该做的是上前补刀才对。 但是经过了刚刚的一连串爆发之后,他的状态无比的差,短时间内实在是没有余力了。 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后,他站了起来。 “哎呀呀,厉害,我的甲都让你切开了,可以可以。” 而恩希尔也随之坐了起来,他的双手前臂被烧的血肉模糊,但是前胸的伤口已经止住了鲜血。 在维纳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恩希尔甚至还笑了两声。 “呵呵呵,精彩,实在精彩。” 维纳尔喘了口气儿后,又大大吸了一口气。 如果是正常全盛状态下,他甚至可以屏住呼吸长达一个神时。 但现在,他体内有太多废物需要排出,以至于像一个凡人一样大口喘气。 看着恩希尔站立起来顺手。将自己身上那套已经被斩裂开来,再也不能自我修复的超凡甲胄撕开脱下,正前方已经被砍成两截,纯粹只是挂在身上了,除非回炉,否则无法自主修复,再穿着也只是影响行动。 维纳尔不禁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那句话。 “所以,你到底现在算是个什么状态?三阶?还是四阶?” 他一直就想问。 在看见面板的那一刻,他有点在意。 虽然看上去并不是碾压局。 但是却有一个词条,英雄种子。 就那么静静的浮现着,没有多余的解释。 “哦,怎么,打到现在看出来了?” 恩希尔站起来,挥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很好,你过关了,自从我被降职以来,我也好久没打的这么舒畅过了。恭喜你,我用得上你。或者说,所有人都用得上像你这样的人。” 呵呵,喘气儿的维纳尔尽可能的恢复着体力,同时调整了自己体内超凡力量的状态。 “用得上?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副心态?” 恩希尔呵呵的笑了笑。 “每个人对于战争与权力之间的关系都有自己的理解,但我就直说了。有组织的暴力就是权力,打仗就是生意。了结那些不愿服从你的混蛋,给予那些有资格追随你的人物,上千年来,都不过如此。” 维纳尔呵呵干咳了两下。 “也许吧,也许你是对的......” 恩希尔则张开了双臂,如同迎接一般。 “所以呢?你要考虑一下投向我们那位殿下的怀抱吗?来搭把手吧,帝国塔城的那些混蛋终将自食恶果,而一个属于所有人的帝国,终将在南方建立!” 说实话,信息量听着挺大的。 “呵呵,所有人的帝国?我甚至不知道你说的那位殿下是谁,我看你似乎也没打算告诉我他是谁。至于搭把手?” 维纳尔突然拔起泥土中的大剑。 “我搭把手,了结了你怎么样!?” 他冲上来又再度发起了攻击! 四分之一剑围下斩。 弹开! 维纳尔眼角余光扫过,这家伙的伤势居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切臂砍击! 绽放出一阵火花,他肉身上缠绕的气芒依旧闪耀。 横臂摆来。 维纳尔轻击打回! 剑势下撩! 自下而上挑开空门! 然后借着剑被甩到后背,重击照头就劈! 就算是真英雄,头被砍下来也照样死! 然后在维纳尔惊愕的目光中,自己的重击是没有被弹开。 但是就是没能得以寸进! 剑如同陷了进去,对方头皮上一部分居然变黑了! 就像是组织层层叠叠一般! “呵呵。” “呀!” 恩希尔大吼一声。 前提是你能砍下来。 他就这么一路用脑袋顺着维纳尔的剑锋抵到了维纳尔的护手上。 然后猛的上扬,和维纳尔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 现在是维纳尔中门大开了。 左摆拳击脖! 势大力沉的一击打维纳尔身形不稳,向后退去。 再度回正身形,维纳尔不自觉的感觉自己这个对手此刻竟然突然就有了压迫感。 一步一步慢慢的向自己走来。 大剑对准了他。 正面轻击劈砍。 弹开。 僚击! 弹开。 旋身左劈砍! 恩希尔发力震刀。 维纳尔发力挥斩脖颈,被他用手臂挡一下。。 维纳尔一面后退一面左右斩击,且战且退。 冷静冷静。 仔细观察,沉住气,深呼吸。 一点,一点。 画面在维纳尔聚精会神之间如同慢放。 这是维纳尔在发现系统可以记录画面之后的变通用法。 消耗点数,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反复切换,半看不看,画面如同闪帧一般。 变相的形成了一种自我反应加速和现场解析。 剑尖横扫在他的臂膀上。 气罩笼罩,肌体收紧强化! 这个过程中...... 忽然一击从左上方袭来,维纳尔被迫拦挡。 铛的一下被震的有些发麻。 集中精神! 肌理之间变化,血管暴起,对,从心脏处开始蔓延,然后血管暴起! 然后正常行动时又解除! 而且,只有局部! 又是一记轻击命中。 果然!没看错! 正面又是三下连击。 恩希尔格挡下之后,突然一肘击中维纳尔脸颊。 “战斗的时候还敢分心?” 随即又是左右摆拳。 一左! 一右! 即使是两轻击也打的维纳尔散了防御。 正手冲拳击胸! “呕!噗嗤。” 维纳尔被打的吐出一口血来,肺部受损了,火辣辣的疼! 恩希尔继续攻击,上挑拳打在胸甲前轮上,擦出一阵火花。 右拳又是一个大抡拳! 维纳尔被打中,但这一次,他顺势原地划了一个圈。 腰胯合一,一腿支点,一腿弯曲。 剑尖点地! 他要出拳了! 不知什么时候,气芒又再一次缠绕到了大剑上! 注意肌肉纹理! 维纳尔目光决绝,放手一搏! 上挑爆发! 火光冲天而起。 炎凤冲天! 轰! “吼!啊!!!!” 这是恩希尔的惨叫。 突如其来的严重伤害! 他只来得及覆盖了气罩,暴起的血管还没有延伸到他的小臂之处。 他断肢了。 如果有人能够观战并且眼神足够尖的话,就会发现维纳尔的嘴角在此刻显现出其一丝得意之色。 “呵哼哼哼哼~” 而恩希尔也被这一击的巨大威力给挑乱了身形向后仰去! 结果仅仅只是一瞬间。 感受到巨大威胁的他,原本还在倒下去的身形,一只脚后踏,便重新支撑了起来!身形再度猛然前扑! 一时间原本应该抽搐的肌肉组织配合着他那断肢与狰狞的断骨,宛如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骨矛!直冲维纳尔刺了过来! 维纳尔大惊失色,瞳孔收缩,横剑欲挡!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记骨矛直接穿过了他的大剑格挡,顺着胳膊,刚好刺中了肩处铠甲的一处凹陷处,然后顺理成章的将其刺穿了。 一击将维纳尔钉在了地上。 对穿! “噢!啊啊!哼哼~呵。” 这是维纳尔的惨叫了。 一击击中筋膜,维纳尔的右手止不住的下垂,失力了。 但这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一击差点刺中心脉。 如果真刺中了, 留守在营地里的恩希尔手下们就要欣赏原地几十人当场暴毙的场景了。 “呃~呃呃~额呃呃~呃呃。” 维纳尔躺在地上,受了伤呻吟着。 他的血液顺着体内流出,染红了脚下的一小片草地。 而恩希尔则将自己身体组成的骨矛从维纳尔的体内拔出。 看着自己身体那平整的切口。 缓了两秒。 才最终感叹的说道。 “厉害、精妙。稳、准、狠。” 随即从维纳尔身侧离开,走到他那飞出去的断肢旁边。 “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随即将自己断掉的肢体捡了起来。 “不过就像殿下说的那样。” 他将自己断肢的接口平滑的对齐,两边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又结合在一起。 整个手臂都宛如黑铁一般,烧的通红。 然后,再度融合。 把维纳尔看的愣住了神。 “一点点的必要牺牲,不会阻止我们的胜利。” 维纳尔半躺在地上,白月映照在他的瞳孔之中。 “什么!?” 恩希尔又再度走到了维纳尔身前。 冲他伸出了手,还是被维纳尔砍下来的那只。 “你不只是合格了。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语,现在,欢迎加入!” 光辉的白月下,他笑得如此灿烂。 维纳尔的表情充满了错愕、惊慌、迷茫与无奈。 最终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摇摇头,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解锁成就 暂且俯首(白): 以战争或者战斗的形式,被迫成为任意一种统治体系下的他人下属封臣。无论是土地分封或者权利分封。 取悦点数:50 每回合取悦点数+0 “勇者为王,败者为寇。” 第66章 生存之道 维纳尔躺在马车上,当一个静静的伤员。 而在前面由克莱门斯和朱莉负责代替自己出席,办理自己入境的手续。 从维纳尔队伍的周围,甚至还能看见一队队寻访搜捕的士兵。 无数排队的人们交头接耳,讨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面有商人,有冒险者散户,也有富裕的旅行家。 “今天是怎么了?我上一次通过关卡的时候还是小疫乱在这一片地区流行呢,也没见这么的严格呢。” 一个商人打扮的家伙小声跟自己的身边人沟通的。 “你不知道啊,出事儿了,前几天在下游的时候我收到了消息,似乎是边境又起摩擦了。国王的一处边防哨所和补给点被人给端了,上百号人听说一晚上就没了。” 听到消息的人,面露惊恐。 “不是吧,难不成又要打仗?” “这种事儿也说不准,你也很难想象那个疯王到底在干什么,一会儿理智一会儿疯子的,你真的很难摸得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商人似乎是有感而发。 “这里还算好的,至少上游还没那么严格,我跟你说下游的科莱和利沃耶两座城已经戒严了,禁止任何人通行,唉,也真不知道咱们头上这些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谁说不是呢?打来打去,抽的还不是我们的税金......” ...... 维纳尔坐在自己的马车里,看来之前干的那件事确实不算小,但是放在上面的人眼里恐怕还不算大。 大概率是被归入了比较严重的边境摩擦一列。 当然,如果说没有人运作的话,恐怕就不是了。 维纳尔,而不,现在应该说是艾克斯帕·多恩。 至少以后在帝国控制区内,他得用这个名字。 维纳尔心情委实不是很好。 好消息,自己平安了。 坏消息,不仅被改名了,还被套上了缰绳。 克莱门斯的兜里揣着自己的伪身份证明,处理起来还算快,不得不说专业户干事实在利索,齐全的维纳尔都没想到。 不过维纳尔完全不懂这方面,也想象不出来有多麻烦就是了。 如果硬要说自己这一趟有什么让人满意的收获的话,那就是后车隔间里放的那四门魔术炮了。 问题是,一没有炮弹,二没有人会用。 魔术炮,魔术炮这玩意儿比较小,且便于携带,但还挺有技术含量的。 恩希尔肯定也对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捞了点好处心知肚明,但是似乎完全没有提起来的打算,就好像这珍贵的装备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这是免禁令,我们有特批的免禁名额,您看一下。” 朱莉将自己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结果带头的队长直接把文书推了回来。 “有免禁名额一定检查,不没收,但是我得知道你带了什么。” 克莱门斯有些急了。 “那怎么行呢?这玩意儿得有一定的隐秘性,这么多人,怎么能随便让人看?而且这上面写的是......。” 朱莉制止了克莱门斯。 “唉呀,您看这车水马龙的,上上下下原本从别处通行的人恐怕都集中到这里来了,后面的人我想也等不及了,各位在这大热天的站着也挺不容易,不如几位去喝点什么解解渴?” 一边说着一边还拿出了一个小钱袋,隐蔽的塞给了领头的队长。 领头的用手掂量了一下,用一根小指头伸进去,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 银灿灿的,是银币。 随即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中。 “说的有道理,也不是不能通融,过去吧。” “多谢。” 朱莉等人转身就走,队伍也开始继续前进。。 队长放心行了,但是副队却有一些小意见。 伸手欲拦。 但动作还没做出来,就被自家队长给摁下去了。 然后就把他给拉到了一边。 “队长,你怎么就这么让这几百号人过去了?才那么点钱,这不合规矩呀。” 潜规矩而已,开关设卡,勒索行人本就是这些驻防士兵的传统艺能,也是他们重要收支来源之一。 “这次差不多就行了,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你没看见那张免禁令是新的吗?” “嗯,您的意思是?” 队长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生出白胡须的下巴,颇为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还不明白,那玩意儿是在下游戒严后不久才批下来的。” 副队长这才明白过来。 “多谢多谢,谢谢叔。” 队长拿手在他的额头上点了点。 “你呀,完全不注意细节。记好了,干咱们这行的肯定是要维护咱们平时的好处跟规矩的,但你也得注意,有些事儿不是你能干涉的,而有些人也不是你能招惹的,咱们有咱们的生存之道,明白?有时咱们也得适当的触犯一些规矩,或者明白的无视一些事情。” 年轻的副队点头如鸡啄米。 “明白明白。” 队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我再考考你,他们现在正在过道,你观察观察他们,为什么我就这样要放他们过去了?” 副队长眼珠子一转。 确实就算不多要钱,多卡他们一会儿,说是有什么原因之类的,让他们多呆呆,让他们这三百多人外加几辆马车把道路弄得更拥挤一点,才会有人在之后出更高的价钱要付费通过,这才是正常的。 “也许是,不招惹他们?” 队长摇了摇头,然后一个暴起,一皮鞭抽在他的头盔上。 “我说让你看看他们,你还真就是全凭猜测呀!” 副队长挨了这一鞭子,不敢再信口胡说,只能扭过头去观察维纳尔一行人。 “有些人好像状态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些带甲的,一看就是精锐战士的那些,一个个全都需要人搀着才能走,就跟都负了伤似的。” “很好,那你能想到什么?” 年轻的副队眼睛又是一转。 但是这次他没明白过来。 “白痴小子,你忘了下游才刚刚发生什么事儿了?” 年轻的脸庞上面露惊惧之色。 “您是说......” 他的嘴已经被老队长给捂上了。 “我说什么了?!” 声音很低沉,但又很平稳。 就是老头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他似的。 随即又看向维纳尔一行人,摇摇头。 煞星,赶紧滚。 “你心明白就好,你爹把你托付给你叔叔我,我自然尽可能的尽心竭力,少说多看,好好学,回去吧......” “是......” ...... 队伍安全通过边防哨卡之后,维纳尔感受着马车上的颠簸,再接下来就是正常行动了,理论上的。 维纳尔用手摸索着自己手上签订的军事合同。 在这个世界,军事贵族的生存之道就是战斗。 但现在,恐怕自己第一次签合同,就得暂时爽约了。 如果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维纳尔是真不敢跑。 一想到还要给军事承包人支付定金两倍的违约金,维纳尔就感觉自己肉疼的慌。 而这笔钱属于个人债务,恩希尔那肯定是不会给自己报销的。 商会那边倒还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好, 自己也能够安全长时间在帝国控制区内滞留,刚好可以搪塞那个家伙不至于立刻就把谎言戳穿。 现在维纳尔心里最没底的是接下来自己一定要干什么。 恩希尔那家伙,走之前也没给自己留个准信儿,只是让自己现在先在境内安然活动。 维纳尔相信,如果自己行动流露出一点点想跑的意思,立马就会有人带一支队伍来逮捕自己,连罪名都是现成的,包括自己手上的这份伪造的身份证明。 维纳尔挥了挥手,把不好的想法从自己脑子里驱逐掉。 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 想这么多也没用,佣兵契约也不是立即就要终结的,在时间限制到达之前,自己都可以拖着。 再说了,恩希尔想要靠自己干事儿,那他总不可能一点好处都不给自己吧。 看了看自己马车上放着的那个显现石板。 这是一种用中档魔石耗尽了储存的玛娜之后的废品制成的一种相对廉价的通讯用具,使用起来信息传递极为缓慢,一个神明月才能用一次那种。 而且还不是立即显现,而是在一段时间,两块石板内缓慢的对接,最终完全显现上面彼此写出的文字。 也有人评价说,从便利性上讲。连信鸽都比这玩意好用。 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完全没有被监测的可能性。 要知道,即使是魔石传讯,只要你的情报能力足够强,你就能够监测对方说了什么,虽然到了那个程度了,也没必要这么干就是了。 但这种石板的好处就在于,由于传播速度太过缓慢,以至于你根本不可能拦截或者监测。 当然那些极为敏感的传说存在们除外,但是你觉得他们这种人物会无聊到花一个月的时间,去监听你说几句话吗? 不过这种性质倒还是在中下阶层铺广开来,毕竟出个远门,或者是行走在外,多少有个传讯方式而且你还能负担得起的,那总归是好的。 而尤其是深受中小商会与冒险者协会的喜爱。 你在各地零星开展的松散的冒险者协会里经常所能看见的任务石板就属于这种类型。 不过佣兵工会对此就嗤之以鼻了,军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时效性,人家有海量的军事承包人干这个事,根本就用不上。 更何况佣兵公会可是有佣兵国家做后台的,组织结构可比随便来个村就能开办一个的冒险者协会要紧密多了,这种传递形式简直就是在拖他们的后腿。 维纳尔扫了两眼那个石板。 这算是异界版的等通知么? 呀! 扯到肩膀断裂处的伤口了! ...... 克莱门斯有些郁闷,坐在马车上看着朱莉驾驶着自己的大车。 她是真没想到,这还没离家多久,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人就死了。 虽然认识的时间没有十几年那么长,但几年下来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有一些感情了。 心里本就郁闷,从潜意识里也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 今天还撞上了这么档子事儿,心情就更不好了。 “话说你之前不是混黑道的吗?你怎么不用更漂亮的方式解决呢?还是要用行贿这种方式呢?” 现在是朱莉代替她之前的随从在帮她驾车。 朱莉头都没有回,仅仅只是简简单单撂下了一句。 “黑道?有趣的说法,那按照你这个逻辑,你们和他们就算白道了?” 异世界没有黑道这个词儿,克莱门斯算是当着朱丽的面儿来了一波卡拉曼语词汇发明。 但朱莉一听就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词儿,带贬义的那种。 “这!额...我想我们应该算是吧。” 克莱门斯被问倒了,她是真不想承认自己跟那些敲诈勒索的人是一类人。 朱莉扭过头来,看着克莱门斯说。 “我之所以会选择这么做,其实正是符合了我很久以前的生活方式,并不是因为完全没有别的方法,而是因为这么做是最不容易节外生枝的做法。” “即使选择其他的方法,会对我们更有利,也可以不让那些讨厌的家伙开心?” 朱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即使采用别的方法,会让我们更有利。” 然后转过头来又对着克莱门斯叹了口气说道。 “对不起啊,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骗你钱的。” 啊? 克莱门斯微微有些懵,他们刚刚不是在讨论过卡的事吗?怎么突然就转到这个话题上了? “你什么意思?” “我不应该骗傻子的钱。” 朱莉非常诚恳地说出了这句话,哪怕是隔着一个挡板,克莱门斯都能感觉到朱莉的诚恳。 “即使是猩红女神冕下,也不会支持我们这些信徒这么做的。” 这两句话说的非常大声。 听得兰恰诺眼皮儿直哆嗦。 周围的人也都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此刻又充满了欢乐。 “哈哈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 克莱门斯恼羞成怒。 “朱莉!你这个小贱......” “架!” 朱莉一抽马鞭。 马车的速度陡然加快,顺便让克莱门斯在里面摔了一下。 第67章 黑岛城塞 经过了两天的休息,维纳尔终于又能骑马了。 带领着自己的队伍走在最前列,终于也是看见了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 视线之中,黑岛要塞已经浮现在眼前。 不过并不是全貌,而仅仅是它的三分之一。 黑岛要塞(黑岛中游辖区要冲) 下辖附属定居点:克丽桑大镇 达蒙大镇 首府等级;坚垒要塞(+20派系声望),五级要塞型城镇 人口:一万七千四百三十二人\/两万 驻军:普洛斯中装长戟兵x10 巴沙尔特重甲持枪宿卫x8 帝国斥候轻甲骑兵x4 帝国重甲骑士x2 商队护卫x4 巴沙尔特持盾剑士x10 巴沙尔特持锤卫士x2 征召弓箭手x8 达蒙巡河弩手x6 火门枪手x2 魔术炮组x6 重型青铜火炮x2 杂牌雇佣兵x5 低级法师x1 (商队护卫与雇佣兵仅当城镇受到围攻时可用) 将领军队(督管):维多克·法拉达洛·卡·乐普德·杰鲁曼x1 帝国费兰劲弩弩手x4 新式火绳枪兵x2 帝国持盾长矛中装武士x10 竞技场斩首者x2 车载重炮车组x1 城镇地标建筑: 四级铁匠铺 三级兵营 欢愉大街 石板道路 巡武训练场 小型法师塔 战争仓库 特殊建筑:黑岛双子门、黑石法师塔、击礁堡 简介:易守难攻的黑岛要塞矗立在薇青河的两岸,而无论是哪方敌人从要塞的哪一边进攻,首先见到的都会是黑岛双子门。黑岛要塞主堡击礁堡建立在河心岛上,将河流分开成两侧的巨石是防守方天然的城墙,而质地坚固,结构稳定的黑色废品魔石也不受低阶魔法的影响,可以安心在这一面铸造高大的堡垒。这就注定了乘船从这一侧攻击要塞是自寻死路,唯一的结局就是顺着湍急的水流一头撞死在巨大的石墙上。而到了下游,水流又变更加湍急,人与战船几乎无法停留,更不可能。于是几乎每一场进攻这处要塞的战斗都会在双子门下打响,两侧的双子门与其说是城门,不如说是这座要塞的卫城,作为普洛斯半岛上从北到南最后一段呈下坡势的地势,薇青河直到撞上了普拉斯山形成普拉斯小瀑布之后才会水流减缓并强行改道,随后三河汇聚。河流水流从马格城外开始加速,一直到普拉斯山才放缓,这中间除了黑岛以外,其他地方都不具备大军团渡河的条件,如果守住了黑岛这一小块地方,就等于锁上了一把锁。 如果有人想要从西往东进攻,就必须先拿下黑岛,然后才能考虑利亚宾斯克和纳尔切斯托。否则就只能从菲乌米祖或飞龙城进攻考希。而如果是从东向西进攻就更恶心了,如果想要获取一块足以整顿军队的平原,就必须攻击飞龙城,但这就需要防备菲乌米祖方向截断后勤导致军队崩溃,因此如果不能以最短的时间强行攻克飞龙城,就需要先拿下或者围困住菲乌米祖,但是问题在于菲乌米祖伯爵领作为薇青河的水源地,南部大部分地区都是滩涂,等于是南北两城互为犄角。 而如果不走这条线,顺着河一路北上就是郑列格山城和索夫斯坚磊,又是一片烂地,除非有六阶强者,否则小规模部队绝对拿不下来。还不如从三河交汇的利沃耶突破,但这就又要面对黑岛顺流而下极速的支援,等于说是利沃耶不陷落,科莱就不会陷落,黑岛不陷落,利沃耶就几乎不可能被轻易拿下。 “一处得天独厚的钥匙孔。”这是普洛斯初代国王卡拉曼达下的评语,黑岛主堡也是由他亲自督造的,罕见的高大堡垒在地势的衬托下更显雄壮,而黑岛本身的性质也为法师塔的建立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甚至不需要人为制造魔法基柱,只是可惜品质是废品,能够支撑起来的法师塔品质有限,仅限能支持三阶及以下以下法术的使用。 而后在首位普洛斯国王与原城邦生命女神教派和战神教派联盟的冲突中,这处关键的战略要地曾经几乎被毁灭一次,神权军团不顾伤亡的疯狂进攻拿下了要塞,但战略价值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第一次要塞陷落。 四万大军在不断强攻的情况下都持续了整整两个半个月才堪堪拿下两千四百人与七名超凡驻守的要塞,全军伤亡过半,还搭上了六名三阶、十一位二阶、六十一名一阶超凡的性命。 在卡拉曼达长子后代绝嗣后,其幼子焚纬之次子科利莱夺取王位后重建要塞,并新建双子门作为防御的补充,这是第一道墙的起源,而后历代国王也乐于进行扩建,此后王国或有动荡,但直到帝国入侵前即使是双子门也再未被攻破。 要塞的第二次陷落,是巴沙尔特帝国入侵,内应里应外合,杀死了当时驻防要塞的王室总管兼掌旗官可沃耶,混乱之下,要塞在猛攻与烈火之中宣告陷落,但即使是这样,帝国在进攻时依然在第一道墙和第二道城墙之间的大桥上塞满了遗体,事后统计多达一千七百人,战死一名三阶与一名二阶骑士。 战后,帝国在外围增添一圈围堡,基本成为了现在人们能看到的样子。 要塞的第三次陷落也是最后一次被攻破是圣拉吉尔的封圣之战,力挽狂澜之战。 在一夜之间攻陷要塞,她最亲密的战友萨兰提尔和约尔森科与她同行,最终约尔森科战死城楼。 拉吉尔曾尝试救下他,但只在最后一道几乎已经被毁掉了的城墙楼上得到了一具被刺穿了心脏的遗体和一把已经折断的大剑,据说这位战场上临阵突破的英雄人物作为英雄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知道的,我总喜欢和你这个傻娘们,对着干......” 这一战让圣拉吉尔失去了一位挚友,但也应证了圣拉吉尔的精兵战术的可行性,即足够精锐的士兵在拥有知识与胆气,并经过严格训练后,少数人对抗超凡者或者辅助一名超凡者对抗更高级超凡的战术是可行的。从中央大陆到南大陆,人们都认为此地是新战术的黎明,也是战法革新的开始之地,圣拉吉尔也因此以军事改革家名扬世界。 圣拉吉尔死后,普洛斯半岛战事正式告一段落,按照条约,北普洛斯割让马格、黑岛要塞、利沃耶与科莱。帝国向北普洛斯交还卡雷斯克、费拉卡、布罗切亚、帕斯托瓦塞、康雷尔、斯旺托以及多恩堡、塞弗尔、哈克斯特以及卡留夫下属所有村镇。随后帝国军团从卡留夫和塞弗尔两线撤军,大体上的和平维持到了现在。 约尔森科的甲胄和武器自从那一战后就被圣拉吉尔放在原总督大厅,在割让之后,帝国宫廷史官原本想将其收为皇室收藏,但被当夜帝国幸存的年轻总督副将加列拉阻止。 没有被带走,而是再将破碎的总督大厅修复之后在总督厅前方扩建了一个广场,中间是一个石亭,他将甲胄放在铠甲架上展览,铠甲的正前方是一个石台,上面摆放着约尔森科的武器,大剑折断碎裂,几乎每一块碎片都被找回,只有四块下落不明,后来出现者也均被证明为假货,据说圣拉吉尔当晚为救人不小心被残片割伤,因此生命女神教派视此为圣物。 加列拉本人称,这是为了向一位勇士表达敬意。铠甲只要登上城堡前的最高处就能看见,样式属于早期的上身板甲与下身鳞甲的半身复合甲,全身战痕颇多,前胸心脏处的巨大贯穿伤无比显眼。 大多数人都满怀敬意的称呼其为“贯彻内心之甲”,即使他是敌人。但也有少数黑色幽默的恶劣之人称其为,“贯穿身心之甲”。 综合效果:提供低级法师x1 为守军增添永不溃败、低级魔法50%特保,中级魔法20%特保,敌方低级魔法失误概率+30%,中级魔法失误概率+10%,我方法师施法速度+5%,低级魔法失误概率-10%。 基础税收:312帝国金圆 贸易力量:571点贸易竞争力 建筑维护费:972帝国金圆 公共秩序:100(+1) 所属派系:“普洛斯王国” “真是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呀。” 维纳尔站在高坡上,不禁感叹。 然后立马弯腰,弓身龇牙咧嘴。 一不小心,说话的时候又扯到肩膀上的伤口了。 而就在这时,兰恰诺骑着马从维纳尔身后走来。 “维纳尔,我先下去探探路。” “去吧。” 维纳尔也很简短的回复。 兰恰诺随即拔马便走。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说不清的微妙。 维纳尔没有借题发挥的意思,毕竟他已经看见了那鲜艳的红色,现在又回到黄色后便不再打算处置了,毕竟自己还很需要他。 指望一个认识不算久的人拥有绝对的忠心?省省吧。 但是兰恰诺却有些如梗在喉。 毕竟那天晚上他打算干的事儿,按世俗的价值观来算,勉强也算是一种叛逆。 以至于他接下来干事都积极了不少。 反正有一个算一个,经过那天晚上之后,他也明白,队伍里凡是和维纳尔有关系,或者数得上头脸的人恐怕都上了名单,自己肯定也在其列。 这种情况下当然要努力找补。 帕斯科后方警戒,兰恰诺前方开道,队伍就这么前进着。 很快就来到了双子门前。 “艾克斯帕·多恩。很好,这支队伍有记录。放行!通过!” 这一次迎接和审查他们的守岗士兵就要比在边境地区设卡的人要专业的多了。 简单高效,整齐划一,也没有任何索贿。 维纳尔在队伍里下马后接受审查时在这些人身上打量了一下。 甲胄齐整,训练有素。 巴沙尔特重甲持枪宿卫 现实统计数据 人数:98\/100 护甲强度:80 领导力:78 移动速度:27 近战攻击:28(反大型+4) 近战防御:31 武器威力:30(基础武器杀伤14,破甲武器杀伤16,反大型+12) 冲锋加成:22 抵御冲锋:89(可抵御最大冲锋值) 词条:抵御冲锋、防御阵型、训练有素 相当不错的三本兵,如果甲再好一点,武器威力再高一点,能够碰四本。 这是维纳尔的评价。 通过正前方的大门后,维纳尔就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车水马龙。 第一眼看到卫城与前方通行的大桥时,维纳尔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个词,拥挤。 拥挤,但是整洁,嘈杂,但是有序。 整个要塞城市是最显眼的建筑,毫无疑问就是那高高的堡垒以及直刺天空的法师塔。 这里和卡洛桑堡那种因贸易而繁华的情形不同。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军事氛围都很浓厚。 沿着道路走了半天,见到的也大多数都是像铁匠铺、皮革坊、以及弓弩制作之类的与军工相关的产业。 了不起了,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的小商贩。 除此之外,就是无论哪个聚集点都少不了的,卖酒的酒馆。 还有一些来回穿梭的,似乎是整座要塞的管理人员,他们在不断引导着整个城市稳定的运作,一辆辆马车沿着道路行进,将物资运输向远处那肉眼尚且可见的一座座仓库,隐约还能见到一些物资被从仓库中拉出,通过另一个方向被运走。 维纳尔心中了然,这座城市大部分的居民基本上都是为军事功能服务的。 当然也有例外。 维纳尔和他的士兵们在穿过了手工业区,就见到了住宿区和酒馆区...以及怎么说呢,应该是红灯区? 应该是不恰当的,异世界也没有红灯区这个说法。 凡是信奉法王厅的教徒们都基本过着一样的生活,一个神明月分为二十一天,一天休息,再加两个半天的休息,就是正常二十一天下来,没有节日与庆典情况的全部休息日。 而眼前这在住宿区和酒馆区对面的这一整条街道的建筑么... 很明显就是那种让士兵们在经过了连续不断的沉重训练与军事任务后,能够好好修整身心的建筑设施。 维系统面板上叫欢愉大街。 雷蒙特篇ii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又轮到了雷蒙特站岗。 早上打着哈欠,心里感叹,这作息颠倒的,真不是能舒坦干的活。 结果才把手放下来,又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一名穿着格子宫廷服饰的男人在马车停稳之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然后一路小跑过来,一直跑到雷蒙特身前。 “您好,阁下,我奉宰相大人的命令向您的领主传达国王陛下的旨意,这是手令与信件,请转达给将军阁下。在下公务缠身,还有事办,就不进去了。” 还没等雷蒙特的回话,对方自作主张的眼看了一下雷蒙特身上的信物和家族文章,把信往他手里一塞就随即小跑,一溜烟溜上马车离开了。 雷蒙特也没有什么反感,只是发了发牢骚。 “唉,还是一如既往的这种态度,话说这传信的是不是又换人了?” 随即就对两边儿跟自己一起站岗的同僚说话。 “你们都听见了,你们先自己看着,我进去转交一下就出来。” 随即就将自己手中的信件转递给了自己主君的侍书。 看来很快将军阁下就会登上宫殿,先拜见宰相和书从主管,随后和宰相一起觐见国王了。 不过这一次雷蒙特倒也乐得清闲,按照分工和仪仗,自己这一波晚上守夜的人,就不用跟着领主一同前去觐见了。 直接押送着领主的私人物品到王都的皇室仓储,和那里的主管交个班。 记录一下,然后就可以回自己的私人住处或者旅店了。 了结完了这边的事儿。 雷蒙特吹着口哨就返回了酒馆。 走到门前整了整仪容,然后才推开了门。 推开门来,闻到鼻子里的是酒香和饭香。 即使王国的经济是每况愈下的,至少在王都的消费场所还没有受到特别明显的影响。 迎面而来的自然是酒馆大姐姐殷切的目光。 四目相对,过了一个眼神,两人也没说什么,只是默契的坐下。 雷蒙特低头一看,自己长留的座位上竟然早就已经摆上了一份鱼,还是这个月流入河湾的顶级食材刺尾鱼。 刺尾鱼这种物种, 游在大海,生在河湾,当他们还是幼年的时候,进入大海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捞的小鱼苗,而大海汹涌澎湃,就算这些鱼在海里长大了,也鲜有渔民敢去打捞。 而只有当它们到了繁殖的季节,从海中游回淡水的时候,才正是渔民丰收的时刻。 而且打捞要趁早,在初期流入河湾的刺尾鱼是可以切片做生鱼片或者是下锅煮碎成鱼汤吃的。 一旦让他们游过了最初的几个河湾,彻底脱离了盐水的环境,他们机体就会开始硬化,并且做好了反应的准备,主打的就是一个让路上的天敌吃他们也要塞点牙缝。 而且还经常在这个过程中,刺尾会开始增生,内里的鱼刺骨骼也会开始增多,把肉割成一条一条的,到了这个时候,你再去打捞,捞上来的鱼做成之后甚至能给你做成木鱼花,而且还是属于那种开个刃就能当刀子杀人的类型。 雷蒙特听说过有个渔夫真的就是因为让妻子怀疑他藏了一些财产,准备抛弃她,就真的拿刺尾鱼磨成的刀刃割开了她丈夫的喉咙。 而盘子里另一侧还放了一小碟由普罗斯半岛出口过来的香果做成的咸香蘸酱,价值不菲,这种香料,在距离普罗斯半岛南端越远的地方,价格就越是昂贵,据说如果卖到了中央大陆北部甚至能够堪比黄金。。 在这里肯定没有那么离谱,但怎么说也得是按银来算的。 刺尾鱼如果不断的游游游,一直游到王都这边的话,那就老了,虽然还不至于说能够做成刀子杀人,但是你也只能烤着吃,吃它那筋道的肉了。 由于这种做法会把肉质里一些东西给烤出来,在外层形成一层白霜类的硬质物东西,乡下人把这种吃法也叫做“霜鱼房子”,意为鱼就像一栋房子一样,外层被涂上了坚硬的白色外壳。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有人在上上个河湾把鱼捞出来,放入海水柜中,然后马不停蹄的运给过来,同样还要再支付一笔运费。 而说起来,就像雷蒙特前世是在天朝,有人关于粽子到底是应该是甜党还是咸党一样有争论。 在这里,刺尾鱼的生鱼片蘸酱也有香党和辣党之分。 香党就是雷蒙特面前的这一盘的搭配,听说在普罗斯半岛那边也很受欢迎。 而辣党就是蘸着一种科斯塔王国本土出产的辣酱,又香又辣又油大,也有不少拥护者。 雷蒙特吃不来辣的,他还是更喜欢香的。 你不想蘸酱也可以,这个时候的鱼肉做成三分熟,也是相当鲜美的,属于原味吃法,老餮的小众喜好。 雷蒙特折指头掐着算了一下,现在已经过了最火热的那个季节了。 如果是在十二天前的旺季,光是这条鱼差不多就相当于自己前世的一万六千块爷爷币,高一点的话,说不定能到两万,而且还是那种非豪商与显贵根本碰不到,有价无市的情况。 现在这种末季,价格已经差不多打下来了,但是一条也要六七千吧。 还是起一个大早,需要抢的那种。 大姐姐为了给你接风洗尘,用上了这么名贵的食材,心意实在是太明显了。 雷蒙特感动之余,也是迫不及待开始大快朵颐了。 这种规格的餐食,他也是不常吃到的,领主举办宴会时宜,这种规格的食材也很难在餐桌上抢到,更何况还要注重礼节。 听说这种鱼有一种绰号,叫“卖妻鱼”,意思是对于中层下层农民而言,只有把老婆卖了才吃得起,不然光靠他们那被收了狠税之后留下了一点可怜巴巴的余财根本吃不起,不过就算这样也值得一吃。 科莉薇站在柜台前,忙着自己的事,时不时转变眼神,往雷蒙特的方向看两眼。 在众人吆五喝六的招呼声中,还抽出一些时间给雷蒙特添上一两杯薄酒。 一众食客看着这副情形,有很多人都是店里的老人了,还有不少顾客一开始就是被老板娘的姿色给吸引过来的,见这副情况又开始起哄。 有的喊不公平的,有的感慨自己心里的花儿被人给摘了的,还有人喝上头了,挑着剑过来就跟雷蒙特要决斗的。 然后雷蒙特放下餐具,随手一巴掌把他给呼到地上,酒馆里顿时充满欢快的气氛。 然后走出几个起哄的,合力把这个倒霉蛋给抬出去,一二三,扔进了隔壁的猪圈里。 有点小插曲,不过酒过三巡,雷蒙特带着一点极为轻微的醉意,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计划与目的。 嘴中哼着微微动听的小曲儿,具体是什么你已经不记得了,时间有点久,好像是你前世看过什么剧目的里播放的爱情曲吧。 在自己给自己伴奏的节奏中,雷蒙特缓缓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 里面赫然铺平在最上方的,是一匹阿卡丹同盟出产的白底金丝的西林锦。 西林锦,南大陆最高规格的特产,没有一个女人不为之动心。 这种布料据说是阿卡丹联盟通过魔兽织出来的丝,不仅质地极富有韧性,能够防穿刺,还能够防水火。 如果你能找来足够精细且手艺高超的炼金术士和符文印刻师的话,你甚至能够在上面附上一些你想要的符文,这也因此使其成为了巴沙尔特帝国皇室和各国贵族出席宫廷时穿戴常用的名贵布料。 这一匹锦绣,上面的金丝不仅仅是装饰,也代表已经做过了预处理,随时都可以拿来用。 雷蒙特自己都感觉自己是真舍得,但眼看着某个靠跪舔上位的御用商人就要正式拿到许可了,再不赶紧下手的话,以后就没有优惠价了。 不贵,存货没法印刻符文,价格会低,加上优惠价格和雷蒙特死命的杀价,外带抹了个零头,十八枚帝国金圆或者等值货币。 自己继承的遗产和存款的大约三分之一,绝对是下血本了。 即使不按帝国金圆本身的币值来算,按照金价来算的话,就算按偏低的那种金价,这能够做件上身衣袍的西林锦,一百四十七万爷爷币就这么撒出去了。 就这也已经算是便宜到了极点,能把对面杀的肉疼的那种,杀价每一刀杀的都是大金币啊,对商人来说,这可比杀肉还疼的。 而这个价格自然也有它的华贵。 穿在身上简直不是在穿布,而是在穿黄金。 即使是不再做过多的处理,付出更多昂贵的开销,光是直接打成上身衣袍,把这一身穿在身上的女人,也绝对会成为她所在那一条街最为美丽的风景。 不仅是样式华美精致,同样也是因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富贵的气息。 雷蒙特观察着科丽特的表情,欣喜,惊讶,高兴,似乎还有一丝忧伤? 而周围一些食客却是已经欢呼出来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啊,不。老爷们真是不做人呐,连大众情人~平民之花都跟我们抢。”(小声) “有钱,比不上,吃饭,喝酒。” 有感叹的,也有不要命的。 “老...老公,你看,我记得咱们上一次去高档衣店,里面最贵的一套好像......” “别想了,黄脸婆,就算是穿上了,你那张脸也拉低了衣服的格调。” 然后因为他太过大胆的言论而挨打。 明明是给自己老婆庆祝生日,还这么嬉皮笑脸的说话,也算是老夫老妻了。 “别的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这里面甚至还有直接祝酒的。 在一些传统保守的人眼中,送这种能够直接制作婚服的礼物几乎等于求婚。 而老板娘却是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一句话不说,还咬着嘴唇,在不少人艳羡的目光中走到了楼上。 雷蒙特一直注视着她的举动。 等到科莉薇下楼的时候,雷蒙特能够从她的眼角看出一丝红肿。 她哭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故事了呀!自己必须出重拳...啊,不是出重情! 雷蒙特心里想的很清楚,自己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就是奔着一波流来的,如果两个人打算维持一段长久的关系,不说是相伴一生,最起码也是十来年,大家能够有始有终的话。 那你最起码也得走入对方的内心呐。 想要直面对方心中的秘密正是这种体现。 果酒是甘甜的,鱼肉是鲜美的,汤是爽口的。 老板娘依旧在前前后后,忙里忙外。 食客们依然在插科打诨,一切似乎丝毫没有因为二十年前国家战争失利而受到影响,即使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仅仅只是表象。 新王继位已经十年,怎么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整个国家越来越尚武,商人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但至少在此刻,酒馆里的气氛依然欢快。 人再忙也终究有忙的尽头,再好的宴席也会散。 吃过喝过潇洒过插科打诨过之后,这些有钱有闲的人逐渐离去,酒馆又再一次冷落下来。 门外也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似乎没有逐渐转大的趋势。 而黑月也已经出现了在了天边一角。 对不少人来说,忙碌而辛劳的一天又要结束了。 而对于一些没有宵禁的街道来说,夜晚才是夜生活的开始,但肯定不是在这条街上。 人终于都走了,雷蒙特和科莉薇两人相当默契地收拾着酒馆上下的餐具和营业留下来的痕迹。 关上了大门,挂起了停业的牌子。 雷蒙特看着科莉薇上楼的样子,背影相当的迷人。 这背就算是放在前世都不好找。 不禁让他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冲出去英雄救美时的情形。 把堵在小巷子里的流氓无赖们一顿暴打。 原本只是正义感上来了,想伸张一下正义,满足一下自己,追求真善美的心理需求。 结果谁能想到就有了这么一段缘分呢? 雷蒙特也上楼了。 他知道,科莉薇在等他。 第68章 竞技场 在大白天大家都还在忙着自己的事儿,原本会繁华的节奏,现在怎么也繁华不起来。 维纳尔那卓绝的视力还能透过一两处阻碍,看到一处小楼上有几个姑娘百无聊赖的站在阳台上。 一个大妈装扮的富人穿着长裙提着菜篮子路过街口向里面。走去的时候看见了维纳尔那一身怎么也算不上便宜的装扮,还挤眉弄眼的冲维纳尔吹了一声口哨。 维纳尔身上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调转马头离开了。 “我们在这里不会停留太久。最多一天,朱莉,你去市场,看看有什么我们可唯一用的上的。克里斯蒂娜,你去工匠区,看看有没有机会偷学到点什么。帕斯科,待会你跟我过来一下。就这样,大家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之后自由活动,我们先解散。” 兰恰诺在进城的时候就已经前往政务中心了,他作为次官接下来要负责搞定队伍行进的许可和各种报备,所以自然也没有什么任务要分配给他,他已经够忙了。 帕斯科和维纳尔很快聚到了一起。 “所以现状你也看见了,我们分开吧。” 维纳尔直接直球单刀直入。 帕斯科似乎是早有心理准备。 “你没有上名单,也有自己的目的,咱们姑且分开,对谁都好。” 维纳尔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着想,身上缠了这么一堆破事儿,他怎么说也不可能在身边放一个目的不明的人了。 帕斯科耸耸肩,颇为无所谓的表示。 “没关系,世事如此,分分合合是常态,不过我觉得你也是个不安分的人,我想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再见的。那就先这样,再会。”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了。 维纳尔目送他离开,现在自己恐怕需要先找一个新的斥候了。 维纳尔转头离开。 队伍扩大之后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以后他恐怕都不需要自己找住处了。 进入城后,督管他们的人直接就给他们画了一小片地方,还是收出租金的。 毫不意外,至少在城里自己的兵,是要受到监视的。 毕竟不再是以前那不到一百人的队伍了。 甚至如果队伍人数上了八百人,按照这里的规定就直接拒绝队伍进城了。 看来以后扎营的工作和辎重也得安排上。 自己和关键人物以及少量亲卫,自然是可以进城居住。 但是队伍恐怕是免不了的,需要有自己的营地。 以后在野外安营扎寨将会是大多数人的常态。 不过这先且都是以后的事儿,现在维纳尔要操心的是自己队伍的组成问题。 看了看街道竖立的地形图。 说实话,有点简陋。 “竞技场。” 在中心地带,有一个很明显的标识。 这可不是之前维纳尔在那边参加竞技大赛时临时征用或搭建的场地,而是专门专业建设的比赛设施。 “看来可以去这边碰碰运气。” 然后便下马,将马送进了在中央区旁侧的马厩内。 要塞中央禁止骑马。 一路徒步走的建筑旁,又被守卫给拦了下来。 “入门费用,一次一商业小银币。” 维纳尔无奈,甩给了对方。 这价钱还真是有够贵的。 “这是木牌票拟,请保存好,里面会随时有人查验。请不要进入选手的准备房间和一些命令禁止踏足的区域,现在的比赛是斩首人诺可对阵罪犯盗贼杰斯奇,祝您观赛愉快。” 维纳尔把自己的身份凭证收了起来,进入了竞技场。 话说斩首人,是刚刚自己在系统面板上看见的兵牌组成者吗? 穿过拱门,走进了里面之后,维纳尔发现里面的装饰居然意外的朴实。 充满了实用风格,各种稳定的建筑结构和设计无一不在显示着,这里如果把上层封顶,大门关上,那就是一个小型的要塞。 挺坚固的。 还在上台阶的维纳尔都能听见里面的嘈杂。 “杀!杀!杀!杀!” 跨过最后一步台阶,维纳尔直接就见到了比赛的最后一幕。 一个手持斩首大剑的壮汉,一剑挥下,被打的无力反抗的对手人头落地。 鲜血喷洒出来,染红了大汉的胸襟。 “吼!!!” “赫赫!!!赫赫!!!!!” 欢呼声传遍了每一处角落,就连在外面的人都隐约能听到。 维纳尔盯着那名壮汉手中的武器,沉重而又危险。 或许没有自己的大剑长。但是绝对要比自己的剑沉重。 那无比宽阔的刀身,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菜刀。 无非是大了一号。 似乎是还觉得这场面还不够刺激,还不够威风,壮汉又将手中的武器扛在肩上抡圆了扫起一阵阵风。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全场的气氛似乎被点燃了。 明明竞技场里的人并不算多,竞技场本身也不算大,但这吼声就是能够震得人耳膜疼。 维纳尔看着场中心耀武扬威的战士,随手从平台旁拉过了一个正在欢呼挥拳的人。 “那个人是谁?” 被打断的那个家伙原本还有一些不爽,维纳尔看他身上的标志,似乎还是军队的人。 但是听到了维纳尔提到中心站着的那位的时候,一点点不愉快,已烟消云散了。 “那位?现任的一阶竞技冠军!斩首者部队的队长,诺克·巴拉杰·昂姆!我跟你说!他打的太漂亮了!简直就是艺术!我杀人能杀出美感的人物可不多见!” 随即又挣脱开维纳尔的抓握。 当然维诺尔没用力,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诺可!诺可!诺可!诺可!......” 看来是有点意思。 解说员的情绪也是相当激昂。 “十一连胜!十一连胜!让我们恭喜诺可大人,又再一次创造了黑岛竞技场的奇迹!诸位!为他精彩的表现欢呼吧,感谢这位勇士为我们带来了如此精彩卓绝的战斗!战神将赐福于他!让我们期待下一场,洛可大人精彩的表现!” 维纳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等待下一场。 再怎么说也不会就这一场吧,不然你这个入场票也有点太贵了。 然后趁着还没有开始,先找来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人。 他用的依然是卡拉曼通俗语,至少几十年过去了,卡拉曼通俗语依旧是这片土地上的主流。 “话说这里来参赛的参赛者都是什么成色?” 对方扭过头来,头上插着的羽毛饰品是一翘一翘的,商人帽都戴歪了。 “什么成色?话说你好像很面生啊,我没在要塞里见过你。” “失敬,我只是个旅客,明天就走。” “旅客?这倒是稀奇,在这动荡不停的世道上居然还会有独自成行的旅客,道路上不是商队就是军头,要么就是那些高不可攀的强者。” 对方耸了耸肩,也没有追问下去,他也不想追问下去。 “你问的是他们的出身?还是他们的本事?” “都有,反正距下一场开始应该还有不短的时间,不如讲讲?” 维纳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自己腰间的酒壶。 变戏法式的掏出两个杯子,给对面也倒了一杯。 “就当是权且润喉。” 对面很是受用,但是也仅仅是接过维纳尔手中杯子,没有先喝的意思。 看维纳尔一口,先把酒喝完了,在小小吃到嘴边抿了一口。 “出身嘛,那就真的是五花八门了,有胆子大不怕死的,有冒险者,有罪犯,甚至有战奴。” “战奴?” “你不知道?索尔达林国的特产,法王厅都谴责他们多少次了,但就是不改。” 商人还顺便从自己口袋里抽出了一根卷烟。 “至于本事和他们的来历,同样的五花八门,目的也是不尽相同。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想出名,还有的就是纯粹是想死,但是由于自己信仰的某些教义部分不能自杀,来这里求个体面一点的死法。” 商人摇摇头,似乎是不能理解有些人的想法。 “话说老弟,你叫什么名字?” “艾克斯帕·多恩,您贵姓?” “塞里恩·可可尔。” “可可尔?这个姓氏听上去可不像是指南方各国会有的。” “噢,这个呀。我来自西大陆唯一的一个人类国家,利尔王国。如果你是跟矿产这行业打交道的,应该会对她比较熟悉。” 她? 这个国家的人民有将自己国家拟人化为女性的倾向么? 维纳尔在心里默默记下。 “也许吧,可惜我不是。” 维纳尔这才反应过来,光看对方的发色就能发现一些浅浅的不同,与普洛斯人和大多数卡拉曼人那栗色的头发不同,这位的头发明显要更加偏黑一些。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噢,对他们的本事,话说我也能参加,对吗?” 塞里恩吐了一口烟圈,出于礼貌,维纳尔没有露出什么厌恶之色。 “理论上是这样的。话说你什么水平呢?我指的是你的位阶。” 维纳尔有些尴尬,毕竟他现在二阶不能算二阶,三阶不能算三阶的。 不过,秉持着在人面前不丢分的原则。 “三阶,怎么了?” 塞里恩随即摇摇头。 “那你大概率是参加不了,这个场子终究不大,很难找到能够跟你相匹敌的对手或者是能够凑齐一队向你发起挑战的人,除非你带着镣铐或者限制器上场。。” “理解。” 毕竟所有人都是奔着有胜有负有悬念的战斗来的,不是来看碾压局的。 随即又是一阵欢呼声。 塞里恩把头扭了回去。 “开始了!开始了!重头戏开始了!” 重头戏?维纳尔把头扭了过去。 “所以,刚刚的比赛还不能算是高潮?” “如果是一般的日子的话,那绝对算是相当有看头的了,但今天可不一样!” 塞里恩迫不及待的搓着手,宛如一只刚刚进食过的苍蝇一样。 眼神中闪烁着欲望。 “要知道,有二阶超凡出场的战斗即使是在米昂,那也不是天天都能看见的!” 哦。 米昂,这个地名维纳尔知道,还在学校里上学的时候,天天听老师们讲。 五十五万人口,普洛斯半岛第一大城,普洛斯王国的法理首都,以及伪王的居所。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问的时候,姑且就先安安静静看一场比赛好了。 拿着铁皮扩音大喇叭的解说员非常奋力的活跃着现场的氛围,为了保证自己的声音能够传到每一个角落,他简直就是在拼着嗓喉出血的力气在嘶吼咆哮。 “世间英雄人物,不知凡几!但命运无常,世事难料!诸位想必都听说过,在这片半岛上盘踞着南大陆最后一个精灵政权,那就是凯瑟琳亲王国!而今天我们要迎来的这位守卫者,也是今日的重头戏!精灵之灾,蕾丽姆女士!掌声有请!” 随着一阵高高的呼喊声。 竞技场通道的一处闸门被打开。 一个身披锁链的女战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身披镶钉硬皮铠,左右护肩却是块甲,带着普洛斯旧式鳞甲的护手,穿戴着板甲的护腿和下身披挂。 这风格,从甲胄上来讲,完全就是一套缝合怪,但是配合着她那少说一米九的高大身躯和面容上那硬朗的线条,居然还穿出了一种硬朗与粗犷风采。 维纳尔看着她的眼角,没看出什么杀气。 不过说实在,朱莉那个平日里习惯了坑蒙拐骗顺便拔刀砍人的家伙都比她更像个女人。 解说员见气氛还比较活泛,就顺势引出了她的对手。 “这位女士想必名声不小!平日里专门在北普洛斯和金拓山王国接受针对精灵任务的女猎手!只是可惜,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这位听说欠下了不少的债务,但是没关系!战神会给予胜利者再次重来的机会!” 然后大手又是一挥,指向了竞技场另一侧的通道。 “而今天她的对手,就是她的老冤家,精灵捕奴队!” 随即另一侧闸门也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了一群面相凶狠的精灵族,个个全副武装。 “抓人当奴隶者自当为奴,感谢北普洛斯过来的奴隶商人!那么究竟是凶奴血染沙场?还是猎手再次胜出?我们拭目以待!” 太阳神教会 太阳神乌诺琉 唯一一位在凡间拥有名讳的神祗,同时也是唯一一位没有神像的神明,以法王厅解释,这是因为太阳不可直视,却又人尽皆知。 其同时为人类伊诺陶里森信仰与精灵维洛克里信仰主神。 其诞生于创世神所点燃的第一缕火焰之中,正式称呼为烈阳与辉光之主,圣数为一。 人间的尊号有:耀辉之轮、灼烧与惩戒之殇、世界主宰、虚无与空洞之壁、白与黑之源头、死寂与复苏的根基、万物之心炎...... 教会名为烈阳教会。 教义主要核心: 1.面对邪神及其信众,不可留情。 2.辉耀信众的男信徒不应当在不沐浴主的辉光时外出活动。 3.双配偶婚姻制度是对神的礼赞。 4.同性关系是禁忌,违背了交汇之理。 5.在神的辉光下,任何邪罪都将被灼烧。 6.光芒之下,众生平等,人人应当,助人为乐。 7.兴衰荣辱是世间常理。 8.严厉与仁慈同在,不倡导以杀止杀,屠杀与虐杀被视为严重罪行,谋杀被视作下贱行为。 9.认主独一,是信仰的核心,侍奉太阳神者,不可再接受其他神明的信仰。 10.圣礼是每一位信徒必不可少的,在每日的清晨向神进行祷告是必要的。 11.勤劳是万事之首,活力是太阳给予世间的恩赐,在主沐浴的荣光之下,追求勤劳更是美德。 12.一月的太阳神月是圣月,即使是泛教徒,除老弱病残、孕妇、哺婴妇女和旅行者外,都要在这一月守誓一次。 13.慈善是被倡导的,正如太阳给予人世间恩赐一样,具有慈善性质的施舍或者带有善心的付出,被视为是一种功德,应当被视为前往的神明神国的门票。 14.世间灵魂就是一个轮回,在死神面前被审判后终究要被带到太阳神面前赎罪,有善者入神国,有甚罪者受灼伤,灵魂的残片投入人世间轮回。 15.每一位信众今生都要至少进行一次朝拜,前往太阳直射之地,进行一次朝圣。 16.不可为自己雕像,也不可作什么塑像,上天、地下,水中的百物均不可跪拜,也不可信奉。崇拜偶像,亦是原罪,人间不当盲从。 17.不可妄称神名,妄称神名的,神必不以他无罪,只有圣地除外。 18.太阳神与他的妻子,黑月与白月女神的守誓之日是休息之日,不可劳作,应当三次祈祷。 19.孝敬父母亲长,尊重妻子同辈,让你的日子都得以长远。 20.阳光之下,不可作假证陷害他人。 21.诚实是首要,正如阳光般真实,一切谎言正如那些邪祟一样,都将在主的辉光下湮灭。 箴言节选 “以神典为依据,我等骑士当助人为乐。” “神恩在上,邪祟必灭。” “征战以武力,怀服以仁慈。” “世间所有的英雄本质都是凡人,在伟大的存在面前,你我唯有噤声。” 辉月女神教会 白月女神 神像是一尊头戴披纱,看不清面容,身裹白布的女性,太阳神的两名妻子之一。 诞生之时还在太阳神的心脏之中,与太阳神是连体的兄弟姐妹,双月女神之一。最初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神躯,在太阳的照射下才有了自己的思想与神识,圣数为二。 人间的尊号有:光辉的影子、虚无守望、巡礼母神、万影之宗、潮汐双轮、抚慰灵泉、安神掌灯者、魔法女神、玛娜的主人、第一女神、誓言守护者 教会名为辉月教会 教义主要核心: 1.修习魔法者,守正心神是必要,不然,我必收回恩赐于你们身上。 2.死灵法术是异端之异端,在恶魔之上,消灭他们是绝对的正义。 3.双配偶婚姻制度是对神的礼赞。 4.女性之间的同性关系是无罪的,男性之间是不值得被倡导的。 5.神明柔和的辉光会给予所有善良且正义之人以力量,无论其是否为信者。 6.再小的善良也有存在的必要,心怀恶念,但行善者不应当被指责:再小的恶行也不应当作为,心怀善念,但结果为恶者不应当被苛求,也应受惩罚,但有被原谅的资格。 7.不可奸淫,无论男女,谁主谁从。 8.不可偷盗,女神的眼下容纳一切。 9.认主可不一,仁爱的女神允许她的信众信仰其他神秘,但邪神除外。 10.圣礼是每一位信徒必不可少的,在每日的午夜睡前向神进行祷告是必要的。 11.安静是女神希望看到的,即使是祷告在心中默念即可,不打扰他人是美德。 12.月神月的第二天是欢庆的日子,也是女神觉醒神识的日子,今日应当为庆典,所有信众均当出席。 13.智慧是人最宝贵的东西,哲学的思辨与对他人的理解是被倡导的,知识是宝贵的,在自己领域内登峰造极者将被选拔为神明的侍者。 14.世间灵魂就是一个轮回,在死神面前被审判后终究要被带到太阳神面前赎罪,有善者入神国,有甚罪者受灼伤,灵魂的残片投入人世间轮回,但用自己的智慧与努力造福世人者,可以在女神面前赎罪。 15.每一位信众今生都要至少进行一次奉献,为女神献出一段时间,看守月亮之井。 16.不可为自己雕像,也不可作什么塑像,上天、地下,水中的百物均不可跪拜,也不可信奉,只可以拜奉正神的雕像。 17.太阳神与他的妻子,黑月与白月女神的守誓之日是休息之日,不可劳作,应当三次祈祷 18.尊重你的追随者,誓言一定要得到落实。 19.月光之下,不要称呼女神的尊名,乱呼者必将受罚。 20.善良是首要的,即使是智慧也要让席。 箴言节选 “智慧是最宝贵的事物,我的宠儿将会把我的恩赐带到世上每一个角落。” “没有善良,即使是智慧与力量,也只不过是恶的帮凶。” “你是什么,自己要想清楚。要到哪里去,你自己决定。” 黑月女神教会 黑月女神 神像是一尊头戴披纱,看不清面容,身裹黑布的女性,太阳神的两名妻子之一。 黑月女神诞生于白月女神的背后,由女神的脊柱分化而来,与白月女神是母女关系,身为双月女神之一。在诞生之初,便有了与白月女神并重的神识,其圣数为三。 人间的尊号有:隐秘之主、域外正主、巡礼女神、万影之佑、潮汐双轮、阴影守护、幽车巡回者、收还女神、寂静之女、幽月祸首、血之起因、辟魔冕下、群怪之主 教会名为幽月教会 教义主要核心: 1.修习魔法者,守正心神是必要,不然,我必收回恩赐于你们身上。 2.血魔法是叛逆,邪恶远在恶魔之上,消灭他们是绝对的正义事业。 3.双配偶婚姻制度是对神的礼赞,但其他配偶制度同样宽松。 4.女性之间的同性关系是无罪的,男性之间是不值得被倡导的。 5.世间所有恶徒,在真正的夜晚降临之时,都将失去宝贵的理智,这是神明降下的惩罚。 6.宽恕不代表忘记,阴影中的往事随时会被翻出。 7.黑夜中,女神是夫妻的祝福者。 8.在夜色中犯罪的恶人是女神的猎物。 9.认主可以不一,女神允许她的信众信仰其他神明,但只能是正神。 10.圣礼是每一位信徒必不可少的,在每日的夜晚降临之前向神进行祷告是必要的。 11.寂静是女神的一部分。 12.影神月的第三天是可以休息的日子,今日应当为假期。 13.坚韧是人最宝贵的品质,能够在天大的诱惑面前守住本心的人都是宝贵的,如果一生都能有始有终,那么此等人物将有幸被选为神明的马夫,为女神驾车。 14.世间灵魂就是一个轮回,在死神面前被审判后终究要被带到太阳神面前赎罪,有善者入神国,有甚罪者受灼伤,灵魂的残片投入人世间轮回,但坚持自我永不放弃之人,可以在女神面前赎罪。 15.每一位信众今生都要至少进行一次奉献,为女神献出一段时间,看守月亮之井。 16.不可为自己雕像,也不可作什么塑像,女神的雕像也无需跪拜。 17.太阳神与他的妻子,黑月与白月女神的守誓日是休息天,可不劳动,晚上祈祷。 18.注意你的路途,旅行者,神的惩罚者在看着你。 19.无光之时,不要随便女神的尊名,乱呼者必将受罚。 唯一箴言: “无需多言!” “三大正神几乎在所有的信仰中都有出现,地位崇高。同时也是整个大陆上通行的信仰,也是最为昌盛的三大信仰。在宗教地位上,以太阳神教会为首,但在民间兴盛上,以第一女神教会为首,因其相对宽松的信仰条件而广为流传。 同时因为女神是誓言守护者的因素,第一女神在世间的神迹也是最多的。 太阳神高坐神殿之上,而两位女神则是他的代表,巡回与其他各个神殿之间。 在异世界不要乱乎神明的尊名,因为神真有可能听见,如果你一定要叫,那么首先,你最好是信徒,其次,你最好言之有物,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呼叫的得是正神。 但太阳神可以,主神几乎从未理会过凡人,如果你不怕死后受罚的话。 注意你的誓言,如果是在神龛前发誓,那么第一女神绝对会注视你。 如果不是在神龛前,第一女神也有概率找上你,但也有可能是权柄相关的神明,甚至可能不是正神,如这种情况下破誓,报应终将来临。”------《奥西斯大陆生存指南 宗教篇》 作者:姚讽(染血的一页汉字) 第69章 竞斗 双方开始挑选武器或者说,争夺武器。 似乎是为了给战斗增加一些悬念,竞技场在场地中央居然还插了一把武器。 即使隔着老远,维纳尔也能一眼看出来,这把武器的品质和其他武器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那是一把长刀,金色的握柄,符文的刀身,很明显,竞技场的举办方给场地里安了一把符文武器。。 那位女士几乎是在入场的一瞬间就放弃了自己身后放的那些破铜烂铁,狂飙突进的直接冲向场地中央。 但是很可惜,他们的站位恐怕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金陵那一边很明显要比她更加靠近。 几名身手矫健且眼疾手快的家伙几乎是飞一般的拿起武器,然后冲到前面,把武器护在身后,用长柄对准了冲锋过来的女人。 面对前锋,身上的胸甲并不算好的女人也不敢硬冲,只能退了回去。 维纳尔并不意外,毕竟那个女人肯定是要比他的对手强的多的,给对面一点优势也没什么。 但就在维纳尔以为,那些精灵其中之一将要拔出武器,作为抗击对面的核心时,很明显举办这场比赛的人一开始就并不打算让一切发展的这么顺利。 一名站位比较靠后的人,伸手就向那把武器抓去。 结果立马就被自己的队友反身过来捅了个对穿。 场上发出一阵阵惊呼,不仅仅是他们没想到,维纳尔也没想到。 甚至就连场上中央那几个人也没有想到。 几人分神向后一望。 而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 那个叫蕾丽姆的女人就立即抓住了机会。 一把抓住一个手持长柄连枷的家伙的武器尖端,完全不顾自己的手有可能会被划伤,直接就用蛮力把他拽出了队形。 然后在他的惊呼声中,一脚踩出了他的脖子,一运力,咔哒一声,他的脖子当场就断了。 发现队友惨状的几人立马又重新组成了阵型,组织好前后站位,不如再给对面留下一点点破绽。 而这使那几个没那么快的家伙也赶了上来。 他们也看清了全程发生了什么。 而在彼此的站位之间,还在交头接耳。 “原来如此。” 维纳尔点点头,看来经营这处设施的负责人是个懂人心的,知道一帆风顺或者光是精彩厮杀的表演,总有一天人们会看腻,干脆就加入了这样的戏码。 场上这些人从事的职业是相同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铁板一块的,或者说应该是早有摩擦或嫌隙的。 结果那个被捅了对穿倒在地上的家伙,竟突然暴起,直接扑向那把武器。 居然没死,还有力气! 但是他这孤注一掷的抉择也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 几乎是在极短时间,内场上的几人就立即达成了共识,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他一个人就承受了至少十几下攻击,在有限的空间内来了一次一打十二。 盔甲被拆开,头骨被打碎,这位最勇敢同时也是最狡猾的家伙,就这样成为了这场比赛中第一位死者。 而在这个过程中没有给蕾丽姆造成任何的伤害。 观众席上的人们就这么看着这合理而又荒诞的戏剧,维纳尔身边的这位商人老哥还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颗椰枣。 在这无比别扭的情况下,两方就这么对峙着。 只不过居然每一次蕾丽姆的洞吓和威慑,居然都会把自己的站位往前前推一下。 一点一点的,这女人居然还靠近那把符文武器了。 而反观精灵这边,明明有三十多号人,维娜敢肯定他们中间夹杂着好几个超凡者,就像刚刚那个狡猾的家伙一样,有这样的战力,付出几条人命一拥而上,就算不拔刀,也肯定能够杀死蕾丽姆。 但隐隐之中,他们似乎的还有小团体,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让他们和队友之间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维纳尔看着他们彼此间的占位,看着那时不时出现的空隙,大致也能推断出来,这三十多号人里至少有五六个小团体,就这么团结而又内斗着。 而蕾丽姆似乎也放弃了把那把刀拿到自己手上的打算,当然这是维纳尔的视角。 手中握着自己抢过来那染血的连枷,依然在姿态上做着威慑的行为,时不时往前前挪一下,似乎立马就要把那把武器抢到自己手里,但其实总能很巧的被对方给逼回去。。 这就很神奇,似乎对蕾丽姆而言,那把刀握在自己手上,似乎还是被对方掌握的更好一点。 “你们这群蠢才!” 终于,有一个家伙实在是受不了这样来回拉锯折磨人心态的对峙了。 “我们之间有一些不太美妙的过往,甚至可以说是有不少仇!但问题在于,不打死对面那个娘们,我们谁都走不了!刀我们拿不到手,还会便宜的对面那只猎狗!” 说完之后这位就直接举着自己手里的巨剑冲了过去。 “一起上!灭了她!” 就这么身先士卒,以身作则,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可是冲出去之后,他的耳朵并没有听到有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冲的动作,于是他在这个过程中,余光微微扫了一下身后。 结果发现不少人都是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而和他相对比较亲密的几个战友们也是浮现出了恼怒的神色。 他的心瞬间就变得拔凉拔凉的,现在他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之间,而且还是他自己造成的。 如果他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回去,且不说面前的这个女人会不会拦他,就算真的退回去了,也是注定孤立无援了,到时候恐怕还会再被推出来打头阵,大概率彻底沦为炮灰。 但如果是不退回去,就这么硬往上冲击,生还概率...... 两权相害取其轻。 他知道了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在冲锋的路上对着脚下唾了一口唾沫,就这么举着自己的大剑发出怒吼,孤身冲向了眼前的强敌。 不过准确的来说也不算是孤身了,在他和蕾丽姆正式接敌的那一刻,他身后那些靠不住的队友们终于动了。 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死亡的结局了,连枷拨开了他最初冲锋的那一下,蕾丽姆借势抡直打在他的后背上,把他击退出去,然后一个正摆,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打在了头上,带走了他的生命。 不过至少他的死法要比那个狡猾与勇敢并存的家伙要荣耀许多,至少是堂堂正正战死的。 蕾丽姆趁着包围还没有正式形成,顺手拿起他的武器,转身就想冲出包围圈。 但结果还是晚了。 至少是包了一个半圆。 不过这种程度还杀不死她,围杀超凡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 那些武器不够长的,在蕾丽姆攻击范围的威慑下根本打不到她。 而那几个手拿长杆武器的,还要低时刻提防那连枷的摆动,防止对面给自己出其不意来一个惊喜。 其实此时攻势已经完成了一半,尤其是那几个超凡者,只要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敢于冒点风险,基本上应该就成型了。 但是有两个家伙在前,想必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拉不出来一个有足够心理预期和准备的人了。 蕾丽姆就这么且战且退。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让她退到围墙那里了,没有了后背的后顾之忧,那他们也就等于被逼着冒险了。 现在的情形就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猎人在围杀一只猛虎。 但是猎人之间却不是彼此相处多年的伙伴,有着配合的默契,而是一个个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上啊!推来推去的,推杆有什么意思?” “捶死他,让他脑袋开花!” “一群废物,一拥而上差不多就结束了。” 蕾丽姆沉呼一口气,观察着自己面前敌人的面孔。 他们很快就要被逼着下决心了。 按理来说,退到墙根处对自己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她从来都不喜欢把主动权交给别人! 突然!原本还在节节后退的她一个快步,就向左侧一个家伙发起了攻击。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连动作都有了短暂的停滞。 而就是趁着这一刻极为有利的空当。 蕾丽姆一个推杆打开了对方正前方的区域,短暂瓦解了威胁。 长杆下持柄扫腹击退! 转圆重击! 噗! 一道血雾穿过皮质头盔绽放在空中。 死了!致命伤! 咔嚓。 用力过猛,连枷断了。 不过她也已经扎进了对方的阵型里。 而在此时一旁惊呆的几精也是终于缓过了神来,怒吼中就想戳刺蕾丽姆。 “自己人!自己人!” 他们不得不生生止住,而蕾丽姆则颇为惋惜,这几个家伙手上还是有点东西的。 不过也一样,有了肉盾的她拔出大剑就在人群里开心的开启了无双。 一旦把这些人都宰了,几柄长兵器对她来说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拼速度他们拼不过自己的。 “真个该死!” 眼看着局势,就要发现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他们终于开始有了一些配合上的默契。 但蕾丽姆也是不是傻子。 你就那么想把人救下来? 给你! 拿着一个精灵当肉盾挡下一记戳刺。 锐利的矛尖穿过身躯,透过皮铠,几乎要顶到蕾丽姆的脸上。 但也没关系了,她要赢了! “精彩的应对!让我们为女士欢呼,等等!登记人有话讲!”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没谁愿意看见一出好戏就这么结束对吧?让我们给其中上点转折!” 竞技场侧翼一处的铁栏杆突然缓缓上升。 原本还在打斗中的双方突然都停止了争斗,充满戒备的望着这个突然打开的入口。 其中几人敏锐的感官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危机与异样。 “轰!” “是蝎尾狮!” 第70章 凶口求生 蝎尾狮,和这世上大多由于玛娜刺激而产生变异,最终成为魔兽的物种不同。 这个物种是已经稳定化下来的魔兽品种。 成年之后基本都拥有一阶的实力。 要知道,一阶可是强化占主导的。 天天体格健硕的一阶魔兽往往要比一阶的人类强悍很多。 同阶对战的时候没有五六个人类面对这种原本就属于大型猛兽的,你最好绕道走。 维纳尔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闪出惊异的光芒。 行了,你也别说这门票贵了,这门票便宜了。 怪不得呢,且不说极难捉到且价格昂贵的精灵,光是这头蝎尾狮,在场这稀稀疏疏的人群,恐怕都值不回票价。 “吼!” 蕾丽姆脸色变得铁青,说话都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切,我就知道,这钱从来都没那么好挣。” 然后立即脱离战圈,一路直奔场地中央的长刀去了。 “拦住她!” 一个精灵还想冲上去阻拦。 结果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他居然让人给拦下来了。 “你干什么?!”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个子,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惧色,不过嘴上并没有露怯。 “情况变了,小子。让那条鬣狗拿上武器,对我们更好。” “你疯了吗?她拿上那把刀,我们都得死!” 嗖! 一头猛兽冲了出来,在场上发出嘹亮的吼声。 “嘶~吼!” 壮汉精灵只是淡漠的指了一下。 “二阶,母的。” 对面一时语塞。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二阶的?” 嘴硬而已。 “不是二阶你能够见它翅膀上能缠气旋!?” 随即转过身来,咬牙面对。 “准备好吧!比起死在这畜生的胃里,我还是选择死在剑下,这样比较体面!” 更何况还不一定呢,万一狮子跟鬣狗同归于尽了,岂不是更好? ...... 蕾丽姆跑步的速度绝对不算慢。 三步快作两步,在没有人阻拦的情况下,飞速的就冲锋过去,然后一个掠身就把刀从地里带了出来。 一个滑步止住自己移动的惯性。 把刀在自己手里一看。 “我日子他姥姥......” 蕾丽姆一看刀形,当时就明白了。 原本刀插在土里的时候,仅仅只有上段小部分刀锋露了出来,只有刀的上半部分是弯曲的持柄可以看见,下半截都是直的。 结果拔出来之后,蕾丽姆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把小s型的弯刀! 在这世上凡是披甲率低或者是铠甲不行的地区,人们用的刀一般都是弯的。 而但凡是披甲率高,甲胄制造还好的地方,用的刀一般都是直刀。 为什么?因为很多时候你需要用刺来破甲呀! 弯曲的刀型是适合用来切割的,这虽然是一把符文刀,但蕾丽姆感受过了,上面的符文并不是增加锋利度的,而是增加体型协调的,简单来说就是讲敏捷的。 蝎尾狮皮糙肉厚,就算有了这把武器,想要一击击中要害,打出处决伤害也不现实。 所以蕾丽姆怎么还能不知道? 这哪里是什么额外加戏,这分明就是提前安排好的。 “这群无良的玩意儿,这叫欺诈!” 还在怒骂的蕾丽姆突然下意识的感觉自己潜意识一阵警铃大作。 条件反射的就选择低头滑步闪躲。 一道速度极快的爪子擦着蕾丽姆的头皮就飞了过去,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几根头发从她头上掉落下来。 她应该庆幸,只是掉了几根头发。 当然也不应该感到幸运,因为爪子不中,血盆大口斜着就直接冲她咬来了! 蕾丽姆赶紧将刀横在身前。 铛! 在角度上,蝎尾狮这一口直接咬在了刀身上面。 弯刀都因为巨大的咬合力而弯曲了起来。 但由于材质足够硬,它的牙齿终究是无法把这把武器给咬烂。 蝎尾狮伸出一只爪子,捂住自己的牙齿。 看着都很疼。 蕾丽姆劫后余生的看着刀身上那清晰可见的咬痕。 制作这把刀的合金绝不是普通的钢铁,能够用来制作符文或者魔法武器的材质,都是要经过细小入微的处理的。 即使不将最后一步,映客符文或者法阵的操作给完成,其强度也远超普通武器。 但即使,这样一口下去,也给咬了个小凹坑出来。 “该死的,我的胸甲恐怕在它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新式普通板甲的防护力恐怕都有限的很!” 但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什么对策她。 在你还在愣神的时候,蝎尾狮可不会停下,光从那空空如也的腹部和满嘴留下的垂涎,就可以看出这畜生很久没有进食了。 蕾丽姆一个翻滚! 蝎尾狮的后尾刺就已经扎到了她的面前她。 “呀!” 蕾丽姆把弯刀高高举过头顶,猛然劈砍下去。 结果被弹了回来,几乎是在她砍下去的那一刻,蝎尾狮就已经把尾巴抽了出来,原本应该砍在连接处的那一刀,直接砍在了钩子上,不仅带起来了尘土扬了蕾丽姆一脸丽,还让她倒退了几步。 蝎尾狮的尾巴上层层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只有最末端连接处有一丝脆弱的缝隙。 但紧急之下想要砍中可不那么容易。 蝎尾狮扫翼! 蕾丽姆闪身欲躲,但是攻击范围实在大了点,还是被扫到了臂膀,擦中了一些。 “咦!” 蕾丽姆被击倒了! 就在蝎尾狮冲上前来举爪欲拍的时候。 从侧翼而来的集群冲击,救了她一命她。 “呵!” 冲锋起来的超凡速度极快,这点距离,瞬息即至。 至少三名超凡者的冲击直接把蝎尾狮打了一个踉跄。 但也仅仅只是一个踉跄而已。 这就是质量与吨位之间的差距。 有这个差距,在我就是能打出比你更强更猛的威力,而你的攻击打在我身上,产生的效果反而不尽理想。 “吼!” 感觉自己被挑衅了的蝎尾狮,甩动自己带毒的钢尾,就要给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退!” 领头的那个壮汉精灵一声大喊。 但还是有一个没能及时后退,被蹭到了腿一下。 腿甲当时就飞了出去,而腿部则爆出了一串血珠。 “我?的腿!这畜牲的尾巴上还有毒!” “废话,你是第一次猎杀魔兽吗?!” 壮汉把自己背后背着的长武扔给了身后的人。 “别靠近!你们靠近了,瞬间就得没!游走骚扰!” 此刻,这些人终于也不再互相使绊子了。 还都得感谢这头蝎尾狮,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个玩意儿是根本不可沟通的,反而让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事实又再一次证明了,当场上有一个没脑子的东西时,大家反而更容易团结起来。 “侧翼!侧翼!” “左!左!左!!!” “拿钩镰的!你在干什么!” “你们这些精灵能不能给点力,让我绕个后?!”(蕾丽姆) “怎么冲我来了?!不要!啊!啊啊啊!!!” 鲜红的血液,顺着那凶兽的嘴角流下。 全场的气氛又再一次活跃起来。 血腥暴力,其实当这玩意危害不到自己的时候,人们总是喜欢刺激的。 仅仅两个甩头,半具被咬断的尸体就被甩到了众人面前。 另外一半则被直接吞进了胃里。 “……别愣着!“ 随即一锤打在了蝎尾狮的腿上。 ”打它腿!” 无视了被咬成两截的尸体,以及一个长柄武器折断后,背蝎尾狮一爪开了膛,此刻正用手痛苦地把肠子往自己体内塞的倒霉蛋。 壮汉精灵手持大锤,给它狠狠来了一下。 另一名黑发精灵也手持双刀,灵敏的趁着这头凶兽背对着他,一头扎了进去。 “呲呲呲!!!!” 他用的力量不可谓不沉重,但是很遗憾,武器实在是不够锋利,仅仅只是和鳞片来了一串火星的交接,未能破甲。 但没有破甲不代表蝎尾狮就不疼。 大力出奇迹,多少还是有点伤害。 “嘶!” 一声尖啸,蝎尾狮后爪一抬。 早有防备的艾尔丹多恩灵敏一跳,闪过了这一记突然袭击。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凶兽没有把目标换到那个对他造成更大伤害的人身上,而是反而换到了他这个最近的家伙身上。 当即一个旋身转过来,就正面面对着艾尔丹多安,然后一个正爪就是拍了过来。 突然之下,艾尔丹多安急忙偏转身形,爪子几乎仅仅只离他一个手掌的距离拍了下去,扬起一大片尘土。 而他也没有停止自己后退的步伐。 但蝎尾狮也没有放弃追击的打算。 正爪按地变成反爪扣地,那一只肢体就如同推土机推地一样,在地上离开了一道痕迹后,直冲艾尔丹多安。 “格维!” 壮汉精灵,怒吼一声,挥动大锤,对着两者之间的中线就是砸了过去。 这一次干扰是成功的。 锤子成功地砸在了蝎尾狮的爪子上,偏转了爪子的进攻轨迹。 “啊!” 爪子最终还是击中了艾尔丹多安,从他的锁骨到他的脖子再到下巴再到额头的一小点,都被锋利的爪子划开了皮肉。 而且还似乎轻微滑破了一下颈部动脉。 维纳尔在观众席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确实看到了那个精灵在受到攻击后当场飚了一小管血,然后捂着自己的脖子后退了十几步后倒在地上,而双刀则在脱手落在了竞技场上。 但即使这样,结果已经很好了,如果没有队友上前奋力救了他一下,这一下划破的就不是他的脖子,而是划烂他的喉咙,击碎他的下巴了。 但即使是对一阶超凡而言,这也是重伤,如果是凡人,在没有人帮他按压伤口的情况下,已经可以判死刑了,光靠自己,血液的喷涌是摁不住的。 不过对于他来说,他恐怕还要煎熬好一段时间,不过肯定是失去战力了,涌出来的鲜血会不断冲刷伤口,一阶超凡的自愈能力还没有到自己就能把这种伤治好的程度。 他的队友能打赢,并且在之后能够在他昏迷之前反杀蕾丽姆,那他就有概率能活。但他的队友要是打不赢全灭了,又或者是在此之前,他先失去意识,他就死。 如果他足够幸运,没有被踩死的话。 “咳!嘶!” 蝎尾狮的身后飘出一阵血花。 蕾丽姆可算是找到机会了,不断尝试绕后,此时终于如愿以偿。 在蝎尾狮的身后,往左腿上斩了一刀。 然后攀着蝎尾狮的尾巴就想要跳到后背上。 察觉到身后的危机,再加上肚子里总算有了点东西,原本饿迷糊了的蝎尾狮也终于清醒的反应过来自己最大的威胁在身后。 连忙甩尾,身形大动,直接就把蕾丽姆甩了下去。 这还不算完,蕾丽姆落地后定睛一看,自己砍出来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 “唉。” 叹息一声,跳出了蝎尾狮的攻击距离。 因为狮口已经要到了。 啊呜一口,咬了个空气,追击打击。 左上一爪被闪开。 蝎尾狮一个捅爪,基本上也就到了攻击距离的末端,眼看就要到面门上,还被蕾丽姆一个横刀格挡下了那几只锐利的如同短剑一般的爪子锋芒。 然后上挑,顺势给蝎尾狮相对柔弱的脚掌划了一道血痕。 但这还不是让这头凶兽最心烦的。 旁边总有一些家伙,拿着长矛长枪就给自己身侧或者身后来一下。 正面不中,侧翼中! 一个尾刺就击中了一个拿着长矛想要干扰它攻击的精灵,当场贯穿,钉在了原地。 然后瓜子落地后,这畜牲的眼神余光似乎还带有嘲弄之色。 一个旋身大起舞,然后猛然停顿。 被穿刺在尾巴上的那个直接就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被甩了出去,血溅门墙。 引起场上人们一阵阵的惊呼。 \"漂亮!蝎尾狮不愧是山林间顶级的掠食者!干脆利落的击杀和逼退!\" 场上的主持人是懂活跃气氛的,每一次插话都插得恰到好处。 而维纳尔则是啧舌。 这场下的那头凶兽在力量上肯定没有自己之前对抗的那只三级魔兽来的大,差距确实有,它只有气旋,没有像那三阶魔兽那般运转自如的玛娜气罩和堪称金刚不坏的要将近至少两百多杀伤力才能破防的肉身。 但是速度却和那三阶魔兽差不多,甚至还快一点,进攻手段也比单纯只是出拳的猿猴要多。 他们要怎么赢呢? 第71章 惨胜 鲜血弥漫,刀锋锐利,但难有寸进。 没有好的铠甲,有太多攻击连蹭都不敢蹭只能躲,容错率极低。 就像现在这样。 蝎尾狮的噬咬已经接近强弩之末,那个精灵战士已经躲闪的很及时了。 但凡身上穿的好点,哪怕不是板甲,仅仅是鳞甲或者扎甲又或是什么一套重甲就能无伤了。 但现在,他胸前的皮甲被层层穿透,但却又足够坚韧,以至于足以带起他的体重。 整个人直接被带着甩到了天上去。 “啊啊啊啊啊!!!” 然后蝎尾狮调整一个姿势。 咕咚。 掉入口中,嘎嘣脆。 那咔咔的咀嚼声不仅仅是在咀嚼肉体,还是在咀嚼众人的信心。 “又…又一个……” 第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终于出现了。 他拿着自己手里的武器转身就逃。 “啊啊啊啊啊!!!” 涕泗横流,连哭带跑。 “我不干了!!!让惩戒者一刀砍死我算了!谁爱干谁干吧!” 一直充当主心骨的精灵壮汉怒斥道:“蠢货!快回来!你这样下场不会有什么不同!!” 战线还没有崩溃,但是已经有几个在互相交汇眼神,犹豫与恐惧在发酵。 但好在那有些智慧但不多的蝎尾狮帮他解决了问题。 眼见有猎物脱离了配合与队形,蝎尾狮就像看见了待宰的羔羊一样,不管不顾的,从已经有了缺口的那一边冲了出去,然后从背后一爪将其打翻,当场就没了气。 又是一阵嘎嘣脆,这腹中有了东西的魔兽似乎也不再饥不择食起来,而是开始紧着头部吃。 一口下去,原地就只剩下了一具无头尸体。 现场的氛围有些僵。 但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划过,带起了一阵毛发和一串鲜血。 又一次感到疼痛的凶兽嚎叫一声,爪子立即就杀了过来。 那个倒身影似乎是算好的位置,不仅躲过了这猛烈的一爪,还借着这一击攀附到了蝎尾狮的身上。 蕾丽姆大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大好的机会没看见吗?” 甚至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挂在魔兽的身上呢,尝试继续往上呢。 壮汉最先反应过来。 “都看见了?趁着这一次,拼命吧!上!” 这意外的插曲似乎还是激起了所有人心里殊死一搏的最后勇气。 这一次终于没有人再有犹豫了。 侧翼的袭扰,正面壮汉牵制,后面的伺机而动。 突然,蝎尾狮怒吼一声,然后就开始翻滚起来。 直接遭殃的就是牢牢抓在背上,尝试寻找弱点攻击的蕾丽姆,发觉情势不妙之后纵身起跳,放弃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优势。 原本的好机会就这么没了。 “看招!” 但是这后摇巨大的反击也给蝎尾狮造成了麻烦。 那就是在它起身的那一刻,它是做不了反击的。 一位超凡上前,一个钩镰就勾住了它那威胁巨大的尾刺。 “快上!你们几个,过来帮我!” 周围几个赶紧过去帮忙拉住,即使拉不住,用自己的体重增加压力也是有用的! 作为主力的那位精灵超凡腿部深深陷入大地,这是他有意为之,不然根本拉不住这么一头庞然大物。 而已经落地了的蕾丽姆和壮汉以及旁边的人根本就不用他提醒。 旁边的人冲上去就来了一下,但是大多数力量不够,反而被弹了回来。 属于是有伤害,但不多。 伤害最大的还是拿刀的蕾丽姆和大锤。 一锤打在蝎尾狮的眼珠子上,而蕾丽姆则再次扎进了蝎尾狮的下围,在之前砍到的位置再补一刀! 切,皮糙肉厚的,还是不够。 “吼!” 猛烈的声浪和气潮将两人震了出去。 其他人也只能退避。 蝎尾狮后尾一个发力,腿部猛然用力。 竟然硬生生把几乎将自己插在土里的超凡者和带力的几人给拖着往前硬走,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然后一个爆发,钩镰枪被生生扯断,崩坏的钢铁带飞了出去,崩的老远。 几人摔倒在地。 然后蝎尾狮一个旋身回转,一挥爪就让三人丢了自己的命,还有一个几乎是被扇飞了出去。 而那位超凡则是捂着胸口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但这魔兽同时也发出了惨啸。 “架住了!” 两杆长枪形成一个夹角堪堪拦住了余力的甩动,一柄大锤直接砸落下来,把这凶器给砸落在地上,神经本能的促使其上扬。 但一道冲锋的身形同期而至。 蕾丽姆成双手拖刀势,一路上刀锋与杂七杂八的零碎石板接触带起了一阵火花,一路冲锋过来。 上挑划斩! 噗呲! 比人头还大的尾针刺头高高飞起,喷出来的海量鲜血直接呲了蕾丽姆一脸。 但愿没有毒性。 “嗬~嘶!” 受到重创的蝎尾狮发出凄厉的嘶吼,剧烈的疼痛似乎连带着它后肢发力都有些不稳了。 攻击直冲对它造成重大伤害的蕾丽姆而来。 蕾丽姆闪身想躲,但是这一次来的太快,太凶猛,只能说躲过去了一半。 锋利的利爪撕碎了镶钉硬皮甲,穿透了鳞甲护肩的上半身层,一爪下去,蕾丽姆的甲就废了一半。 蕾丽姆三个大退步才可以说是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上,看着自己腹部留下的那一记抓伤,以及被剜走的一小块肌肉,在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疼痛。 但现在可不是关心伤势的时候。 紧急止血,然后又冲了上去。 蝎尾狮旋身展翼,连带着翅膀一起攻击。 就像你打boss进入了二阶段一样。 这种状态伤害大,输出高,但消耗也大。但现在蝎尾狮也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生命受到致命威胁,也开始搏命了。 劲风之下人会被扇飞。 猛击之下武器会断裂。 脆弱的轻甲保护不了他们,而勉强可以算穿了重甲更是只有壮汉一人。 大锤抡圆了,带着恐怖的离心力脱手而出。 不偏不倚的打在蝎尾狮的鼻梁上。 重击似乎也把蝎尾狮打的短暂失了神。 又是一轮决死冲锋。 这恐怕是余下幸存者最后剩下的勇气了。 蕾丽姆在这一轮攻防中的空档中钻入了它下身的腹部。 又一刀斩在了薄弱的位置后又滑出。 蝎尾狮回爪反击,拍翼砸地,带走了最后还有勇气向他发起进攻的幸存者。 或是眩晕或是死亡。 现在场上还有战斗力的,只剩下了两个人。 但蝎尾狮的状态也不好,一只眼睛被短暂的打瞎,脖子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尾刺被砍断,大大小小的贯穿伤和划伤虽然被止住,但是在剧烈的运动中又被扯开,光是流血就是一个巨大的消耗。 蕾丽姆再度跳劈,跃到了魔兽的身上。 然后又被甩了下来,就是抓不住。 蝎尾狮猛然前跃,对着地面上的蕾丽姆就是一记噬咬,被蕾丽姆躲开。 扫抓,翻滚,没能扫中。 左爪拍打,没能打中。 终于就在蝎尾狮再接一次噬咬的时候,壮汉赶到,一个格挡卡住了血盆大口。 但他的力量很明显,无法与这魔兽抗衡。 他涨红了脸,用最后的一丝余力对着蕾丽姆讲道:“快上!” 蕾丽姆一点废话也不多说,滑行转到侧翼,一个箭步再次登上了蝎尾狮的后背。 察觉到身后有人的蝎尾狮立即就想要把头撤回去,但短暂的力矩上,任何动作都是非常显眼的,这让壮汉早有防备。 他一个发力,又把蝎尾狮的头给拉了回来。 蝎尾狮见状,目露凶光。 你想先死,那就成全你! 脑袋顺势向前顶,直接就把壮汉拱到了地上。 腥臭的大口掺着的血液与垂涎,滴落在精灵壮汉的脸上。 “快!!!” “呀!!!!!” 锐利的刀芒在上方,直接刺进了蝎尾狮的另一只眼窝里。 如果说一只眼睛仅仅只是短暂失明,那这只眼睛就是绝对的瞎了。 “嗬!!!!” 蝎尾狮四爪抓地,翅膀猛烈的扑打,身后断尾,无比痛苦的抽动着。 但即使失去了光明,它依然没有忘记自己嘴中衔着的猎物。 本能的猛然发力。 咔嚓! 即使是钢柄的大锤,在这一刻也被硬生生折断了。 蝎尾狮咬住了精灵壮汉的脖子,锋利的兽齿穿过了颈甲。 然后整个人开始猛烈甩头。 “咳!嗬~” 精灵壮汉绝对是活不成了。 而在上方,蕾丽姆死死抓住剧烈运动不断甩动的蝎尾狮,一只手不断向下用力,一只手死死抓住狮鬃毛不肯放手。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断向下向下再向下完全插进去,搅碎它的脑子!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再被甩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呼!” 蝎尾狮发出垂死的呼叫声,似乎是才想起来自己还可以再来一波翻滚,硬生生把上面的人压死。 但是它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精灵壮汉的尸体从它嘴边滑落。 它自己也仅仅只是有了一个翻滚的前置动作,然后就不受控制的向侧翼倒下了。 砰! 连它倒下时候都带起了一阵不小的尘埃。 蕾丽姆也从头上摔了下来。 刀还在蝎尾狮的眼眶里插着。 仅仅只留下了一个刀柄在外。 然后挣扎的站了起来。 现在全场只有她一个依旧站立。 高高举起拳头,宣告她的胜利。 全场爆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 这是对胜利者的喝彩,无论场上有多少尸骸。 \"精彩的战斗!本应是队友,却互相杀戮敌方。本是敌人,在极度凶恶的对手面前却并肩作战。绝境中依然未曾放弃,拼死一搏的击杀更是出彩!让我们为胜利的欢呼!今天的胜利者是!精灵之灾!蕾丽姆!\" 任解说员说的多么天花乱坠。 都改变不了一个现状,场上还有其他人活着,尤其是艾尔丹多安,他居然还在挣扎,只是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你也很难确定他到底还有没有自我意识。 还有几个生死不知躺在坑里的。 以及一两名中了毒,最终倒地的。 外加呻吟垂死的两名重伤员。 全场一共就活了九个人。 而蕾丽姆的脸色也不好,她脸色铁青。 突然,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蹲坐了下来。 一看,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毒。 两眼一黑,也倒下去了。 见到这副情形,场上的欢呼,这才停了下来。 不过这种情况在竞技场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虽然是一种特例。 最后还站着的那一方获胜,而躺在地上重伤垂危的那一方,也能得到一些浅浅的救治。 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但终究不是胜利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活下来的他们恐怕还要再参与新一轮的战斗。 一位位装扮貌似是医师的人开始着手清理起了这一地狼藉。 “呵呵呵呵,漂亮!这次不虚此行。” 这位商人老哥似乎是看得很过瘾,像是相当喜欢这种两败俱伤的戏码,从刚刚开始,他的鼓掌就没停下来过。 维纳尔也停下了自己礼节性的鼓掌。 也不知道这个礼节到底是这个世界的谁发明出来的,可能是某个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带来的吧。当然,也可能是这个世界自发产生。 谁知道呢。 “话说?之后他们会被送到哪里?” “之后?当然是选手区!” “选手区?我们这些观众似乎不能过去吧。那如果我们这些人特别喜欢某个选手,想见一见怎么办呢?” 商人一笑,笑金钱,笑人心。 “怎么会那么死板呢?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嘛。金钱几乎能买来一切,你懂吧?” 懂,当然懂。 合着这方面还跟异世界探监似的。 嘶,想象好像也差不多呀,这里有人是自由人,但有些人不是。 那可不就等于有些人在监狱服刑,他们在这里服刑吗? “多谢了,老哥,祝你今天一天过得愉快,日后再见。” “再见!多恩老弟!呵呵呵呵~看望蕾丽姆女士,嗯,如果她算女士的话,帮我问个好,哈哈!” 很明显,他还不打算走,对维纳尔的离开也没什么,看来私下违反规矩,拿钱贿赂守卫这种事儿在竞技场里也是司空见惯。 维纳尔抽身离开,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雷蒙特篇iii 阴雨连绵,正如雷蒙特的心情一般阴沉。 打了两下火,结果在潮湿的环境下,擦出的火星甚至不足以点燃布料卷成的卷烟。 潮湿的天气让这出产自普洛斯半岛南部地区的优质烟叶都受了潮,也让打火石点不起大火来。 心情烦躁的雷蒙特干脆用魔力自己打了个火。 放不出火球,打个火他还是会的。 昨天晚上,老板娘终于不再隐瞒,将自己隐瞒许久的过去全盘托出。 靠着已经不浅的感情与你们两人之间所建立的默契。 这一次,她终于毫无保留。 甚至可以说是感性至极。 一位原本已经沦陷地区,帕美鲁城的大粮食商人家里华叶商会的大小姐,他的父亲在此之前一直在为卡莫拉大公家族效力,在做粮食的同时,有时也会从王国境内向帝国方向走私一些硫磺和铅之类的矿物这些不知道干什么的矿产,顺便加上一些铁和铜这种军队运量比较大的物资。 在这来头两回经商的同时,也打听到一些帝国方面的情报。 据说法王厅里有人正在从北面将政治与外交资源向帝国方面倾斜,同时,帝国疑似也在做一些军事准备。 商会会长一开始还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头等待办项上,毕竟帝国与王国之间互相不和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使开战,在王国坚固的城堡防线上帝国一时间也很难办到有什么突破。 于是就把这则消息当做一则有价值的情报放进了自己的夹袋里,准备等一段时间后,就等某个机会当做向某一位大人物或者是身居高位的官员的见面礼。 但是万万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前面的商队居然就被帝国的军队给截住了。 嗅觉敏锐的商会会长立马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虽然依然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但他根本不敢赌博。 立马调转路途,返回了帝国境内。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卡莫拉家族苦心经营的帕美鲁城就这么破了,而他的父亲靠着及时的决断与灵敏的嗅觉和他果断的决心,保住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以及在城里的财产,同时也转投到了帝国一方。 而后在王国保卫首都之际,又再一次抓住机会跳反,引爆了当初在投降帝国一方时,就在帝国指挥官蒙奇卡将军军队里埋下的暗桩。 用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不过那位将军同样不光彩,他罪有应得。 总之,疫病横流之下,王国军队在城下上演了一出战略奇迹,保住了首都,并且收回了科斯塔人的江沿防线。 虽然最后的防线是科斯塔人的母亲河这一点本身就已经足够讽刺了。 而这一来一去,怎么说也算是为王国有一点功劳,总归还能保住自己家族豪门贵族御用商人这个身份阶层不掉落。 而当年那位商会会长新效忠的主人,就是雷蒙特现任的主君。 商会的会址也搬到了新的领地。 而当时为了给新任合作者,同时也是主君提供便利,也就在首都这边开了一家分店,平时做一些抵押和兑换的业务,而私下里也给贵族们做一些他们自己不方便做的放贷的事情。 由于在这边见的人多,家族里的表兄甚至还在这里结识了一名来自北大陆的传奇人物,并在一次饮酒过后的游戏中赢过对方一次,似乎名叫帧鮸,意为冰海中的鱼。 作为赌注,她也从他那里学习了一些航海的知识。 本来一切事情还算顺利,平安落地之后,家族的人脉也没有断,生意是重新做到大。 然而,就在五年前的一天晚上,也就是在你刚刚成人并效忠主君不久的那一年。 就在王都岛边境哨所附近的商道民宿点和戒卫哨所之间,发生了一场规模颇大的杀人越货事件。 一群强盗和城市匪徒组成的队伍杀害了紧急赶夜路的商会会长一群人,双方足足打了将近有半个神时。 最终在路上留下了,将近两百多具尸体,并且抢走了主君交给商会会长,由他负责上供给王室的板条贡银和从贸易联盟进口过来的西林锦。 两处戒严哨所的卫士们几乎是同时赶到,然后简单的收敛一下尸体。 但是身上还有职责在身的卫士们对于已经杀人越货逃跑了的罪犯却没有丝毫办法。 当时那位大小姐自己就在首都,与世代侍奉王室的骑士家族萨杰里家族族长商定着从他们的采邑收购粮食和木料的事宜,平时也不参与这类运输的工作,这才成为了全家唯二躲过一劫的年轻一辈。 但仅仅如此,还不是结束。 贡金丢失,王室出资购买的物料也被遗失了。 这简直就是在拿王室开国际玩笑。 据说这帮不知天高地厚,完全要钱不要命的家伙理所当然的大部分在数日之后就在边境地区被斩杀了。 但是商会会长作为紧急押送人,就算是死了,他已经有押运过失的责任。(别指望领主主动扛起责任,这种事不现实的。) 商会的产业和流动资金直接就被抵押补充了王室的损失,家里的老人和大小姐的母亲受不了打击,在连日愁苦与悲哭之中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见人自寻短见,又或者是因为情绪过于哀伤而伤心至死的。 而当天晚上,他的那位表兄则和那位北边来的人物在船上喝酒,在听说了这巨大的变故之后,直接就跟着那位北方人逃离,消失了踪迹。 由于这种行为,直接就导致了他现在还在被王国官方通缉。 而那位原本的大小姐,本来也是要因为家族的牵连而受惩罚的,结果却被萨杰里家族的族长给保护了下来,用原本已经交给他的定金为她制造了一个假身份,顺便还给他的部下安排了一门婚事。 但是时间一久,发现她迟迟放不下自己心中的疑惑与恨意,对于此事也就不再勉强,于是居然自己出资给了她一笔钱,好让她一个人也能够在王都里安定生活下来。 而每一次完成巡视或者军事训练任务之后还会过来探望一下,顺便送点钱接济一下。 而老板娘为了隐瞒自己的过去与身份,干脆就对外放话,说自己是个寡妇了。 ...... 雷蒙特随手掐灭了自己手里的烟,这种用布卷起来的烟很难吸到最后,因为越往后你越难夹住,还会掺杂一些布料燃烧的霉气。 当天晚上,这些过往的事迹听的雷蒙特心潮澎湃,但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命运不公啊......但是罪人已经伏法,死者不能复生,节哀。而且我相信,即使是你父亲在天之灵,也是希望后人能够过好自己的人生的。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随即,雷蒙特动情地握住了老板娘的手。 “人没必要永远的留在一处伤心地,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找一处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世界很大,我也有我的本事,有我的自信,我们一起踏上旅途,一定能够在浪漫与爱情中开始我们新的......” 结果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就被老板娘甩开了。 “不!匪徒,还没有伏法!罪该万死家伙依然活在世上!” 雷蒙特也是把自己的情绪调动起来了,毕竟是不可能没感情的,啪的一下就把杯子给扔了。 “谁!我这就拿剑去给他戳两个窟窿!” 结果,老板娘的眼神就这么从恨意变成了迷茫,从悲伤变成了希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雷蒙特。 霎时间,雷蒙特如遭雷击,似乎是想不通了什么,但又不是完全想通。 后背上突然惊出了一阵冷汗,似乎之前喝的小酒都通过这些毛孔给排出去了一样。 他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心里下意识的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明白了什么,可能是他自己下意识的不想面对。 也有可能是因为......拼图之上,少了那么一两块...... 缺了一些东西,但雷蒙特也不能就这么说服自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可他又给不出答案,只能就这么在沉默中,又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馆。 ...... 最终,雷蒙特狠心把烟头一丢。 他决定面对自己的内心。 该去找那个可能能够给自己答案的人了。 ...... 夜晚很快降临,本来下的小雨在此刻也变成了中雨,雨水哗啦啦的下,打湿了他身上的雨衣。 最终,雷蒙特走到一处还算典雅的房子面前,咚咚敲了两下门。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探出一张脸。 对方对于雷蒙特本人也是非常熟悉。 “雷蒙特少爷!哦不,应该说是雷蒙特大人了。您可是好久没来了!” 对方是老熟人了,自己家族的老仆人。 “雨大,表兄在吗?我来见他的。” “在的,在的。埃居里大人还是还没睡,您耐心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他,让他亲自来迎接您!” 雷蒙特很快就见到了这位一直在疏远自己的表亲。 “好久不见。” “是呀......好久不见。” 时间一久,关系生疏了之后,连问话都带了一点僵直。 但即使是这样,雷蒙特依然能感觉到,埃居里对于自己的到来并不意外,尤其是在看到雷蒙特随身只带了剑,没有拿酒,也没有拿餐点更没有拿礼物的时候。 但他却依然表现了对雷蒙特毫无戒备,甚至还有些解脱,就像是放下了枷锁,也卸下了这几年来一直贯彻下来的那种疏离面具。 两人沉默间穿过走廊。 “时间晚了,老叔你也先去休息吧,人年龄大了,要多注意身体啊。” 话说的非常自然,就是一个正常的年轻主人在关心自己家从小看自己长大的年迈仆人。 “哪里哪里,那您两位?哦,我和老七多说几句,就在书房,像小时候一样,说困了就直接在书房里睡了,您先去吧,不用管我们两个。” “那好,那好,别太晚~” 最终,这位老仆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中,仅仅只在走廊上留下了几盏需要的明灯。 雷蒙特注意到, 埃居里给自己带的路避开了会客厅,也避开了后堂客房,绕了一小圈后才来到了书房。 既然埃居里推开了门,雷蒙特直接就想要进去。 结果却被埃居里给拦了下来。 雷蒙特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结果却看见埃居里在嘴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安静不要说话。 然后又重新关上了书房的门,同样仅仅只是在书房里留下了一盏昏暗的灯,让它静静的燃烧着。 随后比了一个手势。 雷蒙特认得,那是家族代代相传的,在面对吸血鬼这一类需要安静时作战的手势,表示潜行与静息。 经过特殊训练的两人,随即身形宛如鬼魅。 重新走到了会客厅附近,然后推开一扇小门,走了下去。 雷蒙特也知道科斯塔建筑的风格,一般来说,在这里放的都是临时的储藏室或者地下室。 他也迈起的脚步,悄无声息的跟随在后。 门扉静静关上,似乎从未有人来过。 一时之间,雷蒙特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训练的时候。 终于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埃居里打开了那里的一道里门,给雷蒙特展示了一下里面的构造。 三面厚实的石砖墙壁,只有一张小桌几,以及两道草席。 在走进里面之前,埃居里还安静探听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心先走了进去。 轻轻关上了里门之后,埃居里此刻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一样。 虽然之前雷蒙特已经感觉到自己这位表亲已经放下了对他的疏远,但是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对方放下了自己心里的那根弦。 随手拿起柜子旁的一瓶小酒,往小桌上的几个碗中倒了两碗,把其他碗拿下来放在地上。 然后给雷蒙特递了一碗。 两人相对而坐。 雷蒙特刚想开口,但埃居里说话比他更快。 “所以,都好几年了,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第72章 自由自有代价 蕾丽姆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竞技场的房间有两种,一种是给自由人的,一种是给囚徒的。 像蕾丽姆这样的房间朴素的很,但是比起那监牢一样的屋子就好多了。 “奸商,妥妥的奸商,就说商人没一个好东西。” 摆弄着手里的钱币袋子,打了这么高危的一局,不仅还了债,还小赚了一笔,但蕾丽姆丝毫对那个商人提不起半点好感。 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儿,毫无疑问是诈骗。 但奈何自己拳头不够大,还没有证据,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从床上起来,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疼的蕾丽姆身形一僵。 即使已经竭尽所能的治愈自身了,也还是没有那么快。 蕾丽姆回忆着自己离家出走之后堪称传奇的一生、 对于一个农场主的女儿来说,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已经实属不易。 无论到了哪里亮一亮,自己的实力都会受到应有的尊重。 但即使这样,也要时常面对时不时冒出来的各种小问题。 富的时候特别富,穷的时候特别穷。 不过既然选择了追求自由的道路,那也没理由感慨什么。 正想拖着受伤的身体去喝杯水的蕾丽姆,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敲响了。 她默默的把自己的手伸进了自己的武器。 按理来说,这种官方开设的设施应该是安全的,但也不能肯定,毕竟走到今天,她也不敢说自己就没几个惦记自己的仇家。 “是谁?讲。” “是这样的,女士。有一位观众似乎想要特别仰慕您,只是碍于规则,我小小的传个话。您看......” 蕾丽姆了然。 据说有的竞技场为了吸引眼球,故意会招录一些经过专业形体训练的女性斗士,她们都是最大限度地保持了自己作为女性身材与战斗力之间平衡的那个点的宝贝疙瘩,而且如果能被选上的话,一般脸蛋都不会差。 不过她看了看自己的这个身材,肌肉健壮,为了追求最大战斗力而锻炼出来的身体,健硕的宛如男人。 ......自己这才第一次上竞技场,不会这么倒霉,就撞上好这口的人了吧? “不见,我也没兴趣出去走走,你帮我回绝了......” 蕾丽姆甩了一下自己为了方便行动而绑起来的单麻花辫。 反正自己之后又要回去荒野和市井之间,继续自己那漂泊无根的游侠生活了,何必关心这点子破事呢。 “可是,女士...” “我说了,不见。” 这一次,她的语气就不像之前那样温和了。 “我明白了,女士。” 小鬼难缠,如果不强硬一点,就是这样。 ...... “抱歉,大人。事情就是这样的,不过您未必没有机会,请您耐心等待,以及祝你愉快。” 维纳尔看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把贿赂吐出来意思的少年。 最后还是服去了自己心头上那一点点的不满。 “自由人我见不到,那囚徒我总能见到吧。” “很抱歉,大人。按照规矩,这些囚徒受到的看压要比其他人更加严格,如果是轻罪的话,您可以到市政厅为其出资保释,但在此之前,任何无关人等不得探望他们......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的。” 简单来说,就是贿赂也没用喽。 碰了一鼻子灰的维纳尔悻悻的离开了。 不过至少也不算全无收获,以后要是想来碰运气了,完全可以把这里和酒馆一起并列为招募新人的地点,今天就先到此为止。 维纳尔塔在竞技场的楼梯上,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而在另一边,就在竞技场下方深层地牢的牢笼里,一个身影被抛了进去。 “真惨哪,怪可怜的,你看看出去那么多,回来的就剩这几个了,而且还大多都是出气多进气少的那种。” 一个看守颇为咂舌,感慨着这一切的惨烈。 这一层关押的人随便单放一个出来都能瞬杀他,但现在有的是待宰的羔羊,有的是杀人的猎犬。” 而他也刚说完,就立即遭到同僚的呵斥。 “别想那么多,更别说那么多,专心干好你的事,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小心点,我可不想哪一天看见你也出现在场上,然后还要我收敛你那碎成七零八碎的尸体,当然,如果你还有尸体的话。” 这话说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正是这样,才显得有威慑力。 “我,我就感慨两下,没什么吧?” 年老了守卫看着这个家伙。 拉着他就走出了牢房。 “我问你,这里面的人,你能惹得起几个?”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能够惹得起几个,应该是他们惹不起我才对。” 这话说的没错,不入监牢不知狱卒贵。 “是啊,你说的不错,可有一天他们要是出去了呢?” 年轻的守卫有些惊讶。 “进到这里的人,还能出去呢!?” 似乎就像是被刷新了世界观一样。 “说不准。万一呢?” 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好你的事儿,其他的别多说也别多问,这里面有些人可能还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小心点...还有如果有一天你上场了,我希望你能撑够九十息。” 我在这里干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像这样用教育新人的口气跟我这么说话合适吗? 努了努嘴,随手把门锁上。 不过有句话说的对。 少惹麻烦,多干事。 随着两人的离去,艾尔丹多安缓慢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而原本沉寂的牢房,又再一次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看来是应该不会有人再回来了,这次都有谁死了?有没有人报个名啊?”(卡拉曼通俗语) “维尔萨达、卡迪......”有一个记性很好的囚徒,借着牢笼里昏暗的灯光点了一圈,开始报数。 “行了行了,都省略掉,我只想知道有头脸的人。” 一道颇为傲慢的声音从牢笼中传来。 反而引来了一阵嘲弄和窃窃私语。 “真是的,傲气什么,都是在这个世界上讨生活的,你口中有头脸的人不就是跟你同阶的人吗?一阶超凡又怎样?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关在这昏暗的小间里。” “哼!” 这时一道沉稳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沙尔凡、希维、喀兰迪亚耳死了,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只回来了一个,至于活着回来的那个,我也不认识。” 这里倒也算是回答了,那个有些傲气的家伙。 “死的有点多呀,看来这一仗比较艰辛。” 昏暗的光线中,不知道是谁投过来一个小石子儿。 “喂,还活着的,你要是还在喘气儿的话,就回个话。别装死,你能单独一个人关铁牢里,就说明你肯定是个超凡者,只要抢救好了,你大概率能活下来,不做个自我介绍吗?” 超凡者就是这一点好,大多数命都相对比凡人硬得多,至于队伍里其他受了重伤的人,那就真的看能不能扛过死神那一关了。 不过就牢里的这种环境,没有药还没有医生,悬。 “艾尔...丹...多安。” “呵,又是一个精灵,近期进来的精灵有点多呀,你们是不是又组织劫掠了?” 在这里关着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过去怎么说也有一点小名气的人物,社会经验都相当丰富,猜都能猜得出来,怎么回事。 “我...不是...我是...自己...咳咳!” “看来伤的很重呀。来来来,咱们要不赌一下?” “赌什么?” “赌什么,赌他的体质能不能让他撑过今晚吗?” “唉,聪明都学会抢答了。” “废话,就这种环境里,你还能想出别的法吗?没创意还厚脸皮的东西。” “没有幽默感的老头,要不是咱们俩关着,我高低得给你上几课。” ...... 每当有新人加入的时候,就是牢房里最活跃的时候。 毕竟,有新人加入,就意味着有新的消息。 这对于隔绝在外,除了蹲大牢就是在外面打竞技的他们而言是弥足珍贵的与外界相沟通交流的机会。 艾尔丹多安嗤笑一声,结果差点就撕开他脖子上,好不容易已经相对愈合稳定下来的伤口。 这才又重新老实了下来。 “所以......你们一个一个的,手上都...还算有点本事,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聚起来越狱吗?” 结果立马就有人回复他。 “小子,我说实话告诉你吧,虽然这里身处地下,要想逃出去有些难度,但绝对不是不可能的。问题在于你逃出去了之后怎么办呢?这里可是黑岛!” 是啊,这才是重点。 即使是在南大陆,黑岛城塞也是有名的要塞,冲出这里或许还有可行性。 然后呢? 送到外面去,让人打成筛子? “我...知道了。我...很疼,先休息一下。” 说完之后,他便不再发出任何声响,似乎真的就是昏死过去了一样。 但如果有人能够抵近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就会看清楚他的嘴角在笑。 艾尔丹多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些人并不是没有想要逃跑的想法,而是没有可行性的方法...... 那就好利用,毕竟通往自由的道路上,总归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不是么? ...... 维纳尔走在大街上,看着下午开始就已经在准备预热了的欢愉大街,以及那些人流量已经开始密集起来的门店。 一个个士兵装扮的家伙穿梭在其中。 这个点儿除了一部分轮岗的人以外,一部分士兵和军官们的军事任务和训练任务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那自然而然的,这里也要开始热闹起来了。 维纳尔随便选了一家卖饮料酒馆的走了进去。 “来一杯水,快点。” 干净的水也是要收费的,不过至少价格要比高档酒好多了。 至于低档的酒,不如说就是用酒精专门给那些不算太干净的水消毒的可饮用液体罢了。 喝了杯水解解渴,维纳尔不禁有些自嘲。 前世看三国演义的时候,总是看到骷髅王,在死之前还想要喝一杯蜜水的时候,就感觉可笑。 现在看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有很多欲望的自由自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 维纳尔从怀里抽出了自己的汇票。 至少自己还有领工资的自由。 随手在汇票上点了一下。 从这个月开始,自己每一个月都会收到一笔汇款了,如果不主动去领的话,还会累积,保存七个月。 在离开了竞技场后,维纳尔顺道去了一趟分开前得到的地址。 在一处昏暗的小房里果然见到了和自己对接的接头人,维纳尔还蛮惊讶的。 在可利用空间如此精准而又相对拥挤的要塞中,居然还能找到这么不起眼的一处角落,纵使是以维纳尔的眼力,也是扫了两圈之后才在指引下发现了位置。 可见干这一行的人也是真的挺不容易的。 随手在上面摸索了一下,揣进了兜里。 又喝了一口水。 以后每到一个定居点儿,都得按时接信号联络了。 干的好了有奖励,干不好了有惩罚,平时还有小保底。 切,跟计件钟点工似的。 不过他也没得选,毕竟能力是这样,就注定了维纳尔的境遇是这样。 离开了酒馆,想通了自己。 不过至少不是没有好处,自己也可以借着对方的行动和资助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 只是不知道之后的任务对自己来说是难是容。 回到了集体的住宿。 这给他们安排的住宿环境维持不怎么样。 像维纳尔他们还能够有一个小间儿。 而至于像维纳尔的士兵以及那些连兵都算不上的,随行后勤打杂的,就只能委屈一点,和役畜们挤一挤了。 “八点!推进!” “所以说你这一次真的没有做手脚吗?” “你都要赢了,还怀疑我干什么呢?” 维纳尔扫了一眼,恩,很好。 这一次维纳尔是没看出来有什么手脚。 “十一点,翻盘。” “啊!怎么又是这样?” “我也没强迫你玩呀。” 第73章 第三回合结束 \"启程,离开此地,这是通行证。\" 审核大门的队长在对接了一下记录之后就放行了 和平状态下,宽出严进是这类军事要塞的常态。 队伍再次踏上路途,只是这一次走不远就要在外面歇脚了。 穿过了外河,就能不断见到附近的村镇。 不过维纳尔一行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而是一直走,天黑了就在外面扎营。 尽可能快的走到到赫尔达蒙镇,一处有三千多人居住的大镇,由于镇子上是为远方要塞提供军需的,因此被赋予了免税权限。 这就让这里在和平岁月中成了一块相对祥和的土地。 至少没有十抽七的税务或十抽五的仁政。 (这个仁政指的是出产的时候十抽三,然后减少其他方面收的钱,最终达到收上来的钱实质上是十抽五,向土地直接征收的叫年金,而宫廷贵族的工资收入因此也叫年金,就是一种以土地基本产出来衡量价值的形式。除此之外,还包括使用水道灌溉要收取的利钱、预备怪物用的悬赏钱、民兵的部分武装钱、房屋收取的房栋钱等等。) 据说在名目上足够抽象的,甚至最终能够给你整到实质上的十一税。这个1整的可不是只交1十分之一的税,而是说你所有的收入,无论你怎样折腾,最终都只能留下一成。 完全就是把人在食尸鬼和活人之间来回折腾。(也可以不折腾,例如在走进大山和闯进密林之中碰碰运气,二选一什么的。) 毕竟平民们只要干活就行了,而老爷们怎么收税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而对于赫尔镇的居民们来说,烦恼就要少上。很多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对要塞的供给能不能足量凑齐。而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甚至连民兵的武装税都是免除的。 大体上来讲,这里大部分人平日里过的一般都是是十税四的生活,比其他地区安逸多了。 平日里农民要是收成好,甚至还能够留下多一点的财富盈余,自己酿造一点小酒喝一喝。 但要收成不好,那就麻烦了。 因为大兵们下来征粮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要多少就得给多少。 而且由于特殊性收税也收的相当死板,禁止用钱币抵付,必须以实物上交。 领主们收税的时候是按照你的产出衡量着收税的,而这里简单粗暴的一刀切,也让这里变成了薛定谔的税收,一会十四税甚至十二税,一会十七税甚至十八税的。 长期以往下来,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仓鼠习性甚至比其他地区的人还要重。 突出的就是一个喜欢屯。 就像现在这样,一个小孩子从地里捡到了一把零散在土地中没有被拾走的粮食,欣喜的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一抬头,就在远处看见了一队行驶而来的人流。 一时间眼神一亮。 赶紧跑回去报告了。 “来活了,来活喽。” 对于这里的人们而言,日常工作是他们生活的基础,但只有对外服务才是他们增加日常收入的支柱来源,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幸运的,自他出生以来,这里都还算太平,没有发展到小孩都要天天干重活的地步。 以至于还不完全明白来活了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但只管报告就是了,报告了就有奖励。 等到维纳尔的队伍来到此处时,等待他队伍的是已经准备好的补给和饮用水。 加价的那种。 虽然获得的钱币不能用来缴税,但是跑得远一点儿,去买便宜的粮食或者布料来缴税也是同样可以的呀。 面对这种情况,维纳尔当然是不买的。 开玩笑,自己准备的补给充分,就是为了不在这种物价高昂的地方消费,否则自己不白准备了。 维纳尔见过了本地的民兵队长,身旁跟随着的是自己的副官兰恰诺。 “我和我的人不会在镇内中心居住,麻烦给我们在边缘地带找个合适的位置。” “其实不必如此,您和您的亲卫完全可以居住在镇子的小旅馆,甚至是领主大人的城堡中,只要您发誓遵守宾主规则,不如让我跟主管说一声,放您和亲卫进入城堡如何?” 这个世界的誓言是很有效果的,即使没有仪式,简单的发誓一般也是要做数的。 “不了,麻烦。我还有事要干,就这样吧。” 说完,转头就走。 至于接下来划地的事宜,就交给兰恰诺和对方谈吧。 维纳尔走在街道上,看着镇子中心的城堡。 这可以说是一路走来见过的最为像样的堡垒了,有些小村庄的城堡说是城堡,其实就是一大片木头寨子或者土垒,只能说是有防御的作用。 而现在眼中的建筑,却是真正的城堡,拿到城市或者要塞里能够当内堡的那种。 算是宽实而稳重的那一档。 达蒙大镇 二级次级城镇 人口:三千四百一十五人 驻军:普洛斯轻装长矛兵x1 猎人弓箭手x1 征召民兵x1 普洛斯鳞甲骑马武士x1 城镇建筑:税粮征集处 集市 维纳尔并没有等太长时间,很快就商量妥当了。 其实维纳尔之所以不太乐意进领主城堡,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这里的领主恐怕是个投降派。 帝国在他们统治的土地上经常这么做,铲除最顽固的,拉拢合作的。不过即使是合作的,往往也不会让你待在原地,除非你真的是足够强,有充分的统战价值。 转封作为一种加强和巩固统治的手段可以说是被巴沙尔特皇室玩出了花来。 如果维纳尔以后还打算和帝国当敌人,或者说对现在依然心存不满,准备随时叛出的话,那么最好就不要和这种人扯上太多的关系。 不然对以后不好。 营地很快搭好,村镇为了保证安全和扩张,往往都会在定居点周围围上一层简易的木质围墙,同时空余出足够的距离和空间。 因此这样的地方还是很好选中的。 维纳尔穿过还在忙碌的众人,径直走入了自己的营帐。 至少今天可以少安排几个人守夜了,大多数人都能睡个好觉。 第74章 幕间·学习训练 烦心事远去,维纳尔终于能够沉下心来,注重提升一下自己。 自从和里塔斯分别之后,他留下来的教学材料一直都放在维纳尔的系统空间里,而维纳尔也很珍惜,时不时就拿出来看一看。 但问题在于仅仅只是看,是不能够理解和融会贯通的。 维纳尔拿起了自己的超凡武器,那柄锋利的超凡长戟。 准备找一块空地练习一下。 出来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克莱蒙斯的方向。 人还在忧愁呢,也不知道是为自己之前又输给朱莉所带来的不畅,还是想起来了自己忠实仆人的死,而感到悲伤。 担心就让她静一静吧,反正维纳尔也禁止以后朱莉在营地玩游戏时赌钱了。 维纳尔很快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空地,空间足够大,而且非常的平坦的地区。 维纳尔沉住气,调整了一下重心。 之所以现在要开始练习,还是因为更换了武器之后,长枪和长戟的用法虽然有一部分相通,但是终究不完全一样。 就先练习一招数再说。 维纳尔本人有基础,在练习方面也有经验。 突然一个翻滚,然后接上刺出。 不对。 前摇过长了。 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里塔斯教授自己的时候的身形是怎样的。 重新看了一遍。 “果然他这一刀出手的时候,无论是前摇还是后摇,都几乎没有。” 重新回到现实。 可维纳尔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做不到? 枪闪,枪术的反击术。里塔斯说过这一招无论是用长枪还是长戟都可以,所以维纳尔才从这里开始练习。 “反击么?防反?还是闪避出击?” 维纳尔开始施展格枪术。 长戟转了起来,速度随着维纳尔的身形逐渐提升。 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配合着步法,维纳尔在场地来回踱了两圈。 然后猛然刺出! “还是不对。” 前摇是没有了,但是后摇还在呀。 看来暂时维纳尔还是练不成这一招,就像是拼图缺了一块一样,维纳尔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错出在了哪里。 “那就换一个。” 从格枪与劈枪的相关理解上入手。 维纳尔将长戟斜立于正面,拔枪,转势,然后身形如同杠杆一样,把力道反打了回去。 “对,就是这样。” 格枪与劈枪的结合。 重返劈。 “这一招不仅仅是用重攻击去打断别人或回避重攻击,还可以借助对方发动重攻击的时候,借对方的力量来把对方的重攻击打回去,真是奇巧的攻击思路。” 在这一招入手了之后,维纳尔又练了两遍。 “还是要练习,有两次在施展的时候,差点弄伤了自己的腰,也还要在实战中找一下自己的手感。” 维纳尔将长戟插在地上,伸伸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今天就先到这。” 说着,维纳尔看向了远处的镇子。 为了节省燃料,挨家挨户都已经熄了灯。 夜晚已经降临,反倒是自己的营地这边还点着几束放哨用的光亮。 哈登看见几个鬼鬼祟祟不安分睡觉的小鬼在探头探脑。 看来这里的治安是真的良好,晚上只要不出镇子的范围都有人敢放小孩出来。 维纳尔笑了一下,就当没看见。 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帐篷,然后卸下盔甲,把武器放在武器架上后,躺到了自己的吊床上。 结果没想到,自己在现实中结束了自己的训练,居然还要在梦境之中加练。 维纳尔昏昏沉沉的进入了睡眠。 等不久之后,维纳尔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窥视自己? 然后突然睁眼,看向四周。 结果发现没有什么其余的东西,反而周围都是一片灰气。 灰沉沉的空间,无论脚下还是周围。 “我这是在哪里?” 维纳尔冷静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向地面摸去。、 地表是坚实的,但是手摸上去没有丝毫的手感。 似真似幻。 “这是梦境?清醒梦?还是什么幻术?” 维纳用手掐了一下自己。 嘶! “这和我在现实里一样的疼啊!不是梦!” 维纳尔呲牙咧嘴。 “难道说是潜意识?” 此时维纳尔才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一样。 “唉,对了!” 维纳尔看了一下自己的周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自己的板甲。 “我在睡之前明明已经卸了甲了,既然这样,那我的武器呢?” 结果随着他心念一动,一柄长枪直接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太熟悉了。 就是里塔斯弄坏的那一把...... “行吧,至少知道的不是现实。” 伸出手握住了长枪的持柄。 好真实的触感。 “系统?” 维纳尔轻声呼唤。 没有回应。 说实在的,有点慌。 但是看向自己手里的长枪,又莫名的安心。 突然在前方灰蒙蒙的雾气之中,维纳尔感受到了那股窥探自己的视线。 “谁!” 长枪向前指出。 而从灰雾之中也走出来了一名身披黑衣的男子,头戴面具。 “报个名字,这里是不是和你有关?” 结果维纳尔丝毫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回应,反而是看见对面做了几个动作。 不知所谓。 但维纳尔也没有主动发起攻击的意思。 结果对方突然冲刺! !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打! 一道亮光闪过。 铛的一声! 两人武器相撞。 维纳尔微微皱起眉头。 不知为何,在这里,自己似乎只能发挥出二阶的纯粹实力。 观察了一下对面。 长柄大刀? 有趣,倒是很类似于前世维纳尔在影视剧里见到的那种朴刀,但又不完全一样,更长不说,刀刃也是直的,几乎没有弧度。 对方又再度重来。 维纳尔自然没有必要的道理。 武器上端交锋。 弹簧的力道让维纳尔借势,下段枪攥猛撞。 而对方也以同样的方式打回。 如此来回,两三次极速对攻。 而后对手刀尖扫地,扫出一个刀圆。 维纳尔枪尖点地,借助枪身立地翻转身形。 对手趁此机会,双手持械,正面重击而来! 维纳尔横枪格挡,吃了一点击退。 而后立即利用对手后摇反击,枪攥抽击刀杆,打乱对手平衡。 刀尖触地,身体与大地成三角结构稳住自身。 而后立马前抡。 维纳尔半闪身半格挡,没有全部吃下威力。 长柄大刀拖拽横扫,但维纳尔早已离开攻击距离,根本不可能中。 对手便借着余势抡圆后蓄力,跨步正面劈砍。 为维纳尔则是早已借着上一击的力量把枪转势,反打! 重反劈! 重攻击抵消! 紧接着,又是枪杆与刀杆之间铛铛碰撞。 双方同时旋身,枪尖与刀锋交汇擦出明亮的火花。 维纳尔进,他退。 维纳尔顺时针转动长枪,他逆时针转动刀身。 对手反身横扫千军扫击,被枪杆格挡下来。 一个上拨,用格枪术扫开武器,增大对手后摇。 维纳尔正面枪杆下砸! 被挡下。 圆舞转枪,无前摇再打! 这两下连击几乎把刀杆按到了对方肩上。 维纳尔的枪攥和他几乎贴脸。 四目相对,维纳尔只看到了一串黑色的眼珠。 双方同时发力,架枪分开,但维纳尔借着刚刚姿势的优势抢先一步回正,正面重力下砸武器,打出击退后摇。 然后一个挺身直刺! 结束战斗。 对手倒地,胜负已分。 灰气逐渐散去,连带着对手的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床上,维纳尔猛然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 维纳尔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没有丝毫战斗过的痕迹。 但他就是感觉,那一场战斗是在和真人对打的。 “系统?” “在。” “昨晚你有自主发布什么么?” “请查看面板。” ...... 什么异常都没有。 “所以,昨晚那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可烈迪亚斯篇i “老头,刀,我拿回来了,虽然可能不是以你所希望的方式。” 可烈迪亚斯喃喃自语道,当然他知道,那位老人已经听不见了。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应该说是一段记录,或者说逝世残影之类的。 果然没有丝毫的回应, 符仪微微一笑。 “算了,反正你也听不到了,我也没必要自欺欺人,来吧。” 随着他本人摆出了迎战的姿势,那位熟悉的身影也摆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准备姿势。 符仪屏息凝神。 他知道对方不会先自己发动攻击,面对已死之人的影像,他始终都握有先手优势。 但只要自己打出一点攻击的动静,对方就会判定开始。 稳住,冲刺! 刀锋对撞,符仪微微劣势。 唉,即使是老了上年纪了,他还是能够压着符仪打。 挥刀三斩,均被挡了下来。 老武者挥动大刀,一记横扫千军正面袭来。 符仪收身躲过这一击,闪避不够及时,还是蹭到了锁子甲,崩开了一小块。 闪避之后,符仪刀柄倒头砸击胸口,击退养父。 正面劈刀随即而来。 被横栏挡下。 然后就如同以前训练他的那样,左右僚击。 以前无数次他就是败在了这一招之下,不得不挡,挡了后面会接一招狠的,不挡,假动作就变成真动作了。 但这一次,符仪却是有所准备。 挡下这一击后,果然刀势陡然变转,一记横扫冲脖子而来。 符仪似乎回忆起了从前,有好多次他都是被养父把这一刀架到了脖子上,宣告了他的失败。 但今天不同。 在挡下了左右僚击后,借着武器反弹的势,符仪将武器的持柄架到了肩膀上。 猛然推动激发! 抵消了这一次攻击。 这是之前那位重甲骑士用过的技术,但还不太一样。 符仪承认自己是从之前的战斗中获得的启发,但也针对性的对自己武器和身体条件做了改良。 对方的武器长,而身体素质高,可以直接成杠杆式的,把武器反击打出来,攻击距离远,威力大。 可自己不行,一来是身体素质还不行,单臂力量不足,打出去的速度不够快,起不到神速的效果,二来是武器旋转幅度不够,威力上会不足。 所以他加了一手扶持动作,前摇大了点,但效果起到了。 这一招被他破解了。 同样也被打出来了和自己一样的反震后摇。 上一次交手时,自己就是因为这一刀,直接丧失了所有先手优势,战斗的主动权交到了那位重甲骑士手中,然后一套连招下去被压着打,最终一个处决终结了他。 后接上攻击距离的极限距离,刀芒扫过腿部,进一步削减了老武士的行动能力。 绝杀之时已到。 老武士转柄扫刀,被符仪旋身躲过,借机靠近。 一个轮转,人头落地。 连死法都和现实一样。 “终于,我比你强了...” “安心去吧......” 战斗结束,灰蒙蒙亮闪闪的空间瞬间崩塌。 符仪又回到了现实,刚刚好,天已经亮了。 走下房间,来到前台。 “退房。” “好嘞,一共四十一小联合币。” 付清了账单,符仪走到了大街上,一路直走,走到了公共马厩,取出了自己留存在这里的战马。 这匹战马原本是前任老大的备用马,结果在混战的时候,被寨子里的一个喽啰给偷偷牵走了。 他也是胆儿大,居然沉得住气,一直等到大部分人打完抢完了之后才准备离开,和马一起藏在堡垒的阴影处都没有被发现。 但这也是他要命的地方,他拖的时间太长了,刚好撞上了赶回来的符仪。 一番拷打,符仪轻松的就从他嘴里得到了事情的全貌。 然后就笑纳了他身上所有的财物和他宝贝的要死的好马。 也没有杀,就是单纯把被打断了双腿还有几根骨头的他扔在原地自生自灭去了而已。 好像这个更损。 这里离符仪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一路跑马过去,就见到了一处山路。 人迹罕至,周围全是杂草 但依照原身的记忆,一直坚持走了下去,最终还是在密密麻麻的树林与灌木中,找到了一处被摧毁的堡垒前门。 这个世界的堡垒和那种西式城堡不完全相同,尤其是这种山堡。 其设计的思路并不是最高最大最陡峭,而是稳固好地基,保证不会因为地动山摇而垮塌,因此建立的都往往不高大,而是平铺式的。 据说是为了防止法师工程师施展一点小技就四两拨千斤的把你的建筑工事搞垮,而专门设计的针对性建筑结构。 当然也有高大威严的,但无一不是坚城要塞,要么是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让法师都不好使,要么是硬件实在太硬,各种反制措施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因此堡垒要在有限的资金下考虑最大防御的话,地市就成为比前世更加重要的考虑因素。 不再思考如何将敌人彻底阻拦在外,而是思考如何在防御的同时最大限度地迟缓敌人的进攻,让对方在最长的路途上挨最多的打。 穿过了山堡的大门,这里已经垮塌了一半。 一路沿着道路走上去,时不时还能看见各种已经废弃或者疑似被焚毁的防御措施。 但现在就算是有痕迹,也都是隐没在重重绿色之中实验实现。 在马蹄声中,符仪终于走到了一处正规的要塞大门前。 当年就是从这里攻进去的。 看着眼前场景和山顶高处那破败不堪的堡垒主堡,符仪这具身体似乎受到了灼烧一样,心口发疼。 左手微微拂过胸膛,里面透出一股红光。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养父一人,据他所说,这是异世界正神之一,猩红冕下的赐福,也是诅咒。 说实话,如果单看教义的话,符仪实在感觉其邪恶的一面,恐怕要比祂正义的明面要多得多,虽然祂有裁决者与公正的一面,但也有血腥与豪取之人庇护者的一面。 只能说是亦正亦邪吧。 不过异世界的人倒是对此非常接受,毕竟,鲜血复仇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大众正义之一。将这么一位存在列为正神,他们毫无心理压力。 终于, 发疼与肿胀感慢慢缓冲。 “也罢,我用了你的身体,也要承受你的过往。就当是了结一下往昔的这些破事。” 随即拨转马头,离开了。 他没有进去走,走进去了又怎么样呢?无非是一处废墟加上几块没烧干净的骸骨罢了。 ...... 斯迪里亚家族。 本地的一个骑士家族。 今天正在举行一场婚礼。 坐在高位上的老骑士举杯相庆。 庄园里人来人往,来送礼的和来参加宴会的人络绎不绝。 要知道这个家族的家族可不一般,人家以前可是当过男爵的人物。 在十几年前的一场斗争中站队成功,在他的帮助下,国王的队伍四处出击,很快就平定了这一带,没有给帝国留下任何的话柄,来让驻军介入这场动荡。 而他也获得了回报,一个男爵的头衔和一座属于他自己的城堡和小镇。 只是可惜在接下来处理后事的行动中犯了错,遭到惩处,被剥夺了头衔。 但就算这样,他在之前为自己捞取的好处和结识的人脉,也足以为让家族成为这一带新兴的新贵。 就像现在这幅场景,来参加婚宴或者代表来贺礼的,都是当年和他合作与战斗过的人的后代或者代表,还有一两个干脆就是本人。 例如现在和老骑士迪比斯·卡林·斯迪里亚攀谈的就是当年国王军队里的书记官,现在的郡城税吏大人,直接跟邑督负责的。 “老伙计,恭喜呀。看见下一代人了,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对于天天拿着武器上战场的人来说很不容易了。 尤其是帝国的扩张虽然结束了,但还是天天征召下属附属国军队去小战线上填线的时候,很多原本投降了的家族和国家的日子反而过得比四处征战时期还差了。 “谢谢,只是可惜有些人还是没能活的够长久呀,没法再一次跟咱们一块喝酒喽。” “命运无常,其实也不用太哀伤,现在就这个样子,我跟你说......” 在所有人欢天喜地的时候。 一个穿着防雨袍,骑着一匹黑马的男人从外围走了过来。 还有人招呼他。 一个庄园领地的领民穿着麻布衣服,举着酒杯招呼他。 “嘿!路过的!你走运了!今天是斯迪里亚家族的婚礼,按习俗,过来参加宴会吧!” 男人停住了战马,从马背上跃下。 但是领民却越看越不对劲儿。 因为一起下来的不仅仅是他本人,还带了一把长柄大刀。 手脚颤抖。 “卫兵!他他他他他他!!!” 其实不用他这么提醒。 两名手持长矛的庄园卫兵已经冲上去了。 “嘿!你,啊!” 符仪一个旋身扫刀,一名卫兵就当场人头落地了。 “你找......嗯! 刀锋已经插近了他的喉咙,而他才刚刚摆出战斗的姿势。 符仪把刀一拧,一收。 他就开始大出血的倒在地上挣扎了起来。 符仪看不得人如此痛苦,在脖子上又插了一刀,插进的颈椎里给了他一个痛快。 这一系列变故看的一众外围的人目瞪口呆。 “滚!” 把刀一甩,气息沉稳的一声给剩下的人道明了现状,也让他们惊醒过来。 瞬间一阵鬼哭狼嚎扔下了桌子上的食物和酒水,跑了个鸟兽散。 符仪没有阻拦,这正是他想要的。 刀锋拖在地板上,专门为了婚礼铺设的石板道路被刮出一道清晰可见的划痕。 里面的人已被惊动了,但他们不像外围这些平民一样急着逃跑,反而还坐在原位上。 这里面的人多少都是有点脑子的,现在跑出去不仅容易遭受踩踏,而且你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为什么而来的,说不定与其逃出去,还不如坐在这里更加安全一点。 迪比斯红着脸带着怒气就走了出来。 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人还穿着卡拉曼人传统的黑色新郎礼服。 “是谁!” “我。”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怎么得罪了你,我可不记得我有招惹你这么一号戴面具的人物。能够让你在我这么一个日子来找我们家族的麻烦!” “迪比斯叔叔,您可真是健忘呀,也是,过了这么多年,你恐怕也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么个大侄子。” “看来我还是需要给你提个醒。” “简单说吧,十六年前的一个冬天,你的长子,哦,就是今天的这位新郎还没出生的时候。” 符仪用武器指着他们一家。 “在你现在美满的家庭还没有完全组建起来的时候,你的背叛毁掉了另一家的生活,还记得吗?” 十六年前?自己当年忙着打仗呢,哪有什么机会...... 突然瞳孔收缩。 “你是.....” “停,那是过去的身份了。” 想明白了的迪比斯叹了口气。 “所以,你是来复仇的。何必呢,有些人看不清楚局势作出了错误的决定,那么毁灭也是自然的。更是注定的,你既然已经从之前的那场劫难中活了下来,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符仪无奈。 他也想呀。 原身的仇恨毕竟他没有亲身经历过,虽然同情且怜悯,但确实算不上彻骨之痛。 可自己能么? 不能呀! 红色湛湛,你难道能不心慌? 他必须来。 见符仪不回话,迪比斯就当他心意已定了。 “好吧,我承认,我违背了誓言。还是以一种相当可耻的方式。但是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我也没办法,今天就把以前没干干净的事情了结了吧。” 随后大手一挥。 “侍卫队!” 随后就从庄园里跑出了一队披甲持械的战士。 十多人左右,甲算不上多好,但手里的武器绝对是锋利的。 当他履行征召义务时,所要组建起一支一百三十四人的辅兵队,而这十几人就是征召时的骨干力量。 他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上!” 第75章 米昂 “秘盎,怨布罗思旺过独程,线裸于......” “先把你嘴里的东西吃完了再说话,不然我听着别扭。” 克莱门斯一仰头,顺了口汤,把发硬的食物给强吞了下去。 “啊,说实话,我真的很怀念家里做的汤和馍馍。” 维纳尔白了克莱门斯一眼。 “别这么说,人家槟迪好歹努力过了,这食材就这样,别这么大怨气。” 克莱门斯把书本合。 “我看像是你有怨气吧。怎么了?” “有吗?” “我看有。” 这句话是朱莉插的。 维纳尔把餐具往小桌子上一拍。 “行吧,我就跟你们说说。你们最近这几天有没有做梦?还是清醒梦?经历过自己晚上非常清醒的在梦里跟人对砍么?” 兰恰诺皱眉。 “这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 怎么听怎么都感觉像是某些恐怖民族里头的诅咒的开端。 “是吧?这段赶路的时间,只要到了晚上,我一闭眼。每过七天,晚上就会做梦,梦到有一个戴面具的杀才冲出来,拿着大刀砍我。” 维纳尔捂着自己的头。 “清醒梦是这样的吗?在里面受伤,感觉贼真实。” “每晚你被砍死了?” 朱莉似乎是有些幸灾乐祸。 “你想多了,我全反杀回去了。” “嗨。” 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朱莉又专心埋头对付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去了。 “主君,对于这种情况。我建议您最好找一个正神教会驱驱魔,万一有点什么就不好了。” “你以为前一天咱们停留的时候我去黄金女士教堂是干什么去了?但我昨晚又梦见了,不仅如此,那个家伙还比之前更强了!” 梦里挨打本身就已经够离谱了,打着打着越打越强,可还行。 几人对视一眼。 “那要这样的话,就应该是有人在用精神类法术或者道具捣鬼了。应该跟恶魔和怨灵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关系。” 朱莉回复道。 “我觉得也是,唉,别让我逮到你......” 维纳尔有些心烦意乱的把面前的餐盘给推开了。 “不说这个了,副官,我们离米昂还有几天的路?” “以我们队伍缓慢的速度,大概还要十二天到十八天左右才能到米昂城郊。” “还不短呀,那行,交代个小任务。到下一个定居点的时候大家找找有没有人发布什么冒险者任务什么的,中途跟人抢活干。” 得赚一点外快了,苍蝇腿也是肉哇。 “明白。” “看情况吧” “是,大人。” 吃过饭之后,克莱门斯迈着自己的小碎步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旁。 “戴...” 怔了一下,似乎是才意识到有人已经不在了。 现在为克莱门斯管理马车的是一个新的人,维纳尔派来帮她打点琐事的勤务兵。 她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大人,您回来了。” 对方躬身行礼。 “你叫什么。” “杰曼尔。” 即使问了,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有事了再喊你。” ...... 突然感觉有点孤独了。 “唉,算了,命运如此,命运如此,谁也想不到......” 为了把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克莱门斯又再一次沉浸在书籍之中。 《杜可利欧行记·米昂篇》 “在遥远的南方大陆上,有一座城市,其名曰米昂,昔日曾是光辉璀璨的普洛斯王国之都,如同神赐之地,矗立于群山环抱之间最为肥沃的盆地之中,既繁华又坚不可摧。 据说,在我来之前,旧米昂的城墙是由精石砌成,高耸入云,呈梯形建造,是这个世间罕见的高大壁垒。仿佛是古老诸神亲手雕琢的守护之壁,城内则是宫殿与塔楼错落有致,主街道上铺满了来自遥远东方的精灵之国出产的珍贵宝石镶嵌而成的路面,据说这是曾经普洛斯人的战利品,第三代普洛斯国王以这种奢靡的方式来象征他们对最后一个正统精灵亲王国的征服。 其闪烁着不灭的光芒。王国国都的人民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他们的笑声与歌声交织成一首首不朽的乐章,回荡在米昂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时光荏苒,命运的车轮无情地碾过,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降临。外来的征服者,那位被称为伪王的强者,帝国皇子达顿,以铁与血为笔,改写了米昂的历史篇章。他们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打破了那曾经坚不可摧的城墙,将王权的荣光践踏于脚下。米昂,这座昔日的王国之心,就这样被新主掌控,成为了一座异族统治下的繁华新城。 但这位征服者也并非等闲之辈,当有人回顾此人一生时,总是将他作为魔术炮的发明者与战略魔法的开创人铭记在心,却忘了他不仅拥有超凡的智慧与远见,还以铁腕与仁政并施,逐渐赢得了部分民众的心,他本人完全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在他的治理之下,米昂的经济迅速复苏,商业贸易繁荣昌盛,市场里来自四面八方的商品琳琅满目,金银的流动声几乎掩盖了过去的战火硝烟。街道两旁,新建的房屋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装饰着来自异国的奇花异草,城市的面貌焕然一新,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新生的气息。 至少在米昂一城,确实如此。 不少市民开始怀疑,或许,由这些新的统治者引领他们,也并非全然不可接受。他们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和平与富足,心中对旧日的忠诚逐渐淡化,转而投向了现实生活的温暖怀抱。然而,在这座看似和谐的城市之下,暗流涌动,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首先请诸位不要怀疑,我写一下前面的那段文字,并不是在为这个南方帝国的统治辩护,各位想必多多少少听过一点这个帝国的恶名,这个国家的内部也确实不缺少野心家而后阴谋家,以及嘴上抹着蜂蜜,心中却满是毒蛇的使者,但我也只是在客观描述事实。 就像达顿本人也实际上是在为巴沙尔特帝国的利益服务一样。 如果说我仅仅只看见了米昂的繁荣,而没有看到其他旧普罗斯城镇的凋敝与苦痛,以及无数乡村地区的无奈,那肯定就是我眼瞎。 众所周知,普洛斯半岛南方生产一种可以用于制作香料的醇香果,这就注定了,这是一条重要的商道。 以下是我个人的浅薄分析,大家可以看看。 首先我们从达顿此人入手,来到这个城市后,我也对它这副新面貌的缔造者有了一些了解。 此人生前基本规划好了现今米昂城内的大小方面,其子可列达仅仅是对其布局做了一些微调。 在当年停战的契机,本质上是双方都失去了继续打下去的意愿和能力。 生命女神教会的圣拉吉尔死后,已经没有了另一个能够有足够声望和影响力把其他王位宣称者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调动起来发动大军团战争的人物,王国分裂已成定局。 而帝国一方,当时简直是三线作战,还有一线在蠢蠢欲动,内部还突然发现了吸血鬼渗透在闹内乱,急需用外交手段摆脱一处泥潭,将自己的资源倾斜到别处去,去解决猩红动乱或者把一条战线先解决掉。 这个时候,四分五裂的普洛斯地区就成了首善之选。 首先,它足够大,其次,它不够大。 它大到足以容下好几个小王国而互相威慑平衡,又不至于大到让帝国抽身之后无法从侧面影响与干涉局势导致失控。 它大到只要维持实际影响和控制,就足以源源不断的为帝国带来利益,又没有大到要投入过多的资源维护和加长回收周期。 这才是当时帝国皇帝停止了对自己表亲资助的主要原因。 对于达顿来说,他当然是不满的,毕竟他想要的是全部而非一块足够大的封地。 但他也无可奈何,失去了扶持,他能在这块地区上榨出来最大战争潜力绝对无法和本地势力抗衡,更何况其控制区内缺乏最重要的战略物资,铁矿和魔石矿产。 所以他只能服从。 这就是帝国在这边的决定。 米昂的繁荣本质上是吸血。 吸取的甚至不单单是帝国实际控制的血,而是整个普洛斯半岛地区所有势力的血。 帝国在铸币技术上比其他势力拥有优势,只要保持军事相对优势,占据饿了半岛主要商道的他们几乎就等于掌握了整个半岛的内外物资输入。 除非你从坎特希尔德公国方向的小西北小山口走另一条道路,否则最主要的道路就是握在帝国手上,而即使是这条路,那也是懂得都懂,崎岖不说,还盗匪横行。 海运不可行,越是靠近南方,海面就越发不太平,到了东西大陆的中段就基本只能在近海航行,在南大陆即使是近海都有风险,海运极不稳定。 劣币驱逐良币是铸币的常态,但在此处不同,掌握了话语权的帝国过一次,即使只是正常的收取关税,在货币被锁定的情况下,过一次就是事实上收取了一次铸币税,良币在正常交易上驱逐了劣币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但在强权下,这就是发生了。 与之相对的是,除了米昂以外的地区货币流动极为僵硬,大量的物资经常被以实物的形式缴纳,基本不发生商品交换。 更可怕的是,不仅仅是帝国控制区,就连其他几个普洛斯国王的治下,也出现了开时代倒车的情况,封闭与循环又开始出现,大家似乎又开始回到两百年前。 这种情况下一部分人怎能不怀念着旧王的荣光? 他们或许并不明白这里面太深刻的道理,甚至不少人干脆是不识字的。 但他们依旧秘密集会,在月光下低语,策划着复国的大计。 这些忠诚的遗民,心中燃烧着不灭的火焰,誓要夺回属于他们的王国。 而伪王的耳目遍布全城,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在这座光鲜亮丽而又光怪陆离的城市中,每一砖一瓦都承载着历史的重量,每一声笑语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我甚至亲手杀过一个冒险尝试拉拢我的人,可怜的家伙,我也是为了不惹上麻烦,毕竟,我不是那些英雄任务,在实际上是没有自保之力的。 即使我不杀他,他也会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死。 伪王的手下留着像他这种手脚粗糙的家伙散播言论,一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宏大量,二就是为了钓上更大的鱼而在广撒鱼饵罢了。 虽然是我猜的。 米昂,它是帝国辐射半岛及其周边海域的终端节点。 米昂,这座承载着过往辉煌与现今纷争的城市,如同一枚双面指环,一面是繁荣的幻象,另一面则是反抗的真相。在这片古老而又年轻的土地上,人们继续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徘徊,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道路,而米昂的未来,也将在这片混乱与秩序交织的迷雾中缓缓展开。 杜可利欧 神陨历一三六二年生命女神月记录” 没了。 这是克莱门斯从家里带出来的。 这本书的作者据说是一位来自中央大陆的贵族冒险家。 喜欢四处旅行,每逛遍了一块地区,就喜欢就地写点回忆录,走商会的门路寄回老家。 有好事的,给他汇编了起来,就成了这本书。 之所以没了,也不是真的没了,而是因为,没翻译完。 这只是一本节选。 “唉,这可真是,到哪都有人过的惨呀。” 这一路走过来的景象也和书上描写的有不少契合。 过的好的只是少数,除了定向有合作和特殊使命的一些定居点外,基本上日子都不好过。 还不是那种因为条件,不得不过的坏的。 例如开拓领。 现在看来,故意的。 看一点书,转移了注意力。 克莱门斯感觉好多了。 就是…一看就犯困。 哈。 维纳尔走到旁边。 “呵,唉。” “勤务兵!” “在呢,团长!” “怎么干的,人午睡了都,没发现?” “额…这” “扶她回马车上睡,现在天气转凉了。” “是!” 随着动作,一本书从克莱门斯身上掉落。 维纳尔捡起来一看。 …… 随手踹进了自己怀里。 偷书那能算偷么? 更何况待会就还回去呢,对吧。 第76章 搜查令 “所以说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 维纳尔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对自己的劝说。 但是朱莉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等等啊,你先等等,我跟我家老大商量一下再说。” 然后就把维纳尔拉到了一个角落。 “不是,你不要急着拒绝呀,这么丰厚的报酬可不常见。再说了,这一带实在是没什么任务好找了,老娘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把人控制的这么严实这么死板的社会秩序。你要是拒绝了......说实话,这好歹是你的队伍,你要是之后的路上没钱了,后勤断了可别怪我。就这统治者的施政风格,我看到了米昂恐怕也没什么好任务给我们留着的。” 维纳尔看了眼前这只半精灵。 表情就跟便秘了一样。 “朱莉呀。” “嗯。” “你好歹也是混匪帮的吧。” “嗯。” 然后维纳尔尽可能压低声音,但带点发作的意味说道。 “那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事出反常啊。” 随后拿出来了任务清单。 临时雇佣任务: 招募两百人左右的轻装战士,进入本郡北部丘陵林地搜查,时限一天,欲报名者从速。 任务赏格:洛雷金币四百二十二枚,分配自行商议。 维纳尔把手指弹在那个报告上,用力之大,愣是把它给弹得踏踏作响。 “金币呀,洛雷金币你知道吧,虽然这种金币挺劣质的,含金量一次比一次低,你也说不准到底参了多少黄铜或者其他金属,但这终究是金币呀!任务内容就这么简单?” 朱莉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当然不可能,但是风险与机遇并存呀,你一点风险不冒,还想挣金子,那不是做梦的吗?” “我...唉,算了。” 倒不是维纳尔想通了,纯粹是他想到自己那迟早要交的违约金了。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你带队吧。我对这个任务的评价还是没有变,这是卖命钱。” 维纳尔示意了一下。 一些拿着杂七杂八武器的散户和地痞流氓打扮的家伙已经聚集了上百人,都是被黄金吸引过来的。 “我会调一队人跟你过去,队长很快找上你。这次任务成功后,这钱你拿四分之一,剩下的人再分四分之一,四分之一归进后勤储备金里,最后的交给我,就这样。但是,你记住了,以优先保护我们的人的命为优先,明白么?” 维纳尔现在不想死人,至少在找到稳定的兵源之前不想死人。 越是靠近米昂,维纳尔就发现,帝国对人力的控制就越严格,基本也不存在什么隐村,至少一路走来是根本就没看见,就算以前有,现在也肯定是被清理出来了。 之前那种补充战力的手法用不了,至少现在,人比钱贵了。 “明白。” 听到维纳尔同意,朱莉也不废话了。 转身向中年人跑去。 “这个任务我们接下了,报名,一百二十人。” ...... 朱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整个营地中只有少数几人有特权,可以享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她算其中一个。 穿上轻便的精致披甲,把单手剑插到腰间的同时还将一把短刀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考虑到地形因素,如果遇上了特别狭隘的空间,剑有可能挥不开,这个时候短刀就是最好的武器。 考虑再三,朱莉还是把自己装备的鳞甲下摆给卸了下来。 自己需要速度。 最后,就是维纳尔当时送给自己的那把弓了。 这一张弓的价值比她全身的行头都要值钱。 朱莉抽出自己小床底下放着的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套机关。 自己开始组装了起来。 先拼接后组合,卡住中央的准凸。 这就将弓给组装成了一种临时的弩。 如果遇袭的话,最初那一击是非常重要的。 而朱莉是弯弓搭箭的那一个步骤都不想有。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组装出来的武器只能射击一下。 朱莉需要提前充能好,而保存的时间也有限,威力也会随着时间递减。 要知道,这附带加力量的一箭,即使是半威力激发,下方拼接的木质托盘和组合套必然损坏。 朱莉试过,射完之后,弓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会直接崩出来,还是往自己脸上跳的,而下盘直接断成了两节。 不过这样,射击的时候可以一手持弩一手从箭袋里取箭,在空中接住了直接就能再搭一箭。 至少能够两连击。 准备完全之后,朱莉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已经在等她。 “大人,人到齐了。” 队长已经点过了人数,作为临时下属,他表现的还很不错。 “出发。” 等他们排着相对整齐的队列,拿着长矛走到征募者面前时,对方很明显惊了一下。 但对方也没有发愣。 “你们都是一起的。” “是的,他们都听我的。” 对方眼神在朱莉的脸上停留个两秒,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很好,那这样的话我们都方便了,我们走吧。” 朱莉在他的带领下带着队伍跟上了行进队列。 距离不算远,但眼前的情况却是让朱莉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出意外。 不出意外的是,这里有正规部队在等待,出乎意料的,这里人有点多。 三百多人,剑盾与弓弩手齐全。 将近五六百人也是占了一块不小的地。 对面领头的那个人远远的就看见他们一行人。 但是朱莉敏锐的感官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点阴晴不定。 “这位是指挥官。皮诺博古阁下,你们听他的命令就好。” “你跟我来一下。” 那名军官模样的男人突然对着负责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好” 两人走到一处没人的空地上,交谈了起来。 时间不是很长,很快就返回了。 “那我的职责就先告一段落,各位,我等着你们来找我领取报酬,告辞。” 随即离开了,现在权力交到了指挥官的手上。 “行了,各位该干点正事儿。” 前来参加行动的人分成了两个不同的群体。 一只相对散乱的,一只相对有序的。 “你们都跟上我的队伍,走在前面,别想着半路走人混金币,我盯着你们呢。” 等到所有人都走到了前列的时候。 他才悻悻的甩了甩手。 “看来一部分佣金是不能不给了。” 走了半天,中途休息吃了点干粮。 朱莉发挥自己自来熟的聊天技巧,向着那些士兵打探起来。 希望套出点什么信息,知道自己这一趟是要去哪里搜查? 但是半天下来得到的最有效的一句话就是。 “不知道,但好像就是一个村子。” 吃过饭,行动的速度立马加快,就像是赶时间一样。 一路小跑过去的。 “封锁这里!你们!先进去” 军官下令道。 但是等到朱莉想要进入的时候,又被拦了下来。 “不包括你们,你们有别的任务。” 随即用手指着村子的一个出口一点。 “你带着你的人先到那边去,如果有人逃出来了,格杀勿论,不能放过一个,明白么?” “当然明白,请您放心,干这种活我是专业的。” 朱莉款款行了一礼,不紧不慢。 军官也就看着她。 “那就好!” 随后也不再多说。 “持戟步兵!封锁东出口!弓箭手占领制高点,随时射击!剑盾跟我在后面进去!” 命令行云流水,很明显是老手。 就这么带着一堆人冲了进去,而朱莉他们就在外面站着。 不过多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大人......” 队长有些紧张的看向了朱莉,尝试着发问道。 “别多问,别多想,干好任务里的事,其余的一概不知。” “是......” 朱莉哪儿能听不出来? 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她几乎是立刻就听出来了这是战斗的声音。 但她也不关心。 意外没有出现,明显有问题的内容也不是由他们去干,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站岗拿钱走人,难道不好吗? 好吧,看来也不是那么轻松。 “啊!” 有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穿着一套染血的白袍就这么冲了出来,身后也没有人追赶。 朱莉抬手就是一射。 甚至不需要他手下的兵摆出什么阵势。 这一箭直接就将那个男人钉在了地上,爆开了一团血雾。 崩碎的木屑散开一团,她的武器旋转在空中。 眼疾手快,一抓抓在手中。 顷刻之间,便已经又搭上了一箭。 等了几个呼吸。 只有一个? 她太过于专注了,以至于都还没注意到。 在受到了那么大威力的一箭后,地上的男人都还没死透。 “射击!自由射击!” 朱莉敏锐的听力在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了上方的下令声。 随后断断续续的箭矢破空声便不绝于耳。 随着时间的流逝,村子里面的喊杀声渐渐停止。 指挥官带着几十个人冲了出来,铠甲上也带有鲜血。 他看了一眼地上挣扎的男人,以及眼前严阵以待,摆出密集阵型的长矛丛林。 鼓了鼓掌。 “干得好,差一点就有漏网之鱼了。” 随后当场就拿出了一套文件。 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手上的血还没有凝固滴落一个一两滴在上面。 “拿着这个,你们一人能够领一枚金币,你能领三十枚,我做主了。” “那剩下的人呢?我看上面写的好像是让我们自行商议分配吧。” “他们暂时会回不去了,我留他们有事,他们的报酬我和负责人会商量着来的。” “好。” 几乎什么都没做,就白赚了将近快两百金币,所以说不是什么良币,但已经可以说是血赚了。 “另外...” 哦,还有后续。 军官继续开口说道。 “这个单子还没结束,后面如果有需要做个证什么的.....麻烦留个名字和你所属的团体。” 果然看出来了吗? 这次出来是打着旗帜出来的。 朱莉当然不可能说谎。 “朱莉,没有姓,黑龙佣兵团。” “你们有自己的称号?” “不是,但是你知道的,这种东西可以预定,在公会那里提前报一下。” 这种操作是允许的,但是如果有人有了打出自己符文旗帜和称号的时候选择了和你重复的名字。 那么对方将会有优先权。 “知道了。合作愉快,下次再见。” 简单说和了两句之后,朱莉转身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了。 “大人。”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 他的副官就跑到了他的身侧。 “那些跟我们一起进去的人,有些还活蹦乱跳着的。” “我知道,都杀了吧,记得就地烧了。” 对方表示自己明白。 “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那一队......” 他指的是朱莉和她的属下。 “没事儿,就当是我们少拿点,这些钱虽然不少,但犯不上我们节外生枝,你要知道先干好我们的事儿,我们才能捞钱,那些炮灰无所谓,这支队伍......我们最好别动。” 副官点点头。 “可今天的事?” “放心,他们没直接看见,顶多以为知道我们在这里杀过人,这说明不了什么。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能利用一下呢?” 见都已经决定完了,副官也是准备走了。 “等等。” 对方身体一僵。 “我们这一次行动,杀人放火,这里的村民窝藏盗匪,而我们剿灭了他们,窝藏者同罪,反抗者均被处以极刑。原本都已经结束了,但是在最核心的里面,有不少财务,我们招来的地痞流氓里有一些人起了贪念,拔刀砍向了我们的士兵,不少人死在了地下室里。你懂我的意思吧。” 对方缓缓回过头来。 还是没能躲过去呀。 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 “我明白。” “去干吧,干净点。” “是。” 交代完这一切后,指挥官继续下令。 只不过现在的命令才是给自己的亲兵下的。、 指着地上的男人。 “卡克尔!曼农!把这个家伙给我架上!先从地里给它拔出来!绑起来后时不时放点血!别让他死了!他还有用,我们走!” 第77章 第一次林贡斯之战 “所以, 就这么简单,你也就这么回来了?” “虽说我也有点意外,但是,确实如此。” 朱莉把钱袋往桌子上一扔。 “看吧,我就说,有时候冒险点,并不是坏事。” 维纳尔却没有急着看钱袋里的金币。 “他让你留信息,你也留了?” “这种事不能造假,他们会查的。” 而且很方便,佣兵国家只对顾客的信息负责,但受雇者的信息随时可以在任何一个在外据点查看。 “也是,算了。” 维纳尔伸出手,把钱袋抓了起来。 “都已经干了,顺其自然吧。话说,你之后有见过其他人去领钱么。” “这点不用你说,干这个我有经验。我让队伍先回来后,自己重新潜行回去观察过了,没有。” 维纳尔点点头。 “行吧,如果有人找你,记得及时跟我说,我好想办法。” 随即起身。 “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下一个定居点,我们要到米昂周围。” ...... 有的人还在为一小袋钱发愁,但有人却在为大笔大笔的金币苦恼。 有人说金钱在这个世上几乎能买到一切,此言不虚。 但也说了,是几乎。 就像现在这样。 林贡斯的总督发愁的看着自己眼前堆成小山的金币。 但他却没办法用它们换来哪怕一粒粮食。 “该死!混蛋!下贱的蛮人!肮脏的野种!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 在他自己的私人密室之中,不仅仅只有这么一小堆金山,还有镶嵌着宝石的宗教珍宝、有年头的历史古董、着名艺术家的艺术作品、有名人物的武器、战争象征的战利品等等等等。 林贡斯是个大城,即使在她的历史上遭到了多次劫掠,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依然决定了她会是一座大城。 而作为这么一座宝藏城市的总督,他本人自然也是少不了油水。 这里面的东西,有的是他在公务中贪污来的,有的是他受贿收上来的还有的是他倒卖军粮军械得来的。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动军粮了,现在拆借都没得借!” 他也是想钱想昏了头,靠着职权去做投机倒把的买卖,只是可惜他玩崩了。 一场包围直接让他挪用拆借的打算落了空,外面的粮食恐怕永远也运不到他手里了...... 甚至可能已经落到了叛军的手里。 不然没办法解释,这些整天呆在林子里饥一顿饱一顿的家伙,是怎么有这么多粮食能够支撑的起这么一场长期围城战的!? 已经一个神月了! 对面上万人!人吃马嚼的,居然到了现在都还没散!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多姆纳尔·格里森!” 总督眼珠通红。 最初的时候,不过就是一个有点本事的劫匪,一个被野狼养大的野蛮人! 最多也就是抢一些落单的帝国警戒队而已,不耽误他捞钱,也不耽误他享受,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嗖的一声! 一声巨响,砸在了总督府外。 惊的总督一哆嗦。 冲了出去,怒吼道! “怎么回事!?” 而这一次,并没有平日殷勤的下属立马回应他,而是混乱了好一会后才有人站了出来向他报告。 “大大大大人,是大石头!外面的人好像说,围困我们的叛军把一块巨石扔进来了!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工匠,居然把投石机造出来了!” 总督气急败坏。 “那你们慌什么?投石机而已!对城防造成不了什么威胁,让魔术炮组和大炮打回去!他们的准头不行,射程难道还不行了么!” 全然忘了,刚刚就是他最慌。 下属一个分管后勤的官员面有难色。 “那个,大人。我们.....” 说话说的很小声。 “什么?” 对方把脸凑到总督大人的耳朵旁。 “您忘记了?您一上任,就把您对头手下部队的经费找理由给削了,但对方离职之后您也没给这支部队加回去......弹药有,但是炮本身出了点问题,缺乏维护,那个......” 对方也不再说下去了。 他原本好几次想跟总督说,但对方一提起来就对前任城防炮长破口大骂,好几次都没把话题说下去。 而总督只是瞪着大眼看着自己的下属。 坏了,忘了茬了。 但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承认是自己的错误。 “那个,援军什么时候会来着?” 见总督把话题扯开了,对方也是很识时务的顺着话题讲了下去。 “确切的时间不好说,事发突然,我们没能把传令兵派出去,这里隔着一个山,魔石传讯的距离也大大缩减,他们把消息传到亲王殿下的军区要几天时间,殿下集结军队也要半个神月,赶过来大概还要一个月。” “一个月!” 见总督急了,他赶紧补充说道。 “大人您放心,对面没有高级的超凡者,人数也仅仅是我们守军的两倍而已,他们没法强攻的。我算过了,我们账面上的粮食足够再吃两个月,省点吃还能坚持三个月,而且三个月前我检查仓库的时候审查过了,足额的四个月的基础存粮,完全能撑到殿下大军赶到的!” 总督都快哭了。 你也知道是三个月前你检查的时候呀。 你不知道实情,我可是知道的! 但这种情况下他也完全不敢流露出什么不好的神色。 他怕自己这些平时唯唯诺诺的下属知道实情之后活撕了他。 他就一个一阶的吟游诗人,还是天天就是弹琴的那种,不懂打架的! 于是他也只能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啊,好,很好,大家...先散了吧。我一个人静静。” 结果才打算走下去自己一个人清静一下就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城防总监。 “大人,您都清静快十几天了,也该干点正事了。” 什么意思?合着我什么正事都没干是吧? “大人您要知道现在城里不仅仅只有我们的部队,还有那些辅助军。他们人数不算多,但怎么也有上千人,如果他们在关键时刻干点什么,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他们......我个人觉得到了这种时刻,您最好为帝国,当然,也是为了大家,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 看着眼前这个面色不善的家伙,以及手按在剑柄上的姿势,总督怎么还能不知道这是冲自己要钱的。 关键是这家伙因为是紧急汇报,人还离自己很近,抓着自己就不放,卫队都有点距离的。 他只能挤出了一个比哭好不到哪里去的笑容,原本那张还挺好讨贵族夫人喜欢的白脸此刻也显得有些难看。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阁下真是人才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方面去呢!” 然后就想把手抽出来。 “你等等啊,我待会......” 结果对方抓的更紧了。 “不用,事情实在太紧急,我操心点也是应该的。属下这就跟着您走一趟。” “我...”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屋子里的人似乎感觉城外的声音又嘈杂了几分。 “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不过哨卫应该很快就会来汇报的。” 说谁谁到。 “报,报告!” 一名传讯哨兵,披着帝国的传令旗就直接冲进了总督厅。 “又是什么事儿啊?” 总督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不会又有什么坏消息了吧。 “报告总督大人!亲王殿下的援军前锋到了!全是骑兵!轻骑兵!” “啊!?” ...... 在城外,与里面不同,这里却是又一番热闹的景象。 “吹号!冲!” 为首的一名骑兵将领下达了一条简单直接的命令。 此人名叫科维列,帝国东北部军区,萨新兰提亲王麾下轻骑兵统帅。 “呜~呜呜~呜呜” 随着冲锋的讯号奏响,骑兵纷纷从城市西侧的林地中现身,然后在奔跑中组成分队组合。 这种时候是最考验骑兵训练成果的时刻。 但很明显,他们完全称得上训练有素。 在分队行进的情况下尽可能的保持匀速。 站在最高处的指挥官科维列则时刻关注着队形。 见队形不对,皱眉下令。 “吹三号号角!奏段节音!” “呜~呜呜呜呜~呜”(中部放缓) 每一个号角的音色都是差别极大的,而基层军官的基本功之一就是记住这些音色的不同,在嘈杂的环境中尽可能清晰的辨认出不同的信号的同时约束好自己的队伍。 在战场上,骑兵比起步兵那也是技术兵种! 随着一次调整,队形终于成型了。 各个队伍之间各自组成阵型,形成了锥形阵。 算好距离! 而发现了自己背后骚动的暴民和佣兵团们则是蔓延起了一阵不安。 “别傻愣着!拿长柄的赶紧换到后面!啊!不对!是前面!算了,快!老子不管你手上拿的是连枷还是长矛!哪怕你拿是镰刀也给我上去!快!” 领头的负责人则是退到了车垒上。 “弓箭手!” 这些弓箭手是绝对不如格里森手下那五百精锐的,但怎么说也是他在入队伍时显摆出来的家底。 “放...放箭!” 紧张的情绪与气氛,让他慌乱,还舌头打结。 而那些弓箭手则是愣住了,但依然忠实的执行的命令。 结果就是他们射出了参差不齐的一波箭雨。 而这一切都要怪指挥者下令时的慌乱,没有下达准确的命令。 这往往是灾难性的。 往常正规的抛射命令次序应该是 “准备!” “距离!” “稳住!” “放!”这一系列步骤。 他是出身原领主集训兵的队长,但是这实在是他第一次面临战阵。 不过没关系,失误了不要紧,他没有第二次机会失误了。 如果他能够有条不紊,像平常一样分步骤来下令,可以让弓箭手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最准确的齐射,既节省体力又能覆盖目标位置。 但现在他因为慌乱就说了一个放箭,原本训练就不算是特别严苛的他们,执行如此模糊的命令,哪里还有不给你射的乱七八糟的道理? 毕竟,大多数人形成的都是条件反射,这么一喊直接就射出去了,你也没说是自由射击还是别的什么,那就别怪大家执行出问题了。 就这么一波乱七八糟的攻击,骑兵们甚至还没有完全进入射程,很多箭直接就射空在了地上,而后面的人还在杂乱的继续上箭攻击。 他们的战马是没有上护甲的,但是面对这种烈度不高的攻击,仅仅是变曲身形,做出战术动作,基本上就能保证自己和自己的战马不会负伤了。 箭矢还是打在了他们身上的,但是从天而降的攻击叮叮当当的,往往都被他们身上的防护相对良好的护肩和头盔给弹开了。 还是有一两个倒霉蛋的。 有马意外被射中了眼睛。 但是意义何在呀? 对于将近六百多人的骑兵队伍而言,这就是拔掉了一根毛! 对队形的破坏也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如果第一波箭矢能够造成前排足够的杀伤,把阵型不说打乱,至少干扰一下。 说不定都不会发生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成建制如同一堵墙般撞过来的骑兵,哪怕是轻骑兵冲击也是相当有冲击力的! 无论是视觉上还是物理上。 如果对方散乱的话,哪怕只是一点! 说不定这些步兵们都还会坚持下去。 但是没有如果。 领头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还想有序放箭。 但已经来不及了。 百米距离,对于已经提速了的骑兵来说,转瞬即至! 而前排的步兵面对这极为富有压迫感的一面时,好巧不巧的。 阳光反射在前排骑兵的金属胸甲上。 银光闪闪。 在这拼士气的一刻,几十个人动摇了一下,本能的动了,想后退了! 结果就是全体本能的骚动。 然后在对方即将冲到面前的时刻阵型松了! 骑兵就喜欢这样的。 最前排的一列直接被撞飞了出去,打开了一个缺口。 后续鱼贯而入。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后撤,先是倒退着,退急了干脆转身就跑,跑起来后嫌装备碍事儿,开始将盾牌武器甚至是手里的大棒丢弃后,就开始狂奔。 而没有了步兵的拱卫,散乱为了掩护攻城的车垒,也同样无用。 “啊!啊啊啊啊啊!!!!” 冲击之后,骑兵的阵型其实也散了,但是已经不要紧了,因为战略目的已经达成了。 一个骑兵一个突刺,在身形略过马车的时候一枪就将这位蹩脚的指挥官给挑了下来。 结束了他丢人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指挥作战。 中途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恢复秩序,重新组织抵抗一下,但是这个时候队伍里的超凡者就发挥了他们应有的作用,这些弓马娴熟眼神还极好的家伙就格外关注他们,身形在溃兵中穿梭。 “大家不要,啊!” 就像这样。 基本就没有空刺的。 要知道,正前方冲击的只有三百骑兵,愣是冲出了千军万马的效果。 还有三百骑速度稍慢,发动侧冲去了! 三千人的队伍,为了包围,拉成了长条。 现在被正面打穿,截成了两节。 加上一个侧翼冲击,彻底带走了这支军队最后一点组织度。 就这么溃败了。 城市西侧,解围。 第78章 撤围 [护旗大队丢失战旗,不问缘由,全队斩首。救下掌旗官或者将军的,又或者夺回我方一面指挥旗帜的,可以免罪。——巴沙尔特帝国野战军军法第十一条] “首领,有情况!是帝国的骑兵,西边溃了。” 格里森还在吃饭的时候就听到这个坏消息。 当即就把手里的烤肉排给扔了。 “什么!怎么回事!来的有点快呀,来了多少人?” 和他对话的那位巴旦尼亚费奥纳冠军回话道。 “人数不算多,大概也就六百人,全是轻骑兵。” 格里森惊讶了。 “六百人!六百骑兵就把三千人给击溃了?塔德那个家伙是在干什么,他怎么指挥的!在派一个小队过去,把他带回来见我!” “这恐怕不行,首领。我从那边回来的时候就在城角的斜坡上,我看的清清楚楚,塔德已经被一矛戳死了,您就算派人也只能找回来一具尸体了。” 格里森捂脸。 “唉,我~行吧。” 可惜了,按照自己之前截获粮食和里面带队头领报告给自己的情报,只要再围困一段时间,对面就断粮了,到时候就算他们不出来和自己野战,自己也完全可以强攻了。 快饿趴下的人是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的, 把手放下来。 “传我的命令,给北边的可可莲耶传信,让她撤!我断后!” “是!” “等等!大人!就这么撤了!?血仇不报了?按照情报,我们再坚持一下就拿下来了!可能之后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格里森看向了自己身侧的男人,瑞尔姆斯,自己的工程师,也是和城里某位有血海深仇的。 他叹了一口气。 “我理解你的心情,瑞尔姆斯,但你也得从实际出发,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绕过我的林地斥候赶过来的,但是既然前锋先到了,那后卫一般也不会远。更何况,塔德已经死了,我就是想重新把他手下的队伍组织起来都没有可用的人手,等于是我们在西边的军事力量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群四处满山遍野乱窜的野猪罢了。” 这就是士气与组织的重要性,只要士气不竭,组织还没有断,仗就还能打下去。 但两者都没了,那再多的人也只是待宰羔羊罢了。 你背对敌人,那杀戮效率是相当高的! “仅凭我们剩下的人,就算拿下了这座城市,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了,之后绝对守不住,不如先保存实力,之后再来...更何况,你难道觉得城里的守军是傻子么?这个时候不出来攻击还等什么呢?原本我们就不占绝对优势,现在情况变了,趁着那些骑兵还在追逃,这是我们撤退的最好机会!” “可是...” 格里森伸手打断了他继续讲话。 刚刚是大家都在听着,很多人需要一个合理的说法。 现在说法有了,那就是他下决定的时刻了。 毕竟,他才是老大。 “立即执行命令!不要管哪些临时改造的设施,都烧了!可可莲耶的队伍离森林近,让她先带队撤!” 随即拿起了自己的大弓,披上了自己的狼头帽。 “刻巴德!你!带第一第二第七队伍从壕沟走,快速通过!你!瑞尔姆斯!带着工程队和辎重队和剩下的战士带上不影响行动的物资,把这些尖刺给我拆了!从山坡上行动,在那里紧急给重新组装简易拒马出来,搭建阻击阵地!等到我过去。” 顺手一拨,弦发出悦耳的鸣响。 “我的亲卫还有战镰兵跟我走!准备掩护大家!我保证!我会是最后一个退出战场!” ...... 与此同时,在城门楼下。 “开门!快开门!敌人溃了,都是行走的军功!你们还在等什么?” 这话说的没错,从军事角度上讲,现在守城没有意义了,出城才是正确的。 但是你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对不起,阁下,没有总督和城防总监的命令,按照帝国的驻防军纪,我不能私自放部队出城。” 在下面,带队的骑兵队长都快气疯了。 “那是限制你们在非战时肆意行动的!不是让你们在这种时刻缩在里面当摆设的!” “可是......” 对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什么可是的!开门!警备队跟我出去!” 他回头一看,顶头上司,城防总监。 “额,那,总督......” “总督那边我会搞定,你现在要干的就是执行命令,军士!” “是...” 大门打开了,身为战地指挥官的他直接带上了十二支步兵队就冲了出去。 “很好,看来这里总算还是有明白人的。” 双方各自行了一礼。 “你们的指挥官是谁?我有情况要讲。” “我们的指挥官是科维利大人,他现在正在高坡上观察和指挥战斗,你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手下的骑兵传讯的速度绝对要比你的部下快,更何况你还要指挥你的军队呢。” 对方点点头。 “在我出来之前,北方的敌人已经开始撤退了,东边的也在行动,我们要赶快!” 骑兵队长不解。 “恕我直言,其实他们就这么走了也挺好,出其不意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们已经用掉了,对方到现在不可能没有了防备,如果你们只带这点人出来的话,我们还是追一追逃比较好,等殿下大军到了,我们清剿他们也是很轻松的。” 现在骑兵就是在漫山遍野的追击,三千多人,死在正面冲锋下的只有两百多,还没侧翼冲击带来的杀伤大,主要是士气打击把部队给击溃了。 上千人漫山遍野的散开,那也是一片相当大的面积了。 “别管那些逃兵了!我们不需要把这些人全部歼灭在这里,我们最重要的是把他们打败,同时把那个领头的人抓出来绞死!就是那个该死的杂种!格里森!一个反抗者,而且还全身而退了!你知道这消息传出去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名声吗?到那时候就不是一场辛苦的战斗能解决的了!” 骑兵队长沉思了一下。 “我会把你的话完全转告给我的将军,但他做什么决定不是我能管的。” “那就快去!” ...... 科维利完整的听完了自己部下的汇报,用手摸着下巴想了想。 “吹集结号,放弃追击,让他们都回来!” “是!” 然后亲手从自己的近卫手里接过了战旗。 “跟我走!我们换地方!” ...... “撤退情况怎么样了?” “可可莲耶派人传话了,还要一点时间,队伍有序撤离没那么快!” “唉,让那女人快点!我们耽误不起!” 瑞尔姆斯唉声叹气,真是太可惜了。 “唉!不是那么打桩的!这不是专门制作的拒马!而是临时改装!用小锤!” 一个不注意,就出小问题,别不在意,小问题堆多了就成了大问题。 西侧分队从挖好的通道行动反而比他们快的多,烧掉了带不走的东西后顺着通道快速前进,第一个离开了战场。 可可莲耶其次,在格里森到达了阻击地点之后,才堪堪消失在树林之中。 格里森作为所有人中少有有马骑的人,非常显眼。 “我来了!准备的怎么样?” 瑞尔姆斯回答道。 “时间太紧急了,我们只完成了左右两侧的部署,最前方没有来得及清理干净山坡上的碎石块。” 格里森大手一挥。 “那就停下!现在带上你的人,都走!要快!” “所以你真的......” “我说了,都走!对方有骑兵!快!” “是......” 瑞尔姆斯也没什么好说了。 “撤!都撤!” 随即转头对格里森说道。 “小心,别被抄后了!” “放心,我们居高临下,眼睛不瞎!敌人出城了,走!” 远处已经可以看得见步兵的身影了。 ...... 骑兵整顿起来是有点麻烦,有些人追击的时候追上头了,跑得有些远。 “五号螺纹号角!集结号不要停!” “呜呜~~呜呜~~呜呜~~” 亲卫不仅仅有保护将领的职责,他们也是指挥系统的重要一环,负责保卫大旗、鼓啰、号角以及令旗,科维利身后的亲卫有六人手持这不同的战旗,而主旗则直接被他本人握在手里。 “停命旗举起来!洛古!你来扛大旗!把它举高!”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了战场上的信号,也看见了那举起来的两面旗帜。 “停!停!撤回去!撤回去!集结!集结!” 在基层军官的约束下,大部分人都开始返回。 但还是有一些人没能及时回来。 “温德可达人呢?他和他的部下怎么没回来!” 科维利厉声问道。 “报告大人,这个我知道,温德可达队长在冲击的时候被一柄长矛刺穿了!长矛手和他同归于尽,他的手下也失去了指挥,在后面的追击中跑的没影了!” 科维利在心脏口上画了一个太阳的图案。 “啊,好吧,可怜的家伙,倒霉的家伙,愿审判君王宽恕他的灵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时不时就会发生一下。只能自认倒霉,大部分人都成功了,就你倒霉撞到矛尖上了,没办法,认命吧。科维利只要确定不是自己手下有人渎职就可以了。 “移动起来!我知道你们和你们的伙伴们都已经很累了,但我们现在还有活要干,走!” 骑兵队拉成了长条开始以进军队形移动,逐渐赶上步兵队伍。 而前面,他们已经开始对射了。 “弩手!预备!放!” “冠军们!我就不下令了!自由射击!优先把远程点掉!” 看着对面弯弓搭箭,对方的弩手都笑了。 “开玩笑,这个距离,你能射......额!” 一只箭穿过了他的喉咙,让他把话憋了回去。 全场震惊了,这个距离,他们都是射前排的!你开玩笑呢! “没事啊!这种神射手,啊!” 箭如雨下,还是极为精准的那种。 穿着披甲和锁子甲的弩手们人均身上都插了两根箭矢,这弓射的比弩的威力都大呀! 巴旦尼亚狙击枪了解一下不,兄弟,帮你开开眼的那种。 格里森心里恶意满满的想着。 五百人一波打击,对方直接就倒下了一百五十多人,没倒下的也是不少带伤。 蒸发! 这一手直接就吓到了众人,直到城防长官大吼一声。 “你们愣着干什么!?在原地等死吗?冲上去!砍死他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方远程比自己这边射的远还准,这必须立刻激发士气冲锋了,不然还等不到骑兵跑过来,自己这边恐怕就要被打崩! 最精锐的长枪宿卫在他的示意下率先冲锋,身上明晃晃的铠甲泛起一阵亮光,不仅能震慑敌人,还能激励自己人的勇气。 “冲!” 还有鼓手奋力敲打这背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小鼓。 咚!咚!咚!咚!咚! 第二轮打击! 又是八十多人倒地,开始移动起来之后准度下降了一点,不过在这种披甲率的情况下也很吓人了! 还有些弩手不信邪的,在前冲的过程中还想射击的,对不起,前面的命令,必须点你。 第三轮打击! 这一次几乎是平射了,前方全身披坚持锐的宿卫们都倒了五十多人。 再忍一忍就好!再忍一忍就好! 第四轮打击! 我嘞个去了! 对方怎么拉弓这么快!这种绝对的硬弓连拉了三次,难道手臂就不疼么? 这一次连盾牌都没用了,直接连盾牌都给你射穿了,死吧你! 但是!他们冲上来了! “吼!!!” 意志最坚定的前排三百名宿卫在冲锋的道路上倒下了一半,就这,他们都没有溃退,坚持着冲到了对方的脸上。 如果不是他们,后面那些刀盾兵和长矛手恐怕绝对没勇气继续冲刺了。 要知道,对面这五百多名弓箭手可是在短时间内放倒了将近两百名弩手和三百名步兵呀! 将近这支军队的一半了都!按理来说早崩溃了。 只能说这些精锐确实硬,这一吼,吼出了一个气势,前头一个队长长枪挑起,把一个镰兵直接挑到了天上,十分显眼。 而临时的简易防御也挡不住他们。 前排的战镰兵为了填补战线拉成了一长条,当然顶不住冲击。 贴脸了! 拉弓拉的没力气了吧! 死吧!该死的弓箭手! 第79章 初见 临时紧急搭建的设施委实没多少防御能力,对于步兵而言,翻过去就可以了,对于骑兵则主要是限制住了冲锋,需要加个纵马跃过的战术动作,冲不起来了而已。 士兵们在推搡和打击中冲出来了一两个缺口,然后就像洪水泄洪一般拥挤进入,后续一时半会挤不进来的就转向,尝试从侧面翻过石头发起攻击。 枪兵近身了不代表就没有杀伤力了,这只是意味着你可以攻击到对方了而已,老练枪兵的枪杆拍打脑袋一样可以把你拍死。 随着前排那薄薄的一层镰兵的溃败和倒地,就基本赢了,也不用骑兵过来收场了。 这是在前锋大多数人的想法。 我们披着这么厚的甲,难道还能砍不过你们这些脱力的弓箭手? 咦? 怎么突然眼前一黑? 哦,原来是一把大剑的阴影。 等等!?大剑? 血溅当场。 铁质的头盔多少让他保留了一个全尸,没有让他脑袋当场爆开。 枪兵们突然发现,自己距离似乎靠的有点太近了! 这帮家伙射箭的时候身后还人均背了这么沉的装备。 巨大的威力只需要简单的动作,相对狭小的空间打出血肉横飞的效果。 进攻方发现,他们居然还在被缓慢的推回来。 被砍断的枪头和飞舞的盔甲碎片充斥着前锋。 宿卫们更换出来的三分之二板甲已经在尽力保护着他们了,但是每一次斩击总能准确的砍在外露锁子甲的部位上,崩起一阵阵铁环。 队伍里不是没有经验极为老道的老战士,趁着战斗的间歇手持上柄回击,还真放倒了一两个敌人,但也仅限于此了。 老兵们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这拥挤的环境,这帮家伙甚至能够全闪过去。 “丢人!拿枪来!” 看着已经开始有了退意的队伍,花白了头的城防总监从自己随行卫士的手里接过一柄短枪,直接挤开人群,冲了上去。 短枪是短,但是这是钢的。 呼的轮过来,掀翻四五个。 成功打开了缺口,稳住了士气。 “别退!上!” 他那远超常人的力量一时间让他成为了战场上所有人眼中最耀眼的角色。 “吼!” 这不仅仅是因为这英勇的行为。 也是因为人们发现,骑兵已经快到了。 一路上看着眼前被钉在地上的死尸过来的。 “......神啊,那家伙的说法真正确!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能搞出这么大的事了,有这样的亲卫!就算这次杂兵全没了也能再起来!快!” 而这边,他还在坚守战线,坚持到侧冲!就是胜利! 但他坚持不到了。 一柄钢剑架在了他的钢枪上。 他的攻势顿时一滞。 “报个名字给你吧,格里森。” “什...” 短剑? 拉过来,踢膝。 力量对拼,居高临下。 纯粹的力量胜利。 “唔!” 短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剑挥出残影,人头就这么掉了。 从一定程度上讲,这是偷袭。 对方也没想到,作为一个超凡者,格里森会这么不讲武德。 “代我向死神问个好。” 人头甩出去。 现场顿时安静。 原本还在坚持的士兵们终于士气崩坏了。 有直接撒腿就跑的,有走一步退两步的。 “我不干了!让那些骑兵来对付这边吧!” 最终当大家开始从众的时候,所有人终于形成了潮水般的脱离。 “喂!你们干什么!回去!呕!” 还有人想在把人赶回去,但等待他的只有一箭而已。 背对着敌人死的更快,但是当大家都开始背对而你还正面应对的话,你绝对死在大家前面。 “将军,他们溃了。” “理解,老兵几乎没了。” 很多时候,当中坚力量死伤殆尽时,你想要一支军队再继续坚持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直接绕过去,不要管他们,他们刚好可以给我们当挡箭牌......你们也看见了,重要性价或者射术和之前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防守方也开始把重点对准他们,几百人的骑兵队伍,只要不是瞎子就绝对看的见。 “停止自由射击!一!二!三!放!” 随着话音落下,最前排人仰马翻。 这一次,他们的铠甲没能救得了他们。 直射和抛射结合,射人先射马。 四十骑的战果,很不错。 马的身上普遍插了三四根箭,倒地后顺势把骑兵也摔死了。 也有可能没死,但是在这种临近冲刺的时刻高速摔下,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但已经来不及再射击一轮了。 “全员拔剑!后排也是!” 现在轮到他们了! 这是所有骑兵的想法。 前面有障碍,不是很碍事,跃过去就行,甚至还有人能尝试绕个后。 至少在最初的那一下局势确实是按照他们想象中那样发展的。 这些骑兵仅仅只靠着他们坐骑自身的质量就把队形撞散了。 一瞬间就造成了其他部队好一会都没能造成的伤害,戳倒了将近八十多人。 然后一个捅刺就带走了一个人的命,周围还有几个倒地的。 他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等等!遭受了冲击也不避开!? 五百多人的队伍还是有些厚度的,骑兵们惊讶的发现,这群敌人的战斗意志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这些壮汉一个个在遭受了撞击之后,只要不是正面受到重创,就都还能站起来,即使受伤了,也依然不妨碍他们挥舞刀剑。 一个又一个骑兵被砍倒在地,马儿直接死亡,被压倒在下面的骑手根本连补刀都不需要,沉重的重量就算不直接压死他们,也会把他们压在地上起不来。 而有些骑兵则是直接被切开了。 就连几个精锐的超凡者都没能幸免,战马被砍倒后,他们倒是不会被马的重量给压死,也有足够的力气挣脱束缚,重新站立起来。 但是这帮家伙在一片混乱中居然还能维持基本的配合与秩序! 一个一阶超凡的战马被砍倒,腿部也在冲锋的时候被大剑砍到受了伤。 但他几乎是立刻就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然后一个撩边腿就把面前的一人打倒,然后飞速一矛带走。 一名费奥纳冠军前扑了过来,剑法精妙,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够在不误伤友军的情况下打出有效攻击。 但是他的身体素质更强,攻速也不低。 两个打摆,弹开大剑,刚要一击必杀,结果对手突然松开剑甩了过来。 慌忙格开,结果被抱住。 意识到危险后,当机立断的超凡拔出腰间的短刀,一刀刺进了对方的脖子里。 但是已经晚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四把大剑就同时从四个方向袭来。 同时中刀,然后四个彪形大汉加一个人死死抱着他,把这力量强悍的对手给按了下去。 等再错开身,地上就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科维利已经被这帮子既是神射手又是重步兵的家伙,给惊呆了。 这是哪里来的精锐呀! 作为一个骑兵统帅,他是看过圣拉吉尔的《论步兵改革》的。 他也认同,在有训练有素的步兵足够精锐且富有勇气的情况下,他们是能够以阵型和战术反制重骑兵和超凡者的。 但你这最起码也得拿个长矛吧! 你这也太猛了点! “绕后的呢?他们的突袭呢!?” 他刚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没打算等到回答了。 因为他看见他们回来了。 “你们回来干什么!?” “大人不是我们想回来,而是绕过去后才发现那边的坡太陡了,我们冲不上去,上去了也全是树,我们进去只会一直撞树。” 另一边也回来了。 但是很狼狈。 尤其是领头的。 他头没了,纯属是马在回群的时候把无头尸体给带回来了。 还有一些失去的骑手操控的战马在四散奔逃。 “停下!回来!快!吹号!撤!” “呜呜呜呜~” 吹的太急,音调都吹跑调了。 但人们还是辨别出来了这是什么信号。 可是这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陷在里面了就别走了,留下吧。 借着冲锋的势头可以跳进来,但是你再想出去就只能翻出去。 你想翻出去的那一刻就得死。 因为你会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档在身后。 无数堆在里面的人,最后只有马跳得出来。 人则是永远的倒在了地上。 科维利大致点了点数目。 两百多人,两百多名训练有素的骑手。 就这么没了。 而双方的战损比几乎接近1:1。 就这还是在自己这边第一波冲击就放倒了八十人而且冲进去的几个超凡者都相当能打的情况下。 这群家伙简直就是无情的屠戮机器。 “调......调转......” 他想说调转码头,结果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居然缺乏了一点勇气。 十分耻辱。 “结束了!我们撤!” 格里森干脆利落地下达了自己撤退的指令。 而且让对面的骑兵们更羞辱的是,眼前的这帮家伙,居然还不忘带走伤员。 但他们就这么看着,作为最擅长追击的轻骑兵,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荣誉堂而皇之的溜之大吉。 就这么留下一地狼藉。 嗖的一声! 科维列的头盔前缨中了一箭。 这一声尖响,直接让他想起了自己一路上看到的被钉死在地上的尸体。 头忍不住的低下了。 当他再抬起头来看向远处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身影,就这么站着手握长弓。 然后转身离去。 ...... 这是挑衅吧? “该死的!” 科维利愤怒地将自己手中的战旗插掷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之后,又将它重新拔了出来。 “我们走,进城!” “嘟!呜呜呜!” 随即这些骑兵们也开始收拢队形,尽可能的维持着秩序,放下自己刚刚心里的那种胆战心惊的情绪。 “......我们是打了胜仗的军队!都拿出点精神!走!” 随即策马奔去。 只留下了身后一地的狼藉,还没有来得及凝固的掀起,以及还带一些温度的尸体,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面上。 半摧毁的临时工事被遗弃在原地。 交战烈度最高的那一段前锋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尸体,有人的也有马的。 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没能战死的人,正在痛苦的哀嚎,希望有人能够来拉自己一把。 但无论是他们那些跑得快的同僚,还是已经策马离去的援军,都已经把他们抛在了脑后。 等待他们的只能是出来收拾残局的自重队。 或者是野兽。 ...... 帝国告示板 林贡斯解围,臭名昭着的格里森强盗已经被帝国战无不胜的军队击溃,但匪首仍然在逃。亲王殿下仅仅只是派出了军队的前锋,便解决了这次事件,让我们为维护了商路和平稳定的殿下欢呼! 此外,考虑到此人的危险性和他所行罪行的恶劣程度。帝国悬赏机构决定将它的赏格提升到三千枚帝国金圆。该任务并无过高的危险程度,在经过帝国军团的打击之后,此匪首的军队已经四分五裂,建议小而精的队伍接去。 或者和帝国相关人员配合完成。 任务时限:神陨历一三七一年季风寒潮结束为止 此则消息一出,帝国的核心区域倒是还没什么,所有人只觉得帝国的胜利理所应当,不过是一群盗匪组成的下等军队能够给威武的帝国之师造成什么威胁呢? 但是在希洛克拉里亚地区却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浪潮。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这片土地上大规模包围帝国城市。 哪怕他的队伍是拼凑起来的,哪怕他最终失败了,哪怕无数的谣言造就了不同的故事版本,甚至是有人说格里森已经死了。 但这都改变不了,他是第一个付诸行动,正面反抗帝国在这片土地上统治的人。 所有人都无法否认,这个家伙干了无数无名门贵胄与豪门领主想干而却不敢干的事情。 原本只能说是小有名气的格里芬也从此刻开始成为了颇有名望的人物。 他的信息从此刻开始备受关注。 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而就在远处的普罗斯半岛上,一个吃完了午饭的男人拿起了一张布告,看到了上面的信息。 “有意思,还有这种勇士。或者说,莽夫?” 雷蒙特篇iv “所以,你说的是......几年前的那一晚?” “是,但又不完全是。” 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又给雷蒙特倒了一杯。 “既然你都已经反应过来了,而且也已经选择了来找我,那我就帮你还原还原事情的全貌。” 他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就开始说起来了。 当时那一天晚上并非偶然。 在当时还仅仅只是谋了一个小差的他得到了自己上司,也就是当时警备所的督查,现在的王城巡查统帅也就是他本人岳父的授意。 说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去劫杀一伙强盗。 当时的他也没有想一个督察怎么会对强盗的行踪这么了解,只当是他有他的信息来源或者手段。 毕竟这个世上总是不缺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和仪式,很多最多只能算是有些忌讳,并不能说完全是禁忌。 但好死不死的,他当天晚上想要给自己家里的人捞一份功劳,顺便安排一下,看看自己以后能不能也拉个熟人进来什么的。 所以就自作主张,在他负责的一段计划过程中办了点时间差,提前来找雷蒙特,就是没有在当时就告诉他事情的全貌。 仅仅只是让雷蒙特在巡查的时候把灯点的亮一点,顺便把自己身上的血银灯给点上,多安个心。 当时雷蒙特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只当是干了公差的表哥又从什么渠道听到一些跟他们这一种家族有关的不好消息,让他小心行事而已。 结果就是,当晚他多拿上了自己追寻怪物时才会运用上的血银灯,雨水会冲掉血液的痕迹,但是当泛着灰色光芒的灯火照过地面时,地上立即就显现出了血的痕迹。 而接下来的故事就是他所知道的。 你们表兄弟两人合作,伸张正义的故事。 这件事过后,对内情并不了解了,雷蒙特得到了领主的赏识。 而作为表哥,他则被当时的督查看上,成了女婿,从此之后就在体系里走的顺利,晋升的放心。 一路就这么干,到了曾经自己岳父干到过的位置。 而岳父则成为了主管王城安全与检查各地领主财政基本状况的王室巡查统帅。 简单来说,既是王家的保镖头子,也是王家的情报头子。 而在一个情报头子的手底下做女婿也是终于明白过来了,当初的事情根本就不就是这么简单的。 他这个督察长也是要负责一些特定相关工作的,有什么内幕当然是瞒不住他了,当然他的岳父也不会再瞒他了,因为坐到了这个位置之后,双方就已经绑死了。 当初在两处哨所中间发生了一场血案,但却并非偶然。 “我原本还在奇怪,你能够得到一份土地,这还算正常,但是为什么我就能够被选中成女婿,这就让我很奇怪。” 然后把一沓子纸张推到了雷蒙特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放心,这不是原件,原件还在我岳父那里。这都是我凭着印象和回忆手写下来的,怕自己给忘了。” 雷蒙特打开一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甚至第一页都还没看完,就给他合上了。 “所以说,你是想说,雇人杀人的人,就是我现在的主君了?” 对于雷蒙特有些不善的语气,他的反应却有些不以为然,平铺直叙的讲道。 “既然你不想往下看了,那行我给你口述一下。” “我是你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毕竟一个大贵族,手下随时能够拉出一个野战兵团的人,怎么会主动干这种龌龊的事情呢?更何况杀的还是自己的御用商人,这种事情传出去一个人的名字恐怕都会跟着臭起来,恐怕在小圈子里之后,至少会有一代人都不想用这个名字。” 他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件事也困扰了我很长时间,主要还是我在公职上多少待了两年之后,也在上下有了一些关系和能量,这才弄清楚了一点。当然,有不少都是借助我那位岳父的势力得来的就是了,毕竟我这么年轻,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仰仗我那位岳父的大力支持。” 然后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来,干一杯吧。” 雷蒙特举起杯子和他相碰,这种简单的礼节还真是到了哪里都有。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在你我出生的那一年,还在打仗,虽然你我都没有上过战场,但怎么说也能够算是战火中的一代人吧。” 他带着一些感慨。 “我想你应该听过一些故事啊,当然我觉得你的那位情人也应该告诉你了。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前一年才注意到你们两个勾搭在一起了。然后才开始动用资源关注你们的。” 开口撇清了一下自己,表示他并没有监视雷蒙特。 “唉,一个商人,在历史事件中身不由己,多好听的故事,只是可惜,不是事实。” “怎么,你还有别的版本?” “呵呵,也不是,只是我觉得,她的视角看见的故事,恐怕未必真实。” 把酒满上。 “华叶商会,长期以来一直在为卡莫拉家族服务,在回去的路上被帝国堵住之后,为了自保,不得已投靠帝国,后来又及时拨乱反正站到了正义的一方,这个故事从表面上来看没什么问题,但是实际上呢?我来点一下吧,第一个疑点他想要投降协助,但是为什么帝国那边会有人收他?第二个疑点,按理来说,像他这样跳反的人是得不到信任的,别跟我说他之前就曾经跟那边有人脉什么的,以他的层次还接触不到蒙奇卡这种大人物,就算过去了有合作,按理来说也是一个边缘人物,他是怎么有能力在那边搞这么大事儿的?第三个疑点,也是最重要的疑点,那就是为什么是你主君的家族在关键时刻成就了奇迹?一跃而起,从一个中等贵族家族成为了首屈一指的豪族?” 埃居里有些玩味的看着雷蒙特,似乎是在说你来猜猜。 “你在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沾染了一些不太好的习惯呢,我没兴趣跟你兜圈子,表哥,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点点头对雷蒙特的这个反应也不意外。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华业商会从来都不是在为卡莫拉家族服务的,而是另有主人。” 雷蒙特一下就明白他说的那个主人是谁了。 “我们不妨换个思路想想,有一派想要削弱当时强盛的卡莫拉家族,于是自以为棋手的他们就想借着帝国的这把刀来削弱敌人,但是没想到他们玩脱了。他们没想到帝国那边派来指挥军队的家伙是一个如此没有下限的人,不仅想要狠狠的宰卡莫拉家族一刀,还把他们也算计了进去,劫持了他们的商队,然后借着这一层伪装,趁着天气变化发动突袭,拉近距离靠着集中起来的超凡战力攻破了帕美鲁的城防。原本根本就没想到,卡莫拉家族会败的这么彻底的他们对这种情况毫无准备,结果就有了蒙奇卡一路残杀过去,各个家族高层被一反常态的在战争中一个不留,本质上是蒙奇卡他也要堵住知情人的嘴,防止他们把自己违反军规,和敌人做交易的事情捅出去。” 埃居里摇晃着酒杯。 “而那个表面上投降的家伙也并不是自己多么有手腕,而纯粹是他走在最后面,而蒙奇卡又刚好需要一个熟悉事物的人,帮他临时处理一下胡搞之后的这一团乱麻,毕竟,除此之外,其他了解运作和信息的人都被他杀了,他干的事情是如此的惊世骇俗,如果不能为帝国献上足够的利益,那么他事后被清算是绝对的。” 他靠近雷蒙特,眼神四目相对。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所留下来的这个人,他的对接上层刚好没有被他杀掉,而是留在了敌国的阵营之中,还活得好好的,这反而给了对方整合资源的机会,这才有了城下饮水瘟疫的那一记奇迹,那根本就不是奇迹,而是那些早早死了的人,为了防止卡莫拉家族输的太惨,导致他们的财产也不保所留下的暗手。” 随即似乎是嘲讽般的一笑。 “结果没想到不仅仅是卡莫拉家族输了,他们自己也赔上了自己的全部,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雷蒙特皱眉。 “这只是你的思路,你没有证据。” 埃居里大笑,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收敛了自己的笑声。 “别这么说,你好好想想,你的主君是靠什么起来的?你再想想,国王是不是在最近几年开始对他有所疏远?我告诉你吧,这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手下有太多当年没有擦干净的尾巴和余毒,这些事情。我们这些办事的人都能知道,你觉得国王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雷蒙特沉默了。 埃居里又坐回原位上。 “什么拯救王国的英雄?一个趁势捡到了天大便宜的幸进者罢了。那么话说回来,既然局势变了,那么那个曾经服务过卡莫拉家族的商会会长自然就需要被清除掉,我坦白的跟你讲吧,我的职位不高,但我的岳父职位够高,宫相来过。” 雷蒙特抬起头来。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宫相是默许的。 “不过执行的过程中出了两个岔子。” 他眼神悠悠,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一个叉子是当时职位不上不下的督察长,不明白实情,为了向上面炫耀自己的成绩和能力,既居然推开也大部分公务,亲自督办这场上面摊派下来的任务。用着极高的效率就搞到了情报,结果导致了原本应该死干净的人没有死干净,原本应该逃掉的人没有逃掉。而那位新晋的领主大人不确定你这个下属到底是被人指使的,还是故意这么干的,也是为了不扩大影响,最后引来不必要的后果,于是就把你给高薪豢养了起来。而原本的那位督查在因为这件事情被国王注意到了之后被人提拔,结果后来发现自己在那一夜突如其来的就多了两个敌人,于是在上任了门禁守备卫都后就果断地捞上了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及时捆绑,招收了个女婿,也算是雪藏了一把政治斗争中的尖刀,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拿出来就给政敌来上一刀。这就是两个年轻的愣头青身不如己,还阴差阳错的踏进了这档子破事儿的缘由,也是有些人擦屁股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出的第一个岔子。” 雷蒙特有点沉重。 “那第二个呢?” 埃居里呵呵笑了两下。 “第二个?第二个当然就是你那位主君所挑选的动手的家伙,不老实呀。” 绝对是在嘲弄。 “这位领主大人所挑选那个动手的人,原本就是华叶商会旗下分局的负责人。” 简单点来说就是总经理。 “那家伙叫拉莫达里,在大力支持下,纠集了一群失去土地和领主的落魄武士以及帮派势力,在那一晚杀死了自己原本的会长,但他可不简单,心思也活络,原本是应该死上一部分人,然后东西安全送到,但他却是把所有人都给杀了。原本要送给国王的东西也不知所踪,甚至不仅仅只是那点东西,还有华叶商会自己所留下的储备银,原本这些东西呢,是要秘密运出去的。但是两个愣头青居然坏了好事,把他手下的人给砍了!结果导致人手不足,还彻底暴露了行踪,不过在之后的搜查里还是没找到他的身影。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了,不过我今天倒是有了一点新的看法。就目前而看,你恐怕还与他挺熟悉,毕竟我今年发现,有个人不是还天天给你换银币么?” 勒莫塔? 雷蒙特心中大为震撼。 一切都串起来了。 他有点颤抖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枚银币。 原本闪闪发光惹人欢喜的钱币,此时怎么看怎么像赃款。 联想到了自己现任主君那充裕的财政但却又抠抠搜搜的理财风格,以及能养活一支兵团的财力。 “你是说。” “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那国王?” “你凭什么觉得,国王和他的宫相就是一条心呢?” “所以即使没有什么刁难,还是要把事情做绝,于是即使对于剩余华业商会其他不知情人员的处置也极为严厉。” 埃居里点点头。 “而且这一群人里唯一一个称得上勉强脱身的人,就是你的那位情人。而且还是暂时的,实际上早就被人监视着了。” “你这家伙,你不是说没有监视我吗?” “是啊,没监视你,我甚至还有意识的把你这个真正不知情的家伙一直往外撇呢,但这也架不住你天天往麻烦身边跑呀!” 埃居里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而且我也真没想到,这大小姐还真不是常人,靠着不凡的姿色和不小的人格魅力,居然还真的把你给勾搭上了。” 啪! 雷蒙特只感觉自己头上一道雷劈了下来。 外面也非常应景地响起了一串雷声。 下大雨了。 第80章 坎特希尔德动乱 阴雨连绵,一如侧宫近卫长官蹇里卡的心情。 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晚了。 他的手下来来去去,尽可能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手中摩挲着一枚戒,思绪飘回了几个月之前。 “我的...小莉莉娜,就托付给你了......记住,如果有什么变故,咳咳...别干傻事,走!” 曾经美丽的女人已经被诅咒折磨的不成样子,他还记得以前女大公是多么的英姿飒爽啊,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他拂过自己的白须,伸手接过了她递给自己的东西。 低头一看,老大公的戒指。 “殿下!” 眼前人轻轻伸手,示意他听自己说完。 “我死之后,权力势必会落入到我的女婿手里。但是我那个女婿的控制欲太强...咳!” 躺在病榻上的人咳出一口鲜血。 “停!停!您别说了!先休息!会好起来的,放心,一定会的!” 结果克里斯蒂娜趁着他靠近,伸手猛然将他抓住。 但即使这样,也显得很是无力,无力到让他根本不敢挣脱。 “你住嘴!听着!” 他身形僵硬,最终还是软了下来。 “......您说。” “我那个女婿,他控制欲太强,如果莉莉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照料,势必会沦为他手里的政治工具......我去之后,这里不会太平的,尤其是当年那些...手下败将。这对还没成年的孩子来说不是好事。” 她伸手把戒指深深塞进他手里。 “在我死后,城门会被封闭,有这枚戒指作为吸引物,你可以用它打开任何一道门。我要求不高,这也是为了政治稳定,送她离开,就...这...” “殿下!殿下!” 神陨历辉光月七日,帕杰顿之女克里斯蒂娜,坎特希尔德公国第三任君主,亡于寝宫,其长女卡迪耶莲自动继位,她的死直接给原本脆弱维持平衡的半岛政局添了一把火。———《维纳尔一世战记》 雨水打落在他的脸上。 他嘲弄的一笑。 殿下,你还是低估了你的那位女婿。 哪里是封闭,果断的很呢,当机立断,直接就戒严了。 蹇里卡现在依旧忘不了,那家伙居然在葬礼前仪上直接宣布了新任大公的继位,并宣告自己为王配摄政。 外加软禁三件套。 隔绝·戒严和监视。 那炙热的权利欲简直就喷在他脸上了。 自己应该当机立断,在殿下离世的那一天晚上,立即就把小公主给送出城的。 但结果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仅仅只是和同僚聚会商议了一下,就优先处理葬礼相关事宜了。 白白耽误了时间。 尤其是听说那家伙现在正在准备撮合小公主和一位原普洛斯本土贵族联姻...... 那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说什么为了在权利交接时稳住不安定因素? 他当我们这些老人都是白痴吗? 他这个操作说白了就两个因素,嫁给了普洛斯本土贵族的小公主必然不可能得到首都近卫们的潜在拥护,他也无形中少了一个对手。而嫁给了普罗斯本土贵族之后,这就等于是平白给了那些本地人一个重新名正言顺把权力拿回去的小机会,感觉到政治危机的那些人必然会更加坚定地团结在他身侧,等于是一鱼两吃下。 自己没有根基就创造根基,小心思。 不仅损害了殿下,还损害整体! 其他人也就罢了,就连小公主的姐姐也对此沉默不语,很明显是默认了。 长出一口气,现在这个时候,离开是不可能的了。 那家伙在仪式上宣布临时摄政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拉拢和替换门禁守卫,现在基本都是他的人,就算自己能够用权限强行让他们把门打开,他们也绝对会得到消息,然后立即追上。 更何况那家伙还和自己之前就对付......那自己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人到哪儿了?” 蹇里卡沉声问道。 “报告长官,对方已经过了第一道门,现在马上进来。” “好!等他进入侧宫的那一刻,立即关门!记住,敌人没有护甲!让弩手先射!然后长戟兵立即就跟我冲上去!明白么?” “是!大人!” 他的目光投向火光。 自从坎特希尔德公国建立之后,战争胜利之后,并不是所有的普洛斯本体贵族都遭到了拔除和清算,有很多投降派也保全了自己的领地,在经过一系列的妥协和斗争之后,逐渐形成了近卫(原帕杰顿亲卫及高层)、新封领主(在战争中与帕杰顿站在了同一阵营的佣兵首领及其属下)和本地贵族为支柱的体系。 三大阵营之间彼此制约,又彼此相互利用,共同维护着坎特希尔德公国的统治。 不过即使是同一阵营之中,显然就某一项事宜快速达成共识,也是困难的。 不过如果从本质上讲的话,那么近卫和新贵本质上讲都可以算是征服者统治权的延伸。 在老大公在时,那些残存的旧贵只能成为另外两派的附庸。 但现在有了一点不同。 随着这帮旧贵逐渐恢复实力,他们与新贵之间联盟的趋势越来越明显。 更重要的是,在有一些领域,这帮家伙开始越过新贵,占据了一定的主导权,有了和新贵合作的资格。 平心而论,如果说那些新贵能够拿出和他们一样的忠诚,那蹇里卡敢说自己绝对不吝啬于和他们共享更大的权柄。 但这不可能,甚至他们自己的阵营里要比首都近卫这边还要更加斑驳复杂。 老大公去世之后,在两任君主期间,这帮老地主联合一部分新贵在政治上对他们发起过多次攻击,但好歹大公一直都很拎得清。 全部都被镇压。 期间甚至还引发了两次小兵变。 可这依然没有阻止整体上这帮旧贵族实力的恢复。 以至于现在有些新贵在某些家伙的撺掇之下都敢直接明目张胆的对公国的核心动手了! 一想到这里,蹇里卡就感觉自己牙痒痒。 老大公当年在宴会上答应的婚事现在看来就是个错误! 殿下去世前也没了以前的那种决断。 自从克里斯蒂娜染上诅咒之后,原本并不紧迫的继承人事件也变得危急了起来。 殿下其实很不喜欢长公主,认为她太过任性,不适合统治一个国家。 时常自责,觉得是自己教育上的失职。 但她在自己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又下不定决心剥夺继承权,这才有了一系列这档子破事。 总是在说自己长女身上绑定的政治力量有点太多了。 克里斯蒂娜本人当初就不在帕杰顿预备的继承顺序上。 但是谁都没想到,他唯一的儿子体虚也就罢了,但居然没能生出后代来。 这才让克里斯蒂娜继承了大公的位置,但问题在于克里斯蒂娜的丈夫,也就是现在已经入土的公配,是一位毫无势力的落魄贵族。 这是老大公左右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 既能保证女儿分到不小领土之后自己做主不会有干扰,也能保证第二代政局的稳定。同时也能放心让自己这一支血脉和外部联姻,多好。 当然就算联姻,那联姻的那个也得是个小贵族。 可惜算计来算计去,世事总是这么戏剧。 万万让人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自己的势力不大,才让当前摄政杜卡雷德家里的身段极度灵活,在新贵与旧贵甚至是近卫之间来回折腾。 他的弟弟是门庭守备,他本人和旧贵来往密切,而他的妹妹嫁给了新贵大派系首领洛萨的小儿子。 极为罕见的,他居然在这种政治环境下组建了一个在三派之中都有力量存在的团体联盟。 这才让他有了在仪式上宣布自己为摄政的资本。 蹇里卡叹了口气。 也罢,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错误由他来修正也不迟,既然跑不出去了,脱离不了旋涡,那干脆就把小殿下推上那个位子! 想来那些同僚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在昨天的密会中统一支持自己。 他已经侵犯到大家的核心利益了。 哒哒哒~ 他敏锐的听力听到了,人来了。 在黑夜之中几乎是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立马就大喊。 “给我射!” 嗖嗖破空声,随机发出。 “冲!” “杀!” 早已埋伏好的百人队,随即跟着自己的长官冲了出去。 “等等!” 不对!怎么没有惨叫?!就算那家伙身上佩戴了什么道具,他的随行人员也不应该刀枪不入啊! 突然! 原本昏暗的火光在上方,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老爷子,晚上好呀。” “你!” 中宫禁卫统帅卡塞琉林,自己的同僚。 原本按照大家商定的计划,他现在应该还在负责警备,以免杜卡雷德的卫士反应过来后强行冲击宫殿。 蹇里卡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这家伙,叛徒!居然敢背叛我!背叛我们所有人!” 结果他只是呵呵笑了笑,带着一丝怜悯看着他。 “不是我一个人,只有你一个。” 蹇里卡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 “你说什么。” “没什么,安心的去见死神冕下吧,愿他宽恕你。” 随即大手一挥。 “魔术炮!放!” 轰的一声。 几发炮弹就落在了人群的正中央,轰的一群人顿时不是死亡,就是失去了意识。 “你混蛋!这些人的父辈说不定还和你的亲朋好友有关系呢!你!” “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信错了人吧,这是政治。” “你!” “射击!” 魔术炮威力不低,但在射完一轮之后,短时间内无法再射击第二轮,需要冷却和更换魔石。 所以这个时候就让弩来填补空缺。 又是一轮打击。 蹇里卡的人死伤惨重。 突然大门处传来一阵巨响,门直接就被轰碎。 这个威力!前面也有魔术炮抵近射击! “上!” 蹇里卡可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因为这就是他今晚想要除掉的那个人。 伴随着一阵带着铠甲行动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精锐的战士。 全部披坚执锐。 “好!来吧!” 这里离他的手下驻地并不远,打起来又怎样?有叛徒也未必输,更何况那家伙现在就在门外! 可惜,他终究等不到增援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侧。 “都缴械了吗?” “都缴械了,大人。” 前庭卫队仪仗长官,莫科里简单查看了一下。 “还请诸位暂时委屈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说话说的温声细语,但眼神里却透露着残忍。 与地上的血迹,非常相衬。 ...... 一杆长矛贯穿了蹇里卡的身心,最终在门前,他无力的倒下了。 眼前的超凡者不仅在身体素质上赢过了他这个老人,技术上也不输他年轻之时。 输了啊,连那家伙的面都还没见到呀。 ...... 对不起,殿下,我来了。 随即,眼前一黑。 杜卡雷德有些无聊的站在墙外,炮口还在冷却,就这么等到他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人,荣耀归于您!” 年轻的武士用手捧着一个圆形的物体。 正是蹇里卡的脑袋。 杜卡雷德·赫默尔·拉蒂亚有些厌烦的挥了挥手。 “愚蠢的的老家伙,尸体埋了吧,头留下来,明天议事的时候,你跟着我,记得带上,还有,你不错,相当不错,你叫什么来着?” “乌卡祖,大人。” “没有姓氏?” “没有,大人。” “很好,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姓拉蒂亚了。” “是!” 随后他打了一个哈欠。 “让人们收拾残局,小心点,要知道这个宫殿可是当初卡拉曼达王在半岛上修建的第一座宫殿,小心点!你们进去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明天还有不少人要走这条道路。话说公告文写好了吗?” 一个书吏模样的人凑了上来。 “写好了,大人。如您交代的,叛乱者蹇里卡,妄图撼动正统的继承顺位,胁迫善良的小公主参与了一场闹剧,现在已经被诛杀,相信小公主一定与此事无关,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很好。”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忙里忙外的从里面拖出尸体了。 一场政变,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第81章 勃勃生机 万物竞发 侧宫近卫长官兼职公国御马总监蹇里卡死了,但是影响并没有结束。 要知道,克里斯蒂娜这个时候可是已经死了几个月了。 该酝酿的也都酝酿好了,该谋划的也都谋划定了。 看着有个人第一个拔出了刀,一时间各路野心家和对于现在的公国有利益诉求的人都冒了出来。 康斯克城,这座在历史上充当过普洛斯王国首都和萨雷家族领地中心的历史名城很快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有人还在想什么只有神知道。 摄政在之后对有可能支持小公主的人进行了清算。 蹇里卡的侄子可达尔在事件之后自杀,小公主的魔法教师多科莱离开首都,在第二天不知去向,与前任大公和蹇里卡本人有极为深厚关系的重骑军团里几名资深队长和一名统帅被以贪腐军饷军需的罪名在防御帝国的前哨站被摄政的手下逮捕,小公主本人被带回了自己家,和姐姐住在一起。 至此,如果仅仅从政治上讲,拥立莉莉娜这一派的政治派系已经全面失败,而仅仅只有七岁的小公主还不知情。 年幼的她只知道自己妈妈不见了,老师不见了,蹇里卡爷爷也不见了,自己似乎只有姐姐了。 而随着这第一刀挥了出去,原本看似平稳的公国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尤其是在首都临近地区,消息即使遭到了封锁,也依旧是最快得知相关消息的。 几乎是在得知了蹇里卡的死讯的一刹那, 多罗克郡杜林汉姆城的邑督,新贵重要的一名成员当机立断就撇开了自己派系其他人,并下令自己的私兵控制城门,要求城市内外不得随意出入。 同时将其他城市里的重要人物都邀请了过来。 “蹇里卡!老人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能坐视这种不公发生么!?” 其他人则是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他表演。 眼前的这位是苏普伦家族的首领,他的母亲是老大公帕杰顿的侄女,也算是和统治家族有点关系。 “在公都的那位的统治简直不公到了极点!我们不能容忍这种暴行!而且我也有家族的血脉!我宣布!因为无端的暴政!那位已经不配继续领导公国了!我才是大公的最合适人选,诸位怎么看?” 克德里·加塞斯·苏普伦就这么看着他们,等着有人表态。 原本早就和他通过气的人立马站出来表示支持,其他人或是沉默或是迎合。 一次简简单单的会就这么开完了。 散场之后,克德里收起了笑容,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封信件。 信上的漆封,赫然是帝国的太阳纹。 没必要仅仅只当一个大公爵,不是么?当一个帝国之下的国王不好么? ...... 而在首都附近的这几位拔刀开打的时候,公国北部也爆发一场战斗。 在几个月前,几乎是克里斯蒂娜刚刚去世的时候,公国的梅丹与阿韦林两个郡的新贵领主就已经在预备反叛了。 这两地的领主原本是自己派系里的关键人物,但是却因为与吸血鬼扯上了丑闻被克里斯蒂娜赶出了宫廷,甚至有人说,女大公的诅咒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但真相根本无从查起。 但是至少,他们拒绝前往公都参加仪式。 派使者前去问话,这两个狂徒直接把人给扣下来了,然后直接反叛,并结成了同盟。 而现在,图亚斯家族的家主,可列迪西·伽曼努·图亚斯看着眼前燃烧的城垒,笑出了声。 “科佩图斯,是我的了。” 现在,他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小国王了。 即使仅限他们那几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 而原本被萨雷藩侯国支持与煽动的黄山盗贼们在女大公死后又再度降而复叛,攻击了前去收编他们的部队。 一个正在搜刮战利品的老练却又年轻的盗贼正在和一个新人搭话。 “所以,你叫可烈迪亚斯是吧,从达意维来的?有点远呀,怎么背井离乡跑这里了?” 符仪简单回答到:“杀了个贵族老爷和他全家,只能跑远一点了,这不就来这里了么。” “哎呀,厉害!” “咦!” 突然,他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整个人一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哎呀呀呀!是金币,嘿嘿,金币。”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过头来。 “这是我的,我跟你说,这里可是有规矩的,想要的话你自己去找。” 符仪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心里呸了一声。 你个不识货的,我这一身装备都不知道值多少个金币了。 但他还是笑着说:“当然。” 对方随即收起了自己的战利品。 “话说,你们不是说投降了么?怎么又打起来了?” 对方嘿嘿一笑。 “我们投降的是那位女英雄,关现在远方那个小女人什么事?” ...... 原萨巴恩公爵领地地区从罗讷河流域开始,一路上也不再太平,那慕尔商会驱赶了当地新贵领主,宣布城市“自治”,已经事实上独立,仅仅保持名义上的从属,一个商人共和国实际上已经自立。 而奥邦和米蒂希米诺两处地区由于长时间首都既不委派总督或者守将,全都在忙着处理克里斯蒂娜的身后事情,也不进行分封,仅仅依靠基层官吏治理,实际上已经与当地脱节。 当地小地主和豪族已经联系起来,开会研讨,实行了事实上的自治。 ...... 南普洛斯王国与法师评议会下属商团在半年前因为海难事故之后一直在海难上逗留,其中两只商团在克里斯蒂娜死后发动攻击,宣称是向当地领主讨债。 三百七十年前他们祖宗欠下来的那种。 其实这个事情还真不是对方胡乱编造的, 被讨债的那一方是普洛斯王国的老贵族家庭了。 四百年前,半岛还在开发的时间,在一次与蛮族的武装冲突中,几个蛮族部落的大队包围了现在的布拉库斯要塞,因为粮食不够,当地领主为了筹集后勤,给一家商会发了欠条,紧急往要塞里运输了一大堆粮食。 但是后来这一家分家了,那债务会怎样呢? 当然是在两家之间来回当球踢了。 两家彼此之间都说这笔债是对方欠下的。 不过现在倒好,债清了,不用还了。 胜利者瓜分了失败者的一切。 就是这一家子,没有因为在战争中抵抗帕杰顿而丢失全部领土,结果居然在一群武装商团和雇佣兵手上翻了车,可笑。 但无论如何,科诺沃克和奥卡佐两个郡对于公国而言已经丢掉了,而现在两地的实际统治者对于公国还没有任何的表示。 摄政在得到消息之后向法师评议会提出了抗议。 而法爷们懒得回复,仅仅是没收了这几个商团在王国的财产了事。 ...... 而在这两个郡的上方,战神教会和猩红教会的传教教团大打出手,最初的起因仅仅只是一点小摩擦,但两方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一方睚眦必报,一方提倡勇敢。 双方已经事实上开战,顺便还殃及了当地的世俗中小地主。 两方均表示,依照教义,将要把这一小块土地献给神明。 信徒则对此莫衷一是。 但此地的赋税已经与公国事实上无关了。 ...... 萨巴恩公爵领也发生了旧贵族叛乱,这些家伙杀死了当地总督,占据了一整个公爵领的首府。 威尔登与费尔泽家族宣布联盟,公开要求新任女大公退位。 这两家的家主都是极为传统的保守贵族。 他们坚持按照法理行事,他们认为按照法理,现在的北普洛斯王国一脉才是王国正统,而女大公的这个爵位按照传统与法律是一个纯粹被造出来的名头,应该销毁。 还表示如果女大公愿意逊位,可以像萨雷家族一样,也应当给一个侯爵的头衔。 ...... 其他的家族和势力还在观望,毕竟,公国军队还在,实力基本盘仍在。 如果维纳尔能够有全局视角,像玩全面战争游戏一样有事件弹窗,顺便能够开全图的话,那一定会感慨一句,这真是一番勃勃生机还万物竞发的境界。 只是可惜他没有。 他现在还在米昂郊外,处理他日常生活中鸡毛蒜皮的琐碎事务。 “所以,雇佣兵队伍禁止入城,对吧。” “不错,禁止。” 意料之中,但还是有点可惜。 “放心,米昂城人来人往,你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也算是常客,米昂不能进入,但是下属行政城镇可以,恭喜欢迎来到,佣兵城镇维采。” 一边说着,一边给维纳尔的通行牌上打了个戳子。 “欢迎,艾克斯帕·多恩阁下,噢,对了,队伍不能进,但是高层人是可以进去的。下一位!” 随后挥了挥手示意维纳尔带着自己的部队快速通过。 几百号人堵在路上也是很拥挤的。 维纳尔也明白,指挥队伍前进了起来。 道路称不上平坦,但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路之前不久才维护过,在维护的那一段时间应该还是算平整的。 而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地踩踏成这种样子,可见那人所说的人流量过大并不是什么假话。 走到前往城镇后边的路上,甚至还踩出了黄土。 前后道路缺乏植被的保护,一阵风尘扑面而来。 但是通过简单的门栏之后,维纳尔也就看见了眼前这个城镇真正的样子。 委实称不上干净,但是面积确实不算小。 你还能看见人来人往的冒险者和雇佣兵在来回穿梭。 一些粉色和绿色的产业甚至比黑岛还多,但很明显没有那里正规。 绿色本身在正神教会中代表生殖,生命女神教会的标志之一就是绿芽。粉色在世俗意义上对标的其实是红色和紫色,但是因为染料技术和材料来源注定了,这两种颜色是比较昂贵的,因此用这种浅浅的色调来作为平替。 维纳尔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下属没活干的时候不可能不找点乐子,以后看来不用担心有些人精力过于旺盛了。 几乎是在他刚刚进来就有小孩注意到了他和他的队伍,尤其是在看到他的卫队的时候更是眼前一亮。 几十个小孩麻溜的冲了上来。 “大人!我来给您引路!” “我来给您牵马!” 就在一群小人就要围上来的时候,此时从后面传来一阵驱赶声。 “去去去!一边去!” 一个头戴绿色帽子,留着短胡须的男人从小孩堆里走了出来。 驱赶开了这些碍事的小鬼后,走到维纳尔面前,满脸堆笑。 “您好,阁下,我是这边的领路人,请问您是否需要一些指引,帮您看一看这座城镇呢?” 维纳尔一看,兄弟,你帽子不错呀。 不过他开口也不失态度。 “带路吧。” “明白!您请!” 说完就在前面引路。 一路上,商铺和武器店非常齐全。 “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呀,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武器店和铁匠铺,对于从事特殊行当的人物,再合适不过了。” “你是帮派的人吧,本地的?还是米昂的?” 对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您见笑了,我出身是本地的,但我是米昂的。” “哦,这样呀。” 一边交谈着。两人一边走动。 维纳尔还看见了一个冒险者装扮模样的人被一个小孩带着四处闲逛。 看来这帮人也是看菜下碟的。 “干你这一行,收多少合适1呀,我很好奇呢。” “您又在开玩笑了。对于您这样英勇的武士,我们怎么好意思收您的好处呢?纯粹交个朋友,哦对了,如果您要去米昂,不妨和码头水帮的老大见个面,老大非常豪爽,最喜欢的就是像您这样的人物。唉,看这边,姑娘们!打个招呼呗!哦呼呼!” 穿着奔放的女人什么头发颜色都有,蓝色的和粉色的都有,有些是天然的,但这肯定是染的。 维纳尔笑着应对着。 但你要说他有没有兴趣花点时间。 那肯定是没有,一群歪瓜,也没什么意思,偶尔有几个耐看的,兴致也不大。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承蒙关心,在下海德莫森” 就这样,维纳尔领着自己队伍在海德莫森的带领下参观着,他也一路为为难而解释一些建筑的用途,直到带着队伍走到了一个分岔路口。 “好了,到了这里我就不送了。您再往前走。就是一大片住宅区,房子和场地不怎么样,但凑合着都能用,您和您的高级成员,如果觉得不好,也可以在镇子上的旅店住下,或者直接到米昂居住,就是米昂的房钱可能会有一点小贵,就这样,我希望我这种小人物也会有机会再与您在正式场合见面,但平时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到城镇门口附近来找我,告辞。”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维纳尔一个拨转马头。 “我们走!” 第82章 未知之城 维纳尔走在道路上,这里的路况明显好了不少。 维采到米昂的距离并不算很远,即使是依靠步行,最多从清晨到傍晚就能到。 骑着马一路小跑只要半天就行了。 “啊!不得不说,维采的床板还不如睡在地上,希望到了米昂能有一个好点的住宿条件。” 维纳尔点点头。 克莱门斯说的不错,很可能会有点小贵,至少按照那些同行的说法是这样的。 不过这里的酒馆倒是挺大的,但维纳尔还是觉得,这环境还不如没那么大的塞弗尔城的小酒馆来的轻松惬意,不过好处是,人也多了,独狼好找,以后可以找一些人谈谈,看看能不能充实一下自己的夹带。 实在不行还可以挖墙脚哎,就是平白可能多了一个仇家之类的就是了。 毕竟你随手的轻轻一挖,在你眼里可能仅仅只是凑合来用的角色,但在别人眼里说不定就是他团队里的顶梁柱之一,这还得了,当然是仇家。 所以一般如果不是特别有价值的,维纳尔也不打算这么做。 一路在闲聊之中,大家走路倒也挺快。 到了最后也没什么好聊的了,都是在想象里,干脆跑马起来了。 这样一来倒是快起来了。 然后就被面前浩浩荡荡的排队大军堵住了。 “哇,这么多人。” 朱莉有些惊讶的看着前方。 他以前也在一些中小城市待过,但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多在城门前排队的。 “嗯,人确实挺多的。” 给了维纳尔一种前世春运的感觉。 不过倒还好,伦斯在贸易旺季有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顺带一提,伦斯作为百年前王国军团征讨精灵亲王国和矮人远征军的后勤枢纽城市,在迁都之后,现在的人口有三十二万人,是现在半岛上第三大城市。 就这么一边排着队,一边等待着。 就在这时身侧有一队马车穿过旁边绕过了人群,直接从另一侧的通道进入了。 克莱门斯稍微有点不满意。 “这怎么还带插队?” 维纳尔解释道:“你没看见上面的徽章吗?那是贵族的马车。” 克莱门斯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嘴硬道。 “你不是么?我记得你说过,像你这种没有利害关系的独立贵族,无论在哪个普罗斯王国好像都是身份通用的吧。” 维纳尔转过头来给了克莱门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声点。” “啊?” 兰恰诺看不下去了。 但是也不好就这么不管,只好把距离拉近,凑近了跟克莱门斯讲道。 “咱们现在团长是维纳尔爵士,但又不是维纳尔爵士,或者我应该提醒你一下?科薇娜女士?” 科薇娜,团队伪造身份文件里附带的另一个假身份,现在是克莱门斯在顶缸。 克莱门斯脸一红。 忘了这茬了。 不过即使是在排队,远远的站着,也能望到远处的城防,只是有些不太清晰罢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以说明那些城墙很高大。 在这个世界城墙一般都不会建的又高又大,除非地理因素特别好,否则为了防御法师或者是各类搞破坏的工程手段,都会往绵延与复杂上设计。 但是如果你看到了在正常状态下高大的城墙,那你最好长个心眼儿。 因为这意味着对方不惧。 简单来说就是,小子!魔法城墙! 知道那些塔楼吗?高大吧?简易法师塔。 如果建造者足够有钱,说不定还会再往上面带上几尊魔石大炮。 一发下去,大地上就是一片火海。 或者再高级一点的,当然,半岛上只有一家势力能玩出这么高大上的阵容,那就是南边的南普洛斯王国与法师评议会组成的联合体。 如果论人口和繁荣度,米昂无疑是现在普洛斯半岛上的第一。 但是你如果说是防御力量,那么米昂恐怕只能屈居第二。 防御力第一且繁华第二的城市,正是法师评议会精心打理的欧文内尔王城。 当然说是王城,实际上是法师与王室共治。 至少除了那座城市以外,还没有哪个城市在这片半岛上能够做到每一个防御塔都给你配一个法师上去操纵防御工事的。 别人防御城市都是搞策略,这帮高贵的法爷搞防御那就是在玩塔防。 真的是,玩不起别玩。 “所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克莱门斯有点不耐烦了都。 她不仅体验过前世现代的便利,也见过异世界小城市的安宁。 就是现在还没见过异世界大城市呢。 好奇。 “安心等待吧,你要知道,米昂可是半岛两条最重要的商路上的上游核心城市,来往的人多了,我估摸着这里排队的不少人都是因为在另一侧排队排不下去了,所以就来这边了。” “哦,哪两条?” “其中一条是通过都睿后通过杜科夫斯,在经过萨尔万卡经多库马奇再来到米昂城。还有一条是从萨尔斯克通过亚特卡尔穿过艾格列布经过乌吉登,通过舍沃后到多库马奇到达米昂城,两条商道都控制在帝国手里。” “哎呀,你还知道贸易?” 克莱门斯都拿眼睛看着维纳尔。 “军校里头也教授战略呀,我可是这方面的首席第一,半岛附近近海的每一条重要海上通道和重要商道以及相关的重要地形,我可都是牢牢记下来了。” 如果不是维纳尔,自己想出去闯荡,其实以他这个资历不难通过老校长找一个小职位,也不需要靠家族吃饭,但是他不。 他就是要走出去。 当然,其实他也可以不走出去的。 毕竟现实不是游戏,风险自己承担。 他也做过一些别的努力和尝试,找过一位大贵族家的女儿进过言。 当时他已经基本放弃自己这一世的青梅竹马了。 也在连续三次评价为优秀之后和其他优秀学生一起见到了北普罗斯的疯王。 也是亲眼看见了他是怎么发病后砍杀自己的王室亲卫队的。 说实话,当时他还对英雄层次没什么了解。 所有了解,也是仅限于书本之上。 当时还以为疯王出手的那一次已经是全力了,感觉虽然强,但如果成为教官那样的三阶超凡,也不是不可战胜,现在看来......呵呵。 疯病状态下的他最多也就是看到了什么癔症,胡乱挥了几下剑罢了。 于是之后,他就起了一些小心思。 “我觉得,这么一位发疯的王者其实不适合统御我们的国家,您和您的家族或许更加合适。” 那位大小姐只是深深看了自己一眼就走了。 当时还感觉对方太傲慢了,现在看来......对方真是大好人呐! 一没有把自己拿下献给王室法庭。 二没有以为自己在戏弄她,把自己当小丑给打出去。 纯粹当放了个屁。 要知道,对方的家族里也是有英雄人物的。 还真轮不到自己说话。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快排队排到了。 “好,检查完毕,下一个!” 还好是跑马过来的啊,不然慢慢悠闲的过来,进去恐怕都过中午了。 检查很顺利,老大给的身份很靠谱,几人也没带什么违禁品,而这里的守卫也很明显更注重效率。 维纳尔亲眼看见一个男人尝试向守卫行贿,希望可以快一点通过。 顺便免检查的那种。 结果对方直接一个灿烂的笑容。 “很好,省事了,带走!” 然后就在叫喊声中被拖走了。 “等等!等等!大人!我给钱的啊!别!” 那个守卫在路过维纳尔身旁的时候好像还嘀咕了一句。 “傻子,你进去了,钱也是我们的。” 可惜这种用自己的身家给大家整活的傻子很难遇到。 上赶着给正当理由逮捕的家伙可是很难见到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国王眼下,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是不是第一个要倒霉的? 还行贿!? 真当他们是哪些地方哨卡的穷鬼呀!给国王干活的能差钱? 好吧,还是有点差钱的,但也不是这么个差法。 “下一个!” 维纳尔面前又一个人走了上去。 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了。 维纳尔就在城下观察着这里的城防设施。 如果说大部分的小城镇都透露着一股子敦厚和坚实,顺便还带着一股子小小的土气的话。 那这里就是雄伟了。 城墙恐怕是有十米高,(伦斯的城墙是八米)尖塔有大约十五米左右。 而且这种程度的城墙可不是那种长方形式的建筑。 这个世界大部分的建筑为了保证对法术的防御力,城墙都是陡峭的梯形以确保基础稳固,角度大约是七十五度左右。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战争历史记录有很多超凡是直接顺着城墙跑上去的原因。 你要是身手足够敏捷的话,确实可以连跑带跳的快速窜上去,然后仗着你超出常人的战斗力,在城防部队中间撕开一道口子,为后续的部队登上城墙做先锋。 但这里,很明显在达顿发明了人类的火炮之后,他当然能意识到自己的发明会对之后的战争起到什么作用,顺便也对城防做出了结构性的改善。 上方不再是纯粹的梯形,而是加上了正方形和圆弧的结构,设置了额外炮台,顺便改造了射击孔结构,设计了城防凸起的同时尽可能的照顾到每一处射击死角。 达顿也是这个世界城外防御工事的改良人,在他之前有不少设计师也在城外做过带有类似目的的设计,但大多都是为了暂时阻碍敌军而设计,一般并不会往上面派出兵力。 例如护城河与壕沟以及陷坑都属于此。 但是他设计了外围的防御网络。 进攻方如果想要靠强攻拿下城市,就必须先破坏外围的射击高坡和防御塔,否则就必须忍受跟对面在城防火力打击下的来回拉锯或者干脆不管来自侧翼的威胁,直接忍受更大的伤亡,发起攻击。 怎么说呢,这种设计的一部分类似于前世维纳尔在纸上见过的棱堡,但又融入了法师和超凡的考虑因素,因此这让它有了不同的风味。 这些知识维纳尔过去都是在书上看到过的,但是在现实中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这也算是切切实实的新锐城垒了。 要知道就连伦斯都还只是改造了一小部分,仅仅增添了一些法师塔楼呢。 只是可惜帝国一直都是在进攻别人,达顿的这种设计还真没经过实战,它的设计思路还是停留在理论上,要是有一天自己...... 算了,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自己去啃这样的城垒,还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方法,能够尽可能伤亡的拿下它。 还是不想了。 要知道,历史上黑岛城塞爆发的攻防战,每一次可都是付出了巨大伤亡才强攻下来的。 那里的防御可是还不如这里呢。 通过之后,维纳尔等人也是终于见识到了这座城市的繁华。 就是眼前的一系列数据让维纳尔抓狂。 米昂(“普洛斯王国”首都) 下辖附属定居点:维采、巴达德大镇、奇列克 首府等级:大型城市(+50派系声望) 六级城镇 人口:四十五万~五十七万 驻军:????? 城镇地标建筑:????? 特殊建筑: 圣维第尼宫:在生命女神教会还在被视为是王国国教时,此地就是国主与圣女共治之所。而现在已经沦为了伪主的厅堂。 公共秩序+10 持有者可招募: 普洛斯长戟禁军(需要普洛斯文化且拥有普洛斯王位,当前未满足) 女神侍女(需要生命女神信仰,当前未满足) 角弓射龙军(需要属于卡拉曼文化组,当前未满足) 近卫飞骑(需要普洛斯文化,当前未满足) 基础税收:????? 贸易力量:????? 建筑维护费:????? 公共秩序:????? 所属派系:“普洛斯王室” (请提升自身情报能力或者提高自身派系等级或者宿主本人力量层次获得更多情报。) 好嘛! 第一次直接在城市信息上给维纳尔显示一大堆问号的。 直接就成未知之城了。 跟里塔斯一模一样的。 第83章 刻比达法则 正在大家在大路上走着的时候,克莱门斯突然注意到。 “咦,这道路,似乎有点眼熟?” 维纳尔也突然发现地面有一点不一样。 石子道路并不是很罕见,石板道路虽然稳,但是一来风吹日晒,需要经常更换粘合剂,二来如果人流量大起来的话,损坏和更换就会更加频繁,在经济上反而不如石子道路,即使这样马车和牛车走起来会更加费力且不舒服。 而这里的石子道路好像有点细致...不对! 维纳尔翻身下马,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伸出手放在道路上。 硬且软,有弹性,把手伸到鼻子边闻了闻,我艹! 这味道差点把维纳尔熏晕过去。 在地面上还没什么,伸手凑近闻一闻简直就是臭不可闻! 这时,一旁走过的一对夫妻从维纳尔身旁走了过去。 那个头顶花花绿绿的贵夫人还用摇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传来的一阵笑声中夹杂了一句话。 “呵呵,乡巴佬吃魔兽屎呢。” 维纳尔立即明白了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了。 一旁的兰恰诺也听到了这句话。 颇为愤怒。 想要拔剑,但是又想到了自己一队人的现实处境,又把剑插了回去。 而维纳尔也示意他不要在意周围的这些目光。 若无其事的重新上马。 吓死他了,刚刚手感摸上去还让他误以为这个世界有柏油路呢。 要是帝国真的在穿越者或者自己研究出来了成体系的化学工业并已经试点应用了的话,那自己还是安安心心在帝国手底下打工的比较好,也暂时别想那么多了。 至少在成为英雄之前,维纳尔都会保证收敛自己的野心。 但现在,他安心了。 这一切还没有超出这个世界奇幻色彩的本质,虽然有了类似的效果,但是反而让他不那么恐惧。 毕竟这个世界战斗力有多强或许他还了解的不多,但是前世那种成体系的战争力量他可是了解的。 当然,魔兽么? 魔兽饲养业会发达起来不是没有道理的,看来即使是次要产物,对人类而言也有很大的作用。 “走,继续向前。” 没有因为出了一次丑就闹心。 维纳尔对这些一向看得很开,就像他不会因为自己有一些这个世界他人没有的知识就看轻别人一样,你有不懂的东西是很正常的。 如果说维纳尔保留的什么前世最可贵的品质的话,那就是实事求是,不耻下问了。 叮! 信息更新: 兽油大道(新) 街道繁华而有序,维纳尔发现这里似乎还有一些类似交通管理的人员,这种人在伦斯也有,不过仅仅是在贸易旺季时由王室临时委派的。 而在这里很明显,他们的存在是常态,只是人数似乎有些不太充足,在各个街道之间来回奔走的他们也算是一种风景线。 马车全部自觉走中间偏左的位置,而骑马的人则是靠右侧行进。 这应该是和马车的设计有关,维纳尔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异世界的大城市,在伦斯,马车是走中间的。 饭馆和旅馆是最常见的店面,这也反映出了这里居民的富裕程度,至少有不少人会来这里消费,否则养不出这么大的量出来。 其次是衣店,不过大多数并不算是十分高端。 维纳尔从店面窥探的视线发现其中没多少袍子,想来是此地的产品不够高端,应该到更加内层的城区才会见到。 穿过一片街区就是人来人往的广场,维纳尔发现这里人还有不少人在做杂耍表演,居然还有表演魔术的。 维纳尔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 而克莱门斯确实比较好奇。 “唉,维纳尔,这里面有超凡力量吗?” 她在老家也时不时能看见有人卖艺,但都是比较简单的类型,而这一次则是类似于前世在晚会上表演的那种魔术,但她也不确定是技巧还是别的,毕竟,她不是超凡者。 维纳尔给他用手指了一下场地左侧一个正在弹琴,而他盆中花草正在快速生长的男人。 “除了那个家伙以外,其他的都是技巧,他们的手速在我眼里即使不知道内情也是可以看穿的了,凡人的小把戏。” 克莱门斯点了点头。 “哦,那那个男人是什么呀?” “游吟诗人。平民三大职业之中最好练的,前提是你有天赋。” 维纳尔干脆下马步行,这处小广场足以容纳三百多人,刚好有停马桩。 “步行逛一逛吧,走。” 其实就是看个热闹,来回走一走,看一圈后也没什么太多的看头了。 几个表演魔术的倒是热闹,可问题是维纳尔的眼睛看穿他们的小把戏现在简直不要太轻松。 一阶超凡骑士的时候参加聚会还感觉有点小惊喜,现在总算是能够理解那些老骑士和高中层贵族为什么对此兴趣寥寥了。 “走吧。”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人准备离开。 至少看了个热闹嘛。 但是意外总是发生在你最松懈的时候,尤其是有些年轻人喜欢打破常规的时候。 一个年轻的胖子站在高台上抖擞着他身上的肥肉。 在这个年代能吃成这样可不容易。 “有没有再欢呼声高一点的?” 一阵叫好声。 他无视了自己父亲兼导师训斥的眼神。 “好!那就随机挑选一位幸运观众!” 预备起跳。 “一!” 双臂摆动。 “二!” 呼气展开。 “三!” 起跳! 然后刚好路过的维纳尔就感觉一道阴影笼罩了自己。 抬头一看,一团阴影从天而降,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维纳尔袭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维纳尔随身一个侧翻,顺带一个朝天脚就踢了上去。 砰! 那个胖子就像一个皮球一样,在受到了维纳尔的这一击后重新又弹回了空中,然后在空中悬停了一秒后再度落地。 引起一阵惊呼。 不过这个时候维纳尔已经从原地闪开了。 “嗯!” 搞杂耍的胖子还想站起来。 “哈哈!看来这位客人,有...有点...没有幽默感呀~没事!胖乔伊完全理解。” 这里并不是在强撑,而是他真的完全没感到疼。 加上这种临时表演也有失败的时候。原本他是想要在半空中抱住维纳尔,然后翻滚,再接即兴表演的,但很明显玩砸了。 这个时候维纳尔赶紧走上前来。 “停停停!别说话了,赶紧去看药剂师。啊!算了,我来!” 别人看不到,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一脚有多大威力的。 尤其是面板上,他已经看见了。 乔伊 生命:1\/77 还有一个流血状态。 恐怕是内脏破裂了。 “我跟你说......” “没事儿,没事儿,受得了受得了。” 还没事!你马上人就没了! “不是!你听我说......” “没事!我...咳咳...” 这胖子突然就趴在了地上。 维纳尔一看,大大的零。 也不再坚持了。 下辈子注意吧。 维纳尔明白,但其他人并不明白,他们只是看见乔伊突然趴在地上开始呕血,还吐出了不少内脏碎块。 而乔伊原本不感觉疼的,此刻他也是终于感觉到了疼痛。 好在他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人一倒地,气儿就断了。 很快就引发了一阵惊呼声。 “死人了!!!!!” “儿子!!!!!”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一群穿着杂七杂八戏服的人围了上来。 克莱门斯赶紧示意维纳尔快走,而维纳尔表示安静,兰恰诺也一样。 “你!” 老人指着维纳尔,无比气愤。 其实如果不是他儿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他才不管。 而眼前这一群穿的并不是很好的人也不像是什么完全惹不起的人。 他相信自己会有正义的。 “出了这档子事,为什么不跑呀?” 克莱门斯在维纳尔耳边耳语。 完全无视了那个愤怒的老人。 “跑?我为什么要跑?再说跑你往哪里跑?其次,我跑?我何必跑?” 很快,城镇警卫队就来了。 正好,维纳尔也想看看这帮家伙和伦斯的那些有没有什么不同。 “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等死者的双亲先站出来,维纳尔就先站出来说话了。 “如你所见,阁下,这里出了一桩命案。” 对面的队长皱眉道。 “怎么又是这种事情?唉,算了,都跟我走吧。” 说完,就示意自己的手下将两边的人都羁押下来。 而维纳尔见了,立马就意识到这帮家伙本质上没什么不一样。 “我要求刻比达法则。” 这句话一说出来,很多人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包括克莱门斯。 于是她凑近了问起了兰恰诺。 “什么是刻比达法则呀?” 兰恰诺很有耐心的对她解释道:“刻比达法则,指的是在超凡者参与世俗事物时的一种刑事处罚规则。各个地区的理解稍微有点偏差,细节上也有一点不同。但是有几点是肯定的,当超凡者犯罪的时候,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应该从轻处罚或者视情况给予一定豁免。除非万不得已,对于只有嫌疑还没有做实犯罪行为的超凡者要给予符合身份的待遇。还包括现在,除非对方反抗且拒绝配合调查,否则不能采取无礼的强制待遇,例如,让一个凡人巡逻队长给团长带上手铐或者枷锁之类的。” “哦!可这不是跟贵族的豁免权一样吗?只不过是从部分完全豁免变成有限豁免了而已。” “这是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超凡者被称为没有爵位的贵族呢?” 一群平民听着这句话,只是好像感觉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 但是队长的脸色已经变了。 从原本的不耐烦变成了郑重。 长呼了一口气。 “请问您是行证的还是离证的?” 这里问的其实就是。 请问阁下是四处流浪冒险或者旅行的还是有使命在身的? “离证的。” 随后示意兰恰诺赶紧把证件掏出来,让对方去简单核查。 对方接过了那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证件。 这种证件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我有职责所在,先自我介绍一下吧。鄙人雷皮诺,还是需要您跟我走一趟的验证一下的,当然阁下的待遇一定会得到保障。” “理解,请带路吧。” 看到了这一幕,周围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惹到老爷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错。 维纳尔现在的身份没有爵士头衔,但他本人拥有的力量就是身份,至于伪造身份什么的,那是另一回事,不会有人无聊到去查这个东西。 万一你真查出点什么怎么办? 人家确实是符合这个规则范畴的人物,那就对了,按这个走流程就没错。 你要是多干点多余的事情,之后会发生点什么叫不好说了。 这个世界也有类似小鬼难缠的道理,但他们只敢对哪些反抗不了的人难缠,或者是对那些能反抗的了,但是触及范围并非核心利益的人难缠一下。 像这种涉及整个超凡者群体核心利益的问题,他们比谁都有效率。 浑浊的双眼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 老头的手紧紧握住又松开。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劝说他算了,活人最重要什么的。 但是他倔。 直接跟了上去。 其实现在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因为无论怎样,巡察队长一定要把他带走。 随着队伍前进,死者的父亲被带上了镣铐,维纳尔则走在前面和队长交谈。 “你们这种事很常见吗?我听到你刚刚说,又是这种事?” “从某种意义上,是的,米昂城里人太多了,时不时就发生一些管控不过来的事情,我们都有点习惯了。” 哦~ 看来公共秩序应该不会特别高。 等到走到一个类似训练场的地方时。 队长停住了脚步。 “您请等一下。” 随后进去沟通了起来。 很快就把维纳尔和他的人给请了进去。 “请您随意挑选一把武器,全力击打一下测试石的表面。” 很常见的测算方式。 维纳尔没有选择任何武器。直接走到前面。 一拳打在上面。 晃动许久,没有任何声音发出,维纳尔的脚深深踩入地面。 【二阶 巅峰】 可烈迪亚斯篇ii 庄园已经被鲜血染红。 原本在周围庆祝的人们现在四散奔逃,曾抱着看戏的贵族和官僚现在不是倒在血泊里,就是飞一样的窜上自己的马或者马车,仓皇逃离。 “今天,我只杀他们,无关人等,赶快离开!” 这是开战之前,符仪对周围的人说的话。 结果自然是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开什么玩笑,这小子是觉得自己能以一敌三么?” “更何况还有几十个私兵,唉,可莱,你也上去,帮帮他,别让战斗太无聊了,嘿嘿。” ...... 这种奚落之声是当场大多数人的态度。 符仪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这样......” 迪比斯则是很有点风度的表示。 “小子,别说我欺负你,我让...” !!! 好快! 横向格挡! 不对! 假动作! 咳! 抹脖子。 鲜血从他的喉口窜出。 这是单靠他自己能力止不住的重伤。 半跪在地,他吃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姿势。 锋芒立在地上。 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后的防御姿势。 前提是符仪不绕后。 大意了! 迪比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翻车。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的话,肯定不会是这样。 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这家伙是怎么学来这么一身精准的武功的! 这已经和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手差不多了! 结果一个浪,差点把自己浪没了。 差之毫厘。 符仪感觉自己还是没学到家。 他在来之前还在系统空间中和一位野蛮人装扮的战士过了几招。 然后理所当然的没能打过。 但是那一下自己用生命换来的招数却是让他记忆犹新。 太有迷惑性了。 没想到惯性极大的重武器也能打出假动作来干扰对手。 他刚刚那一下算是活学活用。 但是可惜,距离判断失误,威力也有所不足。 原本可以靠着先手优势一击必杀的,结果只是重伤。 “父亲!” 两边的两人愤怒而惊恐。 他们两人是知道自己父亲有多强的。 结果一招居然到了。 迪比斯暗道不妙。 自己这两个孩子没经历过战阵,自己受伤后居然短暂身形僵住了。 傻孩子!这种时候怎么能有时间不动呢?! “这...” 刀锋撇击右侧。 这两人没有长柄武器。 都是日常便于携带的佩剑。 和符仪手里的刀相比,简直就是步枪和手枪的区别。 火花溅射。 “种...” 刀攥顺势打击左侧对手持器手。 未能将武器打落,但是击退了。 一脚踢开右边的对手。 放刀锋大旋风。 “时候......” “嗯!” 两人紧急躲闪,但是后面已经冲上来的甲兵却惨了。 符仪他手里拿的可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超凡者使用的武装。 这些凡人战士身上披挂的也不是全身甲。 当场三人死亡,一人被腰斩。 “还是......” 趁着两名稍微棘手一点的战力还没来的及回过势来。 刀尖点地。 符仪还记得之前自己越级挑战时,那个重甲骑士枪尖点地进行的翻滚动作。 非常漂亮。 但是他不一样。 他的甲可没那么沉。 借着这个动作,以刀为中心,来上一圈圆周动作。 翻江倒海。 前世符仪很喜欢的一个武术招式。 但是由于花里胡哨,一直被认为是无法在战斗时用出来的。 因为这在一定程度上超出了正常人的反应速度与身体应力。 但好在,这一世,符仪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一招踢到一片。 “你们...” 起刀。 在空中翻滚一周。 刀锋向后面劈去。 两人紧急之下合力抵挡,但因为姿势原因,两人即使挡下了,也被击倒了。 “自己吧!”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行动上,符仪没有丝毫准备给对手留照顾好自己机会的打算。 落地之后,踩住一人,偏转刀刃。 噗呲。 身首分家了。 黑色的新郎礼服即使染血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上面银色的花纹与猩红的点缀才能提醒人发生了什么。 “不!!!!!” 另一人悲痛的叫了出来。 迪比斯身形一颤,连他捂住伤口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重新站起来的年轻人发疯似的向符仪冲了过来。 而这时候一众目瞪口呆的低级贵族和官僚及其代表才缓过神来。 在场除了东道主家族以外只有一位超凡骑士在场,但他根本无意参与这一切,和这些仅仅只是代表他们主人或者本身只是平日从事文书工作的外行比起来,他是真正的内行。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在场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强。 但是迪比斯大意了,对方根本就不等他说完,一个先手就重创了他,让他短时间内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然后那个年轻人趁着另外两人还处于错愕之时,极速出手,打开了局面,让自己没有了被包围圈踢的风险。 就这么一步一步不断的扩大自己的战术优势。 他根本就没有一对多。 最多是一对二了一次。 骑上自己的马一溜烟的跑了。 他完全可以出手干涉。 但他为什么要呢? 自己出手也不是十拿九稳。 还有把自己赔进去的微小可能。 但如果打赢了,迪比斯重伤,长子已死,对自己也没多大好处。 走了。 只是可惜,恐怕又一个家族的名号,要没落了。 叮!叮!铛! 符仪和对手过了三招。 事实证明,这两人水平并不菜。 只是缺少生死搏杀的经验,前后空档和破绽太大,这才让符仪抓住了他们的错误,一步一步打出了这样的战果。 如果迪比斯一开始别废话,就全神贯注的动手。 如果两兄弟经验丰富,如同冰冷的刀锋一样,互相配合,在最关键的时刻没有本能的闪开,和背后的兵冲上来后围攻符仪,那符仪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就像死人没法活过来......嗯~也不一定。 至少这个世界还真是不一定。 但是有这种能力的存在,恐怕也不会关注他们这些小鱼小虾的这一点争斗吧。 而反应过来的人群也是在慌乱中惊呼,做了鸟兽散。 庄园已经被鲜血染红。 人们四处逃散。 原本那些还叫着让自己的保镖上去给符仪助助阵的家伙此时跑的比谁都快。 “踏马的!贱人!滚!” 税吏一脚把自己的女伴给踹了下去。 这可不能让她上来呀,上来了一个人就得多一份重量,多了一份重量就会跑得慢上一分。 他是真害怕符仪杀上头了,把自己也给杀了。 就这么原地留下一个哭泣的女人,马车则是扬起一波尘土,飞速离开。 挡下对方武器最猛的四下劈砍刺僚。 所以你的剑势应该用完了吧? 挡下最后一招势头很明显已经将力量用尽的攻击。 符仪发力震开对手。 他要快! 那些私兵已经快重新冲过来了! 刀把敲击腹部,打出硬直。 正面扫击。 对方低头闪了过去。 不仅闪了过去,还尝试后退,和自己人汇合。 看来是冷静下来了。 那就更不能让你走了! 拧腰旋刀,顺势借力。 由于刀本身的重量和这一击过大的蓄力周期让符仪的前摇变的有些大,给了对方预判的机会。 主要是刀和身体的重心把身形都往后带了,太过明显。 剜足斩! 没中,被极步后退闪开了。 没关系。 仆步下蹲衔接横扫千军! 这样一下,即使退的再快也无法完全闪开了。 前胸被带出了一连串的血花。 这就是不穿甲的下场。 纠正还是大部分威力都闪开了的结果,要是再闪的慢一点,以刀本身的重量和锋利度,断一条手臂是最起码的。 打出了一个踉跄。 好机会! 翻身重下劈! 对手横剑还想挡下来。 不可能的。 坚韧的剑身仅仅只是稍微阻拦,就寸寸崩碎。 这的确是一把宝剑,但这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小儿子只能用手尝试稍稍阻拦一下势头。 他的力量还不小,仅仅只是废掉了一只胳膊就只是半跪在了地上。 “快!!!” “啊啊啊!!!!” 砰! 还以为杀招暂时结束,告一段落。 结果符仪重砸刀柄顺势用力下按。 一个完整的人就这么变成了y。 “嗯!......咳......” 死者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那骇人的伤口,从里面喷出了海量的鲜血。 倒地了。 两人最后一击时距离太近,符仪被喷了一脸,浑身赤红。 此时离符仪最近的一个士兵,已经仅仅只有一米半了。 但是他愣住了。 不仅仅只是他,看到了符仪这么一身后,所有人都短暂的愣住了。 符仪也有些迷,但当他的眼睛看向眼前时。 对方看着脚下的陷坑和那惨烈的现场,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的逃离了。 但也是有勇者的。 几个骨干也有动摇的,而几十杂兵和辅兵已经开始溃逃。 但还是有人咆哮的冲了上来。 对此,符仪也没什么好说的。 精锐就是要有精锐的死法。 劈砍剁僚,了结他们。 “咳咳......” “哟,站起来了,迪比斯叔叔。” 符仪的语气有一些嘲讽。 他依然捂着脖子。 “我...咳!” 他还想说什么,但仅仅只是动一下,就会加重他的伤势,让原本好不容易稳定的状态糟糕下去。 “看来,我们也没什么能说的了。那就这样吧,下一辈子,嗯,如果这个世界有下一辈子的话,我想应该是有的吧,做个好人。” “你!!啊!!咳!” 刀锋毫无悬念地贯穿了他的喉咙。 这一击如此的朴实无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步兵在反骑一样,简单直接。 一瞬间,迪比斯似乎看见了什么,好像是一个骑士在教授小男孩武艺。 没什么高深的。简单的戳刺。 但他也没机会再想点什么了。 符仪偏转刀刃,搅断了他的脖子。 取下了他的人头。 人头落地,世界天翻地覆,他最后看见的是自己的无头尸体跪了下去。 然后眼睛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庄园内已经几乎没有活人了,只有几个惶恐抱头的仆人还没有逃走。 不是他们不想,主要是腿吓软了。 “唉,你。” 一个年轻的仆人被符仪给揪了出来。 “藏宝室和庄园主厅在哪个方向?” 对方给符仪指了一个位置。 “就...就在那里。” 符仪点点头。 手一松。 “滚吧。” 不仅仅是他,一圈的人听到了这句话都如蒙大赦,如同兔子一般就窜了出去。 符仪顺着走廊走了过去,见到了一个老妇人。 对这个人,符仪有印象,好像是迪比斯的母亲。 眼神和耳朵已经不好使了。 “孩子,是你么,外面...嗯!” 符仪掐住了她的喉咙。 这是仁慈,让她在什么都不知道中离开人世。 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一个老人守不住财富和土地,就这么结束人生,也省得受苦。 符仪继续往里面走。 等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从侧面突然袭过来一把刀刃。 “死吧!” 轻轻松松抓住。 这是一个穿了紫色新娘礼服的女人。 不过婚礼已经变葬礼了。 这身沾染上鲜红的血染个色,变成暗红色,刚好可以当丧服。 即使被擒住了,他也依然在尝试挣脱。 “手劲儿不小,有点儿技巧,骑士家的女儿吧。” 符仪用手控制住她的脑袋。 “你家里人难道没跟你说过,不要让愤怒控制你的心智,出手之前不用喊话吗?” 说完,一手把她的脑袋贯到了墙上。 一动不动了。 这样的伤势,对于非超凡者而言是致命的。 符仪继续走了下去。 面对一道门,一脚踹了上去。 还有点坚固。 一刀。 开了。 走进藏宝室。 说是藏宝室,其实也就是一个小空间罢了。 一些不便携带的藏品和战利品肯定是不能带的,一来不好变现,二来不好估值,三来不便携带。 不过光是现金,符仪就搜刮出来了二百多枚各种样式的小金币。 这应该是他们整个家族的地产存款了。 应该包括了给他们自己准备的数次被俘虏后要交的赎金和更新武备与运作产业的准备金。 这样的财富,以一名骑士来说,堪称豪富。 也不知道原身的家族有多少贡献在里面。 但现在,这一切都归他了,刚好他踏上路途也需要钱。 收集起来之后,钱袋足足有一个人头大小。 不仅仅是金币,还有一些成色很足的银币收纳在了其中。 还有点沉。 走在外面,起风了。 这个时间天气已经开始转冷。 达意维王国地处普洛斯半岛与南大陆主体之间,西方世界的季风在吹过世界山脉之后,每次都会或多或少的在拂过科斯塔王国后吹向这一带。 表现在气候上就是容易下雨甚至是下雪。 但符仪只感觉自己清爽。 他能感觉得到,原身最后一点残余也消失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红色的让人心神不安的印记。 他自由了。 接下来该去哪儿呢? 帝国的控制区是不能待了。 逃亡达林国或者联盟? 不太好,距离太远,容易在路上被帝国的执法者逮到。 科斯塔?算了吧,可持续完蛋的王国,在帝国的冰兵锋下自身难保了。 话说,好像只要从这里翻过一道山脉,就好像是一个叫什么普罗斯半岛来着? 好像还挺混乱的,不容易找。 就这么定了! 扬长而去的身影随着风起消散在远方。 与之相伴的是已经开始落下的雨水,天已经阴暗,隐隐中还有打雷之声。 而就在符仪离开的时候。 一道身影停留在了这处已经无人的庄园。 “嘶!好浓烈的血腥味,这是超凡者的血液?” 被黑袍笼罩着的身影走了进去,看见了一地的狼藉。 “可惜,都浪费了,不能吃了。” 人影嘟囔着。 突然停下了脚步。 “哦?有意思~” 在庄园的走廊上,一个女人,猛然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猩红...... 雷蒙特篇v 雷蒙特此刻的心态有些麻。 但你要说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那也是假的。 他终于端起小几上的酒喝了一口。 而他的表兄则是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在见到他并没有因此失神之后,不禁笑了起来。 “可以呀,还不错,我还以为你这个多情浪荡子在从我口里听到这么个消息后会恍惚好一段时间呢……唉,时过境迁,你终归也成熟了。” …… 其实我一直都挺成熟的,只是一直就是想这么活着而已。 “总之,看来你也理解,虽然我们总是向往着美好,但是人总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不妨先听我把最后一点故事讲完,在去想之后生活的苟且。” 雷蒙特赶紧振作起来,无论是身姿还是精神,接下来,他要以最大的专注力听完自己这位表亲口中的故事。 他也带着点感慨。 “这么多年对你有所疏远,也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办法啊,能够把你我全都给摘出去,我们在还不了解事情全貌的时候,就已经涉足有些过深了。而我也始终都下定不了决心跟你坦白,索性就放任,让你自己好好活着,如果有哪一天你感觉出有一些不对劲了,我也做好了不再逃避的准备。” 说到这里,埃居里也有点儿无奈。 “就是没想到你这一过,就是好几年。” 雷蒙特有些小尴尬。 如果说不是实在太巧了,他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啊。 “还记得你最喜欢的板条银吗?啊,我指的就是那些你从你领主御用商人手里兑换出来的板条银,你不是也拿出了一部分交给老板娘保存了吗?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注意到,她从没拿出来花过吗?实不相瞒,之前你在那边吃饭的时候,我就在对面的一家店,原本只是烦心想着过来看一眼,思考思考,结果就没想到你在这儿整了这么一出啊。你是不是也想一下?她为什么会把眼哭红呢?因为她认出来了。有的东西本来就是她家的,而有的东西本来就是她父亲送的,她怎么能崩的住呢?” 话说到这里,雷蒙特的情绪也已经被调动起来了一丝愤怒。 怪不得那个家伙每次给自己兑换银币的时候总是找借口推诿糊弄,其实原因根本不是他贪婪或者是不愿意吃亏又或是其他什么情况,纯粹就是因为,这是他拿不出手,又不情愿吐出来的赃款。 几年前的黑手套,现在千方百计把自己洗白的家伙,成功上岸的典范。 真是漂亮啊。 看出了自己兄弟的情绪。 埃居里也想到了某个令人厌烦的家伙。 但他还是很轻蔑的哼了一声。 “所以呢?你要怎么伸张正义呀?仅仅只是出手,把现在的一个商人给砍了吗?那些真正搞鬼出卖国家的家伙,你能动手把他正义执行了吗?更何况还有人在配合他,你一个人带着一把武器,能杀干净一个王城吗?你有今天,吃了这么多的苦,练了这么好的武艺,难道就是为了当一次莽夫?” 不能,也不会。 “所以我该怎么做?” 这纯粹是在喃喃自语。 他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想起了那欲言又止,想起了那无所适从,也想起了那迷茫的仇恨,以及那又是纠结又是不舍的表情。 她身处局中,看不清楚全貌。 但是她大概也猜到了,这里面应该是有个体所无法抗衡的力。 也许她不知道这里面有斗争的凶险,不知道这里面有形势的变化。 可她既希望有人能替自己揭开谜底,又不是那么希望由自己帮她趟入这趟浑水。 这无奈与矛盾,也就化成了她心里的纠结与苦楚。 如果埃居里说的是实情,那么她恐怕在见到那板条银的样式和成色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和那个害死自己家的人有关联了。 御用商人也不是没有出现在那里过。 如果她想的话,她完全可以有很多机会直接动手。 仅仅只需要一份足够烈的毒药即可。 但她没有这么做。 很有可能她接触自己的时候,目的并不单纯,但到了现在,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已经化作了她复仇路上的一道阻碍。 从惊讶到稍微的恍惚,从恍惚到不自知的愤怒,从愤怒到不自知的盲从。 雷蒙特终于完全卸下了自己心里的防备,然后郑重的向埃居里行了一礼。 “所以说?我应该干什么?我既然已经了解了一切,那我又应该怎么带着这些秘密的同时又安心的面对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呢?” 埃居里等的就是这一刻。 但此刻,他表现的依然平静。 “那你愿不愿意,用你的努力与现在拥有的一切,换你来替她背负过往?” 雷蒙特在此刻没有丝毫犹豫。 真情实感被调动起来之后,他比谁都坚决,更何况他早有离去的心思。 “愿意!” 就自己现在的处境,若是不把这件事给处理好了,自己就算是想走,恐怕也很难走得脱,辞呈就算递上去了,恐怕也会被找各种理由百般阻挠吧。 主动入局总好过被动接受。 更何况……还能了却自己和她身上的一段因果。 而这一切,如果没有手中握有资源的埃居里的帮助的话,就算自己把命送出去了,又能在这局面下打出几朵水花呢? “你但说无妨吧,现在我就是一柄剑,任你使用。” “好!” 埃居里把杯子一放。 “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就会这么说。那我接下来的说的话你都记住了,这能让你脱身,惩罚罪人…也能让我度过一劫。你仅仅只是小小的拜访了我一下,但并不愉快,话也没有说上几句就离开了。接下来的几天,你看见了那个商人,不要想着帮人报仇,情绪也不要激动,日常的职责与值班轮岗一切照旧,过上几天后,我会派自己的手下,带着检捕令,将你们领主手下的卫士扣下一批,其中也会包括你,面对审查,无论对方有没有坏规矩对你上刑,你记住了,领地的事情,你知无不言,王都的事情,你一概不知。这是你和我不被那些政治派系继续往里面拖的更深的唯一办法,也是我躲过风浪,你安全抽身的最好时机。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问,回去了之后吃好喝好休息好,做好思想准备,现在赶快离开这里,记得走的时候,要注意路线。” …… 回程的路上,雷蒙特一直谨小慎微。 等摸回去的时候,夜晚最黑暗的时刻都还没有过去。 要知道,人口一旦多起来,即使是城镇,在夜晚也会变得不再安全。 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城市在夜晚都要绝对实行宵禁的原因。 因为一到晚上,你真的很难区分,走在路上的是人还是鬼。(字面意义上的鬼)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情况,像他这种家族出身的人,就业情况也不会那么好了。 一路上绕过了警备巡逻队。 回到了屋子里的时候,发现掉落在地上的餐具依然在原位置上。 没吃完的东西,还放在原处,而她也依然还是一样的神态,一样的姿势,就那么坐在那里。 雷蒙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老板娘。 原本想低着头就这么走过去的。 但还是在错身过去的时候开口了。 “对于你家里的事情。我之前疏于打听,对于两个人来说,这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我也已经知道,你为我忍住了什么……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简单来说,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不知道的,我应该也都知道了,你能这么生活着,也是挺辛苦的。我承认我糊涂,可命运对你也有不公的地方,但你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没有力量的女人,就不要亲自动手了……就当是为了你我的过去。今天我和你就是在这里单纯的喝着酒,咱们哪里都没有去,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想要了结一些东西,那就在这几天照常经营产业,什么都不要问。如果你看到我被人带走,你也不要慌。” 这么大的信息量砸下去,她很明显直接就蒙了。 雷蒙特此时已经走到了房间的门口,但在进去之前,他觉得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也不算合适。 于是就给她讲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然,不是原版的。 首先,她父亲已经死了,也算是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过了代价。 而再说了,在这来来回回,互相碾压的过程中,除了几个人以外,真的很难说明谁是正义的,谁是邪恶的。 干脆就给她留一个父亲的光辉形象吧。 省略了一些以前说不准的事情。 当然,这里面还得摘掉国王,因为国王本身就很关键,如果不把国王摘出去,就无法解释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整个谎也就圆不上去。 更何况,国王本身有法理正统性和武力至高性,动不了。 到时候这个仇要怎么报?因果要怎么了结? 所以这只能是一个政敌挑拨,领主失察,下属监守自盗的故事。 真是辛苦,自己现在其实也半笼罩在迷雾里,因为自己也判断不了政治反击与斗争会干到什么程度,因此,也只能把领主大人以尽可能的剥离一下。 总体而言,担主要责任的人是国王的廷臣和领主的宫相。 当然,雷蒙特在这里面也用了一些暗示。 隐晦的表示了一下,其实领主的责任并没有那么轻。 最重要的仇恨对象,还是在当年直接行凶的那一伙人身上。 一番说辞,简单的言辞就是鼓舞她好好活下去。 剩下的事情,他去了结。 听了雷蒙特的这一番说辞,老板娘科莉薇也没有明确表达什么,但是恢复了平静,重新收拾,准备明天的开店了。 雷蒙特知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全信自己这一套说辞。 但在此刻,她信任自己。 好,这就够了。 …… 接下来的几天,雷蒙特正常履行责任,也正常作息,但是作为近侍之一,他要比平时更加注意领主谈了什么,以及整个队伍里的人员调动往来。 时不时的还在城里散步,在一些流言蜚语的散播地,似乎无意识的闲逛。 妄图通过这种方式,把一些局势攥在自己手里。 这当然是徒劳的。 十几天过去了,愣是一点有人行动的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期望看到的风声与变化。 而那家伙在正式成为了御用商人之后,每日也就是例行的到领主在王城的库房中进行清点工作。 而领主除了有时登上宫殿,面见国王,就是到自己的私宅里去陪妻子和子女。 平静正常的让雷蒙特感觉不正常。 即使一群人里最正常的不正常的人就是雷蒙特。 这种一直平静下去的局势,让雷蒙特感到不安。 但他也不敢再去拜访埃居里。 而且雷蒙特也已经发现,那些跟自己一起来到王都的学徒已经很久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了。 可是以那些家伙的品性,在没有人监管的情况下,自己居然从来没听说过有人闹出过什么事来。 这可以说是唯一的不正常了。 雷蒙特最初觉得他们是有事干的,只是因为时间表的问题,刚好把自己和他们排队监察的时间给错开了。 但是和自己相熟的同僚以及佣人的交谈中发现,执勤表里并没有他们的工作,而对环境相熟的人,也从未见过他们出现在宅子里或者其他场合。 而最最让雷蒙特感觉不安到了极点的是。 他在前一天特意拜访了一位负责统计的塞勒,找着诉说心中苦闷的理由和对方在屋子里喝了两杯。 然后喝酒后困了小眯在屋里。 趁着对方离开屋子的时候发现,在队伍的正式人员名单里并没有他们的名字。 雷蒙特以极快的速度在姓氏开头那一列里翻找了三次。 都没有发现。 他们的名字反而是分别出现在了那几个御用商人的差事名单里面。 其中就有拉莫达里那家伙。 雷蒙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因为这意味着自己那几个逆徒,并不是以加成的名义进城的。 阴谋的味道。 第84章 监狱陆沉 维也纳就这么坐着等着结果。 这种简单的事情也等不了多久。 这些验证者不问你的身份,他们只是看你符不符合条件而已。 很明显,符合。 “阁下?阁下?” 一个书记员模样的人把已经睡着了的维纳尔给晃醒。 “嗯?结束了?” 对方回答说:“是的,结束了,您可以前去出席临时特别庭审了。” 说完,就先走在了前面,站在门外,以示恭候。 维纳尔从这个说是等待室,实际上说是会客厅也不为过的屋子走了出去。 在书记员的引领下,穿过了两个走廊。 一进去就看到了朱莉在那里。 “按照你的''指令,他们先去找住处了,不过我还是要作为当事人出席,团长。” “知道了。” 维纳也没在意,当然也忽视了朱丽娜略微带一点埋怨的眼神。 维纳尔其实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平心而论,如果说不是那位自己找死,自己也犯不着一脚把对方带走的。 杂耍就好好杂耍,玩什么花活? 维纳尔把头往右拧了一下。 那个老人正在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应该是有人已经提前给他通过气了。 可能是某个还比较幼稚的人觉得让一些人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就是好事。 这其实可未必。 坐在高堂上的法官见人都到齐了,就拿手中的木锥戳了戳桌子。 这个世界既不是像前世那样西方法官拿着一个小锤子,也没有惊堂木。 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是信仰正神的地区,法官手上拿着的都是审判之神的裁决之锥。 第七序列正神,死亡与公正之神不仅仅是带来死亡的神明,也是主掌审判的神只。 前面的流程走完了,到了这里其实流程已经很快了。 “被指控者,你是否认可几名当事人对现场事件的描述?” “是。” “你是否认可本次审判所出庭的物证?” “是。” “你是否对本次出庭的人证有质疑?” “否” “你还有其他要补充说明的吗?” “没有,法官阁下。” 然后基本同样的问题又被拿去问了那个老头一遍。 “那好,那么根据国王陛下的法律,我作为其权利的代行者与代表宣布。艾克斯帕阁下有罪,现在作出以下惩罚作为对其罪行的追责。” 老法官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判处......艾克斯帕阁下赔偿十枚帝国金元!法庭抽取五枚,就此结案!当然如果艾克斯帕阁下暂时缺少必要的经济能力,王国很乐意为其提供一定的经济援助,仅仅需要阁下在一些时候同样为正义出一份力量即可。” 判决金也是收入,这也是要收税的哟~ “公平与正义!” 在场的人齐齐鞠躬,表达对审判之神的赞美。 而在身后不远处就是这座城市的监狱。 门上还刻有审判之神的徽章。 按照这个世界的习惯与概念,现在神明正在注视着这里。 然后神明的注视就这么随着一声巨响结束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后面监狱的下沉。 监狱的下方是地牢,按理来说是这座城市排行第三的手背森林的区域是最不可能发生变故的三个地方之一。 但现在就是这么出现了。 全场数维纳尔最快反应过来。 “我全款缴纳,现在!马上!朱莉!” “哦!啊啊,是是!!” “......算我借你的!感谢!” 维纳尔原本是想从自己的随身携带,加上朱莉身上带着一些零碎钱币,赶紧凑齐,离开这里的。 结果没想到啊。 这只半精灵居然直接全款掏了出来...... 她怎么这么有钱的? 看来回去了得查一查她最近干了什么,顺便充实一下队伍的财政。 但朱莉此时比维纳尔还着急。 她一看到这番景象就慌了。 后面可是监狱呀。 发生这么大动静,无论是出了什么事都肯定不是好事。 要知道,她之前可是混黑道的。 像这种大城市里,按理推论,会有多少“人才”她可是明白的很的。 赶紧跑才是正题。 “这是全款!为了正义啊!再见!” 随着钱币叮当作响,落在桌面上。 维纳尔飞速的从旁边的书记员里抢过来了一张收据,然后放在法官面前,握着他的手给他盖下了神章,飞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再见!” 溜了溜了。 一骑绝尘的维纳尔拉着朱莉飞速逃离了麻烦的正中央。 我就说嘛! 看不见的公共秩序全部按照负数处理就对了! ...... “嚁嚁!嚁嚁!!嚁嚁嚁!嚁嚁嚁!!!嚁嚁!嚁嚁!!!!!” 一串急促的吹哨声,从城市里各个地方响起,与之伴随的还有明亮的钟声。 “咚!” 城市中央那高耸的钟楼上,大钟被敲响了一下。 随着声音落下。 一队队士兵和超凡武士从城市里的各个角度奔涌了出来,开始集合。 场面稍微有些杂乱。 毕竟是突发情况,在城市兵营里驻扎与训练的日常军士们尚且可以快速出击,但是很多在休假的人,此时可是完全没有准备的。 如果是普通的突发情况,他们完全可以继续休自己的假,但现在不行。 因为钟响了。 哪怕只是一次,他们都得快速找到自己的上司去报到。 有的人从一些门店里冲了出来,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穿裤子。 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系腰带。 紧急回家的男人看见这副情景感觉天都塌了。 不管这次事件之后会以怎么落下帷幕,至少一个家庭恐怕是破碎了。 兰恰诺和克莱门斯原本还在和旅馆老板讨价还价。 “所以我说你这个价钱实在是有点贵...” “咚!” 一声钟鸣打断了兰卡诺和对方的交谈。 因为这钟一响,对方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对不起!小店谢客!贵客请寻别处吧!”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各处。 原本还算祥和繁荣的街道,在钟声响起之后乱成了一团。 但即使是乱,大家也都有相同的目的。 那就是飞速的跑回自己的家里,即使没有家,也尽快的找一个建筑藏起来。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决策是正确的。 一队骑兵已经先行集合完毕,开始在路上狂奔。 “闪开闪开!撞到了!概不负责!” 卖蔬果的摊子被撞翻,有些马儿直接一跃而起,越过了地面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更多的还是仗着骑兵本身的质量和体重直接撞开了过去。 “维~啊不对!艾斯帕可!啊!不对!艾克帕斯!过来!” 朱莉跑的比维纳尔还快,或者说她跑的比维纳尔要早上很多。 几乎是在把钱交给维纳尔的那一刻就已经跑了。 维纳尔还能追得上她,就已经算是健步如飞了。 从一处小巷子里,朱莉伸出了自己的手。 维纳尔伸出手抓住他。 她就一把将维纳尔拉进了小巷子的拐角处。 然后过了一会儿,在屋顶上的两人就看见了一支不小的队伍向监狱的西区方向挺进。 大概有上千人。 “真是够快的,训练有素!” 维纳尔称赞的是这些士兵快速的反应。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形成军事建制,并向一个确切的地点挺进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当然,他们也没有在乎眼前他人遗留在地上的财物,脚步隆隆响起,踩了过去。 “别看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朱莉压低声音和维纳尔交流着。 “还能怎么办?等着!我们和克莱门斯事实上已经失联了。贸然行动只会更糟,这很明显是冲着初步戒严去的。” 维纳尔小声说道。 “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摸到东区水帮那里去......就是看来不得不欠点人情了。” 维纳尔很讨厌这方面不仅仅只是因为麻烦,还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如果你不想惹更多麻烦,那么有些东西你最好不要欠。 有债必偿,可是美德。 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朱莉。 “看我干嘛?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 “...我不认识路啊。” 很好,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朱莉笑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带路?” “那难道我就认识路了吗?我也是第一天来这里呀!” 维纳尔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学好的半精灵。 “我觉得你有经验,我相信你。” ...... 你这是刻板印象~ “啊!行吧!你跟着我在上面走!小心点,如果你不想让你那一身甲把别人房顶压垮的话。” 随即就先行跳跃了一下,飞身到了另一边。 他们脚下的队伍还在行进,上千人的队伍可不小。 但就在维纳尔想要跟上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腰间的石板,开始发热了。 ...... 另一边,克莱门斯和兰恰诺两人躲到了一处教堂里面。 “呼!谢谢!老嬷嬷。” 克莱门斯一边喘着气,一边表示自己的感谢。 “没关系,孩子。世界就是这样,外面应该会乱上一会儿,你们先进来休息休息吧。” 一边说着,老修女打开了内房的房门。 兰恰诺观察了一下周围。 看到了那芽尖的徽章。 “这里是生命女神的圣所?” 老修女回答道,由于距离有些远,她的声音听起来还颇为空灵。 “如你所见,是的。” 克莱门斯先一步跟了上去。 “嗯,怎么说呢,有些旧了呢。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大教堂的标准来衡量,您明白的。” 慈祥的老者并没有在意她话语中的一点小小过错。 “我明白,孩子,这很正常,不过这里也确实好几十年没有得到修缮了,但冕下不会因为居所而轻视信众们的祈祷与诚心,只要你虔诚,即使是在荒野,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冕下都会听见你的呼唤。” 克莱门斯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毕竟前世他对宗教这方面就没什么造诣,也不怎么关心。 于是就只能没话找话。 “嗯,看起来有些冷清呢,这里除了您以外,没有别的人了吗?” 外面还在轰轰作响。 军队行进的声音在街上回荡。 “原本这里按理来说是会有几个人的,这里的督主教会主导日常的工作,但现在,本地的都主教以及圣女大人,已经离开了。” 兰恰诺惊讶道:“圣女?您是说,一个教派的领导者?” “是的,她认为此地并不能更好的传播冕下的福音,所以就带着大部分人和他的追随者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老骨头在这里看守这里。” 脚步在空旷的大堂中回响。 “当然,到了现在也没几个人就是了,呵呵。” 走在前面的修女停住了脚步。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们两个的名字呢,我叫巴依莎,你们呢?” “兰恰诺。” “克莱门斯。” ...... 与此同时,米昂城中的帮会势力正在开展一次紧急的会面。 “那么就说好了,在这期间所有人都约束好自己,熟悉以下的人,无论是多小的事儿都要绷住,无论多大的事儿都要按一下!就这样,解散!”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人愿意冒头,成为被优先打击的对象。 要知道国王不铲除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有价值,而不是不能办到! ...... 恩希尔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石板。 这个月这块石板的信息传送已经用掉了,要等它自己缓慢充能。 “下一块,把那些感应距离比较近的都给我拿过来!你们的人手也都给我用!快!把水搅浑,越浑越好!” ...... 同时,在这座都市的最高处宫殿里,也在紧急召开一场会议。 几个人一脸木讷,但了解他们的人都知道这纯粹是在等着看好戏,还有两个人则是无比紧张。 一个明明已经慌出了神,却还要故作镇定,而另一个已经是表现在了脸上。 一个是王城监狱的典狱长,一个是匠造大监。 “所以,对于今天的事情,你们两个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在王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可列达陛下的语气很不善。 就像他长久以来的统治一样。 第85章 信者 时间回到维纳尔一行人来到米昂的前一天晚上。 两个卫兵走在长廊上,就牢房里的事情交谈着。 “又来了一个?最近进来的人挺多呀?” 另一个年纪显得老一点的狱卒感慨道:“可不是嘛,唉,我跟你说,最近之所以抓人抓的紧,好像是因为一些怪物。” “怪物?什么怪物?难道是又有什么邪法师造什么东西了?” “哪里呀?我告诉你,吸血鬼!” “啊,那不是北边才有的邪物么,怎么现在我们这里也有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些生不生死不死的东西也想找一个温暖点的地方呢?听说最近死的身份最高贵的的一个还是大公呢。哦对了,这世界上没有吸血鬼,我哄你的。” “哈哈哈哈~” 两人哈哈嘲笑着法王厅将近一千多年前造出来的梗。 “其实还不止。” “啊?” 对方有点难绷。 即使是身为王家搜查卫士的他此刻也有点恶心。 平常也就抓个间谍,搜查点贪腐什么的。 大不了再找一找邪术师的踪迹,解决一下蹩脚的死灵术士什么的。 这一年怎么这么的......热闹。 “又有什么了?说来听听,我倒想知道这还有什么玩意呢?” 顺便端起自己的杯子打算喝上一口 “邪神。” “噗!” 对方及时挡了下来。 “老套的故事情节。” “呵呵,你从哪听来的!” 压低声音的询问。 “这绝对不是你上司告诉你的,谁说的?” “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只是我参与过行动。” “你!你为什么告诉我?” 这事情绝对有保密条例的,吸血鬼什么的已经是半公开的了,你甚至可以在大街小巷都市传说里找到一些扭曲的变种消息和小说。 但是邪神不一样。 世人大多数只知道有伪神,只当是一群无良超凡者骗钱敛财祸害人民的把戏。 但是像他们这种从事特殊工作的人,是知道邪神的存在的。 他对面同僚的脸色变的很严厉。 “为什么?因为我怕你死了,妹夫。” ...... “我今晚管辖的地区有相关的?” 声音有点抖。 一双大手放到他背上抚摸起来。 “放轻松,记住了,你的辖区里什么都没有,今晚什么都不要管,就像往常一样。尤其是我之前监管的第十七间牢房,你看......” 随后,他用手一指。 对方回头了。 噗! 额! 卫兵木讷的低头。 巨量的疼痛直接冲击的他说不出话来,也感觉不到疼。 仅仅只是看到,一尖锐的骨刺状的利器穿过了他的胸膛。 “咳咳!!你......” 他已经气若游丝。 倒地了。 身后的男人在发起攻击的那一刻就显出了原形。 惨白的白色服装,身上满是破洞,脸上缠满绷带一样的白色布条,淋漓的鲜血点缀了他...哦不,她?还是,它?算了,不重要。 “下去和你的姻亲一起去侍奉吾主吧!” 从他身体中拔出了那从手上生长出来的骨刺利爪。 双手插地。 鲜血从他体内渗透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圆形仪式阵。 “黑雾中的古老存在,我请求您的荣耀,请您收下这微不足道的祭品,给予您忠实仆人前行的动力......” 在一阵血色闪过之后,尸体消失了,灰飞烟灭,连衣服和那铠甲都锈成了一地铁渣,仅仅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微微闪着蓝光的锥子护肤。 死神之断。 不仅审判死者,同样驱逐不洁,警醒生者。 那根本看不出脸庞的家伙直接一脚踩上去。 “恶心的东西。” 而在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鲜血在它身上流淌,编织出衣物和警卫皮甲,甚至是手里的剑都在一阵约束之下重新再现了出来。 “切,这杂乱的记忆。” 它赫然已经变成了刚刚那个遭它毒手的不幸倒霉蛋。 暗自嘟囔了一下,转身向后面走去。 一个拿着弓箭的人从上面一路走了下来。 这也是一个有经验的老兵了。 从他的脸就能看出来。 两人就这么错身走过去。 突然,老兵停住了脚步。 倒不是因为这个同僚没有跟自己搭话。 如果说不是大家有事,不搭话才是常态。 在这种环境下,上面的人总是希望狱卒能够尽量的沉默,仅仅只是干好自己的事儿,不要好奇,也不要离开自己的辖区。 但是这下面实在是太安静,太阴森了。 有些人忍不住的时候就会找一些关系比较近,或者是有一些渊源的人聊上那么几句,然后很快返回自己的区域。 又或者是在交接换班的时候攀谈两句。 这是正常的。 像刚刚那样错身离开,也是正常的。 \"站住......\" 但是不正常的是...... 在错身过去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瞥到自己腰间的锥符似乎亮了一下。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在这种不干净的地方,撞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很正常。 但对方没有...... “我没看错吧,洛可多,你转过身来。” 它安静的转过来了。 “哦,不是呀。对不起,认错了,我还有任务,你也干你的事去吧,再见。” 狱卒人不少,认错也很正常。 双方都扭过了头,看样子似乎是要各走各的。 但是老兵无声之中又转了回来。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在了弓弦上! 对方腰间没有锥符! 嗖! 叮! 铁质的箭锋在昏暗的光照下擦出了一道火花! “敌!” 手又飞速上弦! “袭!” 嗖! 对方冲的极快。 眨眼之间。 一颗头颅就落在了地上。 而那一根箭矢则是落在了对方身后。 “切!” 意识到自己还是没能阻止最坏的结果发生。 它飞一般的逃向了上方。 刚刚的那一声喊叫,或许未必能够被狱卒们听到。 但是绝对会被囚犯们听见! “哈哈哈哈!又有活动了!快起来!快起来!有热闹!” “嘿!别顾着自己跑!放我们出去!” “有意思,上一次出事还是在十一年前吧,好看。” ...... 拜这帮家伙所赐,原本可能还需要一点反应时间才会敲钟的守卫们现在立即就敲响了警铃。 这里关着的家伙,全都是人才,这是肯定的。 说不定有些家伙还在预谋着越狱,只是看见有人行动了才临时更改了计划。 还有些家伙纯粹就是间谍,等待着他们所属的势力拿着另外的一些间谍来换他们(如果有签条约的话,不过不签条约的应该当场就宰了。),所以根本不着急,纯看戏。 如果自己能把他们放出来的话。 肯定不会不愿意花一点时间,把他们放出来,给监狱制造一点麻烦。 但是他办不到。 没有钥匙和对应的密匙根本打不开门! 就连他自己,如果不是有神秘人给他送来了对应的密匙,而它自身从主人那里得到的力量还刚好可以模拟钥匙,锁住它的符文锁链还恰好失效了。 它也逃不出来。 “快!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附近传来。 它躲进了一处暗影,换了一副面孔后才出现在队伍的末尾,跟着跑了几步后又脱身离开了。 但躲得了一次,不可能每一次都躲过去。 等到他一路冲了两层。 下方的人手查找来查找去后之发现了一个牢房是空的之后。 从上方来的人和下方来的人刚好把它夹在了中间。 但它依旧没有被逮到。 身形依附在天花板上。 那如同骨爪的镰钩紧紧抓住铁格子不让自己掉落下去。 透过条条框框的空隙,它都能看见上方的大脚。 而一道道灰尘也落在他身上。 刚好也有一处为了上下两层方便询问交流漏出来的空隙。 他就这样灵巧的从这个缝隙如同猫儿一样钻了过来。 明明肉身是坚硬的,但在此刻却是柔软的。 顺着路一直往上。 前面一个。 上边一个。 火光已经显露出了他们的位置。 潜伏,刺杀! “在下边!” 嘶~ 失误了。 仅仅只是跑了一个门,就迎面撞上了三个剑盾。 撞击直接就把他撞穿了木门。 后面也来了两个! 它挥动镰爪打退前方的敌人,转身应对后方。 但在这种状态下,如果不彻底的使用主赐福的力量,它居然还是打不过。 只能逃跑! 再一次格挡开前方的兵刃后一个闪身,免去了被围在中间圈踢的命运。 转身就逃。 趁着追逃转身利爪从手中惊现,一爪子重击拍飞一个。 飞身跃步上前。 主赐予的护甲都要打没了! 面前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翻滚躲开,但剑锋还是砍到了腰部。 铛的一声! 对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武器居然微微卷了一点刃。 它也没有纠缠,极速前行! 推翻杂物争取一点时间,吸干一具尸体恢复一点护甲。 继续前进。 即使杀掉了几人,在后面追它的人又多了。 嗖! 一箭射在了它的脚踝处。 但是一点都不疼,随手拔出,在主的赐福下很快自愈。 穿过回廊,向上就是平台! ...... “所以,下方有人越狱?” 队长眯起了眼睛。 “是的,队长” 他的属下有点不敢看他。 “典狱长和莱勒区长知道么?” 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因为这意味着他是不是第一责任人。 偏偏是这个时候。 监狱五位区长中,克迪达力区长还在城外出差运送罪犯,还有一人请假不在。 薇恩区长在之前对抗吸血鬼的时候受了点伤,还在治疗。 还有一个跟着典狱长面见国王去了。 等于说是现在监狱里就一个三阶战力。 “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是莱勒大人已经穿上他的铠甲,拿上他的武器到主厅门口去了!” 呼~ 那就好。 这就是知道了。 自己不是第一责任人就行。 不然的话,剩下的这十来个队长,七八个都是一阶,算上自己和其他几个能打的二阶骑士,要是高战斗力的囚犯暴动了,还真不一定能镇压的过来。 从始至终他都不担心那个囚犯能够跑得掉。 怎么可能呢? 八百多人!外加好十几个超凡,怎么可能跑... 突然之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感觉到了脚下的平台,莫名其妙的开始咣咣颤抖起来。 咚!咚!咚! 轰!‘一个怪物直接撞碎了沉重的大门,冲了进来! ...掉。 头上白色的骨骼和猩红的眼睛,赤红的身躯,锋利的爪子,它看过来了! ...... 呼~呼~呼~呼~ 越来越多了。 身后有多少人? 格克烈感觉至少有四十人! 尤其是有一两个拿着长戟的。 格外的生猛! 即使空间狭小,限制了他们的发挥。 刺击起来简直快的不像样! 超凡者! 噗呲! 又是一击。 等不了了! 主哇!在这些愚蠢的家伙面前显露您的威光! 它的身形瞬间在原地不动。 十几个人见状一拥而上! 誓要把他乱刀砍死! 金铁交际的轰鸣声响彻于耳,但是他们越砍越不对劲儿。 身形不断壮大! “吼吼吼!!!!!” “我艹!这什么怪物!” 一挥就把四个人给拍到了墙上。 顺便还将两个超凡者给掀翻了。 一个刺击,击中了手臂。 完全看不出有事。 这个膨胀之后的怪物身高接近三米。 在这回廊之中行动甚至需要佝偻着一点身子。 从上到下一个重砸! 两人合力阻挡也没能挡住。 倒在地上。 还想在站起来,结果又是一击! 这一次连盔甲都发出了难听的形变声,两人也没能在站起来。 就是不知道是死亡了,还是仅仅只是重伤倒地。 两名队长的惨败对后面的人造成的士气打击是巨大的。 一时间在原地僵硬了一刻。 但这些训练有素,习惯了面对一些非人之物的警卫和士兵也算是见多识广。 居然没有吓退他们,而是又怒吼着冲了上来。 格克烈也无意与他们纠缠,转身就跑。 巨大的脚步声甚至震撼着周围的承重墙都在颤抖。 这怪物冲锋的势头挡无可挡。 沿途零散想要阻挡的守卫不是不得不闪开,就是被一巴掌拍在了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然后一个撞击。 就冲到了了平台上。 第86章 三千日夜?第一夜 “传奇在世,人们总是仰望。我知道,有些故事,大家已经听腻了。但这位,他的故事。即使我再讲一千次,大家也会称奇。我想,作为一个卡拉曼人,大家一定听过维纳尔一世的传奇经历,但陛下旅途中经历的光怪陆离岂是史书几笔能够写完的。这些故事,无论是我站在陛下身侧亲身经历过的,还是从他口中听到的,无需任何美化,仅仅只是平铺直叙就足以震撼人心,甚至就连我这个古怪的名字都有一段往事,只是可惜我不能讲出来。而我身为亲卫所叙述的也不过万一,罢了,写下,且博诸君一笑。”——《三千日夜》 作者:亨利?博肯特努 《骑士、豪侠与匪徒i》 一个关于三个出身迥异但性情相投的故事,却又…… 夜晚降临在米昂城中。 但火光却时不时在一处处亮起。时不时还传出军靴脚踩大地,与喊杀之声。 “犯人们跑出来了...这种到处都是罪犯的时候去找另一个罪犯可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呀,维纳尔...维纳尔?!” 潜行在前面的朱莉回头一看,哦人没丢。 倒是维纳尔刚刚还在看石板。 “哦?哦!” 朱莉:“你发什么呆呢!?” 维纳尔面色有点纠结。 “没什么,话说,我们都爱哪里了?” 朱莉往前一指。 “如果刚刚那个小贼没骗我们的话,前面的城市水道就能直通水帮。” “好,下水。” “我可以,你不行。” ? “你傻呀?你这半套铠甲浮的起来吗?” 朱莉盘起了头发。 “我下水。在前面侦查,你听我信号在岸上走,注意躲避巡逻队。” 扑通一声,进了水中。 呕! 这水的味道~ 朱莉前强忍着不适在前面游泳开路。 脱离城市太久,在草莽中厮混时间长了,回到以前经历过的环境有点不适应。 吹哨躲闪,鸟鸣继续前进。 靠着朱莉的配合,维纳尔至少躲过十几次巡查。 就这么到了附近。 “呕!可算是上来了!” “咳咳。” 维纳尔一闻。 ...... 还行,没算腌入味。 “走!停!” 前边也冒出了火光。 朱莉几个闪身飞跃而上高处。 然后下来。 “是火拼,我们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维纳尔沉吟道:“是么?我怎么觉得,我来的正是时候呢?” 这里已经是下城区了,平时巡逻队都不爱来,此时正是力量最为真空的时候。 维纳尔自出了中城区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有任何人巡逻。 “呵呵,我建议你最好别。你现在入场,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极有可能被两方围攻。” “我明白,先过去看看,走吧。” ...... “光头!我没兴趣跟你拼个你死我话!一口价!给我一艘船!我保证不再回来!” 科斯坦尼怒目圆睁。 “巴丁拉!你个潘杰瑞亚杂碎!这么多年牢真是白坐了!不懂什么叫规矩么?你越狱老子管不着!但是我要是给你船了!我怎么办!?还有!难道你觉得走水路就能跑得掉!?别做梦了!你当城防军的家伙都是你这种贪得无厌吃干饭的么?闸门早封了!” 领头的闻言,脸色也很不好看。 但他也没办法,即使知道现实,他也依然要用这个理由团结这些不认识自己的手下。 但这个话头也不能接。 “既然你不愿意通融!那就这样来好了!” 随即就将自己手里不知从哪里顺来的制式长剑往前一挥。 “上!” 然后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 当然,身后的几个乌合之众肯定不会他一叫就真的往上冲。 只有几个是和他真正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狠角色真的跟着一起冲了上去。 而地痞流氓之中则主要负责摇旗呐喊之类的。 仅仅只有顺风的时候才会勇猛一把,往前冲。 仅仅只有几十个人被带动了起来,陆续也冲了上去。 这都在预料之内,所以第一下他就要打出气势来。 “现在是晚上!水帮的人大多都不在,上,夺下码头!” 维纳尔表示很好,你绝对等不到那些乌合之众支援你了。 “走!” 行行行。 朱莉也拔出了随身的短刀。 和维纳尔一起冲了出去。 维纳尔进城肯定是不能带长戟和大剑的。 这属于被管制的武装。 所以他带的是仪式长剑。 不能用来劈砍,但是刺人刚好! 一群叫好的乌合之众就这么被人给撅了后腚。 朱莉在人群中散播死亡的舞蹈,维纳尔则是剑剑封喉。 抖一个剑花,将血滴甩掉。 又是一剑刺向了一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家伙。 这就是恐惧。 战士为什么需要勇气? 因为你一旦恐惧,能作出的判断也会做不出来,能动的了的身子也会动弹不得。 “切,这些家伙可比你的那些手下弱多了。” “别拿他们相比!那些家伙虽然对我来说是搭伙的,但怎么说也是道上老人了!” 仅仅是在说话的空档里,朱莉就已经又砍到了三个人。 一个在后面鼓舞压阵的家伙看到了这副场景。 嚎叫着带着大盾冲了上来。 他看见了朱莉的灵活,一时间没有选择她作为目标,而是选择饿了维纳尔。 呵。 一脚蹬翻对方! 盾都给你踹碎了! 倒地吐血不起。 “超...超...” 没气了。 还有一个戴头盔的。 维纳尔躲都不躲,就让他武器在自己身上砍! 长剑收回剑鞘,双手直接迎了上去。 斧头横斩到了胸甲上,但是维纳尔一点硬直都不吃。 一手抓住他的下颚,一手扣住上颚。 错身位移过去,强手裂颅。 给在场所有人表演了一个手撕壮汉。 鲜血和脑浆带着头盔一起洒落在地,划出一道弧线。 看着这眼前凶残的一幕,这群平日里面对弱者时一副高高在上强者姿态的家伙全都如同如梦初醒般惊恐逃窜。 但这种讲将自己背后暴露给朱莉的行为根本就是找死中的找死。 但逃跑终究有点用。 仅限对方不打算追击的时候。 朱莉五十三杀。 维纳尔三十一杀。 不得不说,对付大多数无甲单位时,攻速高比威力大更占优势。 不过就是十几秒,全身甲士脱个甲的功夫,将近两三百人,将整个街道都填满的一支队伍就散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了一地尸体。 巴丁拉基本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前面的战斗上,但是当他感觉到身后有一点不对时,稍微往后砍了一点。 但迎面而来的是一柄锤子。 砰的一声! 正中太阳穴。 把他砸的眼冒金星。 前面的几个趁机几刀捅出去! “啊!” 维纳尔也冲了上去。 中、左、右! 三剑,三刺,三条命。 当中央的三个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下的时候。 科斯坦尼对手下说:“放火苗信号,总部安全,还有,把东西推回去。” 然后自己下场了。 ...... 解决完了这场闹剧的维纳尔什么都没干,就站在那里,等着别人来迎接他。 他已经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武力,还没有表现出恶意。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一个光头很快就带着笑容迎了上来。 但很有仪式感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感谢两位,不知道两位名字叫什么?” “艾斯帕克。” 维纳尔行了一个礼。 对于维纳尔没有报出全名的行为,对方也没说什么。 “鄙人科斯坦尼。现任水帮船主。” “幸会,在米昂下属城镇的时候见过您的手下,您的热情即使在外也能感受的到。” “啊,哪里,一点小小的方便。” 虽然今晚即使维纳尔不来,水帮也不会危险,但他并不打算放过交友的机会。 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 但是品行还要观察一下。 “不知道两位今天来这里是?” “初次进城,就遇上了这档子事,我也不嫌丢人,特来叨扰。” “这没关系,相逢就是我们的命数,更何况还是朋友。” 会上杆爬呀。 维纳尔一笑。 “多多感谢。” “没有,只是您不觉得,这么一个晚上,就这么睡过去,太浪费了吗?” 维纳尔眯眼。 “什么意思?” “如果您有兴趣,不如跟我们来怎样?我想,你会对我们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敬谢不敏,请!” ...... 维纳尔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处商馆被烧毁,水帮的人正在搬运财物。 维纳尔扫视了一圈。 科斯坦尼只是一个二阶超凡者。 还是算上了点年纪的那种。 如果,当时维纳尔不出现,现在参与劫掠的劫掠者,恐怕就会变成保卫者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日常?” “当然不是,今日,可不常见。” “我还以为,你们只是...” “码头工人?” 科斯坦尼笑着回答。 “您其实没有猜错,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憎恨的人。” 随后一挥手。 “撤!哪些灰皮不会放任中城区乱起来!” 回去的路上。 水帮的人熄了灯。 维纳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那一扇扇窗户的。 但他们就是能轻松的丢进去。 “嘘~” 还有一个水帮成员吹了声口哨。 然后脑袋上挨了一下。 “安静!” “所以,你们喜欢劫富济贫?” “不完全是。穷人有穷人的苦楚,富人有富人噩梦。” 钱袋叮当作响。 恰如天堂福音。 对方还给维纳尔递上了一袋。 但是维纳尔没有接下。 朱莉则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 “什么意思?” “有人欢喜有人忧,您觉得我帮了谁,又害了谁?这就是这座城市的底色。有人让我找机会,我干了而已。” 科斯坦尼伸手示意。 “这个城市变成这样,也不全是我们的责任,有人总说我们不干好事,但在帝国几乎想要将整个半岛财富虹吸过去的情况下,这座城市里又有谁是干净的?”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懂辩证的。” “不是,只是经验罢了。对了,我说的,包括会为了那一把火哭泣的人。” “知道。” 维纳尔扭头。 “话说,你为什要把手往外面伸呢?” “为了您。” 维纳尔看着他。 “准确来说,是为了像您这样的人。” “从何说起?” “我以前也是一位冒险者。” “哦。” “我以前从来都是清白的,即使是在冒险途中。” 很多冒险者其实和土匪与佣兵的边界非常模糊。 “那可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 “话说,你不要么?” 维纳尔笑了笑。 “说实在的,我挺缺钱的。” “那为什么不拿呢?” “千金难买我乐意,可能只是命运与诸神没有把我逼到这个份上呢?” 科斯坦尼看着维纳尔,又看向了朱莉。 “那你为什么又拿了呢,女士?” “世界上没有轻松来的快的钱,都一样罢了,万物看似有高低,人也有贫富,但终归大家赚的都是血。” 维纳尔点点头。 “她说的不错。” “您是改主意了么?” “不。” “既然已经赞同了,为什么还不拿呢?” “嗯?可能是因为不够荣耀?不够光明正大?” “所以,偷袭不可取,强取就可以喽?” 维纳尔正色看着他。 “一念之间。”‘ 两人对视, 科斯坦尼回应了一个微笑。 “那就请您把这和这些带到维采去吧,请您用荣耀保证,您会把这些钱带给当地的洗衣女工。” 说完,还带上来了一个箱子,交给维纳尔,很沉。 “为何是洗衣女工呢?” “可能也只是像您一样?一念之间?突然想干点好事呢?” ......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没有多余的交谈。 科斯坦尼请两人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暴乱在持续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平息,维纳尔也向主人辞别了。 临行前,科斯坦尼拉着维纳尔。 “您保重,以后我还会有事拜托您的。” “您也保重,日后想必会多有叨扰。” ......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科斯坦尼摩挲着手指。 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长条。 “所以,你会是下一个吗?” 手指划过光滑的表面。 “两个青铜品质?你们两个陷入和我一样的处境,会怎么做呢?呵呵。” 第87章 魔临 当那只凶兽看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在战场上都没那么惊悚。 踏马的!什么东西! 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教堂里的魔鬼呢! 该死,扑过来了! 沿路士兵被撞的人仰马翻。 冲我来的! 举起长戟。 一个顶!顶!顶!顶!顶! 艹,顶不住! 他的脚在地上都划出了火星,结果还是在最后一点被顶翻了。 排面,其他人都是撞飞出去的。 这武艺和力量没白修。 那怪物的额头上也流出了血。 只是不是红色的,是黑色的。 倒地之后,他一个翻滚,顺势爬了起来。 刚爬起来,锅大的拳头就砸了下去。 “各就各位!各就各位!” 作为队长的他立即下令。 “全体往后撤!不要硬抗!” “弩炮!射!” 监狱里刻印了魔力干扰符文。 魔术炮在这里用不了,准备的都是弩炮。 人手臂粗的如同长枪一样的炮矢鸡激射而出。 而这一次。 那好像刀枪不入的怪物第一次选择了躲。 左躲右闪,弩炮那较为缓慢的转向速度跟不上格克烈的身形。 几乎全都被闪开了。 唯一一发中了的是擦破了一点手臂处。 “撤退!” 队长发号施令着。 然后亲自横长戟弓步格挡下了一击。 真的沉! 随即弩炮掩护,抽身离开。 大部分人已经退过来了。 “往上拉!承载人数到了!快!” 话语应声而下。 随着绞盘的转动,平台开始往上延伸。 “唉!等等!我们还没上去呢!”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丢下了。 有人发出了绝望的叫喊。 但这也没用,因为作为指挥官,领头的不会下达返回的命令。 那怪物也发现了这一情况。 但是它这副模样不代表它的智慧就低下。 随手拔起插在地上的炮矢,如同投掷标枪一般的就向上投掷。 咚咚当当的插进了监狱的墙壁! 不得不说,这些军事用品的质量是真的好。 顺着这些立足点,那怪物居然攀爬而上了! 这倒是让那些留在下面的士兵捡回了一条命,毕竟它根本就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逃命。 “那怪物要上来了!” 手下队员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但队长依旧沉稳。 “不,它不会!” 抬头向上大喊:“弓弩手!齐射放箭!” 箭如雨下! 形成饿了一道箭幕! 但这怪物居然在最后一个立足矛点上纵身一跃! 扯住了平台的下方! “呀呀呀呀!!!!!” 平台顿时失去平衡,一群措手不及的士兵,顺着斜面就滑了下去,摔成肉饼。 和他们那些被万箭穿心的同僚作了伴儿。 而队长见势不妙,随即拿出自己的机关道具。 向上发动! 相声的勾索产生拉力,直接把他以极快的速度拉了上去。 是他还是探险家时的宝贝,也是监狱禁止携带的违禁品,但是此时使用正是时候! 上去之后第一件事! “闪开!” 武器上缠绕着气芒,两周轮摆增加威力,一长戟将连接上下平台的铁锁挥断! 下方原本正在上升的平台顿时向下滑落。 不过多时,传来一声,轰! “呜呼!” 原本紧张以对的众人顿时欢呼起来。 上层的人也看见了,松了口气。 队长还微笑着和一名长戟兵碰了一下戟。 代价是惨重的,但是那怪物已经掉下去了,等监狱里的力量集结过来,甚至都不用外面来人,想怎么收拾它就... 砰! 木屑崩碎! 原本还和自己队长碰长戟的那个戟兵脚下地面突然碎裂,而他自己也被顶飞了出去。 那猩红的躯体! 它居然冲上来了?! 猝不及防,怪物一个抡拳把他打飞到墙上。 吐了一口血。 从墙上下来,握紧长戟,还想继续反抗。 然后还没来得及从重击里回过神来,又是一记迎面而来的重拳! 砰! 这次没能再站起来。 呃啊~ 发现了他左手上的东西,一抠。 小巧的装置。 上方的人看着中层目瞪口呆。 而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怪物一脚踹在绞盘上。 让它继续释放铁链。 然后握住铁链重新跃下,直到绞盘释放达到极限。 它就这么荡漾。 前后用力,如同抡起钟摆一样。 仅仅两圈,上面的两名头领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快射击!它想荡上来!” 晚了。 在最后一次钟摆运动时,铁链已经被中层平台别住。 它抓住时机松开了手! 落在墙面,抓住了页面。 这股离心力还不足以让沉重的它冲上来。 但可以让它向上抓住受力点! 从下层到中层,再到中层和上层的墙壁都是光滑的,如果不人为制造发力点根本上不来。 但是上层到中层的一段不一样。 这是为了施工而留下的空隙,也是监狱为了在平台出现故障时为了维修而设计的卡槽。 几个攀爬就冲了上来。 上层的这些勇武的异常战士也体现出了他们和普通狱卒的区别。 没有咆哮也没有命令,只是默契的无声冲锋。 魔物反而发出了嘶吼。 重锤砸下不能说是完全无伤,但是至少是没有影响怪物的攻击。 前赴后继的冲过来。 至少也打了它一个手忙脚乱。 “装填!再射!再射!” “你疯了么!这个角度上我们会有极大可能误伤友军!” 但是这个队长很明显没有那个老队长冷静。 他很年轻,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事。而且还是靠着典狱长的裙带关系上来的。 此刻的惊慌而又严厉的嘶吼着。 “这是个命令!我让你射击是个命令!执行!” 他还把剑拔出来了。 ...... “是......” 然后弩箭毫不意外的伤到了怪物的背部,但也把自己人射穿了。 异常斗士们面对着这意料之外的打击,短暂的陷入了慌乱。 纷纷愤怒的看向上面! 你们在干什么! 终于找到了配合空档的怪物,一个重拳砸过去。 锤子在了一柄大斧上。斧刃正面遭受巨大冲击,寸寸碎裂。 而那个被正面打击到的战士则是当场死亡,尸体还像炮弹一样砸到了一队同僚。 一个缺口出现了! 魔物赶紧顺着缺口一路冲了出去。 窜到墙上,借着反作用力跳上了连桥。 “关门!快关门!” 沉重的铁门开始关上,原本为了让集合过来的人冲下去而没有关闭门禁的大铁门守卫此时也顾不上了。 但他们来不及了。 一道巨大的身影冲开了铁门,两人直接震在墙上,再起不能。 “顶上!顶上!” 他是这么说着,但自己却在往后退。 尤其是看着眼前的怪物一爪一人甚至几人的时候。 干脆直接撒腿就跑。 “啊啊啊啊!!!我不干了。” 他这么一跑,直接让原本还想战斗的老兵都不坚定了。 跑吧! 但依然有精锐尝试阻挡,为后面的应对争取时间。 被踢飞的,被打飞的,被撞开的。 都阻止不了格克烈前进的步伐,只能延缓。 “啊啊啊啊啊!都让开!都给我...” 嗖! 一根弩箭插进了他的喉咙。 “咳咳咳...” 滑行着倒在了地上。 然后被人一刀砍掉了脑袋。 一个黑衣的男人把这个不称职的队长的人头扔了回去。 “后退的!到两翼去!别挡道!” 听话。 真的从两侧跑了。 而那怪物也冲了上来。 这是通往监狱大厅的最后一道大门。 就在这之后,便是每一批囚犯在正式入住之前最后一次看见光亮的地方。 都已经冲到这里了,格克烈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要知道,前面有人在堵他,后面还有人在追他。 真的猛,那些家伙被打成那样了都拖着伤躯硬追。 看着那带着势不可挡气势冲过来的恶魔造物。 领头的黑衣男人将手中的护符伸出,他身后的人也一样。 顿时,一股强劲的玛娜聚集在了他身上。 格克烈感觉一阵危机。 但他已经不可能停下! “烈阳之耀!荣光等身!辉月之照,邪魅自散!”(齐声) 一阵耀眼的辉光从首领身上发出,照亮了这监狱关押犯人的最上层。 原本还冲锋势头无法阻挡的魔物顿时同马儿见到了刺在自己眼前的长矛一般,停了下来。 它的身躯开始溃烂,恶臭的脓水滴落而下。 似乎在这光芒与波涛之下,它就像是见到了太阳的冰霜一样,转瞬间就会融化。 但这光芒也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光的散去,在场的众人齐刷刷的半跪在地,似乎是有着极大的负荷一般。 首领艰难的说出了最后一个命令。 “符文自毁!阿卡德萨卡迪!” 周围墙壁上铭刻的符文顿时开始闪烁。 而原本还在逃窜的人看到这一幕,又想重新回来。 但是被黑衣人拦住了。 “别过去!那魔物有可能自爆!” 而格克烈原本那坚硬的外壳此时已经融化。 露出了里面的人形。 随着一声巨响,走廊石面顿时垮塌。 将那玩意带了下去。 不止如此,上方的符文还在一个接一个的崩坏,带下了大量石头,足以把这魔物活埋! 黑衣人叹了口气。 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他绝不能让这东西冲到大厅。 至于这些符文石板,损失了就损失了吧,还能用经费补回来。 否则的话,这将是他们无能与耻辱的象征! 但事实证明,他高兴早了。 已经无力的他看见突然有一条细线钉到了天花板上。 还在快速拉伸! 赫然是之前那个人形! 至于他为什么能认出来? 因为这就是他带人抓的! 那人形甚至在空中还在尽力防御,不让自己被碎石砸下去。 人到达了顶峰脚踩在2天花板上,向后一蹬! 原本因为拉升而就已经不怎么稳当的石板瞬间脱离了原来的位置。 上面的符文还在极速闪烁。 看着那呈抛物线向自己抛了过来的石板。 他心里只有一句话。 那个混蛋违反条例在身上带违禁品的! 轰! 爆炸声响起。 连带着大门一起炸开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随着符文失效,原本的压制作用也减半了。 原本很多有计划等待机会越狱的人此时要么是觉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要么就是直接改变计划,选择了当下。 而下方则被碎石尘埃填充了每一层狼藉。 一群残兵挡不住这帮凶残的家伙们。 如果格克烈没冲出去,就好办了,只需要莱勒亲自堵住已经被毁掉通路的前方,就绝对没人能通过。 但现在,莱勒正在贴身肉搏。 上来之后,格克烈再一次临时献祭,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巨魔形态。 但是很明显,它做的太仓促,而它的主子对他的奉献也很不满意。 以至于不仅形体小了一号,力量和速度也都弱了很多 以至于被压着打。 挥舞着旗帜。(过来的太仓促,没来得及拿上武器,直接用碗口大的旗杆子抡着当武器) “死!” 正牌三阶超凡者一招一式带着恐怖的力量,砸的它步伐艰难。 眼看最后一击,那粗壮的旗帜连同上面的铁角就要砸爆它的头壳。 但是突然,这魔怪突然身形再一次膨胀。 噗! 自爆了! “嗯!” 被溅饿了一身还被冲击出去的莱勒半跪在地。 他感觉自己短时间内无比虚弱。 “该死!这!有毒!” 似乎是在应和这一声爆炸一样,下层也传来一声爆炸声。 不知道是哪一位人才搞出的动静。 而脱离了巨魔状态的那个人形也是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然后也丝毫没有补刀的意思。 开玩笑,自己这个状态冲过去,谁补谁的刀还不一定呢。 “别跑!” 莱勒想重新上前阻止。 但是半边身子自己却是麻痹的。 甚至铠甲都被腐蚀了。 尤其是刚刚的两轮爆炸似乎摧残了监狱堡垒的结构,一部分开始摇摇欲坠,一个立柱直接就倒在了莱勒的面前。 大厅的前方和后方直接出现了一个小的海拔断层。 状态稍好,莱勒就冲了上去。 但是望向外面只有一片茫茫黑夜。 哪里还有逃跑的人影? 莱勒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凉了。 本就状态差劲的他直接就当场晕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 “这应该就是事情的全貌了。” 一个神官模样的人解除了神术,对国王说道。 第88章 统治 “所以,偷带禁品的队长、临阵脱逃的懦夫、为了个人荣誉和利益不择手段的官吏。呵呵,塞可勒典狱长,你手下可真是人才济济呀!” 国王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就这么感慨。 而典狱长则是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对这位的脾气,他们可是相当了解的。 “收了他的符印!送到他亲自关押的监狱里去!永不释放!给后继者一个警醒。” 两旁的卫士随即就把他拖下去了。 完全不顾手中的家伙哭爹喊娘。 “传令官。” 身后一个蓝领,戴高帽的男人走了出来。 “陛下,您请讲。” “准备起草文件。” 国王抿了抿自己的小胡子。 “塞可勒爵士任期内对监狱事务犯有渎职罪,判处终身监禁,剥夺一切财产充公。监狱北区监禁区长莱勒,身为一线指挥,未能及时赶到,进行调度,负有连带责任,剥夺公职,其余幸存者,全部降低行政职务三级,无法降低的每一级分别予以剥夺职务、没收财产和流放作为惩处,结束!” 他没有问莱勒为什么去的这么晚,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丢了,脸也丢了。 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他没有杀任何一个人,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随即捂住自己的脑袋。 “对于在这次越狱事件中逃出去的犯人发放通缉令。啊对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 “除了这个,私下解决。” 他点的是这次越狱的主要元凶。 那个邪教徒。 “是!” “好了,该说说正事儿了。今天大家都有什么议题,答出来讨论讨论吧......” 随着在座的众人开始发言,这件不小的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 一名近侍拦住了一名身居高位者。 “加列拉大人,请您等一下。” 作为近卫长官的加列拉·可里尔德·维及利亚看着眼前的这个使者。 “和以前一样?” “是的。” 没有再多说废话。 他直接就按自己走过很多次的路线绕了一圈,然后遁入了一个房间。 “陛下。” 他行了一个礼。 “嗯” 可列达国王仅仅只是表示了一下不需要拘泥于礼数。 “做吧,老伙计,可算是结束了。” 然后伸出手给自己和老伙伴各自倒了一杯酒。 “尝尝,北边的新货。” 加列拉尝了一口。 “很烈。” 国王点点头。 “听说你的计划和发明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 “是,短时间内,要搁置一下了。” 国王点点头。 “唉,我不是有意让你多忙碌的。今天在这里见你,是确实有一个必须你来干的事情,我不能主动插手。” 加列拉正色。 果然有事,自己这个小时候的玩伴,从小就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他干事儿一般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不会是一时兴起,想到哪里就干到哪里。 “您请讲。” “你觉得巴拉季列阿尔怎么样?” 加列拉看着自己的君主。 内务总管? “恪尽职守,他在他的位置上干得很出色。” “是吧?我觉得也是。” 但是国王翻身坐起来。 “但不能我觉得是。” 加列拉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感觉不对。 内务总管名义上是掌管君主生活起居的职位,但是这个职位还有一个半公开的职权,那就是间谍主管。 这个位置总是会安排君主自己最信任的人担任的,一般不会轻易更换。 “你的手下里,有多少人是可以为你而死的?” “陛下,我...” “圆润的修辞就免了吧。” “大约三十人。” 国王点点头,对他的坦诚表示满意。 “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查一查巴拉季列阿尔最近的行动,尤其是监狱这边的。” “您是说......” “别乱想,安心干事儿吧。在你拿到证据之前,他都还是你的同僚。” 您好像没说是真的假的呀。 “遵命。” “不久之后,我会把他升职的,你快点,不然他就要是大法官了。” 这句话一出,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大法官身份尊荣,但是权利范围主要是围绕米昂本身中下层,这一手等于事实上剥夺了巴拉季列阿尔在政治上的影响力与权力。 仅仅只是有了一点怀疑,就立刻准备收拾自己身边的老人了。 这就让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替他挨打的时候。 还真是从小看一个人,基本不会错。 “我会竭尽全力,您放心,无论有没有证据,我都会在一个月内为您交上答复。” ...... 话分两头,有人在统治中竭尽可能的抓权。 而有人则在被统治中...逛街。 没办法,城门不开呀,维纳尔感觉能够仅在过了一晚上之后,只是解除部分禁令就已经算是高效了。 据商户们所说,未来七天以内,肯定会开放,盘查只是暂时,米昂是一座贸易大都会,这所谓的正统王国有一大截的财政收入都来自密集的人口流动与交易。 再愚蠢的统治者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过了一定的时限,即使再不甘心,也必须开放门禁。 街道上又是人来人往,似乎昨天晚上有些人遭到劫掠、谋杀与背叛甚至是那难得一见的陆沉场面都不存在,大家该干嘛干嘛,只有偶尔听到有人在小声窃窃私语的讨论,才能证明这件事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 维纳尔走在大街上。 “唉,不得不说,现在比平时都要平和呀。” “肯定的,敏感状态下,那些罪犯全都缩起来了,可不就平和了吗?” 维纳尔走在街道上。 他的身后是正在打哈欠的朱莉。 “即使发生了昨天的事情,这里好像依然繁华。” 似乎有些人空出来的位置几乎是立刻就被人填补上的一样。 “这有什么关系?监狱塌了就塌了,关他们什么事儿?” ...... 说的真有道理。 “就是这一散开,大家就都不知道彼此在哪里了,也不知道兰恰诺和克莱门斯现在在哪儿?” “没关系吧?大不了等回到佣兵城镇了,我们总能见到。” “还是尽快汇合,免得出什么乱子。” 一边说着,维纳尔一边在一处摊位面前驻足。 那是一处卜算摊子。 “我们的命运握在诸神的手中,不过是他们手中的骰子就对我们是千钧之重......” 好像对方还兼职卖货。 “您好,阁下,买装备吗?超凡者用的。” 维纳尔皱眉。 “我没有佩戴任何标识,也没有展现自己。你怎么知道我是超凡者的?” 开摊子的还是个女人。 “脚步有力而又控制自如,轻松写意而又飞速如同快走。我猜测您不是一位坚毅的斗士,就是一位全能的骑士,可对?” 维纳尔正眼看着眼前这个非常有异域风情的女人。 卷发、皮肤呈现小麦色。一头黑发。半张脸被面具遮盖,很有神秘感。 但是那有着优美弧度的下巴和丰满的嘴唇就表明了这个人的魅力不可能低。 “基本准确,不愧是干这一行的,观察就是准确。” 维纳尔坐了下来,用手敲了敲她的牌子。 女人笑着从桌子下伸出手来。 维纳尔注意到这女人每一根手指上都戴着不同的饰品。 而且看起来都还价值不菲。 有颜有钱,还出来摆摊。 “我想您也不是凡人,交换个名字?” “在询问别人的名字前先讲姓名似乎才是礼貌的。” “艾斯帕克。” “法尔图娜。” 对方欢快的收拾起了桌子。 “占卜还是购物啊?” “我对占卜没兴趣,我也不信这个。” “哦?” “如果有些东西真是命中注定,我知道了也没意义。而如果有一些东西不是命中注定,你只是给我看到了一种可能,那我知道了也没意义。再说了,很多事情自己去经历更好,没必要提前知道,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难道你会喜欢在读一本书的时候提前被人剧透,接起来会发生什么吗?” 法尔图娜抿嘴一笑。 “没想到阁下还是个哲学家,颇有哲思啊。” “没什么,键政而已。” “呃?什么?” “没什么,主要就是我想到这方面了吧。” 法尔图娜点点头,把桌子上的牌给收了起来。 “看起来挺多的,能让我看看是什么吗?”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取笑。 “您不是不信这个吗?” “我确实不信这个。但是这不代表我你不会好奇呀。” 对方笑着递了过去。 维纳尔翻翻看,大致有个四十来张。 “我看看啊...杀戮、荣光、惩戒、征服、拯救、奢靡、正义、纵欲、爱情、慷慨......这都是些什么?” 法尔图娜微笑的看着维纳尔,手支在桌子上,把自己优美的下巴放在自己的手上。 “就像您看到的那样,一些卡牌。” “我问的是,这是什么卡牌。” 金属质地,很凉。 “只此一家,我叫它,神恩卡。” “神恩?” “这是我祖先的遗物,到了现在依然能用。呵呵,您想听故事吗?” “时间充裕,但说无妨。” 修长的手指伸入口袋,往自己的烟杆里放了点烟叶。 “五百四十年前,南大陆有一位强大的达林。” 烟圈缭绕。 “如果您是一位熟读史书的人的话。您说不定听过他。不过我就不怎么熟悉了,我也不关心,总之大概就是那个王国的强盛期,帝国即将崛起的那个时间点上下吧。” “”这位达林本人是一位强大的战士,他则是踏着他父亲与兄弟的鲜血登上了王座。他对和自己亲近的人与自己的敌人一样冷酷无情,而他的统治在他的铁腕之下也非常稳固。” 烟杆轻轻敲击桌子的侧翼。 “但是再强大的君主也有结束他统治的时候,这位强人君主最后居然在一场游戏中翻了车。而当年,他用的游戏卡牌。” 她点了点桌子上的卡。 “就是这些。” “听起来,你的这些卡跟神有关,似乎是有神异一般,甚至能够让一个君主为之付出代价。” “不不不。” 法尔图娜笑着说。 “将他和他的王国导向深渊的不是这些卡牌,而是众神和他自己选择。我的先祖和这些牌只是起到了一些引导作用。” “就这四十张小金属片?” “当然不。” 法尔图娜用手在桌子上拨弄着。 “一共二十一个神座,一百四十一张卡牌,我也不怕你说我是在吹牛,这里面的每一张牌都可以算作是圣物。” “但是没多少人信,是吧。” “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玩这场游戏呢。而那些与他们无关的人自然是对此无所谓。” 手指摩挲着光滑的表面,维纳尔莫名的感觉一阵心悸。 “那剩余的卡牌呢?” “丢了、卖了。” “啊?你这用途不明的东西还能卖出去?” 法尔图娜不满的摇摇头。 “谁说是直接买了,您还是不相信这是圣物呀。” “看!” 法尔图娜娜把一个面具递到维纳尔手里。 “戴上试一试。”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有什么效果了。” 仪舞之面(蓝色品质) 效果:佩戴者最大魔力上限增加500点,至少拥有100点魔力可以佩戴。 献祭类法术成功率+25﹪ 召唤类法术在不超过自身位阶时必定成功 负面效果:使用者在完成一次不低于四阶的魔法研究创新或者仪式之前无法脱下,位阶超过六阶以上者佩戴无任何效果。 “哦,看来您在这方面也有自己的本事呀。” 法尔图娜随口一说。 “那我就直说了,您想必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件真货,而这,是用这些卡牌为主材料制作的。” ! 维纳尔听到这句话之后,当场就差点信了。 “别这么看着我,还能分离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你这些装备的力量来源之一,是你的这些卡牌?” “当然,您难道没有发现这些装备上没有任何符文和魔法印刻吗?” ...... “所以,您买么?” 维纳尔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句名言。 “你要是跟我走,这些我全包了。” 国家设定集iii 奥希斯大陆南大陆国家历史简介及继承法介绍(iii) 普洛斯王国 状态:分裂中 历史简介: 人类南方世界一个不算小的国家,出产香料与糖。 这就是中心世界对这个人类国度的大部分印象。 这个国家的建立者是卡拉曼人的一支,他们在最初南大陆开拓初期的混战中先后战败于科斯塔人和自己的卡拉曼同族之手,最终不得不成为山民。 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演化出了系统性的生命女神变种信仰。 早期属于政教合一类的中小型政权。 国家的最高领袖为圣女,职能带有祭祀与战争的双重角色,早期的圣女既是军事领袖,也是祭司领袖,但这两种职能在社会上的不同作用却又往往演化出不同的派别,反映在早期政治上就是经常出现双派系。 他们在后来也演化成了军事贵族与宗教贵族。 而这种权利结构下也经常出现一个圣女更加偏向于军事一点而是下一个圣女更偏向于宗教一点的情况。 直到后来随着普洛斯人的活动范围逐渐扩大,为了更有效的管理,诞生了“总长”这个职位之后,承担了一部分圣女在政务上的职能。让圣女的宗教色彩更重了一点之后,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 但在此时,整个普洛斯人的社会依旧是以本土化生命女神信仰的圣女为核心。 直到精灵衰败,丧失了大部分在中央大陆的领地并退出了南大陆的核心地区之后,希洛克人迎来“爱奥西替尼整合”并在第三代国王的带领下开始了征服时期,夺取了普洛斯人在拉里亚喀尔河谷地区的殖民地后,双方拔刀相向。 结局是四万普洛斯人被一万多希洛克人打的惨败。 要知道在当时四万多人的队伍以及配套的超凡者指挥,已经是相当强的军事力量了。 这一次惨败毫无疑问动摇的当时圣女在军事上的地位,但人们还只是认为只是仅限这一代而已,没想到后来会衰败的一发不可收拾。 此后希洛克人彻底占据了全部的拉里亚地区,奠定了他们的基本盘。 而普洛斯人则不得不另选出路。 在经过这次惨败之后,后继者开始改变制度。 首先参考的就是将自己击败的强敌的军事制度。 在此之前,是属人不属地,在此之后,开始向属地不属人转变,自然能更好的调度。 一开始的转变还不明显,但是后来随着一系列因素的累加造就了之后的一系列变革。 直到精灵大衰败和矮人退守之后,百年过去了。 普洛斯人的传奇英雄,卡拉曼达崛起,而他虽然没有“国王”的头衔,但因为他的作为也被事实上认为是第一位国王。 在他的领导下,普洛斯人杀进了今日的普洛斯半岛。 当时的普罗斯半岛还是蛮族和凯瑟琳亲王国的领地。 凯瑟琳亲王国控制这东北部与南方沿海地区,几乎每一次希洛克人对东部的精灵国家发起东征的时候,都会在希洛克拉里亚的后面动手偷家。 各个蛮族部落控制着西北与中部,基本上是一盘散沙。 冲进半岛的普洛斯人自然是与当地原住民爆发的激烈冲突。 于是,在一群自发组织的冒险者冲进去后,一番血战,为普洛斯人夺取了西北地区的土地。 因为远离中枢,面对的守旧派的阻力几乎没有。 自然形成了军事殖民体系。 这种胜利极大地增强了军事贵族们的实力和话语权。 也是从此刻开始,即使是由圣女亲自任免,无论是主动任免的,还是由贵族谋取的地方话事人都不怎么服从圣女的意志。 原因很简单,两块地之间中间隔了一个山脉,而你的开支和财富消耗全是地方产出的,那你是服从地方开拓者的意志呢,还是服从圣女的意志呢? 当一件事对所有人都有利的时候,那必然是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所以在此时,普洛斯人封建制的雏形已经开始出现了。 无论名义上是公有的还是私有的,无论你是被认可的还是主动夺取的,只要你拥有守住它的能力,那就没什么区别。 有些土地理论上属于全体,但实际上和私有也没什么不同了,无非是很多区域是一个人一家独大或者大家联合的区别。 总长的权力也开始膨胀。 普洛斯人的权力体系里升起了两个新的中枢。 国家的政务总长与军事统帅。 他们都是普罗斯人在开拓新的土地时绕不过去的存在。 前者为你提供组织上的支持,后者为你提供保护。 而随着法王厅开始统合宗教信仰,也在圣女的宗教权威上给予了沉重的打击。 于是在此时,圣女的权威与影响力开始极为依赖圣女本人,如果一个圣女本人足够强,性格也足够强势,那么的影响力与权力就大,反之亦然。 卡拉曼达就是当时的山地骑兵统帅。 旧的领地逐渐废弃,新的领地逐渐取得,对这些领地的开发工作离不开总长的努力,越来越多的公民逐渐转化为市民,而郡区制度也逐渐随着人们的聚集而成型。 而强大的战士们在对外征战,他们同样会在城区之外获得自己的土地,并将被自己征服的蛮族转化为奴隶与农奴,就形成了骑士集团也形成了伙伴骑士制度。 当然此时的骑士集团并不是绝对的一块铁板,其内部也有自己的派系。 在圣女的可调动资源日益衰减的情况下,自然而然有几位尝试过改变这一局面。 其中的一个办法之一就是挑拨各个骑士集团之间的内斗以及与历任总长的争斗。 卡拉曼达也很清楚这是挑拨。 于是他创建了骑士团制度。 正式将效忠关系确定了下来。 而很多强大的战士,他们在社会中的出身是比较低的,而为了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他们也乐于拥戴一些强大高贵的人物作为首领。 但这种行为也自然引起了过去主管防务的总长系统的不满。 因为你这相当于脱离行政体系。 坦白的讲,卡拉曼达在最初创立这一体系的时候野心并不大。 他主要是希望圣女在当时作为一个背书承认他在南部打击精灵之后所征服土地的统治,而西北及东北地区则让渡给总长继续管理,北方城市,南方军镇,多好的结构,然后他们在继续为之效忠。 但是总长不接受,而当时作为宗教首领还不纯粹的圣女也乐意看到他们敌对。 原本的宗教贵族系统并不希望其中一方被完全打败,让另一家独当。 但当时的形势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范围,结果演化成了大规模的斗争。 这完全超出了原本宗教贵族的预料,但结果已经无法控制了。 结局是原本的行政系统调集的公民兵军团被彻底打败了。 不过两者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复杂的,也不是简单的斗争。 例如后来萨雷藩侯国的受封者原本就是旧体系下的一个郡长。 从此,“国王”走上了历史舞台。 而这个称呼在普洛斯语中最早的含义就是“在军帐中居于首席者”。 而圣女那原本模糊不清的世俗权利就这么淡化了。 但王国在草创阶段并没有确定明确的继承制度。 而卡拉曼达死后,他的儿子也并没有他的威望和统御所有人的手腕。 于是权柄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他的女婿手里,也就是萨雷藩侯。 而后又挑选了最有实力的几人共同组成执政。 简单来说就是总长空了圣女,国王击败了总长,而后原本的官职仅仅作为名誉头衔使用,但会议又再度架空了国王,这又让原本的官职又有了实际上的权力划分。 同时原本在开拓过程中实行的习惯法也被他们带入整个国家系统中成为了成文法。 圣女没有了权力,但又代表了国家最初的法统,国王和大贵族会议掌握实质权力,但又需要圣女维护表面上的合法性,双方就这么互相看不对眼,但又对付了下去。 有一段有点自相矛盾的说法就是,初代的萨雷侯爵这么说:“我们应当服从圣女,见到了圣女应当行礼。但是,如果圣女反叛,我们就给冕下换一个圣女。”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国王,保证了你们的财产,你们开垦起来的土地都变成了私有财产。而在原本的体系下,你们的土地不仅可能会随着情况的变化被收回,还要不断调动自己控制的人力物力服务于宗教,圣女反叛就是为了打回你们的地位。 你愿意么? 骑士们当然不愿意,在遭遇过一次这样的事件后立马集结了部队,一个月打进了米昂,顺便顺手把这位圣女流放到潘杰瑞亚去了。 看似有点矛盾,其实逻辑上是完全符合的。 圣女现在作为一种权力的合法性象征,她也是对抗外来宗教的一个标榜(例如法王厅),她在当时是必须存在的,没有最初的一系列授权,国王的统治就没有合法性,连带执政们一样没有合法性。 但是作为一种合法性的象征,其权利范围是有具体规范的。 如果圣女超出了权力范围,那么就不再是圣女。 冕下在诸神之中一向以平等与慈爱着称,信众中领袖的变更一般都是赐福者可为。 那么,其基本权利就不会因为某一个圣女的被废除而变更或者终结,这种冲突反而划定了新权力之间的边界。 成文法也就在这样的状态下积累了下来,直到世袭制正式确立了以男性为主的继承制度。 与以前的那种行为规范的教条不一样,讲述以和为贵或者惩恶扬善之类的。 具体怎么做根本就不直接说明。 而新的成文法,都是具体的操作,例如纠纷怎么办?官司怎么与打税收如何分配之类的。 在此之后,普洛斯人就进入了扩张的高速期。 与凯瑟琳亲王国的战斗总体上胜多败少,一路压榨其领土空间,将其压榨到了半岛上一个小小的区域里。 但在与矮人远征军遗民建立的金拓山王国的一系列战斗中却经常吃瘪。 普洛斯人虽是山民,但说到论对群山的运用,这些矮垛子很明显要比他们更加擅长。 但在这个过程中,普洛斯人也并不总是国王掌权。 在成为最高领袖之后,国王的权力和影响力同样出现了和圣女当年类似的情况,一个强势的君主往往伴随着更强大的权力。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希洛克拉里亚人的惨败。 巴沙尔特帝国的崛起摧垮了这个国家。 而普洛斯人的国度就是下一个。 当白甲大军浩浩荡荡的穿过山口,杀进半岛的时候,普洛斯人几乎就复刻了希洛克人的惨败。 而讽刺的是,当初的埋葬这些历史宿敌,普洛斯人也没少出力。 国王战死的太早,没有留下后代。 王冠直接被好几个家系争夺。 但到现在为止,从法理上上最为正统的无疑是北普洛斯,血统上最近的则是西普洛斯。 但是一切都未定。 这个分裂的国家未必就一定要由旧王统治。 就像国王最初的语境一样。 “居于军帐首席之人。” 一个征服者。 这才是王权的本质。 如果一个普洛斯人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统合这个分裂的国家,那么他自然就是无可争议的普洛斯之王。 无论性别,无论信仰。 当年帝国皇子达顿曾经得到过一则预言。 “这片土地的王者将会再次走一次卡拉曼达的征服之路。” 当初的他毫不意外,直接就认定这就是自己。 但是很可惜,他不是。 英年早逝的他注定无法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业。 而到了现在,疯王还在发疯,帝国已经不再安稳,南面的篡位者还在和自己的合作者做斗争,西普洛斯的蛮族似乎也已经不再满足于自己的现状,似乎想要拿回自己的土地。 而坎特希尔德已经先一步陷入了动乱。 那么,那预言中的征服者,会是谁呢? 第89章 青铜牌 一时间,法尔图娜看着维纳尔,笑意连上脸颊。 “感谢你的邀请,不过,我还不打算结婚。” 维纳尔立即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串话了。 “哈哈,我开玩笑的,再说了,我也是个穷的叮当响的主,哪里有钱全要呢?” “是么?我看你那语气可不像玩笑。” “真的,哈哈。话说你的这些牌为什么质地还不一样呢?” 法尔图娜正色道:“这是它们的品级。” “品级?” “是的,品级,” 她那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滑动。 “一共七个品级,黑岩、白铁、青铜、秘银、紫晶、精金以及红石。” 法尔图娜的嗓音充满了磁性,非常好听。 “就拿这张来说吧。” 她拿起了一张卡牌。 一张灰色的杀戮。 “这张牌的品级就是黑岩,这代表着你要杀死一名与其品级相对应的角色,当然也可以更高,但是不能更低。” 然后又拿起了一张牌。 一张蓝色的正义。 “而这个就是秘银品级,代表的是你需要完成一次与其品级相对应的正义之举,或是惩恶,或是扬善,都可以。” “所以你是怎么用这些东西占卜的?” “很简单,来,我免费给你占卜一次,就当是给未来的客户一点新体验了。” 然后她就将这些剩余的卡牌放进了一个大盒子,顺便往里放了将近数百张没有任何图案的卡牌。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些命运被其他人占据着。” 神神叨叨的。 没有仪式,没有施法,也没有什么指引。 法尔图娜仅仅是将这些卡牌放进去之后用力摇了摇。 “来,抽一张吧。”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维纳尔伸手进去拿了一张。 掏出来一看,什么都没有。 “恭喜,你的未来依然是你所期待的一片混沌。” “所以你这算什么占卜?” “怎么,您不高兴么?我还以为,能说出自己不信命运的人会喜欢这种结局呢。” 维纳尔撇撇嘴。 “算了,咱们还是谈谈装备的事情吧。” “啊,这些都挺贵的。” “我知道,但我也没打算现在买,问个价格总可以吧。” “不是钱的问题。” 维纳尔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就知道,有价无市的东西总会带上点附加条件,更何况还是卖一件少一件的,说吧,我要干什么?” “代价是命运。” 又来了。 “谜语人可不会受人欢迎,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命运。” 法尔图娜简单的说。 “这些都是圣物,如果它们愿意跟随你,那就有用,如果不愿意,你买了也没用。” “呵,这倒是新鲜,给我证明一下?” 法尔图娜从摊子里找出来了一枚戒指。 “戴上试试。” 维纳尔照做了。 法舞之戒(绿色) 作用:无 ...... “怎么样,明白了吗?” “什么明白了?你这戒指是不是没完成?” “您刚刚不是还分辨出了那个面具么,怎么现在又辨别不出了?” ...... “总之,我很高兴和你谈话,以后再见。” 说完,起身就走。 法尔图娜不干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在鄙视自己的恪守祖训的精神嘛。 “等一下。” 法尔图娜出手拦住了维纳尔。 “我再送你个机会吧。” 然后转身走到箱子旁边,从里面拿出来了一顶头冠盔。 “戴上试试,你要是戴上后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家里的祖训是白送。” “白送?” “对,白送。” 桌子上摆着一顶银色的冠盔。 维纳尔随手就戴上了。 “还行,不错,就是样式有点老了。” 法尔图娜静静的看着维纳尔。 “你什么感觉都没有?” “没感觉有点恶心或者头晕?” “什么都没,就是甲不错。” 银顶盔(白): 护甲+15 法尔图娜似乎有点意外。 “你等一下。” 然后她又找出了一些其他的铠甲部件。 看样式是一套鳞甲,还是相当有年代感的那种,但外表却又很新,就像复古风一样。 “这套铠甲是你的了,你拿走吧。” “那不行。” “怎么白送你都不要。” “不是,我只是觉得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你刚刚问我的那些问题,让我感觉也有点不安呐。” “放心吧,只是它和你的灵魂格外契合罢了,能和它配对的人不多,但还是有的...老书上是这么写的,反正我拿着也是吃灰,送你了。” “那行吧,我欠你一次小人情。以后我还会来,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向我提一些请求。” 维纳尔还是决定先收下,大不了还可以给别人穿嘛。 “再见,别死了,你死了的话,铠甲我会回收的,就像其他道具一样哦。” “哎呀,合着在你这里买东西只是买了一个使用权是吧,那你直接出租不就好了。” “不一样,不一样。” 法尔图娜摆摆手,示意维纳尔可以走了。 那好,再见,认识你很高兴。“” 等维纳尔走后。 法尔图娜眯起了眼。 “一个秘银品级的命运。” 一张卡牌在她手中翻滚,然后突然裂开。 不过她现在也只能先动用到这个层次的力量。 “看来这位身上有超越这个品级的秘密呀,呵呵,乐子的气息。” 法尔图娜笑的很阳光。 维纳尔走在街道上,手里拿着箱子。 当走到一处告示牌的时候,看见了人头攒动。 “又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啊?昨晚监狱那里出事了,有不少人越狱了!” “啊!那我们!!!” “放心吧,不少人已经抓回来了,不过还是有一些人仍然在逃,这上面列表的就是这一些人的清单,都不是好惹的哟。” 维纳尔也凑上前去扫了一眼。 不过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干,有个大致印象就行了。 “你好!请问您见到过一个健壮的男人和一个黑色带点栗色头发的女孩吗?那个女孩也挺高的......” 在走到原先的汇合地点的时候,维纳尔和朱莉一路上重复着类似的话语,终于在一处旅馆前打听到他们想听的消息。 “你说这个呀?昨天倒是有一对符合你描述的人过来找过我,还想租房,不过嫌我给出的钱价格贵,让我给拒了,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哦,对了,就是在门前,当时有点乱,我也没关注,不过如果你想找他们的话,我建议你去附近的教堂找一找,哪里最适合外来人在遇上突发情况时躲避。” 维纳尔表示了感谢,顺便给了点小费。 然后直接奔向附近的教堂。 最终在生命女神教会的门口看见了正在健身的兰恰诺。 “团长。” “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还好,昨晚生命女神的嬷嬷收留了我们,还好。” “你们先聊,我进去拜一拜。” 朱莉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就往里面走了进去。 维纳尔:“知道了,刚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和兰恰诺商量商量。” 朱莉推开门,一时间被呛了一下。 有点灰尘。 朱莉走到神像前面,开始祈祷。 但是她的心灵不怎么安静。 “你的心有点乱,孩子。” 朱莉看向旁边。 那是一位穿着绿色教袍的老人。 长的很慈祥。 “没什么,只是我在祈祷的时候时常想到其他的神明,确实不够虔诚,让您看笑话了。” “这并非不虔诚孩子,冕下看中每一个人,也不禁止自己的信徒信仰其他神灵。”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不安......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倒霉过了。” “我......” “别被过去困住了,孩子,生命总是向前奔涌。” 就在两人互相谈话的时候,从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朱莉!你来了。” 是克莱门斯。 ...... “我觉得,有件事,咱们两人必须谈一谈了。” 兰恰诺肃然以对。 “那个晚上,你是打算立即离开的,对吧。” “是......” “为什么?你才发过誓。” 兰恰诺沉默了一下才回答。 “我追随的是一位理智的领袖,而非一个疯子。” 维纳尔啧舌,毕竟那个时候的想法确实在别人看来是有点疯批。 “伙计,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就直接说了吧。我在意的不是你要走,而是你偷溜着走,你记住一点,以后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挽留你,实在不行了,大家好说好散,我不强求。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来去明白,来的时候体面,走的时候也体面,好吗?” “好...” 维纳尔说完拍了他的肩膀。 “行了,我原谅你了。来试试这个。” 说完,维纳尔把手中的箱子递给了兰恰诺。 “这是?一套铠甲,制作挺精良的,就是风格老了一点,你试一试。” 兰恰诺打开了箱子。 然后用手捧起了铠甲的主体。 “嘶!真精细。不过这不能算是鳞甲吧?锁子甲?不,也不算。” “这既是软甲,也是硬甲,我试过了。” 之所以说跟锁子甲沾点边,是因为用了一定的串联手的方法。 而和鳞甲沾边,则是因为构造。 这甲像布料一样柔软,能够很好的贴合身体。 一块块小巧至极的正方形护锁有着高抗拉的强度,一看就知道很费功夫。 “穿上试试?” “好!” 至少这个样子是真的帅。 “等等!” 兰恰诺突然捂住头。 “有点头晕!” 维纳尔赶紧上前扶住他。 “还有点恶心。” “脱了!赶紧脱了!” 等兰恰诺把甲卸下来之后,维纳尔才告诉了他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原本以为只是一件礼物,没想到是真的有害处。 看来那个女人没说谎话,这套精致的甲甲胄确实对一些人有害。 “所以这是对我的小小1惩罚?” “不,我是真的没完全相信。” 等了一会,维纳尔才继续说正事。 “我接到任务了。” “哦,好事,咱们终于继续有活干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接到任务了。” “团长你接到任务了不就等于......” 兰恰诺突然反应了过来。 “您是说?” 维纳尔点点头。 拿出了手里的石板。 上面显示出了一幅地图,标注了一处港口。 “看见这个地方了吗?上面是米昂水帮的地盘。” “水帮?团长你是说管理城市黑市物资和生活必需品运输进出的那个水帮?” “是的,所以昨天晚上我和朱莉一起去了一趟,顺便住了一晚。” 维纳尔拿出了一个小卷轴。 “水帮这样的大帮派里也有他们的人,我在那里得到了比较详细的信息,你自己看吧。” 上面的指令很简短,仅仅是要求他们护送一位没有被通缉的人离开米昂而已,并且不能暴露自己。或者是直接将其活捉后,押送到太阳教会。 “这不成立。一个没有犯罪被通缉的人离开城市怎么走正规流程就可以,为什么还需要护送呢?” 是有点矛盾。 “可能这个人呢身上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吧,不过这不是我们该管的。我想和你商量的是,到底应该怎么才能够在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准确的找到一个人,并且在他不察觉的情况下帮他离开这座城市又或者是抓捕呢?” “这...有点刁难人呀。” “确实......” 看着画像上的那个人,头上缠着一层层的绷带,连一个具体的面孔都没有,怎么找?。 兰恰诺突然开口:“团长,你觉得这里面有烈阳教会什么事?” “也对。不对!应该说是法王厅有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宗教方面入手。” “不,我还是觉得从城市的暗面开始比较妥当......” 此时维纳尔还不知道,很快他们就要上一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乌龙了。 城市暗面的统治者们现在也很发愁,毕竟,有多少人喜欢他们,基本就意味着有多少人憎恨他们。 尤其是在发生了这么一档的越狱之后。 可以预见的,接下来,一些往日的往事,又要翻出来了。 第90章 平叛 在很多人还在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发愁的时候,一场围城战已经打响了。 杜林汉姆的城墙上飘扬着一面残破的旗帜,还有里面的残兵败将。 三层高低依次起伏的防御城墙也无法给守军任何安全感。 数日之前,本地总督克德里突然宣布戒严,然后在一天后立刻带上了二百骑兵与一千步兵离开这此地。 然后不过三日就仓皇逃了回来,回来的时候仅仅只有五十人,还大多带伤。 有些人已经认出了外面的旗帜。 那是大公家族的战旗。 其上绣着黑白二月,此刻正在随风飘扬。 “嘿,听说了吗?是首都那里发生叛乱了,总督大人去平叛,结果在半路上被打回来了。” “真的吗?可外面挂着的是大公的旗帜呀。” “你傻呀?哪一方不标榜一下自己是正义的呢?这种事情多正常呢。” 看着外面山呼海啸的军队,守在城墙上的军官们正在开小会。 “看来,某些人的赌徒行为失败了呢。” 有的人还在那里幸灾乐祸。 “别高兴了,摄政可不会管我们是不是有苦衷,我们甚至见不到他,可能他手下一个小队长都想那我们邀功。” 一个塔楼统长无不担忧的说道。 现在外面至少一个兵团的军力,三千到五千人上下。 看对面的着甲率,很明显是大公的近卫部队。 这种军队可不是一般的驻防兵团能比的,一个个全是职业士兵,还会配备一定的超凡战士作为尖刀。 “所以说,从一开始,他靠突袭冲进城中的概率就不大!发生饿了这么大的事情,公都怎么可能不戒严?军队恐怕早就集结了,克德里算是自己上赶着往刀口上撞。” 有一个人颇为愤怒的说道。 还有人显得有些阴郁。 “不如我们......” 他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加劈砍的动作。 “不行!真要这么干了!我们还是叛徒!你想想,他发言的时候,我们不反对,现在眼看要失败,我们又跳反,不过几天而已,真这么干了!我们就是出卖,所有人都会为我们而不齿。” 其实他还有一些话没说。 能有胆量干这种事,肯定不会仅仅只单单有手上的那点军队吧? 万一苏普伦家的小子还有什么后手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在沉默的城防总监突然说话了。 “谁能证明我们赞同他了?” “当然是在场...嗯!” 很多人好像突然发现这中间是有个漏洞啊。 “跟着他回来的好像只有几十人吧,他还能剩下几个亲信?我们是配合他吗?我们明明是被他威胁,拒绝加入,然后被软禁了,他手下关押我们,在回来后惶恐不安,选择将我们释放结果愤怒而忠诚的我们根本不听叛徒的说辞,直接当场砍死,然后发现摄政已到,开门迎接正主。各位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呢?” 几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 “我觉得这个故事好极了!” 几人看向出头的这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身穿皮甲,头戴牛皮骑兵盔。 是城里的民兵驻防官,陶芬瓦。 开头的这个人也知道自己的这些同僚什么性子,大多都是没什么主见的,也没什么野心,喜欢从众。 “我也觉得...” “可行。” “同意。” ...... “该死该死该死!帝国的探子不对呀!不是说我出发的时候,蹇里卡才刚死没多久么?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掌握局势了!那家伙是近卫长官呀!就算落败了,也不可能让那个小白脸毫发无伤吧,其他的将领难道不会感到震惊,然后让首都短暂瘫痪一段时间吗!怎么会这样!” 他在自己的房间内走来走去,眼珠子通红。 其实他的这个推测不错。 但问题是这次上位的家伙不是常理上位。 身段极为灵活的他早就在女大公病危的时候向除了那个迂腐的老家伙以外承诺过原始股了,怎么可能跟蹇里卡同时站一条船。 这种罕见的情况自然不能单独拿出来考虑,别说是距离首都还有一点距离的他了,就连首都里的一些人,也没能想到摄政能赢得这么轻松。 很多人在听说宫殿里发生了内乱的时候都已经在组织自己的私人卫队了,目的不一,结果很快就被告知结束了。 这就让摄政掌握首都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大截。 然后就有了苏普伦一头撞在墙上的结局。 不过什么情况都没用了,说一千道一万,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得认。 就在这位年轻的总督还在无能狂怒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什么情况!卡德尔!你去看看。” 外面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卡德尔!” 还是没人回答。 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快步走上前去,用手尝试把门推开。 纹丝不动。 “是谁把门堵上了!快开门!快开门!” 但是没用。 他想靠自己的超凡力量暴力破解。 他也确实把门踹碎了。 但是外面的杂物堆成了一片小山,直接倾倒了进来。 “该死!叛徒!杂种!” 半边身子被压倒在下面,但他的嘴依旧不停。 然后他就看到了房间后的窗户开始变得昏暗。 有人在封窗户! 从这些杂物里好一顿挣扎才爬了出来。 向自己身后的窗户猛的扑了过去。 “啊啊!!!” 烫! 铁水封窗! 现在他被困在了这间小屋之中,昏暗无光,就像他的那些下属的未来一样。 ..... “记住了,我们打开门,放摄政进来之后,等穿过第二大门的时候,你们再放火!” “我们要将他烧死?不还给摄政?” “怎么是我们烧死的他?明明是总督见到摄政进城,惶恐不安,倒上桐油之后自焚而死。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懂么?”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放心。” 杜卡雷德·赫默尔·拉蒂亚骑马站在外围。 看着自己手下写的劝降书,嘴角微微上扬。 “不需要。” 他随手就把这封信给扔了。 他刚好需要用一个比较显贵的人来立个威。 仅仅只靠蹇里卡这一个已经老的快退出政治的老头还不足以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力量和扞卫权柄的决心。 决定了,你来当这只鸡! 其实他在得知首都附近有人叛变的时候心里是相当高兴的。 上赶着就有人给自己送脑袋,让自己刷名声。 要知道,那些边境上的军头也就算了,原本的那些旧贵也一样,新旧交替,他们拔刀才是正常的,不动手反而是不正常的。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那些入侵海岸线的武装商团、北边的那些成群结队从山口另一边涌进来的盗匪以及从西普洛斯地区闯进来的蛮族。 但处理这些麻烦需要时间,自己起码得把前因后果搞清楚了再说,可很多人都在盯着他,看他能不能保护好这个国家。 结果在这个时候,有人在自己朝发夕至的地方动手了。 这可真是! 来人呀!把我砍了给摄政助助兴! 感谢感谢! 苏普伦家的小子,你不仅给了我暂时不去管那些烦人家伙的理由,还给了我一个再次立威的机会。 我谢谢你呀!你的脑袋我会珍惜的。 心里默默的希望对方能坚持的稍微久一点。 杜卡雷德已经在思考自己应该花多久拿下这里了。 不能太久,太久了很多人会觉得自己无能;不能太短,太短了自己就要解释为什么自己还不对一些家伙动手,那样的话情报和后勤准备就可能不完善。 “大...殿下。既然您不打算劝降,那属下建议立即强攻,他们现在应该还没反应过来,我保证!在黑月冕下的目光投射到大地上之前,我会把整个城镇献给您!” 热心的贵族武士阶层总是渴望着建立功勋。 但杜卡雷德只是摆了摆手。 “别急呀,包围上,去吧,设计工事和营地布局。” 周围的人们愣住了。 “可是殿下!” “我说,包围!” 杜卡雷德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可质疑的意思。 “是,大人。” 这次没有称殿下。 但杜卡雷德丝毫不在意,他知道自己这样不解释直接下令是会损害一点人望的,但这值得。 “等等!城门开了!” 突然有一个人大喊一声,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城头上升黑红二色旗了!”(黑色代表隐蔽与恐惧,红色代表战斗与荣耀,在战场上升起黑上红下的旗帜代表己方对战争的恐惧已经压到了对荣耀的渴望,意味着投降,相当于在地球升白旗。) 啊! 杜卡雷德震惊了。 所以,连条件都不打算谈一谈,直接放弃挣扎滑跪了! 但杜卡雷的还没来得及下令。 仪仗卫队长官莫科里惊喜的大喊一声:“为了荣耀!进城!”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然后山呼海啸的冲了下去。 杜卡雷德还想伸手阻止,但又收了回去。 只是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这些和自己合作的家伙。 而他的一个相识,约萨巴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出声。 仅仅是策马走了上去。 “殿下,这些把持兵团的老人这样行事惯了,没必要放在心上,先进城再说吧。” 杜卡雷德点点头。 “走!” 军队开始依次传令,一队队步兵和骑兵开始往里面进入。 “拉蒂亚!拉蒂亚!拉蒂亚!拉蒂亚!拉蒂亚!拉蒂亚!拉蒂亚!拉蒂亚......” 随着他走了进来,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队人,高呼着摄政的姓氏。 但走到第二道幕墙的时候,杜卡雷德停住了脚步。 “那是怎么回事!” 传令官立马上前。 “鄙人这就去打听!” 他并没有离开太久。 很快就返回了。 “报告摄政!根据迎接我们的忠诚派所说,本地总督自焚了!” 杜卡雷德脸色有点不好看。 但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去救火!去!” 身侧的一行人随即动身,开始接管事务,同时调度人手先进入内城救火。 但还是太迟了。 在等待了半天之后,杜卡雷德只看见了一具焦尸。 ...... 还有一排挺胸抬头站着的本地军官。 “所以这就是事情的全貌?” “您真是英明,就是这样。” 是这样个屁! 没有你们的默许和配合,这家伙能把部队从城里调走!? 还软禁?不直接动手?! 真当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是靠女人吗!? 这简直就是在硬喂他吃精神奥利给。 但是今天,这奥利给他还真就吃了! 看着眼前这帮名义上的忠诚者,以及在平叛过程中实质上立下功劳的人物,他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好哇!有各位这样忠诚的臣下,真的是我们夫妻的幸运,各位在这里,屈才了呀。” 摄政似乎完全没有怀疑他们,反而一脸感慨的表示。 这种时候当然要谦虚一下。 一个领头的站了出来。 “不,这是誓言的重量,我们只是履行了自己的义务,您过誉了。” 杜卡雷德也笑够了。 “没有!没有!几位确实屈才了。不如跟我一起回首都找个差事怎么样,这种小职位就不劳烦各位了。” ! 有几人眼神极速变化。 去了首都,还能带队么? 肯定不能呀! 有人犹豫、有人不满、还有人似乎有点害怕但是隐藏的很好。 只有一个人脸色如常,就是陶芬瓦。 他一开始赞成这个故事和计划,为的就是让家乡不打仗,免得死伤太多。 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接下来的就是代价。 而这在他的心理预期中是可接受的。 “殿下,你过誉了。我们这些人实在没什么本事,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叛徒软禁呀,您看......” 杜卡雷德直接打断了他。 “和忠诚相比,能力什么的是次要的嘛?” 然后招招手。 “乌卡祖!” 从人堆里走出一个壮汉。 “我任命你为城防总监,你的首要任务是恢复秩序,至于总督的人选嘛......我会另行通知,能办好么?” “绝对不辱使命!” “好!哈哈哈...” 也有人还想说几句什么,但是被乌卡祖给瞪了回去。 看来是注定的了,他们也只好表示同意。 到了首都,杜卡雷德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好房子给他们的家人住着,钱也奖励一笔。 但是权利?别想了,有也没有了。 第91章 征召 第二天没等多久,维纳尔一行人就等到了事务官上门。 “请问,朱莉是哪位。” 好不容易换了一家店住下的维纳尔等人看着眼前的的人,手上拿了一份文件。 “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 朱莉站了起来,开口问道。 “请您看看这个。” 态度很温和,但语气很坚定。 朱莉打开后看了一眼,脸色古怪。 “我还以为,这档子事情已经结束了。” 对方躬身一礼。 “如果犯人被审判定罪或者被处决的话,确实如此。但是很可惜,想必您也知道近期发生了什么吧。” “当然。” “很好,那么想必您也不想遭到报复。为这种事出一份力也是为您好。” 言下之意,钱是你领的,那你和犯人就脱不了干系。 你可以不去,但你最好还是来。 超凡者沦为罪犯的情况其实也并不是特别罕见。 有些人就是喜欢游离在规则之外,尤其是当自己有了超越他人的武力的时候。 于是很多时候抓捕一个超凡者的往往是另一个超凡者,或者是抓捕一个超凡者的时候,其他人会有所配合。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一定会被惩处。 如果遇上了一些特殊情况,例如越狱。那么关押此人的势力就有义务向自己当时的协助者提供逃离者的信息,并请求他们的加入。 现在朱莉遇上的就是这种情况。 “怎么了?” 克莱门斯上来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知道我并没有伪造的身份,对吧。” 身份这种东西,属于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才会去核实。 例如像维纳尔、克莱门斯还有兰恰诺这种人,最起码得是个市民阶层,一个政权的档案里才会有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市民,那么最起码也得是村镇里一家能负担的起宗教仪式的地主或者富农,这样也可以在一些宗教社区中找到你的一些记录。 如果你是农民甚至奴隶出身。 那你根本就无足轻重,记录了也是白记。 最多点个人头,知道有多少就行了。 所以如果他们当时想要将自己摘出去就需要伪造的身份,不然经过核对就很容易被发现和怀疑。 但是朱莉不同。 她是团队里高层中最特殊的一个人。 原本就是黑户,现在也是,你无论在哪里都不可能找得到她生平的具体信息。 维纳尔也仅仅是在佣兵档案里记录了一个人名而已,挂的还是“雇佣”而非“合伙”。 所以现在这一圈里,就她还在用真名活动。 至于队伍里普通的大头兵,无足轻重的出身,私产而已。 “当时我负责一项任务,就是我们在到达米昂之前,我带了一支队伍离开的时候。” 然后用手在纸面上轻轻弹了一下。 “现在看来,那次任务里被抓捕的家伙里,应该是有人越狱了。” “那你可以不去吗?” 朱莉回答的也干脆。 “可以,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义务就尽到了。” 之后你因为相关原因有什么事情的话,对方不管的。 “能去就去。” 维纳尔说话了,顺便还擦了擦嘴。 到了这里之后,总算是有点不一样的食材了。 “这种事情最好不要侥幸,能够掐灭在萌芽状态的潜在威胁就尽可能掐灭,去吧。” 朱莉也点点头。 作为以前在各类违法活动之中行走的人,她也明白不留隐患的重要性。 尤其是在你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 再说了,如果不去,未来说不定也会有一点小影响。 “那我就先去一趟,我们就不在这里汇合了,在驻地再见吧。” “驻地再见。” 维纳尔喝了口酒水。 朱莉急匆匆的出门之后,维纳尔叫住了克莱门斯。 科薇娜,你过来一下。“” 维纳尔招了招手。 “干嘛?” “你不是想成为超凡者吗?我就是问一下你最近练武练的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抡锤子时容易累。” “而且还很容易用力过猛,收不住被人抓后摇。” 这是兰恰诺补充的。 克莱门斯微微白了兰恰诺一眼。 维纳尔:“会累很正常,锤子类武器本来就是以力伤人,我问的是你现在能打到什么程度。” “大概能打两三个你手下的小兵吧,当然,我说的是大家都拿一样的武器,戴一样的甲的情况下。” 克莱门斯想了想。 “还行,对于没有受过系统性训练的你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维纳尔表示了一下肯定。 “但是我昨天在城里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很适合你进一步的打下基础...话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当个吟游诗人么?这个职业不妨碍你修炼其他路线的。” 基本纯辅助,就是吃天赋。 “好地方?什么地方?” “大竞技场。” 克莱门斯脸色有点白。 有些不确定式的发问。 “罗马式的?” 维纳尔差点把饭喷出来。 但想想一些比赛好像是有点类似,甚至可以说比那种没有超凡的世界激烈多了。 “应该...大概...不是吧?” “你的语气能不能肯定一点呀!我可不想当角斗士!” 这句话是用她那蹩脚的汉语说的。 因为卡拉曼通俗语里面没有角斗士这个词。 “谁说让你当角斗士了?” 维纳尔也吃完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口饭。 这豆子确实香甜。 “我的意思是,让你当斗士。” “这好像是一个意思。” “不是,斗士是一个职业!懂么?超凡职业!” 维纳尔给克莱门斯解释。 “超凡骑士是万金油的职业之一,也是应用最广的一种,在什么情况下都有用,但是各方面也都不拔尖,训练的周期也比较长。” 维纳尔细心的教导,算是给她扫扫盲。 “但是有一些比较有个人特色的职业早期练成的速度比较快,只要你肯吃苦或者有足够的天赋。” “例如游吟诗人就是很吃天赋的。虽然谁都能练,只要有人教导,一般都能上手,但不是谁都能入门突破零阶,成为一名真正的游吟诗人。” 据说每一个英雄级别的游吟诗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是有一些第九女神的关照的,不是谁都能达到这个层次的。 “而还有一种职业,我说的是我知道的啊,斗士。其成型也很简单粗暴。” 维纳尔拿出了一个蛋。 “如果说骑士的晋升是要求你自己从蛋的里面把桎梏打破的话,那战士就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帮你把蛋壳打破,所以也叫丐版骑士。而刺客则是极端路线,没有大毅力根本支撑不下去,还伤身,我们不考虑。斗士的路子就更加直接了,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碾碎。” 维纳尔直接把蛋磕开了,然后放进一个碗里。 “简单来说就是这煮熟了的蛋。斗士想要入门,需要做的,就是饮用魔药,然后在特质魔药效果在的时候不断战斗,然后在导师的指引下运转外来的玛娜,按照既定的套路形成,这就导致了斗士有比骑士更稳定的师徒传承。骑士可以在通晓基本呼吸法之后可以自己练,大家之后教授的大多都是武艺上的内容。但是斗士不一样,因为各个流派使用的魔药主成分都一样,这个流派使用的可能是裂胆熊,另一个可能用的就是黑水蛇。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即使是骑士也是要一点天赋的,时间成本也不低,但是斗士可以靠砸钱,而且也稳定。” 维纳尔啊呜一下把蛋填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 “之前肯定没这个条件,导师都不好找,但是这里我发现有戏,咳咳。” 呛住了。 维纳尔喝了口酒顺一顺。 “这里有整个普洛斯半岛最大的角斗场,昨天我发现居然有人在收徒,就问一下,看你有没有兴趣。” “这我肯定有兴趣呀!” 克莱门斯眼睛放光。 “先别高兴的太早,人家收费也不低。” “多少!多少!!” “十个达林金元一个月,包食宿,魔药费用另算...我估计你如果以最快的速度走完整个流程,在装备和魔药上靠纯买的话怎么也得两百多帝国大金圆。” “我去” 这金额,你让一家普通小地主或者行商凑一辈子说不定都凑不齐。 “啊着!钱不够......” 维纳尔不动声色的又喝了一口酒。 所以说不是完全掏不出来,而是钱不够吗? “没关系,这个线也不是现在就要拿出来的,以后我也可以资助你,我现在只是建议你先去打几场比赛练练手,跟那里的人们混个脸熟,友谊赛理论上讲不准取人性命。” “啊!理论上!” “放心,我让兰恰诺跟着你去,有人给你兜底的。” 克莱门斯还想说什么。 但是维纳尔直接预判。 “别想了,这已经是能最快见到成效性价比最高的方法了,不存在完全没有风险的超凡之路。或者是你等我,等我点数有富余了,咱们试一试。” 汉语随即就脱口而出,直接就堵上了话头。 见维纳尔都这么说了,克莱门斯耸耸肩。 “行吧,那我待会就去。” “好,那你先收拾一下武器,待会兰恰诺在门口等你。” “明白。” 说完之后,克莱门斯就转身离开了。 而兰恰诺则是还待在原地。 “你是故意把她支开的吧?” “不完全是。” 喝完最后一口。 维纳尔放下了杯子,示意结账。 “这也确实是我昨天想的办法。” “你打算一个人解决问题?” “不是我一个人,应该是一群人,昨晚去了一趟暗线,又有消息了,不只是我,待会我就要去碰面,你照顾好她,千万别让她出什么事了,咱们所有人中现在就属她最脆弱。” 兰恰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对了!话说你们两人之间谈话时,中间插杂了几句话,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语言呀?” “一种北大陆的语言,互损的,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在公共场合讲起来也不尴尬,大部分人也听不懂。” “哦~聪明。” ...... 很快,大家收拾好了之后,他们两人直奔竞技场的方向而去。 而维纳尔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卸下了板甲,换上劲装。 接下来的行动要尽可能轻便。 将长剑插到腰间惯用手的一侧,这样随时可以反手拔剑打出突击。 准备好了之后,维纳尔准备出门,但是在出门前又犹豫了。 他看向了箱子里的那套铠甲。 算了,反正也能算是软甲,不算沉重,穿在里面还能当个防护。 重新打开箱子,将护肩和腰部的腰甲去掉,换上护腕和足甲,不戴头盔就这么出门了。 然后等走到一处人少的小巷的时候,再换上自己提前买好的当个面具。 接下来维纳尔都不打算说话了。 尽可能的把阳光下的自己剥离出来。 一路穿过七八个小巷,尽可能的躲开了一些帮派的眼线,到达了目的地。 骑士的脚步基本功或许在一些职业眼里不够看,但是躲一躲凡人和一些感官不敏感的职业还是足够的。 进到了一间破房子里面,维纳尔也见到了七个和他类似打扮的人物。 “哟!看来最后一个也来了。” 一个蒙面男子打了声招呼。 “伙计,那条道上的啊?” 维纳尔没有回话,只是单纯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然后用手比了个手势。 “切,是个哑巴。” 对方讨了个没趣。 “行了,看来这一次召集的高端战力应该都到齐了。” 也有完全不打算隐藏身份的。 例如现在说话的这个魁梧男子。 身材壮的像头熊,光头,头上还有道疤痕,一直延伸到眼角。 “各位,你们当中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但我想大家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被临时聚拢起来的,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帮一个我们大家都不认识的人逃出米昂。” “说的轻巧,可问题在于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画着妖艳的妆容。 言语之间似乎有下意识的挑逗之意。 “我们不需要找到他。” 壮汉沉声说道。 “好消息,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一群人也在找他,我们只要跟上那群人就可以了。坏消息,他们是去抓他的,实力不弱。” 雷蒙特篇vi 如果不是这样进来的,那就很有可能已经散落在水徒和肥霸这样的黑道人群当中。 考虑到之前表哥说的那些故事,和之前自己给这些浪子做的那些培训,雷蒙特有理由怀疑这些小子是在伺机完成一些自己主君所下达的不可告人的命令。 可他们的目标又会是什么? 难道会刺杀一些对你家族不利的人物? 比如说,自己老表的老丈人,也就是即将升职的王室巡察? 不对,不可能,这样的成本和政治风险都太高。 巡察一系的长官属于是王国的情报和监察首长。 是国王本人都不敢轻易动的职位。 但凡跟刺杀沾上一点嫌疑,不是实锤,那都意味着政坛的腥风血雨。 流放那都算是轻的。 那如果是刺杀埃居里,这现任的督察。 这等于是直接暗杀首都警察局的局长这种有准军事性质的人物,那也不对啊,这都不是一般的政治斗争了,这是要叛乱呀。 真这么干了,有些人就得在军事叛乱和自杀之间二选一了。 心中的疑惑越想越深,雷蒙特决定不能再被动下去了,必需主动出击...... 随着夜晚的降临,白天的喧嚣远去。 雷蒙特的调查目标就定在了矛盾的焦点,几年前那场案件的计划和参与者,目前准御用商人身上。 雷蒙特虽然出生于正儿八经的军事贵族家。 但是因为这辈子老爸父早,而且当年战争结束之后,在王位争斗之中也是站错过队的。 跟现在的国王和内庭很多人是不对付的,所以成长的环境确实是谈不上有多好。 再加上家族传承的特殊性,这些巧妙的身法也不比雷蒙特的剑法和枪法弱。 月黑风高,潜入的好时机,优雅的杀人夜。 他们家的大门是一栋沿街的造的二层楼,有点实力的商人基本都要来这么一座充当自己经营的门面。 沿着这座建筑往里走,是他们家的院子,里面的建筑配置让雷蒙特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暴发户的气息。 说实话,前世的雷蒙特那也不是什么讲究人,这一世也没接触太多什么高档的用品,主要就是一些符合自己这个阶层身份的日常用具。(当然,以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眼光看已经很有品味和格调了。) 高仿的大师画作和镀金的画框、纯粹把昂贵丝织品混合搭配而丝毫不考虑风格的墙饰,以及落上了一层灰的华贵乐器,甚至连仆人的衣服都有绸子用来装饰,只是可惜这装饰全是奔着大就是好的路子去的,俗到了极致反而有点新潮。 这完全没有丝毫美学,纯粹肆意宣泄自己欲望的一切看的雷蒙特心里有点恶心,不禁加快了脚步。 但走着走着突然心口一热。 雷蒙特一个激灵,停住了脚步。 这是魔法骑士黑暗训练时练出来的一种危机感知。 没那么强烈,但是确实存在。 雷蒙特闭上了眼睛,将一切交给本能和直觉。 手顺着似有似无的感觉就这么过去。 这门框有问题。 雷蒙特睁开了眼。 用手在一侧捣鼓了两下,露出了下面隐藏的符文。 探测门? 呵,好吧,至少也不是完全只知道享受,还是有点危机意识的。 即便入夜,每间房都点上了灯,庭院也是被照的灯火通明,因此雷蒙特也不方便下到庭院靠近。 这边的道路又被实质上堵上了,只好躲在在远处的墙面上。 依稀的听到他家里身患重病的老人在痛苦的呻吟和中年人急切的声音,只是距离有点远。 即使是恶人,大多也知道爱家人。 雷蒙特哂笑一声,然后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出师之后不算久就当了别人的廷臣,几乎没怎么狩猎过怪物,这点隐藏意识都淡薄了。 这要是对空气流动和声音极度敏感的吸血鬼,自己这会已经暴露了。 但雷蒙特也没多少时间去懊悔。不一会儿,便看到了两个人冲出了屋子,靠前跑的年纪大,穿着的衣服也更得体,那是管家。 紧跟在后面追着跑,但明显跑的体力不支的那个人则是穿着睡衣,但即使是宽松的这套衣服,雷蒙特也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正是勒莫塔本人。 或者说,拉莫达里。 但雷蒙特也不确定他们家到底是遇了杀手还是老人突发恶疾,需要找人治疗。 他想要探查明白,总归还得是跟在其身后。 雷蒙特就这么跟了上去。 咦~这速度,看来酒色把这家伙身体掏的有点空呀,完全不像是那种干练的杀人悍匪。 雷蒙特回忆了一下,好像初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能看到隐隐有成块的肌肉,现在已经微微发福了。 但就在跟过两个路口跑到一个内向的小台阶的时候,前方突然闪出一道黑影,一套剑术的滑步斩就砍在了跑在前面的仆人身上。 噗嗤一下,头颅就从身上飞了出去。 雷蒙特看着这出剑和这练的不到位的身法。 这分明就是自从自己进了城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那帮混蛋玩意。 可他们怎么干上了连水徒都看不上的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不不不,不对,这不是杀人越货,这分明是杀人灭口! 反应过来的雷蒙特迅速冲刺过来。 “便宜你了!” 然后从背后一拳头打晕了这个家伙,并替他防下致命一剑。 紧接着就与这几个恶徒战在一起,但雷蒙特并未像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下死手。 处处留情,处处放水,剑锋划过他们的喉咙但是险之又险的错过去,在狭小的空间里,雷蒙特硬是凭借着更强的身体素质和武艺,在不杀人的情况下打的压了他们一头。 但这帮逆徒们却是步步紧逼,招招取命。 几招过后,雷蒙特都准备开口说话了,结果又是一激灵。 剑锋舞了个花。 叮! 一根箭矢就落到了地上。 我就说怎么人不齐!原来有人在放哨呢! 这就放冷箭了! 虽然月黑风高,但是这一手斩箭术之后,这帮恶徒很明显身体顿了一下。 雷蒙特知道他们是认出自己了。 但很快他们的攻击又开始疯狂了起来,很明显是不打算罢手。 箭矢的呼啸声又近了。 这一次雷蒙特没有再留手。 让一个倒霉徒弟帮自己当了挡箭牌。 自己这边出现了伤亡,他们很明显就慌了。 其实雷蒙特也微微有点慌。 不是别的,主要是想起第一次杀怪物而后几年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了。 但他毕竟是有经验的,一瞬间就调整了过来。 可此时,雷蒙特也想起了埃居里的忠告,再加上这剧烈的打斗声和倒地时的惨叫声很明显引来了人在朝这边赶来,脚步声已经靠近。 于是不便再战,翻墙遁走。 一路上雷蒙特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跳进了城市的水道,在里面游了一段。 防止身上的气味通过一些常见的仪式做实自己的行动。 回去之后马上洗掉身上的血渍,从里到外烧掉今晚所穿的所有衣物,确认了没有任何可以追踪的主要直接媒介了之后狂炫两壶酒,倒头便睡。 老板娘非常配合的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直到第二天中午,督查所的警卫过来,秘密把雷蒙特押走。 “您好,阁下,我们有一些公务需要您的配合,这是令牌,请您查看一下,然后跟我们走吧。” 随着雷蒙特的身影离开。 她站在楼上,似乎无意的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雷蒙特心中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因为这次针对御用商人的刺杀肯定不是埃居里他们背后的政治势力这一派的动作。 既然这样,那就是源自自己主君杀人灭口的阴谋。 或者至少是家族内部有分量的人作出的决定。 可能是因为一些风声,也可能是因为原本的计划出了点变故。 但这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做了。 这次不但想让知道完整内情与具体细节的人彻底闭嘴,还想顺便把这帮行凶歹徒的老师,也就是和死人有利益往来的自己给拖下水,把自己这个之前勉强算是脱身的人重新扯回来,回头把整件事包装成家族内部的贵族武士与御用商人之间的矛盾,最终起了冲突。 最终一怒之下,杀人越货,这样一来,几年前做的案子没擦干净的屁股,用这一场阴谋下来也就勉强算擦干净了。 手法是粗糙简单了点,也实在侮辱很多人的智商。 但是架不住所有的证据链全断了。 剩下的就只有主观臆测。 国王不可能靠猜测去给一位有地位的大贵族定罪。 她的权势还没到这种地步。 埃居里和他背后的老丈人的势力也就该暂时消停一下了。 但是这一次呀,幕后之人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他们都用上这种非常手段了。 钦定的背锅侠不知道哪里搞到的情报,帮他们灭口的对象挡下了一刀,污点证人没死,背锅侠也还在。 而且这个背锅侠和当年的幸存者还保有着当年的赃物,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在。 那现在就是埃居里他们这一方势力的回合了。 不得不说,有些游戏,只要还是在规则之内玩,总是会玩成回合制。 坐在车上,雷蒙特一言不发,但是在心里他一直都在思考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在这其中误打误撞为他们立了关键功劳的自己是被当做自己人保住还是弃子? 应该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从车子上下来后,雷蒙特进入了督查所的地牢。 潮湿阴暗,但好在还是没有怪物的巢穴臭。 当他看到提审自己的人是埃居里的时候。 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 现在可以确定,这家伙当天晚上说的话应该至少有六七成是实话。 不要慌...不要慌... 但即使是现在,雷蒙特也明白,自己依旧不能完全相信埃居里。 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又来一次言不由衷? 雷蒙特的脑子飞速运转,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阁下,你知道自己有什么罪吗?” 雷蒙特还不至于这点配合都不做。 “我只知道自己是来配合调查的,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 这是一个机会,大概率只能抓一次。 眼前的这个表亲不是关键了已经,关键的是他丈人。 自己必须尽可能的表现出,我想活,我值得被保下来,自己有为他们分担风险的价值和思想准备。 审查的时候,领地的事情,知无不言,王都的事情,一概不知。 所以对于几年前的那次谋杀,自己扮演的角色只字不提,雷蒙特既不想强行拖埃居里下来,也不想再把老板娘扯出来利用,哪怕这掩盖的事实,很可能成为某个恶人逃脱制裁的契机。 但现在头脑非常清醒的雷蒙特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种时候切记分主次。 “我是被动收下这几个学生的......” 雷蒙特着重讲了自己是怎么被特许经营教学的以及收了这些恶徒的。 且作为证人,只认证了宫相与这些恶徒间的密切联系,而对自己拔剑保住了污点证人的事情一字未提。 看着埃居里并没有戳穿自己,雷蒙特心里更加安定。 自己这个许久不见的老表,并不是打算把自己给卖了。 他也知道这拉莫达里该死,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利欲熏心的愿意替姥爷干脏活的黑手套。 保住他就不会把几年前的案件重新翻出来,不把几年前的案件翻出来,就不会把国王扯进来将军,也就能够最平稳的落地,尽可能的不当棋盘上的棋子。 很明显,埃居里已不是完全和自己老丈人一条心的。 而仅仅只是这些,就足以让作为巡察的他,也就是未来的计相。埃居里的老丈人直接向宰相发难,并顺带把与宰相穿一条裤子的领主借题发挥收拾一顿。 要紧抓主要矛盾,想活命,就先别报自己的仇,先得把领导的仇报了。 至少也得是让他觉得自己先报了。 但雷蒙特也不能完全咬死曾经的领主,不然,就是不忠,难免会有曾经的同僚来找自己的麻烦。 所以他的共词中才不断的出现两个词,宫相。 自己和他关系不好很多人都是知道的,顶多有人认为自己借机攀咬,顺带“一不小心”连累到了领主大人。 而当看到埃居里开始整理卷宗的时候。 雷蒙特知道,自己过关了。 可烈迪亚斯篇iii 完 夜晚深沉,但符仪却一点都睡不着。 今日的劫掠早就已经结束了。 他从自己的位置上起了身来。 默默的收拾了一下自己那不多的随身物品。 自从他穿过山口,来到这片被称为普洛斯半岛的土地之后,除了盗匪就是盗匪。 不仅人数多,规模还大。 到处都是劫掠和战斗。 与之一比,达意维真的算的上是治安良好了。 不仅仅是抢普通人和小地主。 即使是武装商队也有不要命的敢动一动。 不过人虽然多,但是质量可实在是比不上自己老家那边的。 在山的另一边,由于综合秩序还在,能活着的要么是跟当地贵族豪强有联系的,要么是手上真有两把刷子的。 都不是好惹的主。 而这里的人虽然成群结队,一有大活,几个团体合作一下几千个盗匪就拉出去了。 但是怎么说呢? 乌合之众! 无聊的要死。 基本就是一群被煽动利用起来的暴民而已,也不知道是谁给这帮家伙提供的武器,都浪费了。 穿上自己的护甲,拿上自己的大刀,符仪走到了马儿旁边轻轻抚摸两下。 牵着它就走了。 这已经是他换的第五个盗匪团了。 这片山坳里太穷了,连让他自己拉一支队伍的想法也升不起来。 在这里这么搞,纯属自己找罪受,到了最后,自己也得在泥坑里打滚。 听说再往南,就是个什么坎特希尔德公国的实控区了? 不如去繁华地区转转,说不定有什么机遇呢? 马蹄声阵阵。 倒是也让不少人醒了过来。 但是看到是自己营地里的人往外走,而非外来者之后,大部分炮灰又睡了回去。 开玩笑,都是有个今天没明天的主操心这些干什么?睡了睡了。 符仪在加入的时候可是直接跟老大对接的,在屋子里一刀把对方劈退后表示自己只是待一阵子,期间会听从一些安排。 现在走人,同样连招呼也不打算打。 但是依然有些拎不清的家伙。 “嘿,前面的!寨门晚上封禁,回去!” 符仪站住了。 “开门,我和你们头有约,无论什么时候,我想走就可以走。” 对面打着火把走近了,领头的一看,也认出了符仪。 “哦~是你呀。将军有手令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几千炮灰,就敢自称将军。 还行吧,至少还没有太离谱,可烈迪亚斯一路上走过来还见过几百人就敢叫自己伯爵的呢。 “没有,开门。” 符仪皱眉,某些家伙没亲眼见过超凡者战斗的场景,他可以不和这些小喽啰计较,但可不意味着他脾气就很好。 “所以说呀...” 就在两人还在谈话的时候,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 轰! 一声爆裂声响起。 ! 这是什么! 但是至少有个好消息,那就是符仪不需要再思考自己要不要把面前这个家伙给砍了的问题了。 因为他已经被砸成肉酱了。 倒塌的木质塔楼直接将他整个人压倒在了下面。 而现在也不需要有人给他开门了,因为门已经被毁掉了一半了,直接侧着身就可以通过。 前提是符仪敢的话。 他当然不敢! 别说他不敢了,他的马在那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之后直接就受惊跑掉了。 他也在一瞬间就翻身躲进了侧翼的陷坑里面。 “他妈的!那是什么!炮击!?” ......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白月逐渐照耀大地。 在朦胧的月光之中,站在山顶的盗匪头子从自己抓来的贵族小姐被窝里跳了出来,外边仅仅只披了个明显大一号的袍子就跑到了了望台上。 “将!将军!” “滚开!” 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手下。 他看向远方。 寨子外下面没有人打出火把,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的一点点鳞光还是被目力极为敏感的他捕捉到了。 夜袭! ...... 在蓝星online中,夜袭一向是一种极为有技术含量的战术。 不仅要求训练度高,还需要兵员的身体素质足够高,如果长期营养不良且膳食不均衡,大多数人都会患上夜盲症,双手在黑夜中一伸,即使有一点光线也会伸手看不见五指。 而在这个黑白双月交替的世界,夜袭的难度更是指数级别的上升。 因为这还对指挥官的水平也有很高的要求。 简单来说就是,你不仅得懂组织且队伍足够精锐,你还需要懂天文和粗通一点神秘学。 需要卡住星月变化的时间精准的发动行动,同时规避那些因为黑夜到来而开始活动的魑魅魍魉。 你少了任何一点,你的这次进攻都可以说是失败的。 但如果能办到,那你的战果同样会是巨大的。 首先,在现实条件的限制下,对方至少会有一段时间注定得不到支援或者化整为零的逃离战场。 在黑夜中零散的窜入黑暗,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个人实力,在这世上几乎等同于找死。 而进攻方甚至可以利用女神的隐秘权柄,在准备足够充分的情况下,让防守方在短时间内和其他友军失联,从而营造信息差。 即使你用魔法手段也不行。 这也就导致了很多以少胜多的战役都是和夜袭有关的。(很多人翻车也是和自己的夜袭有关的。) 而现在,公国军队的统帅辛迪凯正站在一个小高坡上。 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面具。 这是一副他家祖传的魔法面具,可以让他在一段时间内穿过黑暗,看清战场的局势。 “校首大人,我还是不赞同您的决定,对于您的军事指挥,我会上报的,哈!” 作为这支千人大队的最高统帅,辛迪凯并没有因为自己下属的冒犯而有什么情绪波澜,但是另一名校统却有些恼怒。 看着那个策马离开的家伙。 “不识好歹的东西,冒点险就能最快的取得战果有什么不好的?” 辛迪凯看了自己这两名副手之一,没说什么。 “炮兵!停止射击!换直射弹!” 传令侍卫骑立马飞身传令。 “停止射击!换直射弹!再重复一遍!停止射击!换直射弹!” 不同种类的魔石弹药会经过不一样的打磨,射程和威力都不一样。 抛射的圆形弹药花费相对低廉,椭圆的直射弹射程更短,但威力更大,但没有溅射杀伤。 这些是炮兵统帅需要牢记的基础知识。 他本人也亲自调转马头,带着自己的卫队走到了全队的宝贝疙瘩一边。 “调整仰角!三分经典夹角!一发试射!目标!第三座木质塔楼!放!” 随着辛迪凯下令,一门魔术炮喷吐出了绚丽的火焰。 但错了过去,轰击在了半山腰上,带下了一片落石。 “压低一神寸射击角度!两发齐射!放!” 在他本人的观测中,一发射击打在了墙上,将这既不厚重也不坚固的木头墙壁直接轰塌,一发擦着塔楼的主承重梁擦了过去。 “很好!可以了!六门装填,保持角度不变......准备齐射,放!” 随着这一次的轰击,站在最高处的盗匪头子终于看清了来袭者的模样。 是公国的野战常备军! 随着这一轮齐射,昂贵的金币具象化成了强大的威力,将两座塔楼全部摧毁,一发击空,但无伤大雅,还有一发直接穿透了原本已经倒塌的寨门,溅起一大片带着恐怖动能的木屑片子,化成了一串锋利的木刀溅射出去。 一群慌不择路的盗贼在附近大多被打伤,还有一个倒霉蛋,喉咙里插了一块手掌大的木片,正在捂着伤口挣扎。 符仪将斗篷一抖,将大部分木头渣子取掉。 真他妈的倒霉! 自己应该早点走的! 必须跑! 不对!往哪跑!? 唉! ...... “停!可以了,点火!”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片原本就已经准备好的火把在军中升起。 不算亮,但至少能让队长看清全队脚下的道路。 “行了,让步兵上,这些乌合之众也就值这几发炮弹了,再多的话就明显浪费了,上吧,登凡,你亲自指挥。我会让小型投石机炮组保持远程打击。” 辛迪凯淡然的讲道。 “可维,你再去传一次我的命令,让那家伙的骑兵队把后面给我截断了!告诉他,之后他可以找人抗议,但是他要是现在敢抗命,我先砍了他!” “是!” “是!” 两声回答,让辛迪凯很满意。 倒是某个新贵派系插进来的钉子... 呵呵,告状去吧,那我刚好有机会把你挤兑回老家去。 再说了,接下来公国的政局应该不会很稳当,一支军队...最好还是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枪兵!推进!” 轰!轰!轰! 六七百人的推进在大地上发出隆隆震响,全员着甲的精锐职业部队向前开始挺进,而两边的剑盾拱卫着侧翼,身后跟随着两百多名蓄势待发的弩手,还有两百名辅助轻步兵在后面断后。 领队的校统本人作为队伍里的唯一一名超凡者走在队伍的中间,被他本人的亲兵簇拥着前进。 “咚!咚!咚!咚!咚!” 这不是冲刺的那种急促的鼓点,而是调整步伐,保持阵型的指挥鼓点。 走到了前排已经被摧毁的木头寨门上,时不时还有投石机穿过头顶的射击掠过。 砸在人群里就是一片混乱,以至于一些头目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组织起什么像样的队伍。 “枪兵!架枪!” 而在下方的辛迪凯在看到步兵已经踩到工事废墟上时也立马下令。 “停!” 已经开始进去了,在黑暗中再抛射就有概率伤到自己人了。 枪兵先进,随后剑盾,远程其次,辅助兵最后。 此时即使再暗,也有人发现敌人了,更何况还有人打着火把。 大部分炮灰看见后如果身旁没有头目威慑,直接当场就往后跑,加剧后方混乱去了,但也有一些上头的或者脑子不好使的又或者单纯有着一腔蛮勇的。 还敢往前冲。 然后越冲脚步越慢。 因为距离越近就发现,这帮不是一队人,而是一群人。 阵型严整,甲坚兵利。 “一!二!一!二!三!一!二!一!二!三!” 这不是前进的呼号,而是训练时刺击前进的呼号。 蓄力(一)、刺出(二)、收回(一)、整顿(二)、前进(三)。 简单的动作,形成肌肉记忆,让大部分人进行机械化的重复。 不然的话,你光是跳过本能的威慑就要一定时间,只有这样才能将战斗效率最大化。 不过如果是在军阵对战时,那就没这些呼号了,机械化重复训练时的动作就行,这是前进时撞上散兵游勇时用的。 这些乌合之众撞上了钢铁丛林。 大部分都传了串串。 也有一些没死的,但队伍前进可不会在意你死了没死。 没死也在硬皮靴下被踩死了。 如果你确实足够猛,倒地了都还能挣扎着尝试站起来,那对不起,剑盾在后面和侧翼补刀呢。 一个人扎挣扎一下,立马至少四五剑补上去,你死不死? 不是超凡者就别干这明显不是人能干的事。 头子还算冲下去的及时。 队伍也确实有了一点抵抗。 单着反而更加剧了全体的败亡。 因为他被另一个明显更强的超凡给万军取首了。 领队的校统直接把他的人头挂在旗杆子上,看见的人连头目当场都直接跑掉了。 于是一副很滑稽的情况出现了。 几千号人被大概六百多人组成的前排追在后面砍。 一路上从山丘脚下捅人捅到另一边,期间没有任何人尝试过侧翼包抄或者绕后之类能够发挥人数优势的战术操作。 哪怕他们明明更熟悉地形。 而符仪则一路排除重重艰险。 “滚!” 再一次将前面挡道的白痴一刀两断。 一路上他杀的人说不定都能和对面两只弩手杀的相提并论了。 周围的人都开始下意识的躲避这位瘟神。 其实如果符仪和那个头子联手的话,说不定真能翻盘,至少把领队砍了能让对面短时间内失去指挥。 然后操作一下说不定真能在付出惨痛代价后撑过这场夜袭。 但他一开始就没这个想法。 抢了一匹马,从后门夺路而出。 但是他还没跑多远,从侧翼的林子里就窜出来一队骑兵。 措手不及,正面吃了一记骑枪冲锋。 很疼,但是没死。 甲还是不行呀! 看着身前留下的枪头,符仪苦笑着。 跑出一段距离之后保持不住平衡坠马。 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模糊之中。 “头!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符仪正式进入普洛斯半岛,他的故事从此将接入主线。) 本期有作者有话说,全战爱好者来交流一下呀。 第92章 体面 在朦胧的火光,符仪逐渐恢复了意识。 挣扎一下,好像自己是被绑住的。 “不得不说,这刀还可以呀。” 帐篷里的一个男人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武器。 “哟,醒啦。” 那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全甲战士。 面容刚毅,头盔被他放在拼接成的桌子上,手里拿着符仪的那把超凡武器。 “挨了我一记骑枪冲锋,居然没死,说实话,我当时根本没关注你,没把你贯穿只当是我角度不好,结果打扫战场的时候,我的手下告诉我有个活口,一看,居然是你。” 他用手指在刀锋上弹了一下。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了的装备,你还能自愈…超凡者吧,说说吧,你在寨子里什么职位,你们把在公国土地上劫掠来的财富都放到哪去了,老实交代。” 符仪有点虚弱的讲道:“我不是他们的人,我只是一个客人。” 但他很快就见识到了兵痞式的胡搅蛮缠。 只见对方呵呵一笑。 “巧了不是吗,敌人的客人就是敌人的朋友,敌人的朋友自然也是敌人,所以,我的敌人,你要不还是交代一下?” …… 这逻辑,你怎么不去考大学呢? 但现在符仪也真没什么可交代的。 他只能无奈的讲到:“所以说,我是真的没话可讲呀!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们,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的信息?我就一个暂住的的旅行者,你们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呀?” 对方看实在是问不出什么。 决定换了赛道。 “好吧,好吧,自我介绍一下。” 对方把刀放下。 “坎特希尔德公国第七卫戍团校统,加尔拉·德普顿,你的名字?” 符仪回答的有点吃力。 “可烈迪亚斯。” “姓氏呢?” “此生以前有,但现在已经用不了了。” 其实就是他不知道原主之前姓什么。 加尔拉点点头。 “得,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这年头谁还没点故事呢,我们要不还是谈谈正事吧。” 他坐正了点头示意道。 “可烈迪亚斯阁下,您觉得你价值多少赎金呢?” 然后他又挠挠头。 “唉~算了,我也没心思考虑你到底是不是盗匪,我要处理的事儿还挺多的。简单点,交钱走人,不多,一百个塔勒。” “一百个塔勒!?” 符仪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不去抢? 呃~好像对方这也是一种抢。 “...我的马儿背上带着我的财物...但是应该是被你们的炮火惊走了。” “那就是没有喽?没关系啊,你可以写信给和你相熟的人,让他帮你付赎金” ......别的就不说,就他现在这举目无亲的状态能找得来谁给自己付钱呢? 也是观察到了符仪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好。 “看来是没有了。那也没关系,你知道吧,帝国有玩竞技场的传统,这项传统也被带到了被他们征服的地区,或者是附庸国的国土上。竞技场欢迎您~” 对方顺便还往刀锋上吹了口气。 “放心,你的刀我先给你留着,等联络上帝国的竞技场商人了之后,我让他一并出资给你赎下来,就记在你的账上好了,我相信你这样的战士装备上的投资,那些家伙一定是不会吝啬的。放心,都是战士,这点儿体面我还是会给你的。” 我谢谢你呀! 看来自己的人生恐怕还要再昏暗一段时间。 ...... 坎特希尔德公国现在这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下,也不是所有人都打了胜仗。 就在新迪凯带着自己的手下在公国东北部虐菜、摄政在家门口平叛的时候,一场西部地区的战斗也打响了。 公国麾下三支戍卫兵团对阵梅丹与阿韦林反叛联军。 六千对战四千。 双方在海顿草甸开始了他们的会战。 图亚斯家族的家主可列迪西亲自领军指挥战斗。 站在小山坡上看着自己的对手。 “奇怪,对方人数占优势,但是却不主动进攻,战线也没有填满,为什么?” “主君,对方可以拖,您却不可以拖,您刚刚拿下科佩图斯,我们身后很多人都还在观望,您必须速胜,否则不如直接放弃您心中的那些计划,直接向摄政投降算了。” 可列迪西看向自己身侧的幕僚。 枭伽·卡兰。 一个潘杰瑞亚人,自己的新任幕僚长。 脑子很活跃,就是说话有时候直来直往,很不好听。 但他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要说的对,对他有帮助,那他从来都不介意一些小细节。 更何况这一次他说的也是说到了他心坎里面去了。 自己不需要考虑别人在干什么,好好想好自己该干什么就行了。 “说的对!吹号!骑兵准备!” 他这边兵力劣势,但双方超凡战力应该差别不大,更何况,自己骑兵比对面多! ...... 而在另一边。 三个团的校首还在争论。 分别是第一团的申宙、第三团的卓列和驻防团的一把手卡多伦。 “所以说,我认为我们现在卡在这里等待支援就可以了,没必要主动出击。” 卡多伦侃侃而谈。 丝毫不在意自己对面那个气的脸色发紫的同僚。 “你个白痴!那家伙拿下了一个郡!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消化成为自己的实力!背后一定还有很多人在抵抗他,这个时候只要我们上前冲烂他们的队伍,我们甚至不需要打赢,仅仅只是打平,让他们灰溜溜的回去,就足够让他苦恼的了!你现在让我停下?!卓列缨!你说说!唉!我和你说话呢!” 眼前坐着一个魁梧的壮汉,脂包肌的那种。 他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将军肚,反应颇为漫不经心。 “我听您的,您是最高指挥。” “你!” 是的,从现在临时的职位上与职权上来看。 申宙是他们三人中现在权力最大,职位最高的那个。 但这不是简单的职权问题。 卡多伦代表的是当地豪强的利益,他的队伍也是最差的,当然不可能愿意让自己的人在前面打头阵。 而申宙直接和摄政对接,这是他在新旧交替之际,好好表现的极好机会。 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这句话即使在这个世界也实行,此时也是眼冒火星。 而至于卓列,他对此根本无感。 他模糊的算,可以算是新贵派系的。 但是,他是一个普洛斯人。 镇长的儿子。 说起这位,也算是在这一带颇有名气的。 甚至他和对面那两个叛乱的贵族家主都还认识。 毕竟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发迹的。 坎特希尔德公国的西北几个郡直接和潘杰瑞亚人的前代王朝阿土里王朝的余孽接壤。 这片土地由于地理环境,除了靠海地区以外天天吹风。 于是他们统治下的潘杰瑞亚人也是经常从事雇佣兵或者是直接当强盗过来的。 越境过来抢劫是常有的事情。 而在这样一种刀口舔血的氛围下,卓列却极为适应。 他从小就练了一身好武艺。 多好呢?在他还是凡人的时候,能在马上左右开弓的程度。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离开过半岛一小段时间。 出名靠的就是这一项牛人的技艺。 骑马射箭的难度本来就高,能够两边二百四十度扫射的就更少了。 骑射手一般都是向左射箭,因为大家都是右撇子。 但他不同,他可以左右开关。 可见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凡人的时候,身体力量和稳定性就优秀到了什么程度? 早年为人也相当豪爽。 本身武力就不低,一路走过去都是被人害怕的那种角色。 在那种区位下,如果你的武力不够,那你的资产总是被人强制托管。 以他的武力自然是没人敢抢他的,但在这种条件下,卓列均异常大方。 他游历西北商道的时候,经常与匪帅交好。 他在回来的之前,也曾经自己经营过一个小定居点。 以前的一些狐朋狗友听了之后就想顺路去看看。 原本大家也就真只是看看,顺道聊两句就会回商路上去吃商人饭去了。 结果他为了招待朋友,这家伙居然就把定居点的耕牛给杀了。 这其中有一两个人,感觉他真的是厚道,在后一次拜访他的时候直接驱赶来了上百头野牛。 而从此之后,他豪侠的名声也是打响了。 同时这一批财富也是他后来回家时起家的本钱。 靠着自己积攒下来的钱财,卓列买到饿了他梦寐以求的超凡骑士呼吸法的完整进阶版本(维纳尔出身就有的东西,别人要靠拼命得到,哪怕本身并不是特别珍贵)。 而他初次打响自己的名头,则是在克里斯蒂娜围剿吸血鬼崇拜者的时候,因为情报和突击的功劳,女大公当场奖励了他一大笔钱。 足足八千匹布料。(硬通货本身就有货币属性。) 对于一个个人而言,这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了。 而这一次他又发挥了他豪爽的名声。 毫不犹豫的直接分给了自己的几百号下属。 简单粗暴的凝聚人心的手段。 但是架不住他真的是武力强花钱多,还真的会给手下平事。 你有当大哥的实力,你还干了当大哥的才能干的事情。 那你就真的是大哥。 到了此刻,很多人已经看得出来,他的发迹已经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了。 在克里斯蒂娜还很健康的时候。 西部几个郡还经常有摩擦。 为了及时处理边境事务,克里斯蒂娜还破例在西部五郡委任了总督。 就是现在站在对面的可列迪西。 当年卓列见了他也要叫一声将军。 不过他是第一任,但不是最后一任。 后来这个位置变更过三次人选。 他不久就因为外交事故被克里斯蒂娜给撤了。 因此,卓列真正的老上司是已经去世的椴心叶伯爵,基铭·椴心叶。 标准的马克沁主义者。 在边境上杀人如麻的一位主,为了解决追着潘杰瑞亚人打导致后勤补给不足的问题,直接放话说,喂战犬吃他们的肉喝血水,节省下来粮食给人吃,而且他也真这么做了。 有人怀疑,如果说不是人吃人的话会有概率变成尸鬼,他说不定会直接让手下的士兵吃人肉。 而在这么一位老领导,时间一长,在领导的影响下,卓列的风格也就可想而知了。 后来,他被提拔,去了公都,当了一段时间女大公的侍卫。 当时他的上司就是蹇里卡。 因此他在近卫的圈子里也有一部分旧识可以说得上话。 他也确实见了不少世面,但由于当时的级别太低,有些斗争对他而言完全掺和不进去。 而在给女大公当了一段时间的侍卫之后,他又回了一趟老家 这一次,他终于获得了独立带领一支千人团的权力。 虽然只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征召团,但也令他兴奋异常。 这个时候椴心叶伯爵已经去世了。 而在他之后,这个总督的职位已被撤销了。 潘杰瑞亚匪团又再一次入境劫掠。 而这个时候熟悉地理和人脉的他被想起来了。 这一次,他以副将的身份参加了战斗。(主将现在也在对面。) 八千多人在梅丹开战,俘获了上千人。 这已经是相当大的战果了。 立下了这个功劳之后,他是相当兴奋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要起飞了。 但是事实证明,想多了。 奖励是不少的,发了一大笔钱下来。 他按照以前的行事风格,表示功劳是大家的。 然后买了不少装备送给他们。 但等他回去之后,新贵派系给他安排的职位是什么呢? 一个下属辅助城镇的邑督。 如果考虑到他的特长,也不算排挤他。 但是凡事都怕对比。 就拿苏普伦说吧。 当年出道的时候,就是从这个级别干起来的。 等于说是一路上运气爆棚,砍了十多年来回的他,才赶上对面的起点。 当然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就连卓列本人也当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毕竟老贵族嘛。 该问题在于在他升到这个级别之后,他再也没有得到什么表现自己的机会,就算有也是给人打下手当配角的命。 有些人赏罚不明呀。 这种情况,怎么能不让他懈怠磨洋工呢? 反正我大概一辈子就这样了。 “报告!对!对方发起冲锋了!” 临时请假条 流感流行,请假两天。 小小的去看个医生。 两天后恢复更新,顺便准备新的人物图。 章节即将结束第一卷。 主角艰难起步的日子即将结束。 第二卷?乘风而起 混乱不仅是灾难,还是进步的阶梯,相对平和的日子一去不返,血亏流成河的时代又将到来。 第二章正在填补大纲。 两个主要人物都将汇入主线。 一月十八号恢复更新,不见不散。 下方为国家\/政治实体设定集 贸易联盟 有人叫它为合勒达贸易同盟。 也有人叫其为西南联合。 随便你怎么叫,反正也从来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即使是格洛高诸邦贸易联盟这个运用的最广泛的名称,其实也只是一个地理形容罢了。 但你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贸易联盟内部的各个成员之间确实在经济与军事上有着密切的合作。 其地理位置非常关键,位于南大陆与中央大陆以及西部矮人国度的关键交叉口上。 四通八达的山道和的格洛高山脉阻挡了不少狂风骤雨。 同时在地理上,该联盟沿海地区的成员国也同样共同坐拥着南部大陆与西部地区最大的近海港湾区。 而且周围全部都是浅海,极为适合海运。 这样的条件为他们带来了丰厚的财富,当然也少不了强邻的觊觎。 这个联盟的最初是为了防备科斯塔王国越过山脉,夺取他们的领土和财富的。 在当时巴沙尔特帝国还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远没有发展到如今的巨无霸。 科斯塔王国作为当时南大陆地区拥有最高发展程度的大国与无可争议的霸主,对当时还处于半开拓状态的诸小国是一个巨大威胁。 不过在当时,这一联盟还没有成型,仅仅只是这一地区西部的一些国家与东部几个国家组成了军事联盟,共同抵抗来自东边的进攻与侵袭。 真正让他们在政治,经济与军事上连为一体是索尔达林国的崛起。 这个曾经兴盛一时的国家,在当时严重威胁到了格洛高地区。 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军事上。 在经济上,格洛高诸国与其共用一条海岸线,虽然在海运上,索尔达林国无法与他们竞争,但是其体量足以吊打单独拎出来的任何一个派系。 而单独的一个小国根本连吊打这个词都用不了,只能说是碾压。 而在军事上,他们之间没有天险,仅仅只有几条河流作为彼此的阻碍。 而此时的科斯塔王国的扩张已经放缓。 南部的卡拉曼人开始崛起,建立起了数个大型和中等王国。 对科斯塔人构成了不小的威胁,这也让他们对贸易西区暂时缓和了外交态势。 但是他们也不愿意看到达林真的成功吞并格洛高地区。 那样的话,就算科斯塔人最后打败了卡拉曼,在南方大陆的西南地区也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威胁。 于是很讽刺的一幕就出现了。 作为长期威胁的一方,居然成为了调停与协调者。 正是在科斯塔王室当时国王的外交调整下,一系列联姻和合作被谈成。 甚至发生了不少领土交换。 最终才有了现在的联盟体系。 彼此之间互相保持和平,尊重领土,军事协调,外交统一,形同联邦。 时过境迁,南方曾经强悍无比的索尔达林国分裂了。 东侧曾经的霸主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被动防守的乌龟。 曾经正雄一时的卡拉曼诸国现在仅余普洛斯这一个中大型王国在名义上依旧存在。 巴沙尔特帝国的外交官也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各邦国统治者的宫廷之中。 而帝国最着名的就是他们特别擅长玩弄外交与刺杀的游戏。 这个联盟将何去何从呢? 它是像其他历史上面对过的对手一样,成为历史的注脚呢? 还是再挺过这一轮风暴呢? 人们一思考,神明就发笑。 第93章 运河上的战斗 米昂,人口众多的大城。 但是他也有大城市该有的通病。 海量的资源消耗、让人发愁的卫生设施、在不断扩建过程中叠的如同屎山代码的基础设施。 以及喜闻乐见的,时不时就来一次的城市暴动。 暴动的莫名其妙、暴动的毫无征兆、暴动的奇奇怪怪结束的也奇奇怪怪的市民暴乱。 而在米昂,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要素——运河。 并不是那种连接一片地区的运河,而是通过护城河与外界水系相连短程阶梯式运河。 每一个关键节点都有专人把守。 米昂城第二次大建设的规划者达顿最初并不想这样,因为这样的城镇设计就等于是给城市又开了一个暗门,多了一个需要防守的位点不说,还会让城市的物资运输更加依赖于水运,让城市更加不耐围困。 同时大量的排泄物顺着运河排入水系之中,对于健康也是一个隐患,增加了疾病发生的概率。 但当时他的财政也不是特别健康,也需要延续这种经济的方式。 据说他在出征之前曾经规划过周边道路建设,也准备了仿照帝国卫生设施进行城市改造,准备了一系列内外设施建设的新蓝图。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他在【中止一战】中与拉齐尔所率领的部队同归于尽,而宣告终结。 他的后代也仅仅是将卫生部分的建筑建设一番之后便草草结束。 毕竟不是谁都有他那么精细的规划能力和一步一步将自己心中图纸变为现实的组织能力的。 这就让这座城市的地方水帮极为重要。 水帮,码头上的工人、运输的船长以及巡河的民兵。 都可以是他们的成员。 这座城市资源的运输与他们有关、这座城市的卫生与他们有关、这座城市的交通和各类服务与他们有关、以及让人避而不谈的稽查犯罪和城市暴动也与他们有关。 这就让米昂这座城市的地下环境比较特殊,其他城市往往是那些已经成了气候的犯罪组织的地方势力分部和本地流氓黑帮合作组成。 他们彼此之间有合作也有竞争。 例如以流莺与人口买卖为生的【燕子】与以盗窃与乞讨为生的【耗子】就和以诈骗与情报为生的【乌鸦】交往密切,因为这街头巷尾和风月场所总是情报流转的重地。 但是却与【毒蛇】基本处于敌对状态,因为他们贩毒毒害上层与下层财源,暗杀总是伤害到流莺的金主。 而乌鸦基本上和所有大型犯罪组织都有不低的联系,即使是关系最为紧张的【鹰隼】,也和他们的高层保持一定的私人关系,用这群鲜血老大的话讲,虽然这是一群食腐动物,但是他们带来的信息总是我们所需要且有价值的。 以赌博与鲜血为生的【猎犬】,基本上和【毒蛇】是你死我活却又相互依存的关系,你的赏金我喜欢,你的场所好暗杀。 以暗杀和贩毒为生的【毒蛇】日常见不得光,除了和他们有合作的【鹰隼】外人人喊打,连【耗子】都比他们讨人喜欢。 以盗窃与乞讨为生的【耗子】;流窜最广的组织,哪里有乞丐,哪里有他们,【猎犬】的好伙伴,【毒蛇】的死对头。 以及以劫掠与走私为生的【鹰隼】例外,这帮大爷纯靠武力吃的。 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先找找他们,你总能找出点什么。 但是在米昂,这是个例外。 因为有水帮。 米昂的流莺因此有了出奇高的流动性,加上王室成员居住城市的原因,阴沟里爬虫的势力也格外的弱(基本上只要是政治中心,毒蛇们就很那渗透,除非有内鬼。) 这就导致除了【耗子】和【乌鸦】,你基本上只能找到本土帮派。 (当然,这是他们没有刻意经营的结果,不然帝国皇城都能插进去一颗钉子。) 而水帮则是当地最引人关注的势力。 他们并非不能取缔,但是一旦取缔和摧毁之后,如果你减少哪怕一丁点投入,很快就会出现新的水帮。 不是清理不可以,而是保留更有性价比。 而现在,东城区的水运负责人也在发愁。 “启敬 监狱流窜,欲出城,必经。 灰毛” 看着这极短的讯息,他着急的直跺脚。 这帮【耗子】倒是把消息传的更详细一点呀! 但此时为情报发愁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在一个小河口的一侧,领队的也脸色很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张,小心翼翼的。 这个世界的纸张不知道为什么都很脆,除非做的足够厚,否则无法长时间保存,这就使得不少地方还在使用铭刻石板之类的东西记录信息,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造纸术,也不改良改良。 “唉,这帮【乌鸦】!真是够黑的!” “所以?我们...” 一个女人开口。 “去七号渡口!” 干脆利落。 “然后等到天黑!” ...... 又是天黑,维纳尔打着哈欠。 他其实无所谓那边赢,但是还歹自己现在也是暂且领钱的,多得磨点洋工。 另一边,朱莉随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处中转点。 “有消息了,走。” 朱莉往四周看了一圈,看来不止自己一个人和这件事情有关。 就这还没算没有来的呢。 至少三四个超凡者明显不是官方的。 黑夜降临。 渡口的警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格外严明。 “呵呵,看来有人也得到消息饿了,不希望在自己的辖区出事。” 朱莉有些嘲弄的笑着。 作为曾经干过【乌鸦】还小有成就的人,她实在是太清楚这种情况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了。 至少有一家情报贩子搞事情了。 突然,区域内响起了一阵嘶鸣,连带着响起了一阵警铃。 一队精锐的人手立即扑了过去。 朱莉也在其中。 嗖嗖嗖!!! 一阵阵破空声从各处响起。 居然有人埋伏!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 自从监狱出事之后,米昂连夜晚都在戒严,即使为了城市稳定逐步恢复和开放了部分门禁,进出条件也依旧严格的和平时没法比较。 遭到箭矢打击的一支巡逻队的队长用手拔出了一根插在他肩甲上的箭。 用手放在火光下一看。 “妈的,是军用箭矢!” 然后又是一发冲他的方向射来。 让你在黑夜的情况下点灯! 随着一轮打击,火光基本熄灭了。 大家都平等的陷入了暗淡的光线之中。 除了一头格外高大身形。 那血红色的双眸在夜色下显得如此渗人。 朱莉也远远的看见了那高大而又可恶的东西。 夜色中看的确实不清楚,但是那么模糊而又狰狞的那个轮廓反而更加让人心生恐怖。 “!这是什么东西?” 这钱果然不是那么好领的! “小心! 一位才知道姓名不久的队友帮朱莉挡下了愣神时袭来的一击。 ...... 维纳尔很惊奇呀。 他在自己周身那受限的小地图上,是不是看见了自己友方单位? 是谁!? 啊,等等又出现了。 “朱莉!?” 草!一种植物! 但现在也不是他发愣的时候,现场陷入混乱了。 但是一些人依旧找准了自己的目标。 有一个女人似乎锁定自己了。 而这次行动的领队也下达了最后一条指令。 “那头怪物就是我们的目标,不用帮他,给他打了侧翼就行,让他逃掉或者是引导他跑进随机一个正神的教堂,就是任务完成!” 维纳尔听到了,但这些基本上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因为针对他的攻击也到了。 大长腿擦着维纳尔的脸过去的。 咦~真粗。 这赤手空拳的。 说实话,这个造型让维纳尔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但他也没时间发呆,队友打的似乎是快攻。 由于武器审查的原因,维纳尔现在用的是长剑。 长剑既可以算武器,也可以算礼器。 剑身不够厚,主要的杀伤力在刺,和一些撩砍配合上。 劈砍就不要想了,就维纳尔现在的力量,劈砍对长剑的损伤太大,而剑本身的质量和锋利度也不够,还不如直接上手呢。 长剑其实刺击最后用惯用手单手操作,但是维纳尔用双手大剑用习惯了,也就凑合着用了。 一道银光闪过,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腿上留下了一击。 但是没什么用。 仅仅是表面的布料划开了一点点。 唉,就知道软甲。 维纳尔一个踩脚,卡住对手一条腿,强行限制对方的行动。 对手见势不妙,也是向前挥出一对排掌。 击中了维纳尔的前胸。 这一击也确实迫使维纳尔松开了她。 但主要是因为平衡被打破,而非因为硬直。 呵呵,就这点威力,看来是一阶顶峰这个水平的,不能说不疼,但绝对构不成威胁。 错身后退的维纳尔在后退的时候还出剑刺了一下。 正中胸口。 像这种抓住了空档的攻击就是这样,即使你攻击我,将我打开,我也至少能强行击中你一次。 但如果不打开,那你可就惨了。 换血和摸底的良好战术。 维纳尔这一剑打出伤害了。 长剑穿透了软甲,击伤了对手。 她捂住胸口。 车灯料子倒是不小。 节节后退的她似乎已经萌生了退意。 维纳尔也没有急着上前一定要取她性命。 刚刚那一剑肯定不致死,但是很有可能伤到了心脉。 即使是自愈力最为强大的斗士,一时半会儿也治不好这种伤。 她暂时没有威胁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返回战场。 维纳尔还有更需要关注的人。 然后把注意力投向了战场中唯一一个显示己方单位的方向时。 心里一阵窝草。 你怎么朝那边去了! 朱莉也很懵逼呀! 我就是么挤兑了几下怎么就跑到通道中央上来了? 等等,前面冲锋过来的大块头是不是这次的目标来着!? “拦...” 地面都在震动。 “住...” 朱莉一时间有点慌。 身形顿了一刹那,但这一刹那是很致命的。 “它...” 领队终于把话说完的时候,那怪物几乎都已经快冲到她脸上来了! ...... 格克烈很兴奋,在前面就是目标! 前面的渡口潜下水后,只要解除现在的状态,就能钻入下水管道,顺着管道离开城市一大截距离。 只要闯过去! 只要闯过去! 滚开!滚开!都滚开! 敢挡在路上的东西都给我滚开! 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直接撞开! ...... 完了,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倒霉!? 这要是给撞到了,还不得青一块紫一块东一块西一块呀。(不至于,吃满冲锋加成大概也就是半死。) 但是维纳尔身体比脑子快。 我现在就这么几个能用的人物! 随手就是抄起一柄大锤,朝着怪物...呃...朱莉?算了,反正是这个方向,在维纳尔的脚下,大锤的主人也没意见。(呜呜!) 砸中了? 准确的说,两个都砸中了。 朱莉直接人斜线着栽进了一边的小巷旁的垃圾桶里面。 而那只怪物的冲锋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偏移,直接撞进了墙壁里。 随着一片倒塌的建筑和残破碎块。 怪物仰天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嘶吼。 即使听不懂也应该明白骂的挺脏。 但这凶兽闯过口子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了。 一群训练有素的步兵和几个超凡已经堵上了。 现场挺乱的,不少人根本没看清楚是谁扔的东西。 但是很多人还是被吸引住了目光,尤其是那些原本就是来搅局的人。 维纳尔感觉自己身上至少有两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肯定有人是在黑暗中凭借超凡的目力和凑巧的时机看清楚了。 之前的那个队伍中的风尘女和一个游侠装扮的男人看向了他。 兄弟,你那边的呀? 那个游女打扮的人则是捂住了嘴。 “这可真是,有趣有趣~” 而那个游侠装扮的只是看了一眼维纳尔,似乎也没有深究的想法,又投入到了砍人之中去了。 看来好像不止是维纳尔一个人是在应付工作呢。 但是有人不忠诚,自然也肯定有忠诚的。 “那个混蛋!?” 咬牙切齿。 第94章 神堂之下 这一下,那只怪物已经失去了最好的冲击时机了。 有人感到非常惊喜,有人感到非常愤怒。 但谁也说不准,那黑暗中的一锤子到底是从哪个家伙手上扔出来的? 而朱莉此刻还在七荤八素的躺在角落里,也没人关心她。 不过就这么退出战场中央倒也是一种好事。 此时最恼火的肯定还是差一点就冲出去了的那位。 在战斗中将疯狂的锤砸周围的士兵。 它不能拖,拖久了的话会有更多的战力前来,现在面前出现的这些顶多只能算是开胃菜。 这种大城市中常驻守的英雄人物或许看不上它这一碟小菜,但是那些三阶绝对很宝贵它的脑袋。 无论是名声还是金钱,在监狱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后都是少不了的。 但它也没有陷入癫狂太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面冲不出去了,下水道是走不了了。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 顺着运河的通道,一个节点一个节点的突破。 城墙和城门是别想了。 城防炮的威力它也抗不了几发。 唯一的罩门就是水下闸门。 但是这条路上...人可不少哇! 但它也没别的选择了,如果不抓紧时间逃的话更危险。 心里默默的向他所信奉的那位的祈祷了一下,然后调转方向,强行从剑盾兵的身体上压过去,冲开了一条小通道。 中途也有刀劈砍在它的身上,但它已经丝毫不在意了。 “追!追!追!” 现场不仅有追击者和搅局人,还有为了名利而来的冒险者。 作为整片大陆上出了名的组织松散的不稳定因素,他们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的加入把原本有一定稳定性和组织度的人们给冲散了,反而给了他们目标逃跑的机会。 但就在这时,一道银光从屋顶上接连闪过。 “畜牲!跪下!” 这速度快的维纳尔都差点没看清! 沉重的轰击直接打在那魔怪的身上。 瞬间就轰出来了一个大血洞。 原本正在逃命的魔怪身形一个踉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这声音,有点熟悉呀! 不好! 它认出来了,是那天晚上在大厅里拿着旗杆挥舞的那个! 原王城监狱区长莱勒! 这一次他全副武装。 他的心是在滴血的。 因为眼前的这个畜牲。 出身原本并不算高的他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么一个有点实权的位置,结果就这么丢了! 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这一次他是带着复仇的怒火来的! 维纳尔定神一看。 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强壮男人拎着一柄差不多两米八的长枪。 刚刚那一期威力惊人的攻击,恐怕是加上了冲锋之后打出来的。 身上银色的不是铠甲什么的,而是一件裹在外面的披风。 闪着银色的微弱光芒,应该是一件有特殊效果的魔法装备。 他的加入直接就让原本就不利的局面开始严重倾向于劣势。 维纳尔这一次带队的人对着自己身边的人下令。 “放弃让其逃离!把这些家伙往神殿方向驱赶!” “哪个教派的神殿?” “那个都行!太阳主神的最好!” 说话期间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冲上去了。 二阶的水平,结果根本不够看。 让莱勒一击打飞武器,第二击抽打腿弯,最后一下枪杆横扫,直接就把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抽到了墙上,然后带倒了一面墙壁。 至于那个勇敢的挑战者则是生死不知。 最起码也是个重伤。 看到一个绝对不算弱的人,两三下就被打成了这副惨样,一时间很多人都顿住了脚步。 这似乎已经不是他们应该上前争取的了。 但还是有人上前,没办法,他们是真有任务在身。 “那家伙不会主动往神殿方向跑,上备用手!” 一个穿戴着兜帽的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小瓶药水,将其绑在了一根标枪上,然后冲着那只怪物飞速扔了过去。 崩碎的瓶子带着液体流入饿了那怪物的体内。 然后呢,魔怪居然身形暂时顿了一下,在原地抽了两下之后仰天长啸。 “斯~哈!” 面对这刺耳的音哮,维纳尔不禁捂住了耳朵。 “这是什么鬼东西?” 维纳尔颇为痛苦的自言自语的发问着,也没期待有人会回答他。 “应该是斗士驯魔兽用的药水,被吸收之后,短时间内会变的极为亢奋且强大,但是会暂时失去理智,短时间内会凭本能行事。” 维纳尔看向了自己的身侧。 是那个女人? 对方戴了一张半面具,但是光看下巴,应该颜值不算差,还有一颗美人痣。 “你哪位?” 结果对方居然伸出一张类似折扇的小扇子,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哎呀呀~问女士的名字之前不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小伙子?还有刚刚的事情,我可是全看清楚了。” 她确实全看清楚了,毕竟刚刚就数她离的最近。 维纳尔也不理会她,直接就加入追击去了。 我怕你说!只要这种事情领头的没有看到就有的扯皮的,更何况我又不是直接服管的。 看着眼前飞一样离开的男人,那女人小嘴一嘟。 “无趣,算了,看来现在这里有我没我都一样了,那这次就这样了吧,反正我的人情应该还清了...吧?” 随后一个转身,三两下离开现场,消失在黑夜之中。 另一个看清了维纳尔全部动作的人则依然在兢兢业业的干着自己的事儿。 阻击和拖延。 他不关心维纳尔的动作,也不关心别人。 就单纯的是在干自己的事情,就好像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一样。 那游侠的身形矫健而敏捷,几乎每一刀都能砍到一个对手,但是很神奇的是,在他手下发生的伤亡反而是最少的。 半张布料蒙面,也看不出什么...... 维纳尔看着实在是不好追。 转身看见一队人从另一侧赶来。 那个小队长的身侧还跟了几个弓箭手,正在射箭。 维纳尔眼前一亮。 一眨眼就冲到了这十来个人的面前。 一个过肩摔放倒一个,扫躺腿扫趴下三个,一脚蹬翻面前的弓箭手,夺了他的弓。 顺便把另外两个的也抢了。 拿上他们的箭袋转身就走。 攀住一处屋檐,翻身而上。 随手拉了一下弓弦。 这个太轻了,上限不高,就算拉起来了,威力也不大扔掉。 另一个弓臂太老了,承受力有限,也不行。 听说警备巡逻队里只配备基础的铠甲和武器,进阶的武器例如弓箭和火门枪如果想要用,那是需要自备的。 就在参差不齐的质量和不一样的样式,看来果真如此。 嗯,这个还可以,以凡人的角度来衡量是一把拉两下就会脱力的硬弓,但对于维纳尔的力量来说也就一般般吧。 只要超过了二阶,基本上凡人的武器就可以当限制器来看了。 不过对于维纳尔,他一个三阶还不完全。 还行,仅仅是威力有点低罢了。 搭上一支铁箭,维纳尔瞄准了远处那正在横冲直撞的大块头。 这个目标还是比较显眼的。 尤其是站在相对高处,那个上下翻动,持续不停地追击的银色身影也非常显眼。 维纳尔放箭了。 大约八十米的距离。 莱勒察觉到了空气中传来的破空声。 一个挑刺击飞了箭矢。 但是他依然没有停止冲刺与追击。 仅仅只是眼神的余光向后面扫了一下。 有一个箭术可以的箭手在后面尝试狙击! 但他绝不会停下,心里有了这么一个预期之后又继续追击了。 但维纳尔却是心里颇为不满。 明明瞄准的是那魔怪的,想要射中他之后把它往黄金神殿的方向逼的。 结果居然射到那神秘强者身上去了。 眼看距离又要再次拉开,超出自己的射程。 维纳尔也赶忙起身加入追赶的行列,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 不只是他,有不少人早已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没必要局限于地面。 穿重甲的除外,他们有可能压坏一些脆弱房子的屋顶,然后再掉下去。 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跑吧。 几个飞跃之后,维纳尔在一个合适的角度上又放了一箭。 这一次射击的是胳膊,但是居然射中了膝盖。 这也没办法,毕竟瞄准的是高速运动中的物体。 可这一箭虽然造成的伤害不大,很快就能愈合好,但是成功的破坏了魔怪的身体协调,直接让它在地上翻了个跟头。 而那位陌生骑士一个爆发就想要把手里的长枪插进那魔怪的脑壳里面。 维纳尔紧急靠着大致的方位感又放了一箭。 大概瞄准的是胸膛? 但莱勒则是在感到小小的威胁之后,一个格挡磕飞了铁箭。 好险,这一下是冲着眼睛和后脑勺来的(其实是蒙的)。 他狠狠的在心里咒骂了一下对面的那个弓箭手。 继续拉开距离,追上就是胜利! 这种靠着下作手段登上三阶的超凡生物,无法与靠着实打实修行与天赋登上三阶的他相提并论。 只要追上了,手里拿着武器,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杀死它,甚至是生擒它。 手持长枪继续冲刺。 但尝试施加影响的可不止维纳尔一个。 如果说维纳尔是因为自己把事情搞砸饿了,多少有点心虚,想着多少干点的话。 那么那些真正用命的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打发的了。 一根链锯条从莱勒的脚下窜出,绊了他一下1. 然后在这时,前面的一片建筑突然倒塌。(市民:我谢谢你呀!) 扬起了一大片尘埃,遮挡了维纳尔的视线。 将弓箭收了起来。 看来也就这样了,随手将原本搭在弓弦上的最后一箭射了出去。 维纳尔扭头准备离开了。 反正现在有他没他都不重要了。 走吧,剩下的事情自己也影响不了多少了,收工了。 ...... 一发穿云箭,刺穿了遮蔽视线的尘埃。 “啊!” 莱勒的肩膀中了一箭。 这一次,他为了跟上那家伙的速度,故意没有穿超重甲,仅仅穿了一套锁子甲。 耐砍不耐刺。 伸手把箭头从肩膀上拔了出来。 这身形的一时停顿让对面免了一刀。 刚刚中箭的那一下正准备来往它脑袋上来一枪。 该死的神箭手!看不见都能凭手感射中是吧!?(并没有。) 建筑塌了自然是有人动的手,这一箭你说跟这没关系打死莱勒都不信! 其实莱勒猜的没错,建筑倒塌了,确实是有人做手脚,但是你要说维纳尔是神箭手,那确实是冤枉人家了,啊不,是冤枉神箭手这个名号了。 颇为有点准头,但是距离一拉远,就不一定了。 这几箭真的不是正常发挥,纯粹是他们移动太快了,以至于这几箭全都机缘巧合罢了。 从大片尘埃的一角冲出来了一个手拿大剑的超凡者,一刀劈在魔怪的侧翼。 嘶吼一声之后居然没有反击。 莱勒有点懵。 之前这些家伙可是自己面前的阻碍,现在是站自己这一边了? 不对! 这攻击很明显不是冲着击杀去的。 而那魔怪在遭到攻击之后也没有反击。 一路上的战斗已经让那赤红色的身躯遍布反复蠕动的伤口。‘即使这不是他的本体,但在连接之下也绝对不好过。 甚至由于他是临时的血肉组合体,那一瓶药水对他的影响甚至比对正常魔物的影响还要大,随着伤口的愈合而被非常有效的吸收,然后影响它的判断。 跌跌撞撞,朝着另一条街道去了。 它现在基本感觉不到疼。 莱勒朝前边看去,模模糊糊一看。 那是? 风暴之神与黄金女士的修会!? 莱勒一下子就又精神了。 不行!这不行! 我要把它抓回去! 实在不行也得死在我的手上! 他又再次发起了冲刺想要跟上去。 但是这一次他又遭到了拦截。 那个之前拿着大剑劈砍魔怪的男人此时挡在了他的面前。 “滚开!” 这一刀,他直接开大了。 黄色的枪尖带着恐怖的高温与高压袭来。 仅仅只是一招,那个拦路战士的武器就被打成碎片。 他本人也被轰飞出去。 几个翻滚之后掉进了运河里面。 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莱勒已经来不及追上。 它已经闯进了风暴之主的领域。 “邪祟不得入内,风暴带来净化!” 闪电劈开血肉,消融腐败。 魔怪在其威力下发出一阵惨烈的嘶吼。 他已经归风暴所有了。 完了! 莱勒是这样想的。 完了! 不止一队人,几乎是所有参与追捕的队长们都是这样想的。 他们的未来一片灰暗呀! 第94.5章 皇帝在操作 上 巴沙尔特帝国最近的政局不是很太平。 因为一个君主制国家最重要的事务之一就是继承人问题。 不知道多少国家就是因为这种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栽倒。 甚至巴穆尔王室就是因为吃了不少绝户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 当然,就算现任皇帝立刻没了,以2巴沙尔特帝国在南方的实力,肯定也没人能吃他的绝户。 而现在,在尖塔之城,恩格洛尔。 在河畔的对岸,波光粼粼的河流静静流淌着。 皇帝则坐在自己的寝宫之中。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帝现在只让人感觉憔悴。 他的儿子,没了。 作为父亲,他肯定是心痛的。 但是作为皇帝,他不能独自悲伤。 现在自己还在这个位置上,大家相安无事。 但是他走了呢? 帕多戈二世抬头看了看自己家族历代皇帝的画像。 最后落到了自己父亲、祖父、曾祖父的画像上。 惨笑一声。 你们的后代枝繁叶茂,可到了我怎么就成了单传呢? 但凡他还能有一个儿子,这时的局势也不会这么让人头疼。 但现在,他只剩下了一个女儿了。 “尤里雅娜?尤里雅娜!” “唉!来了!爸爸!” 一个青春靓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一个黑发的女人走了进来,身材窈窕,面容秀丽。 皇帝有些心痛的看着面前的女儿。 这个女儿,聪明、勤快。 唉,如果她是个男人就好了,那她将会是多么好的一位皇帝呀! 唉,如果她在魔法上的天赋在强一点就好了! 现在她要是已经是英灵法师了的话,自己直接就敢越过不成文的传统了! 可惜了。 “孩子,这一次叫你过来...” “知道,联姻,对吧。” 皇帝一个愣神。 他知道,这是自己食言了。 但是,女儿还是这么聪敏,反而让他更无奈。 不过并不是因为反悔,而是为她而感到的。 他身为帝国皇帝首先是皇室的皇帝,其次才是父亲。 他自然不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其实有时候没必要这么的聪明还直快。 他无奈的是像女儿这样的性格,以后恐怕一些时候不会过的很幸福。 哪怕是有限的幸福。 “以后改改你说话的方式,这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都这局面了,他只能避重就轻了。 “知道知道,话说父皇,我婚配的对象是谁呀?我总能提前知道一下吧。” 其实当自己刚刚成年的时候,父皇答应自己不需要自己去政治联姻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可以心无旁骛的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了。 但是随着弟弟的离世,她在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以前的承诺都不作数了。 “可以,你的姑姑的儿子,马凯勒·德塞佳·达里亚。” 公主点点头。 “知道了,那我走了,老师今天给我们讲有关超凡精神力部分的相关知识呢。” 皇帝挥挥手,似乎非常心累。 “走吧,你父亲我...罢了,去吧。” 原本想说自己不快乐,让她快乐点,但是一想到自己这女儿的性子八成会说,您这样整的我似乎快乐也成了您身为皇帝下达的一项任务呢。 肯定会这么直白吧。 就把话又给咽回去了。 “好嘞,我走了,还有...爸爸,弟弟走了,我们要看开一点。” 门关上了。 皇帝哂笑一声。 “行吧,她好歹还知道我不仅仅是皇帝。” 然后又拿起了一张婚约。 当然,这肯定不是自己女儿的。 皇帝拨动了一下桌子上的魔石。 一阵微弱但清晰的讯号回荡开来。 很快,一个典型的巴沙尔侍卫打扮的武士就直奔皇帝所在。 “陛下!你的命令!” 皇帝召唤他上前。 “凯尔法卢!去作为我的正式信使,将带上仪仗队,去传达你君主的旨意,宫廷礼仪主管在偏殿,将这个送到皇妹府上。” “是!” 这也是一次联姻。 也是皇妹维娅的第二次联姻。 上一次联姻是和达意维国王狄克里。 两人生下了二女一男。 男子就是马凯勒,而女儿则是达意维公主玛尔和小公主奥多莉。 达意维王国是帝国两百年前通过吃联姻吃下来的一个王冠,王位一直都是皇帝的近亲或者远亲坐在上面。 现在这顶王冠就在自己侄子马凯勒头上。 而现在,他需要搞一点复杂的操作了。 首先,前任达意维国王已经离世,现在皇妹是守寡状态。 所以,就委屈一下皇妹,无论是哀伤还是高兴都先别情绪化了。 你有新的婚事了。 谁让你一没有势力,二没有实力呢? 刚好,帝国老牌勋贵,桉敦里亚家族的新家主,两地兼职总督破可多两年前妻子在出席战车竞速的时候翻到河里了。 新任总督夫人就是皇妹你了! 还有,他的同母异父的兄弟,另一老勋贵家族的谢尔维也没有结婚,奥多莉的婚事也有了。 一份婚约,两桩婚事。 现在,还有三个人选。 皇帝从桌案上拿起了三份档案。 第一份,自己的“好哥哥”达顿的儿子可列达。 现任正统“普洛斯国王”。 没有名正言顺的妻子,不过听说倒是有不少情人,是个风流的男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玛尔嫁给了他,可以稳定帝国的边陲地区。 主要是能让他安分一点。 安抚了老牌贵族之后再串联一下宗族。 顺便强化一下这些接壤地区的联系,对帝国现在的权力结构有利。 而且最重要 第二份,远亲,亲王奎德里,帝国东南地区大贵族以及军政总督。他年事已高,迟迟未能成为英雄,但是他儿子还没有结婚,这份婚约可以将远亲之间的关系拉近。 最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有兵权。 手上握着一支帝国最强大的野战兵团,足足五万人,相当于帝国在不动员情况下兵力的六分之一,全员精锐骁勇善战,就是和法王厅走的太近了,是一个大大的减分项。 第三份,帝国的古老家族,格里奥帕家族的小儿子洛的维德,这个家族自帝国开创以来就是财政大亨,豪商巨贾...怎么说呢?就继承权而言,他在家族里不靠前,但是他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的让皇帝心尖念念不忘。 和这个家族再联姻一次有利于稳定政局。 皇帝在三份档案里来回审视。 最后还是将可列达的档案放到了最上面。 算了,另外两份当备用。 法王厅和皇室既有合作也有对抗,以后双方可以走的近一点,但是现在这种多事之秋,这不是一个好选择。 至于洛的维德...算了,小家伙现在太早迈进权力的游戏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吧。 就在他要签署自己的名字使之生效的时候,皇帝感到自己的桌子底下传来一阵震动。 抽出来一看,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之后,抬手将可列达的档案抽掉了。 第95章 皇帝在操作 下 十二天之后,帝国因为皇帝之前的那一系列命令与操作而引起的波澜逐渐平息。 皇帝不仅仅是作出了一些婚姻的安排,还下达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 城市总督以下的任免都算小事。 真的很佩服皇帝都到了这个年纪了,居然还能如此清晰地处理自己的每一桩事宜。也向人们展示了年老的雄狮其实还没有彻底老。 还能履行自己的职责,保护自己的领地。 首先就是林贡斯的总督,贪污、瞒报、谎报以及渎职,数罪并罚,直接没收了全部财产,本人流放提略岛上当野人去了。 据说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总督大人是哭着被人拖走的。 而解围的亲王则收到了皇帝本人的一项命令。 他的儿子将迎娶一位公主。 北部数个兵团的领兵将军都遭到撤职。 有人试图反抗,但皇帝本人的亲卫直接拿下了他们。 他们被逮捕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短时间内,科斯塔人应该会感觉自己的边境安生了很多。 掌管行政官吏任免的书吏门使遭到撤职,皇帝给出的理由是推荐的数个人选不仅未达到预期,反而为帝国造成了巨大损失。 之后十几天里一直都没有听到有新的人上任,看来皇帝可能是想在短时间内将人事任免和审核权完全握在自己手中。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一支万人军团被调往普洛斯地区附近了。 也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但局势才刚刚平息,立马就又来了一则重磅消息。 皇帝要收养继子了! 要知道,现在皇帝已经没有亲儿子了,这几乎等于半个立储! ...... 皇宫内,高耸的尖塔之下。 皇帝面前站着一个局促的年轻人。 提科曼·马库森·巴拉尔塔·巴穆尔有些不可思议的思考着为什么自己能够被皇帝收养。 他今年二十四岁,在这之前还只是一个千人团的长官。 而今天,他将成为皇子!? 他算的上有一些皇室血统,可是皇室的后人繁衍到今天,他已经是旁系的旁系了。 看看他那简短的名字就知道,他正式的权贵血统恐怕都只能追溯到初代皇帝的孙子一代了,自此之后恐怕就已经淡出权力中枢了。 今天是怎么了?! 他很懵逼,大臣们很懵逼,甚至皇室唯一的那位传奇都过问了一两句。 但皇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礼仪正在进行,过程很平稳。 其实他原本是不打算这么干的。 但是在这之前,帕多戈二世得到了来自南边的消息。 普洛斯半岛的帝国实控区出现了邪教徒。 这种事说大真不大。 邪教嘛,每年冒出那么一两个很正常。 但这一次可真是不小。 因为这邪教徒的头目闯进正神教派的神殿里面了。 现在盘点一下帝国近期遭遇的神话动荡。 复仇女神本土教派在希洛克拉里亚引发了一次斗争动荡。 猩红动乱造成的损伤至今依然余毒未消。 嘶! 皇帝有些不自然的动了一下肩膀,那混蛋当年偷袭留下的伤痕和诅咒至今依旧折磨着他。 帝国在之前的教派事务上和法王厅起了冲突。 现在更是在和太阳主教的任命上互相僵持不下。 在之前,他是倾向于那个自己好哥哥的儿子继位的。 尤其是在这种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离世的情况下。 可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后,法王厅一些激进派直接就表示,帝国对邪教的处理已经到了一种漫不经心的地步。 然后一支圣骑士兵团就直接南下了。 阻拦无果,皇帝不愿意在这方面投入更多影响力和资源的情况下,也只能作罢。 别看他现在表面上依旧很坚挺,但实际上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在不断衰弱。 虽然这个概率很小,但是也不能不尽快了。 这些情况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说,他也不能跟任何人说,大部分人都只是知道他现在虚弱下去了,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程度。 帝国现在不适合让一个突然出现了宗教污点的人来参与中枢事务。 那可列达暂时就不能来尖塔之城。 可是平衡还是需要维持。 自己也需要一个烟雾弹转移一下大家的视线。 皇帝看向了台阶下的年轻人。 年轻、有皇室血统、没有太多的关系、基本和任何一个派系都称不上有联系、最最重要的是,他本人没有足够的实力。 好控制。 他闭上了眼,皇室一个传奇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没办法解决所有问题。 除非那位老祖宗愿意自己坐到皇位上来。 问过,跟之前的回答一样。 “即使传奇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我老了也愿意守护爷爷留下的国家,但是我不懂治国,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帝国每一寸国土上,我可以一个人对抗一支军队,但无法一个人对抗十个军团。” 意思很明显,帝国不是一个大的王国那么简单,仅仅靠一个传奇是不足以彻底压住所有人的心思的。 皇帝从自己的宝座上起身,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看向下面的孩子。 “抬起头来,孩子。” 提科曼抬头看向皇帝。 长久上位者的威严有些压在他心里颤抖。 皇帝统治这个国家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他伸出自己的手。 “来吧,孩子,拥抱你的父亲。” 他照做了。 在场的很多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而有一些权贵还在交头接耳。 “唉,我还是前一天才知道提科曼是谁 呵呵。” 皇帝抱着眼前的年轻人,轻轻拍打他的背部。 这个信号很明显,但并不绝对。 其实自己利用了他,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何尝没有机会呢? 接下来,就是随机应变了。 …… 而在普洛斯半岛。 维纳尔又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梦境之中。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对手。 拍杆,刺杀。 眼看就要结束,结果对方突然变招。 维纳尔挥刃偏转了他的进攻,然后拉近距离冲撞打断他的回刀。 随后一击取下他的脑袋。 结束,灰雾散去。 朦胧之中,维纳尔又回到了现实。 梦境结束了。 “简直就像是在和真人对打,那家伙越来越能打了。” 第96章 体面的失败 “在战场上,一把结实好用的长枪和一套精良的盔甲能够最大限度的提升你的存活概率。——卡拉曼达麾下步兵统帅科雷涅·加斯卡瓦” 冲锋打在阵型并不严密的队伍上一瞬间就打乱了军队的部署。 几个忙着扯皮的上司临阵了还在关于战略和政治争执,短时间内将具体事务委托给了自己的下属。 这些下级军官也不知道上边发生了什么,就基本按照最保守的战略走。 简单来说就是防守加密集阵型。 可是有一点问题,那就是没有一个总览全局的人在场,连亲卫队都在中枢营帐那边等候命令。 这就导致了他们前进的速度不一样,移动的速度参差不齐,彼此之间拉开了一小点距离。 除了卓列的部下。 他们战斗的强度一直都不低,而且有很多远程,基本上都是走在后方的散阵。 站在高地上比他们更能看清局势,也更好调整自己的行动。 “乎缜儿,停下!” “范荷?怎么了?” 一个有草原人明显特征的人发问道。 他也是卓列的老部下了。 “对面骑兵冲锋了!” “什么!他们怎么敢的!这么点骑兵就敢冲击严密的步兵战线?找死呢!” 距离有点远,站在丘陵上的人大喊。 “你站在我这里就看明白了!队形不齐,让对面抓到漏洞了!快回来!小心踩踏和绕后!” 这一段话比什么都好使。 “伐里可!(我去)这是那个白痴在指挥呀!” 一边骂,一边带着自己的人连滚带爬的往高处跑。 “散兵!散兵!掩护!” 由于队形问题,明明不是侧冲硬是冲出来了侧冲的效果。 前锋斧兵的崩溃打乱了长枪兵的阵型,为数不多的重步兵只能填上去。 “撤退!” 骑兵回退了,不能站桩和这些甲胄齐整的精锐对砍,不然即使赢了也会损失惨重。 “敌人的步兵也压上来了!” 这个时候几个指挥这才姗姗来迟。 “发生什么事了!” 申宙一把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亲兵抓过来。 “叛贼可列迪西发起了一次冲击!前锋溃退了一些人!” 亲卫尽可能简短的回答。 “什么!?他人数和战力双劣势还敢主动出击!?骑兵队呢!他们......” 申宙说了一半不说了,看了周围一圈,才想起来自己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在谈话之前先让骑兵在自己的营帐周围集结了。 卡多伦也看出来了申宙的尴尬,前来给个台阶。 伸手握住他的手,让他松开了自己的亲兵。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重步兵压上去去!” “已经压上去了!” ... 行吧,看来自己的属下们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现在就算是不想让自己人打头阵也不行了。 这里打输也不是他想要的。 “先搁置争议!搁置争议!先打再说!” 申宙冷冷看了他一眼。 “骑兵!跟我来!” “卓列缨!去指挥你的队伍去!让他们射击!掩护!” “谨遵命令。” 他很不喜欢后面的那个后缀音,但表面上一直表现的没有情绪。 戴上头盔,执行命令去了。 ...... 枪兵冲锋而来,骑兵在正面跟随可列迪西发起了一波冲锋之后就从两侧后退了。 将正面战场交给长枪兵。 这些士兵的护甲或许不算精良,但是长枪确实下够了本钱。 涂漆、抹油、缠铁丝。 烘烤、打蜡、盖涂层。 就算是双手大剑也要几十下才有可能砍下枪头。 也只有那些超凡者才能大力出奇迹。 跟你玩一出斩铁,将这种优良的军备一击挥断。 不过那应该不能算是挥断吧,应该算是砸断。 由于攻击距离的限制,最前排的重步兵大多砍不到人。 长枪兵还让溃退的友军给打乱了,正在重组。 前面的用单杀手,后面的用双杀手。 长枪戳来,长枪戳去。 还带着呼号声。 这是战场的配乐。 最前排的长枪手是最精锐的,他们大多数甚至负担的起副武器。 如果不是经验丰富恐怕也不敢用单杀手这种风险与杀伤并存的战斗技巧。 在这一轮战斗中,即使除开最开始的骑兵一轮冲锋加上枪兵一轮冲锋造成的人员杀伤外,即使陷入缠斗,人数较少的一方居然依旧稳稳占据着上风。 一些队伍里面的超凡者也彼此缠上了对方。 但是烈度却并不高。 双方都不是抱着必死的心来战斗的。 打输了交赎金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能拿对面的赎金就更好了。 所以该打还得打。 卓列站在上侧,指挥队伍。 “前锋放箭,一层战线,两轮齐射,准备!” “可是大人,这样会误伤友军。” “放就完了!重甲兵的防护足够,没看我都没让你们用弩么?射开哪些枪兵!” “遵命!” “等等!” 传令兵愣住了。 “换重型投矢。” 看着自己上司的眼神,传令兵感觉自己老大真坏。 “准备!放!”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轮远程打击随之而至。 只是毫不意外的造成了一些友伤。 问题不大,战场误伤实在是稀松平常 也没有人发现,这次的弓箭似乎破甲效率微微高了一点。 而另一侧,骑兵之间的对决也开始了。 一方的长枪兵被裹挟着退出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直到亲卫督战队杀上来把逃兵组织起来。 他们才又恢复了战斗力。 数百骑兵在侧翼尝试绕后。 申宙亲自带队上去拦截。 “准备迎接冲击!拔剑!对面带队的肯定是可列迪西手下的亲卫廷臣!我……” 结果老远的,一发箭击打在了他的头盔上,人倒是没事,好歹是个超凡,但是老式头盔的固定并不好,因为这一箭的攻击力转了个小半个圆圈。 “老部下,这么久不见,就是这么迎接你的将军的吗?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的穿透力十足,听上去爽朗异常。 但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申宙确实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他没想到,可列迪西这家伙居然没有待在指挥位上,而是自己亲自带队冲锋来了。 当年没少在他手下挨收拾。 “冲!” 真的见到之后反而发现自己没了营帐里面那种要在战场上活捉他的心气。 他下令的时候思考的很简单,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那种心悸! 可列迪西这边的骑兵比对手多,而他的步兵也因为骑兵的第一轮胆小鬼游戏中的胜利在交锋中占据了优势。 但胜利的天平依然没有完全倾向于他,他的战线比自己对手薄了一倍。 短时间内他的步兵冲不开阵型。 他想赢只能打碎对手的机动部队然后背冲! 他也收起了自己手里的弓箭。 刚刚那一下只是给以前的熟人打个招呼。 “冲锋!” 分成两翼的骑兵队一只背冲步兵,一只冲击远程。 全部成功了,他才能够赢下这局。 这队骑兵他必须吃掉。 两边各自百骑冲撞在一起,这时这个时候就没有冲击伤害一说了。 毕竟马又不瞎,同体积的大物体冲过来会自动减速或者错开,而骑兵机动的时候也不会给马戴眼罩。 马上战斗只带颠簸,大家的准度都差强人意。 武器长短的优势在马上显现的更加具体。 步战时武器比对方稍微短一点,还可以依靠走位和技巧弥补上一些。 骑马战斗时一点距离可能就意味着落马。 在这混乱的局势下,落马基本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申宙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四处砍杀。 但很明显可列迪西也盯上自己了。 “老不死的!来!” 从自己的部下手里接过一杆枪,迎战对手去了。 没达到二阶的时候我打不过你,二阶之后我还打不过你?那我不是白二阶了? 两个贵族武士骑着坐骑撞在一起。 招架与反击之间响起巨大的音响。 震的周围的人感觉内脏生疼。 可列迪西在超凡道路上的天赋并不好,但他却有练武的优秀资质。 很明显即使有点上了年纪也依旧压着对手打。 申宙又一次招架了一刀。 他倒是还扛得住。 但是时间拖的有点久了,他的坐骑先一步扛不住了。 这一击之后,马儿就像是被砸断了脊梁骨一样倒地了,还顺便把申宙的被一条腿给压在了马下面。 骑兵战斗也差不多快分出胜负了。 可列迪西这边的人武器更沉重但是短一点,申宙的武器长但是质量轻。 可以说,战局其实是微妙偏向申宙这边的。 尤其是有些步兵似乎也发觉了,这边情况不对,提着长矛就跑过来了。 现在他恐怕也没有余力去抓活的了,老部下,你就死吧! “大人!” 两人发现了这边不妙,策马冲了过来,似乎是想要救一下自己的统帅。 可列迪西策马后退。 打到现在他也负伤了。 “马尔辰!上!” 这是他手下另一名人才。 “是!” 前冲过去,一矛刺穿了一个家伙的坐骑。 对方顺着自己冲锋的方向倒进了人堆里,然后马蹄乱踩,生死不知。 但另一个则是用枪一戳把自己从马背上戳了下来,一阵翻滚后刚好滚到了申宙旁边的位置。 上前纠缠住对方,扑倒他。 刚刚站起来的的申宙又倒地了。 匕首短刀握在手中。 不不不不不不!!!!!! 咳! 刀划过了他的咽喉。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马尔辰的叫喊。 “我砍下敌人将军的人头了!主君!” 看见了,我不瞎。 将领阵亡了,原本还占着微弱优势的这些骑兵们的士气土崩瓦解。 可列迪西的部下还想再追。 但是被制止了。 “别管他们!我们走!步兵那边还在等我们!” ...... 卓列还在指挥战斗,指挥散兵赢短矛暂时扛住了一波之后大喊。 “把标枪都投出去,快趁着这帮家伙撤退!” 然后一个扭头就看见了申宙的指挥旗倒下了。 卓列眼神一缩。 不妙呀! “肄朵,过来!” 他叫过来了自己的一个部下,自己的这个部下以前是盗马贼出身。 “收拾东西,准备撤退。” 前任盗马贼看着自己的老大。 “您要临阵脱逃?” 听了这句话之后,卓列当场给了他一巴掌。 “什么叫临阵脱逃?这叫有计划的组织和保存有生力量,快动手!” 这一支骑兵的任务完成了,但也没完全完成。 骑兵的正常战斗节奏被干扰了,而且也确实在这场战斗中军事建制即将不复存在了。 只是可惜是有价值的撤退,而不是可以一路砍杀的溃退。 注意到另一侧情况的不仅仅只有卓列,还有卡多伦。 但他看见的不仅仅只是一面旗帜倒下了,眼角的余光还看见了自己的友军开始后退。 “你们在干什么!?快回来!再往后退,前排的敌人就在你们的射程之外了!临阵脱逃!死罪!” 侧身砍死一个不要命的,打算以伤换伤的。 “!” 已经晚了,原本就打算来冲击步兵的骑兵以及一队已经逼退了远程的骑兵合流了。 背后已经传来了隆隆马蹄声。 冲击已到。 前后夹击之下,阵型终于被从中间截断了。 重步兵身上沉重的装备,此时在击杀友军上效果拔群。 撞击与推搡构成了这幅画面的主题。 战斗已经结束了。 卡多伦叹了一口气。 “大局已定,亲卫!我们撤退!该死的,回去之后我一定要举报那个卓列!” 很快不仅仅只是骑兵溃退了,步兵们发现自己的统帅也离自己而去时终于是组织度开始飞速的下滑。 可列迪西畅快的喊叫着。 这一战之后自己就稳了! “家主,您快看!” 一名骑手亲自给可列迪西指了一下远处正在带着自己的亲兵飞奔的卡多伦。 “没戴头盔?” 呵呵。 他弯弓搭箭。 嗖的一声。 原本还在撤离战场的卡多伦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 然后就开始飙血,最终落马。 很快原本的一场血战就变成了漫山遍野的追逃战。 连续战死了两名指挥,都结束了。 除了卓列算是体面离场,保全了自己的建制。 原本一场大优势的战斗,就这么落下帷幕了。 第97章 三千日夜·第二夜 “初见的印象会决定很多......” 无数士兵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前往前仆后继的时候。 别人也在为自己的生活而战。 只是生活总不会一帆风顺。 例如莱勒。 曾经风光无限的他现在垂头丧气的。 在米昂的大酒店里喝着闷酒。 莱勒的出身挺尴尬的。 论出身,他绝对不是下级贵族。 但问题是,他是个私生子。 连自己老爹是谁都不知道的那种。 只知道是猩红女士的侍奉者。 这一派的教义要求一夫一妻制。 结果就是自己出生之后对方似乎是将自己视为了唯恐避之不及的祸害。 连自己那个女佣母亲也离开了在领主的城堡。 母亲也从不提及父亲有关的信息,就当没这回事。 自己唯一知道还有个爹的,就是家里每年都会得到一笔钱。 也是靠这笔源源不断直到成年为止的资金,才让他迈入了超凡者的行列。 要知道,这笔钱累计起来几乎等于一些小贵族所能够给后代嫡系提供的资源了。 虽然一些有价无市的内容无法仅仅靠钱财搞定,但是也是一份不可小觑的财富了。 这也确实证明了他的父亲不是豪商就是中大贵族。 靠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年纪轻轻,仅仅快三十岁就迈入了三阶的大门槛,成为了英雄种子。 可惜,母亲是凡人,一次玛娜之风吹过之后染病,牧师也没能及时救治,还没能等她的儿子回报她就草草离世了。 那时他才刚刚成为超凡者不久,十六岁而已,也拿不出多少钱让神的使者多投一点神的关怀。 在这之后,他离开了大陆中央,一路跟随商队辗转到了普洛斯半岛,靠着一次遴选超凡的机会,成为了一名侍奉王室的监狱区长。 不过现在都不是了。 监狱系统是少数极为看重能力,而不是特别看重背景的地方。 其他的岗位或多或少都会被一些中小家族给把持住。 毕竟对于很多无地贵族而言,这样一份体面的工作对他们的次子是很香的。 监狱的特殊性决定了这里必须要有有足够实力的人来担任中坚力量,是非常适合他这样的人的。 可惜现在...唉,又变回冒险者喽。 “再来一杯!” 大酒店中像他这样的人其实还不少,甚至他本人在这里都算个小名人。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莱勒大人么?现在怎么流落到这里了?” 也确实有像这种说风凉话的家伙存在。不过你也不能让别人不说,毕竟这里本身就是大家交流信息和沟通事务的场所。 莱勒也没有放在心上。 “哼!冈加德尔,你别对我冷嘲热讽的,别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是发生了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我能落到这个地步?” 监狱那一声响那么大,是个人都知道了,即使封锁消息也根本瞒不住,更何况你还要盘查。 所以就干脆不瞒了,爱怎样怎样吧。 跟莱勒说话的人也是贱贱的笑了一笑。 他身上的护甲穿的是皮革与锁子混合甲,腰间带了几个软兵器,像是钩子一样,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他没有莱勒强,但是莱勒也是不久前才升上了三阶,双方之前就认识。 他拉过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我当然知道哦,或者说,你在这场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才是我们大家最关心的事情了,毕竟就你一个熟人是吧?” 他的手往周围指了一指。 “只不过有些人跟你不算熟悉,害怕触你的霉头,才不敢在你面前提这茬子呢,看,不少人都绕着你走的。” 莱勒有点不耐烦的说:“有话就快点说,别耽误我喝酒。” 对方也是见莱勒似乎快没耐心了,还是直接步入正题的比较好。 “话说你...” 就在这时,酒店的门叮当一声响动。 穿着清凉的服务员赶紧迎了上去。 “欢迎光临!” 一个脚上蹬着一对长筒皮靴,穿了一身灰色皮衣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维纳尔裹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厚实衣物。 天气开始转凉了,季风就要吹过来了,该换衣服就得换。 然后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这位穿着清凉的女侍。 虽然酒店里有温暖的炉火,但气温也绝对算不上高。 这赚点钱不容易啊。 不过侍女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工作。 “请问您今天想享用什么?” “一杯豆酒,加上...” 维纳尔脚步向里走,眼神在周围打量,然后再落到一个身影的时候,声音顿了一下。 有点熟悉呀。 “客人?客人?” “哦,加上一份烤羽鸦,就先这样,送到我坐的桌子上来。” “好的,请您稍等!” 然后潇洒的一转头,裙摆随着她的转身一阵荡漾。 看来这个世界绝对有人开发出绝对领域这种玩法了。 “啾~~~” 还有人吹口哨。 维纳尔迈着稳重的步伐往一张桌子旁走去。 如果有人细心观察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出来维纳尔其实还有一点紧张。 “哈哈哈!我就说你不死心吧!所以,你原本计划逮捕罪魁祸首的计划落空了?” 冈加德尔笑的很损。 莱勒恨恨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 “那天晚上坏事的人太多,唉,算了,不说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呵呵。” 冈加德尔收敛了一下自己。 “话说你现在也没有职位了,有没有兴趣换个环境,组建一支队伍,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 这是老队友想要拉自己再一次踏上冒险的路途? “如果你是想找人探险的话,另找人吧,我暂时没这个心气。” 然后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顺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件披风。 “诺,还给你,我用完了,谢谢。” 防腐蚀、防中毒的魔法装备说借就借,直说有大用,连缘由都不问,直接就拿给你用了。 你要去冒险,不说缘由,就问你以前的队友借一件特化防护的外骨骼,还是去的高危区,对方说给就给了,你也会心里感动对方的信任的。 自己这个朋友只是嘴上喜欢损人,作为熟人或许会有点烦人,但作为朋友,他绝对是值得信任的。 冈加德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接过了自己的装备。 “我明白,不过我也不是这样想的。” 他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兴趣去坎特希尔德公爵的封地走一走?” “坎特希尔德公爵?那个普洛斯国王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封臣?” 冈加德尔摆摆手。 “封臣?什么封臣?名义上的封臣?” 现在的坎特希尔德和普洛斯国王的关系基本上和法王与勃艮第公爵在蓝星online上十五世纪初期的关系基本一致,而且还是那种法王不止一个的版本。 甚至北普洛斯这个法理上最正统的君主和西普洛斯这个血统上最正统的君主都没资格碰瓷法王。 好歹人家法王真的握有半壁江山呀。 人家英国跟法国在体量上也基本对等,可普洛斯和帝国呢? 近乎碾压级别的体量! 冈加德尔想说的重点也不在这些杂七杂八的关系上。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讨差事?那边乱起来了。” 维纳尔靠近的脚步微微一顿。 已经开始了? 莱勒皱眉。 “乱起来了?你什么意思?” 冈加德尔轻轻一拍桌子。 “还能有什么意思?公国的那位女大公死了!那个马背上的女人已经正式咽气儿了!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呀!?” 冈加德尔很激动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那个女人本身就是意外上位的,纯粹是因为他本身在军队里就有不低的威望,而且也是老公爵的亲生女儿才镇得住手下那帮子原本雇佣兵出身的军头!你该不会不知道坎德希尔德公国这个大公爵名号是怎么来的吧......哦,你好像确实不知道。总之,她死了!坎特希尔德必定要混乱好一阵子!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莱勒有点想明白了,但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拉起一支我们自己的队伍!有了你的武力、我的人脉、兰达尔的资助,我们到了那边一定能有我们的机会!说不定你我都能混一个头衔和一份土地呢?” 莱勒抿了抿嘴。 “要是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么帝国干嘛不干涉呢?还有,你都知道了,其他人呢?抱着你这种想法的应该不止你一个吧,冈加德尔?” “干涉了!西普洛斯那边的那些蛮子,原本和国...伪王打的热火的,现在突然不打了,把土地让出来后向西北迁徙了!帝国达意维方向上突然冒出一大堆匪徒浩浩荡荡的涌进去了,这些你跟我说,没有人为的因素?” 然后靠近莱勒。 “走吧,伙计,反正你现在也无职一身轻了,我们去那边闯一闯怎么不好了?那公爵的爵位,帕杰顿坐的了,我们就没机会?我看不见得吧?虽然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还只是有限的干涉与干扰,我们也想不明白最上层的那些大贵族是怎么想的,不过没关系,咱们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可以了。” 然后又重重一拍老友的肩膀。 “这不比在遗迹中探险、在海岸上航行。在荒野中漫步要来的刺激吗?” 莱勒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激情的火焰。 “我,考虑考虑吧。” 看到莱勒没有立即答应自己,冈加德尔有些失望,但他也没有拒绝自己,就好好说道。 “那行吧,你好好考虑,我等你回复,要知道,其他人也知道这消息了,你可快点下决心。” 然后转身要走。 回头。 “千万别忘了找我呀。” 莱勒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此时维纳尔才再度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几乎是在坐下没多久,侍女小姐就带着一杯饮品走过来了。 “您的酒水,烤肉还要等一会,请稍后。” 维纳尔示意表示理解。 然后小姐姐一走,莱勒就开口了。 “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呐,阁下。” 顺嘴还喝了一口汤。 维纳尔丝毫不尴尬,反而放松了。 还好,这位没认出我来。 也是,远远放箭,哪里辨认的出呢? “偷听?我可不觉得我是偷听,我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一旁旁听,您也没有斥责我离开,不是么?” 再说了,那位家伙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小。 只是消息传的这么快么? 自己离开学院的时候在宫廷里听说的消息可是女大公病危呀。 莱勒耸了耸肩。 “无妨,反正我也没有答应他的想法,不过你要是有意向,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下,说不定你们更合得来呢?” 这下轮到维纳尔尴尬了。 他倒是想,可是现在他这情况走得开吗?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不过多谢了。” 吃完了,莱勒就准备走人。 “唉!等等,阁下!我都听见了,您此前是监狱的官员?” 莱勒点了点头。 “此前算是,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手指在兜里摩挲了两下。 “那是这样的,我其实算是一个雇佣兵首领,有自己的一支队伍,您要是有......” 对方伸手示意维纳尔别再说了。 “对不起,我最近没有这个想法。” 维纳尔只好把自己后半句话憋回去。 这个水平的人才,要是想投身佣兵事业,到佣兵工会的咨询处一问,有的是中型佣兵团愿意以战力股份的形式吸引他入队。 自己想空手套白狼多少有点不切实际了,也有点唐突了。 莱勒那张年轻的帅脸在火光下显得更加立体。 不过虽然拒绝了,但是他也没打算把眼前的这个人给彻底堵死。 如果是他刚刚初出茅庐的时候可能会,但是现在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 说不定将来大家都会彼此需要呢? “也许以后我们会的,不过看来神的旨意还没有降临到我们身上” 伸出手来。 “正式介绍一下,莱勒·卡菲托” 维纳尔也微笑了起来,拿出了标准的笑容。 “艾克斯帕·多恩” 可惜是假名,不过,一念之间喽。 第98章 摄政行动 (莱勒的人物图在上一章作者有话说。) 坐在城堡温暖的静室中,摄政此时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战报。 这...一败涂地呀。 看着眼前的报告,摄政绝对肯定这是粉饰过的内容。 文书用了一些不是很难看的说辞把一败涂地转化成了力战之后实在不行,只能撤退的情况。 “前军遭到骑兵突击,申宙亲自统领亲卫与骑兵冲锋...所以你都冲锋了,在有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对方是怎么冲到你前军的?!长枪手呢!这指挥的是个什么玩意!” 他的手飞速的在纸上划过一道道痕迹。 最终读到了他最为关心的重点。 “申宙本人战死?白痴!” 然后一巴掌就把这份战报给扔了。 怪不得呢。 申宙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是普洛斯人也不是潘杰瑞亚人。 他没有任何的根基或者势力,因此只能效忠于自己。 打输了其实还算好,顶多是证明了他能力不行,但是这方面能力不行,总还有别的用处,但是人直接死了,那可就是真的死了。 虽然对他的失败很恼火,但是这毕竟算是他的损失。 从地上拾起来了这份坏消息。 “所以,成建制撤出来的队伍和军事指挥,只有卓列了?” 对这个人,他也有印象,似乎是作为宫廷贵族为自己的丈母娘干了不少事。 “唉,又是一群拿我当傻子的家伙。” 杜卡雷德有些小小的心累。 所以您要戳穿他们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立刻带一队人把这些战败的家伙逮捕。 这是乌卡祖,他身上穿着一套亲卫服。 自从之前得到了摄政的赏识之后,他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尤其是几次酒宴相处下来,还发现这家伙的性格足够沉默后,杜卡雷德就更喜欢了。 “不,就按照他们给出的这份说辞发表公告吧。” 杜卡雷德随手把简报扔到一边。 旁边的书记官匆忙把它拾起来,摄政刚刚的这一扔,差点把简报给扔进了火炉里。 “我高低得给有些人留点台阶呀。” 摄政喃喃自语道。 坐上这个位置,拿到权力的时间不长。 但他感觉自己比之前烦心多了,还不如自己之前当的那个军头,率领部队时轻松呢。 “传我的命令,让卓列那家伙收拢一下那两个废物的残兵,带着队伍撤退到可可雷松郡的首府海顿。转告当地的可多威子爵,让他约束好当地的小贵族,配合好卓列守好这个郡。写!他可以放弃一些定居点,甚至是几个大镇都可以,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叛军不能越过海顿城一步!就这样。” 他还有更烦心的事情要处理呢。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传令兵。 “报告!大捷!大捷!” 进来的人喜形于色,连礼节都忘了。 “放肆!” 亲卫把长枪往面前一挺就立刻让对方恢复了正常。 “咳咳。” 那个传令小兵吼了两声,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整理了一下仪容才继续说话。 “巨大的胜利!辛迪凯大人在北部发动夜袭!成功收复了菲伦因伯爵领地!” “哦!” 杜卡雷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 “拿过来给我看看!” 随手把这份报告从手上拿了过来吼。 看了两眼就哈哈大笑。 “好!好!好!干的漂亮。” 虽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能够打赢的如此干脆利落,没有耗费过多的物资和时间,本身就是很好的成绩了。 当然如果里面没有问责他的同事,反映出公国内部的权力斗争的话就更好,不过这不可能,反而自己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好吧。 “看来,那些萨雷余孽的打算是要落空了。行吧,就先这样。”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得到这份消息的时候,这份消息本身就已经过时了。 在一口气打垮了最大的一股匪徒之后。 辛迪凯风卷残云的顺着沿途的田地道路席卷周边,收复了之前很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才被焚毁的斯沃博达,然后急行军推平的奥哈奇地区的残余敌人,一口气冲到了克纳雷山附近才开始休整自己疲惫的已经开始对自己这个指挥官有怨言的队伍。 基本上可以说,如果某些势力不继续加大投入的话,那么公国北方的隐患基本上可以算是平定了。 还有洛萨那个老东西。 他再放任自己领地周围的匪患的话就真的一点汤都喝不到了。 到时候就真的是坐在骷髅镇里看别人吃肉了。 至少这一波下来,应该会有不少的新贵在领地里获得自己的新土地。 就看有些人是不是还想做壁上观了。 而辛迪凯停在那里,也并不是因为单单的想要休息休息。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他的队伍也需要消化一下战利品了。 话说,那一带刚好和帝国控制的商道接壤来着。 这一趟回去了应该能够带不少好东西。 尤其是你跟了一个能个大胜仗伤亡还不大的将领,那就更爽了。 不过这些,摄政都还不知道,不过知道了也不会关心。 他还有更糟心的事情,很快就会冲淡这一点喜悦。 他现在位置暂时算是稳固下来了,各地的消息也都纷至沓来的送到了他这里。 首先是奥邦,这里只是暂时宣布了自治。 一群小地主罢了。 税也是照样交纳的,暂时不用管他们。 西边的这两家叛军暂时是管不了了。 在自己不派遣更多人力的情况下,能让卓列守住海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至于那两个海岸上的商人团。 就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南普洛斯支持的了。 如果他们愿意向自己效忠并且按时缴纳税款的话,自己倒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承认他们。 就怕这些家伙没有他们自己声称的那么简单呀。 摄政想到这里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还不算更烦人的。 还有那几家伯爵。 又闹事了。 唉,至少公爵领的首府不在他们手上,也还行吧,能拖就拖。 就是那里的城防实在头疼。 临近这沼泽,防御力实在是恶心,进攻部队基本上只有一个正面可以正常进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三代坎特希尔德大公爵早就给这帮刺头给平了。) 这烦人也就算了,原本的御用商人不服自己,在自己的控制区自行其事自己还能理解,反正大家还没有彻底撕破脸就可以先暂时这么凑合着对付一下。 “那慕尔,嗨。话说,那个丢了自己领地的倒霉蛋是谁来着?” 这话音一落,周围就传出了一阵翻书的声音。 “会您的话,那位大人是吉安苏大人,一位在克里斯托弗公爵时期受封的领主,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 摄政转了转自己的空杯子。 “六十多岁?还是克里斯托弗时代的?真是没用呀,都这么久了,还没掌握自己的土地?” 摄政的话语中似有嘲讽。 而这时乌祖卡开口了。 “其实这些事儿我知道一点内情,我的爷爷以前就在老大公手下干过一段时间。这位伯爵在受封的时候名义上是受封了整个郡作为伯爵领,但是实际上他没有掌握最重要的首府城镇。这个郡的首府始终都掌握在商会的手中,在老大公上位之前就是重要的支持者。而在此后,老大公正式确立了御用商人的特权,所以这位大人斗不过他其实很正常,毕竟最重要的交通要道都掌握在他们手里。” 摄政听了听点点头。 “合着主要是个练兵外加收租的,那就不奇怪了。话说,他什么时候来这里?” “如果不算上赶路会因为治安耽误的时间的话,应该最快在后天。” 这是书记官查询出来的。 “他来了之后立刻就让他来见我。” 摄政翘着自己的二郎腿。 杜卡雷德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您这是要帮助他夺回自己的领地?”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有点后悔了。 自己还跟主君不是很熟悉呢。 这么打听,似乎有点不太好。 好在杜卡雷德并不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 不过他也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想法就托出来。 “也许吧,或许呢?” 含糊其辞的。 除此之外就是那帮宗教团体了。 这不好处理呀。 暴力镇压? 不不不,最好还是别闹到这一步。 可是不暴力镇压? ...... 算了,还是这个方案更省心一点。 起身,看着自己的卫士。 杜卡雷德笑了。 “话说,乌祖卡?你想不想当一个将军?” 听到这句话的亲卫虎躯一震。 他有一些激动。 “您的意思是?” “我想给你个机会,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一边说着一边杜卡雷德,将自己的一枚令牌拿了出来。 “你看,这是我的亲兵卫队。” 说的准确一点应该是坎特希尔德公爵本人直接统领的部队,足足有上万人。不过现在是由他统帅,所以也可以算是他的亲兵。 “你拿着这个,可以调动一个团的兵力,去下游一趟和那些教徒谈谈,你之前已经证明了你个人努力和忠诚,现在,让我看看你的口才...或者指挥吧。去吧!” “是!” 乌祖卡激动了。 他哪里不明白,这一次如果表现好了完美收官,那他将毫无疑问会迈入权贵阶层。 一次行动,就这么敲定了。 第99章 教官 如果说在正午的时候,米昂哪里最热闹,那一定就是中央的大竞技场了。 五角形的建筑很是显眼,靠近看就像是一座堡垒一样。 而实际上这也确实是一座堡垒。 当年达顿在攻陷了米昂城之后,曾经在战斗中将米昂城内的王室禁军兵营付之一炬,而原本的禁军兵营就是一座城堡。 在战斗结束之后,这位皇子在规划自己的新首府时,城市中央靠后那一处堡垒的断壁残垣和周围因为战火而烧出来的一片白地就格外显眼。 于是在扩建的过程中,他故意保留了一部分旧城市的城墙和此地内部堡垒的一部分,来作为他武功的象征。 剩下的部分被改造,现在的竞技场就是仿照帝国首都的样式设计的同时,顺便将原本的城防融入其中,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带有粗犷风格的宏伟建筑。 满员状态下足以容纳数万人同时观看比赛,内部带有高档休息室和小商业道,为您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 但对于人身自由有限制的人就不是很友好了。 可列迪亚斯待在自己的马车里面。 条件有点简陋,但已经很好了。 他的身后是一辆辆马车,不过这里面的人就没有他的待遇了。 暗无天日又拥挤的空间卡的他们叫苦连天。 身体蜷缩在里面的同时还要争夺从上层输送进来的水。 这水你要是嘴巴抢不到那就只能舔地板了。 毕竟,按照规矩,可列迪亚斯好歹还是个人,后面那些俘虏已经是货物了。 门打开,一连串的人走了下去。 而克莱门斯则是刚好和他擦肩而过。 “唉呀!这里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的呢。” 这里看着这人流量居然给了克莱门斯一种去到了亚平宁半岛的感觉,就是建筑风格不一样。 可列迪亚斯戴着镣铐下车,从另一个入口进入到了里面。 而克莱门斯则是还待在外层。 你还真别说,这里不卖披萨但是卖馅饼呢。 ...... 随着一步一步往下走。 可列迪亚斯心里也是挺无奈的。 自己辛辛苦苦翻山越岭离开了帝国领地,结果换了一种方式又回到了帝国的控制区。 话说,这里是哪位皇室的统治区来着? 记不清了。 不过应该?大概?也许?达意维的追查应该没那么快来吧? 好歹还隔了一个山岭,自己犯的事也不大不小的,不至于。 跨过一道大门门禁,可列迪亚斯就看见了一片广阔的地下区域。 没错,地表上的建筑都是给市民逛的,这里才是他们的地盘。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根狼牙棒 可列迪亚斯看了他一眼,水平不好估计。 而他眼前的人则是一队又一队的走开。 这些人都是普通的凡人了,而留在原地的全都是和可列迪亚斯一样的超凡者。 大概有十一人。 “各位好呀。看来几位混的都不是很好呀,呵呵。” 废话,明知故问呢?混的好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呢?! 有不少人没带什么好脸色。 壮汉却是摆摆手。 “没关系,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克劳迪,以前和你们一样,不过我是犯了点事才来到了这里,我见你们不是为别的,只是想跟你们说明一下。陛下是个爱才的人,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受欢迎,我作为代表想问一下你们,你们之中有没有人愿意从军的,如果愿意的话,陛下愿意很慷慨的给你们借贷,只要你们在军队中服役,立马就可以获得自由身。” 听起来很诱人,只是可惜可列迪亚斯没法选这个。 壮汉又摇摇头。 “不过想必有一部分人可能因为这种或那样的原因而可能选这条路,例如誓言什么的。所以还有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这条路,安心的在竞技场里干活打工,总要一天,如果你们平安的话,也不是不能像我一样成为竞技场的正式员工,各位怎么看?” 随后伸手示意。 “有这个意向的,站到这边来。” 此言一出,当场就有八个人表示自己愿意为陛下效力。 即使他们知道可能也不简单。 利滚利是基操,精心设计,让你一辈子加上战利品才能勉强还完可能都是正常的。 但是谁让这个提案总比留在竞技场要好吧。 结果只有三个人留在原地,可列迪亚斯就是其中之一。 他主要是想尽可能当个小透明,然后伺机逃跑什么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光头壮汉以及一个橘色头发的女战士站在原地。 一个脸上有点雀斑,但身材很健硕。 一个身高将近两米,仅仅比克劳迪低一点。 但在这个时候还有一点小插曲。 克劳迪伸手拦住了最后一个想站过来的红发女战士。 “你就算了。” 对方惊讶。 “为什么?!” 克劳迪挥手示意了一下。 比划的是一个臀部的形状。 “上面哪些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刚好女性就算是超凡者在成为英雄之前也要比同阶的男人弱,你就留下吧。” “哈哈哈哈哈~~~” 空气里一直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你们!...不讲信用!” 对方也只能甩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了,然后不情不愿地退回了可列迪亚斯站着的队伍里。 可列迪亚斯笑了笑。 无论到了哪个世界,只要人还活着,就豁免不了这些屎尿屁。 好了,现在有四个了。 克劳迪笑笑,将大棒扛到了自己肩上。 “行了!欢迎各位,来到米昂大竞技场!” ...... 克莱门斯走在路上,身后是维纳尔派给她的侍卫。 周围一圈熙熙攘攘。 不过大多数都是往外面走的。 刚刚结束了一场表演。 “唉!你别说,那个战士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但凡他再快一点,他就赢了。” 这里也不是天天让超凡者上台的,这里的频率确实高,但是凡人靠着个人技艺的战斗也同样能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除此之外,这里还包含了戏剧表演、武艺比赛、节日庆祝甚至是文学抄录与创作。 是的,还真有人在这种环境下写书的!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适合钩子文学和爱心文学吧。(笑) 克莱门斯走过一个回廊找到了咨询处。 对面的麻花辫小姑娘热心的接待了她。 “您好!” 克莱门斯的修炼之路堂堂开始! 回到莱勒这边,他也踏着阳光迈进了竞技场。 他暂时不愿意离开此地,又不愿意去和本地黑帮合作。 在王都改换门庭又不太可能,自己终究是在国王手下干过的,天然的在政治上有标签。 其他的权贵收下自己也会有戒心。 最重要的是! 他的位阶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有点高了。 三阶,还是这么年轻的,很多人是出不起这个价的。 本地不行,但如果他打算换个环境的话,以他的本事肯定不会缺少出处。 但是他现在还心存侥幸,毕竟是第一次为君主效忠啊,说不定国王那天就回心转意了呢? 但在这之前,他还是需要一些经济来源的。 “报名,三阶超凡骑士。” 随手把自己的身份凭证递了过去。 对方看了一眼就极为高效的给莱勒办理了。 “大人!您的比武对决安排。” 三阶呀。 大多数超凡者的顶点。 一个英雄位阶不知道卡死了多少人。 有人做过一个简单的统计。 一个超凡者,如果一直好好活着,一辈子勤学苦练,大概到了一百多岁身体衰败彻底无法挽回的时候,大概率都能混一个二阶巅峰水平或者三阶左右的水平。 因此这个层次是有存量的。 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依然是高不可攀的。 民间大多数的超凡故事,基本上都是来自于三阶超凡者。 而像莱勒这种年轻有为的就更令人敬畏了。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未来哪一天,人家就成为英雄了。 那种史诗里面的人物,从面对面的那种高不可攀变成彻底的隔离了。 莱勒收起了自己的日程表。 嗯,不出意料,还是那几十个熟悉的名字。 有正经工作的没有太多时间参与这种活动。 有时间参与这种活动的又不能参与到下层去炸鱼。 那一片区域内大家打来打去肯定就是一个圈子里的,互相都认识,时不时冒出来一两个知道但不熟悉的名字。 那就是云上人下来参与在野者的游戏了。 可就算有几十个人,那也得拆开了用。 有领头团体战的。 还有守擂战斗的。 但是一群三阶战力一齐开片那可就是不小的场面了。 一些中等规模的战役恐怕也就三十到六十个三阶会参与进来了。 一口气组织几十个三阶? 这战力,低阶英雄都能给你堆死了。 相当于一支小军队了。 “四天之后,守擂台?嗨,又是欺负人的活。” ...... 而另一边,克莱门斯倒是结束的相当顺利。 她资金充足,现在也不是训练旺季,竞技场本身也包含了武术训成班的内容和服务,这也是创收的来源。 随便一个迎来送往,很快就办理下来了,顺便得到通知,后天有一场友谊赛。 克莱门斯离开的时候,和一个少年擦身而过。 艾伦站在竞技场高大的石拱门下,仰头望着那面绣着金色狮鹫的旗帜。晨光中,旗帜随风飘扬,投下的阴影正好掠过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别着的断剑,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走进竞技场内层,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还有此起彼伏的呐喊声。艾伦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潮湿的石板地面上还留着水迹,他的靴子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训练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的在练习剑术,有的在进行体能训练。艾伦的目光被场中央的一个高大身影吸引——那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他赤裸的上身布满了疤痕,右手握着一把训练用的木剑,正在指导几个年轻战士。 \"你来了?\"浑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艾伦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教官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对方的身高几乎比他高出不少,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是、是的,教官。\"艾伦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想来接受训练。 克尔维教官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腰间的断剑上停留了片刻。\"带着断剑来竞技场?\"他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过家家的游戏场吗?\" 周围的训练声似乎都小了些,艾伦能感觉到有不少目光投向这里。他的后背开始冒汗,但还是挺直了腰板:\"这是我父亲的剑,他曾经是王城最优秀的战士。\" \"哦?\"布莱克挑了挑眉,\"那他现在在哪?\" \"他...在一次战斗中阵亡了。\"艾伦握紧了拳头,\"我想继承他的意志。\" 克尔维沉默了片刻,突然将手中的木剑扔了过来。艾伦慌忙接住,极大的力道和粗糙的木柄磨得他手心发疼。\"那就让我看看,你配不配得上这把断剑。\"布莱克说着,从旁边的武器架上又取了一把木剑,\"来,攻击我。\" 艾伦咽了口唾沫,摆出父亲教过的基础架势。他记得父亲说过,剑术最重要的是观察对手的破绽。但克尔维教官就那么随意地站着,浑身上下却找不出一丝破绽。 \"怎么?不敢动手?\"他的声音里带着讥讽,\"还是说你连挥剑的勇气都没有?\" 这句话刺痛了艾伦,他猛地向前跨步,木剑朝着教官的右肩劈去。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腕传来剧痛,木剑脱手飞出。他甚至没看清教官是怎么出手的。 \"太慢了。\"布莱克摇摇头,\"而且动作太大,破绽百出。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艾伦咬着牙捡起木剑,再次摆出架势。这一次他学乖了,没有贸然进攻,而是仔细观察着教官的动作。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能感觉到汗水顺着额头流下,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就在这时,教官突然动了。木剑带着破空之声袭来,艾伦本能地举剑格挡。两把木剑相撞,震得他手臂发麻。但他没有退缩,而是借着这股力道向后跳开,拉开了距离。 \"有点意思。\"布莱克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至少知道不能硬碰硬。不过...\"他的攻势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木剑化作一道道残影,至少在他的眼里是残影。 \"光会躲可不够!\" 艾伦狼狈地招架着,每一次格挡都让他的手臂发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快速流失,但更让他心惊的是教官的剑术——看似简单的劈砍,却总感觉蕴含着难以捉摸的变化,每一次都逼得他险象环生。 \"停!\"布莱克突然收剑后退,\"今天就到这里。\" 艾伦大口喘着气,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的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但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这就是真正的斗士吗? \"下午有一场友谊赛,\"克尔维收剑,还叹了口气。\"你可以旁观,看看真正的战斗是什么样子。\" 艾伦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知道,这将是他在竞技场的第一课。 第100章 往事如烟 艾伦或者说,艾伦森。 后面的那个后缀主要是为了适应当地普洛斯人的语言习惯。 艾伦森·塔尔雷克。 他的名字是由他的母亲起的,因为他的父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至于为什么? 因为他父亲结婚极晚,然后在一次冒险者委托中被喷射蛛夺走了命。 父亲有他的时候都已经五十岁了。 克尔维现在已经六十一岁了,几乎与他父亲同岁,仅仅小了几岁。 两人早已认识,他出生的时候就是克尔维·波莱科前来照看他的。 他没有孩子,几乎一辈子都是在竞技场生活,在自己父亲死后也是他时不时离开竞技场来照顾自己一家。 小艾伦森和他的母亲都很感谢他。 不过不能提他父亲,一提就上火。 他父亲年轻的时候不是吹嘘,真的是最优秀的战士。 单论技巧的那种。 他是用手半剑出名的高手,而克尔维是用重型刀的。 两人以前在进竞技场之前就是战场上的袍泽。 进来之后也是并肩作战,只是最后在人生的岔路上作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啪! 艾伦腿一歪。 “挥剑要准!再来!” 克尔维此时显得很苛刻。 “那个小崽子是谁呀?教官不收钱就调教他。” 几个学员窃窃私语。 “不知道呀!不过听说是教官在外面的私生子。” “是么?!不过我不是听说咱这位教官不是同吗?” “可不是么,我跟你们说,昨天呀,我亲眼见到那小子跟教官去了......” 艾伦还在练剑,但很快他就又撑不住了。 “起来!你不是说明天还想上场,不想仅仅只是旁观吗!就这点体力?那你根本上都不用上了,等你累到了,光是人来人往的踩踏都能踩死你。” 克尔维颇为嘲讽意味的说道。 但艾伦森实在是撑不住了。 吧唧一声,倒地了 他其实自己平时也锻炼也训练,不然的话。 但是克尔维的训练强度实在是太高了,仅仅只是开始两天,他就受不了了。 这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他坚持的时间比此前都要长。 看到大侄子倒地,克尔维眼疾手快的一把抄起了他。 顺着通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身后一群人的激烈讨论。 回去之后,给小艾伦灌下去了半瓶低级药水。 这是考虑到他身体还没有到达鼎盛,还是灌半瓶的好。 不是什么用了魔兽血肉的高级货,仅仅是用了一些灵植次生物制作成的零阶药水,普通人也可以喝。 很快,他悠悠转醒。 “还要练吗?” “要~” 克尔维倒是没想捂脸,但多少有点无奈。 “今天就先别来练习了,回去陪陪你母亲吧。” 但小子却是不依不饶。 药水在补充体力和弥补机体损伤上确实有其效果。 小艾伦伸手抓住了他。 “那我明天的友谊赛......” 克尔维甩开他的手。 “你去你去!我给你报!” 晚上快要降临了。 住在竞技场的人们自然是没别的去处。 而其他人自然各回各家。 艾伦走在大街上,人流已经比较稀少了。 宵禁就要来了,都是步履匆匆。 竞技场的人也不全是没有人身自由的。 竞技场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泥泞的小路往家走去。夕阳将影子拉得老长,投在路边的荆棘丛上。 艾伦低头看了看身侧的那个人,粗布短衫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右手虎口处新添的伤口还在渗血。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在竞技场获胜后回家。 因为很多人往常总是带着满身伤痕,空手而归。 不过今天不一样,因为他的腰间别着一个鼓鼓的钱袋,里面装着赢来的赏金,摸了摸钱袋,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转过最后一个弯,看见了一间熟悉的茅草屋,这是很通用的样式。屋顶的茅草已经发黑,有几处塌陷下去。烟囱里飘出缕缕炊烟,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里不是城内,已经到城外了。就在城市城墙脚下,行人走的更加匆忙,外面的人急着回去,里面还滞留的人则是急着出来。 艾伦止住了脚步,看着那个人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浓烈的味道即使是这么远也能让他闻到。 一个老太太正背对着门,在灶台前忙碌。身影非常佝偻,灰白的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髻,露出后颈上深深的皱纹。 \"妈,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接下来的事物,艾伦就看不到了。 因为门关上了。 艾伦回头看了看高大的城墙和塔楼。 在这个提倡城墙敦厚与低矮的世界,这种城墙可不常见。 城内瓦房,城外茅草。 居民也大多都是从一些不确定出处的地方来的,又或者是一些破产破落户。 有一句话叫做米昂城里没有贫民窟,这句话其实勉强算是对的。 因为在城外。 当然,严格意义上讲,城外的城墙根脚下也算是米昂城市的一部分,因此也不算对,看你怎么理解了。 当他推开自己家的房门的时候。 母亲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只是眼角又添了几道皱纹。\"艾伦!回来了!\"她快步走过来,却在看到自己孩子身上的血迹时停住了脚步。 \"受伤了?!\"她皱起眉头,拉着艾伦坐到木凳上。艾伦也注意到她的手上布满了老茧,指节因为常年劳作而粗大变形。 很正常的劳作痕迹。 \"没事,小伤,今天训练的时候受了点小伤。\" 她转身从墙角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陶罐,里面是她自制的伤药。\"先把伤口处理了。\"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还是艾伦父亲交给她的,当他还在的时候,他的妻子就负担起了一些后勤。 艾伦乖乖地伸出手。母亲的手指有些颤抖,但动作依然轻柔。她小心地清理伤口,敷上药草。 艾伦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注意到她的鬓角已经全白了。 轻声说,\"以后不用再织布到深夜了。\" 母亲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包扎。\"傻孩子......\" 握住母亲粗糙的手,“母亲,我要进竞技场。” ...... \"赢几场大的,就能攒够钱买下城里的铺子。到时候我们搬去城里住,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摇摇头\"不求这些。你平安就好。\"她站起身,走向灶台,\"饭快好了,今天煮了你爱吃的野菜汤。\" 艾伦望着母亲的背影,突然发现她的脚步有些蹒跚。记忆中那个能背着他走很远的母亲,如今已经老去。 屋外,暮色渐深。灶台上升起的热气模糊了母亲的轮廓,却让这个简陋的屋子显得格外温暖。 那张熟悉的木桌。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野菜汤,今天居然还有一小碟咸菜。 ...... 克莱门斯也在训练。 维纳尔拿起一把剑,尽可能的放慢速度。 “一!二!一!一!二!四!三!好!再来!” “等等!等等!让我休息一下!” 克莱门斯被打倒了。 最后的一记重击把她掀翻了,举盾都不好使。 但是这已经是维纳尔尽可能收着的了,如果自己不收力,他双手使用重剑的剑速能让克莱门斯看不清,一剑就能秒了她。 朱莉也不是没有再和维纳尔动过手。 用的还是长柄,但是发现自己现在依旧看得清维纳尔的进攻路数,进攻速度上自己依然占一点优势,但是当维纳尔爆发的时候已经彻底跟不上了。 要知道,她的速度可是一流的。 甩甩手,最近力量似乎又有提升了,似乎有点收不住的迹象。 “好,那就休息。” “唉!我就说你......等等?休息?” 克莱门斯有点惊讶。 “对,休息,养精蓄锐吧,你已经干的很好了。” 维纳尔拾起来了地上的页锤,对着克莱门斯伸出了手。 “还有,明天我不能去看你的初赛了,新接到了一个委托,需要处理一下,明天让兰恰诺去帮你吧。” 然后在克莱门斯发愣的时候回了自己的小单间。 “所以说今天你是吃错药了?你看她那表情,哈哈。” 朱莉不老实,探头探脑。 “不是。” 维纳尔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又开始长胡子了。 “友谊赛从原则和理论上来讲,不许取人性命,参加比赛的也大多都是一些凡人,很少会往里面编一些超凡者,但是意外总是不少的。让她好好休息,我也是怕她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到时候就不好了。” “呵呵。” 脑袋缩回去了。 维纳尔又甩了甩手。 皱眉。 最近感觉自己运转回路受阻呀。 力量也有点不受自己控制的迹象。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并没有严格遵守里塔斯的嘱托,在之后还是用了几次技能的,但当时还都没感觉出来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呀。” 维纳尔喃喃自语道。 随后又开始感到一阵疲惫。 “算了,我也先休息吧,明天还要带队呢。” 雷蒙特篇 完 雷蒙特回来了。 安全回来了。 几天后,埃居里亲自上门送来了结案陈词。 领地内的贵族武士是因为与领主的宫相不和,脱离原籍成为冒险者之后,因受到原领地御用商人故意克扣钱财而怒起杀人。后因暴力拒捕,悉数就地正法。 原任宫相,作为调度者疏于管控,在王都内酿成了影响极为恶劣的案件,损害了王室尊严和女王威信,原本刑法应该判处去职流放,但现在处于王室颁布的重刑律令期间,判处服毒死刑。 雷蒙德听完了之后,失望的心情还是止不住的升起。 “那么那个最应该被惩罚的人呢?” “这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军事问题和历史问题,不能记录进国家的卷宗里面。但女王应该已经知道了比较详细的情况,据说,我是说据说啊,女王勃然大怒。但是明面上对他没有惩戒,可我可以肯定的是,王室的亲卫都长官纳恩特在昨晚亲自拜访你的那位主君了,带着王室直属部队去的。听风声是,这位领主已经辞去了在宫廷中的一切职位,并且计划将领地拆分,分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三个侄子,自己本人准备从俗世退隐,侍奉神明去了。现在已经在办理交互工作了。” 两人谈话的时候,老板娘并不在,她还在忙活。 埃居里喝了一口汤。 “至于你,为了彻底把你我从这件破事里面摘出来,你的贵族名册原籍,在这一次事件中革除了。你现在又两个选择,一是像你小时候那样畅想的,走上你的路,去当一个冒险者。二是留下,在这里成婚,经商然后当个富家翁。至于那个人渣,我们一直认为他还有用,姑且让他花上一大笔钱之后保留他原御用商人的身份。也好让王党这边多掌握一点地方上的财政真实情况,也让有些有心人在盗匪和黑暗面有这么一个联络人,是吧。” 雷蒙特听着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结尾。 “所以即使是这个人,你我兄弟二人到目前还是动不了喽?” 埃居里也明白他的意思。 “也不是,还是两种方法。我当官,你当商人。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你留在这里,我们还总有一天能让他倾家荡产。另一种方法嘛......” 埃居里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武器和装备,那个意思不言自明。 “我可以帮你遮掩。” 雷蒙特怎么还会不明白,伸手示意送客了。 埃居里起身,在沉默中离开了。 公平与正义什么的,要么靠自己争取,要么靠别人施舍。 那个投机者已经付出了代价,虽然轻了点,算是便宜了他,但总归还是有的。 只是,有些人,终归是要靠刀剑去讨取代价。 雷蒙特有些留恋的看了看楼下的老板娘。 想了想自己在领地那边的几个。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好在因为之前工作的原因,自己大部分存款都是在这里,倒是省了一来一回这浪费时间。 很快,老板娘回来后只看到了一封信。 她沉默了。 雷蒙特离开了。 之后,有人发现,一条街道上原本挺生意兴隆的店突然就关门了。 原本还有人四处打听一下,但很快就似乎有人忘记了这档子事。 好似是被抹除了痕迹一般。 (今日还有。) 第101章 后续 作为一个讲究的商人,那肯定是要写日记的,不然哪天你忘了某些重要的事情怎么办呢? 例如这一篇。 作为一个商人,我前几天刚刚从一位要上王都面见女王的领主手中得到了御用商人的名额。 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全家也因此欢呼庆祝了两三天。 但是可能是因为庆祝的太过了,把家里的老人给整的发了旧疾。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顶着宵禁,准备好罚金之后带上仆人就准备去请医师。 我就这么带着仆人,奔跑在寂静的王城的街道上。 终究是上了年纪,而且不再操持重体力活了,身体的体力下降的有点快,以至于仆人都跑到了我的前面。 经过一个黑暗的街角时,突然闪出一道人影。 一声:“便宜你了!” 一道残影闪过。 我昏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就只剩下了被搜刮一空的只剩下一件睡袍的我在角落里被巡逻队叫醒。 旁边还躺着我仆人被砍成两节的尸体。 究竟是那个混蛋! 敢这么大胆!在女王严刑期间出来犯事!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终究需要找人来报仇啊。 事情发生在王城里,自然不能找地方法庭或者领主审理。 科斯塔王国的首都,最巅峰时期常住人口达五十万以上。 要知道,这可是有户籍的人。 算上人来人往的人流量只会更多。 不过那都是科斯塔人在南方称霸的时候的事了。 但是看着如今这相对萧瑟的场景,我委实很难想象这个城市中曾经有如此多的居民。 昔日的繁华已经不见,即使是在他最巅峰的时候,据说有很多的人口也是由贵族的私人卫士和随行人员,以及王室在首都常备维持的军队。 其他的则是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等,在庞大的行政城市中讨生活,为的仅仅是为了自己不至于像垃圾一样,被当做低端人口给清除掉。 而到了现在,恐怕城市里面至少有一半的人口都已经是军队人员或者与军事相关了。 曾经的行政城市已经军事要塞化了。 我赶着路,跑到了厅督所在。 不得不说,科斯塔人在治安制度上确实有待改进。 一个城市里居然东西两个治安厅。 王室在最鼎盛的时候还担心一个治安机构会有人尝试欺骗自己,正好当时科斯塔人几乎控制了南大陆最好的中央商道,根本不缺经费,干脆设置了轮月制度。 一个厅负责一个月的事务,两者换着来。 如果有些案件案发的时间不是很确定的话,就会互相推诿,在两个机构之间互相踢来踢去。 无论案情有多严重,都只能找到发生案件时那个负责的机构去处理。 说实话我实在不明白到了现在王国财政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这种制度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好在我的案件发生的时候,时间是很明确的。 我直接去西区就好。 结果到了地方之后都是人。 说实话,没想到这座城市即使没落多年,依然能有这么多人。 看来案件积压已经是常态了。 我肯定是不能等待的,但说话也得是轻风细雨的。 听说这里面这两个机构过劳的如此折腾,时常有人猝死也是常态。 好在当天给我带路的这位巡检和和把门的卫士是经常一起喝酒的好朋友。 黄金女士在上,我们在闪光下也能成为朋友。 又正好这个卫士听到了我的故事之后义愤填膺。 表示在闪光下一定要推动正义的缘故。 又正好这两位的上司也是一个心怀正义之人。 也同样在闪光下我也显得很正义。 总之,感谢黄金女士。 我总算是能够面见督察,陈述案件详情了。 督察真的是一个正义之人,甚至黄金女士不让他见证闪光的正义就表示国王的身边怎能容下这等污秽,严刑时期居然还有人敢在夜里杀人。 立即就浩浩荡荡带着人到事发所在地勘察现场。 街道头保赶紧将督察安排在此地的眼线找来问话。 说实话我很惊讶。 如果不是说这支队伍里我也有一个熟人的话,我还不知道原来街道旁一个卖水的都能是干这个的。 至于我为什么能知道这么详细? 因为有些事情经过我必须知情,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督察在下达命令之后,很快他的手下就将他回来通报。 然后督察本人就急匆匆进入到了一间房子。 据他所说。 屋子里面眼线全家都七扭八歪的,在地上躺了一圈儿。 负责盯梢的眼线本人的尸体被一箭穿在墙上。 而他的手边还扔着一把没来得及拔出来的短剑。 这个案件并不是一起单纯的杀人越货抢劫。 这是督察说的。 嘴巴严实一点。 我当然很严实。 就连身边一起过来查案的巡检脸上都是一副觉得自己又知道多了的倒霉相。 我作为一个商人也很慌张。 慌的就像是坐船出海,然后碰上了滔天巨浪和海兽一样。 我啊,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儿,然后看见了船长和超凡者们抱在一起哭那种感觉。 接下来的过程就是督察发动自己手下所有人,挨个到街头巷尾那些小偷小摸、销赃、收赃的商人同行们给挨个敲打了。 我也作为当事人在场,作为一个行内的人,时不时接受一两个问题,给点意见。 作为连我都看不上的低端人口,上不了台面的小商小贩,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肯定是第一种被盘查排问的对象。 人多嘴杂的地方,自然是信息交汇之所。 此事发生之后,仅仅两天我就能很明确的发现,上城区多出了不少保镖,而贵族们的住所也都不分昼夜地站上了手持长兵的警卫。 有些市民们,有钱的也开始凑钱雇佣一些冒险者来保护自己,哪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间的街头巷尾,原本已经销声匿迹的一些夜间武捕奔腾的身影又开始出现了。 他们开始巡查每一个入口,搜查每一个隐藏黑暗的角落。 而白天的街道则开始出现牵狗守卫来回移动的身影,以及不绝于耳的犬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案件就莫名其妙的上升到了,在王城之中居然有人敢打王室的脸面的高度。 哪怕我作为一个平民愚钝也能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一个法律问题了,而是很有可能变成了一个政治问题。 我好歹也是读过一点书的。 我只敢说自己遭到了抢劫,死了仆人。 但对于自己行贿才得到了御用商人身份的事情,我是只字都不敢提。 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不光我花了大价钱得到的御用商人身份会作废,更恶心的是,其中高额的赔偿金与罚款会让我喘不过气来。 国王为难这些大领主们,想要榨出黄金女士的荣耀,却让我们这些人承受。 尤其是在严刑时期,没收财产,然后流放都是有可能的。 我自己被从重判决,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到了第三天,督察在我家喝酒的时候就立即接到举报。 有十几名行迹非常可疑的武士盘踞在郊外的一处破旧院落之中。 他们纪律严明,昼伏夜出,全部携带武器。 并且其中有一名壮汉,手持巨剑,甲胄森严,很有可能是一名超凡者。 这一群人杀气腾腾,绝对不是普通盗匪或者流寇。 随即在督察大人周密的计划与安排下,他手下的人穿起了便宜的皮甲,拔出了带点锈迹的剑刃。 刀很钝,甲很薄,就算在我眼里也算得上是炮灰。 明明人不多,也就上百来人。 愣是打得杀声阵阵,很多人恐怕就在那喊了。 只是督察大人的手下都是不顶用的,硬是自己一个人把剑舞的飞快,和那个全甲壮汉单挑。 差点在对方的手下翻车。 我作为要辨识人员的随行者,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极快的交手和剑光。 最后也不知道大人是用了什么戏法还是魔法,把对方击倒在地后才取得胜利。 上百人的围追堵截,却差点被十几人给全杀穿了,全靠督察大人本人素质过硬。 原本我觉得有些离谱,但后来想想也并不难解释。 一来是因为这些人用武的机会也不多,且平时治安都是以棍棒和绳网为武器,突然换上刀剑拔刀都拔不利索,更别说皮开肉绽的场面能把自己给吓晕了。 其次,是这些人的家庭收入低,生活水平有限,所以营养不良。当然这也是科斯塔人开始走下坡路后的普遍状况,有些机构看上去还是那个样子,实际上已经大不如前了,你这吃糠的自然是打不过那些吃肉的。就连我自己的保镖都是不差饿肚子的。 第三点就是在个人能力上有点本事的人,要么就被各方的大佬提拔吸收了或者是直接追随王室成为职业军人。还有一些呢,为了追求高的收益去投黑道了。这些老实巴交搞治安的,那都是一些没本事想混口饭吃的混饭吃的人。混口饭吃的人又怎么会拼命?死了就是白死,自己死了家也就垮了,现在的科斯塔王国对于他们这些可有可无的人,甚至连抚恤都不发了。所以啊,真没几个傻子搁那拼。 结果就是被人给杀穿了,不少人都逃离了。 好在他们在逃跑的途中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队骑兵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领头的那个,我想我恐怕还没资格认识,不过看着督察大人在他面前很卑微的样子。 人我辨认了。 不管是谁,我都死命的攀咬。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有一次督察大人在进屋,在我这儿喝我的珍藏酒品的时候。 脸色古怪还带着嘲讽的跟我说了这么一段话。 “领主会卖商人身份,但名额有限,每一次还要报备损失一点钱当贿赂。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收回身份呢?” 说到这儿我已经明白了,领主为了高效快速的捞钱,把刀砍在我的头上了。 至少从督察大人透露给我的信息来说是如此的。 至于为什么我没死。 我想是因为大概当晚我穿的是便衣,而一直在旁边侍奉的仆人穿的甚至比我要好,所以替我送了一命吧。 如果是这么解释的话,那也怪不得他们不害怕王室的严刑令了。 因为这个时间只要当事人死了,捅到那里的时候想要区分职权就要互相推诿一杆。 等到有人出面调停的时候,这帮子坏蛋早就已经结束面见国王回到自己的领地去了。 而这个时候再想调查,已经不可能拿到任何一手证据了。 但这次领主没想到是,这一次不知道是谁,一定要顶着压力来搞自己。 他恐怕不知道,我也不可能知道。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处置,我都是最慌的那个。 因为作为一个新晋的暴发户,我的一切都被掌握在别人手里。 如果是从纯粹的律法角度,那领主肯定是要受罚的,而我也是要流放的。 但最终没有这么做。 可能是由于担心一条黑色的产业链被扯出来,有人施加了阻力。 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因素。 最终的结果是这样的,贵族武士被领地的宫相排挤,心中苦闷,在一次饮酒之后,在大街上行凶。 虽然这件事跟宫相没有直接关系。 但在严刑令期间,他依然要负责任。 从重判决,判处死刑。 全程与领主无关,但为了王室颜面,谴责一二。 而我作为一个善良的小商人,依旧能够保有自己已经拥有了的一切。 代价就是我的店面变成了督察的影子办事处。 坏了,我成眼线了。 我写下这些原本不应该写下的内容其实是特殊的。 我现在正在返回领地的路上。 按理来说我安全了,但我感觉我并没有。 我写下这份记录,然后藏到车轮内层,不是为了别的。 主要是我觉得如果我死了,总得给害我的人留下点什么。 如果你发现了,可以...(血迹) 一小块血污遮盖了这一页下方的字迹。 “吼吼!” 一只可憎的怪物正在撕咬着一具身穿破烂华美服饰的尸体。 这是臭名昭着的食尸鬼。 他们的出现往往象征着当政者的失职。 咔嚓咔嚓。 尖牙穿过颅骨。 发出让人头疼的响声。 这些玩意儿就是喜欢吃人的头颅。 周围闪耀着火光,整个车队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但是不代表外面没有。 噗嗤! 一柄银剑穿过了它的胸膛。 悄无声息,这些感官敏锐的怪物居然愣是没有发现有人在无声无息之间杀光了它的同类。 “还真是不容易,消灭怪物容易,引导和利用可就难了。” 雷蒙特甩了一下剑锋。 正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自己脚下似乎踩到了一根笔。 低头一看,看见了地上散乱的笔记。 拿起来微微一读,脸上露出呲笑。 然后随手扔进了火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