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时间尽头等你》 第1章 我是我爸妈的祖宗?? 1893年的夏天,18岁的金发青年通过飞路网现身在波德希尔海岸。 “又要偷偷出去冒险吗?” 青年有些烦躁的掏了掏耳朵,瞪了眼身后的石像。 “是的是的伊格纳蒂亚女士,出去旅行有助于拓宽眼界……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说得对,但是说真的,你根本无法想象在我发明飞……” 青年麻溜地骑上扫帚逃离现场,将伊格纳蒂亚女士的话丢在身后。 “呼……真是不可思议,飞路粉的确是伟大的发明,但她怎么能这么多年以来都不厌其烦的来上这么一句。” 伊格纳蒂亚·威尔史密斯,在13世纪发明了飞路粉。而在如今的年代,几乎全英国都连接上了飞路网,甚至是霍格沃茨内。虽然的确很方便,但飞路之焰上的伊格纳蒂亚女士的石像是个话痨,见人就张嘴。已经有不少巫师抱怨了。 思考着要不要给她一个禁声咒的安格斯已经来到波德希尔城堡附近。离老远他都能听到里面黑巫师们的吵闹。 “卢克伍德坟头草都要长到天上去了,我们里面怎么还没出一个新领头?” “怎么没有,我们现在不都得要听特拉弗斯那个老女人的话吗?当初就是她劝卢克伍德加入妖精叛军跟兰洛克合作,最后卢克伍德凉了,她还好好的,安的什么心不用多说。” 安格斯听着他们的话若有所思,三年前妖精首领兰洛克拉起反叛大旗,引发妖精叛乱,并想利用霍格沃茨地下秘库的古代魔法力量来毁灭巫师。而当年15岁的他作为古代魔法继承人被兰洛克和与其合作的黑巫师追杀。 当年他为了活命杀了上百的妖精叛军和黑巫师,也因此打响了臭名声。尽管他是为了生存下来而杀人无数,但也总会有没长眼的说他是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黑巫师。 回到现在,他原本只是想在附近看看风景,之后就去戈德里克山谷找他的朋友阿利安娜·邓布利多,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当年的残党。 呃……其实也是走错路才到这里来的,还是他在空中瞥见几个黑巫师在路上巡逻才意识到这边竟然还有当年的残党。 他降落在距离那两个巡逻巫师稍远的一块巨石上,抽出魔杖打算来次偷袭。 “cius(冰冻咒)diffindo(四分五裂)。” 两个咒语下去,其中一名巫师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变成了一地的冰块渣子。 “谁!什么人?!” 在另一名巫师抽出魔杖时安格斯已经施展幻身咒来到他的身后。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随后又是一记咒语将其打碎。天啊他真是太善良了,让这两位一起巡逻的好兄弟死都能混在一起,两位一定会感谢他的对吧? 安格斯踏着两人残留下来的碎块踏入城堡。对敌人绝不能留情,他们一个都不能活下来。 “呦,看来又有人来送死了,魔法部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们手下的那些傲罗都是废物?” “你认错了。”一个穿着紫色袍子的女人笑着迎上来,“他可不是那群蠢货,是一位帅气的小巫师啊。小帅哥,要不要姐姐陪你玩玩?” 安格斯看了眼她那紫色绣着金边的袍子,认出她是火灰蛇党里的一名阿尼马格斯。宽大的斗篷,遮住下半张脸的面罩,还有那双混浊苍老的眼睛。 火灰蛇党是当年和妖精反叛首领兰洛克合作的维克多·卢克伍德的手下,这群黑巫师几年前在英国的各个巫师村庄内烧杀抢掠,甚至连绑架儿童这种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安格斯没想到他们现在残留下的人竟然还不少。 “谢谢,但是不用了,你这张脸带给我的惊喜倒不如直接变成一匹狼,至少没现在这么吓人。”他说。 “你找死!” “等等!”另一个男人拦住那名阿尼马格斯,“他有点眼熟。” 青年将视线转移到那个说他眼熟的男人身上,看了眼衣服,是个火灰蛇侦察兵,然后移开视线。这种小兵还没有精通各种防护咒语,所以很好对付,是菜鸡中的菜鸡。 “leviosa!(勒维奥萨)descendo!(应声落地)” 他用了两个曾经不常用的魔咒,漂浮咒将男人托起,应声落地被他刻意集中在男人头部。他们先是听到“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响。然后就看到那个侦察兵头朝下从半空被狠狠摔在地上,脑袋碎了一大块,血迹混着脑浆在地上蜿蜒流动。 但另外几人瞬间放松下来。 刚才那个侦察兵说眼熟时,他们还以为是三年前某个阿瓦达到乱飞的五年级学生。现在看来倒不像了,因为如果是那个学生想杀人,肯定不会用这两个咒语。 不过,这两个咒语竟然杀伤力这么强吗? “替我向你的妈咪问好吧,她会见到你惨死的尸体!统统石化!”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一名火灰蛇游侠迅速从他身后飞来一发束缚咒。安格斯并没有特意去防,在火灰蛇担任这种职位的人多少有点变态,是全身束缚咒的专家,喜欢活捉并折磨自己的敌人。 但是巧了,安格斯就喜欢看她半场开香槟。“哈!小混蛋。”她嘚瑟的笑容还没维持一秒,一句“finite”紧接着飞来咒就把她拉到了安格斯面前。 “被控制住的感觉怎么样?”安格斯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游侠擅长远程攻击,一但被拉近距离她的作战计划就被打乱了。 这些人的职位不同,每个人的作战手段和方法也不同。他杀的火灰蛇党可太多了,这些人的情况他是摸得透透的。别说他们会用什么魔法了,让安格斯说出这些人底裤什么颜色也说得出。 不过他刚用一个四分五裂将女人切割,脚下的土地便泛起了一圈白光,并越来越亮。青年抬头看到站在高塔残骸上挥舞魔杖的高大健硕男人,抬头看了眼头顶上有些异常的天空,立刻幻影移形到安全的地方。 男人是火灰蛇党的处刑者,擅长使用霹雳爆炸和一种闪电魔法。而且皮糙肉厚,身上好像还有很多反控制咒的装置,很多控制咒语都对他不起作用。但对付他也很简单,只需要在他施展闪电魔法期间将他缴械,他的咒语就会失去控制并带来自毁效果。 但安格斯并不想这么做。 他将视线移到满脸自大得意的处刑者身上,露出一个笑容,“你的施法过程好像有点长了,不过,我也会一种类似的闪电魔法,你要试试吗?” 男人愣了一下,看到眼前青年那么纯真无邪的笑容,差点就以为前面那个扭断人脖子的活阎王不是他了。 而安格斯高举魔杖指天猛地向下挥去,身体随魔杖动作潇洒地单膝跪地,伴随低沉的雷声,一道碗粗的雷光从天而降,一声“嘭”的巨响后,还在懵逼状态的处刑者现在连个渣子都不剩了。现场只留下一些残存的小小闪光。 安格斯回身再看那几个火灰蛇党,他们早就吓得面色惨白。 “这种奇怪的魔法……安、安格斯·格林!他就是那个格林!!” 这是眼瞎以为他是傲罗的那个火灰蛇士兵。 “安格斯·格林?三年前卢克伍德要我们抓的那个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 “怪不得他一个学生反应那么快……不对,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毕业了。” 安格斯叹了口气,他还是喜欢以前被人当做好欺负的小屁孩的时候,对方怕起他来就不好玩了。 安格斯战斗向来速战速决,而现在他不想跟眼前的这么些人耽误太多时间。 “crucio。”(钻心剜骨) “crucio?” 一道红色闪电般的光芒钻入一名火灰蛇决斗家的身体,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就连旁边的其他火灰蛇党都半蹲着捂住了耳朵。 “梅林的苦茶子!没想到传言是真的,他不可饶恕咒真的这么熟练!” “老天!谁能想到上来就是!” “到底谁才是黑巫师??” “一个学生到底为什么会这种咒语??” 安格斯平静的看着他们,“为了活下去。”在面对数不尽的敌人时,不可饶恕咒才是最管用的魔咒。他看向几人身上的绿色光芒,是诅咒的标记,安格斯举起他的魔杖,白色的杖尖闪过绿色的光,“avada kedavra。” 一一道强烈的绿光从魔杖杖尖冲出,碗粗的光芒装入其中一人的身体,又瞬间分成数十个同样闪耀的绿光,向四周冲去。在场的十几人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有人试图逃跑,但那奇怪的会自动追踪的连锁阿瓦达比他的动作更快。 待闪眼的绿光消散,地上就只剩下几具尸体。安格斯熟练地掏他们的口袋收钱。虽然家里不差钱,但这是他捡的,不要白不要。 噢还有他们的振奋药剂,顺走。 “真是一场精彩的演出啊。”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掌声,一个黑皮肤的红衣女人从城堡深处的黑暗走出。 安格斯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艾欧娜·摩根?” “真是荣幸,你竟然知道我。” “当然,臭名昭着的盗猎者头领之一,你的恶名我远在霍格沃茨都能听到。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你,原来是躲在这里了。”他双手环胸笑了笑,“怪不得他们说那些傲罗废物,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抓到你,确实是废物。” 艾欧娜笑得格外迷人,“格林先生,这三年以来您都没有在附近出现过,我还以为您已经回德国了。好在今天遇到了您,我想要跟您合作一件事,关于艾莉莎·特拉弗斯,她是您母亲的好友……等等你要做什么?!” “别想了,我不会和你这种人合作。”安格斯懒得跟她多说废话,早就举起了魔杖。 “avada k……”安格斯转了转眼珠子,发现周围的时间静止了。艾欧娜张着嘴保持着惊恐,树叶不再沙沙作响,就连空中飞过的鸟都悬停在半空中。 是魔法攻击! 他拼命试图叫出声来,与此同时一道强大无比的闪光突然刺入他的眉心。 他失去意识了。 ———— “我的梅林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早就说过现在不能让他接触飞天扫帚!你瞧瞧我们的儿子现在成什么样了!” “抱歉西莱丝特,我想着安格斯今年就11岁了,就想着教他飞行,毕竟这个时候我都已经骑着扫帚在庄园里飞来飞去了!” 西莱丝特女士不可思议地尖叫起来:“你竟然好意思跟我说这些?埃尔默·格林!当年就是你扫帚失控差点撞到来做客的我的!” 她心疼的揉了揉床上少年有些肉肉的脸颊,“瞧瞧我的小爱神宝贝都成什么样子了,只能可怜的躺在床上,独自一人,孤单…可怜…” 埃尔默:“哦亲爱的,他又不是死了……” 西莱丝特举起魔杖。 埃尔默:“不不不,亲爱的,放下魔杖!安格斯不能没有爸爸!” 在这种异常嘈杂的环境中安格斯烦躁地猛然起身。 刚刚是什么情况?有人偷袭?可是为什么一点气息都没有?那种时间暂停的魔法又是怎么实现的? ‘等等,我回家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很熟悉的房间,好像就是他自己的房间。 不对,为什么他的房间会有人吵吵嚷嚷?明明他亲爱的父母早在他进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就搬到德国了。 另外的两人吵着吵着突然余光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梅林的胡子啊!安格斯醒了!”无视因为逃过一场决斗而欣喜无比的丈夫,西莱丝特女士激动地紧紧拥住自己“失而复得”的乖儿子。 “我亲爱的爱神宝宝啊,你终于醒了。梅林都不知道妈妈看到你从高空摔下来的时候有多害怕!还好你醒了,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爸爸。” 安格斯看着眼前两位陌生的男女,脱口而出:“ava……”注意到女人脸上的担心他才强行改了口,“啊——你们是谁?” 西莱丝特:“……” 埃尔默:“……?!别瞪我啊,亲爱的,这、这不能怪我吧?” “埃尔默·格林!!都是因为你那该死的飞天扫帚!!掏出你的魔杖!” 她又迅速面带温柔的笑容望向安格斯,“宝贝,爸爸妈妈现在要去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别担心亲爱的,很快弗兰克管家就会过来照顾你的。而且我相信,你的记忆很快就会回来的。” 看着奇怪的两人离开,安格斯才小心翼翼地下床,观察四周。 这里确实是他的房间,但仔细一看又会发现有很多不一样。 比如在那扇大落地窗前本该有一个瘦长的小圆桌和一把小沙发椅,因为他喜欢坐在这里沐浴着日光看书。而现在这里只剩下一个大地球仪。 再比如壁炉上本该放着水晶球和他的魔法物品,而现在放着的则是许多被玻璃罩起来的动植物标本。 再加上那个自称妈妈的人说的话……埃尔默·格林?格林?所以这里是格林庄园,但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格林庄园。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甚至……安格斯低头看了眼自己,他现在大概10岁左右。 「这里是距离你的年代大约100年后的格林庄园。」 “谁?什么人在说话?”安格斯下意识想拿腰后的魔杖,却掏了个空。 「你可以把我当做一种独特的魔法制品,格林先生,而且是独属于您的魔法制品。」 “你为什么能在我脑子里说话?” 「独特的,魔法制品。」那声音故意咬重“独特”二字。 安格斯沉默了一会,放松警惕。那个声音虽然有语气的变化,但是没有人类的感觉,应该是一种独特的炼金制品。 被入侵大脑什么的,只要不是巫师就放心得多了。 安格斯这才思考起它之前的话,“你刚才说什么?” 「独特的!魔法制品!!」 安格斯觉得脑子被它吵得嗡嗡的,“我是指你说的第一句话。” 那个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大概是顺气去了。 「我说,这里是距离你的年代大约100年后的格林庄园。」 安格斯扬眉,“所以?我其实是我现在父母的……祖父?” 「………」 他坐回柔软的床上,确认门口没有靠近的脚步声后才缓缓躺下继续和脑中声音交流。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因为你不寻常的古代魔法波动……」 “可我当时用的是索命咒。” 「………」 “我劝你实话实说,不然我可保不准自己会不会自杀和你一起死。” 「……其实,其实带你来这里是意…是实现你之前的愿望。」 安格斯一愣:“我的愿望?所以你就把我送到一百年后,让我变成一个十岁小孩,然后让我想办法统治巫师界?让我相信你这话倒不如让我相信你是梅林好么!” 「………」 那声音再度沉默。 “怎么不说话?” 「有人来了。」 “叩叩。” “少爷,您醒了吗?” “进来吧,弗兰克管家。” 弗兰克管家是一个留着利落黑色短发的黑眼男人,相貌格外英俊,年龄不大,也就20岁的模样。 透过他开门的动作,安格斯看到门外有几个正在忙碌的家养小精灵。 既然有小精灵那为什么会让巫师来照顾他呢? 「他是哑炮,不会伤害你的。他全名弗兰克·埃文斯,他的曾祖父是肯尼·埃文斯。」 ‘是我父母收养的那个多才多艺的管家啊,看来是从他开始,他的后代就一直在为格林家族工作了。不对,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脑内的声音好像还有点洋洋得意,「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不然怎么能把你送到这里?」 “少爷,您现在头还疼吗?”温暖的掌心覆在他的额头,安格斯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发现他和他曾祖父确实长得很像,那看来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谢谢,我并没有头疼。” “可我听夫人说您骑扫帚的时候撞到脑袋,导致失去了一些记忆。” 安格斯想起那对夫妇欢乐的样子,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儿子的身份会是什么文静的设定。 “我骗他们的。” “上次就把夫人吓得不轻,结果挨了顿骂,你忘了?” 他就知道,果然是个活泼调皮的小孩。 安格斯与管家交涉了一番,旁敲侧击地套话。最终套出来现在是1991年,而他今年11岁了。家中除了他还有一位哥哥,居住在德国,在德国魔法部工作。 真巧,100年前他的哥哥姐姐也都在德国生活,在德国工作。 而现在他只希望这位哥哥不会像一百年前的那位兄长一样是个会在父母那里说他坏话,还会用钻心咒折磨他的烂人。 送走弗兰克管家后,他站在落地窗旁望着远处的庄园大门,差别不大,却与他所熟悉的那个家相隔一个世纪。 他正要伤感一下,脑海中的声音却又突然响起。 「我真的是来实现你的愿望的…」 “我不信。” 「这样吧,我什么都能做到,不信的话我把这边你的记忆传输给你?」 “得了吧,信你不如去多看几本书。” 「你信我啊!我、我现在就给你看!」 “不不不,我拒绝。” 那个声音竟然真的沉默了下来,安格斯去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现代魔法史》。 「我真的没有这本书强吗?」 安格斯翻开目录:“事实上,是你没有这本书可信,除非你真的实话实说。” 声音又沉默了一会。 「好吧,我实话实说。」 安格斯合上书,饶有兴致地等它说下去。 「其实吧,你说得对,我是梅林。」 安格斯:“………” 第2章 对角巷 在那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喋喋不休地编造自己是梅林的时候,安格斯已经挪了个沙发椅到窗边看书去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安格斯将看完的一页翻过去“当然有啊,我怎么会不听你讲话呢,那多没礼貌。” 「那你说我刚刚讲了什么。」 “你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梅林。” 声音暴怒:「我刚才说我在开玩笑!而且我说我会把记忆给你!」 安格斯默默瞟了眼《现代魔法史》的厚度,果断合上书随机挑了一页。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被他选中的那一页书,给那个恼羞成怒的声音一个非常具有嘲讽意味的歪嘴笑。 “你跟我提了这么多次都没把记忆给我,也就是说必须需要我同意你才能动手。” 声音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聪明,你清楚就好,那快答应我吧!」 安格斯一顿:“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啊?」 他紧紧盯着书上的一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 安格斯合上书,“记忆这种东西水很深,你说是把这边我的记忆给我,但把我本来不存在的记忆变成存在,这某种意义上不就是篡改我本来的记忆?你觉得正常人会让一个来路不明,能入侵自己大脑的奇怪声音篡改自己记忆吗?” 声音愣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中明显带了些苦口婆心的劝说:「我的名字是小吭,我真的是来帮你的,没有任何恶意。不信你可以尝试一下,你是可以控制我的,我是不会违背你意愿的。」 “我凭什么信你。” 「重点是你可以控制住我!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 “控制?那你给我跳个舞。” 「你在开玩笑吗??我没有身体啊!!」 听出对方那滔天的怒意,安格斯连忙“行行行” “好好好” “错了错了”的哄着它。虽然听起来比较敷衍,但他以前都是这样哄他的朋友们的,而且很管用。 没过多久安格斯听它情绪稳定下来,指了指书上的那个他莫名觉得熟悉的人名,问道:“那你告诉我这个哈利·波特是谁。这你总能做到吧?” 「行行行,能能能!这可太能了!」虽然看不到,但是安格斯能想象到它那欣喜若狂的欠打模样。 「来来来,我把记忆给你你就知道了!你问问题那就是同意了啊。」 像是怕他反悔,一道轻轻的白光进入他的脑海,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本来不属于他的那些记忆。 安格斯注意到那白光就是在波德希尔城堡害自己没杀了艾欧娜·摩根的那道白光。 他最先接收到的是格林家族近代的历史。 格林家族在1925年追随格林德沃,几乎全家都是圣徒,而当时精明的格林家家主已经做好了回到英国的打算,为未来格林德沃失势,家族脱离巫粹党做好保障。 1932年邓布利多阻止格林德沃成为国际巫师联盟主席后,格林家族明白邓布利多决定出手对抗格林德沃,于是开始着手转移财产。 1935年全家移民英国,而1945年格林德沃战败。 “战败?”安格斯不解,“这个邓布利多这么厉害的吗?既然他能打败格林德沃,那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呢?还有一件事。”他有些不满的撇撇嘴,“我觉得格林德沃的观点挺对的,人家格局也挺大的,怎么就十恶不赦了呢?”(主角个人想法,不是我本人想法!) 小吭略显烦躁的声音响起:「你这思想很不对劲……算了别说话,我接着给你看!」 随后,安格斯脑中出现了另一些奇怪的画面,就像是看电影一样,但他此时并不知道什么是电影。他看到名为纽特·斯卡曼德的动物学家为了寻找和保护神奇动物,在纽约发生的一系列故事。也看到当时的魔法部试图说服邓布利多出手对付格林德沃。 还看到什么默然者,巫师与麻瓜的禁忌之恋,格林德沃在拉雪兹神父公墓进行的演讲等等,直到格林德沃竞选国际巫师联盟主席失败。 很快,又有另一种类型的记忆出现,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于1899年的夏天在戈德里克山谷的爱情故事。 直到看到那张有点熟悉的18岁红发青年的脸,安格斯这才意识到记忆里的“邓布利多”还真是他想的那个邓布利多。 “阿不思?他是阿不思?我那个乖巧听话又可爱的小学弟?!” 安格斯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他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之前关系可以说是超好,虽然毕业后两人很少见面了,但他也经常会去看望阿不思的妹妹阿利安娜,以及那个喜欢山羊的弟弟阿不福思。 他没想到再次见到这位小学弟竟然是这种情况! 安格斯表情一言难尽,他回忆起记忆中一年前的事情,叹了口气,“原来他那时是想推翻保密法,怪不得当年会问我那样的问题。” 1899年的夏天,两名志趣相投的青年,死亡圣器,推翻巫师保密法,热恋、决裂…… 安格斯甚至觉得如果小阿利安娜如果是健康的,他真的会和格林德沃去旅行,然后一起统治巫师界。 不过格林德沃确实很吸引人,长得帅身材好,脑子聪明审美高,而且他的演讲好像没什么毛病。最重要的是,他那时大概是唯一理解阿不思的人了。 很好,尊重并祝福。 他很快恢复正常情绪,问起那个熟悉的人名:“所以,哈利·波特是谁?” 脑海里的声音沉默片刻,「这样说吧,现在这个时代出现了一位类似但胜于格林德沃的一位黑巫师。他更强大也更为黑暗,手段也更残忍——」 安格斯揉了揉眉心,“别说那么多废话,说重点。” 「哦,这位黑巫师花名伏地魔原名汤姆·里德尔,他被一个婴儿打败了,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而那个打败他的婴儿就是哈利·波特。」 安格斯:? 他顿时挺直了靠在椅背上的腰板。 “那敢问这位哈利·波特,是不是和我一样都是古代魔法传承人?哦不,”他严肃地改口,“应该比我更强,我至少15岁之前还完全不会魔法。” 「呃……他不会古代魔法。」 “我明白了,他其实是一位非常强大的黑巫师的化身,甚至胜于这个汤姆,所以才打败了他?”安格斯笃定地说。 「不是,这是哪跟哪儿啊。他当然不是黑巫师,他就是个普通的婴儿啊。」 安格斯收起了笑容,“那他凭什么能打败你口中那么厉害的黑巫师?你该不会是蒙我的吧?” 脑海中的声音非常认真的说:「是因为爱的力量啊,爱是最伟大的,爱是……」 “什么爱啊恨啊,一派胡言,谁说的瞎话,我从来都不信——” 「这是你的小学弟阿不思·邓布利多说过的话,不过那时他已经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了。」 “校长?所以我现在去学校可以见到他吗?” 「可以,但没几年时间了,他快死了。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他就会死。」那个声音说这话的时候在注意安格斯反应,发现对方愤怒地站起身来才松了口气。 果然主人说得对,提邓布利多的死是个好办法。 「如果不想让他死,就听我的,在这里好好生活。这里有许多谜团需要你解开,有许多人需要你拯救,反正你也回不去——」 安格斯走到窗前,单手掐腰,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而了解他的小吭明白他这个动作要么是办事时的认真思考,要么就是生气了。 “你威胁我?”安格斯注意到窗外庄园大门处刚回来的原主父亲埃尔默,声音轻轻的,“如果我不肯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呢?如果我把这里的人全都杀了呢?” 「你不会这样做的,」脑海中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是个大善人。」 “嗤,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我。”但安格斯很受用,他喜欢这种被人夸赞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他以前心情不好了就会去各个巫师村庄转悠,因为那里的村民们都会感谢他拯救了村庄,夸他是个好孩子。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暂时回不去,这个魔法制品也没什么害他的意思,不如就勉强听它的,说不定就能获得回去的方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邓布利多死,哪怕只是一点的可能。 回想起他的妹妹阿利安娜,安格斯有些难过的垂下眼睛。 原本还答应她今天去戈德里克山谷陪她玩,现在他却莫名其妙来到了100年后,也不知道阿利安娜怎么样了。 阿不思还活着,还当上了校长,那阿利安娜应该也会过得很好吧?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孩,或许会是学校的一位教授也说不定呢。 “宝贝?” 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安格斯的思绪。 是西莱丝特女士。 安格斯利索地为西莱丝特女士开门,他很喜欢这位新妈妈。 “宝贝,你瞧瞧这是什么?”西莱丝特女士手中拿着一封信在他眼前晃了晃。 “一封信?”安格斯耸了耸肩。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塔罗牌吗?你认真点!” “妈妈,这好像是......”他歪头瞧了瞧,然后指向信纸上那个霍格沃茨的标志。“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 “没错!”西莱丝特女士笑着,“我今天还和你爸爸商量,打算把你送到德姆斯特朗呢!”她轻轻揉了揉安格斯的脑袋:“距离开学只剩下一个月了,爸爸妈妈明天陪你去对角巷买开学必备的物品,好么?” 安格斯甜甜地笑着:“好啊,那我可以买弗洛林家的冰激凌吗?” “当然可以啦,不过不能多吃哦。”西莱丝特女士又捏了捏安格斯的脸蛋,“那么,晚上要乖乖的,不要再偷溜出庄园!你虽然和你曾祖父同名,但你可没有他那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的能力!” 安格斯点了点头,“我会乖乖睡觉的,妈妈。” “乖宝贝。”西莱丝特女士亲了亲安格斯的额头,“但可不要像以前那样,只有嘴上说得好听。” 安格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啦,妈妈!”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同名的原因,原主也是个淘气鬼,从来都不让人省心,小小年纪就有他这位老祖宗当年的风范。 不过,有这一对爱他的父母,淘气点也合情合理,毕竟有人宠着爱着。 送走温柔的母亲,安格斯发现桌子上有一根旧魔杖,好像是原主爸爸让他练习魔法用的……他拿起魔杖轻轻一挥,轻而易举地将壁炉上的一个标本变成一颗水晶球,是一百年前他的那颗水晶球。 魔杖轻轻一挥,水晶球内飘起鹅毛大雪,里面的霍格沃茨也被覆盖上了一片白雪。 水晶球是他的好朋友奥米尼斯·冈特在毕业时送给他的礼物,而另一位朋友塞巴斯蒂安·萨鲁则是送了他一本名为:《黑魔法:至毒诅咒》的书。 ……他有点不明白自己在塞巴斯蒂安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了。 “唉……”安格斯叹了口气。如果说他在100年前还有挂念的人,那就是他的这两位朋友了。 “也不知道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现在怎么样了,100年了,大概是没机会再见到了。” 他抱着水晶球躺回床上,想要询问脑中声音一些有关这个世界的问题,但它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 一天很快过去,幸福的一家三口来到了对角巷。 这里是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用鹅卵石铺砌成的街道,两边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商铺拥挤在一起,但看起来并不压抑,倒是显得更热闹。 看着街道上匆忙走过的巫师们,安格斯很快就爱上了这里的气氛。 韦斯莱教授,这里可比100年前的霍格莫德热闹多了! “妈妈,我们要先买什么呢?”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商铺,他还真不知道先逛哪个地方比较好。要不全逛一遍? 西莱丝特女士托着下巴观察了一番各个店铺前的人群,“或许……我们可以先去摩金夫人长袍店为你购制长袍?那里的客人现在暂时少一些。” 安格斯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身后一个踉跄的父亲埃尔默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发现埃尔默先生似乎格外惊慌。 “爸爸?怎么了?” 埃尔默先生有些拘谨地瞧了眼面色不悦的西莱丝特,声音小的像是被施了禁声咒。 “抱歉,亲爱的……” 西莱丝特瞪了他一眼:“你的嘴是忘在格林庄园了吗?” 埃尔默不好意思的摊了摊手:“抱歉,亲爱的。我是说,我……我出来的太急了,忘记拿金加隆了……我记得我是拿了的,可是现在怎么都找不到……” “你说什么?!”西莱丝特女士气得两眼一黑,她扶着额头身体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气昏过去。 “埃尔默啊!我就知道,只要凑巧我没看着你,最后就一定会出事!”她抚着胸口顺了口气,狠狠瞪了不让人省心的丈夫一眼,又宠溺地摸了摸安格斯的小脑袋。 “亲爱的,看来现在我们的第一站只能是古灵阁了。” 来到矗立在其他店铺之上的白色楼房前,格林夫妇带着他踏上白色石阶,两名妖精把他们引进高大明亮的大理石厅堂。 安格斯故意不去看那些妖精的脸,因为它们那透着奸诈和贪婪的小眼睛会让他想到100年前的兰洛克。 他怕忍不住阿瓦达这些妖精。 而他亲爱的父亲却以为他是害怕妖精,狠狠嘲笑了他一番。 古灵阁的取钱流程和100年前没有太大区别,从地下金库出来后,西莱丝特女士将他送到了摩金夫人长袍店,自己则去丽痕书店买书,而埃尔默先生前往帕特奇坩埚店和维泽埃克魔法用品店为他购买坩埚和一些魔法用品。 安格斯进入摩金夫人长袍店时恰好也有一个男生抢在他之前进去。虽然有些幼稚,但安格斯还是觉得这算是插队行为,他很生气。毕竟平白无故的要让他多等一会儿,就是被迫浪费了时间。 麻瓜界有句话叫时间就是金钱,所以四舍五入他被浪费了很多金加隆。 “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难道晚一步进商店你就吃亏了吗?” “哦,是你的动作太慢了。” 男孩面色有些苍白,头发也是淡淡的白金色。他们说着话的时候摩金夫人已经让他们站在了脚凳上,给他们套上了黑色的长袍。 安格斯看了眼店外,没有看到和他长相相似或者同样白金头发的人。“你的父母呢?”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男孩说,“你也是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吗?” 摩金夫人用别针别住适合男孩的身长,而安格斯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长袍,觉得他问的就是废话。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会站在你旁边买长袍呢?” 男孩笑了笑:“你说话可真有意思。”随后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第一次抬起头去看安格斯:“喂,你姓什么?” “格林,安格斯·格林。” “格林?德国的那个格林?” “是的。” 男孩的笑容显然更真诚了些,“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我听我爸爸说我们两家曾经有过交流。” “你好,马尔福,很高兴认识你。”马尔福?这个家族好像有点印象。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 “没有。在家里妈妈不让我碰那种危险的东西。但是我爸爸很想教我飞行,可惜前几天我还是不幸从扫帚上摔了下去。” “那还真是不幸。我打过魁地奇,感觉也就那样,很轻松。可能是你飞的太少了,我就从来不会从上面跌下来。我飞得一直都又高又好,有一次甚至惊险的躲过了麻瓜的直升飞机。喂,直升飞机,你知道吗?” 安格斯听出他语气里的得意,但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直升飞机,便点头应了一句:“那你确实很厉害。” 马尔福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发现新客人的摩金夫人打断。 “是要买霍格沃茨的制服吗?亲爱的?” 第3章 救世主哈利 过了一会,一个黑头发的男孩走了进来。 安格斯盯着身旁的马尔福,心里念着他可能会说出口的台词。 “喂,你也是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吗?” 果然,他就知道。 黑发男孩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他明显有些紧张,很拘谨地抓着自己的手。 “你父母和我们是一类人吗?” “他们都是巫师,如果你说的一类人是指这个意思的话。”男孩说。 马尔福点了点头,“没错,是的,那就好。我的意思是他们就不该让另类入学,我指那些肮脏的泥巴种。学校就应该只招收古老巫师家族出身的学生,就像我和格林。对了,你姓什么?” 安格斯听他说的那个词,皱了下眉头:“马尔福,那个词太侮辱人了。” 德拉科·马尔福只睨了他一眼,并没理会他,反而更热切地转向店铺内的另一个男孩。 “你觉得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我不知道。”男孩小心翼翼地站上脚凳,摩金夫人为他套上长袍。 “我知道我会被分到哪个学院。一定是斯莱特林,因为我全家都是从那里毕业的。如果我被分到赫奇帕奇,那我一定会退学的。” 男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显然不想继续和他交流下去。 马尔福突然看向安格斯:“喂,格林,你觉得你会去哪个学院?” 安格斯翻了个白眼。真是没有礼貌的小屁孩,而且哪个有教养的人会说出泥巴种这三个字? “马尔福先生,”他努力用很有礼貌的语气说着,“没有人告诉过你,用‘喂’字来称呼他人是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另外,我希望你能闭上嘴,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勉强算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马尔福的长袍已经试好了,他生气地跳下脚凳,显然被气得不轻。“你怎么敢这么说我的!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他指着安格斯的鼻子说。 “我当然知道。”安格斯语气中略带些嘲弄,“卢修斯·马尔福,曾经的食死徒,不是吗?他说自己是被夺魂咒控制了,可事实如何,谁知道呢?还有,别指着我。” “你!你以为你们格林又好到哪去?”马尔福冷笑着:“德国最富有的格林家族?只不过是一群胆小鬼,灰溜溜地逃到了英国。而且你们全家都是黑巫师!” 安格斯只淡淡睨了他一眼,没有再搭理他。他才懒得跟这小屁孩一般见识。骂他的人多了去了,这小马尔福不仅攻击力低而且幼稚的好笑。 而店外很快传来了成年男人的声音,大概是马尔福的爸爸,因为他听到声音后只瞪了眼安格斯就跑出去了。 “谢谢你。”黑发男孩转头看向他。 “谢什么?像他这种被宠坏的小少爷就该教育一下。对了,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毕竟未来都是同学了。” 男孩腼腆一笑,“我叫哈利,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安格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原来那个打败邪恶黑巫师的哈利·波特长大后这么……瘦弱? 而且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那个什么魔法制品是在蒙他了。 「禁止诽谤!小心遭到惩罚!」 ‘还惩罚?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一发阿瓦达?’ 小吭似乎很怕他,顿时闭嘴了。 “你也知道我?”哈利惊讶于自己的名气,“抱歉,我听他说你是德国人。” 安格斯耸了耸肩:“其实格林起源于英国……虽然之前确实也生活在德国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家很早就‘逃’到英国来了。更何况,我也看了书。” “书?” “对啊,《现代魔法史》上面有你的故事呢。我看到你的名字时就很想见见传说中的救世主哈利,梅林都不知道在我得知你和我同岁,会一起入学的时候有多激动!” 而且他可是婴儿时期就打败了当代超强的黑魔王诶!说不定长大后能给人带来的惊喜更多呢,多好的苗子啊。 而哈利的脸红扑扑的,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被写进书里,被人这样提起还有点害羞。 不过他想起马尔福的话,还是有些在意,“我听他说‘学院’?霍格沃茨分了很多学院吗?” 安格斯正要回答,摩金夫人此时却对他说:“亲爱的,你的长袍已经试好了。”于是他只好先从脚凳上下来,站在一个不会碍事,还离哈利稍微近些的位置回答问题。 “霍格沃茨一共有四个学院,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 “他为什么会说如果自己进赫奇帕奇就要退学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吧,如果他不是就要被视为异类了。而且……很多人说赫奇帕奇有许多饭桶,都是其他学院不要的人才会去的。但是我觉得其实……” 他话还没说完,哈利就有些难过的垂下脑袋,“那我一定会被分到赫奇帕奇了。” “怎么会呢哈利。”安格斯朝他温柔的笑了笑,“而且赫奇帕奇没有什么不好的,不要听其他人瞎说。赫奇帕奇正直、诚实,而且我就认识一个赫奇帕奇的人。”他想起了100年前的帕比,“她善良可爱,不惧艰辛一直奔赴在拯救神奇动物的道路上,我觉得她非常伟大!” “还有神奇动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德,最受欢迎的魔法部部长之一:格洛根·斯坦普。赫奇帕奇也出过很多杰出的巫师和女巫。而且每个学院都有独属于它们的特质,每个学院都很好。” 安格斯说了很多,但哈利没几句听懂的。不过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每个学院都有独属于它们的好处,被分到哪个学院都不用怕。 “谢谢你。”哈利开心的笑了,因为安格斯刚刚在努力安慰他,而他第一次交到朋友。“那你希望自己被分到哪个学院?抱歉,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点?” “没关系,我很喜欢解答别人的问题!特别是你的,哈利。”安格斯调皮的眨了眨眼,回道,“我觉得自己被分到哪个学院都可以,不过我没有什么赫奇帕奇的特质,所以赫奇帕奇大概是不可能的了。诶?我爸爸妈妈来了。” 刚好哈利也已经试好了衣服,便和安格斯一起出去了。 “噢…宝贝,这是你的朋友吗?他可真可爱。”西莱丝特女士熟练的摸摸安格斯的脑袋,还顺手揉了揉哈利的。 “是的妈妈,这是哈利,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我的梅林啊!哈利?哈利·波特!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埃尔默先生不值钱地叫了起来,西莱丝特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的两盒冰激凌,转头又挂着温柔的笑容面对安格斯和哈利。 “亲爱的,要来盒椰子冰激凌吗?别害羞,就当安格斯送给新朋友的礼物啦。” 哈利的脸更红了,此时恰好海格也走了过来,手上还拿了一个巧克力加覆盆子和碎果仁的冰淇淋。大小原本很可观的冰淇淋在他手上就像是个儿童玩具。 “不用了女士,谢谢您,我的朋友过来了。” 西莱丝特女士当然也看到了高大的海格,她礼貌的对海格笑了笑,和哈利道别后便拉着埃尔默先生帮安格斯去买羽毛笔和羊皮纸了。 “怎么了,哈利,遇到什么事了吗?”海格看了看哈利身边拿着冰激凌的安格斯,将手里的冰淇淋递给哈利。 “没什么海格,我交了一个朋友,他叫……”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抱歉,你叫什么名字?” 安格斯笑着:“安格斯·格林,你叫我安格斯就好啦。” 另一边的海格看了眼时间,“噢哈利,时间不太够了,我们要快一些,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买呢。” “好的海格。”哈利对安格斯挥了挥手,“那我们霍格沃茨再见啦!” 等安格斯找到格林夫妇时他们已经购置好了羊皮纸和羽毛笔,埃尔默先生有公事要处理便先回去了,西莱丝特女士看了眼清单,发现还有魔杖没买。 他们来到奥利凡德魔杖店,安格斯发现这里和霍格莫德的奥利凡德魔杖店没什么区别,都是高大的柜子,还有几乎码到天花板的魔杖盒。 西莱丝特女士坐在长椅上等候,奥利凡德先生站在梯子上从暗处进入他们的视线。 “噢…下午好,先生。格林家族……倒是很少见,上一位来这里购买魔杖的格林都已经是五十年前了。” 奥利凡德先生掏出一把卷尺,“你习惯用哪只手使魔杖?” “右手,先生。” 卷尺飞在半空中帮他量尺寸,几乎全身的尺寸都量了一遍。安格斯被摆弄的有些不舒服,他记得当年在霍格莫德可没有这么细致的量身。 “好了,试试这个。”卷尺落在地上,奥利凡德先生递给他一根魔杖。“11英寸,赤杨木,杖芯是龙心神经,很柔韧。” 安格斯轻轻一挥,一道白光从杖尖飞出去打碎了一个花瓶。 “不不不,来试试这个。”奥利凡德先生递给他一根胡桃木魔杖,而安格斯刚接到手里就被他夺了回去。 “这个不行…试试这个,山杨木,11?英寸……” 安格斯刚挥了一下,就又被夺了过去。 “嗯……一位挑剔的客人。”奥利凡德爬上梯子在架子上翻找着,过了很久,至少有十分钟了,他才拿出了一个有点落灰了的魔杖盒。 “那就来试试这个吧,对你而言应该算是最完美…最理想的。” 安格斯接过魔杖,瞬间一种奇特的暖流便从魔杖涌入杖芯,再分散给四肢。他轻轻挥舞着,魔杖在半空中画出闪亮的图案,图案渐渐上浮,在天花板处炸开,化为美妙的图像。 西莱丝特女士惊喜的站起身,奥利凡德也兴奋地叫了起来:“太完美了!完美的搭档!” 他把魔杖装进匣子里,语气里还带着激动,“接骨木,12?英寸,杖芯是龙心神经,非常坚硬。” “接骨木?”安格斯想起了自己100年前试过的死亡圣器三件套,其中的老魔杖是真的很好用,可惜只能试用。 奥利凡德将魔杖盒递给他,推了推自己那快要滑下去的眼镜,“是的,接骨木。接骨木是最稀有的魔杖木,比其他任何魔杖更难驾驭。它拥有非常强大的魔法,我相信只有非凡的巫师才能与接骨木魔杖配对成功。” 他笑了笑:“孩子,你未来的故事一定非常精彩,只是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千万不要走错路。” 西莱丝特女士将魔杖收起,他们离开奥利凡德魔杖店,正要回格林庄园的时候,西莱丝特女士的余光瞥到了神奇动物商店。 “梅林的胡子啊!我们忘记买宠物了!走吧亲爱的,我们要快一点,至少得赶上晚饭。” 在神奇动物商店,安格斯面对猫头鹰和猫纠结了很久,最终他选择买一只猫和一条蛇。毕竟猫头鹰家里已经有了,而且学校也有可以送信的猫头鹰。 回去的路上西莱丝特女士脸色很不好,她并不反对儿子养蛇,但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那种滑滑的,长着鳞片的冷血爬行动物。 而安格斯则是开心的逗弄着手腕上缠着的黑色小蛇,没办法,谁让它太可爱了呢。而且它想和他回家! 安格斯现在很庆幸自己100年前去求奥米尼斯教自己蛇语,虽然学习期间的奥米尼斯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他会想要学这种东西。 但你瞧,这不就用上了吗? 回到庄园后恰好赶上家里的小精灵做好晚饭,一家三口的晚饭很简单,比如简单的火腿洋葱馅的饺子,肉香扑鼻的烤牛肉,还有接骨木果汤和牛肚汤。饭后甜点则是简单的果酱包。 晚饭过后安格斯便回楼上自己的房间了。埃尔默先生对此表示很痛心,他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没能继承自己那难得可贵的冒险精神。 西莱丝特女士则是很高兴,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爱神小宝贝再从高空摔下来,或是从楼梯上摔下去,又或者在草地上摔断了自己的胳膊,甚至是因为跑出庄园而被仇家绑架。 虽然这些都很离谱,但更离谱的是这些都真的发生过。 回到房间后的安格斯开始纠结给猫咪和小蛇取名。他实在是不会取名字,尤其是给宠物取名。 他抱着小蛇思考了很久,结果却看到那只漂亮的黑色混血猫狸子竟朝他呲了下牙,那表情跟他100年前的朋友奥米尼斯真的非常像。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朋友。 “很好,很好。”安格斯笑着狠狠撸了撸猫头,“那就叫你奥米好了,至于你……”他拎起小黑蛇,竟然能从那张蛇脸上看到“无语”两个字。 好吧,其实是那条蛇用很无语的语气跟他说:“连名字都不会取,你挺没品的。” “很好,这个语气很塞巴斯蒂安,那你就叫塞巴斯吧!” 塞巴斯的尾巴缠上他的小指,骂了他一句。 “没关系的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一日兄弟终身兄弟,善良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这下他好像听到两个生物在骂骂咧咧。 第4章 霍格沃茨特快 一个月的最后假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9月1日了。安格斯拿好了车票,被西莱丝特女士牵着手前往国王十字车站。而埃尔默先生因为工作繁忙没能去送他,因此还躲在书房里难过了很久。 安格斯第一次来到热闹非凡的国王十字车站,他当年入学的时候是坐的夜骐飞车,而且半路就被火龙袭击了。至于之后的两年,他只是单纯不想先去伦敦然后再坐半天的火车到霍格沃茨,实在是太麻烦了。 “9?站台?我没看错吧?”第一次看到9?站台车票的安格斯严重怀疑是车票出错或者是自己的眼睛出错了。 “当然没有啦,宝贝。”西莱丝特女士显然是做足了功课,“你看到9号站台和10号站台了吗?往他们之间的那个检票口走就好了” “噢,好……什、什么?” 安格斯觉得匪夷所思,但西莱丝特女士却是以为他是害怕了。“来吧,妈妈带着你一起。我们最好快点亲爱的,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穿梭进入9?站台,这里有许多来送孩子的父母或是其他家人,只是现在站台上已经没有几个学生了,因为火车快要开了。 “快上车!快!” 安格斯提着行李几乎是一路小跑奔上火车,为此他甚至偷偷给行李施了个小小的魔法,好让自己能快速提着行李箱赶上火车。 “亲爱的,假期再见!等你生日时爸爸妈妈会把生日礼物寄过去的!” 安格斯站在车窗旁跟西莱丝特女士道别,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一边思考“生日”的事情,一边搬着行李一节一节车厢去瞧,结果几乎每节车厢的隔间都满员了。 生日是在开学后,难道是和他本人是同月同日吗? 安格斯走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只坐了两个人的隔间,他赶紧把行李搬了过去,生怕晚一秒就会有人像马尔福在摩金夫人长袍店一样把他给挤出去。 “安格斯?”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格斯才发现车厢里坐着的竟然是哈利,他注意到哈利身边还坐着一个瘦高男孩。 嗯……红头发……还有身上那种熟悉的气质…… 韦斯莱家的? “嗨,哈利,真巧。” 和哈利打完招呼后他向瘦高男孩伸出手,“你好,我是安格斯·格林。”男孩瞪大了眼睛喘了几口气,缓了好一会才握住了他的手,“罗恩……韦斯莱。” “抱歉两位,”安格斯望向哈利,“我有点不舒服,可能要先去趟厕所。”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他和西莱丝特女士在车站里都会有巫师悄悄避开他们了。 没想到格林的名声能差到这种地步,之前好歹还只是透明到没多少人知道,现在倒是家喻户晓了,但却是人人害怕的家喻户晓了。 不然为什么那个韦斯莱家的男孩听到他的姓氏就被吓得脸都白了? 不过…… 安格斯面对着厕所里的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脸还是以前的那张脸,看起来乖巧可爱,应该能好好利用起来,至少不能让同学们把他当做恶人来提防。 他还是很和蔼可亲的,被人恐惧实在是太不习惯了呢。 而车厢内,哈利当然也注意到了罗恩的不对劲。“怎么了?”他问。 “他是格林家族的人,哈利!” 哈利不是很明白,“格林家族怎么了吗?” “天啊,哈利,你竟然连这都不知道!他们全家都是黑巫师!他们家族还热衷于研究各种黑魔法。想想吧,他们每个家族成员都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而那里恰好又出去过一个可怕的黑巫师格林德沃,更巧的是,他们全家都追随格林德沃。有人说他们现在其实也都是食死徒!” 哈利显得有些尴尬,他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比如什么格林德沃,什么德姆斯特朗,还有圣徒和食死徒又是什么东西?当然更重要的是,安格斯帮过他,他不希望罗恩说安格斯的坏话。 “可是我觉得他挺好的,他帮过我。而且他父母也是很好的人,他妈妈很温柔,还请我吃椰子冰激凌。” “据说他们格林家族很会伪装,或许就是因为在对角巷人太多了,所以才对你那么好。要我说,安格斯·格林如果入学霍格沃茨,那他一定会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因为那里的人都是邪恶的黑巫师。” 哈利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恰好安格斯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呢?”他自以为非常和善的笑着。罗恩看着他的眼神被吓得一哆嗦,又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魔杖,赶紧摇了摇头。而在安格斯刚坐下来不到一分钟,一个笑容可掬的女人便推着小车拉开了他们的隔间门,“亲爱的,要不要买些吃的?” 安格斯倒是不觉得饿,来之前他吃了点东西。而哈利直接跳了起来,他兴奋地前往过道,把小推车上的每一样商品都买了一份。 看着哈利抱着一堆零食回来,安格斯心头一震,问道:“哈利,你饿了吗?” “饿坏了,我整整一个早上都没吃东西。”他咬着一块南瓜馅饼,可爱的咕哝着。 而另一边的罗恩从自己的纸盒里拿出一块三明治,“噢不……是罐头咸牛肉,她该知道我不喜欢吃这个的。” “那要跟我换一下吗?”哈利说。 “不用了哈利,你不会喜欢吃这个的。” “没关系,来一个馅饼吧。安格斯,也给你一个。” 安格斯一边笑着道谢一边接过哈利手中的南瓜馅饼,而哈利也沉浸在自己终于能和别人分享东西的喜悦中。 “这个是什么?”哈利拿起一盒巧克力蛙,“不会是真的青蛙吧?” “当然不是了哈利,把真青蛙装进小盒子里贩卖也太残忍了。”说这话的时候安格斯也在拆着一盒巧克力蛙,“青蛙是用巧克力做的,吃的时候你要小心,它们会跳一次,如果跳出车窗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而且可以收集画片。”罗恩补充道,“每一盒巧克力蛙里都有一张很有名气的男女巫师画片,我已经收集差不多500张了,就是缺了阿格丽芭和波托勒米。” “哦!是邓布利多!”哈利看着画片上戴着半月形眼镜的白发老人说着。可惜的是他的巧克力蛙还是跳出了车窗。 “我的是波托勒米。”安格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画片。 “梅林的臭袜子啊!真的是波托勒米吗?” “当然。”安格斯对他笑了笑,“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 “这……真的可以吗?”罗恩的脸红了很多,他想起自己在安格斯不在时说的那些话,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波托勒米我早就有了。”11岁的孩子能有多难搞?一张巫师卡就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了。安格斯表示他可一直都是个大好人,这可不能让人继续误会下去。 “对了哈利。”将波托勒米送给罗恩后,他转头看着已经被哈利放到一边的邓布利多。“我可以看看你的这张邓布利多吗?抱歉,我还没有见过邓布利多呢。” “当然可以,你如果想要就拿去吧。” “这倒是不用了。”安格斯柔和一笑,“我运气很好的,说不定下一个就开出来了呢。” 他很想看看老了的阿不思长什么模样,不过应该跟他小时候一样,会是个可爱的小老头吧。 可惜的是,在他刚拿到手的时候画片上的邓布利多就走了,过了很久都没有出来。 安格斯:“他怎么躲着我??” 罗恩笑了:“你确实运气很好,这种情况别人还真的不怎么会遇到。” 安格斯有些郁闷的将画片还给哈利,恰好看到哈利开了一包比比多味豆。 “多味豆什么味道都有,可要小心别吃到鼻屎味。”罗恩提醒他们。 “我不信,我运气一定很好。哈利,能给我一颗吗?” “当然可以。”哈利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就闭上眼睛随便给他掏了一颗。 安格斯看了看哈利给他的那颗豆子,是绿色的。他安慰着自己,“可能是青柠味,也可能是青苹果味,再差点也是芽豆……” 罗恩刚想提醒他可以先咬下来一小口,他就直接把豆子整个放进自己嘴里了。 罗恩:再见,勇士。 “呕——呕——水!哈利!水!”哈利急忙塞给他一瓶水,安格斯拿着水就冲到厕所漱口去了。 “安格斯,那是什么味道的?”他刚回来看到的就是一脸好奇的两人。安格斯面露苦色,“你们知道吗?我甚至都不愿意回想,那实在是太恶心了。” 罗恩和哈利都凑了过来,“所以是什么味道?” “呕吐物味……” 两个人退了回去,表情也有点一言难尽。 “真不知道该说你更惨还是乔治更惨,我是说我的哥哥。他吃到过鼻屎味的。” 三个人缓过来之后便开始品尝比比多味豆,为的是比谁的运气更好。然而最终运气最好的是哈利,他吃到过最差的口味也只是胡椒味。而另一个极端是安格斯,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吃到过鼻屎味、耳屎味、呕吐物味、还有肥皂味。 当然,相比前几个,肥皂味都清新很多了。 窗外的田野渐渐被狠狠抛在后面,现在窗外的是一片山丘和高大的树林,以及清澈的蜿蜒河流。 窝在座椅上的奥米醒了,它伸了个懒腰,成功引起了三个男孩的注意力。 “天啊,我竟然一直都没看到它,他是你的猫吗?”哈利问道。 安格斯点了点头,将奥米抱到自己的腿上。 “噢……它可真漂亮。”罗恩鼓起勇气摸了摸奥米柔软光滑的毛发。 “我原本想养一只像它这样可以抱着睡觉的宠物的。”罗恩说,“但是我妈妈不同意,不过我现在已经有斑斑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奥米盯着罗恩腿上还在打盹的老鼠,安格斯连忙抱着它转了个方向,好让它不再紧紧盯着人家的老鼠。 “抱歉罗恩,奥米他……嗯,待在这里应该不要紧吧?我是说你的老鼠斑斑。” “你真善良,安格斯。”罗恩用手指轻轻抚了抚老鼠的头顶,说,“不用在意它,它活了很久了,说不定早就该死了,反正死活都一样。我昨天在家里想用它试一个有意思的魔法,可我的咒语一直不灵,明明用在其他动物身上是可以的……你们等等,我现在给你们看看。” 他掏出一根非常破旧的魔杖,指着那只名叫斑斑的老鼠。 “你们有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他的蟾蜍。” 罗恩的展示被一个语气有点自高自大的蓬松头发女孩打断,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有点可爱的圆脸男孩。 “很抱歉,我们没有看到。”安格斯说道。 女孩没有理会他,发现罗恩正举着魔杖,便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你要施魔法吗?那就让我们一起开开眼吧?” 多了一个陌生的观众,罗恩显然紧张多了。 “好……好吧。”他清了清嗓子,“阳光、雏菊、甜奶油,把这只傻乎乎的肥老鼠变黄!”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斑斑还被惊醒了,吱吱叫了几声便往零食的盒子里钻。 “嗯……你确定这是正确的咒语吗?看起来好像不太灵。当然,我自己在家时试过好几个咒语,都成功了。比如说——” 她举起魔杖指着哈利被缠起来的眼镜:“修复如初。” 纱布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己解开并在半空中消失,而哈利的眼镜不仅修复好了还干净了很多,就像新的一样。 女孩收起魔杖说道:“要知道我家里没有一个人会魔法,所以在我收到通知书的时候惊讶极了!而且我背会了所有课本,当然我希望那些够用——我叫赫敏·格兰杰,你们叫什么?” 她一连串的话让安格斯觉得自己都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我叫罗恩·韦斯莱。”罗恩撇着嘴咕哝着。 “安格斯·格林。” “哈利·波特。” “天啊!哈利波特!”赫敏激动极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很多书上都有提到过你!” 哈利红着脸点点头,他记得安格斯也是在书上看到他的。 从一个从小被达力当皮球踢的可怜小孩,到名字可以登上好几本书的名人、救世主,他直到现在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就像是一场美梦。 “好了,我还是打算先找纳威的蟾蜍。另外你们最好先把衣服换上,听说我们很快就要到站了。” 她带着那个丢了蟾蜍的可怜男孩离开了。 “哼,她在得意什么呢。要我说,她刚才施的那个魔法安格斯肯定也会,而且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对吧?安格斯?”罗恩问道。 安格斯揉揉猫头,回了句没有营养的废话:“差不多吧。” 罗恩耸了耸肩,转移话题:“既然都快到了,那你们觉得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哈利:“我不知道,你呢?” “只要不跟她一个学院就好。当然,除了斯莱特林。” 哈利想起帮自己搬行李的那两位罗恩的哥哥,“那你哥哥是哪个学院的?” “格兰芬多。”罗恩将魔杖扔回旅行箱。“我的几个哥哥们都是格兰芬多的,我爸爸妈妈也是。好吧,我们全家基本上都是那里的,所以我有点害怕,如果我没有被分到格兰芬多会怎么办,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我。” “别担心,罗恩,只要不是斯莱特林,你爸爸妈妈就肯定不会说什么的。”安格斯努力安慰他,结果罗恩更紧张了。 哈利又看向安格斯,“安格斯,你家人是哪个学院?” “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来霍格沃茨了,所以没有参考价值。”他摊了摊手,“格林家的人大多都毕业于德姆斯特朗,那是另一所魔法学校。当然,如果是我的话,还是在摩金夫人那里和你说的一样,哪个学院都可以,除了赫奇帕奇。” 罗恩支棱了起来,“为什么?” “抱歉,因为我实在是配不上赫奇帕奇。” 此时还被哥哥欺骗霍格沃茨分院很危险的罗恩并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会儿,他们的隔间又被人打开。 “所以大家说的都是真的?说大名鼎鼎的哈利在这个隔间,那就是你了,对吗?” 是三个男孩推开了他们的隔间门,安格斯看到最中间的那个白金色脑袋,就知道是哪个话多的小少爷了。 “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我记得你,哈利,在摩金夫人长袍店。” “我也记得你,马尔福。”安格斯挪了挪身子将紧皱眉头的哈利挡在身后,“没有礼貌的小少爷。” “噢,瞧瞧这是谁,我只看到了红头发的穷鬼韦斯莱,差点没看到你——胆小鬼格林。” 他越过安格斯看向哈利:“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就是比其他巫师高人一等,有些巫师则是异类。纯血叛徒一家我就不用多说了,到是你旁边的那个格林……” “抱歉马尔福。”哈利打断他,“我想我有辨别好坏的能力。” 马尔福冷哼一声,“是吗?如果你真的有就不会和一个格林坐在一起了。格林家的名声哪个纯血家族不知道?在德国那种盛产黑巫师的地方他们家才能算是正常。格林家族全家都是疯子,你旁边的那个也是。” 他丑恶地笑了起来,“噢,我见过他的妈妈,她总是举着她的那根魔杖,如果没人在身旁她大概会杀了一整条街的巫师。要我说,她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应该滚去阿兹卡班的。” 哈利刚想说些什么,安格斯就突然生气地站起身来,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拿起自己的接骨木魔杖,指着马尔福的鼻尖:“不许,你,污蔑,我的母亲!” 他自己无所谓被说是邪恶的黑巫师,但西莱丝特女士善良又温柔,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污蔑这位深爱他的母亲,更何况是用这种恶心的话语。 在他现在所拥有的记忆里,她之所以总是拿着魔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她的儿子会被仇家绑架,她的丈夫会被人暗伤,所以她随时都会保持着警惕。 西莱丝特女士是一位勇敢又伟大的母亲。她曾孤身一人去拯救被绑架的儿子,也曾为了丈夫大闹过德国魔法部。 而在开学前的一个月里,感受过西莱丝特女士无微不至照顾的安格斯明白,她真的很爱自己,很爱这个家。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西莱丝特女士被这样侮辱。 马尔福盯着他的魔杖尖,身体有些小小的发抖,但还是接着嘴硬,“你别装了,你不敢在这里施魔法的,还是说你想打架?”他左右看了眼克拉布和高尔,勾起唇角,“嘿!朋友们,他们想打架。” 安格斯的魔杖更进一步,“你可以再从你那肮脏的嘴巴里多吐出几句话试试,我让你看看什么是魔法世界的‘打架’。你也可以尝试一下我们黑魔法世家的恶咒威力。”魔杖杖尖亮起红光,马尔福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直到被逼出隔间。 他的声音抖的有些厉害:“格林,你应该不会想在火车上就被开除吧?” “那可不一定呢?”安格斯用魔杖尖抵着他的下巴,笑盈盈地说道:“我可以去德姆斯特朗,毕竟在那里我们格林可不是什么稀客和异类,对吧?” “不!安格斯,你冷静一点,这里有级长们在不能动呃……至少要等到了学校之后再偷偷对他施咒。”罗恩说。 “好吧,有点道理。”安格斯放下魔杖,毕竟马尔福家族也不是没有用处,目前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反正现在是不能真的把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搞成半死不活的状态。所以他对着马尔福的脸狠狠揍了一拳。 “你敢打我?!” “我当然敢打你。”他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德拉科·马尔福,以后你再敢污蔑或是侮辱我的母亲,我会考虑让你尝尝格林家族研究的黑魔法。” 看着马尔福带着满腔怒火,一边叫着“我会告诉我爸爸”,一边带着那两个胖男孩离开,哈利罗恩狠狠给安格斯点了个赞。 “兄弟,你刚刚实在是太帅了!” 而马尔福走后,赫敏又紧跟着过来。 “你们怎么还没有换上长袍?马上就要到了。” “现在正要换。”罗恩瞪她一眼,“我们正打算换衣服,你就进来了。所以现在能请你出去一下吗?” 赫敏有些尴尬,“好吧,我来这里是因为走廊上有三个男孩在吵闹,还在走道上跑来跑去。我躲开他们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换好衣服。” 不用说他们就知道赫敏说的三个人是马尔福。 “噢对了。”赫敏看着罗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鼻子上有块脏东西,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她离开后罗恩依然非常不爽,他一边换上长袍一边抱怨着:“她管得也太多点,还是说她觉得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 第5章 分院仪式 火车的速度缓缓放慢,最后停了下来。他们跟随人群下车,天已经黑了,外面有点冷,安格斯看到哈利打了个寒噤,便给他施了个保暖咒。 “太奇妙了!谢谢你,安格斯。” 属于海格的声音响起:“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一年级新生!噢哈利,快到这边来,你们也是。” “罗恩,安格斯。他是我的朋友,海格,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哈利对罗恩和安格斯介绍着。 他们跟随海格穿过狭窄的小路来到了一个黑色的湖泊前,湖对岸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安格斯“哇哦——”了一声,因为他还从来没有用这个角度看过霍格沃茨。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站在一队小船旁边大声说。 哈利和罗恩上了船,安格斯果断和他们坐在一起。 穿过平静的黑湖,他们最终来到霍格沃茨的船屋码头。新生们都没有说话,只有那位丢了蟾蜍的纳威在轻轻抽泣。 “这是你的蟾蜍吗?”海格清理着空船,看到了一只肥肥的蟾蜍。 “谢谢!感谢梅林!”纳威高兴极了。 海格带领新生们登上蜿蜒的长阶,来到了城堡大门前。 进入大门后他们跟随一名身穿墨绿色袍子的女巫来到了礼堂。 这里有无数飘在半空中的蜡烛,四张长长的餐桌,而礼堂的天花板竟然和外面的天空一样,繁星点点。 倒是和100年前没有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教师席位上的人变了吧。 安格斯心不在焉地跟随队列排成单行,站在哈利的前面。麦格教授放了一个四脚凳在教师席前,上面放了一顶脏兮兮的尖顶巫师帽。 在它唱分院帽之歌的时候安格斯早就神游天外,他在想自己有求必应屋的那些东西,家具,以及神奇动物们还在不在。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带上帽子,等待分配学院。” 罗恩松了口气,“我一定要把弗雷德杀掉,他骗我说分院很危险,讲的好像我们要和巨怪搏斗一样。” 麦格教授拿着一卷羊皮纸,往前走了几步。“汉娜·艾博!” 一个梳着两条发辫的金发小姑娘走出队列,分院帽在她头上有了片刻停顿,然后喊道:「赫奇帕奇!」 最右边长桌上的学生们鼓掌欢呼起来。 “苏珊·博恩斯!” 「赫奇帕奇!」 …… “赫敏·格兰杰!”赫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上台阶带上了分院帽,大概过了四分钟左右,帽子才喊道:「格兰芬多!」 “好吧,看起来我完了。”安格斯听到罗恩冷哼一声。 “安格斯·格林!” 安格斯发现有部分学生在窃窃私语,最多的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松了口气,看来目前只有纯血统的古老巫师家族才知道格林家的那些事情。 在分院帽被扣在他头上后安格斯有些紧张,他听说分院帽能读人的思想,也不知道能不能读出他不属于这里。 「不去斯莱特林?」帽子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安格斯差点没反应过来,“等等,我没说我不——” 「那里会给你带来不一般的机遇的。让我看看……足够的勇气,热爱冒险,格兰芬多可能很适合你……也很聪明,有远见,喜欢钻研黑魔法,拉文克劳也……等等,黑魔法?不对,我是不是给你分过院?」 安格斯安稳坐好,果断否认。 「不不不,我不可能记错的,让我想想……我想想……”它沉寂了大概两分钟:“100年前,我记得的,是一百年前,我给你分过院。那个时候,我想想……是斯莱特林」 “呃……” 「不错,我就说斯莱特林非常适合你,那就这样吧!」 「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响起零零散散的欢呼声。 安格斯黑着脸前往斯莱特林长桌,面无表情的看着等待分院的队伍,还适当的给哈利一个安慰的眼神。 “德拉科·马尔福!”帽子刚碰上他那涂满发胶的白金色脑袋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他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安格斯旁边,还露出了个略显挑衅的表情,然后被安格斯一巴掌推了回去。马尔福目瞪口呆想要骂些什么,目光瞥到安格斯手里的魔杖又怂了。 之后哈利和罗恩都进了格兰芬多,安格斯还看到哈利有些担忧地望了他一眼,就回以柔和的微笑。 随后安格斯将视线移到教师席,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哈利身上,只不过在他发现安格斯一直在盯着自己时对安格斯笑了笑。 安格斯的心情非常奇妙,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眼前的百岁老人不久前还是个11岁的小孩,而现在11岁小孩变成他了。 “各位!欢迎来到霍格沃茨!”他站起身来张开双臂,笑容满面,看起来格外慈祥“在宴会开始之前,我想要和大家讲一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长桌上传来欢呼和掌声,斯莱特林桌的声音显然要小很多。 “他就像个疯子——我是说,霍格沃茨让邓布利多当校长简直是最错误的选择。”他听到马尔福这样跟旁边人说。 “你就不能暂时闭上你的嘴安心吃饭吗?” 马尔福觉得莫名其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你妈妈。”说着他笑了起来,身边的其他人传来哄笑,安格斯只低头吃饭,缠在手腕上的小蛇却突然朝马尔福冲了过去。 “诶呀真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还养了一条蛇了。”安格斯抓着它的尾巴,塞巴斯距离马尔福的鼻子只有几英寸的距离。而马尔福此时被吓得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克拉布身上了。 “真抱歉呢马尔福,这次是我没能看住它。”他这样说着,但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歉意。 “你最好是真的觉得很抱歉!”马尔福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那条黑蛇,生怕它下一刻就会咬上自己的鼻子,“我一定会写信告诉我爸爸的,你等着吧!” “我等着,你爸来了连你爸一起咬。” 『他就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吗?』塞巴斯说,然而在其他人耳朵里就是颇有威胁意味的“嘶嘶”声,马尔福更是抖了一下。 安格斯将盘子里的猪排切下一小块,塞巴斯迅速放弃了眼前的马尔福,转头大快朵颐起来。 通过开学前那一个月的相处,安格斯发现塞巴斯和奥米都不太喜欢吃那些属于它们的饲养品,更爱吃人类的食物。 过了好一会,大家全都吃饱了之后,餐桌上的食物便都消失了,就连餐盘和叉子都像新的一样。 然后甜品们上来了,有布丁、冰淇淋,糖浆饼等。说实在的,安格斯现在有点馋。 于是他拿了很多东西放进盘子里,马尔福看到了之后还没忍住笑了笑。 “格林,你们德国人难道从来都没吃过饱饭吗?”他冷笑着说。 安格斯淡淡瞥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们英国人竟然可以这么聒噪,真是稀奇。不过……”他挖了一勺盘子里的冰淇淋蛋糕,“我至少知道另一件事。” “什么事?”另一个斯莱特林的女孩有点感兴趣。安格斯看了眼她,想起分院时麦格教授叫她的名字是:弗洛拉·沙菲克。 安格斯对她笑了笑,又回头去看马尔福,“德国不禁用黑魔法,所以我从小就学了很多。马尔福,你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自己不应该我面前说那些不礼貌的话,毕竟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送你一发邪恶的诅咒。”他顿了顿,“虽然在礼堂上我不好动手,但话说你知道什么叫脱发吗?”马尔福他这话吓得一把抱住自己的头。 “各位。”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餐桌上的甜品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礼堂一片肃静。“现在大家都吃饱了,那么我来说几句话,应该说是一些注意事项。” “一年级的学生们注意,学校的树林是禁止学生入内的。而且我们的城堡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而以上两点还请我们的老生也能记住。”他将视线移到格兰芬多的长桌,停在两个嬉笑的红头发男生身上。 “以及,不愿意遭遇意外,或者痛苦惨死的学生,请不要靠近四楼靠右边的走廊,那里有非常危险的东西。”邓布利多扶了扶他的半月形眼镜,笑道,“它跟「tree、height、log」押韵。 长桌上只有安格斯和赫敏听出了他的意思,脸色一白。 三头犬? 安格斯有点疑惑地看向台上的老人,现在的霍格沃茨这么包容吗?在学校养三头犬? 「这是为了保护一样东西。」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了让你能更好的适应这里,我可以将主人预见的未来给你看……」 安格斯注意到它口中的“主人”,但也只是蹙了下眉,没有多说什么。然后泉水一般的记忆就涌入脑海。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缓缓看向了教师席上的奇洛。 那个强大无比的黑巫师现在竟然靠寄宿在别人身上活着,真是有意思。 至于被藏起来的魔法石,安格斯对此很感兴趣。他之前也有听说过魔法石制造者尼可·勒梅的事迹,和所谓传言中的死亡圣器不同,勒梅的魔法石是显而易见地真能实现长生不死。 只是安格斯没想到现在会是他离魔法石最近的时候。 或许让他来这里的人就是为了魔法石呢? 安格斯挖了一勺的布丁,盯着奇洛思索着。 虽然那个声音没告诉他需要做什么,但他已经做好打算了。 拿到魔法石。 等等,所以……后脑勺长了个脸,那奇洛是不是不能平躺着睡觉? 第6章 爱骗人的蛇 用过晚饭唱完校歌,一年级新生便都跟着级长回到了属于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和100年前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高大的穹顶,阴暗的环境,绿色的帷幔和微弱的灯光。绣满绿色繁复花纹的绿色地毯将平平无奇的地砖装饰,巨大的落地窗外据说会有人鱼游过,甚至能看到巨乌贼。 而寝室里的是传统的四柱床,依然挂着暗绿色的丝绸帷幔,床罩是华贵的银线刺绣。墙上挂着的中世纪挂毯上是学院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 安格斯看了眼床边,行李早就被送了过来,奥米正安静地待在笼子里。 时间不早了。早上收拾行李,之后又坐了将近一下午的火车,安格斯有些困了。他换好西莱丝特女士为他准备的睡衣——是深绿淡灰相间方格子的,倒是跟寝室一个色系。 他将奥米的笼子打开,把脸埋进它那柔软的黑色长毛里,顿时一天的坏心情全都烟消云散。 果然毛茸茸就是最治愈的。 “除了这两张床以外,其他两张床的帷幔都是放下的……所以是两人间吗?我当年可没这个待遇,就是不知道室友是谁。”他从口袋里拿出从礼堂顺出来的食物喂给奥米。 “当然,如果没有室友就更好了。”他说。 『没有室友你就可以在寝室为所欲为了?』塞巴斯从他的袖口钻了出来。 “你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个好学生。” 『是的是的,你是个善良的好学生,说不定明年就有魔法部的人来「护送」你上学了。』 “嗯?”安格斯单手托着下巴望着它,压着自己唇角的笑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正常,“塞巴斯别多想,我会是霍格沃茨最听话的学生。” 『噢…这可不像你,我不信你会愿意在霍格沃茨浑浑噩噩地虚度光阴。』 “所以我应该学会逆其道而行,是吗?”安格斯看了眼旁边的黑色混血猫狸子,已经卧在床上睡着了。 “魔法部护送我上学,这当时是哪条小蛇对我说的话呢?” 塞巴斯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几乎全是他们当年说过的话。于是他晃了晃自己的蛇头,碰碰安格斯的脸颊,试图卖萌。 “这对我不起作用,塞巴斯蒂安,我可不是奥米尼斯。你猜我是什么时候认出你的?虽然变成蛇了,但你的饮食习惯和说话语调可都一模一样。” 『梅林在上,他为什么会教你蛇语呢?』塞巴斯蒂安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一条哑巴蛇。『当年我只是让他告诉我萨拉查·斯莱特林书房的位置他就因为不想再碰黑魔法相关的事而拒绝我无数次的请求。他却肯教你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公平!』 安格斯摊手,“那是你的问题。你应该还记得,当初书房的事情我可是只说了几句话他就同意了。” 『是啊是啊。』塞巴斯蒂安的语气听起来酸酸的,『二位的关系可真好呢。毕竟你们都神通广大的,可能这样更有共同话题吧。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你用这张巧嘴把他给哄好了,我们都知道你最擅长这个。』 床上混血猫狸子的耳朵动了动。 安格斯看着憋屈地钻回自己衣服里的塞巴斯蒂安,又看了眼本该属于另一个室友的空空荡荡的床铺。 “真好,看来我幸运的分到单人间了。”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几秒,寝室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白金色的脑袋从门外进来,他们四目相对,两人都沉默了很久。 安格斯:? 德拉科:?? 德拉科·马尔福上下打量着穿着睡衣的安格斯,视线停留在他袖口露出的那个小蛇头上,“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我还想问你呢。”安格斯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手,又确定他身后没有行李,“你的行李呢?我还以为寝室只有我一个人住呢。” 德拉科指了指房间最里面的角落,“在那里啊,行李不是早就送过来了,你看不到吗?” 『哈!』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从他袖子那里传出来,『你是不是在黑暗的墓穴里待太久了?视力都下降了!我早就说过别总掘别人的墓,噢——没想到我的弟子安格尔斯连那么大一堆的行李都看不到了。』 “塞巴斯蒂安,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在跟谁说话?”德拉科收拾行李的手顿了顿,不可思议地回头望着他,“那条蛇吗?你刚刚的那个动静,你会蛇语?你是蛇佬腔?” 完了,跟老朋友聊开心了忘了蛇佬腔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但是冤枉啊,他也只是单纯会蛇语而已。 “德拉科,你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他笑眯眯地向马尔福走去。 “慢着!”德拉科伸手挡了一下,“你、你能先放下你的魔杖吗?别拿它对着我,好吗?” 安格斯笑了笑,“当然可以,抱歉,这是我的习惯,一时间很难改过来。” 德拉科脸色更苍白了,他开始猜测到底是因为什么可以让人随时随刻拿上魔杖做好决斗姿态。 “德拉科,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安格斯自以为很友善的对他说。 “不会。”德拉科果断摇头。 “我有点困了,想要好好睡一觉。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德拉科再次摇头。 “那就好。”安格斯带着塞巴斯蒂安回到床上,然后乖巧地盖上被子,顺便抱住床上的毛茸茸,准备入睡。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话的德拉科确实很安静,安格斯只能听到窗外湖水波浪轻柔拍打窗户的声音。再加上他真的很困,所以很快就熟睡过去。 而另一边的德拉科正在熬夜给他的爸爸卢修斯·马尔福写信。 ———— 已经过去几天了,可在他从寝室到休息室再到外面的路上还是有很多斯莱特林的学生在窃窃私语。安格斯都记住了他们的脸。 嗯,好,这个是弗林特家族的,这个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那个是帕金森家族的…… 现在的古老纯血家族成员都这么闲吗? 前往礼堂的一路上都有不少人在偷偷看他,安格斯这下理解哈利的心情了,不过他想不到的是哈利遭遇的人远比他这边的人热情。 更巧的是,他和哈利一个要从七楼下去,一个要从地牢上去,但因为有人挡路,竟然很巧的在大理石楼梯入口相遇了。 “oh!安格斯,终于见到你了!”哈利拉着他和罗恩有些慌张地往礼堂小跑过去。“出什么事了吗?这么着急?”安格斯疑惑的看向他。 哈利气喘吁吁地没能说话,一旁的罗恩只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表情。安格斯顺着他的眼神回头看了眼,然后就被那些踮着脚想瞧瞧哈利的人吓了一跳。 他就说怎么眼前总有长得一样的人,安格斯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其实是那些学生从他们身边路过后意识到路过的人是哈利,于是又折返回来盯着哈利看。 “天啊,这也太恐怖了,你们会给哈利造成困扰的。”安格斯对他们说。 有些学生认出了他,很快就走了。 “真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听你的话?”哈利问。 “或许……”罗恩耸了耸肩,“是因为格林家族‘美名’在外?” “嗯……或许是吧,真没想到有时候这还算是件好事。”安格斯笑了笑,跟着他们一起坐在了格兰芬多长桌上。 他绿色的袍子内衬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中显得非常明显,惹得很多格兰芬多的小狮子都看了过来。 “瞧瞧,德拉科,他跟那些蠢狮子混在一起了。”潘西·帕金森转头看向德拉科。 而德拉科只看了一眼便开始跟自己面前的鸡肉火腿馅饼作对了,他现在不想说话。 是的,第一天晚上他写信给他的爸爸卢修斯,告诉他自己在霍格沃茨特快,还有礼堂上,以及宿舍里发生的事。结果他爸爸却嘱咐他一定要和安格斯·格林搞好关系。他们的家族虽然近些年为了躲避神秘人非常低调,但并没有没落,而是将“阵地”转移到了其他国家。 德拉科有点生无可恋,做朋友?他觉得自己前几天就已经把格林得罪透了。 “安格斯,你在斯莱特林过得怎么样?”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友好的递给他一杯南瓜汽水。 “还行吧,算不上太好,但也没有很差。”安格斯下意识看了眼德拉科,后者迅速躲过他的视线。 安格斯给自己拿了一块肉馅土豆泥饼,叉子从肩头越过指了指身后的斯莱特林长桌。“他们大多人都知道我们家的臭名声,所以总会在背地里议论我。被议论我倒是无所谓,但见多了还是很烦。” 哈利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那马尔福有再说你家里人坏话吗?”因为火车上发生的事情,罗恩显然很好奇这个。 “这倒是没有了,但他是我的室友,我们两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点尴尬。” “呦!我们这里来了一位面生的客人。”两个红头发的男孩勾肩搭背着向他们走来。 “让我来瞧瞧……” “噢——是一条可爱的小蛇。” 长得一样的高大帅气男生笑嘻嘻的凑过来,作为一个看脸人士,安格斯对这两位热情的“学长”倒是很有好感。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安格斯·格林。” “他可真有礼貌。” “等等,格林。” “没错,是格林。” 双胞胎相视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乔治。” “我也知道你打算问什么了,弗雷德。” 韦斯莱兄弟齐齐转向安格斯,两张帅脸差点没让他心脏骤停,果然好看的人就是养眼得多。 他们异口同声问道:“你们家族是不是有很多有趣的魔法制品?” 安格斯调皮地眨眨眼睛,“当然,只是你们指的‘有趣’是哪种‘有趣’呢?” “我们指的可不是黑魔法造物。” “是真正有趣的。” “有意思的。” “重要的是能让我们作参考的。” “有趣魔法制品。” “我们打算开一所笑话商店。” “比佐科笑话商店还要厉害的那种。” 他们一人一句话,配合的非常默契。 安格斯抬头看了眼他们和罗恩的头发颜色,“你们是罗恩的哥哥吧?” 乔治和弗雷德很快就来到茫然的罗恩身边,一人按住他的一边肩膀。 “是的。” “当然。” “我们难道看起来很不像吗?” “小罗尼可是我们最亲爱的弟弟。” 安格斯掏出口袋的信纸和羽毛笔。他本来今天打算写信给西莱丝特女士的,但是现在要给埃尔默先生也写一封了。 笑话商店吗?不错,霍格莫德有佐科,对角巷当然也可以有韦斯莱呀。反正他不差钱,如果韦斯莱双子成功了,那他或许可以赚不少。 “罗恩是我的朋友,你们是他的亲哥哥,那就也是我的朋友。”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羽毛笔沾了沾墨水,“你们说的那种魔法制品我不是很懂,但是我爸爸一直都很喜欢研究那些东西,所以我会写信告诉我爸爸。” 安格斯顿了一下,他咂咂嘴,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变成德拉科·马尔福分福了。 “顺便问一下他,家里有没有符合你们要求的魔法制品。当然,据我所知他有很多。” 韦斯莱兄弟呆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似乎是没想到只是开个玩笑试一试的事情会这么顺利。 “真是太感谢你了!”弗雷德说。 “你不是斯莱特林!”乔治握住他的左手。 “你是我们的小梅林!”弗雷德握住他的右手。 两大帅哥这么热情,安格斯有点招架不住,他看看挂着甜甜笑容的哈利,又看了看瘪着的罗恩。瞬间有了逃跑方案。 他清了清嗓子,“别谢我,谢罗恩吧,他经常和我提起你们这两位哥哥的事情呢。” “天啊,小罗尼!” 两个人反应过来好像是因为他们是罗恩的哥哥,才换来了安格斯的一封信。当然,安格斯说的罗恩总是会提起他们,他们才不信呢。于是他们一人抱着罗恩的一边脸颊狠狠亲了一口。“我们爱死你了!” 他们走后,罗恩一副被玷污了的表情,一脸悲伤的看着哈利。 “噗嗤……”哈利没忍住笑了,罗恩脸色显然更差了。 “我只希望他们不会再往我的口袋里放蜘蛛了。”他说。 第7章 冈特宅邸里的老朋友 在去上变形课的路上,塞巴斯蒂安轻轻缠在安格斯的脖子上,在领子后面藏着,好方便自己这位老朋友在不被路过同学发现的情况下和他讲话。 “现在说说吧,我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毕业之后我们也只见过那么几面,然后你就突然人间蒸发了!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我和奥米尼斯发现在整个巫师界都找不到你时有多担心!』 “我……我在波德希尔城堡的遗迹那里消灭火灰蛇残党,正要用索命咒杀艾欧娜·摩根的时候突然被一道白光击昏,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到这个时间的格林庄园了。”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一会。 『你还在坚持老本行呢?我看现在英国巫师那么少,就是因为你一百年前杀太多了。要知道当年的那些人可都是纯血统的巫师,你端了整个火灰蛇党,都不知道有多少纯血家族被你给灭了。话说那个火灰蛇头领的卢克伍德家族现在还在吗?』 “冈特家都快没了,卢克伍德就更别说了……还有,我的不可饶恕咒都是你教我的,所以那些人算是你杀的,与我无关。”安格斯熟练地耍起赖,气得塞巴斯蒂安用自己的尾巴尖狠狠戳了他一下。 『我和奥米尼斯整整找了你五年!奥米甚至为了你去和他讨厌的父亲交涉,动用冈特家族的人脉,但还是没找到你的下落,哪怕是一丁点线索!』 『而在那之后奥米尼斯一直被他父亲严加看管,直到他成为家主——你知道的,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在冈特家族里算是长得比较体面的,而且比他那个离家的哥哥跟疯子姐姐好太多了……继承冈特家族是他请求他父亲寻找你的代价。』 “抱歉。”安格斯没想到奥米尼斯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他明明最厌恶的就是自己扭曲变态的家族。 『错不在你。』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后来我在波德希尔海岸附近发现了你的踪迹——整个波德希尔海岸地区都覆盖着一层非常强大的魔法波动。但我并不能看到古代魔法踪迹,就只能全凭感觉来,然后我也被一道白光击中了,就来这里了。』 安格斯若有所思,看来重点是在那道神秘的白光上。他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艾欧娜·摩根的魔法,不然她不会怂到在城堡遗迹那里躲躲藏藏那么多年。 还有那个欠揍的“特殊炼金制品”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对了。』塞巴斯蒂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在毕业前地穴里留了一幅我的画像,当时想着如果有学弟学妹发现了那里可以指点他们一二……』 “指点他们跟你学不可饶恕咒吗?还有,你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给自己留画像的学生。” 塞巴斯蒂安用尾巴戳了戳他,『那我现在不是死了吗?安格斯,我是为了你好,你才在霍格沃茨待了三年,我的画像比你更了解这里。而我现在和你交流实在太不方便了——我是说我待在你脖子上总想缠死你。』 安格斯:…… “了解这里?我在霍格沃茨生活了三年了,总不可能在城堡迷路吧?”他冷哼一声,霍格沃茨城堡他可是逛了不下一百遍,每个房间都去过,包括各种暗道。迷路?怎么可能。 『那你看看这里是哪里。』 安格斯环顾四周。 ……他竟然跑到钟塔庭院了。 “都怪你跟我说话。” 『噢,又怪我喽?你跟奥米尼斯在一起的时候会这样吗?』 “拜托,不要把我们的兄弟之情说得好像是同性情侣一样。”安格斯失笑,每次和塞巴斯蒂安在一起时他就会提起奥米尼斯,然后进行攀比,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攀比心?两个人都这么喜欢吃醋,干脆他们在一起好了。 又耽误了好一阵时间,安格斯觉得自己腿都要跑断了,终于赶在上课前跑到变形课教室。还好他今天为了避开那些斯莱特林学生们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去教室。 安格斯进教室后熟练地坐到德拉科身边。 讲台上端坐着一只漂亮的虎斑猫,脸上的花纹就像是一副眼镜。安格斯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忍住了上前摸一把的冲动。 『是阿尼马格斯,』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传来,『我想应该会是你们的变形术教授吧。』 “太好了,还好麦格教授还没有过来。”哈利和罗恩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安格斯连忙给哈利使眼色,让他赶紧坐座位上。 “不敢想麦格教授如果在这里的话会是什么表情。”罗恩说着,突然那只虎斑猫向前一跃,身体在半空中优雅的化为人形。 嗯,是麦格教授。 哈利和罗恩的嘴张得都能塞下一整个鸡蛋了。 “或许我该把你们其中一个人变成怀表,这样你们就能准时些。” “事实上,麦格教授。”哈利说,“我们是迷路了。” 麦格教授严肃的看着他们,“噢,那我该把你们变成一张地图。我想请你们坐到座位上应该不需要地图吧?” 变形术的课堂上没人敢捣乱,在记下一大堆复杂深奥的笔记后,麦格教授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火柴,让他们把火柴变成针。 变形术安格斯早就精通了,他非常喜欢在战斗中用变形术把敌人变成一个火药桶,然后用古代魔法投掷将火药桶狠狠砸在另一个敌人身上。这种方式虽然残忍但有趣,并且十分高效——一个简单的魔咒可以炸死两个敌人。 于是他轻轻挥舞魔杖,火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根细长的银针,当然,必备的针眼也是必须要有。而这根针还雕刻着细致的纹路。 “完美的变形术,格林先生。据说格林家族的人都有非一般的魔法天赋,如今看来传言不假。”麦格教授对他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斯莱特林加五分。另外,下课后来找我。以你的天赋,这些变形术应该算是小菜一碟,所以我会给你留额外的作业。” 安格斯沉默了,早知道就不装b了,他甚至听到了塞巴斯蒂安细小的嘲笑声。 到了晚上,安格斯施了个幻身咒熟练地在城堡夜游。说实在的他记忆力不怎么好,所以为了防止他跑到校长室“自首”,这一路上还是塞巴斯蒂安围在他脖子上为他指路。 来到地穴,或者该说玄廊的入口前,安格斯伸出手让塞巴斯蒂安从自己脖子上爬过去,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脖子越来越勒了。 他抱着塞巴斯蒂安进入地穴,这里除了墙上多出来的一个被罩起来的画框,就都和100前的没区别。 揭开厚重的布绸,画上的塞巴斯蒂安正在睡觉,安格斯放出了一个荧光闪烁怼着他的脸。 “把灯熄了!没一点……安格斯?真的是你吗?安格斯?”他的声音明显比塞巴斯蒂安·蛇版的要年轻很多,只不过在他看清眼前人的样子时,那原本充满青春朝气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好吧这样也行。”他歪着头观察着眼前的老朋友,“毕竟我还没见过你11岁的样子呢。这下好了,你总算是比我矮了。”他再次上下打量着眼前人,“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安格斯拎着蛇版塞巴斯蒂安放在他眼前,又把对塞巴斯蒂安说过的一切都再解释一遍给画像听。 “竟然是这样,我本来应该很惊讶的,但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就好像没那么稀奇了。不过……为什么我也会来这里?还是这种状态。” 安格斯耸耸肩,“大概是因为你和我是好朋友,所以被牵连了?” 『那奥米尼斯为什么没来?你和他关系才更好些吧?』塞巴斯蒂安酸酸的。 “那奥米尼斯为什么不在?你和他关系才更好些吧?”画像也这样说,真该说不愧是同一个人。 安格斯故意把魔杖离画像更近些,“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呢?” “啊啊啊啊别晃我眼睛了!”安格斯收回魔杖后塞巴斯蒂安又托着下巴思考了好久,“不过我倒是见过奥米尼斯。” “什么?”『什么?』 画像回想着,“我也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总之他回到霍格沃茨,然后来到这里把我带走了。他说你失踪了,他怎么也找不到,而现在‘我’也失踪了。” 『那时的奥米尼斯该是什么心情呢……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塞巴斯蒂安心情有点低落,他钻进安格斯的袖口,盘在手腕上沉默下来。 “之后我在冈特宅邸里陪了他几年,然后他突然只把我放在他的房间,没再找过我,再后来我通过他的家养小精灵知道他已经去世了,临终前命令小精灵送我回地穴。” 气氛沉重起来,安格斯没想到奥米尼斯竟然那么早就去世了,他大概也才二十多岁。更令人难过的是,在他眼里他的朋友一个个消失,而他却只能在他讨厌的家族里抱着朋友的画像安慰自己。 “对了,他既然当年是冈特家的家主,那肯定会留下来画像的。”安格斯突然想到。于是他果断把墙上的塞巴斯蒂安取了下来,放了个魔咒让画框变得小些,好能随身携带。 “你想做什么?”塞巴斯蒂安问。 “当然是趁晚上去冈特宅邸了。”冈特家他也是私自去过的,虽然当时奥米尼斯的父亲并不欢迎他。 “霍格沃茨里不能幻影移形的。”画像塞巴斯蒂安提醒他。 “确实不能,但是我不一样。霍格沃茨本身是古代魔法的产物,而100年前的大战时我吸收了城堡地底秘库的古代魔法,现在我是霍格沃茨的守护者,所以我在城堡内并不受限制。”安格斯并不后悔100年前做出的那个选择,古代魔法这么强大的力量不该被掩埋在地底消亡。 “我就知道。”塞巴斯蒂安咯咯笑着,“看到你时我就认出来你了,我可以相信现在的你绝对不是100年后和你同名的孩子,你就是你。” 安格斯动作顿了顿,他以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没有遗失,如果现在的“安格斯·格林”是自己,那一百年前的安格斯呢?同一个人真的有可能出现在跨越一个世纪的时间线内吗? 没时间多想,他抱紧两个塞巴斯蒂安迅速幻影移形到冈特宅邸附近。 这里比起他上次拜访时破旧很多了,房子的墙壁上布满已经枯黄的藤蔓,不过还是能看到斑驳的砖石。 门前是陈旧的台阶,地板上有些发霉的泥土,某个角落里甚至随着安格斯的动作钻出了一堆的小蜘蛛。 “看来……”安格斯叹了口气,“冈特家是彻底没落了。” 不过这里是冈特家族最早的宅邸,和那个魔法制品跟他讲述的小汉格顿的木棚比起来,好歹是个正经房子。 一路上两个塞巴斯蒂安都保持沉默,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破败的宅邸里找了很久,他们最终在一个房门都已经腐朽的上锁房间里找到了奥米尼斯。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无论是以什么方式。” 曾经的挚友如今被孤零零地挂在墙上,安格斯清去画框旁边的蛛网,将他摘了下来。 “已经过去多久了?简直就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确实过去一个世纪了,奥米尼斯。” “塞巴斯蒂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奥米尼斯听到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在画框里?等等,是当年的那个画框吗?你们……” “这里不适合说这些,我们先回霍格沃茨吧。”安格斯说。 而此时此刻的寝室里,黑色混血猫狸子在安格斯床边踱步。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都已经这么晚了……』奥米有些懊恼,因为他现在是猫,没办法开口说话,但他却能听懂塞巴斯蒂安和安格斯的对话。而且因为他猫狸子的体型还不能像塞巴斯蒂安一样和安格斯随时待在一起,他简直要无聊死了。 现在好不容易能看到风景了,结果成了半个哑巴,别提有多憋屈了。 他又在寝室里转了一圈,然后趴在地上瘫成了一个毛绒团子。 『不能这样下去,得让他知道我是谁。』他想,『可是要怎么告诉他呢?』 第8章 晚上好,我的小学长 带着两幅画像和一条黑蛇再度幻影移形回到地穴,在路途中小吭突然出现,并把他100年前的那个雪松木魔杖送到他身边。安格斯别提多高兴了,因为他真的用不惯现在这根接骨木魔杖。 「主人说你需要它。」小吭是这样说的。 另外在地穴里,安格斯刚想把塞巴斯蒂安挂上墙就被一画一蛇匆忙制止。 “老天!你可别这样!我不想再被挂到墙上了!”『你得把‘我’带在身边!』他们异口同声,安格斯手上动作一顿,发出一声九曲回转的:“哦——?” “塞巴斯蒂安,你会说人话?”他看向手腕上的黑蛇,脸色出奇的差。 画像塞巴斯蒂安插嘴:“安格斯,重点不是它会不会说人话,重点是我,你不能把我挂回去!” “可我身边有一个画像就足够了,有一个你也足够了。” “可我能帮到你的。” “你能帮我什么?”安格斯的语气不是很好,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已经从他手腕上逃走的黑蛇——正在悄悄往外面溜去。 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安格斯,你竟然不相信我?”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假装一条蛇待在我身边呢。先是扮成普通的宠物,被我发现身份后又用蛇语跟我交谈,但现在……蛇可是不会说人话的,除非他本来就是人——crucio!” “天哪安格斯!你这是做什么?”奥米尼斯不可思议地竖起耳朵去听塞巴斯蒂安的动静。 而另一边几乎快跑到地穴出口的黑蛇硬生生被这100年前的超痛钻心咒钻得在地上抽搐了好几下。安格斯看到属于蛇的纤长身体渐渐膨胀,很快就变成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青年。 他收起魔杖“十分温柔”的将塞巴斯蒂安搀扶起来,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格外温和。 “你一定是在蓄意报复我,”塞巴斯蒂安捂着心口,整个人几乎要靠在他身上了,“报复我一百年前对你用钻心咒的事。可那是你说自己对我下不去手,我才对你用的,现在倒是下得了手了?还有奥米尼斯,你为什么不管管他?” “因为我在这漫长的一百年里发现曾经的我就像是两个孩子的保姆。”奥米尼斯面带微笑说着,“另外,你是活该。还有,安格斯,我们不知道现在的英国是怎样的一个环境,但至少不会像一百年前那个妖精叛乱的年代那么混乱。以及,你现在只是一个11岁的学生,所以最好不要再用不可饶恕咒,校外也不要施魔法。” 安格斯拿着他的雪松木魔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好的好的奥米妈咪,看来我得继续被迫做你的‘乖宝宝’咯。” 奥米尼斯尽量保持着微笑说道:“我是为你好,你最好还是听我的。” “啊行行行,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寝室吧。”安格斯拖着有些腿软的塞巴斯蒂安,把奥米尼斯的画像变小,塞到胸口口袋里就打算离开地穴。 “诶!你得带上我啊,安格斯。”塞巴斯蒂安的画像在后面叫着。 安格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带太多东西别人会起疑的,我住的可不是单人间。” “得了吧安格斯。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了?简直就像奥米尼斯一样,你变了!” 奥米尼斯:“别理他,他又闹小脾气了。” 安格斯:“说得对,还是你了解他。” 塞巴斯蒂安:“我才没有闹小脾气!” 当然,最后还是没有把他带上,因为安格斯闹小脾气了。但他承诺时机成熟了会带画像离开,至于人形的塞巴斯蒂安,他还是变成了一条小蛇盘在安格斯袖子下面的手腕上。 当然,为什么是蛇·塞巴斯蒂安欺骗了他,可他却选择留画像在那呢?因为蛇会跑,所以把他留在身边然后严加看管才算是惩罚。 “所以,你是人形到这里来的?在对角巷看到了我,早知道我要去买宠物所以就混进了神奇动物商店?”听着他疑似真话的解释安格斯有些生气。 “你竟然没告诉我你是一名阿尼马格斯!” 奥米尼斯:“重点是这个?不对,他也没告诉我,我建议你好好审一下他。” 塞巴斯蒂安在两面包夹之下显得声音细小又微弱,『毕竟是非法的嘛…我又没有登记……』 “哼,你以为你自己管不住嘴,别人就也管不住吗?”奥米尼斯冷笑着。 『你还这么在意那回事?拜托,别这么小气。我当时是觉得安格斯值得信任,虽然我是告诉了他我们秘密基地的事情,也告诉了他黑魔法的事情,还告诉了他我妹妹安妮的事情,但是我又没有把你们家里的事告诉他!』 “你没有?”奥米尼斯简直是被他气笑了,“你没有吗?” 『那是在那之后的事情了!而且当时你也没有拦我!』 “那是因为我当时根本就不在场!!而且我本来是打算亲自告诉他的!” 『噢,是这样吗?』塞巴斯蒂安摇头晃脑,可惜奥米尼斯看不到,『听起来像是我抢了你的机会了呢。』 “萨鲁、冈特!你们够了!都给我闭嘴!”眼看着事态马上就要往奇怪的地方发展,安格斯连忙叫停。 “拜托你们两个吵架前能不能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我们可是在城堡夜游!你们难道很想让我被费尔奇先生抓到吗?” 他话音刚落,肩膀上就落下了一只手。 “安格斯·格林先生。”手的主人沉着声,“在斯莱特林引起轰动的……大人物啊。” 这独特的说话语调……安格斯转过身,对身后的斯内普教授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斯内普教授,晚上好吗?” “看来你这个晚上过得十分惬意了?还有足够的力气跟你的教授……打招呼?格林先生?” 同为魔药课教授,安格斯觉得他和夏普教授很像,但又不太一样。可能因为斯内普更有压迫感和威慑力? 因为他在眼前教授那双空洞冷漠眼睛的注视下觉得有点……瘆人。 怎么会有一个活人能死气沉沉到这种地步?而且走路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跟个黑色的幽灵一样,隐藏在黑夜里的大蝙蝠…… 安格斯怀疑自己一定是被塞巴斯蒂安气到神志不清了。 此时的斯内普也微微皱了眉头,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用摄神取念看清眼前男孩的记忆。他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混乱。 就在刚才,斯内普听到了那两个不知名危险人士的对话。“秘密基地” “黑魔法” “冈特家族”,非常可疑。更可怕的是,他从眼前男孩身上能感受到一种非同寻常的黑魔法气息,这绝对不是一个11岁男孩该有的。 而这些关键词结合到一起他只会想到一个人:伏地魔。 “我想……格林先生已经知道夜游是违反校规的。那么继续在城堡里游荡是为了给斯莱特林扣分吗?” “请问教授……”安格斯这下有点怀疑眼前人会和100年前的魔药学教授一样是个公正的人了,“那您会给斯莱特林扣分吗?” 斯内普冷哼一声,“你该庆幸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好了,”他厉声说,“跟我去校长室。” “什么?!”安格斯大惊失色,“夜游就要去校长室了??” “我建议你最好跟我走,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一周的禁闭。”斯内普说话的时候安格斯正在想从哪个位置给他一个昏昏倒地比较合适。但是他又转念一想,去校长室也不是不行啊,他能见到阿不思了啊! ———————————— 来到熟悉的校长室入口,听斯内普说了句「柠檬雪宝」,看到熟悉的楼梯旋转而上,安格斯想到了自己当年假扮布莱克教授混进校长室,大闹霍格沃茨的时候。 ‘嘿嘿,想想还有点上瘾,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能假扮阿不思呢?’安格斯想。 “如果你的大脑装着的不全是巨怪鼻涕的话,就该知道现在不应该傻笑。跟我过来!”安格斯抬起头,发现斯内普教授已经走上台阶了。不过安格斯觉得自己以后有必要多气气眼前的教授,这样可以跟他多学学骂人的艺术。 “噢……西弗勒斯,你不应该在凌晨时打扰一位百岁老人睡觉的。”校长室的邓布利多穿着一身暗紫色的睡袍,上面缀着星星月亮的装饰,蓬松的胡须被一根丝带绑着,头上还戴着个可爱的紫色睡帽。 “嘿嘿。”安格斯痴汉傻笑,他的小学弟就算是成百岁老人了也还是这么可爱。 斯内普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让他先等会,自己则去和邓布利多谈他所听到的那些事了。 安格斯待在校长室觉得就像待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诶呦这不巧了吗,上次来还是在上次。他跑到校长室发现里面没有人,这瞧瞧那看看。然后发现一扇锁着的木门,他用阿拉霍洞开打开门后穿过了一个挂满画像的走廊,当时将他脚步放得很慢,一直在幻想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里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宝箱?还是一个秘库?难不成是布莱克校长私藏的宝物? 事实上,他的猜测已经很接近现实了。因为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推开了门,然后和刚起床的菲尼亚斯·布莱克校长四目相对。 所以他的房间为什么会从外面上锁? 安格斯当时觉得是自己救了被锁在屋里的布莱克校长,但布莱克校长却不领情地让他滚。 唉,世风日下,人心难测啊。 安格斯摇摇头,默默将视线移向通往校长住处的那扇木门。此时无意间瞥了他一眼的邓布利多投来疑惑的眼神。 “来,孩子你过来一下。” 阿不思的话当然要听啦~安格斯乐呵呵的一屁股挤开斯内普站在邓布利多面前,而他看到他的小?……老阿不思在看到他的脸时怔了两秒。 是的,整整两秒。 “你难道是……”邓布利多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安格斯·格林,校长。而且我们都清楚,伏地魔消失后,突然回到魔法界视野的格林家族的黑魔法造诣在德国可是出了名的,他们甚至会逼迫自己的孩子去学不可饶恕咒。而他们曾经全家都是巫粹党。而你知道的,曾经追随过格林德沃的家族,如今大多都是食死徒。” 真是难得听斯内普说这么多话,但安格斯就纳了个闷了,他怎么不知道他们格林会逼孩子去学不可饶恕咒?他们又不是冈特家族那群疯子! 再说了,他们家要真的会逼孩子学那些东西,他当年还用对塞巴斯蒂安那小子百依百顺,哄着他教自己不可饶恕咒吗? “噢……西弗勒斯,他们家族可能确实有问题,但你不能因为这些就怀疑一个11岁的孩子。” 安格斯赞许的点头,不愧是他的小阿不思。 “可是邓布利多校长,格林他……” “邓布利多校长,”安格斯及时打断斯内普的话,朝邓布利多俏皮的眨眨眼睛,“您知道羊和木桶的共同点是什么吗?” 斯内普:? 邓布利多:?……!! 他轻咳一声,“西弗勒斯,你先回去吧,明天礼拜五,早上有你的魔药课。” 斯内普看了眼明天需要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魔药课的某条蛇。 “好的。”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我希望您不要忘了我刚才讲的那些有关他的事。” 看着斯内普走出校长室,安格斯才好奇的问眼前的小老头:“他说我什么坏话了?” “夜游城堡,和可疑人士对话,疑似被伏地魔蛊惑。并且身上又极强的黑魔法气息,看起来至少杀了十个人。唔……要来点蟑螂堆吗?” 安格斯看了眼盘子里爬来爬去看着非常真实的蟑螂型糖果,有点反胃,赶紧摇了摇手,“谢了,我吃不了这个。不过这么晚了你吃这些真的没问题吗?我记得当年你就喜欢吃甜食,霍格沃茨长桌上你那最多的就是甜品,还有口袋里一定必备薄荷糖。” 他熟练地在邓布利多的睡衣口袋里掏了下,“噢……现在是柠檬糖了。” “是柠檬雪宝,麻瓜的一种糖果,味道很不错。”邓布利多纠正道。他看着眼前11岁的男孩,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叹了口气。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一个世纪就过去了。”他怀念着往昔,“不过你为了逗阿利安娜把阿不福思的羊羔变成木桶这回事我可还记得。”毕竟当时以为那是真木桶的阿不福思坐在上面休息,结果被变形效果过去的山羊直接创飞了出去。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还是以这种形象。” 邓布利多朝他眨眨眼睛,“魔法,有时就是这么神奇。不过……”他笑眯眯地看着安格斯的口袋,“西弗勒斯说的可疑人士是谁呢?” 安格斯果断把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交了出来。朋友一场,清楚安格斯面对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学弟时会是什么死样的两人默契的翻了个白眼。 “噢!是你的两位朋友,他们竟然也来了?”邓布利多当然见过眼前的两位蛇院学长,其中一位还是霍格沃茨秘密决斗俱乐部曾经的决斗冠军,至于另一位……因为冈特家族的原因所以在学校里风评不怎么样,但邓布利多当年通过安格斯和他也接触过,知道他其实是很好的一个人。 “谢谢你那两年来对阿利安娜的帮助——我放暑假时打算去亲自谢你,但你突然失踪了,就再也没机会了。”邓布利多回忆起往事,脸上是柔和慈祥的笑容。“所以,原来是这样么……你跨越了一个世纪又再次回到了霍格沃茨。” “没关系的阿不思,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因为你那时跟我疏远了很多,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去戈德里克山谷帮阿利安娜她……” “其实是因为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了。”邓布利多打断他说。 安格斯脸上温和的假面有些皲裂,“什么?”他僵硬的笑着。 “你用不可饶恕咒杀了很多人。我在萨鲁学长那里得知你精通各种黑魔法,而且用那些魔咒对抗火灰蛇党和妖精叛军。”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因为好奇就调查了一番,发现在你五年级那年英国巫师数量急速下降,而预言家日报上那些纯血家族成员被杀时还恰好是你擅自离校的时候。” 邓布利多将双手撑在桌上,手指交叠,那双矢车菊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眼睛静静地望着他,“所以刚才我才没有问你有关黑魔法的事情,不是吗?” 安格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塞巴斯蒂安,他当年瞒着阿不思就是为了让他不去多想,毕竟有一位“黑巫师”朋友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压力太大了。可他没想到塞巴斯蒂安竟然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当年还只有11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不过你做的都是正义的事,所以我不会多说什么。但是现在需要提醒你一下。”邓布利多严肃了起来,“现在霍格沃茨的教育理念和当年的生存理念完全相悖。毕竟那个时代的魔法界内忧外患,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是活下去,没有什么黑魔法的定义,霍格沃茨甚至有教授黑魔法。而现在不一样,你如果使用那些魔法被查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安格斯抿抿唇,这确实算是个麻烦,不过他的雪松木魔杖现在的魔法部是查不到的。但现在他还是答应邓布利多比较好。 听到让自己安心的回答,邓布利多笑着拢了拢自己的睡袍,“那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晚安,我的小学长。” 然后眼睁睁看着安格斯幻影移形走的校长:? 他想起之前有关这位学长的传说,若有所思。 然后又是一阵声音,正准备睡觉的邓布利多看着又幻影移形回来的某人:? “阿不思!还有一件事!”安格斯突然想起来霍格沃茨里还有一个危险人物没有解决:附在奇洛教授身上的伏地魔。 “阿不思,伏地魔附身在那个废……那个奇洛教授的后脑勺上,所以他才需要包上头巾。伏地魔现在很虚弱,他想偷盗魔法石……” “安格斯。”邓布利多轻声打断他,带着温和的笑容,“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相信我,这些事情会被妥善处理的。” 看他那表情安格斯顿时了然,“所以你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会死亡的事情了吗?”回想起那个声音告诉自己的那些有关邓布利多的事情他心情低落了起来,“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乖巧的阿不思,没想到你真的会把自己的死亡也计划进去,让斯内普杀了自己……” 邓布利多:? 他刚刚幻听了? 第9章 你不可饶恕咒当普攻用啊? 星期五的早上,被迫和邓布利多聊了将近一夜的安格斯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坐到了斯莱特林长桌上。 昨天他给邓布利多解释说自己以这种状态过来,并且知道未来是因为他体内的古代魔法。至于他为什么能在霍格沃茨幻影移形,也是古代魔法的原因。虽然他说的云里雾里,但好在邓布利多“理解能力极强”,认为他来到一个世纪后是古代魔法失控,知道未来的事情是因为古代魔法的某种预言能力。 然后邓布利多就拉着他解释了好几个小时的“未来事件”。他赶紧借此呼唤脑海中的声音希望从它那里得到更多有关这里的消息。 于是接下来的发展就是脑海中的声音小吭说一句他向邓布利多复述一句,觉得自己借此套出小吭话的安格斯非常高兴,但从校长室出去后他就发现自己脑海中属于“未来故事”的记忆完全消失了。 草,这是真阴啊。如果让他知道那个东西的主人是谁,他用钻心咒折磨对方都算是仁慈了! 回到现在,他瞧见哈利和罗恩今天比起前几日来得早了些,他们终于是摸清楚从格兰芬多塔楼去餐厅的路了吗? “安格斯心情不好吗?”哈利拿了一份麦片粥,回头看向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两个金色的脑袋。“他一直阴沉着脸,而且跟马尔福坐在一起了。” “他们是室友,而且安格斯在斯莱特林好像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了——斯莱特林的学生总是说格林家族的坏话。”罗恩说。 哈利收回视线,往自己的麦片粥里放糖,“或许他不过来的原因是格兰芬多也总有人议论他。” 周五的邮件到了,百来只的猫头鹰突然飞进餐厅,安格斯也收到了一封信,是埃尔默先生的回信。他想了想,去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把回信直接塞到韦斯莱双子的手里。 “安格斯!请等一等!”就在他要回去时哈利却叫住了他。 “海格邀请我今天下午三点去喝茶,你愿意陪我们一起去吗?”哈利有些紧张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就像是他们在摩金夫人长袍店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拘谨。从没交过朋友的他有些担心自己会被拒绝。 “可以呀,反正那个时候我也没课。而且这可是救世主的邀请,我当然愿意陪你一起去啦!”安格斯熟练地露出温和的笑容,哈利高兴的地给了他一盘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已经吃完了的布丁。 当然,只有口袋里的奥米尼斯知道安格斯对谁都是这个样子,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和邀请,每天都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在城堡里忙碌。 星期五的上午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课课程。而现在这节课也是安格斯最不想上的一节课。 “别担心,格林,斯内普教授不会扣斯莱特林分数的。”德拉科的安慰恰到好处,但安格斯倒不是担心这个,他是觉得自己上课肯定会睡着,有可能会炸了坩埚。 魔药课在他熟悉的地下教室,像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样阴冷。 斯内普拿起名册点名,那低沉的声音在安格斯的名字上停顿了一秒,又将视线转移到哈利身上。 “噢,是的。哈利波特,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克拉布和高尔嗤嗤笑着,德拉科嘴角刚勾起一个弧度,余光瞥见身旁黑脸(其实是困)的安格斯又赶紧落下嘴角。 “好了,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学习魔药调配的精密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里不需要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会有许多蠢货不认为这是魔法。而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到魔药的美妙所在……但我可以教会你们怎么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他看向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的哈利。 “看来有些人认为自己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就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声望、能力。”斯内普的声调高了许多,“就认为可以不专心听我讲课。” “那么波特先生。”他双臂撑在自己眼前的木桌上,那双空洞冷漠的眼睛死死盯着哈利。“如果我将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一脸懵,什么粉末放到什么液里?他看了罗恩一眼,确定罗恩也不会后就诚实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先生。” “啧。”斯内普轻蔑地撇撇嘴,“看来名气并不能证明一切。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找一份牛黄的话,要去哪里找?” 哈利依旧诚实回答:“我不知道,先生。” “看来你假期期间连一本书都没有翻看过,是吧?波特? 哈利长袍下的手攥紧了拳,他在德思礼家将所有的书都看过了,但他总不可能全背下来——噢,除了赫敏。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在哈利享受着斯内普·独享版霍格沃茨欢迎仪式的时候,安格斯在幸灾乐祸。 多亏了哈利帮他挡住斯内普,不然就昨天斯内普对他的印象,上课不针对他是不可能的。还好有哈利,他放心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听闻格林先生在变形术课程上表现优异,看来是觉得自己是天才……所以也不需要再听我讲课了,是吗?” 德拉科用胳膊肘捅了捅强撑着眼皮但是没有什么清醒意识的安格斯。 “啊,教授!”他猛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张斯内普的脸。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安格斯庆幸自己有听到他提问哈利的问题,他小声说:“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置成一种强效安眠药,牛黄从牛的胃里取出,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是同一种植物,统称乌头。” “看来你是读了点书。”安格斯松了口气,“但你确实没有听讲,我的问题不是这个。”安格斯看了眼德拉科,对方轻轻摇头,他顿时清楚斯内普的目标这下换成他了,问题根本没变,他就是故意的。 “教授。”安格斯抬起头看着他,“我记得你没有问其他的问题。” “很好,顶撞老师,罚你三天禁闭。” 安格斯:? “那么再重复一遍我的问题,”斯内普放慢语调,“熬制复方汤剂所需要的草蛉虫应该提前熬制多久?” 安格斯:? 这对于一年级学生是不是有亿点超纲了? “看来你并不……” “熬制21天,并研磨成非常细的细粉,教授。” 斯内普眼中的审视更重了,“看来格林家族有教过你特别的东西……当然,也可能是你夜晚溜进了你不该去的禁地。” “但回答的很完美,所以斯莱特林加五分。” 经历这么一次小插曲,安格斯没再犯困了。之后熬制魔药的环节里,斯内普将他们分为两人一组,安格斯和坐在他身边的德拉科一组。 太好了,有德拉科这样一个魔药学霸在,他能摸鱼了。 安格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研磨着蛇牙,看斯内普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教室里的学生基本上都被他批评了一顿,除了他和德拉科。 “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吗?”见自家院长已经走远的德拉科看着安格斯那厚重的黑眼圈问。 “我昨天什么时候回的寝室你心里没数吗?” “那昨天你去哪了?” “校长室。” 德拉科显然不信,“是和那幅画像有关吗?”是的,昨天安格斯从校长室回去后实在是要困趴下了,奥米尼斯的画像随手一放就倒在床睡着了,以至于今天早上被德拉科看到。 他解释说画像是自己家人给自己的霍格沃茨向导,德拉科虽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多问。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因这次谈话稍微缓和了点。前几天的事情安格斯虽然很生气,但德拉科毕竟是马尔福家的,听他说两家曾经有过交流……那就是还有价值。 勉强做个朋友吧,反正小孩子是最好拉拢的了。 “两位是觉得自己的魔药足够完美,所以就能在熬制时聊天了?”斯内普按住了两人的肩膀,吓得还迷糊着的安格斯差点往坩埚里扔进去五条鼻涕虫。 “格林先生,你的禁闭——” 格兰芬多那边突然冒起一股绿色浓烟,纳威把坩埚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锅里的药水全都撒到了地上,有好几个倒霉学生的鞋子都被烧出几个洞来。 “白痴!”斯内普拖着长长的黑袍子一边咆哮着向他走去,一边挥起魔杖将地上的药水清理干净,“我想你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教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纳威受伤了。”安格斯看了眼胳膊腿上都是红肿疥疮的倒霉蛋纳威。 “住口!”斯内普厉声说,“你是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长了眼睛吗?别卖弄你的小聪明!格林,你的禁闭加到一周。” 安格斯:……真是开了眼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教授。 “好了,”斯内普看向满脸惊慌的西莫,“把纳威·隆巴顿送到上面校医院的病房里去!” 然后他又以非常奇葩的理由给在纳威旁边操作的哈利扣了分。 一个小时后,魔药课结束时哈利和安格斯的脸色都很差。 哈利是情绪低落,安格斯是被亲爱的魔药学教授斯内普给无语到了。 “冷静点,虽然这个魔药课教授确实差劲极了,但你也不能在城堡里动手,别忘了阿不思说的话。”奥米尼斯的声音从他胸前的口袋里传来。 “我知道,而且我也没想对教授动手,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安格斯沉着脸从地下教室一路走到城堡外的一个无人的地方。“只是震惊现在霍格沃茨竟然有这种教授,而且我想去发泄一下——” 幻影移形到禁林边缘,他在张牙舞爪的树林中穿梭,来到一个八眼巨蛛的巢穴。 这里到处都是恶心的蛛网,他一会霹雳爆炸一会火焰熊熊的将那些蛛网全部烧干净。 “别太大声,安格斯,你会惊扰八眼巨蛛的。”奥米尼斯提醒道。 安格斯突然想起来自己往常去探索都是带着塞巴斯蒂安一起去的,所以奥米尼斯不知道八眼巨蛛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imperio。”(魂魄出窍)回头用夺魂咒给试图从背后偷袭的一只刺背蛛射手打上诅咒,又一只母蛛从天而降。“expelliarmus!” 奥米尼斯不可置信:“你在干什么?你除蜘蛛武器?” “别说话奥米尼斯,我是为了给他打上诅咒——crucio!” 至少有十几只蜘蛛从四面八方钻出来,安格斯甚至好几次在给其他蜘蛛打诅咒时被突然从地里钻出的蜘蛛突袭,还有只暴怒的母蛛好几次差点碰到他,看得奥米尼斯心惊胆战的。 “everte statum!(悬空反转)”母蛛在空中翻了360°后又被他一个“应声落地”狠狠砸在地上,丑陋的蛛头直接插进土里拔不出来。 又一只刺背蛛刺客从背后突袭,安格斯反手一个霹雳爆炸将其炸飞。“再见了,夺命大蜘蛛。”他手持雪松木魔杖对着周围的蜘蛛一蛛一个夺魂咒,夺魂咒施了个遍就换个方向一蛛一个钻心咒。他所在的禁林区域一片红光绿光不停交替闪烁,从远处看简直就像是亮瞎人眼的闪光灯。 “安格斯,你……”奥米尼斯看到他那近乎癫狂的模样,不禁想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些疯子们,“你还好吗?我知道你生气,但是黑魔法用多了心灵会被污染的,我不希望你被黑魔法侵扰……” “没事的奥米尼斯。”安格斯声音轻柔了很多,“我现在心里没有任何波动,不存在被污染灵魂这种事。”安格斯回身用一个大爆爆炸飞母蛛,在又一只蜘蛛要向他扑来时,他举起雪松木魔杖,一道绿光从杖尖迸发,分成十几个碗粗的光柱,撞入在场所有蜘蛛的身体,奥米尼斯目瞪口呆。 “奥米尼斯,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安格斯收集着八眼巨蛛毒液,脸色阴沉下来,“但是很可惜,现在没有火灰蛇党给我杀了。” 100年前他在布莱克校长那里受了气就会去找火灰蛇党或者是盗猎者的领地,不仅能发泄还能为民除害,杀完人附近巫师还得谢谢他呢。 可惜现在这两类的黑巫师都没有了,能杀了为民除害的也都在阿兹卡班,那他还能怎么办?杀八眼巨蛛解气喽。 但其实他倒也不是完全因为斯内普生气,毕竟菲尼亚斯·布莱克可比斯内普讨厌一万倍,布莱克他都能忍,斯内普还有什么不能忍的?主要还是因为被莫名其妙扔到这里还被那个声音用邓布利多威胁而生气。 毒液整整装了他将近十个小瓶子。安格斯收起物品正打算离开,身后的黑暗处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avada kedavra!”又是一次熟练的把索命咒当普攻用,但这次却没能杀死目标,索命咒只是炸碎了一块石头。 “我打偏了?”安格斯有点茫然,但还是没有去那边探查。因为如果知道对方是人的话,他就必须灭口了,而学校突然在禁林死了个人肯定会引起注意。 他拢了拢身上的黑袍子转身往禁林外走去,在移形换影到海格小屋附近后才将自己的兜帽摘下。 而禁林内的奇洛正结结巴巴的给伏地魔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虽然还不知道那个随手放几十个不可饶恕咒,阿瓦达索命咒能当群攻的黑袍人是谁,但小汤觉得自己有点被打击到了。 第10章 象征友谊的那一发夺魂咒 回到城堡用完午饭,时间还早。安格斯打算回寝室休息一会,等快下午三点的时候再去找海格,反正斯莱特林地牢不像格兰芬多塔楼一样有那么多层楼梯。寝室离地面近就是好。 “安格斯,在禁林里用不可饶恕咒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会被人发现的。”奥米尼斯还是有些担心。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抵触朋友使用黑魔法,早在100年前他就为了塞巴斯蒂安引导安格斯学习夺魂咒,并让他对自己使用。所以在他眼里朋友远比这些魔咒重要的多,但如果朋友因为这些咒语而被关进阿兹卡班就不一样了。 他不想这样,就像当年他看到塞巴斯蒂安用索命咒杀了亲人后选择和安格斯一起包庇,没有举报一样。 “别担心奥米尼斯。”安格斯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口袋——那里放着被缩小的奥米尼斯画像。“我不会被发现的,我当时用的是我以前的魔杖,那个雪松木魔杖。” 回到寝室,塞巴斯蒂安以人类的形态在他的床上睡着了。安格斯抬起脚,刚想踢着他的屁股把他踢下床,他养的那只黑色混血猫狸子却突然抱住他的小腿。 “怎么了亲爱的?是饿了吗?”安格斯挠了挠它的下巴,混血猫狸子陶醉了一会儿,又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从他怀里蹦了下来,然后一脚踩到睡觉的塞巴斯蒂安身上。 “天哪!安格斯,我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塞巴斯蒂安弹射起身,“我梦到奥米尼斯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我们之前瞒着他的所有事情!” 安格斯看了眼被自己放好的奥米尼斯画像,没有提醒他。 “梅林啊!这个太可怕了!” 塞巴斯蒂安紧张的在寝室里踱步,安格斯看了眼床边黑着脸的画像,抽了抽嘴角,“呃……要不你先别想了,先跟奥米尼斯解释一下呢?” 塞巴斯蒂安低着头思考着,看都没看他一眼,“解释什么?奥米尼斯怎么可能原谅我!虽然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你知道的,他最讨厌的就是隐瞒和欺骗……” “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说说你们两个都还瞒着我什么事啊?!”听到画像奥米暴怒的声音塞巴斯蒂安才想起来现场还有一个画像版的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我们三个认识的那三年以来你们都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塞巴斯蒂安:“抱歉奥米尼斯,当年情况你也知道,一切都很紧急,尤其是五年级的时候……那些事情我必须要做,可你一定会阻拦我。所以只能瞒着你。” “阻拦?当年你和他去拿遗物时我阻拦了吗?我难道没有同意让你们用不可饶恕咒解决问题吗?” 安格斯扶额苦笑,怎么现在又开始翻旧账了?还是那一茬? ———— “天哪,简直像是在做梦……没想到我们真的找到了,这真的是那个遗物!”塞巴斯蒂安观察着破旧石桌上的黄铜色三棱锥形状的物品,上面的每棱边上都有着一个像是被捆绑在上面的阴尸。 安格斯注意到旁边羊皮纸上的花体字,“用于发掘遗物真正潜力的黑暗献祭?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安,看着形状诡异的那个物品,总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我也不清楚,但是遗物本身才是我们的目标,这些道理还是等出去之后再慢慢悟吧。” “不,不行,塞巴斯蒂安。”安格斯凝视着遗物上诡异缠绕着的阴尸,没有继续纵容他,“我们不能动它,我有预感,它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会害了我们,害了你的。” “安格斯,你难道没有发现一切都在引导我们找到它吗?”塞巴斯蒂安微微侧头用余光观察着那个他如今迫不及待想要拿到手里的遗物。“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才找到它,而现在它就在我眼前,你却让我们空手而归吗?”塞巴斯蒂安坚持道,“我一定要拿走遗物。好了,我们赶紧回费德罗特吧,为了安妮。” “可是——” 塞巴斯蒂安摇头打断他,“这件事没得商量,抱歉。另外,跟遗物相关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我叔……等等,那是……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出现在不远处的墓室入口,正直直地“望”着他们。 “塞巴斯蒂安,听着,我不能放任你们胡来!”他颤抖着声音喊道。 塞巴斯蒂安有些烦躁地扶了扶额头,“我都已经到这里了啊奥米尼斯,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塞巴斯蒂安,拜托了,不要去打遗物的主意,安妮的诅咒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对不起,奥米尼斯。今天我非要拿走遗物不可。” “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带走它。如果你不愿意把遗物放回去,那就别怪我无情。” 眼看着两人将魔杖都指向对方,安格斯赶紧退出看戏状态,熟练地插进他们之间,“好了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啊,都住手啊。”他看向此时已经因为奥米尼斯的话,一气之下拿上遗物的塞巴斯蒂安,略带歉意的微微笑着,“好了,塞巴斯蒂安,你冷静一下,先放下那个东西。至于奥米尼斯,让我来和他说,好吗?” “行吧。”塞巴斯蒂安眼中多了几分阴冷,“那你记得告诉奥米尼斯,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会让步。” 安格斯赶紧行行行好好好的答应,生怕塞巴斯蒂安做出什么让人后悔一辈子的事情。看这俩人吵架闹别扭简直比他被打了都难受。 安抚好眼前这位,他又赶紧小跑到奥米尼斯身边。唉,做两人之间友谊的调和剂,他早就习惯了。 “奥米尼——”“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奥米尼斯来回踱着步,塞巴斯蒂安从来都没有听过他的话,一直接触那种可怕的魔法,直到现在,越陷越深! “奥米尼斯……”安格斯尽量放缓语气,“我和他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多少?” “全部。”面对语气温和的安格斯,奥米尼斯也不禁将自己的怒气压制,声音放柔,“没想到你这次竟然没有继续纵容他那疯狂的行为,我很高兴你有劝塞巴斯蒂安放弃那份遗物。”他伸出手,“安格斯,我们在这个时候应该站在一条线上,对吧?我们得说服他放弃那些可怕的念头。” 安格斯望了一眼身后仔细端详遗物的塞巴斯蒂安,并不觉得自己和奥米尼斯能劝到他什么,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倔,他们的阿尼马格斯都该是泥怪才对。 “安格斯。”奥米尼斯请求道,“他们兄妹俩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惨剧,拜托了,这次请你一定要帮我,好吗?” 奥米尼斯提到了安妮那个可怜的姑娘,安格斯想到塞巴斯蒂安这么久以来的奔波,还有为妹妹做的那些事情。而现在他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又怎么能打碎他如今所有的希望? “我很想帮你,奥米尼斯。但是……我们现在确实需要遗物,安妮没有多少能继续等下去的时间了。”反复斟酌后,安格斯这次依旧选择站在塞巴斯蒂安身边。 “你是想劝我放弃阻拦他吗?”奥米尼斯对于他对塞巴斯蒂安无理由的纵容早就见怪不怪。但还是有些崩溃,究竟多少次了,为什么他的两位朋友都不能听次他的劝告,哪怕一次呢? “但是很抱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想法的。”他再度阐明立场,“安格斯,我是冈特家族的人,像那种黑魔法诅咒器物我再了解不过了!那个遗物它不是什么好东西,上面的诅咒和它所蕴含的力量一定会害了塞巴斯蒂安的!” “那你难道要因为这些牺牲你们之间的友谊吗?在你眼里遗物只是一个黑魔法器物,可在他眼里遗物是如今能拯救安妮的唯一希望。你如果阻止他,他会怎么想你?” “我……”奥米尼斯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过后 他们之间友情会有破裂的可能。他有些迟疑,但很快又坚定起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塞巴斯蒂安带着遗物离开这里。“也许会吧。可正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不能坐视不管。” “那如果你没得选呢?”安格斯脸上看起来似乎有些难过,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是担心自己如果没能阻止塞巴斯蒂安,而他又因此出了事情,会为此而自责吗?可如果你没得选,那你就不需要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而自责了,不是吗?” 奥米尼斯一愣。 他不想和塞巴斯蒂安决裂,他不想失去他们之间的友谊和感情。但是,他怎么能再次纵容塞巴斯蒂安?如果之后塞巴斯蒂安和安妮真的因为这个遗物而承受了什么可怕的代价,该怎么办…… 没得选?那要怎么做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质问眼前的朋友:“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难道想用「魂魄出窍」吗?” 安格斯的笑容看起来无害又极其纯良,“是的。我是说,让我来承担所有的责任吧,这样你们的友谊也能继续下去,而你也不需要因此而忧心自责。” “奥米尼斯,我愿意学习这个咒语来帮你。当然,前提是你同意我这么做。” “真是疯了!你怎么能要我做这种事情?!”奥米尼斯不断地在墓穴入口处踱步,“不行,安格斯,真的不行……我不能允许你这么做,这太邪恶了,太可怕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不破坏我们的友谊,可以让塞巴斯蒂安放弃遗物,也不需要牺牲你的灵魂……”他不断踱步着,焦急到手足无措,可却想不到有什么能三者兼顾的办法。 “奥米尼斯。”安格斯声音轻柔的像是一朵软云,可以安抚人心,“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对塞巴斯蒂安来说这是安妮最后的希望。如果你阻拦他,他会恨你一辈子的。”可现在说出的话却是可以称得上是残忍的威胁。 “我…我……” 真的要这样吗?为了他和塞巴斯蒂安,让安格斯去学不可饶恕咒?要知道之前在斯莱特林的书房时,安格斯就是不愿意去学钻心咒才让塞巴斯蒂安对他自己施法的。 宁愿承受钻心的痛苦,也不肯学习那种魔法的他,现在竟然会为了他们而主动要求…… “奥米尼斯,你同意吗?”明明是那么熟悉又清朗的声音,在奥米尼斯听起来却有一种莫名的蛊惑意味。 “我不……我…我……好吧。如果你愿意承担责任的话……不过你也要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奥米尼斯始终不敢面对他,“使用黑魔法注定要付出代价,将来你也许会后悔自己做了这种选择。” “我没关系,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安格斯轻轻笑着,转身去墓穴深处找塞巴斯蒂安。 “哼,让我猜猜,奥米尼斯还是倔的跟头泥怪一样,是吧?”塞巴斯蒂安把玩着手中的遗物说着。 “不,他真的很关心你跟安妮,以至于他都同意让我对他使用「魂魄出窍」” “什么!你们都疯了不成?” “他不想与你为敌,但也不能放任你拿走遗物。我已经和他说了,我会承担起这其中的责任,所以我需要你教我那种魔咒。” 塞巴斯蒂安觉得不可置信,“所以,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不想学不可饶恕咒,现在却又想对我最好的朋友用这种咒语?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安格斯听着他的话皱了皱眉,有些不爽,但始终保持着他独有的慢条斯理,用着他那让人平静下来的语调,“可奥米尼斯也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好了塞巴斯蒂安,告诉我,这种咒语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我……我只知道会让中咒的人迷糊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副作用。”塞巴斯蒂安第一次显得手足无措,“所以安格斯,我不能允许你……” “我不是说了嘛,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承担。”安格斯打断他,笑得依旧温柔,“你到底还想不想要遗物了?” 塞巴斯蒂安迅速面色沉静下来,“我明白了,我来教你「夺魂咒」。安格斯,记住,如果想要释放不可饶恕咒,你必须确保自己有足够的决心,心慈手软只会导致咒语失效。” “我知道了。” 迅速学会他的第一个不可饶恕咒,安格斯转身去找依旧紧张到不停踱步的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我要对你用夺魂咒了,可以吗?” “别废话了,快点吧安格斯,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imperio!” 奥米尼斯的眼眸中渐渐透出一些淡淡的绿光。 “奥米尼斯。”安格斯命令道:“请你先站到旁边,就站在这里不要动,等我们彻底离开。” “遵命。” 奥米尼斯退至入口旁的一侧,安格斯回头呼唤着塞巴斯蒂安。 “我不想要大家反目成仇……但这种选择也并非我随所愿。”塞巴斯蒂安看着双目无神空洞的奥米尼斯,有些不忍。“奥米尼斯,我……” “塞巴斯蒂安,快走吧。” “奥米尼斯,对不起……” “塞巴斯蒂安,我们得走了。” “安格斯,你觉得我们做错了吗?我们或许真的不该拿走遗物?” “不,你需要它。”安格斯穿梭过错综复杂的墓道,向墓穴外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可是对奥米尼斯做这种事情……” “我和他都同意这种做法。而且「魂魄出窍」并不是我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的,而是为了帮助你才这么做的。” “可这种事忄……” “我说了我负全责,我说到做到。而且我同时实现了你们两个的愿望不是吗?这是皆大欢喜,你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回到现在,奥米尼斯看到塞巴斯蒂安的小动作,回忆起百年前墓穴里的那件事,又想起在禁林中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有些自责,总觉得就好像是自己把原本抵触黑魔法的安格斯引导到现在这种地步一样。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别这么奇怪好吗?话说刚刚说到哪了?”安格斯温和地笑着,他对当年的那件事并没有感到生气,毕竟这本来就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当时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塞巴斯蒂安利用他拿到遗物,奥米尼斯利用他稳固和塞巴斯蒂安的关系,而他则成功收获了两个人的友谊和信任,甚至还有部分愧疚。这是皆大欢喜。 都是斯莱特林里阴险的蛇,就没必要玩那种赫奇帕奇的善良忠贞戏码了。 他们的友谊是利用是互助,是信任也有背叛,这些因素形成了对他们而言最稳固的友谊。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安格斯。”奥米尼斯现在不愧是现在三个人里年龄最大阅历最丰富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既然如此,那就回到刚才的话题。你告诉我,你们都还瞒了我什么?” 安格斯有些为难,他也不知道塞巴斯蒂安告诉奥米尼斯的都有什么事情。 但回想起奥米尼斯之前曾提到过的那些,他终于拣出了几个奥米尼斯没提到过,应该不知道的事情,“五年级的时候我和塞巴斯蒂安去过兰洛克控制的那片山脉区域。” 奥米尼斯语气缓和了很多,“嗯哼,这个我知道。” 安格斯:? “我的索命咒也是他教我的。” 奥米尼斯:“这个我当然知道。” “六年级的时候我们一起把我父亲的头发烧了。” 奥米尼斯:”我知道啊。” “我父亲告诉你父亲的?” “塞巴斯蒂安跟我说的。” 安格斯急了,“七年级的时候,我们偷偷带着小阿不思去了一趟德国,一半是为了给小阿不思拓宽眼界,当做旅行,一半是为了研究格林老宅所保存的古老黑魔法!” 奥米尼斯沉默了几秒,“这个我也知道。” “不,还有一个,你绝对不知道。”安格斯深吸一口气,“在费德罗特,安妮受袭击的地方,那里在几百年前是霍格沃茨一位教授的住处。而在那个宅邸的地下,有一面可以通往地穴的镜子。” 奥米尼斯笑了笑,“那位教授是不是霍格沃茨的一位守护者?而且不是魁地奇守门员(keeper)那种的守护者(keeper)” 安格斯:“………” “塞巴斯蒂安!这个你也跟他说?!我当时不是都告诉你了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包括奥米尼斯吗?!” 奥米尼斯学着他的样子摊手,“你看,你这下理解我了吧?” 安格斯不想说话,只是轻轻抱起黑色混血猫狸子,揉揉猫猫缓解要杀人的心。 黑色猫狸子用诡异的眼神瞪着他们,然后喵呜喵呜喵喵喵了一大堆。 “你会猫语吗?安格斯?”塞巴斯蒂安觉得哪里不对劲,“我觉得它在骂我,而且骂得很脏。” 第11章 我会的恶咒老多了 没过多久要去找海格的时间到了,安格斯将混血猫狸子塞到塞巴斯蒂安怀里,让他俩一边玩去。 距离下午三点还有十分钟,安格斯才急匆匆冲出休息室往外赶。这个时候人太多了不方便幻影移形,只能全靠腿。 “早知道人这么多我就该早点出寝宀……诶呦!” 一本两本三本书啪嗒嗒砸脑袋砸了个正着,揉了揉摔得有点痛的屁股,他慢慢起身扶起面前不小心撞到他,同样也摔了个屁股墩的女孩。 “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帮你捡起来。” “没事,是我该抱歉才对。”赫敏拢了拢自己蓬松的卷发,俯下身将书都捡起来“安格斯·格林?请问我可以叫你安格斯吗?” “当然可以了。”安格斯对她笑了笑就打算接着飞奔。“安格斯,请等等!”赫敏拉住他的衣角,带着雀斑的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好像有点尴尬,“请问我能借下你的笔记看看吗?那个……我看你在变形术课程上写了很多东西,我可以拿魔法史的笔记跟你交换,之前一直找不到你,所以……” “当然可以呀,不过现在它不在我手上。”安格斯想了想,“这样吧,你拿着这个东西去礼堂找德拉科,告诉他你想要的东西,他会帮你拿的。我还有事,先走啦!” “诶,等等!”赫敏看着被他塞到自己手里的那枚格林家族的徽章,回头望了眼礼堂的位置。 让她去找谁?那个马尔福?? ———— 三点差五分,安格斯成功在海格小屋附近和哈利他们碰面。 石头砌成的小屋前有一大片的南瓜田,安格斯看着那比他头还大出两倍的南瓜不禁惊叹。 哈利走到木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随后屋里便传来了一阵匆忙慌乱的紧张杂声。 “退开,牙牙,退开,我要开门了。” 海格将木门拉开一道小缝,看到哈利身后的两人,那张布满胡须的大脸上还有几分惊讶。 “噢!是你的朋友们啊,哈利。不过得麻烦你们先等一会。好了牙牙,往后退!” 海格将他们请进屋,屋里的摆设很普通,一套小巧的桌椅,一张简朴的大木床。角落里架着一个铜锅正在烧着开水。而墙上的摆设也很有“野味”,一边挂着几只山鸡火腿,一边挂着些植物。 “坐吧,不用客气。”海格拖着牙牙的项圈坐到锅炉旁的大沙发上。 “海格,这是罗恩和安格斯,我的朋友。”哈利对海格说。 “一位韦斯莱的小兄弟?”海格往盘子里装着岩皮饼,瞥了眼罗恩,“为了把那对孪生兄弟赶出禁林,我几乎废了大半辈子的精力。”罗恩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还承诺自己肯定不会像乔治弗雷德那样给海格添麻烦。 岩皮饼真不愧对它的名字,简直快把他们的牙给硌掉了。安格斯抱着岩皮饼当磨牙棒用,咔哧咔哧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点解压。 哈利正给海格讲着这一周的课上发生的那些事,包括今天斯内普的魔药课。 “他好像很讨厌我。” “没事的哈利,斯内普就没有喜欢过任何学生,他并不是针对你。”海格安慰哈利说。 “没错。”安格斯觉得牙有点累了,早就停下了动作,“看吧哈利,他可是罚了我一周的禁闭呢。如果我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现在我们学院的宝石肯定都见底了。” “可那不一样的安格斯,他好像真的很恨我。”哈利回想起课堂上斯内普看他的那种眼神,“他的眼神很奇怪。” “瞎说!他为什么要恨你?” 安格斯接着跟岩皮饼做斗争,他发现海格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闪躲。 “对了罗恩,”海格似乎故意转移话题,“你的哥哥查理现在怎么样?我很喜欢他,他对动物很有办法。” “我觉得海格在转移话题,他不想和我继续聊斯内普。”哈利侧过身悄悄跟安格斯说着。“等等安格斯,你看我发现了什么!”哈利注意到茶壶暖罩下一段被剪下来的报道,那是古灵阁被抢劫的报道。 “切。”安格斯看着报纸上熟悉的银行,冷哼一声,“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不!安格斯,你看日期……海格!”哈利叫起海格来,“古灵阁闯入事件发生的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或许古灵阁被抢劫时我们就在现场!” 海格这下更不敢看他了,只是又递给他一块岩皮饼。 ‘这里肯定有什么猫腻。’哈利想。他又将报道看了一遍,想起自己和海格去的那个713金库,想到了什么。 —— 回去礼堂的路上,他们的口袋里装满了岩皮饼。等到了礼堂,安格斯还没来得及跟哈利他们告别,一个穿着格兰芬多袍子的女孩就迎了上来。 “安格斯谢谢你借给我笔记,给,这是我们说好的,我的魔法史笔记!” 安格斯在罗恩震惊的眼神下笑着从赫敏手里接过笔记。他一百年前魔法史就全靠睡觉度过,一百年后宾斯教授的课还是那么无趣。赫敏的笔记此时倒也算是及时。 “老天,你什么时候和她成朋友了?”罗恩不可置信。 “只是借下笔记的同学关系啦。”安格斯笑笑,“不过赫敏确实是一位很努力很聪明的小女巫。或许你们之后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呢?”他俏皮地眨眨眼,罗恩却是冷哼一声,“那你想多了,这绝对不可能,对吧哈利?” 回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安格斯发现德拉科的脸色很差。 “怎么了吗?”他问。 “你怎么让那个泥……那个蠢狮子来找我拿东西?” “都是同学嘛。” “她可不是我们斯莱特林的学生。” “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嘛。还有,这次的事情谢谢你啦。”安格斯笑着给他拿了一份芒果布丁,德拉科怔了几秒,然后冷哼一声把布丁拿走了。 安格斯看着他的反应笑着叹了口气。 一百年前的霍格沃茨可没有这么分裂,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喂,你要吃吗?”安格斯看过去,发现德拉科的手里多了几颗糖果。“这是我妈妈给我寄过来的,她经常会给我寄,太多了,我吃不完。” “谢谢,有柠檬味的吗?”安格斯问。 “当然有,我给你找找……喏。” 安格斯从德拉科手里拿过他一个个挑出来的柠檬味糖果,笑着道了声谢。 “你已经说过谢谢了。”德拉科冷哼一声,“还有我才不是好心送给你,只是我吃不完而已。” —— 飞行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当哈利知道这个消息后一直很低落。 “怕什么呢,有教授和我在,斯莱特林的学生哪能欺负你呢?”安格斯安慰他说。 “可我不只是担心这个。”哈利叹了口气,“感觉大家都有骑过扫帚,只有我什么都不了解,到时候肯定要在课堂上出丑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才该是最怕的那个人才对!” “为什么?” 安格斯想起自己穿过来前发生的事,说道,“开学前一个月我还骑着扫帚从天上摔下来了呢,这还是有我爸爸看护的情况下。由此看来我是真的不擅长这个。” 哈利担心的翻了翻他的衣服,“天哪,你没有受伤吧?” “安啦,没有受太重的伤。”安格斯晃了晃自己“健硕”的手臂。“走吧,我们快去上课吧,罗恩都要等急了。” 下午三点半,他们集合在城堡后一大片的平坦草坪上。微风吹动发丝,好几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被发丝糊了嘴,又或者被发丝挠的脸上痒痒的,只好烦躁地把头发扎了起来。 “好了,你们都还在等什么?”飞行课的教授霍琦夫人有着一头短短的灰色短发,金色的眼睛就像是老鹰的眼眸。“每个人都站在一把飞天扫帚旁!快!快点!抓紧时间!”她厉声说。 地上的飞天扫帚一个比一个破旧,安格斯严重怀疑它们飞上天后会散架。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的上方,然后说:「起来!」” “起来!”安格斯和哈利的扫帚立刻跳到手上,好笑的是课程开始前那些声称自己骑得很好的学生,他们的扫帚并没有那么听话。 有的人花了很多时间才让扫帚到自己的手上,有的人扫帚根本纹丝不动。 过了一会,霍琦夫人教了一些保养扫帚的方法,之后又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纠正学生们错误的手势,还批评了德拉科好几次。 “我到底哪里不对了?这肯定是她的问题!”看着霍琦夫人走远,德拉科悄声跟安格斯抱怨着。 “没事的德拉科,她不也批评别人了吗?” “那她怎么没批评你?”德拉科切了一声。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霍琦夫人说,“拿稳你们的扫帚,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好了,听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她还没能喊出“一”字,纳威就紧张的使劲一蹬飞上天了。 “回来!孩子!快给我回来!”霍琦夫人喊道。安格斯撇着嘴摊了摊手,“很明显你应该告诉他具体应该怎么做,而不是只在这里喊出声。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节课。” 霍琦夫人回头皱着眉望了他一眼,等再看向纳威的时候,他的扫帚已经失控,带着他在城堡草坪上空到处乱窜,最后又慢慢从扫帚把上滑下来。 “嘭!”的一声坠落,纳威脸朝下落在了草坪上。而他的扫帚却像是自由的小精灵一样飞的越来越高,甚至往禁林的方向去了。 扫帚:i''m free~~~ “手腕断了。好了孩子,你没事了,站起来吧。”霍琦夫人脸色惨白的说着。 “没事?我觉得应该把他送到校医院才对。” “当然,我正有这个打算!”霍琦夫人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话多的安格斯,“他需要人照顾,那你和我一起扶他过去吧,格林先生。” 安格斯和霍琦夫人扶着纳威去校医院了。霍琦夫人临走前还警告剩下的学生,如果谁飞上天了就要把他赶出霍格沃茨大门。 校医院—— “没关系的孩子,只是断了胳膊而已。”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递给纳威一瓶看起来不怎么好喝的魔药,“喝了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安、安格斯……”纳威颤颤巍巍地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安格斯和霍琦夫人。 “别怕,喝了就好了,不疼的。”安格斯当然清楚催长剂喝了得多疼,但他不这么说纳威哪敢喝。 纳威将信将疑地喝下魔药,然后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 等安格斯送纳威回格兰芬多休息室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那个……要不我们还是回校医院吧,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我们已经上到八楼了,马上就到你们休息室门口了。” “对不起……”纳威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眼比自己高了很多的男孩,“可是我忘了口令了,我原本写了纸条放在口袋里的,但是在天上的时候纸条丢了……” 安格斯:“……” 他观察了一番此时面色惨白的纳威,还是认命了。 格林家100年后的好名声就让他来开个头吧! 于是他又搀着纳威回到校医院,之后才带着满身疲惫回到礼堂。 “就在午夜,怎么样?我们在奖品陈列室和你们见面。” 等他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带着克拉布和高尔离开的德拉科,以及面面相觑的哈利罗恩。 “怎么了哈利?”安格斯问。 “马尔福要和我决斗。”哈利有些担心,“可我什么都不懂。” “决斗?”安格斯觉得有点意思,“那你的助手是谁?” “助手?”哈利看了眼罗恩,安格斯了然。“所以助手是什么意思?”哈利问。 “如果你死了,助手接着上喽。”安格斯无所谓的耸耸肩,哈利被吓了一大跳。 “别担心哈利。”罗恩补充道,“只有真正的巫师进行正规的决斗才会死,你和马尔福充其量只能发射个漂亮的火花,不会真的伤到对方的。” “可惜我来晚了,不然你让我上就好了。”安格斯此时的笑容很符合斯莱特林的奸诈,“我会的恶咒可多了。” 哈利和罗恩:“啊?” “对不起,打扰一下。” 三个人抬头一看,发现是赫敏。 “能不能让人在这里消消停停吃个饭?”罗恩不满地说。 “我是来还笔记的。”赫敏把手里的笔记塞到安格斯手里,然后又看向了哈利。 “抱歉,我刚才忍不住偷听了你和马尔福的谈话。”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罗恩咕哝着。 “在夜里你绝对不能在学校里乱逛的,这是违反校规的。”赫敏担心的说,“想想吧,如果你被抓住了,会给格兰芬多丢多少分数?你真的太自私了。” 哈利看了她一眼,“这事真的与你无关。” “再见。”罗恩说。 赫敏还想说点什么,安格斯连忙把她拉走。 “赫敏,你的笔记我放在宿舍了,可能得要明天再给你了。” “没关系的安格斯。”赫敏说完似乎又纠结了很久,她抿了抿嘴唇,还是下定决心说道,“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能不能劝劝马尔福不跟他们决斗?我想你也不希望斯莱特林因为这个扣分吧?反正波特那边我是劝不了了。” 安格斯想了想,原本想说这跟他没关系的,但是为了保持自己乐于助人的人设,还是答应了她。 晚饭过后安格斯正要顺着人流回休息室,却看到教师席上邓布利多冲他眨了眨眼 好了,这下得去校长室了。 “这几天的口令都是蟑螂堆。” “阿不思,甜食还是少吃比较好。”尤其是蟑螂堆。 邓布利多撇撇嘴,“我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老人了,你总不能连我这点乐趣都剥夺掉吧?不过……”他看向校长室的楼梯上方,“你还是叫我邓布利多校长比较合适些。” “天哪阿不思,这也太生疏了点,我亻”安格斯的话卡在喉咙里一半,然后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因为他看到校长室里站着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他们齐齐向安格斯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他小声给邓布利多传话。 “我有提醒啊。”小老头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12章 记忆里消失的小矮星彼得 “关于那天你在校长室作的那些预言我找米勒娃和西弗勒斯谈了谈。” 邓布利多对他眨眨眼,已经对两位教授解释说他知道的那一切都是类似于格林德沃的那种强大的预言能力。 “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防卫,所以你不需要太过关心这件事情,专注完成学业就好。”麦格教授对他笑了笑,安格斯发现她的笑容有点假,然后突然想起来麦格教授留给他的那些额外的作业他还没做。 “以及——”斯内普垂眸看着他,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这些天你禁闭的表现……还可以,所以之后的几天就不需要再过去了。” “谢谢教授!只是,你们说的那些防卫……”安格斯觉得他们应该没有做什么改变,“不会是考验什么神奇动物,草药学,飞行术,巫师棋,还有魔药学之类的吧” 邓布利多三人:…… “你们或许可以多增加一些难度,”安格斯想起100年前通过的那些试炼,“能让我参与设计吗?” 然后他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和三位教授讲自己打算怎么设计。 其实都跟当年的试炼差不多,比如需要飞来咒召唤来的平台,需要通过用魔咒击打机关打开的大门。但由于其他人看不到古代魔法踪迹,所以安格斯将需要古代魔法打开的拱门改成了需要机关开启。至于机关的寻找方法则是一种非常不起眼的显形魔法,需要有坚定的信念和非常敏锐的洞察力才可以看到那种魔法的踪迹。 当然,他相信这些肯定难不倒聪明的格兰芬多三人组,至于奇洛和伏地魔……不好说他们有没有那种神一般坚定的信念。 “噢!简直是完美的魔法机关!斯莱特林加三分!”邓布利多欢快地拍了拍手,“安格斯,像那种可以自由穿梭在两个世界的拱门,是你们格林家族新研究出来的魔法道具吗?” 看见邓布利多悄悄给自己使眼色,安格斯赶紧点头。 麦格教授笑着拍拍安格斯的肩膀,“好了,现在也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等等。”安格斯刚要离开就又被黑着脸的斯内普叫住。 “关于你那天给邓布利多校长讲的那些故事,我有个疑问。”斯内普声音低沉,“为什么故事后面会突然冒出一个小矮星彼得?他早就死了,不是吗?” 安格斯愣了愣,差点脱口而出小矮星彼得是谁。然后疯狂在脑海里翻找记忆。 奇怪,他明明有印象的,他大脑甚至能告诉他这个人很讨厌而且很重要。但是他就是翻不到,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怎么也翻不到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但是怎么会这样?他讲故事都是条理清晰的,怎么会让一个故事里突然冒出一个来人?而且就算是这样,邓布利多当时难道没发现吗? 翻找记忆的时间有些久,安格斯捂着头蹲在地上疼得痛苦呻吟。 “天哪,格林先生。”麦格教授轻轻抚着他的背作为安抚,“需要去校医院吗?” “我、我没事。”安格斯扶着邓布利多的胳膊被麦格教授搀起,“我只是……头脑有点混乱了。” “关于小矮星彼得……” “算了吧,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伸出手挡在斯内普和安格斯之间,“预言会带来不少副作用——就像西比尔那样。安格斯只是个孩子,他能预言整整几年的事情已经很不错了,看不到太多细节的东西也正常。就不要逼他了。” “可是邓布利多,当年……”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眼神出奇的冰冷,“当年的事情会有一个结果的,而现在不适合聊这些。米勒娃。”他轻轻抚摸着安格斯的头顶,“麻烦你把这孩子送回休息室。” “这当然可以,阿不思。”麦格教授心疼的扶着安格斯的肩膀,他此时依旧紧皱眉头,像是在忍受什么剧烈的疼痛。“不过我想我还是得带他先去趟校医院。好了,我们先走了。”她说。 “如果他的预言没问题,小矮星彼得真的没死,而且还是食死徒的话……”斯内普在麦格教授走后,才看着邓布利多说道,“那么这就意味着当年发生的事情有问题,泄露了莉莉位置的人可能不止有那个布莱克一个人。” “好了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件事情。”邓布利多拆开了一颗柠檬雪宝递给他,“但是我们现在不知道小矮星彼得的藏身之地,我们也没有证据。安格斯他现在又想不起来那些预言。”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让伏地魔拿到魔法石。另外……我看安格斯设计的机关很有意思,或许真的能起到很不错的作用。”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信任他。”斯内普说,“格林家族是出了名的黑魔法世家,逼迫孩子学习不可饶恕咒这种事情除了他们也就只有冈特家族那群疯子做得出来。而且他们精明,善于伪装,比马尔福家不知道聪明了多少。以及……我想,即便大多人都忘了当年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还记得格林德沃时期他们家族做的那些事吧?” “是的,我记得。”邓布利多在校长室内踱步,“他们是格林德沃手中被藏在暗处的杀器,当年格林德沃想要正大光明掌管巫师界时,格林家没少在背后用肮脏的手段帮他。”但也正因隐藏在暗处,他们在格林德沃失势后脱离圣徒也是最方便的,大多巫师都不觉得他们十恶不赦,尤其是在他们退出大众视野后。 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他们和当年追随格林德沃一样,也在伏地魔的背后做事。 “既然你都清楚,那为什么还这么相信他?如果格林也是食死徒,那么现在在哈利11岁时突然也送自己的孩子来霍格沃茨上学,一定还有其他目的。”斯内普沉声道,“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在接近哈利。” “不,那个孩子不一样的。”邓布利多轻轻摇头,“西弗勒斯,他值得信任。更何况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目的,就不会告诉我那些事情,也不会亲手设计这些机关。” 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手中那张羊皮纸上的描绘的机关,上面还用漂亮的字体写着注释。 “可他不像是一个孩子。”斯内普说,然后拖着长袍子离开校长室。 ———— 去了趟校医院后安格斯被麦格教授送到了斯莱特林地牢入口处。此时他的头已经不疼了,他发现只要自己不刻意去想那些事情就不用承受那些痛苦。 “哼,瞧着吧,我一定能把那个疤头打得哭着滚回他们的休息室。” 刚到休息室门口,地上石制的巨蛇拱起身躯化为一扇拱门,安格斯看到德拉科和克拉布从休息室入口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呢。”安格斯双手环胸,侧着头盯着他和克拉布,冰冷的眼神看得两人一哆嗦。 “你们这是要去哪?去跟哈利决斗?” “怎么?你难道想替他求情吗?”德拉科梗着脖子说道,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你总是跟那群蠢狮子混在一起,还总是夜不归宿,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斯莱特林了。” “你可以跟我决斗试试我是不是真的斯莱特林。” 看着安格斯举起了魔杖,德拉科不禁后退了几步。“别担心德拉科,我开玩笑的。”安格斯摊了摊手,向他们走去,“我只是想问,你真的要……晚上离开休息室在城堡夜游?就为了去奖杯陈列室跟他们见面?” “怎么?”德拉科冷哼一声,“我难道还怕了他和那个穷鬼韦斯莱不成?” 安格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大半夜的,你留在休息室不好吗?你好好睡觉,他们因为你一句话去夜游城堡,然后你明天精神抖擞的看到他们睡眠不足且被扣分的可怜模样,难道不好吗?” 德拉科觉得有道理,但还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你们不是朋友吗?”安格斯朝他笑了笑,“但我们也是朋友啊,而且还是一个学院的。” 德拉科苍白的脸泛起了一点红晕,“切!谁要和你做朋友?”他突然想到自己爸爸跟自己说的「和格林搞好关系」脸色瞬间煞白,“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和你做朋友吧……” 安格斯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德拉科尴尬极了,他转头瞪了眼克拉布,“你看什么看?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等着给斯莱特林扣分吗?” 克拉布:? —— 和德拉科一起回到寝室,两个人看到的是“深情相望”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 人型的。 安格斯:??? 德拉科:切,这下换你惊讶了吧?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德拉科,安格斯比看到人形的奥米尼斯还震惊,”你都不惊讶?” 德拉科瞪了一眼他,“你还记得自己今天一整天都没回过寝室吗?我当然早在你回来前就知道了。” 安格斯有点好奇这两个人是怎么给德拉科解释的了。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德拉科指了指墙上空了的画框。 安格斯:??? “不是,奥米尼斯。”他不可置信地抓着奥米尼斯的衣领,“你怎么从画里跑出来的??” 奥米生无可恋的被他晃来晃去,觉得自己脑浆都要被晃匀了,还是塞巴斯蒂安制止了他,看了眼回到自己床上的德拉科,悄咪咪凑到安格斯的耳边解释着。 “你养的那只混血猫狸子,他其实也是奥米尼斯,是和我们一样被白光送过来的,只不过他是去世之后才过来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怎么变成这样的?”安格斯问。 塞巴斯蒂安说:“他用猫爪子糊了几张羊皮纸写出了一个「奥米尼斯」,聪明的我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塞巴斯蒂安指了指画框,“因为他们不小心触碰到了,然后又一道白光闪过,他们竟然合二为一了!神不神奇?这简直就是魔法!” 安格斯无语,“这就是魔法。” 另一边的奥米尼斯倒是兴奋得很,“安格斯,你知道吗?我现在能看见了!”安格斯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虽然我是猫的时候也能看得见,但跟现在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天哪安格斯……”他几乎都要哭出来,“这个世界真美,我觉得现在的我才能算是一个人,一个完整的人。” 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都抱了抱他,没有多说话。 “对了!”奥米尼斯突然想到什么,“既然如此,那塞巴斯蒂安你们是不是也可以试试?”他说的是塞巴斯蒂安和地穴里的那幅画像。 “现在太晚了。”安格斯说,“要不明天吧?我们先睡觉,至于奥米尼斯的情况,现在是人了就不方便在霍格沃茨一直待下去……我或许可以找阿不思询问一下。” “我可不需要你的那位小学弟帮忙。”奥米尼斯语气冷了些,“我现在可以随意变形成那只黑色混血猫狸子,所以可以跟在你身边。”说着他身体瞬间缩小,变成了一只可爱的黑色混血猫狸子。 “而且我现在还听得懂猫语。”他说。 “这有什么用吗?”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问。 奥米尼斯:“……不说了,睡觉。” 好在寝室只有安格斯和德拉科住,剩下的两张空床足够他们两个人睡了,而且寝室足够大,也不担心会拥挤什么的。 更何况这俩人还没有行李。 这一夜所有学生都睡了个好觉,除了晚上遇到了地狱三头犬的哈利罗恩赫敏和纳威。 德拉科去吃早饭的路上还一直跟安格斯絮絮叨叨幻想哈利他们会是怎样一副憔悴模样,或许更好,直接被开除了!然而当他看到明显非常疲惫但是又很高兴的哈利时,他呆逼了。 “安格斯,你骗我……”他愤愤地拿着叉子对抗盘子里的火腿,刀叉划过盘子的声音刺耳至极。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别给自己的火腿施加酷刑了好吗?”安格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叉,并在他张嘴说话之前给他嘴里塞了个馅饼。 “我昨天晚上说的那些只是一种假设而已。”他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不顾德拉科幽怨的目光。“还有种可能就是,他们没被抓到。” “那他也不该那么开心吧?难道是因为自己夜游没被抓到而得意吗?” 安格斯耸耸肩,“说不定呢?” 德拉科冷哼一声,又拿过刀叉跟火腿作斗争。 过了会,猫头鹰像往常一样飞过大厅。德拉科的妈妈纳西莎又给他送来了不少糖果,他慷慨的分给了安格斯一点,也分给了其他人一点。当然,只分给了纯血家族的学生。 而今天也终于有一封信是属于安格斯的了。 是西莱丝特女士寄过来的,她在信中询问安格斯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比如同学相处的怎么样,课堂理解怎么样,老师讲的怎么样等。 安格斯身旁的德拉科在看到那封信上的绿色火漆印章后就移开了视线没多看。 他爸爸之前有告诉过他,格林家金色的火漆印章是家主的信,墨绿色是女主人的信,银白色是少爷或小姐的信。 很明显,写眼前这封信的人就是他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说该进阿兹卡班的人,为此他还挨了安格斯一拳。 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当做没看见比较好。 而安格斯打开第二张信纸,看到西莱丝特女士说他的生日快到了,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德拉科。” “啊?怎么了?” “你生日的时候你妈妈都会给你送什么礼物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德拉科有点懵。 安格斯把信纸塞了回去,“因为我的生日快到了,我妈妈问我想要什么礼物,但是我没什么想要的。” 德拉科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希望他们能送我一把光轮2000,可惜一年级学生不能玩这东西,有了也没用,什么破规矩。” 安格斯看了眼格兰芬多长桌,他之前路过魁地奇球场好像看到哈利在那里训练,他已经加入魁地奇球队了吗? “好了德拉科,我吃完了。格兰杰小姐的笔记我还没还给她呢,我先走啦。” 德拉科小声嘀咕:“真是不理解,干嘛对那个泥……麻瓜种那么礼貌……” 安格斯过去时并没有看到赫敏,倒是看到了匆匆离开礼堂的哈利和罗恩,于是追了上去。 “嗨!哈利,你们要去哪啊?” 哈利罗恩被他那一声吓得紧张的一哆嗦,回头发现是安格斯才松了口气。 “我的小心肝都要被吓出来了,我还以为是马尔福呢。”罗恩说。 “对了哈利,昨天的决斗马尔福被斯内普教授抓到了,所以没过去,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安格斯面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扯谎。“没什么……不对,有事!”哈利更激动了,“我们昨天在四楼右边的走廊看到了一头地狱三头犬!” “就你们两个?”安格斯问。 “不是,还有赫敏和纳威。” “是的,没错,你是不知道她有多么的爱管闲事。”罗恩愤愤的说,“昨天她出来阻拦我们,结果胖夫人离开画像了,她被关在了外面,她就提议跟着我们一起去。没想到回到寝室后她还说了我们一顿。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像是我们要硬拉着她去似的。” 安格斯拍拍他的肩膀,“赫敏也只是关心你们嘛。” “哼,担心我们?她是担心分数才对。” “是的,分数,难道你们希望今年的学院杯还是斯莱特林的吗?”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是刚好用完早饭路过这里的赫敏。 “我还以为你以后就不打算跟我们说话了呢。”哈利说。 “是啊,很好,保持住,最好现在也别说。”罗恩看着她,“这让我们觉得很自在。” 赫敏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等等赫敏,你的笔记我还没有还给你!”安格斯赶紧追了上去,还跟路过的德拉科三人组擦肩而过。 “老天,瞧瞧这条走廊都有多少人啊。”他听到罗恩在身后跟哈利吐槽着。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离开礼堂的必经之路?”哈利这样回复他。 番外:他们的相识与分离 格林,这个姓氏在邓布利多一家搬到戈德里克山谷之就有听说过。好像是德国的黑魔法世家,现居英国,与国内很多纯血家族都有交涉,在德国也一直和德国魔法部保持合作关系。而搬到戈德里克山谷后,在阿不思八岁那年,他听到了关于格林家幼子的传言。 安格斯·格林,全名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他只是一个五年级的学生,却平定了妖精叛乱,消灭邪恶的妖精首领兰洛克,拯救了魔法世界,拯救了巫师们。 这是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小阿不思听到的传言。 而他11岁那年被分入格兰芬多,关于这位学长的事迹更是成了城堡内所有学生的话题热点。 有人说他为人和善,说话温柔礼貌,学习超好还非常懂得体贴人,简直就是男男女女的梦中情人!甚至有不少人在商量圣诞节的舞会要怎么邀请他跳舞。 也有人说他简直糟透了,虽然请他帮忙他一定会答应,但被他寻回来的东西,都会被他不要脸的抢走。 教授们说他是名非常有天赋的巫师,即便是五年级才入学,也能将那些比他早踏入学校的人狠狠甩在身后,五年级的o.w.l.s考试甚至能拿到12个o。 但是他很少出现在城堡里,韦斯莱副校长说他经常这样,从五年级开始时就没怎么见过他的人影。 而布莱克校长那边更是厌极了他,有人说是因为安格斯有次夜晚闯进校长的房间把校长吓晕过去了,也有人说是因为他把校长得了疥疮的秘密给泄露了出去,甚至有人说他是因为偷看校长洗澡才被校长讨厌。 小阿不思觉得这人的事迹现在可以算是有点诡异了。不过他算了算,现在大概是那位奇怪学长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或许他们在这一年里根本就见不到面。 “等等,这是……哪里?”阿不思正按照一位学姐的指路往教室走,但是他在这里除了几个石像火盆和黑暗的石壁就没再看到其他东西了,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迷路了。 今天是礼拜四,下午是夏普教授的魔药课,这是他的第一节魔药课。据说夏普教授以前是傲罗,所以课堂上也非常严厉,往往会因为一点小瑕疵而不满意,甚至还会把不喜欢的学生关进黑暗的地牢里(并没有) 他如果迟到了一定会给格兰芬多扣不少分。 “格兰芬多的学生?你是来找朋友的?” 身前空无一物的墙壁突然形成一道蛇形拱门,阿不思仔细一看,发现就是地上的蛇形雕画“活过来”拱起而造成的。 他抬头观察两个从拱门后出来的学生,看身高长相大概是高年级的,一个有着一头少见的金发,一个则是常见的深褐色的头发。 “你们好,我不是来找朋友的,只是在去上课的路上……” “上课?”深褐色头发的青年咯咯笑着,“这里是斯莱特林地牢,只有斯莱特林休息室和关禁闭的地方,没有上课用的教室。看来这位小学弟比起格兰芬多更向往我们斯莱特林?” “好了塞巴斯蒂安,别把人吓到。”金发青年蹲下身对他轻轻笑了笑,“小学弟,请问你要去上什么课?” “嘿!你要送他过去吗?可你答应我今天要陪我去匹于河村庄的!” “我向来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你不知道?”金发青年摊手,“放心吧塞巴斯蒂安,我只是给小学弟指个路而已。而且你不是还有东西没拿吗?不耽误事的。” 名叫塞巴斯蒂安的男青年冷哼一声,转身回休息室拿东西了。 “好了小学弟,请问你现在是打算去上什么课?” “我要去上夏普教授的魔药课。”阿不思说。 “魔药课啊。”金发青年像是思考了一下城堡路线,然后指向他的左边,“那你从左边的楼梯上去,然后右转,穿过石拱桥到达主厅上层楼梯,一直下楼梯到主厅喷泉前,再左转下楼梯。你的面前会有扇大门,但是不要进去。你需要再左转然后一直向前走,进入一扇门之后就能看到几个摞在一起的坩埚,然后再左转走几步,魔药课教室会在你那时的右手边。” 阿不思只愣了几秒,主厅他是去过的,离这里应该不算远,而这位金发学长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所以他在心里简单复述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算了,我还是送你过去吧。” “没关系。”阿不思记得眼前的学长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我能记得住路线。” 金发青年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好吧,其实我不想这么早就和刚才那位朋友一起去匹于河。而且很快就要上课了,夏普教授可容忍不了迟到的学生。你说对吗?” 阿不思这下很聪明的又和他说自己记不住路线,恰好此时名叫塞巴斯蒂安的青年出来听到了他的话。 ———— 来到石拱桥上,从这里能看到不远处的拱桥庭院,有几名骑着飞天扫帚的高年级学生此时从他们头顶上空飞过,其中的一名女生却将速度降慢,悬停到他们面前。 “嘿安格斯,要飞一趟玩玩吗?比比谁先飞到霍格莫德?” 阿不思愣了一下,安格斯这个名字并不少见,但是……他转头再次看向身边的学长。 金发,蓝眼,脖子侧面明显的一颗痣和疤痕,还有身上不属于霍格沃茨制服的衣袍。这些特征不就是那些学长学姐还有教授们口中的安格斯·格林吗? “不了伊梅尔达,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去玩吧。”安格斯挥挥手和女生告别。 阿不思也学着他的样子笑着和那名斯莱特林女生挥了挥手。 “小学弟,你难道对飞天扫帚感兴趣吗?”安格斯好奇地问。 “飞天扫帚很有意思。”阿不思的回答可以说是很中肯,听不出他到底感不兴趣。“对了学长。”他抬起头,“请问你是安格斯·格林吗?” 安格斯拉着他的手穿过石拱桥往主厅去,“是啊,你也听说过我?” “听说过。”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阿不思想了想,“奇怪的人。” 安格斯挑眉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大家对你的看法都不一样,而且互相矛盾。”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这种情况。” 安格斯耸了耸肩,“因为人不一样,我对他们的态度也不一样,所以他们对我的看法自然是不一样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每个人展露出的都是你对那个人而言最真实的样子吗?”阿不思问。 “可以这么说吧。” “可你在那个骑扫帚的学姐面前很假。” 安格斯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惊讶得脚下步子都停了一秒。“没想到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我演技很不错呢,现在看来是她的问题了。”阿不思感觉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力气重了些,“我对她是很假没错,但对伊梅尔达就该这样。我以前尝试过以自己真实的想法来和她接触,然而每次都被她自大的话语气个半死。后来我发现在她面前表现的谦虚点,温柔些,然后再将她打败,她就会在我面前显得像个正常人。” 阿不思想到了一句话,“所以你其实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安格斯低下头对他笑了笑,“不过这倒也对。就像是刚才休息室外的那个人,对他我就需要态度强硬,因为他是个慕强的人,服软会被他瞧不起的。” “所以啊,你看,就这两个同学他们眼里的我就几乎是两个人了。而城堡里那么多人呢,所以大家对我评价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真的偷看布莱克校长洗澡了吗?” 安格斯:啊?? —————— 魔药课教室距离斯莱特林地牢其实并不远,他们只走了五分钟就到了那个放满坩埚的走廊。魔药课教室的门开着,夏普教授站在门边跟一个五年级的学生谈论缓和剂的熬制注意事项。 “噢,安格斯?今天我要给一年级新生上课,可没你们的魔药课。”夏普教授注意到他们,阿不思看到安格斯收起被他问出心理阴影的那张生无可恋脸,挂出微笑着跟教授解释清楚。 “我来送个迷路的新生过来,顺便来问一下教授您这里还有没有多余的「雷酿」?” “有倒是有。”夏普教授准备的像是知道安格斯今天会过来一样充足,他很快从领口掏出了一小瓶蓝紫色的药剂递过去,“拿走吧,记得今天晚上之前把12英寸的论文给我。” “明白!”安格斯收起药剂,然后轻轻拍了拍阿不思的肩膀,“学生我送到了,事也办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夏普教授这才顺着他的手看向阿不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很快露出了欣赏的笑容,冲淡了脸上那道刀疤的凶狠,“我记得你,韦斯莱教授说你有很强的变形术天赋。我想想,阿不思·邓布利多,对吗?” “是的,教授。”阿不思说。 夏普微微点头,“希望你的魔药课程也能那么优异。当然,表现不好我也不会罚你,课上有不会的都可以问我。至于课下……”他看向安格斯,“如果课下有什么疑问可以找你这位学长,什么课程都可以,毕竟入学第一年,o.w.l.s考试就能拿12个o,我想梅林都说不出比这更稀奇的事了。” 魔药课课程很有趣,让阿不思放心的是夏普教授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可怕,而且他算得上称职,没有魔咒课的罗南教授那么的……难以形容。很多学生都说罗南教授除了知道上课前带上他的帽子以外什么都搞不明白,他的课已经被大部分学生公认为除了魔法史以外最无聊的课程。 —————————— 阿不思发现安格斯学长经常会在图书馆出没,有时候他们也会在主厅相遇,安格斯每次都是拿着一摞大小不一的书本,他像是在查阅什么东西。 “学长,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在图书馆二层的角落,阿不思在寻找自己需要的魔法史书籍时看到了坐在窗边看书的安格斯。他身旁还放了两摞的书,每一摞都和他坐的那把椅子的腿差不多高。 阿不思发现那些书好像都是黑魔法相关的书籍。哪怕是他手里拿着的那本,阿不思也瞧见上面写了一个名字:亚德利·普拉特,一个臭名昭着的黑巫师。 “你想问什么呢?阿不思。”安格斯将书利落地合上放到自己腿上,并用两只手将其盖住,显而易见是不想让他看到那本书。 “关于妖精叛乱,学长。”阿不思说,“我原本是打算去找宾斯教授的,但他又站着睡着了。所以我就来图书馆找找相关书籍,没想到遇到学长你了。”他笑了一下,“我想关于妖精叛乱相关的事件应该没人比学长你更清楚了。” 安格斯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倒也不能这样说。毕竟兰洛克事件是因为他想要抓我,我才展开调查的。至于其他妖精叛乱事件,我知道的并不多。”他用魔杖在半空中描绘出妖精样子的简笔画,“但据我所知,无论是17世纪还是18世纪,哪怕是三年前的妖精叛乱,起因也是巫师对妖精的歧视与偏见,和两个种族价值观的区别。” 那妖精的图画旁边被他加上了一个小人,“我曾有一位妖精朋友,他告诉我在妖精眼中,一件物品的合法拥有者始终是它的制造者,而不是购买者。所以在妖精眼里巫师就像是卑劣的偷窃者,比如你们格兰芬多的创始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妖精国王莱格纳克一世声称是戈德里克偷走了他的宝剑。 除此之外,巫师禁止妖精使用魔杖,这在他们看来是非常不公平的。而且很多巫师认为妖精的生命可有可无。比如因为魔法部失误而意外身亡的妖精纳格诺克,和被按进池塘的邋遢鬼拉拉。” 阿不思好奇的问,“妖精朋友?你有一位妖精朋友?那你又是怎么看待妖精的呢?尤其是在面对妖精兰洛克的叛乱后。” “我的看法吗?”妖精的图画上此时被安格斯画上一个大大的叉,“很多巫师认为妖精是低等生物,但我认为妖精的头脑要比大部分巫师聪明得多。”他笑了笑,但这次的笑容不再温柔,而是多了很多嘲讽意味,“想想吧,在发生了几场妖精叛乱之后,他们可是依然掌控着巫师界的经济呢,自诩高等生物的巫师却从未察觉到不对劲。” “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更讨厌妖精这种生物。”安格斯握着手中黑色的书籍,面无表情,“是的,我讨厌妖精。它们太聪明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狡猾、奸诈。尤其是三年前的兰洛克,它比起它的前辈要阴险很多,也聪明很多——它差点毁了整个巫师界。而且如果让他真的掌控了古代魔法,那等待我们的就只能是毁灭。对了,这本书给你。” 阿不思接过他手里一直握着的那本书。 安格斯说,“这本书也跟妖精有那么一点的关系。这上面的亚德利·普拉特可是策划了一系列针对妖精们的谋杀案。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阿不思看向他脚边那两摞的黑魔法书籍,“你在查阅关于黑魔法的事吗?” “对啊。”阿不思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干脆的承认了。“恕我直言,霍格沃茨教给我们的知识实在是有限。”安格斯说,“而且在面对强大又邪恶的敌人时,黑魔法往往更管用。” 阿不思只是点点头,没有否认他但也没有表现出认同。 那天之后有一个月阿不思都没再见过他,直到有一节的黑魔法防御课,他们等了很久也没等到赫卡特教授,却等来了换了一身白衬衫的安格斯。 “hey,各位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他拍拍手示意让学生们安静,“赫卡特教授因为身体不适,本周无法继续出任黑魔法防御课程,因此由我来代课。” 阿不思没有很惊讶,他之前有听安格斯说过。赫卡特教授曾经是魔法部的缄默人,但因为时间魔法的失控导致全身老化。她总会有段时间会因为时间魔法而修养,在三年前,她修养期间的黑魔法防御课都是由另一位教授——菲戈教授代课。但可惜的是,这位教授在和妖精的大战中牺牲了。 所以现在赫卡特教授才会让菲戈教授的「得意门生」代劳。 “首先呢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安格斯·格林,相信有不少学生从教授那里听说过我——但,与课堂无关的问题不要提。” 阿不思看到有好几名学生举起的手都放下了,只剩下一个女生还高高举着手臂,安格斯伸手示意她开口。 “格林教授,”她说,“听说您的家族是德国有名的黑魔法世家,那么您对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程是否有不同于其他教授的看法?” 安格斯微微一笑,“叫我学长就好。我认为要学好黑魔法防御术需要先了解黑魔法,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另外,我真的很想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和你们聊下去,但是很抱歉勒维特小姐,赫卡特教授严令禁止我和你们交流任何有关使用‘邪恶黑魔法’的事情,所以我们现在得专心上课了。” “黑魔法防御术是一门非常重要的课程,它使你们面对邪恶的黑巫师和其他邪恶生物时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安格斯握着一根白色的魔杖在课桌的最前方左右踱步,“实不相瞒我很想把自己常用的一些魔咒教给你们,但你们毕竟是一年级的孩子,所以这节课我会教你们如何将简单的魔咒组合而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阿不思看到他的目光在学生之间流转,最后停到自己身上。 “这不是小阿不思吗?”他惊喜地说,“来吧阿不思,你们的萨鲁学长和冈特学长都有事情要忙,所以这节课只能麻烦你来做助教的工作了。” 安格斯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非常精彩,最主要的是他讲话幽默风趣,没有赫卡特教授那么严厉。因此下课后很多学生都希望安格斯能够多代上几节课。 而自那天黑魔法防御课之后,阿不思经常会在城堡遇到自己的这位学长。他能察觉到安格斯很喜欢自己,因为他的口袋里会被放满各种糖果,甚至占据了薄荷糖的位置。而在他去图书馆学习时,安格斯总会偷偷送来一些小零食。有时阿不思会请他帮忙指导作业,需要查找资料时安格斯也总能先一步帮他找到需要的书籍。 两人年龄差得不少,但还是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阿不思也见过安格斯另外的两个朋友,学校里曾经的决斗冠军塞巴斯蒂安·萨鲁,还有冈特家族的奥米尼斯·冈特。 萨鲁学长是个喜欢研究黑魔法的学生,阿不思经常听到安格斯抱怨萨鲁的禁闭从五年级断断续续关到了七年级——因为他是图书馆禁书区的常客。 冈特学长比起两人要冷淡很多,而且因为冈特家族的原因很多学生都说他也是个疯子黑巫师。但阿不思知道他其实很温柔,也很会照顾人,而且厌恶黑魔法。阿不思经常听安格斯抱怨奥米尼斯学长阻拦他接触黑魔法相关的事物。 时间过得很快,圣诞节就要到了。城堡被各位教授装点的非常漂亮,墙上挂着槲寄生彩带,整座礼堂的圣诞树上都挂着一只只银铃,和几串会飘下雪花的灯球。 阿不思看到神奇动物课的皓莺教授挥舞着魔杖给圣诞树上加了几颗闪闪发光的金色星星,罗南教授则是加上了好几根拐杖糖。 “嗨,阿不思。”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感受力道阿不思就知道是谁了。 ”圣诞节要去我家玩吗?” “我吗?”还从来没人邀请过他去家里做客,阿不思有些惊讶。 “想什么呢。”萨鲁学长从不远处丢回来一颗薄荷糖,“我和奥米尼斯也会过去,这是‘朋友们的聚会’。算你幸运,往常可都只有我们三个。” 安格斯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阿不思其实很心动,眼前几名学长的成绩都名列前茅,尤其是安格斯,无论是哪门课程他都能说出不一样的见解。阿不思相信自己和他多交流交流可能会有更多不得了的收获。 而且他现在也将安格斯看作是自己的好朋友,这个邀约他并不想拒绝。 但是圣诞节只留下妈妈一个人照顾弟弟妹妹……不是很好。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圣诞节打算回家。” “你思考这么久,是担心家人吗?”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阿不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他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抱歉阿不思。”安格斯将头低了些,“我从你的同学那里听说了你们家里的情况。” 阿不思没有说话,他父亲为了保护女儿伤害麻瓜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事情是上了预言家日报的,所以在城堡里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甚至有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尤其是在看到他时。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带上你的家人一起到我家做客。” 阿不思抬起头看向他,脸上是没能掩盖住的不可置信,“这……这…嗯……我是说,这是不是不太好?” 他看到安格斯笑了,和之前那种虚假的笑容不一样,是很真实的,灿烂的笑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邀请你们来做客吗?因为格林庄园目前只有我一个在,自从我来到霍格沃茨后,我的家人就都搬到了德国。他们除了古灵阁金库的金加隆和在英国的格林庄园以外就什么都没有留给我,不过这些就足够了。”安格斯从他手里拿了一件薄荷糖,剥开放进嘴里。 “我一个人在那么大的庄园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刚好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跟家人的关系也都不是很好,所以假期他们基本上都是在我家过的。”他笑着说,“明天不是圣诞节了吗?我想着假期期间让你过来尝尝我的厨艺。如果你想和家人一起的话可以带着家人一起来,毕竟人多才热闹嘛。”他顿了顿,“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或者家人不同意的话就算了。” “好的,我回去问问我妈妈。”阿不思笑着点头答应。 圣诞假期,阿不思回到戈德里克山谷,和弟弟妹妹讲了有关霍格沃茨的一切,也跟妈妈坎德拉说了安格斯的提议。 坎德拉很高兴儿子认识了这么一位优秀的朋友,她恰好认为阿利安娜需要在圣诞节时外出放松放松,毕竟长时间被囚在家里也会憋坏。 而阿不福思很不满意母亲的选择。 但等到了格林庄园他就把那些不满通通抛在脑后了。 “老天,你们竟然还养了羊吗?”他不可思议地望着不远处在草地上吃草的雪白羊羔,问道。 “是我父亲养的,他离开时并没有把它们带走,而我也不好处理他们,就留下了。” 阿不福思有点担心,“所以没人照顾它们吗?” 安格斯安慰他说,“有家养小精灵照顾它们。” 他们走了好一段路才穿过前院来到庞大的建筑前,但安格斯介绍说后面还有一座花园,说等下午他们可以一起在那边喝下午茶。阿不思这才意识到格林庄园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午饭是安格斯动手制作的,坎德拉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十七岁小少爷竟然能烧的了一手好菜。她还去厨房帮了忙,因为她发现安格斯做的菜都是德国菜,担心小阿利安娜吃不习惯还动手做了几盘家常的菜式。 午饭过后阿不思听到安格斯和他的妈妈说了很多有关自己的事情,比如很多教授都夸他有天赋…… 阿不思第一次有恨不得钻进地里的想法。 而小阿利安娜在这里玩得很开心,安格斯和他的朋友们都很绅士的和她保持着完美的友好距离,而且宅子里有一整个放满了各种魔法玩具的房间,是无害的。那个房间大到甚至能玩捉迷藏,阿利安娜已经在那里和妈妈坎德拉待了两个小时了。而阿不福思则是出去和那些羊羔们玩了。 “德国怎么样?”花园里,阿不思有些好奇的问。 “嗯……我不知道,没去过。” “没去过?你们不是德国人吗?” 安格斯摇摇头,“格林家起源于英国,就像现在这个地方,一大片的草地——其实我们只是在德国名气比较大而已,而且德国也有不少格林家的分支。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德国魔法部用一些我们发明的黑魔法器物解决了不少……算了,这个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他们说着,正看到阿利安娜从宅邸里跑了出来,拉着妈妈坎德拉和一个轻盈但是又很像真人的魔法人偶在草坪上奔跑着。 “哥哥!”她用小手轻轻敲了敲围着羊羔们的阿不福思。 邓布利多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露出难得的微笑,“我还从没见过阿利安娜这么开心的样子。”说着,阿不思躺在花园的草坪上,望着蔚蓝的天空。他也从没像今天这么自由过。 “以小阿利安娜的情况,她其实应该多出去走走,不能总是待在一个小房间里。”安格斯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妈妈和阿不福思之前都不赞同。今天是因为妈妈知道这里足够安全才肯带阿利安娜过来的。”阿不思笑了笑,很高兴有人能和自己想法一致。 他侧头望着身旁闭目养神的人,思索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带着些希冀问出一个自己往常从来不敢在朋友面前提起的问题:“安格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已经问了不是吗?” “你怎么看待《国际巫师保密法》?” 安格斯陷入了沉思,而在他思考的这几秒,对阿不思而言简直就是漫长的几年。他想要答案,他希望眼前这位他尊重、敬佩的学长能够理解他,最好是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阿不思认为,凭借眼前人的力量绝对能够做到他想要的一切,不再让自己家中的惨剧发生在其他巫师家庭身上。 “《国际巫师保密法》有很多弊端,但是它必须存在。不过我不会遵守它,毕竟我从来就没尊重过什么法律法规,校规校纪。” 阿不思眼中的欣喜在一瞬间散去,他缓缓转头再次望向天空。 蔚蓝的天空上,他看不到云彩,看不到希望,只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在保密法颁布之前有太多麻瓜迫害巫师的例子了。”安格斯轻声说,“比如1422年在处刑时侥幸逃走的法国女巫莉赛特,还有你熟悉的格兰芬多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爵士’ 。以及1692年在美国发生的塞勒姆审巫案。我认为《国际巫师保密法》是巫师用来保护自己,来警惕人性的一种方式,而这也是它存在的意义。” “保护巫师?他们真正保护的到底是巫师还是麻瓜?魔法部口口声声说着不虐待不伤害,可加害的却一直都是自己的同胞。” 这句话小阿不思并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轻轻点头,好像真的赞同安格斯的观点一样。 “阿不思,你听着。”安格斯侧起身,用胳膊撑起自己的头看向阿不思,“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警惕人性的黑暗。千万不能在麻瓜面前暴露自己。” 阿不思看着他:“我不会的。另外,我还想问,你讨厌麻瓜吗?” “反正谈不上喜欢。而且现在大概整个巫师界都没多少喜欢麻瓜的,毕竟现在大多巫师眼里混血种都是不能容忍的,或许等再过个100年,双方关系才会友好很多吧。”安格斯说。 “但你和学校的麻瓜种学生关系都不错,而且在他们眼里你是个很友善的人。” 安格斯露出标准的假笑,“那是为了维系同学关系啊小阿不思。我对每位教授都很尊重,但其实很多教授我都看不太惯。你们眼里我的尊重师长,关爱同学,都只是为了搞好人际关系。当然,没用的人我连看都不会看,他们不值得。” 阿不思笑了,“那我有用吗?”安格斯坐起来,非常认真的看着他,“对你我不能用这个词,因为这对于人而言可以说是将人物化的侮辱。” “而对于你,我想说,阿不思,你很聪明,而且心思缜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有头脑的11岁孩子。”他轻轻摸摸阿不思的脑袋,“我想,你的未来一定比我的更精彩。” ———— 那天过后,阿不思和安格斯他们保持着非常友好的关系。在第一学年期间阿不思曾无数次尝试询问安格斯有关保密法和巫师与麻瓜关系的问题,然而毫无疑问,对方的回答永远都站在他的对立面。 而相处久了阿不思也发现,安格斯,这位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学长,传言中拯救巫师界的人,是一位还算善良的黑巫师。而且他对黑魔法的沉迷和依赖已经到了阿不思无法想象的地步。直到第一学年结束阿不思才认清这一点——自己的学长、好友,是个杀人无数,热爱黑魔法,甚至把不可饶恕咒挂在嘴边的黑巫师。但他做的都是好事,所以阿不思不会因此讨厌他。 他们是朋友,但也只能是朋友,做不到挚友,做不到盟友。他们注定背道而驰,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只是阿不思没想到的是,在他的第二学年结束后,安格斯失踪了。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曾多次找他询问有关安格斯的事情,可惜的是他也不清楚。 在霍格沃茨的七年很快结束,他毕业后打算和朋友埃菲亚斯·多吉一起环游世界,看这庞大魔法界的美丽,同时寻找任何有关推翻保密法的事件。 可惜的是,因为阿利安娜的魔力失控,母亲坎德拉去世了。他不得不留在家里照顾弟弟妹妹,一人撑起如今千疮百孔的家庭。 他曾想起他们搬到戈德里克山谷之前,父亲出事之前,他们一家五口的幸福生活。 也曾想到一年级在格林庄园做客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那段时间的阿利安娜都开朗了很多。 而现在他带着自己怀揣着的梦想跌入低谷。 他怨恨这一切,他想要摆脱这一切,他认为自己不该就这样在山谷里浑浑噩噩度过一生。可他身上的责任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想法。 直到1899年的夏天,那个唯一能理解他的少年来到戈德里克山谷,在历史学家巴希达·巴沙特的介绍下与他相识。 第13章 丢失的画像 早上的第一节课安格斯注意到德拉科心情很不好,一下课就冲了出去。 “诶,德拉科,等等!”安格斯叫住他,往他手里塞了几颗从校长室顺出来的柠檬雪宝。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哈!我也得好的起来!”德拉科剥着糖皮简直像是在剥仇人的皮一样用力,“波特他竟然加入魁地奇球队了,还有人给他送了一把光轮2000,现在最新型的扫帚!” “要知道一年级学生是不能进魁地奇球队的!怎么就给他开了先例?你知道更气人的是什么吗?”德拉科将口中的糖果咬的咔哧作响,“他竟然还说自己能得到它是多亏了我!” 安格斯强行压着自己嘴角快要控制不住上升的弧度,“或许你应该尝试着少关心些和哈利相关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总是找他麻烦了,你难道没发现每次你想要让哈利受到惩罚时,他都会获得不一般的机遇吗?” 德拉科郁闷极了,“格林,你是在说我笨吗?”安格斯强行把放到嘴边的“当然”咽回肚子里。 “怎么可能呢?”他很认真的说,“我是说你如果想和哈利做朋友就不要用这种方式,这样他只会更讨厌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德拉科尖叫起来,“谁要和那个疤头做朋友了?我才不想和他做朋友!” 安格斯默默后退一步,像是害怕被他传染脑袋小小的疾病,“你在火车上说的那些都忘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你当时说,哈利——” 德拉科一脸惊恐,“你闭嘴!!”他可不想听眼前的人讲自己在火车上的那些尴尬事情。 “好了德拉科。”他们两个已经到大理石楼梯入口了,“想和人交朋友就友善一点,我相信你爸爸如果知道你和救世主成为朋友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真的吗?”德拉科问。 “当然,他们会夸你小龙真棒的!”安格斯信誓旦旦地说。 “格林!不许这样叫我!!” 早上的课上完后安格斯浅浅休息了一会,然后就趁着中午人少的时间去了趟城堡八楼。他在墙壁上寻找着穿芭蕾舞裙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然后面对着它对面的墙壁,闭上眼睛开始回想100年前有求必应屋的样子。 随后一道大门缓缓显现出来。 踏入有求必应屋,这里和一百年前没有什么区别,明显带着斯莱特林气氛的墨绿色哥特风内饰,大厅中央是一棵圣诞树,四边则是魔药区、草药区、纺织区和资料区。 正对着入口尽头的是一扇华丽的水晶宫门,通往他的落日森林饲养所。而两边的楼梯通往上层的另外三个牧场入口和一条长长的走廊——算是他的休闲区。 “噢……格林先生,是格林先生吗?” 一个颤颤巍巍的小精灵声音从身后那个前往休息区的走廊响起,安格斯回过头看到的是面容没有多少变化的迪科。 “先生!” “迪科!” “先生!!” “不对你怎么还活着?” 迪科愣了几秒,然后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此时此刻很久没现身的小吭突然出声,“你失踪后有求必应屋的时间是静止的,对于迪科而言你只是离开了几个月。如果这里也真的度过了一百年,你的那群动物不死透也快老死了。。” “你现在倒是出来了??之前在校长室的时候我怎么叫你你都没一点反应,我还以为你死了!”安格斯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玩意,可惜对方没有实体。 “来,现在说吧。”他转了个身背对迪科和小吭在脑中对话,“小矮星彼得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安格斯就知道这货关键时候没有用! “先,先生?迪科把你的动物们都照顾的很舒服,之前你吩咐的收集神奇动物毛发的工作,迪科也都认真做了。那些物品都被迪科放到了你的休息区。”迪科几乎都要哭出来,“先生是不是觉得迪科太差劲了?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所以才不肯回来的。” “不不不,没有的事。”安格斯赶紧蹲下身给迪科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安慰着他,“我就是遇到了点事情,才那么长时间都没回来。” 迪科看着他现在这副奇怪的模样,瞪大了眼睛,“所以这是先生你以这种样貌回来的原因吗?”他尖叫起来,“迪科认为害你变成这样的人应该受到惩罚!” 安格斯连连点头,心里咒骂着小吭,“没错,我也这么想。不愧是迪科,跟我想法一模一样。” 安抚好迪科的情绪后他穿过走廊来到深处的休息区,这里的内饰他是按照格林庄园的风格来装潢的,墨绿色的沙发桌椅和屏风地毯,显得高贵奢华。休息区的空间很大,正对着入口的是一张很长的会客桌,而会客桌后的墙壁有着三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放着一套巫师棋桌椅,用屏风隔开的另一边摆了一套小沙发椅,他有时会坐在这里沐浴着阳光喝下午茶。 左右两边的空间分别被他分为客厅和办公区,缠绕着绿色藤蔓的落地窗透着明亮的光线,中和了冷色系家具的阴郁,多了几分温馨。 深棕色的墙壁上挂着斯莱特林挂毯和各式各样的画像,还有码到天花板的书柜,抬起头还可以看到半空中正飞着好几本书——它们正在给自己分类归类。 安格斯来到办公区,拉开储物柜找到了迪科保存好的神奇动物毛发材料。迪科确实做的很好,这些毛发材质都是上等的,而且被保存期间也没有任何损坏。 安格斯将它们收起,转身回到主厅,穿过一层的水晶门来到了落日森林饲养所。 这里被他打造的像是一座温馨的乡下村庄。阳光明媚、绿树成荫,他能听到忽远忽近的虫鸣鸟叫,也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安格斯之前在心情烦闷的时候就喜欢来到这座饲养所散心。 穿过村庄中心的喷泉来到尽头的湖泊前,这里永远都是夕阳西下的时间,在岸边能看到不远处那片片落下来的残红。 岸边之前被他放了几把沙发椅,他背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看着眼前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吐出一口放松的浊气,闭目享受起这份宁静安然来。 安格斯其实不太喜欢和人交流,这种无人的环境是他最向往的,他可以肆意地呼吸自由空气,不用考虑太多的事情,也不需要为别人的事情操心劳力。 维护人际关系什么的最麻烦了,但要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他又不得不去和人搞好关系。 垂下的那只手感受到一种毛茸茸的触感,安格斯睁开眼往自己手下看去,发现是一只蒲绒绒正在跳起蹭他的手心。 “原来是小乖你啊。”他笑着伸手揉了揉它,小家伙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然后伸出长长的舌头碰了下他的手。 安格斯笑了笑,坐起身来。几只猫狸子和嗅嗅也凑了过来,还有只白色的绝音鸟停在他的肩头,一只绿色的球遁鸟则是站在他的脚背上。 “别踩我的鞋,渡渡。”安格斯声音轻柔地呵斥道。渡渡很快从他鞋面上消失,然后出现在他刚才坐着的椅子上。 “暂时不能陪你们玩了,有空我再过来。”安格斯将它们一个挨一个摸了个遍,满足的动物们也都一个个的跑开,三只不同颜色的蒲绒绒正一起滚着往喂食台那边去。 离开落日森林,安格斯去了二楼的白沙海岸。 这里他也非常喜欢,整片海岸他除了动物繁殖圈和喂食台以外就没有做其他修改,因为干干净净的白沙海岸才是最美的。 安格斯聆听着海浪拍打沙子的声响,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和柔软的白云,突然觉得心底有些空洞。他所处的时代不是属于他的年代,虽然已经来到这里很久了,但他还是很不习惯。 “疾翼,你是想安慰我吗?” 雪白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停在他面前,疾翼侧头指指自己的背,像是示意他上去。 “那我可就不客气喽。”安格斯笑着接受了疾翼的邀约。 他们飞翔在蔚蓝的海面上空,又冲向遥远的天际。 疾翼展开双翼,带着他在空中翱翔,安格斯抱着她的脖子感受着风吹拂而过的清凉和自由。他能看到远处的山峦,也能看到海岸好奇的独角兽们和庞大的紫角兽滨海之主。 大概飞了3分钟左右,他们才在岸边落下。几头独角兽迅速凑了上来,安格斯赶紧拦住它们想要蹭自己的冲动,毕竟他可不想给自己身上开几个洞。 安抚好它们后他又去了岑寂沼泽。沼泽这边如它的名字那般寂静,这边同样也是没有做太多修改,安格斯穿过萤火虫丛来到夜骐葬姬身边,路上还顺手撸了几只月痴兽大聪明。 不过葬姬此时在巢穴里睡着了,安格斯并没有打扰她,抱抱几只月痴兽后就去薄暮草原了。 草原这边除了恶婆鸟以外就只住着他的凤凰维可。 可惜的是现在正好到了维可涅盘时,所以安格斯也没能和她叙叙旧。 确认动物们都没事,安格斯回到主厅给迪科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后便离开了。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跟奥米尼斯他们说的事情——要带着塞巴斯蒂安一起回地穴试试他和画像能不能融合,于是急匆匆地下楼梯往休息室赶。现在人太多了,不好幻影移形。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刚好遇到了要回寝室的哈利。 安格斯注视着他那张兴奋的有些泛红的脸颊,脱口而出:“刚从魁地奇球场回来吗?” 哈利打算和他打招呼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是马尔福告诉我的。”安格斯说,而且这确实是实话。“他说你破例进入了魁地奇球队,而且获得了一把光轮2000。” 哈利放心的松了口气,然后毫不避讳的告诉他是麦格教授送的扫帚。 安格斯很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哈利!你一定会是一名优秀的找球手,而且绝对能为格兰芬多拿下很多冠军的!” 哈利有些茫然,“如果我真的能做到那么优秀,那不是会赢很多你们斯莱特林的冠军吗?” “那又怎么了?”安格斯疑惑的歪头看着他,“你赢了斯莱特林又不是赢了我。”他看到哈利还想说些什么,赶紧又开口补充,“当然如果我也在球队里的话,我肯定不会想让你赢的!” 哈利听着他的话,思考了一会,然后他很感动的看着安格斯,重重一点头。“你不用说了,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看着哈利那闪闪发光的眼神,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怎么感觉哈利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算了,现在没空在意这些。他得赶紧回去。 —————— 来到黑魔法防御术塔,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下层,安格斯带着塞巴斯蒂安进入地穴,他们走到玄廊最深处,可那面圆弧形的墙壁上除了一面胸甲和两把交叉放置的长剑外,就没有任何东西。 看着胸甲旁空出的那一片墙壁,安格斯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不安的情绪。 “他不见了,你的画像不见了。” “这有什么的。”塞巴斯蒂安不以为然,“这代表有学弟学妹发现这个地方了,而我作为最好的‘导师’肯定会说服他们带我离开这里的。” “离开?”安格斯更不安了,“可如果带走你的不是学生呢?” “那岂不是更好?我早就觉得霍格沃茨的教授教学能力很一般。” 安格斯沉默了下来,他现在希望带走塞巴斯蒂安的是邓布利多,哪怕是斯内普也行,千万千万不要是奇洛。 “塞巴斯蒂安。”他突然开口,“我问你,假如一个很差劲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向你请教有关古老黑魔法的事情,你会告诉他吗?” 安格斯是带着一点点侥幸的心理询问他的,但塞巴斯蒂安一句不假思索的“当然”把他仅存的希望给摧毁了。 完了。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完了。 安格斯想着可以问问玄廊外的画像,然后意识到玄廊正对着的画像只有一个骷髅头。他又来到楼梯下前往玄廊的拐角处,那里挂着三幅画像,除了一张黑湖画像以外其他两幅都能提供些信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你问我有没有人到那边的拐角?”画框里带着一顶很有文艺复兴风格帽子的中年男人放下手里的书,“老天,没人告诉我被挂在这个没有人影的破地方还得兼顾看门的工作。”他很生气的瞪大眼,“没有看到!没有!白天这里根本没有来过一个人!我的画框都要落灰了!” “那请问晚上……” “晚上?你说晚上?”男人气急败坏道,“我想你晚上是不需要睡觉的吧?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么没有礼貌的问题?我晚上当然是要睡觉的,是的,睡觉!没想到吧,我们画像也需要睡觉呢!” 安格斯没理他,直接看向另一幅画像。那是一个站在拱桥庭院下的优雅男人,穿着一身红色的燕尾服。 “你好,请问你有看到有其他人到这边的拐角处吗?” “白天的话除了你们就没人再到过这里了。至于晚上……那夜我被一阵很细小的声音吵醒,然后看到有人路过我往那边的拐角去。” “那你有看清是谁吗?” 男人摇了摇头,“看不清,实在是太黑了。不过我有看到一抹紫色。” “紫色?这倒是一个线索。”安格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邓布利多那身紫色睡衣。或许是邓布利多带走的。不过画像说很黑,代表那人很小心,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没用荧光闪烁。但也不排除是邓布利多不希望吵醒画像们。 所以还得去校长室问问。 安格斯穿过人群来到奖杯陈列室外的走廊,一路向上来到了校长室所在的区域。 “蟑螂堆。”猫头鹰石像张开双翼向上升去,一排石制旋转楼梯出现在他眼前。可惜的是他没在校长室看到校长。 “或许他有事出去了。”塞巴斯蒂安说。 安格斯将视线转移到左边的木门,他推开门进去,走廊上的画像们此时都歪着脑袋在睡觉。推开尽头的木门,邓布利多的房间主色调是格兰芬多的红色,墙上还挂着格兰芬多的挂幅。 “安格斯?你怎么来了?”邓布利多正坐在沙发上吃糖,那身紫色斗篷拖在地上,安格斯瞧见衣摆上用金线绣着星星。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阿不思。”安格斯说,“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下一层的那个有着骷髅画像的拐角,你去过吗?” 邓布利多思考片刻,“没有。你是在那边丢了什么东西吗?” “很重要的东西!塞巴斯蒂安的画像被人拿走了!” 邓布利多这才注意到安格斯身旁人类形态的塞巴斯蒂安。 “他我晚会儿再给你解释。”安格斯坐在邓布利多身边,“现在最主要的是,塞巴斯蒂安的画像很可能被奇洛拿走了。”他可没忘记,奇洛的头巾就是紫色的。 “放心,不会出事的。”邓布利多安抚他说,“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一切尽在掌握,你的朋友也不会出事的。噢对了。”他看向不明所以的塞巴斯蒂安,“我或许应该给你准备一套七年级的斯莱特林袍子?” “谢谢,需要两套。”塞巴斯蒂安说。 看两个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安格斯心累极了。他哪里是担心塞巴斯蒂安的画像出事,他是担心伏地魔……啊不,是奇洛出事。 第14章 你砍了谁的头?? “你说什么?塞巴斯蒂安的画像被偷走了??”奥米尼斯不可置信。 “早知道会这样,那天就不该赌气把画像留在那里。”安格斯有些郁闷,而奥米尼斯安慰着他,“不是你的错,这一百年里除了我就没有人发现过地穴,谁能想到那个奇洛会发现那里。”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在听完安格斯对奇洛和伏地魔的解释后塞巴斯蒂安依然不以为意,“如果这个……汤姆·里德尔,真的有那么可怕的话,他会恐惧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吗?”他勾起嘴角,“安格斯你是不是心智也回到11岁了?以前的你可不会担心这些。像他那样的黑巫师你光是在地下决斗场都杀了至少两百多个了吧? “诶呀,人汤姆好歹是黑魔王呢。”安格斯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是黑魔王?”塞巴斯蒂安咯咯笑着,“那你算什么?古魔王吗哈哈哈哈哈” 奥米尼斯:(警觉)“地下决斗场?什么地下决斗场?你们还去过地下决斗场?” “只去过北福特沼泽地区和费德罗特地区的决斗场。”安格斯小声说。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英国魔法界的地下决斗场就只有那两个吗?”奥米尼斯简直是不可置信,“我以为你们去端兰洛克老巢就已经很找死了,没想到你们还敢去地下决斗场!你们命都不要了吗?” 安格斯摊了摊手,“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怪不得之前跟我说那么多我知道的事情,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以后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你们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换上塞巴斯蒂安带回来的斯莱特林袍子。 “好了好了以后不会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塞巴斯蒂安的画像。我打算有空去接近下奇洛探探口风。”安格斯说。 奥米尼斯有些担心,“可这太危险了。” “危险的该是那个奇洛教授才对。”塞巴斯蒂安正手忙脚乱地系着领带,“我都担心安格斯如果套不出话来,会不会送他一发索命咒。好了,我现在得去趟厨房,之前吃个饭都得偷偷摸摸的,真是受够了。奥米尼斯,你要一起吗?” 奥米尼斯思索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而被两人默契地无视留在寝室的安格斯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孤寡老人。 “干嘛呀,我又不是故意杀掉他们的,是他们太脆弱了……嗯……哈利要训练,罗恩也跟着去了,赫敏肯定在图书馆……算了,找德拉科去。” 他来到休息室,却没看到德拉科的人影。想问问其他学生,结果在场学生对他的敌意都快溢出来了。 安格斯不明白,就算格林家现在是臭名远扬,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你们还都是食死徒呢,我们不过以前是圣徒而已,怎么你们了? “格林,你和格兰芬多走的太近了。”安格斯循声看过去,发现是之前分院仪式上唯一没笑他的那个女生,弗洛拉·沙菲克。“所以大家都认为你是叛徒。”弗洛拉说,“对了,马尔福在猫头鹰屋。” 安格斯这下明白哈利为什么会是那种五分感动四分悲愤,一分痛心疾首的奇怪表情了。 合着是把他当双面间谍了啊? “我和他们好像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吧?”安格斯声音很平淡,对弗洛拉只是恰到好处的友善。毕竟沙菲克家族虽然也是纯血二十八家之一,但100年前他没听说过这个家族的事情,所以价值暂定。 弗洛拉有点疑惑,“的确只是同学关系……” “那他们哪来的资格管我和谁亲近?”安格斯说。 “听听这个德国人说的话吧,真是足够冷漠无情的。你说话这么粗鲁直接,难道是因为没有父母能教你什么是礼仪吗?” 开口的是一个黑色头发,长得像个狮子狗的女生,安格斯看过去,认出是和德拉科关系很好的潘西·帕金森。 他没有着急回答,只是向她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掏出魔杖对着旁边桌子上的花盆挥了一下。 花盆中的植物突然急速生长起来,枝干膨胀变得庞大,上面凸起了很多让人不安的黑刺。潘西·帕金森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后退了几步,但那些奇怪的变异植物却像蛇一样在地上爬行,缠绕上了她的脚踝。 “啊!!” 潘西恐惧地尖叫起来,那粗壮的枝干托着她的脚踝把她倒着悬在半空中轻轻晃悠。而周围的学生看着把潘西所在区域围了个圈的诡异植物,都不敢动手帮忙。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帮,这种奇怪的魔法他们从来都没见过。 而安格斯一步步向半空中悬挂着的潘西走去,那些黑色的枝干为他开出一道入口。 “怎么,因为你是英国人所以你就只敢这么拐弯抹角的嘲讽我吗?就你学过礼仪,就你有礼貌,有礼貌还骂我父母吗?”他依旧温和的笑着,那张俊美的脸此时却让人恐惧,“没错,我们德国人的确直接。说话直接办事也直接,你看,这不是很快就把小狗给捉住了吗?” “你敢骂我?格林!你这个叛徒,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疯狂地挣扎起来,这却让那植物缠绕的更紧了。潘西甚至觉得自己的脚腕都快被勒断了。 此时有几个学生被吓得一边说要去找斯内普教授一边跑了出去 但无所谓,安格斯不在乎。 “别嚷嚷了,我这就放你下来。”他声音很轻柔,看到潘西的脚踝红肿一片,而且已经开始向上蔓延。于是再次挥动魔杖,那盆植物很快恢复原型。潘西也掉落了下来,摔得她全身都是疼的。 “疯子!我就知道你们格林家的都是疯子!”她挣扎着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尖锐难听,“你是怕了吧?我告诉你,斯内普教授马上就到了,你等着被开除吧!” 安格斯冷冷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在盯到潘西浑身都不自在的时候,他直接转身踏上离开休息室的楼梯。 在他刚走出几步时,身后就传来了学生们的尖叫声。安格斯有些满足的勾起唇角,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结果。 “敢骂我没父母?我直接让你妈都认不出你。” 其实他原本是想放中国咬人甘蓝的,但是如果出手的是包菜,那潘西估计连尸体都不剩了。 那太血腥了,不利于儿童发育,所以pass掉。唉,他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来到斯莱特林地牢的一个无人的地方,他迅速幻影移形来到猫头鹰屋的山脚下,这边恰好是一个视觉盲区,而寄信的学生们也没有注意到他幻影移形的声音。 “安格斯,你怎么在这里?”德拉科这句话从开学起都不知道说了几遍了,他看着头发和衣服都有点乱糟糟的安格斯,有点嫌弃地后退了几步,“你是被摄魂怪袭击了吗?怎么搞成这样子?” 安格斯赶紧理理袍子整整头发,之前急匆匆跑到校长室给他发型都跑乱了,当然,他假装没听到德拉科的话,直接化守为攻,“你怎么在这边?我在休息室怎么都找不到你。” “我来猫头鹰屋当然是寄信的。”德拉科觉得他在说废话,“不然还能干什么?对了,我写信给我爸爸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要不要也给你爸爸写封信?” 安格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为什么要给我爸爸写信?” “因为你有一个朋友是马尔福。” “所以呢?” “所以要写信告诉你爸爸,他肯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安格斯:“………我不写。” 德拉科瞪大了眼,“你为什么不写?格林,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我当然把你当做朋友。”安格斯笑了笑,“你猜我为什么要找你?我其实是想问一下,等圣诞节假期的时候你要不要来格林庄园做客。” “真的?你没在开玩笑?” 安格斯佯装不悦,“你不信我?” “我是说,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得写信问问我爸爸……”德拉科有点不好意思。 “唉……你爸爸你爸爸,我都快不认识这个单词了。” 找到德拉科后他们在黑湖边上晒了会太阳聊了会天。德拉科一直在讲马尔福庄园的事,还有他们家的白孔雀。说得安格斯都想去看看了。 不过在这之间也有一个小插曲。就是他们亲眼目睹了一个骑着扫帚的学生扫帚失控把他甩进了黑湖里,然后巨乌贼伸出几条巨大的触手把那名可怜学生送上了岸。 “梅林啊,黑湖里原来真的有巨型乌贼。”德拉科面色惨白,刚看到那巨大触手伸出来时他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远古怪物,在看到触手缠住了那个学生后他还以为自己要目睹怪物吃人的可怕事件。 “黑湖里还有人鱼呢。”安格斯正嘬着一根从校长室顺出来的糖棒羽毛笔。这些五颜六色的羽毛笔棒棒糖100年前他就很喜欢,现在虽然味道稍微变了点,但也比蟑螂堆和苍蝇软糖好多了。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爱吃薄荷糖的小学弟老了之后会喜欢吃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真的有人鱼?”德拉科脸色好了点,但他想到了什么,瞬间蔫吧,“那城堡里不会还有巨怪吧?” 安格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听到安格斯的话,德拉科显得放松多了,他松了口气,给自己拂拂胸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没有了。太好了,吓我一跳。” 安格斯:? 你这样让我显得很呆啊德拉科。 而在斯莱特林地牢,斯内普拖着那神似蝙蝠翅膀的长袍带着低气压进入休息室。他本来一直臭着的脸色现在更差了。 他早就知道那个格林会惹事,只是快过去两个月了都没什么动静,再加上有邓布利多做保证,他就放下了戒心。结果没想到现在就惹出了麻烦。 来通知他的学生说格林把休息室的植物给变成了一种藤蔓状的诡异东西,上面的尖刺像是有毒的,因为潘西·帕金森的脚踝非常红肿,已经向小腿蔓延。 这件事情很好解决,作为魔药大师的他甚至都不需要把潘西·帕金森这个当前的麻烦送到校医院。他只需要来走一趟,然后把这件事作为说服邓布利多严查格林的筹码。 想到这里斯内普甚至心情都有点愉悦了,他一路跟着那个被吓得哆哆嗦嗦的男生下楼来到休息室内,然后看到了被一群学生围着的,潘西·帕金森那没有头的身体——身体的手脚甚至还在动,她还活着。 给斯内普带路的胆小学生直接被吓晕了过去,而斯内普看着那个还在找头的身体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有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魔药可不能让人凭空长出脑袋来。 另外,某个格林真是残忍到了他都想象不到的地步。来之前他还以为潘西·帕金森顶多被恶咒搞得满脸都是脓包。却没想到对方直接脸都没了,不对,是整颗头都没了。 ‘或许是格林家族新研究出的黑魔法?’斯内普想。不过这下他必须得带人去趟校医院了,而且必须通知邓布利多。 ———— 下午斯莱特林有一节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而德拉科发现之前总跟在他身边的潘西没来上课,而且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安格斯的眼神有种莫名的恐惧。 “你做什么了?”德拉科没有特意的小声去问。因为他们这节课来的非常早,为了抢坐在后排躲避奇洛教授头上那刺鼻的大蒜味。 安格斯目不转睛地盯着结结巴巴讲课的奇洛教授,声音很平淡,“噢,可能是因为我把潘西·帕金森的头给砍了吧,因为她骂我没有爸妈。” “什么?!你砍了谁的头?!!”德拉科的尖叫声引来所有学生包括奇洛教授都看向他们,安格斯注意到奇洛的表情有了一丝丝的变化。 “德拉科,都说了上课不要看小说了!”安格斯训斥着德拉科,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翻了个白眼迅速将身子转回去,斯莱特林学生有少部分在现场的清楚安格斯干了什么,都僵硬的转了回去。只有奇洛多看了他几秒。 德拉科也被面前同学们的动静给吓了一大跳,他不由得压低了声音,“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杀了潘西?” “我如果杀了她,我还能在这里坐着吗?”安格斯有点无语 ,“只不过是一种魔法,是我新研究出来的一种魔法。”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魔法……”德拉科嘟囔着。 “你这话说的,如果是好魔法我还会对她用吗?” 下课后安格斯和德拉科刚下楼梯就被一队人给堵了。 “达芙妮,你这是做什么?”德拉科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不解,他记得以前达芙妮可是把安格斯当做空气的。 “德拉科,你怎么还跟这个疯子站在一起,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达芙妮有些生气的说,“他用魔法把潘西的头变没了!整颗头!” “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们的脑容量和智商。”安格斯打断了正要说话的德拉科,低头看着站在楼梯下的达芙妮和她的朋友们。 “在我把帕金森的头变没之后你们竟然还会愚蠢到来找我麻烦。还是说那个帕金森现在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潮流了?你们也想要和她一样的造型?” 达芙妮脸色差了些,她又看向德拉科,“德拉科,卢修斯叔叔知道你和这种人做朋友吗?他不会给你们家族带来任何利益的,或许有的只是他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通知书。” “我爸爸知道,而且他很乐意看到这些,格林格拉斯。”德拉科双手抱胸,灰色的眸子里都是冷漠,“或许你该写信去问问你家人格林家族的事情。不过我希望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去写信,因为格林的朋友有马尔福就足够了。” “你、你们最好不、不是在吵架……”一个结结巴巴的细小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安格斯回头看到是抱着书的奇洛教授。 “没有,教授。我们只是在聊天,对吧?达芙妮。”安格斯说。 达芙妮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后就带着人愤愤离开了。 安格斯没管她,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奇洛。他能感觉到有一种邪恶、黑暗的视线在盯着他看。 “格林先生,关于昨天你提交上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作业,有些让人疑惑的地方,所以请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奇洛教授说。 “好的教授。”安格斯转身对德拉科说,“德拉科,你先回去吧 ” 德拉科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虽然有点好奇为什么奇洛教授突然不结巴了,但这些跟他都没关系。 安格斯跟在奇洛身后回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在面对奇洛后脑勺时他能感觉到的视线更强烈了。 “安格斯·格林。”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并按住了他的肩膀,“邓布利多校长找你,跟我去校医院。”斯内普看着奇洛沉声对安格斯说。 “校长找我干什么?” “你比谁都清楚。关于潘西·帕金森的事情。”斯内普说,“还有,记得把你的脑子也带过去。” 安格斯:……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难道他之前在校长室那兴奋的有点傻的样子太深入人心了? “好的教授,我不仅会带上脑子,还会带上我的脑袋,完完整整的脑袋。”安格斯差点把自己逗笑了,“可惜某个人摸不到自己的脑袋了。诶奇洛教授,你说差点没头的尼克爵士会不会羡慕她?” “或许会、会吧。” 奇洛恢复了之前结结巴巴的样子,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校医院。 第15章 完蛋,我是黑巫师的事情暴露了 来到校医院,奇洛看着床上那个“无头尸体”,被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赶紧转过身去。 “老天!这是形销病!她需要被送去圣芒戈!”庞弗雷夫人看着没了脑袋的潘西,第一次显得那么惊慌。 “形销病?”邓布利多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从没听说过的单词。 “是的,形销病。”庞弗雷夫人擦了擦自己额前的汗珠,“这是种很罕见的病症,上一个病人也是城堡的第一个病人出现在100年前,在一名叫塔斯米娜·迈克拉的女学生身上。哦天哪,必须将她送至圣芒戈,这必须要尽快接受治疗。” 100年,这个关键词让邓布利多看向了安格斯。 恰好之前在走廊上听到斯莱特林学生交流的尼克爵士飘了过来,他看着床上没有头的潘西不禁哀叹,“多么幸运的姑娘啊,真是太幸运了,我真想变成她这个样子。”庞弗雷夫人瞪了他一眼,尼克只好又飘走了。 “抱歉庞弗雷夫人,”邓布利多说,“这恐怕不是形销病,因为学生们说帕金森小姐是中了一种奇怪魔法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一种魔法?梅林啊!到底是怎样残忍的黑巫师会对一个一年级小巫师使用这种恶毒的魔法!”庞弗雷夫人更激动了,然后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以及奇洛都齐齐看向了安格斯。 “呃……抱歉。”他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不禁缩了缩脖子,“是、是我,是我把她变成这样的。” 庞弗雷夫人:?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想起自己第一次使用新魔法就能做到这么成功,安格斯还有点小得意,“这种魔法是我之前依照形销病研究发明出来的,而且在黑魔法里只能算是毒咒,不是诅咒。你们可以把它当做是形销病来治。” “不用担心?你知道形销病是多么严重的一种疾病吗?你们家里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你这个年纪的孩子研究这种魔法?”庞弗雷夫人简直不可置信,“好了,不能多说了,我得赶紧把她送去圣芒戈。” 庞弗雷夫人走后,邓布利多转身看向安格斯,那双蓝色的眸子盯了他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轻轻拍拍安格斯的肩膀,“我听说是因为帕金森小姐先辱骂了你的父母,你才不得已对她使用了这种魔法,对吗?” 安格斯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赶紧点头,而且这也确实是实情。 “没事了,我相信她很快就会痊愈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只是以后不要再研究这种黑魔法了,也不要再对同学使用毒咒。念在是她先伤害你,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但为了惩罚你过激的行为,斯莱特林扣两分。” 这明目张胆的偏袒给奇洛都干懵逼了,那么严重的病就这样一笔带过去了?研究这种恶毒黑魔法伤害同学就扣个两分??邓布利多是会偏袒斯莱特林学生的人吗??? “呵,该说,不愧是格林……”斯内普冷哼一声,“之前研究的新魔法?不到11岁就能发明出这么狠毒的黑魔法,你……的确是个魔法天才,确实 对得起「格林」” 看到两位教授都离开了,尼克才又飘了过来,“hey,虽然我不太想跟你们斯莱特林的学生有过多交流……但是,我还是想询问一下,你那种魔法……对幽灵有效吗?” “可我的魔法不会让你断头,只会没头。”安格斯说。 “噢,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想想吧,我现在可是「差点没头的尼克」呢!”尼克撇撇嘴,“或许等我没头了他们才会乖乖叫我「尼古拉斯爵士」吧。” 安格斯没忍住笑出了声,“很抱歉尼古拉斯爵士,我这种魔法对幽灵不起作用。但是作为补偿,我或许可以帮忙清洁一下你的雕像,差点干净的尼克爵士。” 他还记得100年前,尼克扭扭捏捏地去找给布莱克校长擦拭雕像的布莱克家小精灵,请求对方能给自己也擦擦雕像,但是换来的只有小精灵斯科洛普友善的阴阳怪气。 “好吧,虽然有点遗憾……但好歹有人能帮我清洁雕像了不是吗?”尼克耸耸肩,“那谢谢你了,斯莱特林的学生。” “我叫安格斯·格林。” “好的,那谢谢你,安格斯……或者是格林?” 安格斯笑眯眯地看着尼克飘走,然后转向还站在这里的奎里纳斯·奇洛。“奇洛教授。请问我还需要去您的办公室吗?” “当、当然,格林先生。”奇洛看起来格外紧张,“真是不可思议,之前就有听、听教授们说你、你很聪明……没、没想到。” “打住!”安格斯这急性子是受不了一点结巴,“我们还是先去办公室吧,再晚点就赶不上吃饭了。” 他们又一路从校医院爬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安格斯一路上一直盯着奇洛的后脑勺看,但很明显后脑勺的那个邪恶的视线在斯内普现身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时就不见了。 “奇洛教授,请问我的作业有什么问题?” 奇洛从办公桌上抽出属于他的那份论文,原本10英寸的论文他硬生生写了12英寸,比其他作业长出一大截,所以非常好找。 “格、格格林先生,你在你的论、论文里提到,你觉得在战斗中,可、可以使用投掷咒向敌人扔、扔石头和炸药?” 安格斯:“虽然有点粗鲁,但是好用啊。”你们又不会古代魔法投掷,那不就只能用投掷咒了吗?虽然这是毒咒的一种,但战斗嘛,讲的不就是个你死我活。 奇洛看向他论文中间的部分,“以及,你认为昏昏倒地只能将人打飞,需要很强的魔力才能把人击昏过去,甚至连续几道昏昏倒地才能让被击中者有短暂的生命危险,想要将人致死非常麻烦,甚至还有反咒。所以你认为它不该被归类于黑魔法?” 安格斯:“难道不是吗?” 奇洛又看向下面几行,“还有,你在上面写到,你认为应声落地这个魔咒的正确用法不该是施加给整个人,而是要集中在被击中者的头部,这样可以使被击中者头部重重落地,而且就算砸头不死也会因为头部压力过大而扭断脖子?” 安格斯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残忍了些,但是相信我奇洛教授,这真的很好用。”说完他突然愣了一下,奇洛刚刚那几段话好像都没有结巴? “这是很好的想法不错,但在战斗中一般会很难实现。如果要追求杀伤力,你该把注意力放在真正应用在这方面的魔咒上,而不是走歪门邪道。” 安格斯战术后仰,不是你个黑魔王你还循规蹈矩的正经用魔法啊?能不能实现拿人试试不就行了?还有不让人走歪门邪道这是你台词吗? “教授,恕我直言,如果我们不去给常用的魔咒开发其他使用方式的话,那跟敌人不就算是互透老底了吗?”他摊摊手,一脸无奈,“你看,你用的魔咒是这些,我用的魔咒也是这些。都用着同样的魔咒那这场好好的决斗就成拼魔力的竞技场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觉得决斗很有意思?”奇洛饶有兴致地问。 “决斗本来就是供巫师消遣的一种活动。”安格斯温和的笑着,“虽然有不少巫师认为正式的巫师决斗有些残忍,是巫师们的自相残杀。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 “魁地奇这种残暴的活动都能被纳入正规大型比赛,巫师决斗怎么就残忍了?毕竟巫师决斗上可不会有观众希望选手们被对手挤扁。” “有趣的想法,自大的小决斗家。”奇洛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将安格斯的论文放回原位,“看来你对战斗魔法很感兴趣,那以后每周的周二周四下午六点来我的办公室,我会把大多数决斗上能用到的魔咒教给你。好了,你该去礼堂吃饭了。” —————— 礼堂的晚饭已经进行到饭后甜点了,安格斯心里把奇洛和伏地魔一起骂了一顿。 “没关系的安格斯,我给你留了几个南瓜馅饼!”德拉科有些得意地从口袋里拿出几个还热乎着的南瓜饼。 从厨房赶来的塞巴斯蒂安:“抱歉,我们给他拿了一份猪排。” 奥米尼斯:“还有糖浆馅饼。” 塞巴斯蒂安:“以及他最喜欢的……” 奥米尼斯拿出几根橙色的羽毛笔塞进安格斯手里,“橘子味的糖棒羽毛笔。”他凑到安格斯耳边小声地说,“从校长室拿的。” 安格斯默默看了一眼教师席上正享受甜点的邓布利多。 “你们去打劫霍格沃茨厨房了?”德拉科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们手里提着的东西,厨房的小精灵们竟然还贴心的给他们准备了盒子方便带着食物?? 塞巴斯蒂安打了个嗝,“刚吃饱出来。好了安格斯,跟我们偷偷回寝室吃吧,这里太显眼了。” 奥米尼斯看了眼长桌上面色都不怎么好的斯莱特林学生们,“而且你还刚把一个同学打进了圣芒戈医院。” 安格斯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等等!我也要回去!”德拉科赶紧理理袍子追上他们,“还有我也想吃一个糖棒羽毛笔!对了我再拿几个布丁……” “你还没吃饱啊?” “他们都说你没来礼堂是被开除了,我哪还能吃的下饭。。” 安格斯看了他一眼,“那德拉科你吃饱再回去吧。”毕竟有你在不好聊伏地魔的事情。 “什么?格林你赶我走?” 安格斯凑到他耳边和他说了什么话,又递给他几根糖棒羽毛笔,德拉科又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奥米尼斯问。 “我说我会写信给我爸爸的。好了我们该走了。” 而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罗恩看着离开礼堂的几个人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嘿!嘿哈利,那两个在安格斯身边的高年级男生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他们?”罗恩拱了拱哈利的胳膊肘。 “嗯……我也没见过。”哈利正在吃一块糖浆馅饼,“应该是他的朋友吧?我们应该为安格斯感到高兴,他在斯莱特林终于有除了马尔福以外的朋友了。” 罗恩点点头,“说得对。不过你听说了吗?安格斯把一个斯莱特林女生的头给变没了!不是砍头的那种,就是头部消失了,但是还活着,身体也能动……” “真的吗?”附近的格兰芬多学生都八卦的凑了过来,把罗恩给吓了一大跳。 “当然是真的了。”他竟然还在八卦人群里看到了赫敏,于是更得意了,“我是听差点没头的尼克说的,他还说可惜安格斯的那个魔咒不能对幽灵使用。” “有意思的魔咒。”弗雷德突然想到了什么坏点子,“乔治,我觉得我们或许需要去「请教」一下我们的小梅林。” “这不行!”赫敏突然打断他们的对话,她将书放在桌面上——是的,她吃饭还拿了一本书。 赫敏很生气的看着他们,“那种咒语不能乱用的!安格斯用的那种魔咒已经不属于黑魔法恶咒的范畴了,那是毒咒,甚至已经接近诅咒了!” 罗恩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我亲耳听到他亲口说的……好吧我路过了校医院听到的。”赫敏有点小尴尬,她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而且使用那种魔法真的很严重!庞弗雷夫人都快疯了,赶紧把人送进了圣芒戈。而安格斯是因为那个女生辱骂了他的父母才一气之下使用了那个魔法,邓布利多校长也是看在这份上才没严惩他。” 韦斯莱双子焉吧了,这种风险极高取人性命的魔咒还是算了。还是安格斯牛,不愧是格林家的,他们顶多是拿恶咒恶作剧,他倒好,直接用毒咒杀人了。 不对,是杀人未遂。 “什么?安格斯差点被开除?”哈利不可置信,叉子上的糖浆馅饼都掉到了盘子里。 “你们都聊什么呢?”纳威凑了过来,“什么?”他很快大惊失色,“这么严重吗?圣芒戈都治不了?” 西莫有点懵,“什么什么?谁疯了?”纳威和他讲述了自己听到的事件大概内容,“什么?庞弗雷夫人被病人气疯了?” 而珀西看到自己学院的长桌上一片混乱时有些生气,“用餐时不要吵吵闹闹的!我作为级长有必要制止你们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这可能会破坏我们格兰芬多的名声……你们说什么?”韦斯莱双子在他耳边耳语,“你们欺骗级长的行为是不对的,就算我们是家人我也绝不能姑息这种行为。”珀西说。 “好的好的珀西级长大人,”乔治指了指长桌上的其他学生,“你不相信我们也该相信其他学生吧?” 珀西狐疑的去另一边打听消息。 “什么?有黑巫师潜入了霍格沃茨,还杀死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 —————— 回到寝室,安格斯一边吃着塞巴斯蒂安他们带回来的食物,一边和他们讲伏地魔让自己去补课的事情。 “给你补课?”塞巴斯蒂安差点没笑得把自己给呛死,“他给你补课?你给他补课还差不多。不如你教教他你的索命咒诅咒?” “那可不行。”安格斯笑着摇摇头,“那是独家绝密,不能外传。”他想起自己在奇洛办公室观察到的那些装饰,不禁有些失落,“可惜的是我没看到塞巴斯蒂安的画像。” “如果是我拿到了一个懂得古老黑魔法和诅咒的画像,肯定是会藏起来,而不是放到显眼的地方。”奥米尼斯说。 他们点点头,“也是。” “还有,那个进医院的女学生是怎么回事?” 安格斯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眼熟那种症状,“你们还记得100年前的塔斯米娜吗?” 奥米尼斯回忆了一番,点点头。 “不对啊。”塞巴斯蒂安明明记得那是他们四年级的事,“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你还不在霍格沃茨呢。” 安格斯耸耸肩,“我五年级的时候在校医院发现了治疗记录,看到了有关「形销病」的记录。” “所以那真的是你按照形销病研究的毒咒吗?”塞巴斯蒂安别提多高兴了,这可是一种新型的而且具有足够杀伤力的黑魔法!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教我”,刚吃完饭的德拉科就急急忙忙推开了门。 “安格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德拉科绷着嘴强忍着笑意,天知道他在礼堂都听到了什么奇葩东西! “什么什么真的?那些你不都知道吗?” “老天!你知道他们都说什么吗!哈哈哈哈哈!”德拉科差点没笑撅过去,“他们说你是一个邪恶的黑巫师,潜入霍格沃茨是为了实验自己的新魔咒,因为潘西辱骂了你,所以你一气之下把她的头摘了,庞弗雷夫人都吓疯了!圣芒戈也说没救了。”他吸了一口气,接着说,“而且你之所以没被开除,也没有被惩罚,是因为你是邓布利多的私生子。” 安格斯瞳孔地震,他缓了一会,想逗逗德拉科,于是长叹出一口气来,看起来好像格外无奈,“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既然如此,抱歉了德拉科,我只能灭口了。” 德拉科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打算笑笑就过去了,结果他看到对方魔杖上渐渐出现一抹绿光…… “杀人……唔!”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很灵性的一人钳住他的胳膊,一人捂住他的嘴。 “avada————我开玩笑的,这只是荧光咒。”安格斯lumos了一下。 德拉科松了口气。 塞巴斯蒂安:“啊?开玩笑的啊,我还以为真要杀他呢,都准备好帮你处理尸体了。” 德拉科:??? 第16章 有其父母必有其子 周日的校长室里,安格斯正站在里面发呆。 “我警告你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画像上的布莱克校长浑身不自在,这个让人觉得莫名讨厌的小孩从一进来就盯着他看,瘆人的要死。 安格斯不说话,就好像聋了一样,依旧用平静到有些空洞的眼神盯着他。 盯着,盯着……还冷笑了一下。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该被好好管教管教才是!” 安格斯这下狠狠瞪着眼睛。 布莱克校长尖叫着,“邓布利多!该死!,怎么还没回来!为什么非要我来看管这个无礼的家伙!之前在我这边聊得开心原来都是为了今天!” “你说……邓布利多校长和你聊过天?”安格斯幽幽地开口,“你们聊的什么?” “这是一个学生对校长该有的态度吗!” 安格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他看:“抱歉,您现在已经不是校长了。” “好了!我受够了!我已经没有耐心在校长室帮忙看什么……小孩子了!”布莱克校长实在是受够眼前人的眼神了,真是瘆人极了,简直就像是有一百只蜘蛛在身上爬。他回瞪了安格斯一眼就打算逃离现场去他别的画框里——布莱克祖宅的那个。 “布莱克校长,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布莱克这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我应该记得你?” “校长,我叫安格斯,是格林家的。” 布莱克愣了一会,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安格斯,格林,是那个小子??他瞪大了眼睛,连那两撇山羊胡都颤抖了起来,“你是安格斯·格林??” “布莱克校长。”安格斯的笑容看起来极其纯良,“您不会忘了我吧?” “忘了你?怎么可能!毕竟你还没进霍格沃茨就给我添了个大麻烦,入学后更是麻烦不断!” 安格斯蹙眉,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入学前就给他添麻烦了? 布莱克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魔法部亲自写信过来要求我去接你,某位教授还说必须给你一个专属的指导老师,这难道不是麻烦吗?老天,也没人告诉我做霍格沃茨的校长还得亲自接送学生的,真是不可理喻!” 虽然他之后又写信把这个活甩给了菲戈教授,魔法部也同意他的安排……但该说幸好他没有亲自去,别提当年在看到预言家日报上说 跟那名新生同行的魔法部部员奥斯里克被火龙吃掉时,他心里有多后怕。 “那是魔法部的问题,又不是我写信逼着你护送我上学……”安格斯眼神飘忽,手脚不自然地小声嘟囔。 “那入学后呢?你和菲戈教授擅闯禁林,整天都不在城堡,还一起去找那些妖精和卢克伍德追随者的麻烦——” “啊?”安格斯怎么不知道布莱克校长有这么敬业,“我还以为布莱克校长您日理万机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呢。” “呃……我确实不在意这些。但是你会给斯莱特林丢脸!”布莱克恢复用鼻孔看人的姿态,“在你之后城堡里的学生都说狡诈的斯莱特林喜欢到处寻找受害人!” 安格斯继续用那种眼神盯着他,“那你就说我在的那三年学院杯是不是斯莱特林的吧。” “哪怕你不在,学院杯也是斯莱特林的。”布莱克校长冷哼一声。 “那你就说我在时的斯莱特林是不是正大光明赢的学院杯吧。” 布莱克:“………”这他还真的无话可说。 “安格斯,你似乎和布莱克校长聊得很开心?”温和的老人声音从校长室外传来,安格斯看到那个慈祥的白发老人身影,立刻放弃了布莱克,迅速迎上去。 “阝……邓布利多校长,那些谣言不就是小孩子们说说玩的嘛,没必要让我在校长室等你这么久吧?我还没吃饭呢……”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邓布利多递给他一块火腿肉馅饼,“可是在这几天的发酵下,有不少斯莱特林学生信以为真。他们真的以为有黑巫师混了进来,甚至还给自己的家人写信。”他显得格外无奈,“昨天我的校长室都快被家长们的信件给填满了,他们认为霍格沃茨不再安全,自己的孩子在这里会面临被黑巫师杀掉的风险。” 安格斯真没想到这个谣言会闹这么大。那么离谱的事情那些人就信了? 不对,据说这谣言好像还有好几个版本来着。 “校长,谣言的源头是大家以为潘西·帕金森死了,可她明明还活着,她的父母当然也知辶……” “关于帕金森小姐这件事情,”邓布利多提高音量打断了他。 “帕金森小姐虽然早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旧在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现在圣芒戈的医师正在……嗯,找她的头。而帕金森小姐的父母对于自己的女儿被同学袭击这件事非常不满。” 安格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所以……他们想怎么办?” 邓布利多差点没控制住脸上严肃的表情,嘴角勾了勾,“他们认为自己需要为女儿讨回公道,而这种事情是我一个校长无法解决的,因为他们提出要见见袭击自己女儿的人……” 安格斯:“啊??” “和他的父母。”邓布利多补充道。 安格斯不可思议,“叫家长?!”这事要是让格林夫妇知道那还得了?家里乖巧的儿子竟然做出把同学头弄没这种事情,这岂不是意味着他的身份要暴露了? “邓布利多校长,这件事情我觉得可能还有别的解决办法。我…就是,就是那个……” “他们到了。”邓布利多对他笑了笑。 首先进来的是一对肉眼可见非常生气的夫妇,其中男人的相貌跟潘西·帕金森很像,像一条炸毛的狮子狗。 在他们之后进来的是换了一身黑裙的西莱丝特女士,头上还戴着一顶帽檐大到几乎要戳到前面帕金森夫妇的礼帽。而埃尔默先生也是穿了一身黑。 安格斯怎么感觉他们像是去参加葬礼的。 邓布利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很低的跟他说:“在来霍格沃茨之前,你的父母跟帕金森夫妇一起去圣芒戈看望了帕金森小姐。” 闻言,安格斯面部狰狞的憋笑。 多损啊这,穿这一身去看人家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人要下葬了呢。怪不得那夫妇俩表情那么难看,这换谁不气呀哈哈哈哈…… “噢!我的爱神宝贝,你怎么样?快让妈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西莱丝特女士越过帕金森夫妇来到安格斯面前,几乎把他全身都给检查了个遍,安格斯感觉被她摸到的地方在那之后好像有点痒? “你们到底是怎么管教你们的女儿的,才11岁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西莱丝特女士愤怒地看向帕金森夫妇,后者一脸懵逼。 恶人先告状是吧??来之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西莱丝特女士撸起安格斯的袖子,上面竟然全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安格斯自己都要看呆了,这是什么东西?一种魔法吗?不行,他想学! “瞧瞧吧邓布利多校长,安格斯在霍格沃茨就是这么被保护的?我们早就不该理会你那什么录取通知书,该把他送去德姆斯特朗的!甚至科多斯多瑞兹1都可能比这里要好得多!” 她抽出手帕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泪水,“我早就在想,我们那乖巧听话的儿子怎么会伤害同学,肯定是在学校受了委屈,但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 安格斯想了几百种伤心的事情,非常懂事的酝酿出泪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帕金森夫妇愣了很久,他们当然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格,这小男孩一副纯良小白兔的样子还真像是会被自家女儿欺负的…… “可这也不是他能用毒咒把潘西头变没的理由!”帕金森先生怒道,他差点就被带偏了。 帕金森夫人也反应了过来,“是的,没错!到现在圣芒戈的医师们还在找她的头,你们儿子却只是受点小伤而已。你怎么敢这样质问我们?” “够了。”埃尔默先生用手中的宝石蛇纹木手杖拦住想要上前的帕金森夫妇,声音淡漠,“事情发生的大概经过,邓布利多校长都告诉我们了,我想两位也很清楚。安格斯是被帕金森小姐辱骂了父母,才会一气之下使用毒咒。” “可是……” “以及,关于你们女儿说出的那句话。”埃尔默先生侧步挡在他们面前,打断他的话,“它意思我想大家都明白,我和我的妻子严重怀疑那是一种诅咒。而作为安格斯·格林的父亲,格林家的家主,我有理由追究帕金森小姐的责任,并且要求魔法部介入此事,查验诅咒的效用。” “什么?”帕金森先生不可置信,“一句骂人的话而已,那怎么可能会是一种诅咒!你们怕不是疯了不成!” “在魔法部查清此事之前,谁知道呢?”西莱丝特女士站起身来,优雅的理好自己此时那有点歪了的帽子,“介于我们的儿子确实伤到了帕金森小姐,所以我们勉强决定将这一个半月以来安格斯可能受到的伤害和欺负一笔勾销。而在帕金森小姐完全康复之后,魔法部才会着手调查此事,这也算是我们格林家送给你们的友善礼物了。” 她轻轻一笑,“当然,如果二位不同意这个解决方法,我们也不介意把这件孩子之间的打闹事件闹到国际上去,德国魔法部将会很乐意处理我们两国巫师界中,两个大家族之间的矛盾。” 埃尔默先生补充道:“毕竟对同学使用毒咒并不违法,而用某种古老又难以查验其危险程度的邪恶诅咒对付格林家家主……可不是什么小事。”他摩挲着自己蛇纹木手杖上的宝石,露出友善的微笑,“难道你们是想背弃纯血家族,与麻瓜为伍吗?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来对一个纯血家族的重要成员下咒。” “与麻瓜为伍,怎么可能——” 埃尔默先生的神情动作都极其绅士,声音此时也是温柔的很,“我想你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去阿兹卡班吧?更不会想让帕金森家族多出这么一条丑闻。” 帕金森夫妇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们?” “或许吧。”埃尔默先生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如果你们不满意这个解决方案,那这可能会是我们格林家族回归魔法界的第一场仗。我或许该友好的询问一下……请问你们愿意做格林家的垫脚石吗?当然,我们不缺你这一个。”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帕金森夫妇还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想起卢修斯·马尔福曾和他们提起的格林家的事情,面色一白。 “很好,那就这样处理吧。”帕金森先生依旧高昂着头颅,而这并不能让他显得比埃尔默先生高,“但我有理由向你们索要潘西在圣芒戈的治疗……” 埃尔默先生不等他说完就潇洒地往他身上扔了一小袋金加隆。在他们走时还不忘嘲讽一句:“看来其他家族有必要重新考虑帕金森家的利用价值了。” 而安格斯那边,直到帕金森夫妇走后,他的新父母来到他眼前,他也没缓过来。 这个霸气的男人是谁?是那个带儿子满天乱飞,一脸怂相,出门忘记带金加隆的埃尔默·格林?? “怎么了宝贝?吓傻了?”西莱丝特女士摘下礼帽紧紧抱着他,轻轻抚着他的脊背,“真是没有教养的孩子,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种话?但下次你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要用毒咒了。”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意识到自己身份没暴露的安格斯很是高兴的答应她。西莱丝特女士真是善良,既然如此,不用黑魔法也不是不…… “下次记得用诅咒,”西莱丝特认真地说,“妈妈可以教你一种能让人慢性死亡而且不留疒……” “咳咳。”邓布利多轻咳一声,西莱丝特女士略有些抱歉的闭上了嘴。 “对了安格斯。”埃尔默先生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不太聪明的怂相,“前阵子家里事情太多了,我和你妈妈没能及时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刚好今天见到你了,就把礼物补给你好了。” 很好,他们不说安格斯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已经过了。这下好了,一开始通过收生日礼物得知这个身体的出生月日跟自己是否一样的计划破灭了。 但安格斯很期待父母送的生日礼物,因为在100年前他的父母就从没送过他礼物。他真的挺期待现在的格林夫妇会送点什么东西。 而邓布利多回到了校长室里那个属于自己的房间,礼貌的回避了。 “龙蛋?!!” “是一只澳洲蛋白眼,我想等它破壳了一定会很美。”西莱丝特女士宠溺的摸摸他的脑袋。而安格斯已经想好把龙养到哪了。 试问,还有哪个地方比他的薄暮草原还适合养龙?没有吧?没有吧? 老天,他有了一条龙! 一条龙!! “对了宝贝,你之前的回信上说有个叫德拉科·马尔福的孩子说我是个疯子?”西莱丝特女士笑得格外温柔,“现在他还有出言不逊过吗?” “呃……没有了。” “那就好。”埃尔默先生突然又正经了很多,“看来卢修斯说话算数。好了安格斯,我们该走了,在学校好好学习吧,等放假了我会考验你在霍格沃茨学到的东西。” 送格林夫妇到校长室门口,安格斯又上去了一趟。果不其然,邓布利多是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了! 邓布利多给他的礼物是一张星象图。 “抱歉,因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所以没能及时给你准备礼物。我记得当年你总是在英国各处寻找天文台,就找到了这张星图,希望这个礼物你不要嫌弃。”邓布利多说。 “不嫌弃不嫌弃!”别说你不知道我生日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生日。 从校长室出来后他决定马上去有求必应屋把龙蛋给迪科。 “哈利,罗恩!好巧啊。”从有求必应屋出来后他竟然还在礼堂入口遇到了哈利和罗恩。 “我和罗恩刚吃完早饭,打算去黑湖晒太阳,你要一起去吗?” “不了,我还没吃早饭呢。”安格斯有点饿了。 “没事的,反正我们也没吃饱,不如去黑湖前先一起去礼堂拿点吃的,算了,还是去找找厨房吧。”罗恩说。 安格斯有点茫然,“难道礼堂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马尔福。”哈利有些无奈,“不知道谁又惹了他,今天总来找我们麻烦。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我从没想过会有人比达力还要讨厌……我是说我的胖表哥。” “什么?他又找你们麻烦?”安格斯以为德拉科经过上次魁地奇的事情会对哈利稍微友善一点,怎么又回归本性了?“没事的哈利,等回去我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得了吧,马尔福的脾气谁能猜得到呢,我看斯莱特林也就你一个正常人吧。”罗恩耸耸肩。 “对了安格斯。”提到斯莱特林学生,哈利现在突然想到几天前跟安格斯站在一起的那两个高年级男生,“之前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两个高年级男生是谁?他们没欺负你吧?” 安格斯想了好一会才想到是把他从礼堂拉走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没有,他们是我的朋友,人很好的。”他又想了想,“那个时候我们是一起回寝室去了,他们也是我的室友,我们寝室比较……呃……特殊。” 罗恩跟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关于安格斯说的“人很好”,他们显然不太信。 “呦,从校长室回来了?谣言的事情解决了吗?”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这时刚好用完早饭过来,塞巴斯蒂安原本习惯性的想把手搭在安格斯肩上,却意识到自己的老朋友此时已经是个十一岁小孩了。 于是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哼,我爸妈来了一趟,事情完美解决。”安格斯看向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把手放下去,沉死了。” 看着两个人自然亲昵的交流,哈利愣了愣。还好,他们看起来关系确实很好,也不存在什么欺负。 倒是罗恩看到举着魔杖的奥米尼斯被吓了一跳。 “别害怕罗恩,他不是要攻击你们。”安格斯与此同时拉了拉奥米尼斯垂下来的那只手。 “我是奥米尼斯·冈特,魔杖是用来探测周围的。”奥米尼斯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了魔杖,虽然现在看得见了,但他还是会下意识的用魔杖来寻路。 哈利注意到他有点泛白的眼睛,还以为他看不见,所以没多说什么。罗恩却是震惊他竟然姓冈特。 “哈利,我们还是快去黑湖吧,再晚点就到中午了,会很热的。”他说。 哈利有些不解,“时间好像没那么快吧?” 奥米尼斯此时低头看向自己11岁的老朋友,“对了安格斯,你能跟我们回休息室,然后讲讲在校长室发生的事情吗?”他大致能猜出罗恩的反应是因为什么,于是打算主动离开现场。 “当然可以。”安格斯说,“不过我得先去拿点吃的。” —————— 1科多斯多瑞兹:一所位于俄罗斯的魔法学校 第17章 安详的巨怪 听安格斯讲述了在校长室发生的事情后,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我怎么觉得他们比起100年前的格林夫妇,更像是你的亲生父母呢?”塞巴斯蒂安有些疑惑的说道。 奥米尼斯也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100年前的格林夫妇固执而又偏执,倒是现在的这对夫妻,你的性格和他们的更像一些。” “好吧,你们说的情况虽然有些离谱,但是我也有点怀疑……我自己真实身份了。”安格斯说。 “毕竟名字和祖宗的名字一样并不稀奇。但是长得一样……性格目前来看好像也是差不多——不然你早就露馅了,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塞巴斯蒂安托着下巴认真思考着。 奥米尼斯补充道:“甚至以你的性格和长相跟现在的格林夫妇站在一起,也一眼就能认出是一家三口。” 安格斯在心里呼唤着没用的小吭,但对方就好像是死了一样,根本就不理会他,就好像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它一样。 “废物,关键时候没有用!”安格斯心里愤愤的想着,并把小吭骂了十万八千遍。 先不说邓布利多那几年后的事情了,就现在光他自己身上的疑点就已经多的让他头晕脑胀了。 还有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他们为什么也会被送到这里?而且为什么他们和自己的画像可以进行融合? 还有那个记忆深处消失的小矮星彼得。 安格斯努力回想着,去思考着这些,可换来的却是头部令人难以招架的疼痛。 “别想了,安格斯,既然我们现在都已经到了这里,那就暂时在这里好好生活吧。”奥米尼斯搂着他的肩,轻轻安慰着他。 “对了,说起来刚才那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儿就是你口中的救世主吗?”塞巴斯蒂安说,“但奇怪的是,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踪迹。” “那大概是你看错了吧。”安格斯并没有细想他的话,“哈利从小生活在麻瓜世界,直到11岁才来到霍格沃茨。应该不会接触类似于黑魔法的东西。”他神情古怪的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毕竟他又不是我们。” “好好好……”塞巴斯蒂安阴阳怪气的摇头晃脑,“他是温良纯善小绵羊,我是黑暗邪恶大灰狼呗。” 安格斯和奥米尼斯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知道就好喽塞巴斯蒂安,你知道就好。”他们笑着说。 寝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安格斯一看,发现是德拉科回来了。 “德拉科,今天是有谁惹到你了吗?我听哈利说你去找他们麻烦了。”安格斯没忘记自己答应哈利的事情。 “哈利,你怎么能这么亲近的去叫那个波特?还是说你现在又和他们混在一起了?”德拉科脸色有点不好。 安格斯的表情没有别的什么变化,好像自己只是随口一问,“我还以为你也打算和哈利做朋友呢,原来并没有吗?” “上次你和我提到的事情我有想过,但是爸爸不会希望我和他做朋友的。”德拉科说。 “为什么?” 德拉科有些惊讶,“原来你不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的。不过也是,你如果知道的话,现在就不会和波特那么亲近了。” 这下安格斯更好奇了,“抱歉,我并不知道你说的事。” “可能是因为你们格林并不在乎与此相关的事情吧。”德拉科说,“在波特击败神秘人的时候,关于他如何从索命咒下幸存。魔法界流传了很多与之相关的说法。而爸爸告诉我的一个说法就是,那个波特其实是一名非常强大的黑巫师。在神秘人事件发生后,他被移出魔法界这一事实就能支持这个观点。” 安格斯觉得这个说法有点离谱了。 虽然他之前也这么想过,但没想到那么多纯血家族会对这个猜测深信不疑。 转生之我在婴儿时就秒了黑魔王? 德拉科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接着说道:“我爸爸说他未来可能会是一个更加强大的纯血统拥护者,在波特长大后与他交好,或许我们纯血家族能拥有第二次统治世界的机会。” “所以?” “所以在火车上我主动去找他结交啊。但他拒绝了我,还跟那个韦斯莱做了朋友。”德拉科脸上露出一抹厌恶,“破袍子,旧魔杖,红头发的穷鬼。他们还喜欢麻瓜的物品,真是荒谬。” “呃……嗯……啊…”安格斯面部扭曲这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决定非常高兴的告诉德拉科一个事实:“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你们马尔福家的祖上跟麻瓜有着非常非常密切的关系。” 德拉科觉得匪夷所思,“现在不是愚人节。所以你是在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马尔福庄园是在你们老祖宗从麻瓜界的威廉大帝那里得到的封地上建立的。当然我们家那么大块地也是从麻瓜国王那里获得的赏赐。不过在16世纪,卢修斯·马尔福一世还追求过英国女王。当然,他被拒绝了。” 德拉科感觉自己被五雷轰顶了,“什么?这怎么可能?爸爸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安格斯没绷住笑,“因为之后因为巫师保密法的建立,马尔福家族跟麻瓜撇清了关系,好让自己在之后的魔法界获得更稳固的地位。噢对了,” 他做出思考的动作,“这些事情在19世纪末的少部分纯血家族中有着很小范围的传播,不过很快就被马尔福家压下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知道这些事情的纯血家族基本上都亡种了,现在几乎没人知道这回事。” 德拉科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所以,我们才是最大的纯血叛徒? “不对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格林家在当时也是其中之一嘛。” 德拉科差点跳起来,“都传到德国去了??” “我们本来就是英国人好吗?不然你以为那么大一个格林庄园从哪来的?只不过因为好几次妖精叛乱,很多家族成员都跑到国外做生意去了。如果要追溯到更早的时候,或许我们家以前还和梅林有过交流呢。” 德拉科讪笑着,“你们格林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安格斯笑着回他,“你们马尔福倒也不是省油的灯哈。” 德拉科怼不过他,有些幽怨的坐回了床上。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他还是有点儿不可置信。不过……德拉科松了口气,还好这件事情只有他和格林两个人知道。 然后他就看到坐在寝室最里面两张床上,面对面互相变魔法玩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 “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你……”德拉科突然忘了这俩奇怪的人叫什么名字。 “你紧张什么?马尔福家的这些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塞巴斯蒂安连头都没抬。 德拉科回头看向安格斯,“你不是说这些事情只在少部分的纯血家族中传播吗?” “对啊。”安格斯摊手,“纯血,少部分。他们两个都符合啊。” “嗯哼,我是塞巴斯蒂安·萨鲁,虽然萨鲁现在,嗯……呃……算了,你就当我们亡种了吧。”他的笑容还是那种熟悉的张扬。 德拉科看向另一个,那个最奇怪的,原本是一幅画像的人。 “奥米尼斯·冈特。”对方好像并不想和他多说话。 “冈特?”德拉科瞪大了眼,“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这件事真没什么好说的,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提这么一句?”目前为止他遇到的人只有塞巴斯蒂安和安格斯不在意他的家族。 德拉科想起他原本还在画像上时发生的事情,安格斯当时说他是自己霍格沃茨的向导……19世纪发生的事情……还有冈特家族现在的情况…… 嚯,他们寝室竟然有一个冈特家族的老祖宗! 看来他以后得离这个人远点…… ————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开学两个月了。在那天过后的下一周,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被邓布利多要求也得去上课。他们虽然不满,但一直无所事事倒也没意思,于是选择跟五年级一起上。好在俩人都还年轻,混在五年级学生里顶多是看着成熟了点。 而安格斯这边,100年前他因为是五年级插班生,所以被教授们留了一大堆的额外作业,而现在他因为展现出强大的魔法天赋也被教授们留了一大堆的额外作业。 然后每周的周二周四还要去找那个包着头巾,一身大蒜味儿的奇洛,或者该说是他的后脑勺。听那些他早就已经精通了的战斗魔咒。同时还得注意寻找塞巴斯蒂安的画像。 不过倒也有空闲的时间,他会去魁地奇球场看哈利的魁地奇训练。而德拉科自从知道自己家族祖上和麻瓜的关系之后,就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也没有再去找过哈利和罗恩的麻烦,对此哈利认为是安格斯和德拉科说了什么,还得谢谢他呢。 万圣节的晚宴上,安格斯只吃了一点就已经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那么不好。噢,可能是因为他的魔法史作业直到今天还没有交上去吧。 宾斯教授知道他对妖精叛乱“感兴趣”之后,给他多留了一份有关妖精叛乱的12英寸论文。而他现在正在绞尽脑汁写这些额外作业导致其他的作业无法按时完成。 “我从未想过我竟然有一天会被作业急到头疼……”100年前他的哪一份作业不是提前完成,并且做的又快又好的?可现在有这么多的额外作业,比100年前的多了整整两倍!这换谁能遭得住啊,他的羽毛笔都要写冒烟儿了! “要不然去找赫敏借一下作业参考一下?”他想。 这阵子里他和赫敏经常会互换笔记,借个作业而已,赫敏不会拒绝他的吧? 于是安格斯来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找不到赫敏后就坐到了罗恩的旁边,“hey,你们有见到赫敏吗?我没在这边看到她,我想找她借下魔法史的作业。” “赫敏?赫敏……”罗恩和哈利这才想起来刚到餐厅时,佩蒂尔对拉文德说的话。 赫敏正伤心的在卫生间里哭。 “老天,一定是因为下课后你的那句话伤到她了。”哈利看向罗恩。 安格斯也看向罗恩,“什么话?” 罗恩显得有些不自在,他刚想说点什么,奇洛教授就冲进了礼堂,脸上满是惊恐。 “巨怪!巨怪……在地下教室里……我认为你应该知道的……” 然后他头一歪就昏死在了地上。。 安格斯:“噢——所以这就是教我们如何保护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是吗?” 礼堂有了几秒的沉寂,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尖叫和混乱。哈利和罗恩也把刚才的那些话忘在了脑后,下意识起身就要跟着人群往礼堂门口跑。 “安静!!”邓布利多不得不给自己施加洪亮咒来阻止学生们模仿无头苍蝇的行为艺术,“级长们,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送到公共休息室里去!” “巨怪?梅林的胡子,霍格沃茨为什么会有巨怪?”罗恩吓得脸色都苍白了很多。他正要跟着珀西离开礼堂,哈利却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赫敏!她还在厕所,她不知道这回事!” “赫敏在厕所?”刚要离开的安格斯又拐了回来。该死,他现在的脑子里只有部分重要事情,比如哈利加入魁地奇,奇洛和伏地魔共用一个头,比如伏地魔想要魔法石,还有老师们设计的机关……厄里斯魔镜…… 但像这种学校里发生的突发事件他想不起来。 小吭出来受死! “我和你们一起去。”安格斯说。 这可是他能及时交上作业的希望啊啊啊啊! 三个人弯着身子混在赫奇帕奇的学生中赶往赫敏所在的女厕所。路上他们还差点撞上了斯内普。 “他为什么不跟其他教授们一起在待地下教室,而是往四楼去了?”哈利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没时间思考这个了,或许他是想上厕所,但是恰好最喜欢四楼的厕所吧。”安格斯现在只想赶紧救作业……啊不是,救赫敏。 罗恩默默举起了手,“你们难道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吗?” “气味?”安格斯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差点撅过去。捂着鼻子的哈利和罗恩用看勇士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安格斯觉得他快中毒了,毕竟一下吸入臭袜子混合浓郁屎味的气体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他们从墙后面探出头,看到左边一条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安格斯认出那是一头成年巨怪,但没有他以前杀的那些看起来聪明。 巨怪停在一扇门前,摆动着它那和身体比起来像可可豆一样的小脑袋往里面窥视着,过了一会,它低下头钻进了房间里。 “钥匙在门上。”哈利尽量放低声音,好不让那个巨怪听到,“我们可以把它锁进屋里。” 安格斯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邓布利多校长知道你这小脑袋这么聪明吗?”哈利听着他的话觉得好像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锁巨怪?说干就干。他们悄悄来到开着的门前,哈利拔出钥匙然后撞上那扇门,再牢牢锁上。 “完美!”他们击了个掌,带着自己成功锁住巨怪的兴奋往回跑。当然安格斯并不兴奋,因为他想掏魔杖来着。 “啊————!” 一声极其凄厉而又惊恐的惨叫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他们当然不会蠢到认为那是巨怪的惨叫。 “完了,”罗恩脸色煞白。 “那里是女厕所!”他和哈利同时说道。 “作——业!!”安格斯没等他们俩反应过来就第一个冲了过去。 “安格斯!门还锁着!”哈利和罗恩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大声提醒着他。 “reducto!”在来到厕所门之前安格斯就掏出了魔杖对着厕所门飞过去一个粉身碎骨,然后踏过木头碎片流畅地冲了进去。 赫敏正满脸惊恐的蜷缩在一个墙角,那头巨怪一步步向她逼近。 安格斯刚将魔杖对准那头巨怪,哈利就为了分散巨怪注意力扔了个水龙头到墙上。 巨怪的注意力有没有被分散安格斯不知道,反正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突然从身边传来的声响让他的四分五裂打歪了,擦着巨怪的身体往赫敏那边飞去。 “赫敏!” 他的四分五裂要是打中一个没有任何防备的人那就是秒了啊!甚至对方才11岁! “我没事……”赫敏的声音从巨怪身后传来,但有些颤抖。安格斯什么都没想直接就冲了过去,然后发现魔咒是打在了赫敏旁边的墙上,而赫敏只是被飞起来的石片擦到伤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那个伤口深可见骨,并在不停地流出血液,染红了她部分的袍子。 安格斯蹲下来从口袋里取出自己常备着的振奋药剂让她喝下去。伤口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好厉害的魔药……”赫敏这个时候都不忘记感叹。 ”当然厉害,快死了都能给你药回来!不过你该高兴你没死!” 罗恩尖叫着:“它过来了!” 巨怪不知何时改变了目标,拖着棒子朝哈利和罗恩冲了过去。罗恩离巨怪最近,他想往门那边跑,可在巨大的怪物近在眼前的时候,竟然挪不出一步。 哈利又往巨怪头上扔了个水龙头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哈利!它往你那边去了!快跑!”赫敏大声提醒道。 哈利迅速向罗恩的另一个方向跑去好躲开巨怪的棒子。但巨怪显然没有放弃这个目标,眼看着棒子就要落到哈利头上,赫敏故意大叫了一声,这让巨怪再次转身,又往她和安格斯那边去。 安格斯看机会来了,迅速把跌坐在地上的赫敏拉到自己怀里捂住她的眼睛,然后大声喊着:“哈利罗恩!你们快闭上眼睛!我来解决他!” 在恶心的巨怪面前三个人想都没想就听安格斯的话紧闭双眼。 他们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巨响。然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似乎昏过去了的巨怪。 坐在赫敏身边的安格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根雪松木魔杖早就被他收了回去,谁都没有看到。 “它死了吗?”哈利问。 “或许吧。”安格斯将赫敏扶起来,用修复如初让她长袍上被石头割出来的口子恢复原样。又用清理一新把上面的血迹彻底清除。 很快,麦格教授冲进了房间,后面跟着斯内普和奇洛,甚至邓布利多也在。奇洛在看到巨怪的时候就吓得双腿一软坐在了马桶上,而斯内普则弯下腰去检查巨怪的状况。 “梅林啊,你们到底在做什么?!”麦格教授气得嘴唇煞白,“你们为什么没有待在寝室里?你们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抱歉麦格教授,他们是为了找我。”赫敏挣脱开安格斯拉住她的那只手,挡在哈利和罗恩面前。 “是我出来找巨怪,我……我曾经在书上读到过它们,我以为我能对付得了它……如果不是他们找到了我,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格兰杰小姐,你这傻姑娘……你怎么能独自对付一只成年巨怪呢?格兰芬多要因为你的莽撞而扣上五分。”麦格教授摇了摇头,“我真的对你很失望。格兰杰小姐,如果你没受伤的话就赶紧回格兰芬多塔楼,学生们都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享用万圣晚宴呢。” 知道自己为格兰芬多扣了分数的赫敏垂着脑袋离开了。 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没想到赫敏竟然会为了他们向教授们撒谎自己违反了校规。 “巨怪死了。”斯内普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麦格教授注意到厕所墙上明显不是被巨怪棒子捶出来的大洞,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们。 “是谁杀死了它?”斯内普注视着他们四个人,邓布利多则是盯着面无表情的安格斯,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平。 “是我,教授。”安格斯站了出来。 麦格教授转向他,“真是不可思议,格林先生。早听弗立维教授说你在魔咒学上天赋异禀,但没想到你竟然能杀死一头成年巨怪,还有那面墙壁……” “哈利罗恩还有赫敏也有功劳,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引开巨怪的注意力。”安格斯说。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你还知道会有生命危险?” “米勒娃,西弗勒斯,我想你们有必要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不在寝室的学生。”邓布利多突然说。 “有道理。”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明白他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斯内普走之前还狠狠瞪了哈利和安格斯一眼。 “哈利。”邓布利多关上厕所的门,向前踏了几步,沉着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听过邓布利多这么沉重的声音。 “你有看到格林先生是怎么杀死巨怪的吗?”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不去问当事人。而在角落马桶上,好像被遗忘的奇洛此时注意到了巨怪的死状。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像是睁着眼睡着了一样。 “我们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哈利说。 邓布利凝视着安格斯,对罗恩说,“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对吗?韦斯莱先生,你也是吗?” “是的校长。”罗恩也点点头,“我闭上眼之后只听到了一声巨怪倒下的声音,再睁开眼巨怪就没动静了……” “很好,我知道了,感谢你们。”邓布利多终于又露出了慈祥的微笑,这让哈利他们松了口气。“你们为了朋友英勇对抗巨怪,这种勇气值得赞赏。你们每人将为自己的学院加上五分。”邓布利多将门打开,“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回休息室享受万圣晚宴了。” 看着哈利罗恩离开,他拉住了安格斯的手,“安格斯,你跟我去校长室一趟,好吗?” 第18章 谣言止于智者。。 学生们都在自己的休息室享受万圣晚宴,城堡此时没有一个人。 他们站在大理石楼梯边上等待正确的楼梯转过来,邓布利多却突然开口,“你还好吗?” “什么?” “我是说你心情怎么样,心里有没有别的想法。” 安格斯摇摇头,“没有。如果硬要说的话,我现在有点饿了。” 邓布利多:“………” 他们来到校长室,邓布利多却是把他请到了校长室里那个他的房间。 “你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邓布利多凝重地望着他,“无声杀戮咒,你的魔力,你的灵魂,你的心灵……” “阿不思,我很好,真的。”安格斯认真的看着他,“我虽然现在是这样的外表,但我不是11岁的小孩子,阿不思。” “你为什么要用杀戮咒?你还记得你答应我在城堡不会再用了吗?”邓布利多声音非常沉闷,“我没有要求很多,只是希望你不要在城堡里使用,因为这很危险,可你连这都无法做到吗?” “可当时情况紧急,他们马上就要死了,要被那个巨怪杀了。”安格斯平静地看着他,“我是不得已才使用那个咒语,我也不想的,可我必须要救他们。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无法思考,但我唯一的理智告诉我这不该让他们看到,所以我让他们闭上了眼睛。” “安格斯,你知道吗?”邓布利多说,“越是撒谎的人,越是会看着对方的眼睛,以此来让人相信他的话。” “而你比我更清楚,你有千百种方式去救他们,去杀死这个巨怪,但你还是用了杀戮咒。为什么你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会是杀戮咒?” 安格斯不理解他,第一自己没撒谎,看着他的眼睛是因为礼貌,第二就是杀戮咒的问题。 他有些不解:“这只是一个魔咒,阿不思。它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甚至都算不上是黑魔法,因为它对我没有任何的负面作用。”他试图让邓布利多明白自己的意思,“无论我用什么魔咒,只要做到‘救了他们’不就好了吗?这只不过是一个魔咒,甚至我使用它时心里没有任何的波动,我的灵魂没有被污染,我的心灵也是。” 邓布利多的脸色却更差了。杀戮咒需要非常强大的魔力作为基础,也需要施咒者有着非常强烈的杀意。如果连杀意都不需要了,那或许意味着……他的灵魂为此而生?安格斯看他表情不对,又说道:“阿不思,我想你知道的,我是古代魔法的继承者,有着古代魔法的传承。而这份传承让我和所有魔法都产生独特的联系,包括不可饶恕咒。所以这些咒语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而且我为人非常正直善良——” 邓布利多长叹出一口气,“好了安格斯,我知道你在面对神奇动物时的善良,对同学的友善都不是假的,你甚至还释放了一只家养小精灵……或许你的灵魂没有被污染,这很神奇也很幸运。但是我需要告诉你的是:你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咒语竟然是它,你真的过于太依赖它了。” 安格斯没说话,他知道邓布利多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这还是因为100年前他尽力帮助阿利安娜的事情。而他现在不想和邓布利多扯有关杀戮咒的事,因为他们的思想是对立的,谁也劝不动谁。 安格斯认为杀戮咒是一个可以快速帮助敌人结束痛苦的咒语,除了阴尸蜘蛛和妖精以外的敌人,他真的不太喜欢在战斗中折磨对方,还是更喜欢速战速决。 其他常用魔咒太费劲,古代魔法太麻烦,只有杀戮咒深得他心。诅咒打上去之后一个杀戮咒就能扫灭一个营地。敌人没有痛苦,他不被浪费时间,这简直就是皆大欢喜嘛。 安格斯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这么抵触杀戮咒,就好像他犯了法一样……不对,用不可饶恕咒好像就是犯法。 噢,无所谓,他违过的法可太多了。 不过……安格斯转念一想。他之前都是热衷于各种决斗技巧,而之后却为了追求效率使用索命咒的连锁诅咒。这的确方便很多,但如果因此让他失去了对其他魔咒的掌握和技巧,那就得不偿失了。 安格斯点点头,他或许确实该听阿不思的,不能一味地想着快速结束战斗,这对于他不会有任何提升。看来折磨对手是很有必要的。 “我明白了阿不思,我以后不……我以后会少用这个咒语的!”阿瓦达快速便捷但缺少美感,他想了想,霹雳爆炸和火焰熊熊太暴力了,把人烧死也太残忍了。冰冻咒和四分五裂,漂浮咒和应声落地就很有美感。 他还记得自己来这里之前在波德希尔城堡杀的那几个人呢,别提多快乐了。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人有点奇怪的表情,有点茫然。可惜他也突破不了对方强大的大脑封闭术,不然高低得看看自己这位学长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安格斯一边在心里哼着歌一边走出了校长室。他正打算回公共休息室,但总有一种忘了什么的感觉。 坏了,作业,他的魔法史作业! —————— 安格斯打算去学院塔碰碰运气,其实他倒是可以换上100年前辛辛苦苦得来的学院遗物袍子混进去。但毕竟人休息室里都在搞万圣晚宴,而格兰芬多的学生因为哈利又都眼熟他,到时候解释遗物袍子又要浪费时间,可能还会闹到邓布利多那里。 所以,说不定他跑得快还能碰上没到休息室的哈利呢。 反正现在没人,安格斯直接幻影移形到格兰芬多塔楼。可惜的是哈利和罗恩不知道是没到还是已经进去了,他没看到人。 安格斯鬼鬼祟祟的站在墙边想着等一分钟,然后看到了同样鬼鬼祟祟从胖夫人画像后面溜出来的弗雷德和乔治。 “小梅林?” “偷偷摸摸地到格兰芬多塔楼是来干什么的呀?”弗雷德和乔治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安格斯看见他俩简直像看见了救星,“弗雷德,乔治,赫敏在里面吗?我想借下她的魔法史作业。”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 “赫敏?”弗雷德说。 “她不在。”乔治补充。 “是的,从礼堂回来后我们就没见过她。” “没回来?”安格斯明明记得麦格教授让赫敏先回去了。难道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笑死,怎么可能,霍格沃茨可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抬头望着他们俩,双手抱胸,看起来还有点小严肃,“我可是刚从校长室出来,你们两个如果再骗我的话,我就要告诉邓布利多校长,你们偷偷溜出来的事情了。” “噢——别这样,大家都知道邓布利多校长很相信你的话。”弗雷德说。 “是啊,毕竟你是校长的私生子嘛。”乔治差点没绷住笑。 安格斯:“………”我恨你们所有人。 “好了,不开玩笑了。”弗雷德咧开嘴笑了笑,“他们都在里面享受晚宴呢,我和乔治可以进去帮你把我们最聪明的小女巫叫出来。” “但是需要报酬。”乔治说着,两个人相视一笑。 安格斯毫不含糊地取出来一小袋金加隆扔给他们,“够了吗?” 弗雷德和乔治直接瞳孔地震。梅林的臭袜子啊,他们只是想让安格斯再写一封信给格林先生! 弗雷德有些惊恐地看了乔治一眼,乔治迅速把那一小袋金加隆双手捧着送了回去。“这个我们不能要,绝对不能。” 安格斯看着他俩的反应缓缓扣出一个问号,然后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小钱而已,拿着吧。不是说要报酬吗?”不说开学之前西莱丝特女士给他的零花钱,光是100年前他的存款就有七万多的金加隆,这些金加隆通过小吭也跟着他过来了,包括他收集的衣物等,都存放在一个被使了无限延伸咒的小包里,随时都能取用。 所以比起包里的巨款,这一小——袋的金加隆真的就是洒洒水。 但对于弗雷德和乔治不是。老天,他们全家的存款也只能凑出一个金加隆来!听着安格斯的话乔治又连忙解释道:“我们说的报酬是想让你再和格林先生写封信。因为他之前寄过来的那些魔法用品都实在是太……太……” 弗雷德:“杀伤力太强了。” “没错。”乔治憋着的一口气终于上来了,他又把钱袋往安格斯怀里塞了塞,“我和弗雷德先去休息室帮你把赫敏叫出来。” 安格斯看着他们跟对方手舞足蹈但小声说话的背影,抽出魔杖对准那小袋的金加隆,用漂浮咒让钱袋轻轻飘进了弗雷德的敞着的校服口袋里。 赫敏很快就从画像后面出来了,还带着他心心念念的魔法史作业。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那瓶神奇的药水,我身上的那些伤口甚至可能感染。”赫敏把魔法史的作业递给他说,“另外,我可以问问你用的那个杀死巨怪的魔咒是什么吗?邓布利多校长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安格斯谎话张口就来:“那是在家里爸爸教给我的一种强力魔咒。那个咒语还有点诅咒的效果,而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也是第一次用,害怕误伤你们就让你们闭上了眼睛。至于邓布利多校长……”他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可能是因为那是一个黑魔法吧?邓布利多校长怎么会希望看到学生使用邪恶的黑魔法呢?我多害怕他以后会把我当做下一任的黑魔王。” 赫敏安慰他,“邓布利多校长可能只是担心你用的黑魔法会伤到你吧。” “谢谢你的安慰赫敏,我其实觉得好多了。”他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甜美的笑容,“我会尽快把作业还给你的,明天早上就能送到你手上!” “不用这么着急。”赫敏说,“明天我们格兰芬多没有魔法史课程。你只要在下个礼拜之前给我就好了。” 和赫敏挥手告别后安格斯正准备离开,韦斯莱兄弟就又拿着钱袋钻了出来。 “第一这是你们帮我叫出赫敏的报酬。”安格斯直接来一个先发制人夺取话语权,不让他们一出来就拒绝自己,”第二,你们不是想开一个比佐科笑话商店还要厉害的商店吗?佐科家的店铺可是个老牌子了,虽然有一点希望,但真的不容易。不过你们如果连启动资金都没有那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可是……”弗雷德挑了下肩,“说句不好听的吧,我们并不能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至少没有你和哈利以及罗恩的关系好。” 乔治点点头,“而且这太贵重了,我和弗雷德只是帮你叫了个人而已,受不起这个。” “还是说……你想让我们两个为你工作一辈子吗?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弗雷德笑着说。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我对你们的目标很感兴趣,并且我相信你们能达成这个目标。”安格斯觉得埃尔默先生应该也会对韦斯莱兄弟的小目标感兴趣的,不然那时也不会给他们回信还寄东西。 “我会再次写信给我爸爸的,”他说,“不过这次是询问他有没有投资你们的想法。” “投资?老天……” “我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人对我说出这个词汇,乔治。” “谁不是呢?弗雷德。” “好——吧!”他们两个突然站得梆直,“我们现在宣布,你以后就是我们最好的兄弟了!”弗雷德将手按在安格斯的肩上。 “真是荣幸之至呢,所以你们要收下那袋金加隆吗?” 弗雷德拍拍胸脯,“放心吧我们最好的兄弟,我和乔治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乔治说:“我们以后的最新发明都会先给你过目。” “当然,特别‘有趣’的那种,我们会让小罗尼去试。”两个人相视一笑,快活地击了个掌。 “那就好……对了。”安格斯想起来邓布利多在厕所时对两位院长的吩咐,“你们今天最好不要趁着万圣节晚宴溜出去,因为我们遇到巨怪的事情,院长们现在都在外面巡逻,看有没有学生还在外逗留。” “你们都在走廊上做什么?”他话音刚落麦格教授就从另一边走廊的楼梯上来,看着眼前三个人的奇怪搭配,“格林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安格斯抱紧手里的魔法史作业,“抱歉麦格教授,我是来找朋友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交流完了。” 麦格教授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多希望你们学院的其他学生也能像你们三个这样友好相处。好了,都回自己的休息室去吧,格林先生,我送你回地牢。” ———— 时间步入了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了,就连黑湖都结上了冰。而下了一场雨之后的城堡庭院地面薄薄的一层冰使得大多学生都会摔上一跤。 “老天,我都滑了好几次了,为什么就不能有人清理下这些东西。”罗恩用着非常奇怪的姿势来到变形术庭院,跟自己的朋友们会面。 “这种天气会不会影响魁地奇?”哈利有些担忧的说。 安格斯正吃着一根糖棒羽毛笔,“你总不见得飞在天上飞一半,就被冰霜冻住吧?哈利你别太担心了。”说完他给刚过来的罗恩也分了一根。 “没错哈利,你不需要太担心。”赫敏自从上次巨怪事件后就和哈利罗恩也成了很好的朋友,“我从图书馆里借出来了一本书,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哈利接过赫敏手里的《魁地奇溯源》,看着上面高达七百种的犯规方式,还有魁地奇比赛中的事故,他脸色更差了。 安格斯耸耸肩,“我早就说过魁地奇是个残暴的活动。哈利你可要小心点,这次的是你们和斯莱特林的比赛,不用想我都能猜到他们会用什么恶心的方式犯规了。” 罗恩有点感兴趣了,“比如呢?” “把人从扫帚上撞下来?故意用鬼飞球打中守门员?哈利,你该给你们的球员提醒一下小心马库斯那个家伙。” 哈利听着他的话打了个哆嗦,然后点了点头。 “安格斯,你把这些告诉哈利,难道就不怕斯莱特林输掉比赛吗?”赫敏有些疑惑。 “如果不作弊就会输,那他们技术也太烂了吧?”安格斯不理解赫敏为什么会这样想,“虽然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确实算是斯莱特林的特质之一,但我更喜欢用绝对的实力和技巧碾压对手。耍阴招不是不行,但只能靠作弊才能取胜……我可不想承认他们是斯莱特林,萨拉查估计也不会承认的,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赫敏点点头,“果然罗恩说你是唯一正常的斯莱特林是对的。我敢保证,如果斯莱特林队伍靠比赛过程中的作弊取胜了,其他斯莱特林也都会为此而感到骄傲。” “噢——罗恩说?”安格斯笑着看向罗恩,“你之前不是说你和赫敏永远都不会成为朋友吗?现在看来你们相处得挺好的啊。” “劳驾您别说了。”罗恩脸红了很多。赫敏轻哼一声,哈利则是哈哈笑了起来,“万圣节那天晚上,罗恩还说赫敏真是个好人呢。当然,我是说,她确实是。” 时间很快来到哈利比赛的前一天,哈利的紧张并没有因为赫敏给的那本书而减少。 在下午他们一起上的变形术课的课间,他们来到外面无人的院子里,赫敏用魔法变出了一团蓝色火焰,可以让他们放在果酱罐里进行取暖。他们围在一起一边背对着火焰取暖,一边聊着明天魁地奇比赛的事情。 斯内普从院子里穿过去,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混在三个格兰芬多里的安格斯。 “希望你在这里不会再惹出什么麻烦了,格林先生。”他停下了步子,“要知道帕金森小姐直到现在还在圣芒戈医院没有回来,你毕业后将会从事什么可悲的职业我甚至都不需要想。” “至于你们。”他看向哈利,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魁地奇溯源》,教授。”哈利似乎还怕他不信,直接把书给他看了。 “图书馆的书是不允许带出学校的。”斯内普毫不客气地从哈利手里夺过那本书,“格兰芬多要为此被扣掉五分。” 他带着书一瘸一拐的走了,哈利愤懑极了,“我就说他恨我吧,他甚至还临时编了个规定来扣分!” 赫敏想起斯内普一瘸一拐的背影,“他的腿怎么了?昨天晚上明明还好好的。” “看起来像是被狗咬的。”安格斯说。 罗恩高兴极了,“他肯定疼的够呛吧?” 安格斯对他笑了笑,“罗恩,你确定要在一名斯莱特林面前骂他的院长吗?” 罗恩疑惑的“啊?”了一声,“可弗雷德和乔治说只要不在你面前说邓布利多坏话就好。” “因为你是邓布利多校长的私生子。”哈利笑着补充。 “没错。”就连赫敏都忍着笑点点头。 安格斯:“……”我恨你们所有人。 第19章 惊险的魁地奇比赛 第二天一早,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分别坐在安格斯的两边,表情都不是很好。 “我应该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吧?”安格斯被两个人挤得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你这几天总跟那个小救世主一起,我们这两个老朋友你就不管不顾了吗?还是说对你而言,我和奥米尼斯已经没有价值了?” “别这样,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面无表情的说,“安格斯一定不是有意的,毕竟除了我们,那个小马尔福也被冷落了。” “拜托,是他在躲我好吗?”安格斯看了眼离他们八百里远,坐在克拉布和高尔身边的德拉科,无语的说。 “还有,你们五年级的课程那么紧张,除了在寝室我都没怎么见到过你们,o.w.l.s考试你们准备好了?竟然还有时间找朋友?” “怎么没时间?”塞巴斯蒂安切着盘子里的香肠,“我甚至交了很多朋友呢,四个学院的都有。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赫奇帕奇三年级的那个……叫什么…塞德里克·迪戈里的。” 安格斯有点耳熟这个名字,他想了想,“我好像见过他,我之前上课时还帮我指过路来着。他原来是赫奇帕奇的吗?抱歉,我只记得他非常英俊。” 塞巴斯蒂安冷哼一声,“好好好,那我现在没时间交朋友了,我要准备该死的o.w.l.s考试了。” “阿不思让你们必须跟着五年级吗?”安格斯疑惑了一下。 奥米尼斯瞪了一眼塞巴斯蒂安,“并没有,这是塞巴斯蒂安的问题,校服刚到手的时候邓布利多明明说我们可以跟着六七年级上课的。他说不想参加n.e.w.t考试,结果却选了五年级的o.w.l.s。” “n.e.w.t?塞巴斯蒂安,你不是有n.e.w.t的证书了吗?重新考一遍倒是怕了?” 塞巴斯蒂安显得有些委屈,“先不说100年里霍格沃茨教学内容的变化,我们要是去七年级了,那明年还怎么陪在你身边呢?如果留级的话听起来多窝囊啊。你说对吧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而且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你总不能让奥米尼斯毕业后回冈特家的那个危房吧?”塞巴斯蒂安补充道。 奥米尼斯这下拿着叉子指着他:“好了塞巴斯蒂安,别再拿我说事了。” 安格斯这时注意到了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哈利,他的餐盘上好像都没什么食物,身边的人也都在劝说着他什么。 “关于十一点的魁地奇比赛,我要去格兰芬多的看台上给哈利加油,你们没有意见吧?”他说。 塞巴斯蒂安阴阳怪气的,“你这哪是询问啊,你这不是通知我们吗?”奥米尼斯的手越过安格斯的背后拉了拉他的袖子,塞巴斯蒂安才咽回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好啦,比赛结束之后我一定陪着你们,行吗?”安格斯进行一个画大饼的动作。 塞巴斯蒂安没忍住开口:“我们可不敢不行。”奥米尼斯用力拧了下他的手,“行,当然行,没有比这还行的事情了!”他赶紧改口。 中午的魁地奇球场可以说是非常热闹,尽管此时选手们都还在更衣室没有出场,也有不少学生拿着望远镜往天上兴奋地张望着。 安格斯来到最高一排,赫敏和罗恩的身边。他们用一条脏床单画了一条写着“波特必胜”的横幅,因为赫敏施的魔法,横幅上的颜料还在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保证哈利飞在高空中都能看到这个东西。 安格斯这个斯莱特林的到来并没有让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感到很惊讶,他们都知道他和哈利以及韦斯莱双子的关系很好,包括那个谣言——他和邓布利多校长的关系。虽然大家也不会真的相信校长老来得子,但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关系的,因为有人看到安格斯经常出入校长室。 “hello~真巧呀不是吗?”安格斯低头一看,发现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竟然坐在他前面,他们甚至换掉了自己斯莱特林的长袍。 “你们怎么也来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跑到他俩身边,然后看见塞巴斯蒂安可以说是被几个学生簇拥着,而奥米尼斯则是友善的对他笑了笑,就把视线转移到即将走出选手的更衣室了。 “没人规定这里我们不能来吧?”塞巴斯蒂安冲他贱兮兮的笑了,“而且我们可是我的朋友邀请过来的,你说对吧?我们最负责的级长珀西?” 直到珀西扶着眼镜和他友好地握了握手,安格斯这才意识到原来塞巴斯蒂安说的交了很多朋友不是假的。 不愧是他,走哪人缘都这么好。 “那祝你们玩得开心喽。”安格斯耸耸肩,“我要去上面站在我未来的‘金加隆供应商’们的弟弟旁边了。” 然后他在两个人疑惑的目光下坐在罗恩的身边。 选手们从更衣室里抱着扫帚走出来,霍琦夫人的一声哨响,十五把扫帚就拔地而起飞上高空,比赛开始。 解说员是一名格兰芬多的学生,他可以说是毫不避讳地夸奖着格兰芬多的球员,当然,被监视着他的麦格教授给制止了好几次。 “喔!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伍德用一个非常漂亮的动作把抢球的斯莱特林队队长马库斯·弗林特的球断掉了,完美!现在是格兰芬多队拿球了——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凯蒂贝尔在弗林特周围敏捷地冲来冲去——噢不,一只游走球就要击中她了——漂亮!完美的闪避!” “斯莱特林队的德里安普塞想要把她从扫帚上撞下去!真是极其卑鄙的作弊行为——” “乔丹!”麦格教授低声警告他。 “呃……是在斯莱特林队非常常见的情况——很好——他被一只游走球打倒了!是弗雷德或者乔治,我总是认不清那两个双胞胎——但是他们干得真漂亮!凯蒂贝尔的面前没有任何阻碍了,她飞速向前冲去——简直像是在空中飞翔!球门柱就在眼前了,守门员布莱奇俯冲过来挡球——但是错过了!格兰芬多队得分!!” 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响彻魁地奇球场,安格斯通过望远镜看到对面看台上德拉科有点失望,但并没有像旁边的斯莱特林学生那样怒吼或是咒骂。 “借过借过,让一让。”海格挪动着庞大的身躯走上看台,安格斯他们都往旁边挪了挪,好腾出位置来让他坐下。 “我刚才是在小屋看的,但是那边可没有这里这么热闹的氛围,你们知道的。”海格拿着他大望远镜说着,“你们有看到飞贼吗?” “没……” “我看到了。”安格斯盯着望远镜里的画面打断罗恩,“它在安吉利娜·约翰逊的耳边晃了一下……现在飞到乔治耳边……又到特伦斯·希金斯那里了,希望哈利比他更早注意到飞贼吧。” “bloody hell,你这是什么鬼视力!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罗恩不可思议地拿过他手里的望远镜试图找到飞贼。 “哈利和他都看到飞贼了!”赫敏指着半空中和希金斯一起追逐飞贼的哈利。 “哈利比他飞得快多了!不愧是光轮2000!”罗恩莫名有点小骄傲。 “别高兴太早。”安格斯用望远镜“近距离”观察战况,“马库斯飞过去了,希望哈利能记起来我之前的提醒。” “他犯规!”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大声叫着。因为马库斯骑着扫帚故意冲撞哈利,让他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把他罚下场!裁判!给他红牌!”安格斯听到自己身边有人这样叫嚷着。 “红牌是什么?”他和罗恩一起问了出来。 作为解说员的李乔丹显然也被气到了:“真是明显而又极其卑鄙的作弊行为!” “乔丹!”麦格教授低声吼道。 “刚才那个公开又令人反感的犯规行为——” “乔丹我提醒你——” “好好好,一个同样非常常见但差点令格兰芬多找球手丧命的行为——” 哈利稳好身形后又侥幸躲过一只差点撞到他脑袋的游走球,但他的扫帚却突然很吓人的剧烈抖动起来,甚至一路抽搐着带他渐渐远离赛场。 “他的扫帚是被弗林特弄坏的吗?因为刚才的那个冲撞……” “不可能。”海格并不赞同西莫的话,但他显然也很担心,“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什么能干扰一把扫帚的,而且小孩子也不可能对一把扫帚使用这种魔法。” “哈利快要摔下来了!”罗恩尖叫着,而哈利此时已经被甩了下来,只用一只手握住扫帚把勉强支撑自己悬在空中。 赫敏一把抓过海格的大望远镜,焦急地眺望人群。 “是斯内普!”她喘着气说。 安格斯也拿起望远镜望向斯内普所在的看台,但现在他心里讨厌名单排名第一的是奇洛,所以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同样念念有词的奇洛。 “也有可能是奇洛,我看他嘴也是一刻不停。” 赫敏也注意到了同样很可疑的奇洛。 “这样吧安格斯,你去对付奇洛,我去对付斯内普,以防万一。”说这话的时候赫敏已经穿过人群往其他看台走了。 安格斯倒是没动,他盯着奇洛似乎在想着什么。罗恩有些焦急地看着他,过了大概四秒他才往前面走去,但却是走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身边。 “看到那边看台的那个奇洛了吗?我刚才估算了一下距离,你的魔力和准度能做到的,我今天没带雪松木魔杖。”他凑到塞巴斯蒂安耳边说,“去,给他施个混淆咒。” 塞巴斯蒂安倒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想都没想就直接掏出了魔杖,好在此时大家都关注着快要摔下来的哈利,没人注意到他们。 “完事。”他将魔杖收起,安格斯通过望远镜看到奇洛此时眼神非常呆滞。“你对他做了什么?”塞巴斯蒂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为哈利松了口气,并且关注目前“战况”的奥米尼斯,凑到安格斯的耳边压低声音:“是夺魂咒,他很快就会恢复的,千万别告诉奥米尼斯。” 安格斯左右看着他和奇洛所在的看台,震惊地缓缓给他竖了个大拇哥,“还得是你啊萨鲁教授。” “哼,你失踪的那几年我们可是……”塞巴斯蒂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笑容在一瞬间消失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你对奇洛施咒了吗?这么远的距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走了一半发现哈利扫帚恢复正常的赫敏此时凑到了他们身边,“在这个距离都能施法成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魔法……但真的太厉害了!” 塞巴斯蒂安注意到安格斯正在给他使眼色,“谢谢你的夸奖喽~不过我是在对斯内普施咒。”塞巴斯蒂安露出恰到好处的友好笑容。 “我抓住了飞贼!”地上的哈利在此时大声喊道,不过他是差点把飞贼给吞了下去。但毫无疑问,这次的比赛是格兰芬多获胜了。 看到赫敏和罗恩都离开看台往哈利身边去,塞巴斯蒂安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我告诉她是斯内普?你公报私仇?”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们会怀疑斯内普。你说会不会是哈利看到了什么和他相关的事,但是没告诉我?” 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所以……你现在也怀疑他了?” “不好说,反正我知道奇洛肯定不是好人,但哈利或许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斯内普是坏人。”安格斯一边说着,一边和他们往看台下走去,“说不定他们是一伙的呢?而且如果我告诉她这是奇洛做的……哈利要是莽上去调查奇洛,被汤姆里德尔发现杀了的话,阿不思会弄死我的。” “要来我的小屋喝一口热茶吗?我想你应该会需要的哈利,好好放松一下吧。”海格对着还带着喜悦回来的哈利说。 哈利从赫敏那里得知是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救了他,于是问海格可不可以让他们也跟着去。 “当然可以,很高兴看到你交到了这么多朋友。”海格有些憨厚的笑着。 来到海格的小屋前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都发出了一声“哇”。 这里在100年前是皓莺教授的住所,也是她教授神奇动物课的地方,而现在那些圈养小型神奇动物的围栏变成了大片的南瓜田。 “真不可思议,这些南瓜的个头可真大。之前万圣节装饰用的南瓜就是用的这些吗?”奥米尼斯有些兴奋的四处张望着,生怕漏掉一点曾经从未看到过的风景。 “是的……其实这是肿胀药水的功劳。” “肯定也有你精心照料的功劳,这么大的南瓜可不好养,看来在照料植物的方面你非常有天赋。”塞巴斯蒂安的漂亮话可谓是脱口而出,安格斯和奥米尼斯都有些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跟着被夸得脸色通红的海格进屋了。 小屋被包括海格在内的七个人填得满满当当,屋外的冷气一丝都挤不进来。不过很快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就出去了,因为奥米尼斯想在附近转转,看看附近的风景。塞巴斯蒂安心情似乎有点低落,就陪着奥米尼斯一起散心去了。海格还叮嘱他们千万别去打人柳那里。 “打人柳是什么?”三个上个世纪的古人异口同声。 “别靠近就行了,他脾气不好,会把靠近的所有生物都痛打一顿。”海格说着,他们还看到远处的打人柳抖落掉了一只飞过的鸟。 噢,现在只剩下一地羽毛了。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离开后屋里空了不少。海格背过身去给他们沏茶,哈利则在说比赛上的事情。扫帚的失控可是差点让他在自己的第一场比赛里丢了性命。 “是斯内普做的。”赫敏说,“我看到他和奇洛在给你的扫帚施咒,而且萨鲁学长对他用完咒语后,哈利就恢复正常了。” 沏茶的海格动作一顿,“胡说!斯内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因为我发现了他的一些事情。”哈利决定实话实说,“就在比赛的前一天,也就是昨天。斯内普拿走了我的书,晚上我想去要回来,结果看到费尔奇正在递给他一卷绷带,因为他的一条腿上鲜血淋漓!安格斯说像是被狗咬的。” “嗯?”正在啃着岩皮饼的安格斯没想到这事还有自己的份。他不打算现在告诉他们奇洛的事情,他总觉得海格的反应像是知道点什么,或许可以靠哈利套出点什么线索。 “所以呢?”海格脑子没转过来,“他受伤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在万圣节晚宴那天趁着巨怪的骚乱去了四楼,我们也都看到了!”哈利说着,罗恩也点点头,安格斯看他俩的样子也跟着点点头。 哈利接着说:“他想通过那个三个脑袋的大狗,但是没有成功,被咬了,我认为他是想偷大狗看守的东西。” 海格手里的茶壶都被惊掉了,“你们怎么会知道路威的?”安格斯又点点头,他就知道会有线索。 “路威?” “是啊,它是我去年从一个希腊男人那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 “看守什么!”哈利急切地问。 “那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们!”海格为自己竟然差点泄露机密而感到生气。 “可斯内普想去偷他,我们必须要知道……” “胡说,斯内普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可他今天想害死哈利!”赫敏大声的说。 “不可能!斯内普绝对不会想要害死一个学生的!虽然我并不知道哈利的扫帚为什么会那个样子,但这绝对不是斯内普做的!”他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关于路威——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而且非常危险。忘记它吧,也忘记它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 “啊哈!”哈利显得兴奋极了,“尼可·勒梅?这件事还牵涉到了一个叫尼克·勒梅的人?” 海格喘着粗气,他生气极了,生他自己的气。 “其实……”安格斯听海格终于把能抖出来的事情都抖完了才缓缓开口,“对哈利施咒的是奇洛教授。” “什么?”赫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朋友难道不是在对斯内普施咒吗?” “当然不是,其实是他嘴欠故意骗你的。”安格斯耸了耸肩,“塞巴斯蒂安是对奇洛施的咒,他停嘴的一瞬间哈利就脱离危险了。而斯内普在那之后甚至还松了口气。” 海格这下终于算是扳回一城,“看吧,我就说斯内普不可能伤害你的!” “可奇洛又为什么要伤害我呢?”哈利不明白,奇洛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结结巴巴,课程还非常无趣的人。 “他可能在隐藏着什么,他给我补课的时候可是从来都不结巴。”安格斯说着,又凑到哈利耳边,“他总在我面前提起你,我怀疑他和神秘人有关系。不过你放心。”他话锋一转,“有邓布利多在,没人敢杀你,所以你还是专心学习吧。” ———— 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的办公室内,奇洛正哆哆嗦嗦的面对着墙壁,“主、主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失败……” “你这个蠢货!”低沉又邪恶的声音从他后脑勺传来,“你中了夺魂咒!” “什、什么?”奇洛不可置信,“这里可是霍格沃茨,难道……” 他想到了万圣节晚宴那天死去的巨怪,还有那个邓布利多极其袒护的金发男孩。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用的是不是杀戮咒,如果是的话,邓布利多不可能……”他顿了顿,“带我下去,找那幅画像。” 第20章 精神状态非常稳定 送走忧心忡忡的哈利他们,安格斯来到站在湖边的两位老朋友身边。 他瞧见塞巴斯蒂安正坐在湖边的一块巨石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奥米尼斯则是站在湖边眺望着,鼻头和手指都被冻得通红。 “你们两个的脑袋停止运作了?怎么连个保暖咒都不用一下。”安格斯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两条围巾,递给奥米尼斯一条,又扔给塞巴斯蒂安一条。 “谢了,你还真是时时刻刻准备妥当,和以前一样。”奥米尼斯戴好围巾后将半张脸都挡在了里面,这显得他的声音有些闷。“抱歉我这几天可能对你和塞巴斯蒂安都疏远了很多,但是……我觉得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放下眼前风景的。” 他搓搓手,哈了口气,眼睛始终盯着此时已经结上了冰,可以说是不怎么好看的黑湖。 “真美啊,这些风景真美,霍格沃茨也很美,这个美丽的世界好像永远都看不腻。”他轻轻笑了笑,“安格斯,你说我们来到这里会不会才是正确的?你终于有了真正爱你、能够陪伴你的父母。而对我而言,我终于能看得见景色,冈特家族也完全没落,更没人会逼我做那些残忍的事情。虽然我还是在斯莱特林,但是有你们在就好。” “可别这样说。”安格斯站到他身边,“让塞巴斯蒂安听到了可就不好了,现在霍格沃茨的校规很严,他在这里不能随时出校门研究黑魔法,别提多憋屈了。” 奥米尼斯看了眼坐在不远处巨石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塞巴斯蒂安,“他应该没听到,没事。” “嘿!奥米尼斯,我听到了!” 塞巴斯蒂安朝他们这边扔了个小石子,奥米尼斯拉着安格斯的手迅速躲开。“别理他,他又闹小孩子脾气了。” “我才没有闹小孩子脾气!!” 奥米尼斯笑了起来,安格斯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在塞巴斯蒂安杀了叔叔所罗门,安妮不告而别后奥米尼斯就再也没真正笑过了。 “你失踪后,塞巴斯蒂安总说你是瞒着我们去其他国家冒险了,他在安慰我,我看得出来。可我当时多希望事实真的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被以前的仇家找到了,格林……格林的人不会管你,我就通过我父亲那里查了很久……” “然后继承冈特家族?”安格斯抿抿唇,心里有些难受,“你说……这里没有人逼迫你,难道是他们又逼你做了什么事吗?” 奥米尼斯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情,将头低了低,围巾几乎埋到他的眼下,“他们逼我用索命咒杀了几个麻瓜家庭……或许是不想看到我还能干干净净的走下去吧。”他握住安格斯的那只手紧了很多,“那些家庭大多都是一家三口,孩子最小的只有几个月。那时我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不过,我的手里早就不干净了。” 安格斯知道他悲惨的童年,因为不愿意对麻瓜使用钻心咒而被亲人用钻心咒折磨,“我说过,那不怪你,你当时没有选择。”他说。 “但尽管如此,在我父亲去世后也有很多家族成员不满他的安排。虽然我厌恶这个家族,但这不代表我能忍受他们骑在我头上。”奥米尼斯说,“所以在那些人想要通过杀死我而夺取权力时,我和塞巴斯蒂安杀了他们。塞巴斯蒂安甚至还被我叔叔的钻心咒击中了,当时实在是太混乱了。” 听着奥米尼斯的话,安格斯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些记忆,关于伏地魔的记忆,比如他的母亲来自于冈特家族。他知道问脑海中的声音换来的也只会是沉默,所以打算直接问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你们家有没有一个人叫……马沃罗·冈特的?” 奥米尼斯思考了一会,“忘了,但有点印象。好像是我一个很早就离开家的……哥哥?说起来,我姐姐在塞巴斯蒂安大开杀戒之前就带着少部分家族成员偷了不少东西离开宅邸,我的家养小精灵说她好像跟那个自称很富有的哥哥会合了,但他们的钱财不过大多都在几天内挥霍完了。” 安格斯思考了一会,所以说伏地魔的祖父,是奥米尼斯的哥哥,那么奥米尼斯也是他的外祖父喽? “那克丽斯塔·冈特离开时带走了什么东西?” “我也记不太清,大概是一些值钱首饰,比如项链耳环戒指之类的,还有几枚金加隆和一些铜纳特,以及一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安格斯一是惊讶于他们家竟然还有这东西,二是惊讶奥米尼斯竟然不拦着那个疯女人带走它! “你就没拦着点吗?他们哪能打得过你啊!还是说她把你魔杖抢了?” “我拦着她干什么?”奥米尼斯不解,“那可是斯莱特林的东西,你觉得我会想要它吗?克丽斯塔带走它才好。” 安格斯此时突然想起来一百年前的斯莱特林学生总是吐槽奥米尼斯心情不好时就是在为自己被分到斯莱特林而苦恼。他甚至会为自己被分到斯莱特林而崩溃,怎么可能会想在家里留下斯莱特林的东西…… “所以,你问这些干什么?”奥米尼斯疑惑地看着一脸肉疼的他。 安格斯摆摆手,“没什么,就是突然意识到你是汤姆·里德尔的外祖父。” 奥米尼斯看着他,然后只震惊了一秒,“我早该想到的,除了我们冈特家还有哪个家族能出来这么一个疯子。” “或许是布莱克?”塞巴斯蒂安笑着走到他们身边勾上了奥米尼斯的肩膀,“我看布莱克校长症状就挺严重的。安格斯不是说他们家的家训是永远纯洁吗?我看他们近亲结婚也不比冈特少。” “好了奥米尼斯。”他勒着奥米尼斯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你魔药课作业做完了吗?” “别提了……我的魔药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灾难。”奥米尼斯看起来颇为苦恼,“斯内普看我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要杀了我的刀子一样,他可比我们那会儿的夏普教授严格多了。” 安格斯拉着他坐在岸边,“没事的奥米尼斯,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可我已经炸了十几个坩埚了!” “竟然有这么严重吗?”安格斯这下都惊讶斯内普竟然没直接杀了他,“现在5年级的魔药还可以吧?还是说100年前的魔药课你都忘了?” 奥米尼斯有些幽怨地看着安格斯,“我的魔药还可以?看来当时你是把心思都放在我最好的朋友塞巴斯蒂安身上了啊。当年教授们都给了你足够的帮助好让你的进度能赶上我们,就连夏普教授都不例外。” 他无语至极,“可我才是那个看不见的人,我是盲人!霍格沃茨该对盲人友好一点的!就比如魔药学,他们应该教盲人如何正确的给材料承重,正确的给坩埚搅拌,正确的控制火候!” 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都很缺德的憋着笑,“嗯,难为你了。” 奥米尼斯崩溃地抱紧自己的脑袋“自抱自泣”,“虽然现在看得见了,但我都可以算是从头学了,懂得理论但无法实操……梅林啊!世上为什么要有魔药学这种歹毒的东西!” 安格斯想到了自己有求必应屋里放着的一堆魔药台和坩埚。 “这样吧奥米尼斯,我和塞巴斯蒂安可以给你补补课。” ———— 三个人先去了厨房一趟拿了些食物,然后才去有求必应屋。 安格斯带着主厅的几个坩埚来到落日森林,因为那边最惬意。 迪科正在照料神奇动物,他暂住在落日森林的一个石屋内,此时那个屋子院子里的桌子上放了不少食物。 “迪科,你的这些食物从哪来的?” “从霍格沃茨的厨房带来的,先生。” 安格斯瞪大了眼,“你出去了?所以你……” 迪科点点头,“迪科知道外面的变化,外面变了很多,韦斯莱教授现在也不在了……”他好像有些伤心,“不过迪科也不会要求很多,迪科在这里跨越了100年的时间,而且这里还有安格斯先生在,迪科已经很满足了!” 安格斯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安慰了一会迪科后就先让塞巴斯蒂安他们坐在那边吃点东西,自己则跟迪科一起去给神奇动物们喂食。 “啊啊……小乖你真的太可爱了。”安格斯抱着蒲绒绒很想在脸上蹭蹭,但是蒲绒绒是在地上滚着走的,有点脏。 “先生,迪科觉得有件事情有必要告诉您。草原那边的维可总是不吃食物,迪科觉得她是想主人了。” “谢谢你迪科,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他刚来到薄暮草原,维可就兴奋地飞了过来,安格斯伸出手臂好让她落下。 不过他发现格林夫妇送的那颗龙蛋早就孵化了,小龙正在草原上飞来飞去。 “维可,不吃东西可不行。”安格斯掏出一些饲料扔了过去,维可吃得比谁都痛快,迪科看到这些笑得也很高兴,“太好了!维可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迪科真的很担心。还好有先生在!” 看着明明吃着食物却还是腻在他身边的维可,安格斯觉得她可能是真的很想自己,“这样吧迪科,我今天回去时把维可带回去。不然等我出去后她又不吃饭,你也会担心的。” “嗯嗯,迪科觉得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对了,萨鲁先生和冈特先生都快把食物吃完了,您还是快点过去吧。” “什么?!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啊啊啊啊!” 他们大概在安格斯建造的村庄里待了快三个小时,但更多的时间并不是帮奥米尼斯学习魔药,而是一起和神奇动物玩,一起在温暖的湖水里游泳,一起玩高布石,一起坐在村庄尽头的湖边晒太阳。 “还是你这里面舒服。”塞巴斯蒂安伸了个懒腰,“外面太冷了,这里才是我的家——” “闭嘴吧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打断他,“这是我家才对。” 安格斯对着他俩翻了个白眼,“别争了,这是我家。” 他去魔药台那边拿了两瓶魔药,看似很不情愿的递给他俩,“喏,算是你们今天下午陪我玩的报酬。” “福灵剂?你什么时候做的?”塞巴斯蒂安看着瓶子里金色还流光溢彩的液体问道。 “我的魔药台所有魔药一分钟就能熬出来好吗?所以这不是对我而言什么稀奇东西,拿走吧拿走吧。” 奥米尼斯:“我们好像也没什么能用得到它的地方吧……” 塞巴斯蒂安用肩膀拱了他一下,“你可以魔药课上用,说不定你的坩埚就不会‘自爆’了,斯内普也会因此欣赏你呢~” “你……” “呦,脸红啦?” “塞巴斯蒂安你够了!”奥米尼斯的脸红透了,他抽出来自己的魔杖,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塞巴斯蒂安,露出你的拳头,我要和你决斗!” 塞巴斯蒂安指了指自己:“啊?” “是的!没错。”奥米尼斯已经撸起自己袖子了,安格斯默默退开几步,挥动魔杖在他们脚下变出一个决斗台。 “新仇旧恨一起算吧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掐着腰看着他,“挥舞起你的拳头,我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找整整一个礼拜的那种!” “对不起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成功启用「吵架第一个认怂」的能力。 “现在道歉也没用了!”奥米尼斯这次选择无视。为此裁判安格斯表示十分欣慰,不可思议,这是第一次奥米尼斯面对道歉没有接受! “奥米尼斯我真的错了。”塞巴斯蒂安试图挣扎。 “……好吧我勉强原谅你一下。”安格斯叹了口气,奥米尼斯你不争气啊! 奥米尼斯突然补充道,“我不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只会把你的脸打凹陷。” 塞巴斯蒂安:“what??” “没事的奥米尼斯,”安格斯挥了挥手里的振奋药剂,“我有药,你尽情报仇吧,把我的那份也报了,让他真正变成个‘大嘴巴’也未尝不可!”反正只剩一口气都能药回来。 “你们两个也太狠心了!!”塞巴斯蒂安无助呐喊,“奥米尼斯我以后跟在你身边帮你做魔药课作业行了吧?” “得了吧,霍格沃茨不允许养狗。” 塞巴斯蒂安:? ———————— 今天恰好是周六,玩够了之后安格斯就把他俩扔在这儿了,然后又把维可收进自己袋子里——他以前救助神奇动物用的就是这个。之后就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找奇洛了。 “格林先生,我想你的战斗魔咒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今天我想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安格斯一愣,他想伏地魔可能是想试试自己的魔咒和能力。不过他并不打算藏拙,因为他这下突然想起来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下面有一处地下空间,塞巴斯蒂安的画像可能会在那里,而现在通往那里的那扇门被锁上了,锁上还被施了反开锁咒。 奇洛挥舞着魔杖,教室地面升起一个长长的紫蓝色决斗台。 他们分别站立在决斗台的两边,奇洛将左手放在右胸,正在礼貌的进行鞠…… “expelliarmus!(除你家伙事儿)” 安格斯:“教授您输了。” 奇洛:? 伏地魔:? “格林先生,我想我还没说开始。”奇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哦,我的错。”安格斯不情愿地给他鞠了一躬,“那么再来一次吧,奇洛教授,我会手下留情的。” 奇洛:“……” “stupety!”这次奇洛先出手,但是他的昏昏倒地竟然被安格斯的盔甲护身给反弹了出去。 安格斯看他的反应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要不是自己故意没反到他身上,他早昏死过去了。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expelliarmus!” 两个魔咒互相抵消,奇洛皱了皱眉,感觉自己有点被侮辱到了,毕竟作为教授,一个一年级小孩竟然能抵消掉自己的魔咒(这是真奇洛) “cius,diffindo。”一发熟悉的冰冻咒加四分五裂连招,但安格斯并没有用太多魔力,所以奇洛稍微费点力气就挡下了。 而在奇洛盔甲护身的护盾消失的那一秒内,他一记飞来咒打了奇洛一个措手不及。 “depulso(统统飞走)io(飞来咒)flipendo(退敌三尺)”一套丝滑小连招直接控奇洛五六秒,又把他甩飞出去。 安格斯可不想跟他认真决斗,毕竟奇洛战力连火灰蛇党最普通的侦察兵都不如,从一个世纪前那个纯神仙打架的时代穿过来的安格斯表示,在这边随便玩玩算了。 奇洛听他用的魔咒不禁大喊,“你都在干什么?你的战斗魔咒被你吃了吗!” 安格斯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找死,然后笑着给他飞过去一个昏昏倒地,趁他升起盔甲护身时又用飞来咒打破护盾,然后迅速送他一个除你武器。 “教授,恕我直言,世上没有什么真正的战斗魔咒,能把所有魔咒都用来战斗才是真正的强者。” 奇洛听到自己主人用低沉的声音骂他废物。 “格林先生的魔咒掌握的很不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来学习新魔咒好了。” 安格斯看起来嚣张极了,“那就希望奇洛教授这次不会让我失望喽。” 奇洛从办公室里拿来一只盒子,里面有一只非常活跃的肥老鼠。 “crucio!”老鼠叽叽喳喳地在盒子内惨叫着打滚,安格斯抽了抽嘴角,奇洛还以为他怕了,刚想说些什么,抬头一看,对方那副兴致勃勃的表情让人心里发怵。 “说实在的,老鼠叫的有些刺耳了。”安格斯现在被勾起了一个世纪前和妖精叛党斗智斗勇的回忆,“成年人的惨叫声要好听得多。”尤其是那些鼻孔朝天认为自己能杀了他领赏的那些黑巫师们。 “真怀念呢,听他们惨叫求饶的时候……”安格斯情不自禁的说,这精神状态连奇洛都被惊到了。 “啊,说起来,奇洛教授,教学原因的不可饶恕咒不会被魔法部查到吗?所以您该不会是想用这个咒语吓到我吧?”他笑着说,“为了报复我在决斗中打败了您?” 奇洛感受到眼前男孩身上强大的黑魔法气息,和那杀意满满的眼神,那感觉比之前在阿尔巴尼亚遇到伏地魔时还可怕。他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这下不是装结巴了,是真结巴,“怎、怎么会呢?现在、现在是黑暗时期,了、了解这种咒语其实也是必要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安格斯“啪”地一声拍了下手,一副纯真可爱的模样,“奇洛教授的看法跟我爸爸妈妈一样呢,他们教我这些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奇洛茫然地看着他,混血出身的他好像没想到格林这种家族会在孩子小时候就教授那种可怕的黑魔法。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安格斯拿出雪松木魔杖用一个夺魂咒让那只肥老鼠为他们献上一支踢踏舞。他嗓子里哼着音乐,魔杖像是一根指挥棒,优雅地指挥老鼠在盒子里跳来跳去。 奇洛感受到自己的主人蠢蠢欲动。 “imperio!”在奇洛夺魂咒的控制下,老鼠挣脱了安格斯的操控,在木盒中用牙齿啃出了一个黑魔标记。 安格斯默默收回魔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演的太过了点,对方竟然直接不装了。 他眼睁睁看着奇洛缓缓摘下那个大蒜味的头巾,然后背过身对他露出后脑勺上那个丑陋的脸。 “安格斯·格林,我想你应该会认识我,毕竟你的家族往往会是一位真正领袖身边最忠实的部下。” “是的,我勉强算是知道我们家和格林德沃的关系吧。”安格斯上下打量着他,这种平淡的反应倒是让伏地魔有些欣赏。 “你很聪明,也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比其他人要强得多,而我们生而高贵,格林。”他说,“我想你不会想要将自己埋没在错误的一方,被迫欺骗你的内心,压制你的力量……我可以帮你。” 安格斯越听越觉得这话有点熟悉,奥米尼斯以前好像也说过差不多的话,真不愧是一个家族的。 不过他在伏地魔说话时就已经想好了回答,“邓布利多不止一次警告我不要有坏心思,不要那么热衷于黑魔法。”安格斯瞎话张口就来,“尽管其他老师因为我的能力都非常欣赏我,但邓布利多始终对我有防备和怀疑。现在还让我成了众矢之的,讲真的我受够他了。” 他并没有表明自己要不要追随伏地魔,而是对他说,“我和哈利·波特的关系很好,或许在这位所谓的救世主那里,我能帮到些你什么。哦我是说,给邓布利多使绊子,我很高兴。” 伏地魔并没有在意他的无礼,他相信凭借足够的权势和力量能够操控这个自大的小家伙为自己做事。 格林,他曾了解过这个家族,但当时他认为这个胆小到藏在德国魔法部身后不敢吭声,几乎在魔法界快要消失的家族没有一点用处。但不一样了,这种家族最缺的就是回归曾经属于自己的位置,而他会承诺自己能做到这些。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邪恶但又清澈还不智障的小孩有不少的价值。 “噢对了,我应该要拿出些诚意来。”安格斯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瓶,“这是独角兽的血液,或许对你有用。”独角兽血是在白沙海岸的他的独角兽和鹰头马身有翼兽打架受伤流的血,安格斯为此还苦恼了好久,最终决定把他俩分开。帮苍月(独角兽)治疗好之后他就将那些血液收集了起来。 此时此刻被折磨的晕过去的老鼠醒了过来,痛苦的叽喳呻吟着。奇洛刚想把盒子合上,就看到安格斯一边挂着清澈无比的纯真无邪笑容,一边抓起那只肥老鼠,温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拧断了老鼠的脖子。 奇洛看着他那明明温柔至极的笑容,打了个哆嗦。 这精神状态是不是太可怕了点?? —————————— 时间很快步入十二月,在这期间安格斯一直陪在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身边,德拉科也缓过来自己家竟然跟麻瓜有密切联系,并且在麻瓜界有爵位这件事。而且最近竟然一直在专心学习,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他说他作为麻瓜界的贵族一定要超过普通麻瓜赫敏。 呃……好像没有那么坚定纯血高贵论了,也没有侮辱赫敏是泥巴种了,但是这种胜负欲好像变得更奇怪了……也不知道他爸卢修斯知道后会不会揍他。 十二月中旬,霍格沃茨被白雪覆盖,黑湖的冰层这下都可以让人在上面尽情滑冰了,而地面上松软的积雪一脚下去甚至都能把整个脚踝都陷进去。 安格斯坐在城堡外翻着之前塞巴斯蒂安送给自己的那本《黑魔法·至毒诅咒》,他发现上面竟然有一种可以让人身体慢慢溃烂致死的诅咒,还有一种让尸体加速腐烂的魔法。 “嘶——”看得最兴起的时候他脖子一凉,原来是塞巴斯蒂安把雪塞进了他脖子里。安格斯把书收回包,弯下腰搓了个大雪球压实就往他脑门上砸。又抓起一把积雪往他裤兜里塞。 “啊啊错了错了错了!” 奥米尼斯靠在木质的围栏上看着这一切,然后笑着掏出魔杖搓了几个雪球,那些雪球成型的一瞬间就追着塞巴斯蒂安飞了出去。 “哇哦——会自动追踪的雪球。”弗雷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有意思极了,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做到的吗?”乔治说。 奥米尼斯并没有拒绝他们,弗雷德和乔治学会这个魔法后高兴极了。然后没过多久他们就听说俩人喜提禁闭四天,因为他们给雪球施了魔法追着奇洛的后脑勺打。 安格斯严重怀疑弗雷德和乔治已经知道奇洛的后脑勺是伏地魔。 圣诞节即将来临,德拉科正期待着圣诞节假期自己去格林庄园做客,然后两封分别来自马尔福庄园和格林庄园的信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两封信的大致内容是,马尔福夫妇和格林夫妇要在圣诞节期间去一趟德国。德拉科的妈妈纳西莎在信里还写了很多安慰他的话,并承诺之后的假期一定会陪着他,但这让德拉科更难受了。 “你应该高兴我们两家有了更稳固的友谊——足够的利益。”安格斯将自己和塞巴斯蒂安以及奥米尼斯的名字写在留校名单上,他俩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德拉科撇着嘴也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圣诞节当天,安格斯一起床就看到站在床尾的凤凰维可,还有自己床边放着的一大堆的圣诞礼物。 邓布利多送了他一堆的糖果,有滋滋蜜蜂糖、糖棒羽毛笔、薄荷蟾蜍、巧克力蛙、吹宝超级泡泡糖、甘草魔杖、柠檬雪宝,还有很多的和巧克力。除他之外邓布利多给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也准备了礼物。 海格送了一大块他自己做的巧克力,上面还画了一个扭扭曲曲的图案,安格斯勉强能认出那是自己。 赫敏送了一瓶漂亮的变色墨水,哈利送了一根非常漂亮的羽毛笔,但只能当装饰。弗雷德和乔治则是送来了他们发明的东西,但那些是食物,安格斯可不敢吃。 格林夫妇送了他一本有关龙的饲养指南,还有一本黑魔法的书籍,安格斯发现这本书跟塞巴斯蒂安送的书好像是同一本。是的,他又送了书。 而奥米尼斯送了他两个被施了魔法的玩偶,他们会进行决斗然后再自己修复。 塞巴斯蒂安收到的礼物也很多,大多都是他的新朋友们送的,他最喜欢的是塞德里克送的全景望远镜。 奥米尼斯的礼物除了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大多都是老师们送给他这个好学生的,除了斯内普。他最喜欢的就是海格送的一个雕刻漂亮的南瓜灯,现在已经摆在床头了。 另一边的德拉科正抱着安格斯送他的模型龙。 来到礼堂后安格斯还收到了另一份特别的礼物,韦斯莱兄弟递给他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是我妈妈送给你的韦斯莱毛衣。”弗雷德说。 “她知道我们和小罗尼交了一个斯莱特林的朋友时可是震惊极了呢。”乔治笑着。 安格斯拆着包裹,里面是一件墨绿色的毛衣,正面还用白线织了一个大大的a。 “你的毛衣上也有名字呢,妈妈可能是为了让我们能在一堆斯莱特林里更好的认出你吧。”乔治挺了挺自己身上蓝色毛衣上黄色的g。 第21章 厄里斯魔镜 “请替我谢谢你们的妈妈,毛衣很漂亮。”安格斯抱着那件毛衣打算回去就换上。 弗雷德看到他口袋里装着的糖果,“我想你肯定没有吃我们送你的礼物。” “哇,你话怎么能这样说呢,礼物肯定都是要……呃好好珍藏的。” “噢——这样呀。”弗雷德看了眼乔治,“你给他解释下喽。” 乔治点点头,“那些只是普通的糖果,不是恶作剧食品。” “真的?” “真——伤人心。” “你对我们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他们同时说道。 “怎么可能……诶呀那是珀西吗?”安格斯瞧见珀西有些别扭的坐到家人身边,往常他好像都是跟级长们坐在一起的。 韦斯莱双子看到了目标,一人扣着珀西一人按着珀西的肩膀,“圣诞节就是要家人团聚嘛!” “来吧珀西,吃块烤土豆!”乔治把叉子送到珀西嘴边。 安格斯看了眼被他们勒的脸通红的珀西,他的韦斯莱毛衣上有一个大大的「p」,“哇哦,是级长呢,看来韦斯莱夫人很为儿子骄傲呢。”安格斯笑着开玩笑说。 韦斯莱兄弟狂笑起来,这搞得他有点懵,“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哈哈怎么会呢!是因为我们在休息室时就对他开过这样的玩笑了!”弗雷德说。 “但还是很好笑!”乔治和弗雷德击了个掌。 “你的朋友塞巴斯蒂安呢?我找他有些事。”珀西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面无表情地对他说。 安格斯指了指斯莱特林长桌上正在跟奥米尼斯聊天的人,珀西便离开了。 “别理他,珀西就是这样,他没有一点幽默感。”弗雷德耸耸肩。 另一边的乔治注意到餐桌旁的巫师彩包爆竹,迅速转移目标,“弗雷德,我们去抽个彩包爆竹吧!” 安格斯看见哈利也在那边,然后瞧见他们抽出了个海军少将的帽子和几只小白老鼠。 安格斯又将视线移到斯莱特林长桌上,没有看到塞巴斯蒂安,大概是跟珀西离开了,奥米尼斯和德拉科站在彩包爆竹前像是在纠结选哪个。 “我选这个偏绿色一点的。”安格斯走了过去。 奥米尼斯对他笑笑,“也对,毕竟你就是「green」嘛。” 德拉科选了一个白色上面有着蓝色雪花的彩包爆竹,拉开后抽出来了一个巧克力做成的坩埚,一款红色的女式礼帽,和一个永远发着光的星星模型玩具。 “呃……”他把那个星星玩具攥在手心里,“也还行吧。” 安格斯拉开偏绿色的那个彩包爆竹,伴随一声爆炸一般的爆响,一股蓝色烟雾将他们包围,他抽出来一个丑陋的花色围巾,一顶难看的绿色帽子,还有老鼠。 “惹——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放进去?”奥米尼斯嫌弃的看着那几只老鼠从自己脚边跑走,“要不我还是不抽好了……” 德拉科没想到这位冈特家老祖竟然还怕老鼠。 另一边的安格斯一把抓住奥米尼斯的手,“没事,我来帮你抽,德拉科,按住他,别让他逃跑了。” 德拉科懵逼的指了指自己,“我?按住他?”他看到他自以为的冈特家族心狠手辣的老祖给他放出一个威胁的眼神。 然后默默对着老祖用了个锁腿咒,安格斯抓着奥米尼斯的两只手替他抽了个蓝色的彩包爆竹。 不得不说他的真的运气很好,伴随着蓝色烟雾散去,数十只老鼠都跑了出来,还有一只爬到了奥米尼斯的手上,但是很快就被奥米尼斯甩下去了。 “洛丽丝夫人呢?洛丽丝夫人呢!”被一群老鼠包围的奥米尼斯从没像现在这么无助过。 好在已经喝醉了的费尔奇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的洛丽丝夫人从他手里跑走抓老鼠去了。 用过早饭后他们便打算一起前往草场散散步赏赏雪,安格斯还顺手拿了个火鸡三明治在路上吃。 只是没想到草场上哈利和罗恩也在,德拉科和哈利他们从一开始的别别扭扭互怼,发展到一起拿着雪球追着安格斯打…… “怎么样?跟11岁小孩玩得开心吗?”奥米尼斯看着衣服都湿了一半的安格斯幸灾乐祸的问道。 “呵呵,我可太开心了!”安格斯掏出魔杖用魔法搓了一个超级大雪球,哈利罗恩和德拉科一看吓得撒腿就跑。 “跑也没用!”他挥起魔杖指挥雪球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追着三个人跑,不远不近刚刚好,能吓到他们又不至于直接砸上去。 “bloody hell——哪来的石头!”罗恩跑的太急直接被块莫名其妙的石头绊了个狗吃屎,塞了一嘴的雪。然后他不出意料的被大雪球砸了个正着。 哈利和德拉科以为自己安全了就停下步子打算回去嘲笑罗恩,然后被两个飞过来的雪球砸到了脸。 德拉科:“打人不打脸啊啊啊啊啊好冰!” 哈利扯着自己的韦斯莱毛衣呐喊:“进我脖子里了!!” 而在另一边,躲在两根柱子后面的弗雷德和乔治看着被雪埋了一半身子的罗恩,相视一笑,“看啊,小罗尼多开心呀!” —————————— 假期过的永远都是那么快,圣诞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三天。塞巴斯蒂安在城堡里实在是待腻了,就吵着安格斯陪他一起夜闯禁书区。 “别碰这本书。”安格斯一把拍掉塞巴斯蒂安想要去摸一本黑色书籍的手。 塞巴斯蒂安有点被打疼了,“拜托,平斯夫人又不像100年前的斯克里布纳女士那样大晚上的还留在图书馆。”但他声音还是小了很多,“不过她们倒是一样暴躁。” “我不是怕你被发现。”安格斯又一巴掌拍掉他又想拿书的手,“是因为它喜欢到处乱飞,而且里面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这垃圾书还是离远点比较好。所以现在,拿着你手里的那本《至毒魔法》跟我回去。” 塞巴斯蒂安看似乖乖点头,然后趁他不注意一把拿过那本封面非常漂亮的“垃圾书”,“我们在城堡里多转一会儿呗,我在寝室里待的都快发霉了。” 安格斯淡淡瞥他一眼,没答应。 “你不想跟费尔奇和他的猫玩次‘捉迷藏’吗?”塞巴斯蒂安问。 “……你打动我了,我们走。” 在城堡的走廊里,两个人游荡了好一会儿,好几次都险些被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发现,别提多有刺激了。安格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没这么爽过了,他多想回到100年前继续跟那些火灰蛇党和兰洛克的手下斗智斗勇啊。 虽然基本上都是他秒掉对面。 “安格斯我有点困了,要不咱们回去吧?”塞巴斯蒂安打了个哈欠。虽然现在还在圣诞假期内,但他可不想睡到中午浪费明天整整半天的时间。“你怎么不说话,我……唔?” 安格斯捂住他的嘴做一个噤声的动作。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突然被打开的门,用手指在自己头上画了个圈,然后掏出了魔杖。 塞巴斯蒂安秒懂,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用了幻身咒。“绝音鸟都比不上我的隐蔽能……唔!” 安格斯又捂住他的嘴对着他的头敲了一下。 “都说了别说话!”他用口型无声警告。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塞巴斯蒂安,两只手做了个小人走路的动作,最后再用大拇指指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两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 门后是一个废弃教室——从墙边堆叠在一起的各种桌椅就能看出来。霍格沃茨的废弃教室可多的是,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让人疑惑的是,这里却有着一面非常巨大,并且风格跟这里完全不符合的镜子。 那面镜子的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边框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耀眼。 安格斯注意到了顶部的字: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难道是传说中的厄里斯魔镜吗? 但塞巴斯蒂安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注意到这个教室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生物了。 “那个人走了?”他戳了戳安格斯,用口型问道。 安格斯环顾四周,这边并没有其他出口,过了一会,他盯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了好一会,那边堆放了很多桌子。安格斯对塞巴斯蒂安摇摇头,然后比了个捋胡子的动作,又指指那边的角落。 塞巴斯蒂安瞪大了眼,“邓布利多来这里干什么?”他无声地问。 安格斯摇摇头。 突然,好像是一阵风吹了过来,安格斯一开始是这么以为的,直到他突然想起哈利前几天提到在镜子里看到过父母这档事。但是哈利现在不可能会幻身咒,就算会他也不可能感觉不到。 难道是隐形衣吗? 由于去霍格沃茨之前他一直被关在家里,很少接触到外界,所以提到隐形衣安格斯只想到了100年前在守护者试炼里用来躲避死神的那件隐形衣,死亡圣器之一。 安格斯不禁往前探了探,好像这样就能透过隐形衣看到哈利似的。 哈利的身形显形在厄里斯魔镜前,一屁股坐在那里,脸上还带着笑容。 他看着魔镜中的景象,看着他的爸爸妈妈站在自己身后,还是和前几天那样温柔的笑着。 看呀……一大堆人陪在他身边呢……他的父母,他的爷爷。哈利几乎要将自己脸贴在镜子上了,好像这样就能进去和家人们团聚。 他不打算回去了,他要一整夜都待在这里,跟自己的家人待在一起…… “这么看来,你又来了,哈利?” 安格斯看到邓布利多的身形显现在他怀疑的那个墙边,穿着紫色睡袍的老人正坐在一张桌子上。 “对、对不起,我没有看到您,先生。”哈利紧张极了,安格斯瞧见他的脸被吓得煞白,大概是害怕邓布利多会惩罚自己,或者扣学院的分数。 “真奇怪,隐形之后你的近视竟然还更严重了。”邓布利多从桌子上滑了下来,坐在哈利身边,“我想你已经发现厄里斯魔镜的乐趣了。” “它使我看到我的家人……” “也使你的朋友罗恩看到自己变成了学生会主席。” “您怎么知道?” “我并不是必须要有隐形衣才能隐身。”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他,“哈利,那么你现在知道厄里斯魔镜真正的作用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可以给你一个小提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将厄里斯魔镜当做普通镜子来用。” 哈利思考着,“它使我们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邓布利多轻轻笑着说,“勉强算你正确好了。厄里斯魔镜使我们看到的是我们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 安格斯将视线转移到镜子顶端的文字上,发现它们倒过来后是:it shows us nothing more or less than the deepest,most desperate desire of our hearts.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镜像,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哈利,这面镜子只能给我们一个幻象,它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不能告诉我们真相。有些人在它面前虚度光阴,为这些幻象而痴迷,甚至为此而疯狂。因为他们分不清镜里的是否是真实,是否有实现的可能。” 哈利有些失落,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看那面镜子。 “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地方了,哈利。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找它了。沉浸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真相,这是毫无益处的,你明白吗?” 哈利轻轻点点头。 “那么,为什么不披上那件奇妙的隐形衣回寝室睡个好觉呢?”邓布利多笑着。 “邓布利多校长,请问我在离开之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哈利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不过你可以再问我一个问题。” “您照魔镜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呢?” 邓布利多望着那面镜子,露出慈祥却又带些苦涩的笑容,“袜子永远都不够穿,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也没有收到,人们坚持要送书给我。” 哈利走后,邓布利多背对着镜子,望着外面的圆月。 “哈利已经走远了,你们可以出来了。”他说。 “你早就发现我们了,是吗?”安格斯站在他身边,面对着厄里斯魔镜。 他看到镜子里自己身边站着很多人,有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还有现在的哈利他们跟德拉科,身后则是站着邓布利多和现在的格林夫妇。西莱丝特女士和现实中一样一直在摸他的脑袋,埃尔默先生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温和地笑着。 “你也早发现我了,不是吗?”邓布利多转过身和他一起站立在镜子前,“那么——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呢?” “你想听实话吗?”安格斯说,“我看到我站在一个高台上,人们簇拥着我。天上绽放着魔法烟花,在空中绘制着漂亮的图案。”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得知你有这样的渴望我好像并不意外。”他又看向塞巴斯蒂安,“你呢?萨鲁先生,你又看到了什么。” 塞巴斯蒂安轻轻抚摸着镜面,好像自己能真的摸到里面的人一样,“我看到我们三个人站在城堡里一条非常明亮的走廊上,身边还有我的妹妹,我们都穿着校服,抱着书开心的笑着。” 他盯着魔镜的眼中写着渴望和贪婪,但各有心事的另外两人并没有注意到。 “塞巴斯蒂安,你不是困了吗?先回宿舍休息吧,”安格斯说。塞巴斯蒂安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和邓布利多单独聊聊。 看到塞巴斯蒂安彻底走远,安格斯才缓缓开口:“不惊讶?所以你觉得我未来会成为那个样子对吗?” “我和哈利说,魔镜使我们看到自己内心最渴望的事情。我知道镜中的一切都只是人对自己的幻想,又怎么会认为你的未来和镜中的幻象是一样的呢?”邓布利多温和地笑着。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我看得出来。”安格斯回过身抬头看着他,“因为你自以为很了解我,觉得我和格林德沃一样热爱黑魔法,理想主义并且有着足够的野心。身为纯血家族的我曾告诉你我不喜欢麻瓜,而现在的格林家族还曾是格林德沃的“助手1”。所以你觉得我很可能会和格林德沃一样建立党派扰乱巫师界,甚至带领巫师奴役麻瓜。” “而我现在在霍格沃茨的表现更是让你想到了里德尔,可以蛊惑人的外表,足够俘获教授们的优秀成绩,可能还有拉拢人心计划着什么东西?”安格斯扯着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不过我也依靠这点算是和里德尔见过面了。” “你和汤姆见了面?”邓布利多没想到事情发展竟然会这么快。 安格斯呵呵一笑,“邓布利多校长没必要这么惊讶吧?你不是很早就计划了这些吗?我和里德尔的正式会面难道不是你一手促成的?” 邓布利多轻轻摇头,“有人能勘破天目,却没人能改变命运。盖勒特和汤姆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一定要我说出来吗?帕金森在校医院时你在奇洛面前展现出对我的偏袒,巨怪事件时你支走其他两位教授却偏偏忘了躲在马桶上的他?实话实说吧阿不思,利用就是利用,其实你说出来我也不会怎么样,你只需要承认就好。” “安格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邓布利多只是看着他,“现在很晚了,不如你先回寝室睡觉?如果太晚不回去,我想你的朋友们也会担心的。”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不是哈利·波特那个缺爱的11岁小孩。”他拍掉邓布利多伸过来的手,转身看着厄里斯魔镜里的景象,“很好,你就这么继续计划下去吧,邓布利多校长。我暂时不会脱离你的掌控,但也只是暂时的。一是为了我们100年前的友谊和小阿利安娜。二是因为我对汤姆·里德尔的理念持反对态度。” 他回身往邓布利多手里塞了一个金色的怀表,“我没有告诉你的是,我曾经的东西都跟着我过来了。包括这个,我想着你或许会需要,原本打算在你生日时送给你的,但是现在……算了,我现在要睡觉去了。” 邓布利多打开怀表上雕刻着花纹的盖子,里面有一张小小的,并没有被施魔法的画像,是还不到十岁的小阿利安娜的画像。他盖上盖子,才意识到那盖子上的不是花纹,而是用漂亮的花体字刻出的「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用苍老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张洋溢着幸福和欢乐的脸庞,长长呼一口浊气。 他还记得,那年的阿利安娜,面对母亲尸体的无助,以及捧着怀表时的崩溃。 那块属于阿利安娜的怀表已经随着她的逝去葬入地下,邓布利多没想到另一块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他在月光下站了很久,很久…… ————————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安格斯没想都这个时间了还有人在外边的沙发上,而不是寝室内。 “等等!”那个人在他要去寝室区域时叫住了他,安格斯回头看到是弗洛拉·沙菲克。 “你有事?”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是在城堡夜游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友好的询问一下,没必要这么大戾气吧?” 安格斯双手抱胸,“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如果你不想和潘西·帕金森一个下场就请闭上你那张嘴。” 弗洛拉·沙菲克平常没什么存在感,安格斯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过来问自己去哪了。但是无所谓,他要回去睡觉了。 “等等!你是去找阿不思·邓布利多了吗?”弗洛拉突然拉住他的衣角说。 安格斯回过身把自己衣角从她手里扯出来,然后露出格外温柔的微笑,“请问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 弗洛拉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是啊,这不废话吗?” “那你请你叫他邓布利多校长或者邓布利多教授。” 弗洛拉看他表情不对赶紧道歉,“我是失眠了才在休息室待着,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刚回来,只是担心你会扣掉我们学院的分数。” “放心吧,我没给学院扣分。”安格斯看她有礼貌了点就也放柔了语气,“但是我要回去睡觉了,现在真的很晚了。如果你失眠了可以让那边的落地窗帮你治治,别担心,它很结实,而且我想那会很管用。” 弗洛拉:? 咽下一肚子火的安格斯一脚踹开宿舍门,然后看到宿舍里群魔乱舞,原因是一本黑色的书正在天上乱飞,还不停撒着自己的书页。 德拉科穿着睡衣缩在床角,露出来的那只手上竟然有些小小的被书页割出来的伤口,旁边还有几页书“虎视眈眈”,塞巴斯蒂安正拿着魔杖一口一个「霹雳爆炸」,但都没打在那本闪避点满的书上,还把墙壁炸的多了好几个坑,甚至墙上的挂毯都被烧出几个洞来。 至于奥米尼斯,奥米尼斯戴着一个毛茸茸的耳罩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睡着了。 安格斯:“你们是要把寝室给拆了吗?!我都说了别拿那本书!finite!(咒立停)” 看着到处乱炸的火焰和到处乱飞的书终于停下来,德拉科才松了一口气。 “silencio(无声无息)”安格斯又给刚想开口的塞巴斯蒂安送了个禁声咒。 —————————— 1巫粹党的核心成员被称为“助手” 第22章 组团夜游?扣分!扣大块的! 由于安格斯答应了伏地魔要在哈利那边为其提供帮助,所以他在学期开始后就迅速拿着邓布利多的巫师卡片告诉他们尼可勒梅是谁,好不让他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 “所以——”哈利看着卡片上的「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就」试探性的开口:“他是邓布利多校长的朋友?” 安格斯:“他是魔法石的制作者。” “什、什么石?”哈利和罗恩一脸懵。 “魔法石!”安格斯深吸一口气,“魔法石可以将任何金属都变成纯金,还能用来制作长生不老药。而这位制作魔法石的尼可勒梅先生已经六百六十五岁了。” “这么说就能解释为什么是奇洛而不是斯内普了。”赫敏突然想到了什么,“因为斯内普应该可以通过魔药做到这些……的吧?” “或许斯内普想用魔法石治好自己的油头,而奇洛想用魔法石治好自己的结结、结——巴?”罗恩很缺德的说。 哈利又想起自己在教职工休息室看到的一幕,“可是斯内普确实因为路威受伤了,是他亲口说的:「你怎么可能同时盯住三个脑袋」他真的去了路威那里!而且脸都被气歪了。如果他不是去偷魔法石的,那他为什么要去活板门那边?” 安格斯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或许他是去检查有没有人趁乱去偷魔法石?比如当时晕死在礼堂上,在任何人眼里都不可能趁乱前往四楼走廊的奇洛。” 三个人看着他异口同声,“有点道理。” 哈利的魁地奇训练即将接近尾声,即便知道是奇洛在上一场比赛上要杀自己,他也为裁判竟然是斯内普而倍感压力。因为他们这场比赛如果赢了就能在学院杯里战胜斯莱特林了,斯内普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学院蝉联七年的王冠被一扫把拍掉。 但让他高兴的是,比赛当天他看到格兰芬多看台上竟然坐着邓布利多! 看到看台上邓布利多的罗恩也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太好了!这下斯内普想不公正裁决都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安格斯!哈利出来——不是,谁啊?!”罗恩感觉自己的后背被狠狠捅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德拉科·马尔福 “对不起呢,我没看见你。” 罗恩刚好听到斯内普判给赫奇帕奇队一个罚球,因为乔治把游走球对着他打了过去。所以现在看着身边“嚣张”的德拉科严重怀疑他是来找茬的。 “马尔福,你想干什么?”他问。 “没想干什么。”德拉科将手背在身后,眼神飘忽始终没有看他,“呃……希望你们和赫奇帕奇的这场比赛能够获……能打个平手?谁都没有抓到飞贼?”他脸泛着淡淡的红晕尴尬的转身离开了。 罗恩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德拉科刚刚说了什么。 “安格斯,他吃错药了吧?他竟然没说格兰芬多必输,或者说哈利会从上面摔下来?”罗恩甚至怀疑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 安格斯也没想到德拉科会这么别扭的说出这么一番话,“大概是因为上次你们一起拿雪球围攻我的情谊吧,怎么说也算是一起‘战斗’过的。”呵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罗恩挠挠头,“可是魁地奇比赛不抓到飞贼是不会结束的,他难道是忘了吗?” “快点!哈利!再快点!!”他俩回头就看到赫敏已经激动的跳上了座位,两个人刚把视线转移到球场上空,就看到哈利抓住了飞贼。 看台上的尖叫呐喊差点没把人耳朵吵聋。 安格斯看到哈利进了更衣室, 赫敏正激动地和罗恩说哈利破纪录了,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比赛。 “诶?哈利呢?”她问。 安格斯指了指下面的更衣室,“他去更衣室了,估计等会就出——奥米尼斯!” 刚好路过的奥米尼斯一脸无语的回过头,“呀,被你认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的样子了呢。” 察觉到奥米尼斯的幽怨,安格斯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这些天很少在奥米尼斯身边的缘故,那就趁现在弥补弥补好了。 “奥米尼斯,我记得你今天早上说是想去呃……森林是吗?好的我带你过去——赫敏罗恩,我们先走啦。” 安格斯拉着奥米尼斯和两人告别后,他们就穿过球场拥挤着庆祝的人群往外走去。 “我是说过我想去森……不对,我是想去禁林找点魔药药材。”奥米尼斯正被安格斯推着往城堡去。 安格斯立刻变换了方向,“真是的,怎么不早说,你想要什么药材我帮你找,顺便看看我的屋子里有没有库存。” 他们来到禁林边上,却又撞上了匆匆忙忙的哈利。 “老天,终于看到熟悉的人了。”哈利像是看到了救星,不等他们发问就把安格斯拉到了魁地奇球场附近,然后又拽着同样不明真相的赫敏罗恩一起到了一个没有人的空屋子。 “你们听我说, ”哈利气喘吁吁地说,“我在禁林里看到了奇洛和斯内普,他并不是无辜的,他万圣节那天就是想偷魔法石!” “什么?你在哪里看到了谁?”罗恩和赫敏问。 “斯内普和奇洛!”哈利的脸色惨白,“斯内普问奇洛知不知道怎么制服路威,还说什么决定为谁效忠——他们是一伙的!如果安格斯之前在海格那里和我说的都是事实,那就意味着斯内普和奇洛一样都是神秘人的手下!” “啊?什么什么?安格斯之前给你说了什么?”罗恩觉得自己大脑过载。 “天啊!那他们的目的!”赫敏大惊失色,“他们如果真的是神秘人手下,那他们想要偷盗魔法石的目的就是给神秘人!好让他恢复元气重回魔法界!” 罗恩还是不明白,“这是魔法石,又不能把人复活。” 哈利:“可也没人说他真的死了啊。” 安格斯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中,毕竟某种意义上他也是跟伏地魔一伙的。他现在在意的是斯内普所说的「制服三头犬的办法」。 塞巴斯蒂安看过很多书,他或许可以问问塞巴斯蒂安。 安格斯尿遁了,但刚走到门外就看到了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的奥米尼斯。 “我的耳力可是很好的。”他说,“我都听到了,你是又瞒着我做些大事去了。”他冷哼一声,“不如让我猜猜,塞巴斯蒂安这次在不在你的‘队伍’内?” 安格斯搂过他的肩膀笑着往外走去,“那当然——不在了。他最近总跟珀西和赫奇帕奇的那个塞德里克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 “那可真是太好了。”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你们的学院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都有自己的大事要干呢,两位黑魔法大师?” “拜托,别这么说嘛。” “所以,你和我的那个我不太想承认的后辈见过面了?” 安格斯差点没摔地上,“你怎么知道的?” “你我还不了解吗?如果你真的和那几个爱惹麻烦的小鬼一起安安稳稳的去一点点查事情,我才可能一辈子都猜不出来吧。” 安格斯观察他的脸色观察了好久,最终发现奥米尼斯并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这太危险而骂我呢。” “原来你还知道这很危险?”奥米尼斯停下脚步狠狠戳了下他的额头,“见吧,你就跟他合作吧!你继续这样莽下去我看你都不用回斯莱特林了,可以跟那个小救世主住在格兰芬多了!” 安格斯严重怀疑自己的头被戳红了,因为他现在摸到那里觉得有点疼疼的,“你下手可真狠。”他略显委屈地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奥米尼斯瞪他一眼,“是啊,没事!要不是我知道你什么实力我早骂你了。但你也不要忘了他可算是冈特家族的人,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疯狂,所以不要妄想掌控他,懂吗?”. “那可是黑魔王呢,我哪敢掌控他啊……”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 安格斯顿时闭上了嘴。 他有时候真的怀疑奥米尼斯是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不然100年前他和塞巴斯蒂安干了什么坏事为什么他总能第一个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不仅能猜到自己和伏地魔见了面,又能猜到他想干什么呢? 肯定是这样的!安格斯暗暗想道。 看来以后在奥米尼斯面前也得用大脑封闭术改改记忆了。 —————— “安格斯!我们爸爸妈妈写信过来了!”回到寝室时里面只有德拉科一个人,他脚下放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右手指缝里还夹着好几张信封。 安格斯盯着那箱子一样的大包裹盯了很久也没看出来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玩意。 “德拉科,这里面不会是你妈妈寄过来的糖果吧?”奥米尼斯说着拍了拍那个包裹,但手感好像不是糖。 “这是安格斯的爸爸寄过来的,噢对了,还有这些信也给你。”德拉科递给他两封信,一个上面是金色火漆,一个是墨绿色火漆。然后他就去拆自己爸妈送的礼物和信了。 安格斯先拆开了西莱丝特女士的信,信上讲了一些他们在德国的经历,但具体他们和马尔福夫妇去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并没有写在上面。西莱丝特女士还问他圣诞节在学校过得开不开心。 埃尔默先生的信就有意思多了,前半部分一直在说自己有多思念安格斯,还说书房以后就是他为宝贝儿子哭泣的战场。但后半段就非常正经了,因为那只有一句话:打开包裹。 安格斯打开包装,发现那真是个箱子。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 “这是一个被施了无限延伸咒的箱子,可以把你的小龙放进去。放心,是经过魔法部授权的正规厂商生产的,完全合法。” “完全合法”竟然还是用红色墨水书写的,安格斯看出他非常想表明这一点了。 这么说,埃尔默先生搞过不少违法的东西啊。 「这个箱子非常有用,但原本的空间对你而言可能有点小了,所以我可以把它连接到你的有求必应屋,并且能随时召唤出来,方便你和你的朋友进入那里。」 他脑子里突然出现小吭的声音,但好像沙哑了很多,安格斯刚想骂它的嘴突然就闭上了。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小吭以为安格斯在关心它,刚欣喜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安格斯补完了没说完的话,“你应该不是被控制或者占据了吧?应该没有被魔法攻击吧?有的话跟我说,千万别连累我啊。” 小吭:………… “我声音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没变过!不需要你和他管我!!”它没好气的吼道,然后又消失了。 安格斯倒是觉得它现在没有什么用处了,反正问什么也不会回答不是吗?所以它这次哪怕突然消失,安格斯也没什么反应。至于它口中的“他”,大概就是以前提到过的主人了。 安格斯打开箱子往里面看了看,里面有个梯子通往有求必应屋主厅二楼那条长长的休闲区域走廊,但他现在还不打算下去。 “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去哪了?” “你找他干什么?” “想问他知不知道三头犬。” “三头犬?”奥米尼斯轻笑一下,“你是想问怎么制服三头犬吧?那你怎么不问问我知不知道?” 安格斯观察着他的表情,“那,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让它听到音乐就好了。我看的书可不比他看得少。”安格斯没想到奥米尼斯竟然真的知道。 “那真是谢谢了,我要去找结结、结巴的奇洛了。” 一路爬楼梯爬爬爬终于爬到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安格斯告诉奇洛通过三头犬的方法就是让它听到音乐,但后者明显写着怀疑的表情让他有点不爽。 “不信我?不信算了,你大可以去找海格浪费下时间再问一遍。希望你能在这一年内成功拿到魔法石喽。” 奇洛要杀人的眼神都快给安格斯瞪麻了,“你话说的不顺畅,眼神倒是挺到位的,没有我的独角兽血你主人能那么快恢复元气吗?”他扔过去一个钱袋,“不够用的话里面的金加隆足够你去贩子那边买了。至于三头犬路威的事情,不信我就用自己的方法从那个混血巨人那里得到答案吧。” “你——” “你什么你?再瞪我一眼我不介意再用一次夺魂咒,或许你该庆幸这是你最好的下场。” 奇洛表情变了变,像是想到了他之前掐死老鼠的事,“你是说,那天魁地奇比赛真的是你用的夺魂咒?” “对啊。你也不想想,你如果真在那个时候让哈利摔死了,不说邓布利多会不会彻查此事,反正他肯定是会将魔法石转移的。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动点脑子?” “你够……” “奇洛。”后脑勺那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奇洛的发怒,他瞬间又回到了之前哆哆嗦嗦的怂样。 “主、主人,我……” “你和斯内普怕不是在霍格沃茨做教授做上瘾了,直到现在都没能查出制服那个怪物的办法,还得靠一个一年级小巫师——废物。” “你和斯内普”安格斯一愣,难道说哈利说的是对的,斯内普真的和奇洛一伙? 但是斯内普也在魔法石的保护机关中设计了魔药机关,既然都参与设计了——最重要的是邓布利多很信任他,安格斯不认为他那聪明的小学弟会犯蠢。 所以……斯内普的身份其实不简单吗? 看来有空得去趟校长室了。 ———————— 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星期了,安格斯还是没有去找邓布利多,毕竟他们在圣诞节期间闹了别扭,他觉得自己至少得“生气”几个月吧? 不过好的是邓布利多因为阿利安娜的怀表好像对他是有了那么一点的愧意。安格斯高兴极了,也算那场戏没有白演。 快要学期末了,安格斯想奇洛和伏地魔现在大概是不相信他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也没个动静,可能奇洛真的去想办法从海格那里套话了。 但是奇怪的是,哈利他们这些天好像都在忙活些什么,罗恩竟然还进校医院了,他说那是被狗咬的,但安格斯想哪怕是路威也咬不出那样的伤口出来。 更奇怪的是,一天中午,德拉科和他说海格养了一条龙。 “龙?”安格斯记得海格的屋子很小,怎么养的龙?难道也有别的空间什么的……不对,海格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条龙?难道是奇洛为了套话…… “是很小的龙!但那是挪威脊背龙!一星期前我从那个看守员的窗外看到了,然后我现在还看到了这个,这本书是我从罗恩·韦斯莱那边借的。”他拿出一本书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来。 是罗恩的哥哥查理写的。 大致内容是他会收养那条龙,并且让他们在周六的午夜把龙带到最高的塔楼上交给他的朋友。 “所以,你想举报他们?”安格斯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让德拉科靠近他的有求必应屋。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去看看……那条龙超漂亮的!我想在它被送走前再看它一眼。” “你和哈利他们还没熟悉到这种程度吧?” “没错……”德拉科有点不太好意思,“所以你周六晚上能陪我一起偷偷过去看看吗?我想有你在,他们不会拒绝让我在小龙离开前看它最后一眼的吧?” 周六的晚上阴云密布,安格斯被迫跟德拉科一起偷偷溜出去找哈利他们,由于德拉科在他也不好用幻身咒了,毕竟这个咒语又不能把他们两个人一起隐形。 不过光明正大的在城堡夜游倒确实刺激。 “有声音!”德拉科听到一阵什么东西上楼的声音,他们迅速躲在了墙后,但下面的楼梯上并没有人,可声音却还在沉重的一步步逼近。 “鬼、鬼——” “嘘!那不是鬼。”安格斯知道那肯定是穿着隐形衣的哈利和赫敏,至于为什么显的沉重,大概是因为他们搬了一条龙。 “等他们走后跟上去。”安格斯说,“现在出去找他们肯定不行的。等他们把龙拿出来送上去了,你再出来,到时候他们想不让你看到都不行,懂么?”德拉科震惊的看了他一眼,“哇你还真是阴险啊。” 他们鬼鬼祟祟的跟着那个声音一路走到最高的塔楼,哈利和赫敏已经距离目的地只差一层楼了。德拉科非常兴奋,等再上去一层楼,他就可以看到龙了! 安格斯注意到发抖的德拉科,还以为他是冷了。 “我不冷,我是太高兴了。”德拉科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我真想叫出来。” “你最好别想。” “很快你们就都会叫起来的。”一个苍老、诡异的声音从他们身后黑暗的走廊传出,德拉科缓缓回头,然后看到了洛丽丝夫人和费尔奇。 安格斯捂住他想要尖叫的嘴。 “嗬嗬……两个小毛贼。你们要被关禁闭了!”费尔奇拽着德拉科的胳膊往外走,安格斯在费尔奇身后掏出魔杖刚想做点什么,他就看到了从塔楼出来的哈利和赫敏。 有四个人凝固住了,现在只有费尔奇是最高兴的。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哈利,你的隐形衣呢?忘在塔楼了? 在去教授办公室的路上,哈利告诉他:是的。原来是罗琳的作者之力在作祟。。 由于两位院长的办公室离这里最近的是麦格教授,所以费尔奇干脆把他们都送过去了。 但是麦格教授并不在这里,哈利刚松了口气,就看到麦格教授带着纳威过来了。 “哈利!”看到他们的第一眼纳威脱口而出,“我一直找不到你们,我想去给你提个醒,我听到马尔福说要去找你们,他说你有一条龙!” 纳威身边的麦格教授非常生气,感觉她随时都能喷出火来,“别忘了现在可是凌晨一点,费尔奇说你们去天文塔了,你们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哈利和赫敏什么都没有说,安格斯和德拉科觉得这不好说。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说,“你们编出一条谎话告诉德拉科·马尔福,说自己有一条龙,这样就可以让他从床上起来找你们,好让他被抓到。但没想到隆巴顿先生也信以为真,我猜你们觉得这很有趣,是吗?”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连他自己都不敢信麦格教授竟然会这么理解,他正要编点谎言来逃过这一劫呢。 “我非常生气!一晚上竟然有五个学生不睡觉在城堡夜游!这种情况我以前还从未见到过!”麦格教授生气的说,“格兰杰小姐,我原以为你的脑子要更清醒一些。波特先生,我曾以为你非常看重我们格兰芬多的荣誉。还有隆巴顿先生,无论有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半夜三更在城堡里乱逛,这是非常危险的!” 她又看向德拉科和安格斯,“马尔福先生,私自养龙是违法的,你怎么能这样听信他们的话而跑出来?至于你,格林先生。可以说是每位教授都寄予你厚望,甚至包括邓布利多校长。而你竟然这么出来跟他们胡闹!你太让我失望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五十分?!”他们不可思议。 “每人五十分。”麦格教授说。 哈利几乎要崩溃了,“教授,求求您——您不能这样——” “不用你来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波特,你们该回去睡觉了,我从未像今天这样为格兰芬多的学生感到羞耻!至于你们——”麦格教授看向现场的两个斯莱特林,“我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斯内普教授。另外,你们五个人都要被罚禁闭!” 回去的路上,德拉科从来没这么颓废过。 “我们给斯莱特林整整扣了一百分,一次就扣了一百分!我多希望今天晚上费尔奇是带我们去了斯内普教授那里。” “往好处想,格兰芬多扣了整整一百五十分,他们的学院杯现在垫底了。” 德拉科欲哭无泪,“可是,可是我们的学院杯也没了啊!” 第23章 假扮校长行动!启动! 第二天的礼堂上形成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这种现象出现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长桌上。 哈利他们几个已经可以说是被孤立了,斯莱特林这边倒是好了点,但每个人看安格斯和德拉科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们?”德拉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奇怪眼神的注视? 坐在他身边的奥米尼斯正在切着一根香肠,“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学院的宝石见底了也会这样看罪魁祸首。” “我……”德拉科憋了很久,最后蹦出来一句:“安格斯,你当时为什么没把费尔奇的头砍了呢?” “你想让我进阿兹卡班就直说。” 塞巴斯蒂安这时候从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回来了,他从奥米尼斯面前拿走一杯南瓜汽水,又一口顺走他叉子上刚切下来的香肠,然后一屁股挤开德拉科坐在安格斯的旁边。 奥米尼斯不可置信,他的肠呢?他的汽水呢? “塞巴斯蒂安——!” “听说你又要被关禁闭了?”塞巴斯蒂安一边按住德拉科的头挡住奥米尼斯恶狠狠的视线,一边对安格斯说:“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担心禁闭期间无聊的话,我和奥米尼斯或许可以陪你一起去。” 德拉科:“放开我的头!” 安格斯知道塞巴斯蒂安的意思是他以阿尼马格斯的形态跟着,奥米尼斯的话,可能是变成猫吧。 “我想不用了,”他可没忘记一起关禁闭的还有其他人,“有四个人陪着我呢。” 德拉科试图掰开塞巴斯蒂安的手:“啊啊放开我啊!” 塞巴斯蒂安从长桌上拿了份火腿肉馅饼,“他们哪能跟我们比呀,我和奥米尼斯跟你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啦?” “奥米尼斯可不是这样想的,你最近总是不见人影。” 德拉科:“信不信我告诉我爸爸——放开我啊啊……” 塞巴斯蒂安悠闲地喝着从奥米尼斯那里拿来的南瓜汽水,“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当然,没你和奥米尼斯重要。” “什么事?” “不告诉你。” “那你滚吧。”安格斯一脚踩到他的脚上。 第二天早上他们都收到了麦格教授的纸条,说他们需要在当天晚上十一点去门厅找费尔奇。 晚上,安格斯以抱着一只猫的形象出现,费尔奇盯着他怀里的混血猫狸子盯了好久,盯到安格斯都以为他不让带宠物时,费尔奇却只是摸摸猫狸子的脑袋,挠了挠它耳后。 “好了,你们跟我来。”摸完别人家的猫后他拿着一盏灯领着他们离开城堡,前往只有月光能勉强照明的外面。 安格斯抱着怀里的奥米猫猫在心里想了几百种伤心的事情才忍住没有笑出来。 奥米尼斯牺牲太大了,回去得好好安慰他哈哈。 “要我说,干活和吃苦才是最好的老师。”费尔奇突然开口说,“可惜霍格沃茨废除了老式的惩罚方式,那时是吊住学生的手腕把他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 安格斯和怀里的奥米尼斯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想起了100年前地牢里的那个阴暗的牢房,但费尔奇只是吓小孩的,100年前都没那么夸张的禁闭,不然塞巴斯蒂安就成长臂猿了吧? 不过既然那个规矩没了,那么现在他们的禁闭是要去哪?安格斯注意到他们好像是往海格小屋的方向去了。 “费尔奇是你吗?快点,我要出发了。”果然是海格的声音。 费尔奇一把按住几乎要欢腾而起的哈利,斜眼看着他,“你以为你们会和那个蠢货玩个痛快吗?别想了,猜猜你们是要去哪里吧——禁林!期望你们能活着出来吧!” 纳威抖得更厉害了,德拉科也停住了脚步。“禁林?我们不能去那里,我们还是学生!”他声音明显有些颤抖,“那里什么东西都有,我听说还有狼人!你们不能这样,我、我爸爸是校董,我要是出什么事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你惹麻烦时就该想到这一切的,不是吗?而且没人在乎你爸爸。”费尔奇喜滋滋的,“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收拾你们的残骸的。” 他带着洛丽丝夫人走了,路过安格斯的时候还又顺手摸了下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炸毛了。 看到费尔奇的那盏灯渐渐消失在黑暗里,德拉科哆哆嗦嗦地转身抬头看着海格,“我不进那个禁林。”安格斯听出他声音里的惊恐,忍笑拍拍他的肩膀。 “安格斯……” “好了,别那么怂,萨拉查·斯莱特林总不能复活把他的脸借给你。” 德拉科:? “你难道不该安慰我吗?”安格斯是在说他给斯莱特林丢脸了吧?一定是吧?? “如果你还想继续待在霍格沃茨就必须得去。”海格打断他俩的“煽情”,“你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 “我不管,那是佣人的差事,不是学生该干的。我们难道不该最多写个一英尺左右的检查什么的……”德拉科挣脱开安格斯拉住他的那只手,哆嗦了一下还是没指向海格“而且如果让我爸爸知道我在这里干这个,他肯定会——” “霍格沃茨的规矩就是这样!”海格忍住没有向他怒吼而只是生气的说道,“写检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该干点有用的事,不然就滚蛋。你如果想被开除那就回城堡去吧!走吧!收拾行李去吧!” 德拉科低下了头,他当然不想被开除……“去就去!” 这下连哈利他们都瞪大了眼。 德拉科看氛围不对又赶紧补充:“我是说去禁林!” 海格直接把提灯塞到他手里,“那我们走吧。首先说好了,我们这一趟非常的危险,我不希望有谁出事,所以你们最好都跟紧一点。” 他们来到禁林边缘,踩着一条羊肠小道往里面走去,一路上没有一个孩子开口说话。 “你们看那里。”海格指向不远处地上闪着光的银白色液体,“那是独角兽的血,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禁林里有独角兽被什么东西弄伤了,这是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发现死了一只。所以我们要争取找到受伤的独角兽,帮它摆脱痛苦。” 安格斯“嘶——”了一声,摆脱痛苦?霍格沃茨现在的禁闭是让学生杀独角兽?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看来他有空得找邓布利多谈谈,这也太残忍了,再说独角兽那么纯洁的生物是能乱杀的吗? “嗯……为了能尽快结束这些,我们还是分工行动吧,这里有两条路呢。”海格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纳威,又看了眼现场唯一的女孩子赫敏,想了想。 “这样吧,赫敏、纳威跟我和牙牙走一条路,哈利、马尔福、安格斯走一条路。”海格说。 德拉科看了眼身边面不改色撸猫的安格斯松了口气。虽然他们这边看似是三个小孩,但其实是五个人呢。有一个是五年级的,再加上一个冈特家老祖,还有能把人头变没的安格斯,那还怕什么? 海格此时让他们把魔杖拿了出来,“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找到了独角兽就用绿色火花。先试一下吧——很好,我们出发吧。” 黑暗的禁林里一片寂静,哈利提着之前海格给德拉科的提灯,而德拉科则像个人形挂件,整个人都要挂到安格斯身上了。奥米尼斯一直在用猫爪子推他,直到安格斯手腕上缠着的塞巴斯蒂安差点爬到德拉科的脖子上,他才终于肯放下怀里的胳膊。 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哈利频频回头去看他的怂样。 再不放就真的丢人现眼了。 “这么黑,那个灯一点都不管用……怎么不用个荧光闪烁啊……”德拉科对安格斯说。 “你想让我当靶子就直说。”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哈利停下了脚步,他好像听到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你们听到了吗?”德拉科声音抖得厉害。 安格斯觉得可能是海格,说不定走着走着就碰面了呢?比如现在。 “不,不是海格……”站在他们前面,拿着提灯的哈利说道,“有蜘、有蜘蛛在说话!超大一只!”德拉科瞬间感觉自己心里的恐惧下降了不少,“有只猪?禁林里怎么可能有只猪?还是会讲话的?世界上可没有会说话的猪!” 哈利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嗯哼,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安格斯掏出雪松木魔杖对准哈利面前的黑暗,“直到在摩金夫人长袍店时你跟我说了第一句话,德拉科。” “diffin……跑了?”他四分五裂才念一半就跑了??上次可是我用不可饶恕咒把你全家杀完了,你怎么不找我报仇呢?安格斯有些遗憾的想。 “我想它逃掉是有原因的……”德拉科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盯着他们右侧的不远处,那里有一头雪白、美丽的独角兽冲过来却又突然倒在地上,银白的血液在月光下闪着光。 哈利和德拉科一时紧张不知道抓上了谁的袖子,他们退后一步掏出魔杖正打算发射绿色火花,然后更令他们恐惧的一幕发生了。 一个带着兜帽的黑袍人从独角兽身后的黑暗中出现,他匍匐在地上爬行,轻盈的像一个没有重量的灵魂,又像是一头野兽。 他们看到那个身影在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对着尸体上的一处还在流着鲜血的伤口,好像是在喝独角兽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 德拉科吓得发出有些刺耳的尖叫声,他一把拽着身边人的手转身就跑。 “救命,救命——”德拉科的声音渐渐远去,安格斯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已经熄灭了的提灯,有点无语。 另一边的两人已经一路跑到了禁林边缘,树林稀疏了不少,这使得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下来,也让德拉科看清自己拉着……拖着的人是哈利。 哈利捂着额头,在那个黑衣人出现时他的伤疤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就连视线也是模糊的,如果不是德拉科强行把他拖走,他估计就倒在地上了。 “谢谢你,但是我们得回去救安格斯。”哈利说着就要往里面去,德拉科赶紧拉住他,“你不要命了吗!我们应该先去找那个混、那个海格!” “可安格斯他……算了,我们得快一点通知海格!”哈利焦急地发射出红色火花。 安格斯可不希望他们过来,他现在正跟好不容易喝够血的汤姆·里德尔说话呢。 有亲族在身边是能感觉到的,所以伏地魔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孩,他怎么突然有种看到祖宗的感觉? “我给的那些不够吗?”安格斯看着他唇边的银白色血液问道。 “我需要尽快恢复……你的那些东西不够用。”伏地魔的声音苍老又沙哑,“不过你说的是对的,那个怪物的关卡的确需要音乐。” “现在信我了?对了,里面关卡的顺序是魔鬼网,需要骑上扫帚寻找的飞天钥匙,一盘巫师棋,还有斯内普的魔药机关。”感谢邓布利多的透题。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感谢哈利·波特吧,他们已经搞明白了。如果你想拿到魔法石就最好快点。” “我的目的不单单是魔法石,我还要亲手杀了哈利·波特……” “那你可能得等到他们考完试了。” 伏地魔看着眼前的男孩,看着他那种不属于其年龄的成熟、冷静,和伪装,突然说道:“格林家族其实应该是英国人,对吗?” “没错。你应该有听说过我的曾祖父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他终结了19世纟……”他正说着,手腕上的塞巴斯蒂安却嘶嘶的开口:「哈利·波特他们快要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 这下伏地魔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 “放心,等他们考完试我会把哈利·波特带过去的。他们快到了……要不你打我一……这就走了?” 没办法,他只好往伏地魔离开的方向跑过去一点,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滚。 之后赶到的海格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放到哈利他们身边。 哈利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马尔福拉着我一通乱跑,我们就没找到过来的路,和海格会合后又遇到了马人,想问问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他们却只会说今晚火星很明亮,所以我们来晚了……” 安格斯在心里默默给马人点了个赞。 “安格斯,那个黑袍是什么人?”德拉科哆嗦着问他,身旁的哈利摸着自己头上的疤像是猜到了什么。 安格斯拍拍被自己滚脏的衣服有点心疼,“噢,那个是伏地魔,他喝完血之后原本想把我拖走,但是你们来了。” “梅林的胡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冷静的,你差点就死了!”赫敏简直不敢想他竟然和真正的伏地魔见过面。 海格有些担心的问:“你被他伤到了吗?” “他很虚弱,而且你们来的足够及时,所以我没受什么伤,顶多是被吓到了。” 海格点点头,“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这里太危险了。明天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校长的。” 和哈利他们告别后,在回寝室的路上德拉科说想去趟厕所。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也在此时恢复人形。 “真是感谢你们二位的配合,现在里德尔大概觉得我是冈特家的人了。” 塞巴斯蒂安咯咯笑着,“他会不会以为你是他的某个私生子?” “不可能。”安格斯说,“他那种人怎么会有生理需求?他大概是把现在的格林家族都当成了冈特的一员,或许是以为我们祖上有一位像奥米尼斯那样的人?就像逃到美洲的伊索·瑟尔?” “这太离谱了,安格斯。”奥米尼斯脸色很差,今天见到了汤姆·里德尔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位黑魔王真的是邪恶又疯狂至极,竟然会选择喝独角兽的血来维持生命。“无论如何,你必须得小心。 ” 安格斯对他笑了笑,“我像是那种鲁莽的人吗?我只是想和你的这位有趣的后辈多玩玩,别担心。” —————— 期末考试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说这只是一年级的知识,他上课也是有好好学习的嘛! 魔咒课的考试内容是让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变形术考试是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安格斯在上面变幻出了格林家徽的图案,麦格教授看到上面精致的两条龙时惊喜地夸奖了他一番,然后警告他以后不要再违反校规了。 魔药课考试则是遗忘药水的调制,安格斯注意到有很多人都忘记配方了,在坩埚前绞尽脑汁的想着,因此斯内普的脸色从开始考试到结束考试都是黑的。 嗯,比坩埚还黑呢。 “两星期!整整两星期的考试!”奥米尼斯在城堡外的草坪上兴奋地脱掉自己的袍子往天上一甩,“终于结束了!你们都不知道魔药学考试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塞巴斯蒂安帮他把袍子捡起说道:“你现在不该高兴,而是该祈祷自己的成绩不是d。”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盲人的魔药成绩能拿o吧?”奥米尼斯知道他是说自己100年前魔药成绩超差的事情,一拳砸在他的身上。 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疑似打架的行为,默默拉着安格斯往旁边挪了挪。 安格斯瞧见不远处坐在草地上的哈利他们,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看,哈利在那里。” “什么?他在哪?”德拉科环顾四周想找个能躲的地方,但他总不能把自己缩小藏在一根草后面。禁林那次之后德拉科简直都要尴尬死了,怂成那样就算了还被哈利波特给看到,逃跑就算了拉的人还是那个波特…… 安格斯观察着那边的三小只,“哈利好像头很疼……噢他们走了,你可以放开我的袍子了。” “他们去哪了?” “我哪里知道……对了,我还有事没做,先走了,你记得替我去跟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解释清楚。”安格斯差点忘了答应里德尔的事情了,他现在得去校长室一趟。 ———————— “很抱歉安格斯,虽然我很想听你讲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去伦敦。”邓布利多揣着手,笑着对他说。 安格斯笑得比他还灿烂,“真的?我就说他怎么敢在霍格沃茨杀哈利·波特呢。既然这样,那你应该不会阻止我用特殊方式保护哈利吧?” 邓布利多想到了那个死得非常安详的巨怪,“你答应我不在城堡用不可饶恕咒的,而且哈利需要磨砺,”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不然我还陪你们玩到现在?”安格斯拍拍胸脯,“放心吧阿不思,我绝对不会用不可饶恕咒的,我甚至黑魔法都不会用!相信我!” “那你是想……” “吓吓你的小汤姆。”安格斯趁邓布利多要走时拔下他的一根头发。“阿不思你顺便借我一身衣服哈!” —————— 回去的路上,安格斯在大理石楼梯上看到了哈利他们。他刚想打个招呼就听到赫敏在说什么独自去找魔法石…… “你们要去找魔法石?”安格斯靠近他们尽量把声音压低。 “梅林的袜子!”肩膀被他拍了一巴掌的罗恩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我还以为是奇洛……” 哈利有些抱歉的看着他,“抱歉我刚才就想找你了,但是一直没找到,马尔福也不知道你去哪了。” “噢,我刚从校长室回来。” “校长室!那邓布利多校长还在吗?麦格教授说他十分钟前就去魔法部了。” “那倒没有。”安格斯在哈利刚露出欣喜的表情时又开口道:“但我离开的时候他也走了。” “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哈利说。 “对了哈利,我从邓布利多校长那里听到了一句有关里面其中一个机关的话。”安格斯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们提示一下自己设计的那个关卡,“集中意念,发散思维,最不起眼的事物,可能会是关键之处。” 哈利他们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我们记住了!”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呢?要是被教授们抓到去四楼走廊就惨了。” “别担心,我们已经想好了,等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再去,一定不会被教授们发现。” 安格斯叹了口气,假装很失落的样子,“真可惜我不能陪你们一起。就上次禁林的事情,邓布利多校长意外发现我竟然被诅咒了,好在不是很严重,但庞弗雷夫人说我得尽快去圣芒戈。” “天哪,那你快去吧。”赫敏担心的看着他,“还好邓布利多校长发现了,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安格斯微笑着看着他们三个离开,先给奇洛传消息然后立刻回休息室通过埃尔默先生送的那个箱子前往有求必应屋开始收拾东西。 守护者魔杖……带上!魔药台上的振奋药剂……带上!虽然他用不到,但有人用得到。中国咬人甘蓝……必须带上!多带点!然后是最重要的,复方汤剂。 现在还早着,安格斯打算等时机到了再喝。 “等着吧奇洛,我已经迫不及待折磨……呃…咳咳,我是个善良的人,不能这样说。” 夜晚,安格斯来到四楼的走廊,但那边的门已经打开了。 “看来哈利他们已经到了,奇洛应该会更快一点……”他注意到一边正在弹奏,却好像随时都会停下来的竖琴。 “魔鬼网……斯普特劳教授说……说它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活板门下面传来赫敏的声音,安格斯动作一顿,看来得等他们到下一关了自己再下去。 “那就点火烧它!”这是哈利的声音。 赫敏的声音显得非常着急,“可是这里没有木柴呀!” “你疯了吗?!”他又听到罗恩的吼声,“你还记得你是个女巫吗?!” 安格斯憋笑的同时给快要演奏完一首曲子的竖琴又施了个魔法。 第24章 放假了,可以滚回家了 确认哈利他们已经通过使用某种火焰魔法通过魔鬼网后,安格斯才跳了下去。 由于他必须得赶在哈利之前到,来保证哈利不会刚下去就被奇洛弄死,所以,他并不打算安安稳稳过关。 他有阿不思给的特权!还有身为古代魔法守护者的特权,小小霍格沃茨怎么能拦得住他呢,跳关! 走过飞天钥匙、巫师棋,魔药关卡后,他来到自己设计的那个关卡所在的地方。没想到邓布利多竟然把他的关卡作为压轴出场。不过意料之中的,奇洛卡关了。安格斯眼睁睁看着他从通关关键的地方一次次路过,至少过去了半小时的时间,他才终于意识到脚下隐约可见的丝线状发光物质是某种指引。 等他离开这个关卡后,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大概过去了几秒钟,哈利也到了。 “好黑……”哈利在黑暗中看不清前路,并没有轻举妄动。 他身旁的金色火盆里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但在现在这里两眼一抹黑的地方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哈利站在火盆旁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他疑惑的扭头看向那团火焰,将手伸了过去。 没有感觉到灼烧的疼痛,而在他与火焰触碰到的一瞬间,蓝火迅速膨胀化为一个火圈往四周扩散,直至笼罩整个房间,它所到之处的光亮恢复正常,而在它将整个房间笼罩时哈利也看清了这个关卡的真容。 这里跟前几个关卡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简直就像是在一座魔法宫殿的内部。高大的穹顶,威严的石像守卫。但是哈利注意到自己是在一个高台上,身边有一个带着金色扶手的楼梯,楼梯正对着的是一扇高大华丽的石制拱门。 他看到出口在自己对面比他所处高台还要高的地方,而那里没有台阶,没有可以攀爬的任何东西,他根本不可能上去。 “这一关是要做什么?” 安格斯此时正站在那个出口处观察着哈利,他用了幻身咒,所以哈利看不到他。 哈利尝试踏入那个拱门,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到底要怎么通关?再晚一步奇洛可能都要拿到魔法石了。 紧张和焦急让哈利没法静下心来。这毋庸置疑是个比前面关卡更难的谜题,因为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那个时候安格斯好像说……‘集中意念,发散思维,最不起眼的事物,可能会是关键之处。’最不起眼的事物……”哈利抬起头看到半空中荧光点点,但好像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他又看向周围,除了那些守卫,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东西。 哈利试着向那些守卫走去,却无意间注意到了地上的一些魔法丝线。它们看起来很乱,但是又像是在往同一个方向涌去。 哈利跟随着那些丝线,来到这座宫殿的一个角落处,一股温和的魔法将他包围,等他回到外面后,发现那扇什么都没有的拱门此时好像被开启了。因为他能透过此时泛着红光的拱门中看到完全不一样的景色。 他再次穿过那扇拱门,而这次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他能感觉有无限的魔力在空气中漂浮着,而这里还多了一个浮在半空中的平台。 “对了!我可以通过平台到那个出口……”哈利话音刚落就又意识到自己曾站立过的那个有火盆的高台在这里根本不存在。在这个空间只存在一个浮在半空中的平台,而他没办法上去。 哈利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别紧张,哈利。别紧张……集中意念,发散思维……发散思维……”他回头看向拱门,或许他该把这两个空间结合起来,把这个半空中的平台带回另一个空间?可是要怎么操控那个平台? “集中意念……对了!集中意念!”哈利一边紧紧盯着那个平台一边向拱门缓慢退去,在他一句句的:“跟我来”中,平台缓缓向他移动。 “过来了!”哈利差点没惊喜的跳起来。 出口处的安格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他原本想按照100年前的守护者试炼设计的,用飞来咒召唤平台。但是飞来咒正常来说是四年级才会学的,如果设计成那样就对哈利他们太不公平了。所以就改成了意念控制平台。 哈利通过高台爬上平台,又发现高墙上有两个需要用魔咒击打开的机关。安格斯注意到他马上就要通过了,就先一步离开了。 在最后一个房间内,奇洛站在厄里斯魔镜前看着里面的景象,却怎么都找不到拿到魔法石的关键。 哈利的身影在此时从魔法门处显现。 奇洛回头看着他笑了,现在的奇洛一点也没有之前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没想到在这里的是我吧?波特。” “啊?我知道是你。”哈利一点也不惊讶,“而且也是你在魁地奇比赛上给我施咒,” 奇洛愣了一秒,然后又恢复那种邪恶的冷笑,他打了个响指,顿时凭空出现了一根绳索将哈利牢牢捆住,“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多说了。等我拿到了魔法石,我就立刻杀了你。” 此时用幻身咒藏在柱子后面的安格斯恨不得冲上去给奇洛几耳光让他把话说快点。 魔法石到底在哪啊!你倒是说啊! “这面镜子是魔法石的钥匙……我看见魔法石了,我正在把它献给我的主人……可它藏在哪儿……” 此时安格斯也远远望着厄里斯魔镜,难道魔法石藏在镜子里? 镜子……难不成要把魔镜砸开?肯定没那么简单。 等他恍过神来,哈利已经被奇洛拉到了镜子前……啊不对,现在伏地魔已经和哈利面对面交流了。 安格斯一口干下复方汤剂,并用幻化魔咒将邓布利多借给他的衣服换在身上。 “哈利波特……你看看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只能和别人共用一个躯体……在过去的几星期内,独角兽血让我恢复了一些体力……而现在只要我弄到了长生不老药,我就能创造出一个我自己的身体……好了,你为什么不把口袋里的魔法石交给我呢?” 哈利踉跄着后退,奇洛也后退着向他逼近,好让伏地魔的那张脸能恶狠狠地威胁哈利,“投靠我吧,不然你会和你父母落得一个下场!他们临死前苦苦哀求着我……” “你撒谎!”哈利鼓起勇气瞪着那张老脸。 “瞧瞧,多么勇敢啊。”伏地魔用苍老沙哑的声音说,“我一向很敬佩勇气,孩子,你的父母当年都非常勇敢……我杀你父亲时他勇敢地试图对抗我……而你的母亲,她其实可以不用死的,但她拼着命保护你……把魔法石给我吧,别让你的母亲白白为你丧命。” “你休想!”哈利猛地冲向出口的那扇门,伏地魔一声令下,奇洛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把他拉回来。哈利觉得自己的额头钻心地疼,可是很快奇洛就松开了手,因为他的抓住哈利的那只手冒起了一个个恶心的水泡。 “抓住他!快抓住他!” “主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抓不住他……” “那就杀了他!蠢货,快点动手!” 看着奇洛举起魔杖嘴里还是死咒的口型,安格斯明白自己该出场了。他没想到什么炫酷的出场方式,直接一个幻影移形飞到哈利身前然后一脚把奇洛踹飞了出去。 奇洛一头撞在不远处的墙上,身体把那面墙都给砸出一个人形的小坑。奇洛有点懵逼的把自己抠出来,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邓布利多校长!”哈利惊喜极了,没想到邓布利多校长竟然及时从伦敦赶了回来!“这是……”他看了眼安格斯肩头停着的凤凰维可。 安格斯正在逼自己做表情管理,然后介绍说这是福克斯。 维可来到哈利身边滴下几滴眼泪帮他治疗身上的伤。安格斯将目光转移到奇洛身上。 “邓布利多?你不是去伦——啊——!”奇洛一句话还没说完安格斯就掏出接骨木魔杖把他抡起来往地上摔。 至于为什么不用守护者魔杖用这个古代魔法,安格斯之前纠结了好一阵才决定用接骨木这个不太顺手的魔杖对付奇洛。 毕竟要是他还没发力,奇洛就被玩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一次、两次……他整整将奇洛左右反复甩了五六次才停手。尽管安格斯已经努力不让他死了,甚至都没像以前那样让被施咒者头先着地,但奇洛还是几乎断了浑身的骨头,瘫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团黑色的“雾气”从奇洛的身体里飞出并向哈利冲去,安格斯迅速回头用一个无声的飞来咒把哈利拉到自己身边,顺便悄摸拿走他口袋里的魔法石。 “汤姆,不告而别可不是个礼貌的行为。”他举起接骨木魔杖对准那团想要从燃着黑色火焰的门出去的黑雾,或者说该是伏地魔现在没有实体的可怜灵魂形态。 “那种奇怪的魔法……跟那个100年前的格林学的?你以为我不会在意那个孩子吗?邓布利多,你还真是老了。”安格斯听到伏地魔嘲讽的声音,动作一顿。 他已经知道了?会是谁告诉的他?这或许根本就不用多想。 安格斯古代魔法能量已经混在那团雾气中,但依旧闪着耀眼的紫光,“是啊汤姆,我老了,如今这个时代是该留给哈利那些年轻人们潇洒了。” 他用无形的屏障将伏地魔与出口隔开,防止对方任何一丝的灵魂逃走。 “我是……杀不死的,邓布利多……” “好了汤姆,不要多说废话了。相信我,你残破不堪的灵魂将会因此得到解放。”在他的魔杖下,伏地魔此时就像是一个被填满炸药的木桶,他身体里混杂着的紫色光芒炸开。“嘭”的一声,强大的魔法冲击甚至笼罩了整个房间,就连安格斯身边的哈利都被余波冲飞了出去。 安格斯回头看了眼已经昏过去的哈利,没有管他。而是来到奄奄一息的奇洛身边,给他灌了两三瓶的振奋药剂。 奇洛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组织在慢慢恢复。 “你、你当时为什么要给我用盔甲护身……”他有些惊慌地问。 “我不用你就死了。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奎里纳斯?” 看着眼前慈祥老人温和的笑容,奇洛只觉得头皮发麻,“你到底想做什么?” “噢……别担心,只是问你一些问题。”安格斯扶着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告诉我,那幅画像在哪里。” “什么……什、什么画像?” “一幅十七岁男孩的画像。” “我不知道!” 安格斯盯着他的眼睛,尾音微微上挑,“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别这么害怕,奎里纳斯。”安格斯微笑着,“只要你说出那个画像在哪,我可以考虑不送你去阿兹卡班。我想你知道的,那副画像很重要。他如果流落在外的话,会有很多麻烦。所以,奎里纳斯,我再描述清楚一些好了。” “那是一个穿着100年前斯莱特林制服的18岁男孩,深褐色的头发,脸上有雀斑,他懂得很多有关黑魔法的事情。” “我、我真的不知……” “奎里纳斯,这件事情真的非常严重,你真的不知道吗?” 奇洛甚至都不敢低头去看那根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魔杖,“我、我真的从没见、见过什么画像……” 紫色的奇怪魔法没入他的身体,奇洛能看到自己的身上部分地方隐隐约约散发着紫色的光,而且越来越亮,好像马上就要在里面炸开,把他炸个粉身碎骨一样。 “在、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又一种奇怪的红色魔法和那些紫色光芒混在了一起,他这次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撑爆了,像是一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炸药桶。 安格斯轻轻点了下他的一只手,奇洛的左手顿时化为粉末炸开。 “奎里纳斯,我不喜欢说谎的坏孩子。” 奇洛觉得自己身体内的力量膨胀的更快了,手腕的断口处疼得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在安格斯即将握住他的胳膊时,奇洛终于崩溃的大喊:“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下面的地牢里!”他话音刚落那些可怕的感觉就都没有了,奇洛劫后余生的喘着气。 安格斯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乖孩子,我会做到答应你的事情的。”他伸出手将奇洛搀起,奇洛的疑惑和迟疑在自己的右手爆炸的一瞬间化为无尽的恐惧。 “你、你——咳!” 安格斯又给他灌上一堆药剂,奇洛化成灰的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回来。他正疑惑为什么又要救他时,他看到眼前的“邓布利多”从一个小包裹里放出了几颗比他头还大的中国咬人甘蓝。 “好了,孩子们。”安格斯露出奇洛熟悉的纯真笑容,“你们可以咬个够了。” “你是安——” ———————— 哈利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有几个包菜在拱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只只温顺的小狗。 “噢……抱歉哈利,它们有些调皮,喜欢溜出来散步。”安格斯说着把甘蓝收了回去。 “奇洛呢……邓布利多校长。”哈利环顾四周,没看到奇洛的影子,只能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 “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安格斯擦了擦他沾着灰的小脸蛋,“你知道的,他得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凤凰维可来到他们身边,安格斯牵着小哈利的手,带着邓布利多那种慈祥的笑容开口道:“哈利,我想你的朋友们一定很担心你,那么为什么不让我们来一场魔法一般的回程之旅呢?” 哈利看着眼前美丽漂亮的凤凰期待极了,他们很快被笼罩在凤凰的火焰中,等哈利睁开眼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四楼走廊上。 “天哪阿不思,你竟然提前赶了回来。”麦格教授急匆匆赶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头上还戴着睡帽。 “罗恩,赫……”哈利刚冲过去想和朋友们会面,就瞬间昏死了过去。还好麦格教授把庞弗雷夫人也带了过来,所以哈利非常顺畅地被带到校医院了。 安格斯看了眼旁边担心哈利想要跟上去的麦格教授,叫住了她。 “米勒娃,我想和你谈谈有关安格斯·格林的事情。” 麦格教授有些疑惑的停下了脚步,“他怎么了吗?还是说他们家族近些年的动向你查出来了?” 近些年的动向?安格斯愣了一秒,又赶紧恢复邓布利多的姿态,“那些暂时还没有眉目。我想说的是有关安格斯额外作业的事情。” “额外作业?” “是的,额外作业。”安格斯必须得趁这个时候减少自己的作业量,不然明年真的会死人的。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不写作业……那当然不行,他可是个好学生,必须得在教授面前演好……咳,保持好学生的形象。 “那孩子经常来找我抱怨说作业多到他没办法安稳睡个好觉。我想他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只是个11岁的孩子。或许我们不该给他那么大的压力?” 麦格教授想到了安格斯前几天那浓重的黑眼圈,“或许你说得对,只是我并不知道其他教授也给他留了那么多的……额外作业。既然这样,那明年就让他轻松一点好了,毕竟太大的压力给到一个孩子身上,容易适得其反。” 安格斯表面波澜不惊,微微点头,内心直接进行一个360°旋转庆祝。 而哈利那边,等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校医院躺过去好几天了。 “下午好,哈利。”真正的邓布利多站在他的床边笑眯眯的。 “邓布利多校长!”哈利惊喜地坐起身来,回想起几天前的经历,看眼前的老人就像是看偶像一样激动,“先生,您的那个魔咒太厉害了!奇洛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伏地魔的灵魂也被打散了!” 邓布利多默默看向隔壁床位的安格斯。 安格斯:“?看我干什么?那么多糖果你不看,看我干什么?我可是一直都在医院里,这事跟我没关系!哈利你也别看我,看你旁边的礼物。” 哈利这才注意到自己旁边的桌子上有着一座糖果堆成的小山。 “这都是你的朋友和崇拜者送的礼物……”邓布利多坐在安格斯的病床边上和哈利聊天,还说弗雷德和乔治送了哈利一个马桶圈,但是被庞弗雷夫人没收了。 安格斯背过身子听他们交谈了好久,甚至都有点困了。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到有两个孩子的脚步声悄悄从他身边路过,然后是尽量被放低的交谈声。听起来像是赫敏和罗恩。 安格斯打了个哈欠,结果被邓布利多发现他原来没睡着,还没等他跟哈利说点什么就把他拉走了。 “好了阿不思,我知道你是怪我出手……但那个时候奇洛都要对哈利用死咒了,我再不出来哈利就真的死了!而且不可饶恕咒是奇洛用的,我可是连黑魔法都没用!我真的很给你面子了!” 邓布利多摇摇头,安格斯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他这么严肃的样子,“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装病这期间庞弗雷夫人也有给你检查过……她说你身体里有种可怕的诅咒。” “什么?!”安格斯不可置信地把手按向心脏的位置,突然就感觉这位他身体里的工作人员好像随时都会罢工。“怎么可能?我这具身体应该没有被什么人下过诅咒……” “或许是灵魂上的诅咒呢?” 安格斯想了想,突然就放松了。 “那就没事了。庞弗雷夫人说的诅咒应该是我父亲给我下的……我不是说现在的埃尔默先生,是我100年前的父亲。”安格斯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觉得应该就是当时那个诅咒,“那个诅咒没关系的。我已经带着它过了很多年了,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邓布利多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金发男人的身影,他曾和安格斯的父母有过一面之缘。安格斯的父亲埃索伦·格林有着完美的外表,聪明的头脑,和无可挑剔的礼仪,外界对他的评价也无一不是正面的。不过安格斯曾说过他是一个善于伪装,非常残忍的男人。 但是邓布利多没想到那个看似正常的男人竟然会残忍到给自己的儿子下咒。 “你真的没问题吗?”他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100年前我带着诅咒都活那么久了也没什么问题,总不可能来到这里就出事吧?” “那你就出院吧,别在这里躺着了。你的朋友们已经来找过我好几次了。”邓布利多拍拍他的肩膀,“还有,别忘了参加年终宴会。” 安格斯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我去了你就能给斯莱特林学院杯了一样。” 邓布利多笑笑,“我总得给勇敢的小巫师们一些鼓励不是吗?要不我到时候给你也加点分?” “还是别了吧。”安格斯赶紧摇头,“奖励给我一些柠檬雪宝就好了。” “说起来,你对目前这个年代的了解有多少?”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数出来十个糖果递给他,看似无意地问道。 “我来之前的那些记忆都是这个身体的记忆,比如格林家族的历史,巫师界和伏地魔第一次战争,救世主哈利什么的,都是这个身体知道的事。但有偏差,比如格林家的历史,他所知道的是家人和他讲的。很多地方都和现实有差距。” 邓布利多有点好奇,“比如什么差距?” “比如说他那位大名鼎鼎的曾祖父——也就是100年前的我,有两个私生子。”安格斯已经无语到面部扭曲,“我被送到这里的时候才18岁!18岁我从哪来两个私生子?简直太荒谬了!还有说我其实喜欢男人,跟冈特家的那个小子,也就是奥米尼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邓布利多绷着唇,看起来相当冷静。 “还说奥米尼斯至死未娶是我伤到了他的心,怎么伤的?因为我嫌弃他看不见所以和塞巴斯蒂安私奔了?!”安格斯狠狠捶了下墙壁,“要让我知道是谁编造出来的这些烂故事,我一定要把他先钻心,再往地上甩,再钻心,然后绑起来扔进蜘蛛窝里,快死了带出来喂药,最后扔进咬人甘蓝堆里!” 邓布利多憋着笑,“你们家里人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肯定是我那个糟糕的哥哥,他就喜欢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坏我名声……” 安格斯现在后悔自己当时去波德希尔城堡了,他就该回家把瑟坦达那个玩意儿弄死。这样就算被送到100年后,格林内部也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传言了! “好了安格斯,我其实是想问……关于你家人这些年的动向,你了解多少?” “多少年的动向?” “大概十几年?或者是几十年?” “阿不思你老糊涂了吗?我这个身体也才11岁!”安格斯这时突然想到麦格教授说的,“近些年的动向”,难道格林家族有在计划什么吗? 邓布利多思索了一番,“格林近十年在法国、奥地利、德国等很多地方有不少活动。德国那边倒是没什么可疑的,毕竟格林跟德国魔法部早在100年前就达成了合作,但是其他地方……” “你为什么要调查格林家?因为格林德沃?” “是的。”安格斯不理解,“你总不会觉得我们家族隐藏那么多年都是为了劫狱纽蒙迦德,把格林德沃救出来吧?” 邓布利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安格斯更不可置信了,“你真这样觉得??这也太离谱了吧?” “事实上,”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曾怀疑格林对于格林德沃而言不仅仅是助手。想想吧,为什么当年格林能顺利脱离巫粹党,还能不被任何人怀疑……” “因为没存在感?” 邓布利多:“……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跟你聊这些你完全不清楚的事情。” “我怎么不清楚了?我还知道你和格林德沃以前是恋人呢。” 邓布利多:? —————————— 从校医院出去后安格斯就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地牢里将塞巴斯蒂安的画像取了回来,他看起来状态还不错的样子。 “说说吧,里德尔都用你做了什么?”塞巴斯蒂安和画像融合后同样也继承了画像的记忆,安格斯认为他和伏地魔在一起的期间发生的事情很有必要审问一番。 塞巴斯蒂安想了想,“就是聊了一些黑魔法相关的事情……” “比如呢?” “魂器……” “还有呢?” “复生…诅咒什么的…” “没了?” “没了。” 安格斯摇摇头,“我不信。” 塞巴斯蒂安不可思议地抓住他的手,“你怎么又不信我?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 安格斯淡淡开口:“100年前,你为了寻找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书房,对我说起奥米尼斯不愿意回想的家事试图说服劝奥米尼斯。还有六年级时你为了从我父亲那里套出黑魔法相关的事情,用我的私事跟他交换。你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们都清楚。你对我的背叛或许只是时间和动机问题。” “可那些都是事出有因!”塞巴斯蒂安有些烦躁,“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俩?背叛?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如果你连这么一点最基础的信任都不肯给我,那我们也没必要做朋友了!” 安格斯一脸冷漠的摊手,“可如果你连实话都不肯对我说,那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别做朋友了。”他拍拍奥米尼斯的后背,“走了奥米尼斯。”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塞巴斯蒂安秒怂,甚至一路小跑来到他们两个面前,“他其实还问了有关你的事情,因为他怀疑你用杀戮咒杀了巨怪,而且以为是你对奇洛用了夺魂咒。” “所以你就告诉他我其实来自100年前,而且还是那个平息妖精叛乱的安格斯·格林?” “安格斯,我……” “你之前说你们还聊了魂器?”安格斯问。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是的,而且……我猜想他应该做了不止一个魂器。” 安格斯想起伏地魔之前说的话,杀不死。他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还没杀死他。” “没杀死也差不多了。”意识到安格斯并没有真的生气的塞巴斯蒂安支棱起来了,甚至敢拍他的头,“第一次大战被自己的杀戮咒反噬,现在又被你的魔法重创。即便有魂器,他现在的状态也恐怕连最卑微的游魂都不如。” 安格斯瞥了他一眼,“这么了解?你也分裂自己灵魂了?” 塞巴斯蒂安呆滞了0.1秒,“怎么可能呢?哈哈……我要是敢做那种东西,奥米尼斯肯定会骂死我的。” “我现在就想骂死你。”很久没说话的奥米尼斯瞪着他,“你竟然把安格斯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汤姆·里德尔!” “拜托,这件事情对安格斯没有任何影响,再说汤姆·里德尔还算是你外孙呢。” “那我现在揍你一顿对你也没有任何影响!” “好了好了别吵了。”安格斯默默拉架,“汤姆·里德尔现在跟死差不多了,那塞巴斯蒂安泄密的事情就无所谓了。而且就算里德尔好好活着也找不了我的麻烦。所以,你俩别吵了。” 奥米尼斯冷哼一声,然后踢了塞巴斯蒂安一脚。 “说起来还有另一件事情。关于假期。”安格斯说,“我已经写信告诉我现在的父母你们两个的事情。他们同意你们这两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学生和我一起回家。” 奥米尼斯想起100年前的假期,大多时候他们都是在格林庄园度过的。 “真好,替我谢谢你现在的父母吧,”奥米尼斯点点头,“我们又能像是家人一样在一起生活了。” “别这样说,毕竟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安格斯对他笑笑。 塞巴斯蒂安觉得气氛有点古怪,他左右看看眼前的两位朋友,不禁后退几步,“你们如果敢带上我抱在一起,然后说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我可就要吐在你们身上了。” ———————— 来国王十字车站接他们的是埃尔默先生,他再次看到哈利时高兴的拿着相机要和哈利拍个合照。 “糟糕,我刚才好像眨眼睛了。波特先生,要不然再跟我拍几张?”埃尔默先生说。 一旁的罗恩有些不理解,“眨眼睛没太大影响吧?照片不都是会动的吗?” “可这个是麻瓜相机,”埃尔默先生后悔自己带错了相机,“是我的一位合作伙伴送的,我确实很喜欢它,但现在真希望我手里的相机不是它。” 麻瓜?合作伙伴?罗恩目瞪口呆,现在安格斯和安格斯的父亲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以前对格林家族的刻板印象。 安格斯他们跟三小只和德拉科告别之后,埃尔默先生便带着两大一小三个孩子往车站外走去。 “上车吧孩子们。”埃尔默先生为宝贝儿子和他的朋友们打开车门,“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很快的。” 第25章 地下决斗场 黑夜里的格林庄园显得阴森而诡异,一扇华美而高大的门后传来属于女人的抽泣声。 他手拿一根蜡烛,推开那扇门。房间内仅有一个燃烧着微小火焰的壁炉起着照明作用。 壁炉前一个白发女人似乎跪伏在地上,她身下压着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男孩脖子被死死扼住。 “妈妈……”男孩和他同时出声。 “住口……你不配做我的儿子……”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哭腔,“我不可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女人手上的力道加重,男孩剧烈挣扎着,就连他也感受到了窒息,手上的蜡烛掉落,将垂在地面上的窗帘燃烧。 火焰,渐渐将整个房间笼罩。 “维莉克特你这个疯女人!快放开他!”一个男人的声音穿过火焰,将眼前的一切击碎。 他发现蜡烛还在自己手里,而现在也并不是黑夜,是阳光明媚的白天。 “她又发疯了,把她关到阁楼里去。”来到房间里的男人没有对任何一个伸出手,他只是来到男孩身边,捧着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 “安格斯,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其他的变化?或者刚才房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安格斯摇摇头,“没有,爸爸,什么都没有。” 可眼前男人英俊的面庞突然开始扭曲,变成一个狰狞而丑陋的怪物。 “没有?什么都没有?!废物!”埃索伦伸出一只可怕的利爪伸手掐着眼前儿子的脖颈,安格斯不停地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父亲的控制。 四周的场景极速转换,眼前狰狞的父亲不见了,身后的壁炉没有了。他来到另一个完全空白的世界,四周只有令他恐慌的漆黑和冰冷。 “你这种没有用的人根本就不配在这里生活。” 这是一个青年的声音,安格斯认出那是他的哥哥瑟坦达。 无数的辱骂声袭来,一团炽热的火焰将他紧紧包裹,灼烧着他浑身的皮肤,安格斯听到了孩子的尖叫声。 “安格斯,你看,这里是对角巷,是一个属于巫师的街道,那里有一家奥利凡德魔杖店,姐姐的魔杖就是在那里买的……” 安格斯认出这是他的姐姐,莫瑞安的声音。 火焰被一股温暖的泉水冲灭,被泉水触碰到的那些烧伤肌肤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水中散发着点点荧光,魔法界的美好被莫瑞安以水的形态展现在他面前。 “我最亲爱的弟弟……你就大发慈悲帮帮姐姐吧,帮姐姐杀了那个家伙……也是为你自己报仇。” 姐姐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这一次那些温柔的泉水却变成了海洋的惊涛骇浪。安格斯一遍遍的挣扎,却又一次次被海水淹没…… “是谁给他的魔杖?!” “父亲,我求求您——” “把他杀了!把那个怪物杀了!他竟然敢伤害我!” “魔法部写信过来了,霍格沃茨安排的指导老师马上就到了,把你自己收拾好!” “魔法部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异常!是不是你把事情传了出去!” 无数杂乱的声音充斥在他脑海内,又像是一把把利刃在切割他的皮肉。 “宝贝,宝贝你怎么样了?亲爱的,快醒醒……” 一阵急促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徘徊着 他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将眼睛睁开一个小缝,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之中,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焦灼和紧张。 是西莱丝特女士。 窗外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床上,安格斯有些不太适应这么强的光亮,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睛。 西莱丝特女士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去把厚重的窗帘拉上。 她坐在床边,轻柔地拍了拍安格斯的手背,声音温和:“现在已经中午了,几个小时前我们怎么叫你都不行,你没有一点反应,怎么都醒不过来……”她担心极了,“宝贝你还好吗?” “我没事……”安格斯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妈妈,好吗?你换好衣服到餐厅吃饭吧,妈妈就先出去了。” 安格斯轻轻点头,看着西莱丝特有些红的眼眶,明白她是哭过了。 他想起那个噩梦里的母亲,维莉克特·斯坦因,就像她的名字那样疯狂。现在面对西莱丝特这样一位温柔体贴的妈妈,安格斯总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这也许是正常的,安格斯想。毕竟西莱丝特女士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他的妈妈,而梦里那些眼里没有亲情只有利益的疯子才是他的家人。 来到餐厅,家养小精灵琪琪刚好把所有饭菜都送到餐桌上。埃尔默先生询问他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就连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都担忧的看着他。 安格斯有点不太理解,他应该只是多睡了一会,而且睡死了一点吧? 直到用完午饭奥米尼斯才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时你就像是被下咒了一样,身体不停的抽搐,嘴里还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还时不时哭喊。”奥米尼斯一脸严肃,“你到底是怎么了?” 安格斯没想到自己现实中的反应竟然那么大,“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能让你都这么害怕?”塞巴斯蒂安带着些调侃问道。 安格斯沉默片刻后说:“我小时候的事情……我是说一个世纪前,那个时候的事情……”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沉默了,安格斯小时候的事情他们有听自己这位朋友提起过一点,不过当时安格斯只是说了个大概,他不想多提,两人也不会多问。 但他们知道安格斯的过去被虚伪的父亲,疯狂的母亲,烂到至极的哥哥和利用他的姐姐占据。 如果是梦到他们,好像也能理解为什么安格斯会反应那么大了。 “好了,别难过了。至少现在的西莱丝特女士和埃尔默先生都很爱你。”奥米尼斯安慰他说。 “可是他们爱的人不是我,是另一个安格斯·格林,是我抢走了她心爱儿子的爱……算了,”安格斯想到西莱丝特女士微红的眼睛,“我得去安慰一下我现在的妈妈。” 西莱丝特女士的房间是白金色的搭配,轻巧奢华,又带着丝丝属于她的那种柔美,整个房间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有种神圣的感觉。 他轻轻敲响打开的房门。 “进来吧。” 西莱丝特此时换了一身米白色的长裙站在窗前,浅金色的卷发微微垂在肩头,脸上挂着浅淡而优雅的笑容。 “宝贝找妈妈有什么事吗?我还以为你会和朋友一起去花园玩。”她回过身子,看到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慈爱的温柔。 安格斯看着她温柔的笑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是没法习惯现在的身份,“我、我是想说……妈妈你不用担心,我真的只是做了个梦,至于为什么睡那么沉……因为我昨天晚上……我偷溜出去玩了,抱歉妈妈,让你担心了。”面对温柔的母亲,他还是第一次在说谎上表现出紧张。 西莱丝特女士蹲下身来轻轻摸摸他的脑袋,“没事的宝贝,你不需要跟妈妈道歉。其实……该是我给你道歉才对。” 安格斯愣住了,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母亲。 “这几年里爸爸妈妈对你有些疏远……在你上学的这一年也没有像德拉科的妈妈那样给你寄东西,给你写那么多信。”西莱丝特说,“而且……假期也不能好好陪你,过几天你爸爸就要去法国办些事了,妈妈也得去奥地利一趟,可能很久才能回来。” 此时此刻弗兰克管家恰好从门口路过。西莱丝特女士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除了弗兰克管家能够照顾你,你哥哥明天也会从德国回来。而且他刚毕业没多久,应该还能教些你德姆斯特朗的课程……” “什么?!哥哥?”安格斯瞬间想到瑟坦达·格林那张丑恶的脸,脸色顿时大变。 他有点担心现在的这个哥哥也是那个样子,不过听西莱丝特女士的话,应该不像是那种糟糕的人…… “对了亲爱的,还有一件事。”西莱丝特女士看了眼挂钟,“待会儿会有一位先生来庄园做客,那位先生是位麻瓜,所以你记得告诉你的那两位朋友,让他们千万别聊魔法相关的事情。” —————————— “什么?麻瓜客人?”塞巴斯蒂安有些惊讶的说。 他们正坐在花园内一个小型植物迷宫中央的凉亭里,安格斯刚想说那个客人应该不会来这边,就看到埃尔默先生带着一个男人到花园了。 “你们到现在都在和麻瓜交流吗?”塞巴斯蒂安想了想,“近几年魔法部查麻瓜物品好像很严。” 安格斯淡淡地说,“我们有一个地牢专门用来放违法物品,这个应该大多家族都有吧?”他看向奥米尼斯,奥米尼斯闻言也点了点头。 “真是奇怪,既然你们近100年都那么亲近麻瓜,为什么没跟麻瓜联姻?”塞巴斯蒂安问。 “和巫师结合保证血统纯正是为了在魔法界的利益,跟麻瓜合作则是为了我们在麻瓜界的利益。”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但和麻瓜联姻可能会导致我们被其他纯血家族诟病,影响声誉。所以这种弊大于利的事情我们不会去做。毕竟「vorteile fur die ewigkeit 利益永恒」可是家族的格言。 ” 西莱丝特女士从缠绕着花藤的彩花玻璃后走来,她又换了一身墨绿色丝绸长裙。齐肩卷发盘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好了亲爱的,你哥哥提前回来了,妈妈有事得出去一趟,所以就麻烦你去会客厅的壁炉接下米迪尔了,顺便告诉他别在庄园用魔法。” 一边的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想到了安格斯100年前的那个哥哥瑟坦达。 “我现在只能祈祷他和瑟坦达不一样。”西莱丝特走后,安格斯有些头疼的和两人一起前往会客厅。瑟坦达·格林对他而言简直就像是童年阴影,如果这个米迪尔跟瑟坦达一个样,那可就怪不得他对这个哥哥用阿瓦达了。 不过杀了他之后要怎么办呢?安格斯心里计划着,要不然推锅给伏地魔?或者大方的承认?毕竟没人相信11岁小孩能用索命咒杀成年巫师。 安格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欣喜的回头说道,“你们说如果你们带着我去某个地下决斗场,应该会赚翻吧?” 安格斯突如其来的话让两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很缺钱吗?”塞巴斯蒂安问道,“我记得光你个人的存款就有上万加隆吧?” “我不缺钱,但你们缺钱啊。”安格斯笑眯眯的说,“让你们花我的钱你们不好意思,但你们来这边又是连一分钱都没有。所以兄弟我决定牺牲一下,帮你们赚钱。”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觉得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是很符合安格斯的性格。 “你就是想起了瑟坦达然后心情不好想发泄了吧?”奥米尼斯一语道出真相,“现在英国魔法界的巫师才多少人?你确定要去?” 安格斯不管不顾,“管你们同不同意,不乐意我可就去劫阿兹卡班了。” 当然,是开玩笑的。 “其实……”塞巴斯蒂安默默举手,“我依稀记得萨里郡有一个地下决斗场。” “那么近啊?”安格斯惊喜地看着他,“那我们就走着吧。” 三人离开庄园后直奔萨里郡的地下决斗场,塞巴斯蒂安好像对那里很熟悉,他说是一个斯莱特林的六年级学生告诉他的。 按照塞巴斯蒂安的指路,他们来到一个植物公园的内部, 在里面穿过一条蜿蜒的小径,最终在一座喷泉前停下。 塞巴斯蒂安掏出魔杖轻轻敲击喷泉里两条吐水石鱼的头部。石鱼旋转着向水下陷去,喷泉的水帘散开为他们空出一道无形的门,随后泉下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三人面前。 安格斯从用幻化魔咒给自己和他们两人都换了一个能够遮住半张脸的宽大斗篷,还给两人带上了一个骷髅头形状的黑魔法面具。一套服装下来,两个勉强有点学生样的人瞬间就变成无恶不赦的黑巫师了。 “我们走。” 他们跳下洞穴,顷刻间就来到了一个狭窄的黑暗地方,耳边是不少巫师们混杂着的说话声。 “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有些黑魔法要被管控起来,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德国魔法部?他们跟格林合作后手握那么多诅咒毒咒,还有各种黑魔法器物,瞧瞧之前嚣张的纯血家族现在有哪个敢反抗的?” “就说还有比黑魔法更强大的魔咒吗?可别告诉我是「爱」” 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一人拉着安格斯的一只手往内部走去,看着就像是两个绑架儿童的人贩子。 在他们说出要让安格斯报名上决斗台的时候,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还有几个都笑得快厥过去了。 “你跟这小孩是多大的仇啊。”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妖精说道,“小孩子上场可就没意思了。” 安格斯上下打量着她,他没想到就连地下决斗场也是妖精管控的。 “试试就知道有没有意思了。”塞巴斯蒂安的声音被黑魔法面具做过处理,听起来像是个沙哑中年男人的声音。 ———————— 这个决斗场的规矩很简单,赢了就能拿钱,如果有巫师肯开盘去赌,赚的会更多。 第一个上场的是秃顶的中年男人,安格斯拿着魔杖想了很久也没用不可饶恕咒,所以他用古代魔法把男人变成了一只鸡。 永久的那种。 台下一片哗然,以为他用的是变形咒。 第二个对手被他变成了一头羊,第三个享受了和奇洛一样被抡起来甩的待遇,第四个被他变成了一个炸药桶,然后又被霹雳爆炸引爆。 台下的奥米尼斯“嘶——”了一声,“他的古代魔法原来是这样的吗?好像还挺,温和的?” “呦,奥米尼斯,你现在怎么不拦着他了?”塞巴斯蒂安笑着问。 奥米尼斯环顾四周,全都是一些看到死人就兴奋到癫狂的疯子,“我为什么要拦?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第五个对手是之前那个说黑魔法不该被管控的男人,他上来就是一个粉身碎骨,安格斯用铁甲咒挡住后就果断放了中国秒……咬人甘蓝。 “这是什么鬼东西!”男人惊叫着,他的小腿被狠狠啃了一口,六个甘蓝一拥而上直接把他扑倒在地上一口口撕咬。 看着男人在血泊中逐渐失去呼吸,台下竟然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喝彩的声音。 奥米尼斯觉得有点不适。 “真是个疯子,这搞得也太血腥了。”塞巴斯蒂安笑着摇摇头。奥米尼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第十个对手是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穿了一身遮住全脸的黑袍。安格斯刚举起魔杖想要送他一个古代魔法和前几个凑个套餐,对方就一记索命咒打了过来。 “他才是个疯子!”奥米尼斯差点跳起来,“竟然直接用索命咒?而且他还提前出招,这是犯规!” 塞巴斯蒂安默默把他按下去,“这种地方哪来的什么犯规。” 台上的男人冷哼一声,“就算你是闪避冠军也没有用。”他笑嘻嘻的挑衅着,再次举起魔杖,“avada kedavra!” 安格斯化为一道白光惊险躲过,“cius!”又躲过一道索命咒后,他抽在男人念咒的空挡飞过去一发冰冻咒,然后用了一个他以前从没对人类用过的古代魔法。 男人的身体急速扭曲着,骨头咔嚓作响。他的衣服好像变得宽大了很多,直到之他发现自己快和眼前11岁小男孩一样高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扭曲着缩小。 “这是什么魔法——”男人哀嚎的声音越来越细小,直到他被缩小成一个甲壳虫差不多的程度,安格斯再次挥舞魔杖,牵引着男人将他强行拖到自己脚下。 “想开点亲爱的,这总比享受摄魂怪的吻要舒服些。”安格斯笑着一脚踩下,血液溅成一朵巨大的血花,溅射到他的袍子上,又被黑色掩盖。 而此时,从壁炉里钻出来的米迪尔·格林在庄园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人。 第26章 那个人要出现了? 从决斗场出来后他们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虽然那些黑巫师掏光了裤兜都没能凑出一根给小巫师优惠价后的魔杖钱。不过毕竟胜在人多,而且他们也薅了决斗场主人不少的金加隆。 “你简直就是神了!”塞巴斯蒂安脸上的笑容都盖不住了,“短短半小时赚了这么多,看来咱俩以前的决斗场都是去亏了啊。” 安格斯乐呵着用幻化魔咒给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回去,顺便把那些少量金加隆和大量银西可都扔到了他随身携带的袋子里。 噢对了,这一趟是弗兰克管家开车带他们来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三个人去那座植物花园后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知道了大概会告诉西莱丝特女士,但西莱丝特女士可能会杀了除了安格斯以外的所有人吧。 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上车,安格斯和奥米尼斯提出想看看周边风景,于是弗兰克管家开的很慢,还跟他们介绍着萨里郡的一些风景建筑。因此当他们路过一个小区时,安格斯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站在房子外面费力整理花圃的孩子,和坐在门口的一个胖男孩。 奥米尼斯也看到了他们,他还清晰看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孩身上的肉都耷拉了下来,屁股上的肥肉也都推在椅座上。奥米尼斯有时候真的恨不得自己瞎回去。他默默收回视线看了会塞巴斯蒂安洗洗眼睛。 “那不是哈利么!”安格斯惊喜道,“我都要忘了哈利住在萨里郡了。” 弗兰克管家将车速又降慢了些,他们在哈利面前的大路上停下。哈利以为是弗农姨夫的客人,就往旁边让了让,却没想到车上竟然下来了三个熟悉的人。 “安格斯!你们怎么在这里?”哈利惊喜极了,他没想到放假后还能见到学校里的朋友。 毕竟放假的第一天弗农姨夫就把他身上所有与魔法相关的东西都锁进了楼梯间里,就连海德薇也被关进了笼子。 他真想给朋友写封信吐槽这些,但是没有海德薇,他一封信也寄不出去。 塞巴斯蒂安看了眼他手上用来修整花圃的大剪刀,“你是在玩扮演家养小精灵的游戏吗?真有意——奥米尼斯!”奥米尼斯把他拽回了车上,没让他把这个糟糕玩笑话给说完。 安格斯轻轻揉了揉哈利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我和朋友来这边办些事,回去的路上刚好看到你了。这里是你家?” “是我姨父姨妈的家。”哈利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从我在霍格沃茨回来的第一天开始,他们看我就像是在看一条在泥坑里打过滚的狗,别提有多嫌弃了。我真希望我不是住在这里,如果能永远住在霍格沃茨就好了。” 坐在门口的达力听到这些话后知后觉地嚎叫起来,“妈妈!妈——妈!”他拖着自己的肥肉跑进屋,“他那个世界的朋友找上门来了!” 安格斯回头看了眼车上的两个人,心想如果哈利愿意的话其实也可以在格林庄园住上一段时间。至少在他们家不会让一个11岁的孩子干活。 「千万不可以——!哈利·波特必须要和他的亲人待在一起!」很久没出现的小吭突然在他脑子里尖叫着。 ‘为什么?’ 小吭有五秒钟没说话,只是突然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等等,那个人要出现了。」 那个人?什么人?安格斯脑海中先浮现出了小吭口中的主人,但现在听它的语气显然并不是要见到主人的兴奋。 思考过后他看着眼前因为要住在女贞路而失落至极的哈利,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递过去:“你可能是少见的不希望放假的学生了。” 哈利感激地接过薄荷糖,“我真希望明天就开学。” 车旁的弗兰克管家轻轻敲了敲车门提醒他:“我们该回去了,米迪尔可能已经到家了。” “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呢。”哈利说。 毕竟他整理完花圃还要去给佩妮姨妈养的花浇水,然后还得去擦窗户。 “哈利,我们家离这里不远,就在肯特郡,如果有空我会来看你的。”安格斯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种探监的味道,“也会经常给你写信。”他补充。 回到车上后他就开始在脑海里疯狂戳小吭。 “别戳了别戳了!屁股都被戳出坑了!”小吭的声音明显烦躁多了,“你等开学就知道了!那个人……脑子有点不正常,但我暂时还不能确定是谁。反正不管怎么样,如果有人干出什么非常离谱的事情你得赶紧阻止!不然之后会导致很严重的事情发生!”它想了想,又说:“而且会影响到你的记忆,还有你身边人的生死!” ‘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说清楚一点。’ 「我没办法说!我…等……我力量不……休息……」 小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消失了。 安格斯陷入沉思,开学才知道,难道是新生吗? ———————— 车辆驶入庄园大门,他们刚下车就遇到了哥哥米迪尔·格林。米迪尔和他的父亲长得非常像,但和父亲那种温雅绅士不同的是,米迪尔一看就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还没下车就能看到他呲着个大牙在那里傻乐。 当然,他的行为也很开朗,因为他们一下车米迪尔就紧紧抱着奥米尼斯转了三圈,还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 奥米尼斯:???! 塞巴斯蒂安:??? 安格斯:? “安格斯真是好久不见!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没见过哈哈……都长这么大了啊?”米迪尔上下打量着奥米尼斯,“不对……眼睛颜色有点不对……发色也……” 安格斯翻了个白眼,和塞巴斯蒂安一起拖着石化的奥米尼斯进屋了。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米迪尔叫道。弗兰克管家默默看他一眼,“有没有可能,那不是小少爷。” 米迪尔死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弟弟我还认不出来吗?虽然他发色好像不太对劲,但不应该是光线的问题吗?妈妈的头发有时候还会因为光线变化呢。” 弗兰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无语心情,“有没有可能,年龄都不对?” 米迪尔挠头,“我都离家多少年了?我弟不就该是这个年龄吗?” “你忘了你从小就在德国长大的吗?你离开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啊!” “我……抱歉这么多年了有点不记得了。”说实在的米迪尔都要忘了自己还有个弟弟了,要不是妈妈西莱丝特女士信里提到了安格斯,他就真把自己当独生子了。 不过…… “那个金发小子不会是我弟吧?他这么小?而且那头金发怎么看也不像……我明明记得他和妈妈是一个发色……” 弗兰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母亲是什么发色?” “浅棕色!” 弗兰克无奈扶额:“小少爷跟你的发色一样,要不你看看自己的发色?” 米迪尔:“可我这明明就是草莓金嘛!” 而在宅邸内的奥米尼斯缓了好一会儿,然后继续陷入深深的崩溃中。 “他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回事?!”奥米尼斯抓着脸尖叫着,“我的梅林啊!他太可怕了,比瑟坦达还要可怕!快杀了他!” “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下来!为什么总是我!”奥米尼斯冲进厕所洗脸去了,塞巴斯蒂安摊手,“这下好喽,你这位哥哥成功把奥米尼斯逼疯了,你就看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这么崩溃过吧?” 安格斯无奈耸肩:“谁能想到这个米迪尔不仅连自己的弟弟都认不出来,还那么的热情。”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不禁哆嗦了一下,“还好那不是我。” “是啊,他脑子不好使,力气倒是挺大。”塞巴斯蒂安有些不满的吐槽道。 门外的弗兰克正在跟自己这个十几年没回家的大少爷解释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是谁,以及为什么西莱丝特女士和埃尔默先生都不在家。 “所以他们是安格斯的朋友?”米迪尔小声嘟哝,“年龄差是不是有点大?万一他们对我弟弟图谋不轨怎么办?” 弗兰克:“……他们不担心你对那位冈特先生图谋不轨就已经很好了。” 米迪尔大惊失色,“这可千万不能乱说!不行我得解释一下!”他想了想,说:“就告诉他这是……德国的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弗兰克无奈扶额,“你就不能说实话吗!” 米迪尔:“那岂不是显得我很呆?” 弗兰克:“你已经够呆了……” 最终还是弗兰克管家把他推过去给奥米尼斯真诚的道了歉。 但奥米尼斯显然并没有接受。 假期过得很快,让安格斯不理解的是他寄给哈利的信全都没收到过回信,这让他有点担心。 不过今天刚好是哈利的生日,安格斯打算给哈利送礼物的时候顺便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给哈利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个魁地奇球场的模型,可以用它来进行球赛模拟。之前一直放在有求必应屋的桌子上,他不太能用得到。但他觉得哈利肯定会喜欢的。 不过今天一天安格斯都被黏人的哥哥米迪尔给缠住了,毕竟西莱丝特女士有说过让米迪尔教他德姆斯特朗的课程…… 进行了几小时的一对一教学,又进行了几小时的实战演练,安格斯直到临近傍晚才脱身。 但不得不说,德姆斯特朗的教学质量是比霍格沃茨好。 特指战斗方面的魔法。 下午快七点半时,他再次来到女贞路,按响门铃后过了大概半分钟才有人打开门。 “我为你们拿着衣服好吗?梅森先生和夫人?”开门的是那个胖男孩,穿的倒是非常体面,但身上的肥肉搭配着他脸上那极其做作的笑容显得非常油腻。他看到安格斯时愣了一下,然后挪动着身子去叫妈妈。 “妈妈!梅森夫妇没有提前到,他不是!” 很快,一个马脸女人走了过来,她穿了一身浅橙色的礼服,看起来倒还有些优雅。 “请问你是来找谁的?”女人观察着他的穿着问道。 “哈利,哈利·波特,女士。”安格斯礼貌的微笑显然要真诚多了,但是女人听到他的话后脸色变得非常差,语气也恶劣得多:“没有!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一个胖男人此时也怒气冲冲地来到门前,“小鬼,快滚开!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安格斯默默掏出了雪松木魔杖,三个人的表情都滞住了,看到终于安静下来的几个人,安格斯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哈利的同学兼好朋友。今天是哈利生日——当然我相信你们肯定都忘了。但是作为好朋友,我是来送生日礼物的。” “我告诉你,你休——” “实不相瞒,我会的魔法要比哈利的多,你们要试试吗?”他用了一个非常小型的气象咒作为示范,笑容依旧亲切,好像自己没有在威胁人一样,“所以,哈利在哪呢?” “他在后院给花园的长凳上油漆!”那个胖男孩紧张地说道,他可不想再进一次医院了。 “那么多谢了。”安格斯收回魔法,礼貌的微微颔首,透过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小缝隙看到了通往后院的大门。但由于三个人把门口挤得他根本无法通过,所以他只好幻影移形到那扇大门前。 身后的胖男人两只眼瞪得溜圆,用很小的声音不断的咒骂着。安格斯抬手就给他送了个慢性的脱发咒。 来到后院,哈利刚好刷完了一个长凳,他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流。 “哈利。” “安格斯?”哈利接过安格斯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汗水,又接过他送过来的礼物盒,看到了里面的魁地奇模型,突然就感觉自己没那么累了。 竟然还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稍等我一下,我得上楼把东西藏起来,不然被他们发现肯定会给我摔了的。”哈利说着就先上了楼,不到一分钟就又跑了下来,他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开心极了。 “谢谢!我太喜欢那个模型了,可惜在这里肯定是不能拿出来的……等我回学校再好好研究研究。”哈利笑着说。 安格斯提起自己寄给哈利的信:“海德薇是生病了吗?为什么我寄给你的信都没有一封回信?” “海德薇被锁起来……等等,你说你给我写了信?” “是啊。” “可我什么都没收到!一定是他们又把我的信拦下来了……”哈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姨父姨妈,毕竟去年霍格沃茨的信就把他们闹的够呛。 不过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既然你的信被拦了,那赫敏和罗恩他们……他们并没有把我忘了!也没有忘记我的生日!”哈利生气极了,“我必须得讨回来那些信!”说着他就往屋里走去,佩妮姨妈看到他后却不等他开口就赶紧给哈利塞了两块面包和一堆奶酪,然后把他和安格斯都推上楼梯。 “带着你的朋友快上楼!梅森夫妇要来了!”弗农姨夫坐在沙发上大叫着,他还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头皮痒痒的,抓了下还总是掉下来好多根头发。弗农觉得是自己为了迎接梅森夫妇的事情操心的。 如果这次谈生意的事情顺利,明天他们就能选购马乔卡的别墅了!但好死不死某个人的朋友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拜访。 安格斯有点不满意弗农的语气,但是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哈利在这里过得比现在还不好,所以就没有再做什么,难得安分的被哈利拉上了楼。 反正过不了几天那个胖姨夫的头发就要掉光了。 安格斯一直认为脱发咒是最恶毒的诅咒…… 他们刚走到楼上,门铃就响了,大概是那什么梅森夫妇来了。 两个男孩商量着要一起用魁地奇模型打一场比赛,他们打开房门,却看到床上坐了一只家养小精灵。 哈利差点没叫出声来,他小心翼翼地拉着安格斯往后退,退到笼子里的海德薇身边,然后小声对身边的朋友说,“我见过它,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在花园外看到了它的眼睛,那时它在盯着我看。” 安格斯挠挠头,“他是你的家养小精灵吗?” “家养小精灵?那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一个麻瓜家庭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家养小精灵吧?你好?”哈利小声给那个小精灵打了个招呼。 “哈利·波特!”小精灵的声音很是尖锐,把哈利吓得赶紧看了眼房门,生怕下一秒弗农姨夫就冲上来。 “多比一直想见您,先生……”多比看到淡金色头发的安格斯,梗了一下,“……你让多比想起了多比的小主人…” 安格斯不觉得这里突然出现一只家养小精灵是什么正常的事情,他问道:“那你是谁家的小精灵?” “多比不能说。”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找我?”哈利也问。 “多比是,是来给、给哈利·波特传信的,即使多比以后必须要把自己的耳朵关进烤箱门里也要说!多比想说……哈利波特不能回霍格沃茨。今年的霍格沃茨会有非常恐怖的事情发生!哈利波特必须呆在安全的地方!” 哈利愣住了,他着急的给多比解释自己必须回去,因为那是他生活的唯一希望。而安格斯突然想到了小吭说的话。 「那个人会出现」所以这个家养小精灵说的事跟「那个人」有关系吗?他总有种第二学年会发生什么大事的感觉。 不行,他得回家一趟。 “哈利,我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我得先走了。”他说着不等哈利回答就幻影移形回到了格林庄园。 而独自留在房间的哈利试图让多比坐下来好好聊,他想知道更多有关“不能回霍格沃茨”的事情。但没想到多比直接感动的痛哭流涕…… ———————— “塞巴斯蒂安!”回家后安格斯第一个找的就是人缘好到离谱的塞巴斯蒂安,想要问他有没有从各个学院的朋友那边打听到奇怪的事情。结果却发现在会客厅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米迪尔,以及一位白色短发的老人。 “我想,你就是那个淘气的小家伙,对吧?”白发老人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黑色长风衣,带着搭扣的黑色低跟长靴在地板上哒哒作响,他走到安格斯身边,向他伸出手,“你好。” “你——好?”安格斯握住他的手,眼睛却瞟向坐在沙发上的妈妈,试图用眼神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有些疑惑他的语气和眼神,“西莱丝特,你可没告诉我你们的儿子有智力问题。” 安格斯:? 西莱丝特笑了,“他就是太紧张了。” 安格斯凑到她身边有些好奇的问道,“妈妈,你不是说你去奥地利要很久才能回来吗?” “我总不能让你们三个孩子自己去对角巷和伦敦吧?”西莱丝特女士说。 安格斯观察着现在的气氛,感觉自己现在上楼去找奥米尼斯他们好像不太好,就也坐了下来。 老人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你叫什么名字?” “安格斯……安格斯·格林。” 老人点点头,“真是熟悉的名字,” 安格斯一怔,他观察着老人的脸,试图去认他是不是自己100年前见过的人。但是100年前这个老人的年龄应该和阿不思差不多,他怎么可能通过一张百岁老人的脸认出他十几岁的样子呢? 所以认脸失败。 大概只是听说他名字的人吧,毕竟当年他也算出名。安格斯想。 老人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年轻的时候我的爱人总在我面前提起他,那个和你名字一样的人。我想……他应该是你的曾祖父,小爱神。那个结束了妖精叛乱,凭一己之力灭了英国好几个纯血家族的安格斯·格林。”老人说,“还好他并不像其他格林那样亲近麻瓜,不然我都要以为他是巫师的叛徒了。” 安格斯一口水喷了出来。 爱人经常提起他??安格斯可不记得自己100年前有惹过什么风流债。这老头不会是在玩他吧? 安格斯看了眼西莱丝特女士,却看到平常优雅知性的母亲此时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实说,甚至有点猥琐了。 第27章 奇怪的行为 没过多久,埃尔默先生进了屋,那名白发老人显然不想跟他这个小屁孩继续聊下去,他们还有大人的事要谈,于是安格斯立刻跑上楼去找塞巴斯蒂安了。 “你们家来的那个是什么客人?”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瞥见格林家来客人后就一直没下去,“啧,那个老头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安格斯摇摇头,“谁知道呢,他没告诉我名字。但他认识我,我是说100年前的我,还说是从他以前的爱人那里听到的。”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陷入久久的沉默。 “爱——人?”他们异口同声。 塞巴斯蒂安给安格斯的背来了“pia”的一巴掌,“你小子又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安格斯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拜托,能不能轻点?我还是个11岁的小巫师。”他说,“你们知道的,我除了帕比和娜娜这两位关系还算不错的女性朋友,就没有其他很要好的朋友了。” 奥米尼斯挑眉,“那个沉迷飞天扫帚的伊梅尔达·莱耶斯不算?你可是总跟她在她举办的那个非法的飞天扫帚比赛里竞速。” 安格斯转向他解释:“当然不算,我实在是不喜欢她,她太偏执了。而且在她面对问题时选择逃避而不是解决问题时,我就知道她跟我性格不合。另外她总叫我「五年级新生」,而不是我的名字。” 奥米尼斯又问:“那奈丽达·罗伯茨呢?你不是还为了她在秋天时跳下冰冷的黑湖帮她寻找东西吗?” 安格斯耸肩,“嗯哼,但那个东西找到后就归我了。” 塞巴斯蒂安又按住了他的肩膀,“好了,斯莱特林的学生说完了,还有其他学院的呢。那个格兰芬多的奎西达·布鲁姆。我可是记得你为了她去图书馆,冒着被管理员发现的风险用了魔法。我都没这个待遇呢。” 安格斯这下转身看向他,“后来我成功帮她找到了日记和书,然后拿她写了别人坏话的日记威胁她给我报酬。” “拉文克劳的索夫罗尼娅·富兰克林。”塞巴斯蒂安继续说,“我人脉可广着呢。” “我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一套衣服,她提出想看一眼,但是我说如果想看就该自己去拿……” 两个人对视一眼,“真的很怀疑你在霍格沃茨的好名声是从哪传来的。” “我有好名声吗?” “说的也是。”两人同时说道。 安格斯托着下巴思考着,“既然如此,那他还能是谁的爱人呢?娜娜毕业后回乌干达了,所以应该不是她……那难道是帕比吗?” 帕比是他们三个共同的好朋友,安格斯五年级时一直有在跟帕比调查盗猎者的事,还救了不少的神奇动物。如果是她经常提起安格斯好像也合情合理。 “不对。”奥米尼斯说,“你看那个老人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好你没像其他格林那样亲近麻瓜,不然我就怀疑你是巫师的叛徒了」”他摇摇头,“帕比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她对麻种的学生非常友好,而且也很喜欢麻瓜们。”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安格斯探出脑袋瞧了瞧,发现是正在上楼的米迪尔。 “没事,是我那位哥哥上来了。” “老天,我不想看到他。”奥米尼斯尴尬极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脑袋能让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认不出来?” 塞巴斯蒂安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不得不说,其实你确实跟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像,但也只有一点点。他离家应该十几年了吧?都没见过自己的弟弟,可能是算错年龄了。以为弟弟从他离开英国时就出生了。” 奥米尼斯无语望天。 “对了塞巴斯蒂安,”安格斯说,“你不是有很多其他学院还有各个年级的朋友吗?你有没有从他们那边听到什么不一般的事情?” “什么不一般的事情?” “我得到一个消息,说今年的霍格沃茨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甚至会危及哈利·波特的生命。” 塞巴斯蒂安脸色微变,“没有,我都把各个学院里的大部分家族都打听完了,但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我没听说过。另外……”他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邓布利多该管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可是……”安格斯想了想,还是把小吭的话说了出来,“有人说这件事会影响到我的记忆,和我身边人的生死,我不想让你们出事。” “你的记忆?”两个人同时问道。 安格斯点点头,“没错,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里很熟悉,就好像真的是我家一样……” “这里确实是你家,100年前就是了。”塞巴斯蒂安说。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安格斯连忙否认,“我说的那种熟悉是指好像我本就该待在这里的熟悉。” 奥米尼斯说:“就好像你本就属于这里?” “没错。” “那你又是怎么到了100年前,我们那个时代的?总不可能是真的有人完美掌握了时间魔法吧?”塞巴斯蒂安皱眉道,“你们家里有缄默人吗?” “有……”安格斯想到家中唯一黑色头发的那个女人,“我姐姐,莫瑞安,她就是缄默人。而且……”他脑中浮现出属于“小安格斯·格林”的记忆,“米迪尔好像也是缄默人。” “德国魔法部确实一直有在研究强大的时间魔法,但一直没有什么成效。”奥米尼斯摇摇头,“另外我想说的是,在你们都失踪后,瑟坦达死了,死得很惨。”他表情严肃的说,“是你姐姐杀的,在他们莫名一起回到英国时。而且魔法部展开调查后她很快就认罪了,在被关进阿兹卡班监狱的第二年,她死了,老死在牢房里。” 塞巴斯蒂安问:“老死?” “没错。”奥米尼斯说,“魔法部说她应该是想尝试使用某种时间魔法,但是失败了。她的时间飞速前进到了大概一百年后,身体急速老化,所以死在了牢房里。” “将近一百年后,那不就是现在吗?”安格斯突然想到曾经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赫卡特教授。她也是因为时间魔法失控才变成一名老人,但幸运的是没有像莫瑞安那样老死。 奥米尼斯接着说,“在她死后,埃索伦大发雷霆,毕竟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没有了。但好在莫瑞安的儿子足够有天赋,获得了外公的赏识。但埃索伦并没有特别重视她的儿子和瑟坦达的儿子。因为埃索伦在妻子完全疯了后,合情合理的把情妇和他们的儿女接了过来。” 安格斯不可思议,“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 奥米尼斯耸耸肩,“你们格林的事情当年在英国的纯血家族之间都传遍了,但是并不保真,都是些传言。” 好了,安格斯这下明白为什么现在格林在纯血家族那边名声那么差了,明白他在斯莱特林为什么一直被古老纯血家族的人盯着看了。 家里最有名的孩子失踪,姐姐杀了其弟弟后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丈夫逼疯了妻子后把情妇和他们的儿女接进来……老天,好丢人啊。。 有了这个小插曲,安格斯也懒得关心那个帅老头是谁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时间魔法,什么都能跟时间魔法挂上钩。 为什么米迪尔会蠢到认错自己的弟弟?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什么时间魔法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好像属于这里?是那个小吭把他送过来的,还是诡谲的时间魔法? 亦或者说,小吭本身就是时间魔法的产物?不过这应该没可能,因为小吭已经神奇到魔法都实现不了的程度了,不然它怎么能做到把埃尔默先生给的那个箱子和有求必应屋连接到一起的?总不可能装了个类似飞路网的东西……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大概一周的时间,霍格沃茨的信到了。上面写了一大堆的必读书籍,除了一本米兰达·戈沙克着的《标准咒语(二级)》以外,其他的都是一个叫吉德罗·洛哈特的人写的书。 安格斯看着上面的书名觉得怪怪的,他大声念了出来:“与女鬼决裂?与母夜叉一起度假?与食尸鬼同游?与巨怪同行?与吸血鬼同船旅行……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 这真的不是课外爱情小说吗? “什么??你们学校要求买吉德罗·洛哈特的书?”听到声音的西莱丝特简直不可置信,“邓布利多终于疯了?” 安格斯有点疑惑,“洛哈特怎么了吗?” 西莱丝特女士冷哼一声,“你是没看过他写的书,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风格做作……而且每一本写的都很离谱。虽然不知道他写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真的不喜欢看他的书来浪费时间。”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具说道,“好了你和朋友去玩吧,爸爸妈妈跟那位先生还有事要谈。过几天带你们去对角巷。” “妈妈,你对时间魔法了解多少?”安格斯没有听进去多少她的话,还是在思考时间魔法的事情。 “啪”的一声,原本好好在西莱丝特女士手里的茶具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她看似若无其事的让家养小精灵过来收拾,被身体挡住的一只手却在微微发抖,“这该问你哥哥才对,他对这种魔法比较了解……” “他在哪?” “出去了。” 安格斯蔫了,“那我回房间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而西莱丝特女士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过了一会,直到安格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松了口气,面色深沉的前往会客厅。 回到房间后的安格斯发现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不见人影,他注意到地上的箱子——埃尔默先生送给他的那个。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他在有求必应屋的落日森林看到了坐在湖边钓鱼的两人,迪科正在跟一只蒲绒绒玩。 “对了迪科,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会不会很无聊?如果你想出去的话可以离开的。”安格斯说,“别忘了你是自由的。” “迪科不无聊,迪科很喜欢这里。而且迪科交了很多朋友。” “是霍格沃茨厨房的小精灵吗?” 迪科点点头。 安格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冲到主厅来到有求必应屋的入口那里,试探着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竟然真的是霍格沃茨,那这岂不是意味着他能在任何地方通过箱子回到城堡吗?这可真是太方便了,还不像幻影移形那样容易被发现。安格斯决定从对角巷回来后就直接通过有求必应屋把大部分行李运到宿舍。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这次带他们去对角巷的是埃尔默先生,因为西莱丝特女士要送米迪尔回去,埃尔默为此高兴了一整天,甚至好笑的在花园里跳起舞来。 只是让安格斯没想到的是,那个白发老人竟然也提出想一起去,让他感觉有点奇怪。 来到对角巷后,这里比去年还要热闹,尤其是丽痕书店,几乎是到了人挤人的地步。 埃尔默先生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个冰淇淋,上面撒着细细的糖粉和大颗的坚果。由于书店人太多,所以他们先去买了墨水和羊皮纸。 而那名白发老人进了巷子就把自己的帽檐压低了很多,拉着安格斯的手声称是怕他走丢,但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霍格沃茨的事情。 “你是奥地利人吗?”安格斯问。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妈妈是去了趟奥地利才把你带回来的。” “那是因为我的家在奥地利,小孩儿,一座非常大的城堡。”老人笑道。 “城堡?”安格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亲爱的母校霍格沃茨,“有霍格沃茨大吗?” “不知道,没去过,我是德姆斯特朗……毕业的。不过应该没有霍格沃茨大吧?你对霍格沃茨很了解吗?” “当然,显而易见我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啊。” 老人说,“是吗?那你遭罪了,我听说霍格沃茨的教学水平一般。” 安格斯刚想反驳,就想到了奇洛,“其他的其实还好,但目前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水平是挺一般。” “邓布利多老了,连老师都选不好了。” “谁说的?他是有自己的计划!”安格斯听不得别人说一点邓布利多的坏话。 老人看了眼丽痕书店的位置,“那吉德罗·洛哈特呢?他写书还行,但我感觉教学肯定一般。” “……阿不思肯定是有别的计划才选他的,说不定……他的实力真的像书里写的那样呢?” 老人低头看着他,“阿不思?听起来你跟邓布利多很熟?” 安格斯轻哼一声,“我可是他最喜欢的学……学生。” 老人长长的“噢——”了一声,然后就没再跟他讲话了。 过了很久,直到他们来到丽痕书店门口安格斯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好像被人套话了。 “揍他!揍他!狠狠给他的脸一拳,爸爸!” 还没进去他们就听到了一阵骚乱,安格斯觉得这好像有点像弗雷德和乔治的声音。 “揪他的头发——干得漂亮!” 绝对是他们的声音,毕竟没有其他两个人能做到像他们这么默契的同时开口说话了。 埃尔默先生比他们慢了一步,所以他有些好奇的往书店里面探了探,结果被一个人撞了一下,他勉强稳住身体,也看清了里面引起骚乱的人。 “卢修斯?亚瑟?” 安格斯差点笑出了声,他没想到竟然是马尔福的爸爸跟罗恩的爸爸在打架。 两个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都尴尬的松开对方的衣领。 亚瑟·韦斯莱的嘴唇被打破了,但他手上还抓着几根卢修斯的长头发,而卢修斯则是拿着韦斯莱家小女儿金妮的变形术课本,眼睛还被一本书给砸了一下。 他将手里的书本丢进金妮挎着的坩埚里,还想说些什么,却瞥见了埃尔默先生身边的白发老人,于是只恶狠狠瞪了亚瑟一眼,然后扯着尴尬的德拉科离开了书店。 “你们都是同事,没必要闹得这么大。”埃尔默先生笑着对亚瑟说。 两个人对麻瓜物品都很感兴趣,亚瑟其实还有不少麻瓜物品是从埃尔默先生那里得来的。说实在的,他们其实一直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同事?我不敢有他这样的同事。”亚瑟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前阵子魔法部的抄查给他造成影响了,瞧把他给气的。不过我倒是很开心。对了,魔法部的工作应该没影响到你们吧?” 埃尔默先生摇头,“当然没有,你了解我的亚瑟,我可从来都不干违法的勾当。” 一旁的罗恩看着两人明显非常融洽的交流目瞪口呆。现在他更为去年在火车上说的那些话羞愧了。 哈利有些得意的看着他,“你看,我就说吧,他们一家都是很好的人。” 海格这时抱着一堆书粗声粗气的过来了,“你就不该理他的,亚瑟。马尔福一家简直坏透了,他们的话根本就不值得听。好了,现在我们该出去了。” 书店的店员想拦住他们,但是看到高大的海格却不敢多说什么话,于是将视线转移到埃尔默先生身上。 埃尔默先生耸耸肩,“我跟他们不熟,那两个打架的才是同事,你应该拦住他们的其中一个。”他向另一个店员招招手,“guten tag!请帮我拿下书单上的书,dankesehr~” 那名店员有些惊讶,“诶呀,德国友人呢,真少见。” 离开的时候安格斯听到洛哈特在问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能不能把刚才打架的事情也写进去。 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里那个老人依然在庄园里居住,安格斯他们渐渐习惯家里多了个人。老人有时候还会教他们一些有意思的魔法,或者试图教他们强力的黑魔法,塞巴斯蒂安是最高兴的那个。 暑假的最后一个月很快就过去,这次依然是埃尔默先生送他们到了国王十字车站,不过他们这次都只拿了一个非常轻的行李箱,因为行李很早就通过有求必应屋运到宿舍里了。 这次他们来得早,到火车上三个人找了一个空车厢坐下,很快一个白金色的脑袋就拉着行李走了进来。 “格林,好久不见啊,是吧?”德拉科阴阳怪气的说,“我还以为暑假你会邀请我到你们家玩呢,结果你除了几封信什么都没给我。” “我们应该没有好久不见吧?一个月前我还在丽痕书店看到你了,那时你爸爸……” “别提我爸爸!”德拉科第一次这么不希望有人提自己的爸爸,丽痕书店的事实在是太尴尬了。 “好好好,不提。”安格斯去车厢外买了些零食回来,问道:“你暑假过得怎么样?” 德拉科叹了口气,“不怎么样,因为我的考试成绩……” “你成绩不是还行吗?” “可是没有那个格兰杰好!”德拉科郁闷极了,“我爸爸说我应该为此而感到羞耻,而不是在假期时一直在他耳边抱怨。” 安格斯有点无语,“所以你爸爸知道赫敏成绩回回都比你好是因为谁?” “因为我……” “那你说你该不该骂?” 德拉科扭过头看窗外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晚上,他们到达城堡后安格斯发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没有哈利和罗恩,直到分院结束也没见到人影。 更让人奇怪的是,邓布利多宣布开饭后,过了好一会才有饭菜陆陆续续地被传送到餐桌上,但也只有很少一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霍格沃茨没钱了?”身边的德拉科小声对他说。 此时此刻一个家养小精灵有些紧张的来到邓布利多身边对他说了什么,安格斯看到邓布利多的表情有些严肃的离开礼堂,他想了想,也追了上去。 “阿不思,发生什么事了吗?”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们来到厨房,看到的却是一片混乱,还有正在焦急做甜点的小精灵们。 “邓布利多校长……”几只家养小精灵泪眼汪汪的扑了过来,“有人把厨房的食物拿走了,很多食物!我们说这些食物是要送到礼堂去的,如果拿走学生们会饿肚子的。但那位小姐还是拿了个东西把食物都装走了,包括所有甜点!” 邓布利多安抚着他们,问道:“是谁这么做的?” “一位斯莱特林的小姐,先生。” 安格斯突然想到斯莱特林餐桌上没有看到弗洛拉·沙菲克。 但是,他想了想去年在公共休息室遇到沙菲克的事,觉得她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 邓布利多揉了揉眉心,说,“看来今年的学生们得在礼堂上多坐一会了……我得去说明一下情况。”他说,“安格斯,这件事能不能麻烦你想办法处理一下?我现在得去西弗勒斯的办公室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格斯想到小吭说的话,点了点头。他巴不得自己去解决这件事,然后去确认沙菲克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第28章 来自未来的向导 从厨房出去后安格斯又回到礼堂,拉上了塞巴斯蒂安让他帮忙看看有没有不在礼堂的学生。 “斯莱特林长桌上不在的学生除了弗洛拉·沙菲克还有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一个三年级的两个二年级的。格兰芬多少了两个女生两个男生,拉文克劳没有少人,赫奇帕奇少了两个人。”塞巴斯蒂安笃定的说。 安格斯没想到斯莱特林竟然有三个人都不在,或许是遇到了危险。他将视线移到格兰芬多长桌上,发现没有看到韦斯莱双子。 好,他现在知道格兰芬多的两个男生是谁了,那两兄弟肯定是去找乐子去了。 塞巴斯蒂安有些好奇的问,“说起来你为什么问这些?” “你猜为什么今天上菜那么久?弗洛拉·沙菲克去洗劫霍格沃茨厨房了。” “不愧是叫弗洛拉,玩的确实非常花。”塞巴斯蒂安翻了个白眼,“那你是要去解决这件事情?恕我直言安格斯,你没必要这么累的,这些事情是邓布利多该管的,而不是你。你不能因为欣赏100年前的阿不思就一直帮现在的他做事。” 他叹了口气,“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现在的邓布利多跟100年前的小阿不思不一样。你还是老样子,而他却比你多走了100年的路。你还把他当做自己的学弟,可他并不会继续把你当做自己最尊敬的学长。他不仅仅把你当做新一代黑魔王提防,他还在利用你,你这么聪明你一定能看出来的!” 安格斯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我当然看得出来,事实上,你们对我的利用我也看得出来。但我不在乎,因为人和人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要你们不骗我,将实话说出来就好。”他想起去年的圣诞节假期在厄里斯魔镜前和邓布利多的谈话,“但我问过他了,他却不肯对我说实话。” 塞巴斯蒂安简直不理解,“那你现在还帮他收拾学校的烂摊子?” “现在我不是帮他,是帮我,也是帮你们。弗洛拉·沙菲克的事情非常重要,必须由我去调查,她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死……” “还有你的记忆。”奥米尼斯已经在柱子后听了很久了,他没有忘记假期期间安格斯说的那些话。 “如果你要去的话就带着我们一起去,我告诉你,别再想着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担了!”奥米尼斯有些生气的说。 塞巴斯蒂安将手搭在安格斯的肩上,“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弗洛拉·沙菲克能闹出个什么名堂吧。我倒想看看她是怎么能导致我和奥米尼斯都有生命危险的。” 塞巴斯蒂安发挥了自己神一般的交友能力成功套出弗洛拉·沙菲克的去处。因为她在离开前一直在跟礼堂的人说话,吸引学生注意力,然后偷走了他们所有身上值钱的东西。被偷的学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梅林祈祷某个偷子能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三人离开礼堂往黑湖岸边走去,安格斯就不明白了,偷礼堂的饭还偷学生的东西?难道弗洛拉发癫了? 而他们刚走到礼堂外的庭院,就看到了勾肩搭背走过来的两个红头发男生。 “弗雷德,乔治?你们回来了?” 两个大男孩滞住了几秒,“你怎么知道我们出去了的?”他们同时问道。 安格斯双手抱胸,“我说因为我是先知——你们信吗?”他脸色已经差到韦斯莱双子都不想开玩笑的程度,“你们去哪了?” 两个男孩互相对视一眼。 “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跟我们搭话,说她要去外面野餐,我们原本觉得有些无聊,但发现她竟然偷走了我们的东西。”乔治恨恨地说,“所以我们将计就计,跟她一起去了。” “然后我们在美妙的“野餐”中发现她根本没有一点幽默感。” 安格斯有点好奇了,“比如?” 弗雷德无奈,“我们想跟她开个玩笑。” 乔治补充,“有关她名字的玩笑,我们以为她至少会知道自己名字的含义。” “得了吧乔治。”弗雷德想起刚才的事情就无语,“她恐怕连花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她脑子里恐怕只剩下什么什么,吃猫头鹰了吧?” “吃猫头鹰?!”安格斯简直不敢相信会有人能干出这种事情,“她难道是疯了吗?” 弗雷德和乔治同时点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对了啊弗雷德和乔治。”塞巴斯蒂安突然勾上他们的肩膀,“关于去年我们谈的事情——” “啊哈哈哈……这个嘛……”两人尬笑着,一旁的奥米尼斯警铃一响,感觉塞巴斯蒂安肯定没憋好屁。 “要不你们先解决一下自己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安格斯突然想起自己还得询问小吭弗洛拉是不是“那个人”。或许会用到一些特殊的处理方法,所以还是不让两人看到比较好。 “你们怎么总有瞒着我的事——”奥米尼斯话还没说完就被塞巴斯蒂安勾着脖子拉了回去,“好啦奥米尼斯,安格斯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不如跟弗雷德和乔治谈谈事情……” 支走两个朋友后安格斯来到塞巴斯蒂安套出来的那个地方,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岸边吃东西的弗洛拉。她面前还放了一个坩埚,虽然不知道里面炖了什么东西,但看一地的羽毛再加上韦斯莱双子说的话,安格斯已经能猜出来她干了什么事。 ‘小吭,你说的那个人是她吗?’ 过了很久才有声音响起:「是她。」 可脑中原本属于儿童略带机械性的声音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安格斯愣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给他一种亲切,而且值得信任的奇妙感觉。 很快,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杀了她。」 ‘杀了她?直接杀了?’ 「如果你不想让汤姆·里德尔在今年复活的话,现在就杀了她。」 ‘她是食死徒?’ 「你可以亲自问问,用上幻身咒或是你的隐形药水,我会帮你‘隐藏’你的声音,告诉你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 安格斯用上幻身咒,又将魔杖对准她坩埚下的火堆。地上的火堆瞬间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就连坩埚里的浓汤都变成了一锅冰。 “是谁?”弗洛拉站起身抽出魔杖,她看到覆盖在坩埚周围的冰渐渐开始蔓延,甚至冻住了附近部分的黑湖。 “是我。”这是一个阴沉沙哑的男声,听起来格外虚弱,就像是灵魂一样缥缈。 弗洛拉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那个冈特家的小崽子……现在不是刚开学么……” “你说什么?”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弗洛拉握紧手中的魔杖,“我说,我们合作吧,我想你应该有听过我的大名:卡特琳·哈格蒂。同为强大的巫师,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的目标还是谁。”她扯起嘴角,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狠毒,“你要杀的不是什么救世主,是安格斯·格林。或者,应该叫他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 那个声音发出低笑,“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又是什么人?卡特琳·哈格蒂,没听说过。”卡特琳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安然面对自己的死亡。” “你恨那个安格斯?” “他会杀了我,为了一个可笑的孩子。”卡特琳冷哼一声,“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提前将他扼杀在摇篮中,也可以为我的首领,维克多·卢克伍德除掉他的死敌——” 隐藏着的安格斯攥紧了拳。卡特琳·哈格蒂,卢克伍德火灰蛇党的重要成员,从小就在干偷偷摸摸的勾当。而在100年前,安格斯去卡特琳的驻地救了一个被他们绑架折磨的孩子,路上顺手把她这个小首领杀了。 但显然现在的卡特琳并没有被100年前的他杀死,而是因为自己死亡的预言通过时间魔法来到了100年后,声称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安格斯不明白,100年后为什么会是他的“摇篮”?他思索着,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很快又被他放弃。 敌人的话怎么能相信?安格斯想,他既然能杀了卡特琳一次,那自然也能杀她第二次。但是比起直接杀死,他更想问一些问题,比如卡特琳是怎么来到100年后的,难道也是时间魔法吗? “小朋友,我们可以合——”话还没有说完,卡特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那痛苦的程度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她双眼充满血丝,额头冒出冷汗,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在逐渐流逝。 “你,你竟然……” 幻身咒下的安格斯依旧面无表情,反而是下定了决心。就在他刚刚纠结的时候,脑海中的声音给他输送了一段记忆,或者说他在几秒内被送到了一段记忆里,亲身体验了一番。 占据了弗洛拉身体的卡特琳和伏地魔合作,霍格沃茨的一处密室被打开,卡特琳牺牲了罗恩的妹妹将一个日记本中的汤姆·里德尔复活。 她在邪恶的火灰蛇党中其实也是最可耻的,因为她对孩子下手。而在霍格沃茨,卡特琳更是肆无忌惮地伤害学生们,仿佛折磨人就是她最大的乐趣。听到那些孩子们的尖叫声,安格斯觉得头疼难忍,他想到了自己童年被钻心咒折磨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那段记忆里,曾经被安格斯杀死的人,卢克伍德、兰洛克,都来到来这个时间。他看到兰洛克手里的守护者魔杖,本就强大的他掌控了古代魔法。来到了另一个时间的格林庄园。时间混乱得让安格斯的头更疼了,直到看到年龄个位数的“安格斯”他才搞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个孩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在瞒着我什么?”安格斯看到卢克伍德拿着魔杖对准了兰洛克,“你竟然想独吞这些?要不是我的手下卡特琳,你能通过时间魔法来到这里吗?!avada kedavra!”兰洛克弯腰躲过他的索命咒,用手里的守护者魔杖施展古代魔法将卢克伍德狠狠摔在地上。 “巫师都是言而无信!不过,这个叫魔杖的东西确实好用。”兰洛克面目狰狞地来到四岁的“安格斯”面前,“为了找到你,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安格尔斯。让我想想,用什么方式杀了你会比较解气吧。” 记忆出现了大部分的断片,等再能看到画面时,安格斯看到的是西莱丝特女士的尸体。 他没能看到西莱丝特死前的最后一幕,只能看到她那双明亮温柔的双眸化为一潭死水,眼中倒映着的全是他的模样。 她的泪水缓缓滑落,混在血迹里,最终整个身体都彻底消散,化为一抹魔法晶光,在阳光下显得神圣又凄凉,安格斯想到了她的那神圣纯洁的名字:西莱丝特,天国。 “为什么会这样……莉丝…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埃尔默先生看着只留下一滩血迹的房间,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安格斯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里传来的剧烈疼痛,仿佛要窒息。 他有种感觉,自己真的经历过这些。 「杀了她,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如果不杀了她,你看到的一切都会发生。」 脑海中的声音始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改变你给我看的那些事情?’ 「不,不仅如此,她只是一个小插曲。」 「而你现在你必须要立刻杀了她,在他她成长起来之前,让一切回到正轨。现在动手,回去还能跟上一些本该发生的事情。」 杀一个人对安格斯而言并不算难,但他现在真的越来越好奇自己脑海里的声音,还有他们说的那些话了。 他举起魔杖,却只是放了一个红色的钻心剜骨,他想听听那个声音对此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是焦急,让他快杀了卡特琳,那这就意味着有两种可能。要么就像那个声音说的那样,早点杀了她可以赶上一些事情,错过就会影响现在的时间线。要么就是卡特琳知道一些那个声音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那么,会是哪种呢? 卡特琳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她断断续续的说出“你不能杀我”之类的话,但安格斯很快又给她用了个无声无息。 一般12岁的小巫师根本不可能承受这么长时间的钻心剜骨,可她却承受住了,甚至还有余力。 她的灵魂不对劲,和100年前被他杀死的卡特琳·哈格蒂一样强大,那看来这个壳子里的确是那个邪恶的灵魂。 安格斯看着她在挣扎,而周围很安静,只在风吹过时才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 脑海里的男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但安格斯知道他还在。 直到卡特琳的身体不再抽搐,安格斯才终于用了阿瓦达索命。 “她的尸体怎么办?要扔到黑湖里吗?”又一个男声从一块巨石后传来,安格斯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来到尸体身边,奥米尼斯则是早就被他打发回寝室,并没有过来。 安格斯问了那个声音同样的问题。 「不用处理,很快‘她’就会活过来。你杀死的只是那个人的灵魂,不是弗洛拉·沙菲克。现在占据她身体的灵魂消失了,她该回来了。」 安格斯看着地上的一片残骸,用消失咒把那些东西全都清理干净。 “她要醒过来了。”这是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安格斯转头看向他,发现塞巴斯蒂安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非常的平淡。根本就不是发现尸体会活过来的反应。 他甚至知道提前支走奥米尼斯,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样。 安格斯只是望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地上的弗洛拉快醒了,安格斯转身离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塞巴斯蒂安随即跟上。 黑湖岸边,弗洛拉的身体颤了颤,她咳嗽了几声,很快就苏醒过来。 苏醒后的弗洛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城堡外面。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从放假的那天起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她是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幽灵,在到处游荡,看着她自己的身体去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她却无能为力。 ———————— 回去的路上安格斯一直在想事情。 他想起塞巴斯蒂安还是蛇形态的时候说过的话:“我看现在英国魔法界巫师这么少,就是因为你100年前杀太多了。” 为什么当时的塞巴斯蒂安知道现在巫师界的情况? 而且当时对角巷人那么多,为什么塞巴斯蒂安就能一眼看到11岁身材幼小的他?他和西莱丝特女士甚至到最后才想起买宠物的事情,塞巴斯蒂安怎么就能笃定他会去买宠物? 安格斯思绪很乱,要知道,他除了有求必应屋里有足够价值的神奇动物以外,从来都没在身边养过宠物。他甚至有和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说过自己不太喜欢在身边养小型宠物。正常情况下,塞巴斯蒂安难道不该认为他根本不会去买宠物吗? “对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去年在学校办了什么事吗?”塞巴斯蒂安突然说道,“我办了个决斗俱乐部。” 安格斯一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暂时被抛到脑后,“决斗俱乐部?” 塞巴斯蒂安点头,“我真没有想到现在的霍格沃茨竟然连决斗俱乐部都没有了!这样怎么能提高学生们的决斗技巧呢?学校总不能让所有人毕业后都去办公桌前坐着吧?”他语重心长的说,“就是因为这些年的学生们都没有实战过,才导致现在魔法部的官员没几个能用出铁甲咒吧?这么简单的咒语他们都不会,还怎么抓黑巫师?” 安格斯抬头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我想办个和100年前一样的决斗俱乐部啊。”塞巴斯蒂安笑着说,“我跟你的阿不思小学弟提起过,但他说我人太少了。于是我就去交朋友,比如珀西,塞德里克,还有拉文克劳的卡米切尔等。对了,弗雷德和乔治也在。” 安格斯:“……弗雷德和乔治…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塞巴斯蒂安无辜地耸肩,“我就是凑个人数而已。后来你的小学弟同意了,但他却说需要各个学院的院长也同意。弗立维教授非常痛快的答应了,斯普特劳教授说只要别打伤对方就行。麦格教授说不影响学业就可以……” 安格斯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然后你们卡在斯内普那里了,对吧?” “对……因为我们之间有好几个成员的魔药课成绩一般,他说就凭我们那比糖豆还小的脑袋,还是先把魔药学好再去想别的课外活动吧。”塞巴斯蒂安苦笑,“我看你的小学弟他根本就不想答应我,才会让我去面对斯内普那个老蝙蝠。所以我去年经常不见人影是去帮人补习去了,真的不是故意冷落你和奥米尼斯的。好在斯内普看到成绩后松口了,今年俱乐部就要成立了,到时候我让你先跟我打一场,壮壮你的威风!”他一副好哥们一起走的样子重重拍了拍安格斯的背。 安格斯沉默半晌,无论如何塞巴斯蒂安都不会害他,这是肯定的。所以有关塞巴斯蒂安的异常……应该不需要在意? 「没错,他值得信任。他永远都不会害你,奥米尼斯也是,包括你现在的父母。」脑中再次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安格斯的眉头不由得紧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事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你和那个小吭到底是谁?’ 「帮你的人,我绝不会害你,我不是你的敌人。」 ‘是你送我来到这里的吗?’ 「是。」 ‘为了什么?’ 「我现在不能说,否则会导致时间出错,以后你会知道的。」 ‘那弗洛拉可能打开的那个密室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任何一句多余的话都可能会导致时间线的混乱。你来到这里的原因,未来要发生的一切,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那你们是时间魔法的产物吗?你因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那个声音沉默半晌,「是,但不完全是。至于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或许你还记得,艾莉莎·特拉弗斯?」(忘记的可移步第一章) “安格斯,我有事情要和你说。”邓布利多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不知不觉间安格斯已经走到了主厅,塞巴斯蒂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而邓布利多就站在他面前。 安格斯点头,他想这大概就是那个声音所说的“能赶上的事情”。 来到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询问道:“你家里人假期时有在办什么事吗?”他其实一直有在关注格林的动向,只是格林家族的成员在暑假期间没有任何动静,但预言家日报上却…… “没有,我父母一直待在家里陪我。”安格斯果断地说。 邓布利多将校长办公桌上的预言家日报递给他,“我想你需要看看这个。” 报纸上的图像是一个倒在床边的白发老人,穿了一身破旧的布衣,头发凌乱地遮住脸部。 安格斯有点疑惑,“这是谁?” “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死了?” 邓布利多摇头,“我认为并不是。要知道,如果想要让一个犯人光明正大的离开他的囚笼,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死’在里面。” 安格斯脸色有点差,“那你怀疑是我们做的?” “是的。”邓布利多扶了扶他的半月形眼镜,“安格斯,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无论是为了魔法界还是为了你自己,我觉得这都不该隐瞒。” “你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看着他温和的说,“不要被你的家族影响,也要保持自己的理智。” 安格斯皱着眉头。 “我知道你热衷于研究各种黑魔法,但我相信,格林德沃不会帮到你什么,而你所拥有的那些魔法,能够帮助魔法界,所以……” “阿不思,你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安格斯有些生气的打断他,“所以你是觉得我和他们一样会危害巫师界?会成为新一代黑魔王?所以我包庇格林德沃,和他一伙吗?” 安格斯想到了塞巴斯蒂安说的话。 “他并不会把你当做曾经最尊敬的学长,他只会把你当做新一代黑魔王提防。” 他不等邓布利多回答,扯着嘴唇笑着,“阿不思,要不你猜猜为什么当年魔法部会亲自给我父母和布莱克写信让我来霍格沃茨上学?为什么在学校给我那么多特权?为什么我违反校规违反法律,学校和魔法部都那么宽容我?” 邓布利多回头看了眼布莱克校长画像的位置,“因为他们怕惹怒你,怕你的古代魔法失控。” “是的,可我脾气向来很好,毕竟我连菲尼亚斯·布莱克都能忍下去。” 安格斯说着将茶水一饮而尽,冷冷看着邓布利多,“阿不思,虽然我们只有两年的友谊,但我真的很欣赏你。我欣赏昂热血沸腾、才华横溢的少年,也欣赏坚强勇敢,努力生活的阿利安娜。所以我现在允许你利用我。” 他顿了顿,“我脾气很好,我允许你的利用,但些都不代表你可以这样怀疑我的家人,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当做下一个格林德沃或是里德尔。我曾以为你了解我,可现在才发现那只是我自作多情。”安格斯沉默了一会,又说:“阿利安娜知道你和我现在是这种差劲的关系吗?她会怎么想?会为了哥哥们而伤心吗?” 他观察着邓布利多的表情,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的神情,“算了,过段时间我自己去戈德里克山谷见见她吧。” “抱歉,这恐怕不行……” 之后,邓布利多陷入长久的沉默,他轻轻抚摸被放在自己左胸口袋里的怀表,感受着上面阿利安娜的名字。 过了很久,邓布利多才沉着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把阿利安娜当做亲妹妹看待,但是很抱歉…她……去世了。” 他想起了1899年的那个盛夏,妹妹的生命在阳光下凋零,可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邓布利多曾想,还好安格斯不在,不然让他亲眼看到阿利安娜的死亡,看到他和阿利安娜为了安全分离默默然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化为泡影,大概会和自己这个哥哥一样崩溃。 邓布利多摘下半月形眼镜,将脸埋在修长的手指里,始终沉默着。 安格斯也沉默着。 他想起那个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金发女孩,想起他们一起坐在山坡上看星星,一起堆雪人,看她满脸欣喜地接过他的礼物——那块刻着她名字的怀表。 “阿不思,对不起,我以为她会好起来的……” “这不怪你,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她的情况的确是好了很多,但是……”邓布利多戴上了他的眼镜,“是我的错,身为朋友,现在却始终不肯信你。” “你的担心也是应该的。”安格斯立刻转了话锋,“毕竟黑魔法这种东西,在正常人那里一但沾染了就再也袪不掉了。而格林德沃的事情,格林家族也确实很有嫌疑。” 邓布利多摇头,“不用说了,格林德沃的事情或许真的与格林无关,我会查清楚的。” 等安格斯回到寝室时,奥米尼斯和德拉科已经睡了。而塞巴斯蒂安却站在他的桌子前。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没有回头,他始终在盯着自己手中的一张泛黄老旧的纸,“安格斯,或许,你还记得斯莱特林的密室吗?” 安格斯没有回答,现在他脑子里全是当时自己询问密室时那个男声说的话:「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他来到塞巴斯蒂安身边,注意到自己的桌子上是被打开的牛皮包,那个他100年前经常带着,放着所有重要物品的包。至于它现在为什么是被打开的状态,显而易见。 他看到纸张上的一些字:麻瓜、纯血统、戈德里克、净化。 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日记的一页。 而塞巴斯蒂安,他果然一直在推动事情的发展。他不是局内人,他和那个声音一样,是一样的操控者。 第29章 忌辰晚会 第二天一早,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塞巴斯蒂安不停地央求着奥米尼斯:“你一定知道斯莱特林的密室在哪的,对吧?” 奥米尼斯果断摇头,“我是个哑巴,我不会说话。” 塞巴斯蒂安只好把目光转移到另一位朋友身上,“安格斯,你拿着日记那么久了,应该有想过去找那个密室吧?” “我还真没有过,所以很抱歉我也没有线索。” 奥米尼斯倒是愣了一下,“日记?什么日记?”他接过安格斯递过来的那张老旧的纸张,轻轻念着上面的字句: 「恐怕我跟他们之间已是千差万别,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我的看法。我原以为戈德里克和我是志同道合,可他竟然也被那种愚不可及的想法洗脑……」 「我已经厌倦了争斗,也不想看见走廊中那些推推搡搡,假装自己是女巫或者巫师的无能儿童……」 「我此刻沉重地意识到,我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我会让那头生物进入沉睡的状态,直到与我有着共同看法的人唤醒他……那时我的子嗣会承担起净化霍格沃茨的重任……」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奥米尼斯不可思议地望向塞巴斯蒂安,他没想到塞巴斯蒂安竟然会想去开启密室。 “你没看到上面写着的吗?净化霍格沃茨!你难道想让霍格沃茨里的麻种学生都死掉吗?” 塞巴斯蒂安指指“共同看法”四个大字,“你没看上面写的吗?只有和他共同看法的子嗣唤醒了那个生物之后才会净化霍格沃茨,你和他有共同看法吗?” “我当然不……” “那不就行了?”塞巴斯蒂安打断他说道:“我觉得那个密室肯定和斯莱特林的书房一样留了很多东西,或许还有比斯莱特林的咒语书更珍贵的东西。所以你就告诉我嘛!” 奥米尼斯瞬间变脸:“我说了我不会再帮你找任何有关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东西!” “奥米尼斯求~你~了~” 奥米尼斯把最后一块布丁塞进嘴里,一巴掌撇开他的脸,转身就离开礼堂。 “他可真无情,对吧?”塞巴斯蒂安挪着屁股坐到安格斯旁边,“你怎么就不帮我劝劝他啊?或许你开口了他就会答应呢?他可是最听你话了。” “很显然,我就是想看你笑话。” 上午的草药课上,他们需要学会给曼德拉草换盆,安格斯很喜欢这个看起来像是个婴儿的植物,战斗时除了中国咬人甘蓝,他也会拿曼德拉草出来给敌人造成精神攻击,虽然每一次都会被对面的黑巫师骂决斗用植物是作弊。 浅绿色的婴儿不停地嚎叫着,扭动着身体两脚乱蹬,那凶狠的模样像是能把拔它出来的人吃了一样,安格斯嫌弃的将它塞到另一个花盆里,把上面的泥土盖的严严实实。 下课后所有学生的身上都沾满了泥土,安格斯打了个哈欠,睡得有点晚,斯莱特林上午没课了,他或许可以回去补个觉。 结果刚到寝室门口,他就看到了摔门而出的奥米尼斯。 安格斯挠挠头,进屋看到塞巴斯蒂安坐在床上,“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要不咱俩自己找找吧。”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脑壳痛,“奥米尼斯一直不肯告诉我密室的位置,他现在还是那么倔。要不你去劝劝他?” 奥米尼斯刚才那个甩门的动作显然是生气极了,安格斯可不想现在去触他的霉头。 又被另一个朋友拒绝后塞巴斯蒂安蔫了,“那你现在陪我去城堡里逛逛?” “算了吧。”安格斯连着打了三个哈欠,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真的要困死了,不然你先一个人去看看?” 塞巴斯蒂安十分无奈的点点头,“那好吧,我就知道只有自己能靠得住。” 下午是吉德罗·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课,安格斯觉得他多少有点毛病。 因为洛哈特竟然给他们发了卷子,卷子上的问题却都是类似于“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之类的。 他在瞎蒙和乱写之间选择了直接睡觉交白卷。 等他一觉睡醒,或者该说是被吵醒时,教室里可以算是一团乱麻,几十只康沃尔郡小精灵在教室里一通乱砸,还有几瓶墨水朝着安格斯砸了过来。 他低头躲过墨水,然后看到今年这位教他们如何保护自己的老师已经捂着头逃到桌子底下了。安格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下课铃响后就打着哈欠跟着其他逃出去的学生离开了。 在他走后,晚一步没跑出去的格兰芬多三人组被洛哈特要求把剩下的小精灵抓进笼子里。 “话说安格斯这几天是不是有点颓啊?他好像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哈利好久都没跟自己的这位朋友说过话了,除了上课,见面的机会都不多。 “嗯……我听弗雷德说他和自己的朋友在找什么东西。”一只小精灵咬住了罗恩的耳朵,他不禁小声骂了洛哈特好几句,但还是被洛哈特的小迷妹赫敏给听到了。 而回去后的安格斯给哥哥米迪尔寄了封信,想要询问一些有关时间魔法的事情。他还打算去校长室问问,但是分院帽却告诉他邓布利多出去了。 “安格斯,麻烦你劝劝塞巴斯蒂安吧。”在主厅的喷泉边上他撞见了奥米尼斯,安格斯侧了侧身子,看到不远处的柱子后有一片灰色的衣角。 “他已经跟踪我一整天了。”奥米尼斯小声对安格斯说,“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萨拉查的遗物那么感兴趣,不说我都要以为他才是萨拉查的直系后裔了。” 安格斯有些好奇,“他都用什么话来劝说你?” “毫无营养的话。”奥米尼斯苦恼的揉了揉眉心,“「奥米尼斯求你了,奥米尼斯告诉我吧,奥米尼斯拜托了……」就这些,反反复复的说,上课的时候说,下课的时候说,甚至我上个厕所他也要跟过来!” 安格斯试探着说道:“要不……你就告诉他?” 奥米尼斯想都没想就否决了:“绝对不行!万一只要一打开密室就会出事呢?如果我带他过去了,萨拉查留下的东西真的跑出去「净化」霍格沃茨要怎么办?” “奥米尼斯……” “你这次别说责任由你来承担,这件事情你承担不了!”奥米尼斯激动地打断了安格斯,“你们当年答应我不会再接触这些的!现在回到了霍格沃茨,竟然又开始打萨拉查遗物的主意?安格斯,你不能再陪塞巴斯蒂安胡闹了!” 安格斯被他吼得愣了半晌才开口,“我刚刚是想说你说得对,我打算劝劝塞巴斯蒂安。” “真的?” 安格斯认真的点点头。 奥米尼斯这才松了口气,“那你顺便让他别再跟踪我了。” 答应奥米尼斯之后的几天里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都非常的安分,直到奥米尼斯彻底相信他们真的不会再去想什么密室的时候,安格斯就和塞巴斯蒂安一起夜闯禁书区了。 “你确定禁书区会有密室相关的书?”安格斯用了幻身咒小声的说。 塞巴斯蒂安轻轻用阿拉霍洞开打开禁书区的大门,“我当然不确定,我确定了就不用过来探了啊!” 他们悄声来到一排排书架前,刚想拿下一本书就听到了一声猫叫。 塞巴斯蒂安哆嗦了一下,“奥米尼斯不会变成猫过来抓我们了吧?” “你傻啊!是洛丽丝夫人!” 他们找了个书架躲起来,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盯着他们的大只缅因猫。 塞巴斯蒂安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抓住安格斯的手,“带着我幻影移形!” “唰”的一声,他们就从禁书区到了地下教室的女厕所。 塞巴斯蒂安观察四周,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变态。” “是因为去年杀戮咒杀巨怪的事情印象太深了……” “暂且信你,巨怪杀手。” 二人靠在门口听了会儿声音,外面应该没人,就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了,结果跟正在安静扔火把玩的皮皮鬼撞了个正着。 “哦吼吼!两个夜闯女厕所的小毛贼!”皮皮鬼飘在塞巴斯蒂安周围上下打量着他,等看清塞巴斯蒂安的脸时突然就尖叫起来,“塞巴斯蒂安·萨鲁!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还在霍格沃茨!” “是的,其实我现在是个有实体的幽灵了。”塞巴斯蒂安瞪着他,“皮皮鬼,我劝你最好安分点,不然就等着瞧吧。” 皮皮鬼滑稽的在他们周围转圈,“噢~~威胁本大爷,那我就要告状去喽~~”他用自己手上的火把“咚咚”地往墙上敲,“出来出来!有学生在外面游荡啦!快来惩罚他们!” “我真想给他扔个索命咒。”塞巴斯蒂安咬牙切齿的抽出了魔杖,突然又有一只幽灵从另一边的墙里飘了出来,拽着皮皮鬼的脚就把他甩飞了出去。 “这真是我做过最畅快的事了!”差点没头的尼克拍拍手笑嘻嘻地说,“你好啊安格斯,非常感谢你去年一直有帮我清理我的雕像,现在我可是霍格沃茨里最干净的幽灵了!”他得意的挺起胸脯,脖子上的脑袋晃了晃,差点就歪下去了。 塞巴斯蒂安默默收回了魔杖,并给尼克道谢。 “哇这是你的朋友吗?你们真的是我见过最有礼貌的斯莱特林学生了……当然我不是在贬低。”尼克扶了扶自己有点歪了的脑袋,说:“今年的万圣节是我的忌辰,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来我的忌辰晚宴上玩?100年前有个学生就经常去我们幽灵聚集的地下教室玩来着,他叫什么来着……” 塞巴斯蒂安:“安格斯·格林对吧?” “对对对,就是安格斯·格……安格斯·格林?”尼克震惊的直接冲到天花板上又迅速钻了下来,“老天,我就说你们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真是见了鬼了。”他一直围在安格斯身边观察安格斯的脸,“你怎么变成小孩子了?我之前都没认出你呢。”他又瞧瞧塞巴斯蒂安,“你倒是没变,那个经常被关禁闭的学生,你叫……塞巴斯蒂安对吗?” “啊对对对,你能记住我那可真的太感谢你了。”塞巴斯蒂安用力点头。 尼克高兴极了,“真不可思议,你们是我唯二的100年活人朋友!真是太有趣了!既然这样那万圣节那天你们可一定要来!”他摘下头顶插着羽毛的帽子扶着脑袋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当然,我们一定会去的!” 和尼克告别后塞巴斯蒂安有点闷闷不乐,“你答应他干什么?你忘了幽灵吃的那些东西了吗?噫——我都不愿意回想。” “但是你想想,幽灵们在霍格沃茨都待那么长时间了,他们有没有可能知道密室的线索呢?” 塞巴斯蒂安长叹出一口气,“好吧,那我到时候可得先去礼堂多拿点吃的。” 塞巴斯蒂安从一开始的抱怨变成开始思考到时候要拿些什么吃的过去。 “拿个三明治过去?”他说。 “那边有腐烂的三明治,如果你看着那些还能吃下去的话。” 「来……撕裂你……让我……杀了你……」 “你听到声音了吗?”他们同时开口。 塞巴斯蒂安敲了敲墙壁,“像是里面传过来的。”他吸一口气大声叫道:“皮皮鬼!别闹了快给我滚出来!”结果安格斯迅速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就幻影移形到了寝室。 塞巴斯蒂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就看到了冷着脸的奥米尼斯。 “你们两个去哪了?密室?” “女厕所。”塞巴斯蒂安脱口而出,安格斯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他。 “女厕所?!你们半夜去女厕所???”奥米尼斯的反应简直比听见他们去密室了还要大。 “啊?女厕所,什么女厕所?”睡眼惺忪的德拉科从床上弹射了起来。 “没你的事。”安格斯对他挥挥手,“接着睡去吧。” 德拉科点点头又盖上了被子。 “等等我有事!”他突然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塞巴斯蒂安警惕地盯着他。 “安格斯,明天的魁地奇训练你能跟我一起去吗?”德拉科眨巴眨巴眼睛,“我这几天除了睡觉都没怎么见你人,所以就还没告诉你我加入魁地奇球队了。明天你能不能来看我训练?” “好啊。”安格斯很爽快的答应了,“你睡吧,现在很晚了。” 德拉科满意的点点头,挂着笑容再次钻进了被窝。 “等等,我还有事!”他大声喊道,然后迅速冲下床,一把拉开门就往外面跑。 “你又干什么去呀?”安格斯好奇的凑到门口问道。 德拉科回头:“我去上厕所!” “……上完回来睡觉!” 德拉科:“好!” 然而最不妙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下了大雨,虽然安格斯还是去了,但德拉科的心情依旧很差。 因为训练过后他完全成了个落汤鸡,衣服上全是泥浆。 “真烦人,我得回去洗个澡了。” 安格斯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摇摇头,“你简直就像是被摄魂怪袭击了一样。”很好,去年在猫头鹰屋被怼的事情还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德拉科身上的泥水一直在往下滴,安格斯用魔杖清理烦了就干脆对着他的衣服用了个清理一新。 「好饿……好久…杀了你……」 “你听到了吗?” 德拉科迷惑极了,“听到什么?” 安格斯一愣,德拉科竟然听不到那个声音吗?他看了看四周,其他学生的反应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听到声音的。 所以,目前只有他和塞巴斯蒂安都能听到的话…… 不对劲,十分甚至一百万分的不对劲。 ———————— 万圣节的晚上,正要去参加万圣节晚宴的奥米尼斯又被塞巴斯蒂安缠住了。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密室位置的。” 塞巴斯蒂安差点就给他跪下了,“求你了奥米尼斯~我真的不想去忌辰晚宴,你就告诉我吧~~” “忌辰晚宴?”奥米尼斯疑惑地问道:“你们要去谁的忌辰晚宴。” 安格斯:“是尼克的500岁忌辰。” 奥米尼斯有点感兴趣了,“我能去吗?” “奥米尼斯,你不会喜欢那里的!”塞巴斯蒂安激动地说着:“那里只有发霉腐烂长蛆的食物,难听的像是指甲抓挠黑板的音乐,还有一堆让你像是待在冰窖里的幽灵。” 安格斯叹了口气,“可你已经答应尼克了。” “是你替我答应了!”塞巴斯蒂安别提多后悔了,“学生们都说邓布利多请了一个骷髅舞蹈团,那难道不比幽灵们有意思吗?” “反正奥米尼斯是不可能告诉我们密室线索的。”安格斯说。 奥米尼斯:“他说的对。” 安格斯继续说:“而且你还想不想知道密室在哪啊?你不去晚宴怎么问幽灵们呢?” 奥米尼斯:“你们要去密室?我也要去。” 塞巴斯蒂安:“……” 晚上七点,三个人穿过地牢来到尽头的地下教室,四周的空气都好像被冻起来一样冷。 教室门口飘着尼克爵士,他头上还是带着之前那顶插着羽毛的帽子,只是多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 “欢迎欢迎……你们竟然还带了朋友过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的语气里倒是没有一点高兴,听起来好像快哭了。 来之前的塞巴斯蒂安最终还是什么食物都没拿,而奥米尼斯在看到桌上长蛆发霉的食物时表情也有点难看。 “老天,几百个幽灵,他的朋友可真多的。”塞巴斯蒂安看着在舞场上拥挤着的幽灵们说道。 奥米尼斯搓了搓手,他有点冷了。 “我亲爱的朋友,欢迎欢迎……”尼克忧伤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此时又有三个活人挤了进来。 “哈利?” “安格斯?” 罗恩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还邀请你们了,真是不可思议。” 塞巴斯蒂安:“我宁愿他只邀请格兰芬多的学生。” 安格斯踮起脚试图从白花花的幽灵群里看到血人巴罗的身影,“我们要不四处转转?” “那可就得千万小心了。”罗恩有些紧张地说,“从他们身体里穿过去可不好受。” 六个人绕着舞场边缘往另一边走,他们看到胖修士在和一个脑门上插着箭的人聊天,又走了一会,安格斯看到挂着锁链的血人巴罗,他身边没有一个幽灵,那些幽灵甚至都有意的避开他。 “你确定他会知道吗?”塞巴斯蒂安避开奥米尼斯小声问道。 “他毕竟是斯莱特林的幽灵呢,不管知不知道先问问就行了,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大喊一声谁知道密室吧?” 他们交谈的时候奥米尼斯静静挡在他们和血人巴罗中间,幽幽地说:“你们两个打算问血人巴罗密室的事情?” “我嘞个梅林啊!”塞巴斯蒂安被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听到的?” “别低估我的听力,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赫敏突然说了句“糟糕。” “怎么了?”他们问。 “哭泣的桃金娘在前面,快快快,我们快走,别让她看到我们。” 六个人又齐齐转身匆匆回到原来的入口处,安格斯回头看了眼那个带着眼镜的女幽灵,他不记得霍格沃茨还有这么一个幽灵。 近些年刚死的吗? “她竟然也来宴会了,我还以为她会一直待在盥洗室里。”赫敏说。 “盥洗室?” “没错,二楼的盥洗室里。那里一年到头总出故障,就是因为她不停地发脾气,把水泼的到处都是。”赫敏想起了不太美妙的事情,“我一般都会避开那里,因为只要你去上厕所,她就会对着你尖声哭叫,太可怕了。” “噢——”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打着粉红色蝴蝶结的皮皮鬼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们,“瞧瞧,都是熟人呀,三个格兰芬多的淘气蛋,还有斯莱特林的塞巴斯蒂安·萨鲁,啧啧啧。你们刚才是在讨论桃金娘吗?这可真不礼貌,竟然在议论可怜的桃金娘。”皮皮鬼突然大叫一声:“喂!桃金娘!桃金娘!” 一个穿着拉文克劳校服的鬼魂飘了过来,她戴着一个有着很厚镜片的眼镜,顺直的黑头发扎了个中低的双马尾。 “怎么了吗?”桃金娘苦着脸问。 “格兰杰小姐在议论你呢!”皮皮鬼贱兮兮的说。 桃金娘盯着赫敏。 “我是在说……呃,你今天晚上的样子可真漂亮。”赫敏狠狠瞪了一眼皮皮鬼。 “不……”桃金娘尖着嗓子哭着,“你们在取笑我。” “没有,我刚刚真的在说你漂亮。”赫敏戳了戳身边的男孩们。 罗恩:“啊……是的。” 哈利:“她是这么说的……” 安格斯:“的确是这样。” 塞巴斯蒂安:“你挺可爱的。” 桃金娘看向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无神的望向前方,“很抱歉美丽的小姐,她确实是那样说的,可惜我是个盲人。” 桃金娘哭得更厉害了,“你们都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都怎么说我的!肥婆桃金娘!丑八怪桃金娘!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桃金娘!” “你漏说了一个「满脸粉刺的」。”皮皮鬼凑到她耳边说。 桃金娘尖叫一声,捂着脸逃走了。皮皮鬼抓起一盘发霉的花生追了上去,一边大喊:“满脸粉刺!满脸粉刺!”一边用花生砸她。 六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他可真讨厌。”安格斯说。 其他人都默契的点点头。 第30章 格林德沃的预言 就在所有人都饿得想要回去的时候,尼克穿过幽灵群飘了过来。 “玩的高兴吗?我的朋友们。” 六个人都昧着良心说玩得很开心。 “嗯……不错!人数还算满意。”尼克看了眼舞池里跳舞的幽灵们,有些小骄傲,“就连那个哭喊的寡妇都大老远的从肯特郡赶过来呢。” “哭喊的寡妇?”安格斯顺着尼克的视线望过去,只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礼裙的白发女人背影,她头上还戴着一顶围了一圈白花的黑帽子。 就在此时乐队突然停止演奏了,伴随着一只猎号吹响,尼克的脸色瞬间差到极致。 十二匹鬼马从墙壁中冲了出来,每匹马上都有一名无头猎手。领头的那只幽灵的头被夹在他自己的胳膊底下,嘴里还吹着号角。 “尼克!”他把头放回脖子上大声笑着,“诶呦,你的头还在脖子上好好挂着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尼克张了张嘴,又看向安格斯,他突然想到什么,有些得意地说:“很快就不会了!帕特里克!” “诶呀,这家伙。”无头猎手队队长帕特里克狠狠拍了拍尼克的肩膀,“500岁的忌辰还是不要开玩笑啦!” 尼克挺起胸脯,“我可没有开玩笑。”他戳戳安格斯,“嘿,你对我用那个魔法试试!不管会不会成功,试试总可以的。快快快,求你了!” 安格斯想到了潘西·帕金森消失的脑袋,“如果真的成功了,你的头很难找回来的。” “怕什么呢?只要是在霍格沃茨内的我就能找到。我记得那个幸运的女学生不就是在霍格沃茨里找到的头吗?”尼克快着急死了,疯狂催促安格斯对他用那种魔咒。 安格斯想了想,决定试一试。 他掏出魔杖对准尼克的脑袋,用了那个和形销病差不多的咒语。 帕特里克惊讶地头都飞了出去,因为尼克的脑袋真的没了。 他们看到尼克的身体在手舞足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兴奋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噢原来是因为没头才说不出来。 然后很快的一个白发老人幻影移形到了忌辰晚宴的现场,他把尼克的头放到桌子上就又幻影移形走了。 众人:? 那是邓布利多吗? “哦吼吼——美妙的经历!”尼克抱起自己的头高兴极了,“真幸运,我的头直接到校长室去了,把邓布利多校长和他的朋友都吓了一跳。我说我在这里办忌辰晚宴,而且现在已经不是「差点没头的尼克」了,还想邀请他和朋友一起来,结果他就送我回来了。” 他抱着自己的头跟安格斯道谢:“不过他来不来已经无所谓了。噢——安格斯,我真是太爱你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现在就要加入无头猎手队!他们这次别想再拒绝我了。”尼克说着就立刻飘走去找帕特里克的头了。 塞巴斯蒂安疑惑的看了安格斯一眼,“你的魔法对幽灵也有用?” 安格斯掏出了守护者魔杖,上面散发着微微蓝色的荧光,缠绕着古代魔法的能量,“或许是因为我拿错了魔杖?” 塞巴斯蒂安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古代魔法,牛逼。 此时哈利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在场的活人们都饿极了。 “我再也受不了了。”罗恩给自己的手哈气取暖,“又冷又饿的,趁现在尼克高兴我们赶紧走吧。” 奥米尼斯点点头:“回去路上去礼堂看看有没有吃的,没有的话就去厨房看看?” 几个人齐齐望向桌子上的腐烂食物,干呕了一下。 —————— 他们穿过点缀着蓝色蜡烛的地牢走道往门厅去,可突然,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撕裂……杀死你……」 哈利踉跄着停下了脚步,他正打算趴在石墙上认真听一番的时候,注意到后面的三个人表情都不对。 “你们也听到了?”他惊喜地问。 安格斯三个人点点头。 奥米尼斯苍白着脸指了指天花板,“我听到它到上面去了。” 几个人匆匆往门厅去,赫敏和罗恩虽然不太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礼堂,因为有学生们的嘈杂声,哈利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想了想,他们奔上大理石楼梯往一楼去。 「血腥味……我闻到了血腥味……」 「杀人……是时候了……」 他们在三楼转了个遍,最终来到一个空荡荡的过道里。 「它好像已经走了。」奥米尼斯闭着眼睛说着,他能清晰的听到什么东西在墙里爬行的声音,但此时那声音渐渐远去。 “墙上有什么东西……” 走廊旁边的墙上被涂抹了一些字迹,在火把下闪着微微的光。 「密室已被开启 与继承人为敌者 警惕」 安格斯踩着地上的水坑往墙边去,在那面墙壁的一边,挂着洛丽丝夫人。它的尾巴勾在火把的支架上,眼睛瞪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浑身僵硬的像个雕像。 “老天,我们快走吧。”罗恩颤抖着声音说。 哈利有点混乱:“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抢救一下它?” “很好,很高兴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赞赏。”奥米尼斯揽过身边的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说道,“这些字迹一看就很不妙,我想我们该走了。” 他还没踏出去几步,一阵低沉的喧闹声传来,是之前在礼堂用餐,参加万圣节晚宴的学生们出来了。奥米尼斯能听到学生们上楼梯的脚步声,和愉快的高声谈笑。 很快,拥挤着的学生们从走廊两边涌入,简直就像是把他们给包围了进来。 “梅林啊!”纳威被墙上血淋淋的字和一看就像是死了的洛丽丝夫人吓了一大跳,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这里出了什么事?都让开!” 费尔奇被纳威的叫声吸引过来,他推开面前挡路的学生们,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洛丽丝夫人。 “我的猫!”他惊恐地抓着自己的脸,“洛丽丝夫人怎么了?!”费尔奇看到站在墙壁前的哈利,想到了上周六的事情,“是你!你杀了我的猫,是你杀了她!我要杀了你!” “费尔奇!”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们及时在哈利被费尔奇掐死前赶来,“先跟我们过来吧,还有你们这些孩子们。”他的目光在安格斯身上停了一会,像是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满脸挂着笑的洛哈特此时屁颠屁颠地小跑到邓布利多身边,“校长,我的办公室离这里是最近的,我想我们或许可以——” “那就多谢你了,吉德罗。” 他们来到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墙上的洛哈特的照片都躲了起来,他们有的头上带着卷发筒,有的套着发网,但现在看起来好笑又尴尬。 费尔奇一直在哭,他一进办公室就瘫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捂着脸,不敢去看洛丽丝夫人。 “它并没有死,费尔奇。”邓布利多说,“它只是被石化了。”洛哈特这时突然大声叫着,“哎呀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早就想到了!” 费尔奇没管这个烦人的大作家,他愤怒的瞪向哈利,“是他干的!一定是他干的!” “二年级的学生不可能做到这点的,费尔奇,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就是他干的!一定是他!”费尔奇脸涨得通红,“你们看到了他在墙上写的字!而他在我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他知道,他知道我是个——他知道我是个哑炮!” 安格斯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不禁向后退了半步,靠在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身边。 “怎么了?”塞巴斯蒂安轻声问道。安格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哈利着急的大声解释:“我根本就没碰它!我甚至连哑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费尔奇咆哮着:“你胡说!你看见了我那封快速念咒的函授信!” 安格斯倒吸了一口气,呼吸有些急促。他抬头看向费尔奇,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去看眼前的老人。 身边的奥米尼斯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轻声安慰他,“不要再去想以前那些糟糕的事情了,现在有我们在你身边呢。” 之后斯内普质疑哈利他们没有参加万圣晚宴,哈利罗恩和赫敏都着急地解释是因为他们去参加了忌辰晚会。现场不仅有几百个幽灵,还有除了他们以外整整三个斯莱特林的活人可以证明。 斯内普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那晚会过后呢?为什么你们没有去礼堂?” 哈利看了一眼安格斯他们,既然他们都能听到声音,那这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他和安格斯眼神交流了一下,确定对方同意后才开口说道:“因为我们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说要杀人。” 办公室陷入沉默。 “你是说,你们都听到了?”斯内普似乎不信邪的问。 “是的。”奥米尼斯也点点点头,“而且我的听力很好,我甚至能听出他的具体位置。那时我们刚从晚会出去,打算去礼堂,我们都从墙里听到了那个说话声,但很快他就往楼上去了。” 洛哈特此时赶紧插嘴,“我想那肯定是只幽灵!想想吧,在墙里,还能穿过天花板,肯定没有实体!”他得意的理着自己的领结,同时高傲的抬起下巴,“类似的事情我也遇到过,那个万伦的女鬼,我就是非常迅速且完美的将她驱除的。” 教室再度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斜眼看着洛哈特,就连伤心的费尔奇都停止了哭泣。 “既然吉德罗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好了。”邓布利多平淡地宣布,“这件事情由洛哈特教授处理。那么吉德罗,就麻烦你去寻找那个「声音」了。” 洛哈特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 邓布利多看向在场的六名学生,“那么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我想洛哈特教授一定能迅速且完美的解决这件事情。” “他们不能走!”费尔奇尖叫着,“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她回不来了!有些人必须要受到一些惩罚!” ”费尔奇,我们会治好它的。”邓布利多安抚他说,“斯普特劳教授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等它们都成熟了,我们就能有让洛丽丝夫人恢复的药水了。” 洛哈特瞬间支棱起来,“我可以来调配!我敢肯定我已经调制过一百多次了,实不相瞒,我甚至可以一边做梦一边调配曼德拉复活药剂。” “是吗?”斯内普冷冷开口,“我想我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学教授。” 教室又陷入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 “你们可以走了。”邓布利多先开了口,“安格斯留下。” 邓布利多似乎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而是带他回到了校长室。 “你要和我谈密室的事情吗?” “不是,是谈另一件事。” 安格斯疑惑的走上旋转楼梯,而在校长室里的,赫然是之前赖在他们家里不走的那个白发老头。 “你怎么在这儿?” 老头疑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邓布利多歪头看着他们,“所以,安格斯你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了。”安格斯翻了个白眼,“在我家蹭吃蹭喝蹭睡的臭老头呗。” 邓布利多显然易见地放松了,“他是格林德沃。” “什么??”安格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头,跟报纸上的那个糟老头子完全不一样。果然人靠衣冠马靠鞍。 “你理发的手艺一定很不错。”安格斯看了眼他那时髦的莫西干发型。 “那还真是谢谢夸奖了。”格林德沃拢了拢自己的风衣,“不过我不是在理发时被他抓到的。我上周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在戈德里克山谷跟你父母一起钓鱼,可西莱丝特跟埃尔默背着我跑到其他地方甜甜蜜蜜去了,只留下我一个百岁老人,结果还被另一个百岁老人抓到。” 安格斯狐疑的看着格林德沃,他怎么感觉格林德沃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自己跟部下的日常? “阿不思,你不把他送回纽蒙迦德吗?”他回头问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倒是很开心,他至少知道安格斯的确是不清楚家里的人是谁,上次才会在校长室那样说话的。 “你先回去吧。”他说。 安格斯带着满肚子疑惑离开了。 “好了,盖勒特,关于上次的那个预言……” “阿不思,他还没走呢。”格林德沃轻声说,“有孩子在这里不好说。” 邓布利多摇摇头,“孩子吗?他可不是个孩子。” “你果然连这都知道了。”格林德沃背靠在校长室的墙壁上,轻轻叹息,“时间魔法真是一种古老、强大,也足够难以捉摸的东西,不是吗?” 一个无形的屏障将他们笼罩住,躲在外面偷听的安格斯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但他也算是知道了重要讯息,时间魔法。 又是时间魔法,他有点苦恼,因为米迪尔寄回来的信上明显是在隐藏些什么,反正就是不肯告诉他有关时间魔法的事情。 至于格林德沃,他好像也是知情人之一。 白色的烟雾笼罩在校长室的半空,邓布利多看着上面隐约可见的图像,眉头越皱越紧。 “神秘事务司的确有在研究时间魔法,但始终没有进展。”邓布利多说,“可如果魔法界真的会有这么多时间混乱事情的发生,而且都如此危险的话。那这种魔法带给我们的将不是希望,而是灭顶的灾难。但是——”他话锋一转,“这只是你的预言。” “我的预言从不会出错,阿不思。”格林德沃指向烟雾中显现出的人形,“无论是100年前的安格斯·格林还是现在的安格斯·格林,他的存在都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如果现在没有他,那么未来就会和我的预言一样。” “然后你想通过这件事情回归,重新招揽党羽,统治巫师界,奴役麻瓜。” “阿不思,你知道我的目的一直都只是推翻巫师保密法。要的是为巫师寻得平等、正义,而非暴力。” 邓布利多冷冷地望着他,“是啊,谁能说你邪恶?又有多少人将你奉为英雄?” 格林德沃笑了,“至少目前为止,我的目的是真的「拯救」巫师界。” “他的父母知道吗?” “他父亲不知道,但西莱丝特知道。没错,她什么都知道。”格林德沃说,“你应该有见过她,一个好女孩,不是吗?” “所以西莱丝特·罗齐尔才会带着一名苍老但对你依旧忠心耿耿的圣徒潜入纽蒙迦德把你换了出来,而不是埃尔默·格林动的手?”邓布利多脸色有些难看,“我想,他们藏起来的这些年一直都在聚集你的党羽。” “别太关注我的家人,阿不思,你倒不妨想想他们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动手。”格林德沃将那些烟雾散去,“我们的目标不同于往日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应该清楚现在该是你我合作的时候。” “for what?” “for the greater good。” ———————— 第31章 萨拉查的密室 在回斯莱特林地牢的路上,安格斯路过二层的时遇到了还在伤心抽泣的费尔奇。 “费尔奇先生,洛丽丝夫人很快就会恢复的。” “走开!像你这样出生就拥有一切的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费尔奇愤怒得大叫起来,“我记得你,去年在天文塔的那个小子!教授们都很欣赏你的才华 ,不是吗?”他抽搐着脸挤出一个丑陋的笑容,“最好不是你害了我的猫……” “不…我明白的。费尔奇先生,我是说……我或许能理解你。因……其实我以前的情况和你差不多……” 费尔奇愣住了,“你说什么?” “或许,我可以试着帮你尝试使用魔法?”安格斯轻轻靠近他,“毕竟只靠书信往来学习是不行的。”他认真的说:“因为这些我曾经也尝试过,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我、我……”费尔奇有些语无伦次,苍白的脸涨得通红,“我并不需要……” 安格斯对他温柔的笑了笑,“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明晚10点来地牢找我就行。” 费尔奇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小巫师矮小的影子被烛火拉得长长的,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 走廊上空荡荡的,整座城堡仿佛都陷入沉睡,他抬头望向墙上的火把架子,火焰轻轻摇曳,耳边只能听到盥洗室嗒嘀嗒的水声。 很快,费尔奇搬来一把椅子靠在洛丽丝夫人出事的那个墙边,缓缓坐下望着走廊尽头。 ———————— 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奥米尼斯奇怪的发现原本就有些怕他的学生们现在更是不敢跟他说话,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了。 但奥米尼斯卓越的听力让他发现很多学生们都在说什么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情。 “真奇怪,最近奥米尼斯好像格外的出名。”塞巴斯蒂安戳着自己盘子里的布丁,他心情很郁闷,因为他的决斗俱乐部开启时间又被延迟了。 安格斯也注意到了,现在哪怕是拉文克劳那些不喜欢关注乱七八糟传闻的那些学生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说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奥米尼斯叹气。 塞巴斯蒂安一愣,“你难道不是么?” 奥米尼斯侧头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塞巴斯蒂安,能否劳烦你别再让我生气了?”他揉着太阳穴,“你们是最清楚的,我是最不可能打开那个密室的人。” “是啊,我们清楚,但也得别人清楚啊。”塞巴斯蒂安咯咯笑着,“你说对吧?冈特少爷?” “滚!”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塞巴斯蒂安放低了音量,“我的决斗俱乐部开启后还需要你们两个给我捧场呢。” 奥米尼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让我俩打一架?” “得再过几天……原本今天下午就能开始的。”塞巴斯蒂安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神色,“在钟楼下面,没错,还是老位置呢。我想你们应该会答应我吧?老朋友们?” 安格斯叉了块肉,“嗯哼,我没问题。” 奥米尼斯思考了几秒,“ok,既然安格斯也去,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好了。” “好了奥米尼斯,别再拿安格斯说事了,我知道你本来就很想答应我。”塞巴斯蒂安熟练的咬掉奥米尼斯刚切好的猪排。 下午下课的路上,安格斯路过洛丽丝夫人出事的地方,墙上的血字已经干涸,但是仍然显得触目惊心。 只是那面墙边现在被放了一把椅子,正孤零零地靠在那里。 “你怎么……”费尔奇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手上还拿着一封厚厚的信。 “只是路过。”安格斯说,“你现在就一直坐在这里吗?” 费尔奇吞咽下唾沫,神色有些不自然,“呃……是、是的,没错。一直都……守在这里。” “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除了一直漏水的女生盥洗室,其他什么都没有。”他说着还用力踩了踩地上的水坑,现在盥洗室漏水好像更严重了点,整条走廊上都被铺了一层浅浅的水。 费尔奇有些生气,“这些小鬼……就算是幽灵也不能给我少点麻烦,这又得清理多久……” 安格斯看着地上的水,突然想到了赫敏在忌辰晚会上说的话。哭泣的桃金娘就在二楼盥洗室,而且因为她经常发脾气,所以这边的厕所总坏,而且也很少有人会来。 他想了想,推开了盥洗室的大门。 洗手台的水龙头一直在哗啦啦的响着,水漫出水池,往地上流去。安格斯想把它关上,但是发现水龙头是坏的,拧不上了。 他隐隐约约听到厕所隔间里有哭声传开,安格斯推开隔间的木门,桃金娘突然从马桶的水箱里钻了出来,“你是斯莱特林的学……你是男生!老天,这里可是女生盥洗室!” “我当然知道,我其实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桃金娘悬停在他面前,观察着他的脸,“你可真漂亮,不……你一定是来嘲笑我的,你和今天的那个男孩一样……” 安格斯皱起眉头,“那个男孩?哪个男孩?” 桃金娘有些羞涩的说:“是和哈利·波特一起来的那个男孩。” “罗恩·韦斯莱吗?” “我怎么能记住他的名字!”桃金娘尖叫着,“你是在嘲笑我蠢吗!” “不不不,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你昨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你们可真讨厌,又是这个问题,反反复复……”桃金娘哼唧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你……”桃金娘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但她观察了一下面前小巫师的长相,还是轻轻的说,“都过去将近50年了吧?你问这个做什么呢?嗯?” 50年……安格斯点点头,怪不得他之前没见过。“那你是怎么死的?” “哦——我不知道……”桃金娘尖声尖气的说,“我只记得我在厕所里哭,然后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大概是他们自创的语言吧……我只想告诉他们这里是女生盥洗室,让他们赶紧离开……然后……我就死了。” “就这样?” 桃金娘一愣,“那还能怎么样呢?你想听到什么?听到奥利夫洪贝说我像条四眼狗吗?!”她的泪水又落了下来,“你也和他们一起取笑我吧!和皮皮鬼一样折磨我吧!反正、反正只会哭哭啼啼的桃金娘已经死了!” 安格斯实在是不太会应对女孩子,他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那你什么都没看到就死了?连凶手都没看到?” “我看到了一个黄色的大眼睛……就在那里……”她抽泣着指向安格斯身后的水池。 安格斯回头观察那个水池,思考着桃金娘说的话。 男生在女生盥洗室,水池的黄色眼睛,50年前……50年前大概是什么时候呢? 门口突然传来叩门声,费尔奇压低后的声音响起:“有人来了,快出来。” 安格斯立刻跑了出去,他可不想被人当成变态。 费尔奇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斯莱特林的弗洛拉·沙菲克瞪大眼睛看着刚出门的安格斯。 “这里是女生盥洗室。”她有些惊慌的说,“你不应该在女生的盥洗室里。” 安格斯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抱歉,是我走错地方了。另外,这个盥洗室的管道是坏的,而且闹鬼,所以你最好换个地方。” 弗洛拉·沙菲克听到''闹鬼''两个字后身体一抖,“你说的闹鬼应该只是指霍格沃茨的幽灵吧?”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以及——”安格斯顿了一下,对她笑了笑,“欢迎回来。” 弗洛拉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 去厨房找小精灵要了块三明治后,安格斯才匆匆赶往魔药课教室。斯内普正站在门口冷着脸看着他,嘴角拉得老长。 “我想格林先生应该知道,魔药课教室不允许带进去食物。” 安格斯把没剩多少的三明治往嘴里塞了塞。 斯内普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当年就是以这个态度上魔药课的?” 安格斯没想到邓布利多竟然把自己的事告诉了他,但其实也无所谓。于是他点点头,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说:“没错,我也是以这种态度在o.w.l.s里拿到全科o的。刚上五年级就12个o呢,你有吗?” 斯内普脸色黑了些。 安格斯接着说,“而且我也拿到了n.e.w.t的证书。” “那么格林先生是觉得自己不需要再上魔药课了?” 安格斯往教室里探了探头,“其实我倒是没这么觉得,毕竟跟小巫师们一起玩玩也挺有意思的。”他没注意到此时脸色极差的斯内普,“不过你说得倒也算对。而且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么我就直说好了。你现在教授的魔药课程对我而言的确是小菜一碟,毕竟我闭着眼睛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一锅完美的魔药。” “……是吗?” “当然。”安格斯现在来的算很早,所以现在的地下教室只有他和斯内普两个人,这使他可以放心大胆的继续说下去,“而且,我很早就想说了,如果你不能保证学生们都不会发生灾难性意外的话,最好还是把容易产生误差的地方说的更清楚些,也不要在事故发生后一味地斥责谩骂,因为这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任何事实,只会让学生更厌恶你的课程。”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哦对了,既然阿不思都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了,那就代表你是我们这边的人,并且值得信任。”安格斯现在的身高只能让他拍到斯内普的胳膊,“放心吧,关于密室我已经有线索了。不过也麻烦你帮我转告阿不思了。”他记得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这个时候好像是没有课的,既然斯内普都说不用上课了,那他刚好可以趁着现在去找奥米尼斯。 斯内普黑着脸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结果眼前的男孩却在学生们到之前幻影移形离开了。 安格斯直接到了寝室,奥尼斯果然在里面。 “塞巴斯蒂安呢?”他问。 “出去了。”奥米尼斯一手撑着脑袋,“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怎么记得你还有节魔药课……” “这个不重要!”安格斯急切的打断他的话,“奥米尼斯,我有一件事情需要问你。” 奥米尼斯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的皱眉:“什么事?” “萨拉查的密室是不是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 奥米尼斯看着他,眼神怪异,“你问这个干什么?也对密室感兴趣了吗?” “不完全是。”安格斯压低声音,“我今天从盥洗室的幽灵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她是50年前死在那里的,她说自己听到了男孩的声音,在说自己听不懂的语言,死之前她看到了一只黄色的大眼睛。” “所以?” “想想吧奥米尼斯,50年前,如果这件事真的跟密室有关系的话,再结合萨拉查的日记,不难猜出她看到的男孩就是年龄还小的汤姆·里德尔,毕竟那个时候也没其他你们冈特家的人了。而黄色的眼睛可能就是萨拉查所说的「沉睡的生物」” 奥米尼斯眉头紧锁起来:“可就算当年打开密室的人是他,那现在打开密室的又是谁?他去年就被你打的只能靠魂器勉强活着,总不可能今年还附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后脑勺上吧?” 安格斯想到洛哈特那个天天吹嘘自己有多厉害的家伙就头疼,“那应该不会……我也很疑惑这点,所以我现在只是问你密室的位置,确定我目前的猜测没有错。” 奥米尼斯沉默着。 “奥米尼斯?” “好吧……”他叹气道,“密室确实是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现在趁塞巴斯蒂安不在,我可以带你过去。” 前往二楼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些其他学院的学生在窃窃私语,奥米尼斯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 “科林……你不是要去看哈利吗?”赫奇帕奇的扎卡赖斯·史密斯拉住了要往奥米尼斯那条走廊上走的科林,“换条路吧,离他远一点,说不定下一次他就会对人动手了。” “如果你们真的那么相信谣言,并且非要在背后编排我的话,那我不介意把谣言坐实。”奥米尼斯出现在他们身后,把两个男生吓了一跳。 扎卡赖斯·史密斯很快就连连道歉拉着科林走了,但奥米尼斯知道他们肯定会在背后继续说他有多可怕。 “真希望我不是冈特家族的,那样或许就不会被人怀疑了。”奥米尼斯无奈的耸耸肩。 安格斯笑了笑,“你和塞巴斯蒂安还真是有意思,一个生在教授和傲罗的家庭但绞尽脑汁地研究黑魔法,一个生在冈特家族却向往光明……” “那你倒是和你的家族一样。” “噢——奥米尼斯别这样,我可没他们那么疯。” 来到二楼的女生盥洗室,桃金娘看到安格斯就一声尖叫跳进马桶里了。 “说起来为什么斯莱特林的密室要装在女生盥洗室?”安格斯看着四处寻找入口的奥米尼斯有些茫然的问。 “原本这里还不是女生盥洗室。18世纪霍格沃茨为了加入管道系统对城堡进行改建时, 我的曾祖父科维努斯·冈特在这期间保护了密室入口不被破坏,但也把密室藏在女生盥洗室这种地方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奥米尼斯咬了咬唇,“密室的传说冈特家的人都知道,但没人真的找到过。而我的曾祖父是密室新入口的唯一知情人,这件事情他在临死前跟我姑姑提到过。” “他当年没有选择打开密室唤醒那个沉睡的生物,而是选择隐藏……或许他并不想让后人开启密室害人?” 奥米尼斯忙不迭的点头,“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他只告诉我姑姑,或许正是因为他相信善良的她会保护密室的入口,保证那个怪物不会被唤醒对霍格沃茨的学生进行屠杀。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带着些祈求,“安格斯,我们真的不能再接触任何和萨拉查那个疯子相关的事情了。在书房发生的事你一定还记得……” “可是那个生物已经被放出来了,它已经石化了一只猫,或许下一个就是学生呢?”安格斯握住他的手,“奥米尼斯,我们需要查清真相,霍格沃茨已经有一位桃金娘了,我们不能学校再多一个幽灵不是吗?另外书房的事情,如果密室需要像书房一样用钻心咒开启……” “那就由你来对我用。”奥米尼斯毫不犹豫的说,他不等安格斯回应,而是继续在盥洗室内的洗手池边上寻找密室入口。 安格斯想起桃金娘指的那个洗手池,现在那边的水龙头好像都被修好了。他过去把上面每个水龙头都打开,但唯独有一个无法出水。 “它一直都出不来水。”桃金娘飘过来幽幽的说,“很久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怎么都修不好……” “奥米尼斯。”安格斯注意到水龙头的侧面有一条蛇的浮雕,“你曾祖父还挺有趣味,雕个蛇在上面做标记哈。好了,这大概就是了,所以它要怎么打开?” 奥米尼斯摇摇头。 “那你试着说点什么?” 奥米尼斯试着开口:“快打开?” 没有反应。 “你不要问它啊,你命令它啊!试试用蛇语说。” 奥米尼斯想了想,“打开。” 安格斯赞许的点点头,“你蛇语说的可真好。” 奥米尼斯:? 水龙头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然后飞速旋转起来,水池也随之变化,从他们的视线中退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非常粗大的水管。 “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情况。”奥米尼斯看着管道内的黑暗有些不安。 “没事我下去探探。”安格斯拿稳魔杖就直接一个信仰之跃跳了下去,速度快到奥米尼斯都没能反应过来抓住他的一片衣角。 “你这也太冒险了!”奥米尼斯趴在管道口往下面望去,可传回来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他一下就慌了,“安格斯?安格斯你说句话啊!” 还是没有动静。 就在奥米尼斯理了理衣服跳下去的时候,下面又突然传来明显非常健康的声音:“这里也太脏了!比阴尸的老巢还恶心!” 原本紧张的奥米尼斯终于松了口气,而他跳下去后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滑道,他能看到周围有很多分支,但是都不像现在这根水管这么粗。奥米尼斯不禁皱了皱眉头,或许现在他们所使用的管道正是那个生物离开密室时所用到的出口。 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滑了多久,他也没想到密室会这么深,不过有这个想法后很快奥米尼斯就跌落在潮湿的地上,脚下咔嚓作响的是一些鸡的骨头。 “确实够脏。”奥米尼斯嫌弃的给灰头土脸的朋友和自己的衣服都用了一个清理一新。 “lumos。”两人魔杖尖端亮起光来,照亮周围的部分景象。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个肮脏的下水道,地上都是些动物尸体和骨头。 奥米尼斯又是嫌弃的拎起自己的袍子,“萨拉查品味真挺一般。” 他们在隧道里前进,荧光闪烁显得远处的黑暗更深了,安格斯一时不察,踩到了什么东西。 “老天……”通过荧光咒,奥米尼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巨大的身影盘绕着,他们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庞然大物。 “只是蛇皮。”安格斯松了口气,果断把巨大的蛇皮装进自己包里,天知道他会因此省多少找魔药材料的时间和金钱。 “只是蛇皮?”奥米尼斯简直快疯了,“蛇皮都这么大个,它本体得是什么样?安格斯,你看到它的头了吗?而且这个体型,它不是一般的蛇,它是蛇怪!” 安格斯摊手,“蛇怪?所以呢?” 奥米尼斯不理解朋友为什么能这么镇定,“如果有生物看到它的眼睛就会当场去世!” “洛丽丝夫人也没死啊,只是被石化了。” “这……”奥米尼斯想到那天安格斯脚下啪嗒啪嗒的水声,“或许……你还记得吗?那天地上有水,或许洛丽丝夫人并没有看到它,只是看到了水中的倒影,所以并没有死?” 安格斯点点头,“不直接看到就行吗?那这就简单了。”他从包里取出两副眼镜,“喏,带上后就不算直接看到了,至于石化……”他又掏出来曼德拉复活药剂,“原本打算晚上给费尔奇的,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直接做了三瓶的分量。当然,其实我不觉得蛇怪有把我们石化的机会。” 奥米尼斯一脸懵逼的看到他掏出的东西,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包里到底还有什么东西?” 安格斯翻了翻,“我的接骨木和守护者魔杖,很多教授的信件,魔法部的信件,校医院的记录……一些药草、尸臭灵、狼皮、巨怪的鼻涕、泥怪舌头、妖精的武器……还有大概上百套的衣服吧,以及一些礼服、帽子、眼镜、面具、披风什么的。” 奥米尼斯肃然起敬,“你100年前的那几年是真的没白干啊。” “那必须的啊。” 他们继续前进,很快就来到隧道的尽头,他们一步步走近,那里是一面结实的墙,上面雕刻着互相缠绕着的蛇。 “它们可真漂亮。”安格斯抚摸着蛇头上闪闪发光的绿宝石,这些蛇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说点什么吧,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再次生无可恋地用蛇语说了一句“打开。” 他们来到一个立着许多被巨蛇缠绕柱子的高大房间,这里让他们想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样的潮湿黑暗。 安格斯注意到奥米尼斯正用一种非常嫌弃的表情看着前方,那里有一座巨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 “他该修修胡子了,或许也该给自己买一双鞋。”奥米尼斯看着萨拉查·斯莱特林那几乎垂到衣服下摆的胡子和袍子下露出的半个大脚板嫌弃的说道。 安格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发现奥米尼斯对萨拉查的厌恶可以说是比塞巴斯蒂安比黑魔法的热爱还多。 不过现在他是知道密室的确在二楼盥洗室,桃金娘是被蛇怪杀死的……“所以是谁放出了蛇怪?”安格斯看向奥米尼斯,“难道说现在霍格沃茨还有个冈特家族的人?奥米尼斯,你应该没有生孩子吧?” 奥米尼斯缓缓歪头扣了个问号。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像是会结婚生子的人吗?”奥米尼斯无语望天花板,“你们不是说他搞了魂器吗?有没有可能他魂器上存在的灵魂也能附在人的身上,或者是……影响到人的理智和行为什么的?” “得了,现在我们又得找魂器了。”安格斯觉得心累,“要不然这事别管了,一天天的怎么事那么多。你说你的这个外孙能不能别作妖啊?还搞一堆魂器,不然去年就他死了,都没有任何痛苦的。” 他揉揉太阳穴,一片混乱的脑子竟然突然灵光闪了一下,想起来之前面对那个在弗洛拉身上的奇葩时,看到的那些画面。 金妮·韦斯莱被牺牲了……可为什么会选择她? 安格斯依稀记得,她好像拿了一个日记本…… “奥米尼斯你找到什么了吗?”他问。 奥米尼斯正在萨拉查雕像周围查探,但还是没有什么线索,“没找到什么东西,蛇怪好像也不在这里。” “那我们先离开吧奥米尼斯,我有一个猜想,但不能完全确定。” 安格斯拉着奥米尼斯幻影移形到盥洗室,和他说了对金妮·韦斯莱的猜想。 “一个日记本并不能代表什么。”奥米尼斯摇摇头,“她只是个一年级的小巫师。” “所以我才需要去问问格兰芬多的朋友。对了桃金娘,你有见过一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小女孩吗?” 桃金娘哼唧着摇了摇头,“我刚才一直在隔间里……但是不久前有听到盥洗室的其他动静。” 奥米尼斯叹了口气,“好吧,一切都由你来决定。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塞巴斯蒂安在哪,真不敢想如果他知道我瞒着他带你去密室会气成什么……噢不——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下面没有蛇怪了,因为它早在我们之前就出去了。” 他停在盥洗室门口,面前的是一个倒在地上,浑身僵硬的就像是一块石头的小男孩。 安格斯离开盥洗室时刚好大家都已经下课,他看着过来的人群绷紧了唇,“很好,你罪名现在完全坐实了。”他说,“看来桃金娘说的那个动静就是打开密室的人,他发现密室被人找到,所以加快了害人的速度。” 奥米尼斯捏了捏地上科林的胳膊,“还好只是被石化了。”他掏出安格斯给的曼德拉复活药剂正要给科林灌下去,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却突然冲了过来。 “你想对他做什么?!已经有人去叫教授们了,我、我劝你不要对他动手!”扎卡赖斯·史密斯挡在他和科林中间抖着声音大喊。 安格斯点头,“勇敢的孩子,那就听你的,等教授们来好了。”他拉着奥米尼斯的手往走廊的墙边退了退,“等教授们来了再给他喝,他应该不会介意多躺一会儿的。” “什么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麦格教授和斯内普都匆匆赶了过来,麦格看到地上和洛丽丝夫人一样僵硬的科林顿时脸色大变。 “我们找到凶手了!”扎卡赖斯·史密斯指向奥米尼斯,“就是他!他不久前亲口说自己不介意把罪名坐实!” 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 “而且宾斯教授说了,密室是斯莱特林留下的,只有他的继承人才能打开,而他们冈特家族就是斯莱特林的直系后裔!” 麦格教授身后的斯内普看到奥米尼斯身边的安格斯,勾起了嘴角,“我想这些并不能证明冈特先生就是凶手,而且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扎卡赖斯不可置信:“斯内普教授!” “但是,”斯内普话锋一转,走到安格斯身边垂眸冷冷盯着他,“为什么冈特先生和格林先生会出现在女生盥洗室门口呢?我想在学生们到这条走廊之前,还是上课时间吧?” “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我们有足够有力的证据证明我们不是凶手。”安格斯抬头看着是斯内普笑了笑。奥米尼斯明白他的意思,越过挡在科林身前的扎卡赖斯,把手里的曼德拉复活药剂给科林灌了下去。 安格斯双手抱胸看着斯内普,“我调配的曼德拉复活药剂药效生效很快,一、二——” “有怪物!我拍到了怪物!”科林倒吸一口气坐起身来,他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自己的相机。 “我说了大部分魔药我闭着眼睛都能调出来。” 斯内普脸色非常差劲,麦格教授此时赶紧带着扎卡赖斯扶着科林去校医院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仅什么都没拍到,相机还坏了,就又气晕过去了。其他学生也纷纷离开。 确认周围只剩下他们后,斯内普才冷声道:“关于密室,你有什么线索?” “这就不麻烦你了,我会亲自告诉阿不思的。”安格斯说,“我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对了,给洛丽丝夫人的药剂我晚上会亲自给费尔奇。” 番外:格林 格林家族的幼子是一个非常聪明、乖巧的孩子,这件事情几乎全魔法界都知道,毕竟埃索伦·格林无论干什么都要把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带在身边炫耀。 而他的降生伴随着天气的怪象,以及非常强大的魔法暴动,这样的异常让埃索伦更是认定自己的儿子会是他的荣耀。 他常说:我最骄傲的儿子,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他会和他的名字一样,会是一位强大而又伟大的巫师。 安格斯因为出生时的异常和他童年时聪明的头脑成了父亲的骄傲,但也引来了长姐和兄长的不满。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凭什么就能轻易占据他们辛辛苦苦几年在父母心中留下的位置? 在他七岁那年,埃索伦在德国的格林住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宾客有各国魔法界的纯血家族成员,甚至有魔法部的高级官员。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七岁的安格斯穿了一身精致的白色燕尾服,胸前缀着镶嵌蓝宝石的金色饰品。一架华丽的竖琴被安放在宴会厅的一角。 优美的琴声从他指下流出,犹如朝露般清澄,也像月光下汩汩涌出的泉水,宁静而舒适。 两只金黄色的夜莺在他身周盘旋,像是在为这首曲目伴唱。 而属于大人们的名利场在他的琴声后迅速开幕。 有人毫不吝啬各种美好的形容词,用那些漂亮语言将埃索伦逗得开心。 有人低下头来阿谀奉承,用最甜美的话语赞扬安格斯的才华和天赋。 也有人则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安格斯身上,因为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是其他格林成员没有的那种气质。他的眼睛里没有骄傲也没有虚荣,只有纯粹的干净和纯真。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这场虚伪的宴会上用过虚假的话语进行交流,享受着欢愉时,变故发生了。 一发魔咒不知道从哪里击中了安格斯,他整个人都被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陷入昏迷。 宾客们陷入混乱和恐慌,受邀前来的宾客中还有几名傲罗,他们认为在场的人员里可能有黑巫师潜入,也可能是格林的仇家,毕竟他们协助魔法部把不少人送进了监狱,或是神秘事务司的死亡厅。 埃索伦沉默了很久,但最终却只是抱着小儿子离开了大厅,宴会就此结束。 “爸爸,他根本就不会魔法!不然他早就挡住我的魔咒了!” “他才七岁,他怎么可能挡住你的昏迷咒?”埃索伦坐在小儿子的床边,扶着有些疼痛的脑袋。 是的,他忽略了一件事。安格斯的确聪明,可他却从来没有显现出魔法天赋。 或许是在麻瓜世界混迹太久了,埃索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七岁,他才七岁……埃索伦日复一日地给自己洗脑,安抚自己,可他心里始终扎了一根刺。 出生时的魔法暴动,要么他会是异常强大的天才巫师,要么……他是个哑炮。 而这根刺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埃索伦心中越扎越深。 “来吧,孩子,在试试这根魔杖,集中你的注意力。” 他将手里的魔杖塞到儿子手中,可那根魔杖在安格斯手中却像是个普通的木头棍子。 一年、两年、三年。 埃索伦使用了各种方法试图激发儿子内的魔力,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埃索伦甚至亲自去找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自己那位精通各种诅咒的恩师,去询问安格斯是否是被人下了咒封住魔力,可他的那位教授却也只是摇摇头。 “很抱歉埃索伦,但是你的儿子他……好像并没有魔法天赋,我是说,他用不出魔法,他身上没有魔力,这跟诅咒无关。” 格林家出了个哑炮,他们的儿子是个哑炮,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个哑炮。埃索伦和维莉克特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他们清楚,如果这件事让其他家族的人知道,格林会成为笑柄。 “你不配做我的儿子!!你怎么可能是哑炮呢?你怎么会没有魔力呢!你明明该是我的荣耀,为什么你会是个哑炮!那我这些年所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啊!!”披头散发的女人哭喊着将安格斯按在壁炉前的地板上,狠狠扼住他的脖颈,那双碧绿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维莉克特!你这个疯女人,快住手!”埃索伦来的还算及时,至少他的儿子还没被自己的母亲掐死。他来到两人身边,却没有对任何一人伸出手。 埃索伦命令身边的肯特·埃文斯管家将几乎发了疯的维莉克特带走,倒在地上的男孩求助地向他伸出手,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你是一名巫师,你该用巫师的方法解决问题!”埃索伦的皮鞋踩向安格斯的手指,“在她对你动手的时候,你可以打败她,可以杀了她,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挣扎和求饶!” 格林家族每一代人的婚姻都是不幸的,他们之间只有传承没有一丝爱意。明明是一家人却分的比任何一个外人都清楚。格林甚至连信封的火漆都要区分颜色来象征家族中的“阶级”。 所以,在他说出让儿子杀死自己母亲这种话时,没有人惊讶,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有依旧在地上艰难呼吸的金发少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那种话来。 但伴随着埃索伦脚下动作的加重,安格斯闷哼一声,蓝色的眸子中泛起水雾。 “爸爸……”他嘶哑着声音说。 “闭嘴!你痛吗?痛的话就用你的魔法天赋逃出来!打败我!杀了我也未尝不可,给我动手!” 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埃索伦甚至都不能感受到一丝的魔法气息。男孩的呻吟和求饶声在他耳中是那么刺耳,那么让他厌恶。 “废物!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在你身上投入那么多心血,那样至少能干脆地把你赶出家门,而不是留下你这么个碍眼的东西!” 锃亮的皮鞋在他的手背上碾了几下,安格斯看着父亲愤怒离去的背影,看着房门被狠狠摔上的样子,颤抖着将头埋到臂弯里。 哑炮,他听说过这个词。那时候他还小,父亲和他聊天时提到过,那是一种出生在巫师家庭,却没有魔法能力的人。不,他们甚至都不会被家族成员当成人,而是被当做耻辱。 安格斯注意到了埃索伦看他的眼神,厌恶、憎恨,仿佛他是这世上最恶心的泥怪, 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明年,他十一岁的时候。他想或许会有某个魔法学校寄给他录取通知书,这样就能证明他并不是家族的耻辱。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德姆斯特朗没有寄信过来,伊法魔尼也没有,布斯巴顿和科多斯多瑞兹也是。 埃索伦和维莉克特陷入绝望,他们觉得之前对儿子的培养,带着他去各大家族露面就是个笑话。 格林家族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哑炮,他们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孩子是哑炮? 安格斯被锁进房间,除了吃饭时间以外,他根本不被允许下楼。这是爱面子的埃索伦能想到的最蠢也最管用的办法,只要他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就好—— 但埃索伦也知道,他必须得找个理由来解释自己最骄傲的儿子为什么宴会后就没有再出现在魔法界这回事。 格林有一种古老的诅咒,不会让人有生命危险,但它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埃索伦并不知道。他在地下室的禁书房里查阅了很久很久,只能找到这一个符合他要求的黑魔法。 足够古老,好让魔法部难以查到,足够强大,好让调查此事的魔法部敲响警钟。虽然他不知道诅咒会是什么效果,但魔法部也不会知道。 至于副作用,还有那查不到的效果,反正死不了不就行了吗?反正他只是个哑炮,不是吗? “安格尔斯,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不要害怕。这是你最后的价值了。”在又一次试图激发儿子魔力失败后,埃索伦终于放弃了他。 诅咒被嫁祸在宴会上的一个纯血家族成员身上,至于为什么选择他,是因为埃索伦几年前协助魔法部的傲罗抓捕了他的儿子,而他也的确计划着要动手,但却被瑟坦达抢先一步。 “很抱歉,各位。安格尔斯在那次的宴会上中了一种古老的诅咒,魔法部查不出那究竟是什么咒语,就连魔法界最好的伤病医院也毫无办法……” 埃索伦假惺惺地擦着自己的眼泪,不少朋友虚情假意地安慰着他。 “另外,我和我的妻子打算带着孩子们回英国了。我想,或许在那里能找到有关解决诅咒的魔法……”埃索伦和自己的朋友们告别。 德国现在待不下去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迟早有一天安格斯是哑炮的事情会暴露,而这种事情埃索伦决不允许它发生。所以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需要“死”。 恰好,他们也需要回到英国继续他们的魔法生意。 —————————— 不知道为什么,安格斯觉得英国的格林庄园有些熟悉。无论是宅邸前的一大片草地,还是后院的植物迷宫中央坐落着的缠绕花藤的凉亭,他都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来过一样。 安格斯来到花园,这里的四周都是精致的古老巫师雕塑,而其中最显眼的是爱尔兰强大的巫师安格斯·麦·奥格的雕像,他有一张俊美的脸庞,眼帘微垂,手中抱着一把小巧的竖琴,肩上和琴上各落着一只看起来栩栩如生的小鸟。 “你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个名字。”埃索伦在他身边冷冷地说道,“另外,即便这里没人知道你,你也最好不要随便下楼。我劝你现在就跟我回房间去。”他拽着安格斯的胳膊粗暴的将他拖回房间。 “爸爸……我只是想看看这里的环境——” “这里的环境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像你能离开宅邸一样。”埃索伦明显厌恶的说,“闭嘴吧,别叫我爸爸。还有,过一会儿马尔福家族的人会过来,你最好是安分些。” 房门在安格斯眼前紧闭,他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却注意到了房间内书架的书。 他随便抽出一本,那本书是黑色的书封,上面的字体像是用银线缝制的一样,在闪着淡淡的光。 他打开后发现里面应该是在讲一些黑魔法的魔咒和历史,但现在这些对而言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安格斯对这些晦涩难懂的字句很感兴趣,因为只有解读那些东西时他才不会觉得寂寞。 他搬了个小沙发椅坐在窗边,认真翻阅起那本书籍,好像看了这些他就能用出魔法了一样。 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放假的时候,安格斯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时候,因为他那个疯子哥哥对他的折磨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不错,正中靶心!”一块石头被瑟坦达扔出去恰好砸中安格斯的眉心, 此时穿着一身黑裙的维莉克特·斯坦因出现在楼梯旁,“瑟坦达,如果你以后再敢在宅子里乱扔垃圾,那就待在德姆斯特朗别再回来了。” 瑟坦达翻了个白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安格斯在地上捡起那块奇怪的石头,看到石头里在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蓝色荧光。 维莉克特发现他的异常,凑过去也细细观察着那块石头,“怎么了?一块普通的丑石头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吗?”安格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母亲总会有那么几天是精神正常些的。于是他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把那块石头拿回了房间,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安格斯,安格斯你在楼上吗?”伴随瑟坦达的暑假,他的姐姐莫瑞安也回到了庄园。安格斯很喜欢她,因为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蓝色光芒,而那种光芒让他觉得安心。 “他又欺负你了?”莫瑞安轻轻把药膏涂在他的额头上,“等我出去就把他吊在水井上让他给你道歉。” 她给安格斯带了一份礼物,是一个会动的人物模型,安格斯喜欢的不得了。 莫瑞安揉揉他的脑袋,笑得格外温柔,“你想听魔法界的故事吗?姐姐给你讲讲外面的事情,好吗?” 她挥舞着魔杖,在空中绘出图案。安格斯看出那是一个窄窄的街道,两边是各种店铺。他看到有卖冰淇淋的,卖神奇动物的,还有卖扫帚的店铺。 “这里是对角巷,是一个属于巫师的街道。”莫瑞安说,“那里啊,还有一家奥利凡德魔杖店,姐姐的魔杖就是在那里买的。”她将魔杖递给安格斯,“你要试试吗?” “可我并不是个巫师……” “你试试总没有问题的。” 安格斯迟疑着点点头,他握住魔杖试探性地使用魔法,可是挥舞了几下却没有什么反应,他摸摸魔杖的杖尖,魔杖却突然发射出一小团火焰,将他的手指烫红了。 “看吧!你有魔力的!”莫瑞安兴奋地大叫起来,“姐姐就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安格斯欣喜的又试了几次,魔杖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看向莫瑞安,发现对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没事的,下次一定可以。”莫瑞安安慰他说。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的母亲维莉克特在他13岁那年回了德国的娘家,没有母亲对瑟坦达的管束,瑟坦达对他的欺负更变本加厉。只是让安格斯心安的是,瑟坦达快毕业了,各种各样的考试让瑟坦达没有更多的心神来对付他。但同时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好事,毕竟瑟坦达毕业后如果没有工作,他就会一直留在家里。 而莫瑞安毕业后在德国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的时间厅工作, 她在这几年里一直有和安格斯通过书信的往来试图教他魔法。但很显然,对于魔法而言,单纯的书信教学是没有太大用处的。 安格斯14岁时,姐姐给他的旧魔杖能发出一些小小的火花,他着急的想给父亲看看,证明自己也是个巫师,可埃索伦却只是没收了莫瑞安给他的魔杖。 “无论你姐姐对这根魔杖做了什么,那也都是假的,别肖想你不配拥有的东西。” 瑟坦达毕业后有了一段时间的“失业”,他并没有成为傲罗,因为姐姐莫瑞安向魔法部提出了对他能力的质疑。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疯了吗?”瑟坦达在客厅向父亲告状,“瞧瞧那个让你骄傲的女儿吧,她断送了我的未来!我可是她的亲弟弟!” 埃索伦冷冷地看着他,浅抿了一口茶,“是你太没用,如果你真的能力足够,她就算说破嘴皮也不能影响你未来的工作。” “爸爸!”瑟坦达气呼呼地坐在父亲对面,“她让我丢尽了脸面!这也是给格林丢脸!我可是你的儿子,唯一一个巫师儿子——” “你是想说你未来还会继承我的位置是吗?”埃索伦冷哼一声,“我从没说过继承人是你,如果这件事情你不能亲自解决,那我想你和他也没什么区别了。”埃索伦放下茶杯,抬头看了眼二楼。 瑟坦达瞪向安格斯房间所在的位置,“我和他没区别?他连魔法都用不出来!而我是德姆斯特朗的优秀毕业生之一!” “优秀?”埃索伦都被他气笑了,“先像你姐姐那样在魔法部获得一个职位再说吧。至于你和安格斯,你们当然不一样,毕竟你从小就没你这个弟弟聪明。”他的话一针见血,戳痛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你姐姐成为缄默人是为了研究时间魔法,而你——你猜我为什么想让你进入魔法部工作?” 埃索伦冷哼一声“因为你太蠢了,就凭你的脑子,我可不敢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你。好了,努力解决当前的问题吧,不然你也别带着「格林」的名号在魔法界招摇过市了。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拿起桌上的一捧花转身离去。 瑟坦达气得咬牙切齿,他看向二楼的那扇门,愤愤走上楼梯。 “安格斯,给我滚出来!”他拍着房门,大声喊道,“滚出来!一定是你让莫瑞安那个贱人找我麻烦的吧?” 房间里没有任何反应,他气愤地用脚踢了几下,没有任何动静。 “reducto!(粉身碎骨)” 房门直接被炸毁,安格斯早早地躲在床底,透过床下的缝隙观察着闯入的瑟坦达。 “滚出来!有本事就别给我藏起来!”瑟坦达握紧魔杖在房间里到处破坏,“哈!比我聪明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比我聪明在哪!”他观察着房间内的各种物件,“连魔法都没有,你这个废物跟那群肮脏的麻瓜又有什么区别?” 安格斯心中突然燃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按照瑟坦达的暴力行径,他肯定会……“diffindo!”房间内可能躲藏人的地方都被他的四分五裂割开,安格斯不禁往角落藏了藏,但他没想到的是,瑟坦达竟然会在家里使用霹雳爆炸。 “找到你了。”瑟坦达狰狞的笑了,杖尖发出绿色的光芒,“crucio!” 安格斯感到耳朵里一阵轰鸣,随即而来的就是钻心剜骨般的疼痛,他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全身剧烈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跳,嘴唇惨白的毫无血色。恍惚中安格斯看到父亲从门口路过,可他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房间中的景象,随后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 “你是一名巫师,你该用巫师的方法解决问题!”埃索伦曾经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他清楚,只有强大的力量和魔法才能让他现在的处境好些,可他不是一名巫师,他没有魔法。 安格斯突然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集结在他手心,有些温暖,他有种这能抵抗瑟坦达魔咒的想法。 安格斯颤抖着将手伸向瑟坦达,试图握住他拿着魔杖的那只手…… “你在做什么?!stupety!”瑟坦达被一记昏昏倒地击飞出去,撞在落地窗旁的墙壁上,吐出一口血来。 莫瑞安急匆匆来到安格斯身边,扶着他的肩膀查看他的伤势,“该死的,瑟坦达你是疯了吗?他可是你弟弟!你竟然对他用这种咒语?!” “可我也是你弟弟!”瑟坦达爬起身来怒吼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因为你!” 莫瑞安一愣,看着瑟坦达的目光变得冰冷,“因为我?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为什么不来找我算账,而是伤害没有魔法的安格斯?欺软怕硬的废物!有本事你就把你的魔杖对准我!”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瑟坦达举起魔杖。 “好啊,你动手啊。”莫瑞安丝毫不退让,“你敢吗?你觉得自己能敌过我吗?那你就动手吧!” 瑟坦达的手臂开始颤抖。 “expelliarmus。”埃索伦再次出现在房门口,他将瑟坦达的魔杖缴械后收起,冷漠道:“我劝你们最好停止那幼稚的行为。“他扫了一眼被莫瑞安护在怀里的安格斯,“你真该感谢你那蠢哥哥的魔力不强,才让你没变成和你母亲一样的疯子。好了,莫瑞安,把他送去圣芒戈。” ———————— 两个月后,瑟坦达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德国魔法部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得到了一个职位。他别提多得意了,埃索伦倒也算给面子,在庄园海岬附近给他举办了一场庆祝会。 莫瑞安对此有些不满,但好的是,安格斯因为这场庆祝会终于能离开庄园了。 “这次聚会上会有很多人,你得好好收拾一下。”安格斯像个娃娃一样被姐姐莫瑞安摆弄着,看到她手中的小衣服时,忍不住伸出手推开。 “这是裙子,我不穿——” “今天有很多父亲在德国的朋友会来,”莫瑞安按住他的手臂,“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在德国已经因为诅咒死了,正因如此那个‘伤害’你的人才会被送到死亡厅陪他的儿子,所以你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可是我……” “如果你今天还想出去的话,就得隐藏好你的身份。你难道就想被关在房间里一辈子吗?”莫瑞安轻轻抚着他的背,解开他的发绳,让那头长发散下来,“今天会有一位非常优秀的教授会来,或许她会知道你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格斯低着头,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任由姐姐摆弄着。 神奇的魔药加上魔法,镜子中的少年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有着金色长卷发的少女,一张脸精致的如同洋娃娃。 莫瑞安笑容温柔,“漂亮吧?没人会把两个性别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如果有人问你的身份,你就说你是我的表妹桑妮娅,明白吗?” 安格斯轻轻点头,门外的父亲早已等的不耐烦,只是在他看到已然换了个性别的儿子也是被惊了一下。 “倒算是有了人样。”他冷着脸拽着安格斯的胳膊往宅邸外走去,“瑟坦达已经到了,再晚一点我们怕是会去的比客人们还要迟。要不是莫瑞安非要你也跟去,哪来的这么多事情。”他抱紧安格斯迅速幻影移形到庄园海岬附近的草地上。 瑟坦达正站在海边,身边还站着一个黑色卷发的女孩。 莫瑞安拉着安格斯的手离他们远了些,“那是瑟坦达的伴侣,他们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真不知道尤利娅看中他哪里了,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 “他们好像在计划些什么。”安格斯注意到瑟坦达那副得意的样子,那种势在必得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 莫瑞安点头,“大概是在计划他们的婚礼吧。”安格斯抬起头看向姐姐,“那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莫瑞安抿了抿唇,眼睛不自然地瞟向不远处的棕发男人,“没有。” “诶呀,格林女士。”一个黑发女人笑着向他们走来,“你身边这位可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像个瓷娃娃似的。”女人笑盈盈地捏捏安格斯的脸颊,“不过这位小美女是谁呢?我记得你们家中好像并没有两个女儿吧?” 安格斯躲到了姐姐的怀里,拽着莫瑞安的衣袖轻轻叫了声:表姐。 “原来是表姐妹啊。”女人掩唇轻轻笑着,“你叫什么名字呀?” “桑妮娅……” “倒真是个好名字,看起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呢。不过——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个礼物。”女人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条非常闪耀的宝石项链。 安格斯愣愣地看着那条项链,他能看到项链在散发着一种微微的蓝光,并且那颗绿色的宝石中也流淌着奇怪的光芒。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蓝裙女人,她身上也有那种光芒。 “喜欢吗?”莫瑞安问。安格斯下意识点点头。莫瑞安见他同意就果断接过盒子“那就多谢了。”她将盒子塞到安格斯的怀里,但并没有着急让弟弟带上项链,毕竟她不能保证项链里有没有什么隐藏着的诅咒。 确认黑发女人离去,安格斯才又轻轻拉了拉姐姐的袖子,“她是什么人?” “英国魔法部的部员,在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工作,处理各种魔法意外。” 安格斯看着女人的背影,“她身上有光,那种奇怪的光,我以前在很多东西上都见到过。”他看向莫瑞安,“你身上也有。 ” 莫瑞安愣了几秒,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飞出来一团黑雾将她笼罩。莫瑞安只觉得浑身一震,一股强烈的痛楚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姐姐!” “这是什么鬼东——”莫瑞安的声音在黑雾里消散,客人们和父母都被瑟坦达吸引到远处的海边,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 莫瑞安被黑雾裹挟着往不远处的城堡废墟去,安格斯立刻追了上去。 可孩子的腿脚始终是没有魔法快,等他赶过去时,城堡废墟的石墙轰然倒塌,与此同时几名戴着面具的黑巫师幻影移形到他们周围,一个黑袍女人按着安格斯的肩膀防止他到莫瑞安身边,其他人则是掏出魔杖指向黑雾中的莫瑞安。 看着魔杖中的绿光向姐姐袭去,安格斯不知道那是什么魔法,但他有种感觉,如果不阻止,莫瑞安一定会死。 可他要怎么做?他没有魔法,无法阻止那些人的魔咒,也无法阻止倒塌的城堡,他想要叫出声呼唤海边的父亲,可口鼻却被人捂住。 窒息……黑暗……只有强大的魔法才能阻止这一切。 一种奇异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包围住,很快又向四周扩散。他身后的女人在一瞬间化为灰烬,在那群黑巫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团明艳的火焰在他们体内炸开。 安格斯身体化为了一团白光向倒塌的城堡冲去,墙壁在落在莫瑞安身上的前一刻时被他撞碎,石头碎片飞溅,甚至还有些落到了海边的沙地上,但没有一个伤到莫瑞安。 “天哪……安格斯……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莫瑞安淌着泪水抱紧恢复人形的弟弟,而他此时早已昏迷,脖颈上鲜血汩汩。 埃索伦听到了大动静带着很多人赶来,倒塌的城堡……还有他们四周地上散落的人体组织让赶来的大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她救了我,父亲,是桑妮娅救了我。”莫瑞安焦急地向父亲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埃索伦的脸色出奇的差,而那个送安格斯项链的女人却是若有所思。 ———————— “必须得把他关到圣芒戈去……”埃索伦扶额坐在椅子上,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崩溃。自从那个安格斯出生后,他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 “不!我说了多少次了!”莫瑞安气得大声怒吼起来,“他不是默然者!他不是!他是个巫师,一个强大的巫师,因为我遇到了危险他的魔法天赋被激发了,他为了救我才魔法失控,他不是默然者!” “你真是疯了!”瑟坦达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莫瑞安竟然还敢袒护,“他哪里不符合默然者的特点?他抑制魔法能力这么多年,体内衍生默默然不是很正常吗?” 莫瑞安瞪着他,“那也是你逼的!是谁一直欺负他?是谁趁我和母亲不在家用钻心剜骨折磨他?嗯?而且,我告诉你们,”她看向埃索伦,“把他送去圣芒戈?你是想告诉全英国安格尔斯·格林不仅没有死,甚至还被你们逼成了默然者吗?” “那算了。”埃索伦瞬间改口,“但是以后你们都最好对他客气点,不然他哪天爆发把你们都杀了,我可不会为你收尸。”他看向瑟坦达说。 那天过后,安格斯奇怪的发现家人们对他温柔了很多,就连瑟坦达都不再欺负他,干的最多的也只是因为他摘了花园里的花而去告状。 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只觉得有些诡异…… “不要听他们瞎说。”莫瑞安握住他的手,“你不是什么默然者,你是个巫师,一个非常强大的巫师。他们误会你是因为你的魔力太强大,因为你掌握了他们不懂的强大魔法。” 安格斯不在意这些,他还在想那天发生的事,“所以那天是谁想杀你?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莫瑞安冷笑着,“瑟坦达,一定是他。你不是也看到了吗?看到他在计划什么东西。安格斯……”她捧着眼前少年的脸,贴了贴他的额头,“我亲爱的弟弟,你帮帮姐姐,好不好?我是魔法部部员,身上绝对不能有污点……所以你帮姐姐杀了他,好吗?” 看到安格斯脸上有了一瞬间的迟疑,她又赶紧补充:“放心,你不会坐牢的,他们只会把你当做失控的默然者……而且是瑟坦达逼你才会失控的。杀了他吧,为了我也为了你,你不是很早就想让他死了吗?” 莫瑞安将一根魔杖放在他的手心,“这是之前被父亲没收的旧魔杖,还记得吗?拿着它吧,你能用出什么魔法就对他用什么魔法,只要能杀了他。” “可他们怀疑你怎么办?”安格斯问。 莫瑞安轻轻笑着,“不会的,我会出差几天,会一直和同事待在法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的。”她紧紧抱着眼前的少年,“杀了他吧,这只有你能做到,你就帮帮姐姐吧。如果你不动手,他肯定还会对我们动杀心,这件事情百利无一害……安格斯……” “可是——” 莫瑞安认真地看着他,“他的死会给你带来无上的利益。利益,安格斯,你明白吗?利益!还记得我们的家训吗?” “vorteile fur die ewigkeit” “没错……没错!杀了他,你能向父亲证明自己,杀了他,你以后再也不会被他欺负!更重要的是,他也想杀你。他既然不在意什么兄弟情谊,你又为什么要关心这些呢?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而像他这种家人,不留也罢。” 第32章 一个古代魔法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用两个 “天哪,费尔奇先生,真没想到您竟然真的来了。” 斯莱特林的地牢里的禁闭室可以说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安格斯和费尔奇晚上十点时在禁闭室门口碰了面。 费尔奇看着眼前的孩子明显有些局促,他今天没有带洛丽丝夫人过来,甚至都不能抱着洛丽丝夫人安慰下自己。“我还想着我们会去我的办公室,没有拿禁闭室的钥匙……” 他说。 “去办公室的话,如果有其他教授找过来岂不是会很麻烦?”安格斯看着上锁的禁闭室刚想掏掏魔杖,但他瞧了眼费尔奇,还是没有拿出来,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发卡开始捣鼓那块有些生锈的铁锁。 咔吧一声,那把铁锁开了,费尔奇目瞪口呆。 “是我以前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朋友教我的。”安格斯收起发卡推开禁闭室的大门。门后是两排已经落上厚厚灰尘的桌椅,还有已经结上蜘蛛网的书架。 安格斯嘴角抽了抽,看来这地方得有快一百年没人来过了。 话说现在的关禁闭好像只是帮霍格沃茨干活,这也太仁慈了。 看着光线昏暗的禁闭室,安格斯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他点燃了几个墙上的火把架子,禁闭室内瞬间亮堂起来。 他把一套桌椅擦干净后从包里取出两本书来,一本是很简单的咒语入门,另一本则是一些魔法的理论知识。 事实上费尔奇是最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魔力的人,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用出魔法。而他也清楚安格斯现在能够这么娴熟的使用各类魔咒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哑炮。 但是当费尔奇面对这些魔法书籍的时候,他就完全忘记了这一点。眼前是他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魔法知识,他恨不得立刻把这些书读个上百遍彻底吃透。 “我们从哪本开始?”面对他梦寐以求的魔法知识,费尔奇有些激动地问道。安格斯翻开那本最厚最大的书籍,“那就从理论开始吧。” 他们在禁闭室学习了一个半小时,费尔奇远比安格斯想象中的努力。如果他现在真的成了个巫师,如果他现在突然就有了魔法,安格斯相信他一定会是全霍格沃茨最努力的学生。 半夜十一点半,费尔奇依旧在烛光下认真学习。安格斯打了个哈欠,费尔奇朝他挥挥手,让他先回去休息。 回到公共休息室,弗洛拉·沙菲克还在墨绿色的沙发上坐着,正望着休息室的落地窗外随着水波摆动的水草。 听见脚步声,她侧过身,眼神有些迷茫地望向来人。 “你的发卡,还给你。”安格斯将东西递给她说。 弗洛拉愣了几秒,“噢……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就说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她用银白色的小蛇发卡把自己长到已经快盖住眼睛的刘海夹起,轻声道谢。 安格斯只想快速离开现场,因为之前附在弗洛拉身上的那个奇葩,导致他现在看弗洛拉本人也不太喜欢。 对不起,但真的不太想和她交流了。 见弗洛拉想要开口,安格斯迅速飞奔到男生宿舍的区域。 弗洛拉在背后好像叫了他些什么,但他没听清。 “你太过分了——”还没到宿舍门口安格斯就听到了塞巴斯蒂安那提高音量的声音,他趴在门边把耳朵靠在门上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奥米尼斯你竟然瞒着我带他去了密室!” “什……这是谁告诉你的?” “所以确有其事喽?”塞巴斯蒂安生气极了,“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从小玩到大!可你直到现在都死活不肯告诉我密室的位置,说不愿意再接触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东西,结果你这就带他过去了?!他跟你才认识多久?有我们认识久吗??” 人有时候真的会被气笑,奥米尼斯现在就是,“我们认识多久?”真是不知道塞巴斯蒂安哪来的脸哪这回事指责他,“是谁刚跟他认识就把他带到我们秘密基地来的?是谁刚跟他认识就腻在他身边,在我这里十句话十句不离他?是谁拿我的家事跟他做交换?是你吗塞巴斯蒂安?” “我……呃……” 安格斯立刻推门而入,塞巴斯蒂安看到他,竟然直接冲过去抱着他的肩膀嚎啕假哭,“你们两个也太不是兄弟了,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就问我有什么事是瞒着你们的吗?你们竟然瞒我这么大的事情——” 奥米尼斯走过去直接把他从安格斯身上掰开,“你还好意思说了?你找密室是因为什么?他又是因为什么?你们两个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就不一样!” “那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塞巴斯蒂安看着他问。 奥米尼斯看了眼安格斯,选择两碗水端平,“是,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告诉他不告诉我?甚至还瞒着我带他去!” 奥米尼斯无语了,“安格斯用不可饶恕咒的时候还能露出小孩一样纯真的笑容呢,你呢?” 塞巴斯蒂安愣愣地看向安格斯,后者给他一个真的非常纯真的笑容。 “可这跟密室又有什么关系?”塞巴斯蒂安梗着脖子问。 “怎么没关系?”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他可不会被黑魔法侵蚀,也不会对萨拉查邪恶的咒语书感兴——” “诶呦什么什么啊!原来帮我找萨拉查书房的人不是他?帮我找遗物的不是他?对你用夺魂咒的不是他?他不感兴趣又怎么会跟我去?”塞巴斯蒂安对安格斯抬了抬下巴,“嘿!你也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吧?你不是很喜欢研究这种东西吗?” 安格斯贱兮兮的摆出楚楚可怜的神态,“真抱歉呢塞巴斯蒂安,人家是古代魔法传人呢,这种能力能让我跟所有类型的魔法都能产生独特的共鸣呢,包括不可饶恕咒呢,所以不管什么魔法我只需要学会就是精通啦,包括黑魔法呢,不需要研究什么其他东西噢~” 塞巴斯蒂安干呕一声,“还好你现在只是个12岁的小孩,要是以前那张脸我就吐你身上了。”安格斯吐了吐舌头,露出颇有讽刺意味的“纯真笑容”。 奥米尼斯叹了口气,“而且最重要的是,安格斯找密室是为了霍格沃茨,而你是为了自己。” 这下塞巴斯蒂安可就不能认同了,他摊了摊手:“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你还挺有文化是吧?”奥米尼斯“pia”的一下拍向他的脑袋,“这能用到这里吗?啊?萨拉查的东西能是好的吗?” “怎么不好?如果不是安妮烧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咒语书,我也不用找什么密室啊。” “够了塞巴斯蒂安,别给我提安妮!” “可是奥米尼斯——” 奥米尼斯忍无可忍,“密室在二楼女生盥洗室,你去吧!去找吧!去女厕所找你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吧!” 塞巴斯蒂安沉默片刻,“噢那算了……等等,那你的意思是你们去了女厕——” “塞巴斯蒂安闭嘴!” —————————— 在又一节黑魔法防御课结束后,被迫表演洛哈特书籍内容的哈利精疲力尽地往教室外走去。他身边的罗恩无意间瞥到了有些昏昏欲睡的安格斯,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老天!”他凑到哈利和赫敏耳边说道:“我们竟然想到了用复方汤剂这么费时间的办法,却没想到可以直接问咱们斯莱特林的朋友。” 赫敏反应过来,“天哪,你是说——” “复方汤剂?你们打算用复方汤剂潜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安格斯虽然困但是不聋,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个二年级学生,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想到用复方汤剂。 毕竟这个药剂对于他们而言是真的很难。 三个人赶紧摇头否认,但是他们想了想,对视了一眼,又赶紧点点头。 “奥米尼斯·冈特是你的朋友对吗?”赫敏轻轻问道。 “是的,”安格斯语气有些不悦,“你们不会也以为奥米尼斯是打开密室的人吧?”赫敏连连摆手,“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冈特学长人很好的!” 她轻轻凑到安格斯耳边,“我们在调查密室的事情,想查清到底是谁开启的密室。我们觉得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才可能是继承人,而冈特学长可能会知道有关密室的事情,所以想用复方汤剂混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但是——” “但是现在突然想起来其实可以问我这个朋友。”安格斯故意把“朋友”二字加重,赫敏尴尬的笑了笑,“所以……冈特学长知道密室相关的事情吗?” 安格斯说:“或许你该亲自去问他,我相信如果他想告诉你,那一定就会告诉你的。不过呢……”他点点头,“在他面前你最好不要叫他冈特学长,‘冈特’这两个字你最好是提都别提。” “为什么?”哈利问。 “因为他更喜欢别人叫他奥米尼斯。” 罗恩小声咕哝着:“说的一堆话都跟没说一样……” “对了。”安格斯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了,“你们也在查密室对吗?我也一样。毕竟我的朋友现在被误会是凶手,我想帮他查清真相。”真是完美的理由,安格斯在心里夸了夸自己,又接着说道,“而且我已经有相关的线索了。” 哈利三个人惊喜的对视了一眼。 “或许,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色封皮的日记本?” “我记得金妮有这样一个日记本。”罗恩抢答说。 “你们父母给她买的?” “我记得不……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个日记本跟密室有问题吗?老天,”罗恩瞪大了眼睛,“我竟然没想到那个我们家里根本就没有的日记本!如果真是这样那金妮岂不是很危险!” 赫敏小声的说:“会不会是别人的日记本呢?” “拜托,谁会把自己的日记本给别人呢。”罗恩一副“你白痴吗”的神情看着她,“而且正常人谁写日记啊!” 安格斯赞同的点点头,“其实是这样的,我之前有在一个贩卖黑魔法器物的店里见到过那本日记,而且身为格林的一员,我感觉那本日记应该跟黑魔法有关。我是说那上面有很重的黑魔法气息。” 罗恩脸色苍白极了,“金妮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呃……我说不准,可能没事吧?”安格斯托着下巴假装思索,“就算有事情,她也只可能会脸上长出脓包,或者被某种黑魔法吸光生命?当然也可能被引导着被密室里的东西杀死,就像夺魂咒那样。哎呀我真的不太清楚。”他显得颇为为难,“我毕竟只是远远望了一眼……” 赫敏顿时理解了他的意思,“那这样吧,你帮我们把冈……把奥米尼斯学长约出来,我们帮你把日记本拿过来,怎么样?”她试探的问道。 罗恩颤抖着声音说:“我觉得我们最好都一快点,如果安格斯说的是真的,那么晚一天金妮都可能会遭遇危险。” “你能想到这一点真是太聪明了呀。”安格斯的话明明听起来该是夸奖,但不知道为什么,罗恩就是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还在闹别扭,所以当安格斯说要找他帮忙时奥米尼斯很果断的答应了。 而哈利他们也在学校的魁地奇比赛前把日记本送到安格斯的手里。 “如果这本来就是金妮的日记本的话,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赫敏心里有种负罪感,总有种他们偷了金妮最重要的东西的感觉。 “不,这不是她的。当然,我想你们肯定是没有翻开看过的。”安格斯向他们指了指日记本的第一页,“看吧,汤姆·里德尔,这是他的日记。” 哈利和赫敏思考了一会,“格兰芬多好像没有这个人吧?” “不不不,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人!”罗恩像是考试前一秒恰好翻到大题答案一样激动,“他在五十年前获得了对学校的特别贡献奖!之前我和哈利被费尔奇惩罚的时候,我去奖杯赛擦奖牌,但是因为太困把他的奖牌摔地上了,所以我就……呃,记住了……”他挠挠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对了,我还在里面看到了安格斯的名字……” 安格斯不等他说下去就立刻接话:“噢那是我曾祖父安格尔斯,他英年早逝。不过等你们……我是说我们,等我们五年级时,魔法史的课程上或许能学到他,说不定也是o.w.l.s的考点之一呢。” “真是可惜。”赫敏惋惜的摇摇头,“因为家族的坏名声,你曾祖父100年前的事迹竟然都要被人淡忘了,或者该说,没人会在意了。毕竟100年前的黑巫师结束妖精叛乱这件事情听起来并没有像全家巫粹党和疑似食死徒这些事情更像吸引眼球的好新闻。” 安格斯一怔:“你好像很了解我们家的事?” “抱歉……”赫敏尴尬的低下头,“之前有在城堡里听到很多人在偷偷说你们家族的坏话,我就去查了查……” “没事这不重要。”安格斯翻了翻日记本,发现里面除了名字什么都没写,“重要的是金妮用它做了什么,它又对金妮做了什么。以及汤姆·里德尔这个五十年前的人到底做过什么才得到了特殊贡献奖。” 别说,他真的很好奇里德尔究竟是做了什么得到的特殊贡献奖。 罗恩耸耸肩,“或许是他谋杀了桃金娘吧,这绝对足够让大家都称心如意。” —————— 回到寝室后安格斯都快把日记翻烂了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一旁的塞巴斯蒂安也快把日记本给盯出洞了。 “你盯的我浑身发毛……”安格斯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我没盯你,我在看日记呢。”塞巴斯蒂安又凑近了些,“我敢保证,尽管你们格林很早就在偷偷研究各种黑魔法,但是你对黑魔法的了解肯定没我多。” “所以?” “所以你看不出来,但我能看出来。”塞巴斯蒂安咯咯笑着,指了指日记的空白纸张,“这本日记上绝对有某种非常邪恶强大的黑魔法,而且还有一种神奇有趣的魔法。” 他拿起桌子上的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在日记本上写了个“hello”。 墨迹落在纸上很快就隐去,日记本上缓缓浮现出另一种字体的文字,也是一个:“hello”。 塞巴斯蒂安有些得意地把羽毛笔还给他,“这种魔法我很早以前和奥米尼斯用过,作为我们瞒着他的家人的交流手段。”他再次指向日记本,“我可以保证,通过日记本和你对话的很大可能是个人,但介于里德尔现在靠魂器苟活着,堪比孤魂野鬼。所以这本书里面大概是藏了个灵魂,而不是他用独特的魔法作为媒介和你对话。” 安格斯若有所思。藏了个灵魂,靠魂器苟活…… “我说这该不会是个魂器吧?”他将这个大胆的猜测说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看了眼日记,又看了眼他,反复重复五次之后,和他对视了几秒…… “给我让我玩会儿!” “滚滚滚,日记是我换过来的!” “什么你换过来的,是奥米尼斯换过来的!” 安格斯抱紧日记本,“你想干什么?你不研究你的密室了吗?” 塞巴斯蒂安掐腰,“那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说不需要研究任何东西吗?怎么现在倒想研究魂器这么邪恶黑暗的东西了?它甚至可能会吸取你的精力和生命呢。” “我不管我需要它。” “我比你更需要它!” “那我告诉奥米尼斯你研究魂器。” “你!” 塞巴斯蒂安拿着魔杖跃跃欲试,有点像是诱惑不行打算明抢。 “欺负小孩了啊!”安格斯也已经握紧口袋里的魔杖。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孩?我们寝室唯一的小孩在前几天我和奥米尼斯吵架的时候就吓得搬出去了!” 安格斯这才意识到德拉科跑了,他就说怎么感觉这几天回宿舍感觉少了点啥。 塞巴斯蒂安思索一会,“要不这样吧,”清楚眼前这个表面温柔好说话的朋友其实比他还倔的塞巴斯蒂安选择让步,“你先研究好了,我等你弄完了再研究……” 安格斯果断点头,抱着日记本就跑到桌子边上开始在上面问话。 “汤姆你好。” “你是谁?从哪里拿到的我的日记?” “我可以问你些问题么……” 半个钟后,安格斯把日记本交给塞巴斯蒂安,但是日记本自己合上了,塞巴斯蒂安怎么都掰不开它。 “你对它做了什么??这是什么魔法?” “我没用魔法,他大概是自闭了吧。” 塞巴斯蒂安更震惊了,“所以你对他做了什么?” “跟他讨论了一点黑魔法。”安格斯打了个哈欠,“但是没想到他的想法竟然比我这个100年前的人还老套,所以我把他骂了一顿。” “想法老套?”塞巴斯蒂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算了。”他迅速把笔记本递还给安格斯,“你继续研究吧,我找奥米尼斯去。” 他走后安格斯试着翻了几次日记本,没有反应。他想了想,打开埃尔默先生送的箱子把日记本带去了有求必应屋。 如果它会吸取生命的话,那么能让人长生不死的魔法石是否能在日记本上起作用? 安格斯从客厅的柜子里取出魔法石,去年他假扮邓布利多从哈利那里顺出魔法石后真邓布利多也没来要,虽然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魔法石在这里,但小小试用一下也不会有什么事。 安格斯又取出守护者魔杖,将杖尖对准桌上的那块石头,魔法石被抽出一条丝线般的紫色光芒, 安格斯手一挥将那根线塞进了日记本里。 令他惊讶的是日记本的反应远比他想象中的大。外皮上的淡淡划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他试着翻开日记,里面泛黄的纸页也恢复了不少。 “有意思……”安格斯甚至能感受到里面灵魂已经吃了半饱。他想了想,把日记锁进柜子里然后带着魔法石幻影移形到了校长室。 “噢,你带着它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把它带过来了呢。”邓布利多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坐在校长室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因为我现在需要用到它了。”安格斯把魔法石放到校长室的桌子上,“你的朋友尼可·勒梅还需要它吗?” 邓布利多很高兴的说:“噢是这样的,我和尼可决定把魔法石交给你。我们一致认为它在作为古代魔法传人的你手中会发挥更大的作——” “有道理,刚好它确实对我有很大的用处。” “那么你打算用它做什么呢?”邓布利多问。 安格斯点头,“小事,浅浅复活一下汤姆·里德尔。”说完他直接幻影移形回了有求必应屋。 邓布利多:? 回到有求必应屋后安格斯思考了一会儿,如果真的用魔法石的魔力让汤姆·里德尔的灵魂恢复好像有点危险,除非……把魂器和他本人之间的联系断开。 但是灵魂方面安格斯倒没有很了解,也不太敢直接用古代魔法强行分离,万一手重一下把里面灵魂消灭就完蛋了。 “算了,试试看吧,失败就失败吧,反正灵魂也不是我的,如果魂器也没了那就当为民除害。”他自言自语着拿出守护者魔杖对准日记本。安格斯闭上眼睛,感受着里面的魔法气息。 五年级时他对古代魔法还不太熟悉,用起来也不算太熟练,不能像几百年前那位名叫拉克汉姆的守护者那样灵活运用,但经过三年多的时间他几乎把古代魔法给参透了,但也有不少方面没有尝试过,所以这次分离实验的成功率安格斯也不能确定。 他睁开眼睛,能看到周围的魔法痕迹——缕缕魔法丝线整齐的将有求必应屋缠绕,而那日记本上则是悬浮着黑色的烟雾,那应该就是灵魂相关的 安格斯深呼吸一口气,一手抓住日记本,一手用魔杖将黑色烟雾周围的魔法链接散开,紧接着就像切东西似的用魔杖试图将黑色烟雾切断。 他手中的日记本剧烈颤抖起来,封皮凸起一个圆形,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逃出来。安格斯不慌不忙地加大古代魔法的输入,杖尖亮起蔚蓝色的光,像是一道光刃成功将那些黑色烟雾齐齐切断,并开始将那些雾气聚集。 剧烈挣扎的日记本开始颤抖起来,里面的纸页也开始渗出黑色的墨水。 “失败了?”安格斯嫌弃的用接骨木魔杖戳了戳颤抖着渗着墨水的日记本,想了想,接着用守护者魔杖从魔法石里提取魔力注入进去。 墨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日记本终于不再颤抖,封皮也逐渐平复。 安格斯翻开它在上面写下:“感觉好点了吗?” 没有回复。 他又写下:“你能出来吗?” 过了一会,日记本上浮现出和他一样的墨水:「我已经在了」 黑发青年站在有求必应屋的楼梯上,正低头望着他,但眼里是一片空洞,好像躯壳里少了什么东西一般。 安格斯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但还是在日记本上写:“你年龄多大?” “16岁。”16岁的汤姆·里德尔开口说道。 “16岁啊,16岁就研究魂器并做出来了吗?”安格斯笑眯眯地抬头看着他,注意到汤姆·里德尔空洞的眼神似乎停留在魔法石上。 他握紧魔杖,思考着是要用这个灵魂研究魂器还是把这个灵魂据为己用。 夺魂咒可能麻烦了点,但古代魔法或许能起到很不错的效果。 安格斯想了想,魂器的事情他可以问某位黑魔法大师塞巴斯蒂安·萨鲁,但眼前这个勉强被断开的伏地魔灵魂碎片如果错过了可就没有下一个了。 毕竟一般人也不会把自己灵魂切成好几片吧?切点做一个魂器应该就够了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安格斯问。 “一个世纪前最强大的黑巫师,但也是结束妖精叛乱的英雄。”汤姆·里德尔答道,“我有时真的会后悔自己没出生在你那个时代。” 安格斯点点头,像是真的在和普通朋友聊天那样,“毕竟我们那个时候对黑魔法的管控并没有那么严格,但我想如果你在那里可能活不过一天吧,毕竟那个时候的人们可是为了活下去什么魔法都敢用。” 他想起100年前那个因为自己救走两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就放阿瓦达索命的盗猎者,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当时躲得快他估计都死两次了。 安格斯将视线放回里德尔的身上,汤姆·里德尔现在没有魔杖,而且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现在并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可没有这种顾虑,当然是要趁他病要他命。安格斯迅速将魔杖对准汤姆·里德尔用古代魔法将其禁锢,洗脑过于漫长,他更倾向于简单粗暴的手段,毕竟有古代魔法这么强大又全能的魔法他还走弯路干什么? 一个古代魔法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再用一个。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晚上的寝室里很安静,奥米尼斯拿着从礼堂拿回来的食物从箱子进入有求必应屋。 “梅林啊,塞巴斯蒂安怎么还是总缠着我,我明明都告诉他密室位置了。结果他现在开始埋怨我把密室相关的事情告诉哈利·波特他们,但我只是说了一点点,甚至都没告诉他们密室在盥洗室。”奥米尼斯倒在有求必应屋的沙发上,“有时候他真是挺烦人的。” 安格斯摇摇头,“五年级的时候他不是有段时间不缠着你了吗?换缠着我了,结果你威胁了我一顿。”他接过奥米尼斯带回来的三明治,“你还说我别装作很了解他,你和他认识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呢。噢,芽豆味。” 奥米尼斯尴尬的撇开视线,“那个时候谁能想到我们也能成为好朋友……” “是啊是啊,那个时候你可是一直都在怨我这个新生抢走塞巴斯蒂安了呢,我可没少被你阴阳。”安格斯喝了口奥米尼斯带回来的果汁,“所以你现在就独自享受塞巴斯蒂安‘热情的友谊’吧。话说现在天是不是已经黑了?” “早黑了。”一个黑头发的青年拿着一本书坐到他们旁边,奥米尼斯瞪着眼睛看着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陌生人,有些迷茫的问:“他是谁?” 安格斯拍拍汤姆·里德尔的肩膀,“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汤姆·里德尔,现在……呃16岁,是你的外孙,来,叫外孙。” 奥米尼斯:? “汤姆里德尔?!”奥米尼斯猛然跳起来,“安格斯你怎么比塞巴斯蒂安还疯——” “先别激动,你看这个。”安格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悬着一团不停变形扭曲的黑色物质,“这是他的主要意识,被我用古代魔法取出来了。只是我没想到妖精秘银不仅能储存古代魔法抽取的情绪,还能储存这些脏东西。” “抽取情绪?”奥米尼斯想起五年级时安格斯和他提起过,古代魔法可以抽取人的情绪化为自己的力量,所以……“你应该没有把他的这个……这个什么东西吸收的想法吧?” 安格斯大惊失色,“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哪有那么饥渴!这种东西谁知道吸收了会有什么副作用,像我这么正直善良的人如果吸收了他的这点意识,被污染了可就不好了!” 他宝贝似的把瓶子小心翼翼放了回去,“如果我想吸收早把它吞了,还用得着掏出妖精秘银吗?你都不知道这些东西花了我多少金加隆……要没有它们我的存款至少要多个0。” 奥米尼斯沉默片刻 “我还以为你会去妖精那边明抢。” “怎么会,古灵阁的妖精不仅没有追随兰洛克还鄙视他的行为,而且也帮了我不少忙。难得有这么明事理的妖精,我可不得好好付钱犒劳一下吗?”他又想起现在古灵阁那个看着就贼兮兮的妖精,“但感觉现在的古灵阁妖精看起来没以前的那么顺眼了。” 奥米尼斯盯着自己对面的汤姆·里德尔,“先不管那些什么妖精了,你可得看好他,别让他跑出去也别让塞巴斯蒂安发现他,不然我怕塞巴斯蒂安会把他剖开研究。” “那是当然,所以塞巴斯蒂安在哪?” 奥米尼斯摇头,“不知道,好像去找邓布利多说决斗俱乐部的事情了。对了,既然里德尔都在你这里了,那密室的那个怪物……?” “和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里最伟大的那个。”汤姆·里德尔突然开口。奥米尼斯愣了半天,“你在说什么?” 汤姆·里德尔依旧面无表情,“在密室里对着斯莱特林的雕像用蛇语说这句话,可以打开一个通道,那里是蛇怪平常沉睡的地方。” 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萨拉查·斯莱特林真是有病,竟然设置这么一个口令。” 「和奥米尼斯一起去密室。」 安格斯脑中突然响起了之前的那个男声,「让他打开通道,命令蛇怪先离开那里。你进去,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第33章 熟悉的冥想盆 “再去密室一趟?”奥米尼斯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里德尔,严重怀疑是他给自己的这位好朋友下了什么药。 安格斯把奥米尼斯拉到有求必应屋的前厅,“在蛇怪休息的那个通道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我需要过去找到它。”他说,“但那边有蛇怪在,我想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命令它。” 奥米尼斯扭头看向德尔。 “他跟你哪能一样!”安格斯把他的脸掰了回来,“虽然他主要意识在我这里,但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完全控制他,所以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奥米尼斯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且论起斯莱特林继承人,论起斯莱特林的血统,你比他更纯,他父亲可是个麻瓜,而你至少父母都是冈特的成员——” 奥米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而且你还是冈……” “够了闭嘴吧。”奥米尼斯终于忍无可忍,“我陪你去还不行吗?求你别再把我跟那个老头联系在一起了!” 安格斯笑得格外愉悦,“那我们就出发吧。” “出发?我们现在该祈祷塞巴斯蒂安没有回来。” “他应该是出去找迪戈里了吧?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两人互相搀扶着从梯子那边爬出去,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个人影。 很好,是回来的塞巴斯蒂安。 “嘿,你们打算瞒着我去哪?密室吗?”塞巴斯蒂安已经坐在箱子外面等了很久了,他一看到寝室里面没人并且有个箱子躺在地上时,就直接猜到他那两个好朋友是进箱子里了。 安格斯看了他一眼,“没有,我们都已经去过了,为什么还要去那破地方?”他说,“你可不要觉得那个密室会跟斯莱特林的书房一样正常,那边真的是脏透了。” “没有?噢没有?”塞巴斯蒂安夹着嗓子摇头晃脑,“诶呦真好呢,看来你们也有瞒着我的小秘密了?” 奥米尼斯:“你——” “我什么我,不管你们去哪,都别想扔下我。”塞巴斯蒂安一手搭在奥米尼斯肩膀上,“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安格斯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一路无言来到二楼的女生盥洗室,塞巴斯蒂安看着眼前滴答滴答流着水的洗手池,高高的“哈!”了一声。 “还说不是去密室?” 其他两人并没有理他,奥米尼斯熟练的用蛇语将密室入口打开,塞巴斯蒂安看着缓缓挪动的机关,又冷哼一声,“二位真是神通广大呢。” “怎么?你嫉妒了?”安格斯瞥他一眼。 “不是。”塞巴斯蒂安看了眼黑黝黝的洞口,“但真想把你俩从这里推下去。” “奥米尼斯你看,他这就是严重的心理变态。” 奥米尼斯点头,“学黑魔法学的。”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然后一脚把塞巴斯蒂安踹了下去。 “啊啊啊——你们两个一点都——不——厚——道——”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管道深处。 “看来他没事,甚至很健康。”奥米尼默默用袍子包住自己的腿,“我们也下去吧。” ———————— 又坐了一次免费且肮脏的滑滑梯,两人降落在一堆骸骨上面。奥米尼斯”duang”的一下撞在管道尽头,又一脚插进地上的骨头里。 “恶心,真恶心,恶心透了!!”他嫌弃的把自己的脚拔出来,隧道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尸臭味,奥米尼斯看了眼自己已经脏了的裤腿,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弄出这些垃圾的蛇怪弄死。 塞巴斯蒂安把两人搀扶起来,“还真是壮观。”他四处张望着,看了眼地上的骸骨和远处被摩亮的隧道,若有所思。 “你们之前说这里面的是蛇怪对吗?” “是。” “那有没有可能,它在守护着什么?” 奥米尼斯觉得他是在讲最可笑的笑话,“守护?萨拉查·斯莱特林恨不得它把霍格沃茨的麻种学生全都弄死好吗?还守护?” 他们交谈着往深处走去,这里还和上次一样阴暗潮湿,面前的隧道蜿蜒向前,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塞巴斯蒂安似乎一直都有在思考着什么,明显的神游天外。安格斯瞥了他一眼,看似无意的问道:“塞巴斯蒂安,你觉得把灵魂分裂做成魂器怎么样?” 塞巴斯蒂安脑子依旧神游天外,但嘴里直接:“这主意不错。” “什么主意不错?”奥米尼斯死亡凝视。 塞巴斯蒂安脚步一顿,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呃,奥米尼斯……”“别跟我说话。”奥米尼斯加快步伐,“我不想再在劝两个傻逼不用黑魔法这件事情上费心思了。” “很好,他生气了。”塞巴斯蒂安说着悄悄话,“我这次该怎么把他哄好?” “和他立下你再也不用黑魔法的牢不可破誓言?”安格斯幸灾乐祸的笑了,好像奥米尼斯说的“两个傻逼”里面没有他似的,“我敢相信他肯定会高兴的跳上一段踢踏舞。”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你简直就像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挑拨关系?你和奥米尼斯的关系吗?” “我说我和黑魔法的关系。” “你吃屎去吧。” “你们两个傻逼能不能快——一——点———”奥米尼斯不耐烦的声音从隧道远处传来。 在进入最后的房间前安格斯给两人发了一副眼镜,而塞巴斯蒂安在看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时不出意外的惊叹了一声:“哇哦——” “我就说他更像萨拉查的子嗣。”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说不定他家祖上也有萨拉查的血脉。”他看了眼围着雕像乱转的塞巴斯蒂安,“瞧瞧他那死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雕像是他亲爹呢。” 安格斯哈哈一笑,“你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是吃醋了一样。” “别胡说八道。” “得了吧,你就是觉得在他心里黑魔法比你重要才生气的。” 奥米尼斯冷哼一声,走到雕像前说出了那句极其中二的台词:“和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里最伟大的那个。”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动了起来,他的嘴巴缓缓张开,并越张越大,安格斯绷紧了唇,他感觉这雕像像是要吐了一样。 奥米尼斯不忘嘲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把机关设置成这样?蛇怪从自己嘴里出来?他或许该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治治下巴脱臼。” 斯莱特林张开的嘴巴就像是一个黑洞,他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能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塞巴斯蒂安疾步后退,站在安格斯身后。 “怂了?” “是又怎样?” 奥米尼斯冷哼一声,“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叶公好龙?” “你还了解中国文化?” “呵呵,不敢说了解,毕竟没你对黑魔法了解的多。” 他们说着,一条丑陋的巨蛇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口中爬出,它慢悠悠地朝奥米尼斯游了过去,奥米尼斯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刚想挪开就被安格斯推了一把。 “快命令它!” “我命令它什么??” “随便什么啊!”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蛇怪嘶嘶地开口,奥米尼斯脸色直接黑了,拳头攥得死紧。 “听到了吗?它叫你主人呢。”安格斯笑着,“是把你当做萨拉查·斯莱特林了吗?” “这真是对我而言最恶毒的话了。”奥米尼斯说完又嘶嘶地开口,命令蛇怪赶紧离开洞口,去另一边凉快着去。 “干得漂亮。”等蛇怪腾出洞口,安格斯迅速发挥出自己100年前翻山越岭的跑酷天赋,手脚并用的快速爬上雕像进入洞口。 “lumos。”魔杖杖尖的光亮将洞内的黑暗驱散,这里也是脏的出奇,到处都是鸡和老鼠的骨头,空气中还有淡淡泥土的味道。 安格斯捂着鼻子往深处走去,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淡淡蓝色的光芒,在半空中悬浮着。 这种感觉可太熟悉了,他向光芒奔去,地面上渐渐出现魔法的指引,蓝色的光线一路延伸,他最终来到了一团浓郁的古代魔法力量前,蓝色的光芒像海浪般微微波动。 “这里竟然也有古代魔法的遗迹……”安格斯轻挥魔杖与那团古代魔法建成连接,一扇石制的华丽拱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能透过拱门看到门后华丽的宫殿。 “果然是古代魔法遗迹。” 门后熟悉的蓝色宫殿内到处都弥漫着古代魔法的气息,蓝色的魔法丝线将宫殿缠绕,几名石像守卫者单膝跪地守在门口。 这里倒是和之前的遗迹不同,没有什么解谜闯关,安格斯只瞧见宫殿中央有着一个熟悉的冥想盆,上面也漂浮着一个华丽的蓝色瓶子。 这简直就跟回家了一样,他熟练地拿过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入冥想盆中,将脸埋入。 ———————— “这很危险,你把入口设置在密室里面,万一他死在蛇怪眼睛下怎么办?” 宫殿中央,他看到一个黑袍人站在一个金发男人的身边,而金发男人正挥舞着魔杖将宫殿装点,并缓缓开口:“我相信他不会的。而你也清楚,蛇怪不可能被他造成任何影响。”他们声音明显被特殊处理过,安格斯完全不能通过声音听出两人是谁,也看不到他们的脸。 “无论如何,未来都要交到他的手上。而你绝对不能改变任何过去,时间魔法是最温和,但也是危险的魔法。”金发男人说,“我们的任何一步都关乎魔法界的安危,你多一句话或少一句话,都会影响到我们的未来。” “可那时他外表的年龄还小,我们的计划会不会——” “我都能走到这一步,他肯定也可以。如果他不能,那就是你的问题。”金发男人沉着声,“至于年龄,他总会恢复回到正常的状态,就像我一样。但凡事都要循序渐进——” “你不用反复明示或暗示我,我不会试图改变过去的。” 金发男人点头,此时他们所处的宫殿也已经被装点完毕。 “他需要向导,我们不能让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20世纪处处碰壁。那不是属于他的年代,你知道的,以他的思想在20世纪90年代根本就适应不了,更何况还有邓布利多——” “那就是他的年代。”金发男人沉声说道,“他总会习惯的。” 他说着,用魔杖从自己太阳穴的位置抽出一条丝线放入手中华美蓝色瓶子中。 安格斯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是守护者魔杖。 —————— “怎么样?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等他离开遗迹时,塞巴斯蒂安已经跟蛇怪“打成一团”,奥米尼斯一手揪着塞巴斯蒂安的袖子,一手把安格斯拽了过来,焦急地问道。 安格斯点点头,“里面是古代魔法的遗迹,我还看到了一段记忆。” “是守护者那样的记忆吗?”塞巴斯蒂安这下不困了,连忙问道。 安格斯摇摇头:“我不清楚,那个金发男人不是守护者的成员,我也看不到他和另一个人的脸。但他们很了解我的事,也提到了时间魔法,还说他们的每一步都关乎魔法界的安危。” “有大问题。”塞巴斯蒂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算了,来来来,我给她取了个名字。”他拉着奥米尼斯和安格斯来到已经把自己盘起来的蛇怪身边,“她叫索菲亚,怎么样?不错吧?” 奥米尼斯和安格斯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无语。 安格斯掏出了雪松木魔杖,“对不起,但我觉得它得死一死。” “什么?我刚给她取了名字诶!” “奥米尼斯能不能完全控制它还不一定,如果它脱离控制杀人了怎么办?” 奥米尼斯也点头:“是这样的。霍格沃茨这个所谓最安全的地方不仅有巨怪还有蛇怪,真的是离谱至极。” 蛇怪听懂了他们的话,扭动着身躯不停往后退,蛇眼中露出戒备的神色,显然它是清楚眼前人是要杀掉它,但因为那是主人的朋友,它不能杀死主人的朋友。 它张着嘴吐出信子,嘶鸣着,像是在警告他别乱来。 “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安格斯拿着雪松木魔杖向它走去,并对塞巴斯蒂安说道:“抱歉,它得死,不然霍格沃茨会很危险。” “安格斯——”“avada kedavra!”一道绿光擦着塞巴斯蒂安的头发飞向蛇怪,他回头望去,看到的却不是蛇怪的尸体,而是被打出一个巨大坑洞,闪着绿光的墙壁。 “你想留着它就留着吧,我总不能连好朋友这点愿望都要剥夺吧?”安格斯收起魔杖,在最后一刻时他确实有点迟疑了,不小心抖了一下手。而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很强的稳定能力和瞄准能力,他那一点微微的偏移导致咒语打偏,这才让蛇怪活了下来。 当然,手抖打偏咒语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塞巴斯蒂安有些欣喜的想说些什么,却又看到两发咒语飞向了他的“索菲亚”。 蛇怪尖声嘶吼着,原本金色的眼珠被炸碎,血液四溅。 安格斯这下终于能放心抬头去看蛇怪的头,“好了,它留下了性命,我们也不用担心被石化或者杀死,皆大欢喜。”他看向塞巴斯蒂安:“恭喜你,你可以找你的‘索菲亚’了。” “拜托!我只是觉得它以后可能会有用好吗?”塞巴斯蒂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它是我的阿尼马格斯爱人似的。其实你杀了它倒也没事,就是万一以后需要用它就麻烦了。” 安格斯一愣,“什么有用?我们能用到它什么?用它的眼睛杀黑巫师?那还不如我的「应声落地」” 塞巴斯蒂安没有说话,安格斯倒也不在意,他现在关心的是那个金发男人手里的守护者魔杖。 反正他可以完全确定的是,守护者魔杖只有这么一个,因为这是他亲自用守护者们留下的法器找奥利凡德特制的魔杖,不可能有另外一个,所以那个男人的魔杖只会是他手中的这个。 为什么守护者魔杖会到那个男人手里?他也是守护者? 安格斯若有所思,他觉得自己得去地图密室问问其他四位守护者。 地图密室位于霍格沃茨的地下,是几百年前守护者们建造用来迎接古代魔法继承人的地方。庞大而空旷宫殿的地板下是霍格沃茨附近的地图,微微发着亮光的地方曾是古代魔法遗迹,但目前都已经被安格斯吸收完了。 他来到地图密室悬挂着的四幅巨大画像前,轻咳一声。 最先出现的是波西瓦尔·拉克汉姆,说实在的,他现在给安格斯一种邓布利多的感觉,但邓布利多要比他慈祥和善很多,拉克汉姆教授要更严肃一些。 “你是……不,这怎么可能。”波西瓦尔·拉克汉姆教授的表情十分惊讶,“新的继承者?不……可这怎么可能,才过去了100年,而且你也太……” “太年轻了,是吗?教授。”安格斯用100年前的语气说道,波西瓦尔更震惊了。 第二个在画像里出现的是查尔斯·卢克伍德,他顶着有些大的肚子,向前走了几步将脸贴近,但他并不能走出画框。“老天,你是100年前的那个孩子吗?”查尔斯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怎么回到了这个年纪?孩子,难道是谁对你做了什么吗?” “呃……应该算是,但是这不重要,我回来是想问一些事情。”安格斯看了眼其他两幅空荡荡的画像,尼欧弗校长和另一位教授不在,大概是在他们城堡的画像里。 他掏出自己凭借冥想盆记忆画出的简单画像,举起来给两位教授观察,“我在某个地方发现了古代魔法遗迹,而那里就像是拉克汉姆教授的秘库那样,放着一段记忆和冥想盆。”安格斯指了指画上的金发男人,“但不一样的是,我除了他们的对话什么都看不清楚,脸和声音也是。但他却好像和守护者有关系,因为我看到他的魔杖是守护者魔杖。” 波西瓦尔和查尔斯都眯着眼睛细细观察那幅画像,但也没有看出什么来。“他不是守护者之一。”波西瓦尔说道:“就算算上你和你之前的继承者伊西多拉,如今守护者也只有六位。而他的装束明显也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之前年代的,而是当今这个年代。” 查尔斯·卢克伍德点点头,“没错,但如果是现在这个年代,我们不可能没有发现他,他也不可能找不到我们。所以要么他是未来的守护者,要么他就是个小偷。” “守护者魔杖非常重要。”波西瓦尔·拉克汉姆教授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必须要保护好它,绝不能被任何一个人拿走使用。它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承载着古代魔法,如果被坏人拿到并使用会非常危险。” “我当然清楚。”安格斯还记得他100年前刚从奥利凡德魔杖店拿到这根定制魔杖时的时候,他一出门就被黑巫师维克多·卢克伍德给堵了,并被其忠心且残忍的手下哈罗尔用幻影移形直接给绑架了。而兰洛克也是拼了命的要抢这根魔杖,显然它并不是必须是巫师,或者是古代魔法传人才能使用。 相反,正常人用它也能短暂获得强大的古代魔法,哪怕是麻瓜。 安格斯都不敢想,要是守护者落伏地魔手里会怎么办。 怕不是会一个雷电把霍格沃茨给劈了。 真烦人,黑巫师怎么就这么多呢?死了个卢克伍德,抓了个格林德沃,现在又来了个伏地魔。 魔法界就没太平日子了是吧? 安格斯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两位教授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你们了解时间魔法吗?” 波西瓦尔·拉克汉姆蹙了蹙眉,“你问这些做什么?实话实说吧,时间魔法非常强大且危险,用好了它能救人性命,可哪怕一点点的偏差都能让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不可逆转的灾难。” “那时间魔法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呢?” 查尔斯·卢克伍德说道:“对于你和波西瓦尔这样的古代魔法继承者而言,所有的魔法都非常简单,包括时间魔法。” “但是能轻易使用并不代表能完全操控时间。”波西瓦尔补充道,“听我说孩子,时间魔法非常危险,即便是我们也不能驾驭它,即便是我们也必须要尊重时间。你可以想想,如果你使用时间魔法回到过去,而你你本该回家的时候晚了一分钟,或者更少,几秒钟。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但这几秒钟却能让未来发生任何可怕的事情。” 安格斯指了指自己,“可是教授,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从100年前18岁的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12岁的小孩模样,这又算什么呢?” “有人对你用了非常强大且难以捉摸的时间魔法。”查尔斯·卢克伍德说道,“但这种强大的魔法,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掌握,所以很抱歉,我们在这件事上似乎并不能为你提供帮助。” “你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波西瓦尔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严肃。 “我在波德希尔城堡清扫黑巫师,结果被一道白光击中,那一瞬间时间好像暂停了,等我再睁开眼时我就来到这里了。” “白光?”波西瓦尔若有所思,“和古代魔法相似的白光吗?” “有点像,但不太一样。” 他捋着自己的白胡子,“守护者魔杖你一直都不离身的带着吗?” “是的,教授。” “那就奇怪了。”波西瓦尔盯着那幅画像看了很久,“如果魔杖一直在你手中,那他为什么会拿着守护者魔杖呢?我们猜想他是未来的守护者,可如果冥想盆是他未来留下的,那为什么存在于未来的冥想盆会出现在这个时候呢?” 安格斯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 “他就是运用时间魔法的人,或许也是把你送到这里的人。而冥想盆……显然他是使用了时间魔法才让你看到这些东西。”波西瓦尔捋着胡子,“你在记忆里有听到什么重要的对话吗?” “他们很多事情说关乎魔法界的安危。” “我想他们应该是好人,不然不会把放记忆在那里。”查尔斯若有所思。 第34章 决斗俱乐部 星期六的早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和寝室要比往日更阴暗些,透过落地窗只能看到黑黝黝的湖面,壁炉的火光微弱的跳动着,并不能起到什么温暖的作用。 “今天大概会下雨吧。”奥米尼斯说着,顺便一把掀开了塞巴斯蒂安的被子叫他起床,“你的呼噜声简直震天响,混蛋。” 塞巴斯蒂安揉了揉眼睛,迷糊地坐了起来。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年你警告我塞巴斯蒂安很吵了。”安格斯打了个哈欠,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奥米尼斯无语极了,“所以你真的该感谢100年前没有和他一个寝室,他当年可是总把寝室搞得鸡飞狗跳的。” 寝室门突然被敲响了,但有些微弱,敲门的人敲响三声后就沉寂了下来,像是在等屋内人的回应。 塞巴斯蒂安摆摆手,“不管那是谁,都别放他进来好吗?我还穿着睡衣呢。” 安格斯嘴上说“好好好”,手上迅速打开了寝室的大门。 “嗨安格斯,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的德拉科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然后被黑着脸的塞巴斯蒂安吓了一跳。 安格斯回头瞪了眼塞巴斯蒂安让他做好表情管理,又对德拉科露出温和的笑容,“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是我们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我想问你能不能……去斯莱特林看台……” 德拉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安格斯之前的比赛都是在格兰芬多看台的。虽然他对此有点不爽,很想说你个斯莱特林老跟格兰芬多混在一起算什么,但他不敢。 尤其是寝室里有冈特那个祖宗的时候。 天知道他几天前看到那个冈特把那个萨鲁压在地上打的时候有多害怕。 他们当时好像还说什么,密室? 好,很好。德拉科想,他就知道密室是那个冈特打开的,毕竟冈特家族可是名副其实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呢。 虽然他作为纯血家族成员不会成为目标,但是德拉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惹那个冈特老祖生气,所以连夜偷溜到别的宿舍去了。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当然会答应你呀。”安格斯温温柔柔的笑着,“不过说起来你前几天去哪了?塞巴斯蒂安说你跑了?” 德拉科垂下脑袋,“别说了,我打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克拉布和高尔呼噜声有多大。”他说着还看了眼塞巴斯蒂安,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想说:比这位呼噜声还大。 送走德拉科后安格斯换好衣服转头看向塞巴斯蒂安他们,“今天的比赛你们要去看吗?” “你骑的那么好都不加入魁地奇,而且比赛又没你,我看什么看。”塞巴斯蒂安翻了个白眼,“另外珀西找我请教黑魔法防御术呢,我可没空去看比赛。” 奥米尼斯冷哼一声,“那您还真是忙碌呢,教人黑魔法防御术?你教的是黑魔法还是防御术?” “不懂黑魔法哪来的防御术?” “你又是一通歪理!” “这是事实——” “去你斯莱特林的事实!” “够了你俩都闭嘴!!”安格斯一拍桌子,“你们要是再这样一直吵下去,我看也就没有做朋友的必要了!” 两人齐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么,奥米尼斯,你要去吗?” “不了。”奥米尼斯果断摇头,“现在的斯莱特林学生性格远比我想象中的差多了,而且塞德里克邀请我去赫奇帕奇的看台……” “塞德里克?”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跟他成好朋友了?” 奥米尼斯双手抱胸略带挑衅的对他笑了笑,“怎么?只能你和他做朋友,我不行啊?” “我——”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奥米尼斯给自己系上领带,“我得去找塞德里克了。” 塞巴斯蒂安看着奥米尼斯离开的背影,简直是咬牙切齿,“塞德里克,我把他当好兄弟,他竟然偷走我最好的朋友!他撬我墙角!” “现在你明白100年前奥米尼斯的感受了吧?”安格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他那个时候可是一直怪我抢走了你呢。” “得了吧!我们跟他能一样吗?我可不觉得塞德里克跟我和奥米尼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至于吧?塞德里克也挺好的。”“连你也喜欢他??” 安格斯看着他,“我实话实说哈,他比你帅气,比你温柔,比你体贴……” 塞巴斯蒂安奇怪的看着他,“奥米尼斯以前也说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安格斯只是看着他,让他自己去悟。 塞巴斯蒂安想明白后瞬间破大防:“你们这些肤浅的人!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哈哈哈哈哈!那你加油吧!” —————— 中午十点半,外面闷热潮湿到安格斯都有点喘不过来气,这种天气总让他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过在前往斯莱特林看台的路上,他遇到了往更衣室去的哈利。 “你来得可真早。”哈利显然非常高兴,因为奥米尼斯的提示他们一下子收获了很多情报,或许比赛过后他们就能在二楼找到密室并去那里一探究竟了。“罗恩和赫敏在格兰芬多看台台呢,他们等着你呢。”他说。 “噢……真抱歉,我今天要回斯莱特林的看台上了,德拉科邀请了我。” 哈利有些沮丧,“那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肯定会赢吧?斯莱特林有了新扫帚,是光轮2001,比我的光轮2000还快。” “每个人都有?” “每个人都有。”哈利非常紧张,“德拉科·马尔福的爸爸给斯莱特林的球队一人一把光轮2001,好让马尔福能加入球队。我看过他们的训练,真的飞的很快,非常快。”他强调着。 “呃……卢修斯给球队捐了扫帚好让德拉科入队?我还以为他是真有本事。” 哈利摇摇头,“他其实骑得挺好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紧张。” 飞奔而来的红头发男孩狠狠给哈利一个友好的冲撞,“别担心呀哈利!他肯定没你骑得好!” “让他们看看吧,只靠更快的光轮2001也不行。”从看台上下来的赫敏也点点头祝他好运。 格兰芬多的队长伍德恰好带着队员在前往更衣室的路上遇到了他们,“你来的还挺早的。”他有些惊讶地说,“不过哈利别担心,我们训练的比他们刻苦多了,各种天气我们都飞行过,而且我看今天像是会下雨的,他们或许并不适应。”伍德拿着扫帚来到哈利身边安慰着他,余光瞥到了安格斯。 “斯莱特林的学生?”伍德警惕起来,“哈利,他没问你有关我们战术的问题吧?” “诶呀,伍德你脑子里果然只有魁地奇呀。”乔治和弗雷德一人拉着安格斯的一条胳膊,“安格斯·格林你都忘了?那个把斯莱特林女生的头变没的那个。” 伍德挠挠头,没想起来。 “霍琦夫人一直挂在嘴上,说要把他拉入魁地奇球队的那个。”弗雷德说着还把一把糖果塞进安格斯的口袋。 “噢——我知道了。”伍德瞬间支棱起来,“你应该对魁地奇不感兴趣吧?” 安格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这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我其实挺喜欢骑扫帚的,但我不太想打魁地奇,我可不想被游走球或者鬼飞球打晕。”安格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而且我相信你们也不会希望我加入球队的 。” 伍德非常赞同的点点头。霍琦夫人经常提起眼前的小孩飞得好,而且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狠人,从他把帕金森头变没这回事就很能看出来了。 如果安格斯加入了斯莱特林球队,他们估计又要想新战术来对付他了。 时间过得很快,安格斯走上斯莱特林的看台,学生们都默契的给他腾出一片圆形的空位置。 “噢,多谢哈。” 不过很显然,让座的人并不是出于礼貌。 霍琦夫人的一声哨响,两支队伍的队员齐齐飞向天空,安格斯还看到德拉科朝他笑着挥了挥手。 啊,看着空中大家情绪激昂的互相把球击向对方,好像不弄死彼此就不罢休的样子,还真是热血沸腾呢。 安格斯笑容僵硬的给德拉科挥了挥手,他要是早知道魁地奇比赛跟飞行课那种自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还搞这么残暴,当年就不跟着其他学生一起生布莱克校长的气了。 耳畔突然传来嬉笑声,安格斯回头一看,发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有些在指着空中的哈利幸灾乐祸。 他将视线转回赛场,发现哈利正在被一只游走球“追杀”。 “天哪,这球是失控了吗?这也太危险了。”说这话的人是弗洛拉,安格斯没想到她竟然会担心哈利,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掏出了魔杖。 但是游走球和哈利飞得太快根本瞄不准!他暗叫一声fuck,努力集中注意力。 然后好死不死,下雨了。 看到哈利和游走球一起消失在雨帘后,安格斯坐回椅子上,雨水因为他的魔法都完美的避开了他所在的位置。 “你怎么不救他了?”弗洛拉惊讶的问道,雨水把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看起来就像个狼狈的水鬼。 “又不是我命令游走球追杀他的,关我什么事?”安格斯翻了个白眼,“而且现在我也看不到他们,要么你想办法救他,要么你就去祈祷哈利别被砸死吧。” 过了一会,他们听到霍琦夫人的哨声,比赛暂停了,正当安格斯以为他们要开始调查失控的游走球时,哨声再次响起,比赛又开始了。 “天哪,他们一定是疯了。”弗洛拉抓着自己的脸说道。她其实一直都挺喜欢救世主哈利波特的,所以现在看到哈利遇到危险真的是担心极了。 安格斯递给她一把伞,“担心什么,再等等说不定事情就好起来了。” 弗洛拉期待着看着他,然后几分钟之后,他们听到了一声哨响。 “喏,他下来了。” 弗洛拉试图透过雨帘看到哈利的情况,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尖叫:“哈利的胳膊摔断了!!” 弗洛拉脸上的期待变成了无语。 而安格斯赶过去的路上还遇到了挂着笑容的洛哈特,他有点疑惑的看了洛哈特一眼,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让游走球失控了。 但是转念一想,洛哈特不一定有这个本事。 “不,不要,不要你……”倒在泥地里的哈利迷迷糊糊的呻吟着试图推走挂着“可怕笑容”的洛哈特,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诶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话呢!”洛哈特声音大到直接压过哈利的拒绝声,“哈利不要担心,我会为你治好胳膊的。” “不!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 “没关系的哈利,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哈利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校医院?” “他确实该去医院。”安格斯和伍德同时说道,洛哈特笑着拦住了他俩,已经开始挥舞着魔杖,“别担心,我敢保证这个魔咒我已经用过很多次了。” “别!不——” 哈利的胳膊伴随着洛哈特的咒语变成了一条软趴趴的皮肉,就像是个橡胶手套。 “呃……”洛哈特有些尴尬的笑着,“至少现在你不疼了对吗?” 一旁的赫敏瞪大了眼睛,罗恩生气的站在哈利身前差点没给洛哈特一巴掌:“不疼了?他连骨头都没有了好吗?” 安格斯戳了戳哈利软趴趴的胳膊。嗯……别说,手感不错。 “安格斯你别玩了……”哈利简直欲哭无泪。 安格斯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弗雷德给的糖果塞进哈利嘴里试图安慰他。 结果哈利开始发烧了,舌头也变得肿大,甚至脸上似乎有点长疮的征兆。 安格斯看向眼神飘忽手脚不自然的韦斯莱双子,弗雷德眼睛瞥着天空看似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乔治绷着唇憋着笑说道:“抱歉哈,给错了,这是……实验品,本来是想塞给小罗尼的。” 一旁的罗恩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可怜的哈利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德拉科这几天也很沮丧,毕竟哈利竟然能一边被游走球追杀一边抓到金色飞贼。 “我是不是很废物?”德拉科苦着脸问。 安格斯点点头,“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德拉科,很高兴你长大了。” 德拉科:…… —————— 一个星期后,原本精神状态一直都不错的塞巴斯蒂安突然就有点发疯的前兆。 奥米尼斯看着一边沉着脸发狠,一边用力戳着牛排的塞巴斯蒂安,快活的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鼓起掌来,“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他终于被黑魔法逼疯了!” “够了奥米尼斯!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塞巴斯蒂安气得要命,用叉子指向教师席上挂着恶心笑容的某个草包,“我从去年就开始计划决斗俱乐部的事情,安格斯那个什么玩意的邓布利多学弟一直拖着我,结果呢?结果呢??”他一把掏出魔杖,“老子的决斗俱乐部计划了那么久,结果被那个草包给截胡了!” 奥米尼斯赶紧拽着他的袖子防止他一个阿瓦达索命飞到洛哈特的身上。 “今天晚上他们要开办第一场决斗,呵呵……”塞巴斯蒂安沉着脸,魔杖杖尖已经有点淡淡绿色的光芒,“我一定要上台和他打一架,让他看看魔法之间的参差……” “你别用阿瓦达索命就行……”安格斯看向教师席上挂着灿烂笑容的洛哈特,觉得他作为迎宾的石像应该会很不错。 晚上八点,大多学生都到了所谓的决斗俱乐部,每个人都非常兴奋,除了安格斯三个人。 “不知道是谁来教我们决斗,”他们听到赫敏说:“有人说弗立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是决斗冠军呢,或许是他来教我们吧?” 哈利的声音响起:“只要不是——噢,老天,真是可怕极了。” 吉德罗·洛哈特穿了一身骚气的紫红色长袍昂首挺胸走上决斗台。 “都过来都过来,能看到我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洛哈特一脸得意,看着下面人群里窃窃私语的众人,拍了拍手,“各位,邓布利多教授为了训练大家的魔法能力,为了让你们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所以允许我开办这个小小的俱乐部——” “操!你是真该死啊!”塞巴斯蒂安低声骂着。 “首先,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 往常披着黑色长袍的斯内普现在只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衣服,他冷着脸上台,眼里的杀意如果是刀子的话感觉能把洛哈特插死。 洛哈特好像没有看到斯内普的眼神,他依然挂着大大的笑容,“别担心各位,等我们做一个小小的示范后,我会把你们的魔药学教授安然无恙的还给你们——” “那个,斯内普教授。”台下的塞巴斯蒂安举起手来,“我一直都很想和尊敬的洛哈特教授切磋一下,不知您是否愿意把这次机会让给我?” 说完,塞巴斯蒂安又对洛哈特笑道:“洛哈特教授,我想您不会介意吧?” “呵呵,当然。”洛哈特得意的掐着腰,“虽然你还是个学生,但我欣赏你的勇气。别担心,教授我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塞巴斯蒂安干笑着走上台,斯内普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点点。“萨鲁先生,很好。我希望——你不要输得太难看。”他站在塞巴斯蒂安身边,眼睛却看着洛哈特说道。 “来吧,萨鲁先生,数到三,我们就用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不会取你性命的。” “一——二——三。”“expelliarmus!” 塞巴斯蒂安的一发除你武器直接把洛哈特击飞出去几米远。 “咳!非、非常完美的缴——” “stupety!”紧跟着一个昏昏倒地,洛哈特直接飞出了决斗台,整个人撞到墙上,头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安格斯对身边因为偶像洛哈特受伤而急得上蹿下跳的赫敏说道。 “噢……安格斯,这并不好笑。”她说。 台上,斯内普来到塞巴斯蒂安身边大声的说道:“萨鲁先生,缴械他之后你不该继续出手的。” 塞巴斯蒂安想到了100年前的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讲真的,洛哈特真该感谢这是在学校,不然他用的就是索命咒了。 “不过做得很好。”斯内普难得夸人,他一边低声赞扬着一边走到了洛哈特的身边,有些烦躁的掏出魔杖,“rennervate(快快复苏)” 感谢斯内普的反咒,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扶了扶脑袋还有点懵逼。 “呃……很不错的魔咒组合,不过萨鲁先生你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洛哈特虽然有点晕,但还是头脑清晰的开始吹嘘:“如果不是我要给你的学弟学妹们示范,我挡住你的攻击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哈!我想接下来的事情将会非常有意思。”台下的奥米尼斯笑的格外愉悦,安格斯看了眼台上脸色差到极致的塞巴斯蒂安,疯狂想些伤心的事情按耐住内心的笑意。 果不其然,他看到塞巴斯蒂安悄悄从袖子里伸出魔杖对准洛哈特,然后一丝绿光快速的闪过,洛哈特突然就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咳咳!但是呢,萨鲁先生的魔咒技巧简直可以说是完美!所以斯莱特林加20分!” 斯内普有点疑惑地看着他,又看了眼塞巴斯蒂安。 “妙啊,妙哇!”洛哈特大步回到决斗台上,一个滑步后非常丝滑地摘下帽子给塞巴斯蒂安鞠了一躬,“是我技不如人了,如果可以,我甚至都想把这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让给你了。” 塞巴斯蒂安微微颔首,“哈哈,那还真是谢谢教授您的认可啊。” “那么现在,我们有请第二组选手上场吧!”洛哈特“刷”地一下转身,潇洒的指向安格斯,“第二组的第一位,在场的所有人里最聪明的格林先生!” 安格斯瞪着塞巴斯蒂安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 “我?” “好了别发呆了格林先生。”洛哈特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上台,“让我们来为你挑选一下对手吧,有人自愿上台吗?”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 毕竟现在大家基本上都知道是这个安格斯·格林把潘西·帕金森的头变没了。 惹不起,也不敢惹。 “诶呀看来格林先生很受欢迎呢,都没人愿意伤害你呢。”洛哈特看看台下,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了这几天搬过来的德拉科,“那么这样吧,格林先生的对手是德——” “我想跟萨鲁学长打。”安格斯淡淡开口,台下又是一片寂静。斯内普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台上的三人,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也不知道这个100年前的格林跟现在这位战斗天才插班生比,谁更厉害些。 “呃……萨鲁先生的魔力很强大,你们决斗的话你可能会受伤……” “我不怕受伤。洛哈特教授,我们这个俱乐部创立的初衷不就是让我们学好战斗保护好自己吗?”安格斯说,“如果未来我们遇到了黑巫师,他们可不会怕我受伤而专门派个魔力匮乏的人跟我打。” ‘可他们会被你15岁孩子的外表欺骗,先嘲讽你然后被你杀……’塞巴斯蒂安暗暗想道。 “啊——亲爱的洛哈特教授——”安格斯笑盈盈地望着塞巴斯蒂安,“您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孩子的小小请求吧?” 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这还能怎么办呢?答应呗。 结果就是被压着打了。 而在台下那些低年级的学生眼里,是这位打败了教授的学长放水了。但只要接触过一点决斗的人都能看出来,塞巴斯蒂安不是放水,是被打的反抗不了。 尽管对方用的只是很简单的一些咒语。 “斯莱特林加十分!”洛哈特高呼着,让本来打算给自家学院加分的斯内普又是愣了愣。 塞巴斯蒂安苦着脸和安格斯一起走下台,“好吧好吧,你在哪都是决斗冠军。” “是你自讨苦吃。另外,把那草包的夺魂咒解了吧……你用的是夺魂咒还是混淆咒?” 塞巴斯蒂安摇摇头,只听台上洛哈特再次开口道:“那么现在,让我们欢迎第二组出场吧!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 “你就非得针对他吗?”奥米尼斯用胳膊肘拱了拱塞巴斯蒂安,“瞧把他给吓的。” 塞巴斯蒂安撇嘴,“我就是不喜欢他。” 他在台下观察着四周的人,过了一会儿,台上的洛哈特说道:“那么德拉科·马尔福的对手就是你了,诺特先——” “我认为这并不算是一个好的组合。”斯内普踏着他的皮鞋走上决斗台,“我想,是时候该给其他学院的学生一点机会了,不是吗?” 台下的哈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他就看到斯内普指向了自己。 “来吧,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让我们看看你的能力——是否配得上你的名气。” 原本有点担心的德拉科瞬间支棱起来,“啊哈!证明我自己的时候到了!”他对着安格斯拍拍胸脯,“瞧着吧,我会的魔咒肯定比他多,我可不是废物!” “你别靠违规取胜就行,不然有点丢脸。”安格斯淡淡的说着,把他推上了决斗台。 “来吧!面对着你们的对手!三——二——一——” “咧嘴呼啦啦!”德拉科被哈利的魔咒击中肚子,疼得他蹲下身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错!漂亮!!格兰芬多加两分!”洛哈特叫道。 哈利又用一个咯吱咒击向德拉科,看到他笑得浑身瘫软的样子还有点自责,因为德拉科本来就已经倒地了,他这时使用魔法好像是违反比赛道德的。 “塔朗泰拉舞!”德拉科强撑着站起来,趁哈利内心自责着跑神的时候大声喊道。 哈利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跳起舞来,台下100年前的某两个老逼登看着这些咒语露出了堪称惊悚的笑容。 “塞巴斯蒂安,你想到了什么?” “你又想到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笑,击了个清脆的掌。 台上的斯内普掏出魔杖,“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 再次感谢斯内普,差点笑得背过去的德拉科和跳舞跳到脚酸头疼的哈利终于恢复正常。 “别停下来啊!继续,继续!”洛哈特在台下叫着。 斯内普抬手示意他闭嘴,然后缓步走到德拉科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 哈利看着这两人的交流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在他刚习惯不会自己跳舞的腿脚时,德拉科便将魔杖对准他用了一个乌龙出洞。 一条黑色的小蛇从德拉科的魔杖尖窜出来,落在地上摇头晃脑着对两边的人龇牙咧嘴。 安格斯拍了拍塞巴斯蒂安的胳膊,“你看你看,那条蛇好像你啊!” “去去去,别侮辱我,再说我就变成蛇咬你了。” 奥米尼斯盯着那条蛇,看了眼身后尖叫着后退的人群和台上惊慌的哈利,刚想开口用蛇语命令那条蛇滚蛋,就听到斯内普有些愉悦地说道:“别动,我来把它弄走。” “不!让我来!”刚刚一直有点神游天外的洛哈特突然抽出魔杖,瞪着眼睛自以为很有威胁性的向黑蛇挥舞着。 啪叽一声,他的魔杖掉在了地上。 安格斯默默看了眼塞巴斯蒂安。 被怀疑脑残的塞巴斯蒂安一愣:“这可跟我没关系,我给格兰芬多加完分后没多久他就已经恢复了。” “嘭”地一声,黑蛇被高高甩在天上然后又掉了下来,但显然这跟安格斯那种把人活活摔死的魔法不一样,黑蛇不仅没被摔死反而还被激怒了。 它吐着蛇信子向决斗台下一旁的贾斯廷·芬列里游去。站在附近的奥米尼斯刚想开口,就听到哈利用蛇语说了一句:“放开他!” 这下原本混乱的整个地方都安静了下来。 斯内普是个不错的“后勤人员”,安静下来的黑蛇在他的魔咒下消失无踪,但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哈利。 塞巴斯蒂安凑到奥米尼斯耳边,“看来他也是斯莱特林的后裔?” 奥米尼斯摇摇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有些担忧地望着哈利被罗恩赫敏拉走的背影,声音轻轻的,“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你还真善良呢。”塞巴斯蒂安的语气酸酸的,“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他们跟着哈利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大概是礼堂两边的一个过道上。罗恩看着两高一矮的三人下意识把哈利给挡在了身后,“你们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认亲的?还有哈利你,”他看向自己的朋友,“原来你是个蛇佬腔吗?” 哈利茫然,“我是个什么?我当时明明很正常的告诉那条蛇不要攻击贾斯廷。” “我们知道这一点。”奥米尼斯左右看了眼塞巴斯蒂安和安格斯,“因为我们都听的懂蛇语,但其他人不知道。” 赫敏有些担忧的说:“而在我们看来,就好像是你命令那条蛇去袭击贾斯廷一样。”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还有点茫然无措,“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在说另一种语言?可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怎么可能……我是说怎么可能我会意识不到自己在说另外一种语言呢?” 塞巴斯蒂安面无表情:“噢可能因为你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吧。” “可我不是——” “谁知道呢,斯莱特林不可能只有冈特家族这一支后代吧?” “够了塞巴斯蒂安,别吓他了。”奥米尼斯轻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别担心哈利,你看,他们两个也不是那个糟老头的后代,但他们也会蛇语。这是可以后天学习的。” “可我并没有——” “你不说谁又知道?你就说是我教你的。”奥米尼斯温柔的笑了笑,“而且密室里的是蛇怪,它已经不会再出来害人了,他们没有必要怀疑你,所以不用担心。” 赫敏想到了什么,有些忧伤的看着他,“奥米尼斯学长,你前段时间……抱歉,被人怀疑的感觉应该很不好受吧?所以现在才……” 哈利明白奥米尼斯的良苦用心,重重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我没必要担心。还有,谢谢你们的安慰……不对,等等。” 哈利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密室里的怪物是蛇怪??” 第35章 最棒的朋友~~ “呃……嗯……别告诉我你们把它杀了。”哈利想了想,又纠结着说。 “嘿!可别这么说,我们哪里有那么残忍?” 赫敏拍拍他的肩膀:“其实就算是杀了它我想也没人会怪你们,毕竟最残忍的是那个蛇怪才对。” “是啊,没人怪我,但有人管着我呢。”安格斯默默回头看了眼塞巴斯蒂安,“不过善良的我们只是确认它不会再出去害人,并没有杀死它,它现在还在密室里待着呢。” 哈利一脸失望地看着安格斯,“啊……我不久前刚好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密室以前被打开过。原本还想着我们或许能通过这条线索查到点什么呢,结果你们就已经解决了?” 安格斯:“蛇怪被解决不是很好吗?你怎么看起来还有点失望呢?” 另一边,在礼堂围观决斗俱乐部的学生们渐渐意识到洛哈特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都失望的从礼堂离开,有人谈着洛哈特刚刚闹出的糗事,有人在聊哈利刚刚说的蛇语。 “嘿,我说,哈利·波特或许也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而且很大可能是他打开的密室。毕竟大家都知道那个奥米尼斯·冈特其实只是装清高,懒得跟我们这些学生交流罢了,并没有多坏。”厄尼·麦克米兰跟身边的女孩说道。 “可是哈利也很善良……” “汉娜,他可是在婴儿时期就打败了神秘人。他本该死在那会儿的,或许更糟,被炸成碎片。但他逃过去了,只有真正强大的黑巫师才能逃脱那样的咒语……” 安格斯一行人迅速躲到墙后,想听他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厄尼拉着汉娜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恰好跟他们只有一墙之隔。汉娜·艾博觉得哈利打开密室害人这件事简直匪夷所思,“他在麻瓜世界长大,他怎么会憎恨麻种学生呢?” “这就更说得通了,因为他在麻瓜世界过得不好,所以他要杀光所有麻种巫师。” 汉娜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可我们都知道,冈特家族才是名副其实的斯莱特林后裔。” “可冈特和那个格林一起救了科林!而科林遇袭的时候,哈利又在哪呢?” 墙后的哈利瞪着眼睛对看向自己的斯莱特林朋友们无声地说:“我在上魔药课啊!!” 安格斯倒是高兴得很,毕竟他的名声没有刚开学时那么差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救了科林,哈哈!他还真是个善良的大好人。 “而且他是蛇佬腔,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你看哪个正派巫师能跟蛇对话的?” 安格斯摇摇头,怎么没有?奥米尼斯不就是吗?他转向奥米尼斯的方向……嗯?奥米尼斯呢?他那么大一个奥米尼斯呢? “哈利不是蛇佬腔,但我是,他的蛇语是我教他的,他当时在命令那条蛇远离贾斯廷,有什么问题吗?” 奥米尼斯站在坐着的两个二年级小巫师面前,显得格外高大,厄尼和汉娜被突然出现的真·斯莱特林继承人吓得呆若木鸡。 “你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对吗?”奥米尼斯问。 厄尼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是……怎么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刻板,但我还是想说,”奥米尼斯垂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身为赫奇帕奇竟然能干出背后编排别人诬陷别人的话,你还真是丢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脸。” 厄尼·麦克米兰有些生气:“贾斯廷是我的朋友!哈利·波特他可是差点杀了我的朋友!” “我没有!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眼睛能注意到那条蛇在我开口之后就退回去了吗?!” 安格斯一看,自己另一边的哈利也跑出去了。 厄尼一边微微发抖一边梗着脖子死倔:“我只注意到你用邪恶的蛇语催着它向贾斯廷进攻!” “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安格斯看了眼拦着生气的罗恩赫敏的塞巴斯蒂安也走了出去,“因为担心你的朋友就抹黑别人,这并不会让你显得有多好,厄尼·麦克米兰。”他说。 “哦,你们的组合倒挺有意思。”麦克米兰站起身迅速地说道:“不管你们是不是打开密室的人,你们最好都不要伤害贾斯廷,也别打我的主意——我的血统非常纯正,并且是神圣二十八家之一……” “没人在乎你的血统!”哈利生气的说,“我们也不会伤害你和贾斯廷,并且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学生!那个怪物不会再出来害人了,永远都不会了!” “哈!抓个正着!你怎么知道那个怪物不会害人了?难道说那个怪物就是你放出来——” “厄尼……别说了……”汉娜轻轻拉了拉麦克米兰的袖子,“我们回公共休息室吧?” 厄尼绷着唇,僵硬地点点头,有些尴尬的被汉娜拉走离开了。 “噢,抱歉。” 奥米尼斯注意到自己的两位老朋友正在盯着自己看,“我唯一的赫奇帕奇朋友是帕比·斯威汀,所以我对其他赫奇帕奇的标准都是取自她。” 塞巴斯蒂安撇着嘴,“那其他赫奇帕奇的学生可惨了,毕竟她可是个敢冲到黑巫师大本营,去营救火龙的野姑娘。”他眼睛瞥向安格斯,“而且是跟某个乐于助人的善良黑巫师一起。所以,谁能跟她比?” “不过她是最棒的朋友。”安格斯补充,与此同时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都齐齐歪头望着他。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安格斯觉得莫名其妙,“你们这眼神挺渗人的。” 塞巴斯蒂安从鼻腔哼出一股气,“她是最棒的朋友,那我们算什么?” “当然是我最好的哥们啊!伙计们。”安格斯拱了拱他的肩膀。 哈利三人组互相对视了一眼,“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哈利,赫敏。”罗恩抿嘴笑着。 “噢噢——‘我绝对不可能和她成为朋友。’是吧罗恩?看来你的话是真的很有信服力呢。”安格斯揽着罗恩的肩膀,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但他此时正把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的罗恩的脸扳向赫敏所在的方向。 赫敏把下巴抬得高高的,不动声色地往哈利那边挪了挪,“嗯哼,看来某些人是后悔了。”罗恩的脸简直红透了,但又挣脱不开安格斯的手,只好闭着眼睛不去看眼前的女孩。 “好了别跟他这么一副好哥俩的模样了,真是奇怪极了。”塞巴斯蒂安抓着安格斯的肩膀把他按到自己和奥米尼斯身边,“对了小救世主,你们要去密室看看那条大蛇吗?她超漂亮的!真的。”他对哈利三人说道。 哈利愣了愣,和朋友眼神交流着,而奥米尼斯和安格斯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塞巴斯蒂安,又互相对视一眼,最后都绷着唇摇摇头。 ‘我就说他脑子有病。’奥米尼斯无声地说。 ‘只是审美不同……吧?’安格斯用口型回答道。 ———————— 新的密室之旅让奥米尼斯非常安心,因为为了哈利的体验感,这次密室是由小哈利打开的。 但哈利显然不为此感到高兴,尤其是当他们通过水管落到成堆的骨头上后。 “这应该不是人骨头吧……?” “罗恩,这怎么可能?”赫敏说,“人骨头哪有这样的。” 罗恩抖着声音说着,“那它们都是什么,真挺让人感到不安的。”他正把自己的脚从骨头堆里拔出来。 “是可怜的鸡——他们连羽毛都不剩,还有可怜的老鼠——好吧这个不太可怜。” “如果是我的老鼠斑斑躺在这里那就很可怜……” “那你放一万个心吧,你的老鼠不会躺在这里。”塞巴斯蒂安接着说:“它睡了很久了,也饿了很久了,滑溜溜又通过管道游来游去的大蛇需要填饱肚子,但它并没有吃人,不是吗?” 哈利三人组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面色苍白,表情都很精彩。 ‘我就说他有病。’奥米尼斯面对安格斯再次无声地说。 ‘或许你是对的。’安格斯同样无声地回答道。 他们通过黑暗潮湿又肮脏的隧道,通过最后一道大门,来到有着斯莱特林雕像的那个最后的房间。 哈利左顾右盼,眼睛始终不离两边栩栩如生的蛇头雕像。 「主人……我感受到您了,带着您的朋友一起……」 哈利听到一阵非常邪恶的声音,蛇怪从雕像后面缓缓出来。 巨大的脑袋,还有身上看起来就异常坚固的鳞片,不过它的眼睛瞎了,这让哈利几人有点疑惑。 “看到她眼睛的人都会死,”塞巴斯蒂安激动地说,“所以安格斯弄瞎了她的眼睛。对了,她叫索菲亚,这名字不错吧?” “它不仅不美,甚至连‘滑溜溜’都算不上。”罗恩凑到哈利耳边,“我原本还怀疑我自己的眼睛,但现在我开始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了。安格斯真的不觉得他的朋友很奇怪吗?” “所以她在叫谁主人?”三人组里唯一听得懂蛇语的哈利好奇道。 塞巴斯蒂安此时已经到蛇怪身边跟它玩得超开心,听到哈利这么问后,他坏笑着戳戳奥米尼斯,“当然是我们的冈特少爷喽。索菲亚曾经是斯莱特林的蛇,被汤姆·里德尔唤醒后认为他是自己的主人,所以听从他或者是金妮的命令去杀人……” “你再叫我一句冈特试试?”奥米尼斯掏出魔杖说道。 安格斯震惊的瞥了他一眼,“奥米尼斯,你甚至等他说完了话才开口,这真不可思议。” “直到奥米尼斯进来——”塞巴斯蒂安看着奥米尼斯说,看到对方似乎消气了才又转向哈利他们,“一个完全纯血的冈特家族成员跟个带着更多麻瓜血统的混血,当然是冈——奥米尼斯更符合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条件。” “真让人恶心不是么,我可不为此而感到骄傲,只有恶心。”奥米尼斯冷着脸说。 哈利三人组此时脑袋都快冒烟了,他们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听懂了又没完全听懂。 “是汤姆·里德尔打开的密室?那个日记本的主人?可他不是五十年前的人了吗?”赫敏问。 “什么叫‘听从他或者金妮的命令’?”罗恩面色惨白地说,“我妹妹她怎么了?是她命令的蛇怪吗?不对,既然是汤姆·里德尔现在打开的密室……那个日记本果然很危险!” “我听说密室以前也打开过,在五十年前,是汤姆·里德尔打开的吗?”哈利想起了多比的“提示”。 安格斯摆摆手,“没错,我问他了,他说‘是的’。而且那一年他害死了一个可怜的姑娘,就是盥洗室里的桃金娘。” “问过他?”三人异口同声。 “好了别在意这些了,重点是他说自己控制了金妮打开了密室,放出蛇怪,在墙上留下血字,袭击洛丽丝夫人跟科林。” “我就说她那会儿为什么那么自责。”罗恩喃喃自语着。 “你妹妹如果现在状态很不好的话,我想你得去安慰一下她。”奥米尼斯放柔了声音,他有在格兰芬多长桌上见过金妮,是个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女孩,如果她因为里德尔的邪恶黑魔法而变得憔悴不堪就真的太可怜了。 一旁的安格斯下意识看向哈利,他想起汤姆在有求必应屋告诉他的话,金妮一直在向日记本诉说自己对哈利的爱意,还有觉得哈利永远都不可能喜欢她的担心。 「主人,好饿……我好饿……」 蛇怪那令人牙颤的声音再次响起,哈利打了个哆嗦,看了看自己周围的朋友们,他们应该不会葬身蛇口吧? “饿就饿着,别想着我会放你出去害人。”奥米尼斯毫不留情,爱蛇心切的塞巴斯蒂安推开他来到蛇怪身边,“别那么敏感啊奥米尼斯,她现在害不了人了,你总不能把她饿着。”此时蛇怪低下头用巨硕的脑袋蹭了蹭塞巴斯蒂安,“你看她多乖!好了索菲亚,我的乖女孩,我会给你带来食物的,你想吃什么?公鸡还是老鼠?” 奥米尼斯不满的竖起眉毛,“她?是‘它’才对!你对它再好它也只会把我当作主人,或许饿急了还会询问我能不能把你吃掉。”他双手抱胸,微微抬起下巴,“然后,我就会告诉它:‘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 “安格斯你看他!真的太残忍了!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得了吧,你们要拌嘴都出去拌,这里到处都是你们吵架的回音,吵死了。”安格斯果断站在哈利三人组身边,“你们以后都离塞巴斯蒂安·萨鲁远点,别被他教坏了。” 罗恩很果断的点头,“虽然很感谢你的提醒,但其实不用你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 塞巴斯蒂安:“好了,现在我面对的是两个无情的男人了,还有一群无情的孩子。” 一行人离开密室后,鬼鬼祟祟地从女生盥洗室出来,而塞巴斯蒂安说要多陪陪他的索菲亚,并没有跟大家一起离开。 “奥米尼斯学长?” 奥米尼斯最先走出盥洗室大门,明明探头看外面情况时没有看到人影,结果刚走出去就遇到了塞德里克。 “你好啊塞德里克,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只是路过。”塞德里克露出非常阳光的笑容,“我原本打算去校医院一趟,去看望夏比——他是我们球队的找球手,昨天训练的时候被游走球砸断了胳膊,之后又被鬼飞球打中晕了过去。” 奥米尼斯身后的安格斯倒吸一口凉气,他都不敢想这得有多疼。 还好他没听霍琦夫人的话进球队。 “啊……哈利·波特?”塞德里克歪着脑袋,注意到了奥米尼斯身后的哈利,“你飞得真的很棒,就是有点倒霉。这两年的魁地奇比赛只要有你就总出状况,还都是针对你的,你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呃……没有?” “看来你确实是运气不好。对了奥米尼斯,”塞德里克揽着奥米尼斯把他拉到身边,“要跟我一起去船屋吗?那边风景很不错。” 奥米尼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安格斯,“你不是说要去校医院看望你们的找球手吗?” “他恰好有个宝贝藏在船屋了,他请我帮忙带过去。”塞德里克一边拉着他往外走一边说道,“那个地方有点高,我一个人可能顾不过来,就麻烦你帮下忙了。” “看得出来他现在多了个赫奇帕奇的朋友。”安格斯对刚从密室出来的塞巴斯蒂安说。 ———————— 又一年的圣诞节很快就到了,外面白雪一片,礼堂的上空飘着鹅毛般大小的雪花。海格拖来的布满银霜的圣诞树上此时被装点了满满当当的彩灯,洛哈特正想往上面贴自己的照片,但被麦格教授阻止了。 大家被邓布利多领着唱了几首圣诞颂歌,安格斯注意到都是邓布利多喜欢的那几首。 “圣诞快乐!你们要吃圣诞布丁吗?”塞巴斯蒂安端过来整整三盘布丁放在桌子上,在安格斯和奥米尼斯刚张嘴要答应的时候,他咔咔三口把三个布丁都咬了一口。 安格斯的笑容瞬间消失。 “塞巴斯蒂安你个狗!”奥米尼斯一巴掌呼在他的头上。 教师席上的海格喝得酩酊大醉,拽着一脸惊恐的弗立维教授要在席位上跳舞。麦格教授笑得满面春光,正一口一口喝着蛋奶酒。但邓布利多好像提前离席了。 “你们今年真的还不打算去参加圣诞舞会吗?”安格斯喝了一口果汁问身边的两个朋友。霍格沃茨的圣诞舞会只有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可以参加,反正现在的他是没办法去了,只是现在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也一直没有参加舞会。 “是因为没找到舞伴吗?”他幸灾乐祸的笑着,“不过现在应该有不少女孩邀请你们吧?” 塞巴斯蒂安摇摇头,“舞会没意思,还是等你四年级了我们一起去比较好,我们两个怎么能抛下你一个人呢?” “三人舞?”安格斯笑得更大声了,“我还没试过呢,这大概会让我们成为全场焦点吧?” 奥米尼斯挖了一勺圣诞布丁,“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好了别管什么圣诞舞会了。”安格斯很在意那天在密室找到的冥想盆,他有预感,那种冥想盆和100年前的守护者留下的冥想盆一样,有好多个。 但他这些天在霍格沃茨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与100年前冥想盆相似的古代魔法痕迹。 「禁林。」 脑海中许久未出现的男人声音响起,「明晚的木星很亮,追随月光,你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第36章 冥想盆的考验 圣诞晚宴完美结束,今年圣诞节留校的人不少,而安格斯虽然想念西莱丝特女士,但她似乎和格林德沃那个老头在计划些什么,而埃尔默先生则是去德国了,因为德国魔法部需要进购一批新的黑魔法防御器物。 不过,即便二位真的很忙,他们也没有忘记安格斯的圣诞礼物。 说实在的,安格斯一觉醒来看到床边一大堆的圣诞礼物真的很惊喜,尽管去年他也得到了不少礼物。 西莱丝特女士送了他一套漂亮的小礼服,但她大概是不知道霍格沃茨四年级才能参加舞会这回事。 除去埃尔默先生和同学老师们的礼物,另外特殊的就是罗恩妈妈织成的崭新毛衣,还有一份感谢他救了金妮的感谢信。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件毛衣。”塞巴斯蒂安戳戳上面大大的a,被安格斯一巴掌打了下去。“别碰坏了,这可是罗恩妈妈的心血。”他宝贝似的拍拍毛衣上不存在的灰尘,“她可真好,我觉得我有空得去罗恩家里亲自谢谢他们。” 说着,他再次看向教师席,邓布利多还没回来,安格斯已经注意空荡荡的校长位置很久了。 真是奇怪,邓布利多去哪了? 安格斯独自一人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随后幻影移形到了校长室。 可校长室内也没看到那个爱吃糖果的调皮小老头,只有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头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安格斯愣了一会儿:“格林德沃——先生?你怎么在这里?阿不思呢?” 格林德沃手中的羽毛笔一顿,在纸上落下一大团的墨渍。 格林德沃尾音微微上扬,“阿不思?” “对啊,他去哪了?话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和好了?” “和好?” 安格斯有些不耐烦,“你的语调是只有问号吗?你们以前不是恋人但是又分开了吗?按理说他应该不会让你进霍格沃茨更别说是校长室了,所以我好奇你们现在是不是和好了。” 格林德沃面不改色但嘴角好像又微微勾起了一点弧度,他重新拿起笔开始写着桌上的回信,“他有事离开了,具体去哪我也不知道呢。”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安格斯凑到格林德沃身边,“请问介意我看看吗?”他抬了抬下巴,指向桌上的信纸。 格林德沃没有开口,也没有点头摇头的回应,只是把信纸往他那边挪了挪。 安格斯注意到信纸旁边还有一封信,上面的绿色火漆印章格外明显。 “你这封信是写给我妈妈的?” “是的,我们经常给对方写信,她是一位很不错的笔友。好了,小爱神,”格林德沃手中的羽毛笔落下最后一个字母,“你找阿尔有什么事?” “当然是圣诞礼物!”安格斯从小包里取出礼盒举到格林德沃面前,“我可是给他买了好多他爱吃的糖果!” 格林德沃看着那个明显不符合现在年代审美的礼盒淡淡道:“我想你清楚他已经一百多岁了,甜食吃多了可不太好。而且你圣诞节只送糖?”他漫不经心地冷笑了两声,“看来莉丝和埃尔默在人际交往上并没有教给你什么有用的东西。” “莉丝?” “你母亲,不然还能是谁?” 安格斯又从包里取出一大堆东西,“他们确实没教我多少东西,但是我当然不可能只送糖果。还有一份给福克斯的礼物,一份凤凰的饲养指南。” 格林德沃歪头看了眼福克斯本该呆着的鸟架,现在它空空如也,”我想养凤凰这件事他比你更懂。另外,你现在是打算去禁林找东西?” 安格斯只愣了不到一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他并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古代魔法的事情,事实上,除了在大战里牺牲的菲戈教授和塞巴斯蒂安跟奥米尼斯,没人知道他当年究竟是吸收了城堡下秘库的力量还是封印了力量。 “阿尔都告诉我了,所以你无需隐瞒。还是说你在提防我?”格林德沃挑眉,“你父母大概没有和你提过,但我们勉强算是一家人。而我从来都不像某位后辈一样寻求暴力和散播恐惧。最重要的是——”他那双异瞳直视眼前的男孩,“阿尔信任我。” 安格斯向校长室入口处后退了一步,只冷冷地看着他,“那么格林德沃先生,您觉得我和阿不思是什么关系?你猜我有没有瞒着他的事?我觉得您可以在校长室趁他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好好想想,阿不思到底告诉了你什么事。毕竟——您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的,对吧?” ———————— 午夜,安格斯光明正大地溜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还在主厅遇到了鬼鬼祟祟的哈利他们,当然很快哈利他们就在门厅被费尔奇抓到了。 “好了,你快走吧。”费尔奇对安格斯说。 罗恩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他可以不受惩罚?” “因为我有我们院长的夜游许可。”安格斯俏皮地对罗恩吐了吐舌头,又对费尔奇眨了下眼睛。 “这怎么可能??而且那是什么东西?”罗恩看了眼哈利,“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去申请一个呢。” 哈利点点头,“斯内普会把我们淹死在坩埚里的。” “我当然说的是麦格教授了!” “那或许会好一点,”哈利说,“她只会把我们变成一张‘夜游许可’。” 费尔奇拽着两个男孩往大理石楼梯走去,他尖锐地说道:“别嚷嚷了,你们都会被我送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 “bloody hell,费尔奇疯了吧?” “好了红发小男孩,你如果不能闭上自己的嘴,我就只能带你们去麦格教授办公室了。” 禁林上空本就被云遮住一半的月亮又被高大茂密的树木遮住了照射下的光芒,安格斯抬头看了半天,发现自己在禁林里压根就不可能做到什么“追随月光”。 他来到树木比较稀疏的地方确认月光照射下的角度,又继续带着荧光闪烁向前走去。 他没有感受到附近有古代魔法的气息,也没有看到古代魔法的痕迹。 在禁林中他路过一个小湖泊,目睹了一头泥怪将一头牡鹿撕咬拖入湖下。 安格斯停下脚步,他想起了一百年前,他和帕比·斯威汀一起在禁林里遇到的场景,和现在完全一致,可如今身边的人却不在了……还好他还有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陪在身边。 “孩子,你是迷路了吗?” 那是一个苍老而温柔的声音,安格斯循声望去,面前高大的树丛中,一只满是褶皱的手掌拨开叶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今晚的禁林很危险,我带你离开这里。” 那是一位苍老的马人,白发在肩头披散着,身上挂着一些带着神秘气息的配饰。 尽管他已经老了很多了,但安格斯还是认了出来,眼前的马人是100年前帮助他和帕比的那位。 “多兰?是你吗?”安格斯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他目前遇到的唯一一个,从100年前活到现在还能和他相见的旧友。 多兰显然一愣,安格斯走到难得的一片月光下,好让对方能看清自己的脸。 “我记得你……”多兰迟疑的说,“马人能记住每个巫师的灵魂气息,你是……100年前和那个小姑娘一起从盗猎者手里拯救金飞侠的孩子……” 他盯着安格斯的脸,试图看出什么东西来,“而且你把盗猎者和黑巫师除尽,让英国的魔法生物都不用再担惊受怕,我记得你,我记得很清楚……” 安格斯高兴的笑了,“没错,是我,多兰。我七年级的时候还想去找你,商量一些巫师和马人和谐共处的事情,但没找到你,反而遇到了阿里克,那个一开始就想杀了我的马人。” “他很固执,痛恨巫师。”多兰笑了笑,“好了,我想你也不会希望我问出与你现在这副模样相关的问题。所以,你来禁林是为了什么?有我能帮到你的地方吗?” 安格斯点点头,迅速的说:“有一个人需要我来禁林找一个东西,但他没有告诉我那东西具体在哪,只说今晚的火星还是木星什么的格外明亮,让我追随月光。” 多兰眉头紧蹙,他透过树叶的缝隙望向天空,沉着声,“是火星,白色的明亮,今夜会有灾祸发生,死亡的阴影早已笼罩此地。逆行,灾祸,这场灾祸将会持续很久。” 安格斯听得云里雾里,马人讲话真的有点神神叨叨,但就算他听不懂,也能听出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安格斯有些紧张的抿着嘴唇,等着多兰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可以帮你。”多兰说,“马人从不伤害幼崽,也绝不会让幼崽受到伤害。” 他对眼前的男孩向身后伸出手,示意让他跟过来。 安格斯跟着多兰穿过树林,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稀稀拉拉地呈射线状落在地上。 “你还记得100年前我让你和那个小姑娘寻找月石的事情吗?”多兰淡淡的说,“追随月光,在这片庞大的树林里,你去过月光最充足的地方是哪里呢?” 安格斯思索着,多兰让他和帕比去找月石的时候,他记得他们见面的那个地方很亮,因为帕比当时打算和马人交涉,专门选了个光最亮的地方,好让他们能看清楚彼此长什么样。 虽然安格斯觉得她是想近距离欣赏马人,毕竟当时马人们过来的时候她的兴奋和激动都快溢出来了。 “看来你想明白了。”多兰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我带你过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现在这里真的非常危险。” “谢谢你。”安格斯并不觉得有什么东西能伤到自己。 他们来到目的地,这是一条小路,两边的野花野草在散发着非常微弱的光芒。 安格斯没有看到任何古代魔法的痕迹,甚至用了原形立现也无济于事。 他闭上眼睛,试图这样感受古代魔法的气息,但依旧没有。 “找错地方了?”多兰愣住了,按理说他不会出这么大的误差。 安格斯回想了一番当年和帕比一起来这里的事情,他依稀记得自己路过了一个湖泊,那里非常明亮。 “我去附近看看。”他注意到一边的树林中有着点点荧光,几只萤火虫穿过高大的树木落在他手掌之间,一头洁白如月光的独角兽从树林间穿梭而来。 “魔法生物们会喜欢亲近善良美好的灵魂。”多兰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美好景象,“很高兴这么多年以来你依旧能保持心灵的洁净,独角兽的认可就是最好的证明。” 安格斯愣了愣,“我一直都挺讨小动物喜欢的,我还以为大家都这样呢,原来不是吗?” 身旁的独角兽轻轻蹭了蹭安格斯的胳膊,像是在提醒他自己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多兰若有所思,“追随月光……独角兽本就是月亮的宠儿,象征着皎洁的月光。” “她让我想起了我的苍月。”安格斯突然想到自己很久没有去有求必应屋看过自己的独角兽们了,等禁林的事情结束他就回去看看吧。 “所以,你是想带我去什么地方吗?”独角兽点点头,优雅的向前方的密林走去。 多兰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抬头望向天空。目前还没有出什么事情,但火星的这种变化确实让人紧张,他甚至觉得树林里会突然钻出来一群摄魂怪把眼前的一切美好全部夺走,并还以死亡。 他们来到了一片湖泊前,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恰好照射在湖泊的正中央,水波粼粼,倒映出一片皎洁的银辉。 “lumos。”安格斯举起魔杖,伴随着他的荧光闪烁,无数只萤火虫飞舞而起,围绕着他的周身旋转。湖泊周围的魔法植物伴随着萤火虫轻轻摇曳,像是在合奏一曲乐章,又像是在跳着一段优美的华尔兹。 这一切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好而圣洁。 “真美……”哪怕是生活在禁林里的马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奇妙景色。 萤火虫们突然开始有规律的飞行,魔法植物们微微向一边倾斜,萤火虫也渐渐排列成一条弯曲的“金线”,蜿蜒落入湖泊中央被月光照射的地方。 “这是……”安格斯眯着眼看向湖心,他依稀看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古代魔法的气息就藏在湖底。 “我得下去看看……” “不,你不能下去!”多兰注意到此时明亮如炬的火星,“现在的火星格外明亮,湖里非常危险!死亡已经笼罩——” “放心吧多兰,”安格斯用幻化魔咒给自己换了一身方便游泳的衣服,已经做好了跳下去的准备,“没什么东西能伤到我。” 湖水远比他想象中的冰冷,刺骨的凉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很难受,但是这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安格斯注意到湖心中央躺着一扇华丽的石拱门,和那些古代魔法遗迹的石拱门完全一样。 但是,附近没有古代魔法热点,他没有办法在水下启动这扇拱门。 湖水泛起波澜,安格斯警惕地观察周围,他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在向自己游过来,但不能确认方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嘶…”安格斯的小臂上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疼的他差点没能维持住泡头咒。 疼痛使人精神紧绷,周围的湖水再次泛起波澜。 左边! 安格斯掏出雪松木魔杖,一道绿光过去,他像是击中了什么东西,湖水再次恢复平静。 他这下可以静下心来去思考怎么开启拱门——他的右臂又被咬了一大口。 血液在湖水中蔓延开,周围再次躁动起来,湖水泛起波纹,像是在欢呼一般。 安格斯皱眉,他现在的情况越发糟糕了,这湖底的隐形生物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右边!左边! 一连击退几波后,它们似乎聪明了很多,学会了声东击西,或者是偷袭的战术。 安格斯转眼间就被咬上了数十口,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大范围的攻击法术,但对这些奇怪的东西并不管用。 他是很强,但面对毫无规律性的这些隐形生物时还是没办法。 毕竟他的所有魔咒都对这些东西根本不管用,他的植物在水下也不起作用。 血液将湖水染红了一片,多兰和独角兽都焦急地在岸上打转。 湖底,安格斯再次击退一波,静下心后他终于意识到这就是冥想盆的考验,只是比100年前守护者们的考验要恶心得多。 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会死。 他们有着永不枯竭的生命力,哪怕他用尽全部的力量攻击,也依旧没有办法将它们消灭掉。 它们会被一次次击退,休息一段时间后又再次燃起精神,直到把他的体力磨光。 安格斯看着自己被咬的鲜血淋漓的手臂,抿着嘴唇,再次看向那扇拱门。 或许只有打开它离开这里才能解决一切,这就是试炼的内容。 可是到底要怎么打开,这里没有古代魔法热点——古代魔法? 安格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迅速拿出守护者魔杖。他险些忘了,守护者魔杖就是用古代魔法的法器制作而成的,它为什么不能替代古代魔法热点? 安格斯用魔杖敲击着拱门上的几块宝石,月光穿过湖面照射在拱门中央,流光溢彩的魔法在拱门里蔓延开,入口开启。 湖水波动的更加激烈,安格斯迅速游入拱门,一阵短暂的失明后,他落在了一座华丽宫殿的地板上。 “什么狗屎考验,比100年前的守护者劝退试炼还要恶心。”他给自己灌了瓶振奋药剂,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想了想,安格斯又给自己换了身体面的衣服。 他站起身来观察着这座熟悉的古代魔法宫殿,并死死盯着那些石像守卫,毕竟100年前他可被这些家伙烦得要死。 不过好在,石像守卫并没有活过来揍他。 安格斯悠闲的来到宫殿中央的冥想盆前,将一个熟悉的小瓶子里的液体倒入。 正当他要把脸埋进去时,一个石制的法杖在一瞬间冲到他的眼前。 “protego,stupety!”看着身旁单膝跪地眩晕着的冥想盆守卫,安格斯只想骂人。 怎么还带搞偷袭的??搞这个试炼的到底是谁啊?怎么都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expelliarmus!”一个除你武器后他又用古代魔法投掷直接把石像的法杖甩他脸上。 完美且迅速的解决。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在石像守卫偷袭的时候安格斯就死了。 想到这一点后,他咬牙切齿的把脸埋入冥想盆。 —————— “真的要这样吗?” 这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女人。 “是的,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他们所在的地方非常熟悉,但也是安格斯几乎都要忘记的场景。 是他们在德国的那个家。 他走到女人面前,抬起头去看她的脸。 是莫瑞安,莫瑞安·格林,格林家最像家主埃索伦的孩子,温柔又虚伪。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研究时间魔法吗?毕业后你可以去神秘事务司的时间厅工作,我相信那会为你的研究带来不错的结果。”金发男人和上次冥想盆记忆中的人是同一个,依旧看不清脸,依旧听不清声线,但身形完全一致。 “我想你也能从里面找到古代时间魔法的踪迹……只要别忘了我让你做的事情,关于你的弟弟——” 莫瑞安面无表情,“可我想要的不止这些,不止长生不老,我想要权利,想要力量,还有整个格林家族所能获得的一切利益。” 金发男人轻轻笑了笑,“只要你能完成我的任务,找到了古代时间魔法,真的到了100年后,你所求的自然是你所得。” “你为什么对我那个弟弟那么关心?在我父母和弟弟伤害他时保护他……瑟坦达那个蠢货倒是可能伤他,但父母——那两个老家伙,可是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 “如果我说,他是个哑炮,你信吗?” 莫瑞安一愣,她发着呆像是在回想着什么,沉默很久才兴奋地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的吗?”她的声音甚至多了许多尖锐,“那个讨厌的小东西,他是个哑炮?哈哈哈哈——那两个老家伙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死啊?” 金发男人似乎很不开心,“他不只是个哑炮,至于他真实身份,等他从云端跌落时,我再告诉你。” 一团黑色烟雾将他眼前笼罩,黑雾散开后,又是另一幅熟悉的场景。 是在德国的那场宴会。 安格斯看到莫瑞安在跟瑟坦达说些什么悄悄话,那个该死的哥哥阴沉的脸突然就扬起了可怕的笑容。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场景一次次变幻,安格斯的脸色越来越差。 每一次,每一次,原来每一次瑟坦达对他的折磨都有他当时眼中温柔的姐姐推动。 他看到莫瑞安最终用一道索命咒杀了瑟坦达,场景最后落在阿兹卡班的牢房中。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莫瑞安那挂着浓重黑眼圈的脸上露出张扬的笑容,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向眼前的男人,却被推倒在牢房肮脏的地板上。 “被关进阿兹卡班,被那些摄魂怪吸食,你不怕吗?”男人声音依旧冷漠。 “怕?我怕什么?”莫瑞安笑得格外疯癫,“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可以得到一切,我可以到一个世纪后拥有一切!我可以长生不死!”她瞪着眼睛,抓紧男人的袖子,“所以你是来带我离开的吗?” “我是来看你离开的,时间魔法还是自己用更保险一点,而我也不能在这里对你使用魔法。”男人扔给她一根魔杖,安格斯认出那是守护者魔杖。 当年他找奥利凡德制作这根魔杖时,奥利凡德就告诉过他,守护者魔杖有特殊的效用,所以使用其他魔咒可能并不会很好用。 所以,用这根魔杖使用时间魔法,无疑是找死。 但莫瑞安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是男人手中能发挥出最强大魔法的魔杖,就算她没有成功,那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那个金发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最终事情的发展就像奥米尼斯告诉他的那样,莫瑞安使用时间魔法失败,老死在监狱里。 而安格斯很在意一个地方,那就是在她死前,挣扎着乞求男人能照顾好她的女儿。 女儿,奥米尼斯倒是没告诉他,莫瑞安还有个女儿。 或许,关于冥想盆里的一切疑点,他可以去问问自己的这位外甥女。 而记忆中,那个金发男人在莫瑞安彻底失去呼吸后,笑出了声,“被人欺骗背叛的滋味怎么样?真可惜,听不到你的回答了。” 第37章 想决斗吗? 回去后安格斯给埃尔默先生寄了一封信,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有关莫瑞安女儿的消息。 目前一切的线索都把他往时间魔法的方向引导,这点安格斯很清楚,毕竟他从来都不是个愚蠢的人。只是让他越来越在意的是,那个金发男人的身份。 他到底是怎么拿到守护者魔杖的呢? “安格斯,我妈妈给我寄了好多零食,你要吃点吗?”德拉科正靠在公共休息室的墨绿色沙发上,旁边正在看书的瘦男孩瞥了眼德拉科快要伸到自己衣服上的脚,有些嫌弃地合上厚重的魔药书籍转而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安格斯注意到他拿的是《强力药剂》,“诺特,你拿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借书许可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平斯夫人怎么会允许你借出《强力药剂》?” 德拉科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糖果,“他从禁书区偷出来的。” “别胡说。”西奥多·诺特瞪了眼德拉科,“以我的魔药成绩,我想斯内普教授允许我去尝试《强力药剂》上的药剂也没什么问题。” “那他怎么没同意我去尝试呢?我成绩不比你好?”安格斯接过德拉科手中柠檬味的糖果说。 西奥多将书打开翻回刚才的位置,“他不喜欢你,格林,我以为你知道的。”他淡淡瞥了对面的德拉科一眼,“虽然我对你们这个奇怪的团伙不感兴趣,但是斯莱特林不能再像去年那样被扣100分了,而且斯内普教授还不喜欢你——你没去的那节魔药课他第一次给斯莱特林扣了分数。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多读点书,少违反点校规吧。” 德拉科震惊到手里的糖果都掉在了地上。 安格斯没想到斯内普竟然会给斯莱特林扣分,而且德拉科竟然没告诉他这回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梅林啊。”德拉科紧皱着眉注视着西奥多离开,“我和西奥多上学前就认识了,可现在竟然是我们认识以来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这就是你的关注点?你竟然没告诉我斯内普给我们斯莱特林扣了分数……”安格斯有些幽怨,“这多稀奇啊,我却现在才知道。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这件堪称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这都是你的错。” 德拉科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德拉科无语但又不敢多说什么,他眼睛到处乱瞥,结果瞥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绿色的礼物盒。 “这是你的吗?”他问。 安格斯摇摇头。 “或许是西奥多的。”德拉科说着说着就把那个小礼物盒揣进自己兜里。 安格斯从桌子上德拉科的一堆糖果零食堆里拆开了几盒巧克力蛙,又给德拉科分了些滋滋蜜蜂糖,自己抱着几根糖棒羽毛笔啃。 海格送给他的圣诞礼物里有不少岩皮饼,虽然很硬,但是吃这东西打发时间想事情是最舒服的。 吃完手里的三根糖棒羽毛笔后,安格斯开始转移战场到岩皮饼上,尽管他已经努力不发出声音,但牙齿咬在岩皮饼上的咔嚓声还是在他耳边回荡着。 安格斯一边啃着岩皮饼一边想着那个冥想盆里的记忆。 所以,莫瑞安之所以对他那么好,是因为和那个金发男人做了交易。瑟坦达之所以在德国的那场宴会上揭穿他,是因为莫瑞安的教唆。 瑟坦达对他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也是因为莫瑞安的挑衅。 怪不得当他暴露出强大又诡异的魔力时莫瑞安的表情和其他人的惊恐完全不一样,她始终都很平淡,或者该说,早有预料。 安格斯只希望埃尔默先生能尽快回信,希望自己能找到莫瑞安的女儿,希望自己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格林,我承认你魔药学的很不错——”两小时后过来的西奥多·诺特显然疲惫了不少,“所以,你帮我看看我调配的魔药。” 安格斯看了眼他手中橘黄色的药剂,“是药水不管用?” 西奥多拿出来一只已经死了的蟾蜍,“是药水管用,但不是在它该管用的范围内。”他注意到安格斯疑惑的眼神,补充道:“这是缩身药水。” “缩身药水?那不是三年级才会学到的吗?另外正常的缩身药水不是这个颜色,你这都调配成毒药了……等等,这蟾蜍不会是你的宠物吧?” “当然——” “节哀。” “不是。”西奥多提着死蟾蜍的一条腿,依旧面无表情地把魔药放到安格斯手心,“我是按照书上的步骤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失败。” “我想,要么是雏菊根切的不够碎,要么是你碾碎毛毛虫的时候伤到了它的脏器。” 西奥多张着嘴愣了一会,因为眼前的男孩刚刚说的都是他以前差点犯了的错误。 安格斯轻轻晃了晃瓶子里的橘黄色液体,“正常制作出来的缩身药剂是亮绿色的,你这个的话……或许是老鼠胰脏研磨的问题,也可能是你时间把控的问题,另外,或许——”“好了别再数落我了,谁能有你这位魔药天才细心大胆?连斯内普教授的课都敢旷。” 安格斯耸耸肩,“是他自己说我可以不用上课的。” 西奥多沉默了一阵,甚至安格斯不用说他都知道斯内普会是以什么样的神情和语气说出的这句话。 很显然他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觉得安格斯不用上课。 安格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够,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吧,我陪你一起做瓶缩身药剂,说不定以后我也需要用到它。” 调配缩身药剂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安格斯想了想,还是去了自己的寝室。 结果他们刚推开门就看到塞巴斯蒂安正在对着一个洛哈特样子的假人用攻击魔咒。 安格斯张着嘴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了半天,因为他们寝室的床和书桌都被放在一边摞在一起,好腾出空来让塞巴斯蒂安放心使用魔咒——为了防止出现上次那种为了抓会飞的破书,差点烧了整个寝室的事情。 但是,桌子上的书本大多都落在了地上,还有少部分明显有被烧到的痕迹。 西奥多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结果一转头看到了脸色极差的安格斯,立刻闭上了嘴,默默后退几步,把舞台留给这位在决斗俱乐部上展现出惊人决斗技巧的好!同学。 “塞巴斯蒂安你想死吗?”安格斯咬牙切齿地说,因为他认出地上明显被火焰魔法烧到的残破纸张是他的魔法史论文。 他的魔法史论文! 塞巴斯蒂安听到响动,抬头看向门边。 “呦,咱们大名鼎鼎的决斗冠军又带新朋友回来了?” 他笑眯眯地走近,“这不是我们孤高的西奥多·诺特吗?你们是怎么搭上话的?因为那个马尔福吗?” “我说,你为什么要在寝室里练魔法?”安格斯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西奥多显然也不关心这些。 “很好,塞巴斯蒂安,我想你应该知道,”安格斯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地上那个被烧了三分之二的是我的魔法史论文!是宾斯教授留给我的有关妖精叛乱的论文!面对这个我非常擅长的题目,我写了整整20英寸!20英寸!”他现在真的恨不得把塞巴斯蒂安的脸皮撕下来写东西,“现在它被你烧的只剩下不到10英寸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塞巴斯蒂安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不以为然,“什么概念?” “就好像你的身高突然变得比帕比还矮——”安格斯咬牙切齿地开口。 塞巴斯蒂安用手比了比自己下巴靠上一点的位置,然后把手往下压了压。又回想了一下安格斯没变小时的身高,嗯,比他现在高一些。 那这么说的话…… “嘶——”塞巴斯蒂安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他现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眼看安格斯马上就要掏出来魔杖,他赶紧点头,“我帮你补!” “那你最好快速且有效的完成任务。”安格斯晃了晃手里的橘黄色药剂,“不然我就趁你睡觉时把这瓶毒药灌你嘴里。” 毒药(划掉)缩身药剂的制作者西奥多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塞巴斯蒂安好像真的很好奇的问了一句:“灌?我都睡着了你怎么灌?嘴对嘴灌?” “塞巴斯蒂安你真的——”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好了别发癫了。”推门而入的奥米尼斯迅速用魔法封住塞巴斯蒂安的嘴,“邓布利多要找你,跟我一起过去一趟吧。” 安格斯下意识指向自己,“我吗?” “是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塞巴斯蒂安,你是不是又偷偷用不可饶恕咒了?不然邓布利多怎么会找你?” “我没有!在你们不让我对洛哈特用索命咒时我就决定不再用这些咒语了,因为我要找准机会把今年的第一次不可饶恕咒送给洛哈特!” 奥米尼斯看了眼寝室里的陌生小孩,然后眼睛一转假装没看见:“塞巴斯蒂安你有病吗?” 塞巴斯蒂安:“我的梅林亚瑟王啊,你竟然说我有病?我的天哪奥米尼斯,你真的……” 两个人一边争吵着一边走出寝室,西奥多绷着嘴唇表情虽然还保持着冷淡但明显比起之前要多几分不理解和无语,以及一些震惊和茫然 。 他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伏地魔穿黑丝袜跳钢管舞一样一言难尽。 “你的朋友他们——”“别管他们了,拿出你的坩埚,材料准备好了吗?”刚好塞巴斯蒂安把寝室清了个干净,也算是给他们腾出了空位。 西奥多从一开始的投入慢慢到濒临崩溃。 “雏菊根切碎,要非常非常碎!切不碎就碾碎!你是分不清刀背和刀刃吗?力气这么小,这雏菊根难道是你朋友变的,所以你不舍得对它用刀?” “好了戴上护目镜,什么你之前从没戴过?看出来你对自己的魔药水平很自信了,但我还是建议你这次戴上——如果你不想要自己明显累赘的眼睛,那么现在可以不戴。” “现在,碾开毛毛虫。” 安格斯刚压下杵,毛毛虫体内的液体就以一个非常漂亮的抛物线滋在他的眼镜上。 “看到了吗?这种效果才是正常步骤,如果你控制好了力度,它的汁液其实会不可避免地溅过来。” 西奥多被怼到了现在,他黑着脸点了点头。 “分离内脏的时候也要小心,加热一个半小时之后进入第二阶段,时间也要把控好。你总不能数秒也会出错,我不介意帮你把你的鞋子变成一只秒表。” “水蛭水蛭,磨成汁,汁!你是不是对水蛭汁有什么误解?还是说毛毛虫体液进你眼睛里了?” “算了你去做老鼠胰脏膏去吧,总不会连这都做不好吧?魔药小天才?” “你问我毒芹香精在哪??材料不是你放的吗?啊对对对,是我吃了,行了吧?” 几瓶亮绿色的缩身药剂很快制作完成,西奥多黑着脸默默收拾着各种材料。 “你为什么在添加完皱缩无花果后只搅拌了一次坩锅?”他早就好奇这个问题了,因为这个步骤明显是错的,而安格斯知道这一点,还告诉他要按照课本上做这一步。只是,,做魔药时安格斯压根不给他机会问。 “这是16世纪的药剂师齐格蒙特·巴奇发明的方法。”安格斯将亮绿色的药剂收起,“这样可以让药剂的效果更加强大,他不小心把羊变成了耗子大小,之后还有一对兄弟被他缩成了甲虫……” ”好吧,劳烦您少说点话。跟你一起做魔药简直比上斯内普的课还煎熬。”西奥多觉得自己的精神有点过于高度集中了,现在有点萎靡不振。 安格斯倒不觉得冒犯,他注意到了西奥多拿来的那些流液草。 “这些流液草是满月时采摘的吗?” “没错,是我用扫帚飞到月亮上给你采摘的。”西奥多翻了个白眼,“还用问这种浪费时间的问题吗?当然不是,我难道还能去草药学教室蹲点采摘吗?不过……”西奥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么?不会是要做复方汤剂吧?” 安格斯点点头,“放心,反正肯定不会扮成你的。” 西奥多无语的走了。 在埃尔默先生的回信寄来前,安格斯想赚点钱。跟现在魔法世界的物价比,以他的花钱速度,七万金加隆好像不算很多。 其实他也不太会买太多没用还昂贵的东西,最主要的是他可能还需要妖精打造妖精秘银的瓶子,作为研究伏地魔魂器的容器。 他需要很多个。 说起伏地魔,安格斯觉得自己得先回有求必应屋看看,反正他不觉得日记本里的汤姆里德尔会乖乖待在里面不捣乱。 ——————————— “汤姆~我回来了~~”安格斯一边操着恶心的调子一边通过箱子来到他有求必应屋的休闲区,好在他没看到乱成一片的屋子。 说实在的,要是换塞巴斯蒂安被关在这屋子里,他不用霹雳爆炸把房子给烧了就怪了。 安格斯没在前厅看到汤姆,于是跑到里面的休息区找了找,结果发现自己那码到天花板的书架已经空了一半,汤姆·里德尔正坐在屹立在书堆里的沙发椅上悠闲地喝茶看书。 安格斯一个滑铲蹲下身歪着头去看他拿着的那本书的封面,很好,是《黑魔法·至毒诅咒》,那本塞巴斯蒂安送给他的书。 他又快速扫了几眼被摆在地上的书籍,很好,无一例外全是黑魔法的书。 “这些书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它们?近些年的新作吗?”汤姆·里德尔面色平淡但是却有些目光炙热地翻看着手中的黑魔法书籍,“这里面记载的黑魔法可以说是精妙绝伦。” 安格斯没有感情的“哈!”了一声,“近些年的新作?恕我直言现在的巫师界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现在的巫师哪里能写出这种东西?”他有些小得意地半仰起头,“这些都是一个世纪前的书了,大多是在魔法界早就被销毁的,也有些是我的朋友亲自撰写的。” “塞巴斯蒂安·萨鲁吗?” “你怎么知道?” “这上面有作者名字。” 安格斯震惊地翻了翻里德尔手里的书,好家伙,他怎么就没发现?噢,原来是因为他压根没认真看过塞巴斯蒂安送的书。 “对了啊小汤姆。”安格斯其实一直都很想探寻眼前这位“幼年黑魔王”的故事,“我想问一下,你现在16岁是吧?你上学时有什么目标吗?” 汤姆·里德尔顿了顿。 他抬起头,眼中闪着一些微弱的红光。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孩很讨厌。 讨厌到想杀了他的程度。 但奇怪的是,在他的记忆里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且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自己不能伤害眼前的男孩。 汤姆·里德尔轻轻晃了晃脑袋。 朋友?这种可笑的词汇,他会有朋友吗?还是自己不愿意伤害的朋友? 他的记忆一定被人修改了。 “很简单,”他依旧保持着优雅和礼貌的姿态,“我希望有一天当我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时,可以让全世界的巫师都害怕提到我的名字。” 安格斯整整愣了五秒钟,“就这?”他愤怒地谴责,“低级!” 汤姆·里德尔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茫然。 “被人恐惧就是好事吗?靠恐惧征服人,那些人能对你忠心吗?”安格斯简直恨铁不成钢,“你看你有一张好脸皮,你就该用你的这张脸和你这虚伪到极点的礼貌和优雅去迷惑别人!让所有人都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学生!看看我吧,我都让一种足以毁灭整个魔法界的魔法能量现世了,他们还奉我为大英雄、救世主。” 汤姆·里德尔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安格斯语重心长地说,“坏事呢要瞒着人做,朋友呢要多交,好让他们在外宣传你的光荣事迹。对外呢要有一个好名声,做什么不好的事呢,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借口,这样大家都会自愿做你的‘垫脚石’。” “再怎么装也瞒不过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的眼睛。” “实不相瞒,阿不思对我可是特别包容呢。”安格斯贱嗖嗖的向他凑了过去,“要不要猜猜为什么?” 汤姆·里德尔依旧冷着脸,“我凭什么猜?” “因为我干的好事太大了,哪怕我用不可饶恕咒在学校里杀生他都不好说我。”为了报复里德尔的出言不逊,安格斯紧接着又说,“啊也对,‘你凭什么猜’,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人没有自知之明呢。” 汤姆·里德尔看着他,“我这样的人?” 安格斯挂着欠揍的笑容和他几乎鼻尖贴鼻尖,然后进行一个精准踩雷,“是啊,你这样的人。我是说——肮脏的混血种。听说你很崇拜我们纯血统,为什么?因为你不是吗?” 汤姆·里德尔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很快落下。因为他刚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伤害不到眼前的男孩。 就像是这个屋子不允许他出去一样,也有种奇怪的力量在阻止他伤害这个表面12岁,但其实来自一个世纪前,他希望是个死人的家伙。 “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啊呀呀,16岁的你果然还是天真一些啊。”安格斯托着下巴微笑着看着他,“这很特殊吗?我有个朋友也是萨拉查的后裔。而且他曾是冈特的家主,最重要的是,他——是——纯——血——” “我告诉你——” “你是肮脏的混血。” “碍事的小孩,我说——”16岁的里德尔在身上摸了一遍结果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魔杖。 安格斯看他的反应压制住笑意,神情淡淡的,“你父亲是麻瓜。”注意到里德尔的表情变化,他又重复一遍,“你父亲是麻瓜,就连母亲也是冈特家的耻辱,你狂妄的资本在哪?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猛地站起身,那本黑魔法书籍也落在地上。 安格斯注意到他身上逐渐浓郁的魔法气息,结合他之前奇怪的反应,不难猜出伏地魔试图在和自己的魂器重新建立连接。 是的,安格斯没有完全切断魂器和本人的魔法连接,如果真的断尽了,他还怎么通过魂器去影响到伏地魔。 毕竟现在鬼知道伏地魔藏在哪个地方养伤了,安格斯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怎么杀都杀不死,还躲得贼好,怎么都找不到的家伙。 他把一瓶亮绿色的缩身药剂放在汤姆·里德尔面前。 “喝了它,我带你出去。” 里德尔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安格斯抽出魔杖抵着他的脸,“不愿意喝?那你猜猜我想做什么?” “想找死。”里德尔依旧保持着平静迅速夺走眼前男孩手中的魔杖,16岁和12岁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他举起那根接骨木魔杖对准眼前的男孩,以最快的速度用优雅的语调开口:“avada kedavra!” “你眼里无所不能的索命咒,或许对我并没有太大用处。”安格斯缓缓出现在他背后,按着他的肩膀,还顺势揪掉他几根头发。 “想决斗吗?” 几分钟后。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哪来那么多脾气!真以为你现在是黑魔王啊?” 巫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堂堂青年黑魔王竟然还没有塞巴斯蒂安厉害,也是,塞巴斯蒂安可是一直在研究兼自创各种强大的黑魔法,学习可能比不过里德尔,但战斗塞巴斯蒂安绝对是一顶一的。 当然在安格斯面前不是。 体验了16岁汤姆实力后的安格斯失望扔下被打的有些生无可恋的汤姆·里德尔的去养殖场找他的神奇动物们了。 他总有一天要和伏地魔比一比,如果还是像今天这样不尽人意,那以后练习战斗魔法还是只能找塞巴斯蒂安了。 半小时后,安格斯带着一个小盒子走出已经被收拾好的有求必应屋。 至于复方汤剂,等埃尔默先生的信回来时候再说吧。 他需要一个没人知道的身份去找莫瑞安的女儿,12岁的小孩身体肯定不行,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也不行,毕竟莫瑞安怎么可能没和女儿提起过自己弟弟的这两位朋友。 但五十年前的霍格沃茨学生她又怎么可能认识呢。 好吧主要是安格斯本人想用汤姆的脸吓唬人。 走出有求必应屋后,他打开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些神奇动物的毛发,都是自然脱落的。 据他所知光独角兽尾毛都能卖很多钱。 好,发大财了。 安格斯在自己的日程表上计划着,等埃尔默先生回信后,他得挑个空闲时间去找自己的那位侄女。 第38章 你小子 安格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收到的第一封回信竟然会是西莱丝特女士的信。 “听说你给你爸爸写信询问有关你姑祖母的事情,对吗?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她感兴趣,但爸爸妈妈会实现你这些小小愿望的。但这些事情恐怕信上没法说清楚,所以妈妈想换个方式。” 猫头鹰带来的包裹里有一面雕刻着华丽木纹边框的镜子,安格斯把它拿出来仔细瞧了瞧,好像没有什么奇特的。 “哇哦~~一面漂亮的小镜子,我们的小梅林不会是有小女友了吧?”弗雷德的声音突兀地在耳畔响起。 “送女孩子的礼物只有一面镜子可不好哦~”乔治从他另一边探出头来,弗雷德点点头:“会被嫌弃的。”乔治补充:“会被讨厌的。” 弗雷德:“而且对方也许会说——” 乔治:“哦,天——呐!你真该用这面镜子去照照自己的脸~~” 安格斯看着两人浮夸的表演有些无奈,“所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呢?” “还记得吗?我和乔治打算做发明。” 我“当然记——” “而现在,我们研制出了新东西!” 安格斯上半身微微后仰,以前这俩人研制出新东西也没告诉他啊,这次是怎么回事,不会要整他吧? “梅林的三角裤啊,你这副怀疑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弗雷德看他几乎要退到桌子底下的样子假装生气的把他揪了出来。 乔治摇摇头,浮夸的表演着:“天哪弗雷德,他也太伤人心了。” “直接给他看好了。” “直接给他用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弗雷德\/乔治:“锵锵锵锵——!” 两人四只手一起奉上一瓶包装看起来还算精致的饮料,上面还绑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而里面的液体是淡淡的粉色,还闪着一些微弱的流光。 “唔……草莓汁?”安格斯喝了一小口,咂着嘴回味着。两秒过后,他看了眼手里的瓶子,又看了眼眼前一脸期待的韦斯莱双子,大惊失色。 他真的是疯了!竟然敢接过这俩货手里的食物! 安格斯赶紧摸摸自己的脸,还好上面没有长出脓疮,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弗雷德和乔治有些得意地对视一眼。 “所以这是什么饮料?”安格斯问。 弗雷德说:“效果类似于美丽药剂。” 乔治笑了笑,“女孩子一定会喜欢,你可以送给女——”“我都说了我没有女朋友!” “啊好吧好吧~”弗雷德显然不信,“不过这个草莓饮料比美丽药剂的效果要强很多。” 乔治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安格斯,“而且,它一般来说只是提供给女生的——先说好这可不是我们递给你的,是你自己拿过去喝的。” 安格斯看着他们的眼神缓缓扣出一个问号,周围一些学生的眼神好像也怪怪的。 安格斯刚想拿起那面精致的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塞巴斯蒂安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他们这边的长桌上。 “奥米尼斯你在哪呢?算了安格斯也可以。安格斯我跟你说,我……holy shit——” 他盯着长桌边上陌生又熟悉的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大口气,摆出了《尖叫》的姿势,但和画不一样的是,他脸上显然是兴奋。 “我的美梦终于他妈的成真了?!!” 真是难得听塞巴斯蒂安大庭广众之下骂脏话,安格斯和双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和震惊。 “喔哦——”乔治反应过来了什么,弗雷德也秒懂,“乔治\/弗雷德”他们看向彼此说,”我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安格斯疑惑的拿起镜子看了眼自己现在的样子…… “塞巴斯蒂安!!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你给我站住!别跑!!” —————— “你头发好像变得越来越长了呢,那个草莓果汁我想马尔福肯定很需要,他缺少的东西除了教养就是头发了。” 拱桥庭院的长椅上,赫敏正乐呵着给安格斯的金色长发编辫子,“弗雷德和乔治有说这个药效的持续时间吗?”她问。 安格斯崩溃的捂住脸,“一整天,我要变成女孩子一整天。” “你该庆幸才对啊。”罗恩咬了一大口自己手里的巧克力蛙,“庆幸他们刚研制出来那个果汁,你只是外貌变了,声音没变。” 安格斯撩起自己现在卷曲着的金色长发,“可你不觉得这样更奇怪了吗?” “我倒是觉得这样很漂亮。”哈利说。 罗恩点点头,“而且只是一天已经很幸运了,之前有一次弗雷德和乔治把我的老鼠斑斑变成了蜘蛛吓了我好久,那会儿我有一周都不敢靠近斑斑,不过一周后我也习惯了,因为斑斑回来了。” 除他以外的三人组陷入沉思,然后齐齐看向他。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有点吓人……” 哈利:“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其实就是真的蜘蛛?” 罗恩呆住了,崩溃就在一瞬间。 “好了,那么,要试试女孩子的衣服吗?”赫敏已经给安格斯编好了一个漂亮的发型,拿出帕瓦蒂贡献的几个花朵型的小发卡给他加上点缀。 “不了,我不穿裙子。”安格斯坚决不妥协,虽然小时候穿过,但让他在学校穿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知道塞巴斯蒂安会怎么嘲笑他。 好吧看他在礼堂的反应,应该不会嘲笑他,他明明兴奋的要死。 “啊……说起来我之前借你的魔法史论文忘在寝室了,你不是说今天要交吗?” 安格斯波澜不惊的表情顿了顿,塞巴斯蒂安几天前烧的那篇论文的确是已经被补上了,但他写的可谓是烂到极点。于是安格斯跟宾斯教授说要耽误一点上交的时间,又自己改了一些。不过改完之后就被赫敏借走做参考了,毕竟妖精叛乱这种事情正常人不会感兴趣,也不会在老师留作业的情况以外自行了解。 “今天下午是最后的提交时限了,那我就去一趟……不对,去你们寝室?女生寝室??” 赫敏藏起笑意,“我会把东西拿到公共休息室的。” 三个小时后,在寝室里窝着看书的奥米尼斯发现有个打扮可爱的金发小姑娘跑到了他们寝室。 “这里是男生寝室,你走错地方了。”奥米尼斯只抬眼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又对向自己手里的书,“快走吧,我想你还没有蠢到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的地步。” “奥米尼斯是我……我脚崴……” “噢安格斯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说刚才——wtf??!” 奥米尼斯直接把书扔到一边,此时此刻他可真是太庆幸自己看得见了。 安格斯看到他的反应无语望天,“虽然没有塞巴斯蒂安夸张,但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 “不要这么激动?”奥米尼斯上下左右360度无死角地去看自己这位老朋友现在的样子,又发出一声惊叹,“拜托!我最好的朋友变成了一位超级可爱的金发小萝莉诶!你竟然让我不要太激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塞巴斯蒂安怎么说?” “他说——”安格斯模仿着塞巴斯蒂安在礼堂的样子,“我的天哪,我他妈——” 奥米尼斯迅速用手捂住他的嘴,“别顶着这张脸说脏话,算我求你。”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安格斯推开奥米尼斯的手,“那么你为什么第一眼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吓了一跳?” “任何一个男生看到一个女孩子到自己寝室都会吓一跳吧?”奥米尼斯像摆弄洋娃娃一样抱着安格斯的胳膊下面把他抱到床上去,“我被吓到是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像什么人?你喜欢的女孩子?” “是像莫瑞安的女儿!”奥米尼斯一巴掌拍到他那有些红肿的脚踝上 。“疼疼疼——所以,你认识她?你认识她你不早说?” 奥米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你有告诉过我你需要找她吗?” “我没告诉你吗?” 奥米尼斯静静地看着他。 “我真的没有告诉你?” 奥米尼斯:“那你告诉塞巴斯蒂安了吗?” “好像……没有?” “那没事了,勉强原谅你一次吧。”说着,奥米尼斯又去另一边的柜子边上翻翻找找,“说实在的,我没有见过她,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是个盲人,但有那么一瞬间,你们身上的气息很像,所以我愣住了。而且金发蓝眼这种日耳曼特色的长相怎么看都像是你们家族的人。”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和她接触并不多。”奥米尼斯终于翻到了药膏和魔药,“莫瑞安·格林比起自己的儿子,更喜欢这个大女儿,所以将她保护的非常到位。我只见过她两面,一次是莫瑞安入狱前,她希望我能照顾她女儿一段时间。一次是莫瑞安死后,一个男人从我这里带走了她。” 安格斯愣了足足有五秒钟,“你管这叫接触不多??等等,一个男人带走了她?”他想到冥想盆记忆里的画面,莫瑞安祈求那个男人能照顾自己的女儿。 “那个男人是金发吗?” 奥米尼斯愣了愣,然后黑着脸把手里的魔药给安格斯灌了下去,“谢谢,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安格斯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荒谬的话。 “奥米尼斯抱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奥米尼斯给了他一个友爱的拥抱,“我该说是多亏了你,才让现在的我能看到风景才对。” “你们在干什么?” 推门进来的塞巴斯蒂安看到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笑容瞬间消失,“奥米尼斯你小子看着浓眉大眼的竟然比我还龌龊!她才12岁!” 安格斯怒吼纠正:“是‘他’,不是‘她’!” 奥米尼斯“切”了一声,“这不是我们的交际大师萨鲁先生吗?怎么?在你的决斗俱乐部跟那个迪戈里玩够了,终于肯回寝室了?我要是早知道邓布利多上次找你是为了你的决斗俱乐部的事情,我那天就不来寝室找你了。” “噢——奥米尼斯吃醋了。”塞巴斯蒂安坏笑着把安格斯拉到自己身边。 “我才没有吃醋!还有他的脚踝受伤了,别拉他——” “行行行。”塞巴斯蒂安又轻松的把现在年仅12岁的好朋友抱了起来。 “你还真轻啊,这么小一只。” “为什么我有一种我是你们儿子的错觉?”安格斯好久没体验过高个子的视角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比奥米尼斯大一圈,比塞巴斯蒂安还要高几厘米。 塞巴斯蒂安纠正:“现在是女儿了。” “好了亲爱的,现在应该已经下课了吧?诶?怎么这么黑呀?”熟悉的女人声音突然出现在寝室里,三个人都听出来那是西莱丝特女士的声音。 奥米尼斯听着声音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儿,摸索出了一面精致的镜子。 “快快快,快抱我去床上。”安格斯拍拍塞巴斯蒂安示意他赶紧带自己过去,后者看了眼他的脚踝,有些无奈的抱着他坐到奥米尼斯身边。 安格斯拿起西莱丝特女士送的那面镜子,但现在里面出现的却并不是他的脸,而是西莱丝特女士。 “是双面镜。”塞巴斯蒂安在他耳边轻轻说。 “我的小爱神,你们寝室还有别人吗?哦等等,你怎么是这副样子?” 安格斯立刻捂住自己的脸,“妈妈你看错了!” “你的头发怎么变长了?嘶……你不会是喝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西莱丝特女士惊喜地贴近了很多,恨不得从镜子里钻到对面去,“妈妈其实一直挺想要个女孩的,所以如果你永远是这副样子也无所谓哦。” “我有所……算了。”安格斯逐渐认清现实,“妈妈,你不是要跟我说有关我姑祖母的事吗?” 镜子里的西莱丝特女士摇摇头,“先不说那个,你这个样子会持续多久?” “呃……一天?” “那你这样回寝室会不会不安全?亲爱的,让你变成这副模样的应该不是你的那两位朋友的其中一个吧?” 安格斯瞟了眼分别坐在自己两边的两个家伙,“不是。”他说。 “那就好。”西莱丝特女士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霍格沃茨情况怎么样,但是德姆斯特朗可是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用某种黑魔法把自己的朋友变成女孩子然后……算了,总而言之你这副样子的话最好是离那两个朋友远点。尤其是那个萨鲁,我看他不像正经人,那个冈特家的小孩倒是不错……” 安格斯没听清她后面说的话,他大脑正在飞速旋转,试图理解西莱丝特女士前面说的德姆斯特朗发生的事情。 “好了,那么现在说你姑祖母的事情吧。她一以前有搬到过德国一段时间,去找她的亲生父亲,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回英国了。她现在一直都住在威尔特郡,那里曾经是她母亲的藏身地。” 安格斯若有所思,他总觉得威尔特郡好像有点熟悉。 “妈妈,那我暑假去威尔……” “去什么去?我就知道你要去找那个疯女人,才不在信里跟你说这些的,现在看来果然我的猜想是对的!。” 安格斯了然,“所以用双面镜跟我交流就为了及时当面骂我一顿,并让我打消去找她的念头?” 西莱丝特女士点头,“是的。你爸爸也不会希望你去找她的,她就和她妈妈一样是个疯女人,我可不想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她因为杀了你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新闻。”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当然是把这当做给你的考验,看你懂不懂得听妈妈的话!” “可是妈妈……” “好了,我会写信给邓布利多先生让他看紧你,保证你在校期间不会溜到威尔特郡去。”镜子中西莱丝特女士指了指安格斯的眼睛,“在学校好好学习,暑假的时候格林…格……咳!格林德沃先生会检查你这学期的学习成果的!包括你上个假期从他那里学的黑魔法。” 安格斯一愣,好好好,直接就不装了是吧? 他在心底默默吐槽,表面却依旧乖巧的点头。 “嗯嗯,”西莱丝特女士满意地笑笑,“那么是时候说再见了。” 和西莱丝特女士告别后,三个人坐在床上相顾无言。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吗?”最郁闷的塞巴斯蒂安委屈巴巴的把脸贴向奥米尼斯。 后者一脸嫌弃的推开他,“你看起来很烦人!” 塞巴斯蒂安又看向自己的另一个朋友,“安格斯……” “那么塞巴斯蒂安,”安格斯用自己现在那张女孩子的脸盯着他,“为什么你看到我变成女生会那么兴奋?” 奥米尼斯:“罗齐尔女士说得对,他就是不正经。” “而且你说你美梦成真?你平常都做些什么梦啊你??” 奥米尼斯:“没错,你美……等等,什么?美梦成真??”他差点没反应过来,“塞巴斯蒂安,你——” “我什么我?” “安格斯把你当兄弟,你竟然去想这些东西??” 安格斯:“啊?什么,他想什么东西?” 塞巴斯蒂安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啊?我?我想什么了?” 奥米尼斯只是盯着他,盯了很久,久到塞巴斯蒂安都要装不下去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我就知道学黑魔法会导致心理变态——” 塞巴斯蒂安果断尴尬的转移话题,“所以,安格斯,你要去威尔特郡吗?” “当然,我当然要去威尔特郡,但我也不想让西莱丝特女士失望……”安格斯托着自己的小脸沉思着,塞巴斯蒂安轻轻拍拍他的脑袋,“你什么时候跟奥米尼斯一样办事开始考虑后果了?” 安格斯叹了口气,“倒也不是考虑后果吧,只是……我在想如果是这个时间线的那个安格斯,他应该会听他妈妈的话吧?西莱丝特女士都说了,这是考验。” “觉得自己会露馅?那你还去什么威尔特郡,别去了。”塞巴斯蒂安有些生气的玩着他头发上的小辫子说。 “可我必须要找莫瑞安的女儿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只有跟着冥想盆的试炼一次次来才能知道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他说,“所以我得去威尔特郡。” “谁要去威尔特郡?我嘞个梅林啊!”刚从猫头鹰屋回寝室的德拉科看到安格斯床上坐着两男一女差点吓得跳起来。不过仔细一看,那个女孩好像就是安格斯本人。 “安格斯,你的脚是怎么回事?”他指向“女孩”那有些红肿的脚踝。 安格斯真的不想回忆,“赫敏她们想给我穿裙子,我趁她们商量的时候跑了,结果跑的太急被绊了一跤。” “哼,我就知道是那群蠢狮子惹的祸!”德拉科第一次敢无视寝室里另外两人的死亡凝视,他带着包裹坐到安格斯旁边,“要吃糖吗?” “吃什么吃?床上很挤没发现吗?滚回自己床上去。”塞巴斯蒂安一屁股把德拉科挤了出去。 “你!”德拉科脱口而出:“我要告诉我爸——对了安格斯,你刚刚说你要去威尔特郡?”他瞬间支棱了起来,“你终于要去我家玩了吗?” 三人一脸懵逼的表情不是装的。 安格斯这下想起来威尔特郡为什么熟悉了,因为马尔福庄园就在那里。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他就有方法瞒着西莱丝特女生去找莫瑞安的女儿了。 “是的,我就打算暑假去你家玩一暑假呢,你爸爸妈妈同意吗?”他问。 “当然!”德拉科高兴得很,“看吧看吧,安格斯暑假要去我家玩而不是去你家~”他得意地扬起下巴冲塞巴斯蒂安冷笑一下。 塞巴斯蒂安:“……幼稚的小屁孩。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我和奥米尼斯一直都和安格斯住在一起,没错,住!在他家。” 德拉科:? 看着塞巴斯蒂安得意的样子,德拉科差点以为是梅林跟亚瑟王跟他住在一起了男人。 第39章 我会告诉我爸爸! 第二天的礼堂里一片 祥和,在哈利和赫敏震惊的目光下,罗恩给弗雷德和乔治端上两杯饮料。 “真是难得啊,我们不懂事的傻弟弟终于能帮哥哥们忙了。” “嗯……不错,这杯南瓜汁格外的甜呢。”乔治喝了一大口,“可能因为这是我们最亲爱的小罗尼亲手送给哥哥们的吧。” 罗恩被恶心的打了个哆嗦,嘴角抽搐着回到哈利和赫敏身边去了。 “咳咳,弗雷德,乔治,你们好呀?” 一个甜美的让人有点发腻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乔治先一步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漂亮女孩正挂着非常灿烂的笑容面对着他们。 “弗雷德,你认识——她有点眼——噢——shit……” 弗雷德转身勾着自己好兄弟的脖子,“怎么了乔治?你的小女友来找你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嗯哼,还挺漂亮……不对,怎么有点眼熟……” “看来你们认不出我了啊?” 这下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弗雷德虎躯一震,左右观察到底是谁发出时的声音。 “两位,是我。”金发小女孩手腕上缠着的小蛇已经爬到弗雷德的胳膊上,“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还是这副样子呢?巧了,我也很好奇呢。” 黑色的小蛇已经爬到弗雷德的肩头,吐着黑色的信子。 弗雷德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你在学校养毒蛇啊?” 乔治默默和自己亲爱的兄弟拉远距离,“那是黑曼巴诶,弗雷德,安息吧。” “好了,我并不想伤害你的。”安格斯给蛇形的塞巴斯蒂安使了个眼色,“所以,解药。” “我们刚研制出来的果汁哪来的解药……”弗雷德悄咪咪看了眼罗恩,“我们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恢复原状,明明昨天我们也偷偷给小罗尼的杯子里加了料,但他今天早上就恢复正常了。” 这下安格斯笑得更开心了,“这不巧了吗,刚好我今天拜托你们亲爱的小罗尼给你们的饮料里也加了一点点的……小料呢。” 弗雷德和乔治瞬间回身去看那杯他们已经喝完了的南瓜汁。 “算算时间的话,应该药效快要发作了吧?”安格斯缓缓数秒,“三,二……一。” 弗雷德和乔治的头发逐渐变长,脸上变得光滑,睫毛变长,甚至整个人都像是上了一层完美的妆容。 他们在几秒内变成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哇哦……”格兰芬多长桌上的西莫惊叹了一声,科林拿起相机就是一个抓拍。 “科林干得不错,”安格斯轻轻拍拍他的小脑袋,“你未来肯定会是一位优秀的记者。”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弗雷德和乔治似乎乐在其中。 不,他们显然乐在其中。 “嘿兄弟,我简直要爱上你了!”弗雷德甩了下自己的红色秀发,然后摆出一个性感的姿势,“看我美吗?”“美炸了好么!” 长桌另一边的罗恩顺着哈利目瞪口呆的视线缓缓转向自家哥哥所在的位置,刚喝下去的饮料“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 “弗雷德相信我,就凭这个效果,我们的草莓果汁一定会卖爆的。”乔治有些得意的说。 一旁的安格斯气的一把拽下早上奥米尼斯给他头发上绑的蝴蝶结就“啪叽”一声摔地上。 感情还帮他们做宣传了是吧? “我们可没忘了你给我们的第一桶金哦。”弗雷德说。 “我们会给你分红的哦。”乔治笑着。 “小美女~”两人冲他吹了声口哨,然后欢天喜地的跑到一边跟想要购买美颜+美妆果汁的女孩子们交流去了。 “fuck!!” 蛇形态的塞巴斯蒂安早就回到他的手腕上,现在在衣服里已经顺着胳膊爬到了他的脖子上,轻轻缠绕着,就像是一个蛇形项链,“所以,你这个样子会保持多久?”他用蛇的语言问道。 “我怎么知道?”安格斯怒气冲冲地回到斯莱特林长桌上拿起一块三明治摔在自己的盘子里,“如果这个学期结束前我都是这个样子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 安格斯一边用刀叉切开三明治一边看向另一边的德拉科,用人的语言说:“我就要写信告诉我爸爸这件事。” 刚喝下一口饮料的德拉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们这边,“你在跟谁说话?” 安格斯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甜美但其实很可怕的笑容,“在跟你说话呀,德拉科。请问你有告诉你爸爸我暑假要去你们家做客的打算吗?” “那是当然。”德拉科端着盘子往他那边坐了坐,“我爸爸还夸了我呢,他说很期待你能到马尔福庄园做客。我妈妈说会让家养小精灵做一大桌子的菜来款待你。” 安格斯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英国菜吗?” “可能吧。”德拉科端起一块苹果布丁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安格斯眉头皱得很深。 “怎么了?”他脖子上的塞巴斯蒂安小声问。 “别吵,我在思考。”安格斯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盘子里的食物,目光空洞的进食。 英国菜倒也有好吃的,比如他那个年代时就有不少英国菜味道……还行吧。马尔福家族作为古老的纯血家族,可能,会……口味稍微正常点? “你盘子里的肉如果能活过来的话,它一定会控诉你为什么要对它用凌迟这种残忍的刑罚。”塞巴斯蒂安用自己的蛇尾尖戳了戳他的脸,“你在思考什么呢?思考完了吗?” “我在想,暑假在马尔福庄园要怎么礼貌的吃完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并做出一副它们好吃的样子。” 塞巴斯蒂安此时此刻如果有手肯定会挠头,“你又在嘲讽英国菜?英国菜也有味道不错的好吧。” “比如?” “牧羊人馅饼?” 安格斯眉头皱的更紧,“你是说那个隐藏在土豆泥下面的巨大肉块沼泽?而且,你知道那个吃多了会得病吗?”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然后慢慢放松自己蛇的身体,从他的脖子缓缓往下面爬。 “你干嘛??”安格斯打了个哆嗦,果然冷血动物趴在身上的感觉还是不好习惯,“很痒的好吗?” 一旁的奥米尼斯忍无可忍,直接用魔法控制着蛇形的塞巴斯蒂安从安格斯的衣服里出来。 “以后别让他盘在你身上了,”奥米尼斯觉得自己差点就违背自己的信念给塞巴斯蒂安扔个钻心咒了,“你都没发现吗?这小子他占你便宜呢!” 安格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什么跟什么啊,都是男生,而且我们是好朋友嘛。” 奥米尼斯斜着眼看着他,“你现在是男的吗?” 安格斯:……草。 他现在不仅开始怀念自己以前的身高和体型,也开始怀念自己的性别了。 另一边,早上起晚的潘西·帕金森现在才到礼堂用餐,她打了一个哈欠坐到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身边,“达芙妮,说起来你妹妹是不是也到了要上学的年纪了。” “嗯,大概是吧。”达芙妮有些无聊的说,“大概是明年的时候,虽然我也不知道准入之书上会不会有她的名字。她身体不好,也没展现出什么魔法天赋,明年能不能入学都不一定。” “她不会是个哑炮——等等达芙妮,德拉科身边的那个女生是谁?”潘西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那个浅金色长发的女生,长得还那么像那个格林……” 知道真相的达芙妮气定神闲的喝了口果汁,“有没有可能,她就是那个格林。” 潘西:“?霍格沃茨什么时候又来了个格林?那个惹人厌的安格斯的妹妹?” “很接近了。” “她跟她哥哥一样讨厌——” “我是说,她就是你最讨厌的那个安格斯·格林。”达芙妮微笑着对她眨眨眼。 潘西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喝了格兰芬多那对双胞胎的果汁,所以就变成‘她’了。”达芙妮说。 潘西冷哼一声,“他还真喜欢跟那群蠢狮子混在一起啊,如果萨拉查·斯莱特林可以控制休息室大门的话,他大概要七年都在门外过夜了。” 达芙妮晃了晃自己手里从韦斯莱双子那里抢购来的草莓果汁说道,“他们的果汁可以让女孩子变得非常漂亮,男孩子也一样。看见那边的两个红头发的美女了吗?”她看向被一群学生围住的弗雷德和乔治,“那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潘西瞬间瞪大了眼睛,“所以,去晚了不会就没了吧?” “你现在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 情人节到了,这段时间里安格斯也做了不少事。比如把有求必应屋里收集的神奇动物毛发卖出去赚了一大笔钱,比如把一直想找机会弄死他的汤姆·里德尔重新关回了日记本。 「真是抱歉呢汤姆,不过我想这里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家乡,所以你待在这里可能会更舒服点吧?」 日记本上他写的话渐渐消失,然后浮现出来的就是一些恶毒的诅咒。 安格斯点点头,“骂得好,多骂点,反正我不在乎。” 格局,要大。 “你在写什么呢?研究新的黑魔法?”凑过来的德拉科看着日记本上一串的诅咒问道。 安格斯笑嘻嘻的把日记本合上扔到一边,“啊哈,一些小笔记罢了。你想学黑魔法吗?我可以教你。至于那个笔记本,根本不用在意它。” “呃……那倒是不用学了。” 早晨的礼堂一如既往的和——谐个屁。 安格斯的右眼皮跳动着,他看向墙上装饰着的一朵又一朵粉红色的巨大艳丽花朵,天花板上不停飘落下来的心形五彩纸屑都快把他的金发给映成彩色了。 “bloody hell……” 和他们差不多一起进来的罗恩震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伴随着一个人逐渐走向教师席,他们的视线逐渐从亮瞎人不偿命的粉红花朵上转移到到那个人身上。 罗恩从目光呆滞变成一脸厌恶,赫敏直接笑容绽放笑得格外开心。 “好了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穿了一身粉红色的修身长袍,他身后教师席上的老师们脸色极差,麦格教授抽动着嘴角,斯内普一直死死的瞪着洛哈特的背影。 邓布利多倒是没来,安格斯还有点好奇他会是什么反应。 “真是活泼的情人节装饰呢,年轻真好啊。”刚到礼堂的邓布利多笑着跟身旁的白发老人说。 洛哈特得到校长的认可后显然更高兴了,“首先,我要向那四十六位向我赠送贺卡的小巫师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给大家安排了这些小小的惊喜——但是!还不止这些!” 礼堂里的大多人都害怕的看着他,罗恩有些生无可恋的转头看向赫敏,“求求你告诉我,你不是那四十六个人里的其中一个,对吗?” 赫敏头也不回的往格兰芬多长桌那边去了。 而洛哈特拍拍手,通往门厅的大门里大步走进来十二个面色阴沉的矮子。 但他们打扮的倒算是活泼,洛哈特给他们戴上了金色的翅膀,让他们背着竖琴,打扮的就像是爱神丘比特。 “锵锵锵锵——我那带着贺卡的小爱神们!他们整整一天都会在城堡里帮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的哦!” 塞巴斯蒂安看向此时此刻视觉和精神都被冲击到的安格斯,“你怎么看呢,大爱神?” “我用眼睛看。”安格斯咬牙切齿的说,他收到了好几十封的情人节贺卡,这本不该让他感到生气,但送贺卡的人都是男生!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直到现在他的药效还没过! 不过礼堂里的大多女孩子也是药效还没过去,包括弗雷德和乔治,他们还是女孩子的外表,不过很显然他们乐在其中。 整整一天,矮子们都在城堡里到处游荡,他们甚至会闯进教室里送情人节贺卡,每位教授都被烦的恨不得用消失咒把他们变没。 “喂,安格斯·格林!” 一个矮子穿过要去上课的人群往他那边去,安格斯迅速加快了脚步。 “嘿!别走!”矮子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这里有你的情人节贺卡!” 要去上魔咒课的人们大多都停下了脚步,几乎把他们围成一圈,这节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哈利正迷茫的看着这边。 “是个带配乐的贺卡。”矮子直接拨响了竖琴,安格斯敢保证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一堆人围着他还不好用魔法。 “咳咳,这就是你的带歌声的情人节贺卡:啊!你的眼睛就像是蓝宝石一样璀璨耀眼,金色的长发比最珍贵的丝绸还要光滑,你就像是一只优雅的天鹅,让我忍不住亲吻你的额头,让我不由自主的深陷你的眼瞳,让我的心不断颤抖。啊!你是勇敢的巨怪杀手,是聪慧的魔法大师!” 安格斯瞪了一眼身旁狂笑的德拉科。 “好了哈利·波特,你也有一封带配乐的贺卡。”矮子再次拨弹起竖琴,原本和罗恩一起咯咯直笑的哈利笑容瞬间消失。 “他的眼睛就像刚腌过的癞蛤蟆一样绿,他的头发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我真希望他是我的啊,他真的很帅气,他就是征服黑魔王的勇士,哈利·波特!” 人群中爆发出来的是更多的笑声,安格斯拉着哈利的手好让他逃跑不了,好朋友就是要一起尴尬。 “真有意思不是吗?”德拉科在哈利震惊的目光下抱着他的肩膀,他可一点都不想错过这个嘲笑波特的最佳时机,“噢天哪,‘他的眼睛就像是腌过的癞蛤蟆!’哈哈哈哈!这太好笑了不是吗?”他从矮子手里的贺卡上看到了一个名字,脸上的笑容更张扬了。 哈利尴尬的满脸通红,他只好跟周围的人一起哈哈笑着。而路过的金妮·韦斯莱穿过一群一年级学生捂着脸跑进教室里去了。 “啊哈!我看波特一点也不喜欢你精心准备的情人节贺礼呢。腌过的癞蛤蟆?” “马尔福闭上你的嘴!不许说我妹妹!”罗恩掏出他坏了的魔杖对准马尔福,吓得哈利赶紧拦住了他,谁知道魔杖走火会发生什么事呢。比如一把火把他们全部烧死。 “怎么这么乱?”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珀西穿过人群看到了罗恩手里的坏魔杖,声音都紧张了些,“罗恩!走廊上不许用魔法!”他大声说着,“如果你用魔法的话,我会把这件事汇报上去的!” 罗恩毫不在乎,“那我还真就要用了。” 哈利:“罗恩,等等……” “我以级长的身份命令你——” 罗恩的魔杖突然开始冒起紫色泡泡,看着就不是很妙,就像是魔药课上西莫快要炸了的坩埚似的,周围的人瞬间就散了。 德拉科冷哼一声,“你该换魔杖了,穷鬼。”他扔下一句话后就转身去魔咒课教室了。 转眼间现场只剩下有些担忧的哈利和气坏了的罗恩,以及一个严肃的珀西和压根没注意到刚刚发生什么事的安格斯。 “那贺卡是金妮写的吗……”哈利试图从矮子那里拿到贺卡,但是矮子早就背着他的翅膀和竖琴跑了,“我该给去金妮道个歉吗?说我不该笑话她。”他说。 罗恩点点头,“她看起来伤心坏了,但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因为马尔福。” “事实上,我也很伤心。”一直没有开口的赫敏瞪了他一眼,“因为就在刚才,你给我们格兰芬多扣了两分。” 罗恩有些茫然的看向珀西。 “她说得对,”珀西表示自己刚正不阿,“格兰芬多会因为你被扣两分的。” 一上午的课结束后,安格斯回到宿舍,发现奥米尼斯正坐在床上看书,塞巴斯蒂安则是在桌子边上奋笔疾书。 “写什么呢?”安格斯定睛一看,好家伙,原来在跟日记汤姆·里德尔吵架。 “你幼不幼稚?”他问。 塞巴斯蒂安的笔都快写出残影了,“他骂我!而我竟然怼不过他?!” “他也骂我啊。” 塞巴斯蒂安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凭你的手段,你竟然没弄死他?” 安格斯轻飘飘的笑了,“i don’t care” 一直在听这边动静的奥米尼斯笑了,“那你倒是说说你在乎什么。” “今天给我寄带配乐贺卡的那个混蛋?” 塞巴斯蒂安的身体僵了一下,奥米尼斯的嘲笑倒是毫不掩饰,刺耳的让塞巴斯蒂安想杀人,“看来安格斯并不喜欢你的情人节贺礼。” “你送的??” 塞巴斯蒂安挠挠头,“开个玩笑而已……”“开玩笑??我尴尬的差点要给自己一个阿瓦达索命了好吗!” 塞巴斯蒂安扣着手里日记本的封皮,趁安格斯生气的时候顺便把它收进了自己兜里,“哪有那么夸张……对了,你什么时候变回原样?” “可能明天,也可能再晚些。”说起这个安格斯可来劲了,“不过我已经写信告状了,我想现在的我爸爸应该已经收到了。” 他可没忘记今年在对角巷发生的事,埃尔默先生和韦斯莱先生似乎关系不错的样子。 ———————— 今天的英格兰天气依然差劲,阴沉的像是某个人的心情。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里的一间茶馆里,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坐到一个附近都没有人的空位上。 “东西拿了吗?”红头发的男人小心地问道。 “当然。”金发男人拍了拍自己手里的箱子。 他们其中一人掏出魔杖给两人周围加上了好几层的防护咒和混淆咒,确认那些什么都不懂的麻瓜无法察觉到他们这边不对劲的时候,金发男人将手中的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快!埃尔默,快打开它!”在红发男人期待的目光下,埃尔默先生缓缓打开自己的手提箱,里面的是…… 一箱表情各异的橡皮鸭。 “老天,太可爱了!”亚瑟·韦斯莱忍住自己要上手的冲动,声音里全是兴奋,“假期的时候哈利来我们家了,我问他麻瓜们用橡皮鸭干什么,可他没告诉我。不过,这得要不少钱吧?” 埃尔默先生摇摇头,“在麻瓜界它们很便宜。” “得了吧,”亚瑟还是没忍住上手捏了捏,橡皮鸭发出了可爱的嘎嘎声,“你眼里的便宜可一点都不便宜——所以麻瓜们到底用它们做什么?” 埃尔默先生沉默了一会,看着箱子里可爱的橡皮鸭们,努力让自己记起自己用这些小鸭子叫亚瑟出来的原因。 “说起来,你们家里有两位大发明家啊,或者该说,魔药大师?” 亚瑟有些疑惑的捏了下手里的鸭子,“什么?珀西吗?他学习确实很好——”“不不不,我说你们家那对活泼开朗的双胞胎。”埃尔默先生笑得格外和善,“或许我和莉丝该上门道谢,毕竟他们可是差点让我们儿女双全了呢。” 亚瑟手里的鸭子缓缓掉落,黄色小脸上的黑色豆豆眼好像还有点惊恐,就像原本拿着它的人一样。 “你说什么??” 第40章 独角兽又双叒叕遇袭 情人节结束后的第五天,安格斯终于恢复原样,但他还是很怀念自己以前高大的身材。 弗雷德和乔治比他晚一天喝下果汁,因此还是女孩子的模样。但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很快就变回去,于是立刻找了霍格沃茨的小记者科林。 “来吧科林,给我和乔治多拍上几张。” “我们非常非常相信你!” “是的没错,来吧来吧。” 科林别提多乐意了,他拿起相机迅速给眼前两位目前学校的风云人物拍上了好几张美照。 “等回家就拿给妈妈看。”乔治说,“猜猜她会是什么反应吧。” 两人嬉笑着离开了。 今天的天气很凉爽,早晨的霍格沃茨外有点冷清,安格斯一整个上午都没课,就回到有求必应屋的饲养所见见自己的朋友们。 “苍月,这几天过得还好吗?”独角兽群里,苍月穿过一群正在用角戳不会破泡泡的伙伴们,眼神不屑地朝着安格斯走来。 她的表情像是在说,“一群弱智,一点都不优雅。” 安格斯有些无奈的笑笑,苍月是第一个来到他这里的独角兽,脾气有些怪,总和其他伙伴闹别扭。 “好了苍月,别总是生气。”他说,“我带你去外面逛逛怎么样?” 苍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安格斯将她收进拿袋,又去安抚了一下其他独角兽,见了见其他的神奇动物们,就顺着梯子回到寝室。 德拉科没在寝室里,自从他去年从安格斯那里得知关于自己家族里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后,他在学习上就格外努力。 尤其是假期期间还被父亲卢修斯训了一顿,说他不如赫敏之后。 黑湖附近很安静,除了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外,并不见有其他生物,包括学生。 安格斯带着苍月在黑湖岸边散步,但苍月显然对黑湖风景不感兴趣,她更喜欢另一边的禁林。 “好吧,或许你更适合那里。”安格斯可没忘记,自己就是在禁林深处把她救助回家的。 他们来到之前禁林冥想盆的那个地点,只是安格斯没想到那里离马人的地盘那么近。苍月正俯下头在冥想盆大门所在的湖泊边喝水时,一支箭掠过她射向安格斯。只是安格斯迅速躲开了。 他看向箭射来的方向。那是一个隐藏在树丛里的成年马人, 有一半的身体藏在树叶后面,包括脸。 “卑劣的巫师,又要来伤害纯洁的独角兽们。”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虽然他是巫师,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孩。 原本正在喝水的苍月注意到落在她身边的箭,迅速挡在安格斯身前,警惕地瞪着那名马人。 “竟然将独角兽驯服成宠物……果然巫师们都是疯狂而残忍的。” 安格斯:“?她不是我的宠物,她是我的朋友。” 苍月听懂了他的意思,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安格斯抱着美丽的独角兽果断瞪起他那双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依旧对他抱有怀疑的马人。 马人看着他的脸,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小孩子,显然愣了几秒,“你——” “你是要伤害我和苍月吗?”安格斯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马人:…… 看着眼前明显单纯善良人畜无害并且有些害怕的小巫师,一向对巫师从不心慈手软的尤安心里竟然有些愧意。 毕竟眼前的孩子也才十几岁的年龄,而且能被独角兽认可的灵魂必定是纯洁的,更何况他还差点杀了一个孩子,他该为此而感到羞愧。尤安想。 “这里很危险,”他说,“你一个巫师幼崽不该呆在这里。”尤安说着,缓缓从树丛中走出,“这里有危险的八眼巨蛛和狼人,而且这几天有人在禁林里伤害……” 安格斯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熟悉挂饰,“你认识多兰吗?” 尤安刚想说出口的话卡了一下,“你认识我的祖父?”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祖父认识这么一个小巫师?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前几天还帮了我。”安格斯甜甜的笑着,他对自己这张人畜无害的脸非常自信。毕竟这么多年以来,被这张脸迷惑,认为他是个好欺负的人的家伙不计其数。 没错,说的就是那群傻卵黑巫师。 当然,现在这张小孩子的脸更无辜,目前来看,只要是第一次见他的人,就都会认为他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小白兔类型。 典型例子就是德拉科·马尔福。 果然,有这张脸和独角兽认可的加持,再加上多兰的信任,尤安的戒心彻底消失。 “马人只会告诉最信任之人自己的名字。”尤安坚定地点头,“我相信你。祖父几乎从不离开族群,甚至就连族群里也少有马人知道祖父的名字。但你既然知道他的名字那他一定非常信任你,我相信你是祖父的朋友!” 安格斯身边的苍月注意到他的情绪,再次摆出一副警戒姿态。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不人不马的家伙原来是奔着她家主人来的。 “尤安!” 一阵马蹄声传来,又一个年轻马人穿过树林来到尤安身边,他有着银鬃马的马身,搭配着白金色的长发和蔚蓝的眼眸,在阳光下简直是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安格斯直接看呆了,这是什么?麻瓜们口中说的天使吗? “费伦泽,怎么这么着急?” 名叫费伦泽的英俊马人神色凝重,“我和罗南巡逻的时候又发现了一头受伤的独角兽,和一名逃跑的成年巫师。”他手上还沾着部分独角兽银白的血液,“我勉强治好了它,罗南还在那边守着,防止伤害独角兽们的巫师归来。” “被袭击的独角兽?”安格斯赶紧抱紧了苍月,做出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恐惧反应。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年的伏地魔饮血事件。但现在日记本在他手上,伏地魔本体虽然半死不活但肯定不在霍格沃茨。 那袭击独角兽的会是谁? 难道又有盗猎者了? 费伦泽注意到了另一边的小巫师和独角兽的奇怪组合,“这位是?”尤安刚想开口,费伦泽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哈利·波特的朋友,对吗?我记得,去年哈利拜托我们帮忙找你,金发蓝眼的小男孩。” 安格斯这下想起来了,哈利当时想要找马人们帮忙,但他们却只会说今晚的火星非常明亮,无意间帮他拖延了时间。 安格斯:“谢谢了。” 费伦泽:? 在中午之前,费伦泽将安格斯和他的苍月一起安全送到禁林外,毕竟费伦泽清楚去年禁林造成独角兽遇袭事件的人是谁,留这么一个无助的小巫师在禁林是非常危险的。 “听着,禁林很危险,”费伦泽回头看了眼站在林中催促他快些的尤安,“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而且禁林是禁止学生入内的。” 和费伦泽道别后,安格斯把苍月收回拿袋,打算直接去礼堂吃饭了。 二月的天气刚刚好,天空湛蓝无云,白云飘荡。 安格斯刚走到拱桥庭院,就看到海格抓着几只血肉模糊的不明生物往城堡里赶,后面还跟着一脸担忧的格兰芬多三小只。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安格斯注意到海格手里的生物尸体上有被什么大型动物撕咬过的痕迹,回想起马人们说的那些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在意。 海格回头看了他一眼,“噢……是你啊。”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用自己干净的那只手拍拍哈利,“既然你们的朋友来了,就别跟着我了,这种事情很危险,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可以解决的。” 哈利:“可是海格……” “好了,我得去找邓布利多先生了。”海格拿着一堆的尸体走了,在地上留下一小串的血迹,刚从城堡出来的费尔奇瞬间瞪大了眼睛狠狠瞪着海格。 “哦,费尔奇,今天天气真不错对吗?” 费尔奇瞪着憨厚的海格,“如果没有一头熊给我留了一地烂摊子的话,今天的确是很美好的一天。” 海格有些激动:“禁林里有熊?我从来没在里面见到过。” 费尔奇不理他了。 “海格说这几天总有很多动物被杀。”哈利看出安格斯的疑惑,便解释说,“他手里的是几只野鸡的尸体,但已经是第三十多只了。” 赫敏有些担忧的点点头,“海格说担心袭击动物的家伙总有一天会袭击学生,所以他要告诉邓布利多校长。而我们……” “我们今天早上的课上完后就来找海格了,”罗恩正抱着海格烤的饼干啃,“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事。赫敏觉得是神秘人干的,但我想她真的多想——”“本来就很有可能!”赫敏生气的说,“哈利的处境很危险你不知道吗?神秘人去年就想杀了他了,今年又怎么可能不去计划些什么?” 罗恩拿着饼干的手指了指哈利,“可哈利说神秘人已经被邓布利多校长杀了。” “呃……”安格斯汗颜,“其实神秘人并没有死……” 赫敏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安格斯:“邓布利多校长告诉我的。”他总不能说去年跟伏地魔对打的“邓布利多”是他吧? 三小只的眼睛微眯,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罗恩:“邓布利多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哈利:“你和邓布利多校长关系真好。” 赫敏:“确实,我经常看到你出入校长室。” 路过的两个高大女生突然按住他们的肩膀,“而且——我们听斯莱特林的学生说——” 她们异口同声,“他有一只凤凰。” “不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凤凰。”弗雷德说。 “是他自己的凤凰。”乔治补充。 二人故意装作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事情的样子,夸张地“噢——”了一声。 在韦斯莱双子嘴里即将蹦出来“私生子”这个词汇时,安格斯一个跳起就捂住了两个人的嘴。 “不许讲!这个笑话早就已经过时了!” “其实我觉得赫敏说的有道理,这也是我想跟着海格的原因。”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的哈利突然开口,“或许真的跟伏……抱歉,跟神秘人有什么关系。”或许和上学期一样? 罗恩把他没说出来的话补上,“说不定和去年的发展一样呢?你看看现在教师席上谁最可疑?” 赫敏早就知道罗恩想说谁,“斯内普。” “当然不,我是说吉德罗·洛哈特那个草包!”“他才不是草包!”赫敏生气的看向罗恩。 “好了好了你们别担心。”安格斯赶紧把像是要吵起来的两人拉开,“我现在就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帮你们问问,怎么样?” 这下五个人都齐齐看向他。弗雷德和乔治相视一笑,“噢——”“噢什么噢,闭上你们的嘴吧!” 弗雷德作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要赶我们走吗?你可真无情。” 乔治晃了晃手中的小袋子,里面是金属碰撞的声音,“看来你是不打算收我们给你的礼物了。” “什么礼物?” 乔治和弗雷德把小袋子拉开递到安格斯手里,那里面竟然是满当当的一袋银西可。 “咳!咳咳咳!”震惊的罗恩差点没被饼干噎死,“你们从哪来的钱?” 弗雷德撩起自己现在柔顺的长发,向他抛了个媚眼,“你说呢~” 安格斯懒得查数,直接把钱袋收了起来,“所以,这是你们这些天赚到的一部分钱?” “你七,我们三。” “虽然原本说好的是对半平分。” “但多出来的是你被变了性别的补偿。” 安格斯咬牙切齿地道谢,前几天的经历他真的不想回忆了。 ———————— 校长室里没人,但安格斯在门口遇到了海格,他明明说邓布利多在楼上。 安格斯想了想,推开了校长室里校长房间的大门。 他看到两个白发老人正在吃着甜点聊着天。 “怎么什么人都能进你的办公室?阿尔,看来霍格沃茨校长室的口令该改改了。”留着莫西干发型的老人瞪了安格斯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格林德沃先生,您假期在我家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啊。 “校长室的口令本就不算是什么秘密,”邓布利多正在剥着一颗柠檬雪宝,“毕竟就连你都能随意出入。好了,安格斯,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安格斯无视了邓布利多身边低气压的格林德沃,直接把他的小学弟拉了出去,来到校长室外面的阳台,又给通往校长室的那扇门上了个锁。 “学校附近总有动物死亡,哈利从海格那里知道了这些,他怀疑是神秘人,他很在意。” 邓布利多点点头,“海格跟我说了,而且那些动物都有被大型生物撕咬过的痕迹。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动物失踪。” “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安格斯拿出马人尤安射自己的那根箭递给邓布利多,“禁林里的马人告诉我,这几天禁林里总有独角兽遇袭,跟去年的情况好像一样。” “所以你也怀疑是他?” “可里德尔去年就已经是游魂的状态了,”安格斯来回踱步,“除非他像去年一样附身在某个人的身上。又或者……”安格斯想起那个日记本,但很快又被他打消念头,因为日记本现在正在他寝室里好好待着呢。 “或许他真的附身在了某个人身上呢?”邓布利多笑眯眯的,“你可以观察一下身边的人有谁不太对劲。” 安格斯看了眼紧闭着的木门,“我看刚刚坐你身边的那个家伙就挺不对劲,他听我们的谈话好像听得很开心。” “盖勒特除外。” 安格斯狐疑地看了眼依旧笑着的邓布利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邓布利多转身看向城堡外的风景,“在找不到线索时,或许可以回到最初的地方,对比差异。” 安格斯思索片刻,“你知道密室已经被打开了。” “你也早就怀疑跟蛇怪有关,不是吗?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明白我说的话。” 安格斯给他点了个赞,“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他打开木门,外面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先生,您暑假是要继续住在我们家,还是……”他看向了邓布利多。 “我可担不起你的一句‘先生’。”格林德沃阴阳怪气的,“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留给你才对,暑假是回自己家里,还是跟我的阿尔继续待在一起。” 安格斯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回家了。留在阿不思身边或许也不错呢。” 格林德沃也盯着他,“我就知道你跟你曾祖父一样讨厌。” “再讨厌我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得弯下腰跟我说话?” 格林德沃:? 安格斯第一次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身高也还不错。 “对了阿不思,我给你的那个礼物可不要丢了哦~”他晃了晃自己手里金色的物件。 邓布利多从怀里掏出上面刻着阿利安娜名字的怀表,“我怎么可能丢了它。” “你有什么事记得找我,我会听到,并且及时赶来的。”安格斯指了指怀表上一个小巧的按钮,然后丝滑的从格林德沃旁边走过,离开校长室的前一秒还回头给他做了个鬼脸。 格林德沃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还好100年前我不认识他,20多岁的他只会比现在更可恶。” 邓布利多没有听清他的话,只是握着那个曾经在阿利安娜手中的怀表,想起了一些往事。 「妈妈……妈妈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他那年从未想到自己回家后会看到母亲的尸体,和在尸体身边,握着怀表无助哭泣的妹妹。 “他没有来……哥哥……他没有来……”阿利安娜的身周还围绕着一片的黑色雾气,邓布利多想,那就是妹妹体内的部分默默然。 “我以为他能来救我们……我以为他能来救救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她的手指始终停在怀表上那个小巧的按钮上,可本该有反应的魔法物件此时就像个麻瓜产品。 邓布利多缓缓接近她,确认阿利安娜身边的默默然此时已经失去了攻击性后,紧紧抱着她,“没关系的安娜,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那就不要想了,冷静下来,安娜,冷静……” “他死了,对吗?”阿利安娜说,“就像不福说的那样,他已经死了,所以怀表才失去了作用……” “熟悉的东西。”格林德沃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看起来像是小阿利安娜一直戴着的那个,是吗?” “是。安娜不肯相信他已经死了,所以一直戴着它,希望它能把安格斯带回来。”说起妹妹,邓布利多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安格斯帮了她很多,让她和妈妈都燃起了希望。在安娜眼里,他或许比我们两个哥哥更亲近,也更像一位兄长吧。” “你是个好哥哥。” “巧舌善辩的格林德沃谎言总是张口就来。”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我从来都配不上这个称呼。” —————— 从校长室出来后安格斯就立刻去了密室。果不其然,这里的动物尸骨显然比上一次多了很多,而且有一部分很显然是新的。 “索菲亚!你是不是溜出去袭击动物了!” 蛇怪有些怕他,将身体缩在斯莱特林雕像的洞口里,只露出一个硕大的脑袋,“我没有……是一个奇怪的人带那些食物进来找我。而主人带来的食物不够我吃饱,所以我就稍微吃了点那个人送来的东西……” 安格斯有些疑惑,“有人来喂你?陌生人?” “是的……” “他有要求你做什么吗?” “他知道我眼睛看不见之后,很生气。但他还是希望我能出去帮他杀人。” “杀人??” “不不不,我拒绝了!”蛇怪又往里面缩了缩,“因为主人命令我不能再伤人。我告诉那个人了,但他更生气了,说他才是我的主人。” 好了,这下“陌生人”的身份想都不用想了,绝对是汤姆·里德尔。 “那个人是不是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大概十几岁的样子?” 蛇怪否认的非常果断,“不是,他是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 安格斯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 “你说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我吧?” “不,那个人比你老多了。” 安格斯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不是瞎了吗?怎么看得见的?” “是主人的魔法,让我能‘看’到一些东西……” 番外:戈德里克山谷的居民们 冬天的戈德里克山谷被积雪掩盖,月亮与太阳完成交接后,亮着微弱灯光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树叶随着寒风瑟瑟发抖地摇曳,发出簌簌的声音。 在这样寂静而冰冷的夜里,穿着厚重外套,戴着蓝色围巾和黑白相间针织帽的金发青年缓步走在街尾,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最终停在不远处小山坡上的房屋前。 那座房子不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里面亮着的壁炉火光和烟囱中飘出袅袅白烟证明这座房子里住着一户人家。 木门被轻轻敲响后只过了几秒钟就被人打开,屋内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 “没想到你真的会过来,欢迎来到戈德里克山谷。”红色头发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几乎和屋内的温暖融为一体,安格斯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睛不易察觉地观察着屋内。 显然他们并没有真的“没想到他会过来”,桌子上几乎摆满的各种德国菜式和厨房里忙碌的女人证明了这一点。 “小阿不思?”安格斯轻轻拍了拍阿不思的肩膀,“德国菜好吃吗?”他知道其实自己的这位小朋友根本吃不惯。 但阿不思还是微笑着点点头,“它们的味道很独特,我还是挺喜欢的。” “上次去你们家做客看你做的都是德国菜,”邓布利多的妈妈坎德拉解开自己的围裙温和的对他笑着,“我担心你吃不惯这边的食物,就试着做了些……” 安格斯有点受宠若惊,“您真是太细心了,”他说,“不过劳您费心了,我多少也算是英国人,英式菜也是能吃得惯的。” “妈妈……是谁来了?”一抹金色从嘎吱作响的楼梯上挪下来,小阿利安娜穿了一身蓝色的睡衣,怀里紧紧抱着一只毛绒小熊。 “小阿利安娜,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她看到安格斯的一瞬间,那张小脸上就扬起了笑容,“是绿色的大哥哥!”阿利安娜把小熊抱得更紧了些,“我当然喜欢哥哥送的礼物,它软软的,暖暖的,就像妈妈的怀抱一样……而且它很可爱!” 自从圣诞节那天去格林庄园做客后,小阿利安娜就很期待能再去一次,她喜欢那个漂亮房间里的玩具,还有永远都戳不破的泡泡,以及能陪她一起玩的人偶。 还有理解她能陪她解闷,还能让妈妈和哥哥们都高兴起来的格林大哥哥。 “小安娜喜欢就好,下次送你一个更可爱的。说起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安格斯轻轻揉了揉阿利安娜的金发,她一手抱着自己的小熊玩偶,一边拉开椅子坐在安格斯对面,“我确实有些困了,但妈妈做的饭菜实在是太香了。” 坎德拉高兴的给女儿拿了个盘子,并招呼阿不福思过来用餐。 她很乐意让这个德国来的金发男孩来自己家中做客,因为男孩总会讲一些似乎只有他们两个才能理解的笑话来逗安娜开心。而安静的阿利安娜也只有在他面前时才会展现出活泼的一面。 而安格斯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家庭的温馨,尽管他已经和父母分开多年,但还是会怀念小时候还被爱着的时候。 不过……他的目光转移到小阿不思的身上,自从他们那天在庄园里聊了有关巫师保密法的事情后,阿不思对他的态度似乎就有了变化。 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安格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 因为阿不思有时候看他的目光中总会带点可惜。 坎德拉的手艺很好,她做的饭菜要比安格斯自己做的好吃很多,尽管这次是她第一次尝试不同的菜式。 小阿利安娜吃了七分饱,坎德拉给了她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她便乖巧地端着自己的饮品和阿不福思一起上楼去了。 “阿利安娜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安格斯看着那抹金发彻底离开才轻轻说道。 坎德拉叹了口气,“是啊,她的确好多了。或许你们说得对,她确实该多出去走走,而不是被关在家里。” “没有人会想要自己被关起来,”安格斯说,“在家里被压抑着的情绪无法疏散,可能会爆发,这对她不好,对你们也不好。” “可我怕她会伤到人……更怕她会被发现,所以就算出门也只会让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坎德拉抬起头看着他,“阿尔信任你,应该早就告诉了你安娜的事情。这个世上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邓布利多家族以外的人知道安娜的事。我……”她有些崩溃地捂住自己的脸,“我害怕让她离开家会被人发现她的失控,他们会把她关到圣芒戈的,她会被囚禁在那里,我们会再也见不到她……” 小阿不思补充,“魔法部会把她看作是对《国际保密法》的一个严重威胁。” “而且,我更怕的是她会再次遭遇之前那种事情,遇到那些可恶的孩子……”坎德拉苦笑着,“或许我该跟安娜说声抱歉,可是我真的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我直到现在还会回想起曾经在沃土原的时光……” 安格斯刚想劝说她戈德里克山谷是巫师的地盘,所以不用担心阿利安娜会遭遇那些畜生麻瓜小孩。 但是他想到,巫师之间的歧视似乎也很严重。 而且阿利安娜如果真的被魔法部发现,那后果也会非常可怕。 安格斯这时想起来阿利安娜的话,小熊像是妈妈的怀抱。 “你们该多陪陪她,她缺少的是亲情、陪伴和关爱。”他说,“小阿利安娜离开家确实很危险,但在保护得当的情况下在家附近散散心也是可以的。而且我或许可以帮助尝试一下能不能治疗小安娜。” 坎德拉和阿不思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可置信,“你能治愈她,让她回到从前吗?”阿不思问。 “或许我可以试试,但有风险。”安格斯虽然现在已经基本上熟练了各种古代魔法的运作,但对于治愈默然者这种事情心里还是完全没底。 分离默默然的同时让宿主存活本来就是从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情。 “风险”二字让坎德拉和阿不思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坎德拉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我们该问问安娜的意见才对。” 夜晚安格斯住在了邓布利多家,尽管他说自己可以安全回到自己家里,但坎德拉还是以天冷为由让他留了下来。 最主要的是明天他们需要询问阿利安娜的意见,留宿也方便让安格斯更早的知道阿利安娜的答案。 “你拥有的那种古代魔法真的有治愈我妹妹的可能吗?”小阿不思躺在自己的床上,侧头问同样姿势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我不能保证。”安格斯轻轻摇头,他从未试过用古代魔法处理这种或是类似的事情。 或许上一任继承人伊西多拉那种抽取人痛苦情绪的魔法可能奏效,但安格斯不敢贸然对阿利安娜使用,就像他当年不敢贸然对塞巴斯蒂安的妹妹安妮使用一样。 毕竟他不能保证她们会不会和被伊西多拉抽取情绪的人一样变成行尸走肉,哪怕他对古代魔法的掌控力早就超过了伊西多拉,但他也绝不可能用小阿利安娜或是安妮来做这个实验。 “我说过有风险,但我会把各种风险降到最低。尽全力保证小阿利安娜不会出事。”安格斯说,“我会用古代魔法从她体内一点一点抽出少部分的默默然,少量多次,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但也是最保险的。被抽出的东西我会用妖精秘银收容,或许能用古代魔法研究并找出彻底消灭它而不伤到阿利安娜的办法。” “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呢?”十一岁的小阿不思看着他,“为什么,你要帮我们?抱歉,我并不是质疑你的好心,我只是好奇,仅仅是好奇。” 安格斯笑着捏捏他的鼻子,“小阿利安娜那样漂亮可爱又听话乖巧的女孩子怎么能一直被关在家里呢?阿不思,没人希望自己被关起来,而且真正有错的是那些伤害她的麻瓜孩子,可她作为受害者却要承担一切的后果,这公平吗?” “不公平。”阿不思坐了起来,“就像那个《巫师保密法》一样不公平!”他看着安格斯的眼睛,矢车菊色的眼睛中是坚定。 “因为保密法,我父亲为安娜报仇被关进阿兹卡班;因为保密法,安娜在那些麻瓜孩子那里遭受的一切都不能被公开,不然魔法部会把她这个受害者囚禁在医院里。 因为保密法,为了保证巫师隐藏起来不被发现,那三个麻瓜男孩不能接受巫师界的审判,麻瓜政府也无法知道这件事情。那三个人还在麻瓜界好好生活着,那我的妹妹,她所遭遇的一切又算什么?” 安格斯看着他有些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别太激动,阿不思,冷静一下。” “我没有激动,只是阐述事实。”小阿不思平静地说,“巫师界和麻瓜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明明按照麻瓜界的法律,逼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将会是一个很严重的罪行,可只是因为安娜是巫师,他们是麻瓜,这些罪行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觉得这公平吗?” 安格斯轻轻摇头,“不公平。” “可你圣诞节时却说它必须存在。”“它的确必须存在,它需要改进……” 阿不思的声音低了下去,“可没人会改进它,哪怕巫师界已经有那么多惨案发生,他们也没有去改。安格斯,其实我想……”推翻保密法。 阿不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记得眼前人对保密法的态度,尽管他跟安格斯说了这些,安格斯也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去帮他做这件足以颠覆整个魔法界的大事。 或者,该说是一场革命。 “或许你说的对。”阿不思像是真的赞同他的观点,“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治疗安娜的事情。抱歉,是我扯太远了。” 听着他的话,安格斯也终于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用古代魔法治疗默然者这件大事上。 “我会尽力的。” 事实上,他会选择帮阿利安娜不仅仅是他们一家的可怜遭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到了自己。 没人会想被关起来,他始终记得自己被关在房间内的那几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来气, 每回想起那种寂寞和绝望,每回想起那痛苦的似乎看不到头的折磨,他都会感到窒息。 阿利安娜还那么小,和他当年差不多的年纪。尽管她被关起来的原因是保护,可她真的就愿意被关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过完一生吗? 而默然者一般寿命非常短暂,这也是坎德拉现在肯在他和阿不思的提议下让阿利安娜放松些的原因。 她害怕再过几年女儿就会离世。 安格斯明白阿不思的愤怒,因为如果不是那三个麻瓜孩子,阿利安娜体内不会催生出默默然,她不会成为默然者,也不会只能享受这么短短几年的生命。 实话实说,他们确实该死。当时愤怒的珀西瓦尔·邓布利多只是教训了那三个麻瓜孩子,并没有杀死他们,但还是因为违反保密法和被判处终身监禁。 不过安格斯不介意送给那三个小畜生一个稍晚一些的售后服务。 但现在还不行,他可以等阿不思生日,把这些作为一件特别的生日礼物。 安格斯点点头,他在心里思考着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转眼间就来到了午夜,小阿不思早就沉沉睡了过去。 安格斯望向窗外,一旦分离默默然这件事能够成功,那他所拥有的古代魔法就能拯救更多的人。 ———————— 阿利安娜是个安静的孩子,第二天早晨时正陪在阿不福思身边喂食山羊。听到安格斯的提议后,她高兴却也有些担忧的答应了这个“治疗申请”。 确认情况后,安格斯幻影移形回去拿了几个妖精秘银制成的容器,这些曾经都是伊西多拉的存货,但现在是他的了,可惜剩下的不多。 或许他有空该找妖精定制一些,阿利安娜身上的默默然似乎并不弱小,两个小瓶子肯定不够装的。 “好了安娜,闭上眼睛……你害怕了吗?”安格斯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阿利安娜,握住她的小手,“没关系的安娜,别怕,一切都会顺利的。” 默然者的情绪波动对这种成功率本来就低的治疗没什么好处,安格斯只希望能尽量快让她冷静下来。 “哥哥,我会死吗?”安娜看着他手中微微散发着蓝光的魔杖,还有身边放着的瓶子,为此而感到不安,“妈妈在哭,哥哥们也都很难过,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以为治疗只是再睡一觉……” 安格斯轻轻抱住她,安抚着她的后背,“别担心,你不会有任何感觉。只是从你体内取出一点点东西而已,我们慢慢来,一点点把它取出来,你不会死的,相信我,好吗?” 他温柔的语调让阿利安娜渐渐平复了心神,她抬起头,看着安格斯温暖笑着的脸庞,轻轻点点头,“好。” 小姑娘颤抖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安格斯让她闭上眼睛,便伸出魔杖,指向她的胸口。 催动守护者魔杖内的古代魔法后,他又用自己的另一根魔杖释放出另一种古代魔法将阿利安娜整个人包裹起来。浅蓝色却异常温暖的光芒像是一个巨大的泡泡将小阿利安娜笼罩,并有部分融入她的身体。 一边,守护者魔杖使用古代魔法将阿利安娜体内的默默然抽出,另一根魔杖使用治愈的古代魔法,不仅能监视被抽出的部分默默然的情况,也能在出现意外时及时救助阿利安娜。 他也只能使用这种最保险的方式来尝试,毕竟阿利安娜才八岁,一点点的意外都可能取了她性命。 少量多次取出默默然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仅仅取出了一小瓶子的默默然就足够让阿利安娜痛苦得面色惨白。 “别怕,安娜,已经结束了。”注意到因为分离默默然而情绪十分不稳定的阿利安娜,安格斯迅速给她喂了少部分的缓和剂。 看着她身边躁动的黑色“雾气”缓缓沉寂下来,即将回到她的体内,安格斯又赶紧找机会揪出来一小部分放进妖精秘银制成的另一个瓶子里。 阿利安娜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眼神也没有那么恐惧了,可是身上的疲惫却并没有减轻。她虚弱地看着安格斯,轻轻说了声谢谢。 后者只是笑着看向她,“你要是我的亲妹妹该有多好。我一直都希望自己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我一定会宠着ta,护着ta,像爱自己一样爱着ta。” “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哥哥。”阿利安娜声音依旧很轻,“你当然也可以把我当做是自己的妹妹。” 安格斯收起妖精秘银的瓶子和自己的魔杖,摸摸她的脑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安娜小妹妹。另外——”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用手掌紧紧地包裹住,“一个礼物,送给我们坚强又懂事的小阿利安娜。” 修长的手指缓缓挪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是一块金色的怀表,上面雕刻着漂亮的花体字,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它好美。”小阿利安娜欣喜地将怀表打开,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她的小像。 安格斯轻轻点了点怀表上的一个小按钮,“这个按钮上被我使施了魔法,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找我,就按下它,我会察觉到,并且第一时间赶到你们的身边。” 阿利安娜点了点头。 安格斯离开后,她和自己的妈妈与哥哥提到了这件事。妈妈坎德拉说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最好不要麻烦格林先生,小阿利安娜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当她情绪濒临失控的时候,她总会纠结自己要不要按下去,有时会无意间碰到,而那位名字绿绿的大哥哥总是能迅速赶到她的身边。 “今天白天的时候妈妈也让我出门了。”夜晚,阿利安娜和被叫来的安格斯一起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坎德拉推开门给他们两个一人盖了一个毛毯,又回去了。 “我今天和不福哥哥一起喂了山羊,有几只山羊幼崽,他们真的好可爱!”那是另一天的下午,他们坐在家附近的小山坡上看落日。 “霍格沃茨里是什么样的?”又一天的早晨,阿利安娜摸着阿不福思最喜欢的那头小羊羔,看安格斯编着一圈花环,“阿不思哥哥说那里很美。” “霍格沃茨的风景确实很美,”安格斯一想到自己快要毕业了,还有点小可惜,“放心,三年内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等你恢复健康,就可以去霍格沃茨上学,亲眼见证那些美丽的风景了。” 小阿利安娜有些担心,“三年后,等我11岁了,霍格沃茨真的会给我寄录取通知书吗?” “为什么不会?”安格斯将编好的花环轻轻戴到她的头上,上面蓝色的矢车菊与她的眼睛颜色相同。“你一定会是一位优秀的女巫,而且就算11岁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也无所谓,”他笑着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可是15岁才入学的呢。” —————————— 母亲再次告诫她安格斯先生真的很忙,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把他叫来。 “更何况他和阿不思一样,还是个学生呢。”坎德拉说,“不如这样吧安娜,如果你实在无聊的话,今天妈妈和哥哥可以带你在山谷里转一转。” 比阿利安娜只大了一岁的阿不福思牵起妹妹的小手,在和妈妈保持恰到好处距离的同时向小镇的方向走去。 而安格斯在又一次和阿利安娜道别后,收到了历史学家巴希达·巴沙特的邀请。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一家,他还不知道戈德里克山谷还住着这么一位优秀的历史学家。 她甚至还是邓布利多一家的邻居。 巴沙特女士的住所前有一小片打理得当的花园,他们穿过缠绕着牵牛花的木栅栏,巴沙特女士抱着她的锅形蛋糕摸索着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安格斯看着那堆蛋糕,感觉应该味道不错,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阿利安娜会在她带着蛋糕拜访时迅速关上房门。 “抱歉,这里可能有些乱。” 然而并不是这样的,屋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窗帘和床单都换了新的,桌上还摆放着一盆刚浇灌上水的兰草,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巴沙特女士的家居布置得很温馨,一切都显示着主人的细致和耐心。 “格林先生请坐。” 被这样一位在魔法界有名的历史学家如此称呼让安格斯感到受宠若惊,他急忙摆手道,“您太客气了,巴沙特女士,叫我安格斯就好。” 他坐在客厅里环顾四周,虽然看起来一切井井有条,可是却依旧透露出一股古老的味道,和巴沙特女士本人一样充满历史的韵味。 “你的故事非常精彩,”巴希达·巴沙特端上了一壶热茶,“最主要的是,这一次的妖精叛乱比起17、18世纪的叛乱更为庞大,持续时间也更长。而作为参与其中——抱歉,作为平息这场叛乱的英雄,我想你不会阻止我在《魔法史》上加入你的名字吧?”她笑了笑,“我想霍格沃茨的教科书也到了该翻新的时候了。” 安格斯明白,现在的魔法界有许多有关他的阴谋论,不少传言说他是妖精叛乱的幕后主使什么的……不过他倒也不在乎这些,有的是聪明人替他骂那些蠢货。 “感谢您能邀请我来做客,巴沙特女士。”就在巴希达·巴沙特以为他要拒绝时,安格斯却接着说,“我实在是担不起‘英雄’这个称呼,这场战争的胜利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最后的那场大战如果没有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帮忙,我或许早就死在了霍格沃茨的地下。我不会一个人占领这份荣耀,希望您能让在这场战争中做出贡献的每一位英雄留下姓名。” 巴希达·巴沙特赞许地点了点头。 她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兴趣,不仅年轻有为而且拥有一颗纯洁无瑕的心灵,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名声那么差就是了。 接下来几乎一整天安格斯都在跟巴沙特女士讲述自己五年级时的经历,虽然有些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被掩盖了,但是巴沙特女士还是能从他简短的描述中听出来他在魔法界经历了怎样艰苦卓绝的磨难。 大概下午六点,巴沙特女士用魔法做好了饭菜,用过餐之后安格斯便打算帮她收拾干净后先行离开。 “噢……这是谁?”帮巴沙特整理记录的时候安格斯发现了被摆在柜子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大概和阿不福思差不多年龄的小男孩坐在花园里笑。 仔细看了看,柜子上放着的许多照片大多都是那个男孩的。 “盖尔是我的侄孙,今年九岁。”巴沙特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金发小男孩的脸庞,“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对吧?” 安格斯也柔和的笑了,“再过两年他就到了能上学的年纪了,他会来霍格沃茨吗?” “大概是不会的,”巴沙特摇摇头,“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去德姆斯特朗上学,另外他们居住在德国。说起来我倒是希望他能来英格兰陪陪我这个老太婆……” “德姆斯特朗?那个在北欧的魔法学校?”提起德姆斯特朗安格斯就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毕竟他现在这些不算好的家人都是在那里毕业的。 和巴沙特女士告别后他就回到了格林庄园,但门口却停了一辆夜骐飞车。他带着怀疑走进庄园,然后在庄园前院大片的草地上看到了自己的两位好朋友。 奥米尼斯正坐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吹风,而塞巴斯蒂安则是躺下枕在他的腿上看一本明显是黑魔法书籍的书,头发还被奥米尼斯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拨弄。 “你回来了?”最先发现他的是听出他脚步声的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此时此刻也终于把视线从眼前的书上移开,坐起身来,“你应该看到那辆夜骐飞车了吧?快回你们家宅子里看看吧,你母亲在里面发癫呢。” “我母亲在里面怎么??”安格斯因为邓布利多一家和与巴沙特女士的交流,而松懈下来的情绪这下又被调动起来,“她怎么从德国回来了??” 塞巴斯蒂安拿书捂着自己的脸装什么都不知道,奥米尼斯也直直地倒在草地上躺尸,“你进去后可别被她吓到了,光听声音我都能想象出来她会把里面搞成怎样的一团糟——我俩是被吓出来的。” 宅子里,穿着黑色长裙的白发女人一手拿着自己那点缀了一圈白色花朵的黑色宽沿帽子,一手指着家里的家养小精灵高声训斥着。安格斯瞧见整个会客厅都是一团乱麻,地上是被打碎的花瓶,展柜上的古董盘子和各种瓷器也有一半都被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桌子上精美的茶具也都东倒西歪。 安格斯努力保持平静,越过地上的一片狼藉来到管家肯尼·埃文斯身边,小声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刚进来就把东西全砸了,现在她正在埋怨小精灵们没有收拾好……” “听着,安格斯,”母亲维莉克特再次戴上自己的帽子,端起她本该拥有的贵妇人姿态来到安格斯身边,“我往后就住在肯特郡了,虽然不会留在庄园里,但会在附近监视你。近期的传闻已经影响到了格林家的生意,你父亲不会允许你再继续胡闹下去了。另外——”她清了清嗓子,“少和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些混血种混在一起,尤其是那种背景不干净的。” 安格斯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格林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另外我想我与谁交朋友跟您没有关系吧?” “随便你。”维莉克特撩了下自己的白色长发往门口走去,“反正你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她非常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第41章 吉德罗·洛哈特 提到金发蓝眼,安格斯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冥想盆记忆里的那个金发男人,尽管他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自然也看不到男人的瞳色,但此时此刻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又的确是他。 主要是金发蓝眼这种特征的成年男人在霍格沃茨本来就不多见。 第二天早晨,安格斯去礼堂用餐,刚坐下就看到吉德罗·洛哈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教师席附近,又一个滑铲滑到教师席前的校长礼台后,在各位教授和学生们生无可恋的注视下开始讲述自己书本里的部分故事,并说这些会是他这周黑魔法防御课课堂上要考的内容。 台下一片哀嚎声,而安格斯和哈利比他们脸色差多了,因为洛哈特这几天总让他们一起在课上表演书里的内容。 又累又丢人还尴尬。 安格斯在想,今天下午三点的黑魔法防御课上他要不要偷偷给洛哈特用个夺魂咒。而就在他注视着洛哈特思考要怎么折腾对方的时候,安格斯突然意识到洛哈特就是金发蓝眼。 年龄也刚好吻合,洛哈特可不就是比他老多了。 但安格斯还是把他当做了嫌疑最小的嫌疑人,毕竟他不相信一个草包能干出袭击独角兽,杀生物喂蛇怪,还敢跟蛇怪互怼这些事。 直到他回到寝室发现汤姆·里德尔的日记丢了。 “德拉科,你见到我的日记本了吗?” “你写日记?”德拉科像是在看怪胎一样看着他,直到安格斯用“凶狠”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赶紧摆手,“之前那个黑色封皮的是吗?没有没有,我没有见到。” 安格斯看向奥米尼斯,后者坚定摇头,“没有见过。” “那么你呢,塞巴斯蒂安。” “当然没有。”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肯定,不由得一惊,说道,“你不会又怀疑我吧,我们朋友之间的信任呢?” 安格斯缓缓点头,手已经悄悄抽出了魔杖,“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确定是你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让他早就摸透了塞巴斯蒂安的尿性,一般只要他提起什么朋友之间的信任,那就代表这事肯定是他做的。 “安格斯你太伤人——”“cruci——唔?”塞巴斯蒂安直接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谁不知道这位的钻心咒比普通钻心咒疼好几倍啊,普通的都能把人折磨疯,这个钻心咒要真打他身上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虽然他也觉得对方只是吓吓他而不会真的用就是了。 “你说的那本日记……”塞巴斯蒂安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好友的脸色,开始胡说八道,“我烧了,因为他骂我。” “烧了?你烧了??那可是魂——”安格斯瞥了眼一脸懵逼的德拉科,奥米尼斯默默点头,一个无声的昏昏倒地瞬间从他魔杖里飞了出去,同样飞出去的还有某个白金色头发的小孩。 不过幸运的是他刚好飞到他自己的床上,睡得十分安详。 “晚安。”三人看着他异口同声道。 “好了,那么现在接着说回魂器。”安格斯回头看向塞巴斯蒂安,“他的魂器真的能被随随便便的一把火给烧了?你逗我玩也得找个靠谱的说法。” 这下塞巴斯蒂安不乐意了,“什么随随便便?我的魔法能是随随便便吗?”他掐腰低头看着自己眼前身高不到一米六气场却两米八的朋友,“我可是用的厉火,厉火!厉火诶!那可一点都不随便。” “哦,那你真厉害。”安格斯平静地说。 日记被烧其实无所谓,毁了一个里德尔的魂器就多了一份弄死他的把握,只要不是日记被别人捡走就行。 虽然他不太相信塞巴斯蒂安真的烧毁了日记本。 —————— 下午三点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安格斯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哈利他们身边。 “马尔福人呢?”哈利左右看了眼教室都没看到马尔福的影子。他可还记得马尔福在情人节讽刺金妮的事情呢。虽然金妮当时的伤心也有他的一份错,但金妮直到现在都躲着他,他连当面道歉都做不到。 安格斯缓缓拆开自己拿来的一堆零食,顺手分给哈利他们一点,说,“他被奥米尼斯用昏昏倒地打晕了,原本以为半小时就能醒过来,没想到现在都没醒,已经被送到校医院了。” 对不起,但他们真的没想到奥米尼斯的一个昏昏倒地会那么严重。 到底是德拉科太娇弱还是一百年前的黑巫师们太强壮。 刚拆开一盒巧克力娃的罗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马尔福可真走运,我也想去校医院待上一下午,而不是在这个充满洛哈特气味的诡异教室里待上一个多小时,听他讲那些我们已经被迫听烂了的故事。” “他讲的明明很好!”赫敏有些不满的说,“不管是他写书的风格,还是他书里的冒险故事,都很有意思好吗?他值得我们尊敬。”看着罗恩一脸不理解的样子,她翻了个白眼,“算了,或许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看过他的书。” “这些天我已经快把他的书背下来了好吗!”罗恩瞪着眼睛用手掌指向身边的哈利和哈利身边的安格斯,“因为他一直让哈利和安格斯上台表演!很显然他现实中根本就没有书里那么厉害,我用我的坏魔杖施法都比他用得好!” 赫敏有些语无伦次,“那是、那是因为他为了我们的安全,不想让我们模仿他那些光辉事迹而隐藏起来实力了。” “至少我不会把自己的魔杖甩出去。”罗恩说的是决斗俱乐部上,草包洛哈特不小心丢掉了自己魔杖那回事。 “说实在的赫敏,”安格斯把头探了过去,“你……或许真的有点过于信任他了?” “可他的书里……”“噢可爱的小姐,我想想——赫敏·格兰杰对吗?” 穿了一身丁香色长袍的吉德罗·洛哈特一个滑步就来到了赫敏身边,“非常感谢你能为我辩护,我或许该想想自己应该给你什么奖励。” 他今天那头金色的卷发打理的格外精致,安格斯一直盯着他那双勿忘我蓝色的眼睛看,观察他眼神里有没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洛哈特露出他那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的迷人微笑,整齐的八颗白牙似乎在闪闪发光。 他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张装裱的格外精致的签名照,潇洒的递给赫敏,“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守护,格兰杰小姐。” 尽管作为教授,知道自己课上成绩格外优异的学生名字并不奇怪,但赫敏还是为此而高兴了好一会儿。她双手收下那张精致的签名照,红着脸非常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要我说,她肯定会把这张照片压在枕头底下一整年。”罗恩侧过头小声的对哈利说。 哈利皱着眉用一种非常不理解的眼神看向赫敏,“每次和赫敏一起见到洛哈特时,我总会怀疑她是不是疯掉了,或者被洛哈特下了什么药……” “嗯……其实洛哈特刚刚的笑容看起来还不错。”一旁的安格斯的目光依旧跟随洛哈特,一路跟到讲台上。 不过这下,哈利和罗恩的视线倒是转移到他身上了。 “赫敏疯不疯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疯了。”罗恩说。 安格斯耸耸肩,“我想我现在可以帮你完成在校医院待一下午的心愿。” 罗恩默默用手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这节课上的洛哈特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又是指名道姓的让哈利跟安格斯上台扮演他书里的角色。 “又是《与狼人共度周末》?”罗恩趴在三本书摞成的“支架”上,无聊到不停去抠书的页脚,“梅林啊,来个人把他收了吧,这已经是第四遍了——” 上次是哈利扮演狼人,这次角色反转了一下。安格斯其实挺喜欢这种角色扮演的感觉的,不管是之前扮演布莱克还是现在扮演邓布利多,他都很乐意“遵从角色设定”。 而现在,他也快速进入了“狼人”的角色里。 哈利早就习惯了安格斯扮演角色时的认真,所以并没有被他可怕的眼神吓到。 “来吧!哈利——噢快一点,他快要咬断你的喉咙了——没错就是这样——推开他——然后说实在的,我当时扑了过去——没错!最后用仅剩的力气,把魔杖对准他——使用那个非常深奥的人形魔法——好的格林先生声音再高一点,没错——他的大尖牙消失了!身上的毛也消失了!他重新变回了人形——” 下课后洛哈特又开始留他的观后感作业,说写得最好的人将会获得一本有他亲笔签名的《与狼人共度周末》。 “我想这次的作业奖励肯定又是赫敏的。”哈利一边说着一边和安格斯一起坐回原位。然而不等他们收拾东西离开,某位不速之客就又过来了。 “哦格林先生,你刚才的演出真是太——棒了。”洛哈特甩着他那绸缎的披风来到他们身边,“不过那种凶狠的眼神倒不像是演的,但是无所谓,你精湛的演技值得获得奖励!” 安格斯这下终于正眼看向他。 “所以,我将会奖励你今天晚上陪我一起——帮我的粉丝回信~”洛哈特得意地说,看起来他好像真的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奖励。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现在觉得自己真是脑残了才会怀疑洛哈特有问题。 等洛哈特神采飞扬地离开后,哈利默默拽住安格斯的衣角,“要不然你别去了,我上次帮他写了整整四个小时的信,别多折磨了,擦干净奖杯陈列室的所有奖杯都比帮他写信好。。” 一旁的罗恩咕哝着,“明明擦奖杯和奖牌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我的手也快要断了……” 安格斯:“其实我也不太想去。” 罗恩说:“那你就装病。” 哈利:“或者真的生病。” 罗恩摆摆手:“不行就去吧,把他气出病,这样我们就都不用上课了。” —————— 晚饭时,礼堂里热闹极了,因为大家发现教师席上没有洛哈特的影子,那个丁香色的影子实在是有些碍眼。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安格斯拿了一份康沃尔馅饼,刚放进嘴里就看到奥米尼斯和塞德里克有说有笑的走进礼堂,后面还跟着一脸吃屎样的塞巴斯蒂安。 “下午好,三位?”安格斯嚼了两口饼,咽下去之后才说道。塞德里克笑眯眯地跟他打完招呼,又和奥米尼斯告别,之后很快就回到了赫奇帕奇长桌的怀抱,塞巴斯蒂安瞪了他一眼,坐到安格斯的左侧。 “啧,你看他那样子,真不愧是我们英俊潇洒的塞德里克‘学长’,在哪里都这么受欢迎。” 奥米尼斯坐到安格斯的右侧,“所以,你嫉妒了?” “我嫉妒他?哈!”塞巴斯蒂安拿起面前的果汁就一饮而尽,“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嫉妒的?他长得比我好吗?人缘比我好吗?名声比我好吗?学习比我好吗??” 安格斯又拿了份甜点,慢条斯理地开口:“塞巴斯蒂安,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 塞巴斯蒂安:“你又讽刺我??” “很好,你能听懂我的话就代表你有自知之明。”安格斯举起右手,用餐刀的背面悬在他唇前画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另外,不要情绪表面化,这太失礼了,记得保持微笑~”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在安格斯快吃完盘子里的甜品时才蹦出来一句话:“你们有钱人真有病,讲究这些虚礼。” 安格斯头都没抬,“要是我掌握了时间魔法,那我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回到100年前把你送进阿兹卡班。” “得了吧,你才不会这样做呢。你要真有那个想法,当年就不会劝奥米尼斯放我一马。” “好了都别说了……”奥米尼斯弱弱的开口,“怎么把我说得像是个坏人。” “你怎么能是坏人呢?”安格斯用叉子指了指塞巴斯蒂安,“喏,真正的坏蛋在这儿呢。” 晚饭过后,奥米尼斯又跟塞德里克一起去魁地奇球场了,赫奇帕奇要练习下次比赛的战术,塞德里克邀请他去“观战”。 “说实在的,我还没骑过扫帚呢。”奥米尼斯脸上挂着之前很少有过的开朗笑容,之前作为盲人的他,飞天扫帚当然是与他无缘的,“塞德里克说可以教我一些魁地奇的知识,我想那一定很有意思。” 塞巴斯蒂安非常非常不满,尽管他现在朋友很多,但两个老朋友一个被拉去写什么狗屁回信,一个跟自己交的新朋友之一跑了,留下他一个孤寡老人,他怎么能不气。 更令人生气的是,还是他亲自介绍塞德里克和奥米尼斯认识的。塞巴斯蒂安愤愤地想,果然三个人的友谊里必定有个多余的是吗? “切,那我找珀西去。” 安格斯看向了格兰芬多长桌,“找珀西干什么?” “找他商量怎么把当今魔法部部长踹下来然后取而代之!你信吗?”塞巴斯蒂安已经走出老远,只给他留下一个气愤的背影和破防后故意大叫的声音。 ———————————— 离开礼堂后又是一阵爬爬爬,爬楼梯,安格斯觉得自己都要把刚吃下去的饭给消化了,才终于到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门口。 教室里一片黑暗,但他能透过办公室的门缝看到里面的光亮。 “洛哈特教授?”安格斯敲响房门,屋里在纸张上迅速写字的沙沙声停了,一阵小小的书本碰撞声后,洛哈特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进来吧。” 洛哈特的办公室装潢跟去年的奇洛完全不同,他这里的墙上挂满了他自己的画像,有的已经睡着了,有的在给头发做着护理,还有的好奇地探着脑袋去看他。 而办公桌上堆满了信件和洛哈特自己的书籍,洛哈特拍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安格斯坐下,然后递给他一根羽毛笔。 安格斯摸着那羽毛笔感觉手感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根巨大的孔雀羽毛笔,华丽的孔雀羽毛上还点缀着宝石。 就一个奢华,和一个土。 “它很漂亮吧?”洛哈特误会了他脸上那略微的嫌弃,又从盒子里掏出另一根孔雀羽毛笔,“我往常只用它来写回信。另外,我想它不会阻止我给课堂上最认真的学生用用的。”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原来他也能算是课堂上最认真的学生吗? 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好学生,安格斯还是第一次不认真上黑魔法防御课,毕竟一百年前的赫卡特教授无论是教学质量还是个人经历那都是一流的,而一百年后的这两位老师……他们的课不听也罢。 没意义的课倒不如腾出时间多研究研究自己的古代魔法。霍格沃茨的教授质量真是越来越差,要知道以前的教授们要么是魔法部退休的杰出部员,要么就是从其他国家特邀过来的优秀巫师。 一小时的写信时间过去了。 哈利说得对,写回信确实挺煎熬,但有时也会看到一些有意思的粉丝来信。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安格斯津津有味地翻着一位狂热粉丝的表白,抬头看了眼洛哈特,“教授您真是有名不是吗?风靡万千少女的着名作家——”“啊,是,显而易见!” 洛哈特很满意他的“夸奖”,低下头去翻看他已经写好的信,“名人就要有名人的架子,格林先生,虽然我也的确是个温柔善待粉丝的优秀作家,但你的措辞还是有些不当。不过字倒是不错——虽然比不上我。” 安格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真正折磨人的不是写信,而是听洛哈特吹嘘自己。安格斯其实挺在意他在《与狼人共度周末》中写的那个人形魔咒的,但听洛哈特滔滔不绝地讲了自己的故事整整三个小时,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作为一个真正经历了100年前大战的“过来人”,安格斯清楚他书里写的冒险故事真正实现出来有多么不容易,但听他口中那么轻松的语气,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洛哈特教授,请问您在《与狼人共度周末》中提到的人形咒语的原理是什么?” 洛哈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啊!你说那个啊!”他蓝色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又恢复之前那副嘴脸,“那种魔法非常高深,我想我在书里有提到过——如果你认真看了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一点,这不该是你一个12岁的小巫师该了解的。” “是吗?”安格斯的视线流转在他桌子上的书籍之间,“那《与女鬼决裂》中您英勇驱逐了万伦女鬼……” “噢!我想这是最令我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了!”洛哈特特别满意“英勇”二字,他又嘚瑟起来了,“驱逐那个女鬼可是废了我不少力呢。尽管曾经我们关系还算不错吧,可她竟然想要害人。另外,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们以前的关系吧?读者们都会好奇这些,我告诉你——”“抱歉洛哈特教授,可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安格斯想起西莱丝特女士假期时和他说的一些有关洛哈特的事情,说道:“我记得当地人说那个万伦女鬼跟一个有着毛乎乎下巴的女巫关系不错,为什么你的书里没有提到过她呢?而且,她是谁?” 洛哈特又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装傻充愣:“我想一定是那些人记错了,我不记得她(女鬼)身边有什么下巴毛乎乎的女巫。而且这个形容听起来像鲁伯·海格,或是狼人……诶,你应该有认真读过《与狼人共度周末》吧?你对狼人的演绎非常精彩——” “或许是因为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呢?” “啊?狼人?”洛哈特有些懵,“那你有点可怕了。”他后退半步,无措地左右看了看自己身后有没有什么能藏的地方,但又不相信似的把脑袋悄悄探了过去,“你不是个狼人的,对吧?” 看他这副怂样,安格斯确信魂器没在他手上的同时,也确定他书里的经历全都是编的。 他就知道,在书里那么英明神勇的人现实中怎么可能连康沃尔郡小精灵都解决不了。 果然西莱丝特女士说得对,他就是个十足的草包,而且是冒牌货。 至于万伦女鬼身边的女巫,说不定洛哈特的故事就是从她那里偷来的呢。 回信已经写完了,安格斯把手里精致的孔雀羽毛笔放回盒子里,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只是他抬头看了眼洛哈特,这位比奇洛还废物的新老师刚倒了一杯红茶在那陶醉的品尝,安格斯怎么看怎么不爽。 邓布利多真是疯了!请的都是什么人! “呃……或许,你渴了么?”洛哈特又倒了一杯新的,小心翼翼递给他。 别说,真的渴了。安格斯已经四个多小时没喝过水了。 他拿过茶杯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结果那玩意儿齁甜,差点没把他甜得厥过去。 “咳!呕……咳咳,真谢了,现在一点都不渴了。”他把杯子送了回去,瞥到了桌子上罐子里少了一半的方糖。 神经病! 什么致死量! 安格斯加快步伐迅速离开办公室和黑魔法防御术塔,他得赶紧回去给自己灌水了,那茶甜得他都要把前天的饭哕出来了。 …… “奥米尼斯——水——我快干成沙漠了——” 奥米尼斯骂骂咧咧地递给他一瓶水,又有些担心的问他在洛哈特那里经历了什么。 “帮他的粉丝回信,写了四个多小时的字,听他讲了四个多小时自己的故事。”安格斯一边脱衣服一边说着,他打算等会先去洗个澡。 奥米尼斯看着眼前的小奶团子摇了摇头,“现在太晚了,你现在的身体才12岁,最好别熬夜。”说着他对安格斯用了个清洁咒,“当然我知道你喜欢什么睡前洗澡的仪式感,但现在真的太晚了。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明天早上你还有一节魔咒课和草药课吧?” 安格斯沉默着看奥米尼斯蹲下身给自己理着睡衣上的褶皱,又用魔法把他原本的校服叠起来,“老实说吧,奥米尼斯,你现在比我妈妈还像我妈妈。”“那你就叫一声爸爸让我开心开心吧。”奥米尼斯说。 —————— 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里,墙上的画像基本上都睡着了,但真正的洛哈特还坐在桌子前奋笔疾书。 他的最后一笔落在“green”的“n”上,纸上的笔迹迅速消失不见,洛哈特合上了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将它锁进柜子里。 办公室内,最后一盏亮着的灯光熄灭。 没有月光的夜里,霍格沃茨陷入沉睡,只有男人皮鞋踏过走廊的声音在不断回响,最终停在了奖杯陈列室的门口。 第42章 实名制投毒 “你们知道吗?拉文克劳的帕德玛好像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昏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我想想,这是第几天了?” “已经是第三天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帕瓦蒂双手掩面,“整整三天,我妹妹还没有醒过来的预兆,庞弗雷夫人说她像是被人用魔咒打晕了,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 “帕瓦蒂……”拉文德·布朗从礼堂入口小步跑来,“帕德玛醒了。” 帕瓦蒂脸上的欣喜在看到拉文德明显的担忧后烟消云散。 “发生什么事了?”明显没有用完餐的赫敏这个时候却急急忙忙地收拾着东西打算离开,这让罗恩有些不解。“帕瓦蒂的妹妹醒了,我得陪她去看看。”赫敏焦急地说。 “我们也去吧。”哈利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恩问。 赫敏的两只手有些紧张的拧在一起。 “等路上跟你们说,帕瓦蒂她们已经走了,我们得赶紧跟上。” 他们一起在走廊里走着,哈利注意到了站在窗户旁边跟无头猎手骑队帕特里克聊天的尼克爵士。 他手里正抱着自己的头。 “噢哈利,刚刚有两个女孩急匆匆地跑过去了,所以你们也是要去校医院看望那位可怜姑娘的吗?”尼克像是戴上自己帽子一样把脑袋安回自己头上说,“哦我的意思是,这里是校医院的必经之路不是吗?” “是的。”哈利很快的说。 他们在来到这条走廊之前就已经从赫敏的口中知道了有关帕瓦蒂妹妹帕德玛的事情。 根据帕德玛室友的说法,三天前的一个夜晚帕德玛没有回拉文克劳塔,她当时以为帕德玛是溜去格兰芬多了,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在天文塔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帕德玛。 “‘那位可怜的姑娘’?尼古拉斯爵士,这件事你也知道了吗?”赫敏问。 “哦是的,当然。”尼克兴奋地说,“真抱歉我的情绪似乎不对,但我好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哦吼吼……我确实知道她的事情,毕竟还是我发现了在天文塔昏倒的她呢。”尼克压低声音小声嘀咕:“原本还以为她只是看星星睡着了,没想到直接晕到那了……” 赫敏没完全听清他的小声嘀咕,但勉强能听出来是什么。虽然有点疑惑,但现在还是去看望帕德玛更要紧。 —————— “庞弗雷夫人,我能出院了吗?” “不不不亲爱的,当然不行——把你的脚挪回床上去!” 哈利他们刚到校医院就看到了明显憔悴很多的安格斯,他脸色苍白,眼圈乌青。 “怪不得这两天都没见到他……”哈利嘀咕着,看了眼已经到帕德玛病床前的赫敏,和她打了个招呼后和罗恩一起来到他们这位斯莱特林朋友的病床前。 “可你不是说了喝了提神剂就好了吗?”安格斯的耳朵里冒出一点点的烟雾,显然是提神剂的效果刚刚过去,“我耳朵已经冒烟几个小时了,好不容易停下来……” “可你并没有好不是吗?”庞弗雷夫人也觉得离谱,“真奇怪,我治疗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呢……噢,你的朋友们来看你了。” 哈利和罗恩看了眼自己空空荡荡的手,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安格斯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看着不像是来特意看自己的。“你们怎么来了?”他问道。 “我们原本是陪赫敏一起来看帕德玛·佩蒂尔的。”罗恩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仅剩的一包巧克力蛙放在安格斯床边的桌子上,哈利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比比多味豆放了上去,“但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他补充道。 安格斯点点头,“那么看来我对你们而言还算是个蛮重要的朋友嘛,虽然我昨天一整天都没去上课你们也没意识到,我记得昨天是有魔药课的吧?噢对了,谢谢你们的礼物。” “可你已经旷了斯内普好几节课了,谁知道你昨天是不是也旷课了。”罗恩的眼里有着羡慕。 “对,而且我也不可能去问马尔福的。”哈利沉着脸说。 安格斯拆着罗恩送的巧克力蛙,然后熟练的把里面的巫师卡片递给罗恩,说:“其实我也没什么严重的,就是这几天有点感冒的症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喝了提神剂也不管用,其他治疗手段也不管用,庞弗雷夫人都要把我当成新物种来研究了。” 罗恩正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抱着安格斯抽出来的阿格里芭,老天,他的巫师卡集齐了!! “不对。”他注意到安格斯差到好像被十几个摄魂怪吸了一整年的脸色,“你脸色差得好像死了一百年,你确定你只是感冒吗?” “那是因为他昨天一夜没睡。”不远处的庞弗雷夫人幽幽地说,“你们两个再聊几句就走吧,别打扰病人休息。还有你,格林先生,你再半夜在被窝里看书不睡觉我就要给你灌生死水了。” 安格斯假装没听到,把视线转移到了帕德玛身上,“她是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她就在这里了,一直睡到现在。” 他话音刚落,斜对面病床边上的帕瓦蒂就哭了起来,“庞弗雷夫人!”她哽咽地喊,“我妹妹她不记得我了!” 学生在霍格沃茨突然失忆可不是什么小事,很快邓布利多和其他几位教授就都赶到了现场,而在一群面色沉重的教授中间一身花哨的洛哈特格外显眼。 “我想这是遗忘咒!邓布利多校长!”他有些得意的说,“真是奇怪,这么明显的事怎么会诊断不出来,我想校医院大概是治不了她的,不如这样,把她转移到圣芒戈——” “你是在质疑我的治疗术吗?”庞弗雷夫人生气地说,“还有,校医院不是你能大声喧哗的地方,即使你现在已经是一位教授。” 洛哈特脸上挂着他那完美的笑容却又显得格外欠揍,“我想都用不着我质疑了,有一位学生的感冒可是整整一天了都没见好,瞧他脸色多差啊,真是令人担心。” 所有教授的视线这下都转移到了斜对面的安格斯身上,邓布利多明显担忧地快步走到他病床前,左右看了眼哈利和罗恩,平静地问道:“是因为你身上的诅咒吗?” 安格斯摇了摇头。 哈利和罗恩互相看了看,他们现在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情况了。 洛哈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邓布利多,直到这位老人来到安格斯的病床前,他才将视线转移到那个讨人厌的小男孩身上。 “这不是遗忘咒。”斯内普的声音打破了医务室暂时的安静,“她的记忆不是消失了,是混乱了,已经乱到了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所以造成了‘失忆’的效果。” 看到斯内普又把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安格斯歪着脑袋一脸懵逼。 “斯内普教授,您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抱紧自己,“真是匪夷所思,我可只是个12岁的孩子!” 斯内普冷冷嗤笑一声,没有理他。 “到底是什么人会对我妹妹这样做?” 邓布利多看向床上一脸茫然的帕德玛,“如果是非常优秀的摄神取念大师,或许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们什么可没招惹过任何人!更别说什么强大的摄神取念者了!”帕瓦蒂握住妹妹的手,试图用姐妹的接触让她有些什么反应,“或许洛哈特教授说得对,我们该把她送到圣芒戈——”“所以,你是在质疑你的教授吗?我是说——我。”斯内普依旧冷着脸,他还想说些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话,不过被门口的骚乱给打断了。 纳威·隆巴顿哆哆嗦嗦地站在费尔奇身边,后面还跟着迪安·托马斯,他脸色甚至比纳威还要差。 “阿格斯……”邓布利多看向他抱着的那个男孩,是西莫·斐尼甘。 “我们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找到了他。”费尔奇说着,庞弗雷夫人赶紧去查看西莫的情况,发现他和前几天的帕德玛·佩蒂尔的状况一模一样。 “看来这是第二位‘患者’。”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下的双眼微眯。 “所以,”安格斯摊手,“看吧,我可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另外庞弗雷夫人也可以证明我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出去过。” 洛哈特点点头,“事实上,现在在场的几位都没有嫌疑。实不相瞒,鄙人在侦破案件方面也略有涉猎……” 医疗翼内所有陷入沉默。 但洛哈特丝毫没有觉得尴尬,依然扬着那张得意的脸,“在我的《与食尸鬼同行》中,我可是凭借我出色的侦查能力找到了最后那只食尸鬼,并用滤茶器逮住了它!所以——” “所以——”斯内普沉着脸缓缓开口,“我想你一定能像捉住那只食尸鬼一样捉住罪魁祸首的,对吗?” 洛哈特不嘻嘻了,斯内普显然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但依旧用他独有的说话强调慢悠悠地说道:“前提是你的脑子没有像他们那样变得混乱,不过好消息是,它确实没有继续混乱下去的机会了。” “呃……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说得对。”邓布利多残忍的打断了他的拒绝,“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吉德罗,我相信你会完美解决的。” 安格斯心里犯着嘀咕,让洛哈特解决这件事,那学生们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让他解决这件事?呃!bloody hell!”罗恩惊叫一声,“这可真是糟糕透了,这世上还有比这令人更绝望的事情吗??” 斯内普瞥他一眼,“你的魔药课论文需要重写。” —————— 下午六点,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带着从厨房拿来的食物看望自己的老朋友,他们带了三明治和南瓜汁,哈利和罗恩送来了许多小零食和糖浆馅饼,就连德拉科都送了他很多他爱吃的糖棒羽毛笔。 按理来说校医院是不能吃这些的,会专门提供食物给病人,但现在各位治疗师们根本无暇管他,帕德玛和西莫的情况很严重。 “说真的,我还从没见过有人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塞巴斯蒂安不太明白这两个学生怎么就突然“失忆”了,他们身上甚至没有什么共同点,遇害的地方也完全不一样。 奥米尼斯皱着眉头,“庞弗雷夫人有说他们是中了什么咒吗?遗忘咒?” “不是,是记忆被人篡改了。”他们来时已经把安格斯病床边的帘子拉上,现在他们处于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小空间”里,所以安格斯可以安心吃着他们送的东西。 “我中午趁医疗翼没人用摄神取念看了他们的记忆,斯内普说得对,他们的记忆都被扰乱了。” 哈利揣着手向早上不在场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解释,“斯内普说记忆乱到了人类常理都无法理解的地步,所以造成了失忆的效果。” “人类常理都无法理解?”塞巴斯蒂安看向自己的老朋友,“那你能理解吗?” 哈利和罗恩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安格斯点点头,“当然,所以我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尽管其他记忆因为凶手想要隐藏自己的目的所以也有刻意扰乱,但是很明显他的目标其实是他们有关魔法的记忆。” “魔法的记忆?”罗恩张大了嘴巴,“那魔法的记忆被打乱,岂不是……” “他们现在甚至都理解不了魔法是什么了。”安格斯说。 奥米尼斯有些难过的摇摇头,“这对任何一个巫师而言都太残忍了。” 塞巴斯蒂安已经开始悄悄顺安格斯病床旁床头柜上的零食了。 “所以凶手是谁?” “你问我?我又不是查这件事的人,问落哈特去。” 罗恩苦着一张脸,“你真的要等他查啊?那西莫他们怕不是得等死在床上。”他不停摇晃着安格斯的胳膊,“安格斯,快用你那无敌的把头变没的魔法想想办法啊!” “好了,不要让我们的病人受到二次伤害了。” 一个温柔,但又明显多一分严肃的老人声音传来,阿不思·邓布利多大步来到安格斯病床前,掀开床边的帘子,“你们先走吧,我有事要单独跟和格林先生聊聊。”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看了眼他身后穿得很装逼的格林德沃,撇着嘴走了。 “阿不思,有什么事吗?”安格斯刚说完就看到邓布利多身后的格林德沃脸臭的要死。 邓布利多拉上了帘子,在他床前踱步,“关于两个学生在校内失忆这种事情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我们至少要在放假前把这件事情解决。” “所以,需要我帮忙吗?”安格斯说着的时候还趁邓布利多转身的同时给格林德沃做了个鬼脸。 “盖尔‘看’到了些东西。”邓布利多说。 安格斯“嘶”了一长声,他怎么感觉“盖尔”这个爱称有点熟悉呢。 邓布利多继续说:“霍格沃茨会变得不再安全——” “霍格沃茨有安全过吗?不对,”安格斯看向格林德沃,“所以,你也是一位先知?” 格林德沃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看向他,“怎么?你也是?” “不不不,我只是想到几百年前的波西瓦尔·拉克汉姆教授了。所以,除了这个预言你还有什么线索吗?” 格林德沃冷哼一声,看向身旁的邓布利多。 “他们的记忆可以逆转,只是很麻烦。”邓布利多话音刚落,格林德沃继续补充,“不仅需要比凶手的摄神取念术还要强大数倍,还要在一团乱麻里找到正确的记忆并将它们排序,还要不影响患者的一丝记忆。” 邓布利多点头,“盖尔可以协助我解决这些事,但两个人似乎并不够……” “那你们找斯内普啊,他不是一眼就看出了失忆的真正原因吗?”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盖尔不信任他,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相信。” 安格斯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病服,“我是病人,我的感冒现在还没好呢。” “感冒?”格林德沃的两撇小胡子都笑得颤抖起来,“你不是很聪明吗?看不出来你根本不是普通感冒吗?” 安格斯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看出来了,只是想装傻而已。 “有没有可能不是病呢?”格林德沃俯下身向他贴近,声音很轻,“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中了毒?”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有些怀疑吉德罗·洛哈特。你去年告诉我的那些‘预言’,虽然确实有大部分实现,但偏差太大,比如第二学年本该只有密室蛇怪,可现在却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你的预言里有说洛哈特擅长一忘皆空——” “时间本来就是不能篡改的,你把未来的事情告诉阿尔试图让他做好防备,可却因此造成了未来的偏差,这或许就是代价呢?”格林德沃看向病床上的小男孩,那张倔强的小脸让他想起了男孩的母亲西莱丝特。 以前的他和邓布利多一样满腔热血,而现在,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插手的,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 可偏偏他却和他妈妈一样,想要改变眼前的困境拯救他人,但换来的却是更多的难题和无奈。 安格斯现在对时间一词非常敏感,“你也关心时间魔法吗?”他想起假期时询问西莱丝特女士有关时间魔法无果的事情,忍不住问格林德沃道:“我妈妈她是不是跟时间魔法有什么联系?” “我只有一句话能告诉你。”格林德沃轻轻说,“她曾掌控过这种魔法,可现在被人夺走了。” 另一边的邓布利多从胸前的口袋取出一瓶魔药,“解毒剂,大多毒素都能解掉,你身上的毒很隐蔽,并且效果像是常见的疾病,所以庞弗雷才会没有发现,不过我想如果没有出现佩蒂尔小姐和斐尼甘先生这种意外影响思绪的话,她很快就会发现这一点的。” 安格斯将药剂一饮而尽,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去洛哈特那里喝了红茶才——” 他两眼一黑就倒回了病床上,床前两位老人一脸茫然。 格林德沃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邓布利多,“你终于给他下毒了?” —————— 庞弗雷夫人敢保证今天绝对她最忙的时候,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原以为只是简单感冒的学生竟然直接中毒到生命垂危的地步。 “梅林啊,竟然是这种毒药,他前几天到底是怎么能活蹦乱跳的!”庞弗雷夫人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眼前的12岁小孩中的毒可不是一般的狠,一般正常成年男性两滴就能当场上天,他一个小孩竟然还能活跃那么久。 甚至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的解毒剂加强了毒效,他可能过几天就完全痊愈了。 但又到底是怎样一个邪恶的巫师会给一个孩子下这种毒药呢? “我们必须尽快把他送到圣芒戈!”塞巴斯蒂安恨不得跟奥米尼斯一起把差点死了的安格斯给抬到医院里去。 奥米尼斯注意到庞弗雷夫人的讲述,那么可怕的毒药对安格斯而言竟然一整杯都不致死吗? 也对,毕竟安格斯100年前吃遍天下无敌嘴,什么东西只要能进嘴里的他吃。 比如萨拉查·斯莱特林书房里不知道放了几百年的食物他都敢吃。只是没想到他真能吃出来抗毒性。 “他到底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奥米尼斯问在场的两个老人。 格林德沃记得某个讨人厌的小孩“死”之前的话,“应该是那个草包教授。你的小朋友说去他那里喝过红茶。” 塞巴斯蒂安不可思议地“哈?”了一声,“他有病吗?实名制投毒??” 第43章 埃里克·格林? “啊,终于离开学校了,完美。”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内的其中一间病房内此时有些热闹,尽管里面现在只有三个人。 邓布利多在送安格斯到医院时还特意嘱咐了医疗人员,他的病房除了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和治疗师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入内,以此保证他的安全。 但是……这位病人其实没有什么被保护的必要。 “一切顺利,我现在已经从霍格沃茨那个危险的地方出来了,而在给我下毒的人眼里,他的计划也成功了。” 安格斯一边换下自己的病号服一边跟不解的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解释着,“给我下毒的和袭击学生的应该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伙人。而且知道我有打破他计划,为受袭学生治疗的能力,所以才会先一步对我动手,想杀了我。” “但却没想到你已经把自己吃出了铜肠铁胃……”奥米尼斯无奈扶额,“真没想到你当年到处‘捡垃圾吃’的行为竟然还能让你捡回一条命。依我看,他那个毒性超大的药还没有萨拉查书房里那个放了几百年的咖啡可怕(没有夸张手法)连那个喝了你都没一点事情,区区小毒确实不足挂齿。” 塞巴斯蒂安整张脸都气得扭曲了,“那么,你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蠢到能被人下毒的地步了??所以到底是谁干的?吉德罗·洛哈特吗?” “应该是?”安格斯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我没想到他是冲我来的,主要是他蠢得跟以前一样,我没发现不对劲,也没想到他会用那么明显的手段下毒……” 奥米尼斯无语了,“真是傻逼克高手。对了,说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离校?” “因为洛哈特背后的人百分之百的可能是伏地魔,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勾搭上的。”安格斯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但日记被某个混蛋弄丢了,估计在洛哈特手里。这件事不除掉日记就不会结束——”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离开学校让他觉得自己成功了放松警惕?”某个混蛋有些心虚的问道。 “对。”安格斯点头,“刚好我们可以趁这个时候去趟威尔特郡,早点搞清楚我们来这里的原因,说不定我能恢复原本的样子呢。到时候岂不是把里德尔当球踢都可以。” 原本的样子……塞巴斯蒂安想起了100年前被某个魁梧身姿支配的恐惧,打了个寒颤,“实话实说,我还是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 威尔特郡位于英格兰西南部,这里有个着名的景点——巨石阵,不过现在不是假期时间,这里并没有太多游客。 至于小安格斯的那位姑祖母,尽管西莱丝特女士给的线索只有一个地区,但想找到她并不难,只要询问一下当地巫师村庄里的巫师们就行。 “格林?你说那个用不出魔法的疯婆子?真是有病你找她……呃……我是说我知道她在哪。”棕发女人看着此时已经喝了复方汤剂变成汤姆·里德尔样子的安格斯,脸上原本的烦躁瞬间消失 ,“在村子最西边的那个小山丘后面,不过你可要小心点,那里有一大片的墓园。” 安格斯一行人带着疑惑按照这位好心人的指路前往目的地,他们越过小山丘之后果然看到了一大片墓园,跟周围温暖温馨的环境完全不同,是肉眼可见的一片死气。 安格斯蹲下身看了看里面墓碑上的名字,其中一个是格林家族的,名字是…… “莫瑞安·格林?”他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见到了自己姐姐的坟墓。而坟墓前还放了一束鲜花,上面甚至还有新鲜的露珠。 “她应该没走多……” “小心!!”“protego!”安格斯的反应力很快,迅速给自己套上了铁甲咒,但他并没有想到对方是什么生物,一头阴尸一个头锤就将他的铁甲咒击碎,胳膊上在一瞬间就被阴尸的爪子划出了几道血痕。 “confringo!”塞巴斯蒂安用他最喜欢的霹雳爆炸将那头阴尸点燃,又紧接着一个四分五裂将它彻底杀死。 奥米尼斯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振奋药剂递给安格斯,“本来就虚弱,现在又受伤了,你还好吗?快喝下去。” “啊啊啊啊啊!”某个雄鹰般的男人声音第一次带上颤音和哭腔,“我最讨厌阴尸了!” “那个人她怎么不说这里有阴尸啊!差点就被偷袭团灭了!”塞巴斯蒂安一直在留意地上的墓碑,总觉得它们后面的坟墓还会爬出来点什么东西。 突然一团火焰以安格斯为中心呈圆形散开,将附近的花草烧了个一干二净,同时阴尸的哀嚎声伴随着冲破泥土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 “confringo!”他手中霹雳爆炸的火光在炸到其中一头阴尸后又分散追踪其他阴尸并彻底将它们炸碎。 塞巴斯蒂安简直要嫉妒死了,“怎么所有魔法在你手里就那么好用?我的霹雳爆炸凭什么不能自动追踪敌人?我的阿瓦达索命凭什么不能连锁?” 安格斯默默收起魔杖,“因为你没有古代魔法。” 正常的墓园里是不会有阴尸的,除非是有人用了邪恶的招魂术。 “没想到这个年代还会有人用这种严重违背人伦道德的黑魔法!”奥米尼斯从没像今天这么生气过,“要知道这里可是一个巫师村庄!甚至不远处就是麻瓜的居住地!这些阴尸如果没有及时处理的话,我都不敢想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们也正是没想到这里会有阴尸才会被偷袭。 安格斯想到了那束带着露水的花,蹙起了眉头,“难道是她……我们走。” 在墓园就已经能看到莫瑞安女儿的房子了,它整体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石墙上爬满了藤蔓。房屋前院的植物也都已经枯萎,安格斯抬头看向房檐上的蜘蛛网,这里除了没破出大洞以外,就跟那个废弃的冈特祖宅没什么区别了,一样的老破,甚至还有被烧过的一些痕迹。 “叩叩叩”安格斯礼貌地敲响房门,但里面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 “你好,社区送温暖,请开门。” 礼貌的几句问候后依然没有反应,就在安格斯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在家的时候,早就不耐烦的塞巴斯蒂安一脚踹开了房门。 “能不能别惦记你那礼貌了?”他摊手指门一气呵成,“这不就解决了?谁跟你一样温温柔柔的,连威胁人都用‘请’,神经啊。” 屋里的情况并不比外面好多少,他们刚进去就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还夹杂着各种奇怪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格斯觉得屋里有种腐烂尸体的味道。 “你们……到底是谁?” 一个头发黑白交错的老妇人手拿一根手杖指向他们,她穿了一身安格斯非常熟悉的维多利亚时期风格的衣服,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回到自己的年代了。 塞巴斯蒂安上下打量着她,语气不善,“外面墓园的阴尸是你搞的鬼吗?” 老妇人恶狠狠瞪向他,“如果不是你们口中邪恶的招魂术,我们怎么能保护自己活到现在!只有这种手段才能让他们惧怕我们,从而不找我们麻烦!你们到底是谁?如果再不老实交代……”她从手杖中抽出魔杖,那架势简直像是要送他们一套阿瓦达。 “啊……女士,请您冷静一点。”安格斯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汤姆·里德尔的脸了,这张帅脸一路问路都没人烦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也利用起来。 老妇人满是怒气的脸上突然染上了迷茫,她愣愣地看着安格斯,像是在思考什么非常久远的事情。 “你是……我记得你,那个斯莱特林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这张脸我不会记错的,我绝对不会忘了……不对,你为什么没有老?” 安格斯一愣,侧头悄悄问奥米尼斯,“莫瑞安的女儿是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吗?” 奥米尼斯一副看智障的表情,“九十几年前她就出生了,你觉得她可能跟汤姆·里德尔是同学吗??” 安格斯这会儿才想起去年在对角巷时,奥利凡德说的那句:“上一位来购买魔杖的格林是50年前”这回事,那看来50年前在对角巷购置魔杖的人就是她了,不过她应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你这是什么东西?你这是从哪来的!”老妇人又突然神经兮兮地一把拽过他的袖子,枯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他,“这个袖扣……这个袖扣是哪来的?母亲说过只有格林家族才有这样的纹章,你们到底是谁?!” 安格斯微笑着把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我说了,只是来问一点小问题而已,请问你的母亲是莫瑞安·格林吗?” 老妇人冷笑道,“她?她是我的外祖母。”她终于打量起眼前三个年轻人的着装,怎么看都像是出身不凡的有钱人。她记得自己的母亲说过,格林家族的成员都会戴着一件象征家族身份的东西,可能是任何不起眼的小饰品,比如刻着家徽的袖扣或者胸针。 “格林家族的是吗?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找我们?”老妇人此时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混乱,一些陈年老记忆都在此时涌了上来,这让她更生气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吃了他们,“如果不是你们因为我母亲是哑炮就将她除名赶出家族,我们现在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处境!现在倒好了,这么多年来你们当世上没她这个人,现在你们有事需要我们了却找上门来了,哪来的脸!” 安格斯听到哑炮、除名、赶出家族时眉头皱了皱,他刚想说些什么,又被老妇人打断,“还有你!我想大概是没人能永葆青春活这么久的,所以你应该是他的儿子吧?怎么,那个明明是混血却是个狂热纯血拥护者的‘好学生’终于攀上格林的亲了?当初你父亲那群人不是因为我父亲是麻瓜母亲是被除名的哑炮视我为空气吗?现在怎么倒让自己儿子来找我们办事了?” 三人视线互相交错,这个信息量似乎有点大。 就在塞巴斯蒂安以为自己这位温柔的老朋友又要“柔性劝导”的时候,对方却用一种非常冷漠的声音开口,“既然知道自己是废物就别总把自己放在有用的位置上。没人来找你们办事,没人需要你们帮忙。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塞巴斯蒂安悄悄凑到奥米尼斯耳边,“他又犯病了,爱演戏的病。” “那你们来干什么!”老妇人被戳中了心思气急败坏的冲他喊着,“既然如此那就滚出去!滚出我们的家!”她喊着突然就有一道绿光几乎是擦着她的头发打到她身后墙上的母女合照上。 老妇人有些哆嗦着将视线从合照移向眼前有着一头黑玉般头发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魔杖,声音冷的就像是一条蛇在她耳边滑行:“女士,只是问你母亲一些小问题而已,有关莫瑞安·格林的问题……” 她抖着声音,“那你觉得我们凭什么告诉你?” “不说也无所谓,我只不过是觉得可能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你们存在的唯一的价值而已。”黑发男人微笑着,始终盯着她的眼睛,笑容十分温和,但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想一名长居在此不曾出门的黑巫师突然死在屋里了也不会有人会关心的吧?毕竟谁会在乎墓园后的疯婆子死活呢?” 塞巴斯蒂安吊儿郎当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别担心女士,我这位朋友最心善了,他下手从来都会考虑对方的感受,绝对会用索命咒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你们在威胁我?” “没有。”安格斯盯着她的眼睛依然笑得温柔,”等我对你用钻心咒的时候才算是威胁。” 奥米尼斯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搞快点。” 塞巴斯蒂安假惺惺地陪笑,“好的好的冈特少爷,”他又迅速冷脸看向老人,“你母亲在哪?” 安格斯立刻唱白脸,“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真的只是问一些简单的问题。” 老妇人撇开视线,她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个表面温温和和的黑发男人了,说的话倒是好听,但刚刚一发索命咒打过来的是谁?说要用钻心剜骨威胁的又是谁? 虽然三个人里的老大似乎是那位冈特家族的,但眼前这个显然是更不好惹。 跟他爹一个死样。 衡量了一下拒绝他们的代价,老妇人终于叹了口气,用手杖轻轻敲了敲地面,“跟我来吧,我母亲在屋里。” 跟着她走一半的时候安格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母亲是哑炮,父亲是麻瓜,这不刚好和汤姆·里德尔本人的身世一样? 他想起之前告诉他这里事情的那个废物小吭(系统)说的话,当初和预言里一样七月底出生的男孩除了哈利还有纳威,而他选择哈利的原因是因为哈利和他一样是混血。 那么,在学校里看到和自己一样麻瓜和哑炮出身的低年级女巫时,是否会想到自己呢? 安格斯觉得他大概是不会的,他或许会想,自己是大名鼎鼎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怎么可能和她一样。 里面的房间比起外面要干净得多,显然是被认真打扫过的,一进去就闻见一股很淡雅的花香。 老妇人打破了沉默,“我母亲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们要说什么快点说,别刺激到她,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说着走到窗户旁,打开窗子,阳光立马洒满了整间屋子,显得通透一新,然后果断退了出去,并关上房门。 床上躺着的灰色衣裙的老人眼睛动了动,看向闯进自己房间的三个人,将视线停到奥米尼斯身上。 “我……冈特叔叔……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苍老的声音带着几丝嘶哑和虚弱,她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会咽气,但那双眸子还依旧清澈如水,仿佛穿透了时间,回到了近一个世纪前。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奥米尼斯有些难过的皱着眉头,一步步走到她床前蹲下,闭上眼睛,伸出手轻抚着她此时满是皱纹的脸颊,仿佛当年那个乖巧的小女孩还在他身边。 “是我。”他轻轻说着,老人的目光逐渐变得模糊,浑浊的眼睛被泪水浸润成一片朦胧,“我……我终于死了吗?冈特叔叔……他们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安格斯学着他的模样蹲下,将声音放轻,“我是他很好的朋友,也是你妈妈很好的朋友,我来这里是想问一些问题,比如你妈妈的死因。” 老人看着他,“她在监狱里用了时间魔法……” “女士,你知道我的听到的不是这个外界传言的版本。”安格斯保持蹲着的姿势,向她那边挪了挪,“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很简单的问题。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老人看着他的眼睛,颤抖着说:“桑妮娅……我的名字是桑妮娅” 这个耳熟到像是一道雷劈到了头顶,原本保持冷静的安格斯瞬间呆愣在原地,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硬。 塞巴斯蒂安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那么,第二个问题。”安格斯恢复平静,“莫瑞安为什么要杀了她的弟弟瑟坦达,又为什么会在阿兹卡班用时间魔法企图让自己前往100年后。” “因为、因为那个男人!”桑妮娅身体颤抖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是那个金发男人,那个……那个好像什么都知道,非常可怕的男人…”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知道他许诺给母亲什么好处,让母亲杀了舅舅,又让母亲认罪,最后死在了监狱里,他才是幕后黑手……”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安格斯问。 “他好像说自己叫……”桑妮娅思索了很久,“erich……还是erick……eric……” “德国人?”安格斯思索了一番,这个单词源自古日耳曼语,听起来是个人名,但他以前并没有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或许是假名也说不定。 “在舅舅死后,家族里出了很多事。”桑妮娅回想着近一个世纪前的事情,枯干的手指捏起自己胸前垂着的挂坠。“拿去……这是当年那个男人给我的,他说,待我到了将死之时,我会见到冈特叔叔……然后,回答他们的问题,并把这个东西给他……” 安格斯打开挂坠盒,里面放了一个非常小巧的瓶子,尽管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他也猜到了是这次的冥想盆记忆。 既然如此,那这里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感谢您的解答。”安格斯站起将挂坠盒收起,对着床上的桑妮娅弯腰致意,“我们就先离开了,您好好休息。对了,往后不会再有人能威胁到你们的生活了,招魂术还是少用比较好。” —————— 目前能够使用的冥想盆,安格斯想了想,打算去校长室,但他又不是很想见到那个格林德沃…… 不如去图书馆的禁书区地底下,找当年他寻找守护者线索时找到的那个冥想盆。 “说起来,你没有为此而感动吧?”塞巴斯蒂安神情怪异地看向正在摩挲那个挂坠盒的安格斯。 “呃……你说什么?”后者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是说,莫瑞安给自己女儿取名桑妮娅的行为。”塞巴斯蒂安看上去似乎很不爽,“当初这个名字不是她给你的假身份取的吗?你在身边时她对你利用,你不在了她又开始怀念,甚至给自己女儿取了这个名字,这难道不够恶心吗?”他回头瞪了一眼那幢破旧的老房子,“不仅不尊重你,也不尊重她自己的女儿。还非要装什么好姐姐好母亲,这种虚伪的人确实活该被那个埃里克还是埃瑞克的利用。” 奥米尼斯叹了口气,“桑妮娅当年在我身边的时候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没想到后面会因为是哑炮又和麻瓜结婚而被逐出家族。不过说起来,”他也看向安格斯,“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盯着桑妮娅女儿的眼睛看,她有什么问题吗?” “你果然还是和以一样敏锐……”安格斯确实一直在注视她的眼睛,不仅是威慑作用,也方便他摄神取念。 在前期那么长时间的争吵中他已经看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桑妮娅被家族彻底抛弃后带着孩子来威尔特郡寻找丈夫,一家三口刚刚团圆就被当时的村民们排挤,麻瓜村庄觉得她天赋异禀的女儿是怪胎,巫师村庄觉得她丈夫的麻瓜身份肮赃。 那个年代的血统歧视比现在要严重得多,他们被排挤,被欺负,会有小孩用恶作剧的魔法嘲笑她的哑炮身份。最终一场“恶作剧”引起的火灾夺去了桑妮娅丈夫的性命, 而她的女儿也意识到霍格莫德村的那些被称为“黑巫师”的村民们说得对,只有邪恶的黑魔法,只有他人的恐惧才能保护自己和母亲。 “她们也是可怜人。”奥米尼斯听了安格斯的讲述只觉得难过,“归根结底还是和萨拉查·斯莱特林口中一样恶心的血统论害了她们。” 他们立刻从威尔特郡幻影移形回霍格沃茨,安格斯直接带着他们一起去了禁书区。在两位朋友略显担心的注视下,他将挂坠盒内瓶子中的记忆倒入冥想盆后又触碰盆里的物质。 一阵眩晕过后,安格斯来到了记忆中一百多年前的格林庄园。 穿过中型的植物迷宫,花园中央怀抱竖琴的安格斯·麦·奥格的雕塑已经破碎,洁白的双翼被折断散在草丛间。四肢残缺,那颗有着出色容貌的头颅也落在地上,上方树叶流下的露水恰好落到祂的眼眶,像是一滴泪水,从脸颊滑落,沉进泥土。 “莫瑞安,有意思的名字。”穿了一身贵族装扮的金发男人倚靠在缠绕着花藤的琉璃花窗上,看着站在雕塑残骸中,年龄还小的莫瑞安,似乎在浅浅笑着,“你们三姐弟的名字都很有意思不是吗?俊美强大的爱神安格斯,美艳危险的乌鸦之神莫瑞安,和,英雄瑟坦达。 ” “英雄?他才不是什么英雄!他根本配不上这个名字!”黑发的少女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地上的雕塑,却被痛得嗷嗷直叫,金发男人笑了笑,挥舞起魔杖将雕塑修复如初。 莫瑞安看着被修复好的雕塑气得牙痒痒,“还有那个安格斯,不过是刚出生的小孩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个时候哪能看出来什么魔法天赋!就因为一点奇怪的现象就说他是天才也太可笑了点!为什么爸妈都更在意弟弟他们……” 她摸着自己胳膊的一些青紫,将眼眶里快要涌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拿出她的“魔杖”对准眼前的男人,“还有你已经听了够久了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们家!” 男人用食指将她手里的木棍挪开,又指向自己,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看我的长相,眼熟吗?” “……有点……” “我是你的表哥哦,之前一直住在爱尔兰,是来庄园做客的。你可以叫我——erich” 莫瑞安喃喃自语着:“埃里克……” “没错,埃里克,埃里克·格林。”男人蹲下来动作非常轻柔的摘掉落在她头上的花,“不如现在说回你们有趣的名字。你说得对,瑞妮,瑟坦达的确配不上自己的名字,那可是一位人人歌颂的英雄啊。但是,你知道吗?”男人伸出自己的食指,“传说中的那位,其厄运之源是他暴烈的性格,这点会给他自己和他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而且,梅林预言了那位英雄的命运,要不要猜猜是什么呢?” 莫瑞安的眼里满是好奇,“埃里克”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的眼睛看,即便安格斯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能察觉到他脸上和声音里的笑意,“梅林的预言绝对不会出错。那么,你嫉恨瑟坦达吗?我想,梅林不会阻止你帮他提前实现自己的命运吧?既然冠了那位英雄的名,那就让他以那位英雄的方式完美退场,怎么样?” 第44章 冥想盆的记忆 男人温柔的语气和体贴的行为让从未接触过外界的少女感动不已,很快就给了他自己宝贵的信任。却忘了按照自己父亲埃索伦的性格,来做客的亲人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一直在花园里待着。 “我了解你的野心。”自称埃里克的男人脸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你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可,拿到家族里你本该拥有的东西,或许更多,你连他们的那份也想要。” 莫瑞安冷哼一声,“确实如此,不过那个安格斯再说吧,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和瑟坦达那个混蛋东西一样,我不介意自己再多一个目标。” “可不管你有没有把他当做目标,你的目标都是无法实现的。”“你说什么?” 男人还是微笑着,“你父亲早就给你的未来做好了规划,未来你会嫁给谁,需要为家族做些什么,他早就计划好了,当然我想这点你也清楚。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家族的阴影下,就得拿出比瑟坦达强大的力量证明你的价值。” 莫瑞安只是看着他,“所以呢?” “我可以教你魔法。” “我马上就到了上学的年纪了,我会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不需要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教我。” “埃里克”看向她脚边的宠物,一只雪白的成年兔子正乖巧地窝在草丛里,他挥舞手中安格斯非常熟悉的那根守护者魔杖,兔子的身体渐渐缩小,变成了幼年兔子的体型。 “这是……”莫瑞安看着自己的宠物又从幼年形态回到原本的样子,目光渐渐停到男人手中的守护者魔杖上。 “埃里克”笑着用漂浮咒把兔子送到她的怀里,“时间魔法学校可不会教。”他的魔杖又指向莫瑞安,少女的身体渐渐变得成熟,她从镜中看到了自己成人后的模样,高贵冷艳,看起来自信又优雅。 她看到自己在魔法部身居高位,将瑟坦达踩在脚下。 但那短暂的未来就像是一场梦,她很快又被“埃里克”变回原样。 安格斯看到她抱着兔子的手紧了紧,眼里也多了几分凌厉。 “那是我的未来吗?”她问道。 “不,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才是你的未来。”男人挥了挥魔杖,莫瑞安看到了自己不幸的婚姻,但她的不幸却给家族带来了利益。 莫瑞安怀里的兔子跳了出去,她也陷入了沉思。事实上,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眼前这个自称表哥的男人给她看的东西就算不是真的,也有很大可能实现。 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她想她的好父亲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卖”出去。当然不只是她,瑟坦达也一样可能会被家族抛弃。而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不会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当然,观看记忆的安格斯作为这世上第二了解自己姐姐的人,尽管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想到她此时在思考着什么。 “所以,是那个埃里克用这种方式说服莫瑞安站在自己身边的么……”这个骗局就像是为莫瑞安量身打造的一样,那个男人很了解她,知道她恐惧什么,也知道她在意什么。 安格斯想着,冥想盆的记忆就来到了下一篇章。 在这位神出鬼没的“朋友”埃里克的帮助下,莫瑞安在学校了的各个课程中都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她以为自己会因此得到父母的赞扬,可显然那二位认为这是身为格林家的女儿,本就该有的能力。 莫瑞安向“埃里克”抱怨时,男人温柔的安慰着她,“等你弟弟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他们就不会这样对你了。”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瑟坦达有着惊人的胆量和足够强大的力量,但他的头脑显然跟自己的姐姐差远了。而作为经商的格林家族一员,脑子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埃索伦常常为自己有这么一个蠢儿子感到耻辱。 而与其相比简直就是神童的莫瑞安自然成了父母宠爱的对象,当然,为了维持自己好姐姐好女儿的形象,她对另一个年龄还小的弟弟安格斯也非常友善。 而在那之后,埃里克就很少出现了。 下一段记忆就是安格斯上次看到的那些,莫瑞安刺激瑟坦达暴露他哑炮的身份等事件。 再往后,就是他在波德希尔城堡来到100年前后的事情了。 他失踪后,第一个意识到不对的人是塞巴斯蒂安,他和奥米尼斯在巫师界找寻无果后第一时间到了格林庄园,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想,你们就是我弟弟的朋友吧?”黑发的莫瑞安穿了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裙,头上戴了一顶有着黑色网纱的礼帽,红艳的唇绽放着明艳的笑容。 “你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塞巴斯蒂安瞪着她,同时当然也有注意到庄园内明显丧气的装潢摆设,“他还没死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瑞安笑着,“什么意思?你又不像身边的这位冈特先生一样是个瞎子,我想应该能看出来的吧?”她一个侧身躲过塞巴斯蒂安的一发死咒,继续笑着说,“他死了,安格斯·格林已经死透了。我们已经为他举行了葬礼,你们要是想看看他的尸体现在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死了?”她的说辞奥米尼斯一个字都不信,“他父母知道吗?如果知道那他们为什么连自己儿子的葬礼都没来?或许,需要我让我的父亲写信到德国,好好问问他那许久未联系的老朋友,安格斯·格林到底有没有死。” 莫瑞安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指了指身后的花园,“他死没死你们自己去看吧,葬礼就是在那边举行的。”说完,她迅速幻影移形到了一间茶馆内,安格斯只来得及回头看着急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一眼,就被迫跟随记忆中的莫瑞安来到了一座巫师村落。 这是莫瑞安第一次来霍格莫德,这里的帕笛芙夫人茶馆似乎是小情侣的约会绝佳地点。 里面的一切都装饰着俗气的蕾丝花边,就连小圆桌也是。粉色调的店铺内部让莫瑞安有点眼花,不过她还是很快认出了茶馆角落那个浅金色的脑袋。 这一次,安格斯看清了男人的脸,很英俊,但却奇怪的没有任何记忆点,甚至他一移开视线就会忘记男人的容貌。 这或许意味着,这个埃里克在用魔法故意隐藏自己的脸。 “没想到你竟然约我来这种地方。”莫瑞安觉得他们跟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别这样,‘表哥’能对你有什么奇怪的想法?”男人低笑着品了一口茶,然后上下打量着她此时的装扮,藏起眼里的不满,在周围施了个咒语,好让他们的谈话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我猜你已经成功做到你想要做的事了。”莫瑞安神情古怪的说,“他的那两个好朋友都找上门来了,所以,你真的杀了安格斯·格林吗?” “埃里克”看了眼她的打扮,“你这身衣服不就是答案吗?看来你真的很希望他死掉?” 莫瑞安疑惑于他语气里的疑问,但还是实话实说,“如果是小时候,那的确是这样,但现在并不是了。说来也奇怪,我对他的好明明都是装的,可现在他离开了,我却又觉得愧疚难过。”她垂下眼睛,盖住眼里的忧伤,“想起他14岁那年为了救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爆发出了自己的能力,我就觉得……我是不是,太坏了点,毕竟他是真心为我这个姐姐好。” “埃里克”始终盯着她的眼睛,“可当年如果不是你的算计,他一辈子都会被当成哑炮。没有离开家的机会,也没有去霍格沃茨上学的机会。” “是啊,所以其实是我帮了他。” “而且,如果没有他的话,现在的魔法界说不定已经被妖精控制了。” “所以说我间接拯救了魔法界?”莫瑞安笑着往自己的杯子里加方糖,没有注意到男人有些危险的表情,但观看记忆的安格斯却注意到了。 “所以——”男人修长的手指交叠,“安格斯我已经帮你解决掉了,那么你的另一个对手,可就要你自己解决了。” 莫瑞安无所谓的摆摆手,“那个有勇无谋的蠢货,我自己当然能解决,不过还得等段时间。” “埃里克”眼里没有一点惊讶,但脸上却装得很疑惑,“为什么?” “我怀孕了。”莫瑞安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所以,我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解决他。” “埃里克”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好像是在震惊她竟然会露出这么母性的一面。 “你说,我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埃里克”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这你该问你的丈夫。” 莫瑞安恶作剧一般的笑着,“可这是你的孩子啊。” “我跟你可什么都没做过,别诬陷我。另外如果见个面喝杯茶就能生出孩子来,我想现在的巫师界就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人了。” 莫瑞安本来就只是开个过分的玩笑,根本没指望吓到他,“那你说,安格斯真的死了,如果有转生这个说法,那他会成为我的孩子吗?” “埃里克”愣了很久,“你这样就有点恶心了。”他说。 这段记忆在莫瑞安的笑声中结束。 而下一段记忆,安格斯看到了奥米尼斯口中埃索伦的情妇,或者说是当时巫师界内传言的那种。 但是在这段记忆里很明显,他们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至于传言中在疯掉的妻子死后接回家的孩子,其实是家族的旁支,毕竟埃索伦的三个亲生孩子都不在了。 只是他的精神状态在莫瑞安在监狱死后彻底崩溃,家族的丑闻压垮了他的一身傲骨,这是莫瑞安给自己这位只在乎利益的冷血父亲的报复。 只是她也没有像自己计划中的那样假死后前往一百年后过上她期待的生活,而是真的死在了监狱里。 至于埃索伦,在各种层面的压迫下终于病逝,一家五口的悲剧结束,再往后的片段就是下一代的故事了。 为了让摆脱上一代的丑闻让格林重新开始,新一代的成员把过往通通掩埋在时间下,无论是传言中安格斯这个黑巫师结束妖精叛乱是因为自己妄想统治世界的事迹,还是莫瑞安杀害亲弟弟并在监狱里畏罪自杀的事情。 本就低调的格林在魔法界彻底销声匿迹,他们在等待着,等待一个机会,直到盖勒特·格林德沃在欧洲崛起,他们才终于重新将自己的手挪回棋盘。 可这步蛰伏已久的大棋还是落错了地方。家族一蹶不振,又沉寂下去,直到伏地魔发起第一次巫师大战的时候他们也担心自己因为站错队而彻底让自己的家族消亡,所以没有加入其中。依旧保持着透明一般的存在感。 直到现在的安格斯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 冥想盆的记忆结束,安格斯始终无法平静。 那个叫埃里克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帮莫瑞安,他在帕笛芙夫人茶馆时的表情明明非常厌恶莫瑞安。而且,他把自己送到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看他在记忆中展现出的对时间魔法的灵活运用,安格斯不难猜出自己现在的模样就是拜他所赐。 而唯一好的就是格林家族当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奥米尼斯口中的传言那样狗血。就像大家误会他是个黑巫师要统治巫师界一样,谣言总是会离谱到让你想象不到。 简单来说就是那个奇怪的埃里克利用莫瑞安的野心,她对冷血父亲的憎恨,和对家族的失望,成功弄死了瑟坦达,送走了安格斯自己,逼死了埃索伦,并引导已经失去价值的莫瑞安用时间魔法自杀。 另外还有一件让他疑惑的事情,记忆中出现了维莉克特,他的母亲。而她和奥米尼斯口中的传言一样确实彻底疯了,但她临死前却在对着空气叫安格斯的名字,并恐惧地道着歉。 他不是很想接受“自己”把母亲逼疯的事实。 回到现实,安格斯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自己的视角好像变高了……亿点。 “wtf——你怎么变回来了?!!”好吧,塞巴斯蒂安更多的好像是崩溃。 安格斯低头看了看自己,是他来这里时穿的那身衣服,原本在“汤姆·里德尔”的身上搭配着正好,倒是不太配他的脸了。 想了想,他给自己用了个幻化魔咒换了件简单的白衬衫。 「我想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埃里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很高兴你现在已经找到了这么多记忆,但为了满足之后寻找记忆的需要,我可以让你一天内有能变回原样两个小时的机会。」 安格斯非常冷静的仔细去听对方的声音,跟冥想盆记忆里的完全没有区别,跟今年刚开学时遇到弗洛拉事件后,第一次听到他声音时也没有区别。 他一个世纪以来一点变化都没有,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的任何地方留下痕迹,就好像他的时间静止了一样。 「下一个地点的提示,明年的万圣节去找差点没头的尼克,用你现在的这副模样。」 安格斯刚想反驳他,“埃里克”却再次开口,「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瞧瞧吧,我为你除掉了多少你的仇人,如果你想,现在招惹了你的人我也可以杀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问题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同为格林的一员,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如此毛毛躁躁可不好。」 他一句利索的tschussi(再见)彻底把安格斯打算说的话给推了回去。 “该死的。”安格斯骂骂咧咧地转向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他记得冥想盆记忆里莫瑞安跟他们提到了尸体。他早就在想自己失踪了为什么没人疑惑他去了哪,原来是因为在他们眼里他已经死了。 “我在冥想盆里看到莫瑞安跟你们说我死了,还让你们去看尸体——” “没错。”奥米尼斯抢答,“但那具尸体是假的,或者说……”他举起自己的魔杖,“我的魔杖告诉我尸体是假的,所以上面有不自然的痕迹。”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我早就说他的魔杖好像什么都能看见……至于那具尸体,我想大概是那个人生前喝了掺了你头发的复方汤剂,在变形期间被杀了,所以依旧保持着你的样子。” “另外,”奥米尼斯盯着冥想盆说道,“我觉得你最好不要那么相信冥想盆里的记忆,毕竟我们都知道,冥想盆的记忆也是可以篡改的。” 安格斯看了他一眼,至少冥想盆里的记忆比他说的那些传言正常多了。 —————— 三人幻影移形回到霍格沃茨后安格斯就迅速奔到校长室,恰好跟要出门的邓布利多撞了个满怀。 “注意你的眼睛。”格林德沃瞪了他一眼,刚要收回视线又注意到了他的脸,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果断抽出了魔杖。 安格斯看他魔杖杖尖冒出的绿光,赶紧闪了一下。 “阿不思,他在你的校长室想用不可饶恕咒杀人啊!” 然后格林德沃荧光闪烁了一下,安格斯:? “好了盖尔,别闹了。”邓布利多捋着自己的胡子又转身回了校长室,坐回自己的“宝座”上,“圣芒戈的护士们说安格斯·格林和他的朋友们都失踪了,你怎么看?”邓布利多笑眯眯的问。 安格斯正在想着“盖尔”这个称呼为什么这么熟悉,冷不丁又被格林德沃的眼神瞪了一哆嗦,“你好像很不想看到我。”他死去的记忆回来了,盖尔是他在巴希达·巴沙特那里听到的称呼,“小盖勒特,盖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别对长辈这么无礼。” 格林德沃冷着脸,“我可没见过你。” “抱你的照片也是抱啊,还是你姑婆跟我讲到你的,话说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劳你费心,我已经看望过她了。比起这个,我想你更需要解释一下,”格林德沃高高扬起下巴,摇头晃脑阴阳怪气,“为什么阿尔那么喜欢你?他家里甚至还有你的照片,”格林德沃顿了顿,恶趣味的看了眼身边的邓布利多,“比如在那张——摇晃木桌上的照片。” “我这么好的学长当然值得阿尔(重音)的喜欢啦。”安格斯直接越过了他,来到邓布利多身边,“我变回这样的原因不太好解释,但我现在是来跟你谈另一件事的,关于我们另一位朋友吉德罗·洛哈特,他查失忆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邓布利多难得露出无语的表情,“一言难尽。我听了你的警告,你离开这几天有特殊关照过他,但很遗憾,他真的没有表现出和以前不同的地方,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他也太安稳了。”安格斯搬了个椅子坐下,“那学校里还有其他受害者么?” 邓布利多点点头,“又出现了一个,而且我们找到了规律,受害者都是混血家庭或是麻瓜家族出身的孩子。” “天哪,阿不思。”麦格教授突然急匆匆地来到校长室,脸色难看的看着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格林德沃和安格斯,“又有一位学生遇害了。” 邓布利多平静地问,“冷静点米勒娃,告诉我这次的受害者是谁?” “赫敏·格兰杰。” 第45章 赫敏的大胆猜测 格兰芬多周五的早上很清闲,早饭时顺便在礼堂收完信他们就能拥有整整一个上午的空闲时间。 不过下午却是几乎满课,因此很多格兰芬多的学生都会趁上午的时间好好放肆一下。 除了罗恩。 “太痛苦了,我到现在都没憋出来斯内普要我重写的那篇论文。”罗恩和哈利并排走进图书馆,找到了空位坐下,摊开自己的家庭作业。 哈利告诉罗恩,他或许该请教一下赫敏。 “她在那边找书呢,我猜又是跟记忆相关的。”罗恩一边潦潦草草地在纸上写着被他刻意放大了的字,一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排排书架,“要我说她没必要操心这么多,毕竟学校有邓布利多在呢。” 哈利无聊的看了眼他正在写着的论文,小脸扭了一下,“如果你非要这样写下去的话,我想你恐怕得写三遍论文了。” “为什么与记忆相关的魔法书籍都被借走了?明明之前从来没人在意过它们的!”赫敏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她显得格外恼火,狠狠地把一本《中级变形指南》拍在桌子上,“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阻止我们查这些东西,而那个人肯定就是造成大家失忆的罪魁祸首!” “有邓布利多校长在,或许你不用这么担心,他肯定能很快解决这回事的。”哈利安慰她说。 “就是,”罗恩嘟哝着,“你倒不如关心关心我的论文呢。” 赫敏瞥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上的作业。 “斯内普本来就严格,或许你该把字写好看点的。”“我真的去重新写这篇论文就已经给他脸面了好吗?” 几个人就这样互相拉扯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聊起了失忆的事情,直到罗恩看到了现在的时间,火急火燎地说,“赫敏,把你的论文借给我看看吧。” “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有这份重写论文的‘殊荣’的。”赫敏说,“我和哈利的论文早就交上去了。” 哈利点头,“而且不需要重写。说实在的,或许你本来也不需要重写呢,但他听到你在医疗翼说的那些话了。” “我只差五英寸就写完了,但我真的编不出来了!”罗恩抱头崩溃,导致平斯夫人过来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 “下午有黑魔法防御课呢,不知道这次洛哈特教授又要跟我们讲什么故事。”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赫敏显得很期待,“你们说他什么时候会解决学生失忆这件事呢?” 哈利摇头,“不知道,一辈子吗?” 罗恩:“下辈子。不,或许下下辈子他都解决不了,他连课都上不好,除了讲他那些离谱的经历,让学生表演故事以外,他就什么都不会了。” “说起来,自从安格斯被送去了圣芒戈之后他就没有让我们亲自表演过故事了。”哈利想起自己难得的一位斯莱特林的朋友还有点难过,尽管他们已经挺长时间没在一起玩过了。 “因为除了你们两个其他人都完全不想表演那些东西好吗。”罗恩不能理解,“很显然安格斯他乐在其中,你的话,好像也挺乐意的。” “好了都别说了。”走在最前面的赫敏突然转过身看着他们,“教授这样做只是想让我们对教材印象深刻,这样我们在考试上就至少能够及格。” 罗恩不满的哼了一声,“教材?那些书以前可不是——”“噢格兰杰小姐,周五过得还愉快吗?你们在聊什么呢?”一身骚紫色的洛哈特就像是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赫敏身后,拍向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大跳。 “晨安…洛哈特教授,”赫敏有些紧张的用眼睛瞟向哈利和罗恩,“我们在讨论您的教学手段,真的非常高明,教授,我们很好的记住了教科书上的内容。” 罗恩忙不迭点头,“是的,要知道我可从没看过你的书,但现在我却都快把那些背下来了。” 这几天的洛哈特都格外的高兴,是显而易见的兴奋,简直像是喝了欢欣剂一样。他像只笨拙的鸡在学习孔雀开屏一样在地板上踏出舞步,绕着格兰芬多三人组自转加公转转了一圈。然后一边说着“我很高兴”“学生们都该是这样才对”等话语一边离开。 三个人沉默了很久。 哈利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们觉得他喝了多少?” “老实说吧伙计,”罗恩这下肃然起敬,“这不是喝了多少的问题,他绝对是个疯子,我早说过的,他看着太奇怪了。” 赫敏一回想起洛哈特那跳舞的姿势就替他感到尴尬。 “他确实是有点戏剧性了……”“有点?他都快左脚踩右脚飘出霍格沃茨了好吗?” 罗恩和赫敏一路争吵着往前走,哈利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小步跟了上去。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在学院塔,城堡道路错综复杂,不过从主厅去最方便的,哈利他们离开图书馆后刚好也是从主厅出发。 “你就说吧,这地方像不像个巨型迷宫。”罗恩疲惫的说。 是的,他们迷路了。 因为他们真的没有去过主厅这条通往学院塔的路,一路七拐八拐,都不知道到了哪了。现在还是其他学院年级的上课时间,连能问路的人都没有。 “所以这里是哪?”哈利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挺陌生的,他们从来没来过这里。 赫敏看向面前的一扇大门,眉头皱了起来,“这里是西塔楼,而且在这扇门后面,有一条发臭的走廊。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读到过。” “发臭的走廊?”罗恩忍不住好奇心推开木门,走廊跟其他地方的走廊没什么区别,只是墙上的画像都捂着自己的鼻子。 他有些茫然的挠挠头,“我的嗅觉出问题了?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哈利也点点头,“我也是,什么都没闻到。” “书上写的是不会出错的!”赫敏严肃的说,她伸了下胳膊想把罗恩拉回来,但后者突然往走廊里跳了一步,躲过了她的手。 “但书也是人写的呀,”罗恩说,“是人就肯定会出错的。” 走廊墙上的画像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罗恩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发现也没什么臭味,更没有奇怪的地方。 “书上肯定出错了,这里哪里臭了?”他伸着脖子往走廊尽头探着,“我猜这条走廊可以走到学院塔,来吧来吧,都过来。” 哈利注意到那些盯着罗恩看的画像,进门后踩在了罗恩之前踩到过的地方,没有乱动。 “嘿!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是你走太慢了赫敏,我已经很……bleedy hell!”一股绿色的烟从他踩到的地板缝里升起,罗恩被喷了一身的臭汁。 墙上的画像这时大笑起来,“在这条走廊只要你踏错一步,就会被喷上一身的臭汁!或许会臭上一辈子吧!谁知道呢!” “罗恩!”赫敏观察被他踩到的地板,颜色好像深了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回头大声对哈利说,“走在浅色地板上!”一边向罗恩跑去。 三人之后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发臭的走廊,但可惜这里并不是通往学院塔的。 “真是要了老命了,我现在觉得我的灵魂都是臭的。”罗恩一边咕哝一边往前走着,走廊的尽头是黑魔法防御术塔,不过到了这里倒是熟悉了,他们正打算从石拱桥往学院塔去,却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那是谁?”哈利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倒在燃烧女巫画像前的学生是贾斯廷·芬奇·芬列里。 罗恩不喜欢贾斯廷,因为之前密室的事情贾斯廷和他的朋友一直怀疑哈利来着,虽然这在当时的情况下合情合理,但罗恩肯定是站在自己好朋友这边的,“他难道不知道在走廊里睡觉是违反校规的么。”罗恩撇着嘴说,“要不然我们告诉费尔奇吧。” “很明显他是晕倒了!”赫敏显得很着急,眼睛却注意到了贾斯廷握成拳头的手,“他是新的受害者,我们该告诉邓布利多校长!” 楼上的魔咒课此时此刻刚好上完,弗立维没想到自己刚下楼就能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迅速把贾斯廷送进了校医院,然后去摇邓布利多。 “一定是学校混进来黑巫师了,已经有这么多学生遇害了,斯莱特林那个很厉害的格林都严重到去了圣芒戈,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呢。” 哈利他们在跟随教授前往校医院的时候听到同学们在这样讨论。 “这可比前段时间的密室可怕多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说,“毕竟黑巫师的手段我们都清楚,他会不会是神秘人的手下呢?” 他身边斯莱特林的学生注意到了路过的哈利,提高声音说道:“或许是呢,不过如果真的是神秘人的手下,那他来学校是做什么的?我想是要杀了哈利·波特吧?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罢了,而且你看现在遇害的人好像都跟他有些牵扯呢。” “那这岂不是意味着那些受害人是被波特害了吗?” “好了哈利,别听他们瞎说。”赫敏安慰着他,罗恩也拍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他们坏透了,真是什么都推到你的身上。” 哈利勉强笑着点点头,心情沉重的跟着弗立维教授到了校医院。 “天哪,又是一位受害者?”庞弗雷夫人迅速将贾斯廷安置好,“看在梅林的份上,到底是谁在用这种邪恶的手段害学生们。”她的目光又落到了一身臭气的罗恩身上,“你是怎么回事?被米布米宝滋了一身臭汁吗?” “差不多吧……”罗恩颓废的说,“我们迷路了,到了西塔楼那个发臭的走廊里,踩错了地板。” 庞弗雷夫人怜爱的看着他,“放心吧孩子,你身上的臭味虽然确实靠洗澡洗不掉,但想想这里是哪吧,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 周一的上午是草药课,斯普特劳教授向他们介绍着毒触手,但哪怕是满心放在看毒触手吃饭上的哈利也发现赫敏今天忧心忡忡的,不过他和罗恩都觉得赫敏是被遇袭的贾斯廷吓到了。 然后早上十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结束后,三人就打算回公共休息室洗个澡,毕竟草药学总是弄的人浑身泥土。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去看望一下帕瓦蒂,她已经在一个人在医疗翼照顾帕德玛好几天了。”赫敏思考着昨天遇到贾斯廷的地方,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很近,洛哈特又刚好是从那边回来的,还有那枚纽扣……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或许她该去问问当时发现帕德玛遇袭的第一个人,帕瓦蒂。 ———————— “我们原本是打算去天文塔看星星的,”帕瓦蒂小声地说,“但宵禁之前我妹妹被弗立维教授罚了打扫奖杯陈列室,我们就打算宵禁就偷偷溜过去……” 赫敏有些疑惑,“为什么帕德玛会被弗立维教授罚?我记得她的魔咒成绩很好……” 帕瓦蒂点头,“我记得她有提到过一点,好像是因为洛哈特送她的什么东西出了问题……在魔咒课上造成了严重的意外?洛哈特还因此跟我妹妹道了歉。” 赫敏若有所思,“那你在天文塔见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帕瓦蒂努力回想着,“当时我遇到了尼克爵士,是他说我妹妹睡着了。我原本还没听懂他的意思,结果到天文塔看到我妹妹倒在地上晕倒了。” “可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宵禁之前帕德玛一直在奖杯陈列室的话,那她为什么会比你更早一步到天文塔呢?”赫敏觉得有点古怪,“要知道我们的公共休息室比起奖杯陈列室,离天文塔可是要近多了。” 帕瓦蒂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或许是她提前打扫完了呢?” “那她是几点去打扫的?你到天文塔时又是什么时间?”赫敏问。 “九点半的时候费尔奇先生带我妹妹过去了。至于我到天文塔的时间……我是在临近晚上十点时出门的,那时你和拉文德都已经睡着了。我原本是打算自己用望远镜去找找天鹅星,所以去的早很多,因为我妹妹不喜欢天鹅星。但没想到我还是去晚了一步。” “但是,半个小时,不用魔法,她真的能提前打扫完奖杯陈列室吗?” 帕瓦蒂沉默了。 —————— 接下来出事的是安格斯,但他不在学校赫敏也没办法去调查,于是找到了和费尔奇一起发现西莫的纳威。 他正抱着他的预言球坐在现在还没几个人的格兰芬多长桌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看起来精神有些恍惚。 “纳威?”“啊!赫、赫敏……有什么事吗……” 赫敏看着他明显恐惧的样子觉得奇怪,“我只是想问一些有关西莫的事情。” 纳威缩着脖子,“我不太记得……”“纳威我相信你一定还记得一些东西对吗?”赫敏轻轻握住他的手,“你要勇敢起来,我们要替西莫找到伤害他的真凶不是吗?” 纳威撇着嘴思考了很久,才撇着嘴很难过的说:“我……我的莱福生病了,它一直在吐,那会儿吐到了走廊外面,费尔奇先生抓住了我让我把那些东西打扫干净……” 赫敏打断他,“很抱歉你的莱福生病了,但能不能说重点?” “我、我们路过二楼走廊的时候,看到了晕倒的西莫……在女生盥洗室里。我很害怕,因为西莫本来是去找洛哈特教授交之前那个被莱福吃了一半的作业的,怎么会突然间就出现在那里……” 又是洛哈特。 赫敏握紧了口袋里的纽扣,三个人都遇到过洛哈特,但是他又不能说是完全有嫌疑。 毕竟让帕德玛打扫卫生的不是他,西莫遇袭的时候洛哈特也在校医院,没有在场证明。 他唯一一个嫌疑最大的事件恐怕就是贾斯廷的事了,因为贾斯廷手里有他的扣子。 赫敏和纳威道谢后又安慰了他一番,然后转身去了图书馆。今天少部分有关记忆的书籍被还了回来,赫敏借了一本《记忆深处的奇妙力量》,就打算回公共休息室和哈利他们说说这些线索。 路上她路过了二楼的盥洗室,这次她没听到桃金娘的声音,刚要穿过走廊时,盥洗室里却有水从门缝溢了出来。 “真是晦气。”走廊尽头,费尔奇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该死的水龙头总是坏,明明几天前刚修好的,肯定是那个男孩的问题!就是他晕在那儿之后才又坏了的,谁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爱捣乱的臭小孩……”他低声咒骂着,赫敏勉强听清楚了他的话。 对,她差点忘了,既然西莫是在盥洗室里被发现的,那费尔奇跟纳威又是怎么看到他的。 现在看来,是因为水,是有水从门缝流了出来,所以抓住纳威想让他打扫走廊的费尔奇才揪着纳威打开了盥洗室的大门。 然后发现了西莫。 至于为什么费尔奇口中刚修好的水龙头又坏掉。 赫敏思索了一会,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费尔奇发现西莫的时候他已经昏过去了,盥洗室好像也只有西莫一个人。会不会是凶手袭击西莫后把他移到了女生盥洗室,因为正常情况下无论男生女生都不会去那个坏了还闹鬼的盥洗室的。而凶手在放置好西莫后又把水龙头破坏掉再离开,水流出门的时候就是西莫被发现的时候。 可如果这样想的话。 赫敏捏了捏手里的纽扣,心跳加速。 那收西莫作业的洛哈特就很有嫌疑了,因为水流出去的速度足够让他在这期间走到校医院了。 赫敏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赶,同时思考着帕德玛的事情。 虽然让帕德玛打扫卫生的不是洛哈特,但如果不是她帕德玛也不会被罚。 赫敏大胆猜测着,帕瓦蒂说洛哈特给帕德玛道歉了,那他会不会在帕德玛打扫奖杯陈列室的时候用自己教授的权利好让她不用继续打扫下去,并送她到天文塔,用这种方式“道歉”“和弥补。”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帕德玛会去得那么早。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渐渐生根发芽。 赫敏现在觉得口袋里的纽扣有些炙热,她很想相信洛哈特教授,但现在这些事情太古怪了,无论是这个扣子,还是失忆事件的巧合,亦或是莫名兴奋过度的洛哈特本人。 她得跟哈利和罗恩商量一下这些,不管是凶手是不是洛哈特,他们都要做好防备。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赫敏担心幕后的人会是神秘人,就像大家传言的那样,他的目标是哈利。 赫敏抱着书爬上一阶又一阶楼梯,现在是其他学院年级的上课时间,就算有学院没上课也很少会在城堡里游荡,所以一路上人都很少。 赫敏总有一种奇怪的不详感觉,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公共休息室赶。 而在她身后,拿着从平斯夫人那里借到的借书名单的洛哈特缓缓走近。 ———————— “哈利……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可能有点……会吓到你们。”麦格教授沉重地将哈利和罗恩带到了校医院,等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时,他们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看到震惊又难过的哈利,麦格教授离开了这里,给他们三个人留了足够的私人空间,最重要的是,她得赶紧去通知邓布利多校长。 “赫敏!”罗恩不可思议地大叫起来,“她在开玩笑吗?这叫有点??” 哈利没有说话,他想起自己昨天听到的那些话,他们说凶手的目标是自己,遇袭的学生都和他有些关系。 那这次是赫敏,下次会不会就是罗恩? 他低着头在想着什么,突然注意到了赫敏紧攥着的拳头。 “她拿着什么东西。”哈利说着,和罗恩一起用力掰开了她的手。 “纽扣和半张书页?”他们看着纽扣上面雕刻着丁香花纹的纽扣,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他们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考试上经常看到的一道题。 “我最喜欢的是什么颜色?”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人。 但单单一个扣子好像没什么用处,因为西莫遇袭的时候洛哈特可是在校医院呢。 又一次的遇袭事件导致霍格沃茨目前停止了所有的课程,并把礼堂清空放上睡袋让学生们晚上集体休息睡觉,防止落单。每隔一段时间教授们还会两人一组在城堡里巡逻。 罗恩把自己裹得很严实,他刚要休息,一边躺着的哈利就戳了戳他的胳膊。 “罗恩,关于赫敏手里的这个东西一定很重要,”他拿出那个金黄色的扣子,“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这上面还雕刻着丁香花的纹样,我在想它会不会是——” “这一系列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内普刚好拖着他的长袍和邓布利多巡逻到了离他们不太远的地方,哈利动作顿了顿,把纽扣收了起来假装睡觉,罗恩也迅速闭上了眼睛。 “我们身边的那位‘先知’说,幕后真凶确实和伏地魔有关……”邓布利多说,“他是为了哈利而来。” “你有什么线索吗?或者,他有告诉你什么线索。” 邓布利多摇头,“目前还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混进来的,但也有可能和去年一样,寄生在了某个人的身上。无论如何,哈利的处境很危险,对方想要他的命。” 麦格教授面露苦涩,“阿不思,所以说……” “霍格沃茨不再安全了,”邓布利多看向此时好像已经熟睡的哈利,“相信过不了多久,我的办公室就会被生气家长的信件塞满。看来我们不得不关闭霍格沃茨了,就像50年前那样。” 教授们走后,哈利尽管很担心霍格沃茨要关闭事情,但还是更在乎赫敏。于是继续小声和罗恩讨论赫敏的事情。 “她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罗恩轻声说,“我只记得她说自己要去看望帕瓦蒂。” 哈利表情凝重,“我们明天去问问吧,不管怎么样,赫敏肯定是找到了很重要的线索才会遇害的,他应该是害怕被发现。” 第二天,他们在礼堂用完餐后就直接奔向校医院,但让人奇怪的是,校医院里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的青年和白发老人围在帕德玛身边。帕瓦蒂看到哈利他们后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这两位摄神取念大师已经站在这里快两个小时了,她可不想因为别人的突然打扰让自己妹妹的治疗功亏一篑。 “啊,哈利——我是说,我知道你,哈利·波特。”金发青年在确认帕德玛彻底痊愈后就转过头对他们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容。 帕瓦蒂看着恍然清醒的妹妹落下了泪水,紧紧抱住她询问着之前妹妹完全没有记忆的事情。 都记起来了,除了头有些疼以外,就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白发老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休息了,金发青年笑眯眯的警告帕德玛这一周之内都不要去做那些特别费脑筋的事情,不然很可能会出现副作用然后彻底痴呆。 “你好,请问你是邓布利多校长请来的医生吗?”哈利总觉得他很眼熟。 “啊……”金发青年停顿了半秒,“我是米迪尔·格林,安格斯的哥哥,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工作,特来霍格沃茨处理这件事情。” “哥哥?”罗恩上下打量着他,“怪不得你们这么像。” 成年样子的安格斯笑呵呵的和他们道别,然后和格林德沃一起坐在沙发上补充力气,下一个需要接受治疗的就是西莫·斐尼甘了。 另一边,哈利和罗恩询问昨天赫敏的事情,帕瓦蒂把自己昨天的话也都搬了过来,而现在刚好和赫敏谈过话的纳威也担心的过来看望赫敏。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跟赫敏说了那些……赫敏说不定也不会……” 罗恩耳朵动了动,听到了纳威这莫名其妙的话。 “你昨天给赫敏说了什么?” 纳威想起了昨天赫敏的鼓励,艰难的开口把昨天讲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哈利和罗恩听到了一个关键词,二楼女生盥洗室,为什么西莫会去那里? 罗恩想到了那个盥洗室里哭泣的桃金娘,“你说那里会不会有线索呢?” “你说我能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呢?”安格斯两只手按向他们的肩膀,“这个时候可不能单独行动哦,带上我这个成年人一起去吧,还能保护你们,不然我可就要告诉校长了。” 他注意到哈利手里攥着的半张书页,认出了上面画的东西,“冥想盆?”看到两个人的疑惑,他又解释说,“冥想盆是一种魔法工具,里面的液体可以观看储存的思想和记忆。而这一页纸上的图案我在图书馆的《记忆深处的奇妙力量》上看到过,应该是从上面撕下来的。” 哈利:“赫敏为什么要撕下这一页?” 罗恩说:“说起来你不是可以治疗他们吗?你现在把赫敏治好,我们不就能知道她到底想传达什么信息了吗?” 安格斯果断拒绝了,“不可以,记忆被扰乱的当天大脑是最脆弱的。我现在再对她的记忆动手,你信不信你的赫敏直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罗恩颓废的弯下了腰。 他们一起到了二楼女生盥洗室,踩在走廊的水坑里,依然没什么思路。 “等等,液体!”一直低着头的罗恩灵光乍现,“哈利你看这里的水,会不会是因为盥洗室漏水,费尔奇才会打开门看到里面的西莫的!”他挥舞着手里的书页,“赫敏是想提醒我们注意液体,注意水!” 哈利迅速跑去问一旁巡逻的费尔奇,西莫遇袭那天的盥洗室是不是漏水了。其实这个答案他清楚,因为西莫被带到校医院的时候身上是湿透的。 “漏水,当然漏水!那该死的水龙头明明那天刚修好,结果当天就坏了!真是晦气!”费尔奇气得脸都扭曲着,因为他那天不仅要抱着一个小孩去校医院,还修了水龙头很长时间,又得打扫满是水的走廊。 “一定是有人破坏掉的,不然也太奇怪了。”哈利笃定的说。 安格斯若有所思,“或许,那个人是想让西莫晚点被发现呢?毕竟这个盥洗室一般根本没人去,除非里面的水溢了出来,让巡逻的费尔奇看到了。” 罗恩脸色变得煞白,他和哈利对视一眼,拿出了那枚纽扣。 第46章 不是你还真的是个草包啊? 那位从魔法部来治疗学生的格林先生先离开了,但这并不代表哈利他们会落单,因为马上要变回小孩样子的安格斯已经通知邓布利多过来了。 “邓布利多校长!”哈利焦急地把自己和罗恩的猜测告诉他,可邓布利多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这只是你们的猜想,哈利,你们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他干的不是吗?” 哈利又举起那枚纽扣。 “这的确是洛哈特教授的扣子,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或许它只是不小心掉了,这并不能作为证据,孩子。” 邓布利多摸了摸哈利的头,让费尔奇送他们回礼堂。 “你瞧他说得像是什么话!”罗恩不满的咕哝着,“只是不小心掉了?你的纽扣难道会不小心掉到别人手心里吗?还是说他的扣子长脚了?赫敏到现在还没醒,邓布利多又不肯相信我们……” “或许我们该找到更确切的证据。既然教授们不信我们,那我们就自己来。”哈利坚定的说,“就像去年那样!我今天就去找洛哈……”“可那太危险了!”罗恩可是还记得昨天晚上邓布利多说的话,幕后的人跟神秘人有关系,而且还是为了哈利来的。 他想了想,下定了决心,“让我去好了,刚好我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从没做过,有理由去办公室找他。你可别跟着我。”罗恩拦了拦想要阻止他的哈利说,“你还是离他办公室远点吧,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被他抓到你可惨了。” “可是你——”“他应该没理由对我动手吧?”罗恩明明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但还是很坚定的说,“我听他们讲,遇袭的都是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学生,我是纯血统……”第一次用这三个字形容自己让罗恩感觉有点不自在,但这确实是实话,目前的确没纯血统学生遇袭…… “噢不对。”罗恩想到了现在还躺在圣芒戈的安格斯,但现在没空在意这些了。“怎么了吗?”哈利问。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洛哈特办公室里有很多他的画像,那么多眼睛盯着我也不好办事。”罗恩若有所思,“或许我可以等画像们睡着了再去,这样就连洛哈特都不用见到了,也更安全点。” ———————— 宵禁时间,尽管罗恩已经警告哈利要离洛哈特远一点,这件事情他一个人去就好,但哈利还是悄悄跟了上去。他不想明天一早就被麦格教授叫到校医院,然后被通知“你可能会有一点震惊。”最后在病床上看到罗恩。 “哈!抓了个现行!调皮捣蛋的格兰芬多小子又偷溜出来啦!!”打着蓝色领结的皮皮鬼突然从一面墙里钻了出来,把前面的罗恩和悄悄跟在后面的哈利都吓了一跳。 “哈利!”罗恩惊呼一声,但皮皮鬼一边叫着要去告状,一边飞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那个该死的皮皮鬼,总是捣乱!”罗恩并没有问哈利他为什么要跟上来。 哈利后悔自己没带隐形衣过来,“我们快跑!” 但一声猫叫打破了他们的逃跑计划。 —————— 费尔奇骂骂咧咧地让两个“捣蛋鬼”跟着他,并威胁他们如果再不听话就带他们见斯内普教授而不是麦格教授了。 “果然大家都知道谁更讨人厌。”罗恩无语的说,但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着偷偷溜走了,今天晚上是必须要去找洛哈特的,明天说不定就又有谁遇害了。 不知道费尔奇是真的没看到还是懒得管他,罗恩非常顺利的从他们走过来的那条路溜了出去。 “……是不是少了个红毛小鬼?”门厅里,费尔奇转动着浑黄的眼珠上下打量着哈利,“那个小鬼在哪?” “我不知道。”哈利冷静地说。 费尔奇依旧盯着他,好像这样盯着看,身为哑炮的他就能用摄神取念看到真相一样。 哈利瞧见眼前的老头缓缓张嘴要说些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毕竟他的眼神快要把哈利给吞了,怀里抱着的洛丽丝夫人也死死瞪着他。 “噢阿格斯,真巧,来赏月吗?”邓布利多的声音让哈利松了口气,他刚刚甚至都觉得洛丽丝夫人会一口咬断他脖子了。 “这个两个小鬼头偷溜出来不知道干什么坏事,我正要带他们去见麦格教授。”费尔奇冷笑着拽着哈利的胳膊把他拖到邓布利多面前,“但有个小鬼偷偷溜走了,而他竟然还想包庇那个红头发的小子。要知道现在城堡里可是很危险的,如果那小子死在里面我可不会帮忙收尸!”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哈利可不觉得费尔奇是真的在为他们的安全着想,于是挣扎着把刚才对费尔奇的说辞又说了一遍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睛下的眼睛微眯,看起来非常严肃。 就当哈利以为自己这个拙劣的谎言要被当众揭穿的时候,邓布利多却突然慈祥的笑了,“既然这样,那哈利你就先回礼堂休息吧。现在城堡里有西弗勒斯和菲利乌斯巡逻,我想韦斯莱先生会很安全的。”说着他又看向明显不爽的费尔奇,“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阿格斯,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终于安稳躺在自己睡袋里的哈利注意到大多人都没有睡着,并且情绪都很低落,迪安·托马斯很伤心的安慰哈利赫敏会好起来的,但就连他也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躺在校医院的人。 大概半个小时后,哈利注意到邓布利多终于背对着他了,于是趁机偷溜出去,前往和罗恩约定好的地方,而罗恩似乎已经等很久了。 “梅林的胡子啊,你绝对想不到我在办公室里看到了什么!”罗恩从自己的学院长袍里掏出来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哈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一本日记,而且还很眼熟。 “汤姆·里德尔……”哈利翻到封底,看到上面印着伦敦沃克斯霍尔路一位报刊经售人的名字。 “这是安格斯之前拜托我们找的那本日记,那会儿在金妮手里,还记得吗?”罗恩指了指那个“汤姆·里德尔”的名字,“安格斯说这是一件黑魔法物品,在一个贩卖黑魔法器物的店里见过它。” 哈利还是在盯着封底的名字看,“这个汤姆·里德尔肯定是麻瓜出身的学生,或者是生活在麻瓜界的混血,所以才会在沃克斯霍尔路买日记本。” “好吧,我只是知道这个东西跟黑魔法有关,感觉可能有什么线索。”罗恩说,“洛哈特的办公室没人,还上了锁。但我还记得赫敏之前用的那个开锁咒,所以现在开门对我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哈利没有注意到他那副“请立刻夸我”的得意神情,而是翻看着那本日记,“这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罗恩接着讲述:“他办公室里的画像那个时候果然都睡着了,我在他那里没翻到什么类似遗忘药水的东西,不过倒有一页写满你名字的纸。” 哈利接过罗恩手里的纸张,上面的笔迹非常用力,羊皮纸的背面都是凸出来的字体,甚至还有被笔尖划破的痕迹。 “我跟他有仇吗?” “或许是他嫉妒你的名气呢?”罗恩翻了翻日记本,有些困惑,“所以安格斯之前一直想找的就是这么一个空本子?或许它并不是空的,只是用什么隐藏了起来。要是赫敏在就好了,她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汤姆·里德尔……”“你当然熟悉了,安格斯之前给我们看过他的名字啊,我还说我擦过他的奖牌呢。” “不是那种熟悉,”哈利思考着措辞,“是很特殊的感觉,就好像……他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就好像他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但现在已经被我淡忘了似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没有一个朋友,德思礼夫妇不可能让他交朋友的。 但这不影响哈利想去多了解一下汤姆·里德尔,他打算明天去奖杯陈列室看看。 ———————— 一路上罗恩的表情都很严肃,他不止一次跟哈利说自己一辈子都不想看奖杯陈列室,因为上次在那里擦了一整天的奖杯奖牌,他早就看腻了。 汤姆·里德尔的奖牌被擦的闪闪发亮,哈利倒是想去问安格斯有关汤姆的问题,但他还没有返校,现在只能自己来调查了。 “可惜了,上面并没有说明为什么颁发给他特殊贡献奖。”哈利有些失落,不搞清楚汤姆·里德尔是谁,他就搞不明白为什么安格斯会想要里德尔的笔记本,也搞不懂洛哈特为什么会拿到笔记本。目前他猜测安格斯遇袭肯定跟洛哈特拿到日记本脱不了干系。 “噢,这里也有他的名字。”罗恩指着一枚优秀品德奖章和男生学生会主席名单说道,“他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年前的另一个珀西。”罗恩露出厌恶的表情,“级长,男生学生会主席,他的功课或许还是门门第一呢。” 除了里德尔是五十年前的人以外,没有在奖杯陈列室找到其他线索的哈利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目前他勉强猜测出了安格斯遇袭的原因,肯定是洛哈特想要拿到日记本所以要杀人灭口。 但现在到了去看望赫敏的时间了,于是他和罗恩拿了一捧新鲜的花束去了校医院。 将已经枯萎的百合换掉,哈利看着依旧昏迷的赫敏觉得难过。而另一边,那位自称是“米迪尔·格林”的先生已经在为西莫治疗了,安格斯的两个朋友和邓布利多也在旁边。 “哦哈利,已经学期末了,我想停课应该没有对你的学业有太大的影响吧?”邓布利多笑眯眯的问道。 哈利顿了顿,“没有,先生。” “那就好,不过可千万不能忘了学习。”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然,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欢迎到校长室找我——你知道的,最近很危险,说起来你们那位斯莱特林的朋友也要回来了……哦我是说,校长室的口令是滋滋蜜蜂糖~” 从校医院离开,前往图书馆的路上,罗恩始终绷着一张脸。 “你听他说的是什么话,城堡都这个状况了,第一句话却还是让我们好好学习,要知道我们的朋友赫敏可是昏死过去直到今天啊!” 但要不是邓布利多的提醒他们都要忘了自己还有很多作业没写了。没错,虽然停课了,但作业却是一点不少,尤其是魔药课,斯内普留了一大堆的作业,还有一瓶遗忘药水的制作。 他们在图书馆里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将自己的家庭作业铺在桌子上。罗恩想到了前几天跟他们一起在这里的赫敏,不禁又难过起来,心情烦闷地掰着自己作业的页脚。 “等等,我想到了!”哈利一声惊呼把发呆的罗恩吓了一跳,手臂一抖,将桌子上的墨水弄洒了。 “梅林的胡子啊,平斯夫人会骂死我的。”罗恩焦急地把墨水瓶拿起来,发现汤姆·里德尔的笔记本也被浇上了墨水。 原本以为自己想到办法的哈利瞬间平静下来,“这下完蛋了。我原本还想说我们可以找安格斯的那两位朋友帮忙呢,我是说那位叫奥米尼斯的学长,他肯定知道很多黑魔法相关的事情……” 哈利一边说着一边捏起日记本的边角把它提起来,翻开看里面的纸张有没有全部被浸透。“等等……”日记本内的纸张几乎全被墨水浸透,但黑色的墨水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纸上消失。 哈利拿起羽毛笔,停顿了几秒后,试探着在上面写下字:“你好,我是哈利·波特。” 「你好,哈利·波特,我名叫汤姆·里德尔。」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和兴奋。 日记本上再次浮现出字体,正是用他之前写上去的墨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日记本的?」 上面的字迹很快消失,哈利愣了一下,撒了个谎:“有人想把它扔掉。” 「幸好我用了比墨水更持久的方式来记录我的往事,我知道有人不想让这本日记被人读到。」 不想被人读到,是因为黑魔法吗?哈利想到了安格斯口中说的“黑魔法器物”,他记得当时金妮精神状态极差就是因为这本日记本,而且这段时间的洛哈特虽然显得亢奋,但外表明显也很憔悴。所以看到这句话时哈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也暂时冷静了下来。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的日记里记载着一些可怕的往事,被学校掩盖的往事,一些发生在霍格沃茨的可怕往事。」 “我现在就在这里,学校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你知道这一切吗?” 汤姆·里德尔很快就回答了,但他的笔迹变得凌乱又潦草,“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当我的日记本被留在那个人身边的时候——我是说,安格斯·格林,他是叫这个名字对吧?我相信你清楚,以他的头脑和知识,是足以做到这一切的。” 哈利听懂了他的意思,皱起了眉头。 “他肯定是在胡说八道,这是个会说谎的日记本。”罗恩可是亲眼见证金妮在远离日记本后,状态直线变好,所以这奇怪本子的话他是一句都不会信,“虽然安格斯有时候确实很可怕,但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个日记本不对劲,它害了金妮。”罗恩愤愤地说,“或许你该把它扔掉,或者烧毁。” “不,我不打算这样做。”哈利没有再回复汤姆里德尔,而是迅速将日记本合上,“我打算把它交给邓布利多校长,他不是说我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吗?我想邓布利多校长肯定能搞明白这个日记本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不是好东西就对了。” “哦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跟他说,我从洛哈特那里偷了他的日记,但那并不是他的日记,而是一个50年前的学生的。这个日记不仅跟黑魔法搭边而且还会说话,并且诬陷了安格斯是这次事件的凶手。” “他会相信我们的。”哈利笃定地说。 在去校长室的路上,走廊上突然响起了麦格教授的声音:“所有学生立刻回到礼堂,由各学院的级长清点人数。所有老师回到教工休息室,请立即行动!” 哈利猛地转过身,“我想一定是又出事了。” “不会是金妮吧?或许洛哈特发现我拿走了日记本,想拿我妹妹威胁。”罗恩焦急地说,“所以我们要回礼堂吗?” 哈利打量着周围,寻找能让他们躲起来的地方,“我们现在回去了就什么都发现不了了。”他的目光落在一个旧衣柜上,里面装满了老师们上课要穿的袍子,“我们躲进去,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邓布利多校长肯定也会过来的,到时候再把日记本给他。” 他们躲进了衣柜里,听到楼上大概有好几百人在走动往下赶,接着休息室的大门被推开了,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了走进房间的教授们,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站在最后。 “又出事了。”麦格教授沉重的说,“这一次甚至有教授也遇害了。”但她的表情并没有多难过,周围的教授们也在观察现场少了谁。 “是吉德罗·洛哈特。” 麦格教授刚说出口,柜子里的罗恩就差点没憋住笑。他非常非常小声的对哈利说道:“他要是真遇害了才好,我想这能让大多数人都高兴。霍格沃茨甚至可能会举办一场舞会来庆祝呢。” 麦格教授接着说:“还有一位学生。” 这下罗恩和哈利都屏住了呼吸。 面色苍白的麦格教授说道,“还记得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那面墙吗?现在原本的那行字下面写着:尸骨将会被永远埋葬,哈利·波特,我在密室等你” 斯内普紧紧抓着一把椅子的椅背,弗立维教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们都认为“尸骨”指的肯定是那位学生的尸骨。 “所以是谁?”霍琦夫人跌坐在椅子上,“那个同样被带走的学生是谁?” “安格斯·格林,他今天早上返校,从校长室出去后没多久就失踪了。”麦格教授说。 “是那个被下了毒的学生?”斯普特劳教授猛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天哪,他可是刚从圣芒戈回来。他的哥哥今天甚至还在校医院帮忙治疗学生……” 教工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明显没事的洛哈特竟然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打了个盹儿,没有失踪,没有。所以——我错过什么了吗?” 教授们甚至都用一种可以说是仇恨的目光盯着他,斯内普向前走了一步,“很好,解决问题的人来了。”他说,“洛哈特,一个学生被‘记忆小偷’抓走了,被带进了密室里,你终于有机会能展现自己的辉煌实力了。” “是啊吉德罗,”斯普特劳教授也说道,“你昨天晚上巡逻的时候不是还说,你完全清楚凶手是谁吗?” “呃……我……” 弗立维教授也插话说:“没错,你之前不是也说自己也略懂一些‘办案’手段吗?现在到你发挥的时候了,大侦探。” “我说过吗?我不记得——” “我记得,”斯内普残忍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你会像解决万伦女鬼一样迅速地解决这件事。你还说直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是因为校长没有真的信任你,没有把事情全权交给你办理。而现在你可以独自展现你的英雄气概了。” “那好吧。”洛哈特苦着脸挤出一个笑容,“我去——我的办公室做好准备。” 看着洛哈特离去的背影哈利差点没跳出来给他一拳,“让他去?他怕不是会直接把人灭口了,教授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话音刚落,麦格教授就重重关上了被洛哈特推开的教工休息室大门,“好了,总算是摆脱了他的妨碍,估计今天晚上之前他就会逃走了。那么,我们继续。”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现在,各学院的院长去通知学生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他们不要惊慌,事情会在期末考试前解决的。另外其他老师要保证学生们都一个不少的待在礼堂。” —————— 接下来的时间对哈利而言简直就是煎熬,他们迅速赶回去好没让教授们起怀疑,礼堂里的每个人心情都很低落,哈利还看到斯莱特林区域里的德拉科·马尔福坐在壁炉边发呆,他已经坐在那里快两个小时了,一动都没动。 哈利想要找到安格斯的朋友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的身影,可并没有看到他们。 “那个凶手对安格斯到底有多大仇?”弗雷德和乔治也从来没这么沉默过,他们甚至都没有开玩笑的把安格斯称为“小梅林”。 “下毒没有成功,看他回来了就赶紧把他劫走。”弗雷德说。 乔治接着:“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给他看这些天研究出来的新品。” 太阳落山了,大多人都迅速把自己裹进睡袋里,毕竟现在除了睡觉好像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我们去找洛哈特。”哈利说,“我们不能让他去密室,既然安格斯的朋友不在这里,那我们去救他好了。他现在肯定很虚弱……” 罗恩想到了安格斯被送去圣芒戈的那天,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三天似的,特别憔悴。 “他肯定跟赫敏一样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罗恩笃定的说,“我们去找洛哈特吧!安格斯可是帮我把巫师卡集齐了呢!而且也救了金妮,我们得去救他!” 他们溜出礼堂的时候没有学生注意到,因为大家都在恐慌中,根本没空注意在这么大的礼堂里有没有少两个人。 毕竟连那个能把人头变没的安格斯都被抓了,他们就更别提了。而那些原本认为自己是纯血不会遇害就幸灾乐祸的学生现在也嘚瑟不起来了。 哈利和罗恩举着自己的魔杖小心翼翼地逼近洛哈特的办公室大门,他们听到里面有着摩擦声、撞击声,和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以及洛哈特小声的自言自语。 “真是一群疯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赶紧走,竟然真的想解决这种事……” “现在好了,日记本丢了不说,还让我处理这种事情,真以为我会为他们卖命?我来之前也没人告诉我会遇到这种事情……” “是不是要先找找日记再离开……算了,丢了就丢了,丢了更好!就没人能威胁我洛哈特了!” 哈利都震惊的看了眼对方,他们千算万算但没想到洛哈特竟然真的会逃跑。 “他难道不该是邪恶的幕后黑手吗?”罗恩不可思议地小声问道,“他现在难道不该趁这个机会去密室把安格斯灭口吗?怎么就,逃了?” 哈利也愣了,“我怎么知道?” 冷静下来后的两人想起洛哈特刚才的自言自语里提到了日记本,“我们不能让他逃,他肯定知道的更多,他的意思好像是说日记本才是凶手。”哈利说。 “真是好主意,让我们两个12岁的学生冲进去逼问一个成年教授吧,他还有许多冒险经历。我们或许该想个更万全的计策。” “如果那个魔法部的米迪尔·格林因为自己弟弟遇害,不再治疗赫敏和其他人怎么办?” 罗恩举着他的魔杖一脚就踹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站着别动!”他大声喊道,正收拾着自己衣物的洛哈特吓得把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哦……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洛哈特目光有些不善地上下打量着哈利,“我真是等了你很久,你要是早点过来该有多好……” 他用力拉来了一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装进大包里,“但现在不需要了,你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所以现在快走吧,离开这里,也不要打扰到我收拾东西。” “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哈利问。 “呃……一个紧急通知,我不得不去其他地方出差……” “你是要逃走!你要逃跑!”罗恩激动的说。 “话说的有点过于难听了。”洛哈特不满地咕哝着,“我这是……紧急避险。” 哈利还记得他对丢失日记本的态度,和他口中的“威胁”有些着急的说,“你不想为他卖命的对吧?我是说那个日记本!是他威胁的你对吧?所以你是可以像你对教授们说的那样,把这件事情完美解决的对吗?” “我当然可以,我非常情愿帮你们的忙,毕竟那个日记本确实脾气烂透了,但是我……”洛哈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真是有急事,我得走了。” 哈利不信邪的问,“所以你真的要逃跑?可你写了那么多了不起的书……” “书可以骗人啊,但现实不会。”洛哈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人间清醒,“我是人,跟书里可不一样,我会死的!” “你说那是你的亲身经历!”罗恩喊道。 “我亲爱的孩子啊,如果不让人们认为那些事情是我做的,书的销量可就差远了,我以为你们这个年纪会懂这点的。”洛哈特一边收拾好他的袍子一边说道。 哈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之前是怀疑洛哈特是草包,但没想到他真的是。这一刻之前他们还怀疑洛哈特是一个聪明又强大还会伪装隐藏的黑巫师,所以才能在学校制造出这么多恐怖事件。 “读者不会喜欢一个丑陋老巫师的事迹,尽管他使一个村子的人都摆脱了狼人。如果把他的照片放到封面上还会有谁愿意买呢?还有那个驱逐万伦女鬼的女巫,她是个豁嘴,还长着毛茸茸的下巴!我是说——” “所以你把别人的事情全都记在你自己名下了?”哈利不可置信地问,但他又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安格斯一直在课上表演的那个“节目”,罗恩也想到了,因为他是真的背会了。 “所以那个老巫师其实已经研究出了让狼人变回人类的魔法!”罗恩先一步惊呼出声,“可为什么从没听说——” “诶呀两位,我的工作可是很忙碌的,你们以为只有这些吗?”洛哈特不耐烦地说。 “我还得跟踪这些人,询问他们是怎么做到那些事的,所有的细节都要顾及到啊,然后再给他们用一个完美的遗忘魔咒,这样他们就会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说起来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是你袭击的赫敏他们!”哈利捕捉到了遗忘咒三个字,“你对他们用了遗忘咒,所以他们才忘了那么多东西——” “如果是这样那可简单多了,”洛哈特不满的说,“但那个日记本偏要让我结合遗忘咒用另一种新魔咒,说什么不这样做我就很快会被邓布利多发现……虽然确实如此,但天知道我学那个有多艰难!好了,废话不多说,行吧!让我们来解决最后一件事情。” 他抽出魔杖对准哈利和罗恩,“很抱歉孩子们,我现在不得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给你们一个改进后的遗忘咒了,毕竟我不能让你们把我的秘密往外传,不然我的书就卖不出去……” 洛哈特刚把魔杖举起,哈利就大吼一声:“expelliarmus!”洛哈特被除你武器击退了好几步,摔在他收拾好的行李上。而罗恩迅速接住他高高飞起的魔杖,一把就扔到了窗户外面。 “你或许该给自己的魔杖绑根绳子挂在你的脖子上。”哈利用魔杖指着洛哈特,强迫他站起来,“现在告诉我们有关日记本的所有事情。” 洛哈特显得更加枯瘦憔悴了,他虚弱地说,“那就是一个会回答你问题的日记本……” “说实话!”罗恩踢了洛哈特一脚,他早就想这样干了。 “好吧,那是汤姆·里德尔的日记……” “这种肉眼可见的事情我们还用问你吗?” 洛哈特委屈的咕哝着说,“我忘了我从谁手里拿到它了,好像有人对我用了遗忘咒。总之,日记本告诉我,只要我听他的话就能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你知道的,名气、权势、金钱,这些都不容易拿到手,我走到今天可是很努力呢……” “所以你就听他的话害人??” “不不不,我没想过要害其他人的,我都没有要他们的命,我只是想听他的害你而已。” 哈利:? 洛哈特好像没看到哈利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的,名气,老实说,在我到霍格沃茨的时候我所期待的就是你现在的情况。瞧瞧你多风光啊,走到哪都有人认识你,同学们也都为你欢呼。我不过是跟你拍了个合照,书就直接突破了之前的所有销量……所以之前邓布利多说我可以做哈利·波特教授的时候我迅速就过来了,要知道我原本是不打算答应的——” 罗恩没想到他还真的嫉妒哈利的名气,不理解的喊道:“可你已经很出名了呀!”他妈妈可是万分的迷恋洛哈特,就连之前的赫敏也是,还有其他洛哈特的忠实粉丝。 而且鬼知道他靠盗窃别人的经历赚了多少金加隆!洛哈特的书他们家可是一本都买不起! “那不一样!”洛哈特烦躁的说,“算了,跟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懂。所以呢,你们想要我做什么?”他又回到了之前虚弱的状态,“我可提前告诉你们,我不知道密室在哪,别想着让我过去送死,那里面的东西可不好惹。而且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别想再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哈利懒得管他那拙劣至极的谎言,不知道密室在哪又怎么会知道里面的东西危险?他用魔杖戳了戳洛哈特的头,说:“真是巧了,我们刚好知道密室在哪,走吧。” 第47章 密室里的里德尔 离开之前哈利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日记本,铺在桌子上,又往洛哈特怀里塞了根羽毛笔。 “你在上面写:「你在密室里吗?」” 洛哈特先是被日记本竟然在哈利手里而感到震惊,然后又想拒绝,但却看到了举着魔杖虎视眈眈的罗恩。 不过洛哈特感觉罗恩比起用魔法,更像是会给他一拳。 等日记本上洛哈特的笔迹消下去后,属于汤姆·里德尔的字迹显现出来:「蠢货,你怎么又拿到日记了?」 显而易见的嫌弃让哈利有些疑惑,但还是拿魔杖指着洛哈特的脑袋逼迫他说:“你写:「我抓住了哈利·波特」” 直觉告诉他日记本的主人就是真正的凶手,就像他看到这个名字有奇怪的感觉一样,他能感觉到日记本的主人此时此刻就待在密室里,就是他在墙上留下了字。 汤姆·里德尔沉默了几秒,然后日记本上出现的字迹就又变得有些潦草,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激动:「立刻带他来密室见我!我要活的。」 洛哈特现在其实也不觉得自己能有本事杀了哈利·波特。 罗恩冷哼一声,“不知道密室在哪,你这就是不知道吗?果然张口就是瞎话!” 他们押着洛哈特来到二楼的女生盥洗室,水管又漏水了,地上铺起浅浅的水坑,洛哈特有些嫌弃的拎起了自己的袍子。 “上次安格斯他们是怎么打开的?”哈利回忆着奥米尼斯当时的行为。 罗恩完全没印象了,只摇了摇头。 “他好像说了一句……”哈利对着那个雕刻着蛇头的水龙头:“打开。” “原来你不对着蛇也能说蛇语吗?”罗恩有些惊喜。 哈利愣了一秒,“原来我刚刚说的是蛇语吗?” 片刻的沉默后,密室的通道也很快打开,和上次一样。哈利和罗恩看了眼怂得有些腿软的洛哈特,一人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他在下面应该跑不了。”哈利和罗恩装好自己的魔杖,一前一后从管道滑了下去。 这里的动物尸骨又多了些,管道里弥漫着腐臭的味道,哈利和罗恩捂住了鼻子。 在这段只有一条大路的管道里,不用想他们都能猜出来汤姆·里德尔在哪儿——那个有着斯莱特林雕像的大厅中。 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尸骨和水坑,他们马上就要到最后的那扇门前了,突然,被两人押在中间的洛哈特膝盖一软,瘫了下去。 哈利看向洛哈特面对着的地方,墙上挂着一个狰狞的头颅,恰好对着洛哈特的脸。 “起来!”罗恩拿魔杖指着他喊道。 洛哈特又苦着脸站了起来,但他却突然扑向离自己最近的罗恩,把他撞翻在地。 哈利刚想冲过去的动作一顿,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冲过去根本就赶不上帮忙。 但作为巫师为什么要追求近战?在洛哈特抢到罗恩魔杖的第一秒,哈利就又用一个除你武器让魔杖回到了罗恩的手里。 “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意志力坚强了。”罗恩惊魂未定的摸着自己的宝贝魔杖,尽管它已经因为开学时的飞车事件断成了两半,现在被他用胶带粘着。 洛哈特不甘心的起身又想夺哈利的魔杖,但罗恩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就把他砸晕了过去。 “我们总不能拖着他进去。”哈利这下有点苦恼了。 “管他呢,反正他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干脆把他扔在这里好了。”罗恩用脚拱了拱地上不省人事的洛哈特,“醒过来也没事,他走不出去的。” 哈利点头表示有道理。 来到最后的那扇门前,哈利用低沉暗哑的嘶嘶声说道:“打开。” 这里和上次不一样的是,斯莱特林雕像前并没有那头巨大的蛇怪,而是正在和一个他不认识的斯莱特林学生对峙的安格斯。 “你为什么没死?” “汤姆·里德尔,你的小伎俩对我而言还不算什么。”安格斯尽管面色依旧苍白但并没有显得弱势,“一点小毒素而已,怎么可能杀了我?” 汤姆·里德尔并不在乎他的话,“反正你总是要死的,我会杀了你的。我想你应该没想到那颗魔法石会害了自己吧?”他语气平淡地说:“如果不是你那段时间的喂养,金妮·韦斯莱和吉德罗·洛哈特那个蠢货还不能让现在的我拥有这个状态。” 哈利注意到他手里拿着安格斯的魔杖。 “等我把你的生命能量彻底夺走,一个崭新、年轻的我就会重回魔法界!” 眼看着汤姆·里德尔的恶爪要伸向安格斯,哈利大叫一声“住手!”举起魔杖又用了一个除你武器。 但汤姆·里德尔显然要娴熟得多,除你武器迅速被铁甲咒反弹出去。 安格斯愣愣地看向来人,不是,我演得好好的,你们怎么来了? “噢,终于来了。”汤姆·里德尔没有在意口口声声说自己抓住哈利·波特的洛哈特为什么不在,他本来就不指望那个草包能为自己干什么大事。 利用一下他在遗忘方面的天赋给霍格沃茨造成一些混乱就足够了。 哈利其实是有些慌张的,他甚至在微微颤抖着,但他注意到了里德尔旁边坐在地上低着头同样颤抖着的安格斯,顿时鼓起了勇气。 “我已经过来了!你不是说你在等我吗?现在可以放开无辜的人了吧?” “无辜的人?”汤姆·里德尔疑惑的看了一眼地上正在努力憋笑的安格斯,“如果不是他破坏了我的计划,我就已经以现在的状态复生,他无辜?”里德尔冷笑一声,“哪怕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金妮·韦斯莱,也称不上是‘无辜’,更别提这个狡猾的小子——”“不许你提我妹妹!”罗恩举起自己的坏魔杖刚想用魔法就被哈利一脸惊恐的拦了回去。 “真有趣,你好像很维护自己的妹妹,但据我所知,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我是说我的日记。”16岁的里德尔把玩着手里的接骨木魔杖,他现在心情很好,这让他很乐意多说一些话,“日记在她手里的时候,小金妮可是写了好多的心里话在上面。她把我当做她的知心朋友,向我诉说她怎样被哥哥们取笑,怎样不得不带着旧长袍和旧课本来上学,还有——”他看向哈利,“她认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伟大的哈利·波特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罗恩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听一个小女孩讲自己那无聊的心思实在是乏味,但我耐着心思去安慰她。我温柔又善解人意,小金妮简直爱上我了。哦汤姆,从没有人能像你这么理解我……我真高兴得到了这本日记,可以向你诉说真心话……” “够了!!”罗恩忍无可忍地吼道,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金妮会对日记本那么痴迷,为什么他们拿走日记本之后金妮会渐渐消沉,而在他和弗雷德乔治,以及珀西给了金妮足够的安慰和爱之后,金妮就突然恢复正常,甚至变得更开朗。 一开始错的是他们,不然金妮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里德尔蛊惑。但里德尔蛊惑金妮吸取金妮生命力是更不能原谅的事! “是你害了我妹妹,如果不是你,她那段时间就不会——” 汤姆·里德尔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根本就不像是个16岁的孩子能发出的声音,哈利和罗恩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本来打算利用金妮·韦斯莱打开密室放出蛇怪,但全都被这个狡猾的小子给破坏了。不过现在的发展也大差不差,”里德尔的目光落到哈利手中的日记本,“日记最终还是到了你的手里,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的字迹时有多高兴,你是我最迫切见到的人啊……” 哈利攥紧了拳头,“你为什么想见到我?”他瞥了眼悄咪咪把安格斯拽过来的罗恩,然后直视着汤姆·里德尔的眼睛。同时他也很好奇,为什么一个50年前的学生会以16岁的模样出现在这里。 “噢,是金妮把你的事情告诉我的,你那些惊奇迷人的往事。”他语气平淡的说:“我原本想利用蛇怪造成混乱一步步引你来见我——我想要更多的了解你一些,顺便跟你当面谈谈,但这个计划却被人破坏了。” 里德尔瞪了一眼罗恩身边的安格斯,后者给了他一个温和到让人想揍他脸上的笑容。 “所以你不得不利用洛哈特在学校造成混乱?”哈利气得直冒火,“你为什么要扰乱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忘了魔法相关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他们造成什么——” “就像我的祖先萨拉查·斯莱特林所认为的那样,”里德尔轻声细语地打断了他的话,但这让哈利更火大了,“他们不配学习魔法,我不过是让他们成为他们本该成为的样子。” 里德尔平心静气地说,“你该感谢我只是让他们将魔法的记忆还回来,50年前我可是打算让蛇怪杀了所有麻瓜出身的泥巴种,可惜那个拉文克劳的女孩看到了我们,我不得不杀了她,引起了恐慌和邓布利多的怀疑,计划才没能继续进行下去。” 哈利想起他那在奖杯陈列室的“最佳品德奖”就咬牙切齿,“我敢说邓布利多肯定早就看穿了你的伪装——” “是啊,他从没真正相信过我,在那之后可是一直监视我,讨厌极了。”里德尔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再打开密室肯定会被发现,但又不想把那么多年寻找密室的努力付诸东流,所以就留下了这本日记,保存了十六岁的我。这样,有朝一日我就可以凭借它来引导另一个人完成斯莱特林高贵的事业。” “可你失败了!”罗恩愤怒地说,“金妮不再被你控制,蛇怪也被安格斯他们解决了!洛哈特是个草包,而现在,安格斯的哥哥正在为失忆的学生治疗,他们很快就会清醒过来,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里德尔声音依然轻轻的,“我的目标不是这些,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目标一直是——你。”他黑色的眼睛看向哈利,闪过了一丝红色的光。 “原本我确实想在今天带走金妮,这样足够让你亲自过来找我,但她现在被哥哥们保护的太好了,不一定会相信我。然后这个家伙就自投罗网了。”里德尔用手中的接骨木魔杖指了指罗恩身边的安格斯,在这里第一次露出了嘲讽的神情,“蠢货,你不该回学校的,一直在圣芒戈养伤的话,我或许就真的以为你死了。” 安格斯依旧面带微笑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可我不回来,又怎么帮你收尸呢?汤姆。” 罗恩绷紧嘴憋着笑,里德尔脸色差到了极致。 “我会亲眼让你看到我的崛起,然后让你痛苦的死去。”他高高俯视着眼前令人讨厌的男孩,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哈利,”安格斯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看向跟自己隔了一个罗恩的哈利,“你是不是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你?好奇为什么他一直想要见到你?” 哈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里德尔已经举起了魔杖。 他是打算告诉哈利·波特自己的计划,告诉哈利自己其实就是伏地魔,但这不代表他乐意被一个讨厌的小鬼揭开这一切。 罗恩猛地扑倒了还愣在原地的哈利,那发咒语才没能打中他。 “哈利!他是16岁的伏地魔!”安格斯对着正在爬起身的哈利喊道:“我的魔杖他用不顺手的!快趁这个时候杀了他!” 刚爬起来的哈利:? 啊?我杀伏地魔?? “碍事!”汤姆里德尔果断送另一边的金发小子一个昏昏倒地,他原本想用索命咒的,但刚拿到一个非常不顺手的魔杖就使用索命咒,可能会用不出来,或者伤到自己。 不过在他的昏昏倒地下,对方却只是踉跄了一下,他身边明显亮起了一秒的屏障,像是被加上了什么咒语。 “格林刚研发出来的黑魔法器物,原理大概是“以毒攻毒”,可以抵挡大部分魔咒攻击,当然索命咒不行。”安格斯面带微笑像是在做推销打广告,”目前还没在英国全面发售,各位如果想购买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友情价——” “够了!”汤姆·里德尔忍无可忍,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转身面向萨拉查·斯莱特林雕像的脸,嘶嘶地开口:“和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哈利抬头紧张地望着雕像,萨拉查的巨大面孔动了起来,他张开了自己的石头嘴巴,哈利恐惧的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活动,他想到了那个面目丑陋的蛇怪,于是疾步后退。 “你以为现在的你能阻止得了我吗?格林?”里德尔完美的面容都扭曲了起来,尽管蛇怪自称它的新主人不允许他伤人,但在场的几个人里只有他才是蛇怪的主人,一头畜生,还不配违抗他的命令。 “我知道有朝一日,全世界的巫师都不敢轻易说出我的名字!而金妮·韦斯莱告诉我,事实的确如此,没人能阻止得了我!”他再次笑着看向哈利,“所以我才很好奇,作为一个婴儿的你,究竟是怎么安全无恙地逃脱我的死咒,只留下一个疤痕,而伟大的伏地魔却被摧毁了。” 哈利平静地说,“你不是。你不伟大,世上最伟大的巫师是邓布利多。” 里德尔的笑容消失了,“是吗?他甚至连一个称职的校长都算不上。”他的身边,蛇怪有些委屈的盘旋着,她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她好几天都没吃过饭了,而这个同样有主人气息的孩子却一直给她带来新鲜的食物。 话说主人也不在这里,帮带饭的家伙干点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更何况……蛇怪嗅着属于小孩的芬芳,更何况她还能趁这个机会换换口味,小孩子应该会很好吃。 不对。 蛇怪的身躯僵硬了一瞬,她好像闻到了非常讨厌的味道。 “杀了他们!”里德尔知道蛇怪现在没有眼睛无法做到用视线杀人,但它好歹还有一张嘴和毒牙。再不行,拿尾巴甩几下也能把眼前的三个小孩抽成一团烂泥。 里德尔狞笑着,“真是不好意思,恐怕不能让你们看到我伟大的复生仪式了,但你们会成为其中最完美的祭品。” “你不会成功的!”哈利握紧手里的魔杖,一边喊着一边在蛇怪的步步紧逼下后退,“我去年见到你了,真实的你!只剩下了一堆破烂的你!半死不活!你只会东躲西藏,你是个令人作呕的丑八怪!” 里德尔的表情更加狰狞,“你知道吗?我们原本有太多相似之处。我想你也注意到了吧?我们都是混血统,都是孤儿,都是麻瓜抚养长大的,也许还都是斯莱特林的后代,我们长得甚至也有几分相像呢。然而我的猜测却错了,这些都只是巧合,你还不配跟我相提并论。” 哈利只感觉恶心,“我和你不一样!” “没错,不一样,那就让我们看看之后究竟是谁会半死不活。”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令人空灵神秘的音乐声,随后在一团火焰中,一只深红色的鸟从天而降,有仙鹤那么大,哈利注意到它的爪子上抓着一顶旧帽子。 “最伟大的邓布利多就给自己的追随者这种东西?一只会唱歌的鸟和一顶破帽子?”他狂笑起来,诡异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试着不被蛇怪杀死吧。” 里德尔命令蛇怪袭击哈利的同时,袖子下拿魔杖的手却将杖尖对向安格斯,迅速飞出去两发死咒,其中一发还是瞄准的罗恩,这样至少有一个人会死。 他倒是很好奇那个格林是会自己躲开还是去救韦斯莱的命。 但后者不仅推开了罗恩还一个翻滚躲了过去。 里德尔:? 这反应是不是太快了点? 安格斯:谢谢,都是100年前被黑巫师和妖精无休止地追杀了一整年练出来的。 毕竟他当年但凡少一点谨慎或者少了一点反应力,15岁的时候都不知道死几遍了。 “有意思,但不知道在面对巨蛇的时候,你的反应力能不能帮到你。”里德尔现在只想消除自己曾经被这个人控制在屋子里还决斗失败了的耻辱,“现在立刻杀了他!” 另一边刚从分院帽里抽出格兰芬多宝剑,打算跟蛇怪battle一下的哈利站在水洼里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但蛇怪刚转到安格斯那边的身子还没过去几米就又果断扭了回去,朝着裤腿啪嗒啪嗒滴着水的哈利就冲了过去。 它果然没猜错,那种讨厌的气息就是那个想杀了它的疯子!它是想找死了才会过去跟那个人打!还好反应得快! 汤姆·里德尔瞪了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变目标的蛇怪,但杀了哈利·波特是他乐意看到的,至于眼前的格林,一个连魔杖都被抢走,至今虚弱不堪的人,他自己也能解决掉。 看到汤姆·里德尔举起魔杖的罗恩果断挡在安格斯身前,“你干什么?”后者有些懵的从他肩膀那里探出头看着他问。 “你没有魔杖,他要杀你,我当然要保护你了。”罗恩觉得他问的简直就是废话,“而且你之前救了金妮,怎么说我也得回报一下你。” 虽然他也觉得不需要拿命去回报就是了,毕竟他和安格斯还远远没到他和哈利的情分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下意识的挡了上去。 罗恩举起自己的魔杖对着里德尔用力甩了一下,里德尔的盔甲护身都叠起来了,但罗恩的魔杖却……喷出了紫色的泡泡。 另一边努力逃脱蛇怪追杀的哈利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他真的很想大喊一句让罗恩别用他那坏魔杖了,万一出故障把自己炸死了怎么办! 但他确实没这个功夫,也没空把自己的魔杖丢给罗恩。这样想着的哈利已经被蛇怪追到了大厅边缘,对方魔抗物抗拉满,魔咒和宝剑好像都没什么用处,他或许得找到蛇怪较为脆弱的地方。 跟罗恩和安格斯一起眼睁睁看着一个最大的紫色泡泡在自己脸前破掉后,里德尔没能维持住云淡风轻的表情,额头青筋暴起,“这样的闹剧已经够了!”他再次举起魔杖,“avada kedavra!” 耀眼的绿光几乎照亮了半片大厅,罗恩甚至有了短暂的一段失明,等他能看清眼前的状况时,却看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安格斯。 “你杀了他!”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里德尔摩挲着手里的接骨木魔杖,“我想当年的黑巫师大概是太废物了才会抓不住你这么一个小孩子。”和一个死人说话实在是浪费时间,里德尔的目光移向了远处几乎把自己跟柱子融为一体,试图不发出声音好让蛇怪找不到自己的哈利。 他真的很好奇,这次的“救世主”能不能在他的索命咒下化险为夷。 说实在的,里德尔是有些瞧不起未来的自己的——在他听金妮提到“伏地魔”被哈利·波特击败后。 巅峰时期被一个婴儿打败,这未免也太掉价了点,这是耻辱的死亡。他多年以来的谋划和野心竟然毁在了一个孩子身上?可笑至极。 “嘶…谁扔的石头……绊得我疼死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里德尔猛地回头,看到了捂着屁股艰难站起来的安格斯。 而他原本注意着的哈利那边,哈利又扔了一块石头转移蛇怪注意力。 里德尔这下真是被气笑了,果然不能小瞧这个100年前令黑巫师们闻风丧胆的安格斯·格林,尽管他现在只是12岁的外表,但经验却是一点不少。 里德尔注意着他的手,既然这样想的话,那对方或许会使用无杖魔法。 安格斯轻轻推了一把身边的罗恩,“你去帮哈利,他快撑不住了,这里交给我就行。” “可你没有魔……”安格斯抽出了自己的雪松木魔杖,罗恩也注意到了被蛇怪逼到角落的哈利,吓得赶紧冲过去帮忙。 “噢,两根魔杖?”里德尔注意到了自己手中接骨木魔杖和对方的白色魔杖上使用痕迹的区别,若有所思,“所以,这是你100年前的魔杖。”他用一种看物品的怪异眼神打量着安格斯,“说起来,比起哈利·波特,我其实更好奇的是你。一个世纪前的人物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才以这种形态来到这里。” “好奇?你是想长生不老,飞离死亡吧?”看过了冥想盆里的记忆后,安格斯就明白了一件事:时间魔法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是实现长生不老的一种捷径。 “或许你也有好奇过我所拥有的奇怪魔法?或许我可以教你呢?当然,你是不可能学会的。” 不过如果拿到了他的守护者魔杖,就能使用古代魔法的力量,而这就是安格斯曾担心的。 汤姆·里德尔皱了皱眉头,事实上他作为魂器和本体的链接已经很少了,再加上安格斯之前用古代魔法抽出了他作为魂器的大量邪恶本质,所以现在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对眼前非常讨人厌,却又在某种意义上能操控他的小鬼起了那么一丝的善意。 当然,那也只是一点,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要再决斗一次吗?”见他神态不对,明白刚刚在里德尔身上发生了什么的安格斯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 里德尔握紧了手里的魔杖,“你的东西我用不顺手。” “没事,我也用不顺手。”安格斯对他用了个除你武器,然后成功安全将两人刚刚手握的魔杖调换。“待在我的屋子里那么久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也用不太顺手这个魔杖,”安格斯用手指轻轻安抚着自己手里的接骨木魔杖,“它不太喜欢我的雪松木。” 里德尔将魔杖举在胸前,已经做好了决斗开始前的准备,“不用索命咒,在杀了对方之前不停手。” 安格斯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我正有这个打算,放心吧亲爱的里德尔,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杀我的人。” 听到这个属于他可恨的麻瓜父亲姓氏的里德尔冷着脸笑了,“我会让你非常痛苦的死去。” “我期待那一刻的到来,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 ———————— 另一边的哈利和罗恩离对方远远的,罗恩拿着哈利的魔杖,哈利手持格兰芬多宝剑,两个人轮流给自己这边造着乱七八糟的动静吸引蛇怪从另一边过来,然后进行一个刮痧的大动作。 当然,蛇怪并不蠢,它全当这是饭前运动了,现在正一边流口水一边思考等会儿先吃那个小孩更合适。 不过哈利和罗恩也没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他们早就做好了计划。 蛇怪全身上下的鳞片就像是一层加厚的铠甲将它保护在里面,眼睛比较弱但已经瞎了所以没有动手的余地了,那么就只剩下嘴了。 “到时候我们先分散蛇怪注意力,注意多变换一下位置尽量消耗一点它的体力。” 但罗恩不觉得他们两个小孩能消耗蛇怪多少体力。 “最重要的是最后,”哈利说,“等它张嘴的时候把剑刺进去。” “你疯啦?”罗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张嘴的时候,那得是什么时候?你、哈利你不能去送死!” “那我也不能看到你死呀,而且不杀掉蛇怪我们都得死。” 现在不是孤军奋战的哈利确实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回想起去年在巫师棋那一关时,罗恩也是选择牺牲自己让那盘棋下完 虽然罗恩当时并没有受太重的伤,但他在做下决定时却是真真切切地决心赴死了。 那么现在,也是时候轮到他站出来了。 回到现在,哈利撕下自己长袍的一部分把格兰芬多宝剑跟自己的手紧紧绑在一起,然后顺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向上攀爬,他需要一个距离蛇怪头颅最近的位置,而斯莱特林摊开的那只与地面平行的手掌就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而另一边的罗恩为了防止蛇怪袭击全力向上爬的哈利,正用哈利的魔杖和地上散落的石块不停骚扰着蛇怪,转移它的注意力。 但就在哈利马上要爬上斯莱特林手掌的时候,愤怒的蛇怪用自己巨大的蛇尾朝着罗恩用力甩了过去。 “快躲开!”哈利大喊道。 罗恩恨不得自己现在能飞起来,这样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飞出蛇怪的攻击范围。 一阵悦耳的凤鸣声响起,凤凰福克斯用力啄着蛇怪的头部,还专挑它瞎了的眼睛那边。 被疼的胡乱甩尾的蛇怪真想长出一双手臂把那只会飞的臭鸡抓下塞到自己的嘴里。 “福克斯!”哈利站在雕像的手掌里呼唤着比去年稍微胖了点的福克斯。拖着美丽尾羽的福克斯猛地从高空俯冲下来,用它尖利地喙啄向蛇怪的脑袋,一股黑血泼溅到地面上。 福克斯一边鸣叫着一边向哈利飞去,而蛇怪也跟着它的叫声一边痛苦呼噜着一边向哈利的方向冲了过去。 但下意识把尾巴扫向地面后,却并没有碰到人的感觉。 “远离那只鸟!”汤姆·里德尔竟然还有空闲命令蛇怪,这让哈利有些担心安格斯的处境,“那个男孩在上面!你难道没闻到他的气味,没听到他的声音吗?杀了他!” 这下蛇怪目标明确地冲了上来,但哈利也一样,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格兰芬多宝剑上,猛地将它深深扎入蛇怪的上颚,直到没到剑柄。 蛇血淋透了哈利的手臂,他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一只带着毒液的长牙正越来越深地陷进他的胳膊。 罗恩再次举起魔杖向蛇怪发起攻击,试图让蛇怪远离哈利,巨蛇痛苦地倒在地上扭曲着,那根毒牙也断裂了。 哈利将毒牙从自己胳膊里拔了出来,但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因为剧烈的疼痛正缓慢地从伤口处蔓延,他也能看到自己的鲜血慢慢浸透长袍,视线和头脑都逐渐模糊。 他应该要死了吧…… 第48章 放假啦 安格斯喘着气,虽然里德尔说什么不用死咒,但他已经躲过好几个死咒了,真是说话一点都不算数。 大概是他一直躲闪,给了里德尔自信吧,竟然还有闲工夫命令蛇怪杀哈利。 安格斯想着,走到现在已经倒在血泊中的里德尔身边,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雪松木魔杖,清理干净。 “我从没用这种手段处置过对手,里德尔。”他轻轻的说。 往常他都是一击必杀,而现在的里德尔却被他的魔咒伤的浑身是血,很惨很疼没错,但不会致命。安格斯一直认为这种手段残忍,他不想沾染太多鲜血,也愿意给敌人死前的一些小体面。 只是,里德尔作为伏地魔的魂器,一般的手段是杀不死的,至少他的魔法杀不死,需要毁掉魂器才行,所以这一个不能怪他。 但魂器……该怎么毁掉。 “他快死了。”浑身血迹的里德尔脸上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看向哈利,却是对安格斯说,“我还是达到了我的目的,是你输了。” 安格斯只是盯着他的脸,没有说话。 “而我不会死,你无法杀死我,我会在这里亲眼看着哈利·波特因为蛇怪的毒液痛苦去世,我有的是时间。” 哈利听到了他的话。 这么看来,是真的要死了吧。 哈利想着。但模模糊糊的,他好像看到罗恩在他身边流泪,就连凤凰福克斯也在哭。 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哈利心想,如果他真的正在死去,倒也不算特别难受,疼痛的感觉慢慢减轻了……大概是已经麻木了。 他睁开眼,看到福克斯正靠在他的手臂上,他的伤口闪烁着泪光,而且……不对,伤口怎么不见了? 另一边的安格斯和里德尔对视一眼,然后又默契地看向哈利。 都忘了凤凰眼泪能疗伤的他们有点尴尬。 安格斯正思考着要怎么处置里德尔,要把魂器毁了吗?还是留着,用古代魔法彻底把他变成“自己人”。 16岁的汤姆他还是挺喜欢的,而且说不定就是限定版,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而里德尔正在思索自己要怎么把安格斯·格林弄死或者弄晕然后再杀了哈利·波特。 另一边的福克斯在哈利头顶盘旋着,一本日记被它扔到了哈利的膝盖上。 刚想出言嘲讽的里德尔,愣了一下。 然后,哈利没有思考,也没有半点犹豫,或许这本来就是他的打算,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哈利一把抓起身边地上的蛇怪毒牙,用力插进了日记本的中心。 一声可怕的尖叫声从日记本里传来,一股股墨水从里面汹涌的喷射出来。 原本已经恢复大半伤势的里德尔痛苦地扭曲着、挣扎着,嘴里发出阵阵惨叫声,然后——他痛苦地消失了。 “天啊,他死了!”罗恩欣喜若狂,天知道他看着里德尔的脸色慢慢变好,伤势慢慢恢复有多担心。 “他死了……”安格斯轻轻地说,看向地板上依旧冒着墨水,被毒牙腐蚀出一个大洞的日记本。 这下好了,不用纠结了,不愧是救世主,动手就是快。 他们跟随福克斯离开大厅来到了洛哈特昏倒的地方,他竟然还没醒过来。 哈利有些担心的看向罗恩,“你该不会杀了他吧?” “我哪有那么大力气,他只是昏的久了点,吧?” 几个人被福克斯带着飞离密室,而昏迷的洛哈特被安格斯用魔法牢牢锁住,飘在后面。 回到走廊上,福克斯带路让他们来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前,哈利做好了被斯内普狠狠扣分的心理建设,抬手推开了屋门,一个坐在沙发上的金发女人猛地站起来,将她的宝贝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天哪,还好你没出事,亲爱的。”西莱丝特女士用手帕为儿子擦着脸上的脏东西,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血迹。 看到母亲突然沉默,安格斯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是别人的血,我没受伤。” 西莱丝特女士这才笑起来,又将哈利和罗恩搂在怀里,“你们都是勇敢的孩子,是格兰芬多的勇士,我由衷的感谢你们愿意为了安格斯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她轻轻捏了捏哈利软软的脸蛋,又对他们说道:“欢迎假期你们来格林庄园做客。” “煽情的话日后再说,”斯内普冷冷地开口,“我想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邓布利多的手将站起来的斯内普按回椅子上,“好了西弗勒斯,格兰芬多的事该交给米勒娃处理。另外,我想我们需要给这对母子一些私人空间。”他对安格斯眨了眨眼睛,又对哈利说道,“跟我去趟校长室吧,我们单独聊聊。” “噢对了,”离开办公室的前一刻邓布利多又回头看向斯内普,眼神瞥向昏倒的洛哈特,“西弗勒斯,劳烦你把洛哈特教授送到校医院了。” ————— 来到校长室的哈利如坐针毡,但邓布利多只是想聊一些有关密室和里德尔的事情。 注意到校长并没有开口就是处罚自己,哈利松了口气,花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讲述了这学期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之后又提起里德尔说他们身上有那些奇特的相似之处,他们好像真的很像。 哈利有些绝望的想,难道他该属于斯莱特林吗?但斯莱特林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劲,有安格斯这个友善的斯莱特林在身边,再加上马尔福现在也很少作妖,哈利对斯莱特林的厌恶已经快被消磨完了。 “分院帽之所以把我分到格兰芬多,是因为我说不想去斯莱特林……” 而面对哈利的自我质疑,邓布利多只是让他看到宝剑上刻着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抽出这把宝剑。”邓布利多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羽毛笔和一瓶墨水。 “你现在该好好睡一觉,哈利,然后去下面参加宴会。说起来我该起草一份新的招聘广告,总不能一直让一个骗子教导学生不是吗?”他温和地说,“这一年的教学质量我有看到,或许是时候给你们换一位新教授了,天啊,这门课的老师消耗的可真快。” 哈利向邓布利多道别后就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可大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了,卢修斯·马尔福生气地站在门外,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多比,身上到处都缠着绷带。 “晚上好,卢修斯。”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 “好啊,看得出来你很悠闲。”卢修斯大步冲进校长室,冰冷的眼睛盯着邓布利多,说道,“袭击的事情解决了吗?我想是时候该暂停你的职务了。一个无能的校长导致无数学生遇害,我想各位家长也不会同意你继续看管自己孩子的。” “是这样的卢修斯,”邓布利多微笑着,“暂停我的职务?或许你有获得另外十一位董事的签名?” “当然——”“可今天他们却写信给我,说如果自己不同意暂停我的职务,你就会诅咒他们的家人。” 邓布利多双手交叠,“他们听说格林家的小儿子在学校里被害死了,都恨不得亲自过来向我解释同意你暂停我职务的事情——他们觉得还是我更适合这份工作,显然不想让自己摊上这件大事。毕竟格林代表的可是德国的魔法部,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怕是惊动的就不仅是福吉部长了。” 卢修斯的脸色苍白了些,“那么,你有没有抓到凶手呢?” “当然,凶手和去年一样,”邓布利多非常慈祥的笑着,“不过这次伏地魔是通过另一个人活动的,凭借他的日记。” 哈利观察着卢修斯的表情,他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噢,原来是这样。”卢修斯慢条斯理的说,“所以,真正可能危害两国魔法部关系的人是金妮·韦斯莱,如果那位格林和这位哈利没有发现这本日记,哎呀——金妮·韦斯莱可就要背黑锅了,谁能证明她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的——”他瞥向已经毁坏的日记本。 哈利挺直了背,他不明白为什么卢修斯会突然提起金妮,金妮也只是一开始拿着日记本,之后又被安格斯拿到了一段时间,后来日记本就一直在洛哈特手里,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把一切错误都推给金妮?而且也没人提到是金妮被日记本控制—— 此时缩在卢修斯身后的多比古怪的指了指那本日记,又指向卢修斯,随后捶打自己的脑袋。 哈利突然明白了。 “你知道金妮最初是怎么得到这本日记的吗?马尔福先生。”他说。 卢修斯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我凭什么要知道那个愚蠢的姑娘是怎么得到它的?” “是你给的,”哈利说,“是你在丽痕书店,捡起她的变形课本,然后把日记本也塞了进去,对吧?” 卢修斯攥紧了拳头,“噢?那你有证据吗?” 邓布利多轻轻地说,“现在看来,有关日记本的事情,谁都无法提供证据了。我要给你一句忠告,卢修斯,不要再散发伏地魔学生时期的东西了,不然有哪些又落到无辜者手里的话——我想亚瑟·韦斯莱会很乐意查明它们的来源是不是你。” 卢修斯呆愣了片刻,握了下魔杖,却克制住了自己,“我们走,多比!” 他一脚把多比踢出了校长室的门,哈利能听到外面多比捅咕的尖叫声,于是他思索了片刻,有了主意。 “邓布利多教授,请问我能把日记还给马尔福先生吗?” “当然可以,不过得快点了,至少要赶得上宴会啊。” ———————— 今年的宴会是最欢乐的,大家都穿着自己的睡衣在礼堂狂欢着。刚刚送走自己母亲的安格斯从塞巴斯蒂安面前端走了一盘布丁,享受地品尝着。 “又拿我的布丁。”塞巴斯蒂安默默吐槽了一句,又好奇地凑到自家好友的身边,“密室之旅怎么样?戏演的还开心吗?” 安格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开心,开心死了。不过死的不是我,是你亲爱的索菲亚。” 塞巴斯蒂安愣了很久才想起来索菲亚是蛇怪,“是谁杀的?”“哈利。”塞巴斯蒂安扭头看向跟赫敏罗恩说笑的哈利·波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一个人杀的?你没帮忙?” “我哪有空帮他?” “厉害。”塞巴斯蒂安感叹道,“我就知道这位小救世主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软弱。但是,我的索菲亚——” 他“悲痛欲绝”地转过身去偷走了奥米尼斯桌子上的布丁。 发现布丁消失后的奥米尼斯:? “我看你是,欠揍!”奥米尼斯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脑勺。 晚饭过后邓布利多就用魔法将长桌撤走了,天花板上装点着七彩的灯球,半空中飘着棉花一样的魔法云朵,可以支撑将近四个学生躺在上面玩闹。 礼堂的墙上挂起了彩带,麦格教授告诉他们,学校为了款待大家,决定取消这学期的期末考试。邓布利多也宣布洛哈特下学期将不会再继续任教,他得为自己的盗窃行为付出代价,众人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甚至教师席上的老师也有大部分在拍手叫好。 这场庆祝进行了整整一个晚上,安格斯整个寝室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玩高布石,用的还是安格斯100年前从一个名叫詹诺比亚的拉文克劳女生那里没收的高布石。 是输了会被喷一脸臭汁的那种。 在德拉科被喷了两次臭汁后,乔治和弗雷德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他们两个是最爱凑热闹的家伙,更别提是高布石这种超棒的恶作剧道具了。 “你怎么没告诉我们你有可以喷出臭汁的高布石!”弗雷德大叫一声。 “正常的高布石不只是能喷出臭气吗?”乔治都已经坐在了他们的旁边,围成了一个更加紧密的大圈,“是你改过的吗?” “怎么会呢。”弗雷德挤着乔治旁边的塞巴斯蒂安,好让他给自己让出个位置,“如果是我们亲爱的小梅林改过的,他怎么会不给我们两个看呢?” 乔治慢动作点头,“怎么会不邀请我们一起玩呢?” “毕竟我们可是学校里最擅长高布石的学生呀。”弗雷德说着,和乔治对视一眼,“还是说我们已经不配跟你分享乐趣了?”他们异口同声。 安格斯假装头疼,“诶呀我头晕了,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我得吃点什么东西。” 弗雷德和乔治乐意陪他玩,毕竟孩子刚平安回来。 “想吃什么?” “我们可以去趟厨房。” 塞巴斯蒂安撇着嘴,“吃什么吃,他刚吃完饭。” 安格斯快速瞪他一眼,果断转移目标,捂着胸口装出一副病弱快死了的模样,“现在不想吃东西了,我要被他气死了,不然你们帮我打他一顿吧。” 奥米尼斯举手,“我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 “你们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一起欺负我啊!有没有人能做做主啊——斯内普教授快给格兰芬多扣五百分——”塞巴斯蒂安被几个人挠得吱哇乱叫着。 凌晨三点的时候海醉醺醺地在礼堂中央跳着舞,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超大的手风琴,乐呵地唱着歌。 “安格斯……”赫敏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毛茸茸的长卷发扎了个蓬松的高马尾,头上还插着几根白色的绒毛,大概是刚参与过枕头大战。她身边还站着帕德玛,西莫和贾斯廷。 “替我谢谢你的哥哥,多亏了他我们才能恢复过来。” 已经有点困了的安格斯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噢,是因为他之前跟哈利介绍自己是米迪尔来着。 “啊,没事。”他看到在场的几位脸色还不错,“你们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良反应?或者丢失记忆什么的?” 其他几个人摇了摇头,赫敏有些难过的说,“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力有点下降了,不过也没有下降太多。” 安格斯这下放心了,“没事,放宽心。趁着考试取消好好休养,别过度用脑,很快就会恢复的。” 赫敏乖巧地点点头,差点脱口而出谢谢医生。 另一边被乔治和弗雷德用高布石打惨的三个人顶着一身臭汁,坐在地上,崩溃地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奥米尼斯闭了闭眼睛,“不玩了,我要回去洗个澡,然后睡到明天中午。” 塞巴斯蒂安果断拉住他的衣服,“你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吗?我们再玩一局,跟德拉科联手!我敢保证我能控制好力道,跟你默契配合,肯定会赢了他们的。” “哦呦呦——”乔治和弗雷德互相对视一眼,“默契配合——” “跟我们比默契,” “可就有点——” “不自量力了呦~”他们同时说道。 奥米尼斯无奈扶额,“我真的是困了,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 乔治和弗雷德都愣了一下,“凌晨四点!” “天哪,我们从晚饭时间闹到了凌晨四点?” 奥米尼斯点头,双手抱胸,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在座各位的家长,“没错,凌晨四点了。我想你们该做好睡觉的准备了,不然身体肯定会撑不住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塞巴斯蒂安,显然是说给他听的。 “凌晨四点都没睡着,”弗雷德轻轻的说。 “我们也太厉害了吧!”乔治跟他击了个掌。 奥米尼斯:…… “诶等等,奥米尼斯我也要回去——” 很久没说话的德拉科突然指着要跟着自己其中一个室友溜回寝室的另一个室友,大声说道:“噢——你玩不起!” 乔治和弗雷德虽然不喜欢这个小马尔福,但还是很乐意给他们的决斗俱乐部的主席添点堵,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不会因为输了几局就怕了吧?萨鲁学长?” 塞巴斯蒂安果断撸起袖子坐了回去,哪怕是他跟安格斯决斗的时候都没怂过,区区高布石,不就是赢双胞胎一局吗?谁怕谁! 奥米尼斯看了屁股好像钉在了地板上不打算起身的塞巴斯蒂安一眼,果断扭头回了寝室。 而等安格斯跟赫敏他们讲完注意事项后,回头看到的就是一身臭气生无可恋的塞巴斯蒂安,还有正在幸灾乐祸的德拉科,以及昂首挺胸的弗雷德和乔治。 “高布石是不是有点玩腻了?”安格斯看向打遍天下无敌手,一副“无敌是多么寂寞”的韦斯莱双子。 弗雷德点了点头,“唉,确实有点。” “这实在是太简单了。”乔治说。 “没人赢得了我们,” “确实有点无趣了。” 一身臭汁的德拉科和塞巴斯蒂安也很果断点头,而安格斯就等他们同意了,毕竟他可不想继续被韦斯莱双子打崩溃。 “那我们玩别的!”收起从詹诺比亚那里抢来的高布石后,安格斯掏出了一套噼啪爆炸牌。“玩这个!” 双子简直是不能太同意了,噼啪爆炸牌也是消遣的好游戏啊!虽然他们二年级时在休息室里把牌垒得太高然后炸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天花板,还因此得到了一周的禁闭。 一旁原本打算离开的西莫也凑了过来,表示自己也想玩。 坐在角落的德拉科想起他一年级魔咒课炸羽毛的事迹,还有魔药课炸坩埚的事迹,默默挪着屁股离开了礼堂。反正他也困了,睡觉和被炸“睡”他还是能拎清的。 接着,没过多久礼堂就传来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不少喝醉的教授都被惊醒了,靠在魔法云朵上昏昏欲睡的学生们也瞬间清醒。 而抱着自己的枕头坐在女生堆里,兴致勃勃听赫敏讲麻瓜界故事的纳威也被吓了一大跳。 “看来我们格兰芬多多了一位爆破专家啊。”邓布利多戴着一顶插着羽毛的女式帽子,一边倒着酒一边跟身边的白发老人说着话。 格林德沃缓缓扣出一个问号,我们格兰芬多? 他注意到邓布利多另一边正在跟弗立维聊天的麦格教授,意识到那话原本是要对她讲的。 “少喝点吧,”格林德沃给自己这位曾经的爱人塞了一把糖果,顺势抢走他手里的酒杯,“醉成这样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 这学期剩下的日子里在一片欢乐中度过,因为他们暂时取消了黑魔法防御术,再也不用听洛哈特的课了。 不过之后的德拉科总是阴沉着脸,在学校里也不怎么趾高气扬的说话了,后来安格斯才从哈利那里知道,他的爸爸卢修斯·马尔福被踢出了学校董事会。 “诶呦,他可算是恢复正常了。”罗恩偷偷笑着说,“之前他的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城堡的主人呢!” 一转眼,他们就到了坐列车回家的日子了。 德拉科一直在安格斯那边絮絮叨叨让他千万别忘了去马尔福庄园做客,而哈利也用羊皮纸给他写了一串电话号码,当然,赫敏和罗恩也有。 “我有告诉你爸爸要怎么使用电话,”哈利对罗恩说着,然后又看向安格斯,“然后你——”“我父母和麻瓜关系很好,他们会使用麻瓜科技的。”安格斯微笑着说。 哈利松了口气,因为安格斯妈妈的穿着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一样,再加上巫师科技的落后,他还以为安格斯的父母完全不会用电话。 “你们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拜托了,”哈利有些可怜的说,“如果整整两个月我都只能跟达力说话的话,那真的太痛苦了,我可受不了。” 安格斯乖巧举爪,“我有空会去找你玩模拟魁地奇的!”他说的是之前送给哈利的模拟魁地奇球桌。 罗恩也点点头,“等快开学了你可以来我家住,我们可以一起去对角巷。” 交谈过后安格斯便回到自己的车厢了,德拉科正在吃刚买的零食,而塞巴斯蒂安靠在奥米尼斯的肩上睡着了。 安格斯戳了戳塞巴斯蒂安的脑袋,“不重啊?”他问奥米尼斯。 “塞巴斯蒂安昨天一夜没睡。”奥米尼斯也顶着黑眼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拉着我去休息室看了半天的窗外水景,说是要看人鱼。” 安格斯怜爱地看了他一眼,“辛苦了。” ———————— 暑期的安排比较紧,回家和父母度过一段美好时光后安格斯就去马尔福庄园做客了,马尔福夫妇倒是很欢迎他,但西莱丝特女士和埃尔默先生自从听说卢修斯被踢出霍格沃茨董事会后,就对他们有点冷淡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西莱丝特女士从邓布利多那里听说安格斯被抓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卢修斯用某种手段把伏地魔的日记本送进了学校。 要不是他儿子德拉科·马尔福跟自家宝贝儿子是朋友,西莱丝特女士才不想让她的爱神宝贝去那里做客。 安格斯在马尔福庄园待了十天,他们一起在庄园上空骑扫帚,也会在花园里练习魔法。 老实说在马尔福家待着也挺舒服的,而且安格斯发现德拉科的父母是真的爱他,尤其是母亲纳西莎,她让安格斯想起了西莱丝特女士。 至于父亲卢修斯……看着倒是比他老爹正经,但安格斯忘不了他在丽痕书店跟亚瑟先生互挠的场面。 不过说起马尔福一家,安格斯记得去年的时候自家父母经常跟马尔福夫妇在一起办事,或许格林德沃的越狱他们也有出一份力呢? 但是这次的日记本事件里,卢修斯又像是还追随着伏地魔。 噢——安格斯突然懂了,这是两边下注啊,不愧是马尔福。 从马尔福庄园离开后,安格斯又去看望哈利。德思礼夫妇对哈利还是毫不客气,因为回家后哈利没忍住笑了一声,就被现在成了秃子的弗农剃了头发。 不过还是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原样。哈利跟安格斯解释说自己小时候头发经常会被剪的一团糟,但每到第二天就会恢复原本的样子。 从女贞路离开后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他们又开启了学习黑魔法的行程,安格斯最喜欢的是一个被格林德沃称为火盾护身的魔法,那简直太帅了好吗! 晚上,他给好奇的奥米尼斯讲述当时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你杀了蛇怪,对吗?”奥米尼斯笑着看向他。 “不是我,是哈利。” 奥米尼斯“噢”了一声,“没关系,我知道是你。你不喜欢它,也不喜欢塞巴斯蒂安腻在它身边。当然,我不觉得你杀了它有什么不妥。” 安格斯沉默了一会,才叹气道,“蛇怪已经跟里德尔达成合作了,那种畜生眼里想来是没什么感恩的,更别提你本来就对它不是很好。” 奥米尼斯心虚的别开了脸。 “不除了它后患无穷,它知道怎么离开密室,如果哪天偷偷溜出去吃了哪个学生,或者吃了你就完蛋了,我不能容忍把随时会背叛我的东西放在身边。”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格林夫妇都收拾妥当,他们跟安格斯说要去拜访韦斯莱家,不仅是感谢哈利和罗恩愿意以身涉险去密室救他,也是因为埃尔默先生找亚瑟有重要的公事要谈。 至于为什么之前不去,因为预言家日报上,韦斯莱一家中了大奖,全家去埃及旅游了。他们直到开学前一星期才回来。 第一次来到陋居时安格斯惊呆了,不得不说虽然很小但是却很温馨,他喜欢这种房子格局,好像在家里也能探险似的。 而这次清楚看清西莱丝特女士的罗恩目瞪口呆,“她是你妈妈吗?” “当然。” 罗恩惊叹的“哇”了一声,“她的穿衣风格简直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一样,而且很美!”他挠头想了想,“难道这就是麻瓜们口中的复古风吗?” “这小子其实也没有帮上多少忙,”韦斯莱夫人面对西莱丝特的夸奖甜蜜的笑着,像一颗蜜桔似的,“其实该是我们谢谢安格斯才对。孩子们都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他发现不对劲,我们的小金妮就会被那个日记本吸干生命了。” 两位母亲一句接一句的互夸,孩子们都跑到了屋外的花园里,一边给花园浇水一边消灭着地精。 “明天你要跟我们一起去破釜酒吧吗?”罗恩说,“我爸爸说哈利住在那里,我已经跟赫敏写信说过了,在那边和哈利会合。” 远处的弗雷德看向这边,“跟他说说哈利姑妈的事情——” “噢对对对!”罗恩高兴起来,“你知道哈利把他的姑妈吹成气球了吗?当然这也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他在魔法部工作……” 听罗恩讲述了玛姬姑妈可怜的遭遇后,安格斯答应明天和他们一起在破釜酒吧汇合,临走前他还特意感谢韦斯莱夫人在圣诞节为他织的韦斯莱毛衣。 “没事的孩子,这不算什么。”韦斯莱夫人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小男孩,而且他的父母也足够友善,“说起来去年的毛衣应该穿不下了吧?今年圣诞节你会获得一件崭新的——” “这些天你们还是要小心点,虽然魔法部不会特别严查你们家,但因为卢修斯闹出的事情让不少纯血家族都无法避免被搜查……”亚瑟·韦斯莱一边跟埃尔默先生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楼上下来。 “噢!孩子们,看起来状态真好呀。”亚瑟看向自家的双胞胎,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不太明白他们的爸爸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们。 临走前,西莱丝特女士俯在韦斯莱夫人耳边和她说了几句话。 “好了亲爱的,”西莱丝特握住了安格斯的手,向他眨了眨眼睛,“我们回家吧,你的那两位朋友估计已经等急了。” 等他们走后,面色不太好的韦斯莱夫人才终于爆发,“弗雷德!乔治!”她气愤的怒吼着,“你们竟然把小安格斯变成了女生!!你们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还有你——”她看向亚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好儿子们做了这种事?” 亚瑟的记忆里缓缓浮现出了一箱橡皮鸭…… 第49章 少年,你想要力量吗? 第二天安格斯按照约定到破釜酒吧和罗恩他们见面,但哈利却已经走了。 “没事,”安格斯安慰着有些难过的罗恩,“我们刚好可以去对角巷买东西,说不定会碰到哈利呢。” 赫敏看着他空荡荡的手,“我记得你说你已经买好东西了——” “啊,没错,在我朋友那里。”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已经通过他的手提箱带着行李回霍格沃茨了。塞巴斯蒂安暑假一直嚷嚷着要去密室找找有没有什么隐藏的通道,毕竟那个地方原本是萨拉查给自己学生们练习黑魔法的地方,他敢保证那里绝对有很多关于黑魔法的线索。 绝对不像表面上看着那样空旷。 而奥米尼斯现在懒得管他了,但他不想错过在塞巴斯蒂安面前贬低萨拉查品味的机会,而且也得看着他好让他别干出什么特别过分的违法事件,就也跟了上去。 “说起来,你们去吧。”回到现在,安格斯已经去酒吧老板汤姆那里付了钱,“老实说我有点困了,想在酒吧睡一会儿。” 破釜酒吧的环境还不错,安格斯倒没有那么多要求,毕竟他100年前经常在野外过夜来着,天为被地为床,现在有间屋子就不错了。 小小睡了一会儿后,楼下的动静让他醒了过来。 安格斯换好衣服走下楼梯,就看到韦斯莱一家和哈利都在那儿,韦斯莱夫人还皱着眉头在跟弗雷德和乔治说些什么。 “我注意到人家没有让你们两个当级长啊。” “可我们为什么要当级长啊?”乔治叛逆地说,“那样生活就一点趣味都没有了!” 可爱的金妮正傻笑着,韦斯莱夫人注意到她,厉声道:“你们倒是给妹妹树立个好榜样啊!” “金妮有其他哥哥给她树榜样呢,妈妈。”珀西高傲地扬起脑袋,“我现在要去换衣服准备——” “小梅林!!” 弗雷德注意到了楼梯上观战很久的安格斯,挥舞着手臂示意让他下来。 “上学期都忘了让你尝尝我们的新产品了,”他鬼鬼祟祟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身后的韦斯莱夫人冷脸伸着脖子想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你们最好不要给他吃奇怪的东西。”韦斯莱夫人严肃地说,显然指的是他们给安格斯喝的那杯草莓果汁那档子事,弗雷德迅速把刚拿出来的恶作剧零食放了回去。 “你好,安格斯,也很高兴见到你。”珀西向他伸出手,安格斯礼貌的回握。 珀西走后,乔治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我们原本想把他关进金字塔里的,可惜被妈妈发现了。” “我们果然在对角巷遇到了哈利!”另一边的罗恩向他招招手,把自己的上学物品放在一把空椅子上,安格斯注意到赫敏抱了一只猫。 它的腿有些弯曲,脸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但却是一副撞到墙后被压扁的模样,不过整体来看还是挺可爱的。 晚饭过后,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但十二号房间的罗恩和珀西却吵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安格斯和哈利刚打完一局魁地奇模拟,他们在十二号房间门口往里面探着,看到里面现在是一团乱麻。 “我的男生学生会主席徽章丢了!”珀西大喊着,“它本来就在床头柜上,我原本打算把它拿去擦擦亮——” “我碰都没碰它好吗?”罗恩对珀西大叫,“而且我给斑斑买的药也不见了——”“没人会偷你的药!或许是你忘在酒吧间了,”珀西嚷嚷着,“在我找到我的主席徽章前你哪也不许去!” 哈利和安格斯对视一眼,“我们去找一找?”哈利说,“我去找斑斑的药好了。” 安格斯点头,“我想我已经知道珀西的级长徽章在哪了。” 然后他到了弗雷德和乔治的房间,但他们并不在里面。 他刚打算下楼去酒吧间找哈利,却看到这对双胞胎正蹲在楼梯平台的阴暗处,听着珀西为了寻找徽章把房间闹得天翻地覆,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想,是你们两个拿了他的徽章对吧?”安格斯从另一个阴暗处突然现身,乔治被吓了一跳差点后仰下楼,还好弗雷德拽住了他。 “怎么会呢。” “小梅林你竟然不相信我们。” “这太令人难过——”安格斯用一个飞来咒让一枚徽章成功从乔治的口袋里扑到他手中。 弗雷德和乔治立刻改口,“其实是我们两个刚刚找到的。” “在楼下的地板上。” “而且我们还善良的给它做了改良。” 弗雷德指了指徽章上的字,“看,现在它是‘大头男孩’徽章了!哈哈哈哈哈……” 安格斯疑惑的看着他们,并没觉得哪里好笑。 “好吧——”乔治叹气,“有时候你的幽默感连珀西都不如,好了,那么让我们来点别的东西吧。”他冲弗雷德眨了眨眼睛,弗雷德掏出一颗软糖迅速塞进了安格斯嘴里。 “唔……”安格斯刚想骂人,嘴里就吐出了一个紫色的泡泡。 弗雷德和乔治笑嘻嘻的击了个掌。 “人型泡泡机——” 安格斯果断把手插他口袋里掏出好几颗软糖塞进了弗雷德嘴里。 弗雷德打了个嗝,然后吐出一个更大的紫色泡泡。 乔治幸灾乐祸的笑着,然后嘴里就被弗雷德塞了一把软糖。 “你们说…嗝……这是何…嗝……必呢。”安格斯一边吐着紫色泡泡一边说。 “可是…嗝……很好玩…嗝……不是吗?” 乔治和弗雷德面对面“阿巴阿巴”地互相给对方吹着泡泡,原本一脸沉重走上楼的哈利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逗笑了。 “你…嗝……怎么了?”安格斯问。 “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哈利戳破一个泡泡说道,因为他刚刚听到的那些事情,总觉得有一股气憋在心里,真的很想发泄出来。 哈利看了眼安格斯,想到他们一起在密室遇到的事情……所以跟他说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你去我房间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来到哈利的房间,他们听到了隔壁大喊大叫的声音。 但哈利好像并没有在意那些吵闹,而是问他知不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 “当然,他的……嗝……照片可是一直……嗝…挂在预言家日报上。” 哈利有些沉重地说:“韦斯莱夫妇在吵架,他们说布莱克越狱是来找我的,他要杀我。” 安格斯愣了愣。 “他们显然觉得,哈利·波特一旦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会吓得半死。”哈利生气地说,“我想在危险解除之前我的行为都会受到监视,来到这里之前我甚至还见到了魔法部的部长。而且我能去霍格莫德的机会也会是零了,他们肯定不会允许我离开城堡——” 安格斯刚想说些什么,就吐出了一个紫色泡泡,于是他又闭上了嘴。 而哈利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复,继续愤怒的说:“难道他们都认为我不能照顾好自己吗?我第一年的时候还跟伏地魔本人对峙了呢!第二年甚至杀了一头蛇怪,我不是完全没有用的啊!”哈利大声道:“我不会被谋杀的!” “所以——”安格斯不再打嗝了,好在软糖的效果很短,但他依旧会吐出来小小的紫色泡泡,“你是什么打算呢?” 哈利疑惑的看着他,“什么什么打算?” “我是说你的意思好像是在说自己能像杀了蛇怪一样杀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没有,”哈利垂下了脑袋,“我只是不想被当做无能胆小的小孩子而已,毕竟谁会蠢到去找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呢?” 第二天他们乘着魔法部派来的两辆车前往国王十字车站,一路上哈利都不是很高兴,他知道这两辆车是魔法部的保护和监视。 哈利在上车前被亚瑟叫走了一会儿,他在火车开走前跑上了车,此时只剩下安格斯和赫敏,以及金妮跟罗恩在走廊上等他了。 “我需要跟你们私下谈谈。”哈利神秘的对自己的三位朋友说。 罗恩看了眼自己的小妹妹,“走开,金妮。” “哦,走就走。”金妮傲慢的说着,走开了。 他们在火车上寻找空位置,但每一节车厢都坐满了,只剩下最末尾的一个车厢,但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熟睡的人。 几人停住了脚步。 霍格沃茨特快上除了那个推食品车的女巫以外,他们就没见过另一个成年人。 那个男人坐在车窗边熟睡着,穿了一件非常破旧的巫师袍子,好几个地方还打着补丁,他面带病容,看起来还算是年轻,但浅棕色的头发里已经夹杂着不少白发了。 几个孩子尽量坐的离车窗远了点,一节车厢能坐六个人,所以现在也不算特别拥挤。 他们讨论了一会这个行李上写着“r·j·卢平”的男人后,罗恩问哈利到底是想跟他们说什么。 哈利把韦斯莱夫妇的争论,和韦斯莱先生上车前给他的警告都告诉了他们,赫敏非常担心的说道:“小天狼星布莱克逃出来是为了杀你?哦……哈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千万要小心,不要自找麻烦……” “我没有自找麻烦!”哈利有些生气了,“通常都是麻烦找上我好吗?” “哈利会笨到什么地步才会找一个想杀他的疯子啊?”罗恩颤抖着说。 哈利发现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赫敏和罗恩显然非常害怕布莱克,但昨天的安格斯听到这件事后却很平淡。 “你为什么不怕呢?”罗恩先他一步问了出来,“布莱克可是头号罪犯啊。” “可他又不是来杀我的。”安格斯啃着自己的糖棒羽毛笔说道,还看向布莱克真正的目标哈利,“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小天狼星布莱克总不能混进霍格沃茨吧?” 赫敏:“可他甚至连监狱都能逃脱出去啊。” 罗恩也连连点头,“他是唯一一个从阿兹卡班越狱的人!既然他能从阿兹卡班逃出去,那学校的话——” “所以呢?”哈利阴郁地说,“我今年该一直待在城堡里吗?或者该躲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藏在被子里?防备他来杀我,然后一辈子也不出去?” “哈利,别这样——” “我想大家没必要担心,”安格斯给三人分了些糖果,希望甜食能让他们的心情好一点,“有邓布利多校长在呢,布莱克伤害不了任何人。”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现在越来越大了,风在外面呼啸着,赫敏关紧了窗户。 “我们是不是到了?”罗恩站起身想要打开车厢门,却被赫敏拦住了,“显然并没有。”她看着窗外,尽管天色很黑也能看出外面不是车站而是山野。 火车已经停了下来,窗外的风雨声更大了,火车里的灯光全部熄灭,所有车厢都陷入一片黑暗。 学生们混乱着急的声音有些吵闹,最靠近车厢大门的哈利刚想出门查看情况,一个粗哑的声音却叫住了他。 卢平教授醒了,他似乎拿着一把火,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待在原地不要动。” 他慢慢站起身向车厢门口挪去,在他走到门边时,车厢的门慢慢开了 站在过道里,被卢平手里火光照亮的东西是一个巨大的身披黑色斗篷的怪物,它们没有脚,像是一块人型的,飘在空中的破布。 坐在哈利身边的安格斯正在盯着怪物看,这种东西是摄魂怪,是阿兹卡班的守卫,也能算是一个残忍的处刑人。 这种堪称魔法界最邪恶、最黑暗的生物,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安格斯怕冷,而摄魂怪所经过的地方,哪怕是炎炎夏日也会结起雪霜。 他回头看向火车窗台上放着的一瓶水,已经结成冰块了,车窗上也起了冰花。 摄魂怪像是在打量车厢里的五个人,最终“视线”落在了哈利身上。在它兜帽下的那张嘴深吸一口气时,又一只身高12英尺的摄魂怪来到了这节车厢,温度急速下降,离门最近的哈利和卢平的皮肤和睫毛上甚至起了霜,人们呼出的气息也是一片白雾。 安格斯面色惨白,他将手伸进口袋想抽出魔杖给自己用个保暖咒,那个后来的摄魂怪却将视线移向他。 在那个黑色的,破烂的斗篷下,伸出了一双灰色瘦削的手,像是一截枯木,但更像是被水泡腐烂的尸体。 那双恶心的手向车厢内探去,尽管很缓慢,但也已经到了安格斯眼前,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呼吸都被冻住了,寒意穿透了皮肤,几乎要将他的心脏冻结。 安格斯和摄魂怪的距离甚至近到能看到那片黑色下的狰狞的嘴,它抽了一口长气,又长又慢。那一瞬间安格斯的脑子断片了一瞬,接着一些快乐的回忆一闪而过,紧随其后的,是惨叫声,是求饶声,是被钻心咒折磨到近乎绝望的哭喊。 终于,他摸到了魔杖,咬着牙压制住那些痛苦回忆,让自己想起些美好快乐的事情。 “expecto patronum——!!” 闪瞎眼的白光散去,除了昏过去的哈利,罗恩赫敏,以及之前护在哈利身前的卢平都震惊的看着他。 “才三年级竟然就能用出这么强大的守护神咒,”卢平虽然惊讶但还是先让哈利安稳躺在座位上,“在危险关头能冷静地拯救朋友,你很勇敢。” 安格斯皱了下眉,他刚刚难道不是在救自己吗?这位新老师好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哈利身上,毕竟另一只摄魂怪的手都要碰到安格斯的脸了,他也好像没注意到。 有点可疑。 哈利很快醒了过来,在吃过卢平教授递过来的巧克力后,他的状态显然好多了。 “那是什么东西?”哈利仍然心有余悸。 “摄魂怪,来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给在场所有人发完巧克力的卢平把手里的空包装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吃了巧克力会稍微好一点。我得去找司机说句话,抱歉。”他从哈利面前走过,消失在走廊里。 “真奇怪,刚刚的那种感觉……”哈利抹去额头上的汗,“你们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吗?” 罗恩缩了缩脖子,“我感觉我好像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所有的快乐好像被吸走……” “没错,我还听到了尖叫声——”哈利注意到赫敏和罗恩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吗?”他问。 “哈利……”罗恩很紧张的说,“没有人尖叫啊。” 看到赫敏也点了点头时,哈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第二学年的时候,于是有些求助似的看向安格斯。 “我也听到尖叫声了。”安格斯轻轻的说。 哈利几乎欣喜若狂,回想起之前也是安格斯和他一样能听到墙壁里的声音,而现在也一样,哈利放心了很多。至少这让他显得不那么奇怪,两个人都能听到的怪声就不是无缘无故的怪声了吧? “那么,我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安格斯面色依旧苍白,被迫回想起小时候被钻心的经历让他有些不舒服,幼时的创伤伴随他至今,“我听到的是……我自己的尖叫声。” 哈利问:“那么你也昏过去了吗?” 安格斯摇了摇头。 “事实上,是安格斯救了我们。”赫敏担心地看着他,“那时你全身都僵硬了,从座椅上倒了下来,然后不停地抽搐。卢平教授跨过你跟袭击你的摄魂怪说:‘我们没人把小天狼星藏在斗篷底下,走吧’,但它并没有离开。” “然后又有一只更高大的摄魂怪过来了!”罗恩非常着急的说,“那会儿一切都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太可怕了,我觉得好像我的灵魂都消失了,只剩下脑子还能勉强思考,我想其他人也是这样——” 赫敏点了点头。 “等我恢复了正常后,赫敏和那个教授也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有一束光亮起来了……是安格斯的魔杖发出的光芒。” 安格斯听到他们的话愣了愣,所以他被摄魂怪袭击的事情根本没有被看到吗?一切都被冻住了?难道又是时间魔法…… 另一边的哈利尴尬到脸都有点红了,真是奇怪,明明大家都在,他和安格斯也都听到了尖叫声,结果却只有他一个人昏了过去。 就好像他软弱无力,大家都好好的,他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 到达霍格沃茨附近后,他们乘坐夜骐马车来到城堡,在进入门厅之前,麦格教授叫住了哈利赫敏和安格斯。 “你们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只是半路上,她把安格斯转交给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手里握着他之前送的那块怀表,看着安格斯依旧苍白的脸色,给了他一块巧克力。 “在火车上我已经吃过了。”安格斯疲惫的摇了摇头,跟着邓布利多到了主厅。现在大家都在参加分院仪式,所以主厅只有他们两个。 邓布利多将怀表收起,拿出一张课程表,又在他手里塞了一条项链。 “这是什么?” “你这学期的课程表,”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你除了麻瓜研究学其他的课程全部都选了,而有部分课程是冲突的,所以——”他点了点那条造型像是沙漏的项链,“你应该很熟悉这个,毕竟100年前你是12个o毕业的,在面对那些赶不上的课程时,它是最好用的道具。” 安格斯有点懵,“熟悉?这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会熟悉它?” 邓布利多:? “你当年没用时间转换器吗?” “什么时间转换器??” “那你当年是怎么在一年内完成12个科目的??” 安格斯不明白他的疑惑,“当我有一门课的成绩足够好时,我会向教授申请提前结课,严格来说我需要学习的只有麻瓜研究和古代魔文,当然有足够的时间。难道不都是这样的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刚想收回时间转换器,就被安格斯按住了手。 “所以,你说这个东西叫时间转换器?它跟时间魔法有关?”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了他,“没错,它来自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时间厅,我已经做过登记,确保它只是用于学生学业学习。” “那么它的作用是——?” “时间回溯……” 安格斯“啪”地一声打在自己的大腿上,“这种东西你就只用在让学生上课上?!!” “它很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时间上的混乱——” “那你们就把它给未成年的小孩子用?” 他利索地把时间转换器收了起来,刚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突然想到了什么,脚尖一转又拐了回去。 “那个r·j·卢平是谁?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吗?” 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没错,除了莱姆斯,我们还迎来了一位新的教授。” 安格斯想不到是谁。 “是海格,他是你们今年的神奇动物学教授。” “可我记得他甚至没有一根自己的魔杖。” “以前的确算是没有,因为大家都认为他在学校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邓布利多乐呵地挺直腰杆往后稍微仰了仰,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但还是多亏了你的朋友,在开学前几天帮助海格洗脱多年前的罪名。” 安格斯愣了愣,“我的朋友?” 一个对他现在的身板而言有些重的手臂突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紧接着,属于塞巴斯蒂安故意压低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果然暑假不跟我们在一起就把我们忘了啊,小混蛋。” 安格斯面无表情地握起拳头往后打了一拳,但是没打到,还被另一只手握住了,就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再这样叫我一句试试?手放下,滚蛋!” “奥米尼斯——你看他——” 邓布利多慈祥地看着他们,笑得比刚吃完一罐糖果还甜。 年轻真好。 眼前的这几个人曾经都是他的学长,而现在他却成了三人的校长和长辈。 看到他们三人时总会让他想起自己刚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真令人怀念。 邓布利多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表示自己要去开学宴会了。 毕竟校长可不能缺席。 确认他们可以不用去开学宴会后,三人就回了寝室。 “那么,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安格斯坐在自己的床上,紧紧盯着塞巴斯蒂安,“你不是说要研究密室——” “我是研究密室啊,”塞巴斯蒂安显然底气十足,“我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暗道,里面的房间有一本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笔记,这可比他的日记有意思多了。” 奥米尼斯摊手:“他没犯法,那个笔记里也没什么罪大恶极的咒语。” “那海格他——” “纯属意外,我也没想到。”塞巴斯蒂安果断撇清自己,“这还多亏了你的小汤姆,原本奥米尼斯只是问他有关那个二楼盥洗室里那个哭泣女孩的事情——” 安格斯逐渐开始听不懂了,“可里德尔不是死了吗?”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这下都疑惑的看着他。 他们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地上的手提箱,气氛诡异了起来,一时间没人说话。 安格斯将手提箱打开,通过梯子看到了下面好像没有任何变化的房间。他顺着梯子下去,又走下台阶前往最靠里面的休息区,在那码到天花板的书架旁,在空中飞舞的书本正寻找着自己本来的位置,而书架下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黑发青年。 “你还没死?” “这话该我问你。”青年合上手里的黑魔法书籍,眼睛缓缓转向他,“而且,我和他不一样,和那个被婴儿打败的‘我’也不同。我是汤姆·里德尔,但也不完全是汤姆·里德尔。” 安格斯冷冷看着他,“那你是什么东西?” 酷似里德尔的青年事实上还有一双和他相似的蓝眼睛,安格斯注视着那双眼睛,心里堵着一股气。 看到这双眼睛长在别人脸上还真是不爽,但是安格斯也知道,自己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他现在需要搞清楚,对方为什么会以这种形态出现在这里。 “我是你创造出来的——”青年平静地说,他把玩着一个妖精秘银制成的瓶子,里面所关着的黑色物质正是安格斯从日记本中提取出的“恶”。 安格斯恍然了一瞬,所以,眼前的里德尔是剩下的少部分“善”吗?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分离出去的?而日记本里真正的里德尔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少了这么一部分…… 不,汤姆·里德尔他有“善”的一部分吗? 安格斯注视着他的眼睛,或许,“善”来自那双蓝色的眼睛。 但日记本是什么时候被做的手脚?金妮洛哈特是做不到这点的,而在他这里的时候,日记本也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入口处的塞巴斯蒂安注意到安格斯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皱了皱,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他正打算做表情管理时,安格斯却突然回头注视着他。 “日记本从我这里丢失的时候,是你拿走的。” 并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事实。 塞巴斯蒂安好像并没有料到这样的对话,有些紧张和不安,“所以你又怀疑我了?什么时候我们的关系到了这种互相怀疑的地步了?”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想问你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安格斯叹了一口气,他想起来第一个冥想盆的记忆,才意识到当时金发男人身边人的身形和塞巴斯蒂安一模一样,“你是不是在引导我些什么事情?是不是也在促进某些事?以及,你和那个送我来这里的金发男人有什么关系?” 塞巴斯蒂沉默片刻,“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和他就是什么关系。”他这下只是淡淡的说,“至于坐在那里的‘汤姆·里德尔’,其实只是一个带着少部分里德尔记忆、性格的容器。” 他话音刚落,“汤姆·里德尔”的就有些僵硬地转动着眼珠,但始终无神。他突然站起身,又换了个位置坐下,姿态恢复正常,却和在冥想盆记忆里,跟莫瑞安在帕笛芙夫人茶馆时的埃里克·格林一模一样。 “或许,你还记得你的那位表哥?或者说堂哥也可以,毕竟他的母亲是维莉克特·斯坦因的妹妹,父亲却是埃索伦·格林的兄弟。深爱彼此的双胞姐妹嫁给关系极其恶劣的兄弟俩,这很有趣不是吗?”他浅浅笑着,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但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安格斯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用汤姆里德尔的身份和脸出现在这里,这明明是一万分的不方便。 “我想你正在好奇为什么我不用自己的真实面目来见你,”埃里克依旧微微笑着,“第一,现在还不是时候。第二,我不是来自未来,而是来自另一个‘不同时间的时空’,你不可能见到我,我也无法见到你,所以只能利用魔法和这种方式和你交谈。看得出来你的问题很多,那么现在开始吧。” 安格斯不想废话:“你的目的?” “帮助你,帮助你所在的魔法界。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古代魔法是一种强大又极具威胁性的可怕力量。对于人而言,掌握它会获得强大的力量,无法完全掌控,面临的将会是惨死和更多的悲剧。对于魔法界而言,封存的它是一个隐藏着的炸弹,被释放的它比所有黑暗生物还要危险——” 安格斯想起了100年前霍格沃茨的地下秘库,“所以,现在魔法界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古代力量濒临崩溃,它爆发的时候可能会毁灭整个魔法界。所以你需要让我这个古代魔法继承人来解决这回事?于是就用时间魔法把我送到了100年后?” 埃里克声音轻飘飘的,“哦,差不多吧。”他这种态度让安格斯更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 “塞巴斯蒂安跟你是什么关系?”安格斯回头看了一眼显然有些紧张的某人。 “怎么?”埃里克戏谑地看着他,“发现害自己的人跟自己的挚友疑似是合作关系,生气啦?” 安格斯白了他一眼,“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你以为我是莫瑞安吗?什么毁灭魔法界,我看起来很好骗?古代魔法的爆发顶多毁灭几个郡,但又没灭到我头上,你以为我会管——” “可你能吸取那些力量为自己所用啊~”埃里克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尽管是顶着汤姆·里德尔的脸,也显得他格外纯良,“你不想要那些力量吗?” 安格斯沉默了,这话倒是说他心坎上了。 埃里克看着他的反应,露出了“我就知道”的得意笑容,“放心吧,等你真正找到自己来这里的真相时,你就能得到那些力量了。哦对了,”他轻轻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小汤姆就当送你的见面礼了,海格是个好人,也是一位好教授,我想他不该因为一桩冤案背负罪名直到现在。”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等万圣节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还记得吗?下一个冥想盆的线索,是在万圣节找尼克。”埃里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你会在这次冒险中遇到一位意想不到的老熟人,尽管期待着吧。” 说完,“埃里克”就直愣愣地跌坐在椅子上,那双令人厌烦的蓝眼睛也闭上了。 安格斯深深吸进一口气,攥紧拳头举了半天,还是落了下去。 明明对方语气温和笑得也温柔,可他怎么就觉得这个埃里克那么欠揍呢? “所以——”观战已久的奥米尼斯冷着脸开口,“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上下打量着眼前两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猜猜是谁又被排挤在外,是可怜的奥米尼斯·冈特吗?你们告诉我,是吗?” 番外:他们的圣诞节 “圣诞节就要到了,你想好要邀请谁做舞伴吗?” 1891年的魔法史课上,塞巴斯蒂安看到安格斯的茫然,撑着脑袋往他那边凑了凑,“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这回事。去年因为妖精叛乱,学校才没能举办舞会,但现在不一样了。圣诞舞会照常举行,我们得提前找个舞伴。” 安格斯回头看了眼在教室后面飘着讲课的宾斯教授,小声地说:“难道你已经找到舞伴了吗?” 塞巴斯蒂安有些得意地往后仰了仰,“格蕾丝·史麦德莱给我写了邀请信呢,还有拉文克劳的阿斯托利亚·克里克特,真不知道该答应谁去舞会啊。” 安格斯想起了自己寝室里的几十封信件,“原来那些是圣诞舞会的邀约啊。”他喃喃自语着,“不过——”他看向塞巴斯蒂安,“倒确实有好几个女孩子当面邀请过我。” 塞巴斯蒂安起了兴趣,“谁啊谁啊?” “萨曼莎·戴尔,她挺友善的,但是她没说清楚到底要邀请我去做什么,所以我拒绝了。伊万杰琳·巴兹利我原本是想答应她的,但因为她烧了布莱克校长的帽子被关禁闭到圣诞节之后。阿德莱德·奥克斯应该是因为我救了她的叔叔才邀请的我,但她是邀请我去霍格莫德村的蜜蜂公爵商店,而那天我并没有空——” “有没有一种可能,”塞巴斯蒂安恨铁不成钢地说,“她是不好意思直接跟你提舞伴的事,所以才先邀请你去霍格莫德玩的。” 安格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可我确实没空啊。说起来,奥米尼斯呢?他找到舞伴了吗?” 两人把视线移到塞巴斯蒂安另一边的奥米尼斯身上,而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正常。”塞巴斯蒂安习以为常,“他上课不睡觉才是奇了怪了。” 魔法史下课后是一节魔药课,三人赶往魔药课教室,奥米尼斯一直不停地打哈欠。 “你真这么困啊?”塞巴斯蒂安被传染的也打了个哈欠,“搞得我也想睡觉了。” 奥米尼斯真想揍他一顿,“要不是你晚上睡觉打呼噜,我至于睡不好觉吗?” “还好我和你们不是一个宿舍,不过说起来——”安格斯也打了个哈欠,“圣诞舞会四年级就可以去参加了,那你们前年邀请了谁?” 奥米尼斯有些幽怨地说,“我那年邀请了塔斯米娜·迈克拉,但她因为在学校得了非常严重的病症,而布莱克又无所作为,于是她的家长在去年就给她转学了。” 安格斯皱了下眉,塔斯米娜·迈克拉?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哈哈哈我记得她!”塞巴斯蒂安大笑出声,“尼克别提多羡慕她没头的时候了,念叨了一整年呢。” 魔药课上夏普教授讲过重点之后就放着他们自己调配隐形魔药,原本教室里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直到加雷斯·韦斯莱又因为他的实验炸了坩埚。 “哇哦,我们的魔药小天才加雷斯,还好你这次没把龙粪加进去。”斯莱特林的伊梅尔达讽刺的说。 加雷斯倔强地指了指教室空中的烟花,“好歹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得到不是吗?而且这只是一场意外——” “烟花很漂亮韦斯莱先生。”夏普教授站了起来用魔杖将一切恢复原样,“但格兰芬多扣五分,我希望你能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你的学习上,不然我就得告诉韦斯莱教授她的侄子在魔药课上的行径了。” “所以,你今年的舞会打算邀请谁?”安格斯又是第一个做好了药剂,但这次并没有第一时间交给夏普教授,而是去帮奥米尼斯的忙了。 “先别聊舞会了,这节魔药课就已经要我命了。”奥米尼斯手忙脚乱地去拿材料,“我的魔药简直就是一坨垃圾,希望夏普没有注意到这里——好了,现在这些两耳草的重量对了吗?你们谁能帮我看看?” 塞巴斯蒂安正切着一些跳跳伞菌帽,“所以你们觉得我是答应格蕾丝好,还是阿斯托利亚比较好呢?” “嗯——我的建议是格蕾丝。”安格斯记得阿斯托利亚·克里克特,她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至于格蕾丝,她家祖传的星盘还在安格斯手上呢…… “天呐我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拿材料的奥米尼斯惊呼了一声,安格斯瞧了下,发现他的两根手指插进装巨怪鼻涕的瓶子里了。 他跟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觉得这个真相还是别让奥米尼斯知道比较好。最终还是塞巴斯蒂安忍着恶心给他的手擦了擦。 “所以,你还没告诉我们你要跟谁去舞会呢。”塞巴斯蒂安一边拿过奥米尼斯手里的两耳草细枝去捣碎,一边说道。 安格斯想了想,“不然今年咱们都别去了,在舞池旁边吃东西也不错,我想吃圣诞布丁——” “没错我很期待今年的圣诞蛋糕,不知道这次上面会加什么装饰品。”奥米尼斯说。 塞巴斯蒂安已经快要流口水了,“还有鞑靼龙排!” 两人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奥米尼斯捏着鼻子,“吃完记得离我远点,我可不想闻到那些臭味。” “没错,鞑靼龙排味道很不错,但吃完口臭的问题确实不好解决。” 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塞巴斯蒂安缓缓回头,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夏普教授。 “不过比起鞑靼龙排,我想三位更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魔药。” 安格斯赶紧把自己做好的隐形药剂递了上去。 “品质非常不错,格林先生。”夏普教授检查着他的魔药,“但还有可以进步的空间,不要自满,比如在制作魔药时分心说话,我想你知道这会有多危险。所以——”他看向在场的三人,“斯莱特林扣五分。” 塞巴斯蒂安惊的掉了几根两耳草,“院长,我们虽然说话了,但可没像加雷斯那样炸坩埚。” 夏普教授瞥了他一眼,“每人扣五分。” “前途一片黑暗啊。。”塞巴斯蒂安注视着夏普教授一瘸一拐地坐回他的宝座,狠狠地快速把药剂做完,又过去帮奥米尼斯做完,“而且魔药课教室里怎么能这么黑,我完全看不见啊。” 真正完全看不见的奥米尼斯面无表情,“哇哦,那你可真是太可怜了呢。” 夏普教授宣布下课后,将安格斯留了下来,“你这次的额外作业是一篇艾德鲁斯魔药的论文,20英寸。” “20英寸?!教授这是不是太多——“如果你想加入我的魔药提高班的话。” 安格斯小声嘀咕,“我的成绩本来就可以加入各科提高班……” “但你毕竟比其他学生少了整整四年的历练,尽管去年你已经证明了自己可以超越他们,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夏普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另外,在为圣诞节舞会烦心吗?”夏普的刀疤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没有舞伴也不用过多忧虑,像有些人就不喜欢在舞池里活动。你可以去餐桌尽情享受美食,只要准备好礼服就够了。” 安格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夏普教授,”他说,“您有找到舞伴吗?” “我很久都没跳过舞了,因为腿脚不便。”夏普笑了笑。 离开魔药课教室时,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正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他。 “既然这样,那我们三个人都不去舞池好了,你们两个最好都不要背叛我们的友谊。”塞巴斯蒂安笑嘻嘻的说,“另外听说皓莺教授这次会让家养小精灵做一些她的国家菜式,据她说东方菜很美味,要不要一起尝尝?” 奥米尼斯困倦的点点头,“好,但我还是想吃圣诞蛋糕。” “没事,我会告诉你今年蛋糕上放了什么装饰的。”塞巴斯蒂安说。 安格斯:“你们说斯莱特林桌上的蛋糕上会不会有蛇的图案呢。” “只要上面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脸就好。”奥米尼斯说。 “诶呀!蛋糕上放个脸也太恶心了,我都有画面感了!” “往好处想,至少你能切开他的脸了呀!” 奥米尼斯撇嘴,“我不想浪费蛋糕,我是说我可吃不下去那样的蛋糕和奶油。” “唉,吃下‘他’又何尝不是一种恨到极致的爱呢?” “……塞巴斯蒂安原来你才是最恶心的那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早该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的!” 三人嬉笑着走向礼堂。 —————— 礼堂热闹非凡,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圣诞晚宴而激动。教授们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学校的圣诞装饰了,礼堂的墙上挂着许多圣诞花环和立体雪花装饰,上空飘着和外面一样的鹅毛大雪。 “吃完饭要去堆雪人吗?”塞巴斯蒂安兴致勃勃地问。 奥米尼斯想了想,点点头,“只要别拿你的帽子放雪人头上,然后又抢我的帽子就行。” “我不去,那都是小孩子玩的。”安格斯一边切着盘子里的猪排一边说道,“比起堆雪人我更喜欢烧雪人,尤其是那些喜欢拿雪球砸我的魔法雪人。” 塞巴斯蒂安愣了几秒,然后凑到奥米尼斯耳边,“我早就说他心理变态。” “学黑魔法学的,”奥米尼斯见怪不怪,“我也早就说过学黑魔法要承担后果。而你比他症状还严重,没脸说他。” 安格斯翻了个白眼,“喂!我听到你们两个在说我坏话了!” 变形术庭院的一大片空地上已经多了十几个雪人了,有些没穿衣服,有的穿着简单,比如只戴了个帽子或者围巾。也有些浑身上下的装扮一眼就能看出堆它的人是哪个学院的。 塞巴斯蒂安看着厚厚的积雪正在思考要堆个什么样的雪人,而安格斯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和手套,摘下自己的围巾给被冻得打了三个喷嚏的奥米尼斯系上,余光瞥见了臭着脸经过的菲尼亚斯·布莱克。 “奥米尼斯,你猜我刚刚看到了谁?” 奥米尼斯无奈地拍了下他的手,“让我猜‘看到了什么’真的有意义吗?” “是布莱克!”安格斯用脚踢了踢塞巴斯蒂安的小腿,“诶诶诶,要不我们堆个布莱克的雪人吧?” “我嘞个梅林啊。”塞巴斯蒂安差点没倒地上去,“踢我就踢我,干嘛用那么大力气,你要谋杀我啊!”他有些嫌恶地说,“堆个布莱克?那怕不是堆完一秒就要被人踢成渣渣了。”说着他看到了奥米尼斯脖子上的围巾,点评道:“围巾不错。” 安格斯:“围巾是我的。” “那你品味不错。”塞巴斯蒂安悄摸从身后抓了一大把雪,“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由你来承担我们珍贵的友情了。” 安格斯:? 然后一股凉意就从脖子下滑到了身上。 “塞巴斯蒂安·萨鲁我要杀了你!!” 安格斯一边抖着自己衣服里的雪一边抽出魔杖在庭院里进行追杀行动。塞巴斯蒂安一边狂笑着一边用魔法搓出雪球往他身上砸,不明真相的奥米尼斯还可怜的被误伤了几下,顶着一头雪一脸茫然。 “你们两个!庭院里不让用魔法!”奥米尼斯大声叫着, “混乱成什么样了?我都听不到你们了!” 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了一眼,果断停下动作,一边制造噪音一边同步来到奥米尼斯身边。安格斯从身后一把抱住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在他耳边开口,“那现在能听得到我了吧?” “你们别闹了,”奥米尼斯没忍住笑了笑,“安格斯你勒到我了,还有塞巴斯蒂安离我的耳朵远点,我能听出你们脚步声的好吗?” 最后他们选择堆出一个奥米尼斯,但是身体实在是不会做,于是成品就是一个大圆球的雪球身体配上一个奥米尼斯丑爆版雪头,怕认不出来还在雪人身上用树枝刻下了“奥米尼斯·冈特” “还好奥米尼斯看不到这个鬼东西……”塞巴斯蒂安忍着笑给雪人戴上了帽子和围巾。 在吃东西的奥米尼斯:“我看不到什么?” 安格斯揽过他的肩膀,“看不到我们两个背着你做的那些坏事啊,我们可是去偷袭了布莱克呢,你信吗?” 奥米尼斯抿嘴笑了笑,“你们肯定没有,又是骗我的。” 突然,一抹亮丽温暖的颜色跑了过来,穿着赫奇帕奇制服长裙的帕比·斯威汀戴着一顶和安格斯一样毛茸茸的帽子,披着霍格沃茨的冬季斗篷,整个人就像个可爱的小毛球。 “安格斯,要一起去看蒲绒绒吗?”她笑着,“它们会在下午三点的时候从巢穴里出来散步,下雪时就像是一堆雪球在跳来跳去,特别可爱。”帕比惊喜的看向坐在安格斯身边的奥米尼斯,“你也在啊!真巧,我们可以一起去!” “我还是算了吧,”奥米尼斯说,“我等会要和塞巴斯蒂安一起去趟霍格莫德村。” “那看来只能我们两个一起去了。”帕比有些可惜的看向安格斯,“你待会有事吗?” 安格斯摇了摇头,“我闲得很,到时候我们可以先去看蒲绒绒,然后我带你跟疾翼见见面怎么样?” “太好了!”帕比高兴地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赶,“我好久都没见到疾翼了,真是太想她了!我们快走吧!” —————— 蒲绒绒的巢穴边上有数十只各种颜色的蒲绒绒在跳来跳去,还有几只滚到了他们手边求摸摸。 帕比坐在地上抱着一只蒲绒绒蹭了蹭,软乎乎的触感简直太治愈了! “它们真的太可爱了不是吗!”帕比兴奋的脸都红扑扑的,“我早跟你说过不用担心嘛,神奇动物们没有皓莺教授说的那么吓人,它们明明就超级乖巧可爱的。” 安格斯看她跟蒲绒绒那么亲近难免有点担心,“要不然……你让它离你的脸远点?” “我想不需——啊!”蒲绒绒长长的舌头抽了她脸颊一下,瞬间起了一道红印子。帕比揉了揉自己有些痛的脸,又摸了摸那只蒲绒绒,“它肯定是饿了。” 安格斯从包里拿出两袋饲料,分给了帕比一袋。 “你也太贴心了!”帕比惊喜地说,然后给巢穴附近的蒲绒绒都喂饱了。看着袋子里还剩下的一些饲料,她盯了很久,最终在安格斯震惊的目光下放进自己嘴里一颗。 “嗯……这个味道……”她品味着,“我就说吧!是布丁的味道!”她又拿出一颗举到安格斯面前。 安格斯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蒲绒绒饲料,又看向她期待的表情,还是吃下了。 “味道确实……呕——” “啊哈哈哈……”帕比迅速捂住他的嘴没让他吐出来,“味道是布丁没错,但口感就有些奇怪啦。”她想了想,“那种奇怪的口感应该是鼻屎吧?毕竟蒲绒绒喜欢吃——” 安格斯又转过身干呕了一下。 和蒲绒绒玩开心后,安格斯把疾翼放了出来,她一看到帕比就高兴的不得了,不停地蹭着自己的好朋友,像是恨不得永远腻在她身上。 “看来疾翼在你那里过的很好。”帕比踮起脚亲吻了下疾翼的额头,“她健壮了好多呢,我就知道你是个超级善良的人。” 安格斯低头看着她,笑道:“夸的可真好听,我满意了,可以大发善心让你来一场高空旅行——” 超勇的帕比难得有些紧张,“高空旅行,有多高?我只飞过低空,而且我很久都没有和疾翼——”“别那么多废话,你什么时候会担心这些啊?”安格斯先上一步,然后把个子比他矮了一头半的帕比直接抱到了疾翼的背上。 “哇!”被抱起来的帕比惊呼了一声,“你臂力也太强了吧?这都能抱得起来?” “那当然,我出门全靠它们翻山越岭了,而且你体重很轻啊。” 帕比:“话说两个人能坐得下吗?” 疾翼有些不满地跺了跺脚,果断扇着翅膀飞上了天空,像是在表示:你竟然小瞧我? 雪停了有一会儿了,现在外面的空气一片清爽,但也是足够冷的,安格斯和帕比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高度渐渐上升,禁林的巨树在脚下也显得渺小了起来。 “哇——哈哈哈哈!”帕比张开双臂大喊着,“我们都要比城堡还高了——”她兴奋极了,“这太刺激了——哇喔——” 安格斯在她身后扶着她好让她不会掉下去,笑着迎风说道:“你要不要去校长室窗口看看?” “你大声点我听不清——” 安格斯在她耳边大声说,“我说,要不要去校长室的窗口看看!” 帕比笑得更开心了,“疾翼!我们快去吓布莱克校长——!” 校长室前,刚打开妻子乌苏拉·弗林特寄过来信件的菲尼亚斯·布莱克被窗外的三个生物吓了一大跳,“我去他个梅林的胡子!”他甚至清楚的看到某个去年来的五年级插班生冲他做了个鬼脸,“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直到两人飞远,看完妻子信件的布莱克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算了,”他喃喃自语着,“斯莱特林加五十分,嗯……因为神奇动物课的优越实操能力。” 而门厅内关注学院宝石的学生看到斯莱特林的宝石沙漏里撤回了五十块被扣除的宝石。 ?搞了半天一个没加一个没减。 以为自己学院被扣了五十分的斯莱特林学生松了口气。 禁林边缘,围着城堡飞了几圈的两人嬉笑着落地。 “我们运气可真好!”帕比兴奋地说,“竟然看到了黑湖里的乌贼!你瞧见了吗?她救了一个从扫帚上落下来的学生呢!” 安格斯当然记得那个难得的一幕,开玩笑说:“我才知道巨乌贼还会救学生呢,看来我们两个就算从疾翼身上掉下去也不用怕了。” 疾翼从鼻腔哼出了一股气。 “她说:我才不会让你们掉下去。”帕比摸摸疾翼的脑袋,“安格斯只是在开玩笑,不要生气嘛。再说了……”帕比压低了音量,“你吃他的住他的,开个玩笑而已,就忍忍吧。” 安格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帕比回过头刚想问他有关圣诞节的事情,结果还没开口就打了个喷嚏。 “说实在的,这种天气只戴个帽子不是很防寒,更别说在天上飞的时候了。”安格斯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条浅色围巾递给她,“这条围巾很适合你,而且很暖和。” 帕比惊喜地捧着那条围巾,“是今年的圣诞礼物吗!” “原本是的,但显然你现在更需要它一些。”安格斯笑了笑,“话说你刚刚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帕比点点头,“我想问你圣诞节的舞会有没有舞伴。” “嗯……还没有。”安格斯愣了一秒,“你已经找到舞伴了吗?” “没有啊。”帕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前年就没有找到舞伴来着,原本想和奥米尼斯一起去的,但塔斯米娜已经先一步邀请他了。你知道的,我其实没有多少朋友——” 安格斯想起了同学对她“怪人帕比”的称呼,“或许今年我能和你一起去跳舞呢。” “可应该有很多人邀请你吧?大家都很喜欢你的这张脸。”帕比踮起脚戳了戳他的脸说道,“我只是好奇你会答应谁而已,因为你除了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跟其他人都不是特别亲近。” 安格斯看着她,“的确有很多人邀请我,但她们都不是我的好朋友啊。”他伸出手,“所以,要一起去舞会吗?我们可以去尝尝皓莺教授家乡的美食。” 说起这个帕比可不困了,“那些美食!我有在皓莺教授那里吃到过!之前假期去她的小屋做客的时候,教授刚好在做饭。”她回味起那个味道还觉得非常留恋,“真的太美味了!你绝对不会失望的!” “那我就放心了,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也能放心了。”安格斯笑着和她一起走上回城堡的小路,“我们可是最相信你的口味了。” —————— 圣诞舞会当天,礼堂被装点的格外华丽,屋顶的彩灯,墙上的水晶吊饰。每隔几米就有一小棵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糖果和魔法雪花。 但整个礼堂的主色调还是绿色,一看就是布莱克的意思。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坐在闪着晶莹光芒的喷泉旁边,一脸幽怨地面对着舞池里和穿着一身淡蓝色礼服的帕比跳舞的安格斯。 “他背叛了我们……”塞巴斯蒂安嘟囔着说,“说好了都不跳舞的,他竟然偷偷邀请了帕比·斯威汀!” 奥米尼斯把嘴里皓莺教授做的芝麻馅汤圆咽了下去,说道:“我早猜到了,在帕比邀请他去看蒲绒绒的时候。” “你说他们到底是谁邀请了谁啊?” 奥米尼斯想了想,“应该是安格斯邀请的帕比,因为帕比平常不喜欢跳舞的,她圣诞节舞会只会跟加里克教授一起喂神奇动物吃东西。” 塞巴斯蒂安呐喊:“他说话不算数——!” 奥米尼斯又拿起一盘饺子,“虽然但是皓莺教授的家乡美食真的很好吃,他们的饺子形状就像耳朵一样,你要尝尝吗?” 塞巴斯蒂安倔强地扭头,“不吃。” 奥米尼斯懒得理他,“爱吃不吃。” “算了我还是尝一个——”“滚开。” “奥米尼——”塞巴斯蒂安余光瞥到舞池里独舞的管理员格拉德温·莫恩,又看到了跟无人在意的布莱克校长,心生一计。 “不然这样吧,奥米尼斯,”他急切地说,“我们俩去跳舞!” 奥米尼斯沉默了几秒,摸了下他的额头,“这也不烫啊,我还以为你发烧到脑子坏掉了。” “你才发烧了,我正常着呢!”塞巴斯蒂安拽着他的手,“没人规定只能一男一女去跳舞呀,莫恩和布莱克还一个人呢。我今天不去舞池我身上就像是有一万只泥怪在爬,看安格斯一个人爽比我被钻心剜骨都难受!” “行行行,那你好歹等我把饺子吃完——” 一首舞曲结束安格斯和帕比休息了一会儿,品尝了几块甜点,商量过后在下一首曲子开始前又回到了舞池。 “好像多了不少人。”帕比有些紧张了,“很抱歉我刚刚踩了你的脚好几次,我真的不太会跳舞。” “没关系,不用担心,跟着我的步子就好。”安格斯向她伸出左手,握住她戴着丝绸手套的右手,“好了,现在把左手放到我的右肩上,就像上一曲舞蹈一样。” 帕比点点头,然后做了几套吸气呼气的动作来缓解压力。 优美的舞曲中,身穿礼服的学生们踏着几乎一样的步伐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站在校长席前的布莱克非常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舞会就是要这样才对,那种各跳各的混乱场面真是没一点规矩! 滑步,转圈,这次安格斯和帕比的配合很好,直到要交换舞伴的时候也没出任何错误。 然后松开手转了个圈之后,发现眼前的人变成了塞巴斯蒂安的安格斯缓缓扣了一个问号。 “我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哪里惹到你吧?”塞巴斯蒂安握住他的手,贱兮兮的说,“看到舞伴是我你好像很不高兴啊。” “因为实在是不能确定你的技术,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跳舞的人,我怕自己被你踩死。”安格斯露出欠揍的笑容,挣开自己的右手,放在塞巴斯蒂安的腰部上方,跳回自己的男步。 “我好歹也是跳过舞的人,还不至于像帕比那样踩你好几脚。”打又打不过,塞巴斯蒂安无奈地把手搭在他的右臂上,“你要是再这么不相信我,我现在就踩死你。” 安格斯扬眉,“没一点杀伤力的狠话还是少放,而且你不口渴吗?少说点话吧。” “哇,说话不算数就算了,现在连我说话都不想听了?”塞巴斯蒂安啧啧几声,“看来真是关系淡了,你这个欺骗朋友的狠心人呐。” 安格斯一脸纯真的问道:“所以你舞会前还没找到舞伴对吗?而且我看到格蕾丝和阿斯托利亚的舞伴都好英俊——” 塞巴斯蒂安:“……我要趁你睡着把你杀了。” “这句话你要是在去年对卢克伍德和兰洛克说,”安格斯笑着点头,“他们肯定会非常高兴,并给你超多的报酬,好让你带着我的尸体去见他们。” 奥米尼斯那边和谐多了,两个好朋友乐呵着叙旧,不过舞姿就是全凭感觉来了,好在奥米尼斯的礼仪没让他的动作烂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安格斯真的是个超好的人不是吗?”帕比看了眼正笑嘻嘻跟塞巴斯蒂安互怼的安格斯,“要不是他,我估计现在还回不了家呢。” 奥米尼斯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他倒是知道帕比的家庭情况的,因为出身于盗猎者家族,所以帕比很早就离家出走了,一直都没回去过。 说起来这点他们倒是同病相怜,但奥米尼斯没有像她那样拥有可以迅速逃离家族的勇气和机会。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就像是一套枷锁将他牢牢锁在冈特老宅里,和被称为他亲人的家伙们一起渐渐腐败,并一步步走向消亡。 他的父亲甚至早就为他规划好了一条路,和他的表姐或是表妹结婚。如果不是亲姐姐已经结婚了,或许他会被安排娶自己的亲姐姐,然后留下和他一样有严重缺陷的孩子,最终早早地死在宅子里。或许会变成一幅画像,或许连画像都不配拥有。 “因为安格斯在全英国诛杀盗猎者啊,虽然那些都是卢克伍德的手下,但其他盗猎者们怎么可能不怕呢?”帕比提起这回事就高兴,“我的家人害怕被他杀掉,或者整个家族都被屠光,所以赶紧跑我这里向我保证再也不会伤害神奇动物,希望我能在我的好同学安格尔斯那里多说些家族的好话,让他千万别对斯威汀家族出手。” 奥米尼斯没想到安格斯五年级的行径还会造成这种事情的发生,不过他也很为帕比感到高兴就是了。 “说起来,我真的很荣幸自己能和他成为好朋友。”帕比笑着说,“他救了那么多村子,拯救了那么多神奇动物,我现在但凡路过巫师村庄就会听到村民们夸他是个大英雄,更别说霍格莫德村的居民了。”她想起自己听到的外号,憋着笑,“他们叫他巨怪杀手,因为他杀了一头失控的巨怪拯救了村庄。” 奥米尼斯知道这回事,“确实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布莱克当时被吓的不轻,担心安格斯这个魔法部亲自写信过来要求入学的学生真的受重伤或者死掉,他甚至还写信问我父亲辞职信要怎么写才能委婉而不失霸气。” 帕比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伴随着音乐,学生们回到自己本来的舞伴身边,塞巴斯蒂安看了眼明显高兴多的奥米尼斯,有些郁闷,“你们聊的可真开心,看来受伤的只有可怜的塞巴斯蒂安。” “安格斯说话向来好听,而且脾气最好,情绪也非常稳定。”奥米尼斯显然不能理解他,“所以他如果骂你了就代表你一定是做错了事。” “他说话好听?脾气最好??还情绪稳定???”塞巴斯蒂安想起在外面用不可饶恕咒杀杀杀,在地下决斗场也杀杀杀,脑子里好像除了纯粹的折磨和杀人就没别的东西的安格斯,严重怀疑奥米尼斯是精神出问题了。 另一边,奥米尼斯只看到某人在校内对任何人都毕恭毕敬,被麻烦去做危险麻烦的事情也毫不拒绝。说话都是慢条斯理非常礼貌,甚至被一直打断讲话也会耐心等待,而且对所有人都是十万分的友好。 所以奥米尼斯觉得塞巴斯蒂安才是疯了。 “给我拿一盘布丁。”皮肤本就白皙的安格斯身上穿着一套米白色的礼服,站在灯光下简直就像是在发光,让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塞巴斯蒂安正在为奥米尼斯还没发现安格斯的真面目而感到崩溃,“吃吃吃,不给你吃,你要舞伴不要兄弟,让帕比给你拿得了。” “帕比去找皓莺教授了。”安格斯的手越过他拿起一盘圣诞布丁,“所以我就被‘丢下’喽,于是就来找你们了。” 奥米尼斯觉得有些乏味,“布莱克举办的舞会确实很没意思就是了,跳个一两曲就够了,我猜现在舞池里肯定没几个人了。” 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看了过去,果然,舞池里只剩下了零零散散几个人。 “不过——”塞巴斯蒂安拉长了调子,“等布莱克走后就可以进入狂欢了,大家期待圣诞舞会可都是因为这个。” “什么样的狂欢?” “让我们能跳个三人舞的狂欢。” 安格斯疑惑的看了眼塞巴斯蒂安,然后把他吃了一大半但是又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布丁放到桌子上,坐在奥米尼斯的旁边打算休息一会。 “你别听他瞎说。”奥米尼斯笑着从桌子上摸到那盘布丁挖了一勺,“其实只是自由了一些而已。” 安格斯看了他一眼,“那是我吃剩下的。” “没事。”奥米尼斯吃了一口。 “我是说,之前掉地上了,我正打算把它扔掉。” “……我去趟厕所。” 站起来的奥米尼斯拿出魔杖,甩了几下,然后又收了回去。 “我的魔杖又跟我闹脾气了,,所以你们谁能带我去趟盥洗室?” 第50章 独属于我们的秘密 第一次听到奥米尼斯叫出他自己的全名,原本各有心事的两个人这下同时提起了一口气,震惊地对视了一眼。 「我们完了。」 塞巴斯蒂安和安格斯都读出了对方脸上的情绪,同时苦笑了一下。 “哇哦,真有默契不是吗。不如让奥米尼斯猜猜二位又在偷偷交流些什么,又打算瞒着我什么事情。” 「你哄哄他」安格斯给塞巴斯蒂安使了个眼色。 「我??」后者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他会杀了我的!你去!」 奥米尼斯冷脸看着两个人丰富的眼神和肢体动作的沟通,等着一个解释。 安格斯瞪眼,「好你个死小子我去就没事了?」 塞巴斯蒂安摊手,撇着嘴摇头晃脑,不过这下安格斯没看出他是什么意思,但就看他这欠揍模样就能猜出来不是什么好意思。 安格斯打算开口骂人,但塞巴斯蒂安早就料到了,“咻”地一下撒腿就跑。 奥米尼斯微笑着将目光移向现场剩下的某个人。 “抱歉奥米尼斯,我不是故意隐瞒的,至于塞巴斯蒂安那边的事情我也不知情。”他满是歉意地看着眼前的朋友,“你生气了吗?” “只是有些烦躁。”心最软的奥米尼斯在听到他的“抱歉”时就已经原谅了他们,“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有瞒着我很多事,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原来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们瞒着你?”安格斯似乎很无奈,“可是有些事情确实像塞巴斯蒂安说的那样不适合让你知道,那实在是有些危险和黑暗——”“他真的这么跟你说的?”奥米尼斯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把我当什么?还是说又是为了我好?类似的话我都记不清听过多少遍了,我难道需要他来用这种方式‘保护’吗?而且,他明明就是想自己研究那种东西,又怕被我知道才瞒着我吧?!” 安格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你也别太生塞巴斯蒂安的气了,我知道他跟埃里克合作这件事很危险,毕竟之前也因此导致日记本到了洛哈特的手上,但他并不傻,一定是有足够的好处才让他愿意铤而走险,他也是为了我们。” “所以他和那个埃里克真的是合作关系??都这样了你还帮他说话?”奥米尼斯快气炸了,“他知不知道这种事情有多危险?我难道想多管闲事吗?我是担心你们因为他丢掉性命!” 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让他感到不安。奥米尼斯总有种自己这次又要面临失去其中一位朋友的错觉。 上一次塞巴斯蒂安的命运是在他们手里的,他们可以选择隐瞒、包庇,来保全塞巴斯蒂安不被关进监狱。可如果这一次,他们的命运是在别人的手上呢? “别担心奥米尼斯,这次我们不会出任何事的。而且我有预感,万圣节之后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安格斯轻轻抱了抱他,“如果埃里克说的是真的,那么解决古代魔法的事情之后我们就不用再去关心任何事了,我或许还能掌控时间魔法,到时候你们如果想回去,我还能——” “我可不想回去。”奥米尼斯垂下眼睛沉着声音,“奥米尼斯·冈特已经死了,他已经是一幅画像了。而且就算让我回到我们上学的时候——我可不想看到冈特宅子里的那群疯子,还有菲尼亚斯·布莱克。哦不对我差点忘了,”他自嘲的笑了笑,“那时的我是永远都看不到他们的。” “那就不回去,在这里好好生活。”安格斯说,“反正我们永远都会陪着你的,永远都不会分开。” 奥米尼斯轻轻笑着,“那你们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瞒着我的事情,最好永远都不要让我察觉到,不然我还是会生气的。” “行行行,未来什么事都跟你商量,绝对不瞒着你,哪怕被你骂也不瞒着你。” “那不然算了吧,我还是挺喜欢清闲的。” 安格斯笑着捶了下他的肩膀,“想清闲还不容易?你哪怕想在家里躺一辈子都行。” “其实,真等这些事情安稳结束的时候,我想搬去霍格莫德。”奥米尼斯脸上挂起了笑容,向眼前人诉说自己曾畅想过的未来,“我想在那里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店铺,酒馆就很不错。”他托着下巴想了想,“到时候我就雇一个调酒师,自己坐在吧台边上。平日里就跟年轻一代的霍格沃茨学生讲我们年轻时候的故事。” “好主意,开一间超越三把扫帚的酒馆。”安格斯说。 “那当然。” “我的第一杯黄油啤酒能免费吗?” “往后你的消费全记在塞巴斯蒂安的账上。” 两人对视着沉默片刻,又都默契的笑了起来。 ———————— 邓布利多在正式开学第一天时就帮安格斯向大部分教授递出了“申请”。经过考核后,目前除了变形术、黑魔法防御术和魔药课以外,前两年的其他课程安格斯都已经算是提前结课了。当然,上课可以不去,但是考试还是得一样考。 不过目前他真正需要去课堂上的课程就只剩下必修的三门课和选修的古代如尼文、占卜课以及神奇动物课程了。 兜兜转转今年竟然只需要上六门课,比前两年还少,安格斯别提多高兴了。毕竟让他利用时间转换器的时间回溯去不停地上课也太折磨了。 课表修改后,周一的早上就只剩下了一节古代如尼文课程和占卜课。古代如尼文这门课涉及古代如尼文的翻译和北欧文字的破解,但安格斯选它的原因是它涉及到了古代魔法和精神力的直接运用,对他这个古代魔法传人很有帮助。 选修这门课的人真的很少,好在安格斯在这里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赫敏。 古代如尼文课程的教授是一位年龄很大的慈祥女巫,她有一双大眼睛但眼皮始终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没睡醒。 但好在她的课程讲的十分详细,课程进入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她留了作业让学生自己琢磨。 安格斯坐在赫敏旁边,瞥见她对着几个字思考了很久。 “这个‘ψ’,‘algiz’,对应z。‘i’,‘lsa’,是i。这个长得像箭头的东西……是tei……” “teiwaz,t,对吗?”赫敏欣喜地抬头看向他,“你对古代如尼文学也这么了解啊?太不可思议了这才是第一节课啊。” 安格斯谦虚地笑着,“以前在家里有学过而已。” 富裕的巫师家庭在孩子上学前会请人进行一些简单的课程辅导学习,俗称请家教。这边的小安格斯在11岁之前也有提前学过各种魔法,母亲西莱丝特也有教过他各种黑魔法和其他知识。 当然,100年前的安格尔斯没这个待遇。 “太好了,既然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了。”赫敏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原本还发愁这门课呢,毕竟古代文字听起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课程,有你这么一个学霸在我放心多了。” 和赫敏组成了学习搭子之后的安格斯无意间瞥到了赫敏的课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以及正确率99%的答案让他眉毛一抽。 到底谁是学霸啊? 您明明是学神啊。 接下来的占卜课出乎安格斯的预料,教室倒和100年前的教室一样,但当时的欧奈教授没有现在这位特里劳妮教授这么神神叨叨。 而且她的祖母绿耳环让安格斯想起了维莉克特·斯坦因,她们精神状态好像也差不多的堪忧。 “本学期我们会学习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学期我们会把时间都用在解读茶叶上,下学期会学习手相术。噢,顺便提一句,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那被厚镜片放大的眼睛看向帕瓦蒂,“小心红头发的男子。” 帕瓦蒂害怕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后的罗恩,把自己的椅子挪远了一点。 接下来的课程中,这位教授神神叨叨地表示自己在哈利的杯子里看到了不详——大黑狗。 然后大部分人就都凑了过去,罗恩说那像是一头绵羊,西莫说像驴子,赫敏认为那根本不是什么不详,但特里劳妮教授坚信哈利会死。 而哈利觉得自己有点胃痉挛了。 “所以呢?”他捂着自己的胃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全体决定我到底会不会死?” “呃……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特里劳妮教授用非常模糊的声音说,“请收拾好你们的东西……” 在这场闹剧中睡了一觉的安格斯打了个哈欠,这才喝光杯子里的茶水。 离开的时候他的余光扫到杯底的茶叶,愣了一下。 杯底的套索——前方的危险。 他还看到了不规则的三角形和摇晃的十字架,脸色越来越沉重。 他现在的确是深陷在跟时间魔法纠缠的麻烦里,而右边的三角形和套索,他在未来会面临危险的突发事件,那是不是跟万圣节的冥想盆线索有关? 他盯着杯子在心里把茶杯分出12份,三角形和套索恰好在10月的范围内。 安格斯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提前知道总比到那里才发现危险要好得多。 不过像这种他已经预知到的危险事件,还算是突发事件吗? ———————— 礼堂的长桌上多了不少新面孔,安格斯身边多出了两个空位,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你去上古代如尼文学的时候他们俩又闹别扭了。。”德拉科戳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说,“他们俩吵着吵着就提起你了,那个塞巴斯蒂安说你现在说什么奥米尼斯·冈特都会信你——” 听这小孩停顿了几秒,安格斯微微扬眉,总觉得他接下来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我听他们说什么瞒不瞒信任不信任的,你有瞒着他们什么事情吗?” 安格斯推开他那张写满好奇的脸,“跟你没关系的事别瞎打听,吃你的饭去。”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转身跟身边的女生窃窃私语着,安格斯也才注意到他身边坐了一个陌生的,有着一头金色卷发的小女孩,正有些拘谨地垂着头,碧色的眼睛时不时微微抬起看向对面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这位是……” 德拉科兴致勃勃地跟他介绍着:“她是阿斯托利亚,达芙妮的妹妹,今年的新生。说起来你昨天怎么没来参加分院仪式?” “邓布利多校长把我叫走有事。”安格斯挖了一勺布丁说着。他想了想,看着在整张长桌上显得格外局促不安的阿斯托利亚,给了她一块柠檬糖。 女孩有些小心翼翼地将糖果送进嘴里,然后圆圆的笑脸瞬间皱成一团。 “哈哈哈哈!他的东西你也敢吃,真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单纯。”潘西·帕金森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她身边的达芙妮脸上笑容滞住了一瞬,皱眉剜了她一眼。 阿斯托利亚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孩,这点和她那位跋扈的姐姐倒是不同。但她似乎对外人都格外冷漠,不过安格斯对阿斯托利亚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很显然的一件事,她不喜欢潘西·帕金森,也看不惯姐姐和潘西的关系。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斯莱特林有阿斯托利亚在,德拉科终于不缠着安格斯了。 下午的课程是神奇动物课,今天天气晴朗,有些微风,上室外的课程不冷不热刚刚好。 海格带着他们在禁林边缘行走着,最终来到一片围场,“那么现在,大家到这片篱笆边上。”海格说,“然后你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本。” 安格斯看了眼手里还没动过的妖怪书,捋了捋它的书脊。 “真怪异,你是怎么打开它的?”德拉科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但他手里已经被解开的妖怪书突然就张大了嘴巴,“该死的破书!”德拉科吓得往后跳了好几步,但还是被书咬到了一小口,海格迅速过去把他那本失控的书安全拿了回来。 那本妖怪书还想咬人,但海格把手指放在书脊上从上往下一滑,妖怪书抖了起来,然后安安静静地敞开躺在海格的手里。 “只需要用手在它的书脊上捋一下就行了。”海格说着,好像这是一个该人尽皆知的常识。说实在的,在他发现两个学院的学生都不知道打开妖怪书的方法时,是有些难过的。 “是啊!我们可太笨了!”德拉科尖锐地嘲讽着,“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呢?只需要捋一捋就好了。”他举起自己被咬了一口的胳膊,“真聪明,给我们一本想要咬死我们的书,我可是被咬了一口!” 哈利看了眼他那只有一个小印子的胳膊,“闭上你的嘴,马尔福。” 海格脑子有点乱了,差点没找到自己想说的词,“我,呃……我……既然大家都有书了,那么……呃……你们需要的就只剩下神奇动物了,对,没错,我这就把它们带过来。” “梅林啊,这地方简直要完了。”海格走后,德拉科抱着自己的胳膊叫道:“我看他根本就没做好当一位教授的准备吧?或许只有看守禁林才适合他那种野蛮的蠢货。” 哈利瞪着他,“我想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或许只有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才适合你这种娇生惯养的人。” “其实——”安格斯抱着自己的书挡在他们两个之间,“海格确实有错,第一次教学就给学生发危险度这么高的书,而且还没有在第一时间讲清楚开启方法确实不好。”说着,他看向了被妖怪书撕了校服的纳威。“显然海格并没有做好成为一名教授的准备。” 哈利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是又实在无法反驳。 而另一边的德拉科得意得扬起了脑袋,摆出了鼻孔看人的姿态,别提多欠打了。 “你嘚瑟什么?”安格斯无语地看向他,“你骂人是‘野蛮的蠢货’难道就对了吗?” “那你不也骂过我好几次吗……还说我是猪。”德拉科有些不满的小声嘀咕。 “那一样吗?”安格斯表示不赞同,他明明礼貌多了,“我可从来都没有直接骂过人。” 德拉科也想反驳,但是把安格斯骂人的话翻来覆去想了五遍都没想到反驳的点。 坏了,还真没直接骂过人,都是拐弯抹角的阴阳怪气。 更可恶了,跟他们院长似的,气死人不偿命。 德拉科生无可恋地看了眼同样在安格斯那里吃瘪的哈利。当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时,以前的矛盾好像就显得轻多了。 “哦哦哦——哇!”拉文德·布朗对着他们的身后叫了起来,海格带着十二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向他们缓步走来。 “上那边去!”海格摇晃着手里连着那些鹰马兽的锁链,将它们赶到学生站立的篱笆前面,又走近了一些将它们拴起来。 “它们很美对吧?“海格抚摸着其中一头鹰马兽,向他们讲道:“鹰头马身有翼兽是非常骄傲的生物,你们最好不要得罪它们,因为这会是你未来最后悔的事情。” 安格斯一直在想自己有求必应屋饲养所的疾翼和暗翼,并没有认真听海格的话,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些知识了。 “你要等它先采取行动,这是礼貌,”海格认真地讲解着:“然后向它走过去再深深鞠上一躬,如果它还礼了,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赶快离开它吧,防止重伤的事件发生,那么,”海格说,“谁想走近一些?” 所有人都往后退去,海格有些失落的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人吗?” 安格斯看到哈利深吸一口气,然后站了出来,“我来。” “噢不哈利,”帕瓦蒂和拉文德试图阻止他,“想想你的茶叶。” 哈利没有理她们,而是来到海格身边,在海格的指挥下骑着名为巴克比克的鹰马兽飞了一圈。 “干得好哈利!”海格跟大多学生一起欢呼了起来,“那么谁也想试一试?” “我来!”德拉科昂首挺胸的站了出来,还侧过头对安格斯说:“相信我吧,我肯定能一雪前耻,它远没有那本讨厌的妖怪书危险,对吧?” 安格斯回忆起自己第一次遇见疾翼的时候,还有救助其他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时候。说实在的他遇到的神奇动物都很温顺,鹰马兽也是这样,至少比拿角跟同类打架的苍月温顺多了。于是他对德拉科点了点头,说,“它们很温顺的,不用担心。” “我可没有担心,”德拉科微微仰起头,“波特可以我当然也可以。” 他们聊天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学生因为哈利的顺利被鼓舞,纷纷谨慎地走进了围场,海格将那些鹰马兽身上的链子解开,学生们紧张地给它们鞠躬。 看到其他人都没事后德拉科更放心了,为了证明自己比哈利强,他找海格要了巴克比克,它对德拉科鞠了一躬,德拉科拍了拍他的喙。 “我就说这很容易吧?波特或许并不值得那么多的欢呼和掌声。”德拉科拖长语调,“这个大怪物一点都不危险,你不危险,对吗?”他又拍了拍巴克比克的喙,“至少没有那个恶心的书危险对吧?尽管你也是个丑陋的——” 巴克比克爪子一挥就打断了他的话,德拉科尖叫一声,海格迅速把要扑向他的巴克比克套回了颈圈。 “我要死了!”德拉科倒在草地上蜷成一团,“它要杀了我,它想杀了我!” 一直懒洋洋靠在树干上的安格斯迅速来到他身边,关心的问:“你还好吗?” 德拉科停下了哀嚎,躺在地上扭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然后无声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血迹,又抬头看向安格斯。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你看不到吗?? 德拉科被吓得面色苍白的海格抱到校医院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在讨论这回事,有些说学校应该开除海格,有些说是因为德拉科用的方法不对。 “他还真是冷血。”潘西·帕金森泪流满面的对身边的达芙妮说,“作为德拉科的好朋友,德拉科都受这么严重的伤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格斯:? 原来这就算重伤了吗?不跟一百年前他受过的伤比,这好像还没有一年级时赫敏被他的四分五裂擦到后的伤严重吧?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跟去校医院看了看自己的这位舍友。庞弗雷夫人正面色不是很好的给德拉科治疗着,安格斯吓了一跳,以为他真的受了什么严重的内伤。 直到他听到庞弗雷夫人说:“还好你来的足够及时,马尔福先生,再晚一点你的伤口都要愈合了。” 刚进医疗翼的安格斯非常流畅的转脚回去了。 —————— 回到寝室,还没打开门他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你一定要因为这件小事怨我吗?明明我以前干的比这还严重的事要多——”“什么叫小事?我说了这件事很危险!那个埃里克还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如果他对安格斯——”“我说了他不会伤害安格斯的,他不会!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我不信你?我什么时候没有信任过你,我是不信他!”奥米尼斯气得胸口都在发抖,“你之前帮安格斯做担保也就算了,埃里克那么危险的人,别忘了是他一手造成埃索伦那一代的格林成员死亡,你怎么敢帮他做担保?你怎么敢保证他不是欺骗我们想赶尽杀绝?”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逐渐无力,“你不懂,他不会的,真的不会。” “我不懂?那只有你懂是吧?好,很好,”奥米尼斯突然笑了起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又是你新的知心朋友?” 安格斯站在门口听他们吵了半天,一直没找到插嘴的机会。 “安格斯你劝劝他。”塞巴斯蒂安明显是真的有些生气了,黑着脸走了过来,“反正现在奥米尼斯最听你的话了,不是吗?” 安格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由叹了口气。 “安格斯,你这次一定不会再纵容他了,对吗?”奥米尼斯看着他,“上次因为日记本的事情让你中了毒,谁知道下次又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埃里克真的想要你的命……我们一起劝劝塞巴斯蒂安,好吗?” 安格斯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奥米尼斯,我……”他回头看向塞巴斯蒂安,后者只是双手抱胸面对着墙壁不吭声。“我觉得,埃里克是唯一能解开谜团的线索。”安格斯说。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听一次我的劝告,哪怕一次!”奥米尼斯有些崩溃,“什么谜团?为什么要解开谜团?我们在这里难道过得不够好吗?还是说你们在怀念那些可憎的过去?安格斯,我知道你面对问题喜欢彻底调查清楚,可那时是迫不得已的,而现在不一样了!” “我至少要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安格斯觉得有些疲惫,“时间魔法那种东西神秘又危险,难道你想和莫瑞安一样突然老死吗?我需要调查清楚这些,需要知道有关时间魔法的一切,保证我们现在以及之后的未来都是安全的。” 奥米尼斯愣了几秒,“那也不能跟埃里克合作!”他甚至有些破音,“你们不明白!他,他给我一种非常危险,非常可怕的感觉。”奥米尼斯扶着额头来回踱步,“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你们不懂,那种……那种邪恶,那种可怕的黑暗……我能感觉到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看着你的眼神很古怪,安格斯。” 奥米尼斯焦急的来回踱步思索着,“是嫉妒。”他说,“他看着你的眼神,他的那种神情,是嫉妒,是……渴望。总之很古怪!他未来一定会害了你们。”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奥米尼斯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会的,你们不明白那种感觉,我能感觉到我会失去你们,我能感觉到!” “没关系的奥米尼斯,我相信你。”安格斯认真地说,“我答应你,万圣节一过,我就再也不去调查那些事情,而且就像那天说的那样,我们会陪着你的。” 奥米尼斯长叹出一口气,只是看着他,沉默着。 “奥米尼斯,你不肯相信我吗?” “好,我信你,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奥米尼斯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拿起桌子上的书离开了寝室。 “那么,”安格斯将视线转移到塞巴斯蒂安身上,“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有关埃里克的事情。”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一会,“其实埃里克他是……”看到安格斯期待他继续说下去的眼神,他想到了什么,又把头转了回去,“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安格斯气结,“那你说他不会伤害我是怎么回事?” “反正就是不会,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就算有也……也是有特殊原因。”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好像越来越没底气,“反正……就像他对格林做的那些事,其实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安格斯纳了个大闷,立刻跑到桌子前面写信给埃尔默先生问他家族里现在或者以前有没有一个叫埃里克的人。 塞巴斯蒂安悄悄挪到了他身后,安格斯注意到他投下的阴影——把光遮了个干干净净。 安格斯放下羽毛笔有些不满的转头看向他,塞巴斯蒂安却抢先一步开口,“你怨我吗?” “什么?” “我跟害你来到这里的人合作,瞒着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觉得我为什么没有像奥米尼斯那样生气?”安格斯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整齐,“因为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无论是你对现在魔法界的熟悉,还是你面对突发事件的冷静。” “那你为什么——”“因为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和奥米尼斯。无论你在做什么,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对吗?” 塞巴斯蒂安:“是这样的,但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安格斯话锋一转,“你所做的一切是因为跟那个神秘人合作。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害我们,塞巴斯蒂安,但其他人的话——” 他似乎有些苦恼,“抱歉,我知道不该怀疑你的话,或许他就像你说的那样,真的是为我好。但是,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你知道的,”安格斯抬起头,似乎有些难过,“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我不太敢把信任交给格林……” “……你不用道歉,你没错。”塞巴斯蒂安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抱歉的看着他,“是我的原因,忘了你因为家族带来的创伤很难放下心去信任他。” 安格斯点头,“那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有关他的一切,好让我真的能信任他。” 塞巴斯蒂安愣住了,他认真地说,“等万圣节过后你就知道了,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什么其他的事……对不起,这次真的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以后我不会再把你蒙在鼓里。而奥米尼斯那边,昨天你跟他说的那些……”“好了,我知道你因为我和昨天奥米尼斯说的话而生气,”安格斯微笑着,抬眼看着他,“放心吧,往后那些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他的,事实上,现在也没有告诉他。” 他站起身,抱住呆愣在原地的塞巴斯蒂安,“就像你当年真心实意想杀了你叔叔这回事,谁知道奥米尼斯知道后会发生什么呢?”“你说什——我从没想过要杀——”“别担心塞巴斯蒂安,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安格斯抱住塞巴斯蒂安的胳膊紧了紧,“他确实该死,你做的没错,我理解你,我向来都是最懂你的那个人,不是吗?”他将头搭在塞巴斯蒂安的肩上,“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至于我昨天对奥米尼斯说的那些话,原谅我吧,塞巴斯蒂安,原谅我,好么。” 塞巴斯蒂安沉默着,冷汗从额头滑落,最终,他回抱着对方,还是开了口,“埃里克他,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 “所以,你当年在奥米尼斯那里失踪后,并不是来到了现在这个年代,而是先到了他身边,对吗?”安格斯沉沉笑着说。他能感到塞巴斯蒂安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很好,继续。” “他恨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他废了很大力气才到了你刚出生的时候,留在莫瑞安身边下了一盘大棋。”塞巴斯蒂安声音有些闷,“而把你送到这个年代,其实一开始并不是他所愿。” “很好。”安格斯松开他,对于埃里克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那么现在,又多了一个独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了。”他温和的笑着说。 塞巴斯蒂安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静静地看着安格斯拿起羽毛笔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真可怕啊……完全被他牵着走了。塞巴斯蒂安想。 第51章 博格特 埃尔默先生的回信在周四送了过来,那天的魔药课上斯内普刚威胁了纳威一顿——说要把他错误制成的魔药灌给他的蟾蜍。 噢,某个受伤的白金色小子也出院了,带着他那包扎起来挂在脖子上的胳膊。 “疼吗?”前往猫头鹰屋的路上,安格斯跟德拉科并肩走过吊桥,看向他那条胳膊。 “疼啊!”后者苦着脸哀嚎着,“你是不知道它的爪子有多可怕,差点把我的肉给抓掉……不对,已经被抓掉了。”德拉科用另一只手晃了晃自己受伤的胳膊,“庞弗雷夫人说,再晚一步我的胳膊可能都不能要了。” 安格斯停下步子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庞弗雷夫人明明说的是再晚一步就愈合了。 “你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就好,”但他不打算拆穿德拉科的谎言,“所以,什么叫祸从口出?你不骂它丑,它可能就不会袭击你了。” 德拉科嘟囔着,“明明是它小心眼,如果是你,难道会因为被我骂丑而杀了我吗?” “我脾气可是很好的。” 德拉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刚想说些什么,安格斯就又开口说,“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会的。” 德拉科:??“你不是说你脾气很好?” 安格斯淡淡瞥他一眼,“我是脾气很好,但这不代表你能在我头上拉屎,实不相瞒,骂过我的人都死了。” “我看你又是在吓我,但我现在可不会被你轻易吓到了。”被某人用绿色的荧光闪烁吓到好几次的德拉科此时有种自己已经免疫恐吓的得意,“你根本就不会做到那么绝吧?像是潘西,哪怕是骂了那么难听的话也没有死掉。” 安格斯声音淡淡的,“因为在用那个魔咒之前,我以为它的作用是杀人。” 德拉科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依旧仰着他那白金色的小脑袋,“假的,你怎么可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等等,”他看了看周围,他们已经通过吊桥进入格兰芬多塔了。“你要去找波特?” “不是,我要去猫头鹰屋,这里是从主厅过去的必经之路。噢,对了。”安格斯看向他,“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在他们面前杀人?” 德拉科愣了几秒,“重点是在他们面前杀人吗?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不会去杀人,毕竟,你今年也才13岁——” “嗯……我想,杀过人的诸位都清楚,”安格斯停下脚步,他们这会儿已经通过格兰芬多塔走到了钟塔庭院,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正坐在庭院中央的四首之井的边沿上聊天。安格斯看着塞巴斯蒂安,继续说了下去,“杀人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年龄并不是问题。” 就在德拉科还在发愣的时候,边沿上坐着的塞巴斯蒂安侧过身子回头看了眼四首之井,对身边的人说,“奥米尼斯,话说你知道吗?不管是在夜骐、狮身鹰兽、奇美拉还是鹰马翼兽之井,只要获得了其中一种野兽的信任,对着四首井的任意一处许愿都必定会愿望成真。” 奥米尼斯眨眨眼睛看着他,语气里有些迟疑,“所以,你有什么愿望需要实现吗?” “我想,以前的我们都有不得不实现的愿望吧。”塞巴斯蒂安看向朝他们走来的安格斯。 “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看到这俩人的德拉科果断脚尖一转就退到了钟塔庭院里面,“我先走了,你还是一个人去猫头鹰屋吧,而且我这胳膊也不方便爬上爬下——”他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钟塔的木门就溜了出去,生怕这几天心情极差的两个人把怒火烧到他身上去。 安格斯看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有时候德拉科的胆小倒是挺方便的,不需要赶就自觉离开了。 “好了,现在碍事的人走了,”塞巴斯蒂安这下看向他,“你是要去猫头鹰屋?埃尔默先生的回信这就到了吗?” 安格斯抬脚往四首之井走了过去,“没错,怎么,你难道为埃里克感到不安了吗?担心他的身份被发现?”他站在四兽之井的鹰马翼兽和夜骐雕像中间,微微俯下身子往井里看去,但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假的。”他拆了一包吹宝泡泡糖放进嘴里说道,“那个许愿的传说我知道,当年韦斯莱教授给我的城堡指南里有讲到过。而我在获得了夜骐和鹰马翼兽的信任后,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在这里许了愿望,但是并没有实现。” 塞巴斯蒂安有点好笑的双手抱胸歪了歪脑袋,“没想到你也会信这种东西,那你当时许的是什么愿望?” 安格斯看着他,笑道,“我想我既然获得了两种神奇动物的信任,那应该有两个愿望的机会吧?所以我许了两个愿望。” 好奇心是人类的本性,原本不在意什么许愿井的奥米尼斯也挺直了背微微偏了下身子想要听到安格斯的答案。 “第一个愿望,”安格斯笑着伸出食指,“是希望奥米尼斯的眼睛能像正常人那样看得见。而第二个——”他看向塞巴斯蒂安,“是希望你的妹妹能恢复健康。” 塞巴斯蒂安耸耸肩:“看来愿望并没有实现。” “是啊,奥米尼斯也是来了这里才恢复健康,跟四兽井可没关系。”安格斯说,“所以,我才说那些是——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奥米尼斯只是低头浅笑,“那些都是假的没错,但你一点愿望都没留给自己却是真的。” ———————— 埃尔默先生的回信出乎意料,信中写到家族中确实有叫埃里克的人。第一位是和安格斯同一个时代,他的母亲是维莉克特的妹妹,父亲是埃索伦的兄长。 但埃索伦兄弟之前因为家主位置的争斗导致他们关系极差,毕竟埃索伦可是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兄长。不过也因此那一家人并不承认自己和格林的关系,这倒是和埃里克跟莫瑞安相见时自称的“表哥”勉强对应上了。 那么,埃里克会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吗? 安格斯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埃尔默先生第一页信纸的下半部分就告诉他这不可能。 因为埃里克的父母是老来得子,别说是莫瑞安小时候了,甚至是埃索伦死后他才出生,这也是安格斯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原因。 而且他跟格林没有任何恩怨,性格也是数一数二的张扬放肆,最后还因为谋杀多名麻瓜和巫师被送进了死亡厅处死。 安格斯将信纸拍在桌子上,有些烦躁的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这么看来,维多利亚时期的埃里克就能排除嫌疑了,不说两人性格和年龄都天差地别,至少送他穿梭时间的埃里克不会蠢到把自己作到监狱。 那么——安格斯拿起下一张信纸,翻看着第二个埃里克的信息。 但这次出乎意料的是,信息很少。 只提到过他是那个埃里克的后代,但和格林的关系好多了,在爱尔兰以莫特莱克为姓生活,莫特莱克家族目前算是格林暗处的一只手。 值得让安格斯注意的是,埃尔默先生特意在最下面用红色的墨水标记了一个大大的叹号,告诫他不要和这个埃里克接触。 至于原因,是因为这人生活奢靡混乱,但运气又出奇的好,钱都是赌出来的。不过最主要的是男女不忌并且还玩死了好几个人。无论他们的奢靡是真是假,反正死的人都是真的。 安格斯看着那些介绍有些无语,这些年格林到底都出了些什么畜生,杀人就算了还一定要用魔法折磨玩弄吗?手段残忍心理阴暗到比100年前的保皇党还恶心。 “所以,你是以什么理由向他提出调查‘埃里克’的请求的?”塞巴斯蒂安凑过来问道。 “没理由,就只是单纯问家族里有没有叫埃里克的人。” “就这??”塞巴斯蒂安还真没想到现在这一家子能这么无条件信任自己儿子,跟100年前的安格斯家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所以他这就答应了?” 安格斯表示很理解,“体谅一下这位格林先生吧,最喜爱的小儿子在开学后终于给自己寄了信,还只是提了这么一点小要求,身为父亲为什么不答应呢?” “所以——”塞巴斯蒂安试探着开口,“你决定要调查那个在爱尔兰的埃里克吗?” “我觉得他不会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埃里克,真正的埃里克可不会干出折磨人那种事情。但是……”安格斯又想到那个冥想盆中的记忆,“冥想盆的‘埃里克’自称自己是在爱尔兰生活的,这点倒是值得在意,而且埃尔默先生也说了,奢靡无度的生活可能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面目。所以,等过几天我找阿不思请个假,去那边调查一下——”说着他回头看向坐在床上的奥米尼斯。 “看我干什么?”奥米尼斯被盯的有点坐立难安了,“如果你想去爱尔兰调查,我不会拦着你的,反正你总不可能在自己的后辈那里吃亏吧?而且我也相信你的实力。” “这就对啦!”安格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该多给我的实力一些信任啊。现在魔法界的巫师实力比起当年可是弱了不止一星半点,要是连他们都能让我吃亏,那你就该怀疑我是不是被换人了。” 奥米尼斯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啦,我还有节黑魔法防御课要上,先走了。”安格斯套上校服外套又拿上了门口衣架上的校服长袍,背对着他们在门口挥了挥手,“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在商量。” 目送安格斯离开寝室,奥米尼斯将视线转移到翻来覆去看埃尔默信件的塞巴斯蒂安,“吵架了?”他说,“我能感觉到你们两个之间的,嗯……气息不一样了?” 塞巴斯蒂安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 “我说过以后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如果有一定要瞒着我的事情,就不要让我发现。” “……你一定要让我说出他威胁了我一顿逼我说出埃里克的身份这回事吗?”塞巴斯蒂安回头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奥米尼斯毫不留情的笑了。 “瞒我就算了,你还想瞒着他?活该。”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想起了安格斯威胁自己的那些话。他确实是不想让奥米尼斯知道当年的事情,但仔细一想,事实上对三大不可饶恕咒最了解的人是奥米尼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索命咒必须要极致的杀意才能成功? 或许……塞巴斯蒂安想,他或许能找个机会坦白这回事,这样就不会再被安格斯拿这件事威胁。 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他清楚奥米尼斯当年是为了保护他才给自己洗脑,相信他不是故意杀害叔叔所罗门。所以如果现在再将这件事情提起,不知道会对奥米尼斯造成什么影响……而安格斯自然也是算到了这一点,才会拿这件事来威胁。 塞巴斯蒂安真是郁闷极了,思考了半天解决方案,结果他还是没能跳出安格斯的棋盘。 —————— 当学生们都到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时,他们却发现教授不在这里。于是便按照以前的习惯,把书本,羊皮纸和羽毛笔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然后跟身边的人聊天。 “不知道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会怎么样,希望不会像洛哈特那么废物。”安格斯坐在德拉科的旁边,正无聊的扣着自己的羽毛笔,恨不得它立刻变成一根糖棒羽毛笔,这样至少能放在嘴里缓解下他的“闲”。 “能力可能确实比洛哈特好吧,”德拉科漫不经心地把身子往椅背,或者该说是后桌上靠了靠,“但他穿的也太破了点,开学典礼你没去所以你不知道,他在教师席上简直就是格格不入,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巨型家养小精灵呢。” 安格斯笑得差点把羽毛笔的羽毛给揪坏。 “各位,下午好。”卢平教授到了,他依旧是那副衣衫褴褛的模样,带着他那破破烂烂的手提箱,但看起来倒是比在火车上健康,可能是他终于结结实实吃了几顿饱饭的缘故,“请把书放回自己的书包里,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用到魔杖。”卢平说。 安格斯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妙,因为上一次的实践课上,洛哈特放出了一堆的康沃尔小精灵。 “好了,还请你们跟着我。” 全班疑惑但又非常好奇的跟着卢平走出教室,他们沿着走廊拐了个弯,然后就遇到了讨人厌的皮皮鬼,它正把一个嚼过的口香糖塞进离它最近的钥匙孔里。 学生们看到这一幕都恶心的“噫”了一声。 “又笨又糊涂的卢平,又笨又糊涂的卢平!”皮皮鬼朝卢平吐着舌头,飘在半空中还倒立着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嘲讽。 卢平依旧微笑着,试图和皮皮鬼正常讲话,但显然某个捣蛋鬼并不愿意听。 “瓦迪瓦西!”卢平举起魔杖说道。 钥匙孔的口香糖“咻”的一下从钥匙孔里射了出来,还直接就射进了皮皮鬼的鼻孔里。它尖叫一声就陡直地穿越了天花板逃离现场,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那么继续跟我来吧。”卢平收起魔杖说道,学生们看他的眼神多少增加了一些敬意。 最后,他们来到了教员休息室,斯内普正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卢平刚要关上休息室的大门,他就站了起来,“别关上,卢平,我想我还是别看的好。”斯内普披着他的宽大黑袍通过学生群来到门廊上,又转身对他们说道,“卢平,可能没人警告过你,但是隆巴顿先生在这个班级,我劝你别叫他做任何难做的事情,除非格兰杰小姐在他耳边发出指示。” 纳威满脸通红,安格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的说,“别担心纳威,斯内普教授一定是生气他没能正确处理你在课堂上的问题!不过我想以卢平教授的应对能力一定能做到完美处理学生课堂上的问题的,对吧?” 另一边懒洋洋靠在墙上的德拉科猛然站直,某个格林什么时候跑到那边去的?? 斯内普拢起黑袍狠狠瞪了安格斯一眼,“格林先生还真是爱出风头,我想,如果你的家族有你一半的勇气,就不至于销声匿迹那么久了。” 安格斯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希望你们不会被隆巴顿的魔咒意外炸死。” “噢我原本是希望纳威做我的助手的,”卢平插嘴道,“我肯定他会做得很好。” “那就愿你的期望不会落空。”斯内普扯了下嘴角,用力的关上了门。 “那么现在,大家继续跟我来。”卢平带领着全班来到教员办公室尽头,那里只有一个旧衣柜,但现在它却在剧烈晃动着,吓退了不少学生。 “大家不用担心,”卢平非常平静地说,“衣柜里只是有个博格特。” 这下原本没有害怕的学生也觉得这时候的确需要担心一下。 “博格特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衣柜、床下的空隙、水槽下的碗橱——我之前还遇到了一个藏在祖辈老钟里面的博格特。而这个是昨天下午刚搬进来的,我向校长请示能否让教员们不去惊动它,让我的学生们能有一些实践机会。” “所以,”卢平接着说,“我有必要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博格特是什么东西?” 赫敏果断举手,“它是变形的东西,它可以呈现为它认为最能吓唬到我们的任何形象。” 安格斯差点没跳起来,这个东西他喜欢。讲真的,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最恐惧什么东西。 “…………真正击退他们的是大笑,你们需要做的只是让它变成你认为可笑的形象。”安格斯没有错过这个必要的知识点,卢平接着讲道,“我们先不用魔杖,只是说一下这句咒语,请跟我说……riddikulus!(滑稽滑稽)” “好,很好,那么就看你的了。”卢平在学生正确念下咒语后就果断把纳威推到衣柜前面,后者并没有像大家认为的那样怕到抖成筛子,但如果他并不是背对着其他人,大家就能看到他那张视死如归的脸,好像是被推上了绞刑架。 “好了纳威,世界上你最怕什么?” 纳威咕哝着,好像根本没发出声音。 “纳威,你说什么?” 纳威非常小声地说,“斯内普教授。” “你应该是跟你的祖母一起生活的,对吧?” 纳威显得不知所措,“可、可我也不希望它变成我的祖母。” 学生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卢平耐心的告诉纳威,他要想象斯内普穿上他奶奶的衣服。 “如果纳威成功了,博格特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所以,请你们拿出时间好好想想自己最怕的是什么,并思考怎么样才能强迫它变成可笑的东西。” 教室里很安静,哈利正在思考什么东西让他最害怕,难道是伏地魔…… “哈利……你最害怕的是什么……”一只手轻飘飘地搭在他的肩上,那个低沉的声音吓了哈利一大跳,但回头一看却发现是安格斯。 “可能会是,伏地魔?”哈利不是很确定的说,但事实上他现在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另一个可怕的形象。 但听到伏地魔三个字的安格斯激动起来了,如果小汤姆的形象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会有多好玩。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卢平问,“我数到三——” 衣柜的柜门冲开了,一脸严肃的斯内普教授在此时出柜,死死盯着纳威。 纳威被吓得说不出来话,而斯内普正气势汹汹地大步向他走去,手已经伸进了长袍里,像是要去拿自己的魔杖。 “ri——riddikulus!!“纳威尖叫着。 然后映入所有学生眼帘的就是穿了一身女装的斯内普,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高帽上被虫蛀过的老雕标本。 卢平教授提高声音试图压下学生们的笑声,大声喊道,“帕瓦蒂!上前!” 斯内普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变成了一个血迹斑斑的木乃伊。 “riddikulus!”木乃伊的绷带绊倒了自己,头都被摔了下来。 “西莫!”卢平叫道。 木乃伊又突然变成了一个只有骨架的女鬼,她凄厉地嚎叫着,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riddikulus!” 女鬼抓着自己的喉咙,再也叫不出声。 “迪安!下一个是你!” 女鬼变成了一只切下来的手,一蹦一跳的,还开始用自己的手指在地上爬行。 “riddikulus!”迪安大叫一声,然后一声脆响,手被老鼠夹夹住了。 “太棒了!安格斯,你是下一个!”卢平叫了一声,然后看到安格斯身上的斯莱特林校袍还愣了愣。 那一瞬间安格斯在想自己的博格特会是什么,塞巴斯蒂安或者奥米尼斯的尸体吗?还是自己的尸体?但老实说他并不怕死。那难道会是占卜课的茶杯吗?来自未知的恐惧? 然后“啪”的一声,在地上翻滚的手变成了一个身材修长,身穿白色礼服的金发男人,他英俊的让其他人都愣了愣,只有安格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将手缓缓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了一根魔杖,温和的外表突然变得狰狞,“cruci———”“riddikulus!!”男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浑身燃着火焰的阴尸,皮肤被烧的焦黑,看起来好像简单的一击就能把它击败。安格斯刚想喊个爆炸咒,卢平就赶紧把另一个学生推到他前面,把他和哈利往后面拱了拱,“好了罗恩,上!!” 罗恩乐呵着跳了一步来到所有人前面。 本来奄奄一息的阴尸变成了一只巨型蜘蛛,或者也能说是八眼巨蛛,它至少有六尺高,好几个学生都尖叫了起来,安格斯觉得这下那些学生的博格特可能也会是蜘蛛了。 “riddikulus!”蜘蛛的腿不见了,不停地翻滚着,拉文德尖叫一声跳着离开蜘蛛身体的“轨道”,而蜘蛛滚着滚着就来到哈利的面前。 哈利嘻笑着刚举起魔杖,卢平教授就扑了上来。 “停!”博格特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球体,在空中悬挂着。 “riddikulus” “好了,纳威过来把它结果了吧。”卢平平淡的说。 纳威这下是一脸决心,“riddikulus!”女装斯内普又出现在他面前,纳威大笑了一声,博格特突然就炸开了,变成千缕轻烟,消失了。 “好了,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加五分!然后给纳威加十分——因为他打败了两次博格特。” 下课后,对付了博格特的学生们激动地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也有人在问为什么卢平的博格特好像是一个水晶球,也有人在思考安格斯的博格特为什么会是个看起来英俊潇洒的男人。而哈利和德拉科都凑到安格斯身边,问他那个男人是谁。 “他看起来像是你们家的人,但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德拉科若有所思。 “他用的是什么咒语?听起来很不妙。”哈利有些担心的问。 留在最后的卢平看着这奇怪的组合,有些困惑。 “说实在的,我没想到博格特会变成他的样子,”安格斯比卢平还要困惑,“我觉得我现在压根就不怕他,我是说在我长大后——” 这的确是实话,他对瑟坦达的恐惧仅限于年龄还是个位数的时候,但尽管是那个时候也只对他魔杖里发出的钻心咒恐惧——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博格特要抽出魔杖念咒语。 “那个人是谁啊?”赫敏脸色很难看,“我想我知道那个咒语是什么……你小时候竟然经历过那些……这太可怕了……” “谢谢你的关心,赫敏。”安格斯对她伸出了手,“所以,古代如尼文的作业借我看看吧。” 罗恩也支棱了起来,“赫敏,你的变形课作业能借我抄抄吗?” 赫敏:…… ——————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后,安格斯用非常豪放的姿势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边吃比比多味豆一边围观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下巫师棋。而奥米尼斯正站在落地窗边围观几个一年级学生,因为他又在骗一年级新生说从这里能看到人鱼了。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怎么样?”塞巴斯蒂安坐在那个沙发唯一的空位上,还想伸手掏安格斯手里拿着的零食袋。 “感觉还不错,卢平是个好教授。”安格斯用脚踹踹他的屁股把他踹得离自己远点,并把零食袋子往怀里藏了藏,“是实践课,让我们对付一只博格特,挺有意思的。”他拿起一颗多味豆放进嘴里,嗯……青苹果味,不错。 “博格特?”塞巴斯蒂安觉得这话题不得不进行下去了,“那你的博格特是什么?” 安格斯漫不经心的说,“你和奥米尼斯的尸体,它倒在地上,不停的变换着……你再抢我零食我就让博格特成真你信不信?”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句话,塞巴斯蒂安都快要趴他身上了,不对,已经趴他身上了,就为了那一袋零食! 安格斯把零食举得更高了一点,某个比狗还狗的人依旧锲而不舍,但嘴上倒是不停,“你试试啊,我不信你下得去手。诶呀你那个多味豆是金加隆做的吗这么宝贵??给我吃一个怎么了?” “给你吃是赏你的,你抢是什么意思??” “给我——” “不给——把你的膝盖挪一挪!” “给——我——”就差一点就够到了! “我**,你**压着我哪了!!滚开!!” 等奥米尼斯逗完新生打算回到朋友身边的时候,一个转身就看到塞巴斯蒂安被踹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而沙发上的安格斯面色苍白一脸蛋疼的保持着举比比多味豆的姿势。 “塞巴斯蒂安你睡觉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听到安格斯颤抖着声音说,“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等会把你们都送到校医院。”奥米尼斯悠闲的走到安格斯的手边,顺便拿了一颗多味豆,“嗯……这个味道……呕——”是呕吐物味。 所有人都受伤的结局达成了。 第52章 万圣节前夜 大概是因为今年的魁地奇比赛还没开启,所以校医院的伤员很少,或者该说只有一个。 夜晚时分,整个城堡都静悄悄的。 塞巴斯蒂安在最靠外面的病床,躲在被子里用一个比较微弱的荧光闪烁照亮床上的黑魔法书籍,正当他要翻开下一页时,外面却传来了一些动静。 “nox”魔杖杖尖的光亮熄灭,塞巴斯蒂安迅速把书压到枕头底下,一个翻身就摆好了熟睡的姿势。 脚步声在校医院内走了一圈,然后渐渐远去。谨慎的塞巴斯蒂安还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才挪着身子睁开了眼睛。 然而,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就看到自己的病床右侧站立着一个人,脸藏在阴影里,手里握着一根纯黑色的魔杖。 塞巴斯蒂安差点没叫出声来,那个魔杖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奥米尼斯的魔杖! 床前的男人身上有着非常浓郁的黑魔法气息,他甚至在安格斯身上都没感受到过这么可怕的气息,好像他站在那里就是死亡本身。 塞巴斯蒂安迅速拿起自己枕头边上的魔杖对准床前的人,“你是谁,你把奥米尼斯怎么样了?” 那人举起奥米尼斯的魔杖对准他,然后——用一个荧光闪烁照亮了自己的脸。 “安格斯?”塞巴斯蒂安这下感觉更害怕了,尽管对方身上的黑魔法气息已经散去,但他还是裹紧了被子,“奥米尼斯的魔杖为什么会在你手里?还那么听话?” 安格斯的声音幽幽的,“像榛木这种敏感的魔杖,一向是映射着主人的情绪。它在我手里听话当然是因为奥米尼斯信任我。”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更不安了,“噢,他信任你。那你大半夜来校医院干什么?” “为了杀掉你。” “什么??” “呃我是说为了看望你。” 塞巴斯蒂安松了口气,“看望就看望,搞那么吓人干什么?” 安格斯呵呵笑着,“我也没想到你会醒啊,大半夜的还不睡觉,你以为我想吓到你吗?”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塞巴斯蒂安,精神充沛地说,“真可惜,我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惊吓的,我是说惊喜。今天晚上就送你去死——我是说送礼。不过现在你醒了我就不好暗……不好给惊喜了。所以,”他飞速站直身子后退几步,“告辞。” 塞巴斯蒂安瞠目结舌地注视着他退出校医院的大门,然后又转了回来,“讲真的我只是没忍住把你踹飞了出去,没想让你骨折的。”安格斯探出头说道,“但既然你现在都成这样了,那就祝你早日出院吧!”末了他还给塞巴斯蒂安一个wink加飞吻,“我和奥米都等着你呦~” 塞巴斯蒂安被恶心的“吔——”了一声,“你快去死吧你!”他从被子里伸出脚用力往大门方向蹬了下。 “我正在去的路上呢!” 回到寝室后安格斯伸了个懒腰顺便把魔杖丢给奥米尼斯。 “看你的表情,肯定是吓到他了。”奥米尼斯幸灾乐祸的说。 “何止啊,他简直快被吓死了。”安格斯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衣服直直倒在自己的床上,松软的被褥将他包裹,爽飞。 “所以——”奥米尼斯坐在床边看向他的某个部位,“恢复的怎么样?” 安格斯坐起身把他的脸扳向另一边,“你说塞巴斯蒂安为什么能活过今晚?” “那就是没事了。”奥米尼斯抓住他还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说道,“不过我想问,你真的打算过几天去爱尔兰调查那个埃里克·莫特莱克吗?我是说,格林先生已经明确告诉你不要接触——”“我想你又是要劝我别去做,对吗?”安格斯说。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或者说你自己,应该做好准备再去。”奥米尼斯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现在就去,那你想从哪里入手?怎么接近?总不可能像找桑妮娅那样去问路人,然后直接把门踹开吧?”他笑着说,“破门而入的小贼,你要知道,这次我们面对的可是一整个家族,而不是一对可怜无助的母女。” 安格斯饶有兴致的歪头看着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他们真的像埃尔默先生说的那么奢靡无度,那我想他们应该会举办很多社交活动,比如宴会、舞会等。”奥米尼斯显得有些无奈,“身在同样讲究豪华奢侈排场的冈特家族,我想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会把钱浪费在什么没用的地方了。” 安格斯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举办这些活动的时候,一定会邀请格林的成员。” “所以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从现在的家人那里打听出莫特莱克家族的动向,比如是否有举办类似的活动,然后混进去。” 安格斯狠狠地点头,“太棒了,奥米尼斯,你真让我感到惊喜啊。” 奥米尼斯朝他笑了笑,然后保持着笑容低头看了看他们所在的床,“那么,从我的床上下来吧。”他指向另一边,“有没有可能,那个才是你的床。” 安格斯死皮赖脸的躺下了,“这就是我的床,你要是不乐意那就一起睡好了——不用嫌挤,我抱着你睡。” 奥米尼斯:“你都恶心过塞巴斯蒂安了,就别恶心我了。” 安格斯摇摇头挪回自己的床上,“你们真是令人寒心。” 成功商定好了新的作战计划,接下来的学校生活也越来越有判头了,转眼就到了十月份,学校的告示栏上通知万圣节前一周的周末可以在霍格莫德度过,并且最好在节日前夕把申请表都交给自家院长。 星期五的晚饭上,安格斯和奥米尼斯他们在前往礼堂的路上看到了一场猫追耗子的大戏。赫敏的克鲁克山正追着一只有些瘦弱的耗子,赫敏和罗恩的吵闹声也传了过来。 “能不能管管你的臭猫!斑斑被它吓得都憔悴了!” “猫抓老鼠是天性!” “让你的猫离斑斑远一点!它已经病了,而那头畜生还要折磨它!” 奥米尼斯听着他们的谈话,回头看向克鲁克山的背影,神色有些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噢老天,这里还真是一团乱麻。”安格斯被猫叫和老鼠的叫声吵的有点头晕,“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罗恩气愤的说,“是她的猫!一直追着斑斑不放。讲真的那头畜生真的有些古怪,我的斑斑明明一直在我的包里,它却能听到或者闻到,把我的包都撕坏了!” “可克鲁克山并不知道自己错了呀!”赫敏也很不满,“而且所有的猫都抓老鼠!” “所以我不喜欢猫。”罗恩咕哝着说,眼睛瞟向教师席上费尔奇抱着的洛丽丝夫人。 等回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奥米尼斯拽了下安格斯的袖子,“我听到那只猫在说话。” 安格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奥米尼斯之前说过自己因为短暂的变成过猫狸子,导致能听懂猫语这回事。 奥米尼斯:“它说……古怪,奇怪之类的话。” “那只老鼠奇怪?”安格斯并没有联想到其他的东西。 “它确实很奇怪,”另一边的塞巴斯蒂安凑过来说,“它都瘦成皮包骨了,却还能跑那么快。不过——”他很快转移话题,“明天和万圣夜你们要去霍格莫德吗?我记得格林先生和夫人都给我们签字了。” “去,为什么不去。”安格斯早就想去那边的商店买个痛快了,“明天我要去佐科笑话商店买东西,不过万圣夜是不行了,你们知道我有什么‘任务’需要做。” ———————— 霍格莫德村因为有一大批学生的到来显得格外热闹。村子里的商铺和居民的房屋在此时也都装上了万圣节的装扮。唯一不变的就是帕笛芙夫人茶馆了,依旧是一片粉色,就连桌子上的粉色蕾丝桌布都没有一点点的改变。 安格斯三人的第一站是蜜蜂公爵商店,一兜子的糖果和甜食都被安格斯装进了被施过无限延伸咒的小包里,现在他们只拿着一个巨型的。 就在奥米尼斯感叹的大小时,塞巴斯蒂安默默把自己的团在一起然后塞进了嘴里。 之后他的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上升,安格斯熟练的拉住了他的手,像牵气球一样,假装这一切都非常正常的在村子里继续逛着,收获了不少人的惊奇目光。 奥米尼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他真想给自己挂个牌子,上面写上“我不认识他们”这句话。但为了保证塞巴斯蒂安能保持平衡,又不得不拉住他的另一只手。 直到他们走到佐科笑话商店,塞巴斯蒂安也没恢复正常,安格斯还趁这个机会通过恶作剧零食喷了个火,烧了一点塞巴斯蒂安的袍子。 最终他们去了三把扫帚酒吧,这时候的塞巴斯蒂安已经快要落在地上了,至少他能悬浮在离地面两厘米左右的半空中不往上飘。 “三杯黄油啤酒。”安格斯利索地付了钱,现在的三把扫帚比起100年前要热闹很多,当然也可能是店面缩小了的缘故,只是视觉效果上的人多。 现在三把扫帚的老板娘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罗斯默塔女士。她身材婀娜,长得也格外标致。她上下打量着明明年龄不小,却是生面孔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带着一些疑惑把三杯黄油啤酒推向他们。 “和以前的味道不同,但也有自己的韵味……”塞巴斯蒂安忍不住点评道。罗斯默塔女士听着他的话,把双手撑在吧台上,笑眼看着他,“以前的味道?小朋友,我1970年就在经营这家酒吧了,那时你才多大?” 塞巴斯蒂安露出狡黠的笑容,“其实我1890年就在这个酒吧喝过黄油啤酒了,但那时的老板还不是你。” “那你倒是说说那个年代的三把扫帚是什么样的。”罗斯默塔女士撑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店面要更大一点,而且还有二楼和三楼。”塞巴斯蒂安回忆着当年的情景,指了指面前的黄油啤酒,“那时的黄油啤酒还不是用这种杯子装的呢,容器会更小一些,但也不太美观。”他咂着嘴,“啤酒一大口就能喝完了,很畅快,但不够喝。” “那时的老板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安格斯脱口而出,“希罗纳和你一样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士,并且十分的勇敢正直。” 罗斯默塔女士被逗的很开心,“有意思的小故事,”她挥了挥魔杖,三人面前出现了三个崭新的酒杯,“罗斯默塔秘制的蜂蜜酒,我想1890年的时候肯定没有吧?”她对三人眨眨眼睛,“算我请你们的,这可是你们邓布利多校长的最爱呢。” 从三把扫帚酒吧出去后三人来到了尖叫棚屋的附近,这边还有不少学生凑热闹,但没一个敢真进去的。 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以及奥米尼斯一人拿着一根糖棒羽毛笔,并排站在离棚屋较远的围栏边上。 “这个屋子——”安格斯有些困惑,“一百年前有吗?” 塞巴斯蒂安觉得有些无趣,“传说中全英国最可怕的鬼屋竟然是新建没多久的,还不如我们当年去闯的那些布满阴尸和蜘蛛的地下墓穴呢。” “听居民说屋子里有时会传来嚎叫声,”奥米尼斯若有所思,“但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在嚎叫,也没人真的去探查过。” 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奥米尼斯。 后者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你们两个不会是想进去看看吧?” 一只手重重拍在他的背上,奥米尼斯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们了。”安格斯笑嘻嘻的说。 “行吧,”奥米尼斯并不打算阻止他们,“想去就去好了,管他里面有什么呢,反正总没有兰洛克可怕吧?”他看向安格斯,“龙化的兰洛克你都能击败,那我想魔法界也没什么其他生物能伤到你了。所以,安心的去吧。” 看他那满不在意的样子,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瞬间对尖叫棚屋的秘密失了兴趣。 事实证明人性本贱,而奥米尼斯已经摸清这俩人了。他啃着糖棒羽毛笔漫不经心地往两人那边瞥了眼,看到他们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心里举起了胜利的大旗。 “笑得那么荡漾,一看就不是在想什么好事。”塞巴斯蒂安咕哝着,又想起了三把扫帚的老板,“那个罗斯默塔可真迷人,虽然和希罗纳的性格是天差地别,但我想她一定和希罗纳一样会是一位非常好的朋友。” “呵呵。”奥米尼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然后你就能去蹭黄油啤酒了是吧?” “诶你可别这么说,希罗纳没少收我钱,她只请我们的这位巨怪杀手喝过酒。”他贱兮兮的往安格斯那边靠了靠,“那时你可是一脸局促,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被希罗纳迷倒了吗?” 安格斯觉得这话迷惑,“你喝蜂蜜酒都能喝醉吗?有没有可能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卢克伍德和兰洛克在后面追杀我,我局促是因为担心被他们找到。说的好像当时你不在场似的。” “好了你们能不能别聊我不知道的话题了?”奥米尼斯不满地打断他们,“不过你们一定不知道,当年我上完一节课后打算去找塞巴斯蒂安,结果却听说他跟某个五年级新生一起去霍格莫德时的无助吧?” 在学生去霍格莫德的期间,学校已经布置好了万圣节的装束。礼堂天花板上漂浮着狰狞的南瓜灯,城堡各处的墙上都挂着彩带以及用来营造恐怖氛围的动物装饰。 据说罗恩还被大理石楼梯的巨型蜘蛛挂饰吓晕了。 在前往礼堂的路上,安格斯遇到了好几个急匆匆的格兰芬多学生,他们大多都面露恐惧或者是紧张,这让他有些在意。 “发生什么事了吗?”伏地魔又入侵城堡了?还是又有人被万圣节装饰吓晕了? 被他拉住的格兰芬多学生什么都没说,只是恐惧地嘟囔着离开了。 “哦吼吼吼——倒大霉喽倒大霉喽,格兰芬多倒大霉喽!你们会走运的哈哈哈哈!” 皮皮鬼尖锐的笑声格外吵闹,塞巴斯蒂安大喊一声“皮皮鬼!”,那捣蛋鬼就停了下来,缓缓飘到他们的面前。 “哦——爱捣乱的塞巴斯蒂安·萨鲁,你叫本大爷有什么事?”它在空中翻滚着,“又想被关禁闭了吗!” 安格斯向前走了一步,“你说的倒大霉是什么意思?” 皮皮鬼瞥了他一眼,“呦——教授头子的私生子——”看到安格斯的脸色黑了些,它笑得更高兴了,但显然要礼貌了一些,他清楚眼前的家伙会去找邓布利多告状的,“那群狮子们回不到自己的休息室啦!因为她不想被人看见,噢!她简直就是一团糟,躲在那个风景画里,瑟瑟发抖——哭着说什么可怕的事情——” “什么可怕的事情?” “哦呀呀,看来教授头子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呀!”皮皮鬼嬉笑着把自己倒吊在半空中,弯下腰从自己的双腿中间看向他们,“她不想让他进去,所以他很恼火。”皮皮鬼咧着大嘴笑着,“他的脾气可真坏啊,这个小天狼星布莱克。” 很快,邓布利多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请所有学生立刻来到礼堂集合,由级长清点人数。” “所以,”塞巴斯蒂安说,“最安全的霍格沃茨进了一个臭名昭着的头号杀人犯?” 奥米尼斯:“别吵我在思考,”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好像有点魔幻了……等等,我们现在真的是在和平年代吗?” 安格斯安慰着他们,“这还算好的,只是进了一个头号罪犯而已。”他在奥米尼斯想否定他之前再次开口,“别忘了,100年前的兰洛克可是带着妖精大军攻进了城堡核心。” 奥米尼斯:“可布莱克没有妖精科技啊,他是怎么进来的?” 塞巴斯蒂安:“或许他的阿尼马格斯是一个巨型钻头呢?” “所以,”安格斯默默举手,“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布莱克就会想起当年的布莱克校长吗?” 塞巴斯蒂安大笑,“没错,只有你一个人那么爱他,还偷看他洗澡呢。” 安格斯沉默了,他就该在假扮布莱克校长的时候在城堡裸奔的,这样那些离谱的传言就会侧重于布莱克的事迹了。 —————— 礼堂的桌椅像去年那样被撇到两边,现在地上的是密密麻麻的紫色睡袋,安格斯他们拿了三个睡袋就迅速跑到角落里躺下了。 “教员们和我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说,“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我想各位今晚都必须得睡在这里了。”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关上了礼堂所有的大门。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着,除了今年的一年级新生,大家都想到了去年的失忆事件。部分不明真相的学生在思考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觉得有点古怪。”奥米尼斯躺在睡袋里小声跟安格斯说话,“来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格兰杰小姐的猫,不过它那会并没有在抓老鼠,而是在自言自语。” 安格斯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它提到了黑色大狗,还提到了一个奇怪的称呼,臭老鼠彼得,它要抓到臭老鼠彼得。” 安格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前一个黑色大狗除了哈利的茶叶占卜结果就联系不到其他的东西了,但臭老鼠彼得的指向性就明确多了,显然指的是它一直穷追不舍的老鼠斑斑。 “所以,那个老鼠不叫斑斑,有自己的名字?叫彼得?” 奥米尼斯点点头,“事实上,我听它的话,大概意思其实应该是那个大黑狗要它去找什么臭老鼠彼得。” “所以克鲁克山才会追杀它。”安格斯有些疲惫,“直觉告诉我这些古怪的动物们一定跟今年的一些事有什么关系,但我想这些不是我该管的。” “噢天啊你可算是意识到这一点了,”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安格斯瞪了他一眼,“我想你还记得埃里克说的那个最后的冥想盆吧?就是在今年的万圣节啊,我怎么有空去管别的事?”他又看向奥米尼斯,“我父母那里目前都没有什么动向,那我想明天,我是说万圣节前夜,他们肯定会寄信过来说有关莫特莱克家族的事情。埃里克是早就计算好的,一定是。” 由于教授们在城堡内检查了整整一夜也没找到有关布莱克的踪迹,至少大多人都认为他已经离开城堡了,目前情况稳定。 而安格斯也确实在万圣夜当天收到了母亲的信件。 信上内容很简单,表示她和丈夫要在今天晚上去爱尔兰参加莫特莱克家族的万圣节化装舞会,甚至可能会多待上几天,因此不能及时回信,希望他们的宝贝儿子不要伤心——安格斯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写信回家,就是为了收到这封“通知书”。 “我想我该去找阿不思请假了。”安格斯将信件放回抽屉,“这次我一个人去就好,奥米尼斯你多关注一下那只猫吧,有什么异常就直接告诉阿不思。” 奥米尼斯点点头,“我正有这个打算。” 安格斯又看向塞巴斯蒂安,“至于你——呃,别惹事就行。” “……哦。” 今年校长室的口令阿不思并没有告诉他,安格斯试了好几个糖果名称才进去。 “请假?”邓布利多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一起处理布莱克这件事,不过这件事没你的插手倒也可以……” 安格斯一愣,他这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是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你第一年跟我讲的那些故事了吗?” 安格斯摇头,然后瞪了一眼嗤笑一声的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这下觉得有点难办了,“看来这个假是不得不给你批了,你的确需要去‘找寻记忆’。”他笑了笑,“我是说,你第一年告诉了我学校里未来事件的发展,虽然只有前三年的,而且只是一些片段,但也足够了,毕竟还能有比伏地魔复活和小天狼星越狱更大的事吗?我们当时还追问你小矮星彼得的事情,而那时你说——” “小矮星彼得?”安格斯皱眉。彼得,小矮星彼得,臭老鼠彼得…… “这个小矮星彼得是谁?” 邓布利多耐心的讲解,“是哈利父母的好友之一……”“我是说他有什么特点?”邓布利多想了想,“他是一个可怜的矮胖男孩,死得很惨,在大爆炸中只剩下了一根手指。” “只剩下了一根手指??”安格斯不可置信地复述了一遍,“浑身被炸碎但偏偏只剩下了一根手指??这合理吗?你们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关于手指,关于彼得—— 「它活了很久了,甚至还少了一根指头,说不定早就该死了,反正死活都一样。」罗恩当时在火车上这样说。 小矮星彼得只剩下一根手指,而被克鲁克山叫做臭老鼠彼得的斑斑却少了根手指,安格斯很难不怀疑这其中没有关联,最主要的是他听塞巴斯蒂安提起珀西讲过,那个老鼠本来是他的,在他们家已经生活了很多年了。 老鼠能活那么久吗?安格斯记得自己抓进有求必应屋的老鼠都死得一个比一个早。 “我想关于彼得的事情奥米尼斯很有可能会有线索,”安格斯果断义正言辞地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奥米尼斯,“你可以跟他交涉,他估计已经快要找到彼得本人了。”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他,“好的,我知道了,那么,你打算请多久的假?” “三天或者更久?”安格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如果我能回来是一定会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邓布利多沉默了,他要是这么说那还真的不能放心了。毕竟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做好了死在那里的打算。 “很危险的话,不妨让盖尔陪你一起去。” 莫名被cue的格林德沃失笑,“如果是他都不能解决的危险,那我想我过去也只有送死的份吧?阿尔,你倒不用这么小瞧自己的这位——学长(重音)” 邓布利多:“这可不像是大名鼎鼎的格林德沃会说出口的话。” “好了阿尔,我想你应该懂我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两人的笑容都甜的快要冒出粉红泡泡了,安格斯实在是忍无可忍。推开校长室露台的大门,唤出自己的扫帚,腿一蹬就飞了出去。 “哦,你的小学长逃跑了。”格林德沃望着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木门说道。 ———————— 骑着扫把离开的安格斯并没有着急离开霍格沃茨的区域,他还记得埃里克说的话,要在今天去找尼克。 今天是尼克的忌辰,他应该会在地牢的废弃教室里吧,那里以前举办过的舞会尼克可是从来都没缺席过,更别提现在没头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已经恢复成年模样的安格斯在废弃教室里看到了在跟无头猎手骑队的帕特里克聊天的尼克爵士。 “今年好像有点冷清呀,”帕特里克说话依旧难听,“你的朋友怕不是听说你彻底没头了,嫉妒得抛弃你了吧?” “说的这像是什么话!”尼克抱着自己的头,跟帕特里克说话时的底气都足了很多,人有少吗?哪少了,他们那是有事没过来好吗?而且501岁的忌辰跟500岁的忌辰还是不一样的。” “肯特郡的那个寡妇也有事吗?真是古怪。”帕特里克打了个足足的酒嗝,然而实际上幽灵根本就没法吃东西,他当然也不会真正的打出酒嗝,“她去年好歹还过来捧场了呢,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她只站在那里就是道风景啊!” 尼克把自己的头装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了帕特里克,”他似乎有点不高兴了,“维莉克特是我的朋友,她很可怜的,别这么——” “维莉克特?”一个金发青年冲了过来,“维莉克特是你的朋友?维莉克特·斯坦因?” 尼克飘在半空中扶着脑袋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他是谁。 “你长的可真快啊。”尼克上下打量着他说,“维莉克特是我的朋友没错,我们是认识了,嗯……大概快一百年了吧,她的经历实在是太——” “她住在哪?” “肯特郡的普鲁克利呀,”尼克原本写着怀疑的脸上多了些羡慕,“那个幽灵们都喜欢的村庄,太惬意了——如果你要找她的话,走上镇子上的那条最长的公路,路过的第四幢房子就是她一直待着——诶你不留下来玩会儿吗?” 地牢的走廊阴暗潮湿,因为大家都在为昨天的事情感到忧心,所以哪怕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少有在地牢闲逛的。 安格斯走过漂浮着蓝色蜡烛的昏暗走廊,躲过几个前往废弃教室的幽灵,迅速幻影移形到了格林庄园。 然后来到普鲁克利村,葱翠茂密的丛林是它的特色,幽静的氛围本该是大多数人野餐露营的优选地点,但它流传着的恐怖传说让麻瓜们望而却步。 安格斯来到村子里最长的那条公路上,这条公路被称为“惊魂之角”,相传在18世纪,一名男子在一场群斗中被刺死在公路旁的一棵橡树旁,之后就有人在这里目睹了鬼魂的出没。不止这里,普鲁克利村的大多地方都发生过许多可怕的案件和麻瓜口中的灵异现象,因此很少有麻瓜来到这里,也几乎没有住户,就成了不少幽灵的活动居所。 普鲁克利村整体都显得非常复古,安格斯来到第四幢房屋前,它是由红砖砌成的,看起来年代久远,污渍和裂痕随处可见。 花园里的草木也都枯萎了,在地上蔫蔫地耷拉着,有少部分已经生长出嫩芽的植物还未完全成型,挣扎着从地上的石砖缝隙里撑出。 安格斯来到那看着就不是很牢固的木门前,房门虚掩着,他抬手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木门缓慢地向他展现出屋内的景象。 这里显然废弃已久,到处都是蜘蛛网,墙角和桌底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上去杂乱无章。 整间房子里的灰尘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了,或者该说,他们都要跟物品黏在一起了。 安格斯环顾四周,抬脚上了二楼,但二楼也是同样,没有看到他那亲爱母亲的幽灵形态。 他走出房屋的大门,在公路上迎面走来几个显然是麻瓜的青年人,安格斯藏在门廊的柱子后面给自己用了个幻化魔咒,换上了一身勉强像是麻瓜的着装。 “天哪,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别人。”棕色头发的女青年很是惊喜,“你也是来这里扎营露宿,探索鬼屋的吗?” 第53章 普鲁克利的幽灵 “天哪,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别人。”棕色头发的女青年很是惊喜,“你也是来这里扎营露宿,探索鬼屋的吗?” 金发青年眼里有了一丝茫然,他眨眨眼睛,有些无措的扭头观察着四周,“探索鬼屋?”他看了眼身后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的木门,迅速大跨一步从红砖房子的门廊上下来,着急得差点被台阶绊上一跤。 “我不是。”他摇摇头,“我是来找人的,但是迷路了,毕竟这里的房子都一模一样,所以想找居民问下路——” “公路这边的房屋都是废弃的,没有居民,他们都住在镇中心。”女生有些迟疑的说,“我……叫琳达,我们是来普鲁克利外围的树林探险的,你是——” “安格尔斯。”青年有些腼腆的抿了下嘴唇,“我生活在爱尔兰,现在是来找我妈妈的,我们好多年没见过面了,听亲人说她搬到了这里。”他看着眼前的探险队似乎有些局促紧张,“既然居民都在镇中心,那我就去镇中心问问吧。” 他长腿一翻越过了房屋前院的矮栅栏,沿着公路向着远方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沉默许久的琳达叫住了他,安格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那些麻瓜似乎在交流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琳达才开口说,“这条公路是废弃的,尽头有点混乱,有各种诡异的告示牌和分叉口来迷惑人。啊我是说,你可能会找不到路,我们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可以给你指个路。” “那太谢谢了。”琳达看到名叫安格尔斯的青年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稚气,看上去就像是个还在上学的普通学生。 她身边的朋友米丽娜眼前一亮,“好可爱,”她凑到琳达耳边,声音非常非常小,“看他那身衣服,宽大的完全不合身,还有脖子上的疤,再听他说的那些话……不会是从小被寄养在亲戚家被虐待,又被骗着来普鲁克利的吧?” 他们身边的一个男生也轻声附和了一句,“对啊,谁会到普鲁克利这个鬼地方寻亲,还是一个人过来的,但凡走错了路都得被绕进林子里然后困死在里面吧?” “可万一他不是好人呢?” “一个高一点的学生而已,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打不过他吗?” “在这鬼地方能遇到的要么是人要么是鬼,你们就说自己更希望他是什么吧。” “人。”几人异口同声的说。 安格斯看他们一副商议完的样子,但有几个人看他的眼神里却写着同情,这让他有点懵,不过还是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 几人从“惊魂之角”往镇中心走去。一路上,琳达就像个热情的导游向安格斯介绍普鲁克利的“风土人情”——他们确实是对这里很了解。还贴心的安慰他努力不会白费,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妈妈。 “这面砖墙曾杀死过一个人,”琳达指向一个厚厚的,倒在地上的砖墙。事实上,那不能算是一面墙了,而是堆积在一起,几乎成了一座小山丘的红砖废墟。 “很久以前一位砌砖工因为一场意外在这里丧命,他被自己亲手砌的砖墙砸倒,被压死活埋在这下面。”琳达说着,打了个哆嗦,她身后的男生拱了下安格斯的肩膀,压低着声音说,“而且他死之前的惨叫声一直回荡在这里,等到夜晚,就能听到他那凄厉痛苦的惨叫声,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啊不是吗?” 安格斯轻轻点头,“我在想,他刚被压在砖墙下的时候还没有死,还清醒着,而那个时候的他在想什么呢?”他歪了下头,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了当年的场景,“一般来说,砌墙这种工作不会让一个人单独去做吧?为什么他被压在墙下会没人救他?哪怕一开始没有看到,他也是可以呼救的啊。” 琳达有些不明白,“所以?” “所以,”安格斯依旧死死盯着那堆成小山的砖块,“很显然,是有人想要他死。你看,他们甚至都心虚到不敢搬开砖块,让砖块保持着这种姿势留在这里成为一个景观。” 他对琳达笑了笑,“你说,他们是怕搬开砖块后,看到没有死掉的砌砖工本人,满脸是血的用捡起地上的砖块为自己复仇。还是害怕看到砌砖工狰狞惨死的尸体?” 几个自认为胆大的青年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觉得头皮发麻。 真奇怪,当眼前的人形容那些画面的时候,他们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些可怕十倍的画面一样,神奇的就像是魔法。 在到镇中心之前,他们又路过一片林子。安格斯停下脚步,看到林子入口处有个写着“切勿入林”的牌子,想起了琳达最开始说的探险。 “你们要在这里野营吗?”他问。 “是的。”琳达说,“这个林子也大有来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有一个教师在这里上吊了,之后诡异事情就层出不穷,当时的居民把这里的路称为米勒道。”她指向另一块告示牌说道。 安格斯乖巧的点头,虽然他并不知道所谓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但面对自己不懂的事情时,保持沉默会更好。 不过既然提起了大战,他也不由得好奇起来,麻瓜界的战争爆发,巫师们的态度又会是什么呢? 而现在,他的目光停留在小路旁的大树上,那里有一个男人的幽灵漂浮在半空,用手在树枝上比划着什么东西。或许他就是琳达所说的那位上吊的老师,竟然是一位巫师,这也是他在普鲁克利见到的第一个幽灵。不过这位老师显然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就算是问些什么也答不上来吧。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在路过了公路旁的第六幢房屋时,公路的宽度明显变窄,又走了没多久,它就已经被一些小路替代了。 安格斯觉得跟着这些麻瓜真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现在他们面对着数十个混乱的告示牌,上面写满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和诅咒,根本不能为面前的四条分叉的小路提供准确的描述。 两边都是密林,琳达掏出一个记事本,在告示牌旁边转悠像是在对照着什么,然后指向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道路。 “我们走这里。” 沿着小路继续前行,两边的树丛将阳光遮盖,部分光亮能透过树叶的缝隙渗透出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琳达拿着记事本,每隔几棵树都会留下一个标记。 很快,他们来到小路的尽头——一片墓地。 “还好现在是白天。”琳达松了口气,“听说这片墓地在夜晚时会有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在四处游走,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人们认为是镇上一位死于难产的孕妇的鬼魂,她四下寻找的是她刚出生的婴儿。” 他们现在正站在墓园入口处,安格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里面,注意到了泥土的异常,拦住想要进去的琳达他们。 “怎么了?”琳达身边的一个女生疑惑的问,“穿过这片墓地,我们就可以到镇中心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安格斯右跨一步挡在琳达面前,“你们都送我到这里了,我一个人去就好。 ”就在琳达要拒绝的时候,安格斯从包里随便掏出来几颗宝石塞进她的包里,表示那是谢礼。然后收起藏在袖子里的魔杖。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非常紧急!”琳达叫了起来,她身边的朋友们也纷纷露出紧张的神色,像是没看到墓地前的安格斯,转身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麻瓜驱逐咒真是个好东西。”安格斯感叹道,转身踏入了墓地。 地面有些湿润的泥土翻动起来,一只手掌缓慢从阴暗里伸了出来,撑在地上,随后整个身体都缓慢爬出。 破土而出的声音从墓地四面八方传来,伴随着\"咔擦咔擦\"的声响,大概有二十几只阴尸都抬起了头。 安格斯严重怀疑住在这里的居民都是些黑巫师,或者和桑妮娅的女儿一样是将自己沉浸在过去的老人。毕竟像招魂术这种东西,他只在自己的年代见到有人这么频繁的使用。 二十几只阴尸在镇中心的墓地里藏着,这太不正常了。 “confringo!incendio!”又一次躲过阴尸的攻击后,安格斯已经用诅咒将这些都燃着火的阴尸串联在一起,正打算用一个索命咒一次性把它们杀光时,余光却瞥见了墓地尽头的一抹白色。 拥有一头白色卷发的幽灵戴着一顶点缀着一圈白花的黑色帽子,从一块老旧墓碑上方飘过。 安格斯一愣,“母亲……?” 一只阴尸在他走神的时候举起爪子朝他扑来,“啪”地一下抓住了他的左肩,锋锐的指甲将血肉带起,肩膀瞬间鲜血淋漓,上衣也被染红了一大片。 “avada kedavra!” 闻到血腥味想要扑上来的阴尸们转瞬间就倒在了地上,化为尘埃消散在空中。 安格斯一直注意着那个幽灵飘走的方向,掏了掏包,却没找到振奋药剂。 “振奋药剂飞来。”然而包里却没动静。 安格斯长吸一口气,他就知道收拾东西的时候该自己来,塞巴斯蒂安有时候真是最不靠谱的那个。 不过现在唯一可以放心的是,敢在镇中心的墓地炼阴尸,还没下麻瓜驱逐咒,那就意味着这里没有麻瓜居住,不用担心麻瓜们打开门或者窗户会看到他这么一个血人。 安格斯自然也懒得包扎了,随便用了个愈合如初就收好魔杖向那个幽灵离开的方向奔去。 镇中心像是在举办什么活动,但没有一个活人,许多的幽灵在半空中飘荡着,安格斯还不小心穿过了几个幽灵的身体,就像是突然跳进了冰水里一样,冷得让他的思绪都清晰了很多。 显然在上百只幽灵这里找到她是不合理的,安格斯回忆了一下,在那个像维莉克特的幽灵离开的地方发现了一条小路,是通往惊魂之角的一条路。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抽出魔杖迅速幻影移形到了那幢红砖房子前,并用一个古代魔法将房屋整个笼罩,防止有任何东西从这里离开,比如幽灵。 大门依旧虚掩着,安格斯推开屋门,一楼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急匆匆向二楼赶去,在地上留下一片蜿蜒的血迹。 黑裙女人静悄悄地飘在二楼的一扇窗户前,望着外面的花园,看着那在石砖缝隙中挣扎求生的植物。 安格斯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看着那个幽灵的背影,心里更加确信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母——” 黑裙女人听到了木质地板的吱呀声,回头看到安格斯的一瞬间,却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不要靠近我!!”她在房屋中冲撞着,大概是想要出去,却被魔法挡住,一次次,被撞回原地。 “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离我远点!” 她这副样子让安格斯有些疑惑,但还是用魔法将她彻底控制在一个角落,防止她在房屋里四处躲藏。 看到幽灵的脸时,安格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就是维莉克特,他那个疯疯癫癫,从头到尾都把他视为耻辱,想要杀死他的母亲。 “你……”他想要问些什么时,维莉克特却突然尖叫一声,拼命地把自己往角落缩去,“别过来!我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我都做了!” 安格斯一愣,“什么?” “我真的没把预言告诉她!艾莉莎·特拉弗斯什么都不知道!安格斯的行踪不是我透露的,我以为卢克伍德只是去找匣子,我不知道安格斯也在伦敦的那辆夜骐飞车上——” 安格斯想起了什么,十五岁那年入学时遭遇的火龙袭击。为什么兰洛克和卢克伍德能清楚知道当时古代魔法匣子的所在位置,又为什么快速转移目标选择找到他,明明他们在秘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安格斯根本没有暴露自己的古代魔法能力——“你到底知道什么?”他蹲下身质问道,“安格斯他——” 维莉克特又惊慌地开口,“安格斯的死跟我真的没关系!跟我没关系……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 天色渐晚,安格斯回到了格林庄园。现在的格林夫妇早就去爱尔兰了,所以庄园内除了家养小精灵和那个哑炮管家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在他上学期间,房间的大门都是锁着的,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有其他生物进来。 安格斯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望着摇曳的火光。他捂着充满血丝的双眼,长叹一口气,缓缓低下头。 这次的事情是他没能料到的,尽管他有去猜埃里克口中的“老熟人”是谁,但也真的没猜到会是他的母亲。 她的恐惧,意味着什么?安格斯觉得自己曾经对埃里克身份的猜测这下是彻底坐实了。 可他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如果长相一样,那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维莉克特把他认成了埃里克,而不是安格斯。 他思索着,一双拿振奋药剂的手出现在他眼前。 “愈合如初只能治疗中小型伤势,治疗像你的这种重伤是没用的。” 熟悉的嗓音。 安格斯抬起头,看到的是埃里克那张让人恼火的脸。 肩膀上的疼痛其实早就麻木了,100年前他受过比这还重的伤,所以并不觉得自己对于这种小伤的处理方式有什么不妥。 埃里克声音很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受了什么伤都忍……”“别装作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安格斯夺过他手里的振奋药剂一饮而尽,而埃里克挂着戏谑的笑,“我跟你不熟?那你不就怕我害你?” “我相信你不会。”安格斯咕哝着,他这下明白为什么塞巴斯蒂安会那么笃定埃里克不会害自己了。 埃里克缓缓蹲下,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在他身边,手轻轻扶在安格斯坐着的沙发椅的扶手上,抬起头看向他,“那么,见到了斯坦因那个疯女人,你有什么感想?” 安格斯顿了顿,“我恨她,但没你那么恨她。”肩膀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忍住了一脚踹在埃里克身上的冲动,“给我看你本来的脸。” “那可不行。”埃里克双手交叠放在他的膝盖上,歪头笑着,“回答你的上一句话,你确实没理由那么恨她,她对你虽然不好,但至少在你小时候保护了你几次,没让你被瑟坦达欺负的那么惨。” 安格斯冷眼看着他,“所以,你的经历和我不同,对吗?” “是啊,说起来我倒能算是幸运呢,”埃里克沉沉笑着,将头也枕在他的膝上,“我比你经历的要少得多了,可没你那么凶险的过去——噢说起来,很快莫特莱克家族的舞会就该开始了,请柬可不是个好解决的东西。” 安格斯微微扬眉,从口袋里抽出一个黑色的信封,里面正是舞会的请柬,而上面的受邀人是米迪尔。 “你真该感谢这位在德国的哥哥,但是,你难道不想用自己的身份去吗?” 安格斯果断摇头,能简单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复杂化? “可你用米迪尔的身份,进去后遇到格林夫妇怎么办?” “请柬只是让我进去的凭证,等我进舞会之后,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埃里克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两个请柬,“可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我打算和你一起去,毕竟我担心,你会突然——”他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在半空中猛地结合,“恢复原形~” 一发死咒朝他飞了过去,埃里克迅速幻影移形躲开。而安格斯像是预料到了他幻影移形的“目的地”,没有丝毫的迟疑,快步走向自己身后,一把将眼前刚站稳的男人压在那扇落地窗前,手中的白色魔杖抵在他的脸上。 “你不会杀了我,这我清楚,但我告诉你,我和你不一样。”他直视着埃里克的眼睛,那双和他一样的蓝眼睛,“我并不觉得杀了另一个自己有什么不妥,所以,管好自己的嘴——” “看得出来你的怨气很重了,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吗?还是不喜欢你那副小孩模样?”埃里克依旧挂着笑容,甚至弧度都没有任何变化, “你可以杀了现在的我,但我死了,像那种强大的时间魔法,谁又能教你?” “我始终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相信‘我’不会无缘无故把‘我’的魔法教给另一个人,哪怕是另一个自己。所以,”安格斯加重手上的力道,“告诉我你瞒着我的一切,你送我过来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拯救魔法界,对吗?我可不相信‘我’有那么伟大的好心思,我是说,至少你能从中获得一些利益,足以让你浪费时间搞什么冥想盆试炼的利益。 ” 埃里克歪着脑袋,“你还真是了解你自己。但是,我敢保证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想让你知道一切的真相了,可我不能说,这就是时间的法则,你只能自己去发现。” “我可不觉得自己会遵守什么法规法则,要知道研究时间魔法本身就是违法——”“你知道洛伊丝·明特伦普吗?”埃里克打断他,神情严肃地说,“我想你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在1899年才被人们所熟知。她在 1402 年被困了五天,她的身体老化了五个世纪,回到1899年后没多久就死在了圣芒戈伤病医院。” “所以呢?”安格斯放开了他,顺便拿走他手里的两张请柬检查着,“你想告诉我时间魔法的危险?” 埃里克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他,“明特伦普在1402年的五天里,对她遇到的所有人的人生道路都造成了极大的干扰,以至于他们的后代中至少有二十五个在1899年消失了。” 他上下打量着安格斯,“事实上,我的时间穿梭也改变了过去,所以才会有你的诞生,我的存在不能被除你们以外的,属于20世纪的其他人知道,而我目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遵循了时——”“我因为你改变了过去而诞生??你口气倒不小。”安格斯嗤笑一声,他现在已经把那身血衣换了下来,现在正系着礼服的领巾,差不多已经收拾妥当。将桌子上的请柬收好,安格斯回头看去,却发现埃里克已经不在了。 桌子上的请柬也少了一张,却多了一张字条。 「我知道你现在认为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并不打算去莫特莱克家族的舞会。但如果你想知道有关我的真相,只能去找埃里克·莫特莱克。或者你猜,这次的冥想盆记忆会在谁的手里?」 安格斯嘴里咒骂着,放了个火把那张纸条烧了。 说实在的,当他察觉到埃里克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一个人时,是有些不能接受的。比起感叹发现另一个自己的奇妙,更多的其实是,想杀了他。 毕竟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的身边,有一个他就足够了。 而这个世上,有一个安格斯也足够了。 第54章 舞会?仇人集结会 夜幕降临,月光皎洁。莫特莱克家族的宅邸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连一丝灯光都没有,和远处的麻瓜房子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宾客们在黑暗中现身,各国魔法界中富有的巫师家族成员大多是乘坐飞车抵达,也有部分是直接使用幻影移形来到这里。 莫特莱克家族的前院有一座华美的大型喷泉,喷泉的底座镶嵌着各种颜色的贝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美丽优雅的人鱼雕像坐在喷泉的顶端,轻轻摇晃着自己的尾巴,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每当有宾客路过喷泉时,她就会伸出自己的手,当请柬被放在她手上时,美丽的人鱼会将黑色的请柬揉捻成一颗珍珠,成为她头发上的装饰。 在收下又一颗漂亮饱满的“珍珠”后,人鱼的长尾在喷泉的水面上轻甩,溅起的水花形成一个水制拱门。 安格斯穿过那扇看似平平无奇的水门,一种奇妙的感觉传来,好像身体从内而外被温和的水流轻轻拂过。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似乎是“躺”着的。然后前跨一步,从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中走出。 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华丽的宅邸出现在他眼前,各种诡异恐怖的万圣节装饰,但是又每一个都镶嵌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宝石,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炫富。 安格斯默默低头不做评价,莫特莱克的审美还真是土气到让人头晕。 他临走前从包里拿了一个以前收集到的猫头鹰面具,遮住自己的上半张脸,混入交谈着的,踏入宅邸的人群。 他在古典楼梯附近看到了跟人交谈的西莱丝特女士,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带着蛛网纹路的修身长裙,脸被礼帽的网纱遮住大半,看不清她的表情。 所谓的万圣节化装舞会,大多人是对照麻瓜视角的神秘生物打扮,不少巫师还在讨论麻瓜创造的那些魔幻故事。 安格斯挪到了一个离格林夫妇远一点的位置,正式的宴会还没开始,他暂时是见不到宅子的主人埃里克·莫特莱克了,不如趁这个时候逛逛,熟悉一下杀……制造混乱后的逃跑路线。 路过一面墙时,他的余光瞥到了一个有些亮眼的东西,安格斯脚步顿了顿,后退几步又回到那面墙前。 墙上挂着一个画像,那是一个男人的画像,穿的人模狗样,还带着帽子,但依然能看出来他是个光头。 安格斯平静地喝了口酒,这个男人他熟悉得很——西尔瓦努斯·塞尔温。 这位光头壮汉是塞尔温家族的小儿子,同样也是火灰蛇党的中尉,还是卢克伍德的得力手下,为他提供了不少纯血家族与魔法部的人脉。 不过……安格斯上下打量那幅画像,看起来年代久远了,这很合理,不过画上的西尔瓦努斯看起来还是个青年的样子,跟他认识的那个中年大叔不太一样。 不过倒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事实上,在他15岁那年接下了柯林斯·奥利维尔女士的委托——暗杀霸占克雷格摩尔海岸的西尔瓦努斯,虽然安格斯当时是明杀,但西尔瓦努斯也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塞尔温的画像会出现在莫特莱克这里,或许意味着他曾娶了莫特莱克家族的女儿。果不其然,安格斯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家三口的画像。 好了,这下这场舞会是他仇人集结所了。在场的没几个人的祖宗不是被他当年杀过的。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把安格斯拉回现实,“我是芙瑞妮希娅·塞尔温,请问,你是一位格林,对吗?” 一身明黄色礼服的棕色头发女孩向他伸出手,眼睛却停留在他的胸前,那里有个他用来固定自己单肩披风的胸针,带着格林家徽的胸针。 “是的,安格尔斯·格林,美丽的小姐。”安格斯轻轻提起她的指尖,做了个象征性的吻手礼,“您的这身衣服真是美极了,我来这里之前可没想到在夜晚也能看到这么耀眼夺目的‘太阳’。” 芙瑞妮希娅在胸前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无礼的家伙,话倒是说得很好听。”但她显然非常受用,唇角挂着满意的笑容,“不过,你为什么在这两幅画像前停了这么久呢?” “只是好奇为什么它们为什么会在这么角落的地方,而且显然被冷落了很久。不过——”他话锋一转,面对芙瑞妮希娅,微微笑着,“虽然猫头鹰是夜行生物,但你知道吗?人类在所有生命体中最具趋光性,所以在温暖的阳光照亮我这片阴影时,我的视线不就从画像转移到光的源头了吗?” “那猫头鹰先生可要小心自己的羽毛别被烫到。” “如果能让塞尔温小姐高兴,把我当做毛茸茸的飞蛾也未尝不可。” 芙瑞妮希娅轻轻笑着,“比起飞蛾,我还是更喜欢猫头鹰一些。”她抬头看向那些画像,“好了,解答你的疑惑。他是西尔瓦努斯,我那位因为出生太晚不能继承家族,因此怀恨在心,在外损害家族的良好声誉的祖辈。他虽然没有被逐出家族,但也是塞尔温的耻辱,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冷哼一声,“当然是因为娶了一位好妻子。但是很显然,时间会渐渐抹掉他的痕迹,就像这些画像一样。我想,到最后世上记得他的人也只有那位暗杀了他的人吧。” 安格斯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说起来,猫头鹰先生,舞会快要开始了。”芙瑞妮希娅对他眨眨眼睛。 安格斯回想起埃尔默先生给的资料,莫特莱克那种人应该是经常会更换伴侣的。而眼前的这位塞尔温小姐或许会知道一些莫特莱克的消息,于是开口道:“是啊,就是不知道埃里克·莫特莱克先生这次的舞伴会是谁。” “你也好奇这个吗?我正打算去找答案呢。”芙瑞妮希娅并没有特别惊讶,“但我还以为格林不会管下属的私生活~”她说着,手中的折扇半开,遮住正脸,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棕色眼睛。 “人们的好奇心向来难以压制,向日葵小姐。”安格斯读懂芙瑞妮希娅的“扇语”,跟随她向大厅的另一个角落走去,“不过我想,您应该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 芙瑞妮希娅轻轻笑着,他们穿过一扇拱门,“你说得对,埃里克还不配与我共舞,”她拨开眼前的宝石珠帘,“但一位格林或许可以考虑。” “那还真是感谢您的信任,我为此感到荣——”安格斯的话在看到帘子后的人的瞬间就卡在嘴里说不出来了,赶紧转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之前在冥想盆被魔法掩盖着的记忆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瞬间明晰,珠帘后正在跟一个女人深情拥吻的男人正是冥想盆中,跟莫瑞安见面的埃里克的脸。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玩得忘我了。”芙瑞妮希娅向前一步站在安格斯身前,“宴会就要开始了,身为主人不去露个面怎么行?” 安格斯越过她的头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埃里克。虽然长得一样,但是他们的神态和姿态却完全不同。 那么,他所认识的埃里克什么要用这个人的脸,为什么要用这个人的身份,他们有什么关系? 安格斯很感谢那位塞尔温小姐带他看到了这位埃里克的真容,但现在似乎不是一个审问……盘问的好时机。 “我想,我或许需要回避一……”“妮希娅,瞧瞧,你为我带来了一位贵客。”沙发上的埃里克非常干脆地放开怀里的女人,笑着站起身走向他们,“格林先生,埃里克·莫特莱克,很荣幸见到您。” 安格斯垂眸看了眼他揉捏过沙发上女人身体的手,抽了下嘴角,打算轻轻碰一下,但却被对方热切的紧握着,“莫特莱克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是格林家族的人?”他果断抽出手,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嫌弃,用帕子擦了擦手,说道。 “原本是不知道的,”莫特莱克的脑袋往他那边探了探,眼睛在看到他的胸针后就含笑看向了芙瑞妮希娅,“但现在知道了。妮希娅,好不容易放松了一次,你怎么把’老板‘带到我面前了呢?” “你们莫特莱克的主人有好奇心,我为什么不满足呢?”芙瑞妮希娅笑着说。 “原来是把我当做台阶了。”说着,莫特莱克向门口对安格斯做了个“请”的手势,“格林先生,原谅初次见面就如此失礼,但我也就这么点爱好了,我想只要不影响工作,您就不会怪罪我吧?” “当然。”大度的安格斯向大厅的长桌方向走去,眼睛盯着上面的甜品,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旁边的莫特莱克,“在不损害格林利益的情况下,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噢那是当然,格林是鄙人最尊敬的‘老板’。毕竟能有今天的莫特莱克都是多亏了老板。”莫特莱克非常殷勤的从长桌上拿了块蛋糕双手递给他,周围的部分巫师看到这一幕纷纷移开了视线。 安格斯接过他手里的蛋糕,格林的身份在莫特莱克非常方便,家族独有的首饰设计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只要不和埃尔默先生和西莱丝特女士碰面就不用担心任何事,格林的成员分散的到处都是,没人会怀疑他,更何况他本来也就是格林的一员,无论是修养还是礼仪习惯都跟格林成员所表现的一模一样。 安格斯正思考要怎么从莫特莱克这里套出埃里克的消息时,却看到了不远处的西莱丝特女士,而站在她附近,眼睛始终盯着她的男人,正是埃里克。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埃里克的表情,总觉得他看着西莱丝特女士的眼神怪怪的。 安格斯突然想到,如果说他们是同一个人,那么埃里克是什么时候的他?另一个时空的什么时候?安格斯又挖了一勺蛋糕上的奶油,试图观察出埃里克的眼神。 他渐渐挺直了背。 是爱。 安格斯心里又多了个猜测,但这个猜测不好证实。 “他确实长得不错。”莫特莱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很自然的坐在安格斯的旁边,摸着下巴也观察着埃里克,“特别是那双眼睛,像蓝宝石一样。”他又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老板”,“跟你的眼睛一样。” 安格斯愣了下,疑惑的看向他。 “没人说过吗?你的眼睛很美。” “谢谢夸奖,你的脑子有病。” 芙瑞妮希娅笑了起来。 “哦真是太荣幸了,”莫特莱克突然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在父亲去世后我就没再听过这句话了,没想到会是老板您说出口的,我想我是唯一被您这么骂的人,对吗?” 安格斯一阵恶寒,莫特莱克此时又盯着他的眼睛,“真想看看您面具下的脸,我想会比这双眼睛更好看。” “可以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慢慢看,”安格斯冷声说,“我不介意多一个收藏品。” “原来在您的眼里我这肮脏的眼睛竟然能算是收藏——”“所以你认识他吗?”安格斯懒得听他在这里发癫,朝埃里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想,清楚纯血家族的每一位成员是莫特莱克的基本能力。” “我多想为您展现自己的能力啊,但舞会要开始了,我作为主人至少得露个面吧?”莫特莱克逃也似的离开了。 芙瑞妮希娅笑道:“看得出来他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了。那么,猫头鹰先生,”她对安格斯眨眨眼睛,但接下来什么都没说。 安格斯明白她的意思,但却看向莫特莱克的背影,“那么,向日葵小姐,我是说——”他站起身,朝芙瑞妮希娅微微鞠躬,伸出右手,“不知您是否愿意做我的舞伴?” “那家伙会恨死我的……噢我是说,我当然愿意。”芙瑞妮希娅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心。 安格斯挽着她前往舞池,“那么合作愉快,塞尔温小姐。” “能和一位格林达成合作关系,我很荣幸。” 安格斯纠正她,“是利益关系。” “是啊,利益关系,”芙瑞妮希娅非常自然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利益为我们造就了最牢固的联系。猫头鹰先生放心吧,我会把那家伙的一切都告诉你的,不过这场交易是独属于我们的秘密。” ———————— 这种大型宴会会让安格斯想起小时候,父亲埃索伦总是举办这种类似的社交活动。宴会,舞会,不过都是这些家族的名利场。 这里和当年差不多,有不少魔法部的成员,不仅限于英国。曾经的安格斯是相信魔法部的,因为是魔法部让他得到了破格入学的机会。那年他刚入学,十五岁。了解盗猎者问题后提出可以通知魔法部时,总会获得教授和同学们无奈的眼神。 魔法部在那个年代就已经被蛀虫填满,他早该想到当今魔法界的状况,毕竟魔法部向来懂得如何让民众更失望。 “耀眼的太阳竟然都不能吸引你的眼睛了,我可是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呢。”芙瑞妮希娅似乎有些不满他的走神,“共舞时走神,猫头鹰先生,你这样一点也不绅士。” 安格斯垂眸看着她,眼里依旧平静,“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补偿你?” 芙瑞妮希娅笑了,“我想看你的脸。”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对我的脸那么好奇。” “人的好奇心向来难以压制,猫头鹰先生。”她将安格斯的话还了回去,“你越是神秘,我越是想要探寻。你的谈吐,你的礼仪和姿态,证明你出身不凡。但我看不透的是,你和别人不一样,身上雾蒙蒙的,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芙瑞妮希娅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你好像来自另一个古老的时代,明明很年轻,身上却沉淀着时间的痕迹,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探寻……” 女人的声音渐渐减小,安格斯此时正搂着她在舞池的边缘,人烟稀少的地方。感受到肩膀上重了重,他有些疑惑的偏了下头。 表面波澜不惊,心里波涛汹涌,安格斯深吸一口气,差点没跳起来。 而他身后的莫特莱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位猫头鹰先生的眼睛,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只是静静瞥了眼借着自己肩膀亲吻的他们,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他那虚伪微笑的弧度。 “我以为猫头鹰先生会指责我们不懂规矩,”与莫特莱克一番热吻后,芙瑞妮希娅将双手搭在安格斯的肩上,笑盈盈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原本以为,您会是一位老古董呢。” “看我让向日葵小姐失望了?” 芙瑞妮希娅勾着他的脖子,“事实上,我对你更感兴趣了。”她踮起脚凑向眼前人的嘴唇,在即将接触到的瞬间,那人却微微偏了下头。 芙瑞妮希娅的吻落空,眼中划过一丝阴霾,随即又恢复如常,将右手放入莫特莱克的手心。 两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宽大的裙摆像是盛开的花瓣,在舞池上旋转。 看了眼共舞的两个人,安格斯翻了个白眼,在舞池中寻找着埃里克。 他依旧在看着西莱丝特女士,眼里的爱意和思念毫不隐藏。 安格斯缓步走到他身边,轻咳一声。 “我看到你跟他们两个纠缠不清。”埃里克眼睛都没动一下,说:“干得不错。这次你需要拿到的东西在莫特莱克的身上,他脖子上挂着一个沙漏形状的项链,藏在衬衣里,是他们家族的传家宝——” 安格斯疑惑的看向他,“传家宝?你让我去偷他们家族的传家宝??” “是我给你那个素未谋面的表弟的,那个将近一百年前的埃里克。我曾经救过他一命,把那个东西交给了他保管,他就一直传了下去。”埃里克可不觉得拿走莫特莱克的传家宝有什么问题,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总不能让人保管了一百年就变成别人的了。 而安格斯真是想一个阿瓦达给他飞过去,“那个项链在他衣服里我怎么拿?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他衣服扒了吗?” “这件事是你该思考的跟我没关系。”埃里克抿了口酒,“不过你要当心,据我所知这场宴会上有不少人是奔着那个传家宝来的。莫特莱克对外炫耀自己的传家宝蕴含着强大的时间魔法,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而事实上,每一任的莫特莱克家主确实从没老过。” 安格斯起了兴趣,“为什么?” “因为我在上面下了诅咒,一但戴上项链的人都会中咒。”埃里克冷笑一声,“他们的时间会在20岁时被暂停,性格会被渐渐扭曲变得疯狂而偏执,最后达成非正常死亡。所以会为了恩人的一句话就把项链传下一代又一代的那个善良的埃里克会因为谋杀被处死。” 安格斯肃然起敬,“你跟他们家族什么仇什么怨?” “父母的罪孽由他们的后代偿还,”埃里克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他们该为自己做的事而付出代价。” 安格斯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个埃里克精神好像也不是特别正常的样子。不过根据埃里克提供的线索——现场大多人都是奔着项链来的。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不仅能让他趁着混乱离开,还能验证埃里克真实身份的计划。 他在舞池边缘行走着,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靠在墙壁上沉思。 那么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想办法拿到莫特莱克脖子上的项链,这次的冥想盆记忆,也是其他人眼里能够让人长生不死的魔法道具。 第55章 冲向她的厉火 与芙瑞妮希娅跳完第一支舞的莫特莱克应付了几名来搭话的巫师,从长桌上挑了一盘自己那位“老板”一直盯着的甜点,在舞池附近寻找那位“猫头鹰先生”。 “他会不会已经走了?”芙瑞妮希娅正跟在他旁边,“猫头鹰先生可不像是喜欢跳舞的人,你都不知道他跟我共舞的时候有多不耐烦,走神就不说了,你猜他跟我跳舞的条件是什么?” 莫特莱克停下了步伐,“是什么?” “是我所知道的,有关你的所有事情。”芙瑞妮希娅狡黠地扬起嘴角,“他肯定不知道我转头就会告诉你。” “哦不我的爱,”莫特莱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他是知道你一定会告诉我,才会和你做那个交易。那位先生是想让我明白,我们在彼此身上都有想得到的东西。” 芙瑞妮希娅歪头看着他,“所以呢?”她问。 “所以,以他的身份地位,在这种情况下显是处于上位啊。”莫特莱克揉揉她的脑袋,“大概是我的举动惹那位不开心了,他是想警告我,我们才是猎物,而不是他。” 莫特莱克的视线渐渐转移到舞池角落倚靠在墙壁上沉思的金发男人。 他盯着那个身影沉默了很久,然后不满意的“啧”了一声。 “脖子都被领巾遮的严严实实,真好奇他到底在隐瞒什么,是枯老的皮肤还是可怕的疤痕?”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领巾上的宝石,镌刻着格林家徽的扣子…… 带有繁复暗纹的黑色西服马甲显出男人精壮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再往下就是修长的有力的双腿。 他的视线再度转回那张带着面具的脸上,浅蓝色的眸子被睫毛遮住大半,看起来似乎有些凝重,大概是在思考什么沉重的事情。 莫特莱克微微扬起眉,察觉到这位老板的嘴角微微抿起,似乎带着一丝不悦。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让他不禁心生好奇. “要吃些蛋糕吗?” 那位格林先生这次倒是没给他面子,只肯施舍他一个淡淡的眼神。 “我说……”莫特莱克身体微微前倾,“你该不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吧?” 格林先生的眼睛终于转到他身上,“是,所以我还以为你第一句话会问,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莫特莱克用另一只手去拿安格斯手中的酒杯,却在碰到的一瞬间,酒杯碎裂,红酒顺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和血液混合,滴落在地毯上。 “哦,真是抱歉。”安格斯一边抽出莫特莱克胸袋的方手巾擦拭手掌上的血迹和酒渍,一边道着毫无诚意的歉,“我手劲可能太大了,或许我该在你的地毯上用一个清理一新?” “当然不需要了,如果老板喜欢,这种古董地毯送给您也未尝不可——”莫特莱克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还是算了。”安格斯对他笑笑,“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垃圾。” 莫特莱克觉得好笑,“那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他说,“我浑身上下可都是‘别人用过的垃圾’呢。” 他微微偏头,想去看身旁人的反应。可这位“猫头鹰先生”始终是那副慵懒的模样,没有震惊,没有嫌弃,没有疑惑,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 莫特莱克瞬间就燃起斗志了,真是草了,他活了四十多年了,就没遇到过情绪这么稳定的人。他现在可真是太想看看这位格林面具下的真容了,当然,更想看那张永远挂着虚伪笑容的脸上出现别的表情。 “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情?”安格斯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身上的东西可不全是垃圾。” 莫特莱克热切的开口,“我猜你是说我的一颗真心?” 他瞧见那位格林先生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脖颈,唇角温和的笑容此时竟然显得有些戏谑。 莫特莱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眼神让他感到不舒服,是富有极强侵略性的,而往常都是他这样去看别人。 “有意思的小动作。”安格斯一步步向他逼近,“你害怕了吗?你觉得我会做什么?会对你做什么?杀了你吗?” 莫特莱克明显能感觉到眼前男人的杀意,他显然不只是说说,而是在证明自己真的会这样做。 “那我真的是非常荣幸呢!”莫特莱克眼里透着兴奋和期待,“身为莫特莱克的一员,我很愿意为您付出生命。” 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仿佛真的乐意就这样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宴会上被眼前的人杀死。 “噢——是吗?”安格斯注意到他下意识向后退的动作,“可你的行为告诉我,你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那么——”他拽着莫特莱克的衣领,像是提着一个没重量的玩具,一个幻影移形将他按在角落里冰冷的墙壁上,“你认为我现在想做什么?趁这个机会拧断你的脖子?还是会更优雅一点?”他手中多了一根纯白的魔杖,“用一个漂亮的索命咒让你体面的死去?” 他的语调依旧平静如水,就像在讨论天气一样随意。 莫特莱克却感觉到一股寒意自脚底涌入头顶。 强大的黑魔法气息让他几乎窒息,他从来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这样近过,近到让他的身躯僵硬,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急速跳动着。 “我的爱,你没必要这么害怕。”莫特莱克听出他在刻意模仿自己之前的语调,“我怎么会杀了你?”安格斯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笑意却始终没抵达眼底,虚假的让人毛骨悚然。 “那么,你觉得我现在对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真话,还是在故意欺骗玩弄你?”安格斯更贴近了些,莫特莱克看到他缓缓摘下面具,深邃的眼眸映照出自己震惊却还没散去恐惧的脸。 面具下的真容出乎他意料的年轻,那张脸英俊得近乎完美,矜贵而淡漠,挑不出一丝瑕疵。然而此刻,莫特莱克却没有丝毫欣赏美人的闲情逸致,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安格斯手中的魔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充满警惕和恐惧,生怕那杖尖会突然冒出一道致命的绿光。 “或者——”声音近得让他能感受到脸上扑来的呼吸,莫特莱克慌乱地抬起头。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力度大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随着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莫特莱克的视线开始模糊,但面前男人的脸和那双蓝色的眼睛却越来越清晰,莫特莱克的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要跳出胸腔。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男人逐渐靠近的嘴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愉悦感。 就在两张唇即将触碰在一起时,安格斯却灵活地擦过他的脸颊,慢慢滑至耳边 ,“或者说……你觉得我会想和你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就像是——”他的拇指轻轻按住莫特莱克的下唇,然后缓缓移动,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将你渴望已久的东西,遗留在这个地方。” 低沉的嗓音轻声低语,每一个字都像是羽毛轻拂过莫特莱克的耳朵。 “哈……目前来看,您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被放开的莫特莱克大口地喘着气,他用手扶着墙,努力让自己站稳。抬起头,他看向安格斯——那个刚刚还在微笑,但现在却已经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男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所以......”莫特莱克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疑惑,“我很好奇……您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格斯,试图从对方的眼睛中找到一些答案。然而,安格斯的眼神始终平静,让人根本无法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他只是重新挂起笑容,“事实上,莫特莱克先生,我已经得到了。我是说,身为莫特莱克家主的你,在今天,在现在,彻底失败又极度失态。”他看了眼莫特莱克已经红透的耳根,“这应该是大多人都希望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当然,我也不例外。” 但莫特莱克觉得很意外。 他能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却想怎么不到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刚好,芙瑞妮希娅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在沙发上满脸不爽的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糕点,又恰好有几位纯血家族成员在找他。莫特莱克尽量保持礼貌跟安格斯暂时告别,然后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向芙瑞妮希娅那边走去。 目送莫特莱克彻底走远,安格斯才满意的背身离开。 他摊开右手,一个银色的带有沙漏挂坠的项链静静地躺在那里。 “事实上,我确实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收回自己的魔杖,他将所谓莫特莱克的传家宝放进了上衣口袋。 另一边刚喝下一口酒的芙瑞妮希娅差点喷出来,她盯着耳根通红又衣服凌乱的莫特莱克好久,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刚才难道是偷偷跟我的猫头鹰先生做了吗?” 莫特莱克拿过她手里的镜子,仔细端详起自己脖颈处那道触目惊心的掐痕,“怎么可能,不过嘛……这感觉还真是够刺激的。”他隐隐觉得似乎有某种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但此刻内心被极度的兴奋与狂热所填满,根本无暇顾及这种异样的感受。 “我可是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但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简直太让人难忘了!” 芙瑞妮希娅怀疑他被人灌了欢欣剂,有些嫌弃的离开了。 ———————— 西莱丝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自己曾经在魔法部的同事。薇妮·卡斯特尔是法国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缄默人,作为她曾经最好的朋友,她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天哪莉丝,没有你的时间厅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薇妮·卡斯特尔一脸惋惜的说,“你都不知道我每天上班有多煎熬,现在哪怕是休假时期,我看见弗斯滕贝格广场也会头疼的。” 西莱丝特微笑着,刚想说些什么,这位老朋友就围着她转了一圈,盯着她那身礼服看了好久。 “你这是——天哪,”薇妮轻轻拉着她的袖子翻看,“这得是多久以前的款式了?你这是从哪淘来的古董衣服?你以前可是跟我一起站在时尚前沿的人物啊,现在怎么就……”她上下打量着,“这至少得是英国100年前的款式吧?” 西莱丝特女士点点头,笑而不语。 “话说你还打算回来工作吗?你不在的这些年,我们在时间研究上的进度可是落后了英国一大截。” 西莱丝特女士叹了口气,“事实上,我的时间魔法消失了,在安格斯五岁那年。” 薇妮听后不禁一愣,目光瞥向西莱丝特身后的埃尔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问道:“难道和格林家族流传下来的预言有关系吗?” “怎么可能,我既然失去了那种魔法,又怎么能像预言里那样把安格斯送到过去呢?” 薇妮沉思着,“你想要拯救他,于是将他藏起来,不让他知道有关时间魔法的任何事情,也拒绝对他使用时间魔法将他送到过去。但预言是不会出错的,或许另一个世界的你已经把自己的儿子送走了呢?连带着这个世界也受到了影响。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不过提起安格斯,薇妮也很难不多想,毕竟那个预言西莱丝特和埃尔默可是吵了不久,“所以,安格斯已经过了11岁的生日了吧?他有没有出现奇怪的现象,或者是陌生的行为和突然不一样的习惯?” 西莱丝特沉默了很久,“没有,薇妮。”她有些沉重地说,“我当然认得出我的儿子,我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认不出来吧?安格斯当然还是安格斯,只不过是长大了,再加上被某人害得从天上摔了下来——” 旁边因为让儿子学习飞行而导致儿子从天上摔下去的埃尔默先生有些尴尬的笑了。 “所以,”西莱丝特接着说,“他这些年的确是听话了不少,虽然在学校也有闹出一些事情来,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薇妮了解自己的这位好闺蜜,她现在这种明显严肃的表情显然就是在说谎。以她们之间多年的深厚情谊和对彼此性格的深刻了解,西莱丝特一反常态的用这种口吻回答朋友的问题,那这之中必然是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她倒也不在意这些事情,既然他们一家都不在乎这件事,那她一个外人当然也不需要多管闲事,而且她也没有探寻别人秘密的爱好。 “好吧,莉丝。”薇妮看起来可怜兮兮,“那我们谈点别的吧,你什么时候能回法国陪陪我?我们真的很久没一起逛过街了,感情都要淡了……”她轻轻拉着西莱丝特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一张俏脸上满满都是笑容,要知道往常她的莉丝姐姐可是最吃这一套了。 “那就等圣诞节吧。”西莱丝特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刚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谈,到时候我一个人去,谁也不带。呃……也绝对不去弗斯滕贝格广场附近。” 薇妮开心极了,她刚想借着这个机会问问跟莉丝堂姑相关的事情,一发魔咒却几乎是擦着她们两个人的身子飞了过去。 薇妮面色骤变,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儿,“我他勒梅个梅林啊!什么鬼东西飞过去了??是魔咒吗?是魔咒吧??”她愤怒地望向魔咒飞来的方向,但现在大厅乱成一团,根本看不到是谁用的魔法。 “天哪!他……他是死了吗?”一个女人急匆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她踉跄而慌乱地前往围着男人的侍从身边,“那是我的丈夫,请你们让一让,可以吗?”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穿过侍从来到男人面前。 被魔咒击中的男人正倒在墙边,头部也遭受重创,鲜血不断流出,染红了自己的衣服和附近的地面。他甚至大部分身体都有被烧焦的痕迹,看起来十分骇人。 他的妻子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瞪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丈夫,感觉有些窒息。 “好了,都让开!别围着了!”另一个男人高声喊道,同时伸手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向围着男人的侍从和朋友证明自己的治疗师身份,“这种严重的伤势需要尽快治疗,都让一让,如果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男人严肃地说道。 西莱丝特和薇妮在人群外围,微微探头观察里面的情况,那个自称治疗师的男人正在检查遇袭人的伤势,但轻轻扒开上衣的手却顿了顿,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在他的魔法和药水下,受伤男人的伤势渐渐恢复,就在他接受男人妻子的道谢时,一发绿光击中了他,在众人的混乱和惊呼声中,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从那个治疗师的身上飞出,从人们腿间的缝隙穿过。 “他死了!”人群中一个女人尖叫起来,“是索命咒!他是被索命咒杀死的!是谁杀了他?”她的话打破了大厅的寂静,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互相打量,眼中充满怀疑和警惕。 毕竟他们比谁都清楚在场的人里没几个手里干净的,不可饶恕咒这种魔法,在场的人可都是会用的。 “梅林啊,这里怎么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看来宅邸入口的防盗魔法也一般啊。”一个男人鄙夷地说。 这下不远处的莫特莱克可坐不住了,死了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名声可不行,虽然他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但不能再差了。 然而就在他来到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和一具死透了的尸体身边时,一个吊坠砸向了他面前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清吊坠的莫特莱克脸色苍白,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胸口,没能摸到那个让他心安的物体凸起。 等他再抬起头,周围人们的眼神简直像是看见快乐灵魂的摄魂怪一样饥渴。 芙瑞妮希娅心中一惊,手忙脚乱地抽出魔杖,满脸惊慌失措:“它怎么会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压低声音,凑近莫特莱克的耳朵说道,“我老早就知道这群家伙心怀不轨,但是——”她话音未落,远处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迅速对着吊坠施了个飞来咒,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个女人就用切割咒利落地切掉了他整个胳膊。 “真是谢谢你把它送到我身边。”女人踩在他的断臂上冷笑着说,可在她还没来得及捡起吊坠,它就突然剧烈抖动了起来。 吊坠跳到了半空中,再落到地上时,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 “左边那个是真的!”一个人大喊了一声,女人循声望去,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弯腰捡起吊坠,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倒在地。而吊坠在另一个人触碰到时再一次分裂成了两个。这诡异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很快大家反应了过来,原本平静的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天哪……”西莱丝特女士愣愣地在人群边缘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们互相争夺,看着吊坠一个个分裂下去,三个、四个……十个……三十个……直到堆成一座小山。有不少人试图用咒立停停止这一切,或是用其他魔法迅速找到真的,却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薇妮拉着她和埃尔默向后退去,“那些人真是疯了,”她有些惊恐,但更多的还是不理解,“如果莫特莱克家族传说中的吊坠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那应该会像勒梅先生的魔法石一样有显着的效果才对,而且制作它的人也会像勒梅先生一样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况且——” 她鄙夷的笑了笑,“况且莫特莱克家族,拥有吊坠的人虽然外表确实没有变老,但死得却是一个比一个惨。比起赐福明明更像是诅咒,可人们宁愿相信那是他们的报应,那是他们运气不好,也不愿意相信吊坠其实就是个黑魔法诅咒器物。” 埃尔默先生一直在观察人群的情况,“那个吊坠被施了魔法,一但被触碰到就会不停地分裂,他们再这样下去,大厅迟早要被吊坠填满。而且……”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大厅中央的混乱已经将他没说完的话补全了。 在这个奇妙的魔法世界里,人们对于长生不老的追求也从未停止过。为了争夺吊坠,大厅里各种魔咒乱飞。让人难以理解的是,竟然有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用了火焰魔法,炙热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伴随着火焰蔓延,他们甚至能够听到凄惨的尖叫声。 西莱丝特回头望去,宴会上也有不少人和他们一样对那个吊坠不感兴趣的。或许他们也感兴趣,但在这种情况下投入“战场”显然不是有脑子的人能做出来的选择。 已经有不少人从通往花园的后门离开了,薇妮有些着急的看向西莱丝特,“我们也快走吧,不然可能会被误伤。这里有反幻影移形魔法,我们得快点从后门离开……” “没事,”埃尔默理了理自己的领带,“莫特莱克宅邸的反幻影移形装置对格林的成员没用。”他看了眼妻子,西莱丝特今天出来并没有戴上格林家族的饰品,但好在他换上了格林的袖扣。 西莱丝特明白他的意思,正打算拉住他的手时,一条巨大的火蛇却朝她扑了过来—— “莉丝!”埃尔默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西莱丝特,带着她在火蛇来之前幻影移形离开这场混战。然而伴随着他的惊呼,一阵破空声后,一个黑头发的青年幻影移形到了西莱丝特身前。 青年似乎毫不畏惧,凝视着火蛇,手中的魔杖闪烁着微光。 他挥舞起魔杖,一座巨大的水墙将火焰隔绝在外,渐渐扭曲成圆将火焰包裹。西莱丝特惊魂未定地看着青年的背影,甩开了埃尔默想要带着她幻影移形离开的那只手。 而远处,在宅邸的二楼,安格斯扶在栏杆上微微俯身观看下面的“战况”,在看到原本打算离开的埃里克却突然挡在西莱丝特女士身前时,看到西莱丝特盯着埃里克的背影看,甚至甩开丈夫的手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大理石扶手,这位唯一的观众或者该说是导演,似乎并没有要下去帮忙的想法。“啊……我就知道,我早该想到的。”他笑着看向有些吃力的埃里克,挥了挥魔杖控制住厉火让它稍微减弱了一些威力,“这么鲁莽可不好,你还是太年轻了啊,埃里克……不,或许该叫你,安格斯……” “神经病!在这种地方用厉火!别说那成百上千的吊坠了,光是围在那里的人都够它吞的了!”楼下的薇妮暴跳如雷,虽然这么说,但她很怀疑那个用厉火的人就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会目标那么明确地冲着她的莉丝姐姐攻击,而不是她和埃尔默呢?而且人群那边显然有更多可以吞噬的东西。 青年手中的水牢并没有成功消灭火蛇,他们能看到火蛇在水牢中尖啸着,似乎马上就能突破桎梏。 “帮我!”青年回头叫了一声,西莱丝特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 “好了女士,别发愣了。”衣服被烧了个尾巴的莫特莱克拍了拍西莱丝特的肩膀,他身边的芙瑞妮希娅同样小脸灰扑扑的。他们身边还围了不少被厉火迫害的人,他们原本还在争夺吊坠,结果一抬头天都塌了——是真的,因为天花板被烧了。 到底是哪个神经病会在人群里放厉火,是想让他们和吊坠一起死吗?于是他们在火里找吊坠和消灭火之间,毅然决然选择逃跑。 然而宴会的主人却表示自己不仅会堵前门还会堵后门。参加这场舞会的魔法部部员根本没参与斗争,早就走了,而现在在他这个完全隐藏起来的宅邸里,谁敢跑他就杀谁,谁靠近门他就送一个索命咒。 于是就被迫过来帮忙了。 不过莫特莱克现在也笑不出来一点了,尤其是在他看到那个用水牢制住厉火的人就是那位格林先生感兴趣的青年时,但尽管这样,他也和那些极不情愿过来帮忙的宾客一起举着魔杖帮助他加大水牢的力量。 “天啊,真是可怕。”一个让在场两个男人都熟悉到头皮发麻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一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金发男人,也就是安格斯本人,似乎很担心的来到他们身边。 “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人堆里用这种黑魔法。”他看向正在努力制住厉火的埃里克,“你们休息休息,我来就好。”他握住埃里克拿魔杖的手腕,“放手吧,我来就好。” 水牢消散,化为一滩水,然后迅速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埃里克愣愣地看着安格斯对着张牙舞爪的火蛇用了一个万咒皆终。而西莱丝特愣愣地看着埃里克的侧脸,看着他的那双蓝眼睛,“你……”她想要拉起埃里克的手,但那人却拽住了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两人幻影移形离开了。 埃尔默愣了愣,像是在思考自己家族里有没有这么一个黑发青年。 “莉丝,要不我们也——”他看向妻子,却发现平时少有眼泪的西莱丝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莉丝?”薇妮看着西莱丝特的泪水,不禁慌张了起来,她紧紧握住西莱丝特的手,试图传递安慰,埃尔默试图帮她擦去泪水。但西莱丝特的眼神依然迷茫而无力,只是呆愣着看着那个黑发青年消失的地方。 “我当然认得出我的儿子……我当然认得出……”她喃喃自语着,“我当然能认出我的儿子……” 第56章 属于他的记忆 莫特莱克宅邸的湖泊里依稀可见微弱的荧蓝光芒,闪烁着柔和的光晕。 “噢,看来这次的冥想盆又是在湖里——”“厉火是你放的对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青年愤怒的声音穿透夜空,响彻整个湖边。 埃里克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将安格斯抵在湖边的树干上,一拳砸进了他耳畔的树里。 “别这么冲动,我并不是故意的。”安格斯微笑着帮他用了一个愈合如初,“我有控制住它的,不然宅子里的人也不会都好好活着。倒是那些蠢货被火烧了一会儿才终于恢复正常没再继续争抢下去,不然——”他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那个所谓的莫特莱克传家宝,举到埃里克面前。 “不然,那些本来脑子里就只剩下利益的蠢货,就会被你在上面下的诅咒迷惑,疯了一样地继续疯抢吊坠,最终被不停分裂的吊坠‘淹’死。”他挥舞魔杖从里面抽出黑色的物质,融入自己体内,“请问我说的对吗?大善人?” 埃里克脸色苍白至极,“那些道貌岸然的纯血家族都该死。但是,你的厉火为什么要扑向她?她这些年对你不够好吗?”他通红着眼睛,“你是利用她逼我暴露身份吗?可如果我没有过去,或者我慢了一步——” “我当然知道你一定会救她才这样做的啊。”安格斯不解的看着他,“而且厉火是由我控制的,我当然是伤不到她……”“可当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意味着你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安危!”埃里克又是一拳砸在安格斯耳边的树干上,他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缓缓低下了头,泪水静静滴落,融入泥土。 “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你不该是这样的……为了一个猜想,可以利用爱你的人,不惜让她面临死亡……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他像是一切幻想和期待都破碎了的入梦者,始终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但安格斯不理解,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不像是因为他差点害死西莱丝特女士而这么痛苦,更像是……埃里克把他当做什么善良和善的救世主崇拜,结果现在却发现他是个为达目的连亲人都能放弃的小人。 “等等,不是,你干什么??”安格斯差点没真的给眼前的人一个阿瓦达。埃里克突然发了疯一样去撕扯他的领巾,直到看到他脖子上的疤痕。 眼里的失望彻底变成绝望,然后很快消失成一片淡然。 “你去吧。”埃里克将自己蜷缩在湖边的一块巨大的石头旁边,脸埋进了臂弯,“冥想盆在湖里,这次里面不会有能伤害你的东西,你放心去吧。” 安格斯愣愣地看着他,缓缓走向湖边,等到他身边时,埃里克已经将头从臂弯里抬起,但却是目光空洞的看向前方。 安格斯伸出手下意识地想放在他的头顶安慰一下他,但手停在了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都是安格斯,但他们之间的隔阂却仿佛永远都无法逾越。或许是因为经历不同,或许是因为不能够做到互相理解,也或许是因为他们本就属于两个时空。 安格斯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什么都没做,他给自己用了一个泡头咒之后就果断跳入湖中。 听到跳水声的埃里克终于有了动静,但并不是看向湖泊,而是看向了夜空。 “……好想…回家啊……” 夜空中挂满星辰,闪烁着莹亮的光辉,夜风吹拂,他感到浑身冰凉。 ———————— 19世纪末,格林庄园上空电闪雷鸣。伴随着女人不可思议的惊呼声,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出现在产房。 维莉克特头发凌乱,地上还躺着一个死婴,产房内的仆人都倒在各处,看地上的血迹就知道他们已经没命了。 “你是谁?你也是来抢我的孩子的,对吗?”维莉克特目光凶狠,像是一头护着狼崽的母狼,“我告诉你们,我的儿子没死,他没死!” 男人只是叹了口气,缓缓蹲下,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是的,你说得对,你的儿子没死,他当然没死,他活得好好的。”说着,他怀里的另一个孩子咿呀咿呀地哭了起来,恍惚间,维莉克特仿佛听到他在叫自己妈妈。 “我的儿子……”她从男人手中接过孩子,是个健康的男孩,看到她时就不再哭喊了,只是瞪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她看。 蓝眼睛……漂亮的像是一片海洋……一片天空……维莉克特看着他的眼睛,不禁陷入其中。 等她再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干干净净,她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伴随着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看起来可爱极了。 …… 两年后,德国来的女巫独自一人居住在英格兰肯特郡的普鲁克利村。 她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漫步在自家的小花园里,手中拿着浇水壶。正当她沉浸在这宁静而美好的氛围中时,突然间,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快步走进屋子里,不一会儿便唤出了一样东西——那是她曾经最爱的占卜桌。 从小就极具天赋的她热爱占卜,也曾是极具盛名的占卜师,但结婚之后就很少再接触这些,丈夫埃索伦非常反感这类神秘学,因此她只能在外居住时重拾喜好。 回想起自己现在才两岁的小儿子,她深吸了一口气。 每当她的孩子两岁的时候她就会来到这座隐蔽的小村庄为孩子做占卜,尽管所揭示的未来景象朦胧不清,充满了变数和未知,但对于这位母亲来说,这些模糊的线索已足以让她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和直觉猜出真相。 比如她看到女儿莫瑞安站在国际巫师联合会议的德国席位上,看到儿子瑟坦达坐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办公室内。 而这次,她看到她的小儿子被众人簇拥着呼喊,高空飘动着旗帜。 维莉克特激动得浑身发抖,手一滑竟然将桌上的水晶球碰到了地上。那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在地上弹了几下后,便顺着惯性撵着地上的花朵向远处滚去。 “安格尔斯……我就知道,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她用左手轻抚胸口,放心的松了口气,“我唯一的荣耀,我的儿子……” “女士。”一个小小的身影将已经粘上泥土的水晶球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后,递到了她的面前。维莉克特有些疑惑地低下头,那是一个中年妖精,然而,与一般印象中的妖精不同,这个中年妖精并没有那种奸诈狡猾的感觉,反而透露出一丝温和的面相。 “你是……”维莉克特并不反感或是害怕妖精,毕竟格林也从妖精手里捞过不少钱,说好听点也算是合作伙伴。 那位看起来较为温和一些的妖精身后,还站立着另一名神情略显凶狠的妖精。只见他向前迈出一步,他略显恭敬地说道,“这位是罗德高克,我的弟弟。而我的名字是兰洛克。女士,您应该就是当年在巫师界声名远扬,却又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的那位传奇占卜师吧?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令人欣喜。我诚恳地请求您,为我们妖精一族的未来稍作一番占卜。” 维莉克特想都没想就要拒绝,但兰洛克却请罗德高克拿出了一把纯银打造的宝剑,剑柄刻着古朴复杂的图案,一颗璀璨夺目的蓝色宝石镶嵌在剑柄中央,散发出迷人的光芒。维莉克特顿时停下了想要离开的动作。 “由我们的曾经的国王莱格纳克一世亲手制成的宝剑——在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偷走原本的那把宝剑后。”兰洛克向她展示剑柄下面刻着的「莱格纳克」说道,“虽然比起那把被偷走的宝剑,它的确不算是完美,但依旧是我们妖精一族最宝贵的财富。” “不不不……”维莉克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她的眼睛像是被黏在了那把宝剑上一样,完全无法从上面移开。仅仅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占卜而已,居然就能够得到如此珍贵的报酬?“我答应你。” 她将两名妖精请到屋内,并迅速准备好一切必要的物品和设施,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神秘而紧张的氛围。不一会儿,维莉克特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兰洛克,眼神中夹杂着疑惑、警惕和好奇。 “我只能说,你如今心中的计划是一个机会,成功概率非常大。”兰洛克并没有欣喜,他注意到眼前女人奇怪的神情,有些警惕的问道,“概率非常大是指?” 维莉克特毫不客气,“你失败了。一个诞生在庄园海峡的孩子,他带着来自一个世纪后的奇妙魔法力量,将你击败。而后妖精的末路与现在相差无几。” 兰洛克沉默很久,“我可以将这个预言球带走吗?” 维莉克特迟疑着,直到对方又掏出了许多的妖精制造的精致金属物品。 送走他们后,维莉克特非常果断地将属于自己的小家收拾妥当,然后幻影移形回到了格林庄园。两岁的小儿子看到她就张着双臂想要求抱抱,但她无暇顾及这些,径直去书房找到了丈夫。 “我们搬走吧,搬到德国去吧。” 埃索伦缓缓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盯着她看了很久,“你今天没吃药吗?” 维莉克特焦急道,“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今天为一名叫兰洛克的妖精占卜,我看到了他的未来,他要组织军队发动战争,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但无论什么时候我们会可能被牵连,所以最好尽快离开英国,到时候他的势力应该只在英国……” 她非常着急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埃索伦哦了一声,并不相信她的鬼话,因为维莉克特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说过了,什么世界末日,什么世界大战,什么麻瓜巫师战争。他已经受够了这个疯女人的疯言疯语,还以为让她少接触占卜就可以,但显然并不是这样。 意识到丈夫又不肯相信自己,维莉克特果断拿出了那把宝剑,“他们给我的报酬,你自己看吧!我想尊贵的格林家主应该是能认出妖精工艺的吧?巫师可做不出来这个。” 埃索伦的脸色沉了下来,观看记忆的安格斯也是。他想起幽灵维莉克特的话,预言,难道就是这个预言吗? 记忆进入下一篇章,此时已经过去了五年,格林一家因为安格斯“哑炮”的身份搬回了英国,五年过去了,所谓发动战争的妖精也没任何动静,他们早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直到安格斯14岁那年,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庄园海峡,他爆发了魔法力量救了姐姐莫瑞安。比起其他人,母亲维莉克特显然显得要更恐惧。 她想起了自己五年前的预言,诞生于庄园海峡的孩子,会打败妖精战争的首领。但她当时看到的不止是兰洛克的失败,还有那个杀死兰洛克的人,他消失了,死亡的阴影将一座宅邸笼罩,现在想想,那个宅邸像极了他们的家…… 维莉克特恐慌地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她想告诉丈夫,但她知道丈夫不可能相信她。 死亡,如果预言真的发生了,那么他们都会死。就算现在还没走到那一步,那兰洛克会不会找到他们?维莉克特后悔自己当时把预言球给了他,而现在魔法界到处传着妖精可疑的动作,如果兰洛克通过预言里的宅邸真的找到了预言中的孩子,那她会是什么下场?会死吗?她可不想死! “莉丝?莉丝?噢你在这……你哭了?是格林又欺负你了吗?” 维莉克特一愣,来人是艾莉莎·特拉弗斯。特拉弗斯家族作为神圣二十八家之一,格林与他们当然也有建交,而艾莉莎在一次合作中和她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艾莉莎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比维莉克特大了十几岁,一直都有照顾着她,关心她,对她而言艾莉莎简直就像是她的亲姐姐。 “莉莎,你来了……”她紧紧抱住这位知心大姐姐,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压抑在心里的恐惧一瞬间就有了发泄的地方。 安格斯冷眼看着维莉克特将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倾诉给自己这位所谓的挚友。 艾莉莎·特拉弗斯,他曾经有调查过这个女人。她被认为是维克多·卢克伍德最亲密的朋友,也是卢克伍德最早的追随者之一,同时也帮助卢克伍德在霍格莫德村站稳了脚跟。 那么现在看来,她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卢克伍德,而卢克伍德会用这个情报和兰洛克达成交易兼合作。 果然,妖精叛乱爆发了。 魔法部极力压制这些消息,声称这是虚假的谎言,但民众们显然并不是蠢的。渐渐的,各个巫师居住地都会有人举牌抗议,认为魔法部懦弱无能,称妖精再度叛乱,巫师又该何去何从。 和安格斯记忆里的不同,格林这次并没有置身事外,因为维莉克特将预言的事情告诉了埃索伦,不过他显然并不相信,但他觉得这是个甩掉自己这个碍事小儿子的好办法。 于是,在兰洛克“登门拜访”时,埃索伦毫不犹豫地将安格斯交了上去,并果断撇清关系。而面对兰洛克的拉拢,他并没有选择加入保皇党,而是连夜搬到德国。 安格斯皱眉看着这一切,14岁的他还没有能力可以自由控制魔法,跟不会魔法没什么区别。但让他想不到的是,莫瑞安救走了他。 “姐姐……”记忆中的小安格斯脸上是惊喜和感激,但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自己此时最信任的姐姐施了个夺魂咒。 观看记忆的安格斯深吸一口气,他已经猜到莫瑞安想要干什么了。 “我想你也不希望妖精真的统治巫师界吧?”莫瑞安坐在卢克伍德对面的椅子上,身边的小安格斯乖巧的站在那儿,双目无神,泛着淡淡的绿光。 卢克伍德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孩,“所以,这个小孩就是预言中击败兰洛克的人?”他嗤笑了一声,“真有意思,他确实对我有很大帮助,所以?你想用他在我这里交换什么好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安格斯已经不想看了,这就是埃里克所经历的,怪不得他说他们的经历不一样,说他没有那么多的冒险经历。 因为他甚至没有冒险的机会,他从头到尾都是被人操纵着,被人当做商品换来换去。他没有上过学,没有接受过魔法教育,所以才会挡不下安格斯在宴会上的那个放弱一半的厉火。他没有朋友,所以才会把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也带过来,才会想要骗取塞巴斯蒂安的信任。 “我不是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安格斯抬起了头,现在的场景已经变了。在一座黑暗的森林里,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正是抱着安格斯替换死婴的那个男人,正将刚从夺魂效果里恢复意识的小安格斯紧紧抱在怀里。 他带着小安格斯逃亡,他们住在一个可以随时搭起,被施了无限延伸咒的帐篷里, 他不停地给小安格斯灌输知识,教他魔法,和他讲一些有趣的麻瓜故事。 男人非常温柔,对他说话永远都是轻轻的,像是担心会吓到他一样。 男人也很善良,教他要善待动物,乐于助人,当然,对于坏人必须要重拳出击。 男人经常会出去“打猎”,有时是怎么去的怎么回来,有时会换了一件和出门时完全不一样的衣服回来,但他好像永远没有受过伤。 在小安格斯15岁那年,他从男人带回来的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妖精叛党被消灭的新闻,但人们的抗议更加强烈,抨击魔法部从头到尾都无所作为,就连妖精和巫师的战争都是靠一位无名的英雄才能得以解决。 “兰洛克已经死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小安格斯有些天真的问他。 男人有些烦躁的摇头,“家?那四个人,埃索伦,维莉克特,莫瑞安跟瑟坦达,他们哪个配得上家人的称呼?你竟然想回家?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第一次被他这么大声的吼了一通,小安格斯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回到那个家……”他低下头,“我的意思是,我们回家。你对我而言就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男人沉默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低垂着脑袋的男孩,伸出手,想像往常那样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一下他,但手停在了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不行。”他沉重地说。 “为什么?”“我要离开了,现在你已经安全了,不是吗?”男人拍拍他的肩膀,“我说过的,我总要离开你的。不过在走之前,我得告诉你,我教给你的那些时间魔法,你千万不要用在自己身上。我知道你憎恨他们,但不要试图改变过去,改变时间,不要用时间魔法救人或是害人,那很危险。” 男孩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用时间魔法救人或者害人的想法,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老实说,他没有想要拯救的人,而格林的那些癫公癫婆们也不值得他冒着生命危险穿梭时间去加害。 “我不会的,”男孩摇摇头,“所以你什么时候走?”他有些难过的问。 “今天。” 小安格斯红着眼睛,紧紧抱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我不会劝你留下来,但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这些时间里教会我那么多知识。”他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男人,“所以,请问,我可以叫您父亲吗?” 男人始终沉默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回抱着他,将下巴枕在他的头顶,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需要告诉你一个事实。”他像是刻意转移话题一样,突兀地说道,“其实你不属于这里,你来自一百年后……你的亲生母亲为了救你,牺牲了自己,将你送往过去……” 伴随他的话语,新的记忆浮现。 “什么意思?她是什么意思?!”安格斯从未见过西莱丝特女士那么歇斯底里的模样,“安格斯是我们的孩子,是我的儿子!什么叫我的魔法将会带他跨越世纪?在救世主归来之际,混杂的灵魂也会降临又是什么鬼话!” “对,鬼话,那些都是鬼话。”埃尔默安慰着怀里的妻子,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格斯是我们的孩子,他不会去100年前也不会是什么混乱灵魂。预言是错的,它不可能实现,别担心……别担心……” 西莱丝特女士擦着眼泪,想到了什么,“既然预言中说是我的魔法才会带他回到过去……我的魔法,能让人回到过去……是时间魔法么……”她长舒出一口气,“那我如果不再接触或是使用时间魔法,安格斯就不会………” 时间回到1889年,兰洛克面对被神秘人救走的安格斯气得差点出手弄死卢克伍德,但好的是他在卢克伍德城堡地下的探索中成功找到了古代魔法的遗迹,也从中获得了更多关于古代魔法的消息。 一年的时间内,兰洛克成功通过妖精科技进入霍格沃茨城堡地下,找到了秘库。 但他却无法进入,两个巨大的石像守卫守在秘库门前,兰洛克气愤地带着守护者魔杖试图强闯然后差点被团灭。 他想到了预言中那个拥有古代魔法并会杀了他的孩子。 “或许他才是钥匙……”兰洛克吩咐手下的妖精道,“找到他,无论是死是活,都给我带过来!” 但小安格斯被男人保护的很好,无论是兰洛克手下的妖精还是卢克伍德手下的黑巫师都没能有任何他的消息。 “真是受够了,孩子,孩子,每天都是找什么孩子!”卢克伍德在又一次被兰洛克催促后终于爆发,“本来我都帮你获得有关他的情报了,你直接找人杀了他就行了,非得多此一举找什么他的家人讨要他。结果呢,他逃了!找不到了!” 他们现在正在卢克伍德城堡的地下,巨大的金属钻头像废品一样被扔在深坑里,周围还散发着黑红色的古代魔法能量。看到这些妖精的东西卢克伍德就来气。 “我甚至同意你在我家祖宅挖地洞,演一出好戏帮你从那些守护者那里获得多少讯息?结果你给了我什么?连一扇门都打不开!” 兰洛克凶狠地瞪着他,“还不是你的手下没用。”他抚摸着自己身上铠甲上散发出的红光,那是目前他所找到的古代魔法力量所制成的,事实上他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正是因为这一年来吸收的古代魔法,但这远远不够,那个女巫留下的秘库中所藏着的力量更加醇厚强大。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又出来一个古代魔法继承人。”兰洛克辱骂着翻开从罗德高克那里得来的日志,看着里面记载的魔法,沉思着,想起了维莉克特的预言。 来自一个世纪后的魔法力量…… “如果能够实现时间穿梭,我想,我们就能够找到钥匙。”兰洛克的视线落在日志上画着的沙漏上。 …… 卢克伍德对时间魔法当然也感兴趣,或者该说没有巫师不对这个感兴趣的,于是果断将自己的忠实手下卡特琳·哈格蒂借给了兰洛克。 尽管从古代魔法日志上得到了时间魔法的使用方法,但兰洛克当然不会直接对自己使用,哪怕他承认自己真的很强大很聪明,但也难免会害怕出错。毕竟时间魔法这种危险的东西他们妖精也是知道其可怕之处的。 “只要与目的地建立‘连接’,往后我们就能前往那里。”兰洛克说道,身上的铠甲亮起红光,“差不多是一百年后,有些差错应该也可以。”他说着,黑红色的光芒亮起,有些紧张的卡特琳消失在原地。 观看记忆的安格斯愣住了,他不禁想到二年级时被卡特琳占据身体的弗洛拉。但为什么他那里只有卡特琳而没有兰洛克和卢克伍德? 不过很快安格斯就想通了。因为这是两个不同的时空——他给自己洗脑着。 埃里克所处魔法界的所有人都和他这边的有细微的差别,但正是这些细微的差别导致他们的人生有着翻天覆地的区别。 或许埃里克那边的卡特琳并不是到了1992年呢? 很快他的想法就被证实了,因为兰洛克通过卡特琳来到了1985年,安格斯该是5岁的时候。 格林庄园内面对这么多不速之客,众人奋起反抗,但已经吸收大部分古代魔法的兰洛克当然不是普通人能敌的。 最终他们来到了小安格斯的身边,西莱丝特女士一边护着孩子一边用索命咒杀了一个又一个巫师和妖精。 “碍事的疯女人。”兰洛克烦躁地说道,同时猛地挥出一掌,黑红色的魔法力量将眼前的女人击飞出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撞在落地镜上,破碎飞溅的玻璃碎片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身体。 而正当兰洛克正要杀了被西莱丝特护在怀里的安格斯时,身边的卢克伍德却拦住了他。 “你要杀了他?你不是需要他做钥匙吗?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卢克伍德将魔杖对准他,“其实你早就知道打开大门的正确方法了是吗?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孩子做什么钥匙,你只是想杀了他防止他真的像预言里那样杀了你!” 兰洛克凶狠地看向他,“是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还有用我早就杀了你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因为你,那个孩子才有机会逃走的吗?巫师都是言而无信——”“如果不是我的手下你哪能到这里!现在你竟然想独吞那些——avada kedavra!” 在他们吵架之际,西莱丝特咳着血,握紧了儿子的手。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强大的妖精,兰洛克刚才的那一击好像打破了她的内脏,西莱丝特面色苍白地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抱紧安格斯,想起了格林家族的那个预言。 她的魔法,将会带安格斯跨越世纪。在救世主归来之际,混杂的灵魂也会降临。 在他们激烈的争吵中,西莱丝特咳出一口鲜血。她勉力握紧了儿子安格斯的手,脸上苍白无比。她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都被兰洛克那一击击碎,痛苦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西莱丝特使出全身力气紧紧搂着安格斯,她脑海中闪现出格林家族的那个可怕预言。 这一刻,原本绝望的西莱丝特却是平静了。 “亲爱的……我的宝贝……”她虚弱的用手指抚着孩子的脸颊,“妈妈不能再陪着你了,原谅妈妈……”她亲吻着安格斯的额头,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又将其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了……原谅我……”她将脖颈上的项链取下塞进儿子的手心,随后浅蓝色的魔法力量将安格斯环绕,还在对峙的卢克伍德和兰洛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快阻止她!”卢克伍德大喊一声,兰洛克还没来得及反应,女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伴随着泪水滑落,身体渐渐消散在阳光下,而她怀里的孩子也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兰洛克的脸色出奇的差,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杀了他的孩子,带着来自一个世纪后的奇妙魔法力量。 到最后,原来是他亲手促成了孩子的“诞生”。 第57章 另一个我 冥想盆记忆中,15岁的安格斯,或者该说是埃里克已经泪流满面。他面前的男人身体逐渐变得虚幻,轻柔地为他擦掉眼泪。 “我还能见到你吗?”小安格斯握住他的手腕,“尽管你的名字,你的相貌,都可能是假的。但对我而言,我所看到的你就是最真实的。你是我的老师,我的挚友,也像是我的父亲。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我不会问你为什么救我。但是,”他哽咽着,“告诉我,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可以的,你会见到我。”男人取下自己脖颈上的项链——和莫特莱克的传家宝一模一样,然后塞进他的手心,“这是你亲生母亲临死前留给你的项链,上面有时间魔法的痕迹,我想是时候让它回到需要它的人身边。”他捧着安格斯的脸颊,轻轻贴向他的额头,“别担心……我会在时间尽头等你,到时候,希望我能见到一个真正成长的你……” —————— 冥想盆的记忆结束,安格斯从湖中心游到边缘处,两手扒着人造的石岸双臂一撑就翻了上去。然后麻溜地蹲在湖边洗洗手再把黏在自己脸上的湿发扒拉走,并梳理好。 “诶呀,猫头鹰先生是落水了吗” 安格斯回头看去,一头棕色卷发的芙瑞妮希娅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正捧着脸以同样蹲着的姿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塞尔温小姐。”安格斯给自己用了个烘干咒,眼前的这位小姐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失望。“叫我妮希娅,芙瑞妮希娅都可以。”她有些不满的嘟囔着,“不解风情……不过身材确实比莫特莱克好多了……” 安格斯对她笑笑,“多谢夸奖。不过莫特莱克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找出厉火是谁放的了?” 芙瑞妮希娅摇摇头,“他才不乐意找呢,现在已经开始着手骗里面人的钱好去修房子了。还好我跑出来了。” “他连你的钱都敢骗?” “他那种人有什么不敢的?”芙瑞妮希娅非常不理解的看着安格斯,简直像是看到了有人用不可饶恕咒救人,用漂浮咒杀人一样不理解,“他连你都敢骗诶,而你还上当了。”她围在安格斯身边转了一圈,确定他身上没有什么莫特莱克留下来的“印记”才松了口气,“不过看他那副样子,应该是下面那个。” 安格斯想了想,他们的对峙中莫特莱克的确是出于弱势。 他刚想夸一波小姐慧眼识人,芙瑞妮希娅就又说到,“他还真是来者不拒,不过猫头鹰先生你应该是干净的吧?我是说,没在床上碰过他。” 安格斯瞬间瞪大了眼睛,平静的脸上渐渐泛起波澜,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 脑子断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啊?她在说什么啊??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芙瑞妮希娅见自己印象中几乎没有情绪的猫头鹰先生反应奇怪,也跟着愣住了,“怎么了?难道被我说中……”她捂住嘴巴,一脸惊讶,“难道你才是在下面那个……” 安格斯果断否认,“我没碰他!他也没碰我,我们就是单纯谈了谈心,然后他就被吓傻了,仅此而已。”注意到芙瑞妮希娅不太相信的眼神,他有些迟疑地问道:“说起来,你和莫特莱克是什么关系?” 芙瑞妮希娅微笑着,“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两年前确定了关系,但老实说他的内在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有魅力,所以我已经有些乏味了。”她俏皮地吐吐舌头,“现在对猫头鹰先生你很感兴趣,您这一身礼服看起来倒是挺有年代感的,人也一样。” “哈哈是么……”安格斯干笑着,“我确实有点跟不上时代了,不及小姐您的青春活力啊。” 贵圈真乱。 “诶呀,既然猫头鹰先生您知道自己跟不上时代,那就更要多学学新东西嘛!”芙瑞妮希娅向他伸出手,脸上笑容明媚,“不知道猫头鹰先生愿不愿意和我交个朋友。虽然塞尔温家族现在远没有19世纪时富有,但我相信,我们手中的筹码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安格斯只短暂思考了几秒就答应了她。 说实在的,他在20世纪能够接触到的人太少了,来这里三年了,还远不及他当年初入魔法界时,在一年内结识的人脉。 比起当年满英国探索,现在倒是被局限在学校里了,而现在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又不像当年那样有结交的必要。 这场宴会上虽然有不少纯血家族成员,但也没什么利用价值,魔法部部员他现在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和能力去结交,但现在一举拿下莫特莱克和塞尔温家族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的安格斯很清楚这对奇葩情侣对自己很感兴趣,莫特莱克貌似只是馋他身子,但芙瑞妮希娅就很有意思了。 “塞尔温小姐不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芙瑞妮希娅早就料到对方一定会答应自己,毕竟对于一位格林而言,只要有利可图,就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安格斯低头看向刚被塞到自己手里,显然是被提前准备好的双面镜,若有所思,“看得出来向日葵小姐您真的很想探寻我身上的谜团,找到真相。” 镜中可以看到一个装潢华丽的房间,安格斯觉得那应该是芙瑞妮希娅的房间,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房间里多数是神秘学的物品。 “这样交流更方便些嘛,”芙瑞妮希娅对他俏皮地眨眨眼睛,“写信往来比较麻烦,而且猫头鹰先生也需要适当的放松休息,不是吗?” 安格斯将双面镜收好,双手背后,一本正经地低头看着她,“向日葵小姐还真是热心肠,但猫头鹰先生不仅需要取信送信,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呀。” 说着,坐在岩石边上的埃里克走了过来。芙瑞妮希娅眼前一亮,“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埃里克还没搞清楚眼前的情况就被安格斯搂着肩膀拉了过去,“朋友?当然不是!”安格斯笑着说,“他是我儿子,看起来不像吗?” 芙瑞妮希娅笑容僵了片刻,“啊?” “小姐这一脸怀疑的表情也太伤人心了,”然而事实上芙瑞妮希娅脸上只有震惊,但这并不影响安格斯演戏,他用力拍拍埃里克的肩膀,迅速调整状态,从一开始“上世纪的绅士”换成一副慈爱老父亲的神态,“这孩子刚毕业没多久,想让他来见见世面,考验一下他的独立能力,所以就放他自己去和那些人交流了。” 埃里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否认。 芙瑞妮希娅大脑飞速旋转中,刚毕业的儿子?那就是和她年龄差不多大了,所以眼前的这位格林先生和莫特莱克差不多年龄? “那您……已经有妻子了?”她试探地问道。 “实不相瞒,鄙人青年丧妻,如今有三个孩子。除了他,我还有两个儿子现在还是上学的年龄。他们现在……”安格斯佯装思索,“五六七……我也忘了几年级了,反正还没毕业。他们太能惹事了,老实说我真是想让孩子们在霍格沃茨待一辈子。” 芙瑞妮希娅的笑容逐渐苦涩,倒不是因为年龄或是孩子,而是“希望孩子一辈子待在学校别回家烦我”这种话简直是和她的爸爸一模一样,真是一下子就失去所有兴致了呢。 不过这倒也不影响她的好奇心和坏心思,“那么——”芙瑞妮希娅又问,“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是您什么人啊?” 安格斯依旧从容自如,“你认识他?” “只是听过一些有关他的事情,比如——”芙瑞妮希娅小心观察着眼前人的表情,“比如他杀了西尔瓦努斯·塞尔温。”但对方并没有露出她想要的反应。 “不知向日葵小姐想要我怎么回答。”安格斯顺手接过埃里克递过来的披风搭在臂弯,“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位安格尔斯本人呢?”他又扣上自己的胸针,忙碌着,全程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 芙瑞妮希娅摆手,“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有人能活一百多岁?” “那位法国的尼可·勒梅先生都已经六百多岁了。”一旁的埃里克说道。 芙瑞妮希娅的表情有些复杂,安格斯注意到她的尴尬,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但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芙瑞妮希娅好奇的凑了过去,“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安格斯并没有答话,而是拔出瓶上的木塞,轻轻对着瓶子上方吹了口气。 “现在正是午夜,天黑看不清路,小姐不如试试荧光咒。” 这下芙瑞妮希娅更迷惑了,但还是听他的话抽出了魔杖。 “lumos” 杖尖亮起的同时,湖边亮起了无数的“星光”,它们围绕着芙瑞妮希娅盘旋,将身后一片漆黑的树丛映得透亮。 安格斯挥舞着手中的魔杖,优雅地如同在指挥一曲优美的乐章。 星光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飞舞,丝滑得如同一道在微风中飘扬的发光绸缎。 一瞬间,仿佛周遭都安静了下来,芙瑞妮希娅大脑一片空白,耳畔的虫鸣鸟叫在此时都化为寂静,她看着眼前被指挥着在半空中“画出”美丽图案的光芒,有种自己在梦里的虚幻感。 埃里克也愣住了,他想起了自己14岁的时候…… 深夜的禁林内,连月光都无法透过茂密的树叶。 “瞧瞧这是什么?”男人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空瓶子,拔出了木塞。 “lumos”无数的星光围绕着他们飞舞,身穿黑袍的男人几乎全身都要融入进黑暗中,唯有那头金发依旧耀眼。 但平静与美好从不会过多停留,一头蛰伏已久的泥怪试图将14岁的“埃里克”拖入湖中。 一道耀眼的绿光救了他,男人也第一次脱下了自己的黑袍。 脖颈上的旧伤疤清晰而狰狞,渐渐从记忆融入到现实…… “事实上,我想向日葵小姐在询问我身份时就有猜到答案了,不是吗?” 记忆中的身影越来越明晰,但却越过他,走到了别人身边。 安格斯笑盈盈地看着芙瑞妮希娅,蓝色的眸子在点点光芒下显得更加明亮,“真是奇怪,你既希望我是他,又希望我不是他,为什么呢?是塞尔温家族在惧怕他吗?认为他会像杀死西尔瓦努斯一样杀死自己?” “当然不。”芙瑞妮希娅挺直了腰杆,“任何一位合格的塞尔温都不会做出像他那种严重损害家族名誉的事情。他是因为与那位格林先生对立,愚蠢地选择了维克多·卢克伍德,加入保皇党才会被杀,而我们,绝不可能站错队。” 安格斯摇摇头,“不,他不只是因为这些被杀。还有他在克雷格摩尔城堡建立了基地,并在附近区域的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地的居民实在无法忍受他的行径,于是发布悬赏,而我,成功领取了赏金。不过塞尔温小姐应该干不出这种坏事吧?” 芙瑞妮希娅眼里依旧是怀疑居多。 “不过他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安格斯这下终于披上自己的披风,“据我所知,他热爱生活中的美好事物,并且还挺有喜剧天赋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能干出那种事,也就怪不得被杀了。不过——我想你清楚我是个惩恶扬善的大好人,所以只要你们没干出类似于他的行径,我就不会对你们动手。” 芙瑞妮希娅终于笑了,“当然不会。说实在的,塞尔温目前和你们格林并没有区别,不仅有些透明,而且也不会参与到任何一场战争中。” “事实上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毕竟一百年前的人物和现在的格林也扯不上太大关系不是吗?”安格斯拍拍身边埃里克的肩膀,示意让他跟好自己,然后继续说道:“我想我们一直谈的都是我本人,而不是格林,对吧?” 像是没看到芙瑞妮希娅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话音刚落就拉着埃里克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村。 “埃尔默先生他们一定已经回到格林庄园了,所以那里我们去不得,就现在这里将就一下好了。”安格斯熟练地推开旅馆大门,交上几枚西可就上了楼。 这里比起破釜酒吧要好上一些,他们只要了一间房,但是从进门到坐下,埃里克只是一直盯着安格斯看。 “有话直说。” “你为什么要暴露身份?为什么要撇清自己和格林的关系?”埃里克有些不满的问。 安格斯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他,非常平淡地说道:“因为我打算用我自己的身份回到魔法界,塞尔温和莫特莱克只是一个开端。另外,还要多谢你为我提供了这次的机会。” “为什么?” “因为你才是安格斯,我是说,这里的安格斯,西莱丝特的亲儿子。”安格斯回想起宴会大厅中西莱丝特的反应,“她已经认出你了,我想我继续顶替你待下去也不好——”“什么顶替?顶替什么?”埃里克几乎是跳了起来,“你还不明白吗?你也是她的儿子,我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无论是一百年前的安格斯还是现在的,都是你啊!” 安格斯依旧平静地看着他,“那安格斯5岁就被送到100年前,在11岁时我到来之前,这副身躯里装着的是谁?” 埃里克:“你这里的西莱丝特女士并没有送儿子到一百年前,因为一百年前的兰洛克被你杀死了,他没有办法到1985年试图杀害你……”“可如果这样的话,‘我’没有因为他到达一百年前,那我,现在的这个,属于一百年内的安格尔斯,不该消失吗?” 埃里克微微抿唇,“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时间时空都混乱了,不然那个卡特琳·哈格蒂也不会在去年出现在这里。”他顿了顿,显得有些尴尬,“冥想盆中的男人消失后,我想用时间魔法回去救妈妈,但是失误了,把另一个我,也就是你送了回去。这还是我制作出的那个可以跨越一切与我交流的魔法道具告诉我的。事实上它本就是我魔法能量的一部分,应该只能和我本人产生联系,所以发现你能和它对话我就很惊讶……” “然后经过调查,你意识到我就是你,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埃里克点头,“而且你的经历和我完全不一样,我意识到是维莉克特透露给特拉弗斯的预言改变了一切,就以为只要我回到过去阻止维莉克特,我就能和你一样去学校读书,拥有朋友……” “结果你阻止维莉克特的行为并没有导致你的未来发生变化,反而导致另一个平行时空,以及另一个安格斯的诞生,也就是我。”安格斯慢条斯理的说,“而且正因为是多了一个‘我’,所以你的时间魔法才会出错,以至于把我送到这里。那么——” 他起身到桌边倒了两杯茶,“你之后为什么要在魔法界各地留下冥想盆,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是觉得我该知道真相,还是说我还有其他身份?” “我害当时的格林一家,一是想改变你的未来,二是为了给自己报仇。” 安格斯此时已经走到他面前,在面对他伸出手要接过茶杯的动作时,身子一侧把茶杯离他远了些,“我是问,我的其他身份。”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时间因为我而变得混乱。明明没有送儿子离开的西莱丝特失去了魔法力量,这个时空的安格斯明明没有回到过去,可你却依然存在。而属于我所在时空的兰洛克又在计划着来到这里。”埃里克扶额,“我需要你的帮助,那个兰洛克与你所熟知的不同,他得到了全部的古代能量,也拥有更加先进的妖精科技……” “好了关于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兰洛克的事情不用再提。”安格斯不耐烦地把茶杯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放。什么两个时空什么更强的兰洛克,问到身份真是一个靠谱的答案都没有,目前眼前这个自称是另一个他的人完全就是已读乱回。 安格斯用了个飞来咒把角落的椅子拉到身边坐下,双手交叠看向埃里克,而后者在他的注视下显然要局促得多。 “那么我们先来捋一捋目前的情况,”安格斯说,“你,是来自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我。而我这个时空之所以会诞生是因为你看到我的幸福,所以试图改变自己的过去。 但因为你已经‘看到''了我,所以我就是一定存在的,因此你改变的过去并没有映照到你的未来,而是像一条线一样,在这里一分为二。一条是你,还没觉醒魔法时就被追杀,一路逃亡。另一条是我,兰洛克在我15岁那年通过调查古代魔法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但那时的我被霍格沃茨保护着,并渐渐成长起来。” 埃里克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 “但因为时间的改变所以时空混乱起来了,甚至可以互相影响,导致这里的西莱丝特女士魔法消失,她的儿子明明没有被送到过去却还是和预言一样在哈利波特归来时回归,也就是说——” 安格斯用魔杖在空中画出三条横线,“原本只属于第二条线的我,却到了格林夫妇没有死亡的第三条线上,而这第三条线是我造成的,因为我杀了兰洛克,导致他没有能力前往1985年杀我。但时间法则会试图修正错误,所以属于你的第一条线的兰洛克试图抵达这里。” 埃里克晃了晃脑袋,他现在有种听得懂又不能完全听懂的奇妙感觉,而且头很疼。 “而且还有——”“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埃里克“噌”地起身,一脸正气的把安格斯刚举起来的手给放下去,“既然如此我们就暂时不谈这些事情了。不过汤姆·里德尔的事情你也不用在意,我已经预见了前三年的事件,反正有哈利波特在就没事,他能解决的事你都少管。” 安格斯一愣,“你预见了前三年的事件?这就是为什么只给我看了前三年的记忆?”他又想了想,觉得不对,“那阿不思和格林德沃之间的事……” “噢,那是我亲眼看到的。”埃里克耸耸肩,“我是说,把你送到这里之后,我不是回到过去调查你了吗?然后一边弄死他们那群癫公癫婆一边帮你莫名消失这回事做掩护,我是说告诉所有人你是死了这件事。然后就继续停留了下去,因为我实在是好奇那个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什么会那么让你在意……然后就见证了他的恋爱史。” 说实在的,埃里克的表情可算不上是愉快,但正因如此,安格斯倒是很高兴。 “好了废话不多说,”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接下来,你呢,回到你那心心念念着的家人身边。我呢,回到我的朋友那里,两全其美。” 安格斯并没有忘记舞会上,他那因为担心西莱丝特女士而暴露出的担忧和恐惧,也没错过西莱丝特的反应。 事实上,安格斯认为他们二人的区别就是一个更偏向一百年前,一个更偏向这边。尽管埃里克算起来是比他在19世纪待的久一点,但显然埃里克更适合这里,也更应该待在这里。 当然,这不代表安格斯打算回到一百年前,只是他认为用回自己身份更舒服些,十二三岁的小孩还是束缚太多了。 埃里克听着他的话愣了愣,有种自己抢了什么东西的负罪感,“可是,其实不用……” “好了不用再提。”安格斯伸出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自己,仅此而已。说实在的,我可不想自己一百年前拼了性命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功绩变成别人的。虽然一百年前的安格尔斯在现在的巫师眼里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会让他们明白我当年究竟做了什么。” 他的右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前,笑得格外自信张扬,“我会让他们知道,当年是我英勇无畏拯救了巫师界,我所做的一切不该因为那该死家族的丑闻而埋没。而那些事迹,是属于我的,属于我这个人的。”他猛地贴近埃里克,指向自己,“是我,‘回到100年前结束了妖精叛乱,现在又回来助救世主一臂之力,两次拯救魔法界’。而这些是属于我的,属于我本人的,而不是什么,‘我的曾祖父’。” ———— 埃里克的技能点属于是全点在时间魔法和预言上,虽然攻击防御类魔咒不太熟练,但是时间方面是练得炉火纯青,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回到了13岁的外貌,在第二天回到了霍格沃茨。 他一直以来监视了安格斯那么久,所以安格斯并不算担心他会出现不认识人或者记错事的情况。至于宿舍问题,安格斯不打算麻烦邓布利多了,他跟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可以睡在有求必应屋,反正又不是没有床。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在霍格莫德村又购买了大量可以用用到的物资以及零食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安格斯带着亲爱的另一个自己回到寝室后,他倒是没看到塞巴斯蒂安和德拉科,只有一脸憔悴胃疼的奥米尼斯。 “你怎么了?”安格斯急忙坐到他身边,“你脸色看起来差到像是被摄魂怪吸了一样。” 奥米尼斯是真的憔悴加累,甚至都懒得反驳他了,只是缓缓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倒在床上说,“我胃疼……” “胃疼?” 安格斯一下子就想到某个不在宿舍的人,“塞巴斯蒂安又干什么坏事了?他不会又杀人了吧?” 奥米尼斯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又?” 看他“振作”起来,安格斯满意的点点头,“假的,为了试验你的,不过看你这反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他话音未落奥米尼斯就又倒了回去,“真奇怪,”安格斯在他床前踱步着,“往常不都是塞巴斯蒂安总让那你胃疼吗?现在是怎么了?吃错东西了?”他说着还伸手揉揉奥米尼斯的肚子,被奥米尼斯一巴掌拍了回去。 “塞巴斯蒂安在威森加摩。”奥米尼斯幽幽的说。 “什么?!他真的杀人了啊?!!”安格斯这下是真的被吓到跳起来了,着急地在房间里踱步,“怎么就去威森加摩了?要审判他?不过这倒有反转的余地——有个屁!不行,我得想想要怎么才能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现在法律不比当年,现在严格的离谱……” 奥米尼斯忍着胃疼从床上伸出手拦住他cos无头苍蝇的行为,“我话还没说完呢,去的人还有哈利,小天狼星布莱克跟邓布利多——” 他在安格斯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埃里克非常懂事地给了他一杯热水,“你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关于我用猫的形态发现阿尼马格斯状态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他那时是一条狗。听了他的话,然后我们帮罗恩抓住了逃跑的斑斑,塞巴斯蒂安一个没忍住对它用了钻心咒成功把斑斑钻成了人……” 奥米尼斯回想起当初那个画面觉得是真的庆幸,他都不敢想如果自己像罗恩那样抱着那只老鼠睡了几年会有多崩溃。 那可是个中年男人啊!! 安格斯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他也就出去一夜而已,“所以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被你的小阿不思撞见了,然后经过某种手段从他那里得到了真相,关于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这回事……”奥米尼斯心情很是复杂,“十二年,天啊,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二年还能保持清醒,他竟然都没有疯,我都不敢想他是怎么坚持下来了。”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塞巴斯蒂安,“当年的你是对的,多亏了你的劝阻,我才没亲手把塞巴斯蒂安送进监狱……”奥米尼斯回想起小天狼星憔悴消瘦的模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脑中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着。 “我都不敢想如果我真的把塞巴斯蒂安送进去了他会怎么样,他那么……那么开朗阳光的人,在那里,在无数摄魂怪下,要怎么……我当时为什么会那样想,为什么会想要……那太可怕了……” 安格斯叹了口气,轻轻抱住他,“因为你善良,奥米尼斯。你认为杀人需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相信塞巴斯蒂安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回想起当时的混战,所罗门·萨鲁就是奔着要弄死他和塞巴斯蒂安去的,那一个个魔咒真的是毫不含糊,而且全程追着安格斯打。 「闭嘴!就是你害了我侄子!!」 安格斯摇摇头把脑子里冒出来的回忆甩出去,事实上就算塞巴斯蒂安最后不动手,他也一定会杀了所罗门的,他不可能让所罗门活着离开当时那个墓穴的, “好了奥米尼斯,”安格斯轻轻顺着他的脊背,“别去想那些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最好的朋友,而你也应该相信朋友,对吧?” 第58章 逃犯? 今天,是安格斯离开的第一天,也是第二个夜晚。 “好无聊啊,好无聊啊——”塞巴斯蒂安正把自己的上半身躺在床上,腿在床边晃荡着。 奥米尼斯正坐在书桌边看一本有关魔药学的书籍,现在能看到东西之后,他有了进一步学习魔药学的打算。毕竟以前作为盲人,别说好好学习了,正常上课都是困难的,现在好不容易看得见东西,当然要把以前做不到的弥补回来。 如果没有一个人一直在旁边嚷嚷的话。 奥米尼斯微笑着翻开下一页,瞪着眼睛试图把书本上的知识记在脑子里,然后一书砸在了塞巴斯蒂安的头上。 “你能不能闭嘴!!你已经嚷嚷一整天了,能不能安静一点?!” 那本魔药书的厚度不一般,差点没给塞巴斯蒂安砸晕过去,他刚想抱怨一句疼,就被奥米尼斯给揪了起来,“小混蛋,你知道现在多晚了吗??抬头看看顶窗,黑湖是不是都完全‘被墨水染黑''了?去其他宿舍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已经睡着了?” 说着,奥米尼斯捡起书往自己桌子上一扔,“啪”的一声让角落里还在睡梦中的一只猫打了个哆嗦,但它翻了个身,呼吸又平稳下来了。 塞巴斯蒂安默默看了它一眼,“你捡的这只猫睡眠质量真好。” “我原本也可以的。”奥米尼斯瞪了他一眼。 “噢是吗?”塞巴斯蒂安贱兮兮地看了眼桌子上的书,“所以你原本是打算看书催眠啊,我还真以为你开始努力了~” 奥米尼斯咬牙切齿着把他贴过来的脸推出去。“好了,现在我失眠了,而这些都是因为你。”他气急败坏地说,“陪我出去走走,不然我就要一个钻心咒甩你身上了。” “天啦,我要好怕啊。”塞巴斯蒂安捂住自己的小心肝,“你真的会对我用钻心咒吗?哦对了,夜游是违反校规的,如果你不想被洛丽丝夫人和费尔奇发现,被扣分,然后第二天看长桌上那些小巫师们和斯内普的臭脸,最好还是不要出去。” 奥米尼斯一脸怀疑,“真不可思议,这话竟然能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都要怀疑你不是塞巴斯蒂安本尊了。”说完,他退后了几步,身体在塞巴斯蒂安震惊的目光下渐渐变小然后成了一只漂亮优雅的黑猫。 “……哇哦——”塞巴斯蒂安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我老天,上次怎么没发现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这么漂亮呢?” “那是你眼瞎。”猫猫舔了舔爪子,“好了别再废话了,我们可以这样出门,就不用被发现了,而且用动物的形态在城堡夜游不是很刺激吗?” 塞巴斯蒂安拆穿了他,“猫在暗处看的更清楚,我想你不仅仅是为了夜游吧?你想干什么?” “调查那个韦斯莱家的老鼠,”奥米尼斯沉默了一会,“我觉得这件事诡异得很重要,或许我们该多注意一下,而且这也是安格斯离开前吩咐的。” “好吧好吧那就听你的。”塞巴斯蒂安回到了他那个许久未见的蛇的躯体里,奥米尼斯绿色的猫眼威风凛凛地看了他一眼,“我以前一直以为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会是一条狗,明明狗才是跟你最贴近的生物。” “但是很可惜,我是一条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蛇。” ………… 奥米尼斯此时身上黑色的皮毛是黑夜里最好的隐形衣,他们离开斯莱特林地牢,踏入门厅,终于到了大理石楼梯。 “梅林啊,虽然霍格沃茨新改的''会旋转的楼梯''很有意思,但浪费时间也是真的,我还是更喜欢100年前的旋转楼梯。”奥米尼斯正站在楼梯边上等正确的楼梯转过来,“不过说起来,钻心咒对你而言算什么?” “算什么?算折磨人……折磨敌人的一种方式喽。” 奥米尼斯若有所思,“是吗?我还以为会是某种能控制你的东西呢。” 塞巴斯蒂安直接大惊失色,“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安格斯钻你的时候我看你挺享受的,我还以为你就是享受这种钻心剜骨的感觉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享受了??”塞巴斯蒂安又想起了他身份暴露的那会儿,直接被安格斯用钻心咒强行变回原形,老天,那真是疼的要命啊。 “a眼,b眼,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奥米尼斯轻哼一声,“而且他似乎就是靠钻心咒才让你那么听话的,或许我该试着克服童年时候的恐惧,也试试他的做法。” 塞巴斯蒂安只觉得自己心都凉透了。 “童年恐惧可以克服,尝试就算了,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继续保持你纯洁的灵魂。”他义正言辞的地说。 奥米尼斯没理他,而是继续慢慢悠悠地往目的地——格兰芬多塔楼走去,这让塞巴斯蒂安更紧张了。 “你别不理我啊,你应该不是认真的吧?你应该只是开玩……” “喵呜——” 塞巴斯蒂安一愣:“你叫什么?” 奥米尼斯更愣:“我没叫啊??” “你没叫难道是我在叫?” “啧,说不定呢……噢我天。”奥米尼斯被吓得往后猛跳了一步,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后腿有些弯曲,脸像是被撞到墙壁上的猫。 “噢,它看着很眼熟诶。”塞巴斯蒂安说着,那只猫又靠近了几步,“它好像是克鲁克山,格兰芬多那个聪明小姑娘的猫,但这猫看起来似乎不太聪明。” 奥米尼斯:“你看起来也不聪明。” “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你要这么说我。”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奥米尼斯抖了抖胡须,“天啦,什么时候实话实说都有错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塞巴斯蒂安默默把身体缠得更紧了点。 “我以前怎么没在城堡见过你们?”克鲁克山挪动着有些圆润的身子围着他们绕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哇哦,你的项圈看起来不错。” 猫脖子上的塞巴斯蒂安瞬间探出蛇头,“什么项圈?我是活的!一个活的生物。” “我当然知道你是活的了。”克鲁克山有些无语,“你面前站着的可是聪明的混血猫狸子,你在质疑什么?” 奥米尼斯用前爪拍了一巴掌塞巴斯蒂安的蛇头让他闭嘴,“我之前一直被主人关在笼子里,但是今天晚上他忘记了,所以我就出来逛逛。” “那真可悲,”克鲁克山这下眼里多了不少同情,“我知道那种感觉,以前在商店我一直都被关在笼子里,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小巫师们,可他们从没有多给我一个眼神,直到我遇到了现在的主人——好了有些跑偏了。” 它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黑暗,像是在看什么东西,“我原本在追一只老鼠,我亲眼看到它从公共休息室跑出来的,你有见到它吗?” “它长什么样子?” 克鲁克山的爪子不停抓挠着地面,同时身体绷得紧紧的,“一只丑陋的肥老鼠!足够让你们吃饱的那种,但跑得飞快,狡猾得很。”它说,“是一个男孩的宠物,我是没想到会有人类乐意抱着耗子睡觉的。” “这确实有点恶心了。”奥米尼斯低头跟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那只老鼠果然是个重要的玩意儿,或许他们今天晚上就能找到老鼠扔给邓布利多。“我们没看到它。”奥米尼斯如实回答。 “我就知道问你们以为是白问……”“但我们可以帮你去找它。”塞巴斯蒂安轻轻摇晃着自己的尾巴,“三个总比一个好太多了不是吗?或许我们三个能把它给追到一个走廊上,围堵它。我记得钟塔区那个挂满挂画的走廊就很适合这么做。” 克鲁克山似乎有点惊讶他竟然是有脑子能思考的,“有点道理,但是我想纠正一下,是我们四个,不是三个。” 它在一猫一蛇的疑惑下挪开身子,黑暗中,伴随着一双眼睛亮起,一条大黑狗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它主人肯定对他不好,”奥米尼斯看着不仅干瘦,毛发也凌乱不堪的大黑狗说道,“怎么能脏成这种样子,你主人没给你洗过澡吗?” 大黑狗没理他,克鲁克山却说:“我知道了,你是个爱洗澡的猫。” “我只是单纯爱干净而已。我是说,我看不得这么脏的,我主人对我可是好极了,至少不会让我光亮的毛发脏成这样,看着好像十多年没洗过澡一样。” 塞巴斯蒂安默默看了眼已经完全沉浸在宠物猫角色里的奥米尼斯。 “噢——你的主人确实对你很好。”克鲁克山刻薄地说,“他都把你锁进笼子里来保证你的安全了。” 塞巴斯蒂安赶紧缩紧了身子让有些生气的奥米尼斯冷静下来,“你发癫啊?你又不是真的猫你跟他们较个什么劲?”他轻咳了几声,抬起脑袋面对眼前的一猫一狗,“你们为什么要抓那只老鼠?我是说一条狗为什么要抓那只老鼠?” “这很复杂我想你没必要知道,主要是我觉得你不一定听得懂。不过你可以当做它是一只坏老鼠,所以我们必须要抓到它。”克鲁克山踏着猫步来到他们两个身边,“而且追老鼠看它们吓得到处乱跑本来就很有趣不是吗?” 奥米尼斯果断点头,“这点我赞成。” “那么你们有看到老鼠往什么方向去了吗?” 克鲁克山好像思考了一会儿,“我看到它往西塔楼的方向去了,但是我和他没在西塔楼找到它。” 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西塔楼的区域其实不算大,连接了一条长走廊以及黑魔法防御术塔和城堡外部的草地。如果在西塔楼找不到那只老鼠,很大可能是已经跑出城堡了。 “它不会跑出去的。”大黑狗料到了他们的想法,说道,“它一定在西塔楼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躲着,而且第二天早上,它一定会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 塞巴斯蒂安说,“或许我们四个可以去那边蹲着它,我已经等不及一口咬在它的脖子上了。”黑蛇危险的双眸微眯,吐着黑色的蛇信子,期待着捕猎时刻的到来。 “蹲着?蹲多久?我可不想在外面待一整夜,我觉得还是速战速决更好。 ”事实上如果可以,奥米尼斯才不想跟老鼠搭上边。虽然知道塞巴斯蒂安说什么咬在脖子上只是说说而已,但还是觉得挺恶心的。 于是,四只小动物踏着夜色穿过走廊一路来到了西塔楼的区域。 西塔楼其实并没有多大地方,平常只是起到连接其他区域和供学生们休息的作用。所以在这里想要找人或东西都很容易,毕竟也就那么点地方,一只老鼠也总不可能飞到天花板上。 但进行了一番地毯式搜索,倒是连根老鼠毛都没看到。 奥米尼斯用力拿爪子推了下西塔楼通往城堡外草地的那扇木门,却发现上面有些魔法的气息,是被魔法锁上的。所以如果老鼠真的在这里的话,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 “我闻到了他的气味!”大黑狗在地上嗅探着,“一路上我都有闻到他的味道,是往这边来的,果然到了这里味道更浓郁了,他就在这里。” 克鲁克山翻翻椅子底下,又翻翻垃圾桶里,还掀了掀墙上的挂毯,又跳到盔甲上看看里面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可惜并没有。 “气味断掉了。”大黑狗站在通往城堡外的大门前说道。 “但那扇门是锁着的。”奥米尼斯说,“是用魔法锁上的,而且这几乎没有任何缝隙,老鼠怎么能钻出去呢?” 克鲁克山抬起头看向大黑狗,“真奇怪,你难道就没闻到其他味道吗?” 大黑狗的黑脸上竟然有些鄙夷,“还有臭味。” 塞巴斯蒂安来到了西塔楼的另一扇门前,这里通往黑魔法防御术塔,但上面也落了一把锁。 “现在的霍格沃茨怎么还锁门啊,以前从来不锁的。”奥米尼斯抬头看了眼锁,“难道是因为那个逃犯布莱克吗?所以城堡都锁上门了,这扇门还用的是这种麻瓜一样的大锁,真奇怪。” 大黑狗的声音有些低,“你们也知道那个逃犯布莱克?” “呃,我们主人经常看预言家日报,报纸上都是呢。”塞巴斯蒂安说,“他还一直好奇那个布莱克是怎么从阿兹卡班监狱逃出来的,每天研究觉都不睡。” 大黑狗没说话,只是往那扇门边靠了靠,“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这里是……” “那个因为一大块米宝布宝研究田失误出错,而会散发臭味的走廊!”某博学多识的“萨鲁教授”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个霍格沃茨城堡的小知识点,“不过它只有踩中错误的地板才会喷出臭气。说起来它之所以会被锁起来,是因为去年有个格兰芬多的男生闯进这里被喷了一身臭气,一直消不下去还熏晕了同宿舍的男生。” 克鲁克山举爪,“我知道是谁,就是那只臭老鼠的主人。” 大黑狗用爪子试探着推了一把木门,门上的锁链发出声响,大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那条走廊并不算长,月光从窗户 照射进来,透过窗边的大型盆栽在地板上投下了一片斑驳的影子。 臭味从缝隙钻了出来,大黑狗一个猛撤退回安全区域,深吸了好几口半新鲜的空气。 “既然这样,那就放着让我来吧。”塞巴斯蒂安从奥米尼斯的猫脖子上缓缓滑下,那个小缝隙克鲁克山跟那条大黑狗是肯定进不去的,他可是四个动物里体型最小的那个,此时此刻当然得他去探路。 虽然蛇的视力不好,在一堆臭气里也感受不到味道,但在这条全是死物的走廊里找到老鼠这样的恒温动物还是简简单单。 “找到你了……” 肥老鼠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在走廊里四处乱窜找地方躲藏。盆栽的缝隙,盔甲头盔,柜子角落,能躲的地方都钻了但每次都差点被抓到。 当然,塞巴斯蒂安纯粹是在玩它。 通往黑魔法防御术塔的大门被用魔法锁上了,唯一留了个缝隙的大门后面是两只猫和一条大黑狗,这肥老鼠逃到这里纯属是自己钻进笼子里。 不过如果今天晚上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不在,两个偏大型的动物也确实是绝对抓不到它的。 “怎么这么慢,你到底行不行?”奥米尼斯已经半个身子钻进门里了,毕竟他没有克鲁克山那么胖。 塞巴斯蒂安正玩得高兴懒得理他,一尾巴就抽在再次从他身边逃跑的肥老鼠身上,给老鼠抽的头都是懵的,原地打着转。 “玩够了就把它拖出来。” “好好好现在就抓住它。” 晕乎乎的老鼠看起来似乎毫无再次逃跑的可能了,但就在塞巴斯蒂安慢慢悠悠地过去打算缠住它的时候,肥老鼠一个大跳就跳到了柜子上,借着旁边大盆栽的厚叶子又跳到了窗台上。 “窗户竟然是开着的??”塞巴斯蒂安愣了会儿,那么高的窗台他一条蛇要怎么快速上去把老鼠抓到?不过那老鼠真的会往下跳吗?但这里离地面倒也不是很高…… 就在塞巴斯蒂安还在思考要不要变回人形的时候,一声尖锐的猫叫声把他和要跳楼逃跑的老鼠都下了一哆嗦。等塞巴斯蒂安回过神来,黑暗里的奥米尼斯已经叼着老鼠回到克鲁克山身边了,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 塞巴斯蒂安这下是真的沉默了。 “哥们……”他重新回到奥米尼斯的脖子上做一个“活项圈”,“你精神状态还好吗?你真的有点太入戏了……” 某位温柔和煦讨厌老鼠还爱干净的冈特少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奥米尼斯“呸”地一声把老鼠吐到大黑狗脚下,然后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啊————!!”他呕呕呕地干呕了半天,恨不得把胆汁都给呕出来。 “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 克鲁克山安慰似的拍拍他的爪子,“如果你饿了可以等审问完了再吃它,放心,不用等太久的,没必要难过成这样。” 奥米尼斯:“我不是……呕——” 一旁的大黑狗低头冷冷看着脚边的老鼠,踩在了它的尾巴上。 肥老鼠看起来害怕极了,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又在地上左右翻滚,看起来就像个普通应激了的老鼠,尖锐但又有些凄惨的吱吱声吵得耳朵疼。 大黑狗只是盯着它,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仔细。盯着它肥硕丑陋的身体,盯着它那少了一根手指的爪子。 塞巴斯蒂安想到安格斯走之前提到的事,小矮星彼得,那个被魔法炸死,只留下一根手指头的胖男孩。 克鲁克山恰到好处的一边磨爪子一边自言自语着,说他们抓到了臭老鼠彼得。 “你说,这只老鼠会是一个人吗?”他问还在不停干呕的奥米尼斯,又看向那条大黑狗,“它也很奇怪,我之前怎么从没见过这样的宠物……而且它看起来也不像是宠物,更像是流浪狗。” 奥米尼斯忍着胃里的恶心,“阿尼马格斯,我想这是大多人都会忽略掉的一件事。” 塞巴斯蒂安愣愣地盯着那只肥老鼠看了很久,又把视线转移到大黑狗身上,“留在西塔楼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个城堡管理员就过来了,不如我们去我们主人的寝室,反正他们睡得死。” “好主意!”克鲁克山抢先一步开口,“那个管理员的大猫脾气差死了,我可不想碰见她,更不想被那个管理员抓到。” 奥米尼斯非常赞同的点头,“其实我们主人和他的室友都集体中毒被送去圣芒戈了,所以寝室没人。我们可以把这个老鼠带过去……”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折磨都没人听得到。” “你们主人是哪个学院的?”克鲁克山问。 “斯莱特林。” “好,合理了。”克鲁克山似乎明白了一切,“怪不得我不知道学生集体中毒这回事呢。” …… 实际上,安格斯请假走后,德拉科可不敢跟剩下的两个祖宗独处,于是当天果断就搬到了克拉布和高尔的宿舍。 所以现在他们寝室确实是没人。 别说没活人了,属于是一点人味都没有,除了书就是书,还有一只睡死了的猫。 “我喜欢这里。”克鲁克山看向满满的书柜,“看得出来你们是两个喜欢看书的孩子。”它对奥米尼斯说道,而陷在恶心里的奥米尼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塞巴斯蒂安早就被克鲁克山认出来了这回事。 另一边的肥老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起来依旧是害怕极了,没有什么表演痕迹,像是真的恐惧。 “如果你怀疑它是人,那验证真假的方式很简单啊。”塞巴斯蒂安一边说着,一边向肥老鼠滑去,瘦长的蛇影在黑狗震惊的目光下逐渐扭曲化为人形,身穿黑色衬衣的青年手中握着一根浅色魔杖。脚下加速,在到达那只肥老鼠身边前就快速举起了魔杖,“crucio!” 刚迈开腿打算逃跑的肥老鼠猝不及防,直接就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着打滚,剧烈的痉挛着,绝望的翻滚着,身体也逐渐膨胀起来。 一个脑袋出现了,接下来是四肢,很快一个倒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男人形象出现在他们眼前。 克鲁克山轻蔑地叫了一声,然后看向那条大黑狗。 “哇哦。”塞巴斯蒂安惊叹了一句,“这下有意思多了。”他看向目瞪口呆的奥米尼斯喵说道。 地上的男人是一副胖子短时间内突然瘦下来一些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憔悴。他头顶秃了一大块,皮肤也是脏兮兮的,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小眼睛惊恐地看着塞巴斯蒂安,喘着气挪到寝室的一个角落,害怕得瑟瑟发抖。 奥米尼斯在黑狗更震惊的目光下变回了人形,扶着胸口干呕着走出了寝室大门。 “我告诉你,别想要逃出去!”大黑狗的身影变成了一个更加瘦削的男人,迅速堵住了彼得悄悄看向寝室大门的视线。 塞巴斯蒂安打量着他,男人纠缠在一起的长发已经垂到手肘,衣服还是破烂的囚服,整个人看起来肮脏又憔悴。 他瘦得就像是一具活着的骷髅。那双深邃的眼睛藏在深凹着的眼眶里,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又迅速充满愤怒地瞪向地上的小矮星彼得。 “你就是那个越狱的布莱克,对吗?” “对!他是!他是!”彼得像是清醒了过来,尖声喊道,“他想要杀我!他是那个杀了波特夫妇的人,你知道的对吗?哈利的父母,你的室友和哈利关系很好,你知道的!他杀了哈利的父母!所以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克鲁克山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愤怒地对着彼得咆哮着。 “你要帮我啊,他想杀我,你一定要帮我……”彼得卑微的祈求着,“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跟你的朋友一样……” 小天狼星死死瞪着他。 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他只是在找你,哪里想杀你了?而且我记得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 “没错…没错!”彼得仓皇失措地往他那边爬了爬,显然没有思考为什么塞巴斯蒂安会知道自己就是彼得这件事,“十二年,我知道他要杀我,我知道他会回来的,所以我躲了整整十二年!我等待这件事等了十二年!” “躲我?”小天狼星声音沙哑,像是很久都没有说过话的人,“你根本不是在躲我!十二年以来,你一直都在躲伏地魔以前的支持者!” 看到彼得瑟缩了一下,他笑了,是没有任何欢乐的大笑,“这么害怕听到你主人的名字?你知道吗?我在阿兹卡班听到了很多事情,彼得……“他一步步向彼得逼近。 “他们想从你口中得到一个说法,他们觉得一个骗子骗了他们……想想吧,伏地魔根据你的情报才找到了波特家,但在那里失手了。他的支持者并不是全都到了阿兹卡班,如果他们得到了一些风声,知道你还活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孩子你不能信他……你不……”彼得突然扑向塞巴斯蒂安,没有防备的塞巴斯蒂安猝不及防被他压倒在地上,他手里的魔杖发出一道绿色的光芒但只是擦着彼得的头发飞了过去。小天狼星迅速扑到他握着魔杖的手上,塞巴斯蒂安紧紧握着魔杖,但一声猫叫传来,克鲁克山的爪子紧紧扣着他的手臂。 “滚开!” 塞巴斯蒂安疼得手上一松,同时脑子清醒地一脚踹在彼得的某个部位上,那肥大还带着一些难闻气息的手这才放开了他。 结束了一场足够让决斗大师萨鲁先生身败名裂的一场“麻瓜式决斗”,塞巴斯蒂安的魔杖已经落到了小天狼星的手上。 “我已经,我已经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小天狼星颤抖着举起魔杖对准急促呼吸的彼得,声音里的喜悦显而易见。 与此同时,一头发着光的,半透明的洁白独角兽穿过墙壁来到他们身边,又越着轻快的步子到床尾的柜子旁。 塞巴斯蒂安当然认得出这是奥米尼斯的守护神,不过要不是他的提醒,他都忘了安格斯出门只拿走了雪松木魔杖,还有一根接骨木魔杖放在寝室里。 “expelliarmus!”小天狼星手里的魔杖高高飞起,又落回塞巴斯蒂安手里,“实不相瞒,邓布利多校长让我和我的朋友调查有关彼得和布莱克的事情,所以——”他拖长了尾音,“你们两个人的话我一个都不会信。”塞巴斯蒂安迅速给两个人都用了一个禁锢咒,“想说什么等邓布利多校长到了再说吧,还有斯内普的吐真剂。”他的魔杖杖尖又飞出带子缠在两个人的嘴上,好让他们彻底说不出话来。 一套流程下来不到五秒,大门就被邓布利多推开,身后还跟着愤怒的哈利和焦急的的奥米尼斯。 看到塞巴斯蒂安手里的接骨木魔杖,奥米尼斯才松了口气,“我就知道要出事,感谢我的守护神吧。”他有些气愤的说。 另一边的哈利几乎要抓狂,“杀人凶手!”他吼着就要冲向小天狼星,邓布利多立刻抓住了他,“哈利,冷静。” “冷静?他杀了我的爸爸妈妈!” 塞巴斯蒂安看着眼前这一幕愣了愣,然后扭头看向奥米尼斯,“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奥米尼斯:“我说你抓住了逃犯布莱克,就在我们寝室。” “……” 第59章 都说了别让爸爸烦心 半夜,本来就光照不怎么好的斯莱特林休息室显得更加黑暗,寝室屋顶的圆窗被湖水压得黑沉一片,屋内仅有几盏灯和房间中央的炉火作为照明。 安格斯和奥米尼斯正坐在炉火旁边的地板上,温暖的火光把人的脸也映得柔和很多。 如果忽略掉奥米尼斯脸上的恶心和安格斯快翘到天上的嘴角,这的确是个十分温馨的场景。 “我的梅林啊……”安格斯强按着自己要翘飞的嘴角,“你、所以你吃了一只老鼠?不对,是叼了一只老鼠,而那只老鼠其实是个脏兮兮的中年男人!”他一拍大腿发出今天的第一声爆笑,“哈!传奇啊,真是传奇一般的故事!” 奥米尼斯崩溃捂脸。 “你之前不是说要去霍格莫德开家酒馆,平常就跟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讲讲当年的故事吗?这第一个故事不就有了?”安格斯搂住奥米尼斯的肩膀把他的手从脸上掰下来,“来,笑一个,庆祝你的故事酒馆正式起步!” 奥米尼斯差点没哭出来,“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可能是我入戏太深……不,都怪塞巴斯蒂安,他明明离那个死老鼠那么近,变回人形抓一把不就能逮到它了吗?他在那里发什么呆!” 安格斯:“那你为什么没变成人去抓?” “当时情况紧急没反应过来……”奥米尼斯说完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重新稳住情绪,“不过我真的没想到那条大黑狗会是小天狼星本尊,看来我们之前确实是猜到了一部分真相,我是说他靠阿尼马格斯形态进入霍格沃茨这回事。” 安格斯微笑点头,“而且赫敏的克鲁克山还一直都在帮助他,并且一眼就认出他是人,同样也认出了你们,但你们却蠢到连这都察觉不出来。” 奥米尼斯:“……你倒是说说你去参加那个什么宴会有什么收获。” 安格斯这下不困了,“收获太多了,首先,莫特莱克家族是真的有钱,入场方式也特别神奇,那座美丽的人鱼雕像——天哪,更别提你跨进水门又从湖面出来的奇妙体验了!还有他家里的装潢和吃……” “说重点!” 安格斯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重点的话,我认识了二十八家之一的塞尔温家族大小姐,她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以及——”他想到某个饥渴的男人,一边慢悠悠开口一边观察奥米尼斯的表情,“以及,莫特莱克的家主,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吧,这次冥想盆的记忆在他身上贴身戴着,是他们家族的传家宝,很不幸,这真的不好拿到手,但是我又很幸运,因为……” 奥米尼斯乖巧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想睡我。” “咳!咳咳咳!!什么??” 安格斯从胸前的口袋提出来那条项链,莫特莱克家族的传家宝,“所以我很轻松的就把东西拿到手了,也找到了我们来到这里的真相,破解了我身上的谜团。” 奥米尼斯有些惊悚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所以,你……给他睡了??” “当然——” 奥米尼斯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 那口气回去了。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奥米尼斯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壳上,“差点把我吓死!” 安格斯对于他竟然真的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感到痛心,“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脆弱,正常情况下面对这种人我不应该是直接杀了对方吗?你竟然真的相信我会在这种事上吃亏?” “那谁知道呢?万一,万一你就好这口,用完再杀了呢?” 安格斯:“……” 别说,他说不定还真能干出来这事。 “哈喽各位朋友们我亲爱的同学亲爱的挚友尊敬的战友们,我塞巴斯蒂安回来啦!” 一个人直接破门而入,手里提着各种大包小包,就连胳膊上也绑了个“大包”。 刚进门的塞巴斯蒂安潇洒转身用脚关上寝室大门,然后再一转身扫视整屋,没人的床没人的椅,低头一看,俩人正在地上坐着,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瞧着他。 塞巴斯蒂安纳了个闷,“你们坐地上干什么?屁股不冷的吗?” 安格斯和奥米尼斯比他更纳闷:“你怎么回来了???” ………… “奥米尼斯你也太信任我了,大半夜的去什么威森加摩,他们不用睡觉的吗?”塞巴斯蒂安也在炉子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安安稳稳地被放在旁边,“布莱克跟那个老鼠被打包送到斯内普那里灌吐真剂了,之后就被分开关了起来,等待明天的审判。” 安格斯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绷带,“你胳膊怎么了?” 塞巴斯蒂安悲痛欲绝地晃晃手臂,“被猫抓的,那个克鲁克山!它护着小天狼星布莱克,一爪子就剜进我肉里!深可见骨啊!”他难过的看向奥米尼斯,“所以我一个人去了校医院,一个人,你们都不知道我孤零零地拖着胳膊去校医院的时候有多难过。” 奥米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怪我喽?” 塞巴斯蒂安刚想开口,安格斯就用力按在了他的手臂上,“嗷”的一声响彻云霄。 “你要死啊??”塞巴斯蒂安颤抖着声音把自己的胳膊从安格斯手里抽了出来,“你在怀疑什么?真的很痛的!” 奥米尼斯看着他的胳膊有些担心。 安格斯倒是差点没笑出声,“装,接着装,庞弗雷夫人还不至于连个猫的抓伤都治不好。好了,废话不多说,所以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是指小天狼星布莱克跟那个老鼠的事。” 塞巴斯蒂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塞巴斯蒂安挺直了腰杆,“我跟邓布利多和哈利刚到斯内普的房间,邓布利多就看见我胳膊上的伤把我打发走了,我什么都没听到,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格斯若有所思,为什么邓布利多要支走塞巴斯蒂安?是因为怀疑他安格斯吗?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令人心碎了。 “不过,虽然当时我什么都没听到,但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了解真相。”塞巴斯蒂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从背后端出了一个被包裹住的大包,“猜猜里面是什么?” 奥米尼斯平静如水,“我猜猜,是你的自尊心吗?” 塞巴斯蒂安有些无奈的瞥他一眼,缓缓揭开那个包裹上疑似各种布条的东西——是一个老鼠笼。 一只看起来像是病了的黄毛耗子缩在笼子角落,安格斯竟然能从它那圆溜溜的,绿豆一样的小眼睛里看出来不少恐惧的情绪。 “这是什么玩意儿?”安格斯皱着眉,有些嫌弃地提起笼子轻轻晃了晃,无语的看向塞巴斯蒂安,“你还挺懂事的,知道我现在没宠物了还特意给我买了个新的送过来,可惜它太丑了,而我也不喜欢老鼠。” 旁边的奥米尼斯盯着老鼠看了一会刚想插嘴就被安格斯拦了回去,“拿出去杀了吧,在这里吱吱叫着挺烦人的。” 黄毛耗子发出了更恐惧的吱吱声,眼看着某个金发男人已经抽出魔杖亮起绿光,焦急地试图从笼子里逃出去,但头都快挤扁了也只挤出去了几根毛。 彼得只恨自己没有再瘦点。 它有些绝望地倒在笼子角落等死,这几个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也看不出来这一个个的都是黑魔法疯子啊,在霍格沃茨用不可饶恕咒?而且看起来还是邓布利多默许的??还有这个长得像那个格林家小孩的成年男人又是谁?? “诶呀,这么快就放弃啦?”安格斯笑眯眯地把魔杖伸进去轻轻戳了戳笼子里已经翻肚皮的耗子,“你都能在韦斯莱身边忍整整十二年,怎么在我这里这么快就决定等死了?彼得?” 他用力拍了下笼子,又瞥了眼塞巴斯蒂安,“打开,把他放出来。” 成功从笼子里被放走的彼得迅速就回到了人的模样,别问,问就是不想被一个钻心咒给逼得变形。 谢谢,时隔多年他终于又体会到了那种在伏地魔手下做事的感觉。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只是单纯好奇想问一些问题。”安格斯用一个飞来咒挪来一个椅子翘腿坐下,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双手抱胸分别站在他的两侧,成功把小矮星彼得完美的堵在了寝室角落。 “你、你们想知道什么?” 安格斯若有所思,“比如伏地魔现在的藏身地?” 小矮星彼得愣了好一会,他还以为眼前的人会问他有关波特夫妇的事情,毕竟他几个小时前都是在这个问题里过来的。 但这还不如问他波特夫妇呢,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真不知道啊。 “看起来你是不知道了?”安格斯问。 彼得匆忙点头,“你也说了,我、我在韦斯莱家里待了十二年,我怎么可能,知、知道主……黑魔王现在的藏身地……” “那之前呢?” “什、什么?” 安格斯看了眼寝室大门的位置,“我说之前,之前的事情你应该还不至于忘了吧?我的意思是,伏地魔曾经的追随者,他的追随者都有哪些家族,这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当然不记……” “想好再说。” 安格斯把手搭在膝盖上,懒洋洋地看着样以为会逃跑,这样就可以顺手杀了,但是并没有逃跑的彼得,“如果他们知道你还活着,那你的下场可不好。我知道,你对明天感到十分恐惧,你不想被关进阿兹卡班,不仅仅是因为摄魂怪,还因为里面关着的巫师们,猜猜他们会怎么对你?” 小矮星彼得哆嗦着,没有说话。 “我想你可以听听我的建议,你把你所知道的,有关那些家族的事情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不让你被关进监狱。”看到彼得惶恐的眼神,安格斯又解释道:“千万别误会,我和邓布利多他们可不是一伙的,我也不认识什么波特夫妇。现在魔法界的什么什么……势力?我们一个都不沾。” 小矮星彼得不明白,“那,为什么?” “为什么?”安格斯轻笑着,懒懒靠坐在椅背上,“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答案的话,那么——好玩,因为好玩。” 彼得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哦,看来你是不信了?”安格斯站起身,一脚将他踢到墙角,那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怜的身躯在边角抽了几下,就挪动着试图爬起。刚挺直了半个身子,一只穿着精致皮鞋的脚又把他踩回墙上。后脑勺“砰”地撞了一下,疼得两眼冒花。 彼得再睁开眼时,能感到肩头的鞋跟更用力了,而那个金发男人的脸也近了很多。 安格斯的右手搭在自己在踩在小矮星彼得肩膀的右腿上,“因为好玩,我现在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因为好玩,我也可以救你一命,当然也能要了你命。”他的左手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脸颊,“而你的结局就看你的选择,回答我的问题,让我高兴点,你就不会死,反之——” 安格斯回头看向塞巴斯蒂安,“阿不思为什么把他送来这里来着?” 塞巴斯蒂安认真解惑,“原本他应该跟小天狼星布莱克一样被暂时关到霍格沃茨的塔楼的,但是老鼠体型太小很可能从一些小缝隙里逃走。所以你聪明的小学弟就把小矮星彼得送到了霍格沃茨最安全的地方。” 安格斯一愣,“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阿不思眼里最安全的地方是……” 塞巴斯蒂安:“我们的寝室。” 沉默,这下寝室里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包括大脑极速运动,正在思考为什么这个金发男人会叫邓布利多小学弟的小矮星彼得。 安格斯看着脸色稍微好了点的彼得有点不爽,“阿不思他只说让小矮星彼得活着,没说不能缺胳膊少腿吧?” 彼得的脸唰一下就变得死白。 塞巴斯蒂安想了想,点点头,“只要不影响明天的审判就好。” “你听到了吧?”安格斯笑得开心极了,“我这个人最喜欢折磨敌人了,被钻心咒摧残的尖叫声很甜蜜不是吗?看他们痛苦到抽搐,下跪求饶,像条狗一样匍匐在脚下——” 他每说一句彼得的脸色就白上一个度,脸上肉眼可见的恐惧几乎要成为实质彻底溢出来。 另一边的奥米尼斯皱紧了眉头,“别用钻心咒。”他解释道,“钻心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更别说是你的钻心咒,如果他被折磨疯了,问题可就大了。” 安格斯觉得有理,“可惜,那我就只好用些其他的手段了。”他像是在打量一块猪肉一样上下打量着彼得,回头非常友善的询问自己的两位朋友,“用切割咒怎么样?” “呃……这个……” “我不是说用切割咒切他的四肢啦,我哪有那么残忍,我的意思是用切割咒慢慢割掉他身上的肉……” “……” 两位被他的变态程度彻底干沉默了。 当小孩的这几年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出去参加宴会的一趟还回归本性了? 在两人的沉默中,早就想把那些人供出来但是实在没机会张嘴的小矮星彼得赶紧插空回答安格斯的问题,“我知道我知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安格斯满意点头,“这才是好孩子。” …… 体贴地递给口干舌燥的彼得一杯水,安格斯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伏地魔的追随者是真不少,而且纯血二十八家的大部分家族都是其中之一,非常眼熟的家族里包括西莱丝特女士所在的罗齐尔家族,芙瑞妮希亚的塞尔温家族,以及特拉弗斯。 除此之外,其中有不少家族曾经也是100年前维克多·卢克伍德的追随者。按照埃里克的说法,兰洛克和卢克伍德都可能会来到这个世界。卢克伍德可以暂且忽略不计,他没什么太大用处,这俩人也是恨不得弄死对方,但都有能利用到对方的地方。 如果他们到了这里,以安格斯对他们的了解,至少其中一个人会想要和伏地魔合作,而伏地魔很可能会看上兰洛克手里那根已经完全吸收了所有古代魔法的守护者魔杖。 而且安格斯觉得,虽然兰洛克后期确实很强,但在某些地方还是比不过伏地魔的。统治巫师这方面,兰洛克这个妖精可得向伏地魔学习,毕竟巫师们不会选择和妖精合作,而现在的妖精数量比起当年也要少得多。 如果伏地魔用某种手段击败了兰洛克呢?如果让伏地魔得到了守护者魔杖并掌握了古代魔法呢? 那种可以操控人情绪的力量如果被伏地魔得到,后果会是什么? 尽管目前与伏地魔的两次对决中暂时看不出他传说中的强势,但安格斯一向谨慎,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所以……”彼得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角落响起,“黑魔王真的回归了?” 安格斯没理他,冷脸指了指脚边的笼子。 彼得有些憋屈的重新变回阿尼马格斯状态,又钻回了笼子里。 塞巴斯蒂安瞧了一眼他的笔记,“所以你问这些有什么用吗?难道打算把他们都杀了?”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安格斯轻轻摩挲着纸上自己亲笔写下的塞尔温,“他们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只是我没想到那位向日葵小姐会骗我。她可是说自己的家族透明并且不会参与任何一场战争的,却没想到他们也是食死徒的一员。” 除此之外,另外两个值得被记住的是特拉弗斯和卢克伍德,不过他们都被关进阿兹卡班了可以忽略,毕竟从阿兹卡班越狱这种事,总不可能继小天狼星布莱克之后,再来一次食死徒集体越狱吧? 至于罗齐尔,以西莱丝特女士的行动来看,他们似乎有意重新扶持格林德沃。如果他们这群100年前的老东西不插手,这次的故事会演变成这两位黑巫师的大战也说不定。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安格斯的思绪,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正坐在床边上,奥米尼斯在查看他胳膊的伤势,都没有注意到有些轻的敲门声。 一个金发男孩走了进来,还不忘记关上寝室的门,他脚步很轻,来到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面前,两个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变回来了啊,那就早点睡吧。”奥米尼斯说。 小男孩微笑着看着他们。 塞巴斯蒂安注意到自己眼前有一大一小两双脚。 等等,不对! 他一抬头,眼前竟然有两个安格斯,一大一小,刚好两个。 “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拍拍奥米尼斯的手,“你快看看,我应该不是没睡醒吧?怎么有两个安格斯?” 奥米尼斯再次抬头的一瞬间也被吓了一大跳,“这是?” 塞巴斯蒂安接话,“你儿子?”他指向那个小安格斯说。 男孩对他笑了笑,“二位叔叔晚上好。”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男孩依旧笑得纯真可爱,转身紧紧搂住安格斯的腰,甜甜的开口:“这是我爸爸,爸爸晚上好~” 安格斯看着眼前两个朋友呆滞的目光,绷紧了唇,天知道他憋笑憋得有多辛苦。要不是他知道这小孩是埃里克变的,他就真的要被这13岁小孩的外表还有那认真的表情给骗到了。 塞巴斯蒂安轻轻戳了戳埃里克的脸颊,确定这是真的而不是幻觉后,才缓缓开口:“所以,你生的啊?” “对,我生的。”安格斯捞着埃里克的肩膀把他拉进怀里,顺势后退一步远离塞巴斯蒂安,防止被传染脑残,“我单凭我自己就能造出一个孩子来,而且他还一夜之间长到了13岁,并且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非常合理?” 奥米尼斯:“这合理吗?” 安格斯:“这当然不合理!这是埃里克,塞巴斯蒂安。”他看向塞巴斯蒂安的眼神有些不善,“那个你以为是我本人,所以帮他做事还欺瞒我的家伙。” “嗨~”埃里克贱兮兮地对呆滞的塞巴斯蒂安挥了挥手,“真抱歉,我一开始没想到你会那么好骗,我说我是安格尔斯·格林你就真的信了,就连我们身材上的差距你也自己骗自己,说是因为‘我’瘦了。” 塞巴斯蒂安瞠目结舌的指了指埃里克,张张嘴但又说不出来话。 “不知道当年以为他死了的你看到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激动?庆幸?以至于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没人认出来?”埃里克的笑容在塞巴斯蒂安眼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塞巴斯,你是个很好的朋友,但可惜你不是属于我的。不过那些年我用他的身份在你身边也享受到了不少你们的友谊。” 塞巴斯蒂安有些无措地看向安格斯。 埃里克继续说道,“感谢你为我‘埋伏’在他身边,推动着我的计划,还顺便搅乱局势……” “他诽谤我啊!”塞巴斯蒂安终于没绷住,“安格斯你不会信他的话吧?这小东西挑拨离间呢!我当时真的以为他是你才听他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安格斯,而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奥米尼斯开了口。 他甚至30秒之前还在笑着。 “听他的意思,那个假安格斯下葬后你就见到这个埃里克了,他说他自己是安格斯,而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你却瞒着我这回事?” 塞巴斯蒂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是他不让我告诉……” “所以你就一直瞒着我?”奥米尼斯冷笑着,绿色的眸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噙满泪水,“在我们寻找安格斯的时候,一个长得和他一样,自称是他的人来到你身边,而你却瞒着我,在我身边看我狼狈地四处奔波,到处寻找安格斯的踪迹,整整五年?” “奥米尼斯你听我说……” “然后呢,你毫无负担的跟那个埃里克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个腐败的冈特宅邸,拖着生病的身躯寻找你,然后可怜地病死在床上。”奥米尼斯哽咽着,“真是可笑极了,塞巴斯蒂安,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塞巴斯蒂安·萨鲁。” 塞巴斯蒂安恶狠狠地瞪了眼埃里克,转而又试图安抚奥米尼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原本是打算告诉你的。” “噢是吗?”奥米尼斯冷冷开口,“这样的话我可听过不止一遍。‘我原本要告诉你的,我不是故意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打算瞒着你的’,这些话你没说够我也已经听够了。” “可这次是真的啊!你、你信……”“所以之前的就都是假的了?”奥米尼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一把甩开塞巴斯蒂安伸过来的手用力指向门口,“滚出去!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奥米尼斯…现在这大半夜的……” “好,你不走,我走!” “诶不是——” 看着奥米尼斯愤愤离去的背影,塞巴斯蒂安急得那叫一个焦头烂额,“你你你,你怎么带回来一个小祖宗?!”他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扇埃里克脸上,但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一脸欠揍的埃里克,跺了跺脚,还是追了出去。 埃里克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里莫名涌起了某种成就感,肩头的那只手一重,还没来得及抬头,安格斯那张笑眯眯的脸就凑了过来,“挑拨离间玩得不错嘛,我都在想,让你用我的身份留在这里,到头来我认识的人会不会都被你给策反了。” “那当然不会。”埃里克贴贴他的脸颊,“我怎么会让爸爸烦心呢?” 安格斯一阵恶寒,“所以你是在怨我吗?怨我利用了西莱丝特女士,怨我为了试探你差点害了你妈妈?” 埃里克脸上的嬉笑彻底消失,但只是低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说起来我真的很好奇,”安格斯抬起他的下巴,好能观察到他的表情,“按理说你和她应该是从未见过,真正的第一次会面是在莫特莱克的宅子,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埃里克冷笑一声,抬眼看向他,“我也真的很好奇,你和她朝夕相处了几年,以她儿子的身份,享受着她的爱。可你却能毫不犹豫地把她的命放在那个难以控制的厉火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失误了呢?万一有那么一秒,厉火脱离你的掌控了呢?” 安格斯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失误?”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安格尔斯·格林从不会失误,你完全没必要用你自己的实力来揣测我,我要比你强大得多。” 埃里克扭头挣脱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因为愤怒,他呼吸有些急促,“是啊,你比我要强大得多。” 安格斯愣了愣,这带着哭腔的声音有点让他发懵,毕竟他们两个的声音差不多,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哭过了。 “可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为了一个立不住脚的猜测,你拿你母亲的命去试探?” 安格斯有意避开有关这件事的讨论,果断转移话题,“不想让爸爸烦心就闭嘴,我还没计较你挑拨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关系这件事,不过你最好希望他们两个能和好如初。” 埃里克有些不满的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头顶温柔的触感却让他果断闭上了嘴。 安格斯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柔和的像是个送孩子上学的老父亲,“明天就是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上学吧?虽然比起我五年级入学要好很多,但希望你能更早的适应学校生活,我会陪在你身边帮你‘取代安格斯’,等阿不思他们回来,我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老鼠笼里的彼得吱吱叫着,焦急地转着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安格斯一脚就踢了上去,“着什么急叫什么叫,我答应你不让你被关进监狱,又没答应你不去审判。如果布莱克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他当然有必要被恢复自由身。” 小矮星彼得在笼子里发出无声的哀嚎。 “再叫一声就让你多断几根手指!” 安格斯蹲在笼子前折腾着彼得,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埃里克正直直盯着他看。 眼里的悲痛,思念,和成吨的失望在面对安格斯背影的时候毫不掩饰。 记忆中那个金发男人的背影总会在这时与眼前人重合,至少能让他稍微的欺骗一下自己。 你说你在时间尽头等我,可我找到的你,却根本不是我所认识的你。 埃里克苦笑着给自己洗脑,是时间还没到,是安格斯还不够成熟。 所以安格斯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现在这个堪称冷血的男人成为他所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的人呢? 埃里克不敢多想。 第60章 尘埃落定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很快就回寝室了,毕竟奥米尼斯只是突然气上心头,他也清楚真正有错的不是塞巴斯蒂安,所以对埃里克更是没一点好脸色。 第二天上午大家都没课,坐在有求必应屋里的大桌子前盘点之后的计划。 一个寝室只能住上四个人,为了能有地方住,安格斯把这里又用变换魔咒给翻新了一下,现在的有求必应屋终于有一张大床了,反正是比寝室舒坦多了。 “让他代替你在霍格沃茨上学?”奥米尼斯瞪着一脸乖巧坐在安格斯旁边的死小孩,“你发癫啊?他可是害我们来这里的罪魁祸首,一路上把你当猴耍,把我们也当猴耍,你让他留在这里,跟在身边留一个汤姆·里德尔有什么区别?” 这话埃里克可不爱听了,“你别污蔑我啊,我跟那个黑魔头哪像了?我难道会随手阿瓦达索命咒杀人吗?” 奥米尼斯:“你不会吗?!” “当然不会!”埃里克黏人地往安格斯身边又靠了靠,抱住他的胳膊,“我可是个好人啊,你说对吧?” 安格斯点点头,这点他非常赞成。好人?他当然是好人了,不管是哪个安格斯都是好人,这点绝对不容置疑。 另一边的塞巴斯蒂安听着两个安格斯如出一辙的话,瞧着埃里克那神情那动作那语气,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他怎么感觉这小玩意儿跟安格斯说话的样子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这个时候,奥米尼斯突然站起身,走到安格斯的面前,看着埃里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问:“你对霍格沃茨了解多少?” 埃里克也看着他,“没多少,我对它的了解仅限于对你们的暗中观察,对预言里所表现出的那样,其余的就没有了。”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都没机会去上学,怎么会对霍格沃茨有了解呢?” 塞巴斯蒂安冷笑一声,“不了解?你一直监视着我们,我看你都快把我们底裤给摸清了,还不了解?” 埃里克微微点头,“也对,你说的有道理。”塞巴斯蒂安刚得意不到一秒,就听他又说,“我确实不了解,不像你,连自己最亲近的朋友都认不出来,还瞒着另一个最好的朋友。” 塞巴斯蒂安刚呲出来的牙瞬间就收了回去。 贱人,果然还是冲他来的。 忍着伸出巴掌的冲动,塞巴斯蒂安咬牙切齿地扭头看向奥米尼斯,“你看吧,我就说他是故意挑拨我们关系,瞧瞧这多刻意。” 奥米尼斯点点头但是并没有理他,反而面向安格斯,“你让他替代你的位置,那你呢?在学校闲逛?” 安格斯有些得意,“等阿不思回来我就去找他商量商量,放心吧,在学校闲逛是不会的,但你们肯定会在学校见到我的新身份的。” —— 邓布利多带回了最高巫师法庭威森加摩的消息。当年的西里斯未经审判就被判决入狱阿兹卡班,诈死的彼得得到了一级梅林勋章。而现在却说当年的判决是错误的,西里斯·布莱克是被冤枉的好人,彼得·佩蒂格鲁却是食死徒,福吉不仅不想承认这个错误,还想彻底把这个错误捶死,以防影响到他的部长职位。 “梅林啊,这位福吉部长真是糟糕透了。现在的魔法部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吗?”安格斯为当今魔法界的前途而感到无比担忧,“我开始怀念我们的法里斯·斯帕文部长了,他虽然喜欢长篇大论并且永远学不会倾听别人的话,但他通过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跟对魁地奇的改革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福吉确实脑子不太清醒,但他已经想通了。毕竟有什么能比勘破一桩十几年前的冤案,抓住潜逃多年的食死徒,让真正的英雄重获自由更能体现他福吉部长英明公正的事吗?没有。” 看着邓布利多眼里的笑意,显然这个“想通”是有邓布利多点拨。 “那彼得·佩蒂格鲁呢?”安格斯当然没忘了自己答应彼得的那件事,“他怎么样了?死刑?还是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邓布利多表情有些严肃,“福吉很重视这件事情,所以他被严加看管了起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押送到阿兹卡班,当然,是单独的老鼠牢房。” 安格斯还想问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属于别人的脚步声。 他和邓布利多现在正站在霍格沃茨外的吊桥出口前,正对着钟楼庭院。回头望去,摄魂怪们早已撤离,早晨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吊桥的尽头也走来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这还是安格斯第一次在预言家日报以外的地方见到传说中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现在将自己打理的十分得体——除了那头黑色长发还没来得及修剪。他现在牵着哈利的手向这边走来,断断续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安格斯不知不觉间就摆出了和邓布利多一样的动作,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歪着头柔和的微笑着,向他们望去。 “真美好啊。”邓布利多轻轻感叹着。 “唉,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像他曾祖父,我是说菲尼亚斯·布莱克。” 邓布利多默默看他一眼,又一言难尽地移开视线。 “我是你的教父,这点你已经知道了……”正拉着哈利慢慢走向城堡的小天狼星慢吞吞地说,“我的意思是,你的父母指派我当你的监护人……” 哈利紧张得双手都在冒汗,他抬起头看着小天狼星,有些激动的等他继续说下去,希望他的意思是自己心里所猜想的。 “如果你愿意和你的姨夫姨妈一起住下去……”小天狼星有些呆板地说,“呃……我会理解的,不过……嗯…我已经恢复自由和名誉……如果你想要……我是说,想要一个新的家……” 哈利停下了脚步,胃里翻涌着,“你的意思是说,和你一起生活?离开德思礼家?” 小天狼星迅速摇头,“当然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的,我理解你,我只是觉得我……” “你疯了吗?!”哈利的心脏都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我当然想离开德思礼家!我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生活!当然可以!我什么时候能搬进去?” 城堡门口等待的两人又默契地同时歪头,看着突然停在中间不动弹的小天狼星和哈利,疑惑的对视一眼。 邓布利多:“你觉得他们在聊什么?” 安格斯:“废话,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另一件事,比如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我,一个负责在三年级继续上课一个负责在霍格沃茨当助教。” 邓布利多乐呵呵的笑了笑,掏出一颗柠檬雪宝塞进嘴里,直到小天狼星和哈利“你当真?”“我当真!”的走了过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某人没在开玩笑。 “你是说……” 安格斯从他口袋里掏拿了一把糖塞进兜里,剥开一颗糖扔进嘴,冲邓布利多眨眨眼睛,“魔法啊,真的很神奇,不是吗?” 说着,他伸出手臂高举,一只拖着长长尾羽红色美丽大鸟落在他的小臂上,轻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 “这是维可。”安格斯向邓布利多介绍着,老人半月形眼镜下的眼睛微眯,因为他注意到维可身后还跟着一只凤凰。 邓布利多背着手缓缓开口,“噢……福克斯,我说你怎么这些天都不在我的办公室。” 维可带着安格斯的口信飞走了,同样离开的也有福克斯。邓布利多无奈极了,刚想追问安格斯刚才的问题,哈利就已经走到他们眼前了。 高架桥嘎吱作响,原本因为万圣节不能和伙伴们一起去霍格莫德,而心情非常不好的哈利此时高兴得几乎要飞起来,更别提过几天就是他们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或许小天狼星也能看到他的比赛呢? 注意到挡在面前的两个人,哈利看向安格斯,觉得有些熟悉。 “噢,哈利,你看起来很高兴,跟昨天晚上那副生气的样子完全不同。”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 哈利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昨天他听说小天狼星被抓到了,在得知消息时还能勉强保持冷静,跟着邓布利多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看到“杀害父母的仇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恨不得想要冲上去杀了他。 好在现在真相大白,尘埃落定。 他又抬起头观察邓布利多校长身边的金发男人,越看越眼熟,“你是……”哈利头脑风暴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你是去年那个救了赫敏他们的人!好像是……安格斯的哥哥?” 安格斯保持温柔的笑容,“是我没错。” 哈利有些紧张,他依稀记得这个人是魔法部的,“请问城堡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吗?”蛇怪已经死了,应该不会有人再被石化了吧? “当然——” 哈利握紧了小天狼星的手。 “没出什么事啦。” 哈利松了口气。 “我只是来看看我的老朋友,”安格斯将胳膊搭在邓布利多的肩膀上,“顺便瞧瞧我家宝贝弟弟,和我的朋友们。” 哈利疑惑,“朋友们?” “你认得他们的,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啊,”安格斯面不红心不跳地开始瞎编,“实不相瞒,其实我当年也是毕业于霍格沃茨的,他们两个是我的学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而现在我弟弟来霍格沃茨上学,当然就拜托他们好好照顾弟弟了。” 哈利觉得非常合理,这倒也能解释为什么安格斯当时入学没多久就跟高年级的学生做了好朋友。不过……“可是安格斯说他的家人都是在德姆斯特朗毕业的啊?” 安格斯梗了一下。 “好了各位,”邓布利多笑着打断他们的对话,“还有人在等着呢。” 哈利:“有人在等着?” 邓布利多揣手,“卢平教授马上就下课了,如果不是我拦着,他大概能翘了赫奇帕奇的黑魔法防御课,立刻冲到钟楼庭院来。” “莱姆斯?”小天狼星笑得更高兴了,邓布利多向城堡内抬了抬头,示意他们跟上。 “哈利,”安格斯叫住就要跟上邓布利多他们的哈利说道,“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你觉得一个人能做到跨越时间吗?” 哈利:你也没给我拒绝的空间啊…… 不过哈利甚至都已经做好被问有关小天狼星相关的准备了,结果对方却问出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或许……可以吧?”虽然现在他刚进入魔法界三年,对很多事情都不算了解,但他觉得肯定是有时间类型魔法的。 结果那个金发男人又问,“那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对,我是说,你觉得会有人能一夜之间突然变成小孩的模样,然后再一夜之间变回大人的模样吗?” 这下哈利觉得更莫名其妙了,他用观察可疑人士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然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安格斯沉默了一会,最终只是来了一句:“开个玩笑而已,祝你几天后的魁地奇比赛一切顺利。” 哈利刚想道谢,就又听他说:“另外我问了阿不思,你因为今天上午没有早课,去威森加摩并不耽误课程,所以就没有请假。而现在已经十点了,如果你现在再不爬楼梯准备去上你的占卜课,你就彻底迟到了,格兰芬多将会被扣掉两分,彻底落后于斯莱特林。” 哈利直接瞳孔地震,迅速道了一声谢谢就迅速飞奔离开。 ———— 埃里克用“安格斯”的身份在学校里过得倒算是自在,但“安格斯”突然下滑的成绩引起了教授们的注意,尤其是魔药学。 而埃里克的成绩和安格斯的差距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斯内普甚至以为是这个刺头故意在课上捣乱恶心他的程度。 得知自己的曾经的好学生形象被埃里克彻底摧毁,并且疑似要掉马后,安格斯瘫在有求必应屋的床上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然后重复进行三组动作。 “你生气了?” 埃里克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前,可怜巴巴地望着安格斯,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坐在床边的塞巴斯蒂安趁机冷嘲热讽,“我就说吧,我就说让他用你身份待在学校这方法很烂!” 奥米尼斯无语,“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目前会是这种情况。” 安格斯一个鲤鱼打挺坐在两个人中间,非常严肃地盯着有些拘谨的埃里克,四个人看着就跟一个小法庭似的。 “哥们,你答应我换身份的时候,你也没告诉我你成绩这么烂啊。” 埃里克突然就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摆出一副大爷模样无所谓道:“那你问我了吗?” “诶诶诶诶你看他!”塞巴斯蒂安趁机拱火,“嚣张!多嚣张啊!” 安格斯猛拍脑壳,“我问你?你说你是另一个我,那我是什么人?我安格尔斯从小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我从刚入学开始我就是霍格沃茨成绩最好全科满分的好学生,我五年级当级长七年级是男生会主席,入学第一年就参加o.w.l.s考试还能拿12个o。我怎么能想到另一个我连三年级的基础课程都应付不过来??” 埃里克只看着他不说话。 “你稍微差一点倒也算了,你魔药学你是一点都不会啊,斯内普教授的脸都要被你的坩埚给炸黑了!他没把你连着坩埚一起扔出教室都算他脾气好了!” 安格斯一拍手,“得,等有空还得去霍格莫德村买新坩埚,至少得给你准备几百个。” 埃里克等他完全把话说完,甚至还又等了三四秒,之后才缓缓开口,“抱歉,我没上过学。” 另外三个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还同时扭头看向了中间的安格斯。 “没有任何一个学校给我寄录取通知书,任何一个学校都没有,霍格沃茨也没有。”他抬起头,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15岁那年,我还在四处逃亡。我虽然精通古代时间魔法,但除此之外只学过战斗时需要使用的魔咒。古代如尼文,神奇动物学,我只听人说过,并没有真正接触过。至于魔药,就更不可能有条件学习了。” 安格斯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小时候长得差不多,却明显要瘦弱一些的男孩,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可能要睡不着了。 是愧疚到半夜都会被惊醒然后痛骂自己真**不是人的程度。 “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安格斯快升天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话这么虚,难得的愧疚感让他完全抬不起头,“你不用担心,不需要你装太久的,等我想好应对他们的说辞,我就会承认自己以前的这个小孩子身份。” “真的吗?” “我当然是认真的。” “你会教我那些我不会的东西?”埃里克眼里的星星都快蹦出来了,“我就知道你本性还是善良的。”他柔和的笑着,“你还是你,从未变过。” 安格斯听得云里雾里,一旁的奥米尼斯却突然抬手,“慢着,我有意见。” 埃里克微微扬眉。 奥米尼斯伸出手指向他,眼睛看向身边的安格斯,“我不想和这个冒牌货住在一起。” 塞巴斯蒂安中气十足的“哈!”了一声,刚想表示自己双手双脚同意,奥米尼斯的手指又指向他,“还有他,我也不接受和这个该死的混蛋住在一起。” 塞巴斯蒂安:? 安格斯:“那你跟我一起住在有求必应屋吧,我给你变个大点的床。”说着他就掏出了魔杖。 “我不服!”塞巴斯蒂安也举起了爪,迅速指向奥米尼斯,“他孤立我!” 埃里克声音懒洋洋的,“这算什么孤立?再说了你身边不还有一个我吗?” 塞巴斯蒂安瞪眼:“还不如没有!” 埃里克的脾气这下终于上来了,“那我也抗议!”他一屁股把塞巴斯蒂安从床上挤到木地板上,紧紧抱着安格斯的胳膊,“我也不想和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家伙住在一起,我要和我亲爱的daddy住在一起。” 安格斯狠狠哆嗦了一下,僵硬地扭头看向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 几个人从有求必应屋回去时正好碰到回寝室拿东西的德拉科,他看着眼前两个非常相似但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人,揉了揉眼睛。 “我眼花了?” 安格斯和埃里克对视一眼,属于同一个人的默契在此时展现。两人同时前进一步,吓得德拉科后撤一步,他们又前进一步,德拉科又后退一步,直到撤到门边。 “你们要干什么?”他声音都颤的厉害,再加上胳膊上包裹着的绷带,显得更可怜了。 德拉科把手悄悄背后试图开门逃走,谁知道那个高个的金发男人魔杖一挥就把门彻底锁上了。 “你们干嘛?!” 眼看着两个人渐渐逼近,德拉科也不管自己那假装受伤的胳膊了,吓得两只手齐上不停拍打着寝室大门,“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他梅林个亚瑟王的,早知道就不该回来!他早就知道这个寝室从一开始就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金发男人举着魔杖渐渐逼近,投下的阴影像是一个大网将他罩住…… “incarcerous”(速速禁锢) 德拉科:? 这下真的被“罩住”了。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已经结伴离开去礼堂了,寝室这下只剩下“两兄弟”和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德拉科。 安格斯扳过他试图逃避的脸面对自己,问道:“你看看我是谁?” 德拉科愣了好一会儿,上下打量着他。这张脸虽然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但是答案还是很明显,“你是安格斯?” 一旁的埃里克声音淡淡的,“他是安格斯,那我是谁?” 德拉科又扭头看向他。 长相跟他认识的安格斯一模一样,年龄也一模一样,但是似乎要瘦了一点,整体好像小了一圈,而且气质好像也不太像。 嗯……虽然是生气的表情,没安格斯生气时那种能生吃十个人的杀意。 于是他警惕道:“你不是安格斯,你是谁?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这几天跟我们一起上课的是不是也是你?” 真正的安格斯摊手,“好了完蛋,我就知道不该自作聪明,连他都能认出来我们谁是谁,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德拉科缓缓扣出一个带着怒意的问号,“什么叫连我都能认出来??我告诉你啊,那个波特和他的那俩朋友可都没发现你的不对劲,就连教授们都没有!”除了斯内普。 安格斯笑了,“真的?” 德拉科点头,“真的。” “那还真是出人意料呢,”安格斯咬牙切齿地用赞赏的眼神瞪着埃里克,“你演技还真不错呢,这都没被人发现啊?” 埃里克假装没看到他那眼神,“或许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你,所以才压根没发现‘安格斯’的问题呢?” 德拉科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安格斯,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安格斯可高兴坏了,他就等德拉科问这句话呢,顺手也把德拉科身上的禁锢咒解开,“其实吧,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或者说,我本来就该是这幅样子,只是变回小孩了。” 德拉科觉得他在开玩笑,“你喝增龄剂了吧?” 安格斯看着他,决定不再废话而是直接抛出重磅炸弹,“你记得18世纪末那个平定妖精叛乱的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吗?” 德拉科原本看乐子的表情变了变,虽然他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但是这个名字……19世纪末,100年前,他脑海里一瞬间就蹦出来了冈特家祖宗奥米尼斯的脸,结合前三年的各种事情,再加上现在安格斯的所作所为—— 他倒吸一口凉气,“其实你就是那个格林?你和那个奥米尼斯·冈特一样来自100年前?那这个人又是谁?”他看向埃里克,“难道他其实才是我们这里真正的安格斯?” 这下换对面的两个人震惊了。 “我就说了几句话而已,你怎么就猜出来了?”安格斯甚至怀疑这个人不是德拉科·马尔福而是喝了复方汤剂的另一个人,“来吧,讲讲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先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才是真正的安格斯。”说着他拿出了纸笔。 德拉科左右观察了一番两个人,“原本我肯定是猜不出来的,就像其他人那样,只是觉得你是心情不好才瘦了,还没心情上课,所以才变化那么大。” 埃里克歪头,“虽然猜的不对,但我确实不太有心情。” 德拉科:“但是今天我看到了你,”他看向安格斯,“把你们两个放一起,认识你们的人——比如我,一眼就能看出谁才是真的安格斯。就是那种,各方面的小细节和各种差距,以及冥冥之中的直觉。” 安格斯看着羽毛笔记下了笔记,“那你又是怎么相信我就是那个安格尔斯呢?” “正常人肯定不会相信的,但我可不是。”德拉科骄傲的挺起胸脯,“因为我可是见过那个来自100年前的冈特的,既然他能行,为什么你不行?这好像也能解释为什么你刚开学就那么厉害……” 安格斯有些无语,原来不知不觉间德拉科成了除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以外知道最多的人 “所以……”德拉科又开口了,“你们这些100年前的人是怎么到这里的?” “时间魔法……” 德拉科大惊失色,“这不是违法的吗?” 安格斯眼皮都懒得抬:“我违法的事情干得还少吗?不过我可没那么厉害,时间魔法我可不会。” “但我会。”埃里克接过话茬开始瞎编,“我妈妈曾经是魔法部神秘事务司时间厅的成员,事实上,格林从很早以前就在研究时间魔法。就像冈特家族有人不肯相信萨拉查·斯莱特林流传下来的只有极端的血统论,我们也不相信一个世纪前那位掌控了古代魔法的格林会早早离世……” 埃里克的编造倒是有点可信,安格斯愣愣地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思绪却是飘到了很远。 有一点并不是胡编乱造,那就是格林的确很早就开始研究时间。100年前的莫瑞安,100年后的米迪尔,甚至包括西莱丝特女士。 根据这些年他对格林的了解,这一百年间的家族成员里,每一代都有多个神秘事务司中时间厅的成员。 那么更早以前呢? 更早以前的格林有没有在研究时间?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以利益为主的家族似乎对时间有种莫名的执念…… 第61章 偏离目标 早上有一节十点十五分的占卜课,这是埃里克第一次在霍格沃茨上课,他早去了将近二十分钟,整个占卜课教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不太清醒的特里劳妮教授。 他知道,自己和安格斯虽然算是同一个人,同样拥有古代魔法传承,同样对所有类型的魔法都具有亲和力,但占卜学看的可不是魔法天赋。 他有些担心,他还从没用安格斯的身份上过学,这点属于是触及知识盲区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但是只要表露的不太明显,再谨慎的老师,能有埃索伦那个疯子眼尖吗?当年身为父亲的埃索伦都没能认出他,那只要他演好,这些人也认不出来。 他浅浅松了口气,一抬头,教室里多了一个女生,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坐在旁边的圆桌旁。 “算错时间了,我好像来的太早了。”那个女孩似乎不是很高兴,或者该说她对这门课好像有些厌烦。不过没过多久,学生们就陆陆续续进来了。 一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男生坐在了她旁边。 “诶?安格斯?你来了,我刚刚还以为是看错了。”罗恩记得昨天一整天都没在城堡里见到他,“听说你请假了?真是可惜,今年的万圣节晚宴上的食物可是要比往年好吃好几倍!” 说起晚宴,埃里克想到自己万圣节那天夜晚全程都在监视西莱丝特和安格斯的动静,压根没什么时间吃东西,从头到尾也只吃了一点甜品。 霍格沃茨的晚宴……也不知道霍格沃茨的饭菜是什么味道的。 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了,特里劳妮教授连上课姿势都摆好了,很久没动静的占卜课教室大门却又被人推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转向那里,哈利尴尬地笑了一下,习惯地坐到了赫敏和罗恩旁边,落座的同时终于松了口气。 太好了,没迟到,没被扣分,格兰芬多也没有被斯莱特林超过。 今天他们学习的依旧是茶叶占卜——这学期都是。每张小圆桌上的茶壶们飘起给学生们都倒上了一杯茶水,埃里克尝试把这些滚烫的茶水喝完。 “噢不不不,亲爱的,我们这学期学的可是茶叶占卜。”特里劳妮教授怜爱地走到他身边,“你们需要分为两组,交换茶叶,所以你需要一个同伴。” 埃里克愣了一会,因为他的圆桌旁只坐了他一个人,他没有同伴。 他不像安格斯那样,100年前就拥有数不尽的朋友,到了这里依然认识了不少人。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 “我亲爱的,你没有同伴吗?”特里劳妮教授眨了眨她的大眼睛,但并没有得到回应。她直起身子看向教室里的学生们,“或许,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能是他的同伴?” 埃里克皱了皱眉,特里劳妮让他想到了100年前的维莉克特,那对祖母绿耳环简直一模一样,难道喜欢占卜的人都喜欢祖母绿吗? 不远处在幻想自己和小天狼星未来生活的哈利终于注意到了这边,他也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占卜课上坐了三人一桌。于是迅速跟赫敏罗恩交谈了一下,然后就拿着自己的茶杯坐到了埃里克身边 埃里克露出安格斯的标准微笑,向他道了一声谢谢。 “好了,我想大家都已经熟悉茶叶占卜的步骤了。”特里劳妮教授坐回她的扶手梯上,“当然,如果忘记茶叶渣的形状解读,可以翻开《拨开迷雾看未来》的第五页和第六页,而我也会在你们之间帮助你们。” 埃里克悄悄观察着哈利的动作,用左手将茶叶渣晃荡三次,然后将茶杯翻转,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后一点茶水流光…… “我们该交换茶杯了。”哈利提醒他说。 拿到哈利的茶杯后,埃里克将书翻到了第五页。 “好了,你在我的茶杯里面什么东西?”哈利问。 “呃……茶叶?”特里劳妮的视线转向他们,埃里克赶紧翻了翻书,“这里有……一张脸?这意味着……呃,你有了一个新朋友……然后这里还有个东西,像是一条狗,你的新朋友是一条狗——噢不对。”他赶紧翻到第六页,“这意味着你的朋友非常的忠诚……” 特里劳妮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其他学生身上,两个人这下都松了口气。 “那么轮到我了。”哈利看向自己手里的茶杯,“这是……锚?这意味着你正在进行一场旅行……”他转动着茶杯,“然后这里的是……一个月亮——这意味着……”他翻了下书,“意味着你会在这场旅行中获得爱……?” 特里劳妮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边,“让我看看。”她迅速夺过哈利的茶杯,“噢不,这不是锚,很明显是一把叉子。孩子,天哪,”她看向埃里克,“你偏离自己的目标了吗?” 特里劳妮将茶杯逆时针旋转,“嗯,这不是月亮我亲爱的,显然是一把镰刀。”她叹了口气,“我想我需要警告你,孩子,你很危险。” 她将茶杯又转动了一次,“摇摇晃晃的十字架……我亲爱的,千万别这么愁眉苦脸,”特里劳妮教授像是看待一个重病的人,试图拍拍他的手安慰他,“这并不是无药可救……噢不!”她发出一阵夸张至极的哀嚎——在她碰到埃里克手背的后一秒。 特里劳妮的眼神这下简直像是在看待一个临死的人,“多么……苍老又可悲啊,噢,这张年轻的外表下竟然是一个老人的灵魂——告诉我,你是怎么坚持活到现在的?” 埃里克只是冷眼看着她,抽出了自己的手。 ﹎﹎﹎﹎﹎﹎﹎﹎ 他和那个所谓的另一个自己,经历完全不同,所以他们永远无法做到互相理解。 安格斯,童年的不幸并不影响他15岁就成为魔法界的救世主。受人们敬仰,身边友人无数。 他的人生,顺风顺水。 被人们簇拥着,哪怕到了“意外”到了100年后,也依然如此。 在格林庄园多年沉淀下的礼仪优雅不会随着时代转变而消失,他的智慧和优秀也不会随着学校教育方式的改变而一无是处。 他好像永远都是闪闪发光的,永远都是只能被抬头仰望的。 埃里克,他的童年相比起来其实要更幸福。出乎意料的,他拥有一个温柔的姐姐,一个可以保护他的哥哥,还有将他捧在手心的父母。 是的,幸福的一家四口,同一个人,同一个家庭,不同的经历。 但这不影响他14岁那年因为一个可笑的预言和一个想要统治巫师界的妖精而坠入深渊。 他什么都没有。 他的父母毫不犹豫地将他交出,温柔的姐姐把他当做谈判的筹码,曾经保护他的哥哥将他的行踪透露。 他没有知识。 那个拯救他的人教会了他各种战斗用的魔咒好让他能够活命。 他没有同伴。 那个人抛下他离开了,除了兰洛克的尸体,什么都没有留下。 但埃里克认为自己是在两人中占优势的那个。 他知道安格斯的想法,他知道安格斯会想要杀死他,并且已经留了后手。 但他对于安格斯而言却依旧是一个谜。 而他所经历的时光也比安格斯这个跨越时间的人要多得多。 ﹎﹎﹎﹎﹎﹎﹎﹎﹎﹎﹎﹎ “让我来猜猜,他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不详’?”赫敏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埃里克身前,也观察着特里劳妮教授手里的茶杯,但表情很明显不是对学习的好奇。 毕竟第一节占卜课特里劳妮也是这么神神叨叨地说哈利不详的。 “不,当然不是。”特里劳妮慈悲地看向她,“我亲爱的,我早说过你对未来共鸣的接受力很差,你的光环很小。” 她再度看向埃里克,“好了,亲爱的,偏离自己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会让你有危险的,这是非常严重的威胁。” 埃里克微笑着点头,“我不会的,特里劳妮教授。” ———————————— 霍格沃茨莫名其妙又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谣言。 关于城堡里突然出现一个金发男人四处游荡,关于他的身份众说纷纭。 来自去年被石化的学生表示,这位是来自魔法部的一位缄默人,去年成功把他们的记忆和魔法都救了回来。 哈利和罗恩说他是安格斯的哥哥,当然这个说法大家都深信不疑,毕竟他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但是莫名其妙的,另一种奇怪的说法开始流传起来。 “诶你听说了吗?那位格林先生有一只凤凰。” “凤凰?确定不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凤凰吗?” “诶呀当然不是,据知情人透露,那只凤凰后面跟着的才是校长的凤凰,那就是属于他的凤凰!” 几个不同学院的学生正在黑魔法防御术塔里的沙发上坐着小声讨论。 那名格兰芬多的红头发学生说:“或许只是巧合,刚好他养了一只凤凰而已。那个格林先生他可是安格斯的哥哥,这点是完全不用怀疑的,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另外几个学院的学生点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一个流言……”那名红头发的格兰芬多男生向前探了探身子,其他几个人也不禁靠近了一些,围成了一个紧密的大圈,“还记得吗?之前有传言说,安格斯·格林其实是邓布利多校长的私生子。”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拉文克劳学生果断摇头,“年龄差也太大了,邓布利多当他爷爷还差不多。” 另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说,“之前很多人都信了啊,不然怎么解释邓布利多那么护着他,甚至犯了那么大的错都只是扣个两分,他可是斯莱特林的诶。” 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眼睛一瞪,“斯莱特林怎么了?我们斯莱特林怎么你们了?”另一个斯莱特林学生连忙把他按下,道:“说起来也有点意思,安格斯的确经常往校长室跑,而且根据马尔福的话来说,他也有一只凤凰。” “噢哦哦——”那两名格兰芬多的红头发男生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弗雷德兴致勃勃,“所以啊,其实那个格林先生才是邓布利多的私生子,安格斯是他的儿子,也就是邓布利多的孙子!” 拉文克劳学生冷哼一声,“毫无逻辑的推论,他们年龄差难道就不大吗?而且安格斯的父母又不是没人见过——” “不不不或许事情是这样的。”斯莱特林学生一个激灵就有了灵感,“其实,安格斯确实是那个格林先生的儿子,但因为呃……看他们的年龄差距,你们懂得的原因,这件事被瞒了下来,格林夫妇对外宣称安格斯·格林是自己的小儿子!而且我亲耳听到那个安格斯叫他爸爸!!亲耳!” 另一个斯莱特林学生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格林这几天成绩下滑那么快,原来是因为有自己亲生爸爸在城堡里给压力!但是为什么那个格林先生会来霍格沃茨呢?” “这就是邓布利多校长的问题了。”吃瓜很久的赫奇帕奇学生此时开口,“或许是因为万圣节前夜城堡混进杀人犯的缘故,校长担心会有学生遇害吧?要知道去年就是这位格林先生拯救了被石化的同学,我是说,厄尼是我的朋友,这是他告诉我的。” 几人点头,“很有道理。” “可他们跟邓布利多校长一点都不像啊,我说,呃……头发?” 一名抱着书偷听这边谈话的斯莱特林女孩跳了出来,“这点我想我有说法!” 看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弗雷德和乔治给她让了个位置,他们倒想听听自己随便开的这个小头能被这群人补出多少设定来。 女孩掏出一个笔记本和巧克力蛙的卡片,“或许你们还记得邓布利多校长曾经打败的那位黑巫师格林德沃先生?根据我层层挖掘研究,那位黑巫师格林德沃年轻时就是金发!你们想想安格斯跟那个格林先生的外貌特征,金发蓝眼,格林德沃是金色头发,邓布利多是蓝色眼睛诶!” 其他几个人:o_o 女孩快急死了,“你们难道就没听说过有关这两位黑白巫师的传言吗??比如他们曾经可能有一段感情之类的??” 其他几个人互相对视几眼,然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 “我爷爷可是托奎尔·特拉弗斯。”那个女孩默默收回自己的笔记本和卡片冷哼一声,“他在那次巫师大战年间担任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亲口质问也是亲耳听到邓布利多拒绝对抗格林德——” “真热闹呀,你们在聊什么呢?” 女孩僵硬地回头,对上了一个男生的蓝色眼睛,抬头一看,那位格林先生也在,哦,旁边还站着邓布利多校长和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老人。 这不是巧了吗,被造谣对象全到了。 “阿尔,你的学生可真有意思。”那位穿着黑风衣的老人笑着看向她,“我喜欢她讲的那些故事,真的很有趣不是吗?” 拉着埃里克的安格斯点点头,“是啊,太有趣了。”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学生们,将视线停留在弗雷德和乔治身上一会儿,又看向那位特拉弗斯小姐,露出一个笑容,“真是非常的有趣啊。” 巧,太巧了,这么大的霍格沃茨怎么就这么巧,让他刚好碰到一个特拉弗斯家族的人。 格林德沃语气里有些不满,“我跟阿尔说话,谁问你了?” 安格斯毫不示弱,“我在自言自语,谁理你了?” “真是没礼貌,莉丝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叛逆的儿子,米迪尔都要听话的多。” 安格斯和埃里克同时呆住了,齐刷刷看向格林德沃,“阿不思不是告诉你,我是100年前的那个人吗?”安格斯说着,又看向埃里克。 这不就对不上了吗? 格林德沃知道这件事只可能是西莱丝特告诉他的。 可如果埃里克说的是真的,时间混乱了,现在的这个时间线兰洛克也没袭击格林庄园。那西莱丝特女士眼里的儿子应该是一直待在身边,没有被送到100年前的,自然也不可能知道100年前的安格尔斯就是自己儿子的事实。 埃里克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62章 利益还是亲情? “苍蝇软糖。”通往校长室的阶梯缓缓升起,邓布利多一行人在走廊学生疑惑的目光下踏上台阶。 “传言不会是真的吧?他们真的是邓布利多的私生子?” 几个学生窃窃私语着。 邓布利多走向自己的校长椅子,但旁边的立架上并没有福克斯的身影,“坐吧,今天我们需要谈论的事情和你们三位都有关系,所以——”他抬起右臂,五指合拢指向格林德沃,“我特意去接了盖尔回来。然后——”他又抬起左臂,指向安格斯和埃里克,“又去找到了你们,虽然中途有些小插曲,但还是将你们三人带到了校长室。” 安格斯狐疑地看向格林德沃,“阿不思特意去接你?你去哪了?” 格林德沃微笑着,“去找你妈。” 安格斯:? “好了,两位稍安勿躁。”邓布利多拿起魔杖指挥着茶壶给下面三个人都倒上一杯茶,“那么现在我们来说说各位的诉求。” 安格斯乖巧点头,这么看来格林德沃也有一些事情要讲,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了,但很大可能是跟学校有关,不然邓布利多也不会特意把两件事放在一起说,不过他们也肯定碍不着彼此的事就对了。 “盖尔,你说你想做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助教?” 安格斯被茶水呛了个正着。 这还真就碍着他了。 格林德沃平静地说:“是的,阿尔。说实在的,你不觉得你们霍格沃茨的教育方式真的有问题吗?要是以前我倒是可以理解,但现在我们都清楚魔法界面临什么难题。”他一脸鄙夷,“我也是见过你们这边学生上课的,连德姆斯特朗一年级的教学都不如。” 邓布利多:“……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我可没有夸张,魔咒课学的是最基础的,黑魔法防御术今年的教授还不错,但显然还是保守了太多。”当然跟去年的洛哈特比,今年的卢平简直就是世界第一好教师,但格林德沃觉得这不够,“别告诉我到时候真打起来了你还指望这群学生能活得下去。” 邓布利多严肃道,“没有任何一个学生需要参与到任何一场战争中。” “可事情不一定能如你所料,我想对于魔法界——”“你在意的真的是魔法界的安危吗?这可不像你。” 格林德沃将茶杯倒扣在茶托上,“是你不够了解我,阿尔。将近一个世纪了,你确定我所追求的还只是当年的那个目标吗?如果是,那我为什么不早点从纽蒙迦德脱身?更何况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我们巫师着想,你知道的,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好了现在把时间留给年轻人吧。”邓布利多摘下自己的半月形眼镜擦了擦,语气里显然多了不少对格林德沃的不认同,“安格斯,关于‘两个你’,你有什么说法?” 安格斯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埃里克,正好四目相对,但很快他就转向邓布利多,“我现在就是我之前的正常模样,也是你最熟悉的样子,这个你应该知道。但年龄转变这种事情确实有点匪夷所思,而且我暂时还需要13岁安格斯的身份,所以他需要代替我留在哈利·波特他们身边。” “那你这个身份又要怎么解释呢?”邓布利多思索了一会,“说你是他的哥哥?” 安格斯不假思索:“说我是他祖宗。” 邓布利多:? 安格斯又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其实吧,有少部分人认得我是去年救学生的人,但我不想抢米迪尔的名字和身份。所以他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是格林,至于我的名字什么时候公布,我自有打算。” 一旁的格林德沃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嗤笑出声。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用有些戏谑的目光注视着安格斯,“你受够了现在这个一无所有还足够麻烦的身份,你想重新拥抱曾经那属于你的荣誉、名气,被人们簇拥。”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埃里克,”但你又舍不得这个‘安格斯’所拥有而你却没有的东西——亲情。所以你需要时间去想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办法,合理地把这两个身份串联起来,好让你二者兼得。” 埃里克的头越来越低,安格斯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和笑起来的格林德沃对视着。 “那么我猜——”格林德沃的手轻轻抬起,原本低着脑袋的埃里克也在安格斯身后抬起了头,眼底满是阴鸷,“在你想到了那个办法时,某个所谓的替身,就会被你杀死。” 安格斯似有所感地回过头,但埃里克只是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他。 当然,安格斯了解自己,一般这种时候他脑子里都在思考怎么弄死对方了,那些笑容不过是装出来的。 但他不在乎。就像他在黑魔法防御术塔,通过格林德沃的话知道埃里克骗了他很多事情时一样不在乎。 安格斯的自大让他相信自己不会败给一个没真正接受过魔法教育的人,尽管他确实表现出独特的魔法能力。但如果真的败了……安格斯觉得自己如果能弱到那种程度,还不如死了算了。 于是他又回头看向格林德沃,并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不亏是曾经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巫师,看人真准。” 格林德沃轻轻摇头,“闻风丧胆……这个词可不够恰当,我从来都不是用恐惧来使人信服。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想要带领我们巫师走向辉煌的先行者而已。” “哈哈哈!我就知道阿不思不会看错人!” 坐在校长座椅上的邓布利多揉了揉太阳穴,他就知道不能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 好在当年跟16岁的格林德沃认识的人不是安格斯,不然安格斯肯定会一秒就被格林德沃忽悠,然后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去统治巫师界。 “那么安格斯,”他扶着自己的额头有气无力地说:“你现在这张脸想怎么留在学校?我现在是个百岁老人,那些年轻人们的玩笑话虽然很有意思,但说实在的,听多了对我这个老人的心脏也不是很好。” 安格斯听他终于问到点上了,不禁挺直了腰杆,“实不相瞒,我想暂时留在学校当教授。” “……” 邓布利多还真没想到他比格林德沃想得还美,“这点恐怕不行,教师席没空位给你腾的。” 安格斯“单纯”地眨眨眼睛:“我没说要给我腾位置啊。”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或许你可以给我开个新课程?” 邓布利多这下心脏都停跳了一拍,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你想开什么课程?”虽然开课程是不可能的,但还是问一句比较好,能说出这种话也是厉害了,他倒要看看安格斯还能整出什么新活。 然后对面的安格斯就气沉丹田,声如洪钟,理直气壮:“黑魔法——” 邓布利多瞪大了眼睛。 “决斗术。” 邓布利多觉得离谱,但如果不加上这三个字更离谱,突然就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他被安格斯的操作无语到沉默的术后,罪魁祸首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又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发功。 “阿不思,我想身为校长的你很清楚,目前霍格沃茨的学生最缺的其实是战斗经验。我们先不说汤姆·里德尔复活的事情,学校外面那么多满手黑魔法的黑巫师,和危险的邪恶生物,学生们总不能拿课本上的知识保护自己。” 邓布利多想起了100年前的久远过往,“所以,你想要教授学生们决斗技巧?” 安格斯重重点头,“没错。我,一个来自上个世纪的‘古人’,我曾以为现在的魔法界比起当年要好得多,至少经历了100年的发展,人们该研发出更多的魔法,更加强大了才是。” 他失望的叹了口气,“可现在你们却告诉我,哪怕是魔法部的部员,也没几个能使出一个完整的铁甲咒?!”说到这里安格斯真是气得捶胸顿足,“这不是开玩笑么?啊??” 格林德沃也果断点头赞同,“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如果我们巫师继续这样发展下去,100年,200年,麻瓜们的科技进步飞快,而我们却还在原地踏步,学校所教导的比起曾经不仅没有改变,甚至可以说是落后。那么总有一天会重演猎巫行动的惨剧,巫师会被麻瓜踩在脚下——” 邓布利多更无奈了,“我该庆幸我们的谈话没有被学生们听到,不然10个里至少有9个会被迷惑然后认同你们的话。” 不过其实刚刚他在回忆自己还在上学的时候,安格斯的要求他是真的不能答应。 当年只要是安格斯代的课,那就至少会有三个学生被“教导”进校医院。其中就包括他的朋友埃菲亚斯·多吉,被一个简单的除你武器打得昏死过去两天,所以邓布利多印象无比深刻。 “你想让我的办公室被家长们的吼叫信轰炸吗?”邓布利多扶了扶额头,“我可不想让校医院被上课受伤的学生塞满,让你做老师,这对学生而言也太残忍了。” 安格斯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残忍?没有这样的磨砺他们怎么能成长?我好在只是为了训练,到了外面,等遇到了黑巫师那可都是要命来的。再说了我们当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格林德沃赞许地点点头。 邓布利多觉得头疼,“安格斯,时代变了。” 安格斯依旧理直气壮,“哦是吗?现在的汤姆·里德尔难道不比当年的兰洛克大军危险吗?” 邓布利多想了想,好像无法反驳。 或许是该考虑一下安格斯的建议,虽然现在外面并没有当年那么多穷凶极恶的黑巫师,但提高教学质量的话,哈利倒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当然,其他学生也是。 或许安格斯说得对。 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安格斯的申请驳回,你和盖尔轮流做助教——仅在莱姆斯不方便的时候。” 安格斯满意点头,倒也没在意他说的莱姆斯不方便指的是什么。 其实他本来的目的就只是这个来着,担心邓布利多不会答应,所以先提出了一个比较逆天的要求。 “那么,格林德沃先生。”他非常礼貌地向格林德沃浅鞠一躬,“我想和您单独聊聊,有关您刚刚说的那些话——当今魔法界的未来。” 格林德沃看他突然这么礼貌还真有点不习惯,“现在你倒有点你妈妈曾经的样子了,不过她已经知道那个家伙的存在了,最近有些心不在焉。” 安格斯回头看了眼埃里克,西莱丝特女士在万圣节莫特莱克的宴会上见到了埃里克,但那时的埃里克藏起了自己的脸,可西莱丝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不禁让安格斯联想到了之前维莉克特的幽灵,但不一样的是她第一眼就把安格斯当成了埃里克。 那么她们究竟是靠什么去分辨他们这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的? “等等孩子,”邓布利多叫住了要跟着安格斯一起离开的埃里克说道,“你需要留下一会儿。” …… 格林德沃和安格斯走下长长的旋转楼梯,确认走廊上没人后就默契地一人一边倚在校长室外的楼梯入口处,像两个门卫一样等待剩下的那个人下来。 他们沉默了几秒钟,安格斯低垂着眼睛并没有开口,格林德沃眼里的好奇倒是一点都没有遮掩。 “所以,我当着他的面说出你打算杀他的计划,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安格斯无语,“所以?原来你知道你说的那些话不妥?”他轻轻用脚后跟有节奏地敲击着身后的石墙,回想起埃里克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鸷,“不过我的确不担心。我可是清楚得很,当我想到了这个计划,对他起了杀心时,他一定也对我有同样的想法,只不过我们都不会戳破对方的小心思罢了。而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一定也想到了,所以我们都不会出手。” 格林德沃有些意外,“既然你们这么了解彼此,那你就不怕他趁你和他‘和平相处’时借机杀了你?” “当然不,他起初以为很了解我,以为能把我耍得团团转……”安格斯想起当时在湖边埃里克的神情,那种心目中英雄形象彻底破碎的神情, “而现在他清楚我的实力,清楚他无法打败我,更清楚他如果不能一次就杀死我,那他就必死无疑。” 说着,安格斯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根糖棒羽毛笔,“他之前不知道,我这个人啊,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而那天的事情也证明了这点。而现在他明白了这点,这也就导致他现在更不敢对我动手。”说着说着就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糖棒羽毛笔。 格林德沃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脸色不是很好。 安格斯注意到他脸色的转变,有些疑惑,于是就直接问了。 “怎么了?” 格林德沃的声音这下奇怪的有些冷淡,“说起来,那场事故我也在场。” 安格斯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冷意,惊喜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人,“真的假的?莫特莱克家族何德何能值得您纡尊降贵啊?” “你通过那场宴会得到的情报不少,我想你很清楚,莫特莱克服务于格林家族,”格林德沃观察着他的神情,“那格林为谁做事?” 安格斯笑得依旧真诚,“当然是为您做事呀,阿不思的老先生。” 格林德沃这下笑了:“什么老先生,别忘了我们可是同一个年代的同辈人。” 安格斯:“什么同辈,我可比你大八岁。” 格林德沃沉默了好一会,“那不还是同辈?” 安格斯不想跟他继续纠缠这个,继续谈论起埃里克的问题,“话说阿不思不是告诉你我是100年前的安格尔斯吗?在黑魔法防御术塔的时候你怎么说我是……” 格林德沃抬手示意他闭嘴,然后左右看看走廊附近到底有没有人,确定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并且就连通往这里的路都被盔甲骑士守着后,看向安格斯的眼神里不只是疑惑了而更像是看智障,“还以为有人在监视……你又发什么疯,问的是什么废话问题?问题的答案你不早知道了吗?”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都怀疑自己在此之前已经问过格林德沃同样的问题了。 “呃…那个……” “说起来那次万圣节的宴会莉丝看到了他,你确定不除掉他吗?他这么了解你……或者该说是自己,你就不怕他哪天冒充你鸠占鹊巢?” 安格斯并不觉得埃里克有这种本事,“然而事实是我们的经历完全不同,性格也有部分差异。他哪里算是了解我?他还以为我是大好人呢。” 格林德沃幽幽道:“那阿尔算是了解你吗?当年在他眼里你又是什么形象?” “当然是温柔体贴的大哥哥啦~你说对吧?快乐狂放的小弟弟?”安格斯对他抛了个媚眼。 格林德沃忍住给他一个索命咒的冲动,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范,“你真的挺会演戏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更会装。” 安格斯思考了一会儿他话里的意思,做出了一副浮夸的惊讶表情,“诶呀我说,你不会想拉我入伙吧?我告诉你啊,我本人可是坚持中立的,换句话说,我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格林德沃只是看着他,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问道:“你跟麻瓜关系很好吗?” “嗯……并不。” “可我小时候听过你的事迹,”格林德沃回想着往事,“被你杀掉的纯血家族成员可不少,特拉弗斯、塞尔温、卢克伍德、哈罗尔……大到神圣二十八家,小到和你们一样的普通纯血后裔,你的名号在纯血家族之间可不小。所以,为什么?” 安格斯真是纳了个大闷,他还没想过竟然会有人问他这种问题,“为什么?”他把格林德沃之前送过来的“看智障的眼神”回馈过去,“因为他们要杀我,因为我要活下去,这很难理解吗?” “当年那些纯血家族利欲熏心,加入卢克伍德的团队,如果他们只是走私倒也算了,偏偏还跟妖精合作想要我的命。” 说着说着安格斯不禁想到之前在妖精大本营偷听到的一些话,“说起来倒也纳闷,兰洛克明明跟手下通知的都是活捉,可卢克伍德党却显然都是奔着我的命去的。” “那是因为他们内部有矛盾,”格林德沃说,“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巫师能和那些低级的妖精达成完美合作?表面上是合作,其实他们也在暗中对抗,而正因为是这种脆弱的同盟,他们才会被你打败。所以你应该明白……” 安格斯狐疑地抬头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明白信任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该互相信任,团结造就彼此,巫师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互相争斗,而是一致对外。” 听着他的话,安格斯不禁想到之前在普罗克利时,听那个叫琳达的麻瓜提到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我之前听人说麻瓜界爆发了一场世界级别的战争,那时的巫师在其中是什么角色?” 格林德沃有些惊讶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没想到你对这个时代的了解都到这种程度了。”他想了想,回答道,“在麻瓜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确实有些许国家的巫师政权暗中出手帮助过麻瓜们,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那时的巫师界也正上演着一场血腥革命,大家自顾不暇,当然也就没有插手过麻瓜的事情。” 一直低头沉思些什么的安格斯听到他的话抬起了头,他注意到格林德沃对于那个时候巫师界的混乱,形容的不是其他了解这段历史的人口中的“战争”,而是“革命”。 原因是什么显而易见。 “那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他问,“关于我们巫师高层明显和麻瓜政府暗中勾结这件事。” 格林德沃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看法?你不该问我有什么看法,而是问那些麻瓜对我们的看法。巫师界的现状,麻瓜和巫师的冲突,曾经身处19世纪的你,很清楚这个答案,而这些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直至今日。” 安格斯沉默了一会儿。 在他那个年代,血统歧视比现在要严重得多,而巫师界也比现在要混乱得多。 随处可见街头痞子和黑巫师,报纸上刊登的奇葩新闻,街道上举牌抗议的人们… 后来又多出了妖精的袭击和火灰蛇党的威胁,麻瓜和巫师的矛盾也十分常见。 虽然他不知道格林德沃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身为一名巫师,他不愿意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直是这幅腐朽的模样。 当年的法里斯·斯帕文部长严格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好部长,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街头游行骂他,光是他对于妖精对巫师的入侵选择隐瞒和不作为就够巫师们痛恨了。 而在安格斯来到这个一个世纪之后的时代时,他看着学校里那些明显未经世事,眼神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的学生们,还真的以为现在的魔法界比起当年真的要进步很多。 至少人们不用为了活命而去学习更强大的黑魔法了不是吗? 结果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们只不过是被魔法部瞒得死死的,完全不知道外界的危险才能保持住这份纯洁。 而这次的小天狼星和小矮星彼得的案件也让安格斯彻底明白现在的这位魔法部部长是个什么德行,也看清魔法界的未来就是和过去一样恶臭腐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 安格斯有种世界完蛋了,全都毁灭吧的感觉,但老实说…“我认为魔法界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出自麻瓜身上。”他说,“在我们试图消灭外界少到可怜的困扰之前,应该优先解决我们内在的威胁才对。” 格林德沃看着他的神情自然清楚他是想到了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所以也很清楚安格斯的心情和他现在这些话的意思。 于是他点点头表示赞同,“康奈利·福吉,现任魔法部部长,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一个自欺欺人到偏执的可怜虫,他的能力如果有他的嫉妒心那么强的话,或许现在的魔法界还不至于烂成这样。” 安格斯“嗯”了一声,“但是不行。” 格林德沃疑惑地看向他。 “你还记得我二年级被送去圣芒戈的事情吗?” 格林德沃想起邓布利多提到过的那个诅咒。 “你是说……” “没错。”安格斯一脸严肃地打断他,“医生说我有病,很严重的胃病,我吃不得一点苦,所以很抱歉不能参与到你的谋划中了,当然我还是很乐意支持你的…” 格林德沃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他正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但藏在臂弯的手已经攥紧,手指微微泛白。 安格斯当然也注意到了他明显咬紧后槽牙的面部变化,又语气温和的说道:“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情绪就尽量稳定一点吧,长生不死不可能,但至少能多活几年。” 格林德沃16岁那年在阿不思那里看到他的照片时就想一拳揍在他脸上了,现在这种想法更强烈了。 第一次跟这种人相处,真没想到能欠揍成这样,阿不思到底是怎么忍耐他的??西莱丝特跟文达怎么能教出这种人?? 不对,差点忘了,现在这个人是经历了100多年的时光的,已经不是他们那个听话的小安格斯了。 但比起之前那个天真到可爱的孩子,当然还是现在这个更有用处。 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将计就计,继续父慈子孝地演下去。 第63章 我爱他 相较于楼下两个黑巫师的“交锋”,楼上的校长室内显得安静多了。 埃里克抱着邓布利多用魔法倒的茶水低头沉默着,邓布利多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没说自己为什么要让埃里克留下来,埃里克也没有开口询问。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校长室内只剩下立钟“嘀嗒嘀嗒”的声音。 “邓布利多……先生。” 最终还是埃里克打破了寂静,他正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轻轻开口:“吐真剂的味道并不好,而且我也不喜欢被人算计。当然,我很乐意为你答忧解惑,如果你有问题,可以直接把药剂给我,而不是这样…我姑且称之为试探。” 邓布利多缓缓睁开蓝色的眸子,“你和他确实很像。” 埃里克笑了,“我们当然很像,毕竟,我和他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不,”邓布利多双手交叠,也和他一样微微笑着,“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 埃里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原本看起来略显真诚的笑意此时已经演变成了皮笑肉不笑,仔细看起来还有些惊悚,但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是吗?请问为什么?” 邓布利多只是注视着他,“你在尽力模仿他,我能看得出来。无论是这副温柔和煦的表情,还是这种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你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埃里克依旧保持微笑。 “你不是他,你们不一样。”邓布利多的语气可以称之为冷淡,甚至还带了些警告,“你不是那个一举消灭妖精叛军,除掉黑巫师群体火灰蛇党的人;不是和两位挚友一起经历了许多冒险和趣事的人;也不是那个陪在阿不思·邓布利多身边,帮他排忧解难的人;更不是那个不分昼夜,为了拯救阿利安娜绞尽脑汁的人。” 埃里克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邓布利多抬手用魔法又为他添了一杯茶,这次恢复了他那慈祥老头的柔和笑容,“这里面有吐真剂,你自己说的,直接把药剂给你,就不算是……我姑且称之为试探。” 埃里克愣了愣,没有拒绝,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了。”他笑着说。 “噢,是吗?”邓布利多看起来似乎有些惊喜,“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安格斯提到,他告诉我的那些未来将会发生的重要事件是你的预言。” 埃里克点头,“没错,”在吐真剂的作用下他并没有说谎,“但那些其实只是我意外发现的。之前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被迫使用古代时间魔法四处穿梭逃窜,在那期间我看到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那些未来的故事,当然……还有过去的故事。”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低沉,带着些许怀念和哀伤。 “那些,痛苦可怕的过去,也都一次次在我眼前上演。” 邓布利多又问,“安格斯说你拿我的性命威胁他?” 埃里克自嘲般的笑了笑,“是啊,没错。毕竟在如今这个时代还活着的故人只剩下你了,那么他唯一在乎的人也只有你了。当然,我不知道你未来具体会怎么样,我只知道他不会想要你死。所以就先编造出你的死亡让他决定留下,之后再创造出各种可以绊住他脚跟的人或事物。” 比如塞巴斯蒂安,比如奥米尼斯。 他低头浅笑,如果只是一个人,那安格斯在看到如今这个年代情况的时候,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回到过去。 他的过去有太多不能割舍的东西的,朋友,荣誉……辛辛苦苦甚至靠一次次豁出性命才得到的一切在一百年后几乎化为泡影,任谁都无法接受。 但如果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来了就不一样了,埃里克当然清楚对安格斯而言这两个朋友有多么重要,而他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同样无法割舍的东西。无论是从未得到过的亲情,还是奥米尼斯的眼睛。 邓布利多轻轻鼓掌,“很好,那么另一件事。1893年的夏天,安格斯疑似死亡。当然,如果不是他和我妹妹的约定,我也不会相信这一点。” 邓布利多神情变得严肃,“但更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外面开始传言安格斯死亡之后没多久,在格林家族的一场宴会上,人们见到了他。” 埃里克怔住了,眉头微蹙。 邓布利多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明明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 “所以呢?”他歪了歪头,“你到底想问什么?” 邓布利多和他一样歪歪头,“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孩子,并不是审问。”埃里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只是想问,”邓布利多说,“在那期间,在传言中‘死亡’的安格斯重新出现在宴会上的那期间,是你替代了他的位置,对吗?” 埃里克的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在那期间假冒他,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脱身的,但应该是埃索伦·格林病重的时候。” 埃里克不明白他那笃定的语气,“你有证据吗?” 邓布利多微微笑着,“我亲眼所见。” 那时的他听说安格斯已经死了,当然是不会相信这种莫名的谣言。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见到了安格斯。 在戈德里克山谷,在他们家的附近,他亲眼看到死去的“安格斯”就藏在树后,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方向,然后转身离开。 他第一反应是觉得安格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于是他想办法去查了查。那时的格林张扬,英国的格林庄园再次热闹起来,奢靡的宴会传遍了魔法界,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也遭人唾弃了好一阵。 他当时就怀疑那不是安格斯,安格斯或许会和他恨之入骨的家人和睦相处,但绝不会在任何地方低人一头,更别说跟父亲埃索伦服软。 但他没有证据,而且就算当时的安格斯是假的,那真的去哪了?邓布利多从来都不相信那个强大的天才少年死去的事实。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和安格斯本人一模一样的人。 而对面的埃里克表面淡定,心里却已经开始飞速思考到底是什么时候在邓布利多眼前暴露的。 面对安格斯本人不常接触的家人和朝夕相处的朋友,当然是家人更容易蒙骗一些,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接触安格斯曾经的友人。 “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威胁你。”邓布利多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只是想问,你现在是什么打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大概是比我还要年长。” 他叹出一口气,“但我还是想说,孩子,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和他不一样,早在你们的人生出现分歧的那一刻,你们就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你不是他,他更不是你。” 埃里克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作为一个曾经被人当做筹码交易的孩子来看,他当然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可真正的他该是什么样的呢?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预言,他就会和安格斯一样,可以去上学,可以拥有朋友,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可以和同龄人一起冒险。 那才是真正的他。 邓布利多看到他的泪水,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并没有惊讶。 他能感受到眼前的人比起安格斯要脆弱得多,而且似乎把自己活着的意义寄托在某些东西上。 当然,这些跟他没关系,毕竟他只有一个拥有这张脸的朋友,现在的安格斯,曾经的安格尔斯,而不是眼前这个人。 “安格斯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现在遭遇任何不好的事情。”邓布利多试探着开口,“……我只是想知道,你恨他吗?” 埃里克一脸不可置信。 “你是在侮辱我吗?”他突然暴怒,“我恨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嫉妒他。”邓布利多缓缓说道。 “不,”埃里克似乎镇定了下来,声音坚定,“我爱他,我始终敬爱着他,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是,永远都不会改变。” 邓布利多愣了愣,眼里的怀疑丝毫没有掩饰。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难道怀疑我吗?你难道以为我会抵抗你那该死的吐真剂?!”埃里克再度破防,“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侮辱我的情感?!” 邓布利多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难道你要说你刚刚只是无心的吗?”埃里克大叫。 “好吧,那我的确什么都不懂。”看着他的反应,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 埃里克的脸涨红了,纯粹被气的,他愤恨地瞪着邓布利多,“与其说我嫉妒他不如说我讨厌你,凭什么能被他另眼相看。我倒是觉得你的脑子大概是不清醒的,尤其是和盖勒特·格林德沃陷入爱河的时候。” 邓布利多左眼写着无右眼写着语,“他知道你对他是这种想法吗?” 埃里克清楚他说的是安格斯,“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我?” 邓布利多想了想,“觉得你会想要杀了他。” 埃里克点头,“答对了,所以你觉得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邓布利多这下不说话了,看向埃里克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怜悯。 —— 楼下,刚气完格林德沃的安格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掏了掏口袋,掏出一面小镜子,轻轻说出了芙瑞妮希亚的名字。 旁边的格林德沃瞥了一眼那个小镜子,翻了个大大白眼。 “噢天哪,亲爱的猫头鹰先生,真是巧呢,你难道也刚好想我了吗?” 镜子里传来清朗的女声,但她那边还能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比如什么东西摔碎在地上的声音,还有男人的惨叫声。 安格斯手一抖,差点把镜子掉地上去。 “只是凑巧而已,那么你呢?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芙瑞妮希亚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无奈,“darling,我原本是不打算麻烦你的,但我想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污染耳朵的声音吧?我实在是被折磨到无可奈何了。” 安格斯疑惑的皱起眉,他确实是听到足够刺耳的男人声音,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可不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声音这么难听的中年男人。 一旁的格林德沃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幽幽地开口,“你的这位小女朋友是在刑场工作吗?” 镜子对面的芙瑞妮希亚有些失落的说:“唉,我倒是希望我在那里工作呢。”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这位看似阳光开朗的塞尔温小姐真实面目好像格外危险啊。 “好啦,darling,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帮我这个小忙。”芙瑞妮希亚冲他眨眨眼睛,脸上写满期待。 安格斯果断拒绝。 没点好处还想让他帮忙?想什么呢。 “哦,darling,你还真是拒绝得干脆,这太令人痛心了~”话虽如此,但安格斯倒是没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的痛心。 镜子那边的芙瑞妮希亚现在正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实际上呢,我通过某些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某个死了十二年的家伙被抓了,那个导致黑魔头失手消失的家伙……” 安格斯微微扬眉,稍微猜到她想要说什么了。 “那么我想,你现在一定知道了我之前骗了你这件事吧?所以作为补偿——您觉得莫特莱克家族怎么样?我想钱财是大多人都会喜欢的东西吧?而且我也能帮到您不少忙呢。” 安格斯轻笑,“展开说说。” 芙瑞妮希亚笃定地说:“那个吊坠是你拿走的,对吗?某个人爱美的人崩溃了,藏在某个地方痛哭流涕呢。所以,来找我吧。” 她身后爆发一阵男人的哭嚎。 安格斯觉得自己右眼皮跳了跳,实在是好奇她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就懒得纠正前面格林德沃和芙瑞妮希亚那乱七八糟的称呼。 “那你在哪?爱尔兰吗?”安格斯揉了揉眉心,心想她这会应该还在莫特莱克宅邸收拾烂摊子,还没回塞尔温的老家。 不过回忆了一番,塞尔温好像是住在克罗夫特郡? 镜子那头传来有些愠怒的声音,“爱尔兰?当然不!你以为我会帮他收拾烂摊子吗?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早就一刀捅死他了!”芙瑞妮希亚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着,她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东西,然后肉眼可见的更气了,“我在肯桥。肯桥的一座小小木屋里,就在湖中央。” 安格斯一愣。 “你说什么?你在哪?!”一向平静如水的安格斯现在竟然被惊到了,“肯桥?沼泽里的那个肯桥?你去那干什么??” 镜子对面的芙瑞妮希亚更是一脸迷惑,她没记错的话这位猫头鹰先生是一个非常冷静平淡的人吧?怎么是这副表情? “当然,你不想来倒也无所谓。”她又回头看了眼什么东西,非常小声的蛐蛐着,“就该让他被气死在这里方便我埋尸……” 安格斯沉默着。 他不仅听到了还听的一清二楚,这让他更好奇这位大小姐口中的某个崩溃的人现在成什么样了。 “而且,我亲爱的猫头鹰先生,‘安抚’好他不仅是帮你也是帮我。所以事情结束后我会答应你一个要求,或者是帮你做件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去,得去,为什么不去? 反正去了也不会少两块肉,倒不如去看个乐子。 目睹全程的格林德沃皱了皱眉,“莫特莱克本来就是为你们格林做事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安格斯收起镜子。 “格林是格林,我是我,这完全不一样。” 但敬业如安格斯,甚至还上去问邓布利多今天会不会需要他上课,结果被格林德沃给怼回去了。 “就算莱姆斯·卢平今天真的因为特殊原因不能去上课,那难道我就是死的吗?” 然后安格斯在离开校长室的时候遇到了黑着脸去找邓布利多的斯内普。 他刚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上黑魔法防御课的机会被人抢走了。 安格斯现在对他还是感到很抱歉的,虽然他并不清楚斯内普对于黑魔法防御课的执念,但埃里克顶着自己的皮炸了好几次教室啊。 安格斯觉得斯内普没偷偷在锅里下毒弄死埃里克真的是善良至极了。 于是他和去校长室的斯内普提了一句:“‘安格斯’和格林德沃先生都在上面。” 斯内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差了,跟他擦肩而过大步走向校长室,几乎拖地的黑色长袍就像是一对巨大的蝙蝠翅膀。 别说,还真是潇洒又帅气。 坑了一把埃里克的安格斯很高兴,打算现在就去肯桥,他并不打算告诉奥米尼斯或者塞巴斯蒂安,因为他总觉得那个芙瑞妮希亚好像知道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安格斯总觉得带那两个人去不是很妙。 —————— 第64章 南海沼泽的藏宝屋 肯桥是一个位于南海沼泽区域的巫师社区,毗邻一个大湖。它的名字来源于一个浪漫的谣言,但安格斯总不关心这些,他对肯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里沼泽内的泥怪非常多。 泥怪,是安格斯最讨厌的神奇动物没有之一。 这死东西就跟鳄鱼一样冷血,而且锁定了猎物就绝不放手。攻击力高,动作迅速,身上那硬邦邦的皮肤更是让人难以招架,更恶心的是它们的攻击大多是铁甲咒都防不住的。 而且它们善于隐藏,沼泽就不说了,埋在清澈的水里都像块无害的大石头。 安格斯本人有过不少被泥怪袭击的经历,三两只还好,但大多都是五六只,每次处理这些东西哪怕是用他的古代魔法诅咒加深阿瓦达索命都会有些狼狈。 而肯桥所在的南海沼泽,泥怪可以说是一群扎堆。甚至都能让他把泥怪皮的花色都给记全了,多待段时间说不定连泥怪舌头的每个长度他都能收集全。 所以安格斯实在是不明白,爱尔兰好端端的莫特莱克大宅子不留,克罗夫特郡的塞尔温那边也不去,偏偏去这么个危险还明显人烟稀少的地方。 芙瑞妮希亚终于也疯了吗? 安格斯可是清楚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莫特莱克的精神状态一点都不正常。 到达南海沼泽附近,安格斯轻轻抚摸着暗翼黑得五彩斑斓的羽毛,把它收回了拿袋,然后放出了紫角兽滨海之主。 说起来安格斯也很好奇,拿袋是100年前的韦斯莱教授托小精灵迪克给他的,似乎连接着他的有求必应屋,能带走神奇动物,也能放出他在有求必应屋的神奇动物。 滨海之主好久没见自己这位“小巧玲珑”的善良主人了,低下头用非常非常轻的力度蹭了蹭自己主人的脑袋,脸上的触须轻轻勾勒他的脸颊。 安格斯被它的触须挠得脸痒痒的,于是用力拍了下滨海之主硕大的脑袋,后者迅速屈下身子好方便他上来。 看到它下跪的样子,安格斯不禁想到自己收服这位海岸主人时那酣畅淋漓的战斗和最后他证明自己没有恶意的单膝跪地,让原本想要冲过来撞死他的滨海之主刹住了脚,低头臣服。 当然,就算它不打算停脚安格斯也是完全有能力杀了它的,毕竟当时的滨海之主已经很虚弱了,打算硬撞属于是破罐子破摔了。 但尊重是相互的,安格斯从来都不喜欢用完全的暴力让生物因为恐惧而臣服自己。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这样的臣服永远都不会是永久的忠诚。 南海沼泽区域比起100年前甚至更要荒废一些,安格斯敏锐地察觉到了里面的危险,所以才会把他从以前就不怎么会放出来的滨海之主给叫出来。 虽然皮糙肉厚的泥怪很烦人,但是紫角兽脚下人人平等。动作快怎么了?血厚怎么了?看他这就骑着滨海之主一路猛冲把这群该死的泥怪全都撵成肉酱! 体型大所以相对而言跑得也快,加上冲刺安格斯一分钟就从南海沼泽边缘跑到了对角线的另一个边缘区域,那边正是肯桥的所在地。 并且一路上把能遇到的泥怪全都踩死了,还有不少血都飞到了他身上。 安格斯有些无奈,但爽也是真的爽,不过抬眼一看,他们已经到了肯桥。 而且安格斯注意到与其相连的湖中心似乎确实有个类似房子的建筑。 …… 安格斯站在腐朽的木门前,胸前的格林胸针微不可察的闪了一下。 他推门而入,里面的空间大到让安格斯愣了差不多半分钟,不仅如此,里面各种名贵物品都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宝石、珍珠、金加隆、首饰、书籍,以及各种药水药剂和贵重材料,整间屋子都可以说是一个宝库。 而在宝库深处渐渐传来男人愤怒的吼叫声。 安格斯观察四周,这里大概是莫特莱克家族的一个秘密库房,用不到的名贵物品大概都被堆在这了,这使是他比起那天宴会更直观感受到莫特莱克的富有。 安格斯不禁怀疑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肮脏的勾当,怎么富成这种死样。 房屋深处的芙瑞妮希亚穿了一身暖黄色的连衣裙,正坐在一张看起来就很舒适的沙发椅上,戴着多排珍珠手串的手正翻着一本非常古旧的厚书。 安格斯轻轻敲了敲身边的木桌桌面。 “噢天哪,亲爱的猫头鹰先生,你来的也太快了点,我还以为要好久呢。”芙瑞妮希亚迅速放下那本书向他走来,安格斯注意到那似乎是本有关魔法界历史的书籍。 他刚想开口询问,床上的一坨被子突然就开始扭曲、蠕动,还时不时鬼叫出来几声。 安格斯默默抽出了魔杖,然后他就看到被子里钻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头,浅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脸颊瘦削憔悴,蓝绿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请问这位……老叔叔,我和你有仇吗?”“是你!是你!” 安格斯刚说完最后一个字,那中老年人就跟只大黑耗子似的突然从被子里窜出来向他扑过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但却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摔在安格斯的脚下。 “是你!是你拿走了它!!”男人如同地狱的恶鬼,撑起上半身死死抓着安格斯的手腕,狰狞而又愤怒地盯着他,“是你害我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是你毁掉了我所有的一切!!是你毁了我!你这个骗子!小偷!你……“ 安格斯皱起眉头,他觉得这个中老年人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旁边的芙瑞妮希亚冷笑一声后退了几步,然后果断转身离开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她现在看到某个人这副狼狈可悲的模样就觉得来气。 怎么会有人能蠢到把自己贴身带着的贵重物品丢了呢? 而安格斯却是缓缓蹲下了,他摸着下巴盯着男人的脸思考着,然后通过男人敞开的领口看到了锁骨上的一颗红痣。 “噢——”他故意拉长尾音,用右手端起男人的下巴,抬起男人那张现在已经上了年龄,却依然不减英俊的脸。 “莫特莱克,对吗?”他温柔的笑着,好像他看到的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真是可怜,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成这副模样了。” 莫特莱克大概是被他的动作羞辱到了,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但又使不上力,眼里的恨意这时几乎要化为实质,“是你拿走了我的东西,对吗?\" 他现在就好像是一条丧失理智的疯狗,随时都有咬人的可能。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直接咬死眼前虚伪的男人。 安格斯却依然保持着微笑,缓缓起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个挂着太阳月亮和锥形瓶吊坠,注意到莫特莱克突然亮起的眼睛,又欠揍的藏进手心,“没错,是我拿走的。但我想这不能怪我,只能算你太不小心又过于好骗,沉浸在那个‘吻’里,连这么珍贵的东西被摸走了都没发现。” 男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目眦欲裂。 安格斯声音还是轻飘飘的,“不服吗?生气吗?有本事弄死我,好歹还能让我高看你一眼。” “卑鄙无耻的小偷!!”莫特莱克咆哮道。 安格斯这下倒是真真切切的笑出了声,他用手指勾住吊坠的链条,将其垂在莫特莱克眼前,“既然你这么在意它,那你知道它真正的来历吗?” “这是我莫特莱克家族的传家——” “噢?是吗?看来你们是真的把它当成自己的东西了。”安格斯笑盈盈地指向吊坠上的太阳月亮浮雕和明晃晃的“g” ,“你真的不知道吗?很明显,这些组合,是我们格林的象征。是你连自己主家的家徽都忘记了,还是你们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莫特莱克绷紧了唇。 事实上这个吊坠以前也有失窃过,但作为吊坠的主人,他以前可从没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哪怕吊坠不在身边,效果也是一直在曾经的佩戴者身上的,可这次却不一样,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次拿走它的人是格林的一员吗?他们每一代人都清楚,这个吊坠是一位格林托付给他们的,那个格林还是当年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莫特莱克呼吸有些急促,即便如此,一个世纪都过去了,格林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个吊坠,那他们现在当然配得上主人二字,可他面对眼前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无比危险的男人根本不敢还嘴。 而容貌和心灵都回归苍老的感觉更不好受,享受过年轻人的身体,他也一直把自己当做年轻人,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一夜之间变成一个丑陋的老头? 甚至能不能回到曾经的样子他也不敢去想,毕竟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回到现实,看着那熟悉的吊坠被拿捏在别人手里,他刚想要稍微怂一下服个软,可男人温热的鼻息却轻轻扑在脸颊上,这种突然又奇异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眼前的人,但脖颈上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莫特莱克抬起头,那个他几分钟前还恨之入骨的金发男人正在含笑看着他,一手端着他的下巴,一手为他梳理因为他发疯而有些散乱的头发。 莫特莱克望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下意识握住胸前的吊坠,他还能感受到安格斯刚刚留下的温度。 “为什么……”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歇斯底里地吼叫而显得沙哑,“为什么还给我……” 安格斯微微俯首靠近了他,“为什么?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了问题的答案。”他的笑容温润而美丽,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莫特莱克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握着胸前的吊坠,回想起安格斯给他戴上吊坠的时候。 贴近的脸庞,温柔的动作,当吊坠被重新挂回他的脖颈上时,他们离得很近,身体都几乎要贴在一起。莫特莱克心里莫名涌起一种奇异的愉悦,他觉得,安格斯的那个动作就像是一个拥抱。 一个温暖的,真诚的拥抱。 他不由自主地沉溺在这个怀抱里,胸前属于他人的触摸渐渐移动到锁骨,停留在他的那颗痣上一瞬,又滑到左肩,缓慢抚上他的脸颊。 莫特莱克感受着他的动作,喉结微微滚动,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 安格斯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颌,轻轻抬起他的脸。阳光从床边的窗户照射进来,洒落在单膝跪地的男人身上,照亮他那透着悲悯的面容,像是一位在怜惜自己可怜信徒的神明。 莫特莱克闭上双眼,心里的愤怒与恐惧一点点消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奇异的平静和幸福…… “呃!” 那双带给他温暖的手却突然扼住了他的喉咙,莫特莱克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男人的脸就在咫尺。他瞪圆了眼睛,眼眶里布满血丝。 可安格斯还是笑着,笑得还是那么温柔,眼中始终带着温暖的神色,但他掐住莫特莱克的力量却越来越大。 莫特莱克这才注意到那根本不是什么神明对信徒的悲悯,更像是人对宠物的怜爱。 “答案非常简单……”安格斯说着,用力将他抵在床脚,和脸上那柔和的笑容不同,手上的力气大到莫特莱克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在这里。 “事实上,你所渴求的这些,从一开始就是我赋予的,没错,从100年前开始就是如此。”安格斯贴在他的耳畔,“所以,我想要收回这一切也非常容易,就像现在。但是——” 莫特莱克看到一面镜子悬浮在他脸前,他看到镜中的人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散乱的金发早就被人梳理得一丝不苟,衬衫最上边的两颗扣子也被整齐扣上。 镜中的他眼中透着欣喜和惊讶,更多的还是茫然,但外表和曾经的他没有任何区别,只有脸上的泪痕告诉他刚刚并不是在做梦。 脖颈上的手渐渐松开,留下一道明显的掐痕。莫特莱克看到镜中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是的,安格斯正一手捏着他的脸颊,一手搂抱他的肩膀,浅笑着,和他一起出现在镜子里。 “看,我的孩子,又回到了那副年轻的,衣冠楚楚的模样。” …… 第65章 你小子坏事做尽 恢复正常的莫特莱克安静了下来,他很快就在床上沉沉睡去,安格斯顺手帮忙掖了下被角,门口属于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传来,随后是女人的轻笑。 “您还真是善良呢,连他这样的人都会温柔对待。” 安格斯抬起头,芙瑞妮希娅正站在门边,手里依旧拿着那本“历史书”。她唇角挂着笑容,但落在莫特莱克身上的目光却不算是友好。 安格斯不禁想到了埃尔默先生的送来的资料,莫特莱克手上可不干净。 所以安格斯也绝对不会同情他一星半点。 “只是因为他还有用,仅此而已。”安格斯说道,“而且对付他这种人,这种方式是最管用的。” 芙瑞妮希娅笑着走近,将手中的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看到你还是这么冷静我就放心了,也算我没看错人。”她对着床上的莫特莱克抬抬下巴,“他啊,在这世上活的时间比我倒是长了些,但众所周知,人的脑子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就莫名其妙变得聪明,更别提他这个幼稚的家伙,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成年人。” 安格斯摇头,“不止比你活的时间长,也比我活的时间长。还以为几十年的资历能让他稍微成熟些,没想到他真的能蠢到这种地步。” “诶呦,开什么玩笑。”芙瑞妮希娅只当他在说笑,“他顶多才四十多岁,您都多大了?这哪能比。” 安格斯一直低着的脑袋这下终于抬了起来,露出满脸疑惑,“我今年刚满十八岁啊。” “好了,别开玩笑了。”芙瑞妮希娅摆摆手,“你不就是十九世纪末的那个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吗?其实吧,当年虽然西尔瓦努斯加入火灰蛇党败坏家族名声,但不管怎么说,他突然被杀,家里也不能置之不理。” 安格斯拿起桌子上的银杯,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所以,当年他们有在调查杀死西尔瓦努斯的人?”这么说的话,芙瑞妮希娅对他的了解似乎就不奇怪了。 “没错,另外克罗夫特郡离克雷格摩尔海岸也不算远,很轻松就查到了柯林斯·奥利维尔身上。但之后……” 安格斯回想了一下当年的局势,杀死西尔瓦努斯的时候卢克伍德他们都还活着,那时的他只是在到处寻找卢克伍德手下大将,比如哈格蒂,艾莉莎,还有最重要的卢克伍德副手,那个因为他救走两头鹰马翼兽就对他连着放两个阿瓦达索命咒的休菲利乌斯。 结果却阴差阳错遇到了柯林斯女士,找到了西尔瓦努斯这个家伙。 休菲利乌斯在卢克伍德党派中掌管的盗猎和买卖神奇动物,而西尔瓦努斯则是管理火灰蛇党那群勒索犯的。 说真的安格斯觉得当时纯血家族里实在是没几个好东西,如果说塞尔温有调查过他,那他们应该会选择…… 芙瑞妮希娅被他的眼神盯得一个哆嗦,“看来你是猜到我那些祖辈们打算干什么了吧?”她轻轻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们打算把你打包送给休菲利乌斯,据说是因为你从他手里逃走了,还偷走了两个鹰马翼兽,他气得要死。所以派了更多人追杀你,这个消息在当时也不算是秘密吧?” 安格斯无奈,“我当年只要离开霍格沃茨城堡,出门走几步就能遇到一群来杀我的黑巫师,你说这算不算是秘密?而且当年整个苏格兰高地都知道休菲利乌斯的名号,怕他怕得要死,唯命是从,所以消息传的快一点也合理。 不过既然塞尔温有采取行动,为什么我不知道?”他回忆起五年级时那个动荡的年代,“我记得我当时遇到的塞尔温除了西尔瓦努斯就没有别人了。” 芙瑞妮希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除了西尔瓦努斯就没遇到过第二个塞尔温?可是,可是我们家族记载的明明是,你亲自到了克罗夫特跟当时的塞尔温家主见了面,之后达成合作,成了很好的伙伴啊。” “……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有记载啊,你们家族都在记些什么东西啊。。” “其实当时一位家族成员的日记啦……”芙瑞妮希娅还记得那本日记上可不少骂安格斯的话,不过她可不会说出来。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记这些东西啊……但是我确实没有去找过你们,也没有达成合作。” 芙瑞妮希娅表示不信。 然后就推门离开了这个小房间,两分钟过后拿着一幅画像回来了。 安格斯定睛一看,这上面的人怎么有点像他? 他原本还以为只是乍一看会有些相似,结果他不管怎么乍都觉得这简直是一模一样。 芙瑞妮希娅没好气的开口:“你这怀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你该怀疑自己才对,这画上画的就是你,旁边的是我的曾祖父。不然我也不会在宴会上一眼就认出你。” “你一眼就认出我了??”安格斯觉得这人脑回路是不是太跳脱了点,就算看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会觉得是其后代才对吧? “当然——不是了!”芙瑞妮希娅一边把画像靠在墙上一边说道,“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你肯定和那个安格尔斯有关系,结果经过试探之后,才意识到你更像是本人,而且跟长辈们描述的安格尔斯几乎一模一样。” 话虽如此,但安格斯绝不可能怀疑自己,“是你们的问题,反正我绝对没有做过亲自去求和这种事。如果是我,就算得到你们要抓我送给休菲利乌斯的消息,也只会和你们正面对抗然后杀光你们。”他又想了想,“不对,或许也会将计就计让你们带我去见休菲利乌斯然后杀了所有人。” 芙瑞妮希娅小心翼翼地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忘了?毕竟多少年前的——” “什么多少年,在我这里只过去了三年好吗?”安格斯白了她一眼,“我不是说了吗?我十八岁。我就是在我十八岁那年被莫名其妙送到这里来的。”看到芙瑞妮希娅嘴皮子动了动他连忙打断。 “别问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这很复杂而我懒得解释。” 芙瑞妮希娅不说话了,但她并没有因此怀疑安格斯不是那个100年前的人,毕竟没人会费心保持19世纪的礼仪习惯和审美就为了骗她这么个人吧? 当然,相比较于她的接受良好,安格斯思绪就乱多了。 他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跟其他塞尔温交流过,但芙瑞妮希娅说的却也不像是假的,而且她也没必要骗人。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安格斯思索着,想到了某个按理说该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说起来……”他缓缓开口,“你之前提到了彼得·佩蒂格鲁,对吗?” 关于一个世纪前的旧事还是先放一放比较好,更何况比起当年的卢克伍德,这个伏地魔显然更棘手一些。 一直发呆的芙瑞妮希娅这下笑得格外甜美,“所以,你不会已经想好要要求我做什么事了吧?” “是有关彼得·佩蒂格鲁的事。” “噢很抱歉呢darling,这个不行。”芙瑞妮希娅轻轻摇晃着自己的食指,一脸抱歉道:“我想明天报纸就会刊登我们这位英明部长拯救蒙冤的英雄布莱克的故事。而且佩蒂格鲁也会被连鼠带笼的被送进阿兹卡班。福吉让人看得很紧,所以如果你想在这期间杀了他,是不可能的。” 安格斯听她说完,眯了眯眼,“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他了?”他回想了一番邓布利多之前提到的有关这位部长福吉的事情,揣摩着其心思, “部长看得紧,大概是因为不想让这个大功绩逃了。毕竟这个为遭受十二年牢狱之灾的英雄平冤的故事只要稍加修饰,传出去后再找人控制舆论,就能彰显出他的能力。如果这个目的他达到了,那他对彼得·佩蒂格鲁的监视或许就不会那么严格了。” 他又想了想,说:“虽然我也不太了解,但这位康奈利·福吉好像不像是什么真的很负责任的领导者。我甚至觉得他还不如法里斯·斯帕文。” 芙瑞妮希娅记得法里斯·斯帕文是一位在19世纪中期至20世纪初期任职的魔法部部长,别称喷子。但……“他通过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不会是因为你吧?” 《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这部法律让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使用魔法的行为成了违法行为。魔法部会通过踪丝检测未成年人使用魔法和违反法律的情况。 加上十九世纪的五年级学生的事迹过于让知道此事的人印象深刻,芙瑞妮希娅很难不相信这件事和安格斯无关。 “你是在霍格沃茨的毕业的吧?”安格斯问了一个好像完全不相关的问题,芙瑞妮希亚愣了几秒,然后木楞地点头,“我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没事,我也没觉得你会是拉文克劳的。”安格斯“啧”了一声,“不行你重修魔法史吧,这个法案是1875年通过的,跟我没关系。 不过我的魔法导师菲戈教授跟他是好朋友,特意和他讨论了有关我校外施法的问题……而且因为当时比较混乱,实际上这种事情管的也不是特别严厉。” “啊好了好了我不需要你帮我回温魔法史,”芙瑞妮希娅连忙摆头,天知道她怎么都毕业了还要被迫学习,“话题都偏到哪里去了,你就说需要我做什么就好了。” 安格斯叹气,他还以为芙瑞妮希娅是听懂了才转移话题的,“我的意思是,等佩蒂格鲁被送到阿兹卡班之后福吉就会把这个人给忘了。” “我的梅林啊,”芙瑞妮希娅冥冥之中感觉到哪哪都不对劲,“你该不会是想劫狱阿兹卡班吧?天啦,那可是阿兹卡班啊!” 安格斯默默纠正她:“是你,不是我。而且带走一只老鼠我想也不怎么难吧?” “如果你救他是有其他打算的话,那可要当心点,那家伙胆小的要死,” “胆小不要紧,好歹以前也是格兰芬多的学生,要说勇气肯定也是有的,至于是在什么地方的勇气那就得等我们发掘了。”安格斯瞥了一眼身后的床,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大概是被吵醒了。 安格斯故意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如果不听话的话,那就打到听话为止,要么死,要么做,我想他会选择正确答案的。如果这也不行的话……”他故意微微侧头好像是在向芙瑞妮希娅示意什么,“那就永远都不需要‘听话’和‘说话’了。” 床上的被子好像颤了颤,然后就不再动弹了。 安格斯一看,另一边的芙瑞妮希娅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 南海沼泽的藏宝屋地下还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华丽地下室,各种生活需用的物品应有尽有。芙瑞妮希娅还让打扫这里的家养小精灵去做了顿饭,在等饭做好的过程中带安格斯参观着这地下空间。 “这个地下室还是我帮那个败家玩意儿建造的呢,本来是想带你回克罗夫特的,但是想了想,见父母这种事还是来日再谈。” 芙瑞妮希娅一边找东西一边说着,安格斯接住她扔过来的一串钻石项链,问:“你父母知道我们莫名其妙又不知道目的如何的奇葩结盟?” 芙瑞妮希娅听着他那乱七八糟的前缀,不禁抽了抽嘴角,“是啊,他们对你的身份也是深信不疑呢。要说现在有谁最了解你这号人物,塞尔温多少能占个前三名。” “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安格斯可不相信什么因为好奇所以愿意帮助他,塞尔温为了给祖宗报仇所以打入敌军内部然后杀了他倒还更合理一些。 “目的还需要问吗?”芙瑞妮希娅又扔过去几条珍珠项链,“有你在,我们并不相信黑魔王可以胜利。我看你的意思也不像是支持他的,所以就带着全家提前站队,避免跟西尔瓦努斯一样被你轻飘飘的杀掉。”她又扔出去好几个金币或者耳坠头饰等东西,“当然,我们也不是真的背叛了黑魔王,如果看到你有落败的倾向,或者跟100年前一样失踪的可能,我们就会立刻倒戈。” 安格斯一时觉得有点心梗,“你还真是敢说啊。”但他还真挺喜欢这种有话直说的方式的。并且如果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做的。 两条退路两种保障,想法不错,但安格斯可不觉得自己会有失败的可能。 在又接住芙瑞妮希娅扔出去的一个宝石胸针后,翻找东西快半小时的某人终于大喝一声,“找到了!” 芙瑞妮希娅拿着东西一回头就看到了头上挂着钻石项链,脖子上垂着几条珍珠,胳膊上全是能挂住的东西,手里也满满当当的小饰品。整个人就是一个“光彩照人”。 她忍了很久,终于是没笑出声来。 安格斯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东西上,“你一直在找什么?” 芙瑞妮希娅手里的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吊坠,安格斯定睛一看,天杀的,这不就是莫特莱克口中的传家宝,埃里克口中的暗杀利器吗? 他还以为送给莫特莱克的那个是独一无二,感情是搞批发的啊?? 上下打量了一番芙瑞妮希娅,看起来跟莫特莱克年龄确实差不多,一看就是一辈人。 安格斯略带怀疑加上三分试探两分怜悯和五分的颤音开口问道,“你戴过这个东西吗?你今年高寿啊?” 芙瑞妮希娅:? 忍住给眼前人一巴掌的冲动,她保持着非常平和的语气回答:“谢谢关心,我今年才二十多岁,我也没有戴过这个东西。”她紧紧攥着吊坠没能把它甩安格斯脸上,“而且这个吊坠是你给我们的,你亲手给我们的。说什么有需要可以用它联系你,但是梅林的胡子,谁敢联系你?所以它就一直放着了,直到传到我手上。对了下面这个藏宝库是属于我的。” 这下安格斯也很难不仔细观察观察那个吊坠了,但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是跟莫特莱克那个一模一样。安格斯很难不怀疑它和莫特莱克的吊坠有同一个效果。 得亏塞尔温聪明,那是一个人都没戴过,不然就有人陪莫特莱克家族的人一起死了。 但既然一模一样,还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给的,那安格斯敢肯定,肯定是埃里克假扮他送出去的。 这死小子在外还真是顶着他的名号坏事做尽啊。 …… 吃饱喝足打莫莫之后,回到霍格沃茨已经是深夜了,但安格斯却觉得一点都不困。 如果说埃里克跟莫特莱克有仇所以送了诅咒项链倒能理解,但塞尔温,安格斯不觉得他们这群圆滑的家伙会得罪到他。 还是说那条项链根本没有什么诅咒的效果?毕竟给自己的“合作伙伴”下咒这种龌龊的事,安格斯自己都做不出来。 当然,埃里克假冒他身份这件事也很值得在意。 不知不觉间,安格斯到了天文塔,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适合思考的地方。 他一步跨两个台阶地快速登上天文台,正打算一边赏星星赏月亮,一边思考的时候,却发现这边已经有了两个人了,大概是被一对情侣给占了。 安格斯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可不想看情侣在自己面前腻歪,脚尖一转刚打算扭头就走,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塞巴斯蒂安!都十一点了,你还没玩够吗?!” 安格斯沉默了,又脚尖一转扭了回去。 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俩祖宗怎么又跑到天文塔上了?? 第66章 星星 奥米尼斯正抱着一只猫靠在天文台的一个柱子边上不停打着哈欠,生理泪水还挂在眼角。而塞巴斯蒂安正撅着屁股在望远镜那边不知道干什么坏事。 安格斯强忍住上去拍一巴掌的冲动,默默挤到了奥米尼斯和柱子之间。 被挤了一下的奥米尼斯愣了愣,然后笑着轻轻说了一句谢谢,这下靠在了安格斯的肩上,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你怎么不自己回寝室睡?” 奥米尼斯指向塞巴斯蒂安前面又旧又细的栏杆说道,“他说再见不到你就要去死,我怕他从这里跳下去。” 他怀里的小猫非常可爱的“喵呜”了一声,原本想骂一句塞巴斯蒂安的安格斯心都要被萌化了。 “你从哪弄来的一只猫呀?”他抱着猫咪狠狠吸了一口说道。 “在禁林边缘捡到的,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安格斯看着那只过分乖巧的猫咪,不禁想到了一个世纪前的一个新闻。 “奥米,你还记得我们五年级时,那份你想起来都会笑半天的预言家日报吗?” 奥米尼斯思索五秒后脸色一变,“你是说那个,家里养了十五年的猫其实是隔壁退休傲罗的那个新闻?” 安格斯摸了摸猫头,“对,那个傲罗怀疑受害人家里存在黑魔法迹象,结果潜入后才发现是猫薄荷。不过,你倒是可以用猫薄荷试试,人应该不会对此有反应。” 奥米尼斯表示不信,毕竟他的小猫吃的可都是小猫吃的食物,而不是人的食物。 但他已经开始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哪里能买到猫薄荷了。 “奥米尼斯奥米尼斯!”另一边的塞巴斯蒂安突然叫了出来,“奥米尼斯斯斯斯斯——!快过来!!” “又怎么了我的祖宗?!”奥米尼斯从安格斯身上弹射起来,把猫塞到他怀里之后就怒气冲冲地向塞巴斯蒂安走去,那架势像是能一脚把塞巴斯蒂安踹下去的样子。 “快看,快看我发现了什么!你快看啊!” 由于以前这种情况也不少见,所以奥米尼斯条件反射似的想反驳自己是盲人看不见,但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盲人了。 但,塞巴斯蒂安还霸占着望远镜,让他看?他看什么?他是恢复视力了不是化身人形天文望远镜了! 看塞巴斯蒂安还在撅着屁股眼睛不离望远镜却一直对后面招手让他过来看,奥米尼斯怒气逐渐攀升,刚想一脚踹上去,塞巴斯蒂安就一个闪身挪开了,跟后面长了眼睛似的。 “我看到一串星星跟你脸上的痣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啊奥米尼斯!”他笑嘻嘻地指着天空说道,看他这副傻样,奥米尼斯瞬间就被无语到消气了。 “什么一串星星,那是巨蛇座,你真该从一年级开始重新上一遍天文课——”“巨蛇座?你脸上的痣吗?”安格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贴了过来,捧着他的脸观察着他右侧脸的几颗痣。 奥米尼斯刚想说什么,左边的塞巴斯蒂安就把手伸到了他眼角的泪痣上,“你看你看,从这里开始往下……不对,好像不一样。” 奥米尼斯差点没被他蠢笑,“有没有可能你看错边了呢?安格斯那边才是对的。” “啊对对对~”塞巴斯蒂安阴阳怪气地夹着嗓子,“安格斯那边才是对的~~” 安格斯嗤笑一声,明晃晃地笑话他。 塞巴斯蒂安:“你小子笑话我是不是?” 安格斯:“我没有。” “你就是笑话我!” “我没有~” “你就是笑话我我都听到了!” 安格斯一脸柔弱的抱着奥米尼斯的肩膀躲在他身后,“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 奥米尼斯刚想劝一劝,就看到塞巴斯蒂安慢慢走到他的右边,手指从他眼尾的那颗痣开始往下滑,直到下颌。似乎无形将那几颗痣连在了一起。 “果然是巨蛇座,该说不愧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的后裔吗?那个里德尔都不算什么了,你才是真正的天选斯莱特林啊,连痣都是蛇。”他摸着下巴一脸坏样的思索着,“不过既然你的痣是巨蛇座,那以后我就叫你星星好了,蛇,蛇星……噗。” 奥米尼斯微笑着,硬了,拳头硬了。 安格斯笑得格外干巴,塞巴斯蒂安你小子真是找死啊,提什么不好又提斯莱特林……他又战战兢兢地去看奥米尼斯的脸色。 大事不好,转头就跑。 还非常懂事的顺手带上了天文台的门。 —— 回到寝室后,果然不出他所料,德拉科和埃里克都已经睡着了。看到熟睡的两小只,他也没有逼问某人的心思了,只是轻手轻脚的坐在埃里克床边,无声地观察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用第三视角看自己还真是有些奇怪,但…… 安格斯摸着下巴盯着埃里克的脸细看了一番,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没有这么瘦吧?所以埃里克其实是变成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而不是他的样子吗? 注意到男孩的一缕金发落在了嘴角,安格斯忍耐很久终于是没忍耐住,伸出手打算把那缕头发挑走。 就在手指要碰上那缕头发的前一秒,一只小手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熟悉的蓝眼睛突然睁开。 一瞬间的杀意肆泄,在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顿时变得清澈。 “原来是你……” 安格斯被他放开的手停在半空中,上面还有刚抓出来的红印子。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连睡觉都会保持这种程度的警惕?’安格斯很难不多想,毕竟哪怕是五年级一直被追杀的他也没养成这种程度的条件反射。 但是转念一想,他有城堡作为避风港,而埃里克什么都没有,大概只能在树林里躲躲藏藏,或者混进人堆…… “我原本没打算吵醒你的。”安格斯最终还是把他嘴角的那缕头发给挑了出来,“现在很晚了,赶紧睡吧。” 埃里克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 “你习惯睁着眼睛睡觉?”安格斯一脸认真。 埃里克又沉默了好久,才慢吞吞道:“那倒没有,只是睡一半被吵醒了……当然,我不是在怪你,只是现在有点睡不着。” 安格斯嘴角一抽,心想这不就是在怪他扰人清梦吗? “要不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埃里克突然提议。 安格斯无语,“你确定你是想听故事?而不是想故意找茬?” 埃里克笑了起来:“那要不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有话快说。” 他突然坐起身,微笑着,“你会杀了我吗?” 安格斯愣住,随即摇摇头,“暂时不会。” 埃里克满足地笑了,“这就够了。”他又倒回了床上,闭上眼睛,呼吸逐渐沉稳。 安格斯看着他的睡颜,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面对一面可以照出童年模样的镜子。 看着埃里克起伏平稳的胸口,安格斯起身打算悄悄离开。邓布利多给他准备了教职工专用的宿舍,跟其他老师一样在城堡南区。 “我想了想,要不你还是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床上本来该睡着的人突然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和期待的味道。 安格斯脚步停顿,转过身去看他,见埃里克依旧躺在床上,一双眸子紧闭,就好像刚刚开口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安格斯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走了回去,在床边坐下。 “你觉得我会杀了你吗?”埃里克说的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如果你要杀我,就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帮我了。” 埃里克的睫毛轻颤了两下,随即缓缓睁开眼睛,“邓布利多说我嫉妒你。” “那你嫉妒我吗?” 他盯着床顶,眼神中流露出迷茫,“我不知道。”埃里克转过头,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原本深藏于内心深处的悲哀与孤独。 “羡慕……肯定是有的。”他低声喃喃道,“我努力一生都达不到你现在的高度,我们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一样。看似拥有一切的人最终一无所有,原本一无所有的人却得到了一切。有时候我会去想,为什么呢?我们截然不同的人生是为什么呢?” 安格斯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颊,少年眼里湿漉漉的,乍看天真纯真的大眼睛望着他,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在等待父亲的指示。 “没有为什么,命运就是这样。命运注定我们的相似,又注定我们永远无法达到彼此的位置。”他的拇指指腹在少年柔软的脸颊上摩挲,“你不需要把自己当成是我,也不用拿自己和我比较,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从我们的各自的命运开始出现分歧时,你和我就成了独立的个体。” 埃里克没有说话,他在看眼前这双蓝眸中的感情。 因为安格斯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大多时候都是真实的,像个真正的,没有危机感的孩子。 同情,不忍,还有那种“我也可能是你”的悲哀。 “谢谢你。”安格斯说,“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隐瞒了那个预言,那么我的未来和你相差无几。” 埃里克嘴唇轻颤着,想说些什么,但没有出声。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一种愤怒和绝望感席卷而来,幼时的经历在脑海中重演——狰狞的兰洛克,愤怒的卢克伍德,面无表情的家人们,还有那个温柔的,拯救了他,又离他而去的金发男人。 “说出来吧。”安格斯注意到埃里克颤抖的嘴唇,“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他收回手,声音很轻。 寝室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烛火的燃烧,和水波轻轻拍打窗户的声音。 埃里克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有些朦胧,他看着安格斯,伴随着水波沉默了很久。接着,一个低沉的,压抑着复杂情绪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我恨你。” “我恨你。” 安格斯打算掏魔杖的手顿住了,因为床上的人突然把被子拉至头顶,将自己蒙在里面,而他只能看到轻轻耸动的一团。 他看着床上那个蜷曲的影子,想了想,掀开了被子。 “我恨你,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 埃里克的声音哽咽得令人心碎,“我恨你……”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浸透在被褥中。 安格斯始终沉默着,看他强行压着自己的哭声无声哭泣,看他一遍又一遍擦去不停流下来的泪水,看他哭得双眼通红。 最终,兴许是哭累了,埃里克依旧是躺在床上,愣愣地望着床板。 安格斯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头顶。 “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一个关于星星的故事好不好啊?” 埃里克转头望着他,眼里是最开始时的希冀。 “真是的,怪不得外面传言说你是我儿子,”安格斯叹息道,“我都要以为自己是真的养了个儿子了。” 埃里克笑了,这下是真心实意的在笑,连带着眼角都微微弯起,露出一抹灿烂的弧度。 他挪了挪身子,给安格斯留下足够的空间,然后抬起头,用那双有些红肿,还泛着一些泪光的眼睛望着安格斯。 “那现在,我是说仅限现在,我能叫你父亲吗?” 安格斯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荒谬的问题。 …… 天文塔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已经大战了八百回合,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勾肩搭背地前进在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上。 “话说安格斯晚上住哪?”奥米尼斯挠着自己的右脸颊说,那里被塞巴斯蒂安这个b玩了个连线游戏,和巨蛇座完全一致的痣都被一根细细的白线“串”在一起。 “担心他干嘛,邓布利多还能不给他地方住吗?”塞巴斯蒂安抓了抓头发,他发型都被奥米尼斯给抓得乱七八糟了。 “我估计会在城堡南区吧?大多老师不都住在那里。” “诶呀管他呢,这小子倒是爽了当上什么助教了,我们还得上什么课呢。” 奥米尼斯白眼,“你确实该重新上课,星座都认不全。” 塞巴斯蒂安“切”了一声,“你也该补课啊,争取下次把魔药课教室给炸了好不好?” “滚你的去!” 塞巴斯蒂安一个箭步冲到几米开外,“来呀来呀不服打我啊,略略略。”他贱嗖嗖地摆着一些滑稽姿势,因为之前被他用了个塔朗泰拉舞而导致脚酸腿麻的奥米尼斯气得牙痒痒。 甚至恨不得违背自己的信念感直接用个阿瓦达弄死他。 然后奥米尼斯灵机一动,招着手示意塞巴斯蒂安过来。 如果有狗成精,那塞某人此时肯定是耳朵一动,尾巴一摇,然后就吐着舌头冲了过去。奥米尼斯一脸神秘的小声对他说:“给你看个好东西。” 然后等塞巴斯蒂安一脸好奇的凑过去后,奥米尼斯一手拧在他胳膊的一小块肉上,趁他“嗷”地一声叫出来之后,手一抬就把一小块糖扔进他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塞巴斯蒂安一脸恐惧。 奥米尼斯得意一笑,“感谢弗雷德和乔治吧,由韦斯莱双子友情特供的太妃糖。他们一听我是要用在你身上的,甚至都没要我钱呢。” 塞巴斯蒂安刚想骂人,就发现自己的舌头肿起来了。 最后奥米尼斯挂着满意的微笑拉着不能说话的塞巴斯蒂安到了宿舍门口,他捡的那只小猫正卧在塞巴斯蒂安脑袋上,屁股朝前,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脸边晃着。 “果然不会说话的你才是最好的朋友……”奥米尼斯吐槽着打开寝室大门,里面的三个人都已经睡着了。 “早都告诉你早点回来早点回来,你看,他们早都睡了!就你一天天闹闹闹闹到后半……” 等等,三个人? 两人定睛一看,已经恢复正常年龄的安格斯也躺在原本就属于他的那张床上,而在他旁边,外表13岁的埃里克缩在他的臂弯熟睡着,像个窝在父亲身边的小孩。 “泥叫窝埃森爸爸窝吔能抱着你碎。” 塞巴斯蒂安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道。 奥米尼斯一拳就招待了上去。 第67章 第一章 课 今年的魁地奇比赛举办的不算顺利,因为德拉科嚷嚷着自己胳膊受了重伤没办法参加比赛,格兰芬多的对手临时被换成了赫奇帕奇队。而赫奇帕奇新的队长和找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让伍德非常紧张。 “他的胳膊根本就没问题!他完全就是装的!”哈利愤怒地说。 “这点队伍里的大家都清楚,但我们也没办法证明这一点。”伍德苦恼极了,“而且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个强劲的对手。我们之前都是以斯莱特林为目标练习的,等到了周六的比赛,和斯莱特林作风完全不同的赫奇帕奇对抗,这并不容易。” …… 和队员们商议了一番到时候的策略后,哈利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黑魔法防御术塔,推开教室大门正打算冲到自己的位置上,“抱歉卢平教授,我——”哈利说着抬头,却发现教授不是卢平教授。 “噢,波特先生,你迟到了,整整十分钟。” 讲台上的金发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台下在桌面上摊着书的学生们,正齐齐扭头疑惑的看向这位晚到的同学。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哈利觉得自己的脸颊都要烧起来了,胃里翻江倒海。 “波特先生?”金发男人用好听的声音轻喊道。 “抱歉,教授,我……因为我和队员在讨论有关魁地奇比赛的事情,忘了时间。。\"哈利结结巴巴的说道,然后抬起头悄悄观察着台上人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疑似安格斯的哥哥)很温柔长得也很和善,但他身上的压迫感却比斯内普还强。 “那么还有什么事吗?波特先生?” “什么?” 台上的新老师看向罗恩身边的空位,“我的意思是,你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噢!抱歉!”哈利急匆匆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请问卢平教授呢?”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不能来上课。”安格斯顿了顿,“当然,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哈利看了一眼罗恩桌面上的书,也赶紧拿出课本翻到一样的页面。 “那么波特先生——” 哈利猛地站起身,“哗啦”一声,黑魔法防御术的课本的一页就被撕开了一半。 教室内所有人陷入尴尬的沉默,德拉科·马尔福嗤笑了一声,鄙夷地看了哈利一眼,转头跟身边的朋友不知道小声说了些什么。 安格斯哈哈假笑着圆场,开口道:“波特先生,因为你的迟到我们两个学院的学生都等了你十几分钟的时间。如果你再不做些什么将功补过,那我可就要给格兰芬多扣分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那边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嬉笑声。 “当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哈利紧张起来了,这位新老师似乎曾经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或许会提问一些很难的问题,然后狠狠扣格兰芬多的分数。或者像斯内普那样故意刁难。 “那么请问——”安格斯翻开摊在讲台上的书,“你们的卢平教授上节课讲到了哪里?” “……啊?”哈利还真没想到真的就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一时间呆住了。 “噢,教授。”赫敏抢答道:“我们学过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 “非常好!格兰杰小姐为格兰芬多挣到了两分!”安格斯尽量保持着体面的笑容,“原来你们都在学习这些东西吗?” 学生们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我是说,天呐。”他模仿洛哈特的表情夸张地叫道:“如果我现在不是这门课的老师的话,我或许会以为你们是在上神奇动物课了。他到底是怎么教你们的?” 迪安·托马斯大胆开口:“可卢平教授是我们这三年所遇到的最优秀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安格斯哈哈一笑,“没关系,你们很快就会有一位更好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但出于礼貌,我还是接着讲一部分的黑色神奇动物课好了。那么现在,所有人把书都合上。” 他目光一凛,直到学生们匆匆合上厚重的课本才又笑了起来,“我想卢平教授会很想知道自己的教学成果的,那么现在我开始提问,被叫到名字的人才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目光落到了刚才抢答的赫敏身上。 其他学生们一时间呆住了,这提问的也太突然了。有人想偷偷翻下书结果被瞪了一眼,只好尴尬的收回。 安格斯正翻着学生们的名单,大多都是熟人,但他真的很纠结选谁。 锐利的目光在台下学生的身上扫视,安格斯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把目光落到了一个白金色的脑袋上。 “马尔福先生?”原本还在跟克拉布嘲笑哈利的某人顿时一个激灵。 “以你的理解为同学们讲述一下‘卡巴’吧。” “呃……”德拉科的目光下意识转向自己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合上的书,安格斯魔杖一挥,厚重的书籍就“啪”地一声合上了。 “我可没让你看书。”他冷冷地说道,“还是说就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答不上来吗?我记得你们卢平教授不仅讲过还不止讲过一遍,难道你上课从来都没有认真听讲吗?” 他的视线在整个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学生身上都转了一圈,“还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没认真听课过?” 赫敏高高举着自己的手臂。 德拉科努力回想上一届黑魔法防御课的知识。 “一节课就这么一点时间,你最好快点想出答案,我可不会带着学生一起等你等到下课。” 德拉科吞咽着口水,属实是汗流浃背了。早知道有今天这事,他就认真听那个大号家养小精灵穷鬼的课了。 绞尽脑汁思考了一会,他挤着眼睛有些迟疑的回答道:“卡巴是生活在水里的爬行生物,主要食物来源是吸食人血?” 安格斯微微扬眉,“回答正确。那么接下来,挑到哪位同学,只说一点就好。别担心,只是帮你们巩固知识。” 赫敏的手举得更高了。 “格兰杰小姐。” “卡巴会试图掐死那些从池塘里涉水而过却毫无防备的人。” “回答正确——格兰芬多加一分。”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 “扎比尼先生?” 一个深色皮肤的男孩站了起来,’卡巴是一种日本的水怪,在当地被称作‘河童’。” 安格斯点头,“很不错,斯莱特林加一分。那么谁能告诉我,怎样做才能保证自己不受卡巴的伤害?” 这次德拉科的手举得比赫敏都高。 “马尔福先生。” 他“噌”地站起来,昂首挺胸,“可以把刻着自己名字的黄瓜朝它扔过去,也可以诱骗它向自己鞠躬!” 加分!这次一定能加分,甚至他还说了两个答案呢,能给斯莱特林加两分呢。 德拉科得意洋洋地给赫敏和哈利一个挑衅的眼神。 “没错,这是非常标准的正确答案,书上也有写到过。”安格斯对德拉科赞许一笑,“但是——”又话锋一转,“这个答案不符合我的教学理念。”他挥挥手示意让德拉科坐下,“或许你们知道,在面对不同的敌人时,有什么办法能保证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找到它们的弱点然后一一击破,”赫敏回答道,“就像我们可以朝卡巴扔黄瓜,面对格林迪洛需要保证让自己不被抓住,对付红帽子可以用驱逐红帽子的咒语……” 安格斯摇摇头,“但通过朝卡巴扔黄瓜只是可能会让它放弃你这个目标,在水底你也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格林迪洛抓住。至于红帽子,它的奸诈狡猾可不只是驱逐就有用的。” “那么……”赫敏狐疑地问,“教授您觉得要怎么处理才好?” “杀了。”安格斯将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无论是对付什么敌人,只有杀了才能一劳永逸。” “这……”赫敏有些犹豫,“可我们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而且这很危险……” 安格斯笑道,“是的,危险,所以你们才需要上这门课不是吗?危险不是只是预防就能解决的,你们总要面对危险并将其解决。一味的防御并不能解决问题,你们必须要学会反击,讲究策略,才能在各种突发情况中活下去。” 他轻轻地敲打着书页,“现在把你们的书都收起来,在我的课上不需要用到课本。” 大部分学生都快速收起了教科书然后兴致勃勃地望着他。 毕竟卢平教授的第一节课也是这样说的,然后他们就上了一次三年以来最好的一节课。 “现在请各位有秩序地站到教室两侧。”安格斯挥舞着手中的魔杖,教室里的桌椅都轻飘飘地浮到半空中叠在一起,然后一起窝在教室的角落里。 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正中央升起了一个长长的决斗台,有几个学生惊呼了一声,他们都被这位新教授用魔法轻轻托起,然后原先站着的位置就变成了观战席。 “天哪,这应该算是什么魔法?”赫敏兴奋地和哈利罗恩讨论着,“算是变形术吗?可他是凭空造出的这些东西啊。” 哈利看向现在是安格斯学生身份的埃里克,“所以他是你的哥哥吗?” 埃里克沉默了一小会,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呃……算是吧?其实……也不能算……” 罗恩探出头,“这是什么意思?安格斯这可不像你,你说话从没像今天这样支支吾吾。不对,”他想了想又改口道:“你这几天好像一直怪怪的。” 埃里克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讲台上的人,“好吧,”他说,“其实他不是我的哥哥,他活了很久了,是上个世纪的人,只是他长生不老而已。” 三小只短暂的沉默了。 “这个玩笑有意思。”罗恩若有所思,“等哪天我被斯内普要求重写作业找上门来,我就这样说:我其实不是罗纳德·韦斯莱,我是一个一百年前的格兰芬多学生,只是长生不老而且长不大。” 另一边的安格斯已经开始琢磨手里的学生名单了。 “那么我先来看看你们的战斗基础,”他扫视着手中的学生名单,“西莫·莫尼甘,文森特·克拉布,站到台子上去,你们是男生组。” 西莫猛地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克拉布,又胖又壮的克拉布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坏笑。 “加油,西莫!我相信以你的天赋一定可以的。”纳威涨红着脸小声给他加油。 “去吧克拉布,”德拉科得意地扬起眉毛,给他们那群蠢狮子一点颜色瞧瞧。”高尔也对他充满自信,“看那个小子那细胳膊细腿的样,你肯定会赢的。”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嬉笑着给克拉布“加油鼓劲”,斯莱特林必要的时候格外团结。 讲台上的安格斯再次开口:“赫敏·格兰杰,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你们是女生组,上台吧。” 这下心里有点慌的是达芙妮了,虽然她知道赫敏是麻瓜种,但她也清楚赫敏的学习成绩,又不像德拉科那样不肯承认赫敏·格兰杰的成绩。如果赫敏黑魔法防御课的实战方面也很优秀的话……或许只要她先出手就能拥有大部分的胜率? 达芙妮思考着,脸上依旧挂着张扬的笑容,昂首挺胸,依旧是自信大小姐的模样,张了张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当然,赫敏也完全不怵她就是了。 安格斯站在四个学生中间张开双臂好让他们能保持差不多的距离,“首先说明,不能使用大范围杀伤性咒语,不能对同学下死手,不能攻击观众,不能攻击台上的另一组。而且这只是普通的比试,点到为止,听懂了吗?” 四个人都各有心事,没回他。 安格斯对着发呆最明显的西莫打了个响指,“醒醒,不然我就扣格兰芬多一百分了。好了,我刚刚说的都听到了吗?需不需要我重复一遍?” 西莫莫名打了个寒颤,然后赶紧摇头。 “那么现在,决斗开始。” “tarante!”克拉布高喊一声! “塔朗泰拉舞,发明在古意大利。”安格斯开始讲解:“男巫扎卡利亚·依诺森蒂在公元79年对维苏威火山疯狂施展舞步咒,然后导致火山喷发。” 他看了一眼呆滞的学生们,拧起了眉毛,“看你们的反应我就知道二年级没学过这部分,它在旧版教材《施咒手册》上有写到——真不明白霍格沃茨的新版教材到底都删改了什么。” 台上的西莫一个扭身躲过了舞步咒,和克拉布僵持着。 “他们在思考战斗计划,下面的人又在发什么呆?”安格斯严肃道,“以为我在给你们讲睡前故事吗?把你们的笔纸拿出来,记笔记!” “expelliarmus!”另一边的达芙妮迅速举起了魔杖。 “缴械咒,一个非常实用的咒语。”安格斯的语速跟快,台下的学生们全都在奋笔疾书,手速快到羽毛笔都要冒烟了。 ”有人认为它是梅林发明的,有些人认为它早在11世纪的马达加斯加就被广泛运用了。但在霍格沃茨所用的教科书这里,它是由女巫伊丽莎白·斯玛奇琳发明,首次使用于1379年的达特穆尔大赛中。 赫敏想要闪躲,但达芙妮似乎预判到了她要躲开的位置,达芙妮刚要笑起来,就看到了赫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要往左边打,毕竟在右手拿着魔杖的时候,面对这种咒语会下意识躲向左边不是吗?”她向右侧一个跨步,然后举起魔杖,“diffindo!” 台下的罗恩凑到了哈利耳边,“我就说她有时候很恐怖吧?” 安格斯继续讲解:“切割咒,由15世纪的女巫黛尔菲娜·科瑞普发明,作为一个裁缝,她接受不了当时用来切割衣服的咒语都会导致东西被烧坏或者完全撕碎的情况,所以发明了这个咒语。” “可她这是犯规!”达芙妮崩溃地喊道,她刚刚可是差点就在一名教授的“保护”下,像一件衣服一样被切割成两半了。 安格斯安慰似的看向她,“我知道,所以这不是帮你挡了下来吗?”达芙妮这才注意到自己被一个圆形的护盾包裹着。 赫敏也愣了一下,台下的学生也是。该说教授真不愧是教授,反应这么快的无声咒,甚至大家都没察觉到。 “另外你的除你武器非常熟练,同时思路清晰,斯莱特林加两分。” 达芙妮终于笑了起来。 “还有,格兰芬多扣两分。”安格斯望向赫敏,“但因为你对这个咒语控制得很好——如果击中对方顶多会多一个伤口,而这并不容易。所以格兰芬多再加两分。以及,这种事情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对不起教授,同时谢谢您。”赫敏又对达芙妮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刚刚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这个咒语,就念出来了。” 达芙妮脸色很差,显然不信。 但赫敏也不需要她相信。 肮脏的泥巴种,她看清了达芙妮刚上台时的口型。 另一边的西莫和克拉布“缠斗着”,但其实是克拉布颤抖着。他怎么就忘了西莫是个爆破大师?在经历了好几个莫名其妙飞过来的“魔法炸弹”后,他在最边缘几乎要缩到台下了。 这人不会把教室给炸了吧? 而西莫挥着魔杖想用出一个禁锢咒,但怎么都用不出来。克拉布和靠近他们的学生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那魔杖尖会爆炸。 “incarcerous!incarcerous!incarcerous!怎么就——incarcerous!用不出来——what the fa——” “咻——”地一声,一团火红色的魔法从他杖尖蹦了出来直直往上冲,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地抬头往上看去,就在那团红色魔法马上就要击中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天花板吊着的巨龙骨架时,原本吃瓜看戏的安格斯赶紧掏出魔杖,“finite!” 那团越来越大的红色魔法迅速停了下来漂浮在半空中,然后渐渐缩小,最终“噗”地一声消失不见。 安格斯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但你这是破坏学校重要的藏品!” 西莫缓缓低下了头。 “那么有谁知道这是什么龙的骨架吗?” 赫敏秒答:“是赫布底里群岛黑龙的骨架!” “很好,格兰芬多加一分。”安格斯对赫敏笑笑又生气的看向西莫,“这条龙可是我的恩师赫卡特教授在1878年的搜捕盗猎者行动时得到的战利品,我猜你们或许会熟悉这段历史?” 学生们迟疑着摇了摇头。 安格斯笑了,“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因为这是四年级的魔法史才会学习到的。” 他再次挥舞魔杖,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缓缓漂浮到半空中,他们呆愣着,有个学生动了一下,发现他们竟然可以在半空中飘着行动,于是大家都不亦乐乎地玩了起来。 然后决斗台和观众席都“砰”地一声消失了。原本叠在一起的桌椅都像是看到薯条的海鸥那样“急匆匆”飞到教室中间,然后恢复原位。 从空中落下的学生们刚好稳稳坐在他们原来的位置上。 “原来这就是没有重力的感觉吗?跟骑扫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大多学生都一脸兴奋地回忆着刚刚的感受,“这简直太酷了!” “啪啪啪。”安格斯拍了拍手。“那么最后的时间里,我来总结一下。首先你们的教材是不完整的,只是单纯教授咒语,而没有告诉你们发明它的原理,因此影响了使用。当然,也有同学有课下学习过。”他对赫敏笑了笑。 “因为知道切割咒曾经只是为了切割衣物而发明的,所以赫敏明白它的威力是可以被缩小的。因为伤人的咒语是威力越大越好,但切割衣物却是精细活,发明它的人如果没有发明控制它的可能,只会让自己做的衣服被切得一团糟。但是,” 他话锋一转,“对敌人用这种魔咒固然有效,但你对面的可是你的同学,下次不要这样做了,知道了吗?” 赫敏赶紧点点头。 “还有达芙妮。”安格斯又看向另一边的金发女孩,“你在战斗中懂得随机应变,也懂一些策略,比如故意打偏好让敌人能撞到你的魔咒上。但我需要提醒你,对待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攻法,像是赫敏这种脑子转得快的聪明人,你对她用这种手段只会被察觉到,然后再被对方借机反击,我的建议是不要追求抢占先机,巫师在释放魔咒时才是对周围环境最不专注的时候。尤其是有些难度的魔咒,他们必须专注在魔咒上。 达芙妮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至于克拉布。”他严肃的样子吓了克拉布一跳,“在空旷的决斗台用塔朗泰拉舞是为什么,想让西莫给你表演舞蹈吗?像这个咒语,只要不是大多数魔咒都不懂的学生,都有反击的手段,你该不会真指望这个咒语能控制别人一辈子吧?” 克拉布尴尬的憨笑着什么都没说。 “这个咒语适合在地势和场景复杂的地方使用,能把人绊倒,或者被原本可以躲开的各种物品架子阻碍。但说实在的在正经战斗中还是不太实用,毕竟你没有空对着一个人不停放这个咒语。”他扬起下巴说,“多看点书吧。” “最后是西莫。”西莫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龙骨架,安格斯无奈扶额,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实际上你的天赋很强,爆破魔法的杀伤力一向很高,你能把各种魔咒用成爆炸咒怎么不算是一种天赋?你的首要任务是控制住魔力,一但控制住,我相信你会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巫师。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傲罗。” 西莫欣喜地左右看着自己周围的朋友们。 “加油西莫!你肯定控制得住。” “那我们就提前祝傲罗西莫工作顺利喽。” “谢谢您,格林教授!”他抬起头看着安格斯一脸认真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西莫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小星星了,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抱有这么高的期待,第一次有人能这么看得起他。 “距离下课还有几分钟,你们可以自行练习一下,记住,不要忘了我之前的规定。” 早就跃跃欲试的学生们“耶”了一声后就跟自己熟悉的小伙伴一起练习去了。 哈利罗恩第一时间蹦到了赫敏身边。 “你什么时候用那种咒语那么熟练了啊? ”罗恩和赫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你知道你把咒语往她身上甩的时候表情有多可怕吗?” 赫敏仰起头轻哼一声,“看来你们是不记得第一学年时安格斯用四分五裂从巨怪手里救下我的事情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关注这个咒语了。” 哈利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就不担心格林格拉斯真的受伤吗?那个咒语威力可不小。” “不怕,”赫敏转头看向在教室各个同学身边穿梭的那位新教授,“我是看清楚他一直在关注着我这边才敢用的,教授怎么可能会让我在他自己的课上真的伤到学生?” 罗恩不明白,“你就这么相信他能拦住你瞬发的咒语?” “拜托,他可是二年级救了我们那些记忆被篡改的学生的人啊!”赫敏眼里的崇拜像极了之前看洛哈特的眼神,“我就知道这次我没看错人,他真的很优秀不是吗?而且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偏袒任何人或学院,不会乱扣我们格兰芬多的分。” 这点罗恩哈利表示赞同,而且这位新教授确实有实力,比起结巴奇洛和草包洛哈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但哈利还是更喜欢卢平教授。 “我就知道我永远都是最差劲的……” 不远处接受了安格斯一对一指导的纳威一脸沮丧地放下了原本举着魔杖的手。看着那些全靠自己就能使出漂亮魔法的同学,有名师一对一指导的他,魔杖却完全没反应。 “只是动作不对而已,别妄自菲薄。”安格斯从背后握住他的手腕,帮他摆了一个标准的姿势,“施魔法的时候一定要集中注意力,不要乱想别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你刚刚肯定是在想自己肯定不能成功用出魔咒来,对吧?” 纳威涨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集中你的注意力,别胡思乱想,专注在你的魔杖上。如果你一定要想点事情,那就想你一定会成功。” 纳威的头几乎低到了胸口,“我做不到……” 安格斯握住他手腕的手现在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感受着肩上的温度,纳威觉得安心了很多。 他轻轻说道:“从小我就不聪明,魔法天赋也激发的很晚。就算到了学校我也成绩很差劲,很多课很多地方我都搞不懂,魔咒也用不出来……” “差劲?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安格斯一脸惊讶,从他的右侧绕到前方,“其他课程我并不清楚,但卢平教授可是告诉我你很优秀的。” 纳威愣愣地抬起了头。 “他说你对付了两次博格特,每一次的发挥都非常优秀,第二次还让它直接消失了,对吗?”安格斯笑眯眯地问道。 纳威的嘴唇一张一合,最后还是没把“对”说出来,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羞耻了。 哈利的声音现在突然响起,真是非常及时:“当然,那时候我们大家都在场,纳威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后来却做得比我们都好。” 罗恩的声音也飘了过来,“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斯内普教授的尊容呢。” 纳威回想起当时那个画面,差点嘿嘿笑出声 “所以你看,你根本就不是废物。”安格斯缓缓蹲下与他平视,“如果连你都不肯相信自己,那还有谁会愿意相信你呢?”他轻轻握住纳威的手,“而且我还记得斯普特劳教授告诉我,你在草药学上很有天赋,说不定在未来,她的草药学教授的位置上会是你呢。” 纳威眼里满是惊喜,“教授真的这样说吗?” “不信我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问她。”安格斯起身,站到纳威身侧,举起魔杖把一个练习魔法的人偶移到纳威身前,语气又变回之前的严厉,“现在按照我指导你的动作和手势,对它施咒。” 纳威举起魔杖,眼里越来越坚定,“diffindo!”一道白色的光斜着向人偶劈去,它被劈得摇摇晃晃得往后面一倒,木头身体上多了个深深的刀痕。 “不错,格兰芬多加两分。”安格斯一拍手,还顺便给其他魔咒用的不错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都加了点分数,又看了眼时间,回到讲台上。 他拍拍手示意学生们安静下来,“距离下课还有一分钟,现在各位同学可以准备离开了,决斗台上的同学可以找其他同学借下笔记抄录,我会检查。而下一节我的黑魔法防御课将会真正开始教你们战斗技巧,上课地点等我通知。” “教授!”一个斯莱特林女生举起了手,“请问只有卢平教授有事的时候您才会来给我们上课吗?” “啊……当然不是。” 学生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欣喜。 安格斯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卢平老师有事,你们的课也不一定是我来上。” 台下的学生瞬间焉了。 “但是你们放宽心。”安格斯冲他们眨眨眼睛,“三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你们还没见到的那位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他一脸神秘道,“他啊,曾经可是一位传奇。” ………… 《施咒手册》在旧版hp官网里有(其实并不是旧版教材但我浅浅造个谣) 第68章 魁地奇比赛?取消! 一节下课后,今天还有高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霍格沃茨的老师一个人得上七个年级的课程,一想到这里安格斯就不禁佩服起自己100年前那群教学质量高还足够尽职尽责的教授们。 一天的课程上完后已经到了傍晚,安格斯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南区的教授宿舍看到两人一猫在他的床上玩闹,房间里也乱成一团。瞬间两眼一黑,感觉人生也就到这儿了。 当然,不是他的人生,是那两个叛逆小伙的人生。 安格斯一手揪住一人的领子把他们俩拽下床。 “我在外面辛辛苦苦上课,你们俩在我的房间四处捣乱?” 奥米尼斯揽起一屁股墩在地上的小黑猫,一脸无辜,“什么叫捣乱?我们哪里捣乱了?” 塞巴斯蒂安也点头,“就是就是,不就是在你这里玩了一会儿,至于这么小气吗?” 安格斯气笑,“就是你把奥米尼斯教坏的。” 这下塞巴斯蒂安不乐意了,“噌”地站了起来,“我把他教坏?我把他教坏??”他对奥米尼斯指了指自己,“来,对我用个黑魔法,看是不是我把你教坏。” 然后就被安格斯一手敲在头上。 塞巴斯蒂安刚想发飙,但机灵的小脑袋瓜一转,果断眼一闭腿一蹬,躺在地上倒头就睡。 动作之迅速看起来就像是被安格斯敲晕了一样。 “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赶紧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没有断气才松了口气。 安格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感觉一阵心绞痛。 “原来,在你眼里我竟如此恶毒。”他捂着胸口缓缓扶着身后沾着猫毛的床坐下,头45°倾斜,垂眸望着地板一脸心痛。 “我们已经是那么多年的好友,携手共进,历经生死,而你却觉得我会害他……”安格斯一副被冤枉的委屈至极的模样,又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我们的情谊难道不比你和塞巴斯蒂安的重吗?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塞巴斯蒂安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什么叫你俩的情谊比我更重?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听着熟悉的话,安格斯嘴角抽了抽,差点没能继续演下去。 收拾了一下情绪,他又委屈道:“看来你是没什么事了。不过也是我的错,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没用…我是说脆弱,轻轻碰一下就晕过去了。” 塞巴斯蒂安:…… “好啦,玩够了吗?”奥米尼斯看着已经扭打(其实是小孩对挠)在一起的两个人,无奈极了,看着这俩幼稚的家伙他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 但好在都足够听话,他一开口两个人就都停下来了。 “没。”安格斯足够理直气壮,“除非你俩把我房间给收拾好。” 塞巴斯蒂安举起魔杖,“这还不简单?魔法是万能的!reparo!(修复如初)” 奥米尼斯抱着猫到了另一边,“scourgify(清理一新)” 安格斯双手抱胸站在床边默默看着两人一句接一句的用魔法清理房间,又看着一副累得要死的塞巴斯蒂安一个后仰倒在床上,屁股一扭就要滚到床铺靠墙的位置。于是又一个弯腰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拽了起来。 “你干嘛啊?” 安格斯不说话,只是把手往床上一揉,然后摊手。 一手猫毛。 塞巴斯蒂安:…… “这点暂且原谅,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来我这里,寝室不是挺大的吗?” 奥米尼斯指向塞巴斯蒂安,“我跟他来的,你问他。” 塞巴斯蒂安翻了个白眼,“寝室确实挺舒服,但我真的不想跟那个冒牌货住在一起!你都不知道他骗我骗得多惨,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塞巴斯蒂安眼底闪过片刻的阴狠,他回忆起了那段自己两个朋友原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旧日时光。 “他那时用你的身份找到了我,说他被莫瑞安和瑟坦达陷害,所以只能假死。他那时说……”塞巴斯蒂安下意识看了奥米尼斯一眼,“说要找格林的那群人报仇。” 安格斯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信了?” “我当然信了!本来你和家里人的关系就不好,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情虽然你一直都不在意,但我和奥米尼斯难道还不清楚吗?”塞巴斯蒂安颤抖着声音,“那时的莫瑞安生下了女儿,起名为桑妮娅,我当时怀疑她是在纪念什么人,但那时埃里克代替你在格林庄园生活,在她眼里你该是没死才对……” 安格斯摇头,“不,她真的以为我死了。因为这就是她和埃里克的计划。她是除了你以外,唯一一个知道那时格林庄园里的我是冒牌货的人。” “所以那个家伙计划了你的死亡?!”一向镇定的奥米尼斯这下愤怒地咆哮道,“那你还敢把他留在身边?他显然是想替代你,占有你的身份,你的家人,你的朋友!100年前是这样,现在也一样!” “可我没有死,他用时间魔法把我送到了这里,而不是杀了我。”安格斯对那些冥想盆的记忆印象很深刻,“虽然他的目的我还没完全摸清,但我可以肯定他并不想害我。” 甚至莫名其妙的,埃里克显然是把他当做一位慈父,那种近乎疯狂的敬仰和崇拜是装不出来的。 而且……安格斯记得邓布利多跟他说,埃里克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说出了“爱”。 塞巴斯蒂安口中故事的续集让他们安静了下来,“其实那时,生下女儿的莫瑞安原本是打算回德国和丈夫一起正常生活的。但是她的女儿突然失去了魔法天赋……” “等等,突然失去?”安格斯脑中浮现出那个可怜老人的面容,他记得桑妮娅的女儿说,桑妮娅成年后嫁给了一个麻瓜,然后被本就厌恶她的家族除名。 “没错,突然失去。”塞巴斯蒂安努力回忆自己当时听说的“纯血家族秘史”,“当时是在一场宴会上,瑟坦达的魔法击中了桑妮娅,她差点丢了性命,检查后被发现了哑炮的身份。” 安格斯这下心里一咯噔,他不禁想到冥想盆记忆中,埃里克就是撺掇莫瑞安吸引瑟坦达攻击他的人。 那么这一次,几乎一样的事件是否有他插手呢? “他蛊惑莫瑞安除掉了瑟坦达,然后又恳求我和他一起对付家族里的其他人。我当时果断答应了……” 奥米尼斯皱眉,“当年这么大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塞巴斯蒂安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肺部像是被绳索绞紧,他最终深吸一口气,把哽在喉咙里的话语挤了出来,“我不想让你担心。那个时候冈特家族一团乱麻,你在处理那些垃圾家人的事情已经心力交瘁了,再把这种事情告诉你,只会给你增添负担……而且,” 塞巴斯蒂安看向安格斯,“他当时告诉我,奥米尼斯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的计划的。我当时……觉得他说的对……” “我明白了。”安格斯道:“你是想起了所罗门,是吗?” “可那怎么能一样!”奥米尼斯激动得抓紧了他的手臂,“我当时阻止你杀你叔叔,是因为安妮,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继续堕落下去…被关进阿兹卡班……可那不一样,虽然我确实不会同意你们去做杀格林成员这么危险的事情,但难道你告诉了我,我就会一定会阻止你们吗?” 安格斯疑惑的看向他,奥米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塞巴斯蒂安轻轻按住奥米尼斯的手,“我知道,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让你担心。总之我跟着他把那些伤害过安格斯的人都害死之后,我突然就来这里了。” 安格斯默默翻译,“所以,你是突然就死了,然后到了这里,对吗?” 塞巴斯蒂安沉默,然后无奈点头。 “肯定是他杀的。”奥米尼斯甩开某条狗按住自己的手,“蠢狗!也就你能蠢到被他骗得团团转了!利用你干尽坏事,然后再除掉你,结果你到了这里竟然还信任着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安格斯他不可能伤害安格斯??” 塞巴斯蒂安委屈极了,“怎么会呢,如果他要杀我,那我就不可能来到这里了啊。只有他会时间魔法,如果不是他把我送到这里,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相见呢?而且当时我刚睁开眼他就在我身边了,”某狗又看向安格斯,“他说你过不了多久就能跟我见面了,还说让我跟着他的计划行事,就能帮到你。” 安格斯不禁回想起前几年各种奇怪的事件,还有塞巴斯蒂安的奇怪操作等。 “好一个帮到我,”他狠狠捶了塞巴斯蒂安的胸口一拳,“下次上到你的课我一定要把你打飞出去。” 塞巴斯蒂安捂着胸口退后好几步,好险,差点被这一拳捶飞出去。 奥米尼斯在后面扶住了他,但手里动作重得要死,快把他骨头都捏碎了。 “所以那个冥想盆确实有虚假部分,”奥米尼斯微微仰起头看向安格斯,“我早说过了,冥想盆可以造假,那些记忆不一定是真的。既然已经出现了差异,那么其他的部分也肯定有虚假的地方。”他尖锐地说:“我告诉你们,如果这次你们还不信我,我一定会趁你们两个睡觉的时候把你们杀了的!” 安格斯干咳一声连连点头,”信信信,我信你,奥米妈咪。” 塞巴斯蒂安一个没忍住发出今天第一声爆笑,然后吃了奥米尼斯一个爆扣。 —— 魁地奇比赛的前夕,下了一场可怕的大暴雨。狂风撞击着城堡的墙壁,窗户砰砰作响,远处的禁林甚至传来了树木折断的声音。 安格斯是被轰隆隆的雷声吵醒的,窗外狂风呼啸着,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闹钟,才凌晨三点半。 习惯性的一翻身,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安格斯短暂清醒了几秒,撑起身子看到了自己床上的奥米尼斯。 话说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安格斯打了个哈欠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闹钟响起,安格斯机械地坐起,扎头发,穿衣服。这个过程中甚至都没完全睁开眼。 然后他刚把脚放到地板上,没走几步就被绊倒了。 定睛一看,安格斯瞬间就清醒了,要不是某人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脯,他都以为塞巴斯蒂安已经死了。 但这货怎么躺在地上? 视线移到桌子上的高布石、噼啪爆炸牌、巫师棋,还有其他各种娱乐玩具,以及酒瓶和倒得乱七八糟的酒杯。 安格斯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脑袋,昨天他们好像聊爽了,然后就玩起来了,之后又玩爽了,于是喝起来了,最后喝蒙了。 他摇醒奥米尼斯又踢了一脚塞巴斯蒂安把两个人叫醒,三个人收拾洗漱完毕把房间又收拾了一遍,打算一起前往魁地奇球场。 “荒谬,这鬼天气竟然还要办魁地奇比赛?”塞巴斯蒂安打了个哈欠吐槽道。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暴雨冲刷着一切,能见度都快成负数了。 “就这情况,哈利波特能抓到金色飞贼我就给他磕一个。”塞巴斯蒂安看着外面的暴雨说道。 身边路过几个拿着飞天扫帚离开的学生,奥米尼斯看起来很担心他们的安危,身边的安格斯只是托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喂,你不会是想要想办法取消比赛吧?”塞巴斯蒂安不可思议,“要我说根本就没必要多管闲事,我看他们完全乐在其中,而且暴雨天的魁地奇比赛,多有乐子……呃我是说看点。” 安格斯看向那些拿着扫帚准备出去的队员。 乐在其中……个屁,几个格兰芬多的队员脸色都要差死了。 “霍格沃茨也真是的,哪天有个学生被雷劈死就老实了。” 乐于助人为人和善的安格斯嘴角一勾,一个小想法等待他去实现。 —— 四点半就被皮皮鬼吵醒的哈利坐在壁炉前打发时间。老实说他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任谁没能睡个好觉时都不会有多愉快。 外面暴风雨的声音更响,哈利觉得有些害怕,他见过塞德里克·迪戈里,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个头比他这个三年级的大了不少。 哈利不禁开始幻想,脑子里浮现出不久后魁地奇球场会出现的情况。在狂风暴雨中他很可能会被风吹来吹去,而迪戈里的身高体重则会让他稳稳当当的。 好吧,他不能指望比赛会被取消,魁地奇比赛怎么可能会为雷雨这点小事而取消呢。 看了眼时间,哈利沉重地离开公共休息室前往礼堂用餐。和他的精神不振不同,伍德看起来精神饱满,但他同样也吃不下饭。 “这场比赛一定会很激烈。”伍德看了眼窗外的暴雨,身边的女队员安抚他说:“别担心奥利弗,这只是一点儿雨。” 这根本就不是一点儿雨! 哈利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还能看到来观看比赛的师生雨伞被吹得飞上了天,他怀疑等自己上场后会和那些雨伞一样。 球队队员们上了赛场,各个被吹得东倒西歪,雷声依然不止,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透过被雨水完全盖住的眼镜,哈利看到眼前都是灰蒙蒙一片。 现在他压力真的很大,他要怎么在狂风暴雨中找到金色飞贼并抓住呢? 不远处的霍琦夫人张大嘴用清晰可见的口型说话,因为没人听得到她的声音,“上飞天扫帚!” 队员们把脚从泥巴里拔出来,等待霍琦夫人吹哨,等待比赛开始。 但是很奇怪,过了很久他们也没听到哨声。直到大家被冻得手脚都要僵了,他们才清晰听到一个男人被魔法增强的声音。 “由于天气原因,我的孩子们,防止你们摔断自己的脖子,或者被雷烤焦。今天的魁地奇比赛取消。各位收拾收拾回城堡吧,我想你们都淋坏了——厨房的小精灵们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热茶和蛋糕。” 哈利看到原本好像患了牙关紧闭症的伍德瞪大了眼睛,嘴张的好像能塞下一整颗鸡蛋。 …… 礼堂一片喧闹,被淋得湿透的学生们一人抱着一杯热茶,和一盘的奶油糖霜小蛋糕。 哈利询问身边的韦斯莱兄弟,以前有没有因为天气取消魁地奇比赛的例子。 “当然没有了!魁地奇比赛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取消呢。”乔治说。 弗雷德想了想,“不过我听说很久以前,那个霍格沃茨史上最讨人厌的校长——布莱克校长任职时取消了整整一年的比赛。” 一只手突然就拍到两个人的肩膀上,弗雷德和乔治一个激灵,回头一看发现是个老熟人。 “梅林啊,你还真是神出鬼没。”乔治装模作样的拍拍自己的小心脏,身边的弗雷德悄悄溜到安格斯身后,凑到他耳边,“话说我们现在该叫你教授吗?小梅林?” 安格斯收回自己震惊的神色,轻咳了两声,“咳咳,两位韦斯莱先生,你们的……呃,萨鲁学长找你们有事……”“嘿,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我俩支走吧!身为我们的投资人被我们认出来——” 一直在观察格兰芬多长桌的安格斯赶紧岔开话题,“话说哈利,你们的队长呢?我怎么没见到他?” 乔治把头凑了过来,“他还在球场遥望他那逝去的魁地奇比赛呢。” 弗雷德点头,“没错,在雨里淋着遥望,我们猜他大概是想淹死自己。” 乔治:“你取消今年魁地奇比赛这回事啊,” 弗雷德:“让他想死的心都有啦。” 安格斯不理解,“什么取消今年的比赛,我不是说了,取消今天的比赛吗?” 这下一直观战的哈利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取消今天的比赛,等天气好了再办,给你们留下更多的训练时间,让你们能在更好的环境下飞行,这很难理解吗?” 弗雷德和乔治震惊的对视一眼。 “天哪,学校竟然这么人性化?”旁边吃饭的一位球员刻薄地插了一嘴:“我以为在老师们眼里,狂风暴雨中所有球员的性命都没有马尔福破了一个口子的胳膊重要呢。” 神游天外的弗雷德反应过来,用力抓住安格斯的肩膀摇晃着,“天啦!你是我们在教师席唯一的人脉!不然你把今年的期末考试也给取消了好不好?” 乔治赶紧附和,“对啊对啊,今年开学时的摄魂怪事件搞得我们学生现在都人心惶惶的呢,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学习啊!” “……这个可能不太行。” 一边的哈利迅速站起身,“我得去告诉伍德学长这个好消息。” 安吉丽娜表示赞同,“不然他可能要在校医院待到下次魁地奇比赛开始了。” 弗雷德哈哈大笑着一巴掌拍到安格斯背上,“那就让我们向梅林祈祷,奥利弗在我们赶到之前不会被雷劈到吧!” 听着大家欢快的笑声哈利也高兴起来。原本今天的比赛小天狼星会过来观看,他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暴雨里出岔子。现在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了,而且小天狼星也不用淋着雨过来。 格林教授真是个靠谱的人啊。 第69章 可怕的作业 大暴雨持续了好几天,这些日子里透过城堡的窗户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球队的队员们都在心里默默感激学校取消了那天的魁地奇比赛。 尽管他们有做过雨中作战的训练,但那可不是一般的雨,不说外面可见度因为大雨变低,光那个大风,他们连站在地上都要站不稳,更别提飞在天上的时候了。 早上,代完高年级的课后安格斯打了个哈欠打算回去补个觉,这几天下大暴雨,外面电闪雷鸣,他一晚上都没睡好过。 “格林教授~” 两个红头发的男生一前一后把他拦在走廊中央,安格斯看了这俩活力四射的双胞胎一眼,说道:“来的真巧,塞巴斯蒂安找你们,有一年级新生想要加入你们决斗俱乐部,他想让你俩去考验一下新生们。” “我俩??”乔治和弗雷德同时指了指自己,“去考验新生?”他们对视一眼,往安格斯兜里塞了几颗糖果,“俱乐部那么多人呢,让他找迪戈里去,那家伙最喜欢乐于助人了。” 弗雷德一看周围下课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手一伸头一扭就勾着安格斯的脖子走到黑魔法防御术塔外的石拱桥上,“那什么,关于你现在的样子,你应该不是……嗯……吃了我们两个研发的小零食才……变成这样的吧?” 安格斯大惊失色:“当然不是!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弗雷德和乔治松了口气。 “简直太吓人了。” “你都不知道我们看到你时被吓成什么样了。” 弗雷德很难不想起去年的事,“妈妈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乔治更好奇了,“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不对,你现在的脸很眼熟啊。” 安格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现在是成年模样,你们之前看到的是我小时候,都是同一个人,当然眼熟了。” 乔治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那种眼熟。” 弗雷德也随声附和:“没错,我们肯定不久前就在什么平面的地方看到过你这张脸——”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你!!”他们震惊且异口同声地喊出这句话。 乔治甚至难得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个宾斯教授头都不晃整整讲了两节课的那个叫什么,那个100年前那个转校生,他叫什么他叫什么来着!”他看向弗雷德。 “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 “对!”乔治两手一拍,“那个我们最讨厌的,让宾斯教授整整留了两篇论文的家伙!” 弗雷德:“虽然我们并不打算写就是了。” 安格斯:原来颤抖是气的颤抖吗? 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跟双子解释了一下充满魔法和不可思议的真相后,他不顾两个人的强烈拒绝,给上节课又布置了一份作业,并让他们转告给其他同学。 “这样不就好像是因为我们两个才有了作业吗?!”弗雷德乔治抓耳挠腮。 安格斯看着两人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别担心,我想他们能理解的。”他又懒洋洋地打了个超长的哈欠,“其实作业我是真的忘了,刚刚才想起来。你们俩也别紧张嘛,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搞不定这件事,那我就陪着你们一起去吧。” 两个人赶紧“去去去”“走走走””我们当然可以!”的把他给推走了。 笑话,以他们两个的人缘,解决这样一件小事岂不是简简单单? —— 法国巴黎,阳光洒落在弗斯滕贝格广场的石板路上,映出一片金黄。 西莱丝特和朋友薇妮漫步在街边漫步,薇妮·卡斯特尔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她拎着她们在商业街收获的各种大包小包,看着这片广场,感觉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对于薇妮来说,这片广场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每次踏上这里,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位于地下的法国魔法部总部——没错,那是她的工作地点。 “亲爱的,我们换个地方吧?”薇妮皱着眉头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万一碰到我的上司,让他看到我请假是为了出来逛街,那一切就都完蛋了。” 可是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对方的回应。 她不禁感到有些疑惑,连忙扭过头去查看,却惊讶地发现自家闺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还提前着刚刚购买的物品,眼神呆滞地望着远方。 “莉丝?”薇妮的心头涌起一丝不安,她急忙转过头,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好在周围那些忙碌的麻瓜们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留意到她们的异常情况。 确认安全并且没人看能看到后,薇妮迅速将手中的购物袋塞进了自己被施过无限延伸咒的手提包里,然后快步走到西莱丝特身旁,关切地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看起来状态不太对劲啊。” 薇妮轻轻拍了拍莉丝的肩膀,试图唤醒她的注意力。 “薇妮,”西莱丝特望着头顶的树丛,“几年前,安格斯的飞天扫帚失控,带着他在空中横冲直撞,然后落了下来。当时他就是先落在这样的树上,才坠落在地上的。” 薇妮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问道:“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因为有树做了一下缓冲,所以小安格斯才只是昏迷了一会儿而已,要不然的话,至少也得骨折吧!” 西莱丝特追问,“那你说有没有可能被摔坏了脑子?” 薇妮想了想,她只在西莱丝特的照片里看到过现在的安格斯,对十一岁后的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你儿子摔傻了?”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西莱丝特皱着眉头,显得非常苦恼,“不过也许是我多虑了吧。对了,你家里或许有在霍格沃茨上学的人?” “很遗憾,我们家没有人在霍格沃茨上学哦。”薇妮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解释道,“毕竟我们能够在布斯巴顿上学,干嘛还要跑去遥远的英国呢? 听到薇妮的回答,西莱丝特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实说,我怀疑霍格沃茨的教学方式有问题,安格斯自从去霍格沃茨上学之后就变了很多,他跟我没有像以前那样亲近了。” “诶呀,安心吧,孩子们长大了总会离开家的,这是成长的必然阶段嘛。”薇妮安抚她,“上学后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和兴趣爱好,自然会跟家人有些疏远。尤其是男孩子,到了一定年纪都会变得比较叛逆,更想摆脱家庭束缚,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乐。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西莱丝特沉默了一会儿,“可他都好久没给我写过信了。” “好啦!”薇妮用手指戳戳她的额角,“不要想了,今天可是我们姐妹逛街的好日子,别想你那宝贝儿子了。你要真想他,有空去学校看看不就好了。” 她从西莱丝特手里拿过几个购物袋,趁麻瓜们不注意全收进手包里,“现在我们换个目标,给你买一套时髦的衣服——符合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 西莱丝特看了眼自己身上充满旧时代风味的裙子,又叹了口气。 “安格斯比较喜欢19世纪的文化。” “你管他喜欢什么呢!你那个丈夫怎么不——哦,男装都没什么太大区别。但小孩懂个屁的时尚!” 薇妮只想呐喊一声痛啊太痛了,虽然上个世纪的女装也很好看,但她就是看不惯自家好闺蜜就因为孽子的一句喜好就改变穿搭风格好几年。 “都多少年了啊莉丝?他五岁的时候你就因为这个改变自己穿搭和行为方式,五岁的小孩懂个屁的19世纪文化!” 这下轮到西莱丝特安抚她了,“好啦好啦,这个原因很复杂我真的不好跟你解释。总而言之我们快去逛街吧,我记得之前有一家的风衣特别好看。” 薇妮冷哼一声,“我觉得我们见到的第五条珍珠项链不错。” “不止那条珍珠项链,我们看到的第三条宝石吊坠也不错,很搭你今天的这身衣服。”西莱丝特继续劝慰,“到时候一个也不少,都送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星期一,卢平教授终于可以回来上课了,不止安格斯欢呼雀跃,学生们也是。 毕竟比起安格斯的严厉教学和超多的课后作业,他们还是更喜欢卢平教授的柔性劝导。 当然,另一位代课老师的暴力教学就更恐怖了。 大雨已经停了,球队终于可以继续训练,伍德脸上的笑容扯都扯不下去,好像恨不得自己能住在魁地奇球场。 哈利训练完就抓紧赶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看到是卢平教授后终于放松下来。 他看起来确实像是生了病,眼下一团乌青,衣服也更加破烂,松松垮垮的。 “教授,你终于回来了——” 同学们疲惫地跟他抱怨。 “格林教授每天都给我们留好多作业——” “他还让我们互相战斗,有人都进校医院了——”“哦不,那是他自己左脚绊右脚摔的。” “你还记得他留了很多作业吗?!” “他还说我们之前的学习方式都不对——” 卢平朝他们微笑,“格林先生确实要更严厉一些。” “——我们不知道什么是施咒手册!”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蠢到一直给火山用跳舞魔咒导致火山喷发!” “呃……这确实不怪你们,毕竟都是一个世纪前的老教材了。” 学生们更郁闷了:“所以他让我们把他的笔记全都抄写一遍,整整一大本,都可以编本书了!” 一团金色出现在卢平背后,有的人看到了,赶紧闭上嘴低下头装鹌鹑,没看到的人还在义愤填膺地跟卢平埋怨某个老师。 安格斯默默站到卢平身边,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听起来你们对我很有意见?”他笑着问。 学生们紧闭着嘴连屁都没敢吭一声。 “切,装什么。”德拉科·马尔福在最后面的位置,仗着前面的某位格林教授看不到也听不到他,大胆的翻了白眼,“不就是个代课老师吗?” 身边一直看着安格斯的埃里克这下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盯着他的脸。 “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德拉科刚把手放到自己脸上,埃里克就突然面无表情的大喝一声:“嘿!” 前面的学生老师都齐刷刷看向他们,德拉科瞬间感觉自己从脚尖到头皮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埃里克指着他,“小龙,你怎么能骂我们最尊敬最负责,上课最有意思的格林教授呢!” 德拉科“噌”地站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咳咳,马尔福先生?”安格斯面带假笑看向他。 卢平对德拉科伸手做了个向下的手势,“先坐下。” 他双腿一软瘫在椅子上。 安格斯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然后在他耳边缓缓张嘴,恶魔低语:“你 的 作 业 翻 倍。” 德拉科眼一闭腿一蹬,恨不得自己立马死在这里。 “卢平教授?”安格斯转身快步回到卢平身边,“不介意我向各位同学介绍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吧?” 卢平看起来状态很不好的咳嗽了几声,点了点头。 “那么同学们,我想你们也看到了,卢平教授身体不舒服,虽然现在可以回来上课,但邓布利多校长还是担心你们这群吵闹的小家伙会把教授气倒,因此让我来做助教,帮助卢平教授管住你们。” 罗恩讪讪开口,“那您会留作业吗?” 安格斯回答:“你们唯一的作业就是把我整理的笔记抄完。” 台下学生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全文背诵。” 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期末考试前我会抽查。” 一口气彻底死了。 这节课安格斯并没有怎么干涉,他主要是起到一个震慑作用,不过卢平的课上他们都很乖,而安格斯也不得不承认卢平的教学确实很好。 可惜就在不久前,他从邓布利多那里得知卢平其实是个狼人的真相,而他不能上课的那几天是月圆之夜。 安格斯有些担忧地看向卢平的背影,他确实状态不是很好,比起第一次在火车上见面时,他一直挺直的背显得有些支撑不住。或许是因为前几天超级大暴雨的缘故,他在外面被淋得快死了,还差点被倒下来的树给砸到。 安格斯也有问过,他怎么不找个没人的房子躲起来。卢平却告诉他自己会藏在尖叫棚屋,但奈何那里年久失修并且严重漏雨。 当然,最关键的问题不是卢平现在的身体状况,而是他狼人的身份。 一旦他身份暴露,那他一定会失去工作。从他现在的穿搭看来,他的生活并不富裕,甚至非常窘迫,他不能失去邓布利多提供的教授工作。 但也没有任何一位父母会想让自己的孩子在一个狼人手下上课。 安格斯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那就能瞒一天是一天吧,同时也得控制好卢平的行动,绝对不能在学生面前暴露。 —— 今年的魁地奇比赛开始了,观众席多了不少新面孔——尤其是深受女生欢迎的小天狼星。 他现在已经把自己打理好了,比起刚逃狱时的流浪汉模样,现在的他虽依然清瘦,但收拾掉当时的一身凌乱,露出了那张英俊的脸。在魁地奇比赛的观众席里,他毋庸置疑是除了天上的球员以外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哈利!加油!!”他跟赫敏罗恩一起举着写着哈利名字的旗帜——其实还是当年那个用床单和魔法制成的闪亮应援旗,用力挥舞着。 霍琦夫人一声哨响,队员们飞上高空,哈利一眼便望见了远处飘扬的旗帜,以及站在人群中的小天狼星。他兴奋地朝着小天狼星挥舞手臂,做出一个给自己打气的动作,然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比赛中,开始仔细搜寻着金色飞贼的踪迹。 “我就知道哈利一定会成为魁地奇赛场上最耀眼的明星!”小天狼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开怀大笑起来,“他的父亲詹姆·波特当年可是学校里最出色的追球手!” “没错,我们都知道!”赫敏开心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我们在一年级的时候还在奖杯陈列室里看到过他获得的奖章呢!” 罗恩将拿着旗帜的手举得更高,“哈利的荣誉将来肯定也会在奖杯陈列室继续闪闪发光!” …… 安格斯和两位朋友们坐在斯莱特林观众席最上方的位置上,他能看到底下跟马尔福和阿斯托利亚坐在一起的埃里克,还有跟一个女人坐在一起的西莱丝特女士。 塞巴斯蒂安一脸疑惑的凑了过来,“西莱丝特女士怎么来了?她儿子也没加入球队啊,而且她也没坐在她儿子身边。还有她旁边那个是谁?” 安格斯觉得那个女人的背影有点熟悉,而且看到两个人亲昵的动作,不禁想到爱尔兰的那场万圣晚宴,那时跟西莱丝特女生站在一起且关系亲密的人只有一个,法国来的薇妮·卡斯特尔——他偷听到的名字。 或许是同一个人? 这场比赛的时间出乎意料的长,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实力强劲,正和哈利一起追逐着金色飞贼。 奥米尼斯正在给塞德里克加油鼓劲,他身边的塞巴斯蒂安显得很烦躁,“你在斯莱特林的观众席给他们赫奇帕奇加油,这算什么?” 奥米尼斯白他一眼,“算我把你们当最好的朋友,不然我早就去赫奇帕奇那边了。” “诶呦~不然我早就去赫~奇~帕~奇~那边了~”塞巴斯蒂安夹着嗓子阴阳怪气的模仿他,“你省省吧,依我说他肯定赢不了我们的小救世主。” “那可不一定。”奥米尼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望远镜去看当前战况,“我就说吧,他离金色飞贼可比哈利·波特要更近。” 塞巴斯蒂安果断把自己的望远镜抢回来,“你好意思吗,这望远镜还是塞德里克送给我的。” 奥米尼斯掐腰,“你好意思吗?拿着塞德里克送的望远镜还诅咒他一定不会赢!” “我跟他当年互送圣诞礼物跟我现在不喜欢他冲突吗?”塞巴斯蒂安梗着脖子强行反驳,“我就问你,冲突吗?” “切,真不要脸。” 坐在旁边的安格斯被这俩人吵得头疼,无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前面的西莱丝特女士跟身边的薇妮耳语了几句,然后就穿过过道坐到了埃里克身边。 安格斯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塞巴斯蒂安,用下巴向他示意西莱丝特女士的方向,“想个办法,我需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听到他们的谈话。” 塞巴斯蒂安掏掏口袋,“锵锵锵~”他掏出了一根肉色的细长绳子,“弗雷德和乔治的最新发明,由我的俱乐部优秀部员弗雷德和乔治友情提供!伸缩耳——” 他把绳子的一端塞进安格斯手里,“你先把它的其中一端塞进自己的耳朵里,另一端放到他们身边,然后你就能把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了,就好像他们在你耳边说话一样。” 安格斯拿着那根肉色绳子沉默了一会儿,想把它放到耳边但又拿了下来。看着周围时不时用疑惑眼神看自己几眼的斯莱特林学生们,他硬着头皮尝试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根奇怪的,甚至有点恶心的线塞进自己的耳朵里,但绳到耳边他还是果断放弃。 “有没有更体面点的方法?” 塞巴斯蒂安用力捶了下他的背,恨铁不成钢,“都这种时候了就别要面子了行吗!” 第70章 完美完成任务 不远处的西莱丝特正笑眯眯的和目前是小安格斯身份的埃里克聊天,她身边的薇妮也凑了过去,非常热络地跟他打招呼。 “薇妮姐姐你也来了!我们好多年都没见过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呢。” 高处用伸缩耳偷听的安格斯愣住了,埃里克怎么跟薇妮·卡斯特尔很熟悉的样子? “诶呀我的小可爱,小嘴还是这么甜~”薇妮一个抬手就把埃里克揽进怀里,摸摸他的头又揉揉他的脸。 “莉丝你怎么能说孩子变了呢?这不是一点都没变嘛!”她捧着埃里克的脸仔细看了看,“不过真的长大很多呢,真是越来越帅气了,有没有小女朋友呀?需不需要姐姐帮你介绍……”“薇妮。”西莱丝特按住她蠢蠢欲动的心,“安格斯才十三岁。” 薇妮嗔怒,“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而且是十三岁也不小了。” 她又揉了揉怀里小宝贝的脸蛋,完全忘了自己前几天还叫人家孽子。 “宝贝,”西莱丝特揉揉儿子的金发,“你在学校过得还好吗?这些天怎么都没给妈妈写信啊?” 埃里克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我怕一直写信给妈妈,妈妈会觉得我烦。而且如果我真的一直都有给妈妈写信,今天还怎么能在学校见到真实的妈妈呢?” 说着不等西莱丝特反应,他就含着泪抱了上去,声音甜腻到后面偷听的三个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真的好想你,妈妈。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每天给你写信的。另外,比赛后你就要走了吗?妈妈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会儿……” 隔壁的德拉科拉着阿斯托利亚换了个位置,路过一个疑惑的同学,他摆摆手,“别误会,我不认识他。” 高处的安格斯差点把手里的伸缩耳捏爆。 “我的形象,我的形象!” 奥米尼斯赶紧抚抚他的后背安抚他,好让他冷静。 塞巴斯蒂安则是满不在乎地说:“你气什么?丢人也是丢他自己的人,你现在可是教授啊。” “对啊,”这句提醒简直醍醐灌顶,“我现在可是教授啊。”安格斯恢复情绪继续偷听,塞巴斯蒂安给奥米尼斯一个得意的眼神。 奥米尼斯:“幼稚鬼。” 不过还没等这对母子神情寒暄完,比赛就以哈利险胜塞德里克抓住金色飞贼而结束了。斯莱特林看台上一片嘘声,学生老师们渐渐离开,看台上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一大家子人。 前面的薇妮毕竟是魔法部的现任部员,她似有所感,猛地一回头,结果却什么也没看见。 拖着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藏进楼梯的安格斯松了口气。 “她是谁啊?”塞巴斯蒂安小声问道,“这么谨慎,该不会是哪个傲罗……” 安格斯说:“她是我妈妈以前的同事,法国人,现在在法国魔法部工作。” 塞巴斯蒂安纠正他:“现在不是你妈妈了。” 安格斯破防:“我当然知道!这难道还需要你提醒吗?!” 奥米尼斯竖起食指咬牙切齿地对着他俩狠狠嘘了一声。 安格斯继续用伸缩耳偷听,那边三个人聊的东西其实没什么营养,就是聊点旧事唠唠家常,但是西莱丝特女士肉眼可见的开心。 虽然之前在安格斯身边的西莱丝特女士也一直是开心的,但安格斯真的从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你不在意吗?”奥米尼斯问。 安格斯果断摇头,但眼睛没有一刻离开前面的三个人。 “呵呵,就这么短的时间内抱了他六次。帮他整理头发五次,整理衣服五次——”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咬牙切齿。 奥米尼斯无奈叹气,这明明是超级在意啊。 将近半个小时后眼看着他们站起身打算离开,安格斯赶紧卷巴卷巴收拾东西拽着两个人跑了,不然在楼梯上撞到可就尴尬了。 “那么,所以?”他们跑到禁林的边缘,塞巴斯蒂安气喘吁吁地看着远处几个人其乐融融离开的背影,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安格斯摇头,说实在的确实没什么有意义事……“不对,”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埃里克认识卡斯特尔,而后者对他也很熟悉。另外他表现出的这种幼稚黏腻的情况似乎比起我之前的乖巧样子更容易让西莱丝特女士接受。” 曾经被狠狠欺骗过感情的塞巴斯蒂安冷哼一声,“那个家伙不是向来都是无所不知的吗?他知道那些事情也很合理。真是讨厌极了,所以我才不理解你让他扮演这个身份,他明显就是要跑到你家里跟你抢父母的宠爱啊!”说完他又补了一句,“虽然不是你亲爸妈。” 安格斯对他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 “干嘛?” 他把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合,然后松开。 塞巴斯蒂安更疑惑了。 安格斯把手朝他伸了过去,正当塞巴斯蒂安探头凑过去观察他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安格斯的两根手指把他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啪叽”一下捏在了一起,就像个扁嘴鸭。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塞巴斯蒂安有点委屈的眨眨眼睛,然后突然一脸激动的指指他的身后。 “我告诉你,这一招用多了就不管用了!别想骗我!” 塞巴斯蒂安一脸着急:“唔唔,唔唔唔!” 安格斯:“别装了,我是不会相信……holy shit——” 他面前的远空中出现了一群看不太真切的小黑点,而且疑似在慢慢靠近。 奥米尼斯调试着塞德里克两年前圣诞节送给塞巴斯蒂安的全景望远镜,非常遗憾的开口道:“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想先听哪个?” 塞巴斯蒂安嘴皮子被捏的有点发麻,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他扭到奥米尼斯身边偷看失败后只好无奈表示:“辣喔选好消席。” 奥米尼斯干巴巴地“哈哈”了一声,脸上非常遗憾地默默后退几步,“真抱歉呢,只有两个坏消息。”他把手里的望远镜扔给塞巴斯蒂安,我觉得我们现在得赶紧回到城堡,这才是正事,不然那群摄魂怪可就要扑过来了。” “摄魂怪??”塞巴斯蒂安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望远镜,拿起来过去一看,果然远处乌泱泱的一群摄魂怪正在霍格沃茨的附近徘徊,“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们现在不应该在阿兹卡班吗??西里斯·布莱克已经不是逃犯了啊!” 安格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但现在还得找邓布利多确认一下。 他看了眼还愣着着两个人真的想给他们一人一脚,“你们两个发什么愣啊!“安格斯一巴掌重重拍到塞巴斯蒂安的背上,“现在还不赶紧快回城堡??你们可以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或者去我的教职工宿舍,不管去哪都行只要安全——我现在要去校长室一趟,你们照顾好自己。” 塞巴斯蒂安:“等等,不是……” 奥米尼斯:“那个……” 安格斯一脸我相信你们的坚定表情,然后转身就幻影移形跑了。 原本还以为他要来点什么慷慨激昂演讲的两个人,顶着疑似摄魂怪入侵城堡的动态背景板呆滞在原地。 “他就这样抛下我们俩走了?!”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地一会儿看看后面的摄魂怪一会儿看看安格斯跑路的方向。 确定摄魂怪不是假的,确定安格斯没像以前那样故意自己藏起来看他俩拼死拼活打架。 所以? “他就这么走了??!” 奥米尼斯回头看了一眼上空逐渐逼近的摄魂怪们,虽然它们不会很靠近魁地奇球场,但这群家伙看到地上两个活蹦乱跳的干粮怎么可能不想下来吸一口? 摄魂怪,奥米尼斯相信这是大多巫师都会讨厌的生物。 他恶心了一会儿之后就一把抓住塞巴斯蒂安的领子往城堡跑,“别在这里‘他跑了他跑了’,我只知道我们再不跑我们就再也跑不了了!” 塞巴斯蒂安被他抓的一个踉跄,“奥米尼斯你等……嗷!”他抱着小腿差点没在地上打滚打到十里地外,“你想谋杀我就直说啊!能不能看看路!” 奥米尼斯着急得踢了他一脚,“虽然让你撞上石头是我的错,但我们现在再不跑就真的完了!给我站起来啊!” 塞巴斯蒂安无语死了,把早就想说的话直接砸他身上,“有没有可能魁地奇球场这边是可以幻影移形的呢?我们幻影移形到吊桥附近,然后从钟楼庭院进到城堡里面不就好了!!” 奥米尼斯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死脑子,关键时候不管用。 ——校长室 突然幻影移形过来的安格斯让邓布利多的眼睛离开了手里的古朴的书籍,实在是极度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邓布利多现在正坐在自己校长的房间里休息。他难得找到一本有趣的麻瓜童话故事集,看的正起劲,结果全神贯注的时候被人猛地打断,瞬间就失去心情和趣味了。 “安格斯,我以为你看过比赛之后会去找西莱丝特。”邓布利多语气温和地说。 想起明显更喜欢埃里克的西莱丝特女士,安格斯有一瞬间的失落,随即恢复如常,向邓布利多提起霍格沃茨附近出现摄魂怪的事情。 闻言,邓布利多把书放到桌子上,十指交叉支起下巴,“看样子你没有看最近的预言家日报,不过我可以讲给你听。”他语气轻快地说,“是的,我们的福吉部长派摄魂怪来这里追拿逃犯。唔,你或许应该看看这个。” 安格斯接过邓布利多推过来的一份预言家日报,刚看了几个字,就觉得自己头有些疼,还有点发晕。 彼得·佩蒂格鲁在押送其到阿兹卡班时逃走,这点他理解,这代表某人办事速度很快。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有目击证人表示自己在苏格兰高地看到了疑似佩蒂格鲁的身影?又为什么会有人在城堡附近的下霍格米村同样见过他的?? 邓布利多语气依然温和,“事实上,”他语气有些遗憾的说,“前不久上霍格米村的居民也有说自己见过彼得·佩蒂格鲁。” 安格斯努力保持镇定,“这跟直接站在魔法部门口大喊:‘我要接着潜入霍格沃茨’有什么区别??” fack!镇定不了一点! “没错,福吉部长和家长们都是这样想的,不过你可以放心,这次摄魂怪们不会靠近城堡的。”邓布利多将糖果罐往他那边挪了挪,“要来颗糖果吗?” 安格斯吸气,又呼气,最终双手缓缓从胸口滑下到正常垂落,“没关系的阿不思,我很冷静,真的。” 邓布利多拿起一颗糖放进自己嘴里,安格斯看着他想了想,怀疑邓布利多是在表达他自己不冷静。 “所以,安格斯,或许你知道什么内情?” 这下安格斯倒是彻底冷静下来了。 “我不知道。”他回答的非常诚恳,“另外,阿不思,那些摄魂怪真的没问题吗?先不说学生家长会不会不满,我也不希望会有学生因为这些东西而受伤。” “大家都很不满,但魔法部非常看重这件事,毕竟先是在阿兹卡班越狱了一个西里斯,佩蒂格鲁又是在他们严加监视下逃脱的,民众们会怀疑魔法部的能力,怀疑自己是否能继续信任部长。” 安格斯莫名有些生气,“可他们确实有问题不是吗?越狱就算了,佩蒂格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能跑掉,给他们法律执行司发工资难道是为了让他们进化到能一边押送囚犯一边睡觉的吗??” 虽然这件事确实跟他有关系,但安格斯倒也没想到能这么容易,他对现在的魔法部失望透顶。原本以为100年前面对妖精挑起战争毫不作为还要压制消息的魔法部就够离谱了,没想到现在的更离谱。 “或许是有人将佩蒂格鲁救走了,而那个人就在押送他的人之间。”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边轻轻靠在椅背上。 安格斯读出他的意思,平静地说:“我永远都在正义的位置上。” “那么,”邓布利多语调平稳而清晰:“你的正义由谁来定义?” —— 从校长室离开后安格斯就快步冲向教职工宿舍,一路上他身上的低气压把原本打算打招呼的好几个学生都给吓退了。 回到住处后他用力摔上房门,在抽屉里翻找那面芙瑞妮希娅送的镜子。 “my darling~”镜子那边传来女人欢快的声音,“找我有什么事呀?” 安格斯差点没把手里的镜子捏碎,但他注意到芙瑞妮希娅身后的背景变了,虽然仅凭她露出的一点地方看不出是哪里,但肯定不是她的房间,毕竟那里是室外。 “你在哪?”他阴沉地说道。 芙瑞妮希娅把手里的镜子翻了个面,对着周围的景象来了一圈,“我在意大利哦~”她非常愉悦的问:“你找我是有什么原因吗?你可不像是会主动联系我的人呐。” “别告诉我你在旅行。” 芙瑞妮希娅假装惊讶,“你怎么知道?” “关于彼得·佩蒂格鲁……” “原来你说这件事呢,”她潇洒地一撩头发,“我速度快吧?是不是快到你难以想象?你说你以后往哪找像我这么认真对待工作的人呢?” 安格斯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噢,这件事还真是你自己完成的?”原本他还想着芙瑞妮希娅不可能蠢到这种地步,“那么不知你能否告诉我,彼得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附近?” 芙瑞妮希娅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棕黄色的眼睛一转,迅速改口:“好吧其实这件事我外包给某个老男人了,你知道是哪位,亲爱的猫头鹰先生,彼得也是他送过去的!” 安格斯觉得自己头更疼了,“你——那他现在在哪?跟你一起?” “当然是在老地方了,你想找他就去找他,我可离他远着呢。”芙瑞妮希娅想了想,又非常友善的提醒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希望你别骂他。” 安格斯回想起宴会上两个人那种亲密的行为,心下了然,看来芙瑞妮希娅对莫特莱克还是有些感情的,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该骂就是要骂! 芙瑞妮希娅看他表情不对赶紧把话说完:“我怕他爽到。” 安格斯彻底没脾气了,沉默三秒后冷静和芙瑞妮希娅告别。然后把镜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扣,丝滑地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忍无可忍回头一拳砸在桌子上。 “妈呀!这是在干嘛啊。”刚进门的塞巴斯蒂安赶紧拉着奥米尼斯退后一步,凑到他耳边小声bb:“你看,这就是情绪不稳定的可怕之处,性情大变的人类就是最可怕的。现在他砸桌子,说不定下一秒拳头就砸在你脸上了。” 奥米尼斯一脸看戏双手抱胸,“砸不砸到我脸上我不知道,但说不定现在就会砸到你脸上。” 塞巴斯蒂安这才意识到他刚刚说话的时候突然有片阴影笼罩了过来,他小心翼翼转过身,就见安格斯那张看着纯良的脸现在阴沉的像锅底。 塞巴斯蒂安理不直气也壮,“怎么了?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滚滚滚,别挑拨离间,快滚进去。”安格斯连推带搡地把他弄进屋里,在奥米尼斯自觉的进去后就关上了门。 奥米尼斯看他难得这么烦躁的模样,明白他大概是知道摄魂怪会出现在城堡附近的原因了。 “有人看到彼得·佩蒂格鲁在霍格沃茨附近出现。”安格斯说。 “那咋了?”塞巴斯蒂安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他们都能让一个被监禁十几年的囚犯逃跑了,再逃走一个会变老鼠那种小小动物的彼得又有什么稀奇的?” 奥米尼斯说:“邓布利多那边怎么说?他难道就同意魔法部再派摄魂怪到学校吗?” 安格斯小心翼翼地看了奥米尼斯一眼。 不错,黑眼圈消退了点,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头发衣服也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看来奥米尼斯现在心情不错,安格斯松了口气,说:“阿不思看出佩蒂格鲁的逃脱是有我的手笔。” 奥米尼斯沉默了。 塞巴斯蒂安猛拍桌子,“这件事怎么不告诉我啊!你让谁去办了?你竟然没让我去办这件事!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出事了吧?” “我们得找到佩蒂格鲁,不能让他一个人……或者说一只鼠在外面。”安格斯懒得搭理塞巴斯蒂安的不满,“他死了对我们而言是一种损失,我们还能用到他。” 塞巴斯蒂安终于正经起来,“那他现在大概在什么地方?” “上霍格米村和下霍格米村都有居民声称见过疑似他的人。” 奥米尼斯思索片刻,“那我们就在两个村子周边调查,先沿着上霍格米村的河流到霍格莫德,然后经过霍格沃茨和黑湖,途经阿兰郡,最后到下霍格米村。” 安格斯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片霍格沃茨谷地区域的地图,“那布洛克巴罗村也可以去探一下。我们最好在三天内解决这件事,佩蒂格鲁可以回到汤姆·里德尔身边,但绝对不能是他自己跑回去的。” 第71章 两个村子的恩怨 向邓布利多咨询了自称看到彼得的村民大致位置,安格斯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会把彼得找回来。 “学长。”邓布利多炯炯有神的矢车菊色眼睛盯着安格斯,说出了那个多年没再说出口过的词。 “你想把他留在身边吗?” 安格斯听出来他那明显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 “人心不是一本可以任人翻阅的书籍,人性也不是能被人随意操纵的玩具。”邓布利多严肃地说,“不要轻敌,学长,高傲和自满总有一天会让人付出代价。” 安格斯向他微微点头,“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并不完全受学校限制,毕竟他们可以毫无负担地在上课期间跟安格斯一起离开霍格沃茨。 放出自家的坐骑,三人一人骑着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来到了上霍格米村的附近。 塞巴斯蒂安第一个降落在地面上,看着缓缓从空中下来的安格斯和奥米尼斯,他腰酸背痛的抱怨着:“为什么现在要取消城堡内和附近的飞路网啊?每天爬上爬下的累死了,到个霍格米村还得飞半天。” “我倒觉得还好,”安格斯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边说道:“至少我们听不到伊格纳蒂亚女士的唠叨了。” 奥米尼斯举手点头表示同意,他怀里的小黑猫顺着胳膊窜到他的肩头,窝在他的颈间,打了个呼噜。 塞巴斯蒂安“啧”了一声,十分甚至一百分的不满意。 “你出门带个猫干什么?”他问。 奥米尼斯瞪他一眼,“你少管我。” “我少管你??你管过我多少次,我怎么就不能——”“等等。”安格斯生无可恋地插进两个人之间,用身体把这俩人隔开。 “你有什么事?”塞巴斯蒂安难得十分硬气的问。 安格斯看着他,“你们现在如果吵起来,我就会给你们一人一巴掌,你信吗?” 塞巴斯蒂安迅速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灰溜溜地去前面探路去了。 安格斯又转向奥米尼斯,“所以你为什么带它来?”“是她,她,好吗?”奥米尼斯赶紧揉揉猫猫耳朵安慰,说道:“我可不敢把她一只猫留在学校里,不说费尔奇的洛丽丝夫人会不会欺负她,我也不想让某个冒牌货接近我的猫。” 安格斯绕着奥米尼斯360°无死角观察了一番那只猫,但并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劲,于是只好嘱咐奥米尼斯别让猫跑丢,然后就慢慢悠悠地找塞巴斯蒂安去了。 “真奇怪,”塞巴斯蒂安正站在一家房屋前的栅栏边上,“我问了好几户人家了,都说没见过那个什么佩帕德鲁,难道是情报有误?” 奥米尼斯纠正:“不是佩帕德鲁,是佩蒂格鲁——” 塞巴斯蒂安学着他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你少管我。” 奥米尼斯硬了,拳头硬了。 另一边的安格斯环顾四周,上霍格米村比起下霍格米村要离霍格莫德近很多,一般来说这边会很热闹,甚至不输于霍格莫德。但现在……每个房屋的屋门都紧紧关着,就连窗帘都是拉得严严实实,这么看来整个村子简直就是一片死寂。 “他们这是……在害怕什么东西吗?”塞巴斯蒂安疑惑道。 奥米尼斯抬起头,指了一下远空中隐隐可见的摄魂怪,虽然它们现在已经到了霍格沃茨附近,但在这些距离霍格沃茨较近的村落里还是能看到的。 “或许摄魂怪曾路过了这里,”奥米尼斯说,“哪怕是魔法部的部员看到这么一群摄魂怪都冷静不下来,更别提普通巫师了,换我我也会躲起来死死抵着门。” 安格斯想了想,敲响了一扇房门。 “有事吗?”门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不大却透露出强烈的不耐烦和不安。 “你好,我们是来苏格兰旅行的旅客,顺便去霍格沃茨看望我的弟弟。但是与我们同行的一个人走失了,所以想来问问您有没有见过他……”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安格斯看到大门旁边的窗户后露出了一个小缝,大概是里面有人拉开了窗帘。 “你……有一个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弟弟?”屋内的女人谨慎问道。 “没错,”安格斯露出非常柔和的微笑,他相信窗户那边的人一定能看到,“我弟弟今年刚上一年级,是赫奇帕奇学院的。但他从小就身体不好,寄回家的信里有提到同学会欺负他,所以我这个做家长的多少是有些担心。” 房屋的门被打开一个非常小的缝隙,一只大眼睛透过缝隙观察着他们。 安格斯见状又彬彬有礼的向她介绍身边的两位朋友,“他们是我的旅伴,一位是我曾经的同学兼现在的朋友,一位居住在费德罗特地区,刚好顺路打算回家。” 女人眼中的警惕消失了大半,她盯着眼前的几个不速之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先进来吧,外面冷。” 木门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牙颤的吱呀声,在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进去后,奥米尼斯抱着自己的猫猫,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跨过门槛。 想了想,他很有礼貌的轻声询问女人,“你们家里有人怕猫吗?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在外面等着。” 女人的目光变得柔和,“没事,我们都很喜欢小动物。”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邀请奥米尼斯进屋。 房屋的装饰简单而朴素,木质的桌椅,柔软的沙发。几朵百合,几盆绿萝,堆在角落的盎然植物,墙上的绿植和花卉挂画,无一不证明房子的主人是个喜欢植物的人。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热壶茶。”女人对他们笑了笑,转身走向厨房。 一个小女孩从窗户边跑了过来,啪嗒啪嗒地跑到女人身边抱着她的大腿,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又迅速缩回去。 “这是我女儿,再过几年她也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了。”女人轻轻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抱歉,因为这段时间比较危险,我就谨慎了些,不是故意不让你们进来的。”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危险?” 女人一边为他们倒茶,一边说道:“没错,先不说今年这些因为魔法部而来的摄魂怪,村子近期也不是很安宁。” 安格斯眉头紧紧皱起,“女士,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有名男性巫师在村子里做坏事?” “没错……”女人抱紧自己有些怕人的女儿,“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村子里出现,他伤害过我们的孩子,还偷了很多动物。”她看向奥米尼斯怀里的猫,“我女儿曾经养了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猫,却被那个男人偷走了。” “你们没有想过上报给魔法部吗?”塞巴斯蒂安问。 “魔法部根本不会管这种事情!”女人的脸色有些狰狞,“而且他们连自己看守着的囚犯都能逃掉,谁又能指望他们可以抓住那个人?就算抓到了,大概不到一天就又会被跑掉,到时候我们村子一定会被报复的。” 安格斯语气柔和的安慰着她。心里想到邓布利多之前说的话,民众们对魔法部的耐心几乎被消磨殆尽,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但他也没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你们村民有见过那个男人的样子吗?” 女人摇了摇头。 “那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矮胖的男人?他的脸型和长相有些像老鼠,有个尖尖的鼻子,皮肤很苍白,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 女人思考了好一会儿,“好像,有见过类似的人。” 安格斯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在什么地方?” “村子的边缘,靠近霍格莫德的位置。”女人回忆起不久前的事情,“他跑的很快,往霍格莫德村的方向去了,还在山坡上摔了一跤。因为当时我送了他一瓶伤药,所以印象很深刻。” 三人松了口气,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第一个询问的居民就是见过彼得的,而且还看到他去了霍格莫德,他们甚至不需要继续在这个村子里浪费时间了。 奥米尼斯还在思考女人说的那个在村子里作恶的男人,问道:“那你对那个作恶的巫师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或许我们能帮你们解决这件事。” 他话音刚落,塞巴斯蒂安就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他。 ‘你干嘛??’塞巴斯蒂安用口型无声的问。 奥米尼斯没理。 女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的暗中交流,非常自然地说道:“我们都怀疑是下霍格米村的人干的。” 三人罕见的都沉默了,原来这俩村子的恩怨情仇直到现在都还没结束吗? …… 霍格莫德村一如既往的热闹,虽然远不及霍格沃茨学生到这边玩的时候。 三人停在霍格莫德村距离上霍格米村最近的地方,这边有好几座房屋,一个个去问肯定浪费时间。 安格斯想了想,指了指塞巴斯蒂安,“你,去西边那几个房子里看看,奥米尼斯和我一起在这边。” 塞巴斯蒂安震怒,“凭什么我一个人去探,你们两个却可以一起啊?!” “怎么,你难道觉得自己能看到奥米尼斯主动跟陌生人交谈吗?” “我不管!我也要跟你们一起!” 安格斯“啧”了一声,“别闹。” “奥米尼斯你看他——” 奥米尼斯抱着猫生无可恋的走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小时候那个成熟的跟个小大人一样的塞巴斯蒂安,为什么现在却像没长大的小屁孩一样烦人? 眼看着奥米尼斯走了,塞巴斯蒂安终于闭上了嘴,“切,去就去。”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还不忘给安格斯挥挥手,“你们俩别太想小爷我……诶呦!” 安格斯往他头上扔了个小石子。 追上奥米尼斯后,他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有些苍白。 “你累的话我们可以休息休息。”安格斯有些担忧的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能靠在自己身上稍微休息一会儿,“其实这件事也没有特别着急。” “我没事。”奥米尼斯被他揽着坐在一把石制长椅上,“就是有点头晕,”他顿了顿,“被塞巴斯蒂安气的。” 安格斯笑出了声,“那就罚他回来给你讲笑话听。” “他那么幼稚的人会讲什么笑话?冷笑话吗?” 奥米尼斯说着,有些不自然的活动了一下肩膀,安格斯注意到他不太舒服的表情,目光落在现在已经窝在他腿上的猫上。 安格斯摸了一把,嗯……实心的。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一个形容,“你之前就让这么一个半挂卡车窝在你肩膀上?”他按了按奥米尼斯的肩膀,“不疼吗?” 奥米尼斯“嘶”了一声,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但他却是捂住了小猫的耳朵,“怎么说话的呢,这话可不能让小猫听到,小猫可听不得这些。” 安格斯无语,他之前怎么不知道奥米尼斯还有这种猫奴属性? 不过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他还是给奥米尼斯揉了揉肩。 休息过后,奥米尼斯轻哼一声,“我要是五年级的时候早点知道你性格这么好还比赛巴斯蒂安精神正常,肯定不会对你那么刻薄。” “唉,可惜你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我才没嫉妒你好么。” “那就是吃醋喽。” 奥米尼斯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指向不远处的一座房子,“要不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安格斯没有异议,两人顺着小路朝着那座房屋走过去。 房屋前的花园一片生机盎然,被人打理得很好,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道路旁种满了各种植物。 房屋的主人是一位胡子白花的老人家,年纪大概六十岁左右。看起来很健康。 看见两人的到访,他露出了惊讶之色,“你们找谁?” 安格斯向他询问了有关小矮星彼得的事情,但可惜对方没有见过类似的人。 安格斯礼貌道谢后就打算离开,奥米尼斯却突然开口问那位老人,这几天霍格莫德村的夜晚有没有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老人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回忆着,“奇怪的人没见过,毕竟今年也不太平,没人大半夜的还出门。不过奇怪的动静倒是听到过。” 奥米尼斯问道:“什么奇怪的动静?” “有点像小孩的哭声?大概是谁家孩子半夜哭闹吧。” 奥米尼斯与老人告别,但他并不觉得那种奇怪的动静只是孩子的哭闹。 之后又询问了一些人,但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安格斯思考了一会,看向桥对面。没记错的话,那边是珍禽异兽产品店和蜜蜂公爵,再往远处去是风趣牌巫师服装店。 而沿着大路再转左侧小路走到头,就是猪头酒吧巷。 猪头酒吧人龙混杂,比三把扫帚要乱一些,各式各样的人也要多得多,或许能得到一些情报? 奥米尼斯注意到他思考的表情,又看向他一直盯着的方位,脸上浮现出一抹崩溃,“你不会想去猪头酒吧巷吧?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吗?” “那里很可能会有新线索。” 奥米尼斯有些艰难的点点头,把怀里的猫抱得更紧。 猪头酒吧巷比起整个霍格莫德的其他区域要阴暗许多,两边高大的房子把阳光遮住,窄窄的小巷尽头是一家看起来就不怎么能让人舒适的酒吧。 奥米尼斯有些嫌弃的跟在安格斯身后,推开了猪头酒吧的大门。 100年了,猪头酒吧似乎还是老样子,脏兮兮的屋子和桌椅,看起来面色不善的顾客,还有最具有特点的壁挂——一颗硕大的猪头。 猪头下,吧台前站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还有一把长胡子的老人,正用一块看起来不是很干净的抹布擦拭着手里的酒杯。 “想喝什么自己点,想要捣乱滚出去。”老人的语气不怎么和善,奥米尼斯有些不满,张嘴刚想阴阳怪气几句,就被安格斯抬手打断。 “随便来点什么东西吧,我们是来找人的。” 老人抬起头只瞥了他们一眼,又低头说道:“小屁孩也滚出去。” 周围看起来不怎么友善的顾客发出一阵阵哄笑声,他们看向安格斯和奥米尼斯的眼神里透着恶意。 “都看什么看?”老人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想在我的酒吧里捣乱?” 有几个人连连否认,原本盯着酒吧里格格不入的两个人的几个顾客回过身接着喝酒,也有几个放下酒杯和铜纳特上楼去了。 白胡子老头戴上了一个脏兮兮的眼镜,抬起头看向两人,然后他的表情在一瞬间滞住了——在看到安格斯脸的时候。 当然,安格斯也愣住了,因为眼前的老人跟阿不思长得太像了,甚至那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你要找什么人?”老人恢复平静,一边给他们倒了杯果汁一边问道。 安格斯观察着他的脸,把小矮星彼得的特征告诉了他,老人沉默片刻,说自己不久前确实有在酒吧附近看见过他,但他现在估计已经离开霍格莫德了。 “那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啊,一个疯子,说什么要走,要逃,什么会死。我好不容易大发善心想给他点吃的都被拒绝了。”老人对后门的位置努努下巴,“他很快就从后门跑了,还摔进水里了,不过他很快就把自己给捞了起来,往前面走了。” 安格斯若有所思,那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就是下霍格米村,现在看来他们甚至可以直接略过阿兰郡了。 “多谢。”安格斯干脆地在桌子上轻轻放下一枚金加隆,刚打算离开就又被身后的老人叫住。 他回头看去,发现从远处看,这老头更像阿不思了。“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他。 “安格斯·格林。”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老人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脸上的平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明显的震惊,但很快又转为怒气。 安格斯正纳闷着,老人就吼了一句“滚出去!” 安格斯被“请”出去了,但奥米尼斯没有,他抱着猫一个人留在酒吧里有点不知所措,老人脸上的愤怒少了很多,问他怎么还不出去。 “我还有问题要问,”奥米尼斯没忘记那个女人说的那些话,和那位老爷爷提供的线索,“有人说自己在夜晚总会听到小孩子的哭闹声,你有听到过吗? 老人摇头表示没有。 “那打扰了,我们还是去下霍格米村看看吧。”“等等!”老人突然叫住他,“下霍格米村?所以你们是在上霍格米村遇到了事,怀疑是下霍格米村居民做的吗?” 奥米尼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那老头却又指了指大门说,“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有个人就跑出去了。如果是那两个村子之间的事的话,或许对你们有点帮助。” 在外面站都站累的安格斯终于看到奥米尼斯从里面出来了。 “有个人原本住在下霍格米村,现在搬到了霍格莫德,但他跟上霍格米村有点恩怨,可那个酒吧店主不肯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恩怨。” 这个时候塞巴斯蒂安也回来了,他指了指村子南边,骂道:“那边有个男的特别嚣张,门不开就算了还莫名其妙把我骂了一顿,你得给我做主!” 奥米尼斯看了眼安格斯,“那个老店主说的男人就是住在那个地方。” 这不是巧了吗? 但塞巴斯蒂安很不满意,“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的吗?”他对两个人指指点点,“自己的事还没办完呢就要帮上霍格米村解决事情了,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 奥米尼斯说:“既然如此,你也别多管我的闲事。” 塞巴斯蒂安:? “哇塞,他更嚣张诶。”他看着奥米尼斯的背影对安格斯说。 …… 到了那幢房子前,安格斯敲了敲房门,颇有礼貌地跟屋里的人打招呼。 屋子里传来几声谩骂,直到奥米尼斯怀里的小猫喵呜喵呜的叫起来,那个人突然就打开了屋门。 男人看起来很瘦,一张脸凹陷着,显得那双眼睛更大。但他看起来不显得很瘦弱可怜,反而阴郁得像会背后捅你一刀的疯子。 男人那双大眼睛盯着奥米尼斯怀里的猫,奥米尼斯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男人一胳膊给推到了地上,一把抢过他怀里的猫骂道:“我就知道我的猫是被人偷走的!!你这个偷猫……我去——” 安格斯两手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你想死?” 番外——那个讨厌的新生 1890年。 分院仪式结束后,原本按照规矩是要校长进行开学前致词,然后宣布开饭,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奥米尼斯听到一些小声喧闹,听到礼堂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然后是布莱克校长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向礼堂大门。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身边的塞巴斯蒂安。 “不知道,刚刚打开门的是菲戈教授,那个代课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礼堂,但大概是有什么事吧。” 奥米尼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看来是很重要的事了,不然布莱克那种人也不会在被打断校长致词的情况下,还屈尊纡贵地亲自前往礼堂外面,而不是等外面的人来见他。 没过几分钟,布莱克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但奥米尼斯起初还以为那是菲戈,心里期待着赶紧完事开饭,他真的饿了。 台上的布莱克声音高昂,但也带着许多不满地向副校长韦斯莱教授表示还有一位新生没有分院。 奥米尼斯想,大概是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新生迟到了开学典礼吧。 好饿。 分院帽喊出了斯莱特林,奥米尼斯身形一顿,因为身边的塞巴斯蒂安非常捧场的领着学院的其他人鼓掌欢呼,往常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校长致词结束,美味的饭菜出现在长桌上。奥米尼斯感受到塞巴斯蒂安给他拿了不少食物,想了想,哪怕面前有美味的饭菜也实在是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是新生迟到了吗?可为什么他分完院之后,我没有听到他来到长桌的脚步声?” 塞巴斯蒂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那个家伙是新生没错,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新生。” 奥米尼斯有点感兴趣,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个子很高,看起来倒像是跟我们一个年龄的。”塞巴斯蒂安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真可惜你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跟在布莱克身后一脸惊慌失措,整张脸都被吓得苍白了,走路也不怎么利索。被全校的人注视着,我感觉他都要尴尬的钻进地缝里了。” 奥米尼斯听到他的形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狼狈又好笑的内敛男孩形象。 “不过可惜分完院他就被韦斯莱教授带走了,说是要带他去我们的公共休息室。可这不是级长的活吗?而且那还是格兰芬多的院长。” “或许韦斯莱教授觉得他更适合格兰芬多?”想了想,奥米尼斯又讽刺地说,“算了 ,就凭你刚刚所说的那些他的表现,他就不像是个勇敢的格兰芬多。” 塞巴斯蒂安“嘘”了一声,拍拍他的手往另一个方向挪了一点,示意他去听隔壁的的动静。 奥米尼斯竖起了耳朵,除了他们这边,斯莱特林长桌上大半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诶,你们看到他斯莱特林长袍里面的那套被韦斯莱教授变出来的校服马甲了吗?” “看到了,跟我们不一个款式,真奇怪。” “你们不觉得那跟级长的衣服很像吗?” “什么?刚入学就级长??他什么背景啊?该不会是布莱克的哪个儿子吧?” “诶呀,怪不得呢,你们看到那家伙嚣张的样子了吗?要不要等会回休息室消消他的气焰?” 塞巴斯蒂安:“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呢?加我一个啊。” 奥米尼斯皱起了眉,“看得出来他们很不喜欢那个新生,你又凑什么热闹?” “虽然我没有不喜欢他,但我挺好奇的啊,”塞巴斯蒂安给他切了一块牛排,“你说他是因为什么才导致自己成了个五年级新生呢?难道和格兰芬多的那个纳察·欧奈一样是转学来的?不过,没事,用完餐我去打听一下消息,这事你就交给我这个百事通吧。” 奥米尼斯低头吃饭,没有回应。 想玩就玩吧,如果这个新生实力不错的话,塞巴斯蒂安这个交际大师估计会多一位新朋友。 那天晚上塞巴斯蒂安直到很晚才回宿舍,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明明上午没课,塞巴斯蒂安却早早的就把他给叫醒。 “奥米尼斯,你要不要听听我打听来的可靠消息?” 奥米尼斯揉了揉眼睛,强忍住被打扰睡觉的怨气,连连点头示意他赶紧说,同时默默脱掉睡衣换好校服马甲。 “我告诉你啊,那个新生他还真是了不得。他之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一直没有去任何学校学习,现在来霍格沃茨还是因为有魔法部的介入,而且还派了教授去做他一段时间的指导老师,顺便把他给接过来。你要不要猜猜那个指导老师是谁?” 奥米尼斯努力打起精神,想起昨天礼堂上推开门的菲戈,“是那个没给我们上过几天课的菲戈吗?” “没错,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对!太赞了!”塞巴斯蒂安讲述的同时还不忘记提供情绪价值,然后又继续说道:“而且啊,预言家日报现在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因为陪他一起来学校的人不止菲戈一个人,还有一个魔法部的部员,但他已经死了。” “死了?” “没错,死了。”塞巴斯蒂安显然非常兴奋,“他们是乘坐夜骐马车来的,结果半路遭到了火龙袭击,火龙袭击啊!那个魔法部部员直接就被一口吞了,而那个新生和菲戈侥幸逃了出来。” 奥米尼斯愣了好几秒,这故事怎么越来越魔幻了?火龙袭击??目标是谁?马车上的那个新生还是那个魔法部部员? “嗯……虽然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但我觉得他身份应该不简单,或许火龙是来追杀他的?不过啊……”塞巴斯蒂安明显对那个新生起了浓厚的兴趣,“这出场方式可真有排面,我猜他肯定是个有意思的人,你觉得呢?” 奥米尼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塞巴斯蒂安的朋友很多,自然不差这么一个。虽然他是神秘了点,有趣了点,让塞巴斯蒂安更感兴趣了点。但奥米尼斯知道自己永远会是塞巴斯蒂安最好的朋友。 “他的经历确实很让人好奇,”奥米尼斯思索着,身上带着谜团的家伙确实容易让人燃起探索欲。就连他都有些好奇那个新生,更别提探索欲极强的塞巴斯蒂安了。 “对了,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已经收拾好打算出门,“我昨天还偷偷去禁书区借了一本书,我先去公共休息室了,好好研究研究里面有没有能救安妮的方法。” 奥米尼斯沉默。 怪不得回寝那么晚。 而且都夜闯禁书区了,偷书就偷书,还谈什么借。 …… 后一步到公共休息室的奥米尼斯发现塞巴斯蒂安把那个新生的事几乎告诉了所有人。休息室里现在大多是讨论神秘新生遭遇的火龙危机,所以那个新生现在大概还没起床——当然,就算他在,奥米尼斯也觉得那群人不会闭嘴。 想了想,他打算进行一个每年一次的顽皮环节——指骗一年级新生可以从公共休息室的巨大落地窗看到人鱼。 奥米尼斯懒洋洋地依靠在落地窗的墙壁上,他侧耳听着那群新生们天真又可爱的小声讨论,不禁低头浅笑。 回想起自己一年级的时候,也是这么听塞巴斯蒂安和妹妹安妮在窗户前犯傻。 想到了身受诅咒的安妮,他的心情也低落了些。 喧闹声似乎变大了,奥米尼斯挑眉,他听到伊梅尔达在跟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聊着魁地奇的话题。 那人似乎暗讽了几句认为有自己在就可以骑扫帚引开火龙的伊梅尔达,然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 那个人正在一步步向他走来。 “啊,你一进休息室,这边就热闹起来了,”早就关注一切的奥米尼斯,在他来到自己身边之前就从墙边站了出来,“我猜你就是那位五年级新生吧?我是奥米尼斯,奥米尼斯·冈特。” “你好,奥米尼斯,很高兴认识你” 那个声音有些低沉,但轻轻的,非常温柔,像是一汪春水,缓慢流淌在耳边。 奥米尼斯的心情因此好了一些,他几乎能想象到面前的男生会是怎样一个温柔礼貌的人。 “你的经历我听说了,”听塞巴斯蒂安那个大喇叭说的,“真的太令人震撼了。” 那新生非常轻快的回答:“是啊,正好让大家都知道有我这号人。” 奥米尼斯果然如此的“哈!”了一声,“那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 真是非常斯莱特林的想法,奥米尼斯觉得这个新生肯定跟塞巴斯蒂安很聊得来,打算回头就告诉他这回事。 他们聊了聊有关这位新生开学前的事情,新生也问了他一些问题,大概就是围绕着斯莱特林和窗户外面不可能看到的人鱼,奥米尼斯也乐意为他解答。 “谢谢你,奥米尼斯,很高兴认识你。” 非常官方且公式的结束话题方式,当然,他的开场白也一样寡淡,语气也是,没有任何情绪。 一路交涉下来,奥米尼斯甚至怀疑他是个没有灵魂的假人。不过更可能的是,这个人没怎么跟其他人正常交流过,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讲话的语气和语调。 不过礼貌也是真的很礼貌,但奥米尼斯总有一种他在努力模仿正常人说话方式的感觉。 还是通过看书学习的那种。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虽然但是,奥米尼斯还是顺着他的语气,“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总的来说,这场交流下来,奥米尼斯还是挺喜欢这位新生的。他会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有边界感(不像某个当年还没完全熟悉就喜欢凑到他身边的狗)也没有向其他人那样在意他的家族。而且温柔低沉的的嗓音总能让人安下心来。 不过奥米尼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好像还不知道新生的名字。 不过以后总要见面的。 新生的第一节魔咒课超乎奥米尼斯的想象,他一个曾经没学过魔法的人,对飞来咒的掌握竟然超过了格兰芬多的纳察·欧奈,要知道她可是全校除了教授以外最擅长这个咒语的人了。 不过更让奥米尼斯奇怪的是,塞巴斯蒂安似乎没有要和新生交往的意思,这显然跟刚开学时对新生表现出的兴趣相悖,他甚至看都没看新生一眼,只是在跟奥米尼斯讨论飞来咒能不能直接对人使用。 奥米尼斯属实是被这个蠢问题气到了,“你上课听的都是什么啊?飞来咒只能对人穿的衣服起作用好吗?” “诶诶诶等等等等,”塞巴斯蒂安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神神秘秘地看向不远处的罗南教授,“那个新生正在跟罗南教授聊天呢,你快假装跟我在聊天,然后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奥米尼斯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好奇的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感觉如何?第一节魔咒课的体验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 “呃……说实话教授,我上课前没想到还需要抛头露面地跟人决斗。” 噢,不喜欢抛头露面啊。奥米尼斯想,怪不得那天在礼堂他那么紧张。 塞巴斯蒂安则是有了个不一般的计划。 “我要跟那个新生决斗。”在去黑魔法防御术塔的路上,塞巴斯蒂安对他说。 奥米尼斯头发都差点竖起来,“你应该没想杀人的想法吧?他只是个新生,虽然飞来咒确实用得不错,但我敢保证他肯定没学过什么防御魔咒。”其他正常的五年级学生都被塞巴斯蒂安打得落花流水了,让一个新生跟他打,那还得了,不得进校医院? “等着吧,我会跟赫卡特教授报备的。另外,还有一件事,”塞巴斯蒂安冷哼一声,“那个格兰芬多的兰德尔·浦路维特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打败我,真是好笑,他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吗?所以我得先跟他打一架,让他看看决斗俱乐部蝉联五年的冠军是什么实力。而且,说不定那个新生会因为我们的决斗而提起兴趣呢?”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不一定,但我倒是觉得他和我像是一类人。” 奥米尼斯真不知道他是从哪看出来的,他对那个新生的印象就是个说话温温柔柔,不常和人交流,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内向男生。跟塞巴斯蒂安这个到处交朋友,喜欢决斗还有研究黑魔法的家伙完全不一样好吗? 黑魔法防御课的课前时间很热闹,因为塞巴斯蒂安真的在跟浦路维特决斗。 奥米尼斯倒是不担心,他不用听就知道浦路维特肯定是节节败退,毕竟塞巴斯蒂安的实力他还是相信的。 “bombarda!” “levioso.” 赫卡特教授的声音响起,奥米尼斯从同学的口中得知,塞巴斯蒂安要用大爆爆砸下教室天花板的骨架来对付兰德尔·浦路维特,但被赫卡特教授用漂浮咒救下——当然,奥米尼斯指的是骨架。 “真是个疯子,不愧是斯莱特林,”身边格兰芬多的学生很不满,“要不是赫卡特教授,兰德尔就要被他活活砸死了,就差几英寸!只不过是友好决斗而已,没必要这么不择手段吧?” “噢,是吗?”奥米尼斯冷冷开口,“没挡下来那是他自己没本事,与其谴责塞巴斯蒂安,到不如感谢赫卡特教授救了他的小命吧。” 不过奥米尼斯还真没想到,塞巴斯蒂安口中的跟赫卡特教授报备,是指直接让教授要求他和新生决斗啊! 这下好了。 奥米尼斯在心里默默为新生祈祷0.1秒。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请两位决斗家各就各位。” 塞巴斯蒂安一脸自信地和还有些茫然的新生擦肩而过,“呵,准备接受斯莱特林真正的欢迎仪式吧。” 然后他就被新生打得摔下了台。 塞巴斯蒂安敬佩他展现出的优秀决斗能力,但也有点生无可恋,还有点崩溃。这下真是丢了个大人了,格兰芬多的学生还在偷偷笑话他呢。 奥米尼斯注意到那个新生好像正一个个地跟其他学生们聊天打探消息,这是否有点小人得志了? 他不爽地在心里给新生打了个叉。 这不挺喜欢抛头露面的吗?魔咒课上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又算什么? 脚步声缓缓靠近,奥米尼斯的笑容消失。 “奥米尼……” “我劝你不要因为自己暂时打败了塞巴斯蒂安就沾沾自喜,他可不是个会服输的人。”奥米尼斯这次没有给他好脸色,转身就走,完全忘了自己开学第一天还跟对方说了“有事尽管找我”。 当然,这导致他并不知道自己最好的伙伴,刚刚还被人打下台的塞巴斯蒂安,转头就跟这个新生交了朋友。 “他太让人意外了!”塞巴斯蒂安躺在公共休息室的长沙发上感叹,“你知道他有多强吗?天啦,他竟然跟我说自己从来没跟人决斗过,哇塞,真是天赋异禀。” 奥米尼斯没说话。 塞巴斯蒂安腾地坐了起来,“他对魔咒的掌控也太有一手了,怪不得能从火龙嘴下逃出来。你都不知道,我这么多年从没遇到过像他这样强的对手!” 奥米尼斯点头敷衍,“啊是是是。” “话说你眼熟他吗?他说自己姓格林,这是哪个家族?住在哪?首先排除费德罗特。不过我之前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难道不是英国原住民吗?” “嗯没听说过。” “我竟然在他的魔咒下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你懂吗?不是他怎么能强成这样?他绝对骗我!他之前肯定练过!” 奥米尼斯无奈扶额。 一道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塞巴斯蒂安·萨鲁?韦斯莱教授找你有事!” 塞巴斯蒂安这下是真的从沙发上弹起来了。 “你又违反校规了?夜闯禁书区?”奥米尼斯质问,“难道是刚开学那次?” 塞巴斯蒂安支支吾吾。 “所以又要被关禁闭了?滚吧,我都懒得骂你。” 谁知道半天后,他就听说塞巴斯蒂安和那个五年级新生在霍格莫德遇到了发狂的巨怪,并且连手将其消灭的事。 原来那天韦斯莱教授不是要带他去接受惩罚,而是因为那个五年级新生提出想要塞巴斯蒂安陪他去霍格莫德采购魔杖和学习用品,韦斯莱教授为此还贴心的免了一次塞巴斯蒂安的禁闭,由这个简单的任务代替。 最重要的是,塞巴斯蒂安所表现出的,对那个新生更热烈的兴趣,让奥米尼斯有些不安。 晚上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奥米尼斯坐在沙发上听窗外水流拍打窗户的声音,而塞巴斯蒂安正躺在他的腿上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个魔法玩具。 “奥米尼斯……” “怎么了吗?” “他好像真的很神秘,” 得,这个开头,奥米尼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要聊什么,不禁烦躁的用手指捻着塞巴斯蒂安的深褐色头发。 “奥米尼斯,你知道那两头巨怪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霍格莫德吗?” 奥米尼斯心想:真是开玩笑,我他梅林的怎么可能知道? 但他表面还是耐心的询问:“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它们是来追杀安格尔斯的,我们还遇到了卢克伍德和休菲利乌斯。” 奥米尼斯皱了皱眉,安格尔斯大概就是那个新生的名字了,至于卢克伍德和休菲利乌斯……“你们为什么会遇到那两个臭名昭着的黑巫师?” “他们也是来追杀安格尔斯的,除此之外还有妖精兰洛克——” “妖精兰洛克?”奥米尼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个预言家日报上,掀起战争的妖精兰洛克?” “对,我也很震惊,我问他为什么他会惹上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但他不肯告诉我真相。” 奥米尼斯心情有些烦躁,原本轻捻塞巴斯蒂安头发的手现在却把他的头发给揪掉了几根。 “妈呀你干什么?!”塞巴斯蒂安垂死病中惊坐起,捂着自己可怜的头发惨叫一声。 “既然这样以后就少跟他接触,”奥米尼斯把他的头按回去冷冷地说,“在他身边会很危险,我不想让你出事。要知道,你今天可是差点死在巨怪的棒子下了。”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少过去了两分钟,他才无奈中夹杂着几分欠揍的说:“你不懂,奥米尼斯,你不懂——” “没错,我不懂,”奥米尼斯三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我!不!懂!” “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跟他接触了还不行吗!”塞巴斯蒂安捂着脑袋崩溃大喊,“你知道打头会变傻吗?!” “你现在已经够傻了,已经没有更傻一步的可能了!” 虽然但是,听塞巴斯蒂安答应自己,他还是有些欣慰的。 …… 欣慰个屁。 塞巴斯蒂安越来越频繁的提起那个新生,甚至十句话里九句不离那个新生。奥米尼斯心里不爽,但还是认真听了塞巴斯蒂安的话。 他得知新生加入了决斗俱乐部,并且一路上打败了很多人,完全没有败绩。 他还得知新生和塞巴斯蒂安一起去了禁书区——这当然不是塞巴斯蒂安告诉他的,因为塞巴斯蒂安因为包庇顶罪已经去蹲禁闭了。 没错,该死的塞巴斯蒂安竟然替那个新生顶罪??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奥米尼斯表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热心的时候?? 虽然之后塞巴斯蒂安告诉他这只是卖那个新生一个人情,这样等到他自己遇到事情时,只要提出不太过分的要求,那个新生就一定会答应他。 但奥米尼斯还是不太高兴。 尤其是发现这个新生他几乎没有不擅长的东西时,飞行,草药,甚至魔药,每一科他都表现出压倒性的优秀。 奥米尼斯真的怀疑他以前是不是真的没上过学。 更别提塞巴斯蒂安现在几乎完全腻在那个新生身边这档事。 …… 某一天的主厅,喷泉边一如既往地有一堆学生在这边坐着聊天。 “你们有没有发现塞巴斯蒂安身边一直都有那个五年级新生?” “拜托,像塞巴斯蒂安那种开朗又厉害的人,跟那个新生交朋友不是很正常吗?倒不如说学校里有谁不是他的朋友才足够奇怪。” 前往庭院的路上,奥米尼斯刚好路过了主厅,好几个他不太想听到声音的家伙竟然在这边讨论塞巴斯蒂安跟那个讨厌的新生。 奥米尼斯烦躁地加快了步伐。 “可那个新生不一样,你们不觉得塞巴斯蒂安对他很特殊吗?就好像……他对冈特一样。” 奥米尼斯停下了步子。 “嘘,小声点,可别让冈特知道了。你还记得上一个造谣给塞巴斯蒂安造成困扰的家伙被他讽刺得多惨吗?” “那怎么了?我又没造谣,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冷哼一声,“再说了,反正如果是我,在朋友的选择上肯定会果断选择更正常的那个,毕竟那个新生可比冈特好相处多了。” 有几个小弟注意到了奥米尼斯的身影,屁股抬起又坐下,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跑。 奥米尼斯在他们的不安和尴尬中平静地走上前,“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你这么个朋友?” “朋友?”那人站起身,身后的几个小弟也赶紧匆匆忙忙站了起来,看起来简直像是把奥米尼斯给包围了,“恐怕只有塞巴斯蒂安和怪人帕比才会跟你做朋友吧?我可不想跟你们冈特家族的人扯上关系。” 奥米尼斯无语,“……你是一直都这么蠢还是今天特别努力了?” 那人“啊?”了一声。 “如果你现在不滚的话,那我扔根棍子你会离开吗?” 那个男生愣了很久,终于反应过来奥米尼斯不仅骂他蠢还骂他是条狗,气愤的小脸通红。身边的小弟在小声叨叨,让自家“老大”赶紧跑,一般这种情况下,奥米尼斯下一秒就会用嘴开炮把他们全部不带脏话的怼一顿,他们现在已经被奥米尼斯给包围了! “奥米尼斯!”此时此刻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从身后的大厅楼梯响起,他一路小跑来到奥米尼斯身边,身后隐形的尾巴好像都要摇出残影来了,“你在干什么呢?我找了你好久。”他看了眼那个被气得红温但不太敢怼回去的男生,似乎有些疑惑,“你们怎么混在一起了?我记得你们两个不是关系一般吗?” “哦,那是以前的事了。”奥米尼斯耸耸肩,“我刚刚在跟他玩抛树枝的游戏呢。” 塞巴斯蒂安露出张扬的笑容,十分恶劣地给那个男生比了个嘲讽的手势,但声音已经夹起来了,“那看来他还真是个乖狗狗啊~奥米尼斯,你快跟我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回到公共休息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奥米尼斯还是很好奇塞巴斯蒂安到底要跟自己讲什么事的,毕竟这货已经连着两天腻在那个新生身边了。 “奥米尼斯,” “嗯?” “关于那个五年级新生……” 奥米尼斯松了口气,欣慰的笑着,“其实如果你想为这几天疏忽我的行为道歉……”“你说我要不要介绍你和他认识?” 奥米尼斯疑惑。 奥米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很重要的事?好好好,好一个很重要的事。 “奥米尼斯,其实啊,我觉得你和他肯定很有共同话题……”“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打断他,非常努力的用足够平静的语气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提他了,我们聊点别的,好吗?” 塞巴斯蒂安顿了顿,想了想,然后非僵硬的转移话题,“那好吧,你之前的魔药课作业做完了吗?” “并没有,夏普今天又找我的茬,给我留了不少魔药制作的作业。” “诶呀,我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很擅长魔药学。你还记不记得他第一次做振奋药剂就被夏普那个严格的家伙夸奖这回事?需要我让他来帮你做作业吗?” 奥米尼斯:“……” 塞巴斯蒂安看到他一脸不爽又赶紧改口,“好好好,不说了。过段时间我们要不要去地穴练习魔法?你想学什么?” “玄廊我就不去了,你忘了我魔药课作业没做完了?” “噢,那好吧。那你要学爆破咒吗?安格尔斯他好像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奥米尼斯:“……” 怎么又是那个讨厌的五年级新生。 “塞巴斯蒂安,我想说,关于那个什么安格尔斯……” “诶,你提醒我了,他约我要组队去参加决斗俱乐部呢,我得先走了。” 奥米尼斯强忍怒气。 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跟那个新生再面对面聊一次,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能把塞巴斯蒂迷成这样。 他不信全靠什么温柔体贴和礼貌待人就能让塞巴斯蒂安这么执着。 —— 第二天,奥米尼斯好不容易做完魔药课作业,打算去地穴找塞巴斯蒂安询问有关练习魔咒的事情。 但走到入口前,他就听到地穴暗门打开的声音,又听到了准备离开的脚步声。 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塞巴斯蒂安,关于你之前说的事,等等……”奥米尼斯顿了顿,眉头一皱,“这个脚步声…你不是塞巴斯蒂安,你是谁?” 那人沉默了一会,好像正在思考措辞。 “呃……奥米尼斯,我……” 熟悉的声音。 “我记得你的声音。”他原本准备好迎接塞巴斯蒂安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你是那个五年级新生对吗?真巧,还记得吗,我们曾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见过面。” 果然那几个人说的对,他果然是特殊的,塞巴斯蒂安甚至都带他去了玄廊—— “当然,奥米尼斯,我……”“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奥米尼斯再次打断他,但本来就足够柔软温和的嗓音还是衬得这句话非常温柔。 奥米尼斯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打算等会努力把自己声音压低好显得更凶些。 “呃……我是自己找到这个地方的。哈哈,”那个讨厌的新生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霍格沃茨的密室还真多啊,不是吗?” “你别想骗我!”之前所有被压在心底的不满在此时此刻彻底爆发,甚至完全都不用压低声音了,“是塞巴斯蒂安带你来的对吗?我就知道!他那个叛徒,他一定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说什么不感兴趣,什么不会再接触,果然全都是假的! 完全藏不住的感兴趣,经常挂在嘴边的话题。 陪他去霍格莫德,违反校规后包庇他,因此被关禁闭,甚至塞巴斯蒂安在得知包庇他后,自己经常违反校规的事情会被捅到最讨厌的叔叔所罗门那里,也还是选择护着他。 塞巴斯蒂安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样过,哪怕是奥米尼斯自己。 他甚至把他们和安妮曾经一起练习玩闹的秘密基地都告诉了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周,还完全不知道人品怎么样的家伙! “奥米尼斯,我……” “安格尔斯·格林,对吗?”奥米尼斯逐渐平静下来,他向来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玄廊的事情说出去,我发誓就连菲戈都救不了你。”他语速飞快,下巴微微扬起:“我父亲和布莱克校长可是好朋友,所以我劝你最好好自为之。” 那个新生倒是不满起来了:“你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好吗?而且说塞巴斯蒂安是叛徒也太过分了。” 他竟然还敢指责?? “还有你也没必要警告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塞巴斯蒂安告诉我要向其他人隐瞒这件事。” “what?!” 奥米尼斯觉得自己听出了这人话里的潜意思,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噌”一下就又上来了。 “其他人?怎么,你来了,我这个跟他从小长大的、最好的朋友倒成其他人了?”他高高地“哈!”了一声,“真是抱歉,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没有这个意……”“我告诉你!塞巴斯蒂安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你再来添乱!” “奥米尼斯我……”“够了!”奥米尼斯越过他用魔法打开玄廊的暗门,“以后别让我再遇见你。” 没有管尴尬地留在原地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的安格尔斯,奥米尼斯穿过长长的地道,大步跨向地穴准备找塞巴斯蒂安就爱算账。结果他还没完全进去就听到了塞巴斯蒂安的打招呼声。 “真巧啊奥米尼斯,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我好吗?你就只打算跟我说这个??” 怒火在听到塞巴斯蒂安若无其事的声音后更盛,奥米尼斯一步步向他逼近,塞巴斯蒂安被他的怒火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他觉得自己再不退就要被烧死了,奥米尼斯的火气大到好像快烧起来了。 “我……你,你不会在外面遇到安格尔斯了吧?”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天啦,这是什么修罗场!奥米尼斯不是说还有一堆作业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来地穴啊!他甚至还专门挑了奥米尼斯没空的时候才带那个安格尔斯来这里的。 这么一想,安格尔斯走之前他还特意嘱咐对方不要告诉奥米尼斯,这下好了,直接撞上了,完蛋了。 “噢,看来还是我的错了?”奥米尼斯冷笑,“这个秘密地点我只告诉了你和安妮,它难道只是一个练习场地吗?他代表我们的友谊,代表安妮曾经是斯莱特林的一员,代表安妮在霍格沃茨留下的痕迹,而你就这么随便的带一个外人进来??” 塞巴斯蒂安倒是显得很委屈:“我只是觉得他值得信赖。” “值得信赖?”奥米尼斯不可置信地提高音量,“你和他才认识不到一周好么!你甚至刚知道他的名字不超过四天!!” “奥米尼斯你冷静——”“冷静??我现在就想揍死你!” “你必须冷静下来!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奥米尼斯晃了晃肩膀,发现没把塞巴斯蒂安按在上面的手晃掉后又伸手拍掉,双手抱胸,冷哼一声,“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鬼话。” 塞巴斯蒂安锲而不舍地又把手放了上去,“你听我说,他会一种非常古老神秘,并且足够强大的奇怪魔法。” 奥米尼斯放下了打算继续拍掉塞巴斯蒂安狗爪的那只手,“你说什么?” “他可能是现在唯一能够拯救安妮的希望——” “噢,他也知道了安妮的事?”奥米尼斯冷笑。 塞巴斯蒂安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呃,之前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就告诉他了。” 奥米尼斯无话可说,从现在开始,无论知道塞巴斯蒂安告诉了那个新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震惊了。 “好了那些不重要的就不说了,总而言之——”奥米尼斯还真是难得看到塞巴斯蒂安一脸认真,“他的魔法说不定真的能解除安妮身上的诅咒,只不过现在他身上的谜团太多,而且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谜底是什么。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找到答案,而且他的古老魔法真的有非常非常大的可能可以拯救安妮。” 奥米尼斯扬眉,“所以呢?你之前说的我不懂就是这个意思吗?那么现在你又想表达什么?” “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我只想说,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瞒着你有关他的事情是我的错,这几天因为他疏忽你也是我的错……所以,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 塞巴斯蒂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奥米尼斯,他脸上挂着和恳求语气完全不同的自信笑容。终于,奥米尼斯平静开口:“好,我知道了。” 古代魔法吗?总比黑魔法要好。 虽然奥米尼斯知道塞巴斯蒂安对那个新生肯定不只是简单的利用,就像他研究黑魔法不是完全为了安妮一样。他也知道这种好听的话塞巴斯蒂安肯定也跟那个新生说过。 他更清楚是,塞巴斯蒂安的每一句恳求都是在试图操纵自己。 但他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第72章 我会找到你 在奥米尼斯猝不及防被那个马上就要死了的人推到地上后,安格斯两手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你想死?” 男人两只脚悬空,不知所措的晃了晃,差点没被吓得撅过去。 但他脑子很快的想了想,现在是他跌的法治社会啊。 “对啊!我想死,怎么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他梗着脖子嚣张至极,“马上阿兹卡班就多一个囚犯,你这种小白脸大概不到三天就能被摄魂怪吓死吧?” 安格斯冷笑,这还真是毫无任何杀伤力的威胁。他手一松把男人扔回地上,右手探向后腰,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身后,塞巴斯蒂安对他轻轻摇头,“有问题,先别杀。” 另一边站起身的奥米尼斯迅速抽出他的榛木魔杖,对准男人:“colloportus(速速禁锢)”那男人尖声尖气地咒骂了几句,奥米尼斯抬手刚打算再给他送个无声无息凑个绑架套餐,就被安格斯制止了。 “留着他的嘴,” 安格斯跨进门内,嗅到了屋内微弱的铁锈味,眉头微皱。他看了眼地板,颜色有些奇怪,像是沾染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污渍,还有一些发霉的迹象。 奥米尼斯收起魔杖,被男人抢走的猫已经一个大跳跳进他的怀里,乖巧地蹭蹭奥米尼斯的胸口。后者顺势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踢了一脚地上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收起他掉在地上的魔杖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谁啊你,我凭什么告诉——”走进屋的安格斯突然倒着退回他身边,对他微微一笑,将手抚上向内打开的木门上。 “咔嚓”一声,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扔到自己脚边的一大块木门碎片。 奥米尼斯再次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尼禄,尼禄·雷穆斯……”男人哆哆嗦嗦地回答。 见得到答案,奥米尼斯再次掏出魔杖打算给他送个无声无息,安格斯又摇摇头,“留着他的嘴,等会折磨他的时候好让我能听到惨叫声。” 雷穆斯猛回头,惊恐地看着这群年龄似乎不太大的青年,“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是魔法部的吗?”他的声音颤抖,“我、霍格莫德失踪的孩子不是我偷的,我也从没杀过人的啊。” 安格斯不想跟他废话,拉开窗帘好让屋子更亮堂些。这里打扫的不错,虽然陈设破旧但很干净,每张桌子上甚至都插了花,还挺懂生活。 房屋中央摆了一张巨大的半圆形木桌和两把椅子,桌子上还有些吃剩的食物。 两把椅子? 安格斯微微扬眉,“你不是独居?” “我是,我是。”雷穆斯毕恭毕敬地回答,“您觉得我这种人像是有妻子或者孩子的人吗?” 确实不像。 “他确实是独居,屋里的所有摆设几乎都是仅供一人使用的,”塞巴斯蒂安瞥到桌子上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但有人来做客了,虽然他现在已经走了很久,导致被咬了一口的苹果都已经氧化到了这种程度——”他指向苹果深黄色的咬口。 雷穆斯无语大喊,“不是,那就不能是我自己吃的啊??” 塞巴斯蒂安翻了个白眼,“就你那一口烂牙能咬出这么整齐的牙印吗?另外,”他缓缓蹲下身,直视男人的眼睛,“人的瞳孔很神奇,会在说谎和紧张时发生变化。雷穆斯,我问你,上霍格米村的事是你做的吗?” 雷穆斯没有回答。 “雷穆斯,你杀了人,还不止一个。” 雷穆斯没有回答。 “尸体还在这里,所以才会有血腥味,对吗?” 没有回应。 “来这里做客的人是你的老板,是吗?” “……” 塞巴斯蒂安缓缓起身,“我知道了。” 安格斯震惊,“你什么时候还懂心理学了?” 塞巴斯蒂安扶脸装深沉,用手挡住自己压都压不住的嘴角,沉声道:“从小,我尊敬的父母就教育我,要读完每一本书。 一边的奥米尼斯:…… 爱书到极致的萨鲁夫妇确实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就是不知道克里斯托弗先生和伊莉莎女士看到自家儿子这幅装逼样会不会想揍死他。 装完看瞳孔识答案的b后,塞巴斯蒂安又走向厨房,接了一大杯水,然后在奥米尼斯无语和安格斯震惊的目光中把水倒在了地上。 水流顺着地面而下,沿着地板缝隙缓缓蔓延开。 奥米尼斯和安格斯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塞巴斯蒂安跟着水流一步步走向终点,终于,他看到透明的液体顺着缝隙流下,突然断在了一个地方。 “有地下室。”他再次“深沉”地说。 “诶诶诶不是我说,”雷穆斯像蛆一样在地上扭动着往塞巴斯蒂安那边爬,“那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只是个普通的地窖,平常就是放点葡萄酒什么的……” 奥米尼斯踢了他一脚,更想把他的嘴缝上了。 打开和地板几乎一致的活板门,塞巴斯蒂安往下探了探脑袋,用了一个终极荧光闪烁看清了下面的情况——很正常。 当然也差点让刚走到他身边的奥米尼斯再次回到盲人身份。 然后他就被奥米尼斯给踹了下去。 “去年你们俩踹我就算了,现在怎么还踹我!”落进地窖的塞巴斯蒂安捂着屁股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这还不是密室的那种管道滑梯,真的很疼啊!” 奥米尼斯:“你就说快不快吧。” 听着塞巴斯蒂安喋喋不休地骂骂咧咧,安格斯回头看了眼雷穆斯,很好,嘴也没停,还跟塞巴斯蒂安来了个二重奏。 “奥米尼斯,”他看向正在跟塞巴斯蒂安斗嘴的奥米尼斯,“你们两个下去,我牵着他去楼上遛遛,用这个联系。” 奥米尼斯接过一块破镜子,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双面镜,我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凑合吧。” 奥米尼斯沉默,但想了想这边也没外人,还是默默接受了,拿着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划伤手的镜子碎片缓慢爬楼梯——虽然还没爬到底就被塞巴斯蒂安拽下去了。 听着下面隐隐约约的二人互怼,安格斯无奈扶额。 “来吧,我们也走。mobiliarbus(僵尸行)”他勾勾手指,用了个简单的咒语让雷穆斯悬离地面“跟在”自己身后,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 这个咒语能够使物品或人移动,但不会像飘浮咒那样浮在半空中,只会浮起几英寸。 当然,房子层高不在安格斯的考虑内,所以雷穆斯被撞头撞了好几次。 走上楼梯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的房间一共有五个。安格斯推开最近的一扇门,果不其然是卫生间。 安格斯嫌弃的皱眉,但还是踏进门槛仔细往里面看了看。 这里甚至比起下面还要干净很多,地板甚至有些湿润,看起来像是刚打扫完。 安格斯开玩笑似的说,“刚清理完血迹?” 雷穆斯怔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然后又哆哆嗦嗦地低下头假装什么什么都没听到。 地下室—— 这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霉湿和陈旧的腐朽气息,塞巴斯蒂安感觉不太舒服。 “你站我后面,”奥米尼斯向前走了几步,倒是三个人里最自在的那个,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腐朽,糜烂……嗯,跟回家了似的。” 他们向深处探索,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奥米尼斯停下步子,地面有一道明显的拖拽痕迹,已经干涸的血液向前方延伸。 “有东西。”奥米尼斯蹲下去看,是一张破碎的纸片,被血水浸泡得发红,但现在已经干透了。 纸片上画着有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奥米尼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认出那是什么语言,于是递给塞巴斯蒂安。 “你书看得最多,看看认不认识这些字。” “嗯……有点熟悉。” “能翻译吗?” 塞巴斯蒂安摇摇头,指向上面的图案,那像是一个被三条丝带缠绕出的菱形,“我说它熟悉。” 奥米尼斯瞪了他一眼,把纸片放进收纳袋,联系安格斯。 此时安格斯正在卫生间里研究一尊小小的塑像,看不清脸,但依稀可见是个女人。 “意义不明的纸片?”安格斯看了眼身后似乎很乖巧的雷穆斯,“说说长什么样子。” “好像是三条丝带互相缠绕交叉,然后整体图形是菱形……” 安格斯思考着,在心里虚构出了一个大致的形状。“嗯……”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知道这个图案的意思?” “不,太抽象了,听不懂。”安格斯把泥塑放回去,“你先收着,回头我亲眼看看。” 奥米尼斯无奈,“那你嗯什么嗯?不过就不能问问你带上去遛着的那个男的吗?” “没带吐真剂,他肯定不会说的。” 雷穆斯飘在半空中扭动了几下,“我说!我都说啊!” 安格斯看他一眼,“你就算说了我也不会信。” —— 地下室里一片黑暗,只有两根魔杖杖尖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在狭窄的空间里勉强照亮这片走廊。 奥米尼斯缓步向前,塞巴斯蒂安在身后仔细观察两边的墙壁——上面有许多污渍,喷溅状的血迹,以及一些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画像。 “在门口你是怎么看出他有问题的?”奥米尼斯问。 “他血腥味比安格斯身上的都重……”塞巴斯蒂安想了想,又改口说,“虽然安格斯很久没杀过人了,现在确实没什么味道。但最主要的是他的手,食指第二关节左侧和虎口都有茧子,而且他的手臂比例有些特别,下臂粗壮有力,这些都是常年拿刀的人会有的特征,跟他有些瘦弱的那张脸完全不符。” 奥米尼斯有些不解,“握刀?可他不是巫师吗?如果想要杀人,巫师有千百种方便的法子,还能把尸体处理得一干二净。他为什么要用麻瓜的方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喜欢用刀一点点割开物品的快感,或者是喜欢残缺的美感,你看房间里就没有什么完整的东西。” 被色彩分割成两半的画作,缺少花瓣的水仙,半圆形的桌子,以及故意使用半边大一码的窗帘。而且很多物品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划痕,导致屋里整体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塞巴斯蒂安沉声说,“别看他表面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他眼里全是阴狠毒辣,我估计他现在还想着要怎么找个合适的机会弄死我们。” 奥米尼斯刚担心了一秒,就想到了楼上跟雷穆斯在一起的人是安格斯,瞬间就放心多了。 地下室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能找到这里,他用的甚至还是麻瓜的锁。 “alohomora” 铁锁应声而落,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放在门把上。 “嘎吱……” 伴随一阵难听的咯吱声,奥米尼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他皱了皱眉,抬脚跨进更黑暗的房间。 屋顶有几盏吊灯亮着,但都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砸在他们头上。 借着微弱的光线,奥米尼斯看到地上有许多血污,墙壁上也有一些不规则的痕迹。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痕迹并不是简单的划痕,而像是人在绝望时用染满血的十指在墙上抓挠留下的痕迹。奥米尼斯疑惑的“嘶”了一声,移开视线。 随着他们一步步深入,空气变得愈发粘稠湿腻,那股恶臭更是让两人几乎要呕吐出来。 几只老鼠吱吱叫着从他们脚边跑过,奥米尼斯停下步伐,他听到了相比起来较为熟悉的叫声。低头一看,脚边刚好有一个有些氧化的铁笼,里面十几只大小不一的老鼠拥挤在一起,不断用爪子抓挠着铁笼,试图冲破铁笼逃离出去。 “我们要找的人在这里。”奥米尼斯提起了那笼臭烘烘的老鼠,仔细瞧了瞧。 在一堆各种颜色乱七八糟的小老鼠里找到阿尼马格斯形态的彼得确实不容易,更别提他们之前还狠狠威胁了佩蒂格鲁一顿。哪怕他现在想逃,看到笼子外面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也动都不敢动了。 塞巴斯蒂安贴心的从他手里接过老鼠笼,盯着奥米尼斯的耳朵看了好久,“你的听力是不是有点逆天了?”他问。 奥米尼斯默默表示自己可是能从他们的脚步声听出来谁是谁的。 “他的死活我们到时候找安格斯决定吧,到时候先想个办法把他找出来。”塞巴斯蒂安盯着笼子里的那群老鼠,可惜并没有看到有哪一只出现特殊的举动。 —— 楼上,探索完卫生间的安格斯已经准备去查看其他房间。 雷穆斯悬浮在走廊里,奥米尼斯的禁锢咒让他感到不太舒服,但并不能改变他此时平和的心态。 这三个人不像是魔法部的成员,那杀了到也无所谓……处理尸体他最在行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动手能那么快,不然这三个自大的家伙早就躺着进他的地下室了。 雷穆斯阴鸷地盯着安格斯查探卧室的背影,心中冷笑。 正经人谁会把吃饭的家伙放卧室? 剩下的四个房间里有两个是卧室,分别是主卧和次卧。两个卧室内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平平无奇。 而他用来放工具的房间不仅上了五把锁,还都被施加了反阿拉霍洞开咒。 “反阿拉霍洞开咒?”安格斯盯着尽头那把锁轻笑一声,然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抽出了一把——大砍斧?? 雷穆斯震惊的睁大眼睛。 谁会随身携带斧头啊??而且这种发着红光的斧子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诶,妖精金属,分量就是不错。”安格斯掂了掂手里的斧子,他包里还有不少其他冷兵器,都是100年跟妖精打架的时候用除你武器除出来的,真没想到现在还能用上。 他就知道囤起来总没问题。 为了防止这扇门还有什么别的咒语,安格斯还谨慎的给斧子加了一层破坏的古代魔法。 然后雷穆斯眼睁睁看着安格斯用那把发着红光的大砍斧劈开了他用了五把锁和五个反开锁咒的门,然后抬脚跨了进去。 雷穆斯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着越来越近的破门,他默默接受,闭上了眼。 “哐” 头又被狠狠撞了一下,还被斧头劈砍出参差不齐的木刺给划得满头血。雷穆斯透过眼前的一片血红狠狠瞪着安格斯的背影。 “什么?”安格斯此时收到了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的消息,“人找到了是吗?在老鼠堆里分辨不出来?那就先拿着吧,再往里探探。”他打量着屋内堪称兵器库的“装潢”,啧啧感叹,“你们要是也看到有用的东西就都收起来。” 另一边陷入长久的沉默。 奥米尼斯叹出一口颇具深意的长气,最后还是塞巴斯蒂安开了口,“或许,你喜欢吃肉吗?” 安格斯:? 日光斜照,透过蕾丝窗帘斑驳地洒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像是被鲜血浸透的画卷。 但一点儿也不纯粹美观,安格斯嫌恶地“啧”了一声。 身后的雷穆斯默念速速禁锢的反咒,死死盯着安格斯正在屋内探查的背影,目光缓缓停留在他后腰偏右侧的魔杖袋上。 不行,太危险了。要从一个巫师身上在本人摸到魔杖之前提前抢到是几乎不可能的。 雷穆斯轻轻落在地面,一步步向完全没察觉到背后危机的青年靠近。 亲自让自己陷入落单状态就算了,竟然还把背后留给敌人,雷穆斯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蠢,还是太过于自大。 两米,一米……他的步伐越来越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果断伸出粗壮的下臂,如铁钳一般逼向青年的脖颈。 就在即将成功的刹那,金发青年却突然蹲下身子,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攻击。雷穆斯扑了个空,还差点倒在莫名其妙被人立在桌子上的刀具上。 “可算是不装了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想被束缚着呢。”安格斯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与此同时,他迅速挥出一拳,狠狠地砸向对方的喉咙。 “嗬......嗬咳......”雷穆斯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后退几步。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微弱,但仍然紧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安格斯看了眼双面镜中的景象,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努力恢复正常呼吸频率的雷穆斯。转身慢条斯理地在房间满墙的各种道具中挑选心仪的小道具。 \"听说你很享受划开物品时的快感?\"他拿起一把银制的小刀,掂量着它的重量,食指轻轻划过刀刃,感受着它的锋利度。 \"或许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不用魔杖,毕竟我不像你,现在像个没有魔法的麻瓜。\"他轻声说道,又敏捷地侧身,轻松躲过雷穆斯再次袭来的拳头,抓住男人的手臂。 \"啪嗒\"雷穆斯手臂脱臼,整条胳膊耷拉着,额头的伤口淌着鲜血,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痛苦地倒吸一口冷气。 “或许我和你是同类人。”安格斯淡漠地说,一刀划开雷穆斯的手腕。 “一分钟,”精致的皮鞋踩在雷穆斯的胸口上,他微微俯身,对他伸出食指,“我的朋友,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坦白。” “哈……哈哈哈……”雷穆斯艰难地嗬嗬几声,嘲讽地勾起唇角,“反正都要死了,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格斯惋惜的摇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捏着他的两额给他灌了下去。 雷穆斯傻眼,“你给我喝了什么?” 安格斯一脸无辜的眨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吐真剂啊。” “??你不是说你没带吗??” “那当然是逗你玩的。 ” —— 地下室,奥米尼斯看到一个小孩蜷缩成一团,躺在角落,似乎在盯着他们看。 “喂,你是什么人?”塞巴斯蒂安大胆地往前走了几步把魔杖怼过去,结果被男孩空荡荡的眼眶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他他他他……”“闭嘴吧你。”奥米尼斯大步上前观察起那个小男孩,“我估计这是个假……”他伸手戳了一下,结果手陷进去了。 奥米尼斯抽出手指,看着沾在上面腐臭的脓水,沉默的闭上眼睛,然后往男孩的衣服上擦了擦。 “死得透透的。”他平静的崩溃着,“我也差不多了。。” 手不能要了。 塞巴斯蒂安扶着墙壁呕了一声,结果“咔哒”一声,整座地下室瞬间亮堂起来。奥米尼斯眯着眼等待适应强烈的灯光,同时不忘记骂一顿塞巴斯蒂安,“知道有灯你怎么不早点开灯??” 塞巴斯蒂安惊了,“这算什么事啊,我要早知道有灯我早就开了,再说哪个正经巫师在家里装电灯啊!” “你以为现在还是19世纪吗!” “现在也没差多少好么!” 怀里的猫咪不安地低吼着,就连笼子里的老鼠们都更激烈地挠动铁笼,发出令人牙颤的噪音。 双眼逐渐适应突然的强光,但等他们看清眼前的一切后,一股寒气从四肢百骸迅速涌遍全身。 奥米尼斯默默地举起双面镜,秉着早汇报早离开的想法,语气低沉地说道:“我们找到佩蒂格鲁了。” 另一边的安格斯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此刻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压根没认真听他的话。 直到安格斯来了一句:“你们要是也看到有用的东西就都收起来。” 塞巴斯蒂安嘴角抽了抽,他强忍着恶心,看着满地下室的动物尸体和人体器官,以及破碎的肢体残骸,努力保持冷静问道:“或许……你喜欢吃肉吗?” …… “那些尸体都不是我杀的!!” 雷穆斯看着双面镜里的血腥景象,强撑着大喊出声。 明明之前那么多年都没被发现过,他现在恨死那个西里斯·布莱克跟彼得·佩蒂格鲁了,好端端的越什么狱啊。他们倒是自由了,他尼禄就莫名其妙地遇到三个神经病 这三个人肯定是魔法部的!而且还是纯血家族那群近亲结婚出来的疯子! 特别是这个浅金色头发的! 某个浅金色头发的疯子正用刀刃轻轻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小串血珠,“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他的尾音甚至带着一丝愉悦。 雷穆斯死死咬着嘴唇,试图抵抗吐真剂的效果,但很显然抵抗失败。 他无力地垂下脑袋,声音沙哑道:“伯…伯特莱姆·特拉弗斯。他在继续自己曾曾祖母…的研究,所以一直拿人和动物做实验……”雷穆斯苦笑,“祖宗,能放过我了吗?我真的只是个给他那种假惺惺的家伙擦屁股的倒霉蛋啊。” 安格斯笑着拍拍他的脸颊,“住嘴,我不许你这么作践自己。” 雷穆斯:? “特拉弗斯,自大,狂妄,他们家族的人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安格斯上下打量着雷穆斯,不掩嫌弃,“反正我就绝对不会去你这种人家里做客,甚至吃你家的食物。除非我们除了‘工作’以外还有别的关系。” 雷穆斯崩溃,“那你想怎么办?!” 安格斯一拍双手,这可总算是问对问题了。 他缓缓抽出魔杖,“原本呢,我打算用冰冻咒把你冻起来,然后用四分五裂让你变成一堆漂亮的、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冰块。可是我又想了想……”安格斯将魔杖轻轻放到桌面上,再次拿起那把银制的,沾上了雷穆斯鲜血的小刀,“事实上你说得对,尸体不是你杀的,毕竟它们已经是尸体了,不能再死一遍。但照你的说法这么说的话,你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所以我杀一具尸体应该没问题吧?”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倒在地上逐渐惊恐的雷穆斯,白衣的恶魔露出天使般的微笑,“听话,记得张嘴。不要在最后几十秒让我有机会对你使用钻心剜骨,好吗?” 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座房屋,让人毛骨悚然。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确认整座房屋都已经被魔法屏障笼罩后才放心的来到二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感到不适。安格斯浑身沾满鲜血,静静地站在那具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前,手中还拿着一把刀,正在认真地擦拭着。他听到渐渐逼近的脚步声,立刻抬起头,对他们露出一个熟悉而又温和的笑容。 “你们可算是来了,能帮我把魔杖放回去吗?我可不想弄脏她。”安格斯对他们展示自己满是鲜血的手。 这栋房子位于霍格莫德村靠下霍格米村的最角落,100年前时这边就只有这么一栋房子,现在也是如此,基本上都没什么人会莫名其妙跑远路来这里,对雷穆斯而言倒是方便。 当然,对安格斯而言也很方便。 看了眼后花园的用魔法挖出来的大坑,安格斯对塞巴斯蒂安指了指下面,“躺下去试试尺寸。” 塞巴斯蒂安熟练地跳下去熟练地躺下,然后竖起大拇指,“尺寸刚好,埋雷穆斯那滩东西绝对没问题!” 奥米尼斯目瞪口呆,“为什么你们两个这么熟练?还有为什么不用魔法毁尸灭迹??” 安格斯拍拍他的肩膀,“你再想想地下室那些被他残忍杀害的人的尸体,你觉得他配被魔法快速的杀死然后被魔法潇洒地毁尸灭迹吗?而且我不想被这种人渣脏了我的魔杖,她要知道我用她杀这种令人作呕的家伙,会跟我闹脾气的。” 奥米尼斯沉默,重点显然是最后一句话吧? “好了别愣着了,帮个忙,给他扔下去。如果可以我真想弄坨大粪跟他混在一块再扔下去。” 奥米尼斯再度沉默。 …… 处理完一切,三人再次回到房屋内,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带着振奋药剂回地下室打算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人或动物。安格斯则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他仔细摩挲奥米尼斯从地下室拿出来的纸片,上面画着古代魔法的标志。 “特拉弗斯吗……” 特拉弗斯,曾祖辈,古代魔法。这些地方结合在一起安格斯只会想到一个人:艾莉莎·特拉弗斯。 他对艾莉莎其实并没有很深的印象,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也就小时候因为母亲维莉克特的缘故见了几面这个比她还要大上一辈的女人,以及后期对抗卢克伍德的时候跟这个火灰蛇党的核心成员兼中坚力量斗智斗勇。 当然,安格斯可没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在埃里克那边,艾莉莎·特拉弗斯正是向卢克伍德透露预言,导致埃里克只能一路逃亡的人。如果自己这边不是埃里克阻止了预言泄露,那他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而现在她的后代又研究起了古代魔法相关的事情,哪怕不是针对安格斯本人的,也多少会对他产生影响,安格斯绝不会让这么一个潜在的危险继续留在魔法界。 更何况这也算是一次机会。 思索了一番后,他掏出一面精致的镜子。 但镜子照不出人像,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安格斯皱眉,轻轻敲了敲,过了一会,镜子上的黑色就被人掀开——那原来是一块布。 “亲爱的猫头鹰先生,找我有什么……你怎么满脸血?” 安格斯沉默,刚坐下时他下意识想要抹掉脸上的血,结果忘了自己手上也是鲜血淋漓。 “杀了个人,没事。”他看向镜面,芙瑞妮希娅穿得比之前参加莫特莱克的万圣节宴会时还正式,闪闪发光的银色长裙,搭配脖颈前闪耀的钻石项链,甚至精致华美的复古发髻上还戴着闪亮亮的钻石饰品。安格斯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亮瞎了,又默默移开视线,说:“你认识伯特莱姆·特拉弗斯吗?” 芙瑞妮希娅怔了一瞬,下意识偏了下脑袋,“呃……”她恢复如常,“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私人恩怨。”安格斯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笑道,“这就回英国了?他难道在你附近?” “你这可不像是寒暄的语气啊……而且我们纯血家族之间总是有点关系的,你也知道。只不过今天确实是……呃,有点巧。” “把镜子给他。” “什么?” “我说,把镜子给他。”安格斯重复道。 芙瑞妮希娅强压下自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而是挂起早就计算好的完美笑容来到伯特莱姆·特拉弗斯身边。 “美丽的塞尔温小姐,我就知道您会回心转意的。”棕发棕眼的男人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请问这是您的回礼吗?”他看向芙瑞妮希娅手中镶嵌了一圈珍珠的珐琅水晶手持镜,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芙瑞妮希娅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暗骂了好几句,但表面继续挂着迷死人的笑容把镜子递了过去。 伯特莱姆礼貌回笑。 塞尔温家族的两位小姐早已嫁人,如果他想跟富有的塞尔温继续保持亲密关系就只能从这位小小姐身上下手。芙瑞妮希娅身为塞尔温最受宠爱的小女儿,如果能娶到她,那将足以支撑他在特拉弗斯屹立不倒。 可惜这场宴会上的塞尔温小姐似乎心不在焉,对他也是过于平淡。伯特莱姆原以为就凭自己这张优秀的脸多少能让传闻中骄傲任性的塞尔温小姐芳心萌动,可惜……他并没有得偿所愿。 但珠宝、首饰、金钱……总有一样能够打动她,就算无法打动,只要塞尔温小姐礼貌性的送了回礼,他就有继续跟人培养感情……或者该说是算计她的机会。 塞尔温非常喜欢那面镜子,几乎每时每刻都带在身边。他对此也是有所耳闻。所以当芙瑞妮希娅将镜子双手奉上的时候,伯特莱姆的得意忘形几乎要溢出来。 但他还没等真正开心几秒钟,内心的激动就被镜中男人温和的嗓音给浇灭了。 浅金色头发的男人满身鲜血,像是从血池中爬出的恶鬼,但那张宛如雕塑般美丽的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意。 “你好,特拉弗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男人对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伯特莱姆眼里看来却如同恶鬼索命。 曾祖母的遗物中记载了他的事迹,直到现在伯特莱姆还记得那张褪色的通缉令。 “介绍一下,我是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 精致的五官,清澈又无辜的双眼,唇角温和良善的笑容,漂亮的就像是贵族小姐们爱不释手的陶瓷娃娃。 尽管镜中青年的金发长了许多,五官也更显成熟,在15岁时的基础上多了几分成年男人的棱角和刚毅,又被鲜血点缀。 但伯特莱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100年前的人物,原本只活在历史书里,曾和自己祖宗面对面的人,现在却活生生地在你面前说话是什么感觉? 伯特莱姆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硬,恐惧占据大脑。他注意到青年所在的地方,显然是霍格莫德村的某个房屋内,他那个疯子表亲的家里——他甚至刚从那里离开没多久。 “特拉弗斯先生?”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的尾音呼唤着他, “抱歉啊,重新介绍一下。”温和的嗓音这次却失去了安抚人心的能力,“事实上,我是艾莉莎·特拉弗斯的死敌,也是虐杀尼禄·雷穆斯的凶手。”青年的食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脸颊,笑容依旧,“特拉弗斯先生,请问调查与我相关的事情很有意思吗?不如和我本人见一面——” “啪!” 伯特莱姆用力摔出手里的珐琅水晶手持镜,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双手仍然在止不住地颤抖。 “不、不、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不、不可能——” 他望向地上的镜子碎片,那张红色的温和笑脸此时冰冷地看着他。 “我会找到你的。” 镜中人无声的说 第73章 快乐的一天如此简单 “昨日,塞尔温与特拉弗斯的订婚宴被闹得一团乱麻,罪魁祸首竟然是主角之一伯特莱姆·特拉弗斯先生。是的,就是负责押送彼得·佩蒂格鲁的那位傲罗。以及据知情人举报,特拉弗斯先生在苏格兰高地以研究神秘魔法为由杀害许多无辜巫师和麻瓜,我们或许该考虑怀疑是否是因为他的疯狂而导致囚犯逃脱,或许他们是一伙的……” 有着一头金色卷发的女人挂着笑容扶了扶自己镶着宝石的红框眼镜,身后的羽毛笔已经把她所说的话全都记录了下来。 “他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芙瑞妮希娅正接受着她的采访,“天哪,你知道吗?他摔了我的镜子,我的珐琅水晶镶珠手持镜!那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他这种暴力狂就该跟他那个食死徒大哥一样进阿兹卡班好吗!” 丽塔·斯基特身后的塞尔温成员给自家小姐做着手势让她别提这个,毕竟他们塞尔温也有成员是在阿兹卡班服刑的食死徒啊! 芙瑞妮希娅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顺便纠正丽塔·斯基特:“还有,这不是订婚……” “塞尔温小姐果然对这场订婚宴感到十分不满,”丽塔挂着一脸虚假的可惜,“但这种意外情况确实让人难以预料。不过既然那面镜子是塞尔温小姐赠予——” “哈?”芙瑞妮希娅掐腰,“你难道还想说是我故意害他的吗?” 丽塔·斯基特扶了扶自己的红框眼镜,对着身边的羽毛笔说:“嗯~看来塞尔温先生为了除掉工作上的累赘——同事特拉弗斯先生。靠卖女儿换来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疯子。”“根本就没有——”另外据说特拉弗斯先生一直在不停重复一个名字?谁的名字?” 丽塔·斯基特非常快速地说,完全不给芙瑞妮希娅一点插嘴的机会。 “呃……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好像是这个名字……” “嗯……”丽塔·斯基特眼珠子转了转,“没印象,但听起来像是个男人名字,”她拍了下旁边的羽毛笔,“这句不用记。所以——”她再次对芙瑞妮希娅挂起专业狗仔,呃记者微笑,“所以塞尔温小姐是因为特拉弗斯先生对男人移情别恋所以才想到用这种方法让他丢尽脸面。” “什么?”芙瑞妮希娅咬着牙齿说,“现在你连问都不问我,就直接这么肯定了吗?” 丽塔·斯基特恍然大悟,“看得出来塞尔温小姐对那位格林先生情根深种——” 芙瑞妮希娅:? “你们本是一对爱侣,却因为家族联姻被迫分开。噢,我亲爱的,”她用自己粗肥的,有两寸长奇怪红指甲的手指轻轻滑过芙瑞妮希娅的脸颊,“多么明艳美丽的一张脸啊,特拉弗斯那个粗心大意的家伙根本配不上你。于是,你和老情人一拍即合,在你们即将被家族分开的前一刻——利用双面镜恐吓特拉弗斯,成功逼疯了他,毁了这场宴会。” “你简直就是胡说——”“美丽的小姐,天使的堕落,纯血家族的爱恨情仇。”丽塔·斯基特笑得露出了自己的二十颗牙齿包括那三颗明晃晃的金牙,被重重描画的眉毛几乎要飞到后脑勺去,“我都不敢想这份报道将会卖得有多火。” —— 完成每日一次的给神奇动物梳毛剪毛,早就恢复自由身的家养小精灵迪科迈着欢快的步伐来到落日森林养殖所,懒洋洋地靠在湖边的椅子上,掏出一大包的爆米花。 奶油的香味扑鼻,他将一颗爆米花高高抛起,然后稳准狠地用嘴接住。 听着周围的虫鸣鸟叫,看着眼前碧蓝如洗的湖面和远处的山峦,迪科惬意地哼唱起了小曲。 这种悠闲惬意的生活简直不能更舒爽了。 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养小精灵。 迪科一脸陶醉地享受着。 突然,熟悉的脚步声踏上了石板路,迪科猛地从摇椅上弹起,刚想着谁这么不要命敢入侵这里,就看到安格斯提着一个血迹斑斑的老鼠笼一脸愉快地对他挥了挥手。 “迪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迪科很好,先生。”迪科疑惑的看向那个肮脏的笼子,“这是先生要养在这里的新动物吗?” “当然不是了。”安格斯晃了晃手里的笼子,“这一堆老鼠里藏了个人,我需要把他找出来。” 塞巴斯蒂安一个疾跑就滑了进来,“这还不简单吗?”他一把抢过安格斯手里的笼子,放到地上,用魔杖变出一个透明的罩子将笼子罩住,又用魔法打开笼门。里面的老鼠叽叽喳喳地全都一股脑涌了出来,在那个半圆形的魔法罩里拥挤成一团。 “我现在就一把火下去,看他出不出来!” “你就不能冷静点吗?治治你的暴脾气!”奥米尼斯正抱着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蒲绒绒缓缓走来,像是抱个毛绒玩具似的,“你放火把这里烧了怎么办?真不怕安格斯把你揍成饼啊?他打你跟打条狗似的。” 安格斯指了指自己:“我?把他揍成饼吗?” 塞巴斯蒂安魔杖一撂,“那你说怎么办啊,给个解决办法呗,来啊,来啊!你行你上啊。” “我觉得,”奥米尼斯抱着暖黄色的蒲绒绒一脸正气凛然,“可以把它们都扔进湖里溺死,反正老鼠和彼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塞巴斯蒂安“呃……”了一长声,安格斯沉默,想了想,他掏出魔杖,“要不中和一下吧,我有一个主意,都喂给我亲爱的神奇动物们。” 塞巴斯蒂安“切”了一声,“这算哪门子的中和,你这不是nc吗?” “你少管我。”安格斯瞪他一眼,用魔杖牵引出其中一只老鼠,送到疾翼脸上。 雪白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瞥他一眼,嫌弃的转身离去。 不给我雪貂吃就算了,还给我吃老——疾翼的内心戏还没演完就被一个黑得五彩斑斓的翅膀“pia”地扇开,暗翼从天上滑翔降落,一个丝滑的张嘴仰头,喀嘣喀嘣,就把那只老鼠给吃进肚子里了。 “诶嘿,还是暗翼乖。”安格斯吧唧一声亲在暗翼的喙上,然后就被“浪子回头”的疾翼啄了好几口。 “噗。”塞巴斯蒂安发出今天的第一声爆笑。 “好了别幸灾乐祸了。”奥米尼斯拽着他的胳膊就要去楼上的白沙海岸看望紫角兽滨海之主,“这里就交给靠谱的安格斯吧。” 塞巴斯蒂安可不爱听这话,“怎么?他靠谱?我难道就不靠谱了吗?” “又闹什么脾气?” “我怎么就又闹脾气了!” 两人的交谈声逐渐消失,而安格斯搬了两个椅子坐在塞巴斯蒂安的老鼠罩旁边,迪科抱着爆米花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一边接爆米花一边凑着看热闹。 “这些老鼠看起来不太干净……迪科是说它们身上的血。”迪科拿着爆米花,但很恭敬地说,“先生,需不需要迪科给它们洗个澡?” 暗翼看他一眼,心想你倒是在吃着零食,我好不容易不吃饲料了,还得被你管。 平常迪科喂给它们的饲料虽然味道不错而且营养丰富,但怎么都不可能有新鲜的肉吃起来痛快。虽然老鼠比起雪貂要差点,但是也还行。 而且还有股人味呢(确信) “这倒是不用了,”安格斯摇头拒绝,“它们也配,可别脏了这片的湖水。”这会儿路过的猫狸子蹭蹭他的小腿,同时一只雪白色的幼年猫狸子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这边,一个大跳就蹦到安格斯的腿上。 “诶呀,你是家里的新成员吧。”安格斯挠了挠雪白猫狸子的下巴,作为起名废给她起了个“雪团”的名字。 雪团在他腿上放松地敞着肚皮,闭着眼一脸满足地享受主人的摸摸。 安格斯老鼠喂累了,一只一只的去送也不知道要喂到什么时候去。那个彼得·佩蒂格鲁的运气倒也是真的好,老鼠都快下去一半了,也没挑中他。 打了个哈欠,安格斯手一挥就解开了塞巴斯蒂安的魔法罩,魔杖一抬又变出一圈石围栏,圈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 “去玩吧,孩子们。” 几只猫狸子迅速抓住了逃窜的老鼠吞吃入腹,疾翼暗翼正在比赛谁吃的老鼠最多。 但老鼠对它们而言属实是体型太小,还真不是好抓的。 “真美好啊。”安格斯看着眼前欢乐(血腥)的你追我逃的有趣场景,伸了个懒腰,顺势懒洋洋地靠在摇椅上,把手伸到迪科那边拿了几颗爆米花,“应该多给他们买些玩具的,看把孩子们闷的。” 迪科笑了笑,“迪科记得先生以前总是在每个养殖所都放一整排的玩具箱,每次来都会给它们找出各种各样的玩具。但现在,先生不常来了。” “现在确实是没有什么时间来看他们了,只可惜带到身边太张扬了。因为维可,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背了多少个谣言了。” 迪科微笑着,“迪科很怀念先生五年级的时候,那时的这里是最热闹的。” 安格斯沉默,眉头微蹙,原本上扬的唇角落下,显然是陷入了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五年级,”他叹气,“没什么好怀念的……” 围场内传来嘈杂声,安格斯站起身,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男人倒在疾翼和暗翼面前伸着手害怕地求饶。疾翼一爪子就挥了过去,彼得“嗷”地一声就躺下了。 安格斯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它要杀了我!它要杀了我!” ……完了,德拉科·马尔福入脑了。 安格斯晃了晃脑袋强行驱散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 他缓步走到彼得面前,疾翼还想做点什么。毕竟小零食变大饲料了,虽然她不吃人,但这人混到老鼠堆里躲躲藏藏肯定不是好人,她刚好可以给主人分个忧。 “好姑娘,冷静点。”安格斯微微抬起右手,疾翼见自家主人阻止,收起了爪子和已经蓄势待发微微张开的翅膀,但还是威风凛凛地在安格斯身后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的男人。 彼得没感受到自己想象中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阳光刺得眼睛生疼,他看不清眼前背光的青年,不过看影子也知道那个鹰头马身有翼兽还在。 他哆哆嗦嗦地挪了挪身子,但还是那幅屁股着地的仰倒姿势,因为他实在是不敢做什么大动作,怕那个畜生突然一爪子过来弄死他。 当然,也怕惹面前的青年生气。 彼得私认为眼前这个人比伏地魔还要可怕,毕竟你根本就猜不到他温柔的笑容底下究竟藏着什么可怕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伏地魔这个前主人他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了…… 安格斯看着他越来越惶恐的表情,蹲下身来,忽然露齿一笑。 “你看吧,我说到做到。现在已经我救过你两次了啊,彼得。”他微微俯身,笑意只停留在表面,虚假得让人心里发毛。 “你已经欠我两条命了,那么,你想怎么还呢?” —— 岑寂沼泽内有几顶墨绿色的,挂着斯莱特林旗帜的帐篷,但在一片黑暗和墨绿中,一顶透着温暖烛光的红色帐篷格外显眼。 安格斯轻轻抚摸帐篷外有些褪色的格兰芬多旗帜,打算有空换对新的。 “嗯,是你啊……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导师’了。”灰发的蓝袍老人在画像中笑得慈祥,“说起来你好久都没来这边看看我了,不过我在霍格沃茨的画像那边也没怎么见过你。” 安格斯坐在画像前的红色座椅上,对画上的老人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这段时间实在是忙得昏头昏脑的,毕竟我现在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代课老师了,不然我肯定早就来看您了,菲戈教授。” “黑魔法防御术的代课老师?倒是和我当年很像呢。”寒暄过后,以利亚撒·菲戈轻轻叹息,“但除去这些,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非常棘手的事情。我听尼欧弗校长说,你之前找过他们守护者询问有关时间魔法的事?” “但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安格斯摇头,“我还以为他们这些生活在都铎王朝的巫师会更了解这种古老神秘的魔法,但没想到就连他们也不知道。” 菲戈教授微微皱眉,“时间魔法非常危险,如果没有必要,你最好不要太深入调查。历史上已知的被牵扯进时间魔法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另外,尼欧弗校长还说有人留下了记忆给你?他还有守护者魔杖?” 安格斯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他确实很久没来见菲戈教授了,导致人家还停留在上上个版本。 以利亚撒·菲戈身为他开学前的指导老师,引导他进入魔法界,一路和他一同调查古代魔法,最终在他眼前牺牲…… 对安格斯而言,菲戈不仅是他的老师,还是一路陪伴他的战友。往常他都是一周来一次看望菲戈教授,但现在属实是…… “现在我已经把他找出来了,事实上,他就是我自己。”安格斯努力回想埃里克给自己讲述的“真相”,尽量用简单的方法给菲戈教授解释: “按照他的说法,我们两个可以分为‘主’和‘副’两个时间线。他是主时间线的安格尔斯。想通过时间魔法救母失败把我送到1990年之后,他认为只要回到过去阻止预言就能让自己和我一样拥有幸福的一生……” 菲戈教授打断他,“救母?” “从兰洛克手中救下他的神秘人告诉了他亲生母亲西莱丝特的事情,为了保护他而被兰洛克杀死。” 菲戈教授又问:“那他想阻止什么预言?” “兰洛克得知我会毁灭他统治巫师界计划的预言。在他那里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兰洛克追杀,那时我们还没有魔法,而我则是五年级。” 安格斯想到维莉克特哭喊着说自己没有告诉特拉弗斯预言的场面,脸上有些疑惑,“尽管我们并不知道在我这边究竟是谁告诉了兰洛克那个预言。” “怪不得……”菲戈教授若有所思,“我之前就在想,就算是在卢克伍德的火龙袭击后,他们的目标也应该是锁定我,而不是恰好也在夜骐飞车上的一个学生,也就是你。毕竟在巨怪袭击霍格莫德村的事件之前,除了我,根本没人知道你会古代魔法。” 安格斯接着讲述:“那个人想要和我一样,所以用时间魔法回到过去想要改变他那边预言的泄露——”“那么看来他和你不同,有一颗异常冲动的心。”菲戈再次打断他,说道: “时间魔法本就难以掌控,他竟然敢真的为此付诸行动。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改变过去将会诞生的代价。这是一场非常危险的行动,时间不可篡改,他这样的举动可能会导致上百或上千无辜的人在时间里消失。” “你说得对。但是,”安格斯话锋一转,“这是他灰暗人生的唯一希望了,所以宁愿付出可怕代价也要去尝试……” 菲戈教授又一次打断他,“哪怕可能会牺牲那么多的人吗?我想,如果是你,绝对不会这么做。”菲戈回忆起那年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如果是你,你会坚强的站起来,对抗邪恶,让自己拥有最好的未来,而不是陷入过去的美好幻想中。 说句不好听的,他不够坦率,甚至懦弱。他不是你,哪怕和你拥有一样的过去他也不可能成为你,而他妄图改变时间的自私行为会让他付出代价。” 安格斯微微点头,“而他的代价就是,他根本没有成功改变自己的过去。他是注定因为预言泄露而从小被追杀的安格尔斯,已经达成的结局无法篡改,所以诞生了我——注定成功在15岁那年入学霍格沃茨,和兰洛克和卢克伍德进行对抗的安格斯。” 菲戈教授沉默很久,垂眸思考着什么。 随后,他才缓缓看向眼前的人,“这些话都是他告诉你的,那么,你信他吗?”他问。 “他的话或许真假参半,但我从未信过。” “那如果他每一句都是真话呢?”菲戈教授认真的说,“我想他告诉你的这些一定已经被你发现了不少疑点。藏起来的部分,被打乱的顺序。如果你能把这些挖掘出来,或许就会发现,一切的真相和他告诉你的完全不一样。” “您的意思是……” “记住,无论面对什么人你都必须要保持谨慎,绝对不能放松懈怠。哪怕那个人是另一个你。” “我明白了,教授。” —— 回到休息区的安格斯翻找着书架上的书,满墙的各种书籍都已经码到高耸的天花板,总不可能连一本有关时间的书都找不出来。 结果发现大半的书都是塞巴斯蒂安的。 安格斯咬牙切齿。 “呦,找什么呢?”塞巴斯蒂安刚好这会儿大摇大摆地跟在奥米尼斯身后,一个大跳就从走廊楼梯上跳了下来,刚好跳到休息区大厅的大圆桌上。 安格斯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桌子上被碰得到成一片的漂亮小摆件,眼前一黑。 “奥米尼斯,你能离我近点吗?”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了吗?”奥米尼斯有些疑惑,但还是凑了过去。安格斯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看得奥米尼斯都要不好意思了,才终于移开视线,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果然面对奥米尼斯那张脸的时候就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消火解气一大利器。塞巴斯蒂安真该感谢奥米尼斯,因为奥米尼斯已经靠自己的脸救了他的命好多次了。 虽然奥米尼斯并不知情。 另一边的塞巴斯蒂安倒是自在得很,又一个大跳跳到两个人身边,伸了个懒腰,然后在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下。 他翘着二郎腿,手搭在扶手上,姿态闲适慵懒:“既然你过来了,那就代表你找出那个彼得了,怎么样?你是怎么处置他的?” 安格斯看他那副觉得自己能说出一大堆残忍刑罚的兴奋样,木着脸努了努嘴角,“什么处置?我像是那么残忍的人吗?我人这么好,当然是会给他一个好出路了。” 奥米尼斯起了兴趣,“比如呢?” “我让他去找他的前主人了,回到里德尔身边,顺便回点那边的消息。” 塞巴斯蒂安嗤笑一声,“这么危险的事,他真听你的?” “呵呵,”安格斯假笑,“的确很危险,但他要么现在死,要么之后死。死在我手里跟死在里德尔手里的区别罢了,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塞巴斯蒂安一脸欠揍的搬着屁股底下的凳子往他那边挪了好几步,伸着脖子夹着嗓子:“那当然是,选你啦~~~” 安格斯被他那奇长扭曲的尾音恶心得一哆嗦,跟看见蚊子似的不停摆手:“滚滚滚滚滚滚。”他快速蹦出来一大串字。 奥米尼斯给了塞巴斯蒂安屁股底下的凳子一脚,把他踢得往另一个方向挪动了几厘米,塞巴斯蒂安像是自己被踢了一样委屈的看着他。 “那魔法部那边怎么办?”奥米尼斯没理会他,直接接着安格斯的话发问。 “我管他们怎么办,一群废物而已。”安格斯翻了个白眼,“我总不能说我抓到了彼得但交不出来人吧?他们能想出来派摄魂怪出来找人的损招是他们真的神经,谁能劝得住?阿不思都不能。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等出事了,他们自然就把摄魂怪收回去了。” 奥米尼斯沉默,他知道安格斯的意思是必须牺牲一个人才能让魔法部恢复清醒。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这群可怕恶心的怪物,但谁又愿意做那个牺牲品呢? 那个福吉部长也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敢让摄魂怪出阿兹卡班找囚犯??那群玩意是会认人的吗??那玩意不是见人就吸吗? 怎么,他的名声宝贵,那些无辜巫师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奥米尼斯从未像现在这样怀念他们当年的魔法部长,虽然也一样恶心——为了名声死活不肯承认妖精反叛的事实,就死死压着,他们的无视和纵容害死了多少人? 奥米尼斯下意识看向塞巴斯蒂安,看到他一副傻乐的样子,又想到他小时候因为部长无所作为而所遭遇的事,弯起的唇角落下了。 算了,他们当年那个魔法部长也该死,实在是没什么好怀念的。 他们三人的不幸,不就是因为他的不作为而起的吗? “你不会是想弄死现在的部长吧?”安格斯一脸惊奇地看向他。 奥米尼斯收起脸上难得的狠戾,回以笑容,“怎么可能,我就是想起我们以前的事了,想起那时候的魔法部部长也跟这个福吉差不多。” 塞巴斯蒂安哼哼着,“反正我算是看明白了,无论是哪国魔法部,在让人失望的方面永远不会让人失望。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亲爱的小学弟,但我想,如果是他来管理整个魔法界,那大家或许就不用这么担心了,魔法部也会减少自己被骂的次数呢。” 安格斯点头,“可惜阿不思好像不在乎这些,我听说选举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的时候,一种……好像是叫麒麟的生物选中了他,但他拒绝了。” 三人里读书最多的塞巴斯蒂安眉毛一挑,“麒麟?神兽只是用来给他们选主席?那我要怀疑这是野史。” 第74章 霍格沃茨的忙碌 懒得纠结神兽麒麟的作用和古往今来魔法部的昏庸,在落日森林悠闲快乐的一天结束后,接下来登场的是——霍格沃茨的喧闹和忙碌。 这段时间的天气一直都很一般,但或许是因为输了球赛,经常能在魁地奇球场看到赫奇帕奇队绕着球场训练。 奥米尼斯坐在看台上拿着塞德里克送给塞巴斯蒂安的全景望远镜观察着在球场肆意挥洒汗水的球员,球员们的激情澎湃把他的心也给鼓动了。 奥米尼斯想到了自己上一年级的时候,第一节飞行课大家都带着满心的期待唤起扫帚,听着古川教授的指令在空中学习飞行。虽然看不见,但他能听到同学们的嬉闹声,听到他们发出的欢呼声。 但毕竟是盲人,奥米尼斯不知道同学们在课上究竟都切实的学到了什么,因此当身边的学生兴致勃勃地讨论课堂上的飞行技巧和他不太能想象出来的“空中圆环”时,他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听着。 当然,往后的每一年都是这样。尽管他身边有了塞巴斯蒂安和安格斯,也不能改变他因为身体而不能正常上课的事实。 那时的奥米尼斯恨,恨他的家族,恨该死的纯血论,更恨他这具因纯血论而诞生的残缺躯体。 但现在不一样了,感谢将他送到这里的人,竟然还阴差阳错地“治好”了他的眼睛。回忆起自己在那具猫的身体里刚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奥米尼斯惊喜得几乎要哭出来——如果他当时没有看到一个小孩把自己的鼻屎放进嘴里的话。 回到现在,奥米尼斯恨不得将视线里所能看到的一切都牢牢记在心里,看着在空中自由飞行的球员们,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要飞起来了。 “你看起来兴致很高啊,”塞德里克将扣在脸上的护目镜拨到额头,黑色的发丝从眼镜的缝隙中漏出来几根,在他额头前随着风缓缓飘舞,“等我们训练结束,你要试着飞一圈吗?”他问。 奥米尼斯举着全景望远镜的手缓缓放下,“还是算了吧。”他对塞德里克笑了笑,“我不太擅长飞行,只看着你们训练就好。” 塞德里克有些疑惑的长长“嗯……”了一声,“我也不打算强求你。好了,他们在叫我回去了,那么……可以对我说句加油吗?” 奥米尼斯挥了挥自己手里的全景望远镜,“当然,我可是会拿着你送给塞巴斯蒂安的望远镜来回拨动回放和暂停的,你可一定要加油啊。” “哈哈哈别打趣我了!”塞德里克伸手拉下额头的护目镜,抬起扫把往队员那边飞了几米,“那我可一定不能在你面前出丑啊,不然一定会被你来回重放拿来笑话的!”他 的语速极快,带着些轻快的笑意,很快就伴随他飞走的背影和风声消散。 奥米尼斯再次举起全景望远镜,他看到塞德里克像一根羽毛一样在空中自如地飞行,看起来是那么轻盈。他从卡德瓦拉德的旁边过去了,略过巴金斯的头顶,金色飞贼从夏比的鼻子底下扇着翅膀飞走。 塞德里克低头下压扫帚躲过毕勃打过去的游走球,随后转身做了个漂亮的空翻动作,超过另一边的夏比,一个摆尾后就快准狠地抓住金色飞贼。 奥米尼斯旋转望远镜侧面的重放按钮,反复观看这一幕。 “真精彩!”奥米尼斯起身重重鼓起掌来,跟空中和队员们一起降落的塞德里克挥了挥手,转身快速走向楼梯跑下观众席。 “你简直飞得太好了!”奥米尼斯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和眼里的羡慕,“我敢保证塞巴斯蒂安的飞行技术绝对没有你好,我来回重放了你刚刚的那一幕好几遍,还是慢速的那种。” “感谢梅林我没有失误—— 嗯……”塞德里克饶有兴致地低头看向他,“说起来,你比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开朗多了。不过前两天我听说你请假了?为什么?身体不舒服吗?”说着,他还围着奥米尼斯绕了一圈,像是要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 “当然没有,”奥米尼斯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我前两天跟塞……跟格林教授出去了,他有事要找我们两个。” 塞德里克点头,“你说新来的那个教授吗?我喜欢他的上课方式和教学方法。” “他听到会很高兴的。”奥米尼斯笑道。 塞德里克也笑着耸了耸肩,“如果他能把作业再减少那么一点,我也会很高兴的。” 两个大男孩笑得弯下了腰。 塞德里克此时此刻还穿着他的球服拿着他的扫帚,奥米尼斯看了眼空荡荡的球场问他难道不需要换衣服准备回城堡吗。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正午,塞德里克在这几天都算难得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然后向奥米尼斯伸出他的扫帚,上下看了看,“或许我该再加个坐垫和脚蹬。”他掏出魔杖对准扫帚轻轻一挥。 “所以真的不打算试试吗?”塞德里克脸上依然是阳光开朗的笑容,“我想你既然没飞过,那让你现在第一次接触这些肯定不行。所以,我可以带你飞一圈。” 奥米尼斯摇摇头刚想拒绝,塞德里克却又补充:“你难道不想试试飞在空中的感觉么?” 奥米尼斯有些迟疑。 “放宽心吧,不用怕,”与此同时那些队员们现在已经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了,那名叫夏比的队员轻轻拍拍奥米尼斯的肩膀,安慰说:“我刚进球队那会因为被游走球砸断了胳膊还被鬼飞球打晕了过去,所以之后一直不敢再打魁地奇,还是塞德里克帮我克服这一点的——他飞得又稳又好,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奥米尼斯记得这回事,是去年的事情,那会他刚从密室出来就碰到了打算去船屋帮夏比拿东西的塞德里克,对方还邀请他一起去船屋看风景呢。 “别夸我了,再夸可就要脸红了。而且,要知道我们刚刚才输掉了一局至关重要的比赛呢。”说到这里,塞德里克又一次郑重地向奥米尼斯伸出了手,同时微微扬起下巴,朝着球场方向轻轻抬了抬,眼中透露出一丝期待:“我们走着?” 奥米尼斯不是没有在空中飞行过,之前安格斯也曾热情地邀请过他,不过是跟疾翼一起在天际翱翔。然而,鹰头马身有翼兽和扫帚毕竟是有不小的区别。奥米尼斯更喜欢扫帚一些,能更自在的感受风的呼啸和自由的痛快。 此刻,当他们飞在霍格沃茨谷地的高空中望着不远处的城堡和远处的高山,奥米尼斯只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放松过。 “那是塞巴斯蒂安吗?”奥米尼斯眼离闪过一丝惊讶,塞德里克则立刻集中注意力,控制着扫帚稳稳地悬停在吊桥附近的半空中,两人一同将目光投向吊桥的位置。 在吊桥入口前的那片石头阵旁,塞巴斯蒂安正跟两个红头发的男生勾肩搭背地朝桥那边走去。 塞德里克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他们看起来竟然还有点鬼鬼祟祟? 奥米尼斯也皱起了眉。 “他旁边的是韦斯莱兄弟?” “真是难得,”塞德里克耸耸肩,“我原本还想问你为什么他不在你身边呢,往常你们总是形影不离。” 奥米尼斯沉默,他不想让塞德里克知道塞巴斯蒂安是不想看他训练才不过来的事实。 “如果你因此感到不开心的话,那我们或许可以下午一起去船屋看落日。”塞德里克说。 奥米尼斯笑了,“我可没有塞巴斯蒂安那么小心眼。” “但你们真是我见过最合群的斯莱特林。” —— 高架桥伴随学生们的步伐嘎吱作响,塞巴斯蒂安和韦斯莱双子一人找了一个“小窗口”,用手臂支撑着倚在桥边。 “我们亲爱的决斗俱乐部部长兼主席~”乔治的脑袋往他那边靠了靠。 “我们伟大的俱乐部又要有新人了。”弗雷德对他眨眨眼。 塞巴斯蒂安:“谁啊?” “纳威·隆巴顿。”乔治说。 “听说他在那个格林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上被夸奖了——” “——他高兴得要飞起来了。” “然后安吉利娜告诉费罗比舍告诉杰弗里告诉安德鲁和珀克斯,珀克斯又告诉纳威说——”弗雷德喘了口气, 乔治补充:“——俱乐部的新人由我和弗雷德审核,但是——” “我和乔治只负责我们的这个年级。” “这还不简单?”塞巴斯蒂安回想着自己俱乐部的那些人,“让他去找迪安·托马斯,那才是他们三年级的负责人。” 弗雷德连连点头,“这点之后再我们会跟他说,现在还有其他事情。” 乔治把头探过来,“我们听说佐科笑话商店进了一批新货。” “我和乔治打算去瞧瞧。” 塞巴斯蒂安“啊?”了一声,他狐疑地左右看了眼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或许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毕竟你的鬼点子可不比小梅林爸爸的少~” 弗雷德和乔治抬起胳膊一人一手搭在中间塞巴斯蒂安的肩上等他回复。 塞巴斯蒂安思考半晌,终于想到是哪里不对劲了。 “按照现在学校的规定,下次去霍格莫德的时间难道还不是放假前两星期吗?”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的。” “没错。” 他俩同时凑到塞巴斯蒂安的耳边同时小声说道:“但我们当然是有不一样的门路呀~” 那要这么说,塞巴斯蒂安可就来了兴致了,他感兴趣的东西除了黑魔法可就是这些“门路”了。 不知不觉中他就已经勾起了和弗雷德乔治一样的笑容,“那就说来听听呗。” 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躲过其他人来到钟塔庭院的扫帚间,塞巴斯蒂安瞧见他们拿出了一卷羊皮纸。 还是一卷又大又旧的羊皮纸。 “你们难道打算在这里上厕所?”他一脸怀疑。 “天啦,真刻薄。”弗雷德对他做了个鬼脸,“可千万不要小瞧了它,这可不是什么厕纸。” “噢——那我真该好好看看。”塞巴斯蒂安说,他笑了起来,又靠近了一些。 弗雷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瞧吧,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信。”他用胳膊肘拱了拱身边的乔治,“给他解释一下喽。” 乔治有些得意的掏出他的魔杖,轻轻触了一下那张羊皮纸,“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墨水的线条像蜘蛛网一样从被魔杖碰到的地方散开,彼此汇合又彼此交叉,延伸到羊皮纸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两行弯曲的绿色大字出现在羊皮纸的上方,“魔法恶作剧制作者的辅助物供应商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诸位先生 自豪地献上 活点地图。” 塞巴斯蒂安惊奇地发现羊皮纸上出现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各场地的一切细节,还有一群沿着地图缓慢移动的小墨点,他凑过去仔细去看,发现每一串墨点都用极小的字母标注着一个名字,他将视线移到校长室的位置,阿不思·邓布利多看起来是坐在他的校长宝座上,“安格尔斯·格林”这串名字就在他对面。 “这么厉害的东西——”塞巴斯蒂安的眼睛都要看直了,“你们从哪弄来的?” “费尔奇那里。” “我们在走廊里放了个大粪弹,他就把我们拉走——” “——关禁闭——” “——把我们吊起来——” “——要把我们的肠子拉出来——” 塞巴斯蒂安打断他们:“说重点。” “好吧,我们非常不小心的注意到了——” “——他的抽屉。” “写着‘高度危险’的那个。” 弗雷德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有一个密道,通往霍格莫德的。” “在四楼走廊的半中腰——” “——有一个独眼女巫的雕像。” “我们现在就能过去。” 说到“现在过去”,塞巴斯蒂安下意识看了一眼钟塔内厅,那边的墙上有一幅画像。 “或许这个地图并没有展现出所有的密道。”他说,“我知道有一个密道可以从这里快速通往三楼。”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表示他们还是更相信活点地图。 毕竟他们有一点可是很清楚,他们的这位部长大人说话永远是最不算数的。 “你们竟然不信我?”塞巴斯蒂安学着弗雷德之前的样子闭眼给他做了个鬼脸,“跟我来就知道喽。” 他们来到钟塔庭院内厅,右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几乎一人高的画像——穿着黑色带着星星点缀的胖女巫戴着一顶有着宽大帽沿的黑色巫师帽,正在缓慢揉着自己的肚子。 塞巴斯蒂安清了清嗓子,“薯片和肉汁。” 画里的女人眼前一亮,津津有味地吧唧着嘴:“沾点肉汁…嗯~好吃好吃。” 她所在的画框“咔”地一声向外打开,看着里面黑漆漆的通道,弗雷德和乔治瞪大了眼。 “竟然真是密道。” “真有你的。”他俩同时对塞巴斯蒂安竖了个大拇指,然后一前一后地钻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刚好在大理石楼梯的三楼,独眼女巫雕像就在上面不远处。 弗雷德和乔治以及塞巴斯蒂安悄悄溜到独眼女巫雕像的旁边,躲过了路过的罗恩和哈利。 乔治对塞巴斯蒂安指了指地图,上面标注独眼女巫雕像的地方出现了一行特别小的字母,写着一串咒语:“左右分离。” “唉,我们原本是打算给哈利的,因为他原本没办法去霍格莫德村。”乔治对着哈利已经走远的背影说道。 “但是他已经有一个酷毙了的教父了。” 说着,两个人带着塞巴斯蒂安一起进入了独眼女巫密道。 “话说你们说这个神奇的地图是从费尔奇的办公室拿到的?” 在狭窄低矮的通道里,塞巴斯蒂安突然发现重点,“而且他还有一个写着高度危险的抽屉?” 弗雷德和乔治开始笑了,“你不会是想——” 塞巴斯蒂安:“没错~” “噢~这点子可真是——” “这种事也没那么坏吧?再说了——”塞巴斯蒂安勾着两个人的肩膀露出狡黠的笑容,“毕竟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嘛。” ———— 校长室里一片安静,墙上的历届校长们都歪着脑袋在画框里睡得正香。邓布利多抿了一口红茶,想了想,又放下了,从右手边的糖果罐里拿了几颗糖放进嘴里。 预言家日报正躺在校长桌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不停变换的照片上是一个棕发女人。不过报纸的大半部分还是被邓布利多的糖罐子给压住了。 当然,安格斯可不信邓布利多把他叫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吃糖,更别说那个报纸上只露了半张脸的棕发女人越看越像芙瑞妮希娅——毕竟也没几个人会戴着满身钻石闪闪发光了。 “阿不思——”“你妈妈写信过来了。”邓布利多说。 安格斯一愣,妈妈这个单词他好像很久没听过了,自从埃里克代替了他之后……“她现在已经不是我妈妈了。”安格斯佯装无意的摇摇头,但笑容却很是勉强,“她写信过来应该也只是给他的儿子‘安格斯’的,你不该找我过来。” “嗯……我是不会出错的,她的信件里提到了‘安格尔斯·格林’——” 安格斯抬起头,视线再次落到被邓布利多的糖果罐压着的报纸上。 “看来你真的很在意这个了。”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把那份报纸抽出来递给他,“这可是一份在纯血家族之间掀起一片惊涛骇浪的报纸——” 安格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加粗加大的超级大标题:订婚宴的惊天丑闻——另有爱人的新娘,究竟是背叛还是对家族的反抗? 他嘴角抽了抽,有点不可置信地移开视线又再次移回来反复确定自己真的没看错。 “这是什么东西?”他声音甚至都有点颤抖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关系那还得了,这标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里面真有他,那可不像是什么好事啊。 邓布利多笑着耸耸肩,让他继续往下看。 「……塞尔温小姐虽然婚期将至,但笔者发现她竟有一位秘密情人,二人平常依靠双面镜进行联系……」 看到双面镜那一刻的时候安格斯那种不安的感觉更严重了。 「……特拉弗斯先生,不是阿兹卡班的那位,而是因为疏忽大意导致穷凶极恶的罪犯彼得·佩蒂格鲁逃跑的那位。笔者怀疑他是因为精神问题才导致押送路途失误,而精神问题的来源竟然是他的未婚妻和其情人。据在场人讲述,特拉弗斯先生在看过塞尔温小姐的双面镜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还不停念着一个名字——也有在场人表示看到镜子里一闪而过的金发男人身影……」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安格尔斯·格林,是那个情人的名子。笔者虽然从没听说过……但塞尔温家族成员反应相当大。不难猜出这原本是一场棒打鸳鸯的好戏,塞尔温小姐和她的爱人被强行拆散,为了夺回爱情所以对特拉弗斯先生残忍下手将其逼疯……」 安格斯“哈??”了一声。 「……提到格林,我们不得不提到半个世纪前的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以及他的忠诚追随者——尽管总有人不肯相信这一点。但这一位格林的成员和塞尔温一同残害特拉弗斯的行为是否证明销声匿迹的格林家族要重回魔法界……」 安格斯现在只想把报纸背后的记者弄死。 “我想这种离谱的东西根本没人会相信,”他随手把那份报纸扔回了校长桌子上,也懒得看后面写的特拉弗斯残害巫师麻瓜事件,魔法部介入调查什么什么的。 “西莱丝特女士写信过来总不可能是真信了这份报纸,想问问自己宝贝儿子对此新闻的看法吧?”他讽刺地笑着,“那该被你叫过来的人是埃里克才对,我相信他会很在意他妈妈寄来的信件的。” 邓布利多摇摇头,“你没必要这样,哪怕信是给他的我也会第一时间拿给你看,毕竟我当然和你更亲近一些……更别提这封信本来就是给你的。” 安格斯有些疑惑,只当邓布利多是在安慰自己。他接过那封有着墨绿色火漆印章的信,小心翼翼地拆开。 信中讲述了西莱丝特女士对他的担心,询问他是否是被塞尔温逼迫,或者被诬陷。 安格斯愣住了,他越看越不对劲,西莱丝特女士这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就是安格尔斯·格林? “格林夫人也给我寄了一封信。”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说,“她提到自己会来霍格沃茨看望你。” 安格斯不可置信,“什么?”他有些无措地站起身,“等等,所以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有人告诉了她?你还是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只是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安格斯,我想……事实上,你的秘密除了你的两位朋友,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安格斯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有点想去质问埃里克,但他也清楚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既然西莱丝特女士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那是否代表埃里克所讲述的那些故事并不真实?安格斯不禁想到不久前奥米尼斯的话: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 ——————↓↓ 塞巴斯蒂安说的那个密道来源于游戏:《哈利波特与凤凰社》,之后也会有更多游戏凤凰社里的密道出场。 第75章 我们没有什么分别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在意的不该是这些。”安格斯循着声音回身望去,格林德沃倚靠在墙边,手指夹着一封有着家族纹章的信件,轻轻摇晃,“因为报纸上你的名字,那些几乎要忘记一百年前妖精战争的纯血家族现在恐惧得要命。他们真的认为一百年前的那个你回归了,并要报复当年加入保皇党的家族,而在其中身为核心成员的特拉弗斯家族首当其冲。” 安格斯沉下心来,这样的反应他料到了,本来他就是做的这个打算,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一个100年前的人物“复活”这种事。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都能对婴儿哈利是个强大无比的黑巫师这个传言深信不疑。 但安格斯倒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怕成这样,毕竟当年他杀了那么多纯血家族的人只是因为那些人要杀他。而他还没有小心眼到向现在的这些家族成员报复——前提是没有像伯特莱姆·特拉弗斯那样调查研究他和他的魔法。 于是安格斯摇摇头,“我不会报复他们,这完全是瞎担心。”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格林德沃饶有兴致地问。 “伯特莱姆·特拉弗斯,我会亲手杀了他……”“但是——”邓布利多一边出声提醒:“特拉弗斯很快就会被押送进阿兹卡班。” 一边给格林德沃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他可不希望这两个单拎出来都很危险的人将来会有混迹在一起的可能。 格林德沃最好能和安格斯保持距离,否则不完全清楚他曾经所作所为的安格斯很可能会支持他的行为。 “不,这对我不算是什么难题,”安格斯满不在意地摆摆手,“阿兹卡班我也是去过的,我相信不管过去几百年那里面也是不可能翻修的。而特拉弗斯必须要死,我也会清除一切他所研究的那些有关我的东西。” 邓布利多听出了他的意思,“难道你还想幻影移形进去?” “不不不,阿尔,反应别这么大——”格林德沃快步走过去优雅地将手轻轻搭在邓布利多的肩膀上,“我们的小安格斯这是在为民除害,而且就算是站在特拉弗斯的角度上来看,被快速杀死总比一直被摄魂怪一直吸食要幸福得多。” “盖勒特我警告你——”邓布利多瞪向他。 “——绝不说出能误导他的话。”格林德沃举起手,往安格斯的方向退了几步,“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另外,”他看向不久后那出好戏的“男主演”,“莉丝马上就到了,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去城堡外等她,我敢保证她一定是担心坏了。” 安格斯没有注意到他有些戏谑的笑容,他只是在想,既然西莱丝特女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是否证明西莱丝特女士前几年所展现出的爱意完全是对他的爱?她爱的一直都是自己…… 这么想来,他在那次万圣晚宴上所做的事…… 真是过分极了。 “你已经做过的事情,后悔也没有用。”格林德沃的声音似乎冷了下来,那双异瞳紧盯着安格斯,就像是一个漩涡——“说实在的,你万圣节的所作所为让我很不高兴。毕竟莉丝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 正要起身带安格斯去外面的邓布利多听到这话后就又坐了回去,“既然如此,那就由你陪他去吧,”他对格林德沃说,“恰好格林夫人也在信里提到过你。” “够了阿尔,怎么什么麻烦事都推到我身上?”后者似乎有些不悦,但嘴角却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 今天的风有些大,自从比赛那几天的大暴雨过后,天气就没再暖和过了。安格斯站在城堡大门的入口前等待着,双手裹紧了身上的厚外套,但风还是吹得脖子凉嗖嗖的,他有些后悔自己没系个围巾出来。 安格斯注意到站在这里还能看到远处空中飘荡着的摄魂怪,尽管它们应该非常分散,但从这个角度来看却是乌压压的一片,本就没几丝阳光的天空这下显得更压抑了。 “噢,亲爱的,告诉我报纸上的都是杜撰——”西莱丝特女士的身影出现在石桥上,她是幻影移形过来的,甚至还没有站稳就大步向安格斯的方向赶来。 “一定是塞尔温家族的那群人逼你的对吗?你怎么可能跟那什么塞尔温小姐有关系——”她的眼眶微红,显然是刚才哭过,“——现在那些纯血家族都在议论这件事,万一他们想再次对你动手……” 安格斯微笑着,静静地注视着西莱丝特女士大步走到自己身前,安慰道:“相信我,他们不会得逞的。”西莱丝特女士笑得格外温柔,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对着他微微颔首之后, 却出乎意料地越过了他,以一种急切而又饱含担忧的姿态紧紧抱住了他身后刚刚从从大门出来的埃里克。 “天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那个丽塔·斯基特真是胡说八道!妈妈知道你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不想被人关注的话,我们也有得是方法让那些人闭嘴……” “你看吧,我说过的。”格林德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呆滞的安格斯身边,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瞧瞧她有多担心啊。” 安格斯看着他们母子情深的样子,登时就明白了一切,不禁攥紧了拳,“所以,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的意思吗?” 他抬头看向格林德沃的眼睛,“事实上,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一个自称自己来自一百年前的‘安格尔斯’了,而他告诉你们:100年前的安格尔斯就是西莱丝特女士的亲生儿子。所以那天在黑魔法防御术塔你才会说出:‘莉丝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个叛逆儿子’这种话。” 怪不得,西莱丝特女士总是一身上个世纪风格的衣服,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来自一百年前……只是她眼中的儿子,一直是埃里克,而不是他。 怪不得,他是“安格斯”的时候,西莱丝特女士和她的朋友薇妮·卡斯特尔会有所怀疑,而埃里克回归这个身份后,卡斯特尔却说“和以前一样”。 埃里克告诉他的那些过去、那些冥想盆的记忆确实是真的,每一件事都比珍珠还真,但却是不完整的。 是的,就像他说的那样。19世纪的安格尔斯是西莱丝特因为时间魔法回到过去的亲生儿子。西莱丝特爱的是20世纪的小安格斯,也是19世纪的安格尔斯。但他却没说,西莱丝特眼里的这两个人都是他埃里克假扮的。 20世纪的小安格斯被他说是自己,19世纪的安格尔斯也被他说是自己。 可埃里克分明两个都不是,他甚至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两个身份,本该是他安格斯的。 安格斯又想到奥米尼斯的话:“他在一点点取代你,就像一百年前那样。” 「安格斯,我想……事实上,你的秘密除了你的两位朋友,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他是100年前的安格尔斯的这个秘密,只有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以及邓布利多知道。 就连格林德沃一开始也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安格斯在心里冷笑着,对埃里克的杀意从没像现在这么强烈过。 他拉着格林德沃往后退了几步,确定到了那边两个人都听不到他们谈话的程度,又用了个魔法做保障才问身边的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你们所熟知的那个他的。” “因为你们的性格,”格林德沃侧头微微垂眸看向他,“你和他完全不同,我始终认为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并不是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我能感觉到他不愿意长大,而是想要当一个被保护在母亲羽翼下的小孩。” “事实上格林和我的家族有着部分亲族关系,而莉丝……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对我而言堪比是我的女儿。”格林德沃冷着脸说,“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这个外孙,明明之前还算懂事,可之后总是黏在母亲身边一副长不大的模样, 我原本以为你是遗传了你父亲,和埃尔默一样的优柔寡断和不成熟,可当我真正意义上的‘出狱’并和阿尔见面后,他却告诉我他所熟知的那个一百年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格林德沃揽着他肩膀的手指紧了紧,“你勇敢,强大,15岁时就有不属于那个年龄的成熟,而17岁那年一直帮助邓布利多家和小阿利安娜。”他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阿尔说,你像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兄长,一位合格的老师。而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家伙所表现出的那么幼稚。” 格林德沃冷哼一声,“我当时就怀疑他,历史上那个结束妖精叛乱的英雄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喜欢躲在自己妈妈怀里撒娇的小屁孩。”他话锋一转,“但你来上学之后就突然变了,更像是一个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当然,莉丝毕竟不在学校,她只在假期时和你相处过几个月,所以也只是怀疑。而阿尔这个熟悉‘安格尔斯’的人当然也不知道‘你’的变化。我这个见证一切变化的人倒成了最了解‘你’的人了。” 安格斯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在他的视角,他这么几年以来都被家人当做是另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完全假冒的他的身份——他所拥有的两个身份,他是19世纪的安格尔斯,他也是20世纪的小安格斯,可这两个身份都被埃里克用谎言占据。 而在西莱丝特眼里,那个会在她怀里撒娇的,会甜甜叫妈妈,会一直腻在她身边,就算不在身边也会每天写信的埃里克才是她的儿子。 哪怕安格斯现在杀了埃里克回归自己的身份,西莱丝特也只会在日后的相处里越来越怀疑他。 可明明他才是真正的安格斯,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安格斯…… 在另一个世界遭遇不幸的冒牌货想要替代他享受本属于他的幸福?根据埃里克的尿性,估计他说的也都是真话——安格斯确实是被他用时间魔法送到19世纪外加送回20世纪,只不过目的完全不是正面的。 把他送到过去是为了取代他在20世纪的身份,把他送回来的原因也是真的像埃里克说的那样因为魔法失误——重点是失误,埃里克大概是想直接在波德希尔海岸杀了他吧? “那么,埃里克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想明白后的安格斯咬着牙问。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格林德沃的手指轻轻在他的肩上敲打,像是在弹奏一首乐曲,“那年‘安格斯’五岁,他突然就消失了,莉丝和埃尔默被吓得半死,想尽各种办法寻找自己的儿子……” 「他刚刚还在这里……我亲眼看到他走进房间!他怎么可能失踪?!」 西莱丝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她像是失去理智般地扑到安格斯刚才还静静地躺着的床边。 床铺上残留着的温热,仿佛安格斯那小小的身体上一秒钟还实实在在地躺在这里。那种真实感让西莱丝特的心猛地一揪,她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抓到了空气。 为什么就没了? 他怎么就消失了呢? 明明一分钟前,就只是一分钟前,她那总是绷着脸的儿子终于像孩子一样笑着,软软的声音叫着妈妈,说他要去休息了。 高跟鞋踏过地板的声音像是踏过西莱丝特的心脏,一只手轻轻放在她颤抖的肩上,「莉丝,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不、不!」西莱丝特哽咽着,「是有人报复,是有人带走了他!一定是!」她泪眼模糊:「是斯坦因家族,一定是他们!埃尔默不久前协助德国魔法部抓了他们的人,一定是他们报复!」 文达·罗齐尔轻声安抚她,「莉丝,冷静些……」「我的儿子在我眼前凭空消失了!!」西莱丝特凄厉地喊:「你让我怎么冷静?!」 嘶吼过后,她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西莱丝特紧紧地抓着文达的衣角,脑袋低垂着,喉咙不断地滚动着,仿佛在艰难地吞咽着什么。过了许久,她才终于挤出一丝嘶哑的声音, 「姑姑……求你了,他就是我的命,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活生生的他……我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让他逃离那个预言——」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嗓子沙哑着,哽咽着,「姑姑,我不能再失去他了,我不能……求你了——帮我找到他——」 “你的失踪过于匪夷所思,我们都没有任何头绪,时间一晃,几个月就过去了。”格林德沃紧紧望着不远处相拥的母子,他们的身影逐渐与几年前的画面重叠,“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安格斯’回来了,但他和以前不太一样,过于黏人,但满心喜悦的莉丝只以为是儿子在失踪期间想妈妈了,直到他亲自坦白自己的身份……” 「你是说,你来自一百年前?」西莱丝特不可置信地说,「这、这怎么可能,不……」 「妈妈,」埃里克忍着泪对她笑着,「我知道您为了我并没有使用时间魔法把我送到过去,但历史是不可能被改变的,所以,“我”才消失了。」 西莱丝特愣在原地。 「我回到了100年前,妈妈,我是安格斯,我也是一百年前的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我在那里重新长大……」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西莱丝特颤抖着抚摸儿子的脸庞,「我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天哪,短短的几个月,对我而言已经是那么可怕的煎熬,你却在那里待了几十年……」 埃里克抽了抽鼻子,泪水终于控制不住,「不是几十年,妈妈,不是几十年!」他扑到西莱丝特怀里,紧紧抱着她,像是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的用力,如同抱着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泪流满面。 「是好多年,好多好多年……一百年,一百多年……我在那里待了一百多年!有好几次我都想就这么死掉,可我要活着,我必须活着……」 西莱丝特抱着儿子的手颤抖着,觉得喉咙里好像梗了一块石头,难受极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掉。 「因为我要活到现在,我要回家,我要见到你,妈妈……所以我不能死,我必须要活着……」 西莱丝特抽泣着,捧着他的脸颊用拇指将他的泪水抹去,然后将那具小小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她听丈夫提到过100年前的安格尔斯,小时候被认为是格林的耻辱,15岁才正式进入魔法界。却在上学期间一直被黑巫师和妖精追杀,时时刻刻都可能会丢命的人——而现在却告诉她,这个人是她的儿子,是她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儿子。 那个不苟言笑、不擅长和人交流的孩子;那个几个月前还在她怀里叫着妈妈的孩子;那个他们给多少宠爱都觉得不足的孩子……就这么回到了100年前,被家人羞辱、被折磨、被追杀,就那样孤独的在陌生的年代度过了一百多年的岁月。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天哪,你在那些黑巫师和叛军手下该是受了多少苦才活下来……」谁不知道19世纪臭名昭着的保皇党手段有多残忍?她不停吻着儿子的发顶,紧紧拥住他,眼泪顺着眼角不停滑落。 “说起来你知道为什么莉丝和她的朋友能分辨出你和他吗?”格林德沃按着安格斯的肩膀,让他去看那边的母子,“因为你不够爱她。瞧,看那个男孩……他太想有个家,他太渴望爱了,他深爱着这个女人,甚至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付出自己的一生——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一百年呢?有些人怕是连半个都没有——而你,却会用她的命来试验你假设出的答案。” 安格斯沉默着,觉得心口堵的难受,喉咙也是,难受得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当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的孩子——原谅我这么叫你,毕竟你和他不同,没有真的经历一百多年的时光。”格林德沃揽着他的肩膀更用力了些, “事实上西莱丝特被迷惑了,她早已忘记失踪前儿子的淡漠性格,而那才是真实的你。安格斯,我更欣赏你一些。足够强大,足够冷漠,埃里克那种懦夫是无法理解你的,也永远都无法取代你,这点完全不用担心,我的孩子……” 他将头往安格斯那边靠了靠,亲昵地轻轻蹭着他的头发,“瞧瞧你,离你那个属于你的年代,离你所在意的一切,属于你的一切……都那么远。在这里,你好像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亲情,爱意,可是……看看吧,过去有人毁了这一切,而现在,又有人抢走了这一切。” 安格斯看着前方母子情深的戏码,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要什么?”他仍然警惕的问。 “我想要什么?不,应该是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什么——给你你想要的,给你我从未拥有的……” 那边的埃里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西莱丝特女士破涕为笑,然后向他们走来。 “莉丝。”格林德沃微笑着对她打招呼。 “先生,真是让您看笑话了,”西莱丝特似乎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多谢……”她这下转头看向安格斯,“我听到你在我刚来那会儿说的话了,但实在是太着急,没能及时回复。谢谢你,”她生疏地说,“感谢您愿意帮我家孩子,但是这件事算是家事,我们会自行解决的。” 西莱丝特向安格斯礼貌行礼,却有些疑惑地多看了几眼他的眼睛,和有些熟悉的脸,但迟疑过后,她还是拉着埃里克的手转身向城堡内走去了。 安格斯不禁想到之前在普鲁克利村庄被维莉克特·斯坦因认成埃里克的时候,自嘲的笑了,“我就这么讨人厌?跟我生活了十几年的母亲把我认成是他,现在我的亲生母亲也没认出我来。” 明明他们有那么相像的一张脸,而万圣节晚宴那天,埃里克甚至用的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脸,只凭一个眼睛就能让西莱丝特女士恍然,现在整张脸都到齐了,倒是认不出来了? “或许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区别。”格林德沃再次饶有兴致地开口。 “可别告诉我又是什么‘爱’。” “是,但不仅是。”格林德沃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此时覆在他的脖颈,“那次的万圣晚宴,他看莉丝的眼神可是跟他刚来到这里时的眼神一模一样。而你,你的眼睛里没有爱。那时是,这时也是。以及……”他轻轻抚摸安格斯脖颈侧面那片丑陋恐怖又狰狞的疤痕,“据我所知,他当年对‘自己’的描述里可没有这个。” 安格斯怔愣着,想起自己见到维莉克特的时候,浑身鲜血,这道疤应该也被遮住了。 而现在,西莱丝特迟疑的眼神也确实仅停留在看到这道疤之前。 是了,埃里克并没有经历他当年为了保护姐姐莫瑞安而爆发魔法力量受伤这件事…… 安格斯抚摸伤疤的手微微颤抖,然后用力地掐下去。 他低垂着眼睑,掩饰烦躁和怒气。 “不不不,别这样,”格林德沃掰开他的手指,“伤害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没人会为此而心疼你,除了你自己。 好孩子,你坚强、勇敢,却没有人爱,被人嘲笑,被虐待……”格林德沃顺着自己覆在他脖颈的那只手,将安格斯紧紧箍在怀里,额头紧贴他的额头,与此同时紧盯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渴望什么,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而我可以给你——”他沉声说。 安格斯抬眼,“你知道你对我所用的这些话术我都对我的朋友用过吗?”他现在显然依旧清醒,并没有因为所谓的“打击”而丢失自己的判断能力,更别提格林德沃这种操纵人的手段的确是他曾爱用的。 “比起我想要什么,我更好奇你想要什么。”安格斯冷笑,“阿不思告诉过我你的事迹,我认为你的行为和兰洛克没有什么分别。” “但我可不打算搞种族大灭绝,”格林德沃安抚似的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他憎恨巫师,可我并不憎恨麻瓜,麻瓜……只是和我们不同,仅仅只是不同而已。我从来都不是因为憎恨而战,你是吗?”他将手放在安格斯的肩膀上,后退了一小步,“你难道憎恨他们吗?” 安格斯想要推下他手的动作一顿,想到了可怜的小阿利安娜。 「他们会把她关到圣芒戈的,她会被囚禁在那里,我们会再也见不到她……」 「魔法部会把她看作是对《国际保密法》的一个严重威胁。」 「凭什么身为受害者的安娜要被囚禁,我父亲要被关进阿兹卡班,而他们却能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难道就因为他们是麻瓜吗?」 「魔法部从来都不公平,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保护,可保密法加害的却一直都是自己的巫师同胞!他们保护的究竟是自己的同胞还是那些麻瓜?」 可他又想到了奥米尼斯。 「他们会抓来麻瓜取乐。他们会使用钻心咒折磨麻瓜的灵魂,听他们凄厉的惨叫声来获得快感。」 「那个麻瓜开始求饶,他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着,他说他有自己的妻儿,他说自己的孩子和我一样大,他说女儿在等爸爸回家,恳求我能放过他……可我还是动手了,他痛苦的惨叫声和求饶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怪物,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永远都不……」 “我……”安格斯终于开口,“我……”他至少纠结了五秒,才说道:“我并不憎恨他们,只是……”“所以我和你的行为才是没有什么分别,我们都是为了让巫师界变得更加美好,我相信一百年前的你也是这样,你杀妖精难道是因为憎恨他们这个种族吗?” 格林德沃停顿了一秒,之后语气更加柔和,“而且,我想你也清楚,一百年来的魔法部都是那么令人失望,魔法界的高层、统治者们。傲慢、无礼,贪权贪利,他们终有一天会毁了巫师,会毁了我们。” 安格斯沉默着,他想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过去。 「我亲眼看着父母被他们杀害却无能为力,学校都教会了我们什么?魔法部又保护了我们什么?」 「魔法部极力隐瞒那件事,极力隐瞒那次袭击,直到现在也不肯承认妖精叛乱的事实……可那么多条人命难道就过去了吗?那些被杀害巫师的命算什么?我父母的命算什么?难道就只是他们用来稳固权力的牺牲品吗?!」 “你难道想让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重现在其他巫师家庭身上吗?” 安格斯挣脱开他揽着自己的手臂,“你对我用摄神取念?”他下意识摸向自己后腰的魔杖。 “安格斯,”格林德沃只是笑着,黑色风衣在身后勾勒出风的形状,“想想吧,我们能为全人类创造出多么美好的世界——没有战争,没有憎恨,没有痛苦,就连巫师和麻瓜都能够‘和谐共处’……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安格斯拿魔杖的手一顿,微微挑眉,“帮我什么?” “当然是你想要的一切,比如……”格林德沃用魔杖在半空中勾勒出一个钟表的图案,秒针滴答滴答地转动着,让人听得心慌。 “时间魔法。” 他对着那个闪闪发光的金色图案轻轻吹起,钟表在一瞬间化为金色的粉末,在半空中分散又重组,最终组成一个女人的头像—— “莉丝的父母早逝,她向丈夫,向其他家人也隐瞒了太多太多。但,她对我忠心耿耿。”格林德沃看着那个属于西莱丝特女士的头像说道,“你难道还能找到另一个对她知根知底的人吗?” 第76章 难道…你也是个韦斯莱? 老实说,格林德沃画的大饼安格斯是不会信的,虽然是比当年的布莱克校长画的饼好吧……但根据阿不思提到过的他的事迹,安格斯并不觉得他口中的美好未来真的就是他表面所说的那么美好…… 虽然他理了一遍格林德沃的逻辑之后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并且有被打动到,但这不代表格林德沃的蛊惑能影响他自己的计划。 至于埃里克跟西莱丝特女士那边,安格斯觉得自己没空去管家庭亲情方面的问题。 习惯提前做好最坏结果预想的他倒不觉得这件事太难以接受,更多的是意识到自己计划被打乱的烦躁,就像他在波德希尔海岸被突然送到这里时一样。 不过……安格斯觉得自己可不会像埃里克那个蠢货一样,拥有强大的时间魔法却把这种能力用在所谓的感情上。甚至得知埃里克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代替他被爱后还觉得有点庆幸……至少这样的人不太难对付。 早在1890年之前安格斯就明白了一点,从别人身上追求关怀和爱就是最无趣最可笑的事。 他自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是能被感情绊住脚的人。 再说,像是不被家人喜欢这种事,他也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你看,我早就说过的!可结果呢,你们两个从来都没把我的告诫放在心上!” 在落日森林的湖边,奥米尼斯一脚踢翻草地上的绿色木椅子,看着旁边若无其事还平平淡淡喝茶看风景的安格斯真是气得牙痒痒。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安格斯喝了口茶,“倾听他人的每一句话是基本的礼貌。” “那你为什么——”“——但没人规定必须要把那些话付诸实际啊。” 奥米尼斯硬了,拳头硬了。 “那你们倒是不听我的话还能把所有事都做得完美啊!可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情况!”奥米尼斯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他一把,“你就说你们干的那些事情现在都后不后悔!” 奥米尼斯虽然看起来生气但动作还是很轻,安格斯被他推了一把之后甚至连身子都没晃一下。 见朋友现在还是这么温柔心软,他又开始叹气,“奥米,过去的事是因为没有选择。不过现在这件事,确实是因为我太自大了,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瞧不起他,才会被他欺骗。” 奥米尼斯冷哼一声,“别那么叫我,”但想了想,他又一脸关心的开口:“那你还好吗?要不要去找格林夫人说清楚?那个埃里克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处置?” “这件事不重要,可以先往后放放,先按照计划……” “不重要?这怎么不重要,这当然很重要!”奥米尼斯真是恨不得把安格斯连着他屁股底下的椅子一起搬到格林夫人脸上。 五年级他们初识的那年他发现了安格斯情感上的缺陷。之后的几年里了解安格斯那不输于他父母癫劲的爸妈后,他明白了那种缺陷源自哪里。 三个家庭缺失的孩子报团取暖,他们是彼此的家人。 在这期间他自己终于能够对朋友敞开心扉,不再自我封闭。塞巴斯蒂安在五年级的悲剧过后也学会了更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安格斯却始终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有时候在他们面前奥米尼斯都能看出来对方脸上的虚假。 来到这里后他才知道安格斯的改变是从这里开始。 温柔的母亲、体贴的父亲……呃,愚蠢的哥哥,看到这些真正配被称为家人的一家子,奥米尼斯真的发自内心的为安格斯感到高兴。 那个好像只会按照固定程序做事的家伙,现在越来越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那个总是挂着虚假笑容的人,脸上真实的欢乐也多起来了。 说话僵硬,就连威胁人和开玩笑都是同一种语调的安格斯也终于学会什么叫做说话的语气和语调。 他能看出安格斯喜欢这里,事实上奥米尼斯也喜欢这里,喜欢这个平和的年代。 但现在一切都随着埃里克谎言的暴露而彻底破碎。 “你不能就这么放任他继续猖狂下去!”奥米尼斯再度劝说他。 “一个能被情感左右操纵的人不值得我提防。而且,我有你们就够了。”安格斯依然平静,说话还是那么好听,但还是没听话。 奥米尼斯真是差点就忘了他几分钟前还在道歉说知道这种事情的发生是因为他的自大。 果然这俩狗一模一样,只有嘴上说的好听! “安格斯我告诉你——”“塞巴斯蒂安去哪了?”安格斯打断他的前摇,“你们两个不总是形影不离吗?” 提到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的气稍微消了一点点,“我看到他跟韦斯莱那对双胞胎在一起鬼混。” 但奥米尼斯还是很欣慰的,毕竟那对双胞胎虽然喜欢恶作剧,但人不错,而且还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也不会研究黑魔法。 “真是奇怪,他跟弗雷德和乔治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安格斯耸耸肩,“明明19世纪那会他不怎么喜欢加雷斯的。” “加雷斯跟那对双胞胎完全不一样啊,”奥米尼斯已经被完全岔开话题了,“而且塞巴斯蒂安只是看不惯加雷斯那个‘魔药小天才’的又菜又爱玩,更别提他还让你去夏普办公室和蜜蜂公爵偷东西这档事。但这对双胞胎,他们捣乱的本事可比塞巴斯蒂安强多了。”奥米尼斯摇摇头,“你知道的,他是个慕强的人。” 安格斯无语,“这也是能慕的么……” “天杀的弗雷德和乔治——!!” 伴随一声怒吼,一片红色摇摇晃晃着就进了森林养殖场,来人大步走过中央的人鱼喷泉又略过地上蹦来蹦去求摸摸的蒲绒绒,径直走向奥米尼斯和安格斯。 安格斯上下打量他的样子,虽然发色变了,但当然一眼能认出这还是塞巴斯蒂安。不过他还是转头看向奥米尼斯,来了句:“是我幻视了吗?我怎么看到加雷斯·韦斯莱了。” 奥米尼斯低头憋笑。 “我才不是加雷斯那个家伙!”塞巴斯蒂安无能狂怒,“都是因为弗雷德和乔治,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他们手里任何一个能吃的东西!”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们看我的秀发都成什么样了!” 安格斯很难不回想起二年级的逆天经历,“你早该想到的,”他说,“瞧瞧去年的草莓果汁在城堡掀起了多大的轰动啊。”然后就和奥米尼斯一起揉了揉他现在已经变成红色的那头卷毛,“而且不能怪我们拿你和加雷斯开玩笑——” 奥米尼斯接着:“——毕竟你们长得真的很像。”“说不定还有亲戚关系呢。” “我跟韦斯莱才不可能……”反驳的话突然顿住了,塞巴斯蒂安想了想,这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算了怼不过你,毕竟纯血家族之间多少都有点关系,就像现在的格林跟布莱克……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干点蠢事都可以被接受了。” 奥米尼斯不明白,“什么意思?” 塞巴斯蒂安摊手,“因为我们是近亲结婚的产物,就算脑子不正常干出些蠢事也显得合理多了不是吗?” 身在近亲结婚最严重的冈特家族,父母还是表姐弟的奥米尼斯沉默了。 ———— 一节卢平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结束,德拉科·马尔福在回休息室的路上遇到了刚从变形术下课的阿斯托利亚。 “你是要回公共休息室吗?”德拉科看了眼周围,“怎么没跟你姐姐在一起?” 阿斯托利亚抱紧手里的书,“她和潘西一起回去了。” 德拉科回想刚下课的那会儿,达芙妮好像确实跟潘西一起先走了,“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听达芙妮说你总是不认识城堡的路,”他说着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块糖果 “喏,这是我妈妈寄过来的,今天没在长桌上见到你,所以当时没能给你。” 阿斯托利亚把那颗糖捧在手心,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像是之前那个格林给的那种柠檬味的。 然后解释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是因为我被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叫走了,我想要课下请教一下……”“你说格林教授吗?!” “不是,”像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激动,一直低着头的阿斯托利亚终于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是卢平教授,我们一年级还没上过格林教授的课呢。” 德拉科焉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安格斯了,至于某个在他们宿舍和安格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虽然长得一样,但他们完全不一样啊!看他顶着安格斯的那张脸真的那么乖巧温柔的说话和上课,德拉科感觉真的惊悚至极。 另外,他还想质问安格斯为什么第一节课只给那个格兰杰和布雷斯加分,偏偏就是不给他加分,他还回答了两个问题呢!虽然给布雷斯加分也是给斯莱特林加分,但这不一样!! “阿斯托利亚,如果你上过格林教授的课——”德拉科一脸骄傲的昂起头,“你就会知道自己需要课后请教的教授不应该是那个穿衣服破破烂烂的巨型家养小精灵。更重要的是,格林教授还是我们斯莱特林的学生……” 阿斯托利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边倾听着,微微抬眼看着他那一脸得意炫耀,不停讲话的侧脸,手里的书抱得更紧,遮住了下半张圆圆的脸颊。 “……总而言之,你绝对不会失望的。可惜他现在连高年级的课都很少上了,也不知道你们一年级什么时候能上到他的课。”德拉科注意到她好像没吃自己给的糖果,“我可不会故意拿酸的糖果给你。”让格林格拉斯叔叔和他爸爸知道可不好。 “因为要回你的话,”阿斯托利亚收回一直悄悄去看他的视线,“我想回去再吃,而且它的糖纸很漂亮。”她小声地说。 德拉科又得意起来了,“那当然,我也觉得它的糖纸很好看,这可是我妈妈精心为我挑选的!” “呦呵,这不是小龙吗?” 是一个有些陌生但还有点莫名熟悉的成年女人的声音,德拉科转身抬头,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金发女人正笑眯眯地弯腰看着他。 德拉科被吓了一跳,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混乱,看到那头熟悉的金发,差点以为是他妈妈来了。 西莱丝特的视线投向被德拉科挡在身后的女孩子,小阿斯托利亚探出头来,那头漂亮的金发在城堡壁炉的火光照耀下显得闪亮亮的。 “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吗?西茜知道么?”西莱丝特疑惑发问。 德拉科的脸瞬间爆红,阿斯托利亚也立刻缩了回去,“怎、怎么可能。”他磕磕巴巴地说,“我们只是朋友好么!我妈妈也不知道!” 西莱丝特直起腰,双手抱胸,吐出一个长长的:“哦?”她显然不是很高兴,“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德拉科,我相信你爸爸妈妈他们之前——”“对不起,表……表姨,但我们真的只是顺路,不要告诉我妈妈……”德拉科眼珠子一转,又说道:“但你可以告诉我爸爸。” 这下西莱丝特真的是被他逗笑了,这小孩还真是希望被爸爸夸奖啊,但这不妨碍她再逗逗自家表妹的宝贝儿子,“你还知道我是你表姨啊,”她摸了摸德拉科的金色脑袋,“我还以为你会接着叫我疯子呢。” 德拉科这下真是欲哭无泪。 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格林夫人是他那个温柔舅公的女儿啊,明明他记得当年在舅公的葬礼上没见过她的!而且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姓罗齐尔啊!他要早知道格林夫人是罗齐尔家族的肯定是会联想到的! 果然爸爸说的对,纯血家族里不管哪一家都最好保持好关系,谁知道会不会是远房亲戚呢。 哦,除了那群纯血叛徒。 但德拉科现在也不想惹他们了……他不想被韦斯莱双子下毒,天知道他刚下课那会看到红头发的塞巴斯蒂安时有多震惊。 “诶?”德拉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他这位表姨会来霍格沃茨? “我是来看安格斯的。”西莱丝特知道他在想什么,抬了抬自己握着“安格斯”的另一只手。 德拉科脱口而出:“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上课吗?” 直到西莱丝特询问旁边的男孩时他才意识到他们说的原来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呃,我不是说他,”德拉科尴尬开口找补,“我……我是在问安格斯……对,这个问题是问安格斯的,”他假笑着看向“安格斯”也就是埃里克,问道:“你知道格林教授为什么这么久没来上课吗?” 西莱丝特:“格林教授?你们有一位格林教授?” 德拉科没想到安格斯真是连亲妈都瞒着。 “就是在城堡外面的那个人啊,妈妈。”埃里克甜甜地说,腻得旁边的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都打了个寒颤,前者急匆匆地说自己还有事就拉着阿斯托利亚走了。 另一边的西莱丝特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长得那么熟悉,原来是一位格林。说起来他是莫特莱克宴会上那个带猫头鹰面具的先生吗?我看他们长得很像。” 埃里克一脸乖巧的点点头,“是他,妈妈,就是那个用水牢救了我们的人。” “说起来那天你怎么会以那种黑发蓝眼的相貌出现在那里,真的把我吓了一跳!”西莱丝特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来气,狠狠戳着埃里克的脑门,“你知道妈妈当时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吗?要不是你当时的眼神,妈妈差点就认不出你了……” 当时看到他的一瞬间,西莱丝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好几年前,回到了安格斯五岁那年,回到他莫名其妙消失,又毫无征兆回归的那年。 那样的眼神,痛苦、思念、无限的爱意,她敢保证除了她的儿子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另一个人的眼中。 “你就是那场宴会上认识了塞尔温小姐,是吗?” 埃里克沉默着点点头。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揉了揉儿子软软的金发,西莱丝特莫名又想到了那个戴猫头鹰面具的男人,想到了城堡外那个和埃尔默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他的眼神真是够吓人的,跟先生似的,让人不寒而栗……”西莱丝特觉得那个男人跟先生(格林德沃)站在一起时多少有些渗人,她当时和两人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被两条毒蛇盯上了一样…… 先生倒是无所谓,但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难道只是因为在宴会上见过一面? “他是一位很好的教授,妈妈。”埃里克抱紧她的胳膊,“不说他之前救了我…们这回事,哪怕只是在学校里,他也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西莱丝特咯咯直笑,“好啦好啦,别提那位好教授了,我们得见邓布利多校长去了。” ———— 安格斯被球遁鸟叽叽喳喳的声音环绕着,蒲绒绒在脚边滚来滚去,猫狸子有的窝在草丛边上梳理毛发,有的在湖边散步。而疾翼又开始跟暗翼一起在天上比谁飞得更高更远,独角兽们则在林子里用角戳着一个个不会破的泡泡玩。 至于安格斯本人…… “你已经钓了两个小时的鱼了。”奥米尼斯低头看了眼脚边的桶,“而且一条都没钓到。” “那是因为湖里根本就没有鱼。”塞巴斯蒂安还在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 奥米尼斯对他更是双倍的无语,“而你已经梳你的破头梳了两个小时了!你梳一整天也不会让你的红头发变回你的棕色卷毛好吗??” 塞巴斯蒂安冷哼一声,“我的头发明明是深褐色!”他撇着嘴不爽地提高音量,“也是,说不定你早把我这个朋友忘了呢,毕竟你现在都不跟我‘形影不离’了,身边倒是多了个塞德里克呢。” 旁边的安格斯这下鱼也不钓了,腿一伸就把椅子悄咪咪挪到离两个人更近的地方,随手捞起地上跳来跳去求抱抱的蒲绒绒,把它“pia”一声甩出来试图偷袭的舌头给塞回去,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同时竖起了耳朵。 怀里的蒲绒绒收回舌头后也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噢,你还好意思说我了?”奥米尼斯捏起他的一撮红头发,“是谁总是跟韦斯莱的那对双胞胎混在一起,还让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红头发的韦斯莱’?” “嘿——!” 安格斯恨自己没拿小零食。 塞巴斯蒂安摆头甩掉他的手,“我们是有正事好吗?我们今天可是去了费尔奇的办公室呢。还有,今天我都不想说你——” 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颤抖着指向奥米尼斯,“你今天几乎一天都跟迪戈里在魁地奇球场,我从活点地图上都看到你俩了!你们名字和脚印都叠在一起了!!”他正义凛然地看向安格斯,“叠在一起啊!!可见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超过我们三个的亲密友谊了!!” “那是他要带我飞行……”“哦,看来你挺喜欢他的哦,我当年要带你飞你怎么就没答应?”塞巴斯蒂安撇着嘴摇头晃脑地说。 “拜托!”奥米尼斯一副你他梅林的在说什么蠢话的样子,“那可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他英俊又魅力四射还温柔友善,城堡里有几个人不喜欢塞德里克?明明你之前也天天跟他腻在一起!” 塞巴斯蒂安没表达看法,但他快翻到天上的白眼已经证明了一切。 “塞巴斯蒂安,”看戏许久的安格斯缓缓开口,“不用嫉妒他,你虽然不温柔更不友善,也没他英俊,但你也很魅力四射啊,虽然是人格魅力……但你的人缘不比他差。” 塞巴斯蒂安忍怒闭眼。 “哦不对,”奥米尼斯发现盲点,“你刚刚说什么活点地图?还能显示名字?” 塞巴斯蒂安试图冷暴力,打算不回答他这个问题。但看到奥米尼斯一脸好奇的模样,冷暴力失败。 “是弗雷德和乔治从费尔奇那里得到的一件宝贝,”他叹息着说,“那是一个能展露城堡和其周边的超精细地图,还能实时显示里面人的行动和名字。比如……” 安格斯接着:“看到奥米尼斯和塞德里克的名字叠在一起?” “还有你跟邓布利多面对面在校长室。” 奥米尼斯好奇发问:“上面是真实的名字吗?” 塞巴斯蒂安知道他在想什么,“埃里克那里我看过了,显示的名字是‘安格斯·格林。” 安格斯坐回自己的小木椅子上,“那我还是接着钓鱼吧。” “说自己不在意埃里克假冒你的事,你这不是挺在意的吗?”奥米尼斯掐着腰说。 “我没在意好吗?我只是生气自己的计划他破坏了。”安格斯一边钩上鱼饵,一边说道:“现在因为他西莱丝特女士和格林家族都开始重视起这件事了,并且打算帮忙堵嘴,那我还怎么借这件事造势?” 塞巴斯蒂安这下起兴致了,赶紧凑了过去,“造什么势?” “我要以现在的身份回归魔法界,我早说过的。”安格斯望着被夕阳照的波光粼粼的湖面,“不过他倒也不算完全打乱我的计划,至少我知道那些纯血家族成员真的通过特拉弗斯相信了我的回归。” 塞巴斯蒂安:“并且非常恐惧。” “而这也算是计划的一部分。” 奥米尼斯觉得非常不能理解,“你们说那些纯血家族到底是在追求什么?一个世纪前加入保皇党,半个世纪前加入巫粹党,十几年前又跟随伏地魔加入食死徒。他们除了能给人当狗还能随时被关监狱,能得到什么其他好处? ” 塞巴斯蒂安:“或许他们暗恋摄魂怪。” 安格斯:“这话可千万别让那个丽塔·斯基特知道,我已经在她的笔下夫妻双全了。” 说着,他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什么,掏出了双面镜。 塞巴斯蒂安吹了个口哨,“这一定是你的绯闻女友。” “闭嘴,加雷斯·韦斯莱。” “……” 第77章 天啦!他们的教授118岁了! 塞尔温祖宅。 身为神圣二十八家之一的塞尔温家族,虽然历史远不及布莱克家族的雄厚,但颇有乔治亚风格的老旧宅邸还是能让人感到几分古旧气息。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而投射在古典门廊上。家养小精灵露露拉开客厅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阳光的温暖味道迎面扑来,露露有些享受的深吸一口气。 “报纸上写的是真的吗?”奥尔麦提斯·塞尔温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已经被捏得皱成一团,他脸色铁青地盯着坐在沙发上悠闲喝茶的女儿问道。 “爸爸!”芙瑞妮希娅一脸委屈地把茶杯用力放到桌子上,“丽塔·斯基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写的东西有几句话是能信的?还是说你宁愿信一个瞎写的记者也不肯信你的宝贝女儿吗?” 奥尔麦提斯沉默半晌,“瑞妮,那你说说看,我送你的双面镜呢?斯基特口中的镜中男人又是谁?” 芙瑞妮希娅嘟囔了声什么却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玩弄起自己漂亮的指甲来。 “瑞妮?” 她继续欣赏着自己的漂亮指甲没回话。 “妮希娅——”奥尔麦提斯提高音量。 “爸爸~”芙瑞妮希娅这才抬起头来,不满道:“你不会真的相信她说安格尔斯复活的瞎话吧?” 奥尔麦提斯没有答话,只是冷笑一声。 芙瑞妮希娅见状赶紧提着裙子凑了过去,讨好似地摇晃了下他的胳膊,“爸爸?” “斯基特的话确实不可信,但主角偏偏是那个安格尔斯,如果是他,重生复活这种事倒也不算离谱。” 奥尔麦提斯揉了揉宝贝女儿的脑袋,“还记得吗?原本哈利·波特在神秘人手下活下来的那会儿,就有家族猜测他其实就是安格尔斯那个黑巫师,毕竟他19世纪时也从维克多·卢克伍德的死咒下活了下来,还把他炸成飞灰的。” 芙瑞妮希娅眼珠子一转,“从卢克伍德的手下活下来还把他炸成灰?这是我们那位名叫西尔瓦努斯的祖辈说的吗?” “他?不,当然不,他那会儿早就死了。是艾莉莎·特拉弗斯传出去的。你知道的,”奥尔麦提斯意有所指,“我们塞尔温和特拉弗斯向来亲近。” “亲近?一起追随神秘人然后一起进阿兹卡班的那种亲近吗?”芙瑞妮希娅故意讽刺地说。 奥尔麦提斯伸出食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不懂事。” 芙瑞妮希娅撇撇嘴,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反正现在你也知道那个伯特莱姆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我真的嫁给他,说不定就和那些尸体一样成苏格兰高地的孤魂野鬼了!到时候跟在你身边的宝贝女儿就成霍格沃茨的同款幽灵了~” “好了瑞妮,总而言之——”奥尔麦提斯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心累极了,“丽塔·斯基特的新闻闹得魔法界人心惶惶,虽然仅限当年加入保皇党的家族…… 但目前那时参与战争的人都相信他回来了,毕竟当年格林宣布他死亡的时候也没多少人深信不疑。” 芙瑞妮希娅眨眨眼睛,默默在心里记下自家老爸颇有信息量的话。 “毕竟谁不知道安格尔斯除了通缉令名字上的‘格林’以外,就和他那个趋炎附势、唯利是图的格林家族完全割裂开来了。” 芙瑞妮希娅试探着说:“那他跟现在的格林……” “应该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不像是会被家族束缚的人。而且一个世纪前在纯血家族之间臭名远扬的黑巫师,曾经还被称为是格林的耻辱……这是利益至上的格林最不可能接受的人了,他们更有可能是会跟安格尔斯撇清关系才对吧?” 芙瑞妮希娅不满的皱皱眉,“可他不是拯救了巫师界,结束了妖精叛乱吗?他难道不该是英雄吗?” “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而且他杀了那么多纯血家族成员,你觉得他们会想要让他的名字光鲜亮丽地留在史册上吗?除了巴希达·巴沙特那个疯婆子也没人敢这么做了。” “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奥尔麦提斯打断她,“你和那个莫特莱克怎么胡闹我都不会多管,但安格尔斯绝对不行。格林家族的成员眼里只有利益,更别提他那个杀人如麻的家伙。你知道他手上有多少男巫女巫的鲜血吗?” 芙瑞妮希娅看似乖巧的点点头,嘴上却来了一句:“所以我们只是普通的利益关系啊。而且一个世纪前塞尔温就跟错了人,现在总不能继续跟他作对,我可不想跟西尔瓦努斯一个下场……” 奥尔麦提斯真是想狠狠给她的脑袋瓜一记爆扣,“你以为你能想到的其他家族会想不到?可你要怎么保证他不会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又要怎么保证他那种把笑脸缝在脸上的家伙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他温柔体贴又有绅士风度,反正我不觉得他会那么小心眼。”芙瑞妮希娅冷哼一声,心里却已经暗戳戳地想着联系某位猫头鹰先生了。 得亏她的那面昂贵的镜子没被摔的太碎。 ……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喽。”镜子里,芙瑞妮希娅正穿着睡衣伸手扎起自己那头棕色卷发,“目前那些跟你作对过的家族都怕得要死,不过曾经是保皇党核心成员的一些纯血家族会更怕一些,比如我们,比如特拉弗斯,还有哈罗尔跟卢克伍德。” 说着她就一脸享受地靠在看着就很柔软的床头上伸了个懒腰,活像只慵懒的猫咪。 塞巴斯蒂安耸耸肩,“一时间竟不知道谁才是真的‘you know who’,某个黑魔王回归的话他们会怕成这样吗? ” 芙瑞妮希娅戳戳脸颊:“呃,其实也会,但一个可能死了十几年的人复活,跟一个很多人都见过尸体,死了一百多年的人以他当年的容貌复活还是不一样的。” 塞巴斯蒂安想到了不太好的事,“那确实惊悚。”如果现在让他看到他叔叔所罗门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还拿着魔杖说要把他跟安格斯打包送进阿兹卡班,他也会被吓一跳。 安格斯注意到盲点,“都见过尸体?” 奥米尼斯叹气,“你姐姐刻意在英国宣扬这件事。” 塞巴斯蒂安反驳:“应该不是在英国宣扬,而是在加入保皇党的家族那边宣扬,因为埃里克顶替你的那段时间还需要在其他家族那里露面。” 不提还好,一提到埃里克顶替身份奥米尼斯就来气,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说道:“看来他有意想让保皇党认为‘安格尔斯’已死,但目的是什么?本来那个时候还存活的保皇党成员就不多……” “或者,他是在躲着什么人。”安格斯思索着,目光瞥到镜子里因为被忽略而一脸不爽的芙瑞妮希娅。 “艾莉莎·特拉弗斯,”他想到了因为艾莉莎所以试图研究古代魔法的伯特莱姆,“埃里克或许正是为了躲她才会试图让保皇党相信‘安格尔斯’已死。但是为什么……” 「我没有把预言告诉艾莉莎·特拉弗斯!!」 安格斯思索着,“导致埃里克不幸人生的人正是艾莉莎·特拉弗斯,按理说其他人都因为他的报复而惨死,身为罪魁祸首的艾莉莎·特拉弗斯本不可能幸免,除非……”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他在恐惧她?” 安格斯摇摇头,“不,不一定是恐惧。但可以知道的是,他不想跟艾莉莎遇上,甚至愿意为此不找她复仇。” “那么……”奥米尼斯沉吟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或许可以从伯特莱姆·特拉弗斯那里得知。” 说到这儿芙瑞妮希娅可不困了,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我们要去杀伯特莱姆·特拉弗斯?需要准备什么吗?什么时候出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塞巴斯蒂安看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觉得好笑,一句“你们什么仇什么怨”直接给芙瑞妮希娅干红温了。 “瞧瞧这是什么话啊!”她瞪大了眼睛,脸几乎要贴到镜子上了,好像恨不得钻过去给塞巴斯蒂安一巴掌似的, “他想娶我为妻!他想拽着我把我推到名为婚姻的坟墓里!之后还会想要用怀孕折磨我,用孩子捆住我!然后再找个机会弄死我再吞并我的钱财!这明明就是天大的仇恨啊!” 一口气说完后,她又和镜子恢复正常距离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安格斯,“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猫头鹰先生?darling?my love?” 安格斯头疼扶额,揉了揉太阳穴,芙瑞妮希娅眼皮一跳,觉得这个动作怎么有点眼熟。 “纠正一下你的某句话,”安格斯假笑着说,“不是‘我们去杀特拉弗斯’而是‘我去杀特拉弗斯’。” 这下就连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也一起看向他了。 安格斯表示这没得商量,“你们三个都得乖乖待着,我一个人去就好。” 三人无语沉默。 “不是,你怎么跟我爸一样啊!”不满的芙瑞妮希娅一语惊醒梦中人。 ———— 风吹散了城堡附近的阴霾,有些暖意的阳光透过城堡的花窗照进教室。下午的魔法史课程上的学生这下更昏昏欲睡了,撑着下巴,头往下一点一点的。 而回荡在教室里,慢悠悠、有气无力的宾斯教授的讲课声更是有百分百的催眠效果。 “今天的课程结束,下课。” 伴随着他低哑而浑浊的声音,一群早就等着听这话等了一节课的学生小声欢呼着,但他们也是看着宾斯教授慢悠悠地飘出教室后才收拾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天啦!我睡了一整节课诶!” “我也一样,我在宿舍都没睡这么香过!” “下节课是什么?” “好像是和斯莱特林一起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听着学院同学们的聊天,罗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眼惺忪。而哈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向旁边精神充沛的赫敏。 “你是怎么做到不睡着的?” 赫敏耸耸肩,“你们不觉得研究魔法界的历史很有意思吗?”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然后果断摇摇头。 “那我敢保证,你们一定错过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大事情。”赫敏有些得意的说。 罗恩撇嘴,“有趣?你眼里的有趣?”他一脸怀疑,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罗恩!”赫敏咬着牙齿,“我难道是什么很古板的人吗?我是说前段时间的预言家日报——” “我可没这么说过你,”罗恩说,他看向哈利,“但我现在打算这么说了,除非实在太无聊,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去看报纸的,你说对吧,哈利?” 哈利张了张嘴,看了眼罗恩又看了眼赫敏,“要不……我们先听听赫敏要说些什么?”他注意到赫敏明显准备离开的转脚预备式,“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得先加快步子跟上她。” “你说什……”罗恩话音未落,赫敏就一个转身快步往黑魔法防御术塔的地方去了。 “bleedy hell她怎么又生气了?”罗恩不能理解,“我这次可没说错什么话!” “嗯~你的情商大概是跟你的魔杖一起在去年时就断掉了。” 罗恩瞪着眼睛看他。 “没错,我是在讽刺。”哈利微笑着说。 距离上课还有一会儿,罗恩拿着从纳威那里新鲜出炉的预言家日报扭扭捏捏地凑到赫敏身边。 “你说的报道是指这个吗?”他指向预言家日报上大大的,丽塔·斯基特侧身得意笑着扶眼镜的照片。 哈利惊奇地看着上面超大加粗的“订婚宴的惊天丑闻”,说:“赫敏你竟然对这种事感兴趣吗?不过看起来确实很……有意思。” “重点当然不是这个啊!”赫敏指向上面的一个名字,“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吗?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 罗恩看向不远处的金发斯莱特林,“你说安格斯?” 哈利倒是想到了,“赫敏说的应该是二年级的时候,我们调查汤姆·里德尔时在奖杯陈列室看到的那个名字吧?” 赫敏点头,“没错!他获得了对霍格沃茨的特殊贡献奖,并且今天没课的时候我又去奖杯陈列室看了看,他五年级时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成绩也很好,还是斯莱特林的男生学生会主席。” “哦,原来他才是那个斯莱特林的珀西。”罗恩尖锐地说,被赫敏瞪了一眼。 “最重要的是,”赫敏拉长声音说道:“他是霍格沃茨一个世纪前的学生,虽然我们要到四年级才能学到他的故事,但还记得吗?安格斯说他是自己英年早逝的曾祖父,可他现在却出现在……呃,别人的订婚宴上。” 哈利补充:“还是以情人的身份。” 罗恩“哇哦”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赫敏翻到报纸的另一面,上面的照片里是一幅被人举起的有着半人高的画像,举着画像的人胳膊哆哆嗦嗦的,导致看不太清画像上人的容貌——哪怕他们在一张会动的魔法照片里。 “看,这个画像上的人,虽然不太清楚,但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哈利和罗恩好奇的凑了上去。 赫敏:“我觉得他就像是——”“看来同学们今天格外的困倦呀。” 清澈的男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浓厚的笑意。许久未见的格林教授穿了一身很保暖的柴斯特菲尔德大衣,正从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楼梯上缓步走下来。他手里还抱着一本学生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书。 “他的天鹅绒翻领为什么是黑蓝色的,他明明是个斯莱特林,应该用墨绿色的才对。”德拉科小声吐槽。 哈利和罗恩此时刚好举起了那张报纸,看着上面的有些看不太清的金发男人画像和远处讲台上的人逐渐重合,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他、他他他……”罗恩语无伦次,别说脸看起来很像,他们就连造型都几乎一模一样啊! “你们看,我就说很有意思吧。”赫敏小声说,“他也是一位格林,哈利说他去年自称是安格斯的哥哥米迪尔·格林……” “但安格斯明明说过他的家人都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啊。”罗恩可没忘了一年级火车上的尴尬时刻。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赫敏看向讲台上正和卢平教授谈笑风生的人, “其实我有在其他教授那里旁敲侧击过,而他们给我的答案总结来说就是——霍格沃茨除了100年前的安格尔斯和50年前的一个女学生,以及现在的安格斯,就没有第四个格林了。对了,马尔福刚刚说他是斯莱特林,安格尔斯不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吗?” 哈利和罗恩瞠目结舌。 所以他们的教授其实是一百年前的历史人物?! 赫敏看他们两个一脸震惊,有些满意的笑了笑,拿过罗恩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平整地折起来放进自己的包里。 “那如果这么算的话,他今年应该是118岁了,比邓布利多校长还要年迈呢。”她说。 罗恩咕哝着,“118?应该减去100才对,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18岁……” 哈利一直沉默着,他看看站在卢平教授身边的金发男人,又看看另一边不远处的“安格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 好消息,之前好像失踪了的超严格教授今天来这里并不是给他们上课的,毕竟很显然,卢平教授并没有遇到特殊情况。 但坏消息是,他是来检查作业的。 学生们被他要求着把笔记本放在自己桌子的最右侧,赫敏昂首挺胸地把自己的笔记放到右侧摆得非常板正。 在格林教授来到他们这里之前,赫敏又转向罗恩他们,说道:“我们的这个作业,也就是他第一节课要我们抄的那本《施咒手册》,他说这是旧版教材。而我去图书馆查了查,猜猜怎么着?这本书是霍格沃茨18—19世纪的黑魔法防御术书籍,在20世纪初就被阿芒多·迪佩特校长给取消了,因为里面有很多杀伤性比较高的魔咒,还有部分黑魔法——当然他现在没让我们抄这些。” 罗恩瞪大眼睛,“我抄书都要没时间抄了,而你甚至还能抽出空去图书馆调查??” 赫敏没理他,又小声说道:“还有,你们记不记得第一节课的时候,西莫差点把上面那条龙的骨架给砸下来这回事?” “哈,当然记得。”哈利呵呵一笑,“那个时候我刚好在骨架的头颅下面,差点就成第一个被自己室友用恐龙骨架砸成覆盆子果酱的人了呢。” 罗恩看了眼自己手里夹着覆盆子果酱的三明治,突然觉得没那么饿了。 “那个时候,格林教授说——”赫敏突然闭上了嘴。 “他说什么啊!你快说呀!”说话说一半比杀人还可恶,罗恩晃了晃赫敏的胳膊,过了一会才注意到赫敏的表情,他模仿了一下,然后皱着眉,“你中风……”“韦斯莱先生?” 罗恩猛回头,正好对上格林教授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而那张突然出现的、被放大数倍的脸虽然没把他吓死,但也把他吓得猛地一颤,往赫敏那边靠了靠。 安格斯拿起他桌子上的笔记,粗略地翻了翻,“倒是没抄漏的,”他叹了口气,“就是字不太好看,但你自己能看懂就好。” 看着格林教授转身,罗恩刚要松口气,就看到他又一个猛回头,松了一半的气又提起来了。 “答应我,考试的时候千万别这么写。” 罗恩连连点头。 这次确定他完全走远到斯莱特林的那边后,罗恩才彻底放心了,转头看向赫敏,“所以,当时他说什么?” 赫敏这下用更小的声音开口:“他说,‘这是我的恩师赫卡特教授,在1878年的搜捕盗猎者行动时得到的战利品。’他当时还问我们熟不熟悉这段历史呢,而书上说,赫卡特教授曾经是魔法部神秘事务司最优秀的缄默人,而且战斗能力强大,还担任一些傲罗的工作。很多傲罗知名搜捕行动中都有她的名字,比如1878年的那次。” 赫敏从小包里翻出自己当时去图书馆调查时记录下的笔记,翻给他们两个看,“后来她因为魔法意外被迫退休,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都在霍格沃茨教授黑魔法防御术。” 罗恩更震惊了,“这下时间不也对上了吗?不对,你甚至还记了笔记??” “其实,赫敏,还有一件事。”哈利说。 赫敏不觉得自己会有漏掉的地方,“我想这些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了。” “还是第一节课,”哈利认真地说,“那时我问‘安格斯’格林教授是不是他哥哥,他说格林教授其实是上个世纪的人,只是长生不老而已。但我们没人相信。” 这下罗恩也想起来了,毕竟当时他大放厥词,声称面对斯内普要求重写作业时会编出这种离谱理由来逃脱。 好吧其实他当时确实是在讽刺,毕竟谁能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会是真的啊! —— 旁听的一节课结束后,安格斯不得不感叹卢平确实是个不错的教授。不过他现在又来找邓布利多“请假”了。 “果然让盖勒特代课我还是很不放心。”邓布利多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长袍,外面披了一件拖地的紫色斗篷,上面布满了用银线绣成的星星图案,而脚下则是一双带搭扣的高跟靴子。 “或许在你离开这段时间我可以找位新的代课老师,”小老头摸着胡子慈祥的笑着,“你觉得萨鲁先生怎么样?” 原本以为他要选斯内普所以准备转身离开的安格斯这下又不得不转了回去。 “你最好别。”他说。 邓布利多有些疑惑。 “拜托,阿不思,你明明知道他喜欢研究黑魔法,还差点进阿兹卡班。”安格斯可不想看到一学校的阿兹卡班预备役,“实不相瞒他曾经就有一个学生,那个学生的魔法大多都是他教的,但却在当时的英国臭名远扬,还被戏称是在逃阿兹卡班。你确定你想要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都跟那个学生一样吗?” “等等,你说的那个臭名远扬,被称为在逃阿兹卡班的他的学生是谁?” 安格斯一脸正气地挺直腰板,“我。” 邓布利多:“’……” 第78章 这不对 城堡南区的教职工宿舍区域内,安格斯推开属于自己宿舍的屋门,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不过这次不像前几次那样需要准备太多道具,毕竟去阿兹卡班那个曾经是摄魂怪窝点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带上魔杖,还有快乐的记忆。 “我觉得你该带塞巴斯蒂安过去。”奥米尼斯倚靠在木门上看着他那幅思考要不要带振奋药剂的纠结模样。 躺在床上看书的塞巴斯蒂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从卧室探出头,然后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应该是奥米尼斯本人,而不是别人喝复方汤剂假扮的吧?” 奥米尼斯握了下拳头,对他微笑着,“当然不是呢。怎么?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看来你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把塞巴斯蒂安常用的招式用在他自己身上确实爽,尤其是当奥米尼斯看到他被惊到的表情时。 “收起你的下巴,”他掐着塞巴斯蒂安的脸颊说:“我告诉你,我提议让你陪安格斯去阿兹卡班可不是为了让你去杀人的,是为了让你去看看那里,看看那些违反法律,肆意使用黑魔法杀人的人。你要知道,当年你差点就和他们一样了!而你甚至没有吸取一点教训!” 塞巴斯蒂安在嘴里鼓了鼓气,挤掉了奥米尼斯的手,“说得好像我来这里之后经常用不可饶恕咒一样。”他看向安格斯,“明明这个家伙才是用黑魔法不停歇的人。” 奥米尼斯把他的脸扳回来,“你和他能一样吗?他是古代魔法继承人,黑魔法对他没有一点负面影响,可你呢?钻心咒夺魂咒,三大不可饶恕咒里你就差去年如愿以偿对洛哈特用杀戮咒了!难道我还要等你再杀一个本不需要死的人才能开始后悔吗?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我用那些咒语也没害过人啊!奇洛跟彼得,还有洛哈特,哪个是被我冤枉的?” “重点不是害没害过人,重点是黑魔法会影响你的灵魂!”奥米尼斯一把抓住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你还记得五年级那会儿你的变化吗?你和安格斯一起杀人多了,明显说话的语气和心境都变了!来这里之后因为你办的确实不是蠢事,所以我才没有说你,但这次去阿兹卡班是个好机会——” “喂喂喂奥米尼斯我哪里变了?”塞巴斯蒂安回忆起五年级和安格斯一起捣毁地精营地的时候心里只有手刃仇人的畅快,他可不觉得自己那时候有变什么,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开朗嘛。 他记得那段时间自己笑容都多了呢。 奥米尼斯看他那满不在意的模样气得握了握拳,“还没有?你明明更情绪化了,也更容易发怒,你甚至威胁逼迫了安格斯!” 收拾东西的安格斯动作一顿,回头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当年的事回想起来就来气。 懒得喷。 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我哪有——” 安格斯帮他回忆:“当年我说自己不会前任继承人伊西多拉那种能抽出人情绪的魔法,然后你说——” 奥米尼斯学着塞巴斯蒂安当年那暴怒的语气:“那你就去学啊!!你去请教他们,你去求他们,他们肯定会教你的!” 安格斯:“还有……” “你根本不在乎安妮的死活,你也根本不把我当做朋友!” 塞巴斯蒂安一副黑历史被扒出来的想死模样。 “可这跟黑魔法有什么关系,”他依然死鸭子嘴硬,“这只能代表我脾气暴躁控制不住情绪,我们家里的人都这样好吗?还有当时我明明是为了救安……”“闭嘴,”奥米尼斯冷冷打断他,“你清楚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是什么。” 看到奥米尼斯认真的表情,塞巴斯蒂安这下真的闭嘴了。 “其实我没有禁止你使用所有黑魔法的意思。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从五年级开始我对你使用黑魔法的底线就被迫一降再降,我只是不希望你使用那三个咒语,仅此而已。”奥米尼斯难过的看着他,“塞巴斯蒂安,不可饶恕咒之所以不可饶恕是有原因的。明明有能代替它们的魔咒,各种杀伤力强的咒语你想怎么用都可以,” 塞巴斯蒂安愣愣地看着他。 “你陪安格斯去阿兹卡班看看吧,塞巴斯蒂安,看看那个我们险些就达成的可悲结局。”奥米尼斯把他乱糟糟的卷发理了理,温柔又悲伤的眼神让塞巴斯蒂安想到了小时候,他在费德罗特的树林边,看到蜷缩在篱笆前的奥米尼斯。 “不要让你的灵魂毁在自己手里,塞巴斯蒂安。” 「我的灵魂已经毁在自己手里了…塞巴斯蒂安……」 …… 安格斯对阿兹卡班的印象停留在一百年前的一件冤案调查上,十八世纪时的魔法部部长埃德里奇·迪戈里的画像告诉他,他所找到的一本书可能会破解一桩持续数十年的无主冤案。 当年他跟随迪戈里部长的侄女:一位当年管理此案的退休傲罗前往阿兹卡班,和当年被错关进监狱的受害者安妮·西斯比会面得到线索。 而之后又通过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和已经变成幽灵的案件死者,得到了完整的案件真相。 “你想到了当年的那个冤案,对吗?”奥米尼斯声音轻轻的说,“安妮·西斯比,她曾经也是一个好女孩,但阿兹卡班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 当年在安格斯劝说他放弃举报塞巴斯蒂安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西斯比,想到她凹陷的眼窝,消瘦的身体。想到被她自己揪掉头发、结着血块的染血头皮…… 她已经神志不清,说不出正常的一句话。尽管之后因为安格斯和那位名为海伦·西索伍德的傲罗破解冤案而被释放出去,她也已经是个疯子了。 奥米尼斯记得她的结局,她的父母在她服刑期间就去世了,而出狱后的西斯比,尸体被人发现在克罗夫特海岸。毕竟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又没有家人的疯子,要怎么样才能在那个危险的年代活下去? 她原本可以拥有幸福的一生,或者和普通的平常人一样,过着平淡的生活。可这一切都被那桩冤案毁了,她的一生都被毁了。 只是因为一个男孩恶劣的玩笑,因为阿波罗尼亚·布莱克的谎言和诬告,因为布莱克家族在英国魔法部的地位,以及西斯比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所以她得到了这样的结局。 那也是奥米尼斯第一次清楚阿兹卡班的恐怖之处,第一次明白为什么埃德里奇·迪戈里部长会想要对阿兹卡班进行改革。 所以,他怎么忍心把只有15岁的塞巴斯蒂安送进那里? 他怎么能亲眼看着那个愿意接纳他,陪伴他长大,曾经像个小太阳一样,会故意编出奇怪笑话来哄他,做出好笑鬼脸逗他的那个男孩落得和安妮·西斯比一样的下场? 尤其当年的情况还很特殊,他有听安格斯讲述过当时混乱至极的情况——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不仅要面对无数的阴尸围攻,还要面对所罗门的魔咒。 而所罗门用出的魔咒完全都是以杀了他们两个为目的而去的,光是那个形成龙卷的强大火焰魔法就足以让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葬身于此。 那时,奥米尼斯一遍遍告诉自己—— 在那种情况下,以塞巴斯蒂安的脾气和性格很可能会冲动行事。 他不停地去回想安格斯曾和他讲述过的有关安妮·西斯比的故事。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塞巴斯蒂安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为了活下去,就像安格斯杀那些巫师一样。 塞巴斯蒂安罪不至此,他不该被关进阿兹卡班,更不该被最信任的朋友送进去。 可这不对…… 或许是因为在霍格沃茨剩下的那几年一直平安无事。他们不再需要为了活下去而和黑巫师战斗,塞巴斯蒂安对黑魔法的热爱也仅表现在看书上。 或许是因为毕业后的变故。挚友的突然离世,他和塞巴斯蒂安与冈特家族的对抗。 奥米尼斯几乎都要忘记五年级发生的悲剧。 但看到塞巴斯蒂安在这个时代遇到事情依然下意识使用不可饶恕咒,肆无忌惮时—— 这不对,这根本不对。 奥米尼斯清楚不可饶恕咒的危害,没人比他更了解这种咒语,他不愿意看到塞巴斯蒂安明明经历了当年的事情后还是对黑魔法有着狂热的追求。 他希望塞巴斯蒂安能通过当年的悲剧得到教训,明白黑魔法的危害。而不是得到他那次可以堪称是过分的纵容后,认为自己还能继续试探他的底线,从而进一步突破界限。 奥米尼斯希望这次让塞巴斯蒂安亲眼看到阿兹卡班里囚徒的下场后能改变他的想法,哪怕只有一丝。 …… 现在的阿兹卡班管理的非常严格,阿兹卡班内不允许使用魔杖,而访客在进入监狱之前必须要先用魔杖秤称量魔杖,并交到安保台。 当然,安格斯他们并不打算以正规方式访问阿兹卡班,首先阿兹卡班的访问权限是他们目前的身份无法达到的,其次就算是有邓布利多的担保,他也不愿意把魔杖交给别人保管,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但好的是,和邓布利多确认过后,他得知阿兹卡班内部还是和当年一样,事实上除了新加的安保台,守卫还是一群摄魂怪。 魔法部对阿兹卡班的防卫过于自信,甚至没有在监狱外做其他的安保措施。既然西里斯·布莱克可以变成动物从监狱越狱,那么他们当然也有无数种办法潜入,更别提还有古代魔法的加持。 一瞬间从明亮的地方来到黑暗的环境中,这让三个人的眼睛都很不适应。 奥米尼斯站在中间举着他那根闪着红光的魔杖,像是预示某种危险的警示灯。 虽然看不清眼前的状况,但他们能感觉到周围很空旷。 这里大概并不是阿兹卡班的牢房区域,但离得不是特别远,因为他们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诡异叫声。 “应该是已经被逼疯了的犯人,”安格斯皱着眉说道,那叫声让他不太舒服,“我100年前来到这里时就是这样。” 那些疯了的犯人会诡异地咯咯笑着,也可能会细声哭泣。他们会在你经过牢房时嘶吼着朝你伸出手,你可能会被他们那有好几寸长的脏指甲抓破皮肤,也可能会被拽着胳膊被拖到牢房的栏杆前。 你会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嘎吱作响,因为他们拼了命地想要通过栏杆的缝隙把你拽进去。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但随之而来的是冷,好像透过骨缝渗入骨髓的寒冷。 “是摄魂怪——”塞巴斯蒂安话音未落,一团温暖就将三人笼罩,那是一道炫目的光,照亮了他们所在的区域,寒冷的感觉正在消逝…… 纯洁的独角兽向空中疾驰而去,将聚集在半空中的摄魂怪挡在温暖的白色屏障外。 奥米尼斯放下还在散发丝丝白光的魔杖,“我们走。” 他说。 囚犯拍打着铁质栏杆,有些情绪稍微稳定的会趴在门前盯着他们逐渐走近又略过自己的背影,然后发出刺耳的奇怪叫声。 “嗬——等我拿回魔杖,钻心剜骨——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过来……” “让我看看你们——小崽子。” 这一路上除了有些吵闹的囚犯就没有其他生物会出现在眼前,而那些摄魂怪都被守护神挡在阿兹卡班的天花板上,正挤成一团好像在贪婪地往下看。 塞巴斯蒂安脸色有些苍白,他时不时抬起头看向空中那头象征纯洁美好的独角兽守护神,难得的一路上都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些囚犯们也算是迎来难得的‘休息时间’了。”安格斯平静地说。他的魔杖杖尖散发着光芒,荧光闪烁作为照明成为他寻找伯特莱姆·特拉弗斯的道具。 特拉弗斯刚进来不久,据芙瑞妮希娅所说,他还有个食死徒哥哥也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福吉部长会不会大发善心把这对兄弟关在一起。 “我走累了。”今天难得乖巧的塞巴斯蒂安说了在阿兹卡班的第一句话,奥米尼斯和安格斯都回头看向他,“我觉得你可以继续扮演哑巴。”安格斯说。 塞巴斯蒂安掏出他的鹅耳枥木魔杖,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我觉得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让我的守护神去找他,不好吗?” 两个稀有的守护神看起来截然不同,好像一个象征黑暗,一个象征光明。他们注视着塞巴斯蒂安的夜骐守护神张开蝙蝠一样的翅膀向更远处飞去——阿兹卡班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仅仅是这一层,他们也只在一个小时里只探索了三分之二。 “动静别闹太大,别把外面的巫师引进来,我们尽快解决这件事。”安格斯说着,同时注意到奥米尼斯伴随呼吸而哈出的冷气,于是摘下自己的围巾给他系上。 “如果可以,问出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好,”奥米尼斯低声说道,“特拉弗斯没必要死,让他一直留在阿兹卡班半死不活才是最残忍的。” 塞巴斯蒂安“嗯”了一声,“如果真的杀了特拉弗斯,怕不是其他囚犯都要嫉妒死他。” 奥米尼斯绷紧唇,沉默下来。 安格斯注意到他的状态不是很对劲,难道是因为亲眼看到了阿兹卡班的景象,所以又在为自己当年差点亲手送塞巴斯蒂安进监狱而感到愧疚吗? “嗬嗬……”身后的牢房里传来一阵苍老沙哑的声音,“我感觉到了——”他苍老干枯的手猛地伸出,奥米尼斯迅速后退一步,才没让他抓到自己的“新围巾”。 “你身边的巫师被阴云笼罩着……”老人双手扒着牢门,在结着血痂的头发后,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奥米尼斯身旁的塞巴斯蒂安,“哈……鲜血,死亡,我能感觉到,哈哈哈哈我能感觉到!” 他突然狂笑起来,塞巴斯蒂安立刻向前一步,“胡言乱语的老东西!”他没有做多余的思考,或许早就打算这么做了,塞巴斯蒂安迅速抽出魔杖对准那个癫狂的老人,“avada——”“你疯了?!”奥米尼斯一把夺过他的魔杖,“这不对!你忘了我来的时候和你说过什么了吗?!” 他揪着塞巴斯蒂安的领子,“他不过是说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话,为什么你这么急着杀了他?还是说——”他急促呼吸着,“还是说在你眼里,顺手杀人已经是比吃饭还要稀松平常的事了?” 洁白的独角兽在空中漫步,身影有些虚幻,安格斯注意到守护神的不对劲,立刻来到两人身边,“奥米尼斯…”他试图劝和,“塞巴斯蒂安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你知道他向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你闭嘴!” 安格斯收手默默退到一边。 “告诉我,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质问,“在这里,在看到这些人的下场,你有什么感触?” “我……” “你知道吗?你差点就和他们一样了。” “奥米尼斯……” “我始终相信你,塞巴斯蒂安,但我不相信黑魔法,它会毁了你……你知道你用索命咒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奥米尼斯咬牙切齿地说:“凶狠、邪恶,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就像那个汤姆·里德尔。而我原以为你来到这里会有些一些触动——” 安格斯在观察守护神的状态,尤其是当他听到奥米尼斯颤抖的声音时。 但纯洁的独角兽虽然没有一开始时的清晰,却依然伫立在那里,独自抵御着那一群几乎要团在一起的摄魂怪。 而塞巴斯蒂安只是呆呆地看着奥米尼斯,或者去看半空中的守护神。他觉得有些难过和焦虑,可能是因为摄魂怪,也可能是因为刚刚说他凶狠邪恶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喂,”奥米尼斯咬着牙齿说,“你怎么不说话?” “我错了,”塞巴斯蒂安可怜巴巴地回他,“我刚刚是一时冲动。”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不骗你。”他低声补充道。 奥米尼斯有些迟疑,像是不敢相信一切会这么顺利。 “喂,你怎么不说话?”塞巴斯蒂安这下学着他的语气问道。 奥米尼斯还发着愣,“这……这不对,我是说索命咒……你要记住这些教训,记住黑魔法将会带来的可怕结局……” “我会的,奥米尼斯,我会记住。如果我再犯,你就把我送到阿兹卡班,”他眨眨眼睛,“那也是我活该的。” 奥米尼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我就该一巴掌扇在你脸上。” 在两个人一如既往的矛盾和飞速和好的交流中,安格斯一直在注意牢房里的那个疯癫老人。 他让安格斯想到了维莉克特·斯坦因,他们好像都是有些疯疯癫癫的先知。维莉克特的预言大多成真,那这个老头的话又是有什么深意? “啊……还有你,”那老头的目光落在安格斯身上,又笑了起来,“真是,有意思。这张兔子一样的外表下,藏着……嗬嗬……”他神神叨叨地说:“这里才是你的归宿,我的朋友,你的末路……与我,与这里的所有人……相差无几。” 安格斯只是静静地等他说完。 老头一愣,“你听了我的话怎么没点表示?” “因为我在强忍自己蠢蠢欲动想要弄死你的心。”安格斯快速地说。 “……” 塞巴斯蒂安的守护神已经找到人了,伯特莱姆静静地蜷缩在墙角,他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很久了,久到手脚麻木。 仅仅几天的时间,伯特莱姆就几乎要发疯,在这个黑暗可怕的监牢里,全世界的快乐都消失了,这里只有悲伤、痛苦、寒冷,还有一遍遍不停在脑海里重播的记忆——最坏的那些。 他总是看到弟弟惨死的画面,总是看到曾曾祖母苍老可怕的面容,还有……那个金发男人。 或许他不该妄想让人死而复生?不然怎么会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伯特莱姆可笑地想。 摄魂怪似乎已经飘走,目前能享受短暂的快乐,于是他动了动自己佝偻着的背。 “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伯特莱姆的动作更僵硬了,他抬起头,看清那个在荧光咒下亮闪闪的金发时瞳孔骤缩,然后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左右观察自己的周围。 “别找了。”那个金发男人轻蔑地说,“这不是摄魂怪导致的幻觉,我是真实的。” “你果然还活着……”伯特莱姆布满血丝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的希冀,“你是来杀我的吗?” “我只是来问问题的,有关艾莉莎·特拉弗斯。” 伯特莱姆活动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腿,“现在的魔法界,要说谁是最熟悉她的人,非你莫属才对。”大概是经常见到可怕的幻觉,所以当真人出现在他眼前时倒是没那么恐惧了。 “我只是把她说过的话记在心里,有关她提到的……可以操控生命,可以起死回生的奇怪魔法……” “可我的魔法不能操控生命也不能起死回生,”安格斯想了想,又说:“或许可以,但我不会,也没听说过,”他看了眼塞巴斯蒂安,“也不打算学。所以你是有想要复活的人才会研究古代魔法,跟你曾曾祖母没关系?” “是……”伯特莱姆声音低沉的说,“我不熟悉她的事,我也和她不亲近。我只是想要复活我弟弟,他是我最亲近……”“没人想听你的故事。” 奥米尼斯打断他,冷声说:“你想复活你弟弟,那那些因为你的目的而被你害死的人难道就没有家人了吗?他们又是谁的弟弟妹妹,或是谁的父母双亲?你以为你有一个深情感人的过去就能让你所做的恶都一笔勾销?这对吗?” “那是他们的家人又不是我的!” 伯特莱姆嘶吼着,“他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弟弟的死活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或者你也可以多想想你弟弟和你的美好过往,”奥米尼斯讽刺地说,“我相信摄魂怪们会很乐意品尝这份快乐的。” 塞巴斯蒂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差了。 而伯特莱姆哭泣着,不停地叫着一个名字,那是他弟弟的名字,可是却无人能应。他甚至有些希望摄魂怪可以来到这里,至少能让他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你们想知道什么,”他哽咽着说,“我告诉你们,我都告诉你们。” 安格斯想了想,他既然和艾莉莎·特拉弗斯不亲近,就不太可能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有关埃里克对艾莉莎处理方式的奇怪之处从他这里大概是得不到答案了。 “除了霍格莫德村……”安格斯想了想,问道:“你还有其他用来研究古代魔法的基地吗?” “有,在费德罗特……” 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 “在费德罗特的……卢克伍德城堡。”伯特莱姆说,“在城堡的地下,我偷了曾曾祖母的日记,那个地下空间在她的日记上写着。里面还写了很多有关卢克伍德和古代魔法的事情,日记一直在我的房间抽屉里……” 安格斯拧紧了眉,卢克伍德城堡他倒是熟悉,但那边的故事实在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第79章 他真的118岁了诶! 今天三年级的格兰芬多上午只有一节课,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但如果下午没有上到晚上的课就更好了。 哈利他们三个约好要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在下午的变形术和魔药学上课前,他们必须要把作业交上才行。 当然啦,赫敏的作业早就完成了,但谁让他们是朋友呢。而且赫敏打心眼里觉得,如果自己不陪着他们两个,哈利和罗恩或许会写作业写一半然后就聊到上课前。 上午的神奇动物课结束后哈利被海格留了一会儿,他声称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在禁林里,所以希望哈利能帮忙把那些他带过来帮助上课的神奇动物带到不远处的围栏里。 “我觉得你们可以先过去,”哈利对赫敏和罗恩说,“毕竟我变形术作业已经写了一半了,而罗恩都还没有动笔,我想自己慢一步也没什么问题。”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神奇动物们,“但你们或许会看到一个满身泥巴的我了。” 罗恩耸耸肩,跟哈利道别。 他真的很想陪自己的好兄弟一起赶这些动物回笼。但就凭他这三年临时抱佛脚的经验,以及去年补魔药学论文没写完的凄惨经历,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先行一步。 这项任务并不算难,或许是因为那些动物知道他是海格的朋友,或许是因为有巴克比克的帮忙,他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完美完成任务。 回城堡的路上哈利一直在思考事情,他总觉得那个格林教授很奇怪,有种奇妙的感觉。可当他在那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下课后想要当面询问时,格林教授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卢平教授告诉他格林教授总是很忙,就连自己都很少在城堡里见到自己这个同事,或许他做教授只是副业。 这让哈利又不得不想起去年的时候,格林教授那会儿还不是教授,自称自己是魔法部的部员,还是安格斯的哥哥…… 走过嘎吱作响的吊桥,抬头一看,在四首之井旁边坐着的不正是老熟人安格斯吗? 但哈利觉得他也很奇怪,因为安格斯现在很少和他们交流了。或者说,很少跟城堡里的所有学生交流了。 而且曾经总是和他形影不离的那两个高年级学生也不知道去哪了。 “安格斯?”哈利走过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那人像是发呆途中被吓了一跳似的,身体一颤就一个不稳往后仰去。 这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被吓到,反正哈利是差点被吓死,赶紧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谢谢你哈利,”男孩心有余悸地道谢,“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掉下去了。不过……”他笑道,“那样的话我大概就会是唯一一个用自己许愿的人吧?” 哈利觉得他的回答哪里怪怪的,好像不太像安格斯以前的性格会说出的话。 “那你想许什么愿望呢?”哈利试探地问。 “我想……”那一瞬间埃里克想到很多。想到自己的过去,想到西莱丝特女士,想到那个金发男人。 「造成一个人悲剧的因素可能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比如多拿了一本书,比如多说了一句话。比如一个选择,一个可笑的预言……」 『如果我阻止了预言泄露,那一切是否都会改变?』 「时间只能修补,不可改变。」 “我想……我会许一个,能让我达成自己目标的愿望。” 哈利这下觉得更奇怪了,毕竟要是安格斯,他肯定会来一句:“别多问,说出来的愿望就不灵了”之类的话。 以及这个愿望……嗯,也怪怪的。 “哈利,怎么了吗?”埃里克温柔地问。 熟悉的脸上露出这么陌生的表情实在是有些扎眼,哈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一言难尽的移开视线。 虽然之前安格斯也很温柔,但他更多时候是调皮和毒舌,果然这么乖巧可爱的安格斯还是很难以接受啊! 哈利在心里呐喊着,怎么万圣节过后安格斯就变得这么奇怪了?! 他急匆匆地找借口逃离现场,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还遇到了邓布利多校长。 “看来是猫头鹰记错时间和地点了啊,哈利,”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他,塞给他一个纸包,“是你的包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送到了校长室。” 哈利狐疑地接过包裹,在邓布利多校长的慈祥笑容下道谢并赶往图书馆。 这个时间的图书馆人并不少,在哈利烦躁地找赫敏罗恩的时候,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在他路过时嗤笑一声。 “你拿的是魔药学的课本?”那个学生讽刺地说:“还有学的必要吗?噢——我们的救世主波特,魔药竟然可以那么差劲,昨天斯内普教授上课斥责你都完全是浪费口舌。” 哈利寻找人的动作一顿,回头上下打量着他,“还好吧,至少他会乐意浪费时间管教我,而路过你时却只会失望的摇头。” 男生脸色一黑,“至少我现在没有像你这么狼狈地在图书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位置。” “噢,那你旁边的位置有人吗?”哈利看向男生旁边的空位。 “呵,没人,我旁边的一圈空位都没有人。”那个幼稚的男孩有些得意地看着他,“但我哪怕是给费尔奇的那只疯猫来当梳毛的地方也绝不会让给你的。” “哦,那看来你一个朋友都没有,真可怜。” 哈利说着,同时已经找到了赫敏和罗恩,他们正朝他招手呢。 …… 赫敏和罗恩找了个非常不错的位置,如果它不是去年他们坐过的那个位置就更好了,因为这总让哈利想起那个黑色封皮的日记本。 看了眼突然灵感爆棚奋笔疾书的罗恩,哈利把自己的书放好,先拆开了那个包裹。 里面掉出来一张纸条,哈利举起它。 “是小天狼星寄来的!”他欣喜地说,就连握着纸条的手都紧了些。 纸条上说,如果斯内普在学校或者课堂上欺负他,那就用包裹里的东西。 哈利的心狂跳起来,他没想到小天狼星会把上次魁地奇比赛后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记在心上——他那天向小天狼星抱怨斯内普上课总是刁难自己。 “天啦,我想这玩意儿一定很有意思。”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盯着那个拆了一半的包裹,“你该打开看看的,哈利。说不定是什么能让斯内普吃瘪的东西呢。” “罗恩!”赫敏压低声音叫住他,把他拉回写作业的范围,“斯内普教授是教授,我们不该这么想!而且你的作业还没写完——” 罗恩满不在意地撇撇嘴,“教授怎么了,去年我和哈利还打了一个呢。” 哈利慢吞吞地拆开那个包裹里的纸包,他激动的心狂跳着,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他都很期待。 “镜子?”他疑惑地举起那个方方的小镜子360°观察,然而没观察出来什么不对劲。 “啊哈,我明白了!”罗恩哈哈一笑,“你的教父肯定是想要让我们把镜子举到斯内普面前,”他非常缺德的来了句:“然后他就会看到自己的脸和油腻腻的头发,再然后就被自己老油头上的油给淹啦!” 哈利看了眼附近的平斯夫人努力憋笑。 他又仔细看了看那个镜子,但那好像和普通的镜子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只好加入写作业大赛中了,在此之间敏锐的赫敏还提到了安格斯的不对劲之处。结果他们发现他们三个人都非常默契地觉得现在的“安格斯”奇怪。更奇怪的是,那个目前已经确定是一百年前历史人物的格林教授倒是很像以前的安格斯。 “他们身上肯定有什么不一般的谜团。”看到严肃巡逻的平斯夫人,赫敏非常小声地说,“或许有空我们可以来个‘教授调查计划’,这肯定很有意思。” 罗恩惊呼:“bleedy hell,你把真的赫敏藏在哪里了?” 赫敏瞪他一眼,“这对学习很有帮助好吗?我们可以借口自己要请教黑魔法防御术,或许还能学到不少真本事呢。而且这可是活生生的历史人物啊,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情的。” —— 无论是卢克伍德城堡还是特拉弗斯宅,这两个地方都不算是什么好潜入的地方,于是安格斯决定这件事先搁置搁置。 当然,计划一旦停下,那他什么时候想继续下去可就说不定了。 回到城堡的第一天安格斯就被一个小女巫给叫住了,赫敏正抱着一些看起来就很重的书,好像刚从图书馆出来,看到他的时候还一副很惊喜的样子。 安格斯琢磨着她这有些奇怪的神情,问道:“格兰杰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格林教授……哦,我…我我想要请教一些问题。”赫敏含糊地说,眼睛不自然地瞟向另一边,“呃,是有关吸血鬼的问题,没错。”她笑着加了一句,然后目光炯炯地看向安格斯。 后者疑惑地往她瞥过的方向探头看了看,但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吸血鬼?你想知道什么?”他问。 “有关它们的生活习惯,隐藏手段什么的,可能会有些琐碎……” “那我建议你去看阿玛丽洛·莱斯图阿特的《一个吸血鬼的独白》”安格斯友善地推荐道,“里面各种各样有关吸血鬼的东西多到你想不到,虽然这本书很无聊,非常无聊。”他顿了顿,又强调一句:“特别无聊。” 赫敏再次不自然地看向另一边,安格斯快速往那个方向探去,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他饶有兴致地微微扬眉,双手抱胸打算看看赫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啊,可惜图书馆好像并没有收录这本书,”赫敏苦笑着,看起来尴尬极了,“呃,其实我的意思是…我是说,真实的吸血鬼和我们麻瓜所了解的不太一样。您毕竟是教授,见多识广。所以想来请教一下。而这方面可以聊的可太多了,不知能不能去您的办公室……?” 安格斯不置可否,“我记得卢平教授这些天一直都在正常上课,你怎么不问他?” 赫敏紧张地眨眨眼睛,“可我觉得您更见多识广一些。” 安格斯笑了。 “说起来我身边连一个麻瓜出身的朋友都没有呢,”他笑眯眯的,“而且我也很好奇吸血鬼在麻瓜的故事里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讲讲呢?” 赫敏松了口气,“当然了,格林教授。”她果断答应。 等两个人彻底走远,躲在暗处的哈利和罗恩也终于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赫敏一定可以的。”罗恩拍拍胸脯,“但我们两次都差点被他发现,那眼神可真吓人,我差点就以为他要冲过来把我们都杀掉了。所以,你们不会真的觉得他才是安格斯吧?” 哈利耸耸肩,“事实上这个猜想倒不算太离谱,赫敏是想证实另一件事——他是一百年前的那个人。当然,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才叫震撼呢。” …… 赫敏跟随格林教授穿过门廊,注意到这好像不是去黑魔法防御术塔的路。 有了去年被洛哈特阴了的经验后,赫敏渐渐和他拉远了一些距离,同时大声问:“我注意到这并不是去黑魔法防御术塔的路线啊。” “哦,因为阿不思没有给我安排办公室。”格林教授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有点难过。赫敏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加快步子跟上他,再次回到他身旁。 “听起来您和邓布利多校长很熟悉?”赫敏注意到他对邓布利多校长的称呼。 “曾经很熟悉,现在也算是很好的朋友吧。”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在学校认识的。” 赫敏:“……” 真是一句看似废话实则废话的废话。 两人一起来到城堡南区的学院塔,这边格兰芬多的学生很多,可能因为楼上就是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宽阔的走廊两边除了一幅幅画像就只有一扇有着精致花雕的栅栏门。赫敏知道这里,打开门之后往上走就是校医院,她去年可在里面躺了好长一段时间。 “原来教授们都住在这里么?”赫敏打量着门后其中一侧的两扇门,“这是您的房间?” “噢不,这里是斯普特劳教授和特里劳妮教授的住处,二楼是弗利维教授和卢平教授。” 他们来到三楼,赫敏注意到这里只有一扇门。 “因为我情况比较特殊,所以阿不思给我安排了单独的一层,地方会大一些。”安格斯上前打开房门,赫敏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整面墙的书架,瞬间眼前一亮。 “呃……”安格斯明白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其实我没那么爱看书,但是我的朋友非常热爱书籍,他相信知识能带来一切,而且他的教授父母从他小时候起就教育他要读完每一本书。” 赫敏羡慕地说:“那他家里的学习氛围一定很好。” 安格斯心里呵呵,要是塞巴斯蒂安没有把这份热爱完全投注到黑魔法上或许会更好。 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想还有什么用呢?他自顾自地耸耸肩,请赫敏先坐下休息,自己则去书架那边查标签找书。 “说起来还真是抱歉,我对现在的霍格沃茨图书馆的藏书不怎么了解,”他开心地说:“但我很高兴他们终于把那本无聊至极的书给踢出馆了,不过你要是好奇的话,我这边恰好有一本《一个吸血鬼的独白》” 赫敏确实很好奇,因为眼前人已经强调四遍这本书很无聊,她倒想看看这书到底有多无聊。 安格斯最终抽出一本黑红色封皮的厚重书籍,看起来非常有年代感。他抚摸着上面的浮雕花纹,对着阳光仔细查看了好一会儿,才愉快地说:“真不错,跟新的一样,不过我也只看过一遍呢,不新才奇怪。”说着,他郑重地把书放进了赫敏手里,“送给你了。” 赫敏伸手就想翻开看看,结果被按住了。 “回去再看,会有不一样的惊喜哦。”安格斯调皮地对她眨眨眼睛。 这下赫敏的好奇心是彻彻底底地被他给激起了。 一边想知道这本书神奇的无聊程度,一边又想知道格林教授到底在书里准备了什么惊喜。老实说,她恨不得现在就上楼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去。 然后赫敏意识到这或许是格林教授故意的,为的就是让她快点离开。 赫敏自认为看穿了某人的计谋,这下更不愿意走了。 “教授,我有点好奇……您去年不还是魔法部的部员吗?为什么今年就来霍格沃茨做教授了?还是在万圣节之后才来的。” 安格斯想去拿自己旧书送赫敏的手顿了顿,他大脑正在飞速思考自己该怎么应对这个问题。 “呃,实际上我去年的话是为了安抚你们,”他背过去的动作挡住了那副尴尬的表情,“毕竟一位魔法部部员更值得信任不是吗?” “那你说你是安格斯的哥哥也是撒谎了?” “……” “您很少去图书馆吗?所以才会对里面的藏书不了解。” “呃……是的。”安格斯硬着头皮说,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赫敏真相。 “你和邓布利多校长是怎么认识的呢?” “噢,我们曾经是同学。”想通后的安格斯转身对她笑笑。 “可邓布利多校长今年一百多岁了啊。” 安格斯眯起眼睛,“事实上我也已经118岁了。” 赫敏一个弹射就站起身,“118岁?” 安格斯脸不红心不跳,“没错。” “天哪!”赫敏呆滞地跌坐在沙发上,倒不是震惊这个自己已经猜到的结果,而是不敢相信事情竟然真的这么容易。 格林教授怎么就直接承认了呢?她还等着眼前人否认她的话,或者是问一句她怎么会知道真相,然后她就可以把自己这段时间的调查和猜想娓娓道来。 这样搞得好像她什么都不做,只随口问一句:“你是不是奖杯陈列室100年前的那个学生?”对方就会立马告诉她正确答案一样。 赫敏有种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全都做了无用功的感觉。 “麦格教授果然没骗我,你真的是一位聪明伶俐,而且非常敏锐的小女巫呢。”安格斯坐到她身边,声音温和,“我还以为我的伪装没人能看出来,这么想来果然是不能小瞧了你们这些孩子。 你有在调查我吧?我猜猜,图书馆、奖杯陈列室,还有那张报纸,或许你还有找人询问?”他慢条斯理地说:“我相信你一定花了很长时间,也废了很大的力气。或许我该感谢你这么关注我,我也为你的探索精神感到高兴,但下次不要怀疑你的教授——我是说我,好吗?” 赫敏意识到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情,明白他的话是在安慰自己。当然,格林教授也知道她在他们到南区之前故意拉开距离是为了防他了。 赫敏尴尬地红了脸。 “没事,我也只是说说,毕竟上一年的某个教授确实干得不是人事。而你有警惕心,懂得保护自己……做得很不错,没什么好尴尬的。”安格斯下意识就伸手上去轻轻摸了摸旁边人的头,“但下次千万不要独自一个人和一个男人去任何一个你不熟悉的封闭空间了。噢对了,我这里还有几本书。” 他从书架那边抱过来好几本旧书,它们正稳稳地摞在一起,摞得高高的。 赫敏原先因为这位“老先生”随手摸人头的习惯而震惊瞪大的眼睛这下瞪得更大了。 这都快码到天花板了吧?她得看到什么时候?? “别担心,”安格斯安慰她说:“这些书是闲置的,未来不可能成为我的考点的 ” 赫敏更震惊了,他还想做这么多考点?? “当年的霍格沃茨……学习强度这么高的吗?”她看着那摞比自己还高的书自言自语着,“而且还学黑魔法,真是……” “真是狂野的过去?别担心,这些书没有和黑魔法相关的。”有的话就不会给你了。 赫敏张了张嘴刚想问他为什么万圣节之后才来教课,大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你能不能帮我去哄哄奥米尼斯啊?他又不理我——”塞巴斯蒂安注意到屋里的赫敏,呆滞一秒后退出去反复查看自己是不是进错屋子了。 “你邀请学生回来做客?”塞巴斯蒂安觉得匪夷所思,又注意到那摞成小山的书,差点没飞过去,“你要把我的书都送给她??!!” 赫敏坐在沙发角落假装惊恐实则看戏。 安格斯对他狠狠“嘘”了一声,一边说着别吓着孩子一边把他给拽了过去。 “你还好意思说了??”安格斯拽着他背着赫敏说悄悄话,“就你买的这一堆po书!你有看过吗?你有翻过吗??” 塞巴斯蒂安抹了把脸,“你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能接手的,你敢给我搅黄了我就把这些破书都塞你嘴里!” 塞巴斯蒂安试图谈条件,“那你帮我哄哄奥米尼斯。” 安格斯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还有,”塞巴斯蒂安戳戳他的胸口,“不许暗示他我的坏话,也别挑拨离间。” 安格斯觉得痛心(假的)“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哇哇哇,”塞巴斯蒂安熟练地提高音量,“既然你一定要奖励课堂上最认真的学生,要把书送给她,那我就勉强答应吧——”他瞥了眼沙发上乖巧的赫敏,“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些书啊,它们可是陪伴了我很久呢。” 赫敏心想你要说的是真的,那你的书怎么会在别人的房间里呢。 但她只是笑了笑,表示自己一定会爱惜那些书的。 “你最好是,”塞巴斯蒂安冷哼一声,“可别到时候不想要了又扔回来,我可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学长放心吧,我可不会把自己的书扔到别人的书架上。”赫敏笑着说。 塞巴斯蒂安:“……”他怎么觉得自己被骂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赫敏手一伸就要翻开那本莱斯图阿特的作品,但又被安格斯按住了,后者瞪了一眼塞巴斯蒂安,对她说:“回去再打开,不然让他看到里面的惊喜,我怕他会后悔。” 赫敏狐疑地收回手,但她现在越来越好奇那本《一个吸血鬼的独白》里有什么惊喜了。 另一边,塞巴斯蒂安跟安格斯耳语着,“你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安格斯大声地说:“因为格兰杰小姐要给我讲麻瓜界的故事啊。” “你什么时候对麻瓜感兴趣了??” 安格斯瞪他一眼,“你少管我。”转而又笑眯眯地看向赫敏,“要不你先带着书回去?我有事要跟你们的这位学长谈。” 赫敏忙不迭点头,安格斯还贴心地挥了挥魔杖让那一堆的书跟在她身后,不然让赫敏亲手拿那些书怕不是要被压死。 赫敏走之前还说自己下次会找些有趣的故事讲给他听。 “诶呦,下次会找些有趣的故事讲给你听~~”赫敏走后,塞巴斯蒂安阴阳怪气地重复一遍,“好了,现在我们谈谈奥米尼斯的事吧,他现在一直跟那个讨厌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混在一起,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安格斯一个起跳就以一个非常装逼的动作坐到软乎的沙发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糖棒羽毛笔拆着包装纸,说:“你就不能买点吃的给他吗?” “那他喜欢什么?”“你天天在我这里说你是他最亲近的人,现在问我他喜欢什么?”安格斯用力咬着糖果,“你问我我问谁?”但他转念一想,还是打算出出主意,“或者你带他去霍格莫德玩玩,转移一下注意力。” 塞巴斯蒂安蔫蔫的,“那他要是说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去怎么办?” “你就说我不愿意和你一起去啊。” “可这不就显得他像是个备用朋友吗?” 安格斯用一种母亲嘱咐孩子冬天出门一定要穿外套的语气说:“那你就说,你觉得我很讨厌,什么事都瞒着你们,所以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然后趁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迅速用你之前犯过的错为理由道歉。他想开口你就拿东西堵住他的嘴,之后迅速转移话题同时拉他去别的地方玩,最后带他去三把扫帚酒吧,和他聊聊有关开酒吧的梦想,再时不时提起你们小时候的有趣故事。” 说完,他拍拍努力消化中的塞巴斯蒂安的肩膀,语重心长,“相信我,你们的友谊坚不可摧。” —— 领着一堆书回公共休息室的赫敏收获了其他同学惊奇的目光,她和哈利罗恩讨论了有关格林教授的身份后,就赶紧抱着《一个吸血鬼的独白》坐在窗边的红色沙发椅上。 她将手放在那个厚重带着镂空花雕的硬书壳上,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翻开了它。 “哈?” 里面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普通的书。 赫敏不信邪的往后翻了翻,想了想,她觉得可能惊喜是指书的内容,于是又翻回第一页认真阅读起来。 几个小时后,赫敏压抑着心底的情绪郑重地合上了书。 她显然有些恍惚,因为她在读完这本书之后终于发现了格林教授口中的惊喜。 惊喜就是,这本书是真的很无聊!无聊到透顶,无聊到让人爆炸,无聊到让人想死的程度!! 怪不得他们不让她当场打开,原来是怕她当场反悔啊! 赫敏崩溃地抹了一把额头的碎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书呢?无聊到她都想看看这本书的作者到底是在什么精神状态下写下这本自传的。 他们吸血鬼都这么无聊的吗?? 看来他们普通人对于吸血鬼的认知还是太高大上了点。 赫敏欲哭无泪地想。 第80章 霍格莫德之旅 学期的最后一周,大家又可以到霍格莫德村玩了,天气比起前段时间的阴沉要好上很多,虽然昨晚下了雪,但是今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星期六的早晨,塞巴斯蒂安围上墨绿色的斯莱特林围巾,戴上一顶黑色的针织帽,又从床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件带着毛绒绒围领的厚斗篷,但披在奥米尼斯的身上了。 “无事献殷勤……”奥米尼斯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诶呀,哪有,就是想和你一起去买圣诞节礼物。” “哦,是吗?”奥米尼斯更怀疑了,说出了那句塞巴斯蒂安早就猜到的话:“你怎么不跟安格斯一起去?” “比起跟他一起,我更想和你一起重拾儿时的乐趣嘛。”他非常勤快地拍拍奥米尼斯的毛绒领子给他整理好,“我们好久没像小时候一样两个人一起去玩了,还有你不是很喜欢现在三把扫帚的蜂蜜酒吗?我们现在就去,好吗?” …… 外面飘起了雪花,落在塞巴斯蒂安的黑色帽子上,奥米尼斯注意到有一片雪花特别复杂漂亮,他以前从没见过——也没机会见过,于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但果不其然,雪花化掉了。 “你不会又想薅我头发吧?”塞巴斯蒂安警惕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我的秀发可不是拿来给你们玩儿的。” “切,”奥米尼斯加快步伐,“谁要玩你的头发。” 现在的霍格莫德村已经可以说是拥挤了,学生们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而且他们已经把好多店铺都给围得水泄不通,比如蜜蜂公爵商店和三把扫帚酒吧。 奥米尼斯叹口气,“我就知道不该在霍格莫德高峰期来这里。” “霍格莫德村又不是只有这么大点地方!安格斯不也有个商铺在这边吗?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塞巴斯蒂安兴致勃勃地问。 “安格斯……”奥米尼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算了,你陪我去湖……”“那我们去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吧?买几套时髦的、更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新衣服——” 这下奥米尼斯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 但还没来得及提问,他就被拽着拉进服装店了。 “呀,你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吧?”店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 比起其他商店,这里真的是非常冷清了,毕竟来霍格莫德村玩的学生也没几个会来这边买衣服。 “我是来给我这位朋友买衣服的,”塞巴斯蒂安揽着奥米尼斯的肩膀,“你看他这么身材修长、英俊潇洒、温柔和煦、气度不凡的客人适合穿什么款式的衣服?” 老板和奥米尼斯一起沉默了,而后者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天杀的塞巴斯蒂安,你到底在干什么?! 之后的各种买衣步骤中,奥米尼斯一直是哑巴状态,而塞巴斯蒂安的嘴倒是一秒都没停。 听着银西可落在台面的声音,手里被店主塞进一个又一个装新衣服的服装袋,奥米尼斯嘴角抽了抽。 “哼哼,我的审美可是很高的,回去你就尽管对安格斯炫耀吧,他肯定要嫉妒死了。”塞巴斯蒂安得意地一撩秀发,虽然他的短发也没什么好撩的。 走出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奥米尼斯瞪了他一眼,让他伸出手。 “呃…虽然这里人多,但我们也没必要牵手……”塞巴斯蒂安秒伸手。 奥米尼斯对他笑了笑,然后把服装袋挂在他的两条胳膊上,扬长而去。 “诶!”塞某人看看胳膊看看他的背影,差点没反应过来,“诶你等等我!”他举着自己挂着一堆东西的胳膊往奥米尼斯的方向追去。 …… 安格斯正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看书,现在算是难得的闲暇时间,他有更多的空闲可以了解更多这个年代的事情。 回想过去的几年,他好像很少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事上,反而一直是被别人牵着走,寻找什么冥想盆的记忆…… “叩叩” 门被敲响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现在这个时候城堡里很安静,没剩多少个学生,那么又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他原本以为是哈利,因为昨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他对自己明显很好奇,但想了想,哈利现在有教父签字,大概是已经和赫敏罗恩一起去霍格莫德村了。 那么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安格斯警惕起来,拿起桌上的魔杖缓缓靠近大门。他并不会因为这里是霍格沃茨就放松自己的警惕心,从小到大,为了活下去,警惕几乎成为他的本性。 挂上早已计算好弧度的笑容,门被他快速拉开。但看清门外人时,安格斯的笑容消失了。 “你愿意陪我去霍格莫德村吗?”门外的金发少年笑眯眯地问。 埃里克。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安格斯冷冷道。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埃里克眨眨眼睛,身子一歪就从即将关上的木门缝里钻进屋,“毕竟昨天的课上我们也见面了呢,而你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安格斯讽刺地说:“对她哭喊着说我才是她的儿子?还是伤心得难以自已,或者难过得说不出话?还是说……”他瞥了眼一脸自觉正要坐到椅子上的埃里克,一个飞来咒把椅子拉到自己身边,“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微笑着坐下。 埃里克好像看了眼他的脖颈,“无情的男人。” “你这像是芙瑞妮希娅会说的话。” “那个讨厌的女人。” “有病就去治,反社会的小混蛋,”安格斯被他盯得有些烦,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没空陪小孩玩过家家。” “一起买礼物都不行吗?” “那我讨厌你不行吗?”安格斯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副假惺惺的模样,“总是装出一种孩子懵懂稚嫩和弱小,以此博得别人的同情。你觉得我会被你的姿态迷惑?”他冷笑,“真是可笑至极,连自己都认不清的蠢货,还想要迷惑别人……” “连自己都认不清的蠢货?”埃里克突然笑起来,这下倒是没有一丝属于孩子的稚嫩,倒是多了许多成年人的深沉,“所以,这就是你的弱点。” 安格斯疑惑地微微扬眉。 “狂妄、自大,你总是看不起任何人,不是吗?”埃里克一步步向他逼近,“你的弱点,在于你过于自信。不相信别人能伤到你,不觉得你会输。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的实力?要不是你足够谨慎,就凭你的自负,就够你死千百遍了。” 他恶狠狠地说,同时也注意到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他,表情和姿势没有任何变化的安格斯。 “你因为轻视我才会被蒙骗,可现在却还是看不起我,”他嗬嗬笑着,“你觉得以我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你觉得你有足够的把握在我和你对抗时毫不费力地杀了我。” 安格斯依旧平静地看着他。 “我最恶心的就是你的这张脸!你这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埃里克指着安格斯的鼻尖,“哪怕是做起表情来也是虚假的,可偏偏没人看得出来你的恶心面具!塞巴斯蒂安是,妈妈也是。而塞巴斯蒂安不知道你对他的利用,妈妈也不知道你毫不犹豫地就选择放弃她的性命!” “我说过了,”安格斯慢条斯理地说,“我在使用厉火之前有绝不会伤到她的把握。” “没错,就是这副自大的嘴脸。”埃里克咬牙切齿,蓝色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泪水,“可在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你根本不爱她,你不在乎那个厉火会不会失控,不在乎她的性命……” 安格斯疑惑,“真没想到你能记到现在,明明当事人们都几乎要忘记这件事。过程很重要吗?人们从古至今想要追求的不都是一个结果吗?而结果就是——” 他微笑着,“像我预估的那样,厉火没有失控,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你出手救了她。我想西莱丝特女士也只会记得这个结果,而不是去纠结那个放厉火的人是不是真的为了杀她而去。” “过程不重要?可就是有了过程才能够看出问题,而且没有过程哪来的结果?!” 安格斯平心静气地回答他,“可是,正因为那次事件,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你得到了她的爱,而她在此之间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样的结果是皆大欢喜。如果你硬要从完美结局的过程中寻找问题,那一定是你有问题。” “皆大欢喜?”埃里克愤怒地看着他,“是不是皆大欢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猛然扑过来抓住安格斯的领口,“我恨你!我恨透你的无所谓,恨透你的高傲和轻视!你这种没有心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可你却偏偏得到了一切——” 安格斯不动如山,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好像莫名其妙暴怒的人,似乎完全没有被激怒的迹象。 然后,他笑了。 “你恨我?还恨透了我?”他饶有兴致地挑眉看向埃里克,“我没想到你会有和仇人一起逛街买礼物的癖好,真是古怪极了。” “你——”埃里克哽住,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这种感觉简直是比一拳打在棉花上还要恶心,因为对方根本不把你当回事,能让你暴跳如雷的事他也完全视而不见。 “我一直都很好奇,我对你而言到底算是什么呢?”安格斯站起身,没有管因此摔在地上的埃里克,而是对着镜子仔细理理自己的领子,“你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杀你吗?既然你对我这么熟悉,那你应该知道,正常情况下,遇到你这种人,我绝对不会让对方活着搞出现在这种局面的。” 埃里克没有回答,整理完领子的安格斯反而是向他伸出了手,将他温柔地扶起,然后就像那时一样……帮他清理身上的灰尘,为他整理衣服,然后轻轻抚摸他的头顶。 埃里克抿紧了唇。 “没错,就是这个。”安格斯的声音把他打回现实,“就是这种古怪的感情,我能感觉到。”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在此时此刻让埃里克有些恐惧,尤其是被那双眼睛盯着的时候, “你对我,有你面对西莱丝特女士时同等的爱意,但同样的,也有几乎同等的恨意。我很好奇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没有出手。”他笑着说。 “我……” “好了,这种你啊我啊的戏码我也已经听够了,”安格斯摆摆手,“今天的事我得给你一个忠告,情绪不稳定的人是活不长的,很容易就会被人抓住弱点击破。” “……你要做什么?”埃里克注意到他起身拿外套的动作。 “准备陪你去霍格莫德村,不然还能是什么?”安格斯扔给他一个围巾。 —————— 蜜蜂公爵商店的人比起一开始要少了很多,奥米尼斯买了一包吹宝泡泡糖、甘草魔杖和梨子硬糖,和一根看起来非常鲜艳的红色棒棒糖,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糖果甜品。 漫步在霍格莫德村的石板路上,奥米尼斯好奇地尝了一口那根红色棒棒糖。 “呸。” 他吐出一口“血”,然后果断把棒棒糖塞到塞巴斯蒂安嘴里。 “嗯?”塞巴斯蒂安一脸懵逼,“李不稀饭次?”他含糊地说,然后就哇啦啦吐了出来。 “这什么鬼东西?!!”塞巴斯蒂安一把抢过奥米尼斯手里的梨子硬糖就往嘴里塞,“什么死东西!一股血味!这糖是给吸血鬼吃的吧?呸呸呸!快给我压一压!” 奥米尼斯嬉笑着掏出魔杖给地上红艳艳的“血迹”用了个清理一新,“诶呀你看,佐科笑话商店那边好像很热闹呢,”他乐呵呵地拽着还在“呸呸呸”的塞巴斯蒂安的胳膊就往那边走,“好像是有学生被赶出来了,走,咱们去笑话商店看笑话去。” 去笑话商店的路上他们还路过了一个甜品店,但和其他店不同的是,他们还摆了一个小摊在路边,但路过的人都去旁边的帕笛芙夫人茶馆了。 奥米尼斯凑了上去。 “要尝尝吗?”摆摊小哥拿起一个正正方方的,上面点缀着花朵的小蛋糕。 奥米尼斯把一口一个的小蛋糕塞进嘴里,发现味道竟然出奇的好。 “我要这个味道,还有这个……”他看看一个浅绿色的小蛋糕,问已经笑开花的摆摊小哥:“这是什么味道?” “青苹果味!” “嗯……安格斯可能会喜欢。”奥米尼斯喃喃道,“这个也要了。”他指向颜色清新的小蛋糕说。 接过小哥已经装好的甜品袋,奥米尼斯回头看了眼塞巴斯蒂安,然后转身就走。 摆摊小哥挂着核善的笑容笑眯眯地转向塞巴斯蒂安。 手拿大包小包嘴里还有血味所以吃着梨子硬糖最后默默掏钱的塞巴斯蒂安:“……” 佐科笑话商店果然是有人被赶出去了,有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偷了东西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现在正屁股放着烟花在地上打滚呢。 奥米尼斯跟周围围观的人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一起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想要当被赶出门的小贼。”他笑着笑着就靠到了后面的塞巴斯蒂安身上,“我说……”奥米尼斯抬头看他,表情瞬变,“你应该没偷过里面的东西吧?” 塞巴斯蒂安:“……” “喂喂喂,我可是刚帮你这个拿东西就走的家伙付过钱的人啊!”他一边嚷嚷着,一边迅速地将右手上沉甸甸的袋子转移到左手上去,空出来的右手则赶紧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奥米尼斯,“能不能别老是怀疑我,我像是那种会偷东西的小人吗?” “像。”奥米尼斯拿出一根甘草魔杖,不由分说直接塞进了塞巴斯蒂安嘴里,“还像个不知道什么叫做听话的小混蛋。” 塞巴斯蒂安咂咂嘴,眉飞色舞地赞叹道:“哎呀呀,这玩意儿味道真不错啊奥米尼斯,”他一脸坏笑着拿出嘴里的甘草魔杖,“来来来你也尝一口。” “滚啊你口味都沾我脸上了!!” —— 相比较两人,安格斯那边真是安静多了,他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付钱机器。 “你就不能少吃点糖?”在付了又一次糖果的钱后,安格斯终于皱着眉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怎么不对你的小阿不思说?”埃里克瞥他一眼,“还是说你没有老年人吃糖太多容易早死的意识?” “噢,我当然有。”安格斯轻声细语地说,“所以我才提醒你了,不是吗?” 埃里克气得脸爆红,但没能说出什么能怼回去的话。 “我说过了,情绪稳定。”安格斯淡淡瞥他一眼,“而且现在你是跟我在一起,要是在外面发疯了那就是双倍丢我的脸。” 埃里克沉默半晌,他想了想,挂起完美的笑容,说道:“话说你知道你说出口的话~跟埃索伦·格林几乎一模一样吗?” 安格斯一怔,回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然后脸色一变,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埃里克一脸欠揍地耸耸肩,往嘴里塞了根糖棒羽毛笔。 安格斯冷哼一声,“埃索伦可不会带我去霍格莫德村买礼物。我要真的像他,该是从一开始就把你囚禁起来才对。” 周围的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埃里克此时此刻却一把抱住他的腰,“爸爸,我以后再也不买东西了,我也不吃糖了,别骂我!别把我关进小黑屋!!” 安格斯:“……”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埃里克还在叫,就差撒泼打滚了。 安格斯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孩子,我知道你因为父母早逝,受过亲戚的虐待,所以有心理创伤。但你现在已经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了,你可以把教授当做你的父亲,教授会保护好你的。” 因为两人相似的外表,人群的目光还是怀疑居多。 但很快人群中就有低年级学生认出了他,“噢,那是格林教授!是格林教授诶!” “果然是格林教授,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有几个女生一脸羡慕,“那个男孩真幸运,我也想这么被温柔的格林教授保护。” “我来霍格莫德村就是为大家买礼物的。”安格斯用完美的15°微笑面对围观的人群,“回到城堡后,大家可以到南区找我领糖果。”他轻轻摸摸无人在意的埃里克的脑袋,“你如果想爸爸妈妈了,也可以来南区找我。” 这下怀疑的目光彻底消失了,更多的是对那个“父母早逝被亲戚虐待”的男孩的怜悯。 埃里克抬头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安格斯悄无声息地抬脚拨开他支撑身体的腿,埃里克猝不及防pia一声就摔在地上。 “诶呀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他大声地说,盖过某人的骂骂咧咧,“来来来,教授这就扶你起来。” 埃里克狠狠扣着他的手。 “什么?脚扭伤了?”安格斯非常大声地喊,“来,教授这就抱你回城堡。”他把埃里克打横抱起的同时还狠狠掐了一下对方的腰。 “啊!!fu——”一个无形的胶布捂住他欲fuck的嘴,“看来是真的很疼啊!”刚刚悄悄用了个魔法的安格斯表演痕迹极强地说,一边抱着埃里克走出好奇人群的包围圈,一边对他们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实不相瞒他有狂躁症,情绪非常不稳定,很可能伤人,我本来不该带他出来的,无奈这孩子一直闹我。” “您还真是善良。”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柔和地说。 —— “蜜蜂公爵商店那边好像很热闹啊。”塞巴斯蒂安注意到另一边的人群都奇怪的聚在一起,“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奥米尼斯双手插兜,“而且东西也买过了,没必要去再去一趟。” 塞巴斯蒂安朝他递过去罗斯默塔女士友情赠送的蜂蜜酒,“那我们就去湖边坐坐吧。” 奥米尼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塞巴斯蒂安竟然还记得他们刚到霍格莫德村时他没说完的那句话。 “哈哈哈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想去黑湖试试溜冰的感觉,结果摔了个狗吃屎!” 奥米尼斯:…… “你就是想看我出……阿嚏!丑。”他无语地说。 “你冷啦?”塞巴斯蒂安有些担忧地问,顺便看了眼自己的厚外套,“需不需要我脱个外套给你暖暖?” 奥米尼斯磨着后槽牙,“不用了,看着你这张脸我就冒火。” 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有不少人踩在上面嬉戏滑冰,也有人在岸边堆着雪人。 “奥米奥米,要不要一起堆个雪人?”塞巴斯蒂安兴致勃勃地问。 “我猜你要把我的斗篷送给你那个准备要堆的雪人穿。” “怎么会呢?我顶多把你的帽子给雪人戴上。” 最后两个人既没有堆雪人也没有去溜冰,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抱着买来的零食,看那些溜冰的人一个个滑倒在冰面上,然后偷偷地笑起来。 “我看你完全可以把酒馆开在湖边,”塞巴斯蒂安指指背后的商铺,“就在这儿,然后对着湖开上一个大大的窗——”他面对奥米尼斯伸手画了个大圆,仿佛要将整个湖面都囊括其中,“想象一下,在寒冷的冬天里,当外面雪花纷飞、人们在冰面上滑倒摔跤时,你站在温暖舒适的屋子里就能尽情欣赏他们的狼狈模样,多有意思啊!” 奥米尼斯被他生动的描述逗得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到时候啊,我们可以也不用担心会冷,”塞巴斯蒂安对着手掌轻轻吹气,一个没有温度的魔法小火苗出现在手心,“因为壁炉就会在窗户边上,你哪怕坐在窗边一下午都会觉得暖洋洋的。” 听到这话,奥米尼斯笑得更欢了:“我还得坐一下午啊?那恐怕我的腿都要坐麻喽!” “那就放张床在窗户边吧!”塞巴斯蒂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个大傻子,谁家酒馆在窗户边放床啊?” “喝完就睡喽,这个卖点说不定会大火呢。”塞巴斯蒂安哼哼着,“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好好学调酒啊,我一定要成为你的第一个顾客,不对,第一个品酒者!” “那这可就乱套了,”奥米尼斯笑眯眯地说:“安格斯也说要做我第一个顾客呢,他还说要全记在你的账上。” “顾客是顾客,品酒员是品酒员,不一样的。”塞巴斯蒂安给他做了个鬼脸,“到时候我们买个两层的房子,把他赶到第二层去,等我品完再让他下来,然后你就可以骗他说他才是第一个喝的那个人。” 奥米尼斯一边喃喃着“幼稚”一边摇摇头,但提到安格斯,他想到了什么事情,笑容淡了很多。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奥米尼斯叹气,“格林德沃先生说,安格斯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有关他的母亲……” “你说格林夫人?” “亲眼看着爱自己的母亲转身冲向别人,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塞巴斯蒂安努努嘴,“我倒是觉得不用担心,他简直就是个没有情感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事绊住,或者说,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而伤心呢?” 奥米尼斯还是很难过,“可那是他的妈妈啊,他曾经认为格林夫人那么爱他,所以也在保护格林夫人,从第一年就是了,我是说在火车上……可现在却让他明白格林夫人的爱从来就不属于他。”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安格斯,”塞巴斯蒂安耸耸肩,“相信我,他没事的。他啊,内心深处是有一个厚墙壁的,格林夫人只是在墙里,还没有到心里,因为从头到尾他就不觉得格林夫人爱的会是自己。别看他天天自信过头的样子,其实内里还是自卑的,觉得自己不会得到爱,而他的自负又让他坚信自己这个判断绝对没问题,于是恶性循环……” 塞巴斯蒂安拍拍奥米尼斯的肩膀,“所以现在他肯定也没有太伤心,毕竟‘早就料到’了。” “可是……他一向擅长封闭自己的内心,万一他只是把痛苦藏起来……” 塞巴斯蒂安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奥米尼斯,你可以想想,如果是你,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 “如果是你,现在生活在20世纪的冈特家族,你的身份是现任家主的儿子,而你身边有一对爱子如命的父母……” “爱子如命的父母吗……”奥米尼斯沉默。 「你瞧他,面对一个低贱的泥巴种竟然会下不去手!」 「别担心奥米尼斯,我们换一个——这是个令人作呕的麻瓜,并不是我们的巫师同胞,来吧,拿起你的魔杖……」 「举起你的魔杖!没错,瞄准他的心脏!喊出那个咒语!」 「奥米尼斯,别忘了你是冈特家族的一员!」 「什么?你说你不想这么做?哈,愚蠢的废物!」 奥米尼斯痛苦地紧闭双眼。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塞巴斯蒂安猛地抱紧他,打断他的回忆,“是我的错,你一定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吧?对不起奥米尼斯,对不起……” “没事,我可没那么脆弱。”奥米尼斯安慰似的拍拍他的后背,“是我想太多了,”他抬头望向白花花的天空,“有过那样的家人,确实难以相信现在的一切。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觉得太难过,反而是会想…‘果然如此’……呀,这回你倒是说对了!”他哈哈笑着,转头接着面对眼前的冰面。 有些霍格沃茨的学生跟同学手拉手在冰面上嬉戏,有人好笑地摔了个屁股蹲,又在朋友的搀扶下笑着爬起来。 也有的年龄更小的孩子,被他们的父母拉着小手,一路追逐嬉闹着,笑声清脆,像是铃铛一般在耳边响动着。 奥米尼斯看着眼前这群青春飞扬、家庭美满的孩子们,他们快乐、幸福、充满希望。 真好啊…… “塞巴斯蒂安?”他转向身边人,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啦?” “塞巴斯蒂安——” “诶呦叫我干嘛呀,我都回你了——” 奥米尼斯忍不住再次笑出声,他伸出手轻轻戳了下塞巴斯蒂安的额头,“瞧你那傻样!” 第81章 小矮星彼得的讯息 周五的早晨,哈利精气神满满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着给海德薇打了个招呼,然后望向白雪皑皑的窗外。 明天他就可以去霍格莫德了!小天狼星答应要给他签字——就在明天,因为小天狼星说会陪他一起去村子里采购礼物,刚好可以顺路直接过来签字。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他都不敢想象和小天狼星一起在霍格莫德村游玩得有多开心。 然而第二天,星期六的早晨,他和朋友们一起和其他学生站在城堡大门口,麦格教授正拿着那份名单,而他却没有看到小天狼星的身影。 “哈利……”赫敏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没事,你们先去吧。”哈利安慰似的对他们笑笑,“小天狼星可能是来的晚了些,我再等等。” 于是赫敏罗恩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其他学生一起去霍格莫德村了。 麦格教授看着哈利紧张的模样,叹气道:“如果没有签字的话,你就不能去霍格莫德村。” “不,我相信他会来的。”哈利笃定地说,“教授你可以先回城堡,我再等等。”他摩挲着口袋里的镜子说。 最后小天狼星还是没来,雪已经积了一层又一层。哈利有些失望,也很难过。他想,或许小天狼星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呢?或许是因为风雪所以还在赶来的路上呢?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事…… 遇到了什么事? 哈利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胸口起伏着,正要拿出那面镜子,两只手却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嗨~哈利。” 弗雷德和乔治对他挤眉弄眼。 哈利拿着弗雷德乔治给的地图来到独眼女巫雕像前,但说实在的,现在他最希望的并不是去霍格莫德村,不过去找罗恩赫敏商讨一下倒也好。 “你是说……你担心小天狼星是出了什么事才没来霍格沃茨?”罗恩挠挠头,“有没有可能只是他忘记了……” “他怎么可能是忘了呢?他不可能忘的!而且,而且我有一种预感……”哈利拿出那面方方的小镜子,但它看起来依旧普通,哈利喃喃了一句什么。 “我听到了!”他突然叫着,“你们听到了吗?镜子里有声音!我看到他了!” 赫敏和罗恩对视了一眼,“哈利……”她很是担忧地说:“根本没有什么声音啊。 ” “好了!”哈利猝然地说,“去年我听到蛇怪的声音你也是这样说的,今年在火车上我听到我妈妈尖叫声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不哈利,你得冷静,”赫敏声音里是更多的担忧,“外面很危险,瞧瞧吧,远处的天上都是摄魂怪,你不该离开霍格沃茨谷地的范围,至少现在不该。” “可是小天狼星有危险!”哈利对她举起那面镜子,“你们看啊!我刚刚真的从这里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脸了!他今天早上还在跟我说话呢!” 赫敏和罗恩凑了过去,哈利轻轻叫了一声小天狼星的名字,镜子里不再是他们的脸,但也并没有看到小天狼星的脸,而是一片黑暗。 赫敏盯着那面镜子看了很久,又将耳朵贴近。 “我想起来了,”她惊奇地说,“这是双面镜!我在书里看到过!这是一个可以双面联络的魔法工具,我们现在从里面看到的的确是小天狼星那边的状况!但是……”她顿了顿,“我刚刚听到了布料的摩擦声和跑步声,镜子应该是在他的口袋里,而现在——” “他在奔跑。”哈利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我一开始听到他的声音,他好像在追赶什么人,或者是被人追赶……” 一直不说话的罗恩突然开口:“有没有可能是……我是说,能让他那么激动,放下陪哈利的人,他会不会是在追小矮星彼得?” “所以我说他肯定没有忘记,”哈利不满地说:“今天我还收到了信呢,他说他一定会过来的,只不过会晚些……” “不行你对着镜子叫一声他呢。”罗恩建议。 “可是,万一我的声音影响到他……”哈利有些迟疑,“这会不会让他有危险?” “你可以去找他啊。”“罗恩!”赫敏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说过外面很危险!” “得了吧,那群摄魂怪我目前只能看到远空中的一个小小小黑点——”罗恩对着天空比了个手势,“哈利那么担心小天狼星,而且他说不定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呢?我觉得哈利说的对。”他拍拍自己好哥们的肩膀,“但我们得先知道他在哪。” 哈利始终盯着那面镜子,至少过去了三分钟,他才开口,用非常笃定的语气说:“我知道他在哪了。” ———— 感谢埃里克突然良心发现没有继续捣乱,最后两个人也算是完美完成任务,成功购置了圣诞节的礼物和一切自用的物品。而这些东西已经被安格斯放自己那个施了无限延伸咒的小包里了。 被他拽着的埃里克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指了指结着冰的湖面,说:“我想去湖上看看。” 安格斯头和脚都没有动一个像素点,“你还命令起我来了?老实待着。” 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块缠绕着蓝色发光丝线,微微泛着蓝光的石头——至少在埃里克眼里是这样的。 “古代魔法的痕迹,这是什么东西?” “我用古代魔法链接做成的简单传讯工具……”“你不能用现成的双面镜吗?非得自己做?” 安格斯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说话。我要是只是用来传递消息,那我当然用双面镜了,还自己费什么力气?这不是还有别的用处吗?” 埃里克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那么,是什么用处呢?”他咬牙切齿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大用处,就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远程弄死被上面魔法锁定的人而已。” 埃里克缓缓扣出一个问号,这叫没什么大用处?而且他竟然已经把古代魔法开发到这种程度了?? 他想着想着,安格斯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什么?你在霍格沃茨谷地?而且有人在追杀你?!” 埃里克疑惑,“对面的是——”“彼得·佩蒂格鲁你他梅林的犯什么神经?!你要传递消息来霍格沃茨谷地干什么??我要是需要你当面告诉我,那我tm给你你现在跟我说话的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谁……” 显然答案已经明确了,埃里克闭上嘴。 “好,现在说说现在你那边是什么情况,”安格斯深吸一口气,很快恢复他面上更常见的平静,“比如你在什么位置,是谁在身后一直追你……什么?你在禁林?” 他想了半天,差点就怀疑自己了。 “禁林那么大我怎么知道你在什么位置??霍格沃茨附近的禁林还是西禁林?光是这俩地方就离八百里远,能不能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 彼得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哆哆嗦嗦地从那边传来:“是、是西禁林。” 安格斯估算了一下距离,西禁林离霍格莫德不算远,但也已经快到匹于河了。不过还好他现在不在霍格沃茨,不然那才叫真的远。 “所以,西里斯·布莱克在追你?” “呃…准确地说,是在找我…他受伤了……我也已经变成老鼠躲起来了……恕罪,我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霍格沃茨谷地附近,我是想着今天学生们大多都去霍格莫德村了,所以才会过来,没想到……” 安格斯烦躁地打断他的话,“所以你要传递什么讯息给我?你找到你亲爱的主人了?” 那边传来几声哆哆嗦嗦的“不敢不敢”,安格斯也不知道他在不敢些什么。 “不、不算是完全找到,但、但差不多了……” 安格斯的语气柔和下来,“那么他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仔细一想,汤姆·里德尔本尊自从一年级期末那次受创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了。安格斯猜想他大概是在修养,但具体是什么状态就不清楚了。 彼得只是含糊地说:“他需要一个像人的形体……” “也就是说他没有实体?至少现在没有?”安格斯用着一种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的语气问:“或许,你有需要拿到什么东西的任务在身?” 那边的彼得沉默了很久。 “噢……你真没必要这么怕我的,我难道不比他友善多了吗?”安格斯加了些笑意在自己的语气里,属实是每个字都是精心演绎出来的,“放心吧,只要你有用,我就不可能对你起杀心。而你身上的那个印记可不仅仅只有通信和处置你的用处,它还能保护你。” “保、保护我?”彼得的声音听起来更小了,显然是找他的人又更近了一步。 “没错,保护你,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布莱克杀掉……当然受伤还是会正常受伤的,以防你无脑莽上去。另外,我马上就到。” 彼得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声音竟然更颤抖了,“你、你……” 安格斯皱皱眉刚想骂一句,却听对面说:“您快点过来,需要您知道的事真的很重要……” 安格斯果断掐了对话。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埃里克注意到他明显准备跑路的起步姿势,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去西禁林?我们才来霍格莫德村多久?你还没带我去湖边呢。” 安格斯听他这话那叫一个震惊,“梅林的胡子啊,你套个13岁小孩的皮真以为自己是孩子了?你装什么嫩呢?”他甩手,“要逛自己逛去。” “那他又不会死你找他干什么?让他要躲自己躲去。” “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埃里克呵呵一笑,“一点风度都没有,你所谓的礼仪教养呢?格林就教你这些?” 安格斯也呵呵一笑,“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真不明白你找他有什么意义,”埃里克表示十分甚至一百分的不理解,“你难道要帮他复活伏地魔吗?我寻思你也不像是乐意跟伏地魔狼狈为奸的样子啊。” 安格斯嘴角往下一拉,“你不要给我哇哇叫,我过去看个乐子不行吗?”他按着埃里克的脑袋刚打算骂点什么,后者却指了指湖面,“你看那是不是塞巴斯蒂安……和他朋友?” 安格斯有注意到埃里克好像不太喜欢奥米尼斯,不是,身为另一个他,竟然会不喜欢体贴的奥米尼斯?? 安格斯的嫌弃和不满更甚。 没品的东西! 说回他那两个瞒着自己到霍格莫德村爽玩的好朋友,安格斯用了个幻身咒瞧瞧凑到他俩身后,打算吓人一跳。 “你怎么来了?” 奥米尼斯从长椅上突然回身,直直面向他所在的位置,“既然来了那就先坐吧,藏着干什么?” 安格斯:…… 一天的兴致在此时消失。 奥米尼斯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一笑,“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对了,我们刚刚买了点吃的,”他从纸袋里取出那块特意给他留的青苹果蛋糕,“尝尝?” “味道清甜爽口,口感细腻丝滑~~”安格斯努力做出享受的表情,把蛋糕一分为二,左手塞到塞巴斯蒂安嘴里右手塞到奥米尼斯嘴里,“啊哈哈,这么好吃你们也尝尝呀。” 两位的脸顿时被酸得皱成一朵菊花。 “好了,废话不多说,帮我看好这家伙。”他拍拍埃里克的肩膀,后者顿时挂起乖巧的笑容,“叔叔们好呀。”他愉悦地说。 塞奥两人:…… 奥米尼斯扶额转身,塞巴斯蒂安欲言又止,原地表演了一会儿抓耳挠腮,最后狠狠骂了个脏字。 “你你你……”他指着埃里克的手微微颤抖,“你能不能别装嫩了,我真的要吐了!”看到这人又是一个乖巧歪头,塞巴斯蒂安更是差点没哕出来,“特别是顶着安格斯的这张脸。” 埃里克故作可爱的眨眨眼睛,“嗯?我的脸怎么了呀?你看不习惯?明明十三岁和十五岁也没差多少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呕——我不行了。” 安格斯:“……我的长相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不不不……”塞巴斯蒂安努力不看埃里克那张故意卖萌的脸,而是直直盯着安格斯,“你不懂,这你真不懂。这这这……”他想了一会儿形容词,一旁的奥米尼斯给他对了个口型。 “啊对!”塞某人重复一遍那个口型:“太惊悚。” 安格斯脸色一沉。 “我倒是觉得挺可爱的。”伴随塞巴斯蒂安震惊且包含“你小子竟然阴我”的眼神,奥米尼斯拿出一个半大不小的纸袋,“柠檬味的小蛋糕,里面有好几个。我尝过一块,这个不酸,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青苹果为什么会那么酸为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我恰好想问呢,”安格斯双手接过那个白色的纸袋,甜甜一笑,“我就知道奥米你最贴心了!”然后又给现场其实最无辜的那个人一个不屑的眼神,“你就是在场唯一一个有良心的人,不像某人——” “喂喂喂!”塞巴斯蒂安指指点点,“你是怎么说出这么绝情的话的?”他连环夺命指一个个指向那些纸袋,“拜托,你所见的这些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买的!我,掏钱买的,好吗?” 安格斯:“哦,那咋了?” 塞巴斯蒂安差点没绷住,“你们睡觉最好留个人站岗,我一定要把你们三个豆沙了!”他恶狠狠地说。 一旁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埃里克一脸懵逼地指指自己,“啊?还有我的份啊?” 塞巴斯蒂安瞪向他,“尤其是你!” “那你可得想三个死法了,最好优雅一点,邪恶一点,说不定你还能顺便做几个魂器呢。”安格斯在几人看变态的目光中浑然不觉,还在憧憬并幻想着,“另外,我的死法请一定做得好看一些,那样我会很高兴的,”他依然笑眯眯,“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哦。” 塞巴斯蒂安沉默片刻,“还是等我能打得过你再说吧。” “那这样看来,安格斯你的愿望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奥米尼斯说。 在去西禁林之前,埃里克轻轻拉住安格斯的衣角,“你一定要去吗?”他装出了一副小孩子面对走远门爸妈时的表情。 安格斯:“……能不能把你的戏瘾收一收?” “看来他随你。”塞巴斯蒂安幽幽地插嘴。 “你现在难道不该去卢克伍德城堡或者特拉弗斯宅吗?”埃里克非常小声地说,“我看你还没有到能闲到能去树林里找一只小老鼠和一条狗的地步吧?” 安格斯翻了个白眼,“我说了,找乐子看乐子。还有,你为什么对我调查那两个破地方那么在意?” “那当然是因为我在意你啊。”埃里克露出一个不属于孩子的笑容,又压低声音,“如果我有什么计谋想要继续下去,那不得先等你跟着我的线索一步步到达我所谋划的地方吗?” 他沉沉笑着,“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安格斯露出爷爷的慈祥笑容,拍拍埃里克的脑袋,“那就让我们看看谁输谁赢。” “你知道我们哪一点是最不相似的吗?或者说,有什么是你拥有,而我却没有的呢?” 安格斯故意做着思考的浮夸手部动作,“嗯……你是智障而我不是,我有脑子而你没有?” “嗬嗬……”埃里克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生气,倒是笑了起来,“应该是,你骄傲轻狂又自大,而我没有。你觉得我不足为惧,所以我才能一直在你身边,你觉得我的计划一定不会脱离你的掌控,所以你有恃无恐,但是——” 埃里克的声音带着些愉悦的挑衅,“正因如此,我才能算计你。”他顿了顿,观察片刻眼前人的表情,“当然,就算你听了我现在的话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判断,你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 “因为那就是事实,当然不会有错。”安格斯如他所设想的那样点头赞同,但要走的时候又回身却突然来了一句,“挺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进步了。” “……” 这句还真没想到。 埃里克望着安格斯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确实有点破防了。 “我听到你的深呼吸了——不错——甚至都学会缓解情绪了!”安格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埃里克一秒红温。 塞巴斯蒂安无情嘲笑。 “我说,如果你想要杀了他取而代之,就不该在这会儿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他无视奥米尼斯要杀人的眼神懒洋洋地说,“不过你和他真的不愧是一个人,玩心这么重,你要是直接偷袭说不定就真的赢了呢。”塞巴斯蒂安眨眨眼睛,“身为经常和他一起战斗的人,我清楚得很,他可没少中过阴尸偷袭的招。” “谁说我想杀他了?我从来都没想过杀了他取而代之好吗?我只是……”埃里克烦躁地轻咬下唇,“我只是想让他多留在我身边一会儿,哪怕只有一会儿。” 『噢不,这不是锚,很明显是一把叉子。孩子,天哪,你偏离自己的目标了吗?』 他想起特里劳妮教授第一节占卜课上的话,低下头继续沉默着。 “你知道有什么是你拥有而他没有的吗?”塞巴斯蒂安说,“你有对爱的无限渴望,而他没有,所以这就是你的弱点。” 埃里克声音很轻,“他从没感受到过真正的爱,当然不会有对爱的渴望。” 奥米尼斯:“那我和塞巴斯蒂安算什么?路人吗?” 塞巴斯蒂安:“哦,你从没有过真正的朋友,当然不知道挚友之间的爱也很重要。” 埃里克:…… …… 在北福特沼泽入口处的森·巴尔塔顶端,安格斯眺望不远处的黑色树林,而空中摄魂怪飘荡着,正一点点地向禁林靠近。 “废物,果然还是被它们看到了。”他低声骂了一句,“你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需要当面汇报。” 安格斯抽出自己的白色魔杖,在空中轻轻一挥:“reverio.” 他手中的石头散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延伸出发着光的蓝色细线,在空中飞舞着,向远处的禁林延伸而去。 “跑得还挺远。”安格斯目测了一下距离,取出自己的黑色围巾把裸露的脖颈裹得严严实实,确定风吹不透后,一步步走向森·巴尔塔的边缘处。 因为森·巴尔塔与周围地势的落差,脚下是一片漆黑的山崖。安格斯继续向前一步,向虚空纵身一跃—— “暗翼!” 伴随一声长鸣,一头将羽毛打理得极其漂亮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稳稳当当地将他接住。在光下五彩斑斓的黑色宽大翅膀扇动着,带着安格斯迅速升空。 暗翼骂骂咧咧地叫了几声,它只希望自己不惜命的主人别总这么玩了,它还以为这小祖宗毕业之后真的沉稳了呢,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皮。 安格斯摸摸它的大脑袋,“回去喂你吃美味的雪貂。” 暗翼眼神瞬间清澈无比,飞得更快更稳了。 —— 哈利一边拿镜子呼唤着小天狼星一边踏进禁林,赫敏一直絮絮叨叨地想要阻止他的莽撞行为,“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我们不该进去的!”她挡在哈利面前说,“这里可能会有八眼巨蛛,可能会有吸血鬼,说不定还有狼人呢!” 罗恩:“八眼巨蛛那个我赞同。”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进去,小天狼星有危险!”哈利叫着,“而且我还不知道他是在追人还是被人追——” “可他要是真的有危险,你去也没有用呀!”赫敏着急地说。 哈利喘着气,看着她,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说:“他告诉我,以后我们可以住在一起。” 赫敏绷紧唇,沉默很久,终于挪开身子,“但是,”她看着哈利,“我必须要先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谢谢。”哈利笑着对她说。 罗恩搭上哈利的肩膀,“我会和哈利待在一起,多给我们一点信任吧赫敏,我们可是一起勇斗蛇怪的人啊。” 赫敏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了。 —— 西禁林位于霍格莫德村的西北方,毗邻匹于河和北福特沼泽入口,整个的地理位置可以说是非常的偏,基本没什么人会进去,也因此里面的神奇动物要更多更杂。 当然,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人去禁林就是了。 彼得叼了一片宽大的树叶把自己小小的身躯盖住,他现在正在一棵树的粗树枝上躲着,耳边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寂静得有些可怕。 更可怕地是,他能看到不远处高空中漂浮着的摄魂怪。彼得清楚那些怪物一直都在找他,他也清楚自己其实不该靠近霍格沃茨,但没办法,他必须要见到那个安格斯·格林。 他可不想死,一点都不想。但说实在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彼得只希望安格斯·格林真的比伏地魔好相处,只希望他比伏地魔好伺候些,只希望他做好传递消息,或者该说是卧底工作后,安格斯真的会保护他不会伏地魔杀害。 彼得感受着自己心口微微发烫的魔法气息,那是一个随时会把他杀死并毁尸灭迹的定时炸弹,但也是能保护他的道具——他不得不相信安格斯的话。 “嚓 嚓嚓……” 一阵神奇动物的叫声后,他听到了人类踩在树叶上的声响,彼得挪挪身子把自己完全缩进树叶里, 他不敢睁开眼睛,但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个脚步声越走越近。 第82章 禁林遇险 “站住!别跑!” 两个孩子狼狈地在没有几缕阳光透进来的黑色树林中奔跑着,脚下树叶的咔嚓声响成一片。 风在耳边呼啸着,吹得他们头发胡乱飞扬,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罗恩还好几次都差点被地上的树枝绊倒。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嗓音很沙哑,有一丝丝的熟悉,但哈利想不起来像谁,但反正肯定不是小天狼星。他只觉得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追杀自己,还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这明显更恐怖了好吗? “想想有什么魔法可以用!”哈利气喘吁吁地说,身边的罗恩举起魔杖指向后面:“diffindo!” 哈利目瞪口呆,“四分五裂??” “虽然格林教授不让对人用,但现在后面的那个又不是同学!”罗恩耸耸肩,“但我没往后看,也不知道打没打中。” 他们一路不知不觉中就跑到了树林深处,哈利观察四周,泥土小路已经消失了,现在周围全是高大的树木,但可以作为躲藏的地方。 罗恩指指他们身后那个格外粗壮的大树,“它的枝条很粗,你说我们要不要上去躲躲?” 哈利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并且觉得有点冷,他刚想拒绝,远处却再次响起了人踩在树叶上的脚步声,顿时脸色一白。 “快快快!”早就爬了一半的罗恩催促着,“我拉你上来!快伸手啊哈利!”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哈利罗恩完全把自己缩起来,拿旁边枝丫的树叶遮挡着自己,同时期望那个人不会抬头。 脚步声减弱了,渐渐消失,似乎是走远了,哈利终于松口气,再次捧起那面镜子。 “小天狼星?”他轻声呼唤着。 镜面发生转变,镜子里出现的面容不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小天狼星。 “哈利?”对面显然被他的画面背景惊到了,“你在什么地方?” “先别管我,你没事吧?”哈利担忧地问,因为他能明显看到小天狼星身上和脸上的血迹,“你受伤了!是那个彼得伤了你吗?那个害死我父母的人……”哈利双眼通红,“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我这次一定要杀了他——” “不!”小天狼星严肃地说,“你先离开禁林,这里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险得多,你先回霍格莫德,我马上就……”“我不是个孩子了!”哈利喊道:“那是害死我父母的仇人,而他现在又伤害了我唯一的亲人!” 他阴郁地说:“如果魔法部做不到把他送到阿兹卡班,或者阿兹卡班无法关住他,那就让我来杀了他!” “哈利……”小天狼星脸上的动容只持续了两秒就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东西,“你快离开这里,立刻离开。”他只匆匆重复了让哈利离开的话,镜面就又恢复正常。 这下哈利更担心了,身边的罗恩刚想安慰他一下,就打了个喷嚏,“哈利…”他揉揉鼻头,“你有没有觉得,周围变冷了?” 他说出的话都已经变成白气了,周围的树缓缓结上厚厚的冰霜——是从上往下开始蔓延。 两人对视一眼,不安地抬起头。 只见…本就只有几块缝隙的禁林上空此时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就好像是天黑了一样。但他们两个还没有糊涂到忘记时间的程度,更别提那些黑压压的“天空”还长着一双双枯瘦苍白的手。 是摄魂怪。 禁林上空几乎聚满了摄魂怪,至少他们所在的区域上空是这样的。 “看来小矮星彼得就在附近,”哈利深吸一口气说道,他正在努力恢复镇定,“它们是来找彼得的。” “可摄魂怪根本不分人的啊…”罗恩颤抖着声音说,“它们可不管你是逃犯还是不小心跟逃犯在一个树林里的学生……” 哈利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果断拉上罗恩从树上跳下来,“我们快跑!” “我们最好能跑过它们的飞行速度。”罗恩哭丧着脸说。 —— “我说,你把自己搞得也太狼狈了吧?” 顺着古代魔法的踪丝,安格斯顺利在西里斯之前找到了彼得。 至于彼得在被他找到的时候吓得死了百分之几他可不在乎。 现在,被安格斯提着尾巴拎起来的彼得吱吱叫着,抖得像个筛子。 “又体验了一次死而复生的滋味,你可真是赚大发了呢。”安格斯将魔杖对准他,这下彼得不得不让自己变回人形,非常谦卑地点头哈腰向他问好。 “现在说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彼得张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只是痛苦地摇摇头。 安格斯若有所思,过去了三秒钟,他终于明白了,“我说,你亲爱的前主人是不是用了什么魔法,防止你把任何事情说漏嘴?” 彼得重重点头。 安格斯思考着,看来六十多岁的里德尔还是很谨慎的,至少比16岁的那个小话痨正经谨慎多了,该说黑魔王不愧是黑魔王,哪怕是觉得彼得不可能背叛自己,也会先留个后手。 是的,这个魔法是建立在伏地魔认为彼得不敢背叛他的前提下的,毕竟如果伏地魔有任何一点彼得可能背叛他的想法,那彼得现在就不可能这么自由地来到安格斯身边。 不得不说彼得的伪装能力不错,曾经的詹姆·波特他们大概也想不到彼得会追随伏地魔,就像现在伏地魔也想不到胆小的彼得竟然敢背叛他。 “所以你亲自来找我,是想让我对你用摄神取念吗?”安格斯问。 彼得再次点头。 安格斯忍住下意识要摸人脑袋的冲动,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厉害。”顺手还扔过去一瓶振奋药剂,“喝了它伤势会好点。”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夸奖,以及一瓶很小剂量的魔药,但彼得还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你脑子确实转得很快不是吗?”安格斯表示自己从不吝啬对人的夸奖,“好了,现在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了。” …… 虽然在彼得说出“他想要个像人的形体”时,他就有想过汤姆·里德尔肯定是要准备复活,但这个猜想变成现实后他还是有点震惊。 当然,安格斯更在意的是那个拥有“像人的形体”的变形魔法和魔药,以及在得到形体之后的复生仪式他也很好奇。 周围突然冷了起来,寒意刺透皮肤,呼吸几乎都要凝结。彼得颤抖得更加厉害,而安格斯的视线穿过树林,看到不远处的黑色树干已经结上白色的冰霜。 “啧,真是闻着味就过来了。”他对彼得抬抬下巴,“变回去。” 等彼得迫不及待地回到让他安心的老鼠形态,安格斯拎起他的尾巴就把他往口袋里一揣。身后的暗翼已经微微俯身催促安格斯快点上来好赶紧跑,毕竟就算是神奇动物也知道摄魂怪那玩意儿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 “expecto patronum!” 远处传来男人使用守护神咒的声音,安格斯一愣,想到那大概是西里斯·布莱克,刚打算骑上暗翼的脚顿了顿,他在思考要不要过去帮个忙。 “不!哈利!” 这是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声音,这下安格斯直接把暗翼给收起来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哈利罗恩会在这里?? 不管怎么说那俩小孩也算是他的学生,安格斯准备去西里斯那边的脚果断就转向哈利的方向,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孩子跟成年人哪个更危险他还是知道的。 —— 哈利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一张可怕的脸,枯干像被烧焦的骷髅,模糊的、被兜帽蒙住的脸…… 然后,它深深吸了一口气,哈利就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罗恩的喊叫声……都消失了。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耳朵里一阵波涛汹涌,像是激烈的水流涌过。 尖叫声,求饶声,他再次听到妈妈的声音,他恍惚好像看到了模糊的人影,他想要过去,想要去帮忙,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白色炫目的光芒驱散了寒冷,哈利听到罗恩的喘息声,然后好像有人抱住了他,喂给他一块什么东西。 甜甜的。 “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哈利终于睁开眼睛,他摸到自己满头的冷汗,罗恩正在身旁担忧地望着他,而另一边的是…… “教授?”哈利扶着罗恩的胳膊挣扎着坐起来,“您怎么会在这里?卢平教授?” 卢平教授的衣服比起周四上课的时候更破旧了,他像是在禁林里跟八眼巨蛛搏斗了一整夜一样狼狈。 “我刚从棚屋出来就看到你们两个进了西禁林,你们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卢平严肃地说,“更别提现在这个时候,天上的摄魂怪你们都没有看到吗?” 听到熟悉的沙哑声音,哈利浑身一颤,“教授您……您是追在我们后面的那个人?” “是的。”卢平说,“我还想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恐惧的躲着我,难道是因为周五没给你们上课,所以忘了我是你们的教授了吗?”他捻起被割开的袖子,“或许我该庆幸那发四分五裂没有打到我身上。” 哈利和罗恩终于松口气。 “我们没认出您来。” “您的声音变了——” “实在是没听出——” 卢平清清嗓子,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确实是哑了很多,毕竟前两天的月圆可是把他折腾的够呛。 “总而言之,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哪怕是守护神咒也只能驱逐——” 又是一阵脚步声,三人立刻举起魔杖。 一只手拨开枝条,紧接着腿也踏过来了,最后是脸。哈利突然觉得自己的头不晕了,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站起来,向那人扑了过去—— “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脸上身上少许的血迹已经干涸,整个人除了稍微有点凌乱的头发以外,都显得干干净净的,相比之下卢平倒更像是那个在禁林遇险的人。 “噢——莱姆斯,你这副打扮……很时髦。”小天狼星喘着气说。 卢平点头,“你的面部彩绘看起来也不错。” 两人相互调侃了几句,沉默之后又相视一笑。 “好了,”小天狼星抬起胳膊勾着哈利的脖子,揉揉他的脑袋,“你也算是帮我分担敌人了,哈利,不然我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那么多的摄魂怪。可惜的是……”他脸色微沉,“我最后没能找到他,但他大概就在附近,不然那些摄魂怪也不会突然成群结队地进入树林。” “那我们就去找他!我们有四个人!”哈利叫道。 “哈利!”卢平按住他的肩膀,“冷静点。” 而在不远处的树上,安格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四个人一个个汇合,这是来禁林冬游的吗? “瞧瞧你惹出来多少麻烦。”他拍拍口袋里的老鼠,“你还真是招人喜欢,不过这样也好,都用不着我出场了。” 他的视线最后停留在哈利紧紧抓着西里斯手臂的手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哈利和罗恩会出现在这里,但今天过后,哈利对西里斯估计会更依赖一些。 或许在哈利眼里,之前支撑他压抑恨意不去鲁莽地报仇、能高高兴兴在城堡待到现在的那个人差点就再也回不来了吧。 —— 回到城堡南区,安格斯打开门脱下外套,还没来得及挂在衣架上,一抬头就和站在屋里的塞巴斯蒂安四目相对。 “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安格斯转身就要走,外套都没拿,结果被某人拽着腰后的绑带就给拽了回去。 “你离开霍格莫德村之后去哪了?”塞巴斯蒂安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们的事情?” 安格斯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拽了拽,重新理好,说:“我又不是你,我能瞒着你们什么事情?” “比如奥米尼斯那个外孙的事。”塞巴斯蒂安看着他的胸口说。 “你这完全就是猜测,是臆想。” “那你口袋里的是什么?”他指向安格斯胸口的口袋,那里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动物的一部分。 安格斯面不改色,“哦,方巾。” 塞巴斯蒂安:“……我信你个鬼。” “好了,我开个玩笑而已,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们,”安格斯露出柔和到渗人的笑容,“毕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和塞巴斯蒂安讲述了彼得传递过来的消息后,塞巴斯蒂安惊喜的“哇哦”了一声。 他之前就提到过汤姆·里德尔可能不止有一个魂器的猜想,清楚现在杀不死他,但从安格斯这里得知里德尔不仅活着而且还在筹备复生时还是有些惊讶。 “你打算插手吗?”他看眼旁边唯唯诺诺的彼得,说道:“既然他现在听你的话,那你完全可以让他阻止里德尔复活。” 彼得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 什么?我阻止伏地魔??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安格斯说,“独角兽的血,纳吉尼……他那条毒蛇的毒液,还有他自己发明的咒语,这些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得到,而且他可能很早就开始筹备了。” 塞巴斯蒂安终于抓到重点,“所以你觉得与其让他再找一个我们完全不了解的人,不如让佩蒂格鲁继续待在他身边?” 彼得注意到塞巴斯蒂安看向自己那怀疑的目光,连连摇头,“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们的!” 塞巴斯蒂安挑眉,“可你已经背叛过波特,背叛过里德尔,我要怎么相信你?” 彼得求助似的看向安格斯,后者抽出口袋里的帕子就扔在他脸上。 对不起,有点辣眼睛。 “呦,看起来他还蛮信任你的嘛。”塞巴斯蒂安阴阳怪气地说,目光瞥到安格斯脖子上戴着的一条以前从未见过的吊坠,“这是什么?”他问。 “保证佩蒂格鲁不会背叛的工具。”安格斯用食指和拇指捏起吊坠,向他展示,那是一块很像古代魔法标记的黑曜石块,上面缠绕着古铜色的花纹。 塞巴斯蒂安能感受到上面有很强烈的魔法气息,但他无法看到。 “有了这个东西,我可以清楚知道被标记的人的行踪,也能随时随刻,在任何地方远程弄死他,不过也有保护的作用。” 塞巴斯蒂安眼前一亮,“这么有意思?给我看看!” 安格斯无语叹气,但还是仰起头把脖子上的吊坠往他那边拿去点。 塞巴斯蒂安爱不释手,拿在手里一会儿蹭蹭上面的黑曜石,一会儿又对着眼睛恨不得把它看透,就差把吊坠塞嘴里了。 “这种效果只能用古代魔法实现吗?”他问。 安格斯想了想,“我不清楚,但用古代魔法的原理肯定是要简单很多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用普通魔法研究研究。” “那如果制作吊坠的人死了,吊坠的效果会不会消失?” 安格斯对于他提出的这个问题感到有那么一丝的不安,但还是回答道:“不会,魔法是绑定在吊坠和被标记的人身上的,而不是制作者。”他这会儿才注意到原来屋里并没有奥米尼斯,于是询问为什么他们三人组这回少了个人。 “他在三把扫帚酒吧跟那位美丽的罗斯默塔夫人谈人生理想呢。”塞巴斯蒂安指向门口的彼得,“所以他什么时候滚?” —— 第83章 认识却绝对想不到 圣诞节快要到了,今年的圣诞节安格斯一直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回家,毕竟现在那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不对,从一开始就不算是他的家。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去找那个叫特里妮缇·特拉弗斯的学生套点有关特拉弗斯宅的消息时,格林德沃找上门了。 “有关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想圣诞假期的这几天已经够了。”穿着黑色大衣的老人正倚在安格斯宿舍的墙边,比起之前潇洒不羁的打扮,今天他显然穿得格外正式。 安格斯有些疑惑他竟然穿得这么人模人样,问道:“所以呢?我们要去哪?你要是带我回格林庄园那可就没意思了。” “不,我们去德国。”格林德沃微微歪头,“见一个你认识的,但却绝对不可能想得到的人。” 安格斯不觉得自己在这边的德国有什么认识的人。 别提现在了,哪怕是100年前他也没认识的人。 “好了,那具体事项等圣诞节再说吧,”安格斯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搭在臂弯,“我得去上课了。” “我记得昨天和今天都不是月圆之夜吧?” 安格斯停下离开的步伐,“你也知道了?” 身后的格林德沃双手背后站得挺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不过我也真的没想到,阿尔会让一头狼人来做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他轻轻“嘶”了一声,像是吸了一口气,颇为苦恼地思考着,“我想这能否算是一种讽刺?不过还是让你和我这两个黑巫师来做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更讽刺些。” 安格斯纠正他:“应该是我,因为你现在已经被撤职了,阿不思说你的教学方式太激进。” “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也不见得有多柔和。”格林德沃冷哼一声,“你呢?你对他印象如何?我看阿不思是有些过于信任他了。” 安格斯不禁回想起前几年上魔药课的经历,斯内普的师德有点让他气得牙痒痒。 “别问,你的师德和他差不了多少。”他回忆过后淡淡地说。 “我那是为了磨砺他们,你也清楚柔性劝导根本没什么实用。”格林德沃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有用的话,你朋友的父母可能也不会死,我想你也赞同这一点——” “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说你所偷窥到的我朋友的家事?”安格斯瞪着他,“我还没找你算上次对我用摄神取念的账。” “我们没必要针锋相对,我说过的,我们是一样的。”格林德沃一把抓住他想要去掏魔杖的手,“而且你不会想在这里和我动手的。” “我说过了,我不会和你合作有关任何巫师界的——”“——不是合作,只是利益关系。和他人达成利益同盟,这难道不是你们格林最擅长的事吗?” 安格斯依旧冷冰冰的,“我从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你所谓的伟大利益只是对你,而不是对我。” 格林德沃一愣,脸上的笑容倒是越来越张扬,“真不愧是你。”他大笑着,竟然还显得年轻了好几岁,“不愧是利益至上的格林家族成员,我早就知道你比他有意思多了。” “‘他?’”安格斯反应过来,“你是说埃里克?” “是的,你们两个的差距真的很有意思不是吗?”格林德沃笑着说,“我现在可是最了解你们两个的人了,果然生长的环境很重要,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完全不同。” 安格斯想到埃里克的那句“你和埃索伦一模一样”,不禁攥紧拳,但还是问道:“怎么说?” “你在格林生活了整整十八年吧?我看到了,你内心最深层的恐惧,或者说是被埋葬在深处的恐惧。”格林德沃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他的胸口,“疯狂的母亲,虚伪的父亲,假惺惺的姐姐和那个疯狗一样的哥哥,很痛苦,对吗?” 安格斯沉默着。 “你和你的那位父亲很像,完美贯彻了格林的家训。所以,你一点都不伤心吗?在得知自己不是被爱着的那个人时。” 安格斯深吸一口气,然后微笑着,“不,我从小就知道,无用的情感只会成为拖累自己的负担。虽然感情可以是可利用的工具,但当两件事冲突的时候,我会优先选择对我更有益的事。”他微微抬起下巴,“那么请问,和埃里克抢夺西莱丝特女士的爱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吗?” 格林德沃优雅地鼓起掌来,“有趣,这份冷静淡漠正是我所欣赏的。但是……”他清晰听出安格斯声音里明显压抑情绪时的颤抖,“多么可怜的孩子,瞧瞧,你和你的朋友们,你们的这里……都是残缺的。 ” 安格斯抓住他覆向自己左胸的手,“你也一样。” …… 今天的卢平确实不用找人代课,但这不代表安格斯不能去凑个热闹,毕竟看人上课真的很有意思,逗那些小孩就更有意思了。 临近上课时间,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一片喧闹,他们都在讨论着前面学到的魔法和黑暗生物们。而安格斯刚踏进门就迎来了一阵的欢呼声,毕竟他们可是从这位年轻教授手里得到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往年哪有这待遇呀。 安格斯食指和拇指在半空中一捏,“安静,同学们,安静。你们可以把欢呼声暂时存储起来,等卢平教授过来上课时再转换成正确回答问题的声音,好吗?” 卢平抱着今天上课需要用到的教材赶来,一节课的时间很快结束,上课想要捣乱的斯莱特林学生在安格斯的魔杖下体验了一次“高空飞行”后就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下课时哈利留了下来,安格斯听到他向卢平询问,为什么摄魂怪看起来很“喜欢”他的样子。在火车上他是唯一晕倒的那个,在禁林里那些摄魂怪似乎也只是盯着他,而罗恩却没什么事。 “如果我下次去再遇到它们的时候该怎么办?如果你和小天狼星都不在又该怎么办?”哈利目光炯炯地看着卢平,“我想学习可以对付他们的魔咒。” 远处的安格斯想要说些什么,衣角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格林教授,”赫敏正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关于您上次送给我的那些书,我有很多话要跟您分享。” 安格斯:…… 听起来事情很不妙的样子啊…… 跟赫敏一起坐在黑魔法防御术塔的黑色沙发上,听赫敏讲了一整遍的《一个吸血鬼的独白》,安格斯眼皮已经要抬不起来了。 他敢保证,如果现在有个吸血鬼想要吸干他的血,那肯定可以得手。 “教授,您困了吗?”赫敏看似担忧地说,“我还有很多书都没说呢,您知道的,就是您给我的那些书——”“嗯嗯嗯…你继续,我听着呢。”安格斯努力抬起眼皮。 赫敏又兴致勃勃地念起书来,中途还讲了不少有关自己对这些书的见解。 “教授,其实我在想,现在吸血鬼捕猎是不是比较困难?不然《一个吸血鬼的独白》的作者阿玛丽洛·莱斯图阿特也不会选择更费劲的方式——写一本无聊至极的书来作为捕猎的方式。而且我发现魔法界真实存在的吸血鬼和我们那边所传言的吸血鬼其实有许多的共同点,所以我想……” 赫敏顿了顿,伸出手在安格斯眼前晃晃,“教授?您在听吗?” 安格斯非常“清醒”地点点头,“我在听我在听……” “那我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玛丽塔·斯图特的书……” 赫敏沉默,赫敏无语,赫敏叹气。 “您看,您也觉得这本书非常无聊吧?我看教授你就是想整我才把这些书给我的。” 安格斯眼皮已经快要合上。 “教授?” “……嗯?” 赫敏抱着书,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下来,盯着安格斯那张已经写满“我好困我马上就睡着了我现在就要睡着了”的脸。 然后开口道:“安格斯?”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赫敏的心脏砰砰直跳,始终盯着那张脸,还有那双已经迷迷糊糊已经快要闭上的眼睛—— “嗯…我在……” …… 安格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先是梦到了小时候,他还被父母爱着的时候。埃索伦总是挂着自豪的笑容,总会用温暖的怀抱将他包裹……然后,一场暴雨让一切变得寒冷刺骨。 他梦到自己站在雨中,浑身湿透得难受。在他面前,曾经的家人一个个转身离开,就好像他们从未存在。身边却渐渐显现出可憎的嘴脸,可怕的棍棒。 可是为什么,他们和家人长得一样呢? 「crucio!!」 红色的光芒笼罩一切,再次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地方。 「天哪,你还好吗?」 奥米尼斯的声音带着独特的颤抖,一只手将他扶起,安格斯抬起头,另一边是还举着魔杖一脸无措的塞巴斯蒂安。 面前有着无数痛苦扭曲面容的黑色大门融化成一滩黑色淤泥一样的东西,门后的却是…… 「闭嘴!就是你害了我侄子!」 一发非常强劲的火焰魔法向他袭来,安格斯堪堪躲过,环顾四周,他现在身在阴暗的墓穴,周围是几乎成百的阴尸。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懂!我不会让你阻止我的!」 塞巴斯蒂安的嘶吼声传来—— 「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avada kedavra!!」 刺眼的绿光过后,他回到了格林庄园。眼前是温暖的暖黄夕阳,他看到自己那属于小孩子的小手,他看到自己被女人抱着高高举起。 「我的小爱神,我最亲爱的小宝贝!」 西莱丝特吻着他的额头。 「你可一定要快快长大,妈妈还要教你很多很多魔法呢。」 炫目的白色光芒将他笼罩,安格斯能清晰感觉到时间魔法在体内流淌,他能够看见无数的蓝色丝线将自己西莱丝特缠绕。 紧接着,西莱丝特身上的丝线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他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 “安格斯?安格斯?” 塞巴斯蒂安不停摇晃着床上的人,“你都睡到晚上了!醒醒啊!不然我真的会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想了想,塞巴斯蒂安牙一咬,长腿一跨就上了床。听了听心跳,探了探鼻息,又趴在人脸上盯着紧闭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他伸出手—— 扒开了安格斯的眼皮。 “我擦?没用?” 塞巴斯蒂安再次一咬牙,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我*!!”安格斯弹射坐起,一头就把坐在他身上的塞巴斯蒂安给创倒了。 他摸了把还隐隐作痛的右脸,“你打我??” “不打你我看你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塞巴斯蒂安甩甩自己发麻的左手,“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女巫说你醒不过来,把我也给吓了一跳,你知道你把人小姑娘吓哭了吗?” “吓哭?” “对,她还以为那本无聊至极的讲吸血鬼的书里有什么可怕的诅咒,只要念给人听就可以让人睡死过去,好能让吸血鬼肆无忌惮地吸血。”塞巴斯蒂安说着说着就笑出声,“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真的挺合理的。” 脸还疼着的安格斯感受到胸口一阵刺痛,他不禁想到不久前格林德沃的动作…… 难道是格林德沃的魔法吗?可他的目的是什么?给圣诞节的“任务”一个预告? “不对,”安格斯觉得脸已经麻木了,“这就是你扇我的理由?!” 塞巴斯蒂安觉得有点不安,而安格斯已经伸出爪子,“夺命龙抓手!!” “不行你不能挠我!!flipend!(退敌三尺)”“protego!(盔甲护身)我就知道你小子单手插兜就是没憋什么好屁!” 想要来借书的奥米尼斯刚进门就看到两个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的离谱场面。 “我一定是没睡醒。”他果断退出去顺便带上屋门。 —— 圣诞节终于到了,天空下着鹅毛大雪,整座城堡都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不打算跟某个人一起回格林庄园,塞巴斯蒂安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奥米尼斯则是打算留在城堡里寻找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秘密通道和遗物。 “记住,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要有任何被他迷惑的可能。” 离开前,邓布利多提醒他说。 “诶呀阿不思,我你还不放心吗?”安格斯对他眨眨眼睛,“我像是那种会轻信别人话的人吗?” 邓布利多:“就是因为是你我才不放心……” 安格斯选择性失聪忽略这句话,说道:“我上次去霍格莫德遇到了一个很像你的人,”他回忆起那双熟悉的蓝眼睛,“他是猪头酒吧的老板,有点暴躁,但倒是有点面冷心热的感觉。” 邓布利多声音温和地说:“那是我弟弟。”“阿不福思??” 安格斯想起那个在草地上和山羊群玩耍的红头发孩子,笑着摇摇头。 “我还以为他会一直和他的山羊在一起,”他顿了顿,“没想到他会接手猪头酒吧。等我回英国去看看他吧。” 邓布利多抬起头,“你最好别。”“为什么?”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因为他讨厌我,现在,也讨厌你。” 安格斯:? …… 安格斯和格林德沃最终的目的地是德国魔法部的入口,宽阔黑暗的街道的尽头是一片形似三角的广场,广场前则是一座圆形喷泉,而魔法部的大楼则矗立在中间。 他们身旁不少男男女女穿梭而过,安格斯观察着他们的脸,试图找出那个“认识却想不到”的人。 可结果他们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走过来挥挥手说一句“我来迟了”。 “我说你不会是骗我玩呢吧?”安格斯瞥向格林德沃。 “我要是骗你玩,你现在就应该在厄克斯泰格巫师监狱了。”格林德沃说,“不过你这几天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吗?” 安格斯第一时间想到那天把赫敏吓了一大跳的昏睡书籍事件,狐疑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很好奇我的梦?” “如果我说是呢?” 安格斯耸耸肩,“我昨天晚上梦见我跟小阿不思在戈德里克山谷玩捉迷藏——”“捉迷藏?” “还一起看了日出日落,最后还留宿在他们家——”“留宿?” “就睡在阿不思的旁边,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什么?” 安格斯继续说:“你知道的,从那扇窗刚好能看到外面的草地和羊圈,总能看到阿不福思和小阿利安娜在那边喂羊——”“行了你可以闭嘴了。”格林德沃没好气地说。 恰好此时那个他们等待的人终于到了,那人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保暖的大衣,正跟身边的棕发女人谈笑风生。 安格斯歪头试图看到那个金发男人的正脸。 ”格林……呃,先生,您怎么突然来找我了?”男人跟身边的女人挥手告别,又热络地跟安格斯打招呼。 “既然我亲自来找你,那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格林德沃说着,还给身边目瞪口呆的安格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不是没想到?” 没想到?确实没想到。 安格斯怎么也想不到格林德沃口中的“认识但绝对想不到”的人会是米迪尔·格林! 他甚至都要忘了自己在这个年代还有一位一脸愚蠢的哥哥了,但眼前这个满脸写着精明的人真的是米迪尔吗? 第84章 此爸非彼爸 魔法部广场边上的咖啡店内,米迪尔一边挂着礼貌的笑容,一边悄悄观察格林德沃身边的人——离开工作地点的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往日开心的傻样。 上班就是狗屎。 不过这个一头金发的温柔男人怎么看着跟年轻版的他爸似的? 而且,最让米迪尔觉得不对劲的是,这人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猛然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眼神,怎么看都好像是认识他,但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米迪尔胡思乱想半天,又看看那人旁边的格林德沃先生,但对方只是在自顾自地拿叉子挖走一块桌上的柠檬蛋糕,并没有要解释身边人是谁的意思。 米迪尔逐渐有了个离谱的想法,难道这个人是喝了减龄剂的他爹,来这里是突击检查他的工作的吗? 想到这里米迪尔不禁打了个哆嗦,毕竟他们刚见面时自己在和女同事聊天,他那位严格的爸爸不会以为他没有认真工作而是在谈恋爱吧?? “你就不能吃你自己的蛋糕吗?”那个金发男人突然不满地对身边人说,“你要是想吃柠檬蛋糕可以自己点。” 格林德沃没理会他,反而又挖了一大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也想奉劝你,想吃柠檬雪宝可以自己买。” “谢谢,但我可没抢你的柠檬雪宝,我吃的是薄荷糖。” 米迪尔觉得猪脑过载,请问这是什么加密通话? 但光看他们两个对话米迪尔就知道这人肯定不是他爸了,他爸哪敢这么跟格林德沃先生这么说话…… 他的那位老板兼长辈之后就一声不吭了,那个不知身份但肯定不是善茬的男人也只盯着自己面前的咖啡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米迪尔只觉得自己浑身刺挠得像是有一万个伏地蝠在身上爬, 简直是如坐针毡。 思考了半天,在心里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米迪尔才终于鼓足勇气问道:“先生,请问这位是……?” 格林德沃瞥了眼身边人,而那个金发男人却突然抬起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那视线锐利地像根针,米迪尔当即就低下了头。 他感受到那个男人眼中透露出来的危险气息,就像是一把刀子悬在自己脖子上,仿佛稍微动弹一下他的小命就要玩完一样。 这一看就是手上沾了不少血的,反正杀人对这人而言肯定是家常便饭…… 而那个男人沉默了好一阵才缓慢开口:“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不不不,我就是好奇,而且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米迪尔准备把自己缩起来了。 “那你有没有觉得我像谁?”那人问道。 米迪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总不能说一句你像我爸。 “好了格林,”这份尴尬的沉默还是格林德沃出口打断的,“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后面那句话说完,米迪尔才知道原来格林德沃口中的“格林”叫的不是自己。 等等,不对。 “你也是格林??”他按捺住自己想要指向男人的手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看到德国魔法部塌了一样的震惊。 “连你都认不出来?我看起来不像是格林?” 男人明显生气了,米迪尔连连回了好几个“你很像”,毕竟都像年轻版的他爸了,怎么可能不像格林?说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他也信。 “那么,”米迪尔求助似的看向格林德沃,“找我是为了什么?” “时间魔法,”格林德沃按住安格斯蠢蠢欲动的手说道,“他想知道时间魔法的事……当然,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不过他想知道的和神秘事务司无关。” 米迪尔神色凝重起来,“那你想知道什么?”他看向安格斯。 “有关西莱丝特·格林的时间魔法……”“什么?!” 米迪尔突然站起,椅子刮擦地板的声音刺耳至极,他没有在意周围客人投来的奇怪目光,不可置信地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这些?” 安格斯瞥向格林德沃,“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你会知道这些。” 毕竟米迪尔在他印象里是一个连自己弟弟都认不出来的家伙,那种清澈又愚蠢的样子可不像是演出来的。倒是下班那会儿的聪明样像是刻意的伪装。 所以比起相信米迪尔是局中人,他更愿意相信是格林德沃在故意骗自己。 “这次你的猜想恐怕又出错了。”跟安格斯说话的同时,格林德沃轻叩桌面示意米迪尔坐下,“米迪尔,如果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他的身份就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放心告诉他你所知道的任何事情。” “可是先生——”“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母亲。” 米迪尔狐疑地上下打量对面的金发男人,这人年龄看起来和他差不多,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和格林德沃先生交朋友的辈分。 还有先生的那句“如果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他就是我的朋友”又是什么意思? “好了,我还有事,这里就留给你们两兄……两个了。” 眼看着唯一认识且让他稍微有点安全感的人起身拍拍衣服就要走,米迪尔下意识就再次站起来想要追上去。 “不是,我是能吃了你吗??”安格斯一脸嫌弃道:“我说你没有必要这么怕我吧?” 米迪尔又尴尬着坐下了。 “那么,第一个问题,”安格斯开门见山,“你会时间魔法吗?” “那种魔法我怎么可能会?”安格斯注意到米迪尔有些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我只不过是想要研究,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工作……” “那你为什么会想要研究?” “因为一些家事……”米迪尔含糊地说,但他又想了想,既然格林德沃先生都这么相信眼前这个人,那他对这人隐瞒会不会不太好? 于是,他又改口道:“因为我妈妈,”他非常小声地说,以确保周围的人不会听到,“我妈妈曾经掌握这种魔法,但我也只在小时候见她用过……” 安格斯眉头微蹙,他感到头部有些刺痛,不禁轻轻按压发疼的位置。 “那时我记得,她是为了哄我弟弟。” 一个女人的笑脸浮现在安格斯的脑海里,而他自己的视角应该是属于一个年龄很小的小孩子,矮得像是个成年人趴在地上似的,这会儿正紧紧抱着西莱丝特的腿。 「妈妈,哥哥他骗我,那些种子根本就不会开花!」 「我才没有骗你好吗!」年龄还小的米迪尔迅速地说,伸出手指向他,「这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你没有照顾好她们,把她们给养死了!」 「是‘它’,哥哥,不是‘她’,那些只是花,又不是人。」小安格斯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而且爸爸说你要是在学校还不好好学习,就再也不给你寄礼物了。」 他又抬头看向西莱丝特,「妈妈,我认为哥哥应该补偿我,因为他骗我说那些是漂亮的玫瑰花——」「——可那些就是!」「导致我这些日子里一直在花园里忙碌,从而浪费了很多时间,还没有得到任何成果。」 西莱丝特为难极了,她蹲下身安慰了一会儿小儿子,又看向大儿子,「亲爱的,告诉妈妈,你这些花是在哪里买的?」 「伦敦的一家花店,忘记是哪条街了……」米迪尔难过地说:「可那个麻瓜店主真的很好,还送了我一束花,就在客厅的花瓶里呢。」他求助似的看向母亲,「妈妈你也不相信我吗?」 西莱丝特最终叹了口气,抽出魔杖,对着那片埋下种子的地方轻轻挥动。 那片小小的嫩芽像是伸了个懒腰一样轻轻晃动着,之后就突然开始生长起来。两个孩子都屏住呼吸,米迪尔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的妈妈又看看那片正在快速生长的花丛,嘴巴长得几乎能塞下一整颗鸡蛋了。 最终那些绿芽真的开出了花,安格斯在魔法停止的那一刻就非常干脆地给哥哥道了歉,并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还整理出了他们会有矛盾的原因。 回到现在,恢复了这段属于他另一个童年记忆的安格斯无奈揉了揉太阳穴。 原来有了正常家人的他,小时候的性格应该是这样的吗? “但在我弟弟五岁那年,我母亲就自己放弃了她的魔法。” 安格斯抬起头,“因为什么放弃的?” 其实答案他应该是知道的,毕竟埃里克给他看过的冥想盆记忆中有这一段,是因为一个预言,担心自己的魔法会害了心爱的小儿子。 但安格斯想要知道另一个视角的答案,他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还都是埃里克告诉他的。就像奥米尼斯说的那样,是真是假不能保证。 米迪尔像是在思考措辞,嘴里咕哝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句话:“因为一个预言,虽然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奇怪的预言具体是由谁制造的,我们只知道告诉我们这个预言的是个看起来就没有预言能力的男人,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有些忧伤地低下头,“妈妈很爱我弟弟,因为他比我要聪明得多,毕竟更聪明的孩子显然对家族更有价值。那个预言说他会因为时间魔法回到一百年前,虽然我觉得这简直匪夷所思……” 安格斯点头示意让他继续。 “她原本并不肯相信那个预言,可那个告诉我们预言的男人一直在妈妈那里传播可怕的消息,这样下去时间久了,多少会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判断……” 安格斯猜测那个男人估计就是埃里克本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魔法有些失控了,大概是情绪的影响……在又一次险些伤害到我们时,她妥协了,最终是那个男人提供了帮助。” 安格斯一怔,打断他迅速地说,“你说那个男人提供帮助?那个告诉了你们预言的男人?他是怎么提供的帮助?” 米迪尔刚想开口,就又被他打断,“那个人是不是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材质很奇怪的瓶子,然后从你妈妈体内取出了什么东西?就像雾气一样?” 米迪尔缓缓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已经没有别的问题了。”安格斯深吸一口气,这个答案还真是够糟糕的,“我就先走了,钱我会付,你可以在这里多吃一会儿。” 刚挖了一勺小蛋糕的米迪尔抬起了头,“就没了??就这些问题?”他擦擦嘴上的奶油,一本正经地站起来恭敬地问,“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 安格斯迟疑地点点头。 难道他认出来了? “就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呃,我是说,为什么跟我的……我的父亲长得那么像…”米迪尔盯着他的脸,“我说你该不会是我的哪个叔叔吧?” 安格斯:…… “不,我是你祖宗。” 看着眼前人直接幻影移形跑路的米迪尔差点大脑宕机。 “不是这人怎么骂人呢……” 他嘟囔着又坐回去吃起桌上的东西。 —— 回到自己的教职工宿舍,安格斯独自坐在桌前复盘今天和米迪尔的谈话。 现在可得知埃里克确实没有说谎,只不过没有把话说全,比如他可没有说那个所谓的预言是由他传出来的,虽然看似只是一句话,但有它没它的差距可就大了。 那么埃里克为什么要告诉西莱丝特她的儿子会被迫时间旅行?为了让他取代“安格斯”的身份变得更加合理?为了得到西莱丝特的时间魔法? 大概是两者皆有。 安格斯开始搞不懂了,他现在无法判断埃里克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是敌,可埃里克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杀自己,更没有理由和他在这里玩什么过家家。 但如果是友,埃里克曾经做的事并不能一笔勾销,尽管安格斯清楚自己童年的不幸不完全是由他造成的。 毕竟既然有了他从19世纪回到20世纪这个果,那么他小时候被从20世纪送回19世纪这个因就是必然存在的,就算没有埃里克插手,也一定会达成这个结局。 可是这个时间闭环的起点,或者该说是终点,是什么时候? 是埃里克阻止维莉克特预言泄露的时候?可他又是从谁的口中得知那个预言? 安格斯长叹出一口气,看来他们还没把这条需要修补的时间线走完,甚至连一半都不到。估计等他亲自走到终点的时候,才会知道一切的真相吧。 圣诞节的霍格沃茨一片寂静,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安格斯正坐在拱桥庭院的石椅上,仰头望天发呆。 这时候,他听到有几声狗叫传来。伴随一串狗狗的爪印,一条大黑狗一边开心地冲身后叫着,一边带着他脖子上随风飘扬的红色围巾快速向庭院跑来。 接着一个穿着冬装的孩子也跑过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几乎和雪景融为一体。 那条黑狗围绕着男孩欢快地嬉戏着,时不时跳起来吓男孩一跳,或者假装追逐自己的尾巴,逗得男孩哈哈大笑。 安格斯看着眼前这么温馨的一幕,也不禁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格林教授?”哈利才看到他,毕竟这会儿他换了一个毛绒绒的白色外套,还坐在庭院角落,要不是那头亮闪闪的金发,说不定还真注意不到他。 那条黑狗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安格斯愣了好一会,然后回头刨刨地面,一会儿逗逗海德薇,看起来好像很忙的样子,但安格斯总觉得他有点尴尬。 噢不对,安格斯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西里斯·布莱克。 “哈利,我还以为你圣诞节会回家,没想到你会……”他看向西里斯,“会陪你的教父在这里玩。” “我们还没商量好要去哪,”哈利苦恼地说,“我当然是想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可邓布利多校长总说我还需要住在德思礼家。” “所以你就选择圣诞节留在霍格沃茨了?” 哈利点点头,“至少这会儿我们还能在一块儿,而学期末还早着呢……” 安格斯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哈利围上,盖住了一半他那张被吹得冰凉的小脸,“没事,我和邓布利多校长是很好的朋友,”他摸摸哈利的脑袋,“如果你实在是不想回姨夫姨妈家,而是想和教父住在一起的话,那就假期前来找我,我来和邓布利多校长说。”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我也不希望你回去,那家人真是坏透了,现在他们知道未成年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回去你估计也是被欺负的份。” 哈利刚想反驳自己不是个孩子了,却突然想到有关德思礼夫妇因为多比而知道自己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事情,自己只和朋友们抱怨过。 也就是罗恩赫敏还有安格斯。 他突然想起赫敏放假前告诉他的那个匪夷所思的“真相”,不禁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难道格林教授真的是那个陪伴了他们两年多的安格斯吗?那现在那个在斯莱特林的安格斯又是谁? 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他的肩上,哈利觉得自己安心多了。 小天狼星已经回到了人的形态,肩膀上还停着有点圆圆的海德薇。他黑色的长发跟刚逃狱那会垂到臂弯的长度比起来显得短了不少,并且修剪得更整洁利落了些。 安格斯注意到他看起来其实很年轻,大概也才三十多岁的模样,并且非常英俊。 某个绿色的家伙盯着眼前这个黑色的家伙目瞪口呆,他印象里的小天狼星还是那个有些憔悴、几乎瘦骨嶙峋的人。这才多久啊,怎么就这么帅了?? 小天狼星注意到哈利经常提起的那个好感度堪比莱姆斯的绿色教授正在盯着自己的脸看。他努努嘴,又笑嘻嘻地打招呼,“你好!”他挥挥手说。 “你好你好你好,”安格斯几乎要把脸笑烂,“我听阿不思提起过你。” “我也经常听哈利提起你。”小天狼星笑眯眯地说,“当然啦,你是个好教授!哈利很喜欢你!而且听说他在你课上的决斗环节里经常能用除你武器把敌……同学打飞出去?”他看起来没有家长得知孩子打了其他同学的羞愤,反而是自豪地扬起胸膛,还鼓励似的拍拍哈利的肩膀。 “你的教学理念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又说,“哈利他们跟我说了你的每一节课,听起来你简直就是个优秀的格兰芬多。” 安格斯的笑脸唰一下就垮下来了,“噢,当然不,”他语气却非常非常温和地说:“勇气可不是只有格兰芬多才配拥有的特质,”他语气陡然一转,语速也变得飞快:“我们斯莱特林才是真正的无畏之人。” 小天狼星笑容咧得更大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哈哈哈,你真有意思,演得也太像了,简直跟他们斯莱特林一模一样。” 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我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还是个优秀毕业生,你现在去奖杯陈列室还能看到我的众多奖章呢。”他注意到小天狼星最后一句话,不可置信道:“你竟然不是个斯莱特林??你是个布莱克还长得跟你曾曾祖父那么像……虽然性格不一样……但你竟然不是斯莱特林?” 这回轮到小天狼星狂扣问号了。 “噢抱歉,是我家族歧视了……啊不是,是刻板印象。”安格斯轻飘飘地说。 第85章 这大复活节的 哈利和他的教父一起去霍格莫德村了,而安格斯最终在钟楼庭院的四兽之井旁边坐着,百无聊赖地拿起纸比对照着井边的四个神奇动物摹绘着。 天空还纷纷扬扬地向下飘着雪花,很快头顶和肩头都被染上了白色,而安格斯也不觉得冷,他大概是画入迷了,现在已经画完了夜骐,正在观察那个鹰马翼兽的雕像,结果笔刚放到纸上,他眼前就直接一黑。 掀开明显是被人扔到自己头上的宽围巾,安格斯没好气地回头望向钟楼的位置,结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人一个爆栗敲在头上。 “大冬天的,你不戴帽子不戴围巾,连个魔法也不用,你想冻死在这里吗?” 奥米尼斯用力给他勒上围巾,“还有我明明看见你今天围着围巾出门,还是我之前给你的那条,现在怎么脖子空空了?” 安格斯一愣,“呃,我给哈利了。” “你冬天随手送围巾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奥米尼斯用力戳着他的胸口,“你该庆幸那个围巾只是我随手买来的,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某人赶紧低头道歉不给奥米尼斯任何继续发怒的机会。不过他注意到奥米尼斯口袋里鼓鼓囊囊地像是装了什么东西,还没开口问起来,奥米尼斯就把那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看起来像是个不规则的、但更趋向于球的多面体,上面还有些小小的文字,有些是镌刻上去的,有些则是凸起的浮雕。 “这是什么玩意儿?”安格斯问。 “从斯莱特林的密室里找到的东西,我发现了一个暗道……”奥米尼斯下意识压低声音说:“你知道的,那里被称为密室,那就意味着里面不仅仅只有蛇怪。” 但安格斯觉得好奇,“你最近好像确实在调查有关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不可能再会想沾染任何一点和他相关的事了。”他顿了顿,“难道是因为你姑姑?” 奥米尼斯沉默许久,“不全是。事实上在当年去过书房之后,我就觉得姑姑还是把斯莱特林想得太好了,所以才会被困死在那里……”“可是——”“没有可是,”奥米尼斯看着他,“别忘了我们三个也差点死在那里。” “我讨厌他,也憎恨体内属于他的血脉,”奥米尼斯将那个多面体攥得很紧,手被冻得通红,“但是那天的阿兹卡班之旅让我有了别的想法……” 安格斯因为他的话回忆起那个监狱里的老头,以及塞巴斯蒂安不太对的状态。 其实从五年级他们一起去兰洛克老巢的时候,他就有注意到塞巴斯蒂安因为杀戮而产生的一些小变化。他自己因为古代魔法而不会受到黑魔法的影响,但塞巴斯蒂安不同,不过安格斯觉得他能保持现在这种样子,还能有那份善良的本质在,而不是变成只知道杀戮的邪恶疯子,已经很不错了。 但塞巴斯蒂安在阿兹卡班的行为确实有些莽撞,安格斯想,如果是他自己,他肯定不会在奥米尼斯面前暴露自己的阴暗面,而是会趁没人知道的时候独自一人去把那个乱说瞎话的老头杀掉。 奥米尼斯还在讲述自己目前的想法,“你说,斯莱特林难道就真的只给我们这些后代留下了极端的血统论?还是那些邪恶的黑魔法?亦或是霍格沃茨的蛇怪?我觉得肯定不止如此。我会找到他埋藏的一切,无论是在冈特家族,还是在霍格沃茨。” “可是……”安格斯不解地问,“这和塞巴斯蒂安又有什么关系?” “从去年我和你发现密室之后他就热衷于继续寻找斯莱特林的遗物。”奥米尼斯叹气,“他觉得斯莱特林不可能只在霍格沃茨留下一个小小的书房和密室,肯定还有别的地方。” “所以你想在他之前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东西?”安格斯问,“还是说你想找到斯莱特林留下的不仅仅只有黑魔法书籍的证据,想要以此消磨一部分塞巴斯蒂安对这方面的渴求?” “我一直都想要帮他,安格斯,防止他的灵魂像我那样毁在自己手里。”奥米尼斯可怜地说,“自从父母去世,安妮出事,他开始研究黑魔法,他就变了很多了。当然,塞巴斯蒂安还是那个塞巴斯蒂安……”奥米垂眸,“可那天在阿兹卡班,他让我感到陌生。” 安格斯平静地说,“可你的灵魂仍然纯洁,塞巴斯蒂安也是曾经的塞巴斯蒂安,他不过是想要学习更强大的魔法保护自己和妹妹,还有他所爱的所有人,而并非是纯粹的追求力量,但你那天却伤到他了。” “等等,什么?” “你说他邪恶又无情,你还记得他当时是什么表情吗?”安格斯紧盯奥米尼斯的双眼,“无措、悲伤,又可怜,就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湿漉漉的小狗?是吗?” “可我并没——”“你很在意他……但其实我们都很在意他,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当然不能看着朋友堕落下去,但是奥米尼斯……”安格斯对他温柔的笑着, “看看吧,塞巴斯蒂安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些年他只是在看书,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啊。而在阿兹卡班,说实在的那个老人实在是古怪,好像能牵动人的情绪似的……”最后,安格斯问:“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被关进阿兹卡班的?” “等等,我竟然为了一个罪犯迁怒于塞巴斯蒂安?” 奥米尼斯不可置信,“就像你说的那样,他甚至在那之前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而我却……梅林啊,他肯定伤心透了。” 安格斯揽过他的肩膀一起坐到庭院的石廊内,用魔法为他清去身上的积雪,“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他好,奥米,不用自责,你做得很好……” “不,一点都不好。”奥米尼斯几乎要怀疑自己了,“我到底在想什么,简直是被操控了一样,我竟然能说出那种话。而他却像是做错了什么一样还在想办法安慰我。” 某个看似在用心安抚他的人已经在他不知不觉拿走了那个多面体,但声音却依然温柔,“好啦,奥米,别想太多了,我还记得五年级刚开学那会你明明很开朗的嘛。我的意思是,或许可以对塞巴斯蒂安宽容一点……” “宽容?你用什么魔法我都管不到你,但塞巴斯蒂安不一样,他是会被影响的。你希望我怎么宽容?鼓励他继续用不可饶恕咒吗?鼓励他看到一个不顺眼的就用杀戮咒吗?”被触及底线而清醒过来的奥米尼斯抓住他手里的多面体,“没想到你跟我铺垫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个,现在把它给我!” 出乎奥米尼斯意料的,安格斯真的乖乖把东西送回他手里。不过转念一想,安格斯一直都比较听劝,而且也是教授们公认的乖巧懂事。 奥米尼斯的表情因此缓和了点,但那个在他看来乖巧听劝的人又突然开口说:“所以你要怎么处理这个东西呢?首先说明我可看不懂上面的字。”他耸耸肩,“你也清楚,我们三个人里最博学的是塞巴斯蒂安,说不定他能看懂呢?” 奥米尼斯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这么看来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啊,我猜肯定是他发现我得到了斯莱特林的东西,又不敢亲自找我要,才找你来劝说我。” “哪有呀,我原本可只是站在那边画画的,”安格斯指向庭院中心的四首之井,“说得好像今天是我主动找你似的,瞧瞧这算什么事儿啊。” 奥米尼斯“嘿”了一声,“你倒是委屈起来了?我就知道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你们两个的任何一句话!” 他前面还差点就被带偏了呢,一开始他也只是想研究下斯莱特林的遗物。他只是不想让塞巴斯蒂安像那天在阿兹卡班那样,被人说一两句就直接张嘴阿瓦达,可没要求别的什么,怎么就变成安格斯口中的伤害、抛弃塞巴斯蒂安了呢? 而且他的侧重点明明一开始就是在塞巴斯蒂安不知节制地肆意使用不可饶恕咒,跟那个老头是不是罪犯一点关系都没有! 拜托,就连塞巴斯蒂安自己都知道当时错的人是谁好吗? 想明白之后,奥米尼斯瞪向还委屈巴巴的安格斯,“看来你这次的花言巧语并没有完全对我生效——”“我请你喝黄油啤酒。” 奥米尼斯冷哼一声。 “那这样吧,我们玩几局高布石,我会每局都输给……”“你还不如变成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让我玩玩呢。” 安格斯看起来似乎义愤填膺,“你这说得好像我和塞巴斯蒂安一样是个未登记的阿尼马格斯似的!我可不会做出这种事!” “哦,真的吗?” “当然!因为我压根就不会!” 奥米尼斯:“……” —— 美好的圣诞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奥米尼斯直到第二学期的魁地奇比赛结束也没把那个多面体给塞巴斯蒂安看,但这对安格斯而言无所谓,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奥米尼斯经常找他研究有关多面体的事。 而比起圣诞节前,安格斯在这个学期可就要闲多了,毕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做。他也故意拖着不去找特拉弗斯和卢克伍德,就想看看埃里克是个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是急了,但这又怎么样呢?安格斯从不会去做自己受累让别人顺心的事。 如果可以,他甚至乐意把这事儿拖到明年去。 而在给学生们上课的期间,安格斯注意到赫敏比起往常,有些刻意接近埃里克了,还提了不少有关前两年的过往。看似叙旧,但安格斯怎么都觉得她更有种试探的意味。 不过倒也合理,他知道赫敏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埃里克的演技在学校这里可谓是漏洞百出,赫敏认出来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让安格斯有些高兴的是,斯内普也通过某人一次比一次差劲的魔药成绩终于认清眼前的格林不是在故意捣乱,而是他根本就不是曾经的那个格林。不过斯内普乐意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好在课上刻意针对一下他,出口自己教室被炸了无数次的恶气。 “西弗勒斯,卢平今天不适,不能来上课,但很巧的是我也有事,所以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就麻烦你了。”安格斯正想办法给斯内普增加更多和埃里克相见的机会,他也很想看看某个一直想占据他身份的家伙在面对老师的压迫和学习的困难时,是会暴露本性还是会继续刻苦学习,努力成为他在学校的良好学生形象。 “有事?”斯内普睨了他一眼,“我倒是觉得你这些天是……闲得很。” “西弗勒斯,这你就误会我了啊,”安格斯笑嘻嘻地说,“我今天真的有事,我还得陪冈特先生一起去……去圣芒戈。” 斯内普眉头紧皱,“我和你还没有到那么熟悉的地步,格林先生,我想你还是称呼我为斯内普教授更好。” “我听说你一直都很想要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职位,这不是刚好顺了你的意,让你多上几节课。” 斯内普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模样,微微侧头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回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和莱姆斯·卢平最好都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安格斯贱兮兮地凑上去,“那么你会举报我吗?” “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命吧,”斯内普冷嗤一声,“说不定哪天你就会死在那些纯血家族的魔杖下。” “那样的话,少了我这个竞争对手,说不定你就能打败卢平成为明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呢。”安格斯开玩笑似的说。 复活节假期到了,但学生们不仅做不到满血复活而且还彻底死透了,因为他们的作业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的礼堂上总是看到他们写满绝望的脸。 “这作业是给人写的吗?这大复活节的,他们在搞什么玩意儿!”罗恩怒摔羽毛笔,“拜托,这时候离期末还早着呢,他们总不能期待我们把这些作业全部在这会儿记住,然后等期末考试还不会忘完吧?” 赫敏现在顶着和卢平同款黑眼圈,正努力写着斯内普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留的有关狼人的论文。 “当初也没人跟我说一节课有三个老师,就意味着我们有三份作业呀!”哈利正努力写着卢平留的作业,而罗恩则是一脸颓废的写着格林布置的作业。 “好了,我终于弄完了一部分!”赫敏狠狠舒出一口气,收拾东西的同时把目光放到了斯莱特林长桌上。 “你不会又要去找安格斯吧?你这段时间怎么总和他在一块儿呢。”罗恩不满地嘟囔着,“他可是个斯莱特林。” 赫敏对他笑笑,“别忘了,去年他可救了我呢,而且也帮了金妮呀。而且我们是朋友,明明万圣节之前那段时间你还经常和他一起去看哈利训练。” “救了你的人是格林教授好么,而且明明是他疏远我们。”罗恩说,“那我还说去年在密室我和哈利救了他呢。” 赫敏耸耸肩没有再回复他,她现在得仔细观察观察目前这个“假安格斯”,搞清楚为什么会出现一大一小两个人,以及之前一直陪伴他们的那个安格斯的真实身份。 尽管她确实从格林教授那里套出了话……但两边都试探一下更保险一些。 罗恩眼睁睁看着赫敏去斯莱特林的长桌叫走了“安格斯”,写作业的手把笔握得更紧。 “你吃醋了。”旁边的哈利笃定地说。 “你真是病了!”罗恩红着脸极力反驳,“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赫敏和“安格斯”约好一起去图书馆,一路上她都在旁叫侧击地问一些事情,她注意到眼前的人对于曾经他们经历的那些事,大多都了解,但细节方面并不清楚。 并不像是亲身经历的,倒像是从其他渠道得知的。 “赫敏,你这些天很奇怪啊,为什么总来找我?”翻开一本厚重的书,埃里克从书后面探出头说:“明明之前我们已经比较疏远了。” “就是因为疏远了所以才要拉近关系。”赫敏笑着,“以前我们关系很好的啊,你都忘了吗?明明从一年级的时候我们就经常一起来图书馆。” 埃里克想到安格斯经常和赫敏互借作业的行为,磕绊了两秒就一副了然的模样,“当然……当然没忘,”他说,“主要是今年我们确实没来过图书馆。” 赫敏微微扬眉,“是吗?可我记错了,我和你从来都没一起来过图书馆啊。”她依然挂着甜甜的笑容,“是的,我们经常互换作业,但却从没一起去过图书馆,你说你平常不来这里,而我总是和哈利罗恩在一块儿。” 埃里克心跳乱了几拍,不过也很快冷静下来,“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有位朋友很爱看书,他总是和我一起来。” “你是说那位萨鲁学长吗?”赫敏眨眨眼睛,“我知道他,他总是去格林教授那里拿书。格林教授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因为图书馆的书并不能满足萨鲁学长的需求,所以他不常去图书馆,而是会去找格林教授。” “噢,我说的不是塞巴斯蒂安,是奥米尼斯。”埃里克清楚安格斯这些天又在故意针对自己,想必是故意告诉赫敏这些书好让赫敏产生怀疑,“而且,我和塞巴斯蒂安才是最好的朋友,这点你们都清楚,从刚开学那会就是……”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赫敏正盯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你很在意萨鲁学长‘最好的朋友’是谁?”赫敏“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可惜你又错了,我可以说是在每天在图书馆待时间最久的人了,萨鲁学长经常进出图书馆,反而冈特学长在这三年里,进入图书馆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身边必然有个萨鲁学长。还有——”她微微抬起下巴,“我说过安格斯不常来图书馆的。” 埃里克蹙紧眉头,他就说他最讨厌聪明人,更讨厌把什么都挑明的聪明人。为什么不能像斯内普和邓布利多那样假装不知道呢? “你不是安格斯,你到底是谁?”赫敏质问道,“你为什么会替代他的身份,他又为什么会变成成年人?对了,图书馆人很多,并且我来之前和平斯夫人打了招呼,你不会想害我灭口的对吧?”她补充,“就像去年的洛哈特那样。”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很坏?”埃里克不解地问,“我和他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好吗,我和他不管怎么说都算是同一个人,他不会害你们,我难道就会吗?” 赫敏真没想到这人坦白的会这么突然,而且看起来心理素质不怎么好的模样。 平斯夫人因为两人的动静被吸引过来,赫敏和埃里克这下倒是非常默契地道歉,把平斯夫人打发离开。 “所以,你为什么要取代他?”赫敏问。 “我取代他?”埃里克看起来很是可怜,“明明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呀。” 赫敏一脸古怪,毕竟这张熟悉的脸露出这种委屈巴巴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奇怪。 “说出来怕你不信,其实在上学前,在格林庄园的人是我。可就在我11岁那年,他设计一场意外取代了我的身份。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才回来的啊。” 赫敏盯着他的眼睛,满是真挚,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他当然没在说谎,因为他说的全是实话。” 熟悉的声音传来,似乎就在旁边,安格斯已经站在那儿不知道听了多长时间了,看他表情大概是听了全程。 “你不应该问他,你该问我才对,赫敏。” 赫敏心想来得真是时候,于是赶紧问他:“所以这个人说的全都是实话?” “赫敏,你要知道,有些人对于语言表达能力的掌控可以说是满分。他说得确实全都是实话,却都是不完整的。” 安格斯对埃里克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是啊,我确实抢走了他的一切,因为那是他先从我身边夺走的。11岁之前他的确在格林庄园,可那又是你先取代了谁才得到的?你确实是废了不少力气才回来的不是吗?” 埃里克猛地站起身,就在赫敏和安格斯都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他却只是盯着安格斯,拿着书离开了。 赫敏琢磨着那奇怪的眼神,“他的眼神很奇怪,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也搞不懂他的想法,不过你要是对我们的事情好奇,可以去城堡南区找我。” 说完,安格斯又思索了好一会。赫敏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察觉到那么多不对劲的地方,她这么聪明,或许能帮忙试试埃里克?或许她能搞明白埃里克的真实想法呢? 这么想着,安格斯看向赫敏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赫敏:? 圣诞节番外 这是他们最后一个在霍格沃茨度过的圣诞节,圣诞舞会前夕,安格尔斯悄咪咪地来到格兰芬多的长桌旁,却没看到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身影。 他的目光不禁放在不远处的纳察·欧奈上。 “娜娜!”他熟练地凑过去,像是他本身就属于这边桌子似的一屁股坐在娜娜旁边,“你有没有见过你那个聪明的小学弟啊?” 娜娜上下打量着他,“哇哦——”她好奇地问,“你难道想和他一起去圣诞舞会?” “这怎么可能!我还不至于对小学弟下手!”安格尔斯大惊失色,“我只是想问问他的行踪,我有事找他!仅此而已!” 娜娜看向斜对面的位置,“那你应该去问问他的朋友,叫什么……埃菲亚斯·多吉。” 安格尔斯一个流畅道谢就转身向多吉走去,还不忘对娜娜挥挥手,“有空陪你玩碰撞球!” 埃菲亚斯·多吉因为是邓布利多的好朋友,所以对安格尔斯也很熟悉,毕竟这位高年级学长总是来找阿不思,他想不熟悉都难。 “阿不思应该是去黑湖看风景了。”他有气无力地说,“但今天我真的有很多作业,不能陪你一起去找他了。” “说得好像我每次找他都得靠你似的。”安格尔斯冷哼一声,“你就安心写作业吧,我自己去就好。” 结果离开礼堂的路上他就被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抓包了,这两位一前一后把他堵得死死的,安格尔斯刚想从侧面跑掉,结果两个人胳膊一抬,手一拉,把他给套住了。 于是他果断下蹲打算从下面走,结果这两位也瞬间蹲下把他给挡住。 安格尔斯:…… 反复尝试多次失败后,三个人都累了。 “我说你们,你们何必呢?”算是做了好几组深蹲的安格尔斯喘着气,坐在门廊的边上就对两个人指指点点,“我不就出个礼堂吗,好像我要做多伤天害理的事似的。” 他说着,背景好像还有哼歌的声音,起初他以为是塞巴斯蒂安,还瞪了人一眼,“你看起来挺高兴的哈。” “你看起来不也很高兴?天天去找你那个格兰芬多小学弟,你怎么不住在格兰芬多塔楼啊?”塞巴斯蒂安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斯莱特林的叛徒!” “说我是个叛徒也太过——”他话还没说完,对面墙边的两个盔甲的其中一个就突然暴起,一脚给旁边的盔甲给踹飞了出去。 三个人连连后退,只见那盔甲气势汹汹地朝地上的同事碎片走来,一个跳跃一个猛踩,又拿起手里的冷兵器狠狠地捅捅捅,脚上也是不停地踹,霎时间整个门廊都是金属碰住碰撞的声音。 塞巴斯蒂安:“他把我只敢在心里想想的事做出来了诶。” 盔甲置若罔闻,一个潇洒转身的同时又后踹补上一脚,最后回到属于自己的岗位。 三人沉默。 地上的盔甲碎片传来几声哼唧,安格尔斯这才注意到原来之前那个哼歌的声音是这个盔甲发出的声音。 唉,你说你搞这动静干嘛呢,本来上班就烦。 安格尔斯默默为盔甲碎片惋惜。 那两位也被这b动静惊呆了,不过很快就想到正经事。 “所以你打算今年圣诞舞会怎么办?”奥米尼斯问。 “你如果还是像去年那样转头就背叛我俩,我就把你扔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看看帕比会不会收留你!”塞巴斯蒂安恶狠狠地说。 “诶呀,我怎么可能背叛你们呢?”安格尔斯对他们眨眨眼睛,“我今年不打算去圣诞舞会了,不然为什么要去找阿不思呢?” 两个人沉默半晌,“所以你舞会不参加是为了去他家?!”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你这比背叛我俩还过分!”他一把握住奥米尼斯的手,“不可饶恕,奥米,挠他!” “诶呀诶呀!”安格尔斯被两个人彻底围堵在墙角,“别别别,别弄了!诶呦你们两个就饶了我吧!” 他的求饶让奥米尼斯有点心软,但塞巴斯蒂安可不管,结果安格尔斯抱着他俩的头就给他们一人一脸亲了一口,然后一个弯腰从腋下溜走,又一个疾跑跑向大门。 奥米尼斯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塞巴斯蒂安捂着自己的脸气得直跳脚,“卧槽你好恶心啊!给我回来!” \"略略略我才不要。\"安格尔斯回头给他做了丑兮兮的鬼脸。 奥米尼斯无奈扶额,“我说你们两个真的是幼稚死了!” “哇!你要是能看到他的那个鬼脸你肯定比我还气呢!”塞巴斯蒂安不满地说,“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找圣诞舞伴了,我得去好好给伊梅尔达说说好话,到时候说不定她的毒舌还能气到某个家伙呢!” 奥米尼斯更无语了,“那我到时候就要去找帕比一起和皓莺教授品鉴美食了。” …… 两人没想到安格斯竟然真的没去圣诞舞会,“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诶!”塞巴斯蒂安狠狠切下一块布丁,然后放到奥米尼斯的盘子里,“叛徒!” “说得好像我们以后都见不着了一样,毕业之后我们也能天天见面的啊。”奥米尼斯安慰他说:“本来有布莱克的圣诞舞会就很无聊,他不想来也很正常。” 说着,台上的布莱克校长冥冥之中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切!”塞巴斯蒂安咬牙切齿地睨着他,“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他磨着后槽牙,“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讨厌这么无趣的人?” 在心里把布莱克狠狠骂了一顿后,他看向旁边安静吃东西的奥米尼斯,“我注意到你好像没和帕比在一起啊。”他盯着奥米尼斯面前装着果汁的水杯说,“你不是要和她一起去找皓莺教授吗?” “我确实陪她去拜访了皓莺教授,不过想了想我还是更想尝尝今年晚宴上的食物,所以就回来了。”奥米尼斯摸到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小口,“而且中途还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哦?什么有趣的事?”塞巴斯蒂安盯着他放开水杯的手问。 “帕比对我的魔杖很好奇,你知道的,它总是会闪着红色的光,确实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这点就连安格斯也不意外——” 奥米尼斯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塞巴斯蒂安以非常非常小的幅度往他那边凑了凑。 “她希望能看看我的魔杖,但我下意识就回了一句‘no’,说实在的语气不是很好,但好在帕比非常善解人意,当然她也很惊讶就是了。”奥米尼斯伸手摸向桌子上的果汁,但他大概是记错位置了,摸了好一会才摸到。这次他喝下一大口,把杯子放到自己的右手边。 “然后她说:‘当然,我能理解,魔杖是很容易走火的玩意儿,如果你不希望我碰到它那就算了。’但是老天,我原本是打算礼貌的拒绝的,并不打算凶她啊。”奥米尼斯下意识想去握住些什么东西缓解下情绪,却没在记忆中的位置摸到水杯,则是偏了几英寸。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塞巴斯蒂安却在旁边催促:“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要解释清楚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以各种原因触碰我的魔杖,嗯……它为我指明方向,算是我的眼睛,没有它我会非常不安的,你明白吗?” 这次塞巴斯蒂安没有吭声。 “塞巴斯蒂安?” “啊,噢,我明白啊,我当然明白,你明白吗?” 奥米尼斯无语,“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什么叫我明白吗,我当然明……”他伸手拿水杯的手一顿,因为这次水杯从右边跑到左边了。 奥米尼斯深吸一口气。 “塞巴斯蒂安——我就知道是你!”“嗷!” 一直贱兮兮捣乱的塞巴斯蒂安终于收起笑容,捂着后脑勺痛呼,“这真的很疼的好么!” 另一边,安格尔斯和阿不思一起回家陪小阿利安娜玩了会,顺便把圣诞礼物都亲手送过去,还刚好蹭了顿坎德拉做的饭。 这不比圣诞晚宴上的鞑靼龙排好吃? 事情办完后他又去霍格莫德村买了不少礼物。 “这些是娜娜的,这边的是帕比……用暖黄色的盒子吧。嗯……这几个是给阿米特和赫克托的,那就用蓝色的,请问还有黄色的缎带吗?” 给朋友们都装好礼物他才踏上回霍格沃茨的小路,路上安格尔斯还遇到了奈丽达·罗伯茨,安格尔斯记得五年级的时候她还在尝试在黑湖边上和人鱼交换礼物。 “hi 安格斯,圣诞节快乐!”奈丽达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礼物盒,“真是太巧了,刚好遇到你,这是你的圣诞礼物!” 奈丽达送的礼物是一个漂亮的首饰,她说是人鱼们的回礼,很感谢安格尔斯这些年愿意和她一起尝试与人鱼沟通。 安格尔斯送她的则是一个会旋转的人鱼小雕塑。 他怀疑自己回城堡的路上都能把买的礼物都送出去了。 果不其然,刚进城堡庭院就看到赫克托·福利在草坪上练习飞行。 “你的飞行能力进步了不少呀。”安格尔斯对半空中的福利挥挥手,“我看你是越飞越好了。” 赫克托骑着扫帚摇摇晃晃地从空中降落,途中还差点从扫帚上仰下去,好在他反应快稳住了身子。 “毕竟我都练了这么多年了,总不能一点进步也没有。”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我还是飞得太差就是了。” 安格尔斯掏出自己给他准备的蓝色加黄色绑带的礼物盒,“你的圣诞礼物,打开看看?” 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精美的金色飞贼模型,赫克托激动得差点尖叫出声。 “天哪!我一直都想要这个!!” “我早听说你想进魁地奇球队做一位找球手……” “可惜我实在是没什么天赋,”赫克托沮丧地垂下脑袋,“古川夫人也总说我不是飞行的这块料,现在都快毕业了,我也还是做不到正常飞行。或许我是个废物也说不准……” “至少你努力过了不是吗?”安格尔斯安慰他说,“再说了,你可是拉文克劳的学生。” 赫克托欲哭无泪,“我一直怀疑是分院帽把我分错了学院,毕竟我连扫帚都能骑反。” “呃……说不定你的智慧是在其他方面呢?或许你可以转换一下思路?” 赫克托擦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泪,“或许我真的该认命吧,换个方向继续努力。对了,”他抱紧礼物盒一脸真挚地握住安格尔斯的手,“你的礼物我放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了,我现在就去给你取过来!” “呃…不用……” 赫克托满脸沮丧。 “或者我陪你去——”“还有这等好事?”赫克托直接挽着他的胳膊就往城堡里走,“那我们赶紧的吧!我还准备了好多零食呢。” …… 圣诞晚宴过后,奥米尼斯去外面转悠了一会儿,顺便陪帕比一起照顾了一下神奇动物,等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唉,外面天气也太冷了,我真的不该只穿校袍出去的,果然还是得听你的……”奥米尼斯关门的手一顿,往常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塞巴斯蒂安早该贱兮兮地回话了,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明明记得自己出门前那会儿,塞巴斯蒂安还嚷嚷着外面太冷他绝对不可能出去的。 “塞巴斯蒂安?”他轻声唤了一句。 “塞巴斯蒂安!”还是没有回应。 奥米尼斯举起魔杖,但也没发现什么。 他在屋子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翻找,寝室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和窗外的水波拍打窗户的声音。 太诡异了,按理说塞巴斯蒂安应该在寝室的啊。 奥米尼斯掀开被子,“塞巴斯蒂安?” 他又举起魔杖探查周围,“你在哪?” “讲真的我听到你的呼吸声了。”他又围着寝室绕了一圈,“塞巴斯蒂安!我听到你的呼吸了!”说着说着奥米尼斯甚至自我怀疑似的猛地转身,“你难道躲在我身后了?” 与此同时,寝室的木门被人推开,奥米尼斯刚想问罪,却听到安格尔斯的声音传来:“hey我最亲爱的朋友们我来了,我带着你们必须要期待并且还得夸我贴心的圣诞礼物走来了!” 奥米尼斯:…… 安格尔斯大大方方地冲过去给左眼写着无右眼写着语的奥米尼斯一个拥抱,又往寝室的沙发那边快步走去—— 然后就跟藏在沙发垫子下面的塞巴斯蒂安四目相对。 安格尔斯:?_? ... 塞巴斯蒂安:∠( ? 」∠)_ 奥米尼斯:(?-_?)?? 兴许是突然沉默太久,奥米尼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一个快步走到安格尔斯面前,问道:“安格斯塞巴斯蒂安在哪?”“什么?”安格尔斯一个恍神又迅速调整好,看向面前的奥米尼斯,“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你刚刚看到塞巴斯蒂安了?” “呃……”他看了眼沙发垫子下面疯狂使眼色的某个人,“没有。” “really??” “真的,当然,我没看见他,一点都没看见他。” 奥米尼斯听他语气实在古怪,怀疑地撇撇嘴,“彳亍囗巴。” 安格尔斯又是一个抬腿转身回头的丝滑连招转换位置,恰好跟塞巴斯蒂安面对面。 当然,奥米尼斯只听到他走几步路的声音,也没当回事。一边在心里想着塞巴斯蒂安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他到底藏在哪里,一边脱下校服外袍走向沙发。 安格尔斯盯着他。 就在他快要坐下的一瞬间,塞巴斯蒂安“掀棺而起” “surprise!”“我*!!” 奥米尼斯一个弹射差点飞安格尔斯身上,得亏被身后的人扶住了腰才没倒在地,“塞巴斯蒂安我——”奥米尼斯被扶着端正身子,被吓得心脏都在快速砰砰跳着,“我**你*~%?…;# *’☆&c!!” 结果塞某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大圣诞节的不要说脏话!”结果他说着说着没憋住笑,噗嗤一声跟在放屁似的。 “你笑什么笑!”奥米尼斯咬了一口他的手指,“你吓死我了!你刚刚藏在哪了?老实交代!” 塞巴斯蒂安斜着眼睛瞥向已经快要憋不住笑、以至于面部表情都变得极度扭曲的安格尔斯,然后用一种听起来异常颤抖并且超级滑稽可笑的腔调说道:“沙……沙发底下,噗哈哈!”话音刚落,他就像是被点中了笑穴一样,直接笑得前仰后合。 奥米尼斯指指点点的手放下了,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也是真有想法。等等,”他想到了什么,“是在沙发底下还是沙发罩子下?”他又好奇地问。 安格尔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说话的语调能够恢复到正常状态。他清了清嗓子,认真回答道:“是在沙发垫子底下。” 奥米尼斯没绷住,“沙发垫子底下?”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笑道:“沙发垫子底下?那你这不就成了一个夹心三明治嘛!”说着还捏捏塞巴斯蒂安的脸,“那你的脸有没有被沙发挤扁呀?” 塞巴斯蒂安:“噗,我还是个绿色健康三明治呢。” 安格尔斯:“嗤,他头上可能还加了点蛋黄酱呢。” 奥米尼斯:“感谢你们没把我当我残疾人,但我寻思你们也没把我当人。” 塞巴斯蒂安又委屈了,“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嘛,结果竟然一直发现不了。” “我早就发现了,就是不确定而已。”奥米尼斯冷哼一声,“我说我听到了你的呼吸声,其实是听到你憋笑的声音了。” 塞巴斯蒂安猛捂嘴,“真的很大声吗?” 安格尔斯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真的很大声,我敢保证隔壁宿舍可能都要听到了。” 奥米尼斯终于开口,他双手抱胸,一脸戏谑地说道:“讲真的,你下次可以好好控制控制情绪,要我说,我的演技可比你强多了。” 塞巴斯蒂安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一边笑着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拱了拱奥米尼斯的肩膀,讨好地说道:“演的?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呢。我就知道奥米你最是宽宏大度。” 奥米尼斯“pia”地一声拍下他的手,“不,我们的关系现在已经步入——”话音未落,塞巴斯蒂安和安格尔斯便迫不及待地齐声补充:“正轨?” 奥米尼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讽刺地纠正:“不,是卧轨。” 两人:…… “所以你们两个今天晚上都别想逃。” 两个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怜悯。 “塞巴斯蒂安\/安格斯,看来我们今天晚上睡觉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塞巴斯蒂安,我怎么觉得我很无辜,你很活该呢?”安格尔斯果断抛弃队友,最终换来了队友的一脚飞踹。 进行一场友谊的对打之后,三个人又整整齐齐地坐到公共休息室的长沙发上,因为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的室友回来了。 安格尔斯苦恼,“我要是跟你们一个宿舍该有多好。” 奥米尼斯:“够了,你是没见过我们寝室的那群人,简直邋遢的要命。”他崩溃极了,“昨天就有一只斑地芒把我的作业给糟蹋了,而且还是魔药学作业。” 安格尔斯看向塞巴斯蒂安。 塞:“关我什么事,我顶多睡觉的时候打个呼噜好吗?” 话音刚落,已经有学生提着行李陆陆续续地离开公共休息室。 “所以我们圣诞节假期去哪?还是回格林庄园?” 安格尔斯赶紧摇头,“别,我妈在监视我,如果你们不想让她一花瓶砸你们头上的话,那就去吧。” 两人沉默。 “那冈特……” “不行,”奥米尼斯果断拒绝,“我爸爸去爱尔兰了,现在家里的那群疯子没人管得住。” 两人转向塞巴斯蒂安。 “我就更不行了,我家没人!”塞巴斯蒂安赶紧摆手,“至于安妮那边,她不想看到我,上次我去她的新家,她直接把我给赶出去了!” 三人叹息。 最终还是签了留校名单。 不过由于安格尔斯之前和阿不思说过要邀请阿不思去他家玩,三人还是去格林庄园待了一天,送走阿不思就回城堡了,并且很幸运的没有遇到安格尔斯的母亲。 假期的第二天,三个人在每个庭院都用魔法堆了个大雪人。 共同点除了很丑以外,雪人旁边还写上了“致尊敬的布莱克校长” “也不知道等他回来看到我们的杰作会不会气死。”塞巴斯蒂安仰天大笑,“真想把雪人打包送到他的校长室!” 安格尔斯灵机一动,“或许我们可以等他回来的那天假扮圣诞老人在他窗户前吓他一大跳。” “或许我们可以去校长室给他一个惊喜。”塞巴斯蒂安笑嘻嘻地说,“安格斯,校长室的口令是什么来着?” “布莱克家族的家训:永远纯洁。” 奥米尼斯冷哼,“我看他们的纯洁是指血统纯洁吧。” “那这应该是你们冈特家族的家训才对。”塞巴斯蒂安贱兮兮地说。 奥米尼斯没忍住,给了他一拳。 最终三人斥巨资在佐科笑话商店那里买了不少的恶作剧产品,然后偷偷把校长室的茶壶都给替换成了咬鼻茶壶,又把盘子给换成狼牙飞碟。 他们还把一堆由安格尔斯精心挑选的彩包爆竹放进一个很斯莱特林风味的礼盒里。 “你确定这里面不会出一样好东西?”奥米尼斯怀疑地问。 “那必须的,”安格尔斯拍拍胸脯,“奥米,我的运气你还不了解吗?绝对保证他抽出一堆的老鼠。” 他还很缺德的给布莱克校长准备了一个自助肉瘤组合包。 虽然两位朋友都觉得很恶心,但他觉得布莱克校长的疥疮上值得再增加一些肉瘤。 “他活该的好吗?”安格尔斯愤愤地说,“你们瞧见他前几天是怎么处理那个霸凌事件的吗?没有一点作为,不仅彻底毁了被欺负学生的作业,还说是这个学生挡了那几个人的路。噢,就因为被欺负的人是混血?” 奥米尼斯沉默半晌,突然问道:“说起来,城堡里是不是有很多他的雕像?” “是头雕,”塞巴斯蒂安厌恶地说:“到处都是,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他那张大臭脸,太晦气了!” 奥米尼斯:“我觉得我们可以给他的画像整整容。” 这下连安格尔斯都惊了,“真狠,要知道布莱克可是最宝贝他的雕像了,一天到晚都在安排小精灵擦拭他的那张臭脸。” 塞巴斯蒂安则是兴奋极了,“我敢保证,他看到自己雕像被涂,肯定比发现自己身上长了肉瘤还要生气!” 但是他们转念一想,“首先这是个大工程,其次太明显了,被查出来肯定免不了严厉的处罚。”塞巴斯蒂安说。 奥米尼斯咧嘴一笑,“没关系,我爸爸在布莱克那边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如果他要想严厉处罚我们,那我不介意动用这层关系。” 塞巴斯蒂安惊叹一句“哇哦”,然后看向安格尔斯,“他终于跟咱俩学坏了诶。” 安格尔斯表示他可太懂了,“你猜他五年级的时候是怎么威胁我的?” —— 圣诞节假期归来,霍格沃茨城堡一片欢声笑语。 原因无他,因为城堡里最令学生老师们讨厌的布莱克校长的雕像都被黑色的墨水画上了丑陋的画。 噢,还有庭院的那些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丑陋雪人,虽然旁边地上的布莱克大名已经被雪掩埋,但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又用魔法做了个五彩斑斓的旗帜,明晃晃地写着:“致讨厌的布莱克校长” 于是讨厌的布莱克校长大发雷霆,站在他那被巨型圣诞树挡得严严实实的校长座位前,气得两撇山羊胡都是抖的。 “这圣诞树又是谁弄的?!!” 旁边的副校长玛蒂尔达·韦斯莱轻咳一声,“礼堂圣诞树的摆放位置往年也是如此,而且是校长您安排的。” 布莱克尴尬地“呃…”了几声,他才想起来这圣诞树位置是因为他每次都想逃班来着。 “但,那几个雪人,还有我的雕像!!”他气得手指都在发抖,“等我查出来是谁做的——”他没有说完,但威胁似地指指台下憋笑的学生们,“一定严惩不贷!” 罪魁祸首很快就查出来了,毕竟圣诞假期留校的也就那么几个,更别提布莱克校长一看到留校名单上的那两个麻烦精就瞬间脑子一片清晰。 这还用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这俩货! “又是你,安格尔斯·格林!”校长室内,他端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恶狠狠地指向下面和塞巴斯蒂安肩并肩站着并且低头憋笑的安格尔斯,“从你刚入学起就一直给我惹麻烦!什么妖精,什么黑巫师……魔法部给我写信说要我去接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个善茬!还好我没去!”不然就跟那个魔法部部员一起死了! 布莱克“啪”地一声又猛拍桌子,“还有你,塞巴斯蒂安·萨鲁!我问你,你这几年你有几天不是在紧闭里度过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呢?你父母好歹也是霍格沃茨曾经的优秀教授,你怎么就这么…这么讨人厌!” 更烦的是这俩人学习还竟然一个比一个的好,骂还真不好骂,其他教授还都夸他们呢。 布莱克气得头疼,“我告诉你们,首先,你们把那几个雪人给清掉,其次,我的雕像你们要一个个擦干净,城堡也需要打扫了,都不许用魔法!还有,禁闭一年!不行的话就退学!” 就在他等待这俩人崩溃求饶的时候,他却看到这俩一脸无所谓地晃着身子吹着口哨。 “你们两个——”“叩叩” 校长室的门被人敲动,布莱克虽然疑惑是谁,但不管是哪个教授或许都能帮忙治治这俩,就不耐烦的摆摆手,“进来。” “布莱克校长,我来是想说,其实他们的行动我也参与其中。”被放进来但其实在外面偷听很久的奥米尼斯一脸温和地说。 布莱克缓缓扣出一个问号,甚至腰都挺直了不少。 “你…你……”他简直摸不着头脑,“冈特先生,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 奥米尼斯看起来格外纯真善良,“因为他们是我很好的朋友啊,布莱克校长,看不出来吗?” “……确实看不出来。” 奥米尼斯向前走了几步,把那俩捣蛋鬼挡在身后,“校长,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你说可能要退学,其实我觉得这么严重的事情我应该给我爸爸写封信……” “什么退学?我说过退学吗?”布莱克对着安格尔斯和塞巴斯蒂安指指点点,“你们两个就这么不想上学?怎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说过退学?” “那惩罚——” “随随便便把那些雕像啊雪人啊弄干净就好啦,”布莱克挥挥手,“诶呀冈特先生,说起来你爸爸的爱尔兰之旅怎么样啊?” 奥米尼斯点点头:“爸爸说很有意思,他还遇到了水妖呢,希望有空能和布莱克校长多探讨一下相关的事,或许还能一起去旅行呢。” 最后布莱克还贴心的告诉他们可以找管理员莫恩先生让他用魔法清理,这样更快更干净些,实在不行让他的家养小精灵斯科洛普帮忙也行,最后把三个人送了出去。 三人一路沉默直到走出校长室的走廊,才终于抬起头。 塞巴斯蒂安深吸一口气。 安格尔斯叹出一口气。 奥米尼斯依然微笑着。 最终,三人一个跺脚,“爽——!!” 当然,最后就连让莫恩先生清理雕像这事他们也忘在脑后了,在学生老师们的普天同庆中,布莱克的雕像挂着丑丑的黑眼圈和络腮胡度过了一个月,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86章 一个大惊喜 “可是,我看他不像是会伤害你的样子啊。”赫敏不解的说。 就在刚刚,眼前的“格林教授”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前两年半陪在他们身边的安格斯。但就在赫敏好奇他们现在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时,格林教授却要请她帮忙试探那个家伙。 “可既然本质上你们算是一个人的话,他为什么要害你呢?”赫敏说,“你们的想法应该是差不多的……”“呃,赫敏。” 安格斯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打断她,“其实最主要的是,当我把自己代入到他的视角,我会很想弄死我自己。” 赫敏哑言。 “而且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遇到危险的可能的。讲真的,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巫师,我想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完成了。”安格斯好像很苦恼的叹了口气,“我本人肯定是不能去做这个的,肯定没什么结果。塞巴斯蒂安那家伙虽然聪明但他实在是……有太多的不可控性。” 赫敏眨眨眼睛,“那奥米尼斯学长呢?” “他不喜欢奥米尼斯,奥米尼斯也讨厌他。他们两个人是相看两相厌。”安格斯可怜兮兮地说:“我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发现只有你最靠谱。而且他跟你关系也不错,我听说你经常帮他辅导作业?” 赫敏尴尬极了,抱紧手里的书,“其实倒也不是……我们关系好的传言其实是因为我想要搞清楚他的身份而故意接近的。但现在我已经跟他摊牌了……” “那又怎样?你就说你跟我不欢而散,并且觉得我的话很离谱。” 赫敏表示那位会信才怪呢,而且在那个谎言里的她,是怎么笃定“格林教授”不是安格斯呢? “我好歹得有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吧?”赫敏说。 安格斯:“你说我们闹了争执?因为前两年的事我的说辞也对不上事实? “肯定不行,”赫敏摇摇头,“这个理由必须要是……我听了会觉得你不是安格斯,他听了会觉得那绝对是你本人的才可以。”她非常不能理解,“但你本人怎么可能会——” “不不不,这点他肯定会信的。”安格斯瞥一眼路过的学生,又注意到不远处因为他们说话声而有些生气的平斯夫人,回想起不久前她训斥几个在图书馆里说话的学生的事,迅速把书摊开假装给赫敏讲题。 “讲真,他对我有偏见,他觉得我傲慢又自大,所以不记得和你们之间的过去很正常。” 他一副我在讲题的认真模样说出这番话,并且刻意降低音量,平斯夫人终于不再愤怒地盯着这边了。 安格斯和他的两位小伙伴都觉得平斯夫人和19世纪的那位管理员的脾气真的是一脉相承的可怕,安格斯表示不是很懂你们爱书的人,还是少生事端比较好。 而赫敏听了他的解释后若有所思,并打算就这么试试。 —— 魁地奇比赛在复活节后的第一个星期六开始。安格斯对这个运动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他认为这不如混进地下决斗场看那群黑巫师厮杀。而奥米尼斯则是因为今天的比赛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并没有他的朋友塞德里克。 “所以,这就是你们不肯陪我去看比赛的原因?”塞巴斯蒂安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嘿!你们这算什么朋友!” 他看向安格斯,“你脑子里难道就只有黑巫师和黑魔法了吗?”他用谴责的语气说。 “还有你,”他又看向奥米尼斯:“你的朋友难道只有那个迪戈里?”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那我算什么?哦,我们过去十几年的友情都算我做的梦吗?” 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哇!过分加倍!他还骂我!”塞巴斯蒂安像个跟家长告状的孩子似的可怜巴巴地转向安格斯,但很快嘴角就挂上了狡黠的笑,“那你陪我去。” 安格斯无语:“你又不是小孩了你非要人陪着干嘛啊??” “你懂什么?这种比赛就是要有人在旁边一起吐槽一起欢呼一起享受那种热烈气氛才对!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根本爽不起来好不好?!” 安格斯求助似的看向奥米尼斯。 后者却非常平淡的说:“我觉得你们两个去挺好的。”但他又补上一句:“但我想你们去之前最好问清楚霍琦夫人或者邓布利多,不然他们说球场不能带宠物狗入内时该怎么办呢?” 塞巴斯蒂安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最后两位黑魔法大师结伴去了魁地奇球场,安稳地坐在斯莱特林看台的最后面。 安格斯拿出一本书,做了个全魁地奇球场唯一一个不看球赛的人。 并且自动屏蔽球场上的喧闹,看台上的欢呼和嘘声,以及—— “行了!”霍琦夫人的尖叫声刺破安格斯还没坚持多久的“宁静气氛”,“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要罚分!”她生气地说。 “哦不,别这样——”紧接着是弗雷德无语崩溃的吼声。 “发生什么事了?”瞧见别人不顺心的安格斯稍微顺心了点,于是终于搭理了一下旁边的塞巴斯蒂安。 “噢,那个一口烂牙的马库斯·弗林特差点把格兰芬多的那个黑皮肤女孩撞下扫帚,而弗雷德用球棒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还打出血了呢。” 安格斯蹙了下眉头,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耸耸肩就又开始看书。 “三十比零!忍受你们的失败吧!你们这些肮脏——” 听到话筒里私人恩怨拉满的咒骂声,安格斯再次猛抬头,“这次又是什么事?” “呃……斯莱特林的追球手,叫什么来着……哦,蒙塔古。他在支援其他队友和跟上正在被格兰芬多追球手追着的鬼飞球之间,果断选择了追球手本人。”塞巴斯蒂安一脸鄙夷,“是的,没错,他没有尝试飞过敌人去追鬼飞球,而是把那个格兰芬多的头当成了球。他在抓那个女生的头,然后因此吃了罚分…讲真我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安格斯无语凝噎,他现在更不理解了。 什么意思?是想着反正我们肯定赢不了了,所以趁这个机会恶心恶心格兰芬多? 接下来的比赛更是炸裂,简直成了空中打斗现场。 一会儿斯莱特林拿球棒打人,一会儿格兰芬多用肘击回礼,一会儿有人被打了下来。霍琦夫人在下面气得发狂,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瞧瞧,多精彩啊!”塞巴斯蒂安欢快的鼓起掌来,笑声跟看台上其他嬉笑着的斯莱特林学生彻底混在一起,“这真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看过最精彩的一场比赛了。”他拿胳膊肘拱拱安格斯的手臂,“你看,我没让你白来吧?” 与此同时场上又是一片喧闹,哈利和德拉科都在追金色飞贼,但后者正恶意满满地抓住哈利的火弩箭,并用力地向后拉。 “罚球!罚球!”霍琦夫人尖叫着,“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打法!” 讲解台上的李乔丹咒骂着,就连他旁边的麦格教授都气得挥舞着拳头,愤怒地大叫起来。 然后又有人被打下来了,看了一眼旁边兴奋的塞巴斯蒂安,安格斯叹了口气,“他们就像被打掉的苍蝇一样落下……” “太形象了!哈哈哈哈这场比赛真是太好玩了!”塞巴斯蒂安欢欣喝彩着。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闹剧啊。”安格斯无奈说着,然后对面的格兰芬多站台就传来一阵欢呼,哈利又赢了。 ———— 球赛过后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在霍格沃茨谷地漫步,还经过了霍格沃茨特快的终点站。 坐在车站休息的时候,塞巴斯蒂安把头探了过来,一把把他手里的书给合上。“真是有意思,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爱看书呢?看的什么?”他把书反过来去看封面,“额……《哎呀,我把脚变形了》?”塞巴斯蒂安一脸嫌弃,“那个法国巫师的戏剧剧本?怎么还编成书了呢,这种没意思的东西……不对。” 塞巴斯蒂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往常怎么可能看这种没意义的东西?你是不是太闲了?而且——”他绕着安格斯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他,“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安格斯满脸都写着问号,“我瞒着你什么事?” “我就是不知道我才问你的好吗?”塞巴斯蒂安又想到这些日子里那些让他觉得违和的事情,“或者该说,你和奥米尼斯瞒着我什么?” “我和奥米尼斯怎么可能——”“那你们两个这几天怎么总腻在一起?”塞巴斯蒂安打断他:“而且还像是在研究什么东西!” 安格斯无奈,“是你太敏感了……”塞巴斯蒂安怀疑,“不,我嗅到了黑魔法的气息!” 安格斯还想再反驳些什么,但他却冥冥之中感觉到好像有谁在叫自己,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头,眼睛就被人给捂上了。 “猜猜我是谁~” 在他现在认识的人里,这个年纪的女声除了芙瑞妮希娅还能有谁?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安格斯在她手下的眼睛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就猜你在这里。”芙瑞妮希娅终于放开他,但对于安格斯没有真的去猜还是有些不高兴,嘟囔着:“我看你跟我谈话的背景啊,越看越像霍格沃茨,于是就想着到谷地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你。”她笑得格外灿烂,“看来我们真是有缘。” “有缘?”塞巴斯蒂安冷哼,“他天天都到这边散步,你哪天来找他都能碰上他。” 芙瑞妮希娅小小的“切”了一声,“无趣的家伙。” “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安格斯看了眼时间,他快该回去了。 芙瑞妮希娅这才重新挂上笑容,“我是想来邀请你,来塞尔温宅参加一场有意思的聚会。” “聚会?”安格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里面有谁?那些怕我的纯血家族成员?” 芙瑞妮希娅做出一副虚假的不能再虚假的思索模样,“我想想哈,其实也不是只有那些无趣又胆小的家伙啦,还有别人,比如……比约蒙特、崔尼提、索恩……当然,我们塞尔温和你熟悉的特拉弗斯以及卢克伍德也会在那。” 旁边的塞巴斯蒂安越听越觉得这几个姓氏耳熟,转头去看安格斯,却发现他的脸色以及黑了。 “好一个大大的惊喜,真是难为你们把维克多·卢克伍德手下的头领们都搜集起来啊,”他微笑着看向芙瑞妮希娅,目光却很是凌厉,“塞尔温这是想做什么?搜罗出这些我曾经死敌们的后代,你这是要约我呢,还是要杀我呢?” “可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芙瑞妮希娅对他眨眨眼睛。 “不觉得,我是不会去的。”安格斯从思索的塞巴斯蒂安手里夺过那本剧本改编的小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们要离开了。 芙瑞妮希娅也从车站的座椅上站起身,看着他们就要离去的背影,夹着嗓子,声音里带着些魅惑:“my darling,我想你应该不是怕了吧?这样我会很伤心的哦~” “美丽的向日葵小姐,”安格斯回头对她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冷静的人,激将法对我没用。” “可是英俊的猫头鹰先生,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她委屈地瞪大眼睛,“我好歹也是帮你做了事,你怎么能到现在还对我这么不信任。” “我寻思你的任务做的也挺烂的。”安格斯再次送她一个白眼,旁边的塞巴斯蒂安还是没想明白,“不是,你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芙瑞妮希娅给他抛了个媚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我和猫头鹰先生的秘密哦。” 塞巴斯蒂安紧蹙着眉头看她那明显有些炫耀的样子,硬了,拳头硬了。 “我知道她好看,但请你别再看。”安格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回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不然奥米尼斯该等急了。” 芙瑞妮希娅依旧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们,“猫头鹰先生,”她说:“月末的午夜,塞尔温会为您留一扇窗的。” “谢谢,但我还是更喜欢走门。”安格斯背对着她摆了摆手。 —— 回城堡的路上,塞巴斯蒂安换了个话题来追问他,“她和你很熟?” “还好。”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万圣节。” “她说的那个宴会你真的不打算去?” 安格斯瞥他一眼,“你猜猜看呢?” 塞巴斯蒂安咧嘴一笑,“我猜你肯定会去。” 但安格斯只是耸耸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你和奥米尼斯到底瞒了我什么?” “不是,”安格斯无奈极了,“你小子怎么又绕回去了?” “不如这次也让我猜猜?”塞巴斯蒂安坏笑着靠近他,“我猜,一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 “不是。”安格斯觉得哪里不太舒服,抬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猜的这么不准,你还是别猜了。” 塞巴斯蒂安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撒谎。” 安格斯看他执拗的样子也懒得再理会,只是说了一句“你说是就是吧。”的废话,然后转身就走。 “喂!可我猜的都对好吗!”塞巴斯蒂安盯着他的背影喊。 这下安格斯算是听明白了,回头一个擒拿就把他给按地上,塞巴斯蒂安直接懵了,他甚至还听到自己胳膊发出“咔嚓”一声。 “疼疼疼疼——”塞巴斯蒂安哀嚎着,“你干嘛呀你!你想把我弄残啊?” 安格斯非常仁慈的松开手,但又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对我用摄神取念?你小子还真行。” “我这不是好奇嘛!谁让你俩神神秘秘的,还排挤我。”塞巴斯蒂安看似委屈的揉揉自己的肩膀,“还有你对奥米尼斯说的那些话……看似是在帮我,其实每个字都是让他别来找我。” “怪我喽?还不是你之前过分研究黑魔法,杀了人还彻底伤透了他的心。”安格斯狠狠翻了个白眼。 “哇,别忘了我在认识你之前可只是知道那些理论,并没有真的用过或者实践过的!”塞巴斯蒂安也学着他,用同样的角度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一直怂恿我才得来的结果。” 安格斯撞了他一下,“那这个结果是什么造成的?是不是因为你利用我不知节制地研究黑魔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本来就想深入研究,只不过奥米尼斯从来都不愿意让你做这个——” “然后你来了,”塞巴斯蒂安对他露出一个很阳光开朗的笑容,“我就有了一位足够聪明,可以为我寻找线索。足够强大,可以为我消灭前路的敌人,足够…纵容我,可以让我更加深入有关黑魔法的研究——的朋友。” “哎呀,是这样吗?”安格斯把额前的头发撸到脑后,但那些被打理得很好的金发又落了回去,只不过显得凌乱了些,遮住了他一半的右眼,“我怎么听着,这话说的我好像是被你利用的工具呢?”他懒洋洋地拖长语气说。 塞巴斯蒂安这下收敛了一身的锐气,像个被抛弃的可怜小狗一样无辜又乞求似的看着他。 安格斯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真的想知道?” 塞巴斯蒂安听出他话里的笑意,一边在心里嘚瑟嘲讽一边又瞪着自己那双狗狗眼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我和奥米尼斯猜测……它能控制一些东西,总之是个蕴含强大力量的东西。” 塞巴斯蒂安这下彻底支棱起来了,“给我看看!” 安格斯很无奈的掏掏口袋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那东西当然是奥米尼斯自己带着啊。” 塞巴斯蒂安冷哼,“他估计在怕你来找我,然后把所有事都供出去吧?” 安格斯连连点头,“是的,没错,而且他怕对了。还有,你欠我一个人情。” 塞巴斯蒂安这下彻底破防了,“你别忘了要不是你说的那些话,奥米尼斯他是打算亲自告诉我的!” 安格斯摇头晃脑,“可他没告诉你呀~” “你——”“我什么我?是我告诉你的这些,这当然是你欠我的。” 塞巴斯蒂安气得原地转了几个圈,“行!”他终于松口,“但你得再帮我做一件事。” 安格斯扬眉,“你说。” “帮我把那个东西从奥米尼斯手里拿过来,”塞巴斯蒂安做了个拿东西的手势,“我要看看那上面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人手一拍,“成交。” ———— 回到城堡后他们还遇到了哈利罗恩,塞巴斯蒂安还以为自己的这位八百个心眼子的好朋友会跟以前一样和他们俩聊个够,却只是打了个招呼。 “要不是有你前面的行为在,我肯定会以为现在的你是谁喝了复方汤剂假冒的。”塞巴斯蒂安还在为自己被坑了的事生气,“诶呀,霍格沃茨的高材生,你不是最喜欢和人打交道维护关系了吗?” 安格斯一脸无所谓,“可我现在是教授啊,同学人际关系让埃里克去维护就好了,关我什么事。他们曾经对我的价值,对我现在的教授身份并没有作用。” 塞巴斯蒂安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还真是利益至上的格林呢,朋友,你就像是那种滑溜溜的蛇一样阴险。” “……我倒是觉得现在嘶来嘶去的你更像是一条蛇。” 塞巴斯蒂安瞪眼,“我是故意这么用词的好么!” 他们找到奥米尼斯时,奥米尼斯在变形术庭院的那棵大树下坐着,看几个二年级学生蹲在地上玩高布石。 “啊哈!出圈了!”一股臭气喷了出来,那个输了一颗石子的学生呕了好几下。 安格斯站在庭院的走廊角落把塞巴斯蒂安塞到一个阴暗得让人难以察觉的地方,然后拉拉衣服,整理领子,装出一副悠然散步的样子踏入变形术庭院的草地,然后再巧妙地制造一个和奥米尼斯的“偶遇”。 “奥米尼斯?真巧,我还以为你会在礼堂呢。”他无视奥米尼斯有些怀疑的表情,一屁股坐到奥米尼斯身边,还往他那边靠了靠。 奥米尼斯默默往他的反方向挪了挪,“确实挺巧,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们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那我想再看看那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遗物。” 安格斯的直球出击直接把后面偷听的塞巴斯蒂安给整不会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掰着安格斯的嘴让他多演一会。 怎么能这么说啊!奥米尼斯最讨厌这种行为了!! 然后他就看到奥米尼斯本人长长的“嗯……”了一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好吧,可以。” 这下塞巴斯蒂安下巴都快惊掉了。 这种东西是能让某个人看的吗?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要换做是他,奥米尼斯指定又要开始教育他了! 安格斯那边,他装模作样地仔细观察那个多面体,一会儿苦恼,一会儿沉思,突然又好像灵光一现。 “你看懂了?”奥米尼斯有些怀疑地说。 “没有,但是!”安格斯又往奥米尼斯那边凑了凑,“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禁书区看到过类似的文字,我在想要不要去探查一番……” “禁书区?”奥米尼斯看起来还是怀疑偏多,“真的假的?” 安格斯拍拍胸脯,“当然是真的了!这样,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保管几天,我这几天去禁书区好好找找,找到了就对照着查一查,怎么样?” 塞巴斯蒂安已经想到奥米尼斯会怎么拒绝了,这么离谱的谎言奥米尼斯不可能听不出来吧?不可能吧? “……也行。” 塞巴斯蒂安彻底无语。 还真听不出来?真的假的?? 在安格斯告别奥米之后,他们俩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图书馆禁书区的地下,一个古代魔法遗迹。 “这儿可真华丽,完全就是一座豪华宫殿啊。”塞巴斯蒂安抚摸着宫殿里缠绕着纯金花纹的大理石柱子说,“虽然有点寒气,而且空荡得有些阴森,但还是很美。” 安格斯呵呵一笑,“你每来一次都要这么感叹一句,我真是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说着,他掏出魔杖在宫殿里幻化出两把软椅。然后一回头就看到塞巴斯蒂安在好奇的摸冥想盆守卫手里的长剑和法杖。 “小心把他们惹生气了,到时候你的死法就跟那个捷克道尔一样了。”安格斯提醒道。 塞巴斯蒂安迅速收回手,“话别瞎说,我可跟他不一样,”他盯着那些守卫小心翼翼地挪到安格斯旁边的椅子上,“至少我没有害得一个可怜姑娘在阿兹卡班被活活逼疯。” “是,你和他不一样,你是自己差点进阿兹卡班!”安格斯没好气地说,同时把那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东西扔到塞巴斯蒂安手里,“喏,自己好好看吧。但首先说好,我三天之后就得给奥米尼斯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没事,我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但你现在还是得给我点时间。” 听他说废话,安格斯又把一本从图书馆禁书区顺来的书也砸进他怀里,“别贫嘴了!要看就赶紧看!这里冷嗖嗖,我可不想多待。” 塞巴斯蒂安撇撇嘴,开始研究起那个多面体上的文字,“我依稀记得以前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 安格斯凑过去,“它看起来很像古代魔文,但又不一样。” 塞巴斯蒂安盯着那个多面体对照着记忆里的古代魔文,“或许,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根据古代魔文自己创造的新文字呢?” “有规律吗?” “在——找——啦——” “唉,有你这么一个又能打脑子又聪明的朋友真不错。” 塞巴斯蒂安抬起头。 安格斯欠揍的夹着嗓子矫揉造作,“好好好~不打扰你啦。”他甚至变了个床出来,“那我先睡一觉。” 已经投入到研究的塞巴斯蒂安话很少,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继续埋头研究。 ———— 等安格斯一觉醒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爽到飞起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这边没有时钟,在地下宫殿也看不到外面的天气变化,但他觉得自己睡得非常香甜,并且有种把这一年没睡够的觉都给睡了的感觉,所以他猜测自己应该睡挺久的。 结果扭头一看,塞巴斯蒂安好像还在原位坐着研究,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睡得香吧?我看你都睡懵了。”塞巴斯蒂安说。 安格斯确实有点懵,他打了个哈欠,摸摸脑袋,“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你就坐在那一点都没动弹??” “在你旁边稍微睡了会儿,但你睡得太死根本没发现,”塞巴斯蒂安把那个多面体抛过去,安格斯双手一伸稳稳接住,“有些字我实在是搞不懂,但也勉强能懂上面是什么意思。” 他将膝盖上写着自己记录的纸张举起,“喏,我只能看懂这些:‘黑暗……操控…魔法,埋藏…召唤…献祭……’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陌生词汇,噢,上面还提到了好几次黑魔法。” 注意到塞巴斯蒂安异常的兴奋,安格斯说:“我看你今天也给了我一个大惊喜,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觉得这些词汇非常眼熟。” “噢,是吗?眼熟?”塞巴斯蒂安笑嘻嘻的,“你是说100年前的那个遗物是吗?不,它们完全不一样。” 安格斯从鼻腔哼出一口气,“别忘了那个遗物是谁的遗物,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手下的优秀学生——”“这正代表我和斯莱特林有缘分啊!” 那个原本给了安格斯多面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塞巴斯蒂安抱在怀里,他正高兴地来回踱步, “你看,我一开始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学院,而在你没来的时候,我就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发现斯莱特林本人留下的痕迹,后来更是找到更多线索。瞧瞧吧,他的书房,他的日记,他的学生…后来还有他的密室,现在我们又找到了他的遗物!” 安格斯打断他:“听你这么爱萨拉查·斯莱特林……我想你最好不是因为冈特家族是斯莱特林的后代才和奥米尼斯做的朋友。” “梅林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塞巴斯蒂安不高兴地嚷嚷着,“我和奥米尼斯可是早在入学之前就认识了,那会儿我可没有什么调查斯莱特林的功夫。” 第87章 调查 真相 “反正我现在是不会让你靠近这东西了!”安格斯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遗物,塞巴斯蒂安连着“喂喂喂”了好几声,试图拖夺回但惨败。 “你把遗物的事情告诉我不就是想让我去查吗?”塞巴斯蒂安瞪着眼睛说,“现在反悔也太不像话了!” “没错,一开始是这样的。”安格斯也狠狠瞪向他,“但我现在知道它会起到什么作用了,当然要反悔。” “它的作用又怎么——” 安格斯提高音量:“——你还记得我当年杀了多少被你召唤操控的阴尸吗?一路上我跑了快二十分钟,而这二十分钟里不停地有阴尸冒出来袭击我,”说着说着他几乎破音:“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阴尸了!!” “我那会儿是年龄小不懂事,以为自己能操控一切,但这次真的不会那样做……”“别忘了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塞巴斯蒂安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所有保证都变得苍白无力,以及自己面前的希望之光逐渐消散,“可你先给我一个希望现在又要夺走它,这太残忍了!”他崩溃喊道。 而安格斯沉默的看了他几秒,然后反问他,“你让我被阴尸围殴就不残忍了?” “那又不是我想让它们杀你的!而且我可没说这个遗物也能控制阴尸,我从没说过!”他再次举起那张写着自己记录的纸努力狡辩:“反正我是没翻译出来有关阴尸的词!不信你自己看!” “我要能看得懂还要你翻译!那不是你随便说什么就是什么??”安格斯一把拽走他的纸,盯着他的眼睛,“拜托,那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亲手制造出的和黑魔法搭边的遗物,上面还提到了召唤和献祭,我觉得这东西是什么作用应该不难猜吧?” 塞巴斯蒂安撇嘴,再次瞪起他的狗狗眼。“之前的事真的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它们会脱离掌控……至于这个东西,它确实不是那个用处,就算是,我也不会再那么冲动行事的。” 安格斯被他那可怜兮兮还湿漉漉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其实、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那么强迫你,但你的脾气我们也都清楚,万一哪天你突然发疯,要拿那个遗物做些不好的事该怎么办?” 塞巴斯蒂安懵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神经??” “……啊好吧好吧,”安格斯不情不愿地摆摆手,“看在你那么不分昼夜的努力研究上,你喜欢就……就拿着吧。”他余光瞥到塞巴斯蒂安明显内心狂喜但又强行压下去的表情变化,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奥米尼斯那边也得有个交代。” 塞巴斯蒂安这下哈哈大笑着揽着他的脖子,“诶呀没事,那都是几天后的事了。与其提前思考几天后无趣的对话,我们俩不如在这里多享受一下‘二人空间’呢。” 安格斯踩了他一脚,“我看是你和遗物的二人空间才对。对了,如果你再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帮你在奥米尼斯那里多说几句好话……” …… “呃……所以,你是说这个东西可以通过献祭生命来治愈被黑魔法伤害的人?”安格斯几乎一字一顿地说,“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功能这么的……熟悉呢?” “如果不熟悉我也不会这么准确的翻译过来啊,” 塞巴斯蒂安指指上面的一个词语,“其实这个是阴尸的意思……但是我敢保证,这个绝对是升级版,不会出现之前那种脱离掌控的情况。毕竟,制作它的人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啊!” 安格斯恍惚,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所以献祭生命是指什么生命?人的生命?还是随便什么东西的生命?” 塞巴斯蒂安沉默两秒,“你在想什么?” 安格斯:“你在想什么?” 塞巴斯蒂安再次将视线移到遗物上,“呃……或许,我是说,我们可以先召唤出阴尸,然后再用阴尸的生命献祭……”“噢,哦哦哦——”安格斯夸张地大叫起来,但嘴角已经控制不住上扬的弧度了,“地狱的首领应该是你才对,你简直比撒旦还要撒旦!”他压制着笑意说。 “拜托!”塞巴斯蒂安模仿着他之前的语气,“什么地狱什么撒旦,你还记得你是个巫师吗?” 安格斯移开他探过来的脑袋,“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甚至还过圣诞节和复活节呢!”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安格斯把遗物安然无恙地还给奥米尼斯,而他和塞巴斯蒂安一致决定,把真相告诉奥米尼斯。 “你是说这个遗物的作用需要献祭生命??” 奥米尼斯差点没拿稳手里的东西,“天哪,这么说来还真是感谢你,”他抱了下安格斯,“还好有你之前的话,不然我就真的让塞巴斯蒂安帮忙研究了,如果是他知道这个作用,谁知道他会用来做什么。” 躲在暗处偷听的塞巴斯蒂安气得差点没钻出去,不过还是强忍下来,做了几组深呼吸。 奥米尼斯轻咳一声,“真奇怪,我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他的呼吸声了呢!” 塞巴斯蒂安猛吸一口气,然后努力舒缓心情,让自己平静下来。 奥米尼斯又突然提高音量,“我怎么听到那边有声音呢?” 塞巴斯蒂安环顾四周,只看到旁边有个留着山羊胡的红衣服老人画像,好在他记得这里是个密道。 “燃烧的地蜈蚣。”塞巴斯蒂安小声地说。 “啊!它们在看着我们,它们到处都是!”胆小的老人惊慌失措地说,同时开了密道的“门”,也就是他自己。 塞巴斯蒂安被他这大声的回答吓了一跳,来不及看奥米尼斯有没有发现,赶紧钻进密道里并催促老人赶紧合上自己。 奥米尼斯慢悠悠走到画像前,问道:“请问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你的呼救声。” “蜈蚣,可怕的地蜈蚣!”老人颤抖着说,“孩子,你有看到吗?” 奥米尼斯礼貌回答,“并没有,如果我看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噢!不,不!”老人尖叫起来,“不需要告诉我!没必要告诉我!”他非常害怕地说。 奥米尼斯有些戏谑的看向安格斯。 “怎么了吗?亲爱的小奥米?”安格斯总觉得奥米尼斯好像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奥米尼斯有些慵懒的说,“只是……好像听见一条狗和一只狐狸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可现在看来好像是我幻听了。” 安格斯:…… 他绝对是知道了。。。 安格斯无奈的想,但表面还是维持笑容。 “既然如此,你现在应该没什么事需要告诉我了吧?”奥米尼斯问。 安格斯摇摇头。 “那好,”奥米尼斯笑眯眯的说,“我们现在要不要去五楼转转?” 安格斯突然想起来那个红衣服老头的画像就是通向五楼走廊。 他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果然奥米尼斯是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对吧!一定是这样! ———— 第二天的早上,在礼堂用完早餐后,赫敏便以一起研究古代魔文为由和埃里克并肩走在一起。 但过了一会儿,一个白金色的脑袋凑了过来。 赫敏看见某个斯莱特林的小鬼挤到他们之间大吃一惊,“你来这里干什么?” 德拉科莫名其妙:“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赫敏:“我和我亲爱的学习伙伴一起讨论有关古代如尼文学的问题。” 德拉科也说:“我为我亲爱的室友讲解有关魔药学的问题。” 赫敏注意到他的措辞,觉得古怪,和埃里克打了个招呼就把德拉科给拉走。 “喂喂喂,你拉我干嘛……松手啊你这个泥——”赫敏胳膊一甩就把他甩了出去,“你想叫我什么?” 德拉科觉得自己胳膊疼得快断了,但现在当然不能哭出来,只好忍着泪水颤抖着声音狡辩:“我什么都没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赫敏厌恶地翻了个白眼,“不用你解释我也知道你没说完的东西是哪个肮脏的词汇,但我现在不想和你纠缠这些,”她气势很强地开口:“我问你,你来找他是不是格林教授吩咐的?” 德拉科灰色的眼珠子一转,他记得安格斯说过这件事要好好隐瞒,于是回答:“不是。” 赫敏拧起眉头,“不是?不是安格斯让你去接近他的?” 德拉科大惊失色,“你怎么也知道了?!” 赫敏:“……” 她现在明白安格斯为什么在安排了德拉科·马尔福之后又来请求她帮忙了。 回去的路上,赫敏不停地耐着性子叮嘱:“在那个人身边你最好少说话,要是暴露了我就——”“你敢对我用魔法?我会告诉斯内普教授的!” 赫敏瞪向他,“我是说,我会一拳揍在你那张没有经历过风霜的脸上。” 德拉科冷哼,小声蛐蛐着,“鲁莽的蠢狮子,果然都是一群暴力狂。” 赫敏:“不敢当,没有你们在魁地奇球赛上暴力。” 两人一路吵着回到原先的位置,埃里克还在乖乖等他们。 “你们吵架了?”他好奇的问。 德拉科刚想否认辩解,赫敏就抢先一步开口:“你也知道我们有多少恩怨在,不吵一架才算奇怪。”说完还又瞪了一眼德拉科。 “啊对,就是说。”后者赶紧顺着往下说,“你怎么跟这n——呃,这格兰芬多在一块玩儿,你你你,你还是个斯莱特林吗?” 埃里克很温和地开口说:“可是赫敏学习很好,能给我提供很多帮助。” “我教了你那么多魔药学的知识还不够啊!还需要她??” “可是你并没有选修古代如尼文学啊,”埃里克眨眨眼睛,但他显然因为这场闹剧心情很好,语气里都夹杂着掩盖不住的笑意。 “所以……”他看向看不惯彼此的两个人,“我们要一起去图书馆吗?” 图书馆里,赫敏坐在他们对面,放下一本与古代如尼文解读有关的厚书,“说起来,你和格林教授长得那么像,真的没有亲戚关系?” 埃里克眉头一挑,“你有什么想法吗?” 赫敏很小声地说:“我目前查出来他是100年前的安格尔斯·格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既然他都是一百年前的传奇人物了,为什么还要冒充你呢?” 旁边的德拉科收起被惊掉的下巴,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和赫敏拿的剧本是不一样的。 埃里克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能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吧,不过还是感谢你没有因为他是教授而相信他。” “噢,他的谎言实在是有些立不住脚,他连今年发生了什么事都说不上来,甚至都不记得他万圣节前偷溜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我们玩了噼啪爆炸牌。”赫敏快速地说,“而且我看了一些有关格林的旧报纸。” 埃里克好奇地抬起头。 “内容太杂不好简化,总而言之,100年前的安格尔斯·格林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很缺爱的人,他的父母抛弃了他,在得知他的死讯后也毫无反应,依然举办各种奢靡的宴会来挥霍家财。或许……” 她观察着埃里克的表情,“或许是因为你和他的名字相同,让他有某种归属感,所以想占据你的身份得到你父母的爱——” 埃里克依然挂着很安格斯的甜美笑容,但放在桌下膝盖上的手已经攥紧自己的裤子布料。 “或许是这样吧。”他回答说。 “不,这怎么可能呢?”旁边很久没说话的德拉科突然开口,“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太离谱了,我觉得根本就不至于……”“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拥有一个有钱还感情美满的家庭好吗?”赫敏让他闭嘴。 “我人都坐在这里了,三个人聊天我凭什么不能发表看法?”德拉科冷嗤一声,“真是好笑极了。” “够了!”不远处的平斯夫人终于忍受不了,快步走过来用手里的书敲了两下桌子,“我已经听你们聊天听半天了,保持安静好么!” 德拉科愤愤不平地闭上了嘴,给赫敏使了个看起来好像眼睛抽筋一样的眼神,然后拉起埃里克的手,“我们回宿舍吧,这地方规矩太多了,我也没很大声好不好?”他瞥了眼赫敏,“而且还有一头蠢狮子在这里,我可不想和格兰芬多坐在一起看书,如果被克拉布高尔,还有弗林特他们看到,肯定会嘲笑我的。” 埃里克看看他又看看赫敏,“恕我直言,她确实是比你聪明多了,或许你不该叫她‘蠢狮子’。” 德拉科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不是,怎么两个安格斯说话都这么气人?? 埃里克看他那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安慰似的拍拍德拉科的肩膀,“对不起啊,我嘴比脑子快了点,作为补偿,我可以跟你回寝室看书。” 德拉科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的感动,“你竟然会给我道歉,你可比他好多了。” 埃里克的某种攀比心得到了满足。 他又去给在心里翻着白眼但配合演戏的赫敏道歉告别,才抱着书本一起和德拉科离开。 ———— “所以说,那个格兰杰是怎么回事?”德拉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她也知道你俩——”“她不知道。”埃里克温和回答:“我们的事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德拉科。不过她确实很聪明,只靠自己就猜出安格斯是100年前的那个人。” 德拉科撇嘴,“是吗?可我听你们两个的谈话,好像是安格斯想要告诉她真相,但她不信?” “因为安格斯已经忘了他们过去的事了,他向来是这样,只在乎自己,或许他根本就没把赫敏他们当做朋友。”埃里克看着他,“当然,我想也是没把你当回事,不然怎么会把这种要求你保密的事情告诉她呢?” 德拉科觉得他的话哪里怪怪的,但也没有反驳,反倒是顺着往下说了,“我觉得你说得对,自从他有了个代课老师的身份就把我们这些朋友忘在脑后了!”他愤怒地在作业上用力拍了一章,“还留那么多的作业!还给我们施压,让我们不敢反抗他!虽然他以前是一百年前的人,但明明他之前也是个学生嘛!还跟我一个寝室呢!” 埃里克连连点头。 说实在的,德拉科这么一段话倒不是演的,是有真情实意在的,所以表情动作可谓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话说……”抱怨之后,见自己获得了一点信任,德拉科又缓缓把话题拉回正轨,“你讨厌他吗?” 埃里克一怔,“难道你讨厌他?” “如果需要我说实话的话……”德拉科有些别扭,“他太完美了,学习也好,打架也厉害,嘴也毒,而且还很会伪装,好像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说着说着他还有点生气,“当然,包括我。哇,我这些年我可谓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看他手舞足蹈地做着夸张的手势,埃里克笑了起来,“所以你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也不知道,但我讨厌他得意的样子,往常露出那种表情的人应该是我!”德拉科又很认真地说:“但他人确实不错,虽然大多都是伪装的吧……但也伪装的不错。” 埃里克笑着笑着,又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算讨厌他……”他顿了顿,脑海又浮现出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他……我曾经觉得他很好,也把他当做我仰慕的对象。我原本以为在某些方面我们是一样的,”他又想起万圣节晚宴上的可怕闹剧,“……妄想改变时间的后果真的很严重,不是吗?如果这个世上诞生了另一个更完美,还没有弱点的你,你觉得自己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德拉科转了转灰色的眼珠子,他没怎么听懂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但这不影响他把这些原话搬走。 —— 过了大概一个礼拜,赫敏和德拉科都把他们能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了安格斯。 “我觉得我的猜测是最合理的,”赫敏高傲的扬起下巴,“他很缺爱,他渴望得到爱,无论是父爱还是母爱。他对你的感情很独特,更像是儿子对待一个不称职的父亲那样。他爱你,尊重你,又因为你的一些不好的行为在心里埋怨你,憎恨你。但还远远没有到达会伤害你的程度。” 安格斯若有所思。 德拉科见她说完,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我反对!依我看,他很不对劲!” 安格斯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说下去。 “他跟我提了好几次有关时间的事情,但说的不清不楚的,我也不太懂。”德拉科把这几天埃里克说过的话都复述了一遍,然后说:“我觉得,你们两个之间肯定有什么特别特别特殊的渊源——” “我俩有没有渊源我能不知道吗?”安格斯无语,“没渊源他过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要说你找到了‘渊源’的具体事件呢。” 德拉科耸耸肩,“别想了,我可没这本事。” 安格斯表示无所谓,“反正这方面我还有人帮忙。 送走两个亲爱的好帮手,安格斯回到有求必应屋,往软床上一躺,就靠在枕头上翻看自己记录下来的东西。 “目前来看,他们两个,包括其他同学,除了哈利·波特他们有点怀疑以外,都对埃里克印象不错。”说着,他听到不远处皮鞋鞋跟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于是往床的边缘侧了侧身子。 刚好走进来的塞巴斯蒂安一个猛扑就结结实实地趴到了他旁边。 “那是当然,作为一个跟他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一个很不体面的翻滚就以一个骚包的姿势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脑袋,眼睛则是盯着正在看笔记的安格斯。 然后又突然不说了。 沉迷看笔记的安格斯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塞巴斯蒂安没继续说下去,于是疑惑地扭头,结果就看到某人那骚包的姿势。 安格斯:“……” “请你正经点,不然就从我床上滚下去。” “哎呀咱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不穿衣服是什么样我都知道,这么小气干什——” “如果你不是斯莱特林的,在你推开级长浴室大门的那一刻我就会扣你一百分了!”“那你当时不是已经揍了我一顿吗?”安格斯抄起一本书就砸在他身上,“不许提当时的事!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塞巴斯蒂安连连点头,这下倒不皮了,也没有保持之前那种欠揍姿势,只是正常的平躺——像个尸体一样。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接着往下说:“那个埃里克确实比你讨人喜欢多了。” 安格斯再度沉默,他现在正坐靠在床头的大枕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平躺的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很快就感觉到一种像是气球漏气一样的杀气缓缓流露,赶紧改口:“但他其实假多了,他也就,也就比你少了个嘴毒不饶人的属性——别动手你听我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显得鲜活像个人啊!” 安格斯收起魔杖。 塞巴斯蒂安继续输出:“他是无时无刻都处于你的伪装状态!那温柔得太恐怖了,像个假人,没有感情,没有恐惧,还不会生气!”塞巴斯蒂安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虽然当时我是以为你因为家里的事转性了,变得更能隐忍,伪装方面拉满……” “所以这就是你完全把他当成我的原因?”安格斯冷哼一声,“就连马尔福都能一眼看出来,格兰杰相处没多久就开始怀疑,就连今年跟我接触最少的哈利·波特都不太相信。可你怎么就信了??” 塞巴斯蒂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因为我相信安格斯不会骗我。” 安格斯感动了一秒,“然而他不仅骗了你,还把你杀了。”他讽刺地说。 “其实他应该真没有干这种事……” 安格斯冷哼一声,“听起来你挺喜欢他的。” 塞巴斯蒂安嘿嘿一笑,“其实他也挺喜欢我的。” “可惜奥米尼斯不喜欢他。” “可惜什么?奥米不喜欢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过很巧,埃里克也很讨厌奥米尼斯。” 塞巴斯蒂安一愣,“那是他没品。” “不,”安格斯慢慢悠悠地说,“对于他讨厌奥米尼斯这回事,我觉得你可以多想想你自己。” 塞巴斯蒂安狐疑地看着他,“怎么说?”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所罗门?” “讨厌?”塞巴斯蒂安高高地“哈!”了一声,“我恨他,是恨,好么?他阻止我拯救安妮,他每天都给安妮灌输她无药可救的思想,让安妮也放弃自己!还有我是安妮的亲哥哥,他凭什么不让我靠近她?如果不是所罗门的挑拨,安妮也不会对治疗自己那么抵触,我肯定能找更多的办法治疗——” “她抵触的不是治疗,是黑魔法。还记得吗?五年级假期时,我们想办法用古代魔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帮她延缓诅咒,可安妮因为你在场,以为那是黑魔法,所以坚决拒绝治疗,还是奥米尼斯说服了她。”安格斯把话题掰回正轨,“至于所罗门,你恨他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说实话。” 塞巴斯蒂安磕磕绊绊地开口:“因为…因为……好吧,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听我话的人。” “……唯一一个人间清醒,非常理智,完全不会被你迷惑的人。” 塞巴斯蒂安瞪着他,“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好吗?” “你要不想想奥米尼斯对埃里克的态度?像不像所罗门对你?” 塞巴斯蒂安表示骂的可真脏,一句话就骂了他和奥米尼斯。 安格斯又说:“奥米的魔杖比较特殊,它就像是奥米的眼睛,而且还是能看到不一般东西的眼睛,而奥米本人的第六感也很强。他之前对埃里克表现出强烈的不信任在之后也都印证了,所以直到现在奥米都很不喜欢他。” 塞巴斯蒂安撇嘴,“所以埃里克是因为奥米是唯一一个表明讨厌他的人,所以才讨厌奥米的吗?”他嘟囔着:“听起来我们倒是挺像……” 安格斯一巴掌挥到他头上。 “行行行,不像不像,我最好的朋友只有你和奥米啦~” 安格尔斯夹住他的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开始进入真正的正题,你不是去接近他了吗?我希望你带来的不只是你自己已经被他迷惑的坏消息。” 塞巴斯蒂安刚想反驳自己没有被迷惑,但看眼前的朋友一脸正经的样子,也没有再开玩笑。 “他之前不是说你是因为他才诞生的吗?其实,这一点他真没说谎。” 安格斯微蹙眉头。 “他会跟那个马尔福说什么改变时间那种云里雾里的话,也是因为这个。”塞巴斯蒂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反身抱起安格斯床头的小龙玩偶就靠坐在枕头上,“而格兰杰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是个缺爱,并且渴望爱的人。” 安格斯冷哼一声,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并没有说出什么嘲笑的话。 “事实其实和你知道的差不多,他从神秘人那里得知真相,所以想要穿梭时间去救母亲,他认为这样自己就能在一百年后过上幸福的生活。” 安格斯抢答:“结果把我送了过去。” “没错,但不一样的是,他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通过那个魔法造物得知这件事的,”塞巴斯蒂安呵呵一笑,“事实上,他当时是以为自己的魔法失败了。” 安格斯一愣,“那那个魔法造物是怎么回事?” “你先听我说~”塞巴斯蒂安拍拍他的肩膀,“他以为自己的魔法失败了,有些崩溃,但很快又想到了另一种办法,阻止预言的泄露。” 安格斯又插嘴,“结果改变时间并没有让他的未来变得美好,反而是他曾经的身份,被另一个自己替代了,也就是我。时间自我修正,创造了一个新的‘安格尔斯’。而他,被时间抛弃,连属于自己的那个可怕的世界都回不去了。” “没错,我就知道你有些方面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帮忙嘛,”塞巴斯蒂安熟练地提供情绪价值,然后夸张地说:“他对你的恨意可都要溢——出来了!你知道这几个月里,你和奥米尼斯独处享受悠闲时光的时候,我正在和他苦苦周旋,想尽办法为你得到消息吗?” 安格斯忙不迭点头,“好好好你做的真棒,往后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塞巴斯蒂安假装没听到他的敷衍,继续说:“他恨你,所以很可悲地在暗处偷窥着你的生活。虽然我想以瑟坦达和莫瑞安的脾性,就算他不插手也不会对你好到哪去,但他的捣乱让这两个原本在他的世界关系不错的姐弟……反目成仇了。” 安格斯很难忍下鼓掌的冲动,“那我必须得夸他干得漂亮。” 塞巴斯蒂安耸耸肩,“反正他在你这边是帮自己报仇了所有的仇,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帮你报仇。直到后面看到你莫名其妙消失他才意识到多年前自己时间魔法失败是因为什么,但这不重要,他顺理成章地替代你在格林的身份。” “等等,”安格斯疑惑道:“可在那个冥想盆的记忆里,不是他和莫瑞安在算计我的死吗?在那个记忆里,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我会消失,所以撒谎骗莫瑞安是杀了我,难道不应该是他在那时把我送到——” “我早就说过记忆是可以篡改的!”奥米尼斯愤怒的声音从入口长走廊那边传来,“到现在你们还是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 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然后十分默契地从床上弹射起来,从原本四仰八叉乱七八糟的姿势换成了端正的坐姿。 奥米尼斯拉来一个沙发椅,双手抱胸带着满满的低气压坐了上去,“别愣着,接着说。”他转向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尴尬地轻咳一声,“奥米尼斯,呃……奥米说得对,那些记忆是被他篡改的,他的目的就是让你相信他把你送到未来是为你……呃,好。” 安格斯那边陷入长久的沉默。 “总而言之,他装了很久,还骗了我……还对付了好几个家族,之后也一直在那个年代生活,直到现在……” 安格斯这下能串起格林德沃和米迪尔的“供词”了。 “所以,现在就是,他看到活着的西莱丝特女士想要留在她身边,但是想要这样就得除掉她本来的儿子,还是我。”安格斯很是无奈,“所以散播预言让西莱丝特感到恐慌,最后再收割时间魔法,靠这股增强的力量把我送到了100年前……” 奥米尼斯冷冷开口,“所以,本来他只是阻止预言泄露根本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事故’,正是因为未来的他把你送到了过去,才会让19世纪有了两个‘安格斯’,他才会被时间抛弃。” 安格斯更不理解了,“那他怎么不直接杀了20世纪小时候的我?” 塞巴斯蒂安撇他一眼,“那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现在对你有对父亲一样的情感?” 奥米尼斯补充:“所以活到20世纪的他把你送到过去,诞生了19世纪的你,因此过去同处19世纪的他才会时间魔法失误,而正是因为他的魔法失误,现在的你才会来到这里。拿回他偷走的西莱丝特儿子的身份。” 奥米尼斯冷嗤,“我估计那个魔法器物也是发现你来了之后现场造的,但我看还是他的贪婪害了他自己。” 安格斯撇嘴,“可惜他后来者居上喽,在20世纪,我这个真的倒成假的了。” 塞巴斯蒂安发现盲点,“不对啊,那我和奥米尼斯又是怎么来的?” 奥米尼斯瞪着他,“不是你去查的吗?怎么,是没在他记忆里看到还是他没告诉你啊?” 塞巴斯蒂安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但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些,“反正疑点还是很多啦,”他摆摆手,“但至少我们知道他暂时不是敌人。另外因为他多次改变时间,我觉得这时间早晚得乱,就像去年的哈格蒂一样,说不定哪天就钻出来一个卢克伍德喝一个兰洛克。” 安格斯微微仰头,“无所谓,来一个我杀一个。还有,缺爱的小鬼最好对付了。”他站起来伸个懒腰,“虽然我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是因为他才会‘诞生’,但这是我的世界,必须由我说的算。首先——”他再度挂起许久没露出的温暖笑容,“既然他都把我当作父亲了,那我就要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啊。” ———————— 密道参考了游戏《哈利波特与凤凰社》 第88章 安格斯开挂人生的唯一滑铁卢 城堡南区,在安格斯的教职工宿舍里,奥米尼斯正坐在床边把玩一颗飘着雪花的水晶球,塞巴斯蒂安正靠在书架旁看书,而安格斯感受到自己的项链微微发烫,他伸出魔杖从项链中抽出了什么东西,然后“放”到面前的羊皮纸上。 很快,羊皮纸上开始有字迹蔓延开。 “这是什么魔法?”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了这神奇的一幕。 “我的古代魔法,”安格斯说着,并指挥那些字在纸上排列的更整齐些,“里德尔太谨慎了,通过项链对话不行,但像之前那样面对面交流实在是麻烦,还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我教会了彼得·佩蒂格鲁一个小小的魔法,只要他用魔法在纸张上写下无形的字,再以我的项链为媒介送到我这里,就能把我想要的讯息传递给我。” 说完,他的魔杖也在此时停了下来,安格斯看看两边,最后选择把纸先递给奥米尼斯,“这可是很有意思的东西,有关小汤姆的复生仪式,虽然他还没有复生,但目前已经拥有了人形。” 安格斯将另一张纸递给塞巴斯蒂安,“这是那个人形法术的记录。不得不说,里德尔真的非常聪明并且富有创造力,无论是之前寄生在奇洛后脑勺的想法,还是教给洛哈特的改进版遗忘咒,亦或是现在这个变形咒语,都证明了这些。” 塞巴斯蒂安饶有兴致地仔细看纸张上的每一个单词,“独角兽的血,纳吉尼的毒液……纳吉尼是什么?” 安格斯白眼:“我上次说过了,是汤姆·里德尔的宠物蛇。” “ ‘还有几个黑魔王自己发明并教给我的咒语……’ ”塞巴斯蒂安看着那一长串拗口的咒语,努力阅读。 “所以,”他说,“这些东西让里德尔拥有了一个婴儿一样的躯壳,而不是只有灵魂。” 奥米尼斯厌恶地拧起鼻子,“他的灵魂已经彻底黑暗,只有灵魂和多了个躯体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个咒语可真有意思,”塞巴斯蒂安眼睛完全无法从那些记录上移开,“他是怎么想出来的?怎么能做到这么巧妙!而且成功率还很高。他甚至让那个叫什么佩帕德鲁的蹩脚巫师用这个咒语都能成功!” 奥米尼斯忍不住纠正他:“是佩蒂格鲁。” 安格斯已经给彼得送去新的指令,然后从塞巴斯蒂安手里抽回那张纸,“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躯体,但还是非常虚弱。毕竟一年级那会被我用古代魔法重创,二年级魂器之一又被毁。佩蒂格鲁说他们现在藏在阿尔巴尼亚森林。” 奥米尼斯有些不安地转向他,“你会想要他复活吗?” 安格斯只是看向塞巴斯蒂安,“你们难道就不好奇那个有趣的复活仪式?他不就是最好的试验者?” —————— 又是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但不一样的是,这次是格林教授的课。 快到月底了,他们写完作业难得休息了一段时间,结果这位格林教授又来上课了,还一上就是好几天。 “啊啊卢平教授啊——”黑魔法防御术塔里一片哀嚎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只有哈利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正思考卢平教授会在哪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格林教授?”哈利惊讶地看着他,“你今天来得好早。” 毕竟往常格林教授都是卡点到,根本不会提前进教室。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问我可以向您询问卢平教授的去向吗?” 安格斯揉了揉哈利乱糟糟的头发,“他遇到了一些事,受伤了,生病了,需要休息。” 哈利不久前得知卢平和小天狼星一样都是他爸爸的好朋友,听到这话不免有些担心,但也好奇为什么卢平没有告诉自己这档事。 “呵,”一声低沉的笑声,伴随一个黑袍身影的到来,黑魔法防御术塔里准备上课但又非常吵闹的学生们都一个个的闭上了嘴。 “没错,确实是……很严重的病。”斯内普带着他的低气压走到两人身边,居高临下地垂眸瞥了一眼哈利,又看向他身旁的安格斯,“真遗憾,我还以为你也会病倒在床上。这么看来,你的那些仇家还真是仁慈。” 安格斯笑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西弗勒斯。不过作为一个人生顺风顺水的人,我确实有点无聊了,没办法,谁让我强到那些仇家都不敢找上门呢。” 哈利好奇地抬起头悄悄观察两人,什么病倒?什么仇家? 斯内普说:“我以为卢平不在,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会是一天一换。” 安格斯又笑道,“真抱歉啊,一年一换你没等到就算了,一天一换竟然也错过了,或许我下次该写信通知你。” 斯内普眉头跳了几下。 “不过这么说起来我好像确实有点累了呢,”安格斯看了一圈旁边的学生,他们都因为他的这句话突然定格,眼里的崩溃和绝望逐渐成型。 “我去校医院看看卢平吧,反正我看这些学生也已经厌烦我的课了,不如就交给你吧。”安格斯试图去拍斯内普的肩膀,但后者在他的手要碰到自己袍子之前就利落地后退一步。 安格斯“啧”了一声,这种完全生人勿近的家伙真是难对付,他只好悻悻的收回手,又回身告诉哈利:“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城堡南区找我,就在你们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楼下。”然后又对斯内普说:“今天我正要跟他们讲吸血鬼的部分。” 然后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回头去看那些绝望和崩溃已经彻底溢出来的学生们。 他们看了眼一身黑的斯内普,在心中呐喊:格林教授!不然你还是回来吧!! 哈利见安格斯走了有点着急,他还要问卢平教授的病是怎么回事,结果刚要抬脚追上去就被斯内普叫住。 “快上课了,波特先生是想去哪?” 哈利又默默回去了,但想了想,他略微有那么一丝丝期待的问斯内普:“请问卢平教授得了什么病?” 斯内普冷哼一声,“放心,你下次还是能见到活着的卢平的。” 然后上课的时候他就略过吸血鬼讲了狼人,在一群迷茫的学生中,赫敏看着书上的知识点,双眼微眯。 ———— 月末很快就要到了,只不过安格斯已经完全忘了芙瑞妮希娅的那档子事。 “天哪,我要给那么几个年级上课呢!每天的课都那么满,哪怕现在有斯内普分担也是满!我哪来的时间想那回事?!”安格斯在自己教职工宿舍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想了想,他突然转向在壁炉边的塞巴斯蒂安,“不对啊,我当时不是说了我不去的吗!” 塞巴斯蒂安选择性忽略他的后一段话,而是回复了前一句:“你嫌课满你可以不上课啊,又没人逼你,给斯内普不是更好吗?” 安格斯怒了,“我不要!我就要上,”他竖起手指一边踱步一边对着空气指指点点,“我告诉你,越是这种艰难的、折磨的、有挑战性的,我越是要坚持下去,我要证明我自己。” 另一边毫无形象可言仰躺在沙发上的奥米尼斯疑惑,“证明自己?你要向谁证明自己。” “我向我自己证明我自己啊!”安格斯觉得这没毛病,“区区一个上课而已,我以前的那些教授们能做到,现在的教授们也能做到,就连洛哈特都能做到,还有斯内普他一人上两种课还能做到!那我肯定也能做到。” 塞巴斯蒂安问:“那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下去,做不到呢?” 安格斯伸手在脖子那里比了个手势,“我先死一步,太废物了,我接受不了这么废物的自己,就像我接受不了埃里克一样。” 奥米尼斯慢悠悠地劝诫:“你不要对自己过于苛刻——” 塞巴斯蒂安插嘴:“没事,他们格林是这样的。” 安格斯翻了个白眼,把话题掰正,“所以,你们说那个宴会我要不要去?” 塞巴斯蒂安秒答:“去!” “我觉得去不去都无所谓,”奥米尼斯还是慢悠悠哟地,“不去也没人能把你怎么办,去的话也无所谓,毕竟你跟他们的仇怨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一个世纪了,祖宗辈的事谁在意呢,反正我是不会为了自己100年前的‘亲人’去跟一个我绝对打不过的人对战,这简直是找死。” 塞巴斯蒂安又插嘴:“毕竟你是冈特嘛,这也合理。” 奥米抄起咖啡桌上的书就朝他砸了过去。 塞巴斯蒂安一个闪身就看着那本书被砸进壁炉,他目瞪口呆吱哇乱叫:“哇哇哇看看是谁情绪不稳定!你们之前还说我们萨鲁家是祖传的脾气差和冲动易怒,你看你看,谁脾气差,谁冲动,谁易怒?这方面谁比得过冈特啊!” 这下真怒了的奥米尼斯从沙发上蹦起来指着他喊:“你这是家族歧视!” 塞巴斯蒂安见情况不妙,一个闪身就要逃跑,奈何安格斯就在他必经之路上,跑了一半就被人捏住后脖颈拉了回去。 塞巴斯蒂安果断后仰,这么不按套路出牌还真让安格斯松开了手。 但刚刚打开门的人已经看到了他们之前的奇妙姿势,埃里克缓缓关上房门,目光在塞巴斯蒂安和安格斯之间流转,然后迟疑地问:“你们……刚刚难道是在玩什么情趣?” 刚喝了一口热可可的奥米尼斯喷了出来。 …… “所以那个女人约你一起去参加宴会?”埃里克上下打量着安格斯,忍不住“啧”了一声,“你说我们长得一样,灵魂也一样,怎么你就这么招人喜欢?” 旁边的塞巴斯蒂安捏捏安格斯的胳膊,“你说呢?” 另一边的奥米尼斯拍拍安格斯的胸脯,“你说呢?” 眼看着俩人一副下一秒就要脱他衣服的架势,安格斯赶紧把他们推开,然后笑眯眯地对着埃里克,“首先我们两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同的,其次,很抱歉,你太瘦弱了。” 埃里克狠狠翻了个白眼,忍住让自己的手不冲向安格斯的脖子。 “但是!”安格斯又瞬间变了个样,严肃地说:“你以为她只是个会看脸恋爱的小姑娘?大错特错,她聪明得很。而且她可不是约我,我看她是想杀我。” 旁边的塞巴斯蒂安:“我看你是吃太饱。” 另一边的奥米尼斯:“我看你是想太多。” 安格斯沉默。 但他又补充,“你们看她邀请的人都是谁,什么特拉弗斯卢克伍德,还有哈罗尔、索恩……甚至比约蒙特都找来了。”他夸张地做着手势试图让塞巴斯蒂安回忆起来,“比约蒙特啊!你还记得他们那个满是阴尸的大庄园吗?” 埃里克撇嘴,“难道你怕了?” 安格斯回身微微一笑,又恢复在他脸上最常见的平静,“抱歉,激将法对我没用。” 奥米尼斯又重复一遍之前的话术,“你不想去的话就别去,反正都没什么区别。去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那么久远的往事,也没谁会真的计较,而且他们祖先才是害人并且追杀你的那个。” 安格斯刚被劝动了一点,埃里克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吧,我除掉格林的那些人之后,也有对付别的家族,首先是你熟悉的莫特莱克,虽然当年他们还不叫这个。 后来我也陆陆续续处置了一些别的,仔细算过来的话……其实也都算是近代的事了。虽然我从来都没有暴露过身份,但现在既然你‘复活’了,那他们应该会第一时间想到,是你要报仇……” 安格斯沉默很久,气得想掐他脖子。 “好哇,算来算去原来还是你小子阴了我!!” 最后几人讨论了好一会儿,直到埃里克都上课去了,安格斯才决定自己要去宴会。 “但得想个办法打听一下情况,我不能那么贸然的就过去赴宴。” 塞巴斯蒂安咯咯的笑着,那样子好像在说:“你就是怕了” 一样。 安格斯踢了他一脚,“笑什么笑?万一他们真的想杀我呢?那么多人,哪怕是我都不一定全身而退,到时候他们再加个反幻影移形咒,我去那里跟去死有什么区别?就算要死,这种死法也太丢人了,我会死不瞑目的。” 塞巴斯蒂安又赶紧点头表示赞同,“那你打算怎么办?” 安格斯想了想,“宴会地点在塞尔温宅,但找那位塞尔温小姐指定不行,我听说她父亲可是宠死这个小女儿了,不可能让我们有机会绑架——”“绑架?!”奥米尼斯惊呼一声,“你想出的办法就是绑架人直接问??” 安格斯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说:“虽然塞尔温不行,但我觉得还有另一个人很合适——莫特莱克。现在这些家族的人我认识的不是很多,他是最好控制的一个。”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对视一眼,“那又是谁?” 不过奥米尼斯倒是突然想起来,“你是说那个想睡你的人??” 塞巴斯蒂安头上都要冒出问号了,疑惑和震惊已经完全从脸上溢出来。 安格斯更是拍了下额头。 奥米你的记忆力不要用到这种奇怪的东西上啊! 不过塞巴斯蒂安此时也想起了一些“小知识”,“你是说莫特莱克,那个可以青春永驻,却总是死得很惨的莫特莱克家族?” 奥米尼斯愣住,“你怎么会知道?” 塞巴斯蒂安嘚瑟起来,“我喜欢看书,也喜欢调查一些有趣的事,而莫特莱克家族那么神秘奇怪又诡异的故事,我当然会知道了。不过嘛……”他提醒道:“如果你是说那个埃里克·莫特莱克的话,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什么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但好歹也是活了快半个世纪的,手里的人命也不少,恐怕没那么容易绑架。” 安格斯倒是非常肯定地说:“我有个办法,很简单,只需要两个人动手。一个吸引他的注意力,一个直接幻影移形到他身后再幻影移形把他带走。” 奥米尼斯有点怀疑,“这真的能管用吗?” “当然。”“会不会太——”安格斯打断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我当年就是这么被卢克伍德绑架的。” 奥米尼斯闭嘴了,顺便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 塞巴斯蒂安倒是直接开启嘲笑模式,“你这也太蠢了,竟然能被他们这么轻松地绑走?” “谁让卢克伍德跟我扯一堆有的没的!”安格斯愤怒地说:“他一会儿要跟我谈合作说什么古代魔法属于巫师不能给肮脏的妖精,一会又说那什么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利。虽然,当时我是在装傻没错。但我脑子肯定是会去思考的!” 回忆起来当年的事,他还是觉得卢克伍德的行径过分极了,“我还以为自己能跟他打上一架呢,警惕得都快退到魔杖店里面了!结果他站在那跟我对视半天手都没动一下,那个根本不在现场的死光头却咻一下就到我身后,然后手往我肩膀上一搭,又咻一下把我带走。我就问,谁能反应过来?” 塞巴斯蒂安已经记好了流程,“不错,那我们这次就这么干。不过,谁去学习当年的维克多·卢克伍德,做那个勾引莫特莱克引起他注意的人?” 问是这么问了,但他的视线却和奥米尼斯一起缓缓转向安格斯。 气性还没消下去的安格斯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我?” ———— 临近月末,莫特莱克非常荣幸的被绑架到了城堡地下的古代魔法遗迹中。 “darling,请问这是玩得哪一出啊?还是说因为佩蒂格鲁的事你想要亲自感谢我?” 眼前的眩晕刚消失,看清眼前的人还是之前跟自己聊天的人后,莫特莱克就果断开腔,声音里还带着些慵懒。 他环顾四周,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感觉比他家还要豪华,就连空气都好像闪着光的美丽宫殿实在是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安格斯看着他用这张脸和这个声音,叫出这个称呼来实在是胃里犯恶心,表情顿时一言难尽,差点没当场哕出来。 倒是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吊坠,眉毛微微扬起。 “求你别学芙瑞妮希娅好吗?”安格斯咬着牙说,“我要吐出来了。” 现在的莫特莱克倒是恢复了他们初见时的花孔雀模样,但安格斯现在有点怀念那个……呃,在南海沼泽见到的,那个只会哭的莫特莱克了。 莫特莱克倒是没因为他的话觉得有任何一丝的难堪,毕竟他是之前被安格斯骂了也能高兴得眉飞色舞的人。 那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被他一直打量的奥米尼斯现在也有点犯恶心了。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奥米尼斯厉声说,毕竟被人凝视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莫特莱克倒是笑了笑,又看向安格斯,“我亲爱的,你是想要玩些不一般的吗?三个人倒也不是不行,更何况这位先生还这么温柔漂亮,正巧是我喜欢的类型。”说着他还拉起奥米尼斯的手做了个吻手礼。 刚反应过来的奥米尼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在破口大骂的前一秒,完全被忽略掉的塞巴斯蒂安抢先开骂:“哪来的疯子!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对,我看你根本就没脑子,你上面那个贫瘠萎缩的大脑早就被你下面的小东西给占领了!” 莫特莱克一脸受伤,“别胡说八道,我可一点都不小,我曾经的床伴们都可以证明,我想这位先生未来也一定——”“avada kedavra!!” 在场人除了以头抢地躲咒语的莫特莱克,全都一脸不可置信。 塞巴斯蒂安更是震惊得手都不知道该捂嘴还是该抖,“奥米尼斯你——” “奥 米 尼 斯?”莫特莱克好像把这个名字含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一遍又用非常黏糊的语气吐出口,“嗯……记忆之神吗?真是个好名字。”他非常快速地站起来理理自己的衣服,好像完全忘了刚刚对他放了个索命咒的人是谁。 奥米尼斯拿着魔杖的手紧得已经泛白,脸上也是一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砍他的模样。 塞巴斯蒂安目瞪口呆之余赶紧握住奥米尼斯的手,顺便抢过他的魔杖,又把本人拉到一边小声安抚让他冷静。 而安格斯甚至怀疑自己没睡醒,他竟然能看到塞巴斯蒂安让奥米尼斯冷静下来别用不可饶恕咒?? 这世界果然疯了吗。 “你还真挺有本事的。”他略显迟疑又带着很厚重的恶心和嫌弃,对莫特莱克说。 莫特莱克一撩头发,“谢谢夸奖。”他凹着很油腻恶心的气泡音说:“不过这个宫殿是你的家吗?还真漂亮,可惜没有一张漂亮的、铺着天鹅绒的大床,不然我和你好歹还能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 “啪”地一声脆响,没忍住的安格斯终于一巴掌挥了上去。 莫特莱克震惊地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左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罪魁祸首的同时缓慢舔去嘴角的血迹。 安格斯举起魔杖正要把他用束缚咒绑起来的时候,他却突然靠近了点,吓得安格斯往后退了好几步。 莫特莱克却又快步走近他问:“请问另一边也能来一下吗?” 安格斯:…… 他闭眼,扶额,转身,踱步。最后在莫特莱克好奇的目光下,头也没回地盲飞过去一个昏昏倒地。 伴随“咚”地一声,三个人都觉得自己舒心多了。 “我以后绝对不会想要对他办这种事了,”安格斯果断发誓,“我也没想到他能神经病到这种程度,我以为计划不会有问题,却没想到问题出在他身上,这完全是在折磨我们自己!” 奥米尼斯在用力搓自己的手,手背都搓红了。 塞巴斯蒂安也很生气:“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是正经地方吗?原来他是这种人,怪不得你说好控制!”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绑起来的人,又感到一阵恶寒,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把奥米尼斯都气得用不可饶恕咒了!” 奥米尼斯只后悔当时绑人那会没直接堵上他的嘴,“所以,”他非常怜悯地看向安格斯,“之前佩蒂格鲁的事也有他在背后助力吧?你是做了什么才让他…呃……为你做事的?” 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的目光缓缓下移。 “滚啊你那是什么眼神!”安格斯第一次有了羞愤的感觉,气得差点没一巴掌呼到塞巴斯蒂安的头上,“我只是略施一些小计,连哄带骗和威胁,仅此而已!他好色又喜欢臭美,很好对付的!” 听到好色,塞巴斯蒂安表情又诡异起来。 安格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了,也懒得理,变出来几个沙发就直接躺上去消气,结果刚闭上眼就听塞巴斯蒂安说:“兄弟,你以后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佩服的人了。” 安格斯咬牙切齿地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卢克伍德和兰洛克是怎么死的?” 塞巴斯蒂安却又好奇地坐到他旁边,问道:“说起来你吸引他注意力那会到底在干什么?我和奥米尼斯离得远看不清,只看到你们两个贴的很近。” 安格斯烦躁地回:“我在略施小计。” 塞巴斯蒂安了然,但又很快不解起来,“你说你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勾引人这么有一手?” 安格斯一个翻身起来顺手掏出魔杖,“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们——”塞巴斯蒂安赶紧按着他的肩膀把他给按了回去,“我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而已~” 消气过后安格斯又有些苦恼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中了我集满仇怨的昏昏倒地…他至少得昏迷个两天……” 奥米尼斯还在搓手,“你该庆幸我们没有宴会前一天才来绑他。不过他真的会知道那个宴会的事吗?我记得跟塞尔温关系好的不是特拉弗斯吗?” 安格斯叹气,“跟塞尔温关系不错的的确是特拉弗斯,但是他和芙瑞妮希娅曾经关系不错,他们原本是一对情侣来着。”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这下更震惊了,而在19世纪待的最久的塞巴斯蒂安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过莫特莱克,我记得19世纪末那会,他们,还是格林吧?”奥米尼斯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莫特莱克家族原本是格林的一员?!”他震惊地喊。 这下看安格斯那种意味深长又极其怜悯和可惜的目光变成两个了。 “你们格林,唉……”两人同步摇摇头。 安格斯这下觉得自己是跳到霍格沃茨特快的火车轨道里都死不清了。 ———— 第二天的半夜,饿了的莫特莱克才悠悠转醒,虽然这地方也不可能让他逃出去,但安格斯不知道为什么留在了这儿。 大概是因为他发现斯内普好像因为他的讽刺所以总想找他茬,与其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不如睡在漂亮的宫殿里好。 而另一边莫特莱克是真饿了,但他在宫殿里转悠了半天也没看到吃的,不过倒是看到了躺在床上睡觉的人。 他摸了摸自己因为躺在地上太久而冰凉的身体,又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莫特莱克当即就决定爬床。 结果他蹑手蹑脚偷感十足地靠近床铺,正要更进一步上床的时候,一个闪着蓝光的法杖和巨剑就立在了他眼前。 莫特莱克缓缓抬头,看到了几乎有两人高的石像守卫,它们因为刚刚莫特莱克可疑的动作突然就围在安格斯的床边一副保护主人的样子,而为首的两个手拿法杖的守卫更是蓄势待发。 莫特莱克心里暗骂了一句,看一眼那围在床边有点晃眼的巨剑,又看一眼眼前两个巨大的法杖,迈着缓慢而僵硬的步伐,开始原路往后退,嘴里还不停说着“sorry sorry”。 但守卫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迈着走一步大地颤一下的可怕步伐缓慢向莫特莱克走近,手里的法杖高高举起,中央的宝石散发着奇异的蓝色光芒。 莫特莱克刚想幻影移形,但他发现根本幻影移形不了。他只好接着往后退,结果一扇两人半高的巨型拱门升起,门里闪着奇怪的红色波纹。 他退着退着,退到了什么硬东西上,莫特莱克以为自己撞到了墙,正要往旁边挪,结果却发现两边都空荡荡的,根本没墙。 于是莫特莱克鼓起自己这辈子的勇气缓缓抬起头。 只见一个更巨型的石像守卫刚从石供门躬身走出,正低头看着他,手臂高高举起,那快跟他家柱子一样粗的巨剑眼看着就要落下。 就在守卫手里的巨剑距离他的头只有0.01米的时候,莫特莱克终于憋不住放声大喊:“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那个石像守卫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动也不动。 莫特莱克缓慢地弯腰穿过那把还悬在自己头顶的巨剑,然后果断回头。 宫殿内唯一亮起的火焰映着蓝色的光,勾勒出床上人修长的身形。 安格斯正非常随意地倚在床边,他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白色睡袍,大片胸口袒露在外。一只手撑着头,蓝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困意,另一只手轻轻摆弄腰间松松垮垮的腰带。 “来,你来说说你都知道什么?”他非常慵懒的说,低哑的嗓音像是带着某种诱惑。 “格林先生,我亲爱的……老板。”莫特莱克吞咽了一下口水,挤出一个微笑,“我、我刚刚是太着急才那么说……所以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安格斯盯着他沉默几秒,然后抬手对着宫殿里的守卫们说:“剁了他。” 看着身边的守卫又再次举起巨剑和法杖,莫特莱克一个滑铲就从他们胯下滑走,他一边在心里庆幸自己的鞋不防滑,一边果断蹲到床边,快速地说:“你是想知道那个宴会的事吗?但那个是妮希娅准备的惊喜我真的不敢说不然她会弄死我的!” 安格斯再次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真奇怪,”他好奇地问:“那你是觉得死在她手里更好,还是死在我手里更体面一些?”他看向周围的石像守卫,“他们手里的钝器打人可是很疼的,跟魔法可不能比。” 莫特莱克赔笑,“死在它们手里那我确实不想,但是……”他贱兮兮地更进一步,“死在你手里我还是很满足的。” 安格斯绷紧唇,忍不住嫌弃地搓了搓胳膊,刚刚他汗毛都竖起来了,想扇人但又不敢,怕莫特莱克爽到。 “这么看来你是完全不打算说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一脚踹开单膝蹲在床边的莫特莱克,然后赤脚下了床。 脚掌触碰到大理石地板的凉意让安格斯本来非常困倦的大脑瞬间清醒,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莫特莱克,用飞来咒拉过来一个柔软的沙发椅坐下,“我告诉你,这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问话,但你如果答不上来,我也有足够的方法能撬开你的嘴。” 莫特莱克心想这问话可一点都不简单,他垂头丧气地说:“你要是见识过妮希娅的手段,你也不会说的。” 很好,语气非常的诚恳,听起来非常的真实。 但莫特莱克说话的时候还悄咪咪抬头瞄了好几眼睡袍下裸露出的长腿。 几乎把谨慎刻到骨头里的安格斯不可能没有注意这人那色眯眯的视线,他咬牙切齿地命令旁边的守卫,“既然这样,你你你还有你,把他给我剁成覆盆子果酱!现在立刻马上!” 莫特莱克又是一个滑跪成功从巨剑下逃出生天来到安格斯面前并抱上了大腿,“芙瑞妮希娅给我用了魔法不是我不想说是我说不了啊!”他一把抓住安格斯的手非常可怜地说:“老板,你至少得问得细致一点准确一点详细一点,你直接让我说什么宴会宴会,我哪知道我能说什么啊?” 安格斯这下倒是没在意他的举动,只是思考了一会,然后问道:“那你说,她邀请那些人一起去那个宴会有什么用意?” 莫特莱克摇头,“还是太笼统了。” 安格斯想了想,又问:“那些人全都是跟我有仇的吗?他们恨我?” 莫特莱克再次摇头,“再具体一点。” 安格斯忍住揍人的冲动,微笑着把他紧紧搂住自己腰的手拽开,拎起莫特莱克的领子颇有威胁性地问:“那么,芙瑞妮希娅·塞尔温是动了想要杀我的心思吗?”他咬着牙说:“这次必须给我回答,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送你去见你那些惨死的祖宗。” 莫特莱克被吓得一哆嗦,但显然还有思考的能力,他想了想,回道:“是或不是。” 第89章 反正大家都很自信 有思考的能力,但不多。 安格斯终于忍无可忍,额头青筋暴起,一胳膊把手里的人扔出去的同时喊道:“我受不了了塞巴斯蒂安!看你出的是什么鬼主意,我就说该直接用钻心咒逼问他!” 看戏看够的塞巴斯蒂安扔掉手里一堆的零食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蹦了出来。他笑嘻嘻地跳到安格斯的身边,看到地上的莫特莱克更是直接笑出声。 “可是真的很有意思啊!”塞巴斯蒂安打量着安格斯现在非常清凉的穿搭,“我可从来没见你这么穿过,诶呦,你刚刚表情也太好笑了!” 安格斯给了他一拳。 但同时也已经掏出自己的魔杖,冷眼望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莫特莱克,威胁道:“我已经很心软了,你要还是不说的话,我就真的要动手了。” 莫特莱克眼睛转了转,然后又用非常正直的语气说:“反正我是不会出卖妮希娅的!” 对面的安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这个好色又龌龊的人现在倒是正经起来了?前面用各种方法避免回答,现在倒是直接拒绝了? 怎么?嘲讽他?嘲讽他绑架人回来用尽手段都没让人开口? 安格斯直接气笑了,笑了之后眼底又泛起冷意和杀气。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他一步步缓慢逼近,伸手勾起莫特莱克脖颈间的吊坠,借着吊坠将他向自己的方向扯了扯,“还是说你已经忘了,你梦寐以求的青春——”安格斯凑到他耳边,“是我给你的。” 耳边的呼吸像是一片羽毛在轻轻撩拨,莫特莱克忍不住想要侧头去看,但安格斯早就抽身离开,又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我也告诉过你,我给你的,随时都能拿回去。” 莫特莱克几乎要忘记自己现在的狼狈,他看向蓝色火焰下,以他视角来看可以称得是高高在上的人,又想起万圣节那天的诱惑和欺骗。 “你一定要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安格斯还是不信邪的问。 他寻思自己是让这人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还是让他去杀芙瑞妮希娅了?也没有让他去干杀汤姆·里德尔这种逆天难度的事吧? 不就是一个问题吗至于跟他磨蹭半天含糊半天都不肯说吗?? 这样安格斯倒更是觉得那个宴会有问题了。 但他倒也不会为这个“真相”感到失望或者惊讶,当年的西尔瓦努斯能在卢克伍德那里站到二把手的位置又不是靠做好事得来的,这些老牌纯血家族最是趋炎附势。当然,也包括安格斯自己,他是说——格林。 而且按照埃里克的话来看,他们想联合起来报仇杀了自己 安格斯也能理解。 但他能理解芙瑞妮希娅和那些人的行径,却不能理解莫特莱克的所作所为。 之前他查到这人就是单纯的好色和特殊癖好,和塞尔温厮混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以及莫特莱克对格林也算忠心,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格林的一员,而安格斯这边更是因为那个吊坠算是有了莫特莱克的一个把柄。 不过他当然也能看出这死人对自己的心思,安格斯虽然觉得恶心但也不介意利用这一点。 结果这莫特莱克又好像跟芙瑞妮希娅不只是利益关系,各种威逼利诱就是不肯提一嘴宴会相关的事。安格斯寻思他之前那贪生怕死的样也不像这么有种的啊,这两天是吃错药了?? 他再次看向现在已经到自己面前的莫特莱克,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安格斯没忍住又踹了他一脚,又一脚踩到莫特莱克想要掏兜的手上。 看到地上骨碌碌滚出去的魔杖,安格斯眉头一跳,不可置信地瞪向塞巴斯蒂安,“你没收走他的魔杖??” 塞巴斯蒂安耸耸肩,给他一个看似抱歉实则装无辜的笑容,然后就只看戏,什么都不说。 安格斯这下更气了,差点没对着人骂出来!人没绑住就算了,魔杖都没收?他魔杖都没收??几乎永远保持冷静的安格斯还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他更用力地踩了踩,咬牙切齿地问莫特莱克,“你不打算说了是不是?”在莫特莱克要开口的时候他又立马打断:“不,你最好别说,我现在正需要一个发泄的东西。” 他在塞巴斯蒂安期待的目光中再次抽出自己的雪松木魔杖,一道红光闪过,安格斯终于如愿以偿地放了钻心咒。 莫特莱克的身躯痛苦地抽搐起来,脸色苍白而扭曲,额角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听着熟悉的声音发出的惨叫声,安格斯的心情终于好了点,因为他心情的转变,莫特莱克那边也稍微好受了点,但安格斯手下的钻心剜骨,再怎么微弱也足够痛苦。 莫特莱克苍白着脸,努力抬起头,但因为手被人踩着,依然请保持跪伏的姿势。安格斯注意到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很快就痛苦的垂下脑袋。 当然,曾经经常折磨人的某个格林一直把持着某个度,绝对不会让他疯了或者死了,所以也不会觉得这人低头说不出话是快要死了。 “我想你身为莫特莱克的家主,人生应该也是顺风顺水,就算不怎么顺利,也没有机会能体验到钻心咒的痛苦吧?”安格斯蹲下身,拍拍他的脸颊微笑着说,“现在你知道了,那么还要继续嘴硬吗?” 莫特莱克的嘴唇都已经发白,那头打理得非常精致的金发也彻底被冷汗浸透,他痛苦喘息着,胸口随着沉重的呼吸声上下起伏。 就当安格斯非常自信地以为他这次终于吃到教训时,一直看戏的塞巴斯蒂安却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卧槽啊你快离他远点你别问他了卧槽!!!”塞巴斯蒂安还是第一次这么惊恐,非常崩溃的喊着:“他小头占领大头了你这根本不是惩罚他你这是在奖励他啊 草!!”然后喊完就跑。 他是跑了,但安格斯吓得一个幻影移形到了宫殿最边缘的地方,还差点脚滑掉下深渊。 虽然离得很远,但他还是能看到原本还一脸痛苦的莫特莱克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真抱歉啊老板,这种痛苦其实对我而言不算什么,或许我比您想象中的要能忍痛呢。” 他缓慢站起身,揉了揉被踩红的手背,还放脸边蹭了蹭,“虽然您的钻心剜骨确实比一般人用的要痛苦,但您英俊美丽的身姿还是让我兴奋到了。” 安格斯看了眼身后黑不见底的深渊,忍下自己想跳下去的冲动。 而莫特莱克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梳子梳梳头发,又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说:“不过,您既然想知道那个宴会的事和芙瑞妮希娅的打算,我现在就可以全部都告诉您。” 这下安格斯问号都要填满整个宫殿了,“你说什么??那你之前死活不说是什么意思??” 莫特莱克非常恭敬地低头,“您还记得在南海沼泽时,您把吊坠还给我时对我说的那句话吗?” 安格斯想了想,他已经忘完了,但还是点点头。 莫特莱克却狡黠地说:“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在您手中‘坏孩子’的惩罚。只是没想到还能看到您穿睡袍的样子,现在我觉得自己真是赚到了。” 安格斯瞬间用魔法给自己换了一套严严实实的衣服。 —————— “芙瑞妮希娅没有想要杀您,那些人对你倒也不算是仇恨,只是……他们很想知道你和神秘人谁更强。”莫特莱克啃着巧克力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瞒着你,难道是想试试你会不会怀疑她?” 安格斯冷笑,“我还从来没被别人用这种方法试探过。还有,他们想知道我和汤……神秘人谁更强?我给他们脸了,难道还要我亲自过去给他们展示我的魔法?” 他嘲弄地说:“等我过去把他们那儿全烧了,他们不也算是了解我的力量?” 莫特莱克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但不管是不是玩笑都不影响他连连点头,“你赶紧把塞尔温家烧了吧,特拉弗斯也烧了更好,别只烧我家就行。” 安格斯被逗乐了。 “所以,”莫特莱克又好奇地问,“你要去吗?你如果去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 安格斯嘴角一抽,“我觉得你可以去滚。” “别这样啊老板,我这人可是很有原则的。”莫特莱克优雅地抽出手帕擦擦嘴角的零食残渣,“反正本来莫特莱克就是为了格林而服务的,我给谁打工不是打工?跟你好歹还能饱个眼福。” 提起格林,安格斯又想起自己曾经的家人,“那你之前给谁做事?”他好像只是随口一提,语气随和,“埃尔默·格林?” 莫特莱克重重点头,“不过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他的兄弟,结果发现你跟他何止是完全不一样。” 安格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们真的很像?” 莫特莱克端着下巴观察他好久,“乍一看像,仔细看却又感觉哪哪都不一样。毕竟那个老婆奴虽然有时候也算严肃,但办事手段还是比较……呃,柔婉,你这种蓄势待发的毒蛇样还是更像另一个人。” 虽然已经有猜测,但安格斯还是不信邪的问:“像谁?” “一百年前那个,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却因为儿女丑闻被掩埋在历史下的埃索伦·格林。” 安格斯心里有些不爽,就像奥米尼斯讨厌别人拿他是冈特家族一员的事实说事,安格斯也讨厌别人说他像一百年前的父亲。 在当年那个连地狱都不如的家里,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做的埃索伦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安格斯并不那么憎恨维莉克特,因为她至少保护过自己。而埃索伦从头到尾对莫瑞安和瑟坦达行为的默许就是最强劲的支持,让他在家里活得还不如个家养小精灵。 “亏他还顶着个太阳神的名号,”莫特莱克鄙夷地说,“虽然他倒也确实近乎全能,有知识、有医术、魔法足够强大还有发明能力,可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好,最后害得自己死得那么丢脸。” 安格斯对埃索伦的了解甚至不如眼前这个活在一个世纪后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位父亲还会什么医术。 “说起来你觉得几个孩子里谁更受他喜欢?”莫特莱克问。 安格斯想到的是他们三个里最有能力的莫瑞安。 莫特莱克却自问自答,“其实看名字就知道了,当然是他亲爱的光之子啦,可惜我听说那个瑟坦达蠢到没边,后来聪明的小儿子又被仇人袭击……” “能不能别说他们一家的事了?”安格斯非常烦躁地说。 虽然现在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对糟糕的父母,但还是很少有人知道埃索伦是他的父亲,也不知道那个被袭击的小儿子就是他。毕竟后来的格林把埃索伦一家的事都给盖了过去,也只有格林才会知道那些丢人的事。 “好好好,不说了,”莫特莱克赔笑,“所以你要去吗?” 安格斯又想起莫特莱克说的,那些人是想确认他和伏地魔谁更强,好站队。但他们怎么敢恬着脸让他去向他们证明自己的魔法? 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我从来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安格斯把玩着手里的魔杖,“他们也不配让我去证明。爱追随谁就追随谁去,本来我就不缺任何人的助力。如果他们想站队,那也应该是他们来向我证明自己的价值,但这么看来全都是一群蠢货,但凡有他们祖宗一半聪明……” 莫特莱克笑着,“所以?你要杀了他们?” “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安格斯疑惑地看着他,“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好吗?他们还没做什么呢,我怎么能把他们杀了?” “那你就能忍受他们这么看不起你?还有芙瑞妮希娅——” “——芙瑞妮希娅,我看她只是提供一个地点,单纯的想看那些人的乐子。”安格斯可太了解乐子人的想法了,“但是,”他又话锋一转,“既然她乐意用那些人给我一个惊喜,我也得给她一个惊喜。” 想利用他拉拢更多人?安格斯虽然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对,但不代表他就能任人利用摆布。 莫特莱克摇摇头,“她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格林,以为是给你个惊喜能和你一起看那些人笑话,结果给自己引来了怀疑。” 安格斯白眼,“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我知道你一定不屑于杀我,所以前面才会那么放肆。”莫特莱克非常自信地说:“老板,不管我是为了什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毕竟我们才是实打实的一家人。” 安格斯睨着他,“先滚回去把你自己收拾好再说。” ………… 城堡南区,在安格斯的教室宿舍里,宿舍的主人正死死瞪着塞巴斯蒂安。 “看看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什么循序渐进,我看就应该直接逼问。” 塞巴斯蒂安耸肩,“可你后来不也看到对他用钻心咒是什么结果了吗?没用。” 奥米尼斯悠悠插嘴:“所以,为什么你们不一开始就用吐真剂呢?” 两人沉默。 忘了。 憋着气的安格斯现在把气发泄到了别人身上,“你这道题怎么又错了?!”他猛拍桌子,“这个翻译的问题前面已经出现过两次了,为什么你还是记不住!” 埃里克嘟囔着,“又不是我选修的古代如尼文。” “你这是选修问题吗?”安格斯恨铁不成钢,“你这是蠢!上课是不是没有好好听?笔记是不是没有好好记?我绝对不能接受另一个我的成绩差到这种地步!或许我需要跟古代如尼文的教授好好谈谈你的事!” “好歹我魔药学有进步了!” 安格斯双眼微眯,“这样,”他很和蔼地说:“给你六个月时间,做出一瓶福灵剂,证明自己。” 埃里克像是听到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话,震惊地看着他。 “还有,”安格斯拿出一本旧书,悠悠补充,“我之前让背的书你背了吗?虽然其他学生我要求期末检查,但对你还是得严厉一些,我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 塞巴斯蒂安仰倒,“你让我想到了我的教授父母……” “你要是也想背就去抄十遍。” “唉,”奥米尼斯心很累的叹息,不过也想到了正经事,“所以,塞尔温的那场宴会你打算怎么办?” 安格斯的语气像是喝了口水一样淡然,“烧了。” ———— 五月份到了,丽塔·斯基特觉得这会是自己最高兴的一天。 为什么?因为克罗夫特的塞尔温宅邸附近都被烧了。 这可是个超级大新闻! 更别提其中还有她上个大新闻的所有主角! 噢不对,那个已经进阿兹卡班的特拉弗斯还是排除掉吧。 而现在,丽塔·斯基特又涂上自己的烈焰红唇和艳红的指甲油,穿着她的绿色“战袍”带上她最亲爱的羽毛笔,自信的准备开始采访(寻找瞎编素材) “哎呀,塞尔温小姐,好久不见。”丽塔·斯基特咧着她的大红唇笑着,扶了扶鼻梁上的宝石眼镜,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那位美丽的大小姐。 可惜让她失望的是,芙瑞妮希娅没有一点她所想的狼狈模样,依然是光鲜亮丽,光彩照人。 丽塔不是很高兴地挥退后面需要抓拍丑照的摄影师。 “呵呵,”芙瑞妮希娅眯眼笑着,真是劳烦《预言家日报》的优秀撰稿人过来看我们笑话啊。” 丽塔·斯基特当然知道她是在嘲讽,但无所谓,自己把这话当成夸奖不就好了? 丽塔高耸的眉毛一挑,艳红的大嘴一张,刚想说话,那边的芙瑞妮希娅抢先开口:“什么时候失火都要成大新闻了?你的眼界简直和你的心胸一样狭隘,还有你自以为精致的金色卷发——” 丽塔因为她的话停下一直整理头发的手。 “——和你的脸一样僵硬、古怪,又丑陋。”芙瑞妮希娅鄙夷的目光缓缓下移,停在她的手上,“这么粗肥恶心的手指还要把指甲涂得艳红,梅林啊,基因变异的火鸡鸡爪看起来都要比你好得多。” 丽塔·斯基特抬起她的大下巴,刚要反驳就又被芙瑞妮希娅抢先开口,“我的朋友随便放个厉火玩玩而已,又没伤到人。而且烧的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急什么?” 后面苟着的摄影师眼疾手快按了下快门。 芙瑞妮希娅因为正面对着并看到丽塔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所以并没有制止摄影师的行为,她冷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不过是个靠捏造虚假信息和诽谤站到现在位置的小记者,巴拿巴斯·古费是你们的总编辑是吧?我爸爸可是和他关系很好。” 丽塔·斯基特高高兴兴地过来,又气急败坏地回去。 不过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在采访塞尔温之前就已经把宴会在场人员采了个遍。 丽塔回想起那个被反复提起的名字,“格林先生与塞尔温小姐逼疯特拉弗斯,将他送入阿兹卡班之后,却没想到曾经的爱人只是在利用他,并且和……”她想了想,随便挑了一个在现场的,“比约蒙特先生在一起,举行订婚宴,于是格林先生一怒之下直接放厉火烧了塞尔温宅……” 丽塔满意点头,“大体就这么写,爱人的反目成仇,还能跟之前的新闻接上。”她抚摸自己镶嵌着宝石的眼镜,自信地想,等过不了几天她就能再往上面多镶几颗了。 ———— 几天后,莫特莱克拿着预言家日报到了已经被修好的塞尔温宅,“妮希娅,你说她怎么写这种感情纠葛漏掉了我呢?好歹我们以前也是正经的情人关系。” “滚。”芙瑞妮希娅把桌子上的摆件摔在他身上,“谁跟你是情人,我还没找你算那个吊坠的账。还有,宴会的事你告诉他了?” “老板把我抽了一顿,我为什么不说?而且他可是格林,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芙瑞妮希娅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当然想到他会生气,但我还以为他会想个炫酷有排面的出场方式,狠狠打他们的脸——” “结果我那亲爱的老板根本就不屑于为那些人多费心思。”莫特莱克一脸幸灾乐祸,“要不是他还有道德底线,我估计那些人都得死。” 芙瑞妮希娅切着盘中的牛排,“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他甚至不是威胁,是震慑,也是表达对我利用他的不满。 但他烧都烧了,我做也做了。现在,就看那些人是怕某个销声匿迹十几年的神秘人,还是怕他这个一天能杀一百个人,和他们算是有仇还是全盛时期的黑巫师了。” 她笑了笑,“要么站在塞尔温身侧,要么死在他的手下,这种能跟他扯上关系还足够蠢的家伙真是好拉拢。当年的黑巫师头子有这么一堆手下还能做到发展那么大可真是不容易。” 莫特莱克说,“你也应该庆幸,庆幸他猜到你的真实目的。我可听说了,他虽然温柔,但对敌人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但他又很自信地抬头,“但他肯定不会对我动手就是了。” 芙瑞妮希娅白了他一眼,“你恶心到他只会死得更快。” 而安格斯在看到预言家日报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同样也不生气,“这个女人要是去写小说,肯定赚得比洛哈特都多。”他讽刺地说。 当然,他也想到这个新闻肯定会被格林夫妇看到,但解释就让埃里克去解释吧。虽然他本人站出来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一切就都能解决,但既然他们都认不出来自己,安格斯也不想去热脸贴冷屁股。 虽然认不出来也确实是因为有埃里克搞鬼,但安格斯自认自己不是像他那么渴望亲情的人。作为一个从小有爹妈跟没爹妈没什么区别的孩子,到他现在这个年纪,也觉得有没有都一样了。 当然,有了更好,但他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现在身上谜团太多,未来的麻烦可能也很多,不解决完的话,安格斯也怕自己会害了自己的真父母。 ———— 六月份带来了夏季的闷热和即将到来的考试。 看着教室里有些努力用功,有些昏昏欲睡,有些靠在窗户边上,吹着夏日熏风摆烂的学生们,安格斯送来了冰镇的接骨木花露,给他们好好祛祛暑。 “振作起来吧孩子们,”他温柔地说,“马上就要考试了,最后的时间里,你们最好能迫使自己的大脑进行工作。” 喝下清甜爽口的花茶,学生们的大脑都清醒了不少。 “教授,”一个学生问道:“黑魔法防御术的考试题目会是您出的吗?” “或者是您和卢平教授一起出的?” 又一个学生问:“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们应该不需要考三次试吧?” 其他学生瞪向他。 安格斯被这些学生逗乐了,有时候这些小孩还真是可爱,“你们放心吧,”他安慰地说:“考试题目由卢平教授出,毕竟我和斯内普教授只是代课老师。” 学生们松了口气。 “但是别忘了,”安格斯又笑眯眯地补充,“我让你们背的书也会计在成绩里。现在,开始抽查。” 教室里一片哀嚎。 很快,考试周到来了,安格斯也勉强闲了下来,在城堡里乱转,时不时跟着三年级学生凑热闹。 变形术考试是把茶壶变成乌龟,而赫敏考完抱怨说她的茶壶像是甲鱼,得到了担心自己成绩的罗恩和哈利的不满。 “你已经很好了,而我的乌龟却长着一个茶壶嘴。”罗恩说。 “我的乌龟背着茶壶的硬壳。”哈利叹气。 安格斯则去看了麦格教授,她正对着学生们的考试结果头疼。 魔咒课考的是快乐咒语,安格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打开一个房间的大门时,却看到了笑得歇斯底里的罗恩是什么心情。 而卢平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考试让安格斯很感兴趣,那是一个类似于障碍赛的考试,需要学生涉水过去一个有着格林迪洛的池塘,穿过满是红帽子的坑洼,走过一个充满欣克庞克的沼泽,最后要对付一个博格特。 安格斯对于他之前的博格特非常非常的不满意,尤其是听了莫特莱克的话之后。 原本埃索伦最喜欢的孩子是瑟坦达,但他实在太蠢了。 安格斯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博格特会是这么蠢的一个人。 所以在考试结束后,他经过卢平的同意进了那个箱子里。 而箱子里的博格特,变成了一个15岁的他。 穿着安格斯很熟悉的19世纪霍格沃茨校服,手里拿着魔杖,却低着头,很拘谨地站着,身体微微发抖。 安格斯有些生气,他15岁的时候怎么可能有过这么怂的样子?! 他的魔杖刚要举起,博格特却又开始变化。 这次安格斯看到的是一个更成熟的自己, 他穿着维多利亚时期的礼服,黑色的外套上有淡色的骷髅头在缓缓流动,让安格斯想到斯莱特林书房的那扇扭曲尖叫的黑门。 那双蔚蓝眼睛里是安格斯很熟悉的冷漠。 「废物,」他听到另一个“自己”鄙夷地说,「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一个15岁才觉醒魔法天赋的巫师,和哑炮有什么区别?简直丢尽家族的颜面。」 「养你长大的人恨你,抹去你的存在。到了霍格沃茨又怎样?你去做那么多事讨好同学和教授,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安格斯忍不住反驳:“我没有讨好他们,我只是为了利益和——” 「利益?」“安格尔斯”嗤笑一声,「你在格林活得不如一只家养小精灵,在学校倒是被人当成家养小精灵使唤,你可笑极了。」 「还有,你的朋友,你以为他们真的把你当朋友?对你也不过就是利用。」 “他们不——” 「不?可你不是很清楚的吗?你把塞巴斯蒂安当朋友,为他,为他的妹妹,为他的朋友奥米尼斯都做了那么多,好几次都要拼上命,可他把你当什么?」 “安格尔斯”脸上全是嘲笑,「他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想对我最~好的朋友动手?’看看吧,直到那会他都没真正把你当做朋友,我想想,那时你是为了谁才选择对奥米尼斯出手?」 “够了……” 「他和奥米尼斯从小一起长大,不管过去多久你都是外人。一开始他利用你救他妹妹和学习黑魔法,奥米尼斯利用你缓和自己和塞巴斯蒂安的关系,现在他们是利用你得到更稳定的生活。恶人全让你做了,不是吗?」 “闭嘴!” 「而你牺牲了娜娜,牺牲了罗德高克和菲戈教授,你牺牲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被家族抹去痕迹。就算是巴希达·巴沙克为你在历史书上留下姓名,可在一百年后,大家是记得你的好,还是记得你的恶?」 “安格尔斯”一步步向他逼近,「你什么都做不到,你救不了任何人,甚至是自己。因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古代魔法算什么?你又以为你的结局会是什么?你的未来和伊西多拉·莫甘娜根本没有任何分别,只会凄凉孤独的死——」 安格斯抽出魔杖,“riddikulus!”一只手却在瞬间伸向他,握住魔杖,「你杀不了我,因为你知道我的话都是正确的。」 “不!”安格斯瞪着他,“我的魔法掌控能力比伊西多拉更好,我的古代魔法比她更强,我也比她更冷静。我不会拿自己的学生做实验,我不会疯魔地把自己的亲人也变成行尸走肉,我更不会滥用古代魔法!娜娜也没有死,她回到了乌干达。而菲戈教授还陪在我身边,至于罗德高克——” 眼前的人却笑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在向我解释,寻求我的认可吗?” 安格斯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我不需要你的认可,不需要朋友的认可,我也不需要家族的认可,我安格尔斯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可你认可你自己吗?」 “够了!”安格斯终于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该死的冒牌货有一个就足够了,一个低级的博格特也配模仿我?”他喘着气,看着眼前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更是气得头晕,“…riddikulus!” 他看到“自己”在一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身上像是遭受了龙化兰洛克的重创一样,涌现出黑红色的浓稠液体和触目惊心的伤痕以及血液。 “你看,你现在才更像是一个废物!一个兰洛克都能将你重创的废物!”安格斯放声大笑,而伴随他的笑声,博格特突然炸开,化成千缕黑烟,消散了。 等他从箱子里出来时,看到的是一脸担心的卢平,“你进去至少有两分钟了。”他说。 “抱歉,我和博格特玩得算是开心,忘了时间。”但是想到已经变成灰的博格特,安格斯尴尬地笑笑,“呃……博格特没了,算是坏消息吗?要不我再给你抓来一个?” 卢平沉默了好一会,“算了,感谢你的教学方式,让我用于考试的那些生物都被学生们打了个半死。博格特没了就没了,反正他们也考完试了。不过,你的博格特很难对付吗?” 安格斯笑笑,“卢平教授,巫师的博格特不也算是某种隐私嘛。” 卢平知道他肯定有不愿意说的理由,就也没强求。 最后安格斯还是决定抓一只赔给他,再次道歉之后就离开了。 所以,那个博格特算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安格斯看到在和哈利罗恩讲述博格特的赫敏,因为她恐惧挂科(虽然从没挂过)所以她的博格特就是麦格教授说她全部科目都不及格。 安格斯想到博格特最开始的样子。 难道他恐惧的是一个懦弱无能的自己吗?所以他的博格特就是另一个他在不停地打压自己。 虽然过程让人很不高兴,安格斯也承认他确实破防并感到恐慌,但这个结果比瑟坦达要让他开心得多。 如果他的博格特直到现在还是瑟坦达,他一定会怀疑自己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 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也配成为他的恐惧?如果说他一定要恐惧一个人的话,那安格斯觉得只可能是他自己。 是的,他一向很自信。 “你去哪了?终于找到你了。”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垂头丧气地走过来,“为什么三年级的考试这么有意思,七年级的那么难啊——” 奥米尼斯生无可恋,“我炸了坩埚,斯内普脸都黑了。” 而且他们最后一门是魔药,泡在魔药的味道里高度紧张那么久,感觉有点反胃。 安格斯噗嗤一笑,“你们两个都多大了,还能被七年级的考试难到?” “巧了,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塞巴斯蒂安说。 “所以上课没怎么听讲过。”奥米尼斯补充。 “现在考得这么差感觉好丢人啊——” 他们一人架着安格斯的一条胳膊往霍格莫德的方向走,“早知道让你给我们补补课了,好教授。” “所以——”安格斯注意到他们走的方向明知故问,“现在要去哪呢?” 奥米尼斯“啧”了一声,“反正我成绩就没好过,现在比一百年前好已经很满足了。目前我们考完了当然要好好快乐快乐,要去酒吧吗?” 塞巴斯蒂安探头,“去去去,为什么不去?” 奥米尼斯白他一眼,“滚!谁问你了,我问安格斯呢!” 安格斯直接抓住两个人的手,“去啊,那我们走着?” “等等,”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心底涌起一阵不安,“你不会是想——” 几秒钟后,两个人在霍格莫德的角落吐得稀里哗啦。 第90章 放假 霍格莫德现在学生很多,毕竟大家都已经考完试了,不少学生已经带着朋友到霍格莫德打算好好玩个半天。 安格斯他们去酒吧之前先去了一趟蜜蜂公爵,然后才在三把扫帚的二楼找了个比较清净的位置。 奥米尼斯一边喝着蜂蜜酒,一边和安格斯聊起了他们最近的事。 “时间过得可真快,”塞巴斯蒂安也加入进来,“转眼就三年过去了,我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我们好像才刚过来。不过,安格斯,我听说你去卢平那边了,难道是为了去看自己的博格特?” 安格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啊,”他揉了揉眼睛,说,“我觉得他设计的那个考试项目很有意思,所以才过去凑了个热闹。” 塞巴斯蒂安很好奇地问,“你的博格特还和之前一样吗?” “和之前一……”“拜托——同一个玩笑开两次就不好玩啦。” “好吧好吧好吧,”安格斯点头点头又点头,“那个博格特竟然变成了我自己的样子,一直在贬低我,还挑拨咱们的关系。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真觉得它贬低我的那些都是真的了。” 奥米尼斯担忧地看着他,“都说了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你一直都是这样,干什么都想要做到最好。” 塞巴斯蒂安也安慰他说:“现在又没有那些格林管着你,也没人逼你,你自己干什么事开心就好了。别跟疯了一样,以前总被说什么,你做的这些事那些事对家族不好啦丢人啦,现在又没人说这些,你又非自己给自己套个枷锁。”他摆摆手,“我看你是心理变态了。” 安格斯:“……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 塞巴斯蒂安冷哼,“怎么?我说得不对啊?真是的,说实话你还不乐意听了。” 奥米尼斯抬手就给他嘴里塞了个梨子糖,“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然后又表情管理很好的微笑着面对安格斯,“别管他,我看他才是真心理变态了。” 安格斯嘴上同意奥米尼斯的同时手上还恶趣味地挠了塞巴斯蒂安好几下。 “哇哇哇过分了啊!”后者吱哇乱叫着也挠了回去。 欢笑过后安格斯又问他们,“所以明年你们要怎么办呢?反正我是还待在现在的位置上,和卢平一起应对那些学生们。” “我可不想给人上课,”塞巴斯蒂安冷哼一声,“你们可都说了我脾气不好,我怕我上着上着遇到什么特别蠢的学生,会忍不住动手。” 安格斯和奥米尼斯沉默。 “但我也不想复读,太丢脸了,我塞巴斯蒂安从来不做这种丢人的事。” 安格斯就说那你走,你出城堡吧。 “我不走!我凭什么走?”塞巴斯蒂安差点没跳起来,“现在城堡就是我家!”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然后非常自信的开口:“我知道了,你想赶我走——不对啊,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安格斯也one愣one愣的,“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反正我就是要留在城堡,我想想用什么理由……”塞巴斯蒂安想了大概四秒钟,“就这样吧,我要留在城堡的图书馆。本来我也就很喜欢看书,而且你们也能常见到我呀。” 奥米尼斯呵呵一笑,“你那是为了我们能常见到你吗?你那是馋图书馆的禁书!你还明目张胆的,你过分!” “那咋了?到时候我还要专门管禁书区,防止弱小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学生误闯进去。”想着想着他就美起来了,“霍格沃茨的书够我看好久呢,当年没能让我拿到的那些,哼哼,通通都到我手里吧!” 奥米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真的服了! “那你呢奥米尼斯?你打算怎么办?”安格斯选择性失明,不去看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塞巴斯蒂安。 “呃……我?”奥米尼斯想了想,“反正我也要留在城堡,我们三个不能分开,而且我也想继续调查一些有关斯莱特林留在城堡的东西,肯定不止我们知道的那些。” 他又想起那个遗物,不禁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反正,姑姑和爸爸没有完成的事情就让我继续下去吧,我一定能找到更多线索。如果真的能完成姑姑的遗愿,她也会安心,并为我感到骄傲吧。” 然后奥米尼斯想了好一会,又说:“如果可以,我会选择跟费尔奇先生一起管理城堡,这是能对城堡了解最多的职位,而且还能吓唬那些小孩。” 他不屑地扬起下巴,补充道:“我可不喜欢那些爱捣乱的低年级小孩,有些人就该被好好惩罚惩罚。” ——————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考得差的想跳钟楼,有人嘴角都要笑裂了。 而安格斯在看明年需要用到的教科书,每当在做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有关的事情时,他就会想到自己的导师菲戈教授,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会让他感到很开心。 当然,如果伊西多拉·莫甘娜不也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就好了。不过安格斯想明白之后就没有了自己可能会步入她后尘的恐慌,毕竟自己的古代魔法永远不可能用在自己的学生身上,更不可能会害了自己的学生。 他想着,在笔记上记下现在的教科书和他们当年书本的不同之处,比如缺少的理论和咒语。 不过安格斯想到卢平之前的话,因为他的教学理念,学生们考试都要把那些生物打得半死。 虽然这证明他的课确实让大多学生有了能保护自己的能力,但安格斯也不想和卢平的教育方式出冲突。 他想了想,打算去黑魔法防御术塔一趟。 结果打开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门,他却看到正在收拾行李的卢平。 “这么快就要走了?”安格斯惊讶地问,“你不参加期末晚宴吗?” 卢平正在拉开自己的抽屉,“或许你应该需要知道,我已经辞职了。” “什么??” 他将抽屉里的东西装进箱子,微笑着说:“有人举报了我,揭露了我的狼人身份,是的,在考试之前。邓布利多校长本来打算帮我瞒着,可很快家长们的信件几乎要填满校长室。” “不!”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哈利三个人正站在那里,他们从海格那里听说了卢平的消息。 “你不能因为这个就离开我们!”哈利喊着。 卢平对于哈利现在对他的身份并不惊讶的事实感到疑惑,不过当他看到赫敏时就懂了一切。 安格斯看到这三个孩子过来,干脆把他们都拉进办公室,关上房间的门。 “那么,”他问卢平,“是谁举报的?” 卢平看了眼哈利,“是斯内普,从一开始他就极力反对邓布利多任命我做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他不信任我,直到现在他也认为是我放小天狼星进了城堡。” 哈利不明白,“可小天狼星他不是罪——”“这恐怕没有太大关系,斯内普讨厌小天狼星,也讨厌我。这就足够了。因为小天狼星曾经……或许以后他会亲自告诉你。” 卢平把箱子旁边装着格林迪洛的水箱也塞了进去,“而且就算没有他,我的身份也迟早要暴露的。”他对赫敏笑了笑。 哈利眼泪都几乎要流出来,“可你是教导我们最好的一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而这一年里你也从来没有伤到我们啊!” 安格斯忍不住打断他,“等真伤到了就晚了,哈利。”他又看向卢平,“你说得对,就算没有斯内普教授的举报,你之后也可能会暴露在别人那里,继续留在城堡确实比较危险。” 卢平知道他说的是学生可能会有危险,但这也是事实。而他的狼毒药剂也都是由斯内普提供,所以现在因为斯内普的举报离开倒也并没有什么生气和不满的情绪。 所以他笑着,继续收拾着另一个抽屉,“我也是这样想的。” “狼人的身份在魔法界的确很困难,我知道你的生活并不好过。”安格斯微笑着,“这一年里一起上课那么长时间,我们多少也算是朋友了。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话,可以来找我。” 卢平停下手里的动作,给了安格斯一个紧紧的拥抱,“谢谢。”他说,“你是个很好的教授,也是一位很好的朋友。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安格斯拍拍他的背,“我想应该没有人逼你现在就走吧?所以为什么不能参加完期末晚宴再离开呢?你是一位很好的教授,我知道很多学生其实都舍不得你。” 卢平看到哈利他们瞪着水汪汪的眼睛乞求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哈哈一笑,“好了,别都围在这里,至少我得提前收拾好东西,到时候才不至于太仓促,对吧?。” 哈利赫敏和罗恩都欢呼起来。 临走前,卢平又叫住哈利,“如果可以,假期我会去看你的。” 安格斯按住哈利要跳起来的冲动,“要跳别在楼梯上跳,摔下去没人来得及救你。” 哈利又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怎么啦?”安格斯纳闷,询问似的看向赫敏 哈利又转向赫敏。 赫敏愣了几秒,就很不自然地看向罗恩避开视线。 罗恩挠头扣问号。 “谢谢你。”哈利最后只是轻轻对安格斯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和赫敏罗恩一起离开了。 “谢谢我?”安格斯站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过了好一会,才觉得好笑的耸耸肩。 “倒也不算太笨。” ———— 期末晚宴前几天,安格斯正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放假离开,因为不久前他拜托莫特莱克在萨里郡找了个房子,终于不用住在城堡还能换个住房口味,而且离格林庄园刚好不远不近。虽然他此时并不知道房子是莫特莱克本人的。 他办事主打一个先斩后奏,现在已经斩完了所以得去问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的意见了。但他俩跑到猫头鹰屋附近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于是又只好先找人。 结果在钟楼底下遇到了一脸焦虑的哈利。 “怎么了吗?”他坐到哈利身边问道,“还在为卢平的离开感到难过?” “不是……”哈利抹了把脸,“我是说,我当然为卢平教授感到难过,但现在并不是因为这个。” 他显得苦恼极了,“我真的想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他是我现在唯一的家人。可是……邓布利多校长好像并不同意,他刚刚把小天狼星带进了校长室,我不知道他们会聊什么。” 安格斯回忆起自己之前在那个胖小子家看到哈利的时候,他需要洗车、修剪草坪、浇花、给长椅涂漆、打扫卫生等等等等,以及那家人的态度。 而且三年级刚开学那会儿他就知道了哈利离家出走的事情,因为有个胖乎乎的玛姬姑妈几乎折磨了他一个星期,还用非常肮脏的话辱骂了他的父母。所以哈利魔法失控把她吹成了气球。 安格斯又打量起哈利,他这几年在学校吃的不错,没有他们刚见面那时的瘦削,至少脸颊没有凹陷了。而脸虽然还有孩子的稚嫩漂亮,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反正跟前两年几乎两模两样。 这孩子个子虽然已经不矮了,但未成年不能在校外用魔法,要是闹起矛盾来,别说那个胖姨夫了,光那个屁股上的肉能从椅子缝隙滑下来的胖小子都能给哈利一屁股坐死。 而且他通过哈利的描述知道哈利从小就一直被虐待,或者被姨妈拿锅打,或者被姨夫辱骂,更多是被表哥当球踢,或是用他那满是肥肉的拳头揍哈利的鼻子。 安格斯看着哈利,“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也许是自己的童年经历也不怎么美好,他难免有些心疼眼前的孩子,“你可以找我帮忙。” “教……安格斯,我不想再麻烦你了,”哈利垂头丧气,“而且邓布利多校长好像很坚定,你也不一定有办法。” 安格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至少我们得知道校长为什么不想让你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的步伐好像有点慢,因为安格斯竟然在去校长室的路上遇到了他们,他原本还以为阿不思已经开始谈话了。 “啊,我记得你!”西里斯很开朗地说:“你是那个很特别的斯莱特林,不止哈利,就连莱姆斯也跟我讲了很多你的事。” 安格斯也礼貌的给他打了个招呼,同时在心里感叹阿兹卡班的恐怖。他可还记得之前那张通缉令,布莱克简直就像是一具会动的尸体,任谁看了都会感到可怕或是恐惧。谁能想到布莱克其实是个超级大帅哥? “安格斯?真巧。”邓布利多揣着手,小老头笑得有些可爱,“既然来了那就跟我们一起上去吧,我想你应该也有要紧的事。” 安格斯和西里斯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邓布利多很仔细的和他们讲了因为哈利母亲牺牲而触发的保护魔法,以及他在上面施加的血缘魔法。只要哈利在莉莉的亲人身边魔法就能延续下去,只要哈利一年回去一次,并把那里称为家,伏地魔就无法靠近他和伤害他。 西里斯很是苦恼,“也就是说哈利不能离开那里?” 安格斯却想到一个办法,“哈利无法离开,那你为什么不选择靠近哈利呢?你已经不是逃犯了。” 两个人又看向邓布利多。 “那这就看你们的决定了,”邓布利多眨眨眼睛,“理论上来说,当然是可以的。” 西里斯松了口气,还好他有的是钱,如果能在哈利身边,虽然不能时刻都保护他,但好歹能给哈利撑腰。 西里斯很快就高兴地告别离开了,安格斯却留了下来,邓布利多刚回身拿了一颗糖,结果回头却看见办公室的人还有个没走。 “阿不思,我有个问题。”安格斯刚刚在思索一件事,“哈利母亲最后的亲人只有……哈利的姨妈了吗?” 邓布利多点头。 “那关于那个血缘魔法,她知道吗?” “她知道,”邓布利多说,“我在送哈利过去的时候就留信告诉了她。她知道自己只要收留了哈利,就能保证他在未来的十几年里活下去。” “所以她接受了哈利?” “是的,尽管很勉强,很不情愿,甚至怨恨。” “但她还是接受了。”安格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姐姐,他其实清楚,莫瑞安曾经对他的教导,给他的帮助,对他的关心,并不全是假的。虽然她恨他。 “……真是个复杂又矛盾的人。”安格斯说。 可惜莫瑞安却是真的乐意看他去死的。 …… 在猫头鹰屋附近找到了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这两位表示自己很乐意去和安格斯一起住在外面,因为在城堡里待得确实快长毛了。 收拾好行李,他们也终于又一起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到了国王十字车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堆熟人,比如马尔福夫妇韦斯莱夫妇,还有他最熟悉的格林夫妇。 这次倒是两个人都过来了。 带着儿子离开的前一刻,西莱丝特有种奇异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驱使着回头望去,结果看到了那个长相熟悉,给她感觉也很熟悉的人。 但那个人很快就被车站里熙熙攘攘来接孩子的人群淹没,西莱丝特心里莫名泛起一阵可惜和沮丧,但还是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安……格林教授,小天狼星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他说这是你提醒的他,算是你出的主意,让我谢谢你。” 哈利手里正握着小天狼星的信,几乎按捺不住心里的欣喜,直到他看到臭着脸的弗农姨夫。 安格斯也看了过去,德思礼现在戴了一顶把脑袋都遮住的帽子,但他也能猜出来帽子下面是个锃光瓦亮的光头。 哈利见光头姨父没注意到自己,嘴角挂起了嘲讽的笑,“看来家里可以省好大一笔电费了。” 安格斯刚要离开的视线突然转回来,还“嗯?”了一声。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哈利原来还有毒舌属性?可惜还是不敢当面怼吗?果然哈利还是太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弗农的大叫打断安格斯的思绪,“别告诉我又是什么表格,我绝对不会给你签——”“这不是表格,是我的信,是我教父给的信。”哈利很高兴的说,并且提前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安格斯好奇他是不是害怕的时候,那个胖姨父就唾沫星子乱飞地咆哮出声,恰好落在哈利刚才的位置,“教父?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教父!” “不,我有!”哈利非常骄傲地说:“如果你的记忆力并不是也那么像一条海豹的话,那你应该会记得之前电视上看到的那个逃犯。是的,那就是我的教父,他是我爸妈最好的朋友,曾经是被判了刑的谋杀犯,但是你知道的,他逃了出来,并且愿意通过一些事来了解我的情况。” 安格斯看着弗农恐惧的表情在心里“哇哦”了一声,原来小救世主还是个切开黑,真是太可爱了。 同样也太可惜,可惜他在当学生的时候,哈利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都是一副圣父的模样。 噢不对,安格斯突然想起来德拉科之前经常提起哈利的怼人技术,不过他从来都没信过。 但想起德拉科他就想起了那逆天的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想起球队安格斯就来气。 今年的学院杯还是格兰芬多,很多分数都是因为魁地奇比赛。 不过相比较斯莱特林某些球员宁愿选择针对对方球员也不选择打球\/追球拿分的行为,只针对哈利的德拉科显得正常多了,虽然他在小手不怎么干净的情况下也没赢。 但安格斯是真想去球队里把那些不追球反而去追球员头的傻*球员扔出霍格沃茨,到底是谁他*教的?? 这是哪个学院派过来的卧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