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队点名要你,刑警新星别想走》 第1章 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叶白站在珠南市分局的大门口,今天是他来报到的日子。 是的,他被借调了。 现在是公元2019年6月2日,他从岐阳市分局借调到珠南市分局。 借调这事他觉得是警局最大的“谎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一个同学被借调去看守所,说好的是7天,结果待了一年。 走之前他的刑警大队长颜熠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白,你这不是借调,是跟班学习,点名要你的,我们没办法,你去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珠南市分局的刑警大队肯定能大展拳脚,到那了就好好干,别给咱大队丢人。” “颜队,你们没有抛弃我吧?我才刚转正一年就要被调走,你到时候一定要把我弄回来好吗?” “我会尽力的,最短三个月,最慢半年。” 回想这些,叶白轻叹一声,接着给自己打气,“三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就是又要去适应一个新的环境跟同事,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他不是那种会来事的性格。 政治处的小刘将他带去工作岗位跟刑警小组的成员做介绍。 “你来的好早。”小刘笑着跟叶白打招呼。 “是吗?”叶白也笑着回应。 结果看到的一幕:却是几个男人七仰八躺的在呼呼大睡。 小刘拍了拍在沙发上的苏湾,“苏中队快醒醒,你们队来新同事了。” 苏湾,珠南市分局刑警第一中队的中队长,男,30岁。 不修边幅的他刚跟进完一起诈骗案,已经三天没睡,熬的眼睛都红了,等不及回宿舍休息,便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被强行开机的苏湾,慢慢睁开酸胀的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叶白,只是抬手指向靠墙的空位,“新同事的工位在那里,其他等韩队来了再安排。” 言毕,不到三秒便再次入睡。 叶白:“……(?? . ??)” 小刘看着叶白尴尬一笑,“你也是刑警队的,应该知道他们的工作强度很大,现在缺人手嘛,是有点忙,以后习惯就好了。” 叶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小刘交代几句便回岗位了。 叶白坐在椅子上,刚才苏湾说的韩队,如果他没有记错,应该是刑警队的大队长韩见野。 这就不得不让他想起,他在岐阳分局的同事闻悦溪提起的:“我之前因为案件跨市调查与这位韩队长一起工作过,他在珠南分局可是有破案先锋的荣誉,嗯,就是他的为人嘛…” “韩见野为人比较直率,个人魅力很强,属于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能注意到而不容忽视的那种人。” “人如其名,性情有点野,只攻不防,不惯着谁,经常不按对方的思路回答问题,总的来说是个很有趣的人...” “是个很有趣的人。”这句话一直在叶白脑海里回荡。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不太好相处呢? 大概过了10分钟,有同事过来交班。 连法医麦少溱也专门过来看他,“小白,好久不见。” 叶白一看到熟人立马站起身,心情瞬间变的轻松起来,“少溱姐!” 麦少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要不是小溪跟我特别交代,我都不知道你来这边上班呢。” 说完还回头笑着警告他们,“小白是我朋友,大家平时多关照一下哦。” 侦查员廖维,男,28岁。他热情的跟叶白打招呼,“来了咱们队,就不要拘谨,放轻松哈。” “咦?你们韩队呢?”麦少溱好奇的问。 廖维哦了一声,“我刚才打电话问他了,韩队在来上班的街道上撞见了一只从养殖场跑出来的鸵鸟,追鸵鸟去了,晚点到。”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人感到惊讶。 韩队在街边追鸵鸟去了!? 半个小时后,韩见野风尘仆仆地赶到警局,他随意地捋了捋短发,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优雅。 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略显黝黑,却更显得健康而有活力。 在这个瞬间,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复杂而迷人,既有着雅痞的风度,又不失帅气的不羁外表。 这是韩见野给叶白的第一印象。 办公室里,韩见野长身鹤立地站在那,手里翻阅着文档,刚才进来就注意到了来报到的叶白,他的资料已经提前看过了。 单身+异地+住宿舍+有c1驾照+能熬夜+实习刚转正一年+实习期间有破案经验+服从命令听指挥+上面没人+会处理材料整理办案材料。 很好,他要的就是这种核动力驴,不对,是队员! —— 作者啰嗦一下: 这是小说,不要太较真,当偶像剧看。 脑子寄存这里: | ???w??)!!! 避雷:【双男主+微带感情线】 韩见野前期比较霸道,占有欲强,两人前期是磨合阶段,后期会改变。 还有一对喜欢打闹的欢喜冤家。 以上避雷敏感、玻璃心的读者,建议慎追!慎追!慎追! 情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不要ky,不要ky! 也不要看到一个片段或者名字,就觉得和某某书的片段很像,本人n年不追电视剧,个别小说也看不下去,有像的片段,只能说很巧,大家都想一起了。 还有小说剧情含私设,请不要跟现实做比较! 谢谢大家文明看书,心平气和的看书,嘴下留情。 第2章 床单被你洗了让我怎么睡? 韩见野的目光穿透叶白清澈的眼眸,给人感觉身上还是带着那种刚从警校毕业出来的青涩感。 叶白的名字很特别,不由的联想到那句: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 他突然开口问道:“我看了你的资料,很出色。听说你对读心术的书籍颇有研究?” 叶白坦诚回答:“是的,闲下来时会看看。” 韩见野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轻松地翘起二郎腿,目光锐利地直视叶白:“那么,考验你一下,我现在这样坐着,你能通过我刚才的行为读懂我的内心吗?” 叶白语气中带着一丝拒绝:“我只是偶尔翻阅,略知皮毛,希望将来在审讯中不被嫌疑人的话语所左右。” 韩见野不以为意地回应:“没关系,你随意说说看。” 叶白深吸一口气,实在是韩见野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为自己鼓劲。 一会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对韩见野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往往能从他的坐姿中透露。韩队你刚才轻轻地坐下,显示出你的心境平和而谨慎;双手交叉,表明你对他人有所戒备;而你翘起的二郎腿,则透露出你内心的自信与放松……” 韩见野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叶白,办公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叶白默默垂下眼睑,感觉不自在,他调整了一下金丝框眼镜,心中忐忑,不确定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此刻他只想尽快离开。 过了一会儿,韩见野放下二郎腿,身体坐直,目光转向电脑,双手轻放在键盘上,语气平淡地说:“嗯,你出去吧,我刚才翘腿只是因为脚有点酸。” 叶白:“……(°ー°〃)” 好吧,算他白讲了。 他突然想起闻悦溪说的:韩见野经常不按对方的思路回答问题。 是真的,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一点都没有颜队那般平易近人。 叶白走后,韩见野抬起双眸,望着叶白走远的背影,眼底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忽然,他的嘴角扬起了隐匿的笑意。 叶白一整天都忙于整理材料,由于他是外地来的,警局的宿舍也比较紧张,小刘直接给他安排去了二人间的宿舍。 小刘的原话是:“这间宿舍是韩队一个人住的,不过他家离警局比较近,很少会来这里休息,你就暂时在这里住吧。” 叶白起初是拒绝的。 后来又想想,他只是暂时在这里工作,韩见野也少来,也就没必要去外面另找住的地方。 晚上,韩见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返回宿舍。 当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焕然一新的宿舍,这让他不禁退了出去,带着一脸的疑惑,左右张望,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走对了地方。 确认无误后,他心中大概也猜到究竟是谁搬进了这个宿舍。 宿舍的灯光明亮得几乎有些刺眼,地板被拖得异常干净,甚至能映出他的身影。 桌子,窗户也被擦得晶莹剔透,床边的被子叠成豆腐块,阳台上还晾晒着刚刚洗过的窗帘和被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宜人的香水味,那是一种他能辨认出的高级香水,散发着淡淡的奢华气息。 叶白此时正在浴室冲凉,他是个对清洁有着极高要求的人。 下班后,他立刻回到宿舍,开始打扫卫生。 对他来说,卧室里哪怕只有一根头发,也必须立刻捡起扔掉。 当他刚踏进宿舍时,那种都是灰尘的环境让他感到极度不适,仿佛全身都被螨虫覆盖。 在他一顿打扫之后,看着干净的宿舍,心情也好了不少。 叶白听到动静后,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就穿着冰丝的绸缎睡衣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来人是韩见野时,眼神骤然紧缩,瞬间石化的僵在原地。 头发的水珠顺着头皮流到他精致的下颌线,再滴到地上,仿佛在提醒他,这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都说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叶白心想:小刘不是说他少来吗? 怎么今晚就回来了? 果然如韩见野所料,住进宿舍的确实是叶白那个新来的队员。 两人的目光交汇,此刻的叶白,震惊之余不亚于他,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目中带着疏离。 韩见野能看出来他刚洗好澡,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他的头发微乱,却难掩非凡气质。 他发现叶白没戴眼镜反而更显年轻,就像刚毕业出来的男大体育生,看起来特别的阳光有朝气。 韩见野则是身形挺拔,星眸剑眉,五官轮廓立体,特别是他那双黑白分明,眼尾略微上挑的眸子,结合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厉感,是即帅气又酷野的成熟男人。 这样一对比,叶白觉得自己身高183在韩见野面前还是不算高,足足矮了他几厘米。 但很快,韩见野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笑中带着玩味,率先打破了僵局:“我的被单都被你洗了,你叫我今晚怎么睡?” 叶白顿了顿,目光微沉,抬手指着那张被他收拾过的床,“都是灰尘你也要睡吗?” 韩见野的目光瞄着那张只剩下床垫的床,不咸不淡的回答:“能睡就行了,我不挑。” 其实就算叶白不收拾,他今晚过来也会去收拾下,然后将就对付一晚的。 叶白听后,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就不应该搬进来。 现在总不能说我们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吧? 他是绝对不可能也不会开口这样说的。 绝不! 就在他们僵持在原地时,两人的手机在同时间都收到了一条紧急通知。 韩见野拿起手机看清楚短信内容后,眉头紧锁,他抬头看向叶白,“还杵着干嘛?有派出所移交过来的命案,穿上衣服准备出发吧。” 第3章 沉塘裹尸(一)尸骸 韩见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显示已是晚上7:15。 他们发现尸骸的地点是郊外的一条河道,发现的时间是6月2日傍晚5:35,是治理河道的工作人员在傍晚清理河草时,意外地将尸骸随着河草一起挖出后报的警。 据说,等派出所民警来了他们才打开绳索,发现一具尸骸被裹在床单里,像木乃伊一样用绳子紧紧绑着,沉在河草之下。 若非一只白色的脚骨架意外露出,工作人员可能还会误以为那只是一块废弃的被单。 麦少溱的法医团队已经先行一步赶往现场进行勘查。 在车上,廖维不禁感叹道:“我最喜欢看清理河道的视频了,感觉特别解压,不仅能除草还能抓到小龙虾和鱼。” 苏湾则打趣地回应:“除了这些,还能挖到尸体,你说刺激不?” 廖维无奈地耸了耸肩,“本来以为明天是星期六可以休息,现在看来又要加班了。” 叶白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没想到他上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案件。他睁开眼睛,不经意间瞥了韩见野一眼,发现他一路上保持着沉默。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发现尸体的河道,现场已经被派出所的民警封锁。 正值南方的6月,天气潮湿闷热,河道散发出的沼气尤为难闻,即便隔着口罩也能闻到。 麦少溱脸色严肃的看着地上的尸骸,“这是一具完整的骨架,死者身上还穿着一条男性内裤。” 韩见野走了过来,“尸体已经白骨化,死了起码有一个月。” 麦少溱点头赞同,她用镊子夹起床单上的一只黑水虻放进玻璃瓶里,“是的,现在是盛夏季节,尸体软组织液化消失到仅存尸骨,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左右。 如果是有蝇的破坏下,时间就会缩短。这具尸体是在水中发现的,尸体裹着床单长期泡在水里,腐烂发臭只需要1-2天,这只黑水虻就是最好的时间指示器。 黑水虻的成虫产卵于死后20-30天的尸体,并且从产卵到羽化需要经历大约52天,所以它常见于死亡数月的尸体上。” 叶白注意到尸骨的头颅有破洞的挫裂伤,“死者应该是被钝器击打致死。” “嗯,初步判断是这样的,我们要先把尸骨带回去了。”麦少溱看着他们说道。 韩见野的双眼看向挖掘机的师傅,把他看的后背发凉,最后他笑着给他派了一支香烟,“来都来了,就帮下忙,说不定凶器跟死者的贴身物品都被扔在河里了。” 挖掘机师傅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接过香烟别在耳朵上,“小事,反正我也要加班挖水草,顺便一起了。” 叶白和苏湾他们分别在河道旁的水草里仔细搜寻,这是刚才挖掘机师傅挖上来的水草搁置在一旁的。 他们觉得水草里面说不定还隐藏着重要的物证。 韩见野注意到这条河道大概100米远的距离有一个村庄,想要经过这条河道只有一条水泥路。 远抛近埋是条亘古不变的定律,凶手如果不是村庄里的人,就是专门开车到这里来抛尸的,那么凶手就一定熟悉这里环境的本地人。 叶白在搜寻的时候,好奇的问廖维,“怎么不见副大队长?” “哦,周副队长脑溢血住院了。” “啊!?”叶白惊讶了一声,“脑溢血?” (⊙o⊙)! 廖维点了点头,“是啊,很突然,可能经常熬夜,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你都不知道他晕倒的时候,我们都吓死了。” 叶白又接着问:“那,副中队长呢?” “林副中队怀孕了,韩队说她是高龄产妇,让她回家保胎生了娃再来。” 叶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接着继续翻找水草。 挖掘机师傅也是非常给力的配合,他们一直工作到后半夜才回警局,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在河里找到任何可疑的物品。 韩见野和叶白在深夜赶回警局找到了麦少溱,她正忙碌地填写着报告。 他们的到来似乎正合时宜,麦少溱站在解剖台前,开始向他们详细解释她的发现:“经过我们的仔细检查,我们确认这是一具男性的完整遗骸。 死者生前穿着2xl尺码的红色四角内裤,根据骨骼特征,我们推算出他的身高大约在175至178厘米之间,体重则在120至140斤左右,死亡时间大概一个多月。 通过对耻骨联合面的分析,我们推断死者的年龄大约为40岁,因为多种因素的影响,推断年龄范围可能存在误差为2岁。 你们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死者额骨上的明显挫裂伤。经过我们的损伤分析,我们排除了这些损伤是由自然环境或动物造成的。 初步判断是凶手站在死者面前,对他进行了暴力打击,导致对冲部位的脑组织遭受了器质性损伤。 通过影像学检查,我们发现死者颅骨上有不规则的骨折线,这些线条表明额骨的伤口很可能是由棍棒类钝器造成的。 根据额骨损伤的机制,我们推断凶手至少对死者头部进行了2至3次的猛烈打击,显示出凶手的残忍和直接致死的意图。” 麦少溱最后还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份死者的毒物分析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呢。” “结果出来了直接发信息给我。”韩见野看着麦少溱说道,他们还得赶回去开案件研讨会。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并肩而走,韩见野看叶白一路都很安静便开口问他:“你要是对这起命案有了具体分析可以说出来。” 叶白嗯了一声,他心里确实有对案件的一些分析。 韩见野在白板上写出了死者的具体特征:“男性、40岁(存在误差),身高175-178,体重大约120-140斤,他杀,死亡时间一个月左右,也就是今年的4月末,死因是被钝器多次击打头颅致死,用床单裹尸...” 说了一半,韩见野把眼神转向叶白,他是新来的队员,还不清楚他的真实办案能力如何,想听下他的推测,“叶白,你来分析下这起命案。” 大家听后,都一致把目光投向叶白,因为他们也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分析的,毕竟这么年轻就能在岐阳市局的刑警队实习一年后转正,肯定是有一定的优点和实力。 第4章 沉塘裹尸(二)分析 叶白面对众人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胆怯,他镇定自若地开始了他的分析:“首先,我们注意到死者被发现时仅穿着一条四角内裤,这暗示第一案发现场很可能是在其家中的卧室或厕所。 考虑到死者身上裹着床单,我推测凶手很可能是死者的熟人,甚至是他的妻子或女朋友。其次,要杀死一个身高一米七几的成年男性,凶手很可能是在死者熟睡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手。而且,将尸体转移需要一定的体力,这让我怀疑这起案件可能是多人合作的结果。 至于杀人动机,我认为不外乎以下几种:因情感纠葛引发的情杀、因债务纠纷而预谋的谋杀、因长期家庭矛盾积累导致的命案、熟人之间存在的矛盾,或者是酒后一时冲动导致的杀人。综合考虑,我更倾向于这起命案是由死者长期的家庭暴力和情感纠葛所引发的情杀。” 说完,叶白的目光转向了韩见野,似乎在寻求他的认同。 韩见野微微点头,简洁而有力地评价道:“分析得很到位。” 紧接着,他便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分配起任务来:“廖维,你负责带队前往各个辖区的派出所,调查近一个月内的报案记录,搜集所有符合死者特征的失踪人口资料。 苏湾,你带领你的小组去河道周边的街道检查路边监控,凶手抛尸很可能使用了交通工具,我担心一些监控视频可能已经被更新覆盖,所以你们要尽可能扩大搜索范围。 至于我,将与叶白带队一同前往河道附近的一个村庄进行走访调查,寻找一个失踪了一个月左右的成年男性。只要没有人故意隐瞒,我们很有机会能够尽快找到尸源。” 散会后,苏湾拍了拍叶白的肩膀赞赏道:“不错的小白,你刚才分析的也是我所想的。” 叶白抿嘴轻笑,“我也只说出我的想法而已。” 廖维突然插话:“这已经很好了。” 这时,韩见野的声音冷不丁的从他们身后传来,“现在不出发干活,都在说什么废话?” 廖维听后脸色一变,第一个先溜,“再见。” “我也走了拜拜!”苏湾紧接着一起,留下叶白拿着笔记本看着他们两人跑远。 身后是韩见野朝他的方向走来,他的眉眼平静,清隽的侧脸线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冷淡。 韩见野从他身旁经过,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声音漠然,“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这个时候村庄的人都还在睡觉,我们先准备一下,天亮就出发。” “好的,韩队。”叶白立即回应。 然后看着韩见野走远,内心轻叹了一声。 他现在能明白闻悦溪为什么会提前跟他打预防针了,他根本不是有趣的人,是不好相处的人啊。 这时,叶白看韩见野与侦查员齐小蕾他们在泡方便面吃。 齐小蕾递给他一桶酸菜口味的方便面,笑着说:“叶白,你不吃点吗?天亮后我们就要出发去村庄了。” 叶白的目光却停留在那瓶含有7块方糖的能量饮料和热量高达500大卡的方便面上,他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对饮食极为挑剔且坚持每日健身的人,他严格控制热量摄入,以保持健康的体魄,迎接每日的任务和挑战。 齐小蕾见他不为所动,再次询问:“你真的不吃吗?那我可就拿走咯。” 叶白依旧默默地摇头,表示感谢但拒绝了。 他对饮食有着严格的要求,除了特定情况,他通常吃得很清淡,偏好轻食。 他拿起手机,似乎在给某人发送信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韩见野瞥了叶白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审视。 他对团队成员的要求很简单:遵守纪律,高效工作,不因个人英雄主义而拖团队后腿。 至于叶白吃什么,只要不影响工作,他并不在意。 一小时后,叶白接到电话后离开,回来时手里提着两样东西:一份鸡腿煎蛋三明治和培根鸡蛋沙拉的轻食套餐,以及一包抽纸巾。 齐小蕾不禁惊讶地问:“这个点你从哪儿弄来的?” 叶白平静地回答:“让我哥送来的,是他家里的阿姨亲手做的。” 齐小蕾听到“住家阿姨”时,不禁愣住了,她半开玩笑地说:“你一个男人过的比我一个女的都精致,看来你这个大少爷是来警局体验生活的呀。” 叶白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大少爷,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解释说:“我之前在岐阳市分局工作,宵夜吃的还可以。” 恰巧,这句话被路过的韩见野和高政委听到了。 高政委,原名高克闫,公安厅刑事犯罪侦查总队政委。 他们走到走廊拐角处,高政委神情严肃地整理了一下夹克衣领,轻咳一声,意味深长地对韩见野说:“不要老是吃泡面,偶尔换换。” 他心里暗自思忖:哼,我们珠南分局的条件也是很不错的。 “知道了政委。” 韩见野眼眸微沉,心想这个叶白都被借调来这里了,怎么还想着原单位? 难不成还想着回去? 叶白好像还不明白,没有他的批准是回不去的。 天一亮,韩见野带着叶白他们去河道旁的村庄走访调查。 他们来了才知道这座村庄叫莲虎村,全村都姓钟,大约100多户人家。 村口的两棵榕树下坐了几个老大爷跟老太太,他们决定分头行动。 叶白跟齐小蕾一组,他们礼貌地上前去问他们,毕竟俗称村口情报局不是浪得虚名的。 “大爷老太太们,你们知道今年4月份到现在,村里是否有一个年龄40岁左右的男人突然就没有看见了?” 其中一个老太太看着叶白笑着打趣道:“年轻人,你要是我们本村的人,一定是村里最靓的仔。” 老太太答非所问的夸叶白,让他笑着的很牵强,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第5章 沉塘裹尸(三)走访 叶白再次向他们询问:“请问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今年4月份开始有哪位40岁左右的男士突然消失了一个月都没有露面?” 老大爷听后,低声自语:“消失了一个月没露面的40岁左右男人?” 旁边的老太太补充道:“这我们还真没留意,毕竟村里很多人都外出打工了。” 叶白和齐小蕾没有在这里得到有用的线索,便继续往村里深入。 他们恰好看到韩见野带着人在小卖部与老板娘交谈。 两人默契地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直接向村里走去。 叶白的目光落在一位在门口喂鸡的大妈身上,决定上前询问。 这一问,大妈还真想起了一个人。 大妈抬手指向前方巷子里的一栋房子,“这户人家的儿子,我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巧的是,他今年正好40岁。” 叶白顺着大妈的指向看去,那是一座有些年头的自建房。 他接着问:“那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 大妈回答:“他叫钟门槐,没有固定工作,整天游手好闲,打牌,和那些有家庭的女人纠缠不清,还带回家过夜,晚上在二楼唱歌,已经气走了三个老婆,是个不务正业的人。” 齐小蕾仔细记录下大妈提供的信息,他们计划稍后进行整理,以便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走访。 他们在村里大概走访了两三个小时,中午在车上集合。 韩见野这边没有问到什么可疑的线索,他接过齐小蕾的笔记本,当机立断让他们下车,直接去钟门槐的家探个究竟。 开门的是钟门槐15岁的小儿子,面对询问父亲去向的问题,他只是摇头表示不知情。 韩见野进一步询问:“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孩子回答说:“我爷爷去田里了,但很快就会回来。” 韩见野决定等待钟爷爷归来,以便向他咨询更多信息,并计划提取他们的dna样本,以便回去进行亲子鉴定。 在此期间,他还收到了麦少溱发来的毒物分析报告,报告显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同时在全国dna数据库中也没有找到与死者匹配的数据,排除了死者有犯罪前科的可能性。 还问他案件进展的如何,如果没有什么线索,他们会开始对死者的头颅进行面部修复。 当钟爷爷回到家中,了解到韩见野他们是来询问钟门槐的事情时,他起初以为儿子犯了法,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但当得知他们只是想知道钟门槐的去向时,他也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表示:“他经常不回家,电话也打不通,我们怎么能知道他去了哪里?” 韩见野又问:“那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或者见面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了吧?”钟爷爷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他不回来才好,每次回家都会弄得家里乌烟瘴气,不是跟我要钱就是打孩子。我大概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在对钟门槐的性格有了大致了解之后,韩见野提取了钟爷爷的dna样本,准备回去与死者的dna进行亲子鉴定。 等他们到警局的时候,正好廖维也在,他们先回来的,同时也带回了一条线索。 廖维将资料递给韩见野,“这是今年4月23日中午,在南北派出所报案人刘奚英留下的联系方式。 她说弟弟刘奋英从4月20号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我们咨询过了,刘奋英的身体特征跟死者非常符合,且目前还处于失联状态。你们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刘奋英的家人已经来警局做了亲子鉴定,现在就等报告结果。” “嗯,也就是说刘奋英失联了43天。”韩见野看着资料说道。 “是的。” 韩见野点了点头,“确实很符合死者的死亡时间。” … 到了午餐时间,叶白觉得珠南市分局的食堂伙食还是很靠前的,一样都是自助模式。 齐小蕾好奇地探询:“叶白,你觉得我们这里的伙食和岐阳分局的食堂相比如何?” 她的问题引起了廖维等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叶白,似乎都在期待他的评价。 叶白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只是轻轻端起一碗汤,抿了一口,然后平静地回答:“都很不错。” 齐小蕾得意地说:“我就说嘛,我们这里的食堂伙食真的很棒。” 她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块芹菜炒牛肉,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 叶白注意到韩见野似乎还没有来用餐,可能还在忙。 当他吃完准备离开时,在食堂的走廊里意外地遇到了来用餐的韩见野。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叶白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过去。 然而,韩见野停下脚步,叫住了他:“等一下。” 叶白的身体微微僵硬,他转过头与韩见野对视,眼神带着疑惑。 韩见野稍抬眼睑,声音中带着一丝随意:“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小雨,你晾在阳台的床单收了吗?” 这话让叶白愣住了,他们已经外出一天一夜,早就忘记了阳台上还晾着床单的事。 他有些尴尬地回答:“还,没有。” 韩见野看着叶白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停顿了两秒,然后慢悠悠地补充道:“不收床单,然后被雨淋湿,你是想让我回去后睡你的床吗?” 叶白一听这话,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宿舍楼走去。 幸运的是,宿舍楼就在警局不远处,收床单不过是十分钟的事情。 韩见野望着叶白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走得这么急,还真怕我睡他的床。” 叶白踏出食堂的大门,发现外面已经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他加快脚步,迅速回到宿舍,开始收起床单和窗帘。 他不仅将床单仔细地套回韩见野的床上,还细心地铺展平整。 洗净的床单散发着洗衣液的清新香气,不禁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在忙碌的同时,叶白心想:等到工作不那么忙时,他打算在警局附近找个住处。 虽然上班时间不可避免地要与韩见野打交道,但至少在下班后,他希望能够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远离韩见野的视线。 第6章 沉塘裹尸(四)推断 经过一晚上的等待,众人疲惫不堪,终于等到了两份鉴定报告。 然而,结果令人失望,两份报告均与死者不匹配。 韩见野立刻前往视侦部寻找苏湾,而叶白则将注意力集中在裹尸的被单上。 叶白注意到,床单是四季通用的加厚粗布,上面印有紫色树叶图案,尺寸为240厘米乘以230厘米,适合1.8米宽的床。 他推断,死者的家庭经济条件可能一般。 随后,他转向廖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床单上没有血迹,这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导致血迹消失,或者死者在其他位置遇害,凶手随后用床单包裹并捆绑尸体进行抛尸。” 廖维点头表示同意,并补充了自己的推测:“像你说的,我认为厕所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可能在脱衣准备洗澡时遇害,或者刚脱下衣服只穿内裤时遇害,或者在床边换衣服时遇害。” 叶白仔细观察照片,发现死者穿的内裤在没有褪色之前应该是大红色。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死者生前穿着红色的四角内裤,有没有可能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廖维认为这个推测有可能,并进一步分析:“今年是生肖猪年,如果按照本命年计算,死者应该是1983年出生到2019年,实岁是36岁,虚岁是37岁。但我觉得穿红色内裤并不一定是本命年才穿,这取决于个人选择,我自己平时也会穿红色。” 叶白再次提出:“少溱姐只是说存在两岁的误差,这是在各种因素影响下的结果。那么死者可能是38岁,或者42岁。我刚才猜测今年可能是死者的本命年,这个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说完,叶白转身去找麦少溱,以确认死者的年龄。 廖维紧随其后,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找少溱姐,想再次确定一下死者的年龄。”叶白回答道。 这个时候的麦少溱正专注地审视着手中的头颅,叶白和廖维的到来让她稍感意外。 在了解了他们的来意后,她指向头颅的牙齿,开始解释道:“实际上,除了通过耻骨联合面来判断死者年龄外,我们还可以通过观察牙齿的磨损程度来推断死者的大致年龄。 我们通常将牙齿磨损分为九个等级,这名死者的牙齿磨损程度属于第四级,对应的平均年龄大约是38岁。这与我们之前通过耻骨联合面推断出的40岁死者年龄相差不大,误差仅为两岁。” 叶白追问道:“那么,死者有可能真的是38岁吗?” 麦少溱点头表示同意:“根据目前的推断,确实有这个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死者年龄更小一些呢?” “相比之下,通过牙齿推断年龄的误差较大,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而耻骨联合面的判断则更为准确。” 叶白理解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正当叶白准备离开时,麦少溱叫住了他:“小白,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市区转转?” 叶白本想拒绝,因为他对逛街并不感兴趣,但转念一想,麦少溱作为本地人,或许能帮忙留意警局附近的房子。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 在返回的路上,廖维与叶白并肩而行,他惊讶地问:“你真的和韩队住同一个宿舍?” 叶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廖维不禁赞叹:“厉害,你真是勇气可嘉。” 他心想,叶白这个新同事可能还不了解韩队的性格,但他也不能明说,以免吓跑叶白。 与此同时,韩见野还在视侦部门帮忙接力看监控录像。 由于河道附近的街道监控较少,且监控录像是一个多月前的,查找工作变得异常困难。 幸运的是,街口的监控录像存储容量较大,可以保存1至3个月的录像,超过三个月的录像会被自动覆盖,因此他们还有机会。 韩见野分析道:“河道的水泥路无法让大型车辆通行,我们主要排查小型车辆,如轿车、三轮车、面包车等。任何在河道附近停留超过三分钟的可疑车辆,都应被纳入重点怀疑对象。” 他推测凶手可能是外地人,且多人作案,他们对当地路线不熟悉,因此可能会一边寻找合适的抛尸地点一边缓慢行驶。 苏湾抬头点了下眼药水,看了一晚上的监控录像,一帧一帧的看,一秒都不敢错过,生怕错过重要的细节还得重新倒回去回看,眼睛都熬红了。 第7章 沉塘裹尸(五)监控 叶白原本打算将床单作为破解命案的关键线索之一,然而韩见野却告诉他,这一做法收效甚微,反而可能增加他们的工作负担。 毕竟,这样的床单在网上随处可见,且销售范围覆盖全国各地,要追踪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经过连续两天一夜的不眠不休,叶白在查看了一个下午的监控录像后,终于感到眼皮沉重,难以支撑。 交接完工作,他回到宿舍,简单地冲洗一番,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连韩见野何时回来换洗衣物,他都浑然不觉。 宿舍里一片宁静,只有隐约可闻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韩见野同样疲惫不堪,当他看到自己的床铺被整理得干净整洁,躺下时还能嗅到那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心中原本沉重的压力,竟在不知不觉中减轻了许多。 看来让叶白住进来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叶白睡了几个小时后,被他的手机铃声吵醒,他以为是苏湾找到线索了,立马从床上爬起。 没想到是他的哥哥叶澈打来的电话,说自己就在警局大门对面等他。 叶白下楼前注意到韩见野还在休息,心中不禁嘀咕:他肯定是被小刘骗了,明明说了韩见野少回来宿舍,结果呢,自己就这么被小刘打发到这里来了。 不行,他得赶紧找到住处然后搬出去。 到了警局大门口,叶白第一眼就看见了哥哥的大红色超跑。 叶澈看到弟弟一脸疲惫的样子不免开始抱怨,“家里是缺你吃还是少你喝?你怎么就愿意跑来这里受罪?赶紧给你领导打辞职报告给回家去。” “哥,你要是再说我就走了。”叶白觉得他哥根本就不懂他的想法,他好不容易靠自己的能力转正,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 叶澈给他带来了一些日常在吃的保健品,“你要不是我弟,我都懒的理你。” “哥,你回去吧。” 叶白觉得再说下去,他们兄弟真的会在街上吵起来。 他转身欲走,却被叶澈及时喊住:“下个月10号是妈生日,记得回家。” “知道了哥。”叶白拿了一袋保健品转身就走。 回到岗位上,正好韩见野走了过来,两人的目光交汇,叶白下意识的闪开。 韩见野的眼神看向众人,声音冷淡:“准备开会。” 齐小蕾跟叶白走在一起,嘴里喃喃自语:“我就睡了几个小时,要是没补觉,我真怕年纪轻轻的就猝死过去。” 叶白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回了句:“小蕾,你在我桌上拿走了两支笔没有还回来。” “是吗?”齐小蕾尴尬的笑了,“我都给忘了。” “没事,拿笔忘的又不止你一个。” 叶白已经算过了,他才刚来三天,桌上7只笔只剩一个印泥,白天只是回宿舍补个觉,回来连印泥都没有了。 这次开会,原因是追查监控录像找到了可疑的线索。 根据监控显示,在4月25号傍晚5点55分,一辆白色的轿车在发现尸体不远处的河道旁来回开了两次,第一次是正常行驶,15钟后这辆白色的轿车掉头,回来后的行驶速度反而比第一次缓慢了些,这种行为非常的可疑。 韩见野问:“车牌号查到了吗?” 苏湾回答:“查了,是辆套牌车。” 韩见野的俊眉微挑,刚才睡了一觉醒来,现在的他特别精神,“那就扩大寻找范围追踪这辆白色轿车从哪条路线开出来的。 因为他坚信,只要顺着这条线索去找,肯定能找到嫌疑人的踪迹。 叶白的电脑桌上摆放着两瓶饮料,一瓶是功能饮料,另一瓶是菊花茶。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无意中随手拿起了一瓶他喝的菊花茶。 这个动作被站在后边的韩见野看在眼里,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眉头微挑,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心中暗想:“他怎么喝我的饮料?” 叶白喝了一大口,突然感觉到菊花茶的味道有些不对劲,嘴里的液体带着一丝苦涩,却又混杂着水果的甜味。 他低头一看,心脏猛地一跳,意识到自己拿错了饮料,赶紧将饮料放回原位。 这时,他心中充满了懊悔,为什么不看清楚再拿起来喝。 那瓶功能饮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韩见野的,因为刚才两人轮流坐在这里查看监控录像。 他不确定韩见野是否看到了这一幕,只觉得尴尬至极,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找到了。” 这时,一旁的苏湾传来了激动的声音,把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韩见野发现监控录像的那辆白色的轿车曾在国道出现过。 苏湾按了暂停键,“看来韩队猜的没错,凶手极可能是外地人开车去郊外的河道抛尸。” 韩见野双眼紧盯着监控上的白色小轿车,他预感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查吧,只要是在国道出现过,找到他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一线索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重大的发现。 现在的叶白已经是彻底的清醒了,他默默地将菊花饮料挪到左边去,这样就不会再拿错了。 然后刚才喝错饮料的事,韩见野应该没看到,所以他全当没喝过。 直到后半夜,大家都在吃着宵夜,泡面的香味扑鼻而来,只有叶白一人在默默的吃着三明治。 苏湾打趣道:“这玩意吃起来甜不甜咸不咸的,我不喜欢,你怎么都吃不腻?” 叶白看了看他手里的泡面,确实很香,“我不喜欢吃油腻的食物。” “没事,改天我带你去韩队家吃饭,他烧菜一绝,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白听后,抬眸瞥了一眼看监控录像的韩见野,不禁感叹他竟然还会做饭?真是看不出来,然后默默的吃着三明治,对于苏湾的提议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心里想着还是算了吧。 他现在只想借调时间快点到,然后回岐阳市分局去。 毕竟两个队长相比起来,他觉得还是颜队比较好相处,跟在他的身边工作非常的放松自在。 第8章 沉塘裹尸(六)踪迹 叶白在审视监控录像时,意外发现一辆白色轿车曾在夜晚停留在一家便利店外。 若车主确为凶手,根据时间推算,那时他应该已完成抛尸,正驾车返回。 苏湾仍在努力查看监控,试图获取车主的正面照片。 韩见野抬头望向窗外,注意到天色渐亮,便利店即将开门,他决定带领团队前往便利店,询问店员是否对那辆白色轿车的乘客有印象。 叶白继续专注于监控录像,心中却隐隐觉得韩见野应该不会带着他一同前往。 他对于韩见野这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只想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然而,韩见野的目光在现场扫视一圈后,下达了命令:“叶白和齐小蕾,跟我去便利店一趟。其他人留下继续查看监控,有任何情况,直接通过手机联系。” 叶白稍作停顿,然后回答:“好的,韩队。” 看吧,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实际上,他更愿意留在监控室。 在前往便利店的路上,齐小蕾与叶白闲聊,问道:“小白,你有女朋友吗?” 叶白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惊讶,但他还是诚实地回答:“没有。” 齐小蕾继续猜测:“长得这么帅竟然没有女朋友,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叶白解释说:“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没有将心思放在感情上而已。” 齐小蕾随后转向一直沉默的韩见野,试探性地问:“韩队,你对未来理想型伴侣有什么要求吗?” “会做饭,会打扫,会当牛做马。” “………(#-.-)” “………(′??_??)” 这个回答让叶白和齐小蕾都愣住了。 齐小蕾吐了吐舌头,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就不应该嘴贱去问韩见野。 果然他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叶白则将目光转向窗外,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只能为韩见野未来的伴侣默哀3分钟。 到达便利店后,正好遇到店长开门。 韩见野出示了从监控截图中获取的图片,希望店长能辨认。 遗憾的是,便利店的监控录像只能保存7天,一个月前的录像早已被自动覆盖。 店长仔细查看图片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们店每天那么多客人,我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 韩见野点头表示理解,他默默收起图片,三人相继离开了便利店。 店长的回答虽然在韩见野的预料之中,但他并未气馁,而是将目光转向国道。 这时,苏湾打来电话,告诉韩见野他们已经查到嫌疑人的白色轿车是从珠源路口拐进国道的,红绿灯的监控录像捕捉到了驾驶员和副驾驶的正面图像,并已发送给他们。 韩见野挂断电话后查看了手机中的图片。 虽然两人都戴着口罩,但可以清楚地辨认出是一男一女,驾驶车辆的是一名男人。 叶白看到图片时,心跳加速,他之前推测抛尸可能是多人作案,如果这两名嫌疑人真的是凶手,那么他的推测就得到了证实。 第9章 沉塘裹尸(七)线索 带着一丝希望,他们三人来到了珠源路口。 叶白的眼神一直看着窗外,目光直接锁定停在路旁的那一排排的白色轿车上。 因为珠源路口开进去就是街道,他们将目标暂时锁定在这一带,然后直接下车步行。 正好他们都穿着便衣,任务执行起来就非常方便。 无聊的齐小蕾突然问叶白,她打趣道:“你说我们走在一起像不像一对情侣?” 叶白敷衍的嗯了一声,他已经习惯了齐小蕾经常喜欢说玩笑话。 他锐利的双眼不断扫过那些停在路边的白色轿车。 心里想着在警局谈恋爱还是算了吧,要是让督察看见了那是生死难料。 韩见野一人拐进了社区的巷口,与叶白他们分开寻找。 这时,齐小蕾突然拽住叶白的胳膊,声音略带惊喜,低声说:“你看那辆白色的轿车,车牌号像不像监控的那辆?” 叶白的眼神顺着齐小蕾的方向看去,突然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是那辆车没错。” 齐小蕾立刻通知韩见野迅速赶来,他们不能让嫌疑人逃脱。 叶白假装玩手机,慢慢接近那辆白色轿车,发现驾驶室的车门敞开着,一个男人正将座位往后调,双脚搁在方向盘上,专注地玩着手机。 这个男人与监控摄像头拍下的正面照片完全一致,确认了他们要找的人。 叶白向不远处的韩见野点头示意,他们已经找到了目标。 韩见野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总能在关键时刻抓住机会。 这次也不例外,他迅速上前,在车主毫无防备之际拔走了车钥匙。 在车主还没反应过来时,韩见野已经出示了证件,让对方无言以对。 整个动作流畅而迅速,没有丝毫迟疑。 在审讯室里,牛方生终于明白了自己被捕的原因,他垂头丧气,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韩见野再次向他提问:“4月25日晚上,你和一名女子为何出现在郊外河道附近?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牛方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叶白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感觉他并不是因为杀人被发现而感到恐慌,更像是因为难以启齿的尴尬。 于是叶白坚定地告诉他:“不要试图隐瞒事实,既然我们能找到你,自然也能查出你们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牛方生脸色大变,他焦急地问:“那...如果我说了,你们能不能不告诉我老婆?” 韩见野皱眉问道:“什么意思?车上那个女人不是你老婆吗?” 牛方生摇头否认:“她是我打麻将时的牌友,她欠我钱,又没钱还,就说用陪我一晚来抵债。去宾馆和酒店都要登记身份证,我当然不想让我老婆知道,所以就带她去了我以前钓鱼过的地方,那里人少,晚上更是没人,我们就在车上...那个了。” 韩见野和叶白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禁感到无语。 但为了调查,韩见野继续追问:“你为什么在那条附近的水泥路上来回开了两次?” 牛方生解释说:“第一次路过是因为我看到那里有人在,我想着就走了,但一想来都来了,天也快黑了,说不定那人已经走了呢?我就又掉头回去,一时精虫上脑,想打一....炮再走。”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韩见野说:“你说的话我们都会去核实,但你刚才说有人在那里,你才走的,那你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牛方生立刻点头,“是两个男人。” 韩见野追问:“大概多大年纪?” “嗯...”牛方生努力回想,“应该三四十岁左右吧,他们就站在河道旁边走边聊天,应该是去钓鱼的。” “钓鱼?”叶白重复这个词,眉头紧锁。 牛方生点了点头,“是的,他们手里还拿着工具和蓝色的水桶,旁边还有一辆黑色的电动车。” 这句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开始怀疑,死者是否可能是去河道钓鱼的钓鱼佬?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可能是钓鱼佬在河道钓鱼时遇害,身上的物品被洗劫一空,最后凶手用被单包裹住他,将尸体抛入河中。 叶白追问:“如果让你去辨认那两个男人,你能认出来吗?” 牛方生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他轻声说:“我不敢保证。” 韩见野认为这个问题需要在后续的会议中讨论,但现在他们必须验证牛方生的供词是否属实,因此需要他提供那个女人的具体信息。 韩见野问他:“你不知道汽车套牌是违法的吗?” “知道...知道,这点我认,我也是抱着侥幸心理,现在被你们抓到了,该怎么处罚我都接受。” 韩见野点了点头,“你承认就好。” 审讯结束后,团队迅速集结,召开了案件推进会议。 在会议中,韩见野提出了自己的推测:“如果牛方生没有撒谎,那么这起案件很可能是一起抢劫杀人案,死者可能是一位钓鱼爱好者。我们之前怀疑死者是莲虎村人,但现在的情况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死者身上包裹的床单可能意味着凶手是莲虎村的居民。凶手在作案后可能迅速返回家中,拿了床单试图掩盖罪行。” 叶白举手表示赞同,并补充了自己的观点:“床单通常都是配套的,包括床单、被套和枕套。我推测,如果凶手在极度慌乱中回家取床单,那么他家中应该还留有与床单配套的枕套或被套,这可以作为追踪凶手的线索。”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如此。” 然而,他们面临的难题是如何确定哪家缺少了这张床单。 他们总不能挨家挨户上门去搜查,这样会惊动嫌疑人。 叶白环视众人,提出了一个巧妙的建议:“我们可以进一批价格低廉的床单三件套到村里销售,同时举办一个惠民活动,以招揽客户为由,限量提供床单、被套和枕套,只需补10块钱差价,就可以旧换新其中一种。社会上总有人喜欢贪小便宜,我们或许能通过这个方式找到线索。” 这种做法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们以前也执行过类似的计划。 第10章 沉塘裹尸(八)任务 对于叶白的建议,韩见野没有当场否定,只是说会跟领导从长计议。 晚上回到宿舍的叶白开始收拾他的行李箱,因为麦少溱发信息跟他说找到一处小区,正好有房子要租出去,而且离警局很近,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去看一下。 叶白有两个拉杆箱,一个放在办公室里面,有三套换洗的备用衣物,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随时出差直接带走的。 其他的衣服还折叠在宿舍的行李箱没有拿出来,只是要换洗的时候才拿出来用,想着到时候搬走也方便,不用再收拾一次。 叶白已经提前洗好澡,这阵子一直加班太累了,早就躺床上休息。 这时,他听到宿舍门有扭动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回来了,于是立马闭上眼睛,直接避免了两人正面的碰触。 韩见野一进来就看见叶白在睡觉,每次他一回来,叶白总是提前上床休息背对着他,愣是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出来,他的行为很刻意。 怕他? 讨厌他? 要避开他? 韩见野一边想一边打开衣柜,然后拿出换洗的衣服。突然,他注意到叶白的生活用品很少,衣柜也不用,再看向他移动过的行李箱。 他的双眸如鹰狼般锐利,再稍微思索了下,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也确定了刚才的想法。 他戏谑一笑,心想:看来明天有必要找政治处的人聊聊。 次日中午,叶白刚忙完后,抽空找到负责宿舍管理的毛小茜,说自己要搬出宿舍的事。 被事先被敲打过的毛小茜故作一副惊讶的神情,“叶白同志,难道你不清楚小刘已经是给你安排最好的宿舍了吗?” “你先听我讲完。”叶白礼貌的附和。 “两人间的宿舍可是很抢手的,现在宿舍紧张,其他同事都是睡4人间上下铺的床,因为你突然借调过来,恰巧两人间有床位,你这是掏着了,别人想要都没有呢。” “我……” “小刘给你安排两人间,你回去宿舍睡觉也安静,叶白同志,这多好啊。” “你先听我...…” 叶白还想说自己就住在警局附近,不耽误事的。 “叶白同志,可是我这里登记你是住宿舍的。” “是的,但我想…” “哎呀,我手机响了,我忙先,这事改天再聊哈。”毛小茜说完笑着转身就走,像是带着某种决心,留下叶白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等他回到工位的时候,却听到了让他意外的消息。 昨天他的提议通过了,考虑到他们都在莲虎村出现过,所以这次任务他们打算选了两个陌生的面孔去执行。 苏湾毛遂自荐,“算我一个,上次走访莲虎村我就没去过。” 卖东西这事他是最在行了,上次执行任务,他卖淀粉肠一天就赚了好几百,生意太好了,都忘了自己还在执行任务。 下午的时候,苏湾带着批发回来的少量床单枕套,他们已经跟批发商说好了,卖不完的可以拿回去退。 他跟另一个女侦查员装扮成夫妻去村里摆摊,正好遇到了一对下乡卖衣服的夫妻,就并列摆在一起,人流量一下子多了起来。 韩见野等人则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面包车内,目光如炬地监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叶白调整了一下眼镜,不经意间与韩见野的目光相遇,两人默契地没有言语,随即又将注意力转回到电脑屏幕上。 在叶白未察觉的瞬间,韩见野的嘴角悄然上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现场最为困惑的要数苏湾了,床单以旧换新的活动,只需额外支付10元,这一消息迅速在村中传开,许多人抱着旧床单在他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队。 苏湾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等找到包裹死者的床单款式,他们带来的床单就会被抢购一空。 于是,他开始变得极为挑剔: “大妈,您这床单破成这样还拿来换,这可不行!” “哎呀,这床单都发臭了,您还想拿来换,就算给我100块我也不干。” “大娘,这床单看起来像是八百年没洗过,要换至少也得是七八成新的才行。” “大爷,您这毛毡用了50年了吧,上面的油垢那么厚,我可不收。” 就在这时,苏湾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一个小女孩,她手中抱着的床单款式与死者身上的极为相似,他的心跳不禁加速。 他立刻走上前,面带微笑地询问:“小姑娘,你的床单真不错,让叔叔看看可以吗?” 小女孩手里攥着10元钱,看到苏湾走来,脸上露出既欣喜又期待的表情:“是我妈妈让我来换的,说这本来是4件套的,但被人在我家大门口偷走了一件床单,不知道能不能换?” “当然可以换,肯定可以换。” 苏湾一边回应,一边展开女孩手中的床单查看。 令他惊喜的是,女孩手中的床单只有两个枕套和一件被套,4件套中缺少了铺在床上的床单,他几乎可以确定,缺失的那张床单就是裹在死者身上的那一张。 与此同时,车上的韩见野等人也激动不已,他们没想到这个计划真的能带来线索。 韩见野的目光转向看电脑的叶白,发现他的眼神深邃而清澈,同时还透着喜悦之情。 这让他想起之前叶白提过的将床单作为案件的突破口,他当时还否定了,将线索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苏湾给小女孩换了一套全新的4件套,看着她欢快地跑回家,齐小蕾立刻下车跟了上去。 他们需要先确定小女孩的家在哪里,然后再上门详细询问情况。 第11章 沉塘裹尸(九)床单 天一黑,韩见野等人便来到了小女孩的家,这可把她家人吓一跳! 韩见野跟他们说明了情况之后,他们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 女孩的妈妈面带愠色,“可不是,我家监控都拍到了一个男人,还以为他是路过,谁知道他还手贱顺走晾在门口的床单,可把我气死了。” 韩见野追问:“那你有把这段监控单独保存起来吗?” “肯定有啊,我还发群里了,就想着以后要是有需要,还能当个证据。” 这话一说出来,无疑让大伙感到欣喜。 “那这个顺走你家床单的男人你认识吗?是你们村的人吗?” 韩见野问道。 “应该我们村的,群里有人认出来了。”女孩的妈妈说着便拿出手机,开始查找提前保存下来的一段监控录像。 “群里有人说,那个偷床单的男人很像我们村一个叫钟门槐的人,说他是个无所事事的无赖,结交了不少社会上的人。他们还劝我,就当被狗叼走了,不要去招惹他。我虽然很生气,但考虑到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也不想因为一张床单去惹上这样的麻烦。” 女孩的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这番话让韩见野他们感到震惊。 钟门槐? 不正是他们在初次进村调查时询问过的失联男子吗? 女孩的母亲将保存的监控录像递给了苏湾。 幸运的是,彩色的监控录像非常清晰,记录下了男人的一举一动。 视频中,男子走到她家门口,四处张望,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有人。 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晒床单的位置正好在监控的视角范围内,于是他毫无顾忌地偷走了床单,并迅速折叠起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现场。 录像中的男人与他们之前调查中怀疑是死者的钟门槐极为相似。 如果假设他就是凶手,这也合理地解释了他为何会失联? 因为他很可能就是这起命案的凶手之一。 回到警局后,韩见野迅速着手部署工作。 “目击者牛方生称,他在河道旁看到了两名男性,”他肯定地说,“毫无疑问,凶手至少有两人,钟门槐和他的同伙很可能已经逃离了珠南市。至于另一个凶手的身份,我们还需进一步调查。” 苏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另一个凶手很可能是他的牌友。” 叶白接着分析:“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从这个角度出发,询问他们之前的牌友?我相信,总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韩见野立刻下达命令:“派两个人监视钟门槐家的动态,以防他心存侥幸,偷偷返回。同时,调取钟门槐已经停机的手机通话记录,重点关注他失联前频繁联系的人。只要找到他们,我们就能揭开死者的身份。” 齐小蕾提出了疑问:“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死者失联一个多月,他的家人联系不上他,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 叶白补充道:“这不难解释。凶手很可能控制了死者的手机,继续伪装死者还活着的假象。我们之前处理过的案件中,也有凶手用这种狡猾的手段欺骗死者家属,让他们误以为死者还活着。” 时间紧迫,他们立即分头行动,紧急调取钟门槐的通话记录,开始排查可疑人员。 整个会议室弥漫着方便面的气味,因为来不及吃晚饭,他们就随便冲点方便面充饥。 叶白在钟门槐的通话记录中,仔细筛选出了几个通话频繁的手机号码,准备进一步的实名调查。 韩见野走了过来,见他还在忙,“你不饿吗?” 毕竟上一顿饭是中午12点吃的,现在都半夜了,大家都知道找食物充饥,就他最特殊。 叶白不疾不徐的回复:“韩队放心,我不会饿到自己,更不会影响办案的。” 其实晚饭的时候,他有泡了一杯燕麦片喝,很饱腹根本不饿。 现在又当着他的面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独立精美包装的苹果,拆开包装后吃了起来。 这一举动让韩见野的眉峰上挑,觉得这人自律起来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觉得有点变态。 叶白竟然会吃这么无聊的水果来当宵夜? 如果他记得没错,在家里,只有其他水果吃完了才会去选苹果吃。 与此同时,叶白也在钟门槐的通话记录中筛选出了联系较为频繁的三个人,分别是两名男性跟一名女性。 其中一个叫黄自远的男人是钟门槐的最后一个联系人,且两人同龄。 巧的是,根据户籍显示黄自远既然跟钟门槐是邻村,两个村距离非常近, 这就不得不让他们怀疑黄自远有可能是他们要找的另一个嫌疑人。 于是,便试着拨打他的手机号,不一会便传来了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这样的巧合对他们来说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于是又试着拨打另外两个人的手机号,一个叫刘凌凌,另一个叫钟大育,两人前后都接通了电话,接着就被传唤到了警局分别问话。 刘凌凌,40岁,一个爱打牌的家庭妇女,面对询问,她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韩见野问她:“我们已经查过了,你们今年4月份联系的非常频繁,他又是在这段时间失联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联系我,是因为我欠他钱,打牌输了嘛,一直跟我要,跟催命似的,我先还了他2000块现金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那你们最后一次联系,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比如,他要去哪里赚钱?旅游什么的?” 这句话让刘凌凌陷入了沉思,“如果我听的没错,好像说是要出趟远门。” “那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没有。” 叶白接着追问:“那你认识黄自远吗?” “他啊?”刘凌凌冷哼一声,眼里都是嫌弃,“他就是个猥琐鬼,色的很,跟钟门槐感情很好,每次打牌的时候,那个眼睛老是盯着我的胸看。” 韩见野再次问她:“那你们近段时间还有再联系过吗?” 刘凌凌摇了摇头,“没有。” 第12章 沉塘裹尸(十)跑路 韩见野审视着刘凌凌,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他相信她也不敢欺瞒。 于是他严肃地叮嘱她,如果钟门槐或者黄自远中的任何一个联系她,必须立刻通知警方。 韩见野转向叶白,注意到他沉思的神色,便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叶白抬头,目光锐利地回应:“从刚才的对话中,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钟门槐急需要钱,他当时肯定在筹集资金准备逃跑。” 韩见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冷冷地回应:“确实如此。” 叶白早已习惯了韩见野的阴晴不定,随后他们一同前往苏湾那边看看情况。 苏湾和廖维正在询问钟大育是否知晓钟门槐和黄自远的行踪。 钟大育解释说:“钟门槐打电话给我,是想向我借钱。” 苏湾追问:“他有没有提到需要借多少?借钱的目的是什么?” 钟大育回答:“他说要做生意,打算出去进一批货但资金不足,问我能不能借他两万块。” “那你借给他了吗?”苏湾继续问。 “没有,他的人品我很清楚,我们可以一起打牌吃宵夜,输赢都无所谓,但是借钱就不行,他不会还的。” 苏湾接着问:“你们最后一次通话时,他有没有提到要去什么地方?” 钟大育摇了摇头,“我还真没有问。” “那你认识黄自远吗?” 钟大育点头,“认识,我们都叫他老猴,他长得非常瘦,经常和钟门槐在一起。” “那你们有联系吗?”苏湾继续探询。 钟大育沉默了一会儿,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我在和钟门槐聊天的时候,好像听到黄自远说抢到了两张去云...云...” “云来市?”叶白插话道。 “对对对,就是云来市的高铁票。”钟大育肯定地回答。 苏湾再次确认,“你真没听错?” 钟大育连连点头,“是的,我没有撒谎,就是云来市。”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后面面相觑,云来市有5个高铁站,他们有没有搭乘高铁在哪个站下都有记录的。 韩见野的脸色沉重,假设钟大育没有说谎,那钟门槐和黄自远估计藏身到云来市的某个角落里。 看来有必要跨市调查去云来市一趟了。 钟大育走后,韩见野让人去调查钟门槐跟黄自远是否有去搭乘高铁的记录。 廖维拍了下叶白的肩膀,语气深长的说:“要准备出差咯。” 这句话让叶白瞬间想起毛小茜说的那句:你们经常出差十天半个月才回来,房子租了也没人住.... 他轻叹一声,这也是大实话。 或许自己再回头想想,他对韩见野是否过于偏见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为什么私下想要避开他? 虽然韩见野的性格阴晴不定,但好像也没有怎么过他。 叶白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子下去,毕竟韩见野是自己的领导,得改下自己慢热的性格,好争取早点让他批准回岐阳分局去。 韩见野见领导去了,叶白在整理资料,他抬头看向窗外,快要天亮了。 这阵子都在熬夜,感觉自己快赶上生产队的驴了。 一个小时后韩见野回来了,手里拿着资料,“查到了,钟门槐跟黄自远是5月10号下午3点从珠南市搭乘高铁去云来市,6点45分在云来北站下的高铁。 我已经跟云来市分局的宋志队长联系了,这次出差由我、苏湾、叶白、廖维四人,你们现在可以订最早的一班高铁,回宿舍准备下大家一起去云来市。” 叶白跟韩见野他们的高铁票订的时间是下午2点,现在还有时间可以回去宿舍收拾衣物。 这时,眼尖的韩见野发现叶白的行李箱放了很多独立包装的燕麦片跟纯牛奶还有瓶瓶罐罐保健品的东西。 这让他不禁皱眉这人难不成是要带去出差的? 就在他安静的思索时,叶白从行李箱里拿出没有开封的燕麦片跟维生素b族片和不知名的袋泡茶出来。 他笑的明眸皓齿:“韩队,这包燕麦片、熬夜袋泡茶和维生素都送给你。” 韩见野:“.......” 他觉得叶白就是个大直男,谁送领导东西会送这个? 送都没送到人家的心坎去。 叶白已经想明白了,来了新单位就一定要去改变自己,领导高兴了,他回原单位指日可待啊。 “我们经常熬夜,方便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平时也可以用燕麦片代替,还有这维生素b族片可以帮助身体新陈代谢,对皮肤、眼睛、头发跟神经系统的健康有益,熬夜茶也有护肝的作用都是对身体好的。” 叶白说着也不管韩见野要不要就把东西塞进他的手心。 他突然的转变,让韩见野感觉见鬼了,毕竟他来的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外,私下话特别少,尤其是两人在宿舍,基本说不到10句话。 “不用了,我不吃这些玩意。”韩见野说着便把东西还给叶白。 叶白怔了下,心想送出去东西,岂有拿回去的道理? 便再次热情的把这些东西放在他的柜子里,“韩队放心,燕麦片可以干吃的,维生素一天只需要吃一次,一次两粒嚼着吃,熬夜茶平时喝水的时候就可以冲泡非常的简单便捷。” 韩见野听后,双手交叉,一脸疑惑地看着叶白,他今晚突然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无事献殷勤,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求他。 便直截了当的问他:“东西我就不收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叶白被说中了心事,身体一僵,他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启齿。 韩见野垂眸看着他,微微皱眉,宿舍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结合他这段时间的种种表现,他大概也猜到了叶白变这样的原因。 “你是想早点回原单位吗?” 韩见野的话让叶白猛地抬头,眼中流露出期待。 韩见野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说道:“看你的表现。” 这句话让叶白瞬间露出了微笑,心想这真是太好了,看来韩见野并不是一个难以沟通的人。 第13章 沉塘裹尸(十一)出差 下午的高铁上,韩见野跟叶白坐一起。 已经决心要改变的叶白也就没有了先前的拘谨。 这时,他从包里拿出一瓶维生素片,“韩队,饭后吃的,现在可以吃两颗了。” 韩见野:“......” 叶白目光如炬,说的非常认真,韩见野怔了下,觉得他的行为很无语。 难道他不明白,他在宿舍说的那句“看你表现”是工作的表现,不是这样的表现。 “你这样很像在提醒我按时吃药。” 叶白立马解释:“韩队,这是保健品。” 韩见野当然知道这是保健品,还瞥了下瓶子,上面写着英文,看起来不便宜,应该是进口的。 “不吃。” 他拒绝的很干脆,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追着喂维生素片。 叶白还想再争取一下,“多补充维生素可以缓解体力疲累,增强免疫力的功效。” 韩见野都快被叶白的真诚说动心了,就瞥了眼维生素,“我不一定会每天都记得吃,这样偶尔吃还不如不吃。” “没事,我可以每天提醒你吃的。” 韩见野诧异,声音略微大了些,“你提醒我吃?” 叶白诚恳地点了点头,“是的。” 韩见野笑而不语,看着叶白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觉得他是不是癫了? 竟然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要每天提醒他吃维生素片? 韩见野认为叶白为了快点回原单位也是拼了。 叶白再次开口:“我还能帮你每天冲燕麦片和熬夜茶。” “......所以你觉得我吃太多垃圾食品了?” 叶白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也是为了韩队的身体着想,毕竟我们这么年轻,生命只有一次,得对自己好点。” 韩见野冷呵了一声,所以还得谢谢他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 看他这么用心的份上,也不好博了他的面子,便伸出手掌,叶白立刻会意,往他手心倒了两颗出来。 “没毒吧?” 不会看我不顺眼,想天天提醒我吃毒药,然后慢慢毒死我吧? 叶白莞尔一笑,“放心吧韩队,我也在吃的,一瓶也就吃一个月而已。” 韩见野看着手心两颗维生素片忍俊不禁,但还是把两颗维生素扔进嘴里咀嚼起来。 维生素片是甜橙味的,酸酸甜甜,他有点吃不太习惯,但看他这么用心良苦,那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从珠南市出发,经过三四个小时的高铁旅程,他们抵达了云来市,旅途的疲惫让他们几乎一路都在打盹。 迎接他们的是刑警队的宋志队长和女侦查员朱霓。 由于警局宿舍容量不足,他们被临时安排在警局附近的一家招待所。 他们来不及时间休息,立刻投入到了案件分析会议中。 宋智队长汇报了他们对钟门槐和黄自远的调查进展,发现两人曾在5月10日晚上7点15分入住云来北站附近的日日旺宾馆,直到5月15日晚上7点25分退房。 退房的同一天晚上10点20分,黄自远在云来分行的自动取款机上取了一笔2万的现金,之后便如同人间蒸发,再无其他信息。 韩见野提出了他的分析:“5月10日,正是他们乘坐高铁抵达云来市的日子,他们很可能是直接从高铁站前往宾馆入住。 从5月10日到6月10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5月15日晚上黄自远去银行取钱,之后就再没有发现他们的任何登记信息。 这可能意味着他们突然变得警觉,意识到使用身份证会被我们追踪,因此开始使用现金,企图逃避我们的追捕。” 实际上,团队成员也意识到,不排除他们已经逃离了云来市,采用现金支付的方式,秘密前往下一个藏身之地。 随着天亮的临近,只剩下几个小时,宋智队长建议他们先回去休息,因为天亮后他们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去银行一趟。 毕竟,自助提款机的录像设备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录像,想要查找5月15日那天的录像资料不成问题。 他们需要确认是否确实是钟门槐和黄自远去银行提取的现金,这一线索对于案件的进展至关重要。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凌晨3点,他们订了两间双人床的标间。 廖维自然而然地将手臂搭在叶白的肩上,半开玩笑地说:“今晚跟我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韩见野正准备打开房门,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叶白身上,语气冷淡地问:“不冲燕麦片了?” 这句话让叶白心头一紧,他迅速地将廖维的手臂移开,手指指向韩见野正要进入的房间,说:“我的行李在这儿。” 廖维轻叹一声,“那……那就早点休息吧。” 他本想提议今晚与叶白共用一间房,毕竟大家都知道苏湾睡觉时会打呼噜,声音大得像蛤蟆一样,这件事在他们中间早已不是秘密。 但现在看来,最后还是得由他独自扛下了所有。 第14章 消失的同伴(一) 次日一早,他们几人简单的吃了早餐之后便要启程去警局。 车上,叶白从斜挎包拿出一个精致的便携式药盒,很自然的倒出两粒维生素。 “………” 韩见野一整个无语,没想到他还真的说到做到,按时提醒他吃维生素片,比女人都细心。 他愣愣地盯着维生素片,思绪飘回到昨晚。 因为昨晚有点饿,鬼使神差的让叶白冲燕麦片给他吃,结果吃了一口他就放下了杯子,实在无法接受那个味道。 最终选择放弃,简单地冲了个澡后便直接上床休息。 他自嘲地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去尝试那种无糖燕麦片。 叶白还关切地询问他为何不再继续吃,韩见野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口味重。” 韩见野觉得叶白为了调回原单位能这样委曲求全也是豁出去了。 于是,他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拿起了两粒维生素吃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觉得叶白非得把自己整的跟个丫鬟一样,更丧心病狂的是他早上竟然连牙膏都帮他挤好了放在牙杯上。 韩见野暗自腹诽,他可不是压榨队员的无良领导,做这些事都是他自愿的。 他们分成两队,一队由朱霓带领着苏湾、廖维去日日旺宾馆。 宋志、韩见野和叶白一行人抵达银行,目的是调取26天前的监控录像。 然而,录像中出现的情景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5月15日晚上10点,出现在自助取款机前的人竟然是钟门槐。 叶白紧锁眉头,提出了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黄自远的银行卡怎么会在钟门槐手中?” 监控录像显示,无论是银行内部还是外部,都没有黄自远的身影。 如果两人是分道扬镳,那黄自远的银行卡怎么被钟门槐拿着? 根据他们对人物性格的分析,韩见野的直觉告诉他:“我强烈怀疑黄自远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叶白对此表示赞同:“根据我们所掌握的他们个人信息,银行卡这样重要的私人物品,黄自远是不可能假人于手的。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之间发生了内讧。 许多杀人犯都具有极端的个人倾向,犯罪动机复杂,物欲和性欲膨胀,行为受欲望驱使,一旦有机会就会铤而走险。 如果我们假设黄自远已经遇害,那么钟门槐拿着黄自远的银行卡取走2万元现金的行为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宋志谨慎地回应:“叶白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们还是不要急于下结论。如果一个人已经死了26天,那么他的尸体应该在哪里?” 就在这时,苏湾给韩见野打来电话,告知他们已经询问过宾馆的客服,经过辨认,确认钟门槐和黄自远是一起办理退房手续的。 叶白进一步分析:“5月15日晚上7点15分他们一起退房,而10点左右钟门槐独自一人来到取款机取钱。在这中间的3个小时里,黄自远去了哪里?他是否在这几个小时里遭遇了不幸?” 宋志意味深长的说:“查吧,分成两队在宾馆跟银行附近的临街监控轮流跟踪追查,不管黄自远是死了还是藏起来了,都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凌晨时分 韩见野在监控录像前久坐,背部的酸痛让他决定外出抽根烟以缓解疲劳。 他们从银行的监控录像着手,追踪钟门槐的行踪。 钟门槐取款后,背着黑色的双肩包,似乎要准备去某个地方。 叶白提出了一个疑问:“在不使用手机、不住宾馆酒店、只依赖现金的情况下,一个人能藏身何处?” 廖维推测了几个可能的地点:“网吧、公园、朋友家、kfc、废弃建筑或是桥下。” 然而,韩见野认为钟门槐不可能完全与外界隔绝,死者的手机可能就在他手中。 为了进一步调查,韩见野联系了在珠南市的齐小蕾,让她调查钟门槐在云来市是否有亲戚朋友在,以防他投靠了他们。 站在走廊上,韩见野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深邃的五官若隐若现。 他微微抬起眼帘,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叶白身上,后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韩见野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最近叶白的种种行为让他觉得对方有些莫名的可爱,那种纯真的性格,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为了能早日回到原单位,他几乎做到了极致,就差没牺牲色相了。 就在这时,苏湾激动地大声宣布:“找到了!” 韩见野迅速掐灭了烟头,所有人立刻聚集到苏湾的电脑前。 屏幕上显示,5月15日那晚,钟门槐和黄自远离开宾馆后步行至一个十字路口,并乘坐了一辆出租车。 韩见野心中涌起一丝兴奋,他转向廖维,迅速下达指令:“去查这辆出租车属于哪家公司,找到司机,我们就能知道钟门槐和黄自远的去向。” “明白,韩队。”廖维迅速回应,随即开始行动。 第15章 消失的同伴(二) 韩见野意识到,钟门槐和黄自远乘坐出租车的目的地可能是关键线索。 毕竟,两人一同出发,却只有一人返回,这可能意味着他们能够通过这条线索找到消失的黄自远。 宋志从睡梦中被惊醒,他的眼睛还带着睡意,脸上显露出极度的疲惫。 尽管如此,他还是为韩见野能够迅速追踪到钟门槐和黄自远的踪迹而感到欣慰。 叶白紧追不舍,一直追踪钟门槐的行踪,直到他消失在一个名为白桃的社区。 此后,钟门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踪迹。 朱霓补充道:“白桃社区是许多外来务工人员的首选居住地。那里地理位置较为偏僻,租金相对低廉,人流量大,人口构成复杂,确实是一个适合隐匿身份的地方。” 韩见野觉得天亮后有必要带人去白桃社区一趟。 交接工作后,4人回到招待所休息 ,韩见野困的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叶白有个习惯,没有洗澡去睡觉他的心里就会非常不舒服。 他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但真的冲好澡去睡觉,整个人会舒服很多。 还在睡前利用了点时间热了杯温牛奶喝完才上床睡觉。 他本想让韩见野也喝一杯,但他早已睡去。 叶白注意到韩见野下巴上冒出的胡须,这不经意间增添了他的粗犷魅力。 睡梦中的韩见野,没有了平日里的严肃,显得平和而放松。 叶白轻手轻脚地关掉了主灯,只留下一盏柔和的小夜灯,随后也躺在床上,渐渐入睡。 昏暗的房间意外的和谐,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在房间回荡。 次日一早,韩见野起床后直接去冲凉,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旁多了一杯温牛奶。 他没有喝牛奶,只是吹干了头发,再利落的穿好衣服,就要准备去白桃社区。 叶白紧随其后地问他:“牛奶不喝吗?” 韩见野紧抿双唇,深邃的眸子看向他,若有所思。他想,总不能告诉叶白自己乳糖不耐受,喝牛奶会拉肚子的事情吧? “喝了尿多。” 简单干脆的回答后便走出房门。 叶白倒也不在意,韩见野的性格他多少也了解,不喝就不喝呗。 苏湾和廖维正好走出房间,四人在走廊集合。 同时他们还收到了齐小蕾给他们发来的信息。 她已经询问过钟大育了,他说钟门槐确实有个老表在云来市打工,就是不清楚他住哪里? 但她会私下去莲虎村打听这条消息是否属实。 苏湾带着廖维要去出租车的运营公司一趟。 朱霓开着私家车带着韩见野和叶白去白桃社区的街道旁,他们坐在车上吃着早餐,她说:“去年这里有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到现场的时候惨不忍睹。” 叶白忍不住询问:“什么命案?” “就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女的闺蜜私下跟她老公好上了,她不知道。 她闺蜜还给她介绍早出晚归的工作,目的就是为了有时间跟她老公在一起,结果有一天她老婆身体不舒服提前下班回家,结果撞到了他们在自己的床上厮混。 据她自己讲述就是当时觉得被欺骗和背叛,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是气疯了拿起菜刀就疯狂地砍他们。 结果一死一残,她老公的脖子快都砍断了,当场死亡。那女人的手筋,后背都被砍了好几刀。现场都是血,要不是邻居报警,估计她闺蜜也是逃不掉。” 叶白不禁感叹,“这么惨烈!” 朱霓喝了一口豆浆,“是啊,如果一定要论对错的话,那肯定是她老公跟闺蜜有错在先,但杀人肯定是不对的,杀人要伏法,所以....” 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把目光转向车外,然后问韩见野,“韩队,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韩见野早就有了想法,“我们先假借以找租房的名义进去转一圈,再私下询问里面的店铺老板是不是见过钟门槐本人?如果钟门槐真的住在里面,我相信他晚上一定会出来活动买东西的。” 三人商量完后,便下了车往里面走去,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好多人都急着去赶最早的一班公交车。 第16章 消失的同伴(三) 三人缓缓穿行于社区狭窄的小巷中,这里的氛围潮湿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连阳光都难以穿透这层厚重的阴霾。 周围的居民楼紧密排列,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以至于对面楼的厨房排烟扇似乎都能直接吹拂到邻居的阳台。 叶白的目光落在那些在下水道中穿梭的细小身影上,那是一只只忙碌的大老鼠和蟑螂。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在仅容两人并肩的小巷里,时刻提防着那些在头顶杂乱电线上爬行的老鼠,生怕它们一个失足,就会从高空坠落,直接落在他们的身上。 韩见野踏入了一家杂货店,掏出钟门槐和黄自远的照片,向店主询问是否见过这两位。 店主接过照片,仔细打量后,遗憾地摇了摇头表示未曾见过。 他们走出杂货店后,韩见野沉思片刻,转向朱霓询问:“这片社区有几个出入口?” 朱霓迅速回答:“进入这片社区只有前后两个大门。” 叶白随即附和:“既然这样,我们只要在白桃社区的前后门安排人手蹲守即可。” 朱霓也同意叶白的建议,毕竟社区内人员复杂,找人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时,韩见野的手机响起,是苏湾打来的电话。 苏湾告诉韩见野,他们找到了一名出租司机,据司机回忆,5月15日那晚钟门槐和黄自远确实乘坐他的出租车离开,目的地是柏云山。 “柏云山?”韩见野重复了这个名字。 苏湾确认,“是的,我和廖维以及宋队正在前往柏云山的路上。” 叶白和朱霓听到这个消息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们晚上去了柏云山,回来时只有钟门槐一人,而且钟门槐还用黄自远的银行卡取了钱,这似乎证实了他们之前的推断,黄自远可能真的凶多吉少。 朱霓对柏云山非常熟悉,她解释说:“柏云山位于郊区,山势陡峭,是很多登山爱好者观赏日出的热门地点。虽然晚上也有人去,但人数较少,因为山中有蛇等野生动物,所以他们去那里的原因令人费解。” 韩见野有自己的推测:“如果想要摆脱一个累赘,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叶白立刻回答:“那就是让他永远闭嘴,然后消失不见。”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所以,在异地他乡将一个人推下山崖或者就地杀人灭口,在茫茫大山中,除非被人发现,否则尸体在荒野中无人知晓。” “就像在河道发现的死者那样,将他身上的所有衣物都扒光,只要没人去找,他们就不会知道死者遇害的事。” 朱霓见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那么,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韩见野说:“这里多派几个人轮流蹲守,伯云山那边也要派人去找,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黄自远肯定是遇害了,而他的尸首一定在柏云山下。” 在晚上的会议中,韩见野阐述了自己的见解,立刻得到了与会者的一致认同。 苏湾接着汇报了白天的调查情况:“我们今天白天去了柏云山一趟,发现那里只有一条石阶路,据说要登顶需要攀登两千级台阶。 当然,除了石阶,还有其他的山路可以选择,但柏云山地域辽阔,我们无法确定他们那晚究竟选择了哪条路径。因此,我们计划明天先利用无人机对山区进行空中侦察。” 叶白也分享了自己的分析:“我认为他们不太可能走得太远。我们可以计算一下时间,他们大约在晚上7点左右出发前往柏云山,并且需要在10点前返回来取款。 来回起码半个多小时,这还不算上等红绿灯的时间,这意味着他们只有两三个小时。考虑到时间紧迫,我推测他们并没有到达山顶,最多也就是在半山腰的位置。” 宋志觉得叶白说的很中肯,但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先派人找了再说。 散会之后,韩见野和叶白带领着队伍前往白桃社区的出入口进行蹲守。 夜幕下的白桃社区依旧熙熙攘攘,小吃摊沿着街道排开,热闹非凡。 韩见野左手捧着一盒香气四溢的烤冷面,右手拿着一杯清新的柠檬茶,他轻松地融入了这条小吃街的热闹氛围中。 相比之下,叶白的选择更为简单,他只挑选了一盒水果沙拉,这是他在整条街上唯一感兴趣的小吃。 “韩……” 叶白差点脱口而出“韩队”两个字,但及时收住了。 “怎么了?”韩见野转过身,好奇地询问。 叶白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烤冷面上,本想提醒他这种小吃还是少吃为妙,但看到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便改了口:“你今天还没补充维生素呢。” “……………” 韩见野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不羁的神情,静静地看着叶白,没有立即回应。 这样的目光让叶白感到有些不安,他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自己的话让韩见野不高兴了,觉得他过于啰嗦? 然后自己回原单位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然而,出乎叶白的意料,韩见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伸出手掌,语气平和地说:“拿来吧,不需要像个老妈子一样提醒我吃维生素,我又不是小孩子。” “哦,好的。”叶白应道,心中对韩见野的多变态度感到意外。 与韩见野一起工作,叶白觉得每一刻都在考验着他的心脏承受能力。 就在韩见野刚吞下维生素片的那一刻,齐小蕾打来了电话。 “韩队,我们调查了钟门槐的社会关系,发现他有一个表哥叫肖禄,是他姨妈的儿子。肖禄在云来市从事装修工作,有知情人透露,肖禄的家就在白桃社区的一栋单元楼的8层,楼下是一家馄饨店。” “馄饨店?”韩见野重复确认。 “是的。”齐小蕾肯定地回答,“我特意询问了这个细节,因为知情人之前去云来市找工作时,就住在肖禄的宿舍,他下楼吃过早餐,所以对周围环境很熟悉。” 韩见野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小蕾,做得好,你这条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那需要联系下肖禄吗?” “先不要,我们还不确定钟门槐是否去找他,先不要打草惊蛇。” “知道了韩队。” 第17章 消失的同伴(四) 正好韩见野和叶白就在桃园社区,寻找一家馄饨店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齐小蕾又继续说:“韩队,今天珠洺派出所那边传来消息,他们接到了一个失踪案件,失踪者的特征与我们正在寻找的死者非常吻合。” 韩见野立刻追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齐小蕾回答:“有一位名叫甘敏敏的女士向派出所报案,称她的前夫张镇舟失踪了。 她报警的原因是前夫已经两个月没有支付孩子的抚养费。根据他们离婚时的协议,前夫应在每个月的月初支付2000元抚养费。 但自今年4月初支付了最后一笔后,5月和6月的抚养费至今未付,且目前也无法联系上他。甘敏敏担心前夫故意逃避支付抚养费,因此报警。 派出所的民警认为张镇舟的失踪时间和年龄特征与我们正在寻找的尸源相吻合,我们已经联系甘敏敏,让她带着孩子来进行亲子鉴定。” 韩见野觉得这事也太巧了,但还是开口说:“我知道了,等鉴定结果出来立马联系我。” “知道了,韩队。” 韩见野挂了电话后,将目光转向叶白,“我们去找一家开在单元楼的馄饨店,钟门槐有可能就藏身在这栋单元楼里。”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地给其他队员发送信息,召集他们一同行动。 他们决定将搜索重点放在8层以上的楼房,这样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搜索,提高效率。 队员们分散开来,穿梭在社区的大街小巷中。 叶白独自一人来到了一条光线昏暗的街道,两旁是大排档摆放的桌椅。 他手中提着一盒尚未吃过的水果沙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快速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 正当他准备继续深入巷口时,差点与一名男子相撞。 那男子剃着光头,大约四十多岁,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步履匆匆。 叶白只是匆匆一瞥,便继续向巷口深处走去。 然而,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凝视着那男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的思绪开始飘远,总觉得那个双肩包似曾相识,仿佛在某个地方见过。 直到那男子的背影消失在另一条巷子的拐角,叶白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那个男人背的黑色双肩包与钟门槐在银行监控视频中所背的包极其相似,而他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双肩包上挂着的那个小巧的玩偶吊坠,他在监控视频中曾见过。 带着这个疑问,叶白立刻加快步伐,迅速追了上去。 韩见野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口,终于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他的目光被前方一家挂着红色招牌的馄饨店吸引,招牌上“老乡馄饨”四个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抬头望去,这栋红砖色的单元楼高耸着,他粗略数了数,足足有12层。 一抹欣喜的微笑在他的嘴角绽放,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齐小蕾提到的那家馄饨店。 他迅速掏出手机,给叶白和其他队员发送了具体的位置信息。 与此同时,叶白紧随那个光头男子来到了一家手机店前。 他隐蔽地观察着,只见那男子从背包中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了手机店的老板。 两人简短交谈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光头男子拿回手机便背上双肩包,匆匆离开了手机店。 就在这时,叶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收到了韩见野发来的信息。 打开一看,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韩见野提供的位置,不正是他刚才与光头男子不期而遇的地方附近吗? 再联想到那男子背着的黑色双肩包,叶白的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他就是肖禄? 可是,如果真是他,钟门槐为何没有与他同行? 叶白立刻将这一发现告知了韩见野,然后继续跟踪光头男子。 最后他看着男子走进了一家按摩店,被工作人员迎了进去。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按摩店的入口,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直到15分钟后,韩见野才匆匆的赶了过来,“人呢?” 叶白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沉稳地对韩见野说:“还在按摩店里,没出来。” 韩见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追问道:“你确定没看错?” 叶白原本心中还有些犹豫,但一想到那男子是从馄饨店方向走出来的,他便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很可能就是肖禄。尤其是他背的那个黑色双肩包,和钟门槐在银行取款时背的那个极其相似,而且他们的双肩包上都有一个相同的玩偶吊坠。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韩见野皱起了眉头,沉思着说:“假设他真的是肖禄,那为什么钟门槐没有出现?他的双肩包为什么会在肖禄身上?而且,大晚上背着双肩包,难道不觉得很可疑吗?” 叶白承认道:“这个问题确实很难解释。” 韩见野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计划:“那我们等下做个测试,不就能确认他是不是肖禄了吗?” 在等待的过程中,韩见野的双眼瞥向叶白手中的水果捞,“你打算拿这盒水果捞一直过夜吗?” 叶白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他太专注了,都忘了手中的水果捞还没有吃,于是打开盒子,袋子里还有几根木签备用,他抬眸看向韩见野询问:“韩队吃吗?” 韩见野靠在一旁,眯着眼睛,深沉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抬手不客气地拿起木签戳了一块芒果送进嘴里,看着叶白淡淡地说了一句:“比你的维生素片好吃。” 一想到维生素片他的眼底都是嫌弃。 叶白纯澈的双眸划过一丝惊讶,但又很快黯然了几分,轻声回应:“维生素片怎么能说好不好吃。” 韩见野胸腔漫出几声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木签又戳了一块芭乐吃了起来,“说你还不开心了?” “..........” 见叶白没有回应,韩见野伸手放到他面前又打了个响指,“水果吃醉了吗?队长问你话都不回答了。” 叶白嘴里咀嚼着李子,小声道:“没有。” 他又没有喝酒,又怎么可能会醉水果? 心想韩见野真的很会开玩笑话。 第18章 消失的同伴(五) 韩见野轻轻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手表,距离那个光头男子进入按摩店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差不多该出来了吧?”叶白推测,按摩一般不会超过这个时间。 仿佛是为了印证叶白的话,那个光头男子背着双肩包,缓缓走出了按摩店。 韩见野和叶白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他们对这条路了如指掌,光头男子显然是在原路返回。 令人意外的是,光头男子果然来到了那家熟悉的馄饨店,他在那里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然后准备上楼。 韩见野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肖禄?” 气氛瞬间凝固,被点名的光头男子身体僵硬,他的背影挺得笔直。 他缓缓转过头,突然,他的目光转向了黑暗的巷口,随即拔腿狂奔。 韩见野双手交叉,站在原地,没有追赶。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对光头男子的逃跑行为感到困惑,若非心中有鬼,他为何要逃? 叶白也看出来了,他的逃跑反而让嫌疑更加明显。 片刻后,光头男子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他被隐藏在巷口的苏湾和廖维联手擒获,带回了现场。 他脸上写满了惊恐,样子极为狼狈。 “刚才不是跑挺快的吗?现在怎么不跑了?” 肖禄抬头,目光落在韩见野身上,声音带着颤抖:“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韩见野没有兴趣与他多费唇舌,直接亮出了证件:“我们是公安的,现在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调查,请如实回答。” 听到“公安”二字,肖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钟门槐,你应该认识吧?”韩见野直截了当地问道。 “认...认识,他是我老表。”肖禄结巴地回答。 “那他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韩见野继续追问。 肖禄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犹豫:“没、没有。” 这个回答让韩见野的眉头紧锁,他不悦地命令道:“没关系,带我们去你的宿舍一趟。” 肖禄支支吾吾地试图推脱:“我们宿舍是合租的,还有其他两个人在,这样去恐怕不方便吧?” “没关系,正好一起问。”韩见野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句话让肖禄立刻变得紧张不已,他急忙坦白:“我刚才骗了你们的,钟门槐确实来找过我,但他住了几天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韩见野紧追不舍:“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说钟门槐没有来找过你?” 肖禄垂下头,眼神躲避着韩见野的目光,声音越来越低:“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韩见野自然不会轻信他的话,随即带领一行人前往位于8层的宿舍。 他们的突然出现,让宿舍合租的其他人大吃一惊。 本来还在组团打游戏的两个男人立马放下了手机接受询问。 跟肖禄合租的两个男人也是干装修,他们是一个团队的,对于韩见野他们的询问也是有问必答,回答的非常诚恳。 他们承认钟门槐5月中旬确实有来过,但是住了一个星期就走了。 还是肖禄亲自送他去坐车的,至于他们去了哪里,他们也表示不知情。 韩见野将目光定格在肖禄身上,犀利的眼神审视着他,“那钟门槐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没有,他就说要去找朋友,我看着他坐车走后就回去干活了。” “那他坐什么车走的?是在哪个路口坐的车?” 肖禄:“………” 一旁的叶白见他不回答,又拿起黑色的双肩包,直视着肖禄的眼睛,问道:“这个包是你的吗?” “是的。”肖禄回答。 “你确定?”叶白再次追问,语气坚定。 肖禄犹豫了一下,随即改口:“不,不是我的。是我老表放在这里忘记拿走的。” 叶白从包里拿出几沓现金,大约三四万,还有一部手机。 “这些钱呢?也是钟门槐忘记拿走的?”他问。 宿舍里的另外两名男子看到现金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们开始激动地质问肖禄:“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你连上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肖禄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不敢直视他们,他的心虚和不安都被韩见野看在眼里。 叶白再次拿出黄自远和钟门槐的照片,让他们辨认。 经两人确认,只有钟门槐一人来过。 由于肖禄无法解释现金的来源,他只能被带回警局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叶白在双肩包里找到的手机很可能就是肖禄今晚拿去手机店的那部,但手机已经关机。 从肖禄的表情来看,那手机显然不是他的,他也没有说明手机的主人是谁,因此只能只能将其带回警局,由专业人员进行解锁分析。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来不及喝杯水。 韩见野要连夜审问肖禄,但他对双肩包里面的现金由来和钟门槐去了哪里一直保持着缄默。 让他们觉得惊喜的是,那只手机充电后,锁屏壁纸竟然跳出了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叶白立马将这张锁屏壁纸和双肩包一起拍了下来,然后给齐小蕾发过去。 因为以他对钟门槐的个人情况分析,他是不可能会在双肩包上挂这种幼稚的小公仔。 再结合这只被遗落的手机,两者有可能都是死者的。 只要让甘敏敏确认了这张照片上的小女孩和双肩包,答案自然迎刃而解。 由于肖禄不配合,审问一直进行不下去。 但好在珠南市局那边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不到20分钟,便给他们传来了信息。 甘敏敏确认手机壁纸上的照片就是她的小女儿,而双肩包也是他前夫的,特别是那个小公仔的挂坠,她记得最清楚,是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一起带着小女儿去玩娃娃机时夹出来的。 同时,她女儿与死者的亲子鉴定告也出炉了,dna匹配率高达99.99%,证实了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 死者被确认为甘敏敏的前夫张镇舟,一个热爱钓鱼的男人。 找到尸源这一发现为案件的调查带来了重大突破。 第19章 消失的同伴(六) 叶白仔细检查了双肩包内的物品,发现除了现金跟一只手机外,还有四包未拆封的香烟、一只打火机、一包纸巾和一包槟榔,日期显示这些物品都是新的。 这个双肩包里面的香烟物品,曾经经过钟门槐和肖禄之手,现在却无法确定它原本属于死者还是他们表兄弟的。 由于肖禄一直拒绝合作,韩见野只能指派人员前往他宿舍周围调取监控录像。 他们以白桃社区为中心,向外扩展5公里为半径,开始逆向追踪监控录像。 叶白沉思后说道:“那些钱应该是钟门槐为了逃跑而筹集的,我怀疑他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情况难以置信,黄自远和钟门槐怎么会相继失踪? 他们之前的推测是,黄自远和钟门槐去了柏云山,两人去,一人回,黄自远银行卡里的钱被钟门槐取走,黄自远可能已经遇害。 现在的情况是,钟门槐独自去找了肖禄,而钟门槐在银行背的双肩包出现在肖禄身上,钟门槐本人却消失了。 这使得整个事件的复杂性大大增加。 韩见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眉头紧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不管怎样,两个大活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尽管情况扑朔迷离,他们必须继续搜寻,分成两个小组行动:一组前往柏云山,另一组留在白桃社区检查监控录像。 朱霓带领着苏湾、廖维以及其他队员抵达了柏云山,他们利用无人机在山间进行空中侦察,收集了不少视频资料。 廖维显得有些急切,提出建议:“仅仅通过视频,我们只能看到表面现象,要不要亲自牵着警犬下山进行搜索?” 朱霓沉吟片刻,回应道:“如果尸体长时间暴露在户外,尤其是在夏季,细菌会迅速分解尸体,不出一个月就可能白骨化。” “的确如此。”苏湾点头表示赞同,“这还没有考虑到动物的啃食,如果尸体被动物分食,那么尸骨可能散落各处。” … 韩见野因为看了一整天的监控视频,跟人交接后,累的躺在沙发上准备闭目养神。 叶白正好准备走去倒杯水喝,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沙发上的韩见野身上,只见他正轻轻地揉着眼睛,显然很困。 叶白走到韩见野面前,轻声提醒道:“韩队,你今天的维生素片还没吃呢,要不要吃了再睡?” 这句话如同一阵轻柔的风,让韩见野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目光锐利地看向叶白。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时间,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叶白手中拿着的便携药盒,成为了这一刻的焦点。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意外地触动了韩见野的记忆,让他想起了一个场景:“大郎,快起来吃药了。” “叶白,你没病吧?” 叶白听后怔了下,他的脸色略显尴尬而无辜。 韩见野再次开口,语气坚定:“不吃,我身体好得很,不用吃那种东西,以后你也不要再做这种事,把这股劲放在工作上就可以了。” “........” 叶白没有回答。 韩见野以为他想通了,以后就不会再提醒他吃维生素片的事了。 谁知,叶白却补充了句:“那晚上再吃。” “........” 韩见野觉得叶白上辈子可能是一头驴。 叶白的想法其实很单纯,他认为既然每天都服用维生素片,就应该坚持到底,不要中途放弃。 他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韩见野已经传来了熟睡的呼吸声。 叶白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既然韩见野不愿意吃,那就算了,他也不想自讨没趣。 反正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相信颜队一定会设法将他调回去。 这样想着,他便果断地转身离开,继续去查看监控录像。 钟门槐是在5月15日去找肖禄的,肖禄的室友提到他住了一个星期就离开了,也就是21日那天。 叶白和其他同事都专注地盯着墙上的大屏幕,显示屏上的监控录像非常清晰。 他背靠桌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全神贯注地观看。 由于一些临街监控的存储空间只能保存7天的数据,他们将主要线索集中在白桃社区前的街道上,因为他们离开社区时一定会使用交通工具。 就在这时,韩见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立刻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电话是苏湾打来的。 “韩队,我们在柏云山有新发现。” 韩见野迅速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你们找到黄自远了吗?” “是一具挂在山下树干上的尸体,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黄自远,但从尸体的穿着来看,很像黄自远离开宾馆时穿的那套衣服。” 这番话让韩见野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他之前就推测黄自远可能被钟门槐推下山,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黄自远,那么他的推断就得到了证实。 叶白也想跟着韩见野一起去,但被他留下来看监控。 他独自跟随法医小组一起前往柏云山就行。 听说尸体是通过无人机拍摄到的,山下虽然陡峭,但并不难走,只是从如此高的山崖坠落,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死者的腹腔被一根干树枝刺穿,挂在树上,头颅和四肢无力地垂下,这是一具软组织已经液化,只剩下骨骼的遗体。 还好死者挂的那棵树不高,他们想了办法慢慢将白骨化的遗体放下了。 夏日的树林里,蚊虫异常活跃,山脚下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闷热难耐。 他们刚到达不久,汗水便如雨后春笋般从皮肤上涌出,湿透了衣衫。 廖维的情况尤为严重,他的脖子上布满了蚊子叮咬后留下的红肿包块,看起来颇为夸张。 尽管如此,他们却不能离开,必须坚守在现场,继续搜寻可能遗留下来的、与死者有关的可疑物品。 这项任务对于他们来说,既是责任,也是挑战。 第20章 消失的伙伴(七) 法医对尸骨的初步判断显示,死者为男性,死因系高空坠落,腹腔被树枝贯穿造成严重组织损伤,直接导致死亡。 韩见野迅速联系了远在珠南市的齐小蕾,要求她去寻找黄自远的家人提取样本,以便进行dna鉴定。 原因在于,死者身上穿的衣物与他们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的钟门槐和黄自远在宾馆离开那天的服装几乎一致。 苏湾用树枝拨动着地上的枯枝烂叶,仔细寻找死者可能掉落的手机等物品。 法医已经将尸骨运回,山下则有民警留下来继续寻找物证。 廖维最怕蛇,他手握一根长长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草地,直到周围没有动静才敢迈出一步。 他问苏湾:“如果这具尸体真是黄自远,那这算不算因果报应?” 苏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面色微红,叹道:“唉,谁知道呢?合伙杀人,结果反而被同伴杀了,确实挺离谱的。” 廖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有什么好离谱的?人性在利益面前,往往最经不起诱惑。” “你说的不错,人性在金钱面前,确实经不起考验。“ 韩见野的搜寻策略相当直接,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死者悬挂的树下那些杂乱无章的石缝间。 他的理由很简洁:死者悬挂在树上,其裤袋中的物品很可能因此滑落。 经过一番辛苦搜寻,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就在这时,一道闪烁的光芒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顺着那道光走去,发现了一个卡在石缝中的金色物体。这个物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起来非常新,没有任何损坏的迹象。 他小心翼翼地将物体取出,惊喜地发现上面还留有几个不规则的指纹。 起初,韩见野以为这是一个内存卡,但仔细观察后,他发现这其实是一个精致的usb充电打火机。 更令人惊讶的是,打火机的边缘刻有几个字母:“z love g”。 韩见野疑惑地念出这些字母,然后抬头望向死者被树枝刺穿的位置。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打火机是从死者的口袋中掉落的。 如果死者是黄自远,那么打火机上应该刻有姓氏“h”或者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母“y”。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自”的大写字母,更何况还有一个“g”的大写字母,这显然是一对情侣的姓氏首字母。 韩见野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这是钟门槐或者张镇舟的?” 他将打火机放入密封袋,并拍了张照片发给齐小蕾。 他认为,只有亲密的人才会在打火机上刻下这样的小心思。 那么,让甘敏敏辨认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山林中的搜寻行动在天黑前终于画上了句号,而现场唯一的线索是韩见野发现的一个打火机。 在返回途中,韩见野坐在车内,聆听着齐小蕾汇报的最新进展。 “韩队,我已经将照片给甘敏敏看过了,”齐小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非常确定这只打火机是她和张镇舟婚姻期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上面的字母也是她特别定制的。她还提供了购物截图作为证据,所以这只打火机确实属于张镇舟。” “明白了。”韩见野点头,正准备结束通话。 “等等,韩队。”齐小蕾急忙叫住他。 韩见野询问:“还有什么情况?” 齐小蕾继续报告:“我们去黄自远家时,在他家园子里发现了一辆黑色电动车。起初我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直到我注意到电动车旁边放着一套渔具装在一个蓝色的水桶里。经过询问黄自远的家人,得知这是黄自远从外面带回来的。说这套渔具是朋友送的非常贵,我观察后觉得这些渔具与目击者描述的很相似,所以决定将它们带回警局。” 韩见野迅速追问:“那么,确认了吗?那些渔具是否属于张镇舟?” “我们已经从渔具上提取了指纹,下一步计划是前往张镇舟的家中提取他的指纹,然后进行比对。” 齐小蕾回答。 “很好,辛苦了。”韩见野表示认可。 苏湾在一旁补充道:“小蕾真的很能干,不愧是韩队从派出所借调过来的精英。” 廖维半开玩笑地说:“她来了就回不去了。” “确实如此。”苏湾附和。 韩见野沉默不语,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打火机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廖维不禁赞叹:“韩队真是厉害,这么小的一个打火机都能被你找到。” 韩见野凝视着打火机,“这只打火机无疑是黄自远和钟门槐联手杀害张镇舟后顺走的。黑色的双肩包则被钟门槐带走。他们似乎将张镇舟的私人物品分赃了。” “所以我们可以肯定双肩包上的钱,有2万是黄自远银行卡取出来的,其余的就得找到钟门槐审问了才知道。”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叶白正对肖禄进行审问。 他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了一段关键的画面:5月21日下午3点45分,钟门槐和肖禄肩并肩地走出了白桃社区的后门。 监控显示,钟门槐胸前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这与肖禄所说的钟门槐独自离开的说法不符。 实际上,两人是一同乘坐摩托车离开的。至于他们的去向,目前仍在追踪之中。 但叶白可以确定的是,当晚7点35分,肖禄背着黑色双肩包从前门返回。 叶白目光如炬,直视着肖禄的眼睛,质问道:“钟门槐并不是一个人离开的,你为什么要撒谎?” 面对这个问题,肖禄依旧保持着沉默。 “你以为保持沉默我们就无法找到真相吗?你和钟门槐乘坐摩托车去了哪里,我们正在追踪,找到你们最终去了什么地方,这只是时间问题。” 这句话让肖禄的睫毛微微颤动,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双手的手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这些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叶白的眼睛,它们无声地揭示了肖禄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第21章 消失的同伴(八) 审讯室内,气氛凝重,只有叶白和宋志的声音在回荡。 面对肖禄的沉默,宋志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现在,我希望你能够诚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钟门槐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他的双肩包会出现在你身上?” 沉默片刻后,肖禄终于打破了沉默,但他的回答却显得避重就轻:“我没有杀害任何人,我也不知道钟门槐的下落。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请不要随意诬陷我。” 叶白皱了皱眉,对肖禄的回应感到不满。 他紧接着追问:“那么,双肩包里6的钱和手机又是怎么回事?” 肖禄回答道:“那些是钟门槐让我暂时保管的,他告诉我他还会回来取。” “你们是在哪里分开的?钟门槐又去了哪里?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何时会回来?”叶白继续追问。 然而,肖禄的回答却是:“我不记得了。” 这样敷衍的回答让宋志的眉头紧锁,他怀疑肖禄在刻意隐瞒钟门槐的去向,或许他有把握警方无法追踪到钟门槐的踪迹。 叶白不放弃,继续追问:“我们已经检查了你的手机记录,5月18日那天,你在网上搜索了一个问题:‘如果警方找不到死者的尸体,能否定罪?’你还敢否认自己杀害了钟门槐吗?” 肖禄面无表情,冷静地反驳:“我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搜索记录。可能是别人用了我的手机查的资料。” 面对接下来的审问,肖禄始终以“不知道,不清楚,不知情”作为回答,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让审讯陷入了僵局。 叶白和宋志脸色凝重地离开了审讯室。 “宋队,我看肖禄的态度很坚决,不像是在为钟门槐隐瞒行踪。我怀疑他其实是在隐藏自己的罪证。他知道警方找不到尸体就难以定罪,这显然是有预谋的谋杀。” 宋志点头同意:“你说得对,帮助他人隐瞒事实是违法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的双肩包,我可能还会认为他是因为讲义气。但现在双肩包在他身上,情况就复杂了。毕竟,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在面对金钱的诱惑时,确实可能会为了金钱铤而走险。” 等韩见野等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满身大汗的他们来不及吃晚饭,先去简单的冲洗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后,立马就召集所有人开会。 齐小蕾提供的黄自远父亲的dna样本,使得云来市的法医能够迅速进行加急的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最终确认,两者的dna亲子数据高度吻合,匹配度达到了99.99%,确立了死者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黄自远。 韩见野烦躁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从珠南市一路追踪至此,他们要找的人之一竟然在云来市遇害,这无疑让每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沉重。 他抬头看向叶白,问道:“肖禄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叶白坦率地回答:“他一直在装傻,对所有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 韩见野沉思后说:“虽然他们是表亲,但肖禄不可能帮助钟门槐隐瞒行踪。最大的可能是,钟门槐已经被他带到某个地方杀害了。” 宋志接着说:“我同意你的看法。刚才我和叶白还在讨论这个问题,既然肖禄不肯松口,我们就只能继续查看监控寻找线索。他们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很可能是我们找到钟门槐的关键线索。” “假如肖禄真的杀了自己的老表,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苏湾问。 韩见野觉得,“据调查,肖禄的家庭条件一般,就一座老房子,父母务农,弟弟也没成家,好赌,听说早年家里老人生病住院,在外面在借了不少钱还没有还完。他没钱长的也普通一直娶不到老婆,综合以上几点,无非就是钱在作祟。” 散会后,大家都去吃晚饭,叶白跟廖维相继吃完先行离开了。 叶白继续加班追查监控录像,韩见野在廖维的桌上看见了他熟悉的东西,是一盒便携的药盒,他稍挑俊眉,“这是什么?” “维生素片啊。” “以前怎么没见你吃过?” 廖维笑着说:“小白送的,问我要不要吃,说我们经常加班熬夜,多补充维生素可以增强免疫力,挺好的我看他自己也在吃,是橙子味的。” 韩见野听后,转头瞅了眼不远处的叶白,心中暗自腹诽:自从上次他说不吃维生素片后,叶白又变回了原先清冷的模样,果然之前的贴心都是装的,也不提醒他吃维生素片,更别想给他泡熬夜茶,还把维生素送给他人吃。 行!有骨气的很啊。 不知情的廖维问韩见野,“韩队你平时也可以多补点维生素,对身体好的。” 韩见野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吃。” 第22章 消失的同伴(九) 次日清晨,韩见野和同伴们根据监控录像的指引,追寻到了郊外一座宽敞的农庄。 廖维站在农庄外,环顾四周,感叹道:“这农庄真不小,他们难道是来这儿用餐的吗?” 韩见野则注意到,农庄后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由于小树林内没有监控设备,他们无法确定5月21日那天,肖禄和钟门槐是进入了小树林,还是在农庄用餐后去了其他地方。 宋志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分成两队进行搜索吧。” 韩见野转向叶白他们,说:“我们去小树林里查看一下。” 叶白注意到周围有许多蜻蜓低飞,天气异常闷热,似乎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 苏湾捡起地上的一根竹竿,走在前面开路,边走边说:“说真的,如果在这漆黑的夜晚行凶,谁会知道呢?” “确实如此。”廖维一边附和,一边跟随苏湾向左方走去。 当叶白转过身时,发现他们两人已经走得很远。 “站在那儿发什么呆,还不快跟上?”韩见野对叶白说道。 叶白应了一声,于是两人一组,开始分头行动。 韩见野发现,小树林越往深处走越是幽暗,仿佛一片青纱帐,若是独自一人行走,很容易迷失方向,同时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恐惧感,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叶白停下脚步,他和韩见野有着相同的感受,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老话:晌午顶,鬼影露。 此时外人稀少,若真遇到危险,呼救也无人应答,那将是极其恐怖的体验。 然而,他偏偏认为这种地方是行凶抛尸的绝佳地点。 他们相继往里走,里面的野草就越高,都快要将他们的膝盖给淹没了。 这么隐瞒的地方,就是旁边蹲个人他们也不会有所发觉的。 在一片荒凉的景象中,韩见野意外地发现了一座摇摇欲坠的老房子,它孤零零地矗立在他们前方大约十米远的地方。 他和叶白的目光在这座房子上交汇,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惊讶。 没有言语,他们只是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一同向那座老房子走去。 叶白抬头望向被茂密树冠遮挡的天空,心中涌起一丝不安,预感着即将到来的雨水。 天空的色调变得愈发阴沉,仿佛在预示着风暴的临近。 当他们踏入这座破败的老房子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声透过破旧的窗户传入屋内。 老房子显得十分破旧,没有大门的守护,屋内空无一物,只剩下一片凄凉。 屋顶上的巨大裂缝让雨水肆无忌惮地倾泻而下,四周的墙壁和角落都被厚厚的蜘蛛网覆盖。 原本他们还期待着在这里能有所发现,现在看来,这座老房子似乎只能作为一个临时的避雨之所。 就在这时,宋志打来了电话,询问他们的具体位置。 韩见野简要地描述了他们的现状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随着雨势的加剧和雷声的轰鸣,他们不得往屋内走。 叶白轻轻地叹了口气,感叹着天意弄人。 他预料到会有雨,却没料到会来得如此迅猛,如此猛烈。 韩见野注意到叶白脸上的不悦,便戏谑地问他:“我是刺猬吗?让你这么不舒服?” “当然不是。”叶白立刻反驳。 韩见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那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叶白抬头,目光与韩见野深邃的墨色眼眸相遇,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在他那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前转过头去,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不喜欢雷雨天气。” “你怎么跟个女孩子一样,还怕打雷下雨?”韩见野调侃道。 叶白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的目光转向窗外的暴雨,脸色愈发苍白,似乎这场大雨勾起了他脑海中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 这时,雷声愈发震耳欲聋…… 韩见野察觉到叶白的异常,关切地询问:“只是打雷下雨,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叶白没有回应,他背靠着墙壁,汗水因生理上的恐惧而从鬓角渗出。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陷入了童年被绑架的恐怖回忆中。 那是一个废弃的老屋,叶白出身于岐阳市一个有名的富商家庭,小时候的他活泼可爱。 在他六年级时,一次绑架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他被两名绑匪在十字路口用面包车撞翻私家车后绑架。 当叶白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废弃的老房子里,旁边是两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绑匪,他们向叶家索要高达300万的赎金。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则是两个凶神恶煞的绑匪。 由于受到惊吓和受凉,那晚叶白发烧了,意识模糊中,他感觉到一个小哥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他。 直到警察和父母的到来…… “叶白……” 韩见野轻推了他一下,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叶白脸色苍白地看向韩见野,看到他满脸的担忧。 叶白感到自己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他咽了咽口水,再次看向外面逐渐减弱的雨势,回想起记忆中那个陪伴他度过恐惧和黑暗的小哥哥,心情慢慢平复了许多。 好一会后,暴雨终于渐渐停歇,远处传来的呼唤声也变得清晰可闻。 韩见野迈出屋外,向叶白示意:“走吧,是宋队带人来接我们了。” 叶白轻声应和,随后跟上韩见野的步伐,准备一同返回。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与宋队等人碰面之际,叶白不慎一脚踩入被雨水浸湿的草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坐倒在地。 “你没事吧?”韩见野迅速伸出手,一把将叶白从泥泞中拉起。 叶白眉头紧锁,他不悦地转过身,看着自己沾满泥水的衣物,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他摇了摇头,“没事。” 正当他准备返回更换衣物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块类似衣物的边角料所吸引。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块黑色的布料上,似乎是暴雨冲刷走了覆盖的泥土,使其暴露出来。 突然,他激动地喊道:“大家快过来,有发现!” 第23章 消失的同伴(十) 审讯室内,韩见野和宋志携带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准备对肖禄进行审讯。 他们从小树林返回时,夜已深,叶白在树林中发现的衣物碎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经过挖掘,他们震惊地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被浅埋在地下,经过二十多天的时间,已经高度腐败,但尚未完全白骨化。 一场暴雨冲刷掉了覆盖尸体的大部分沙土,使得叶白得以发现这一线索。 法医的细致分析揭示了死者真正的死因——机械性窒息。 死者的手机和其他个人物品仍然放在口袋里,紧急的dna鉴定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正是钟门槐。 宋志首先发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为什么杀害了钟门槐?他不是你的表亲吗?” 肖禄依旧表现得毫不在乎,他反驳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没杀人,你们没有证据就别随便冤枉我。” 韩见野目光如炬,他拿出在小树林拍摄的死者照片,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们找不到钟门槐的尸体就无法定你的罪吗?” 肖禄的目光一接触到到那张令人不寒而栗的照片,他的双眼立刻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志接过话茬,语气坚定,“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的完美犯罪,不过是你狭隘的自我感觉。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肖禄,你逃不掉的。” 肖禄听后,默默地垂下头没有说话,片刻后,他像是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设,自嘲一笑,“我这老表啊,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他突然来找我,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犯事了。” 他抬起头,目光在韩见野和宋志之间游移,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他连睡觉跟洗澡都要带着那个双肩包,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就知道那包里面肯定有很重要又值钱的东西。” 韩见野紧接着追问:“钟门槐找你有说了什么事吗?” “他知道我们工头有一辆面包车,我们每次接到活都会一起坐面包车去工地,他就问我们有没有去岐阳市的活,他想跟着一块去,我当时还纳闷,去岐阳市干嘛不自己坐车去还要蹭我们的二手车,后来我的怀疑越来越深,我担心被他拖累,就找了一天晚上跟他喝酒把他灌醉。” 肖禄看着他们激动的说:“钱啊,那双肩包里面有好多钱,难怪他整天包不离手。” “所以你就一直在找机会杀了他,好把那些钱占为己有是吧?”宋志问道。 “那钱如果不是他偷的那一定是抢的,我骗他说带他去农庄吃饭,然后带他去小树林,我用皮带勒死他再埋掉,他这种人渣活着也会继续危害社会的,我这也是在为民除害。” “荒谬!”韩见野听后觉得他说这种话简直不可理喻,“把犯罪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肖禄激动的辩解,“我只要钱,我杀了他一人,以后我就不会再杀人的。我40岁了,家里穷啊,没后台没背景,父母老了靠不住。 我需要钱,我很缺钱,但总是存不住钱,存点钱好像被上天听见一样,一定会用另一种方式花出去。 没钱怎么娶老婆?没钱怎么买房子?没钱没安全感,没钱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艰难,活着都费劲。” 宋志反驳道:“社会上负债没钱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去杀人,你何必给自己找借口。” “我……” 肖禄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一时语塞。 审讯室外,苏湾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简直是局中局,案中案。原本以为跨市追查能够顺利将嫌疑人押解回去,没想到他们俩竟然都命丧于此。”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廖维附和道,“他们先是合伙杀人后抛尸潜逃,接着在逃亡途中相互残杀,将同伴推下山崖,最终却被自己信任的人杀害并埋葬。这一切的起因,说到底,都是因为金钱的诱惑。” 叶白沉默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感慨:“人们总是贪得无厌,但金钱却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重要筹码。 虽然金钱并不是万能的,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是残酷的现实,也是无奈的真相。 总有人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自己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难逃命运的捉弄。” 结案后,韩见野等人告别了宋志他们也要启程回去了,还连夜抢了最早的一班高铁票。 但这次是廖维跟韩见野坐一块,让韩见野费解的是,廖维竟然在织围巾,还是粉红色的,一看就知道是送女朋友的。 “买一条不就行了?” “自己动手织出来的围巾更有诚意。” “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还织这种东西。” 廖维笑着说:“学嘛,错了就改,多改几次就会了。” “韩队你要是哪天也想织围巾了来找我,我可以教你。” 韩见野切了一声,戏谑道:“谁要织这种幼稚的东西。” “不过,说实话。”廖维停下动作,语气略带试探,“韩队,你这脾气得改改,要不然...” 廖维没有把话说下去。 “我要是不改这脾气,就会孤独终老,没人敢嫁给我,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受得我是吧?” 廖维听后撇撇嘴,不敢直视韩见野的眼睛,但他的沉默已经默认了这一事实。 韩见野倒也不生气,坦言道:“我这人注定晚婚,至于其他的就不强求了。” 廖维觉得,晚婚是一回事,就这阴晴不定的性格不改,怕是晚年都得孤独终老啊。 这时,韩见野的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了廖维桌面上一瓶维生素片。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跟魔怔了一样,只要一看到维生素片立马就会想到叶白,简直癫了。 他闭上眼睛睡觉索性不去看它,心里默念:不就维生素嘛,想吃自己会买,哪还需要别人送。 第24章 韩见野相亲记 “上次和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韩见野苦笑着摇了摇头,“政委,我能不去吗?” 高政委轻轻拍了拍韩见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是说过了吗,私下里叫我姨夫。你小姨已经念叨好几天了,一直夸那个女孩不错,是在公立任教的老师。你下班后就去见见,不管喜欢与否,一起吃个饭。” “我真的不想去。”韩见野再次委婉地拒绝了。 他确实对相亲没有兴趣。 高政委突然换上了一副哀伤的表情,“你实岁30,虚岁31,晃晃悠悠就32,毛算33岁的人了。你一天不结婚,你小姨就一天睡不着。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盼着你们能早日成家。不然,将来我们走了,都没脸去见你父母。” 韩见野沉默了。 他插着口袋站在原地,听完后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似乎还在权衡。 高政委抬眼斜睨了他一下,然后暗自挑了挑眉毛,看来韩见野快要答应了。 “那好吧,我去就是了。” 高政委见韩见野终于答应了,便笑着说:“好,我这就去告诉你小姨,让她马上安排你们见面。” 米亚西餐厅,麦少溱约了叶白出来吃晚饭,其实她早就说好了有空的时候要带叶白在珠南市逛逛。 两人下了班就约着一起出去了,半路饿了就来西餐厅吃西餐,叶白还贴心的给麦少溱切牛排。 “新单位还习惯吗?” 叶白委婉一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还行。” “干脆留在这里算了。”麦少溱半开玩笑道。 叶白看着麦少溱,坦诚道:“其实,我想尽早调回去。” 他心里还是想跟颜队他们一起工作,而且离家也近。 麦少溱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家不在珠南市,便安慰道:“那你好好干,争取早日调回原单位。” 叶白笑着点了点头,就在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不远处的动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两人转头一看,当场就愣住了,怎么是韩见野,还带着一个女生,那女生很漂亮,看起来温婉大方,笑容甜美。 今晚的韩见野穿了一件洁白无瑕的衬衫,灯光仿佛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他线条分明的锁骨,既显得随意又不失风度。他的黑色西装裤笔直而修身,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自信。 韩见野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还贴心的给那个女生拉开凳子让她坐下。 这么温柔有魅力的韩见野让叶白和麦少溱看呆了! 麦少溱认识韩见野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细心的对一个女孩子,她小声地跟叶白说:“真是见鬼了,韩队还有这么温暖的一面。” 叶白微微诧异,但也看出来了,他们好像在相亲。 韩见野的职业本能让他锐利地扫视四周,当他的目光转向右边时,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垂下,因为他看到了麦少溱和叶白,正好他们也在看着自己。 那个女生也注意到了韩见野的异样,便好奇的询问:“你们认识吗?” 韩见野嗯了一声,简短地回答:“我同事。” “那要过去打招呼吗?”女生提议。 “不用了。”韩见野直接拒绝了。 女生看到韩见野这副生疏的样子,笑的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话多了。 麦少溱还在跟叶白窃窃私语,“小白,你说韩队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吗?” 叶白对韩见野的事情不感兴趣,但还是回答道:“不知道,但看那女生的样子应该不像会守在家打扫做饭的人。” “啊!?为什么说这个?”麦少溱有点不太理解。 叶白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少溱姐,你吃好了吗?吃完我们就走吧。” 毕竟他明天上早班,还想回去早点休息。 “这么快?”麦少溱还想留下来继续看八卦,毕竟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 现在的韩见野完全是心不在焉,对于女生说的几个问题都没仔细听,他的双眼时不时的转向叶白的餐桌,心里嘀咕着他们怎么也在这? 真是巧的很。 韩见野的这些行为在女生的眼里,好像他很在意麦少溱,所以她怀疑韩见野是不是喜欢麦少溱,然后看她跟一个很帅的男生出来吃西餐,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毕竟麦少溱也是长的亭亭玉立,身材姣好,她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明媚,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人格魅力的女人。 男人们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这类型的女人呢。 这让她的心里不太好受,感觉自己被忽视了,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 韩见野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但他不太想解释或者做下一步的哄人动作,毕竟他对眼前的女生没感觉,来吃饭完全是小姨一直在催他,这次相亲相当于来完全成领导给的任务没什么区别。 “等下吃完我送你回去吧。” 女生听后眼里瞬间被失落溢满,她轻声试问:“那我们还可以再联系吗?” 因为韩见野完全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她对他真的很有感觉。 但韩见野却如实回答:“不好意思,我工作比较忙,而且一忙起来,都没有时间看手机,一有命案的话,最短可能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都是正常操作,更不要提回家陪你或者约会之类的事,你回去后直接跟长辈说你看不上我就行了。” “啊...可是…可是我没有看不上你。”女生看着韩见野略微羞涩的说。 这句话让韩见野讶异,但还是委婉的回应:“谢谢你的欣赏,其实这次来跟你见面,也是一直被我小姨催的没办法,不好意思,我想,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女生听后叹了口气,她没有立即答应,还想再争取一下。 这时,麦少溱和叶白吃完准备起身离开。 韩见野转头,与叶白的目光不期而遇,但叶白迅速避开,仿佛不认识他一样,转身离走远。 麦少溱则跟他们礼貌地点头致意,结束了这场意外的相遇。 等韩见野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这时的叶白侧躺着,看似在睡觉。 韩见野目光深沉的睨了他一眼,他发觉像叶白这种性格的人在职场上做事很吃亏,只会让原单位不领情,新单位不讨好,容易得罪领导,也就他才不跟叶白计较,这要是在清宫剧,绝对活不过3集。 “还装睡呢?” 这句话让叶白下意识的睁开双眼,但他没有回答,想听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韩见野双手交叉,看着他的背影,一脸严肃道:“你要是再这样的态度对我,那明天就直接办手续调入珠南分局吧。” “啊,等等。”叶白听后,立即转身从床上坐起。 韩见野啧了一声,就知道他在装睡,“这会怕是你在岐阳分局的工位电脑都拆了,或者来了一个新同事占了你的位置,真不知道岐阳分局有谁让你这么想回去?” 这句话让叶白的眉心蹙了蹙,他总不能告诉韩见野他之所以报考警校,是因为颜队的关系,颜队是他的榜样,回去还是想跟他一起工作。 他低语道:“因为我是岐阳市人,原单位离家近,颜队说会把我调回去的。” “我这边要是不松口,你的颜队要怎么把你调回去? |w?)!!! 叶白听后愣住了。 韩见野见他不说话,一副低落的神情,态度也相对松软了些,“想家人了?” 叶白点了点头。 “家人说想你,那你双休就回去见一面呗,要知道你回家呆了不用一个星期,家人就开始烦你了。” (′??_??)!? 韩见野就随口说了一句:“这边缺人手,你暂时还得留在这,不过,也是可以等人来,或者能替你回去。” “真的?”叶白的双眼立刻变的铮亮起来。 一想到有人替他就可以回去,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韩见野点了点头,“是的。” 其实心内低语:我向来是有借无还,凭本事借来的,为什么要还? 韩见野默默地解开领口扣子,一副慵懒随意的表情,他要准备洗澡睡觉了,然后不咸不淡的说:“好好干就行了,其他的我们都听领导安排即可。” 叶白立马从床上站起来,笑容灿烂,“明白,我一定好好干。” 韩见野听后,嘴角的弧度渐深,懒洋洋道:“那就看你后期的表现吧,我不希望队员在我的组里跟我不是一心的。” “知道了,韩队。”叶白回答的非常及时。 紧接着又问:“那,韩队维生素片还吃吗?” 韩见野挑了挑眉,“你不是送廖维了吗?” “我有很多,廖维那瓶是全新的,不是你吃的那瓶。” (??_??)? 韩见野觉得他肯定是疯了,竟然去问这些,便漫不经心的说道:“随便吧,你提醒我就吃。” “好。”叶白一想有人替他就能回去,心情一下子就顺畅了,就差没亲手给韩见野放洗澡水。 第25章 要你的舌头(一)惊现女尸 6月25日上午9点,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尽管天气闷热,但乡村的宁静与美丽依旧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天,叶白和他的团队来到乡间,肩负着宣传反诈骗知识的使命。 尽管大爷大妈们大多使用的是功能简单的老年手机,但面对面的交流对于传递反诈骗信息仍然至关重要。 在宣传活动中,一位和蔼的大娘拉着叶白的胳膊,半开玩笑地问道:“小伙子,你们来宣传,不送点鸡蛋什么的吗?” 叶白一时语塞,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准备这样的小礼物。 尽管如此,叶白和他的团队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的氛围,村民们热情洋溢,甚至有些大妈还热情地想要为他们牵线搭桥。 廖维在炎热中汗流浃背,急忙回到车上享受空调的凉爽,他拿起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下,感叹着:“真是热得受不了。” 叶白觉得这次反诈骗宣传活动相对轻松,他还听说过其他同事在乡下宣传时,还帮忙掰了一下午的花生,结果发现对方使用的是老年机,让他们哭笑不得,后悔没有早点询问。 在他们离开村子准备去下个目的地时,他们注意到前方小道旁的一栋烂尾楼旁停着警车,现场已经被封锁,外面还站着好几个围观的群众。 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严重事件,他们立刻下车查看情况。 现场的一位民警认出了廖维,向他点头致意,并透露了命案的消息:“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女性,现场都是血,死状极其残忍,下巴都被砍掉了,舌头也被残忍地拔出来...” 廖维则听的眉头皱起,“什么仇什么怨,下手这么狠?” 叶白也是问了才知道,报警人是一名卖甘蔗的老汉。 据他所述,他是附近村庄的村民,甘蔗是自己种的,想拉去城里卖,单车骑到半路热的不行,就想在烂尾楼休息下,结果就发现了死者,并报了警。 派出所很快将这起刑事案件移交给了当地的刑警队。 当麦少溱和她的法医团队接到通知,迅速抵达现场时,他们面对的景象令所有人眉头紧锁,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死者面部朝上,下颌骨严重撕裂,唇齿都是血,牙齿被砍掉了好几颗,脸部血肉模糊,地上都是喷溅后凝固的血迹,苍蝇嗡嗡嗡的围在尸体上空乱飞。 韩见野注意到麦少溱的异常,便关切地询问:“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麦少溱的脸色凝重,她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作为法医,我从业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作案手法。”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死者那被残忍砍断的下巴和被强行拽出的舌头上,“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凶手的手法似乎与我们法医解剖中的某一技术颇为相似。” 周围的法医们也在拍照取证的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表示认同。 韩见野进一步追问:“你指的是哪种技术?” 麦少溱解释道:“在法医进行尸体解剖,需要取出死者所有内脏进行病理学检验时,我们会先解剖胸腹部,然后沿着死者下颌下缘切开肌肉,从下颌下掏出死者口腔内的舌头,接着将整套内脏与身体分离。这一过程极为复杂,需要极高的技巧,我们法医称之为‘掏舌头’。” “所以你认为死者的死状与你们解剖的手法相似?”韩见野继续追问。 麦少溱点了点头,但随即补充道:“这仅仅是我初步的猜测。死者的情况与我刚才描述的解剖过程并不完全相同。 你看,死者的身体并未遭到破坏,凶手显然将攻击集中在死者的唇部和下巴区域。她的喉部有一道明显的紫色痕迹,瞳孔因极度痛苦而放大,舌头呈现出紫黑色。 这表明死者是先被勒死,随后凶手才开始针对其下巴和舌头下手,我看这些刀痕,凶器一定是一把非常锋利能砍断骨头的砍骨刀,也不知道是凶手中途放弃还是某种原因,我感觉他只做了一半就走了。” 韩见野的目光紧锁在死者身上,迫切地追问:“那么,我们能确定死者的遇害时间吗?” 这个问题对于他接下来的侦查工作至关重要。 麦少溱细致地观察着死者的脸部创口,注意到上面分布着苍蝇的虫卵,由于天气炎热的关系,部分虫卵已经接近孵化成幼虫的阶段。 死者的眼角膜呈现出轻度的浑浊,身体已经出现尸僵,尸斑在指压下不易褪色。 综合这些迹象,麦少溱给出了她的专业推断:“根据苍蝇虫卵的发育情况和尸体的生理变化,我推测死者的遇害时间大约在8到12小时之前,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可能在昨晚的10点到今天的凌晨2点之间。” … 另一处的叶白在细致地观察这座烂尾楼,是一座两层的小洋房,面积约140平方米。 进入这座烂尾楼只有两条路径:一条是正对着小路的入口,另一条则是背靠草地的后门。 从设计上看,房主可能有意将其装修成商铺,但一楼并未用铁皮封闭,使得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雨天能遮风挡雨,夏天还能进来避暑。 他在现场仔细审视了众多混乱的鞋印,他将它们细致地区分为两类:一类是死者所穿的39码鞋印。 另一类鞋印则显得格外可疑,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鞋印属于41码的鞋子,部分鞋印上还沾染着血迹。 这些鞋印显得杂乱无章,间距不均,显示出凶手在逃离现场时的匆忙与慌乱。叶白坚信,这些鞋印无疑属于凶手。 他注意到鞋印消失的方向指向了一片草地,于是在鞋印旁默默地放置了号码牌作为标记。 随后,他走出了这座废弃的烂尾楼,沿着鞋印指引的方向,向草地深处寻找可能的线索。 与此同时,韩见野在检查死者的遗物时发现,死者的现金、钥匙和手机都完好无损地留在口袋里,这暂时排除了凶手因谋财而杀人的可能性。 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死者大晚上不睡觉,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烂尾楼? 苏湾匆匆走近,对韩见野说:“韩队,有目击者认出死者,她似乎是梧柳村的一个寡妇,名叫郭英苹,今年45岁。她独自一人在老家生活,她的儿子已经成家,居住在市内。” 韩见野眉头紧锁,重复道:“寡妇?” 苏湾点头确认:“没错,而且这条路正是通往梧柳村的小径。我打算先带人去村里进一步了解情况。”话音刚落,苏湾便转身迅速离去。 与此同时,麦少溱领导的法医团队已经将死者的遗体小心地放入装尸袋中,准备将其运回实验室进行更深入的解剖分析。 第26章 要你的舌头(二)开会探讨 韩见野在案发现场四处搜寻,却未能发现叶白的踪迹。 然而,叶白已经悄然抵达了烂尾楼后的草地。他一路仔细勘察,终于在这里发现了凶手留下的血迹。 他立刻拨打电话给韩见野,让他迅速赶来。因为在小池塘边的泥土中,叶白发现了凶手踩踏后留下的泥坑,泥坑中的泥土混杂着鲜红的血迹。 这显然是凶手在逃离现场时,不慎踩到了死者的血迹,并将血迹一路带到了此处。 叶白推断,凶手很可能是朝着小池塘的方向逃窜,而那个方向正指向不远处的梧柳村。 等韩见野赶来时候,叶白跟他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他们一路跟随着池塘的脚印走出了小池塘,后来到了小道上。 而这条小道离那栋烂尾楼有起码20米远的距离,所以他们猜测,凶手会不会是梧柳村人,那凶手的杀人动机又会是什么? 幸运的是,凶手在犯罪现场留下了众多线索,但目前尚无法确定凶手是否来自梧柳村,也不清楚他是否已经逃离。 这些疑问都悬而未决。 苏湾回到警局时天已经黑了,在梧柳村,他收集了一些关于死者郭英苹的流言蜚语。 研讨会上,苏湾详细汇报了他在梧柳村的调查进展:“死者郭英苹,45岁,梧柳村居民,早年丧偶,与儿子相依为命。后来儿子成家立业,在市里安家,而她因与儿媳性格不合,选择独自留在老家。我们从她的邻居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她的传言,说她与村中几名男性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被认为是一个行为放荡的女性。” 他接着转向与会的众人,继续说道:“不论村里的传言是真是假,智者不惑于谣言。在乡村,尤其是寡妇门前,是非总是难以避免。然而,我们也了解到与郭英苹有接触的三名男性。我认为,接下来有必要与他们取得联系,以便进一步调查。” 韩见野随即点头表示赞同,他手中握有麦少溱提供的解剖结果,便挑选了几个关键点进行分析:“死者在遇害前曾有过性行为,法医已经对现场发现的精液样本进行了检验。 死因是勒颈致死,凶器很可能是绳索类的物品。根据推测,遇害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至今天凌晨2点之间。从死者鞋跟的磨损情况来看,她在被勒颈过程中有过激烈的挣扎。 再结合死者脸部的刀伤,我们可以明显看出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至于杀人动机,目前还需要我们仔细调查。” 廖维转向苏湾,提出了一个直接的行动方案:“死者的手机还在解锁,这里恰好有三位被传言与死者有过接触的男性,我们直接将他们带回警局进行进一步的审查吧。” 韩见野随即将任务指派给廖维和苏湾:“你们就负责处理这件事。” 叶白接着分享了他的观察结果:“我仔细研究了凶手留下的鞋印。这些鞋印来自市面上常见的一种高筒雨靴。 通过现场对比分析,我发现凶手的步法显得相当混乱,鞋印之间的距离也不均匀,特别是脚后跟的压力明显大于脚掌。 这种步态可能意味着凶手在行凶过程中,由于死者的激烈反抗,导致凶手在实施勒颈或砍击面部时感到了疲劳。” 韩见野补充了另一种可能性:“当然,也不能排除凶手受伤的情况。” 叶白对韩见野的推测表示认同:“确实有这种可能。” 齐小蕾汇报道:“郭英苹的儿子郭大陵今天白天来警局看过死者,随后跟着死者一起去了殡仪馆便回去上班。” 韩见野随即询问:“他看到死者时的反应如何?” 齐小蕾描述说:“他表现得异常冷静,没有哭泣,甚至连一丝悲伤的情绪都未流露出来。给我的感觉,似乎他的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释然。” “释然?”韩见野对这一反应感到难以置信,一个儿子在母亲遇害后不仅没有表现出悲痛,反而还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小蕾,你安排人手秘密监视郭大陵,他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 “明白了,韩队。”齐小蕾应声答道。 他们现在还不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但感觉跟死者复杂的社会关系有关。 会议结束后韩见野带着叶白打算重返命案现场再次勘察。 去烂尾楼的途中,叶白坐在主驾驶,韩见野坐在副驾驶。 “读心术的书现在还在看吗?” 韩见野突然一问,让叶白感到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加班,睡前偶尔会看看。” “那我考考你吧。” 又来? 叶白心内嘀咕:还是算了吧,他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韩见野也看出了叶白的不愿意,他一副认真的表情,“一问一答而已,至于那么为难吗?” 叶白内心叹了一口气,逃不过就面对吧。 “那你问吧。” 韩见野看着叶白说:“红色、白色、粉色、蓝色、绿色、黄色、紫色,你先选一个颜色。” “白色。” 韩见野又接着说:“1-50再随便选一个数字。” 叶白沉默了一下,认真的思考选哪个数字好。 韩见野便再次问他,“选好了吗?” “选好了。” “嗯,你很听话。” ......(′??_??)!? 呵... 都说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一下,是的,叶白笑了,他明明知道韩见野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肯定没好事,但他还是选择了配合,结果还是被他给耍了。 这么说来,读心术的书都白看了,仔细想想,他怎么比的过天赋型的选手,根本不用看读心术的书就能让他乖乖配合。 叶白觉得韩见野和颜队根本不能比,一点都没有颜队善解人意。 第27章 要你的舌头(三)做个实验 韩见野跟叶白来到了烂尾楼,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四周被黑暗所笼罩,成为了进行实验的理想场所。 当一抹微弱的蓝绿色荧光在一楼的黑暗中闪烁时,韩见野和叶白站在现场脸色严肃的环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叶白突然感觉到脖子上多了一条绳子,他本能地想要反抗。 然而,韩见野就站在他的身后,紧贴着他,在他耳边低语:“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现在来做一个实验。” 叶白因为刚才的恐惧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悦地侧身回应:“做实验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我一跳。” 韩见野轻蔑地啧了一声,“凶手想要杀人,会提前通知对方吗?” 叶白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有朋友吗?” 他严重怀疑,像韩见野这样性格的人,是否真的会有朋友。 韩见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别废话了,我们来做实验。假设你是死者,我是凶手,我现在用力勒着你,你的反应会是什么?” 叶白虽然生气,但还是如实回答:“我首先会本能地反抗,双手紧握勒颈的绳索,试图通过拉松绳索让自己获得喘息的空气,然后在挣扎的过程中,会用指甲挠你的手或者其他身体部位,迫使你放手。” 韩见野暗示道:“所以你想到了什么?” 叶白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分析:“死者身上没有抵抗伤,指甲也没有抓挠凶手留下的皮肤组织和血迹,这可能跟她指甲剪得很短也有关系。” 韩见野继续追问:“然后呢?” 叶白似乎被点醒了,继续说:“我觉得死者是有尝试抓挠凶手的,但可能凶手事先做了准备,或者……” “或者什么?继续说。”韩见野催促着他。 “郭英苹只有155厘米的身高,凶手站在她的身后,因为身高的关系,所以她可能抓不到凶手的脸部或者颈部,再者凶手可能是穿着长袖的上衣跟戴了手套,所以死者没有伤到凶手半分。” “继续说下去。” “我猜测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70-175之间的成年男性。” “是的。” 韩见野松开套在叶白脖子上的绳子,走到发现的死者位置蹲下,“死者躺在地上的姿势是向上推的,这表明死者在被勒死前试图拉开绳索,所以她的面部表情才会表现出痛苦和窒息的迹象。” 叶白继续说:“但你不觉得奇怪吗?凶手都将死者勒死了,为什么还要去砍她的下颌骨,甚至还要将舌头拔出来。” 韩见野只是嗯了一声,他也觉得很疑惑,“这种杀人手法确实令人费解。” “难不成是个变态?” 叶白的话让韩见野的眉心蹙了蹙,“谁知道呢?” 叶白的目光转向楼外,小雨如丝,悄然落下,提醒着他们该回去了。 韩见野刚坐进车内,电话便响起,是苏湾的声音,“韩队,郭英苹的手机解锁了。我们发现她与一位名叫郭青非的男士频繁联系,聊天记录还查到他们计划一同前往宾馆。 巧合的是,郭青非正是我们记录中与郭英苹有往来的三名男性之一。他已经到警局接受询问,但他坚持声称,虽然那晚确实与郭英苹去了宾馆,但由于自己打算通宵打牌,郭英苹便独自打车返回了。” “郭青非承认了与郭英苹的关系,那么有人能证实他那晚确实去打牌了吗?”韩见野追问。 苏湾回答:“我们已经派人去宾馆和棋牌馆调查,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韩见野继续询问:“那另外两人呢?” “他们已经来过了,承认与郭英苹有过暧昧,但仅限于精神层面,并未发生实质关系。” “鞋码呢?看了没。” “看过了,除了郭青非穿41码,另外两人都是穿40码,郭青非的嫌疑最大。” “好的,我明白了,我们也准备返回了。”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叶白沉思片刻,开口道:“如果郭青非的话属实,那么郭英苹很可能是在返回途中遭遇不幸。” 韩见野凝视着窗外,夏天雨水特别多,今晚的雨势愈发猛烈,村中小径上仅有的路灯孤独地亮着,却不见监控的踪影,这无疑增加了调查的难度。 他沉声说道:“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必须深入调查才能得出结论。” 叶白则冷静地分析道:“在现实中,犯罪者大致可以分为三类:冲动型、心理变态型和天生犯罪倾向型。” 韩见野追问他:“那么,你认为这次的凶手属于哪一类?” 叶白沉思片刻,回答说:“我认为凶手要么是冲动型,要么是心理变态型。” 韩见野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微妙的笑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车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雨滴敲打车顶的声音清晰可闻。 当他们抵达警局时,恰逢郭青非与从死者体内提取的精液样本经过紧急鉴定,结果显示,那正是郭青非本人的。 面对这一发现,郭青非急切地辩解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焦虑,“你们可以去调查,有人可以为我作证,我昨晚打牌直到早上8点才回家,一到家就倒头大睡,是你们打电话我才醒的。而且,我没有任何理由杀她。” 苏湾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问道:“你有没有撒谎我们会去查证。现在,我问你,你说郭英苹是自己坐车离开的,那你知不知道她坐的是什么车?” 郭青非无奈地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助,“这我真的不清楚。在宾馆的时候,她先走了,我是等到约定的时间才独自下楼退房的。你们真的要相信我,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只是相互看着顺眼,寂寞时互相慰藉罢了。” 韩见野问他:“那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郭英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最近有遇到奇怪的人,或者跟谁有矛盾争执之类的的事?” 因为这点非常重要,他们需要了解是熟人作案还是其他原因。 第28章 要你的舌头(四)再现女尸 郭青非想了想,“她倒是经常跟我抱怨生儿子没用,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每当她们发生争执,他总是站在妻子那一边,让她感到无比的失落。 于是,她决定回到老房子独自生活,并要求儿子每月给她转两千元生活费,作为对她孝心的体现。毕竟她一个寡妇年轻时拉扯一个小孩到大不容易,受了很多苦。如果她儿子不给她转钱或者转少了,在她看来,就是不孝,她就要去闹,去哭。”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郭英苹这个人,要说她有什么缺点,可能就是那张不饶人的嘴。平时只要顺着她,就能相安无事。但若有人对她稍有不敬,她必定要回击十倍。她的性格强势,与媳妇相处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苏湾补充道:“她儿子每月工资本就不多,还要养家糊口,她却要求他每月给她两千元。” 在场的众人听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或许他们都明白了郭大陵为何在面对母亲的死亡时,没有流露出悲伤,反而显得有些释然,可能这些年作为儿子的他,估计也被母亲折腾的心力交瘁。 他们可以指责郭大陵不孝没良心,但对于郭大陵本人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无论是从名声上,精神上,还是从经济负担上。 一个小时后,廖维浑身湿透地回到警局,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郭青非没有说谎,郭英苹昨晚是独自一人先离开的,郭青非确实是后脚才走出的宾馆,然后去了棋牌室,这点棋牌室的人可以作证。” 廖维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关于郭英苹是如何离开的,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确切的线索。她似乎是在一个监控的死角上了车,而外面的大雨让许多商铺提前关门,这给我们的调查带来了不小的困难。我们只能等到天亮雨停了,再扩大监控的搜索范围,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深夜,窗外的暴雨如同狂怒的巨兽,不断地撞击着窗户,伴随着刺眼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雷鸣,叶白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突然,他感觉到床边微微下陷,心中一惊,立刻坐起身来,只见韩见野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 “你这是做什么?”叶白一脸愕然。 韩见野躺在床上,目光平静地望着他,语气平淡地说:“你不是害怕打雷吗?我来陪你。再说,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吵得我睡不着。” “我……”叶白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雷雨天,并不是害怕打雷。” 韩见野轻哼一声,心里暗自嘀咕:挑食也就算了,连天气也挑。 叶白好看的眼睛瞥了韩见野一眼,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我要睡了,你还是回自己的床吧。” 韩见野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戏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叶白微微皱眉,他总觉得韩见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我回去了,你确定不会再吵到我?”韩见野问道。 叶白坚定地点了点头,“不会了。” 话音刚落,一声巨雷仿佛在他们头顶炸响,震得两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叶白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韩见野的眼睛。 韩见野的声音缓慢,又带着试探,“那我...真回去了?” 叶白点了点头,“嗯,回去吧。” 韩见野好看的眉锋上挑,将他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便在他的注视下回到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说:“要是害怕可以说出来,不用感觉不好意思,不要到时候回头还怪我这个队长不关心队员,不够善解人意。” “我...” 叶白一时语塞,觉得韩见野简直神了,这都能猜出来。 韩见野轻笑一声,便睡觉了。 次日清晨,刑警小组接到了一起令人震惊的命案,案件发生在梧柳村的邻村落阳村。 一名妇女在自家牛棚外被发现死亡,报案的是一位路过的妇女,她正准备去市场卖菜,却意外地发现了这起悲剧。 当韩见野和他的团队抵达现场时,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昨晚的暴雨使得现场一片混乱,而死者的惨状更是令人难以置信,与之前郭英平的死法惊人地相似。 麦少溱几乎可以肯定,这两起命案背后是同一个凶手。 廖维向韩见野汇报了死者的情况:“韩队,死者名叫樊玲珑,48岁,早年失去了丈夫,独自抚养两个正在外读大学的女儿。” 韩见野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又是丧夫中年的女性?” “是的。” 他的目光转向牛棚内的死者,牛棚里只有一头母牛。由于暴雨的影响,牛棚的铁皮屋顶被掀翻,牛粪被雨水浸湿,加上闷热的天气,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即便是戴着双层口罩也难以完全隔绝。 死者身穿雨衣,躺在牛棚外。 韩见野推测,死者可能是在夜间出来检查牛棚时遭遇不幸,这里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麦少溱补充道:“死者是被勒死的,下颌骨遭受了多次砍击,严重撕裂。她的舌头被凶手残忍地割下,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很可能被凶手带走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现在是早上7点,根据初步判断,死者的遇害时间应该是在昨夜11点至12点之间。” 她进一步分析:“我之前就提到过,凶手在对郭英平下手时似乎并未完成其计划。现在这名死者的舌头失踪,我几乎可以断定,凶手上次的目标就是郭英平的舌头,但可能因为某些意外被打断,导致他匆忙逃离现场。” “所以凶手的目标是死者的舌头?”叶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匪夷所思,甚至觉得凶手就是个变态,怎么会有人要另一个人的舌头? 第29章 要你的舌头(五)杀人目的 由于两天时间连续发生两起命案,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要求韩见野的刑警队限时破案。 在紧张的案件推进会上,韩见野提出了他对两起命案的分析:“我坚信这两起命案的凶手是同一人。 死者与凶手之间没有明显的矛盾或认识,她们遇害的唯一原因,就是作为独居的单身女性,成为了凶手选择的目标。 连环杀手往往具有高智商、心理扭曲和偏执的性格,他们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心理或生理上的需求。 在这两起案件中,受害者之间的相似之处仅在于死法相同,这似乎表明凶手在第一次作案未成功后,选择了另一个目标再次尝试,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樊玲珑的舌头被割掉的现象。” 苏湾提出了疑问:“韩队,你认为凶手的目的真的是舌头吗?” 韩见野回答:“暂时是这么怀疑。” 这时,廖维插话道:“难道凶手是个变态的收藏狂?但在我们过去的案件记录中,并没有发现凶手有收藏舌头的怪癖。难不成凶手割了舌头煮来吃了?” 韩见野的目光转向叶白,注意到他一直保持沉默,“叶白,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叶白环视会议室里的同事们,他确实有一些独到的见解:“起初,我怀疑凶手可能是梧柳村的居民。但随着邻村也出现了受害者,我开始思考凶手是如何得知她们都是独居的单身妇女的?所以那凶手应该是村里人。 因为这需要长时间的观察和调查才能了解她们,所以我推断凶手并非随机选择目标,而是认识她们。或许凶手还有其他的下手对象,只是还没有开始行动。 还有凶手作案的时间和地点没有固定的模式,但选择的目标都有相似之处,就是防御性不强的独居单身妇女。” 韩见野追问叶白:“那你认为凶手为什么要割掉死者的舌头呢?” 叶白抬起头,与韩见野的目光相遇,他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凶手可能在童年时期遭受了某种刺激,导致他对单身独居的妇女产生了偏见和敌意。或者,正如廖维所猜测的那样,凶手可能是一个有收藏舌头癖好的变态。” 当会议结束时,齐小蕾和其他侦查员恰好从外头风尘仆仆地返回。 他们带来了新线索,齐小蕾说:“我们已经查实,郭英苹遇害前是在一家便利店外乘坐摩托车离开的,目前我们正在追踪那位司机。” 韩见野静静地抽着烟,眉头紧锁,他提出了一个疑问:“郭英苹确实是乘坐摩托车离开的,但为何她的尸体会出现在烂尾楼?从梧柳村到那里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难道那位摩托车司机就是凶手? 韩见野安排了追查摩托司机由廖维跟齐小蕾去跟进。 然后带着叶白一同去找麦少溱,此时她仍在解剖室忙碌。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刚刚发现了一些关键信息。”麦少溱抬头看着韩见野和叶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韩见野急切地追问:“是什么发现?” 麦少溱引导他们观察死者唇部那些撕裂严重的伤口,特别是刀伤的方向,“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 这句话让韩见野的瞳孔瞬间紧缩,他仔细观察了死者被切割的伤口,确实发现了端倪。 因为他是个会切肉炒菜的人,假设他就是凶手,那么在割死者舌头时,由于死者的嘴巴狭小,他可能会选择砍掉下颔骨以便操作。 如果是他持刀割舌,那么按照常理,应该是从右边顺手的方向下手。 然而,死者的舌头被割的方向却偏左,唇部的伤口也是如此。 他觉得左撇子和右撇子在切肉时,由于惯用手不同,切肉的方向可能也不一样。 正常左撇子在切肉时,刀刃可能会朝向他们的左侧,而右撇子则朝向右侧。 左撇子可能会从右向左切,而右撇子则可能从左向右切。 基于这些线索,凶手很可能真是个左撇子。 这时,叶白问麦少溱,“少溱姐,那郭英苹呢?她的刀痕方向也是偏左的吗?” 麦少溱直接拿来了郭英苹的照片跟樊玲珑做对比,“其实我也是看了死者被切除的舌根,才总结出来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 韩见野说:“不管是不是,这也算是个找到凶手的突破口。” 麦少溱问韩见野,”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出了两起命案,村里人都吓的不敢出门,凶手没抓到前,会每天派人去村里轮流巡逻。” 麦少溱笑着说,“加油吧,争取早日破案,我这边也会对两名死者遗留下来的衣物重新梳理,看看会不会遗漏了某些重要的线索。” 韩见野和叶白离开后,两人直接去了落阳村,苏湾带人已经先到达了那里,他们准备咨询村民昨晚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在这一带。 由于死者所在的牛棚在老房区,四周都没有监控,又是下大暴雨,就算凶手有留下线索,估计也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 叶白心里有个疑问,“韩队,你说昨晚下大暴雨,凶手怎么会知道死者去牛棚。” 这句话让韩见野停住了脚步,他转头看向叶白,脸色严肃的说:“难不成你觉得,昨晚凶手早就蹲守在死者家外准备伺机而动?而恰巧死者又担心牛棚,所以穿雨衣独自去了牛棚,给了凶手下手的机会。” 叶白脸色沉重的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两人站在原地,仿佛有种不用言说的默契,相继转身便往樊玲珑的家的方向走去。 樊玲珑家是一座平房,家里的窗户都是不锈钢防盗网的,唯一的出入口就是前门,除非有钥匙,否则根本进不去。 叶白站在老房子的屋檐下,对面就是樊玲珑的家,他思索着凶手昨晚是否站在这个位置一直观望着,然后寻找下手的机会? . 第30章 要你的舌头(六)寻找线索 韩见野在死者家周围巡视了一圈,却未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决定返回寻找叶白。 当他回到原地时,发现叶白正蹲在屋檐下,专注地审视着手中的一块正方形泥土。 “你在看什么?”韩见野好奇地问道。 叶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他抬头看向韩见野,眼中闪烁着一丝发现的光芒:“在这里,我发现了一块形状奇特的红色泥土,它被压成了方块状。” 韩见野仔细观察着泥土,若有所思地说:“这泥土的形态看起来像是被鞋底的空心网格状设计所固定。泥土在踩踏过程中陷了进去,随后被固定成了这种方块形状。” 叶白接着补充道:“韩队,你注意到了吗?这房子是没人住的。” 这句话让韩见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意识到自己站立的位置正对着樊玲珑的家。 这栋老房子无人居住,案件的消息在村里传开后,村民们人心惶惶,白天几乎无人外出。 因此,这里白天鲜有人路过,更不要说在这里留下泥土。 韩见野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叶白:“你是怀疑这是凶手留下的线索?” 叶白严肃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怀疑凶手昨晚就站在这个位置。这条巷子没有路灯,凶手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再加上昨晚的雷暴大雨,只要凶手伪装成熟人敲门,那无疑是最佳的作案时机。” 韩见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块红色的泥土上,“这块红色的泥土,可能是我们排除无关线索、直击要害的关键。如果凶手来自这两个村庄,那么他必定经常出入有红泥土的地方,或者他的家中就有这种泥土。这泥土,无疑是我们追踪凶手的重要线索之一。” 叶白赞同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认同的光芒:“确实如此。” 天快要黑了,他们也跟苏湾在车上集合。 “热死我了。”苏湾用笔记本不停地扇风,他们在村里走访了半天,没有一点收获,“村里人都那么早睡吗?不过好像也是,昨晚下大暴雨谁会出来。” 韩见野说:“所以你不觉得这种天气想要作案的话,成功的机率很高吗?” “那也是,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韩见野看着苏湾说:“不一定。”说着便看向叶白,让他把刚才发现的红色泥块拿出来给他看。 苏湾略微震惊,“你们找到线索了?” 叶白点了点头,跟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苏湾看着密封袋的红色泥土端详着,“如果真是凶手留下的,那真是细思极恐。” 叶白小心翼翼地收起密封袋,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补充维生素,便拿出便携药盒,自然地用手肘轻碰韩见野。 韩见野转头,目光落在叶白手中的维生素上,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无需言语,韩见野便伸出手掌,叶白将维生素倒入他的掌心。 这一幕被苏湾看在眼里,他半开玩笑地抱怨:“小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也想吃糖。” “苏中队,这是维生素,不是糖。” “什么?维生素?”苏湾有些意外,他转向韩见野,“韩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吃维生素了?” 韩见野咀嚼着维生素,语气平淡:“问那么多干嘛,想吃自己去买。” 苏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轻哼一声,故作吃醋,“三人的友谊果然很拥挤。” 叶白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韩见野挑眉,直视苏湾,“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 就是有点心凉。 哼!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叶白看着苏湾说:“我还有,回头给你一瓶。” 苏湾立马笑着说:“你看,还是小白会疼人。” 韩见野切了一声,转头瞥了下叶白,眼底微沉,随后嘴角渐渐上扬。 等他们回到警局,来不及吃晚饭,就听到了廖维说找到了那个摩托司机。 被询问的摩托车司机解释说:“对对对,那晚我是载了她去梧柳村,但是没进村。” 韩见野疑惑的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她原话说的去梧柳村的村口,没说要进村。那进村我肯定要加钱啊,就让她补我三块钱就好了。她就不,非要说我玩文字游戏,半路乱加价,然后一直骂我,说我见钱眼开,我觉得这跟我们事先没沟通的问题,就让她补我三块钱她就不依不饶,最后我们在…” 说到这摩托车司机停顿了下,他想了想,“好像是在一栋楼外下的车,她只给了我十块钱,说自己走进去。然后我就走了,反正没见过这种人,故意说在村口下车,目的就是想让我白载她进村,最后还倒打一耙说我乱加价。” 韩见野打量了一下司机,发现他长的黝黑干瘦,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便问他:“那你在下车的地方有看见什么人在那里吗?” 司机仔细回想了下,“我掉头回去的时候,也有看到路上有人在走啊,估计是天气热出来散步的,其他真没注意。” 韩见野立马追问:“那你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吗?是男是女?” 司机被韩见野追问的样子吓一跳,“短...短头发的,长的挺高,没看清脸,应...应该是个男的吧。” 司机走后,韩见野让人私下跟着他,接着便准备开始会议。 韩见野拿出密封袋的红色泥土,提出了一个直接而有效的方案:“我们应当缩小调查范围,专注于梧柳村和落阳村,寻找任何拥有这种红泥土的家庭或频繁出现红泥土的地点。行动要低调,不要引起村民的注意,只需采集土壤样本并记录下来,然后带回来进行详细筛查。” 面对苏湾提出的疑问:“韩队,如果这泥土并非凶手所留呢?” 韩见野回应道:“你提出的问题很有道理,叶白和我都曾考虑过这一点。但我认为,这泥土是凶手留下的线索的可能性相当大。无论如何,案件的解决已迫在眉睫,我们必须抓住每一个可能的线索,即使是死马也要当作活马医,绝不能放过任何细节。” 第31章 要你的舌头(七)找红泥土 韩见野半夜回宿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换了新床单,小小的宿舍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 他好看的眉峰上挑,觉得叶白干净起来连身边人都跟着享受。 正好叶白从厕所洗好澡出来,他若无其事的擦拭着短发,湿发的水滴顺着脸颊一直精致的下巴,他知道是韩见野回来了,“我已经洗好了,你去洗吧。” “嗯。“韩见野拿了换洗的衣服便去冲凉。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他们就要去两个村庄继续走访,加上这天气实在是热,再不洗澡,整个人都馊了。 韩见野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叶白已经睡着了,其实他一直都有一个好奇的问题想问叶白。 他躺在床上试探性的问:“方便说你为什么考警校吗?” 叶白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入睡,睁开眼睛的他,如实回复道:“如果我说是因为岐阳分局的刑警队长颜熠他是我的榜样,你信吗?” 韩见野觉得颜熠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他仔细想了想,然后倏地想起,“他老婆是不是身手很好的一个女刑警。” “是的,她叫闻悦溪,已经从警转律,现在是一名刑事律师。” “我知道,我认识她,身手了得,难得一见。”韩见野回复他说,“可是不对啊,你读书那会,怎么会认识颜熠?他还不是队长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叶白的脸色显的有点慌乱,他后悔跟韩见野说这个了。 韩见野看着天花板,好似想到了什么,一副了然的神情,“我看你说的榜样是借口吧,难不成你喜…” “不是。”叶白立马打断了韩见野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讲。” 叶白的表情略微生气,颜熠在他心中很有份量,他可是自己童年被绑架那会,一直陪他的小哥哥。 他听的很清楚,当时小哥哥让他叫自己yan哥就行,还说以后要岐阳分局的刑警队长。 他虽然不清楚是哪个yan,但他问过了,整个岐阳市就颜熠一个姓颜的刑警队长,不论是年龄跟名都能对的上。 虽然颜熠忘了自己,可是他还是凭努力追上他的脚步,跟他一起并肩作战。 这就是为什么他放弃了父母为他铺平的道路,毅然决然的考警校,然后来到颜熠的刑警小组,想着以后能抓到那个绑架过他,还仍在潜逃的绑匪。 “胆子不小,敢吼队长。”韩见野大声回应。 “反正不准你说颜队不好。”叶白同样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他现在后悔了,就不应该给他换新床单,果然脏活都是看不下去的人干。 韩见野冷呵了一声,他也没说颜熠不好,只是突然觉得叶白有点护犊子那味,还挺可爱。 然后想了想,他小时候就在岐阳市读书,后来父母车祸不幸离世,他被小姨带来了珠南市,长大后也在这里安定了下来,要不然凭他的能力,在岐阳分局也是个刑警大队长。 就因为两人睡前一段不愉快的谈话,直到白天他们去梧柳村的车上,叶白也不提醒韩见野吃维生素片了。 但韩见野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他只是默默坐着闭目养神。 车上异常的安静,无聊的廖维听起了有声小说,真人的智能朗读声在车上默默回荡着: “今晚是律师董曳的婚礼,美丽的新娘,帅气的新郎,盛大的婚礼上来了很多亲朋好友到场祝贺。 就在新郎跟新娘交换对戒的时候,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浩浩荡荡来了一群穿西装的高大男人,黑压压的一片将会场的嘉宾都吓成一团。 这时,突然有人大喊:“遭了,是黑社会来抢新娘了。” 董曳脸色大变,立马将惊恐的新娘拉到身后保护起来,然后审视着从人群中走来的黑社会老大,瞬间瞳孔震惊,“怎..怎么是你?” 萧生墨唇角扬起,看着董曳邪魅一笑,“你利用了我,睡了我,然后甩了我,再转头跟别的女人结婚?” 董曳连忙解释,“我…我没有利用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遐想,别再自作多情了好吗?” “哼,我才不管这些,睡了我就得负责,反正没有我的同意,你跟谁结婚…都…不…行...” 这一瞬,会场乱成一团,只听有人大喊:“遭了,新郎被黑社会的人抢走啦!!!” “!!??(?? . ??)” “………(⊙o⊙)!” “………(??_??)?” 短短的一段听读,包含着大量的信息,因为剧情突然的反转,让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廖维。 廖维也是尴尬一笑,看着他们说:“随...随便听听而已,新郎被抢就...就挺突然的。” 齐小蕾更是冲在八卦的最前线,小声地在廖维的耳边说:“这小说我喜欢,刚才没听过瘾,等会把书名发给我。” 廖维点了点头,轻声回应:“没问题,我这就发给你。” 齐小蕾收到廖维的小说分享后,脸上立马露出了只有女生能看懂的愉悦。 书荒有救啦!(??w?)? 二十分钟后,韩见野与叶白一行人抵达了梧柳村。 与此同时,苏湾带领着另一队人马前往了落阳村。 他们两人一组,各自展开行动,目标是寻找那些被红泥土覆盖的区域。 雨后的乡间小径变得异常难行,泥泞和水坑随处可见,使得韩见野和叶白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沿着路边行走,以避免陷入泥潭。 他们并没有走得太远,而是将搜索的重点放在了死者家附近的区域。 叶白在一处自建房停下脚步,原因是这户人家屋旁有一堆红泥土,他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刚好屋里走出了一个妇女。 叶白立马笑着说:“婶,这红土能给我点吗?我做了个过滤器,正缺点红土。” 大婶也是很热情,“拿呗,我是买来腌鸭蛋用的,剩下这些都是多出来不要的,你想要多少自己拿就行,不用跟我客气。” 叶白从口袋里掏出了个袋子,然后走向了那堆被雨水浸身的红土,“那就谢谢婶了,我拿一点够用就行。” 第32章 要你的舌头(八)发现线索 韩见野独自走进在一片空地上,意外地发现一家废品回收站的门口有一个积水坑,坑上覆盖着铲车铲来的沙土,其中混杂着被人踩踏过的红泥土。 他的目光穿过堆成山的塑料罐,看到废品站内,一个老汉正拿着纸皮放在地上,然后用力踩压着纸板,而旁边,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正专注地玩着玩具,这幅画面显得格外温馨和谐。 韩见野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些红泥土装走,同时默默地记下了这家废品站的具体位置。 随后,他又开始继续寻找。 大概十几分钟,叶白在巷子的拐角处与韩见野见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点头示意,然后各自继续前行。 刚开始他们还觉得村里可能随处可见红泥土,但是一整个观察下来,除非村民刻意去取,否则出现红泥土的地方都是一些固定的场所,像工地、农田... 说到工地,廖维和齐小蕾现在就站在一座建筑物旁。 齐小蕾低声说:“你觉得凶手会是那些干工地的人吗?你看,他们都穿着雨靴,脚踩红泥土,跟我们推断凶手的那些特征都挺像。” “是啊,确实很接近,但是只凭这些怎么抓人?无从下手啊。” 回到车上集合的时候,他们带回来的红泥土只有7份,分别都做了记号,他们现在要去落阳村找苏湾他们。 而这时的苏湾,双脚陷入了田里的泥泞中,把他无语死了。 最后还是其他两名侦查员笑着把他拉出来的。 他们在落阳村四处搜寻,却未能发现任何人家附近有红泥土的痕迹,倒是在田间发现了一些。 苏湾推测,凶手可能曾到过田间,或者本身就是从事农耕工作,因此鞋底沾染了红泥土。 苏湾自嘲地说道:“这条穿了百年、屁股都磨得发亮的裤子,终于可以换掉了。” 在返回的途中,廖维提出了疑问:“韩队,我们这样真的能找到凶手吗?” 韩见野目光坚定地回答:“虽然不能直接锁定凶手的身份,但这种方法能帮助我们缩小调查范围。我们将这些红泥土样本拿去进行详细分析,只要能够比对出与我们在老房子发现的红泥土数据最为接近的样本,那么我们就能找到凶手可能的位置,或者,至少确定凶手经常出没的区域。” 回到警局后,大家各自去忙了,叶白却独自去找麦少溱。 韩见野在离开领导办公室后,收到了麦少溱发来的信息,要求他过去一趟。 他四处寻找叶白的身影,却只看到廖维在享用着什么。 韩见野好奇地询问廖维在吃什么,廖维举起手中的瓶子,回答道:“维生素啊,韩队,你没有吗?这是饭后吃的。” 韩见野微微皱眉,他意识到叶白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提醒他服用维生素片。 他心中暗想,叶白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争执而故意不提醒他,这让他觉得叶白有些小气。 廖维见韩见野没有回应,继续说道:“不应该啊,叶白说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瓶,韩队你没有吗?” 听到这话,韩见野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他厉声说道:“吃什么吃,干活去。” 廖维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心中暗自懊悔,难道叶白给其他人都送了维生素片,却唯独没有给韩队?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心想:叶白,对不起,无意中我好像把你卖了。 与此同时,麦少溱注意到叶白身后并没有韩见野的身影,疑惑地问道:“韩队没来吗?” 叶白停下脚步,反问道:“你有叫韩队来吗?” 麦少溱点头确认:“有啊,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叶白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他是因为有问题想问麦少溱才来的,估摸着韩见野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果不其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那节奏和力度,叶白立刻就听出是韩见野来了。 韩见野一见到叶白,眉头微微挑起,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也在这里?” 叶白轻描淡写地回答:“有点事情要处理,就过来了。” “难怪我到处找不到你。”韩见野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别浪费时间了,都过来吧。”麦少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我在死者右肩的部位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线索。” 韩见野立刻追问:“什么线索?” “你们也看到了,郭英苹的上衣都被鲜血浸透了,所以我们在上衣每个滴血的位置都提取了血样,虽然初步没有发现什么,但我们昨天不是讨论过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吗?于是我就反复模拟凶手左手持刀砍人的手势,下意识地,我的右手就会按住死者的右肩。” 麦少溱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郭英苹生前穿的上衣,指着一处痕迹,“死者的右肩位置有个类似于掌心的形状,很像是凶手在砍击死者下颔骨时留下的。” 韩见野和叶白仔细查看,确实发现了一个类似人为留下的掌心印记。 韩见野问道:“这也只能说明是凶手砍击时留下的,你说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麦少溱神秘一笑:“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你们看,在掌心左边5厘米的位置,是不是有一个非常不起眼又类似指纹的血印?” 这话一出,韩见野和叶白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他们仔细观察那件血迹斑斑的上衣,在掌心左侧确实有一枚模糊不清的指纹,显然是凶手不经意间留下的。 麦少溱继续分析:“其实这枚指纹并不是破案的关键。” 韩见野无奈地笑了笑,“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当然可以。”麦少溱回答。 “你们想象一下,凶手的掌心按住死者的肩膀,正常情况下,他的五指应该印在肩后,又怎么会有一枚小指纹印在掌心5厘米左边呢?” 麦少溱的话让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韩见野和叶白几乎同时开口:“这是凶手右手拇指多出来的一截手指留下的。” 麦少溱笑着点头,确认了他们的猜测,“正是如此,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凶手的右手有六根手指,这枚残缺的指纹就是凶手多指畸形的那根手指留下的。” 第33章 要你的舌头(九)六根手指 韩见野觉得这个发现不管怎样,都对他们接下来寻找凶手再度缩小了范围。 “可以啊少溱。”韩见野毫不吝啬的夸赞她。 麦少溱手中握着那份关键的报告,微笑着回应:“希望这个线索,能帮到你们早日破案。” 她轻轻拍了拍韩见野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补充道:“小白是我弟弟,他现在在你手下工作,还请你多多关照。” 韩见野的目光转向叶白,嘴角微微上扬,轻松地回应道:“放心吧,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麦少溱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半认真地说:“说实话,就你这脾气,我还真不信。” 韩见野轻哼一声,再次看向叶白,然后对麦少溱说:“你的叶白弟弟脾气可不小,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 接着,他转过头,右手随意地搭在叶白的肩上,说道:“走吧,叶白弟弟,你少溱姐让我多照顾你。” 两人一同走出了门外,叶白轻轻将韩见野的手从自己肩上移开,淡淡地说:“少溱姐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韩见野双臂交叉在胸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叶白,问道:“那你说我有没有欺负你?” 叶白直视着韩见野的眼睛,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总是板着脸?” 叶白平静地回答:“有吗?” “没有吗?”韩见野反问。 听到这话,叶白微微低下头,冷静地反思自己今天的情绪确实过于冷漠。 在他们所处的体制内,得罪领导无疑是大忌。 经过片刻的沉思,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然后抬头望向韩见野,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那么……你要不要来点维生素片?” 韩见野突然轻笑出声,打破了沉默:“叶白,你的每个回答总是让人出乎预料。” 叶白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他耐心地解释道:“维生素片需要每天按时服用。” “然后呢?”韩见野追问。 “饭后服用,一次两粒。” 韩见野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变化,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似乎总能在叶白身上找到乐趣,但这次他选择了给予对方一个台阶:“那么,再然后呢?” 叶白的声音平静而有节奏,他再次询问:“那...你现在要吃吗?” 韩见野的嘴角笑意更浓,他没有拒绝,反而伸出了手掌,示意叶白将维生素片放入他的掌心。 叶白本以为韩见野会生气拒绝,但对方却出乎意料地直接伸出了手。 韩见野接过维生素片,随意地丢入口中,边走边说:“就没有其他口味吗?橙味我已经吃腻了。” 叶白无奈地回应:“这又不是糖果,还能挑口味。”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仿佛刚才的不快从未发生,他们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营造出一种意外的和谐氛围。 同时,他们经过对红泥土的外观特征、粒度分布、x射线衍射(xrd)、x射线光电子能谱(xrp)以及微生物群落等多项科学分析,得出了一项重要的数据结论。 在从不同地点采集的七份红泥土样本中,仅有两份样本与老房子所在地的红泥土具有相同的地质来源。 这两份样本分别是廖维和齐小蕾从工地带回的样本,以及韩见野从废品站大门的水坑中提取的样本。 它们的数据分析结果与老房子发现的红泥土样本完全一致。 廖维和齐小蕾的情绪显得颇为激动,廖维急切地对韩队说:“韩队,我怀疑凶手很可能是工地上的人。你之前带回来的样本,我认为应该是废品站老板从工地那里拉回来,用来填补水坑的。” 众人听了廖维的分析,都觉得他的推断颇有几分道理。 因此,他们决定增派人手,对工地上的人员进行更为细致的排查。 排查的重点放在了以下几个特征上:身高大约在170至175厘米之间,穿41码的鞋子,左撇子,并且右手拇指可能存在一个额外的畸形指头。 苏湾带领团队前往工地进行细致的排查,而韩见野则与叶白一同前往梧柳村的废品站。 这个废品站面积不大,大约一百多平方米,居住着一家四口:老父亲施芈昆、儿子施保阳、老母亲李娇桦以及小孙子施康康。孩子的妈妈在生下施康康后不久便离开了。 当韩见野和叶白到达废品站时,他们看到一个穿着开裆裤的施康康,在门口玩耍沙子。 施康康显得十分活泼,见到陌生人也不害怕,抬头对他们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也不说话,然后兴奋地跑向一个男子,那男子很可能就是他的父亲施保阳。 韩见野向施保阳展示了警证,并开始询问一些问题。 起初,施保阳显得有些紧张,但当话题转到门口用来填水坑的沙土时,他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那是我和我爸,趁天黑,在我们村,等工地的人都走了,偷偷去铲了两车回来填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 叶白注意到施保阳身高约178厘米,且习惯用右手干活,于是便询问他的鞋码。 施保阳诚实地回答说:“39码。” 他们在废品站内巡视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准备离开。 当韩见野和叶白正要步出废品站的大门口时,苏湾的电话及时响起。 苏湾在电话那头汇报说:“韩队,我们已经对工地进行了彻底排查。工地上干活的工人总共有25人,其中妇女6名,男性19名。他们的身高大多在一米七左右,穿41码鞋的有15人。但据我所知,他们中没有左撇子。我也向包工头确认过,工地上没有右手是六指的工人。” 听到这些信息,韩见野的眉头紧锁,他追问道:“你们确定没有遗漏吗?有没有今天没来工地的工人?或者最近几天突然没来上班的工人?” 叶白静静地站在韩见野旁边,聆听着电话中的对话。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一个场景吸引:一个男人骑着电动车,后座上载着一位妇女,正朝他们的方向驶来,随后两人一同进入了废品站。 在叶白与骑车男人的短暂目光交汇中,他捕捉到了对方眼神中的一丝波动。这细微的变化让叶白感到不对劲。 第34章 要你的舌头(十)抓到凶手 叶白转身,独自一人再次踏入废品站内。 他注意到那个骑车的男人进入废品站后,一直背对着他们,然后神秘地进入了房间,这种行为显得异常古怪。 他向施保阳询问那个男人的身份,施保阳确认道:“是的,那是我父亲。” 叶白微笑着回应:“你们长得确实有点像。” 施保阳笑着点头,表示大家都这么说。 叶白又想到了电动车,因为车把手套遮挡了他的双手,他没有看到男人的手,于是试探性的问:“没想到你父亲也是六根手指。” 施保阳笑着回答:“是啊,听说这是遗传的,我爷爷也是大拇指旁边多长了一根。其实可以做手术切掉的,但我爸说不用浪费钱,多一根就多一根,不碍事。” 叶白听到这里,心中虽然惊涛骇浪,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面不改色地走出了废品站,来到韩见野的身旁。 韩见野刚挂断电话,转身就看到叶白一脸严肃的神情,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变,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叶白凑到韩见野耳边,详细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韩见野的双眼微沉,语气严肃地确认:“你确定?” 叶白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定。” 韩见野听后,立刻拿起手机,直接给苏湾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过来废品站。 施保阳原本以为他们已经离开,却不料一群警察突然而至,令他大吃一惊。 韩见野要求施保阳去叫他的父亲施芈昆开门,声称有紧急事情需要询问。 然而,门内却毫无反应,电话也无人接听,施保阳感到父亲的行为异常,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断地敲击着门扉,但门内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韩见野担心施芈昆可能在屋内自残,情势紧急,他立刻带领人员强行破门。 正如他所预料的,施芈昆手持小刀,正准备对自己造成伤害。 韩见野迅速反应,抓起桌上的水杯,以惊人的速度投掷向施芈昆的手,小刀随之落地。 叶白见状,迅速上前捡起了掉落的小刀,避免了进一步的危险。 施保阳站在一边,脸色苍白,惊恐万分,仿佛一只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 他的声音颤抖着,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你们为什么抓我爸?你们为什么抓我爸?” 韩见野的脸色严峻,他冷冷地回答:“你父亲现在涉嫌与两起妇女被害案有关,是案件的重要嫌疑人。” 施保阳听到这个消息后,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村里发生的两起妇女被杀案他当然有所耳闻,那可是全村人都在议论的大事。 他看着父亲低垂的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喃喃自语:“我爸连鸡都不敢杀,从未对我和我妈动过粗,对孙子也是疼爱有加,他怎么可能去杀人?这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有没有搞错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韩见野坚定地回应,随后带着施芈昆上了车。 施保阳看着父亲沉默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信,他摇着头,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父亲被带走,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母亲李娇桦抱着施康康,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 与此同时,叶白和齐小蕾几人则留在现场,继续寻找可能的物证。 叶白在施芈昆的卧室外意外发现了一双破旧的高筒雨靴,他仔细检查了雨靴,注意到鞋底的网格中满是凝固的泥土和石块。 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施芈昆是凶手,那么他雨天穿着的雨衣和雨靴上必定留有血迹,只要将这些带回实验室进行检验,真相便能大白。 与此同时,齐小蕾走进了厨房,立刻被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所包围,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但并未停下寻找凶器的脚步。 施芈昆被带回警局后,在审讯过程中表现出了异常的配合。 他今年60岁,身高173厘米,穿41码的鞋子,身体显得十分健壮。 韩见野注意到他的右手拇指上多出一个畸形的手指,而他刚才自残时使用的是左手,这与他们对嫌疑人的推测完全吻合。 “你为什么杀害了郭英苹和樊玲珑?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韩见野直截了当地问道。 施芈昆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有烟吗?” “有。”韩见野递给他一根烟,并为他点燃。 施芈昆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脸色显得异常沉重,“我的孙子真可怜,他出生才10天,他的母亲就抛弃了他。现在他已经四岁了,却还不会说话。医生排除了自闭症和听力障碍,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诊断出他患有中枢神经发育迟缓,导致语音发育障碍,需要药物治疗和康复训练。” 韩见野感到困惑,“你杀人与你孙子的病情有何关联?” 施芈昆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没用的,我们按照医生的建议,药也吃了,康复训练也在做,钱也花了不少,但我的孙子还是不会说话。”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她们?”韩见野追问道。 施芈昆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中提到以形补形,缺什么补什么,可以用动物的内脏或躯体部位作为药引来治疗疾病。后来,我就想到了舌头,但是动物毕竟不会说话...” 他的话音刚落,韩见野和审讯室内外的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 叶白在昏暗的墙角意外发现了一套草绿色的雨衣,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雨衣的每一寸,注意到袖口缝隙间隐约可见的黑红色血迹。 经过一番询问,他得知这套雨衣正是施芈昆在雨天常穿的那一套。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韩见野打来的。 电话那头,韩见野的声音急促而清晰:“施芈昆已经全盘招供,勒死两名死者的凶器分别是一根草绳和一把砍骨刀。 草绳就藏在他常穿的草绿色雨衣口袋里,砍骨刀应该在厨房。 你们赶紧去找找,对了,别忘了检查厨房垃圾桶里有没有药渣。” 叶白的眉头紧锁,不解地问:“找药渣做什么?” “看看里面有没有一条舌头。”韩见野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沉。 “舌头?”叶白的声音中透露出惊讶。 “没错,就是舌头——樊玲珑的舌头。”韩见野解释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查。”叶白挂断电话,迅速行动起来。 他站在雨衣旁边,小心翼翼地在口袋里摸索,最终在雨衣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一条一米多长的草绳。 与此同时,齐小蕾也在厨房中找到了那把砍骨刀。 叶白走进弥漫着浓郁中药味的厨房,目光如炬地四处搜寻垃圾桶的踪迹。 最终,在厨房的幽暗角落,他发现了那个装满垃圾的垃圾桶。 他小心翼翼地将垃圾桶中的垃圾倾倒在一块平铺的布上,开始在一堆药渣中仔细搜寻那可能存在的舌头。 然而,经过一番搜寻,他并未找到任何舌头的痕迹。 带着疑惑,叶白找到了李娇桦,急切地询问:“这药渣里的舌头呢?” 李娇桦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地回答:“舌头?你是说那个猪舌头吗?我把它冻在冰箱里了,想着下次还能用,不用再去买。” 叶白追问:“你刚才说的是猪舌头?” 李娇桦点了点头,解释道:“是啊,我老伴特意去市场买的小猪舌头回来当药引,煲给我孙子喝,他说喝了之后我孙子就会说话了。” 听到这里,叶白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立刻要求李娇桦将舌头拿出来。 从冰箱中取出的舌头已经软烂发黑,显然已经不适合食用。 叶白在找不到舌头的那一刻,真的担心因为他们的无知和愚昧,会将舌头切下来喂给孙子吃。 他心中不禁疑惑,她怎么会分不清猪舌头和人舌头? 但幸运的是,他们所寻找的物证最终都找到了。 根据施芈昆的供述,他的孙子施康康的失语症让他夜不能寐。 他第一次对郭英苹下手,实际上是一次偶遇。 那晚,他在路边寻找下手的目标,但内心的恐惧让他在杀人后未能取走舌头,砍到一半便仓皇逃离。 经过一番深刻的心理斗争,加之警方迟迟未能找到凶手,他的勇气逐渐膨胀,将目标转向了单身独居的妇女樊玲珑。 他对死者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他曾以收废品为由,多次出入樊玲珑的家。 在樊玲珑遇害的那个雨夜,施芈昆身穿雨衣,孤独地行走在通往落阳村的阴暗小路上。 街道空无一人,巷口漆黑一片。 他站在老房子的屋檐下,腰间别着一把砍骨刀,口袋里藏着一条草绳。 他在雨中伫立良久,雨水顺着雨衣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即使那晚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夜空,也未能动摇他的决心。 闪电的光芒短暂而明亮,映照出他那双阴沉而专注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耐心等待着机会,终于在午夜时分,门开了。 樊玲珑穿着雨衣匆匆走向牛棚,施芈昆紧随其后,那块红泥土,就是那时从他的鞋底掉了下来。 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舌头。 廖维对此评价道:“这样的杀人动机,离谱程度四个星。” 第35章 你想睡我的床? 叶白一有空,就会在睡前阅读一会儿书。 韩见野洗完澡出来,他轻轻低头擦拭着湿润的短发,水滴从他的头皮滑落至坚毅的下巴,狭长的眼眸微微挑起,余光不经意间停留在叶白专注阅读的面容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如此热爱阅读,便走过去,站在叶白的床边,然后拿过他手中的书,“这样看真的能记住吗?” 书被拿走,叶白感到一丝惊讶,他的目光追随着书本说道:“我只是偶尔看看。” 韩见野看着叶白,神情慵懒,眼角眉梢流露出笑意,“死记硬背是记不住的,要不要我和你互动一下?” 叶白一听,眉心微微皱起,心中暗想:还是算了吧,他肯定没安好心。 “不...” “就这么定了。”韩见野替他回答,然后自然地坐在叶白的床边,将读心术的书放在他的腿上,直视叶白,“说实话,我有一个工作伙伴,我们非常默契,现在他因为身体原因提前退休了。” 韩见野的话让叶白想起了那位因脑溢血住院的周副大队长。 叶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他继续说。 “你知道,有一个合拍的工作伙伴突然离职,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韩见野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你现在睡的这张床就是他的。” 叶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有一个好工作伙伴突然离开了,我会感到非常失落和沉重。有一个懂自己的工作伙伴就像是空虚的灵魂突然得到了救赎,因为有这个工作伙伴在,即使每天加班,上班也变得快乐。” “对,差不多是这样。”韩见野很赞同叶白的话。 周弥离开后,他的心情确实很沉重,所以很少回到宿舍住。 但他明白,许多人都是生命中的过客,生活还是要继续。 所以他慢慢习惯了独来独往。 叶白直视着他,“所以你打算再培养一个新的工作搭子?” 这句话让韩见野的双眸微微一沉,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不需要了。” “因为你不想再体会那种失落的滋味?” 因为叶白的话,韩见野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忧郁和深沉,但很快又被好奇所取代,他凝视着叶白,问道:“你这是在读我的心吗?” “那我说对了吗?”叶白追问。 韩见野静静地注视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一点点。” 叶白轻笑出声,他的笑容如同山涧中清澈的溪水,平静而灵动,他说:“一点点也好。” 毕竟,私下里韩见野通常不会这样一本正经,而是会突然插科打诨。 因此,韩见野今晚的态度确实让叶白感到有些不习惯。 韩见野看得出来,叶白不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他需要的是那种认真工作、思想纯粹的人。 “那你读出来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韩见野问他。 叶白顿了顿,回答了一句让韩见野哭笑不得的话:“你是不是想睡我的床?” “………” 韩见野难得被逗笑,他含笑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那你现在为什么坐在我的床上?”叶白反问,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坐在你床上就想睡你的床?”韩见野不太理解叶白的意思,但又想逗他,于是他把腿上的书放到一边,直接躺在叶白的枕头上,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 叶白立刻坐起身来,“我猜对了吧,你果然是想睡我的床。” 所以才故意和他找话题套近乎。 韩见野顺着他的话说:“你不是会读心术吗?怎么现在才知道我要霸占你的床?” “我也是刚才才想起来的,你突然的转变,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你可能想跟我换床睡...” 叶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见野拉了下来,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韩见野转头看着他,调侃道:“我看你读心术的书都读到肚子里去了。” 叶白被他这么一说,突然从床上坐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韩队,你赶紧回去睡吧。” 韩见野是那种你越赶他走,他越不走的人,他说:“那你可以去我的床上睡。” “你是三岁小孩吗?”叶白无奈地问。 “无所谓,你可以叫我韩三岁。” 叶白一时语塞,他的眼神看向韩见野的床,他认床,才不想过去睡呢,而且他不抽烟,韩见野的床肯定有一股烟味。 然后他低头看向韩见野,发现他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紧接着,叶白抬起手指,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胳膊,试图将他叫醒,“韩队...” 但是韩见野根本没反应,看样子已经沉睡了过去。 叶白觉得韩见野肯定是装的,他才不信才一会的功夫他就睡了。 便在他耳边再次试着将他唤醒,“韩队…韩队…” “………” 然而,除了韩见野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回应。 叶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再次看向韩见野的床,眉头紧皱。 他不习惯睡别人的床,那种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感总会让他失眠。 最终,他投给韩见野一个不满的眼神,那俊朗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平静。 叶白委屈地蜷缩在床边,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床的一半已经被占了,连枕头也被韩见野牢牢枕在头下。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叶白只能随手拿起几件衣物,将它们折叠起来作为临时的枕头,勉强自己入睡。 他心里明白,自己还是太容易相信韩见野了。 尽管之前已经在他那里吃过好几次亏,但每当韩见野轻描淡写地说上几句,叶白又会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但这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同,以前不过是在口头上争不过他,而这次韩见野竟然直接睡了他的床。 叶白觉得韩见野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与颜队那种温柔、亲和、好相处的性格形成了鲜明对比。 如果是颜队,才不会睡他的床。 他不禁在心中默默比较,对韩见野的行为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只能心里祈祷着赶紧来新同事替他,这样就能回岐阳分局了。 第36章 纵火案(一)非正常死亡 在7月6日的上午10:15,珉珠小区12栋8层突然被一场火灾的阴影笼罩。 紧急情况下,接到警报的消防队员们迅速集结,火速奔赴事故现场。 浓烟如同汹涌的巨浪,从阳台翻滚而出,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企图吞噬一切。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屋内的两个小女孩惊恐万分,她们紧紧相依,蜷缩在阳台的最边缘,泪水和哭喊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景象。 在这危急关头,一些勇敢的邻居不顾个人安危,他们手持水管,竭尽全力向阳台上的两姐妹喷水,试图为她们降温,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消防员争取宝贵的救援时间。 幸运的是,消防队员们及时赶到,他们英勇无畏,奋力破门而入,迅速扑灭了肆虐的火焰。 在他们的英勇救援下,屋内的两姐妹终于得以安全脱险,这场惊心动魄的火灾最终化险为夷。 ... 韩见野刚从领导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资料准备去找麦少溱。 一想到他昨晚竟然不知不觉中睡在了叶白的床上。 当他醒来时,他注意到叶白的脸色不太好,眼睛下还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韩见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带着一丝困惑问道:“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叶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你说呢?” 韩见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情况。 “你昨晚睡的跟…” 叶白本想抱怨韩见野睡得像猪一样,甚至半夜还会卷走被子,但他及时收住了话头。 韩见野转头看向叶白昨晚睡觉的地方,发现叶白只是用衣服简单垫着当枕头,他有些歉意地说:“你昨晚应该叫醒我的。” 叶白沉默不语,他当然尝试过叫醒韩见野,但问题是韩见野睡得太沉,根本叫不醒。 韩见野走到叶白面前,轻声问道:“你生气了?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 叶白不悦地反驳:“你才是女孩子。” 韩见野轻笑一声,调侃道:“有像我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吗?” 叶白被气笑了,他总有是理。 … 韩见野的目光在办公区迅速扫视了一圈,“叶白在哪里?” 苏湾抬头,平静地回答他:“他可能去洗手间了。” 韩见野轻轻点头,说:“我得去解剖室一趟,你们都别离开,等我回来开会。”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快步离开。 然而,在走廊上,他意外地遇到了正在甩手的叶白。 韩见野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直接抓住叶白的胳膊,语气不容置疑:“跟我去解剖室一趟。” 叶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韩见野带离了现场。 “有新的案情吗?我们怎么没听说?”叶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嗯,是刚刚转过来的案件。最初以为是一起自然火灾引起的伤亡,但法医对死者进行解剖后发现死者是非正常死亡。所以转交给我们处理,领导让我们接手破案。”韩见野简洁地解释了情况。 麦少溱摘下口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显得轻松了许多。 “你怎么现在才到?”她问道。 韩见野的目光落在那具烧焦的尸体上,随口回答:“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麦少溱转向尸体,继续说道:“死者是名叫米楚楚的女性,35岁。我们到达现场时,发现她躺在卧室的床上,已经被严重烧伤。” 她边说边转向韩见野和叶白,递给他们现场拍摄的照片。 “韩队你应该看过死者的资料了,那你应该能从这些照片上看出尸体的异常之处吧?” 韩见野审视着照片上的死者,沉思片刻后说:“正常情况下,面对火灾,死者应该会呼救,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欲望,而不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是一大疑点。另外,正常死亡的死者在高温作用下,四肢屈肌会缩短,尸体可能会形成斗拳状的姿势。” 叶白接过话茬,继续分析:“尽管我们还没到现场,但从这些照片来看,卧室很干净,没有死者挣扎求救行走的迹象,尤其是她躺在床上的印记最为明显。” 麦少溱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补充道:“没错,但这只是表面现象。最能证明死者已经先遇害的证据是她的口、鼻、咽喉、气管和支气管沟没有吸入火焰中的烟灰、碳末。而且她的血液中也没有因烧死而吸入的一氧化碳。” 叶白提出了另一个疑问:“那有没有可能是死者提前服用了过量安眠药昏死过去?” 麦少溱坚定地回答:“没有。” 韩见野追问:“那她的死因是什么?” “窒息导致的缺氧死亡。”麦少溱回答。 “窒息导致的缺氧?”韩见野的眉毛微微上扬,重复了这句话。 麦少溱解释道:“是的,虽然死者外表被严重烧伤,但我们通过解剖发现死者有肺水肿、浆膜以及黏膜、内脏器官如右心及肝、肾有出血的现象,这些都是窒息死亡的证据。所以我可以很确定死者可能是先被凶手捂死,再放火毁尸灭迹。” 韩见野和叶白离开解剖室后,迅速携带着尸检和死者的报告资料,召集了案件分析会议。 “米楚楚,35岁,是一位家庭妇女。她的丈夫余泗,40岁,担任一家公司的营销总监。米楚楚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余泗与前妻育有一个14岁的大女儿余奚奚,与米楚楚育有一个8岁的小女儿余梦梦。据余奚奚所述,当时她和妹妹都在房间里写作业,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韩见野详细解释了火灾的情况:“起火点初步判断为卧室的垃圾桶,导致火势上升烧到窗帘。 火焰迅速蔓延,当密闭空间内的温度达到一定阈值,会发生突发性的全面燃烧现象,即使火焰没有直接接触,物体也会开始燃烧。烟雾逐渐下沉,短短几秒内,整个房间便被火焰吞噬。 幸运的是,两姐妹闻到烟雾后及时逃离,但令人怀疑的是,大门被反锁,迫使她们只能爬上阳台求救。” 韩见野在白板上重点写下死者丈夫余泗的名字,继续分析:“火灾发生在他上班半小时后,而且他离开前将大门反锁,导致两姐妹无法逃生,这使得他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第37章 纵火案(二)去案发现场 廖维震惊地感叹:“丈夫竟然想要烧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如果这是真的,那简直是天理难容,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啊。” 苏湾好奇地询问:“韩队,你认为凶手的动机可能是什么?” 韩见野沉思后回答:“目前还不清楚,但根据我们处理过的类似案件,我们应该重点调查余泗的财产和情感问题。” 叶白补充说:“还有一点很重要,我在岐阳市处理过一起杀妻骗保案。”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对,这个线索也很重要。我们要查看死者生前是否购买了重大意外保险。齐小蕾,你带人去医院与余奚奚和余梦梦详细沟通,看看她们是否能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接着,韩见野转向苏湾和廖维,继续布置任务:“你们负责调查余泗的情况,我和叶白会去死者家中查看。” 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忙碌起来。 叶白开车,韩见野刚关上车门,就接到了表妹高晓婷的电话:“哥,我过几天要和朋友出去旅游,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把那条边牧带走?” 韩见野无奈地说:“你知道我很忙。” 高晓婷坚持:“那你为什么还要养狗?” 韩见野苦笑:“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当时的情况……” “我不管,你要是不来带走,我就把它卖到狗肉馆去,现在狗肉25块钱一斤。” “那你去旅游的时候先把它带去给你妈养着,等我忙完了就去牵回来。” “好吧。”高晓婷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叶白好奇地问:“你还养狗啊?” 韩见野轻声回答:“其实那不是我的狗。去年我们在命案现场发现了它,起初以为是围观群众的狗,就没在意。后来我们再次去现场时,它还在,我们就怀疑它可能是死者的狗。 经过调查,发现它并不是死者的狗,看起来也不像是流浪狗。我试着问它是否愿意跟我们走,结果它真的跳上了车,还一直跟我很亲近。大家都建议我带回家养。” 叶白听后,觉得韩见野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不禁有些意外,“那案子结了没?而且,边牧是流浪狗还是很少见的,除非主人不要或者自己跑出来。” “是啊,案子还没有破,凶手仍在潜逃中。” 韩见野继续说:“我还贴了很多寻狗启事,但直到现在都没人来认领。我又很忙,只能让我表妹帮我养着。” 叶白觉得他对韩见野又有了新的认知,没想到他还有铁汉柔情的一面。 “我家也有一只狗,是我哥养的图莱亚尔绒毛犬。” 韩见野转头看着叶白,眉峰上挑,“那你呢?养了只邪恶摇粒绒?” “........我没养。” 韩见野调侃道:“养一只呗,比熊犬多可爱啊,狗精狗精的,它们机灵,瞪人时眼睛圆圆的,还会演戏装乖,趁人不备再咬一口。” 他觉得叶白的性格和比熊犬有些相似,于是补充说:“你叫叶白,它就叫小白。” “………” 叶白再次凝噎,他有些后悔刚才对韩见野的评价,决定收回刚才的话。 今天也不提醒他吃维生素片了。 两人到了死者的家,进入屋内,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烟味和潮湿的气息。 客厅的墙壁和天花板上的涂料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的砖石或石膏板。 地板可能因为水和火的双重作用而变得湿滑,有些地方已经变形或塌陷。 家具和装饰品被烧毁,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和炭化的木头。 电线和管道暴露在外,有些可能因为高温而熔化或断裂。 卧室内的电器和电子设备被烧毁,只剩下无法辨认的残骸。 书籍、衣物和其他易燃物品被烧成灰烬,只有少数未完全烧毁的物品依稀可辨。 墙壁和天花板上留下了火舌舔过的痕迹,形成了不规则的黑色图案。 整个场景给人一种荒凉和绝望的感觉,曾经温馨的家变成了一片废墟。 火灾的痕迹让人不禁想象火灾发生时的恐怖场景,很难想象余奚奚和余梦梦当时在呼救的时候有多绝望。 两个女孩的房间就在卧室对面,卧室是起火点,大火也是从这里蔓延出来的。 叶白发现卧室的窗户破碎,玻璃碎片散落在地面上,窗框扭曲变形。 韩见野怀疑,如此猛烈的火势背后可能有助燃剂的作用,于是他开始搜寻可能加速燃烧的可疑物品,比如酒精、油等。 叶白则在厨房里拍照取证,这里虽然远离卧室,但除了墙壁被浓烟熏黑外,并未受到火灾的直接影响。 他在现场拍摄了几张照片后,便前往物业查看监控录像。 监控显示,火灾当天早上只有死者的丈夫余泗离开过家门,直到半小时后,大门开始冒出浓烟。 随后,消防员破门而入,扑灭了火势,救出了两姐妹。 韩见野和叶白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余泗,有必要将他带回警局进行问话。 在紧张的分头行动后,他们收集到了大量信息,迫切需要召开会议进行详细分析。 苏湾首先发言:“我们在医院找到余泗时,意外发现他正在删除聊天记录。 这一可疑行为被我们及时制止,并将其带回调查。同时,我们还发现米楚楚并未购买重大意外保险。 在进一步的调查中发现余泗有婚外情,对象是他单位的营销经理李美瑰,28岁。余泗的手机已被送去修复,相信很快就能获取详细的聊天内容。” 紧接着,齐小蕾汇报了她的发现:“我们到达医院时,两个女孩刚刚醒来,她们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烧伤,幸运的是伤势并不严重。 根据余奚奚的回忆,她们当时正在写作业,爸爸进门告诉她们妈妈正在休息,让她们不要去打扰。 她们听从了父亲的话,没有离开房间。直到呛人的烟雾从门缝中涌入,她们才意识到家中起火。 她随即拉着妹妹冲向客厅,试图打开大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于是她们爬上阳台呼救。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 第38章 纵火案(三)死者的丈夫 廖维提出了自己的疑虑:“如果凶手真的是余泗,那么他的行为未免太过明显,警方自然会首先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他。” 齐小蕾则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他抱有侥幸心理,试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但他可能没有预料到,在尸体被送往殡仪馆之前,需要法医出具死亡证明,正是在这个环节露出了破绽。因此,他才急忙删除聊天记录,试图掩盖真相。” 她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韩见野认为他们的分析颇有道理,但无论怎样,他冷静地说:“在审问余泗之前,我们还是先看看那些关键的聊天记录,这将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会议结束的时候,韩见野注意到叶白不怎么表态,“你怎么不说话。” 叶白摇头,“其实我的想法跟廖维一样,但我还想让子弹再飞一会。” 韩见野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透出一股暖意,他还以为是昨晚睡了他的床,导致他睡不好没精神,便说:“下次我就不睡你床了,免得你偷偷埋怨我。” “啊!?” 突然的这句话让叶白怔了怔,他的语气很轻,“我…我没埋怨你。” “是吗?”韩见野直视着叶白的眼睛,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今天你没有像往常一样提醒我吃维生素片呢?你总是准时提醒我的。” 叶白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然后又缓缓松开。 他心中暗想:读心术的书韩见野是一页没看,但是他的心思却被他一猜一个准。 “我忘了。” 韩见野凝视着叶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叶白垂下眼睑,感觉自己想什么都能被他猜透,不由的叹了口气,都说喜怒不形于色,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 余泗的手机聊天记录很快修复并打印出来竟然有200多页,令人震惊的是,其中充斥着大量令人不安的信息: “选择我,就不能保留她们三人。”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离婚,如果再离一次……请给我一些时间。” “我不在乎,即便离婚,我也不会给抚养费。我想要孩子,我会自己生,总之我不同意。” “要不然你就想个办法,无论是车祸、中毒还是火灾……总之要让她们母女三人远离我们的生活,甩掉包袱,我们才能享受二人世界。” “给我点时间好好考虑,毕竟她们是我的孩子。” “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再拖延下去我们就分手,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 他们这些令人发指的聊天记录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震惊和愤怒。 齐小蕾情绪略微激动,“原来他们从去年就开始策划如何除掉受害者,他们的心肠如此歹毒,连孩子都不放过。” 在审讯室里,余泗面对着被调取的聊天记录,脸色变得苍白,他急切地辩解道: “那场火不是我放的,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韩见野冷冷地问他:“你和李美瑰的聊天记录我们已经仔细审查过了,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余泗结巴着,情绪激动地对韩见野说:“是李美瑰一直在给我发信息逼迫我,但我从未真正采取行动。 一边是我的妻子,另一边是我的亲生孩子,我怎么可能伤害她们?我可以选择离婚再娶,但我不能放弃我的孩子。 我一直在拖延时间,的确是因为贪恋李美瑰给我带来的新鲜感,但我绝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更不会放火烧房子,那样的代价太大了。” 韩见野紧追不舍:“但这场火确实你是离开半个小时后发生的,你怎么解释你走后还将门反锁,导致两个小孩无法打开门逃生。” 余泗急忙解释说:“我走的时候,是我老婆交代的,她说她头晕,想要再睡会,让我叮嘱小孩饿了自己去冰箱找吃的不要打扰她,还叫我上班的时候把门反锁不要让小孩跑出去,我才将门反锁的。” 韩见野的眼神锐利,他皱了皱眉,“你刚才说你去上班的时候,米楚楚还活着?” 余泗肯定地回答:“对,将门反锁就是她交代的。平时我也不会反锁门。” 韩见野直视余泗,语气严肃:“我劝你最好还是如实交代,不要试图隐瞒真相。据我们了解,米楚楚在火灾发生前就已经遇害,然后才被大火烧得遍体鳞伤。难道不是你和李美瑰精心策划的这起火灾,以便毁尸灭迹吗?” 余泗激动地否认:“这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我老婆真的还活着。” … 与此同时,李美瑰在审讯中几乎泣不成声,“那些话我只是随口说说,有些是在酒后失去理智时发出的,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真的去做,这真的不是我的错。” 叶白严厉地看着李美瑰,直截了当地说:“两百多页的聊天记录,几乎每一页都是你在教唆余泗如何伤害他的妻子和孩子,如果他不这么做,你就以死相逼,是这样吗?” 李美瑰情绪激动地辩解:“他年薪30万,我只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钱,我的目的只是逼他离婚,不要孩子,我发的那些信息只是为了逼他快点离婚而已。” 叶白追问:“你确定你不是在逼他除掉三个负担,这样余泗就不用再支付抚养费,也不用再面对后续的麻烦?” 李美瑰支支吾吾:“我……我没有。” 叶白继续说:“那场火灾发生在他离开后的半小时内,而你们的聊天记录清晰地记录了你一直在给他发信息,教唆他制造车祸、食物中毒、甚至火灾来伤害他们母女。” “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放火,不是我干的,而且我们在上班的时候也没听他跟我说什么,更别提他一大早放火的事,我真的不知情。” 叶白接着问她:“但你们昨天的聊天记录还显示,你说再不离婚你就亲自上门,有这回事吗?” 李美瑰哭的梨花带雨,“这只是我逼他离婚随便说说的,并不是真的叫他去杀人。” 第39章 纵火案(四)询问当事人 余泗竭力为自己辩护,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但在韩见野眼中,他的辩解显得如此无力。 与他们的供词相比,韩见野更倾向于相信他们一年多来的聊天记录,这让他坚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共同犯罪。 韩见野的话语如同重锤,让余泗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大声辩解:“我没杀人,我没放火,我真的没有!我发誓!” 韩见野尽力平息余泗的情绪,用冷静的声音说:“请你冷静下来。” 余泗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他抱头痛哭,声音中带着绝望:“我承认我出轨了,也考虑过离婚,但我绝没有杀人,更不可能放火。我还有两个孩子,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尽管余泗如何声泪俱下地解释和辩白,韩见野的心却如同磐石般坚硬,不为所动。 在他看来,人性是世界上最复杂难解的谜题。 中午时分,叶白用餐结束后,目光始终停留在火灾现场的照片上。 他转向齐小蕾,询问:“余泗的两个女儿现在情况如何?” 齐小蕾回答说:“她们受了点惊吓,身上有些轻微烧伤,医生建议她们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她随后好奇地问叶白:“怎么了?” “我想去医院看看她们。” 齐小蕾表示理解:“她们的爷爷奶奶正在照顾她们,如果你想去,我们可以稍后一起去探望。” 叶白点头同意:“好的,我们稍后一起去。” 然而,齐小蕾还是有些担忧:“你说,如果她们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在外面有情人,并且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害死她们,这个真相对她们来说会不会太过残忍?” 叶白沉重地点头:“肯定会。” 齐小蕾还是有点愤愤不平:“婚外情完全可以通过离婚来解决,为何有人能如此残忍,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廖维沉声插话:“这或许揭示了人性中某些阴暗面。如果家中的大人和孩子都不幸遇难,他可能会企图将责任推给小区物业的消防问题,进而索赔。 之后,他或许会再婚,也有可能出于重男轻女的观念,想要一个儿子。他不愿意支付离婚后的抚养费,加之李美瑰不断施压,可能促使他选择了杀人放火,企图毁尸灭迹,并制造不在场证明。 但他显然不够精明,忽略了现代监控的普及,以及尸体送往殡仪馆前法医必须进行尸检的规定。 他们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以为人死后可以直接火化,却没想到还有验尸这一环节。我在想,他会不会后悔先捂死了米楚楚?” 齐小蕾回应廖维:“但他可能也想过,如果不先捂死米楚楚,他又该如何点火?死者很可能会提前察觉并带着孩子逃离,一旦火势被迅速扑灭,他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 再者,他先捂死了死者,然后告诉两个女儿不要去打扰妈妈,不就是为了不让她们发现妈妈已经遇害,还让她们留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吗? 这明显是处心积虑地想要秘密地烧死她们,甚至反锁了门,彻底断绝了她们的逃生之路。” 就在他们积极讨论案件的时候,韩见野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在叶白和齐小蕾身上游移,“你们两人跟我去医院一趟。” 叶白和齐小蕾相互对视,正好他们也准备去医院。 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才得知余奚奚被她舅舅接走了,留下一脸愁容的余家父母照顾8岁的余梦梦。 余母紧紧抓住韩见野的手,泪水涟涟:“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儿子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一定是那个狐狸精指使的,一定是她。” 她情绪激动,甚至开始拍打余父,责怪他:“都怪你,当初他们离婚时我就反对,你却坚持让那个女人进门,以为换个媳妇就能生孙子,结果呢?还不是又生了个女孩。现在好了,她妈死了,儿子也在看守所,我怎么这么命苦……” 韩见野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询问道:“余奚奚是什么时候被她舅舅带走的?” 躺在床上的余梦梦接过话茬,声音中带着一丝愁容:“就在刚才。姐姐的舅舅看起来很凶,他说爸爸是杀人犯,不让姐姐留在这里。” 余父沉重地叹了口气:“走就走了吧,我们也老了,没有精力照顾她。” 听到这句话,余梦梦开始小声地哭泣:“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叶白听到这里,感到有些困惑。 他把齐小蕾带到一边,询问她:“余梦梦知道她妈妈不在的消息吗?” 齐小蕾摇了摇头:“我没告诉她,但我不知道她的爷爷奶奶有没有告诉她。” “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不管余梦梦知不知道妈妈出事了,按常理来说,她受伤住院,最想要的应该是妈妈,怎么会是姐姐呢?” 叶白的话让齐小蕾陷入了沉思。 齐小蕾回答道:“是啊,但这也只能说明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很好。” 叶白摇了摇头,他无法完全解释那种奇怪的感觉,于是转而问道:“余奚奚应该在读初中吧。” “对,她上初三。”齐小蕾回答。 叶白喃喃自语,“初中生。” 一旁的韩见野,柔和地向余梦梦提问:“梦梦,火灾发生之前,爸爸去工作了,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妈妈进来你们的房间呢?” 余梦梦低下头,眼中泛起泪光,泪珠悄然滑落,“我们当时在写作业,没有看到妈妈来我们的房间。” 韩见野继续温和地追问:“那你们在写作业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外面的任何声音?比如妈妈的脚步声?关门的声音?或者是妈妈说话的声音?” 余梦梦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听到什么声音,但是……” 韩见野迅速地追问:“但是什么?” “爸爸去上班了,姐姐说她肚子不舒服去上厕所,让我好好写作业不要离开房间。我很听话,一直待在房间里等姐姐回来。” 提起姐姐,余梦梦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第40章 纵火案(五)还是有疑点 余梦梦的话语让韩见野和其他人产生了怀疑,他们觉得余奚奚可能知道一些他们尚未了解的秘密。 在返回的途中,齐小蕾满腹狐疑,“我之前已经问过余奚奚了,但她只是不停地摇头,坚称自己一无所知。我想,可能是因为她们刚刚经历了生死关头,还没有从那场恐惧中完全恢复过来。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轻微的健忘或者因为恐惧而暂时失忆,也是可以理解的。”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说:“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我们还是得亲自见一见余奚奚,听听她怎么说。” 当他们从医院走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齐小蕾依旧感到困惑不解:“韩队,余泗和李美瑰之间的聊天记录不是已经证明了他们有预谋的杀人行为吗?这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了。” “是的,我知道。但不知怎的,我总是感觉事情背后还有更复杂的真相,只是我现在还说不清楚。” 齐小蕾轻叹一声,她的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流逝的街景,喃喃自语:“难道这场火灾是她们姐妹引起的吗?那也太离谱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让韩见野和叶白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的确,齐小蕾的话道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但矛盾的是,米楚楚的死又该如何解释? 目前看来,只有余泗有可能是凶手。 余奚奚的舅舅叫徐侨,他义愤填膺的说:“我姐没跟他离婚前经常被他打,那家伙有暴力倾向,我姐要跟他离婚,他就拿小孩做威胁,说离婚也行,小孩给他。 我姐肯定是被她打出内伤,后来才治不好病死了。他死去的是老婆是小三上位,现在他又为了外面的小四把小三弄死了,你们说他这种人活着干嘛,我要是不把奚奚接过来,在那个家她还能活吗?” 徐侨这话让大家得知,原来余泗还有家暴行为。 韩见野转向余奚奚,温和地询问她:“你爸爸出门前告诉你们在房间写作业,不要打扰米阿姨,那你和妹妹在房间里有听到外面的任何动静吗?” 余奚奚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 叶白皱起了眉头,他心想:韩见野并没有问她听到了什么声音,她甚至没有思考就立刻否认了。 韩见野再次询问她:“那你在火灾发生前有离开过房间吗?” 余奚奚犹豫了一下,先是摇头,但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说:“我去上了个厕所就回来了。” “那你在上厕所的时候,有听到米阿姨说话或者走路的声音吗?”韩见野继续追问。 “没有。”余奚奚坚定地回答。 “所以你上了厕所就直接回了房间。” 余奚奚点了点头,“是的。” 简短的询问结束后,他们便离开了徐侨的家。 走之前徐侨还愤愤不平的说:“那女人是挤走我姐的小三,死了活该,这是天在收她。” 韩见野并没有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家务事。 齐小蕾早已饥肠辘辘,感觉如果再不吃点东西,她就要饿晕了。 于是三人在一家面馆各自点了一碗面,开始吃起来。 齐小蕾低声对韩见野说:“韩队,下次什么时候能再给我们做饭啊?你上次做的牛腩煲一绝。” 韩见野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有空再说吧。” 他现在的心思显然不在这。 叶白喝了一口面汤,提议道:“等下我们去一趟珉珠小区吧,我想去两姐妹的卧室查看一下。” 韩见野也有同样的想法,他点头同意,“好,吃完就去。” 回到车上,齐小蕾一人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叶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便携式药盒,他侧过头,目光投向韩见野,“饭后记得吃这个。” 韩见野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提醒,他自然地伸出手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突然记起来了?” 叶白没有直视韩见野的眼睛,只是平静地将两颗维生素倒入他的掌心,语气平和地说:“白天忘了。” 韩见野将维生素放入嘴中嚼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叶白听到这话,微微抬起眼睑,却意外地与韩见野的目光相遇。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眼神像是被某种力量锁定,无法移开。 不知怎的,叶白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仿佛被某种奇异的力量牵引。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韩见野的侧脸上,让他的脸部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流畅,他的眼尾上翘,眼眸深邃似海。窗外的晚风轻轻吹乱了他的碎发,不需要过多打理的短发随意地垂在额前,却又不失风度。 他经常嘴角上扬,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种自信和从容不迫。 嗯,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叶白很快收回了目光,仿佛有些慌乱,随即启动车辆,轻声说道:“我是真忘了。” 韩见野的身体往身后靠了靠,一言不发,他凝视着叶白专注开车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随即闭上眼睛,觉得叶白就像一只会演戏的比熊,有时候生气的样子,在他眼里看起来就奶凶奶凶的,让人忍不住想逗他。 二十分钟后,他们三人抵达了珉珠小区,来到了余泗的家中。 叶白率先进入的是两姐妹的卧室,由于房门的隔离,这里并未像客厅那样遭受火灾的严重破坏。 叶白心中总有一种直觉,觉得这起纵火案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难以言明。 今晚余奚奚异常的反应,更加坚定了他内心的怀疑。 他在书柜中仔细搜寻,心想:小女孩通常会有写日记的习惯吧? 余奚奚是前妻所生,而她的妈妈早已病死,叶白认为米楚楚不太可能完全真心实意地对待她,因此,她心中肯定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与此同时,韩见野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条折叠的被子。 他伸手展开被子,突然,从被子里掉落出一张陈旧的垫子和小枕头。 他的目光锐利地注意到,手中的这条被子与床上那套可爱而崭新的被单三件套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第一反应立马想到,难不成余奚奚在这个房间是打地铺睡? 第41章 纵火案(六)她的日记本 叶白在书柜前搜寻,意外地发现所有的文具用品都属于余梦梦。 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个纸箱吸引。 他注意到余奚奚并没有自己的书桌,她所有的书籍和文具都被随意地堆放在纸箱里,与余梦梦整齐摆放在书桌上的物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韩见野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老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叶白将纸箱中的所有书籍倾倒出来,韩见野蹲在他旁边,问道:“你在找什么?” “韩队,我认为余奚奚可能会写日记,我在寻找她的日记本。”叶白回答。 韩见野从门后推出余奚奚的行李箱和书包,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有没有可能日记本在这里?” 由于火灾发生得非常突然,她们被直接送往医院,之后余奚奚就被舅舅接走了,没有机会回来取书包。 “你怀疑这场火灾是余奚奚放的?”韩见野质疑叶白。 “是的。”叶白一边翻找书包一边回答。 “不会吧?”齐小蕾难以置信地插话。 叶白继续解释:“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觉得余泗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但他删除了手机记录,这不是心虚的表现吗?”齐小蕾继续追问。 叶白转头看向她,提出了另一种假设:“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害怕,担心这件事会牵扯到他,如果他在外面有情人并预谋杀害的聊天记录被警方发现,那他就完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那他们也是犯罪未遂。”齐小蕾说道。 “嗯,是的。” 韩见野直接问叶白:“所以你认为余奚奚可能是杀害米楚楚并放火的凶手?” 叶白抬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韩见野,说:“是的,这是我大胆的假设。本来我还不敢确定,但今晚我观察了余奚奚的表现后,我认为她没说实话。” 最后,他补充道:“我们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孩子的智商,尤其是初中生。而且,米楚楚是第三者,余奚奚的妈妈是离婚后病死的,我们不应该低估了一个孩子对母亲的爱。” 说完,叶白就开始翻找书包,最后在书包的底层发现了一本带锁的a5皮面日记本,密码是三个数字,他试几次密码后,终于用她妈妈的生日621打开了日记本。 余奚奚的字体端正,每翻开一页都写满了她对妈妈的思念对现状的不满。 韩见野接过日记本,尤其是最近写的几篇日记,他们觉得余奚奚根本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要放暑假里了,我心里非常焦虑,我只想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永远不想回家,回家了没有床睡,只能打地铺,那女人还丢一堆家务给我做,说这是她的家,我什么都得听她的,暑假还要我教妹妹写作业,可那明明我的房间,我的床,如今却变成了别人的。】 【我跟爸爸说想去外婆家过暑假,可是爸爸说他很忙不能带我过去,我说我可以自己坐车去外婆家,然后他就骂我,说我暑假难得回家,妹妹很喜欢我,让我多陪陪妹妹,可我不喜欢她,她不是我的亲妹妹,她不是我妈生的,只要她哭,那女人就打我。】 【今天爸爸把手机放在我房间充电,他去洗澡了,爸爸的手机弹出了很多条信息,是一个叫李经理的人发的。 我看到信息后吓一跳,当时手都在抖,因为那个叫李经理的人竟然叫爸爸老公,亲爱的,让他今晚不要回家吃饭的话。 这让我立马就想到了,爸爸在外面应该有情人,就好像妈妈在家的时候,爸爸将那个女人带回家一样,还逼着我叫她妈妈。】 【那女人很会演戏,在爸爸面前对我很好,爸爸走后她经常瞪我,翻我白眼,我想回学校宿舍住。】 【妹妹很粘我,但我很讨厌她,可是她很听我话,有时候想想,她们要是去死就好了,这样房间就能还给我,也没人欺负我让我打地铺。】 【妈妈,我很想你,有时候很想去找你,可是我不甘心,对,她们要是去死就好了,我要为你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 齐小蕾看完日记不禁感慨,“真可怜,这本来是她的家,是她的房间,却因为爸爸出轨的行为,让她承担这些不快乐。”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日记的最后一页,语气沉重地说:“余奚奚提到了她要为妈妈复仇。” 韩见野在书包的隐蔽夹层中发现了一部破旧的手机,显然属于余奚奚,但手机已经因电量耗尽而关机黑屏了。 在返回的途中,齐小蕾仍然觉得这个想法难以置信,她对叶白说:“叶白,一个14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能力让一个成年人窒息而死呢?” “但她有158的身高,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叶白又接着说:“不要低估一个人在极度愤怒时的爆发力,尤其是在面对她憎恨的人时。” 齐小蕾继续追问:“那么你认为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韩见野提出了一个假设:“有没有可能是余奚奚坐在米楚楚的胸前,趁她熟睡之际,用枕头紧紧捂住她的口鼻,直至她窒息?” 叶白顺着韩见野的思路分析:“如果真是这样,余奚奚身上应该会有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转向齐小蕾,严肃地说:“明天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余奚奚身上有米楚楚抵抗时留下的伤痕,现在应该已经出现青紫破皮的痕迹了。” “知道了,韩队。” 叶白回去后,看着手机拍摄的照片,脑海里一直在模拟案发现场,连韩见野叫他都没发觉。 还是韩见野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才将他从脑海里给唤了回来。 “韩队,你说我会不会先入为主了,余奚奚那么可怜我还去怀疑她。” 韩见野坐在他的床边,漫不经心地说:“不会啊,我之前还处理过15岁少年玩游戏充值,他妈妈不给他充值。然后他就将妈妈给捅死的命案。 事后他还装成若无其事继续迷惑我们,因为他的假供词,我们跑了不少弯路,你说谁会想到他会杀了自己的妈妈? 所以有时候他们看似是弱势群体,很容易被他们的表象给迷惑,这是办案的大忌。” 第42章 纵火案(七)原来真是你 叶白看着韩见野坐在自己的床上,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在他看来好像在护床。 韩见野便故意笑着往里挪了挪,“想要赶我走?” 叶白直视韩见野的眼睛,“工作了一整天,韩队不累吗?” 韩见野耸了耸肩,“习惯了。” “那我要睡了。”叶白拉出被韩见野坐在屁股下的被子,“你回去睡的时候记得关灯。” 如此赤裸裸的赶人,倒让韩见野起了想要逗他的小心思,便不顾他震惊的瞳孔,直接跟他枕在一个枕头上。 叶白惊呼一声,想要从床上爬起,被眼明手快的韩见野用手脚强行压制了下来。 “韩队,你这是干嘛?上次不是说了吗?不会再睡我的床。” “怎么?你的床是镶了金还是镀了银,我连躺下都不行。” 叶白转头,和韩见野对视,语气带着质问:“你上次不是说了吗?不会再睡我的床。” 韩见野明知故问,“上次是什么时候,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说了不睡你床那句话?” “你……” “你有权保持沉默。” 韩见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 叶白气鼓鼓的转过脸,不想跟他说话。 韩见野感觉到了他的不悦,便用胳膊碰了他下,“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还护床了?你是男人嘛?” 叶白哼了一声,他转头看向韩见野,“我是不是男人这还需要怀疑吗?” 韩见野冷呵一声,“我们来玩个读心术的游戏,赢了我就回去睡,我还答应你一个条件。” “不要。” 叶白果段拒绝了,他才不会相信韩见野的话。 “果真不考虑试试?真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哦。” 这话让叶白一听,眼睛都亮了,他想都没想的就转过头看着他:“那…那就试试吧,要是我赢了,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行吧,你说。” 韩见野说:“那你说说看,喜欢穿黑色衣服的人都是属于哪种类型的人?” 叶白听后,微微眯了眯眼,他觉得韩见野的答案一定会是出其不意的,便说:“穿黑色衣服的人要么是喜欢穿黑色,要么是觉得穿黑色衣服显瘦,就这么简单。” 韩见野轻笑出声,觉得叶白学精了。 叶白胳膊撞了他一下,“我说对了没有?” “一半一半吧。” 叶白立马追问:“那你刚才说的答应我一个条件。” 韩见野直接下床回到了自己的铺上躺着,叶白紧随其后立马跟过去,他趴在韩见野的床边,迫切的追问:“不是说了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韩见野唇角微勾,心里默念他可不是什么君子,但还是很好奇,“你想要干嘛?” “这个月底我妈生日,我想调休一天。” “看情况吧,如果没有其他人调休的话就可以。” 叶白一听,瞬间喜笑颜开,紧接着,他想要回自己的床,却被韩见野揪住后领拉了回来,“你给我回来。” “你干嘛?”叶白怔了怔,一个没站稳便坐在了地上,韩见野在他耳畔说话,温热的气息扑面,“只是说看情况,又没真答应。” 叶白感觉耳朵热,他没有转头看他,只是轻声回了句:“没事,只要你点头了就行。” 韩见野随即松开揪住他后领的手,嘴角牵着一抹微笑,心里觉得叶白还真是好说话。 次日中午,齐小蕾从徐侨家赶回来,同时带回了一个消息:“余奚奚的手臂和腰部出现了多处淤青,这些淤青分布得相当零散。她声称这些伤痕是在家中被米楚楚打伤的,原因是她不小心惹哭了妹妹。然而,我仔细观察了这些淤青,它们都非常新鲜,颜色深沉,显然不是陈旧的伤痕。” 韩见野已经让人解锁了余奚奚的手机,发现手机的网上搜索都有历史记录,全都是一些杀人后如何毁尸灭迹的方法,搜索的日期都很新,其中就有一条是如何放火毁尸灭迹的。 “传唤余奚奚来警局问话吧。” 韩见野觉得米楚楚的死和火灾跟她逃不了关系,“她很聪明,知道余泗在外面有女人,这些年一直在蛰伏找机会给妈妈报仇,那么只要她以身入局,自己也差点在这场火灾中丧生,我们就永远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毕竟谁会想到一个小女孩才是真正的凶手。” 齐小蕾蹙了蹙眉,“韩队,徐侨说余奚奚出去了。” 韩见野立马追问:“徐侨有没有说余奚奚去哪里?” “没有。” 叶白认真的思索着,他在想余奚奚会去哪里? 这时,韩见野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斩钉截铁的说:“她可能回家拿东西,要么就是回到案发现场重温她的犯罪过程。” 叶白觉得韩见野说的非常有道理,“有些凶手会因为心理上的满足而返回现场,他们可能在欣赏自己的“作品”,或者在现场回想死者痛苦挣扎的画面,而让自己感觉有成就感。” 事不宜迟,他们迅速行动赶往珉珠小区,果然在死者的卧室看到了站在床旁的余奚奚,她的背影是那么孤寂单薄。 余奚奚在看到韩见野和叶白等人时,显得有些惊愕。 韩见野首先打破了沉默:“凶手果然是你。” 齐小蕾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才14岁,这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情。” “我在为我妈妈报仇。”余奚奚的声音平静而冷漠,“都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妈妈。”她随后对韩见野他们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帮坏人?他们都该死,死了也是活该。” 叶白试图平息她的情绪,他说:“对,死了是活该,但你不应该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在天上的妈妈会有多么伤心。” 听到“妈妈”这两个字,余奚奚的眼眶中涌出了热泪,她紧咬着嘴唇,双手紧握,哽咽着说:“如果我妈妈还在,她绝不会让我受到这样的委屈。” 齐小蕾慢慢地走向前,却被余奚奚立刻阻止:“你不要过来,你们都是来抓我的。” “我只是想要抱抱你,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知道你的生活有多么艰难。” 齐小蕾没有停下脚步,即使在余奚奚的抗拒下,她依然坚定地抱住了她。 最终,在齐小蕾的怀抱中,余奚奚终于放声大哭,她的哭声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都是他们害死了我妈妈,他们是病毒,他们都应该受到惩罚,他们都该死。” 韩见野和叶白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理解了余奚奚这么做的动机,但不管怎样,她终究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她以后的路还长,将来要面对的事还很多,不免感到有些惋惜。 第43章 给边牧取名字 今天是7月30日,叶白回岐阳市给妈妈庆祝生日,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了。 正好他跟韩见野在宿舍楼撞了个正面。 “韩队...” 韩见野嗯了一声,他今晚要去小姨家把那条边牧给接回来。 韩见野走了两步便停住脚步,眼眸微沉,随后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他转过身看着叶白,“跟我去个地方。” 叶白有点不明所以,“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不...” “少啰嗦!” 两个小时后, 韩见野和叶白走出某小区的大门,旁边还牵着一条黑白毛发的边牧。 叶白现在的思绪一片混乱,他神情不悦的盯着韩见野说:“来高政委的家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说了你就不来了。” 叶白气鼓鼓地回应:“我肯定不来啊。” (╯‵□′)╯︵┴─┴ 害他如坐针毡,足足听了高政委一个多小时的“政治课”。 他觉得韩见野就是故意的,故意带他来一起分担这份“殊荣”。 叶白坐在副驾驶也不说话,他转头看着窗外,晚风吹到他的脸上,吹乱他额前的碎发,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眼睛亮亮的,但是嘴巴却委屈的瘪嘴,他哪受过这种“罪”。 果然心情不好,连空气都是臭的。 而韩见野的嘴角一直上扬着,那份笑容带着三分玩世不恭,就是一副若有似无的坏笑。 “怎么还委屈上了,今天不是去给你妈妈庆祝生日了吗,应该开心才对。” “.......( ??? ? ??? )”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看着窗外也不回答,便笑着说:“对不起,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跟你讲。” 叶白已经气的不想说话了,这时,他发现韩见野开车回去的途中不是回警局的路上 这次他终于警觉起来了,“我们去哪?” “去我家。” “不去。”叶白再次拒绝的干净利落。 但韩见野可不听他说这些,直接将车开进了小区的地下室,然后牵着边牧下车,他看着车内的叶白,“你不下车吗?” “我要回宿舍,还有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下次去哪里都跟我讲,你就没一句实话。” 韩见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我今晚回家睡。” 叶白立马不乐意了,“你回家睡,把我载来干嘛?” “我把边牧带回来,之后可能不怎么去宿舍睡了。”说完便关上了车门,径直的走开。 叶白立马下车追上,一脸困惑的表情,“你回家住,跟你把我带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韩见野只是低头看着边牧,突然叹了口气,“这只狗可怜啊,跟着我四处奔波居无定所,你知道我很忙的,但如果有人一起帮我看着它,也不至于会被饿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见野直接将车钥匙丢给他,“你自己开车回宿舍吧,就是可怜了这条狗不能有人轮流照顾它。” 说完还摸了摸它的头,语气低落道:“认我当主人你也是命苦,十天饿九顿,对了,我还没有给你取名字呢。” 叶白愣在原地,听着韩见野说了那么多,他也听明白了,再看了看脚下的边牧,突然就心软了,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你要是没空,可以让我过来帮你喂狗食的。” 韩见野听后,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但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那就跟我上楼吧,你不去我家,怎么知道我家住哪里?你也可以跟这只狗互动,他才会跟你亲,下次你自己来,它不咬人。” 叶白嗯了一声,想着这个小区离警局也近,他晚点再自己走路回去也行。 韩见野白天已经请了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过了,他一个人住120平,3室2厅2卫。 但这对叶白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他手里拿着狗粮,有点无处安放。 韩见野去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递了一瓶给叶白,“狗粮放角落里吧,我后面再收拾。” 叶白接过矿泉水,轻轻握在手心,却没有立即饮用。 他轻声问道:“你刚才说它还没有名字?” 韩见野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边牧的头,回答道:“对,我不太擅长起名字,不知道叫什么好。要不就叫张志强?” 叶白轻笑一声,“有没有别的选择?它好像是母狗。” 韩见野沉思了片刻,“饭盆怎么样?” 叶白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你写几个名字,让它自己选?” 于是,两人坐在地上,开始为边牧挑选名字。 叶白根据边牧的毛发性别特点,起了几个名字:奥利奥、元宝、德芙、lucky。 而韩见野则更为直接,写下了两个名字:李富贵和张桂花。 看着这些名字,叶白忍俊不禁:“你就非得让它们带上姓氏吗?” 韩见野一脸无所谓,轻松地说:“让它自己选咯。” 接着,他们把这些名字都摆在边牧面前,叶白还耐心地为边牧读了一遍每个名字。 之后,他们让边牧自己做出选择。 韩见野坐在地上,双手交叉,目光冷峻中带着一丝温暖,静静地观察着叶白。 最终,聪明的边牧用右爪轻轻触碰了叶白起的“元宝”这个名字。 叶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看来它喜欢‘元宝’这个名字。”他转向韩见野,询问道:“韩队,你觉得呢?” 韩见野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随意回答:“它喜欢就好。” 随后,叶白尝试着呼唤了几声“元宝”,边牧都兴奋地回应了几声,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叶白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他抬头对韩见野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韩见野手里拿着换洗的衣服准备冲凉,“这个时候还回去干嘛?今晚在这里睡,明早再一起过去。” “可是我....” 话还没有说完,韩见野便把手中的睡衣丢给他,“穿我的。”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便看了下叶白的裤裆后沉思了下,就往衣帽间走去。 叶白愣在了,对于韩见野刚才的行为有点不知所措。 只见韩见野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条没有拆封的四角内裤,“这是之前买小一码的,一直没有穿过,你拿去穿吧。” “不用了吧...” “真没穿过,你比我瘦,给你穿正合适。”韩见野的回答不痛不痒,但在叶白看来,却尴尬至极。 叶白看着四角内裤双耳泛红,他哪经历过这种事,而且,韩见野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穿多大码的内裤? 反正整个晚上,叶白从冲凉再到上床睡觉,他的脑海都是空洞的,再看看身上大一码的睡衣陷入了沉思,心里想着自己还是太容易心软了,应该态度强硬一点的。 第44章 错爱(一)整理宗卷 一大早,叶白就听到门外的动静,他迷迷糊糊的地醒来,然后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下手表,才7:00。 他穿着拖鞋不紧不慢的来到客厅,却被厨房的韩见野吸引住了眼睛。 厨房里,韩见野随意地将一只手臂插在裤兜里,袖子被卷至肘部,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右手轻握着汤勺,在铁锅中缓缓搅动,动作优雅而流畅。偶尔,他的眉头会轻轻皱起,随即调整一下炉火的大小。 叶白心想,这样的韩见野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吧,可惜就是败在那张嘴上。 这时,韩见野的声音从厨房内传出来,“还杵在那里干嘛?赶紧去刷牙过来吃早餐。” 叶白恍惚了一下,回过神后,立即去房间洗漱换衣服。 等他出来的时候,韩见野已经给他盛好了一碗白粥放凉,桌上还有几样小菜可以就着粥吃。 韩见野不咸不淡的说:“这里没有三明治,将就吃吧,昨天突然决定回来住,冰箱空空的。” 叶白嗯了一声,其实他只是针对高油高盐的食物,其他的也倒还好,只是韩见野突然“正常”的态度,让他很不自在,现在的他只想吃完赶紧走。 韩见野一回到警局,便立刻安排队员们着手整理那些积压已久的旧案件,以便重新审视。 在叶白翻阅这些尘封的宗卷时,他的目光被一桩至今未解的命案所吸引。 根据档案记录,这起命案发生于2018年3月15日的清晨8点30分,地点是珠南公园。受害者是一位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的成年男性,名叫郑逢奇,享年68岁。他的死因是脑部受到严重挫伤,而凶器则是一块隐藏在花圃下的红砖。 叶白问廖维,“你有参与这起命案的侦查吗?” 廖维看了看卷宗,立即点头,“有,但是凶手至今还未抓到,当时命案发生前,死者是保姆推去公园散心的,刚好保姆肚子疼要去厕所,就让死者在一棵树下等她回来。 命案就是在保姆离开20分钟后发生的,死者身上的手机跟现金都在,排除了谋财害命。当然保姆肯定是第一个被我们怀疑的对象,可是调查后又发现保姆没有任何的杀人动机。 她甚至悲痛欲绝地表示,现在死者已逝,她每月7000元的工作又该去哪里找?而且雇主家还可能反过来起诉她。因此,我们推测最大的可能是凶手出于对社会的报复心理,进行了随机的犯罪行为。” 廖维反过来问他,“怎么了,你突然问这起命案的事?” 叶白提议,“我还没有去过珠南公园,要不要带我去一次?” “可以啊,我带你去案发现场,哦,对了,韩队还在珠南公园捡了一只边牧回来养,我们边走边说。”廖维拍了拍叶白的肩膀,两人说走就走。 叶白一听到边牧,就立马想到了元宝,还记起韩见野之前跟他说的事,原来真是他在案发现场捡回来的。 在前往珠南公园的途中,廖维开始回忆起去年他们办案的点点滴滴。 “其实,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那只边牧,但我当时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它只是和主人一起出来散步的。第二天,当我们再次来到珠南公园时,发现那只边牧仍然守在案发现场的那棵树下。” 廖维继续回忆道:“后来我们就想,这只边牧会不会是死者家养的狗。结果询问了死者的家人,他们说家里并没有养狗。我们就想,流浪狗里面出现边牧还真不多见,它可能是自己从主人家跑出来的,或者是忘记了回家的路。但最神奇的是,它竟然一直跟着韩队。” 说到这儿,廖维还神秘兮兮地在叶白耳边低语:“我们组里的人都有点怕韩队,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变脸。但那只边牧却只亲近他,不跟别人好。所以韩队就试探性地问它要不要跟我们走,结果它真的跳上了车。你说,现在的狗是不是都成精了。” 叶白随即提出了一个可能性:“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只边牧看到了案发现场?” “是的,当时韩队也这么说过。所以当时我们除了在街道上贴寻狗广告外,还带着那只边牧在公园里转了几天。唉,可惜没什么发现,估计是我们多想了。可能那只边牧是真的喜欢韩队,才想让他当自己的铲屎官吧。”廖维叹了口气。 两人随后来到了珠南公园,廖维带着叶白来到了命案现场的那棵树下。 “这里还是老样子。”廖维感慨道,手指着树下的位置,“死者就是在这里遇害的。那块红泥砖也是从花圃下拔出来的,当时是竖斜围着花圃垒起来,起到一个装饰作用。现在都改成水泥砌起来了。” 叶白在树下缓缓踱步,细致地环顾四周。 公园的辽阔让他意识到,这里只有前后两个出入口,确实是一个理想的犯罪场所。 他的目光落在了大树左侧的假山上,右侧则是一米多高的花圃,前方则是蜿蜒的s型水泥小道,两旁种满了树木,为夏日提供了凉爽的遮荫。 “这里本应是避暑的天堂,”叶白沉思着,“却不幸成为了犯罪的舞台。” “谁说不是呢。”廖维附和道。 “说起来,公园的前后门应该都装有监控摄像头吧?” 叶白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让廖维稍微愣了一下。 “对,我们确实调取了监控录像。你想查看吗?”廖维回过神来,迅速回答。 叶白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想看看那些视频。” “那得跟韩队打个招呼,毕竟这起案件已经错过了侦破的黄金72小时。如果真的想重新深入调查,你有什么具体的突破口吗?”廖维询问道。 叶白坦率地回答:“目前还没有。” “啊?”廖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那你怎么打算调查?” “所以我需要看那些监控录像。”叶白坚定地说。 “也对,韩队让我们重新审视这些悬案,就是希望能解开一些可能的线索。你这样想是对的。”廖维理解地点了点头。 第45章 错爱(二)金蝉脱壳 晚上的时候,韩见野去开会要晚些回去,开会前交代了叶白帮他去家里给元宝喂食。 叶白心想,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韩见野真听进去了,抱着总不能让元宝饿肚子的想法,下了班他就去韩见野家了。 韩见野把开锁的密码告诉他时,叶白都愣住了,故意问他:“你不怕家里少东西吗?” 但韩见野只是不痛不痒的回了句:“我家那点三瓜两枣的东西,估计你也看不上。” 叶白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元宝也是非常热情地跟他摇头晃尾,喂狗粮也不护食。 他看了下手表,这时候的花园应该没什么人,韩见野估计要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于是,他决定下楼带元宝去小区的花园散步,便给元宝戴上狗绳牵着它下楼。 元宝也是非常的听话,完全把叶白当成了自己的主人。 叶白看着元宝在花园里开心地撒欢,但他的思绪却停留在珠南公园的案发现场上,他想:边牧是所有犬类中最聪明的狗,智商很高,还很会看人的眼色,但他怎么会两次出现在案发现场? 难不成是它的原主人将它弃养在那棵树下,所以它一直在等主人来领它走,又刚好撞见了案发现场,最后被韩见野带了回来? 就在他认真思索的时候,元宝对着不远处“汪~”了一声,然后摇头晃尾的朝鹅卵石的小道跑去。 叶白还想上前去追,发现是刚下班回来的韩见野。 他站在原地看着韩见野牵着元宝朝他走来。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叶白说道。 韩见野似乎想说什么,但叶白没有给他机会,转身就走,背影坚定而决绝。 “跑得还挺快。”韩见野笑着蹲下,抚摸元宝的头,轻声问:“元宝,你还想和刚才的哥哥玩吗?” “汪!!”元宝仿佛听懂了,立刻回应。 韩见野垂下眼睑,微微一笑,放开了元宝的狗绳。 元宝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朝叶白跑去。 元宝:……(? ??_??)? 片刻后,叶白的惊呼声传来:“元宝,快放开我,我的衣服快被你扯破了。” “元宝,乖,快松口。” 叶白试图让元宝松开,但元宝却不理不睬,只是更加用力地咬住叶白的袖子,试图将他拽回去。 “韩队,你快把元宝牵回去。”叶白无奈地喊道。 韩见野却只是装作惊讶:“我还以为它自己去玩了呢。” 叶白看着元宝,无奈地想,他已经决定以后要变得坚决起来学会拒绝,不要说一条狗,哪怕是十头牛也不能改变他的主意。 韩见野捡起地上的狗绳,轻轻拉了拉元宝:“元宝,快松开,你叶白哥哥要回去了。” 然而,元宝只是哼了一声,继续拽着叶白往楼梯口走去。 叶白只能向韩见野投去求助的眼神。 韩见野只是笑着说:“你看不出来吗?元宝很喜欢你,要不,你先带它上楼再走?” 叶白当然看得出来,但他不想去韩见野家,更不想和韩见野单独相处。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只能接过狗绳,跟着他们一起上楼。 韩见野双臂交叉,看着叶白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叶白眼中精光一闪,一言不发,以惊人的速度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钻了出来,留下电梯内的一人一狗,目瞪口呆。 韩见野:“..........” 元宝:“!!??╭(°a°`)╮” 片刻后,韩见野突然轻抿嘴角,忍不住浅笑出声,心里暗想,叶白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招金蝉脱壳用的不错。 ... 次日,也是 8月1日的中午11点30分,刑警队接到命案移交通知,迅速抵达南苑街道一处废弃的老屋。 报警的是一位19岁的女孩,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一位拾荒的老太太,她的声音颤抖着描述了发现尸体的经过:“我差点吓晕过去,我只是出来捡些塑料瓶。看到老屋门口有个轮子,心想肯定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没想到走近一看,竟然是张轮椅,旁边躺着一个女人,地上满是血迹,太可怕了……” 报警的女孩说,她看到老太太走路踉踉跄跄,想要去扶她又怕会不会被她讹? 最后老太太手指着老屋,她好奇的走进去看才知道是出人命了。 廖维耐心地做着笔录,轻声安慰她们慢慢讲述,实则是老太太吓的不轻。 与此同时,韩见野正在检查死者遗留在现场的手提包。 他发现死者的手机和现金都还在包里,没有被拿走。 叶白则凝视着轮椅,陷入了沉思。他注意到老屋门口有轮胎拖拽的痕迹,推测死者可能是路过此地时被凶手盯上,然后被拖拽到这个地方。 因此,这里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麦少溱站起身,神情严肃,她对韩见野说:“根据初步判断,死者的死因是脑挫裂伤,凶器就是地上的那块红砖。遇害时间应该不超过5个小时。” 韩见野蹙了蹙眉心,“不到5个小时也就是早上7点到8点左右遇害的。” “没错。” 而这边的叶白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死者是截肢的,所以靠坐轮椅出行,刚才麦少溱说死者遇害的原因是脑挫裂伤,这起命案怎么跟他这两日在研究的郑奉奇遇害案,两者之间竟然有着惊人的相同之处。 他将这一发现告知韩见野,刚好他在死者的手提包里找到了一个卡包,里面装满各种卡片,分别有:银行卡,医保卡,医院的保健卡还有身份证、残疾人证等。 韩见野拿起身份证一看,死者叫周伽云,今年26岁,本地人,家里就住在南苑街道10巷8号。 当叶白向韩见野透露这一信息时,韩见野的眉毛微微挑起,他意识到这起案件的确与郑奉奇案有着不可忽视的相似之处。 “确实很像。”他低声说道。 毕竟杀死郑奉奇的凶手至今还没有抓到,不排除凶手还会有作案的可能,再加上两者的遇害方式太过相似,让人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第46章 错爱(三)杀人动机 在老屋的现场,叶白发现了众多杂乱无章的鞋印,通过对鞋印花纹的细致观察,他初步推断凶手可能穿着一双40码的运动鞋。 与此同时,苏湾在调查临街监控的过程中,意外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死者家属。 据周妈妈讲述,周伽云经常一个人出去买东西,早上的时候应该是出去买早餐了。 因为他们去上班,根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老屋离她家就隔一条巷,非常近,他们也是听到消息才赶回来的。 韩见野询问他们在这里住有没有跟人争执或者发生矛盾过。 但周妈妈哭的肝肠寸断,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没有,他们家都是安分守己,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不喜欢去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来麻烦自己,更不存在跟人吵架结怨的事。 麦少溱的法医团队将尸体带回了实验室,而韩见野和其他侦查人员则留下来继续调查现场。 叶白注意到老屋所在的这条巷子是9巷,根据民众提供的信息,这条巷子的尽头就是购买早点的地方,距离非常近。 但是,这条巷子有许多监控的死角,他们不确定是否能够通过监控录像找到凶手。 叶白提出了一个推测:“如果凶手是随机作案,而死者的遇害时间又是在早上的7点到8点之间,按照常理,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都是去上班的。那么凶手很可能就住在这附近,并且经常路过这条巷子。” 廖维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说凶手住在这里,那死者也住在这里啊,按道理他们应该有见过面,那凶手为什么之前不杀了死者,反而等到现在?” 齐小蕾附和,“那有没有可能,凶手之前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那凶手为什么杀人?总要有个杀人动机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去随便杀人的。” 叶白也是短暂的陷入了沉思,然后又想了想,“廖维,你不觉得这起命案跟去年的郑奉奇在珠南公园遇害有很多相似之处吗?” 廖维听后,随即反应过来,“你别说,还真是,所以凶手是讨厌坐轮椅的人吗?以前自己坐轮椅被人伤害过,自己好了,又反过来伤害别人?” 叶白听了廖维的话,他觉得有一句说在了重点上,“凶手可能针对的是坐轮椅的人。” 韩见野没有否定叶白的推测,他刚才已经观察过现场,发现死者的鞋底异常干净,只有鞋头部分有轻微的磨损。 他分析道:“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捂住嘴巴往后拖时,被拖者的脚会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状态。” 他蹲下身,继续分析老屋门前留下的划痕,“在非正常行走状态下,由于身体重心和平衡的改变,被拖者的脚部可能会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着地,这可能会导致鞋头先着地,特别是死者在挣扎或试图保持平衡时。凶手很可能是一名身材健硕的成年男性。” 叶白顺着他的话分析下去,“一个穿40码鞋的成年男性。” 紧接着,他们首先前往的是死者的住所。通过倒查监控录像,他们发现死者在早上7:45独自一人离开了家,朝着10巷的方向而去,但监控录像在那里戛然而止。 死者在这段时间里究竟遭遇了什么,至今仍是个谜。 返回后,韩见野和叶白一同前往寻找麦少溱。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麦少溱说,“我们在死者右手食指的指甲缝中发现了疑似凶手留下的皮肤组织,这很可能是死者在反抗过程中抓伤凶手时留下的。我们已经将样本送去进行dna检测。死因是脑挫裂伤,颅内大量出血,没有及时抢救。死者生前并未遭受性侵,身体上也没有明显的殴打或虐待痕迹。” 叶白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推测:“看来凶手是一个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的人。我猜凶手从拖拽死者到老屋,再到用花岗岩砸击致死,整个过程不超过10分钟,甚至可能更短。” 麦少溱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如此。” 韩见野默默看着死者,他内心思索着,郑奉奇和周伽云的遇害都是来自一个人所为吗? 但也幸好死者有留下嫌疑人的线索,后期找人也相对不会太棘手。 他觉得有必要跟领导汇报情况,考虑是否并案调查?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韩见野调侃道:“昨晚跑的倒挺快。” 叶白抿了抿嘴,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也是担心元宝追出来。” 韩见野冷呵一声,心里暗念:元宝是借口,躲他是真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有鬼。” 叶白从口袋拿出便携药盒倒了两粒维生素给韩见野,两人默契配合,非常自然。 “韩队你真会开玩笑,我真是怕元宝追出来。” “是吗?”韩见野自然不信,他将维生素扔进嘴里含着。 叶白嗯了一声,眼眸清澈,唇角微微扬起,他才不会跟韩见野说自己现在住一个宿舍别提多爽,自由自在没人打扰他。 韩见野要去见领导,让叶白他们不要乱跑等他回来开会。 叶白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如果凶手真的住在死者附近,那么他肯定见过死者。 考虑到凶手只针对坐轮椅的人下手,难道是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才拖延至今吗? 他的目光深邃,静静地转向了廖维,却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廖维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安。 “郑奉奇是因为什么情况需要坐轮椅的?”叶白问道。 “中风。”廖维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后,叶白开始分析:“周伽芸坐轮椅是因为截肢,他们都是行动不便的人。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他针对的就是坐轮椅的人,不分男女,彼此之间也不认识。他可能还会对下一个坐轮椅的人随机下手。” “那他怎么可能杀得过来呢?社会上坐轮椅的人那么多。”廖维质疑道。 叶白皱了皱眉,说:“凶手也不傻,他只会挑选那些独自行动的目标。” 廖维喝了一口茶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只针对坐轮椅的弱势群体,如果不是故意针对,我看就是有反社会人格的心理障碍。” 第47章 错爱(四)并案调查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从现场拍摄的照片上,他注意到嫌疑人的步伐宽阔,鞋印之间的距离均匀,边缘清晰完整,立体鞋印较深,前掌痕迹较浅,后跟痕迹较重,行走路线笔直。 他据此推测,嫌疑人很可能是一位体型微胖的男性。 正当叶白沉浸在案件的推理中时,韩见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轻轻打了个响指提醒他,“准备开会。” 叶白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见野手里拿着麦少溱提供的检验报告,平静地回答:“一分钟前。看你那么专注,连我回来都没注意到。” 叶白立刻回应:“我没在发呆,我在思考案件。” 韩见野轻声应了一声,然后低声在他耳边说:“那就好,等下开会,你先发言。” 叶白愣住了,他没想到韩见野会让他第一个发言。 他看着韩见野走远的背影思绪一片空白,他没听错吧? 韩见野让他第一个先说? 他向来都是先听别人的观点再结合自己的猜想给出结论的,他发觉现在说话根本追不上韩见野做决定的节奏,就执行力特别强。 案件推进会上,韩见野如他所言,让叶白率先发言了。 叶白早已心知肚明,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面对众人的目光,他开始了自己的推测:“通过对现场鞋印的观察,我推测嫌疑人可能是一位身材圆润的年轻男性。此外,我认为这起命案与去年郑奉奇在珠南公园被害一案的作案手法上有相似之处,可能为同一凶手所为。至于为何受害者均为坐轮椅的人,这一点我目前也感到困惑。” 叶白说完,抬头环视四周,“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接下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苏湾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郑奉奇的命案我还记得,凶手至今仍在逃。你这么一提,我确实觉得两起案件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韩队,我认为我们可以并案调查。” 韩见野点了点头,接过话头:“是的,这正是我们今天会议的重点。从现在起,我们将对郑奉奇和周伽云的案件进行并案调查。” 他拿起手中的检验报告单,继续说道:“这是麦少溱从死者指甲中提取的嫌疑人皮肤软组织样本。只要我们找到可疑人员,就逐一带回来进行检验。” 随后,他放下报告单,开始分配任务,“我们将分成四个小组行动。苏湾,你带领你的团队负责查看去年存档的郑奉奇在珠南公园的监控录像,以及从南苑街道调取回来的监控资料。我坚信凶手一定隐藏在这些监控录像中。 其他人分成三个小组,跟我去南苑街道进行走访调查,看看今日早晨是否有人目击周伽云独自出门。我推测凶手可能是尾随周伽云,然后寻找机会下手。” 事不宜迟,他们再次来到了南苑街道走访调查,他们早上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去上班了,现在是下午5点,估摸着这个点很多人要下班回家了。 叶白本来是跟廖维走一起的,但被眼明手快的韩见野揪住后领,“我们去那里看看。”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让叶白很是无语,心里默念,一定要跟我一组? 韩见野转头看向他,“不想跟我一组?” “啊!!?”叶白愣住了。 韩见野这是会读心术? “没有,挺好。” 韩见野直视叶白,语气平静道:“不要忘了你是借调过来的,跟我一起,就相当于领导在考察你的能力。 我劝你做事要果断,在这里,留给你的时间足够你去思考去留的利弊,做事不要瞻前顾后,好好干,态度是第一。 我这里现在非常缺人手,个个都想晋级往上走,我相信你原单位不差人,否则也不会愿意把你借调出去。 说不定你之前的岗位已经被人顶替,你年纪轻,很多事情只要你愿意干,借调也能升,人走每一步,一定要转化为自己有利的局面,而不是感情用事。” 叶白听后脸色变得深沉,他微微点头,“我明白。” 韩见野上下打量着他,转身就走,“希望你是真明白。” 叶白大步跟上韩见野的脚步,“韩队,我是真明白。” 他答应颜熠的,来了珠南分局就好好干,不能给大队丢人。 然后再等人来替他回去。 韩见野认为叶白还是太年轻,对其中的复杂情况理解不够深刻。 他轻挑眉毛,懒洋洋地说:“既然明白了,就好好工作吧。同编制的借调又不是去别的部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不定到时候让他回原单位,他都不回去了。 两人在南苑街道9巷边走边聊,叶白顺便拦住了一个刚补完课回家的女初中生,他拿出周伽云的照片询问:“这位同学,你早上去上学时,有见过这位姐姐吗?” 女孩看了照片后点头说:“经常看到她自己坐着电动轮椅去买东西。” “那今天早上有看到她吗?”女孩皱眉思考后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平时偶尔会遇到她。” 叶白感谢女孩后,韩见野双臂交叉,沉思着说:“我想,只要是住在这片街道的居民,应该都见过她,毕竟坐电动轮椅出行的女孩子并不多见,给人的印象也比较深刻。” 韩见野静静地站着,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座已被封锁的老屋,死者就是在此地遇害。 附近的居民得知此事后,纷纷选择绕道而行,避开这个令人不安的地方。 他抬头环顾四周,意识到这里并非家家户户都安装了监控,心中不禁担忧起苏湾那边的调查进展。 叶白站在案发现场,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模拟一起凶杀案的全过程。 他想象自己如果是凶手,悄悄尾随死者来到这座老屋。在死者经过门前时,他随手拾起地上的一块花岗岩,趁四周无人之际,迅速堵住死者的去路,连人带轮椅一起拖入老屋。 死者从轮椅上跌落,拼命反抗,甚至用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臂。最终,他在老屋中残忍地将死者砸死。 叶白缓缓睁开眼睛,心中暗想,如果自己是凶手,一定会本能地朝人多的地方逃去,因为那里最能够隐藏自己的行踪。 这时,韩见野提议,“我们去周伽云想卖早点的市场看看,那里人多,我觉得可能会有线索。” “好。”正好叶白也是这么想的。 第48章 错爱(五)监控录像 他们出来也有几个小时了,晚饭就在南苑街道的小摊上随便对付一顿。 叶白看着廖维不停地往面里加醋,他看得眉头皱起,“不酸吗?” “不酸,我喜欢吃醋,夏天吃很开胃。” 齐小蕾笑着附和道:“这算什么,他吃一盘饺子能沾半瓶醋。” 叶白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他低语:“这跟喝醋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我真会喝醋。”廖维笑着回应。 叶白:“………(?˙ー˙?)” 韩见野的目光则是放在一旁串西兰花的老板娘身上,他拿出周伽云的照片给老板娘辨认,“请问你见过这个女生吗?” 老板娘接过照片,仔细端详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见过,她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来我这儿买油条和豆浆。” 韩见野感到意外,“您除了晚上的宵夜,还做早餐生意?” 老板娘点了点头,顺手指向他们身后一家名为“胖姐早点”的店铺,“我们早上在那里卖些麻花、油条和豆浆,晚上则在这里卖麻辣烫。这个女孩给我的印象很深,她总是一个人坐着轮椅来买早餐。” “那她今天早上来过吗?”韩见野追问。 老板娘立刻点头确认,“来了,买了一瓶豆浆和油条就回去了。我当时还在想,现在的科技真发达,连轮椅都是电动的。” 听到这里,韩见野的脸色变得凝重。 他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豆浆和油条这样的食品。 他再次向老板娘确认:“你确定没记错?” 老板娘自信地笑了笑,“不可能记错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孩坐着轮椅来买早餐呢。” 韩见野继续追问:“那这个女生走的时候,你看到她身后有跟着人没?” 老板娘摇了摇头,“这倒没注意。” 韩见野抬头看向卖早点的铺面低语:“没有监控。” 老板娘笑着说:“小本生意装什么监控,这年代还有人偷油条吗?” 韩见野轻笑一声,但不管怎样,有了老板娘的肯定,死者的豆浆和油条很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迅速给苏湾发去信息,提醒他留意那些手上拿着油条和豆浆的人。 一小时后,他们返回警局,准备开始今晚的加班任务,就是查看监控录像。 叶白首当其冲的去查看南苑街道监控录像的工作。 他之前已经浏览过珠南公园的监控录像,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仍留有些许印象。 苏湾抬头,给疲惫的眼睛滴上眼药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倦:“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下再来接替你们。” 韩见野理解地点头,让他去休息,毕竟长时间盯着监控屏幕确实非常耗费眼力和精力。 随后,韩见野拿起手中的保温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眉头微微挑起,他转头看向叶白,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好奇叶白是什么时候为他泡制了这杯熬夜茶。 叶白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屏幕,韩见野心中暗自思索:这么有潜力的苗子,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人才被调回原单位的。 叶白正在查看的是早市临街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狭窄的街道上缓慢地移动着。 “你们快过来看看这边。”韩见野指着屏幕上的另一处画面,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把这帧录像倒回到7点55分56秒,注意看角落里,有个轮子快速划过,速度很快,只持续了几秒钟。”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韩见野看到的荧屏录像,确实发现了那个快速划过的轮椅,这要是不注意,就真错过了。 他们将两个录像视频的轮椅跟死者被扔在老屋的做对比,发现不管是形状颜色特点都完全吻合,这也就证明了这个时间段死者还活着。 韩见野根据车轮出现的方位推算,死者应该是刚买完豆浆油条,在准备回去的路上。 与此同时的叶白也有所发现,他略微激动的将画面往回调,发现其中一帧录像显示的时间是8点10分33秒的10巷拐角处,有个穿着白衬衫,灰色裤,头戴鸭舌帽,手里拎着豆浆油条的男人拐进了11巷。 叶白觉得这个男人出现的时间就很可疑。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齐小蕾快步走近韩见野,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韩队,我们破解了周伽云的手机密码。我检查了她的应用聊天记录,发现了一个人非常可疑。” 韩见野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他急切地问道:“是谁?” 齐小蕾直视着韩见野的眼睛,回答道:“死者的前男友,罗九滨。” 韩见野接过齐小蕾递来的资料,仔细翻阅。 最近一段时间的聊天记录揭示了两人已经分手的事实,但罗九滨一直在纠缠周伽云,要求她退还他之前为她花费的钱款,甚至列出了一张详细的清单,从一枚金戒指到一瓶饮料,无一不计入其中。 同时,韩见野也了解到周伽云截肢的原因,原来她曾乘坐罗九滨的车,不幸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聊天记录中充满了两人对过去的争执,罗九滨责怪周伽云矫情非要在深夜去海边吹海风,而周伽云则抱怨罗九滨大晚上开车过快,导致了那场让她失去一条腿的车祸。 因为周伽云的残疾,罗九滨选择与她分手,而周伽云的家人则将罗九滨告上法庭,要求他赔偿,因为是他的驾驶导致了周伽云的车祸。 罗九滨则警告周伽云,打官司告赢了又怎样,拿了他的钱得有命花。 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因为这场车祸而变成了仇敌。 韩见野沉重地放下手中的资料,心中开始泛起疑虑:难道他们的调查方向出现了偏差? 周伽云的案件与郑奉奇的被害案并无关联? 凶手可能并非同一人,周伽云的死或许与情感纠葛有关? 叶白转身想把自己的发现告知韩见野,却发现他一脸严肃的表情。 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韩见野将周伽云与罗九滨的聊天记录给叶白看,“死者的前任很可疑,周妈妈也没说实话。” 第49章 错爱(六)隐瞒线索 韩队,我这边有新发现。”叶白急切地带领韩见野走向监控录像屏幕。 廖维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好奇地凑过来一探究竟。 当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男人身上时,他不禁失声惊呼,“这个男人,我在另一段录像里也见过。” 韩见野立刻转向廖维,急切地询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在市场。”廖维迅速回答。 叶白的眉头微微挑起,他之前的推测,凶手作案后可能会混入人群中似乎得到了证实。 屏幕上的男人行为可疑,这进一步加深了他们的怀疑。 “这个细节很重要,继续追踪他的行踪,看他往哪个方向去了。”韩见野下达了命令,随后转向齐小蕾,“通知罗九滨,让他来警局接受问话。” “明白。”齐小蕾简洁地回应。 叶白觉得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抬眼看着画面上的男人,心里疑惑那个男人会是他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吗? 如果是情感纠葛呢? 那就和郑奉奇一案没有任何关联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天快亮了,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睡。 齐小蕾急匆匆地走来,神色焦急地对韩见野说:“韩队,罗九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尝试了好几次,都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韩见野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可能是他开启了飞行模式。” 齐小蕾疑惑地问:“是因为在睡觉吗?” 廖维立刻反驳她的想法:“不可能,睡觉最多调成静音模式,除非他处在信号极弱的区域,或者……他可能已经跑路了。” 韩见野迅速做出了决定,“我们直接去他家一趟,是不是他,做个dna测试就能真相大白。” 毕竟,死者指甲下的皮肤组织样本,是他们锁定凶手的关键证据。 在前往罗九滨家的途中,叶白坐在后座,齐小蕾坐在他的左侧,而廖维则坐在右侧。 廖维将头靠在叶白的肩膀上,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我先打个盹,到了叫我。” 齐小蕾因为身高不够,只能依靠在叶白的臂膀上,轻声说:“小白,到了也记得叫醒我。” 叶白轻轻应了一声,被两人左右依靠着,他也觉得有些困倦,于是坐直身体,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韩见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转过身来,看着后座上三人沉睡的模样,没有打扰他们,毕竟连夜工作确实让人疲惫。 面包车才行驶了几分钟,他们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停车,突然被路旁的情侣争执声吵醒,并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老子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女生试着走近男生想要安慰他,“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要告诉我那个男的是来修水龙头的。”男生对着女生歇斯底里道。 “对不起。”女生哭着说,接着转身离开。 男生见状,连忙追了上去,拽住她的手追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女生泪眼婆娑,哽咽着说:“既然你已经看见了,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男生不可置信的扔掉手里的玫瑰花,冲着女生咆哮:“那我们这些年的感情算什么?算什么?” 女生哭着说:“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靠,老子喜欢你,老子那么喜欢你...”说完,男生按住女生的后脑勺当街强吻了起来。 韩见野:“....?(??? ) ?” 叶白:“....(?? . ??)” 廖维:“……(⊙o⊙)!” 齐小蕾:“哇…刺激… ?(?ˉ???ˉ???)?” 突然的一幕,让几人困意全消,最激动的莫过于齐小蕾,“男生强吻了耶,啊啊啊...好勇敢...” 韩见野冷呵一声,感觉齐小蕾就是那种小女生的心思,肯定是言情剧看太多了,容易恋爱脑。 叶白瞥了韩见野一眼,想到他肯定一点都不懂浪漫。 这一瞬,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 叶白立即心虚地闪躲开,他觉得韩见野的眼睛特毒,能看穿他心里所想。 韩见野的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下,转过头,坐正了身体,猜想叶白心里肯定在说他的坏话。 这场“真人秀”看下来,几人也不困了,反而聊起了案件。 “小白,你说周伽云的妈妈为什么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廖维问。 叶白不假思索的回答:“聊天记录显示罗九滨有提到了起诉,我估摸着应该是打官司赔了钱,而且,应该赔了不少,所以周妈妈才隐瞒了这一条线索。” 廖维双手展开,伸了个懒腰,“没了一条腿,怎么也得要罗九滨赔几十万吧,毕竟她还年轻,一辈子还长。” 叶白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十五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罗九滨的家。罗妈妈开门时,见到警察来访,显然吃了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韩见野迅速解释了他们的来意,罗妈妈便将他们引入客厅坐下。 “九滨上个月就离家去打工了。”罗妈妈说道。 韩见野询问:“他有没有告诉您他去了哪里?” 罗妈妈带着一丝忧郁摇了摇头,“他觉得对不起我们,因为他的事情,我们把养老的15万拿出来给他赔偿。”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立刻联想到这笔钱可能是赔偿给周伽云的。 韩见野继续追问:“这15万是赔偿什么的?” 罗妈妈眼中流露出哀伤,再次摇头,“去年九滨谈了一个女朋友,两人深夜去海边时不幸遭遇车祸。女孩的一条腿被压在车下,不得不截肢。 当时她的住院费用也是我们承担的,九滨也因脑震荡住院了,车子也撞毁了。后来我们考虑到未来,觉得不能让九滨娶一个残疾的妻子,就让他和女孩分手。 没想到他们反而把我们告上了法庭,要求赔偿150万。毕竟,当时是女孩提议去海边的,九滨曾劝她不要半夜去,这些聊天记录都有证据。 双方争执不下,最终我们老两口出了15万,九滨自己借了5万,总共赔了20万。但他们不满意,再次起诉要求再赔30万。 那我们的损失又该找谁赔偿呢?车子报废了,车险也不够赔。九滨上个月说要去打工赚钱还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叶白的目光在客厅内四处巡视,他问罗妈妈家里还有谁在。 “就我和我丈夫,还有九滨的妹妹。”罗妈妈回答。 叶白仔细观察后发现,无论是桌上的茶杯、鞋柜上的鞋子、饭桌下的椅子,还是洗碗盆里的碗筷,确实都是三人份的。 看来罗九滨不在家这一点,罗妈妈并没有说谎。 韩见野让罗妈妈用自己的手机拨打罗九滨的电话,同样显示不在服务区。 他们走之前,还提取了罗爸爸的dna样本回去做比对,凶手是不是罗九滨,看检验结果就知道了。 第50章 错爱(七)排除嫌疑 韩见野匆匆离开去参加会议,临行前特别嘱咐叶白要记得给元宝喂食。 元宝一见到叶白,便兴奋地扑向他,尾巴摇得像个小旋风。 叶白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元宝,温柔地抚摸着它那柔软的毛发,说道:“元宝,你一定饿坏了吧。” “汪汪” 元宝似乎在回应叶白,它那活泼的身影在叶白的脚边来回穿梭,仿佛在诉说着:“亲爱的铲屎官,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外头了,(?_?) 。 叶白给元宝加了两勺狗粮,想着来都来了,那就顺便洗个澡吧,上次有套换洗衣服在这,站在淋浴下,让温暖的水流带走一天的疲惫。 当他洗完澡出来时,元宝已经心满意足地吃完了狗粮。 在离开之前,叶白还细心地为元宝更换了狗砂,并准备了充足的狗粮和清水,确保元宝在他们不在的时候也能过得舒适。 一切安排妥当后,叶白才能放心地返回警局。 就在他准备出门地时候,跟韩见野撞了个正面。 叶白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换身衣服。”韩见野经过他的身旁时,还能闻到沐浴露的清香,默念他在这里已经洗好澡了。 “那我就先走了。”叶白回复他。 韩见野转过身直视他,“急什么,等我一起走,很快的。” “好。”叶白应了一声,便跟蹲下身跟原元宝一起玩。 “元宝真乖。” “汪~” 乖个鬼,快带我出去玩。?( ''w'' )? 叶白看着元宝陷入了沉默,他想,元宝的主人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要它了,否则不可能没看到韩见野贴在街道的寻狗广告。 “韩见野从浴室中步出,手中握着一条干毛巾,轻轻擦拭着他那湿润的头发。 他仅穿着一条黑色长裤,上身赤裸,展现出他那强健有力的肌肉线条。水滴从他那短而整洁的头发上滴落,顺着他那紧实无赘肉的腹肌滑下,透露出他平日里自律锻炼的成果。 “看够了吗?”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叶白一时语塞,他低下头,心中暗自责怪自己为何会不自觉地关注起韩见野的身材,这让他感到尴尬至极。 韩见野的唇角微微上扬,他似乎很享受看到叶白这种窘迫的样子,觉得逗弄他是一种乐趣。 穿好衣服,韩见野经过叶白身边时,轻声提醒:“不打算走了?” 叶白立刻站起身,避开韩见野的目光,低声说:“嗯,走吧。” 两人站在电梯间,韩见野低声说道:“下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叶白急忙辩解:“我没看你,你误会了。”他补充道,“我……我只是在想元宝的原主人为什么不要它。” 韩见野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反问:“这么说,我还误会你了?” “是的。”叶白回答得干脆利落,表情坚定。 “嗯,没事,我就当你看了。”韩见野不以为意地说。 “………-_-||” 叶白默默地垂下头,他现在一秒都不想跟韩见野多待。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能说的吗?” “没你能说。” “行了,刚才跟你开玩笑的。”韩见野不咸不淡的声音飘进叶白的耳朵里。 叶白微微蹙眉,心里默念,真是受够了。 “但你想看真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叶白无言以对,他知道韩见野肯定还有后话。 电梯门一开,他立刻大步走出,丢下一句:“没眼看。” 韩见野双手插兜,眼中含笑,目送叶白离去的背影,微微仰头,露出一抹傲娇的神情。 ... 他们焦急等待的dna检验报告终于加急完成,比对结果出人意料,两者的dna不匹配,排除了亲子关系的可能性。 韩见野轻轻放下检验报告,眉头紧锁:“这么说,杀害周伽云的凶手并非罗九滨。” 廖维不解地问:“但罗九滨失联的原因又是什么?” 叶白接过话题,语气平静却充满逻辑:“其实这不难解释。罗九滨失联,要么是为了躲避追债,不想被找到;要么就是厌倦了不断的骚扰,选择关掉手机,寻求片刻的清静。” 本来还以为是情感纠葛引起的命案,现在暂时被排除掉,案件又回到最开始的疑点,周伽云的死,可能跟郑奉奇一案有关。 苏湾这边还在追踪那个神秘人的行踪。 因为没有正脸照,只有嫌疑人的背影,韩见野只能叫人截图打印出来,他打算带人再次去南苑街道走访询问。 廖维拿着打印出来的截图仔细端详,“这人一大早出现在死者附近,手里还拿着豆浆油条,应该是这里的居民。” “也有可能是来找住南苑街道的朋友呢?”齐小蕾说,“我有时候就这样,在朋友家过夜,次日一大早就走了。” 叶白看着监控截图,“如果真按你这么说,那为什么不是两个人一起走?” “都站在那里干嘛?准备出发去南苑街道。”韩见野看着他们说道。 叶白坐在车内,目光紧锁在监控截图上,沉默不语。 他想:两名死者很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而且这个凶手似乎专门针对坐轮椅的人士下手。如果凶手真的居住在南苑街道,那么很可能还会有下一个目标。 沉思片刻后,他试探性地开口:“我们是否应该尝试一个实验?” 韩见野转过头,好奇地问:“什么实验?” 叶白目光坚定地迎上韩见野的视线,提出了他的想法:“一个钓鱼执法的实验。” 这话一出,车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白身上。 齐小蕾率先打破沉默:“韩队,我认为这个计划值得一试。” 廖维则持怀疑态度:“这样做真的可行吗?如果凶手不上钩怎么办?” 叶白其实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他还是坚持己见:“总要尝试一下,说不定真的能引出大鱼。我相信如果凶手真的住在这一带,他肯定会注意到我们安排的诱饵,然后寻找机会下手。根据犯罪心理学,杀人犯一旦作案未被抓获,就会产生侥幸心理,这种心理会驱使他们再次作案。这种亢进的情感障碍使他们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一旦有了目标,就会按捺不住。” 说完,他再次望向韩见野,征求意见:“韩队,你怎么看?” 第51章 错爱(八)钓鱼计划 韩见野沉吟片刻,回应道:“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不过,目前我们只是推测,并不能断定凶手是否真的藏匿在这附近。如果真的要执行你的‘钓鱼’计划,我们得秘密散布已经捕获凶手的假消息,以此混淆视听,让凶手放松警惕。” 叶白心领神会,他知道这个计划并非万无一失,毕竟,即便真的执行了这个计划,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引出真正的凶手。 经过一整天在南苑街道的调查,他们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天黑后,韩见野回到警局,直接前往局长办公室。 “郑局。” 韩见野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去。 突然,一只打火机以迅猛的速度飞向韩见野的脸,他敏捷地接住,并熟练地为郑局点燃香烟。 郑局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这不敲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这不是有急事要和你商量嘛。”韩见野解释道。 郑局深吸一口烟,缓缓说道:“我最近出差,老高已经把情况都告诉我了。无需多言,只要能尽快破案,你就放心大胆去做。” 韩见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点头回应:“明白了,郑局。”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你给我回来。”郑局立刻叫住了他。 “啊?”韩见野疑惑地回头。 郑局的目光落在韩见野的右手上,“把我的打火机还给我。” 韩见野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打火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这不是急着回去,忘了嘛。”说着,他将打火机放回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郑局望着韩见野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和他爸一样,总是喜欢顺走我的打火机。” 叶白的提议获得通过后,齐小蕾毫不犹豫地自告奋勇。 然而,叶白认为,既然这个计划是由他提出的,就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去承担风险。 因此,他决定亲自执行伪装成残疾人的任务。 但齐小蕾也有任务,就是戴上假发,和叶白伪装成姐弟。 叶白摘下了眼镜,换上了隐形眼镜,穿上便装,并稍作打扮。 齐小蕾几乎认不出他来,惊叹道:“小白,你的帅气被眼镜掩盖了,摘下眼镜后,你看起来多么阳光啊!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刚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大学生学长,我都想为你递上一瓶矿泉水和毛巾擦汗。” 廖维在一旁,都快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齐小蕾,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吗?” 齐小蕾调皮地回答:“不能,小仙女的心思你少管。(*^_^*) 叶白的脸上掠过一抹尴尬的微笑,他正面临着一个难题:如何逼真地伪装成残疾人。他的右腿需要弯曲,右脚压在左腿下,这样的坐姿长时间保持会让他感到不适。 韩见野双臂环抱,目光紧锁着叶白。 叶白独自坐在轮椅上,专注而认真地捣鼓着什么,眉头微蹙,似乎在深思某个问题。 突然间,韩见野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然后悄然转身离去。 在行动开始之前,他们已经在南苑街道的租了一间公寓作为临时的住所。 趁着夜色,他们悄无声息地搬了进去,准备开始他们的“钓鱼计划”。 叶白起初对这种伪装还有些不适应,但他是个极富耐心且热爱挑战的人。 行动的第一天,他决定在繁忙的南苑街道上转一转,然后让齐小蕾推他去篮球场。 即使坐在轮椅上,叶白依然能够凭借他强健的双臂,精准地将篮球投入篮筐,赢得了周围观众的热烈掌声。 他们的目标是南苑街道最热闹的地方,希望能够吸引凶手的注意。 虽然他们不确定凶手是否真的居住在南苑街道,但总要尝试一下。 最开心的莫过于齐小蕾,这个任务对她来说,又能吃又能玩,简直不要太轻松。 经过两天的耐心等待,叶白准备开始他的独自行动——“钓鱼”。 他身上装备了隐形监视设备,以便随时监控过往行人的动向。 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南苑街道的9巷,叶白打算亲自踏足死者生前走过的那条巷口。 在出发前,韩见野还是有些担心地问他:“你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 叶白抬头,目光坚定地与韩见野对视,语气中透露出自信:“放心吧,韩队。我在岐阳分局实习时就已经有了卧底的经验,那时我面对的是一群涉黑持枪的犯罪分子,我都没有害怕,现在只是面对一个杀人犯,我更不会退缩。” 韩见野看到叶白如此自信,心中也感到一丝安慰,点头表示认可:“很好,你自己要小心,我们会一直在后方关注你的动向。” 叶白简短地回应:“明白了。” 随后,他按下了行动的按钮,独自一人出了房门,乘坐电梯下楼。 他们目前租住的房间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位于6楼,距离死者遇害的9巷大约只有50米的距离。 叶白看了看手表,时间显示为早上7点。他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段出发,除了要钓出凶手外,还要亲自录下清晨每个人行走的背影回去与监控录像的嫌疑人做对比。 清晨的街道上,人潮涌动,大家都在匆忙赶往各自的目的地。 叶白也混迹于这股人流之中,但他的轮椅速度比旁人稍显缓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当他到达9巷时,心中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这里行人稀少,四米宽的巷子静谧无声,巷子的尽头似乎遥不可及,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叶白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与此同时,韩见野和他的团队正潜伏在楼下的面包车中,紧张地监视着叶白的一举一动。 廖维的眉头紧锁,他有些不安地问韩见野:“韩队,这样的计划真的能引出凶手吗?” 韩见野眉头紧锁,沉声回答:“我也不确定,凶手狡猾得很,可能还需要几天的观察。” 叶白在经过一座老屋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扇大门,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第52章 错爱(九)可疑女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卫衣、戴着鸭舌帽的男生从十巷走来,他匆匆一瞥叶白,便继续前行。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个男生的背影上,但此人的身材瘦削,身高和体型都与监控录像中的嫌疑人不符。 面包车里的廖维看到男生走远,不禁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齐小蕾则调侃道:“你才是吓我一跳的那个。” 叶白在市场上随意买了一份早餐,随后返回9巷,再次走过那条巷子。 虽然这次行动他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内心深处总有一丝期待,也许这次就能成功呢? 有时候,看似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往往才是最为有效的策略。 当叶白返回公寓时,他掀开了搭在腿上的厚重毛巾,试图站起身来。 然而,由于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他的脚突然感到一阵麻木,让他站立不稳。 就在这关键时刻,韩见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韩见野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坐得太久,脚有点麻。”叶白回答,随后转向韩见野,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问道,“韩队,我们这个计划真的能奏效吗?” 韩见野微微一笑,反问他:“怎么,开始怀疑自己了?” 叶白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有些动摇。 “苏湾那边还在追踪嫌疑人,目前还没有新的消息。我们再试两天,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再考虑其他方案。”韩见野安慰道。 叶白站起身,开始活动双脚,准备着傍晚的再次外出。 韩见野看着他做运动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那还能怎么办?”叶白无奈地回应,尽管右脚的不适让他感到困扰,但为了早日找到凶手,他决定忍耐。 韩见野拿起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下,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叶白,心中暗自思忖:这样敬业的队员, 他可不会轻易放回岐阳分局。 三天后,叶白独自一人再次前往9巷,目的是买早餐。 在车上,廖维小声抱怨:“小白,这次能不能换个口味?我已经连续三个早上吃你带的油条了,现在喉咙痛得厉害。” 叶白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但还是轻声回答:“好的,这次我会给你带点别的。” 齐小蕾则忍不住调侃廖维:“你不是说过,油条配豆浆,怎么吃都不会腻吗?” 廖维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吃多了真的会上火啊。” 就在这时,叶白经过那座老屋,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生。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想要看清楚那个女生的面容。 车内的韩见野和其他队员也紧张起来,一大早的,怎么会有女生出现在老屋门口? 正如叶白所预料的,那个女生听到了动静,当她与叶白的目光相遇时,她似乎被吓了一大跳,随即匆匆逃离现场。 叶白的眉头紧锁,他刚才观察到女生的反应,是那种生理上的突然惊怔。 但叶白看得很清楚,那个女生并没有看他的脸,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他折起的裤腿,那是只有一条空荡荡的裤管。 这种异常的行为立刻引起了韩见野的警觉,他迅速下车追赶。 因为根据叶白传送的视频,那个女生身材略显丰腴,身高大约在165厘米左右,她的背影与监控录像中的嫌疑人极为相似。 尽管他不能确定凶手是否为女性,但她那怪异的行为足以让他们认为有必要将她带回进行询问。 韩见野是在南苑街道的一家五金店门口将那个女生抓获的,同时,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女生竟然是罗九滨的妹妹,罗九淋。 罗九淋出现在老屋的附近,实在令人费解。 韩见野直视着她,问道:“你去老屋做什么?” “我只是路过。”罗九淋回答。 “路过?”韩见野重复着,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怀疑,随即他采取了激将法。 “难道你杀了周伽云?”他直截了当地问。 罗九淋急忙否认:“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见野继续逼问:“因为周伽云让你哥哥被告上法庭,还让你父母掏出了15万的养老金,你哥哥甚至不得不外出借钱,凑足了20万赔偿给周伽云,所以你心怀怨恨,是不是?” “我没有。我真的只是路过。”罗九淋坚持自己的说辞。 韩见野不依不饶:“因为周伽云拿走了你父母的养老钱,你气愤难平,私下去找她,然后杀了她,是不是?” 罗九淋再次坚决否认:“我没杀人,我真的只是路过。” “你家并不住在南苑街道,你所谓的‘路过’,难道不就是杀人后返回现场吗?”韩见野追问。 “不是的。”罗九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你来南苑街道做什么?”韩见野的目光锐利如刀。 “我...”罗九淋看着韩见野,似乎有话要说,却又犹豫不决。 “你想说什么?难道还想继续狡辩?”韩见野紧追不舍,同时回想起现场发现的40码鞋印,心中生出新的疑窦。 “人是你杀的,你又解释不了你为什么要去老屋,难道你是雇凶杀人?”韩见野的话语如同一记沉重的打击,直击罗九淋的心灵。 这句话一出,罗九淋的瞳孔急剧收缩,震惊之情在她脸上显露无遗。 韩见野观察到罗九淋激动的反应,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了真相,“你雇谁去杀的周伽云?” 罗九淋的眼尾泛起红晕,说话变得吞吞吐吐,似乎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即将崩溃。 “漂亮!”审讯室外,廖维激动地拍手称赞韩队审问的手段厉害,“罗九淋这个表情,明显是被韩队说中了心事,绝对是她,毫无疑问。” 叶白站在廖维旁边,内心同样波澜起伏,“谁能想到,竟然是罗九滨的妹妹雇凶杀人。” 他低声感叹,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感到难以置信。 第53章 错爱(十)实行逮捕 罗九淋的声音颤抖着,她再次坚决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慌。 韩见野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他心中清楚,周伽云的死与她无关,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参与其中。 他冷静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自己出现在老屋的原因?” 罗九淋吞吞吐吐,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那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韩见野追问。 罗九淋终于开口:“因为我也是昨天才得知周伽云的死讯,而且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所以我就去看看,没想到…” 韩见野露出疑惑的神色:“周伽云死了,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吗?” 罗九淋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没有,我和他们吵架后,已经很久不跟他们说话了。” “为什么不再说话?”韩见野继续追问。 罗九淋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因为我妈妈擅自把我存在她银行卡里的10万块钱拿去给我哥哥赔偿他女朋友,他们事先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我非常生气。 他们谈恋爱遇到的糟心事为什么要用我的钱来替他们买单?当初说好了,等我结婚时会还给我,现在却全都没了,我这几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如果是你,你会甘心吗?” 韩见野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你就买凶杀人?” 罗九淋泪眼婆娑,坚决否认:“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杀的。” “那你还在隐瞒什么?”韩见野不放过任何细节。 罗九淋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因为我当时心情很糟糕,心里憋屈,就和一个喜欢我的男生抱怨他俩为什么没有车祸那天就死掉。” 她眼眶湿润,看向韩见野:“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他就替我出气杀了周伽云。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我回去后才知道警方来过我家,而周伽云也确实死了。我虽然很恨他们,但是要她死这句话,只是一时的气话,没想到他真的听进去了。” 韩见野继续追问:“他是谁?” “他叫任士皓,是一家汽修厂的修车师傅,他追求了我很久,我没答应他,是因为他是外地人,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他。” 罗九淋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整个审讯室都是她的哭泣声,韩见野给她递去纸巾,声音也缓和了许多,“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任士皓?” “汽…汽修厂,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班。” 韩见野跟罗九淋要到了任士皓所在的汽修厂的地址之后,他要准备部署任务抓人的任务。 苏湾检查着随身装备,嘴里嘀咕着,“亏我看了三四天的监控,没成想让你们先找到凶手了。” 韩见野神情严肃的地说:”少说些有的没的,等下我跟叶白开私家车进去找任士皓换机油,你们在外面蹲守,我们里应外合,尽量做到用最短的时间,将任士皓缉拿归案。” “收到。”大家异口同声地回应。 叶白开车,韩见野坐副驾驶,他们要去的这家汽车维修厂位置比较偏,就在下高速路旁。 “真是曲折啊。”叶白忍不住感慨。 韩见野倒是不以为意,“那不然呢?现在总算是有了眉目,也不枉你坐了三天轮椅。” 叶白眼底黯淡,语气带着感叹,“我是装的都很难受,难以想象真正站不起来依靠轮椅行动的人,他们得多坚强才能去适应那样的生活。” “没办法啊,生活还得继续,暂时接受不了是可以理解的。刚开始还以为周伽云的命案会和郑奉奇一案有关呢。” “我也是,只能说太巧了,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韩见野嗯了一声,眼眸微动,话锋一转,“你好像有好几天没有提醒我吃维生素片了吧?” 叶白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一瓶一个月的量,吃完了。” 韩见野哦一声,心里想着难怪这小子没提醒他吃了。 “又不是糖果你还吃上瘾了。” “队长问两句都不行?” “行。???” “那你这样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没有,韩队很好,无可挑剔,人很亲厚,体贴队员,简直完美。” 叶白机械性的说完后,他决定这一路除了行动任务外,其他话题都保持沉默。 真是一沟通就会吵起来,好像小学生吵架一样幼稚,他还非要让跟自己一组,这种人有老婆才怪。 韩见野转头瞥了叶白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心里暗想:这小子肯定在说自己的坏话。 十分钟后,叶白驾车抵达任士皓工作的汽修厂。 一位汽修师傅带着笑容向他们致意。 “这车需要更换机油。”叶白说道。 “好的,这辆车总共行驶了多少公里?”汽修师傅询问。 叶白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好奇地反问:“上次是位名叫任什么的师傅给我换的机油。” “是任士皓吗?那我去叫他过来。”汽修师傅回答。 “好的。”叶白应声,与韩见野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等待任士皓自投罗网。 片刻后,任士皓穿着灰色工作服、留着短发、皮肤黝黑的男子,面带微笑地朝他们走来。 “你们找我有事?”他问。 叶白微笑着回应:“是的,我们等你很久了。” 任士皓打开车盖,准备检查车辆,而叶白和韩见野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关键时刻,他们迅速行动,左右夹击,将任士皓的后颈紧紧按住,迫使他低下头整个人趴在了车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谁?”任士皓惊慌失措地喊道。 “救命啊!!!”他大声呼救。 韩见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严肃地说:“我们是公安的,任士皓,你现在涉嫌一起命案,需要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在场的其他汽修师傅们听到这话,脸色骤变,而任士皓则愣住了,任由叶白给他戴上手铐。 与此同时,苏湾、廖维等人已经在大门口集结,目睹任士皓被叶白和韩见野押上警车,整个行动进行得异常顺利。 第54章 错爱(十一)为爱杀人 审讯室内,气氛凝重。 韩见野和叶白坐在任士皓对面,他们面前摆放着一份加急的dna检验报告。 结果显示,任士皓的dna与死者指甲中的皮肤组织完全匹配,这一证据无疑将他锁定为凶手。 任士皓低垂着头,面色苍白,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韩见野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要杀害她?” 任士皓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他的回答却出人意料:“你指的是哪一个‘她’?” 这句话让韩见野和叶白都感到震惊,他们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意识到任士皓的话中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 难道他涉及的命案不止周伽云一宗? 叶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罗九淋的哥哥罗九滨的失踪,是否也与你有关?” 这个问题让审讯室内外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然而,任士皓却平静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指控:“是的。” 这一承认让韩见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紧锁的眉头显露出他的不解。 原来,罗九滨的手机一直处于飞行模式,他们曾错误地怀疑他是周伽云命案的凶手,却没想到罗九滨早已遭遇不幸。 这一惊人的消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震惊,他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韩见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紧盯着任士皓,声音冷硬地问道:“罗九滨现在在哪里?” 任士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天晚上,我开车撞死了他,然后将他埋在了郊外的一座山下。” 韩见野迅速追问:“具体是哪天?埋在了哪座山?” 任士皓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是上个月的事,至于是哪天我不记得,那座山的名字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山下的小路上插了很多小彩旗。” “那周伽云是怎么回事?” 任士皓看着韩见野说:“这女的活该,她贪得无厌,阿淋都跟我说了,是她提议去的海边,结果出事了反而还要让阿淋的哥哥赔钱,而且赔的还是阿淋的血汗钱。” 韩见野疑惑,“你怎么知道周伽云出现现在9巷。” “我本来不知道的,只不过他们没出事的时候,阿淋哥哥的小车有次熄火,我去帮他看过,聊起来才知道那女人住南苑街道,那地方坐轮椅的人屈指可指,多去观察几次不就知道了。” “你杀害他们的动机是什么?”韩见野的声音再次响起。 任士皓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只有他们死了,阿淋才会开心,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叶白觉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扭曲的逻辑,“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应该能够分辨最基本的是非。你杀害了罗九淋的哥哥,你认为她会因此而开心吗?” 任士皓的情绪变得激动,他辩解道:“可是阿淋说过,如果他们死了就好了,她也希望他哥哥和周伽云死掉。如果不是他们两个,阿淋又怎么会那么难过?” 叶白继续追问:“难道你就没想过她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说的气话吗?” 任士皓的表情变得略微激动,他坚持己见:“这不是气话。她肯定是喜欢我才会和我谈心的,否则她为什么不跟别人说?我帮她解决了两个麻烦精,她才会开心。我是因为爱她才会这么做的。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叶白觉得任士皓现在充满了自我辩护和对爱情的扭曲理解,他完全活在了自己的遐想中自己听不见别人的话。 在紧迫的形势下,韩见野认为首要任务是找到罗九滨的遗体。 他们计划带领任士皓前往现场,以便他能指认罗九滨的埋葬地点。 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齐小蕾不禁发出感慨:“真是太悲惨了,上个月埋葬的,还是在荒凉的山野之中,恐怕现在只剩下一具白骨了。” 廖维深有同感地回应道:“确实如此。” 齐小蕾继续说道:“真是极端,仅仅因为一句话就杀人,而且还连杀两人。” 她转头看向叶白,继续说:“小白,看来我们都猜错了,原本以为罗九滨失联只是暂时不想与外界联系,没想到他竟然遇害了。” 叶白只是平静地回答:“是啊。” 罗九滨的不幸遇害确实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站在山脚下的任士皓似乎也记不起具体的埋葬方位,这让韩见野觉得任士皓是在将难题推给他们。 但韩见野相信,“任士皓背着尸体不会走太远。” 于是,他们此次出动了六只搜救犬,伴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在山脚下搜寻尸骸。 挖掘机每一次深入地下的挖掘都让他们的心跳随之加速。 叶白手持铲子,他深知从地下翻出的土壤与表层的土壤有着明显的差异。 一片土地是否曾经被挖掘过并重新填埋,草地的生长状况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他放眼望去,专门寻找那些山下野草生长得比周围更加茂密的区域,作为搜寻的重点。 在紧张的搜寻过程中,韩见野敏锐地察觉到任士皓的目光始终紧随着叶白挖掘的轨迹,这让他不禁怀疑任士皓是否在故意隐瞒真正的埋尸地点。 叶白的目光锁定在一片特别茂盛的野草地上,他注意到这里的野草不仅生长得比周围更加旺盛,而且还要高出一截。 他毫不犹豫地挥动铲子,开始挖掘。 就在这时,任士皓的右脚不自觉地向前迈出了一步,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僵硬和不自然。 这一幕让韩见野更加确信,叶白可能已经接近了那个真正的埋尸之地。 韩见野立刻下达指令,要求所有人前往叶白挖掘的地点协助工作。 令人振奋的是,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他们在一个超过一米深的坑洞中终于发现了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 一直待命的法医团队随即开始了他们的工作,准备收集和分析这具尸骸。 韩见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直视任士皓,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事先一定来过这里踩点或者先挖好了埋尸坑。你知道尸体的确切位置,却假装失忆。任士皓,你的认罪态度并不真诚,你以为警方查不到你头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别忘了,天网恢恢,只要你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任士皓听后,默默地低下头颅,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 与此同时,从坑里面挖出来的尸骸经过实验室的dna比对,确定了死者就是一直失联的罗九滨。 第55章 我不喜欢洗碗 齐小蕾一直心心念念的牛腩煲终于在韩见野的家里吃上了。 这也是韩见野主动开口做一顿饭,犒劳一下大家这阵子的辛苦。 苏湾本来还想去厨房帮忙被韩见野赶了出来,按他说了,有人帮忙,反而越帮越乱,他自己动手做事有规律反而上手快,炒好菜的同时还顺便把锅碗洗了,台面和墙壁都擦干净。 不会做饭的叶白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管他走到哪里,元宝都摇头晃尾的跟着他,还要跟他贴贴。 齐小蕾不禁好奇,“小白这只狗怎么一直跟着你,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 叶白不自然的笑了下,他可不想说自己来过几次,还在这里洗澡过夜,甚至狗的名字都是他起的。 “汪!” 【亲爱的铲屎官,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了?】 呜呜… (?w?) 廖维用胳膊撞了叶白一下,打趣道:“有可能小白就是传说中的吸狗体质,就算是坐着不动,狗狗也会主动过来跟你撒娇。” 叶白尴尬一笑,“可能是吧。” “汪!” 元宝对着叶白叫了一声,仿佛在说:【你撒谎,你骗人,你不诚实,你不是跟我天下第一好的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竟然都不抱我了,呜呜……(??v?v??)】 齐小蕾站起身,“我要去趟厕所,厕所在哪?” “厕所往左边的方向走就是了。”叶白下意识的抬手一指,突然...他好似想到什么,立马放下了手臂,随口一说,“我刚才去过一次。” 齐小蕾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好的,谢谢。” 叶白私下捏了下自己的手掌心,心里暗念:让你手贱。 韩见野的速度很快,七菜一汤相继的端出来。 廖维是尝过韩见野烧菜的手艺,一点不输过酒店的大厨,“小白,今晚有口福了,韩队可不轻易动手做饭的,你试过就知道了,手艺一绝。” 叶白觉得就算他不说,自己也看出来了,确实可以跟自己在五星级大饭店吃过的所有菜式媲美,吃过一口更是觉得回味无穷,不由的让他这个挑食的人,都会多夹一块送进嘴里。 家常的烧茄子更是廖维的下饭神器,让他连吃了两大碗白米饭。 吃货齐小蕾更是对韩见野做的牛腩煲赞不绝口,这会可算吃上了,大家都没有怎么动筷,就是让齐小蕾吃个尽兴。 叶白从冰箱拿了一瓶果汁喝,然后看向餐桌上的韩见野,想不到他做饭那么好吃,刚才的那道菠萝炒饭,简直让他胃口大开。 吃饱喝足后,韩见野让他们该交班的回去交班,该休息的回去休息。 齐小蕾还想留下来帮忙收拾餐桌然后洗碗。 韩见野却说:“小蕾你回去吧,不用洗碗。” 苏湾、廖维回去上夜班了,在场只有她和叶白。 韩见野突然看向叶白,“难不成你想让一个女生洗碗?” 齐小蕾看着叶白呵呵一句,“你会洗碗吗?” “我...”叶白想说不会洗,但韩见野说的对,这么多碗总不能让一个女生去洗,便说:“你回去吧,我来洗就行。” 齐小蕾还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早班。” “好。”叶白回应了一句:“便撸起袖子开始收拾碗筷去洗碗。 韩见野已经去冲凉了,一身炒菜后的油腻味,让他很不舒服,等他冲好凉出来后,发现厨房客厅有泡沫飘出来。 这让他不由的皱眉,谁在家里玩泡泡? 谁知.... 叶白看着洗水池涌起的一堆泡沫陷入了沉思,“我...好像洗洁精放的有点多。” 韩见野也看出来了,他是真不会洗碗,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没摔碎碗碟已经很不错了。 叶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他是真不会洗碗,家里都有阿姨做,根本用不到他。 “我看你今晚倒是吃的不少。” 这下叶白更不好意思了,“你烧的菜很好吃。” 这话让韩见野不由得唇角一扯,心情也好了不少,但还是装成一副,“我做饭你洗碗,这很公平啊。” “可是..我不喜欢洗碗。”(?? . ??) 叶白实话实说。 韩见野冷哼一声,紧盯着叶白的双眼,嗓子低沉,“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做饭还要我洗碗?” 叶白摇了摇头,只是回了一句:“要不我送你个洗碗机吧。” 因为他觉得一个洗碗机就能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 韩见野没有回应他,只是手脚麻利地清理了叶白留下的“战场。” 叶白看着韩见野的背影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韩见野听后默默地转过身,“你今晚为什么不怎么理元宝?” “啊!?有吗?”叶白惊呆了,心想他怎么知道的?(?˙ー˙?) 然后再看看一旁趴在地上的元宝,它耷拉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 韩见野随意地双手插兜,家居服的领扣敞开了两颗,可以看见他线条分明的胸肌。 叶白避开了与韩见野对视,只是觉得有点头脑发热,他径直的走向元宝,摸摸它的头,“对不起啊元宝。”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怕他们知道你来过?”韩见野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 ′?.? ` )!? 韩见野切了一声,看到叶白发红的耳朵,就知道他心虚了,然后冷不丁的又丢来一句:“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这么怕别人知道你来过我家。” 于是走到冰箱,想拿出一瓶水果味的鸡尾酒喝,发现没了。 这时,他才想起,好像这瓶易拉罐的水果味鸡尾酒好似被叶白喝了? 那鸡尾酒刚开始喝没感觉,但后劲会慢慢地上来。 所以他刚才耳朵红红的,不是心虚,而是.... 于是他走到叶白面前,果然看他一副红晕的样子,便试探性的问:“不会喝酒?这是水果酒,比啤酒的度数还低呢。” 叶白眨了眨疲倦的眼睛,又晃了下发热的脑袋,努了努嘴,“不会,我家人不让我喝,烟也不能抽。” 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在沙发上,要睡不睡的发呆,也不说话了。 韩见野见他一副醉酒的样子,觉得这下更像一只乖巧的比熊了。 于是他转了转眼珠子,嘴角轻轻扬起,坐在他面前好奇的问,“我问你,韩队好,还是颜队好?” 叶白手里抱着抱枕,一副认真思索的表情,然后诚恳的回答,“颜队好。” 韩见野听后,双手交叉,他的眸光沉沉,还想继续开口问。 叶白就像开了闸的话匣子,笑着说:“颜队做饭好吃,脾气好,情绪特别稳定,还很有耐心,我刚去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愿意教我,放手让我去干...” 韩见野蹙了蹙眉心,不死心的问:“那韩队呢?” 叶白感觉眼皮子快撑不住了,只是懒懒的回了一句:“韩队做饭好吃。” 韩见野还想等着叶白的下文,结果他却睡着了。 就这句话没了?! “……(;一_一)” 他不悦地站起身,听完叶白夸了颜熠一番,还想听他怎么说自己,结果他只配一句:韩队做饭好吃? “我就是嘴贱。”韩见野睨了叶白一眼,便回卧室睡觉。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下床,还从卧室拿出一条毛毯给叶白盖上,一想到叶白夸颜熠那么多,夸他就一句,心情就莫名的不爽,再看看自己给他盖毛毯的手,“手也贱。” 第56章 碎尸案(一)黄色编织袋 8月20日中午 齐小蕾私下有一个兴趣爱好,那就是喜欢研究星座。 “小白,你是什么星座?” “天秤座。” 齐小蕾笑着分析:“天秤座的人很佛系,小事纠结,大事果断,外貌协会,就喜欢得不到的,还容易喜新厌旧,有选择困难症,礼貌温柔,从来不失原则跟底线。” 叶白一听,不由的眉头挑起,他觉得齐小蕾说对了一点,他真的有选择困难症,很多时候就是选择不出来,随便选一个吧,但是随便要选哪个他都要纠结好久。 廖维好奇地凑了过来,“我是处女座,说说看呗。” “处女座是个完美主义者,特别重感情,还念旧,常常被人误解,但也懒的解释,说话做事张弛有度,你可以有瑕疵,但我不行。” “可以啊小蕾。”廖维惊呼一声,“我就是常常被人误会都懒得去解释,感觉就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反正说了也不信,干脆算了,你们都对,爱咋想咋想去。” 然后,廖维看了下四周,小声跟齐小蕾说:“韩队的生日是11月5日,那他是什么星座?” 齐小蕾低声回应:“天蝎座,毒舌天王,擅长伪装,虽然看起来城府深,但是内心很空虚,缺乏安全感,感情方面:爱憎分明也外冷内热,占有欲强,敏感,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在感情方面不会委屈自己,一旦认准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的对待。” 廖维给齐小蕾竖了个大拇指,“可以,起码毒舌这点你说对了。” 这时,韩见野和苏湾从办公室出来,他们神情严肃。 韩见野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凝重地宣布:“我们必须立刻前往望南桥水电站。当地派出所刚刚移交了一起重大命案。案件的发现者是一名负责打捞水草的工作人员,他在河面上进行日常工作时,意外地在河岸上发现了两个与浮萍一同搁浅的编织袋。当他好奇地打开这些袋子,震惊地发现里面装着的是被肢解的人体组织。” 叶白震惊的皱眉,两个编织袋的都是被肢解的人体组织? 当韩见野等人抵达望南桥下时,麦少溱带领的法医团队已经将黄色编织袋中的碎尸块一一清理完毕。 现场被一股刺鼻的恶臭所笼罩,被肢解的尸块上方盘旋着一群苍蝇,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除了法医团队外,在场的警员面对尸块上的蛆虫,纷纷忍不住跑到远处呕吐。 地面上蛆虫伴着尸水四散爬行,有些甚至沿着鞋子爬到了警员的裤脚上,令他们感到极度恶心,不停地抖动双腿,纷纷远离现场。 韩见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股恶臭即便是戴着两层口罩也无法完全隔绝。 “我实在受不了了。”廖维捂着嘴巴,急忙跑去干呕。 苏湾紧跟其后,“喂,等我,呕...” 叶白始终坚信远抛近埋的定律,他走到韩见野身边,说道:“韩队,这两个编织袋在河岸上搁浅,但望南桥的水闸门却是关闭的。我打算带人去水电站了解一下上次开闸放水是什么时候?先排除一下这些编织袋是否是从上游开闸时顺流而下的可能性。” “好,你去吧。”韩见野点头同意。 韩见野缓缓踱步至麦少溱身旁,目睹她正将一条蠕动的蛆虫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中,专注地测量它的长度。 随后,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断言:“根据这个,死者遇害的时间应该是4到5天前。” “那就是8月15日至16日之间。”韩见野迅速接话。 麦少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被残忍肢解的尸块上没有衣物,但显然属于一名女性。她的四肢和躯干被分别装进了两个编织袋中。” 她转向韩见野,面色凝重地补充:“两个编织袋里都没有发现死者的头颅,而且你看这里。” 麦少溱引导韩见野的目光投向死者的两只手掌,“凶手似乎精通反侦察技巧,死者的头颅和左右两只拇指都被刻意砍掉,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通过指纹和人脸识别技术来确定死者的身份。” 韩见野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确实,许多悬而未决的命案都是因为警方无法找到尸源。看来凶手在行凶前必定做了充分的准备。” “或许凶手是个刑侦小说或电视剧的爱好者,因此对我们用来确定死者身份的刑侦手段有所了解。” 叶白匆匆从水电站的工作室返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迫感:“我已经查证过了,望南桥在本月的8月15日早上8点30分开闸放水。我推测,这两个编织袋很可能就是在那天从上游漂流下来的。” 韩见野听到这一信息,立刻转向麦少溱:“这与你的推测不谋而合。你估计死者遇害的时间是4到5天前,而今天是8月20日,水闸恰好是在15日放水的,那么死者很可能就是在8月15日当天遇害的。” 麦少溱对韩见野的推断表示认同,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凶手显然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看来这次要抓到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韩见野却不以为然,“别急着下结论。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完美犯罪,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幸运的是,望南桥水电站装有监控设备,我们可以先排查凶手是否在这里抛尸,再观察上游水源的流向,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麦少溱的法医团队小心翼翼地将尸块装入黑色的尸袋中,准备将它们运回实验室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与此同时,韩见野和他的团队决定留在现场继续他们的调查工作。 叶白刚才已经前往水电站的办公室进行了初步的询问,但尚未查看监控录像。 现在,他们计划回溯到8月15日,仔细审查当天的监控录像,希望能找到与案件相关的线索。 第57章 碎尸案(二)购物的小票 韩见野和叶白站在河岸边,这里正是黄色编织袋搁浅的地方。 叶白沉思着说:“如果这是凶手抛尸的地点,尸体应该会随水流漂向下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着浮萍一起搁浅在这里。” 韩见野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编织袋是从上游顺流而下,与浮萍一同被闸门拦截,直到水电厂开闸放水,编织袋才可能随波逐流,最终停在这里。 苏湾和其他人已经去水电厂查看监控,但韩见野内心认为这里并非真正的抛尸地点。 于是,他和叶白继续沿着河流向上游走去。上游不远处有一家沙场,两侧则是村庄,人口密集,这让韩见野不禁皱起了眉头。 叶白则在思考被肢解的尸块,他疑惑凶手为何要将死者分成两个袋子,“韩队,你认为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见野转向叶白,目光深邃,“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说出来。” 叶白点头,继续说道:“我确实有些猜测。凶手可能是想通过分装尸块,让它们在河流中分散,这样我们就很难找到完整的尸块,也就无法拼凑出真相。或者,凶手力气不够,无法一次搬运一个编织袋,所以需要分成两个袋子来抛尸。如果是后者,凶手可能是女性。” 韩见野沉吟一声,认同叶白的观点,一切可能性都不容忽视。 但他决定将调查的重心放在被肢解的尸块上。 毕竟,望南桥上游区域辽阔,交通四通八达,要从上游入手调查,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他们连编织袋是从上游哪个位置抛入河中的都还不得而知。 天黑前,苏湾和廖维结束了监控录像的查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两个编织袋确实是随着浮萍从上游漂流而下的。 叶白提出了一个想法:“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依据8月15日当天的河流流速、风速以及河流地形,来估算编织袋这样的漂浮物从上游漂流到水电站后闸门需要多长时间?” 苏湾补充道:“水电站通常会记录水位和流量等数据,但对于漂浮物的漂流速度,由于受多种因素影响,很难有一个固定的记录和计算公式。 不过,根据监控录像,两个编织袋是在8月15日凌晨5点从上游河面中心被水电站的闸门拦截。水电站在早上8点半至9点之间开闸放水,这些漂浮物便随着水流分散,最终搁浅在河岸上,直到被打捞者发现并报警。” 韩见野自然明白叶白的意图,他是想通过分析漂浮物的水流速度,来缩小可能的抛尸区域。 回去的车上,坐在后座的叶白一直沉默不语,韩见野坐在他旁边,随口一问:“你是不是想做河流漂浮物的实验?” 叶白诧异,他转头看向韩见野,难道他将答案写在脸上了?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想法? 会读心术啊? 能听见他的心声? 这...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韩见野唇角一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点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可还记得那晚叶白喝了那瓶鸡尾酒后睡在他家沙发的事。 结果后半夜他迷迷瞪瞪的就跑到他的卧室,直接睡在了他的旁边,还跟他抢被子,他差点没被空调冻感冒。 等他酒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一脸好像被玷污的表情,还质问他自己怎么睡在他的床上? 呵,他真都被气笑了。 明明是他自己跑进来睡的,结果还反过来质问他为什么? 韩见野没有在卧室装监控的习惯,为了气他,就随便说了句: “你忘了自己昨晚对我做过什么事了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叶白震惊的表情溢于言表,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还一个劲的问他,“我对你做了什么?” 韩见野觉得很好玩,就故意跟他说:“你昨晚跟我撒娇了,说韩队比颜队好,做饭好吃,还拉着我的手不放,睡觉也要抱着我,你都不知道你喝酒后力气有多大,我都拿你没办法。” 结果叶白听后,一副天塌了快要哭的表情,直接回了他一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 ○ Д ○)?… 叶白之后的几天里,除了工作上的汇报外,其他时间段就离他远远的,想想就觉得很滑稽。 韩见野带着叶白匆匆前往麦少溱处,此时他们已经将尸体碎片完整地拼凑起来。 麦少溱沉重地宣布:“尸体共16块,砍击伤,但缺少了死者的头颅、左右手的两根拇指以及盆骨。” 她特别强调这一点,“这些部位的缺失,使得我们无法通过常规方法确定死者的身份和年龄,这进一步证实了凶手对这方面知识的了解。” 韩见野追问道:“除了知道死者是女性外,还有没有其他方式可以判断死者的年龄?” 麦少溱点头回应:“有的,我们可以通过分析死者的骨骼发育情况来进行推断。你也知道,通过耻骨联合面来推测死者的年龄是最准确的,尽管骨骼年龄鉴定的准确性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骨龄鉴定只能作为参考指标之一。” 麦少溱观察到韩见野沉重的表情,故意停顿了一下,“不过...” 她的话语让韩见野急切地追问:“不过什么?” 麦少溱似乎享受韩见野焦急的瞬间。 “我们在死者的胃部发现了一张未完全消化的购物小票,你们或许可以沿着这个线索进行调查。” 麦少溱的话让韩见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麦少溱,你下次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真的很吊人胃口。” 麦少溱继续说道:“这张购物小票似乎是被揉成一团后吞下的,上面记录的是价值630元的毛呢大衣。结合我对死者皮肤状态的观察和这张小票,我推测死者的年龄可能在25至35岁之间。” 叶白双手交叉,通过购物小票给他的感觉,“死者应该是一名已婚人士,且没有一定工作和固定收入,不然,怎么解释她吞下630元的购物小票?这是心虚担心被人发现才有的操作。” 第58章 碎尸案(三)去模拟画像 韩见野根据手中的购物小票,得知这是一张来自宏旺商场三楼服装店的票据,上面显示的开单时间是2019年6月18日的中午11点30分。 小票上标注着一件品牌的反季清仓棕色毛呢的大衣,售价为680元,顾客选择了现金支付。 韩见野的眉峰微微挑起,他注意到小票上并没有显示会员信息,也没有客户的详细资料,而且这是63天前的购买记录。 虽然凶手的心思缜密,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死者会在生前吞下一张购物小票。 现在死者的dna数据比对还没有出来,他决定收起这张购物小票,亲自前往宏旺商场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这张购物小票能不能成为案件的突破口,就看此行能打探到多少信息了。 叶白熟练地驾驶着车辆,他分析道:“宏旺商场位于环珠区,由此推断,死者很可能是当地的居民,而凶手则可能是与她关系密切的人。” 韩见野心中快速计算着时间,“从环珠区到望南桥的水电站,开车至少需要48分钟。凶手是从望南桥上游顺流而下抛尸的,那么他很可能选择了上游的小路作为行进路线。” 他随即给苏湾发送了一条信息,指示他们前往望南桥上游的路段,调取沿途所有监控录像,以便回去仔细查看。 “元宝很想你。”韩见野突然开口。 叶白微微诧异,自从上次他误喝了鸡尾酒闹出的尴尬事后,他确实没再去韩见野家了。 “狗又不会说话,你怎么知道他想我?” 韩见野瞥了叶白一眼,“边牧可是比人还聪明的狗,他不会说话难道他不会表达吗?” 叶白也纳闷,“那你告诉我,它是怎么表达的?” “它嘴里一直叼着你的衣服睡觉,我拿走它还生气,你说呢?” 叶白:“………(#-.-)” 韩见野双臂交叉,语气还带着抱怨,“说到底我才是它的主人,结果搞的它跟得相思病一样,也不知道你给它喝了什么迷魂汤,狗魂都被你勾走了,这狗我还怎么养,干脆给你养吧。” “我………”叶白一整个无言以对,最后还是缓了缓情绪,语气软了些,“那你回去的时候跟元宝说,我有空会去看它的,还给它带好吃的,让它乖乖听你话。” 韩见野听后,嘴角的弧度渐深,但还是微微扬起下巴,一副傲娇的表情,“这还差不多,这狗心不在我身上啊,反正我是没法养了。” 叶白轻叹了一口气,觉得韩见野突然搞这一出,还真让他意想不到。 两人抵达宏旺商场,直奔三楼,穿梭于琳琅满目的商铺间,终于找到了小票上那家品牌服饰店。 店内,三位销售员正忙碌着。 韩见野上前与她们沟通,关于小票上的事宜。 遗憾的是,店内的监控录像仅能保存七天,幸运的是,死者所购买的棕色毛呢大衣在仓库中还有一件存货。 店长回忆道:“这款毛呢大衣我们当时进了五件,售价为1228元。整个冬天只卖出了三件。今年六月份,我们确实有进行反季清仓活动,其中一件棕色毛呢大衣以680元的价格售出。不过,我对那位顾客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 “你忘了吗?是一位短发女士购买的。”一位销售员插话道:“她来店里好几次,总是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你劝她说,女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她一看就是那种为家庭操劳的人,值得拥有一件好的大衣来犒赏自己。你还告诉她,现在买便宜,错过了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下次来就恢复原价。于是她最终决定购买。” “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店长似乎被提醒了。 叶白迅速记录下销售员提供的信息,接着问道:“你还记得那位顾客的长相吗?” 销售员沉思片刻,回忆道:“她留着短发,内双眼睛,圆脸,没有化妆,看起来大约35岁……” 叶白继续追问:“还有吗?她的体型、身高,或者脸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比如胎记之类的?” “体型嘛,不胖不瘦,身高比我矮一些,大概160厘米,我猜她的体重可能在120斤左右。” 销售员说完,又补充道:“对了,她的脸颊两侧有黄褐斑。” 叶白记下了这些细节,然后再次询问:“你能否跟我们去警局一趟?我们希望你能向我们的画像师再次描述那位顾客的面部特征,以便我们确认画像是否与当天购买大衣的顾客相符。” 销售员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店长。 店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销售员回答道:“好的,我愿意跟你们去。” 韩见野的心情此刻如同晴空万里,原本他预计这起案件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挑战,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地顺利,线索竟然这么快就浮出水面。 他心中暗自庆幸,只要销售员能够向画像师准确描述死者的面部特征,凭借画像师那支妙笔生花的画笔,便能绘制出与真人相似度高达八九十的模拟画像。 韩见野对画像师的技艺充满信心,他毫不怀疑董禹的能力,因为那绝非夸大其词。 在返回警局的途中,韩见野和叶白迅速带领销售员石桦前往画像师董禹的工作室。 董禹,这位45岁的资深模拟画像师,以其精湛的技艺曾协助刑警队破解了多起重大命案,享有盛誉。 韩见野带着敬意和微笑说道:“董老师,这次又要麻烦您出手相助了。” 董禹轻轻调整了一下眼镜,语气平和而自信:“不麻烦,只要你们能提供死者面部特征的详细信息,对我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 韩见野让石桦不要紧张,把她印象中的女顾客面容跟画像师说就可以了。 叶白站在一旁,其实他的心情也是轻松许多,只要他们有了死者的画像,离案件侦破,就又近了一大步。 不管凶手怎么想隐瞒死者的身份,终究是想不到我们还能在死者的胃里有所发现。 第59章 碎尸案(四)用人脸识别 正如他们先前所预料的那样,死者的dna并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匹配的记录。 韩见野意识到这条线索可能无法带来突破,于是将注意力转向了模拟画像这一途径。 与此同时,苏湾和廖维等人仍在努力查看监控录像,但至今尚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经过数小时的耐心等待,叶白终于拿到了董禹的模拟画像,并且经过石桦的再次确认,画像中的人物与购买那件棕色毛呢大衣的客户极为相似。 叶白凝视着画像,细致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正如少溱姐所猜测的,死者的年龄大约在25至35岁之间。” 韩见野接过画像,仔细审视,“考虑到死者将小票吞入腹中的行为,我怀疑她的死因可能与家庭矛盾有关,或者她的丈夫是一个极度吝啬且爱计较的人。这件毛呢大衣,很可能是这起命案的关键所在。” 他将画像递给叶白,示意他去进行人脸识别的比对。 看来,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提及熬夜,韩见野转向叶白,问道:“熬夜茶喝完了吗?” 叶白一脸疑惑,不解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嗯,喝完了。” 韩见野追问:“那你还买吗?” 叶白摇了摇头,解释道:“不知道,其实买的茶叶本身就不多。” 他心里暗自嘀咕:还不是为了能早点调回原单位,几乎都泡给你喝了。 “那你还打算买吗?”韩见野继续问。 叶白耸了耸肩,回答:“不确定,那些茶叶是在岐阳市买的,怎么了?” “我出钱你去买,然后继续泡给我喝吧。”韩见野提议。 叶白:………(;一_一) “我去忙了。”然后转身就走,心想:就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人,这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韩见野挑眉,朝着他的背影说:“我出钱还不行啊?” 叶白轻飘飘地丢给他一句:“这不是钱的问题。” 凌晨时分,警局的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廖维在监控录像前奋战了一整天,他疲惫地往干涩的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嘴里喃喃自语:“青春没有售价,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韩见野为大家点了宵夜粥,确保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碗。 齐小蕾感激地接过一碗猪杂粥,笑着说:“谢谢韩队,今晚终于不用吃泡面了。” 叶白则挑选了一碗海鲜粥,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一边,让它稍微冷却。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电脑上,全神贯注地筛选着头像。 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比对到了一个名叫郑?娟的女性,画像的人脸识别匹配度高达百分之八十八,这一发现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郑?娟,36岁,珠南市本地人。 韩见野翻阅着资料,发现郑?娟的头像跟模拟画像的上的人确实很相似。 他转头看向窗外,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便跟大家提议:“先把粥吃了休息下,天亮后我们去郑?娟的家一趟。” 齐小蕾将腌萝卜干递给叶白,“小白你不吃吗?这萝卜干就着粥吃很开胃。” 叶白瞥了眼萝卜干摇了摇头,“你吃吧。” 他不喜欢吃腌制食品。 韩见野在客厅装了监控,喝粥的同时还要看一下元宝在干嘛? 叶白好奇地瞄了一眼,发现元宝在沙发上睡觉。 紧接着,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又转头看了一眼,元宝身上穿着他的t恤?! 他问韩见野,“你给它穿的?” “不然呢?”韩见野如实回答,“不是说了吗?它叼着你的衣服不松口,我出门的时候就直接给它套上了。” 叶白:……(¬_¬) 他竟然无言以对,感觉嘴里的海鲜粥都没味了。 他觉得韩见野就是故意的。 片刻后,韩见野放下手中的汤勺,直视叶白的眼睛,“所以,你觉得我是故意给元宝穿上的?” 叶白:……(?˙ー˙?)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 真是一猜就中,比读心术还厉害。 叶白立马附和:“没有,想穿就穿吧,它喜欢就行。” 韩见野手里搅动着海鲜粥,自言自语道:“它本来就喜欢。” 叶白听后,眼眸微沉,沉默的吃着海鲜粥。 他现在严重怀疑,韩见野会火眼金睛。 天亮后他们也要准备出发了,按照户口上的地址,他们来到了郑?娟的家。 他们才刚出电梯,就在门口撞见了一个长的跟郑?娟很像的女人出来扔垃圾。 韩见野试探性的问:“你是郑?娟吗?” 郑?娟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是...是我。” 韩见野和叶白眼神对视,心里的疑惑更重,郑?娟还活着,那死者是谁? 但是来都来了,总得坐下来了解下情况。 郑?娟一听是680元的棕色毛呢大衣便恍然大悟,“我买回来第二天就转手了。” 叶白追问:“为什么转手?卖给谁了?” “后悔了呀,夏天买了一件680元的冬天大衣,后面想想还是觉得当时有点冲动,但卖衣服的人说,打折后的衣服售后不退,我就想着不去为难那些打工的,看看姐妹圈有没有人要,然后就被我一个姐妹原价买走了,我一分都不赚她的,小票都拿给她看。” 韩见野追问:“那,买走那件大衣的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她叫袁戚琦,今年35岁,自己开早餐店的,在珠南二中学校对面,就是她买走了680的大衣。说她之前也去宏旺超市的三楼逛过,当时卖一千多她不舍得买,没想到现在打折了,直接给我微信转账,我第二天就给她送店里去了,还骗她老公说,是我胖了穿不下然后送给她的。” 叶白再次询问:“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郑?娟摇了摇头,“这么说的话,我们还真没联系了,平时大家都很忙,我又刚好找了份车间的工作。你们现在可以去珠南二中看看,学校对面一家卖早点的店铺,红色招牌的就是袁戚琦家的,长头发,瓜子脸,长的很漂亮的就是她了。” 第60章 碎尸案(五)辗转又曲折 韩见野和叶白回到车上后,准备赶往珠南二中找袁戚琦。 这次是韩见野开车,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车窗上,那种轻松自如的态度,仿佛与车辆融为一体,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魅力。 “要不我来开吧?”叶白看着韩见野说。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双手握着方向盘,“怎么,没坐过我开的车啊?” “不是。” “那干嘛你来开?你不是坐过我开的车吗?我还能带你飞不成?” 叶白解释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双手开车。” 韩见野冷哼一声,“我这不是双手在开车了吗?还以为你嫌我开车技术不行呢。” 毕竟他19岁就考驾照了,早已经是老司机了。 叶白说不过他,随即保持沉默,他转头看向窗外,感觉和韩见野说话好累,而且话题会越扯越远。 “怎么不说话了,还搞冷暴力?” 叶白语气平淡地说:“我想把车窗打开。” 韩见野问他:“开窗干嘛?” “我想跳车。” “……不至于吧,说你两句就想不开。” 叶白:“……( ̄︿ ̄)” 片刻后,叶白决定转移话题,他觉得韩见野还是在讨论正事上比较好沟通,“没想到死者不是郑?娟。” 有点白激动一场了。 韩见野倒也淡定,毕竟案件接触多了,心态早也平衡,“既来之则安之就可以了。” 两人来到了珠南二中,坐在车上先观察了下早餐店的情况。 令他们疑惑的是,如郑?娟所讲,确实看到了早餐店有一个长头发,瓜子脸的女人。 “韩队,那人应该是袁戚琦吧。” 韩见野也注意到了,“看这样子挺像郑?娟描述的袁戚琦。” 叶白皱眉,“如果她是袁戚琦,那死者就另有其人了。” 由于店里很忙,他们在车上坐了很久,直到看见那个女人在椅子上玩手机,韩见野和叶白才下车走过去询问。 韩见野跟她亮明了身份,“你好,我们是公安的,现在有件事想问你,还麻烦你配合。” 女人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可...可以。” “请问你是袁戚琦。” “我就是袁戚琦。”女人回答道。 韩见野问她,“郑?娟是你朋友吧?” 袁戚琦点头,“是的。” “她今年六月份是不是卖了一件680的大衣给你?” 袁戚琦疑惑地点头,“是,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叶白问她:“你那件大衣还在吗? 袁戚琦一听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早就不在了,那还是我偷偷跟阿娟买的,气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收店了之后,不是将装大衣的袋子挂在电动车头嘛,我就将车停在市场外面,进去买半只鸡的功夫,回来袋子就不见了。把我气的去找市场的负责人去查监控,才发现是停在我旁边的电动车女人,她走的时候,顺走了我的袋子。” 叶白追问:“然后呢?报警了吗?” “那件大衣我花了大几百买的都没穿过,我又不敢报警怕我老公知道了会骂我,真的晚上睡觉都会被气醒。我还保留了那段监控视频,那段时间还去市场等着那个女贼,估计是做贼心虚不敢来了,一直没见到人。” 韩见野一听,双眼陡然一亮,“那段视频你还有保留吗?” “肯定有啊,我经常去那个市场买菜的,就是想抓住那个女贼,让她赔钱。”说着就开始翻手机相册一直在找她保留下来的监控视频。 韩见野跟叶白欣慰一笑,觉得他们来的早还不如来得巧,如果袁戚琦没有先保留监控视频,估计市场那边的监控早已被覆盖,那时候就真的查无可查了。 “找到了。”袁戚琦将手机递给韩见野看,激动的说:“就是这个女人,穿的人模狗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拿的大衣,警察同志,这人肯定是惯犯,你们要帮我抓到她,我要让她赔钱。” 韩见野接过手机,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监控画面。视频中的女性身高大约158厘米,体重约110斤,一头长发垂至肩头,身着一袭碎花裙骑着无牌电动车,黑框眼镜下的脸庞因距离而略显模糊。 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向袁戚琦索要这段监控录像,打算将其交给擅长画像的董禹,以便绘制出清晰的面部肖像。 在返回的途中,叶白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觉得这很蹊跷吗?6月份被拿走的外套,为何直到现在才被发现有购物小票?” 韩见野沉吟片刻,说:“这个问题其实不难解释。拿走外套的人应该并没有仔细检查,小票可能被随意塞在了口袋深处或者袋子底部。 又或者,那件大衣被拿回家后一直被藏匿,未曾被打开。毕竟,大衣的袋子上有着明显的品牌标志,一看便知是新衣。 只有到了出事那天,她才可能拿出来查看,而在这过程中,可能发生了某些意外,导致她下意识地吞下了小票。” “间隔两个月才看?”叶白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韩见野和叶白一回到警局,便马不停蹄地前往董禹的工作室。 由于监控录像中的画质并不清晰,韩见野心中有些忐忑,不确定董禹是否能够仅凭录像中模糊的身影,勾勒出那位神秘女性的模拟画像。 然而,董禹的回答坚定而有力:“可以,但需要一些时间。” 这句话如同定海神针,让韩见野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心。 “好的,那就辛苦董老师了。” 董禹则谦逊地表示:“不辛苦,我们都是为了早日揭开案件的真相。” 就在这时,苏湾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 他们在望南桥上游的一条临街小道上发现了一辆可疑的白色轿车。 这辆车在8月15日凌晨4点,神秘地驶向了河中心的方向,而它的往返时间,间隔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发现无疑为案件的调查带来了新的线索。 苏湾汇报说:“车牌号已经查了,车主叫章宪男,男,28岁,我们已经将他传唤过来问话了。” 韩见野翻阅着监控截图,“凌晨不睡觉出现在望南桥的河面,时间还间隔了一个小时,确实很可疑。” 第61章 碎尸案(六)他好像笑了 章宪男是在半个小时后到的警局,有点不知所措的他不知被传唤过来是干什么,一脸迷茫的神情。 苏湾直截了当地提问:“8月15日凌晨,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8月15日凌晨?”章宪男低声重复,眼神低垂,似乎在努力回忆。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和女朋友玩得比较晚,我们都很精神,睡不着。于是,我们决定开车去望南桥下的河边吹风。” 韩见野皱起眉头,质疑道:“去河边吹风?” 章宪男肯定地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对,河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多么浪漫啊,又不会被人打扰。”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让人不禁产生一些遐想。 与此同时,叶白、廖维和齐小蕾开始对章宪男的车进行细致的检查。 他们假设如果车辆曾经运输过尸块,那么即便血液被擦拭干净,通过实验室检测也能发现残留的痕迹。 轿车的后备箱是他们第一个重点检查的位置。 经过一番操作之后,发现没有可疑的地方。 韩见野让苏湾放章宪男回去,毕竟他们没有证据,车辆检查也没有异常,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章宪男的车,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辆轿车,直到它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韩见野轻轻地走到叶白的身边,注意到他那副沉思的模样,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他好像笑了。”叶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韩见野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也随之投向叶白所望的方向,“你是说,章宪男笑了?” 叶白的脸色变得严肃,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在他上车前,他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那不是兴奋的笑,也不是轻松的笑,而是一种得意而又狡黠的笑容。” 叶白转过头,目光与韩见野相遇,两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我相信你的直觉。”随即,他迅速转身,下达了命令给廖维,要求他派人秘密跟踪章宪男,并对他的个人背景进行深入调查。 半夜,韩见野带着叶白回家去见元宝,可把元宝开心坏了,摇头晃尾的一直往叶白的身上扑。 “汪!” 【你这死鬼终于来看我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唔...我想你想的好苦,我不管,今晚罚你跟我一起睡狗窝。?(ˉ?ˉ?)】 叶白被元宝粘的一身毛,费了好大的劲才安抚好它,还耐心的跟它讲道理:以后乖乖听韩见野的话,我就会经常来看你,还会带很多好吃的。 “汪!!” 【知道了,这种骗小孩的话术就不用跟我说了,你以后当着外人的面不要再装作不认识我就行了,我不是真“舔狗”。???】 韩见野冲完凉出来后,看着叶白在跟元宝“洗脑”,不由地抿嘴一笑,他发现叶白对谁都有耐心,就是对自己会龇牙咧嘴。 “你要洗澡吗?”韩见野问他。 叶白点了点头,来都来了还矫情啥? 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天气又热,早就难受的不行。 韩见野的目光追随着叶白的背影渐行渐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逗叶白,也不反感他跟自己拌嘴,要换其他人他早发火了。 这样想着,便去厨房做点宵夜吃,等下休息一会后还得赶回去干正事。 韩见野简单地做了两碗番茄鸡蛋面,然后看了看手表,眉头不禁一皱:“洗澡要这么久吗?难道是掉进厕所了?” 他放下碗筷,决定去看看情况。 却发现叶白已经洗完澡,在客房里沉沉入睡。 韩见野双臂交叉,眼神深邃,静静地凝视着叶白安详的睡颜,沉默不语。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叶白轻微的呼吸声,他的瞳孔深邃,透露出一种宁静与神秘,让人难以捉摸。 过了一会儿,韩见野将空调调至26c,打开了床头灯,然后轻轻地关上房门,示意元宝不要去打扰叶白的睡眠。 叶白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这一晚,他睡得格外舒坦。 董禹在工作室里加班加点,不辞辛劳地反复修正,终于完成了一张精心绘制的模拟画像。 画像中的女性形象栩栩如生: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型椭圆,双眼皮下是一双杏仁形状的眼睛,眉毛修剪得恰到好处,标准而自然。她的嘴唇特征明显,上唇薄而精致,下唇则略显丰满。 韩见野接过这张画像,目光在画纸上停留了许久,他仔细端详着画像中的每一个细节。 随即命令下属将画像打印多份,以便侦查员们在进行人脸识别的同时,也能携带这些模拟画像前往市场,向各个摊位的老板逐一询问,希望能找到认识画像中女子的人。 叶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以前一定经常光顾这个菜市场,我们去问问,说不定会有摊主记得她。” 齐小蕾凝视着画像,分享了自己的第六感:“我观察了她的监控录像,再结合这张画像,我有种感觉,她是那种很会精打细算、爱斤斤计较,算计过日子的人。” 廖维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附和道:“呦,小蕾还会看面相了?” “不是呀,是真的很有这种感觉。”齐小蕾连忙解释,“要不然她为什么会偷袁戚琦挂在电动车的大衣?这不就是喜欢贪小便宜,不用自己钱买来的东西会更香的行为吗?” 韩见野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议论没有插话,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他不做否认,就凭她偷走袁戚琦大衣的行为,齐小蕾的话也并无道理。 叶白转头瞥了韩见野一眼,发现他坐在副驾驶闭眼沉思,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洗好澡出来的他实在是太困了沾床就睡,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但也精神了许多。 早上起床才知道韩见野煮了番茄鸡蛋面给他吃,已经变坨了。 有时候想想,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罢了。 第62章 碎尸案(七)用画像找人 他们每人手持一张画像开始在市场的各个档口走访询问。 叶白直接走进了一家咸货店,他将画像递给老板娘辨认是否有这么一个客户来买过东西。 老板娘拿起画像仔细端详,叶白看了看老板娘回忆的表情,还附和了一句:“她平时会穿一条米色的碎花裙来市场买菜。” “不好意思,没太注意客人的长相。”老板娘说完,将画像递还给叶白。 叶白表示理解,毕竟市场人流量多,每天人来人往的,没多关注客户的长相也很正常。 接下来的过程中,他们几人在偌大的市场接连碰壁。 不信邪的韩见野带着画像来到了市场后门的一家杂粮店。 老板扶了下老花眼镜,看着画像眉头皱着的很深,然后他转过头看向一个扛大米的男人,“阿建,你过来看下这个女人是不是很像之前经常跟我们订米的李女士?” 阿建放下手中的大米,擦了擦汗,他没有拿过画像,只是凑近一看,随即说了一声:“很像,应该是她。” 韩见野立马问阿建,“她叫什么名字?住哪里?你这阵子还有去她家送米吗?” “她叫李湄湘,就住在我们市场后面的南坞小区3楼302,我们只要是接她家的单就很烦,你都不知道她可难伺候了,我们两个送货的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发怵。” 一旁帮忙搬米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喘着粗气,“可不是,慢送10分钟要投诉,说耽误她洗米做饭了,日期不新鲜不要,要我们回去换新的过来,问题进的货都这样的日期。 这次的大米没有上次的好吃要投诉,说我们肯定是掺假米要退回去,花生油涨价了5块钱要投诉,反正每次都挑三拣四烦得很。 送货上门还得帮她扔垃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都懒得理她,对了,她好像有两三个月没来咱们这买东西了。” 阿建一脸嫌弃的表情,“没来才好,我可讨厌她了,还因为她扣了200块钱,估计也知道我们嫌弃她,然后上别家买去了。” 韩见野和叶白对视一眼,基本能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李湄湘的为人。 他们出发去南坞小区前还给李湄湘打了个电话是空号。 叶白疑惑地说:“刚才他们说李湄湘有两三个月没有去他们店买东西,现在电话又打不通,这点确实很可疑。” 韩见野倒是有另一个想法,他转头看向叶白,“有没有可能...是搬家了?” 这话让叶白觉得可能性很大,便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因为他们不是小区的人,没有门禁卡进不去,便跟门口的保安沟通了下,谁知他说:“你是说302那个戴眼镜的女人?” “是的。”韩见野立马回应说。 保安提到她就一脸烦躁的表情,“早就搬走了,我可烦她了,说我态度不好,对她笑的不够热情投诉了我好几次。” 韩见野追问:“那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搬走的,家里有多少人,又是搬到哪去的?” “是6月底搬走的,就情侣两人嘛,至于搬到哪里我还真没听说。” 叶白喃喃自语:“情侣的话,那物业应该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保安插话道:“我不确定物业是否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但你们可以尝试联系二手房东,他们都是通过二手房东介绍才住进来的。” 随后,保安递给韩见野二手房东的联系方式。 韩见野接过联系方式,谎称自己是想要看房的潜在租客,希望以此促使二手房东尽快前来,以便了解情况。 经过大约十分钟的等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赶来的二手房东竟然是章宪男。 这一发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疑惑,谁也没有料到章宪男竟然还有二手房东这一身份。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尴尬。 叶白一瞥见章宪男,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离开警局时的桀然一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适感。 章宪男首先打破了沉默,尴尬地笑了笑:“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韩见野虽然同样感到意外,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道:“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你竟然是李湄湘的二手房东,那你应该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了。” “李……李湄湘?”章宪男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点头说道,“二手房东只是我的副业,为了增加收入嘛,我这里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叶白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观察着章宪男脸上的表情变化。 韩见野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了吗?” “不知道。”章宪男回答,同时翻看着手机,“她很挑剔,选房子也很讲究,很难伺候。我带她看了不下十处房子,她才决定住在这里。结果不到一年就搬走了,期间还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我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作为房东,她没有让你帮她找新房子吗?” “我才不帮她找。”章宪男一边查看手机一边嘟囔,“我宁愿少赚点钱,也不想被这种麻烦精缠上。” 不一会儿,章宪男便将李湄湘男友的联系方式交给了韩见野,“他叫方晟,你们可以直接联系他。” 章宪男说完,试探性地问:“请问你们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告辞了。” “嗯,麻烦你了,你现在可以走了。”韩见野目送他离开。 “好的。”章宪男说完,转身离去,留下韩见野和叶白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 这时,韩见野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叶白说:“叶白,你让跟踪章宪男的人继续盯着他,让齐小蕾带人去营业厅调取李湄湘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查清楚她最后是跟谁联系的。” “明白了。”叶白注视着章宪男远去的背影,心中对他的怀疑愈发强烈,拿起手机便开始打电话。 韩见野也随即拨打了方晟的联系方式,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对方接通了。 第63章 碎尸案(八)红色行李箱 方晟一听到韩见野询问李湄湘的事情,显得有些不悦,他不耐烦地回答:“早就分手了,她那种性格,谁能受得了。” 韩见野不依不饶地追问:“什么时候分手的?” 方晟回答说:“过了七月份就分了,之后就没联系了。” 韩见野继续探询:“那你们从南坞小区搬走后,住在哪里?” 方晟显得有些愤怒:“我们分手就是因为住房问题。南坞小区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搬到城中村那种拥挤又阴暗的地方,我每天上班已经够烦了,回家看到潮湿的房子,心里更是压抑。她贪小便宜的方式令人发指,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分手后,我就搬去了公司的宿舍。” 韩见野追问:“那你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吗?” 方晟冷笑一声,“还能去哪里,估计还是住在那个破旧的城中村吧。” 他随后给了韩见野城中村的地址,让他们自己去那里找人。 韩见野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抬头望向天空,注意到天色已晚,距离天黑只剩下一个小时。 他果断地说:“我们出发去城中村吧。” 叶白紧随其后,两人的步伐坚定而迅速。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韩见野回应叶白,笑着说:“大家都说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那我们更要加快破案的步伐。说不定凶手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叶白认同地点头,他们近日来不眠不休,就是为了早日揭开真相,怎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韩见野开着车,突然一问:“昨晚的番茄鸡蛋面你没吃,可惜了。” 叶白早上看到了,他轻声回应:“我不知道你煮面。” “如果知道就会出来吃是吧?” 叶白疑惑,这很重要吗? 但还是迎合他的询问,“会出来吃的。” 韩见野冷哼一声,“算你有良心,不然就白瞎了我一碗面。” 叶白安慰他,“要不,下次我煮给你吃吧。” 韩见野听后很诧异,“你煮给我吃?我没听错吧?” 他连碗都不会洗。?(  ̄??)? 叶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我可以学。” “然后呢,拿洗洁精没有冲干净的碗装面给我吃,让我试毒,当你的第一个试验品。”说完瞥了叶白一眼,“看不出来,你挺歹毒的呀。” “………-_-||” 叶白觉得他把话题扯的很远,而且,看起来煮面也不难呀,才说下次要煮给他吃,怎么就变成让他试毒这样的话。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吗?”叶白无奈道。 “我只是怕中毒。” “…………e-(?д??)” 叶白再次无言以对,他现在后悔了,就不应该说要煮面给他吃这样的话。 “那就不煮了。” “别啊。”韩见野笑着说,“难得你有这份心,我可以在边上看着,现成的指导,不比你去手机上学强?” 叶白“啊”了一声,他微微垂下眼眸,这下后悔的心更重了,心想:厨房有他在,只怕更会手忙脚乱。 “你后悔了?” 韩见野突然丢出来这句话,把叶白吓一跳! “没……没有,我就是在想要煮什么面?” 靠,他绝对会读心术。 佩服!!!( ? ? ? )?) 韩见野嘴角上扬,“就你这菜鸟,还会挑面煮,也是难得。” 叶白瞅了他一眼,心里暗念:人长的再帅有什么用,就凭这张嘴都会把人给怼跑了。 两人根据方晟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城中村,找到了李湄湘租住的小屋。 韩见野敲了许久的门,却无人应答,他转向叶白,疑惑地问道:“难道她还没下班回来?” 就在这时,隔壁的邻居开门倒垃圾,他好奇地打量着韩见野和叶白,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好心地提醒道:“你们不用再敲了,这屋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住了。” 叶白追问:“你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回来的吗?” 邻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太多印象,只是记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他描述李湄湘是一个戴眼镜、长发、脾气不太好的女人,平时很少与人交流。 韩见野立刻决定叫来房东开门。 房东的儿子出现时,看到两名警察站在门前,显得有些意外,但他还是配合地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潮湿和霉味扑面而来,屋内积满了灰尘。 韩见野让房东的儿子留在门外,他和叶白都戴上了脚套,目光锐利地检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不大,只有一室一厅。 叶白用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 桌上的香蕉已经发霉变黑,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韩见野打开衣橱,发现李湄湘的衣物都在,但仔细检查后,却没有找到那件棕色大衣。 叶白走到厕所,发现厕所打扫得很干净,毛巾和牙刷都在,唯独没有李湄湘的身影。 韩见野注意到一个细节:“这里没有行李箱。” 他不确定李湄湘是否使用行李箱,但还是给方晟打了电话,得知她确实有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 方晟表示,李湄湘没有固定工作,老家也不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韩见野在房间里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个大红色的行李箱,于是他走回去问房东的儿子:“李湄湘最后一次和你们联系是什么时候?” 房东的儿子回答:“7月底啊,每个月的月底要交800的租金,这个月还没到月底呢。” 韩见野抬头看了看走廊的监控,问道:“你们这里的监控能保存多久?” 房东的儿子回答:“内存不大,只能保留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韩见野低声呢喃,意识到发现尸块是在8月20日,死者的遇害时间是15-16日,而今天是8月24日,出租楼的监控录像早已被覆盖。 叶白提出了一个猜测:“如果死者是李湄湘,那么这里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可能将死者装进行李箱,运到别处分尸,然后再将其抛尸河中。” 韩见野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得找到李湄湘的家人,与死者进行dna检测,才能确定是不是李湄湘。” 那么,凶手究竟是谁? 第64章 碎尸案(九)原来就是他 在案件推进会上,齐小蕾首先发言:“韩队,我已经去营业厅查过了,李湄湘最后一次的联系人是章宪男,时间是8月14日晚10点半,通话时长20分钟。而方晟与李湄湘的联系记录停留在7月,之后没有再联系。” 韩见野翻阅着资料,眉头微皱:“又是章宪男。他不是说李湄湘搬走后就没有再联系吗?看来他并没有说实话。” 随后,他抬眼看向苏湾:“监控查得怎么样?” 苏湾答道:“韩队,我需要一些时间。” 廖维插话:“我们已经联系了李湄湘的家人,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叶白看向韩见野:“我们的人还在暗中跟踪章宪男,现在他正和女朋友吃晚饭。” 韩见野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跟着,等dna报告出来后再决定是否抓人。”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似乎在沉思,片刻后,他的目光转向苏湾,下达了新的指令:“望南桥那边的监控录像交给其他人处理,你们去城中村调取临街监控。 如果死者确实是李湄湘,那么她是在8月15日遇害的,到今天已经过去了9天。你们要仔细查看监控,看是否有一个男人在8月14日至15日期间拉着红色行李箱离开城中村。” 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叶白和廖维,语气更加严肃:“你们两个负责去章宪男家附近调取临街监控。检查8月14日至15日的录像,看章宪男是否从外面带回了一个红色行李箱,或者是否从家里提着疑似编织袋的物品离开。李湄湘的失联,章宪男很可能脱不了干系。” 齐小蕾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死者真是李湄湘,而凶手是章宪男,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估计是钱吧。”叶白回答,然后又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总不能是感情吧?” 这点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只能是钱。”这点韩见野毋庸置疑是认可的,“一个是二手房东,一个是租客,问题就只能出在房子押金上。” 散会后,廖维将手搭在叶白肩上,打趣道:“长那么高干嘛,我的手都快够不到你的肩了。” 叶白委婉一笑,“多运动。”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阵子怎么老是不见你在宿舍睡啊?” 叶白微微一愣,眼神闪躲,“嗯,我朋友家也在警局附近,偶尔会去找他。” 廖维哦了一声,“难怪,我有时候路过你的宿舍都是锁着的。” 两人边走边说,完全没有注意到韩见野就走在他们的身后。 韩见野看着叶白的背影切了一声,心里嘀咕着:朋友家?哪门子朋友家?去他家就那么难以启齿?还要撒谎找借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原来是个不诚实的人。 这样想着便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在居民区的监控室内,章宪男居住的小区只有一条街道进出,监控录像能够保存长达90天,因此他们轻而易举地调取了8月14日至15日的监控录像。 廖维疲惫地伸了个懒腰:“这两天我才睡了几个小时。”说话间,他还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懒洋洋地说:“我现在只要一沾床就能睡到天荒地老。” 这时,叶白用脚轻轻碰了碰廖维的脚,提醒道:“章宪男出来了。” 叶白关注的监控录像显示,8月15日中午12点半,章宪男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廖维猜测:“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出去吃饭吧。” 叶白加快了监控录像的播放速度,发现章宪男8月15日中午出去后,整晚都没有回家。 廖维说:“这个时间点,章宪男和他的女朋友半夜睡不着,然后开车去了望南桥河面的车里……那个那个……” 叶白:……(?? . ??) 廖维用胳膊碰了碰叶白,“愣着干嘛,难道不是吗?章宪男自己就是这么说的呀。” 叶白只是轻声应了一声,眼神始终锁定在电脑屏幕上。 监控录像显示,直到8月16日早上7点15分,章宪男和他的女朋友才开车回家。 整个过程中,他们并没有看到章宪男拿着红色行李箱。 就在大家陷入低迷的时候,苏湾突然惊呼一声,“有发现。” 大家立刻围了上去,监控视频显示,8月15日下午1点25分,章宪男独自一人来到了城中村。 同样的方位时间,下午4点35分,章宪男拉着一个红色行李箱出现。 廖维恍然大悟,“所以他中午从家里出门,直接来到了城中村找李湄湘,这个红色的行李箱是李湄湘的,他肯定是凶手,行李箱里面装着李湄湘,他没有回家,而是拉去别处分尸了。” 叶白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视频,他说:“你们看行李箱上面的那个袋子,像不像袁戚琦被李湄湘偷走的棕色大衣。” 此话一出,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这件价值680元的棕色大衣,最后被章宪男拿走了? 韩见野开会出来后,听到这一则消息微愣了一下,但也在意料之内了,毕竟他们早就怀疑章宪男是凶手,只是袁戚琦的大衣竟然被章宪男拿走,实属离奇。 苏湾急切地追问韩见野:“韩队,我们现在是否应该将章宪男带回来审问?” 韩见野的目光深邃而冷静,他回答道:“稍安勿躁,我们需要等待死者和李湄湘父亲的dna报告出来。此外,我们还没有确定章宪男将行李箱带到了何处。” 叶白提出了一个可能性:“有没有可能章宪男的女朋友知道些什么?毕竟在8月15日的晚上,他们一直在一起。” 韩见野转向叶白,两人的目光交汇,似乎都想到了同一个点子:“我们也不能排除他女朋友是知情者的可能性。” 苏湾紧接着说:“那我们就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查清楚他将行李箱运去了哪里。”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认为这是目前最有效的调查方法。 叶白转向韩见野,提出了另一个假设:“章宪男没有将行李箱带回家,而且他还是二手房东,我认为有没有可能他将行李箱带去了他控制的出租房进行分尸?” 第65章 碎尸案(十)我没有杀人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这个可能性不容小觑。 正当他们夜以继日地审查监控录像时,韩见野从实验室带回了李湄湘父亲与死者的dna比对报告。 报告显示,两者的dna数据高度一致,匹配度高达99.99%,确认死者正是李湄湘无疑。 得知这一噩耗,李父悲痛欲绝,心中更是充满了遗憾和愤怒。 他沉痛地说道:“她一定是被那张嘴给害死的,就跟她妈一样说话咄咄逼人,无理都要占三分。” 韩见野问李父,“李湄湘的性格从小都是这样的吗?” 李父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沉重的说:“还不都是从小跟她妈学的,她妈妈就是因为那张嘴,在村里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她出门打工的时候,我就再三的劝过她要改掉这个坏脾气,出了社会,做人要学会隐忍,管好自己的嘴,很多事的发生都是祸从口出,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可能在别人听来就变了味。” 已经到了这一步,韩见野也不再等了,让人将章宪男带回警局接受审问。 韩见野目光锐利地盯着章宪男,语气坚定地问道:“你被带到警局接受询问,知道是为什么吗?” 章宪男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我不知道。” 韩见野紧追不舍:“你之前声称李湄湘搬离南坞小区后,你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但我们的调查显示,你们在8月14日晚上有过长达20分钟的通话。这怎么解释?” 章宪男听后,露出一抹微笑,轻松地回答:“哦,那个啊,我们当时是在讨论退还押金的事情,所以聊得久了些。这有什么问题吗?” 韩见野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那么8月15日下午你去了哪里?” 章宪男显得有些犹豫,回答说:“我记不太清了。” 韩见野提醒他:“不需要再想想吗?你不是和你的女朋友肖荟荟一起去了望南桥下的河岸吗?” 章宪男似乎被提醒后恍然大悟,说:“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最近事情太多,我都有些记不住了。” 韩见野冷冷地看着他,继续逼问:“我看你的记性不是不好,而是你撒的谎太多,连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吧?” 章宪男的笑容变得僵硬,他辩解道:“这话从何说起?” 韩见野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指控:“是不是你杀害了李湄湘,然后将她的尸体塞进行李箱,运到别处进行分尸,凌晨时分又去望南桥下的河岸抛尸?” 章宪男立刻否认:“没有,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韩见野继续追问:“那你如何解释8月15日下午你独自一人前往城中村,而李湄湘恰好就住在那里。你去的时候两手空空,离开时却拉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我们已经调查过,李湄湘的出租房确实少了一个红色行李箱。” 章宪男先是一愣,随后勉强笑着解释:“我是二手房东,那天我只是去城中村随便走走,顺便捡了个行李箱回家。后来发现是破的,我就扔掉了。” 韩见野审视着他,整个审问过程中,章宪男的回答总是避重就轻,不是忘记就是突然想起,完全没有正面回答关键问题。 “那你能告诉我们,你把行李箱扔在哪里了吗?”韩见野追问。 章宪男回避着问题,回答说:“我也记不清了。” 在另一间审讯室里,肖荟荟面对关于红色行李箱的询问时显得有些困惑,她迷茫地回答:“没有红色行李箱啊,我没见过。” 叶白接着问道:“8月15日那天晚上,你们是几点见面的?” 肖荟荟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大概是晚上7点多,他开车来我家楼下接我。” 叶白双臂交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章宪男有没有送你一件棕色的毛呢大衣?” 肖荟荟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小声回答:“有...” 叶白和廖维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流露出一丝喜悦,他们的猜测似乎得到了证实。 叶白继续追问:“那章宪男有没有告诉你,那件大衣是从哪里来的?” 肖荟荟紧抿着嘴唇,感受到压力,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相:“宪男跟我说,那件大衣是他路过商场时,在一家奶茶店的椅子上发现的,他说肯定是有人买了忘记拿走的。我看了一下,那还是个品牌的大衣,连吊牌都没摘,售价要1228元,挺贵的。他叮嘱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要保密。” 叶白语气严肃地对肖荟荟说:“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他说什么你都信?别忘了,他现在可是涉嫌一起严重的命案。” 肖荟荟急忙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宪男对我真的很好,总是顺着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和命案扯上关系?我觉得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叶白静静地看着肖荟荟,她的眼神清澈,语气柔和,显然是那种被细心呵护、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 或许,所有的坏事都是章宪男背着她做的,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叶白继续询问:“你们在河岸的时候,章宪男有没有下车扔什么东西进河里?” 肖荟荟点了点头,回答说:“有,他说是要扔掉一只死掉的狗。” “死狗?”叶白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他不让我下车,说是某个租客的狗死了,晦气的很,他帮忙处理一下。然后,我们就在车上……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去。” 肖荟荟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些害羞。 这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审讯结束时,由于章宪男解释不清他去城中村又带走红色行李箱的事情,有重大的涉案嫌疑,不能离开。 肖荟荟几乎要哭了出来,她不停地保证章宪男不可能杀人。 叶白将肖荟荟的陈述详细地转述给了韩见野。 韩见野听后,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往河里扔死狗?” 叶白神情严肃,肯定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我怀疑肖荟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中成了章宪男的帮凶。又或者成了章宪男精心设计帮他做人证的一环,那并不是什么死狗,而是在抛尸。” 第66章 碎尸案(十一)你就是凶手 现在大家都很疑惑,章宪男究竟拉着行李箱去了哪里分尸? 苏湾等人还在继续追查中,叶白困的趴在桌子上闭眼沉思。 这时,桌子上突然多了一瓶功能饮料,叶白微微抬眸看见来人是韩见野,他瞥了一眼,“谢谢,我不喝。” “喝呗,能提神的。” 叶白再次瞅了一眼功能饮料,无意间想起了喝错那次,不由的垂下眼眸,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尴尬。 韩见野再次开口,“不喝我就拿走了。” “嗯,拿走吧。” “那要喝菊花茶吗?” 韩见野突然的一问,让叶白立马怔住了。 他…他...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难不成他上次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Σ(っ °Д °;)っ 叶白直接趴在桌子上,双耳微红,背对他摇头,人也不困了,只是轻轻地回应了一句:“我什么都不喝。” 韩见野挑了下眉,看他突然发红的双耳戏谑一笑,“那好吧,我拿给别人了。” “嗯。” 我现在已经很精神了,你赶紧走吧。 韩见野走后,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穿透了夜色,凝视着窗外那条被路灯点缀的街道。 尽管已是深夜,但道路上依旧车流不息。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些穿梭的车辆,突然,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仿佛灵光一现。 他立刻转身,急匆匆地向韩见野走去。 韩见野此刻正准备检查章宪男的手机,见到叶白急匆匆地向他走来,不禁疑惑地挑了挑眉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叶白喘着粗气,急切地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韩见野目光锐利地直视叶白,问道:“什么可能性?” 叶白一字一句地解释:“我们之前在章宪男的轿车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血迹,但他的确在8月15日凌晨出现在望南桥下。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天凌晨出现在望南桥下的那辆白色轿车,其实并不属于他。他可能用了一种偷梁换柱的手法来迷惑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他就是开着自己的车。实际上,他只是换了车牌号。” 叶白的话让韩见野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韩见野沉思着,如果叶白的推测成立,那么章宪男驾驶的同款车辆,要么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要么就来自于租赁公司。 他决定深入调查,于是开始仔细翻阅章宪男的手机,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正当他准备深入探索手机中的文件夹时,一个租车应用的图标映入眼帘。 他正要点击进入,查看更多信息,苏湾突然急匆匆地推开了门,带着一丝急迫和兴奋,打断了他们的沉思。 “我们找到分尸地点了。” … 审讯室内,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冷硬的桌面上,一夜未眠的韩见野目光如炬,直视着章宪男。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直截了当地指控道:“章宪男,8月15日下午,你前往城中村寻找李湄湘,并在她租住的小屋中结束了她的生命。随后,你将她的遗体装入一个红色行李箱,并顺手带走了她的棕色毛呢大衣,是吗?” 章宪男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这个细微的动作在叶白眼中无疑是紧张和不安的表现。 韩见野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你将那个行李箱遗弃在一个空置的商铺内。之后,你去了一家租车公司,租了一辆与你自己的车款相同的轿车,你将李湄湘分尸后分装成袋。 换了车牌后,你驾驶那辆车前往望南桥下,对肖荟荟谎称是去丢弃一只死狗,实则是在与她共度浪漫时光的幌子下,完成了你那阴暗的抛尸行为。而你那天开到警局的,才是你真正的座驾。章宪男,我说的这些,都没错吧?” 章宪男沉默了很久,最后,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承认了韩见野对他的指控。 “究竟是什么驱使你杀害李湄湘?”韩见野问他。 章宪男回答:“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手指着鼻子骂,就因为南坞小区退押金的事。 其实,我很好说话的,你退房的时候把房子给我打扫干净就可以了,但是她呢,就随便的打扫几下,厨房的墙壁都是油垢也没洗,地也不拖,我怀疑她就是故意的,就扣了她500的押金。 毕竟我回头还得请清洁公司的人来打扫,我压根就不赚钱。然后她就对我不依不饶,打电话骂我,还去我上班的路上堵我,当街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哪里受过这种气,真的晚上睡觉都会被气醒。 我都不跟她计较了,但是她好像有更年期一样,时不时地就要打电话来骂我扣她500块不得好死的话。“ 韩见野继续追问:“你都不理她了,那又为什么还去城中村找她?” “我去找她就是想解决问题,因为她在一个社圈发帖让人不要找我租房,说我是黑心房东的事,对我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们最后一次通话就是她让我上门道歉,把500块还她,然后她就删帖。” “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韩见野追问。 “我到她家的时候,发现她在试外套,之后我们就吵了起来,一气之下,我就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塞进她的嘴,我用水灌她,让她试试被骂人者窒息的感觉,谁知道她就被我捂死了,之后的事情就是你说的那样,我是在一家空置准备租出去的店面厕所分尸的。” 韩见野好奇地问:“死者的头颅、手指和臀部被你藏在哪里了?你为何要这么做?” 章宪男回答:“那晚我将尸体分成三袋,两袋扔进了河里,另一袋连同那把刀一起藏在了那间店铺后门的枯井里。你们只要翻开井盖就能发现。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你们找不到死者的头颅或指纹,就无法确认她的身份,也就难以追查到其他信息。” 听到这里,韩见野说:“所以你是有预谋的,你上网搜索了相关信息。” 章宪男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上网搜过,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无话可说。” 随着章宪男的供述,这起案件终于得以圆满解决。 第67章 等你煮面给我吃 叶白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手中的两根青菜似乎无处安放。 韩见野则双手交叉,倚靠在冰箱门边,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目光紧紧跟随着叶白煮面的动作,偶尔眉头微蹙。 叶白感到韩见野的目光让他极不自在,严重影响了他的烹饪表现,于是他转身对韩见野说:“你能先出去等我吗?” “不行,我得看着你,以防你不小心给我下了什么不该下的东西。” 叶白:……(′??_??) “那如果我不小心让你中毒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叶白反问。 “没有好处,但我得确保你洗菜干净,再给我吃。”韩见野认真地说。 听到这话,叶白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将手中的青菜扔回水池,解开围裙,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煮了。”叶白有些赌气地说。 “给我回来,跟你开玩笑的。”韩见野笑着迅速伸手,抓住叶白的衣领,将他拉了回来。 由于动作过于迅速和用力,叶白失去平衡,背对着韩见野,跌入了他结实的怀中。 叶白吓一跳! 这根本来不及反应啊。 韩见野下意识地双手搂着他的腰身,因为重力倾斜的关系,他后退了一大步,幸好背部紧贴着冰箱才让自己站稳,没有双双倒地。 叶白的头顶轻轻抵在韩见野的下巴,好闻的洗发水清香瞬间扑鼻而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韩见野:……(⊙o⊙)! 叶白:……Σ(っ °Д °;)っ 叶白立即挣脱开韩见野的怀抱,但还是被韩见野按住了肩膀,然后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脾气不小啊,就这么走了,你想让我饿肚子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却也透露出一丝期待。 他开完会就直接回来了,晚上都还没吃饭,就等着叶白煮的那碗面。 叶白没有看向韩见野,只觉得两人现在靠得如此之近,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那…那你出去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持。 韩见野的笑意未减,他看了看叶白,似乎察觉到叶白因为刚才的话有些不高兴,正在闹情绪。 他松开了叶白的肩膀,试探性地问:“那…你确定可以自己搞定?” “可以。” “不会把盐当成白糖,把酱油当成醋吧?”韩见野半开玩笑地继续问道。 “不会。” 这时,元宝摇着尾巴走进厨房,对着叶白叫了一声。 “汪!” 【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叶白低头看了看元宝,他能感觉出来元宝好像是来给他撑腰的。 “那好吧,我出去等。”韩见野突然松口,还把元宝带出去,“我们就在客厅等你。” “好。” 韩见野一走。 叶白现在心里极度的后悔,他就是太容易感动了。 当他知道韩见野那么晚还煮面给他吃时,就想着做点什么还回去,于是随口说了一句要煮面给他吃。 以为韩见野会客气的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听进去了。 都怪自己心太软。 因为是开放性厨房,即使韩见野去了客厅,他的双眼依然可以看见叶白的一举一动。 但是叶白不在乎,只要韩见野不要在他面前晃悠就行。 坐在沙发的韩见野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他想着叶白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能把面做成什么样? 这样想着他便站起身准备先去冲个澡再出来吃面。 叶白已经提前观看了视频教程,虽然动作略显迟缓,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没有了之前的慌张失措,心态也随之平和了许多。 当韩见野沐浴完毕走出浴室,叶白已经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摆放在了餐桌上。 韩见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碗里的面条被精心排列得整整齐齐,水煮蛋被切成两半,优雅地摆放在一旁,旁边则是两株翠绿的小青菜,色泽鲜亮,显得格外新鲜。 韩见野没想到,叶白这个连洗菜都洗不明白的人,竟然能做出这样一碗色香味俱佳的青菜鸡蛋面。 叶白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仿佛一个渴望得到老师表扬的模范学生。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韩见野吃面的表情。 韩见野先是拿起勺子,轻轻品尝了一口汤,然后轻轻抿了抿嘴,沉默不语。 叶白的脸上写满了好奇,整个空间异常安静,只能听到韩见野喝汤的声音。 “你没放盐吗?”韩见野终于打破了沉默,看向叶白问道。 “啊!??!”叶白惊讶地回应,随即解释道,“味道很淡吗?我只放了一点盐,因为还打算加一勺生抽来提鲜。” 韩见野把碗推到他面前,“你要不要尝一尝咸淡?” 叶白似乎没想太多,毕竟这是第一次下厨,他也很好奇自己做的如何,便接过汤勺,浅尝一小口开始回味,“嗯,确实有点清淡了。” 韩见野深邃的眼眸在他俊逸的脸上游移,最后定格在他手中的汤勺上没有说话。 叶白提议:“我去加点盐吧,这样味道可能会好些。” “没关系,这样也能吃。”韩见野似乎并不介意,他可能是真的饿了,说完便低头大口吃起面来。 叶白原本以为韩见野会因为味道的问题而放下碗筷,毕竟他的性格总是难以捉摸,但看他今晚的心情不错,觉得可以试探性的询问一件事情。 “那个……” 叶白的目光在韩见野身上徘徊,他的嘴唇微动,似乎在内心挣扎着是否要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迟疑。 “有事就说吧,我喜欢直截了当点。”韩见野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打破了叶白的犹豫。 鼓起勇气,叶白小心翼翼的问:“咱们这什么时候来新同事?” 随着叶白的话音落下,韩见野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直视叶白。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叶白感到一丝尴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现场的气氛仿佛被冻结。 韩见野的神情却异常平淡,他的平静似乎超出了常理,让人难以捉摸。 他早应该想到叶白还想着回去的事情,没想到今晚就开始问他了,便拉开椅子站起身往沙发走去。 叶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随即跟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韩见野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烟雾在他的脸庞周围缓缓升腾,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叶白静静地坐在对面,目光与他交汇,试图从那双眼睛中寻找答案。 韩见野的手指轻轻弹落烟灰,动作从容不迫,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问过颜队的意思了吗?”韩见野直接将问题抛给他。 毕竟他在岐阳分局的位置,如果被人顶替了,那他回去的作用是什么? 叶白摇了摇头,“没有。” 韩见野将手中的香烟捻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所以这是你单方面的意思?” “我……” “反正我没有收到上级领导的任何通知,而你,现在只需要服从领导安排即可。” 叶白听后,突然失落起来。 唉… ( ??? ? ??? ) 心想:那就再等等吧。 韩见野觉得叶白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纯粹了,岐阳分局那边根本不缺人,不然也不会同意将他调过来。 这时,一旁的元宝看着叶白“汪”了一声,仿佛听懂了他们的对话。 【死鬼,你要走了吗?不要我了吗?哼,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 然后默默走到韩见野的脚下趴着,耷拉着头,眼神哀伤,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你看,一句话把元宝给伤到了。” 叶白蹲下身抚摸元宝的头,低声说:“它怎么可能听得懂?” “它可是边牧,你觉得它听不懂吗?” “它要是听得懂,怎么不回去狗笼睡觉?” 话音刚落,元宝立马站起身,然后转身往狗笼走去,它不仅听得懂,还会自己关笼门。 叶白:“……( ′?.? ` )!?” 他看呆了! 韩见野看着叶白错愕的表情,轻笑一声,“现在心服口服了吧。” 叶白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点了点头,果然如韩见野说的那样,元宝不仅听得懂人话,还狗精狗精的。 第68章 谁杀了新娘(上) 9月2日中午12点40分,曦悦大饭店 齐小蕾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参加了一场同学的婚礼。 婚礼现场,宾客们刚刚见证了新郎与新娘的浪漫仪式。 然而,新娘在过敬酒环节时,因为敬酒服被小孩泼了一点酒水,而去更衣室换,之后却迟迟不见她出来的身影。 因为开席比较早,宾客都已经吃好准备离场,焦急的双方父母开始不断催促,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工作人员面色苍白,神色慌张地冲进会场,她的声音颤抖着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新娘死啦,新娘死啦!”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原本喜庆的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齐小蕾正准备离开,闻言脸色一变,迅速冲向现场,她冷静而果断地保护好了第一现场,确保了现场的完整性。 十五分钟后,韩见野和叶白等人急匆匆地赶到了曦悦大饭店。 是齐小蕾报的警,她看着韩见野说: “死者是我初中同学,叫江晴鸾,28岁,珠南市本地人。死者遇害的位置是更衣室的化妆台,第一个发现新娘的人是跟妆师郭晓懿 。” 此时的郭晓懿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她颤颤巍巍地回忆道:“我是跟妆师,准备离席时,我的化妆箱还放在更衣室。 我敲门想进去,但没人回应。因为新娘在里面换礼服,我就在门口等了一会,但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声音。 我发现门没有上锁,就自己开门进去。我看见新娘趴在化妆台上一动不动,以为她可能是敬酒时喝醉了,谁知道新娘突然从椅子上倒下来,双眼瞪得很大,就这么看着我,我吓坏了。” 麦少溱细致地审视着尸体,目光锐利如刀。 “死者喉部的紫色勒痕清晰可见,瞳孔异常扩张,舌头紫黑,伸于牙列之外,面部扭曲,显露出极度的痛苦,这些迹象表明她是被勒死的。” 接着,她轻抚尸体,眉头紧锁,“尸体尚存余温,这或许与死者生前饮酒有关,体温略有升高。基于这些迹象,我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韩见野沉声补充道:“这意味着她在遇害后不久便被发现。” 麦少溱点头,肯定了他的分析:“确实如此。” 韩见野继续深入分析,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静的锐利:“死亡到被发现的时间如此之短,表明凶手下手果断而迅速,手法狠辣精准。可能死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凶手紧紧勒住脖颈,迅速窒息而亡。之后,凶手还能冷静地将死者摆放在化妆台前,伪装成新娘醉酒的假象。” 麦少溱附和,语气肯定:“凶手就出现在新娘遇害前的半个小时内。” 宾客们已被警方控制,暂时留在现场,不得离开。 叶白和苏湾迅速前往监控室,查看走廊的监控录像。 这场悲剧让双方父母和新郎心如刀绞,原本喜庆的婚礼,却发生了如此不幸。 由于现场人员众多,韩见野无法确定是谁潜入更衣室行凶,只能等待监控录像的结果。 叶白和苏湾在监控室内,通过倒放监控录像发现,除了死者外,共有五人进出过更衣室。 死者和伴娘黄爱娉于12点05分进入更衣室。 黄爱娉在12点08分离开,因为新郎吴靖翃随即进入。 新郎吴靖翃进入更衣室的时间是12点08分,12点15分离开。 紧接着是新娘的嫂子白淑,她于12点16分进入,12点22分离开。 随后是伴娘薛宁宁,她在12点22分进入,12点30分离开。 最后是跟妆师,她在门口徘徊了五分钟,于12点35分进入,12点38分惊慌失措地跑出。 根据监控录像的线索,韩见野推断凶手很可能隐藏在新郎吴靖翃、嫂子白淑、伴娘薛宁宁三人之中。 黄爱娉因为最早离开更衣室,且停留时间短暂,被排除了嫌疑。 跟妆师进入的时间仅三分钟,那时新娘已遇害,同样被排除在外。 黄爱娉泪眼婆娑地解释:“我是帮新娘挡酒的,我酒量不错,所以多喝了一些。晴晴酒量不行,但她也会象征性地抿几口。她的礼服被侄子的饮料泼到了,小孩子嘛,调皮很正常。所以我跟着她去更衣室整理,之后新郎进去了,我离开时晴晴还活着,怎么突然就……” 韩见野询问她:“当时新娘的状态如何?醉得厉害吗?” 黄爱娉回忆说:“她一喝酒就脸红,我估计整场敬酒下来,她大概只喝了半杯红酒,大部分是我替她喝的。她的脸和脖子都红红的,我们去更衣室时,她还开心地跟我开玩笑,新郎进来我就离开了。” 此刻的新郎吴靖翃已经泣不成声,情绪激动:“我离开时,我老婆还跟我说‘等会见’,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他显然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廖维关切地问:“你进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新娘有什么异常?或者屋里还有其他人?” 吴靖翃哽咽着回答:“我进去时,伴娘黄爱娉在,她见我进来就离开了。我走之前还和我老婆在更衣室里亲吻了好一会儿,然后让她整理好就出来,我先出去陪客人。” “也就是说,你离开时江晴鸾还活着。”廖维确认道。 “当然活着。”吴靖翃非常肯定地回答。 与此同时,叶白在另一个隔间询问死者的嫂子白淑:“当时你为什么去更衣室找江晴鸾?” 白淑眼含泪光,面色凝重:“我是进去跟她道歉的。听说那礼服很贵,是我孩子不小心把饮料泼上去的。我知道她不会介意,但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小姑平时对孩子们还有我都很好,给钱出力都是二话不说,为人大方开朗,我想进去告诉她,如果礼服需要赔偿,直接跟我说,我来承担。这也是我老公的意思。” 叶白继续问:“那你进去的时候新娘在做什么?” “她趴在化妆桌上休息。”白淑回答。 第69章 谁杀了新娘(中) “那她是怎么休息的,你有看到她的正脸吗?”叶白看着白淑继续问。 毕竟死者被勒死后可是眼睛放大,舌头微微伸出来,正常人看到都是会被吓死的程度。 非常的惊悚! 白淑回忆说:“没有看到她的正脸,我就是站在她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试着叫醒她,毕竟等下送走客人后,还要去拍全家福的大合照。然后我儿子就给我打来电话,说想拉臭臭,我走之前还再次叫了她一下,又担心我儿子真的会弄脏裤子,就一边安抚他,立马出门抱我儿子去厕所了。” 叶白听后,确实想起监控录像上她手里拿着电话离开的场景,便说:“我能看下你的通话记录吗?” “可以的。” 白淑一脸从容的拿出手提袋,并掏出手机递给叶白查看。 叶白查看通话记录,发现备注为“仔仔”的来电是在12点17分,通话时长为9分钟,这与白淑在更衣室接电话并离开的时间完全吻合。 在整场审讯中,最可疑的人物是另一位伴娘薛宁宁。 无论苏湾如何审问,她总是哭泣、摇头不断地重复。 “我真的没有杀人。”薛宁宁泪眼婆娑地说。 苏湾严肃地追问:“那你为什么解释不清楚你在更衣室里的行为?” 薛宁宁哽咽着回答:“我只是去更衣室看看晴晴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苏湾继续追问:“那你进入更衣室时,死者在做什么?” 薛宁宁擦去眼泪,说:“晴晴酒量不好,她应该是喝醉了,趴在桌子上。” “然后呢?继续说。”苏湾催促道。 “我试着叫醒她,但她好像已经睡着了,然后我就离开了。” 苏湾皱起眉头,“你在更衣室待了八分钟,都没能叫醒死者或者摇醒她,再看看她的脸吗?” “我……我没有。”薛宁宁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解释不清楚你在更衣室干什么,你究竟在隐瞒什么?”苏湾厉声说道。 薛宁宁的眼泪夺眶而出,“我进去的时候,晴晴真的趴在桌子上,我真的没有杀她,真的没有。” 在一旁,韩见野双臂交叉,静静地观察着苏湾对薛宁宁的审问。 这时,齐小蕾走了过来,她压低声音对韩见野说:“我们找不到江晴鸾的手机,打电话过去,提示说不在服务区。” 韩见野立刻做出了指示,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江晴鸾的手机肯定还在饭店的某个地方。凶手把她的手机拿走,其中肯定有威胁到凶手或者凶手想要的秘密。 你们去查看监控录像,追踪吴靖翃、白淑、薛宁宁离开更衣室后的行踪。同时,对所有参加婚礼的宾客进行搜身,确保没有人携带江晴鸾的手机,否则不允许离开。” 齐小蕾迅速回应:“明白了,韩队。”随即,她转身迅速执行任务去了。 叶白在向韩见野汇报了白淑审讯的结果后,韩见野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冷静地分析道:“在真凶未被揪出之前,白淑仍是关键的嫌疑人。她的行动时间与死者遇害的时间高度吻合。你们检查过她的双手了吗?有没有因为用力拉扯绳索而留下的勒痕?” “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勒痕。”叶白回答。 随后,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薛宁宁,她似乎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韩见野沉声说道:“是鳄鱼的眼泪,还是虚伪的皮囊,亦或是致命的爱,真相总会大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案件的深刻洞察。 叶白抬头看向韩见野,问道:“韩队,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韩见野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_??) 叶白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你刚才说的那么笃定,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了头绪。” 韩见野低头看向叶白,轻声说:“你真的听不明白我的话吗?” “我明白。”叶白回答道:“鳄鱼的眼泪指的是闺蜜表面的情谊,虚伪的皮囊暗示着姑嫂之间可能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和睦,而致命的爱则指向了新郎。” 叶白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但是我觉得新郎的可能性不大,甚至还觉得很矛盾,毕竟今天是他的主场,在这种偌大的场合动手未免太过冲动和不理智。” “可是你不要忘了,白淑和薛宁宁都说她们进去前死者是趴在桌子上的。” “所以他们三个有一人说谎。” 两人一问一答,非常的默契。 苏湾的审问越来越犀利,眼神锐利如刀:“我劝你不要试图隐瞒真相,最好老实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一旦我们查出真相,你就是哭干了眼泪,舌灿莲花都没用。” 随着苏湾的逐步深入,最后薛宁宁终于破防了,她抽着回答:“我…我说。” 时间回到12点22分薛宁宁进入更衣室: 【“晴晴你在干嘛?”薛宁宁试探性的开门询问。 结果看到的却是江晴鸾趴在桌子上。 薛宁宁关上门后,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她看着江晴鸾的背影说:“喝醉了才好,喝醉了才会在众人面前出糗,就算你跟阿竑结婚又如何,他依然爱的是我。” 接着,薛宁宁撩了撩刘海,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竑哥跟我在一起,我们昨晚在床上连续做了三次,他亲过我的脚,喝过我的口水,跟我保证哪怕结婚也会爱我,江晴鸾,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 薛宁宁不屑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江晴鸾,把心里话说出来后,撩了撩裙摆就出了门。】 薛宁宁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地对苏湾说:“事实就是这样,我并没有触碰她。我趁她醉酒之际,忍不住将心里话一吐为快,只是想让她感到不快。” 韩见野和叶白听到薛宁宁的坦白,既感到惊讶又充满疑惑。 苏湾质疑道:“吴靖翃不是你闺蜜的男友吗?” 薛宁宁情绪激动地回应:“那又如何?爱情本就不应有先后之分,我不介意成为第三者,即使这种关系不能公开又怎样?只要他的心属于我就足够了。” 叶白听后,眉头紧锁,心中对薛宁宁的价值观感到极度不认同。 韩见野则对她的话表示怀疑,“既然你能接受这种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身份,那你为何还要去更衣室向江晴鸾炫耀,说那些令人作呕的话?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薛宁宁感到委屈,嘴唇紧抿,泪水滑落,“因为我嫉妒,我嫉妒她能与阿翃结婚,心里极度不满,实在难以忍受。” “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吴靖翃如果喜欢你,又怎么会和江晴鸾结婚?” 薛宁宁激动的辩解:“那是阿翃说,他的父母喜欢江晴鸾这种类型的女孩,他娶江晴鸾就是回家就是讨好父母传宗接代的,等到小孩落地,就会离婚跟我在一起,他就会跟我在一起,他保证的。” 韩见野不悦的蹙眉,“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信?” “怎么不信,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跟别人在一起?他就是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可惜我们相逢恨晚,那时候他们已经订了婚。” 苏湾听的就差翻白眼了,明显薛宁宁就是被吴靖翃骗色骗感情了,还要替他说好话。 韩见野和叶白决定去找廖维,他们想听听吴靖翃是怎么为自己辩解的。 ...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吴靖翃说:“我承认我出轨不对,但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薛宁宁那种女人她不适合结婚,玩玩而已嘛,你情我愿的事情,回头我不理她,冷她十天半个月,她就会受不了跟别人好上的,又不需要负责。” 廖维继续追问:“江晴鸾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吗?” 面对廖维的进一步询问,吴靖翃显得有些焦虑,他用手捂着脸,眼神中流露出迷茫:“应该不知道吧,她非常相信我,从不看我的手机,而且我跟薛宁宁的每次聊天都会删掉,根本没有聊天记录可看。“ “可是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在你出去之后,后来进去的两人都说江晴鸾是趴在桌子上休息的,这事你怎么解释?” “我能怎么解释?我出去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我们还在更衣室吻了好久,差点就当场憋不住了,想着晚上回去后再恩爱一番,我真的没有杀她,我酒席都没办完就死了老婆,你们为什么还要怀疑我?”他的情绪激动,面红耳赤,仿佛在用尽所有力气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也请你冷静,我们也是按流程办事,是或不是都会查清楚。”廖维看着吴靖翃一字一句的说。 与此同时,韩见野和叶白站在门外,目睹了吴靖翃的一举一动。 叶白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吴靖翃没有说谎。他的肢体语言和情绪爆发都是自然而然的,回答问题时流畅无阻,没有丝毫犹豫,这明显是一个人在无奈中试图解释自己无法改变的事实。” 第70章 谁杀了新娘(下) 齐小蕾在走廊遇到了韩见野和叶白,她汇报了最新的调查结果:“韩队,经过我们的调查,吴靖翃在离开更衣室后,直接前往了宴会大厅与宾客们饮酒,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众人的视线。 白淑的情况也类似,她从更衣室出来后,便带着她的儿子直奔厕所,这一点与她的陈述相符,没有发现任何不实之处。然而,最令人怀疑的是薛宁宁的行为。 她从更衣室出来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前往宴会大厅享用宴席,而是选择了直接前往厕所,并一直待在那里,直到大家发现新娘出事,她才现身。” 叶白沉思着,语气坚定地说道:“白淑和薛宁宁进入更衣室的时间,与江晴鸾遇害的时间完全吻合。在她们两人中,必定有一个人撒谎。” 齐小蕾皱着眉头,不解地向叶白提问:“薛宁宁因为爱情而失去理智,这我能理解。但是白淑不是江晴鸾的嫂子吗?作为嫂子,她有什么理由要杀害自己的小姑子呢?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叶白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我也感到困惑,但很多事情可能并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虽然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但他坚信,凶手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行凶,必定有其深层次的原因。 这时,韩见野突然插话,“凶手可能是在某种压力下,迫不得已才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叶白觉得韩见野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突然间,韩见野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周围的宁静,屏幕上显示着“麦少溱”的名字。 他迅速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麦少溱的声音:“我刚才在检查死者脖颈处时,发现了一些关键线索。” 韩见野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他急切地追问:“是什么线索?” 麦少溱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她说道:“在对死者被勒位置的仔细观察中,我发现了一些棕色的细小碎屑粘附在皮肤上。 结合勒痕的宽度和这些碎屑的特征,我推测这很可能是一条使用已久、质地较差或经常磨损的细窄皮带,或者是2厘米宽的pu材质包包肩带留下的痕迹。 此外,我还注意到死者颈部有擦痕,且留有素颜霜的痕迹,因此建议你们重点调查谁的皮带或包包肩带上可能含有素颜霜的成分。” 韩见野迅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急切地问道:“所以,我们寻找的凶器可能是一条细窄且容易掉屑的皮质肩带或皮带?” 麦少溱坚定地回应:“没错,这个线索对锁定嫌疑人至关重要。” 叶白开始回想白淑和薛宁宁的着装,他说道:“白淑穿着一套精致的小香风套装裙,搭配着手提包,既没有肩带也没有腰带。而薛宁宁则穿着伴娘裙,确实携带了一个黑色皮质的单肩包。” 齐小蕾补充道:“叶白,你可能不太熟悉女性的包包,实际上手提包里通常会附带一条肩带,以适应不同的携带方式。” 韩见野则否定了背包肩带的可能性,他推测说:“我认为更可能是皮带内侧因长期使用而磨损,我们需要检查她们的背包和口袋是否有棕色皮质碎屑,同时不排除凶器被她们丢弃在某处的可能性。” 叶白立刻想到了女厕所,他建议齐小蕾去检查一下,“还有窗台下方也不要遗漏。” “好的。”齐小蕾迅速行动起来,两人都想一起了。 韩见野站在饭店走廊的拐角,目光穿过喧嚣,注视着现场的工作人员围坐在桌旁,饭店因这起突发事件而不得不暂时停业。 在这一刻,他萌生了一个新想法:如果凶手是临时起意,那么她可能并没有事先准备凶器,这意味着凶器可能是她临时在某处捡到的。 带着一丝好奇和试探,韩见野转向在场的所有女性工作人员,他宣布:“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根细窄的棕色皮带,请问这是谁丢弃的?”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孩举起了手,她怯怯的说:“我今天早上确实在女厕所扔掉了一条皮带,不知道是不是你提到的那根。” 韩见野的眉头微微挑起,他迅速走向那个女孩,急切地问道:“你有那条皮带的照片吗?能描述一下它的款式吗?还有,你为什么决定扔掉它?” 女孩回答说:“我有照片。我最近瘦了,裤子总是往下掉,所以我就用了皮带来固定。我没太注意,那条皮带是我便宜买的,放久了受潮,开始掉屑,弄得裤子上都是,怎么都弄不掉。我去厕所换旗袍的时候,就顺手把它扔了,是棕色的。” 韩见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随即示意女孩带路,以便确认饭店内具体是哪个女厕所。 女孩回答说:“饭店一楼共有三个女厕所。” 他们正巧在女厕门口遇到了叶白。 女孩指了指中间的厕所,说道:“我就是在中间那个厕间扔掉的。” 韩见野好奇地询问:“你为何没有去员工更衣室更换衣物呢?” 女孩面露尴尬,解释道:“我早上起晚了,急忙赶来上班。旗袍我是带回家洗的,顺便在一楼的厕所换了就直接去开会了。” 叶白一听便明白了情况,她转向女孩确认,“所以那条棕色皮带确实是你扔掉的?” 女孩还是面露难色,“我早上确实在厕所的垃圾桶里扔了一条掉屑的皮带。” 韩见野和叶白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的想法不约而同:皮带是早上扔掉的,而新娘和新郎的家属肯定会提前到达,这样看来,白淑的嫌疑最大。 叶白迅速做出决定,说:“我去查看早上的监控录像。” 就在这时,齐小蕾从厕间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凝重,“我有新的发现了,女厕的后面是一条小溪沟,我在窗下的石缝下发现了一条棕色的皮带。” 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让现场的空气瞬间凝固。 随着调查的深入,时间悄然流逝,直至后半夜。 韩见野和叶白步入审讯室,打开了大门。 白淑立刻抬头,目光与他们相遇,随即又默默地低下头去。 即便是最不敏感的人,也能从他们的神情中读出“证据确凿”四个字。 韩见野直接切入正题,质问白淑:“你为什么杀害江晴鸾?她不是你的小姑吗?” 白淑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我没想杀她的。” 韩见野不为所动,他回应道:“每个凶手都会这么说,但我更愿意相信,背后一定有其原因。”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白淑,她的嘴唇微微颤抖,随即情绪崩溃,痛哭失声:“我……我跟别人去开房被她发现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自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 韩见野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具体什么情况,你仔细说清楚。” 白淑哭着说:“我...我老公已经有一年没碰我了,我是个女人,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韩见野询问:“你老公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我也不知道,我还曾一度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早泄,一直偷偷的在吃药,我也是一时没忍住诱惑,偶然的一次机遇跟我的前任去开房,就一次,就那么一次还被江晴鸾撞见了,从那之后,我窒息的生活也开始了。” 叶白心里有了猜测:难不成江晴鸾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家人,反而以此做威胁? 白淑哭着说:“江晴鸾拿捏了我出轨的证据一直跟我要东西要钱,平时小到一杯奶茶,大到她结婚的嫁妆车还要我出首付,完全把我当成了提款机,这些我都认了,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可是最过分的是,她竟然要我结婚时我妈买给我的龙凤黄金手镯,那是我妈生前送我最后的礼物,我平时都不舍得戴,也是我最后的念想。” 韩见野问她:“这对龙凤手镯就是你杀她的原因?” 白淑泪眼婆娑的点头,“我说不行,你结婚我可以另外送其他的金手镯给你,或者我其他金饰让她随便挑。但她就不,非要我妈送我的那对,要不然就在她的婚礼上将我的丑事公布出去,让我丢脸,无法做人,还要怨我破坏了她的婚礼。” 紧接着,她捂脸哭泣,“没办法,我就只能忍痛将金手镯送给她,可恶的是,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跟伴娘团炫耀我妈那对金手镯是他老公送的,你说,这让我如何不恨。” 韩见野问她,“那你白天说去更衣室找她是因为礼服的事,也是假的?你捡走那个皮带又是怎么回事?” “我早就想杀她,特别是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糟践我妈的金手镯,我就想着跟她同归于尽了。 我去厕所平复心情的时候看到了垃圾桶的皮带,鬼使神差的我就捡了起来,好像中邪了一样,我只想要回我妈的金手镯。 我去更衣室找她,道歉是真的,谁知她尖酸刻薄,说我没家教,不会教小孩,让她当众出丑,还说要把我妈的金手镯去金店融了做成新的款式戴。 一边是仔仔的电话不停催促着我,说要拉臭臭,他的声音让我心烦意乱。另一边是江晴鸾不停的嘲讽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用皮带套住她的脖子死命的往后拽,那一刻,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直到她断气,我....” 说到这,白淑已经泣不成声。 剧情发展到这,从头到尾都耐人寻味,真的诠释了那句:谁比谁清白,谁又比谁干净? 众人表示:很难评。 第71章 占我床,还抢我枕头 韩见野晚上有市里的会议要参加,临走前特别叮嘱叶白,下班后别忘了带元宝出去散步,免得家里的狗狗感到孤单和抑郁。 叶白一下班就按照韩见野的吩咐行动,心里想着韩见野至少还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回来。 他带着元宝在小区花园里转了一圈后,又顺路去了水果店,买了一箱新鲜的草莓和一箱樱桃回家。 韩见野在车上感到无聊,便打开了手机查看家中客厅的监控视频。 屏幕上出现的一幕让他不禁微笑:叶白和元宝,一人一狗,正并肩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投影仪播放的高清电影。 茶几上摆放着两盘洗净的水果,叶白自然的咬了一口草莓尖尖,然后将草莓屁屁递给元宝,一人一狗吃得津津有味,气氛温馨而愉快。 韩见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和谐画面,眼角微微上扬,轻声冷笑道:“还挺会享受的。” 此时的叶白正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外国电影,盘子里的草莓已经快被他消灭了一半。 “汪!!” 【我还要草莓屁屁!!!】 ……(? ???w??? ?) 叶白摸摸元宝的头,“元宝,水果有点凉,吃多不好。” “汪!!!” 【好吧,听你的,下次再吃。】 ……(??w??)?? 等韩见野开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外面还下起了小雨,他觉得开会比上班都累。 客厅只留了一盏小灯,墙壁上还放着外国电影。 韩见野换了拖鞋慢慢走近沙发的位置。 发现叶白坐在地上,头倚靠着沙发睡着了,元宝的头也趴在他的腿上休息,画面非常的温馨。 电影还在继续放映着,声音不大,正好放到一个外国女孩问妈妈: “什么是爱情?” “爱情?连狗都不谈。” 女孩无奈一笑,“妈妈,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问真的。” 妈妈抚摸了下女儿惆怅的脸庞,“孩子,你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是的妈妈,我还是忘不了前任,听说他跟现在的女朋友要分手了,我想等他,但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哦孩子,那他喜欢你吗?” 女孩耸了耸肩,“不知道。” “那就是不喜欢了,否则他为什么还会跟别人交往。” “可是妈妈,我想再勇敢一次,我不想失去他。” “听好了孩子,爱一个人没有错,但如果他心里没有你。请你一定要转身离开。” “可是妈妈,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他,我不想错过。” 妈妈将女孩搂在怀里安慰,“可是这个世界你也是唯一的一个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叶白的声音突然响起。 韩见野微微低头,目光与叶白交汇,“刚刚才到。” 叶白扶着地面,试图站起身来,“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回去了。” 或许是因为久坐的缘故,叶白的脚感到一阵麻木,他没能完全站稳,双腿突然无力地软了下去。 然而,韩见野反应迅速,他敏捷地伸手抓住叶白的胳膊,稳稳地将他拉起。 两人几乎触手可及,目光交汇,叶白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在这紧密的空间里,他能清晰地嗅到韩见野身上那淡淡的烟草香。 仿佛在那一刹那,他们都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如此清晰。 叶白稳住了脚步,理智迅速回归,他轻启嘴唇,“那个……你能放开我吗?” 韩见野紧握着他的胳膊,力度坚定。 韩见野的眼神深邃,嘴角挂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 叶白眉头微蹙,低头看了看那只紧握的手,然后抬起眼睛,与韩见野对视。 片刻后,韩见野随即松开了他的手,走向桌子,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颗草莓,悠闲地品尝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倒是挺会享受的。” 叶白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转向窗外,心中疑惑,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势滂沱。 他转向韩见野,“韩队,能借我一把伞吗?” “这么大的雨,你确定要回去?”韩见野话音刚落,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预示着雷声即将到来。 叶白随即坐在沙发上,与韩见野保持着大约两米的距离,低声说:“那我等雨小点再走。” 韩见野轻轻转动脖子,随意地拽了拽衣领,他的动作自然而优雅,即使是最不经意的举动,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你随意,我去洗澡了。” 叶白看着窗外的大雨,感觉这雨没有停下的趋势。 唉…… 韩见野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叶白依旧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副无奈的表情,唇角微微下垂,那模样仿佛是在无声地表达他有多么不愿留在这里。 “看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威胁了。”韩见野打趣道。 “不是的。”叶白立刻反驳。 韩见野从冰箱中取出两罐冰镇的啤酒,随手递给叶白一罐,“来点啤酒怎么样?度数非常低,跟喝白开水一样。” 叶白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用了。” “连啤酒都不会喝?”韩见野半开玩笑地质疑。 叶白抬起目光,与韩见野对视,坚定地说:“我真的不喝。” 韩见野将啤酒放在桌上,语气坚定,“外面雨这么大,你怎么走?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 “我……”叶白欲言又止。 韩见野侧过头,眼神幽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淡,“怕我?” “啊?不是的。”叶白急忙否认。 “雨太大了,有雨伞也会淋湿。”。 叶白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低声说:“那就在这里睡吧。” 雨势太大,确实无法离开,但叶白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他抓起桌上的啤酒,打开拉环,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喝的过程中,他的眉头紧皱,几乎被苦涩的液体呛到,“好苦,真难喝。” ……(>﹏<) 韩见野轻笑着,“你这么急喝干嘛?” 叶白放下手中的啤酒罐,那苦涩的液体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嗝。 随即,一股强烈的异味猛地冲入他的鼻腔,刺激得他几乎无法呼吸,难受得他不得不紧闭双眼,试图摆脱那突如其来的不适。 仅仅过了片刻,叶白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头脑也变得昏沉。 他困惑地自言自语:“不是说这酒度数很低,喝起来像白开水吗?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头晕?” 韩见野微微一笑,轻松地回应道:“对我来说,确实跟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叶白心中涌起一丝被欺骗的不悦,他感到有些生气。 他扶着沙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决定直接去床上休息。 韩见野注意到叶白走向的似乎是自己的卧室,便立刻跟上前去,对着叶白的背影提醒道:“你的房间在那边。” 然而,叶白似乎并没有听进去韩见野的话。 他的头脑发热,整个人晕乎乎的,此刻他只想找张床躺下。 最终,叶白直接倒在了韩见野的床上,将韩见野的枕头拉过来,紧紧地抱着,夹在两腿之间,寻求一丝安慰。 韩见野爬上床,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枕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醒醒,还我枕头。” 然而,饮酒后的叶白力气很大,他似乎并没有完全听进去韩见野的话,只是嘟囔着:“不要,你真烦。” 韩见野被这突如其来的顶撞逗笑了,他用手背轻轻拍打着叶白微热的脸颊,“胆子不小啊,竟然敢说队长烦。” 叶白似乎更加赌气,低声反驳:“……你本来就很烦。” 说完,他翻身背对韩见野,不再理会。 “你占了我的床,抢了我的枕头,还说我烦,叶白你真行。” 叶白没有回应,韩见野摇了摇他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醒醒,你不会是真的醉了吧,啤酒都能醉?” 叶白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小哥哥。” 韩见野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什么小哥哥?” 叶白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哀伤,“小哥哥,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小白啊。” 韩见野双手交叉在胸前,沉思着,他记得叶白之前提到过颜熠,“颜队,难道就是他口中的小哥哥?” 然后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一脸嫌弃,“人家都有老婆了,你还惦记着人家干嘛?” “要你管要你管…”叶白突然发火,一脚将毫无防备的韩见野踢下床。 (╯‵□′)╯︵┴─┴ 韩见野坐在床下,瞬间清醒,他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我靠,什么鬼?” 他一脸懵逼地走到叶白跟前,发现叶白已经沉沉睡去,但手中的枕头依然紧紧抱着就是不还他。 韩见野冷笑一声,凝视着叶白沉睡的容颜,低声说:“明天再跟你算账。” 第72章 少女失踪案(一)吊死的少女 9月10早上9点35分 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廖维坐在车内,感觉就像是在游乐场中体验碰碰车的刺激。 突然,一个剧烈的颠簸让他的额头猛地撞上了车座,痛得他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靠!!!” 叶白被夹在齐小蕾和廖维之间,随着车辆的左右摇摆,他仿佛置身于迪斯科舞厅的转盘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跳动。 齐小蕾紧握着副驾驶座位的后部,身体前倾,她几乎要被这连续不断的颠簸弄得晕车了。 她皱着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我们能不能下车步行?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己快要吐了。” 驾驶座上的苏湾看了看前方蜿蜒的山路,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我们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你确定要下车走进去吗?” 齐小蕾透过车窗,望着外面泥泞的山路,估计泥浆的深度至少有七八厘米高。 她想象着一脚踏入泥浆中,然后陷入泥浆拔不出脚的画面,不由得犹豫了。 她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算了,我还能再忍一忍。” 叶白眉头紧蹙,他也被一路晃荡弄的非常不舒服。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飘向了车头的后视镜,恰巧与韩见野的冷峻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躲闪,迅速地避开了与韩见野的直接对视。 尤其是回想起早晨起床时发生的那一幕,叶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尴尬之情。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觉,仿佛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某个敏感的神经,让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w?`) 叶白在朦胧中醒来,却发现韩见野已经穿戴整齐,静静地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他。 叶白一脸茫然,他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对于眼前的情况感到不知所措。 他怎么睡在韩见野的房间? 韩见野微微低下头,眉毛轻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戏谑:“昨晚睡得怎么样?” 叶白困惑地反问:“我……我怎么在这?” 韩见野冷冷一笑,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叶白:“你昨晚醉酒后对我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吗?” 叶白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抓住了床单。 这时,他的目光定格在韩见野锁骨处的一个醒目的红色印记上。 那痕迹不像是外伤所致,更像是被吸…吸吮后留下的…… 叶白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感觉,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他昨晚在酒精的影响下,对韩见野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韩见野看叶白一副快哭的表情,不由的皱眉,他只不过是想让他自己想起昨晚把他踢下床的事。 叶白决定避重就轻,“不好意思,我…我忘了。” 韩见野嘴角倾斜,随即哼了一声,“你忘了,我可没忘。” 叶白直接下了床,他觉得自己现在无法直视韩见野,实在是太尴尬了他怎么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 以后打死都不能喝酒。 ( ??? ? ??? ) 这次他们接到了一起报案,命案现场是安鸣村一座山林的半山腰,说是树上吊着一名少女,已经死了。 报警人是上山摘野生猕猴桃,打算去镇里卖的村民。 他们一行人好不容易穿过了泥泞难行的山路,接着就要开始爬山了。 一起来的当时派出所干警给他们带路。 因为下过雨的关系,爬山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挑战。 麦少溱手持木棍和工具箱艰难的爬行,她气喘吁吁地说:“累死我了。” 叶白拉着麦少溱的手防止她滑坡,“少溱姐,还能撑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啊,这点小场面还能坚持住。” 韩见野跟在他们身后,他其实很纳闷,死者怎么会吊死在树上。 自杀? 但一想到昨晚的雨那么大,死者跑来山上自杀的可能性不大。 经过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然而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一名女性死者,身着一袭红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双手被捆绑,悬挂在高达四米的树梢之上,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死者的遗体放下时,麦少溱注意到了一些关键的细节:死者的脸部呈现出明显的肿胀,牙齿脱落,面部及四肢遍布着多处擦伤和皮下出血的痕迹,这些都是明显的抵抗伤。 此外,死者脖颈处的勒痕错综复杂,不规律地分布着,勒绳上还夹杂着一些杂物,有大小便失禁的情况,这些迹象都指向了一个结论:这不是一起自缢事件,而是他缢。 麦少溱说:“死者的角膜轻度混浊。”然后一按尸斑就褪色,再加上昨晚的大暴雨的气温状况,她推断,“最遇害时间应该有8-12个小时。” 韩见野附和:“那就是昨晚的10点-12点。” “是的。” 韩见野抬头看向大树,实际上,现场的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四米的高度对于一名女性来说,没有垫脚物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自行完成上吊的动作。 经过昨晚的一场暴雨冲刷,现场可供勘查的线索变得极为稀缺。 韩见野又望了望天空,乌云密布,预示着又一场降雨即将来临。 意识到下山的危险性,他迅速下令就地搭建帐篷,以便团队能够安全地继续他们的勘查工作。 与此同时,麦少溱带领的法医团队急需将尸体带回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得益于当地派出所民警的协助,他们下山的行程变得相对迅速。 叶白细致地观察现场,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注意到树梢上有磨损和断裂的迹象,这很可能是凶手利用勒绳套住死者脖颈后,运用杠杆原理,从另一端拉扯勒绳,残忍地将她吊挂在树上致死。” 正当此时,廖维带着激动的心情跑来,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我可能发现了凶手和死者上山的路径,你们看这只平底鞋会不会属于死者的?” 韩见野接过那只湿漉漉的平底鞋,仔细检查。 “鞋子内部沾满了杂草和泥土,但仍然可以辨认出这是一只37码的左脚鞋,看起来还很新。”他抬头对廖维说,“继续寻找,看看是否能找到另一只鞋。” 叶白拿过那只平底鞋仔细观察,“鞋后跟的皮层磨痕严重,韩队,我猜测死者有可能是被凶手威胁半拖半就带上山的。” 第73章 少女失踪案(二)死者的身份 韩见野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凶手要将死者拉到山上吊起来? 这样的杀人手法还是鲜有耳闻。 目前还得先确认死者的身份,她究竟是谁?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有多少人参与犯罪? 他们都还尚且未知。 叶白紧随廖维等人,沿着寻找鞋子的线索深入追踪。 在下山的路途上,他们意外地发现了几处深陷泥土的鞋印,经过细致测量,这些鞋印的长度达到了29厘米,由此推断,凶手很可能穿着43至44码的鞋子。 尽管山路已被雨水冲刷,但依旧可以隐约辨认出地面上人为摩擦留下的痕迹。 “找到了!”前方传来齐小蕾兴奋的呼喊声。她正站在一只平底鞋旁,小心翼翼地进行拍照取证。 叶白继续沿着下山的道路前行,他注意到路面上布满了多条明显的凹陷痕迹,这些痕迹呈现出椭圆形状,显然是车轮压过所留下。 “这里应该就是凶手驾车前来,并且倒车离开的路径。”他一边分析,一边在心里勾勒出凶手行动的轨迹。 苏湾这边也跟其他人联系,调查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韩队,咱们的人来电说死者跟昨天有人去南区派出所报案的失踪少女黄贤恬很像,年龄21岁,是一家烤鱼店的女员工。” “报案人去认尸了没?” “已经通知了。” 韩见野抬头看向天空,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他们开始撤进帐篷里面避雨。 在雨势稍歇的间隙,团队在帐篷内紧急召开案件分析会议。 韩见野手持圆珠笔,开始梳理目前掌握的信息:“目前确认死者为一名女性,身份尚待进一步确认。死因是被吊在树上勒死,身上有多处抵抗性伤痕,推测遇害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至12点之间。” 接下来,叶白汇报了他们的调查进展:“根据我们的调查,死者很可能是在昨晚被凶手以拖拽的方式带上山的。如果我没估计错,死者在被带上山之前还活着。 这一点从死者的鞋子上就可以看出,死者在被拖拽过程中有过反抗,鞋跟和鞋头都有磨损的痕迹。 此外,我们在山下的另一条山路上发现了车轮碾压的迹象,那条路与我们上山的路线分叉,但在一个拐弯点后却通向一条下山的道路,这可能是追踪凶手行车路线的关键线索。” 廖维补充道:“我们在那双平底鞋附近发现了几处凹陷的鞋印,推测凶手可能是一名穿43-44码鞋的成年男性。” 韩见野嗯了一声,太难没有在现场发现死者的手机以及其他的贴身物品,怀疑被凶手带走了,他说:“先稍作休整,等雨停了我们就连夜撤走。” 在茂密山林中,蚊子似乎特别偏爱帐篷内那盏微弱的灯光,它们不断地在周围飞舞。 齐小蕾站在叶白的左侧,微微倾斜着头,倚靠在他的臂膀上,轻声细语:“雨势下这么大,难道是依萍又去找她爸要钱了吗?” 廖维站在叶白的右侧,同样将头靠在叶白的肩膀上,回应道:“但那晚依萍并没有拿到钱,反而被她父亲打得好惨!” 叶白站在中间,目光凝视着前方的大树,陷入了沉思。 他不解,为何凶手要费尽周折,跋山涉水,甚至多此一举地将死者吊在树上。 韩见野也在思考同样的谜题,他对凶手的杀人手法感到困惑,但他确信,凶手要么是事先来过这里踩点,要么是熟悉地形的当地村民。 这时,他的目光转向那三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从未见过齐小蕾和廖维如此亲近他人,看来叶白不仅深受元宝的喜爱,也颇得人心。 在想到他早上的反应就知道肯定在装傻,一喝酒就露出本性,耍小脾气的人,跟现在一本正经根本就是两回事。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地挠了挠锁骨下的红印,那是早上醒来时发现的,肯定是毒蚊子的杰作,尽管已经涂了药膏,但依旧痒得难受。 大雨一直持续到深夜,他们连晚饭都没吃,趁着雨势稍歇,决定连夜赶路返回。 山路因雨水变得湿滑难行,大家的心情都紧绷着,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下山。 他们的车停在山脚下,鞋子已经湿透,但幸好穿着雨衣,否则他们很可能会在山中感冒。 当他们终于回到车上,感觉仿佛重获新生,就连白天乘车的不适,在经历了下山的艰险后也变得微不足道。 回去的途中,韩见野就收到了信息,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就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的黄贤恬。 据称,她的工作和居住地都在市区和姐姐一起住,为何会现身于20公里外的山林之中,这令人费解。 叶白提出了疑问:“会不会是熟人作案?或许是因情感纠葛而起的杀意?” 齐小蕾则同情地说道:“真是太惨了,她就这么一个人暴雨夜死在了山林之中。” 当他们深夜回到警局时,麦少溱已经连夜完成了尸检,并提供了报告。 韩见野迅速浏览了报告的几个重点内容:“死者并未遭受性侵犯,胃和十二指肠内食物已排空,身上有多处因拖拽造成的擦伤,毒物检测未发现异常,死因判断为勒颈导致的窒息。” 他沉重地放下手中的资料,开始构建案件的逻辑链:“凶手没侵犯死者,那就不是劫色,劫财的话死者看起来也不是很富裕的人,考虑到死者失踪了一天一夜,且胃内食物已排空,她很可能是被绑架了,被关在车辆或某个隐蔽地点,最终被带到郊外的山林中残忍杀害,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不是仇杀就是情杀。” 随后,他转向廖维,下达了具体的行动指令:“天亮后,你负责调取通往安鸣村的所有道路监控,特别留意可疑车辆,尤其是面包车。” “明白,韩队。”廖维简洁地回应。 这时,苏湾走了过来,“死者的姐姐黄贤茵正在警局外等候,或许她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韩见野点了点头,将资料整理好,“我们去听听她怎么说。” 第74章 少女失踪案(三)又一具女尸 “我妹妹是早上9点上班,下班时间是下午是5点,她还发信息跟我说上班站的脚酸想早点回去休息,之后我下班回家也不见她回来。 她平时跟朋友出去逛街什么都会提前跟我说的,我昨晚在家等到11点都不见她回来,手机也打不通。 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去派出所报警找人,谁知道....谁知道我们妹妹怎么就死在了郊外的山林中....” 黄贤茵说完哭的泣不成声。 叶白给她递了一张纸巾擦眼泪,“那你妹妹有男朋友吗?” “没有,这点我知道的,她非常单纯,有人追她都是拒绝的,说年龄还小,不想那么早谈恋爱。” “那你们最近有没跟人结怨或者争执过?” 黄贤茵看着叶白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出门打工,都是安分守己不给自己惹事又怕给别人添麻烦,而且我妹妹的人缘很好,又怎么跟别人结怨呢。” 叶白又接着问:“那你有没有听你妹妹说过,最近有可疑的人跟踪她?” 黄贤茵擦了擦眼泪,她吸了吸鼻子开始回忆,“好像没有吧,没听她说过呀。” 韩见野问她:“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黄贤茵哭着说:“是昨天的下午4点半,我在别的地方上班,我是6点下班的,平时都是我妹妹提前我一个小时下班就先回宿舍做好晚饭等我回来吃,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她不在家,我打她手机也是关机的状态,就很担心,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韩见野现在对这起案件从头到尾,捕捉到了几个关键信息:黄贤恬在下午4点半失联,她并未返回家中,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没有恋爱关系,也未与人结怨,人际关系良好。 尸检结果显示,死者身上没有缺少器官,也未遭受性侵,身上仅有一部手机和少量现金。若凶手仅为劫财,似乎没有必要将她带到郊外山林中杀害,而且死者的姐姐也没有接到电话要求她筹钱赎人,所以她是回家的途中被带走的。 面对如此情况,确实令人困惑,难以揣测凶手的杀人动机。 在大家目送黄贤茵离去后,叶白突然提出了一个可能性:“我们对于死者的杀人动机感到迷茫,这让我想起了去年我在岐阳分局处理的一起连环杀人案。” 韩见野好奇地询问:“是什么案件?” 叶白开始回忆:“具体是这样的,我们当时接手那起命案时,进行了各种摸排调查,排除了所有可能的杀人动机。最后发现,凶手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他们以杀人为乐,与我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寻找刺激。他们甚至在杀人后拍照留念,挑衅我们,行为极其恶劣。” 韩见野追问:“所以你怀疑这起案件也可能是类似的情况?” 叶白摇了摇头,表示:“我不能肯定,只是突然想起了那起案件而已。” 饥肠辘辘的他们晚饭当宵夜吃,天空又下起了大雨,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快亮了,简单的休整,雨一停,他们又要出发了。 廖维和苏湾他们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韩见野去郑局办公室了,回来的时候看见叶白看着死者的照片发呆。 “有时间给你休息,你不休息在想什么?” 叶白抬头看向韩见野,如实回答,“我只是想不明白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韩见野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根烟正准备点火。 “能不能别抽烟?”叶白突然开口,然后又小声的说:“抽烟对肺不好。” 韩见野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我抽烟你也管?” 叶白眨了眨双眼,转移视线,他双手捧起一杯水抿了几口,“我只是给你个建议而已,你想抽就抽吧。” 韩见野切了一声,低头给香烟点火,“熬夜很累的,抽根烟能提神。” 叶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转头看向韩见野,“我酒量不行,下次我要是再喝酒,你就用水泼我,我一定会清醒的。” 韩见野轻笑一声,“对自己这么狠?” 叶白点了点头,他觉得不狠不行啊,不然下次还会做更出格的事。 唉,只怪自己酒量太差,真的喝不了一点点。 ……(′?w?`*) “好,我会泼你的。” 这等好事,韩见野自然开心的应允。 ……ψ(`?′)ψ 三个小时过去后,外面的天空微微亮。 他们计划按照既定的方案是去死者的家附近和安鸣村外的路口进行摸排调查,然而,突如其来的另一起命案迫使他们必须立刻赶往现场。 出发前,韩见野让齐小蕾留下来,然后带着其他侦查员去完成这项任务。 让他们疑惑的是,这起命案的地点同样位于山林之中,也是半山腰的位置,但并非他们熟悉的安鸣村,而是距离安鸣村数十公里之遥的芦菁山。 报警人是一名爬山找笋的年轻人,他提到,由于昨夜的一场雨,他预计天亮后山中会有许多新鲜的竹笋破土而出。 在搜寻竹笋的过程中,他突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起初他以为不过是山林中某只动物的尸体死在了某处,并未过多在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臭味愈发浓烈,他甚至感到脖子上有异样的痒感。伸手一摸,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爬着几只细小的白色蛆虫。 抬头一看,他惊恐地发现,树上竟然悬挂着一位长发披散、身着红衣的女性尸体,这一幕让他惊恐万分,以至于他失足滚下了山坡,甚至在极度的恐慌中还尿湿了裤子。 韩见野他们连忙驾车赶往现场,需要48分钟的车程。 在这一路上,他们的脸色异常凝重,大家都在猜想,又一具尸体被吊死在山林中,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还是团伙作案? 这次上山的途径相对好走一些,芦菁山有石阶能走。 相比这具尸体相比于黄贤恬,不一样是这具尸体已经腐烂长蛆了。 叶白抬头看向死者,说出了两具尸体的共同点:“她们都穿着红色的裙子,长发,不同的山林却是同样的死法。” 第75章 少女失踪案(四)红色连衣裙 尸体被残忍地悬挂在树桩上,缓缓地被放下,周围散落着一些蛆虫,尸体的腐臭与山林的潮湿气息交织,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让在场的警员们不由自主地退避。 麦少溱蹲下身仔细看着尸体,心里想:跟黄贤恬的死法一致。 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只蛆虫放入玻璃瓶中仔细观察。 她的眉头紧锁,表情凝重,然后转向韩见野:“现在是夏季,山林里闷热潮湿,尸体一旦暴露在外,大约10分钟就会吸引蝇类聚集。大约1个小时后,蝇类就会开始产卵。10到12个小时后,卵就会孵化成蛆。根据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和蛆虫生长速度,我认为遇害时间至少超过了24小时。” 韩见野听到这话,开始迅速地推算时间。 他回忆道:“黄贤恬是在9月9日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遇害的,尸体是在昨天,也就是9月10日被发现的。现在是9月11日的早晨,你刚才说尸体遇害时间不低于24小时,我是否可以推断,她们是在相近的时间,先后遇害的。” 麦少溱严肃地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推断:“是的,你的推断是正确的。” 叶白站在一旁,聆听着他们的分析。 起初,他们还在怀疑这是一起个人犯罪还是团伙作案。 然而,随着这具新发现的尸体和遇害时间的线索,他们现在可以确信,这起案件背后很可能是一个犯罪团伙所为。 他们在地面一顿搜索,也没有什么发现。 “廖维,你带人去芦菁山下的道路监控录像都调取回来。”韩见野说完又看向山下,“想要来芦菁山只有一条必经之路, 死者失踪了两天,她的家人一定会去报案,现在的情况是先找到尸源确认死者的身份,苏湾,这事你去办。” “知道了,韩队。” 接着,韩见野带着叶白坐上车,叶白坐在副驾驶座上,满脸疑惑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去做个实验。” 叶白追问:“什么实验?” 韩见野解释道:“安鸣村和芦菁山分别位于不同的区域,据我所知,最近两个晚上国道上都没有交警查酒驾。我们打算测试一下,如果从芦菁山出发,沿着国道正常行驶到安鸣山需要多长时间。” 叶白还是不太理解韩见野的用意,他问:“所以你认为这不是团伙作案?而是凶手绑架了两个人,在同一晚分别在两个山林杀害她们?” 韩见野表示:“这一点还不确定,我更疑惑的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动机是什么?” 叶白也感到困惑,这样的作案手法到底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韩见野猜测:“难道凶手曾经被穿红裙子、长头发的女孩伤害过,导致他的心理变得扭曲和变态?”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凶手将死者带到山林中吊死的行为。” 这时,齐小蕾给韩见野打来电话,她说:“韩队,黄贤茵表示,她妹妹并没有那条红色裙子。更奇怪的是,另一名无名女尸穿的红裙子和黄贤恬穿的是同一款。” 韩见野回应:“嗯,我已经知道了。小蕾,你听着,这条红裙子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线索之一。你去网上搜索同款裙子,看看有多少间网店卖过这种裙子,凶手肯定是一次性买几条红裙子一起发货,这点比较好确认。 并且增派人手去我们市区最大的服装厂寻找同款。既然出现了两条同款的裙子,凶手肯定是有预谋的杀人。他需要挑选目标,所以他一定在黄贤恬的工作地点或者居住地附近出现过。你重点调查这些地方。” 齐小蕾回答:“明白了,韩队。” 韩见野挂了电话后,让叶白打开储蓄箱。 叶白也没想太多就打开了,发现里面有两瓶维生素片,他抬头看向韩见野,“怎么会有维生素片?” 还是他之前买的那个牌子。 韩见野只是嗯了一声,“我买的,你我各一瓶,以后记得提醒我吃。” 叶白:“.....(?? . ??)!?” 韩见野突然的操作把叶白搞不会了,“怎么突然要吃维生素片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多吃维生素可以提高免疫力对身体好。” 叶白眨巴眨巴双眼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觉得自己怎么都追不上韩见野的脑回路。 就挺突然的…(′??_??) “知道了。”叶白温柔的回应。 叶白的回答出乎韩见野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叶白会拒绝,还会跟他杠几句,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 ???w??)??? 韩见野心想:见鬼了今天,叶白竟然不跟他拌嘴,好不习惯! 叶白看了看包装盒,发现还未打开,便问:“那今天要吃吗?” “嗯,吃吧。” “好。” 叶白专门选了个红灯停车的间隙倒了两粒到他手心里。 心想:只要什么都顺着他,回岐阳分局指日可待。 然后自己也吃了两颗,他的俊眉一挑,双眼陡然亮了亮,是熟悉的甜橙味。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继续开车。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次尝试驾车穿越国道,从芦菁山到安鸣山的旅程仅耗时一小时二十分钟。 相比之下,选择小路则花费了两小时三十四分钟,这个时间包含了途中不可避免的交通拥堵。 韩见野沉思,凶手肯定考虑过,并且担心被国道上的监控摄像头捕捉到行踪,那么他很可能会选择小路进行往返,尽管这样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然而,如果凶手选择走国道,那么在短短一小时的行程内,一个人也完全有可能完成犯罪。 另一种可能性是团伙作案,他们在9月9日的夜晚分别将两名无辜的少女带至山林中,残忍地结束了她们的生命。 同时,苏湾在派出所也带回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和一个女孩,她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震惊的是,她竟然穿了一条跟死者一样的连衣裙。 “怎么回事?”韩见野问。 苏湾脸色严肃地说:“韩队,我是在派出所撞见她的,当时看到她穿这条裙子的时候也吓一跳,立马就将她给带回来了。” 第76章 少女失踪案(五)逃走的女孩 “我叫陶晓霓,今年20岁,住在波南街道,我前天下午兼职回家经过一个路口时,被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里面的人给拽上车...” 陶晓霓说了一半更是泣不成声,只觉得全身发冷,瑟瑟发抖。 叶白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稳定了情绪再继续往下说。 陶晓霓抿了几口热水后,擦掉眼泪,继续回忆:“车上有两个男人,他们特别凶,二话不说,在车上就直接拿胶带封住我的嘴,还将我绑起来,然后带到了一间黑色的小屋,我当时害怕极了,没想到里面还有其他3名女生也被绑架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不已。 韩见野追问:“你刚才说还有另外三名被绑架的女孩。” “是的。”陶晓霓非常肯定的点头。 “我们四个人被关在一起非常害怕,那两个男人也不说话,他们戴着帽子跟口罩看起来很神秘,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个男人就开始给我们强制穿上了这条红色的连衣裙,不换他们就打我们,还不准我们出声,他们手上都有刀,我们当时挤在一起害怕极了。” 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韩见野继续追问:“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陶晓霓接着说:“我们很害怕,把能想到的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难道他们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还是想要我们的器官或者是绑架,然后跟我们的家人要钱?可是他们什么都没说,也没碰我们,就是让我们穿上红裙子而已。” 说完,她又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们四人抱团取暖,突然有一个女孩哭着说,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有活着出去,一定要帮她找到家人,就在那一刻,我们纷纷告知了对方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个男人回来了,他们先拉走了宋樱樱跟黄什么甜的女孩,我有点记不住了。” 韩见野提醒她:“是不是叫黄贤恬?” 陶晓霓点头应是,“她们先被拉走后,当时就剩我和肖秀雨,我记得外面的雨特别大,当时我们真的是度日如年,想着他们会带我们去哪里?去干吗?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很黑,雨很大,我们真的害怕极了,他们将我们拽上车,不管我们怎么跟他们求饶都没用,我记得很清楚,肖秀雨下车的地方是一座山下,我借着闪电看到的。 他们将我一人关在车内,我当时脑子很乱,双手又被绑着,这时,我看到了车窗的上方有一根锤子固定着,我就是用那根逃生锤砸掉车玻璃才开门逃出来的。” 陶晓霓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捂着脸抽泣,那单薄的身影让人看了无不感到怜惜。 韩见野和叶白他们算是听明白了,他们只发现了两名死者,按照陶晓霓说的,还有一名死者没有被发现估计也吊死在某座山林上,那么他们发现的第二具尸体应该就是宋樱樱或者肖秀雨。 恰巧他们当时去芦菁山的时候,没有注意路旁是否有香蕉地? 叶白问陶晓霓,“你逃跑之后去了哪里?为什么隔一天才来报警?” “我不知道那是哪里?路上特别黑,我就一直跑一直跑,借着闪电的微光,我躲进了一片香蕉地的草棚里,我在草棚里面睡了一天一夜,等我醒来的时候头特别痛,才知道自己发烧了,还是好心的种植户阿姨把我叫醒,我当时真觉得自己命大,最后还是那个好心的阿姨开着三轮把我带来派出所的。” 韩见野虽然对陶晓霓提及的那座山的具体位置一无所知,但她提供的“白色面包车和香蕉地”这一线索却显得至关重要。 只要他们能够找到那位香蕉地的阿姨,便有可能追踪到那座可能悬挂着尸体的山林。 幸运的是,在她们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们互相留下了姓名和住址,这为调查提供了宝贵的线索。 只要沿着这条线索深挖,他们就有很大机会揭开死者的身份之谜。 韩见野迅速前往郑局的办公室,汇报这一紧急情况。 与此同时,苏湾也成功帮助陶晓霓联系到了她的家人,并获取了其他三名受害者的个人信息,其中黄贤恬的身份他们已经知晓。 至于在芦菁山发现的那具无名尸体,目前尚不清楚其身份,但现在有了新的线索,他们可以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 叶白的脸色异常严肃,他低声自言自语:“凶手是两个男人……” 当韩见野返回时,叶白将自己的推理详细地向他解释。 他拿起一支圆珠笔和一张白纸,开始在纸上勾勒出三座山的轮廓:“黄贤恬的尸体被发现在安鸣村的山林中,另一名死者在芦菁山,还有一名尚未发现的女孩则在香蕉地附近的山中。如果我猜的没错,凶手原本打算将陶晓霓带到另一座山吊死,但陶晓霓机智地逃脱了。” 接着,叶白又在纸上画出第四座山,并标出了东西南北的方向,“我推测凶手原本计划是四个女孩对应四座山。这些女孩的共同特征是:她们都是年轻女性、长发、在死前都穿着红色连衣裙,并且被吊死在四个不同的山头。” 叶白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韩见野,“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与风水有关?或许凶手是在用这些无辜的女孩进行某种诡异的献祭仪式?” 韩见野听完,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他的目光落在画纸上,四座山的分布确实巧妙地对应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你的推测很可怕,但确实有一定的合理性。”他沉声回应。 站在一旁的苏湾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用年轻女孩进行献祭?如果这是真的,那简直前所未闻。”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纸上的四座山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除此之外,我真的无法想象凶手的杀人动机会是什么。” 韩见野接过叶白手中的圆珠笔,在纸上补充了一句:“2019年9月9日,凶手白天掳走了四名身材相似、年轻漂亮、长发的女孩,等到夜晚分两批前往四个山头实施了他们的恐怖杀人计划。” 第77章 少女失踪案(六)第三具尸体 天一亮,韩见野和叶白带着陶晓霓让她认路,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她藏身的香蕉地。 陶晓霓再次回想那晚的经过,依然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一来香蕉地就瞥见了前方不远的无名山峰。 如他们所见,路面上还有残留被汽车碾压稀碎的玻璃渣。 看来陶晓霓没有撒谎,这碎渣应该就是她砸车玻璃留下的。 韩见野觉得陶晓霓那晚肯定跑不远,于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带着6只警犬前行,目标是半山腰。 麦少溱跟在叶白身后,她说:“小白,我觉得你的推测很细思极恐,现在都是新社会了,怎么还会有人搞这种迷信的事情呢?还用活人献祭?” “少溱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思想上的认知就不同,千人千面,但我更倾向于凶手是年龄较大预估在40-50岁之间的成年男性,他们读书不多,认知不高,很容易被某些人或事洗脑去干一些违法的事。” 叶白之所以会这么认为,那也是想到了之前在岐阳分局的闻悦溪,她妹妹的骨灰,就是被盗去配阴婚的。 在警犬敏锐的嗅觉引导下,它们迅速地沿着腐臭的气味直奔半山腰。 韩见野和他的团队紧随其后,一路疾跑。当他们的视线越过山丘,终于发现了一具悬挂在树梢的女尸。 尸体已经严重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这正是警犬在接近时突然加速的原因。 站在树下,他们抬头凝视着那具女尸,韩见野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自己的猜测无误,那么这具女尸很可能就是陶晓霓提到的肖秀雨,而芦菁山发现的那具无名女尸,应该就是宋樱樱。 叶白走到韩见野身边,低声说道:“韩队,我有个想法。陶晓霓那晚的逃跑意味着四人行动中少了一人,也就是说,那晚的计划失败了。凶手肯定意识到事情迟早会曝光,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提前逃离。” 就在这时,韩见野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廖维打来的电话。 “韩队,我们检查了进入安鸣村一带的街道监控录像,发现了一辆可疑的无牌白色面包车。根据监控追踪,这辆面包车也在芦菁山的国道上出现过,而且行驶速度异常快。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显示,驾驶人戴着面罩,无法辨认面部特征,但从体型来看,应该是一名男性。” “继续找,看看他们最后去了哪里?” “知道了韩队。” 麦少溱用手拨开死者脸上的蛆,再仔细检查脖颈上的绳结,叹了一口气,“跟前两名死者一样都是被活活勒死的,真可怜。” 说完,他们准备将死者抬进装尸袋。 韩见野他们在山林中搜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更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座无名山峰的方位确实是西北的方向。 和叶白推测的东南西北四座山峰各吊死一个女孩相呼应。 回去的路上,韩见野一脸凝重,“这起命案领导高度重视,要求我们限期破案,我们不知道凶手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是否还有其他受害者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被杀害?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接下来案件的侦破越不利。” 叶白听后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目前的侦查阶段停滞不前,今天就发现了第三具尸体,会不会有第四具都是未知的。 幸运的是,这件事尚未被媒体广泛报道,否则必定会在社会上引起恐慌。 领导层施加压力,要求限期破案,这不仅是为了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也是为了向那些潜在的犯罪分子发出警示: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他们必须全力以赴,确保社会的安宁与正义得以伸张。 这样想着,叶白转头问陶晓霓:“你还记得关你们的那间小屋在哪里吗?” 陶晓霓迷茫的摇头,“不知道,我没注意看,而且我们被他们带上车的时候,天色很黑,下了好大的雨,外面的视线几乎为零。” 韩见野紧接着询问:“那么在你们被囚禁的小屋里,有没有听到外面传来的任何声音?比如汽车的喇叭声,或者机器的轰鸣声,任何声音都有可能。” 叶白也补充道:“或者,你们有没有闻到外面飘进来的任何不寻常的气味?任何线索都可能对我们有所帮助。” “不寻常的气味?”陶晓霓重复着叶白的话,低头陷入了沉思。 韩见野和叶白交换了一个期待的眼神,看到陶晓霓陷入深思的样子,他们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们的车并没有急于离开那座无名山峰,而是降低了速度,打开车窗,沿着山峰附近的道路缓缓行驶。 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帮助陶晓霓回忆起那晚的任何细节,或者捕捉到她曾经闻到的任何异味,以便确定她们被关押的屋子的确切位置,进而快速判断凶手是谁。 汽车沿着公路行驶了一圈后,又继续向郊外驶去。 然而,陶晓霓依然没有回忆起任何有关过去的事情。 目前,他们所掌握的线索仅是凶手可能是两名身高在175至178厘米之间的男性,且没有目击到他们的面貌或听到他们的声音。 突然,陶晓霓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 韩见野立刻追问:“你想起了什么?” 陶晓霓激动地回答:“我和肖秀雨被带上车时,我注意到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上散发出浓烈的膏药味。” 韩见野眯起眼睛,疑惑地反问:“膏药的味道?” 陶晓霓肯定地点头:“没错,那味道非常强烈,似乎是新贴的膏药。我记得刚被带到小屋时,那个男人身上并没有闻到任何膏药的气味。” 陶晓霓的这番话激发了叶白的猜想。 他转向韩见野,低声说道:“她们四人被囚禁在小屋里,凶手先带走了黄贤恬和宋樱樱。有没有可能,在他们将死者带上山或在吊起死者的过程中,其中一人不慎拉伤了肩膀,于是在9月9日那个雨夜,凶手去附近的药店购买了药膏并贴上?” 第78章 少女失踪案(七)案件推进会 韩见野在短暂的沉思后,说:“虽然我们不能排除凶手的车本身就携带有膏药的可能性,但这个线索确实有可能成为我们找到凶手的关键。” 回到警局,他们迅速召集所有相关人员,召开了案件研讨会。 苏湾首先汇报了三名死者的详细情况,“现在已经确认了芦菁山的那具无名女尸就是宋樱樱,香蕉地附近的无名山峰的那具女尸是肖秀雨,她们的家属已经将尸体带去了殡仪馆。” 齐小蕾接着汇报:“我们在网上搜索那条红色连衣裙,但没有找到相同的款式。 于是我们带着实物去各大服装商铺和批发市场进行了询问,他们均表示没有销售过这款连衣裙,并告诉我们这种款式是几年前的,已经过时。 我们甚至去了旧衣市场,但依旧一无所获。因此,我认为从连衣裙这个线索入手可能不会有什么进展。” 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高政委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鹰隼,他的目光落在韩见野身上。 韩见野深吸一口香烟,轻轻弹去烟头上的灰烬,随后转向叶白,命令道:“去把窗户打开,让烟雾散一散。” 叶白立刻站起身,迅速走向窗户,将之推开,以驱散室内弥漫的烟雾。 韩见野随后转向廖维,询问道:“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廖维回答说:“经过我们不懈的追踪,我们在安鸣村的街道监控以及通往芦菁山的国道上发现了一辆可疑的无牌白色面包车。至于它的最终去向,我们仍在紧张追踪中,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接着,韩见野分享了从陶晓霓那里获得的线索:“陶晓霓回忆说,她第一次被带上车时,并没有闻到其中一人身上有膏药味。但第二次她和肖秀雨上车时,她明显闻到了其中一人肩膀上有膏药的味道。由此我们推断,这个人很可能是在第一次带走黄贤恬和宋樱樱上山或杀害死者的过程中,肩膀受了伤。我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凶手可能曾在安鸣山下或芦菁山附近的药店购买过膏药。” 高政委听后,点头表示认同,并指示道:“这可能是案件的一个关键突破点。散会后,你带领团队对各大药店进行排查。9月9日晚下着大雨,街上行人稀少,有些药店可能会营业到很晚。如果有人在那个时间购买膏药,药店员工的印象应该会非常深刻。” 随后,他环视在场的所有人,鼓励道:“还有谁有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叶白微微抬起眼睑,心中确实有些想法,但他需要先做一些调查,以确认自己的推测是否站得住脚。 高政委的目光在韩见野身上停留片刻,最终定格在叶白的脸上。 他记得叶白,上次韩见野去他家牵狗时,叶白也跟着去。是从岐阳分局借调过来的刑警新星,韩见野亲自点名要他加入。 当时他是拒绝的,想要人何必去异地借? 但是韩见野的态度非常坚决,问了原因他也只是简单的一句:我的团队需要新鲜血液。 他明白韩见野是个有主见的人,也就答应替他开这个口,但是对方借不借就不清楚了。 听说叶白在岐阳分局实习一年便转正,这种情况非常少见。 原因是他在实习期间协助团队破获了几起重大命案,并成功完成了几次卧底任务。 照此发展下去,未来将会是岐阳分局刑警队的中坚力量。 如果不是韩见野亲自要求,或许他另有其他的安排。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高政委对着叶白说道。 被高政委点名后,叶白紧握着手中的圆珠笔,虽然感到意外,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有力:“我确实对凶手的杀人动机有一些想法。昨晚我们已经讨论过,我怀疑这起案件背后涉及风水问题。 让我们思考一下,四名受害人在同一天被绑架,她们都是年轻的20岁出头的女孩,长发披肩,身着红裙。尽管陶晓霓最终逃脱,但如果我的推测无误,凶手原本打算将她带到另一座山林中杀害。 我查看过珠南市的地图,三名死者的遗体分别位于对应东、南、西三个方位的山上。如果我没猜错,陶晓霓本应被带到北部的某座山。 我对风水玄学知之甚少,但直觉告诉我,他们的死法和方位安排,似乎与活人祭祀的仪式有关。” 说完,叶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又产生了另一个想法。我想去调查一下,在过去的10年里,是否有一起未破的悬案与这次的命案有相似之处。” 高政委听完叶白的分析后,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他沉声重复道:“活人祭祀?”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虽然你的推测听起来颇为离奇,但并非没有可能,毕竟她们的死状在我从警生涯二十年到现在第一次见。” 韩见野转向叶白,询问道:“你打算去查阅过往的宗卷记录?” 叶白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是的。” 这时,苏湾插话进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近10年的悬案我都整理过,似乎没有一起案件与这次的命案有相似之处。” 叶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疑惑:“真的没有吗?” 韩见野对此非常确定,他肯定地回答:“确实没有。” 会议结束后,韩见野带着叶白准备前往芦菁山下的各大药店进行摸排走访。 坐在车上,叶白一直沉默不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打破了沉默:“还在纠结宗卷的问题?” 叶白抬头看向韩见野,点了点头:“嗯,我原本还打算从宗卷中寻找线索。” 韩见野安慰他道:“没关系,我们现在有多个调查方向,如果这个方向行不通,我们就换一个。” 叶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在想,要不要去找人去了解下五行八卦的奥秘? 韩见野双手交叉,仰头就睡,嘴里嘀咕了一句:“你今天怎么没提醒我吃维生素?” “啊!?(?? . ??)” 叶白顿了顿,“我忘了。” “可是你之前怎么没忘,我觉得你记性挺好的呀。” 叶白转头看向窗外,轻声回应:“我确实忘了,而且…” “而且什么?”韩见野睁开眼睛反问。 叶白撇了撇嘴,“你记得就自己去吃吧,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 他本来就烦。 韩见野冷呵一声,“队长的话也不听了?” 叶白没有直视他的眼神,而是将目光抛向车窗外,“那也要看什么事。” 他觉得学会拒绝真的很重要。 这时,韩见野脸色突变,眼神也变得深邃幽冷,他果断抬手捏住叶白的下巴转过来直视他的双眼。 叶白被韩见野突然强势的举动怔住了! 两人的眼神对视,韩见野的眸色冷如冰霜,语气也变得凌厉,“跟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叶白的下巴被捏的生疼,身体微微向前倾,两人近在咫尺,还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叶白还是第一次韩见野这样,着实有被吓到。 “你先放手。” 韩见野嘴角倾斜,笑意不及眼底,“我问你,下次跟我说话还要不要正视我的眼睛?” “所以,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 “那你先放手。”叶白皱着眉头说道。 韩见野继续追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下次不会这样。” “然后呢?” 叶白的眼珠子转了转,“我会每天记得提醒你吃维生素片。” 唉,为了早点回岐阳分局,我忍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 韩见野很满意叶白的听话,随即放开了捏住下巴的手,继续闭目养神。 叶白摸了摸下巴,实际上,他的心里又开始了比较,韩见野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根本不能跟温柔的颜熠相比。 然后往右边的位置挪了挪,离他远点,心想:私下再也不去他家了。 …… ?(???x???) 第79章 少女失踪案(八)去抓嫌疑人 韩见野分析说:“陶晓霓说过,她是第二次上车才闻到其中一个男人的肩上有膏药的味道,我们只需要把走访方向锁定在安鸣山和芦菁山的附近一带的药店和卫生院。” “收到。”叶白和齐小蕾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转身就走,不带一点留恋,走的非常决绝。 韩见野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转身问其中一个侦查员,“我看起来很凶吗?” 侦查员立即摇头,这道送命题要是回答不好,可有他好果子吃,便笑着回答:“不会啊,韩队是我见过最好的刑警队长。” 韩见野啧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呢喃了一句:“连撒谎都不会。” 侦查员无奈地挠挠后脑勺,自言自语的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怎样吗?又来问我,说了你又不高兴。” 叶白和齐小蕾率先进去一家街道的小诊所询问,没有问到想要的结果,便走出门继续下一个目标,只要是药店就往里钻。 “小白,你不是经常跟韩队一组的吗?大家都说你们是搭档。” “不是。”叶白否认的非常果断。 叶白也无奈,自从他来珠南分局之后,就经常被韩见野叫着一起出门办事,虽然他明白工作上的事不能挑挑拣拣。 ╮(╯_╰)╭ 但他内心还是觉得和苏湾他们一起工作更自在些,最起码不用整天去面对一个定时炸弹。 齐小蕾看着叶白一脸茫然的表情,心里默默为他默哀三分钟。 因为叶白的到来,韩见野直接把注意力锁定在他一个新人身上,分担了不少他们和韩见野独处的机会。 齐小蕾觉得,不是说和韩见野一起工作不好,就是他的脾气要是温柔一点就完美了,毕竟他长的那么帅,又man。 (^_^) 韩见野走进了一家连锁的药店,他问收银员,“请问9月9日晚上,有一个男人来买过膏药吗?” 收银员在看到韩见野出示的警证后,稍作停顿,随后转向一位女药师,问道:“9月9日晚上谁值班?” “是我。”一个短发的女药师回答。 韩见野直接向她询问:“你是否记得9月9日大雨的夜晚,有一位男人进来购买膏药,是用于肩膀的。” 女药师点头确认:“记得,那天晚上11点半,我正准备关门,一个男人从面包车上下来,拦住了我。他说自己的肩膀受伤了,想要买些药。” 韩见野急切地追问:“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他都买了些什么?” “我对他印象很深,”女药师回忆道,“他穿着雨衣,雨鞋上沾满了泥土,连门口的纸皮都被踩脏了。他告诉我自己干重活时肩膀受了伤,想要买点药。我给他推荐了活络油、膏药和舒筋健骨的药片,但他最后只选择了一盒膏药和一盒止痛片。我和他说购买止痛药需要登记身份证,结果他只买了一盒膏药就离开了。” 韩见野继续追问:“你看清了他的长相吗?” 女药师思索了一会儿,说:“他穿着蓝色的雨衣,戴着口罩,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是内双,眉毛很浓。” 接着,她又补充道:“对了,他的手指是杵状指。我还关心地问他是否去医院检查过肺或心脏,他告诉我上个月去过人民医院检查过,他的右肺上叶有5mm的磨玻璃影。 我看他大概50岁左右,挺同情他的,可能是做体力活才这么晚下班。我告诉他4-5厘米的磨玻璃结节风险较低,多为良性,建议他定期检查。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叶白和齐小蕾正好走进了药店,就听到了这段对话,两人对视一眼,震惊之情显而易见。 这么说,买膏药的男人上个月去过人民医院检查肺部? 韩见野让收银员调查9月9日晚的监控录像查看。 拿到监控的他们,下一步立即赶往珠南市人民医院。 叶白说:“男性,50岁左右,上个月有去医院检查过肺部,查出是右肺上叶有5mm的磨玻璃影,韩队,按照这些特点找,肯定能找到。” 韩见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的监控视频上,这是从药店电脑中刚刚传送过来的9月9日晚上11点半的录像。 他庆幸地说道:“幸好我们没有放弃这条线索,如果再晚两天,这些录像可能就会被自动覆盖了。” 叶白接过手机,仔细观看着视频。 他心中暗想:结合女药师提供的凶手特征,这些信息完全符合他之前的推测——凶手很可能是一位40至50岁的成年男性,文化程度不高,思想认知有限。 医院负责人在了解到韩见野此行的目的后,非常积极地配合他们的调查工作。 通过电脑筛查,8月份在人民医院接受肺部检查并发现右肺上叶有5mm磨玻璃影的病人共有13人。 在排除了女性和年轻男性之后,符合他们寻找的凶手特征的只剩下两人:一位是48岁的陈列,另一位是52岁的申阑山,两人都在医院有详细的个人档案。 齐小蕾转向韩见野,询问道:“韩队,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韩见野果断地回答:“先回警局准备部署行动,晚上直接上门进行抓捕。无论他们是否是嫌疑人,都必须带回警局进行审问。” 郑局端坐在办公桌后,而高政委则静静地伫立在窗边,两人都在专注地聆听韩见野对案件进展的汇报。 郑局轻轻捻灭了手中的香烟,目光坚定地与韩见野的目光相遇,他的声音低沉而决断:“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立刻上门,把人带回来审问。” 叶白抬头仰望夜空,今晚的气氛异常压抑,正值回南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无数飞蚁在灯光周围疯狂飞舞,密集得让人看了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看来又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韩见野带着严肃的表情从局长办公室走出,今晚他们将分成两个小组,开始执行上门抓捕行动。 在夜色的掩护下,两支队伍浩浩荡荡,悄无声息地展开了行动。 叶白被分配到了韩见野领导的行动小组。坐在车内,他正细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枪,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嫌疑人陈列的住所。 第80章 少女失踪案(九)乌龙的事件 车上的气氛异常的沉重,大家都安静的坐着没有说话。 他们都穿着便衣,叶白的胸前背着斜挎包,韩见野就这么看着他从包里面拿出一个便携药盒,然后给他倒了两粒维生素,又抬眸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说:我已经提醒你吃了,可不要再说我是故意的了。 昏暗的车内,韩见野低眉无声地浅笑,没想成叶白会在这种严肃的场合提醒他吃维生素片,他眼含笑意的将两粒维生素片送进嘴里,很满意叶白的表现,看起来心情不错。 现在已经深夜,韩见野和他的队员们来到了陈列位于老居民区的家楼下。 他们站在5楼501室的门前,按了几次门铃,却无人应答。 考虑到时间紧迫,他们决定采取破门而入的行动。 门被迅速破开,他们冲进客厅,发现客厅关着灯没人在,但却意外地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对话:“你这个死鬼,你不是说你老婆半个月后才回来吗?” “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 “现在怎么办?我出去的话肯定会被认出来的。” “别急,让我想想,先别开门。” 这番对话让韩见野和他的队员们意识到陈列为何不开门。 看来陈列趁妻子不在家,带了情人回来。 尽管房门紧闭,韩见野自有办法让陈列开门。 当陈列和那位女士意识到来的是警察时,他们的脸色变得异常惊恐。 那位女士眼中含泪,不停地拍打陈列,埋怨道:“都怪你,一定是你老婆发现了我们的事情,报警来抓我们了。” 陈列也是一脸不安,向韩见野解释:“我们其实……” 韩见野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目光扫过陈列的后背和肩膀,没有发现任何贴过膏药的痕迹。 难道他不是犯罪嫌疑人? 叶白问陈列:“9月9日晚上,你在哪里?” 陈列显得有些恍惚,回答说:“我……我一直都在家里。” 旁边的女士也点头附和:“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我们晚上哪儿都没去。” 韩见野接着问陈列:“除了她,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你9月9日晚上一直在家里?” 陈列激动地辩解:“我真的没出去,这不是我老婆回乡下看丈母娘了要半个月后才回来,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天天在一起,就一直在家那个那个嘛……” “………→_→” “………←_←” “………-_-||” 而且让现场的人哭笑不得的是,陈列还拿出手机说他每次同房都有录视频留着平时观看,刚好可以保证9月9日那晚他确实没有出去的证据。 羞的旁边那位女士一直抢手机,最后捂着脸跑进了卧室抱被痛哭。 叶白走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睛脏了。 因为陈列直接把9月9日那晚他们同房录下来的激烈视频塞到他的跟前以证清白。 把他无语死了,又不得不查看视频检查里面的男人是不是陈列? 最后看下来,发现时间也对得到,陈列没有撒谎确实在家没出去,他们才收队走人。 反正,就挺突然的……(′e`;) 虽然这种事不可避免。 叶白心想他下次再也不想遇到这种事了,觉得他们都快50岁的人了,没想到思想保守行为却如此开放。 第81章 少女失踪案(十)找到嫌疑人 韩见野注意到了叶白的双耳微红,不禁抿嘴一笑,觉得他还得再练练。不就是一个几分钟的动作片而已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 ̄▽ ̄~)~ 他早之前处理过的一些动作片那才叫一个刺激。 这时,苏湾给韩见野打来电话,他的声音带着急切与激动:“韩队,我们抓到申阑山了,很巧的的是,我们是在他们家的小卖部抓到的,没想到他半夜不睡觉,竟然跑去买酒喝,我们已经将他逮捕了,刚才他还试图反抗,力气非常大,被我按住肩膀就痛的惨叫。” “好,我们也在回去的路上,咱们警局见。”韩见野挂了电话后,喜悦之情都挂在了脸上。 申阑山被带回警局后,无论韩见野如何审问,他都紧闭双唇,沉默不语,使得审讯陷入了僵局。 叶白注视着审讯室内的申阑山,对韩见野说:“韩队,他这样缄默不语,要么是因为他明白即使招供也无法改变现状,要么他确实有某些原因迫使他不能透露真相。别忘了,凶手可是有两个人。” 韩见野觉得叶白的话直击要害,于是再次尝试进入审讯室:“你一直保持沉默,是不是担心一旦全盘托出,会危及到你的家人?” 这句话让申阑山的眉毛微微一挑,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叶白的眼睛,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申阑山的沉默确实与家人有关。 韩见野继续追问:“即使你不承认,我们也能找出你的同伙。你手机上频繁联系的柯东南,是不是你的同谋?你们是否联手杀害了那三名无辜的少女?” 叶白仔细观察申阑山的反应,发现他脸上露出了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矛盾表情。 “你是不是担心你家人的安全?”叶白的话终于让申阑山愿意直视他们的眼睛。 叶白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更应该开口。我们越早抓到你的同伙,你的家人在外才不会受到威胁。” ”没用的,你们抓不到他的。”申阑山终于开口回应,他的表情充满了不安,“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韩见野蹙眉,“收钱办事?具体情况你要说清楚,你们为什么杀了那三名无辜的少女?你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申阑山一副恳求的样子看着韩见野,“我要是说了,你们可以帮我保护家人吗?” “可以。”韩见野斩钉截铁的说。 申阑山听后不禁叹了一口气,“上个月柯东南找到我,说有一笔生意问我干不干?事成之后每人能分到10万块。我其实也想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自然是不信的,我就问他主要做什么的?” 说到这,申阑山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说下去,便问韩见野:“有烟吗?” 韩见野让人给他点了一根香烟,现在已经等不及让他赶紧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申阑山深吸了一口香烟,“听柯东南说,他认识了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他的儿子死了还没埋葬,现在国家规定是不允许土葬的,听说这个大老板有自己的办法,还说那个大老板做了一个梦。” 第82章 活人献祭(上) 韩见野追问,“什么梦?” 申阑山回忆道:“我也是听柯东南说的,听说是大老板的儿子给他托梦了,说自己很孤单,本身他儿子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生性风流的人,他爸爸就一个儿子,又怎么舍得他儿子一个人死了还孤苦伶仃。” 听到这里,韩见野和叶白似乎都有所领悟。 叶白更是感到震惊,难道他的推测竟然成真了? 韩见野目光如炬,催促道:“继续说下去。” 申阑山再次深吸了一口香烟,“柯东南说,那个大老板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看风水的师傅,说是挑了四个山峰,每个山峰吊死一个年轻女孩陪葬,而且一定要在9月9日那晚行动,他儿子的灵魂才会得到安息,我只知道大致的情况,其他都是听柯东南安排,可是…” 韩见野追问:“可是什么?” 申阑山激动的说:“那晚在车上跑了一个女孩,导致我们的计划失败,可是我们又不敢把事情跟那个大老板讲,要不然就拿不到钱,就跟大老板说事情已经搞定,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事情得去问柯东南,他有可能跑了,毕竟那个逃跑的女孩肯定会去报警。” “那你怎么没跑?”叶白问。 申阑山支支吾吾的说:“我…穿着雨衣,带着口罩,全身打扮的严实,我觉得你们是不会找到我的。” 韩见野眼神紧盯着他,觉得他的想法太天真了。 叶白接着追问申阑山,“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柯东南和你们背后的大老板?你知道这个大老板是谁吗?” 申阑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老乡当了一辈子保安,人穷,娶不到老婆,没有结婚,没有固定的工作工和住所。” 韩见野让人拿来申阑山的手机递给他,“你打给柯东南,问他在干吗?” 申阑山不敢不听,连忙接过手机试着打柯东南的电话,可是一直处于未接通的状态。 “那你知道他平时经常去哪里过夜吗?”叶白提示他:“比如招待所?网吧?或者哪里租了房子?” 申阑山被叶白这么一提醒,瞬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有听他说起,想要拿着这些钱回老家开个养鸡场,再娶个老婆。” 韩见野神情严肃的说,“按你说的,那他有可能回老家的了。” 申阑山也是不敢保证,只是一脸心灰意冷,因为他知道这次被抓彻底完了,“我也不清楚,反正听柯东南的语气,那个大老板知道我们把事办好了,给钱也非常爽快。我这辈子都没一次性将十万现金拿在手里过,我真太缺钱了才会答应去干这种糊涂事,我…我就是愚蠢。” 说完,还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 出了审讯室,韩见野立马将情况上报给领导,等他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好要出门抓人了。 “累。” 齐小蕾将头靠在叶白的肩膀上,这几天算下来才睡了几个小时。 廖维坐在叶白的右边也将头靠在他的右肩,嘴里呢喃了一句:“到了叫我,我眯一会。” 叶白嗯了一声,也是困的头向后仰,他早就习惯了齐小蕾和廖维左右两个“护法”经常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这不由的让想起了他在岐阳分局曾一起实习到转正的黄芽芽和钟淄群,几个月没见,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样? 坐在副驾驶座的韩见野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后又埋头翻阅手中的资料。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邻镇建水镇的柯家村,目的是要抓捕柯东南。 尽管他们不确定柯东南是否已经返回老家,但总要亲自去探查一番,说不定他真的回去了呢? 毕竟,像他这样50岁的人,心中难免有着落叶归根的传统观念。 老家有房子,他或许没有法律常识,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被抓到,也就不会走太远。 这时,叶白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看向韩见野问道:“韩队,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像柯东南这样的普通人怎么会认识一个大老板?还和他有交集?” 韩见野的眼神深邃,他沉思了片刻,然后以平静的语气回答:“这并不难理解,或许柯东南认识的某个人,正是在那位神秘老板手下工作。” 叶白接着推理:“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与柯东南直接接触的可能还有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位神秘老板的助手或者司机?” 韩见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叶白的推理:“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如果有人花钱雇凶,他们不太可能直接交易,通常会通过几个中间人来传达命令,而申阑山和柯东南可能就是这链条中最底层的执行者。” 接着,他抬眼望向叶白,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没想到还真让你说中了,这起命案确实与风水有关。” “我也一直纳闷,凶手的杀人手法似乎多此一举。当死者之间的共同点越来越多时,巧合就不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人计划。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一场荒谬的利益交换,竟然害了三名无辜的少女,真是罪大恶极。” “有什么好纳闷的,越是有钱的人越信风水这一说。” 叶白觉得韩见野这句话说的非常在理,他的父母就是很信风水,家里的禁忌也不少。 就是他爸爸办公室的摆设都是找了风水先生来看过的,哪里需要摆什么,哪些东西不能摆都是有一定的讲究。 第83章 活人献祭(中) 到柯家村需要一个半小时,睡了一路醒来的他们只觉得精神抖擞。 按照手中的地址,他们迅速找到了柯东南的住所,却发现大门紧闭。 叶白仔细观察后,肯定地表示:“门锁没有积尘,且有明显被触碰的痕迹,应该是有人出去了。” 就在这时,隔壁的大娘端着一个盆子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去喂鸡。 她注意到了韩见野一行人,便主动搭话:“你们是来找东南的吧?我早上看到他扛着锄头出门,应该是去了田里。” 韩见野礼貌地询问:“大娘,您知道他去的田地具体位置吗?” “就在村边的河边,很容易找到。”大娘热心地回答。 得到了大娘的指引,四人立刻朝着河边的方向赶去。 韩见野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雨滴的凉意,他看了看手心,确认了:“下雨了。” 雨势并不大,但他们还是加快了步伐,朝着田里的河边奔去。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单车的男人从对面骑过,他低头避雨,与他们擦肩而过。 叶白只是匆匆一瞥,却立刻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他们要找的柯东南。 他急忙拉住韩见野的手臂,激动地说:“韩队,柯东南刚刚骑单车过去了。” 韩见野迅速转头,只看到一个骑车的背影,他问道:“你确定是他吗?” 叶白坚定地点头:“绝对是他。” “那还不快追!”韩见野立刻下达命令。 柯东南此时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他一心只想着回家收衣服。 当他被突然包围并从单车上拉下来时,他完全不知所措。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柯东南大声道。 韩见野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严肃地说:“我们是公安的,柯东南,你因涉嫌三起命案,现在需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柯东南一直重复这句话。 韩见野直视柯东南不可直视的双眼, “怎么不可能,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我们就抓不到你吗?” 雨越下越大,他们冒着大雨赶路回警局,在车内,韩见野问柯东南:“为什么杀人?” 柯东南耷拉着头:“有人给钱?” “给多少钱?谁给的?” “我之前在一片别墅区当保安,认识了一个司机,他来问我想不想发财?说钱不是问题,只要事办成,就会给高额的报酬。” 柯东南继续回忆说:“听说对方是个有钱的富婆,死了儿子,有天晚上还做了个梦,说她儿子一个人很孤独,想找年龄相仿的女孩给他陪葬做伴,这事还得悄悄的进行,不能伸张出去…” 韩见野催促着他:“然后呢?你继续说,那个跟你联系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柯东南叹了口气,接着说:“他叫李志睦,是那个富婆的私人司机,他说富贵险中求,事后给30万问我干不干?还说只要我们做好掩饰,那些女孩死在山中不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时间拖久了,警察自然不会查到我的头上。” 叶白接过话茬,“李志睦说的这些你就信了?” “我也不相信,但对方给的实在太多。”柯东南激动的说:“要是你们没查到我呢?有了这些钱我就可以娶老婆,再做点小生意。” 韩见野问他:“之后你又是怎么做的?” “李志睦说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去物色20-22岁的年轻女孩,还给了我4条红裙子,还说他老板已经找人算了时辰,说要在9月9日晚上动手。一下子要找四个女孩子,我一人也做不来,就找了一个我认识的老表,我知道他家条件不好,在外欠了很多钱,就跟他说了这件事,事后…事后给他10万作为报酬,具体的情况的去找李志睦,他是中间人最清楚。” “你找的这个老表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叫申阑山。” 韩见野眉目肃然,心想:看来申阑山没说谎,他也确实收了柯东南10万元赃款。 叶白再次追问:“你还没有说,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李志睦?” 柯东南交代,“我有他的联系方式。”接着便让看全部通话,“第2个手机号就是他。” 韩见野直视柯东南的眼睛,严厉的说道:“给你一次机会,我现在需要知道李志睦在哪里,我打电话给他,你找个理由把他约出来,或者问他在哪里?” 柯东南连忙点头,“好好好,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车内非常的安静,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韩见野打开免提,拨通了李志睦的电话,只听对方说:“不是说了事情办好不要再跟我联系吗?” 柯东南瞥了韩见野一眼,然后开始呵呵的笑,“那个李哥,就是我想做点小生意,资金不够,你...能不能再给我点钱?” “你想要多少?” “我想开个养鸡场,资金还不够,10万,能不能再给我10万?” 李志睦冷哼一声,“我给你100万吧?怎样?” 柯东南抬眼瞥了韩见野一眼,继续说:“李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真给我100万?” “你也知道在开玩笑。” “我...我...”柯东南接下去不知道怎么回应,又抬眼看向韩见野寻求答案, “.......” 李志睦停顿了一声后,又说:“这样吧,我跟老板说一声再给你5万,你今晚10点过来老地方找我,我就在这等你,这也是最后一次给你钱了。” “好好好,我今晚就去,谢谢李哥。” 柯东南激动的汗水冒出来了,刚才说话的时候嘴唇跟手都在颤抖,然后看向韩见野,“这样可以吗?” “可以,但是老地方在哪里?” “在我之前工作的地方,芳葶阁别墅5号。” 韩见野转头看向车内的其他人,看来今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回到警局的他们将人交给其他人继续更为详细的审问,他们要开会准备部署今晚的行动任务。 叶白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李志睦这么快就答应柯东南,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廖维不以为然的说:“不至于吧,柯东南才刚被我们抓到正热乎着呢,消息也没那么快传到他们那里去吧?” 韩见野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手中夹着香烟,聆听着他们的细致分析。 叶白转向廖维,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但你得明白,很多有钱人并不愚蠢,尤其是那些一直跟随在大老板身边的助手,他们的见识和思维远非常人所能比拟。今天他们可以利用人性中最脆弱的部分,操纵底层人民为他们所用;明天,他们同样可以用这种手段来借刀杀人。在金钱面前,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任何无用的棋子都可以随时被抛弃。” 苏湾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你们两人说的都很有道理,但芳葶阁别墅还是要去的,只不过要用什么方法进去?” 韩见野轻轻捻掉烟头,斩钉截铁的说:“找个人假扮柯东南去跟李志睦见面,我们在周围埋伏等待时机。” 就是谁去假扮柯东南这个问题让大家犯了愁。 在场的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都投向了苏湾。 苏湾汗颜:“你们这是!?(′?w?`)” 齐小蕾笑着说:“苏中队,这里所有人,只有你的身高和体型与柯东南相似,回头你往肚子里多缠几块布,那就更像了。” “去去去,一点都不好笑。”苏湾果断拒绝。 他想:呜呜呜…扮帅没想到我,装老就找我。 这活老子不干了。(┯_┯) 晚上9点30分,抗议无效的苏湾在几个女刑警的“打扮”下终于完成了柯东南的妆容。 在场的所有人都抿嘴不敢笑出声,要说这妆容很像也不全像,要说不像还是有六七分相似的,毕竟假发一带,柯东南分南的感觉就出来了。 苏湾转身看向韩见野,语气带着委屈,“韩队,我要求补贴工伤的经费。” 哼,我现在的心理极度受伤,因为他们都在偷笑我。(??v?v??) “好,只要任务完成,我私人掏钱补你。”韩见野一本正经的说。 然后他转身,抬头看向天花板,也在极力隐忍着上扬的嘴角。 他想:我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不能当面笑。( ̄▽ ̄) 叶白瞥了韩见野一眼,发现他的嘴角一直在抽搐,觉得他肯定也在偷笑了。 出发的路上,韩见野再次重复:“等下苏湾进去,我们都在别墅外面等你,你自己万事小心。” 苏湾已经将手枪藏好,“我明白,到时候看情况行动,只要计划成功,我直接将李志睦擒住,你们再进来支援我。” 叶白抬头看向天空,今天的小雨不断,他看着苏湾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看向苏湾,关心的说:“苏中队,你万事小心。” “我知道。”苏湾穿着雨衣,坐上了一辆他们安排的出租车,准备开往芳葶阁别墅独自去和李志睦见面。 第84章 活人献祭(下) 韩见野在苏湾登上他们精心安排的出租车后,他的面容也随之变得严峻。 他们谨慎地尾随在出租车后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密切关注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异常沉重,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猜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叶白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忧心忡忡地对颜队说:“韩队,我有些担心苏中队的安全。” 韩见野的眼眸微沉,他平静地回应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会庇佑每个守护正义的人。我们心中有光,无惧黑暗。”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后,目睹苏湾下车并步入那座别墅,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苏湾身着雨衣,佩戴着隐形设备,他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向别墅内部移动。 别墅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亮着,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细雨的滴答声伴随着他。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但他的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 然而,就在苏湾进入别墅区的那一刻,通讯信号突然中断,只剩下刺耳的吱吱声。 韩见野焦急地尝试着与苏湾取得联系,但对方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叶白迅速提出了一个可能:“别墅里是不是装了信号屏蔽器?” 韩见野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但愿如此。” 等待总是令人煎熬,别墅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韩见野在车内开始变得坐立不安。 正当他准备下车,悄无声息地潜入别墅探查情况时,紧急时刻突然降临。 “嘭!!!”一声巨响,别墅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不好!!!”韩见野和叶白立刻跳下车,冲向别墅。 他们冲进别墅,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跳加速:苏湾正与一名黑衣人激烈交战。 与此同时,韩见野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另一名黑衣人从走廊的拐角处仓皇逃窜,他和叶白立刻紧追不舍。 齐小蕾和廖维也迅速加入战斗,他们冲向苏湾,准备助他一臂之力。 其他人也纷纷赶来,准备加入这场混战。 “别想逃!”韩见野大喝一声,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叶白则紧随其后,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黑衣人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随即开始向叶白挥拳攻击。 叶白面无惧色,勇敢地迎了上去,两人迅速陷入了激烈的肉搏战中。 他们的动作快得让韩见野几乎找不到插手的机会,只能在一旁寻找合适的时机加入战斗。 “啊!!!” 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叶白成功制服了那名黑衣人。 韩见野不禁赞叹叶白身手不错,于是上前摘下了对方的口罩,却发现那人并非他们要找的李志睦。 紧接着,他们带着这名黑衣人与苏湾等人汇合,却发现苏湾擒获的另一名黑衣人同样不是李志睦。 “我们果然中计了,李志睦根本没来别墅。”叶白沉声说道。 随后,一行人开始在别墅内四处搜寻,却依旧一无所获。 韩见野让齐小蕾回去后调查这座别墅的产权归属。 当大家准备集合离开时,齐小蕾突然疑惑地问道:“廖维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到他?” 叶白闻言,也开始四处张望,他转向齐小蕾问道:“你们刚才不是还在一起吗?” 齐小蕾一脸茫然,回答道:“是在一起,但刚才大家都分散在别墅内外搜索,我就没太留意他。” 韩见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没有信号。 他立刻命令所有人两人一组,再次进入别墅进行搜索。 他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 就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名侦查员突然发出惊呼:“我找到廖维的手机了,就在别墅花园的草地上。” 韩见野接过廖维的手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廖维的身手不错,他的手机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可能出事,被人带走了。”他心中暗忖。 随即,他转身,急切地向两名黑衣人发问:“李志睦是不是藏在这里?你们背后的主使是谁?” 其中一名黑衣人低头不语,韩见野紧抓他的衣领,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你到底说不说?我们的人是不是被李志睦带走了?” 黑衣人在韩见野的压迫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是的。” “你的主使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李志睦把我的人带到哪里去了?”韩见野连珠炮般追问。 黑衣人吞吞吐吐地回答:“主使人就是李哥,我们是一个专门拿钱办事的组织,只要给钱就什么都干。李哥确实在别墅里藏着,他的身手非常厉害,一个人可以打十个,估计你的人就是被他带走了。” “带去哪里了?”韩见野急切地追问。 “带…带去活埋。”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什么?‘带去活埋’是什么意思?”韩见野听后,愤怒至极,青筋暴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黑衣人的话震惊,气氛瞬间凝固。 黑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解释道:“其实李哥早就预料到事情会败露,也知道柯东南很可能已经被警方抓获。后来,我们的雇主表示,她还要再找个年轻的男人去陪伴她儿子,至于价钱,她并不在乎,但要求活埋的地点要与她儿子相邻。所以,我们就设下了这个陷阱,引诱你们上钩。” 叶白走近,语气锐利如刀,“你的意思是,李志睦抓了我们的人去为你的雇主的儿子陪葬?那雇主现在在哪里?她是谁?” “雇主是个富婆,目前在国外,是她委托我们来办这件事的。”黑衣人回答。 “混账!!!”韩见野怒不可遏,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李志睦现在去了哪里?” 黑衣人摇了摇头,解释说:“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李哥从来不会把雇主的信息告诉我们,他只是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再趁机逃跑。” 叶白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的愤怒:“所以,李志睦根本不是那个幕后大老板的司机,他欺骗了柯东南,然后用最少的钱让他们去做最肮脏的事。当事情曝光后,他从柯东南给他打电话的那一刻就知道柯东南被我们抓了,于是将我们引诱到这里,最后在暗中亲自抓走了廖维。这个家伙,真是阴险狡诈到了极点。” 时间就是生命,韩见野觉得李志睦带着廖维肯定走不远,他迅速下达命令,通知所有相关部门在每个街道路口设卡,对过往车辆进行逐一检查。 高政委得知这一情况后,震惊之余愤怒地拍案而起:“这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敢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掳走我们的人。李志睦绝不会走常规路线,立刻派人前往各个码头严守,绝不能让他乘船逃脱。” 韩见野内疚地说:“这是我的失职……”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不是追究责任。”高政委立刻打断了韩见野的话。 韩见野审视着芳葶阁别墅的路线图,眉头紧锁,提出了疑问:“奇怪,这里只有两条路线可以走,但我们的人在路口设卡检查,却都没有发现李志睦和廖维的踪迹。” 叶白提出了一个可能性:“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别墅里可能有地下室或者暗门。李志睦带着廖维可能根本没离开别墅,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他转向韩见野:“我家的别墅就有一个专门存放世界名酒的地下室。” 齐小蕾疑惑地说:“可是我们搜查过那里,并没有发现地下室的入口。” 叶白摇了摇头,说:“每个别墅的设计都不同,肯定有隐藏的开关暗门。” 苏湾建议:“那就去找设计别墅的人来。” 韩见野沉重地摇头:“来不及了,我们等不及设计别墅的人来。” 叶白抬头看向地图,手指在触屏上滑动,嘴里念念有词:“安鸣山在东,芦菁山在南,无名山峰在西,另一座北部的山峰应该是这一座,当时柯东南准备吊死陶晓霓的这座。” 他在东南西北四座山峰用圆圈围起来打了个叉,四角对应一个中心点。 接着,他转头看向韩见野,问道:“这个中心点是什么地方?” 韩见野立刻回答:“应该是荒废的山顶别墅区。” 叶白立刻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有没有可能,李志睦根本没有下山,而是带着廖维往山上走,而四座山对应的这个中心点就是富婆儿子的埋葬地。韩队,我不精通风水玄学运算的奥妙,但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廖维很可能被带去了山顶别墅。” 齐小蕾激动地惊呼出声:“小白,你真是个天才,竟然能从这些线索中推断出来。” 高政委脸色凝重,一边抽着烟,一边认为叶白的推测既客观又合理,“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刻出发。” 韩见野急切地看着叶白,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我们走,我相信你的判断。” 叶白随之一愣,看了看韩见野,回复了一声:“好。” 与此同时,廖维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缓缓醒来。 他模糊地记得,自己刚才独自在别墅的花园里搜寻,突然被一个黑衣人从背后捂住口鼻。那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廖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一个漆黑的环境中,四周一片黑暗,他无法动弹,伸手触碰到的是冰冷坚硬的木板。呼吸变得越发困难,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他用尽力气嘶吼道:“这是什么地方?!快放我出去!” 韩见野和同伴们的车辆在夜色中疾驰,如同一条飞龙般盘旋在山间。 他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如果廖维真的被李志睦活埋,那么他们能用来拯救廖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齐小蕾的眼眶中泪光闪烁,在昏暗的车厢内偷偷擦拭着眼泪,团队中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偶尔还能听到齐小蕾努力抑制的啜泣声。 他们将车辆停靠在山顶别墅区的大门前,整个别墅区沉浸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韩见野迅速下达指令,让所有人进入别墅区进行搜寻。 几架无人机在空中盘旋,为搜寻队伍提供照明,并实时传回录像。 他们的目标是寻找任何地面上人为翻动的迹象,这很可能就是廖维被活埋的地点。 叶白推测,李志睦背着廖维不可能走得太远。 就在这时,他从不远的地方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响,“是谁在那里?” 韩见野也捕捉到了这个声音,他和叶白一同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移动。 突然,一道黑影从别墅的阴影中窜出。 叶白试探性地喊道:“李志睦,是你吗?有胆量就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韩见野指挥无人机将光线聚焦到他们所在的位置,这才揭露了隐藏在暗处的李志睦。 一看到李志睦,叶白的心脏猛地加速跳动。 他的直觉是对的,他真的猜中了。 李志睦确实带着廖维来到了山顶别墅。 这意味着廖维就在附近,他们离找到他不远了。 李志睦看到韩见野和叶白毫不畏惧,反而还挑衅一笑,“开枪啊,我死了你们就找不到同伴了。” 韩见野将枪递给叶白,他扭了扭脖子慢慢走向李志睦,一副老子忍你很久的表情,紧接着两人便激烈的扭打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李志睦肌肉紧绷,眼神锐利,他如同一只准备扑食的野兽。 韩见野毫不畏惧猛地挥出一拳,直指李志睦的面门,动作迅猛而准确。 李志睦人敏捷地侧身闪避,拳头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一阵风。 韩见野迅速反击,一记勾拳狠狠地击中李志睦的腹部,令他痛苦地弯下腰。 现在的韩见野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敢碰他团队的人,就是鬼来了都得一起挨揍。 就是两人在激烈的肉搏中,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汗水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快速移动,直到韩见野终于找到了他的破绽,一记重拳击中下巴,让李志睦应声倒地,这场激烈的打斗才宣告结束。 韩见野将李志睦双手别在身后用手铐将他扣起来。 “我的人在哪里?”韩见野犀利的发问。 李志睦只是气喘吁吁的笑,就是不回答韩见野的问题。 韩见野一记重拳挥到他的脸上,“你到底说不说?你将我人埋到哪里去了?” “呵,我被你们抓了反正也是死路一条,正好让你同事跟我一起陪葬,有本事自己找。” 叶白一听瞬间怒火中烧,抓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为了钱你竟然可以泯灭良心,不顾他人性命,现在还不思悔改。” 李志睦冷哼一声,看着叶白说:“富贵险中求,钱啊,赚钱,那富婆给我500万,500万啊,让我杀个人怎么啦?我有了这笔钱这辈子都吃喝不愁。” “混蛋。”叶白愤怒的往他脸上砸了一拳,直接把他打趴下。 时间在紧张的搜寻中悄然流逝,齐小蕾的脸色愈发焦急,她在别墅区里逐个角落寻找着廖维的身影。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心中不断回放着与廖维平日里打打闹闹、共同工作的画面。 突然,她隐约捕捉到了一阵“扣扣扣”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得几乎要被夜色吞噬。 她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以便更仔细地聆听。 她的心跳如鼓,直觉告诉她,廖维就在不远处。 声音再次响起,“扣扣扣”,这次间隔了5秒,然后又是8秒,她跟随声源一路寻去,最终来到了别墅后花园的绿色草坪。 她低声自语:“声音好像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她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草坪,发现了有人为翻动的痕迹。 紧接着,她又隐约听见了“扣扣扣”的声音,虽然短暂,但足以让她确信。 她立刻趴在地上,开始疯狂地敲打地面,“是廖维吗?是不是廖维?” 接着,那“扣扣扣”的声音再次从她身下传来,齐小蕾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她疯狂地跑出去找人,“找到了,我找到廖维了!”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希望和喜悦。 韩见野和叶白听到齐小蕾的呼喊,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李志睦面带阴沉,被其他队员押上了车,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找到人的,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绝望。 与此同时,廖维汗流浃背,呼吸困难,缺氧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手腕上的表因不断敲击而碎裂,他不确定韩队他们是否能找到自己,但他已经竭尽所能地为自己争取生机。 只要外面的人能听到他敲击的声音,他相信他们就会一直寻找过来。 就在他即将彻底失去意识之际,他隐约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有喊叫声、铲子刨土的声音,这些声音越来越近,每一个都是那么熟悉。 他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觉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梦境。 紧接着,他听到木板被撬动的声音,沙土和光亮随之旋进,他的呼吸突然变得顺畅了许多。 然后,他看到了面前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们脸上交织着紧张和激动的情绪。 廖维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是的,他得救了。 第85章 句句有回应,事事不答应 叶白再次站在了韩见野家的小区,他无语的叹气,说好再也不来韩见野的家,但他还是来了。 原因是韩见野和高政委去市局开会了,交代了叶白带元宝去宠物店洗澡。 他已经明确拒绝了,但韩见野说元宝的狗毛好像打结了。 这句话让叶白的心都软了,又怎么会舍得漂亮的元宝受罪呢? 没办法,谁叫他也喜欢元宝这只小可爱。 (?′?`?)*??* 元宝看到叶白的到来也是相当的开心,还自觉的去找狗绳给叶白,它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 “元宝真乖。”叶白摸摸元宝的头,准备带它出门去宠物店洗澡。 “汪!!!” 【死鬼,你可想死我了。】 韩见野乘坐高政委的车前往会议地点,将自己的车留给了叶白开。 无聊的时候还会看看客厅的监控录像,看到元宝那么亲近叶白,好像他才自己的主人似的。 在行驶途中,高政委降下车窗,“看什么笑成那样?” 韩见野随即关掉手机,一本正经的说:“看短剧,两人一狗,三餐四季的故事。” 高政委没太在意,只是嗯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岐阳分局的徐丰已经两次向我询问咱们这里的人员调动情况了。” 韩见野静静地抽着烟,心里明白徐丰的言外之意。 他问道:“政委,您是怎么回答他的?” 高政委斜眼看了看韩见野,说:“见野,叶白是从岐阳分局借调过来的,他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确实出色,我对他评价很高。但是,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徐丰只是没有直接开口要人,而是通过委婉的方式来询问咱们人员调动来探听消息。” 韩见野漫不经心地回答:“政委,叶白目前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高政委追问:“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他本人的意思?”随即他又补充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把叶白还回去。我和郑局已经商议过了,近期会从外部调来一位新的刑警副队长协助你的工作,你再从队里提拔一个副中队长上来。至于林云,等她休完产假回来,我会另有安排。” 韩见野静静地捻灭了烟头,“政委,副大队长的位置我想从内部提拔苏…” “这事你不用管,我们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高政委直接打断了韩见野的话。 韩见野无奈,只能又接着说:“那您觉得谁来当副中队比较合适?”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因为他的本意是想从内部提拔苏湾上去当副大队长,大家都是熟人工作配合度很高,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摩擦,叶白他也不打算还回去,刑警中队长的位置留给叶白,副中队留给廖维。 对于这个问题,高政委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他:“你是他们的队长,他们的个人能力你比我清楚。” “那如果我想让叶白当副中队呢?” “不行。”高政委直接拒绝了,“他是要回原单位的。” “政委,您是不是听闻了什么内部消息?” 高政委点了点头,“确实,徐丰现在是刑侦总队总队长,是个实打实的实权派人物。 颜熠是他的学生,也是他提拔上去的,未来不出5年,以颜熠的能力一定会晋升, 那么刑警大队长,以及其他中副队长的位置会因此空缺,将来职位有大调动是必然的。 叶白是颜熠一手培养起来的,可以说是他的半个师傅,能力出众。所以颜熠一定是会把叶白带在身边多磨练他,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高政委拍了拍韩见野的肩膀,“郑局非常看好你,我估摸着你刑警大队长的位置再做多几年,他一定会提拔你上去,至于晋升什么职位,就看郑局如何安排了。” 韩见野眨了眨双眼,话锋一转,“姨夫,我觉得你和小姨有一点说的挺对。” 高政委转头问他,“哪点?” “我都三十岁的人了,没结婚,没对象。就我现在的工作强度,经常出差不是加班就是开会,一周七天无休,哪有时间跟人谈恋爱去看电影。这样吧,为了我的幸福着想,我决定申请调任去其他可以正常上下班的部门工作,我想趁头发茂盛前赶紧成家。” 高政委一听就不愿意了,“说什么胡话,你现在年轻,未来可期,正是拼搏的年纪。还有刑警队本来就缺人,你这个一把手要是走了,谁来顶你的位置?” “是啊,姨夫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团队缺人手,你还要把叶白送回原单位,你是想把我累成第二个周觅吗?”韩见野无奈的回应道。 高政委听后,清了嗓子,又捋了捋夹克衫的领子,“行了,听你的意思是不想把叶白还回去了。” “跟班学习嘛,在这里我照样可以带着他,他回去的事情过了今年再说吧,姨夫你会帮我跟徐总队长说的对吧?” 高政委拿出一根香烟,闻了闻,“你就是这样,句句有回应,事事不答应,总有自己的道理,你这性子要改改。” 韩见野知道高政委答应了他的请求,连忙拿出打火机殷勤的给他点火,“政委,您抽烟。” 高政委无奈一笑,“你这臭小子,晓婷要是有你一半机灵就好了。” “晓婷在检察院工作,脑子比我好使多了。” “行了,不用老是替她说好话。” 车内的气氛因为高政委这句话瞬间变的轻松起来。 第86章 留下来一起看电影 叶白带元宝去宠物店洗好澡便回韩见野的家了,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估摸着这个点快要回来了。 随即动作也加快了不少,他可不想再单独和韩见野在一起,给元宝换了狗砂,加了狗粮和清水,他拍拍双手喘了一口气,“搞定。” 然后蹲下身摸了摸元宝的头,轻声说:“元宝,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不带一点留恋。 “汪!!!” 元宝立马咬住叶白的裤脚。 【不要走,你给我回来。】 “元宝你快松口,裤子都快被你咬破了。” “汪!!!” 【破了就在这里换。(?o ? o?)】 叶白心里急的不行,他再不走,韩见野就要回来了。 就这样一人一狗相互拉扯着,倏地,大门突然打开,是韩见野回来了。 叶白的眼底闪过微微的诧色,“你回来了?” 元宝冲着韩见野“汪”了一声。 【死鬼,你再不回来他可要走了。】 ?(?`?′?)? 韩见野嗯了一声,走了进来,还随手关门。 “额…” 韩见野疑惑的问:“你们在干嘛?” “我…准备回去了,元宝它不知怎么了就咬着我的裤脚不放。”叶白无奈道。 韩见野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拎起手里的东西,“我买了小吃,正好一起坐下来吃吧。” “我不饿。” “买的有点多。”韩见野的声线很低,背对着叶白换鞋,又抬头看向他,补充道:“我还买了你先前吃的水果捞,还有上次你用投影仪放的电影不错。” “我……” 韩见野说完把东西递给叶白,“要不要一起吃?” “......(′??_??)” 韩见野要和他一起看电影? 元宝又不给走!!! 唉...( ??? ? ??? ) 等韩见野穿着家居服出来时,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的热气,水珠从他的短发滴落,不用刻意的做造型,随便抓几下,再往后梳就很看。 他发现叶白坐在沙发下,元宝趴在他的旁边,客厅的灯光已经关掉,只能看到投影仪散发的亮光。 叶白的左手拿着遥控,嘴里嚼着水果,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手里还不停更换着频道。 叶白不知道要看什么电影,只是一味的吃着水果。 “看这个。” 韩见野突然站在他的身后,俯下身,按住他手里的遥控器,替他选了一个古代武打片。 叶白瞬间僵住了,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的侧脸能感觉到韩见野温热的呼吸,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沐浴露清香。 他为什么要靠这么近? 而且,这样的姿势很奇怪。 等等...叶白觉得韩见野今晚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韩见野侧脸一看,发现叶白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很想笑,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坐在他的右边一起看电影。 客厅回荡着主角们武打的画面,叶白看的心不在焉,因为他跟韩见野的距离非常近,然后一直静悄悄地往左边挪。 韩见野早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装作没看见,继续吃着水果看电影。 这时,元宝突然“汪”了一声。 【你压着我的狗爪了。】 呜…(┯_┯) 叶白吓一跳,脸色一变,立即站起身。 韩见野明知故问,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叶白立马摇头,“没事。”然后坐下来继续看电影。 片刻后,韩见野突然问叶白,“你父母有催你结婚吗?” 韩见野的问题让叶白愣了下,但还是如实回答:“有,不过…” “不过什么?”韩见野问。 “我还有事情要做,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就找了个理由骗他们,他们催不动了也就没再过问了。” 韩见野看着叶白眼底夹杂着一起打量,戏谑道:“我也被人催婚催的特别紧,可烦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父母催不动的?教教我呗。” 叶白直视韩见野的眼睛,然后垂下眼睑,有点难以启齿他应付父母的理由,便说:“水果也吃了,电影也看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便站起身想走。 “你给我回来。”韩见野迅速伸手拉住叶白的手腕,将他给拽下来,让他坐回原位,只是这次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韩见野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继续追问:“你话还没有说完呢。” 叶白微微诧异,两人近在咫尺,再看向被他紧抓的手腕,试着抽不出来,只能妥协,“那…那我说了你可不能笑我。” “不会,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轻易笑。” 除非忍不住。 叶白见韩见野说的那么笃定,便说:“我骗我父母说对我女孩子不感兴趣,如果他们一定要我结婚,我就带个男孩回来,问他们能接受不?” 韩见野俊眉一挑,好奇的追问:“那你父母是什么反应?” 叶白苦笑一声,“我爸妈听后,晚饭也没吃,一整晚没睡,然后第二天一早就跟我道歉,说是他们做生意太忙了,很多时候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因为我从小就很乖很贴心就没有怎么管我,觉得是这样的原因疏忽了对我的关爱,导致我变成这样,从那之后就没再催婚了。” 韩见野抿嘴一笑,夸赞他:“我觉得你这个办法不错。” “韩队你也要找这种理由骗长辈吗?” 韩见野唇角上扬,微微仰着头,“可以试一下。不过,我担心以小姨的性格估计会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再者是哭,哭完会去埋怨我姨夫,光说可能不解气还会打他、掐他,然后把我姨夫赶出去,最后我姨夫为了能回家睡觉,一定会来找我谈话上思想课。” 这么说来,好像对姨夫的伤害挺大的。 叶白听后,瞬间笑出声,那笑容如阳光般温暖,便随口一说:“这么麻烦。” 心想还是乖乖去相亲吧。 韩见野应声望去,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叶白的眼神清明,立马收住了笑容,还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腕,轻声说:“那我回去了。” “好,你回去吧。”韩见野答应的非常爽快。 叶白惊讶!?(?? . ??) 心里默念韩见野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留他下来过夜? 就挺反常的。 然后转身就走。 韩见野看着叶白走远的背影,随即摸摸元宝的头,黑白分明的双眼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元宝,想不想每天都和叶白哥哥在一起吃住,还能陪你玩?” “汪!!” 【死鬼,当然想啊。】 韩见野继续抚摸着元宝,眼底闪过一丝柔情,“那就再等等。” 第87章 他们的关系?(一)尸臭 10月2日星期三晚上9点30分 “小白,这鱼头汤有营养快趁热喝。” 麦少溱热情的给小白盛了一碗鱼汤,再把一个装有鱼头的汤碗给韩见野,她看着韩见野说:“跟着韩队就是好,你吃肉我们喝汤。” 韩见野双手交叉的坐在椅子上,他瞥了麦少溱一眼,再把目光转向叶白,发现他面前是一碗嫩白的鱼汤,而他碗里的鱼汤却被半个鱼头占住了。 “麦少溱,你故意的吧。” “怎么会呢,整盆鱼汤就属鱼头是精华,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不要太感动,也不用谢谢我。” 韩见野切了一声,瞅着喝汤的两人再看看桌前的碗,他最讨厌吃鱼肉吐鱼刺了,麦少溱还故意给了他这么大一块鱼头。 于是伸手把叶白那碗拿过来,再把自己那碗跟他换。 !!??(′??_??) 叶白右手拿着汤勺愣在了原地,他眨巴眨巴双眼,因为韩见野突然的举动感到困惑,那碗鱼汤他喝了两口就被他换了,他都不嫌弃自己吃过的吗? “韩见野你能不能再幼稚点?”麦少溱看着他说道。 韩见野默默喝着鱼汤,漫不经心的回应:“刚才不知道谁说的鱼头有营养,现在营养给你叶白弟弟,你不开心吗?” “我……”麦少溱一时语塞,然后看向叶白,低声说:“小白快吃,今晚韩队请客,他有钱,不用跟他客气。” 叶白嗯了一声,看着眼前的鱼头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也不喜欢吃鱼头。 “对了小白,你还住在宿舍吗?”麦少溱问他。 “是啊。” “来跟姐住吧?我家三房一厅我一个人住,而且我经常跟小溪视频聊天,上次还和颜队聊到你呢。” “是吗?”叶白的眼睛陡然一亮,“那颜队有说什么没?” “他说…” “吃饱了。”韩见野突然站起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转身去买单。 麦少溱瞥了韩见野一眼,发现他的表情突然变的冷峻起来,“这家伙的心情就跟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唉,小白,你辛苦了,他人就那样别理他。” 叶白抿嘴一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就在他们吃完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从门口进来了一个女生经过他们的身旁,她来打包一份白米饭跟一份辣子鸡。 麦少溱从女孩经过的时候,她嗅到了某种味道,神情立马变的严肃起来,她拉住了准备起身的叶白,低声说:“等一等。” 韩见野和叶白发现了麦少溱的不对劲,两人互相对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刚进门的女孩。 等个女孩打包走了之后,再次经过麦少溱的身旁,让她再一次确认这股异味没有闻错。 麦少溱转头看向韩见野和叶白,”我们走。” “怎么啦?”韩见野也觉得麦少溱神秘兮兮的。 三人出门后远远的跟在那个女孩的身后。 “那个女孩身上有一股尸臭味,你们没有闻到吗?她从我身边经过第一次我还不太确定,等第二次经过我的身旁时再次闻到,我可以非常确定那就尸臭味,要明白,尸臭是可以吸附在衣服和皮肤黏膜上是很难洗掉的。” 麦少溱说完,叶白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我也有闻到,但我没太在意,毕竟天热,有些人身上就会散发狐臭的异味,很刺鼻。” “那不是狐臭,就是淡淡的尸臭,咱们工作这么久,还不相信我的专业能力吗?” 韩见野看着麦少溱说:“我相信你,毕竟你有时候连口罩都没带就去看尸体,嗅觉肯定要超乎常人比我们灵敏。” “很简单,我们有时候需要通过嗅觉来判断死因或尊重死者的情况下,我们可能不会戴口罩。但为了保护我们的健康和安全,以及防止污染检材,尸检时是会佩戴口罩的。” 三人边走边说,紧接着跟着女孩来到了一片居民楼小区,他们看着女孩独自上楼,然后开始全神贯注的一起抬头看向居民楼,两分钟后,4楼左边的一户人家的客厅灯光亮起。 “她住4楼,这个方位应该是402号。”韩见野非常确定的说。 叶白问他:“那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毕竟他们仅凭尸臭这一条线索来判断,还是不够充分,“而且,真是尸臭的话,应该会散发出来,那么住在女孩的邻居上下楼肯定是能闻到并投诉的。” 麦少溱非常肯定叶白的分析,“小白说的没错,尸臭味一旦散发出去是无法抑制的。那就说明一个问题,尸体不在这里,而是在别的地方,这个女孩去过藏尸处,才被尸臭吸附在衣服或者身上,她自己闻久了就没感觉到。” 韩见野听后,蹙了蹙眉心,他说:“尸臭闻久了?她不觉得恶心吗?” 叶白又提出了另一个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无意中经过某个地方然后带回来的尸臭味?” “小白的推测也不是没可能。”麦少溱看向韩见野,“你应该有什么主意了吧?” “有。” “我就知道你有,那现在需要我帮忙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跟你们出来吃个晚饭,报告没写完呢。” 韩见野说:“你先回去吧,我们得先搞清楚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行,那我就先走了。”麦少溱拍拍叶白的肩膀,“姐回去了,咱们有事手机联系。” “知道了,你回去路上小心。”叶白看着麦少溱说。 “怕什么,我现在可是跆拳道黑带,敢惹我,我摔他个狗吃屎。” 韩见野听后,调侃道:“就你这男子汉的性格,以后谁敢娶你?” 麦少溱一副要你管的表情,还故意拉着叶白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我有钱,我谈姐弟恋不行啊,我就喜欢小白这种温柔、斯斯文文又安静的男生。” 随即抬头看向叶白,“小白,想谈恋爱了要考虑姐姐知道没?” 叶白抿嘴一笑,很配合的说了声:“好”。 韩见野睨了他们一眼,然后啧了一声,看着叶白冷冷的说:“走不走?” 麦少溱也不跟叶白开玩笑了,放开他的手转身就走,毕竟干正事比较重要。 第88章 他们的关系?(二)调查 两人来到了小区的路灯下,韩见野嘴里叼着香烟,瞥了叶白一眼,语气冷淡,“还真想跟人家谈姐弟恋住她家里去?” 叶白闻言,直视韩见野的双眼,看他云淡风轻的面孔,感觉说话有点阴阳怪气,“你知道少溱姐是开玩笑的。” 而且,好像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吧。 叶白心想。 上班管就算了,私事也要管? ┐(‘~`;)┌ 感觉韩见野看什么都不顺眼。 韩见野目光沉沉,凌厉逼人的脸庞在路灯的照应下熠熠生辉,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经常给他感觉就像一只蛰伏很久的黑豹,能横扫一切阻碍,将对手死死咬住臣服于他。 “回去吧。”韩见野打算明早直接来这里找小区的物业问清楚。 毕竟到底有没有命案都是未知的,先搞清楚再说。 叶白以为韩见野会送他回宿舍,结果还是来到了他家的地下停车室。 唉…╮(╯_╰)╭ 韩见野自顾自的下车,不疾不徐的说:“元宝很想你。” “不是才刚见过面吗?” “它是狗又不是人,我怎么知道它是怎么想的?反正狗粮也不吃,吃空气就饱了,我觉得它可能听你话,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你去了后它吃不吃狗粮验证下?” 叶白立马回应:“可是,我还没有洗澡。” “去我家洗。” “上次的衣服我带回去了。” “那就穿我的。” 叶白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叹息,好不容易不用加班想回宿舍早点休息,结果又来他家了。 (′e`;)就看不得让他独自待着是吧? 韩见野带着叶白进门,元宝早就在门口等候。 “汪!!!” 【你们回来啦,哎呀,你说话算数真把叶白带来了。可是怎么没有行李箱?】 元宝一看叶白,就疯狂摇晃着尾巴往他身上扑。 叶白同样抱着元宝不停地抚摸它,“听说元宝想我了。” “汪!!!” 【老想你了。(≧▽≦)】 韩见野坐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随意的伸展,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姿态慵懒而随性,看着他们在一旁玩,更是勾了勾唇。 叶白带着边牧去吃狗粮,发现它吃的老香了。 难不成元宝是真想他才茶饭不思? “我没有骗你吧,你看元宝吃的多欢快。” 叶白嗯了一声,话锋一转:“我们都知道边牧是很聪明的狗,一旦认主就不会随便跟陌生人走,又怎么会跟着你回家?” 韩见野对于这个问题之前也想过,“我也不清楚,谁知道它怎么想?” 更何况当年的案件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也可以说压在他心里沉甸甸的。 这样说着,韩见野起身去给叶白拿了一套家居服让他去换洗。 “谢谢!”叶白随手接过。 “我家的房间你想睡哪间都可以,何必跑去一个女孩家,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韩见野的声音寡淡,带着一丝鼻音显得松松散散。 叶白转身立即反驳,“我没想住少溱姐家。” 要不是想着调回原单位,按他的性格真会自己买房住。 可是在韩见野看来,他刚才一听到麦少溱经常跟闻悦溪视频通话,再听到颜熠两个字眼睛都发光了,感觉他就是想住进去。 叶白抬眼看他,眼里写满了疑惑,声音平淡:“我去谁家住你也要管?” 这话让韩见野眉头皱了一下,眼眸清冷,心头涌起不知名的情绪,酸酸麻麻的。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感觉空气突然的凝固,气氛都不一样了。 叶白见他不回答,便一声不吭,拿着家居服从他身旁走过。 韩见野看着叶白进了客房,眸光一黯,他勾了勾唇,冷笑:“还敢顶嘴。” … 次日一早,廖维和叶白从小区的物业办公室出来后直接上了车。 叶白汇报说:“已经问过了,402的业主叫赵菱雪27岁,丈夫郭络军35岁,在小区附近经营一家名叫香鲜的水果店。” 廖维问:“韩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们私下轮流盯着他们夫妻的动向。”韩见野回应他,“我还得回去开会,你们留下。” “知道了。” 韩见野走后,叶白和廖维驾车来到了香鲜水果店的斜对面观察着他们夫妻的一举一动。 “都升你为副中队了怎么还一脸愁眉苦脸的表情?”叶白好奇的问他。 廖维无奈道:“你看我敢开心吗?原本以为苏湾会顶替周觅的位置,毕竟他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连他自己也觉得副大队长的位置稳了,谁知道,唉…” 叶白安慰他:“我觉得你可以的。” “我还私下去找过韩队,觉得自己目前还没有资格坐这个位置,结果韩队只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不用怀疑自己,你只需要服从领导安排即可。那我还能说什么?反正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总觉得自己是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往后我的工作只会不断增加不会轻松。” 叶白的眼神转向车窗外,淡淡的说:“做什么都不容易,既然来了就去克服去接受,既来之则安之吧。” “谁说不是呢。”廖维接着又问:“麦少溱没闻错吧?真是尸臭味吗?” 叶白肯定的点头,“尸臭对一个法医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你觉得她会闻错吗?我相信少溱姐的判断。” 廖维的眼神紧盯着做生意热情的赵菱雪和郭络军,“这对小夫妻看起来挺和善的,要说他们私下杀人还藏尸,说了谁信?真是细思极恐。” 叶白倒是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被迷惑了,披着羊皮的狼你知道吧?人性有两面,我们往往看到的都是虚伪的表面,看不到的阴暗面才是最可怕的。” 这时,他们发现郭络军骑着电动车外出,店里只剩下赵菱雪一人。 廖维说:“我们跟着郭络军吧,赵菱雪守店,一时半会也不会去哪。” “好。” 就这样,他们开车跟着郭络军,一直尾随着他来到了一家棋牌室。 “原来是打牌来了。”廖维说道。 叶白将这一情况发信息告知韩见野,让他另外安排人手去盯着赵菱雪,因为明眼人都知道,一旦进了棋牌室,没有半天或者一天是出不来的。 第89章 他们的关系?(三)跟踪 收到命令的齐小蕾化身顾客去赵菱雪的店买水果。 齐小蕾专门等店里没人才去的,“老板娘葡萄怎么卖?” “15元一斤,早上刚进的货,很新鲜。”赵菱雪说。 齐小蕾微微挑眉,她发现赵菱雪说话的鼻音很重,便随口说:“就给我称一串吧。” “好勒。”突然,她走到档口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看着齐小蕾尴尬一笑,“不好意思,这不是秋天要来了,天气干燥,我过敏性鼻炎,已经好几天什么气味都闻不到,鼻塞鼻痒可难受了。” 齐小蕾哦了一声,顺着她的话说:“可不是,有鼻炎最麻烦了,像我有些地方容易犯鼻炎的就不敢去,特别是闻到香水味和路边的花香就不行了,连打十几个喷嚏。” “被你这么说还真是,我前几天去我老公钓鱼的地方找他,谁知道那里竟然有一棵桂花树,我就是从那里回来就开始犯鼻炎了。” 齐小蕾听后眼睛陡然亮了亮,她一边掏钱一边套话:“是哪里种了桂花树,你跟我讲,我好避下雷。” “就在咱们区的郊区河道附近。” 齐小蕾拿着葡萄往车上走,关上车门后,她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韩队,我打听到了两件事。” 韩见野挑眉,“什么事?” “赵菱雪有过敏性鼻炎,她这几天鼻炎犯了闻不到任何气味。还有一件事,她说曾去过郊外河道找他的老公郭络军,说是河道旁有一棵桂花树,她就是在那引起鼻炎的。” 韩见野当机立断,“苏湾你留下来继续蹲守,我和小蕾去河道看看。” “知道了韩队。”苏湾回应道。 出发的路上,齐小蕾发出疑问,“韩队,真的是尸臭味吗?” 韩见野虽然也怀疑过,但他还是相信麦少溱的判断,“再观察几天看看吧。” 这时,叶白给韩见野打来电话说郭络军去打牌已经回去店里了,问他们去干嘛? “那你就来郊外的河道找我们吧。”韩见野说。 叶白和廖维到了郊外,就远远的看见了韩见野的车。发现他和齐小蕾在河道的两侧探索着什么。 河道很长,向前延伸几十米,河旁还有一棵开满白色花朵的桂花树,清香扑鼻的花香随着微风飘扬。 齐小蕾将她探到的消息告知叶白和廖维。 叶白提议:“韩队,我们要不要去各辖区派出所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去报案的失踪人口?” 韩见野默默抽着香烟,“你这个问题我有想过,但是我们没有尸体做比对,不知道死者是男是女,无从下手。” “韩队,我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如果凶手是郭络军呢?而赵菱雪无意中去过藏尸地,她是不知情的,她因为鼻炎鼻塞的关系没有闻到尸臭,却无意中被尸臭吸附在衣服或者皮肤上而被少溱姐闻到,也就说明,赵菱雪昨晚去了藏尸地刚回来就去饭店打包快餐。” 韩见野听后,他的目光看向叶白,凝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便拿起手机打给苏湾。 半个小时后 “我真的没有在饭店捡到钱。”赵菱雪激动的说。 韩见野直视她的眼睛,试图安抚:“请你不要激动,我们只是按流程办事,等下我们问你的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就可以回去了。” “好好好,我一定配合。”赵菱雪说。 “你昨晚9点半是不是去和悦饭店打包一份辣子鸡跟白米饭?” 赵菱雪点头应是,“因为鼻炎鼻塞好几天了一直闻不到味,然后我朋友就说去吃点辣椒刺激一下鼻子说不定就通了,我才去饭店点了份辣子鸡,我真的在饭店没有捡到2000现金,会不会是被吃堂食的人捡走了?” “好。” 韩见野假装懂了,又接着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出来再去饭店的,请你如实回答。” “什么地方?” “对,这是我们讯问的流程,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我养母家啊,我昨晚去给她送点水果,发现她没在家,我把水果放下就回去了。” 韩见野听后,眉头一挑,“你养母家在哪里?” “她一个人住,就住在桃溪村8巷10号。” 韩见野又接着问:“那你昨晚除了养母家,还去过别的地方吗?” 赵菱雪摇头,“没有了,我从养母家出来后,买了快餐就直接回家了。” “那你养母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了?” “我养母叫赵嬉媋,今年45岁。” “好,暂时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韩见野站起来说。 赵菱雪走的时候再次跟韩见野保证没有在饭店捡到现金。 韩见野当然知道她没有捡到钱,只是让她回去等消息,有客户在饭店丢钱的事,本来就是传唤她过来讯问的幌子。 廖维都忍不住给韩见野竖了个大拇指,“韩队,这招实在是高。” 叶白站在廖维的旁边轻轻一笑,心想:韩见野套出话,他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韩见野大步往前走,丢给他们一句:“还愣着干嘛?赶紧出发桃溪村。” 坐在车上,叶白说:“赵菱雪只去过养母家,而赵嬉媋又不在家,巧的是她又刚好鼻炎导致鼻塞,韩队,这也太巧了。” “嗯,巧合太多就有问题了。”韩见野回应道。 接着,叶白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拿出便携药盒,用脚轻轻碰了下韩见野。 韩见野微微侧过脸看他,一见他手里的便携药盒便什么都没说,只是配合地打开手掌,看着叶白往他掌心倒了两粒维生素,而自己也吃了两颗。 韩见野斜眼看着叶白的脸庞,目光带着点审视那味,随后抿嘴一笑,将维生素扔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昏暗的车内,两人默契又自然的样子都被齐小蕾看在眼里,她低下头,嘴角微微上翘,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染上似懂非懂的意味。 她永远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 ???w??)??? 叶白本来忘记了这事,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好像提醒韩见野吃维生素这件事已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每次下意识的总会记起。 第90章 他们的关系?(四)冰箱 晚上九点钟的桃溪村非常安静,村民都睡的很早。 林嬉媋的家是一座两层的自建房,屋里黑灯瞎火的没有一丝光亮。 韩见野找来了村委会的干部询问情况,“赵嬉媋是本村人,她之前招了个上门女婿不知怎么就跑了,后来又收养了个女儿。” 村干部还找来了赵嬉媋的邻居黄大婶,此刻的她有点心神不定,“阿媋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或许她去了市里找女儿吧。” 叶白追问:“具体是几天?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毕竟赵菱雪曾提到,她来养母家时并未见到赵嬉媋,便返回了。 黄大婶回忆道:“算起来,已经有五六天没见到她了。” 她随即拿出手机,尝试拨打赵嬉媋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只传来了冷漠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叶白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今天是10月3日,赵嬉媋四五天没回来,那么她失联的时间应该是9月28日至10月2日之间。” 韩见野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于是在村干部的见证下,决定开锁进入赵嬉媋的家。 除了刑警队的人,其他人都被挡在了门外。他们穿着鞋套,小心翼翼地进入屋内。 屋内的窗户紧闭,空气潮湿而闷热,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异味。 韩见野率先走进卧室,发现床铺凌乱不堪,衣柜里的衣物依旧整齐地挂着。 叶白则直去了厨房,那里的气味更加刺鼻,即便是隔着口罩,那股味道也让人难以忍受。 他注意到地上有干涸的水迹,似乎是从冰柜底下流出的。 更令人不安的是,厨房的水渍上有着踩过的鞋印,这让叶白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他站在冰柜前,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那干涸的水渍,它们无声地从冰柜底部渗出,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手伸向冰柜的门把手,紧张而期待。 柜门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附着,他不得不用尽全力,终于将柜门打开,一股浓重的白雾随即从冰柜内部涌出,迅速弥漫开来。 叶白屏住呼吸,目光紧盯着那渐渐散去的白雾,随着白雾的消散,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呈现在眼前,冰柜内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显然是女性,身着睡衣,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蜷缩着,面部与膝盖几乎对折在一起,显得异常诡异。 尸体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霜,仿佛被冰封了许久,冰冷而僵硬。这一幕让叶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转身朝着外面激动地喊道:“我找到赵嬉媋了。” 晚上九点30分,麦少溱的法医团队连夜赶到赵嬉媋的家。 尸体已经被从冰柜中小心翼翼地移出,准备运回实验室,在解冻后进行详尽的检查和解剖。 走之前麦少溱还拍拍韩见野的肩膀夸赞道:“高效率啊,这都让你们找到了。” 韩见野回应她:“得亏你鼻子灵敏,不然谁会知道冰柜里还藏着尸体。” 麦少溱说:“我果然厉害吧,还不快膜拜我。” ~( ̄▽ ̄~)~ 韩见野瞥了她一眼,“无聊。” 叶白目光在厨房餐桌上的水果和地上的鞋印之间徘徊,他的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一个需要验证的结论。 他转向村干部,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昨晚村里有停电吗?” 村干部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昨天电力公司需要对电力设备进行定期的维护与检修,所以通知了村里,从早上7点到晚上11点会停电。” 听到这个信息,叶白的猜测变得更加坚定。 他看着韩见野缓缓说道:“这样一来,我的推测就更加合理了。赵嬉媋很可能早已经遇害,凶手为了掩盖罪行,将她的尸体藏在了冰柜里。 昨晚赵菱雪回到家中寻找养母,恰逢村里停电,冰柜底部渗出的应该是解冻后的尸水,而赵菱雪因为不知情而踩到了上面。便留下了鞋印,由于赵菱雪患有鼻炎,她对气味并不敏感,所以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她来之前可能已经给赵嬉媋打过电话,但电话关机,家中又无人应答,她便以为赵嬉媋外出了,于是返回又来到了饭店。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少溱姐能够闻到那股尸臭味,因为冰柜中的尸体开始解冻,尸水渗漏,而尸臭也随之扩散。” 韩见野认可叶白的观点,又顺着他的推测继续分析:“死者穿着睡衣死在自己家,卧室的床铺凌乱有翻动的痕迹,死者又是单身妇女,凶手不排除是她私下结交的伴侣,也存在入室抢劫的可能。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他转头看向苏湾,“去调查赵嬉媋手机最后联系人是谁?” “收到。” 接着又看向廖维,“你负责带人去查看监控,赵嬉媋如果遇害5-6天,这时候监控还没有被覆盖,特别是进入8巷的临街监控都要查。” 然后又看向齐小蕾,“你去负责再次把赵菱雪传唤过来警局问话。” 他和叶白等人还要继续留在现场继续勘察。 这时,门口的黄大婶开始和邻居交头接耳的议论:“该不会是阿媋前夫干的吧?我上次都看见了他前夫回来找她,两人当时还吵了起来。” 她们的谈话被正好叶白听到了,便上前询问:“你们刚才说赵嬉媋的前夫是怎么回事?” 黄大婶说:“就是阿媋年轻时招进来的上门女婿周卉晋,他们在一起生活了10来年都没有生孩子,听说是男的不会生。反正两人就经常吵架打架,阿媋的脾气也不好,经常对周卉晋打骂,反正周卉晋后来就自己跑了。” 叶白追问:“那你刚才说有看到周卉晋回来,他们还吵架又是发生在哪天?” “嗯,这个嘛,反正也是好些天了,吵的特别凶,感觉下一步就要拿刀互砍的感觉。”黄大婶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后怕。 第91章 他们的关系?(五)怀孕 叶白立马找到韩见野,“邻居的黄大婶说前几天有看到死者的前夫周卉晋曾来过这里还跟死者吵过架。” “死者的手机不见,卧室有翻动的痕迹,可能存在金钱被盗,找到周卉晋把他叫来警局问话。”韩见野说。 与此同时,侦查员还在现场发现了十几枚指纹。 叶白站在卧室的鞋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看着韩见野说:“这里有男士拖鞋不规则的搁在一边,我估摸着死者生前一定是跟某个男人见过面,且这个男人还是跟死者认识的,不排除两人有肉体接触,后又因某件事意见不合起了争执导致死者被杀。” “嗯,你分析的很合理,我们回去找少溱吧。” 韩见野走在前面,叶白跟在他的身后,他看着韩见野的背影有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大步跟上他的脚步坐上车。 叶白说:“听说过两天会来一个新同事。” “嗯。”韩见野看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复。 叶白内心纠结了很久,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般再次开口:“有新同事来,是不是我的借调时间也可以差不多结束了?” 韩见野闻言,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冷的眼眸对上叶白好奇的眼睛:“我没有收到上级领导的任何通知,新同事是郑局特意安排过来顶替周觅的副大队长位置,跟你借调没关系,你只需要服从领导的安排即可。” (′e`;)!!! 韩见野看叶白没吭声,继续翻看着手机。 叶白内心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的尴尬起来,叶白看着车窗,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韩见野瞅着叶白思绪漂浮,难以集中的样子,便开口道:“你的心思怎么比蜘蛛网还复杂,你是冷血动物吗?你来珠南分局也有好几个月了吧?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让你感受到一点点温暖是吗?” “我……(′??_??)” “解释就是找借口。” “……(#-.-)” “不说话就是默认。” “……(;一_一)” 叶白汗颜,觉得他就是嘴贱,就不应该开口去问,他后悔了,反正怎么解不解释都是错的。 韩见野眸光沉沉,勾了勾唇,“所以岐阳分局到底有谁让你这么想回去?”说着便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颜熠打个电话亲自问问看。” “不要。” 叶白一听,脸色大变,立马上前阻止,他的身体向前倾,正好警车避让车辆突然刹车,叶白顺势猛地扑到了韩见野的身上。 空气突然的安静.... 韩见野:“......(⊙o⊙)!” 叶白:“.......(゜ロ゜)” “你们没事吧?”开车的侦查员突然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叶白立马从韩见野身上爬起来,此刻的他心里慌急了。 看韩见野低头的样子就知道他又要发火了。 谁知... 韩见野手指捂住嘴唇,声音低沉,“拿张纸巾过来。” 叶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抽了两张给他,等看清楚后才发现韩见野的嘴唇流血了。 韩见野痛的皱眉,他看向叶白,“你的头是铁做的吗?” 嘴唇刚才被他的头一撞直接磕到了牙齿,流了很多血,下唇内侧还有两条横状的牙印。 叶白懵了,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内心开始愧疚,“对不起....我....” 韩见野冷呵一声,“所以刚才你是想抢我手机吗?” 叶白:“……(°ー°〃)” 韩见野止好血后,盯着叶白的双眼,严厉道:“谁给你的勇气敢抢队长的手机?” “对不起!” 叶白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韩见野声音肃然而冷冽,“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叶白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那...那我跟你去医院看看,医药费我出。” “你当警局的医务室是摆设吗?”韩见野直言道。 “不是的,那...那你想怎样才接受我的道歉?” 韩见野坐直了身体向后仰,声音不急不缓:“你说我哪敢怎样啊?无非就是让你认清现实,既然来了我的刑警队就归我管,也不能有二心,我问你,你现在的队长是谁?” 叶白应声看他,“是你。” “我是谁?你说清楚。” “我的队长是...韩见野。” 韩见野听到满意的答复,露出了看不分明的笑意,“早有这个觉悟不就好了吗?我原谅你了。” 话音未落,叶白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跟韩见野这次对话消耗了他不少元气。 回去后,他们找到麦少溱。 麦少溱沉重地宣布:“赵嬉媋在遇害前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韩见野和叶白的眼神交汇,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韩见野急切地追问:“她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是机械性窒息。我们在她的鼻孔中发现了两根吸入的棉絮,推测她是被枕头捂死的。”麦少溱边说边审视着尸体,“在进行宫颈检查时,我们发现她并未生过小孩,45岁的她这是第一次怀孕,作为高龄产妇,这本身就是一项挑战。” 叶白听后,提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观点:“有没有可能,这个孩子才是她遇害的真正原因?” 韩见野点头表示赞同叶白的推测:“赵菱雪提到她养母独居,表面上看似乎没有稳定的伴侣。但她怀有身孕,这意味着她私下里必定与某个已婚男性有染,凶手很可能就是孩子的父亲。” 麦少溱紧追不舍地问:“那你们打算如何找到孩子的父亲?” 韩见野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但他知道必须先与上级领导进行会议讨论。 “明天就会有答案。”他回答道,心中明白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计划行事,那么他们将不得不在村里对所有与赵嬉媋年龄相仿或以上的男性进行一次大规模的dna亲子鉴定排查。 第92章 他们的关系?(六)检验 被连夜传唤过来的赵菱雪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我妈,怎么就死了呢?” 韩见野直言道:“虽然很不幸,但我们还是要告知你一件事,你养母在遇害前有已经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赵菱雪听后震惊的表情溢于言表,“我…我妈怀孕了?这...这怎么可能,她都四十多岁的人了。” 韩见野再次重复,“你养母确实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我...” 赵菱雪只觉得此刻脑子懵懵的,眼神迷茫,对于这个消息有点难以消化,毕竟一个快要绝经的人怎么就怀孕了? 韩见野问她:“你知道你养母平时有跟哪个异性朋友走的比较近?不管是谁村里村外的都行。” 赵菱雪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清楚,我平时都在店里很忙,不怎么回去,倒是我养母经常来找我。” 说完,她又停顿了下,眼眸微沉,好像在思考什么,“会不会是她前夫的,早之前有听她说前夫时不时来找她献殷勤,不知道是不是两人没忍住就上床了?” 叶白接过话茬:“这么巧的吗?他们在一起十几年都没怀孕,突然就怀上了。” 赵菱雪一脸为难的表情,“那...那我就不知道了,她一个人住,平时也有去打点散工,晚上跳跳广场舞,谁知道会不会是哪个老头的?” 而一边的周卉晋早就被传唤来警局问话,当他听到赵嬉媋遇害的时候,也是大为震惊。 “赵嬉媋死了?” “是的。”苏湾又接着问他:“你们最后一次联系见面是什么时候?” “哪有联系见面啊,都是我去找她要钱,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上个月末了。” 苏湾抓住了重点,“要钱干嘛?” 周卉晋激动道:“我是上门的嘛,结婚十几年赚的钱都给她,就因为我弱精症生不了小孩就被她针对,非打即骂,我受不了就走了。我最近去找她是要跟她要十万块做补偿,因为想要做生意,我是好话歹话说尽她就是不给。她有钱的,起码存了三四十万。” “你有弱精症?”苏湾重点提问。 “是啊,不然也不会离婚。”周卉晋烦躁的说道。 苏湾说:“那赵嬉媋怀孕了你知道吗?” “什么?她怀孕了?那…那我怎么知道,离婚后我们又没有上过床。”周卉晋极力的否认。 韩见野蹙眉,他站在门外听着室内两人的对话,“周卉晋有弱精症?” 叶白站在他旁边,说:“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有没有说谎验下亲子鉴定和指纹比对就知道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廖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回来了。 突然他“嘶”了一声。 叶白闻声望去,发现韩见野皱着眉头,用舌头顶了顶下唇,应该是碰到伤口了,好像是肿了。 这才发现他今晚好像没吃晚饭。 便开口问:“要不要我帮你点份宵夜粥?” 韩见野转头瞥了眼叶白这个“罪魁祸首”,戏谑道:“良心发现了是吧?” 叶白低下头,轻声说:“我就是看你今晚没吃饭。” “痛成这样,你觉得我吃的下去吗?” 叶白:……(┯_┯) 我错了还不行吗? 叶白提议:“要不回头我给你煮粥吃?” 韩见野眉梢微挑,“你还会煮粥?” 叶白摇头,但眼神真挚,“我可以学,就像上次煮面那样。” “我回来了。”廖维的声音远远的就传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韩见野望向廖维,再回头看着叶白,半带轻笑道:“好好学,糊了我可不吃。” 叶白嗯了一声,可能是愧疚在作祟,他现在想做点什么补偿韩见野,这样双方的心理都好受些。 廖维汇报说:“查到了韩队,赵嬉媋最后的联系人是郭络军,联系时间是9月29日晚上7点40分。” 韩见野低声说:“郭络军是赵嬉媋的女婿,他们经常联系也正常,毕竟赵嬉媋就赵菱雪一个女儿。” 廖维突然想起郭络军有打牌的习惯,“难不成是借钱?” “把郭络军叫来问话,毕竟借钱还是有可能的,你没听周卉晋说吗?赵嬉媋有三四十万的存款,而她只有赵菱雪一个养女,不出意外以后这些财产以后都是赵菱雪的。而她身上有那么多钱,难免会遭人觊觎,盘算着怎么从她手里自愿把钱掏出来呢。” 韩见野分析完毕后,转向叶白,询问他的想法:“叶白,你怎么一直保持沉默?” 叶白沉着地回答:“我想让子弹再飞一会。” 韩见野接着问廖维:“监控查的怎样?” “桃溪村8巷只有两家有装监控,分别是12号跟15号人家,赵嬉媋家在10号,根本没有拍到。我们已经将监控调查范围扩大出去查找,需要点时间。” 韩见野嗯了一声,“我找高政委,郭络军来了你们记得叫我。” “好。”叶白回应道。 廖维突然问叶白,“对了,我有一个朋友的妹妹是医院的妇科护士,长的小巧漂亮,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要不要帮你约出来相看?” 叶白还来不及拒绝。 这句话正好被办公室走出来的齐小蕾听见,她脸色一变,“廖维看招。我让你介绍,我让你介绍...” “我挡,哈哈,你打不到我吧。” 廖维连忙用手肘挡住资料,但还是疑惑的反问:“我给小白介绍对象关你什么事?” 齐小蕾停下动作,无情的反驳:“笑死了,你自己都没对象还给小白介绍?” 敢拆我心趴上的“cp”,就是与我为敌。 ( ̄e(# ̄)☆╰╮o( ̄▽ ̄\/\/\/) “你突然的行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小白呢。” 叶白:(?? . ??)!? 齐小蕾听后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叶白立马解释:“小白你放心,咱们是永远的同事。” 接着化身无情的打人机器,又开始揍廖维,“打的就是你,看招…” “我跑,哈哈…你来追我啊…”廖维秉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优良作风,不跟齐小蕾一般计较,两人一边跑一边追。 叶白看着眼前打闹的两人莞尔一笑,一天一夜没睡,经过刚才这么一闹也不觉得疲惫了。 第93章 他们的关系?(七)男人 郭络军在赵菱雪离开后,直接从棋牌室匆匆赶来接受审问。 他坦率地表示:“近段我特别看好一支大a股,对这只股票我信心十足,相信它未来必定会上涨。我打算从别人手中买下它,但水果店的利润微薄,我们手头没有什么存款。我就想到了我丈母娘,她手头宽裕,所以我去找她借20万。” “然后呢?” 面对韩见野的询问,郭络军继续回答说:“她没有借给我,她非常精明,无论我怎么劝说,甚至承诺支付利息,她都不肯借,坚称那是她的养老钱,担心亏损后怎么办?我们自己的收入也不多,怎么可能拿出20万来还她?看到她那么坚决,我就放弃了,而且如果我老婆知道我向她妈借钱,肯定会跟我吵架。” 韩见野继续追问:“那你有去桃溪村找过她吗?” 郭络军点头:“有,我觉得那只股票不买好像错过一个亿,找她还是问借钱的事。” “那你在她家见过某个男性吗?” 郭络军沉思了一会儿,“好像见过一个。” 韩见野紧追不舍:“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他留着地中海发型,戴着眼镜,看起来五十多岁,比我矮一些。我离开的时候他刚到。” “什么时候见到的?” 郭络军回忆道:“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大概是9月底。那天晚上我给她打电话,想再次商量借钱的事,她当时在家,穿着睡衣,而那个男人则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铮亮,看起来很讲究。” 韩见野整理了一下郭络军的描述:“留着地中海发型,戴眼镜,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身高大约168厘米,五十多岁。” 郭络军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哦,他还喷了香水。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一个大男人晚上还喷香水。”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叶白紧盯着郭络军的一举一动,郭络军就连离开时还配合地接受了指纹采集。 叶白问韩见野:“韩队,我们不派人跟踪他吗?” 韩见野目光远眺,郭络军已经走远,“当然要,毕竟他是死者最后的联系人,即使是亲人,涉及到金钱问题时,杀人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只是他可能不知道赵嬉媋怀孕的事。” 叶白提出疑问:“那你认为他刚才提到的那个男人会是孩子的父亲吗?” 韩见野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谁知道呢?” 叶白分析说:“穿着讲究还喷香水,我估摸着应该不是本村人。” 韩见野也不确定,“但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有可能,那男人精心打扮还喷香水,这明显就是提前约好的,赵嬉媋遇害前也穿着睡衣,可是为什么手机通讯录没有显示9月29号晚他们的通话。” “难不成赵嬉媋有两部手机?” “有这个可能。” 叶白凝视着韩见野,他动了动唇,一副话到嘴边又咽下的感觉。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韩见野边说边打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电脑旁有一碗放凉的瘦肉粥。 他有点诧异,转身看向叶白,这才明白了他刚才话到嘴边又收回的行为。 “你买的?”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清晰又干净。 叶白腼腆地点了点头,“我看你今晚没吃饭。”然后抬手,指着那碗粥,轻声说:“我提前打开盖子放凉了,现在吃刚刚好不会烫到伤口。” 说着还看向韩见野的下唇,发现还是红肿着没消下去。 (,,?? . ??,,)唉!!!! 应该还痛着吧,毕竟撞的力度还是挺大的。 韩见野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叶白,双手插进口袋,他唇角轻轻弯起,“先说好,我可没有逼你这么做。” 叶白摇头,“我自愿的,你没逼我。” “没下毒吧?” “啊???” “跟你开玩笑的。” (ー_ー)!! 叶白瞬间不吭声了。 韩见野慢条斯理的说:“既然你都这么贴心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粥我会吃的,你去忙吧。” ”好。”叶白应声回答,便转身离开。 韩见野看着叶白笔直的背影,低声自语:“这不是挺会心疼人的吗?老是想着要回去,搞的我像是会吃人的夜叉一样。” 言毕,又“嘶”了一声,眉峰拧起,“疼死我了!” 心想一碗粥怎么够补偿他? ... 叶白急切地找到廖维,将郭络军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他。 廖维露出惊讶的神色,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眼镜、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男人?” 叶白肯定地点头:“没错。” 廖维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这真是太巧了!我们刚才在查看桃溪村的临街监控时,就注意到了这样一个人。 他驾驶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小卖部旁边,与你描述的完全一致。” 叶白的脸上露出诧异和激动的神情:“那我们还不赶快回放监控录像,找出车主的身份?” 廖维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搜索他们之前查看过的监控录像。 他一边加快了录像的播放速度,一边兴奋地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晚的夜总算没有白熬。” 经过一番快速的操作,廖维终于找到了他们之前看过的那段录像。 他指着屏幕上的男人,确认道:“是这个人吗?时间也对得上,9月29日晚上9点30分,赵嬉媋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害的。” 吃了半碗粥的韩见野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看,“去查车主是谁。” 叶白回应:“已经去查了。” 齐小蕾说:“看来郭络军没有撒谎。” 苏湾疾步赶来,他轻喘着气,“查到了,车主叫涂鲲,55岁,就住在咱们区的博兰街道2巷5号。” 韩见野抬头看向窗外,低声道:“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们准备下就出发吧,不管涂鲲是不是凶手他都是很重要的嫌疑人。” 第94章 他们的关系?(八)震惊 叶白去洗手间用清水洗了把脸,韩见野就站在他的旁边,漫不经心的说:“下次不要买那粥了,不好吃。” 那么稠,感觉像是加了“科技与狠活”,他吃了几口就搁一边了,还没有白粥好吃。 叶白还想说这粥是他在一家好评很高的餐厅买的,难不成是放太久没有粥水了影响口感? “好,知道了。”他没有解释太多。 现在要出发去涂鲲家。 “困死我了,到了叫我。” “小白,你也记得叫我。“廖维说完也要把头靠在叶白的肩膀上。 “不可以。”齐小蕾突然大声道。 廖维吓一跳:“为什么?刚才都让你揍过了。” ?(  ̄??)?!? 叶白也很好奇地看向齐小蕾。 韩见野回头看他们,一脸疑惑的表情,后座就他们三人,“怎么了?” “齐小蕾,你就这么记仇是吧?”廖维现在瞌睡虫都醒了。 “你管我。”齐小蕾一本正经的回应。 叶白坐在最中间一脸迷茫,所以他们吵嘴的点在哪里? ┐(‘~`;)┌ “行了,吵死了。”韩见野不悦道。 本来就困,嘴唇疼,他们还不消停。 “哼,好男不跟女斗。” “切,好女不跟你斗。” 叶白尴尬一笑,“所以你们在斗什么?” 廖维也纳闷,“她突然神经兮兮的,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 “我管你知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管你什么事?你就好奇我怎么了,我就不跟你说我怎么了,急死你。” 廖维无语的坐直了身体,“行,我说不过你。” 齐小蕾哼了一声,心想:只要有我这个唯粉在,你的头就不能靠在小白的肩膀上。 经过两人的一闹,车上的人也都不困了。 苏湾开着车,他问:“你们说涂鲲会不会跑路了?” 韩见野翻看着手机,“去了就知道了,人不在我们也要把他的牙刷带回来。” 廖维说:“果然老一辈的人思想上保守,行为却这么开放,你们说赵嬉媋的孩子要真是涂鲲的,这样的剧情也只有在电视采访才能看到。” 齐小蕾回应:“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之前在派出所,见到比这种奇葩的事多了去,有些案情,我还自己倒贴钱进去的都有。” 说到这,她就无奈的摇头。 这时... 廖维反问:“你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要你管,你可以不回答。”齐小蕾同样不甘示弱。 坐在中间的叶白表示:你们吵嘴归吵嘴,口水能不能不要乱飞? 唉!!!╮(╯▽╰)╭ 到了涂鲲家的时候,令他们惊讶的是,涂鲲正好从公园打太极回来。 他们撞了个正面,最疑惑的就是涂鲲了。 经过询问才得知: “哦,那晚我确实是去阿媋家了,我们是一起跳广场舞认识的,我老婆死了,她离婚,我是想追求她的,但她不喜欢我,我要她手机号也不给,她家的地址还是我跟其他人要的,这不是为了追求她,我特意打扮了一下嘛。” 涂鲲说完还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咳了一声,继续说:“但是那晚她没在家,家里也没开灯,我估摸着是出去了,然后我就在巷子等了好一会,想着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我就走了,打算下次再来找她。” 大家听后眼神交汇,都在识别他话里的真假。 韩见野问他:“那怎么有人说在赵嬉媋家见过你。” “胡说,我进都没进去过。哦对了,我那晚还录了视频给我那个朋友看,我当时还想着会不会是走错巷子了。” 涂鲲立马拿出手机翻找聊天记录,片刻后,“找到了,你们看看。” 韩见野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他点开一个9月29日晚上9点48分的10秒的视频,里面传来了涂鲲的声音:“阿芳啊,你说的地址是嬉媋家吗?” 对方回她:“这是她家的门牌号没错,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回家,应该是去找她女儿了,老涂,不着急,讨媳妇就是要慢慢来,有我帮你打内助一定没问题,到时候记得给我封个大红包就行。” 涂鲲接过手机,“我没骗你们吧,我真的没进她家,连她的人影都见不到。” 叶白紧追不舍地询问涂鲲:“那晚你去赵嬉媋家的小巷时,是否还遇到了其他人?” 涂鲲被叶白的话一提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晚的情景,“确实,我看到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朝我这边走来,似乎有什么急事要赶着离开。” 叶白继续追问:“那你能看清他的脸吗?”涂鲲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患有白内障,只能确定是个男性。巷子口光线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叶白转向韩见野,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如果涂鲲的话属实,那么郭络军之前的话就是谎言,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涂鲲带着一丝遗憾,但语气坚定地说:“我愿意接受你们的调查,只希望能洗清我的嫌疑。” 就在这时,韩见野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电话那头传来消息:“韩队,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现场发现的指纹与一个名叫郭络军的嫌疑人高度匹配,证实是他的指纹。” 韩见野简洁地回应:“好的,我明白了。” 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立刻拨打电话给跟踪郭络军的侦查员,下达了直接上门逮捕郭络军的命令。 在赶去郭络军家的路上,廖维惊呼,“女婿为了借钱杀了丈母娘,还将她的尸体藏在冰柜,这要是让她老婆知道了,那还得了。” “不一定是借钱这一种原因。”叶白双臂交叉,脸色沉着的说出了他之前大胆的推测:“有没有可能,赵嬉媋肚子里的孩子是郭络军的?” “什么?” 叶白的分析,让大家震惊不已! 齐小蕾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女..女婿跟丈母娘?” 叶白镇定地点头,“你们不要忘了,赵菱雪不是赵嬉媋亲生的,就凭郭络军频繁跟赵嬉媋联系这点,他是孩子亲生父亲的嫌疑就不能排除。” 第95章 他们的关系?(九)跑路 韩见野凝视着叶白,终于明白他昨天说的那句:我想让子弹再飞一会的用意。 原来他早就怀疑凶手是郭络军,只是一直不敢确定,还需要再进一步的验证。 倏地,韩见野的手机想起,是跟踪郭络军的侦查员打来的电话,他激动道:“对不起韩队,我们让郭络军提前跑路了。” 韩见野一听就不对劲,“什么意思?” “你...你们过来就知道了。” 叶白看韩见野的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韩见野手里捏着手机,不悦道:“咱们的人说让郭络军跑了。” 苏湾倒是觉得,“他不跑也只是被我们怀疑,一跑他肯定是凶手没错了。” 等他们到了郭络军家,看得是赵菱雪被他们的人控制在客厅,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韩见野在洗手间的垃圾桶看见了一堆被剃掉的头发,再看看赵菱雪的表情就知道郭络军肯定是伪装提前跑路了。 叶白问赵菱雪,“郭络军什么时候跑的?他跑去哪里了?” 赵菱雪一脸为难的表情,“我...我不知道。” 苏湾说:“你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 “我...不打。”赵菱雪摇头拒绝,“求你们不要抓他了,我已经揍过他,骂也骂了,他也知道错了,你们原谅他吧。” 赵菱雪的话让在场的人感到逆天。 廖维接着问:“他平时跟谁走的比较近,跟谁的关系比较好?” “有我在,他敢跟谁好?” “……(#-.-)” “……(;一_一)” “……(′??_??)” “……(⊙o⊙)!” 廖维无语的扶额,“我是问你,郭络军跟哪个朋友的关系比较好,他会去找谁?” “他跟我的关系最好。”赵菱雪回应道。 廖维无语! ヽ(?_?;)ノ 这根本没法问啊。 齐小蕾听不下去了,大声道:“郭络军可是杀了你妈,你妈被郭络军杀了,你还要维护他?你脑子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他跟我坦白了,他说之所以杀了我妈,是因为他想去炒股赚大钱带我住高楼,吃香喝辣。因为我妈不借他钱,一生气两人吵了起来,我妈打他,他才还手的,然后失手杀了她,他害怕我知道,我就会离开他所以才隐瞒的。这事情都是因为我起的,他都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齐小蕾内心暴怒:死恋爱脑,给我叉出去!!! (╯‵□′)╯︵┴─┴ 韩见野同样听不下去,质问道:“所以你就帮他跑路是吧?然后你就留下来给他善后?你这是包庇罪,不怕坐牢吗?” “我爱他,我不怕!” 韩见野内心os:简直无药可救!!! (? ̄ ? ̄)︻デ═一 苏湾无奈地放弃了对赵菱雪的进一步审问,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疲惫:“我带人去查看监控录像。他应该是昨晚离开的,估计还没走远。” 韩见野迅速采取行动,立即拨打电话给高政委。 当前的紧急情况需要他们对汽车站、高铁站、出租车等所有可能的交通工具进行严密监控和检查,以防止郭络军潜逃至珠南市。 韩见野拿走郭络罗的牙刷,连着赵菱雪被他们一并带了回去。 叶白、苏湾和廖维三人坚守岗位,继续查看监控录像。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郭络军剃成了光头,换上了一身迷彩服,戴着口罩,手里提着工具箱和木梯,混在一群赶早班的工地人员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区。 他巧妙地用这种金蝉脱壳的手法,成功迷惑了连夜蹲守的侦查员。 韩见野带回的牙刷也已经被送去加急检验,赵嬉媋腹中孩子的生父身份,即将通过这次亲子鉴定揭晓。 叶白他们紧随监控的线索,追踪到了一处废弃的建筑工地,这里几排高楼林立,都是开发商破产后跑路留下的。 苏湾语气坚定地断言:“郭络军一定就藏匿在这里。” 叶白抬头望向渐暗的天空,“天色已晚,我们已经查看了一整天的监控,必须尽快找到郭络军才行。” 与此同时,韩见野已经拿到了加急出炉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目光锐利,没想到叶白的猜测竟然成真,郭络军真的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这一结果令人震惊,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 更是震碎了人的三观! 在这个时刻,韩见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像叶白这样出色的人才,他更加不可能放他回去了。 傍晚时分,韩见野带领一队干警,将烂尾楼周边严密包围,准备加入追捕行动的警犬也显得异常兴奋。 他们的目标是,以最短的时间找到郭络军并将他带回。 一旦郭络军再次伪装潜逃,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将会难上加难。 无人机在空中盘旋给他们照明带回录像。 叶白和韩见野拿着手电筒一路并行往楼上搜索,他们非常确定郭络军一定藏在这里的某个角落。 “叶白,亲子鉴定的结果跟你推测的一样,你怎么会想到郭络军会是孩子的生父,你应该还有其他的想法吧?”韩见野好奇的问。 叶白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哪有什么想法,无非多看了几本书,觉得人性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经不起诱惑罢了。” 韩见野冷呵一声,“谈论案情怎么还感慨上了?” 叶白面无表情的看着漆黑的建筑楼,轻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是人都会有弱点,有人怕黑,有人怕鬼… 这世界上真正关心你的人是很少的,很多人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我们只能慢慢学会去理解,去包容,还要学会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你在那里嘟囔什么,还不快跟上来。”韩见野朝着叶白说道。 “啊!!??( ′∵`)” 叶白看着楼上的韩见野,”你...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你自言自语的时候啊。” “所以,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 “你说的那么小声,我听不见。”韩见野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我………ヽ(‘ー`)ノ” 叶白无言以对,但还是跟上了韩见野脚步往楼上走。 第96章 他们的关系?(十)伏法 搜寻队已经分散在这座废弃的建筑楼中,他们的目标是找到郭络军的踪迹。 手电筒的光束在漆黑的烂尾楼中四处摇曳,韩见野和叶白气喘吁吁地抵达了第10层,他们疲惫地倚靠在墙壁上休息。 叶白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喘息着说:“看来郭络军不在这栋楼里。” 韩见野稍作休息后,决定继续向上搜索,“不是还有两层吗?这里没有,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找。” 叶白紧随其后,两人一同向第11层进发。 就在这时,他们似乎听到了木板移动的声音,他们的目光交汇,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韩见野走上前去,用手电筒在11层来回扫视,并大声喊道:“郭络军,是你吗?” 随即,又是一声木板的吱嘎声。 他们并肩前行,韩见野再次开口:“我们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叶白站在韩见野的背后,两人背靠背,默契地向前推进,一边退一边进。 突然,韩见野的手电筒扫过一个角落,他发现地上有面包屑、矿泉水瓶和烟头等物品。 叶白蹲下身来,仔细检查这些痕迹,“看起来很新,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刚吃完不久扔在这里的。” 就在韩见野将手电筒转向其他地方查看的时候,一个紧张的时刻突然降临。 郭络军不知从何处冒出,手里拿着一根带有铁钉的木板,正要砸向叶白的背后。 “叶白小心!”韩见野大声警告。 叶白虽然意识到了危险,但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见野用手替他挡下了砸下来的木板,铁钉扎进了他的左手肘。 韩见野痛得皱起了眉头。 郭络军惊慌失措地后退,脚一软又爬起,但被愤怒的叶白一记重拳击倒在地。 叶白迅速用手铐将郭络军的左手和右脚扣在一起,然后立即给苏湾他们打电话,告知了这里的情况。 叶白的心跳如鼓,他急切地冲向韩见野,只见那根木板已经被拔出,鲜血如注。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力按住韩见野的伤口,试图止血,同时焦急地说:“我们必须去医院,你需要打破伤风针。” 韩见野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看着叶白那泛红的眼角,便知道他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叶白看不见的瞬间,他的嘴角偷偷地上扬了一下,然后... “啊……”韩见野突然脚软,跌坐在地上,他的表情扭曲而痛苦,右手紧紧抓住叶白的肩膀,声音中带着颤抖和忍耐,“我的手……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很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叶白扶着韩见野的肩膀,让他坐起身来,声音中充满了歉意,“再坚持一下,等苏湾他们来了,我们就去医院。” 韩见野的后背靠在叶白的身上,喘息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深意:“叶白,经过刚才的事情,我终于想明白了,如果你想回原单位,就回去吧。明天我会去找高政委谈这件事。” 叶白此刻的心思全在韩见野的伤势上,韩见野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别说这些了,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我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韩见野的声音低沉,他的短发因为汗水而湿透,嘴唇也因为撞击而肿胀,看起来十分落寞,“但你总是想着要回去,那就回去吧。” 叶白最看不得韩见野这个样子,“别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提回原单位的事了,一切都听领导的安排。” 他轻轻地将韩见野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你是为了我受的伤,我感到非常愧疚,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 韩见野低头看着叶白的侧脸,那俊逸的轮廓上写满了坚决。 收到消息的苏湾等人急忙赶来,看到的却是郭络军被控制,叶白扶着韩见野,他的手肘受伤,铁钉直接扎进肉里,非常深。 叶白陪着韩见野去医院打破伤风针,全程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这些韩见野都看在眼里。 其实他是一个非常耐痛的人,不要说被一根钉子扎,就算被人砍一刀,他都不带叫一声的。 刚才他也是吓一跳,郭络军藏的很深,还要躲在暗处袭击人,他下意识的帮叶白挡下这一击,虽然很痛,但是看叶白着急的样子,他觉得也值了。 回警局的路上叶白一直在交代韩见野什么该忌口,什么不能吃,说的非常仔细,比医生交代的还清楚。 韩见野疲惫的仰坐着,无奈一笑,“你说这么多,你觉得我还有那个精力去记住吗?” “没事,我照顾你。”叶白又接着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暂时住进你家,我在你家照顾你,这样可以吗?” 韩见野微微转过脸,目光深沉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探究,轻声问:“你要住进我家照顾我?” 叶白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 韩见野凝视着叶白,拒绝道:“算了,回头不要说我道德绑架你。” “没有没有,我自愿的。”叶白立马摇头表示,“你没有逼我,我真自愿的。” 韩见野转头看向车窗,外面人潮涌动,车水马龙。 昏暗的车内,他的眼睛乌黑明亮,在叶白看不到的这一瞬,他勾了勾唇,然后转头看着叶白,无奈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叶白很认真的点头,“你是为我受的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等他们回到警局,苏湾对郭络军的审问已经进行到一半。 郭络军招供:“我杀赵嬉媋,是因为她说怀了我的孩子,我当时吓一跳,觉得她一个快要绝经的人怎么还能怀上孩子?” 苏湾也很纳闷,“你是赵嬉媋的女婿,你们...怎么就..在一起了?你能说说看吗?我很不能理解?” 郭络军尴尬的低下头,“这事还得从我跟她借钱说起,我想跟她借钱买股票。她只是岔开了话题,说小雪不是她亲生的,她没有体验过怀孕当妈的感受。一直觉得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这辈子一定会有遗憾,她当时说想跟我生个孩子的时候,我吓一跳,觉得她有病。” 廖维反问:“那又是什么情况让你愿意了?” “她当时直接拿出5万现金出来给我,说自己太寂寞了,年纪大的老头她又看不上,觉得肯定满足不了她,她就是想要个孩子解解闷。” 苏湾皱眉,“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也不想答应的,但是她给的实在太多。” 苏湾:……(;一_一) 廖维:.....(ー_ー)!! 郭络军继续说:“我想着她这个年纪也不可能怀孕,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她就跟上瘾了一样不停的联系我去找她,恨不得把我榨干。谁知道我最后一次去找她的时候,她开心的说自己怀孕了,我当时脑子都懵了。” 苏湾问他:“然后呢?你继续说。” 郭络平激动道:“她说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不同意,她说不同意也要生,要不然就把我们的事都告诉小雪。我们两人争执不下,我把她按在床上,然后用枕头....” 说到这,郭络军后悔的流下眼泪,“接下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撒谎骗了你们,杀人偿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齐小蕾和叶白以及韩见野站在审讯室外听着郭络军回忆自己的作案过程。 她倒是觉得:“你们信不信,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 叶白认同这点,“我信。像这种禁忌的关系是不可能为这个社会所接受的,他从一开始答应赵嬉媋的需求就错了。” “难道不是因为钱在作祟吗?”齐小蕾反问。 “所以没钱也是最大的问题之一,郭络军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和良心,导致后面一发不可收拾,直接一尸两命。人还是要洁身自爱,不要乱搞男女关系,还是…这样不可接受的关系!” 第97章 我会…照顾你的 今晚是叶白搬进韩见野家的第一天,他在a4纸上打印了几排打破伤针需要忌口的食物和注意事项。 还把这张纸贴在最醒目的地方,那就是冰箱门。 韩见野和元宝坐在沙发上,它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 “汪!!!” 【死鬼,你高效率啊,还真把人给我带回来了。】 韩见野瞥了元宝一眼,低声说:“我没言而无信吧?” “汪!!!” 【没有,你的行动力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来,我给你磕一个。】 叶白在厨房听见了客厅传来的两声狗叫,他走出来问:“元宝一直叫,是饿了吗?” “不知道,要不你问问它?”韩见野耸了耸肩说。 叶白看了看狗盆还有狗粮没吃完,也就没说什么,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干活。 韩见野很好奇叶白准备弄什么给他吃,又不想打扰他,便倚靠在墙边,看着他忙碌又专注的样子,嘴角立马牵起一抹淡笑。 叶白一边炒菜一边刷视频教程,韩见野忍不住开口:“现成的指导你不要,难不成我不比你看去视频强?” “不用,我快好了。”叶白手中拿着锅铲,不熟练的翻动锅里的青菜。 韩见野看他拿锅铲的姿势不对,直接走了进去,还站在他的身后,在叶白惊讶的眼神下,他左手插兜,右手握住他拿锅铲的手摆正手势,低声在他耳畔说:“我教你,锅铲的手势要这样拿,炒出来的菜才会好吃又不会飞出锅外。” 说着,韩见野握紧叶白的手,教他翻动了几下锅里的食物,说话声音又轻了几度,“火不要开的太大,如果不及时翻炒,很容易炒糊了,要像这样一边炒一边控制火候,很简单的,你多试几次就会了?” 由于他们的身体贴的很近,叶白的后背还能感觉到韩见野跳动的心脏,感觉只要他再动一下,韩见野的薄唇就会碰到他的耳尖。 厨房有点热,叶白只觉得心脏莫名的狂跳,再看向韩见野手心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手掌,他还没有拿开。 “知…知道了。”叶白轻声回应。 “嗯…”韩见野这才放开他的手,“那你再试着我教你的手势炒来看看。” “好。” 韩见野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心里觉得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容易耳朵红? 再看看旁边桌上摆好的水果蔬菜沙拉他就头大,“我能不能不吃这个?” 叶白立马摇头,“不能,医生说你要忌口,打破伤风针后保持清淡饮食,多食用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以支持免疫系统的正常运作和伤口的愈合。” 听到这话,韩见野心里的某处被触动了一下,他双手交叉,眼神注视着叶白认真又执着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可爱。 “可是我不喜欢吃。”韩见野还是很坚持。 “那…那就多少吃一点好吗?”叶白轻声询问,“总要营养均衡一下。” 韩见野凝视着他黑白分明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刚才的询问,有那么一刻,感觉心都化了。 但他还是要佯装成一副不喜欢还要吃的神情,“那我…就吃一点咯。” 叶白觉得韩见野难得那么配合,笑的明媚皓齿,“好,可以准备下吃晚饭了。” “嗯,我去拿碗。” 自从韩见野帮叶白挡下那根铁钉后,他对韩见野之前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如果不是韩见野的见义勇为,估计他现在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他现在只想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对他好,他也会加倍还回去。 韩见野的左手不能使力,拿不了碗,只能右手夹菜,但吃饭非常不方便。 叶白坐在他的旁边,也没了先前的拘谨,用勺子喂他吃米饭,虽然刚开始有点不自在,但是一想到他奋不顾身救过自己,便觉得喂他吃饭又算得了什么?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不用言语也能默契的配合。 韩见野自己也感觉出来了,他这次受伤,彻底打消了叶白对自己的隔阂。 看他关心人的样子,觉得挺有趣的,然后夹了一块鸡胸肉到嘴里。 “……|?w?`)” 叶白看韩见野一动不动的样子,连忙问他:“味道怎样?很难吃吗?” 韩见野的左手搭在叶白的椅背上,两人的距离很近,随即夹了一块鸡胸肉到他的唇边,试探性的问:“你要不要试试?” 叶白点头,没有拒绝,他刚才炒的时候没有试过味道,也不知道咸淡,便张开嘴巴将筷子的肉吃了进去。 韩见野的双眼在叶白和筷子之间游移,嘴角弧度扬起,看他吃完皱眉头的样子就知道他也吃不下去,还是反问他:“味道如何?” 叶白不好意思的将那盘鸡胸肉拿远,“有点柴,不吃了,你吃点菠菜吧。” “很柴是因为没事先腌过。” 叶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韩见野瞅着桌上唯一的荤菜被拿走,他再看向叶白,无奈道:“不吃肉我饿的快。” 叶白一听,立马站起身,“我去拿手机,我在手机上点一份…” “不用了。”韩见野立马打断他的话,还将他拉回椅子上坐着,“晚上又不用加班,随便吃吃吧。” “那我明天再弄好一点,保证下次吃起来不柴。” “好。”韩见野漫不经心的回应。 “对了。”叶白突然想起一件事。 “怎么了?”韩见野抬头看他。 叶白看着韩见野,“我听小刘说,新来的司副队住进了我们两人间的宿舍。” 韩见野听后,深沉的眼底闪烁不易察觉的意味,他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随后又想起了什么,问他:“你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没?” “我东西很少,都在带来的那个行李箱里。” 他本来就没想在珠南分局待很久,也就没拿太多衣物过来,平时够穿就行。 韩见野听到这句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所以叶白前脚一走,司樾刚好搬进去,两人完美的错开了。 叶白低头吃着沙拉,根本没有注意到韩见野一直专注的凝视着他,其实他早就见过叶白,只是叶白不知道而已。 这件事还要回到几个月前,他在麦少溱发到朋友圈的一段视频开始。 那是一段优美又治愈人心的小提琴演奏… 第98章 回忆(上) 2019年五一劳动节的夜晚,珠南市第一人民医院一楼急诊科外,韩见野焦虑地在走廊上抽着烟,神情中透露出不安。 苏湾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担忧:“希望周副队能够平安无事。” 周副队,本名周觅,是刑警队第一大队的副大队长。 今晚,他在加班时突然病发,晕倒在单位,被紧急送往医院急诊科。 经过ct扫描和其他一系列检查,最终被诊断为脑出血,需要转入神经内科进行下一步的保守治疗。 “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廖维仍然心有余悸,因为周觅就是在他身边突然倒下的,幸运的是,他及时扶住了周觅。 韩见野看了看他们,沉声说道:“你们留下来处理周觅的住院事宜,我得回去一趟。” 他心里清楚,周觅这次突然倒下,很可能会被迫提前退休。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警局启动了一级警务状态,所有干警都不得请假,也不能调休。 从医院出来的韩见野需要回去跟领导汇报情况。 此刻,他正塞在珠北街道的车流中,望着窗外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人们欢声笑语,而仍在值班的交警同事们正忙碌地指挥着交通。 回到办公室的他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刑警队的林副中队林云,便敲门进来。 韩见野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有事就直接说。” “韩队,很抱歉,我知道现在节骨眼上很不适合跟你说这件事,但是…我怀孕了。” 林云说完默默地低下头,然后把产假申请表放在韩见野的桌前,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韩见野听后先是惊讶,接着又放下了手中未点燃的香烟,淡定的跟她说:“恭喜你们,坐吧。” 林云点了点头,“很抱歉,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跟你说这些,是刚怀上的,但是医生说我孕酮低于正常,需要我安心在家保胎,不能熬夜和太过劳累,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老方等这个孩子很多年了。” “我明白。”韩见野理解的点头,他们夫妻一军一警,长期异地分居,聚少离多,要这个孩子非常不容易。 韩见野再次看向林云,“你是我一手带上来的,你现在一走,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我都懂。”林云沉重地点头,然后抚摸着肚子,又一脸幸福的笑容,“可是这孩子是上天送给我和老方的礼物,比什么都珍贵。” 韩见野听后,低头看着面前的产假申请表,林云需要保胎,他还能再说什么? “你的产假我批了,这张申请表你拿去其他部门吧。” “谢谢韩队。” “好好保胎。” “知道了。” 韩见野看着林云走后才默默地点起了香烟,此刻的他心情非常沉重,一夜之间少了两个得力干将,任谁的心情都不好受。 政委办公室 高政委也是沉闷的抽着香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问韩见野,“周觅怎样了?” “脑溢血,转去神经内科治疗了。” “安抚好他的家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寒了周家人的心。” 韩见野点头,“我明白。” 高政委双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的说:“一下子走了两人,我这边跟郑局商量一下,不日再调些人手给你。” “知道了。”现在的韩见野已经没什么心情想其他的事,一切听领导安排即可。 第99章 回忆(下) 韩见野回到车内,疲惫地倚靠在座椅上,随手翻阅着朋友圈,试图解解闷。 不经意间,他点开了麦少溱分享的一段短视频。 视频中,一位他熟悉的新娘——闻悦溪,正站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坪上,举行着她的婚礼。 那天,天空如洗,白云朵朵,现场被粉红色的玫瑰装点得浪漫而温馨。 在这充满温情与庄严的时刻,一位青年静静地站在仪式台旁,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袖衬衫,搭配着黑色西装裤,手中紧握着一把精致的小提琴。 他的目光专注而宁静,随着琴弓轻触琴弦,一曲悠扬的旋律如同山间清泉般流淌,充盈着整个空间。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轻盈舞动,每一个音符都洋溢着情感与活力。 他演奏的是一首经典的婚礼进行曲,那旋律既庄重又温馨,完美地衬托出婚礼的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呼吸而静止。 随着音乐的起伏,新娘闻悦溪缓缓步入会场,她的步伐与小提琴的旋律完美同步,如同一幅动人的画卷。 韩见野的目光被那位拉小提琴的青年深深吸引,那一段小提琴演奏让他心中的烦躁逐渐消散。 他不由自主地重放了短视频,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小提琴带给他的那份宁静与舒适。 脑海里总是会回荡着那位翩翩青年拉小提琴的平静模样。 次日一早,他找到了落单的麦少溱,有意无意的聊起了短视频的事。 “闻悦溪你忘了,那是她的婚礼,现场去的大部门都是他们单位的人。” 韩见野微微挑眉,“都是他们单位的人?” “对啊,除了伴娘我和石棉,主持人柯华和拉小提琴的叶白,都是他们单位的。” “拉小提琴的叶白?”韩见野听后喃喃自语。 原来他叫叶白。 果然人如其名,他拥有一张白净的脸庞,仿佛未经世事的尘埃沾染,透露出一种纯净的气质。 麦少溱拿出手机兴致勃勃的给韩见野介绍,“小溪单位的精英可多了,都是他们刑警队的。” 韩见野的眼神定格在昨天看到的小提琴的青年上,他半开玩笑的试探,“你不要跟我说这个拉小提琴的也是刑警?” “你别不信,他还真是刑警,去年刚转正的刑警新星,不仅多才多艺,可是众多实习生中冒出来的一匹黑马,以后一定是颜熠队里的中坚力量。”麦少溱又羡慕的说:“一对情侣能从校服走到婚纱的,真的好少。” 韩见野听后,眼底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味道,他自言自语道:“刚转正的刑警?” 他的双手插兜,脑子瞬间有了一个想法。 晚上,他来到高政委的办公室。 “政委,我有件事想请你批准。” 高政委还在准备开会的草稿,“什么事?” 韩见野开门见山,“我想你帮我去岐阳分局借调一个人?” 高政委疑惑地抬头,“借调?借谁?” “岐阳分局一名叫叶白的刑警,我要他加入我的刑警队。” “不行。”高政委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要人何必去异地借,人手的事我已经和郑局在商量了,这事你不用管。” 韩见野听后,直接拿出手机给小姨打去电话。 “小姨,你月底的生日我去不了了,我这边缺人手,实在太忙了。” 也不知道小姨跟韩见野说了什么,他叹了口气,“小姨,我真的去不了。要不,你跟姨夫聊聊?”韩见野说完把手机递给高政委。 高政委一副你这臭小子,谈正事说的好好的,你突然打什么电话的表情。 (┙>∧<)┙へ┻┻ “小姨,先这样说,晚点我再打给你。”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高政委合上钢笔盖,问他:“为什么点名要他?你给我个理由。” “我的团队需要新鲜的血液。” “你的团队需要新鲜的血液?”高政委说,“那我回头给你领一批刚毕业的实习生来给你带。” ……(??_??)? “政委,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韩见野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就这一个请求。” 高政委其实也明白韩见野的心情,看他态度那么坚决,他只是委婉的回应:“我试试吧,对方借不借,我说了不算。” 韩见野一听,眼角瞬间荡漾着笑意,“好,但我相信政委的能力一定可以的。” 说完转身就走。 他想:叶白是吧? 我借定了。 第100章 谁在撒谎?(一)捅死 韩见野回想这些,也会突然感慨为什么当时自己要这么做? 但是他想做的事情就必须办到,也不会后悔。 晚饭后也就才8点,两人有说有笑,牵着元宝一起去小区的花园散步。 这大概是元宝最开心的时刻。 “汪!!! 【难以想象,感觉在过年。】 毕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没有在工作的时间这样轻松的相处。 只是好巧不巧的是,他们竟然在花园小区偶遇了一对母女。 叶白见过其中一个,是高政委的妻子,韩见野的小姨,宋昕年。 他们点头微笑的打招呼,接着宋昕年便把目光转向韩见野。 “小延啊,你没事吧,我听你姨夫说了你受伤的事,可把我吓死了。”宋昕年说着还仔细看了看韩见野受伤的手,一脸担忧的表情。 小延?叶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哥,你都受伤了怎么还笑的出来。”高晓婷打趣道。 “不笑,难不成还哭啊?”韩见野转身安慰宋昕年,“小姨不用担心,就是一点小伤。” “我能不担心吗?你姨夫瞒不下去才告诉我,我赶紧就过来了。” “哥你都不知道,我妈一路哭哭啼啼的,我上次阑尾炎做手术,我妈都没这样伤心过。”高晓婷说完,还把目光转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叶白,”帅哥你好,我是他表妹,我叫高晓婷。” “你好,我叫叶白。” “叶白?好特别的名字,你是我哥的朋友吗?我都没有见过你,所以你也是来看我哥的?” 叶白顿了顿,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说自己就住在韩见野的家里面吧? “没礼貌,他是你哥队里的一名刑警。”宋昕年插话道。 “好帅,哥,你的地位不保啊,他可比你帅多了。”高晓婷调侃道。 叶白看向韩见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表情有点尴尬。 韩见野切了一声,还想说话,便接到了苏湾的来电。 “韩队,有命案,地址发你了。” 韩见野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了。” 叶白同时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信息,他们将元宝交给高晓婷,便匆匆赶赴现场。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该来的人都来了。 叶白也是第一次见新调来的副大队长司樾,一个长相斯文儒雅,身材高挑的男人。 司樾跟韩见野汇报情况:“报警人也是自首人,她是死者的婆婆,叫王惜娣,65岁,死者叫许爱耘38岁,她报警说自己杀了儿媳,要自首。” 齐小蕾已经在给王惜娣录口供。 叶白发现王惜娣的双手都是鲜血,只听她边哭边说:“我一开始就不同意她跟我儿子结婚,但我儿子不听话,两人20岁就结婚了,要把她娶进门,我没办法只能接受,但我就是不喜欢她,她好吃懒做,啥也不干,生了孙子也不带,整天出去鬼混,饭不做还经常点外卖。” 齐小蕾直视她的眼睛,发现死者在她的心里就没有任何的优点,便问:“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吵架嘛,她不知道省钱,就知道买衣服,她衣橱的衣服都穿不完,还买买买。不赚钱,就知道花我儿子的钱,我就说了她几句,她还不服跟我顶嘴,不尊重长辈我就打她,她还敢还手,我们两人就打了起来,我一气之下就去厨房拿刀往她后背捅。” 说到这,王惜娣更是泣不成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太气了,憋了十几年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叶白问她:“当时家里现场除了你们还有谁在家?” “我儿子吃完晚饭就出去了,我孙子今晚没在家,就我跟她在家里,她性格强势,经常欺负我儿子老实,还打我孙子,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齐小蕾听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所以你们吵架甚至动手,就是因为你说她买衣服这个小问题才拌嘴引起的?” “是的?她不让我说,我说一句她就要顶我十句,我气不过才杀了她。” 韩见野在客厅巡视了一圈,尽管戴着口罩,仍能嗅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死者的后背衣物已被鲜血浸透,血迹甚至蔓延至沙发上,一把水果刀还插在她的背上,她的身体趴在沙发上,脸部朝下。 麦少溱对死者进行了体温检测,并结合尸体表面的状况,发现已经出现了尸斑,初步判断死者遇害时间在2到4小时之间,也就是晚上的6-8 点之间遇害的,死亡原因可能是失血性休克。 齐小蕾继续向王惜娣提问:“为什么当时不立即拨打120求救,而是等到人断气后才报警自首?” 她坚信,死者当时并未立即死亡,如果及时救治,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王惜娣解释道:“我当时完全懵了,看到那么多血,我的腿都软了,坐在地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又为什么最终决定报警?”齐小蕾尖锐地追问。 “我一个老太婆,你说我能怎么处理尸体?我也搬不动啊,我想自首或许还能争取减刑。”王惜娣回答。 这时,死者的丈夫姜大冕匆匆赶回家,看到眼前的惨状,情绪崩溃:“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廖维阻止激动的姜大冕进入现场,以免破坏现场证据。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姜大冕对廖维大声质问。 “命案现场非工作人员不得进入,请你保持冷静,配合我们的工作。”廖维回应。 姜大冕听后,蹲在地上,悲痛欲绝:“我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儿子,我叫她省点钱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赚钱那么辛苦,她要是不跟我顶嘴不就没事了吗?”王惜娣说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齐小蕾被王惜娣的哭泣弄得心烦意乱,毕竟死者已逝,事情的真相如何,王惜娣怎么说都行。 叶白和韩见野在屋内仔细检查,这是一栋一层的自建房,三室一厅,王惜娣的房间与死者儿子姜汶瀚的房间相连,位于沙发后方,而死者的房间则在客厅电视墙的后面。 这144平米的房子里,住着三代人。 第101章 谁在撒谎?(二)可疑 叶白心中暗自思忖,这巧合未免太过离奇,姜大冕刚一离开,他们婆媳便因一场争执而动手杀人。 他转向韩见野,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韩队,我总觉得这背后另有隐情。”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两人的目光都透露出对这起案件的不简单看法。 死者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放入装尸袋,准备运回解剖室进行进一步的检查,而王惜娣则被带回警局接受调查。 苏湾对韩见野说:“这里没有监控设备,我们无法确定姜大冕是否真的离开了现场。” 韩见野随即转向姜大冕,一连串问题接踵而至:“你吃完饭是几点?你出去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姜大冕努力回忆,回答道:“我是6点半吃完晚饭后出去的,我只是在街道的路口随便走走,回来就看到你们在我家,这才知道家里出了事。”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提高了些:“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韩见野冷静地回应:“我们只是按照程序进行调查,你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司樾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他低声对叶白说:“一个刚下班的男人回家吃饭,按照我对一些男人的理解,他们通常不会选择吃饱饭后出去散步,很多正常操作都是躺在沙发上直接玩手机,有时候洗澡都要家人不停的喊,小部分会主动帮老婆搭把手做家务,在我看来,姜大冕不属于小部分的人。” 叶白抬头看着司樾,回应道:“你的分析和我不谋而合。这里没有摄像头,他吃饱饭后就出去的行为,要么是他在撒谎,要么他和别人有约,不然就像你说的,上了一天班,可能连饭都不想吃,直接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怎么可能还有精力独自出去散步呢。” 两人分析完,又再次看向韩见野,继续关注他的询问,“你刚才说自己去了街道?具体是哪个街道?” 这话让姜大冕的眼神闪躲,默默地低下头。 韩见野紧追不舍:“你怎么不回答了,你到底去了哪个街道?去做了什么要一两个小时才回来?” 姜大冕的态度已经严重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就在这时,高晓婷给韩见野打来电话,韩见野示意叶白继续刚才的问题追问姜大冕。 韩见野拿着手机去门外接听。 “哥,不好了。” 高晓婷焦急的声音立马传来。 韩见野皱眉,“怎么了?” “你们把元宝交给我和妈就赶回警局,我跟妈就想着现在还早,就带元宝去小区外的宠物店逛逛,顺便买条新狗链,谁知道狗链才拆开没两秒,元宝不知怎么了,一直追着一个骑电动车的男人跑,我们根本撵不上它。” 韩见野疑惑,“怎么会这样?” 高晓婷叹了口气,“我们也不知道啊,后来妈说,那个骑电动车的男人有没有可能是它的原主人,被元宝认出来了,所以才去追人家?” “好,我知道了。” “哥,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请朋友帮忙找狗了,跟你打电话就是告知这件事。” “嗯,那我先忙了,有任何情况你立马通知我。” 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他叹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这边的姜大冕在叶白的连环逼问下,终于瞒不住了,便闭着眼睛说:“在状元城,我...我外面有个老相好,我出去陪她逛街然后去旺隆宾馆开...开房了。” 叶白拿出笔记本,“跟你开房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姜大冕立马激动起来,“你们千万不要去她家找她,我们都是结婚的,她老公不知道,我老婆也不知情。” 叶白严厉道:“我们怎么做不用你教,你只需要如实回答问题即可,如果我们不去找她询问情况,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否属实,要明白,你可是在家里有出人命的时候不在的,怎么会这么巧?所以你也是很重要的嫌疑人。” 因为他们明白,这种情况不排除母亲为了包庇儿子替他顶下罪名的可能。 姜大冕在难以置信的情况被带回警局接受下一步的审问。 现场只留下他们几人在屋子里继续观察有没其他可疑的点。 韩见野第一个来到了死者的卧室,他打开衣橱,不管怎么翻找,就是没有类似服饰袋子或者挂上去的新衣服。 反倒是许爱耘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褪色和起球的,较好的衣服看起来也就才六七成新。 这下姜大冕的嫌疑更重了。 韩见野说:“王惜娣可能存在做伪供的嫌疑。” 叶白非常赞同韩见野的分析,实在是姜大冕太可疑了。 第102章 谁在撒谎?(三)伤口 准备回去的时候,韩见野将元宝追人的事跟他讲。 叶白惊讶的说:“会不会是元宝认出了原主人,所以跟着跑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妹妹已经去找元宝了了,看看能不能找得到了。” “元宝那么聪明,应该会认路回来吧。”叶白低声说,毕竟他是真心喜欢元宝。 走之前韩见野给他们分工:他要和叶白去找麦少溱,司樾和齐小蕾去姜大冕说的旺隆宾馆查监控,苏湾和廖维则去了状元城。 司樾看着韩见野提议:”要不,我和...” “司副队,赶紧走吧。”齐小蕾笑着催促他上车,“咱们早去早回。” “好。” 韩见野鹰隼一样的眸子,黯然盯着司樾走远的背影,他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转头看向叶白,“刚才你想跟司樾一起去?” 不知所云的叶白连司樾的话都没听全,眼神和韩见野对视,发现他的面孔突然变得冷淡,便轻声回应:“没有,我听你安排。” 闻言,韩见野这才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看来那根铁钉没有替这小崽子白挡。 然后.... “手很疼。”韩见野突然皱着眉头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叶白立马着急了起来,“那怎么办?要不要吃颗止痛药?”接着摸摸口袋,小声呢喃,“没有止痛药,只有维生素。” 韩见野嘴角上扬,抬起手心递到他的面前,“维生素就维生素吧。” 叶白蹙了蹙眉,“可是维生素又不是止痛药不能止痛。” 韩见野盯着叶白那副担忧又夹杂着自责的表情,不由的心里暗爽,他的手心在他眼前动了动,“我今天不也没补维生素吗?你忘了?” 叶白被他这么一提醒,好像今天确实没吃,他的心思都在怎么让他忌口的问题上了,把按时让他吃维生素的事给忘了。 “可是你手痛怎么办?”叶白的眉眼皱起,染上了一丝伤感。 毕竟那根生锈的铁钉有80mm长,全根扎进肉里,不是开玩笑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肿呢。 韩见野微微挑眉,“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这个铁钉我也没替你白挡。” “我明白,我都听你的。” 韩见野坐直了身体,双臂环胸,眉眼荡漾着笑意,嘴角都快压不住了,但还是佯装一副疼到在隐忍的语气,“没事,我还能再忍忍。” “那你痛的厉害一定要说。”叶白想着,要不要随身携带两颗止痛片备用。 “好,我会说的。” 我肯定要说啊。 这时,韩见野的手机响起,是留守的侦查员打来的,他说:“韩队,我这里有个十六岁的学生吵着要回家,我估摸着会不会是死者的小孩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问了没?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叫姜汶瀚是名初三学生,这是他家,他背着书包,说是刚从同学家回来。” “跟他稍稍解释下情况,不要让他进去,把他带来警局吧。”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们现在要去找麦少溱了解死者的详细情况。 “怎么现在才来。”麦少溱扶了下眼镜看着他们说。 韩见野接过解剖报告,一边查看一边回答道:“我们在死者家待了一会儿。” 麦少溱说:“死者胃内的食物已经变软,但外形还比较完整,说明他是进餐后大约一个小时遇害的。” 叶白立刻回忆起姜大冕的话,他记得姜大冕说他是在6点半吃完饭后离开的,”那么死者的遇害时间应该是在7点左右。” 麦少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死因是失血性休克,后背有五处刀伤,其中两处刺得最深,是致命伤。最让我觉得可疑的是,这五处刀伤中有三处不一样。” 韩见野疑惑地问:“怎么不一样?” 麦少溱解释道:“你们看看伤口就知道了。这两次刺得较深的致命伤,刀锋是向下的,而另外三处却是刀锋向上的。按常理,一个人在愤怒之下疯狂地捅刺另一个人时,动作应该是连贯的,刀锋应该在同一方向连续刺入,怎么可能会停下来调整刀的方向呢?” 韩见野和叶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叶白说:“所以你怀疑这三处较浅的刀伤是后来补的。” 麦少溱非常肯定地回答:“没错,凶手应该是两个人,但是刀柄的指纹比对只有王惜娣一个人的,结合死者的伤口,你们试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真凶的指纹被王惜娣擦掉了。“韩见野非常肯定的说:“她在替真正的凶手顶罪。” 第103章 谁在撒谎?(四)审问 韩见野决定再次审问王惜娣,恰巧遇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司樾和齐小蕾。 司樾汇报说:“韩队,姜大冕根本没有说实话,旺隆宾馆根本就没有他们入住的记,也不存在什么老相好。” 韩见野眼底微沉,“看来姜大冕的可疑是最大的。” 他决定分开对他们母子进行更为详细的审问。 审讯室(一)号间 韩见野问王惜娣,“你说跟许爱耘是因为她买新衣服才起的争执杀人的,那她的新衣服呢?” “这...这个新衣服就在她的卧室,肯定是藏起来了。”王惜娣解释道。 “既然是藏起来了,那你又怎么知道是新衣服?你有亲眼看到她穿吗?” “没有?” 韩见野冷哼一声,他已经在死者的卧室翻找过了,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新衣服,反倒看到了死者的衣服都是比较老旧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勤俭,不会乱消费的人。 叶白反问:“你没有看到死者拿着新衣服,就说她藏东西,藏东西就是新衣服?你这不是无端指责,乱编排人吗?” “我...都是我的错,我有罪,你们拉我去枪毙我也认。” 韩见野慢条斯理的回应:“现在没有枪毙了。”说着他还比了个手势,“改成注射了。” “啊?”王惜娣吓的一哆嗦。 随后韩见野的双眼立马变得犀利起来,“许爱耘不是你杀的,你在替真正的凶手顶罪是不是?” “没有,就是我杀的。”王惜娣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我已经承认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 “那我问你,你一共捅了许爱耘多少刀。” “我忘了。” 叶白一直在默默打量着王惜娣,他觉得像她这种性格自私强势的人,在讨厌的人面前只敢甩甩嘴皮子,真要动手是不敢的,因为怕对方跟她来真的。 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她就是替姜大冕顶罪。 韩见野直言道:“是不是姜大冕杀了许爱耘?你留下来替他顶罪?” “不是,不是。我儿子他真的出去了。”王惜娣极力的争辩道。 审讯室(二)号室 姜大冕在面对司樾的审问,显的非常沮丧。 “你根本就没和人去开房,为什么要撒谎?” “我....” “因为你杀了许爱耘逃跑出去,然后让你母亲为你顶罪。” 姜大冕连忙摇头,“我没有杀人,我真的吃完饭就出去了。” 齐小蕾接着发问:“那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说?” “我...”面对审问,姜大冕再次选择了沉默。 倏地,齐小蕾的手机响起,是廖维打来的,他说:“我们在状元城看到了姜大冕的身影,发现他7点12分确实出现在状元城,监控看着他拐进了一条小巷,你问他是不是去找小姐了,这里没有监控,但是有一间飘飘发廊。” 齐小蕾听后,双眼看向姜大冕,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去了哪里闭口不言。 好家伙,原来是去嫖娼了。 “你是不是去了飘飘发廊找小姐?” 姜大冕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小蕾,“你...你们怎么...” “我们怎么知道的是吧?”齐小蕾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不说我们查不到吗?” 姜大冕默默低下头,“我也是没办法,看到我老婆的脸一点情趣都没有,她躺在床上跟条咸鱼一样让我没有一点欲望,我也是憋太久了,实在忍的难受。” 齐小蕾实在听不见下去了,气愤道:“所以呢,你老婆要烧饭,要做家务洗衣服,在小孩面前还得当个好妈妈,还得应付你那刻薄的妈,她都做这么多了,你不但不理解,你还要要求她长的得不难看。她白天忙活了那么多,你觉得她晚上还有精力去应付你吗?她都这么累了,凭什么还要被你嫌弃?” 齐小蕾内心非常恼火: (╯‵□′)╯︵┴─┴ 下头男,给我死! 此刻的姜大冕被齐小蕾怼的无地自容。 第104章 谁在撒谎?(五)解释 姜大冕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出去的时候...好像有看见我妹妹骑电动车来我家。” 司樾连忙追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也是紧张才想起的。” 齐小蕾问姜大冕:“你妹妹去你家干嘛?她叫什么名字?结婚没?住哪里?” “我妹妹叫姜大妮,结婚了,就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小区里,她经常来我家看我妈。” 韩见野和叶白上一秒还在怀疑姜大冕,下一秒姜大冕的嫌疑就被排除了,但又多了一个可疑的人物,姜大冕的妹妹姜大妮。 让人不禁猜想姜大妮会不会是王惜娣一直闭口不说的真正凶手? 廖维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王惜娣。” “不是。”叶白立马反驳他,“王惜娣绝对是帮凶。” “但是她一个没读过书的老人怎么会知道要擦掉指纹这样细节的事?”廖维继续提问。 叶白与之对视,“那有没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教她或者直接擦掉的呢?” “行了。”韩见野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先把姜大妮带回来问话。” 叶白还想跟他们一块去,被韩见野及时叫了回来,“让他们去就行,你跟我走一趟。” “嗯,好。”叶白转身又跟上韩见野他的脚步。 等他们走远,韩见野转头看向叶白,“不是说了吗,以后去哪都听我的安排。” “好,我听你安排。” “嗯” 叶白觉得自己没问题啊,小声嘀咕:“那你喊我,我不也回来了吗?” 韩见野双手插兜,他听见了,“说你还有理了?” 叶白不看他的眼睛,只是皱着眉,撅着嘴,眼里都是我没有错的神情。 在韩见野看来,现在的叶白就像只敢龇牙又不敢咬人的邪恶摇粒绒。 “走啊。”韩见野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嘴角轻扬,眼眉隐匿着笑意,实在是叶白那副不服又倔强的小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撸顺他的短发,然后再轻哄一句:好啦好啦别生气啦。 “走就走。”叶白小声嘀咕着。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发现叶白还是一副看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 于是他眼珠子转了转,戏谑一笑,又放慢了脚步,右手放在左手上,看着叶白走远。 走了几米的叶白这才发现韩见野没有跟上来,他转过身向后看,只见韩见野握着受伤的手站在原地,一副很不舒服的表情。 他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的问:“怎么啦?”完全没有了刚才生气的小表情。 韩见野皱着眉头,小声的说:“没事,就是伤口突然刺痛一下,周边还有点痒。” “那我们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了。”韩见野挣脱开叶白扶住他的双手,神情落寞的向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自己答应了以后会听我话,结果说你两句就闹脾气,嘴巴撅的跟啄木鸟一样,叫我以后怎么管?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再诅咒我早点退休,好盼着自己快回岐阳分局去。” 叶白叹了口气,立马解释道:“我没有。” 韩见野轻飘飘的一句:“寒心啊。” 这三个字,'咚'地一声砸在叶白头上,让他无力反驳。 e-(?д??) 这时,路过大厅的两人,看见了一个学生在桌子上认真的写作业。 叶白说:“他应该就是死者的儿子姜汶瀚。 韩见野直接走上前,想要询问他们的家庭情况,姜汶瀚刚开始还一脸诧色,他眼睛红红,应该是刚哭过。 最后还是落寞的说,“我妈跟奶奶的关系不好,她们经常吵架,小姑一回来也跟妈妈吵,爸爸从来不管。” “那她们平时都吵什么?” 姜汶瀚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反正什么都有,不是菜咸了,就是地没拖,小姑一来就翻冰箱,恨不得把家里晚上准备炖汤的老母鸡和补品都带走,然后又开始吵架,整天就跟打仗一样,我都不喜欢待在家里。” 叶白问他:“你今晚去哪里了?” 姜汶瀚回答:“在我同学家拼积木,他妈妈给他买了2000多粒的航母模型积木,我们拼了好久,都拼不到一半。” 说着还拿出了手机,里面有他们拼积木的合照。 “嗡嗡嗡...” 韩见野的手机响起,是苏湾打来的。 “韩队,姜大妮在家里找到了,现在跟我们回警局的路上。” “好,知道了。”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姜大冕被排除了杀人的嫌疑,同时他去嫖娼的事,虽然他自己承认了,但是警方没有他的转账记录与其他证据,只能放他回去。 姜大妮哭了一路,一直重复同句话,“我没有杀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嫂子被杀的事情,还是我妈杀的,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妈怎么可能会杀人?” 司樾问她:“可是有人看见你回娘家了。” 姜大妮极力解释:“我是回娘家了,那是因为我妈打电话叫我回去的,说是有一只老母鸡他们不吃,叫我拿回去炖汤补身体,我回去的时候,我嫂子在吃饭,我走的时候她明明还活着呀。” “有谁可以证明你走的时候许爱耘确实还活着?” “我妈呀。”姜大妮激动的说,“我拿了老母鸡就走,都待不到10分钟。” 司樾继续追问:“那你妈妈是几点打电话给你,让你回娘家的。” 姜大妮开始仔细回想,“下午5点半左右就打给我了,我6点下班就直接赶来,我还要回家做饭,就直接拿了我妈留给我的老母鸡,跟我妈说了两句话就走,你们可以去查的。” 苏湾低声和韩见野说:“韩队,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审问了王惜娣两次,都没有听她说姜大妮有回娘家的事。” “确实。”韩见野也发觉了这点,“她们母女的手机通话记录要查,“我们推测许爱耘是7点左右遇害,姜大妮说她是六点下班赶来的,姜大冕是六点半出门看到姜大妮到娘家,那就去调取死者家外的临街监控,应该能查到她是几点走的。” 第105章 谁在撒谎?(六)进展 叶白沉默不语,一副思索的神情,韩见野问他:“你怎么了?” 叶白拧着眉,还沉浸在自己的脑海中,像是在回忆什么。 韩见野没有再打扰他,片刻后,叶白的眼睛陡然亮了亮,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我想起来了。” 韩见野微微挑眉,问他:“你想到了什么。” “刚才姜汶瀚说她妈妈跟奶奶的关系不好老是吵架,小姑也是经常回家翻冰箱拿东西,还把家里炖汤的老母鸡给带走,他不是在同学家拼积木吗?怎么会知道小姑来家里拿老母鸡的事?” 经过叶白这么一提醒,韩见野确实想起了姜汶瀚说过老母鸡的事,他的脸色立马变的严肃起来,“去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叶白和苏湾等人立马往大厅奔去,并没有发现姜汶瀚的身影。 苏湾说:“应该是他们父子一起走了。”说着便往门口跑去。 叶白独自一人来到了刚才姜汶瀚坐过的桌椅上,明黄色的桌子上都是圆珠笔的涂鸦,说明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在写作业。 是啊,一个藏有心事的人怎么会静下心来写作业。 司樾走了过来,问他:“姜汶瀚弑母?这可能吗?” 叶白脸色沉重,“我也不想怀疑他,当是姜汶瀚的话跟姜大妮的供词重合,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其实姜汶瀚就在家里,只是后来才跑出去同学家。” 司樾猜测:“这么说的话,王惜娣一直闭口不说的真正凶手不是姜汶瀚就是姜大妮。” 叶白决定去查看一楼大厅的监控,他想看看,姜汶瀚独自一人在桌子上的所有言行举止。 韩见野将再次审问王惜娣,这次不一样,他改了审问方式。 “警官,我什么都招了,你们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审问。”王惜娣的表情略显疲惫。 韩见野直言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审问你了,真正的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 “啊!” 王惜激动的差点站起身。 韩见野让她不要激动,“我就问你,姜汶瀚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我孙子,不是我孙子,你们不要抓他?”王惜娣哭着摆手,“他不是凶手,他都没在家,他妈妈不是他杀的。” 韩见野厉声道:“那许爱耘是谁杀的。” “是我那赌鬼前夫杀的。” 王惜娣瞬间崩溃大哭起来,“那混蛋正好在我儿女走的时候回来要钱,孩子她妈不给,我能给的也不多,我们就和他吵了起来,他一气之下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捅死我儿媳,还威胁我,如果敢把他供出来,他就回来杀了我的儿子和孙子,为了钱他什么都做的出来,我也是没办法才自己顶罪,不然他真的会回来杀人的。” 韩见野问她:“你前夫叫什么名字?住哪里?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叫姜育成,人特别自私,没离婚的时候不顾家不理小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钱就回来跟我要,我提离婚就打我打孩子。 最后他说离婚可以,要我给他十万,我也是借遍了亲戚朋友凑的十万才跟他离掉的,没想到才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他又回来了。 说他是我儿子的老子,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不给钱就闹,给了就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再婚?反正我也不知道他住哪里,每次回来都要钱,除了钱就是钱,不给就打人,认钱不认人。” 韩见野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问她:“你有没有拿刀捅过许爱耘?” 王惜娣闭上眼睛,痛苦的说:“有。” 韩见野深吸了一口气,看来麦少溱说的没错,5处伤口,果然来自两个人之手。 “那你为什么要捅她?” 王惜娣捂脸痛哭,“我恨啊,她明明知道姜育成的性格,为什么还要跟他硬碰硬?” “所以你就拿她出气是吗?”韩见野再次质问。 “对。”王惜娣哭的地点头。 “那你先前说跟许爱耘吵架也是假的,是不是?” “是,都是我编的。” 韩见野又想起了一件事需要验证下,“姜大妮是不是经常回来拿东西?例如老母鸡?鸡蛋之类的?” “是的,我经常叫她来拿。” 韩见野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姜汶瀚是看过很多次姜大妮回来拿东西,所以姜大妮不是第一次回来拿老母鸡了。 只是恰巧这次命案,姜大妮也回来拿了老母鸡。 此刻,叶白正通过监控密切关注着姜汶瀚的一举一动。 他注意到姜汶瀚的右手不停地动着,头垂得非常低,根本没有在看书本。 叶白沉思片刻后,对司樾说道:“这并不是紧张的表现。” 司樾好奇地询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叶白稍作思索,回答道:“姜汶瀚长期生活在一个吵闹不和谐的原生家庭中,这种环境会对孩子的注意力和专注力产生负面影响。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孩子可能会出现一系列心理问题,比如焦虑、抑郁、情感冷漠等。此外,他们还可能模仿大人的争吵行为,表现出冲动和逃避的倾向,甚至出现自我认知方面的障碍。” “那你觉得姜汶瀚会属于那种?” 叶白回想和姜汶瀚沟通的那一刻,再结合监控录像的表现,“焦虑吧。” 他说。 苏湾和廖维将准备走的将姜大冕和姜汶瀚带了回来。 韩见野正好和叶白、司樾三人在走廊上相遇。 “韩队。”叶白叫住他,想跟他说姜汶瀚的情况。 韩见野却当着司樾的面,随意地揉了揉他的短发,动作很轻,态度随和,语气自然,声音温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王惜娣已经全招了,凶手不是姜汶瀚。” 叶白本来好好的发型被韩见野就这样给弄成了鸡窝头。 韩见野说完就走,根本没给叶白反应的机会。 叶白身子一僵,瞬间愣在了原地。 !!??(?? . ??) 天啦噜!! 这是什么操作? 他揉我头发干嘛? 他揉我头发干嘛? 他揉我头发干嘛? ……( ′∵`) 还是当着司樾的面揉我头发。 叶白目瞪口呆的用手轻轻捋顺被揉乱的短发,他的卡姿兰大眼睛写满了困惑,心里还是不解韩见野揉他头发的举动? 更为惊讶的还得是司樾,因为韩见野刚才的行为,让他不由的微微诧异,随即眼眸微沉。 但又很快整理了下眼镜,看着叶白笑着说:“走吧,按照韩队的说法,估计案件又有了新的进展。” 第106章 谁在撒谎?(七)元宝 韩见野问姜大冕,“姜育成在哪里你知道吗?” 姜大冕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杀死我媳妇的是我爸?” 他瘫坐在椅子上,依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到是他?他一回来准没好事,不给钱就闹,给了钱才消停,我为什么会摊上这种爸,他还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韩见野看着他继续追问:“你知道你爸住哪里吗?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姜大冕眼眶泛红,“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但是有他的联系方式。” “打电话给他。” 姜大冕颤微的拿出手机,按的过程中,眼泪不经意的滴到了手机的屏幕上。 齐小蕾蹙眉,心想:后悔了吗? 等人死了才知道珍惜? 只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叶白发现姜汶瀚一直坐在边上低着头也不说话。 这孩子是不是心理上出现了问题? 姜大冕拨打了姜育成的电话,发现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 “打...打不通。” “你爸住哪里,你不知道吗?”韩见野追问。 姜大冕摇头,“不知道,我们说不到三句话就吵架,关于他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我知道。”一直默不作声的姜汶瀚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姜汶瀚看着在场的人说:“他曾经来学校找过我,说他住在景交路的居民楼4层,他说我爸我姑靠不住,叫我偶尔去看他,不要哪天死在家里,都没人给他收尸,我当时没理他。” 这时,韩见野的手机响起,是高晓婷打来的,语气激动不已,“哥,我们找到元宝了,没想到它跟着那个骑电动车的老头来到了景交路的居民楼...” “什么路?”韩见野倏地站起身。 “景交路,哥,元宝一直咬着那个老头不放,他的脚被咬破皮,没流血。现在那个老头要我们赔钱,还要我们带他医院打狂犬疫苗。” “景交路这么巧?”韩见野小声嘀咕,紧接着又问:“那老头叫什么名字?知道元宝为什么咬他吗?” “你等一下,我问问他的名字?”高晓婷回答说。 片刻后,高晓婷的声音再次传来,“哥,他说叫姜育成,说他不认识元宝,我们现在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你放心,这事我来处理。” 韩见野听后俊眉挑起,眼里都是满满的惊讶,立马反应过来的他,即刻叮嘱高晓婷,“晓婷你听好了,姜育成正好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你给我拖着他,我们现在立马赶去人民医院。” 什么? 高晓婷内心震惊不已! 随后又强装镇定下来,当着姜育成的面说:“知道了哥,是咱们的狗咬人不对,咱们该赔还得赔,你记得多带点现金过来。” 叶白问韩见野,“怎么了?” 韩见野笑着看向叶白,“叶白,元宝找到了。” “元宝找到真是太好了。”叶白笑着回应。 “对,而且元宝一直追着骑电动车的男人,既然是我们要找的姜育成。”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听后都惊讶不已。 韩见野说完便转身去开车,准备前往人民医院,出发的车上,廖维都惊呆了,“元宝这也太厉害了吧。” “可是你们没有想过吗?元宝为什么会追着姜育成不放。”叶白提出了这个疑问。 叶白的提问,除了新来的司樾不清楚,其他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韩见野说:“如果郑逢奇一案真跟姜育成有关,那么元宝就立大功了。” 司樾还是不太明白,他问:“具体什么情况,你们可以说说吗?” 坐在他们中间的齐小蕾跟他解释道:“我长话短说,去年3月早上8点30分,有个命案发生在珠南公园,死者叫郑逢奇。 死亡原因是脑部挫裂伤,刚才我们说的元宝是一只边牧,它在案发现场待了两天,最后跟着韩队回来了,一直都是韩队在养着。 我们都怀疑元宝看到命案现场或者看过凶手,现在元宝一直追着姜育成不放,所以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就是杀害郑逢齐的凶手。“ 叶白接着补充,“你们发觉一个问题没?郑逢奇和姜育成年龄相仿。” “你别说,还真是。”廖潍惊呼道。 “原来如此。”司樾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然后廖维又瞥了眼齐小蕾,“你坐中间干嘛?” 齐小蕾此刻就坐在叶白和司樾的中间,“要你管。” 她心想: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碰我的‘韩风夜影。’ “小白,你管管她。”廖维冲着叶白说道。 急眼的齐小蕾故意挽住叶白的胳膊,还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 (??_??)? 叶白汗颜,这两人怎么又吵上了? 他说:“廖维,你少说两句吧。” “就是。”齐小蕾努了努嘴,这才放开叶白的胳膊。 韩见野沉默地盯着高晓婷发来的信息,对车内的争吵充耳不闻。 信息中提到,姜育成已经打完狂犬疫苗,目前在休息,但要求高晓婷赔偿5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为了避免他中途逃跑,高晓婷已经将他哄骗上车,谎称去银行取钱,实际上会以最快的速度带他去警局。 她通知他们可以返回了。 “苏湾,我们回警局。”韩见野说道。 “韩队,发生了什么事?”苏湾不解地问。 “我妹妹骗姜育成说是去银行取钱,实际上是打算带他去警局。”韩见野解释道。 就在他们准备再开一段准备调头的时候,韩见野就认出了高晓婷的车。 “在前方掉头回去,我看见我妹妹的车了。”韩见野大声指挥道。 与此同时,高政委也收到了高晓婷的信息,他带领一组人手在警局内等待他们的归来。 当韩见野他们下车返回时,远远就听到了姜育成愤怒的叫喊声:“臭女人,不是说要去银行取钱吗?为什么带我来警局?你们放手,我不下车,我不下车!” 他的声音在车内回荡,尽管他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脸上满是愤怒和抗拒。 最终,他还是被强制拖下了车. 高晓婷走到高政委面前笑着说:“爸,我干的不错吧?” “嗯,做的不错。”高政委笑着回应。 第107章 谁在撒谎?(八)撒谎 审讯室 韩见野问他:“现在有人指认你为了钱杀了许爱耘。” 姜育成在面对审讯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只是冷漠的反问:“许爱耘谁?” 韩见野挑眉,“姜大冕的妻子许爱耘。” “哦,原来她叫许爱耘啊,那你们说我杀人,有证据吗?” “你的前妻王惜娣指证你回家拿钱,因为许爱耘不给,你就拿刀将人捅死,你可认。” 姜育成回应:“我没有杀人,一个脑子有问题的老太婆,她的话你们也信。” “难道你就没有威逼王惜娣吗?如果她敢把你供出来,那你就杀了姜大冕和姜汶瀚。” “没有,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可能会杀了姜家的后代。”姜育成再次否认。 “所以你就为了钱杀了孩子他妈?” “你这年轻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没有杀人,那个老太婆的话不可信,她经常撒谎,故意将一件小事闹大再颠倒是非,搞的我两个儿女都不跟我亲,连孙子都不理我。” 韩见野话锋一转,问他:“那你们为什么离婚?” “因为我好赌啊。” “王惜娣说为了能跟你离婚,你跟她要了10万块钱才肯离是真的吗?” “放屁。”姜育成一听就急了眼,“那十万块钱是我们当初一起做生意欠的,她自己说要小孩,我也要小孩啊,但是小孩不跟我亲,我也就给她了,只要还跟我姓就行。 后来我就说,离婚可以,那就一起凑十万块让我把钱还人家就同意离婚,实际上她才给了我2万5,她娘家那么穷,没几个朋友,亲戚都不理她。 哪有那个本事给我10万元?其他的都是我打麻将赢的,我自己凑了7万5拿去还人家的。我跟你讲,她嘴里就没句实话。” “那你真的经常回去要钱吗?不给就闹还打人?” 姜育成一听就不愿意了,“激动道:“我这把年纪去工作谁愿意要我?我没钱去跟我儿子早点生活费不是很正常吗?每次去我儿子都不在家,他老婆多少还会给点,那老太婆就不愿意了,我走后指不定怎么在姜大冕面前编排我。” 韩见野再问:“那你今晚有没有去你儿子家?” “去看我孙子就走了。” “多少点去的,几点走?” 姜育成回忆说:“我来的时候,我女儿刚走,我主要是去看我孙子的,他在打游戏,我跟他说话也不理我,他妈也在一旁喊他写作业,好好小孩都被他们教坏了,一点礼貌都没有,我看不下去,就直接走了,开到半路还被狗追咬,真的倒霉...” “等等。”韩见野立马打断姜育成的话。 他和叶白面面相觑,眼里都是惊讶。 韩见野追问:“你刚才说姜汶瀚在家里打游戏?” “是啊,我去了他不理我,都快7点了作业也没写。”姜育成无奈道。 韩见野的眼神锐利,再次问他:“你确定你说的话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我的话你就放心吧,绝对比那老太婆真。” 韩见野和叶白相继走出了审讯室,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姜大冕和姜文瀚凌晨的时候已经走了。 韩见野现在感到困惑,不知道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于是决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查。 “苏湾,你带人去找姜汶瀚的同学了解情况,看看姜汶瀚是几点去他家拼积木的。”他安排道。 廖维则被指派暗中跟踪姜汶瀚,观察他的行踪和一举一动。 “司樾和齐小蕾,你们去查姜大冕家外的临街监控,看看姜育成是几点离开的。”韩见野继续布置任务。 最后,他转向叶白,“我们去找元宝。” 叶白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推测,但当时被韩见野打断了。 “韩队,我觉得姜汶瀚的心理有问题。” 叶白说。 两人边走边聊,“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叶白解释道:“我是在大厅的监控录像里看到的,姜汶瀚根本没有在写作业,而是一直在桌子上涂鸦。从视频上看他的行为举止,我感觉他有点反常,但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 “你觉得姜汶瀚弑母?那你觉得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韩见野问他。 叶白停顿了一下,又想起姜育成的话,“难道是因为他作业没写,许爱耘不让他用手机玩游戏,他一气之下就拿刀捅死了许爱耘?而王惜娣则爱孙心切,让他拿着书包出门逃避责任,自己则留下来为他顶罪?” 韩见野听后,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叶白,他决定改变主意,“我们去看监控。” 叶白嗯了一声,他也想再看一遍姜汶瀚在大厅的那段视频确认自己的想法。 走的过程中,叶白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了他昨晚揉头发的事。 “你...为什么要揉我头发?” 对他来说,韩见野突然这样的行为就很奇怪。( ′? ??`) “有吗?”韩见野反问他,“我好像忘了。” “你忘了?”叶白追问他,事情才过去几个小时怎么可能忘了? 韩见野用一种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眼神直视叶白,“要不…” “要不什么?”叶白问。 韩见野轻轻地弯下腰,两人目光交汇,近在咫尺,然后慢慢靠近他的耳畔,叶白还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只听他低声说:“你要是介意的话,我的头发在这里,你揉回来吧。” !!??(′??_??) 韩见野这样亲昵的行为,让叶白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跟他的近距离接触,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韩见野站直了身体,双手插兜,唇角微微上扬,饶有意思的看着他说:“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回头可不要埋怨我没有让你把头发揉回去。” 片刻后… “你头发没洗。”叶白回应他说,“我不想洗手。” 言毕,转身就走。 韩见野:“……(??_??)?” “我手受伤了怎么洗?”韩见野朝着他的背后再次回应道:“伤口又不能碰水。” 叶白本来不想理他的,一听到他手受伤才没洗头,心又软了,他转过身看着他说:“到时候回家…我…帮你洗。” “说那么小声我没听见。”韩见野走到他旁边看着他,“就不能大声点吗?” 叶白抬头看他,“我说,回家我帮你洗。” 韩见野挑眉,感觉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不自觉的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好啊。” ……又揉我头发? ……(;一_一) 叶白这次直接躲开了,不悦道:“你能不能不要揉我头发?” 韩见野收回右手,漫不经心的回应:“好。” 叶白这才刚捋顺的头发又乱了,他心里烦死了。 什么毛病啊这是? e-(?д??) “怎么那么小气?”韩见野一本正经的说:“我都帮你挡铁钉了,你让我揉下头发怎么了?你会缺块肉吗?” 叶白不回答。 “那就是不缺咯,所以你还是小气。” “我……(′??_??)” 叶白想,他哪里是小气,小时候到现在,就只有他的父母揉过他的头发,他就是觉得别扭,还是在司樾的面前,他不要面子的吗? “下次能不能别这样?” 韩见野眼眸清亮,觉得逗他特有意思,“大声点我没听见?” 叶白抬眼与他直视,很认真认真的说:“我不喜欢这样。” 韩见野似懂非懂的点头,“好。” 叶白听到这个回答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结果,韩见野又抬手摸了摸他头发,对他刚才的话视若无睹,“那是因为你没习惯,以后习惯就好了。” 叶白立马躲开,觉得特无语,又不是小孩还揉他头发。 韩见野将手插回口袋,他看着叶白的背影轻轻一笑,“果然是邪恶的摇粒绒。” 第108章 谁在撒谎?(九)血迹 韩见野和叶白专注地盯着监控视频,正如叶白所言,录像中的姜汶瀚表现得非常反常。 “韩队,我觉得他可能有心理障碍,会不会是焦虑症?”叶白猜测道。 韩见野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从监控来看,他表现得挺乖巧的,但光凭监控还不能下定论,他的行为确实很反常。” 接着,两人继续观看视频的后半段,这里是叶白和司樾没有继续看下去的,两人便离开了。 “他拿纸巾干嘛?”韩见野疑惑地问道。 “好像在擦手?”叶白回答。 “应该是在抠指甲里的脏东西。”韩见野分析道。 随后,监控中的姜汶瀚将纸巾扔进了大厅的垃圾桶。 突然,韩见野和叶白的目光交汇,眼中充满了惊讶的神情,两人默契地向大厅奔去。 幸运的是,大厅的垃圾桶还没有清理,两人戴上手套开始仔细翻找。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都很疑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韩见野解释道:“大家一起帮忙找找,看看有没有一张带血的纸巾?” 因为他和叶白怀疑,如果姜汶瀚真的杀害了许爱耘,那么他的指甲缝里可能沾到了血液,他刚才用纸巾抠指甲的动作,可能是在擦去血迹。 韩见野找到一张揉成团的纸巾翻开,眼尖的他看见了纸巾上有一条红色月牙状的条纹。 “找到了。” 韩见野拿着这团纸巾,现在唯一能证实姜汶瀚是不是杀害许爱耘的凶手,就看这抹血迹是不是许爱耘的。 谁撒谎,谁又说了真话,将不告而破。 韩见野将纸巾拿给了麦少溱,他们只需要静待结果即可。 这个时候,苏湾给韩见野打来电话。 “韩队,我们已经询问过姜汶瀚一起拼积木的同学了,他说姜汶瀚是7点54分来他家的,然后9点25分回家,说他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好,我知道了,你回来吧。” 韩见野刚刚挂断电话,廖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韩队,我发现姜汶瀚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廖维的声音有些急促。 韩见野微微皱眉,语气严肃地说道:“你说清楚点。” “我们一路跟着他,发现他并没有急着去上学,而是在路边抓了一只晒太阳的猫,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看着猫痛苦地惨叫,他竟然还笑了,笑得让人不寒而栗,跟昨晚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完全没有一点爱心。” 廖维说完,又补充道:“我感觉他有点变态。” 韩见野听后,眼神变得深沉,特意交代廖维:“你继续跟着他,记住,千万不要跟丢了。” 挂断电话后,韩见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廖维的话:“判若两人?如果他不是装的,那结合监控录像他的举止异常……” 他看向叶白,说道:“我想,姜汶瀚会不会有双重人格分裂?” 叶白分析说:“双重人格的身份分裂,为个体表现出两个或多个截然不同的身份,每个身份都有自己的名字和年龄、性别跟语言习惯以及记忆和行为模式。 再加上两种身份切换,容易造成记忆缺失,不同身份之间存在记忆是不会连续的,简单讲就是一个身份可能对另一个身份的经历毫无记忆。 然后就是他的行为变化,个体的行为和情绪,可能会随着他不同身份的出现,而发生不一样的变化。这也就说明了,姜汶瀚在监控录像中的举止异常,我觉得你猜测他有双重人格分裂,不是没有道理。” 司樾和齐小蕾是中午回来的,他们在一家临街的小卖部调查到姜育成是6点55分骑着电动车路过他家的门口。 监控录像拍到了他骑电动车的身影。 韩见野说,“这个时间点,许爱耘还活着,姜育成没有撒谎,事情是发生在他走后没多久。” 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那张纸巾的鉴定报告,这个时候应该快出来了。 恰巧,麦少溱给韩见野打来电话,她说:“鉴定结果出来了,那张纸巾上的血迹来自许爱耘,话说,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可以啊韩见野。” 这个鉴定结果让韩见野只是嗯了一声,他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喜悦感。 毕竟姜汶瀚才16岁,他真的双重人格分裂吗?他那晚捅死死者,他的主人格是清醒的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去做弑母这么残忍的事? 韩见野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了? 于是他打电话给廖维,让他将姜汶瀚给带回来问话。 第109章 谁在撒谎?(十)凶手 “我怎么可能杀了我妈?”姜汶瀚一脸无辜地说道。 齐小蕾解释给他听:“你昨晚在大厅写作业时,是不是拿了一张纸巾去擦拭指甲里的血迹?” 姜汶瀚点了点头,“是的,我也不知道那血是从哪里来的。” 齐小蕾微微皱眉,“你指甲里的血就是你妈妈的。” “这怎么可能。”姜汶瀚激动地反驳道。 韩见野和叶白等人站在审讯室外,密切关注着姜汶瀚的一举一动。 叶白观察后表示:“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不像是在撒谎。” 韩见野分析道:“假设他真的有双重人格,那么现在表现得乖巧听话的应该是姜汶瀚的主人格,而他另一面的副人格则可能是血腥残暴的。主人格对副人格做的任何事情他当然不会与印象。苏湾,你去通知心理师欧阳蕴,让他给姜汶瀚做一个详细的临床评估和医学检查。” “好的,韩队。”苏湾应声答道。 叶白问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去找王惜娣,她是现场的目击者,对整个命案过程是清楚的。” 王惜娣再次被审问的时候显得非常的诧异,“你们抓到姜育成了吗?” 韩见野目光如炬,语气犀利,“你不用再撒谎了,杀害许爱耘的真凶我们已经找到了,凶手就是姜汶瀚,你从头到尾一直在误导我们,嘴里没句实话。” “我……我…”王惜娣表现的词不达意,最后只能选择了沉默。 韩见野大声说:“我等下问你的所有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王惜娣耷拉着头,片刻后,她又点了点头。 韩见野瞥了她一眼,“我问你,姜汶瀚平时在家里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王惜娣回应说:“小孩子嘛,有点脾气很正常,听话的时候很乖的,一不小心发火就会砸东西发泄情绪。” 叶白接着问:“那他发怒砸东西是从多少岁开始的。” “小时候就有啊。” 叶白引导她:“我是说,姜汶瀚是从多少岁开始有非常明显的情绪暴躁,或者有打人的倾向,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无法控制的那种。” 话音刚落,王惜娣便开始努力的回忆,“去年吧,可能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有时候他的脾气确实会非常大,特别是他一生气就变脸,那双手紧握拳头要打我,要是他妈妈关掉他的电脑或者不给玩手机就开始疯狂的咆哮打人,甚至还拿...” 王惜娣哭着说:“他曾几次拿刀要杀我们,我们也是害怕的跑出门,可是他过后就好了,又变得很听话,他的脾气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时好时坏我们都习惯了。” 韩见野又问:“姜汶瀚这种情况,难道你们就没带去看医生吗?” “我孙子就是脾气不稳定,又没病看什么医生?” 对于这个回答,韩见野只觉得无奈,毕竟老一辈的人书读的少,哪懂得更深层次的东西,父母对他的关心也不够,一个脾气暴躁,一个整天不在家,在家也只会做个甩手掌柜。 爷爷奶奶又… 他只能接着问:“那许爱耘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孙子的作业也没写,跟他说话也不回应,一直在玩手机,孩子他妈脾气有点暴躁,没耐心,一开口就吼,不是那种会好好沟通的人,她二话不说就抢过我孙子的手机直接拿走了。 我孙子失心疯一样的追了出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刺他妈,我拦都拦不住,当时他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连我都想杀,还是我不停的喊他的名字,一直拽着他,才将他的理智给唤了回来。” 王惜娣说到这痛哭流涕,“是我抢过他的刀,想把血都擦掉,我拿衣服不停地擦,他不能坐牢的。我也是没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孙子,是我让他背着书包将他推出去找同学的,反正有事我来替他顶着。” 韩见野继续追问:“你把姜汶瀚推出去的时候,他认出你了吗?有没有叫你奶奶或者看到她妈妈被他捅死的反应?” “他没有看到他妈妈,也不知道他妈妈死没死,因为是我死命将他拽到门外,还跑去房间拿他的书包给他背上推他走,是我把他推走的,我看着他转身走远,才进屋…” 王惜娣说到这又捂脸痛哭,“好好的孩子,好好的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韩见野和叶白走出审讯室时,叶白沉吟道:“如果真按照王惜娣这么描述,那姜汶瀚就是副人格杀人,他的身份还没有转换回来就被王惜娣推出去了。 也有可能在去同学家路上又回到了主人格,只是他记忆缺失忘记了副人格将他妈妈杀害的事。 所以当他从同学家回来的时候,得知妈妈的死讯,才表现的极为震惊,因为他已经忘了自己杀人的事,所以才把指甲缝的血擦掉扔在了警局的垃圾桶。 我一开始就直觉姜汶瀚可能患有焦虑症。他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异常镇定,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然而,当他独自一人时,却显得异常不安,仿佛内心深处隐藏着某种秘密。 他时而表现出人格交替的迹象,时而记忆混乱,情绪和行为也时常失控,甚至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迷茫。 这些症状,与双重人格分裂的典型表现不谋而合,姜汶瀚身上就出现了其中的三项。” 韩见野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走吧,我们去找欧阳蕴。” 欧阳蕴早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们,他默默地摘下眼镜,将姜汶瀚的所有医疗报告,包括脑ct检查、核磁共振成像、脑电图检测以及心理测查都递给了韩见野。 他说道:“姜汶瀚确实存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他的记忆出现了明显的断层,情感和行为也大相径庭,无法解释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双重人格是一种复杂的精神障碍,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很大的关系。他的原生家庭是怎样的?” 听到提及姜汶瀚的原生家庭,韩见野只是简短地回答了四个字:“一言难尽。” 欧阳蕴也明白了其中的复杂性,说道:“他还是一个未成年人,而且伴有其他心理障碍,我建议尽早进行治疗和教育矫正。” 韩见野手握姜汶瀚的检查报告,前往高政委的办公室,详细说明了情况。 凶手已经找到,但案件的特殊性不容忽视。 至于如何判决,他相信法官会做出公正的裁决。 第110章 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用力点。” “再用力一点。” “对,就是那个位置再用点力。” “啊~你那么大力干嘛?痛死了。” 叶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多少天没洗头了?头皮就这么痒吗?” 韩见野漫不经心的回答:“不多不少,也就三天吧。” 难得有人主动请愿给他洗头,不得好好享受一番? 此刻,两人在浴室忙碌着,韩见野躺着坐在浴缸里,叶白再浴缸外坐着给韩见野洗头,他们先是坐着干洗,等下再用清水冲掉泡沫。 “这样的力度可以了吧?”叶白轻声问。 “嗯,可以。” 叶白说:“那就去冲泡沫吧,记得把眼睛闭上。” 韩见野随即一笑,心想这小崽子还怪贴心的。 不仅帮他洗头,还提前放好了浴缸的泡澡水,回家的时候,还特意去买了防水的胶布给他的伤口贴上,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叶白在为韩见野冲洗泡沫时,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句:“等你的伤口痊愈了,我就回宿舍去。” 毕竟,这里并非长久之计,两人朝夕相处,难免有些不自在的时刻。 韩见野原本心情愉悦,听到这句话后,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目光变得深沉,沉默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叶白用干毛巾轻柔地为韩见野擦干头发,双手轻抚在他的头顶,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仿佛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由于叶白刚才提及要回宿舍,韩见野的心情莫名变得有些烦躁。 叶白略显尴尬,双手微微动了动,取下他头发上的干毛巾,眼神闪烁着躲闪,声音低沉:“头发洗好了,我先出去了。” 他刚转身迈出两步,便被韩见野突然抓住手腕,猛地拉了回来。 由于动作太过突然,叶白一个不稳,重重跌坐在浴池中,双脚悬在池外,池里的热水因重量的冲击而几乎溢出。 韩见野皱起眉头,此时的叶白正坐在他的脚上,将他压住。 叶白被吓了一跳,急忙抓住池边的边缘想要起身,但最终还是被韩见野牢牢压制住,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要动.” “你这是干什么?”叶白满心困惑,不解地问道,此时的他全身湿透,显得狼狈不堪。 由于肩膀被紧紧按住,他无法起身,仔细感受着自己正坐在他的膝盖上,心中涌起一阵尴尬, 韩见野目光如炬,锐利地盯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你真的想要回宿舍住?” 叶白停止了挣扎,直视他的眼睛,平静地回应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等你的伤口痊愈了,我自然就会离开,不是现在。” 韩见野冷哼一声,目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突然松开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语气冷淡,带着一丝赶人的意味:“那就现在走吧,不用等我伤口好了。” 叶白此刻已无法揣摩韩见野内心的思绪,以及他近来对他的那些过于亲昵的举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询问的冲动:“你……” “我怎么了?”韩见野的双眼与他对视,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叶白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你……是不是一个人……很……寂寞。” …|?w?`) 呼!终于问出口了。 这句话尚未出口,韩见野的心脏便怦怦直跳,他本以为叶白会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害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嗯,很寂寞。”韩见野没有否认,反倒是很坦率的回答。 叶白闻言,俊秀的脸色略微讶异,“所以,你想让我跟你做伴。” 韩见野点头的同时,右手还用热水撩了点到他的肩膀上,语气带着试探,“那你愿意吗?” 叶白立马摇头,还很认真的说,“要不,我…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此话一出,韩见野的眸光变得暗沉,脸色瞬间凝固,语气冷漠,“你再说一遍?” 叶白预感不对劲,立马做了个闭嘴的表情。 这时,韩见野换了个姿势,拉近了与叶白的距离,还让他将双脚收进来。 本来他只是坐在膝盖上,现在转而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后背贴着韩见野的前胸,被他牢牢控制住。 韩见野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不要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除非你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叶白直接坐起,挣脱开他的牵制,两人面对面坐着,脸上又恢复了倔强的表情:“我肯定会遵守信用的。” 只是话没说完,韩见野瞬间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原因是叶白刚才坐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他的伤口,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韩见野这次是真的疼到了。 叶白立马上前,一脸担忧的表情:“怎么啦?” “痛。” 韩见野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紧接着,他撕开防水胶布,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渗血。 叶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按得太重了,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与紧张:“对不起。” 韩见野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你走吧,我不想留一个心不在这里的人。” “我这就去拿医药箱。” 叶白立刻站起身,打算往外走,想要为韩见野处理伤口。 “不用了。” 韩见野及时喊住了叶白,他自己站起身,双眼没有看向叶白,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一点小伤而已,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负罪感,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你,你今晚就可以回宿舍了。” 韩见野转身直接走进洗手间,水声哗哗响起,而叶白则站在浴池里,心情莫名地沉重,仿佛还能隐约感受到心脏一丝丝的刺痛,心中充满了迷茫。 换好衣服出来的叶白,发现韩见野在客厅给伤口消毒。 “我来吧。”叶白想要接过韩见野手里的棉签。 “不用。”韩见野随手避开了叶白的手。 然后抬眼与他对视,“你回宿舍吧,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用再来了,元宝我也不会再找你帮忙喂。” 叶白的手尴尬的晾在半空。 韩见野已经对他下了逐客令,他之前一直很想走,现在真的让他走,他却开始迷茫了。 第111章 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能言而无信。”叶白说。 韩见野站起身,直接去冰箱撕掉那张打破伤风需要注意事项的a4纸,扔进垃圾桶,“我身体好的很,能吃能睡,不需要忌口,你也不用再照顾我了,明天不是要上早班吗?” 叶白不停咬着下唇,眉眼略带伤感,“你生气了?” “………” 叶白的话让韩见野停顿了脚步,他双手插兜,现在的他冷若冰霜,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随即走到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准备喝。 叶白立马走上前去阻止,还抢过他手中的啤酒罐,关切道:“你怎么可以喝酒?” “我自己的身体,喝酒关你什么事?” “医生不是说了吗?不能喝酒,烟也少抽?” 韩见野冷呵一声,“你是我的谁?管的那么宽?把酒拿来。” 叶白把啤酒藏在身后,摇了摇头,“你真不能喝酒。” “那你把它喝了。” “啊!?(′??_??)” 叶白诧异,“我…不会喝酒。” 韩见野直接走到叶白跟前夺过易拉罐,戏谑道:“不会喝酒还拿我酒干嘛?” 说着便打开拉环,抬头准备喝。 这一瞬,叶白毫不犹豫的夺过韩见野手中的易拉罐,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他抬头就猛灌了起来。 韩见野:“(??_??)?” 叶白皱着眉头,觉得啤酒的味道实在难以忍受,甚至在喝的过程中,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以缓解那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韩见野在一旁看得入神,心中不禁疑惑:这小崽子一口气把一罐啤酒喝完,到底想干什么? 叶白手里攥着空空的易拉罐,还难受地打了个饱嗝。 酒劲迅速上头,他的脸色变得潮红,只觉得头脑一阵发热,连走路都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 他踉跄地走向韩见野,拉起他的手腕,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蹲在一旁,一脸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韩见野双臂交叉,饶有意思的盯着面颊微红的叶白,看他一脸求原谅的表情,不禁抿了抿嘴,又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他的短发,语气轻了几分,“那你说说,哪里错了?” 叶白摇了摇头,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生气了,反正你说我错,我就错了吧。” 韩见野不禁笑出声,没想到喝了酒的叶白,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可是你老是要走。”韩见野决定趁他酒醉套话。 叶白眨巴眨巴双眼,急着追问:“那是不是只要我不走,你就不生气了?” “对。” 叶白一听立马坐在他的旁边,激动道:“那我不走,你别生气好不好?” 韩见野微微挑眉,看着叶白抓住自己的手没有松开,不由的心里暗爽。 “算了吧。你总是过后不承认,而且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 “一定承认,我一定承认。”叶白酒后说话都带着点孩子气。 把韩见野都逗笑了。 “那我以后我揉你头发,你还生气吗?” 叶白‘啊’了一声,他的双眼带着困惑,“可是…可是这样发型会乱的。” “所以你不想搬出去?” 叶白摇头,“不是。” “你还是想搬出去?” 叶白现在整个人晕晕沉沉,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要是搬走,你就生气,那我究竟搬不搬?” “哼,我怎么知道你搬不搬。” 叶白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说话有点词不达意,“你就跟刺猬一样…” “什么?”韩见野不可置信的回应。 叶白竟然说他是刺猬? 叶白努了努嘴,他站起身,感觉身体都在摇晃,嘴里念念有词,“我要去睡觉了。” 韩见野一把拽住他的手,将他给拉了回来。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说我是刺猬?” 叶白本来头就晕,被他这么一拉,直接倒在他的怀里,被他控制住。 叶白试图挣扎了一下,但是酒后整个人晕乎乎的,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嘴里暗自嘀咕,“还说不是刺猬,一点就炸。” 韩见野在他耳边低语:“敢说我是刺猬,胆子不小。” 叶白干脆放弃挣扎,右耳贴在韩见野的胸前,还能感觉到他清晰的心脏跳动声,根本就没有去听他说什么,他的眼皮重的都快睁不开了。 “韩见野你真烦。” 叶白突然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韩见野好笑地拍拍他的脸颊,叶白皱了皱眉心,只觉得温热的气息扑面,还有他说:“你是真醉假醉?该不会趁着酒醉,当面说我坏话是吧,心机挺深的你,果然是邪恶摇粒绒。” 叶白想要起身,韩见野不让,实在是困的难受,呼吸沉沉,感觉连说话都懒,迷迷糊糊的,“你不让我起来,那我睡了。” 韩见野问:“你怎么睡?” 叶白没有回答。 就这么睡咯。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也没仔细听韩见野跟他说了什么? 只感觉过了好一会后,身体突然悬空,然后躺在一片柔软又温热的地方。那股清晰的心跳声还在,让他听起来特别安稳,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绑架那会。在他恐惧又无助的那晚,也是这样被突然出现的小哥哥抱在怀里哄着入睡,那个小哥哥就像天使一样温柔说话还有趣,慢慢就舒缓了他紧绷的心。 “小哥哥。” 夜里,韩见野再次从叶白嘴里听到了这三个字,他的眉头紧锁,暗自嘀咕,“又是小哥哥?” 他瞬间就想到了颜熠。 韩见野微微拧眉,眸光暗沉,再看向叶白安静的容颜,不由的冷哼一声,“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说着便开始揉他的头发,还揉了好几次,再回想白天他那张不服又倔强的表情,“这样乖乖的不是挺好的吗?” 韩见野突然停下动作,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然后自嘲一笑,“怎么还跟一个醉酒的人较上劲了?他可是过后就断片的人。” 猜都能猜到等叶白酒醒后,一脸迷茫又震惊的表情,然后就跟他发脾气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才是双重人格! 第112章 元宝立大功(上) 次日一大早,叶白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他觉得昨晚是他睡的为数不多最舒服的一晚。 忽地,他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不由的抬眼望去。 就这一瞬… 他感觉天都塌了... Σ(っ °Д °;)っ!!!??? 叶白立马从床上爬起,惊恐地往后退,还差点因为用力过猛摔下床。 他…竟然…睡…睡睡睡…在韩见野身边,头还枕着他的右手臂上。 所以,韩见野一直盯着他看了多久? 他们就这么睡了一整晚? 苍天啊…大地… 叶白再全身检查一遍,上衣裤子都在,也没有觉得全身哪里不舒服。 他一定是喝酒喝醉了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韩见野? 我的刀呢? 我的剑呢? 不对,是我的铲子呢? 我靠,刨坑吧… (;′??Д??`)不!!!! 韩见野默默坐起身,眼眸清冷,表情略微淡漠,他甩了甩酸麻的臂膀,盯着叶白精彩的表情变化,就能解读出他此刻心里所想: 先是惊讶—不可思议—怀疑人生—没脸见人—想切腹—想自刎—想把自己活埋—想死—马上死—即刻死—立即死—现在就死!!!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吃亏的不是我吗?”韩见野自顾自的下床,又瞥了眼叶白,就知道他会这样,“昨晚是你自己抓着我不放的...” “你别说了。” 叶白已经没脸听下去了,一副快哭的表情。 然后抬头看向韩见野,“我们...我们...” 他觉得难以启齿,又忍不住想问。 韩见野邪魅一笑,他们当然没干嘛,但是为了逗他,于是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主动的。” 接着又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我都不愿意,一直将你推开,但是你喝酒后力气太大了,那个嘴一直怼过来,我也是拿你没办法。” 叶白听后,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直接原地石化! ━━∑( ̄□ ̄*|||━━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才不会这么做,我不信你的话,你就骗我吧。”叶白激动的反驳他。 韩见野对他了如指掌,于是,决定抛出绝杀,继续添油加醋,拿了昨晚在客厅的监控录像,掐头去尾的给他看一小段,只听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响起,语气带着撒娇和歉意: “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会留下来好好照顾你的。” 叶白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有自己昨晚的行为,他脖颈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脸,以极快的速度涨红,羞耻感再直通天灵盖,倏地,他扑到床塌,盖上被子,大声道:“求你了,关掉吧,不要再放了。” 他已经没脸见人了! ?·°(???﹏???)°·? 韩见野关掉手机,嘴角得意的扬起,看着裹成一团的叶白,反问他:“酒后吐真言,你看我骗你了没?” 叶白:“......( ??? ? ??? )” 见他不回答,韩见野也不急,只是轻飘飘的说:“不上班了吗?” 片刻后,叶白掀开床单,立马抓住韩见野的手腕,没有看他的眼睛,但是双耳微红,语气带着恳求,“求你了,我以后真都听你的话,你把视频删了吧。” 叶白豁出去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自卑。 都是喝酒惹的祸。 这是血淋淋的教训! 韩见野唇角倾斜,眼眸清亮,看起来心情不错,“好,我删了。” 啊!!??(?? . ??) 叶白惊呆了! 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韩见野怎么这么爽快,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啊。 此刻叶白满眼都是惊讶。 韩见野拿出手机在他面前很爽快的删掉了视频,轻声问:“这样可以了吧?” 视频删掉了! 韩见野他真的把视频删掉了,这波操作着实让叶白意想不到。 他还以为韩见野会跟自己提条件呢。 韩见野收起了手机,抬手摸了摸叶白的头发,眉眼稍都是笑意,语气加重,“你自己亲口说的,以后都听我的,你要是敢反悔怎么办?” “那...那就罚我...” 韩见野追问:“罚你什么?” 叶白突发奇想,眼神坚定,“我要是反悔了就跟你姓。” 韩见野闻言,双眼陡然一亮,“好啊,你要是敢反悔就跟我姓。” 这个时候,高晓婷打电话给韩见野,“哥,我在去警局的路上,还有元宝一起,昨晚我又接到了姜育成的电话,他说要我多少都要赔点精神损失费给他,他打针的钱是我出的。我说可以,下午一起去派出所解决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回头我给你报销。”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韩见野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赶紧催促着叶白去警局。 出发的车上,叶白时不时的转头看向韩见野,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昨晚真的...亲了他这件事,但是再结合那个删掉的视频,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o(╥﹏╥)o 韩见野瞥了一眼叶白,发现他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内心暗笑,估计他还没有从早上的事情中缓过来。 元宝在看到韩见野和叶白过来的时候,兴奋的往他们身上扑。 “汪!” 【死鬼,你们终于来了,我想你们想的好苦。】 叶白不停地摸元宝的头安抚它,“元宝乖,你现在坐好不要动,等下来回答我们的问题,好不好。” “汪!” 高晓婷很疑惑,她看向韩见野,“哥,你们要干嘛?” “晓婷,你去外面帮我找一块红砖进来。” 高晓婷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韩见野摸了摸元宝的头,他知道元宝什么肯定听得懂他说什么,便开始了交代:“元宝你记住了,等下我问你的所有问题,是你就叫两声,不是就叫一声,明白吗?” “汪汪!!” 叶白笑着说:“元宝叫了两声,看来是听懂了。” 韩见野问元宝:“你一直追着姜育成跑,是不是见过他?” “汪汪!!” 元宝立马叫了两声。 “乖,你做的很好。”韩见野摸摸它的头,再问:“是不是在珠南公园见到他的?”说着还拿出手机,里面存有珠南公园的影像。 元宝骨碌碌的大眼睛盯着手机看了看,片刻后,又是两声”汪汪!!” 第113章 元宝立大功(中) 高晓婷从外面的工地捡回了一块红砖,叶白则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 韩见野接过红砖,站在叶白的身后,做出一个准备砸向叶白头部的动作。 他转头问元宝:“你在珠南公园是不是看到姜育成用红砖砸了一个坐轮椅男人的头?” 元宝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韩见野手中的红砖。 在众人都紧张地等待着答案的那一刻,元宝终于叫了两声,“汪汪!”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韩见野放下红砖,轻轻地抚摸着元宝的头,“我相信你。” “哥,那现在怎么办?”高晓婷问。 “你们下午去派出所解决这件事,毕竟是元宝咬人在先,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回头找我报销。” “好吧,那元宝怎么办?” 韩见野拉着元宝的狗链,“先拴在这。” 他们现在要准备去开会了。 在案件研讨会上,韩见野站在白色板前,认真地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死者郑逢奇和嫌疑人姜育成。 他问道:“郑逢奇68岁,姜育成67岁,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 苏湾第一个回答道:“韩队,是他们的年龄相近。” “很好。”韩见野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年龄相仿,而郑逢奇又是在珠南公园遇害的,不排除嫌疑人当时也在公园锻炼,他们可能彼此认识。” 齐小蕾接着问道:“那杀人动机是什么呢?郑逢奇坐在轮椅上,似乎不太可能对姜育成构成威胁吧?” 司樾沉思片刻后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口角引发的命案呢?毕竟上了年纪的人聚在一起时,难免会谈论他人,而姜育成离异,可能成为他人议论的对象。男人嘛,都很在乎面子,心里憋着一口气,也许就想报复回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韩见野表示,“我们现在要重点追踪姜育成的行动轨迹,调取他近两年的所有通话记录,看看他是否认识郑逢奇。此外,还要去珠南公园走访一下经常去那里锻炼的老人们。如果姜育成经常去珠南公园,我相信他们肯定认识他。” 叶白接着补充,“韩队,郑逢奇之前的保姆可能见过姜育成也说不定?” “是的,这些细节都不能放过。”韩见野开始部署工作:“苏湾带人去调取姜育成2018年的所有通话。廖维带人去暗中跟着姜育成,司樾和齐小蕾带人去珠南公园走访。我和叶白去找郑逢奇之前的保姆王香家再次了解情况,大家分工合作,有事随时联系。” 出发的时候,廖维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韩队,一只狗…真的行吗?” 韩见野停住了脚步,直视廖维的眼睛,“不要忘了,元宝可是在案发现场捡到的,而且它从来不会主动去攻击人,更别提会去追一个陌生人,这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我预感元宝是认出了凶手才会这样子做。” 廖维看向叶白,:“你怎么全程都不说话?” “司副队说了我想说的,我跟他的想法想到一起了。” 司樾抬手搭了一下叶白的肩膀,看着他笑着说:“难怪你一直都没说话,我还以为你又有其他的想法呢。” 叶白笑着回应:“你说了我想说的。我也觉得可能是口舌引起的杀人动机,暂时也想不出其他的。” 齐小蕾立马催促司樾上车,“司副队,上车吧,再晚去那些老人就要回家了。” 他们走后,韩见野把车钥匙扔给叶白,语气冷淡,“你开车。” 叶白发觉他的情绪不太对,不由的问,“你怎么了?” 韩见野坐在副驾驶上,闭上眼睛,双臂交叉,声音冷漠,“你刚才笑的挺开心呀。” “啊!!??” 叶白不太明白,感觉韩见野经常会冒出一两句他突然无法理解的话。 韩见野睁开眼睛,眼神锐利的看向叶白,直言道:“下次司樾再搭你的肩膀,你给我躲开。” 叶白:“....(°ー°〃)” “所以你刚才是在乎这个?” 韩见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要不你就跟我姓。“ “知道了。” 叶白觉得这个理由很莫名其妙,但还是答应了,谁叫他事先说好了以后会听他的话这样的约定。 叶白瞥了他一眼,觉得韩见野管的也太宽了,之前廖维和齐小蕾不也搭在他的肩膀上,也没见他说什么呀。 更何况司樾也是无心的。 “不服气?”韩见野直接问他。 “没有,就是觉得你太霸道了,我又不是物品,还能专属于谁。” 叶白实话实说,感觉憋着难受极了。 这话让韩见野的眼眸冷却,眸光凌厉幽深,他心里冷哼一声,你是我点名要来的,当然归我管。 “反正,你好好听话就行,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没有躲开,就跟我姓。” 叶白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极度后悔早上说的话,要是自己反悔没听他的话,就跟他姓的约定。 现在他全程挂在嘴边次次提,巴不得让他立即让他去改姓韩。 因为一时脑热,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o`) ゜゜。 20分钟后,他们来到了郑逢奇生前的保姆,王香的家。 韩见野发现,他们一年没见,王香苍老了许多。 王香再被问到郑逢奇的事时,她也只是无奈的叹气,“造化弄人啊。” 韩见野开门见山,直接拿出了姜育成的照片给王香辨认,“郑逢奇活着的时候,你在珠南公园是否有见过这个男人?” 王香接过照片,眯着眼睛开始仔细的回想,她转身拿出了放大镜对着姜育成的照片看的非常仔细,淡淡的说,“好像有点有点眼熟。” 这句话让韩见野的眼睛陡然一亮,他在一旁提醒道:“是一起聊过天,还是一起晒过太阳下过棋?你仔细想想不着急的。” 王香放下手里的照片,双眼看向看半空开始努力思索,渐渐点她闭上眼睛。 韩见野和叶白四目相对,只是默契的在一旁坐着没有打扰她。 第114章 元宝立大功(下) “我想起来了。” 王香睁开眼睛,激动地对韩见野说:“这个男人曾在珠南公园看郑逢奇和其他人下过象棋。他的脾气特别不好,只要看到下棋的人放的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棋子就会发脾气。他总是说别人不会下棋,还出来丢人现眼,性情特别暴躁。他还和现场的人吵过几次嘴,大家都不喜欢他。” 韩见野追问:“你确定是他吗?” 王香再次仔细看了看照片,然后点了点头,“是他没错。” 叶白问王香:“那你是否还记得郑逢奇有跟照片上的男人私下吵过嘴?” 王香说:“我在的时候好像没有,但我私下离开一会去买东西就不清楚了。不过,他在下象棋的时候确实几次捡回郑逢奇摆下去的棋子,帮他下过其他的棋子,结果被人赶走过。” 韩见野在临走前还特意交代王香,如果有想起其他什么细节,一定要及时联系他。 回去的路上,叶白说:“原来他们下棋的时候有争执过,看来姜育成的嫌疑更大了。” “你相不相信元宝?” 叶白点头,“当然相信,元宝可聪明了,狗精狗精的。” 韩见野会心一笑,“我养的狗当然聪明。” 苏湾先一步回到了警局,韩见野让他不用查了,“王香说姜育成曾经在珠南公园看郑逢奇他们下过棋,期间还争吵过。” 苏湾惊讶,“该不会真是口舌引起的命案?” 韩见野点头,“我看八成是了。从姜育成脾气不好就能看出。” 苏湾问:“可是我们没有证据,那要将他带回来审问,他不承认怎么办?” 叶白也是这么想的,“确实很棘手。” 毕竟,谁会相信一只狗就是目击者,且还认出了凶手,这种猎奇的事情。 韩见野想要拿出烟盒点根烟,叶白及时看了他一眼,两人匆匆一瞥,韩见野收回了拿烟盒的手,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再等等。” 司樾和齐小蕾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司樾汇报说:“我们在珠南公园逛了一圈,有多个去健身的老人认出了姜育成经常去珠南公园散步,说姜育成为人浮夸,脾气不好还喜欢吹牛,大家都不怎么跟他往来,说他去年就有经常去珠南公园,今年就少见他去了,总之对他的风评不是很好。” 韩见野打电话给廖维,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此刻的廖维吃着鸡蛋汉堡,边吃边跟着姜育成来到了一处有年代感的理发店。 “韩队,姜育成在理发。” “好,你继续跟着。” 韩见野目前陷入迷茫,主要是他们除了元宝外,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郑逢奇是姜育成杀的,只要姜育成矢口否认,他们就根本没有办法。 于是他决定去找高政委商量接下来的处理方案。 元宝暂时被栓在局里的一棵树下,叶白在给他喂狗粮。 “汪!!!” 叶白一蹲下来,元宝就不停扒拉着他口袋里的手铐。 “元宝,你要手铐干嘛?”叶白笑着问它。 “汪!!!” 叶白试图解读:“是要我们去抓人吗?” “汪汪!!” “你叫了两声,那就是了。” 叶白叹了口气,“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要是他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韩队已经去找高政委了,我们再等等。” 大概过了20分钟,叶白看见韩见野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对,现在马上把姜育成带回来了,我们要直接审问。” “直接抓回来吗?”叶白问。 “嗯,高政委说不能再等了,让我们直接带回来审,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撬开他的嘴让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也只有这样了,免得夜长梦多。” 姜育成被廖维带回来的时候,咆哮了一路,从司机到车上的四名侦查员他都要一一投诉。 廖维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是公事公办只听领导安排。 在审讯室里,韩见野当着姜育成的面直接拿出了郑奉奇的黑白照片给他看。 这一举动,把姜育成吓一跳,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撇过头,片刻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你这是做什么?” “你相不相信因果报应?”韩见野问他。 “不信,你们突然把我抓来这里装神弄鬼的想干嘛?” 韩见野直视姜育成的眼睛,问他:“2018年3月15 清晨,你是不是在珠南公园用红色的砖头砸死了坐在轮椅上的郑奉奇?” “没有。”姜育成矢口否认,“去年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 “你不用再狡辩,我们已经找到目击者了,说看到你拿着红色的砖头,当时郑奉奇一人在树下的轮椅坐着,你便拿起花圃下的红砖将他砸死,你可认?” 韩见野说完,又再次拿起郑奉奇的照片对着姜育成,“让你逍遥了一年,总算找到你了。” “这不可能。”姜育成的眼睛不敢看郑奉奇的照片。 韩见野不走寻常路,“那你就对着照片发誓,郑奉奇不是你杀死的。” 听到这,姜育成的双眼骤然紧缩,“你先把照片拿开。” 韩见野再问:“是不是做贼心虚了才不敢看照片。” “不是,” “因为你就是凶手,你心里有鬼,你不敢看。” “我不是凶手。” 韩见野紧追不舍,“你就是凶手,你自以为是,死要面子,为了出气杀死了郑逢奇,午夜轮回的时候你就不怕他回来找你索命吗?” 两人激烈的口语角逐着。 最终… “我不怕!”姜育成这三个字脱口出去的时候,韩见野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喜色。 看来激将法出效果了。 “你就是凶手,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为什么杀人?” 姜育成回忆说:“他象棋下的那么烂还要占着位置不走,像这种人死了才干净。” 韩见野乘胜追击,“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杀人吗?” “我也是一时冲动,我看他不顺眼,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死?” “郑奉奇因为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当场死了,没想到你的杀人动机如此荒唐,就因为对方下棋下的烂还占位置你就故意杀人,你觉得应不应该?” 姜育成被韩见野怼的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韩见野也没想到时隔一年的案子,因为元宝的一次发现而抓到了潜逃的真凶。 而姜育成估计也是万万想不到他是被一只狗认出来的。 只能说天理昭昭,真相虽迟但到。 也果然如韩见野所说的那样,要是元宝真的找到了杀死郑奉奇的真凶,那它就立大功了。 第115章 你才是邪恶摇粒绒 叶白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去,等他回韩见野的住所时,已经很晚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看到韩见野正躺在沙发上,已经沉沉睡去,手中的遥控器也滑落在地上,电视也没关。 叶白没有打扰他,而是先去洗澡。 水声哗哗,为他洗去一天的疲惫。 洗完澡后,他穿着睡衣走出浴室,发现韩见野依旧安睡着。 叶白走到他跟前,凝视着那张安静的睡颜,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此刻的韩见野,眉眼舒展,呼吸平畅,整个人都显得温和而好相处,与他醒着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叶白的目光渐渐落在韩见野那乌黑的短发上,心中一动,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缓缓抬起手,却在即将触碰到那头发的瞬间,又犹豫了。 他想要尝试一下摸头发的感觉,毕竟平时韩见野总是偷袭般地揉他的头发,让他心痒难耐,这次他也想过一把手瘾。 此刻,叶白的心怦怦直跳,像是有一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他生怕韩见野会突然醒来。 他心里默念着,就揉一次,应该不会被发现。 于是,他鼓起勇气,抬手轻轻地覆在韩见野的头上,不敢用力,只是轻飘飘地拨了拨那柔软的发丝,内心却已经窃喜不已。 原来摸头发是这种感觉,温润而顺滑,手感像触摸到了一片柔软的云朵,让他忍不住想要多摸几下。 (?′?`?)*??* 叶白的眼神愈发清明,嘴角渐渐上扬,感觉不过瘾,趁韩见野还在沉睡,他想再来一次。 这一次,他的勇气比刚才更甚,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随着手指的拨弄,韩见野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慵懒的韵味。 叶白心中得意极了,暗自想着:我让你平时就摸我头发,这次终于轮到我了,真是痛快!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好似无声地宣告着这次小小的胜利。 叶白凑到韩见野的耳边,低语道:“你是那个邪恶的摇粒绒。” 他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玩味,随后,他再次抬手轻轻地摸了摸韩见野的头发,手指在发丝间来回穿梭。 他笑容可掬,继续小声说道:“韩见野,你才是邪恶又霸道的摇、粒、绒。” 就在这时,韩见野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你再说一遍。” 叶白心中一惊,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Σ(っ °Д °;)っ!!?? 韩见野已经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叶白,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在无声地挑衅,似乎早已看穿了叶白的小把戏,等待着叶白的下一步反应。 这一瞬,叶白慌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无措。 他连忙转过身,正准备逃离现场,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韩见野那如炬的目光牢牢锁定。 韩见野眼明手快,一记精准的锁喉动作,便将叶白拉了回来,背对着他紧紧禁锢住,仿佛一只猎豹瞬间捕获了猎物,让他动弹不得。 韩见野抬起叶白的下巴,让他避无可避地直视着自己,四目相对,低声问他:“还逃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宣示着他的主权与掌控。 叶白没有回答,心中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奈何韩见野的双脚交叉于腹部,将他牢牢牵制住,如同一道坚固的锁链,让他无法挣脱。 他们一人坐在沙发上,一人坐在地上,叶白只能被迫仰望着韩见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藏着无尽的星辰与深渊,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叶白抿了抿嘴,心中暗自懊恼,恶作剧被抓包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与无奈,眼神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倔强与不服。 “你…你醒了?”叶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韩见野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开门进来我就醒了。” 叶白的双眼骤然紧缩,他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原来他刚才说的话,韩见野都听进去了。 客厅异常安静,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 叶白想要掰开韩见野的双手,轻声说道:“能不能先放开我?你这样,我没法说话。” 韩见野不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心,捏紧叶白的下巴:“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说我是邪恶摇粒绒,现在怎么不说了。” 叶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在无声地向命运妥协:“对不起,我错了。” 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与认输。 ヽ(‘ー`)ノ “错在哪里?”韩见野的追问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击要害。 “我不该在你睡着的时候说你的坏话。” 韩见野的唇角微微倾斜,像是在欣赏着叶白的认错态度,语气也随之变得温和:“所以……谁才是那个邪恶的摇粒绒呢?” 叶白闭上眼睛,抿紧了嘴唇,尽量在压抑着内心的不甘:“是我。” 韩见野轻笑一声,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手,但他的双脚却依旧纹丝不动,继续问道:“你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叶白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解释道:“我去司副队那里了。” 韩见野一听,原本漆黑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连带着收紧了双脚也更加用力:“去那里干什么?” 叶白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感觉韩见野的语气冷了几分。 “他恰好也对心理学感兴趣,我们就多聊了两句。” “嗯。”韩见野淡淡的回应。 “嗡嗡嗡…” 韩见野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叶白接下来要说的话。 电话是高晓婷打来的,韩见野松开钳制叶白的双脚,起身接起电话,还对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叶白趁机挣脱开韩见野的钳制。 韩见野诧异,看着叶白也不说话。 叶白对着他笑了笑,一副‘我才不听你话’的表情。 ?(●′?`●)?耶!!! 韩见野看着他跑远也不去追,只是眸光沉沉,默默按了接听键。 第116章 那个人有点榆木脑袋 叶白像一阵风般冲向卧室,并迅速将房门反锁。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地躺在床上笑的很开心。 韩见野挂断了与高晓婷的电话,走到卧室的柜子前,拿了一串备用钥匙出来。 当他打开叶白卧室的门时,叶白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原来韩见野还有备用钥匙,这让叶白措手不及。 韩见野双手交叉,倚靠在门旁,两人隔空相望,叶白感到无比尴尬。 韩见野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出来。” 叶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下了床。 看来,今晚他是躲不掉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叶白原本以为接下来会面临一场激烈的争吵,但韩见野的神情却突然变得落寞起来。 “我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因车祸去世了。我不愿意向任何人敞开心扉,也没有真正的朋友,一直过着孤独的生活。” 韩见野缓缓地说着,目光转向叶白,“你是我第一个想要接近的人。 我内心深处有一种想要弥补小时候没有玩伴的渴望,我很羡慕别人有个玩得来的好兄弟。 也许是因为不想再被忽视,所以对你表现得有些强硬和霸道,我希望你只能和我好。 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吗?不应该啊,你对心理学那么感兴趣。” 叶白听完韩见野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让他感到自己被如此重视。 他还以为韩见野,喜...欢自己。 韩见野轻轻地拍了拍叶白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成熟与沉稳:“我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也许我更适合独自生活。” 他接着举起自己已经愈合的伤手给叶白看,“你看,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你不用再留下来照顾我了。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我不强求。” 叶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因为你在我面前总是表现得那么强势,我都有一点点怕你了。现在你坦白了,我就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误会了。” 韩见野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那你还愿意留下来陪我吗?你之前答应过我只听我的,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工作例外,私下你不准跟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好,我会很在意。” 韩见野的话让叶白的双耳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他没想到韩见野会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让他一时难以招架,果然他的纠结症又犯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在叶白毫无察觉的瞬间,韩见野的嘴角微微上扬,转瞬即逝。 叶白还在犹豫不决之际,韩见野抢先一步替他做出了决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叶白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的心肠太过柔软,拒绝韩见野似乎会伤害他的感情,但若不拒绝,与他同住的日子又充满了不确定,他的霸道与善变如同一场刺激的大冒险,随时挑战着他的心脏承受力。 “那我们各退一步,你可以不要总是发脾气可以吗?” 叶白觉得提出这样的条件应该并不过分吧。 韩见野毫不犹豫地答应:“当然可以。” 叶白微微点头,心中稍感宽慰:“好,就这么说定了。” 韩见野的嘴角笑意更浓,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 他凝视着叶白俊秀的侧脸,心中暗自得意,这招以退为进的策略运用在叶白的身上果然奏效。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韩见野看着叶白问。 “什么问题?” 韩见野说:“有好几次你在睡觉的时候,我都听见你念着小哥哥三个字,这个小哥哥是谁?方便说吗?” 这个问题让叶白怔了怔,片刻后,他回忆道:“我11岁的时候被绑架过,那绑匪跟我父母索要300万赎金。 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屋子里,那屋子很黑,我很害怕,可能被家人呵护的太好,遇到问题只知道哭。 那晚还发了烧,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哥哥的怀里,是他在我无助和恐惧的时候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我内心不安....” 叶白只说了一半,便落寞了起来。 “怎么不继续说了?” 叶白默默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想:颜队都把我忘了,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他只需要默默地追随他的脚步就满足了。 韩见野看他失落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小哥哥估计把他给忘了。 便揉了揉他的短发,轻声问他:“饿不饿?” “啊!!??(`?w?′)” “饿不饿?”韩见野难得有耐心的重复问他。 “那就随便吃点吧。” 刚才两人一顿折腾,他确实有点饿了。 韩见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着,我去弄吃的。” 叶白坐不住,好奇地跟在韩见野身后,看他准备做什么吃的。 只见韩见野从冰箱里拿出了好几种食材,看样子是打算做汤面。 他动作麻利,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食材,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与自己洗菜时笨手笨脚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没过多久,两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青菜肉丝面就端了出来。 韩见野说:“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你将就着吃吧。” 叶白却觉得这碗汤面看起来非常诱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很有食欲。” 他抬头看向韩见野,发现他不发脾气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魅力,想必吸引了不少女孩子。 叶白心想,韩见野现在还单身,估计是因为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让追求者们望而却步。 于是他忍不住问道:“你不打算结婚吗?” 这个问题让韩见野愣了一下,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个人对情感方面有点榆木脑袋,目前还听不懂人话,需要再等等,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啊!?(?? . ??)” 叶白听到这回答,也是一愣,脸上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似乎不太明白韩见野的意思。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冷哼:果然是榆木脑袋。 第117章 男模之死(一)猝死 10月20日中午11点02分 “我叫冼海洋,今年25岁,是...是一家男模店的一名男模,我家就住公安局附近,我今天来...” 冼海洋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报案,总之...就很奇怪。” 廖维宽慰他:“没事,你慢慢说。” 叶白站在一旁观察着冼海洋的表情变化,发现他一脸惆怅。 冼海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般,终于开口:“近段时间发生了几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廖维问他。 “我有两个朋友也是做男模的,他们两人在上个月先后死在了家里。” 叶白微微挑眉,追问他,“什么原因死的,报警了没?” “送去殡仪馆做尸检,说是吃了少量壮阳药过于兴奋,造成心脏负担加重猝死在床上的,毕竟是不光彩的事,他家人也就没有报警。”冼海洋回忆说。 叶白追问他:“然后呢?” 冼海洋回答:“我刚开始以为只是意外,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们确实玩的挺花。直到我这个月跳槽到另外一家男模店,无聊时听别人说起,这个月他们店也有人死在了家里的床上,听说也是猝死的,我就觉得怎么会这么巧?我越想心里就越不对劲,所以就来了。” “确实挺巧的。”廖维回应。 叶白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经常晚上会跟客户出去开房?” 冼海洋摸摸后脑勺,用咳嗽缓解尴尬,“我们上班时间就按店里的规定,只陪富婆姐姐聊天互动做游戏,目的就是让她们多消费。私下的话,也会加她们的微信保持聊天,目的是希望她们常来帮我冲业绩。开房的话,我说没有,估计你们也不信。” 廖维提出了一个问题:“跟富婆出去,怎么不去酒店,反而去了家里?” 冼海洋说:“这个嘛,可能富婆姐姐就想去家里呢?” 廖维接着问:“那你知道你死去的两个朋友是跟哪个客户出去的吗?” “不知道,下班时间是个人隐私,不会说的。” 叶白接过话茬:“那是谁打120送医的你总该知道吧?” 如果真是有人故意杀人,不排除三名死者是跟同一个女人出去的。 冼海洋摇头,“是谁叫的120我还真没问,不过我可以私下去打听。” 叶白让他写下两个死去的朋友联系方式和姓名。 冼海洋只写了两个人名,“另一个我不认识。” “没关系,你留下店名即可。” 叶白望着冼海洋留下的工作地名:维轩ktv和do酒馆。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点你一场需要多少钱呢?” 冼海洋微微一笑,说道:“我帅一点,这边的价码是一千八,这仅仅是陪喝酒的基础价,算作是最低消费。要是想让我秀下才艺,跳个热舞,或者展示一下腹肌和胸肌,那可就得另算价格了。有些富婆姐姐心情好时,会给每人打赏,喝得尽兴了,怎么也得再点瓶xo吧。算下来,一个男模的消费,少说也得三四万打底。而且那些富婆姐姐一般也不会只点一个男模,所以具体消费,你大概也能估算出来。” 廖维听后,心中不禁暗想:一晚上竟然能赚这么多? 他接着说道:“我们会进一步去了解相关情况,如果你掌握了更详细的信息,还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冼海洋走的时候,廖维跟叶白挑了下眉,“我要是富婆,你是男模,点你一晚5位数我也要。” 叶白轻笑一声,觉得廖维这个问题很无聊。 廖维用胳膊撞了下叶白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要是咱们韩队下海,那就有趣了。” 正好韩见野从高政委的办公室回来,可把廖维吓一跳! Σ(っ °Д °;)っ!!?? 叶白低声回应:“幸好你说的快,要是让韩队听见你就惨了。” “会死的很惨。”廖维非常赞同叶白的话。 “你们在说什么?”韩见野手里拿着资料问他们。 叶白率先反应过来,跟他讲述了刚才冼海洋说的事情。 “确实挺巧的。”韩见野回应道。 “那要查吗?毕竟三人都是猝死在床上。”廖维问。 韩见野也是觉得很离奇,“都是男模,同一个死法,确实非常可疑。我们先私下调查看死者的死因是否跟冼海洋说的那样,再决定要不要立案。” 叶白看着名单上的两名死者,分别是叫欧剑俞,25岁,郑晟承24岁,死亡时间都在一个月内,在同一家ktv上班。 第118章 男模之死(二)走访 齐小蕾看着档案上两名男模不由赞叹:“好帅。” 廖维附和:“点他们要一个要一千八,还是最低消费,能不帅吗?” 齐小蕾再看看一旁的’韩风叶影’,心里暗自嘀咕:哈哈...还是他们帅些。 简直不要太养眼!o(n_n)o 韩见野现在给他们分布任务:“苏湾和廖维去do酒吧调查另一名死者的具体身份信息。”然后再看看叶白、司樾和齐小蕾,“我们几个去维轩ktv。” 出发的路上,齐小蕾笑着跟司樾说:“司副队,要不你坐副驾驶吧。” 不等他回答,后面走来的韩见野已经跟着叶白坐进了后座,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齐小蕾,她坐在中间,左边是韩见野,右边是叶白。 果然心情好,空气都是甜的。 (*^▽^*) 叶白也感觉到了齐小蕾的心情愉悦,便好奇的问她:“什么事那么开心?” “嗯,大姨妈过了,终于可以吃凉的了。” 齐小蕾随便找了个理由。 ……(′??_??) 叶白:这也是可以说的吗? “怎么了?”齐小蕾反问。 叶白摇头,“没,挺好。” ?( ''w'' )?是挺好,简直不要太好。 韩见野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休息,刚才开了一个小时的会议,坐到腿麻。 到维轩ktv的时候,他们直接找到店长,开门见山的问起了欧剑俞和郑晟承的事。 宋店长回头看了下在场工作人员,韩见野能从他的眼中读出:是哪个大喇叭报的警? 紧接着如实回答:“是真的没错。” 韩见野继续问:“那你知道他们分别是跟哪个客户出去的吗?” 说到这点,宋店长开始解释:“是这样的韩警官,他们上班时归我管。 但是下班后,是属于他们的私人时间,这不归我负责。 所以他们私下跟谁在一起,有没有女朋友或者隐瞒了有婚史,我是真不知情。 而且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走走停停更换的非常频繁,我也就对他们了解的没那么全面。” 韩见野又接着问:“那他们是怎么死的,你总归知道吧?” 宋店长回忆了下,“如果我记得没错,应该是9月中旬和月底,我们先是听到欧剑俞的死讯,接着是郑晟承,听说是他们家人叫的救护车。我当时特别生气,为此还全体开会警告他们把自身放在第一位,不要玩的太过。” 叶白微微皱眉,目光直视宋店长,沉声问道:“那他们俩平常跟哪位客户走得比较近,或者哪位客户老是捧他们的场,你应该清楚吧?” 宋店长面露为难之色,轻叹一声后开口道:“按理说,我们是得守着客人的隐私,不过,你们都问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就坦白讲了。我确实不清楚这事儿。如今这行竞争太激烈了,每个月的铺租能正常维持就已经很不错了。长得好看又帅气的男模一抓一大把,要想让客人常来光顾,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多数都是来尝个鲜的小姐姐居多。” 说罢,宋店长的目光便在叶白的面容与身形间来回打量,眼神里满是欣赏,却又透着几分惋惜:“我这话可能有点唐突,不过警察同志啊,要是你去做男模,那咱们店可就真有块金字招牌了,不少小姐姐就喜欢你这类型的。” 叶白:就挺突然的。?(  ̄??)? 韩见野: …眼光还怪好。|w?) 齐小蕾:我为‘韩风叶影’举大旗。 司樾:宋店长眼光挺毒。 “行了。”叶白表情冷淡,看着宋店长说:“如果你有想起其他的细节还请立即跟我们联系。” “一定一定,配合警方办案是我们公民应尽的责任。”宋店长笑着回应道。 回去的路上,齐小蕾轻声向韩见野问道:“韩队,接下来咱们该咋安排呢?” 韩见野回应:“等我去跟高政委回个话,再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齐小蕾微微颔首,声音压得更低:“说得对,得先听听领导咋指示,毕竟案子还没正式立案呢。” 这时,叶白突然插话:“刚才宋店长不是说救护车是死者家属叫的吗?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死者家属好好了解下情况?” 韩见野斜睨了叶白一眼,他自然知晓该怎么做,只是方才从会议匆匆回来,高政委正打算安排他去处理一起诈骗案。 如今又冒出这起命案,究竟是蓄意还是意外,尚未可知,事情轻重缓急得权衡,所以他得先向领导请示。 第119章 男模之死(三)跟进 苏湾和廖维比他们早一步回来,他们一开始就已经提前整理好了的死者资料。 只见资料上写着:死者樊隆,年仅24岁,是do酒吧的一名兼职男模,长相极为帅气,人气颇高,于10月2日死在家中,据说是家属叫的救护车。 司樾眉头紧锁,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他说:“那他们的家属都见过死者带回去的女性吗?” 叶白目光微闪,又提出了一个可能性:“如果是蓄意谋杀,那有没有可能叫120的家属就是凶手呢?等救护人员赶到时,凶手早已悄然离去,叫120来,或许只是为了让人给他们收尸。” 韩见野已大致了解了情况,看着他们交代道:“先不要先入为主,妄下定论。我去找韩政委,后续是否要继续深入调查,都等我回来后再做决定。” 齐小蕾将刚才宋店长的话,一字不漏的都讲廖维听。 廖维听后,眼睛陡然一亮,“我就说嘛,小白要是下海,一晚最少都得5 位数起步。” 叶白听的无语,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感觉这个梗过不去了。 ╮(??? ? ???)╭ 他突然想起早上去叫韩见野起床的时候,差点被吓一跳。 原本以为他是睡过头了,敲了两下房门没有回应,就擅自开门进去。 谁知韩见野刚从浴室冲凉出来,身上只穿了一条四角裤,而他正巧只开了一条门缝,两人的眼神就这么对上了。 就那么一瞬间,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韩见野说的那句:“可以进来看,不用偷偷摸摸。” 真的把他无语死了! 回想这些他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但是韩见野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等韩见野从高政委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将一份资料递给司樾,“高政委交代,这起诈骗案由你带人去跟进。” “知道了韩队。”司樾接过资料。 虽然有点意外,但也照做。 韩见野看着司樾说,“这是高政委的意思,他很看好你,也相信你能将此事办好。” 韩见野说完,又看向叶白他们:“其他人跟我一起去深入调查这三起命案。” 叶白可还记得刚才自己说的,得先找到死者的家属确认下具体信息。 “韩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韩见野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就走吧。” 叶白跟上他的脚步,“怎么又有一起诈骗案?” 韩见野皱眉,他停住脚步,叶白差点撞到他的后背。 “你想跟进诈骗案?”韩见野转身问他。 叶白立马摇头, “不是,我都听你安排。” 韩见野的眼角这才荡开了笑意,“算你识时务。” 叶白内心吐槽:不识时务还能怎么办?回头又说让自己跟他姓了,态度还特别执着。 都怪自己太年轻,还是不够了解韩见野,他是真的会把自己说的话当真。 …(#-.-) 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韩见野看他的表情变化就知道肯定在蛐蛐自己。 “对我有意见就当面说。” 叶白摇头,“没有意见,韩队很好。” 韩见野冷哼一声,抬手想要揉叶白的头发,却被他及时的后退一大步。 ……(??_??)? 韩见野冷笑:这小崽子又变机灵了! 第120章 男模之死(四)可疑 韩见野开始划分任务,“苏湾你带人去死者樊隆家了解情况,廖维和齐小蕾负责郑晟承,我和叶白负责欧剑俞,现在就出发,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叶白想开车,却被韩见野拎着丢到副驾驶去,“乖乖给我坐着。” 叶白无力吐槽!!  ̄へ ̄ 叶白拿出便携药盒,里面的维生素片只有两粒,今天过后就没了。 太好了,今天过后就不用再提醒他吃了。 他等着前方红灯就倒给韩见野,但开了一路都是绿灯,他都等没耐心了,想着等下停车再吃也行。 “你就不能喂我嘴里吗?”韩见野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啊!?(′??_??)” 韩见野不咸不淡的说:“饭都喂我吃过,还差两粒维生素?” “好。”叶白也不磨叽,直接将两粒维生素送他嘴里,然后问他:“满意了没?” “挺好,有进步。” 叶白已经想过了,要是不喂他吃,就是不听话,他可能就直接给他改姓叫“韩白”了。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斜起,心想:真是孺子可教也。 两人来到欧剑俞家中,恰巧其妹妹欧芯俞正巧在场。 据欧芯俞回忆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9月15日的午夜12点半,我突然收到了哥哥发来的消息,他称自己心脏剧痛,让我赶紧拨打120,并且马上去找他。等我们赶到时,只见我哥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而垃圾桶里扔了几个拆开的避孕套包装盒……” 讲到这里,欧芯俞不禁开始默默地拭去眼泪,哽咽着说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韩见野询问她:“那你在你哥哥的宿舍里,当时有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 欧芯俞十分肯定地回答:“没有看到其他人。”但她又补充道,“不过,我们到达的时候,门是敞开的,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我哥带回来的女人因害怕担责而提前逃跑了。” 叶白接着问道:“当时为何没有选择报警呢?” 欧芯俞无奈地说道:“我爸坚决不同意报警,他认为这都是我哥咎由自取。他说我哥经常熬夜酗酒,还到处勾搭女人,自己的身体搞垮了还能怪谁?要是这事传出去,说我哥是因为那种事死在床榻上,他那张老脸都无法出去见人了。” “那现在你哥的遗体还在太平间吗?”叶白继续追问。 欧芯俞默默地摇了摇头,说道:“当时送去殡仪馆进行尸检了,据检查结果显示,他胃里还有少量未完全消化的壮阳药,心脏负担过重导致猝死,如今早已火化了。” 叶白又问:“那你哥的随身物品和手机都还在吗?你是否知道他死前是和谁在一起的?” 欧芯俞回答:“我哥的手机我不知道开锁密码,已经收起来了。至于他死之前和谁在家……” 她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韩见野和叶白看着欧芯俞的表情,便能大致猜到,欧剑俞应该是个比较花心的人,接触的女人众多,所以欧芯俞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离开之前,他们还特意去了一趟欧剑俞之前的租房处,那是一栋中高档的单身公寓。 叶白对韩见野说道:“这样一来,是不是就能证明我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呢?那条信息很有可能是嫌疑人发给欧芯俞的,故意让门没关,目的就是为了让死者的家属来收尸,从而伪装成死者是自然死亡的假象。” 然而,这里的监控录像早已被覆盖,他们只能逐个敲开邻居的门,询问9月15日午夜12点半左右,是否有人看到有可疑的女人匆匆忙忙地从欧剑俞的房间跑出来,询问了一圈都没有线索。 叶白便直接去找了楼下的保安大爷,他说:“记不得了,这里住的男孩女孩都长的怪俊的,你们两个长的也忒俊,你说自己住楼上我也认不出来。” 韩见野觉得大爷说话怪有趣的。 回去的路上,韩见野手里着欧剑俞已经关机的手机准备回去解锁。 欧芯俞说手机因为密码输入错误已经停用了,拿去解锁说要刷机,她不太敢相信,怕里面的内容都被删了,便拿了回来。 恰在此时,廖维给韩见野打来电话,向他说明了他们查到的情况。 “韩队,据郑晟承的姐姐讲述,她是9月29日晚12点收到死者的求救信息,内容称他的心脏剧痛,让他姐姐赶紧拨打120。郑雨燕赶到死者家时,房门竟没锁,只见死者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等医生赶到时,死者已没了气息,最终诊断为猝死。然而她姐姐并未选择报警,觉得这样的丑事传出去太丢人了。” 廖维说完,韩见野心中基本有了定论,这两次命案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且凶手采用了一样的手段,先是让死者的家属误以为信息是死者自己发的,从而消除了他们的疑虑,让他们不会想到要报警。 叶白疑惑地问他:“凶手针对的对象都是男模,那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韩见野沉吟片刻,缓缓道,“或许是情杀吧。凶手可能曾被男模的某位对象伤害过,那伤痛深埋心底,久而久之,便让凶手心理扭曲,戾气渐生,变得偏激起来,于是便将怨恨发泄在这些上钩的男模身上,以此来报复。” 叶白也觉得这样的杀人动机,可能性非常大。 这时,高晓婷打来电话,她说:“哥,元宝想回去了。” 韩见野揉了揉眉心,“你再帮我养段时间,我现在在外面走访一时走不开。” “啊...不会吧?”高晓婷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悦,“要我再帮你带也行,我看上了叶白,你把他的微信号给我。” 韩见野一听,俊眉微挑,有点难以置信刚才听到的,便说:“高晓婷,他已经有对象了。” “不可能,我问过爸爸了,爸爸说他单身。” 韩见野瞥了叶白一眼,嘴角扬起,“我才是他的直属领导,你爸是分管领导,你觉得谁更了解他?” 高晓婷一时无言以对,“这么说好像也是,哥,烦死了,我竟然晚了一步。” 韩见野轻笑一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好吧,好不容易有个符合我审美的男人出现,果然长的好看就是抢手。”高晓婷的语气带着些许失落,“真羡慕他对象。” 第121章 男模之死(五)女人 韩见野挂了电话,转头看了叶白一眼,这一眼让叶白感到有点懵,“怎么了?” “我刚才的话你不是听到了吗?” 叶白实话实说:“听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我妹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她对你很有好感。” ( ′∵`)“啊!!!??” 叶白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刚才说有对象的人,指的是我?。” “对。” …(?˙ー˙?) 叶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眼珠子一转,故意说:“其实我觉得你妹妹也挺不错的,我们刚好同龄...” 话没有说完,叶白便感觉车内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他瞥了一眼韩见野,发现他正用阴沉的双眼盯着他看。 叶白被他看的不自在,连忙改口:“我开玩笑的。” “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以后看见我妹,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韩见野直言道。 说到这里,叶白又不服了,“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还能不能正常跟人交朋友了?” 韩见野漫不经心的回应:“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 “我是答应你了,但你也不能完全干涉吧” 话音刚落,车内的气氛突然变的凝固起来。 就在这时,韩见野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他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语气轻飘飘的,“那好吧,我成全你。”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高晓婷的电话,手机铃声在车内清脆地响起,瞬间让这本就紧张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压迫感。 叶白顿时慌了神,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嘴里更是语无伦次地喊道:“别打别打,我错了还不行嘛!”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韩见野的手,生怕高晓婷真的把电话接通,那他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而韩见野似乎早就在等着叶白这句话,他微微一笑,却在叶白认错的那一瞬间,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手机那端,高晓婷的声音清脆悦耳地传来:“哥,怎么啦?” 她显然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地关心着哥哥的来电。 韩见野转头看向叶白,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向他挑了下眉,当着他的面淡淡的说:“没事,按错了。” 叶白这才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玩笑。 可叶白却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韩见野给他上的一堂生动的“教训课”。 他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韩见野听到满意的答复,这才慢悠悠地收起手机。 回到警局后,苏湾也带回了死者樊隆的相关消息。 他详细汇报道:“樊隆于10月2号午夜21点在家中不幸离世。当时是他的弟弟樊阳收到了樊隆发来的信息,称自己心脏不适,让樊阳赶紧拨打120。 恰巧樊阳当时就在家楼下吃宵夜,他还没来得及拨打急救电话,便直接上楼查看情况。 据樊阳描述,事情进展得十分迅速,就在他等待电梯的短短5分钟内,哥哥樊隆便猝死了。 值得一提的是,樊阳家门口安装有监控设备,他保留了案发当晚嫌疑人离开的录像画面。” 说到这里,苏湾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道:“樊阳之所以没有选择报警,是担心怕他哥被误解成嫖娼。因他此前从未听说哥哥有女朋友,若是报警,可能会对他的名声造成不良影响。因此,他决定先保留这段录像,试图找到那个女孩,私下解决此事,再向她索要赔偿。” 苏湾说完,便在电脑上放起了10月2日晚的监控录像,只见视频上的女孩留着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卷发,穿着修身的长裙,身材纤瘦,目测身高162 ,体重在100-105斤之间,由于她戴着口罩,再加上晚上的监控距离较远的关系,根本看不清女孩的面容。 但她步履匆匆,显然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 苏湾又接着道:“樊阳说,他在一楼看到过那女孩的身影,但当时不清楚他是跟哥哥在一起的,于是两人在一楼的电梯口就这么一进一出错过了。” 韩见野看向廖维,“将这段监控发给董禹老师,他知道怎么做的。” “我明白。”廖维说完就走。 董禹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哪怕嫌疑人带着口罩,他依然可以凭着那段监控录像画出嫌疑人的面容。 一点都不夸张。 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韩见野已经将三名死者的手机拿给技术部门的人去解锁,他们目前能做的就是等待。 晚上,韩见野结束了一天忙碌的会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他早已习惯在黑暗中寻觅那一抹温暖的光亮,那是叶白为他留的一盏小灯,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静静守候着他的归来。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路过叶白的房间时,发现房门虚掩,一缕柔和的灯光从门缝里溢出,映照在走廊上。 韩见野心中一暖,以为叶白还没睡,便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微微一怔:叶白正躺在床上,手里还攥着一本心理学的书,头却歪在了一旁,书本还停留在某一页,但他已经不知不觉的睡去。 韩见野凝视着叶白那安静的容颜,看起来格外的恬静与安详。 再回想白天叶白那副倔强又不服输的表情,他心中不由的柔软起来。 他弯下腰,凑近叶白的耳边,声音轻得怕惊醒到他,“对不起,本来答应你不发脾气的,结果没控制住。” 话音刚落,韩见野便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变化。 叶白的耳朵以惊人的速度快速地涨红。 韩见野的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角,弯成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他没有拆穿叶白的假睡,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揉了揉叶白那柔软的短发。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拿走叶白手中的书,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间的灯,便转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小心地带上房门。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叶白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刚才他确实是假睡的,此刻再摸摸那发烫的双耳,回想起韩见野刚才的那句话,心脏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韩见野竟然跟自己道歉了,他……没听错吧? (?? . ??) 叶白简直不敢相信,韩见野严厉的外表下,竟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122章 男模之死(六)动机 次日清晨,叶白双眼通红,眼睑微微耷拉着,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精气神。 这一整夜,他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韩见野那令人费解的行为,像一团迷雾,死死缠绕在他的心头。 难道…难道韩见野平日里都是在伪装吗? 身为队长,他确实需要严肃以对,这样才能镇得住那些队员。 可私下里,他竟如此温柔,这反差也太巨大了吧? 叶白微微一顿,眼睛微眯成一条缝,薄唇轻轻抿起,仿佛在给自己的思绪拧紧发条。 不对,不对!韩见野绝不可能是这样。 他肯定是有双重人格! 要么,要么……他就是个闷骚的人! 对,一定是这样! 叶白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仿佛自己破译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偷笑: (′?`)σ哈哈哈…… 韩见野恰巧瞥了叶白一眼,只见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如同变脸大师般精彩纷呈。 一开始,叶白皱着眉头,眉头紧蹙,仿佛被一道无解的难题死死困住,整个人都陷入深深的谜团之中。 可没过多久,他的嘴角突然咧开,笑容像是从心底冒出来的泉水,瞬间冲散了刚才的阴霾,那无解的问题似乎瞬间找到了答案,让他整个人都精神奕奕。 这下轮到韩见野开始思索,这小崽子肯定暗地里在说自己的坏话。 到了警局后,他们得知了一项很重要的线索,三名死者的手机经过破译修复后,分别在他们的手机中找到了同一个聊天账号,经过查询,此人叫蒋初初,是一名22岁的女孩。 韩见野觉得不能再等了,否则无法想象是否还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他们现在必须去蒋初初的家走一趟。 出发的路上,廖维说:“看来还真是情感纠葛引起的命案啊。” 齐小蕾也感慨,“一定是被渣男劈腿了才会这样。” 廖维看向齐小蕾,他觉得:“劈腿那就不要呗,找个更好的,没必要杀人啊。” 齐小蕾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反驳他,“你以为想要忘掉一个人很容易吗?因为你是男人,你肯定站在男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但你们男人怎么会明白,一个女人在全心全意对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付出百分百的爱。 有些甚至能把命都给他,更卑微的是,甚至有些女孩会想,要是自己怀孕就好了,说不定用孩子就能留下那个负心汉的这种傻话。 你怎么会明白突然被劈腿或者断崖式分手,要是心理承受力弱的女孩,想要从那段感情走出来有多难。” “那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恋爱。” 齐小蕾“啊”了一声,她眨巴眨巴双眼,“你骗谁呢?你上次织的那条围巾呢?” 廖维尴尬的咳了一声,他故作镇定道:“快要织好了,但是那个女孩有点凶,我不太敢送。” 齐小蕾拍了拍廖维的肩膀,鼓励他:“怕什么,爱就要大胆说出来,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我怕她嫌我织的围巾丑,再把围巾扔我脸上。” “怎么会呢,我相信每个女孩都是心地善良的,只要你是真心实意,肯定会感动她的。” “是吗?”廖维抬头看她,语气带着质疑:“可是我觉得扔围巾是小事,我怕她拿围巾勒死我。” “不会的,哪有那么凶的女孩子,你可能对她不够了解,我相信你可以的。” “是吗,她可凶了,我有点害怕。” 齐小蕾再次拍了下廖维的肩膀,语气加重,“怎么跟个胆小鬼一样,我都说不会了,我给你加油打气,你就放心大胆去追。” 廖维皱了下眉头,又揉了揉肩膀,“好痛啊,你下手那么重干嘛?” “是吗,不好意思。”齐小蕾笑着坐直了身体。 (*^▽^*)…哈哈… 叶白双手交叉,安静的坐着,也不参与他们的争执。 廖维望着叶白,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小白,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叶白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我只是觉得,这案子会不会太容易了。” 苏湾目光微凝,沉声问他:“你是觉得找到嫌疑人容易?” 叶白脸色愈发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苏湾陷入沉思,开始分析:“你说嫌疑人要是没反侦察意识吧,她还懂得利用死者的手机给他的家属发信息,还制造死者自然猝死的假象,手段可谓狡猾。你说嫌疑人要是有反侦察意识吧,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留下自己的真实信息呢?其实你这么想也没错。” 齐小蕾接过话茬,眼神中透着几分聪慧:“这么说来,你们是怀疑嫌疑人怂恿死者吃下了大量的壮阳药,导致副作用发作而死亡,这样不管是警方还是家属,都会误以为是死者自己的问题,从而放松对案件的调查?” 叶白眉头紧锁,沉声说道:“有没有可能不是死者自己要吃的呢?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那是副作用很大的壮阳药呢?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隐情?” 廖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哎呀,讨论了这么多,还不如赶紧抓到凶手来审问更直接。这世上的凶手啊,杀人动机千奇百怪,什么理由都有,真是让人头疼。” “可不是,我之前在派出所就处理过数不清的感情、婚姻的案件,每天都有,五花八门的。不是丈夫失踪联系不到,就是妻子不见,后来我们找到人了,原来是男人在外面有个小家,女人跟情人去旅游了。” 说到这,苏湾可有话说了:“我之前接警的时候就自掏腰包贴过不少钱。最好笑的还是那一次,一个女客户在水果店买橘子,女客户拿回家吃了一瓣后,说很酸要退钱。水果店老板说不酸,不给退,两方争执不下就报警了,最后那橘子我买了。你们都不知道,那橘子酸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都不由的笑出声。 第123章 男模之死(七)对象 言归正传,叶白沉吟片刻,说出了先前的一个想法,“其实我们可以去各大药店走访,毕竟嫌疑人买了那么多壮阳药,这可是个绝佳的突破口,只不过追查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 韩见野沉声开口:“不着急,先去蒋楚楚家看看情况再说。” 按照档案上的地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蒋楚楚的家,那是一处位于居民小区内的普通住宅。 韩见野按了几次门铃,门缓缓打开,来开门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她眼神空洞,带着几分迷茫地看着众人。 “请问这是蒋初初家吗?”韩见野温和地问道。 “是的,我是她奶奶,请问你们找她有事吗?”蒋老太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那她在家吗?”韩见野继续追问。 蒋老太转身抬手一指,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屋内的一个角落里。 这一瞬间,大家的眼神骤然紧缩,因为客厅的角落里赫然放着一个女孩子的遗像,遗像被精心地摆放在一个小巧的灵台上。 他们走近一看,发现遗像上的女孩眉眼清秀,笑容甜美,正是蒋初初。 韩见野轻声问蒋老太:“蒋初初是怎么去世的呢?” 蒋老太只是深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悲痛。 “我老了,也听不懂那是什么病,听她哥哥说是什么重度抑郁症想不开,就自杀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 “您知道这事大概发生多久了吗?”韩见野继续耐心地询问。 “不多不少,正好100天。” 叶白仔细算了下,100天的话,蒋初初也就是7月份去世的。 韩见野问蒋老太,“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吗?” 蒋老太的表情略显疲惫,“我儿子儿媳还有孙子都去上班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众人的眼神交汇,看来只能等晚上再来一趟了。 走之前,叶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蒋老太,“请问您孙女的手机有在家吗?” 蒋老太不假思索道:“这我还真不清楚,得问孩子的爸妈。” 回去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廖维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困惑:“真正的蒋初初已经去世,那监控录像里的女孩究竟是谁?她为何会使用蒋初初的微信号呢?” 齐小蕾皱着眉,说道:“蒋初初没有姐妹,不然我真会以为监控录像里的人是蒋初初的姐妹,为了给她复仇才假借她的身份行事。” 叶白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或许存在这样一种可能,监控里的女生与蒋初初相识,她可能一直都在使用蒋初初的某个账号。只不过,她或许并不知晓蒋初初已然离世,又或许她心知肚明,但她所做的一切与蒋初初毫无关联。她之所以害死那三名死者,只是想借着蒋初初的身份,完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私心。” “可不对啊。”齐小蕾反驳道,“要是蒋初初的身份已经去派出所销户了,那账号不就无法再使用了吗?” “所以,蒋初初的账号还能正常使用,这说明她的家人还没有去派出所注销她的身份。”苏湾语气笃定,“这无疑给了嫌疑人可乘之机,让他们有了利用蒋初初身份的空间。” 廖维转头看向韩见野,“韩队,你没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韩见野摇了下头,他说:“天黑后,苏湾、廖维和齐小蕾,你们三人再来蒋初初的家一趟,叶白跟着我去找董老师。” 到了警局,他们纷纷下车,准备去吃晚饭。 叶白觉得这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监控上的女孩究竟是谁? 她为什么要以身入局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难道真的是因为曾被男模爱人伤害过? 叶白的专注让他走路没怎么注意看前方,就这么直愣愣的撞到了韩见野的后背上。 Σ(っ °Д °;)っ!!?? 韩见野抓住他的胳膊让他站稳,“想什么呢,都不看路了。” “就是想监控的女孩是谁?” “吃饭时间就去吃饭,吃饱再慢慢想。”韩见野边走边说,“对了。” 韩见野突然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般直直盯着叶白,一言不发。 这突如其来的目光聚焦,让叶白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韩见野对姨夫的性格了如指掌,他微微挑眉,说道:“假如高政委问起你对象的事,你要怎么回答呢?” “我还能怎么回答,我本来就没对象啊。”叶白一脸无奈,短短一句话的工夫,自己竟莫名其妙成了有主之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你有对象,你就说对象是岐阳市人就行。”韩见野故作严肃地说道。 “不要。”叶白果断拒绝,语气坚决,“你妹妹才不会闲得无聊来问我这个问题。”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呢?” 韩见野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叶白,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你目前还不想谈对象,那就骗别人说你有对象了,这样可以大大减少很多人想给你介绍相亲对象的念头。你要是跟别人坦白自己目前单身,说不定领导想给你介绍相亲对象,到时候你还能推掉不成?我上次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叶白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这话听起来,确实颇有几分道理呢。 (?? . ??) 他可是一万个不想去相亲,要是真被领导看中,叫他去相亲,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推脱。 就像韩见野上次在餐厅相亲,被他和麦少溱撞见那次,估计韩见野也是推不掉的。 “好,我知道了。”叶白说完,便迈开步子,朝食堂走去。 韩见野目送着叶白的背影渐渐走远,他的唇角渐渐上扬,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眼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走路轻快,心情很好,逐渐跟上叶白的脚步,一起去食堂用餐。 毕竟,他们等下还得去董禹的工作室询问绘画的结果。 第124章 男模之死(八)画像 韩见野满心期待地熬过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画像师董禹的精心雕琢下,一幅完整的作品呈现在眼前。 叶白凝视着画像上的女孩,微微皱起眉头,沉吟道:“这女孩看着像是20岁出头,五官十分标致,可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杀害那三名死者。” “拿去做人脸识别。”韩见野果断地说道。 “知道。”叶白简短而干脆地回应着。 韩见野又将画像拍下,发给了苏湾,让他拿给蒋家人辨认是否认识此人。 没过多久,苏湾便给韩见野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韩队,蒋家人说蒋初初的抑郁症是在读高中的时候就患上的,早些时候还因此辍学了一段时间。 他们说蒋初初是一边吃药控制病情,一边通过旅游来治疗,后来已经停药,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可不知怎的,两年后病情又突然加重了,问她原因她也不肯说,最终自己想不开,在房间里自杀了。至于画像上的女孩,蒋家人说不认识。” 韩见野又问他:“蒋初初的手机呢?问了吗?” 这个问题让苏湾严肃地回答:“是的,蒋初初的主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正准备解锁。 据蒋哥哥回忆,蒋初初有两只手机,主机在家里,副机却找不到,也不知道副机的手机号多少,可能是蒋初初自己没再用了,还是不小心丢失了。 我估摸着,那只副机可能就在嫌疑人手中。蒋初初的身份还没有去派出所销户,是因为父母不舍得,说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丝念想了。” “好,你们回来吧。”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韩队,看来是认识蒋初初的熟人作案可能性较大。” 韩见野嗯了一声,看向叶白,“把冼海洋叫来辨认下画像。” “明白。” 大概过了20分钟,冼海洋赶在上班前来到了警局辨认画像上的女孩。 他看着画像上的女生仔细的端详,期间又皱了皱眉,“没印象。” “没关系。”韩见野看着他说:“如果你有想起其他的,可以随时跟我们联系。” 等冼海洋走后,韩见野看向廖维和齐小蕾,“你们拿着画像去酒吧让店里所有的工作人员辨认。苏湾和叶白,我们去维轩ktv走一趟。” 出发的路上,叶白一直拿着三名死者的照片看的入神。 苏湾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叶白说:“我在看三名死者有哪些相似点?” 韩见野就坐在他的身旁,加入了他们的话题,“都是男模,帅,身高和身形差不多...” 苏湾接过话茬,“就是五官各有特色,第一眼给人感觉帅嘛,网上不是很流行的一句话,叫‘小狼狗’?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 话音刚落,韩见野就想起了宋店长看中叶白的那段话,不由的啧了一声,什么小狼狗,摇粒绒还差不多。 苏湾趁着韩见野看手机的功夫,偷偷在叶白的耳边说:“你觉得韩队像什么?” 叶白不假思索的低声回应,“大灰狼。” 闷骚的大灰狼! (?ˉ?ˉ?)…哈哈… 苏湾听后,立马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眼睛都瞪圆了,小声回应:“勇气可嘉!” 韩见野抬眸看向他们,语气冷淡:“你们两个在叽里咕噜说什么?” 苏湾立马把双眼看向车窗外,避开了和韩见野的对视。 |w?) 留下叶白有点手足无措,不回也不是,回也不是,便尴尬的笑着说:“今晚食堂做的牛腩不错,苏中队和我说今晚没吃够,下次要多吃点。” e-(?д??)…吓死了!!! “是吗?”韩见野冷漠道。 他才不信这种忽悠他的鬼话。 一看就知道两人在说自己的悄悄话。 当一行人踏入ktv,宋店长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显然没料到他们的突然造访。 接过画像后,他凝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抱歉,没印象。” 韩见野见状,沉声吩咐道:“把画像拿给其他工作人员都看看,尤其是现场的所有男模,让他们都仔细瞧瞧,多看一会儿,好好回想一下,有没有这么个女生曾经来过咱们这儿?” 他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 叶白则如鹰隼般,目光锐利地在众人脸上穿梭,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的眼神最终像是被磁石吸引般,牢牢锁定在一个男模身上。 只见那男模初见画像时,脸上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这画像与他毫无干系。 可紧接着,一丝不确定的神情在他眉眼间闪过,像是被勾起了些许模糊的记忆。 随后,他开始专注地盯着画像端详,似乎在努力搜寻着过往的蛛丝马迹。 然而,就在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的关键时刻,他的眼神突然闪躲起来,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右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捉住了裤子。 这一连串的奇怪举动,宛如一串无声的警报,在叶白心中骤然响起,让他笃定这个男模肯定有问题。 第125章 男模之死(九)质问 叶白浑然不知,韩见野早已觉察到那名男模的异样。 他看向宋店长,手指直指男模,“他叫什么名字?” 被韩见野手指点到的男模,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这一举动更是让韩见野心中警铃大作。 “哦,他呀,名叫董亦星。”宋店长也察觉到董亦星的不对劲,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紧张干啥,快过来,韩警官要问你话呢。” 董亦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实在是韩见野身上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如芒在背,连走路都变得紧张兮兮,甚至出现了顺拐的窘态。 然而,在韩见野他们眼中,董亦星这一系列反常的表现,难道不正是心虚的明显迹象吗? 韩见野目光如炬,直视着董亦星,沉声问道:“你认识画像上的女生吗?” 董亦星身子微微一颤,慌乱地摇头否认:“不……不认识。” 韩见野话锋一转,目光又落在叶白身上,冷声问道:“包庇罪怎么判?” 叶白神情严肃,如实回答道:“根据刑法第310条规定,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还有一个就是事前通谋:犯前款罪,事前通谋的,以共同犯罪论处。” 韩见野又接着追问:“如果配合警方办案呢?” 叶白微微一顿,语气稍缓:“那就好办了,肯定会酌情处理,但就看那人怎么选了。” 两人一唱一和,把董亦星吓得脸色煞白,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宋店长这才如梦初醒,惊愕地揪着董亦星的领子,怒声质问:“不会吧?是你杀的人?” “不是...不是...”董亦星极力的否认。 宋店长这才松开董亦星的领子,“不是你那么紧张干嘛?” 董亦星耷拉着头,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跟我们走一趟吧。”韩见野说。 宋店长一脸疑云,立马说道:“韩警官,他都说不是了呀,怎么还要跟你们走啊?” 韩见野直视宋店长,严肃道:“你看他的表情像是不知情吗?” 宋店长将目光转向董亦星,见他依然低着头,这么可疑的行为,确实很古怪。 上车的时候,董亦星开始低声抽泣起来,他哽咽着,“我...真的没有杀人。” 叶白问他:“你是不是认识画像上的女生?” 苏湾看着董亦星,得让他明白一个现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果你是知情者,最好如实回答,但你依然这种不配合的态度,后期我们自己查出来你也是参与者,就不要怪我们没有给你机会了。” 韩见野不停翻动着手机,他的眼神落在董亦星的身上,现在的他非常确定。 董亦星可能是这三起命案的参与者。 片刻后,董亦星才支支吾吾回答:“我...我只是跟她开玩笑的,没想到她真的去做了?” 苏湾问他:“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董亦星抹掉眼泪说:“她叫黄椿,是一个很喜欢我的女生。” 叶白抓住了重点,“你要说清楚,你们是否在交往?她是不是你之前的女客户?还是单纯的追求者?” “我们是在do酒吧认识的,一起喝过酒,她追求的我,我们...我们也有睡过。” 董亦星说完,又解释道:“我不喜欢她,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她就认真了,一直缠着我,还要我负责,我...我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找个有钱的富婆,再不济就多赚点钱...” 韩见野问他:“那你认识樊隆吗?” “不认识。”董亦星回应道。 韩见野停顿了下,问他:“那你有在do酒吧工作过吗?” “没有,我一直在维轩ktv。” 叶白听到这,已经大致明白了,“所以你认识一起工作的欧剑俞和郑晟承,是不是你指使黄椿去害死他们的?” “我...我没有。”董亦星激动道。 叶白紧追不舍:“没有的话那黄椿怎么会认识欧剑俞和郑晟承?” 董亦星解释道:“因为欧剑俞和郑晟承,还有一个冼海洋,他们三人感情最好,还一起看不起我打压我。曾抢过我的客户好几次,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我就是憋的慌跟她抱怨了几句,说他们要是死了就好了,然后她就听进去了,事后我也挺害怕的,她那么极端...” 第126章 男模之死(十)出气 韩见野自然不会轻信他的一面之词,笃定他们二人定然仍有往来,“现在就打电话把她约出来。”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现...现在吗?”董亦星满心疑虑地试探着问。 “没错,就是现在。”韩见野急欲速战速决,生怕夜长梦多,生出变数。 韩见野示意董亦星打开免提,刹那间,车内原本嘈杂的气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凝重起来。 一阵甜美的嗓音从手机那头悠悠传来,“阿星,怎么有空找我呀?” 董亦星抬眼偷偷瞥了韩见野一眼,他咽了咽口水,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想你了,现在方便出来吗?” 黄椿轻笑出声,从那笑声中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兴奋与喜悦,“好啊,真没想到你还会理我,我太开心了,那我们在哪儿见呢?” “老地方。”董亦星应道。 “嗯,我收拾一下就过去。”挂断电话后,董亦星小心翼翼地问韩见野:“这样可以吗?” 韩见野直截了当地问他:“老地方是哪儿?” “就是我家附近的那家招待所。” “你带路。”恰巧他们开的是私家车,而董亦星家的招待所也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韩见野还把廖维和齐小蕾也叫了过去。 他安排齐小蕾假扮成路人,在招待所门口守株待兔,等着黄椿现身。 毕竟都是女孩子,这样可以大大降低黄椿的防备心理。 而他们则在车里严阵以待,一旦发现目标,便立刻展开逮捕行动。 此时,车内的董亦星突然开始小声抽泣起来,声音里满是懊悔与无奈,“早知道就把手机的聊天内容删了。” 廖维本想安慰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你以为删了就没事吗?哪怕你把手机格式化了也没用,我们照样可以修复。” 董亦星听后,哭得更加厉害,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廖维接着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没做错事我们也不会查你的手机,俗话说得好,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齐小蕾在门口静静等候了大约15分钟,终于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朝她的方向款款走来,经过她身旁时,嘴角一直上扬着。 她心中暗想,此人应该就是黄椿了吧? 不管是体型还是身材都跟监控视频上的那个女生极其相似。 “美女,你的东西掉了。”齐小蕾看着她说道。 黄椿转过身看着齐小蕾,又看向地面,摸了摸口袋,手机和现金都在,她疑惑地问:“没有啊。” 齐小蕾笑着走近她,“有啊,我捡到了。” 说着便抬起手,一副要还给黄椿东西的表情。 就在这一瞬间,齐小蕾趁黄椿毫无防备,迅速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背过身,动作麻利地拿出手铐,将她的双手紧紧扣了起来。 “你是谁?你抓我干嘛?”黄椿声音尖锐,瞳孔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齐小蕾直接亮出警证,“小声点,我是公安的。” 韩见野他们也相继下车,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赶来。 果然把这件事交给齐小蕾,他们放一百个心。 审讯室里,气氛凝重而紧张。 韩见野直视着黄椿,沉声问道:“欧剑俞、江晟承和樊隆,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黄椿语气微弱地回答。 韩见野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我劝你老实交代,不要试图狡辩。” 黄椿直截了当地说道:“那是他们自愿吃药的,我又没逼他们,他们喜欢刺激我有什么办法,一开心一兴奋受不了就晕了,把我吓死了。” “所以那药是你提供的?”韩见野紧追不舍。 “对,我去药店买的。”黄椿承认了这点。 “那你认识蒋初初吗?” “蒋初初是谁?”黄椿问。 韩见野皱眉,“你用的聊天账号的主人。” 黄椿随即哦了一声,“原来手机的人叫蒋初初啊,那是我几个月前捡的手机,也不知道那手机谁掉的,看起来很便宜,也没有锁屏键,我发现手机能用,还想着手机的主人要是打电话来要我就还回去,等了好几个月都没人打电话,我就拿来用了。” 韩见野继续追问:“是不是董亦星让你想办法害死他们三人的?最后还假借死者的手机给他们的家属叫救护车,装成死者是自己出事的假象?” 黄椿停顿了片刻,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权衡,“阿星说讨厌他们,要是他们死了就好了,我想啊,是不是我帮他做了这件事,阿星就会一直跟我在一起。” “所以你在筹划怎么害死欧剑俞、江晟承、樊隆的时候,他知道吗?” 韩见野可是看过他们手机的聊天记录,里面清楚地记载了欧剑俞和江晟承和冼海洋的联系方式都是董亦星提供的。 他们完全可以理解为董亦星是在利用黄椿对他的爱慕之心,借刀杀人。 现在就看黄椿有没有说实话了。 黄椿点了点头,“我有跟他说麻烦解决了两个,还差一个,让他再等等,但是他不理我了。” 说到这,黄椿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流露出一丝失落。 叶白有些疑惑,“你刚才说的还差一个,是不是冼海洋?那樊隆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冼海洋,但是阿星突然不理我了,我很伤心就去酒吧喝酒解闷,觉得那个男人很像阿星,我们就...” 黄椿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语气开始哽咽,“他们都是看我漂亮,馋我的身子,哪有阿星好,他喜欢我,经常关心我,让我不要熬夜,少喝凉水,让我多存钱不要乱花钱,要对自己好一点,他们竟然欺负这么好的阿星,还不如死了干净。” 韩见野已经理清了思绪,董亦星给黄椿提供了两名死者的联系方式,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想办法弄死他们。 就在黄椿真的害死了欧剑俞和江晟承后,董亦星害怕了,他退缩了,于是开始不搭理她。 郁闷的黄椿又去了do酒吧喝酒解闷,于是认识了樊隆。 因为实在太想念董亦星,觉得其他男人都没有董亦星好,又间接害死了樊隆。 那么,如果冼海洋没有警觉的话,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韩见野问她:“你就没有想过董亦星可能不喜欢你吗?” “他喜不喜欢我,这是他的问题,应该他去反思,我又没有不让他喜欢我。” 叶白:( ??_?? )!!?? 韩见野:(??_??)? 叶白接着说:“你能不能清醒点,董亦星根本不爱你,从头到尾他都在利用你。” 黄椿反驳他:“他爱不爱我,我又不能控制。这世上我爱你,你爱我,你爱他,他爱你,那就去爱,他不爱我,不勉强,我爱他,我愿意就行了。” 叶白:……( ′?.? ` )!? 韩见野:…?(  ̄??)? !? 齐小蕾在审讯室外对黄椿的思维逻辑都惊呆了,她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不是挺清醒的吗?怎么会是恋爱脑呢?” 廖维觉得:“可能自甘堕落吧,活在自己的遐想里,觉得自己付出了,董亦星就一定能看得见。” 齐小蕾略微生气,“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自己的下辈子,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爱你。” 苏湾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 第127章 我在等一个木头开窍 韩见野沉沉地躺了几个小时,当他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机准备看手机,无意间他点到了短视频,却被短视频内容拉回了现实。 只听视频里的人绘声绘色地说道:“如果你厌倦了外面的勾心斗角,那就听妈妈的话,脾气一定要温柔,想要拿下他的心,就得先拿下他的胃……”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韩见野的心房,他双眼一眯,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倏地从床上坐起,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着。 叶白正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 他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的床旁。 这一瞬,如同晴天霹雳,把他吓得心惊肉跳,顺带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你进我房间干嘛?”叶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韩见野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侧过头,瞥了叶白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冷不丁地丢给他一句话:“饿不饿?”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叶白瞬间懵了,只能愣愣地发出一声: “啊!!?” (?? . ??) 那表情,就像是一个小动物突然被惊扰了一般,充满了迷茫。 韩见野抬手看了下手表,轻声细语地说道:“现在才九点,超市还没有关门呢。” 叶白下床,看着韩见野,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随便吃点吧。” 其实,他的肚子也在悄悄地咕咕叫着,只是他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 “今晚我给你做顿拿手的海鲜餐怎样?”韩见野难得心情好。 叶白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韩见野竟然要给他做海鲜大餐? Σ(⊙▽⊙\"a.!!?? 两人来到了超市,韩见野走在前面,步伐轻快,叶白推着购物车,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海鲜区。 “喜欢吃什么海鲜?”韩见野转过头,微笑着问叶白。 叶白起初还有点犹豫,眼神在那些琳琅满目的海鲜之间徘徊,但看到韩见野那坚定的眼神,仿佛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勇气,便抬手指向缸里的那条红色东星斑,试探性地问:“这个可以吗?” 那条东星斑在水缸里悠闲地游动着,身上的红色鳞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韩见野点头,“清蒸不错。” 叶白的眼睛陡然一亮,见韩见野那么爽快,他又试着抬手指向150元一斤的进口大濑尿虾,“这个呢?” “可以用椒盐做。”韩见野的回答依旧干脆利落,就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叶白内心惊呼,他今晚怎么了? 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忍不住皱眉思索,眼神中满是疑惑。 韩见野看他一副皱眉又思索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想今晚他怎么会想做海鲜给他吃。 便抬手揉了揉叶白的短发,那动作温柔,他笑着说:“不用猜了,就是难得清闲想动手做顿饭而已,以前都是一个人,经常吃不完,现在有你在……”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话只说了一半,眼神又转向一旁的苏格兰蛏子王,“这种吃吗?” 叶白点了点头,虽然他有点挑食,但是对海鲜还是喜爱的。 “很会吃,蛏子王160元一斤呢。” 叶白觉得来都来了,便趁机说道:“我好久没吃家里阿姨做的避风塘炒蟹了,要不要买两只大螃蟹,你会避风塘的做法吗?” 韩见野颔首,反问他:“你会吃辣吗?” 叶白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小辣可以。” “好,那就拿两只。” “好。”叶白的心情瞬间舒畅好多。 ?(?????)? 他看着韩见野,觉得他早这么好相处,他也不至于一直想走啊。 韩见野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 一路上,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叶白的身影,看着他愉悦的挑选商品,嘴角一直上扬着。 他好像很…享受这一刻! 在厨房里,叶白想要搭把手,但又不会处理鱼,想要抓螃蟹又怕被夹,想着那就处理濑尿虾吧,又被溅的一身水。 叶白原以为韩见野会朝他发牢骚。 谁知,他竟然笑着说:“行了,你出去吧,我来就行。” 叶白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那...我真出去了。” 韩见野嗯了一声,准备处理东星斑。 “等一下。”韩见野突然转身喊住叶白。 叶白疑惑的问:“怎么了。” 韩见野看着他说:“刚才忘了买几根朝天椒,你下楼去买。” “朝天椒?”叶白似乎对辣椒的品种很陌生。 韩见野抿嘴一笑,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干瘪的朝天椒递给叶白,笑着说:“照着样子找总会了吧?实在找不到就问超市的工作人员。” “嗯,好。”叶白笑着接过干瘪的朝天椒,准备下楼去买。 “麻利点,我要炒螃蟹了。”韩见野朝着叶白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 叶白立马加快了脚步。 韩见野看着叶白走远的背影会心一笑。 两人难得的和谐相处,叶白表现的异常主动。 韩见野的动作非常的麻利,四种海鲜依次端上餐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叶白第一眼看到这满桌的海鲜,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再加上几杯酒,这简直就是一场完美的痛风套餐啊。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站着干嘛?快吃吧。”韩见野拉开椅子,稳稳坐下。 叶白赶忙坐下,拿起筷子,可当他看着自己面前空空的碗,倏地,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电流般碰撞出火花,这一瞬,他们似乎同时想起,好像……没有煮饭。 “没事。”韩见野站起身,步伐轻快地朝冰箱走去,没过一会儿,就拿了两瓶水果茶回来。 叶白拿着水果茶发愣,眼神中满是新奇,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搭配着吃海鲜,这种独特的组合让他既感到意外。 不过,当他看着韩见野精心烹饪的海鲜,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让他忍不住开口赞叹:“不应该啊,就你这手艺,怎么会没有对象呢?” 说完,他也不等韩见野回答,便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鱼肉,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细细品味。 韩见野一边掰着虾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等一个木头开窍。”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 . ??) 啊!? 叶白眨巴眨巴双眼,对韩见野刚才说的话有点听不太真切,他想开口让韩见野重复一遍。 可还没等他开口,韩见野已经将一只掰了壳的濑尿虾放进他的碗里,“吃吧,这濑尿虾都是膏,吃了脑袋会变灵活。” 叶白看着碗里的濑尿虾再抬眼看向韩见野,发现他又掰了另一只濑尿虾送进嘴里,他吃的很安静,也不说话,感觉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128章 乖!拿着,等会再看 吃饱喝足后,两人懒洋洋地瘫坐在沙发上,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柔软的沙发吞噬。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惬意而慵懒的氛围,只有电视屏幕上的光影在跳动。 韩见野将遥控器递给叶白,声音中带着一丝随意:“我不知道看啥,你选吧。” 叶白接过遥控器,其实他也不知道要看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不停地在电影列表中滑动,最终随意选了一部爱情片。 他按下了播放键,期待着电影的播放。 韩见野后背靠着沙发,右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整个人异常安静,散发着一种散漫而又自在的气息。 他的眼神微微迷离,似乎已经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电影世界中。 然而,就在这时,让他们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电影的开头竟然是一男一女在酒店的主题宾馆嘿咻的画面,那画面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他们原本宁静的氛围。 “嗯...哈....” 那暧昧的娇喘声音如同潮水般回荡在客厅里,每一个音符都好似在空气中跳动,让叶白和韩见野瞬间愣住了。 叶白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尴尬之中。 他的内心在疯狂呐喊: Σ(っ °Д °;)っ …什么鬼!!?? 这到底是什么电影? 他下意识地拿起遥控器,假装镇定地加速播放,试图尽快跳过这段令人尴尬的画面。 “不要加速,我想看。”韩见野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好像在享受着叶白的有趣一面。 他伸手想要抢过叶白手中的遥控器,动作中带着一丝顽皮。 “别……别了吧。”叶白尴尬地一笑,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要不是客厅的灯光已经关掉,韩见野都能看见叶白已经变红的双耳,那红晕如同晚霞般在他的耳畔蔓延,将他的尴尬暴露无遗。 韩见野明知故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害羞?” “没…没有。” 叶白嘴硬的反驳。 韩见野双臂交叠于胸前,嘴角缓缓上扬,似有似无的笑意在唇边荡漾,“这种小场面你不是也看过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调侃,仿佛在挑逗着叶白的神经。 叶白抿了抿嘴,那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显露出一丝犹豫。 他确实看过一些,只不过那是在工作,工作当然不一样,是无法避免的,是带着职业的冷静与旁观。 但现在不一样,他跟韩见野单独相处,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他……他难道不尴尬吗? “我不会尴尬啊。”韩见野好像会读心术一样,精准地捕捉到了叶白脑海里的问题,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啊!!??” ( ′?.? ` ) 叶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击中了心脏。 “我不管,你给我按回来,我要看。”韩见野看着叶白说道。 叶白无奈地直接将遥控递给韩见野,“那你看吧,我回去睡觉了。” 他本以为这样就能摆脱这尴尬的局面,可韩见野却眼明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那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叶白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稳稳的坐在自己身边不给走,“你选的,得陪我一起看完。” 叶白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挣扎,却又无法抗拒韩见野的拉扯。 “怎么啦?”韩见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叶白摇了摇头,“没有。” 他轻声回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那就看呗。” 两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屏幕上。 电影已经播到了男主和女二在楼下接吻,结果被女主撞见的画面。 【你王八蛋。】 女主泪眼婆娑,那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依旧掩盖不住她心中的愤怒,她扬起手,狠狠地扇了男主一个响亮的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时,女二哭着求女主成全他们,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姐姐对不起,既然你已经看见了,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在试图用泪水来打动女主的心。 【贱人,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 女主同样给女二一个狠狠地巴掌,那巴掌中蕴含着的不仅是愤怒,还有被背叛的痛苦。 这样狗血的剧情都把叶白看呆了,他不禁惊呼:“好彪悍的女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叹。 韩见野却切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古早玛丽苏的剧情了,也就骗骗你这样的。” “我怎样的?”叶白不悦地转头看他,声音带着质问,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烁着一丝丝怒火。 韩见野抬手弹了下他的额头,“骗你这样的情场木头。” 叶白摸了摸发痛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下手那么重干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像在控诉韩见野的“暴力”。 韩见野直接凑上前,两人近在咫尺,他撩开额前的碎发,直视叶白的双眼,那双眼睛中仿佛藏着星辰大海,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你弹回来吧。” “我……” 叶白说着就要抬手弹回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像在犹豫着什么。 而韩见野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他们的目光交织,近到能感觉到彼此呼出的气息,那气息中带着一丝紧张,又带着一丝期待,又是在等待着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 片刻后,叶白还是迟迟没有动手。 “你不弹回来,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哦。” 叶白动了动唇,已经比好的手势准备动手,直到电影中男女主的对话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两人一起转头看向屏幕。 【你说过会一直爱我,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跪下来求我答应你的吗?】 女主哭着控诉男主的背叛。 男主默默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食言了。】 女主不可置信的摇头。 【都是假的,你的爱都是假的。】 男主极力的反驳:【没有假,我爱你是真的,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爱你是真的,我只是经不起外面女人的诱惑而已。为什么你要那么固执,其实你们可以和平相处的,就像老社会的三妻四妾,我们一样能把日子过好的…】 【无耻!】 女主再次狠狠地扇了男主一巴掌,然后狼狈的跑开。 叶白收回了眼神,发现韩见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你……” “嘘!”韩见野眼眸深邃,对着他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叶白怔了怔,想着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随即,韩见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四方形的盒子放在他的手掌心,低声在他耳边说:“乖,拿着,等会再看。” 说完,便利落地站起了身。 叶白不明所以,借着灯光看了下手中的小盒子,他以为是什么东西,看仔细了才发现是一盒3个装,草莓味的避孕套。 我靠!!! (┙>∧<)┙へ┻┻ 叶白破防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韩见野,发现他早已进了卧室还关上了门。 此刻的叶白满脸通红,只觉得面颊发烫,心脏噗噗直跳! 他瞬间就想起了,刚才两人在超市,是韩见野付的钱,所以这盒避孕套是在收银台趁他没注意顺手拿的。 难怪那个女收银员一直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他们,还一脸羞怯的样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o·(? ????????? )?o·? 邪恶的韩见野! 这下误会大了。 第129章 埋尸案(一)尸骨 11月1日早上7点30分 叶白气鼓鼓地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韩见野。 那满是恼怒的小眼神,看得韩见野一直抿着嘴,努力憋着笑意。 前方红灯亮起,车辆缓缓停下,韩见野抬手想要去揉叶白那短短的头发,却被他气呼呼地拍掉。 “还气着呢?”韩见野轻声问道。 叶白可是气了一整晚,现在满肚子的火气,哪会轻易消气。 一想到那盒草莓味的避孕套,他以后都不能直视草莓了。 ?(???x???) “我要搬走。”叶白赌气道。 “对不起啦,别生气。”韩见野再次抬手,想要通过揉叶白的短发来安抚他,却再次被叶白无情地躲开。 “我要去少溱姐家住。”叶白转头看向车窗,语气冷淡地说道。 “不可以。”韩见野语气坚定地拒绝。 “那我就出去找个房子住。” “我家够住,你哪都别去。” “我去哪不用你管。”叶白闷闷地回了一句。 韩见野将车稳稳地停在路旁,转头看向叶白,认真地说道:“又不听话了是吧?那你说吧,要怎样才不生气?” 叶白抿着嘴,对于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想过,但他就是倔强地闭着嘴不说话。 那执拗的表情在韩见野看来,竟有几分莫名的可爱。 “那这样吧。”韩见野凝视着叶白,温柔地说道:“我答应你一个条件,除了搬走和回岐阳分局,其他的,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都可以提。” 这个条件瞬间让叶白的眼神动容了一下,他这才默默转回头看向韩见野,试探性地问:“真的?” “比珍珠还真。”韩见野郑重地承诺道。 叶白眨了眨双眼,又问:“那这个条件有时间期限吗?” 韩见野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没有。” “那这个条件现在不提,可以留到以后吗?” 韩见野郑重的点头,“当然可以。” 叶白听后,黑白分明的双眼这才有些许喜色,他将声音提高了几度,“那好吧,我就暂时原谅你了。” 韩见野笑了笑,再次抬手揉了揉他的短发,“有事多沟通,不要冷暴力知道没。” 叶白瞥了他一眼,躲开了他的手,“能不能不要揉我的头发。” 梳好的发型都乱了。  ̄へ ̄ 哼!!! 忽然,叶白的手机响起,是哥哥叶澈打来的。 叶白诧异,哥哥怎么会有空找他? “哥。” “小白,你是不是在刑警队?” “是的,怎么了哥?” “那...”叶澈有点欲言又止,语气又带着些许愤怒。 叶白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急切的追问:“怎么了哥?” “我有一块地今天施工,我过来瞧瞧,谁知道在地里挖出了一具尸骨,这种案件你们刑警队接手吗?” 叶白听后,立马坐直了身体,他的神情变得严肃,“哥,你在哪,我现在立马过去,还有让施工队的人不要去碰那些尸骨,只需要等我们过去就成。” “那好吧,你们过来吧,就在四十米大道,一家名叫旺嘉二手汽车店后面的空地。” 叶澈说完便挂了电话。 韩见野大致听出了大概,“现在去哪?” “韩队,去四十米大道一家叫旺嘉的二手汽车店后面,我哥说他买的一块空地,今天施工挖出了一具尸骨。” 韩见野准备在下个路口调头去四十米大道,“你马上联系麦少溱他们过去。” “好。”叶白拿起手机立即给麦少溱和苏湾他们发信息过去。 大概开了15分钟的车程,他们就到了,叶白远远就看见了等他们的叶澈。 韩见野第一次见叶澈,觉得他们两兄弟五官上有点相似,身高体型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两人身上的气质。 叶澈更多的是成熟稳重,毕竟是生意人,身上难免带着点商人该有的特征。 “哥,这是韩队,我们刑警队的大队长。” 韩见野跟叶澈礼貌的点头,接着便往人群走去。 叶澈的眼神的追随着韩见野,片刻后,他转头看向叶白,带着疑惑的问:“他是你队长?” “对啊。” 叶澈抽着烟,语气带着感叹:“这身材比例,还有那张建模脸,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哪个名模,你们可以出来做兼职吗?把他介绍到我投资的一家模特公司去。” “哥,你在说什么?”叶白觉得有点无语,他手里还拿着笔记本,要准备给他做笔录,“我们是不能出去兼职的,还有人家的背景可不一般,他爸爸生前和郑局长是好友,姨夫又是政委,姨妈是某院的院长,妹妹是检察官,未来无限,做什么兼职。” 叶澈抽着香烟,冷哼一声,“人家未来无限,那你呢?什么时候给我辞职回家。” “你不懂。”叶白立马反驳他,“还有我的事你少管,我是不会辞职的。” “我可听妈说了,你在找小时候救过你的小哥哥。幼不幼稚,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惦记着。” 叶白就知道,只要跟他哥独处,两人就像八字不合一样吵起来。 叶澈又接着说:“都过去16年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记了,按你说的算,如果他还活着应该29-31岁了,这个年龄正常情况都已经结婚当爸了,那你找他的意义是什么?给他钱以示感谢?再退一步交个朋友?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叶白已经不想再听他的说教了,转身就走。 “你去哪?”叶澈及时喊住他。 “我叫其他人来给你做笔录。” “回来,我们说正事。”叶澈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一旦认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叶白这才停住脚步,一脸无奈地转身往回走,他拿起笔记本开始做笔记:“这块地你是什么时候买的,跟谁买的?” 叶澈回忆说:“按正常讲也不是买的,是今年6月份,一个欠我钱的老6没钱还我,说他之前没有破产时买了这块地打算建主题酒店。 我让助理核算过了,这块地的市场价卖了还不够还欠我的债。虽然亏了30多万,但也没办法,他确实没钱了。 想着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回来吧,总比没有强,我是想着建羽毛球馆的,谁知道那块地是这样的,晦气死了。” 第130章 埋尸案(二)猜测 叶白继续追问叶澈:“欠你钱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叶澈微微蹙起眉头,“他叫罗粼,今年30岁。没破产之前,他可是风光无限,开着豪车,还涉足其他诸多投资领域。可这人啊,天生就是个败家子,嗜赌如命,还对女人没个正经,只要是生意,他一沾手就赔,再多的家底儿,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败坏。”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叶白又问。 叶澈摇了摇头,“这我可真不清楚,不过我问问身边的朋友,说不定他们能知道点什么。” 说罢,他拿起手机,开始挨个联系朋友打听消息。 此时,麦少溱、苏湾等人也已陆续赶到现场。 韩见野站在尸坑边,仔细目测着,估摸着埋尸坑大概有两米深,坑中的尸骨身上还残留着格子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从这些穿着来看,死者应该是在夏季遇害的。 法医小组迅速跳进尸坑,小心翼翼地捡拾尸骨,开始拼凑还原。 麦少溱凝神看着逐渐拼凑起来的尸骨,认真地做了个初步分析:“死者是一名成年男性,穿着短袖,推测遇害时间应该是夏季。他的额骨上有明显的挫裂伤,初步判断是被钝器击打头部,造成挫裂伤而身亡。” 随后,她拿起死者的头颅,仔细观察着牙齿的磨损情况,她说:“我仔细观察了死者牙齿的磨耗点,根据磨损程度来判断,他应该在38岁左右。” 此时,麦少溱的法医助理在死者裤兜里摸到了硬物,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有发现,是一串生锈的钥匙和生肖猪牌。” 韩见野接过钥匙,仔细端详,这钥匙看样子像是开门用的。 麦少溱他们准备将尸骨抬回去。 她看向韩见野,“其他更为细致的情况,就等鉴定结果出来再看吧。” “好。”韩见野应道。 叶白接过韩见野手中的钥匙,仔细观察后说道:“钥匙串上有生肖猪牌,今年是猪年,死者可能是今年夏季遇害的。” 苏湾却有不同的想法:“有没有可能死者的生肖就是属猪呢?” 接着,他开始推算生肖猪对应的年份,“少溱说死者的年龄大概在38岁左右,我刚才算了一下。今年是2019年,1983年出生的人今年是36岁,也是属猪的。而且每个人的个体差异、生活习惯、饮食结构不同等等,都会导致牙齿出现异常磨损,仅根据牙齿磨耗来推算年龄,一定会存在偏差的。” 韩见野没有否定他们两人的分析,觉得他们的推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于是他结合几个重点说道:“死者是成年男性,夏季遇害,年龄在38岁之间。我们要查一查这个年龄段内失踪的男性,远抛近埋,凶手应该就住在不远处,或者对这一带路线很熟悉的居民。” 叶白说:“韩队,夏季遇害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死者的家属应该有去派出所报案的。” 廖维接过话茬,“那如果凶手是死者的家属,他们还会去报案吗?” 韩见野沉吟片刻,“不管有没有报案,我们都要去查,就从今年3月份开始查起,只要符合死者年龄范围的失踪者,都让家属来做dna鉴定。” 叶白观察了一下空地的周边环境,这里并非农村,而是零散分布的自建房居民区。 廖维和齐小蕾准备去各辖区派出所查失踪人口的档案。 其他人留下来在附近走访调查。 叶澈叫住了叶白,他的眼睛瞥了下韩见野,还是有点不死心,“真的不能出来兼职吗?” 叶白对哥哥的行为有点无语了。 ╮( ̄▽ ̄\\\")╭ “哥,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那你说,你队长有没有对象?” 叶白皱眉,“你问这个干嘛?” 叶澈低声说:“这么好的条件,不能便宜了别人,把他介绍给叶澜,她一定会喜欢的。” “他有对象了。”叶白转身就走,他已经不想再理叶澈了。 总是说些有的没的,都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韩见野那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叶澜堂姐那种大小姐的性格怎么可能受得了? 韩见野一直在等叶白,两人边走边聊:“你哥跟你说什么?” 叶白倒也实在,“我哥打算把你介绍给我堂姐。” 韩见野一听,眼底闪过一抹诧色,好奇的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有对象了。” “呦,不错呀。”韩见野瞬间喜笑颜开,右手搭在他的肩上,低声在他耳边交代:“下次要是有人问我有没有对象,你记得跟别人说我对象是岐阳市人知道没?” “知道了。”叶白漫不经心的回应,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 “对了,韩队,我哥说那块地原主人叫罗粼,是今年6月份抵债给我哥的。” “嗯,不过这块地一直无人看管,谁都可以随意涉足,所以罗粼的嫌疑其实并不大。 你想想,死者是在夏季遇害的,而罗粼早在6月就把地抵押给你哥了。这个时候,估计死者刚遇害不久,尸体在户外,又是夏季闷热的条件下,是很快腐烂并白骨化的。 你哥作为商人,肯定会想着尽快把那块地利用起来,这样一来,事情岂不是很容易就曝光了吗?这当然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罗粼找回来问话。” 叶白仔细思索着韩见野的分析,觉得确实很有道理,他接着说:“死者的身上手机不见了,连现金也不见踪影,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不过我个人觉得,这案子不像是单纯的谋财害命,倒更像是……”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 “像是什么?”韩见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追问道。 叶白与他对视着,笃定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死者额骨有明显的挫裂伤,这说明凶手是在死者跟前行凶的。杀死一个成年男性,肯定不是轻易就能得手的,所以很可能是熟人作案,而且还是在趁其不备的情况下。综合这些情况,我觉得矛盾纠葛和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第131章 埋尸案(三)询问 他们来的比较早,很多居民都才刚出门。 叶白第一个先锁定了某些早起在晨练的老人。 “不见了几个月的三四十岁的男人?”某个大爷反问道。 “是的。”叶白继续问:“从今年夏天到现在一直没有见到的成年男性有印象吗?” 大爷回想了下,“这我还真没注意,你们去问问别人吧。” 另一位大爷说,“这里有人都出去打工了,有些搬走了就不回来了。” “好的,谢谢大爷。”叶白跟大爷们告别后,又继续开始走访。 他们在一家便利店看见了苏湾,便走了进去。 “韩队,老板娘说她倒是知道有一个男人确实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他。” 老板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男人的就住在我们这附近,40岁。他以前每个晚上都要来这里买酒喝,不喝酒就睡不着。” 言毕,老板娘又蹙了蹙眉,“我记得是从五一劳动节开始,他就没有来买过酒了,后来我还想着他可能去别的店买酒喝了,我知道的就这个男人了。” 苏湾问她:“那你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或者他住哪里?” 老板娘抬手一指,“那栋两层楼就是他家,外墙涂水泥没有贴砖的那座。” 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栋水泥楼,准备走去看看,苏湾随即一问:“不知道廖维那边怎样了?” “有消息都会打电话来的。”韩见野随口一讲。 “对了。“苏湾突然一问,他转向韩见野,“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个月5号是你的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没想过,目前破案要紧。”韩见野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波澜不惊的态度,仿佛工作就是他生活的全部,连自己的生日都无暇顾及。 但他们的对话,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让一旁的叶白听得清清楚楚。 (?? . ??) 5号? 那不是离他生日还有4天吗? 要不要给他做碗长寿面呢? 这个念头瞬间在叶白脑海中冒了出来。 可他转念一想,韩见野的姨妈和表妹估计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吧,这样想着,叶白便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不再多想。 韩见野转头瞥见叶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便俯下身,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生日,你不打算给我做碗长寿面吃吗?”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宛如一阵轻风,吹散了叶白的思绪,让他瞬间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o⊙)! 他确信,韩见野肯定会读心术! 叶白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他没有抬头看韩见野,只是低着头,声音低沉而含糊地说道:“到时候有人会给你安排的,轮不到我。” “别啊,你给我做,我一定吃。”韩见野笑着回应,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丝期待,又带着几分顽皮。 叶白被他这么一说,脸微微有些发烫,他犹豫了一下,才低语道:“你……你要是不嫌弃我做的面难吃,也不是不行。” 韩见野右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靠近,那温热的气息如春风拂面,让叶白的心跳不禁加速。 只听他说:“好,到时候你做我就吃。” 叶白眨巴眨巴双眼,很配合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韩见野的脾气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的不好相处了,反而变得有点平易近人,甚至还有些亲切。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感觉有点不真实。 走在最前面的苏湾,还想着去敲门,结果在大门口看见了一个晾衣服的妇女。 叶白观察了一下她晾衣服的数量和服饰,只有女人和学生的,就是没有成年男性的。 经过一番交谈,他们才得知,这名妇女叫厉少迎,丈夫黄景成确实好几个月不在家。 她说:“那混蛋丢下我们母子三人跟一个寡妇跑了。” 厉少迎越说越气愤,“按正常讲,其实是被我两个儿子打跑的。那混蛋带女人回来睡觉,为了那个女人还要赶我们走。天底下哪有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我两个儿子一人拿一根棍子,把那对狗男女打跑了。我儿子说了,如果他爸哪天后悔要回来,就先打断他一只腿,残废了没事,他给养老。这样看他还敢不敢出去外面搞女人。” 苏湾接着问:“那你知道黄景成现在在哪里吗?” 厉少迎摇头,一脸嫌弃,“我怎么知道他死哪去了?” 韩见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走了他儿子的牙刷回去做鉴定。 第132章 埋尸案(四)鉴定 韩见野一踏入警局,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叶白直奔麦少溱所在的办公室。 麦少溱正专注地研究着桌上的资料,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那副金丝框眼镜,目光随即与韩见野、叶白一同聚焦在那具已经拼凑完整的尸骨上。 “这是一具完整的遗体尸骸,”麦少溱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死者是一名男性,身高178厘米,年龄预估在38岁左右。 死者的骨骼保存状况良好,没有出现侵蚀现象,颜色依旧新鲜,这与他身上穿着的衣物相契合,进一步印证了他是在今年夏季遇害的推断。 目前,他的毒物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结果显示没有什么异常。然而,死者的额骨上有一处明显的挫裂伤,毫无疑问,这是被钝器击打致死的痕迹,之后尸体被埋藏了起来。” 叶白双手插在口袋,他的双眼定格在死者身上穿的那件衬衫上,“我觉得死者的年龄可能要再大多几岁。” 麦少溱说:“年龄确实会存在误差,即使死者是40岁,41岁也是可能的。” 叶白颔首,语气非常笃定,“死者穿的那件衬衫,我家的园丁也穿过类似的,他今年43岁,我个人觉得38岁的男人不太会去穿这么成熟老气的衬衫。“ “其实也不一定,有些人对穿着他就不那么讲究。”麦少溱说道,“现在就等dna比对结果出来吧。” 两人离开了麦少溱的工作室,才没走多远。 忽地,廖维给韩见野打来电话,语气有点激动,“韩队,我这边有发现,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6月追查钟门槐那件命案,查到的一个失踪者叫刘奋英,他非常符合死者的各项特征。” 韩见野眯起眼睛开始回想,“刘奋英?”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他要做的事太多了,让他暂时想不起来。 “他姐姐是不是叫刘奚英?”叶白突然插话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刘奚英说他弟弟在今年的4月20号就联系不上。” “是的,没错。”廖维立马回应,“而且更巧的是,他们姐弟住在一起,就住在埋尸地100米远的居民楼里,数据库里有他姐姐的dna,已经在做亲缘鉴定了,现在就等结果。” “太好了。”叶白笑着说:“多一条线索,就相当于离我们找到尸源不远了。” 韩见野转过头,目光落在叶白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你哥打听清楚罗粼的去向没?” 叶白被韩见野这一问,才如梦初醒般,他刚才只顾着眼前的事,竟忽略了手机。 他急忙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仔细查看着信息。 果不其然,一条叶澈发来的消息映入眼帘,上面清晰地写着罗粼早在8月份就去了岐阳市亲戚家。 “韩队,我哥说罗粼8月份就去了岐阳市亲戚家。” 叶白抬起头,将这个消息告知韩见野。 韩见野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点烟,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寻找打火机,“不着急,先等黄景成儿子和刘奚英的dna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叶白忍不住瞥了韩见野一眼,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试探性地问:“就不能不抽烟吗?” 话一出口,叶白就后悔了。 他闭上眼睛,抿着嘴唇,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嘴贱! 韩见野会不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啊? 叶白心里忐忑不安,脸上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e`;) 唉!烦死了。 “好啊。”韩见野却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他迅速将香烟别在耳朵上面塞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抬眸看向叶白,发现叶白那双明澈的眼睛似乎因为他的配合而微微一怔。 叶白心里暗暗嘀咕:这么好说话的吗? 本来以为会迎来他的暴风雨,结果……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 . ??)!!?? 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韩见野见状,轻轻揉了揉叶白的短发,语气轻松地说道:“不抽就不抽呗,发什么呆?” 随后他又提议道:“只要你好好听我话,有些事我也听你的,好不好?” (?˙ー˙?) 纳尼!!?? 这下叶白真的惊呆了! 他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眨巴着双眼,抬头看着韩见野,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随后,他又抬手,用手背去触碰韩见野的额头,疑惑地说:“没发烧啊。” 韩见野轻轻拿下他的手,微微皱眉,“说什么呢,我当然没发烧啊。” 叶白依旧低头垂眉,眉头紧锁,总觉得韩见野这些天的举动太过反常。 于是,他缓缓拿出手机,又小心翼翼地拆开手机壳,从里面拿出了叶妈妈给他求的平安符,“这张符给你。” 韩见野接过那张折成三角形的黄色平安符,眼中满是不解,他看着叶白,问道:“你给我这个干嘛?” “辟邪!” 第133章 埋尸案(五)尸源 韩见野凝望着叶白那双满是认真与专注的双眸,哭笑不得,却莫名地被他这股子劲儿暖到了心底。 他将那张平安符又塞回叶白手中,“你自己留着吧,我父母在天上定会保佑我的。” 话音刚落,韩见野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苏湾打来的电话,他语气里满是喜悦,“韩队,死者的加急dna鉴定结果出来了,确认死者就是刘奚英的弟弟刘奋英,今年40岁。” “好,现在召集小组人员准备开会。”韩见野说完便轻轻拍了拍叶白的肩膀,提醒他:“还愣着干嘛,开会去。” “你真的没事吗?”叶白对韩见野现在的状态感到十分不习惯。 “想什么呢,我就是心情好。”韩见野又接着说:“只要咱俩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o⊙) 啥???? 叶白此刻确信无疑,韩见野肯定是中邪了,要不然就是被某个人的灵魂附身了,太不对劲了,说出这种话,还不如直接骂他呢。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赶紧往前走。 韩见野望着叶白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心想:脾气好也不行? 在案件推进会上,韩见野沉声分析道:“据现有资料表明,刘奋英于今年4月20日失联,其姐姐刘奚英却迟至三天后的4月23日才前往南北派出所报案。令人细思极恐的是,埋尸地点竟距他家仅100多米,如此近距离的作案,凶手极有可能是熟人,且对那一带的环境了如指掌。” 话音刚落,他便转头看向廖维,询问道:“刘奚英那边联系好了吗?” “韩队,她已经在路上了。”廖维迅速回应,接着补充道:“刘奚英提到,她弟弟刘奋英当时是在她家暂住的。 刘奋英那段时间从老家过来这边找工作,家里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儿子,一直由她弟媳照顾。 至于为什么三天后才报警?是因为她收到了刘奋英给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说他去别的地方找工作,她就没想太多。 后来一直联系不上觉得不对劲才去报的警。他们一直找不到人,便怀疑刘奋英是不是被骗进了传销组织,压根儿没往遇害的方向去想。” 韩见野听后,再次分配任务,他的双眼迅速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唯独未见司樾的身影,司樾接手的诈骗案还在跟进中,未能抽身前来。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苏湾,说道:“你带人去调查刘奋英失联前最后是和谁联系的,其他的等刘奚英过来后再做商议。” 叶白也在此时发言,他条理清晰地说道:“刘奋英是来此地找工作,身上想必没什么积蓄,在这里除了姐姐,应该也没什么朋友,更别提仇人报复了。 然而,他却惨死在距家仅100米远的空地。埋尸必定是在夜晚进行,毕竟挖坑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由此推断,凶手肯定是预谋已久,有备而来。 我们虽怀疑是熟人作案,但有没有可能是因争执引发的命案呢?若真是如此,那空地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所以刘奋英应该是出去见了谁,而他最后见到的那个人,无疑就是凶手。” 第134章 埋尸案(六)嫌疑 苏湾接过话茬:“如果真按叶白这么分析,那凶手就可以缩小范围,直接锁定他的亲人朋友,甚至是周边的邻居。” 叶白微微点头,应允道:“是的,只有住在那里的居民,才会知道100米远有块空地可以埋尸。所以凶手一定是早之前就对死者不满,甚至有过激烈的争执对他怨恨在心,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下手。” 韩见野却有自己的不同观点,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大家不要忘了,前半年的雨水特别多。 我刚才还特意查了下4月份的天气预报,几乎一整月都在下雨。结合刘奚英的陈述,刘奋英是4月20号联系不上的。 但之前收到了死者的信息说出去外面找工作。三天后还是联系不上才报的警,所以他早已经在4月19日就已经遇害了。 雨天作案,街上人少,黑灯瞎火,最能掩人耳目,所以那块空地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家里才是。” 案件讨论到一半,廖维突然说道:“韩队,刘奚英来了。” 韩见野利落地合上资料,“走吧,我们去看看她怎么说。” 走廊上,齐小蕾开口道:“小白,其实你跟韩队的分析都挺有道理的,不管死者遇害的第一案发现场是家里还是空地,我们都觉得一定是熟人作案。” 叶白的手插在口袋上,他方才听了韩见野的推断,反而觉得他的分析比自己的更全面,“我们去听听刘奚英怎么说,再做进一步的推断。” “怎么就死了呢?”刘奚英一边抹眼泪一边哭着说:“我家就一个弟弟,这让我怎么跟老家的父母交代啊。” 韩见野问她:“你弟弟在你家住了多久?” “嗯,两个多月了吧。”刘奚英回忆说:“期间也有工作过,做不下去辞职了又重新找。” “那你家里都有谁在?” “我小孩在学校寄宿,就我和老公。” “你老公?”韩见野挑了下眉,接着问:“那你老公跟你弟弟关系如何?” 刘奚英擦擦眼泪,“你…你们该不会怀疑我老公吧?这不可能的。” “其他的你不用讲,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刘奚英这才回答道:“不喜欢,我老公讨厌懒惰的人,我弟住在我家,他就已经多次跟我抱怨他什么时候走?其实我也知道,但那是我弟,我总不能开口不让他走吧?就一直劝他忍忍,我弟弟找到工作就走。” 韩见野又接着问:“那段时间,除了你弟弟外,还曾有谁在你家借住过,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刘奚英非常肯定的点头,“没有。” “那你弟弟有跟你老公或者邻居吵过架吗?” “没有,但是...“ 韩见野疑惑的挑眉,“但是什么?” “我老公不喜欢他,说话难免也会阴阳怪气些,唉,我也是没办法,给他找过好几份工作,他手脚是勤快的,就是那张嘴比较直接,说话不过脑子,经常得罪人。”刘奚英说完便落寞的摇头。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韩见野觉得刘奚英的老公嫌疑还是很大的。 刘奚英轻声说道:“我老公叫唐吴,是一名空调安装工。” 她微微侧身,朝窗外努了努嘴,“我就是坐他车来的,他这会儿正在外面等着我呢。” 韩见野闻言,迅速将目光投向廖维,“马上把人带进来。” “没问题。”廖维应了一声,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叶白站在一旁,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唐吴叫来,没想到他就在外面候着,这可真是巧了。 没一会儿,唐吴带着些许惊讶的表情走了进来。 面对韩见野的询问,他直言不讳:“我确实是不太喜欢这个小舅子,可我也没到要杀他的地步,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去坐牢。” 韩见野紧追不舍地追问:“那你知不知道刘奋英平时都和谁有过争执,或者接触比较频繁的人是谁?” 唐吴听后微微一愣,沉吟片刻才开口:“这我可真不清楚。我每天早出晚归,他睡得比我还晚。我下班回来时,他常常端着碗蹲在巷口吃饭。我天天在外面辛苦装空调,冒着生命危险在十几层高的楼外作业,挣的都是血汗钱。可他呢,啥也不干,还整天找我老婆要钱花。” 话语间,唐吴的不满情绪溢于言表。 等这对夫妻离开后,韩见野叫来苏湾,“找人暗中盯梢唐吴。” 苏湾毫不犹豫地点头,“明白。” 叶白回想起唐吴刚才的话,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点,“韩队,唐吴提到他经常下班回来看到刘奋英蹲在巷口吃饭,我觉得附近邻居的嫌疑也不容忽视。” 廖维也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我们已经查过刘奋英的通话记录了,他最后联系的人是他老婆,通话时间是4月19日晚上9点40分,通话时长有一个多小时。” 韩见野抬手看了看手表,此时已是傍晚5点,天色渐暗,再过一个小时就要黑了。 他果断说道:“走,我们去刘奚英家附近打听一下情况。” 齐小蕾有点伤心的说道:“听说今晚食堂有做炖牛腩,看来是吃不着了。” o(╥﹏╥)o....呜呜.... 廖维笑着说:“没事,我上次也是晚了一步,就剩紫菜蛋花汤了,不也是照样吃。” “炖牛腩跟紫菜蛋花汤能比吗?你根本就不懂。” 廖维附和道:“那你直说嘛,你直说我不就懂咯。”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不说你也应该懂啊。” 廖维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迷茫,“你不说我怎么懂?” “不想跟你说话了,真没意思。”齐小蕾双手交叉,气的坐直了身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意思,就是这个没意思的意思。” “你...” 廖维也被气的接不上话。 苏湾揉了揉太阳穴,他无奈道:“你们两个刚才不是在议论食堂的炖牛腩和紫菜汤花汤吗?怎么越扯越远了?” 齐小蕾不悦道:“苏中队,他根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廖维说完,又将目光转向叶白,“小白,你听出来是什么意思没?” “这....” 其实叶白也想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安慰她:“小蕾没事,下次食堂还会做炖牛腩的。” 话音刚落,齐小蕾立马笑着说道:“你看...你看,小白怎么就懂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叶白:…(?? . ??)!? 廖维:…(?˙ー˙?)?? 苏湾…(⊙o⊙)!? 韩见野:…(╭??????)╭?所以齐小蕾说的意思,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第135章 埋尸案(七)疑点 韩见野的车就停在刘奚英家不远的50米外。 苏湾说:“韩队,这里我带人去过,刚开始我还真不知道那是刘奚英的家,如果我记得没错,她家的对面住着一对老夫妻,估计他们知道些什么。” 韩见野沉思了下,将眼神转向齐小蕾:“小蕾,明早你去探下情况。” “明白。” 半夜,叶白冲了个热水澡,他出来的时候发现韩见野还没有回来,估计会议还没有结束。 他疲惫地趴在床上,没多久便昏昏睡去。 梦中,那个小哥哥的面容再次浮现,叶白努力铭记,唯恐记忆被时光冲淡。 迷糊间,他似乎嗅到了食物的香气。片刻后,耳朵一阵痒酥酥的,他下意识抬手用力一拍。 “哎呀。” 一声痛呼将叶白惊醒,他看到韩见野捂着右眼,脸上满是痛苦。 “你...你啥时候回来的?” 叶白一脸懵,困意瞬间全无,刚才那一拍竟打到了韩见野的眼睛,这可咋整啊,他心里直打鼓,脸上露出尴尬又担忧的表情。 韩见野慢慢坐到叶白床边,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捂着受伤的眼睛。 叶白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韩见野缓缓抬起手,拿开捂眼的手,试着睁开右眼,却因疼痛而微微眯起,泪水在眼眶打转。 “对不起啊。”叶白满心愧疚,不知所措。 韩见野突然站起身,一把抓起叶白的手腕,说道:“走吧,我买了宵夜回来,一起吃。” 叶白惊讶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 韩见野目光坚定,带有一丝调侃:“有事你还能负责不成?” 叶白皱了皱眉心,无奈道:“眼睛都这样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 韩见野一边打开餐盒一边嘀咕道。 (?? . ??) 啊 !? 叶白没听仔细,“你刚才说什么?” 韩见野转头看他,抿嘴一笑,“我说我买了馄饨汤和炸馄饨。” 叶白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原来刚才睡觉时闻到的香味是炸馄饨散发出来的,果然好香。 他抬头看向韩见野,发现他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家居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在睡觉,想着馄饨有点烫,等我洗好澡再叫你,谁知道被你偷袭了,真歹毒。” (′e`;) “我…” 叶白一时无言以对,他觉得自己真的冤枉,他还以为是大蚊子,谁知道会是他呀。 谁叫他没事靠那么近干嘛? 韩见野看他一脸为难的表情,便不再逗他,“行了,吃完去睡觉。” 叶白现在困意全消,夹起炸馄饨就塞进嘴里。 他还从来没吃过,感觉很新奇。 只是这一口,让他俊眉一挑,好看的眼睛陡然一亮。 (?? . ??) 好吃耶!!! 随即,又在韩见野的注视下夹起一块炸馄饨吃了起来,感觉越吃越香,再配一口馄饨汤真的很搭。 韩见野看叶白吃的那么香,不由的嘴角上扬,“喜欢吃,下次再买。” 叶白有点不好意思,他感觉自己挑食的毛病,逐渐在消散了,跟着韩见野吃了很多他之前不曾动筷的食物。 一点宵夜还不足以饱腹,叶白准备刷牙补觉了,关门前韩见野及时叫住了他,还递给他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叶白疑惑的问。 韩见野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让你囤起来而已。” “囤起来?”叶白看着没有图案的盒子更疑惑了。 韩见野揉了揉他的短发,再次笑着说:“不要扔哦,一定要囤起来。” 言毕,便笑着回到了卧室还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的叶白,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拆开了盒子。 结果一看… 忍不住大声道: “韩见野…” (╯‵□′)╯︵┴─┴ 叶白此刻正拿着一盒10个装,xxl的超薄带香味的避孕套,一脸羞怯又恼怒的表情。 然后又回想韩见野刚才的那句:不要扔哦,要囤起来。 “囤起来?” 叶白气笑了,随即将避孕套无情地扔进垃圾桶,然后气鼓鼓地上床睡觉。 ?(???x???) 次日一早,韩见野是独自来上班的,他看着一脸冷淡的叶白,“怎么不等我?” 叶白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明知故问,“韩队你可是一向自律不迟到的,上个班而已,还需要我叫吗?” 现在的叶白说话阴阳怪气,一脸哄不好的表情。 韩见野看着他抿嘴一笑,“怎么那么小气?我昨晚的眼睛都被你打了一下,两消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吗?”叶白有些不爽道。 “只是让你囤起来,也没叫你用,这有什么好气的。”韩见野回应的理直气壮。 叶白怕被别人听见,不悦地低声问他:“你没事囤避孕...囤那个干嘛?” 他不免怀疑,这家伙真的用…xxl的吗?( ??_?? ) 这话问出来,他的双耳立马变得发红发烫。 韩见野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同时又带着几分真切,低声回应:“你怎么清楚以后用不到?” “什么!!??” 叶白没怎么听清,还想继续追问,齐小蕾和廖维就回来了。 齐小蕾开始汇报:“韩队,已经打听到了,刘奚英的邻居叫沈海,老伴尤珠,家里还有一个36岁的大儿子沈群韬,小儿子在外工作,他们老两口在市场经营着一处卖菜的档口。” 韩见野双臂交叉,“还有没有其他的?” 齐小蕾稍作思索,接着补充道:“我听说沈群韬都36岁了,可还没娶老婆,性格比较寡淡,不爱说话。韩队,我觉得这个人挺可疑的。” “确实。” 韩见野突然想起了刘奚英昨天说过的话,“刘奋英是个说话不过脑的人,经常说话得罪人。怕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奋英的手机不见,肯定被凶手拿走了。问题是我们目前没有证据,接下来要怎么接近沈群韬,还真是个难题啊……” “等一下。” 叶白打断了韩见野的话,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齐小蕾,问她:“你刚才说沈群韬多少岁?” 齐小蕾正色道:“36岁。” 叶白开始认真推算起来,“今年是2019年,刘奋英40岁,那就是1979年出生,应该是属羊。沈群韬36岁,1983年出生,不就是生肖猪吗?那有没有可能死者口袋那串钥匙,是沈群韬的呢?” 第136章 埋尸案(八)物证 叶白的分析,宛如一盏明灯,瞬间照亮了大家的思路,将他们的思绪从纷繁复杂的迷雾中拉了回来。 齐小蕾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钦佩:“小白这个推断,好像……还挺合理的。” 苏湾也点头附和道:“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只是真按小白这么分析的话,那死者为什么会有沈群韬的钥匙呢?” “就不能是捡到的吗?”廖维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死者捡到沈群韬的钥匙,本想还给他,但是呢,沈群韬早就对死者心生不满,可能死者打算还他钥匙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脑袋就被开了瓢。” 苏湾笑着拍了拍廖维的肩膀,调侃道:“这么天马行空的假设,你为什么不去写小说?我肯定第一个关注你。” “你还别说,我真就这么想过,以后退休了肯定写。”廖维一脸认真地说道,“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关注我,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重生:回到民国,我成了破案之神他爹》,你们觉得这个书名怎样?” 苏湾一脸无奈:“……(′?w?`)!?” 叶白也忍不住好奇:“……( ′?.? ` )?” 齐小蕾更是哭笑不得:“┐(‘~`;)┌” 韩见野则是满脸困惑:“……(??_??)?” 苏湾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书名一定要起这么长吗?” 廖维坚定地点头:“对啊,这么长的书名才会吸引人。” “行了,案子聊得好好的,怎么越扯越远了。”韩见野打断他们,严肃地说道,又看向齐小蕾,“将刘奚英叫来辨认下钥匙。” “知道了韩队。”齐小蕾应声回应,然后又看向廖维,“写什么小说,干活去。” 廖维撇撇嘴,“我真的会写,小蕾到时候你第一个看。” “我喜欢看别的题材,不过我估摸着你也不会去写。”齐小蕾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o(n_n)o哈哈~ 叶白有些不安地问韩见野:“韩队,我会不会有点先入为主了?” “不一定。”韩见野看着他说,“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谁说钥匙就一定是死者的? 就好像那块生肖猪牌,我们都可以以此推断,可能是死者的所属生肖,再来推断年龄。 毕竟自己要用的钥匙串,肯定是要对应自己所属的生肖,或者爱人的生肖,但明显刘奋英的爱人不是属猪的。 恰巧死者对面的邻居有个属生肖猪的,他们也认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不是嫌疑人。 如果这串钥匙是凶手的,那就是非常重要的物证,事情就好办多了。” 20分钟后,刘奚英匆匆赶到现场。她仔细端详着那串钥匙,疑惑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这不是我家的钥匙,不知道是不是老家的?” 韩见野又将那块生肖猪牌递给她,沉声问道:“你看看这猪牌,是否有在哪里见过?” 刘奚英凝视着猪牌,思绪漂浮,逐渐陷入了沉思:“有点眼熟。” 此话一出,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让在场的人心跳都开始激动地跳跃着,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她回想的思绪。 刘奚英眯着眼睛,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这钥匙,怎么那么像我邻居的?” 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笃定,再次肯定地说道:“这就是我邻居的,我之前跟他家借过三轮车去卖纸皮,这串钥匙其中有一只就是用来开三轮车的,绝对是我邻居的没错。” 刘奚英满眼写满了不解与困惑:“我邻居家的车钥匙,怎么会在这?难道……” “这钥匙,你认识就行。”韩见野及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上门抓人回来审问,以免夜长梦多。 出发的路上,大家的精神状态都高度集中。 这时,叶白收到了叶澈发来的消息,问他凶手抓到没? 叶白没有回复,只是默默收起了手机。 韩见野看他的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叶白如实回答:“我哥问我凶手抓到没?” 韩见野只是嗯了一声,他都能预感接下来又有得忙了,便开始部署任务:“等下我跟苏湾、叶白带人进沈家抓人,廖维和齐小蕾你们在外面蹲守,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带回来。”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 韩见野手里还拿着那串钥匙,他的眼眸微沉,心里是有其他的推测:这串钥匙有可能是沈海的吗?也有可能是他们父子一起共同参与了犯罪,之后一起挖坑埋尸都是存在的,他们父子必须都带回来一一审问。 第137章 埋尸案(九)抓人 当他们抵达时,沈海和尤珠正忙碌着准备骑上三轮车出门。 沈海满面困惑,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迟疑地开口问道:“你……你们究竟是谁呀?” 韩见野毫不犹豫地亮出警证,神情严肃地说道:“别出声,我们是公安的。”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摘下三轮车的钥匙,阻止他们离开。 叶白和苏湾则带着人马迅速进屋,开始仔细搜寻沈群韬的踪迹。 韩见野从死者口袋中取出那串钥匙,当着沈海和尤珠的面,熟练地启动了三轮车的开关键。 尤珠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把钥匙不是早就丢了嘛?怎么会在你手里呢?” 韩见野目光如炬,直视着他们,微微扬起嘴角,反问道:“是啊,这把钥匙怎么会在我的手里呢?”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沈海,只见沈海依旧是一脸茫然的神情。 与此同时,叶白在屋内的各个房间仔细搜寻着沈群韬的身影,他和苏湾互相对视一眼,苏湾皱着眉头,轻轻摇头,奇怪地说道:“人不在呀。” 两人立刻来到韩见野身边,叶白急切地说道:“沈群韬不在家。” 韩见野转头看向沈海和尤珠,沉声问道:“沈群韬到底去了哪里?” 沈海刚开口说了句“我儿子在……”,就被旁边的尤珠猛地扯了下裤子,赶紧闭上了嘴。 韩见野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直直地盯着尤珠,语气严厉地说道:“沈群韬现在涉嫌一桩命案,如果你们是知情者,我劝你们还是悬崖勒马,积极配合我们警方办案。别以为你们隐瞒就能让我们找不到人。” “命……命案?”沈海和尤珠两人听到这话,惊得脸色煞白,身子一软,相互搀扶着站在一起,尤珠更是差点站不稳,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你还装什么,刚才不是你不让老伴说吗?”苏湾看着尤珠,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以……为,你们抓我儿子是赌博。”尤珠一脸伤心,声音带着哽咽。 “赌博?”韩见野微微皱眉,重复道。 沈海颤颤巍巍地开口:“就在巷口的一家小卖部里面打……打三公。” “不要说……”尤珠立马阻止沈海,呵斥道:“你要儿子被抓吗?” “笨啊,这么多警察,你要儿子逃哪去?如果没有做过,那就跟警方说清楚……”沈海急切地反驳。 “你……你……”尤珠被沈海气得语无伦次,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叶白在一旁敏锐地观察着,他注意到尤珠的表现非常不对劲,眼神闪烁、神情慌张,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她是知情者或参与者。 反观沈海,虽然同样惊慌,但相比之下要耿直许多,说出的话也更直接。 韩见野当机立断,直接让人将这对夫妻都带走,他们现在要去小卖部抓人。 巷口的小卖部拉闸门虚掩着,并没有完全关到底,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光。 韩见野留下几个人在门口蹲守,以防嫌疑人逃脱,自己则带着其他人迅速进入小卖部。 小卖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尽头一盏昏黄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驱散了一丝黑暗。 里面的空气浑浊不堪,夹杂着浓重的烟雾,在空中飘浮、弥漫,与嘈杂的说话声、麻将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压抑而烦躁。 嬉笑的嘈杂声是从最左边的单间传来的。 韩见野跟叶白他们比了个手势,准备突袭他们。 “123....”随着韩见野一声低喝,单间的门被瞬间踹开,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宛如平地惊雷。 “全都别动!”韩见野声如洪钟,威严十足,紧接着又厉声喝道,“蹲下!” 单间里原本欢闹的七八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惊恐的情绪在他们脸上蔓延开来,有些下意识地抱头蹲下,还有两人惊慌失措地直接翻窗想要逃跑。 叶白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一眼注意到其中翻窗的人,身形、动作都与相片上的沈群韬极为相似。 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喊道:“沈群韬,别跑!” 蹲守在外面的廖维听到叶白的声音,也如离弦之箭般急忙赶过来去抓另外一个人。 他们四人在草地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奔跑过程中,那两人根本不是叶白和廖维的对手,不一会儿就累得跑到吐,最后只能趴在地上直喘粗气,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的气球。 叶白迅速抓起沈群韬的双手,动作干净利落地将其背在身后,然后用手铐稳稳地扣了起来,沈群韬只能乖乖就范。 廖维则气喘吁吁地逮住另外一个人,他瞪着那人,大声道:“我让你跑,这下看你还往哪儿逃!” 第138章 埋尸案(十)招供 审讯室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韩见野看着沈群韬说道。 “赌博。”沈群韬回忆道。 韩见野将一串钥匙放在桌上,“你看看这钥匙熟悉吗?” 沈群韬看到那串钥匙的时候,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你..你们怎么会有...” “我们怎么会有这串钥匙是吧?”韩见野说出了他的疑惑。 然后拿出空地的照片,问他:“因为钥匙是在刘奋英的口袋找到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 韩见野微微挑眉,对沈群韬的回答稍感意外,他还以为这次审问不会那么容易进行下去,毕竟之前审问的犯人不是闭口不言,就是装疯卖傻。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沈群韬嗤笑一声,仿佛在嘲讽自己的荒唐行为,“哪有什么杀人动机,纯粹讨厌他罢了。那家伙一看见我就没有别的话题,整天把那句‘你怎么还不娶老婆?你要快点去娶老婆早点生小孩,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小孩都在读小学了。’不然就是‘你再不娶老婆,就40岁了,我都替你着急。’” 说完,他看向韩见野,一脸恼火的表情,“他妈的,这人纯粹有病,我娶不娶老婆关他什么事?是我不想娶老婆吗?娶老婆不要钱啊?我家就这破房子谁敢嫁给我?跟唐僧念经一样叨叨叨,就这条件,我父母都不敢催婚。我忍了他一个多月了。” “所以你就杀了他?”韩见野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有力。 “对,他不在,我安静多了。”沈群韬的回答轻描淡写,却让人不寒而栗。 韩见野继续追问:“那你是怎么杀他的?用什么杀的?除了你还有没有帮凶?” “那天晚上下雨,我出来上厕所,看见他在门口跟人通电话,等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他叫住了我。我想着他又是想跟我说结婚的事,再加上白天我又输了不少钱,正一肚子火呢,就拿起我家门后的榔头 敲他的头,事后再将人装进三轮车,运到空地埋掉,用手机给他姐发信息说出去找工作。” “那手机呢?” “一个手机换一个不锈钢铁盆。” 沈群韬如实招供,好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语气轻松得让人难以置信。 韩见野也猜到了,那晚刘奋英是在跟老家的妻子通话。 他看向沈群韬,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有没有可能,刘奋英那晚叫住你,只是想单纯还你车钥匙呢?” 话音刚落,沈群韬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次,他低头垂眉,沉默了片刻,再看向韩见野的眼神,就好像在控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残忍的真相?” 而另一边的尤珠更是哭得泣不成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嘴里一直重复着:“雨好大,我看见了,可是我害怕不敢出来,他是我儿子,我儿子啊…无论他做错什么事,当妈的肯定无条件站在他那一边,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不会有人再去包容他的。” 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痛苦。 叶白和苏湾他们现在要准备岐阳沈家找凶器。 廖维忍不住开口:“你看吧,杀人理由千千万万,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苏湾倒是觉得:“难道不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吗?毕竟祸从口出,明知道对方的条件还要往伤口上撒盐,专往人的心口上戳。” 叶白同意苏湾的观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无条件去包容你,迁就你。杀人是不对,要伏法,难道被害者就没错吗?人心难测,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在别人听来却变了味。讲话是一个人灾祸的根源,言多必失,适当的闭嘴是智慧,做人谨言慎行,先思后言。” 第139章 把你当生日礼物送我 两年前,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某宵夜大排档,空气中弥漫着烤串的香气和啤酒泡沫的泡沫味。 两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油腻的桌子旁,借着昏黄的灯光,推杯换盏间,其中一人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决定干票大的买卖。” 另一人闻言,眼神一亮,随即又露出一丝惊诧,试探着问道:“绑架?”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你说这话真是有辱斯文,我怎么会做这么粗鲁的事呢。”那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屑。 某人见状,满脸疑惑,追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我打算先开家空壳公司,然后找个老汉来当法人……”那人凑得更近了些,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那不就是搞诈骗吗?”那人话音未落,另一人便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滚!你会不会说话?说这话不是害我吗?”那人瞬间涨红了脸,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引来周围几桌人好奇的目光。 他再次压低了声音,“第一步:我们先去注册一家空壳公司,再招聘几个员工…”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为自己的“伟大计划”辩护。 —— 今天是韩见野的生日,晚上下班回来的他,已经多次接到小姨的催促电话。 “你真的不跟我去吗?”韩见野站在叶白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再次追问道。 叶白懒懒地窝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一颗樱桃,轻轻一咬,汁水在舌尖爆开,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 他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拒绝,“我不去。” 他心里暗想:下班时间,谁会愿意主动去领导家呢? 更何况,他是个被动的人,不擅长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周旋。 韩见野竟会给他出这样的难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e`;)。 韩见野见状,他走上前,轻轻揉了揉叶白那半干、微微凌乱的短发。 原本有些呆萌的短发,在韩见野手指的随意拨弄下,竟似重新定了型,变成了一款微分碎盖的发型,显得既随性又帅气。 有那么一刻,韩见野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看着眼前安静又不反抗的叶白,竟有些看呆了。 在韩见野眼中,现在的叶白有种莫名的...乖… 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底下,似乎蕴藏着旁人无法看透的情愫,深邃而神秘。 不对,叶白斯文的外表下,明明是只会龇牙的邪恶摇粒绒。 叶白微微抬眼,目光与韩见野相撞,他轻声问道:“你还不去吗?” 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关切。 韩见野回过神来,将手插回口袋,微微一笑,说道:“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叶白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其实很想说,不带也行。 他刚才吃了一盘樱桃… (?? . ??)…有点…饱了! 韩见野出门后,叶白还想着要不要做碗长寿面给他吃? 可转念一想,他姨妈定会为他备上一顿丰盛的生日宴,其中必然少不了这碗长寿面,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个小时后,韩见野觉得很无聊,便提前打道回府。 他径直走向后备箱,里面被姨妈、高晓婷等人送的生日礼物塞得满满当当。 韩见野随手拿起姨妈亲手酿造的葡萄酒,那晶莹剔透的酒液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他凝视着酒瓶,眸光渐渐深邃,像是在思量着什么,眼底掠过一抹探究的微光。 突然,他的嘴角悄然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狡黠而又顽皮的笑意。 他缓缓倒出一小杯葡萄酒,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酒液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身上,那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紧接着,他仰起头,轻轻抿了一口葡萄酒,让那醇厚的酒液在嘴里缓缓流淌,使自己嘴里顿时散发着浓郁的酒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晚宴上被灌了不少酒,摇摇晃晃、醉意朦胧。 随后,韩见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精心挑选、包装精美的小礼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副驾驶位置,掏出手机,带着一丝期待与兴奋,给叶白拨通了电话。 这时候的叶白已经上床睡觉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韩见野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叶白满心疑惑地拿起手机,耳边瞬间传来韩见野那慵懒而又略带磁性的声音:“我在地下室,能不能来接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叶白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睡意全无,焦急地问道:“你喝酒了吗?” “嗯,喝了几斤,代驾送我回来的。”韩见野轻描淡写地回答。 叶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几斤酒?这得喝成什么样啊! “好,你等我,我现在就下来。”他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迅速穿上外套,冲出卧室。 昏暗的车内,韩见野扬起头,轻笑一声,那漆黑的双眸在暗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似有深意在其中悄然流动。 两分钟后,叶白急匆匆地赶到地下室,韩见野看见叶白的身影,他立刻佯装出一副醉得不轻的表情,身子微微摇晃,眼神迷离。 叶白打开副驾驶车门,瞬间,一股浓烈的酒气铺天盖地般扑鼻而来,“天啊,喝这么多。” 他不禁惊叹,那酒气简直能让人瞬间熏醉。 他背过身,轻轻拉着韩见野的胳膊,关切地说:“我背你上去吧。” “你终于来啦?”韩见野带着浓浓的酒意,迷迷糊糊地看着叶白,然后顺势趴在他的背上,整个人软绵绵地贴在他身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白手里拎着那个精美的礼盒,又背着韩见野,他皱了皱眉,不禁暗念:好重! 韩见野的双手紧紧环住叶白的脖颈,他忽而轻笑,那混着酒气的呼吸如羽毛般轻柔地拂过叶白的颈侧,让他觉得有丝丝痒意。 “你就没有礼物送我吗?”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期待。 叶白顿了顿,表情有点不自然,说到礼物,他还真没准备,“我不知道要送你什么?” 韩见野揽紧了他的脖颈,让俩人贴得更近,在他耳旁轻声说:“把你当成礼物送给我啊。” 那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叶白耳边,让他心跳不由地加速。 叶白不禁笑出声,觉得韩见野这醉话真是可爱又可气,“看来你真喝了不少酒。” “我没跟你开玩笑。”韩见野灼热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又接着道:“我会对你好的,我给你做饭吃,不用你打扫卫生,我把工资卡上交给你,你只需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即可。” 叶白觉得韩见野喝酒后还挺有趣的,这醉话里透着几分认真,又带着几分孩子气,但他还是温柔地拒绝道:“我不同意。” 第140章 我给你当牛做马 韩见野身上那炙热的酒气,夹杂着温热的呼吸,如同一团无形的雾气,顽皮而又执着地往他鼻子里钻,让他既无奈又好笑,忍不住轻轻皱了皱鼻子。 然而,韩见野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依旧锲而不舍地追问:“为什么不同意?” 叶白微微叹了口气,如实回答:“我迟早要回原单位的。”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韩见野眼中的炽热火焰。 他的脸僵了僵,那原本英俊的面容在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眸子也变得沉寂冷冽,宛如深不见底的冰湖。 但很快,韩见野的眼神又柔和下来,重新变得温和如初。 他目光锁定在叶白那好看、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语气里带着些许气馁,却又透着一丝委屈:“娘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去看看的,娘家哪有婆家好。” 叶白无奈一笑,觉得韩见野醉言醉语还挺搞笑的。 韩见野又接着说:“那你舍得元宝吗?” 提起元宝,叶白的心里也微微一动,确实,他已经有些时间没见到那可爱的小家伙了。 一路上,叶白累得气喘吁吁,背着韩见野再加上手里的礼盒,简直如同负重前行。 好不容易回到家,他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可偏偏韩见野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叶白不撒手。 实在是喝酒后的韩见野力气大得惊人,仿佛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 他轻声说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此时,他的头枕在韩见野的手臂上,背对着他,这个姿势让他感到有些尴尬。 而韩见野的头颅却在他的颈窝处轻轻磨蹭,贪婪地嗅着他那清新好闻的体香,借着酒意低声撒娇道:“不要,我放手你就走了。” 叶白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越动,韩见野就锁得越紧,累得他直喘粗气,只能暂时妥协,“好吧,我不走。” 瞬间,韩见野的眼睛陡然一亮,笑意瞬间从眼底蔓延至嘴角,“真的吗?”他兴奋地问道。 “嗯。”叶白轻声应道,心中不禁暗想,他酒后的性格还真是难缠又粘人。 难道… 自己酒后也是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叶白觉得四周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以为韩见野已经沉沉睡去,便小心翼翼地试着转过身。 谁知…… 韩见野不但没睡,还用那双深邃得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两人呼吸交织,鼻头轻轻相碰,那温热的气息在彼此的脸庞间流转。 叶白瞬间慌了神,心跳如擂鼓般狂乱地敲打着胸腔,脸颊瞬间滚烫发红,火焰灼烧一般。 怎么会这样? 他心里惊呼,满是错愕与不解。 “你...你还没有睡吗?”叶白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韩见野懒懒地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回答了我就睡。”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叶白满心疑惑,“什么问题?” 他努力平复着心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我会对你好的。”韩见野缓缓说道,那话语里满是诚挚与期待。 叶白心想,他还真是寂寞得不轻,第二天醒来他还能记得今晚说过的话吗? 便笑着回应:“你还能给我当牛做马不成?” 他试图用玩笑来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有何不可?”韩见野回答得毫不犹豫。 (?˙ー˙?) what? 那坚定的语气让叶白瞬间怔住了。 韩见野的眼神紧紧凝视着他,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灵魂,语气轻了又轻,“只要你不走,我给你做饭,我来洗碗,打扫卫生,你什么都不用干,我给你当牛做马。” 他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叶白的心上。 (?? . ??) 啊!!?? 叶白听后,只觉得心脏狂跳不已,好似要冲破胸腔跳出嗓子眼。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震惊了,不知该如何回应。 韩见野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便收紧了手臂,在他耳旁再次说道:“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叶白耳边,让他浑身一阵酥麻。 而韩见野的话语更是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叶白心中炸开,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我看你真是喝醉了。” 韩见野在他的颈窝处轻轻磨蹭,那柔软的发丝扫过叶白的肌肤,痒痒的,酥酥的。 听到叶白的回答,他心里微微一沉,涌上一股淡淡的落寞,回应了一声:“嗯。” 那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闭着眼睛,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双手却纹丝不动,依旧紧紧环抱着叶白,没有丝毫想要放开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房间里只回荡着彼此的呼吸声,时间在悄然流逝。 直到二十分钟后,韩见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缓缓睁开那双迷人的眼眸,低声问道:“刚才的礼盒在哪?” “在床下。”叶白轻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不知道韩见野为何突然想起这个。 韩见野这才缓缓松开自己的双手,给予叶白自由,“送你的。” 叶白讶异,他生日送我礼物?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送我礼物干嘛?”他满心疑惑地问道。 韩见野闭着眼睛,轻描淡写地说:“可以收藏的。” 叶白微微挑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上两次送自己的避孕套,脸上瞬间浮起一抹红晕,想想还是拒绝为好,“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他连忙说道,试图推脱掉这份“礼物”。 说完,叶白就想起身离开,却被韩见野突然拉住了手腕,“礼物不要,那今晚就在这睡。” 叶白听后,脸色瞬间微变,心跳不由得加速,立即拿起礼物,“我收还不行吗?” 他有些无奈地说,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韩见野早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便笑着说:“放心,不是一盒避孕套。”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调侃,还有一丝得意,仿佛在说“你那点小心思,我全知道”。 额…… e-(?д??)… 叶白有点尴尬,心里暗暗感叹,不管他想什么,还真是逃不过韩见野的“读心术”。 他拿着礼盒回到房间,心里很忐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盒。 这不拆还好,一拆开,叶白瞬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因为确实如韩见野所说的,不是一盒避孕套,而是三盒xxl超薄的避孕套整齐划一地并列在一起。 ( ̄e(# ̄)☆╰╮o( ̄▽ ̄\/\/\/) “呵……” 此刻的叶白已经被自己气得无语,“让你心软,让你手贱!” 第1章 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叶白站在珠南市分局的大门口,今天是他来报到的日子。 是的,他被借调了。 现在是公元2019年6月2日,他从岐阳市分局借调到珠南市分局。 借调这事他觉得是警局最大的“谎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一个同学被借调去看守所,说好的是7天,结果待了一年。 走之前他的刑警大队长颜熠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白,你这不是借调,是跟班学习,点名要你的,我们没办法,你去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珠南市分局的刑警大队肯定能大展拳脚,到那了就好好干,别给咱大队丢人。” “颜队,你们没有抛弃我吧?我才刚转正一年就要被调走,你到时候一定要把我弄回来好吗?” “我会尽力的,最短三个月,最慢半年。” 回想这些,叶白轻叹一声,接着给自己打气,“三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就是又要去适应一个新的环境跟同事,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他不是那种会来事的性格。 政治处的小刘将他带去工作岗位跟刑警小组的成员做介绍。 “你来的好早。”小刘笑着跟叶白打招呼。 “是吗?”叶白也笑着回应。 结果看到的一幕:却是几个男人七仰八躺的在呼呼大睡。 小刘拍了拍在沙发上的苏湾,“苏中队快醒醒,你们队来新同事了。” 苏湾,珠南市分局刑警第一中队的中队长,男,30岁。 不修边幅的他刚跟进完一起诈骗案,已经三天没睡,熬的眼睛都红了,等不及回宿舍休息,便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被强行开机的苏湾,慢慢睁开酸胀的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叶白,只是抬手指向靠墙的空位,“新同事的工位在那里,其他等韩队来了再安排。” 言毕,不到三秒便再次入睡。 叶白:“……(?? . ??)” 小刘看着叶白尴尬一笑,“你也是刑警队的,应该知道他们的工作强度很大,现在缺人手嘛,是有点忙,以后习惯就好了。” 叶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小刘交代几句便回岗位了。 叶白坐在椅子上,刚才苏湾说的韩队,如果他没有记错,应该是刑警队的大队长韩见野。 这就不得不让他想起,他在岐阳分局的同事闻悦溪提起的:“我之前因为案件跨市调查与这位韩队长一起工作过,他在珠南分局可是有破案先锋的荣誉,嗯,就是他的为人嘛…” “韩见野为人比较直率,个人魅力很强,属于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能注意到而不容忽视的那种人。” “人如其名,性情有点野,只攻不防,不惯着谁,经常不按对方的思路回答问题,总的来说是个很有趣的人...” “是个很有趣的人。”这句话一直在叶白脑海里回荡。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不太好相处呢? 大概过了10分钟,有同事过来交班。 连法医麦少溱也专门过来看他,“小白,好久不见。” 叶白一看到熟人立马站起身,心情瞬间变的轻松起来,“少溱姐!” 麦少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要不是小溪跟我特别交代,我都不知道你来这边上班呢。” 说完还回头笑着警告他们,“小白是我朋友,大家平时多关照一下哦。” 侦查员廖维,男,28岁。他热情的跟叶白打招呼,“来了咱们队,就不要拘谨,放轻松哈。” “咦?你们韩队呢?”麦少溱好奇的问。 廖维哦了一声,“我刚才打电话问他了,韩队在来上班的街道上撞见了一只从养殖场跑出来的鸵鸟,追鸵鸟去了,晚点到。”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人感到惊讶。 韩队在街边追鸵鸟去了!? 半个小时后,韩见野风尘仆仆地赶到警局,他随意地捋了捋短发,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优雅。 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略显黝黑,却更显得健康而有活力。 在这个瞬间,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复杂而迷人,既有着雅痞的风度,又不失帅气的不羁外表。 这是韩见野给叶白的第一印象。 办公室里,韩见野长身鹤立地站在那,手里翻阅着文档,刚才进来就注意到了来报到的叶白,他的资料已经提前看过了。 单身+异地+住宿舍+有c1驾照+能熬夜+实习刚转正一年+实习期间有破案经验+服从命令听指挥+上面没人+会处理材料整理办案材料。 很好,他要的就是这种核动力驴,不对,是队员! —— 作者啰嗦一下: 这是小说,不要太较真,当偶像剧看。 脑子寄存这里: | ???w??)!!! 避雷:【双男主+微带感情线】 韩见野前期比较霸道,占有欲强,两人前期是磨合阶段,后期会改变。 还有一对喜欢打闹的欢喜冤家。 以上避雷敏感、玻璃心的读者,建议慎追!慎追!慎追! 情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不要ky,不要ky! 也不要看到一个片段或者名字,就觉得和某某书的片段很像,本人n年不追电视剧,个别小说也看不下去,有像的片段,只能说很巧,大家都想一起了。 还有小说剧情含私设,请不要跟现实做比较! 谢谢大家文明看书,心平气和的看书,嘴下留情。 第2章 床单被你洗了让我怎么睡? 韩见野的目光穿透叶白清澈的眼眸,给人感觉身上还是带着那种刚从警校毕业出来的青涩感。 叶白的名字很特别,不由的联想到那句: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 他突然开口问道:“我看了你的资料,很出色。听说你对读心术的书籍颇有研究?” 叶白坦诚回答:“是的,闲下来时会看看。” 韩见野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轻松地翘起二郎腿,目光锐利地直视叶白:“那么,考验你一下,我现在这样坐着,你能通过我刚才的行为读懂我的内心吗?” 叶白语气中带着一丝拒绝:“我只是偶尔翻阅,略知皮毛,希望将来在审讯中不被嫌疑人的话语所左右。” 韩见野不以为意地回应:“没关系,你随意说说看。” 叶白深吸一口气,实在是韩见野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为自己鼓劲。 一会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对韩见野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往往能从他的坐姿中透露。韩队你刚才轻轻地坐下,显示出你的心境平和而谨慎;双手交叉,表明你对他人有所戒备;而你翘起的二郎腿,则透露出你内心的自信与放松……” 韩见野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叶白,办公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叶白默默垂下眼睑,感觉不自在,他调整了一下金丝框眼镜,心中忐忑,不确定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此刻他只想尽快离开。 过了一会儿,韩见野放下二郎腿,身体坐直,目光转向电脑,双手轻放在键盘上,语气平淡地说:“嗯,你出去吧,我刚才翘腿只是因为脚有点酸。” 叶白:“……(°ー°〃)” 好吧,算他白讲了。 他突然想起闻悦溪说的:韩见野经常不按对方的思路回答问题。 是真的,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一点都没有颜队那般平易近人。 叶白走后,韩见野抬起双眸,望着叶白走远的背影,眼底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忽然,他的嘴角扬起了隐匿的笑意。 叶白一整天都忙于整理材料,由于他是外地来的,警局的宿舍也比较紧张,小刘直接给他安排去了二人间的宿舍。 小刘的原话是:“这间宿舍是韩队一个人住的,不过他家离警局比较近,很少会来这里休息,你就暂时在这里住吧。” 叶白起初是拒绝的。 后来又想想,他只是暂时在这里工作,韩见野也少来,也就没必要去外面另找住的地方。 晚上,韩见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返回宿舍。 当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焕然一新的宿舍,这让他不禁退了出去,带着一脸的疑惑,左右张望,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走对了地方。 确认无误后,他心中大概也猜到究竟是谁搬进了这个宿舍。 宿舍的灯光明亮得几乎有些刺眼,地板被拖得异常干净,甚至能映出他的身影。 桌子,窗户也被擦得晶莹剔透,床边的被子叠成豆腐块,阳台上还晾晒着刚刚洗过的窗帘和被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宜人的香水味,那是一种他能辨认出的高级香水,散发着淡淡的奢华气息。 叶白此时正在浴室冲凉,他是个对清洁有着极高要求的人。 下班后,他立刻回到宿舍,开始打扫卫生。 对他来说,卧室里哪怕只有一根头发,也必须立刻捡起扔掉。 当他刚踏进宿舍时,那种都是灰尘的环境让他感到极度不适,仿佛全身都被螨虫覆盖。 在他一顿打扫之后,看着干净的宿舍,心情也好了不少。 叶白听到动静后,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就穿着冰丝的绸缎睡衣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来人是韩见野时,眼神骤然紧缩,瞬间石化的僵在原地。 头发的水珠顺着头皮流到他精致的下颌线,再滴到地上,仿佛在提醒他,这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都说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叶白心想:小刘不是说他少来吗? 怎么今晚就回来了? 果然如韩见野所料,住进宿舍的确实是叶白那个新来的队员。 两人的目光交汇,此刻的叶白,震惊之余不亚于他,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目中带着疏离。 韩见野能看出来他刚洗好澡,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他的头发微乱,却难掩非凡气质。 他发现叶白没戴眼镜反而更显年轻,就像刚毕业出来的男大体育生,看起来特别的阳光有朝气。 韩见野则是身形挺拔,星眸剑眉,五官轮廓立体,特别是他那双黑白分明,眼尾略微上挑的眸子,结合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厉感,是即帅气又酷野的成熟男人。 这样一对比,叶白觉得自己身高183在韩见野面前还是不算高,足足矮了他几厘米。 但很快,韩见野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笑中带着玩味,率先打破了僵局:“我的被单都被你洗了,你叫我今晚怎么睡?” 叶白顿了顿,目光微沉,抬手指着那张被他收拾过的床,“都是灰尘你也要睡吗?” 韩见野的目光瞄着那张只剩下床垫的床,不咸不淡的回答:“能睡就行了,我不挑。” 其实就算叶白不收拾,他今晚过来也会去收拾下,然后将就对付一晚的。 叶白听后,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就不应该搬进来。 现在总不能说我们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吧? 他是绝对不可能也不会开口这样说的。 绝不! 就在他们僵持在原地时,两人的手机在同时间都收到了一条紧急通知。 韩见野拿起手机看清楚短信内容后,眉头紧锁,他抬头看向叶白,“还杵着干嘛?有派出所移交过来的命案,穿上衣服准备出发吧。” 第3章 沉塘裹尸(一)尸骸 韩见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显示已是晚上7:15。 他们发现尸骸的地点是郊外的一条河道,发现的时间是6月2日傍晚5:35,是治理河道的工作人员在傍晚清理河草时,意外地将尸骸随着河草一起挖出后报的警。 据说,等派出所民警来了他们才打开绳索,发现一具尸骸被裹在床单里,像木乃伊一样用绳子紧紧绑着,沉在河草之下。 若非一只白色的脚骨架意外露出,工作人员可能还会误以为那只是一块废弃的被单。 麦少溱的法医团队已经先行一步赶往现场进行勘查。 在车上,廖维不禁感叹道:“我最喜欢看清理河道的视频了,感觉特别解压,不仅能除草还能抓到小龙虾和鱼。” 苏湾则打趣地回应:“除了这些,还能挖到尸体,你说刺激不?” 廖维无奈地耸了耸肩,“本来以为明天是星期六可以休息,现在看来又要加班了。” 叶白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没想到他上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案件。他睁开眼睛,不经意间瞥了韩见野一眼,发现他一路上保持着沉默。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发现尸体的河道,现场已经被派出所的民警封锁。 正值南方的6月,天气潮湿闷热,河道散发出的沼气尤为难闻,即便隔着口罩也能闻到。 麦少溱脸色严肃的看着地上的尸骸,“这是一具完整的骨架,死者身上还穿着一条男性内裤。” 韩见野走了过来,“尸体已经白骨化,死了起码有一个月。” 麦少溱点头赞同,她用镊子夹起床单上的一只黑水虻放进玻璃瓶里,“是的,现在是盛夏季节,尸体软组织液化消失到仅存尸骨,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左右。 如果是有蝇的破坏下,时间就会缩短。这具尸体是在水中发现的,尸体裹着床单长期泡在水里,腐烂发臭只需要1-2天,这只黑水虻就是最好的时间指示器。 黑水虻的成虫产卵于死后20-30天的尸体,并且从产卵到羽化需要经历大约52天,所以它常见于死亡数月的尸体上。” 叶白注意到尸骨的头颅有破洞的挫裂伤,“死者应该是被钝器击打致死。” “嗯,初步判断是这样的,我们要先把尸骨带回去了。”麦少溱看着他们说道。 韩见野的双眼看向挖掘机的师傅,把他看的后背发凉,最后他笑着给他派了一支香烟,“来都来了,就帮下忙,说不定凶器跟死者的贴身物品都被扔在河里了。” 挖掘机师傅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接过香烟别在耳朵上,“小事,反正我也要加班挖水草,顺便一起了。” 叶白和苏湾他们分别在河道旁的水草里仔细搜寻,这是刚才挖掘机师傅挖上来的水草搁置在一旁的。 他们觉得水草里面说不定还隐藏着重要的物证。 韩见野注意到这条河道大概100米远的距离有一个村庄,想要经过这条河道只有一条水泥路。 远抛近埋是条亘古不变的定律,凶手如果不是村庄里的人,就是专门开车到这里来抛尸的,那么凶手就一定熟悉这里环境的本地人。 叶白在搜寻的时候,好奇的问廖维,“怎么不见副大队长?” “哦,周副队长脑溢血住院了。” “啊!?”叶白惊讶了一声,“脑溢血?” (⊙o⊙)! 廖维点了点头,“是啊,很突然,可能经常熬夜,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你都不知道他晕倒的时候,我们都吓死了。” 叶白又接着问:“那,副中队长呢?” “林副中队怀孕了,韩队说她是高龄产妇,让她回家保胎生了娃再来。” 叶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接着继续翻找水草。 挖掘机师傅也是非常给力的配合,他们一直工作到后半夜才回警局,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在河里找到任何可疑的物品。 韩见野和叶白在深夜赶回警局找到了麦少溱,她正忙碌地填写着报告。 他们的到来似乎正合时宜,麦少溱站在解剖台前,开始向他们详细解释她的发现:“经过我们的仔细检查,我们确认这是一具男性的完整遗骸。 死者生前穿着2xl尺码的红色四角内裤,根据骨骼特征,我们推算出他的身高大约在175至178厘米之间,体重则在120至140斤左右,死亡时间大概一个多月。 通过对耻骨联合面的分析,我们推断死者的年龄大约为40岁,因为多种因素的影响,推断年龄范围可能存在误差为2岁。 你们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死者额骨上的明显挫裂伤。经过我们的损伤分析,我们排除了这些损伤是由自然环境或动物造成的。 初步判断是凶手站在死者面前,对他进行了暴力打击,导致对冲部位的脑组织遭受了器质性损伤。 通过影像学检查,我们发现死者颅骨上有不规则的骨折线,这些线条表明额骨的伤口很可能是由棍棒类钝器造成的。 根据额骨损伤的机制,我们推断凶手至少对死者头部进行了2至3次的猛烈打击,显示出凶手的残忍和直接致死的意图。” 麦少溱最后还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份死者的毒物分析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呢。” “结果出来了直接发信息给我。”韩见野看着麦少溱说道,他们还得赶回去开案件研讨会。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并肩而走,韩见野看叶白一路都很安静便开口问他:“你要是对这起命案有了具体分析可以说出来。” 叶白嗯了一声,他心里确实有对案件的一些分析。 韩见野在白板上写出了死者的具体特征:“男性、40岁(存在误差),身高175-178,体重大约120-140斤,他杀,死亡时间一个月左右,也就是今年的4月末,死因是被钝器多次击打头颅致死,用床单裹尸...” 说了一半,韩见野把眼神转向叶白,他是新来的队员,还不清楚他的真实办案能力如何,想听下他的推测,“叶白,你来分析下这起命案。” 大家听后,都一致把目光投向叶白,因为他们也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分析的,毕竟这么年轻就能在岐阳市局的刑警队实习一年后转正,肯定是有一定的优点和实力。 第4章 沉塘裹尸(二)分析 叶白面对众人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胆怯,他镇定自若地开始了他的分析:“首先,我们注意到死者被发现时仅穿着一条四角内裤,这暗示第一案发现场很可能是在其家中的卧室或厕所。 考虑到死者身上裹着床单,我推测凶手很可能是死者的熟人,甚至是他的妻子或女朋友。其次,要杀死一个身高一米七几的成年男性,凶手很可能是在死者熟睡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手。而且,将尸体转移需要一定的体力,这让我怀疑这起案件可能是多人合作的结果。 至于杀人动机,我认为不外乎以下几种:因情感纠葛引发的情杀、因债务纠纷而预谋的谋杀、因长期家庭矛盾积累导致的命案、熟人之间存在的矛盾,或者是酒后一时冲动导致的杀人。综合考虑,我更倾向于这起命案是由死者长期的家庭暴力和情感纠葛所引发的情杀。” 说完,叶白的目光转向了韩见野,似乎在寻求他的认同。 韩见野微微点头,简洁而有力地评价道:“分析得很到位。” 紧接着,他便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分配起任务来:“廖维,你负责带队前往各个辖区的派出所,调查近一个月内的报案记录,搜集所有符合死者特征的失踪人口资料。 苏湾,你带领你的小组去河道周边的街道检查路边监控,凶手抛尸很可能使用了交通工具,我担心一些监控视频可能已经被更新覆盖,所以你们要尽可能扩大搜索范围。 至于我,将与叶白带队一同前往河道附近的一个村庄进行走访调查,寻找一个失踪了一个月左右的成年男性。只要没有人故意隐瞒,我们很有机会能够尽快找到尸源。” 散会后,苏湾拍了拍叶白的肩膀赞赏道:“不错的小白,你刚才分析的也是我所想的。” 叶白抿嘴轻笑,“我也只说出我的想法而已。” 廖维突然插话:“这已经很好了。” 这时,韩见野的声音冷不丁的从他们身后传来,“现在不出发干活,都在说什么废话?” 廖维听后脸色一变,第一个先溜,“再见。” “我也走了拜拜!”苏湾紧接着一起,留下叶白拿着笔记本看着他们两人跑远。 身后是韩见野朝他的方向走来,他的眉眼平静,清隽的侧脸线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冷淡。 韩见野从他身旁经过,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声音漠然,“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这个时候村庄的人都还在睡觉,我们先准备一下,天亮就出发。” “好的,韩队。”叶白立即回应。 然后看着韩见野走远,内心轻叹了一声。 他现在能明白闻悦溪为什么会提前跟他打预防针了,他根本不是有趣的人,是不好相处的人啊。 这时,叶白看韩见野与侦查员齐小蕾他们在泡方便面吃。 齐小蕾递给他一桶酸菜口味的方便面,笑着说:“叶白,你不吃点吗?天亮后我们就要出发去村庄了。” 叶白的目光却停留在那瓶含有7块方糖的能量饮料和热量高达500大卡的方便面上,他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对饮食极为挑剔且坚持每日健身的人,他严格控制热量摄入,以保持健康的体魄,迎接每日的任务和挑战。 齐小蕾见他不为所动,再次询问:“你真的不吃吗?那我可就拿走咯。” 叶白依旧默默地摇头,表示感谢但拒绝了。 他对饮食有着严格的要求,除了特定情况,他通常吃得很清淡,偏好轻食。 他拿起手机,似乎在给某人发送信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韩见野瞥了叶白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审视。 他对团队成员的要求很简单:遵守纪律,高效工作,不因个人英雄主义而拖团队后腿。 至于叶白吃什么,只要不影响工作,他并不在意。 一小时后,叶白接到电话后离开,回来时手里提着两样东西:一份鸡腿煎蛋三明治和培根鸡蛋沙拉的轻食套餐,以及一包抽纸巾。 齐小蕾不禁惊讶地问:“这个点你从哪儿弄来的?” 叶白平静地回答:“让我哥送来的,是他家里的阿姨亲手做的。” 齐小蕾听到“住家阿姨”时,不禁愣住了,她半开玩笑地说:“你一个男人过的比我一个女的都精致,看来你这个大少爷是来警局体验生活的呀。” 叶白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大少爷,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解释说:“我之前在岐阳市分局工作,宵夜吃的还可以。” 恰巧,这句话被路过的韩见野和高政委听到了。 高政委,原名高克闫,公安厅刑事犯罪侦查总队政委。 他们走到走廊拐角处,高政委神情严肃地整理了一下夹克衣领,轻咳一声,意味深长地对韩见野说:“不要老是吃泡面,偶尔换换。” 他心里暗自思忖:哼,我们珠南分局的条件也是很不错的。 “知道了政委。” 韩见野眼眸微沉,心想这个叶白都被借调来这里了,怎么还想着原单位? 难不成还想着回去? 叶白好像还不明白,没有他的批准是回不去的。 天一亮,韩见野带着叶白他们去河道旁的村庄走访调查。 他们来了才知道这座村庄叫莲虎村,全村都姓钟,大约100多户人家。 村口的两棵榕树下坐了几个老大爷跟老太太,他们决定分头行动。 叶白跟齐小蕾一组,他们礼貌地上前去问他们,毕竟俗称村口情报局不是浪得虚名的。 “大爷老太太们,你们知道今年4月份到现在,村里是否有一个年龄40岁左右的男人突然就没有看见了?” 其中一个老太太看着叶白笑着打趣道:“年轻人,你要是我们本村的人,一定是村里最靓的仔。” 老太太答非所问的夸叶白,让他笑着的很牵强,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第5章 沉塘裹尸(三)走访 叶白再次向他们询问:“请问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今年4月份开始有哪位40岁左右的男士突然消失了一个月都没有露面?” 老大爷听后,低声自语:“消失了一个月没露面的40岁左右男人?” 旁边的老太太补充道:“这我们还真没留意,毕竟村里很多人都外出打工了。” 叶白和齐小蕾没有在这里得到有用的线索,便继续往村里深入。 他们恰好看到韩见野带着人在小卖部与老板娘交谈。 两人默契地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直接向村里走去。 叶白的目光落在一位在门口喂鸡的大妈身上,决定上前询问。 这一问,大妈还真想起了一个人。 大妈抬手指向前方巷子里的一栋房子,“这户人家的儿子,我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巧的是,他今年正好40岁。” 叶白顺着大妈的指向看去,那是一座有些年头的自建房。 他接着问:“那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 大妈回答:“他叫钟门槐,没有固定工作,整天游手好闲,打牌,和那些有家庭的女人纠缠不清,还带回家过夜,晚上在二楼唱歌,已经气走了三个老婆,是个不务正业的人。” 齐小蕾仔细记录下大妈提供的信息,他们计划稍后进行整理,以便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走访。 他们在村里大概走访了两三个小时,中午在车上集合。 韩见野这边没有问到什么可疑的线索,他接过齐小蕾的笔记本,当机立断让他们下车,直接去钟门槐的家探个究竟。 开门的是钟门槐15岁的小儿子,面对询问父亲去向的问题,他只是摇头表示不知情。 韩见野进一步询问:“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孩子回答说:“我爷爷去田里了,但很快就会回来。” 韩见野决定等待钟爷爷归来,以便向他咨询更多信息,并计划提取他们的dna样本,以便回去进行亲子鉴定。 在此期间,他还收到了麦少溱发来的毒物分析报告,报告显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同时在全国dna数据库中也没有找到与死者匹配的数据,排除了死者有犯罪前科的可能性。 还问他案件进展的如何,如果没有什么线索,他们会开始对死者的头颅进行面部修复。 当钟爷爷回到家中,了解到韩见野他们是来询问钟门槐的事情时,他起初以为儿子犯了法,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但当得知他们只是想知道钟门槐的去向时,他也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表示:“他经常不回家,电话也打不通,我们怎么能知道他去了哪里?” 韩见野又问:“那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或者见面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了吧?”钟爷爷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他不回来才好,每次回家都会弄得家里乌烟瘴气,不是跟我要钱就是打孩子。我大概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在对钟门槐的性格有了大致了解之后,韩见野提取了钟爷爷的dna样本,准备回去与死者的dna进行亲子鉴定。 等他们到警局的时候,正好廖维也在,他们先回来的,同时也带回了一条线索。 廖维将资料递给韩见野,“这是今年4月23日中午,在南北派出所报案人刘奚英留下的联系方式。 她说弟弟刘奋英从4月20号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我们咨询过了,刘奋英的身体特征跟死者非常符合,且目前还处于失联状态。你们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刘奋英的家人已经来警局做了亲子鉴定,现在就等报告结果。” “嗯,也就是说刘奋英失联了43天。”韩见野看着资料说道。 “是的。” 韩见野点了点头,“确实很符合死者的死亡时间。” … 到了午餐时间,叶白觉得珠南市分局的食堂伙食还是很靠前的,一样都是自助模式。 齐小蕾好奇地探询:“叶白,你觉得我们这里的伙食和岐阳分局的食堂相比如何?” 她的问题引起了廖维等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叶白,似乎都在期待他的评价。 叶白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只是轻轻端起一碗汤,抿了一口,然后平静地回答:“都很不错。” 齐小蕾得意地说:“我就说嘛,我们这里的食堂伙食真的很棒。” 她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块芹菜炒牛肉,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 叶白注意到韩见野似乎还没有来用餐,可能还在忙。 当他吃完准备离开时,在食堂的走廊里意外地遇到了来用餐的韩见野。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叶白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过去。 然而,韩见野停下脚步,叫住了他:“等一下。” 叶白的身体微微僵硬,他转过头与韩见野对视,眼神带着疑惑。 韩见野稍抬眼睑,声音中带着一丝随意:“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小雨,你晾在阳台的床单收了吗?” 这话让叶白愣住了,他们已经外出一天一夜,早就忘记了阳台上还晾着床单的事。 他有些尴尬地回答:“还,没有。” 韩见野看着叶白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停顿了两秒,然后慢悠悠地补充道:“不收床单,然后被雨淋湿,你是想让我回去后睡你的床吗?” 叶白一听这话,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宿舍楼走去。 幸运的是,宿舍楼就在警局不远处,收床单不过是十分钟的事情。 韩见野望着叶白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走得这么急,还真怕我睡他的床。” 叶白踏出食堂的大门,发现外面已经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他加快脚步,迅速回到宿舍,开始收起床单和窗帘。 他不仅将床单仔细地套回韩见野的床上,还细心地铺展平整。 洗净的床单散发着洗衣液的清新香气,不禁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在忙碌的同时,叶白心想:等到工作不那么忙时,他打算在警局附近找个住处。 虽然上班时间不可避免地要与韩见野打交道,但至少在下班后,他希望能够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远离韩见野的视线。 第6章 沉塘裹尸(四)推断 经过一晚上的等待,众人疲惫不堪,终于等到了两份鉴定报告。 然而,结果令人失望,两份报告均与死者不匹配。 韩见野立刻前往视侦部寻找苏湾,而叶白则将注意力集中在裹尸的被单上。 叶白注意到,床单是四季通用的加厚粗布,上面印有紫色树叶图案,尺寸为240厘米乘以230厘米,适合1.8米宽的床。 他推断,死者的家庭经济条件可能一般。 随后,他转向廖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床单上没有血迹,这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导致血迹消失,或者死者在其他位置遇害,凶手随后用床单包裹并捆绑尸体进行抛尸。” 廖维点头表示同意,并补充了自己的推测:“像你说的,我认为厕所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可能在脱衣准备洗澡时遇害,或者刚脱下衣服只穿内裤时遇害,或者在床边换衣服时遇害。” 叶白仔细观察照片,发现死者穿的内裤在没有褪色之前应该是大红色。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死者生前穿着红色的四角内裤,有没有可能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廖维认为这个推测有可能,并进一步分析:“今年是生肖猪年,如果按照本命年计算,死者应该是1983年出生到2019年,实岁是36岁,虚岁是37岁。但我觉得穿红色内裤并不一定是本命年才穿,这取决于个人选择,我自己平时也会穿红色。” 叶白再次提出:“少溱姐只是说存在两岁的误差,这是在各种因素影响下的结果。那么死者可能是38岁,或者42岁。我刚才猜测今年可能是死者的本命年,这个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说完,叶白转身去找麦少溱,以确认死者的年龄。 廖维紧随其后,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找少溱姐,想再次确定一下死者的年龄。”叶白回答道。 这个时候的麦少溱正专注地审视着手中的头颅,叶白和廖维的到来让她稍感意外。 在了解了他们的来意后,她指向头颅的牙齿,开始解释道:“实际上,除了通过耻骨联合面来判断死者年龄外,我们还可以通过观察牙齿的磨损程度来推断死者的大致年龄。 我们通常将牙齿磨损分为九个等级,这名死者的牙齿磨损程度属于第四级,对应的平均年龄大约是38岁。这与我们之前通过耻骨联合面推断出的40岁死者年龄相差不大,误差仅为两岁。” 叶白追问道:“那么,死者有可能真的是38岁吗?” 麦少溱点头表示同意:“根据目前的推断,确实有这个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死者年龄更小一些呢?” “相比之下,通过牙齿推断年龄的误差较大,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而耻骨联合面的判断则更为准确。” 叶白理解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正当叶白准备离开时,麦少溱叫住了他:“小白,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市区转转?” 叶白本想拒绝,因为他对逛街并不感兴趣,但转念一想,麦少溱作为本地人,或许能帮忙留意警局附近的房子。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 在返回的路上,廖维与叶白并肩而行,他惊讶地问:“你真的和韩队住同一个宿舍?” 叶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廖维不禁赞叹:“厉害,你真是勇气可嘉。” 他心想,叶白这个新同事可能还不了解韩队的性格,但他也不能明说,以免吓跑叶白。 与此同时,韩见野还在视侦部门帮忙接力看监控录像。 由于河道附近的街道监控较少,且监控录像是一个多月前的,查找工作变得异常困难。 幸运的是,街口的监控录像存储容量较大,可以保存1至3个月的录像,超过三个月的录像会被自动覆盖,因此他们还有机会。 韩见野分析道:“河道的水泥路无法让大型车辆通行,我们主要排查小型车辆,如轿车、三轮车、面包车等。任何在河道附近停留超过三分钟的可疑车辆,都应被纳入重点怀疑对象。” 他推测凶手可能是外地人,且多人作案,他们对当地路线不熟悉,因此可能会一边寻找合适的抛尸地点一边缓慢行驶。 苏湾抬头点了下眼药水,看了一晚上的监控录像,一帧一帧的看,一秒都不敢错过,生怕错过重要的细节还得重新倒回去回看,眼睛都熬红了。 第7章 沉塘裹尸(五)监控 叶白原本打算将床单作为破解命案的关键线索之一,然而韩见野却告诉他,这一做法收效甚微,反而可能增加他们的工作负担。 毕竟,这样的床单在网上随处可见,且销售范围覆盖全国各地,要追踪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经过连续两天一夜的不眠不休,叶白在查看了一个下午的监控录像后,终于感到眼皮沉重,难以支撑。 交接完工作,他回到宿舍,简单地冲洗一番,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连韩见野何时回来换洗衣物,他都浑然不觉。 宿舍里一片宁静,只有隐约可闻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韩见野同样疲惫不堪,当他看到自己的床铺被整理得干净整洁,躺下时还能嗅到那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心中原本沉重的压力,竟在不知不觉中减轻了许多。 看来让叶白住进来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叶白睡了几个小时后,被他的手机铃声吵醒,他以为是苏湾找到线索了,立马从床上爬起。 没想到是他的哥哥叶澈打来的电话,说自己就在警局大门对面等他。 叶白下楼前注意到韩见野还在休息,心中不禁嘀咕:他肯定是被小刘骗了,明明说了韩见野少回来宿舍,结果呢,自己就这么被小刘打发到这里来了。 不行,他得赶紧找到住处然后搬出去。 到了警局大门口,叶白第一眼就看见了哥哥的大红色超跑。 叶澈看到弟弟一脸疲惫的样子不免开始抱怨,“家里是缺你吃还是少你喝?你怎么就愿意跑来这里受罪?赶紧给你领导打辞职报告给回家去。” “哥,你要是再说我就走了。”叶白觉得他哥根本就不懂他的想法,他好不容易靠自己的能力转正,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 叶澈给他带来了一些日常在吃的保健品,“你要不是我弟,我都懒的理你。” “哥,你回去吧。” 叶白觉得再说下去,他们兄弟真的会在街上吵起来。 他转身欲走,却被叶澈及时喊住:“下个月10号是妈生日,记得回家。” “知道了哥。”叶白拿了一袋保健品转身就走。 回到岗位上,正好韩见野走了过来,两人的目光交汇,叶白下意识的闪开。 韩见野的眼神看向众人,声音冷淡:“准备开会。” 齐小蕾跟叶白走在一起,嘴里喃喃自语:“我就睡了几个小时,要是没补觉,我真怕年纪轻轻的就猝死过去。” 叶白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回了句:“小蕾,你在我桌上拿走了两支笔没有还回来。” “是吗?”齐小蕾尴尬的笑了,“我都给忘了。” “没事,拿笔忘的又不止你一个。” 叶白已经算过了,他才刚来三天,桌上7只笔只剩一个印泥,白天只是回宿舍补个觉,回来连印泥都没有了。 这次开会,原因是追查监控录像找到了可疑的线索。 根据监控显示,在4月25号傍晚5点55分,一辆白色的轿车在发现尸体不远处的河道旁来回开了两次,第一次是正常行驶,15钟后这辆白色的轿车掉头,回来后的行驶速度反而比第一次缓慢了些,这种行为非常的可疑。 韩见野问:“车牌号查到了吗?” 苏湾回答:“查了,是辆套牌车。” 韩见野的俊眉微挑,刚才睡了一觉醒来,现在的他特别精神,“那就扩大寻找范围追踪这辆白色轿车从哪条路线开出来的。 因为他坚信,只要顺着这条线索去找,肯定能找到嫌疑人的踪迹。 叶白的电脑桌上摆放着两瓶饮料,一瓶是功能饮料,另一瓶是菊花茶。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无意中随手拿起了一瓶他喝的菊花茶。 这个动作被站在后边的韩见野看在眼里,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眉头微挑,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心中暗想:“他怎么喝我的饮料?” 叶白喝了一大口,突然感觉到菊花茶的味道有些不对劲,嘴里的液体带着一丝苦涩,却又混杂着水果的甜味。 他低头一看,心脏猛地一跳,意识到自己拿错了饮料,赶紧将饮料放回原位。 这时,他心中充满了懊悔,为什么不看清楚再拿起来喝。 那瓶功能饮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韩见野的,因为刚才两人轮流坐在这里查看监控录像。 他不确定韩见野是否看到了这一幕,只觉得尴尬至极,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找到了。” 这时,一旁的苏湾传来了激动的声音,把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韩见野发现监控录像的那辆白色的轿车曾在国道出现过。 苏湾按了暂停键,“看来韩队猜的没错,凶手极可能是外地人开车去郊外的河道抛尸。” 韩见野双眼紧盯着监控上的白色小轿车,他预感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查吧,只要是在国道出现过,找到他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一线索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重大的发现。 现在的叶白已经是彻底的清醒了,他默默地将菊花饮料挪到左边去,这样就不会再拿错了。 然后刚才喝错饮料的事,韩见野应该没看到,所以他全当没喝过。 直到后半夜,大家都在吃着宵夜,泡面的香味扑鼻而来,只有叶白一人在默默的吃着三明治。 苏湾打趣道:“这玩意吃起来甜不甜咸不咸的,我不喜欢,你怎么都吃不腻?” 叶白看了看他手里的泡面,确实很香,“我不喜欢吃油腻的食物。” “没事,改天我带你去韩队家吃饭,他烧菜一绝,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白听后,抬眸瞥了一眼看监控录像的韩见野,不禁感叹他竟然还会做饭?真是看不出来,然后默默的吃着三明治,对于苏湾的提议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心里想着还是算了吧。 他现在只想借调时间快点到,然后回岐阳市分局去。 毕竟两个队长相比起来,他觉得还是颜队比较好相处,跟在他的身边工作非常的放松自在。 第8章 沉塘裹尸(六)踪迹 叶白在审视监控录像时,意外发现一辆白色轿车曾在夜晚停留在一家便利店外。 若车主确为凶手,根据时间推算,那时他应该已完成抛尸,正驾车返回。 苏湾仍在努力查看监控,试图获取车主的正面照片。 韩见野抬头望向窗外,注意到天色渐亮,便利店即将开门,他决定带领团队前往便利店,询问店员是否对那辆白色轿车的乘客有印象。 叶白继续专注于监控录像,心中却隐隐觉得韩见野应该不会带着他一同前往。 他对于韩见野这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只想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然而,韩见野的目光在现场扫视一圈后,下达了命令:“叶白和齐小蕾,跟我去便利店一趟。其他人留下继续查看监控,有任何情况,直接通过手机联系。” 叶白稍作停顿,然后回答:“好的,韩队。” 看吧,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实际上,他更愿意留在监控室。 在前往便利店的路上,齐小蕾与叶白闲聊,问道:“小白,你有女朋友吗?” 叶白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惊讶,但他还是诚实地回答:“没有。” 齐小蕾继续猜测:“长得这么帅竟然没有女朋友,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叶白解释说:“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没有将心思放在感情上而已。” 齐小蕾随后转向一直沉默的韩见野,试探性地问:“韩队,你对未来理想型伴侣有什么要求吗?” “会做饭,会打扫,会当牛做马。” “………(#-.-)” “………(′??_??)” 这个回答让叶白和齐小蕾都愣住了。 齐小蕾吐了吐舌头,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就不应该嘴贱去问韩见野。 果然他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叶白则将目光转向窗外,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只能为韩见野未来的伴侣默哀3分钟。 到达便利店后,正好遇到店长开门。 韩见野出示了从监控截图中获取的图片,希望店长能辨认。 遗憾的是,便利店的监控录像只能保存7天,一个月前的录像早已被自动覆盖。 店长仔细查看图片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们店每天那么多客人,我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 韩见野点头表示理解,他默默收起图片,三人相继离开了便利店。 店长的回答虽然在韩见野的预料之中,但他并未气馁,而是将目光转向国道。 这时,苏湾打来电话,告诉韩见野他们已经查到嫌疑人的白色轿车是从珠源路口拐进国道的,红绿灯的监控录像捕捉到了驾驶员和副驾驶的正面图像,并已发送给他们。 韩见野挂断电话后查看了手机中的图片。 虽然两人都戴着口罩,但可以清楚地辨认出是一男一女,驾驶车辆的是一名男人。 叶白看到图片时,心跳加速,他之前推测抛尸可能是多人作案,如果这两名嫌疑人真的是凶手,那么他的推测就得到了证实。 第9章 沉塘裹尸(七)线索 带着一丝希望,他们三人来到了珠源路口。 叶白的眼神一直看着窗外,目光直接锁定停在路旁的那一排排的白色轿车上。 因为珠源路口开进去就是街道,他们将目标暂时锁定在这一带,然后直接下车步行。 正好他们都穿着便衣,任务执行起来就非常方便。 无聊的齐小蕾突然问叶白,她打趣道:“你说我们走在一起像不像一对情侣?” 叶白敷衍的嗯了一声,他已经习惯了齐小蕾经常喜欢说玩笑话。 他锐利的双眼不断扫过那些停在路边的白色轿车。 心里想着在警局谈恋爱还是算了吧,要是让督察看见了那是生死难料。 韩见野一人拐进了社区的巷口,与叶白他们分开寻找。 这时,齐小蕾突然拽住叶白的胳膊,声音略带惊喜,低声说:“你看那辆白色的轿车,车牌号像不像监控的那辆?” 叶白的眼神顺着齐小蕾的方向看去,突然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是那辆车没错。” 齐小蕾立刻通知韩见野迅速赶来,他们不能让嫌疑人逃脱。 叶白假装玩手机,慢慢接近那辆白色轿车,发现驾驶室的车门敞开着,一个男人正将座位往后调,双脚搁在方向盘上,专注地玩着手机。 这个男人与监控摄像头拍下的正面照片完全一致,确认了他们要找的人。 叶白向不远处的韩见野点头示意,他们已经找到了目标。 韩见野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总能在关键时刻抓住机会。 这次也不例外,他迅速上前,在车主毫无防备之际拔走了车钥匙。 在车主还没反应过来时,韩见野已经出示了证件,让对方无言以对。 整个动作流畅而迅速,没有丝毫迟疑。 在审讯室里,牛方生终于明白了自己被捕的原因,他垂头丧气,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韩见野再次向他提问:“4月25日晚上,你和一名女子为何出现在郊外河道附近?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牛方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叶白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感觉他并不是因为杀人被发现而感到恐慌,更像是因为难以启齿的尴尬。 于是叶白坚定地告诉他:“不要试图隐瞒事实,既然我们能找到你,自然也能查出你们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牛方生脸色大变,他焦急地问:“那...如果我说了,你们能不能不告诉我老婆?” 韩见野皱眉问道:“什么意思?车上那个女人不是你老婆吗?” 牛方生摇头否认:“她是我打麻将时的牌友,她欠我钱,又没钱还,就说用陪我一晚来抵债。去宾馆和酒店都要登记身份证,我当然不想让我老婆知道,所以就带她去了我以前钓鱼过的地方,那里人少,晚上更是没人,我们就在车上...那个了。” 韩见野和叶白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禁感到无语。 但为了调查,韩见野继续追问:“你为什么在那条附近的水泥路上来回开了两次?” 牛方生解释说:“第一次路过是因为我看到那里有人在,我想着就走了,但一想来都来了,天也快黑了,说不定那人已经走了呢?我就又掉头回去,一时精虫上脑,想打一....炮再走。”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韩见野说:“你说的话我们都会去核实,但你刚才说有人在那里,你才走的,那你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牛方生立刻点头,“是两个男人。” 韩见野追问:“大概多大年纪?” “嗯...”牛方生努力回想,“应该三四十岁左右吧,他们就站在河道旁边走边聊天,应该是去钓鱼的。” “钓鱼?”叶白重复这个词,眉头紧锁。 牛方生点了点头,“是的,他们手里还拿着工具和蓝色的水桶,旁边还有一辆黑色的电动车。” 这句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开始怀疑,死者是否可能是去河道钓鱼的钓鱼佬?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可能是钓鱼佬在河道钓鱼时遇害,身上的物品被洗劫一空,最后凶手用被单包裹住他,将尸体抛入河中。 叶白追问:“如果让你去辨认那两个男人,你能认出来吗?” 牛方生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他轻声说:“我不敢保证。” 韩见野认为这个问题需要在后续的会议中讨论,但现在他们必须验证牛方生的供词是否属实,因此需要他提供那个女人的具体信息。 韩见野问他:“你不知道汽车套牌是违法的吗?” “知道...知道,这点我认,我也是抱着侥幸心理,现在被你们抓到了,该怎么处罚我都接受。” 韩见野点了点头,“你承认就好。” 审讯结束后,团队迅速集结,召开了案件推进会议。 在会议中,韩见野提出了自己的推测:“如果牛方生没有撒谎,那么这起案件很可能是一起抢劫杀人案,死者可能是一位钓鱼爱好者。我们之前怀疑死者是莲虎村人,但现在的情况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死者身上包裹的床单可能意味着凶手是莲虎村的居民。凶手在作案后可能迅速返回家中,拿了床单试图掩盖罪行。” 叶白举手表示赞同,并补充了自己的观点:“床单通常都是配套的,包括床单、被套和枕套。我推测,如果凶手在极度慌乱中回家取床单,那么他家中应该还留有与床单配套的枕套或被套,这可以作为追踪凶手的线索。”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如此。” 然而,他们面临的难题是如何确定哪家缺少了这张床单。 他们总不能挨家挨户上门去搜查,这样会惊动嫌疑人。 叶白环视众人,提出了一个巧妙的建议:“我们可以进一批价格低廉的床单三件套到村里销售,同时举办一个惠民活动,以招揽客户为由,限量提供床单、被套和枕套,只需补10块钱差价,就可以旧换新其中一种。社会上总有人喜欢贪小便宜,我们或许能通过这个方式找到线索。” 这种做法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们以前也执行过类似的计划。 第10章 沉塘裹尸(八)任务 对于叶白的建议,韩见野没有当场否定,只是说会跟领导从长计议。 晚上回到宿舍的叶白开始收拾他的行李箱,因为麦少溱发信息跟他说找到一处小区,正好有房子要租出去,而且离警局很近,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去看一下。 叶白有两个拉杆箱,一个放在办公室里面,有三套换洗的备用衣物,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随时出差直接带走的。 其他的衣服还折叠在宿舍的行李箱没有拿出来,只是要换洗的时候才拿出来用,想着到时候搬走也方便,不用再收拾一次。 叶白已经提前洗好澡,这阵子一直加班太累了,早就躺床上休息。 这时,他听到宿舍门有扭动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回来了,于是立马闭上眼睛,直接避免了两人正面的碰触。 韩见野一进来就看见叶白在睡觉,每次他一回来,叶白总是提前上床休息背对着他,愣是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出来,他的行为很刻意。 怕他? 讨厌他? 要避开他? 韩见野一边想一边打开衣柜,然后拿出换洗的衣服。突然,他注意到叶白的生活用品很少,衣柜也不用,再看向他移动过的行李箱。 他的双眸如鹰狼般锐利,再稍微思索了下,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也确定了刚才的想法。 他戏谑一笑,心想:看来明天有必要找政治处的人聊聊。 次日中午,叶白刚忙完后,抽空找到负责宿舍管理的毛小茜,说自己要搬出宿舍的事。 被事先被敲打过的毛小茜故作一副惊讶的神情,“叶白同志,难道你不清楚小刘已经是给你安排最好的宿舍了吗?” “你先听我讲完。”叶白礼貌的附和。 “两人间的宿舍可是很抢手的,现在宿舍紧张,其他同事都是睡4人间上下铺的床,因为你突然借调过来,恰巧两人间有床位,你这是掏着了,别人想要都没有呢。” “我……” “小刘给你安排两人间,你回去宿舍睡觉也安静,叶白同志,这多好啊。” “你先听我...…” 叶白还想说自己就住在警局附近,不耽误事的。 “叶白同志,可是我这里登记你是住宿舍的。” “是的,但我想…” “哎呀,我手机响了,我忙先,这事改天再聊哈。”毛小茜说完笑着转身就走,像是带着某种决心,留下叶白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等他回到工位的时候,却听到了让他意外的消息。 昨天他的提议通过了,考虑到他们都在莲虎村出现过,所以这次任务他们打算选了两个陌生的面孔去执行。 苏湾毛遂自荐,“算我一个,上次走访莲虎村我就没去过。” 卖东西这事他是最在行了,上次执行任务,他卖淀粉肠一天就赚了好几百,生意太好了,都忘了自己还在执行任务。 下午的时候,苏湾带着批发回来的少量床单枕套,他们已经跟批发商说好了,卖不完的可以拿回去退。 他跟另一个女侦查员装扮成夫妻去村里摆摊,正好遇到了一对下乡卖衣服的夫妻,就并列摆在一起,人流量一下子多了起来。 韩见野等人则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面包车内,目光如炬地监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叶白调整了一下眼镜,不经意间与韩见野的目光相遇,两人默契地没有言语,随即又将注意力转回到电脑屏幕上。 在叶白未察觉的瞬间,韩见野的嘴角悄然上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现场最为困惑的要数苏湾了,床单以旧换新的活动,只需额外支付10元,这一消息迅速在村中传开,许多人抱着旧床单在他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队。 苏湾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等找到包裹死者的床单款式,他们带来的床单就会被抢购一空。 于是,他开始变得极为挑剔: “大妈,您这床单破成这样还拿来换,这可不行!” “哎呀,这床单都发臭了,您还想拿来换,就算给我100块我也不干。” “大娘,这床单看起来像是八百年没洗过,要换至少也得是七八成新的才行。” “大爷,您这毛毡用了50年了吧,上面的油垢那么厚,我可不收。” 就在这时,苏湾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一个小女孩,她手中抱着的床单款式与死者身上的极为相似,他的心跳不禁加速。 他立刻走上前,面带微笑地询问:“小姑娘,你的床单真不错,让叔叔看看可以吗?” 小女孩手里攥着10元钱,看到苏湾走来,脸上露出既欣喜又期待的表情:“是我妈妈让我来换的,说这本来是4件套的,但被人在我家大门口偷走了一件床单,不知道能不能换?” “当然可以换,肯定可以换。” 苏湾一边回应,一边展开女孩手中的床单查看。 令他惊喜的是,女孩手中的床单只有两个枕套和一件被套,4件套中缺少了铺在床上的床单,他几乎可以确定,缺失的那张床单就是裹在死者身上的那一张。 与此同时,车上的韩见野等人也激动不已,他们没想到这个计划真的能带来线索。 韩见野的目光转向看电脑的叶白,发现他的眼神深邃而清澈,同时还透着喜悦之情。 这让他想起之前叶白提过的将床单作为案件的突破口,他当时还否定了,将线索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苏湾给小女孩换了一套全新的4件套,看着她欢快地跑回家,齐小蕾立刻下车跟了上去。 他们需要先确定小女孩的家在哪里,然后再上门详细询问情况。 第11章 沉塘裹尸(九)床单 天一黑,韩见野等人便来到了小女孩的家,这可把她家人吓一跳! 韩见野跟他们说明了情况之后,他们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 女孩的妈妈面带愠色,“可不是,我家监控都拍到了一个男人,还以为他是路过,谁知道他还手贱顺走晾在门口的床单,可把我气死了。” 韩见野追问:“那你有把这段监控单独保存起来吗?” “肯定有啊,我还发群里了,就想着以后要是有需要,还能当个证据。” 这话一说出来,无疑让大伙感到欣喜。 “那这个顺走你家床单的男人你认识吗?是你们村的人吗?” 韩见野问道。 “应该我们村的,群里有人认出来了。”女孩的妈妈说着便拿出手机,开始查找提前保存下来的一段监控录像。 “群里有人说,那个偷床单的男人很像我们村一个叫钟门槐的人,说他是个无所事事的无赖,结交了不少社会上的人。他们还劝我,就当被狗叼走了,不要去招惹他。我虽然很生气,但考虑到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也不想因为一张床单去惹上这样的麻烦。” 女孩的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这番话让韩见野他们感到震惊。 钟门槐? 不正是他们在初次进村调查时询问过的失联男子吗? 女孩的母亲将保存的监控录像递给了苏湾。 幸运的是,彩色的监控录像非常清晰,记录下了男人的一举一动。 视频中,男子走到她家门口,四处张望,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有人。 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晒床单的位置正好在监控的视角范围内,于是他毫无顾忌地偷走了床单,并迅速折叠起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现场。 录像中的男人与他们之前调查中怀疑是死者的钟门槐极为相似。 如果假设他就是凶手,这也合理地解释了他为何会失联? 因为他很可能就是这起命案的凶手之一。 回到警局后,韩见野迅速着手部署工作。 “目击者牛方生称,他在河道旁看到了两名男性,”他肯定地说,“毫无疑问,凶手至少有两人,钟门槐和他的同伙很可能已经逃离了珠南市。至于另一个凶手的身份,我们还需进一步调查。” 苏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另一个凶手很可能是他的牌友。” 叶白接着分析:“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从这个角度出发,询问他们之前的牌友?我相信,总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韩见野立刻下达命令:“派两个人监视钟门槐家的动态,以防他心存侥幸,偷偷返回。同时,调取钟门槐已经停机的手机通话记录,重点关注他失联前频繁联系的人。只要找到他们,我们就能揭开死者的身份。” 齐小蕾提出了疑问:“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死者失联一个多月,他的家人联系不上他,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 叶白补充道:“这不难解释。凶手很可能控制了死者的手机,继续伪装死者还活着的假象。我们之前处理过的案件中,也有凶手用这种狡猾的手段欺骗死者家属,让他们误以为死者还活着。” 时间紧迫,他们立即分头行动,紧急调取钟门槐的通话记录,开始排查可疑人员。 整个会议室弥漫着方便面的气味,因为来不及吃晚饭,他们就随便冲点方便面充饥。 叶白在钟门槐的通话记录中,仔细筛选出了几个通话频繁的手机号码,准备进一步的实名调查。 韩见野走了过来,见他还在忙,“你不饿吗?” 毕竟上一顿饭是中午12点吃的,现在都半夜了,大家都知道找食物充饥,就他最特殊。 叶白不疾不徐的回复:“韩队放心,我不会饿到自己,更不会影响办案的。” 其实晚饭的时候,他有泡了一杯燕麦片喝,很饱腹根本不饿。 现在又当着他的面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独立精美包装的苹果,拆开包装后吃了起来。 这一举动让韩见野的眉峰上挑,觉得这人自律起来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觉得有点变态。 叶白竟然会吃这么无聊的水果来当宵夜? 如果他记得没错,在家里,只有其他水果吃完了才会去选苹果吃。 与此同时,叶白也在钟门槐的通话记录中筛选出了联系较为频繁的三个人,分别是两名男性跟一名女性。 其中一个叫黄自远的男人是钟门槐的最后一个联系人,且两人同龄。 巧的是,根据户籍显示黄自远既然跟钟门槐是邻村,两个村距离非常近, 这就不得不让他们怀疑黄自远有可能是他们要找的另一个嫌疑人。 于是,便试着拨打他的手机号,不一会便传来了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这样的巧合对他们来说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于是又试着拨打另外两个人的手机号,一个叫刘凌凌,另一个叫钟大育,两人前后都接通了电话,接着就被传唤到了警局分别问话。 刘凌凌,40岁,一个爱打牌的家庭妇女,面对询问,她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韩见野问她:“我们已经查过了,你们今年4月份联系的非常频繁,他又是在这段时间失联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联系我,是因为我欠他钱,打牌输了嘛,一直跟我要,跟催命似的,我先还了他2000块现金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那你们最后一次联系,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比如,他要去哪里赚钱?旅游什么的?” 这句话让刘凌凌陷入了沉思,“如果我听的没错,好像说是要出趟远门。” “那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没有。” 叶白接着追问:“那你认识黄自远吗?” “他啊?”刘凌凌冷哼一声,眼里都是嫌弃,“他就是个猥琐鬼,色的很,跟钟门槐感情很好,每次打牌的时候,那个眼睛老是盯着我的胸看。” 韩见野再次问她:“那你们近段时间还有再联系过吗?” 刘凌凌摇了摇头,“没有。” 第12章 沉塘裹尸(十)跑路 韩见野审视着刘凌凌,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他相信她也不敢欺瞒。 于是他严肃地叮嘱她,如果钟门槐或者黄自远中的任何一个联系她,必须立刻通知警方。 韩见野转向叶白,注意到他沉思的神色,便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叶白抬头,目光锐利地回应:“从刚才的对话中,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钟门槐急需要钱,他当时肯定在筹集资金准备逃跑。” 韩见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冷冷地回应:“确实如此。” 叶白早已习惯了韩见野的阴晴不定,随后他们一同前往苏湾那边看看情况。 苏湾和廖维正在询问钟大育是否知晓钟门槐和黄自远的行踪。 钟大育解释说:“钟门槐打电话给我,是想向我借钱。” 苏湾追问:“他有没有提到需要借多少?借钱的目的是什么?” 钟大育回答:“他说要做生意,打算出去进一批货但资金不足,问我能不能借他两万块。” “那你借给他了吗?”苏湾继续问。 “没有,他的人品我很清楚,我们可以一起打牌吃宵夜,输赢都无所谓,但是借钱就不行,他不会还的。” 苏湾接着问:“你们最后一次通话时,他有没有提到要去什么地方?” 钟大育摇了摇头,“我还真没有问。” “那你认识黄自远吗?” 钟大育点头,“认识,我们都叫他老猴,他长得非常瘦,经常和钟门槐在一起。” “那你们有联系吗?”苏湾继续探询。 钟大育沉默了一会儿,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我在和钟门槐聊天的时候,好像听到黄自远说抢到了两张去云...云...” “云来市?”叶白插话道。 “对对对,就是云来市的高铁票。”钟大育肯定地回答。 苏湾再次确认,“你真没听错?” 钟大育连连点头,“是的,我没有撒谎,就是云来市。”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后面面相觑,云来市有5个高铁站,他们有没有搭乘高铁在哪个站下都有记录的。 韩见野的脸色沉重,假设钟大育没有说谎,那钟门槐和黄自远估计藏身到云来市的某个角落里。 看来有必要跨市调查去云来市一趟了。 钟大育走后,韩见野让人去调查钟门槐跟黄自远是否有去搭乘高铁的记录。 廖维拍了下叶白的肩膀,语气深长的说:“要准备出差咯。” 这句话让叶白瞬间想起毛小茜说的那句:你们经常出差十天半个月才回来,房子租了也没人住.... 他轻叹一声,这也是大实话。 或许自己再回头想想,他对韩见野是否过于偏见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为什么私下想要避开他? 虽然韩见野的性格阴晴不定,但好像也没有怎么过他。 叶白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子下去,毕竟韩见野是自己的领导,得改下自己慢热的性格,好争取早点让他批准回岐阳分局去。 韩见野见领导去了,叶白在整理资料,他抬头看向窗外,快要天亮了。 这阵子都在熬夜,感觉自己快赶上生产队的驴了。 一个小时后韩见野回来了,手里拿着资料,“查到了,钟门槐跟黄自远是5月10号下午3点从珠南市搭乘高铁去云来市,6点45分在云来北站下的高铁。 我已经跟云来市分局的宋志队长联系了,这次出差由我、苏湾、叶白、廖维四人,你们现在可以订最早的一班高铁,回宿舍准备下大家一起去云来市。” 叶白跟韩见野他们的高铁票订的时间是下午2点,现在还有时间可以回去宿舍收拾衣物。 这时,眼尖的韩见野发现叶白的行李箱放了很多独立包装的燕麦片跟纯牛奶还有瓶瓶罐罐保健品的东西。 这让他不禁皱眉这人难不成是要带去出差的? 就在他安静的思索时,叶白从行李箱里拿出没有开封的燕麦片跟维生素b族片和不知名的袋泡茶出来。 他笑的明眸皓齿:“韩队,这包燕麦片、熬夜袋泡茶和维生素都送给你。” 韩见野:“.......” 他觉得叶白就是个大直男,谁送领导东西会送这个? 送都没送到人家的心坎去。 叶白已经想明白了,来了新单位就一定要去改变自己,领导高兴了,他回原单位指日可待啊。 “我们经常熬夜,方便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平时也可以用燕麦片代替,还有这维生素b族片可以帮助身体新陈代谢,对皮肤、眼睛、头发跟神经系统的健康有益,熬夜茶也有护肝的作用都是对身体好的。” 叶白说着也不管韩见野要不要就把东西塞进他的手心。 他突然的转变,让韩见野感觉见鬼了,毕竟他来的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外,私下话特别少,尤其是两人在宿舍,基本说不到10句话。 “不用了,我不吃这些玩意。”韩见野说着便把东西还给叶白。 叶白怔了下,心想送出去东西,岂有拿回去的道理? 便再次热情的把这些东西放在他的柜子里,“韩队放心,燕麦片可以干吃的,维生素一天只需要吃一次,一次两粒嚼着吃,熬夜茶平时喝水的时候就可以冲泡非常的简单便捷。” 韩见野听后,双手交叉,一脸疑惑地看着叶白,他今晚突然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无事献殷勤,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求他。 便直截了当的问他:“东西我就不收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叶白被说中了心事,身体一僵,他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启齿。 韩见野垂眸看着他,微微皱眉,宿舍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结合他这段时间的种种表现,他大概也猜到了叶白变这样的原因。 “你是想早点回原单位吗?” 韩见野的话让叶白猛地抬头,眼中流露出期待。 韩见野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说道:“看你的表现。” 这句话让叶白瞬间露出了微笑,心想这真是太好了,看来韩见野并不是一个难以沟通的人。 第13章 沉塘裹尸(十一)出差 下午的高铁上,韩见野跟叶白坐一起。 已经决心要改变的叶白也就没有了先前的拘谨。 这时,他从包里拿出一瓶维生素片,“韩队,饭后吃的,现在可以吃两颗了。” 韩见野:“......” 叶白目光如炬,说的非常认真,韩见野怔了下,觉得他的行为很无语。 难道他不明白,他在宿舍说的那句“看你表现”是工作的表现,不是这样的表现。 “你这样很像在提醒我按时吃药。” 叶白立马解释:“韩队,这是保健品。” 韩见野当然知道这是保健品,还瞥了下瓶子,上面写着英文,看起来不便宜,应该是进口的。 “不吃。” 他拒绝的很干脆,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追着喂维生素片。 叶白还想再争取一下,“多补充维生素可以缓解体力疲累,增强免疫力的功效。” 韩见野都快被叶白的真诚说动心了,就瞥了眼维生素,“我不一定会每天都记得吃,这样偶尔吃还不如不吃。” “没事,我可以每天提醒你吃的。” 韩见野诧异,声音略微大了些,“你提醒我吃?” 叶白诚恳地点了点头,“是的。” 韩见野笑而不语,看着叶白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觉得他是不是癫了? 竟然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要每天提醒他吃维生素片? 韩见野认为叶白为了快点回原单位也是拼了。 叶白再次开口:“我还能帮你每天冲燕麦片和熬夜茶。” “......所以你觉得我吃太多垃圾食品了?” 叶白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也是为了韩队的身体着想,毕竟我们这么年轻,生命只有一次,得对自己好点。” 韩见野冷呵了一声,所以还得谢谢他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 看他这么用心的份上,也不好博了他的面子,便伸出手掌,叶白立刻会意,往他手心倒了两颗出来。 “没毒吧?” 不会看我不顺眼,想天天提醒我吃毒药,然后慢慢毒死我吧? 叶白莞尔一笑,“放心吧韩队,我也在吃的,一瓶也就吃一个月而已。” 韩见野看着手心两颗维生素片忍俊不禁,但还是把两颗维生素扔进嘴里咀嚼起来。 维生素片是甜橙味的,酸酸甜甜,他有点吃不太习惯,但看他这么用心良苦,那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从珠南市出发,经过三四个小时的高铁旅程,他们抵达了云来市,旅途的疲惫让他们几乎一路都在打盹。 迎接他们的是刑警队的宋志队长和女侦查员朱霓。 由于警局宿舍容量不足,他们被临时安排在警局附近的一家招待所。 他们来不及时间休息,立刻投入到了案件分析会议中。 宋智队长汇报了他们对钟门槐和黄自远的调查进展,发现两人曾在5月10日晚上7点15分入住云来北站附近的日日旺宾馆,直到5月15日晚上7点25分退房。 退房的同一天晚上10点20分,黄自远在云来分行的自动取款机上取了一笔2万的现金,之后便如同人间蒸发,再无其他信息。 韩见野提出了他的分析:“5月10日,正是他们乘坐高铁抵达云来市的日子,他们很可能是直接从高铁站前往宾馆入住。 从5月10日到6月10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5月15日晚上黄自远去银行取钱,之后就再没有发现他们的任何登记信息。 这可能意味着他们突然变得警觉,意识到使用身份证会被我们追踪,因此开始使用现金,企图逃避我们的追捕。” 实际上,团队成员也意识到,不排除他们已经逃离了云来市,采用现金支付的方式,秘密前往下一个藏身之地。 随着天亮的临近,只剩下几个小时,宋智队长建议他们先回去休息,因为天亮后他们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去银行一趟。 毕竟,自助提款机的录像设备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录像,想要查找5月15日那天的录像资料不成问题。 他们需要确认是否确实是钟门槐和黄自远去银行提取的现金,这一线索对于案件的进展至关重要。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凌晨3点,他们订了两间双人床的标间。 廖维自然而然地将手臂搭在叶白的肩上,半开玩笑地说:“今晚跟我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韩见野正准备打开房门,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叶白身上,语气冷淡地问:“不冲燕麦片了?” 这句话让叶白心头一紧,他迅速地将廖维的手臂移开,手指指向韩见野正要进入的房间,说:“我的行李在这儿。” 廖维轻叹一声,“那……那就早点休息吧。” 他本想提议今晚与叶白共用一间房,毕竟大家都知道苏湾睡觉时会打呼噜,声音大得像蛤蟆一样,这件事在他们中间早已不是秘密。 但现在看来,最后还是得由他独自扛下了所有。 第14章 消失的同伴(一) 次日一早,他们几人简单的吃了早餐之后便要启程去警局。 车上,叶白从斜挎包拿出一个精致的便携式药盒,很自然的倒出两粒维生素。 “………” 韩见野一整个无语,没想到他还真的说到做到,按时提醒他吃维生素片,比女人都细心。 他愣愣地盯着维生素片,思绪飘回到昨晚。 因为昨晚有点饿,鬼使神差的让叶白冲燕麦片给他吃,结果吃了一口他就放下了杯子,实在无法接受那个味道。 最终选择放弃,简单地冲了个澡后便直接上床休息。 他自嘲地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去尝试那种无糖燕麦片。 叶白还关切地询问他为何不再继续吃,韩见野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口味重。” 韩见野觉得叶白为了调回原单位能这样委曲求全也是豁出去了。 于是,他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拿起了两粒维生素吃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觉得叶白非得把自己整的跟个丫鬟一样,更丧心病狂的是他早上竟然连牙膏都帮他挤好了放在牙杯上。 韩见野暗自腹诽,他可不是压榨队员的无良领导,做这些事都是他自愿的。 他们分成两队,一队由朱霓带领着苏湾、廖维去日日旺宾馆。 宋志、韩见野和叶白一行人抵达银行,目的是调取26天前的监控录像。 然而,录像中出现的情景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5月15日晚上10点,出现在自助取款机前的人竟然是钟门槐。 叶白紧锁眉头,提出了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黄自远的银行卡怎么会在钟门槐手中?” 监控录像显示,无论是银行内部还是外部,都没有黄自远的身影。 如果两人是分道扬镳,那黄自远的银行卡怎么被钟门槐拿着? 根据他们对人物性格的分析,韩见野的直觉告诉他:“我强烈怀疑黄自远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叶白对此表示赞同:“根据我们所掌握的他们个人信息,银行卡这样重要的私人物品,黄自远是不可能假人于手的。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之间发生了内讧。 许多杀人犯都具有极端的个人倾向,犯罪动机复杂,物欲和性欲膨胀,行为受欲望驱使,一旦有机会就会铤而走险。 如果我们假设黄自远已经遇害,那么钟门槐拿着黄自远的银行卡取走2万元现金的行为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宋志谨慎地回应:“叶白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们还是不要急于下结论。如果一个人已经死了26天,那么他的尸体应该在哪里?” 就在这时,苏湾给韩见野打来电话,告知他们已经询问过宾馆的客服,经过辨认,确认钟门槐和黄自远是一起办理退房手续的。 叶白进一步分析:“5月15日晚上7点15分他们一起退房,而10点左右钟门槐独自一人来到取款机取钱。在这中间的3个小时里,黄自远去了哪里?他是否在这几个小时里遭遇了不幸?” 宋志意味深长的说:“查吧,分成两队在宾馆跟银行附近的临街监控轮流跟踪追查,不管黄自远是死了还是藏起来了,都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凌晨时分 韩见野在监控录像前久坐,背部的酸痛让他决定外出抽根烟以缓解疲劳。 他们从银行的监控录像着手,追踪钟门槐的行踪。 钟门槐取款后,背着黑色的双肩包,似乎要准备去某个地方。 叶白提出了一个疑问:“在不使用手机、不住宾馆酒店、只依赖现金的情况下,一个人能藏身何处?” 廖维推测了几个可能的地点:“网吧、公园、朋友家、kfc、废弃建筑或是桥下。” 然而,韩见野认为钟门槐不可能完全与外界隔绝,死者的手机可能就在他手中。 为了进一步调查,韩见野联系了在珠南市的齐小蕾,让她调查钟门槐在云来市是否有亲戚朋友在,以防他投靠了他们。 站在走廊上,韩见野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深邃的五官若隐若现。 他微微抬起眼帘,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叶白身上,后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韩见野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最近叶白的种种行为让他觉得对方有些莫名的可爱,那种纯真的性格,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为了能早日回到原单位,他几乎做到了极致,就差没牺牲色相了。 就在这时,苏湾激动地大声宣布:“找到了!” 韩见野迅速掐灭了烟头,所有人立刻聚集到苏湾的电脑前。 屏幕上显示,5月15日那晚,钟门槐和黄自远离开宾馆后步行至一个十字路口,并乘坐了一辆出租车。 韩见野心中涌起一丝兴奋,他转向廖维,迅速下达指令:“去查这辆出租车属于哪家公司,找到司机,我们就能知道钟门槐和黄自远的去向。” “明白,韩队。”廖维迅速回应,随即开始行动。 第15章 消失的同伴(二) 韩见野意识到,钟门槐和黄自远乘坐出租车的目的地可能是关键线索。 毕竟,两人一同出发,却只有一人返回,这可能意味着他们能够通过这条线索找到消失的黄自远。 宋志从睡梦中被惊醒,他的眼睛还带着睡意,脸上显露出极度的疲惫。 尽管如此,他还是为韩见野能够迅速追踪到钟门槐和黄自远的踪迹而感到欣慰。 叶白紧追不舍,一直追踪钟门槐的行踪,直到他消失在一个名为白桃的社区。 此后,钟门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踪迹。 朱霓补充道:“白桃社区是许多外来务工人员的首选居住地。那里地理位置较为偏僻,租金相对低廉,人流量大,人口构成复杂,确实是一个适合隐匿身份的地方。” 韩见野觉得天亮后有必要带人去白桃社区一趟。 交接工作后,4人回到招待所休息 ,韩见野困的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叶白有个习惯,没有洗澡去睡觉他的心里就会非常不舒服。 他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但真的冲好澡去睡觉,整个人会舒服很多。 还在睡前利用了点时间热了杯温牛奶喝完才上床睡觉。 他本想让韩见野也喝一杯,但他早已睡去。 叶白注意到韩见野下巴上冒出的胡须,这不经意间增添了他的粗犷魅力。 睡梦中的韩见野,没有了平日里的严肃,显得平和而放松。 叶白轻手轻脚地关掉了主灯,只留下一盏柔和的小夜灯,随后也躺在床上,渐渐入睡。 昏暗的房间意外的和谐,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在房间回荡。 次日一早,韩见野起床后直接去冲凉,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旁多了一杯温牛奶。 他没有喝牛奶,只是吹干了头发,再利落的穿好衣服,就要准备去白桃社区。 叶白紧随其后地问他:“牛奶不喝吗?” 韩见野紧抿双唇,深邃的眸子看向他,若有所思。他想,总不能告诉叶白自己乳糖不耐受,喝牛奶会拉肚子的事情吧? “喝了尿多。” 简单干脆的回答后便走出房门。 叶白倒也不在意,韩见野的性格他多少也了解,不喝就不喝呗。 苏湾和廖维正好走出房间,四人在走廊集合。 同时他们还收到了齐小蕾给他们发来的信息。 她已经询问过钟大育了,他说钟门槐确实有个老表在云来市打工,就是不清楚他住哪里? 但她会私下去莲虎村打听这条消息是否属实。 苏湾带着廖维要去出租车的运营公司一趟。 朱霓开着私家车带着韩见野和叶白去白桃社区的街道旁,他们坐在车上吃着早餐,她说:“去年这里有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到现场的时候惨不忍睹。” 叶白忍不住询问:“什么命案?” “就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女的闺蜜私下跟她老公好上了,她不知道。 她闺蜜还给她介绍早出晚归的工作,目的就是为了有时间跟她老公在一起,结果有一天她老婆身体不舒服提前下班回家,结果撞到了他们在自己的床上厮混。 据她自己讲述就是当时觉得被欺骗和背叛,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是气疯了拿起菜刀就疯狂地砍他们。 结果一死一残,她老公的脖子快都砍断了,当场死亡。那女人的手筋,后背都被砍了好几刀。现场都是血,要不是邻居报警,估计她闺蜜也是逃不掉。” 叶白不禁感叹,“这么惨烈!” 朱霓喝了一口豆浆,“是啊,如果一定要论对错的话,那肯定是她老公跟闺蜜有错在先,但杀人肯定是不对的,杀人要伏法,所以....” 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把目光转向车外,然后问韩见野,“韩队,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韩见野早就有了想法,“我们先假借以找租房的名义进去转一圈,再私下询问里面的店铺老板是不是见过钟门槐本人?如果钟门槐真的住在里面,我相信他晚上一定会出来活动买东西的。” 三人商量完后,便下了车往里面走去,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好多人都急着去赶最早的一班公交车。 第16章 消失的同伴(三) 三人缓缓穿行于社区狭窄的小巷中,这里的氛围潮湿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连阳光都难以穿透这层厚重的阴霾。 周围的居民楼紧密排列,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以至于对面楼的厨房排烟扇似乎都能直接吹拂到邻居的阳台。 叶白的目光落在那些在下水道中穿梭的细小身影上,那是一只只忙碌的大老鼠和蟑螂。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在仅容两人并肩的小巷里,时刻提防着那些在头顶杂乱电线上爬行的老鼠,生怕它们一个失足,就会从高空坠落,直接落在他们的身上。 韩见野踏入了一家杂货店,掏出钟门槐和黄自远的照片,向店主询问是否见过这两位。 店主接过照片,仔细打量后,遗憾地摇了摇头表示未曾见过。 他们走出杂货店后,韩见野沉思片刻,转向朱霓询问:“这片社区有几个出入口?” 朱霓迅速回答:“进入这片社区只有前后两个大门。” 叶白随即附和:“既然这样,我们只要在白桃社区的前后门安排人手蹲守即可。” 朱霓也同意叶白的建议,毕竟社区内人员复杂,找人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时,韩见野的手机响起,是苏湾打来的电话。 苏湾告诉韩见野,他们找到了一名出租司机,据司机回忆,5月15日那晚钟门槐和黄自远确实乘坐他的出租车离开,目的地是柏云山。 “柏云山?”韩见野重复了这个名字。 苏湾确认,“是的,我和廖维以及宋队正在前往柏云山的路上。” 叶白和朱霓听到这个消息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们晚上去了柏云山,回来时只有钟门槐一人,而且钟门槐还用黄自远的银行卡取了钱,这似乎证实了他们之前的推断,黄自远可能真的凶多吉少。 朱霓对柏云山非常熟悉,她解释说:“柏云山位于郊区,山势陡峭,是很多登山爱好者观赏日出的热门地点。虽然晚上也有人去,但人数较少,因为山中有蛇等野生动物,所以他们去那里的原因令人费解。” 韩见野有自己的推测:“如果想要摆脱一个累赘,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叶白立刻回答:“那就是让他永远闭嘴,然后消失不见。”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所以,在异地他乡将一个人推下山崖或者就地杀人灭口,在茫茫大山中,除非被人发现,否则尸体在荒野中无人知晓。” “就像在河道发现的死者那样,将他身上的所有衣物都扒光,只要没人去找,他们就不会知道死者遇害的事。” 朱霓见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那么,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韩见野说:“这里多派几个人轮流蹲守,伯云山那边也要派人去找,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黄自远肯定是遇害了,而他的尸首一定在柏云山下。” 在晚上的会议中,韩见野阐述了自己的见解,立刻得到了与会者的一致认同。 苏湾接着汇报了白天的调查情况:“我们今天白天去了柏云山一趟,发现那里只有一条石阶路,据说要登顶需要攀登两千级台阶。 当然,除了石阶,还有其他的山路可以选择,但柏云山地域辽阔,我们无法确定他们那晚究竟选择了哪条路径。因此,我们计划明天先利用无人机对山区进行空中侦察。” 叶白也分享了自己的分析:“我认为他们不太可能走得太远。我们可以计算一下时间,他们大约在晚上7点左右出发前往柏云山,并且需要在10点前返回来取款。 来回起码半个多小时,这还不算上等红绿灯的时间,这意味着他们只有两三个小时。考虑到时间紧迫,我推测他们并没有到达山顶,最多也就是在半山腰的位置。” 宋志觉得叶白说的很中肯,但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先派人找了再说。 散会之后,韩见野和叶白带领着队伍前往白桃社区的出入口进行蹲守。 夜幕下的白桃社区依旧熙熙攘攘,小吃摊沿着街道排开,热闹非凡。 韩见野左手捧着一盒香气四溢的烤冷面,右手拿着一杯清新的柠檬茶,他轻松地融入了这条小吃街的热闹氛围中。 相比之下,叶白的选择更为简单,他只挑选了一盒水果沙拉,这是他在整条街上唯一感兴趣的小吃。 “韩……” 叶白差点脱口而出“韩队”两个字,但及时收住了。 “怎么了?”韩见野转过身,好奇地询问。 叶白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烤冷面上,本想提醒他这种小吃还是少吃为妙,但看到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便改了口:“你今天还没补充维生素呢。” “……………” 韩见野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不羁的神情,静静地看着叶白,没有立即回应。 这样的目光让叶白感到有些不安,他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自己的话让韩见野不高兴了,觉得他过于啰嗦? 然后自己回原单位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然而,出乎叶白的意料,韩见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伸出手掌,语气平和地说:“拿来吧,不需要像个老妈子一样提醒我吃维生素,我又不是小孩子。” “哦,好的。”叶白应道,心中对韩见野的多变态度感到意外。 与韩见野一起工作,叶白觉得每一刻都在考验着他的心脏承受能力。 就在韩见野刚吞下维生素片的那一刻,齐小蕾打来了电话。 “韩队,我们调查了钟门槐的社会关系,发现他有一个表哥叫肖禄,是他姨妈的儿子。肖禄在云来市从事装修工作,有知情人透露,肖禄的家就在白桃社区的一栋单元楼的8层,楼下是一家馄饨店。” “馄饨店?”韩见野重复确认。 “是的。”齐小蕾肯定地回答,“我特意询问了这个细节,因为知情人之前去云来市找工作时,就住在肖禄的宿舍,他下楼吃过早餐,所以对周围环境很熟悉。” 韩见野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小蕾,做得好,你这条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那需要联系下肖禄吗?” “先不要,我们还不确定钟门槐是否去找他,先不要打草惊蛇。” “知道了韩队。” 第17章 消失的同伴(四) 正好韩见野和叶白就在桃园社区,寻找一家馄饨店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齐小蕾又继续说:“韩队,今天珠洺派出所那边传来消息,他们接到了一个失踪案件,失踪者的特征与我们正在寻找的死者非常吻合。” 韩见野立刻追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齐小蕾回答:“有一位名叫甘敏敏的女士向派出所报案,称她的前夫张镇舟失踪了。 她报警的原因是前夫已经两个月没有支付孩子的抚养费。根据他们离婚时的协议,前夫应在每个月的月初支付2000元抚养费。 但自今年4月初支付了最后一笔后,5月和6月的抚养费至今未付,且目前也无法联系上他。甘敏敏担心前夫故意逃避支付抚养费,因此报警。 派出所的民警认为张镇舟的失踪时间和年龄特征与我们正在寻找的尸源相吻合,我们已经联系甘敏敏,让她带着孩子来进行亲子鉴定。” 韩见野觉得这事也太巧了,但还是开口说:“我知道了,等鉴定结果出来立马联系我。” “知道了,韩队。” 韩见野挂了电话后,将目光转向叶白,“我们去找一家开在单元楼的馄饨店,钟门槐有可能就藏身在这栋单元楼里。”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地给其他队员发送信息,召集他们一同行动。 他们决定将搜索重点放在8层以上的楼房,这样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搜索,提高效率。 队员们分散开来,穿梭在社区的大街小巷中。 叶白独自一人来到了一条光线昏暗的街道,两旁是大排档摆放的桌椅。 他手中提着一盒尚未吃过的水果沙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快速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 正当他准备继续深入巷口时,差点与一名男子相撞。 那男子剃着光头,大约四十多岁,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步履匆匆。 叶白只是匆匆一瞥,便继续向巷口深处走去。 然而,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凝视着那男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的思绪开始飘远,总觉得那个双肩包似曾相识,仿佛在某个地方见过。 直到那男子的背影消失在另一条巷子的拐角,叶白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那个男人背的黑色双肩包与钟门槐在银行监控视频中所背的包极其相似,而他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双肩包上挂着的那个小巧的玩偶吊坠,他在监控视频中曾见过。 带着这个疑问,叶白立刻加快步伐,迅速追了上去。 韩见野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口,终于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他的目光被前方一家挂着红色招牌的馄饨店吸引,招牌上“老乡馄饨”四个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抬头望去,这栋红砖色的单元楼高耸着,他粗略数了数,足足有12层。 一抹欣喜的微笑在他的嘴角绽放,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齐小蕾提到的那家馄饨店。 他迅速掏出手机,给叶白和其他队员发送了具体的位置信息。 与此同时,叶白紧随那个光头男子来到了一家手机店前。 他隐蔽地观察着,只见那男子从背包中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了手机店的老板。 两人简短交谈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光头男子拿回手机便背上双肩包,匆匆离开了手机店。 就在这时,叶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收到了韩见野发来的信息。 打开一看,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韩见野提供的位置,不正是他刚才与光头男子不期而遇的地方附近吗? 再联想到那男子背着的黑色双肩包,叶白的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他就是肖禄? 可是,如果真是他,钟门槐为何没有与他同行? 叶白立刻将这一发现告知了韩见野,然后继续跟踪光头男子。 最后他看着男子走进了一家按摩店,被工作人员迎了进去。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按摩店的入口,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直到15分钟后,韩见野才匆匆的赶了过来,“人呢?” 叶白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沉稳地对韩见野说:“还在按摩店里,没出来。” 韩见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追问道:“你确定没看错?” 叶白原本心中还有些犹豫,但一想到那男子是从馄饨店方向走出来的,他便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很可能就是肖禄。尤其是他背的那个黑色双肩包,和钟门槐在银行取款时背的那个极其相似,而且他们的双肩包上都有一个相同的玩偶吊坠。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韩见野皱起了眉头,沉思着说:“假设他真的是肖禄,那为什么钟门槐没有出现?他的双肩包为什么会在肖禄身上?而且,大晚上背着双肩包,难道不觉得很可疑吗?” 叶白承认道:“这个问题确实很难解释。” 韩见野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计划:“那我们等下做个测试,不就能确认他是不是肖禄了吗?” 在等待的过程中,韩见野的双眼瞥向叶白手中的水果捞,“你打算拿这盒水果捞一直过夜吗?” 叶白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他太专注了,都忘了手中的水果捞还没有吃,于是打开盒子,袋子里还有几根木签备用,他抬眸看向韩见野询问:“韩队吃吗?” 韩见野靠在一旁,眯着眼睛,深沉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抬手不客气地拿起木签戳了一块芒果送进嘴里,看着叶白淡淡地说了一句:“比你的维生素片好吃。” 一想到维生素片他的眼底都是嫌弃。 叶白纯澈的双眸划过一丝惊讶,但又很快黯然了几分,轻声回应:“维生素片怎么能说好不好吃。” 韩见野胸腔漫出几声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木签又戳了一块芭乐吃了起来,“说你还不开心了?” “..........” 见叶白没有回应,韩见野伸手放到他面前又打了个响指,“水果吃醉了吗?队长问你话都不回答了。” 叶白嘴里咀嚼着李子,小声道:“没有。” 他又没有喝酒,又怎么可能会醉水果? 心想韩见野真的很会开玩笑话。 第18章 消失的同伴(五) 韩见野轻轻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手表,距离那个光头男子进入按摩店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差不多该出来了吧?”叶白推测,按摩一般不会超过这个时间。 仿佛是为了印证叶白的话,那个光头男子背着双肩包,缓缓走出了按摩店。 韩见野和叶白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他们对这条路了如指掌,光头男子显然是在原路返回。 令人意外的是,光头男子果然来到了那家熟悉的馄饨店,他在那里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然后准备上楼。 韩见野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肖禄?” 气氛瞬间凝固,被点名的光头男子身体僵硬,他的背影挺得笔直。 他缓缓转过头,突然,他的目光转向了黑暗的巷口,随即拔腿狂奔。 韩见野双手交叉,站在原地,没有追赶。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对光头男子的逃跑行为感到困惑,若非心中有鬼,他为何要逃? 叶白也看出来了,他的逃跑反而让嫌疑更加明显。 片刻后,光头男子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他被隐藏在巷口的苏湾和廖维联手擒获,带回了现场。 他脸上写满了惊恐,样子极为狼狈。 “刚才不是跑挺快的吗?现在怎么不跑了?” 肖禄抬头,目光落在韩见野身上,声音带着颤抖:“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韩见野没有兴趣与他多费唇舌,直接亮出了证件:“我们是公安的,现在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调查,请如实回答。” 听到“公安”二字,肖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钟门槐,你应该认识吧?”韩见野直截了当地问道。 “认...认识,他是我老表。”肖禄结巴地回答。 “那他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韩见野继续追问。 肖禄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犹豫:“没、没有。” 这个回答让韩见野的眉头紧锁,他不悦地命令道:“没关系,带我们去你的宿舍一趟。” 肖禄支支吾吾地试图推脱:“我们宿舍是合租的,还有其他两个人在,这样去恐怕不方便吧?” “没关系,正好一起问。”韩见野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句话让肖禄立刻变得紧张不已,他急忙坦白:“我刚才骗了你们的,钟门槐确实来找过我,但他住了几天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韩见野紧追不舍:“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说钟门槐没有来找过你?” 肖禄垂下头,眼神躲避着韩见野的目光,声音越来越低:“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韩见野自然不会轻信他的话,随即带领一行人前往位于8层的宿舍。 他们的突然出现,让宿舍合租的其他人大吃一惊。 本来还在组团打游戏的两个男人立马放下了手机接受询问。 跟肖禄合租的两个男人也是干装修,他们是一个团队的,对于韩见野他们的询问也是有问必答,回答的非常诚恳。 他们承认钟门槐5月中旬确实有来过,但是住了一个星期就走了。 还是肖禄亲自送他去坐车的,至于他们去了哪里,他们也表示不知情。 韩见野将目光定格在肖禄身上,犀利的眼神审视着他,“那钟门槐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没有,他就说要去找朋友,我看着他坐车走后就回去干活了。” “那他坐什么车走的?是在哪个路口坐的车?” 肖禄:“………” 一旁的叶白见他不回答,又拿起黑色的双肩包,直视着肖禄的眼睛,问道:“这个包是你的吗?” “是的。”肖禄回答。 “你确定?”叶白再次追问,语气坚定。 肖禄犹豫了一下,随即改口:“不,不是我的。是我老表放在这里忘记拿走的。” 叶白从包里拿出几沓现金,大约三四万,还有一部手机。 “这些钱呢?也是钟门槐忘记拿走的?”他问。 宿舍里的另外两名男子看到现金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们开始激动地质问肖禄:“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你连上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肖禄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不敢直视他们,他的心虚和不安都被韩见野看在眼里。 叶白再次拿出黄自远和钟门槐的照片,让他们辨认。 经两人确认,只有钟门槐一人来过。 由于肖禄无法解释现金的来源,他只能被带回警局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叶白在双肩包里找到的手机很可能就是肖禄今晚拿去手机店的那部,但手机已经关机。 从肖禄的表情来看,那手机显然不是他的,他也没有说明手机的主人是谁,因此只能只能将其带回警局,由专业人员进行解锁分析。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来不及喝杯水。 韩见野要连夜审问肖禄,但他对双肩包里面的现金由来和钟门槐去了哪里一直保持着缄默。 让他们觉得惊喜的是,那只手机充电后,锁屏壁纸竟然跳出了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叶白立马将这张锁屏壁纸和双肩包一起拍了下来,然后给齐小蕾发过去。 因为以他对钟门槐的个人情况分析,他是不可能会在双肩包上挂这种幼稚的小公仔。 再结合这只被遗落的手机,两者有可能都是死者的。 只要让甘敏敏确认了这张照片上的小女孩和双肩包,答案自然迎刃而解。 由于肖禄不配合,审问一直进行不下去。 但好在珠南市局那边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不到20分钟,便给他们传来了信息。 甘敏敏确认手机壁纸上的照片就是她的小女儿,而双肩包也是他前夫的,特别是那个小公仔的挂坠,她记得最清楚,是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一起带着小女儿去玩娃娃机时夹出来的。 同时,她女儿与死者的亲子鉴定告也出炉了,dna匹配率高达99.99%,证实了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 死者被确认为甘敏敏的前夫张镇舟,一个热爱钓鱼的男人。 找到尸源这一发现为案件的调查带来了重大突破。 第19章 消失的同伴(六) 叶白仔细检查了双肩包内的物品,发现除了现金跟一只手机外,还有四包未拆封的香烟、一只打火机、一包纸巾和一包槟榔,日期显示这些物品都是新的。 这个双肩包里面的香烟物品,曾经经过钟门槐和肖禄之手,现在却无法确定它原本属于死者还是他们表兄弟的。 由于肖禄一直拒绝合作,韩见野只能指派人员前往他宿舍周围调取监控录像。 他们以白桃社区为中心,向外扩展5公里为半径,开始逆向追踪监控录像。 叶白沉思后说道:“那些钱应该是钟门槐为了逃跑而筹集的,我怀疑他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情况难以置信,黄自远和钟门槐怎么会相继失踪? 他们之前的推测是,黄自远和钟门槐去了柏云山,两人去,一人回,黄自远银行卡里的钱被钟门槐取走,黄自远可能已经遇害。 现在的情况是,钟门槐独自去找了肖禄,而钟门槐在银行背的双肩包出现在肖禄身上,钟门槐本人却消失了。 这使得整个事件的复杂性大大增加。 韩见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眉头紧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不管怎样,两个大活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尽管情况扑朔迷离,他们必须继续搜寻,分成两个小组行动:一组前往柏云山,另一组留在白桃社区检查监控录像。 朱霓带领着苏湾、廖维以及其他队员抵达了柏云山,他们利用无人机在山间进行空中侦察,收集了不少视频资料。 廖维显得有些急切,提出建议:“仅仅通过视频,我们只能看到表面现象,要不要亲自牵着警犬下山进行搜索?” 朱霓沉吟片刻,回应道:“如果尸体长时间暴露在户外,尤其是在夏季,细菌会迅速分解尸体,不出一个月就可能白骨化。” “的确如此。”苏湾点头表示赞同,“这还没有考虑到动物的啃食,如果尸体被动物分食,那么尸骨可能散落各处。” … 韩见野因为看了一整天的监控视频,跟人交接后,累的躺在沙发上准备闭目养神。 叶白正好准备走去倒杯水喝,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沙发上的韩见野身上,只见他正轻轻地揉着眼睛,显然很困。 叶白走到韩见野面前,轻声提醒道:“韩队,你今天的维生素片还没吃呢,要不要吃了再睡?” 这句话如同一阵轻柔的风,让韩见野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目光锐利地看向叶白。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时间,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叶白手中拿着的便携药盒,成为了这一刻的焦点。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意外地触动了韩见野的记忆,让他想起了一个场景:“大郎,快起来吃药了。” “叶白,你没病吧?” 叶白听后怔了下,他的脸色略显尴尬而无辜。 韩见野再次开口,语气坚定:“不吃,我身体好得很,不用吃那种东西,以后你也不要再做这种事,把这股劲放在工作上就可以了。” “........” 叶白没有回答。 韩见野以为他想通了,以后就不会再提醒他吃维生素片的事了。 谁知,叶白却补充了句:“那晚上再吃。” “........” 韩见野觉得叶白上辈子可能是一头驴。 叶白的想法其实很单纯,他认为既然每天都服用维生素片,就应该坚持到底,不要中途放弃。 他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韩见野已经传来了熟睡的呼吸声。 叶白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既然韩见野不愿意吃,那就算了,他也不想自讨没趣。 反正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相信颜队一定会设法将他调回去。 这样想着,他便果断地转身离开,继续去查看监控录像。 钟门槐是在5月15日去找肖禄的,肖禄的室友提到他住了一个星期就离开了,也就是21日那天。 叶白和其他同事都专注地盯着墙上的大屏幕,显示屏上的监控录像非常清晰。 他背靠桌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全神贯注地观看。 由于一些临街监控的存储空间只能保存7天的数据,他们将主要线索集中在白桃社区前的街道上,因为他们离开社区时一定会使用交通工具。 就在这时,韩见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立刻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电话是苏湾打来的。 “韩队,我们在柏云山有新发现。” 韩见野迅速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你们找到黄自远了吗?” “是一具挂在山下树干上的尸体,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黄自远,但从尸体的穿着来看,很像黄自远离开宾馆时穿的那套衣服。” 这番话让韩见野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他之前就推测黄自远可能被钟门槐推下山,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黄自远,那么他的推断就得到了证实。 叶白也想跟着韩见野一起去,但被他留下来看监控。 他独自跟随法医小组一起前往柏云山就行。 听说尸体是通过无人机拍摄到的,山下虽然陡峭,但并不难走,只是从如此高的山崖坠落,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死者的腹腔被一根干树枝刺穿,挂在树上,头颅和四肢无力地垂下,这是一具软组织已经液化,只剩下骨骼的遗体。 还好死者挂的那棵树不高,他们想了办法慢慢将白骨化的遗体放下了。 夏日的树林里,蚊虫异常活跃,山脚下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闷热难耐。 他们刚到达不久,汗水便如雨后春笋般从皮肤上涌出,湿透了衣衫。 廖维的情况尤为严重,他的脖子上布满了蚊子叮咬后留下的红肿包块,看起来颇为夸张。 尽管如此,他们却不能离开,必须坚守在现场,继续搜寻可能遗留下来的、与死者有关的可疑物品。 这项任务对于他们来说,既是责任,也是挑战。 第20章 消失的伙伴(七) 法医对尸骨的初步判断显示,死者为男性,死因系高空坠落,腹腔被树枝贯穿造成严重组织损伤,直接导致死亡。 韩见野迅速联系了远在珠南市的齐小蕾,要求她去寻找黄自远的家人提取样本,以便进行dna鉴定。 原因在于,死者身上穿的衣物与他们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的钟门槐和黄自远在宾馆离开那天的服装几乎一致。 苏湾用树枝拨动着地上的枯枝烂叶,仔细寻找死者可能掉落的手机等物品。 法医已经将尸骨运回,山下则有民警留下来继续寻找物证。 廖维最怕蛇,他手握一根长长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草地,直到周围没有动静才敢迈出一步。 他问苏湾:“如果这具尸体真是黄自远,那这算不算因果报应?” 苏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面色微红,叹道:“唉,谁知道呢?合伙杀人,结果反而被同伴杀了,确实挺离谱的。” 廖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有什么好离谱的?人性在利益面前,往往最经不起诱惑。” “你说的不错,人性在金钱面前,确实经不起考验。“ 韩见野的搜寻策略相当直接,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死者悬挂的树下那些杂乱无章的石缝间。 他的理由很简洁:死者悬挂在树上,其裤袋中的物品很可能因此滑落。 经过一番辛苦搜寻,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就在这时,一道闪烁的光芒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顺着那道光走去,发现了一个卡在石缝中的金色物体。这个物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起来非常新,没有任何损坏的迹象。 他小心翼翼地将物体取出,惊喜地发现上面还留有几个不规则的指纹。 起初,韩见野以为这是一个内存卡,但仔细观察后,他发现这其实是一个精致的usb充电打火机。 更令人惊讶的是,打火机的边缘刻有几个字母:“z love g”。 韩见野疑惑地念出这些字母,然后抬头望向死者被树枝刺穿的位置。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打火机是从死者的口袋中掉落的。 如果死者是黄自远,那么打火机上应该刻有姓氏“h”或者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母“y”。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自”的大写字母,更何况还有一个“g”的大写字母,这显然是一对情侣的姓氏首字母。 韩见野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这是钟门槐或者张镇舟的?” 他将打火机放入密封袋,并拍了张照片发给齐小蕾。 他认为,只有亲密的人才会在打火机上刻下这样的小心思。 那么,让甘敏敏辨认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山林中的搜寻行动在天黑前终于画上了句号,而现场唯一的线索是韩见野发现的一个打火机。 在返回途中,韩见野坐在车内,聆听着齐小蕾汇报的最新进展。 “韩队,我已经将照片给甘敏敏看过了,”齐小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非常确定这只打火机是她和张镇舟婚姻期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上面的字母也是她特别定制的。她还提供了购物截图作为证据,所以这只打火机确实属于张镇舟。” “明白了。”韩见野点头,正准备结束通话。 “等等,韩队。”齐小蕾急忙叫住他。 韩见野询问:“还有什么情况?” 齐小蕾继续报告:“我们去黄自远家时,在他家园子里发现了一辆黑色电动车。起初我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直到我注意到电动车旁边放着一套渔具装在一个蓝色的水桶里。经过询问黄自远的家人,得知这是黄自远从外面带回来的。说这套渔具是朋友送的非常贵,我观察后觉得这些渔具与目击者描述的很相似,所以决定将它们带回警局。” 韩见野迅速追问:“那么,确认了吗?那些渔具是否属于张镇舟?” “我们已经从渔具上提取了指纹,下一步计划是前往张镇舟的家中提取他的指纹,然后进行比对。” 齐小蕾回答。 “很好,辛苦了。”韩见野表示认可。 苏湾在一旁补充道:“小蕾真的很能干,不愧是韩队从派出所借调过来的精英。” 廖维半开玩笑地说:“她来了就回不去了。” “确实如此。”苏湾附和。 韩见野沉默不语,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打火机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廖维不禁赞叹:“韩队真是厉害,这么小的一个打火机都能被你找到。” 韩见野凝视着打火机,“这只打火机无疑是黄自远和钟门槐联手杀害张镇舟后顺走的。黑色的双肩包则被钟门槐带走。他们似乎将张镇舟的私人物品分赃了。” “所以我们可以肯定双肩包上的钱,有2万是黄自远银行卡取出来的,其余的就得找到钟门槐审问了才知道。”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叶白正对肖禄进行审问。 他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了一段关键的画面:5月21日下午3点45分,钟门槐和肖禄肩并肩地走出了白桃社区的后门。 监控显示,钟门槐胸前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这与肖禄所说的钟门槐独自离开的说法不符。 实际上,两人是一同乘坐摩托车离开的。至于他们的去向,目前仍在追踪之中。 但叶白可以确定的是,当晚7点35分,肖禄背着黑色双肩包从前门返回。 叶白目光如炬,直视着肖禄的眼睛,质问道:“钟门槐并不是一个人离开的,你为什么要撒谎?” 面对这个问题,肖禄依旧保持着沉默。 “你以为保持沉默我们就无法找到真相吗?你和钟门槐乘坐摩托车去了哪里,我们正在追踪,找到你们最终去了什么地方,这只是时间问题。” 这句话让肖禄的睫毛微微颤动,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双手的手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这些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叶白的眼睛,它们无声地揭示了肖禄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第21章 消失的同伴(八) 审讯室内,气氛凝重,只有叶白和宋志的声音在回荡。 面对肖禄的沉默,宋志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现在,我希望你能够诚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钟门槐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他的双肩包会出现在你身上?” 沉默片刻后,肖禄终于打破了沉默,但他的回答却显得避重就轻:“我没有杀害任何人,我也不知道钟门槐的下落。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请不要随意诬陷我。” 叶白皱了皱眉,对肖禄的回应感到不满。 他紧接着追问:“那么,双肩包里6的钱和手机又是怎么回事?” 肖禄回答道:“那些是钟门槐让我暂时保管的,他告诉我他还会回来取。” “你们是在哪里分开的?钟门槐又去了哪里?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何时会回来?”叶白继续追问。 然而,肖禄的回答却是:“我不记得了。” 这样敷衍的回答让宋志的眉头紧锁,他怀疑肖禄在刻意隐瞒钟门槐的去向,或许他有把握警方无法追踪到钟门槐的踪迹。 叶白不放弃,继续追问:“我们已经检查了你的手机记录,5月18日那天,你在网上搜索了一个问题:‘如果警方找不到死者的尸体,能否定罪?’你还敢否认自己杀害了钟门槐吗?” 肖禄面无表情,冷静地反驳:“我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搜索记录。可能是别人用了我的手机查的资料。” 面对接下来的审问,肖禄始终以“不知道,不清楚,不知情”作为回答,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让审讯陷入了僵局。 叶白和宋志脸色凝重地离开了审讯室。 “宋队,我看肖禄的态度很坚决,不像是在为钟门槐隐瞒行踪。我怀疑他其实是在隐藏自己的罪证。他知道警方找不到尸体就难以定罪,这显然是有预谋的谋杀。” 宋志点头同意:“你说得对,帮助他人隐瞒事实是违法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的双肩包,我可能还会认为他是因为讲义气。但现在双肩包在他身上,情况就复杂了。毕竟,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在面对金钱的诱惑时,确实可能会为了金钱铤而走险。” 等韩见野等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满身大汗的他们来不及吃晚饭,先去简单的冲洗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后,立马就召集所有人开会。 齐小蕾提供的黄自远父亲的dna样本,使得云来市的法医能够迅速进行加急的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最终确认,两者的dna亲子数据高度吻合,匹配度达到了99.99%,确立了死者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黄自远。 韩见野烦躁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从珠南市一路追踪至此,他们要找的人之一竟然在云来市遇害,这无疑让每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沉重。 他抬头看向叶白,问道:“肖禄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叶白坦率地回答:“他一直在装傻,对所有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 韩见野沉思后说:“虽然他们是表亲,但肖禄不可能帮助钟门槐隐瞒行踪。最大的可能是,钟门槐已经被他带到某个地方杀害了。” 宋志接着说:“我同意你的看法。刚才我和叶白还在讨论这个问题,既然肖禄不肯松口,我们就只能继续查看监控寻找线索。他们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很可能是我们找到钟门槐的关键线索。” “假如肖禄真的杀了自己的老表,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苏湾问。 韩见野觉得,“据调查,肖禄的家庭条件一般,就一座老房子,父母务农,弟弟也没成家,好赌,听说早年家里老人生病住院,在外面在借了不少钱还没有还完。他没钱长的也普通一直娶不到老婆,综合以上几点,无非就是钱在作祟。” 散会后,大家都去吃晚饭,叶白跟廖维相继吃完先行离开了。 叶白继续加班追查监控录像,韩见野在廖维的桌上看见了他熟悉的东西,是一盒便携的药盒,他稍挑俊眉,“这是什么?” “维生素片啊。” “以前怎么没见你吃过?” 廖维笑着说:“小白送的,问我要不要吃,说我们经常加班熬夜,多补充维生素可以增强免疫力,挺好的我看他自己也在吃,是橙子味的。” 韩见野听后,转头瞅了眼不远处的叶白,心中暗自腹诽:自从上次他说不吃维生素片后,叶白又变回了原先清冷的模样,果然之前的贴心都是装的,也不提醒他吃维生素片,更别想给他泡熬夜茶,还把维生素送给他人吃。 行!有骨气的很啊。 不知情的廖维问韩见野,“韩队你平时也可以多补点维生素,对身体好的。” 韩见野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吃。” 第22章 消失的同伴(九) 次日清晨,韩见野和同伴们根据监控录像的指引,追寻到了郊外一座宽敞的农庄。 廖维站在农庄外,环顾四周,感叹道:“这农庄真不小,他们难道是来这儿用餐的吗?” 韩见野则注意到,农庄后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由于小树林内没有监控设备,他们无法确定5月21日那天,肖禄和钟门槐是进入了小树林,还是在农庄用餐后去了其他地方。 宋志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分成两队进行搜索吧。” 韩见野转向叶白他们,说:“我们去小树林里查看一下。” 叶白注意到周围有许多蜻蜓低飞,天气异常闷热,似乎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 苏湾捡起地上的一根竹竿,走在前面开路,边走边说:“说真的,如果在这漆黑的夜晚行凶,谁会知道呢?” “确实如此。”廖维一边附和,一边跟随苏湾向左方走去。 当叶白转过身时,发现他们两人已经走得很远。 “站在那儿发什么呆,还不快跟上?”韩见野对叶白说道。 叶白应了一声,于是两人一组,开始分头行动。 韩见野发现,小树林越往深处走越是幽暗,仿佛一片青纱帐,若是独自一人行走,很容易迷失方向,同时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恐惧感,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叶白停下脚步,他和韩见野有着相同的感受,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老话:晌午顶,鬼影露。 此时外人稀少,若真遇到危险,呼救也无人应答,那将是极其恐怖的体验。 然而,他偏偏认为这种地方是行凶抛尸的绝佳地点。 他们相继往里走,里面的野草就越高,都快要将他们的膝盖给淹没了。 这么隐瞒的地方,就是旁边蹲个人他们也不会有所发觉的。 在一片荒凉的景象中,韩见野意外地发现了一座摇摇欲坠的老房子,它孤零零地矗立在他们前方大约十米远的地方。 他和叶白的目光在这座房子上交汇,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惊讶。 没有言语,他们只是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一同向那座老房子走去。 叶白抬头望向被茂密树冠遮挡的天空,心中涌起一丝不安,预感着即将到来的雨水。 天空的色调变得愈发阴沉,仿佛在预示着风暴的临近。 当他们踏入这座破败的老房子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声透过破旧的窗户传入屋内。 老房子显得十分破旧,没有大门的守护,屋内空无一物,只剩下一片凄凉。 屋顶上的巨大裂缝让雨水肆无忌惮地倾泻而下,四周的墙壁和角落都被厚厚的蜘蛛网覆盖。 原本他们还期待着在这里能有所发现,现在看来,这座老房子似乎只能作为一个临时的避雨之所。 就在这时,宋志打来了电话,询问他们的具体位置。 韩见野简要地描述了他们的现状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随着雨势的加剧和雷声的轰鸣,他们不得往屋内走。 叶白轻轻地叹了口气,感叹着天意弄人。 他预料到会有雨,却没料到会来得如此迅猛,如此猛烈。 韩见野注意到叶白脸上的不悦,便戏谑地问他:“我是刺猬吗?让你这么不舒服?” “当然不是。”叶白立刻反驳。 韩见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那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叶白抬头,目光与韩见野深邃的墨色眼眸相遇,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在他那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前转过头去,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不喜欢雷雨天气。” “你怎么跟个女孩子一样,还怕打雷下雨?”韩见野调侃道。 叶白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的目光转向窗外的暴雨,脸色愈发苍白,似乎这场大雨勾起了他脑海中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 这时,雷声愈发震耳欲聋…… 韩见野察觉到叶白的异常,关切地询问:“只是打雷下雨,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叶白没有回应,他背靠着墙壁,汗水因生理上的恐惧而从鬓角渗出。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陷入了童年被绑架的恐怖回忆中。 那是一个废弃的老屋,叶白出身于岐阳市一个有名的富商家庭,小时候的他活泼可爱。 在他六年级时,一次绑架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他被两名绑匪在十字路口用面包车撞翻私家车后绑架。 当叶白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废弃的老房子里,旁边是两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绑匪,他们向叶家索要高达300万的赎金。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则是两个凶神恶煞的绑匪。 由于受到惊吓和受凉,那晚叶白发烧了,意识模糊中,他感觉到一个小哥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他。 直到警察和父母的到来…… “叶白……” 韩见野轻推了他一下,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叶白脸色苍白地看向韩见野,看到他满脸的担忧。 叶白感到自己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他咽了咽口水,再次看向外面逐渐减弱的雨势,回想起记忆中那个陪伴他度过恐惧和黑暗的小哥哥,心情慢慢平复了许多。 好一会后,暴雨终于渐渐停歇,远处传来的呼唤声也变得清晰可闻。 韩见野迈出屋外,向叶白示意:“走吧,是宋队带人来接我们了。” 叶白轻声应和,随后跟上韩见野的步伐,准备一同返回。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与宋队等人碰面之际,叶白不慎一脚踩入被雨水浸湿的草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坐倒在地。 “你没事吧?”韩见野迅速伸出手,一把将叶白从泥泞中拉起。 叶白眉头紧锁,他不悦地转过身,看着自己沾满泥水的衣物,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他摇了摇头,“没事。” 正当他准备返回更换衣物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块类似衣物的边角料所吸引。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块黑色的布料上,似乎是暴雨冲刷走了覆盖的泥土,使其暴露出来。 突然,他激动地喊道:“大家快过来,有发现!” 第23章 消失的同伴(十) 审讯室内,韩见野和宋志携带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准备对肖禄进行审讯。 他们从小树林返回时,夜已深,叶白在树林中发现的衣物碎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经过挖掘,他们震惊地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被浅埋在地下,经过二十多天的时间,已经高度腐败,但尚未完全白骨化。 一场暴雨冲刷掉了覆盖尸体的大部分沙土,使得叶白得以发现这一线索。 法医的细致分析揭示了死者真正的死因——机械性窒息。 死者的手机和其他个人物品仍然放在口袋里,紧急的dna鉴定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正是钟门槐。 宋志首先发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为什么杀害了钟门槐?他不是你的表亲吗?” 肖禄依旧表现得毫不在乎,他反驳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没杀人,你们没有证据就别随便冤枉我。” 韩见野目光如炬,他拿出在小树林拍摄的死者照片,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们找不到钟门槐的尸体就无法定你的罪吗?” 肖禄的目光一接触到到那张令人不寒而栗的照片,他的双眼立刻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志接过话茬,语气坚定,“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的完美犯罪,不过是你狭隘的自我感觉。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肖禄,你逃不掉的。” 肖禄听后,默默地垂下头没有说话,片刻后,他像是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设,自嘲一笑,“我这老表啊,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他突然来找我,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犯事了。” 他抬起头,目光在韩见野和宋志之间游移,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他连睡觉跟洗澡都要带着那个双肩包,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就知道那包里面肯定有很重要又值钱的东西。” 韩见野紧接着追问:“钟门槐找你有说了什么事吗?” “他知道我们工头有一辆面包车,我们每次接到活都会一起坐面包车去工地,他就问我们有没有去岐阳市的活,他想跟着一块去,我当时还纳闷,去岐阳市干嘛不自己坐车去还要蹭我们的二手车,后来我的怀疑越来越深,我担心被他拖累,就找了一天晚上跟他喝酒把他灌醉。” 肖禄看着他们激动的说:“钱啊,那双肩包里面有好多钱,难怪他整天包不离手。” “所以你就一直在找机会杀了他,好把那些钱占为己有是吧?”宋志问道。 “那钱如果不是他偷的那一定是抢的,我骗他说带他去农庄吃饭,然后带他去小树林,我用皮带勒死他再埋掉,他这种人渣活着也会继续危害社会的,我这也是在为民除害。” “荒谬!”韩见野听后觉得他说这种话简直不可理喻,“把犯罪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肖禄激动的辩解,“我只要钱,我杀了他一人,以后我就不会再杀人的。我40岁了,家里穷啊,没后台没背景,父母老了靠不住。 我需要钱,我很缺钱,但总是存不住钱,存点钱好像被上天听见一样,一定会用另一种方式花出去。 没钱怎么娶老婆?没钱怎么买房子?没钱没安全感,没钱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艰难,活着都费劲。” 宋志反驳道:“社会上负债没钱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去杀人,你何必给自己找借口。” “我……” 肖禄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一时语塞。 审讯室外,苏湾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简直是局中局,案中案。原本以为跨市追查能够顺利将嫌疑人押解回去,没想到他们俩竟然都命丧于此。”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廖维附和道,“他们先是合伙杀人后抛尸潜逃,接着在逃亡途中相互残杀,将同伴推下山崖,最终却被自己信任的人杀害并埋葬。这一切的起因,说到底,都是因为金钱的诱惑。” 叶白沉默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感慨:“人们总是贪得无厌,但金钱却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重要筹码。 虽然金钱并不是万能的,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是残酷的现实,也是无奈的真相。 总有人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自己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难逃命运的捉弄。” 结案后,韩见野等人告别了宋志他们也要启程回去了,还连夜抢了最早的一班高铁票。 但这次是廖维跟韩见野坐一块,让韩见野费解的是,廖维竟然在织围巾,还是粉红色的,一看就知道是送女朋友的。 “买一条不就行了?” “自己动手织出来的围巾更有诚意。” “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还织这种东西。” 廖维笑着说:“学嘛,错了就改,多改几次就会了。” “韩队你要是哪天也想织围巾了来找我,我可以教你。” 韩见野切了一声,戏谑道:“谁要织这种幼稚的东西。” “不过,说实话。”廖维停下动作,语气略带试探,“韩队,你这脾气得改改,要不然...” 廖维没有把话说下去。 “我要是不改这脾气,就会孤独终老,没人敢嫁给我,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受得我是吧?” 廖维听后撇撇嘴,不敢直视韩见野的眼睛,但他的沉默已经默认了这一事实。 韩见野倒也不生气,坦言道:“我这人注定晚婚,至于其他的就不强求了。” 廖维觉得,晚婚是一回事,就这阴晴不定的性格不改,怕是晚年都得孤独终老啊。 这时,韩见野的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了廖维桌面上一瓶维生素片。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跟魔怔了一样,只要一看到维生素片立马就会想到叶白,简直癫了。 他闭上眼睛睡觉索性不去看它,心里默念:不就维生素嘛,想吃自己会买,哪还需要别人送。 第24章 韩见野相亲记 “上次和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韩见野苦笑着摇了摇头,“政委,我能不去吗?” 高政委轻轻拍了拍韩见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是说过了吗,私下里叫我姨夫。你小姨已经念叨好几天了,一直夸那个女孩不错,是在公立任教的老师。你下班后就去见见,不管喜欢与否,一起吃个饭。” “我真的不想去。”韩见野再次委婉地拒绝了。 他确实对相亲没有兴趣。 高政委突然换上了一副哀伤的表情,“你实岁30,虚岁31,晃晃悠悠就32,毛算33岁的人了。你一天不结婚,你小姨就一天睡不着。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盼着你们能早日成家。不然,将来我们走了,都没脸去见你父母。” 韩见野沉默了。 他插着口袋站在原地,听完后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似乎还在权衡。 高政委抬眼斜睨了他一下,然后暗自挑了挑眉毛,看来韩见野快要答应了。 “那好吧,我去就是了。” 高政委见韩见野终于答应了,便笑着说:“好,我这就去告诉你小姨,让她马上安排你们见面。” 米亚西餐厅,麦少溱约了叶白出来吃晚饭,其实她早就说好了有空的时候要带叶白在珠南市逛逛。 两人下了班就约着一起出去了,半路饿了就来西餐厅吃西餐,叶白还贴心的给麦少溱切牛排。 “新单位还习惯吗?” 叶白委婉一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还行。” “干脆留在这里算了。”麦少溱半开玩笑道。 叶白看着麦少溱,坦诚道:“其实,我想尽早调回去。” 他心里还是想跟颜队他们一起工作,而且离家也近。 麦少溱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家不在珠南市,便安慰道:“那你好好干,争取早日调回原单位。” 叶白笑着点了点头,就在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不远处的动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两人转头一看,当场就愣住了,怎么是韩见野,还带着一个女生,那女生很漂亮,看起来温婉大方,笑容甜美。 今晚的韩见野穿了一件洁白无瑕的衬衫,灯光仿佛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他线条分明的锁骨,既显得随意又不失风度。他的黑色西装裤笔直而修身,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自信。 韩见野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还贴心的给那个女生拉开凳子让她坐下。 这么温柔有魅力的韩见野让叶白和麦少溱看呆了! 麦少溱认识韩见野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细心的对一个女孩子,她小声地跟叶白说:“真是见鬼了,韩队还有这么温暖的一面。” 叶白微微诧异,但也看出来了,他们好像在相亲。 韩见野的职业本能让他锐利地扫视四周,当他的目光转向右边时,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垂下,因为他看到了麦少溱和叶白,正好他们也在看着自己。 那个女生也注意到了韩见野的异样,便好奇的询问:“你们认识吗?” 韩见野嗯了一声,简短地回答:“我同事。” “那要过去打招呼吗?”女生提议。 “不用了。”韩见野直接拒绝了。 女生看到韩见野这副生疏的样子,笑的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话多了。 麦少溱还在跟叶白窃窃私语,“小白,你说韩队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吗?” 叶白对韩见野的事情不感兴趣,但还是回答道:“不知道,但看那女生的样子应该不像会守在家打扫做饭的人。” “啊!?为什么说这个?”麦少溱有点不太理解。 叶白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少溱姐,你吃好了吗?吃完我们就走吧。” 毕竟他明天上早班,还想回去早点休息。 “这么快?”麦少溱还想留下来继续看八卦,毕竟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 现在的韩见野完全是心不在焉,对于女生说的几个问题都没仔细听,他的双眼时不时的转向叶白的餐桌,心里嘀咕着他们怎么也在这? 真是巧的很。 韩见野的这些行为在女生的眼里,好像他很在意麦少溱,所以她怀疑韩见野是不是喜欢麦少溱,然后看她跟一个很帅的男生出来吃西餐,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毕竟麦少溱也是长的亭亭玉立,身材姣好,她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明媚,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人格魅力的女人。 男人们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这类型的女人呢。 这让她的心里不太好受,感觉自己被忽视了,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 韩见野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但他不太想解释或者做下一步的哄人动作,毕竟他对眼前的女生没感觉,来吃饭完全是小姨一直在催他,这次相亲相当于来完全成领导给的任务没什么区别。 “等下吃完我送你回去吧。” 女生听后眼里瞬间被失落溢满,她轻声试问:“那我们还可以再联系吗?” 因为韩见野完全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她对他真的很有感觉。 但韩见野却如实回答:“不好意思,我工作比较忙,而且一忙起来,都没有时间看手机,一有命案的话,最短可能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都是正常操作,更不要提回家陪你或者约会之类的事,你回去后直接跟长辈说你看不上我就行了。” “啊...可是…可是我没有看不上你。”女生看着韩见野略微羞涩的说。 这句话让韩见野讶异,但还是委婉的回应:“谢谢你的欣赏,其实这次来跟你见面,也是一直被我小姨催的没办法,不好意思,我想,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女生听后叹了口气,她没有立即答应,还想再争取一下。 这时,麦少溱和叶白吃完准备起身离开。 韩见野转头,与叶白的目光不期而遇,但叶白迅速避开,仿佛不认识他一样,转身离走远。 麦少溱则跟他们礼貌地点头致意,结束了这场意外的相遇。 等韩见野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这时的叶白侧躺着,看似在睡觉。 韩见野目光深沉的睨了他一眼,他发觉像叶白这种性格的人在职场上做事很吃亏,只会让原单位不领情,新单位不讨好,容易得罪领导,也就他才不跟叶白计较,这要是在清宫剧,绝对活不过3集。 “还装睡呢?” 这句话让叶白下意识的睁开双眼,但他没有回答,想听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韩见野双手交叉,看着他的背影,一脸严肃道:“你要是再这样的态度对我,那明天就直接办手续调入珠南分局吧。” “啊,等等。”叶白听后,立即转身从床上坐起。 韩见野啧了一声,就知道他在装睡,“这会怕是你在岐阳分局的工位电脑都拆了,或者来了一个新同事占了你的位置,真不知道岐阳分局有谁让你这么想回去?” 这句话让叶白的眉心蹙了蹙,他总不能告诉韩见野他之所以报考警校,是因为颜队的关系,颜队是他的榜样,回去还是想跟他一起工作。 他低语道:“因为我是岐阳市人,原单位离家近,颜队说会把我调回去的。” “我这边要是不松口,你的颜队要怎么把你调回去? |w?)!!! 叶白听后愣住了。 韩见野见他不说话,一副低落的神情,态度也相对松软了些,“想家人了?” 叶白点了点头。 “家人说想你,那你双休就回去见一面呗,要知道你回家呆了不用一个星期,家人就开始烦你了。” (′??_??)!? 韩见野就随口说了一句:“这边缺人手,你暂时还得留在这,不过,也是可以等人来,或者能替你回去。” “真的?”叶白的双眼立刻变的铮亮起来。 一想到有人替他就可以回去,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韩见野点了点头,“是的。” 其实心内低语:我向来是有借无还,凭本事借来的,为什么要还? 韩见野默默地解开领口扣子,一副慵懒随意的表情,他要准备洗澡睡觉了,然后不咸不淡的说:“好好干就行了,其他的我们都听领导安排即可。” 叶白立马从床上站起来,笑容灿烂,“明白,我一定好好干。” 韩见野听后,嘴角的弧度渐深,懒洋洋道:“那就看你后期的表现吧,我不希望队员在我的组里跟我不是一心的。” “知道了,韩队。”叶白回答的非常及时。 紧接着又问:“那,韩队维生素片还吃吗?” 韩见野挑了挑眉,“你不是送廖维了吗?” “我有很多,廖维那瓶是全新的,不是你吃的那瓶。” (??_??)? 韩见野觉得他肯定是疯了,竟然去问这些,便漫不经心的说道:“随便吧,你提醒我就吃。” “好。”叶白一想有人替他就能回去,心情一下子就顺畅了,就差没亲手给韩见野放洗澡水。 第25章 要你的舌头(一)惊现女尸 6月25日上午9点,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尽管天气闷热,但乡村的宁静与美丽依旧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天,叶白和他的团队来到乡间,肩负着宣传反诈骗知识的使命。 尽管大爷大妈们大多使用的是功能简单的老年手机,但面对面的交流对于传递反诈骗信息仍然至关重要。 在宣传活动中,一位和蔼的大娘拉着叶白的胳膊,半开玩笑地问道:“小伙子,你们来宣传,不送点鸡蛋什么的吗?” 叶白一时语塞,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准备这样的小礼物。 尽管如此,叶白和他的团队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的氛围,村民们热情洋溢,甚至有些大妈还热情地想要为他们牵线搭桥。 廖维在炎热中汗流浃背,急忙回到车上享受空调的凉爽,他拿起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下,感叹着:“真是热得受不了。” 叶白觉得这次反诈骗宣传活动相对轻松,他还听说过其他同事在乡下宣传时,还帮忙掰了一下午的花生,结果发现对方使用的是老年机,让他们哭笑不得,后悔没有早点询问。 在他们离开村子准备去下个目的地时,他们注意到前方小道旁的一栋烂尾楼旁停着警车,现场已经被封锁,外面还站着好几个围观的群众。 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严重事件,他们立刻下车查看情况。 现场的一位民警认出了廖维,向他点头致意,并透露了命案的消息:“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女性,现场都是血,死状极其残忍,下巴都被砍掉了,舌头也被残忍地拔出来...” 廖维则听的眉头皱起,“什么仇什么怨,下手这么狠?” 叶白也是问了才知道,报警人是一名卖甘蔗的老汉。 据他所述,他是附近村庄的村民,甘蔗是自己种的,想拉去城里卖,单车骑到半路热的不行,就想在烂尾楼休息下,结果就发现了死者,并报了警。 派出所很快将这起刑事案件移交给了当地的刑警队。 当麦少溱和她的法医团队接到通知,迅速抵达现场时,他们面对的景象令所有人眉头紧锁,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死者面部朝上,下颌骨严重撕裂,唇齿都是血,牙齿被砍掉了好几颗,脸部血肉模糊,地上都是喷溅后凝固的血迹,苍蝇嗡嗡嗡的围在尸体上空乱飞。 韩见野注意到麦少溱的异常,便关切地询问:“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麦少溱的脸色凝重,她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作为法医,我从业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作案手法。”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死者那被残忍砍断的下巴和被强行拽出的舌头上,“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凶手的手法似乎与我们法医解剖中的某一技术颇为相似。” 周围的法医们也在拍照取证的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表示认同。 韩见野进一步追问:“你指的是哪种技术?” 麦少溱解释道:“在法医进行尸体解剖,需要取出死者所有内脏进行病理学检验时,我们会先解剖胸腹部,然后沿着死者下颌下缘切开肌肉,从下颌下掏出死者口腔内的舌头,接着将整套内脏与身体分离。这一过程极为复杂,需要极高的技巧,我们法医称之为‘掏舌头’。” “所以你认为死者的死状与你们解剖的手法相似?”韩见野继续追问。 麦少溱点了点头,但随即补充道:“这仅仅是我初步的猜测。死者的情况与我刚才描述的解剖过程并不完全相同。 你看,死者的身体并未遭到破坏,凶手显然将攻击集中在死者的唇部和下巴区域。她的喉部有一道明显的紫色痕迹,瞳孔因极度痛苦而放大,舌头呈现出紫黑色。 这表明死者是先被勒死,随后凶手才开始针对其下巴和舌头下手,我看这些刀痕,凶器一定是一把非常锋利能砍断骨头的砍骨刀,也不知道是凶手中途放弃还是某种原因,我感觉他只做了一半就走了。” 韩见野的目光紧锁在死者身上,迫切地追问:“那么,我们能确定死者的遇害时间吗?” 这个问题对于他接下来的侦查工作至关重要。 麦少溱细致地观察着死者的脸部创口,注意到上面分布着苍蝇的虫卵,由于天气炎热的关系,部分虫卵已经接近孵化成幼虫的阶段。 死者的眼角膜呈现出轻度的浑浊,身体已经出现尸僵,尸斑在指压下不易褪色。 综合这些迹象,麦少溱给出了她的专业推断:“根据苍蝇虫卵的发育情况和尸体的生理变化,我推测死者的遇害时间大约在8到12小时之前,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可能在昨晚的10点到今天的凌晨2点之间。” … 另一处的叶白在细致地观察这座烂尾楼,是一座两层的小洋房,面积约140平方米。 进入这座烂尾楼只有两条路径:一条是正对着小路的入口,另一条则是背靠草地的后门。 从设计上看,房主可能有意将其装修成商铺,但一楼并未用铁皮封闭,使得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雨天能遮风挡雨,夏天还能进来避暑。 他在现场仔细审视了众多混乱的鞋印,他将它们细致地区分为两类:一类是死者所穿的39码鞋印。 另一类鞋印则显得格外可疑,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鞋印属于41码的鞋子,部分鞋印上还沾染着血迹。 这些鞋印显得杂乱无章,间距不均,显示出凶手在逃离现场时的匆忙与慌乱。叶白坚信,这些鞋印无疑属于凶手。 他注意到鞋印消失的方向指向了一片草地,于是在鞋印旁默默地放置了号码牌作为标记。 随后,他走出了这座废弃的烂尾楼,沿着鞋印指引的方向,向草地深处寻找可能的线索。 与此同时,韩见野在检查死者的遗物时发现,死者的现金、钥匙和手机都完好无损地留在口袋里,这暂时排除了凶手因谋财而杀人的可能性。 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死者大晚上不睡觉,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烂尾楼? 苏湾匆匆走近,对韩见野说:“韩队,有目击者认出死者,她似乎是梧柳村的一个寡妇,名叫郭英苹,今年45岁。她独自一人在老家生活,她的儿子已经成家,居住在市内。” 韩见野眉头紧锁,重复道:“寡妇?” 苏湾点头确认:“没错,而且这条路正是通往梧柳村的小径。我打算先带人去村里进一步了解情况。”话音刚落,苏湾便转身迅速离去。 与此同时,麦少溱领导的法医团队已经将死者的遗体小心地放入装尸袋中,准备将其运回实验室进行更深入的解剖分析。 第26章 要你的舌头(二)开会探讨 韩见野在案发现场四处搜寻,却未能发现叶白的踪迹。 然而,叶白已经悄然抵达了烂尾楼后的草地。他一路仔细勘察,终于在这里发现了凶手留下的血迹。 他立刻拨打电话给韩见野,让他迅速赶来。因为在小池塘边的泥土中,叶白发现了凶手踩踏后留下的泥坑,泥坑中的泥土混杂着鲜红的血迹。 这显然是凶手在逃离现场时,不慎踩到了死者的血迹,并将血迹一路带到了此处。 叶白推断,凶手很可能是朝着小池塘的方向逃窜,而那个方向正指向不远处的梧柳村。 等韩见野赶来时候,叶白跟他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他们一路跟随着池塘的脚印走出了小池塘,后来到了小道上。 而这条小道离那栋烂尾楼有起码20米远的距离,所以他们猜测,凶手会不会是梧柳村人,那凶手的杀人动机又会是什么? 幸运的是,凶手在犯罪现场留下了众多线索,但目前尚无法确定凶手是否来自梧柳村,也不清楚他是否已经逃离。 这些疑问都悬而未决。 苏湾回到警局时天已经黑了,在梧柳村,他收集了一些关于死者郭英苹的流言蜚语。 研讨会上,苏湾详细汇报了他在梧柳村的调查进展:“死者郭英苹,45岁,梧柳村居民,早年丧偶,与儿子相依为命。后来儿子成家立业,在市里安家,而她因与儿媳性格不合,选择独自留在老家。我们从她的邻居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她的传言,说她与村中几名男性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被认为是一个行为放荡的女性。” 他接着转向与会的众人,继续说道:“不论村里的传言是真是假,智者不惑于谣言。在乡村,尤其是寡妇门前,是非总是难以避免。然而,我们也了解到与郭英苹有接触的三名男性。我认为,接下来有必要与他们取得联系,以便进一步调查。” 韩见野随即点头表示赞同,他手中握有麦少溱提供的解剖结果,便挑选了几个关键点进行分析:“死者在遇害前曾有过性行为,法医已经对现场发现的精液样本进行了检验。 死因是勒颈致死,凶器很可能是绳索类的物品。根据推测,遇害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至今天凌晨2点之间。从死者鞋跟的磨损情况来看,她在被勒颈过程中有过激烈的挣扎。 再结合死者脸部的刀伤,我们可以明显看出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至于杀人动机,目前还需要我们仔细调查。” 廖维转向苏湾,提出了一个直接的行动方案:“死者的手机还在解锁,这里恰好有三位被传言与死者有过接触的男性,我们直接将他们带回警局进行进一步的审查吧。” 韩见野随即将任务指派给廖维和苏湾:“你们就负责处理这件事。” 叶白接着分享了他的观察结果:“我仔细研究了凶手留下的鞋印。这些鞋印来自市面上常见的一种高筒雨靴。 通过现场对比分析,我发现凶手的步法显得相当混乱,鞋印之间的距离也不均匀,特别是脚后跟的压力明显大于脚掌。 这种步态可能意味着凶手在行凶过程中,由于死者的激烈反抗,导致凶手在实施勒颈或砍击面部时感到了疲劳。” 韩见野补充了另一种可能性:“当然,也不能排除凶手受伤的情况。” 叶白对韩见野的推测表示认同:“确实有这种可能。” 齐小蕾汇报道:“郭英苹的儿子郭大陵今天白天来警局看过死者,随后跟着死者一起去了殡仪馆便回去上班。” 韩见野随即询问:“他看到死者时的反应如何?” 齐小蕾描述说:“他表现得异常冷静,没有哭泣,甚至连一丝悲伤的情绪都未流露出来。给我的感觉,似乎他的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释然。” “释然?”韩见野对这一反应感到难以置信,一个儿子在母亲遇害后不仅没有表现出悲痛,反而还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小蕾,你安排人手秘密监视郭大陵,他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 “明白了,韩队。”齐小蕾应声答道。 他们现在还不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但感觉跟死者复杂的社会关系有关。 会议结束后韩见野带着叶白打算重返命案现场再次勘察。 去烂尾楼的途中,叶白坐在主驾驶,韩见野坐在副驾驶。 “读心术的书现在还在看吗?” 韩见野突然一问,让叶白感到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加班,睡前偶尔会看看。” “那我考考你吧。” 又来? 叶白心内嘀咕:还是算了吧,他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韩见野也看出了叶白的不愿意,他一副认真的表情,“一问一答而已,至于那么为难吗?” 叶白内心叹了一口气,逃不过就面对吧。 “那你问吧。” 韩见野看着叶白说:“红色、白色、粉色、蓝色、绿色、黄色、紫色,你先选一个颜色。” “白色。” 韩见野又接着说:“1-50再随便选一个数字。” 叶白沉默了一下,认真的思考选哪个数字好。 韩见野便再次问他,“选好了吗?” “选好了。” “嗯,你很听话。” ......(′??_??)!? 呵... 都说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一下,是的,叶白笑了,他明明知道韩见野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肯定没好事,但他还是选择了配合,结果还是被他给耍了。 这么说来,读心术的书都白看了,仔细想想,他怎么比的过天赋型的选手,根本不用看读心术的书就能让他乖乖配合。 叶白觉得韩见野和颜队根本不能比,一点都没有颜队善解人意。 第27章 要你的舌头(三)做个实验 韩见野跟叶白来到了烂尾楼,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四周被黑暗所笼罩,成为了进行实验的理想场所。 当一抹微弱的蓝绿色荧光在一楼的黑暗中闪烁时,韩见野和叶白站在现场脸色严肃的环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叶白突然感觉到脖子上多了一条绳子,他本能地想要反抗。 然而,韩见野就站在他的身后,紧贴着他,在他耳边低语:“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现在来做一个实验。” 叶白因为刚才的恐惧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悦地侧身回应:“做实验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我一跳。” 韩见野轻蔑地啧了一声,“凶手想要杀人,会提前通知对方吗?” 叶白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有朋友吗?” 他严重怀疑,像韩见野这样性格的人,是否真的会有朋友。 韩见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别废话了,我们来做实验。假设你是死者,我是凶手,我现在用力勒着你,你的反应会是什么?” 叶白虽然生气,但还是如实回答:“我首先会本能地反抗,双手紧握勒颈的绳索,试图通过拉松绳索让自己获得喘息的空气,然后在挣扎的过程中,会用指甲挠你的手或者其他身体部位,迫使你放手。” 韩见野暗示道:“所以你想到了什么?” 叶白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分析:“死者身上没有抵抗伤,指甲也没有抓挠凶手留下的皮肤组织和血迹,这可能跟她指甲剪得很短也有关系。” 韩见野继续追问:“然后呢?” 叶白似乎被点醒了,继续说:“我觉得死者是有尝试抓挠凶手的,但可能凶手事先做了准备,或者……” “或者什么?继续说。”韩见野催促着他。 “郭英苹只有155厘米的身高,凶手站在她的身后,因为身高的关系,所以她可能抓不到凶手的脸部或者颈部,再者凶手可能是穿着长袖的上衣跟戴了手套,所以死者没有伤到凶手半分。” “继续说下去。” “我猜测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70-175之间的成年男性。” “是的。” 韩见野松开套在叶白脖子上的绳子,走到发现的死者位置蹲下,“死者躺在地上的姿势是向上推的,这表明死者在被勒死前试图拉开绳索,所以她的面部表情才会表现出痛苦和窒息的迹象。” 叶白继续说:“但你不觉得奇怪吗?凶手都将死者勒死了,为什么还要去砍她的下颌骨,甚至还要将舌头拔出来。” 韩见野只是嗯了一声,他也觉得很疑惑,“这种杀人手法确实令人费解。” “难不成是个变态?” 叶白的话让韩见野的眉心蹙了蹙,“谁知道呢?” 叶白的目光转向楼外,小雨如丝,悄然落下,提醒着他们该回去了。 韩见野刚坐进车内,电话便响起,是苏湾的声音,“韩队,郭英苹的手机解锁了。我们发现她与一位名叫郭青非的男士频繁联系,聊天记录还查到他们计划一同前往宾馆。 巧合的是,郭青非正是我们记录中与郭英苹有往来的三名男性之一。他已经到警局接受询问,但他坚持声称,虽然那晚确实与郭英苹去了宾馆,但由于自己打算通宵打牌,郭英苹便独自打车返回了。” “郭青非承认了与郭英苹的关系,那么有人能证实他那晚确实去打牌了吗?”韩见野追问。 苏湾回答:“我们已经派人去宾馆和棋牌馆调查,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韩见野继续询问:“那另外两人呢?” “他们已经来过了,承认与郭英苹有过暧昧,但仅限于精神层面,并未发生实质关系。” “鞋码呢?看了没。” “看过了,除了郭青非穿41码,另外两人都是穿40码,郭青非的嫌疑最大。” “好的,我明白了,我们也准备返回了。”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叶白沉思片刻,开口道:“如果郭青非的话属实,那么郭英苹很可能是在返回途中遭遇不幸。” 韩见野凝视着窗外,夏天雨水特别多,今晚的雨势愈发猛烈,村中小径上仅有的路灯孤独地亮着,却不见监控的踪影,这无疑增加了调查的难度。 他沉声说道:“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必须深入调查才能得出结论。” 叶白则冷静地分析道:“在现实中,犯罪者大致可以分为三类:冲动型、心理变态型和天生犯罪倾向型。” 韩见野追问他:“那么,你认为这次的凶手属于哪一类?” 叶白沉思片刻,回答说:“我认为凶手要么是冲动型,要么是心理变态型。” 韩见野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微妙的笑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车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雨滴敲打车顶的声音清晰可闻。 当他们抵达警局时,恰逢郭青非与从死者体内提取的精液样本经过紧急鉴定,结果显示,那正是郭青非本人的。 面对这一发现,郭青非急切地辩解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焦虑,“你们可以去调查,有人可以为我作证,我昨晚打牌直到早上8点才回家,一到家就倒头大睡,是你们打电话我才醒的。而且,我没有任何理由杀她。” 苏湾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问道:“你有没有撒谎我们会去查证。现在,我问你,你说郭英苹是自己坐车离开的,那你知不知道她坐的是什么车?” 郭青非无奈地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助,“这我真的不清楚。在宾馆的时候,她先走了,我是等到约定的时间才独自下楼退房的。你们真的要相信我,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只是相互看着顺眼,寂寞时互相慰藉罢了。” 韩见野问他:“那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郭英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最近有遇到奇怪的人,或者跟谁有矛盾争执之类的的事?” 因为这点非常重要,他们需要了解是熟人作案还是其他原因。 第28章 要你的舌头(四)再现女尸 郭青非想了想,“她倒是经常跟我抱怨生儿子没用,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每当她们发生争执,他总是站在妻子那一边,让她感到无比的失落。 于是,她决定回到老房子独自生活,并要求儿子每月给她转两千元生活费,作为对她孝心的体现。毕竟她一个寡妇年轻时拉扯一个小孩到大不容易,受了很多苦。如果她儿子不给她转钱或者转少了,在她看来,就是不孝,她就要去闹,去哭。”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郭英苹这个人,要说她有什么缺点,可能就是那张不饶人的嘴。平时只要顺着她,就能相安无事。但若有人对她稍有不敬,她必定要回击十倍。她的性格强势,与媳妇相处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苏湾补充道:“她儿子每月工资本就不多,还要养家糊口,她却要求他每月给她两千元。” 在场的众人听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或许他们都明白了郭大陵为何在面对母亲的死亡时,没有流露出悲伤,反而显得有些释然,可能这些年作为儿子的他,估计也被母亲折腾的心力交瘁。 他们可以指责郭大陵不孝没良心,但对于郭大陵本人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无论是从名声上,精神上,还是从经济负担上。 一个小时后,廖维浑身湿透地回到警局,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郭青非没有说谎,郭英苹昨晚是独自一人先离开的,郭青非确实是后脚才走出的宾馆,然后去了棋牌室,这点棋牌室的人可以作证。” 廖维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关于郭英苹是如何离开的,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确切的线索。她似乎是在一个监控的死角上了车,而外面的大雨让许多商铺提前关门,这给我们的调查带来了不小的困难。我们只能等到天亮雨停了,再扩大监控的搜索范围,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深夜,窗外的暴雨如同狂怒的巨兽,不断地撞击着窗户,伴随着刺眼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雷鸣,叶白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突然,他感觉到床边微微下陷,心中一惊,立刻坐起身来,只见韩见野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 “你这是做什么?”叶白一脸愕然。 韩见野躺在床上,目光平静地望着他,语气平淡地说:“你不是害怕打雷吗?我来陪你。再说,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吵得我睡不着。” “我……”叶白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雷雨天,并不是害怕打雷。” 韩见野轻哼一声,心里暗自嘀咕:挑食也就算了,连天气也挑。 叶白好看的眼睛瞥了韩见野一眼,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我要睡了,你还是回自己的床吧。” 韩见野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戏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叶白微微皱眉,他总觉得韩见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我回去了,你确定不会再吵到我?”韩见野问道。 叶白坚定地点了点头,“不会了。” 话音刚落,一声巨雷仿佛在他们头顶炸响,震得两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叶白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韩见野的眼睛。 韩见野的声音缓慢,又带着试探,“那我...真回去了?” 叶白点了点头,“嗯,回去吧。” 韩见野好看的眉锋上挑,将他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便在他的注视下回到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说:“要是害怕可以说出来,不用感觉不好意思,不要到时候回头还怪我这个队长不关心队员,不够善解人意。” “我...” 叶白一时语塞,觉得韩见野简直神了,这都能猜出来。 韩见野轻笑一声,便睡觉了。 次日清晨,刑警小组接到了一起令人震惊的命案,案件发生在梧柳村的邻村落阳村。 一名妇女在自家牛棚外被发现死亡,报案的是一位路过的妇女,她正准备去市场卖菜,却意外地发现了这起悲剧。 当韩见野和他的团队抵达现场时,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昨晚的暴雨使得现场一片混乱,而死者的惨状更是令人难以置信,与之前郭英平的死法惊人地相似。 麦少溱几乎可以肯定,这两起命案背后是同一个凶手。 廖维向韩见野汇报了死者的情况:“韩队,死者名叫樊玲珑,48岁,早年失去了丈夫,独自抚养两个正在外读大学的女儿。” 韩见野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又是丧夫中年的女性?” “是的。” 他的目光转向牛棚内的死者,牛棚里只有一头母牛。由于暴雨的影响,牛棚的铁皮屋顶被掀翻,牛粪被雨水浸湿,加上闷热的天气,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即便是戴着双层口罩也难以完全隔绝。 死者身穿雨衣,躺在牛棚外。 韩见野推测,死者可能是在夜间出来检查牛棚时遭遇不幸,这里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麦少溱补充道:“死者是被勒死的,下颌骨遭受了多次砍击,严重撕裂。她的舌头被凶手残忍地割下,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很可能被凶手带走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现在是早上7点,根据初步判断,死者的遇害时间应该是在昨夜11点至12点之间。” 她进一步分析:“我之前就提到过,凶手在对郭英平下手时似乎并未完成其计划。现在这名死者的舌头失踪,我几乎可以断定,凶手上次的目标就是郭英平的舌头,但可能因为某些意外被打断,导致他匆忙逃离现场。” “所以凶手的目标是死者的舌头?”叶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匪夷所思,甚至觉得凶手就是个变态,怎么会有人要另一个人的舌头? 第29章 要你的舌头(五)杀人目的 由于两天时间连续发生两起命案,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要求韩见野的刑警队限时破案。 在紧张的案件推进会上,韩见野提出了他对两起命案的分析:“我坚信这两起命案的凶手是同一人。 死者与凶手之间没有明显的矛盾或认识,她们遇害的唯一原因,就是作为独居的单身女性,成为了凶手选择的目标。 连环杀手往往具有高智商、心理扭曲和偏执的性格,他们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心理或生理上的需求。 在这两起案件中,受害者之间的相似之处仅在于死法相同,这似乎表明凶手在第一次作案未成功后,选择了另一个目标再次尝试,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樊玲珑的舌头被割掉的现象。” 苏湾提出了疑问:“韩队,你认为凶手的目的真的是舌头吗?” 韩见野回答:“暂时是这么怀疑。” 这时,廖维插话道:“难道凶手是个变态的收藏狂?但在我们过去的案件记录中,并没有发现凶手有收藏舌头的怪癖。难不成凶手割了舌头煮来吃了?” 韩见野的目光转向叶白,注意到他一直保持沉默,“叶白,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叶白环视会议室里的同事们,他确实有一些独到的见解:“起初,我怀疑凶手可能是梧柳村的居民。但随着邻村也出现了受害者,我开始思考凶手是如何得知她们都是独居的单身妇女的?所以那凶手应该是村里人。 因为这需要长时间的观察和调查才能了解她们,所以我推断凶手并非随机选择目标,而是认识她们。或许凶手还有其他的下手对象,只是还没有开始行动。 还有凶手作案的时间和地点没有固定的模式,但选择的目标都有相似之处,就是防御性不强的独居单身妇女。” 韩见野追问叶白:“那你认为凶手为什么要割掉死者的舌头呢?” 叶白抬起头,与韩见野的目光相遇,他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凶手可能在童年时期遭受了某种刺激,导致他对单身独居的妇女产生了偏见和敌意。或者,正如廖维所猜测的那样,凶手可能是一个有收藏舌头癖好的变态。” 当会议结束时,齐小蕾和其他侦查员恰好从外头风尘仆仆地返回。 他们带来了新线索,齐小蕾说:“我们已经查实,郭英苹遇害前是在一家便利店外乘坐摩托车离开的,目前我们正在追踪那位司机。” 韩见野静静地抽着烟,眉头紧锁,他提出了一个疑问:“郭英苹确实是乘坐摩托车离开的,但为何她的尸体会出现在烂尾楼?从梧柳村到那里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难道那位摩托车司机就是凶手? 韩见野安排了追查摩托司机由廖维跟齐小蕾去跟进。 然后带着叶白一同去找麦少溱,此时她仍在解剖室忙碌。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刚刚发现了一些关键信息。”麦少溱抬头看着韩见野和叶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韩见野急切地追问:“是什么发现?” 麦少溱引导他们观察死者唇部那些撕裂严重的伤口,特别是刀伤的方向,“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 这句话让韩见野的瞳孔瞬间紧缩,他仔细观察了死者被切割的伤口,确实发现了端倪。 因为他是个会切肉炒菜的人,假设他就是凶手,那么在割死者舌头时,由于死者的嘴巴狭小,他可能会选择砍掉下颔骨以便操作。 如果是他持刀割舌,那么按照常理,应该是从右边顺手的方向下手。 然而,死者的舌头被割的方向却偏左,唇部的伤口也是如此。 他觉得左撇子和右撇子在切肉时,由于惯用手不同,切肉的方向可能也不一样。 正常左撇子在切肉时,刀刃可能会朝向他们的左侧,而右撇子则朝向右侧。 左撇子可能会从右向左切,而右撇子则可能从左向右切。 基于这些线索,凶手很可能真是个左撇子。 这时,叶白问麦少溱,“少溱姐,那郭英苹呢?她的刀痕方向也是偏左的吗?” 麦少溱直接拿来了郭英苹的照片跟樊玲珑做对比,“其实我也是看了死者被切除的舌根,才总结出来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 韩见野说:“不管是不是,这也算是个找到凶手的突破口。” 麦少溱问韩见野,”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出了两起命案,村里人都吓的不敢出门,凶手没抓到前,会每天派人去村里轮流巡逻。” 麦少溱笑着说,“加油吧,争取早日破案,我这边也会对两名死者遗留下来的衣物重新梳理,看看会不会遗漏了某些重要的线索。” 韩见野和叶白离开后,两人直接去了落阳村,苏湾带人已经先到达了那里,他们准备咨询村民昨晚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在这一带。 由于死者所在的牛棚在老房区,四周都没有监控,又是下大暴雨,就算凶手有留下线索,估计也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 叶白心里有个疑问,“韩队,你说昨晚下大暴雨,凶手怎么会知道死者去牛棚。” 这句话让韩见野停住了脚步,他转头看向叶白,脸色严肃的说:“难不成你觉得,昨晚凶手早就蹲守在死者家外准备伺机而动?而恰巧死者又担心牛棚,所以穿雨衣独自去了牛棚,给了凶手下手的机会。” 叶白脸色沉重的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两人站在原地,仿佛有种不用言说的默契,相继转身便往樊玲珑的家的方向走去。 樊玲珑家是一座平房,家里的窗户都是不锈钢防盗网的,唯一的出入口就是前门,除非有钥匙,否则根本进不去。 叶白站在老房子的屋檐下,对面就是樊玲珑的家,他思索着凶手昨晚是否站在这个位置一直观望着,然后寻找下手的机会? . 第30章 要你的舌头(六)寻找线索 韩见野在死者家周围巡视了一圈,却未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决定返回寻找叶白。 当他回到原地时,发现叶白正蹲在屋檐下,专注地审视着手中的一块正方形泥土。 “你在看什么?”韩见野好奇地问道。 叶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他抬头看向韩见野,眼中闪烁着一丝发现的光芒:“在这里,我发现了一块形状奇特的红色泥土,它被压成了方块状。” 韩见野仔细观察着泥土,若有所思地说:“这泥土的形态看起来像是被鞋底的空心网格状设计所固定。泥土在踩踏过程中陷了进去,随后被固定成了这种方块形状。” 叶白接着补充道:“韩队,你注意到了吗?这房子是没人住的。” 这句话让韩见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意识到自己站立的位置正对着樊玲珑的家。 这栋老房子无人居住,案件的消息在村里传开后,村民们人心惶惶,白天几乎无人外出。 因此,这里白天鲜有人路过,更不要说在这里留下泥土。 韩见野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叶白:“你是怀疑这是凶手留下的线索?” 叶白严肃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怀疑凶手昨晚就站在这个位置。这条巷子没有路灯,凶手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再加上昨晚的雷暴大雨,只要凶手伪装成熟人敲门,那无疑是最佳的作案时机。” 韩见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块红色的泥土上,“这块红色的泥土,可能是我们排除无关线索、直击要害的关键。如果凶手来自这两个村庄,那么他必定经常出入有红泥土的地方,或者他的家中就有这种泥土。这泥土,无疑是我们追踪凶手的重要线索之一。” 叶白赞同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认同的光芒:“确实如此。” 天快要黑了,他们也跟苏湾在车上集合。 “热死我了。”苏湾用笔记本不停地扇风,他们在村里走访了半天,没有一点收获,“村里人都那么早睡吗?不过好像也是,昨晚下大暴雨谁会出来。” 韩见野说:“所以你不觉得这种天气想要作案的话,成功的机率很高吗?” “那也是,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韩见野看着苏湾说:“不一定。”说着便看向叶白,让他把刚才发现的红色泥块拿出来给他看。 苏湾略微震惊,“你们找到线索了?” 叶白点了点头,跟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苏湾看着密封袋的红色泥土端详着,“如果真是凶手留下的,那真是细思极恐。” 叶白小心翼翼地收起密封袋,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补充维生素,便拿出便携药盒,自然地用手肘轻碰韩见野。 韩见野转头,目光落在叶白手中的维生素上,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无需言语,韩见野便伸出手掌,叶白将维生素倒入他的掌心。 这一幕被苏湾看在眼里,他半开玩笑地抱怨:“小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也想吃糖。” “苏中队,这是维生素,不是糖。” “什么?维生素?”苏湾有些意外,他转向韩见野,“韩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吃维生素了?” 韩见野咀嚼着维生素,语气平淡:“问那么多干嘛,想吃自己去买。” 苏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轻哼一声,故作吃醋,“三人的友谊果然很拥挤。” 叶白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韩见野挑眉,直视苏湾,“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 就是有点心凉。 哼!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叶白看着苏湾说:“我还有,回头给你一瓶。” 苏湾立马笑着说:“你看,还是小白会疼人。” 韩见野切了一声,转头瞥了下叶白,眼底微沉,随后嘴角渐渐上扬。 等他们回到警局,来不及吃晚饭,就听到了廖维说找到了那个摩托司机。 被询问的摩托车司机解释说:“对对对,那晚我是载了她去梧柳村,但是没进村。” 韩见野疑惑的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她原话说的去梧柳村的村口,没说要进村。那进村我肯定要加钱啊,就让她补我三块钱就好了。她就不,非要说我玩文字游戏,半路乱加价,然后一直骂我,说我见钱眼开,我觉得这跟我们事先没沟通的问题,就让她补我三块钱她就不依不饶,最后我们在…” 说到这摩托车司机停顿了下,他想了想,“好像是在一栋楼外下的车,她只给了我十块钱,说自己走进去。然后我就走了,反正没见过这种人,故意说在村口下车,目的就是想让我白载她进村,最后还倒打一耙说我乱加价。” 韩见野打量了一下司机,发现他长的黝黑干瘦,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便问他:“那你在下车的地方有看见什么人在那里吗?” 司机仔细回想了下,“我掉头回去的时候,也有看到路上有人在走啊,估计是天气热出来散步的,其他真没注意。” 韩见野立马追问:“那你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吗?是男是女?” 司机被韩见野追问的样子吓一跳,“短...短头发的,长的挺高,没看清脸,应...应该是个男的吧。” 司机走后,韩见野让人私下跟着他,接着便准备开始会议。 韩见野拿出密封袋的红色泥土,提出了一个直接而有效的方案:“我们应当缩小调查范围,专注于梧柳村和落阳村,寻找任何拥有这种红泥土的家庭或频繁出现红泥土的地点。行动要低调,不要引起村民的注意,只需采集土壤样本并记录下来,然后带回来进行详细筛查。” 面对苏湾提出的疑问:“韩队,如果这泥土并非凶手所留呢?” 韩见野回应道:“你提出的问题很有道理,叶白和我都曾考虑过这一点。但我认为,这泥土是凶手留下的线索的可能性相当大。无论如何,案件的解决已迫在眉睫,我们必须抓住每一个可能的线索,即使是死马也要当作活马医,绝不能放过任何细节。” 第31章 要你的舌头(七)找红泥土 韩见野半夜回宿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换了新床单,小小的宿舍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 他好看的眉峰上挑,觉得叶白干净起来连身边人都跟着享受。 正好叶白从厕所洗好澡出来,他若无其事的擦拭着短发,湿发的水滴顺着脸颊一直精致的下巴,他知道是韩见野回来了,“我已经洗好了,你去洗吧。” “嗯。“韩见野拿了换洗的衣服便去冲凉。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他们就要去两个村庄继续走访,加上这天气实在是热,再不洗澡,整个人都馊了。 韩见野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叶白已经睡着了,其实他一直都有一个好奇的问题想问叶白。 他躺在床上试探性的问:“方便说你为什么考警校吗?” 叶白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入睡,睁开眼睛的他,如实回复道:“如果我说是因为岐阳分局的刑警队长颜熠他是我的榜样,你信吗?” 韩见野觉得颜熠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他仔细想了想,然后倏地想起,“他老婆是不是身手很好的一个女刑警。” “是的,她叫闻悦溪,已经从警转律,现在是一名刑事律师。” “我知道,我认识她,身手了得,难得一见。”韩见野回复他说,“可是不对啊,你读书那会,怎么会认识颜熠?他还不是队长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叶白的脸色显的有点慌乱,他后悔跟韩见野说这个了。 韩见野看着天花板,好似想到了什么,一副了然的神情,“我看你说的榜样是借口吧,难不成你喜…” “不是。”叶白立马打断了韩见野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讲。” 叶白的表情略微生气,颜熠在他心中很有份量,他可是自己童年被绑架那会,一直陪他的小哥哥。 他听的很清楚,当时小哥哥让他叫自己yan哥就行,还说以后要岐阳分局的刑警队长。 他虽然不清楚是哪个yan,但他问过了,整个岐阳市就颜熠一个姓颜的刑警队长,不论是年龄跟名都能对的上。 虽然颜熠忘了自己,可是他还是凭努力追上他的脚步,跟他一起并肩作战。 这就是为什么他放弃了父母为他铺平的道路,毅然决然的考警校,然后来到颜熠的刑警小组,想着以后能抓到那个绑架过他,还仍在潜逃的绑匪。 “胆子不小,敢吼队长。”韩见野大声回应。 “反正不准你说颜队不好。”叶白同样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他现在后悔了,就不应该给他换新床单,果然脏活都是看不下去的人干。 韩见野冷呵了一声,他也没说颜熠不好,只是突然觉得叶白有点护犊子那味,还挺可爱。 然后想了想,他小时候就在岐阳市读书,后来父母车祸不幸离世,他被小姨带来了珠南市,长大后也在这里安定了下来,要不然凭他的能力,在岐阳分局也是个刑警大队长。 就因为两人睡前一段不愉快的谈话,直到白天他们去梧柳村的车上,叶白也不提醒韩见野吃维生素片了。 但韩见野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他只是默默坐着闭目养神。 车上异常的安静,无聊的廖维听起了有声小说,真人的智能朗读声在车上默默回荡着: “今晚是律师董曳的婚礼,美丽的新娘,帅气的新郎,盛大的婚礼上来了很多亲朋好友到场祝贺。 就在新郎跟新娘交换对戒的时候,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浩浩荡荡来了一群穿西装的高大男人,黑压压的一片将会场的嘉宾都吓成一团。 这时,突然有人大喊:“遭了,是黑社会来抢新娘了。” 董曳脸色大变,立马将惊恐的新娘拉到身后保护起来,然后审视着从人群中走来的黑社会老大,瞬间瞳孔震惊,“怎..怎么是你?” 萧生墨唇角扬起,看着董曳邪魅一笑,“你利用了我,睡了我,然后甩了我,再转头跟别的女人结婚?” 董曳连忙解释,“我…我没有利用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遐想,别再自作多情了好吗?” “哼,我才不管这些,睡了我就得负责,反正没有我的同意,你跟谁结婚…都…不…行...” 这一瞬,会场乱成一团,只听有人大喊:“遭了,新郎被黑社会的人抢走啦!!!” “!!??(?? . ??)” “………(⊙o⊙)!” “………(??_??)?” 短短的一段听读,包含着大量的信息,因为剧情突然的反转,让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廖维。 廖维也是尴尬一笑,看着他们说:“随...随便听听而已,新郎被抢就...就挺突然的。” 齐小蕾更是冲在八卦的最前线,小声地在廖维的耳边说:“这小说我喜欢,刚才没听过瘾,等会把书名发给我。” 廖维点了点头,轻声回应:“没问题,我这就发给你。” 齐小蕾收到廖维的小说分享后,脸上立马露出了只有女生能看懂的愉悦。 书荒有救啦!(??w?)? 二十分钟后,韩见野与叶白一行人抵达了梧柳村。 与此同时,苏湾带领着另一队人马前往了落阳村。 他们两人一组,各自展开行动,目标是寻找那些被红泥土覆盖的区域。 雨后的乡间小径变得异常难行,泥泞和水坑随处可见,使得韩见野和叶白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沿着路边行走,以避免陷入泥潭。 他们并没有走得太远,而是将搜索的重点放在了死者家附近的区域。 叶白在一处自建房停下脚步,原因是这户人家屋旁有一堆红泥土,他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刚好屋里走出了一个妇女。 叶白立马笑着说:“婶,这红土能给我点吗?我做了个过滤器,正缺点红土。” 大婶也是很热情,“拿呗,我是买来腌鸭蛋用的,剩下这些都是多出来不要的,你想要多少自己拿就行,不用跟我客气。” 叶白从口袋里掏出了个袋子,然后走向了那堆被雨水浸身的红土,“那就谢谢婶了,我拿一点够用就行。” 第32章 要你的舌头(八)发现线索 韩见野独自走进在一片空地上,意外地发现一家废品回收站的门口有一个积水坑,坑上覆盖着铲车铲来的沙土,其中混杂着被人踩踏过的红泥土。 他的目光穿过堆成山的塑料罐,看到废品站内,一个老汉正拿着纸皮放在地上,然后用力踩压着纸板,而旁边,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正专注地玩着玩具,这幅画面显得格外温馨和谐。 韩见野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些红泥土装走,同时默默地记下了这家废品站的具体位置。 随后,他又开始继续寻找。 大概十几分钟,叶白在巷子的拐角处与韩见野见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点头示意,然后各自继续前行。 刚开始他们还觉得村里可能随处可见红泥土,但是一整个观察下来,除非村民刻意去取,否则出现红泥土的地方都是一些固定的场所,像工地、农田... 说到工地,廖维和齐小蕾现在就站在一座建筑物旁。 齐小蕾低声说:“你觉得凶手会是那些干工地的人吗?你看,他们都穿着雨靴,脚踩红泥土,跟我们推断凶手的那些特征都挺像。” “是啊,确实很接近,但是只凭这些怎么抓人?无从下手啊。” 回到车上集合的时候,他们带回来的红泥土只有7份,分别都做了记号,他们现在要去落阳村找苏湾他们。 而这时的苏湾,双脚陷入了田里的泥泞中,把他无语死了。 最后还是其他两名侦查员笑着把他拉出来的。 他们在落阳村四处搜寻,却未能发现任何人家附近有红泥土的痕迹,倒是在田间发现了一些。 苏湾推测,凶手可能曾到过田间,或者本身就是从事农耕工作,因此鞋底沾染了红泥土。 苏湾自嘲地说道:“这条穿了百年、屁股都磨得发亮的裤子,终于可以换掉了。” 在返回的途中,廖维提出了疑问:“韩队,我们这样真的能找到凶手吗?” 韩见野目光坚定地回答:“虽然不能直接锁定凶手的身份,但这种方法能帮助我们缩小调查范围。我们将这些红泥土样本拿去进行详细分析,只要能够比对出与我们在老房子发现的红泥土数据最为接近的样本,那么我们就能找到凶手可能的位置,或者,至少确定凶手经常出没的区域。” 回到警局后,大家各自去忙了,叶白却独自去找麦少溱。 韩见野在离开领导办公室后,收到了麦少溱发来的信息,要求他过去一趟。 他四处寻找叶白的身影,却只看到廖维在享用着什么。 韩见野好奇地询问廖维在吃什么,廖维举起手中的瓶子,回答道:“维生素啊,韩队,你没有吗?这是饭后吃的。” 韩见野微微皱眉,他意识到叶白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提醒他服用维生素片。 他心中暗想,叶白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争执而故意不提醒他,这让他觉得叶白有些小气。 廖维见韩见野没有回应,继续说道:“不应该啊,叶白说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瓶,韩队你没有吗?” 听到这话,韩见野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他厉声说道:“吃什么吃,干活去。” 廖维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心中暗自懊悔,难道叶白给其他人都送了维生素片,却唯独没有给韩队?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心想:叶白,对不起,无意中我好像把你卖了。 与此同时,麦少溱注意到叶白身后并没有韩见野的身影,疑惑地问道:“韩队没来吗?” 叶白停下脚步,反问道:“你有叫韩队来吗?” 麦少溱点头确认:“有啊,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叶白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他是因为有问题想问麦少溱才来的,估摸着韩见野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果不其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那节奏和力度,叶白立刻就听出是韩见野来了。 韩见野一见到叶白,眉头微微挑起,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也在这里?” 叶白轻描淡写地回答:“有点事情要处理,就过来了。” “难怪我到处找不到你。”韩见野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别浪费时间了,都过来吧。”麦少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我在死者右肩的部位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线索。” 韩见野立刻追问:“什么线索?” “你们也看到了,郭英苹的上衣都被鲜血浸透了,所以我们在上衣每个滴血的位置都提取了血样,虽然初步没有发现什么,但我们昨天不是讨论过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吗?于是我就反复模拟凶手左手持刀砍人的手势,下意识地,我的右手就会按住死者的右肩。” 麦少溱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郭英苹生前穿的上衣,指着一处痕迹,“死者的右肩位置有个类似于掌心的形状,很像是凶手在砍击死者下颔骨时留下的。” 韩见野和叶白仔细查看,确实发现了一个类似人为留下的掌心印记。 韩见野问道:“这也只能说明是凶手砍击时留下的,你说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麦少溱神秘一笑:“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你们看,在掌心左边5厘米的位置,是不是有一个非常不起眼又类似指纹的血印?” 这话一出,韩见野和叶白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他们仔细观察那件血迹斑斑的上衣,在掌心左侧确实有一枚模糊不清的指纹,显然是凶手不经意间留下的。 麦少溱继续分析:“其实这枚指纹并不是破案的关键。” 韩见野无奈地笑了笑,“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当然可以。”麦少溱回答。 “你们想象一下,凶手的掌心按住死者的肩膀,正常情况下,他的五指应该印在肩后,又怎么会有一枚小指纹印在掌心5厘米左边呢?” 麦少溱的话让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韩见野和叶白几乎同时开口:“这是凶手右手拇指多出来的一截手指留下的。” 麦少溱笑着点头,确认了他们的猜测,“正是如此,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凶手的右手有六根手指,这枚残缺的指纹就是凶手多指畸形的那根手指留下的。” 第33章 要你的舌头(九)六根手指 韩见野觉得这个发现不管怎样,都对他们接下来寻找凶手再度缩小了范围。 “可以啊少溱。”韩见野毫不吝啬的夸赞她。 麦少溱手中握着那份关键的报告,微笑着回应:“希望这个线索,能帮到你们早日破案。” 她轻轻拍了拍韩见野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补充道:“小白是我弟弟,他现在在你手下工作,还请你多多关照。” 韩见野的目光转向叶白,嘴角微微上扬,轻松地回应道:“放心吧,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麦少溱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半认真地说:“说实话,就你这脾气,我还真不信。” 韩见野轻哼一声,再次看向叶白,然后对麦少溱说:“你的叶白弟弟脾气可不小,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 接着,他转过头,右手随意地搭在叶白的肩上,说道:“走吧,叶白弟弟,你少溱姐让我多照顾你。” 两人一同走出了门外,叶白轻轻将韩见野的手从自己肩上移开,淡淡地说:“少溱姐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韩见野双臂交叉在胸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叶白,问道:“那你说我有没有欺负你?” 叶白直视着韩见野的眼睛,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总是板着脸?” 叶白平静地回答:“有吗?” “没有吗?”韩见野反问。 听到这话,叶白微微低下头,冷静地反思自己今天的情绪确实过于冷漠。 在他们所处的体制内,得罪领导无疑是大忌。 经过片刻的沉思,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然后抬头望向韩见野,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那么……你要不要来点维生素片?” 韩见野突然轻笑出声,打破了沉默:“叶白,你的每个回答总是让人出乎预料。” 叶白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他耐心地解释道:“维生素片需要每天按时服用。” “然后呢?”韩见野追问。 “饭后服用,一次两粒。” 韩见野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变化,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似乎总能在叶白身上找到乐趣,但这次他选择了给予对方一个台阶:“那么,再然后呢?” 叶白的声音平静而有节奏,他再次询问:“那...你现在要吃吗?” 韩见野的嘴角笑意更浓,他没有拒绝,反而伸出了手掌,示意叶白将维生素片放入他的掌心。 叶白本以为韩见野会生气拒绝,但对方却出乎意料地直接伸出了手。 韩见野接过维生素片,随意地丢入口中,边走边说:“就没有其他口味吗?橙味我已经吃腻了。” 叶白无奈地回应:“这又不是糖果,还能挑口味。”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仿佛刚才的不快从未发生,他们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营造出一种意外的和谐氛围。 同时,他们经过对红泥土的外观特征、粒度分布、x射线衍射(xrd)、x射线光电子能谱(xrp)以及微生物群落等多项科学分析,得出了一项重要的数据结论。 在从不同地点采集的七份红泥土样本中,仅有两份样本与老房子所在地的红泥土具有相同的地质来源。 这两份样本分别是廖维和齐小蕾从工地带回的样本,以及韩见野从废品站大门的水坑中提取的样本。 它们的数据分析结果与老房子发现的红泥土样本完全一致。 廖维和齐小蕾的情绪显得颇为激动,廖维急切地对韩队说:“韩队,我怀疑凶手很可能是工地上的人。你之前带回来的样本,我认为应该是废品站老板从工地那里拉回来,用来填补水坑的。” 众人听了廖维的分析,都觉得他的推断颇有几分道理。 因此,他们决定增派人手,对工地上的人员进行更为细致的排查。 排查的重点放在了以下几个特征上:身高大约在170至175厘米之间,穿41码的鞋子,左撇子,并且右手拇指可能存在一个额外的畸形指头。 苏湾带领团队前往工地进行细致的排查,而韩见野则与叶白一同前往梧柳村的废品站。 这个废品站面积不大,大约一百多平方米,居住着一家四口:老父亲施芈昆、儿子施保阳、老母亲李娇桦以及小孙子施康康。孩子的妈妈在生下施康康后不久便离开了。 当韩见野和叶白到达废品站时,他们看到一个穿着开裆裤的施康康,在门口玩耍沙子。 施康康显得十分活泼,见到陌生人也不害怕,抬头对他们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也不说话,然后兴奋地跑向一个男子,那男子很可能就是他的父亲施保阳。 韩见野向施保阳展示了警证,并开始询问一些问题。 起初,施保阳显得有些紧张,但当话题转到门口用来填水坑的沙土时,他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那是我和我爸,趁天黑,在我们村,等工地的人都走了,偷偷去铲了两车回来填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 叶白注意到施保阳身高约178厘米,且习惯用右手干活,于是便询问他的鞋码。 施保阳诚实地回答说:“39码。” 他们在废品站内巡视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准备离开。 当韩见野和叶白正要步出废品站的大门口时,苏湾的电话及时响起。 苏湾在电话那头汇报说:“韩队,我们已经对工地进行了彻底排查。工地上干活的工人总共有25人,其中妇女6名,男性19名。他们的身高大多在一米七左右,穿41码鞋的有15人。但据我所知,他们中没有左撇子。我也向包工头确认过,工地上没有右手是六指的工人。” 听到这些信息,韩见野的眉头紧锁,他追问道:“你们确定没有遗漏吗?有没有今天没来工地的工人?或者最近几天突然没来上班的工人?” 叶白静静地站在韩见野旁边,聆听着电话中的对话。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一个场景吸引:一个男人骑着电动车,后座上载着一位妇女,正朝他们的方向驶来,随后两人一同进入了废品站。 在叶白与骑车男人的短暂目光交汇中,他捕捉到了对方眼神中的一丝波动。这细微的变化让叶白感到不对劲。 第34章 要你的舌头(十)抓到凶手 叶白转身,独自一人再次踏入废品站内。 他注意到那个骑车的男人进入废品站后,一直背对着他们,然后神秘地进入了房间,这种行为显得异常古怪。 他向施保阳询问那个男人的身份,施保阳确认道:“是的,那是我父亲。” 叶白微笑着回应:“你们长得确实有点像。” 施保阳笑着点头,表示大家都这么说。 叶白又想到了电动车,因为车把手套遮挡了他的双手,他没有看到男人的手,于是试探性的问:“没想到你父亲也是六根手指。” 施保阳笑着回答:“是啊,听说这是遗传的,我爷爷也是大拇指旁边多长了一根。其实可以做手术切掉的,但我爸说不用浪费钱,多一根就多一根,不碍事。” 叶白听到这里,心中虽然惊涛骇浪,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面不改色地走出了废品站,来到韩见野的身旁。 韩见野刚挂断电话,转身就看到叶白一脸严肃的神情,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变,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叶白凑到韩见野耳边,详细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韩见野的双眼微沉,语气严肃地确认:“你确定?” 叶白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定。” 韩见野听后,立刻拿起手机,直接给苏湾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过来废品站。 施保阳原本以为他们已经离开,却不料一群警察突然而至,令他大吃一惊。 韩见野要求施保阳去叫他的父亲施芈昆开门,声称有紧急事情需要询问。 然而,门内却毫无反应,电话也无人接听,施保阳感到父亲的行为异常,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断地敲击着门扉,但门内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韩见野担心施芈昆可能在屋内自残,情势紧急,他立刻带领人员强行破门。 正如他所预料的,施芈昆手持小刀,正准备对自己造成伤害。 韩见野迅速反应,抓起桌上的水杯,以惊人的速度投掷向施芈昆的手,小刀随之落地。 叶白见状,迅速上前捡起了掉落的小刀,避免了进一步的危险。 施保阳站在一边,脸色苍白,惊恐万分,仿佛一只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 他的声音颤抖着,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你们为什么抓我爸?你们为什么抓我爸?” 韩见野的脸色严峻,他冷冷地回答:“你父亲现在涉嫌与两起妇女被害案有关,是案件的重要嫌疑人。” 施保阳听到这个消息后,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村里发生的两起妇女被杀案他当然有所耳闻,那可是全村人都在议论的大事。 他看着父亲低垂的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喃喃自语:“我爸连鸡都不敢杀,从未对我和我妈动过粗,对孙子也是疼爱有加,他怎么可能去杀人?这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有没有搞错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韩见野坚定地回应,随后带着施芈昆上了车。 施保阳看着父亲沉默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信,他摇着头,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父亲被带走,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母亲李娇桦抱着施康康,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 与此同时,叶白和齐小蕾几人则留在现场,继续寻找可能的物证。 叶白在施芈昆的卧室外意外发现了一双破旧的高筒雨靴,他仔细检查了雨靴,注意到鞋底的网格中满是凝固的泥土和石块。 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施芈昆是凶手,那么他雨天穿着的雨衣和雨靴上必定留有血迹,只要将这些带回实验室进行检验,真相便能大白。 与此同时,齐小蕾走进了厨房,立刻被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所包围,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但并未停下寻找凶器的脚步。 施芈昆被带回警局后,在审讯过程中表现出了异常的配合。 他今年60岁,身高173厘米,穿41码的鞋子,身体显得十分健壮。 韩见野注意到他的右手拇指上多出一个畸形的手指,而他刚才自残时使用的是左手,这与他们对嫌疑人的推测完全吻合。 “你为什么杀害了郭英苹和樊玲珑?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韩见野直截了当地问道。 施芈昆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有烟吗?” “有。”韩见野递给他一根烟,并为他点燃。 施芈昆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脸色显得异常沉重,“我的孙子真可怜,他出生才10天,他的母亲就抛弃了他。现在他已经四岁了,却还不会说话。医生排除了自闭症和听力障碍,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诊断出他患有中枢神经发育迟缓,导致语音发育障碍,需要药物治疗和康复训练。” 韩见野感到困惑,“你杀人与你孙子的病情有何关联?” 施芈昆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没用的,我们按照医生的建议,药也吃了,康复训练也在做,钱也花了不少,但我的孙子还是不会说话。”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她们?”韩见野追问道。 施芈昆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中提到以形补形,缺什么补什么,可以用动物的内脏或躯体部位作为药引来治疗疾病。后来,我就想到了舌头,但是动物毕竟不会说话...” 他的话音刚落,韩见野和审讯室内外的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 叶白在昏暗的墙角意外发现了一套草绿色的雨衣,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雨衣的每一寸,注意到袖口缝隙间隐约可见的黑红色血迹。 经过一番询问,他得知这套雨衣正是施芈昆在雨天常穿的那一套。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韩见野打来的。 电话那头,韩见野的声音急促而清晰:“施芈昆已经全盘招供,勒死两名死者的凶器分别是一根草绳和一把砍骨刀。 草绳就藏在他常穿的草绿色雨衣口袋里,砍骨刀应该在厨房。 你们赶紧去找找,对了,别忘了检查厨房垃圾桶里有没有药渣。” 叶白的眉头紧锁,不解地问:“找药渣做什么?” “看看里面有没有一条舌头。”韩见野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沉。 “舌头?”叶白的声音中透露出惊讶。 “没错,就是舌头——樊玲珑的舌头。”韩见野解释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查。”叶白挂断电话,迅速行动起来。 他站在雨衣旁边,小心翼翼地在口袋里摸索,最终在雨衣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一条一米多长的草绳。 与此同时,齐小蕾也在厨房中找到了那把砍骨刀。 叶白走进弥漫着浓郁中药味的厨房,目光如炬地四处搜寻垃圾桶的踪迹。 最终,在厨房的幽暗角落,他发现了那个装满垃圾的垃圾桶。 他小心翼翼地将垃圾桶中的垃圾倾倒在一块平铺的布上,开始在一堆药渣中仔细搜寻那可能存在的舌头。 然而,经过一番搜寻,他并未找到任何舌头的痕迹。 带着疑惑,叶白找到了李娇桦,急切地询问:“这药渣里的舌头呢?” 李娇桦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地回答:“舌头?你是说那个猪舌头吗?我把它冻在冰箱里了,想着下次还能用,不用再去买。” 叶白追问:“你刚才说的是猪舌头?” 李娇桦点了点头,解释道:“是啊,我老伴特意去市场买的小猪舌头回来当药引,煲给我孙子喝,他说喝了之后我孙子就会说话了。” 听到这里,叶白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立刻要求李娇桦将舌头拿出来。 从冰箱中取出的舌头已经软烂发黑,显然已经不适合食用。 叶白在找不到舌头的那一刻,真的担心因为他们的无知和愚昧,会将舌头切下来喂给孙子吃。 他心中不禁疑惑,她怎么会分不清猪舌头和人舌头? 但幸运的是,他们所寻找的物证最终都找到了。 根据施芈昆的供述,他的孙子施康康的失语症让他夜不能寐。 他第一次对郭英苹下手,实际上是一次偶遇。 那晚,他在路边寻找下手的目标,但内心的恐惧让他在杀人后未能取走舌头,砍到一半便仓皇逃离。 经过一番深刻的心理斗争,加之警方迟迟未能找到凶手,他的勇气逐渐膨胀,将目标转向了单身独居的妇女樊玲珑。 他对死者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他曾以收废品为由,多次出入樊玲珑的家。 在樊玲珑遇害的那个雨夜,施芈昆身穿雨衣,孤独地行走在通往落阳村的阴暗小路上。 街道空无一人,巷口漆黑一片。 他站在老房子的屋檐下,腰间别着一把砍骨刀,口袋里藏着一条草绳。 他在雨中伫立良久,雨水顺着雨衣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即使那晚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夜空,也未能动摇他的决心。 闪电的光芒短暂而明亮,映照出他那双阴沉而专注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耐心等待着机会,终于在午夜时分,门开了。 樊玲珑穿着雨衣匆匆走向牛棚,施芈昆紧随其后,那块红泥土,就是那时从他的鞋底掉了下来。 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舌头。 廖维对此评价道:“这样的杀人动机,离谱程度四个星。” 第35章 你想睡我的床? 叶白一有空,就会在睡前阅读一会儿书。 韩见野洗完澡出来,他轻轻低头擦拭着湿润的短发,水滴从他的头皮滑落至坚毅的下巴,狭长的眼眸微微挑起,余光不经意间停留在叶白专注阅读的面容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如此热爱阅读,便走过去,站在叶白的床边,然后拿过他手中的书,“这样看真的能记住吗?” 书被拿走,叶白感到一丝惊讶,他的目光追随着书本说道:“我只是偶尔看看。” 韩见野看着叶白,神情慵懒,眼角眉梢流露出笑意,“死记硬背是记不住的,要不要我和你互动一下?” 叶白一听,眉心微微皱起,心中暗想:还是算了吧,他肯定没安好心。 “不...” “就这么定了。”韩见野替他回答,然后自然地坐在叶白的床边,将读心术的书放在他的腿上,直视叶白,“说实话,我有一个工作伙伴,我们非常默契,现在他因为身体原因提前退休了。” 韩见野的话让叶白想起了那位因脑溢血住院的周副大队长。 叶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他继续说。 “你知道,有一个合拍的工作伙伴突然离职,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韩见野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你现在睡的这张床就是他的。” 叶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有一个好工作伙伴突然离开了,我会感到非常失落和沉重。有一个懂自己的工作伙伴就像是空虚的灵魂突然得到了救赎,因为有这个工作伙伴在,即使每天加班,上班也变得快乐。” “对,差不多是这样。”韩见野很赞同叶白的话。 周弥离开后,他的心情确实很沉重,所以很少回到宿舍住。 但他明白,许多人都是生命中的过客,生活还是要继续。 所以他慢慢习惯了独来独往。 叶白直视着他,“所以你打算再培养一个新的工作搭子?” 这句话让韩见野的双眸微微一沉,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不需要了。” “因为你不想再体会那种失落的滋味?” 因为叶白的话,韩见野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忧郁和深沉,但很快又被好奇所取代,他凝视着叶白,问道:“你这是在读我的心吗?” “那我说对了吗?”叶白追问。 韩见野静静地注视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一点点。” 叶白轻笑出声,他的笑容如同山涧中清澈的溪水,平静而灵动,他说:“一点点也好。” 毕竟,私下里韩见野通常不会这样一本正经,而是会突然插科打诨。 因此,韩见野今晚的态度确实让叶白感到有些不习惯。 韩见野看得出来,叶白不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他需要的是那种认真工作、思想纯粹的人。 “那你读出来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韩见野问他。 叶白顿了顿,回答了一句让韩见野哭笑不得的话:“你是不是想睡我的床?” “………” 韩见野难得被逗笑,他含笑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那你现在为什么坐在我的床上?”叶白反问,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坐在你床上就想睡你的床?”韩见野不太理解叶白的意思,但又想逗他,于是他把腿上的书放到一边,直接躺在叶白的枕头上,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 叶白立刻坐起身来,“我猜对了吧,你果然是想睡我的床。” 所以才故意和他找话题套近乎。 韩见野顺着他的话说:“你不是会读心术吗?怎么现在才知道我要霸占你的床?” “我也是刚才才想起来的,你突然的转变,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你可能想跟我换床睡...” 叶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见野拉了下来,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韩见野转头看着他,调侃道:“我看你读心术的书都读到肚子里去了。” 叶白被他这么一说,突然从床上坐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韩队,你赶紧回去睡吧。” 韩见野是那种你越赶他走,他越不走的人,他说:“那你可以去我的床上睡。” “你是三岁小孩吗?”叶白无奈地问。 “无所谓,你可以叫我韩三岁。” 叶白一时语塞,他的眼神看向韩见野的床,他认床,才不想过去睡呢,而且他不抽烟,韩见野的床肯定有一股烟味。 然后他低头看向韩见野,发现他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紧接着,叶白抬起手指,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胳膊,试图将他叫醒,“韩队...” 但是韩见野根本没反应,看样子已经沉睡了过去。 叶白觉得韩见野肯定是装的,他才不信才一会的功夫他就睡了。 便在他耳边再次试着将他唤醒,“韩队…韩队…” “………” 然而,除了韩见野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回应。 叶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再次看向韩见野的床,眉头紧皱。 他不习惯睡别人的床,那种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感总会让他失眠。 最终,他投给韩见野一个不满的眼神,那俊朗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平静。 叶白委屈地蜷缩在床边,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床的一半已经被占了,连枕头也被韩见野牢牢枕在头下。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叶白只能随手拿起几件衣物,将它们折叠起来作为临时的枕头,勉强自己入睡。 他心里明白,自己还是太容易相信韩见野了。 尽管之前已经在他那里吃过好几次亏,但每当韩见野轻描淡写地说上几句,叶白又会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但这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同,以前不过是在口头上争不过他,而这次韩见野竟然直接睡了他的床。 叶白觉得韩见野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与颜队那种温柔、亲和、好相处的性格形成了鲜明对比。 如果是颜队,才不会睡他的床。 他不禁在心中默默比较,对韩见野的行为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只能心里祈祷着赶紧来新同事替他,这样就能回岐阳分局了。 第36章 纵火案(一)非正常死亡 在7月6日的上午10:15,珉珠小区12栋8层突然被一场火灾的阴影笼罩。 紧急情况下,接到警报的消防队员们迅速集结,火速奔赴事故现场。 浓烟如同汹涌的巨浪,从阳台翻滚而出,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企图吞噬一切。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屋内的两个小女孩惊恐万分,她们紧紧相依,蜷缩在阳台的最边缘,泪水和哭喊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景象。 在这危急关头,一些勇敢的邻居不顾个人安危,他们手持水管,竭尽全力向阳台上的两姐妹喷水,试图为她们降温,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消防员争取宝贵的救援时间。 幸运的是,消防队员们及时赶到,他们英勇无畏,奋力破门而入,迅速扑灭了肆虐的火焰。 在他们的英勇救援下,屋内的两姐妹终于得以安全脱险,这场惊心动魄的火灾最终化险为夷。 ... 韩见野刚从领导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资料准备去找麦少溱。 一想到他昨晚竟然不知不觉中睡在了叶白的床上。 当他醒来时,他注意到叶白的脸色不太好,眼睛下还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韩见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带着一丝困惑问道:“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叶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你说呢?” 韩见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情况。 “你昨晚睡的跟…” 叶白本想抱怨韩见野睡得像猪一样,甚至半夜还会卷走被子,但他及时收住了话头。 韩见野转头看向叶白昨晚睡觉的地方,发现叶白只是用衣服简单垫着当枕头,他有些歉意地说:“你昨晚应该叫醒我的。” 叶白沉默不语,他当然尝试过叫醒韩见野,但问题是韩见野睡得太沉,根本叫不醒。 韩见野走到叶白面前,轻声问道:“你生气了?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 叶白不悦地反驳:“你才是女孩子。” 韩见野轻笑一声,调侃道:“有像我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吗?” 叶白被气笑了,他总有是理。 … 韩见野的目光在办公区迅速扫视了一圈,“叶白在哪里?” 苏湾抬头,平静地回答他:“他可能去洗手间了。” 韩见野轻轻点头,说:“我得去解剖室一趟,你们都别离开,等我回来开会。”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快步离开。 然而,在走廊上,他意外地遇到了正在甩手的叶白。 韩见野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直接抓住叶白的胳膊,语气不容置疑:“跟我去解剖室一趟。” 叶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韩见野带离了现场。 “有新的案情吗?我们怎么没听说?”叶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嗯,是刚刚转过来的案件。最初以为是一起自然火灾引起的伤亡,但法医对死者进行解剖后发现死者是非正常死亡。所以转交给我们处理,领导让我们接手破案。”韩见野简洁地解释了情况。 麦少溱摘下口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显得轻松了许多。 “你怎么现在才到?”她问道。 韩见野的目光落在那具烧焦的尸体上,随口回答:“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麦少溱转向尸体,继续说道:“死者是名叫米楚楚的女性,35岁。我们到达现场时,发现她躺在卧室的床上,已经被严重烧伤。” 她边说边转向韩见野和叶白,递给他们现场拍摄的照片。 “韩队你应该看过死者的资料了,那你应该能从这些照片上看出尸体的异常之处吧?” 韩见野审视着照片上的死者,沉思片刻后说:“正常情况下,面对火灾,死者应该会呼救,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欲望,而不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是一大疑点。另外,正常死亡的死者在高温作用下,四肢屈肌会缩短,尸体可能会形成斗拳状的姿势。” 叶白接过话茬,继续分析:“尽管我们还没到现场,但从这些照片来看,卧室很干净,没有死者挣扎求救行走的迹象,尤其是她躺在床上的印记最为明显。” 麦少溱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补充道:“没错,但这只是表面现象。最能证明死者已经先遇害的证据是她的口、鼻、咽喉、气管和支气管沟没有吸入火焰中的烟灰、碳末。而且她的血液中也没有因烧死而吸入的一氧化碳。” 叶白提出了另一个疑问:“那有没有可能是死者提前服用了过量安眠药昏死过去?” 麦少溱坚定地回答:“没有。” 韩见野追问:“那她的死因是什么?” “窒息导致的缺氧死亡。”麦少溱回答。 “窒息导致的缺氧?”韩见野的眉毛微微上扬,重复了这句话。 麦少溱解释道:“是的,虽然死者外表被严重烧伤,但我们通过解剖发现死者有肺水肿、浆膜以及黏膜、内脏器官如右心及肝、肾有出血的现象,这些都是窒息死亡的证据。所以我可以很确定死者可能是先被凶手捂死,再放火毁尸灭迹。” 韩见野和叶白离开解剖室后,迅速携带着尸检和死者的报告资料,召集了案件分析会议。 “米楚楚,35岁,是一位家庭妇女。她的丈夫余泗,40岁,担任一家公司的营销总监。米楚楚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余泗与前妻育有一个14岁的大女儿余奚奚,与米楚楚育有一个8岁的小女儿余梦梦。据余奚奚所述,当时她和妹妹都在房间里写作业,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韩见野详细解释了火灾的情况:“起火点初步判断为卧室的垃圾桶,导致火势上升烧到窗帘。 火焰迅速蔓延,当密闭空间内的温度达到一定阈值,会发生突发性的全面燃烧现象,即使火焰没有直接接触,物体也会开始燃烧。烟雾逐渐下沉,短短几秒内,整个房间便被火焰吞噬。 幸运的是,两姐妹闻到烟雾后及时逃离,但令人怀疑的是,大门被反锁,迫使她们只能爬上阳台求救。” 韩见野在白板上重点写下死者丈夫余泗的名字,继续分析:“火灾发生在他上班半小时后,而且他离开前将大门反锁,导致两姐妹无法逃生,这使得他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第37章 纵火案(二)去案发现场 廖维震惊地感叹:“丈夫竟然想要烧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如果这是真的,那简直是天理难容,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啊。” 苏湾好奇地询问:“韩队,你认为凶手的动机可能是什么?” 韩见野沉思后回答:“目前还不清楚,但根据我们处理过的类似案件,我们应该重点调查余泗的财产和情感问题。” 叶白补充说:“还有一点很重要,我在岐阳市处理过一起杀妻骗保案。”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对,这个线索也很重要。我们要查看死者生前是否购买了重大意外保险。齐小蕾,你带人去医院与余奚奚和余梦梦详细沟通,看看她们是否能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接着,韩见野转向苏湾和廖维,继续布置任务:“你们负责调查余泗的情况,我和叶白会去死者家中查看。” 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忙碌起来。 叶白开车,韩见野刚关上车门,就接到了表妹高晓婷的电话:“哥,我过几天要和朋友出去旅游,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把那条边牧带走?” 韩见野无奈地说:“你知道我很忙。” 高晓婷坚持:“那你为什么还要养狗?” 韩见野苦笑:“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当时的情况……” “我不管,你要是不来带走,我就把它卖到狗肉馆去,现在狗肉25块钱一斤。” “那你去旅游的时候先把它带去给你妈养着,等我忙完了就去牵回来。” “好吧。”高晓婷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叶白好奇地问:“你还养狗啊?” 韩见野轻声回答:“其实那不是我的狗。去年我们在命案现场发现了它,起初以为是围观群众的狗,就没在意。后来我们再次去现场时,它还在,我们就怀疑它可能是死者的狗。 经过调查,发现它并不是死者的狗,看起来也不像是流浪狗。我试着问它是否愿意跟我们走,结果它真的跳上了车,还一直跟我很亲近。大家都建议我带回家养。” 叶白听后,觉得韩见野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不禁有些意外,“那案子结了没?而且,边牧是流浪狗还是很少见的,除非主人不要或者自己跑出来。” “是啊,案子还没有破,凶手仍在潜逃中。” 韩见野继续说:“我还贴了很多寻狗启事,但直到现在都没人来认领。我又很忙,只能让我表妹帮我养着。” 叶白觉得他对韩见野又有了新的认知,没想到他还有铁汉柔情的一面。 “我家也有一只狗,是我哥养的图莱亚尔绒毛犬。” 韩见野转头看着叶白,眉峰上挑,“那你呢?养了只邪恶摇粒绒?” “........我没养。” 韩见野调侃道:“养一只呗,比熊犬多可爱啊,狗精狗精的,它们机灵,瞪人时眼睛圆圆的,还会演戏装乖,趁人不备再咬一口。” 他觉得叶白的性格和比熊犬有些相似,于是补充说:“你叫叶白,它就叫小白。” “………” 叶白再次凝噎,他有些后悔刚才对韩见野的评价,决定收回刚才的话。 今天也不提醒他吃维生素片了。 两人到了死者的家,进入屋内,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烟味和潮湿的气息。 客厅的墙壁和天花板上的涂料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的砖石或石膏板。 地板可能因为水和火的双重作用而变得湿滑,有些地方已经变形或塌陷。 家具和装饰品被烧毁,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和炭化的木头。 电线和管道暴露在外,有些可能因为高温而熔化或断裂。 卧室内的电器和电子设备被烧毁,只剩下无法辨认的残骸。 书籍、衣物和其他易燃物品被烧成灰烬,只有少数未完全烧毁的物品依稀可辨。 墙壁和天花板上留下了火舌舔过的痕迹,形成了不规则的黑色图案。 整个场景给人一种荒凉和绝望的感觉,曾经温馨的家变成了一片废墟。 火灾的痕迹让人不禁想象火灾发生时的恐怖场景,很难想象余奚奚和余梦梦当时在呼救的时候有多绝望。 两个女孩的房间就在卧室对面,卧室是起火点,大火也是从这里蔓延出来的。 叶白发现卧室的窗户破碎,玻璃碎片散落在地面上,窗框扭曲变形。 韩见野怀疑,如此猛烈的火势背后可能有助燃剂的作用,于是他开始搜寻可能加速燃烧的可疑物品,比如酒精、油等。 叶白则在厨房里拍照取证,这里虽然远离卧室,但除了墙壁被浓烟熏黑外,并未受到火灾的直接影响。 他在现场拍摄了几张照片后,便前往物业查看监控录像。 监控显示,火灾当天早上只有死者的丈夫余泗离开过家门,直到半小时后,大门开始冒出浓烟。 随后,消防员破门而入,扑灭了火势,救出了两姐妹。 韩见野和叶白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余泗,有必要将他带回警局进行问话。 在紧张的分头行动后,他们收集到了大量信息,迫切需要召开会议进行详细分析。 苏湾首先发言:“我们在医院找到余泗时,意外发现他正在删除聊天记录。 这一可疑行为被我们及时制止,并将其带回调查。同时,我们还发现米楚楚并未购买重大意外保险。 在进一步的调查中发现余泗有婚外情,对象是他单位的营销经理李美瑰,28岁。余泗的手机已被送去修复,相信很快就能获取详细的聊天内容。” 紧接着,齐小蕾汇报了她的发现:“我们到达医院时,两个女孩刚刚醒来,她们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烧伤,幸运的是伤势并不严重。 根据余奚奚的回忆,她们当时正在写作业,爸爸进门告诉她们妈妈正在休息,让她们不要去打扰。 她们听从了父亲的话,没有离开房间。直到呛人的烟雾从门缝中涌入,她们才意识到家中起火。 她随即拉着妹妹冲向客厅,试图打开大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于是她们爬上阳台呼救。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 第38章 纵火案(三)死者的丈夫 廖维提出了自己的疑虑:“如果凶手真的是余泗,那么他的行为未免太过明显,警方自然会首先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他。” 齐小蕾则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他抱有侥幸心理,试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但他可能没有预料到,在尸体被送往殡仪馆之前,需要法医出具死亡证明,正是在这个环节露出了破绽。因此,他才急忙删除聊天记录,试图掩盖真相。” 她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韩见野认为他们的分析颇有道理,但无论怎样,他冷静地说:“在审问余泗之前,我们还是先看看那些关键的聊天记录,这将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会议结束的时候,韩见野注意到叶白不怎么表态,“你怎么不说话。” 叶白摇头,“其实我的想法跟廖维一样,但我还想让子弹再飞一会。” 韩见野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透出一股暖意,他还以为是昨晚睡了他的床,导致他睡不好没精神,便说:“下次我就不睡你床了,免得你偷偷埋怨我。” “啊!?” 突然的这句话让叶白怔了怔,他的语气很轻,“我…我没埋怨你。” “是吗?”韩见野直视着叶白的眼睛,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今天你没有像往常一样提醒我吃维生素片呢?你总是准时提醒我的。” 叶白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然后又缓缓松开。 他心中暗想:读心术的书韩见野是一页没看,但是他的心思却被他一猜一个准。 “我忘了。” 韩见野凝视着叶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叶白垂下眼睑,感觉自己想什么都能被他猜透,不由的叹了口气,都说喜怒不形于色,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 余泗的手机聊天记录很快修复并打印出来竟然有200多页,令人震惊的是,其中充斥着大量令人不安的信息: “选择我,就不能保留她们三人。”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离婚,如果再离一次……请给我一些时间。” “我不在乎,即便离婚,我也不会给抚养费。我想要孩子,我会自己生,总之我不同意。” “要不然你就想个办法,无论是车祸、中毒还是火灾……总之要让她们母女三人远离我们的生活,甩掉包袱,我们才能享受二人世界。” “给我点时间好好考虑,毕竟她们是我的孩子。” “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再拖延下去我们就分手,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 他们这些令人发指的聊天记录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震惊和愤怒。 齐小蕾情绪略微激动,“原来他们从去年就开始策划如何除掉受害者,他们的心肠如此歹毒,连孩子都不放过。” 在审讯室里,余泗面对着被调取的聊天记录,脸色变得苍白,他急切地辩解道: “那场火不是我放的,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韩见野冷冷地问他:“你和李美瑰的聊天记录我们已经仔细审查过了,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余泗结巴着,情绪激动地对韩见野说:“是李美瑰一直在给我发信息逼迫我,但我从未真正采取行动。 一边是我的妻子,另一边是我的亲生孩子,我怎么可能伤害她们?我可以选择离婚再娶,但我不能放弃我的孩子。 我一直在拖延时间,的确是因为贪恋李美瑰给我带来的新鲜感,但我绝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更不会放火烧房子,那样的代价太大了。” 韩见野紧追不舍:“但这场火确实你是离开半个小时后发生的,你怎么解释你走后还将门反锁,导致两个小孩无法打开门逃生。” 余泗急忙解释说:“我走的时候,是我老婆交代的,她说她头晕,想要再睡会,让我叮嘱小孩饿了自己去冰箱找吃的不要打扰她,还叫我上班的时候把门反锁不要让小孩跑出去,我才将门反锁的。” 韩见野的眼神锐利,他皱了皱眉,“你刚才说你去上班的时候,米楚楚还活着?” 余泗肯定地回答:“对,将门反锁就是她交代的。平时我也不会反锁门。” 韩见野直视余泗,语气严肃:“我劝你最好还是如实交代,不要试图隐瞒真相。据我们了解,米楚楚在火灾发生前就已经遇害,然后才被大火烧得遍体鳞伤。难道不是你和李美瑰精心策划的这起火灾,以便毁尸灭迹吗?” 余泗激动地否认:“这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我老婆真的还活着。” … 与此同时,李美瑰在审讯中几乎泣不成声,“那些话我只是随口说说,有些是在酒后失去理智时发出的,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真的去做,这真的不是我的错。” 叶白严厉地看着李美瑰,直截了当地说:“两百多页的聊天记录,几乎每一页都是你在教唆余泗如何伤害他的妻子和孩子,如果他不这么做,你就以死相逼,是这样吗?” 李美瑰情绪激动地辩解:“他年薪30万,我只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钱,我的目的只是逼他离婚,不要孩子,我发的那些信息只是为了逼他快点离婚而已。” 叶白追问:“你确定你不是在逼他除掉三个负担,这样余泗就不用再支付抚养费,也不用再面对后续的麻烦?” 李美瑰支支吾吾:“我……我没有。” 叶白继续说:“那场火灾发生在他离开后的半小时内,而你们的聊天记录清晰地记录了你一直在给他发信息,教唆他制造车祸、食物中毒、甚至火灾来伤害他们母女。” “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放火,不是我干的,而且我们在上班的时候也没听他跟我说什么,更别提他一大早放火的事,我真的不知情。” 叶白接着问她:“但你们昨天的聊天记录还显示,你说再不离婚你就亲自上门,有这回事吗?” 李美瑰哭的梨花带雨,“这只是我逼他离婚随便说说的,并不是真的叫他去杀人。” 第39章 纵火案(四)询问当事人 余泗竭力为自己辩护,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但在韩见野眼中,他的辩解显得如此无力。 与他们的供词相比,韩见野更倾向于相信他们一年多来的聊天记录,这让他坚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共同犯罪。 韩见野的话语如同重锤,让余泗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大声辩解:“我没杀人,我没放火,我真的没有!我发誓!” 韩见野尽力平息余泗的情绪,用冷静的声音说:“请你冷静下来。” 余泗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他抱头痛哭,声音中带着绝望:“我承认我出轨了,也考虑过离婚,但我绝没有杀人,更不可能放火。我还有两个孩子,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尽管余泗如何声泪俱下地解释和辩白,韩见野的心却如同磐石般坚硬,不为所动。 在他看来,人性是世界上最复杂难解的谜题。 中午时分,叶白用餐结束后,目光始终停留在火灾现场的照片上。 他转向齐小蕾,询问:“余泗的两个女儿现在情况如何?” 齐小蕾回答说:“她们受了点惊吓,身上有些轻微烧伤,医生建议她们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她随后好奇地问叶白:“怎么了?” “我想去医院看看她们。” 齐小蕾表示理解:“她们的爷爷奶奶正在照顾她们,如果你想去,我们可以稍后一起去探望。” 叶白点头同意:“好的,我们稍后一起去。” 然而,齐小蕾还是有些担忧:“你说,如果她们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在外面有情人,并且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害死她们,这个真相对她们来说会不会太过残忍?” 叶白沉重地点头:“肯定会。” 齐小蕾还是有点愤愤不平:“婚外情完全可以通过离婚来解决,为何有人能如此残忍,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廖维沉声插话:“这或许揭示了人性中某些阴暗面。如果家中的大人和孩子都不幸遇难,他可能会企图将责任推给小区物业的消防问题,进而索赔。 之后,他或许会再婚,也有可能出于重男轻女的观念,想要一个儿子。他不愿意支付离婚后的抚养费,加之李美瑰不断施压,可能促使他选择了杀人放火,企图毁尸灭迹,并制造不在场证明。 但他显然不够精明,忽略了现代监控的普及,以及尸体送往殡仪馆前法医必须进行尸检的规定。 他们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以为人死后可以直接火化,却没想到还有验尸这一环节。我在想,他会不会后悔先捂死了米楚楚?” 齐小蕾回应廖维:“但他可能也想过,如果不先捂死米楚楚,他又该如何点火?死者很可能会提前察觉并带着孩子逃离,一旦火势被迅速扑灭,他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 再者,他先捂死了死者,然后告诉两个女儿不要去打扰妈妈,不就是为了不让她们发现妈妈已经遇害,还让她们留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吗? 这明显是处心积虑地想要秘密地烧死她们,甚至反锁了门,彻底断绝了她们的逃生之路。” 就在他们积极讨论案件的时候,韩见野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在叶白和齐小蕾身上游移,“你们两人跟我去医院一趟。” 叶白和齐小蕾相互对视,正好他们也准备去医院。 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才得知余奚奚被她舅舅接走了,留下一脸愁容的余家父母照顾8岁的余梦梦。 余母紧紧抓住韩见野的手,泪水涟涟:“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儿子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一定是那个狐狸精指使的,一定是她。” 她情绪激动,甚至开始拍打余父,责怪他:“都怪你,当初他们离婚时我就反对,你却坚持让那个女人进门,以为换个媳妇就能生孙子,结果呢?还不是又生了个女孩。现在好了,她妈死了,儿子也在看守所,我怎么这么命苦……” 韩见野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询问道:“余奚奚是什么时候被她舅舅带走的?” 躺在床上的余梦梦接过话茬,声音中带着一丝愁容:“就在刚才。姐姐的舅舅看起来很凶,他说爸爸是杀人犯,不让姐姐留在这里。” 余父沉重地叹了口气:“走就走了吧,我们也老了,没有精力照顾她。” 听到这句话,余梦梦开始小声地哭泣:“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叶白听到这里,感到有些困惑。 他把齐小蕾带到一边,询问她:“余梦梦知道她妈妈不在的消息吗?” 齐小蕾摇了摇头:“我没告诉她,但我不知道她的爷爷奶奶有没有告诉她。” “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不管余梦梦知不知道妈妈出事了,按常理来说,她受伤住院,最想要的应该是妈妈,怎么会是姐姐呢?” 叶白的话让齐小蕾陷入了沉思。 齐小蕾回答道:“是啊,但这也只能说明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很好。” 叶白摇了摇头,他无法完全解释那种奇怪的感觉,于是转而问道:“余奚奚应该在读初中吧。” “对,她上初三。”齐小蕾回答。 叶白喃喃自语,“初中生。” 一旁的韩见野,柔和地向余梦梦提问:“梦梦,火灾发生之前,爸爸去工作了,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妈妈进来你们的房间呢?” 余梦梦低下头,眼中泛起泪光,泪珠悄然滑落,“我们当时在写作业,没有看到妈妈来我们的房间。” 韩见野继续温和地追问:“那你们在写作业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外面的任何声音?比如妈妈的脚步声?关门的声音?或者是妈妈说话的声音?” 余梦梦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听到什么声音,但是……” 韩见野迅速地追问:“但是什么?” “爸爸去上班了,姐姐说她肚子不舒服去上厕所,让我好好写作业不要离开房间。我很听话,一直待在房间里等姐姐回来。” 提起姐姐,余梦梦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第40章 纵火案(五)还是有疑点 余梦梦的话语让韩见野和其他人产生了怀疑,他们觉得余奚奚可能知道一些他们尚未了解的秘密。 在返回的途中,齐小蕾满腹狐疑,“我之前已经问过余奚奚了,但她只是不停地摇头,坚称自己一无所知。我想,可能是因为她们刚刚经历了生死关头,还没有从那场恐惧中完全恢复过来。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轻微的健忘或者因为恐惧而暂时失忆,也是可以理解的。”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说:“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我们还是得亲自见一见余奚奚,听听她怎么说。” 当他们从医院走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齐小蕾依旧感到困惑不解:“韩队,余泗和李美瑰之间的聊天记录不是已经证明了他们有预谋的杀人行为吗?这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了。” “是的,我知道。但不知怎的,我总是感觉事情背后还有更复杂的真相,只是我现在还说不清楚。” 齐小蕾轻叹一声,她的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流逝的街景,喃喃自语:“难道这场火灾是她们姐妹引起的吗?那也太离谱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让韩见野和叶白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的确,齐小蕾的话道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但矛盾的是,米楚楚的死又该如何解释? 目前看来,只有余泗有可能是凶手。 余奚奚的舅舅叫徐侨,他义愤填膺的说:“我姐没跟他离婚前经常被他打,那家伙有暴力倾向,我姐要跟他离婚,他就拿小孩做威胁,说离婚也行,小孩给他。 我姐肯定是被她打出内伤,后来才治不好病死了。他死去的是老婆是小三上位,现在他又为了外面的小四把小三弄死了,你们说他这种人活着干嘛,我要是不把奚奚接过来,在那个家她还能活吗?” 徐侨这话让大家得知,原来余泗还有家暴行为。 韩见野转向余奚奚,温和地询问她:“你爸爸出门前告诉你们在房间写作业,不要打扰米阿姨,那你和妹妹在房间里有听到外面的任何动静吗?” 余奚奚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 叶白皱起了眉头,他心想:韩见野并没有问她听到了什么声音,她甚至没有思考就立刻否认了。 韩见野再次询问她:“那你在火灾发生前有离开过房间吗?” 余奚奚犹豫了一下,先是摇头,但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说:“我去上了个厕所就回来了。” “那你在上厕所的时候,有听到米阿姨说话或者走路的声音吗?”韩见野继续追问。 “没有。”余奚奚坚定地回答。 “所以你上了厕所就直接回了房间。” 余奚奚点了点头,“是的。” 简短的询问结束后,他们便离开了徐侨的家。 走之前徐侨还愤愤不平的说:“那女人是挤走我姐的小三,死了活该,这是天在收她。” 韩见野并没有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家务事。 齐小蕾早已饥肠辘辘,感觉如果再不吃点东西,她就要饿晕了。 于是三人在一家面馆各自点了一碗面,开始吃起来。 齐小蕾低声对韩见野说:“韩队,下次什么时候能再给我们做饭啊?你上次做的牛腩煲一绝。” 韩见野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有空再说吧。” 他现在的心思显然不在这。 叶白喝了一口面汤,提议道:“等下我们去一趟珉珠小区吧,我想去两姐妹的卧室查看一下。” 韩见野也有同样的想法,他点头同意,“好,吃完就去。” 回到车上,齐小蕾一人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叶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便携式药盒,他侧过头,目光投向韩见野,“饭后记得吃这个。” 韩见野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提醒,他自然地伸出手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突然记起来了?” 叶白没有直视韩见野的眼睛,只是平静地将两颗维生素倒入他的掌心,语气平和地说:“白天忘了。” 韩见野将维生素放入嘴中嚼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叶白听到这话,微微抬起眼睑,却意外地与韩见野的目光相遇。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眼神像是被某种力量锁定,无法移开。 不知怎的,叶白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仿佛被某种奇异的力量牵引。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韩见野的侧脸上,让他的脸部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流畅,他的眼尾上翘,眼眸深邃似海。窗外的晚风轻轻吹乱了他的碎发,不需要过多打理的短发随意地垂在额前,却又不失风度。 他经常嘴角上扬,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种自信和从容不迫。 嗯,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叶白很快收回了目光,仿佛有些慌乱,随即启动车辆,轻声说道:“我是真忘了。” 韩见野的身体往身后靠了靠,一言不发,他凝视着叶白专注开车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随即闭上眼睛,觉得叶白就像一只会演戏的比熊,有时候生气的样子,在他眼里看起来就奶凶奶凶的,让人忍不住想逗他。 二十分钟后,他们三人抵达了珉珠小区,来到了余泗的家中。 叶白率先进入的是两姐妹的卧室,由于房门的隔离,这里并未像客厅那样遭受火灾的严重破坏。 叶白心中总有一种直觉,觉得这起纵火案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难以言明。 今晚余奚奚异常的反应,更加坚定了他内心的怀疑。 他在书柜中仔细搜寻,心想:小女孩通常会有写日记的习惯吧? 余奚奚是前妻所生,而她的妈妈早已病死,叶白认为米楚楚不太可能完全真心实意地对待她,因此,她心中肯定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与此同时,韩见野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条折叠的被子。 他伸手展开被子,突然,从被子里掉落出一张陈旧的垫子和小枕头。 他的目光锐利地注意到,手中的这条被子与床上那套可爱而崭新的被单三件套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第一反应立马想到,难不成余奚奚在这个房间是打地铺睡? 第41章 纵火案(六)她的日记本 叶白在书柜前搜寻,意外地发现所有的文具用品都属于余梦梦。 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个纸箱吸引。 他注意到余奚奚并没有自己的书桌,她所有的书籍和文具都被随意地堆放在纸箱里,与余梦梦整齐摆放在书桌上的物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韩见野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老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叶白将纸箱中的所有书籍倾倒出来,韩见野蹲在他旁边,问道:“你在找什么?” “韩队,我认为余奚奚可能会写日记,我在寻找她的日记本。”叶白回答。 韩见野从门后推出余奚奚的行李箱和书包,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有没有可能日记本在这里?” 由于火灾发生得非常突然,她们被直接送往医院,之后余奚奚就被舅舅接走了,没有机会回来取书包。 “你怀疑这场火灾是余奚奚放的?”韩见野质疑叶白。 “是的。”叶白一边翻找书包一边回答。 “不会吧?”齐小蕾难以置信地插话。 叶白继续解释:“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觉得余泗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但他删除了手机记录,这不是心虚的表现吗?”齐小蕾继续追问。 叶白转头看向她,提出了另一种假设:“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害怕,担心这件事会牵扯到他,如果他在外面有情人并预谋杀害的聊天记录被警方发现,那他就完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那他们也是犯罪未遂。”齐小蕾说道。 “嗯,是的。” 韩见野直接问叶白:“所以你认为余奚奚可能是杀害米楚楚并放火的凶手?” 叶白抬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韩见野,说:“是的,这是我大胆的假设。本来我还不敢确定,但今晚我观察了余奚奚的表现后,我认为她没说实话。” 最后,他补充道:“我们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孩子的智商,尤其是初中生。而且,米楚楚是第三者,余奚奚的妈妈是离婚后病死的,我们不应该低估了一个孩子对母亲的爱。” 说完,叶白就开始翻找书包,最后在书包的底层发现了一本带锁的a5皮面日记本,密码是三个数字,他试几次密码后,终于用她妈妈的生日621打开了日记本。 余奚奚的字体端正,每翻开一页都写满了她对妈妈的思念对现状的不满。 韩见野接过日记本,尤其是最近写的几篇日记,他们觉得余奚奚根本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要放暑假里了,我心里非常焦虑,我只想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永远不想回家,回家了没有床睡,只能打地铺,那女人还丢一堆家务给我做,说这是她的家,我什么都得听她的,暑假还要我教妹妹写作业,可那明明我的房间,我的床,如今却变成了别人的。】 【我跟爸爸说想去外婆家过暑假,可是爸爸说他很忙不能带我过去,我说我可以自己坐车去外婆家,然后他就骂我,说我暑假难得回家,妹妹很喜欢我,让我多陪陪妹妹,可我不喜欢她,她不是我的亲妹妹,她不是我妈生的,只要她哭,那女人就打我。】 【今天爸爸把手机放在我房间充电,他去洗澡了,爸爸的手机弹出了很多条信息,是一个叫李经理的人发的。 我看到信息后吓一跳,当时手都在抖,因为那个叫李经理的人竟然叫爸爸老公,亲爱的,让他今晚不要回家吃饭的话。 这让我立马就想到了,爸爸在外面应该有情人,就好像妈妈在家的时候,爸爸将那个女人带回家一样,还逼着我叫她妈妈。】 【那女人很会演戏,在爸爸面前对我很好,爸爸走后她经常瞪我,翻我白眼,我想回学校宿舍住。】 【妹妹很粘我,但我很讨厌她,可是她很听我话,有时候想想,她们要是去死就好了,这样房间就能还给我,也没人欺负我让我打地铺。】 【妈妈,我很想你,有时候很想去找你,可是我不甘心,对,她们要是去死就好了,我要为你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 齐小蕾看完日记不禁感慨,“真可怜,这本来是她的家,是她的房间,却因为爸爸出轨的行为,让她承担这些不快乐。”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日记的最后一页,语气沉重地说:“余奚奚提到了她要为妈妈复仇。” 韩见野在书包的隐蔽夹层中发现了一部破旧的手机,显然属于余奚奚,但手机已经因电量耗尽而关机黑屏了。 在返回的途中,齐小蕾仍然觉得这个想法难以置信,她对叶白说:“叶白,一个14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能力让一个成年人窒息而死呢?” “但她有158的身高,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叶白又接着说:“不要低估一个人在极度愤怒时的爆发力,尤其是在面对她憎恨的人时。” 齐小蕾继续追问:“那么你认为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韩见野提出了一个假设:“有没有可能是余奚奚坐在米楚楚的胸前,趁她熟睡之际,用枕头紧紧捂住她的口鼻,直至她窒息?” 叶白顺着韩见野的思路分析:“如果真是这样,余奚奚身上应该会有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转向齐小蕾,严肃地说:“明天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余奚奚身上有米楚楚抵抗时留下的伤痕,现在应该已经出现青紫破皮的痕迹了。” “知道了,韩队。” 叶白回去后,看着手机拍摄的照片,脑海里一直在模拟案发现场,连韩见野叫他都没发觉。 还是韩见野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才将他从脑海里给唤了回来。 “韩队,你说我会不会先入为主了,余奚奚那么可怜我还去怀疑她。” 韩见野坐在他的床边,漫不经心地说:“不会啊,我之前还处理过15岁少年玩游戏充值,他妈妈不给他充值。然后他就将妈妈给捅死的命案。 事后他还装成若无其事继续迷惑我们,因为他的假供词,我们跑了不少弯路,你说谁会想到他会杀了自己的妈妈? 所以有时候他们看似是弱势群体,很容易被他们的表象给迷惑,这是办案的大忌。” 第42章 纵火案(七)原来真是你 叶白看着韩见野坐在自己的床上,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在他看来好像在护床。 韩见野便故意笑着往里挪了挪,“想要赶我走?” 叶白直视韩见野的眼睛,“工作了一整天,韩队不累吗?” 韩见野耸了耸肩,“习惯了。” “那我要睡了。”叶白拉出被韩见野坐在屁股下的被子,“你回去睡的时候记得关灯。” 如此赤裸裸的赶人,倒让韩见野起了想要逗他的小心思,便不顾他震惊的瞳孔,直接跟他枕在一个枕头上。 叶白惊呼一声,想要从床上爬起,被眼明手快的韩见野用手脚强行压制了下来。 “韩队,你这是干嘛?上次不是说了吗?不会再睡我的床。” “怎么?你的床是镶了金还是镀了银,我连躺下都不行。” 叶白转头,和韩见野对视,语气带着质问:“你上次不是说了吗?不会再睡我的床。” 韩见野明知故问,“上次是什么时候,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说了不睡你床那句话?” “你……” “你有权保持沉默。” 韩见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 叶白气鼓鼓的转过脸,不想跟他说话。 韩见野感觉到了他的不悦,便用胳膊碰了他下,“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还护床了?你是男人嘛?” 叶白哼了一声,他转头看向韩见野,“我是不是男人这还需要怀疑吗?” 韩见野冷呵一声,“我们来玩个读心术的游戏,赢了我就回去睡,我还答应你一个条件。” “不要。” 叶白果段拒绝了,他才不会相信韩见野的话。 “果真不考虑试试?真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哦。” 这话让叶白一听,眼睛都亮了,他想都没想的就转过头看着他:“那…那就试试吧,要是我赢了,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行吧,你说。” 韩见野说:“那你说说看,喜欢穿黑色衣服的人都是属于哪种类型的人?” 叶白听后,微微眯了眯眼,他觉得韩见野的答案一定会是出其不意的,便说:“穿黑色衣服的人要么是喜欢穿黑色,要么是觉得穿黑色衣服显瘦,就这么简单。” 韩见野轻笑出声,觉得叶白学精了。 叶白胳膊撞了他一下,“我说对了没有?” “一半一半吧。” 叶白立马追问:“那你刚才说的答应我一个条件。” 韩见野直接下床回到了自己的铺上躺着,叶白紧随其后立马跟过去,他趴在韩见野的床边,迫切的追问:“不是说了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韩见野唇角微勾,心里默念他可不是什么君子,但还是很好奇,“你想要干嘛?” “这个月底我妈生日,我想调休一天。” “看情况吧,如果没有其他人调休的话就可以。” 叶白一听,瞬间喜笑颜开,紧接着,他想要回自己的床,却被韩见野揪住后领拉了回来,“你给我回来。” “你干嘛?”叶白怔了怔,一个没站稳便坐在了地上,韩见野在他耳畔说话,温热的气息扑面,“只是说看情况,又没真答应。” 叶白感觉耳朵热,他没有转头看他,只是轻声回了句:“没事,只要你点头了就行。” 韩见野随即松开揪住他后领的手,嘴角牵着一抹微笑,心里觉得叶白还真是好说话。 次日中午,齐小蕾从徐侨家赶回来,同时带回了一个消息:“余奚奚的手臂和腰部出现了多处淤青,这些淤青分布得相当零散。她声称这些伤痕是在家中被米楚楚打伤的,原因是她不小心惹哭了妹妹。然而,我仔细观察了这些淤青,它们都非常新鲜,颜色深沉,显然不是陈旧的伤痕。” 韩见野已经让人解锁了余奚奚的手机,发现手机的网上搜索都有历史记录,全都是一些杀人后如何毁尸灭迹的方法,搜索的日期都很新,其中就有一条是如何放火毁尸灭迹的。 “传唤余奚奚来警局问话吧。” 韩见野觉得米楚楚的死和火灾跟她逃不了关系,“她很聪明,知道余泗在外面有女人,这些年一直在蛰伏找机会给妈妈报仇,那么只要她以身入局,自己也差点在这场火灾中丧生,我们就永远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毕竟谁会想到一个小女孩才是真正的凶手。” 齐小蕾蹙了蹙眉,“韩队,徐侨说余奚奚出去了。” 韩见野立马追问:“徐侨有没有说余奚奚去哪里?” “没有。” 叶白认真的思索着,他在想余奚奚会去哪里? 这时,韩见野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斩钉截铁的说:“她可能回家拿东西,要么就是回到案发现场重温她的犯罪过程。” 叶白觉得韩见野说的非常有道理,“有些凶手会因为心理上的满足而返回现场,他们可能在欣赏自己的“作品”,或者在现场回想死者痛苦挣扎的画面,而让自己感觉有成就感。” 事不宜迟,他们迅速行动赶往珉珠小区,果然在死者的卧室看到了站在床旁的余奚奚,她的背影是那么孤寂单薄。 余奚奚在看到韩见野和叶白等人时,显得有些惊愕。 韩见野首先打破了沉默:“凶手果然是你。” 齐小蕾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才14岁,这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情。” “我在为我妈妈报仇。”余奚奚的声音平静而冷漠,“都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妈妈。”她随后对韩见野他们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帮坏人?他们都该死,死了也是活该。” 叶白试图平息她的情绪,他说:“对,死了是活该,但你不应该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在天上的妈妈会有多么伤心。” 听到“妈妈”这两个字,余奚奚的眼眶中涌出了热泪,她紧咬着嘴唇,双手紧握,哽咽着说:“如果我妈妈还在,她绝不会让我受到这样的委屈。” 齐小蕾慢慢地走向前,却被余奚奚立刻阻止:“你不要过来,你们都是来抓我的。” “我只是想要抱抱你,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知道你的生活有多么艰难。” 齐小蕾没有停下脚步,即使在余奚奚的抗拒下,她依然坚定地抱住了她。 最终,在齐小蕾的怀抱中,余奚奚终于放声大哭,她的哭声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都是他们害死了我妈妈,他们是病毒,他们都应该受到惩罚,他们都该死。” 韩见野和叶白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理解了余奚奚这么做的动机,但不管怎样,她终究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她以后的路还长,将来要面对的事还很多,不免感到有些惋惜。 第43章 给边牧取名字 今天是7月30日,叶白回岐阳市给妈妈庆祝生日,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了。 正好他跟韩见野在宿舍楼撞了个正面。 “韩队...” 韩见野嗯了一声,他今晚要去小姨家把那条边牧给接回来。 韩见野走了两步便停住脚步,眼眸微沉,随后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他转过身看着叶白,“跟我去个地方。” 叶白有点不明所以,“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不...” “少啰嗦!” 两个小时后, 韩见野和叶白走出某小区的大门,旁边还牵着一条黑白毛发的边牧。 叶白现在的思绪一片混乱,他神情不悦的盯着韩见野说:“来高政委的家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说了你就不来了。” 叶白气鼓鼓地回应:“我肯定不来啊。” (╯‵□′)╯︵┴─┴ 害他如坐针毡,足足听了高政委一个多小时的“政治课”。 他觉得韩见野就是故意的,故意带他来一起分担这份“殊荣”。 叶白坐在副驾驶也不说话,他转头看着窗外,晚风吹到他的脸上,吹乱他额前的碎发,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眼睛亮亮的,但是嘴巴却委屈的瘪嘴,他哪受过这种“罪”。 果然心情不好,连空气都是臭的。 而韩见野的嘴角一直上扬着,那份笑容带着三分玩世不恭,就是一副若有似无的坏笑。 “怎么还委屈上了,今天不是去给你妈妈庆祝生日了吗,应该开心才对。” “.......( ??? ? ??? )”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看着窗外也不回答,便笑着说:“对不起,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跟你讲。” 叶白已经气的不想说话了,这时,他发现韩见野开车回去的途中不是回警局的路上 这次他终于警觉起来了,“我们去哪?” “去我家。” “不去。”叶白再次拒绝的干净利落。 但韩见野可不听他说这些,直接将车开进了小区的地下室,然后牵着边牧下车,他看着车内的叶白,“你不下车吗?” “我要回宿舍,还有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下次去哪里都跟我讲,你就没一句实话。” 韩见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我今晚回家睡。” 叶白立马不乐意了,“你回家睡,把我载来干嘛?” “我把边牧带回来,之后可能不怎么去宿舍睡了。”说完便关上了车门,径直的走开。 叶白立马下车追上,一脸困惑的表情,“你回家住,跟你把我带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韩见野只是低头看着边牧,突然叹了口气,“这只狗可怜啊,跟着我四处奔波居无定所,你知道我很忙的,但如果有人一起帮我看着它,也不至于会被饿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见野直接将车钥匙丢给他,“你自己开车回宿舍吧,就是可怜了这条狗不能有人轮流照顾它。” 说完还摸了摸它的头,语气低落道:“认我当主人你也是命苦,十天饿九顿,对了,我还没有给你取名字呢。” 叶白愣在原地,听着韩见野说了那么多,他也听明白了,再看了看脚下的边牧,突然就心软了,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你要是没空,可以让我过来帮你喂狗食的。” 韩见野听后,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但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那就跟我上楼吧,你不去我家,怎么知道我家住哪里?你也可以跟这只狗互动,他才会跟你亲,下次你自己来,它不咬人。” 叶白嗯了一声,想着这个小区离警局也近,他晚点再自己走路回去也行。 韩见野白天已经请了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过了,他一个人住120平,3室2厅2卫。 但这对叶白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他手里拿着狗粮,有点无处安放。 韩见野去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递了一瓶给叶白,“狗粮放角落里吧,我后面再收拾。” 叶白接过矿泉水,轻轻握在手心,却没有立即饮用。 他轻声问道:“你刚才说它还没有名字?” 韩见野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边牧的头,回答道:“对,我不太擅长起名字,不知道叫什么好。要不就叫张志强?” 叶白轻笑一声,“有没有别的选择?它好像是母狗。” 韩见野沉思了片刻,“饭盆怎么样?” 叶白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你写几个名字,让它自己选?” 于是,两人坐在地上,开始为边牧挑选名字。 叶白根据边牧的毛发性别特点,起了几个名字:奥利奥、元宝、德芙、lucky。 而韩见野则更为直接,写下了两个名字:李富贵和张桂花。 看着这些名字,叶白忍俊不禁:“你就非得让它们带上姓氏吗?” 韩见野一脸无所谓,轻松地说:“让它自己选咯。” 接着,他们把这些名字都摆在边牧面前,叶白还耐心地为边牧读了一遍每个名字。 之后,他们让边牧自己做出选择。 韩见野坐在地上,双手交叉,目光冷峻中带着一丝温暖,静静地观察着叶白。 最终,聪明的边牧用右爪轻轻触碰了叶白起的“元宝”这个名字。 叶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看来它喜欢‘元宝’这个名字。”他转向韩见野,询问道:“韩队,你觉得呢?” 韩见野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随意回答:“它喜欢就好。” 随后,叶白尝试着呼唤了几声“元宝”,边牧都兴奋地回应了几声,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叶白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他抬头对韩见野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韩见野手里拿着换洗的衣服准备冲凉,“这个时候还回去干嘛?今晚在这里睡,明早再一起过去。” “可是我....” 话还没有说完,韩见野便把手中的睡衣丢给他,“穿我的。”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便看了下叶白的裤裆后沉思了下,就往衣帽间走去。 叶白愣在了,对于韩见野刚才的行为有点不知所措。 只见韩见野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条没有拆封的四角内裤,“这是之前买小一码的,一直没有穿过,你拿去穿吧。” “不用了吧...” “真没穿过,你比我瘦,给你穿正合适。”韩见野的回答不痛不痒,但在叶白看来,却尴尬至极。 叶白看着四角内裤双耳泛红,他哪经历过这种事,而且,韩见野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穿多大码的内裤? 反正整个晚上,叶白从冲凉再到上床睡觉,他的脑海都是空洞的,再看看身上大一码的睡衣陷入了沉思,心里想着自己还是太容易心软了,应该态度强硬一点的。 第44章 错爱(一)整理宗卷 一大早,叶白就听到门外的动静,他迷迷糊糊的地醒来,然后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下手表,才7:00。 他穿着拖鞋不紧不慢的来到客厅,却被厨房的韩见野吸引住了眼睛。 厨房里,韩见野随意地将一只手臂插在裤兜里,袖子被卷至肘部,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右手轻握着汤勺,在铁锅中缓缓搅动,动作优雅而流畅。偶尔,他的眉头会轻轻皱起,随即调整一下炉火的大小。 叶白心想,这样的韩见野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吧,可惜就是败在那张嘴上。 这时,韩见野的声音从厨房内传出来,“还杵在那里干嘛?赶紧去刷牙过来吃早餐。” 叶白恍惚了一下,回过神后,立即去房间洗漱换衣服。 等他出来的时候,韩见野已经给他盛好了一碗白粥放凉,桌上还有几样小菜可以就着粥吃。 韩见野不咸不淡的说:“这里没有三明治,将就吃吧,昨天突然决定回来住,冰箱空空的。” 叶白嗯了一声,其实他只是针对高油高盐的食物,其他的也倒还好,只是韩见野突然“正常”的态度,让他很不自在,现在的他只想吃完赶紧走。 韩见野一回到警局,便立刻安排队员们着手整理那些积压已久的旧案件,以便重新审视。 在叶白翻阅这些尘封的宗卷时,他的目光被一桩至今未解的命案所吸引。 根据档案记录,这起命案发生于2018年3月15日的清晨8点30分,地点是珠南公园。受害者是一位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的成年男性,名叫郑逢奇,享年68岁。他的死因是脑部受到严重挫伤,而凶器则是一块隐藏在花圃下的红砖。 叶白问廖维,“你有参与这起命案的侦查吗?” 廖维看了看卷宗,立即点头,“有,但是凶手至今还未抓到,当时命案发生前,死者是保姆推去公园散心的,刚好保姆肚子疼要去厕所,就让死者在一棵树下等她回来。 命案就是在保姆离开20分钟后发生的,死者身上的手机跟现金都在,排除了谋财害命。当然保姆肯定是第一个被我们怀疑的对象,可是调查后又发现保姆没有任何的杀人动机。 她甚至悲痛欲绝地表示,现在死者已逝,她每月7000元的工作又该去哪里找?而且雇主家还可能反过来起诉她。因此,我们推测最大的可能是凶手出于对社会的报复心理,进行了随机的犯罪行为。” 廖维反过来问他,“怎么了,你突然问这起命案的事?” 叶白提议,“我还没有去过珠南公园,要不要带我去一次?” “可以啊,我带你去案发现场,哦,对了,韩队还在珠南公园捡了一只边牧回来养,我们边走边说。”廖维拍了拍叶白的肩膀,两人说走就走。 叶白一听到边牧,就立马想到了元宝,还记起韩见野之前跟他说的事,原来真是他在案发现场捡回来的。 在前往珠南公园的途中,廖维开始回忆起去年他们办案的点点滴滴。 “其实,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那只边牧,但我当时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它只是和主人一起出来散步的。第二天,当我们再次来到珠南公园时,发现那只边牧仍然守在案发现场的那棵树下。” 廖维继续回忆道:“后来我们就想,这只边牧会不会是死者家养的狗。结果询问了死者的家人,他们说家里并没有养狗。我们就想,流浪狗里面出现边牧还真不多见,它可能是自己从主人家跑出来的,或者是忘记了回家的路。但最神奇的是,它竟然一直跟着韩队。” 说到这儿,廖维还神秘兮兮地在叶白耳边低语:“我们组里的人都有点怕韩队,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变脸。但那只边牧却只亲近他,不跟别人好。所以韩队就试探性地问它要不要跟我们走,结果它真的跳上了车。你说,现在的狗是不是都成精了。” 叶白随即提出了一个可能性:“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只边牧看到了案发现场?” “是的,当时韩队也这么说过。所以当时我们除了在街道上贴寻狗广告外,还带着那只边牧在公园里转了几天。唉,可惜没什么发现,估计是我们多想了。可能那只边牧是真的喜欢韩队,才想让他当自己的铲屎官吧。”廖维叹了口气。 两人随后来到了珠南公园,廖维带着叶白来到了命案现场的那棵树下。 “这里还是老样子。”廖维感慨道,手指着树下的位置,“死者就是在这里遇害的。那块红泥砖也是从花圃下拔出来的,当时是竖斜围着花圃垒起来,起到一个装饰作用。现在都改成水泥砌起来了。” 叶白在树下缓缓踱步,细致地环顾四周。 公园的辽阔让他意识到,这里只有前后两个出入口,确实是一个理想的犯罪场所。 他的目光落在了大树左侧的假山上,右侧则是一米多高的花圃,前方则是蜿蜒的s型水泥小道,两旁种满了树木,为夏日提供了凉爽的遮荫。 “这里本应是避暑的天堂,”叶白沉思着,“却不幸成为了犯罪的舞台。” “谁说不是呢。”廖维附和道。 “说起来,公园的前后门应该都装有监控摄像头吧?” 叶白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让廖维稍微愣了一下。 “对,我们确实调取了监控录像。你想查看吗?”廖维回过神来,迅速回答。 叶白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想看看那些视频。” “那得跟韩队打个招呼,毕竟这起案件已经错过了侦破的黄金72小时。如果真的想重新深入调查,你有什么具体的突破口吗?”廖维询问道。 叶白坦率地回答:“目前还没有。” “啊?”廖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那你怎么打算调查?” “所以我需要看那些监控录像。”叶白坚定地说。 “也对,韩队让我们重新审视这些悬案,就是希望能解开一些可能的线索。你这样想是对的。”廖维理解地点了点头。 第45章 错爱(二)金蝉脱壳 晚上的时候,韩见野去开会要晚些回去,开会前交代了叶白帮他去家里给元宝喂食。 叶白心想,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韩见野真听进去了,抱着总不能让元宝饿肚子的想法,下了班他就去韩见野家了。 韩见野把开锁的密码告诉他时,叶白都愣住了,故意问他:“你不怕家里少东西吗?” 但韩见野只是不痛不痒的回了句:“我家那点三瓜两枣的东西,估计你也看不上。” 叶白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元宝也是非常热情地跟他摇头晃尾,喂狗粮也不护食。 他看了下手表,这时候的花园应该没什么人,韩见野估计要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于是,他决定下楼带元宝去小区的花园散步,便给元宝戴上狗绳牵着它下楼。 元宝也是非常的听话,完全把叶白当成了自己的主人。 叶白看着元宝在花园里开心地撒欢,但他的思绪却停留在珠南公园的案发现场上,他想:边牧是所有犬类中最聪明的狗,智商很高,还很会看人的眼色,但他怎么会两次出现在案发现场? 难不成是它的原主人将它弃养在那棵树下,所以它一直在等主人来领它走,又刚好撞见了案发现场,最后被韩见野带了回来? 就在他认真思索的时候,元宝对着不远处“汪~”了一声,然后摇头晃尾的朝鹅卵石的小道跑去。 叶白还想上前去追,发现是刚下班回来的韩见野。 他站在原地看着韩见野牵着元宝朝他走来。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叶白说道。 韩见野似乎想说什么,但叶白没有给他机会,转身就走,背影坚定而决绝。 “跑得还挺快。”韩见野笑着蹲下,抚摸元宝的头,轻声问:“元宝,你还想和刚才的哥哥玩吗?” “汪!!”元宝仿佛听懂了,立刻回应。 韩见野垂下眼睑,微微一笑,放开了元宝的狗绳。 元宝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朝叶白跑去。 元宝:……(? ??_??)? 片刻后,叶白的惊呼声传来:“元宝,快放开我,我的衣服快被你扯破了。” “元宝,乖,快松口。” 叶白试图让元宝松开,但元宝却不理不睬,只是更加用力地咬住叶白的袖子,试图将他拽回去。 “韩队,你快把元宝牵回去。”叶白无奈地喊道。 韩见野却只是装作惊讶:“我还以为它自己去玩了呢。” 叶白看着元宝,无奈地想,他已经决定以后要变得坚决起来学会拒绝,不要说一条狗,哪怕是十头牛也不能改变他的主意。 韩见野捡起地上的狗绳,轻轻拉了拉元宝:“元宝,快松开,你叶白哥哥要回去了。” 然而,元宝只是哼了一声,继续拽着叶白往楼梯口走去。 叶白只能向韩见野投去求助的眼神。 韩见野只是笑着说:“你看不出来吗?元宝很喜欢你,要不,你先带它上楼再走?” 叶白当然看得出来,但他不想去韩见野家,更不想和韩见野单独相处。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只能接过狗绳,跟着他们一起上楼。 韩见野双臂交叉,看着叶白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叶白眼中精光一闪,一言不发,以惊人的速度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钻了出来,留下电梯内的一人一狗,目瞪口呆。 韩见野:“..........” 元宝:“!!??╭(°a°`)╮” 片刻后,韩见野突然轻抿嘴角,忍不住浅笑出声,心里暗想,叶白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招金蝉脱壳用的不错。 ... 次日,也是 8月1日的中午11点30分,刑警队接到命案移交通知,迅速抵达南苑街道一处废弃的老屋。 报警的是一位19岁的女孩,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一位拾荒的老太太,她的声音颤抖着描述了发现尸体的经过:“我差点吓晕过去,我只是出来捡些塑料瓶。看到老屋门口有个轮子,心想肯定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没想到走近一看,竟然是张轮椅,旁边躺着一个女人,地上满是血迹,太可怕了……” 报警的女孩说,她看到老太太走路踉踉跄跄,想要去扶她又怕会不会被她讹? 最后老太太手指着老屋,她好奇的走进去看才知道是出人命了。 廖维耐心地做着笔录,轻声安慰她们慢慢讲述,实则是老太太吓的不轻。 与此同时,韩见野正在检查死者遗留在现场的手提包。 他发现死者的手机和现金都还在包里,没有被拿走。 叶白则凝视着轮椅,陷入了沉思。他注意到老屋门口有轮胎拖拽的痕迹,推测死者可能是路过此地时被凶手盯上,然后被拖拽到这个地方。 因此,这里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麦少溱站起身,神情严肃,她对韩见野说:“根据初步判断,死者的死因是脑挫裂伤,凶器就是地上的那块红砖。遇害时间应该不超过5个小时。” 韩见野蹙了蹙眉心,“不到5个小时也就是早上7点到8点左右遇害的。” “没错。” 而这边的叶白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死者是截肢的,所以靠坐轮椅出行,刚才麦少溱说死者遇害的原因是脑挫裂伤,这起命案怎么跟他这两日在研究的郑奉奇遇害案,两者之间竟然有着惊人的相同之处。 他将这一发现告知韩见野,刚好他在死者的手提包里找到了一个卡包,里面装满各种卡片,分别有:银行卡,医保卡,医院的保健卡还有身份证、残疾人证等。 韩见野拿起身份证一看,死者叫周伽云,今年26岁,本地人,家里就住在南苑街道10巷8号。 当叶白向韩见野透露这一信息时,韩见野的眉毛微微挑起,他意识到这起案件的确与郑奉奇案有着不可忽视的相似之处。 “确实很像。”他低声说道。 毕竟杀死郑奉奇的凶手至今还没有抓到,不排除凶手还会有作案的可能,再加上两者的遇害方式太过相似,让人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第46章 错爱(三)杀人动机 在老屋的现场,叶白发现了众多杂乱无章的鞋印,通过对鞋印花纹的细致观察,他初步推断凶手可能穿着一双40码的运动鞋。 与此同时,苏湾在调查临街监控的过程中,意外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死者家属。 据周妈妈讲述,周伽云经常一个人出去买东西,早上的时候应该是出去买早餐了。 因为他们去上班,根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老屋离她家就隔一条巷,非常近,他们也是听到消息才赶回来的。 韩见野询问他们在这里住有没有跟人争执或者发生矛盾过。 但周妈妈哭的肝肠寸断,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没有,他们家都是安分守己,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不喜欢去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来麻烦自己,更不存在跟人吵架结怨的事。 麦少溱的法医团队将尸体带回了实验室,而韩见野和其他侦查人员则留下来继续调查现场。 叶白注意到老屋所在的这条巷子是9巷,根据民众提供的信息,这条巷子的尽头就是购买早点的地方,距离非常近。 但是,这条巷子有许多监控的死角,他们不确定是否能够通过监控录像找到凶手。 叶白提出了一个推测:“如果凶手是随机作案,而死者的遇害时间又是在早上的7点到8点之间,按照常理,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都是去上班的。那么凶手很可能就住在这附近,并且经常路过这条巷子。” 廖维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说凶手住在这里,那死者也住在这里啊,按道理他们应该有见过面,那凶手为什么之前不杀了死者,反而等到现在?” 齐小蕾附和,“那有没有可能,凶手之前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那凶手为什么杀人?总要有个杀人动机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去随便杀人的。” 叶白也是短暂的陷入了沉思,然后又想了想,“廖维,你不觉得这起命案跟去年的郑奉奇在珠南公园遇害有很多相似之处吗?” 廖维听后,随即反应过来,“你别说,还真是,所以凶手是讨厌坐轮椅的人吗?以前自己坐轮椅被人伤害过,自己好了,又反过来伤害别人?” 叶白听了廖维的话,他觉得有一句说在了重点上,“凶手可能针对的是坐轮椅的人。” 韩见野没有否定叶白的推测,他刚才已经观察过现场,发现死者的鞋底异常干净,只有鞋头部分有轻微的磨损。 他分析道:“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捂住嘴巴往后拖时,被拖者的脚会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状态。” 他蹲下身,继续分析老屋门前留下的划痕,“在非正常行走状态下,由于身体重心和平衡的改变,被拖者的脚部可能会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着地,这可能会导致鞋头先着地,特别是死者在挣扎或试图保持平衡时。凶手很可能是一名身材健硕的成年男性。” 叶白顺着他的话分析下去,“一个穿40码鞋的成年男性。” 紧接着,他们首先前往的是死者的住所。通过倒查监控录像,他们发现死者在早上7:45独自一人离开了家,朝着10巷的方向而去,但监控录像在那里戛然而止。 死者在这段时间里究竟遭遇了什么,至今仍是个谜。 返回后,韩见野和叶白一同前往寻找麦少溱。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麦少溱说,“我们在死者右手食指的指甲缝中发现了疑似凶手留下的皮肤组织,这很可能是死者在反抗过程中抓伤凶手时留下的。我们已经将样本送去进行dna检测。死因是脑挫裂伤,颅内大量出血,没有及时抢救。死者生前并未遭受性侵,身体上也没有明显的殴打或虐待痕迹。” 叶白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推测:“看来凶手是一个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的人。我猜凶手从拖拽死者到老屋,再到用花岗岩砸击致死,整个过程不超过10分钟,甚至可能更短。” 麦少溱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如此。” 韩见野默默看着死者,他内心思索着,郑奉奇和周伽云的遇害都是来自一个人所为吗? 但也幸好死者有留下嫌疑人的线索,后期找人也相对不会太棘手。 他觉得有必要跟领导汇报情况,考虑是否并案调查?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韩见野调侃道:“昨晚跑的倒挺快。” 叶白抿了抿嘴,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也是担心元宝追出来。” 韩见野冷呵一声,心里暗念:元宝是借口,躲他是真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有鬼。” 叶白从口袋拿出便携药盒倒了两粒维生素给韩见野,两人默契配合,非常自然。 “韩队你真会开玩笑,我真是怕元宝追出来。” “是吗?”韩见野自然不信,他将维生素扔进嘴里含着。 叶白嗯了一声,眼眸清澈,唇角微微扬起,他才不会跟韩见野说自己现在住一个宿舍别提多爽,自由自在没人打扰他。 韩见野要去见领导,让叶白他们不要乱跑等他回来开会。 叶白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如果凶手真的住在死者附近,那么他肯定见过死者。 考虑到凶手只针对坐轮椅的人下手,难道是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才拖延至今吗? 他的目光深邃,静静地转向了廖维,却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廖维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安。 “郑奉奇是因为什么情况需要坐轮椅的?”叶白问道。 “中风。”廖维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后,叶白开始分析:“周伽芸坐轮椅是因为截肢,他们都是行动不便的人。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他针对的就是坐轮椅的人,不分男女,彼此之间也不认识。他可能还会对下一个坐轮椅的人随机下手。” “那他怎么可能杀得过来呢?社会上坐轮椅的人那么多。”廖维质疑道。 叶白皱了皱眉,说:“凶手也不傻,他只会挑选那些独自行动的目标。” 廖维喝了一口茶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只针对坐轮椅的弱势群体,如果不是故意针对,我看就是有反社会人格的心理障碍。” 第47章 错爱(四)并案调查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从现场拍摄的照片上,他注意到嫌疑人的步伐宽阔,鞋印之间的距离均匀,边缘清晰完整,立体鞋印较深,前掌痕迹较浅,后跟痕迹较重,行走路线笔直。 他据此推测,嫌疑人很可能是一位体型微胖的男性。 正当叶白沉浸在案件的推理中时,韩见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轻轻打了个响指提醒他,“准备开会。” 叶白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见野手里拿着麦少溱提供的检验报告,平静地回答:“一分钟前。看你那么专注,连我回来都没注意到。” 叶白立刻回应:“我没在发呆,我在思考案件。” 韩见野轻声应了一声,然后低声在他耳边说:“那就好,等下开会,你先发言。” 叶白愣住了,他没想到韩见野会让他第一个发言。 他看着韩见野走远的背影思绪一片空白,他没听错吧? 韩见野让他第一个先说? 他向来都是先听别人的观点再结合自己的猜想给出结论的,他发觉现在说话根本追不上韩见野做决定的节奏,就执行力特别强。 案件推进会上,韩见野如他所言,让叶白率先发言了。 叶白早已心知肚明,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面对众人的目光,他开始了自己的推测:“通过对现场鞋印的观察,我推测嫌疑人可能是一位身材圆润的年轻男性。此外,我认为这起命案与去年郑奉奇在珠南公园被害一案的作案手法上有相似之处,可能为同一凶手所为。至于为何受害者均为坐轮椅的人,这一点我目前也感到困惑。” 叶白说完,抬头环视四周,“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接下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苏湾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郑奉奇的命案我还记得,凶手至今仍在逃。你这么一提,我确实觉得两起案件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韩队,我认为我们可以并案调查。” 韩见野点了点头,接过话头:“是的,这正是我们今天会议的重点。从现在起,我们将对郑奉奇和周伽云的案件进行并案调查。” 他拿起手中的检验报告单,继续说道:“这是麦少溱从死者指甲中提取的嫌疑人皮肤软组织样本。只要我们找到可疑人员,就逐一带回来进行检验。” 随后,他放下报告单,开始分配任务,“我们将分成四个小组行动。苏湾,你带领你的团队负责查看去年存档的郑奉奇在珠南公园的监控录像,以及从南苑街道调取回来的监控资料。我坚信凶手一定隐藏在这些监控录像中。 其他人分成三个小组,跟我去南苑街道进行走访调查,看看今日早晨是否有人目击周伽云独自出门。我推测凶手可能是尾随周伽云,然后寻找机会下手。” 事不宜迟,他们再次来到了南苑街道走访调查,他们早上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去上班了,现在是下午5点,估摸着这个点很多人要下班回家了。 叶白本来是跟廖维走一起的,但被眼明手快的韩见野揪住后领,“我们去那里看看。”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让叶白很是无语,心里默念,一定要跟我一组? 韩见野转头看向他,“不想跟我一组?” “啊!!?”叶白愣住了。 韩见野这是会读心术? “没有,挺好。” 韩见野直视叶白,语气平静道:“不要忘了你是借调过来的,跟我一起,就相当于领导在考察你的能力。 我劝你做事要果断,在这里,留给你的时间足够你去思考去留的利弊,做事不要瞻前顾后,好好干,态度是第一。 我这里现在非常缺人手,个个都想晋级往上走,我相信你原单位不差人,否则也不会愿意把你借调出去。 说不定你之前的岗位已经被人顶替,你年纪轻,很多事情只要你愿意干,借调也能升,人走每一步,一定要转化为自己有利的局面,而不是感情用事。” 叶白听后脸色变得深沉,他微微点头,“我明白。” 韩见野上下打量着他,转身就走,“希望你是真明白。” 叶白大步跟上韩见野的脚步,“韩队,我是真明白。” 他答应颜熠的,来了珠南分局就好好干,不能给大队丢人。 然后再等人来替他回去。 韩见野认为叶白还是太年轻,对其中的复杂情况理解不够深刻。 他轻挑眉毛,懒洋洋地说:“既然明白了,就好好工作吧。同编制的借调又不是去别的部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不定到时候让他回原单位,他都不回去了。 两人在南苑街道9巷边走边聊,叶白顺便拦住了一个刚补完课回家的女初中生,他拿出周伽云的照片询问:“这位同学,你早上去上学时,有见过这位姐姐吗?” 女孩看了照片后点头说:“经常看到她自己坐着电动轮椅去买东西。” “那今天早上有看到她吗?”女孩皱眉思考后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平时偶尔会遇到她。” 叶白感谢女孩后,韩见野双臂交叉,沉思着说:“我想,只要是住在这片街道的居民,应该都见过她,毕竟坐电动轮椅出行的女孩子并不多见,给人的印象也比较深刻。” 韩见野静静地站着,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座已被封锁的老屋,死者就是在此地遇害。 附近的居民得知此事后,纷纷选择绕道而行,避开这个令人不安的地方。 他抬头环顾四周,意识到这里并非家家户户都安装了监控,心中不禁担忧起苏湾那边的调查进展。 叶白站在案发现场,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模拟一起凶杀案的全过程。 他想象自己如果是凶手,悄悄尾随死者来到这座老屋。在死者经过门前时,他随手拾起地上的一块花岗岩,趁四周无人之际,迅速堵住死者的去路,连人带轮椅一起拖入老屋。 死者从轮椅上跌落,拼命反抗,甚至用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臂。最终,他在老屋中残忍地将死者砸死。 叶白缓缓睁开眼睛,心中暗想,如果自己是凶手,一定会本能地朝人多的地方逃去,因为那里最能够隐藏自己的行踪。 这时,韩见野提议,“我们去周伽云想卖早点的市场看看,那里人多,我觉得可能会有线索。” “好。”正好叶白也是这么想的。 第48章 错爱(五)监控录像 他们出来也有几个小时了,晚饭就在南苑街道的小摊上随便对付一顿。 叶白看着廖维不停地往面里加醋,他看得眉头皱起,“不酸吗?” “不酸,我喜欢吃醋,夏天吃很开胃。” 齐小蕾笑着附和道:“这算什么,他吃一盘饺子能沾半瓶醋。” 叶白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他低语:“这跟喝醋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我真会喝醋。”廖维笑着回应。 叶白:“………(?˙ー˙?)” 韩见野的目光则是放在一旁串西兰花的老板娘身上,他拿出周伽云的照片给老板娘辨认,“请问你见过这个女生吗?” 老板娘接过照片,仔细端详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见过,她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来我这儿买油条和豆浆。” 韩见野感到意外,“您除了晚上的宵夜,还做早餐生意?” 老板娘点了点头,顺手指向他们身后一家名为“胖姐早点”的店铺,“我们早上在那里卖些麻花、油条和豆浆,晚上则在这里卖麻辣烫。这个女孩给我的印象很深,她总是一个人坐着轮椅来买早餐。” “那她今天早上来过吗?”韩见野追问。 老板娘立刻点头确认,“来了,买了一瓶豆浆和油条就回去了。我当时还在想,现在的科技真发达,连轮椅都是电动的。” 听到这里,韩见野的脸色变得凝重。 他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豆浆和油条这样的食品。 他再次向老板娘确认:“你确定没记错?” 老板娘自信地笑了笑,“不可能记错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孩坐着轮椅来买早餐呢。” 韩见野继续追问:“那这个女生走的时候,你看到她身后有跟着人没?” 老板娘摇了摇头,“这倒没注意。” 韩见野抬头看向卖早点的铺面低语:“没有监控。” 老板娘笑着说:“小本生意装什么监控,这年代还有人偷油条吗?” 韩见野轻笑一声,但不管怎样,有了老板娘的肯定,死者的豆浆和油条很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迅速给苏湾发去信息,提醒他留意那些手上拿着油条和豆浆的人。 一小时后,他们返回警局,准备开始今晚的加班任务,就是查看监控录像。 叶白首当其冲的去查看南苑街道监控录像的工作。 他之前已经浏览过珠南公园的监控录像,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仍留有些许印象。 苏湾抬头,给疲惫的眼睛滴上眼药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倦:“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下再来接替你们。” 韩见野理解地点头,让他去休息,毕竟长时间盯着监控屏幕确实非常耗费眼力和精力。 随后,韩见野拿起手中的保温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眉头微微挑起,他转头看向叶白,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好奇叶白是什么时候为他泡制了这杯熬夜茶。 叶白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屏幕,韩见野心中暗自思索:这么有潜力的苗子,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人才被调回原单位的。 叶白正在查看的是早市临街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狭窄的街道上缓慢地移动着。 “你们快过来看看这边。”韩见野指着屏幕上的另一处画面,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把这帧录像倒回到7点55分56秒,注意看角落里,有个轮子快速划过,速度很快,只持续了几秒钟。”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韩见野看到的荧屏录像,确实发现了那个快速划过的轮椅,这要是不注意,就真错过了。 他们将两个录像视频的轮椅跟死者被扔在老屋的做对比,发现不管是形状颜色特点都完全吻合,这也就证明了这个时间段死者还活着。 韩见野根据车轮出现的方位推算,死者应该是刚买完豆浆油条,在准备回去的路上。 与此同时的叶白也有所发现,他略微激动的将画面往回调,发现其中一帧录像显示的时间是8点10分33秒的10巷拐角处,有个穿着白衬衫,灰色裤,头戴鸭舌帽,手里拎着豆浆油条的男人拐进了11巷。 叶白觉得这个男人出现的时间就很可疑。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齐小蕾快步走近韩见野,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韩队,我们破解了周伽云的手机密码。我检查了她的应用聊天记录,发现了一个人非常可疑。” 韩见野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他急切地问道:“是谁?” 齐小蕾直视着韩见野的眼睛,回答道:“死者的前男友,罗九滨。” 韩见野接过齐小蕾递来的资料,仔细翻阅。 最近一段时间的聊天记录揭示了两人已经分手的事实,但罗九滨一直在纠缠周伽云,要求她退还他之前为她花费的钱款,甚至列出了一张详细的清单,从一枚金戒指到一瓶饮料,无一不计入其中。 同时,韩见野也了解到周伽云截肢的原因,原来她曾乘坐罗九滨的车,不幸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聊天记录中充满了两人对过去的争执,罗九滨责怪周伽云矫情非要在深夜去海边吹海风,而周伽云则抱怨罗九滨大晚上开车过快,导致了那场让她失去一条腿的车祸。 因为周伽云的残疾,罗九滨选择与她分手,而周伽云的家人则将罗九滨告上法庭,要求他赔偿,因为是他的驾驶导致了周伽云的车祸。 罗九滨则警告周伽云,打官司告赢了又怎样,拿了他的钱得有命花。 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因为这场车祸而变成了仇敌。 韩见野沉重地放下手中的资料,心中开始泛起疑虑:难道他们的调查方向出现了偏差? 周伽云的案件与郑奉奇的被害案并无关联? 凶手可能并非同一人,周伽云的死或许与情感纠葛有关? 叶白转身想把自己的发现告知韩见野,却发现他一脸严肃的表情。 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韩见野将周伽云与罗九滨的聊天记录给叶白看,“死者的前任很可疑,周妈妈也没说实话。” 第49章 错爱(六)隐瞒线索 韩队,我这边有新发现。”叶白急切地带领韩见野走向监控录像屏幕。 廖维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好奇地凑过来一探究竟。 当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男人身上时,他不禁失声惊呼,“这个男人,我在另一段录像里也见过。” 韩见野立刻转向廖维,急切地询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在市场。”廖维迅速回答。 叶白的眉头微微挑起,他之前的推测,凶手作案后可能会混入人群中似乎得到了证实。 屏幕上的男人行为可疑,这进一步加深了他们的怀疑。 “这个细节很重要,继续追踪他的行踪,看他往哪个方向去了。”韩见野下达了命令,随后转向齐小蕾,“通知罗九滨,让他来警局接受问话。” “明白。”齐小蕾简洁地回应。 叶白觉得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抬眼看着画面上的男人,心里疑惑那个男人会是他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吗? 如果是情感纠葛呢? 那就和郑奉奇一案没有任何关联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天快亮了,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睡。 齐小蕾急匆匆地走来,神色焦急地对韩见野说:“韩队,罗九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尝试了好几次,都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韩见野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可能是他开启了飞行模式。” 齐小蕾疑惑地问:“是因为在睡觉吗?” 廖维立刻反驳她的想法:“不可能,睡觉最多调成静音模式,除非他处在信号极弱的区域,或者……他可能已经跑路了。” 韩见野迅速做出了决定,“我们直接去他家一趟,是不是他,做个dna测试就能真相大白。” 毕竟,死者指甲下的皮肤组织样本,是他们锁定凶手的关键证据。 在前往罗九滨家的途中,叶白坐在后座,齐小蕾坐在他的左侧,而廖维则坐在右侧。 廖维将头靠在叶白的肩膀上,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我先打个盹,到了叫我。” 齐小蕾因为身高不够,只能依靠在叶白的臂膀上,轻声说:“小白,到了也记得叫醒我。” 叶白轻轻应了一声,被两人左右依靠着,他也觉得有些困倦,于是坐直身体,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韩见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转过身来,看着后座上三人沉睡的模样,没有打扰他们,毕竟连夜工作确实让人疲惫。 面包车才行驶了几分钟,他们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停车,突然被路旁的情侣争执声吵醒,并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老子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女生试着走近男生想要安慰他,“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要告诉我那个男的是来修水龙头的。”男生对着女生歇斯底里道。 “对不起。”女生哭着说,接着转身离开。 男生见状,连忙追了上去,拽住她的手追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女生泪眼婆娑,哽咽着说:“既然你已经看见了,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男生不可置信的扔掉手里的玫瑰花,冲着女生咆哮:“那我们这些年的感情算什么?算什么?” 女生哭着说:“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靠,老子喜欢你,老子那么喜欢你...”说完,男生按住女生的后脑勺当街强吻了起来。 韩见野:“....?(??? ) ?” 叶白:“....(?? . ??)” 廖维:“……(⊙o⊙)!” 齐小蕾:“哇…刺激… ?(?ˉ???ˉ???)?” 突然的一幕,让几人困意全消,最激动的莫过于齐小蕾,“男生强吻了耶,啊啊啊...好勇敢...” 韩见野冷呵一声,感觉齐小蕾就是那种小女生的心思,肯定是言情剧看太多了,容易恋爱脑。 叶白瞥了韩见野一眼,想到他肯定一点都不懂浪漫。 这一瞬,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 叶白立即心虚地闪躲开,他觉得韩见野的眼睛特毒,能看穿他心里所想。 韩见野的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下,转过头,坐正了身体,猜想叶白心里肯定在说他的坏话。 这场“真人秀”看下来,几人也不困了,反而聊起了案件。 “小白,你说周伽云的妈妈为什么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廖维问。 叶白不假思索的回答:“聊天记录显示罗九滨有提到了起诉,我估摸着应该是打官司赔了钱,而且,应该赔了不少,所以周妈妈才隐瞒了这一条线索。” 廖维双手展开,伸了个懒腰,“没了一条腿,怎么也得要罗九滨赔几十万吧,毕竟她还年轻,一辈子还长。” 叶白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十五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罗九滨的家。罗妈妈开门时,见到警察来访,显然吃了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韩见野迅速解释了他们的来意,罗妈妈便将他们引入客厅坐下。 “九滨上个月就离家去打工了。”罗妈妈说道。 韩见野询问:“他有没有告诉您他去了哪里?” 罗妈妈带着一丝忧郁摇了摇头,“他觉得对不起我们,因为他的事情,我们把养老的15万拿出来给他赔偿。”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立刻联想到这笔钱可能是赔偿给周伽云的。 韩见野继续追问:“这15万是赔偿什么的?” 罗妈妈眼中流露出哀伤,再次摇头,“去年九滨谈了一个女朋友,两人深夜去海边时不幸遭遇车祸。女孩的一条腿被压在车下,不得不截肢。 当时她的住院费用也是我们承担的,九滨也因脑震荡住院了,车子也撞毁了。后来我们考虑到未来,觉得不能让九滨娶一个残疾的妻子,就让他和女孩分手。 没想到他们反而把我们告上了法庭,要求赔偿150万。毕竟,当时是女孩提议去海边的,九滨曾劝她不要半夜去,这些聊天记录都有证据。 双方争执不下,最终我们老两口出了15万,九滨自己借了5万,总共赔了20万。但他们不满意,再次起诉要求再赔30万。 那我们的损失又该找谁赔偿呢?车子报废了,车险也不够赔。九滨上个月说要去打工赚钱还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叶白的目光在客厅内四处巡视,他问罗妈妈家里还有谁在。 “就我和我丈夫,还有九滨的妹妹。”罗妈妈回答。 叶白仔细观察后发现,无论是桌上的茶杯、鞋柜上的鞋子、饭桌下的椅子,还是洗碗盆里的碗筷,确实都是三人份的。 看来罗九滨不在家这一点,罗妈妈并没有说谎。 韩见野让罗妈妈用自己的手机拨打罗九滨的电话,同样显示不在服务区。 他们走之前,还提取了罗爸爸的dna样本回去做比对,凶手是不是罗九滨,看检验结果就知道了。 第50章 错爱(七)排除嫌疑 韩见野匆匆离开去参加会议,临行前特别嘱咐叶白要记得给元宝喂食。 元宝一见到叶白,便兴奋地扑向他,尾巴摇得像个小旋风。 叶白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元宝,温柔地抚摸着它那柔软的毛发,说道:“元宝,你一定饿坏了吧。” “汪汪” 元宝似乎在回应叶白,它那活泼的身影在叶白的脚边来回穿梭,仿佛在诉说着:“亲爱的铲屎官,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外头了,(?_?) 。 叶白给元宝加了两勺狗粮,想着来都来了,那就顺便洗个澡吧,上次有套换洗衣服在这,站在淋浴下,让温暖的水流带走一天的疲惫。 当他洗完澡出来时,元宝已经心满意足地吃完了狗粮。 在离开之前,叶白还细心地为元宝更换了狗砂,并准备了充足的狗粮和清水,确保元宝在他们不在的时候也能过得舒适。 一切安排妥当后,叶白才能放心地返回警局。 就在他准备出门地时候,跟韩见野撞了个正面。 叶白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换身衣服。”韩见野经过他的身旁时,还能闻到沐浴露的清香,默念他在这里已经洗好澡了。 “那我就先走了。”叶白回复他。 韩见野转过身直视他,“急什么,等我一起走,很快的。” “好。”叶白应了一声,便跟蹲下身跟原元宝一起玩。 “元宝真乖。” “汪~” 乖个鬼,快带我出去玩。?( ''w'' )? 叶白看着元宝陷入了沉默,他想,元宝的主人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要它了,否则不可能没看到韩见野贴在街道的寻狗广告。 “韩见野从浴室中步出,手中握着一条干毛巾,轻轻擦拭着他那湿润的头发。 他仅穿着一条黑色长裤,上身赤裸,展现出他那强健有力的肌肉线条。水滴从他那短而整洁的头发上滴落,顺着他那紧实无赘肉的腹肌滑下,透露出他平日里自律锻炼的成果。 “看够了吗?”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叶白一时语塞,他低下头,心中暗自责怪自己为何会不自觉地关注起韩见野的身材,这让他感到尴尬至极。 韩见野的唇角微微上扬,他似乎很享受看到叶白这种窘迫的样子,觉得逗弄他是一种乐趣。 穿好衣服,韩见野经过叶白身边时,轻声提醒:“不打算走了?” 叶白立刻站起身,避开韩见野的目光,低声说:“嗯,走吧。” 两人站在电梯间,韩见野低声说道:“下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叶白急忙辩解:“我没看你,你误会了。”他补充道,“我……我只是在想元宝的原主人为什么不要它。” 韩见野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反问:“这么说,我还误会你了?” “是的。”叶白回答得干脆利落,表情坚定。 “嗯,没事,我就当你看了。”韩见野不以为意地说。 “………-_-||” 叶白默默地垂下头,他现在一秒都不想跟韩见野多待。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能说的吗?” “没你能说。” “行了,刚才跟你开玩笑的。”韩见野不咸不淡的声音飘进叶白的耳朵里。 叶白微微蹙眉,心里默念,真是受够了。 “但你想看真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叶白无言以对,他知道韩见野肯定还有后话。 电梯门一开,他立刻大步走出,丢下一句:“没眼看。” 韩见野双手插兜,眼中含笑,目送叶白离去的背影,微微仰头,露出一抹傲娇的神情。 ... 他们焦急等待的dna检验报告终于加急完成,比对结果出人意料,两者的dna不匹配,排除了亲子关系的可能性。 韩见野轻轻放下检验报告,眉头紧锁:“这么说,杀害周伽云的凶手并非罗九滨。” 廖维不解地问:“但罗九滨失联的原因又是什么?” 叶白接过话题,语气平静却充满逻辑:“其实这不难解释。罗九滨失联,要么是为了躲避追债,不想被找到;要么就是厌倦了不断的骚扰,选择关掉手机,寻求片刻的清静。” 本来还以为是情感纠葛引起的命案,现在暂时被排除掉,案件又回到最开始的疑点,周伽云的死,可能跟郑奉奇一案有关。 苏湾这边还在追踪那个神秘人的行踪。 因为没有正脸照,只有嫌疑人的背影,韩见野只能叫人截图打印出来,他打算带人再次去南苑街道走访询问。 廖维拿着打印出来的截图仔细端详,“这人一大早出现在死者附近,手里还拿着豆浆油条,应该是这里的居民。” “也有可能是来找住南苑街道的朋友呢?”齐小蕾说,“我有时候就这样,在朋友家过夜,次日一大早就走了。” 叶白看着监控截图,“如果真按你这么说,那为什么不是两个人一起走?” “都站在那里干嘛?准备出发去南苑街道。”韩见野看着他们说道。 叶白坐在车内,目光紧锁在监控截图上,沉默不语。 他想:两名死者很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而且这个凶手似乎专门针对坐轮椅的人士下手。如果凶手真的居住在南苑街道,那么很可能还会有下一个目标。 沉思片刻后,他试探性地开口:“我们是否应该尝试一个实验?” 韩见野转过头,好奇地问:“什么实验?” 叶白目光坚定地迎上韩见野的视线,提出了他的想法:“一个钓鱼执法的实验。” 这话一出,车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白身上。 齐小蕾率先打破沉默:“韩队,我认为这个计划值得一试。” 廖维则持怀疑态度:“这样做真的可行吗?如果凶手不上钩怎么办?” 叶白其实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他还是坚持己见:“总要尝试一下,说不定真的能引出大鱼。我相信如果凶手真的住在这一带,他肯定会注意到我们安排的诱饵,然后寻找机会下手。根据犯罪心理学,杀人犯一旦作案未被抓获,就会产生侥幸心理,这种心理会驱使他们再次作案。这种亢进的情感障碍使他们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一旦有了目标,就会按捺不住。” 说完,他再次望向韩见野,征求意见:“韩队,你怎么看?” 第51章 错爱(八)钓鱼计划 韩见野沉吟片刻,回应道:“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不过,目前我们只是推测,并不能断定凶手是否真的藏匿在这附近。如果真的要执行你的‘钓鱼’计划,我们得秘密散布已经捕获凶手的假消息,以此混淆视听,让凶手放松警惕。” 叶白心领神会,他知道这个计划并非万无一失,毕竟,即便真的执行了这个计划,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引出真正的凶手。 经过一整天在南苑街道的调查,他们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天黑后,韩见野回到警局,直接前往局长办公室。 “郑局。” 韩见野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去。 突然,一只打火机以迅猛的速度飞向韩见野的脸,他敏捷地接住,并熟练地为郑局点燃香烟。 郑局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这不敲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这不是有急事要和你商量嘛。”韩见野解释道。 郑局深吸一口烟,缓缓说道:“我最近出差,老高已经把情况都告诉我了。无需多言,只要能尽快破案,你就放心大胆去做。” 韩见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点头回应:“明白了,郑局。”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你给我回来。”郑局立刻叫住了他。 “啊?”韩见野疑惑地回头。 郑局的目光落在韩见野的右手上,“把我的打火机还给我。” 韩见野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打火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这不是急着回去,忘了嘛。”说着,他将打火机放回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郑局望着韩见野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和他爸一样,总是喜欢顺走我的打火机。” 叶白的提议获得通过后,齐小蕾毫不犹豫地自告奋勇。 然而,叶白认为,既然这个计划是由他提出的,就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去承担风险。 因此,他决定亲自执行伪装成残疾人的任务。 但齐小蕾也有任务,就是戴上假发,和叶白伪装成姐弟。 叶白摘下了眼镜,换上了隐形眼镜,穿上便装,并稍作打扮。 齐小蕾几乎认不出他来,惊叹道:“小白,你的帅气被眼镜掩盖了,摘下眼镜后,你看起来多么阳光啊!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刚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大学生学长,我都想为你递上一瓶矿泉水和毛巾擦汗。” 廖维在一旁,都快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齐小蕾,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吗?” 齐小蕾调皮地回答:“不能,小仙女的心思你少管。(*^_^*) 叶白的脸上掠过一抹尴尬的微笑,他正面临着一个难题:如何逼真地伪装成残疾人。他的右腿需要弯曲,右脚压在左腿下,这样的坐姿长时间保持会让他感到不适。 韩见野双臂环抱,目光紧锁着叶白。 叶白独自坐在轮椅上,专注而认真地捣鼓着什么,眉头微蹙,似乎在深思某个问题。 突然间,韩见野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然后悄然转身离去。 在行动开始之前,他们已经在南苑街道的租了一间公寓作为临时的住所。 趁着夜色,他们悄无声息地搬了进去,准备开始他们的“钓鱼计划”。 叶白起初对这种伪装还有些不适应,但他是个极富耐心且热爱挑战的人。 行动的第一天,他决定在繁忙的南苑街道上转一转,然后让齐小蕾推他去篮球场。 即使坐在轮椅上,叶白依然能够凭借他强健的双臂,精准地将篮球投入篮筐,赢得了周围观众的热烈掌声。 他们的目标是南苑街道最热闹的地方,希望能够吸引凶手的注意。 虽然他们不确定凶手是否真的居住在南苑街道,但总要尝试一下。 最开心的莫过于齐小蕾,这个任务对她来说,又能吃又能玩,简直不要太轻松。 经过两天的耐心等待,叶白准备开始他的独自行动——“钓鱼”。 他身上装备了隐形监视设备,以便随时监控过往行人的动向。 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南苑街道的9巷,叶白打算亲自踏足死者生前走过的那条巷口。 在出发前,韩见野还是有些担心地问他:“你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 叶白抬头,目光坚定地与韩见野对视,语气中透露出自信:“放心吧,韩队。我在岐阳分局实习时就已经有了卧底的经验,那时我面对的是一群涉黑持枪的犯罪分子,我都没有害怕,现在只是面对一个杀人犯,我更不会退缩。” 韩见野看到叶白如此自信,心中也感到一丝安慰,点头表示认可:“很好,你自己要小心,我们会一直在后方关注你的动向。” 叶白简短地回应:“明白了。” 随后,他按下了行动的按钮,独自一人出了房门,乘坐电梯下楼。 他们目前租住的房间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位于6楼,距离死者遇害的9巷大约只有50米的距离。 叶白看了看手表,时间显示为早上7点。他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段出发,除了要钓出凶手外,还要亲自录下清晨每个人行走的背影回去与监控录像的嫌疑人做对比。 清晨的街道上,人潮涌动,大家都在匆忙赶往各自的目的地。 叶白也混迹于这股人流之中,但他的轮椅速度比旁人稍显缓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当他到达9巷时,心中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这里行人稀少,四米宽的巷子静谧无声,巷子的尽头似乎遥不可及,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叶白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与此同时,韩见野和他的团队正潜伏在楼下的面包车中,紧张地监视着叶白的一举一动。 廖维的眉头紧锁,他有些不安地问韩见野:“韩队,这样的计划真的能引出凶手吗?” 韩见野眉头紧锁,沉声回答:“我也不确定,凶手狡猾得很,可能还需要几天的观察。” 叶白在经过一座老屋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扇大门,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第52章 错爱(九)可疑女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卫衣、戴着鸭舌帽的男生从十巷走来,他匆匆一瞥叶白,便继续前行。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个男生的背影上,但此人的身材瘦削,身高和体型都与监控录像中的嫌疑人不符。 面包车里的廖维看到男生走远,不禁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齐小蕾则调侃道:“你才是吓我一跳的那个。” 叶白在市场上随意买了一份早餐,随后返回9巷,再次走过那条巷子。 虽然这次行动他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内心深处总有一丝期待,也许这次就能成功呢? 有时候,看似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往往才是最为有效的策略。 当叶白返回公寓时,他掀开了搭在腿上的厚重毛巾,试图站起身来。 然而,由于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他的脚突然感到一阵麻木,让他站立不稳。 就在这关键时刻,韩见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韩见野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坐得太久,脚有点麻。”叶白回答,随后转向韩见野,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问道,“韩队,我们这个计划真的能奏效吗?” 韩见野微微一笑,反问他:“怎么,开始怀疑自己了?” 叶白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有些动摇。 “苏湾那边还在追踪嫌疑人,目前还没有新的消息。我们再试两天,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再考虑其他方案。”韩见野安慰道。 叶白站起身,开始活动双脚,准备着傍晚的再次外出。 韩见野看着他做运动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那还能怎么办?”叶白无奈地回应,尽管右脚的不适让他感到困扰,但为了早日找到凶手,他决定忍耐。 韩见野拿起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下,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叶白,心中暗自思忖:这样敬业的队员, 他可不会轻易放回岐阳分局。 三天后,叶白独自一人再次前往9巷,目的是买早餐。 在车上,廖维小声抱怨:“小白,这次能不能换个口味?我已经连续三个早上吃你带的油条了,现在喉咙痛得厉害。” 叶白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但还是轻声回答:“好的,这次我会给你带点别的。” 齐小蕾则忍不住调侃廖维:“你不是说过,油条配豆浆,怎么吃都不会腻吗?” 廖维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吃多了真的会上火啊。” 就在这时,叶白经过那座老屋,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生。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想要看清楚那个女生的面容。 车内的韩见野和其他队员也紧张起来,一大早的,怎么会有女生出现在老屋门口? 正如叶白所预料的,那个女生听到了动静,当她与叶白的目光相遇时,她似乎被吓了一大跳,随即匆匆逃离现场。 叶白的眉头紧锁,他刚才观察到女生的反应,是那种生理上的突然惊怔。 但叶白看得很清楚,那个女生并没有看他的脸,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他折起的裤腿,那是只有一条空荡荡的裤管。 这种异常的行为立刻引起了韩见野的警觉,他迅速下车追赶。 因为根据叶白传送的视频,那个女生身材略显丰腴,身高大约在165厘米左右,她的背影与监控录像中的嫌疑人极为相似。 尽管他不能确定凶手是否为女性,但她那怪异的行为足以让他们认为有必要将她带回进行询问。 韩见野是在南苑街道的一家五金店门口将那个女生抓获的,同时,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女生竟然是罗九滨的妹妹,罗九淋。 罗九淋出现在老屋的附近,实在令人费解。 韩见野直视着她,问道:“你去老屋做什么?” “我只是路过。”罗九淋回答。 “路过?”韩见野重复着,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怀疑,随即他采取了激将法。 “难道你杀了周伽云?”他直截了当地问。 罗九淋急忙否认:“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见野继续逼问:“因为周伽云让你哥哥被告上法庭,还让你父母掏出了15万的养老金,你哥哥甚至不得不外出借钱,凑足了20万赔偿给周伽云,所以你心怀怨恨,是不是?” “我没有。我真的只是路过。”罗九淋坚持自己的说辞。 韩见野不依不饶:“因为周伽云拿走了你父母的养老钱,你气愤难平,私下去找她,然后杀了她,是不是?” 罗九淋再次坚决否认:“我没杀人,我真的只是路过。” “你家并不住在南苑街道,你所谓的‘路过’,难道不就是杀人后返回现场吗?”韩见野追问。 “不是的。”罗九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你来南苑街道做什么?”韩见野的目光锐利如刀。 “我...”罗九淋看着韩见野,似乎有话要说,却又犹豫不决。 “你想说什么?难道还想继续狡辩?”韩见野紧追不舍,同时回想起现场发现的40码鞋印,心中生出新的疑窦。 “人是你杀的,你又解释不了你为什么要去老屋,难道你是雇凶杀人?”韩见野的话语如同一记沉重的打击,直击罗九淋的心灵。 这句话一出,罗九淋的瞳孔急剧收缩,震惊之情在她脸上显露无遗。 韩见野观察到罗九淋激动的反应,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了真相,“你雇谁去杀的周伽云?” 罗九淋的眼尾泛起红晕,说话变得吞吞吐吐,似乎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即将崩溃。 “漂亮!”审讯室外,廖维激动地拍手称赞韩队审问的手段厉害,“罗九淋这个表情,明显是被韩队说中了心事,绝对是她,毫无疑问。” 叶白站在廖维旁边,内心同样波澜起伏,“谁能想到,竟然是罗九滨的妹妹雇凶杀人。” 他低声感叹,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感到难以置信。 第53章 错爱(十)实行逮捕 罗九淋的声音颤抖着,她再次坚决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慌。 韩见野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他心中清楚,周伽云的死与她无关,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参与其中。 他冷静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自己出现在老屋的原因?” 罗九淋吞吞吐吐,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那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韩见野追问。 罗九淋终于开口:“因为我也是昨天才得知周伽云的死讯,而且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所以我就去看看,没想到…” 韩见野露出疑惑的神色:“周伽云死了,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吗?” 罗九淋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没有,我和他们吵架后,已经很久不跟他们说话了。” “为什么不再说话?”韩见野继续追问。 罗九淋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因为我妈妈擅自把我存在她银行卡里的10万块钱拿去给我哥哥赔偿他女朋友,他们事先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我非常生气。 他们谈恋爱遇到的糟心事为什么要用我的钱来替他们买单?当初说好了,等我结婚时会还给我,现在却全都没了,我这几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如果是你,你会甘心吗?” 韩见野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你就买凶杀人?” 罗九淋泪眼婆娑,坚决否认:“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杀的。” “那你还在隐瞒什么?”韩见野不放过任何细节。 罗九淋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因为我当时心情很糟糕,心里憋屈,就和一个喜欢我的男生抱怨他俩为什么没有车祸那天就死掉。” 她眼眶湿润,看向韩见野:“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他就替我出气杀了周伽云。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我回去后才知道警方来过我家,而周伽云也确实死了。我虽然很恨他们,但是要她死这句话,只是一时的气话,没想到他真的听进去了。” 韩见野继续追问:“他是谁?” “他叫任士皓,是一家汽修厂的修车师傅,他追求了我很久,我没答应他,是因为他是外地人,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他。” 罗九淋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整个审讯室都是她的哭泣声,韩见野给她递去纸巾,声音也缓和了许多,“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任士皓?” “汽…汽修厂,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班。” 韩见野跟罗九淋要到了任士皓所在的汽修厂的地址之后,他要准备部署任务抓人的任务。 苏湾检查着随身装备,嘴里嘀咕着,“亏我看了三四天的监控,没成想让你们先找到凶手了。” 韩见野神情严肃的地说:”少说些有的没的,等下我跟叶白开私家车进去找任士皓换机油,你们在外面蹲守,我们里应外合,尽量做到用最短的时间,将任士皓缉拿归案。” “收到。”大家异口同声地回应。 叶白开车,韩见野坐副驾驶,他们要去的这家汽车维修厂位置比较偏,就在下高速路旁。 “真是曲折啊。”叶白忍不住感慨。 韩见野倒是不以为意,“那不然呢?现在总算是有了眉目,也不枉你坐了三天轮椅。” 叶白眼底黯淡,语气带着感叹,“我是装的都很难受,难以想象真正站不起来依靠轮椅行动的人,他们得多坚强才能去适应那样的生活。” “没办法啊,生活还得继续,暂时接受不了是可以理解的。刚开始还以为周伽云的命案会和郑奉奇一案有关呢。” “我也是,只能说太巧了,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韩见野嗯了一声,眼眸微动,话锋一转,“你好像有好几天没有提醒我吃维生素片了吧?” 叶白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一瓶一个月的量,吃完了。” 韩见野哦一声,心里想着难怪这小子没提醒他吃了。 “又不是糖果你还吃上瘾了。” “队长问两句都不行?” “行。???” “那你这样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没有,韩队很好,无可挑剔,人很亲厚,体贴队员,简直完美。” 叶白机械性的说完后,他决定这一路除了行动任务外,其他话题都保持沉默。 真是一沟通就会吵起来,好像小学生吵架一样幼稚,他还非要让跟自己一组,这种人有老婆才怪。 韩见野转头瞥了叶白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心里暗想:这小子肯定在说自己的坏话。 十分钟后,叶白驾车抵达任士皓工作的汽修厂。 一位汽修师傅带着笑容向他们致意。 “这车需要更换机油。”叶白说道。 “好的,这辆车总共行驶了多少公里?”汽修师傅询问。 叶白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好奇地反问:“上次是位名叫任什么的师傅给我换的机油。” “是任士皓吗?那我去叫他过来。”汽修师傅回答。 “好的。”叶白应声,与韩见野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等待任士皓自投罗网。 片刻后,任士皓穿着灰色工作服、留着短发、皮肤黝黑的男子,面带微笑地朝他们走来。 “你们找我有事?”他问。 叶白微笑着回应:“是的,我们等你很久了。” 任士皓打开车盖,准备检查车辆,而叶白和韩见野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关键时刻,他们迅速行动,左右夹击,将任士皓的后颈紧紧按住,迫使他低下头整个人趴在了车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谁?”任士皓惊慌失措地喊道。 “救命啊!!!”他大声呼救。 韩见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严肃地说:“我们是公安的,任士皓,你现在涉嫌一起命案,需要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在场的其他汽修师傅们听到这话,脸色骤变,而任士皓则愣住了,任由叶白给他戴上手铐。 与此同时,苏湾、廖维等人已经在大门口集结,目睹任士皓被叶白和韩见野押上警车,整个行动进行得异常顺利。 第54章 错爱(十一)为爱杀人 审讯室内,气氛凝重。 韩见野和叶白坐在任士皓对面,他们面前摆放着一份加急的dna检验报告。 结果显示,任士皓的dna与死者指甲中的皮肤组织完全匹配,这一证据无疑将他锁定为凶手。 任士皓低垂着头,面色苍白,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韩见野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要杀害她?” 任士皓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他的回答却出人意料:“你指的是哪一个‘她’?” 这句话让韩见野和叶白都感到震惊,他们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意识到任士皓的话中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 难道他涉及的命案不止周伽云一宗? 叶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罗九淋的哥哥罗九滨的失踪,是否也与你有关?” 这个问题让审讯室内外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然而,任士皓却平静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指控:“是的。” 这一承认让韩见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紧锁的眉头显露出他的不解。 原来,罗九滨的手机一直处于飞行模式,他们曾错误地怀疑他是周伽云命案的凶手,却没想到罗九滨早已遭遇不幸。 这一惊人的消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震惊,他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韩见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紧盯着任士皓,声音冷硬地问道:“罗九滨现在在哪里?” 任士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天晚上,我开车撞死了他,然后将他埋在了郊外的一座山下。” 韩见野迅速追问:“具体是哪天?埋在了哪座山?” 任士皓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是上个月的事,至于是哪天我不记得,那座山的名字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山下的小路上插了很多小彩旗。” “那周伽云是怎么回事?” 任士皓看着韩见野说:“这女的活该,她贪得无厌,阿淋都跟我说了,是她提议去的海边,结果出事了反而还要让阿淋的哥哥赔钱,而且赔的还是阿淋的血汗钱。” 韩见野疑惑,“你怎么知道周伽云出现现在9巷。” “我本来不知道的,只不过他们没出事的时候,阿淋哥哥的小车有次熄火,我去帮他看过,聊起来才知道那女人住南苑街道,那地方坐轮椅的人屈指可指,多去观察几次不就知道了。” “你杀害他们的动机是什么?”韩见野的声音再次响起。 任士皓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只有他们死了,阿淋才会开心,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叶白觉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扭曲的逻辑,“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应该能够分辨最基本的是非。你杀害了罗九淋的哥哥,你认为她会因此而开心吗?” 任士皓的情绪变得激动,他辩解道:“可是阿淋说过,如果他们死了就好了,她也希望他哥哥和周伽云死掉。如果不是他们两个,阿淋又怎么会那么难过?” 叶白继续追问:“难道你就没想过她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说的气话吗?” 任士皓的表情变得略微激动,他坚持己见:“这不是气话。她肯定是喜欢我才会和我谈心的,否则她为什么不跟别人说?我帮她解决了两个麻烦精,她才会开心。我是因为爱她才会这么做的。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叶白觉得任士皓现在充满了自我辩护和对爱情的扭曲理解,他完全活在了自己的遐想中自己听不见别人的话。 在紧迫的形势下,韩见野认为首要任务是找到罗九滨的遗体。 他们计划带领任士皓前往现场,以便他能指认罗九滨的埋葬地点。 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齐小蕾不禁发出感慨:“真是太悲惨了,上个月埋葬的,还是在荒凉的山野之中,恐怕现在只剩下一具白骨了。” 廖维深有同感地回应道:“确实如此。” 齐小蕾继续说道:“真是极端,仅仅因为一句话就杀人,而且还连杀两人。” 她转头看向叶白,继续说:“小白,看来我们都猜错了,原本以为罗九滨失联只是暂时不想与外界联系,没想到他竟然遇害了。” 叶白只是平静地回答:“是啊。” 罗九滨的不幸遇害确实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站在山脚下的任士皓似乎也记不起具体的埋葬方位,这让韩见野觉得任士皓是在将难题推给他们。 但韩见野相信,“任士皓背着尸体不会走太远。” 于是,他们此次出动了六只搜救犬,伴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在山脚下搜寻尸骸。 挖掘机每一次深入地下的挖掘都让他们的心跳随之加速。 叶白手持铲子,他深知从地下翻出的土壤与表层的土壤有着明显的差异。 一片土地是否曾经被挖掘过并重新填埋,草地的生长状况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他放眼望去,专门寻找那些山下野草生长得比周围更加茂密的区域,作为搜寻的重点。 在紧张的搜寻过程中,韩见野敏锐地察觉到任士皓的目光始终紧随着叶白挖掘的轨迹,这让他不禁怀疑任士皓是否在故意隐瞒真正的埋尸地点。 叶白的目光锁定在一片特别茂盛的野草地上,他注意到这里的野草不仅生长得比周围更加旺盛,而且还要高出一截。 他毫不犹豫地挥动铲子,开始挖掘。 就在这时,任士皓的右脚不自觉地向前迈出了一步,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僵硬和不自然。 这一幕让韩见野更加确信,叶白可能已经接近了那个真正的埋尸之地。 韩见野立刻下达指令,要求所有人前往叶白挖掘的地点协助工作。 令人振奋的是,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他们在一个超过一米深的坑洞中终于发现了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 一直待命的法医团队随即开始了他们的工作,准备收集和分析这具尸骸。 韩见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直视任士皓,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事先一定来过这里踩点或者先挖好了埋尸坑。你知道尸体的确切位置,却假装失忆。任士皓,你的认罪态度并不真诚,你以为警方查不到你头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别忘了,天网恢恢,只要你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任士皓听后,默默地低下头颅,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 与此同时,从坑里面挖出来的尸骸经过实验室的dna比对,确定了死者就是一直失联的罗九滨。 第55章 我不喜欢洗碗 齐小蕾一直心心念念的牛腩煲终于在韩见野的家里吃上了。 这也是韩见野主动开口做一顿饭,犒劳一下大家这阵子的辛苦。 苏湾本来还想去厨房帮忙被韩见野赶了出来,按他说了,有人帮忙,反而越帮越乱,他自己动手做事有规律反而上手快,炒好菜的同时还顺便把锅碗洗了,台面和墙壁都擦干净。 不会做饭的叶白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管他走到哪里,元宝都摇头晃尾的跟着他,还要跟他贴贴。 齐小蕾不禁好奇,“小白这只狗怎么一直跟着你,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 叶白不自然的笑了下,他可不想说自己来过几次,还在这里洗澡过夜,甚至狗的名字都是他起的。 “汪!” 【亲爱的铲屎官,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了?】 呜呜… (?w?) 廖维用胳膊撞了叶白一下,打趣道:“有可能小白就是传说中的吸狗体质,就算是坐着不动,狗狗也会主动过来跟你撒娇。” 叶白尴尬一笑,“可能是吧。” “汪!” 元宝对着叶白叫了一声,仿佛在说:【你撒谎,你骗人,你不诚实,你不是跟我天下第一好的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竟然都不抱我了,呜呜……(??v?v??)】 齐小蕾站起身,“我要去趟厕所,厕所在哪?” “厕所往左边的方向走就是了。”叶白下意识的抬手一指,突然...他好似想到什么,立马放下了手臂,随口一说,“我刚才去过一次。” 齐小蕾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好的,谢谢。” 叶白私下捏了下自己的手掌心,心里暗念:让你手贱。 韩见野的速度很快,七菜一汤相继的端出来。 廖维是尝过韩见野烧菜的手艺,一点不输过酒店的大厨,“小白,今晚有口福了,韩队可不轻易动手做饭的,你试过就知道了,手艺一绝。” 叶白觉得就算他不说,自己也看出来了,确实可以跟自己在五星级大饭店吃过的所有菜式媲美,吃过一口更是觉得回味无穷,不由的让他这个挑食的人,都会多夹一块送进嘴里。 家常的烧茄子更是廖维的下饭神器,让他连吃了两大碗白米饭。 吃货齐小蕾更是对韩见野做的牛腩煲赞不绝口,这会可算吃上了,大家都没有怎么动筷,就是让齐小蕾吃个尽兴。 叶白从冰箱拿了一瓶果汁喝,然后看向餐桌上的韩见野,想不到他做饭那么好吃,刚才的那道菠萝炒饭,简直让他胃口大开。 吃饱喝足后,韩见野让他们该交班的回去交班,该休息的回去休息。 齐小蕾还想留下来帮忙收拾餐桌然后洗碗。 韩见野却说:“小蕾你回去吧,不用洗碗。” 苏湾、廖维回去上夜班了,在场只有她和叶白。 韩见野突然看向叶白,“难不成你想让一个女生洗碗?” 齐小蕾看着叶白呵呵一句,“你会洗碗吗?” “我...”叶白想说不会洗,但韩见野说的对,这么多碗总不能让一个女生去洗,便说:“你回去吧,我来洗就行。” 齐小蕾还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早班。” “好。”叶白回应了一句:“便撸起袖子开始收拾碗筷去洗碗。 韩见野已经去冲凉了,一身炒菜后的油腻味,让他很不舒服,等他冲好凉出来后,发现厨房客厅有泡沫飘出来。 这让他不由的皱眉,谁在家里玩泡泡? 谁知.... 叶白看着洗水池涌起的一堆泡沫陷入了沉思,“我...好像洗洁精放的有点多。” 韩见野也看出来了,他是真不会洗碗,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没摔碎碗碟已经很不错了。 叶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他是真不会洗碗,家里都有阿姨做,根本用不到他。 “我看你今晚倒是吃的不少。” 这下叶白更不好意思了,“你烧的菜很好吃。” 这话让韩见野不由得唇角一扯,心情也好了不少,但还是装成一副,“我做饭你洗碗,这很公平啊。” “可是..我不喜欢洗碗。”(?? . ??) 叶白实话实说。 韩见野冷哼一声,紧盯着叶白的双眼,嗓子低沉,“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做饭还要我洗碗?” 叶白摇了摇头,只是回了一句:“要不我送你个洗碗机吧。” 因为他觉得一个洗碗机就能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 韩见野没有回应他,只是手脚麻利地清理了叶白留下的“战场。” 叶白看着韩见野的背影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韩见野听后默默地转过身,“你今晚为什么不怎么理元宝?” “啊!?有吗?”叶白惊呆了,心想他怎么知道的?(?˙ー˙?) 然后再看看一旁趴在地上的元宝,它耷拉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 韩见野随意地双手插兜,家居服的领扣敞开了两颗,可以看见他线条分明的胸肌。 叶白避开了与韩见野对视,只是觉得有点头脑发热,他径直的走向元宝,摸摸它的头,“对不起啊元宝。”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怕他们知道你来过?”韩见野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 ′?.? ` )!? 韩见野切了一声,看到叶白发红的耳朵,就知道他心虚了,然后冷不丁的又丢来一句:“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这么怕别人知道你来过我家。” 于是走到冰箱,想拿出一瓶水果味的鸡尾酒喝,发现没了。 这时,他才想起,好像这瓶易拉罐的水果味鸡尾酒好似被叶白喝了? 那鸡尾酒刚开始喝没感觉,但后劲会慢慢地上来。 所以他刚才耳朵红红的,不是心虚,而是.... 于是他走到叶白面前,果然看他一副红晕的样子,便试探性的问:“不会喝酒?这是水果酒,比啤酒的度数还低呢。” 叶白眨了眨疲倦的眼睛,又晃了下发热的脑袋,努了努嘴,“不会,我家人不让我喝,烟也不能抽。” 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在沙发上,要睡不睡的发呆,也不说话了。 韩见野见他一副醉酒的样子,觉得这下更像一只乖巧的比熊了。 于是他转了转眼珠子,嘴角轻轻扬起,坐在他面前好奇的问,“我问你,韩队好,还是颜队好?” 叶白手里抱着抱枕,一副认真思索的表情,然后诚恳的回答,“颜队好。” 韩见野听后,双手交叉,他的眸光沉沉,还想继续开口问。 叶白就像开了闸的话匣子,笑着说:“颜队做饭好吃,脾气好,情绪特别稳定,还很有耐心,我刚去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愿意教我,放手让我去干...” 韩见野蹙了蹙眉心,不死心的问:“那韩队呢?” 叶白感觉眼皮子快撑不住了,只是懒懒的回了一句:“韩队做饭好吃。” 韩见野还想等着叶白的下文,结果他却睡着了。 就这句话没了?! “……(;一_一)” 他不悦地站起身,听完叶白夸了颜熠一番,还想听他怎么说自己,结果他只配一句:韩队做饭好吃? “我就是嘴贱。”韩见野睨了叶白一眼,便回卧室睡觉。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下床,还从卧室拿出一条毛毯给叶白盖上,一想到叶白夸颜熠那么多,夸他就一句,心情就莫名的不爽,再看看自己给他盖毛毯的手,“手也贱。” 第56章 碎尸案(一)黄色编织袋 8月20日中午 齐小蕾私下有一个兴趣爱好,那就是喜欢研究星座。 “小白,你是什么星座?” “天秤座。” 齐小蕾笑着分析:“天秤座的人很佛系,小事纠结,大事果断,外貌协会,就喜欢得不到的,还容易喜新厌旧,有选择困难症,礼貌温柔,从来不失原则跟底线。” 叶白一听,不由的眉头挑起,他觉得齐小蕾说对了一点,他真的有选择困难症,很多时候就是选择不出来,随便选一个吧,但是随便要选哪个他都要纠结好久。 廖维好奇地凑了过来,“我是处女座,说说看呗。” “处女座是个完美主义者,特别重感情,还念旧,常常被人误解,但也懒的解释,说话做事张弛有度,你可以有瑕疵,但我不行。” “可以啊小蕾。”廖维惊呼一声,“我就是常常被人误会都懒得去解释,感觉就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反正说了也不信,干脆算了,你们都对,爱咋想咋想去。” 然后,廖维看了下四周,小声跟齐小蕾说:“韩队的生日是11月5日,那他是什么星座?” 齐小蕾低声回应:“天蝎座,毒舌天王,擅长伪装,虽然看起来城府深,但是内心很空虚,缺乏安全感,感情方面:爱憎分明也外冷内热,占有欲强,敏感,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在感情方面不会委屈自己,一旦认准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的对待。” 廖维给齐小蕾竖了个大拇指,“可以,起码毒舌这点你说对了。” 这时,韩见野和苏湾从办公室出来,他们神情严肃。 韩见野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凝重地宣布:“我们必须立刻前往望南桥水电站。当地派出所刚刚移交了一起重大命案。案件的发现者是一名负责打捞水草的工作人员,他在河面上进行日常工作时,意外地在河岸上发现了两个与浮萍一同搁浅的编织袋。当他好奇地打开这些袋子,震惊地发现里面装着的是被肢解的人体组织。” 叶白震惊的皱眉,两个编织袋的都是被肢解的人体组织? 当韩见野等人抵达望南桥下时,麦少溱带领的法医团队已经将黄色编织袋中的碎尸块一一清理完毕。 现场被一股刺鼻的恶臭所笼罩,被肢解的尸块上方盘旋着一群苍蝇,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除了法医团队外,在场的警员面对尸块上的蛆虫,纷纷忍不住跑到远处呕吐。 地面上蛆虫伴着尸水四散爬行,有些甚至沿着鞋子爬到了警员的裤脚上,令他们感到极度恶心,不停地抖动双腿,纷纷远离现场。 韩见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股恶臭即便是戴着两层口罩也无法完全隔绝。 “我实在受不了了。”廖维捂着嘴巴,急忙跑去干呕。 苏湾紧跟其后,“喂,等我,呕...” 叶白始终坚信远抛近埋的定律,他走到韩见野身边,说道:“韩队,这两个编织袋在河岸上搁浅,但望南桥的水闸门却是关闭的。我打算带人去水电站了解一下上次开闸放水是什么时候?先排除一下这些编织袋是否是从上游开闸时顺流而下的可能性。” “好,你去吧。”韩见野点头同意。 韩见野缓缓踱步至麦少溱身旁,目睹她正将一条蠕动的蛆虫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中,专注地测量它的长度。 随后,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断言:“根据这个,死者遇害的时间应该是4到5天前。” “那就是8月15日至16日之间。”韩见野迅速接话。 麦少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被残忍肢解的尸块上没有衣物,但显然属于一名女性。她的四肢和躯干被分别装进了两个编织袋中。” 她转向韩见野,面色凝重地补充:“两个编织袋里都没有发现死者的头颅,而且你看这里。” 麦少溱引导韩见野的目光投向死者的两只手掌,“凶手似乎精通反侦察技巧,死者的头颅和左右两只拇指都被刻意砍掉,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通过指纹和人脸识别技术来确定死者的身份。” 韩见野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确实,许多悬而未决的命案都是因为警方无法找到尸源。看来凶手在行凶前必定做了充分的准备。” “或许凶手是个刑侦小说或电视剧的爱好者,因此对我们用来确定死者身份的刑侦手段有所了解。” 叶白匆匆从水电站的工作室返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迫感:“我已经查证过了,望南桥在本月的8月15日早上8点30分开闸放水。我推测,这两个编织袋很可能就是在那天从上游漂流下来的。” 韩见野听到这一信息,立刻转向麦少溱:“这与你的推测不谋而合。你估计死者遇害的时间是4到5天前,而今天是8月20日,水闸恰好是在15日放水的,那么死者很可能就是在8月15日当天遇害的。” 麦少溱对韩见野的推断表示认同,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凶手显然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看来这次要抓到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韩见野却不以为然,“别急着下结论。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完美犯罪,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幸运的是,望南桥水电站装有监控设备,我们可以先排查凶手是否在这里抛尸,再观察上游水源的流向,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麦少溱的法医团队小心翼翼地将尸块装入黑色的尸袋中,准备将它们运回实验室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与此同时,韩见野和他的团队决定留在现场继续他们的调查工作。 叶白刚才已经前往水电站的办公室进行了初步的询问,但尚未查看监控录像。 现在,他们计划回溯到8月15日,仔细审查当天的监控录像,希望能找到与案件相关的线索。 第57章 碎尸案(二)购物的小票 韩见野和叶白站在河岸边,这里正是黄色编织袋搁浅的地方。 叶白沉思着说:“如果这是凶手抛尸的地点,尸体应该会随水流漂向下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着浮萍一起搁浅在这里。” 韩见野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编织袋是从上游顺流而下,与浮萍一同被闸门拦截,直到水电厂开闸放水,编织袋才可能随波逐流,最终停在这里。 苏湾和其他人已经去水电厂查看监控,但韩见野内心认为这里并非真正的抛尸地点。 于是,他和叶白继续沿着河流向上游走去。上游不远处有一家沙场,两侧则是村庄,人口密集,这让韩见野不禁皱起了眉头。 叶白则在思考被肢解的尸块,他疑惑凶手为何要将死者分成两个袋子,“韩队,你认为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见野转向叶白,目光深邃,“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说出来。” 叶白点头,继续说道:“我确实有些猜测。凶手可能是想通过分装尸块,让它们在河流中分散,这样我们就很难找到完整的尸块,也就无法拼凑出真相。或者,凶手力气不够,无法一次搬运一个编织袋,所以需要分成两个袋子来抛尸。如果是后者,凶手可能是女性。” 韩见野沉吟一声,认同叶白的观点,一切可能性都不容忽视。 但他决定将调查的重心放在被肢解的尸块上。 毕竟,望南桥上游区域辽阔,交通四通八达,要从上游入手调查,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他们连编织袋是从上游哪个位置抛入河中的都还不得而知。 天黑前,苏湾和廖维结束了监控录像的查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两个编织袋确实是随着浮萍从上游漂流而下的。 叶白提出了一个想法:“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依据8月15日当天的河流流速、风速以及河流地形,来估算编织袋这样的漂浮物从上游漂流到水电站后闸门需要多长时间?” 苏湾补充道:“水电站通常会记录水位和流量等数据,但对于漂浮物的漂流速度,由于受多种因素影响,很难有一个固定的记录和计算公式。 不过,根据监控录像,两个编织袋是在8月15日凌晨5点从上游河面中心被水电站的闸门拦截。水电站在早上8点半至9点之间开闸放水,这些漂浮物便随着水流分散,最终搁浅在河岸上,直到被打捞者发现并报警。” 韩见野自然明白叶白的意图,他是想通过分析漂浮物的水流速度,来缩小可能的抛尸区域。 回去的车上,坐在后座的叶白一直沉默不语,韩见野坐在他旁边,随口一问:“你是不是想做河流漂浮物的实验?” 叶白诧异,他转头看向韩见野,难道他将答案写在脸上了?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想法? 会读心术啊? 能听见他的心声? 这...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韩见野唇角一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点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可还记得那晚叶白喝了那瓶鸡尾酒后睡在他家沙发的事。 结果后半夜他迷迷瞪瞪的就跑到他的卧室,直接睡在了他的旁边,还跟他抢被子,他差点没被空调冻感冒。 等他酒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一脸好像被玷污的表情,还质问他自己怎么睡在他的床上? 呵,他真都被气笑了。 明明是他自己跑进来睡的,结果还反过来质问他为什么? 韩见野没有在卧室装监控的习惯,为了气他,就随便说了句: “你忘了自己昨晚对我做过什么事了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叶白震惊的表情溢于言表,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还一个劲的问他,“我对你做了什么?” 韩见野觉得很好玩,就故意跟他说:“你昨晚跟我撒娇了,说韩队比颜队好,做饭好吃,还拉着我的手不放,睡觉也要抱着我,你都不知道你喝酒后力气有多大,我都拿你没办法。” 结果叶白听后,一副天塌了快要哭的表情,直接回了他一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 ○ Д ○)?… 叶白之后的几天里,除了工作上的汇报外,其他时间段就离他远远的,想想就觉得很滑稽。 韩见野带着叶白匆匆前往麦少溱处,此时他们已经将尸体碎片完整地拼凑起来。 麦少溱沉重地宣布:“尸体共16块,砍击伤,但缺少了死者的头颅、左右手的两根拇指以及盆骨。” 她特别强调这一点,“这些部位的缺失,使得我们无法通过常规方法确定死者的身份和年龄,这进一步证实了凶手对这方面知识的了解。” 韩见野追问道:“除了知道死者是女性外,还有没有其他方式可以判断死者的年龄?” 麦少溱点头回应:“有的,我们可以通过分析死者的骨骼发育情况来进行推断。你也知道,通过耻骨联合面来推测死者的年龄是最准确的,尽管骨骼年龄鉴定的准确性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骨龄鉴定只能作为参考指标之一。” 麦少溱观察到韩见野沉重的表情,故意停顿了一下,“不过...” 她的话语让韩见野急切地追问:“不过什么?” 麦少溱似乎享受韩见野焦急的瞬间。 “我们在死者的胃部发现了一张未完全消化的购物小票,你们或许可以沿着这个线索进行调查。” 麦少溱的话让韩见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麦少溱,你下次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真的很吊人胃口。” 麦少溱继续说道:“这张购物小票似乎是被揉成一团后吞下的,上面记录的是价值630元的毛呢大衣。结合我对死者皮肤状态的观察和这张小票,我推测死者的年龄可能在25至35岁之间。” 叶白双手交叉,通过购物小票给他的感觉,“死者应该是一名已婚人士,且没有一定工作和固定收入,不然,怎么解释她吞下630元的购物小票?这是心虚担心被人发现才有的操作。” 第58章 碎尸案(三)去模拟画像 韩见野根据手中的购物小票,得知这是一张来自宏旺商场三楼服装店的票据,上面显示的开单时间是2019年6月18日的中午11点30分。 小票上标注着一件品牌的反季清仓棕色毛呢的大衣,售价为680元,顾客选择了现金支付。 韩见野的眉峰微微挑起,他注意到小票上并没有显示会员信息,也没有客户的详细资料,而且这是63天前的购买记录。 虽然凶手的心思缜密,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死者会在生前吞下一张购物小票。 现在死者的dna数据比对还没有出来,他决定收起这张购物小票,亲自前往宏旺商场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这张购物小票能不能成为案件的突破口,就看此行能打探到多少信息了。 叶白熟练地驾驶着车辆,他分析道:“宏旺商场位于环珠区,由此推断,死者很可能是当地的居民,而凶手则可能是与她关系密切的人。” 韩见野心中快速计算着时间,“从环珠区到望南桥的水电站,开车至少需要48分钟。凶手是从望南桥上游顺流而下抛尸的,那么他很可能选择了上游的小路作为行进路线。” 他随即给苏湾发送了一条信息,指示他们前往望南桥上游的路段,调取沿途所有监控录像,以便回去仔细查看。 “元宝很想你。”韩见野突然开口。 叶白微微诧异,自从上次他误喝了鸡尾酒闹出的尴尬事后,他确实没再去韩见野家了。 “狗又不会说话,你怎么知道他想我?” 韩见野瞥了叶白一眼,“边牧可是比人还聪明的狗,他不会说话难道他不会表达吗?” 叶白也纳闷,“那你告诉我,它是怎么表达的?” “它嘴里一直叼着你的衣服睡觉,我拿走它还生气,你说呢?” 叶白:“………(#-.-)” 韩见野双臂交叉,语气还带着抱怨,“说到底我才是它的主人,结果搞的它跟得相思病一样,也不知道你给它喝了什么迷魂汤,狗魂都被你勾走了,这狗我还怎么养,干脆给你养吧。” “我………”叶白一整个无言以对,最后还是缓了缓情绪,语气软了些,“那你回去的时候跟元宝说,我有空会去看它的,还给它带好吃的,让它乖乖听你话。” 韩见野听后,嘴角的弧度渐深,但还是微微扬起下巴,一副傲娇的表情,“这还差不多,这狗心不在我身上啊,反正我是没法养了。” 叶白轻叹了一口气,觉得韩见野突然搞这一出,还真让他意想不到。 两人抵达宏旺商场,直奔三楼,穿梭于琳琅满目的商铺间,终于找到了小票上那家品牌服饰店。 店内,三位销售员正忙碌着。 韩见野上前与她们沟通,关于小票上的事宜。 遗憾的是,店内的监控录像仅能保存七天,幸运的是,死者所购买的棕色毛呢大衣在仓库中还有一件存货。 店长回忆道:“这款毛呢大衣我们当时进了五件,售价为1228元。整个冬天只卖出了三件。今年六月份,我们确实有进行反季清仓活动,其中一件棕色毛呢大衣以680元的价格售出。不过,我对那位顾客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 “你忘了吗?是一位短发女士购买的。”一位销售员插话道:“她来店里好几次,总是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你劝她说,女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她一看就是那种为家庭操劳的人,值得拥有一件好的大衣来犒赏自己。你还告诉她,现在买便宜,错过了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下次来就恢复原价。于是她最终决定购买。” “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店长似乎被提醒了。 叶白迅速记录下销售员提供的信息,接着问道:“你还记得那位顾客的长相吗?” 销售员沉思片刻,回忆道:“她留着短发,内双眼睛,圆脸,没有化妆,看起来大约35岁……” 叶白继续追问:“还有吗?她的体型、身高,或者脸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比如胎记之类的?” “体型嘛,不胖不瘦,身高比我矮一些,大概160厘米,我猜她的体重可能在120斤左右。” 销售员说完,又补充道:“对了,她的脸颊两侧有黄褐斑。” 叶白记下了这些细节,然后再次询问:“你能否跟我们去警局一趟?我们希望你能向我们的画像师再次描述那位顾客的面部特征,以便我们确认画像是否与当天购买大衣的顾客相符。” 销售员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店长。 店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销售员回答道:“好的,我愿意跟你们去。” 韩见野的心情此刻如同晴空万里,原本他预计这起案件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挑战,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地顺利,线索竟然这么快就浮出水面。 他心中暗自庆幸,只要销售员能够向画像师准确描述死者的面部特征,凭借画像师那支妙笔生花的画笔,便能绘制出与真人相似度高达八九十的模拟画像。 韩见野对画像师的技艺充满信心,他毫不怀疑董禹的能力,因为那绝非夸大其词。 在返回警局的途中,韩见野和叶白迅速带领销售员石桦前往画像师董禹的工作室。 董禹,这位45岁的资深模拟画像师,以其精湛的技艺曾协助刑警队破解了多起重大命案,享有盛誉。 韩见野带着敬意和微笑说道:“董老师,这次又要麻烦您出手相助了。” 董禹轻轻调整了一下眼镜,语气平和而自信:“不麻烦,只要你们能提供死者面部特征的详细信息,对我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 韩见野让石桦不要紧张,把她印象中的女顾客面容跟画像师说就可以了。 叶白站在一旁,其实他的心情也是轻松许多,只要他们有了死者的画像,离案件侦破,就又近了一大步。 不管凶手怎么想隐瞒死者的身份,终究是想不到我们还能在死者的胃里有所发现。 第59章 碎尸案(四)用人脸识别 正如他们先前所预料的那样,死者的dna并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匹配的记录。 韩见野意识到这条线索可能无法带来突破,于是将注意力转向了模拟画像这一途径。 与此同时,苏湾和廖维等人仍在努力查看监控录像,但至今尚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经过数小时的耐心等待,叶白终于拿到了董禹的模拟画像,并且经过石桦的再次确认,画像中的人物与购买那件棕色毛呢大衣的客户极为相似。 叶白凝视着画像,细致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正如少溱姐所猜测的,死者的年龄大约在25至35岁之间。” 韩见野接过画像,仔细审视,“考虑到死者将小票吞入腹中的行为,我怀疑她的死因可能与家庭矛盾有关,或者她的丈夫是一个极度吝啬且爱计较的人。这件毛呢大衣,很可能是这起命案的关键所在。” 他将画像递给叶白,示意他去进行人脸识别的比对。 看来,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提及熬夜,韩见野转向叶白,问道:“熬夜茶喝完了吗?” 叶白一脸疑惑,不解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嗯,喝完了。” 韩见野追问:“那你还买吗?” 叶白摇了摇头,解释道:“不知道,其实买的茶叶本身就不多。” 他心里暗自嘀咕:还不是为了能早点调回原单位,几乎都泡给你喝了。 “那你还打算买吗?”韩见野继续问。 叶白耸了耸肩,回答:“不确定,那些茶叶是在岐阳市买的,怎么了?” “我出钱你去买,然后继续泡给我喝吧。”韩见野提议。 叶白:………(;一_一) “我去忙了。”然后转身就走,心想:就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人,这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韩见野挑眉,朝着他的背影说:“我出钱还不行啊?” 叶白轻飘飘地丢给他一句:“这不是钱的问题。” 凌晨时分,警局的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廖维在监控录像前奋战了一整天,他疲惫地往干涩的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嘴里喃喃自语:“青春没有售价,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韩见野为大家点了宵夜粥,确保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碗。 齐小蕾感激地接过一碗猪杂粥,笑着说:“谢谢韩队,今晚终于不用吃泡面了。” 叶白则挑选了一碗海鲜粥,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一边,让它稍微冷却。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电脑上,全神贯注地筛选着头像。 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比对到了一个名叫郑?娟的女性,画像的人脸识别匹配度高达百分之八十八,这一发现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郑?娟,36岁,珠南市本地人。 韩见野翻阅着资料,发现郑?娟的头像跟模拟画像的上的人确实很相似。 他转头看向窗外,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便跟大家提议:“先把粥吃了休息下,天亮后我们去郑?娟的家一趟。” 齐小蕾将腌萝卜干递给叶白,“小白你不吃吗?这萝卜干就着粥吃很开胃。” 叶白瞥了眼萝卜干摇了摇头,“你吃吧。” 他不喜欢吃腌制食品。 韩见野在客厅装了监控,喝粥的同时还要看一下元宝在干嘛? 叶白好奇地瞄了一眼,发现元宝在沙发上睡觉。 紧接着,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又转头看了一眼,元宝身上穿着他的t恤?! 他问韩见野,“你给它穿的?” “不然呢?”韩见野如实回答,“不是说了吗?它叼着你的衣服不松口,我出门的时候就直接给它套上了。” 叶白:……(¬_¬) 他竟然无言以对,感觉嘴里的海鲜粥都没味了。 他觉得韩见野就是故意的。 片刻后,韩见野放下手中的汤勺,直视叶白的眼睛,“所以,你觉得我是故意给元宝穿上的?” 叶白:……(?˙ー˙?)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 真是一猜就中,比读心术还厉害。 叶白立马附和:“没有,想穿就穿吧,它喜欢就行。” 韩见野手里搅动着海鲜粥,自言自语道:“它本来就喜欢。” 叶白听后,眼眸微沉,沉默的吃着海鲜粥。 他现在严重怀疑,韩见野会火眼金睛。 天亮后他们也要准备出发了,按照户口上的地址,他们来到了郑?娟的家。 他们才刚出电梯,就在门口撞见了一个长的跟郑?娟很像的女人出来扔垃圾。 韩见野试探性的问:“你是郑?娟吗?” 郑?娟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是...是我。” 韩见野和叶白眼神对视,心里的疑惑更重,郑?娟还活着,那死者是谁? 但是来都来了,总得坐下来了解下情况。 郑?娟一听是680元的棕色毛呢大衣便恍然大悟,“我买回来第二天就转手了。” 叶白追问:“为什么转手?卖给谁了?” “后悔了呀,夏天买了一件680元的冬天大衣,后面想想还是觉得当时有点冲动,但卖衣服的人说,打折后的衣服售后不退,我就想着不去为难那些打工的,看看姐妹圈有没有人要,然后就被我一个姐妹原价买走了,我一分都不赚她的,小票都拿给她看。” 韩见野追问:“那,买走那件大衣的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她叫袁戚琦,今年35岁,自己开早餐店的,在珠南二中学校对面,就是她买走了680的大衣。说她之前也去宏旺超市的三楼逛过,当时卖一千多她不舍得买,没想到现在打折了,直接给我微信转账,我第二天就给她送店里去了,还骗她老公说,是我胖了穿不下然后送给她的。” 叶白再次询问:“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郑?娟摇了摇头,“这么说的话,我们还真没联系了,平时大家都很忙,我又刚好找了份车间的工作。你们现在可以去珠南二中看看,学校对面一家卖早点的店铺,红色招牌的就是袁戚琦家的,长头发,瓜子脸,长的很漂亮的就是她了。” 第60章 碎尸案(五)辗转又曲折 韩见野和叶白回到车上后,准备赶往珠南二中找袁戚琦。 这次是韩见野开车,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车窗上,那种轻松自如的态度,仿佛与车辆融为一体,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魅力。 “要不我来开吧?”叶白看着韩见野说。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双手握着方向盘,“怎么,没坐过我开的车啊?” “不是。” “那干嘛你来开?你不是坐过我开的车吗?我还能带你飞不成?” 叶白解释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双手开车。” 韩见野冷哼一声,“我这不是双手在开车了吗?还以为你嫌我开车技术不行呢。” 毕竟他19岁就考驾照了,早已经是老司机了。 叶白说不过他,随即保持沉默,他转头看向窗外,感觉和韩见野说话好累,而且话题会越扯越远。 “怎么不说话了,还搞冷暴力?” 叶白语气平淡地说:“我想把车窗打开。” 韩见野问他:“开窗干嘛?” “我想跳车。” “……不至于吧,说你两句就想不开。” 叶白:“……( ̄︿ ̄)” 片刻后,叶白决定转移话题,他觉得韩见野还是在讨论正事上比较好沟通,“没想到死者不是郑?娟。” 有点白激动一场了。 韩见野倒也淡定,毕竟案件接触多了,心态早也平衡,“既来之则安之就可以了。” 两人来到了珠南二中,坐在车上先观察了下早餐店的情况。 令他们疑惑的是,如郑?娟所讲,确实看到了早餐店有一个长头发,瓜子脸的女人。 “韩队,那人应该是袁戚琦吧。” 韩见野也注意到了,“看这样子挺像郑?娟描述的袁戚琦。” 叶白皱眉,“如果她是袁戚琦,那死者就另有其人了。” 由于店里很忙,他们在车上坐了很久,直到看见那个女人在椅子上玩手机,韩见野和叶白才下车走过去询问。 韩见野跟她亮明了身份,“你好,我们是公安的,现在有件事想问你,还麻烦你配合。” 女人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可...可以。” “请问你是袁戚琦。” “我就是袁戚琦。”女人回答道。 韩见野问她,“郑?娟是你朋友吧?” 袁戚琦点头,“是的。” “她今年六月份是不是卖了一件680的大衣给你?” 袁戚琦疑惑地点头,“是,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叶白问她:“你那件大衣还在吗? 袁戚琦一听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早就不在了,那还是我偷偷跟阿娟买的,气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收店了之后,不是将装大衣的袋子挂在电动车头嘛,我就将车停在市场外面,进去买半只鸡的功夫,回来袋子就不见了。把我气的去找市场的负责人去查监控,才发现是停在我旁边的电动车女人,她走的时候,顺走了我的袋子。” 叶白追问:“然后呢?报警了吗?” “那件大衣我花了大几百买的都没穿过,我又不敢报警怕我老公知道了会骂我,真的晚上睡觉都会被气醒。我还保留了那段监控视频,那段时间还去市场等着那个女贼,估计是做贼心虚不敢来了,一直没见到人。” 韩见野一听,双眼陡然一亮,“那段视频你还有保留吗?” “肯定有啊,我经常去那个市场买菜的,就是想抓住那个女贼,让她赔钱。”说着就开始翻手机相册一直在找她保留下来的监控视频。 韩见野跟叶白欣慰一笑,觉得他们来的早还不如来得巧,如果袁戚琦没有先保留监控视频,估计市场那边的监控早已被覆盖,那时候就真的查无可查了。 “找到了。”袁戚琦将手机递给韩见野看,激动的说:“就是这个女人,穿的人模狗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拿的大衣,警察同志,这人肯定是惯犯,你们要帮我抓到她,我要让她赔钱。” 韩见野接过手机,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监控画面。视频中的女性身高大约158厘米,体重约110斤,一头长发垂至肩头,身着一袭碎花裙骑着无牌电动车,黑框眼镜下的脸庞因距离而略显模糊。 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向袁戚琦索要这段监控录像,打算将其交给擅长画像的董禹,以便绘制出清晰的面部肖像。 在返回的途中,叶白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觉得这很蹊跷吗?6月份被拿走的外套,为何直到现在才被发现有购物小票?” 韩见野沉吟片刻,说:“这个问题其实不难解释。拿走外套的人应该并没有仔细检查,小票可能被随意塞在了口袋深处或者袋子底部。 又或者,那件大衣被拿回家后一直被藏匿,未曾被打开。毕竟,大衣的袋子上有着明显的品牌标志,一看便知是新衣。 只有到了出事那天,她才可能拿出来查看,而在这过程中,可能发生了某些意外,导致她下意识地吞下了小票。” “间隔两个月才看?”叶白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韩见野和叶白一回到警局,便马不停蹄地前往董禹的工作室。 由于监控录像中的画质并不清晰,韩见野心中有些忐忑,不确定董禹是否能够仅凭录像中模糊的身影,勾勒出那位神秘女性的模拟画像。 然而,董禹的回答坚定而有力:“可以,但需要一些时间。” 这句话如同定海神针,让韩见野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心。 “好的,那就辛苦董老师了。” 董禹则谦逊地表示:“不辛苦,我们都是为了早日揭开案件的真相。” 就在这时,苏湾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 他们在望南桥上游的一条临街小道上发现了一辆可疑的白色轿车。 这辆车在8月15日凌晨4点,神秘地驶向了河中心的方向,而它的往返时间,间隔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发现无疑为案件的调查带来了新的线索。 苏湾汇报说:“车牌号已经查了,车主叫章宪男,男,28岁,我们已经将他传唤过来问话了。” 韩见野翻阅着监控截图,“凌晨不睡觉出现在望南桥的河面,时间还间隔了一个小时,确实很可疑。” 第61章 碎尸案(六)他好像笑了 章宪男是在半个小时后到的警局,有点不知所措的他不知被传唤过来是干什么,一脸迷茫的神情。 苏湾直截了当地提问:“8月15日凌晨,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8月15日凌晨?”章宪男低声重复,眼神低垂,似乎在努力回忆。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和女朋友玩得比较晚,我们都很精神,睡不着。于是,我们决定开车去望南桥下的河边吹风。” 韩见野皱起眉头,质疑道:“去河边吹风?” 章宪男肯定地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对,河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多么浪漫啊,又不会被人打扰。”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让人不禁产生一些遐想。 与此同时,叶白、廖维和齐小蕾开始对章宪男的车进行细致的检查。 他们假设如果车辆曾经运输过尸块,那么即便血液被擦拭干净,通过实验室检测也能发现残留的痕迹。 轿车的后备箱是他们第一个重点检查的位置。 经过一番操作之后,发现没有可疑的地方。 韩见野让苏湾放章宪男回去,毕竟他们没有证据,车辆检查也没有异常,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章宪男的车,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辆轿车,直到它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韩见野轻轻地走到叶白的身边,注意到他那副沉思的模样,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他好像笑了。”叶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韩见野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也随之投向叶白所望的方向,“你是说,章宪男笑了?” 叶白的脸色变得严肃,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在他上车前,他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那不是兴奋的笑,也不是轻松的笑,而是一种得意而又狡黠的笑容。” 叶白转过头,目光与韩见野相遇,两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我相信你的直觉。”随即,他迅速转身,下达了命令给廖维,要求他派人秘密跟踪章宪男,并对他的个人背景进行深入调查。 半夜,韩见野带着叶白回家去见元宝,可把元宝开心坏了,摇头晃尾的一直往叶白的身上扑。 “汪!” 【你这死鬼终于来看我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唔...我想你想的好苦,我不管,今晚罚你跟我一起睡狗窝。?(ˉ?ˉ?)】 叶白被元宝粘的一身毛,费了好大的劲才安抚好它,还耐心的跟它讲道理:以后乖乖听韩见野的话,我就会经常来看你,还会带很多好吃的。 “汪!!” 【知道了,这种骗小孩的话术就不用跟我说了,你以后当着外人的面不要再装作不认识我就行了,我不是真“舔狗”。???】 韩见野冲完凉出来后,看着叶白在跟元宝“洗脑”,不由地抿嘴一笑,他发现叶白对谁都有耐心,就是对自己会龇牙咧嘴。 “你要洗澡吗?”韩见野问他。 叶白点了点头,来都来了还矫情啥? 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天气又热,早就难受的不行。 韩见野的目光追随着叶白的背影渐行渐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逗叶白,也不反感他跟自己拌嘴,要换其他人他早发火了。 这样想着,便去厨房做点宵夜吃,等下休息一会后还得赶回去干正事。 韩见野简单地做了两碗番茄鸡蛋面,然后看了看手表,眉头不禁一皱:“洗澡要这么久吗?难道是掉进厕所了?” 他放下碗筷,决定去看看情况。 却发现叶白已经洗完澡,在客房里沉沉入睡。 韩见野双臂交叉,眼神深邃,静静地凝视着叶白安详的睡颜,沉默不语。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叶白轻微的呼吸声,他的瞳孔深邃,透露出一种宁静与神秘,让人难以捉摸。 过了一会儿,韩见野将空调调至26c,打开了床头灯,然后轻轻地关上房门,示意元宝不要去打扰叶白的睡眠。 叶白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这一晚,他睡得格外舒坦。 董禹在工作室里加班加点,不辞辛劳地反复修正,终于完成了一张精心绘制的模拟画像。 画像中的女性形象栩栩如生: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型椭圆,双眼皮下是一双杏仁形状的眼睛,眉毛修剪得恰到好处,标准而自然。她的嘴唇特征明显,上唇薄而精致,下唇则略显丰满。 韩见野接过这张画像,目光在画纸上停留了许久,他仔细端详着画像中的每一个细节。 随即命令下属将画像打印多份,以便侦查员们在进行人脸识别的同时,也能携带这些模拟画像前往市场,向各个摊位的老板逐一询问,希望能找到认识画像中女子的人。 叶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以前一定经常光顾这个菜市场,我们去问问,说不定会有摊主记得她。” 齐小蕾凝视着画像,分享了自己的第六感:“我观察了她的监控录像,再结合这张画像,我有种感觉,她是那种很会精打细算、爱斤斤计较,算计过日子的人。” 廖维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附和道:“呦,小蕾还会看面相了?” “不是呀,是真的很有这种感觉。”齐小蕾连忙解释,“要不然她为什么会偷袁戚琦挂在电动车的大衣?这不就是喜欢贪小便宜,不用自己钱买来的东西会更香的行为吗?” 韩见野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议论没有插话,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他不做否认,就凭她偷走袁戚琦大衣的行为,齐小蕾的话也并无道理。 叶白转头瞥了韩见野一眼,发现他坐在副驾驶闭眼沉思,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洗好澡出来的他实在是太困了沾床就睡,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但也精神了许多。 早上起床才知道韩见野煮了番茄鸡蛋面给他吃,已经变坨了。 有时候想想,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罢了。 第62章 碎尸案(七)用画像找人 他们每人手持一张画像开始在市场的各个档口走访询问。 叶白直接走进了一家咸货店,他将画像递给老板娘辨认是否有这么一个客户来买过东西。 老板娘拿起画像仔细端详,叶白看了看老板娘回忆的表情,还附和了一句:“她平时会穿一条米色的碎花裙来市场买菜。” “不好意思,没太注意客人的长相。”老板娘说完,将画像递还给叶白。 叶白表示理解,毕竟市场人流量多,每天人来人往的,没多关注客户的长相也很正常。 接下来的过程中,他们几人在偌大的市场接连碰壁。 不信邪的韩见野带着画像来到了市场后门的一家杂粮店。 老板扶了下老花眼镜,看着画像眉头皱着的很深,然后他转过头看向一个扛大米的男人,“阿建,你过来看下这个女人是不是很像之前经常跟我们订米的李女士?” 阿建放下手中的大米,擦了擦汗,他没有拿过画像,只是凑近一看,随即说了一声:“很像,应该是她。” 韩见野立马问阿建,“她叫什么名字?住哪里?你这阵子还有去她家送米吗?” “她叫李湄湘,就住在我们市场后面的南坞小区3楼302,我们只要是接她家的单就很烦,你都不知道她可难伺候了,我们两个送货的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发怵。” 一旁帮忙搬米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喘着粗气,“可不是,慢送10分钟要投诉,说耽误她洗米做饭了,日期不新鲜不要,要我们回去换新的过来,问题进的货都这样的日期。 这次的大米没有上次的好吃要投诉,说我们肯定是掺假米要退回去,花生油涨价了5块钱要投诉,反正每次都挑三拣四烦得很。 送货上门还得帮她扔垃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都懒得理她,对了,她好像有两三个月没来咱们这买东西了。” 阿建一脸嫌弃的表情,“没来才好,我可讨厌她了,还因为她扣了200块钱,估计也知道我们嫌弃她,然后上别家买去了。” 韩见野和叶白对视一眼,基本能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李湄湘的为人。 他们出发去南坞小区前还给李湄湘打了个电话是空号。 叶白疑惑地说:“刚才他们说李湄湘有两三个月没有去他们店买东西,现在电话又打不通,这点确实很可疑。” 韩见野倒是有另一个想法,他转头看向叶白,“有没有可能...是搬家了?” 这话让叶白觉得可能性很大,便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因为他们不是小区的人,没有门禁卡进不去,便跟门口的保安沟通了下,谁知他说:“你是说302那个戴眼镜的女人?” “是的。”韩见野立马回应说。 保安提到她就一脸烦躁的表情,“早就搬走了,我可烦她了,说我态度不好,对她笑的不够热情投诉了我好几次。” 韩见野追问:“那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搬走的,家里有多少人,又是搬到哪去的?” “是6月底搬走的,就情侣两人嘛,至于搬到哪里我还真没听说。” 叶白喃喃自语:“情侣的话,那物业应该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保安插话道:“我不确定物业是否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但你们可以尝试联系二手房东,他们都是通过二手房东介绍才住进来的。” 随后,保安递给韩见野二手房东的联系方式。 韩见野接过联系方式,谎称自己是想要看房的潜在租客,希望以此促使二手房东尽快前来,以便了解情况。 经过大约十分钟的等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赶来的二手房东竟然是章宪男。 这一发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疑惑,谁也没有料到章宪男竟然还有二手房东这一身份。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尴尬。 叶白一瞥见章宪男,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离开警局时的桀然一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适感。 章宪男首先打破了沉默,尴尬地笑了笑:“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韩见野虽然同样感到意外,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道:“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你竟然是李湄湘的二手房东,那你应该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了。” “李……李湄湘?”章宪男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点头说道,“二手房东只是我的副业,为了增加收入嘛,我这里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叶白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观察着章宪男脸上的表情变化。 韩见野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了吗?” “不知道。”章宪男回答,同时翻看着手机,“她很挑剔,选房子也很讲究,很难伺候。我带她看了不下十处房子,她才决定住在这里。结果不到一年就搬走了,期间还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我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作为房东,她没有让你帮她找新房子吗?” “我才不帮她找。”章宪男一边查看手机一边嘟囔,“我宁愿少赚点钱,也不想被这种麻烦精缠上。” 不一会儿,章宪男便将李湄湘男友的联系方式交给了韩见野,“他叫方晟,你们可以直接联系他。” 章宪男说完,试探性地问:“请问你们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告辞了。” “嗯,麻烦你了,你现在可以走了。”韩见野目送他离开。 “好的。”章宪男说完,转身离去,留下韩见野和叶白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 这时,韩见野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叶白说:“叶白,你让跟踪章宪男的人继续盯着他,让齐小蕾带人去营业厅调取李湄湘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查清楚她最后是跟谁联系的。” “明白了。”叶白注视着章宪男远去的背影,心中对他的怀疑愈发强烈,拿起手机便开始打电话。 韩见野也随即拨打了方晟的联系方式,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对方接通了。 第63章 碎尸案(八)红色行李箱 方晟一听到韩见野询问李湄湘的事情,显得有些不悦,他不耐烦地回答:“早就分手了,她那种性格,谁能受得了。” 韩见野不依不饶地追问:“什么时候分手的?” 方晟回答说:“过了七月份就分了,之后就没联系了。” 韩见野继续探询:“那你们从南坞小区搬走后,住在哪里?” 方晟显得有些愤怒:“我们分手就是因为住房问题。南坞小区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搬到城中村那种拥挤又阴暗的地方,我每天上班已经够烦了,回家看到潮湿的房子,心里更是压抑。她贪小便宜的方式令人发指,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分手后,我就搬去了公司的宿舍。” 韩见野追问:“那你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吗?” 方晟冷笑一声,“还能去哪里,估计还是住在那个破旧的城中村吧。” 他随后给了韩见野城中村的地址,让他们自己去那里找人。 韩见野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抬头望向天空,注意到天色已晚,距离天黑只剩下一个小时。 他果断地说:“我们出发去城中村吧。” 叶白紧随其后,两人的步伐坚定而迅速。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韩见野回应叶白,笑着说:“大家都说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那我们更要加快破案的步伐。说不定凶手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叶白认同地点头,他们近日来不眠不休,就是为了早日揭开真相,怎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韩见野开着车,突然一问:“昨晚的番茄鸡蛋面你没吃,可惜了。” 叶白早上看到了,他轻声回应:“我不知道你煮面。” “如果知道就会出来吃是吧?” 叶白疑惑,这很重要吗? 但还是迎合他的询问,“会出来吃的。” 韩见野冷哼一声,“算你有良心,不然就白瞎了我一碗面。” 叶白安慰他,“要不,下次我煮给你吃吧。” 韩见野听后很诧异,“你煮给我吃?我没听错吧?” 他连碗都不会洗。?(  ̄??)? 叶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我可以学。” “然后呢,拿洗洁精没有冲干净的碗装面给我吃,让我试毒,当你的第一个试验品。”说完瞥了叶白一眼,“看不出来,你挺歹毒的呀。” “………-_-||” 叶白觉得他把话题扯的很远,而且,看起来煮面也不难呀,才说下次要煮给他吃,怎么就变成让他试毒这样的话。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吗?”叶白无奈道。 “我只是怕中毒。” “…………e-(?д??)” 叶白再次无言以对,他现在后悔了,就不应该说要煮面给他吃这样的话。 “那就不煮了。” “别啊。”韩见野笑着说,“难得你有这份心,我可以在边上看着,现成的指导,不比你去手机上学强?” 叶白“啊”了一声,他微微垂下眼眸,这下后悔的心更重了,心想:厨房有他在,只怕更会手忙脚乱。 “你后悔了?” 韩见野突然丢出来这句话,把叶白吓一跳! “没……没有,我就是在想要煮什么面?” 靠,他绝对会读心术。 佩服!!!( ? ? ? )?) 韩见野嘴角上扬,“就你这菜鸟,还会挑面煮,也是难得。” 叶白瞅了他一眼,心里暗念:人长的再帅有什么用,就凭这张嘴都会把人给怼跑了。 两人根据方晟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城中村,找到了李湄湘租住的小屋。 韩见野敲了许久的门,却无人应答,他转向叶白,疑惑地问道:“难道她还没下班回来?” 就在这时,隔壁的邻居开门倒垃圾,他好奇地打量着韩见野和叶白,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好心地提醒道:“你们不用再敲了,这屋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住了。” 叶白追问:“你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回来的吗?” 邻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太多印象,只是记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他描述李湄湘是一个戴眼镜、长发、脾气不太好的女人,平时很少与人交流。 韩见野立刻决定叫来房东开门。 房东的儿子出现时,看到两名警察站在门前,显得有些意外,但他还是配合地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潮湿和霉味扑面而来,屋内积满了灰尘。 韩见野让房东的儿子留在门外,他和叶白都戴上了脚套,目光锐利地检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不大,只有一室一厅。 叶白用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 桌上的香蕉已经发霉变黑,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韩见野打开衣橱,发现李湄湘的衣物都在,但仔细检查后,却没有找到那件棕色大衣。 叶白走到厕所,发现厕所打扫得很干净,毛巾和牙刷都在,唯独没有李湄湘的身影。 韩见野注意到一个细节:“这里没有行李箱。” 他不确定李湄湘是否使用行李箱,但还是给方晟打了电话,得知她确实有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 方晟表示,李湄湘没有固定工作,老家也不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韩见野在房间里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个大红色的行李箱,于是他走回去问房东的儿子:“李湄湘最后一次和你们联系是什么时候?” 房东的儿子回答:“7月底啊,每个月的月底要交800的租金,这个月还没到月底呢。” 韩见野抬头看了看走廊的监控,问道:“你们这里的监控能保存多久?” 房东的儿子回答:“内存不大,只能保留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韩见野低声呢喃,意识到发现尸块是在8月20日,死者的遇害时间是15-16日,而今天是8月24日,出租楼的监控录像早已被覆盖。 叶白提出了一个猜测:“如果死者是李湄湘,那么这里很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可能将死者装进行李箱,运到别处分尸,然后再将其抛尸河中。” 韩见野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得找到李湄湘的家人,与死者进行dna检测,才能确定是不是李湄湘。” 那么,凶手究竟是谁? 第64章 碎尸案(九)原来就是他 在案件推进会上,齐小蕾首先发言:“韩队,我已经去营业厅查过了,李湄湘最后一次的联系人是章宪男,时间是8月14日晚10点半,通话时长20分钟。而方晟与李湄湘的联系记录停留在7月,之后没有再联系。” 韩见野翻阅着资料,眉头微皱:“又是章宪男。他不是说李湄湘搬走后就没有再联系吗?看来他并没有说实话。” 随后,他抬眼看向苏湾:“监控查得怎么样?” 苏湾答道:“韩队,我需要一些时间。” 廖维插话:“我们已经联系了李湄湘的家人,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叶白看向韩见野:“我们的人还在暗中跟踪章宪男,现在他正和女朋友吃晚饭。” 韩见野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跟着,等dna报告出来后再决定是否抓人。”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似乎在沉思,片刻后,他的目光转向苏湾,下达了新的指令:“望南桥那边的监控录像交给其他人处理,你们去城中村调取临街监控。 如果死者确实是李湄湘,那么她是在8月15日遇害的,到今天已经过去了9天。你们要仔细查看监控,看是否有一个男人在8月14日至15日期间拉着红色行李箱离开城中村。” 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叶白和廖维,语气更加严肃:“你们两个负责去章宪男家附近调取临街监控。检查8月14日至15日的录像,看章宪男是否从外面带回了一个红色行李箱,或者是否从家里提着疑似编织袋的物品离开。李湄湘的失联,章宪男很可能脱不了干系。” 齐小蕾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死者真是李湄湘,而凶手是章宪男,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估计是钱吧。”叶白回答,然后又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总不能是感情吧?” 这点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只能是钱。”这点韩见野毋庸置疑是认可的,“一个是二手房东,一个是租客,问题就只能出在房子押金上。” 散会后,廖维将手搭在叶白肩上,打趣道:“长那么高干嘛,我的手都快够不到你的肩了。” 叶白委婉一笑,“多运动。”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阵子怎么老是不见你在宿舍睡啊?” 叶白微微一愣,眼神闪躲,“嗯,我朋友家也在警局附近,偶尔会去找他。” 廖维哦了一声,“难怪,我有时候路过你的宿舍都是锁着的。” 两人边走边说,完全没有注意到韩见野就走在他们的身后。 韩见野看着叶白的背影切了一声,心里嘀咕着:朋友家?哪门子朋友家?去他家就那么难以启齿?还要撒谎找借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原来是个不诚实的人。 这样想着便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在居民区的监控室内,章宪男居住的小区只有一条街道进出,监控录像能够保存长达90天,因此他们轻而易举地调取了8月14日至15日的监控录像。 廖维疲惫地伸了个懒腰:“这两天我才睡了几个小时。”说话间,他还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懒洋洋地说:“我现在只要一沾床就能睡到天荒地老。” 这时,叶白用脚轻轻碰了碰廖维的脚,提醒道:“章宪男出来了。” 叶白关注的监控录像显示,8月15日中午12点半,章宪男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廖维猜测:“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出去吃饭吧。” 叶白加快了监控录像的播放速度,发现章宪男8月15日中午出去后,整晚都没有回家。 廖维说:“这个时间点,章宪男和他的女朋友半夜睡不着,然后开车去了望南桥河面的车里……那个那个……” 叶白:……(?? . ??) 廖维用胳膊碰了碰叶白,“愣着干嘛,难道不是吗?章宪男自己就是这么说的呀。” 叶白只是轻声应了一声,眼神始终锁定在电脑屏幕上。 监控录像显示,直到8月16日早上7点15分,章宪男和他的女朋友才开车回家。 整个过程中,他们并没有看到章宪男拿着红色行李箱。 就在大家陷入低迷的时候,苏湾突然惊呼一声,“有发现。” 大家立刻围了上去,监控视频显示,8月15日下午1点25分,章宪男独自一人来到了城中村。 同样的方位时间,下午4点35分,章宪男拉着一个红色行李箱出现。 廖维恍然大悟,“所以他中午从家里出门,直接来到了城中村找李湄湘,这个红色的行李箱是李湄湘的,他肯定是凶手,行李箱里面装着李湄湘,他没有回家,而是拉去别处分尸了。” 叶白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视频,他说:“你们看行李箱上面的那个袋子,像不像袁戚琦被李湄湘偷走的棕色大衣。” 此话一出,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这件价值680元的棕色大衣,最后被章宪男拿走了? 韩见野开会出来后,听到这一则消息微愣了一下,但也在意料之内了,毕竟他们早就怀疑章宪男是凶手,只是袁戚琦的大衣竟然被章宪男拿走,实属离奇。 苏湾急切地追问韩见野:“韩队,我们现在是否应该将章宪男带回来审问?” 韩见野的目光深邃而冷静,他回答道:“稍安勿躁,我们需要等待死者和李湄湘父亲的dna报告出来。此外,我们还没有确定章宪男将行李箱带到了何处。” 叶白提出了一个可能性:“有没有可能章宪男的女朋友知道些什么?毕竟在8月15日的晚上,他们一直在一起。” 韩见野转向叶白,两人的目光交汇,似乎都想到了同一个点子:“我们也不能排除他女朋友是知情者的可能性。” 苏湾紧接着说:“那我们就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查清楚他将行李箱运去了哪里。”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认为这是目前最有效的调查方法。 叶白转向韩见野,提出了另一个假设:“章宪男没有将行李箱带回家,而且他还是二手房东,我认为有没有可能他将行李箱带去了他控制的出租房进行分尸?” 第65章 碎尸案(十)我没有杀人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这个可能性不容小觑。 正当他们夜以继日地审查监控录像时,韩见野从实验室带回了李湄湘父亲与死者的dna比对报告。 报告显示,两者的dna数据高度一致,匹配度高达99.99%,确认死者正是李湄湘无疑。 得知这一噩耗,李父悲痛欲绝,心中更是充满了遗憾和愤怒。 他沉痛地说道:“她一定是被那张嘴给害死的,就跟她妈一样说话咄咄逼人,无理都要占三分。” 韩见野问李父,“李湄湘的性格从小都是这样的吗?” 李父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沉重的说:“还不都是从小跟她妈学的,她妈妈就是因为那张嘴,在村里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她出门打工的时候,我就再三的劝过她要改掉这个坏脾气,出了社会,做人要学会隐忍,管好自己的嘴,很多事的发生都是祸从口出,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可能在别人听来就变了味。” 已经到了这一步,韩见野也不再等了,让人将章宪男带回警局接受审问。 韩见野目光锐利地盯着章宪男,语气坚定地问道:“你被带到警局接受询问,知道是为什么吗?” 章宪男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我不知道。” 韩见野紧追不舍:“你之前声称李湄湘搬离南坞小区后,你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但我们的调查显示,你们在8月14日晚上有过长达20分钟的通话。这怎么解释?” 章宪男听后,露出一抹微笑,轻松地回答:“哦,那个啊,我们当时是在讨论退还押金的事情,所以聊得久了些。这有什么问题吗?” 韩见野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那么8月15日下午你去了哪里?” 章宪男显得有些犹豫,回答说:“我记不太清了。” 韩见野提醒他:“不需要再想想吗?你不是和你的女朋友肖荟荟一起去了望南桥下的河岸吗?” 章宪男似乎被提醒后恍然大悟,说:“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最近事情太多,我都有些记不住了。” 韩见野冷冷地看着他,继续逼问:“我看你的记性不是不好,而是你撒的谎太多,连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吧?” 章宪男的笑容变得僵硬,他辩解道:“这话从何说起?” 韩见野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指控:“是不是你杀害了李湄湘,然后将她的尸体塞进行李箱,运到别处进行分尸,凌晨时分又去望南桥下的河岸抛尸?” 章宪男立刻否认:“没有,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韩见野继续追问:“那你如何解释8月15日下午你独自一人前往城中村,而李湄湘恰好就住在那里。你去的时候两手空空,离开时却拉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我们已经调查过,李湄湘的出租房确实少了一个红色行李箱。” 章宪男先是一愣,随后勉强笑着解释:“我是二手房东,那天我只是去城中村随便走走,顺便捡了个行李箱回家。后来发现是破的,我就扔掉了。” 韩见野审视着他,整个审问过程中,章宪男的回答总是避重就轻,不是忘记就是突然想起,完全没有正面回答关键问题。 “那你能告诉我们,你把行李箱扔在哪里了吗?”韩见野追问。 章宪男回避着问题,回答说:“我也记不清了。” 在另一间审讯室里,肖荟荟面对关于红色行李箱的询问时显得有些困惑,她迷茫地回答:“没有红色行李箱啊,我没见过。” 叶白接着问道:“8月15日那天晚上,你们是几点见面的?” 肖荟荟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大概是晚上7点多,他开车来我家楼下接我。” 叶白双臂交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章宪男有没有送你一件棕色的毛呢大衣?” 肖荟荟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小声回答:“有...” 叶白和廖维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流露出一丝喜悦,他们的猜测似乎得到了证实。 叶白继续追问:“那章宪男有没有告诉你,那件大衣是从哪里来的?” 肖荟荟紧抿着嘴唇,感受到压力,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相:“宪男跟我说,那件大衣是他路过商场时,在一家奶茶店的椅子上发现的,他说肯定是有人买了忘记拿走的。我看了一下,那还是个品牌的大衣,连吊牌都没摘,售价要1228元,挺贵的。他叮嘱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要保密。” 叶白语气严肃地对肖荟荟说:“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他说什么你都信?别忘了,他现在可是涉嫌一起严重的命案。” 肖荟荟急忙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宪男对我真的很好,总是顺着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和命案扯上关系?我觉得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叶白静静地看着肖荟荟,她的眼神清澈,语气柔和,显然是那种被细心呵护、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 或许,所有的坏事都是章宪男背着她做的,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叶白继续询问:“你们在河岸的时候,章宪男有没有下车扔什么东西进河里?” 肖荟荟点了点头,回答说:“有,他说是要扔掉一只死掉的狗。” “死狗?”叶白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他不让我下车,说是某个租客的狗死了,晦气的很,他帮忙处理一下。然后,我们就在车上……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去。” 肖荟荟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些害羞。 这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审讯结束时,由于章宪男解释不清他去城中村又带走红色行李箱的事情,有重大的涉案嫌疑,不能离开。 肖荟荟几乎要哭了出来,她不停地保证章宪男不可能杀人。 叶白将肖荟荟的陈述详细地转述给了韩见野。 韩见野听后,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往河里扔死狗?” 叶白神情严肃,肯定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我怀疑肖荟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中成了章宪男的帮凶。又或者成了章宪男精心设计帮他做人证的一环,那并不是什么死狗,而是在抛尸。” 第66章 碎尸案(十一)你就是凶手 现在大家都很疑惑,章宪男究竟拉着行李箱去了哪里分尸? 苏湾等人还在继续追查中,叶白困的趴在桌子上闭眼沉思。 这时,桌子上突然多了一瓶功能饮料,叶白微微抬眸看见来人是韩见野,他瞥了一眼,“谢谢,我不喝。” “喝呗,能提神的。” 叶白再次瞅了一眼功能饮料,无意间想起了喝错那次,不由的垂下眼眸,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尴尬。 韩见野再次开口,“不喝我就拿走了。” “嗯,拿走吧。” “那要喝菊花茶吗?” 韩见野突然的一问,让叶白立马怔住了。 他…他...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难不成他上次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Σ(っ °Д °;)っ 叶白直接趴在桌子上,双耳微红,背对他摇头,人也不困了,只是轻轻地回应了一句:“我什么都不喝。” 韩见野挑了下眉,看他突然发红的双耳戏谑一笑,“那好吧,我拿给别人了。” “嗯。” 我现在已经很精神了,你赶紧走吧。 韩见野走后,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穿透了夜色,凝视着窗外那条被路灯点缀的街道。 尽管已是深夜,但道路上依旧车流不息。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些穿梭的车辆,突然,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仿佛灵光一现。 他立刻转身,急匆匆地向韩见野走去。 韩见野此刻正准备检查章宪男的手机,见到叶白急匆匆地向他走来,不禁疑惑地挑了挑眉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叶白喘着粗气,急切地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韩见野目光锐利地直视叶白,问道:“什么可能性?” 叶白一字一句地解释:“我们之前在章宪男的轿车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血迹,但他的确在8月15日凌晨出现在望南桥下。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天凌晨出现在望南桥下的那辆白色轿车,其实并不属于他。他可能用了一种偷梁换柱的手法来迷惑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他就是开着自己的车。实际上,他只是换了车牌号。” 叶白的话让韩见野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韩见野沉思着,如果叶白的推测成立,那么章宪男驾驶的同款车辆,要么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要么就来自于租赁公司。 他决定深入调查,于是开始仔细翻阅章宪男的手机,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正当他准备深入探索手机中的文件夹时,一个租车应用的图标映入眼帘。 他正要点击进入,查看更多信息,苏湾突然急匆匆地推开了门,带着一丝急迫和兴奋,打断了他们的沉思。 “我们找到分尸地点了。” … 审讯室内,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冷硬的桌面上,一夜未眠的韩见野目光如炬,直视着章宪男。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直截了当地指控道:“章宪男,8月15日下午,你前往城中村寻找李湄湘,并在她租住的小屋中结束了她的生命。随后,你将她的遗体装入一个红色行李箱,并顺手带走了她的棕色毛呢大衣,是吗?” 章宪男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这个细微的动作在叶白眼中无疑是紧张和不安的表现。 韩见野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你将那个行李箱遗弃在一个空置的商铺内。之后,你去了一家租车公司,租了一辆与你自己的车款相同的轿车,你将李湄湘分尸后分装成袋。 换了车牌后,你驾驶那辆车前往望南桥下,对肖荟荟谎称是去丢弃一只死狗,实则是在与她共度浪漫时光的幌子下,完成了你那阴暗的抛尸行为。而你那天开到警局的,才是你真正的座驾。章宪男,我说的这些,都没错吧?” 章宪男沉默了很久,最后,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承认了韩见野对他的指控。 “究竟是什么驱使你杀害李湄湘?”韩见野问他。 章宪男回答:“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手指着鼻子骂,就因为南坞小区退押金的事。 其实,我很好说话的,你退房的时候把房子给我打扫干净就可以了,但是她呢,就随便的打扫几下,厨房的墙壁都是油垢也没洗,地也不拖,我怀疑她就是故意的,就扣了她500的押金。 毕竟我回头还得请清洁公司的人来打扫,我压根就不赚钱。然后她就对我不依不饶,打电话骂我,还去我上班的路上堵我,当街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哪里受过这种气,真的晚上睡觉都会被气醒。 我都不跟她计较了,但是她好像有更年期一样,时不时地就要打电话来骂我扣她500块不得好死的话。“ 韩见野继续追问:“你都不理她了,那又为什么还去城中村找她?” “我去找她就是想解决问题,因为她在一个社圈发帖让人不要找我租房,说我是黑心房东的事,对我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们最后一次通话就是她让我上门道歉,把500块还她,然后她就删帖。” “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韩见野追问。 “我到她家的时候,发现她在试外套,之后我们就吵了起来,一气之下,我就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塞进她的嘴,我用水灌她,让她试试被骂人者窒息的感觉,谁知道她就被我捂死了,之后的事情就是你说的那样,我是在一家空置准备租出去的店面厕所分尸的。” 韩见野好奇地问:“死者的头颅、手指和臀部被你藏在哪里了?你为何要这么做?” 章宪男回答:“那晚我将尸体分成三袋,两袋扔进了河里,另一袋连同那把刀一起藏在了那间店铺后门的枯井里。你们只要翻开井盖就能发现。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你们找不到死者的头颅或指纹,就无法确认她的身份,也就难以追查到其他信息。” 听到这里,韩见野说:“所以你是有预谋的,你上网搜索了相关信息。” 章宪男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上网搜过,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无话可说。” 随着章宪男的供述,这起案件终于得以圆满解决。 第67章 等你煮面给我吃 叶白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手中的两根青菜似乎无处安放。 韩见野则双手交叉,倚靠在冰箱门边,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目光紧紧跟随着叶白煮面的动作,偶尔眉头微蹙。 叶白感到韩见野的目光让他极不自在,严重影响了他的烹饪表现,于是他转身对韩见野说:“你能先出去等我吗?” “不行,我得看着你,以防你不小心给我下了什么不该下的东西。” 叶白:……(′??_??) “那如果我不小心让你中毒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叶白反问。 “没有好处,但我得确保你洗菜干净,再给我吃。”韩见野认真地说。 听到这话,叶白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将手中的青菜扔回水池,解开围裙,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煮了。”叶白有些赌气地说。 “给我回来,跟你开玩笑的。”韩见野笑着迅速伸手,抓住叶白的衣领,将他拉了回来。 由于动作过于迅速和用力,叶白失去平衡,背对着韩见野,跌入了他结实的怀中。 叶白吓一跳! 这根本来不及反应啊。 韩见野下意识地双手搂着他的腰身,因为重力倾斜的关系,他后退了一大步,幸好背部紧贴着冰箱才让自己站稳,没有双双倒地。 叶白的头顶轻轻抵在韩见野的下巴,好闻的洗发水清香瞬间扑鼻而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韩见野:……(⊙o⊙)! 叶白:……Σ(っ °Д °;)っ 叶白立即挣脱开韩见野的怀抱,但还是被韩见野按住了肩膀,然后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脾气不小啊,就这么走了,你想让我饿肚子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却也透露出一丝期待。 他开完会就直接回来了,晚上都还没吃饭,就等着叶白煮的那碗面。 叶白没有看向韩见野,只觉得两人现在靠得如此之近,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那…那你出去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持。 韩见野的笑意未减,他看了看叶白,似乎察觉到叶白因为刚才的话有些不高兴,正在闹情绪。 他松开了叶白的肩膀,试探性地问:“那…你确定可以自己搞定?” “可以。” “不会把盐当成白糖,把酱油当成醋吧?”韩见野半开玩笑地继续问道。 “不会。” 这时,元宝摇着尾巴走进厨房,对着叶白叫了一声。 “汪!” 【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叶白低头看了看元宝,他能感觉出来元宝好像是来给他撑腰的。 “那好吧,我出去等。”韩见野突然松口,还把元宝带出去,“我们就在客厅等你。” “好。” 韩见野一走。 叶白现在心里极度的后悔,他就是太容易感动了。 当他知道韩见野那么晚还煮面给他吃时,就想着做点什么还回去,于是随口说了一句要煮面给他吃。 以为韩见野会客气的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听进去了。 都怪自己心太软。 因为是开放性厨房,即使韩见野去了客厅,他的双眼依然可以看见叶白的一举一动。 但是叶白不在乎,只要韩见野不要在他面前晃悠就行。 坐在沙发的韩见野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他想着叶白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能把面做成什么样? 这样想着他便站起身准备先去冲个澡再出来吃面。 叶白已经提前观看了视频教程,虽然动作略显迟缓,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没有了之前的慌张失措,心态也随之平和了许多。 当韩见野沐浴完毕走出浴室,叶白已经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摆放在了餐桌上。 韩见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碗里的面条被精心排列得整整齐齐,水煮蛋被切成两半,优雅地摆放在一旁,旁边则是两株翠绿的小青菜,色泽鲜亮,显得格外新鲜。 韩见野没想到,叶白这个连洗菜都洗不明白的人,竟然能做出这样一碗色香味俱佳的青菜鸡蛋面。 叶白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仿佛一个渴望得到老师表扬的模范学生。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韩见野吃面的表情。 韩见野先是拿起勺子,轻轻品尝了一口汤,然后轻轻抿了抿嘴,沉默不语。 叶白的脸上写满了好奇,整个空间异常安静,只能听到韩见野喝汤的声音。 “你没放盐吗?”韩见野终于打破了沉默,看向叶白问道。 “啊!??!”叶白惊讶地回应,随即解释道,“味道很淡吗?我只放了一点盐,因为还打算加一勺生抽来提鲜。” 韩见野把碗推到他面前,“你要不要尝一尝咸淡?” 叶白似乎没想太多,毕竟这是第一次下厨,他也很好奇自己做的如何,便接过汤勺,浅尝一小口开始回味,“嗯,确实有点清淡了。” 韩见野深邃的眼眸在他俊逸的脸上游移,最后定格在他手中的汤勺上没有说话。 叶白提议:“我去加点盐吧,这样味道可能会好些。” “没关系,这样也能吃。”韩见野似乎并不介意,他可能是真的饿了,说完便低头大口吃起面来。 叶白原本以为韩见野会因为味道的问题而放下碗筷,毕竟他的性格总是难以捉摸,但看他今晚的心情不错,觉得可以试探性的询问一件事情。 “那个……” 叶白的目光在韩见野身上徘徊,他的嘴唇微动,似乎在内心挣扎着是否要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迟疑。 “有事就说吧,我喜欢直截了当点。”韩见野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打破了叶白的犹豫。 鼓起勇气,叶白小心翼翼的问:“咱们这什么时候来新同事?” 随着叶白的话音落下,韩见野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直视叶白。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叶白感到一丝尴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现场的气氛仿佛被冻结。 韩见野的神情却异常平淡,他的平静似乎超出了常理,让人难以捉摸。 他早应该想到叶白还想着回去的事情,没想到今晚就开始问他了,便拉开椅子站起身往沙发走去。 叶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随即跟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韩见野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烟雾在他的脸庞周围缓缓升腾,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叶白静静地坐在对面,目光与他交汇,试图从那双眼睛中寻找答案。 韩见野的手指轻轻弹落烟灰,动作从容不迫,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问过颜队的意思了吗?”韩见野直接将问题抛给他。 毕竟他在岐阳分局的位置,如果被人顶替了,那他回去的作用是什么? 叶白摇了摇头,“没有。” 韩见野将手中的香烟捻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所以这是你单方面的意思?” “我……” “反正我没有收到上级领导的任何通知,而你,现在只需要服从领导安排即可。” 叶白听后,突然失落起来。 唉… ( ??? ? ??? ) 心想:那就再等等吧。 韩见野觉得叶白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纯粹了,岐阳分局那边根本不缺人,不然也不会同意将他调过来。 这时,一旁的元宝看着叶白“汪”了一声,仿佛听懂了他们的对话。 【死鬼,你要走了吗?不要我了吗?哼,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 然后默默走到韩见野的脚下趴着,耷拉着头,眼神哀伤,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你看,一句话把元宝给伤到了。” 叶白蹲下身抚摸元宝的头,低声说:“它怎么可能听得懂?” “它可是边牧,你觉得它听不懂吗?” “它要是听得懂,怎么不回去狗笼睡觉?” 话音刚落,元宝立马站起身,然后转身往狗笼走去,它不仅听得懂,还会自己关笼门。 叶白:“……( ′?.? ` )!?” 他看呆了! 韩见野看着叶白错愕的表情,轻笑一声,“现在心服口服了吧。” 叶白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点了点头,果然如韩见野说的那样,元宝不仅听得懂人话,还狗精狗精的。 第68章 谁杀了新娘(上) 9月2日中午12点40分,曦悦大饭店 齐小蕾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参加了一场同学的婚礼。 婚礼现场,宾客们刚刚见证了新郎与新娘的浪漫仪式。 然而,新娘在过敬酒环节时,因为敬酒服被小孩泼了一点酒水,而去更衣室换,之后却迟迟不见她出来的身影。 因为开席比较早,宾客都已经吃好准备离场,焦急的双方父母开始不断催促,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工作人员面色苍白,神色慌张地冲进会场,她的声音颤抖着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新娘死啦,新娘死啦!”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原本喜庆的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齐小蕾正准备离开,闻言脸色一变,迅速冲向现场,她冷静而果断地保护好了第一现场,确保了现场的完整性。 十五分钟后,韩见野和叶白等人急匆匆地赶到了曦悦大饭店。 是齐小蕾报的警,她看着韩见野说: “死者是我初中同学,叫江晴鸾,28岁,珠南市本地人。死者遇害的位置是更衣室的化妆台,第一个发现新娘的人是跟妆师郭晓懿 。” 此时的郭晓懿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她颤颤巍巍地回忆道:“我是跟妆师,准备离席时,我的化妆箱还放在更衣室。 我敲门想进去,但没人回应。因为新娘在里面换礼服,我就在门口等了一会,但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声音。 我发现门没有上锁,就自己开门进去。我看见新娘趴在化妆台上一动不动,以为她可能是敬酒时喝醉了,谁知道新娘突然从椅子上倒下来,双眼瞪得很大,就这么看着我,我吓坏了。” 麦少溱细致地审视着尸体,目光锐利如刀。 “死者喉部的紫色勒痕清晰可见,瞳孔异常扩张,舌头紫黑,伸于牙列之外,面部扭曲,显露出极度的痛苦,这些迹象表明她是被勒死的。” 接着,她轻抚尸体,眉头紧锁,“尸体尚存余温,这或许与死者生前饮酒有关,体温略有升高。基于这些迹象,我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韩见野沉声补充道:“这意味着她在遇害后不久便被发现。” 麦少溱点头,肯定了他的分析:“确实如此。” 韩见野继续深入分析,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静的锐利:“死亡到被发现的时间如此之短,表明凶手下手果断而迅速,手法狠辣精准。可能死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凶手紧紧勒住脖颈,迅速窒息而亡。之后,凶手还能冷静地将死者摆放在化妆台前,伪装成新娘醉酒的假象。” 麦少溱附和,语气肯定:“凶手就出现在新娘遇害前的半个小时内。” 宾客们已被警方控制,暂时留在现场,不得离开。 叶白和苏湾迅速前往监控室,查看走廊的监控录像。 这场悲剧让双方父母和新郎心如刀绞,原本喜庆的婚礼,却发生了如此不幸。 由于现场人员众多,韩见野无法确定是谁潜入更衣室行凶,只能等待监控录像的结果。 叶白和苏湾在监控室内,通过倒放监控录像发现,除了死者外,共有五人进出过更衣室。 死者和伴娘黄爱娉于12点05分进入更衣室。 黄爱娉在12点08分离开,因为新郎吴靖翃随即进入。 新郎吴靖翃进入更衣室的时间是12点08分,12点15分离开。 紧接着是新娘的嫂子白淑,她于12点16分进入,12点22分离开。 随后是伴娘薛宁宁,她在12点22分进入,12点30分离开。 最后是跟妆师,她在门口徘徊了五分钟,于12点35分进入,12点38分惊慌失措地跑出。 根据监控录像的线索,韩见野推断凶手很可能隐藏在新郎吴靖翃、嫂子白淑、伴娘薛宁宁三人之中。 黄爱娉因为最早离开更衣室,且停留时间短暂,被排除了嫌疑。 跟妆师进入的时间仅三分钟,那时新娘已遇害,同样被排除在外。 黄爱娉泪眼婆娑地解释:“我是帮新娘挡酒的,我酒量不错,所以多喝了一些。晴晴酒量不行,但她也会象征性地抿几口。她的礼服被侄子的饮料泼到了,小孩子嘛,调皮很正常。所以我跟着她去更衣室整理,之后新郎进去了,我离开时晴晴还活着,怎么突然就……” 韩见野询问她:“当时新娘的状态如何?醉得厉害吗?” 黄爱娉回忆说:“她一喝酒就脸红,我估计整场敬酒下来,她大概只喝了半杯红酒,大部分是我替她喝的。她的脸和脖子都红红的,我们去更衣室时,她还开心地跟我开玩笑,新郎进来我就离开了。” 此刻的新郎吴靖翃已经泣不成声,情绪激动:“我离开时,我老婆还跟我说‘等会见’,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他显然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廖维关切地问:“你进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新娘有什么异常?或者屋里还有其他人?” 吴靖翃哽咽着回答:“我进去时,伴娘黄爱娉在,她见我进来就离开了。我走之前还和我老婆在更衣室里亲吻了好一会儿,然后让她整理好就出来,我先出去陪客人。” “也就是说,你离开时江晴鸾还活着。”廖维确认道。 “当然活着。”吴靖翃非常肯定地回答。 与此同时,叶白在另一个隔间询问死者的嫂子白淑:“当时你为什么去更衣室找江晴鸾?” 白淑眼含泪光,面色凝重:“我是进去跟她道歉的。听说那礼服很贵,是我孩子不小心把饮料泼上去的。我知道她不会介意,但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小姑平时对孩子们还有我都很好,给钱出力都是二话不说,为人大方开朗,我想进去告诉她,如果礼服需要赔偿,直接跟我说,我来承担。这也是我老公的意思。” 叶白继续问:“那你进去的时候新娘在做什么?” “她趴在化妆桌上休息。”白淑回答。 第69章 谁杀了新娘(中) “那她是怎么休息的,你有看到她的正脸吗?”叶白看着白淑继续问。 毕竟死者被勒死后可是眼睛放大,舌头微微伸出来,正常人看到都是会被吓死的程度。 非常的惊悚! 白淑回忆说:“没有看到她的正脸,我就是站在她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试着叫醒她,毕竟等下送走客人后,还要去拍全家福的大合照。然后我儿子就给我打来电话,说想拉臭臭,我走之前还再次叫了她一下,又担心我儿子真的会弄脏裤子,就一边安抚他,立马出门抱我儿子去厕所了。” 叶白听后,确实想起监控录像上她手里拿着电话离开的场景,便说:“我能看下你的通话记录吗?” “可以的。” 白淑一脸从容的拿出手提袋,并掏出手机递给叶白查看。 叶白查看通话记录,发现备注为“仔仔”的来电是在12点17分,通话时长为9分钟,这与白淑在更衣室接电话并离开的时间完全吻合。 在整场审讯中,最可疑的人物是另一位伴娘薛宁宁。 无论苏湾如何审问,她总是哭泣、摇头不断地重复。 “我真的没有杀人。”薛宁宁泪眼婆娑地说。 苏湾严肃地追问:“那你为什么解释不清楚你在更衣室里的行为?” 薛宁宁哽咽着回答:“我只是去更衣室看看晴晴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苏湾继续追问:“那你进入更衣室时,死者在做什么?” 薛宁宁擦去眼泪,说:“晴晴酒量不好,她应该是喝醉了,趴在桌子上。” “然后呢?继续说。”苏湾催促道。 “我试着叫醒她,但她好像已经睡着了,然后我就离开了。” 苏湾皱起眉头,“你在更衣室待了八分钟,都没能叫醒死者或者摇醒她,再看看她的脸吗?” “我……我没有。”薛宁宁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解释不清楚你在更衣室干什么,你究竟在隐瞒什么?”苏湾厉声说道。 薛宁宁的眼泪夺眶而出,“我进去的时候,晴晴真的趴在桌子上,我真的没有杀她,真的没有。” 在一旁,韩见野双臂交叉,静静地观察着苏湾对薛宁宁的审问。 这时,齐小蕾走了过来,她压低声音对韩见野说:“我们找不到江晴鸾的手机,打电话过去,提示说不在服务区。” 韩见野立刻做出了指示,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江晴鸾的手机肯定还在饭店的某个地方。凶手把她的手机拿走,其中肯定有威胁到凶手或者凶手想要的秘密。 你们去查看监控录像,追踪吴靖翃、白淑、薛宁宁离开更衣室后的行踪。同时,对所有参加婚礼的宾客进行搜身,确保没有人携带江晴鸾的手机,否则不允许离开。” 齐小蕾迅速回应:“明白了,韩队。”随即,她转身迅速执行任务去了。 叶白在向韩见野汇报了白淑审讯的结果后,韩见野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冷静地分析道:“在真凶未被揪出之前,白淑仍是关键的嫌疑人。她的行动时间与死者遇害的时间高度吻合。你们检查过她的双手了吗?有没有因为用力拉扯绳索而留下的勒痕?” “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勒痕。”叶白回答。 随后,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薛宁宁,她似乎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韩见野沉声说道:“是鳄鱼的眼泪,还是虚伪的皮囊,亦或是致命的爱,真相总会大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案件的深刻洞察。 叶白抬头看向韩见野,问道:“韩队,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韩见野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_??) 叶白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你刚才说的那么笃定,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了头绪。” 韩见野低头看向叶白,轻声说:“你真的听不明白我的话吗?” “我明白。”叶白回答道:“鳄鱼的眼泪指的是闺蜜表面的情谊,虚伪的皮囊暗示着姑嫂之间可能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和睦,而致命的爱则指向了新郎。” 叶白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但是我觉得新郎的可能性不大,甚至还觉得很矛盾,毕竟今天是他的主场,在这种偌大的场合动手未免太过冲动和不理智。” “可是你不要忘了,白淑和薛宁宁都说她们进去前死者是趴在桌子上的。” “所以他们三个有一人说谎。” 两人一问一答,非常的默契。 苏湾的审问越来越犀利,眼神锐利如刀:“我劝你不要试图隐瞒真相,最好老实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一旦我们查出真相,你就是哭干了眼泪,舌灿莲花都没用。” 随着苏湾的逐步深入,最后薛宁宁终于破防了,她抽着回答:“我…我说。” 时间回到12点22分薛宁宁进入更衣室: 【“晴晴你在干嘛?”薛宁宁试探性的开门询问。 结果看到的却是江晴鸾趴在桌子上。 薛宁宁关上门后,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她看着江晴鸾的背影说:“喝醉了才好,喝醉了才会在众人面前出糗,就算你跟阿竑结婚又如何,他依然爱的是我。” 接着,薛宁宁撩了撩刘海,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竑哥跟我在一起,我们昨晚在床上连续做了三次,他亲过我的脚,喝过我的口水,跟我保证哪怕结婚也会爱我,江晴鸾,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 薛宁宁不屑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江晴鸾,把心里话说出来后,撩了撩裙摆就出了门。】 薛宁宁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地对苏湾说:“事实就是这样,我并没有触碰她。我趁她醉酒之际,忍不住将心里话一吐为快,只是想让她感到不快。” 韩见野和叶白听到薛宁宁的坦白,既感到惊讶又充满疑惑。 苏湾质疑道:“吴靖翃不是你闺蜜的男友吗?” 薛宁宁情绪激动地回应:“那又如何?爱情本就不应有先后之分,我不介意成为第三者,即使这种关系不能公开又怎样?只要他的心属于我就足够了。” 叶白听后,眉头紧锁,心中对薛宁宁的价值观感到极度不认同。 韩见野则对她的话表示怀疑,“既然你能接受这种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身份,那你为何还要去更衣室向江晴鸾炫耀,说那些令人作呕的话?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薛宁宁感到委屈,嘴唇紧抿,泪水滑落,“因为我嫉妒,我嫉妒她能与阿翃结婚,心里极度不满,实在难以忍受。” “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吴靖翃如果喜欢你,又怎么会和江晴鸾结婚?” 薛宁宁激动的辩解:“那是阿翃说,他的父母喜欢江晴鸾这种类型的女孩,他娶江晴鸾就是回家就是讨好父母传宗接代的,等到小孩落地,就会离婚跟我在一起,他就会跟我在一起,他保证的。” 韩见野不悦的蹙眉,“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信?” “怎么不信,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跟别人在一起?他就是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可惜我们相逢恨晚,那时候他们已经订了婚。” 苏湾听的就差翻白眼了,明显薛宁宁就是被吴靖翃骗色骗感情了,还要替他说好话。 韩见野和叶白决定去找廖维,他们想听听吴靖翃是怎么为自己辩解的。 ...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吴靖翃说:“我承认我出轨不对,但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薛宁宁那种女人她不适合结婚,玩玩而已嘛,你情我愿的事情,回头我不理她,冷她十天半个月,她就会受不了跟别人好上的,又不需要负责。” 廖维继续追问:“江晴鸾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吗?” 面对廖维的进一步询问,吴靖翃显得有些焦虑,他用手捂着脸,眼神中流露出迷茫:“应该不知道吧,她非常相信我,从不看我的手机,而且我跟薛宁宁的每次聊天都会删掉,根本没有聊天记录可看。“ “可是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在你出去之后,后来进去的两人都说江晴鸾是趴在桌子上休息的,这事你怎么解释?” “我能怎么解释?我出去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我们还在更衣室吻了好久,差点就当场憋不住了,想着晚上回去后再恩爱一番,我真的没有杀她,我酒席都没办完就死了老婆,你们为什么还要怀疑我?”他的情绪激动,面红耳赤,仿佛在用尽所有力气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也请你冷静,我们也是按流程办事,是或不是都会查清楚。”廖维看着吴靖翃一字一句的说。 与此同时,韩见野和叶白站在门外,目睹了吴靖翃的一举一动。 叶白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吴靖翃没有说谎。他的肢体语言和情绪爆发都是自然而然的,回答问题时流畅无阻,没有丝毫犹豫,这明显是一个人在无奈中试图解释自己无法改变的事实。” 第70章 谁杀了新娘(下) 齐小蕾在走廊遇到了韩见野和叶白,她汇报了最新的调查结果:“韩队,经过我们的调查,吴靖翃在离开更衣室后,直接前往了宴会大厅与宾客们饮酒,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众人的视线。 白淑的情况也类似,她从更衣室出来后,便带着她的儿子直奔厕所,这一点与她的陈述相符,没有发现任何不实之处。然而,最令人怀疑的是薛宁宁的行为。 她从更衣室出来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前往宴会大厅享用宴席,而是选择了直接前往厕所,并一直待在那里,直到大家发现新娘出事,她才现身。” 叶白沉思着,语气坚定地说道:“白淑和薛宁宁进入更衣室的时间,与江晴鸾遇害的时间完全吻合。在她们两人中,必定有一个人撒谎。” 齐小蕾皱着眉头,不解地向叶白提问:“薛宁宁因为爱情而失去理智,这我能理解。但是白淑不是江晴鸾的嫂子吗?作为嫂子,她有什么理由要杀害自己的小姑子呢?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叶白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我也感到困惑,但很多事情可能并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虽然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但他坚信,凶手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行凶,必定有其深层次的原因。 这时,韩见野突然插话,“凶手可能是在某种压力下,迫不得已才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叶白觉得韩见野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突然间,韩见野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周围的宁静,屏幕上显示着“麦少溱”的名字。 他迅速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麦少溱的声音:“我刚才在检查死者脖颈处时,发现了一些关键线索。” 韩见野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他急切地追问:“是什么线索?” 麦少溱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她说道:“在对死者被勒位置的仔细观察中,我发现了一些棕色的细小碎屑粘附在皮肤上。 结合勒痕的宽度和这些碎屑的特征,我推测这很可能是一条使用已久、质地较差或经常磨损的细窄皮带,或者是2厘米宽的pu材质包包肩带留下的痕迹。 此外,我还注意到死者颈部有擦痕,且留有素颜霜的痕迹,因此建议你们重点调查谁的皮带或包包肩带上可能含有素颜霜的成分。” 韩见野迅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急切地问道:“所以,我们寻找的凶器可能是一条细窄且容易掉屑的皮质肩带或皮带?” 麦少溱坚定地回应:“没错,这个线索对锁定嫌疑人至关重要。” 叶白开始回想白淑和薛宁宁的着装,他说道:“白淑穿着一套精致的小香风套装裙,搭配着手提包,既没有肩带也没有腰带。而薛宁宁则穿着伴娘裙,确实携带了一个黑色皮质的单肩包。” 齐小蕾补充道:“叶白,你可能不太熟悉女性的包包,实际上手提包里通常会附带一条肩带,以适应不同的携带方式。” 韩见野则否定了背包肩带的可能性,他推测说:“我认为更可能是皮带内侧因长期使用而磨损,我们需要检查她们的背包和口袋是否有棕色皮质碎屑,同时不排除凶器被她们丢弃在某处的可能性。” 叶白立刻想到了女厕所,他建议齐小蕾去检查一下,“还有窗台下方也不要遗漏。” “好的。”齐小蕾迅速行动起来,两人都想一起了。 韩见野站在饭店走廊的拐角,目光穿过喧嚣,注视着现场的工作人员围坐在桌旁,饭店因这起突发事件而不得不暂时停业。 在这一刻,他萌生了一个新想法:如果凶手是临时起意,那么她可能并没有事先准备凶器,这意味着凶器可能是她临时在某处捡到的。 带着一丝好奇和试探,韩见野转向在场的所有女性工作人员,他宣布:“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根细窄的棕色皮带,请问这是谁丢弃的?”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孩举起了手,她怯怯的说:“我今天早上确实在女厕所扔掉了一条皮带,不知道是不是你提到的那根。” 韩见野的眉头微微挑起,他迅速走向那个女孩,急切地问道:“你有那条皮带的照片吗?能描述一下它的款式吗?还有,你为什么决定扔掉它?” 女孩回答说:“我有照片。我最近瘦了,裤子总是往下掉,所以我就用了皮带来固定。我没太注意,那条皮带是我便宜买的,放久了受潮,开始掉屑,弄得裤子上都是,怎么都弄不掉。我去厕所换旗袍的时候,就顺手把它扔了,是棕色的。” 韩见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随即示意女孩带路,以便确认饭店内具体是哪个女厕所。 女孩回答说:“饭店一楼共有三个女厕所。” 他们正巧在女厕门口遇到了叶白。 女孩指了指中间的厕所,说道:“我就是在中间那个厕间扔掉的。” 韩见野好奇地询问:“你为何没有去员工更衣室更换衣物呢?” 女孩面露尴尬,解释道:“我早上起晚了,急忙赶来上班。旗袍我是带回家洗的,顺便在一楼的厕所换了就直接去开会了。” 叶白一听便明白了情况,她转向女孩确认,“所以那条棕色皮带确实是你扔掉的?” 女孩还是面露难色,“我早上确实在厕所的垃圾桶里扔了一条掉屑的皮带。” 韩见野和叶白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的想法不约而同:皮带是早上扔掉的,而新娘和新郎的家属肯定会提前到达,这样看来,白淑的嫌疑最大。 叶白迅速做出决定,说:“我去查看早上的监控录像。” 就在这时,齐小蕾从厕间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凝重,“我有新的发现了,女厕的后面是一条小溪沟,我在窗下的石缝下发现了一条棕色的皮带。” 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让现场的空气瞬间凝固。 随着调查的深入,时间悄然流逝,直至后半夜。 韩见野和叶白步入审讯室,打开了大门。 白淑立刻抬头,目光与他们相遇,随即又默默地低下头去。 即便是最不敏感的人,也能从他们的神情中读出“证据确凿”四个字。 韩见野直接切入正题,质问白淑:“你为什么杀害江晴鸾?她不是你的小姑吗?” 白淑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我没想杀她的。” 韩见野不为所动,他回应道:“每个凶手都会这么说,但我更愿意相信,背后一定有其原因。”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白淑,她的嘴唇微微颤抖,随即情绪崩溃,痛哭失声:“我……我跟别人去开房被她发现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自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 韩见野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具体什么情况,你仔细说清楚。” 白淑哭着说:“我...我老公已经有一年没碰我了,我是个女人,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韩见野询问:“你老公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我也不知道,我还曾一度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早泄,一直偷偷的在吃药,我也是一时没忍住诱惑,偶然的一次机遇跟我的前任去开房,就一次,就那么一次还被江晴鸾撞见了,从那之后,我窒息的生活也开始了。” 叶白心里有了猜测:难不成江晴鸾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家人,反而以此做威胁? 白淑哭着说:“江晴鸾拿捏了我出轨的证据一直跟我要东西要钱,平时小到一杯奶茶,大到她结婚的嫁妆车还要我出首付,完全把我当成了提款机,这些我都认了,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可是最过分的是,她竟然要我结婚时我妈买给我的龙凤黄金手镯,那是我妈生前送我最后的礼物,我平时都不舍得戴,也是我最后的念想。” 韩见野问她:“这对龙凤手镯就是你杀她的原因?” 白淑泪眼婆娑的点头,“我说不行,你结婚我可以另外送其他的金手镯给你,或者我其他金饰让她随便挑。但她就不,非要我妈送我的那对,要不然就在她的婚礼上将我的丑事公布出去,让我丢脸,无法做人,还要怨我破坏了她的婚礼。” 紧接着,她捂脸哭泣,“没办法,我就只能忍痛将金手镯送给她,可恶的是,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跟伴娘团炫耀我妈那对金手镯是他老公送的,你说,这让我如何不恨。” 韩见野问她,“那你白天说去更衣室找她是因为礼服的事,也是假的?你捡走那个皮带又是怎么回事?” “我早就想杀她,特别是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糟践我妈的金手镯,我就想着跟她同归于尽了。 我去厕所平复心情的时候看到了垃圾桶的皮带,鬼使神差的我就捡了起来,好像中邪了一样,我只想要回我妈的金手镯。 我去更衣室找她,道歉是真的,谁知她尖酸刻薄,说我没家教,不会教小孩,让她当众出丑,还说要把我妈的金手镯去金店融了做成新的款式戴。 一边是仔仔的电话不停催促着我,说要拉臭臭,他的声音让我心烦意乱。另一边是江晴鸾不停的嘲讽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用皮带套住她的脖子死命的往后拽,那一刻,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直到她断气,我....” 说到这,白淑已经泣不成声。 剧情发展到这,从头到尾都耐人寻味,真的诠释了那句:谁比谁清白,谁又比谁干净? 众人表示:很难评。 第71章 占我床,还抢我枕头 韩见野晚上有市里的会议要参加,临走前特别叮嘱叶白,下班后别忘了带元宝出去散步,免得家里的狗狗感到孤单和抑郁。 叶白一下班就按照韩见野的吩咐行动,心里想着韩见野至少还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回来。 他带着元宝在小区花园里转了一圈后,又顺路去了水果店,买了一箱新鲜的草莓和一箱樱桃回家。 韩见野在车上感到无聊,便打开了手机查看家中客厅的监控视频。 屏幕上出现的一幕让他不禁微笑:叶白和元宝,一人一狗,正并肩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投影仪播放的高清电影。 茶几上摆放着两盘洗净的水果,叶白自然的咬了一口草莓尖尖,然后将草莓屁屁递给元宝,一人一狗吃得津津有味,气氛温馨而愉快。 韩见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和谐画面,眼角微微上扬,轻声冷笑道:“还挺会享受的。” 此时的叶白正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外国电影,盘子里的草莓已经快被他消灭了一半。 “汪!!” 【我还要草莓屁屁!!!】 ……(? ???w??? ?) 叶白摸摸元宝的头,“元宝,水果有点凉,吃多不好。” “汪!!!” 【好吧,听你的,下次再吃。】 ……(??w??)?? 等韩见野开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外面还下起了小雨,他觉得开会比上班都累。 客厅只留了一盏小灯,墙壁上还放着外国电影。 韩见野换了拖鞋慢慢走近沙发的位置。 发现叶白坐在地上,头倚靠着沙发睡着了,元宝的头也趴在他的腿上休息,画面非常的温馨。 电影还在继续放映着,声音不大,正好放到一个外国女孩问妈妈: “什么是爱情?” “爱情?连狗都不谈。” 女孩无奈一笑,“妈妈,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问真的。” 妈妈抚摸了下女儿惆怅的脸庞,“孩子,你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是的妈妈,我还是忘不了前任,听说他跟现在的女朋友要分手了,我想等他,但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哦孩子,那他喜欢你吗?” 女孩耸了耸肩,“不知道。” “那就是不喜欢了,否则他为什么还会跟别人交往。” “可是妈妈,我想再勇敢一次,我不想失去他。” “听好了孩子,爱一个人没有错,但如果他心里没有你。请你一定要转身离开。” “可是妈妈,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他,我不想错过。” 妈妈将女孩搂在怀里安慰,“可是这个世界你也是唯一的一个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叶白的声音突然响起。 韩见野微微低头,目光与叶白交汇,“刚刚才到。” 叶白扶着地面,试图站起身来,“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回去了。” 或许是因为久坐的缘故,叶白的脚感到一阵麻木,他没能完全站稳,双腿突然无力地软了下去。 然而,韩见野反应迅速,他敏捷地伸手抓住叶白的胳膊,稳稳地将他拉起。 两人几乎触手可及,目光交汇,叶白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在这紧密的空间里,他能清晰地嗅到韩见野身上那淡淡的烟草香。 仿佛在那一刹那,他们都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如此清晰。 叶白稳住了脚步,理智迅速回归,他轻启嘴唇,“那个……你能放开我吗?” 韩见野紧握着他的胳膊,力度坚定。 韩见野的眼神深邃,嘴角挂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 叶白眉头微蹙,低头看了看那只紧握的手,然后抬起眼睛,与韩见野对视。 片刻后,韩见野随即松开了他的手,走向桌子,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颗草莓,悠闲地品尝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倒是挺会享受的。” 叶白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转向窗外,心中疑惑,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势滂沱。 他转向韩见野,“韩队,能借我一把伞吗?” “这么大的雨,你确定要回去?”韩见野话音刚落,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预示着雷声即将到来。 叶白随即坐在沙发上,与韩见野保持着大约两米的距离,低声说:“那我等雨小点再走。” 韩见野轻轻转动脖子,随意地拽了拽衣领,他的动作自然而优雅,即使是最不经意的举动,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你随意,我去洗澡了。” 叶白看着窗外的大雨,感觉这雨没有停下的趋势。 唉…… 韩见野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叶白依旧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副无奈的表情,唇角微微下垂,那模样仿佛是在无声地表达他有多么不愿留在这里。 “看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威胁了。”韩见野打趣道。 “不是的。”叶白立刻反驳。 韩见野从冰箱中取出两罐冰镇的啤酒,随手递给叶白一罐,“来点啤酒怎么样?度数非常低,跟喝白开水一样。” 叶白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用了。” “连啤酒都不会喝?”韩见野半开玩笑地质疑。 叶白抬起目光,与韩见野对视,坚定地说:“我真的不喝。” 韩见野将啤酒放在桌上,语气坚定,“外面雨这么大,你怎么走?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 “我……”叶白欲言又止。 韩见野侧过头,眼神幽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淡,“怕我?” “啊?不是的。”叶白急忙否认。 “雨太大了,有雨伞也会淋湿。”。 叶白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低声说:“那就在这里睡吧。” 雨势太大,确实无法离开,但叶白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他抓起桌上的啤酒,打开拉环,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喝的过程中,他的眉头紧皱,几乎被苦涩的液体呛到,“好苦,真难喝。” ……(>﹏<) 韩见野轻笑着,“你这么急喝干嘛?” 叶白放下手中的啤酒罐,那苦涩的液体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嗝。 随即,一股强烈的异味猛地冲入他的鼻腔,刺激得他几乎无法呼吸,难受得他不得不紧闭双眼,试图摆脱那突如其来的不适。 仅仅过了片刻,叶白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头脑也变得昏沉。 他困惑地自言自语:“不是说这酒度数很低,喝起来像白开水吗?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头晕?” 韩见野微微一笑,轻松地回应道:“对我来说,确实跟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叶白心中涌起一丝被欺骗的不悦,他感到有些生气。 他扶着沙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决定直接去床上休息。 韩见野注意到叶白走向的似乎是自己的卧室,便立刻跟上前去,对着叶白的背影提醒道:“你的房间在那边。” 然而,叶白似乎并没有听进去韩见野的话。 他的头脑发热,整个人晕乎乎的,此刻他只想找张床躺下。 最终,叶白直接倒在了韩见野的床上,将韩见野的枕头拉过来,紧紧地抱着,夹在两腿之间,寻求一丝安慰。 韩见野爬上床,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枕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醒醒,还我枕头。” 然而,饮酒后的叶白力气很大,他似乎并没有完全听进去韩见野的话,只是嘟囔着:“不要,你真烦。” 韩见野被这突如其来的顶撞逗笑了,他用手背轻轻拍打着叶白微热的脸颊,“胆子不小啊,竟然敢说队长烦。” 叶白似乎更加赌气,低声反驳:“……你本来就很烦。” 说完,他翻身背对韩见野,不再理会。 “你占了我的床,抢了我的枕头,还说我烦,叶白你真行。” 叶白没有回应,韩见野摇了摇他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醒醒,你不会是真的醉了吧,啤酒都能醉?” 叶白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小哥哥。” 韩见野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什么小哥哥?” 叶白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哀伤,“小哥哥,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小白啊。” 韩见野双手交叉在胸前,沉思着,他记得叶白之前提到过颜熠,“颜队,难道就是他口中的小哥哥?” 然后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一脸嫌弃,“人家都有老婆了,你还惦记着人家干嘛?” “要你管要你管…”叶白突然发火,一脚将毫无防备的韩见野踢下床。 (╯‵□′)╯︵┴─┴ 韩见野坐在床下,瞬间清醒,他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我靠,什么鬼?” 他一脸懵逼地走到叶白跟前,发现叶白已经沉沉睡去,但手中的枕头依然紧紧抱着就是不还他。 韩见野冷笑一声,凝视着叶白沉睡的容颜,低声说:“明天再跟你算账。” 第72章 少女失踪案(一)吊死的少女 9月10早上9点35分 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廖维坐在车内,感觉就像是在游乐场中体验碰碰车的刺激。 突然,一个剧烈的颠簸让他的额头猛地撞上了车座,痛得他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靠!!!” 叶白被夹在齐小蕾和廖维之间,随着车辆的左右摇摆,他仿佛置身于迪斯科舞厅的转盘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跳动。 齐小蕾紧握着副驾驶座位的后部,身体前倾,她几乎要被这连续不断的颠簸弄得晕车了。 她皱着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我们能不能下车步行?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己快要吐了。” 驾驶座上的苏湾看了看前方蜿蜒的山路,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我们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你确定要下车走进去吗?” 齐小蕾透过车窗,望着外面泥泞的山路,估计泥浆的深度至少有七八厘米高。 她想象着一脚踏入泥浆中,然后陷入泥浆拔不出脚的画面,不由得犹豫了。 她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算了,我还能再忍一忍。” 叶白眉头紧蹙,他也被一路晃荡弄的非常不舒服。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飘向了车头的后视镜,恰巧与韩见野的冷峻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躲闪,迅速地避开了与韩见野的直接对视。 尤其是回想起早晨起床时发生的那一幕,叶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尴尬之情。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觉,仿佛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某个敏感的神经,让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w?`) 叶白在朦胧中醒来,却发现韩见野已经穿戴整齐,静静地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他。 叶白一脸茫然,他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对于眼前的情况感到不知所措。 他怎么睡在韩见野的房间? 韩见野微微低下头,眉毛轻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戏谑:“昨晚睡得怎么样?” 叶白困惑地反问:“我……我怎么在这?” 韩见野冷冷一笑,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叶白:“你昨晚醉酒后对我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吗?” 叶白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抓住了床单。 这时,他的目光定格在韩见野锁骨处的一个醒目的红色印记上。 那痕迹不像是外伤所致,更像是被吸…吸吮后留下的…… 叶白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感觉,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他昨晚在酒精的影响下,对韩见野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韩见野看叶白一副快哭的表情,不由的皱眉,他只不过是想让他自己想起昨晚把他踢下床的事。 叶白决定避重就轻,“不好意思,我…我忘了。” 韩见野嘴角倾斜,随即哼了一声,“你忘了,我可没忘。” 叶白直接下了床,他觉得自己现在无法直视韩见野,实在是太尴尬了他怎么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 以后打死都不能喝酒。 ( ??? ? ??? ) 这次他们接到了一起报案,命案现场是安鸣村一座山林的半山腰,说是树上吊着一名少女,已经死了。 报警人是上山摘野生猕猴桃,打算去镇里卖的村民。 他们一行人好不容易穿过了泥泞难行的山路,接着就要开始爬山了。 一起来的当时派出所干警给他们带路。 因为下过雨的关系,爬山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挑战。 麦少溱手持木棍和工具箱艰难的爬行,她气喘吁吁地说:“累死我了。” 叶白拉着麦少溱的手防止她滑坡,“少溱姐,还能撑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啊,这点小场面还能坚持住。” 韩见野跟在他们身后,他其实很纳闷,死者怎么会吊死在树上。 自杀? 但一想到昨晚的雨那么大,死者跑来山上自杀的可能性不大。 经过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然而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一名女性死者,身着一袭红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双手被捆绑,悬挂在高达四米的树梢之上,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死者的遗体放下时,麦少溱注意到了一些关键的细节:死者的脸部呈现出明显的肿胀,牙齿脱落,面部及四肢遍布着多处擦伤和皮下出血的痕迹,这些都是明显的抵抗伤。 此外,死者脖颈处的勒痕错综复杂,不规律地分布着,勒绳上还夹杂着一些杂物,有大小便失禁的情况,这些迹象都指向了一个结论:这不是一起自缢事件,而是他缢。 麦少溱说:“死者的角膜轻度混浊。”然后一按尸斑就褪色,再加上昨晚的大暴雨的气温状况,她推断,“最遇害时间应该有8-12个小时。” 韩见野附和:“那就是昨晚的10点-12点。” “是的。” 韩见野抬头看向大树,实际上,现场的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四米的高度对于一名女性来说,没有垫脚物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自行完成上吊的动作。 经过昨晚的一场暴雨冲刷,现场可供勘查的线索变得极为稀缺。 韩见野又望了望天空,乌云密布,预示着又一场降雨即将来临。 意识到下山的危险性,他迅速下令就地搭建帐篷,以便团队能够安全地继续他们的勘查工作。 与此同时,麦少溱带领的法医团队急需将尸体带回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得益于当地派出所民警的协助,他们下山的行程变得相对迅速。 叶白细致地观察现场,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注意到树梢上有磨损和断裂的迹象,这很可能是凶手利用勒绳套住死者脖颈后,运用杠杆原理,从另一端拉扯勒绳,残忍地将她吊挂在树上致死。” 正当此时,廖维带着激动的心情跑来,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我可能发现了凶手和死者上山的路径,你们看这只平底鞋会不会属于死者的?” 韩见野接过那只湿漉漉的平底鞋,仔细检查。 “鞋子内部沾满了杂草和泥土,但仍然可以辨认出这是一只37码的左脚鞋,看起来还很新。”他抬头对廖维说,“继续寻找,看看是否能找到另一只鞋。” 叶白拿过那只平底鞋仔细观察,“鞋后跟的皮层磨痕严重,韩队,我猜测死者有可能是被凶手威胁半拖半就带上山的。” 第73章 少女失踪案(二)死者的身份 韩见野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凶手要将死者拉到山上吊起来? 这样的杀人手法还是鲜有耳闻。 目前还得先确认死者的身份,她究竟是谁?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有多少人参与犯罪? 他们都还尚且未知。 叶白紧随廖维等人,沿着寻找鞋子的线索深入追踪。 在下山的路途上,他们意外地发现了几处深陷泥土的鞋印,经过细致测量,这些鞋印的长度达到了29厘米,由此推断,凶手很可能穿着43至44码的鞋子。 尽管山路已被雨水冲刷,但依旧可以隐约辨认出地面上人为摩擦留下的痕迹。 “找到了!”前方传来齐小蕾兴奋的呼喊声。她正站在一只平底鞋旁,小心翼翼地进行拍照取证。 叶白继续沿着下山的道路前行,他注意到路面上布满了多条明显的凹陷痕迹,这些痕迹呈现出椭圆形状,显然是车轮压过所留下。 “这里应该就是凶手驾车前来,并且倒车离开的路径。”他一边分析,一边在心里勾勒出凶手行动的轨迹。 苏湾这边也跟其他人联系,调查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韩队,咱们的人来电说死者跟昨天有人去南区派出所报案的失踪少女黄贤恬很像,年龄21岁,是一家烤鱼店的女员工。” “报案人去认尸了没?” “已经通知了。” 韩见野抬头看向天空,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他们开始撤进帐篷里面避雨。 在雨势稍歇的间隙,团队在帐篷内紧急召开案件分析会议。 韩见野手持圆珠笔,开始梳理目前掌握的信息:“目前确认死者为一名女性,身份尚待进一步确认。死因是被吊在树上勒死,身上有多处抵抗性伤痕,推测遇害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至12点之间。” 接下来,叶白汇报了他们的调查进展:“根据我们的调查,死者很可能是在昨晚被凶手以拖拽的方式带上山的。如果我没估计错,死者在被带上山之前还活着。 这一点从死者的鞋子上就可以看出,死者在被拖拽过程中有过反抗,鞋跟和鞋头都有磨损的痕迹。 此外,我们在山下的另一条山路上发现了车轮碾压的迹象,那条路与我们上山的路线分叉,但在一个拐弯点后却通向一条下山的道路,这可能是追踪凶手行车路线的关键线索。” 廖维补充道:“我们在那双平底鞋附近发现了几处凹陷的鞋印,推测凶手可能是一名穿43-44码鞋的成年男性。” 韩见野嗯了一声,太难没有在现场发现死者的手机以及其他的贴身物品,怀疑被凶手带走了,他说:“先稍作休整,等雨停了我们就连夜撤走。” 在茂密山林中,蚊子似乎特别偏爱帐篷内那盏微弱的灯光,它们不断地在周围飞舞。 齐小蕾站在叶白的左侧,微微倾斜着头,倚靠在他的臂膀上,轻声细语:“雨势下这么大,难道是依萍又去找她爸要钱了吗?” 廖维站在叶白的右侧,同样将头靠在叶白的肩膀上,回应道:“但那晚依萍并没有拿到钱,反而被她父亲打得好惨!” 叶白站在中间,目光凝视着前方的大树,陷入了沉思。 他不解,为何凶手要费尽周折,跋山涉水,甚至多此一举地将死者吊在树上。 韩见野也在思考同样的谜题,他对凶手的杀人手法感到困惑,但他确信,凶手要么是事先来过这里踩点,要么是熟悉地形的当地村民。 这时,他的目光转向那三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从未见过齐小蕾和廖维如此亲近他人,看来叶白不仅深受元宝的喜爱,也颇得人心。 在想到他早上的反应就知道肯定在装傻,一喝酒就露出本性,耍小脾气的人,跟现在一本正经根本就是两回事。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地挠了挠锁骨下的红印,那是早上醒来时发现的,肯定是毒蚊子的杰作,尽管已经涂了药膏,但依旧痒得难受。 大雨一直持续到深夜,他们连晚饭都没吃,趁着雨势稍歇,决定连夜赶路返回。 山路因雨水变得湿滑难行,大家的心情都紧绷着,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下山。 他们的车停在山脚下,鞋子已经湿透,但幸好穿着雨衣,否则他们很可能会在山中感冒。 当他们终于回到车上,感觉仿佛重获新生,就连白天乘车的不适,在经历了下山的艰险后也变得微不足道。 回去的途中,韩见野就收到了信息,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就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的黄贤恬。 据称,她的工作和居住地都在市区和姐姐一起住,为何会现身于20公里外的山林之中,这令人费解。 叶白提出了疑问:“会不会是熟人作案?或许是因情感纠葛而起的杀意?” 齐小蕾则同情地说道:“真是太惨了,她就这么一个人暴雨夜死在了山林之中。” 当他们深夜回到警局时,麦少溱已经连夜完成了尸检,并提供了报告。 韩见野迅速浏览了报告的几个重点内容:“死者并未遭受性侵犯,胃和十二指肠内食物已排空,身上有多处因拖拽造成的擦伤,毒物检测未发现异常,死因判断为勒颈导致的窒息。” 他沉重地放下手中的资料,开始构建案件的逻辑链:“凶手没侵犯死者,那就不是劫色,劫财的话死者看起来也不是很富裕的人,考虑到死者失踪了一天一夜,且胃内食物已排空,她很可能是被绑架了,被关在车辆或某个隐蔽地点,最终被带到郊外的山林中残忍杀害,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不是仇杀就是情杀。” 随后,他转向廖维,下达了具体的行动指令:“天亮后,你负责调取通往安鸣村的所有道路监控,特别留意可疑车辆,尤其是面包车。” “明白,韩队。”廖维简洁地回应。 这时,苏湾走了过来,“死者的姐姐黄贤茵正在警局外等候,或许她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韩见野点了点头,将资料整理好,“我们去听听她怎么说。” 第74章 少女失踪案(三)又一具女尸 “我妹妹是早上9点上班,下班时间是下午是5点,她还发信息跟我说上班站的脚酸想早点回去休息,之后我下班回家也不见她回来。 她平时跟朋友出去逛街什么都会提前跟我说的,我昨晚在家等到11点都不见她回来,手机也打不通。 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去派出所报警找人,谁知道....谁知道我们妹妹怎么就死在了郊外的山林中....” 黄贤茵说完哭的泣不成声。 叶白给她递了一张纸巾擦眼泪,“那你妹妹有男朋友吗?” “没有,这点我知道的,她非常单纯,有人追她都是拒绝的,说年龄还小,不想那么早谈恋爱。” “那你们最近有没跟人结怨或者争执过?” 黄贤茵看着叶白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出门打工,都是安分守己不给自己惹事又怕给别人添麻烦,而且我妹妹的人缘很好,又怎么跟别人结怨呢。” 叶白又接着问:“那你有没有听你妹妹说过,最近有可疑的人跟踪她?” 黄贤茵擦了擦眼泪,她吸了吸鼻子开始回忆,“好像没有吧,没听她说过呀。” 韩见野问她:“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黄贤茵哭着说:“是昨天的下午4点半,我在别的地方上班,我是6点下班的,平时都是我妹妹提前我一个小时下班就先回宿舍做好晚饭等我回来吃,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她不在家,我打她手机也是关机的状态,就很担心,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韩见野现在对这起案件从头到尾,捕捉到了几个关键信息:黄贤恬在下午4点半失联,她并未返回家中,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没有恋爱关系,也未与人结怨,人际关系良好。 尸检结果显示,死者身上没有缺少器官,也未遭受性侵,身上仅有一部手机和少量现金。若凶手仅为劫财,似乎没有必要将她带到郊外山林中杀害,而且死者的姐姐也没有接到电话要求她筹钱赎人,所以她是回家的途中被带走的。 面对如此情况,确实令人困惑,难以揣测凶手的杀人动机。 在大家目送黄贤茵离去后,叶白突然提出了一个可能性:“我们对于死者的杀人动机感到迷茫,这让我想起了去年我在岐阳分局处理的一起连环杀人案。” 韩见野好奇地询问:“是什么案件?” 叶白开始回忆:“具体是这样的,我们当时接手那起命案时,进行了各种摸排调查,排除了所有可能的杀人动机。最后发现,凶手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他们以杀人为乐,与我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寻找刺激。他们甚至在杀人后拍照留念,挑衅我们,行为极其恶劣。” 韩见野追问:“所以你怀疑这起案件也可能是类似的情况?” 叶白摇了摇头,表示:“我不能肯定,只是突然想起了那起案件而已。” 饥肠辘辘的他们晚饭当宵夜吃,天空又下起了大雨,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快亮了,简单的休整,雨一停,他们又要出发了。 廖维和苏湾他们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韩见野去郑局办公室了,回来的时候看见叶白看着死者的照片发呆。 “有时间给你休息,你不休息在想什么?” 叶白抬头看向韩见野,如实回答,“我只是想不明白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韩见野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根烟正准备点火。 “能不能别抽烟?”叶白突然开口,然后又小声的说:“抽烟对肺不好。” 韩见野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我抽烟你也管?” 叶白眨了眨双眼,转移视线,他双手捧起一杯水抿了几口,“我只是给你个建议而已,你想抽就抽吧。” 韩见野切了一声,低头给香烟点火,“熬夜很累的,抽根烟能提神。” 叶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转头看向韩见野,“我酒量不行,下次我要是再喝酒,你就用水泼我,我一定会清醒的。” 韩见野轻笑一声,“对自己这么狠?” 叶白点了点头,他觉得不狠不行啊,不然下次还会做更出格的事。 唉,只怪自己酒量太差,真的喝不了一点点。 ……(′?w?`*) “好,我会泼你的。” 这等好事,韩见野自然开心的应允。 ……ψ(`?′)ψ 三个小时过去后,外面的天空微微亮。 他们计划按照既定的方案是去死者的家附近和安鸣村外的路口进行摸排调查,然而,突如其来的另一起命案迫使他们必须立刻赶往现场。 出发前,韩见野让齐小蕾留下来,然后带着其他侦查员去完成这项任务。 让他们疑惑的是,这起命案的地点同样位于山林之中,也是半山腰的位置,但并非他们熟悉的安鸣村,而是距离安鸣村数十公里之遥的芦菁山。 报警人是一名爬山找笋的年轻人,他提到,由于昨夜的一场雨,他预计天亮后山中会有许多新鲜的竹笋破土而出。 在搜寻竹笋的过程中,他突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起初他以为不过是山林中某只动物的尸体死在了某处,并未过多在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臭味愈发浓烈,他甚至感到脖子上有异样的痒感。伸手一摸,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爬着几只细小的白色蛆虫。 抬头一看,他惊恐地发现,树上竟然悬挂着一位长发披散、身着红衣的女性尸体,这一幕让他惊恐万分,以至于他失足滚下了山坡,甚至在极度的恐慌中还尿湿了裤子。 韩见野他们连忙驾车赶往现场,需要48分钟的车程。 在这一路上,他们的脸色异常凝重,大家都在猜想,又一具尸体被吊死在山林中,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还是团伙作案? 这次上山的途径相对好走一些,芦菁山有石阶能走。 相比这具尸体相比于黄贤恬,不一样是这具尸体已经腐烂长蛆了。 叶白抬头看向死者,说出了两具尸体的共同点:“她们都穿着红色的裙子,长发,不同的山林却是同样的死法。” 第75章 少女失踪案(四)红色连衣裙 尸体被残忍地悬挂在树桩上,缓缓地被放下,周围散落着一些蛆虫,尸体的腐臭与山林的潮湿气息交织,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让在场的警员们不由自主地退避。 麦少溱蹲下身仔细看着尸体,心里想:跟黄贤恬的死法一致。 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只蛆虫放入玻璃瓶中仔细观察。 她的眉头紧锁,表情凝重,然后转向韩见野:“现在是夏季,山林里闷热潮湿,尸体一旦暴露在外,大约10分钟就会吸引蝇类聚集。大约1个小时后,蝇类就会开始产卵。10到12个小时后,卵就会孵化成蛆。根据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和蛆虫生长速度,我认为遇害时间至少超过了24小时。” 韩见野听到这话,开始迅速地推算时间。 他回忆道:“黄贤恬是在9月9日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遇害的,尸体是在昨天,也就是9月10日被发现的。现在是9月11日的早晨,你刚才说尸体遇害时间不低于24小时,我是否可以推断,她们是在相近的时间,先后遇害的。” 麦少溱严肃地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推断:“是的,你的推断是正确的。” 叶白站在一旁,聆听着他们的分析。 起初,他们还在怀疑这是一起个人犯罪还是团伙作案。 然而,随着这具新发现的尸体和遇害时间的线索,他们现在可以确信,这起案件背后很可能是一个犯罪团伙所为。 他们在地面一顿搜索,也没有什么发现。 “廖维,你带人去芦菁山下的道路监控录像都调取回来。”韩见野说完又看向山下,“想要来芦菁山只有一条必经之路, 死者失踪了两天,她的家人一定会去报案,现在的情况是先找到尸源确认死者的身份,苏湾,这事你去办。” “知道了,韩队。” 接着,韩见野带着叶白坐上车,叶白坐在副驾驶座上,满脸疑惑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去做个实验。” 叶白追问:“什么实验?” 韩见野解释道:“安鸣村和芦菁山分别位于不同的区域,据我所知,最近两个晚上国道上都没有交警查酒驾。我们打算测试一下,如果从芦菁山出发,沿着国道正常行驶到安鸣山需要多长时间。” 叶白还是不太理解韩见野的用意,他问:“所以你认为这不是团伙作案?而是凶手绑架了两个人,在同一晚分别在两个山林杀害她们?” 韩见野表示:“这一点还不确定,我更疑惑的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动机是什么?” 叶白也感到困惑,这样的作案手法到底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韩见野猜测:“难道凶手曾经被穿红裙子、长头发的女孩伤害过,导致他的心理变得扭曲和变态?”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凶手将死者带到山林中吊死的行为。” 这时,齐小蕾给韩见野打来电话,她说:“韩队,黄贤茵表示,她妹妹并没有那条红色裙子。更奇怪的是,另一名无名女尸穿的红裙子和黄贤恬穿的是同一款。” 韩见野回应:“嗯,我已经知道了。小蕾,你听着,这条红裙子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线索之一。你去网上搜索同款裙子,看看有多少间网店卖过这种裙子,凶手肯定是一次性买几条红裙子一起发货,这点比较好确认。 并且增派人手去我们市区最大的服装厂寻找同款。既然出现了两条同款的裙子,凶手肯定是有预谋的杀人。他需要挑选目标,所以他一定在黄贤恬的工作地点或者居住地附近出现过。你重点调查这些地方。” 齐小蕾回答:“明白了,韩队。” 韩见野挂了电话后,让叶白打开储蓄箱。 叶白也没想太多就打开了,发现里面有两瓶维生素片,他抬头看向韩见野,“怎么会有维生素片?” 还是他之前买的那个牌子。 韩见野只是嗯了一声,“我买的,你我各一瓶,以后记得提醒我吃。” 叶白:“.....(?? . ??)!?” 韩见野突然的操作把叶白搞不会了,“怎么突然要吃维生素片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多吃维生素可以提高免疫力对身体好。” 叶白眨巴眨巴双眼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觉得自己怎么都追不上韩见野的脑回路。 就挺突然的…(′??_??) “知道了。”叶白温柔的回应。 叶白的回答出乎韩见野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叶白会拒绝,还会跟他杠几句,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 ???w??)??? 韩见野心想:见鬼了今天,叶白竟然不跟他拌嘴,好不习惯! 叶白看了看包装盒,发现还未打开,便问:“那今天要吃吗?” “嗯,吃吧。” “好。” 叶白专门选了个红灯停车的间隙倒了两粒到他手心里。 心想:只要什么都顺着他,回岐阳分局指日可待。 然后自己也吃了两颗,他的俊眉一挑,双眼陡然亮了亮,是熟悉的甜橙味。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继续开车。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次尝试驾车穿越国道,从芦菁山到安鸣山的旅程仅耗时一小时二十分钟。 相比之下,选择小路则花费了两小时三十四分钟,这个时间包含了途中不可避免的交通拥堵。 韩见野沉思,凶手肯定考虑过,并且担心被国道上的监控摄像头捕捉到行踪,那么他很可能会选择小路进行往返,尽管这样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然而,如果凶手选择走国道,那么在短短一小时的行程内,一个人也完全有可能完成犯罪。 另一种可能性是团伙作案,他们在9月9日的夜晚分别将两名无辜的少女带至山林中,残忍地结束了她们的生命。 同时,苏湾在派出所也带回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和一个女孩,她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震惊的是,她竟然穿了一条跟死者一样的连衣裙。 “怎么回事?”韩见野问。 苏湾脸色严肃地说:“韩队,我是在派出所撞见她的,当时看到她穿这条裙子的时候也吓一跳,立马就将她给带回来了。” 第76章 少女失踪案(五)逃走的女孩 “我叫陶晓霓,今年20岁,住在波南街道,我前天下午兼职回家经过一个路口时,被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里面的人给拽上车...” 陶晓霓说了一半更是泣不成声,只觉得全身发冷,瑟瑟发抖。 叶白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稳定了情绪再继续往下说。 陶晓霓抿了几口热水后,擦掉眼泪,继续回忆:“车上有两个男人,他们特别凶,二话不说,在车上就直接拿胶带封住我的嘴,还将我绑起来,然后带到了一间黑色的小屋,我当时害怕极了,没想到里面还有其他3名女生也被绑架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不已。 韩见野追问:“你刚才说还有另外三名被绑架的女孩。” “是的。”陶晓霓非常肯定的点头。 “我们四个人被关在一起非常害怕,那两个男人也不说话,他们戴着帽子跟口罩看起来很神秘,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个男人就开始给我们强制穿上了这条红色的连衣裙,不换他们就打我们,还不准我们出声,他们手上都有刀,我们当时挤在一起害怕极了。” 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韩见野继续追问:“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陶晓霓接着说:“我们很害怕,把能想到的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难道他们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还是想要我们的器官或者是绑架,然后跟我们的家人要钱?可是他们什么都没说,也没碰我们,就是让我们穿上红裙子而已。” 说完,她又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们四人抱团取暖,突然有一个女孩哭着说,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有活着出去,一定要帮她找到家人,就在那一刻,我们纷纷告知了对方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个男人回来了,他们先拉走了宋樱樱跟黄什么甜的女孩,我有点记不住了。” 韩见野提醒她:“是不是叫黄贤恬?” 陶晓霓点头应是,“她们先被拉走后,当时就剩我和肖秀雨,我记得外面的雨特别大,当时我们真的是度日如年,想着他们会带我们去哪里?去干吗?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很黑,雨很大,我们真的害怕极了,他们将我们拽上车,不管我们怎么跟他们求饶都没用,我记得很清楚,肖秀雨下车的地方是一座山下,我借着闪电看到的。 他们将我一人关在车内,我当时脑子很乱,双手又被绑着,这时,我看到了车窗的上方有一根锤子固定着,我就是用那根逃生锤砸掉车玻璃才开门逃出来的。” 陶晓霓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捂着脸抽泣,那单薄的身影让人看了无不感到怜惜。 韩见野和叶白他们算是听明白了,他们只发现了两名死者,按照陶晓霓说的,还有一名死者没有被发现估计也吊死在某座山林上,那么他们发现的第二具尸体应该就是宋樱樱或者肖秀雨。 恰巧他们当时去芦菁山的时候,没有注意路旁是否有香蕉地? 叶白问陶晓霓,“你逃跑之后去了哪里?为什么隔一天才来报警?” “我不知道那是哪里?路上特别黑,我就一直跑一直跑,借着闪电的微光,我躲进了一片香蕉地的草棚里,我在草棚里面睡了一天一夜,等我醒来的时候头特别痛,才知道自己发烧了,还是好心的种植户阿姨把我叫醒,我当时真觉得自己命大,最后还是那个好心的阿姨开着三轮把我带来派出所的。” 韩见野虽然对陶晓霓提及的那座山的具体位置一无所知,但她提供的“白色面包车和香蕉地”这一线索却显得至关重要。 只要他们能够找到那位香蕉地的阿姨,便有可能追踪到那座可能悬挂着尸体的山林。 幸运的是,在她们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们互相留下了姓名和住址,这为调查提供了宝贵的线索。 只要沿着这条线索深挖,他们就有很大机会揭开死者的身份之谜。 韩见野迅速前往郑局的办公室,汇报这一紧急情况。 与此同时,苏湾也成功帮助陶晓霓联系到了她的家人,并获取了其他三名受害者的个人信息,其中黄贤恬的身份他们已经知晓。 至于在芦菁山发现的那具无名尸体,目前尚不清楚其身份,但现在有了新的线索,他们可以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 叶白的脸色异常严肃,他低声自言自语:“凶手是两个男人……” 当韩见野返回时,叶白将自己的推理详细地向他解释。 他拿起一支圆珠笔和一张白纸,开始在纸上勾勒出三座山的轮廓:“黄贤恬的尸体被发现在安鸣村的山林中,另一名死者在芦菁山,还有一名尚未发现的女孩则在香蕉地附近的山中。如果我猜的没错,凶手原本打算将陶晓霓带到另一座山吊死,但陶晓霓机智地逃脱了。” 接着,叶白又在纸上画出第四座山,并标出了东西南北的方向,“我推测凶手原本计划是四个女孩对应四座山。这些女孩的共同特征是:她们都是年轻女性、长发、在死前都穿着红色连衣裙,并且被吊死在四个不同的山头。” 叶白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韩见野,“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与风水有关?或许凶手是在用这些无辜的女孩进行某种诡异的献祭仪式?” 韩见野听完,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他的目光落在画纸上,四座山的分布确实巧妙地对应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你的推测很可怕,但确实有一定的合理性。”他沉声回应。 站在一旁的苏湾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用年轻女孩进行献祭?如果这是真的,那简直前所未闻。” 叶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纸上的四座山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除此之外,我真的无法想象凶手的杀人动机会是什么。” 韩见野接过叶白手中的圆珠笔,在纸上补充了一句:“2019年9月9日,凶手白天掳走了四名身材相似、年轻漂亮、长发的女孩,等到夜晚分两批前往四个山头实施了他们的恐怖杀人计划。” 第77章 少女失踪案(六)第三具尸体 天一亮,韩见野和叶白带着陶晓霓让她认路,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她藏身的香蕉地。 陶晓霓再次回想那晚的经过,依然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一来香蕉地就瞥见了前方不远的无名山峰。 如他们所见,路面上还有残留被汽车碾压稀碎的玻璃渣。 看来陶晓霓没有撒谎,这碎渣应该就是她砸车玻璃留下的。 韩见野觉得陶晓霓那晚肯定跑不远,于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带着6只警犬前行,目标是半山腰。 麦少溱跟在叶白身后,她说:“小白,我觉得你的推测很细思极恐,现在都是新社会了,怎么还会有人搞这种迷信的事情呢?还用活人献祭?” “少溱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思想上的认知就不同,千人千面,但我更倾向于凶手是年龄较大预估在40-50岁之间的成年男性,他们读书不多,认知不高,很容易被某些人或事洗脑去干一些违法的事。” 叶白之所以会这么认为,那也是想到了之前在岐阳分局的闻悦溪,她妹妹的骨灰,就是被盗去配阴婚的。 在警犬敏锐的嗅觉引导下,它们迅速地沿着腐臭的气味直奔半山腰。 韩见野和他的团队紧随其后,一路疾跑。当他们的视线越过山丘,终于发现了一具悬挂在树梢的女尸。 尸体已经严重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这正是警犬在接近时突然加速的原因。 站在树下,他们抬头凝视着那具女尸,韩见野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自己的猜测无误,那么这具女尸很可能就是陶晓霓提到的肖秀雨,而芦菁山发现的那具无名女尸,应该就是宋樱樱。 叶白走到韩见野身边,低声说道:“韩队,我有个想法。陶晓霓那晚的逃跑意味着四人行动中少了一人,也就是说,那晚的计划失败了。凶手肯定意识到事情迟早会曝光,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提前逃离。” 就在这时,韩见野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廖维打来的电话。 “韩队,我们检查了进入安鸣村一带的街道监控录像,发现了一辆可疑的无牌白色面包车。根据监控追踪,这辆面包车也在芦菁山的国道上出现过,而且行驶速度异常快。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显示,驾驶人戴着面罩,无法辨认面部特征,但从体型来看,应该是一名男性。” “继续找,看看他们最后去了哪里?” “知道了韩队。” 麦少溱用手拨开死者脸上的蛆,再仔细检查脖颈上的绳结,叹了一口气,“跟前两名死者一样都是被活活勒死的,真可怜。” 说完,他们准备将死者抬进装尸袋。 韩见野他们在山林中搜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更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座无名山峰的方位确实是西北的方向。 和叶白推测的东南西北四座山峰各吊死一个女孩相呼应。 回去的路上,韩见野一脸凝重,“这起命案领导高度重视,要求我们限期破案,我们不知道凶手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是否还有其他受害者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被杀害?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接下来案件的侦破越不利。” 叶白听后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目前的侦查阶段停滞不前,今天就发现了第三具尸体,会不会有第四具都是未知的。 幸运的是,这件事尚未被媒体广泛报道,否则必定会在社会上引起恐慌。 领导层施加压力,要求限期破案,这不仅是为了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也是为了向那些潜在的犯罪分子发出警示: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他们必须全力以赴,确保社会的安宁与正义得以伸张。 这样想着,叶白转头问陶晓霓:“你还记得关你们的那间小屋在哪里吗?” 陶晓霓迷茫的摇头,“不知道,我没注意看,而且我们被他们带上车的时候,天色很黑,下了好大的雨,外面的视线几乎为零。” 韩见野紧接着询问:“那么在你们被囚禁的小屋里,有没有听到外面传来的任何声音?比如汽车的喇叭声,或者机器的轰鸣声,任何声音都有可能。” 叶白也补充道:“或者,你们有没有闻到外面飘进来的任何不寻常的气味?任何线索都可能对我们有所帮助。” “不寻常的气味?”陶晓霓重复着叶白的话,低头陷入了沉思。 韩见野和叶白交换了一个期待的眼神,看到陶晓霓陷入深思的样子,他们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们的车并没有急于离开那座无名山峰,而是降低了速度,打开车窗,沿着山峰附近的道路缓缓行驶。 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帮助陶晓霓回忆起那晚的任何细节,或者捕捉到她曾经闻到的任何异味,以便确定她们被关押的屋子的确切位置,进而快速判断凶手是谁。 汽车沿着公路行驶了一圈后,又继续向郊外驶去。 然而,陶晓霓依然没有回忆起任何有关过去的事情。 目前,他们所掌握的线索仅是凶手可能是两名身高在175至178厘米之间的男性,且没有目击到他们的面貌或听到他们的声音。 突然,陶晓霓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 韩见野立刻追问:“你想起了什么?” 陶晓霓激动地回答:“我和肖秀雨被带上车时,我注意到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上散发出浓烈的膏药味。” 韩见野眯起眼睛,疑惑地反问:“膏药的味道?” 陶晓霓肯定地点头:“没错,那味道非常强烈,似乎是新贴的膏药。我记得刚被带到小屋时,那个男人身上并没有闻到任何膏药的气味。” 陶晓霓的这番话激发了叶白的猜想。 他转向韩见野,低声说道:“她们四人被囚禁在小屋里,凶手先带走了黄贤恬和宋樱樱。有没有可能,在他们将死者带上山或在吊起死者的过程中,其中一人不慎拉伤了肩膀,于是在9月9日那个雨夜,凶手去附近的药店购买了药膏并贴上?” 第78章 少女失踪案(七)案件推进会 韩见野在短暂的沉思后,说:“虽然我们不能排除凶手的车本身就携带有膏药的可能性,但这个线索确实有可能成为我们找到凶手的关键。” 回到警局,他们迅速召集所有相关人员,召开了案件研讨会。 苏湾首先汇报了三名死者的详细情况,“现在已经确认了芦菁山的那具无名女尸就是宋樱樱,香蕉地附近的无名山峰的那具女尸是肖秀雨,她们的家属已经将尸体带去了殡仪馆。” 齐小蕾接着汇报:“我们在网上搜索那条红色连衣裙,但没有找到相同的款式。 于是我们带着实物去各大服装商铺和批发市场进行了询问,他们均表示没有销售过这款连衣裙,并告诉我们这种款式是几年前的,已经过时。 我们甚至去了旧衣市场,但依旧一无所获。因此,我认为从连衣裙这个线索入手可能不会有什么进展。” 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高政委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鹰隼,他的目光落在韩见野身上。 韩见野深吸一口香烟,轻轻弹去烟头上的灰烬,随后转向叶白,命令道:“去把窗户打开,让烟雾散一散。” 叶白立刻站起身,迅速走向窗户,将之推开,以驱散室内弥漫的烟雾。 韩见野随后转向廖维,询问道:“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廖维回答说:“经过我们不懈的追踪,我们在安鸣村的街道监控以及通往芦菁山的国道上发现了一辆可疑的无牌白色面包车。至于它的最终去向,我们仍在紧张追踪中,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接着,韩见野分享了从陶晓霓那里获得的线索:“陶晓霓回忆说,她第一次被带上车时,并没有闻到其中一人身上有膏药味。但第二次她和肖秀雨上车时,她明显闻到了其中一人肩膀上有膏药的味道。由此我们推断,这个人很可能是在第一次带走黄贤恬和宋樱樱上山或杀害死者的过程中,肩膀受了伤。我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凶手可能曾在安鸣山下或芦菁山附近的药店购买过膏药。” 高政委听后,点头表示认同,并指示道:“这可能是案件的一个关键突破点。散会后,你带领团队对各大药店进行排查。9月9日晚下着大雨,街上行人稀少,有些药店可能会营业到很晚。如果有人在那个时间购买膏药,药店员工的印象应该会非常深刻。” 随后,他环视在场的所有人,鼓励道:“还有谁有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叶白微微抬起眼睑,心中确实有些想法,但他需要先做一些调查,以确认自己的推测是否站得住脚。 高政委的目光在韩见野身上停留片刻,最终定格在叶白的脸上。 他记得叶白,上次韩见野去他家牵狗时,叶白也跟着去。是从岐阳分局借调过来的刑警新星,韩见野亲自点名要他加入。 当时他是拒绝的,想要人何必去异地借? 但是韩见野的态度非常坚决,问了原因他也只是简单的一句:我的团队需要新鲜血液。 他明白韩见野是个有主见的人,也就答应替他开这个口,但是对方借不借就不清楚了。 听说叶白在岐阳分局实习一年便转正,这种情况非常少见。 原因是他在实习期间协助团队破获了几起重大命案,并成功完成了几次卧底任务。 照此发展下去,未来将会是岐阳分局刑警队的中坚力量。 如果不是韩见野亲自要求,或许他另有其他的安排。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高政委对着叶白说道。 被高政委点名后,叶白紧握着手中的圆珠笔,虽然感到意外,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有力:“我确实对凶手的杀人动机有一些想法。昨晚我们已经讨论过,我怀疑这起案件背后涉及风水问题。 让我们思考一下,四名受害人在同一天被绑架,她们都是年轻的20岁出头的女孩,长发披肩,身着红裙。尽管陶晓霓最终逃脱,但如果我的推测无误,凶手原本打算将她带到另一座山林中杀害。 我查看过珠南市的地图,三名死者的遗体分别位于对应东、南、西三个方位的山上。如果我没猜错,陶晓霓本应被带到北部的某座山。 我对风水玄学知之甚少,但直觉告诉我,他们的死法和方位安排,似乎与活人祭祀的仪式有关。” 说完,叶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又产生了另一个想法。我想去调查一下,在过去的10年里,是否有一起未破的悬案与这次的命案有相似之处。” 高政委听完叶白的分析后,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他沉声重复道:“活人祭祀?”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虽然你的推测听起来颇为离奇,但并非没有可能,毕竟她们的死状在我从警生涯二十年到现在第一次见。” 韩见野转向叶白,询问道:“你打算去查阅过往的宗卷记录?” 叶白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是的。” 这时,苏湾插话进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近10年的悬案我都整理过,似乎没有一起案件与这次的命案有相似之处。” 叶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疑惑:“真的没有吗?” 韩见野对此非常确定,他肯定地回答:“确实没有。” 会议结束后,韩见野带着叶白准备前往芦菁山下的各大药店进行摸排走访。 坐在车上,叶白一直沉默不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打破了沉默:“还在纠结宗卷的问题?” 叶白抬头看向韩见野,点了点头:“嗯,我原本还打算从宗卷中寻找线索。” 韩见野安慰他道:“没关系,我们现在有多个调查方向,如果这个方向行不通,我们就换一个。” 叶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在想,要不要去找人去了解下五行八卦的奥秘? 韩见野双手交叉,仰头就睡,嘴里嘀咕了一句:“你今天怎么没提醒我吃维生素?” “啊!?(?? . ??)” 叶白顿了顿,“我忘了。” “可是你之前怎么没忘,我觉得你记性挺好的呀。” 叶白转头看向窗外,轻声回应:“我确实忘了,而且…” “而且什么?”韩见野睁开眼睛反问。 叶白撇了撇嘴,“你记得就自己去吃吧,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 他本来就烦。 韩见野冷呵一声,“队长的话也不听了?” 叶白没有直视他的眼神,而是将目光抛向车窗外,“那也要看什么事。” 他觉得学会拒绝真的很重要。 这时,韩见野脸色突变,眼神也变得深邃幽冷,他果断抬手捏住叶白的下巴转过来直视他的双眼。 叶白被韩见野突然强势的举动怔住了! 两人的眼神对视,韩见野的眸色冷如冰霜,语气也变得凌厉,“跟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叶白的下巴被捏的生疼,身体微微向前倾,两人近在咫尺,还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叶白还是第一次韩见野这样,着实有被吓到。 “你先放手。” 韩见野嘴角倾斜,笑意不及眼底,“我问你,下次跟我说话还要不要正视我的眼睛?” “所以,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 “那你先放手。”叶白皱着眉头说道。 韩见野继续追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下次不会这样。” “然后呢?” 叶白的眼珠子转了转,“我会每天记得提醒你吃维生素片。” 唉,为了早点回岐阳分局,我忍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 韩见野很满意叶白的听话,随即放开了捏住下巴的手,继续闭目养神。 叶白摸了摸下巴,实际上,他的心里又开始了比较,韩见野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根本不能跟温柔的颜熠相比。 然后往右边的位置挪了挪,离他远点,心想:私下再也不去他家了。 …… ?(???x???) 第79章 少女失踪案(八)去抓嫌疑人 韩见野分析说:“陶晓霓说过,她是第二次上车才闻到其中一个男人的肩上有膏药的味道,我们只需要把走访方向锁定在安鸣山和芦菁山的附近一带的药店和卫生院。” “收到。”叶白和齐小蕾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转身就走,不带一点留恋,走的非常决绝。 韩见野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转身问其中一个侦查员,“我看起来很凶吗?” 侦查员立即摇头,这道送命题要是回答不好,可有他好果子吃,便笑着回答:“不会啊,韩队是我见过最好的刑警队长。” 韩见野啧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呢喃了一句:“连撒谎都不会。” 侦查员无奈地挠挠后脑勺,自言自语的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怎样吗?又来问我,说了你又不高兴。” 叶白和齐小蕾率先进去一家街道的小诊所询问,没有问到想要的结果,便走出门继续下一个目标,只要是药店就往里钻。 “小白,你不是经常跟韩队一组的吗?大家都说你们是搭档。” “不是。”叶白否认的非常果断。 叶白也无奈,自从他来珠南分局之后,就经常被韩见野叫着一起出门办事,虽然他明白工作上的事不能挑挑拣拣。 ╮(╯_╰)╭ 但他内心还是觉得和苏湾他们一起工作更自在些,最起码不用整天去面对一个定时炸弹。 齐小蕾看着叶白一脸茫然的表情,心里默默为他默哀三分钟。 因为叶白的到来,韩见野直接把注意力锁定在他一个新人身上,分担了不少他们和韩见野独处的机会。 齐小蕾觉得,不是说和韩见野一起工作不好,就是他的脾气要是温柔一点就完美了,毕竟他长的那么帅,又man。 (^_^) 韩见野走进了一家连锁的药店,他问收银员,“请问9月9日晚上,有一个男人来买过膏药吗?” 收银员在看到韩见野出示的警证后,稍作停顿,随后转向一位女药师,问道:“9月9日晚上谁值班?” “是我。”一个短发的女药师回答。 韩见野直接向她询问:“你是否记得9月9日大雨的夜晚,有一位男人进来购买膏药,是用于肩膀的。” 女药师点头确认:“记得,那天晚上11点半,我正准备关门,一个男人从面包车上下来,拦住了我。他说自己的肩膀受伤了,想要买些药。” 韩见野急切地追问:“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他都买了些什么?” “我对他印象很深,”女药师回忆道,“他穿着雨衣,雨鞋上沾满了泥土,连门口的纸皮都被踩脏了。他告诉我自己干重活时肩膀受了伤,想要买点药。我给他推荐了活络油、膏药和舒筋健骨的药片,但他最后只选择了一盒膏药和一盒止痛片。我和他说购买止痛药需要登记身份证,结果他只买了一盒膏药就离开了。” 韩见野继续追问:“你看清了他的长相吗?” 女药师思索了一会儿,说:“他穿着蓝色的雨衣,戴着口罩,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是内双,眉毛很浓。” 接着,她又补充道:“对了,他的手指是杵状指。我还关心地问他是否去医院检查过肺或心脏,他告诉我上个月去过人民医院检查过,他的右肺上叶有5mm的磨玻璃影。 我看他大概50岁左右,挺同情他的,可能是做体力活才这么晚下班。我告诉他4-5厘米的磨玻璃结节风险较低,多为良性,建议他定期检查。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叶白和齐小蕾正好走进了药店,就听到了这段对话,两人对视一眼,震惊之情显而易见。 这么说,买膏药的男人上个月去过人民医院检查肺部? 韩见野让收银员调查9月9日晚的监控录像查看。 拿到监控的他们,下一步立即赶往珠南市人民医院。 叶白说:“男性,50岁左右,上个月有去医院检查过肺部,查出是右肺上叶有5mm的磨玻璃影,韩队,按照这些特点找,肯定能找到。” 韩见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的监控视频上,这是从药店电脑中刚刚传送过来的9月9日晚上11点半的录像。 他庆幸地说道:“幸好我们没有放弃这条线索,如果再晚两天,这些录像可能就会被自动覆盖了。” 叶白接过手机,仔细观看着视频。 他心中暗想:结合女药师提供的凶手特征,这些信息完全符合他之前的推测——凶手很可能是一位40至50岁的成年男性,文化程度不高,思想认知有限。 医院负责人在了解到韩见野此行的目的后,非常积极地配合他们的调查工作。 通过电脑筛查,8月份在人民医院接受肺部检查并发现右肺上叶有5mm磨玻璃影的病人共有13人。 在排除了女性和年轻男性之后,符合他们寻找的凶手特征的只剩下两人:一位是48岁的陈列,另一位是52岁的申阑山,两人都在医院有详细的个人档案。 齐小蕾转向韩见野,询问道:“韩队,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韩见野果断地回答:“先回警局准备部署行动,晚上直接上门进行抓捕。无论他们是否是嫌疑人,都必须带回警局进行审问。” 郑局端坐在办公桌后,而高政委则静静地伫立在窗边,两人都在专注地聆听韩见野对案件进展的汇报。 郑局轻轻捻灭了手中的香烟,目光坚定地与韩见野的目光相遇,他的声音低沉而决断:“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立刻上门,把人带回来审问。” 叶白抬头仰望夜空,今晚的气氛异常压抑,正值回南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无数飞蚁在灯光周围疯狂飞舞,密集得让人看了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看来又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韩见野带着严肃的表情从局长办公室走出,今晚他们将分成两个小组,开始执行上门抓捕行动。 在夜色的掩护下,两支队伍浩浩荡荡,悄无声息地展开了行动。 叶白被分配到了韩见野领导的行动小组。坐在车内,他正细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枪,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嫌疑人陈列的住所。 第80章 少女失踪案(九)乌龙的事件 车上的气氛异常的沉重,大家都安静的坐着没有说话。 他们都穿着便衣,叶白的胸前背着斜挎包,韩见野就这么看着他从包里面拿出一个便携药盒,然后给他倒了两粒维生素,又抬眸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说:我已经提醒你吃了,可不要再说我是故意的了。 昏暗的车内,韩见野低眉无声地浅笑,没想成叶白会在这种严肃的场合提醒他吃维生素片,他眼含笑意的将两粒维生素片送进嘴里,很满意叶白的表现,看起来心情不错。 现在已经深夜,韩见野和他的队员们来到了陈列位于老居民区的家楼下。 他们站在5楼501室的门前,按了几次门铃,却无人应答。 考虑到时间紧迫,他们决定采取破门而入的行动。 门被迅速破开,他们冲进客厅,发现客厅关着灯没人在,但却意外地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对话:“你这个死鬼,你不是说你老婆半个月后才回来吗?” “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 “现在怎么办?我出去的话肯定会被认出来的。” “别急,让我想想,先别开门。” 这番对话让韩见野和他的队员们意识到陈列为何不开门。 看来陈列趁妻子不在家,带了情人回来。 尽管房门紧闭,韩见野自有办法让陈列开门。 当陈列和那位女士意识到来的是警察时,他们的脸色变得异常惊恐。 那位女士眼中含泪,不停地拍打陈列,埋怨道:“都怪你,一定是你老婆发现了我们的事情,报警来抓我们了。” 陈列也是一脸不安,向韩见野解释:“我们其实……” 韩见野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目光扫过陈列的后背和肩膀,没有发现任何贴过膏药的痕迹。 难道他不是犯罪嫌疑人? 叶白问陈列:“9月9日晚上,你在哪里?” 陈列显得有些恍惚,回答说:“我……我一直都在家里。” 旁边的女士也点头附和:“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我们晚上哪儿都没去。” 韩见野接着问陈列:“除了她,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你9月9日晚上一直在家里?” 陈列激动地辩解:“我真的没出去,这不是我老婆回乡下看丈母娘了要半个月后才回来,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天天在一起,就一直在家那个那个嘛……” “………→_→” “………←_←” “………-_-||” 而且让现场的人哭笑不得的是,陈列还拿出手机说他每次同房都有录视频留着平时观看,刚好可以保证9月9日那晚他确实没有出去的证据。 羞的旁边那位女士一直抢手机,最后捂着脸跑进了卧室抱被痛哭。 叶白走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睛脏了。 因为陈列直接把9月9日那晚他们同房录下来的激烈视频塞到他的跟前以证清白。 把他无语死了,又不得不查看视频检查里面的男人是不是陈列? 最后看下来,发现时间也对得到,陈列没有撒谎确实在家没出去,他们才收队走人。 反正,就挺突然的……(′e`;) 虽然这种事不可避免。 叶白心想他下次再也不想遇到这种事了,觉得他们都快50岁的人了,没想到思想保守行为却如此开放。 第81章 少女失踪案(十)找到嫌疑人 韩见野注意到了叶白的双耳微红,不禁抿嘴一笑,觉得他还得再练练。不就是一个几分钟的动作片而已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 ̄▽ ̄~)~ 他早之前处理过的一些动作片那才叫一个刺激。 这时,苏湾给韩见野打来电话,他的声音带着急切与激动:“韩队,我们抓到申阑山了,很巧的的是,我们是在他们家的小卖部抓到的,没想到他半夜不睡觉,竟然跑去买酒喝,我们已经将他逮捕了,刚才他还试图反抗,力气非常大,被我按住肩膀就痛的惨叫。” “好,我们也在回去的路上,咱们警局见。”韩见野挂了电话后,喜悦之情都挂在了脸上。 申阑山被带回警局后,无论韩见野如何审问,他都紧闭双唇,沉默不语,使得审讯陷入了僵局。 叶白注视着审讯室内的申阑山,对韩见野说:“韩队,他这样缄默不语,要么是因为他明白即使招供也无法改变现状,要么他确实有某些原因迫使他不能透露真相。别忘了,凶手可是有两个人。” 韩见野觉得叶白的话直击要害,于是再次尝试进入审讯室:“你一直保持沉默,是不是担心一旦全盘托出,会危及到你的家人?” 这句话让申阑山的眉毛微微一挑,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叶白的眼睛,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申阑山的沉默确实与家人有关。 韩见野继续追问:“即使你不承认,我们也能找出你的同伙。你手机上频繁联系的柯东南,是不是你的同谋?你们是否联手杀害了那三名无辜的少女?” 叶白仔细观察申阑山的反应,发现他脸上露出了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矛盾表情。 “你是不是担心你家人的安全?”叶白的话终于让申阑山愿意直视他们的眼睛。 叶白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更应该开口。我们越早抓到你的同伙,你的家人在外才不会受到威胁。” ”没用的,你们抓不到他的。”申阑山终于开口回应,他的表情充满了不安,“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韩见野蹙眉,“收钱办事?具体情况你要说清楚,你们为什么杀了那三名无辜的少女?你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申阑山一副恳求的样子看着韩见野,“我要是说了,你们可以帮我保护家人吗?” “可以。”韩见野斩钉截铁的说。 申阑山听后不禁叹了一口气,“上个月柯东南找到我,说有一笔生意问我干不干?事成之后每人能分到10万块。我其实也想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自然是不信的,我就问他主要做什么的?” 说到这,申阑山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说下去,便问韩见野:“有烟吗?” 韩见野让人给他点了一根香烟,现在已经等不及让他赶紧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申阑山深吸了一口香烟,“听柯东南说,他认识了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他的儿子死了还没埋葬,现在国家规定是不允许土葬的,听说这个大老板有自己的办法,还说那个大老板做了一个梦。” 第82章 活人献祭(上) 韩见野追问,“什么梦?” 申阑山回忆道:“我也是听柯东南说的,听说是大老板的儿子给他托梦了,说自己很孤单,本身他儿子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生性风流的人,他爸爸就一个儿子,又怎么舍得他儿子一个人死了还孤苦伶仃。” 听到这里,韩见野和叶白似乎都有所领悟。 叶白更是感到震惊,难道他的推测竟然成真了? 韩见野目光如炬,催促道:“继续说下去。” 申阑山再次深吸了一口香烟,“柯东南说,那个大老板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看风水的师傅,说是挑了四个山峰,每个山峰吊死一个年轻女孩陪葬,而且一定要在9月9日那晚行动,他儿子的灵魂才会得到安息,我只知道大致的情况,其他都是听柯东南安排,可是…” 韩见野追问:“可是什么?” 申阑山激动的说:“那晚在车上跑了一个女孩,导致我们的计划失败,可是我们又不敢把事情跟那个大老板讲,要不然就拿不到钱,就跟大老板说事情已经搞定,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事情得去问柯东南,他有可能跑了,毕竟那个逃跑的女孩肯定会去报警。” “那你怎么没跑?”叶白问。 申阑山支支吾吾的说:“我…穿着雨衣,带着口罩,全身打扮的严实,我觉得你们是不会找到我的。” 韩见野眼神紧盯着他,觉得他的想法太天真了。 叶白接着追问申阑山,“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柯东南和你们背后的大老板?你知道这个大老板是谁吗?” 申阑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老乡当了一辈子保安,人穷,娶不到老婆,没有结婚,没有固定的工作工和住所。” 韩见野让人拿来申阑山的手机递给他,“你打给柯东南,问他在干吗?” 申阑山不敢不听,连忙接过手机试着打柯东南的电话,可是一直处于未接通的状态。 “那你知道他平时经常去哪里过夜吗?”叶白提示他:“比如招待所?网吧?或者哪里租了房子?” 申阑山被叶白这么一提醒,瞬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有听他说起,想要拿着这些钱回老家开个养鸡场,再娶个老婆。” 韩见野神情严肃的说,“按你说的,那他有可能回老家的了。” 申阑山也是不敢保证,只是一脸心灰意冷,因为他知道这次被抓彻底完了,“我也不清楚,反正听柯东南的语气,那个大老板知道我们把事办好了,给钱也非常爽快。我这辈子都没一次性将十万现金拿在手里过,我真太缺钱了才会答应去干这种糊涂事,我…我就是愚蠢。” 说完,还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 出了审讯室,韩见野立马将情况上报给领导,等他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好要出门抓人了。 “累。” 齐小蕾将头靠在叶白的肩膀上,这几天算下来才睡了几个小时。 廖维坐在叶白的右边也将头靠在他的右肩,嘴里呢喃了一句:“到了叫我,我眯一会。” 叶白嗯了一声,也是困的头向后仰,他早就习惯了齐小蕾和廖维左右两个“护法”经常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这不由的让想起了他在岐阳分局曾一起实习到转正的黄芽芽和钟淄群,几个月没见,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样? 坐在副驾驶座的韩见野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后又埋头翻阅手中的资料。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邻镇建水镇的柯家村,目的是要抓捕柯东南。 尽管他们不确定柯东南是否已经返回老家,但总要亲自去探查一番,说不定他真的回去了呢? 毕竟,像他这样50岁的人,心中难免有着落叶归根的传统观念。 老家有房子,他或许没有法律常识,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被抓到,也就不会走太远。 这时,叶白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看向韩见野问道:“韩队,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像柯东南这样的普通人怎么会认识一个大老板?还和他有交集?” 韩见野的眼神深邃,他沉思了片刻,然后以平静的语气回答:“这并不难理解,或许柯东南认识的某个人,正是在那位神秘老板手下工作。” 叶白接着推理:“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与柯东南直接接触的可能还有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位神秘老板的助手或者司机?” 韩见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叶白的推理:“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如果有人花钱雇凶,他们不太可能直接交易,通常会通过几个中间人来传达命令,而申阑山和柯东南可能就是这链条中最底层的执行者。” 接着,他抬眼望向叶白,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没想到还真让你说中了,这起命案确实与风水有关。” “我也一直纳闷,凶手的杀人手法似乎多此一举。当死者之间的共同点越来越多时,巧合就不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人计划。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一场荒谬的利益交换,竟然害了三名无辜的少女,真是罪大恶极。” “有什么好纳闷的,越是有钱的人越信风水这一说。” 叶白觉得韩见野这句话说的非常在理,他的父母就是很信风水,家里的禁忌也不少。 就是他爸爸办公室的摆设都是找了风水先生来看过的,哪里需要摆什么,哪些东西不能摆都是有一定的讲究。 第83章 活人献祭(中) 到柯家村需要一个半小时,睡了一路醒来的他们只觉得精神抖擞。 按照手中的地址,他们迅速找到了柯东南的住所,却发现大门紧闭。 叶白仔细观察后,肯定地表示:“门锁没有积尘,且有明显被触碰的痕迹,应该是有人出去了。” 就在这时,隔壁的大娘端着一个盆子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去喂鸡。 她注意到了韩见野一行人,便主动搭话:“你们是来找东南的吧?我早上看到他扛着锄头出门,应该是去了田里。” 韩见野礼貌地询问:“大娘,您知道他去的田地具体位置吗?” “就在村边的河边,很容易找到。”大娘热心地回答。 得到了大娘的指引,四人立刻朝着河边的方向赶去。 韩见野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雨滴的凉意,他看了看手心,确认了:“下雨了。” 雨势并不大,但他们还是加快了步伐,朝着田里的河边奔去。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单车的男人从对面骑过,他低头避雨,与他们擦肩而过。 叶白只是匆匆一瞥,却立刻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他们要找的柯东南。 他急忙拉住韩见野的手臂,激动地说:“韩队,柯东南刚刚骑单车过去了。” 韩见野迅速转头,只看到一个骑车的背影,他问道:“你确定是他吗?” 叶白坚定地点头:“绝对是他。” “那还不快追!”韩见野立刻下达命令。 柯东南此时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他一心只想着回家收衣服。 当他被突然包围并从单车上拉下来时,他完全不知所措。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柯东南大声道。 韩见野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严肃地说:“我们是公安的,柯东南,你因涉嫌三起命案,现在需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柯东南一直重复这句话。 韩见野直视柯东南不可直视的双眼, “怎么不可能,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我们就抓不到你吗?” 雨越下越大,他们冒着大雨赶路回警局,在车内,韩见野问柯东南:“为什么杀人?” 柯东南耷拉着头:“有人给钱?” “给多少钱?谁给的?” “我之前在一片别墅区当保安,认识了一个司机,他来问我想不想发财?说钱不是问题,只要事办成,就会给高额的报酬。” 柯东南继续回忆说:“听说对方是个有钱的富婆,死了儿子,有天晚上还做了个梦,说她儿子一个人很孤独,想找年龄相仿的女孩给他陪葬做伴,这事还得悄悄的进行,不能伸张出去…” 韩见野催促着他:“然后呢?你继续说,那个跟你联系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柯东南叹了口气,接着说:“他叫李志睦,是那个富婆的私人司机,他说富贵险中求,事后给30万问我干不干?还说只要我们做好掩饰,那些女孩死在山中不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时间拖久了,警察自然不会查到我的头上。” 叶白接过话茬,“李志睦说的这些你就信了?” “我也不相信,但对方给的实在太多。”柯东南激动的说:“要是你们没查到我呢?有了这些钱我就可以娶老婆,再做点小生意。” 韩见野问他:“之后你又是怎么做的?” “李志睦说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去物色20-22岁的年轻女孩,还给了我4条红裙子,还说他老板已经找人算了时辰,说要在9月9日晚上动手。一下子要找四个女孩子,我一人也做不来,就找了一个我认识的老表,我知道他家条件不好,在外欠了很多钱,就跟他说了这件事,事后…事后给他10万作为报酬,具体的情况的去找李志睦,他是中间人最清楚。” “你找的这个老表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叫申阑山。” 韩见野眉目肃然,心想:看来申阑山没说谎,他也确实收了柯东南10万元赃款。 叶白再次追问:“你还没有说,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李志睦?” 柯东南交代,“我有他的联系方式。”接着便让看全部通话,“第2个手机号就是他。” 韩见野直视柯东南的眼睛,严厉的说道:“给你一次机会,我现在需要知道李志睦在哪里,我打电话给他,你找个理由把他约出来,或者问他在哪里?” 柯东南连忙点头,“好好好,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车内非常的安静,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韩见野打开免提,拨通了李志睦的电话,只听对方说:“不是说了事情办好不要再跟我联系吗?” 柯东南瞥了韩见野一眼,然后开始呵呵的笑,“那个李哥,就是我想做点小生意,资金不够,你...能不能再给我点钱?” “你想要多少?” “我想开个养鸡场,资金还不够,10万,能不能再给我10万?” 李志睦冷哼一声,“我给你100万吧?怎样?” 柯东南抬眼瞥了韩见野一眼,继续说:“李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真给我100万?” “你也知道在开玩笑。” “我...我...”柯东南接下去不知道怎么回应,又抬眼看向韩见野寻求答案, “.......” 李志睦停顿了一声后,又说:“这样吧,我跟老板说一声再给你5万,你今晚10点过来老地方找我,我就在这等你,这也是最后一次给你钱了。” “好好好,我今晚就去,谢谢李哥。” 柯东南激动的汗水冒出来了,刚才说话的时候嘴唇跟手都在颤抖,然后看向韩见野,“这样可以吗?” “可以,但是老地方在哪里?” “在我之前工作的地方,芳葶阁别墅5号。” 韩见野转头看向车内的其他人,看来今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回到警局的他们将人交给其他人继续更为详细的审问,他们要开会准备部署今晚的行动任务。 叶白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李志睦这么快就答应柯东南,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廖维不以为然的说:“不至于吧,柯东南才刚被我们抓到正热乎着呢,消息也没那么快传到他们那里去吧?” 韩见野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手中夹着香烟,聆听着他们的细致分析。 叶白转向廖维,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但你得明白,很多有钱人并不愚蠢,尤其是那些一直跟随在大老板身边的助手,他们的见识和思维远非常人所能比拟。今天他们可以利用人性中最脆弱的部分,操纵底层人民为他们所用;明天,他们同样可以用这种手段来借刀杀人。在金钱面前,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任何无用的棋子都可以随时被抛弃。” 苏湾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你们两人说的都很有道理,但芳葶阁别墅还是要去的,只不过要用什么方法进去?” 韩见野轻轻捻掉烟头,斩钉截铁的说:“找个人假扮柯东南去跟李志睦见面,我们在周围埋伏等待时机。” 就是谁去假扮柯东南这个问题让大家犯了愁。 在场的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都投向了苏湾。 苏湾汗颜:“你们这是!?(′?w?`)” 齐小蕾笑着说:“苏中队,这里所有人,只有你的身高和体型与柯东南相似,回头你往肚子里多缠几块布,那就更像了。” “去去去,一点都不好笑。”苏湾果断拒绝。 他想:呜呜呜…扮帅没想到我,装老就找我。 这活老子不干了。(┯_┯) 晚上9点30分,抗议无效的苏湾在几个女刑警的“打扮”下终于完成了柯东南的妆容。 在场的所有人都抿嘴不敢笑出声,要说这妆容很像也不全像,要说不像还是有六七分相似的,毕竟假发一带,柯东南分南的感觉就出来了。 苏湾转身看向韩见野,语气带着委屈,“韩队,我要求补贴工伤的经费。” 哼,我现在的心理极度受伤,因为他们都在偷笑我。(??v?v??) “好,只要任务完成,我私人掏钱补你。”韩见野一本正经的说。 然后他转身,抬头看向天花板,也在极力隐忍着上扬的嘴角。 他想:我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不能当面笑。( ̄▽ ̄) 叶白瞥了韩见野一眼,发现他的嘴角一直在抽搐,觉得他肯定也在偷笑了。 出发的路上,韩见野再次重复:“等下苏湾进去,我们都在别墅外面等你,你自己万事小心。” 苏湾已经将手枪藏好,“我明白,到时候看情况行动,只要计划成功,我直接将李志睦擒住,你们再进来支援我。” 叶白抬头看向天空,今天的小雨不断,他看着苏湾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看向苏湾,关心的说:“苏中队,你万事小心。” “我知道。”苏湾穿着雨衣,坐上了一辆他们安排的出租车,准备开往芳葶阁别墅独自去和李志睦见面。 第84章 活人献祭(下) 韩见野在苏湾登上他们精心安排的出租车后,他的面容也随之变得严峻。 他们谨慎地尾随在出租车后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密切关注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异常沉重,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猜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叶白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忧心忡忡地对颜队说:“韩队,我有些担心苏中队的安全。” 韩见野的眼眸微沉,他平静地回应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会庇佑每个守护正义的人。我们心中有光,无惧黑暗。”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后,目睹苏湾下车并步入那座别墅,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苏湾身着雨衣,佩戴着隐形设备,他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向别墅内部移动。 别墅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亮着,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细雨的滴答声伴随着他。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但他的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 然而,就在苏湾进入别墅区的那一刻,通讯信号突然中断,只剩下刺耳的吱吱声。 韩见野焦急地尝试着与苏湾取得联系,但对方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叶白迅速提出了一个可能:“别墅里是不是装了信号屏蔽器?” 韩见野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但愿如此。” 等待总是令人煎熬,别墅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韩见野在车内开始变得坐立不安。 正当他准备下车,悄无声息地潜入别墅探查情况时,紧急时刻突然降临。 “嘭!!!”一声巨响,别墅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不好!!!”韩见野和叶白立刻跳下车,冲向别墅。 他们冲进别墅,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跳加速:苏湾正与一名黑衣人激烈交战。 与此同时,韩见野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另一名黑衣人从走廊的拐角处仓皇逃窜,他和叶白立刻紧追不舍。 齐小蕾和廖维也迅速加入战斗,他们冲向苏湾,准备助他一臂之力。 其他人也纷纷赶来,准备加入这场混战。 “别想逃!”韩见野大喝一声,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叶白则紧随其后,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黑衣人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随即开始向叶白挥拳攻击。 叶白面无惧色,勇敢地迎了上去,两人迅速陷入了激烈的肉搏战中。 他们的动作快得让韩见野几乎找不到插手的机会,只能在一旁寻找合适的时机加入战斗。 “啊!!!” 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叶白成功制服了那名黑衣人。 韩见野不禁赞叹叶白身手不错,于是上前摘下了对方的口罩,却发现那人并非他们要找的李志睦。 紧接着,他们带着这名黑衣人与苏湾等人汇合,却发现苏湾擒获的另一名黑衣人同样不是李志睦。 “我们果然中计了,李志睦根本没来别墅。”叶白沉声说道。 随后,一行人开始在别墅内四处搜寻,却依旧一无所获。 韩见野让齐小蕾回去后调查这座别墅的产权归属。 当大家准备集合离开时,齐小蕾突然疑惑地问道:“廖维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到他?” 叶白闻言,也开始四处张望,他转向齐小蕾问道:“你们刚才不是还在一起吗?” 齐小蕾一脸茫然,回答道:“是在一起,但刚才大家都分散在别墅内外搜索,我就没太留意他。” 韩见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没有信号。 他立刻命令所有人两人一组,再次进入别墅进行搜索。 他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 就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名侦查员突然发出惊呼:“我找到廖维的手机了,就在别墅花园的草地上。” 韩见野接过廖维的手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廖维的身手不错,他的手机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可能出事,被人带走了。”他心中暗忖。 随即,他转身,急切地向两名黑衣人发问:“李志睦是不是藏在这里?你们背后的主使是谁?” 其中一名黑衣人低头不语,韩见野紧抓他的衣领,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你到底说不说?我们的人是不是被李志睦带走了?” 黑衣人在韩见野的压迫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是的。” “你的主使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李志睦把我的人带到哪里去了?”韩见野连珠炮般追问。 黑衣人吞吞吐吐地回答:“主使人就是李哥,我们是一个专门拿钱办事的组织,只要给钱就什么都干。李哥确实在别墅里藏着,他的身手非常厉害,一个人可以打十个,估计你的人就是被他带走了。” “带去哪里了?”韩见野急切地追问。 “带…带去活埋。”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什么?‘带去活埋’是什么意思?”韩见野听后,愤怒至极,青筋暴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黑衣人的话震惊,气氛瞬间凝固。 黑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解释道:“其实李哥早就预料到事情会败露,也知道柯东南很可能已经被警方抓获。后来,我们的雇主表示,她还要再找个年轻的男人去陪伴她儿子,至于价钱,她并不在乎,但要求活埋的地点要与她儿子相邻。所以,我们就设下了这个陷阱,引诱你们上钩。” 叶白走近,语气锐利如刀,“你的意思是,李志睦抓了我们的人去为你的雇主的儿子陪葬?那雇主现在在哪里?她是谁?” “雇主是个富婆,目前在国外,是她委托我们来办这件事的。”黑衣人回答。 “混账!!!”韩见野怒不可遏,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李志睦现在去了哪里?” 黑衣人摇了摇头,解释说:“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李哥从来不会把雇主的信息告诉我们,他只是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再趁机逃跑。” 叶白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的愤怒:“所以,李志睦根本不是那个幕后大老板的司机,他欺骗了柯东南,然后用最少的钱让他们去做最肮脏的事。当事情曝光后,他从柯东南给他打电话的那一刻就知道柯东南被我们抓了,于是将我们引诱到这里,最后在暗中亲自抓走了廖维。这个家伙,真是阴险狡诈到了极点。” 时间就是生命,韩见野觉得李志睦带着廖维肯定走不远,他迅速下达命令,通知所有相关部门在每个街道路口设卡,对过往车辆进行逐一检查。 高政委得知这一情况后,震惊之余愤怒地拍案而起:“这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敢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掳走我们的人。李志睦绝不会走常规路线,立刻派人前往各个码头严守,绝不能让他乘船逃脱。” 韩见野内疚地说:“这是我的失职……”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不是追究责任。”高政委立刻打断了韩见野的话。 韩见野审视着芳葶阁别墅的路线图,眉头紧锁,提出了疑问:“奇怪,这里只有两条路线可以走,但我们的人在路口设卡检查,却都没有发现李志睦和廖维的踪迹。” 叶白提出了一个可能性:“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别墅里可能有地下室或者暗门。李志睦带着廖维可能根本没离开别墅,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他转向韩见野:“我家的别墅就有一个专门存放世界名酒的地下室。” 齐小蕾疑惑地说:“可是我们搜查过那里,并没有发现地下室的入口。” 叶白摇了摇头,说:“每个别墅的设计都不同,肯定有隐藏的开关暗门。” 苏湾建议:“那就去找设计别墅的人来。” 韩见野沉重地摇头:“来不及了,我们等不及设计别墅的人来。” 叶白抬头看向地图,手指在触屏上滑动,嘴里念念有词:“安鸣山在东,芦菁山在南,无名山峰在西,另一座北部的山峰应该是这一座,当时柯东南准备吊死陶晓霓的这座。” 他在东南西北四座山峰用圆圈围起来打了个叉,四角对应一个中心点。 接着,他转头看向韩见野,问道:“这个中心点是什么地方?” 韩见野立刻回答:“应该是荒废的山顶别墅区。” 叶白立刻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有没有可能,李志睦根本没有下山,而是带着廖维往山上走,而四座山对应的这个中心点就是富婆儿子的埋葬地。韩队,我不精通风水玄学运算的奥妙,但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廖维很可能被带去了山顶别墅。” 齐小蕾激动地惊呼出声:“小白,你真是个天才,竟然能从这些线索中推断出来。” 高政委脸色凝重,一边抽着烟,一边认为叶白的推测既客观又合理,“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刻出发。” 韩见野急切地看着叶白,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我们走,我相信你的判断。” 叶白随之一愣,看了看韩见野,回复了一声:“好。” 与此同时,廖维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缓缓醒来。 他模糊地记得,自己刚才独自在别墅的花园里搜寻,突然被一个黑衣人从背后捂住口鼻。那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廖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一个漆黑的环境中,四周一片黑暗,他无法动弹,伸手触碰到的是冰冷坚硬的木板。呼吸变得越发困难,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他用尽力气嘶吼道:“这是什么地方?!快放我出去!” 韩见野和同伴们的车辆在夜色中疾驰,如同一条飞龙般盘旋在山间。 他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如果廖维真的被李志睦活埋,那么他们能用来拯救廖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齐小蕾的眼眶中泪光闪烁,在昏暗的车厢内偷偷擦拭着眼泪,团队中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偶尔还能听到齐小蕾努力抑制的啜泣声。 他们将车辆停靠在山顶别墅区的大门前,整个别墅区沉浸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韩见野迅速下达指令,让所有人进入别墅区进行搜寻。 几架无人机在空中盘旋,为搜寻队伍提供照明,并实时传回录像。 他们的目标是寻找任何地面上人为翻动的迹象,这很可能就是廖维被活埋的地点。 叶白推测,李志睦背着廖维不可能走得太远。 就在这时,他从不远的地方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响,“是谁在那里?” 韩见野也捕捉到了这个声音,他和叶白一同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移动。 突然,一道黑影从别墅的阴影中窜出。 叶白试探性地喊道:“李志睦,是你吗?有胆量就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韩见野指挥无人机将光线聚焦到他们所在的位置,这才揭露了隐藏在暗处的李志睦。 一看到李志睦,叶白的心脏猛地加速跳动。 他的直觉是对的,他真的猜中了。 李志睦确实带着廖维来到了山顶别墅。 这意味着廖维就在附近,他们离找到他不远了。 李志睦看到韩见野和叶白毫不畏惧,反而还挑衅一笑,“开枪啊,我死了你们就找不到同伴了。” 韩见野将枪递给叶白,他扭了扭脖子慢慢走向李志睦,一副老子忍你很久的表情,紧接着两人便激烈的扭打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李志睦肌肉紧绷,眼神锐利,他如同一只准备扑食的野兽。 韩见野毫不畏惧猛地挥出一拳,直指李志睦的面门,动作迅猛而准确。 李志睦人敏捷地侧身闪避,拳头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一阵风。 韩见野迅速反击,一记勾拳狠狠地击中李志睦的腹部,令他痛苦地弯下腰。 现在的韩见野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敢碰他团队的人,就是鬼来了都得一起挨揍。 就是两人在激烈的肉搏中,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汗水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快速移动,直到韩见野终于找到了他的破绽,一记重拳击中下巴,让李志睦应声倒地,这场激烈的打斗才宣告结束。 韩见野将李志睦双手别在身后用手铐将他扣起来。 “我的人在哪里?”韩见野犀利的发问。 李志睦只是气喘吁吁的笑,就是不回答韩见野的问题。 韩见野一记重拳挥到他的脸上,“你到底说不说?你将我人埋到哪里去了?” “呵,我被你们抓了反正也是死路一条,正好让你同事跟我一起陪葬,有本事自己找。” 叶白一听瞬间怒火中烧,抓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为了钱你竟然可以泯灭良心,不顾他人性命,现在还不思悔改。” 李志睦冷哼一声,看着叶白说:“富贵险中求,钱啊,赚钱,那富婆给我500万,500万啊,让我杀个人怎么啦?我有了这笔钱这辈子都吃喝不愁。” “混蛋。”叶白愤怒的往他脸上砸了一拳,直接把他打趴下。 时间在紧张的搜寻中悄然流逝,齐小蕾的脸色愈发焦急,她在别墅区里逐个角落寻找着廖维的身影。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心中不断回放着与廖维平日里打打闹闹、共同工作的画面。 突然,她隐约捕捉到了一阵“扣扣扣”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得几乎要被夜色吞噬。 她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以便更仔细地聆听。 她的心跳如鼓,直觉告诉她,廖维就在不远处。 声音再次响起,“扣扣扣”,这次间隔了5秒,然后又是8秒,她跟随声源一路寻去,最终来到了别墅后花园的绿色草坪。 她低声自语:“声音好像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她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草坪,发现了有人为翻动的痕迹。 紧接着,她又隐约听见了“扣扣扣”的声音,虽然短暂,但足以让她确信。 她立刻趴在地上,开始疯狂地敲打地面,“是廖维吗?是不是廖维?” 接着,那“扣扣扣”的声音再次从她身下传来,齐小蕾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她疯狂地跑出去找人,“找到了,我找到廖维了!”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希望和喜悦。 韩见野和叶白听到齐小蕾的呼喊,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李志睦面带阴沉,被其他队员押上了车,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找到人的,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绝望。 与此同时,廖维汗流浃背,呼吸困难,缺氧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手腕上的表因不断敲击而碎裂,他不确定韩队他们是否能找到自己,但他已经竭尽所能地为自己争取生机。 只要外面的人能听到他敲击的声音,他相信他们就会一直寻找过来。 就在他即将彻底失去意识之际,他隐约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有喊叫声、铲子刨土的声音,这些声音越来越近,每一个都是那么熟悉。 他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觉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梦境。 紧接着,他听到木板被撬动的声音,沙土和光亮随之旋进,他的呼吸突然变得顺畅了许多。 然后,他看到了面前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们脸上交织着紧张和激动的情绪。 廖维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是的,他得救了。 第85章 句句有回应,事事不答应 叶白再次站在了韩见野家的小区,他无语的叹气,说好再也不来韩见野的家,但他还是来了。 原因是韩见野和高政委去市局开会了,交代了叶白带元宝去宠物店洗澡。 他已经明确拒绝了,但韩见野说元宝的狗毛好像打结了。 这句话让叶白的心都软了,又怎么会舍得漂亮的元宝受罪呢? 没办法,谁叫他也喜欢元宝这只小可爱。 (?′?`?)*??* 元宝看到叶白的到来也是相当的开心,还自觉的去找狗绳给叶白,它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 “元宝真乖。”叶白摸摸元宝的头,准备带它出门去宠物店洗澡。 “汪!!!” 【死鬼,你可想死我了。】 韩见野乘坐高政委的车前往会议地点,将自己的车留给了叶白开。 无聊的时候还会看看客厅的监控录像,看到元宝那么亲近叶白,好像他才自己的主人似的。 在行驶途中,高政委降下车窗,“看什么笑成那样?” 韩见野随即关掉手机,一本正经的说:“看短剧,两人一狗,三餐四季的故事。” 高政委没太在意,只是嗯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岐阳分局的徐丰已经两次向我询问咱们这里的人员调动情况了。” 韩见野静静地抽着烟,心里明白徐丰的言外之意。 他问道:“政委,您是怎么回答他的?” 高政委斜眼看了看韩见野,说:“见野,叶白是从岐阳分局借调过来的,他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确实出色,我对他评价很高。但是,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徐丰只是没有直接开口要人,而是通过委婉的方式来询问咱们人员调动来探听消息。” 韩见野漫不经心地回答:“政委,叶白目前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高政委追问:“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他本人的意思?”随即他又补充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把叶白还回去。我和郑局已经商议过了,近期会从外部调来一位新的刑警副队长协助你的工作,你再从队里提拔一个副中队长上来。至于林云,等她休完产假回来,我会另有安排。” 韩见野静静地捻灭了烟头,“政委,副大队长的位置我想从内部提拔苏…” “这事你不用管,我们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高政委直接打断了韩见野的话。 韩见野无奈,只能又接着说:“那您觉得谁来当副中队比较合适?”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因为他的本意是想从内部提拔苏湾上去当副大队长,大家都是熟人工作配合度很高,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摩擦,叶白他也不打算还回去,刑警中队长的位置留给叶白,副中队留给廖维。 对于这个问题,高政委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他:“你是他们的队长,他们的个人能力你比我清楚。” “那如果我想让叶白当副中队呢?” “不行。”高政委直接拒绝了,“他是要回原单位的。” “政委,您是不是听闻了什么内部消息?” 高政委点了点头,“确实,徐丰现在是刑侦总队总队长,是个实打实的实权派人物。 颜熠是他的学生,也是他提拔上去的,未来不出5年,以颜熠的能力一定会晋升, 那么刑警大队长,以及其他中副队长的位置会因此空缺,将来职位有大调动是必然的。 叶白是颜熠一手培养起来的,可以说是他的半个师傅,能力出众。所以颜熠一定是会把叶白带在身边多磨练他,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高政委拍了拍韩见野的肩膀,“郑局非常看好你,我估摸着你刑警大队长的位置再做多几年,他一定会提拔你上去,至于晋升什么职位,就看郑局如何安排了。” 韩见野眨了眨双眼,话锋一转,“姨夫,我觉得你和小姨有一点说的挺对。” 高政委转头问他,“哪点?” “我都三十岁的人了,没结婚,没对象。就我现在的工作强度,经常出差不是加班就是开会,一周七天无休,哪有时间跟人谈恋爱去看电影。这样吧,为了我的幸福着想,我决定申请调任去其他可以正常上下班的部门工作,我想趁头发茂盛前赶紧成家。” 高政委一听就不愿意了,“说什么胡话,你现在年轻,未来可期,正是拼搏的年纪。还有刑警队本来就缺人,你这个一把手要是走了,谁来顶你的位置?” “是啊,姨夫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团队缺人手,你还要把叶白送回原单位,你是想把我累成第二个周觅吗?”韩见野无奈的回应道。 高政委听后,清了嗓子,又捋了捋夹克衫的领子,“行了,听你的意思是不想把叶白还回去了。” “跟班学习嘛,在这里我照样可以带着他,他回去的事情过了今年再说吧,姨夫你会帮我跟徐总队长说的对吧?” 高政委拿出一根香烟,闻了闻,“你就是这样,句句有回应,事事不答应,总有自己的道理,你这性子要改改。” 韩见野知道高政委答应了他的请求,连忙拿出打火机殷勤的给他点火,“政委,您抽烟。” 高政委无奈一笑,“你这臭小子,晓婷要是有你一半机灵就好了。” “晓婷在检察院工作,脑子比我好使多了。” “行了,不用老是替她说好话。” 车内的气氛因为高政委这句话瞬间变的轻松起来。 第86章 留下来一起看电影 叶白带元宝去宠物店洗好澡便回韩见野的家了,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估摸着这个点快要回来了。 随即动作也加快了不少,他可不想再单独和韩见野在一起,给元宝换了狗砂,加了狗粮和清水,他拍拍双手喘了一口气,“搞定。” 然后蹲下身摸了摸元宝的头,轻声说:“元宝,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不带一点留恋。 “汪!!!” 元宝立马咬住叶白的裤脚。 【不要走,你给我回来。】 “元宝你快松口,裤子都快被你咬破了。” “汪!!!” 【破了就在这里换。(?o ? o?)】 叶白心里急的不行,他再不走,韩见野就要回来了。 就这样一人一狗相互拉扯着,倏地,大门突然打开,是韩见野回来了。 叶白的眼底闪过微微的诧色,“你回来了?” 元宝冲着韩见野“汪”了一声。 【死鬼,你再不回来他可要走了。】 ?(?`?′?)? 韩见野嗯了一声,走了进来,还随手关门。 “额…” 韩见野疑惑的问:“你们在干嘛?” “我…准备回去了,元宝它不知怎么了就咬着我的裤脚不放。”叶白无奈道。 韩见野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拎起手里的东西,“我买了小吃,正好一起坐下来吃吧。” “我不饿。” “买的有点多。”韩见野的声线很低,背对着叶白换鞋,又抬头看向他,补充道:“我还买了你先前吃的水果捞,还有上次你用投影仪放的电影不错。” “我……” 韩见野说完把东西递给叶白,“要不要一起吃?” “......(′??_??)” 韩见野要和他一起看电影? 元宝又不给走!!! 唉...( ??? ? ??? ) 等韩见野穿着家居服出来时,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的热气,水珠从他的短发滴落,不用刻意的做造型,随便抓几下,再往后梳就很看。 他发现叶白坐在沙发下,元宝趴在他的旁边,客厅的灯光已经关掉,只能看到投影仪散发的亮光。 叶白的左手拿着遥控,嘴里嚼着水果,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手里还不停更换着频道。 叶白不知道要看什么电影,只是一味的吃着水果。 “看这个。” 韩见野突然站在他的身后,俯下身,按住他手里的遥控器,替他选了一个古代武打片。 叶白瞬间僵住了,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的侧脸能感觉到韩见野温热的呼吸,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沐浴露清香。 他为什么要靠这么近? 而且,这样的姿势很奇怪。 等等...叶白觉得韩见野今晚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韩见野侧脸一看,发现叶白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很想笑,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坐在他的右边一起看电影。 客厅回荡着主角们武打的画面,叶白看的心不在焉,因为他跟韩见野的距离非常近,然后一直静悄悄地往左边挪。 韩见野早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装作没看见,继续吃着水果看电影。 这时,元宝突然“汪”了一声。 【你压着我的狗爪了。】 呜…(┯_┯) 叶白吓一跳,脸色一变,立即站起身。 韩见野明知故问,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叶白立马摇头,“没事。”然后坐下来继续看电影。 片刻后,韩见野突然问叶白,“你父母有催你结婚吗?” 韩见野的问题让叶白愣了下,但还是如实回答:“有,不过…” “不过什么?”韩见野问。 “我还有事情要做,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就找了个理由骗他们,他们催不动了也就没再过问了。” 韩见野看着叶白眼底夹杂着一起打量,戏谑道:“我也被人催婚催的特别紧,可烦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父母催不动的?教教我呗。” 叶白直视韩见野的眼睛,然后垂下眼睑,有点难以启齿他应付父母的理由,便说:“水果也吃了,电影也看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便站起身想走。 “你给我回来。”韩见野迅速伸手拉住叶白的手腕,将他给拽下来,让他坐回原位,只是这次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韩见野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继续追问:“你话还没有说完呢。” 叶白微微诧异,两人近在咫尺,再看向被他紧抓的手腕,试着抽不出来,只能妥协,“那…那我说了你可不能笑我。” “不会,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轻易笑。” 除非忍不住。 叶白见韩见野说的那么笃定,便说:“我骗我父母说对我女孩子不感兴趣,如果他们一定要我结婚,我就带个男孩回来,问他们能接受不?” 韩见野俊眉一挑,好奇的追问:“那你父母是什么反应?” 叶白苦笑一声,“我爸妈听后,晚饭也没吃,一整晚没睡,然后第二天一早就跟我道歉,说是他们做生意太忙了,很多时候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因为我从小就很乖很贴心就没有怎么管我,觉得是这样的原因疏忽了对我的关爱,导致我变成这样,从那之后就没再催婚了。” 韩见野抿嘴一笑,夸赞他:“我觉得你这个办法不错。” “韩队你也要找这种理由骗长辈吗?” 韩见野唇角上扬,微微仰着头,“可以试一下。不过,我担心以小姨的性格估计会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再者是哭,哭完会去埋怨我姨夫,光说可能不解气还会打他、掐他,然后把我姨夫赶出去,最后我姨夫为了能回家睡觉,一定会来找我谈话上思想课。” 这么说来,好像对姨夫的伤害挺大的。 叶白听后,瞬间笑出声,那笑容如阳光般温暖,便随口一说:“这么麻烦。” 心想还是乖乖去相亲吧。 韩见野应声望去,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叶白的眼神清明,立马收住了笑容,还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腕,轻声说:“那我回去了。” “好,你回去吧。”韩见野答应的非常爽快。 叶白惊讶!?(?? . ??) 心里默念韩见野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留他下来过夜? 就挺反常的。 然后转身就走。 韩见野看着叶白走远的背影,随即摸摸元宝的头,黑白分明的双眼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元宝,想不想每天都和叶白哥哥在一起吃住,还能陪你玩?” “汪!!” 【死鬼,当然想啊。】 韩见野继续抚摸着元宝,眼底闪过一丝柔情,“那就再等等。” 第87章 他们的关系?(一)尸臭 10月2日星期三晚上9点30分 “小白,这鱼头汤有营养快趁热喝。” 麦少溱热情的给小白盛了一碗鱼汤,再把一个装有鱼头的汤碗给韩见野,她看着韩见野说:“跟着韩队就是好,你吃肉我们喝汤。” 韩见野双手交叉的坐在椅子上,他瞥了麦少溱一眼,再把目光转向叶白,发现他面前是一碗嫩白的鱼汤,而他碗里的鱼汤却被半个鱼头占住了。 “麦少溱,你故意的吧。” “怎么会呢,整盆鱼汤就属鱼头是精华,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不要太感动,也不用谢谢我。” 韩见野切了一声,瞅着喝汤的两人再看看桌前的碗,他最讨厌吃鱼肉吐鱼刺了,麦少溱还故意给了他这么大一块鱼头。 于是伸手把叶白那碗拿过来,再把自己那碗跟他换。 !!??(′??_??) 叶白右手拿着汤勺愣在了原地,他眨巴眨巴双眼,因为韩见野突然的举动感到困惑,那碗鱼汤他喝了两口就被他换了,他都不嫌弃自己吃过的吗? “韩见野你能不能再幼稚点?”麦少溱看着他说道。 韩见野默默喝着鱼汤,漫不经心的回应:“刚才不知道谁说的鱼头有营养,现在营养给你叶白弟弟,你不开心吗?” “我……”麦少溱一时语塞,然后看向叶白,低声说:“小白快吃,今晚韩队请客,他有钱,不用跟他客气。” 叶白嗯了一声,看着眼前的鱼头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也不喜欢吃鱼头。 “对了小白,你还住在宿舍吗?”麦少溱问他。 “是啊。” “来跟姐住吧?我家三房一厅我一个人住,而且我经常跟小溪视频聊天,上次还和颜队聊到你呢。” “是吗?”叶白的眼睛陡然一亮,“那颜队有说什么没?” “他说…” “吃饱了。”韩见野突然站起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转身去买单。 麦少溱瞥了韩见野一眼,发现他的表情突然变的冷峻起来,“这家伙的心情就跟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唉,小白,你辛苦了,他人就那样别理他。” 叶白抿嘴一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就在他们吃完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从门口进来了一个女生经过他们的身旁,她来打包一份白米饭跟一份辣子鸡。 麦少溱从女孩经过的时候,她嗅到了某种味道,神情立马变的严肃起来,她拉住了准备起身的叶白,低声说:“等一等。” 韩见野和叶白发现了麦少溱的不对劲,两人互相对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刚进门的女孩。 等个女孩打包走了之后,再次经过麦少溱的身旁,让她再一次确认这股异味没有闻错。 麦少溱转头看向韩见野和叶白,”我们走。” “怎么啦?”韩见野也觉得麦少溱神秘兮兮的。 三人出门后远远的跟在那个女孩的身后。 “那个女孩身上有一股尸臭味,你们没有闻到吗?她从我身边经过第一次我还不太确定,等第二次经过我的身旁时再次闻到,我可以非常确定那就尸臭味,要明白,尸臭是可以吸附在衣服和皮肤黏膜上是很难洗掉的。” 麦少溱说完,叶白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我也有闻到,但我没太在意,毕竟天热,有些人身上就会散发狐臭的异味,很刺鼻。” “那不是狐臭,就是淡淡的尸臭,咱们工作这么久,还不相信我的专业能力吗?” 韩见野看着麦少溱说:“我相信你,毕竟你有时候连口罩都没带就去看尸体,嗅觉肯定要超乎常人比我们灵敏。” “很简单,我们有时候需要通过嗅觉来判断死因或尊重死者的情况下,我们可能不会戴口罩。但为了保护我们的健康和安全,以及防止污染检材,尸检时是会佩戴口罩的。” 三人边走边说,紧接着跟着女孩来到了一片居民楼小区,他们看着女孩独自上楼,然后开始全神贯注的一起抬头看向居民楼,两分钟后,4楼左边的一户人家的客厅灯光亮起。 “她住4楼,这个方位应该是402号。”韩见野非常确定的说。 叶白问他:“那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毕竟他们仅凭尸臭这一条线索来判断,还是不够充分,“而且,真是尸臭的话,应该会散发出来,那么住在女孩的邻居上下楼肯定是能闻到并投诉的。” 麦少溱非常肯定叶白的分析,“小白说的没错,尸臭味一旦散发出去是无法抑制的。那就说明一个问题,尸体不在这里,而是在别的地方,这个女孩去过藏尸处,才被尸臭吸附在衣服或者身上,她自己闻久了就没感觉到。” 韩见野听后,蹙了蹙眉心,他说:“尸臭闻久了?她不觉得恶心吗?” 叶白又提出了另一个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无意中经过某个地方然后带回来的尸臭味?” “小白的推测也不是没可能。”麦少溱看向韩见野,“你应该有什么主意了吧?” “有。” “我就知道你有,那现在需要我帮忙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跟你们出来吃个晚饭,报告没写完呢。” 韩见野说:“你先回去吧,我们得先搞清楚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行,那我就先走了。”麦少溱拍拍叶白的肩膀,“姐回去了,咱们有事手机联系。” “知道了,你回去路上小心。”叶白看着麦少溱说。 “怕什么,我现在可是跆拳道黑带,敢惹我,我摔他个狗吃屎。” 韩见野听后,调侃道:“就你这男子汉的性格,以后谁敢娶你?” 麦少溱一副要你管的表情,还故意拉着叶白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我有钱,我谈姐弟恋不行啊,我就喜欢小白这种温柔、斯斯文文又安静的男生。” 随即抬头看向叶白,“小白,想谈恋爱了要考虑姐姐知道没?” 叶白抿嘴一笑,很配合的说了声:“好”。 韩见野睨了他们一眼,然后啧了一声,看着叶白冷冷的说:“走不走?” 麦少溱也不跟叶白开玩笑了,放开他的手转身就走,毕竟干正事比较重要。 第88章 他们的关系?(二)调查 两人来到了小区的路灯下,韩见野嘴里叼着香烟,瞥了叶白一眼,语气冷淡,“还真想跟人家谈姐弟恋住她家里去?” 叶白闻言,直视韩见野的双眼,看他云淡风轻的面孔,感觉说话有点阴阳怪气,“你知道少溱姐是开玩笑的。” 而且,好像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吧。 叶白心想。 上班管就算了,私事也要管? ┐(‘~`;)┌ 感觉韩见野看什么都不顺眼。 韩见野目光沉沉,凌厉逼人的脸庞在路灯的照应下熠熠生辉,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经常给他感觉就像一只蛰伏很久的黑豹,能横扫一切阻碍,将对手死死咬住臣服于他。 “回去吧。”韩见野打算明早直接来这里找小区的物业问清楚。 毕竟到底有没有命案都是未知的,先搞清楚再说。 叶白以为韩见野会送他回宿舍,结果还是来到了他家的地下停车室。 唉…╮(╯_╰)╭ 韩见野自顾自的下车,不疾不徐的说:“元宝很想你。” “不是才刚见过面吗?” “它是狗又不是人,我怎么知道它是怎么想的?反正狗粮也不吃,吃空气就饱了,我觉得它可能听你话,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你去了后它吃不吃狗粮验证下?” 叶白立马回应:“可是,我还没有洗澡。” “去我家洗。” “上次的衣服我带回去了。” “那就穿我的。” 叶白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叹息,好不容易不用加班想回宿舍早点休息,结果又来他家了。 (′e`;)就看不得让他独自待着是吧? 韩见野带着叶白进门,元宝早就在门口等候。 “汪!!!” 【你们回来啦,哎呀,你说话算数真把叶白带来了。可是怎么没有行李箱?】 元宝一看叶白,就疯狂摇晃着尾巴往他身上扑。 叶白同样抱着元宝不停地抚摸它,“听说元宝想我了。” “汪!!!” 【老想你了。(≧▽≦)】 韩见野坐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随意的伸展,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姿态慵懒而随性,看着他们在一旁玩,更是勾了勾唇。 叶白带着边牧去吃狗粮,发现它吃的老香了。 难不成元宝是真想他才茶饭不思? “我没有骗你吧,你看元宝吃的多欢快。” 叶白嗯了一声,话锋一转:“我们都知道边牧是很聪明的狗,一旦认主就不会随便跟陌生人走,又怎么会跟着你回家?” 韩见野对于这个问题之前也想过,“我也不清楚,谁知道它怎么想?” 更何况当年的案件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也可以说压在他心里沉甸甸的。 这样说着,韩见野起身去给叶白拿了一套家居服让他去换洗。 “谢谢!”叶白随手接过。 “我家的房间你想睡哪间都可以,何必跑去一个女孩家,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韩见野的声音寡淡,带着一丝鼻音显得松松散散。 叶白转身立即反驳,“我没想住少溱姐家。” 要不是想着调回原单位,按他的性格真会自己买房住。 可是在韩见野看来,他刚才一听到麦少溱经常跟闻悦溪视频通话,再听到颜熠两个字眼睛都发光了,感觉他就是想住进去。 叶白抬眼看他,眼里写满了疑惑,声音平淡:“我去谁家住你也要管?” 这话让韩见野眉头皱了一下,眼眸清冷,心头涌起不知名的情绪,酸酸麻麻的。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感觉空气突然的凝固,气氛都不一样了。 叶白见他不回答,便一声不吭,拿着家居服从他身旁走过。 韩见野看着叶白进了客房,眸光一黯,他勾了勾唇,冷笑:“还敢顶嘴。” … 次日一早,廖维和叶白从小区的物业办公室出来后直接上了车。 叶白汇报说:“已经问过了,402的业主叫赵菱雪27岁,丈夫郭络军35岁,在小区附近经营一家名叫香鲜的水果店。” 廖维问:“韩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们私下轮流盯着他们夫妻的动向。”韩见野回应他,“我还得回去开会,你们留下。” “知道了。” 韩见野走后,叶白和廖维驾车来到了香鲜水果店的斜对面观察着他们夫妻的一举一动。 “都升你为副中队了怎么还一脸愁眉苦脸的表情?”叶白好奇的问他。 廖维无奈道:“你看我敢开心吗?原本以为苏湾会顶替周觅的位置,毕竟他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连他自己也觉得副大队长的位置稳了,谁知道,唉…” 叶白安慰他:“我觉得你可以的。” “我还私下去找过韩队,觉得自己目前还没有资格坐这个位置,结果韩队只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不用怀疑自己,你只需要服从领导安排即可。那我还能说什么?反正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总觉得自己是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往后我的工作只会不断增加不会轻松。” 叶白的眼神转向车窗外,淡淡的说:“做什么都不容易,既然来了就去克服去接受,既来之则安之吧。” “谁说不是呢。”廖维接着又问:“麦少溱没闻错吧?真是尸臭味吗?” 叶白肯定的点头,“尸臭对一个法医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你觉得她会闻错吗?我相信少溱姐的判断。” 廖维的眼神紧盯着做生意热情的赵菱雪和郭络军,“这对小夫妻看起来挺和善的,要说他们私下杀人还藏尸,说了谁信?真是细思极恐。” 叶白倒是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被迷惑了,披着羊皮的狼你知道吧?人性有两面,我们往往看到的都是虚伪的表面,看不到的阴暗面才是最可怕的。” 这时,他们发现郭络军骑着电动车外出,店里只剩下赵菱雪一人。 廖维说:“我们跟着郭络军吧,赵菱雪守店,一时半会也不会去哪。” “好。” 就这样,他们开车跟着郭络军,一直尾随着他来到了一家棋牌室。 “原来是打牌来了。”廖维说道。 叶白将这一情况发信息告知韩见野,让他另外安排人手去盯着赵菱雪,因为明眼人都知道,一旦进了棋牌室,没有半天或者一天是出不来的。 第89章 他们的关系?(三)跟踪 收到命令的齐小蕾化身顾客去赵菱雪的店买水果。 齐小蕾专门等店里没人才去的,“老板娘葡萄怎么卖?” “15元一斤,早上刚进的货,很新鲜。”赵菱雪说。 齐小蕾微微挑眉,她发现赵菱雪说话的鼻音很重,便随口说:“就给我称一串吧。” “好勒。”突然,她走到档口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看着齐小蕾尴尬一笑,“不好意思,这不是秋天要来了,天气干燥,我过敏性鼻炎,已经好几天什么气味都闻不到,鼻塞鼻痒可难受了。” 齐小蕾哦了一声,顺着她的话说:“可不是,有鼻炎最麻烦了,像我有些地方容易犯鼻炎的就不敢去,特别是闻到香水味和路边的花香就不行了,连打十几个喷嚏。” “被你这么说还真是,我前几天去我老公钓鱼的地方找他,谁知道那里竟然有一棵桂花树,我就是从那里回来就开始犯鼻炎了。” 齐小蕾听后眼睛陡然亮了亮,她一边掏钱一边套话:“是哪里种了桂花树,你跟我讲,我好避下雷。” “就在咱们区的郊区河道附近。” 齐小蕾拿着葡萄往车上走,关上车门后,她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韩队,我打听到了两件事。” 韩见野挑眉,“什么事?” “赵菱雪有过敏性鼻炎,她这几天鼻炎犯了闻不到任何气味。还有一件事,她说曾去过郊外河道找他的老公郭络军,说是河道旁有一棵桂花树,她就是在那引起鼻炎的。” 韩见野当机立断,“苏湾你留下来继续蹲守,我和小蕾去河道看看。” “知道了韩队。”苏湾回应道。 出发的路上,齐小蕾发出疑问,“韩队,真的是尸臭味吗?” 韩见野虽然也怀疑过,但他还是相信麦少溱的判断,“再观察几天看看吧。” 这时,叶白给韩见野打来电话说郭络军去打牌已经回去店里了,问他们去干嘛? “那你就来郊外的河道找我们吧。”韩见野说。 叶白和廖维到了郊外,就远远的看见了韩见野的车。发现他和齐小蕾在河道的两侧探索着什么。 河道很长,向前延伸几十米,河旁还有一棵开满白色花朵的桂花树,清香扑鼻的花香随着微风飘扬。 齐小蕾将她探到的消息告知叶白和廖维。 叶白提议:“韩队,我们要不要去各辖区派出所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去报案的失踪人口?” 韩见野默默抽着香烟,“你这个问题我有想过,但是我们没有尸体做比对,不知道死者是男是女,无从下手。” “韩队,我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如果凶手是郭络军呢?而赵菱雪无意中去过藏尸地,她是不知情的,她因为鼻炎鼻塞的关系没有闻到尸臭,却无意中被尸臭吸附在衣服或者皮肤上而被少溱姐闻到,也就说明,赵菱雪昨晚去了藏尸地刚回来就去饭店打包快餐。” 韩见野听后,他的目光看向叶白,凝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便拿起手机打给苏湾。 半个小时后 “我真的没有在饭店捡到钱。”赵菱雪激动的说。 韩见野直视她的眼睛,试图安抚:“请你不要激动,我们只是按流程办事,等下我们问你的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就可以回去了。” “好好好,我一定配合。”赵菱雪说。 “你昨晚9点半是不是去和悦饭店打包一份辣子鸡跟白米饭?” 赵菱雪点头应是,“因为鼻炎鼻塞好几天了一直闻不到味,然后我朋友就说去吃点辣椒刺激一下鼻子说不定就通了,我才去饭店点了份辣子鸡,我真的在饭店没有捡到2000现金,会不会是被吃堂食的人捡走了?” “好。” 韩见野假装懂了,又接着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出来再去饭店的,请你如实回答。” “什么地方?” “对,这是我们讯问的流程,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我养母家啊,我昨晚去给她送点水果,发现她没在家,我把水果放下就回去了。” 韩见野听后,眉头一挑,“你养母家在哪里?” “她一个人住,就住在桃溪村8巷10号。” 韩见野又接着问:“那你昨晚除了养母家,还去过别的地方吗?” 赵菱雪摇头,“没有了,我从养母家出来后,买了快餐就直接回家了。” “那你养母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了?” “我养母叫赵嬉媋,今年45岁。” “好,暂时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韩见野站起来说。 赵菱雪走的时候再次跟韩见野保证没有在饭店捡到现金。 韩见野当然知道她没有捡到钱,只是让她回去等消息,有客户在饭店丢钱的事,本来就是传唤她过来讯问的幌子。 廖维都忍不住给韩见野竖了个大拇指,“韩队,这招实在是高。” 叶白站在廖维的旁边轻轻一笑,心想:韩见野套出话,他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韩见野大步往前走,丢给他们一句:“还愣着干嘛?赶紧出发桃溪村。” 坐在车上,叶白说:“赵菱雪只去过养母家,而赵嬉媋又不在家,巧的是她又刚好鼻炎导致鼻塞,韩队,这也太巧了。” “嗯,巧合太多就有问题了。”韩见野回应道。 接着,叶白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拿出便携药盒,用脚轻轻碰了下韩见野。 韩见野微微侧过脸看他,一见他手里的便携药盒便什么都没说,只是配合地打开手掌,看着叶白往他掌心倒了两粒维生素,而自己也吃了两颗。 韩见野斜眼看着叶白的脸庞,目光带着点审视那味,随后抿嘴一笑,将维生素扔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昏暗的车内,两人默契又自然的样子都被齐小蕾看在眼里,她低下头,嘴角微微上翘,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染上似懂非懂的意味。 她永远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 ???w??)??? 叶白本来忘记了这事,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好像提醒韩见野吃维生素这件事已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每次下意识的总会记起。 第90章 他们的关系?(四)冰箱 晚上九点钟的桃溪村非常安静,村民都睡的很早。 林嬉媋的家是一座两层的自建房,屋里黑灯瞎火的没有一丝光亮。 韩见野找来了村委会的干部询问情况,“赵嬉媋是本村人,她之前招了个上门女婿不知怎么就跑了,后来又收养了个女儿。” 村干部还找来了赵嬉媋的邻居黄大婶,此刻的她有点心神不定,“阿媋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或许她去了市里找女儿吧。” 叶白追问:“具体是几天?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毕竟赵菱雪曾提到,她来养母家时并未见到赵嬉媋,便返回了。 黄大婶回忆道:“算起来,已经有五六天没见到她了。” 她随即拿出手机,尝试拨打赵嬉媋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只传来了冷漠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叶白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今天是10月3日,赵嬉媋四五天没回来,那么她失联的时间应该是9月28日至10月2日之间。” 韩见野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于是在村干部的见证下,决定开锁进入赵嬉媋的家。 除了刑警队的人,其他人都被挡在了门外。他们穿着鞋套,小心翼翼地进入屋内。 屋内的窗户紧闭,空气潮湿而闷热,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异味。 韩见野率先走进卧室,发现床铺凌乱不堪,衣柜里的衣物依旧整齐地挂着。 叶白则直去了厨房,那里的气味更加刺鼻,即便是隔着口罩,那股味道也让人难以忍受。 他注意到地上有干涸的水迹,似乎是从冰柜底下流出的。 更令人不安的是,厨房的水渍上有着踩过的鞋印,这让叶白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他站在冰柜前,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那干涸的水渍,它们无声地从冰柜底部渗出,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手伸向冰柜的门把手,紧张而期待。 柜门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附着,他不得不用尽全力,终于将柜门打开,一股浓重的白雾随即从冰柜内部涌出,迅速弥漫开来。 叶白屏住呼吸,目光紧盯着那渐渐散去的白雾,随着白雾的消散,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呈现在眼前,冰柜内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显然是女性,身着睡衣,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蜷缩着,面部与膝盖几乎对折在一起,显得异常诡异。 尸体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霜,仿佛被冰封了许久,冰冷而僵硬。这一幕让叶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转身朝着外面激动地喊道:“我找到赵嬉媋了。” 晚上九点30分,麦少溱的法医团队连夜赶到赵嬉媋的家。 尸体已经被从冰柜中小心翼翼地移出,准备运回实验室,在解冻后进行详尽的检查和解剖。 走之前麦少溱还拍拍韩见野的肩膀夸赞道:“高效率啊,这都让你们找到了。” 韩见野回应她:“得亏你鼻子灵敏,不然谁会知道冰柜里还藏着尸体。” 麦少溱说:“我果然厉害吧,还不快膜拜我。” ~( ̄▽ ̄~)~ 韩见野瞥了她一眼,“无聊。” 叶白目光在厨房餐桌上的水果和地上的鞋印之间徘徊,他的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一个需要验证的结论。 他转向村干部,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昨晚村里有停电吗?” 村干部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昨天电力公司需要对电力设备进行定期的维护与检修,所以通知了村里,从早上7点到晚上11点会停电。” 听到这个信息,叶白的猜测变得更加坚定。 他看着韩见野缓缓说道:“这样一来,我的推测就更加合理了。赵嬉媋很可能早已经遇害,凶手为了掩盖罪行,将她的尸体藏在了冰柜里。 昨晚赵菱雪回到家中寻找养母,恰逢村里停电,冰柜底部渗出的应该是解冻后的尸水,而赵菱雪因为不知情而踩到了上面。便留下了鞋印,由于赵菱雪患有鼻炎,她对气味并不敏感,所以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她来之前可能已经给赵嬉媋打过电话,但电话关机,家中又无人应答,她便以为赵嬉媋外出了,于是返回又来到了饭店。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少溱姐能够闻到那股尸臭味,因为冰柜中的尸体开始解冻,尸水渗漏,而尸臭也随之扩散。” 韩见野认可叶白的观点,又顺着他的推测继续分析:“死者穿着睡衣死在自己家,卧室的床铺凌乱有翻动的痕迹,死者又是单身妇女,凶手不排除是她私下结交的伴侣,也存在入室抢劫的可能。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他转头看向苏湾,“去调查赵嬉媋手机最后联系人是谁?” “收到。” 接着又看向廖维,“你负责带人去查看监控,赵嬉媋如果遇害5-6天,这时候监控还没有被覆盖,特别是进入8巷的临街监控都要查。” 然后又看向齐小蕾,“你去负责再次把赵菱雪传唤过来警局问话。” 他和叶白等人还要继续留在现场继续勘察。 这时,门口的黄大婶开始和邻居交头接耳的议论:“该不会是阿媋前夫干的吧?我上次都看见了他前夫回来找她,两人当时还吵了起来。” 她们的谈话被正好叶白听到了,便上前询问:“你们刚才说赵嬉媋的前夫是怎么回事?” 黄大婶说:“就是阿媋年轻时招进来的上门女婿周卉晋,他们在一起生活了10来年都没有生孩子,听说是男的不会生。反正两人就经常吵架打架,阿媋的脾气也不好,经常对周卉晋打骂,反正周卉晋后来就自己跑了。” 叶白追问:“那你刚才说有看到周卉晋回来,他们还吵架又是发生在哪天?” “嗯,这个嘛,反正也是好些天了,吵的特别凶,感觉下一步就要拿刀互砍的感觉。”黄大婶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后怕。 第91章 他们的关系?(五)怀孕 叶白立马找到韩见野,“邻居的黄大婶说前几天有看到死者的前夫周卉晋曾来过这里还跟死者吵过架。” “死者的手机不见,卧室有翻动的痕迹,可能存在金钱被盗,找到周卉晋把他叫来警局问话。”韩见野说。 与此同时,侦查员还在现场发现了十几枚指纹。 叶白站在卧室的鞋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看着韩见野说:“这里有男士拖鞋不规则的搁在一边,我估摸着死者生前一定是跟某个男人见过面,且这个男人还是跟死者认识的,不排除两人有肉体接触,后又因某件事意见不合起了争执导致死者被杀。” “嗯,你分析的很合理,我们回去找少溱吧。” 韩见野走在前面,叶白跟在他的身后,他看着韩见野的背影有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大步跟上他的脚步坐上车。 叶白说:“听说过两天会来一个新同事。” “嗯。”韩见野看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复。 叶白内心纠结了很久,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般再次开口:“有新同事来,是不是我的借调时间也可以差不多结束了?” 韩见野闻言,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冷的眼眸对上叶白好奇的眼睛:“我没有收到上级领导的任何通知,新同事是郑局特意安排过来顶替周觅的副大队长位置,跟你借调没关系,你只需要服从领导的安排即可。” (′e`;)!!! 韩见野看叶白没吭声,继续翻看着手机。 叶白内心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的尴尬起来,叶白看着车窗,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韩见野瞅着叶白思绪漂浮,难以集中的样子,便开口道:“你的心思怎么比蜘蛛网还复杂,你是冷血动物吗?你来珠南分局也有好几个月了吧?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让你感受到一点点温暖是吗?” “我……(′??_??)” “解释就是找借口。” “……(#-.-)” “不说话就是默认。” “……(;一_一)” 叶白汗颜,觉得他就是嘴贱,就不应该开口去问,他后悔了,反正怎么解不解释都是错的。 韩见野眸光沉沉,勾了勾唇,“所以岐阳分局到底有谁让你这么想回去?”说着便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颜熠打个电话亲自问问看。” “不要。” 叶白一听,脸色大变,立马上前阻止,他的身体向前倾,正好警车避让车辆突然刹车,叶白顺势猛地扑到了韩见野的身上。 空气突然的安静.... 韩见野:“......(⊙o⊙)!” 叶白:“.......(゜ロ゜)” “你们没事吧?”开车的侦查员突然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叶白立马从韩见野身上爬起来,此刻的他心里慌急了。 看韩见野低头的样子就知道他又要发火了。 谁知... 韩见野手指捂住嘴唇,声音低沉,“拿张纸巾过来。” 叶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抽了两张给他,等看清楚后才发现韩见野的嘴唇流血了。 韩见野痛的皱眉,他看向叶白,“你的头是铁做的吗?” 嘴唇刚才被他的头一撞直接磕到了牙齿,流了很多血,下唇内侧还有两条横状的牙印。 叶白懵了,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内心开始愧疚,“对不起....我....” 韩见野冷呵一声,“所以刚才你是想抢我手机吗?” 叶白:“……(°ー°〃)” 韩见野止好血后,盯着叶白的双眼,严厉道:“谁给你的勇气敢抢队长的手机?” “对不起!” 叶白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韩见野声音肃然而冷冽,“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叶白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那...那我跟你去医院看看,医药费我出。” “你当警局的医务室是摆设吗?”韩见野直言道。 “不是的,那...那你想怎样才接受我的道歉?” 韩见野坐直了身体向后仰,声音不急不缓:“你说我哪敢怎样啊?无非就是让你认清现实,既然来了我的刑警队就归我管,也不能有二心,我问你,你现在的队长是谁?” 叶白应声看他,“是你。” “我是谁?你说清楚。” “我的队长是...韩见野。” 韩见野听到满意的答复,露出了看不分明的笑意,“早有这个觉悟不就好了吗?我原谅你了。” 话音未落,叶白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跟韩见野这次对话消耗了他不少元气。 回去后,他们找到麦少溱。 麦少溱沉重地宣布:“赵嬉媋在遇害前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韩见野和叶白的眼神交汇,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韩见野急切地追问:“她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是机械性窒息。我们在她的鼻孔中发现了两根吸入的棉絮,推测她是被枕头捂死的。”麦少溱边说边审视着尸体,“在进行宫颈检查时,我们发现她并未生过小孩,45岁的她这是第一次怀孕,作为高龄产妇,这本身就是一项挑战。” 叶白听后,提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观点:“有没有可能,这个孩子才是她遇害的真正原因?” 韩见野点头表示赞同叶白的推测:“赵菱雪提到她养母独居,表面上看似乎没有稳定的伴侣。但她怀有身孕,这意味着她私下里必定与某个已婚男性有染,凶手很可能就是孩子的父亲。” 麦少溱紧追不舍地问:“那你们打算如何找到孩子的父亲?” 韩见野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但他知道必须先与上级领导进行会议讨论。 “明天就会有答案。”他回答道,心中明白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计划行事,那么他们将不得不在村里对所有与赵嬉媋年龄相仿或以上的男性进行一次大规模的dna亲子鉴定排查。 第92章 他们的关系?(六)检验 被连夜传唤过来的赵菱雪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我妈,怎么就死了呢?” 韩见野直言道:“虽然很不幸,但我们还是要告知你一件事,你养母在遇害前有已经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赵菱雪听后震惊的表情溢于言表,“我…我妈怀孕了?这...这怎么可能,她都四十多岁的人了。” 韩见野再次重复,“你养母确实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我...” 赵菱雪只觉得此刻脑子懵懵的,眼神迷茫,对于这个消息有点难以消化,毕竟一个快要绝经的人怎么就怀孕了? 韩见野问她:“你知道你养母平时有跟哪个异性朋友走的比较近?不管是谁村里村外的都行。” 赵菱雪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清楚,我平时都在店里很忙,不怎么回去,倒是我养母经常来找我。” 说完,她又停顿了下,眼眸微沉,好像在思考什么,“会不会是她前夫的,早之前有听她说前夫时不时来找她献殷勤,不知道是不是两人没忍住就上床了?” 叶白接过话茬:“这么巧的吗?他们在一起十几年都没怀孕,突然就怀上了。” 赵菱雪一脸为难的表情,“那...那我就不知道了,她一个人住,平时也有去打点散工,晚上跳跳广场舞,谁知道会不会是哪个老头的?” 而一边的周卉晋早就被传唤来警局问话,当他听到赵嬉媋遇害的时候,也是大为震惊。 “赵嬉媋死了?” “是的。”苏湾又接着问他:“你们最后一次联系见面是什么时候?” “哪有联系见面啊,都是我去找她要钱,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上个月末了。” 苏湾抓住了重点,“要钱干嘛?” 周卉晋激动道:“我是上门的嘛,结婚十几年赚的钱都给她,就因为我弱精症生不了小孩就被她针对,非打即骂,我受不了就走了。我最近去找她是要跟她要十万块做补偿,因为想要做生意,我是好话歹话说尽她就是不给。她有钱的,起码存了三四十万。” “你有弱精症?”苏湾重点提问。 “是啊,不然也不会离婚。”周卉晋烦躁的说道。 苏湾说:“那赵嬉媋怀孕了你知道吗?” “什么?她怀孕了?那…那我怎么知道,离婚后我们又没有上过床。”周卉晋极力的否认。 韩见野蹙眉,他站在门外听着室内两人的对话,“周卉晋有弱精症?” 叶白站在他旁边,说:“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有没有说谎验下亲子鉴定和指纹比对就知道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廖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回来了。 突然他“嘶”了一声。 叶白闻声望去,发现韩见野皱着眉头,用舌头顶了顶下唇,应该是碰到伤口了,好像是肿了。 这才发现他今晚好像没吃晚饭。 便开口问:“要不要我帮你点份宵夜粥?” 韩见野转头瞥了眼叶白这个“罪魁祸首”,戏谑道:“良心发现了是吧?” 叶白低下头,轻声说:“我就是看你今晚没吃饭。” “痛成这样,你觉得我吃的下去吗?” 叶白:……(┯_┯) 我错了还不行吗? 叶白提议:“要不回头我给你煮粥吃?” 韩见野眉梢微挑,“你还会煮粥?” 叶白摇头,但眼神真挚,“我可以学,就像上次煮面那样。” “我回来了。”廖维的声音远远的就传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韩见野望向廖维,再回头看着叶白,半带轻笑道:“好好学,糊了我可不吃。” 叶白嗯了一声,可能是愧疚在作祟,他现在想做点什么补偿韩见野,这样双方的心理都好受些。 廖维汇报说:“查到了韩队,赵嬉媋最后的联系人是郭络军,联系时间是9月29日晚上7点40分。” 韩见野低声说:“郭络军是赵嬉媋的女婿,他们经常联系也正常,毕竟赵嬉媋就赵菱雪一个女儿。” 廖维突然想起郭络军有打牌的习惯,“难不成是借钱?” “把郭络军叫来问话,毕竟借钱还是有可能的,你没听周卉晋说吗?赵嬉媋有三四十万的存款,而她只有赵菱雪一个养女,不出意外以后这些财产以后都是赵菱雪的。而她身上有那么多钱,难免会遭人觊觎,盘算着怎么从她手里自愿把钱掏出来呢。” 韩见野分析完毕后,转向叶白,询问他的想法:“叶白,你怎么一直保持沉默?” 叶白沉着地回答:“我想让子弹再飞一会。” 韩见野接着问廖维:“监控查的怎样?” “桃溪村8巷只有两家有装监控,分别是12号跟15号人家,赵嬉媋家在10号,根本没有拍到。我们已经将监控调查范围扩大出去查找,需要点时间。” 韩见野嗯了一声,“我找高政委,郭络军来了你们记得叫我。” “好。”叶白回应道。 廖维突然问叶白,“对了,我有一个朋友的妹妹是医院的妇科护士,长的小巧漂亮,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要不要帮你约出来相看?” 叶白还来不及拒绝。 这句话正好被办公室走出来的齐小蕾听见,她脸色一变,“廖维看招。我让你介绍,我让你介绍...” “我挡,哈哈,你打不到我吧。” 廖维连忙用手肘挡住资料,但还是疑惑的反问:“我给小白介绍对象关你什么事?” 齐小蕾停下动作,无情的反驳:“笑死了,你自己都没对象还给小白介绍?” 敢拆我心趴上的“cp”,就是与我为敌。 ( ̄e(# ̄)☆╰╮o( ̄▽ ̄\/\/\/) “你突然的行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小白呢。” 叶白:(?? . ??)!? 齐小蕾听后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叶白立马解释:“小白你放心,咱们是永远的同事。” 接着化身无情的打人机器,又开始揍廖维,“打的就是你,看招…” “我跑,哈哈…你来追我啊…”廖维秉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优良作风,不跟齐小蕾一般计较,两人一边跑一边追。 叶白看着眼前打闹的两人莞尔一笑,一天一夜没睡,经过刚才这么一闹也不觉得疲惫了。 第93章 他们的关系?(七)男人 郭络军在赵菱雪离开后,直接从棋牌室匆匆赶来接受审问。 他坦率地表示:“近段我特别看好一支大a股,对这只股票我信心十足,相信它未来必定会上涨。我打算从别人手中买下它,但水果店的利润微薄,我们手头没有什么存款。我就想到了我丈母娘,她手头宽裕,所以我去找她借20万。” “然后呢?” 面对韩见野的询问,郭络军继续回答说:“她没有借给我,她非常精明,无论我怎么劝说,甚至承诺支付利息,她都不肯借,坚称那是她的养老钱,担心亏损后怎么办?我们自己的收入也不多,怎么可能拿出20万来还她?看到她那么坚决,我就放弃了,而且如果我老婆知道我向她妈借钱,肯定会跟我吵架。” 韩见野继续追问:“那你有去桃溪村找过她吗?” 郭络军点头:“有,我觉得那只股票不买好像错过一个亿,找她还是问借钱的事。” “那你在她家见过某个男性吗?” 郭络军沉思了一会儿,“好像见过一个。” 韩见野紧追不舍:“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他留着地中海发型,戴着眼镜,看起来五十多岁,比我矮一些。我离开的时候他刚到。” “什么时候见到的?” 郭络军回忆道:“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大概是9月底。那天晚上我给她打电话,想再次商量借钱的事,她当时在家,穿着睡衣,而那个男人则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铮亮,看起来很讲究。” 韩见野整理了一下郭络军的描述:“留着地中海发型,戴眼镜,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身高大约168厘米,五十多岁。” 郭络军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哦,他还喷了香水。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一个大男人晚上还喷香水。”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叶白紧盯着郭络军的一举一动,郭络军就连离开时还配合地接受了指纹采集。 叶白问韩见野:“韩队,我们不派人跟踪他吗?” 韩见野目光远眺,郭络军已经走远,“当然要,毕竟他是死者最后的联系人,即使是亲人,涉及到金钱问题时,杀人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只是他可能不知道赵嬉媋怀孕的事。” 叶白提出疑问:“那你认为他刚才提到的那个男人会是孩子的父亲吗?” 韩见野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谁知道呢?” 叶白分析说:“穿着讲究还喷香水,我估摸着应该不是本村人。” 韩见野也不确定,“但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有可能,那男人精心打扮还喷香水,这明显就是提前约好的,赵嬉媋遇害前也穿着睡衣,可是为什么手机通讯录没有显示9月29号晚他们的通话。” “难不成赵嬉媋有两部手机?” “有这个可能。” 叶白凝视着韩见野,他动了动唇,一副话到嘴边又咽下的感觉。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韩见野边说边打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电脑旁有一碗放凉的瘦肉粥。 他有点诧异,转身看向叶白,这才明白了他刚才话到嘴边又收回的行为。 “你买的?”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清晰又干净。 叶白腼腆地点了点头,“我看你今晚没吃饭。”然后抬手,指着那碗粥,轻声说:“我提前打开盖子放凉了,现在吃刚刚好不会烫到伤口。” 说着还看向韩见野的下唇,发现还是红肿着没消下去。 (,,?? . ??,,)唉!!!! 应该还痛着吧,毕竟撞的力度还是挺大的。 韩见野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叶白,双手插进口袋,他唇角轻轻弯起,“先说好,我可没有逼你这么做。” 叶白摇头,“我自愿的,你没逼我。” “没下毒吧?” “啊???” “跟你开玩笑的。” (ー_ー)!! 叶白瞬间不吭声了。 韩见野慢条斯理的说:“既然你都这么贴心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粥我会吃的,你去忙吧。” ”好。”叶白应声回答,便转身离开。 韩见野看着叶白笔直的背影,低声自语:“这不是挺会心疼人的吗?老是想着要回去,搞的我像是会吃人的夜叉一样。” 言毕,又“嘶”了一声,眉峰拧起,“疼死我了!” 心想一碗粥怎么够补偿他? ... 叶白急切地找到廖维,将郭络军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他。 廖维露出惊讶的神色,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眼镜、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男人?” 叶白肯定地点头:“没错。” 廖维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这真是太巧了!我们刚才在查看桃溪村的临街监控时,就注意到了这样一个人。 他驾驶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小卖部旁边,与你描述的完全一致。” 叶白的脸上露出诧异和激动的神情:“那我们还不赶快回放监控录像,找出车主的身份?” 廖维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搜索他们之前查看过的监控录像。 他一边加快了录像的播放速度,一边兴奋地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晚的夜总算没有白熬。” 经过一番快速的操作,廖维终于找到了他们之前看过的那段录像。 他指着屏幕上的男人,确认道:“是这个人吗?时间也对得上,9月29日晚上9点30分,赵嬉媋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害的。” 吃了半碗粥的韩见野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看,“去查车主是谁。” 叶白回应:“已经去查了。” 齐小蕾说:“看来郭络军没有撒谎。” 苏湾疾步赶来,他轻喘着气,“查到了,车主叫涂鲲,55岁,就住在咱们区的博兰街道2巷5号。” 韩见野抬头看向窗外,低声道:“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们准备下就出发吧,不管涂鲲是不是凶手他都是很重要的嫌疑人。” 第94章 他们的关系?(八)震惊 叶白去洗手间用清水洗了把脸,韩见野就站在他的旁边,漫不经心的说:“下次不要买那粥了,不好吃。” 那么稠,感觉像是加了“科技与狠活”,他吃了几口就搁一边了,还没有白粥好吃。 叶白还想说这粥是他在一家好评很高的餐厅买的,难不成是放太久没有粥水了影响口感? “好,知道了。”他没有解释太多。 现在要出发去涂鲲家。 “困死我了,到了叫我。” “小白,你也记得叫我。“廖维说完也要把头靠在叶白的肩膀上。 “不可以。”齐小蕾突然大声道。 廖维吓一跳:“为什么?刚才都让你揍过了。” ?(  ̄??)?!? 叶白也很好奇地看向齐小蕾。 韩见野回头看他们,一脸疑惑的表情,后座就他们三人,“怎么了?” “齐小蕾,你就这么记仇是吧?”廖维现在瞌睡虫都醒了。 “你管我。”齐小蕾一本正经的回应。 叶白坐在最中间一脸迷茫,所以他们吵嘴的点在哪里? ┐(‘~`;)┌ “行了,吵死了。”韩见野不悦道。 本来就困,嘴唇疼,他们还不消停。 “哼,好男不跟女斗。” “切,好女不跟你斗。” 叶白尴尬一笑,“所以你们在斗什么?” 廖维也纳闷,“她突然神经兮兮的,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 “我管你知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管你什么事?你就好奇我怎么了,我就不跟你说我怎么了,急死你。” 廖维无语的坐直了身体,“行,我说不过你。” 齐小蕾哼了一声,心想:只要有我这个唯粉在,你的头就不能靠在小白的肩膀上。 经过两人的一闹,车上的人也都不困了。 苏湾开着车,他问:“你们说涂鲲会不会跑路了?” 韩见野翻看着手机,“去了就知道了,人不在我们也要把他的牙刷带回来。” 廖维说:“果然老一辈的人思想上保守,行为却这么开放,你们说赵嬉媋的孩子要真是涂鲲的,这样的剧情也只有在电视采访才能看到。” 齐小蕾回应:“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之前在派出所,见到比这种奇葩的事多了去,有些案情,我还自己倒贴钱进去的都有。” 说到这,她就无奈的摇头。 这时... 廖维反问:“你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要你管,你可以不回答。”齐小蕾同样不甘示弱。 坐在中间的叶白表示:你们吵嘴归吵嘴,口水能不能不要乱飞? 唉!!!╮(╯▽╰)╭ 到了涂鲲家的时候,令他们惊讶的是,涂鲲正好从公园打太极回来。 他们撞了个正面,最疑惑的就是涂鲲了。 经过询问才得知: “哦,那晚我确实是去阿媋家了,我们是一起跳广场舞认识的,我老婆死了,她离婚,我是想追求她的,但她不喜欢我,我要她手机号也不给,她家的地址还是我跟其他人要的,这不是为了追求她,我特意打扮了一下嘛。” 涂鲲说完还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咳了一声,继续说:“但是那晚她没在家,家里也没开灯,我估摸着是出去了,然后我就在巷子等了好一会,想着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我就走了,打算下次再来找她。” 大家听后眼神交汇,都在识别他话里的真假。 韩见野问他:“那怎么有人说在赵嬉媋家见过你。” “胡说,我进都没进去过。哦对了,我那晚还录了视频给我那个朋友看,我当时还想着会不会是走错巷子了。” 涂鲲立马拿出手机翻找聊天记录,片刻后,“找到了,你们看看。” 韩见野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他点开一个9月29日晚上9点48分的10秒的视频,里面传来了涂鲲的声音:“阿芳啊,你说的地址是嬉媋家吗?” 对方回她:“这是她家的门牌号没错,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回家,应该是去找她女儿了,老涂,不着急,讨媳妇就是要慢慢来,有我帮你打内助一定没问题,到时候记得给我封个大红包就行。” 涂鲲接过手机,“我没骗你们吧,我真的没进她家,连她的人影都见不到。” 叶白紧追不舍地询问涂鲲:“那晚你去赵嬉媋家的小巷时,是否还遇到了其他人?” 涂鲲被叶白的话一提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晚的情景,“确实,我看到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朝我这边走来,似乎有什么急事要赶着离开。” 叶白继续追问:“那你能看清他的脸吗?”涂鲲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患有白内障,只能确定是个男性。巷子口光线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叶白转向韩见野,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如果涂鲲的话属实,那么郭络军之前的话就是谎言,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涂鲲带着一丝遗憾,但语气坚定地说:“我愿意接受你们的调查,只希望能洗清我的嫌疑。” 就在这时,韩见野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电话那头传来消息:“韩队,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现场发现的指纹与一个名叫郭络军的嫌疑人高度匹配,证实是他的指纹。” 韩见野简洁地回应:“好的,我明白了。” 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立刻拨打电话给跟踪郭络军的侦查员,下达了直接上门逮捕郭络军的命令。 在赶去郭络军家的路上,廖维惊呼,“女婿为了借钱杀了丈母娘,还将她的尸体藏在冰柜,这要是让她老婆知道了,那还得了。” “不一定是借钱这一种原因。”叶白双臂交叉,脸色沉着的说出了他之前大胆的推测:“有没有可能,赵嬉媋肚子里的孩子是郭络军的?” “什么?” 叶白的分析,让大家震惊不已! 齐小蕾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女..女婿跟丈母娘?” 叶白镇定地点头,“你们不要忘了,赵菱雪不是赵嬉媋亲生的,就凭郭络军频繁跟赵嬉媋联系这点,他是孩子亲生父亲的嫌疑就不能排除。” 第95章 他们的关系?(九)跑路 韩见野凝视着叶白,终于明白他昨天说的那句:我想让子弹再飞一会的用意。 原来他早就怀疑凶手是郭络军,只是一直不敢确定,还需要再进一步的验证。 倏地,韩见野的手机想起,是跟踪郭络军的侦查员打来的电话,他激动道:“对不起韩队,我们让郭络军提前跑路了。” 韩见野一听就不对劲,“什么意思?” “你...你们过来就知道了。” 叶白看韩见野的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韩见野手里捏着手机,不悦道:“咱们的人说让郭络军跑了。” 苏湾倒是觉得,“他不跑也只是被我们怀疑,一跑他肯定是凶手没错了。” 等他们到了郭络军家,看得是赵菱雪被他们的人控制在客厅,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韩见野在洗手间的垃圾桶看见了一堆被剃掉的头发,再看看赵菱雪的表情就知道郭络军肯定是伪装提前跑路了。 叶白问赵菱雪,“郭络军什么时候跑的?他跑去哪里了?” 赵菱雪一脸为难的表情,“我...我不知道。” 苏湾说:“你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 “我...不打。”赵菱雪摇头拒绝,“求你们不要抓他了,我已经揍过他,骂也骂了,他也知道错了,你们原谅他吧。” 赵菱雪的话让在场的人感到逆天。 廖维接着问:“他平时跟谁走的比较近,跟谁的关系比较好?” “有我在,他敢跟谁好?” “……(#-.-)” “……(;一_一)” “……(′??_??)” “……(⊙o⊙)!” 廖维无语的扶额,“我是问你,郭络军跟哪个朋友的关系比较好,他会去找谁?” “他跟我的关系最好。”赵菱雪回应道。 廖维无语! ヽ(?_?;)ノ 这根本没法问啊。 齐小蕾听不下去了,大声道:“郭络军可是杀了你妈,你妈被郭络军杀了,你还要维护他?你脑子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他跟我坦白了,他说之所以杀了我妈,是因为他想去炒股赚大钱带我住高楼,吃香喝辣。因为我妈不借他钱,一生气两人吵了起来,我妈打他,他才还手的,然后失手杀了她,他害怕我知道,我就会离开他所以才隐瞒的。这事情都是因为我起的,他都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齐小蕾内心暴怒:死恋爱脑,给我叉出去!!! (╯‵□′)╯︵┴─┴ 韩见野同样听不下去,质问道:“所以你就帮他跑路是吧?然后你就留下来给他善后?你这是包庇罪,不怕坐牢吗?” “我爱他,我不怕!” 韩见野内心os:简直无药可救!!! (? ̄ ? ̄)︻デ═一 苏湾无奈地放弃了对赵菱雪的进一步审问,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疲惫:“我带人去查看监控录像。他应该是昨晚离开的,估计还没走远。” 韩见野迅速采取行动,立即拨打电话给高政委。 当前的紧急情况需要他们对汽车站、高铁站、出租车等所有可能的交通工具进行严密监控和检查,以防止郭络军潜逃至珠南市。 韩见野拿走郭络罗的牙刷,连着赵菱雪被他们一并带了回去。 叶白、苏湾和廖维三人坚守岗位,继续查看监控录像。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郭络军剃成了光头,换上了一身迷彩服,戴着口罩,手里提着工具箱和木梯,混在一群赶早班的工地人员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区。 他巧妙地用这种金蝉脱壳的手法,成功迷惑了连夜蹲守的侦查员。 韩见野带回的牙刷也已经被送去加急检验,赵嬉媋腹中孩子的生父身份,即将通过这次亲子鉴定揭晓。 叶白他们紧随监控的线索,追踪到了一处废弃的建筑工地,这里几排高楼林立,都是开发商破产后跑路留下的。 苏湾语气坚定地断言:“郭络军一定就藏匿在这里。” 叶白抬头望向渐暗的天空,“天色已晚,我们已经查看了一整天的监控,必须尽快找到郭络军才行。” 与此同时,韩见野已经拿到了加急出炉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目光锐利,没想到叶白的猜测竟然成真,郭络军真的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这一结果令人震惊,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 更是震碎了人的三观! 在这个时刻,韩见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像叶白这样出色的人才,他更加不可能放他回去了。 傍晚时分,韩见野带领一队干警,将烂尾楼周边严密包围,准备加入追捕行动的警犬也显得异常兴奋。 他们的目标是,以最短的时间找到郭络军并将他带回。 一旦郭络军再次伪装潜逃,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将会难上加难。 无人机在空中盘旋给他们照明带回录像。 叶白和韩见野拿着手电筒一路并行往楼上搜索,他们非常确定郭络军一定藏在这里的某个角落。 “叶白,亲子鉴定的结果跟你推测的一样,你怎么会想到郭络军会是孩子的生父,你应该还有其他的想法吧?”韩见野好奇的问。 叶白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哪有什么想法,无非多看了几本书,觉得人性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经不起诱惑罢了。” 韩见野冷呵一声,“谈论案情怎么还感慨上了?” 叶白面无表情的看着漆黑的建筑楼,轻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是人都会有弱点,有人怕黑,有人怕鬼… 这世界上真正关心你的人是很少的,很多人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我们只能慢慢学会去理解,去包容,还要学会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你在那里嘟囔什么,还不快跟上来。”韩见野朝着叶白说道。 “啊!!??( ′∵`)” 叶白看着楼上的韩见野,”你...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你自言自语的时候啊。” “所以,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 “你说的那么小声,我听不见。”韩见野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我………ヽ(‘ー`)ノ” 叶白无言以对,但还是跟上了韩见野脚步往楼上走。 第96章 他们的关系?(十)伏法 搜寻队已经分散在这座废弃的建筑楼中,他们的目标是找到郭络军的踪迹。 手电筒的光束在漆黑的烂尾楼中四处摇曳,韩见野和叶白气喘吁吁地抵达了第10层,他们疲惫地倚靠在墙壁上休息。 叶白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喘息着说:“看来郭络军不在这栋楼里。” 韩见野稍作休息后,决定继续向上搜索,“不是还有两层吗?这里没有,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找。” 叶白紧随其后,两人一同向第11层进发。 就在这时,他们似乎听到了木板移动的声音,他们的目光交汇,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韩见野走上前去,用手电筒在11层来回扫视,并大声喊道:“郭络军,是你吗?” 随即,又是一声木板的吱嘎声。 他们并肩前行,韩见野再次开口:“我们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叶白站在韩见野的背后,两人背靠背,默契地向前推进,一边退一边进。 突然,韩见野的手电筒扫过一个角落,他发现地上有面包屑、矿泉水瓶和烟头等物品。 叶白蹲下身来,仔细检查这些痕迹,“看起来很新,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刚吃完不久扔在这里的。” 就在韩见野将手电筒转向其他地方查看的时候,一个紧张的时刻突然降临。 郭络军不知从何处冒出,手里拿着一根带有铁钉的木板,正要砸向叶白的背后。 “叶白小心!”韩见野大声警告。 叶白虽然意识到了危险,但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见野用手替他挡下了砸下来的木板,铁钉扎进了他的左手肘。 韩见野痛得皱起了眉头。 郭络军惊慌失措地后退,脚一软又爬起,但被愤怒的叶白一记重拳击倒在地。 叶白迅速用手铐将郭络军的左手和右脚扣在一起,然后立即给苏湾他们打电话,告知了这里的情况。 叶白的心跳如鼓,他急切地冲向韩见野,只见那根木板已经被拔出,鲜血如注。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力按住韩见野的伤口,试图止血,同时焦急地说:“我们必须去医院,你需要打破伤风针。” 韩见野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看着叶白那泛红的眼角,便知道他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叶白看不见的瞬间,他的嘴角偷偷地上扬了一下,然后... “啊……”韩见野突然脚软,跌坐在地上,他的表情扭曲而痛苦,右手紧紧抓住叶白的肩膀,声音中带着颤抖和忍耐,“我的手……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很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叶白扶着韩见野的肩膀,让他坐起身来,声音中充满了歉意,“再坚持一下,等苏湾他们来了,我们就去医院。” 韩见野的后背靠在叶白的身上,喘息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深意:“叶白,经过刚才的事情,我终于想明白了,如果你想回原单位,就回去吧。明天我会去找高政委谈这件事。” 叶白此刻的心思全在韩见野的伤势上,韩见野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别说这些了,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我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韩见野的声音低沉,他的短发因为汗水而湿透,嘴唇也因为撞击而肿胀,看起来十分落寞,“但你总是想着要回去,那就回去吧。” 叶白最看不得韩见野这个样子,“别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提回原单位的事了,一切都听领导的安排。” 他轻轻地将韩见野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你是为了我受的伤,我感到非常愧疚,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 韩见野低头看着叶白的侧脸,那俊逸的轮廓上写满了坚决。 收到消息的苏湾等人急忙赶来,看到的却是郭络军被控制,叶白扶着韩见野,他的手肘受伤,铁钉直接扎进肉里,非常深。 叶白陪着韩见野去医院打破伤风针,全程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这些韩见野都看在眼里。 其实他是一个非常耐痛的人,不要说被一根钉子扎,就算被人砍一刀,他都不带叫一声的。 刚才他也是吓一跳,郭络军藏的很深,还要躲在暗处袭击人,他下意识的帮叶白挡下这一击,虽然很痛,但是看叶白着急的样子,他觉得也值了。 回警局的路上叶白一直在交代韩见野什么该忌口,什么不能吃,说的非常仔细,比医生交代的还清楚。 韩见野疲惫的仰坐着,无奈一笑,“你说这么多,你觉得我还有那个精力去记住吗?” “没事,我照顾你。”叶白又接着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暂时住进你家,我在你家照顾你,这样可以吗?” 韩见野微微转过脸,目光深沉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探究,轻声问:“你要住进我家照顾我?” 叶白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 韩见野凝视着叶白,拒绝道:“算了,回头不要说我道德绑架你。” “没有没有,我自愿的。”叶白立马摇头表示,“你没有逼我,我真自愿的。” 韩见野转头看向车窗,外面人潮涌动,车水马龙。 昏暗的车内,他的眼睛乌黑明亮,在叶白看不到的这一瞬,他勾了勾唇,然后转头看着叶白,无奈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叶白很认真的点头,“你是为我受的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等他们回到警局,苏湾对郭络军的审问已经进行到一半。 郭络军招供:“我杀赵嬉媋,是因为她说怀了我的孩子,我当时吓一跳,觉得她一个快要绝经的人怎么还能怀上孩子?” 苏湾也很纳闷,“你是赵嬉媋的女婿,你们...怎么就..在一起了?你能说说看吗?我很不能理解?” 郭络军尴尬的低下头,“这事还得从我跟她借钱说起,我想跟她借钱买股票。她只是岔开了话题,说小雪不是她亲生的,她没有体验过怀孕当妈的感受。一直觉得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这辈子一定会有遗憾,她当时说想跟我生个孩子的时候,我吓一跳,觉得她有病。” 廖维反问:“那又是什么情况让你愿意了?” “她当时直接拿出5万现金出来给我,说自己太寂寞了,年纪大的老头她又看不上,觉得肯定满足不了她,她就是想要个孩子解解闷。” 苏湾皱眉,“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也不想答应的,但是她给的实在太多。” 苏湾:……(;一_一) 廖维:.....(ー_ー)!! 郭络军继续说:“我想着她这个年纪也不可能怀孕,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她就跟上瘾了一样不停的联系我去找她,恨不得把我榨干。谁知道我最后一次去找她的时候,她开心的说自己怀孕了,我当时脑子都懵了。” 苏湾问他:“然后呢?你继续说。” 郭络平激动道:“她说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不同意,她说不同意也要生,要不然就把我们的事都告诉小雪。我们两人争执不下,我把她按在床上,然后用枕头....” 说到这,郭络军后悔的流下眼泪,“接下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撒谎骗了你们,杀人偿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齐小蕾和叶白以及韩见野站在审讯室外听着郭络军回忆自己的作案过程。 她倒是觉得:“你们信不信,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 叶白认同这点,“我信。像这种禁忌的关系是不可能为这个社会所接受的,他从一开始答应赵嬉媋的需求就错了。” “难道不是因为钱在作祟吗?”齐小蕾反问。 “所以没钱也是最大的问题之一,郭络军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和良心,导致后面一发不可收拾,直接一尸两命。人还是要洁身自爱,不要乱搞男女关系,还是…这样不可接受的关系!” 第97章 我会…照顾你的 今晚是叶白搬进韩见野家的第一天,他在a4纸上打印了几排打破伤针需要忌口的食物和注意事项。 还把这张纸贴在最醒目的地方,那就是冰箱门。 韩见野和元宝坐在沙发上,它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 “汪!!!” 【死鬼,你高效率啊,还真把人给我带回来了。】 韩见野瞥了元宝一眼,低声说:“我没言而无信吧?” “汪!!!” 【没有,你的行动力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来,我给你磕一个。】 叶白在厨房听见了客厅传来的两声狗叫,他走出来问:“元宝一直叫,是饿了吗?” “不知道,要不你问问它?”韩见野耸了耸肩说。 叶白看了看狗盆还有狗粮没吃完,也就没说什么,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干活。 韩见野很好奇叶白准备弄什么给他吃,又不想打扰他,便倚靠在墙边,看着他忙碌又专注的样子,嘴角立马牵起一抹淡笑。 叶白一边炒菜一边刷视频教程,韩见野忍不住开口:“现成的指导你不要,难不成我不比你看去视频强?” “不用,我快好了。”叶白手中拿着锅铲,不熟练的翻动锅里的青菜。 韩见野看他拿锅铲的姿势不对,直接走了进去,还站在他的身后,在叶白惊讶的眼神下,他左手插兜,右手握住他拿锅铲的手摆正手势,低声在他耳畔说:“我教你,锅铲的手势要这样拿,炒出来的菜才会好吃又不会飞出锅外。” 说着,韩见野握紧叶白的手,教他翻动了几下锅里的食物,说话声音又轻了几度,“火不要开的太大,如果不及时翻炒,很容易炒糊了,要像这样一边炒一边控制火候,很简单的,你多试几次就会了?” 由于他们的身体贴的很近,叶白的后背还能感觉到韩见野跳动的心脏,感觉只要他再动一下,韩见野的薄唇就会碰到他的耳尖。 厨房有点热,叶白只觉得心脏莫名的狂跳,再看向韩见野手心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手掌,他还没有拿开。 “知…知道了。”叶白轻声回应。 “嗯…”韩见野这才放开他的手,“那你再试着我教你的手势炒来看看。” “好。” 韩见野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心里觉得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容易耳朵红? 再看看旁边桌上摆好的水果蔬菜沙拉他就头大,“我能不能不吃这个?” 叶白立马摇头,“不能,医生说你要忌口,打破伤风针后保持清淡饮食,多食用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以支持免疫系统的正常运作和伤口的愈合。” 听到这话,韩见野心里的某处被触动了一下,他双手交叉,眼神注视着叶白认真又执着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可爱。 “可是我不喜欢吃。”韩见野还是很坚持。 “那…那就多少吃一点好吗?”叶白轻声询问,“总要营养均衡一下。” 韩见野凝视着他黑白分明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刚才的询问,有那么一刻,感觉心都化了。 但他还是要佯装成一副不喜欢还要吃的神情,“那我…就吃一点咯。” 叶白觉得韩见野难得那么配合,笑的明媚皓齿,“好,可以准备下吃晚饭了。” “嗯,我去拿碗。” 自从韩见野帮叶白挡下那根铁钉后,他对韩见野之前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如果不是韩见野的见义勇为,估计他现在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他现在只想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对他好,他也会加倍还回去。 韩见野的左手不能使力,拿不了碗,只能右手夹菜,但吃饭非常不方便。 叶白坐在他的旁边,也没了先前的拘谨,用勺子喂他吃米饭,虽然刚开始有点不自在,但是一想到他奋不顾身救过自己,便觉得喂他吃饭又算得了什么?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不用言语也能默契的配合。 韩见野自己也感觉出来了,他这次受伤,彻底打消了叶白对自己的隔阂。 看他关心人的样子,觉得挺有趣的,然后夹了一块鸡胸肉到嘴里。 “……|?w?`)” 叶白看韩见野一动不动的样子,连忙问他:“味道怎样?很难吃吗?” 韩见野的左手搭在叶白的椅背上,两人的距离很近,随即夹了一块鸡胸肉到他的唇边,试探性的问:“你要不要试试?” 叶白点头,没有拒绝,他刚才炒的时候没有试过味道,也不知道咸淡,便张开嘴巴将筷子的肉吃了进去。 韩见野的双眼在叶白和筷子之间游移,嘴角弧度扬起,看他吃完皱眉头的样子就知道他也吃不下去,还是反问他:“味道如何?” 叶白不好意思的将那盘鸡胸肉拿远,“有点柴,不吃了,你吃点菠菜吧。” “很柴是因为没事先腌过。” 叶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韩见野瞅着桌上唯一的荤菜被拿走,他再看向叶白,无奈道:“不吃肉我饿的快。” 叶白一听,立马站起身,“我去拿手机,我在手机上点一份…” “不用了。”韩见野立马打断他的话,还将他拉回椅子上坐着,“晚上又不用加班,随便吃吃吧。” “那我明天再弄好一点,保证下次吃起来不柴。” “好。”韩见野漫不经心的回应。 “对了。”叶白突然想起一件事。 “怎么了?”韩见野抬头看他。 叶白看着韩见野,“我听小刘说,新来的司副队住进了我们两人间的宿舍。” 韩见野听后,深沉的眼底闪烁不易察觉的意味,他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随后又想起了什么,问他:“你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没?” “我东西很少,都在带来的那个行李箱里。” 他本来就没想在珠南分局待很久,也就没拿太多衣物过来,平时够穿就行。 韩见野听到这句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所以叶白前脚一走,司樾刚好搬进去,两人完美的错开了。 叶白低头吃着沙拉,根本没有注意到韩见野一直专注的凝视着他,其实他早就见过叶白,只是叶白不知道而已。 这件事还要回到几个月前,他在麦少溱发到朋友圈的一段视频开始。 那是一段优美又治愈人心的小提琴演奏… 第98章 回忆(上) 2019年五一劳动节的夜晚,珠南市第一人民医院一楼急诊科外,韩见野焦虑地在走廊上抽着烟,神情中透露出不安。 苏湾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担忧:“希望周副队能够平安无事。” 周副队,本名周觅,是刑警队第一大队的副大队长。 今晚,他在加班时突然病发,晕倒在单位,被紧急送往医院急诊科。 经过ct扫描和其他一系列检查,最终被诊断为脑出血,需要转入神经内科进行下一步的保守治疗。 “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廖维仍然心有余悸,因为周觅就是在他身边突然倒下的,幸运的是,他及时扶住了周觅。 韩见野看了看他们,沉声说道:“你们留下来处理周觅的住院事宜,我得回去一趟。” 他心里清楚,周觅这次突然倒下,很可能会被迫提前退休。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警局启动了一级警务状态,所有干警都不得请假,也不能调休。 从医院出来的韩见野需要回去跟领导汇报情况。 此刻,他正塞在珠北街道的车流中,望着窗外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人们欢声笑语,而仍在值班的交警同事们正忙碌地指挥着交通。 回到办公室的他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刑警队的林副中队林云,便敲门进来。 韩见野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有事就直接说。” “韩队,很抱歉,我知道现在节骨眼上很不适合跟你说这件事,但是…我怀孕了。” 林云说完默默地低下头,然后把产假申请表放在韩见野的桌前,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韩见野听后先是惊讶,接着又放下了手中未点燃的香烟,淡定的跟她说:“恭喜你们,坐吧。” 林云点了点头,“很抱歉,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跟你说这些,是刚怀上的,但是医生说我孕酮低于正常,需要我安心在家保胎,不能熬夜和太过劳累,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老方等这个孩子很多年了。” “我明白。”韩见野理解的点头,他们夫妻一军一警,长期异地分居,聚少离多,要这个孩子非常不容易。 韩见野再次看向林云,“你是我一手带上来的,你现在一走,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我都懂。”林云沉重地点头,然后抚摸着肚子,又一脸幸福的笑容,“可是这孩子是上天送给我和老方的礼物,比什么都珍贵。” 韩见野听后,低头看着面前的产假申请表,林云需要保胎,他还能再说什么? “你的产假我批了,这张申请表你拿去其他部门吧。” “谢谢韩队。” “好好保胎。” “知道了。” 韩见野看着林云走后才默默地点起了香烟,此刻的他心情非常沉重,一夜之间少了两个得力干将,任谁的心情都不好受。 政委办公室 高政委也是沉闷的抽着香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问韩见野,“周觅怎样了?” “脑溢血,转去神经内科治疗了。” “安抚好他的家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寒了周家人的心。” 韩见野点头,“我明白。” 高政委双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的说:“一下子走了两人,我这边跟郑局商量一下,不日再调些人手给你。” “知道了。”现在的韩见野已经没什么心情想其他的事,一切听领导安排即可。 第99章 回忆(下) 韩见野回到车内,疲惫地倚靠在座椅上,随手翻阅着朋友圈,试图解解闷。 不经意间,他点开了麦少溱分享的一段短视频。 视频中,一位他熟悉的新娘——闻悦溪,正站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坪上,举行着她的婚礼。 那天,天空如洗,白云朵朵,现场被粉红色的玫瑰装点得浪漫而温馨。 在这充满温情与庄严的时刻,一位青年静静地站在仪式台旁,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袖衬衫,搭配着黑色西装裤,手中紧握着一把精致的小提琴。 他的目光专注而宁静,随着琴弓轻触琴弦,一曲悠扬的旋律如同山间清泉般流淌,充盈着整个空间。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轻盈舞动,每一个音符都洋溢着情感与活力。 他演奏的是一首经典的婚礼进行曲,那旋律既庄重又温馨,完美地衬托出婚礼的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呼吸而静止。 随着音乐的起伏,新娘闻悦溪缓缓步入会场,她的步伐与小提琴的旋律完美同步,如同一幅动人的画卷。 韩见野的目光被那位拉小提琴的青年深深吸引,那一段小提琴演奏让他心中的烦躁逐渐消散。 他不由自主地重放了短视频,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小提琴带给他的那份宁静与舒适。 脑海里总是会回荡着那位翩翩青年拉小提琴的平静模样。 次日一早,他找到了落单的麦少溱,有意无意的聊起了短视频的事。 “闻悦溪你忘了,那是她的婚礼,现场去的大部门都是他们单位的人。” 韩见野微微挑眉,“都是他们单位的人?” “对啊,除了伴娘我和石棉,主持人柯华和拉小提琴的叶白,都是他们单位的。” “拉小提琴的叶白?”韩见野听后喃喃自语。 原来他叫叶白。 果然人如其名,他拥有一张白净的脸庞,仿佛未经世事的尘埃沾染,透露出一种纯净的气质。 麦少溱拿出手机兴致勃勃的给韩见野介绍,“小溪单位的精英可多了,都是他们刑警队的。” 韩见野的眼神定格在昨天看到的小提琴的青年上,他半开玩笑的试探,“你不要跟我说这个拉小提琴的也是刑警?” “你别不信,他还真是刑警,去年刚转正的刑警新星,不仅多才多艺,可是众多实习生中冒出来的一匹黑马,以后一定是颜熠队里的中坚力量。”麦少溱又羡慕的说:“一对情侣能从校服走到婚纱的,真的好少。” 韩见野听后,眼底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味道,他自言自语道:“刚转正的刑警?” 他的双手插兜,脑子瞬间有了一个想法。 晚上,他来到高政委的办公室。 “政委,我有件事想请你批准。” 高政委还在准备开会的草稿,“什么事?” 韩见野开门见山,“我想你帮我去岐阳分局借调一个人?” 高政委疑惑地抬头,“借调?借谁?” “岐阳分局一名叫叶白的刑警,我要他加入我的刑警队。” “不行。”高政委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要人何必去异地借,人手的事我已经和郑局在商量了,这事你不用管。” 韩见野听后,直接拿出手机给小姨打去电话。 “小姨,你月底的生日我去不了了,我这边缺人手,实在太忙了。” 也不知道小姨跟韩见野说了什么,他叹了口气,“小姨,我真的去不了。要不,你跟姨夫聊聊?”韩见野说完把手机递给高政委。 高政委一副你这臭小子,谈正事说的好好的,你突然打什么电话的表情。 (┙>∧<)┙へ┻┻ “小姨,先这样说,晚点我再打给你。”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高政委合上钢笔盖,问他:“为什么点名要他?你给我个理由。” “我的团队需要新鲜的血液。” “你的团队需要新鲜的血液?”高政委说,“那我回头给你领一批刚毕业的实习生来给你带。” ……(??_??)? “政委,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韩见野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就这一个请求。” 高政委其实也明白韩见野的心情,看他态度那么坚决,他只是委婉的回应:“我试试吧,对方借不借,我说了不算。” 韩见野一听,眼角瞬间荡漾着笑意,“好,但我相信政委的能力一定可以的。” 说完转身就走。 他想:叶白是吧? 我借定了。 第100章 谁在撒谎?(一)捅死 韩见野回想这些,也会突然感慨为什么当时自己要这么做? 但是他想做的事情就必须办到,也不会后悔。 晚饭后也就才8点,两人有说有笑,牵着元宝一起去小区的花园散步。 这大概是元宝最开心的时刻。 “汪!!! 【难以想象,感觉在过年。】 毕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没有在工作的时间这样轻松的相处。 只是好巧不巧的是,他们竟然在花园小区偶遇了一对母女。 叶白见过其中一个,是高政委的妻子,韩见野的小姨,宋昕年。 他们点头微笑的打招呼,接着宋昕年便把目光转向韩见野。 “小延啊,你没事吧,我听你姨夫说了你受伤的事,可把我吓死了。”宋昕年说着还仔细看了看韩见野受伤的手,一脸担忧的表情。 小延?叶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哥,你都受伤了怎么还笑的出来。”高晓婷打趣道。 “不笑,难不成还哭啊?”韩见野转身安慰宋昕年,“小姨不用担心,就是一点小伤。” “我能不担心吗?你姨夫瞒不下去才告诉我,我赶紧就过来了。” “哥你都不知道,我妈一路哭哭啼啼的,我上次阑尾炎做手术,我妈都没这样伤心过。”高晓婷说完,还把目光转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叶白,”帅哥你好,我是他表妹,我叫高晓婷。” “你好,我叫叶白。” “叶白?好特别的名字,你是我哥的朋友吗?我都没有见过你,所以你也是来看我哥的?” 叶白顿了顿,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说自己就住在韩见野的家里面吧? “没礼貌,他是你哥队里的一名刑警。”宋昕年插话道。 “好帅,哥,你的地位不保啊,他可比你帅多了。”高晓婷调侃道。 叶白看向韩见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表情有点尴尬。 韩见野切了一声,还想说话,便接到了苏湾的来电。 “韩队,有命案,地址发你了。” 韩见野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了。” 叶白同时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信息,他们将元宝交给高晓婷,便匆匆赶赴现场。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该来的人都来了。 叶白也是第一次见新调来的副大队长司樾,一个长相斯文儒雅,身材高挑的男人。 司樾跟韩见野汇报情况:“报警人也是自首人,她是死者的婆婆,叫王惜娣,65岁,死者叫许爱耘38岁,她报警说自己杀了儿媳,要自首。” 齐小蕾已经在给王惜娣录口供。 叶白发现王惜娣的双手都是鲜血,只听她边哭边说:“我一开始就不同意她跟我儿子结婚,但我儿子不听话,两人20岁就结婚了,要把她娶进门,我没办法只能接受,但我就是不喜欢她,她好吃懒做,啥也不干,生了孙子也不带,整天出去鬼混,饭不做还经常点外卖。” 齐小蕾直视她的眼睛,发现死者在她的心里就没有任何的优点,便问:“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吵架嘛,她不知道省钱,就知道买衣服,她衣橱的衣服都穿不完,还买买买。不赚钱,就知道花我儿子的钱,我就说了她几句,她还不服跟我顶嘴,不尊重长辈我就打她,她还敢还手,我们两人就打了起来,我一气之下就去厨房拿刀往她后背捅。” 说到这,王惜娣更是泣不成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太气了,憋了十几年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叶白问她:“当时家里现场除了你们还有谁在家?” “我儿子吃完晚饭就出去了,我孙子今晚没在家,就我跟她在家里,她性格强势,经常欺负我儿子老实,还打我孙子,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齐小蕾听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所以你们吵架甚至动手,就是因为你说她买衣服这个小问题才拌嘴引起的?” “是的?她不让我说,我说一句她就要顶我十句,我气不过才杀了她。” 韩见野在客厅巡视了一圈,尽管戴着口罩,仍能嗅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死者的后背衣物已被鲜血浸透,血迹甚至蔓延至沙发上,一把水果刀还插在她的背上,她的身体趴在沙发上,脸部朝下。 麦少溱对死者进行了体温检测,并结合尸体表面的状况,发现已经出现了尸斑,初步判断死者遇害时间在2到4小时之间,也就是晚上的6-8 点之间遇害的,死亡原因可能是失血性休克。 齐小蕾继续向王惜娣提问:“为什么当时不立即拨打120求救,而是等到人断气后才报警自首?” 她坚信,死者当时并未立即死亡,如果及时救治,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王惜娣解释道:“我当时完全懵了,看到那么多血,我的腿都软了,坐在地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又为什么最终决定报警?”齐小蕾尖锐地追问。 “我一个老太婆,你说我能怎么处理尸体?我也搬不动啊,我想自首或许还能争取减刑。”王惜娣回答。 这时,死者的丈夫姜大冕匆匆赶回家,看到眼前的惨状,情绪崩溃:“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廖维阻止激动的姜大冕进入现场,以免破坏现场证据。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姜大冕对廖维大声质问。 “命案现场非工作人员不得进入,请你保持冷静,配合我们的工作。”廖维回应。 姜大冕听后,蹲在地上,悲痛欲绝:“我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儿子,我叫她省点钱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赚钱那么辛苦,她要是不跟我顶嘴不就没事了吗?”王惜娣说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齐小蕾被王惜娣的哭泣弄得心烦意乱,毕竟死者已逝,事情的真相如何,王惜娣怎么说都行。 叶白和韩见野在屋内仔细检查,这是一栋一层的自建房,三室一厅,王惜娣的房间与死者儿子姜汶瀚的房间相连,位于沙发后方,而死者的房间则在客厅电视墙的后面。 这144平米的房子里,住着三代人。 第101章 谁在撒谎?(二)可疑 叶白心中暗自思忖,这巧合未免太过离奇,姜大冕刚一离开,他们婆媳便因一场争执而动手杀人。 他转向韩见野,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韩队,我总觉得这背后另有隐情。” 韩见野点头表示同意,两人的目光都透露出对这起案件的不简单看法。 死者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放入装尸袋,准备运回解剖室进行进一步的检查,而王惜娣则被带回警局接受调查。 苏湾对韩见野说:“这里没有监控设备,我们无法确定姜大冕是否真的离开了现场。” 韩见野随即转向姜大冕,一连串问题接踵而至:“你吃完饭是几点?你出去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姜大冕努力回忆,回答道:“我是6点半吃完晚饭后出去的,我只是在街道的路口随便走走,回来就看到你们在我家,这才知道家里出了事。”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提高了些:“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韩见野冷静地回应:“我们只是按照程序进行调查,你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司樾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他低声对叶白说:“一个刚下班的男人回家吃饭,按照我对一些男人的理解,他们通常不会选择吃饱饭后出去散步,很多正常操作都是躺在沙发上直接玩手机,有时候洗澡都要家人不停的喊,小部分会主动帮老婆搭把手做家务,在我看来,姜大冕不属于小部分的人。” 叶白抬头看着司樾,回应道:“你的分析和我不谋而合。这里没有摄像头,他吃饱饭后就出去的行为,要么是他在撒谎,要么他和别人有约,不然就像你说的,上了一天班,可能连饭都不想吃,直接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怎么可能还有精力独自出去散步呢。” 两人分析完,又再次看向韩见野,继续关注他的询问,“你刚才说自己去了街道?具体是哪个街道?” 这话让姜大冕的眼神闪躲,默默地低下头。 韩见野紧追不舍:“你怎么不回答了,你到底去了哪个街道?去做了什么要一两个小时才回来?” 姜大冕的态度已经严重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就在这时,高晓婷给韩见野打来电话,韩见野示意叶白继续刚才的问题追问姜大冕。 韩见野拿着手机去门外接听。 “哥,不好了。” 高晓婷焦急的声音立马传来。 韩见野皱眉,“怎么了?” “你们把元宝交给我和妈就赶回警局,我跟妈就想着现在还早,就带元宝去小区外的宠物店逛逛,顺便买条新狗链,谁知道狗链才拆开没两秒,元宝不知怎么了,一直追着一个骑电动车的男人跑,我们根本撵不上它。” 韩见野疑惑,“怎么会这样?” 高晓婷叹了口气,“我们也不知道啊,后来妈说,那个骑电动车的男人有没有可能是它的原主人,被元宝认出来了,所以才去追人家?” “好,我知道了。” “哥,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请朋友帮忙找狗了,跟你打电话就是告知这件事。” “嗯,那我先忙了,有任何情况你立马通知我。” 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他叹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这边的姜大冕在叶白的连环逼问下,终于瞒不住了,便闭着眼睛说:“在状元城,我...我外面有个老相好,我出去陪她逛街然后去旺隆宾馆开...开房了。” 叶白拿出笔记本,“跟你开房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姜大冕立马激动起来,“你们千万不要去她家找她,我们都是结婚的,她老公不知道,我老婆也不知情。” 叶白严厉道:“我们怎么做不用你教,你只需要如实回答问题即可,如果我们不去找她询问情况,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否属实,要明白,你可是在家里有出人命的时候不在的,怎么会这么巧?所以你也是很重要的嫌疑人。” 因为他们明白,这种情况不排除母亲为了包庇儿子替他顶下罪名的可能。 姜大冕在难以置信的情况被带回警局接受下一步的审问。 现场只留下他们几人在屋子里继续观察有没其他可疑的点。 韩见野第一个来到了死者的卧室,他打开衣橱,不管怎么翻找,就是没有类似服饰袋子或者挂上去的新衣服。 反倒是许爱耘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褪色和起球的,较好的衣服看起来也就才六七成新。 这下姜大冕的嫌疑更重了。 韩见野说:“王惜娣可能存在做伪供的嫌疑。” 叶白非常赞同韩见野的分析,实在是姜大冕太可疑了。 第102章 谁在撒谎?(三)伤口 准备回去的时候,韩见野将元宝追人的事跟他讲。 叶白惊讶的说:“会不会是元宝认出了原主人,所以跟着跑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妹妹已经去找元宝了了,看看能不能找得到了。” “元宝那么聪明,应该会认路回来吧。”叶白低声说,毕竟他是真心喜欢元宝。 走之前韩见野给他们分工:他要和叶白去找麦少溱,司樾和齐小蕾去姜大冕说的旺隆宾馆查监控,苏湾和廖维则去了状元城。 司樾看着韩见野提议:”要不,我和...” “司副队,赶紧走吧。”齐小蕾笑着催促他上车,“咱们早去早回。” “好。” 韩见野鹰隼一样的眸子,黯然盯着司樾走远的背影,他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转头看向叶白,“刚才你想跟司樾一起去?” 不知所云的叶白连司樾的话都没听全,眼神和韩见野对视,发现他的面孔突然变得冷淡,便轻声回应:“没有,我听你安排。” 闻言,韩见野这才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看来那根铁钉没有替这小崽子白挡。 然后.... “手很疼。”韩见野突然皱着眉头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叶白立马着急了起来,“那怎么办?要不要吃颗止痛药?”接着摸摸口袋,小声呢喃,“没有止痛药,只有维生素。” 韩见野嘴角上扬,抬起手心递到他的面前,“维生素就维生素吧。” 叶白蹙了蹙眉,“可是维生素又不是止痛药不能止痛。” 韩见野盯着叶白那副担忧又夹杂着自责的表情,不由的心里暗爽,他的手心在他眼前动了动,“我今天不也没补维生素吗?你忘了?” 叶白被他这么一提醒,好像今天确实没吃,他的心思都在怎么让他忌口的问题上了,把按时让他吃维生素的事给忘了。 “可是你手痛怎么办?”叶白的眉眼皱起,染上了一丝伤感。 毕竟那根生锈的铁钉有80mm长,全根扎进肉里,不是开玩笑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肿呢。 韩见野微微挑眉,“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这个铁钉我也没替你白挡。” “我明白,我都听你的。” 韩见野坐直了身体,双臂环胸,眉眼荡漾着笑意,嘴角都快压不住了,但还是佯装一副疼到在隐忍的语气,“没事,我还能再忍忍。” “那你痛的厉害一定要说。”叶白想着,要不要随身携带两颗止痛片备用。 “好,我会说的。” 我肯定要说啊。 这时,韩见野的手机响起,是留守的侦查员打来的,他说:“韩队,我这里有个十六岁的学生吵着要回家,我估摸着会不会是死者的小孩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问了没?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叫姜汶瀚是名初三学生,这是他家,他背着书包,说是刚从同学家回来。” “跟他稍稍解释下情况,不要让他进去,把他带来警局吧。”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们现在要去找麦少溱了解死者的详细情况。 “怎么现在才来。”麦少溱扶了下眼镜看着他们说。 韩见野接过解剖报告,一边查看一边回答道:“我们在死者家待了一会儿。” 麦少溱说:“死者胃内的食物已经变软,但外形还比较完整,说明他是进餐后大约一个小时遇害的。” 叶白立刻回忆起姜大冕的话,他记得姜大冕说他是在6点半吃完饭后离开的,”那么死者的遇害时间应该是在7点左右。” 麦少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死因是失血性休克,后背有五处刀伤,其中两处刺得最深,是致命伤。最让我觉得可疑的是,这五处刀伤中有三处不一样。” 韩见野疑惑地问:“怎么不一样?” 麦少溱解释道:“你们看看伤口就知道了。这两次刺得较深的致命伤,刀锋是向下的,而另外三处却是刀锋向上的。按常理,一个人在愤怒之下疯狂地捅刺另一个人时,动作应该是连贯的,刀锋应该在同一方向连续刺入,怎么可能会停下来调整刀的方向呢?” 韩见野和叶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叶白说:“所以你怀疑这三处较浅的刀伤是后来补的。” 麦少溱非常肯定地回答:“没错,凶手应该是两个人,但是刀柄的指纹比对只有王惜娣一个人的,结合死者的伤口,你们试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真凶的指纹被王惜娣擦掉了。“韩见野非常肯定的说:“她在替真正的凶手顶罪。” 第103章 谁在撒谎?(四)审问 韩见野决定再次审问王惜娣,恰巧遇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司樾和齐小蕾。 司樾汇报说:“韩队,姜大冕根本没有说实话,旺隆宾馆根本就没有他们入住的记,也不存在什么老相好。” 韩见野眼底微沉,“看来姜大冕的可疑是最大的。” 他决定分开对他们母子进行更为详细的审问。 审讯室(一)号间 韩见野问王惜娣,“你说跟许爱耘是因为她买新衣服才起的争执杀人的,那她的新衣服呢?” “这...这个新衣服就在她的卧室,肯定是藏起来了。”王惜娣解释道。 “既然是藏起来了,那你又怎么知道是新衣服?你有亲眼看到她穿吗?” “没有?” 韩见野冷哼一声,他已经在死者的卧室翻找过了,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新衣服,反倒看到了死者的衣服都是比较老旧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勤俭,不会乱消费的人。 叶白反问:“你没有看到死者拿着新衣服,就说她藏东西,藏东西就是新衣服?你这不是无端指责,乱编排人吗?” “我...都是我的错,我有罪,你们拉我去枪毙我也认。” 韩见野慢条斯理的回应:“现在没有枪毙了。”说着他还比了个手势,“改成注射了。” “啊?”王惜娣吓的一哆嗦。 随后韩见野的双眼立马变得犀利起来,“许爱耘不是你杀的,你在替真正的凶手顶罪是不是?” “没有,就是我杀的。”王惜娣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我已经承认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 “那我问你,你一共捅了许爱耘多少刀。” “我忘了。” 叶白一直在默默打量着王惜娣,他觉得像她这种性格自私强势的人,在讨厌的人面前只敢甩甩嘴皮子,真要动手是不敢的,因为怕对方跟她来真的。 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她就是替姜大冕顶罪。 韩见野直言道:“是不是姜大冕杀了许爱耘?你留下来替他顶罪?” “不是,不是。我儿子他真的出去了。”王惜娣极力的争辩道。 审讯室(二)号室 姜大冕在面对司樾的审问,显的非常沮丧。 “你根本就没和人去开房,为什么要撒谎?” “我....” “因为你杀了许爱耘逃跑出去,然后让你母亲为你顶罪。” 姜大冕连忙摇头,“我没有杀人,我真的吃完饭就出去了。” 齐小蕾接着发问:“那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说?” “我...”面对审问,姜大冕再次选择了沉默。 倏地,齐小蕾的手机响起,是廖维打来的,他说:“我们在状元城看到了姜大冕的身影,发现他7点12分确实出现在状元城,监控看着他拐进了一条小巷,你问他是不是去找小姐了,这里没有监控,但是有一间飘飘发廊。” 齐小蕾听后,双眼看向姜大冕,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去了哪里闭口不言。 好家伙,原来是去嫖娼了。 “你是不是去了飘飘发廊找小姐?” 姜大冕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小蕾,“你...你们怎么...” “我们怎么知道的是吧?”齐小蕾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不说我们查不到吗?” 姜大冕默默低下头,“我也是没办法,看到我老婆的脸一点情趣都没有,她躺在床上跟条咸鱼一样让我没有一点欲望,我也是憋太久了,实在忍的难受。” 齐小蕾实在听不见下去了,气愤道:“所以呢,你老婆要烧饭,要做家务洗衣服,在小孩面前还得当个好妈妈,还得应付你那刻薄的妈,她都做这么多了,你不但不理解,你还要要求她长的得不难看。她白天忙活了那么多,你觉得她晚上还有精力去应付你吗?她都这么累了,凭什么还要被你嫌弃?” 齐小蕾内心非常恼火: (╯‵□′)╯︵┴─┴ 下头男,给我死! 此刻的姜大冕被齐小蕾怼的无地自容。 第104章 谁在撒谎?(五)解释 姜大冕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出去的时候...好像有看见我妹妹骑电动车来我家。” 司樾连忙追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也是紧张才想起的。” 齐小蕾问姜大冕:“你妹妹去你家干嘛?她叫什么名字?结婚没?住哪里?” “我妹妹叫姜大妮,结婚了,就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小区里,她经常来我家看我妈。” 韩见野和叶白上一秒还在怀疑姜大冕,下一秒姜大冕的嫌疑就被排除了,但又多了一个可疑的人物,姜大冕的妹妹姜大妮。 让人不禁猜想姜大妮会不会是王惜娣一直闭口不说的真正凶手? 廖维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王惜娣。” “不是。”叶白立马反驳他,“王惜娣绝对是帮凶。” “但是她一个没读过书的老人怎么会知道要擦掉指纹这样细节的事?”廖维继续提问。 叶白与之对视,“那有没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教她或者直接擦掉的呢?” “行了。”韩见野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先把姜大妮带回来问话。” 叶白还想跟他们一块去,被韩见野及时叫了回来,“让他们去就行,你跟我走一趟。” “嗯,好。”叶白转身又跟上韩见野他的脚步。 等他们走远,韩见野转头看向叶白,“不是说了吗,以后去哪都听我的安排。” “好,我听你安排。” “嗯” 叶白觉得自己没问题啊,小声嘀咕:“那你喊我,我不也回来了吗?” 韩见野双手插兜,他听见了,“说你还有理了?” 叶白不看他的眼睛,只是皱着眉,撅着嘴,眼里都是我没有错的神情。 在韩见野看来,现在的叶白就像只敢龇牙又不敢咬人的邪恶摇粒绒。 “走啊。”韩见野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嘴角轻扬,眼眉隐匿着笑意,实在是叶白那副不服又倔强的小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撸顺他的短发,然后再轻哄一句:好啦好啦别生气啦。 “走就走。”叶白小声嘀咕着。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发现叶白还是一副看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 于是他眼珠子转了转,戏谑一笑,又放慢了脚步,右手放在左手上,看着叶白走远。 走了几米的叶白这才发现韩见野没有跟上来,他转过身向后看,只见韩见野握着受伤的手站在原地,一副很不舒服的表情。 他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的问:“怎么啦?”完全没有了刚才生气的小表情。 韩见野皱着眉头,小声的说:“没事,就是伤口突然刺痛一下,周边还有点痒。” “那我们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了。”韩见野挣脱开叶白扶住他的双手,神情落寞的向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自己答应了以后会听我话,结果说你两句就闹脾气,嘴巴撅的跟啄木鸟一样,叫我以后怎么管?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再诅咒我早点退休,好盼着自己快回岐阳分局去。” 叶白叹了口气,立马解释道:“我没有。” 韩见野轻飘飘的一句:“寒心啊。” 这三个字,'咚'地一声砸在叶白头上,让他无力反驳。 e-(?д??) 这时,路过大厅的两人,看见了一个学生在桌子上认真的写作业。 叶白说:“他应该就是死者的儿子姜汶瀚。 韩见野直接走上前,想要询问他们的家庭情况,姜汶瀚刚开始还一脸诧色,他眼睛红红,应该是刚哭过。 最后还是落寞的说,“我妈跟奶奶的关系不好,她们经常吵架,小姑一回来也跟妈妈吵,爸爸从来不管。” “那她们平时都吵什么?” 姜汶瀚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反正什么都有,不是菜咸了,就是地没拖,小姑一来就翻冰箱,恨不得把家里晚上准备炖汤的老母鸡和补品都带走,然后又开始吵架,整天就跟打仗一样,我都不喜欢待在家里。” 叶白问他:“你今晚去哪里了?” 姜汶瀚回答:“在我同学家拼积木,他妈妈给他买了2000多粒的航母模型积木,我们拼了好久,都拼不到一半。” 说着还拿出了手机,里面有他们拼积木的合照。 “嗡嗡嗡...” 韩见野的手机响起,是苏湾打来的。 “韩队,姜大妮在家里找到了,现在跟我们回警局的路上。” “好,知道了。”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姜大冕被排除了杀人的嫌疑,同时他去嫖娼的事,虽然他自己承认了,但是警方没有他的转账记录与其他证据,只能放他回去。 姜大妮哭了一路,一直重复同句话,“我没有杀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嫂子被杀的事情,还是我妈杀的,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妈怎么可能会杀人?” 司樾问她:“可是有人看见你回娘家了。” 姜大妮极力解释:“我是回娘家了,那是因为我妈打电话叫我回去的,说是有一只老母鸡他们不吃,叫我拿回去炖汤补身体,我回去的时候,我嫂子在吃饭,我走的时候她明明还活着呀。” “有谁可以证明你走的时候许爱耘确实还活着?” “我妈呀。”姜大妮激动的说,“我拿了老母鸡就走,都待不到10分钟。” 司樾继续追问:“那你妈妈是几点打电话给你,让你回娘家的。” 姜大妮开始仔细回想,“下午5点半左右就打给我了,我6点下班就直接赶来,我还要回家做饭,就直接拿了我妈留给我的老母鸡,跟我妈说了两句话就走,你们可以去查的。” 苏湾低声和韩见野说:“韩队,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审问了王惜娣两次,都没有听她说姜大妮有回娘家的事。” “确实。”韩见野也发觉了这点,“她们母女的手机通话记录要查,“我们推测许爱耘是7点左右遇害,姜大妮说她是六点下班赶来的,姜大冕是六点半出门看到姜大妮到娘家,那就去调取死者家外的临街监控,应该能查到她是几点走的。” 第105章 谁在撒谎?(六)进展 叶白沉默不语,一副思索的神情,韩见野问他:“你怎么了?” 叶白拧着眉,还沉浸在自己的脑海中,像是在回忆什么。 韩见野没有再打扰他,片刻后,叶白的眼睛陡然亮了亮,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我想起来了。” 韩见野微微挑眉,问他:“你想到了什么。” “刚才姜汶瀚说她妈妈跟奶奶的关系不好老是吵架,小姑也是经常回家翻冰箱拿东西,还把家里炖汤的老母鸡给带走,他不是在同学家拼积木吗?怎么会知道小姑来家里拿老母鸡的事?” 经过叶白这么一提醒,韩见野确实想起了姜汶瀚说过老母鸡的事,他的脸色立马变的严肃起来,“去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叶白和苏湾等人立马往大厅奔去,并没有发现姜汶瀚的身影。 苏湾说:“应该是他们父子一起走了。”说着便往门口跑去。 叶白独自一人来到了刚才姜汶瀚坐过的桌椅上,明黄色的桌子上都是圆珠笔的涂鸦,说明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在写作业。 是啊,一个藏有心事的人怎么会静下心来写作业。 司樾走了过来,问他:“姜汶瀚弑母?这可能吗?” 叶白脸色沉重,“我也不想怀疑他,当是姜汶瀚的话跟姜大妮的供词重合,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其实姜汶瀚就在家里,只是后来才跑出去同学家。” 司樾猜测:“这么说的话,王惜娣一直闭口不说的真正凶手不是姜汶瀚就是姜大妮。” 叶白决定去查看一楼大厅的监控,他想看看,姜汶瀚独自一人在桌子上的所有言行举止。 韩见野将再次审问王惜娣,这次不一样,他改了审问方式。 “警官,我什么都招了,你们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审问。”王惜娣的表情略显疲惫。 韩见野直言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审问你了,真正的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 “啊!” 王惜激动的差点站起身。 韩见野让她不要激动,“我就问你,姜汶瀚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我孙子,不是我孙子,你们不要抓他?”王惜娣哭着摆手,“他不是凶手,他都没在家,他妈妈不是他杀的。” 韩见野厉声道:“那许爱耘是谁杀的。” “是我那赌鬼前夫杀的。” 王惜娣瞬间崩溃大哭起来,“那混蛋正好在我儿女走的时候回来要钱,孩子她妈不给,我能给的也不多,我们就和他吵了起来,他一气之下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捅死我儿媳,还威胁我,如果敢把他供出来,他就回来杀了我的儿子和孙子,为了钱他什么都做的出来,我也是没办法才自己顶罪,不然他真的会回来杀人的。” 韩见野问她:“你前夫叫什么名字?住哪里?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叫姜育成,人特别自私,没离婚的时候不顾家不理小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钱就回来跟我要,我提离婚就打我打孩子。 最后他说离婚可以,要我给他十万,我也是借遍了亲戚朋友凑的十万才跟他离掉的,没想到才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他又回来了。 说他是我儿子的老子,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不给钱就闹,给了就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再婚?反正我也不知道他住哪里,每次回来都要钱,除了钱就是钱,不给就打人,认钱不认人。” 韩见野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问她:“你有没有拿刀捅过许爱耘?” 王惜娣闭上眼睛,痛苦的说:“有。” 韩见野深吸了一口气,看来麦少溱说的没错,5处伤口,果然来自两个人之手。 “那你为什么要捅她?” 王惜娣捂脸痛哭,“我恨啊,她明明知道姜育成的性格,为什么还要跟他硬碰硬?” “所以你就拿她出气是吗?”韩见野再次质问。 “对。”王惜娣哭的地点头。 “那你先前说跟许爱耘吵架也是假的,是不是?” “是,都是我编的。” 韩见野又想起了一件事需要验证下,“姜大妮是不是经常回来拿东西?例如老母鸡?鸡蛋之类的?” “是的,我经常叫她来拿。” 韩见野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姜汶瀚是看过很多次姜大妮回来拿东西,所以姜大妮不是第一次回来拿老母鸡了。 只是恰巧这次命案,姜大妮也回来拿了老母鸡。 此刻,叶白正通过监控密切关注着姜汶瀚的一举一动。 他注意到姜汶瀚的右手不停地动着,头垂得非常低,根本没有在看书本。 叶白沉思片刻后,对司樾说道:“这并不是紧张的表现。” 司樾好奇地询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叶白稍作思索,回答道:“姜汶瀚长期生活在一个吵闹不和谐的原生家庭中,这种环境会对孩子的注意力和专注力产生负面影响。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孩子可能会出现一系列心理问题,比如焦虑、抑郁、情感冷漠等。此外,他们还可能模仿大人的争吵行为,表现出冲动和逃避的倾向,甚至出现自我认知方面的障碍。” “那你觉得姜汶瀚会属于那种?” 叶白回想和姜汶瀚沟通的那一刻,再结合监控录像的表现,“焦虑吧。” 他说。 苏湾和廖维将准备走的将姜大冕和姜汶瀚带了回来。 韩见野正好和叶白、司樾三人在走廊上相遇。 “韩队。”叶白叫住他,想跟他说姜汶瀚的情况。 韩见野却当着司樾的面,随意地揉了揉他的短发,动作很轻,态度随和,语气自然,声音温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王惜娣已经全招了,凶手不是姜汶瀚。” 叶白本来好好的发型被韩见野就这样给弄成了鸡窝头。 韩见野说完就走,根本没给叶白反应的机会。 叶白身子一僵,瞬间愣在了原地。 !!??(?? . ??) 天啦噜!! 这是什么操作? 他揉我头发干嘛? 他揉我头发干嘛? 他揉我头发干嘛? ……( ′∵`) 还是当着司樾的面揉我头发。 叶白目瞪口呆的用手轻轻捋顺被揉乱的短发,他的卡姿兰大眼睛写满了困惑,心里还是不解韩见野揉他头发的举动? 更为惊讶的还得是司樾,因为韩见野刚才的行为,让他不由的微微诧异,随即眼眸微沉。 但又很快整理了下眼镜,看着叶白笑着说:“走吧,按照韩队的说法,估计案件又有了新的进展。” 第106章 谁在撒谎?(七)元宝 韩见野问姜大冕,“姜育成在哪里你知道吗?” 姜大冕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杀死我媳妇的是我爸?” 他瘫坐在椅子上,依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到是他?他一回来准没好事,不给钱就闹,给了钱才消停,我为什么会摊上这种爸,他还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韩见野看着他继续追问:“你知道你爸住哪里吗?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姜大冕眼眶泛红,“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但是有他的联系方式。” “打电话给他。” 姜大冕颤微的拿出手机,按的过程中,眼泪不经意的滴到了手机的屏幕上。 齐小蕾蹙眉,心想:后悔了吗? 等人死了才知道珍惜? 只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叶白发现姜汶瀚一直坐在边上低着头也不说话。 这孩子是不是心理上出现了问题? 姜大冕拨打了姜育成的电话,发现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 “打...打不通。” “你爸住哪里,你不知道吗?”韩见野追问。 姜大冕摇头,“不知道,我们说不到三句话就吵架,关于他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我知道。”一直默不作声的姜汶瀚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姜汶瀚看着在场的人说:“他曾经来学校找过我,说他住在景交路的居民楼4层,他说我爸我姑靠不住,叫我偶尔去看他,不要哪天死在家里,都没人给他收尸,我当时没理他。” 这时,韩见野的手机响起,是高晓婷打来的,语气激动不已,“哥,我们找到元宝了,没想到它跟着那个骑电动车的老头来到了景交路的居民楼...” “什么路?”韩见野倏地站起身。 “景交路,哥,元宝一直咬着那个老头不放,他的脚被咬破皮,没流血。现在那个老头要我们赔钱,还要我们带他医院打狂犬疫苗。” “景交路这么巧?”韩见野小声嘀咕,紧接着又问:“那老头叫什么名字?知道元宝为什么咬他吗?” “你等一下,我问问他的名字?”高晓婷回答说。 片刻后,高晓婷的声音再次传来,“哥,他说叫姜育成,说他不认识元宝,我们现在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你放心,这事我来处理。” 韩见野听后俊眉挑起,眼里都是满满的惊讶,立马反应过来的他,即刻叮嘱高晓婷,“晓婷你听好了,姜育成正好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你给我拖着他,我们现在立马赶去人民医院。” 什么? 高晓婷内心震惊不已! 随后又强装镇定下来,当着姜育成的面说:“知道了哥,是咱们的狗咬人不对,咱们该赔还得赔,你记得多带点现金过来。” 叶白问韩见野,“怎么了?” 韩见野笑着看向叶白,“叶白,元宝找到了。” “元宝找到真是太好了。”叶白笑着回应。 “对,而且元宝一直追着骑电动车的男人,既然是我们要找的姜育成。”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听后都惊讶不已。 韩见野说完便转身去开车,准备前往人民医院,出发的车上,廖维都惊呆了,“元宝这也太厉害了吧。” “可是你们没有想过吗?元宝为什么会追着姜育成不放。”叶白提出了这个疑问。 叶白的提问,除了新来的司樾不清楚,其他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韩见野说:“如果郑逢奇一案真跟姜育成有关,那么元宝就立大功了。” 司樾还是不太明白,他问:“具体什么情况,你们可以说说吗?” 坐在他们中间的齐小蕾跟他解释道:“我长话短说,去年3月早上8点30分,有个命案发生在珠南公园,死者叫郑逢奇。 死亡原因是脑部挫裂伤,刚才我们说的元宝是一只边牧,它在案发现场待了两天,最后跟着韩队回来了,一直都是韩队在养着。 我们都怀疑元宝看到命案现场或者看过凶手,现在元宝一直追着姜育成不放,所以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就是杀害郑逢齐的凶手。“ 叶白接着补充,“你们发觉一个问题没?郑逢奇和姜育成年龄相仿。” “你别说,还真是。”廖潍惊呼道。 “原来如此。”司樾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然后廖维又瞥了眼齐小蕾,“你坐中间干嘛?” 齐小蕾此刻就坐在叶白和司樾的中间,“要你管。” 她心想: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碰我的‘韩风夜影。’ “小白,你管管她。”廖维冲着叶白说道。 急眼的齐小蕾故意挽住叶白的胳膊,还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 (??_??)? 叶白汗颜,这两人怎么又吵上了? 他说:“廖维,你少说两句吧。” “就是。”齐小蕾努了努嘴,这才放开叶白的胳膊。 韩见野沉默地盯着高晓婷发来的信息,对车内的争吵充耳不闻。 信息中提到,姜育成已经打完狂犬疫苗,目前在休息,但要求高晓婷赔偿5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为了避免他中途逃跑,高晓婷已经将他哄骗上车,谎称去银行取钱,实际上会以最快的速度带他去警局。 她通知他们可以返回了。 “苏湾,我们回警局。”韩见野说道。 “韩队,发生了什么事?”苏湾不解地问。 “我妹妹骗姜育成说是去银行取钱,实际上是打算带他去警局。”韩见野解释道。 就在他们准备再开一段准备调头的时候,韩见野就认出了高晓婷的车。 “在前方掉头回去,我看见我妹妹的车了。”韩见野大声指挥道。 与此同时,高政委也收到了高晓婷的信息,他带领一组人手在警局内等待他们的归来。 当韩见野他们下车返回时,远远就听到了姜育成愤怒的叫喊声:“臭女人,不是说要去银行取钱吗?为什么带我来警局?你们放手,我不下车,我不下车!” 他的声音在车内回荡,尽管他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脸上满是愤怒和抗拒。 最终,他还是被强制拖下了车. 高晓婷走到高政委面前笑着说:“爸,我干的不错吧?” “嗯,做的不错。”高政委笑着回应。 第107章 谁在撒谎?(八)撒谎 审讯室 韩见野问他:“现在有人指认你为了钱杀了许爱耘。” 姜育成在面对审讯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只是冷漠的反问:“许爱耘谁?” 韩见野挑眉,“姜大冕的妻子许爱耘。” “哦,原来她叫许爱耘啊,那你们说我杀人,有证据吗?” “你的前妻王惜娣指证你回家拿钱,因为许爱耘不给,你就拿刀将人捅死,你可认。” 姜育成回应:“我没有杀人,一个脑子有问题的老太婆,她的话你们也信。” “难道你就没有威逼王惜娣吗?如果她敢把你供出来,那你就杀了姜大冕和姜汶瀚。” “没有,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可能会杀了姜家的后代。”姜育成再次否认。 “所以你就为了钱杀了孩子他妈?” “你这年轻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没有杀人,那个老太婆的话不可信,她经常撒谎,故意将一件小事闹大再颠倒是非,搞的我两个儿女都不跟我亲,连孙子都不理我。” 韩见野话锋一转,问他:“那你们为什么离婚?” “因为我好赌啊。” “王惜娣说为了能跟你离婚,你跟她要了10万块钱才肯离是真的吗?” “放屁。”姜育成一听就急了眼,“那十万块钱是我们当初一起做生意欠的,她自己说要小孩,我也要小孩啊,但是小孩不跟我亲,我也就给她了,只要还跟我姓就行。 后来我就说,离婚可以,那就一起凑十万块让我把钱还人家就同意离婚,实际上她才给了我2万5,她娘家那么穷,没几个朋友,亲戚都不理她。 哪有那个本事给我10万元?其他的都是我打麻将赢的,我自己凑了7万5拿去还人家的。我跟你讲,她嘴里就没句实话。” “那你真的经常回去要钱吗?不给就闹还打人?” 姜育成一听就不愿意了,“激动道:“我这把年纪去工作谁愿意要我?我没钱去跟我儿子早点生活费不是很正常吗?每次去我儿子都不在家,他老婆多少还会给点,那老太婆就不愿意了,我走后指不定怎么在姜大冕面前编排我。” 韩见野再问:“那你今晚有没有去你儿子家?” “去看我孙子就走了。” “多少点去的,几点走?” 姜育成回忆说:“我来的时候,我女儿刚走,我主要是去看我孙子的,他在打游戏,我跟他说话也不理我,他妈也在一旁喊他写作业,好好小孩都被他们教坏了,一点礼貌都没有,我看不下去,就直接走了,开到半路还被狗追咬,真的倒霉...” “等等。”韩见野立马打断姜育成的话。 他和叶白面面相觑,眼里都是惊讶。 韩见野追问:“你刚才说姜汶瀚在家里打游戏?” “是啊,我去了他不理我,都快7点了作业也没写。”姜育成无奈道。 韩见野的眼神锐利,再次问他:“你确定你说的话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我的话你就放心吧,绝对比那老太婆真。” 韩见野和叶白相继走出了审讯室,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姜大冕和姜文瀚凌晨的时候已经走了。 韩见野现在感到困惑,不知道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于是决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查。 “苏湾,你带人去找姜汶瀚的同学了解情况,看看姜汶瀚是几点去他家拼积木的。”他安排道。 廖维则被指派暗中跟踪姜汶瀚,观察他的行踪和一举一动。 “司樾和齐小蕾,你们去查姜大冕家外的临街监控,看看姜育成是几点离开的。”韩见野继续布置任务。 最后,他转向叶白,“我们去找元宝。” 叶白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推测,但当时被韩见野打断了。 “韩队,我觉得姜汶瀚的心理有问题。” 叶白说。 两人边走边聊,“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叶白解释道:“我是在大厅的监控录像里看到的,姜汶瀚根本没有在写作业,而是一直在桌子上涂鸦。从视频上看他的行为举止,我感觉他有点反常,但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 “你觉得姜汶瀚弑母?那你觉得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韩见野问他。 叶白停顿了一下,又想起姜育成的话,“难道是因为他作业没写,许爱耘不让他用手机玩游戏,他一气之下就拿刀捅死了许爱耘?而王惜娣则爱孙心切,让他拿着书包出门逃避责任,自己则留下来为他顶罪?” 韩见野听后,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叶白,他决定改变主意,“我们去看监控。” 叶白嗯了一声,他也想再看一遍姜汶瀚在大厅的那段视频确认自己的想法。 走的过程中,叶白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了他昨晚揉头发的事。 “你...为什么要揉我头发?” 对他来说,韩见野突然这样的行为就很奇怪。( ′? ??`) “有吗?”韩见野反问他,“我好像忘了。” “你忘了?”叶白追问他,事情才过去几个小时怎么可能忘了? 韩见野用一种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眼神直视叶白,“要不…” “要不什么?”叶白问。 韩见野轻轻地弯下腰,两人目光交汇,近在咫尺,然后慢慢靠近他的耳畔,叶白还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只听他低声说:“你要是介意的话,我的头发在这里,你揉回来吧。” !!??(′??_??) 韩见野这样亲昵的行为,让叶白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跟他的近距离接触,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韩见野站直了身体,双手插兜,唇角微微上扬,饶有意思的看着他说:“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回头可不要埋怨我没有让你把头发揉回去。” 片刻后… “你头发没洗。”叶白回应他说,“我不想洗手。” 言毕,转身就走。 韩见野:“……(??_??)?” “我手受伤了怎么洗?”韩见野朝着他的背后再次回应道:“伤口又不能碰水。” 叶白本来不想理他的,一听到他手受伤才没洗头,心又软了,他转过身看着他说:“到时候回家…我…帮你洗。” “说那么小声我没听见。”韩见野走到他旁边看着他,“就不能大声点吗?” 叶白抬头看他,“我说,回家我帮你洗。” 韩见野挑眉,感觉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不自觉的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好啊。” ……又揉我头发? ……(;一_一) 叶白这次直接躲开了,不悦道:“你能不能不要揉我头发?” 韩见野收回右手,漫不经心的回应:“好。” 叶白这才刚捋顺的头发又乱了,他心里烦死了。 什么毛病啊这是? e-(?д??) “怎么那么小气?”韩见野一本正经的说:“我都帮你挡铁钉了,你让我揉下头发怎么了?你会缺块肉吗?” 叶白不回答。 “那就是不缺咯,所以你还是小气。” “我……(′??_??)” 叶白想,他哪里是小气,小时候到现在,就只有他的父母揉过他的头发,他就是觉得别扭,还是在司樾的面前,他不要面子的吗? “下次能不能别这样?” 韩见野眼眸清亮,觉得逗他特有意思,“大声点我没听见?” 叶白抬眼与他直视,很认真认真的说:“我不喜欢这样。” 韩见野似懂非懂的点头,“好。” 叶白听到这个回答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结果,韩见野又抬手摸了摸他头发,对他刚才的话视若无睹,“那是因为你没习惯,以后习惯就好了。” 叶白立马躲开,觉得特无语,又不是小孩还揉他头发。 韩见野将手插回口袋,他看着叶白的背影轻轻一笑,“果然是邪恶的摇粒绒。” 第108章 谁在撒谎?(九)血迹 韩见野和叶白专注地盯着监控视频,正如叶白所言,录像中的姜汶瀚表现得非常反常。 “韩队,我觉得他可能有心理障碍,会不会是焦虑症?”叶白猜测道。 韩见野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从监控来看,他表现得挺乖巧的,但光凭监控还不能下定论,他的行为确实很反常。” 接着,两人继续观看视频的后半段,这里是叶白和司樾没有继续看下去的,两人便离开了。 “他拿纸巾干嘛?”韩见野疑惑地问道。 “好像在擦手?”叶白回答。 “应该是在抠指甲里的脏东西。”韩见野分析道。 随后,监控中的姜汶瀚将纸巾扔进了大厅的垃圾桶。 突然,韩见野和叶白的目光交汇,眼中充满了惊讶的神情,两人默契地向大厅奔去。 幸运的是,大厅的垃圾桶还没有清理,两人戴上手套开始仔细翻找。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都很疑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韩见野解释道:“大家一起帮忙找找,看看有没有一张带血的纸巾?” 因为他和叶白怀疑,如果姜汶瀚真的杀害了许爱耘,那么他的指甲缝里可能沾到了血液,他刚才用纸巾抠指甲的动作,可能是在擦去血迹。 韩见野找到一张揉成团的纸巾翻开,眼尖的他看见了纸巾上有一条红色月牙状的条纹。 “找到了。” 韩见野拿着这团纸巾,现在唯一能证实姜汶瀚是不是杀害许爱耘的凶手,就看这抹血迹是不是许爱耘的。 谁撒谎,谁又说了真话,将不告而破。 韩见野将纸巾拿给了麦少溱,他们只需要静待结果即可。 这个时候,苏湾给韩见野打来电话。 “韩队,我们已经询问过姜汶瀚一起拼积木的同学了,他说姜汶瀚是7点54分来他家的,然后9点25分回家,说他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好,我知道了,你回来吧。” 韩见野刚刚挂断电话,廖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韩队,我发现姜汶瀚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廖维的声音有些急促。 韩见野微微皱眉,语气严肃地说道:“你说清楚点。” “我们一路跟着他,发现他并没有急着去上学,而是在路边抓了一只晒太阳的猫,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看着猫痛苦地惨叫,他竟然还笑了,笑得让人不寒而栗,跟昨晚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完全没有一点爱心。” 廖维说完,又补充道:“我感觉他有点变态。” 韩见野听后,眼神变得深沉,特意交代廖维:“你继续跟着他,记住,千万不要跟丢了。” 挂断电话后,韩见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廖维的话:“判若两人?如果他不是装的,那结合监控录像他的举止异常……” 他看向叶白,说道:“我想,姜汶瀚会不会有双重人格分裂?” 叶白分析说:“双重人格的身份分裂,为个体表现出两个或多个截然不同的身份,每个身份都有自己的名字和年龄、性别跟语言习惯以及记忆和行为模式。 再加上两种身份切换,容易造成记忆缺失,不同身份之间存在记忆是不会连续的,简单讲就是一个身份可能对另一个身份的经历毫无记忆。 然后就是他的行为变化,个体的行为和情绪,可能会随着他不同身份的出现,而发生不一样的变化。这也就说明了,姜汶瀚在监控录像中的举止异常,我觉得你猜测他有双重人格分裂,不是没有道理。” 司樾和齐小蕾是中午回来的,他们在一家临街的小卖部调查到姜育成是6点55分骑着电动车路过他家的门口。 监控录像拍到了他骑电动车的身影。 韩见野说,“这个时间点,许爱耘还活着,姜育成没有撒谎,事情是发生在他走后没多久。” 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那张纸巾的鉴定报告,这个时候应该快出来了。 恰巧,麦少溱给韩见野打来电话,她说:“鉴定结果出来了,那张纸巾上的血迹来自许爱耘,话说,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可以啊韩见野。” 这个鉴定结果让韩见野只是嗯了一声,他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喜悦感。 毕竟姜汶瀚才16岁,他真的双重人格分裂吗?他那晚捅死死者,他的主人格是清醒的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去做弑母这么残忍的事? 韩见野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了? 于是他打电话给廖维,让他将姜汶瀚给带回来问话。 第109章 谁在撒谎?(十)凶手 “我怎么可能杀了我妈?”姜汶瀚一脸无辜地说道。 齐小蕾解释给他听:“你昨晚在大厅写作业时,是不是拿了一张纸巾去擦拭指甲里的血迹?” 姜汶瀚点了点头,“是的,我也不知道那血是从哪里来的。” 齐小蕾微微皱眉,“你指甲里的血就是你妈妈的。” “这怎么可能。”姜汶瀚激动地反驳道。 韩见野和叶白等人站在审讯室外,密切关注着姜汶瀚的一举一动。 叶白观察后表示:“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不像是在撒谎。” 韩见野分析道:“假设他真的有双重人格,那么现在表现得乖巧听话的应该是姜汶瀚的主人格,而他另一面的副人格则可能是血腥残暴的。主人格对副人格做的任何事情他当然不会与印象。苏湾,你去通知心理师欧阳蕴,让他给姜汶瀚做一个详细的临床评估和医学检查。” “好的,韩队。”苏湾应声答道。 叶白问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去找王惜娣,她是现场的目击者,对整个命案过程是清楚的。” 王惜娣再次被审问的时候显得非常的诧异,“你们抓到姜育成了吗?” 韩见野目光如炬,语气犀利,“你不用再撒谎了,杀害许爱耘的真凶我们已经找到了,凶手就是姜汶瀚,你从头到尾一直在误导我们,嘴里没句实话。” “我……我…”王惜娣表现的词不达意,最后只能选择了沉默。 韩见野大声说:“我等下问你的所有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王惜娣耷拉着头,片刻后,她又点了点头。 韩见野瞥了她一眼,“我问你,姜汶瀚平时在家里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王惜娣回应说:“小孩子嘛,有点脾气很正常,听话的时候很乖的,一不小心发火就会砸东西发泄情绪。” 叶白接着问:“那他发怒砸东西是从多少岁开始的。” “小时候就有啊。” 叶白引导她:“我是说,姜汶瀚是从多少岁开始有非常明显的情绪暴躁,或者有打人的倾向,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无法控制的那种。” 话音刚落,王惜娣便开始努力的回忆,“去年吧,可能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有时候他的脾气确实会非常大,特别是他一生气就变脸,那双手紧握拳头要打我,要是他妈妈关掉他的电脑或者不给玩手机就开始疯狂的咆哮打人,甚至还拿...” 王惜娣哭着说:“他曾几次拿刀要杀我们,我们也是害怕的跑出门,可是他过后就好了,又变得很听话,他的脾气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时好时坏我们都习惯了。” 韩见野又问:“姜汶瀚这种情况,难道你们就没带去看医生吗?” “我孙子就是脾气不稳定,又没病看什么医生?” 对于这个回答,韩见野只觉得无奈,毕竟老一辈的人书读的少,哪懂得更深层次的东西,父母对他的关心也不够,一个脾气暴躁,一个整天不在家,在家也只会做个甩手掌柜。 爷爷奶奶又… 他只能接着问:“那许爱耘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孙子的作业也没写,跟他说话也不回应,一直在玩手机,孩子他妈脾气有点暴躁,没耐心,一开口就吼,不是那种会好好沟通的人,她二话不说就抢过我孙子的手机直接拿走了。 我孙子失心疯一样的追了出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刺他妈,我拦都拦不住,当时他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连我都想杀,还是我不停的喊他的名字,一直拽着他,才将他的理智给唤了回来。” 王惜娣说到这痛哭流涕,“是我抢过他的刀,想把血都擦掉,我拿衣服不停地擦,他不能坐牢的。我也是没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孙子,是我让他背着书包将他推出去找同学的,反正有事我来替他顶着。” 韩见野继续追问:“你把姜汶瀚推出去的时候,他认出你了吗?有没有叫你奶奶或者看到她妈妈被他捅死的反应?” “他没有看到他妈妈,也不知道他妈妈死没死,因为是我死命将他拽到门外,还跑去房间拿他的书包给他背上推他走,是我把他推走的,我看着他转身走远,才进屋…” 王惜娣说到这又捂脸痛哭,“好好的孩子,好好的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韩见野和叶白走出审讯室时,叶白沉吟道:“如果真按照王惜娣这么描述,那姜汶瀚就是副人格杀人,他的身份还没有转换回来就被王惜娣推出去了。 也有可能在去同学家路上又回到了主人格,只是他记忆缺失忘记了副人格将他妈妈杀害的事。 所以当他从同学家回来的时候,得知妈妈的死讯,才表现的极为震惊,因为他已经忘了自己杀人的事,所以才把指甲缝的血擦掉扔在了警局的垃圾桶。 我一开始就直觉姜汶瀚可能患有焦虑症。他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异常镇定,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然而,当他独自一人时,却显得异常不安,仿佛内心深处隐藏着某种秘密。 他时而表现出人格交替的迹象,时而记忆混乱,情绪和行为也时常失控,甚至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迷茫。 这些症状,与双重人格分裂的典型表现不谋而合,姜汶瀚身上就出现了其中的三项。” 韩见野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走吧,我们去找欧阳蕴。” 欧阳蕴早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们,他默默地摘下眼镜,将姜汶瀚的所有医疗报告,包括脑ct检查、核磁共振成像、脑电图检测以及心理测查都递给了韩见野。 他说道:“姜汶瀚确实存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他的记忆出现了明显的断层,情感和行为也大相径庭,无法解释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双重人格是一种复杂的精神障碍,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很大的关系。他的原生家庭是怎样的?” 听到提及姜汶瀚的原生家庭,韩见野只是简短地回答了四个字:“一言难尽。” 欧阳蕴也明白了其中的复杂性,说道:“他还是一个未成年人,而且伴有其他心理障碍,我建议尽早进行治疗和教育矫正。” 韩见野手握姜汶瀚的检查报告,前往高政委的办公室,详细说明了情况。 凶手已经找到,但案件的特殊性不容忽视。 至于如何判决,他相信法官会做出公正的裁决。 第110章 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用力点。” “再用力一点。” “对,就是那个位置再用点力。” “啊~你那么大力干嘛?痛死了。” 叶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多少天没洗头了?头皮就这么痒吗?” 韩见野漫不经心的回答:“不多不少,也就三天吧。” 难得有人主动请愿给他洗头,不得好好享受一番? 此刻,两人在浴室忙碌着,韩见野躺着坐在浴缸里,叶白再浴缸外坐着给韩见野洗头,他们先是坐着干洗,等下再用清水冲掉泡沫。 “这样的力度可以了吧?”叶白轻声问。 “嗯,可以。” 叶白说:“那就去冲泡沫吧,记得把眼睛闭上。” 韩见野随即一笑,心想这小崽子还怪贴心的。 不仅帮他洗头,还提前放好了浴缸的泡澡水,回家的时候,还特意去买了防水的胶布给他的伤口贴上,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叶白在为韩见野冲洗泡沫时,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句:“等你的伤口痊愈了,我就回宿舍去。” 毕竟,这里并非长久之计,两人朝夕相处,难免有些不自在的时刻。 韩见野原本心情愉悦,听到这句话后,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目光变得深沉,沉默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叶白用干毛巾轻柔地为韩见野擦干头发,双手轻抚在他的头顶,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仿佛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由于叶白刚才提及要回宿舍,韩见野的心情莫名变得有些烦躁。 叶白略显尴尬,双手微微动了动,取下他头发上的干毛巾,眼神闪烁着躲闪,声音低沉:“头发洗好了,我先出去了。” 他刚转身迈出两步,便被韩见野突然抓住手腕,猛地拉了回来。 由于动作太过突然,叶白一个不稳,重重跌坐在浴池中,双脚悬在池外,池里的热水因重量的冲击而几乎溢出。 韩见野皱起眉头,此时的叶白正坐在他的脚上,将他压住。 叶白被吓了一跳,急忙抓住池边的边缘想要起身,但最终还是被韩见野牢牢压制住,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要动.” “你这是干什么?”叶白满心困惑,不解地问道,此时的他全身湿透,显得狼狈不堪。 由于肩膀被紧紧按住,他无法起身,仔细感受着自己正坐在他的膝盖上,心中涌起一阵尴尬, 韩见野目光如炬,锐利地盯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你真的想要回宿舍住?” 叶白停止了挣扎,直视他的眼睛,平静地回应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等你的伤口痊愈了,我自然就会离开,不是现在。” 韩见野冷哼一声,目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突然松开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语气冷淡,带着一丝赶人的意味:“那就现在走吧,不用等我伤口好了。” 叶白此刻已无法揣摩韩见野内心的思绪,以及他近来对他的那些过于亲昵的举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询问的冲动:“你……” “我怎么了?”韩见野的双眼与他对视,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叶白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你……是不是一个人……很……寂寞。” …|?w?`) 呼!终于问出口了。 这句话尚未出口,韩见野的心脏便怦怦直跳,他本以为叶白会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害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嗯,很寂寞。”韩见野没有否认,反倒是很坦率的回答。 叶白闻言,俊秀的脸色略微讶异,“所以,你想让我跟你做伴。” 韩见野点头的同时,右手还用热水撩了点到他的肩膀上,语气带着试探,“那你愿意吗?” 叶白立马摇头,还很认真的说,“要不,我…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此话一出,韩见野的眸光变得暗沉,脸色瞬间凝固,语气冷漠,“你再说一遍?” 叶白预感不对劲,立马做了个闭嘴的表情。 这时,韩见野换了个姿势,拉近了与叶白的距离,还让他将双脚收进来。 本来他只是坐在膝盖上,现在转而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后背贴着韩见野的前胸,被他牢牢控制住。 韩见野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不要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除非你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叶白直接坐起,挣脱开他的牵制,两人面对面坐着,脸上又恢复了倔强的表情:“我肯定会遵守信用的。” 只是话没说完,韩见野瞬间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原因是叶白刚才坐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他的伤口,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韩见野这次是真的疼到了。 叶白立马上前,一脸担忧的表情:“怎么啦?” “痛。” 韩见野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紧接着,他撕开防水胶布,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渗血。 叶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按得太重了,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与紧张:“对不起。” 韩见野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你走吧,我不想留一个心不在这里的人。” “我这就去拿医药箱。” 叶白立刻站起身,打算往外走,想要为韩见野处理伤口。 “不用了。” 韩见野及时喊住了叶白,他自己站起身,双眼没有看向叶白,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一点小伤而已,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负罪感,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你,你今晚就可以回宿舍了。” 韩见野转身直接走进洗手间,水声哗哗响起,而叶白则站在浴池里,心情莫名地沉重,仿佛还能隐约感受到心脏一丝丝的刺痛,心中充满了迷茫。 换好衣服出来的叶白,发现韩见野在客厅给伤口消毒。 “我来吧。”叶白想要接过韩见野手里的棉签。 “不用。”韩见野随手避开了叶白的手。 然后抬眼与他对视,“你回宿舍吧,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用再来了,元宝我也不会再找你帮忙喂。” 叶白的手尴尬的晾在半空。 韩见野已经对他下了逐客令,他之前一直很想走,现在真的让他走,他却开始迷茫了。 第111章 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能言而无信。”叶白说。 韩见野站起身,直接去冰箱撕掉那张打破伤风需要注意事项的a4纸,扔进垃圾桶,“我身体好的很,能吃能睡,不需要忌口,你也不用再照顾我了,明天不是要上早班吗?” 叶白不停咬着下唇,眉眼略带伤感,“你生气了?” “………” 叶白的话让韩见野停顿了脚步,他双手插兜,现在的他冷若冰霜,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随即走到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准备喝。 叶白立马走上前去阻止,还抢过他手中的啤酒罐,关切道:“你怎么可以喝酒?” “我自己的身体,喝酒关你什么事?” “医生不是说了吗?不能喝酒,烟也少抽?” 韩见野冷呵一声,“你是我的谁?管的那么宽?把酒拿来。” 叶白把啤酒藏在身后,摇了摇头,“你真不能喝酒。” “那你把它喝了。” “啊!?(′??_??)” 叶白诧异,“我…不会喝酒。” 韩见野直接走到叶白跟前夺过易拉罐,戏谑道:“不会喝酒还拿我酒干嘛?” 说着便打开拉环,抬头准备喝。 这一瞬,叶白毫不犹豫的夺过韩见野手中的易拉罐,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他抬头就猛灌了起来。 韩见野:“(??_??)?” 叶白皱着眉头,觉得啤酒的味道实在难以忍受,甚至在喝的过程中,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以缓解那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韩见野在一旁看得入神,心中不禁疑惑:这小崽子一口气把一罐啤酒喝完,到底想干什么? 叶白手里攥着空空的易拉罐,还难受地打了个饱嗝。 酒劲迅速上头,他的脸色变得潮红,只觉得头脑一阵发热,连走路都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 他踉跄地走向韩见野,拉起他的手腕,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蹲在一旁,一脸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韩见野双臂交叉,饶有意思的盯着面颊微红的叶白,看他一脸求原谅的表情,不禁抿了抿嘴,又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他的短发,语气轻了几分,“那你说说,哪里错了?” 叶白摇了摇头,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生气了,反正你说我错,我就错了吧。” 韩见野不禁笑出声,没想到喝了酒的叶白,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可是你老是要走。”韩见野决定趁他酒醉套话。 叶白眨巴眨巴双眼,急着追问:“那是不是只要我不走,你就不生气了?” “对。” 叶白一听立马坐在他的旁边,激动道:“那我不走,你别生气好不好?” 韩见野微微挑眉,看着叶白抓住自己的手没有松开,不由的心里暗爽。 “算了吧。你总是过后不承认,而且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 “一定承认,我一定承认。”叶白酒后说话都带着点孩子气。 把韩见野都逗笑了。 “那我以后我揉你头发,你还生气吗?” 叶白‘啊’了一声,他的双眼带着困惑,“可是…可是这样发型会乱的。” “所以你不想搬出去?” 叶白摇头,“不是。” “你还是想搬出去?” 叶白现在整个人晕晕沉沉,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要是搬走,你就生气,那我究竟搬不搬?” “哼,我怎么知道你搬不搬。” 叶白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说话有点词不达意,“你就跟刺猬一样…” “什么?”韩见野不可置信的回应。 叶白竟然说他是刺猬? 叶白努了努嘴,他站起身,感觉身体都在摇晃,嘴里念念有词,“我要去睡觉了。” 韩见野一把拽住他的手,将他给拉了回来。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说我是刺猬?” 叶白本来头就晕,被他这么一拉,直接倒在他的怀里,被他控制住。 叶白试图挣扎了一下,但是酒后整个人晕乎乎的,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嘴里暗自嘀咕,“还说不是刺猬,一点就炸。” 韩见野在他耳边低语:“敢说我是刺猬,胆子不小。” 叶白干脆放弃挣扎,右耳贴在韩见野的胸前,还能感觉到他清晰的心脏跳动声,根本就没有去听他说什么,他的眼皮重的都快睁不开了。 “韩见野你真烦。” 叶白突然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韩见野好笑地拍拍他的脸颊,叶白皱了皱眉心,只觉得温热的气息扑面,还有他说:“你是真醉假醉?该不会趁着酒醉,当面说我坏话是吧,心机挺深的你,果然是邪恶摇粒绒。” 叶白想要起身,韩见野不让,实在是困的难受,呼吸沉沉,感觉连说话都懒,迷迷糊糊的,“你不让我起来,那我睡了。” 韩见野问:“你怎么睡?” 叶白没有回答。 就这么睡咯。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也没仔细听韩见野跟他说了什么? 只感觉过了好一会后,身体突然悬空,然后躺在一片柔软又温热的地方。那股清晰的心跳声还在,让他听起来特别安稳,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绑架那会。在他恐惧又无助的那晚,也是这样被突然出现的小哥哥抱在怀里哄着入睡,那个小哥哥就像天使一样温柔说话还有趣,慢慢就舒缓了他紧绷的心。 “小哥哥。” 夜里,韩见野再次从叶白嘴里听到了这三个字,他的眉头紧锁,暗自嘀咕,“又是小哥哥?” 他瞬间就想到了颜熠。 韩见野微微拧眉,眸光暗沉,再看向叶白安静的容颜,不由的冷哼一声,“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说着便开始揉他的头发,还揉了好几次,再回想白天他那张不服又倔强的表情,“这样乖乖的不是挺好的吗?” 韩见野突然停下动作,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然后自嘲一笑,“怎么还跟一个醉酒的人较上劲了?他可是过后就断片的人。” 猜都能猜到等叶白酒醒后,一脸迷茫又震惊的表情,然后就跟他发脾气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才是双重人格! 第112章 元宝立大功(上) 次日一大早,叶白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他觉得昨晚是他睡的为数不多最舒服的一晚。 忽地,他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不由的抬眼望去。 就这一瞬… 他感觉天都塌了... Σ(っ °Д °;)っ!!!??? 叶白立马从床上爬起,惊恐地往后退,还差点因为用力过猛摔下床。 他…竟然…睡…睡睡睡…在韩见野身边,头还枕着他的右手臂上。 所以,韩见野一直盯着他看了多久? 他们就这么睡了一整晚? 苍天啊…大地… 叶白再全身检查一遍,上衣裤子都在,也没有觉得全身哪里不舒服。 他一定是喝酒喝醉了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韩见野? 我的刀呢? 我的剑呢? 不对,是我的铲子呢? 我靠,刨坑吧… (;′??Д??`)不!!!! 韩见野默默坐起身,眼眸清冷,表情略微淡漠,他甩了甩酸麻的臂膀,盯着叶白精彩的表情变化,就能解读出他此刻心里所想: 先是惊讶—不可思议—怀疑人生—没脸见人—想切腹—想自刎—想把自己活埋—想死—马上死—即刻死—立即死—现在就死!!!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吃亏的不是我吗?”韩见野自顾自的下床,又瞥了眼叶白,就知道他会这样,“昨晚是你自己抓着我不放的...” “你别说了。” 叶白已经没脸听下去了,一副快哭的表情。 然后抬头看向韩见野,“我们...我们...” 他觉得难以启齿,又忍不住想问。 韩见野邪魅一笑,他们当然没干嘛,但是为了逗他,于是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主动的。” 接着又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我都不愿意,一直将你推开,但是你喝酒后力气太大了,那个嘴一直怼过来,我也是拿你没办法。” 叶白听后,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直接原地石化! ━━∑( ̄□ ̄*|||━━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才不会这么做,我不信你的话,你就骗我吧。”叶白激动的反驳他。 韩见野对他了如指掌,于是,决定抛出绝杀,继续添油加醋,拿了昨晚在客厅的监控录像,掐头去尾的给他看一小段,只听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响起,语气带着撒娇和歉意: “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会留下来好好照顾你的。” 叶白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有自己昨晚的行为,他脖颈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脸,以极快的速度涨红,羞耻感再直通天灵盖,倏地,他扑到床塌,盖上被子,大声道:“求你了,关掉吧,不要再放了。” 他已经没脸见人了! ?·°(???﹏???)°·? 韩见野关掉手机,嘴角得意的扬起,看着裹成一团的叶白,反问他:“酒后吐真言,你看我骗你了没?” 叶白:“......( ??? ? ??? )” 见他不回答,韩见野也不急,只是轻飘飘的说:“不上班了吗?” 片刻后,叶白掀开床单,立马抓住韩见野的手腕,没有看他的眼睛,但是双耳微红,语气带着恳求,“求你了,我以后真都听你的话,你把视频删了吧。” 叶白豁出去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自卑。 都是喝酒惹的祸。 这是血淋淋的教训! 韩见野唇角倾斜,眼眸清亮,看起来心情不错,“好,我删了。” 啊!!??(?? . ??) 叶白惊呆了! 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韩见野怎么这么爽快,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啊。 此刻叶白满眼都是惊讶。 韩见野拿出手机在他面前很爽快的删掉了视频,轻声问:“这样可以了吧?” 视频删掉了! 韩见野他真的把视频删掉了,这波操作着实让叶白意想不到。 他还以为韩见野会跟自己提条件呢。 韩见野收起了手机,抬手摸了摸叶白的头发,眉眼稍都是笑意,语气加重,“你自己亲口说的,以后都听我的,你要是敢反悔怎么办?” “那...那就罚我...” 韩见野追问:“罚你什么?” 叶白突发奇想,眼神坚定,“我要是反悔了就跟你姓。” 韩见野闻言,双眼陡然一亮,“好啊,你要是敢反悔就跟我姓。” 这个时候,高晓婷打电话给韩见野,“哥,我在去警局的路上,还有元宝一起,昨晚我又接到了姜育成的电话,他说要我多少都要赔点精神损失费给他,他打针的钱是我出的。我说可以,下午一起去派出所解决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回头我给你报销。”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韩见野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赶紧催促着叶白去警局。 出发的车上,叶白时不时的转头看向韩见野,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昨晚真的...亲了他这件事,但是再结合那个删掉的视频,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o(╥﹏╥)o 韩见野瞥了一眼叶白,发现他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内心暗笑,估计他还没有从早上的事情中缓过来。 元宝在看到韩见野和叶白过来的时候,兴奋的往他们身上扑。 “汪!” 【死鬼,你们终于来了,我想你们想的好苦。】 叶白不停地摸元宝的头安抚它,“元宝乖,你现在坐好不要动,等下来回答我们的问题,好不好。” “汪!” 高晓婷很疑惑,她看向韩见野,“哥,你们要干嘛?” “晓婷,你去外面帮我找一块红砖进来。” 高晓婷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韩见野摸了摸元宝的头,他知道元宝什么肯定听得懂他说什么,便开始了交代:“元宝你记住了,等下我问你的所有问题,是你就叫两声,不是就叫一声,明白吗?” “汪汪!!” 叶白笑着说:“元宝叫了两声,看来是听懂了。” 韩见野问元宝:“你一直追着姜育成跑,是不是见过他?” “汪汪!!” 元宝立马叫了两声。 “乖,你做的很好。”韩见野摸摸它的头,再问:“是不是在珠南公园见到他的?”说着还拿出手机,里面存有珠南公园的影像。 元宝骨碌碌的大眼睛盯着手机看了看,片刻后,又是两声”汪汪!!” 第113章 元宝立大功(中) 高晓婷从外面的工地捡回了一块红砖,叶白则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 韩见野接过红砖,站在叶白的身后,做出一个准备砸向叶白头部的动作。 他转头问元宝:“你在珠南公园是不是看到姜育成用红砖砸了一个坐轮椅男人的头?” 元宝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韩见野手中的红砖。 在众人都紧张地等待着答案的那一刻,元宝终于叫了两声,“汪汪!”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韩见野放下红砖,轻轻地抚摸着元宝的头,“我相信你。” “哥,那现在怎么办?”高晓婷问。 “你们下午去派出所解决这件事,毕竟是元宝咬人在先,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回头找我报销。” “好吧,那元宝怎么办?” 韩见野拉着元宝的狗链,“先拴在这。” 他们现在要准备去开会了。 在案件研讨会上,韩见野站在白色板前,认真地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死者郑逢奇和嫌疑人姜育成。 他问道:“郑逢奇68岁,姜育成67岁,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 苏湾第一个回答道:“韩队,是他们的年龄相近。” “很好。”韩见野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年龄相仿,而郑逢奇又是在珠南公园遇害的,不排除嫌疑人当时也在公园锻炼,他们可能彼此认识。” 齐小蕾接着问道:“那杀人动机是什么呢?郑逢奇坐在轮椅上,似乎不太可能对姜育成构成威胁吧?” 司樾沉思片刻后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口角引发的命案呢?毕竟上了年纪的人聚在一起时,难免会谈论他人,而姜育成离异,可能成为他人议论的对象。男人嘛,都很在乎面子,心里憋着一口气,也许就想报复回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韩见野表示,“我们现在要重点追踪姜育成的行动轨迹,调取他近两年的所有通话记录,看看他是否认识郑逢奇。此外,还要去珠南公园走访一下经常去那里锻炼的老人们。如果姜育成经常去珠南公园,我相信他们肯定认识他。” 叶白接着补充,“韩队,郑逢奇之前的保姆可能见过姜育成也说不定?” “是的,这些细节都不能放过。”韩见野开始部署工作:“苏湾带人去调取姜育成2018年的所有通话。廖维带人去暗中跟着姜育成,司樾和齐小蕾带人去珠南公园走访。我和叶白去找郑逢奇之前的保姆王香家再次了解情况,大家分工合作,有事随时联系。” 出发的时候,廖维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韩队,一只狗…真的行吗?” 韩见野停住了脚步,直视廖维的眼睛,“不要忘了,元宝可是在案发现场捡到的,而且它从来不会主动去攻击人,更别提会去追一个陌生人,这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我预感元宝是认出了凶手才会这样子做。” 廖维看向叶白,:“你怎么全程都不说话?” “司副队说了我想说的,我跟他的想法想到一起了。” 司樾抬手搭了一下叶白的肩膀,看着他笑着说:“难怪你一直都没说话,我还以为你又有其他的想法呢。” 叶白笑着回应:“你说了我想说的。我也觉得可能是口舌引起的杀人动机,暂时也想不出其他的。” 齐小蕾立马催促司樾上车,“司副队,上车吧,再晚去那些老人就要回家了。” 他们走后,韩见野把车钥匙扔给叶白,语气冷淡,“你开车。” 叶白发觉他的情绪不太对,不由的问,“你怎么了?” 韩见野坐在副驾驶上,闭上眼睛,双臂交叉,声音冷漠,“你刚才笑的挺开心呀。” “啊!!??” 叶白不太明白,感觉韩见野经常会冒出一两句他突然无法理解的话。 韩见野睁开眼睛,眼神锐利的看向叶白,直言道:“下次司樾再搭你的肩膀,你给我躲开。” 叶白:“....(°ー°〃)” “所以你刚才是在乎这个?” 韩见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要不你就跟我姓。“ “知道了。” 叶白觉得这个理由很莫名其妙,但还是答应了,谁叫他事先说好了以后会听他的话这样的约定。 叶白瞥了他一眼,觉得韩见野管的也太宽了,之前廖维和齐小蕾不也搭在他的肩膀上,也没见他说什么呀。 更何况司樾也是无心的。 “不服气?”韩见野直接问他。 “没有,就是觉得你太霸道了,我又不是物品,还能专属于谁。” 叶白实话实说,感觉憋着难受极了。 这话让韩见野的眼眸冷却,眸光凌厉幽深,他心里冷哼一声,你是我点名要来的,当然归我管。 “反正,你好好听话就行,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没有躲开,就跟我姓。” 叶白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极度后悔早上说的话,要是自己反悔没听他的话,就跟他姓的约定。 现在他全程挂在嘴边次次提,巴不得让他立即让他去改姓韩。 因为一时脑热,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o`) ゜゜。 20分钟后,他们来到了郑逢奇生前的保姆,王香的家。 韩见野发现,他们一年没见,王香苍老了许多。 王香再被问到郑逢奇的事时,她也只是无奈的叹气,“造化弄人啊。” 韩见野开门见山,直接拿出了姜育成的照片给王香辨认,“郑逢奇活着的时候,你在珠南公园是否有见过这个男人?” 王香接过照片,眯着眼睛开始仔细的回想,她转身拿出了放大镜对着姜育成的照片看的非常仔细,淡淡的说,“好像有点有点眼熟。” 这句话让韩见野的眼睛陡然一亮,他在一旁提醒道:“是一起聊过天,还是一起晒过太阳下过棋?你仔细想想不着急的。” 王香放下手里的照片,双眼看向看半空开始努力思索,渐渐点她闭上眼睛。 韩见野和叶白四目相对,只是默契的在一旁坐着没有打扰她。 第114章 元宝立大功(下) “我想起来了。” 王香睁开眼睛,激动地对韩见野说:“这个男人曾在珠南公园看郑逢奇和其他人下过象棋。他的脾气特别不好,只要看到下棋的人放的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棋子就会发脾气。他总是说别人不会下棋,还出来丢人现眼,性情特别暴躁。他还和现场的人吵过几次嘴,大家都不喜欢他。” 韩见野追问:“你确定是他吗?” 王香再次仔细看了看照片,然后点了点头,“是他没错。” 叶白问王香:“那你是否还记得郑逢奇有跟照片上的男人私下吵过嘴?” 王香说:“我在的时候好像没有,但我私下离开一会去买东西就不清楚了。不过,他在下象棋的时候确实几次捡回郑逢奇摆下去的棋子,帮他下过其他的棋子,结果被人赶走过。” 韩见野在临走前还特意交代王香,如果有想起其他什么细节,一定要及时联系他。 回去的路上,叶白说:“原来他们下棋的时候有争执过,看来姜育成的嫌疑更大了。” “你相不相信元宝?” 叶白点头,“当然相信,元宝可聪明了,狗精狗精的。” 韩见野会心一笑,“我养的狗当然聪明。” 苏湾先一步回到了警局,韩见野让他不用查了,“王香说姜育成曾经在珠南公园看郑逢奇他们下过棋,期间还争吵过。” 苏湾惊讶,“该不会真是口舌引起的命案?” 韩见野点头,“我看八成是了。从姜育成脾气不好就能看出。” 苏湾问:“可是我们没有证据,那要将他带回来审问,他不承认怎么办?” 叶白也是这么想的,“确实很棘手。” 毕竟,谁会相信一只狗就是目击者,且还认出了凶手,这种猎奇的事情。 韩见野想要拿出烟盒点根烟,叶白及时看了他一眼,两人匆匆一瞥,韩见野收回了拿烟盒的手,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再等等。” 司樾和齐小蕾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司樾汇报说:“我们在珠南公园逛了一圈,有多个去健身的老人认出了姜育成经常去珠南公园散步,说姜育成为人浮夸,脾气不好还喜欢吹牛,大家都不怎么跟他往来,说他去年就有经常去珠南公园,今年就少见他去了,总之对他的风评不是很好。” 韩见野打电话给廖维,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此刻的廖维吃着鸡蛋汉堡,边吃边跟着姜育成来到了一处有年代感的理发店。 “韩队,姜育成在理发。” “好,你继续跟着。” 韩见野目前陷入迷茫,主要是他们除了元宝外,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郑逢奇是姜育成杀的,只要姜育成矢口否认,他们就根本没有办法。 于是他决定去找高政委商量接下来的处理方案。 元宝暂时被栓在局里的一棵树下,叶白在给他喂狗粮。 “汪!!!” 叶白一蹲下来,元宝就不停扒拉着他口袋里的手铐。 “元宝,你要手铐干嘛?”叶白笑着问它。 “汪!!!” 叶白试图解读:“是要我们去抓人吗?” “汪汪!!” “你叫了两声,那就是了。” 叶白叹了口气,“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要是他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韩队已经去找高政委了,我们再等等。” 大概过了20分钟,叶白看见韩见野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对,现在马上把姜育成带回来了,我们要直接审问。” “直接抓回来吗?”叶白问。 “嗯,高政委说不能再等了,让我们直接带回来审,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撬开他的嘴让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也只有这样了,免得夜长梦多。” 姜育成被廖维带回来的时候,咆哮了一路,从司机到车上的四名侦查员他都要一一投诉。 廖维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是公事公办只听领导安排。 在审讯室里,韩见野当着姜育成的面直接拿出了郑奉奇的黑白照片给他看。 这一举动,把姜育成吓一跳,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撇过头,片刻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你这是做什么?” “你相不相信因果报应?”韩见野问他。 “不信,你们突然把我抓来这里装神弄鬼的想干嘛?” 韩见野直视姜育成的眼睛,问他:“2018年3月15 清晨,你是不是在珠南公园用红色的砖头砸死了坐在轮椅上的郑奉奇?” “没有。”姜育成矢口否认,“去年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 “你不用再狡辩,我们已经找到目击者了,说看到你拿着红色的砖头,当时郑奉奇一人在树下的轮椅坐着,你便拿起花圃下的红砖将他砸死,你可认?” 韩见野说完,又再次拿起郑奉奇的照片对着姜育成,“让你逍遥了一年,总算找到你了。” “这不可能。”姜育成的眼睛不敢看郑奉奇的照片。 韩见野不走寻常路,“那你就对着照片发誓,郑奉奇不是你杀死的。” 听到这,姜育成的双眼骤然紧缩,“你先把照片拿开。” 韩见野再问:“是不是做贼心虚了才不敢看照片。” “不是,” “因为你就是凶手,你心里有鬼,你不敢看。” “我不是凶手。” 韩见野紧追不舍,“你就是凶手,你自以为是,死要面子,为了出气杀死了郑逢奇,午夜轮回的时候你就不怕他回来找你索命吗?” 两人激烈的口语角逐着。 最终… “我不怕!”姜育成这三个字脱口出去的时候,韩见野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喜色。 看来激将法出效果了。 “你就是凶手,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为什么杀人?” 姜育成回忆说:“他象棋下的那么烂还要占着位置不走,像这种人死了才干净。” 韩见野乘胜追击,“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杀人吗?” “我也是一时冲动,我看他不顺眼,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死?” “郑奉奇因为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当场死了,没想到你的杀人动机如此荒唐,就因为对方下棋下的烂还占位置你就故意杀人,你觉得应不应该?” 姜育成被韩见野怼的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韩见野也没想到时隔一年的案子,因为元宝的一次发现而抓到了潜逃的真凶。 而姜育成估计也是万万想不到他是被一只狗认出来的。 只能说天理昭昭,真相虽迟但到。 也果然如韩见野所说的那样,要是元宝真的找到了杀死郑奉奇的真凶,那它就立大功了。 第115章 你才是邪恶摇粒绒 叶白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去,等他回韩见野的住所时,已经很晚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看到韩见野正躺在沙发上,已经沉沉睡去,手中的遥控器也滑落在地上,电视也没关。 叶白没有打扰他,而是先去洗澡。 水声哗哗,为他洗去一天的疲惫。 洗完澡后,他穿着睡衣走出浴室,发现韩见野依旧安睡着。 叶白走到他跟前,凝视着那张安静的睡颜,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此刻的韩见野,眉眼舒展,呼吸平畅,整个人都显得温和而好相处,与他醒着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叶白的目光渐渐落在韩见野那乌黑的短发上,心中一动,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缓缓抬起手,却在即将触碰到那头发的瞬间,又犹豫了。 他想要尝试一下摸头发的感觉,毕竟平时韩见野总是偷袭般地揉他的头发,让他心痒难耐,这次他也想过一把手瘾。 此刻,叶白的心怦怦直跳,像是有一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他生怕韩见野会突然醒来。 他心里默念着,就揉一次,应该不会被发现。 于是,他鼓起勇气,抬手轻轻地覆在韩见野的头上,不敢用力,只是轻飘飘地拨了拨那柔软的发丝,内心却已经窃喜不已。 原来摸头发是这种感觉,温润而顺滑,手感像触摸到了一片柔软的云朵,让他忍不住想要多摸几下。 (?′?`?)*??* 叶白的眼神愈发清明,嘴角渐渐上扬,感觉不过瘾,趁韩见野还在沉睡,他想再来一次。 这一次,他的勇气比刚才更甚,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随着手指的拨弄,韩见野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慵懒的韵味。 叶白心中得意极了,暗自想着:我让你平时就摸我头发,这次终于轮到我了,真是痛快!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好似无声地宣告着这次小小的胜利。 叶白凑到韩见野的耳边,低语道:“你是那个邪恶的摇粒绒。” 他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玩味,随后,他再次抬手轻轻地摸了摸韩见野的头发,手指在发丝间来回穿梭。 他笑容可掬,继续小声说道:“韩见野,你才是邪恶又霸道的摇、粒、绒。” 就在这时,韩见野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你再说一遍。” 叶白心中一惊,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Σ(っ °Д °;)っ!!?? 韩见野已经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叶白,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在无声地挑衅,似乎早已看穿了叶白的小把戏,等待着叶白的下一步反应。 这一瞬,叶白慌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无措。 他连忙转过身,正准备逃离现场,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韩见野那如炬的目光牢牢锁定。 韩见野眼明手快,一记精准的锁喉动作,便将叶白拉了回来,背对着他紧紧禁锢住,仿佛一只猎豹瞬间捕获了猎物,让他动弹不得。 韩见野抬起叶白的下巴,让他避无可避地直视着自己,四目相对,低声问他:“还逃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宣示着他的主权与掌控。 叶白没有回答,心中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奈何韩见野的双脚交叉于腹部,将他牢牢牵制住,如同一道坚固的锁链,让他无法挣脱。 他们一人坐在沙发上,一人坐在地上,叶白只能被迫仰望着韩见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藏着无尽的星辰与深渊,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叶白抿了抿嘴,心中暗自懊恼,恶作剧被抓包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与无奈,眼神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倔强与不服。 “你…你醒了?”叶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韩见野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开门进来我就醒了。” 叶白的双眼骤然紧缩,他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原来他刚才说的话,韩见野都听进去了。 客厅异常安静,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 叶白想要掰开韩见野的双手,轻声说道:“能不能先放开我?你这样,我没法说话。” 韩见野不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心,捏紧叶白的下巴:“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说我是邪恶摇粒绒,现在怎么不说了。” 叶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在无声地向命运妥协:“对不起,我错了。” 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与认输。 ヽ(‘ー`)ノ “错在哪里?”韩见野的追问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击要害。 “我不该在你睡着的时候说你的坏话。” 韩见野的唇角微微倾斜,像是在欣赏着叶白的认错态度,语气也随之变得温和:“所以……谁才是那个邪恶的摇粒绒呢?” 叶白闭上眼睛,抿紧了嘴唇,尽量在压抑着内心的不甘:“是我。” 韩见野轻笑一声,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手,但他的双脚却依旧纹丝不动,继续问道:“你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叶白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解释道:“我去司副队那里了。” 韩见野一听,原本漆黑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连带着收紧了双脚也更加用力:“去那里干什么?” 叶白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感觉韩见野的语气冷了几分。 “他恰好也对心理学感兴趣,我们就多聊了两句。” “嗯。”韩见野淡淡的回应。 “嗡嗡嗡…” 韩见野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叶白接下来要说的话。 电话是高晓婷打来的,韩见野松开钳制叶白的双脚,起身接起电话,还对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叶白趁机挣脱开韩见野的钳制。 韩见野诧异,看着叶白也不说话。 叶白对着他笑了笑,一副‘我才不听你话’的表情。 ?(●′?`●)?耶!!! 韩见野看着他跑远也不去追,只是眸光沉沉,默默按了接听键。 第116章 那个人有点榆木脑袋 叶白像一阵风般冲向卧室,并迅速将房门反锁。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地躺在床上笑的很开心。 韩见野挂断了与高晓婷的电话,走到卧室的柜子前,拿了一串备用钥匙出来。 当他打开叶白卧室的门时,叶白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原来韩见野还有备用钥匙,这让叶白措手不及。 韩见野双手交叉,倚靠在门旁,两人隔空相望,叶白感到无比尴尬。 韩见野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出来。” 叶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下了床。 看来,今晚他是躲不掉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叶白原本以为接下来会面临一场激烈的争吵,但韩见野的神情却突然变得落寞起来。 “我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因车祸去世了。我不愿意向任何人敞开心扉,也没有真正的朋友,一直过着孤独的生活。” 韩见野缓缓地说着,目光转向叶白,“你是我第一个想要接近的人。 我内心深处有一种想要弥补小时候没有玩伴的渴望,我很羡慕别人有个玩得来的好兄弟。 也许是因为不想再被忽视,所以对你表现得有些强硬和霸道,我希望你只能和我好。 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吗?不应该啊,你对心理学那么感兴趣。” 叶白听完韩见野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让他感到自己被如此重视。 他还以为韩见野,喜...欢自己。 韩见野轻轻地拍了拍叶白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成熟与沉稳:“我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也许我更适合独自生活。” 他接着举起自己已经愈合的伤手给叶白看,“你看,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你不用再留下来照顾我了。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我不强求。” 叶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因为你在我面前总是表现得那么强势,我都有一点点怕你了。现在你坦白了,我就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误会了。” 韩见野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那你还愿意留下来陪我吗?你之前答应过我只听我的,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工作例外,私下你不准跟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好,我会很在意。” 韩见野的话让叶白的双耳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他没想到韩见野会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让他一时难以招架,果然他的纠结症又犯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在叶白毫无察觉的瞬间,韩见野的嘴角微微上扬,转瞬即逝。 叶白还在犹豫不决之际,韩见野抢先一步替他做出了决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叶白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的心肠太过柔软,拒绝韩见野似乎会伤害他的感情,但若不拒绝,与他同住的日子又充满了不确定,他的霸道与善变如同一场刺激的大冒险,随时挑战着他的心脏承受力。 “那我们各退一步,你可以不要总是发脾气可以吗?” 叶白觉得提出这样的条件应该并不过分吧。 韩见野毫不犹豫地答应:“当然可以。” 叶白微微点头,心中稍感宽慰:“好,就这么说定了。” 韩见野的嘴角笑意更浓,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 他凝视着叶白俊秀的侧脸,心中暗自得意,这招以退为进的策略运用在叶白的身上果然奏效。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韩见野看着叶白问。 “什么问题?” 韩见野说:“有好几次你在睡觉的时候,我都听见你念着小哥哥三个字,这个小哥哥是谁?方便说吗?” 这个问题让叶白怔了怔,片刻后,他回忆道:“我11岁的时候被绑架过,那绑匪跟我父母索要300万赎金。 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屋子里,那屋子很黑,我很害怕,可能被家人呵护的太好,遇到问题只知道哭。 那晚还发了烧,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哥哥的怀里,是他在我无助和恐惧的时候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我内心不安....” 叶白只说了一半,便落寞了起来。 “怎么不继续说了?” 叶白默默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想:颜队都把我忘了,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他只需要默默地追随他的脚步就满足了。 韩见野看他失落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小哥哥估计把他给忘了。 便揉了揉他的短发,轻声问他:“饿不饿?” “啊!!??(`?w?′)” “饿不饿?”韩见野难得有耐心的重复问他。 “那就随便吃点吧。” 刚才两人一顿折腾,他确实有点饿了。 韩见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着,我去弄吃的。” 叶白坐不住,好奇地跟在韩见野身后,看他准备做什么吃的。 只见韩见野从冰箱里拿出了好几种食材,看样子是打算做汤面。 他动作麻利,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食材,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与自己洗菜时笨手笨脚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没过多久,两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青菜肉丝面就端了出来。 韩见野说:“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你将就着吃吧。” 叶白却觉得这碗汤面看起来非常诱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很有食欲。” 他抬头看向韩见野,发现他不发脾气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魅力,想必吸引了不少女孩子。 叶白心想,韩见野现在还单身,估计是因为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让追求者们望而却步。 于是他忍不住问道:“你不打算结婚吗?” 这个问题让韩见野愣了一下,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个人对情感方面有点榆木脑袋,目前还听不懂人话,需要再等等,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啊!?(?? . ??)” 叶白听到这回答,也是一愣,脸上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似乎不太明白韩见野的意思。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冷哼:果然是榆木脑袋。 第117章 男模之死(一)猝死 10月20日中午11点02分 “我叫冼海洋,今年25岁,是...是一家男模店的一名男模,我家就住公安局附近,我今天来...” 冼海洋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报案,总之...就很奇怪。” 廖维宽慰他:“没事,你慢慢说。” 叶白站在一旁观察着冼海洋的表情变化,发现他一脸惆怅。 冼海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般,终于开口:“近段时间发生了几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廖维问他。 “我有两个朋友也是做男模的,他们两人在上个月先后死在了家里。” 叶白微微挑眉,追问他,“什么原因死的,报警了没?” “送去殡仪馆做尸检,说是吃了少量壮阳药过于兴奋,造成心脏负担加重猝死在床上的,毕竟是不光彩的事,他家人也就没有报警。”冼海洋回忆说。 叶白追问他:“然后呢?” 冼海洋回答:“我刚开始以为只是意外,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们确实玩的挺花。直到我这个月跳槽到另外一家男模店,无聊时听别人说起,这个月他们店也有人死在了家里的床上,听说也是猝死的,我就觉得怎么会这么巧?我越想心里就越不对劲,所以就来了。” “确实挺巧的。”廖维回应。 叶白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经常晚上会跟客户出去开房?” 冼海洋摸摸后脑勺,用咳嗽缓解尴尬,“我们上班时间就按店里的规定,只陪富婆姐姐聊天互动做游戏,目的就是让她们多消费。私下的话,也会加她们的微信保持聊天,目的是希望她们常来帮我冲业绩。开房的话,我说没有,估计你们也不信。” 廖维提出了一个问题:“跟富婆出去,怎么不去酒店,反而去了家里?” 冼海洋说:“这个嘛,可能富婆姐姐就想去家里呢?” 廖维接着问:“那你知道你死去的两个朋友是跟哪个客户出去的吗?” “不知道,下班时间是个人隐私,不会说的。” 叶白接过话茬:“那是谁打120送医的你总该知道吧?” 如果真是有人故意杀人,不排除三名死者是跟同一个女人出去的。 冼海洋摇头,“是谁叫的120我还真没问,不过我可以私下去打听。” 叶白让他写下两个死去的朋友联系方式和姓名。 冼海洋只写了两个人名,“另一个我不认识。” “没关系,你留下店名即可。” 叶白望着冼海洋留下的工作地名:维轩ktv和do酒馆。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点你一场需要多少钱呢?” 冼海洋微微一笑,说道:“我帅一点,这边的价码是一千八,这仅仅是陪喝酒的基础价,算作是最低消费。要是想让我秀下才艺,跳个热舞,或者展示一下腹肌和胸肌,那可就得另算价格了。有些富婆姐姐心情好时,会给每人打赏,喝得尽兴了,怎么也得再点瓶xo吧。算下来,一个男模的消费,少说也得三四万打底。而且那些富婆姐姐一般也不会只点一个男模,所以具体消费,你大概也能估算出来。” 廖维听后,心中不禁暗想:一晚上竟然能赚这么多? 他接着说道:“我们会进一步去了解相关情况,如果你掌握了更详细的信息,还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冼海洋走的时候,廖维跟叶白挑了下眉,“我要是富婆,你是男模,点你一晚5位数我也要。” 叶白轻笑一声,觉得廖维这个问题很无聊。 廖维用胳膊撞了下叶白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要是咱们韩队下海,那就有趣了。” 正好韩见野从高政委的办公室回来,可把廖维吓一跳! Σ(っ °Д °;)っ!!?? 叶白低声回应:“幸好你说的快,要是让韩队听见你就惨了。” “会死的很惨。”廖维非常赞同叶白的话。 “你们在说什么?”韩见野手里拿着资料问他们。 叶白率先反应过来,跟他讲述了刚才冼海洋说的事情。 “确实挺巧的。”韩见野回应道。 “那要查吗?毕竟三人都是猝死在床上。”廖维问。 韩见野也是觉得很离奇,“都是男模,同一个死法,确实非常可疑。我们先私下调查看死者的死因是否跟冼海洋说的那样,再决定要不要立案。” 叶白看着名单上的两名死者,分别是叫欧剑俞,25岁,郑晟承24岁,死亡时间都在一个月内,在同一家ktv上班。 第118章 男模之死(二)走访 齐小蕾看着档案上两名男模不由赞叹:“好帅。” 廖维附和:“点他们要一个要一千八,还是最低消费,能不帅吗?” 齐小蕾再看看一旁的’韩风叶影’,心里暗自嘀咕:哈哈...还是他们帅些。 简直不要太养眼!o(n_n)o 韩见野现在给他们分布任务:“苏湾和廖维去do酒吧调查另一名死者的具体身份信息。”然后再看看叶白、司樾和齐小蕾,“我们几个去维轩ktv。” 出发的路上,齐小蕾笑着跟司樾说:“司副队,要不你坐副驾驶吧。” 不等他回答,后面走来的韩见野已经跟着叶白坐进了后座,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齐小蕾,她坐在中间,左边是韩见野,右边是叶白。 果然心情好,空气都是甜的。 (*^▽^*) 叶白也感觉到了齐小蕾的心情愉悦,便好奇的问她:“什么事那么开心?” “嗯,大姨妈过了,终于可以吃凉的了。” 齐小蕾随便找了个理由。 ……(′??_??) 叶白:这也是可以说的吗? “怎么了?”齐小蕾反问。 叶白摇头,“没,挺好。” ?( ''w'' )?是挺好,简直不要太好。 韩见野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休息,刚才开了一个小时的会议,坐到腿麻。 到维轩ktv的时候,他们直接找到店长,开门见山的问起了欧剑俞和郑晟承的事。 宋店长回头看了下在场工作人员,韩见野能从他的眼中读出:是哪个大喇叭报的警? 紧接着如实回答:“是真的没错。” 韩见野继续问:“那你知道他们分别是跟哪个客户出去的吗?” 说到这点,宋店长开始解释:“是这样的韩警官,他们上班时归我管。 但是下班后,是属于他们的私人时间,这不归我负责。 所以他们私下跟谁在一起,有没有女朋友或者隐瞒了有婚史,我是真不知情。 而且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走走停停更换的非常频繁,我也就对他们了解的没那么全面。” 韩见野又接着问:“那他们是怎么死的,你总归知道吧?” 宋店长回忆了下,“如果我记得没错,应该是9月中旬和月底,我们先是听到欧剑俞的死讯,接着是郑晟承,听说是他们家人叫的救护车。我当时特别生气,为此还全体开会警告他们把自身放在第一位,不要玩的太过。” 叶白微微皱眉,目光直视宋店长,沉声问道:“那他们俩平常跟哪位客户走得比较近,或者哪位客户老是捧他们的场,你应该清楚吧?” 宋店长面露为难之色,轻叹一声后开口道:“按理说,我们是得守着客人的隐私,不过,你们都问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就坦白讲了。我确实不清楚这事儿。如今这行竞争太激烈了,每个月的铺租能正常维持就已经很不错了。长得好看又帅气的男模一抓一大把,要想让客人常来光顾,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多数都是来尝个鲜的小姐姐居多。” 说罢,宋店长的目光便在叶白的面容与身形间来回打量,眼神里满是欣赏,却又透着几分惋惜:“我这话可能有点唐突,不过警察同志啊,要是你去做男模,那咱们店可就真有块金字招牌了,不少小姐姐就喜欢你这类型的。” 叶白:就挺突然的。?(  ̄??)? 韩见野: …眼光还怪好。|w?) 齐小蕾:我为‘韩风叶影’举大旗。 司樾:宋店长眼光挺毒。 “行了。”叶白表情冷淡,看着宋店长说:“如果你有想起其他的细节还请立即跟我们联系。” “一定一定,配合警方办案是我们公民应尽的责任。”宋店长笑着回应道。 回去的路上,齐小蕾轻声向韩见野问道:“韩队,接下来咱们该咋安排呢?” 韩见野回应:“等我去跟高政委回个话,再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齐小蕾微微颔首,声音压得更低:“说得对,得先听听领导咋指示,毕竟案子还没正式立案呢。” 这时,叶白突然插话:“刚才宋店长不是说救护车是死者家属叫的吗?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死者家属好好了解下情况?” 韩见野斜睨了叶白一眼,他自然知晓该怎么做,只是方才从会议匆匆回来,高政委正打算安排他去处理一起诈骗案。 如今又冒出这起命案,究竟是蓄意还是意外,尚未可知,事情轻重缓急得权衡,所以他得先向领导请示。 第119章 男模之死(三)跟进 苏湾和廖维比他们早一步回来,他们一开始就已经提前整理好了的死者资料。 只见资料上写着:死者樊隆,年仅24岁,是do酒吧的一名兼职男模,长相极为帅气,人气颇高,于10月2日死在家中,据说是家属叫的救护车。 司樾眉头紧锁,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他说:“那他们的家属都见过死者带回去的女性吗?” 叶白目光微闪,又提出了一个可能性:“如果是蓄意谋杀,那有没有可能叫120的家属就是凶手呢?等救护人员赶到时,凶手早已悄然离去,叫120来,或许只是为了让人给他们收尸。” 韩见野已大致了解了情况,看着他们交代道:“先不要先入为主,妄下定论。我去找韩政委,后续是否要继续深入调查,都等我回来后再做决定。” 齐小蕾将刚才宋店长的话,一字不漏的都讲廖维听。 廖维听后,眼睛陡然一亮,“我就说嘛,小白要是下海,一晚最少都得5 位数起步。” 叶白听的无语,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感觉这个梗过不去了。 ╮(??? ? ???)╭ 他突然想起早上去叫韩见野起床的时候,差点被吓一跳。 原本以为他是睡过头了,敲了两下房门没有回应,就擅自开门进去。 谁知韩见野刚从浴室冲凉出来,身上只穿了一条四角裤,而他正巧只开了一条门缝,两人的眼神就这么对上了。 就那么一瞬间,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韩见野说的那句:“可以进来看,不用偷偷摸摸。” 真的把他无语死了! 回想这些他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但是韩见野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等韩见野从高政委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将一份资料递给司樾,“高政委交代,这起诈骗案由你带人去跟进。” “知道了韩队。”司樾接过资料。 虽然有点意外,但也照做。 韩见野看着司樾说,“这是高政委的意思,他很看好你,也相信你能将此事办好。” 韩见野说完,又看向叶白他们:“其他人跟我一起去深入调查这三起命案。” 叶白可还记得刚才自己说的,得先找到死者的家属确认下具体信息。 “韩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韩见野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就走吧。” 叶白跟上他的脚步,“怎么又有一起诈骗案?” 韩见野皱眉,他停住脚步,叶白差点撞到他的后背。 “你想跟进诈骗案?”韩见野转身问他。 叶白立马摇头, “不是,我都听你安排。” 韩见野的眼角这才荡开了笑意,“算你识时务。” 叶白内心吐槽:不识时务还能怎么办?回头又说让自己跟他姓了,态度还特别执着。 都怪自己太年轻,还是不够了解韩见野,他是真的会把自己说的话当真。 …(#-.-) 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韩见野看他的表情变化就知道肯定在蛐蛐自己。 “对我有意见就当面说。” 叶白摇头,“没有意见,韩队很好。” 韩见野冷哼一声,抬手想要揉叶白的头发,却被他及时的后退一大步。 ……(??_??)? 韩见野冷笑:这小崽子又变机灵了! 第120章 男模之死(四)可疑 韩见野开始划分任务,“苏湾你带人去死者樊隆家了解情况,廖维和齐小蕾负责郑晟承,我和叶白负责欧剑俞,现在就出发,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叶白想开车,却被韩见野拎着丢到副驾驶去,“乖乖给我坐着。” 叶白无力吐槽!!  ̄へ ̄ 叶白拿出便携药盒,里面的维生素片只有两粒,今天过后就没了。 太好了,今天过后就不用再提醒他吃了。 他等着前方红灯就倒给韩见野,但开了一路都是绿灯,他都等没耐心了,想着等下停车再吃也行。 “你就不能喂我嘴里吗?”韩见野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啊!?(′??_??)” 韩见野不咸不淡的说:“饭都喂我吃过,还差两粒维生素?” “好。”叶白也不磨叽,直接将两粒维生素送他嘴里,然后问他:“满意了没?” “挺好,有进步。” 叶白已经想过了,要是不喂他吃,就是不听话,他可能就直接给他改姓叫“韩白”了。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斜起,心想:真是孺子可教也。 两人来到欧剑俞家中,恰巧其妹妹欧芯俞正巧在场。 据欧芯俞回忆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9月15日的午夜12点半,我突然收到了哥哥发来的消息,他称自己心脏剧痛,让我赶紧拨打120,并且马上去找他。等我们赶到时,只见我哥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而垃圾桶里扔了几个拆开的避孕套包装盒……” 讲到这里,欧芯俞不禁开始默默地拭去眼泪,哽咽着说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韩见野询问她:“那你在你哥哥的宿舍里,当时有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 欧芯俞十分肯定地回答:“没有看到其他人。”但她又补充道,“不过,我们到达的时候,门是敞开的,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我哥带回来的女人因害怕担责而提前逃跑了。” 叶白接着问道:“当时为何没有选择报警呢?” 欧芯俞无奈地说道:“我爸坚决不同意报警,他认为这都是我哥咎由自取。他说我哥经常熬夜酗酒,还到处勾搭女人,自己的身体搞垮了还能怪谁?要是这事传出去,说我哥是因为那种事死在床榻上,他那张老脸都无法出去见人了。” “那现在你哥的遗体还在太平间吗?”叶白继续追问。 欧芯俞默默地摇了摇头,说道:“当时送去殡仪馆进行尸检了,据检查结果显示,他胃里还有少量未完全消化的壮阳药,心脏负担过重导致猝死,如今早已火化了。” 叶白又问:“那你哥的随身物品和手机都还在吗?你是否知道他死前是和谁在一起的?” 欧芯俞回答:“我哥的手机我不知道开锁密码,已经收起来了。至于他死之前和谁在家……” 她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韩见野和叶白看着欧芯俞的表情,便能大致猜到,欧剑俞应该是个比较花心的人,接触的女人众多,所以欧芯俞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离开之前,他们还特意去了一趟欧剑俞之前的租房处,那是一栋中高档的单身公寓。 叶白对韩见野说道:“这样一来,是不是就能证明我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呢?那条信息很有可能是嫌疑人发给欧芯俞的,故意让门没关,目的就是为了让死者的家属来收尸,从而伪装成死者是自然死亡的假象。” 然而,这里的监控录像早已被覆盖,他们只能逐个敲开邻居的门,询问9月15日午夜12点半左右,是否有人看到有可疑的女人匆匆忙忙地从欧剑俞的房间跑出来,询问了一圈都没有线索。 叶白便直接去找了楼下的保安大爷,他说:“记不得了,这里住的男孩女孩都长的怪俊的,你们两个长的也忒俊,你说自己住楼上我也认不出来。” 韩见野觉得大爷说话怪有趣的。 回去的路上,韩见野手里着欧剑俞已经关机的手机准备回去解锁。 欧芯俞说手机因为密码输入错误已经停用了,拿去解锁说要刷机,她不太敢相信,怕里面的内容都被删了,便拿了回来。 恰在此时,廖维给韩见野打来电话,向他说明了他们查到的情况。 “韩队,据郑晟承的姐姐讲述,她是9月29日晚12点收到死者的求救信息,内容称他的心脏剧痛,让他姐姐赶紧拨打120。郑雨燕赶到死者家时,房门竟没锁,只见死者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等医生赶到时,死者已没了气息,最终诊断为猝死。然而她姐姐并未选择报警,觉得这样的丑事传出去太丢人了。” 廖维说完,韩见野心中基本有了定论,这两次命案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且凶手采用了一样的手段,先是让死者的家属误以为信息是死者自己发的,从而消除了他们的疑虑,让他们不会想到要报警。 叶白疑惑地问他:“凶手针对的对象都是男模,那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韩见野沉吟片刻,缓缓道,“或许是情杀吧。凶手可能曾被男模的某位对象伤害过,那伤痛深埋心底,久而久之,便让凶手心理扭曲,戾气渐生,变得偏激起来,于是便将怨恨发泄在这些上钩的男模身上,以此来报复。” 叶白也觉得这样的杀人动机,可能性非常大。 这时,高晓婷打来电话,她说:“哥,元宝想回去了。” 韩见野揉了揉眉心,“你再帮我养段时间,我现在在外面走访一时走不开。” “啊...不会吧?”高晓婷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悦,“要我再帮你带也行,我看上了叶白,你把他的微信号给我。” 韩见野一听,俊眉微挑,有点难以置信刚才听到的,便说:“高晓婷,他已经有对象了。” “不可能,我问过爸爸了,爸爸说他单身。” 韩见野瞥了叶白一眼,嘴角扬起,“我才是他的直属领导,你爸是分管领导,你觉得谁更了解他?” 高晓婷一时无言以对,“这么说好像也是,哥,烦死了,我竟然晚了一步。” 韩见野轻笑一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好吧,好不容易有个符合我审美的男人出现,果然长的好看就是抢手。”高晓婷的语气带着些许失落,“真羡慕他对象。” 第121章 男模之死(五)女人 韩见野挂了电话,转头看了叶白一眼,这一眼让叶白感到有点懵,“怎么了?” “我刚才的话你不是听到了吗?” 叶白实话实说:“听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我妹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她对你很有好感。” ( ′∵`)“啊!!!??” 叶白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刚才说有对象的人,指的是我?。” “对。” …(?˙ー˙?) 叶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眼珠子一转,故意说:“其实我觉得你妹妹也挺不错的,我们刚好同龄...” 话没有说完,叶白便感觉车内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他瞥了一眼韩见野,发现他正用阴沉的双眼盯着他看。 叶白被他看的不自在,连忙改口:“我开玩笑的。” “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以后看见我妹,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韩见野直言道。 说到这里,叶白又不服了,“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还能不能正常跟人交朋友了?” 韩见野漫不经心的回应:“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 “我是答应你了,但你也不能完全干涉吧” 话音刚落,车内的气氛突然变的凝固起来。 就在这时,韩见野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他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语气轻飘飘的,“那好吧,我成全你。”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高晓婷的电话,手机铃声在车内清脆地响起,瞬间让这本就紧张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压迫感。 叶白顿时慌了神,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嘴里更是语无伦次地喊道:“别打别打,我错了还不行嘛!”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韩见野的手,生怕高晓婷真的把电话接通,那他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而韩见野似乎早就在等着叶白这句话,他微微一笑,却在叶白认错的那一瞬间,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手机那端,高晓婷的声音清脆悦耳地传来:“哥,怎么啦?” 她显然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地关心着哥哥的来电。 韩见野转头看向叶白,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向他挑了下眉,当着他的面淡淡的说:“没事,按错了。” 叶白这才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玩笑。 可叶白却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韩见野给他上的一堂生动的“教训课”。 他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韩见野听到满意的答复,这才慢悠悠地收起手机。 回到警局后,苏湾也带回了死者樊隆的相关消息。 他详细汇报道:“樊隆于10月2号午夜21点在家中不幸离世。当时是他的弟弟樊阳收到了樊隆发来的信息,称自己心脏不适,让樊阳赶紧拨打120。 恰巧樊阳当时就在家楼下吃宵夜,他还没来得及拨打急救电话,便直接上楼查看情况。 据樊阳描述,事情进展得十分迅速,就在他等待电梯的短短5分钟内,哥哥樊隆便猝死了。 值得一提的是,樊阳家门口安装有监控设备,他保留了案发当晚嫌疑人离开的录像画面。” 说到这里,苏湾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道:“樊阳之所以没有选择报警,是担心怕他哥被误解成嫖娼。因他此前从未听说哥哥有女朋友,若是报警,可能会对他的名声造成不良影响。因此,他决定先保留这段录像,试图找到那个女孩,私下解决此事,再向她索要赔偿。” 苏湾说完,便在电脑上放起了10月2日晚的监控录像,只见视频上的女孩留着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卷发,穿着修身的长裙,身材纤瘦,目测身高162 ,体重在100-105斤之间,由于她戴着口罩,再加上晚上的监控距离较远的关系,根本看不清女孩的面容。 但她步履匆匆,显然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 苏湾又接着道:“樊阳说,他在一楼看到过那女孩的身影,但当时不清楚他是跟哥哥在一起的,于是两人在一楼的电梯口就这么一进一出错过了。” 韩见野看向廖维,“将这段监控发给董禹老师,他知道怎么做的。” “我明白。”廖维说完就走。 董禹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哪怕嫌疑人带着口罩,他依然可以凭着那段监控录像画出嫌疑人的面容。 一点都不夸张。 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韩见野已经将三名死者的手机拿给技术部门的人去解锁,他们目前能做的就是等待。 晚上,韩见野结束了一天忙碌的会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他早已习惯在黑暗中寻觅那一抹温暖的光亮,那是叶白为他留的一盏小灯,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静静守候着他的归来。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路过叶白的房间时,发现房门虚掩,一缕柔和的灯光从门缝里溢出,映照在走廊上。 韩见野心中一暖,以为叶白还没睡,便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微微一怔:叶白正躺在床上,手里还攥着一本心理学的书,头却歪在了一旁,书本还停留在某一页,但他已经不知不觉的睡去。 韩见野凝视着叶白那安静的容颜,看起来格外的恬静与安详。 再回想白天叶白那副倔强又不服输的表情,他心中不由的柔软起来。 他弯下腰,凑近叶白的耳边,声音轻得怕惊醒到他,“对不起,本来答应你不发脾气的,结果没控制住。” 话音刚落,韩见野便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变化。 叶白的耳朵以惊人的速度快速地涨红。 韩见野的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角,弯成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他没有拆穿叶白的假睡,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揉了揉叶白那柔软的短发。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拿走叶白手中的书,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间的灯,便转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小心地带上房门。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叶白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刚才他确实是假睡的,此刻再摸摸那发烫的双耳,回想起韩见野刚才的那句话,心脏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韩见野竟然跟自己道歉了,他……没听错吧? (?? . ??) 叶白简直不敢相信,韩见野严厉的外表下,竟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122章 男模之死(六)动机 次日清晨,叶白双眼通红,眼睑微微耷拉着,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精气神。 这一整夜,他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韩见野那令人费解的行为,像一团迷雾,死死缠绕在他的心头。 难道…难道韩见野平日里都是在伪装吗? 身为队长,他确实需要严肃以对,这样才能镇得住那些队员。 可私下里,他竟如此温柔,这反差也太巨大了吧? 叶白微微一顿,眼睛微眯成一条缝,薄唇轻轻抿起,仿佛在给自己的思绪拧紧发条。 不对,不对!韩见野绝不可能是这样。 他肯定是有双重人格! 要么,要么……他就是个闷骚的人! 对,一定是这样! 叶白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仿佛自己破译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偷笑: (′?`)σ哈哈哈…… 韩见野恰巧瞥了叶白一眼,只见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如同变脸大师般精彩纷呈。 一开始,叶白皱着眉头,眉头紧蹙,仿佛被一道无解的难题死死困住,整个人都陷入深深的谜团之中。 可没过多久,他的嘴角突然咧开,笑容像是从心底冒出来的泉水,瞬间冲散了刚才的阴霾,那无解的问题似乎瞬间找到了答案,让他整个人都精神奕奕。 这下轮到韩见野开始思索,这小崽子肯定暗地里在说自己的坏话。 到了警局后,他们得知了一项很重要的线索,三名死者的手机经过破译修复后,分别在他们的手机中找到了同一个聊天账号,经过查询,此人叫蒋初初,是一名22岁的女孩。 韩见野觉得不能再等了,否则无法想象是否还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他们现在必须去蒋初初的家走一趟。 出发的路上,廖维说:“看来还真是情感纠葛引起的命案啊。” 齐小蕾也感慨,“一定是被渣男劈腿了才会这样。” 廖维看向齐小蕾,他觉得:“劈腿那就不要呗,找个更好的,没必要杀人啊。” 齐小蕾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反驳他,“你以为想要忘掉一个人很容易吗?因为你是男人,你肯定站在男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但你们男人怎么会明白,一个女人在全心全意对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付出百分百的爱。 有些甚至能把命都给他,更卑微的是,甚至有些女孩会想,要是自己怀孕就好了,说不定用孩子就能留下那个负心汉的这种傻话。 你怎么会明白突然被劈腿或者断崖式分手,要是心理承受力弱的女孩,想要从那段感情走出来有多难。” “那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恋爱。” 齐小蕾“啊”了一声,她眨巴眨巴双眼,“你骗谁呢?你上次织的那条围巾呢?” 廖维尴尬的咳了一声,他故作镇定道:“快要织好了,但是那个女孩有点凶,我不太敢送。” 齐小蕾拍了拍廖维的肩膀,鼓励他:“怕什么,爱就要大胆说出来,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我怕她嫌我织的围巾丑,再把围巾扔我脸上。” “怎么会呢,我相信每个女孩都是心地善良的,只要你是真心实意,肯定会感动她的。” “是吗?”廖维抬头看她,语气带着质疑:“可是我觉得扔围巾是小事,我怕她拿围巾勒死我。” “不会的,哪有那么凶的女孩子,你可能对她不够了解,我相信你可以的。” “是吗,她可凶了,我有点害怕。” 齐小蕾再次拍了下廖维的肩膀,语气加重,“怎么跟个胆小鬼一样,我都说不会了,我给你加油打气,你就放心大胆去追。” 廖维皱了下眉头,又揉了揉肩膀,“好痛啊,你下手那么重干嘛?” “是吗,不好意思。”齐小蕾笑着坐直了身体。 (*^▽^*)…哈哈… 叶白双手交叉,安静的坐着,也不参与他们的争执。 廖维望着叶白,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小白,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叶白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我只是觉得,这案子会不会太容易了。” 苏湾目光微凝,沉声问他:“你是觉得找到嫌疑人容易?” 叶白脸色愈发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苏湾陷入沉思,开始分析:“你说嫌疑人要是没反侦察意识吧,她还懂得利用死者的手机给他的家属发信息,还制造死者自然猝死的假象,手段可谓狡猾。你说嫌疑人要是有反侦察意识吧,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留下自己的真实信息呢?其实你这么想也没错。” 齐小蕾接过话茬,眼神中透着几分聪慧:“这么说来,你们是怀疑嫌疑人怂恿死者吃下了大量的壮阳药,导致副作用发作而死亡,这样不管是警方还是家属,都会误以为是死者自己的问题,从而放松对案件的调查?” 叶白眉头紧锁,沉声说道:“有没有可能不是死者自己要吃的呢?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那是副作用很大的壮阳药呢?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隐情?” 廖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哎呀,讨论了这么多,还不如赶紧抓到凶手来审问更直接。这世上的凶手啊,杀人动机千奇百怪,什么理由都有,真是让人头疼。” “可不是,我之前在派出所就处理过数不清的感情、婚姻的案件,每天都有,五花八门的。不是丈夫失踪联系不到,就是妻子不见,后来我们找到人了,原来是男人在外面有个小家,女人跟情人去旅游了。” 说到这,苏湾可有话说了:“我之前接警的时候就自掏腰包贴过不少钱。最好笑的还是那一次,一个女客户在水果店买橘子,女客户拿回家吃了一瓣后,说很酸要退钱。水果店老板说不酸,不给退,两方争执不下就报警了,最后那橘子我买了。你们都不知道,那橘子酸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都不由的笑出声。 第123章 男模之死(七)对象 言归正传,叶白沉吟片刻,说出了先前的一个想法,“其实我们可以去各大药店走访,毕竟嫌疑人买了那么多壮阳药,这可是个绝佳的突破口,只不过追查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 韩见野沉声开口:“不着急,先去蒋楚楚家看看情况再说。” 按照档案上的地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蒋楚楚的家,那是一处位于居民小区内的普通住宅。 韩见野按了几次门铃,门缓缓打开,来开门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她眼神空洞,带着几分迷茫地看着众人。 “请问这是蒋初初家吗?”韩见野温和地问道。 “是的,我是她奶奶,请问你们找她有事吗?”蒋老太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那她在家吗?”韩见野继续追问。 蒋老太转身抬手一指,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屋内的一个角落里。 这一瞬间,大家的眼神骤然紧缩,因为客厅的角落里赫然放着一个女孩子的遗像,遗像被精心地摆放在一个小巧的灵台上。 他们走近一看,发现遗像上的女孩眉眼清秀,笑容甜美,正是蒋初初。 韩见野轻声问蒋老太:“蒋初初是怎么去世的呢?” 蒋老太只是深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悲痛。 “我老了,也听不懂那是什么病,听她哥哥说是什么重度抑郁症想不开,就自杀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 “您知道这事大概发生多久了吗?”韩见野继续耐心地询问。 “不多不少,正好100天。” 叶白仔细算了下,100天的话,蒋初初也就是7月份去世的。 韩见野问蒋老太,“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吗?” 蒋老太的表情略显疲惫,“我儿子儿媳还有孙子都去上班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众人的眼神交汇,看来只能等晚上再来一趟了。 走之前,叶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蒋老太,“请问您孙女的手机有在家吗?” 蒋老太不假思索道:“这我还真不清楚,得问孩子的爸妈。” 回去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廖维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困惑:“真正的蒋初初已经去世,那监控录像里的女孩究竟是谁?她为何会使用蒋初初的微信号呢?” 齐小蕾皱着眉,说道:“蒋初初没有姐妹,不然我真会以为监控录像里的人是蒋初初的姐妹,为了给她复仇才假借她的身份行事。” 叶白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或许存在这样一种可能,监控里的女生与蒋初初相识,她可能一直都在使用蒋初初的某个账号。只不过,她或许并不知晓蒋初初已然离世,又或许她心知肚明,但她所做的一切与蒋初初毫无关联。她之所以害死那三名死者,只是想借着蒋初初的身份,完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私心。” “可不对啊。”齐小蕾反驳道,“要是蒋初初的身份已经去派出所销户了,那账号不就无法再使用了吗?” “所以,蒋初初的账号还能正常使用,这说明她的家人还没有去派出所注销她的身份。”苏湾语气笃定,“这无疑给了嫌疑人可乘之机,让他们有了利用蒋初初身份的空间。” 廖维转头看向韩见野,“韩队,你没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韩见野摇了下头,他说:“天黑后,苏湾、廖维和齐小蕾,你们三人再来蒋初初的家一趟,叶白跟着我去找董老师。” 到了警局,他们纷纷下车,准备去吃晚饭。 叶白觉得这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监控上的女孩究竟是谁? 她为什么要以身入局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难道真的是因为曾被男模爱人伤害过? 叶白的专注让他走路没怎么注意看前方,就这么直愣愣的撞到了韩见野的后背上。 Σ(っ °Д °;)っ!!?? 韩见野抓住他的胳膊让他站稳,“想什么呢,都不看路了。” “就是想监控的女孩是谁?” “吃饭时间就去吃饭,吃饱再慢慢想。”韩见野边走边说,“对了。” 韩见野突然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般直直盯着叶白,一言不发。 这突如其来的目光聚焦,让叶白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韩见野对姨夫的性格了如指掌,他微微挑眉,说道:“假如高政委问起你对象的事,你要怎么回答呢?” “我还能怎么回答,我本来就没对象啊。”叶白一脸无奈,短短一句话的工夫,自己竟莫名其妙成了有主之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你有对象,你就说对象是岐阳市人就行。”韩见野故作严肃地说道。 “不要。”叶白果断拒绝,语气坚决,“你妹妹才不会闲得无聊来问我这个问题。”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呢?” 韩见野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叶白,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你目前还不想谈对象,那就骗别人说你有对象了,这样可以大大减少很多人想给你介绍相亲对象的念头。你要是跟别人坦白自己目前单身,说不定领导想给你介绍相亲对象,到时候你还能推掉不成?我上次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叶白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这话听起来,确实颇有几分道理呢。 (?? . ??) 他可是一万个不想去相亲,要是真被领导看中,叫他去相亲,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推脱。 就像韩见野上次在餐厅相亲,被他和麦少溱撞见那次,估计韩见野也是推不掉的。 “好,我知道了。”叶白说完,便迈开步子,朝食堂走去。 韩见野目送着叶白的背影渐渐走远,他的唇角渐渐上扬,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眼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走路轻快,心情很好,逐渐跟上叶白的脚步,一起去食堂用餐。 毕竟,他们等下还得去董禹的工作室询问绘画的结果。 第124章 男模之死(八)画像 韩见野满心期待地熬过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画像师董禹的精心雕琢下,一幅完整的作品呈现在眼前。 叶白凝视着画像上的女孩,微微皱起眉头,沉吟道:“这女孩看着像是20岁出头,五官十分标致,可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杀害那三名死者。” “拿去做人脸识别。”韩见野果断地说道。 “知道。”叶白简短而干脆地回应着。 韩见野又将画像拍下,发给了苏湾,让他拿给蒋家人辨认是否认识此人。 没过多久,苏湾便给韩见野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韩队,蒋家人说蒋初初的抑郁症是在读高中的时候就患上的,早些时候还因此辍学了一段时间。 他们说蒋初初是一边吃药控制病情,一边通过旅游来治疗,后来已经停药,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可不知怎的,两年后病情又突然加重了,问她原因她也不肯说,最终自己想不开,在房间里自杀了。至于画像上的女孩,蒋家人说不认识。” 韩见野又问他:“蒋初初的手机呢?问了吗?” 这个问题让苏湾严肃地回答:“是的,蒋初初的主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正准备解锁。 据蒋哥哥回忆,蒋初初有两只手机,主机在家里,副机却找不到,也不知道副机的手机号多少,可能是蒋初初自己没再用了,还是不小心丢失了。 我估摸着,那只副机可能就在嫌疑人手中。蒋初初的身份还没有去派出所销户,是因为父母不舍得,说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丝念想了。” “好,你们回来吧。”韩见野说完便挂了电话。 “韩队,看来是认识蒋初初的熟人作案可能性较大。” 韩见野嗯了一声,看向叶白,“把冼海洋叫来辨认下画像。” “明白。” 大概过了20分钟,冼海洋赶在上班前来到了警局辨认画像上的女孩。 他看着画像上的女生仔细的端详,期间又皱了皱眉,“没印象。” “没关系。”韩见野看着他说:“如果你有想起其他的,可以随时跟我们联系。” 等冼海洋走后,韩见野看向廖维和齐小蕾,“你们拿着画像去酒吧让店里所有的工作人员辨认。苏湾和叶白,我们去维轩ktv走一趟。” 出发的路上,叶白一直拿着三名死者的照片看的入神。 苏湾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叶白说:“我在看三名死者有哪些相似点?” 韩见野就坐在他的身旁,加入了他们的话题,“都是男模,帅,身高和身形差不多...” 苏湾接过话茬,“就是五官各有特色,第一眼给人感觉帅嘛,网上不是很流行的一句话,叫‘小狼狗’?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 话音刚落,韩见野就想起了宋店长看中叶白的那段话,不由的啧了一声,什么小狼狗,摇粒绒还差不多。 苏湾趁着韩见野看手机的功夫,偷偷在叶白的耳边说:“你觉得韩队像什么?” 叶白不假思索的低声回应,“大灰狼。” 闷骚的大灰狼! (?ˉ?ˉ?)…哈哈… 苏湾听后,立马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眼睛都瞪圆了,小声回应:“勇气可嘉!” 韩见野抬眸看向他们,语气冷淡:“你们两个在叽里咕噜说什么?” 苏湾立马把双眼看向车窗外,避开了和韩见野的对视。 |w?) 留下叶白有点手足无措,不回也不是,回也不是,便尴尬的笑着说:“今晚食堂做的牛腩不错,苏中队和我说今晚没吃够,下次要多吃点。” e-(?д??)…吓死了!!! “是吗?”韩见野冷漠道。 他才不信这种忽悠他的鬼话。 一看就知道两人在说自己的悄悄话。 当一行人踏入ktv,宋店长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显然没料到他们的突然造访。 接过画像后,他凝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抱歉,没印象。” 韩见野见状,沉声吩咐道:“把画像拿给其他工作人员都看看,尤其是现场的所有男模,让他们都仔细瞧瞧,多看一会儿,好好回想一下,有没有这么个女生曾经来过咱们这儿?” 他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 叶白则如鹰隼般,目光锐利地在众人脸上穿梭,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的眼神最终像是被磁石吸引般,牢牢锁定在一个男模身上。 只见那男模初见画像时,脸上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这画像与他毫无干系。 可紧接着,一丝不确定的神情在他眉眼间闪过,像是被勾起了些许模糊的记忆。 随后,他开始专注地盯着画像端详,似乎在努力搜寻着过往的蛛丝马迹。 然而,就在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的关键时刻,他的眼神突然闪躲起来,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右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捉住了裤子。 这一连串的奇怪举动,宛如一串无声的警报,在叶白心中骤然响起,让他笃定这个男模肯定有问题。 第125章 男模之死(九)质问 叶白浑然不知,韩见野早已觉察到那名男模的异样。 他看向宋店长,手指直指男模,“他叫什么名字?” 被韩见野手指点到的男模,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这一举动更是让韩见野心中警铃大作。 “哦,他呀,名叫董亦星。”宋店长也察觉到董亦星的不对劲,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紧张干啥,快过来,韩警官要问你话呢。” 董亦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实在是韩见野身上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如芒在背,连走路都变得紧张兮兮,甚至出现了顺拐的窘态。 然而,在韩见野他们眼中,董亦星这一系列反常的表现,难道不正是心虚的明显迹象吗? 韩见野目光如炬,直视着董亦星,沉声问道:“你认识画像上的女生吗?” 董亦星身子微微一颤,慌乱地摇头否认:“不……不认识。” 韩见野话锋一转,目光又落在叶白身上,冷声问道:“包庇罪怎么判?” 叶白神情严肃,如实回答道:“根据刑法第310条规定,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还有一个就是事前通谋:犯前款罪,事前通谋的,以共同犯罪论处。” 韩见野又接着追问:“如果配合警方办案呢?” 叶白微微一顿,语气稍缓:“那就好办了,肯定会酌情处理,但就看那人怎么选了。” 两人一唱一和,把董亦星吓得脸色煞白,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宋店长这才如梦初醒,惊愕地揪着董亦星的领子,怒声质问:“不会吧?是你杀的人?” “不是...不是...”董亦星极力的否认。 宋店长这才松开董亦星的领子,“不是你那么紧张干嘛?” 董亦星耷拉着头,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跟我们走一趟吧。”韩见野说。 宋店长一脸疑云,立马说道:“韩警官,他都说不是了呀,怎么还要跟你们走啊?” 韩见野直视宋店长,严肃道:“你看他的表情像是不知情吗?” 宋店长将目光转向董亦星,见他依然低着头,这么可疑的行为,确实很古怪。 上车的时候,董亦星开始低声抽泣起来,他哽咽着,“我...真的没有杀人。” 叶白问他:“你是不是认识画像上的女生?” 苏湾看着董亦星,得让他明白一个现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果你是知情者,最好如实回答,但你依然这种不配合的态度,后期我们自己查出来你也是参与者,就不要怪我们没有给你机会了。” 韩见野不停翻动着手机,他的眼神落在董亦星的身上,现在的他非常确定。 董亦星可能是这三起命案的参与者。 片刻后,董亦星才支支吾吾回答:“我...我只是跟她开玩笑的,没想到她真的去做了?” 苏湾问他:“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董亦星抹掉眼泪说:“她叫黄椿,是一个很喜欢我的女生。” 叶白抓住了重点,“你要说清楚,你们是否在交往?她是不是你之前的女客户?还是单纯的追求者?” “我们是在do酒吧认识的,一起喝过酒,她追求的我,我们...我们也有睡过。” 董亦星说完,又解释道:“我不喜欢她,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她就认真了,一直缠着我,还要我负责,我...我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找个有钱的富婆,再不济就多赚点钱...” 韩见野问他:“那你认识樊隆吗?” “不认识。”董亦星回应道。 韩见野停顿了下,问他:“那你有在do酒吧工作过吗?” “没有,我一直在维轩ktv。” 叶白听到这,已经大致明白了,“所以你认识一起工作的欧剑俞和郑晟承,是不是你指使黄椿去害死他们的?” “我...我没有。”董亦星激动道。 叶白紧追不舍:“没有的话那黄椿怎么会认识欧剑俞和郑晟承?” 董亦星解释道:“因为欧剑俞和郑晟承,还有一个冼海洋,他们三人感情最好,还一起看不起我打压我。曾抢过我的客户好几次,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我就是憋的慌跟她抱怨了几句,说他们要是死了就好了,然后她就听进去了,事后我也挺害怕的,她那么极端...” 第126章 男模之死(十)出气 韩见野自然不会轻信他的一面之词,笃定他们二人定然仍有往来,“现在就打电话把她约出来。”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现...现在吗?”董亦星满心疑虑地试探着问。 “没错,就是现在。”韩见野急欲速战速决,生怕夜长梦多,生出变数。 韩见野示意董亦星打开免提,刹那间,车内原本嘈杂的气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凝重起来。 一阵甜美的嗓音从手机那头悠悠传来,“阿星,怎么有空找我呀?” 董亦星抬眼偷偷瞥了韩见野一眼,他咽了咽口水,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想你了,现在方便出来吗?” 黄椿轻笑出声,从那笑声中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兴奋与喜悦,“好啊,真没想到你还会理我,我太开心了,那我们在哪儿见呢?” “老地方。”董亦星应道。 “嗯,我收拾一下就过去。”挂断电话后,董亦星小心翼翼地问韩见野:“这样可以吗?” 韩见野直截了当地问他:“老地方是哪儿?” “就是我家附近的那家招待所。” “你带路。”恰巧他们开的是私家车,而董亦星家的招待所也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韩见野还把廖维和齐小蕾也叫了过去。 他安排齐小蕾假扮成路人,在招待所门口守株待兔,等着黄椿现身。 毕竟都是女孩子,这样可以大大降低黄椿的防备心理。 而他们则在车里严阵以待,一旦发现目标,便立刻展开逮捕行动。 此时,车内的董亦星突然开始小声抽泣起来,声音里满是懊悔与无奈,“早知道就把手机的聊天内容删了。” 廖维本想安慰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你以为删了就没事吗?哪怕你把手机格式化了也没用,我们照样可以修复。” 董亦星听后,哭得更加厉害,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廖维接着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没做错事我们也不会查你的手机,俗话说得好,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齐小蕾在门口静静等候了大约15分钟,终于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朝她的方向款款走来,经过她身旁时,嘴角一直上扬着。 她心中暗想,此人应该就是黄椿了吧? 不管是体型还是身材都跟监控视频上的那个女生极其相似。 “美女,你的东西掉了。”齐小蕾看着她说道。 黄椿转过身看着齐小蕾,又看向地面,摸了摸口袋,手机和现金都在,她疑惑地问:“没有啊。” 齐小蕾笑着走近她,“有啊,我捡到了。” 说着便抬起手,一副要还给黄椿东西的表情。 就在这一瞬间,齐小蕾趁黄椿毫无防备,迅速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背过身,动作麻利地拿出手铐,将她的双手紧紧扣了起来。 “你是谁?你抓我干嘛?”黄椿声音尖锐,瞳孔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齐小蕾直接亮出警证,“小声点,我是公安的。” 韩见野他们也相继下车,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赶来。 果然把这件事交给齐小蕾,他们放一百个心。 审讯室里,气氛凝重而紧张。 韩见野直视着黄椿,沉声问道:“欧剑俞、江晟承和樊隆,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黄椿语气微弱地回答。 韩见野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我劝你老实交代,不要试图狡辩。” 黄椿直截了当地说道:“那是他们自愿吃药的,我又没逼他们,他们喜欢刺激我有什么办法,一开心一兴奋受不了就晕了,把我吓死了。” “所以那药是你提供的?”韩见野紧追不舍。 “对,我去药店买的。”黄椿承认了这点。 “那你认识蒋初初吗?” “蒋初初是谁?”黄椿问。 韩见野皱眉,“你用的聊天账号的主人。” 黄椿随即哦了一声,“原来手机的人叫蒋初初啊,那是我几个月前捡的手机,也不知道那手机谁掉的,看起来很便宜,也没有锁屏键,我发现手机能用,还想着手机的主人要是打电话来要我就还回去,等了好几个月都没人打电话,我就拿来用了。” 韩见野继续追问:“是不是董亦星让你想办法害死他们三人的?最后还假借死者的手机给他们的家属叫救护车,装成死者是自己出事的假象?” 黄椿停顿了片刻,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权衡,“阿星说讨厌他们,要是他们死了就好了,我想啊,是不是我帮他做了这件事,阿星就会一直跟我在一起。” “所以你在筹划怎么害死欧剑俞、江晟承、樊隆的时候,他知道吗?” 韩见野可是看过他们手机的聊天记录,里面清楚地记载了欧剑俞和江晟承和冼海洋的联系方式都是董亦星提供的。 他们完全可以理解为董亦星是在利用黄椿对他的爱慕之心,借刀杀人。 现在就看黄椿有没有说实话了。 黄椿点了点头,“我有跟他说麻烦解决了两个,还差一个,让他再等等,但是他不理我了。” 说到这,黄椿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流露出一丝失落。 叶白有些疑惑,“你刚才说的还差一个,是不是冼海洋?那樊隆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冼海洋,但是阿星突然不理我了,我很伤心就去酒吧喝酒解闷,觉得那个男人很像阿星,我们就...” 黄椿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语气开始哽咽,“他们都是看我漂亮,馋我的身子,哪有阿星好,他喜欢我,经常关心我,让我不要熬夜,少喝凉水,让我多存钱不要乱花钱,要对自己好一点,他们竟然欺负这么好的阿星,还不如死了干净。” 韩见野已经理清了思绪,董亦星给黄椿提供了两名死者的联系方式,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想办法弄死他们。 就在黄椿真的害死了欧剑俞和江晟承后,董亦星害怕了,他退缩了,于是开始不搭理她。 郁闷的黄椿又去了do酒吧喝酒解闷,于是认识了樊隆。 因为实在太想念董亦星,觉得其他男人都没有董亦星好,又间接害死了樊隆。 那么,如果冼海洋没有警觉的话,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韩见野问她:“你就没有想过董亦星可能不喜欢你吗?” “他喜不喜欢我,这是他的问题,应该他去反思,我又没有不让他喜欢我。” 叶白:( ??_?? )!!?? 韩见野:(??_??)? 叶白接着说:“你能不能清醒点,董亦星根本不爱你,从头到尾他都在利用你。” 黄椿反驳他:“他爱不爱我,我又不能控制。这世上我爱你,你爱我,你爱他,他爱你,那就去爱,他不爱我,不勉强,我爱他,我愿意就行了。” 叶白:……( ′?.? ` )!? 韩见野:…?(  ̄??)? !? 齐小蕾在审讯室外对黄椿的思维逻辑都惊呆了,她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不是挺清醒的吗?怎么会是恋爱脑呢?” 廖维觉得:“可能自甘堕落吧,活在自己的遐想里,觉得自己付出了,董亦星就一定能看得见。” 齐小蕾略微生气,“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自己的下辈子,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爱你。” 苏湾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 第127章 我在等一个木头开窍 韩见野沉沉地躺了几个小时,当他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机准备看手机,无意间他点到了短视频,却被短视频内容拉回了现实。 只听视频里的人绘声绘色地说道:“如果你厌倦了外面的勾心斗角,那就听妈妈的话,脾气一定要温柔,想要拿下他的心,就得先拿下他的胃……”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韩见野的心房,他双眼一眯,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倏地从床上坐起,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着。 叶白正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 他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的床旁。 这一瞬,如同晴天霹雳,把他吓得心惊肉跳,顺带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你进我房间干嘛?”叶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韩见野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侧过头,瞥了叶白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冷不丁地丢给他一句话:“饿不饿?”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叶白瞬间懵了,只能愣愣地发出一声: “啊!!?” (?? . ??) 那表情,就像是一个小动物突然被惊扰了一般,充满了迷茫。 韩见野抬手看了下手表,轻声细语地说道:“现在才九点,超市还没有关门呢。” 叶白下床,看着韩见野,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随便吃点吧。” 其实,他的肚子也在悄悄地咕咕叫着,只是他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 “今晚我给你做顿拿手的海鲜餐怎样?”韩见野难得心情好。 叶白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韩见野竟然要给他做海鲜大餐? Σ(⊙▽⊙\"a.!!?? 两人来到了超市,韩见野走在前面,步伐轻快,叶白推着购物车,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海鲜区。 “喜欢吃什么海鲜?”韩见野转过头,微笑着问叶白。 叶白起初还有点犹豫,眼神在那些琳琅满目的海鲜之间徘徊,但看到韩见野那坚定的眼神,仿佛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勇气,便抬手指向缸里的那条红色东星斑,试探性地问:“这个可以吗?” 那条东星斑在水缸里悠闲地游动着,身上的红色鳞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韩见野点头,“清蒸不错。” 叶白的眼睛陡然一亮,见韩见野那么爽快,他又试着抬手指向150元一斤的进口大濑尿虾,“这个呢?” “可以用椒盐做。”韩见野的回答依旧干脆利落,就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叶白内心惊呼,他今晚怎么了? 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忍不住皱眉思索,眼神中满是疑惑。 韩见野看他一副皱眉又思索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想今晚他怎么会想做海鲜给他吃。 便抬手揉了揉叶白的短发,那动作温柔,他笑着说:“不用猜了,就是难得清闲想动手做顿饭而已,以前都是一个人,经常吃不完,现在有你在……”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话只说了一半,眼神又转向一旁的苏格兰蛏子王,“这种吃吗?” 叶白点了点头,虽然他有点挑食,但是对海鲜还是喜爱的。 “很会吃,蛏子王160元一斤呢。” 叶白觉得来都来了,便趁机说道:“我好久没吃家里阿姨做的避风塘炒蟹了,要不要买两只大螃蟹,你会避风塘的做法吗?” 韩见野颔首,反问他:“你会吃辣吗?” 叶白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小辣可以。” “好,那就拿两只。” “好。”叶白的心情瞬间舒畅好多。 ?(?????)? 他看着韩见野,觉得他早这么好相处,他也不至于一直想走啊。 韩见野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 一路上,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叶白的身影,看着他愉悦的挑选商品,嘴角一直上扬着。 他好像很…享受这一刻! 在厨房里,叶白想要搭把手,但又不会处理鱼,想要抓螃蟹又怕被夹,想着那就处理濑尿虾吧,又被溅的一身水。 叶白原以为韩见野会朝他发牢骚。 谁知,他竟然笑着说:“行了,你出去吧,我来就行。” 叶白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那...我真出去了。” 韩见野嗯了一声,准备处理东星斑。 “等一下。”韩见野突然转身喊住叶白。 叶白疑惑的问:“怎么了。” 韩见野看着他说:“刚才忘了买几根朝天椒,你下楼去买。” “朝天椒?”叶白似乎对辣椒的品种很陌生。 韩见野抿嘴一笑,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干瘪的朝天椒递给叶白,笑着说:“照着样子找总会了吧?实在找不到就问超市的工作人员。” “嗯,好。”叶白笑着接过干瘪的朝天椒,准备下楼去买。 “麻利点,我要炒螃蟹了。”韩见野朝着叶白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 叶白立马加快了脚步。 韩见野看着叶白走远的背影会心一笑。 两人难得的和谐相处,叶白表现的异常主动。 韩见野的动作非常的麻利,四种海鲜依次端上餐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叶白第一眼看到这满桌的海鲜,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再加上几杯酒,这简直就是一场完美的痛风套餐啊。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站着干嘛?快吃吧。”韩见野拉开椅子,稳稳坐下。 叶白赶忙坐下,拿起筷子,可当他看着自己面前空空的碗,倏地,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电流般碰撞出火花,这一瞬,他们似乎同时想起,好像……没有煮饭。 “没事。”韩见野站起身,步伐轻快地朝冰箱走去,没过一会儿,就拿了两瓶水果茶回来。 叶白拿着水果茶发愣,眼神中满是新奇,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搭配着吃海鲜,这种独特的组合让他既感到意外。 不过,当他看着韩见野精心烹饪的海鲜,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让他忍不住开口赞叹:“不应该啊,就你这手艺,怎么会没有对象呢?” 说完,他也不等韩见野回答,便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鱼肉,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细细品味。 韩见野一边掰着虾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等一个木头开窍。”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 . ??) 啊!? 叶白眨巴眨巴双眼,对韩见野刚才说的话有点听不太真切,他想开口让韩见野重复一遍。 可还没等他开口,韩见野已经将一只掰了壳的濑尿虾放进他的碗里,“吃吧,这濑尿虾都是膏,吃了脑袋会变灵活。” 叶白看着碗里的濑尿虾再抬眼看向韩见野,发现他又掰了另一只濑尿虾送进嘴里,他吃的很安静,也不说话,感觉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128章 乖!拿着,等会再看 吃饱喝足后,两人懒洋洋地瘫坐在沙发上,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柔软的沙发吞噬。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惬意而慵懒的氛围,只有电视屏幕上的光影在跳动。 韩见野将遥控器递给叶白,声音中带着一丝随意:“我不知道看啥,你选吧。” 叶白接过遥控器,其实他也不知道要看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不停地在电影列表中滑动,最终随意选了一部爱情片。 他按下了播放键,期待着电影的播放。 韩见野后背靠着沙发,右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整个人异常安静,散发着一种散漫而又自在的气息。 他的眼神微微迷离,似乎已经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电影世界中。 然而,就在这时,让他们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电影的开头竟然是一男一女在酒店的主题宾馆嘿咻的画面,那画面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他们原本宁静的氛围。 “嗯...哈....” 那暧昧的娇喘声音如同潮水般回荡在客厅里,每一个音符都好似在空气中跳动,让叶白和韩见野瞬间愣住了。 叶白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尴尬之中。 他的内心在疯狂呐喊: Σ(っ °Д °;)っ …什么鬼!!?? 这到底是什么电影? 他下意识地拿起遥控器,假装镇定地加速播放,试图尽快跳过这段令人尴尬的画面。 “不要加速,我想看。”韩见野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好像在享受着叶白的有趣一面。 他伸手想要抢过叶白手中的遥控器,动作中带着一丝顽皮。 “别……别了吧。”叶白尴尬地一笑,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要不是客厅的灯光已经关掉,韩见野都能看见叶白已经变红的双耳,那红晕如同晚霞般在他的耳畔蔓延,将他的尴尬暴露无遗。 韩见野明知故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害羞?” “没…没有。” 叶白嘴硬的反驳。 韩见野双臂交叠于胸前,嘴角缓缓上扬,似有似无的笑意在唇边荡漾,“这种小场面你不是也看过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调侃,仿佛在挑逗着叶白的神经。 叶白抿了抿嘴,那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显露出一丝犹豫。 他确实看过一些,只不过那是在工作,工作当然不一样,是无法避免的,是带着职业的冷静与旁观。 但现在不一样,他跟韩见野单独相处,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他……他难道不尴尬吗? “我不会尴尬啊。”韩见野好像会读心术一样,精准地捕捉到了叶白脑海里的问题,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啊!!??” ( ′?.? ` ) 叶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击中了心脏。 “我不管,你给我按回来,我要看。”韩见野看着叶白说道。 叶白无奈地直接将遥控递给韩见野,“那你看吧,我回去睡觉了。” 他本以为这样就能摆脱这尴尬的局面,可韩见野却眼明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那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叶白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稳稳的坐在自己身边不给走,“你选的,得陪我一起看完。” 叶白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挣扎,却又无法抗拒韩见野的拉扯。 “怎么啦?”韩见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叶白摇了摇头,“没有。” 他轻声回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那就看呗。” 两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屏幕上。 电影已经播到了男主和女二在楼下接吻,结果被女主撞见的画面。 【你王八蛋。】 女主泪眼婆娑,那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依旧掩盖不住她心中的愤怒,她扬起手,狠狠地扇了男主一个响亮的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时,女二哭着求女主成全他们,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姐姐对不起,既然你已经看见了,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在试图用泪水来打动女主的心。 【贱人,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 女主同样给女二一个狠狠地巴掌,那巴掌中蕴含着的不仅是愤怒,还有被背叛的痛苦。 这样狗血的剧情都把叶白看呆了,他不禁惊呼:“好彪悍的女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叹。 韩见野却切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古早玛丽苏的剧情了,也就骗骗你这样的。” “我怎样的?”叶白不悦地转头看他,声音带着质问,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烁着一丝丝怒火。 韩见野抬手弹了下他的额头,“骗你这样的情场木头。” 叶白摸了摸发痛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下手那么重干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像在控诉韩见野的“暴力”。 韩见野直接凑上前,两人近在咫尺,他撩开额前的碎发,直视叶白的双眼,那双眼睛中仿佛藏着星辰大海,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你弹回来吧。” “我……” 叶白说着就要抬手弹回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像在犹豫着什么。 而韩见野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他们的目光交织,近到能感觉到彼此呼出的气息,那气息中带着一丝紧张,又带着一丝期待,又是在等待着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 片刻后,叶白还是迟迟没有动手。 “你不弹回来,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哦。” 叶白动了动唇,已经比好的手势准备动手,直到电影中男女主的对话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两人一起转头看向屏幕。 【你说过会一直爱我,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跪下来求我答应你的吗?】 女主哭着控诉男主的背叛。 男主默默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食言了。】 女主不可置信的摇头。 【都是假的,你的爱都是假的。】 男主极力的反驳:【没有假,我爱你是真的,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爱你是真的,我只是经不起外面女人的诱惑而已。为什么你要那么固执,其实你们可以和平相处的,就像老社会的三妻四妾,我们一样能把日子过好的…】 【无耻!】 女主再次狠狠地扇了男主一巴掌,然后狼狈的跑开。 叶白收回了眼神,发现韩见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你……” “嘘!”韩见野眼眸深邃,对着他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叶白怔了怔,想着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随即,韩见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四方形的盒子放在他的手掌心,低声在他耳边说:“乖,拿着,等会再看。” 说完,便利落地站起了身。 叶白不明所以,借着灯光看了下手中的小盒子,他以为是什么东西,看仔细了才发现是一盒3个装,草莓味的避孕套。 我靠!!! (┙>∧<)┙へ┻┻ 叶白破防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韩见野,发现他早已进了卧室还关上了门。 此刻的叶白满脸通红,只觉得面颊发烫,心脏噗噗直跳! 他瞬间就想起了,刚才两人在超市,是韩见野付的钱,所以这盒避孕套是在收银台趁他没注意顺手拿的。 难怪那个女收银员一直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他们,还一脸羞怯的样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o·(? ????????? )?o·? 邪恶的韩见野! 这下误会大了。 第129章 埋尸案(一)尸骨 11月1日早上7点30分 叶白气鼓鼓地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韩见野。 那满是恼怒的小眼神,看得韩见野一直抿着嘴,努力憋着笑意。 前方红灯亮起,车辆缓缓停下,韩见野抬手想要去揉叶白那短短的头发,却被他气呼呼地拍掉。 “还气着呢?”韩见野轻声问道。 叶白可是气了一整晚,现在满肚子的火气,哪会轻易消气。 一想到那盒草莓味的避孕套,他以后都不能直视草莓了。 ?(???x???) “我要搬走。”叶白赌气道。 “对不起啦,别生气。”韩见野再次抬手,想要通过揉叶白的短发来安抚他,却再次被叶白无情地躲开。 “我要去少溱姐家住。”叶白转头看向车窗,语气冷淡地说道。 “不可以。”韩见野语气坚定地拒绝。 “那我就出去找个房子住。” “我家够住,你哪都别去。” “我去哪不用你管。”叶白闷闷地回了一句。 韩见野将车稳稳地停在路旁,转头看向叶白,认真地说道:“又不听话了是吧?那你说吧,要怎样才不生气?” 叶白抿着嘴,对于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想过,但他就是倔强地闭着嘴不说话。 那执拗的表情在韩见野看来,竟有几分莫名的可爱。 “那这样吧。”韩见野凝视着叶白,温柔地说道:“我答应你一个条件,除了搬走和回岐阳分局,其他的,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都可以提。” 这个条件瞬间让叶白的眼神动容了一下,他这才默默转回头看向韩见野,试探性地问:“真的?” “比珍珠还真。”韩见野郑重地承诺道。 叶白眨了眨双眼,又问:“那这个条件有时间期限吗?” 韩见野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没有。” “那这个条件现在不提,可以留到以后吗?” 韩见野郑重的点头,“当然可以。” 叶白听后,黑白分明的双眼这才有些许喜色,他将声音提高了几度,“那好吧,我就暂时原谅你了。” 韩见野笑了笑,再次抬手揉了揉他的短发,“有事多沟通,不要冷暴力知道没。” 叶白瞥了他一眼,躲开了他的手,“能不能不要揉我的头发。” 梳好的发型都乱了。  ̄へ ̄ 哼!!! 忽然,叶白的手机响起,是哥哥叶澈打来的。 叶白诧异,哥哥怎么会有空找他? “哥。” “小白,你是不是在刑警队?” “是的,怎么了哥?” “那...”叶澈有点欲言又止,语气又带着些许愤怒。 叶白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急切的追问:“怎么了哥?” “我有一块地今天施工,我过来瞧瞧,谁知道在地里挖出了一具尸骨,这种案件你们刑警队接手吗?” 叶白听后,立马坐直了身体,他的神情变得严肃,“哥,你在哪,我现在立马过去,还有让施工队的人不要去碰那些尸骨,只需要等我们过去就成。” “那好吧,你们过来吧,就在四十米大道,一家名叫旺嘉二手汽车店后面的空地。” 叶澈说完便挂了电话。 韩见野大致听出了大概,“现在去哪?” “韩队,去四十米大道一家叫旺嘉的二手汽车店后面,我哥说他买的一块空地,今天施工挖出了一具尸骨。” 韩见野准备在下个路口调头去四十米大道,“你马上联系麦少溱他们过去。” “好。”叶白拿起手机立即给麦少溱和苏湾他们发信息过去。 大概开了15分钟的车程,他们就到了,叶白远远就看见了等他们的叶澈。 韩见野第一次见叶澈,觉得他们两兄弟五官上有点相似,身高体型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两人身上的气质。 叶澈更多的是成熟稳重,毕竟是生意人,身上难免带着点商人该有的特征。 “哥,这是韩队,我们刑警队的大队长。” 韩见野跟叶澈礼貌的点头,接着便往人群走去。 叶澈的眼神的追随着韩见野,片刻后,他转头看向叶白,带着疑惑的问:“他是你队长?” “对啊。” 叶澈抽着烟,语气带着感叹:“这身材比例,还有那张建模脸,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哪个名模,你们可以出来做兼职吗?把他介绍到我投资的一家模特公司去。” “哥,你在说什么?”叶白觉得有点无语,他手里还拿着笔记本,要准备给他做笔录,“我们是不能出去兼职的,还有人家的背景可不一般,他爸爸生前和郑局长是好友,姨夫又是政委,姨妈是某院的院长,妹妹是检察官,未来无限,做什么兼职。” 叶澈抽着香烟,冷哼一声,“人家未来无限,那你呢?什么时候给我辞职回家。” “你不懂。”叶白立马反驳他,“还有我的事你少管,我是不会辞职的。” “我可听妈说了,你在找小时候救过你的小哥哥。幼不幼稚,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惦记着。” 叶白就知道,只要跟他哥独处,两人就像八字不合一样吵起来。 叶澈又接着说:“都过去16年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记了,按你说的算,如果他还活着应该29-31岁了,这个年龄正常情况都已经结婚当爸了,那你找他的意义是什么?给他钱以示感谢?再退一步交个朋友?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叶白已经不想再听他的说教了,转身就走。 “你去哪?”叶澈及时喊住他。 “我叫其他人来给你做笔录。” “回来,我们说正事。”叶澈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一旦认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叶白这才停住脚步,一脸无奈地转身往回走,他拿起笔记本开始做笔记:“这块地你是什么时候买的,跟谁买的?” 叶澈回忆说:“按正常讲也不是买的,是今年6月份,一个欠我钱的老6没钱还我,说他之前没有破产时买了这块地打算建主题酒店。 我让助理核算过了,这块地的市场价卖了还不够还欠我的债。虽然亏了30多万,但也没办法,他确实没钱了。 想着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回来吧,总比没有强,我是想着建羽毛球馆的,谁知道那块地是这样的,晦气死了。” 第130章 埋尸案(二)猜测 叶白继续追问叶澈:“欠你钱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叶澈微微蹙起眉头,“他叫罗粼,今年30岁。没破产之前,他可是风光无限,开着豪车,还涉足其他诸多投资领域。可这人啊,天生就是个败家子,嗜赌如命,还对女人没个正经,只要是生意,他一沾手就赔,再多的家底儿,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败坏。”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叶白又问。 叶澈摇了摇头,“这我可真不清楚,不过我问问身边的朋友,说不定他们能知道点什么。” 说罢,他拿起手机,开始挨个联系朋友打听消息。 此时,麦少溱、苏湾等人也已陆续赶到现场。 韩见野站在尸坑边,仔细目测着,估摸着埋尸坑大概有两米深,坑中的尸骨身上还残留着格子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从这些穿着来看,死者应该是在夏季遇害的。 法医小组迅速跳进尸坑,小心翼翼地捡拾尸骨,开始拼凑还原。 麦少溱凝神看着逐渐拼凑起来的尸骨,认真地做了个初步分析:“死者是一名成年男性,穿着短袖,推测遇害时间应该是夏季。他的额骨上有明显的挫裂伤,初步判断是被钝器击打头部,造成挫裂伤而身亡。” 随后,她拿起死者的头颅,仔细观察着牙齿的磨损情况,她说:“我仔细观察了死者牙齿的磨耗点,根据磨损程度来判断,他应该在38岁左右。” 此时,麦少溱的法医助理在死者裤兜里摸到了硬物,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有发现,是一串生锈的钥匙和生肖猪牌。” 韩见野接过钥匙,仔细端详,这钥匙看样子像是开门用的。 麦少溱他们准备将尸骨抬回去。 她看向韩见野,“其他更为细致的情况,就等鉴定结果出来再看吧。” “好。”韩见野应道。 叶白接过韩见野手中的钥匙,仔细观察后说道:“钥匙串上有生肖猪牌,今年是猪年,死者可能是今年夏季遇害的。” 苏湾却有不同的想法:“有没有可能死者的生肖就是属猪呢?” 接着,他开始推算生肖猪对应的年份,“少溱说死者的年龄大概在38岁左右,我刚才算了一下。今年是2019年,1983年出生的人今年是36岁,也是属猪的。而且每个人的个体差异、生活习惯、饮食结构不同等等,都会导致牙齿出现异常磨损,仅根据牙齿磨耗来推算年龄,一定会存在偏差的。” 韩见野没有否定他们两人的分析,觉得他们的推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于是他结合几个重点说道:“死者是成年男性,夏季遇害,年龄在38岁之间。我们要查一查这个年龄段内失踪的男性,远抛近埋,凶手应该就住在不远处,或者对这一带路线很熟悉的居民。” 叶白说:“韩队,夏季遇害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死者的家属应该有去派出所报案的。” 廖维接过话茬,“那如果凶手是死者的家属,他们还会去报案吗?” 韩见野沉吟片刻,“不管有没有报案,我们都要去查,就从今年3月份开始查起,只要符合死者年龄范围的失踪者,都让家属来做dna鉴定。” 叶白观察了一下空地的周边环境,这里并非农村,而是零散分布的自建房居民区。 廖维和齐小蕾准备去各辖区派出所查失踪人口的档案。 其他人留下来在附近走访调查。 叶澈叫住了叶白,他的眼睛瞥了下韩见野,还是有点不死心,“真的不能出来兼职吗?” 叶白对哥哥的行为有点无语了。 ╮( ̄▽ ̄\\\")╭ “哥,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那你说,你队长有没有对象?” 叶白皱眉,“你问这个干嘛?” 叶澈低声说:“这么好的条件,不能便宜了别人,把他介绍给叶澜,她一定会喜欢的。” “他有对象了。”叶白转身就走,他已经不想再理叶澈了。 总是说些有的没的,都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韩见野那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叶澜堂姐那种大小姐的性格怎么可能受得了? 韩见野一直在等叶白,两人边走边聊:“你哥跟你说什么?” 叶白倒也实在,“我哥打算把你介绍给我堂姐。” 韩见野一听,眼底闪过一抹诧色,好奇的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有对象了。” “呦,不错呀。”韩见野瞬间喜笑颜开,右手搭在他的肩上,低声在他耳边交代:“下次要是有人问我有没有对象,你记得跟别人说我对象是岐阳市人知道没?” “知道了。”叶白漫不经心的回应,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 “对了,韩队,我哥说那块地原主人叫罗粼,是今年6月份抵债给我哥的。” “嗯,不过这块地一直无人看管,谁都可以随意涉足,所以罗粼的嫌疑其实并不大。 你想想,死者是在夏季遇害的,而罗粼早在6月就把地抵押给你哥了。这个时候,估计死者刚遇害不久,尸体在户外,又是夏季闷热的条件下,是很快腐烂并白骨化的。 你哥作为商人,肯定会想着尽快把那块地利用起来,这样一来,事情岂不是很容易就曝光了吗?这当然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罗粼找回来问话。” 叶白仔细思索着韩见野的分析,觉得确实很有道理,他接着说:“死者的身上手机不见了,连现金也不见踪影,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不过我个人觉得,这案子不像是单纯的谋财害命,倒更像是……”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 “像是什么?”韩见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追问道。 叶白与他对视着,笃定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死者额骨有明显的挫裂伤,这说明凶手是在死者跟前行凶的。杀死一个成年男性,肯定不是轻易就能得手的,所以很可能是熟人作案,而且还是在趁其不备的情况下。综合这些情况,我觉得矛盾纠葛和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第131章 埋尸案(三)询问 他们来的比较早,很多居民都才刚出门。 叶白第一个先锁定了某些早起在晨练的老人。 “不见了几个月的三四十岁的男人?”某个大爷反问道。 “是的。”叶白继续问:“从今年夏天到现在一直没有见到的成年男性有印象吗?” 大爷回想了下,“这我还真没注意,你们去问问别人吧。” 另一位大爷说,“这里有人都出去打工了,有些搬走了就不回来了。” “好的,谢谢大爷。”叶白跟大爷们告别后,又继续开始走访。 他们在一家便利店看见了苏湾,便走了进去。 “韩队,老板娘说她倒是知道有一个男人确实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他。” 老板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男人的就住在我们这附近,40岁。他以前每个晚上都要来这里买酒喝,不喝酒就睡不着。” 言毕,老板娘又蹙了蹙眉,“我记得是从五一劳动节开始,他就没有来买过酒了,后来我还想着他可能去别的店买酒喝了,我知道的就这个男人了。” 苏湾问她:“那你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或者他住哪里?” 老板娘抬手一指,“那栋两层楼就是他家,外墙涂水泥没有贴砖的那座。” 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栋水泥楼,准备走去看看,苏湾随即一问:“不知道廖维那边怎样了?” “有消息都会打电话来的。”韩见野随口一讲。 “对了。“苏湾突然一问,他转向韩见野,“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个月5号是你的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没想过,目前破案要紧。”韩见野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波澜不惊的态度,仿佛工作就是他生活的全部,连自己的生日都无暇顾及。 但他们的对话,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让一旁的叶白听得清清楚楚。 (?? . ??) 5号? 那不是离他生日还有4天吗? 要不要给他做碗长寿面呢? 这个念头瞬间在叶白脑海中冒了出来。 可他转念一想,韩见野的姨妈和表妹估计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吧,这样想着,叶白便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不再多想。 韩见野转头瞥见叶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便俯下身,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生日,你不打算给我做碗长寿面吃吗?”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宛如一阵轻风,吹散了叶白的思绪,让他瞬间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o⊙)! 他确信,韩见野肯定会读心术! 叶白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他没有抬头看韩见野,只是低着头,声音低沉而含糊地说道:“到时候有人会给你安排的,轮不到我。” “别啊,你给我做,我一定吃。”韩见野笑着回应,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丝期待,又带着几分顽皮。 叶白被他这么一说,脸微微有些发烫,他犹豫了一下,才低语道:“你……你要是不嫌弃我做的面难吃,也不是不行。” 韩见野右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靠近,那温热的气息如春风拂面,让叶白的心跳不禁加速。 只听他说:“好,到时候你做我就吃。” 叶白眨巴眨巴双眼,很配合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韩见野的脾气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的不好相处了,反而变得有点平易近人,甚至还有些亲切。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感觉有点不真实。 走在最前面的苏湾,还想着去敲门,结果在大门口看见了一个晾衣服的妇女。 叶白观察了一下她晾衣服的数量和服饰,只有女人和学生的,就是没有成年男性的。 经过一番交谈,他们才得知,这名妇女叫厉少迎,丈夫黄景成确实好几个月不在家。 她说:“那混蛋丢下我们母子三人跟一个寡妇跑了。” 厉少迎越说越气愤,“按正常讲,其实是被我两个儿子打跑的。那混蛋带女人回来睡觉,为了那个女人还要赶我们走。天底下哪有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我两个儿子一人拿一根棍子,把那对狗男女打跑了。我儿子说了,如果他爸哪天后悔要回来,就先打断他一只腿,残废了没事,他给养老。这样看他还敢不敢出去外面搞女人。” 苏湾接着问:“那你知道黄景成现在在哪里吗?” 厉少迎摇头,一脸嫌弃,“我怎么知道他死哪去了?” 韩见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走了他儿子的牙刷回去做鉴定。 第132章 埋尸案(四)鉴定 韩见野一踏入警局,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叶白直奔麦少溱所在的办公室。 麦少溱正专注地研究着桌上的资料,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那副金丝框眼镜,目光随即与韩见野、叶白一同聚焦在那具已经拼凑完整的尸骨上。 “这是一具完整的遗体尸骸,”麦少溱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死者是一名男性,身高178厘米,年龄预估在38岁左右。 死者的骨骼保存状况良好,没有出现侵蚀现象,颜色依旧新鲜,这与他身上穿着的衣物相契合,进一步印证了他是在今年夏季遇害的推断。 目前,他的毒物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结果显示没有什么异常。然而,死者的额骨上有一处明显的挫裂伤,毫无疑问,这是被钝器击打致死的痕迹,之后尸体被埋藏了起来。” 叶白双手插在口袋,他的双眼定格在死者身上穿的那件衬衫上,“我觉得死者的年龄可能要再大多几岁。” 麦少溱说:“年龄确实会存在误差,即使死者是40岁,41岁也是可能的。” 叶白颔首,语气非常笃定,“死者穿的那件衬衫,我家的园丁也穿过类似的,他今年43岁,我个人觉得38岁的男人不太会去穿这么成熟老气的衬衫。“ “其实也不一定,有些人对穿着他就不那么讲究。”麦少溱说道,“现在就等dna比对结果出来吧。” 两人离开了麦少溱的工作室,才没走多远。 忽地,廖维给韩见野打来电话,语气有点激动,“韩队,我这边有发现,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6月追查钟门槐那件命案,查到的一个失踪者叫刘奋英,他非常符合死者的各项特征。” 韩见野眯起眼睛开始回想,“刘奋英?”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他要做的事太多了,让他暂时想不起来。 “他姐姐是不是叫刘奚英?”叶白突然插话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刘奚英说他弟弟在今年的4月20号就联系不上。” “是的,没错。”廖维立马回应,“而且更巧的是,他们姐弟住在一起,就住在埋尸地100米远的居民楼里,数据库里有他姐姐的dna,已经在做亲缘鉴定了,现在就等结果。” “太好了。”叶白笑着说:“多一条线索,就相当于离我们找到尸源不远了。” 韩见野转过头,目光落在叶白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你哥打听清楚罗粼的去向没?” 叶白被韩见野这一问,才如梦初醒般,他刚才只顾着眼前的事,竟忽略了手机。 他急忙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仔细查看着信息。 果不其然,一条叶澈发来的消息映入眼帘,上面清晰地写着罗粼早在8月份就去了岐阳市亲戚家。 “韩队,我哥说罗粼8月份就去了岐阳市亲戚家。” 叶白抬起头,将这个消息告知韩见野。 韩见野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点烟,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寻找打火机,“不着急,先等黄景成儿子和刘奚英的dna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叶白忍不住瞥了韩见野一眼,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试探性地问:“就不能不抽烟吗?” 话一出口,叶白就后悔了。 他闭上眼睛,抿着嘴唇,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嘴贱! 韩见野会不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啊? 叶白心里忐忑不安,脸上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e`;) 唉!烦死了。 “好啊。”韩见野却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他迅速将香烟别在耳朵上面塞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抬眸看向叶白,发现叶白那双明澈的眼睛似乎因为他的配合而微微一怔。 叶白心里暗暗嘀咕:这么好说话的吗? 本来以为会迎来他的暴风雨,结果……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 . ??)!!?? 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韩见野见状,轻轻揉了揉叶白的短发,语气轻松地说道:“不抽就不抽呗,发什么呆?” 随后他又提议道:“只要你好好听我话,有些事我也听你的,好不好?” (?˙ー˙?) 纳尼!!?? 这下叶白真的惊呆了! 他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眨巴着双眼,抬头看着韩见野,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随后,他又抬手,用手背去触碰韩见野的额头,疑惑地说:“没发烧啊。” 韩见野轻轻拿下他的手,微微皱眉,“说什么呢,我当然没发烧啊。” 叶白依旧低头垂眉,眉头紧锁,总觉得韩见野这些天的举动太过反常。 于是,他缓缓拿出手机,又小心翼翼地拆开手机壳,从里面拿出了叶妈妈给他求的平安符,“这张符给你。” 韩见野接过那张折成三角形的黄色平安符,眼中满是不解,他看着叶白,问道:“你给我这个干嘛?” “辟邪!” 第133章 埋尸案(五)尸源 韩见野凝望着叶白那双满是认真与专注的双眸,哭笑不得,却莫名地被他这股子劲儿暖到了心底。 他将那张平安符又塞回叶白手中,“你自己留着吧,我父母在天上定会保佑我的。” 话音刚落,韩见野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苏湾打来的电话,他语气里满是喜悦,“韩队,死者的加急dna鉴定结果出来了,确认死者就是刘奚英的弟弟刘奋英,今年40岁。” “好,现在召集小组人员准备开会。”韩见野说完便轻轻拍了拍叶白的肩膀,提醒他:“还愣着干嘛,开会去。” “你真的没事吗?”叶白对韩见野现在的状态感到十分不习惯。 “想什么呢,我就是心情好。”韩见野又接着说:“只要咱俩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o⊙) 啥???? 叶白此刻确信无疑,韩见野肯定是中邪了,要不然就是被某个人的灵魂附身了,太不对劲了,说出这种话,还不如直接骂他呢。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赶紧往前走。 韩见野望着叶白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心想:脾气好也不行? 在案件推进会上,韩见野沉声分析道:“据现有资料表明,刘奋英于今年4月20日失联,其姐姐刘奚英却迟至三天后的4月23日才前往南北派出所报案。令人细思极恐的是,埋尸地点竟距他家仅100多米,如此近距离的作案,凶手极有可能是熟人,且对那一带的环境了如指掌。” 话音刚落,他便转头看向廖维,询问道:“刘奚英那边联系好了吗?” “韩队,她已经在路上了。”廖维迅速回应,接着补充道:“刘奚英提到,她弟弟刘奋英当时是在她家暂住的。 刘奋英那段时间从老家过来这边找工作,家里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儿子,一直由她弟媳照顾。 至于为什么三天后才报警?是因为她收到了刘奋英给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说他去别的地方找工作,她就没想太多。 后来一直联系不上觉得不对劲才去报的警。他们一直找不到人,便怀疑刘奋英是不是被骗进了传销组织,压根儿没往遇害的方向去想。” 韩见野听后,再次分配任务,他的双眼迅速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唯独未见司樾的身影,司樾接手的诈骗案还在跟进中,未能抽身前来。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苏湾,说道:“你带人去调查刘奋英失联前最后是和谁联系的,其他的等刘奚英过来后再做商议。” 叶白也在此时发言,他条理清晰地说道:“刘奋英是来此地找工作,身上想必没什么积蓄,在这里除了姐姐,应该也没什么朋友,更别提仇人报复了。 然而,他却惨死在距家仅100米远的空地。埋尸必定是在夜晚进行,毕竟挖坑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由此推断,凶手肯定是预谋已久,有备而来。 我们虽怀疑是熟人作案,但有没有可能是因争执引发的命案呢?若真是如此,那空地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所以刘奋英应该是出去见了谁,而他最后见到的那个人,无疑就是凶手。” 第134章 埋尸案(六)嫌疑 苏湾接过话茬:“如果真按叶白这么分析,那凶手就可以缩小范围,直接锁定他的亲人朋友,甚至是周边的邻居。” 叶白微微点头,应允道:“是的,只有住在那里的居民,才会知道100米远有块空地可以埋尸。所以凶手一定是早之前就对死者不满,甚至有过激烈的争执对他怨恨在心,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下手。” 韩见野却有自己的不同观点,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大家不要忘了,前半年的雨水特别多。 我刚才还特意查了下4月份的天气预报,几乎一整月都在下雨。结合刘奚英的陈述,刘奋英是4月20号联系不上的。 但之前收到了死者的信息说出去外面找工作。三天后还是联系不上才报的警,所以他早已经在4月19日就已经遇害了。 雨天作案,街上人少,黑灯瞎火,最能掩人耳目,所以那块空地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家里才是。” 案件讨论到一半,廖维突然说道:“韩队,刘奚英来了。” 韩见野利落地合上资料,“走吧,我们去看看她怎么说。” 走廊上,齐小蕾开口道:“小白,其实你跟韩队的分析都挺有道理的,不管死者遇害的第一案发现场是家里还是空地,我们都觉得一定是熟人作案。” 叶白的手插在口袋上,他方才听了韩见野的推断,反而觉得他的分析比自己的更全面,“我们去听听刘奚英怎么说,再做进一步的推断。” “怎么就死了呢?”刘奚英一边抹眼泪一边哭着说:“我家就一个弟弟,这让我怎么跟老家的父母交代啊。” 韩见野问她:“你弟弟在你家住了多久?” “嗯,两个多月了吧。”刘奚英回忆说:“期间也有工作过,做不下去辞职了又重新找。” “那你家里都有谁在?” “我小孩在学校寄宿,就我和老公。” “你老公?”韩见野挑了下眉,接着问:“那你老公跟你弟弟关系如何?” 刘奚英擦擦眼泪,“你…你们该不会怀疑我老公吧?这不可能的。” “其他的你不用讲,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刘奚英这才回答道:“不喜欢,我老公讨厌懒惰的人,我弟住在我家,他就已经多次跟我抱怨他什么时候走?其实我也知道,但那是我弟,我总不能开口不让他走吧?就一直劝他忍忍,我弟弟找到工作就走。” 韩见野又接着问:“那段时间,除了你弟弟外,还曾有谁在你家借住过,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刘奚英非常肯定的点头,“没有。” “那你弟弟有跟你老公或者邻居吵过架吗?” “没有,但是...“ 韩见野疑惑的挑眉,“但是什么?” “我老公不喜欢他,说话难免也会阴阳怪气些,唉,我也是没办法,给他找过好几份工作,他手脚是勤快的,就是那张嘴比较直接,说话不过脑子,经常得罪人。”刘奚英说完便落寞的摇头。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韩见野觉得刘奚英的老公嫌疑还是很大的。 刘奚英轻声说道:“我老公叫唐吴,是一名空调安装工。” 她微微侧身,朝窗外努了努嘴,“我就是坐他车来的,他这会儿正在外面等着我呢。” 韩见野闻言,迅速将目光投向廖维,“马上把人带进来。” “没问题。”廖维应了一声,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叶白站在一旁,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唐吴叫来,没想到他就在外面候着,这可真是巧了。 没一会儿,唐吴带着些许惊讶的表情走了进来。 面对韩见野的询问,他直言不讳:“我确实是不太喜欢这个小舅子,可我也没到要杀他的地步,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去坐牢。” 韩见野紧追不舍地追问:“那你知不知道刘奋英平时都和谁有过争执,或者接触比较频繁的人是谁?” 唐吴听后微微一愣,沉吟片刻才开口:“这我可真不清楚。我每天早出晚归,他睡得比我还晚。我下班回来时,他常常端着碗蹲在巷口吃饭。我天天在外面辛苦装空调,冒着生命危险在十几层高的楼外作业,挣的都是血汗钱。可他呢,啥也不干,还整天找我老婆要钱花。” 话语间,唐吴的不满情绪溢于言表。 等这对夫妻离开后,韩见野叫来苏湾,“找人暗中盯梢唐吴。” 苏湾毫不犹豫地点头,“明白。” 叶白回想起唐吴刚才的话,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点,“韩队,唐吴提到他经常下班回来看到刘奋英蹲在巷口吃饭,我觉得附近邻居的嫌疑也不容忽视。” 廖维也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我们已经查过刘奋英的通话记录了,他最后联系的人是他老婆,通话时间是4月19日晚上9点40分,通话时长有一个多小时。” 韩见野抬手看了看手表,此时已是傍晚5点,天色渐暗,再过一个小时就要黑了。 他果断说道:“走,我们去刘奚英家附近打听一下情况。” 齐小蕾有点伤心的说道:“听说今晚食堂有做炖牛腩,看来是吃不着了。” o(╥﹏╥)o....呜呜.... 廖维笑着说:“没事,我上次也是晚了一步,就剩紫菜蛋花汤了,不也是照样吃。” “炖牛腩跟紫菜蛋花汤能比吗?你根本就不懂。” 廖维附和道:“那你直说嘛,你直说我不就懂咯。”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不说你也应该懂啊。” 廖维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迷茫,“你不说我怎么懂?” “不想跟你说话了,真没意思。”齐小蕾双手交叉,气的坐直了身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意思,就是这个没意思的意思。” “你...” 廖维也被气的接不上话。 苏湾揉了揉太阳穴,他无奈道:“你们两个刚才不是在议论食堂的炖牛腩和紫菜汤花汤吗?怎么越扯越远了?” 齐小蕾不悦道:“苏中队,他根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廖维说完,又将目光转向叶白,“小白,你听出来是什么意思没?” “这....” 其实叶白也想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安慰她:“小蕾没事,下次食堂还会做炖牛腩的。” 话音刚落,齐小蕾立马笑着说道:“你看...你看,小白怎么就懂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叶白:…(?? . ??)!? 廖维:…(?˙ー˙?)?? 苏湾…(⊙o⊙)!? 韩见野:…(╭??????)╭?所以齐小蕾说的意思,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第135章 埋尸案(七)疑点 韩见野的车就停在刘奚英家不远的50米外。 苏湾说:“韩队,这里我带人去过,刚开始我还真不知道那是刘奚英的家,如果我记得没错,她家的对面住着一对老夫妻,估计他们知道些什么。” 韩见野沉思了下,将眼神转向齐小蕾:“小蕾,明早你去探下情况。” “明白。” 半夜,叶白冲了个热水澡,他出来的时候发现韩见野还没有回来,估计会议还没有结束。 他疲惫地趴在床上,没多久便昏昏睡去。 梦中,那个小哥哥的面容再次浮现,叶白努力铭记,唯恐记忆被时光冲淡。 迷糊间,他似乎嗅到了食物的香气。片刻后,耳朵一阵痒酥酥的,他下意识抬手用力一拍。 “哎呀。” 一声痛呼将叶白惊醒,他看到韩见野捂着右眼,脸上满是痛苦。 “你...你啥时候回来的?” 叶白一脸懵,困意瞬间全无,刚才那一拍竟打到了韩见野的眼睛,这可咋整啊,他心里直打鼓,脸上露出尴尬又担忧的表情。 韩见野慢慢坐到叶白床边,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捂着受伤的眼睛。 叶白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韩见野缓缓抬起手,拿开捂眼的手,试着睁开右眼,却因疼痛而微微眯起,泪水在眼眶打转。 “对不起啊。”叶白满心愧疚,不知所措。 韩见野突然站起身,一把抓起叶白的手腕,说道:“走吧,我买了宵夜回来,一起吃。” 叶白惊讶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 韩见野目光坚定,带有一丝调侃:“有事你还能负责不成?” 叶白皱了皱眉心,无奈道:“眼睛都这样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 韩见野一边打开餐盒一边嘀咕道。 (?? . ??) 啊 !? 叶白没听仔细,“你刚才说什么?” 韩见野转头看他,抿嘴一笑,“我说我买了馄饨汤和炸馄饨。” 叶白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原来刚才睡觉时闻到的香味是炸馄饨散发出来的,果然好香。 他抬头看向韩见野,发现他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家居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在睡觉,想着馄饨有点烫,等我洗好澡再叫你,谁知道被你偷袭了,真歹毒。” (′e`;) “我…” 叶白一时无言以对,他觉得自己真的冤枉,他还以为是大蚊子,谁知道会是他呀。 谁叫他没事靠那么近干嘛? 韩见野看他一脸为难的表情,便不再逗他,“行了,吃完去睡觉。” 叶白现在困意全消,夹起炸馄饨就塞进嘴里。 他还从来没吃过,感觉很新奇。 只是这一口,让他俊眉一挑,好看的眼睛陡然一亮。 (?? . ??) 好吃耶!!! 随即,又在韩见野的注视下夹起一块炸馄饨吃了起来,感觉越吃越香,再配一口馄饨汤真的很搭。 韩见野看叶白吃的那么香,不由的嘴角上扬,“喜欢吃,下次再买。” 叶白有点不好意思,他感觉自己挑食的毛病,逐渐在消散了,跟着韩见野吃了很多他之前不曾动筷的食物。 一点宵夜还不足以饱腹,叶白准备刷牙补觉了,关门前韩见野及时叫住了他,还递给他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叶白疑惑的问。 韩见野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让你囤起来而已。” “囤起来?”叶白看着没有图案的盒子更疑惑了。 韩见野揉了揉他的短发,再次笑着说:“不要扔哦,一定要囤起来。” 言毕,便笑着回到了卧室还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的叶白,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拆开了盒子。 结果一看… 忍不住大声道: “韩见野…” (╯‵□′)╯︵┴─┴ 叶白此刻正拿着一盒10个装,xxl的超薄带香味的避孕套,一脸羞怯又恼怒的表情。 然后又回想韩见野刚才的那句:不要扔哦,要囤起来。 “囤起来?” 叶白气笑了,随即将避孕套无情地扔进垃圾桶,然后气鼓鼓地上床睡觉。 ?(???x???) 次日一早,韩见野是独自来上班的,他看着一脸冷淡的叶白,“怎么不等我?” 叶白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明知故问,“韩队你可是一向自律不迟到的,上个班而已,还需要我叫吗?” 现在的叶白说话阴阳怪气,一脸哄不好的表情。 韩见野看着他抿嘴一笑,“怎么那么小气?我昨晚的眼睛都被你打了一下,两消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吗?”叶白有些不爽道。 “只是让你囤起来,也没叫你用,这有什么好气的。”韩见野回应的理直气壮。 叶白怕被别人听见,不悦地低声问他:“你没事囤避孕...囤那个干嘛?” 他不免怀疑,这家伙真的用…xxl的吗?( ??_?? ) 这话问出来,他的双耳立马变得发红发烫。 韩见野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同时又带着几分真切,低声回应:“你怎么清楚以后用不到?” “什么!!??” 叶白没怎么听清,还想继续追问,齐小蕾和廖维就回来了。 齐小蕾开始汇报:“韩队,已经打听到了,刘奚英的邻居叫沈海,老伴尤珠,家里还有一个36岁的大儿子沈群韬,小儿子在外工作,他们老两口在市场经营着一处卖菜的档口。” 韩见野双臂交叉,“还有没有其他的?” 齐小蕾稍作思索,接着补充道:“我听说沈群韬都36岁了,可还没娶老婆,性格比较寡淡,不爱说话。韩队,我觉得这个人挺可疑的。” “确实。” 韩见野突然想起了刘奚英昨天说过的话,“刘奋英是个说话不过脑的人,经常说话得罪人。怕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奋英的手机不见,肯定被凶手拿走了。问题是我们目前没有证据,接下来要怎么接近沈群韬,还真是个难题啊……” “等一下。” 叶白打断了韩见野的话,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齐小蕾,问她:“你刚才说沈群韬多少岁?” 齐小蕾正色道:“36岁。” 叶白开始认真推算起来,“今年是2019年,刘奋英40岁,那就是1979年出生,应该是属羊。沈群韬36岁,1983年出生,不就是生肖猪吗?那有没有可能死者口袋那串钥匙,是沈群韬的呢?” 第136章 埋尸案(八)物证 叶白的分析,宛如一盏明灯,瞬间照亮了大家的思路,将他们的思绪从纷繁复杂的迷雾中拉了回来。 齐小蕾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钦佩:“小白这个推断,好像……还挺合理的。” 苏湾也点头附和道:“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只是真按小白这么分析的话,那死者为什么会有沈群韬的钥匙呢?” “就不能是捡到的吗?”廖维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死者捡到沈群韬的钥匙,本想还给他,但是呢,沈群韬早就对死者心生不满,可能死者打算还他钥匙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脑袋就被开了瓢。” 苏湾笑着拍了拍廖维的肩膀,调侃道:“这么天马行空的假设,你为什么不去写小说?我肯定第一个关注你。” “你还别说,我真就这么想过,以后退休了肯定写。”廖维一脸认真地说道,“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关注我,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重生:回到民国,我成了破案之神他爹》,你们觉得这个书名怎样?” 苏湾一脸无奈:“……(′?w?`)!?” 叶白也忍不住好奇:“……( ′?.? ` )?” 齐小蕾更是哭笑不得:“┐(‘~`;)┌” 韩见野则是满脸困惑:“……(??_??)?” 苏湾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书名一定要起这么长吗?” 廖维坚定地点头:“对啊,这么长的书名才会吸引人。” “行了,案子聊得好好的,怎么越扯越远了。”韩见野打断他们,严肃地说道,又看向齐小蕾,“将刘奚英叫来辨认下钥匙。” “知道了韩队。”齐小蕾应声回应,然后又看向廖维,“写什么小说,干活去。” 廖维撇撇嘴,“我真的会写,小蕾到时候你第一个看。” “我喜欢看别的题材,不过我估摸着你也不会去写。”齐小蕾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o(n_n)o哈哈~ 叶白有些不安地问韩见野:“韩队,我会不会有点先入为主了?” “不一定。”韩见野看着他说,“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谁说钥匙就一定是死者的? 就好像那块生肖猪牌,我们都可以以此推断,可能是死者的所属生肖,再来推断年龄。 毕竟自己要用的钥匙串,肯定是要对应自己所属的生肖,或者爱人的生肖,但明显刘奋英的爱人不是属猪的。 恰巧死者对面的邻居有个属生肖猪的,他们也认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不是嫌疑人。 如果这串钥匙是凶手的,那就是非常重要的物证,事情就好办多了。” 20分钟后,刘奚英匆匆赶到现场。她仔细端详着那串钥匙,疑惑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这不是我家的钥匙,不知道是不是老家的?” 韩见野又将那块生肖猪牌递给她,沉声问道:“你看看这猪牌,是否有在哪里见过?” 刘奚英凝视着猪牌,思绪漂浮,逐渐陷入了沉思:“有点眼熟。” 此话一出,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让在场的人心跳都开始激动地跳跃着,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她回想的思绪。 刘奚英眯着眼睛,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这钥匙,怎么那么像我邻居的?” 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笃定,再次肯定地说道:“这就是我邻居的,我之前跟他家借过三轮车去卖纸皮,这串钥匙其中有一只就是用来开三轮车的,绝对是我邻居的没错。” 刘奚英满眼写满了不解与困惑:“我邻居家的车钥匙,怎么会在这?难道……” “这钥匙,你认识就行。”韩见野及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上门抓人回来审问,以免夜长梦多。 出发的路上,大家的精神状态都高度集中。 这时,叶白收到了叶澈发来的消息,问他凶手抓到没? 叶白没有回复,只是默默收起了手机。 韩见野看他的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叶白如实回答:“我哥问我凶手抓到没?” 韩见野只是嗯了一声,他都能预感接下来又有得忙了,便开始部署任务:“等下我跟苏湾、叶白带人进沈家抓人,廖维和齐小蕾你们在外面蹲守,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带回来。”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 韩见野手里还拿着那串钥匙,他的眼眸微沉,心里是有其他的推测:这串钥匙有可能是沈海的吗?也有可能是他们父子一起共同参与了犯罪,之后一起挖坑埋尸都是存在的,他们父子必须都带回来一一审问。 第137章 埋尸案(九)抓人 当他们抵达时,沈海和尤珠正忙碌着准备骑上三轮车出门。 沈海满面困惑,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迟疑地开口问道:“你……你们究竟是谁呀?” 韩见野毫不犹豫地亮出警证,神情严肃地说道:“别出声,我们是公安的。”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摘下三轮车的钥匙,阻止他们离开。 叶白和苏湾则带着人马迅速进屋,开始仔细搜寻沈群韬的踪迹。 韩见野从死者口袋中取出那串钥匙,当着沈海和尤珠的面,熟练地启动了三轮车的开关键。 尤珠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把钥匙不是早就丢了嘛?怎么会在你手里呢?” 韩见野目光如炬,直视着他们,微微扬起嘴角,反问道:“是啊,这把钥匙怎么会在我的手里呢?”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沈海,只见沈海依旧是一脸茫然的神情。 与此同时,叶白在屋内的各个房间仔细搜寻着沈群韬的身影,他和苏湾互相对视一眼,苏湾皱着眉头,轻轻摇头,奇怪地说道:“人不在呀。” 两人立刻来到韩见野身边,叶白急切地说道:“沈群韬不在家。” 韩见野转头看向沈海和尤珠,沉声问道:“沈群韬到底去了哪里?” 沈海刚开口说了句“我儿子在……”,就被旁边的尤珠猛地扯了下裤子,赶紧闭上了嘴。 韩见野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直直地盯着尤珠,语气严厉地说道:“沈群韬现在涉嫌一桩命案,如果你们是知情者,我劝你们还是悬崖勒马,积极配合我们警方办案。别以为你们隐瞒就能让我们找不到人。” “命……命案?”沈海和尤珠两人听到这话,惊得脸色煞白,身子一软,相互搀扶着站在一起,尤珠更是差点站不稳,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你还装什么,刚才不是你不让老伴说吗?”苏湾看着尤珠,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以……为,你们抓我儿子是赌博。”尤珠一脸伤心,声音带着哽咽。 “赌博?”韩见野微微皱眉,重复道。 沈海颤颤巍巍地开口:“就在巷口的一家小卖部里面打……打三公。” “不要说……”尤珠立马阻止沈海,呵斥道:“你要儿子被抓吗?” “笨啊,这么多警察,你要儿子逃哪去?如果没有做过,那就跟警方说清楚……”沈海急切地反驳。 “你……你……”尤珠被沈海气得语无伦次,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叶白在一旁敏锐地观察着,他注意到尤珠的表现非常不对劲,眼神闪烁、神情慌张,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她是知情者或参与者。 反观沈海,虽然同样惊慌,但相比之下要耿直许多,说出的话也更直接。 韩见野当机立断,直接让人将这对夫妻都带走,他们现在要去小卖部抓人。 巷口的小卖部拉闸门虚掩着,并没有完全关到底,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光。 韩见野留下几个人在门口蹲守,以防嫌疑人逃脱,自己则带着其他人迅速进入小卖部。 小卖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尽头一盏昏黄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驱散了一丝黑暗。 里面的空气浑浊不堪,夹杂着浓重的烟雾,在空中飘浮、弥漫,与嘈杂的说话声、麻将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压抑而烦躁。 嬉笑的嘈杂声是从最左边的单间传来的。 韩见野跟叶白他们比了个手势,准备突袭他们。 “123....”随着韩见野一声低喝,单间的门被瞬间踹开,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宛如平地惊雷。 “全都别动!”韩见野声如洪钟,威严十足,紧接着又厉声喝道,“蹲下!” 单间里原本欢闹的七八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惊恐的情绪在他们脸上蔓延开来,有些下意识地抱头蹲下,还有两人惊慌失措地直接翻窗想要逃跑。 叶白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一眼注意到其中翻窗的人,身形、动作都与相片上的沈群韬极为相似。 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喊道:“沈群韬,别跑!” 蹲守在外面的廖维听到叶白的声音,也如离弦之箭般急忙赶过来去抓另外一个人。 他们四人在草地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奔跑过程中,那两人根本不是叶白和廖维的对手,不一会儿就累得跑到吐,最后只能趴在地上直喘粗气,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的气球。 叶白迅速抓起沈群韬的双手,动作干净利落地将其背在身后,然后用手铐稳稳地扣了起来,沈群韬只能乖乖就范。 廖维则气喘吁吁地逮住另外一个人,他瞪着那人,大声道:“我让你跑,这下看你还往哪儿逃!” 第138章 埋尸案(十)招供 审讯室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韩见野看着沈群韬说道。 “赌博。”沈群韬回忆道。 韩见野将一串钥匙放在桌上,“你看看这钥匙熟悉吗?” 沈群韬看到那串钥匙的时候,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你..你们怎么会有...” “我们怎么会有这串钥匙是吧?”韩见野说出了他的疑惑。 然后拿出空地的照片,问他:“因为钥匙是在刘奋英的口袋找到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 韩见野微微挑眉,对沈群韬的回答稍感意外,他还以为这次审问不会那么容易进行下去,毕竟之前审问的犯人不是闭口不言,就是装疯卖傻。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沈群韬嗤笑一声,仿佛在嘲讽自己的荒唐行为,“哪有什么杀人动机,纯粹讨厌他罢了。那家伙一看见我就没有别的话题,整天把那句‘你怎么还不娶老婆?你要快点去娶老婆早点生小孩,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小孩都在读小学了。’不然就是‘你再不娶老婆,就40岁了,我都替你着急。’” 说完,他看向韩见野,一脸恼火的表情,“他妈的,这人纯粹有病,我娶不娶老婆关他什么事?是我不想娶老婆吗?娶老婆不要钱啊?我家就这破房子谁敢嫁给我?跟唐僧念经一样叨叨叨,就这条件,我父母都不敢催婚。我忍了他一个多月了。” “所以你就杀了他?”韩见野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有力。 “对,他不在,我安静多了。”沈群韬的回答轻描淡写,却让人不寒而栗。 韩见野继续追问:“那你是怎么杀他的?用什么杀的?除了你还有没有帮凶?” “那天晚上下雨,我出来上厕所,看见他在门口跟人通电话,等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他叫住了我。我想着他又是想跟我说结婚的事,再加上白天我又输了不少钱,正一肚子火呢,就拿起我家门后的榔头 敲他的头,事后再将人装进三轮车,运到空地埋掉,用手机给他姐发信息说出去找工作。” “那手机呢?” “一个手机换一个不锈钢铁盆。” 沈群韬如实招供,好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语气轻松得让人难以置信。 韩见野也猜到了,那晚刘奋英是在跟老家的妻子通话。 他看向沈群韬,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有没有可能,刘奋英那晚叫住你,只是想单纯还你车钥匙呢?” 话音刚落,沈群韬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次,他低头垂眉,沉默了片刻,再看向韩见野的眼神,就好像在控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残忍的真相?” 而另一边的尤珠更是哭得泣不成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嘴里一直重复着:“雨好大,我看见了,可是我害怕不敢出来,他是我儿子,我儿子啊…无论他做错什么事,当妈的肯定无条件站在他那一边,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不会有人再去包容他的。” 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痛苦。 叶白和苏湾他们现在要准备岐阳沈家找凶器。 廖维忍不住开口:“你看吧,杀人理由千千万万,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苏湾倒是觉得:“难道不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吗?毕竟祸从口出,明知道对方的条件还要往伤口上撒盐,专往人的心口上戳。” 叶白同意苏湾的观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无条件去包容你,迁就你。杀人是不对,要伏法,难道被害者就没错吗?人心难测,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在别人听来却变了味。讲话是一个人灾祸的根源,言多必失,适当的闭嘴是智慧,做人谨言慎行,先思后言。” 第139章 把你当生日礼物送我 两年前,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某宵夜大排档,空气中弥漫着烤串的香气和啤酒泡沫的泡沫味。 两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油腻的桌子旁,借着昏黄的灯光,推杯换盏间,其中一人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决定干票大的买卖。” 另一人闻言,眼神一亮,随即又露出一丝惊诧,试探着问道:“绑架?”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你说这话真是有辱斯文,我怎么会做这么粗鲁的事呢。”那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屑。 某人见状,满脸疑惑,追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我打算先开家空壳公司,然后找个老汉来当法人……”那人凑得更近了些,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那不就是搞诈骗吗?”那人话音未落,另一人便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滚!你会不会说话?说这话不是害我吗?”那人瞬间涨红了脸,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引来周围几桌人好奇的目光。 他再次压低了声音,“第一步:我们先去注册一家空壳公司,再招聘几个员工…”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为自己的“伟大计划”辩护。 —— 今天是韩见野的生日,晚上下班回来的他,已经多次接到小姨的催促电话。 “你真的不跟我去吗?”韩见野站在叶白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再次追问道。 叶白懒懒地窝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一颗樱桃,轻轻一咬,汁水在舌尖爆开,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 他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拒绝,“我不去。” 他心里暗想:下班时间,谁会愿意主动去领导家呢? 更何况,他是个被动的人,不擅长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周旋。 韩见野竟会给他出这样的难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e`;)。 韩见野见状,他走上前,轻轻揉了揉叶白那半干、微微凌乱的短发。 原本有些呆萌的短发,在韩见野手指的随意拨弄下,竟似重新定了型,变成了一款微分碎盖的发型,显得既随性又帅气。 有那么一刻,韩见野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看着眼前安静又不反抗的叶白,竟有些看呆了。 在韩见野眼中,现在的叶白有种莫名的...乖… 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底下,似乎蕴藏着旁人无法看透的情愫,深邃而神秘。 不对,叶白斯文的外表下,明明是只会龇牙的邪恶摇粒绒。 叶白微微抬眼,目光与韩见野相撞,他轻声问道:“你还不去吗?” 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关切。 韩见野回过神来,将手插回口袋,微微一笑,说道:“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叶白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其实很想说,不带也行。 他刚才吃了一盘樱桃… (?? . ??)…有点…饱了! 韩见野出门后,叶白还想着要不要做碗长寿面给他吃? 可转念一想,他姨妈定会为他备上一顿丰盛的生日宴,其中必然少不了这碗长寿面,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个小时后,韩见野觉得很无聊,便提前打道回府。 他径直走向后备箱,里面被姨妈、高晓婷等人送的生日礼物塞得满满当当。 韩见野随手拿起姨妈亲手酿造的葡萄酒,那晶莹剔透的酒液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他凝视着酒瓶,眸光渐渐深邃,像是在思量着什么,眼底掠过一抹探究的微光。 突然,他的嘴角悄然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狡黠而又顽皮的笑意。 他缓缓倒出一小杯葡萄酒,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酒液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身上,那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紧接着,他仰起头,轻轻抿了一口葡萄酒,让那醇厚的酒液在嘴里缓缓流淌,使自己嘴里顿时散发着浓郁的酒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晚宴上被灌了不少酒,摇摇晃晃、醉意朦胧。 随后,韩见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精心挑选、包装精美的小礼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副驾驶位置,掏出手机,带着一丝期待与兴奋,给叶白拨通了电话。 这时候的叶白已经上床睡觉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韩见野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叶白满心疑惑地拿起手机,耳边瞬间传来韩见野那慵懒而又略带磁性的声音:“我在地下室,能不能来接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叶白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睡意全无,焦急地问道:“你喝酒了吗?” “嗯,喝了几斤,代驾送我回来的。”韩见野轻描淡写地回答。 叶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几斤酒?这得喝成什么样啊! “好,你等我,我现在就下来。”他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迅速穿上外套,冲出卧室。 昏暗的车内,韩见野扬起头,轻笑一声,那漆黑的双眸在暗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似有深意在其中悄然流动。 两分钟后,叶白急匆匆地赶到地下室,韩见野看见叶白的身影,他立刻佯装出一副醉得不轻的表情,身子微微摇晃,眼神迷离。 叶白打开副驾驶车门,瞬间,一股浓烈的酒气铺天盖地般扑鼻而来,“天啊,喝这么多。” 他不禁惊叹,那酒气简直能让人瞬间熏醉。 他背过身,轻轻拉着韩见野的胳膊,关切地说:“我背你上去吧。” “你终于来啦?”韩见野带着浓浓的酒意,迷迷糊糊地看着叶白,然后顺势趴在他的背上,整个人软绵绵地贴在他身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白手里拎着那个精美的礼盒,又背着韩见野,他皱了皱眉,不禁暗念:好重! 韩见野的双手紧紧环住叶白的脖颈,他忽而轻笑,那混着酒气的呼吸如羽毛般轻柔地拂过叶白的颈侧,让他觉得有丝丝痒意。 “你就没有礼物送我吗?”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期待。 叶白顿了顿,表情有点不自然,说到礼物,他还真没准备,“我不知道要送你什么?” 韩见野揽紧了他的脖颈,让俩人贴得更近,在他耳旁轻声说:“把你当成礼物送给我啊。” 那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叶白耳边,让他心跳不由地加速。 叶白不禁笑出声,觉得韩见野这醉话真是可爱又可气,“看来你真喝了不少酒。” “我没跟你开玩笑。”韩见野灼热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又接着道:“我会对你好的,我给你做饭吃,不用你打扫卫生,我把工资卡上交给你,你只需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即可。” 叶白觉得韩见野喝酒后还挺有趣的,这醉话里透着几分认真,又带着几分孩子气,但他还是温柔地拒绝道:“我不同意。” 第140章 我给你当牛做马 韩见野身上那炙热的酒气,夹杂着温热的呼吸,如同一团无形的雾气,顽皮而又执着地往他鼻子里钻,让他既无奈又好笑,忍不住轻轻皱了皱鼻子。 然而,韩见野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依旧锲而不舍地追问:“为什么不同意?” 叶白微微叹了口气,如实回答:“我迟早要回原单位的。”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韩见野眼中的炽热火焰。 他的脸僵了僵,那原本英俊的面容在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眸子也变得沉寂冷冽,宛如深不见底的冰湖。 但很快,韩见野的眼神又柔和下来,重新变得温和如初。 他目光锁定在叶白那好看、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语气里带着些许气馁,却又透着一丝委屈:“娘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去看看的,娘家哪有婆家好。” 叶白无奈一笑,觉得韩见野醉言醉语还挺搞笑的。 韩见野又接着说:“那你舍得元宝吗?” 提起元宝,叶白的心里也微微一动,确实,他已经有些时间没见到那可爱的小家伙了。 一路上,叶白累得气喘吁吁,背着韩见野再加上手里的礼盒,简直如同负重前行。 好不容易回到家,他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可偏偏韩见野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叶白不撒手。 实在是喝酒后的韩见野力气大得惊人,仿佛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 他轻声说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此时,他的头枕在韩见野的手臂上,背对着他,这个姿势让他感到有些尴尬。 而韩见野的头颅却在他的颈窝处轻轻磨蹭,贪婪地嗅着他那清新好闻的体香,借着酒意低声撒娇道:“不要,我放手你就走了。” 叶白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越动,韩见野就锁得越紧,累得他直喘粗气,只能暂时妥协,“好吧,我不走。” 瞬间,韩见野的眼睛陡然一亮,笑意瞬间从眼底蔓延至嘴角,“真的吗?”他兴奋地问道。 “嗯。”叶白轻声应道,心中不禁暗想,他酒后的性格还真是难缠又粘人。 难道… 自己酒后也是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叶白觉得四周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以为韩见野已经沉沉睡去,便小心翼翼地试着转过身。 谁知…… 韩见野不但没睡,还用那双深邃得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两人呼吸交织,鼻头轻轻相碰,那温热的气息在彼此的脸庞间流转。 叶白瞬间慌了神,心跳如擂鼓般狂乱地敲打着胸腔,脸颊瞬间滚烫发红,火焰灼烧一般。 怎么会这样? 他心里惊呼,满是错愕与不解。 “你...你还没有睡吗?”叶白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韩见野懒懒地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回答了我就睡。”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叶白满心疑惑,“什么问题?” 他努力平复着心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我会对你好的。”韩见野缓缓说道,那话语里满是诚挚与期待。 叶白心想,他还真是寂寞得不轻,第二天醒来他还能记得今晚说过的话吗? 便笑着回应:“你还能给我当牛做马不成?” 他试图用玩笑来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有何不可?”韩见野回答得毫不犹豫。 (?˙ー˙?) what? 那坚定的语气让叶白瞬间怔住了。 韩见野的眼神紧紧凝视着他,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灵魂,语气轻了又轻,“只要你不走,我给你做饭,我来洗碗,打扫卫生,你什么都不用干,我给你当牛做马。” 他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叶白的心上。 (?? . ??) 啊!!?? 叶白听后,只觉得心脏狂跳不已,好似要冲破胸腔跳出嗓子眼。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震惊了,不知该如何回应。 韩见野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便收紧了手臂,在他耳旁再次说道:“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叶白耳边,让他浑身一阵酥麻。 而韩见野的话语更是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叶白心中炸开,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我看你真是喝醉了。” 韩见野在他的颈窝处轻轻磨蹭,那柔软的发丝扫过叶白的肌肤,痒痒的,酥酥的。 听到叶白的回答,他心里微微一沉,涌上一股淡淡的落寞,回应了一声:“嗯。” 那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闭着眼睛,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双手却纹丝不动,依旧紧紧环抱着叶白,没有丝毫想要放开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房间里只回荡着彼此的呼吸声,时间在悄然流逝。 直到二十分钟后,韩见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缓缓睁开那双迷人的眼眸,低声问道:“刚才的礼盒在哪?” “在床下。”叶白轻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不知道韩见野为何突然想起这个。 韩见野这才缓缓松开自己的双手,给予叶白自由,“送你的。” 叶白讶异,他生日送我礼物?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送我礼物干嘛?”他满心疑惑地问道。 韩见野闭着眼睛,轻描淡写地说:“可以收藏的。” 叶白微微挑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上两次送自己的避孕套,脸上瞬间浮起一抹红晕,想想还是拒绝为好,“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他连忙说道,试图推脱掉这份“礼物”。 说完,叶白就想起身离开,却被韩见野突然拉住了手腕,“礼物不要,那今晚就在这睡。” 叶白听后,脸色瞬间微变,心跳不由得加速,立即拿起礼物,“我收还不行吗?” 他有些无奈地说,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韩见野早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便笑着说:“放心,不是一盒避孕套。”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调侃,还有一丝得意,仿佛在说“你那点小心思,我全知道”。 额…… e-(?д??)… 叶白有点尴尬,心里暗暗感叹,不管他想什么,还真是逃不过韩见野的“读心术”。 他拿着礼盒回到房间,心里很忐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盒。 这不拆还好,一拆开,叶白瞬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因为确实如韩见野所说的,不是一盒避孕套,而是三盒xxl超薄的避孕套整齐划一地并列在一起。 ( ̄e(# ̄)☆╰╮o( ̄▽ ̄\/\/\/) “呵……” 此刻的叶白已经被自己气得无语,“让你心软,让你手贱!” 第141章 你把我的话当回事 次日清晨,韩见野从卧室缓步踱出。 突然,一阵“咻——”的声响划破宁静。 韩见野身手敏捷地一把接住了叶白扔过来的抱枕,脸上不禁绽开笑意:“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呀?” 叶白一肚子火,“你以后能不能别再送那些给我了?” “只是让你帮我收藏囤起来,也没叫你用。” “那你干嘛不放自己房间?” 韩见野不咸不淡的说:“我没你细心,我怕到时候忘了自己放哪找不到。” “要不我搬走吧。” “不行。”韩见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叶白撅着嘴,谁家好人闲着没事买那个? “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买了?” “好啊。”韩见野立马答应。 (?? . ??) 额 !? 叶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 韩见野轻轻揉了揉叶白的短发,“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买了。” 叶白赶紧躲开他的手,一脸嫌弃地嘟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へ ̄ 哼!!! 随后,他好奇地抬眼打量韩见野,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他该不会是忘了昨晚自己说过的话吧? 此时,韩见野正低头看着手机,微微挑了挑眉,然后抬起头看着叶白叮嘱道:“走吧,先去吃个早餐准备开早会了。” 两人来到了地下室,走到后备箱,韩见野昨晚的生日礼物还没有拿上去。 叶白瞥了后备箱的东西一眼,觉得这么多人送他礼物,可他偏偏拿了避孕套。 (¬_¬)真是对他无语死了! 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次都跟他玩文字游戏,被他带偏。 韩见野看着满后备箱的礼物,懒洋洋的说道:“先上班,晚上再拿上去算了。” 车上,叶白总是时不时的转头看向韩见野,也不说话。 韩见野开着车,嘴角都快压不住了,他漫不经心的说:“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 ( ?°? ?° ?) 额… 叶白哑然,好一会后,问他:“你还记得昨晚说的话吗?” 韩见野不以为然,“那就看你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了。” 叶白挑眉,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如果你把我昨晚的话当回事,那就是酒后吐真言。如果你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吧。” 韩见野叹了一口气,心想:看这小崽子的表情,就知道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不是说追男隔层纱吗? 他怎么感觉隔座山? 这样想想,他郁闷的要死,难道自己表达的还不够明显? 这小崽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他双眸清澈,似在琢磨着什么。 叶白则是一脸严肃的模样,他觉得韩见野酒后就像个小孩子,既黏人又难缠,还什么都敢说。 一想起昨晚韩见野的那些话,叶白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韩见野斜睨了他一眼,看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这小子果然是邪恶的摇粒绒。 叶白赶紧抿紧嘴巴,不再出声,转头望向车窗外,眼底藏着丝丝喜悦,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o(*≧▽≦)ツ嘎嘎嘎…… 韩见野这家伙,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闷骚男啊! 第142章 空壳公司的诈骗案 在研讨会上,司樾沉稳地开始了汇报:“此次行动成果斐然,我们成功端掉了一个犯罪团伙。 犯罪嫌疑人赵键游,原本只是个平凡的打工者,却在金钱的诱惑下,与一名上线外号‘广哥’的男子联手。 他们精心策划,以赵键游的农村表舅黄有载为幌子,让其担任空壳公司的法人,每月给予1800元报酬,黄有载便轻易地陷入了这场骗局。 而这名‘广哥’,真名明广袁,他的任务是前往各银行开办对公账户,为犯罪活动搭建金融桥梁。 团伙中还有一名外号‘丽姐’的女子,她手段多样,负责出租地址、出售地址、代理记账,甚至还兼职注册公司,每次收费3000元,为这个犯罪团伙的运作提供了诸多便利。 他们利用空壳公司为他人走账,虚开发票并收取手续费,短短2年时间,涉案金额竟高达四千余万元。 目前,赵键游、明广袁等人已被抓获归案,唯独这名叫‘丽姐’,真名李丽伢,35岁,离异,让她狡猾地逃走了。 还有一个极为关键的情况需要大家关注。明广袁为了戴罪立功,向我们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逃走的李丽伢可能涉嫌命案。 据他说,李丽伢曾在酒后失言,透露自己杀了一名女子。当然,这一说法是否属实,还需我们尽快找到李丽伢,对其进行审问才能查明真相。” 苏湾沉声说道:“现在她被通缉,只要使用身份证就会被发现,各种交通工具都用不了。她一定隐藏在珠南市的某个角落,不会走太远的。” 韩见野盯着李丽伢的相片,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他沉吟道:“你们部署得如此严密,她却能在眼皮底下溜走,可见这人善于伪装,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我估摸着,除非她自首,否则以她伪装的手段,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抓到她,绝非易事。” “没错。” 司樾非常赞同韩见野的分析,他接着说道:“我们的便衣刑警当时跟在李丽伢身后不远,明明看着她进入步行街的厕所,等了很久,却一直没看到她出来。后来我们调查监控,才发现李丽伢竟然伪装成一名孕妇,低着头跟着人群走了出来。” 话音刚落,叶白敏锐地察觉到一个矛盾之处,他皱眉道:“你们不觉得有一点很矛盾吗?”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叶白,等待他的解释。 叶白开口,条理清晰地分析道:“首先,明广袁说李丽伢曾喝酒时向他透露自己杀人的事。但结合刚才两位队长对李丽伢的评价,她无疑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像这种隐瞒的事,她怎么可能轻易透露给他人呢? 其次,我们都认为李丽伢是个善于伪装、有反侦察能力的人。如果她真的杀人,那么她一定会将事情烂在肚子里,绝不会轻易透露给别人。 最后,我猜测,如果李丽伢杀人是真的话,那么明广袁肯定没有说实话。他要么是参与者,要么是旁观者。” 司樾微笑着看向叶白,语气中满是赞许:“我觉得叶白分析得非常在理。我当时审问明广袁的时候,他一直重复说李丽伢没说太多,整个审问过程含糊不清。他也不知道死者是谁,只说是女的,让我们自己去查。” 韩见野沉思片刻,开口道:“我觉得李丽伢杀人应该是真的,这点他应该不会撒谎。 可疑之处在于,他是如何得知李丽伢杀人的。这点他完全可以扭曲事实。我觉得他作为旁观者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他是参与者,假以时日我们将李丽伢抓拿归案,明广袁撒谎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他没那么傻,应该巴不得李丽伢不会被抓到。” 叶白目光炯炯地看向韩见野:“韩队,那我们有必要去见明广袁一面了。” “没错,只有当面审问他,才能知道他有没有撒谎。”韩见野觉得有必要亲自去会一会明广袁。 散会的时候,司樾叫住叶白,他低声说:“你知道吗?你跟我弟弟长的很像,他是一名心理医生,我每次看到你,就会想到他。” “是吗?”叶白笑着回应道:“你弟弟没在珠南市吗?” “嗯,在外地。” “我也有一个哥哥在这边做生意。” 韩见野目光沉沉,转身看着他们,又将眼神定格在叶白身上,“还聊什么,现在要去看守所一趟。” “好”。叶白跟司樾再见,立马跟上韩见野的脚步,两人朝着大门口走去。 第143章 默契配合的逼问 韩见野在看到明广袁的时候,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说李丽伢酒后向你透露她杀人的事情,这到底是不是你编造的?”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撒谎。”明广袁立刻否认,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 韩见野接着追问:“那你有没有更详细的细节?比如受害者是哪个年龄段的女人?她的身份是什么?杀人地点在哪里?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多久了?” 明广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韩见野故作叹息,冷冷地说道:“李丽伢现在是警方的在逃通缉犯,什么时候能抓到还是个未知数。你提供的信息这么不完整,我们根本没办法去查。你想要戴罪立功,看来是没指望了。” “啊?”明广袁愣住了,急切地说:“你们是警察,你们去查啊!” “我们是人,不是神。” “你们是警察,肯定能查到的。” 韩见野双臂交叉,冷冷地看着他,斩钉截铁地说:“查不到,没法查。” 明广袁气得青筋都出来了。 一旁的叶白顺势接过话头,语气严厉地说道:“你说李丽伢杀人,其实你在现场对不对?你是为了减刑,才编了个故事来骗我们,把责任都推给李丽伢,是不是?” “不是,真的是李丽伢自己说的。”明广袁连忙辩解。 叶白根本不理会他的解释,自顾自地说道:“你是不是一起命案的参与者?” 明广袁急忙摇头:“不是,我没有杀人。” 叶白继续逼问:“李丽伢杀人,你在旁边帮忙抛尸,你们两人是合谋犯罪,对不对?” “不……不是……”明广袁的声音越来越小。 叶白趁势追击,语气犀利:“那就是李丽伢杀人,你在旁边看着,所以你知道事情的全过程。可你不敢说,因为你也是帮凶。你没有直接帮她杀人,但你替她隐瞒了事实,你是包庇者。所以你不敢把真相说出来,怕被一起问责。于是你只透露李丽伢杀人,让我们去查,对不对?” 现场的气氛愈发焦灼,明广袁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最后,明广袁一脸愁眉的点了点头,“我…我确实在旁边看着。” 韩见野和叶白相视一眼,刚才两人无缝衔接、配合默契的逼问,终于让明广袁的防线被突破了。 韩见野语气严肃地说:“那你就老实交代吧,不要再试图隐瞒,必须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们才能去调查。” 明广袁缓了缓情绪,开始回忆:“那是去年8月中旬的事。当时我在她家,跟她讨论多注册几家空壳公司的事。李丽伢的老公拿着她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还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结果让外面的情人找上门来逼宫。” 说到这里,明广袁叹了口气,“真是愚蠢,那女人肯定是被男人骗了,他花的钱都是李丽伢赚的。李丽伢也是个狠角色,没事惹她干嘛?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刀抹喉,那女人当场毙命,墙上都是喷出来的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叶白紧追不舍地追问:“案发地点在哪里?尸体又在哪里?” “埋在李丽伢买在半山腰的一栋别墅里,尸体就在一棵椰树下。”明广袁回答道。 “李丽伢就不担心你会把这事说出去吗?毕竟杀人可是你拿捏她的绝佳把柄。”韩见野继续问道。 此话一出,明广袁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在韩见野看来,这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韩见野又问:“你和李丽伢之间,是不是也不清不白?” 明广袁点了点头,低声说:“她长得那么有韵味,可惜她老公不识货。” 韩见野追问:“李丽伢埋尸的时候,你有没有帮忙?” “有,是我挖的坑,也是我把那女人埋起来的。”明广袁承认道。 “那你应该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身高体型等情况,这些你都得一一讲清楚。”韩见野严肃地说。 明广袁交代:“名字我确实不知道,李丽伢都叫她狐狸精。她头发又长又黑,长得白白净净,还挺漂亮的,看着像20岁出头,大概100斤左右吧。” 韩见野心想,死者的身份或许可以去问问李丽伢的前夫,说不定能从中找到更多线索。 随即问他:“那你知道李丽伢的前夫在哪里吗?” “他啊?在老家躺着呢。” 韩见野挑眉,“什么意思?” 明广袁坦白道:“他吃软饭,花着李丽伢的钱出去找女人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了小孩,李丽伢一直忍到离婚,最后还要分走她的一半钱。李丽伢忍无可忍找人打断他的两只腿丢到老家去了。” 第144章 别墅埋尸案 苏湾对韩见野和叶白如此迅速地撬开了明广袁的嘴,感到震惊不已。 “这么快?”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叶白点了点头,语气严肃地说:“是啊,明广袁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帮凶。我们现在必须立刻赶往李丽伢名下的一处别墅,他交代说尸体就埋在院子的椰树下。” 韩见野转头看向廖维和齐小蕾,沉声吩咐道:“你们带人去找李丽伢的前夫董建顷,他现在就在老家。听说他被李丽伢找人打断了两条腿,瘫痪在床。死者是他的情人,他肯定知道死者的身份信息。” 廖维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女人果然够狠。” 齐小蕾则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不是自找的吗?花着老婆的钱在外面养小三,还让小三大着肚子找上门,不打断他的第三条腿就已经很便宜他了。” 韩见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神情愈发严肃:“你们赶紧出发,多带点人。现在找不到李丽伢,不排除她会去找前夫的可能性。” “明白。”廖维和齐小蕾应了一声,便迅速行动起来。 “走吧。”韩见野目光扫过叶白等人,“我们现在就去李丽伢的别墅。” 麦少溱带领的法医小组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李丽伢位于半山腰的别墅。 别墅外,两层楼高的椰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孤寂。 苏湾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道:“这里人烟稀少,又是在自己的别墅里,杀人埋尸,若不是被人曝光,谁知道这里埋着尸体。” 说着,他挽起袖子,拿起锄头,准备开始挖掘。 麦少溱在一旁打着哈欠,声音慵懒却透着疑惑:“去年8月中旬死的,死了一年多都没人报案?” 韩见野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众人分工明确,人多力量大,挖掘的速度很快。 没过多久,司樾兴奋地挥了挥手,大声道:“死者找到了!” 麦少溱瞬间打起精神,迅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靠近。 叶白站在埋尸坑旁,看着法医们小心翼翼地清理尸骨。 尽管尸体已经白骨化,但从侵蚀的布料上,仍能依稀辨认出那是一条蓝色的裙子。 麦少溱拿起死者的头颅,仔细端详着每一个细节:“颅腔较小,颅面光滑不显,骨质较薄,眉弓不突出,鼻骨窄小……” 接着,她又仔细观察死者的牙齿磨耗程度,“咬合面中间出现凹陷,耻骨结节愈合…” 她抬起头,目光转向韩见野,语气笃定:“确实是名女性死者,年龄不超过25岁。” 韩见野皱了皱眉,问道:“没有婴儿的骨头吗?明广袁说死者怀孕了。” 麦少溱微微一愣,并没有在死者的子宫位置发现胎儿的骨骼,随即,她对死者的耻骨连合面开始初步检查,却未发现任何伤疤。 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死者撒谎了吧,她根本没怀孕。” 韩见野皱眉,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对于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他早已见怪不怪。 第145章 去寻找尸源 韩见野还在焦急地等待廖维和齐小蕾回来,然而,传来的却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韩队,我和小蕾赶到董建顷老家的时候,他父母说,董建顷昨天早上坐在轮椅上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当场就没了气。当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么巧?”韩见野皱起眉头,语气中透着疑惑。 “确实太巧合了。”廖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怀疑李丽伢回来看小孩,发现小孩不在家和董建顷争执被推下楼。” 韩见野心中一沉,眸光瞬间变得深邃,事情似乎正朝着一个愈发复杂的方向发展。 “董建顷和李丽伢的孩子呢?”他急切地追问。 “孩子现在由董建顷的父母照顾。”廖维回答道。 韩见野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董建顷的死,肯定和李丽伢脱不了干系。” “嗯,我和小蕾也是这么想的。”廖维继续说:“我们已经在调取附近的监控,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韩见野倒是觉得,“李丽伢应该走了。” “那怎么办?” “你们回来的时候,留两个人在那里蹲守。在李丽伢没有被逮捕之前,她可能会再次回家看孩子。” 廖维应声道:“明白。” 叶白站在一旁,神情严肃,语气沉重地说:“李丽伢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你没听明广袁说吗?她是个狠角色,杀人不眨眼,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极强。” 说完这些,他轻轻拍了拍叶白的肩膀,“我去高政委的办公室一趟,等我回来开会。” 叶白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去找麦少溱拿报告。 在政委办公室里,高克闫正默默抽着香烟,眼神锐利而深邃。 他开口道:“我会安排各部门在各个路口拦截车辆,进行全面检查。她现在手机支付和身份证都用不了,用现金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韩见野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政委,她是有前科的,我怕逼急了她,她会狗急跳墙。” 高克闫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果断:“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尽快把她找出来。” 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我估摸着她暂时不会再惹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会派人去各大网吧、步行街、街道口巡逻,争取早点把她揪出来。” 在晚上的案件推进会上,麦少溱带来了死者详细的检查报告。 韩见野接过报告,迅速浏览了几页,挑出了几个关键信息: 死者是一名女性,年仅25岁,身高162厘米。初步毒物分析显示,她体内未检测到任何异常毒物成分。 从骨骼检查来看,没有发现任何断裂或被刺的痕迹,这意味着她可能并非死于暴力攻击。 此外,检查还确认她并未怀孕。至于dna鉴定,仍在紧张地比对中,尚未有确切结果。 韩见野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这些信息对我们很重要,大家一定要仔细分析,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叶白提出了一个见解,“死者是2018年8月中旬遇害,也就是8月15日左右,她的家人应该会去派出所报案,按照这些信息找,应该不难。” 本来他们想从董建顷身上寻找突破口,没想到人死了。 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齐小蕾附和道:“那要是死者的家属没有去报案呢?不要忘了之前的命案也有凶手使用死者的手机伪造死者活着的假像。” 韩见野发言:”不要说气馁的话,没到最后的关键,一切皆有可能。” 然后抬眼看向司樾,“你负责去调取董建顷的通话记录,死者是2018年中旬遇害的,就查那段时间联系较为频繁的机主。” “明白。”司樾正有此意。 韩见野再次看着众人开口道:“李丽伢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领导对此案件非常重视,大家打起12分精神,争取早日将李丽伢抓回来。” 夜晚的警局灯火通明,董建顷2018年8月中旬前所有通话记录打印出来有整整一沓。 大家各司其职,继续深入调查找出死者的身份。 齐小蕾忍不住开口:“死者也太自以为是了,竟敢独自一人去找李丽伢,以为原配好欺负吗?结果是去送死的。” 廖维翻阅着资料,困的打哈欠,他回应道:“逼宫上位不成,计划赶不上变化,把命搭上了,时也命也啊!” 韩见野站在窗前默默抽着香烟,他刚才收到消息,死者的dna暂时没有在数据库匹配到相同的数据,这条线索暂时行不通。 第146章 一起抱团取暖 某天晚上,叶白刚在疲惫中沉沉睡去,突然感到身后的床垫轻轻一陷,仿佛被某种力量悄无声息地侵占了领地。 他本就困倦至极,懒得去理会这突如其来的动静。 可没过一会儿,他便被一股温暖而有力的怀抱紧紧包围,整个身体都被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韩见野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畔,那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真香。” 叶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吐槽。 这家伙又来了。┐(‘~`;)┌ 起初,他可没少激烈反抗,可面对韩见野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执拗劲儿,他实在是毫无办法。 房门被锁上了,可他有备用钥匙;想反抗,却又打不过这蛮不讲理的家伙。 韩见野还振振有词地说:“天气开始凉了,好室友就是要一起抱团取暖。” 叶白心里暗骂,这哪里是“抱团取暖”,分明是“抱火炉取暖”! 每次睡到半夜,他都被热得踢掉被子,身边有个“移动暖炉”,谁还能睡得着? 更尴尬的是,他还不敢乱动,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腰间抵着的那股滚烫,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w?`) 叶白心里满是苦涩,忍不住瞪着腰间环住的手,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这样,我就真的搬走了。” 韩见野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后脑勺上,闭着眼睛,语气慵懒而霸道:“不可以。” “你就不能回自己的房间睡吗?” “我房间有鬼。” ……(′??_??) 啊!!?? 叶白瞬间哭笑不得,“那我房间就没有鬼是吧?” 韩见野嗯了一声,还用脑袋不停地蹭着他的颈窝,上扬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漫不经心地回应:“一起睡,阳气足。” 叶白的后颈被他弄得痒痒的,他下意识地想起身离开,嘴里嘟囔着:“那这个房间给你睡,我不怕鬼。” 可韩见野的力气出奇地大,叶白根本挣脱不开。 忍不住大声道:“韩见野,你是三岁小孩吗?还非要一起睡?”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韩见野抬起眸子,默默地看着叶白,脸上瞬间浮现出一脸失落的神情,“你们一个有弟弟,一个有哥哥,我没有亲兄弟姐妹,爸妈也不在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一起睡都不行。” 说完,他便松开了环住叶白腰间的双手,一脸落寞,语气还带些委屈,“你嫌弃我,我就回去跟鬼睡。” (?˙ー˙?) !!?? “你……” 叶白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刚才说过的话,好像语气有点重了。 他是独生子,没兄弟姐妹,父母又去世了。 叶白想想,不自觉地有点内疚,好像……不小心触发到他的伤心处了。 于是,他下床跟了过去。 此时的韩见野已经盖着被子背对着他。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叶白轻声说道。 “你走吧,我不会过去跟你睡的。”韩见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却也掩盖不住微微的哽咽。 ( ??? ? ??? ) 叶白轻轻拉了拉被子,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韩见野赌气地将被子拉回,闷声说道:“虽然我怕鬼,但我开灯睡就行了,你出去的时候不要关灯。” 叶白不知所措地挠挠后脑勺,觉得此刻的韩见野就像一个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娇妻,固执又可爱。 “那……大不了以后…一起睡咯。” 此话一出,韩见野黯淡的瞳孔瞬间明亮起来,他的嘴角也渐渐上扬,但还是故意矫情地回应:“你是看我可怜吗?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叶白立刻摇头,认真地说:“我没有可怜你。” “是吗?”韩见野立马掀开被子,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叶白肯定地点点头,心想: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了,何必弄得大家都这么不开心呢? 韩见野见状,便拽住叶白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床上,让他睡在自己身旁,可能用力过度,叶白睡衣的扣子敞开了一个,露出了高挺的锁骨。 他盯着叶白的双眼认真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都跟我睡。” 叶白与他对视,安静的卧室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要是反悔怎么办?” “不会反悔。” 韩见野抬手揉了揉他的短发,笑着说:“太好了,有你在,鬼来我也不怕。” 叶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忍不住想:他以前都是一个人住的,真有那么怕鬼吗? 韩见野像是看穿他的心事般,他搂着叶白不撒手,说话脸不红心不跳,“你都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开灯蒙着被子睡,吓死我了!” ( ′∵`)!? 叶白觉得这话听起忒假。( ??_?? ) 但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韩见野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 他微微侧过脸,发现韩见野已经不知不觉沉沉睡去,呼吸平稳得像湖面的微波。 叶白凝视着韩见野那张英俊的面容,目光像是被磁铁吸引,挪都挪不开。 他轻轻抬手,想要撩开韩见野额头上塌下来的碎发,心里默默嘀咕:果真如哥哥所言,他真的长了一张标准的建模脸,五官精致得仿佛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刚触到碎发的瞬间,韩见野突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还放在了他温热的脸颊上。 叶白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抓住了小偷一样,尴尬得满脸通红。 他小心翼翼地试图抽回手,又怕惊醒了韩见野。 见他依旧沉睡,呼吸平稳,叶白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心里想着,躲不过就索性加入吧。 困意渐渐袭来,叶白干脆闭上眼睛,两人面对面,安静地睡了过去。 昏暗的卧室里,月光透过窗帘洒下一片朦胧的光晕。 韩见野的眼眸却在这时慢慢睁开了,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叶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轻轻抬手,撩开叶白额前的碎发,指尖轻柔地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眼底闪过一抹柔情。 随后,他心想:邪恶的摇粒绒,这副温顺的样子还挺乖。 第147章 你怎么那么娇气? 叶白睡到后半夜,迷迷瞪瞪地踢掉被子。 他现在热的脖子,后背都冒汗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拿掉腰间的手。 叶白喘了一口气,终于得以自由翻了个身,他觉得此刻凉快极了! “别想跑。” 韩见野一拽,就将叶白给拉了回来继续抱着。 ....(;一_一) “我热啊。”叶白一脸无奈道。 韩见野一听,二话不说,伸手摸向床头柜,拿起空调遥控器按了起来,然后抱着叶白说:“睡吧,等会就凉快了。” 叶白无语! 这操作…(#-.-) 昏暗的卧室里,叶白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你的脚一定要夹着我吗?” 韩见野懒洋洋的回应:“你都不知道,这样睡觉才有安全感。” “可是你的脚好重。” 韩见野一听,便拿开了脚,“这样呢?” “嗯,好多了。”叶白觉得呼吸也顺畅了。 他觉得韩见野粘起人来,他是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样想着,他打算下次锁门后用床头柜将门堵住,估计他就进不来了。 让他去跟鬼睡。 o( ̄ヘ ̄o#) 哼!!! 片刻后,果然冷气一开,卧室也慢慢凉快起来,叶白抬头一看,17c? 他转头看向韩见野,“你不冷吗?” 韩见野嗯了一声,接着用脚踢起被子,又霸道的将叶白搂在怀里,唇角微斜,笑的很好看,“这样就不冷了。” (′??_??)!? 叶白对他的操作再次无言以对,“你就不能按到27c吗?” “这么矫气?一会怕冷一会怕热的?” 说归说,韩见野还是很有耐心的按到27c。 叶白解释:“我不是娇气好吗?” “有我在,还能让你感冒不成?”韩见野说完,双手双脚牢牢将叶白禁锢在怀里,好像考拉一样。 (*  ̄︿ ̄) 叶白一整个大无语,他又不是“阿贝贝”。 只是他的倦意又起了,闭着眼睛道:“你打算一直这样过下去吗?” 韩见野挑眉,“什么意思?” “不结婚啊?” 这个问题让韩见野蹙了蹙眉心,他认真道回答:“我了解我自己,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只想找自己喜欢的、合适的人过日子。而不是随大众去过同样的生活,那我情愿不结婚。我是那种一旦选择了就会勇敢走下去,不会去顾虑别人的眼光和想法是怎样的,婚姻不一定要走,人生也不一定什么都拥有。” 韩见野说完,又看向叶白,“你呢?你对自己未来的人生是怎样规划的?” “我…” “你要跟我在一起。” 韩见野很快打断了他的话。 ……(′?w?`)!? 叶白汗颜,“你能不能听我讲完?” 韩见野收紧了双手,笑着回应:“好,你说。” 叶白坦言道:“我的人生,其实我父母已经替我规划好了,我原本可以跟我哥一样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这辈子吃喝不愁,没有烦恼...” 说了一半,叶白又看向韩见野,两人眼神交汇,他继续说:“可是我心里始终有个结,它就像噩梦一样一直跟着我。” 韩见野问他:“是什么?” “我小时候被绑架那件事,是我一直无法释怀的往事,哪怕事情已经过了16年,午夜梦回,我依然还能想起绑匪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能记一辈子。” 叶白说完,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我爸妈时常劝我人没事就好了,不开心的事不要去想,至于那个逃走的绑匪终有一天会落网的。” 他抬眼看向韩见野,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可是我问过当年负责这起绑架案的警官,他说这起绑架案已经被上层领导强行终止调查了,于是……” 韩见野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于是你就报考了警察学院,想要亲手抓到当年的绑架犯,是吗?” 叶白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当年绑架我的人有两个,逃亡的时候被警方击毙了一个,另一个叫朱青南。如果他还活着,今年应该是46岁了。他一定隐姓埋名躲起来了。” 韩见野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我说,假如一直抓不到他呢?你就打算把自己困在这件事里,永远走不出来是吗?” 叶白愣住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见野却轻轻一笑,语气柔和下来:“要不,我给你提一个折中的法子,你想不想听听?” 叶白眨巴着双眼,眼中满是好奇:“什么折中的办法?” 韩见野凑近了一些,笑着说:“反正我们都不想结婚,其实这样相处也挺好的。我们一起努力抓到那个绑匪,让他从你的噩梦里彻底消失,好不好?” (?? . ??)啊!? 叶白怔住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韩见野,还在回味他刚才的话,不确定地问:“我们一起生活?” 韩见野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认真:“对,我们一起生活。” 叶白听后,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像是被风吹红的枫叶。 (? ???w??? ?) 他心里暗暗琢磨,觉得韩见野的性子变了好多,和他之前那个刁钻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转了转眼珠子,心里警铃大作:难道他又想哄骗自己,然后搞什么花样? 韩见野可是经常跟他玩文字游戏,读心术可厉害了,他可是吃亏上当好几次了。 他这样的转变肯定又想什么鬼点子让自己吃瘪。 对,一定是这样。| ???w??) 在叶白全神贯注之际,韩见野猛地低下头,咬了叶白的肩膀一口。 (>﹏<) “啊!!!” 叶白瞬间痛得皱起眉头,他往后一缩,远离韩见野,捂着发痛的肩膀,眼神满是不理解,大声质问:“你咬我干吗?” 韩见野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在提醒你,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你也不是在做梦。” 叶白气得直瞪眼,反驳道:“那你干嘛不咬自己?” 韩见野轻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自信:“因为我是清醒的呀。” 叶白气的跳下床,生怕再被突袭咬一口,心里吐槽:他才是邪恶会咬人的摇粒绒才对。 第148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次日一早,廖维脚步匆忙地赶到韩见野的办公室。 “韩队,我们查到董建顷在2018年6月至8月中旬期间,与一个频繁联系的机主叫郭晓羚。她今年25岁,是珠南市芳香村人。她的手机号因欠费停机,于2018年11月被系统自动销户。” 韩见野捻掉手中的香烟,沉声问道:“时间对得上,联系郭晓羚的家属来做dna鉴定了吗?” “已经联系了。郭晓羚的父母离异,各自都有了新的家庭。对于郭晓羚的行踪,两人互相推诿,不是说没空,就是借口要上班,对郭晓羚的死活都是一副完全不关心的态度。” 韩见野冷冷道:“继续联系,如果他们再互相推诿,你们就亲自上门去找他们。” “明白。”廖维汇报完就回到工位上。 一旁的齐小蕾忍不住感慨道:“女儿失踪了一年多,作为父母竟然都不关心。” 廖维却说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有后妈就有后爹,更何况他们都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对大女儿自然就上心不起来了。如果郭晓羚是那种叛逆、混迹社会的少女,那她的父母就更管不了了。” 叶白看向廖维,微微点头:“我觉得你有一点说对了。假如郭晓羚早早就踏入社会,估计早就和父母断了联系。说不定他们一通电话没说几句就吵起来,冲动之下就把父母拉黑了。” 齐小蕾站在叶白身旁,本来还听得很认真,突然她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细节。 叶白和韩见野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竟是一模一样的。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思量,嘴角渐渐上扬,然后露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w??) 我的‘韩风叶影’竟然用同款沐浴露?” 叶白和廖维一起看向齐小蕾,见她一脸笑意,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禁感到困惑:她在想什么呢? “小蕾,你想到了什么事那么开心?”廖维突然问她。 齐小蕾目光炯炯有神,摇了摇头,唇角还挂着微笑,“没有。” 廖维好奇的问她:“有什么开心的事就说说呗,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齐小蕾直接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我选择独乐乐。” ヾ(??▽?)ノ哈哈哈..... 廖维看着齐小蕾的背影无奈道:“这丫头,有时候神经兮兮的。” 叶白倒是没想太多,刚才他们打电话给郭晓羚的父母,她的爸爸郭年说十分钟到警局。 妈妈陈晴晴则在手机上已经说明了:他们离婚的时候,郭年跟她抢5岁郭晓羚的抚养权。 当时作为家庭妇女的她没有工作,输了官司郭晓羚判给了她爸,之后郭晓羚被扔给她爷爷奶奶带。 每次她想去看小孩,奶奶都对她恶语相向,郭晓羚也被教的不认她。 她是痛彻心扉,又无可奈何,只能忍痛离开了珠南市,所以她跟郭晓羚一直没有联系过,连她长大的样子都不知道。 如今再次听到她的信息,竟然是噩耗,陈晴晴在手机上一直哭着痛骂郭年没良心,不负责任。 郭年来的时候,廖维先安排法医提取样本去做dna鉴定。 当问到郭晓羚的去向时,他也只是轻飘飘的说:“我怎么知道她死哪去了,初中没读完就自己辍学了。非常叛逆,跟社会的一群混混在一起,抽烟喝酒,化浓妆,在家还骂她姨,一点家教都没有,一说她就顶嘴,我扇了她一巴掌,她赌气出门就没有回来了,我就没有理过她死活了。” 叶白问她:“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有六七年没联系了。” 廖维又问:“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去找过她吗?” 郭年反驳道:“我不用赚钱养家吗?她脾气倔,自己在外面没钱花自己会回来的,更何况她把我手机号拉黑了,我上哪找她去?” 齐小蕾对郭年的态度感到极度不满。 郭年离开后,她气得拿起抱枕,不停地捶打,嘴里嘟囔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 廖维见状,连忙安慰她:“好啦,生气也没用。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千人千面,哪里气得过来呢?我们还是等鉴定结果吧。” 齐小蕾却冲着廖维抱怨道:“因为你是男人,当然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w?`)!? 廖维摸摸后脑勺,一脸无辜地说:“你对我发火干嘛呀?我要是有女儿,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齐小蕾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忍不住嘟囔道:“抢了孩子抚养权,自己又不带,把孩子扔给爷爷奶奶自己再婚生娃,这就是自私,不负责任……” 叶白见状,赶紧溜走了,生怕也被卷进来。 廖维也想趁机离开,却被齐小蕾狠狠掐了一下手臂。 “啊!!!痛死我了,你干嘛?”廖维疼得直叫。 “我心里不爽。”齐小蕾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了。 廖维欲哭无泪,无奈地嘀咕道:“你不爽就拿我出气,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凶啊。” (??v?v??) 哼!!! 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死者和郭年的鉴定报告,然而李丽伢却依旧毫无踪迹,仿佛施展了隐身术,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韩见野深知,当务之急是确认死者的真实身份,否则一切调查都无法顺利推进。 走廊上,韩见野突然叫住了廖维,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围巾织好了没?” 廖维一脸疑惑,不明白韩见野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早就织好了。” “送出去了?”韩见野继续追问。 廖维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她有点凶,我哪敢送啊。”接着,他好奇地反问:“韩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韩见野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下个月冷空气就要来了,我在网上没找到喜欢的款式,想自己动手织一条,私下里戴戴。” 廖维恍然大悟,调侃道:“所以,你是想让我教你?” 韩见野微微仰起下巴,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嗯,有这个打算。” 廖维有些吃惊,但也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可以啊,韩队!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工具都准备好了吗?” 韩见野摆了摆手:“还没买呢,不急。等有空了,我会找你的。”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廖维的肩膀,转身离去,步伐中透着几分轻松。 第149章 我…不能答应你 死者与郭年的dna鉴定结果终于加急赶了出来,两人被确认为亲子关系。 这起案件的尸源至此得以明确,而接下来的关键任务,便是要将凶手李丽伢绳之以法。 叶白说:“李丽伢的通缉画像早已发布在网上,通告也张贴在各条街道,可这几天依然毫无动静,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见野微微皱眉,语气笃定地说:“回顾以往的通缉犯,有些是自己撑不住压力,最终回来自首;要么是被群众认出来后遭到举报。但李丽伢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绝不会轻易自己回来自首。” 晚上,韩见野请大伙吃宵夜。 齐小蕾立马举手,“韩队,鸡西路开了家牛肉火锅,我们去吃吧。” 韩见野吃什么倒是无所谓,他看众人都没有意见,“那就听小蕾的,去吃牛肉火锅。” “太好了。”齐小蕾第一个点头同意。 (*^▽^*)哈哈哈... 然而,当他们抵达火锅店时,才发现店里生意火爆,人满为患。 店家只好把他们安排在门口的露天餐桌。 叶白坐在桌边,默默喝着橙汁。 廖维给他倒了一杯啤酒,但他并不想喝。 叶白不会喝酒的事,他不想让众人知道,于是便装作若无其事。 趁着大家专注地涮牛肉,叶白悄悄拿起胶杯,将啤酒往脚下倒去。 韩见野正大口咀嚼着鲜嫩的牛肉,突然感觉脚下湿漉漉的。 (??_??)? 他微微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叶白右手的啤酒正源源不断地倒进他的鞋袜里。 而叶白似乎毫无察觉,依旧镇定地吃着牛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叶白小心翼翼地将胶杯放回餐桌上,突然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 他微微转头,目光与韩见野的视线不期而遇,两人四目相对。 韩见野的目光再次扫向脚下,叶白心中一紧,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顺着韩见野的目光看向桌下。 !!!∑(?Д?ノ)ノ 叶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惊恐地发现,刚才倒掉的啤酒竟然全数浸湿了韩见野的鞋袜。 此刻,叶白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根本不敢再直视韩见野。 然而,韩见野只是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当场发作,他冷冷地看着叶白,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叶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韩见野,脸上露出一副“对不起,我错了”的表情,眼神中满是歉意和懊悔。 结账的时候,韩见野依旧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 他看向叶白,将钱包递给他,语气平静:“你去买单。” 叶白心里清楚这是韩见野在暗示他承担责任,他默默接过钱包,听话地走向收银台。 当他付完款回到餐桌时,发现其他人已经离开,只剩下韩见野一个人坐在那里,神色冷峻。 叶白将钱包递还给韩见野,轻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韩见野只是“嗯”了一声,他现在确实不想走路,左脚湿透的鞋子让他感觉像是穿着一双水鞋,每走一步都格外难受。 等叶白把车开过来,韩见野才从后备箱里翻出一双拖鞋,换下湿透的皮鞋。 他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叶白,你可以啊,喝酒还这么‘豪爽’?” 叶白满脸歉意,低声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问题,我给你买双鞋。” 韩见野却冷哼一声:“鞋我多的是,把你赔给我还差不多。” 叶白无奈地笑了笑:“韩队,你就别开玩笑了。” 韩见野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却依旧严肃:“我没跟你开玩笑,鞋不用赔,你以身相许就可以了。” 叶白的脸瞬间涨红,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摆手道:“(′e`;) 别闹了,韩队!” “谁跟你闹,我就觉得你挺好。” 叶白坐在驾驶室,眼神直直地盯着韩见野,带着几分试探,声音低低的:“你……喜欢我?” 韩见野微微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你看不出来就算了,连这都感受不出来?” 其实叶白心里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总觉得韩见野是在故意逗弄他。 于是他默默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所以,你是……” “我不是。”韩见野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却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从来不会轻易去定义自己的性取向。对于我来说,只有眼缘和感觉最重要。其他的不管男女,条件再好,依然入不了我的眼,那也毫无意义。” 韩见野这番话来得突然,叶白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片刻后,他只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很抱歉,我…我不能答应你。” 韩见野的心里像是被针轻轻刺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没事,接受这个事实总得有个过程,我理解。” 回到家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各自回到了彼此的房间。 韩见野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刚才的坦白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觉得今夜注定要失眠了。 洗完澡后,韩见野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地点燃了一根香烟。 烟雾在他眼前缭绕,他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心里一阵烦躁。 与此同时,叶白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段时间韩见野对自己的种种话语和表现。 他早就察觉到了,却一直不愿承认。 现在两人坦白了,他觉得再住在一起,只会更加尴尬。 于是,叶白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叶白的双手紧紧攥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微微颤抖:“我想搬出去。” 韩见野眼神深邃地看着叶白,眼底藏着复杂的情绪,仿佛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了许久,他轻轻一笑,语气出乎意料地温柔:“好,你自己决定吧,我不强求。” (?? . ??) 啊!! 叶白愣在原地,他没想到韩见野会答应得如此痛快,也不提之前两人的约定。 “对不起。”叶白此刻除了这三个字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说了。 韩见野勾唇一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想搬走就搬走吧。” 叶白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回了房间。 第150章 齐小蕾失踪了 次日清晨 “咳咳咳…”韩见野止不住的咳出了声,天气干燥,喉咙痒不舒服。 这时,廖维急匆匆地找到韩见野,神情严肃地说:“大事不好了,韩队。” 韩见野皱起眉头,沉声问道:“怎么了?” “今早我一直等不到小蕾来上班,便给她打去电话,结果她的手机在派出所,是派出所民警接的。问了才知道,是一名小学生路过白马街道捡到的,然后拿去派出所保管。” 廖维焦急地说道。韩见野听后,瞬间站起身,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 廖维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声音微微颤抖:“小蕾昨晚自己开车回家,她的家离白马街道还有一段距离,怎么会将手机掉落在那里?韩队,你说小蕾会不会出事了?” 韩见野连忙宽慰他:“先不要慌,小蕾的身手不错,你去她家看了没?会不会是她的手机丢了,正好被路边的小学生捡到?” 廖维急切地摇头:“还没有,我现在就去看看。” “你去吧。”韩见野目送他离去,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叶白在走廊上撞见了疾步走来的廖维,“怎么了?” “小白你快跟我去小蕾的家看看。” 叶白还是不解,“小蕾怎么了?” “小蕾没有来上班,她的手机又在路边被一个小学生捡到了拿到派出所去,我担心她出事了。” 叶白听后,更是加快了脚步,“那还不快点走。” 韩见野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 他心里莫名地烦躁不安,试图点燃香烟,却发现打火机怎么也打不上火。 他烦躁地摆弄了几下,最终“啪”地一声,将打火机重重地拍在桌上,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一出门,他便对着苏湾和司樾说道:“我们去白马街道一趟。” 司樾和苏湾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但没有多问,默默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与此同时,叶白和廖维刚从齐小蕾的公寓出来。 屋里空无一人,她的车也不在公寓楼下。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便驱车赶往白马街道。 没想到,刚到那里,就正好遇到了韩见野一行人。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齐小蕾的车,就停在白马街道一旁的树下。 可车内空无一人,大家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空气中弥漫。 苏湾皱着眉,低声嘀咕道:“小蕾的车怎么会在这儿?” 廖维的目光却望向了街道尽头的小巷,他喃喃道:“我好像听小蕾说过,这里有一家很好吃的炸春卷。昨晚我们吃完宵夜各自回去,小蕾回家的途中,说不定是顺便来这里买炸春卷。巷子太窄,小车开不进去,她就把车停这儿了。” 叶白抬头看了看四周,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处监控摄像头,说道:“我们先查查监控。” 就在这时,大家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一条紧急信息让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信息让他们立刻赶往新南大道的垃圾池,有环卫工人在清理垃圾时,在一个麻袋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众人面面相觑,都震惊不已。 齐小蕾突然失踪,如今又发现了一具女尸,两件事撞在一起,让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出发的路上,大家心情沉重,谁也没有开口提及那句“女尸会不会是小蕾”的猜测。 廖维更是紧紧攥着拳头,捶着发痛的心口,大口喘着气,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当他们赶到现场时,这里已经被赶来的民警保护得严严实实。 麦少溱带领的法医团队显然比他们更早一步抵达,现场一片忙碌。 廖维感到脚步愈发沉重,脸色难看地跟在叶白身后,每一步都像是在拖着千斤重的铅块。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脑海中满是不祥的念头。 韩见野皱着眉头,大步流星地走向垃圾池。 当他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死者竟是他认识的人,正是上次从绑匪车上侥幸逃脱后去派出所报警的陶晓霓。 叶白看到陶晓霓时,也是一脸震惊。 陶晓霓怎么会突然死了? 廖维立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该不会又是一起绑架拿人活祭的案件?” 他清晰地记得那晚被活埋的恐怖情景,那种窒息的恐惧感让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韩见野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李志睦交代说,是一名国外的富婆出钱让他这么干的。那片荒废的别墅区太大了,我们始终不知道那名富婆的儿子被埋在哪个位置。而且,我们对那名富婆的真实信息也一无所知。他们的沟通都是通过中间人转达的,她人在国外,估计是外籍,这让我们更加难以入手。” 叶白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向韩见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有没有可能,那个神秘的富婆已经回国了?我们上次打断了他们的好事,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准备报复我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然,我很难解释,为什么陶晓霓会遇害,而齐小蕾又突然失踪。” 韩见野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真如叶白所说,那么齐小蕾的处境恐怕凶多吉少。 他紧握双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时,麦少溱走了过来,语气冷静地说:“我观察过了,死者是被勒死的,死亡时间在昨晚的11点到12点之间,身上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更详细的情况,等我们出具尸检报告再告诉你。” 韩见野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严肃地说:“手机有可能是小蕾被掳走前故意留下的,白马街道和新南大道的监控都要调回来查看。他们抓人和抛尸一定用了车,时间就是生命,赶紧去查!” 叶白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坚定。 他心里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事绝对和上次的活人献祭案件脱不了干系。背后的主谋一定是冲着他们来的,而陶晓霓的死,无疑是对他们的公然挑衅。 “如果陶晓霓上次没有逃脱,估计那四名少女的献祭计划就已经‘圆满成功’了。”叶白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 第151章 进行地毯式搜索 白马街道的监控画面很快被调取了出来。 监控显示夜晚11点45分,齐小蕾驾驶着小车,稳稳地停在街道旁的树荫下,随后她打开车门,朝着巷口走去。 不一会儿,她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袋子走了出来,袋子鼓鼓囊囊的,想必正如廖维所说,她是从巷口买了炸春卷。 然而,最令人揪心的一幕发生在齐小蕾出来的那一刻。 四周无人,一辆黑色面包车如幽灵般从远处疾驰而来,瞬间停在了齐小蕾的车后。 车门猛地被拉开,两名黑衣男子从车上跳下,直奔齐小蕾而去,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齐小蕾察觉到危险,迅速反应过来,她没有丝毫退缩,勇敢地与这两名黑衣男子周旋,双方扭打在一起。 但没过两分钟,面包车上又下来了一名黑衣男子,他手持电棍,趁齐小蕾不备,冷不防地将她电晕过去并将人扛上了车。 狡猾的是,车牌是套牌车,根本查不到车主是谁? “无耻!”廖维怒不可遏,声音中满是愤怒和震惊。 韩见野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监控画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嚣张至极!”郑局更是气得拍案而起,他铁青着脸,怒火在眼中燃烧,拳头紧紧握着,仿佛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那些歹徒绳之以法。 高政委神情严肃,手中的香烟在指尖燃烧,缕缕青烟在他紧锁的眉间缭绕。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沉声道:“叶白说得对,你们已经被盯上了,而且对方关注你们已经很久了。否则,那帮不法分子怎么会知道你们出去吃宵夜,还专门盯上了落单的小蕾?” 郑局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他郑重地叮嘱道:“在这帮团伙落网之前,你们几个都不要单独行动。这是命令!”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有失,仿佛每一句话都重若千钧。 韩见野喉咙微微发痒,他轻咳了一声,声音低沉:“我觉得他们肯定还有下一步动作。掳走一名警员,这是极其重大的事情。他们应该很清楚,一旦闹出人命,我们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所以,我推测他们应该是把小蕾暂时关在某个地方,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行动。” 这时,叶白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李志睦的身影。 然而,李志睦早在一个月前就因犯故意杀人罪、绑架罪、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死刑,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叶白心中微微一沉,预感这事要比之前更复杂。 应该是真正的大鱼出现了。 郑局缓缓捻灭手中的香烟,烟头在指间化为灰烬。 他抬起头,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语气严厉:“立刻通知下去!凡是废弃的工厂、医院、学校、荒废的别墅区,工地等地方,都要加派人手,地毯式搜索!还有那辆黑色面包车的最终消失地点,那里极有可能是他们的藏身之处!”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紧迫感。 散会时,叶白跟在韩见野和高政委身后。 高政委关切地问:“怎么咳成这样?” 韩见野咽了咽口水,勉强一笑,轻描淡写地说:“就是喉咙干、喉咙痒,不舒服想咳。” 高政委皱了皱眉,关切地说:“找医生开药吃了没?要不要叫你小姨煮点冰糖梨水带来给你喝?” 韩见野摆了摆手,“不用了,一点小毛病,过两天就好了。” 他转身看向叶白,声音低沉地说:“我们去荒废的山顶别墅。” 叶白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但他心里却隐隐觉得,同一个地方藏人的可能性不大。 韩见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凡是可疑的地方,都要查。” 两人上了车,一路无言。 叶白想起昨晚的坦白,微微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韩见野又咳了一声,叶白忍不住提议:“回去后,我陪你去找医生吧?” 韩见野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点咳嗽死不了。” 叶白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也不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抵达荒废的山顶别墅。 廖维没有来,他带人去查监控、追踪那辆黑色面包车了。 别墅区一片荒凉,四周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鸣。 韩见野戴上口罩,又咳了几声。 叶白一听到咳嗽声,总是忍不住去看他一眼。 韩见野仔细观察四周,沉声说道:“这里没有汽车压过的痕迹,倒像是许久未有人涉足此地。” 他微微皱眉,继续说道:“小蕾应该不在这。” 第152章 听到奇怪的风声 一行人在别墅区仔细搜寻了一圈,但直到天色渐暗,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眼看时间不早,他们正准备返回时,韩见野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听到高政委急切的声音:“你们在哪?现在赶紧回来。” 韩见野皱眉追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有小蕾的消息了。”高政委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 韩见野立刻看向叶白,神情严肃地说:“赶紧回去,有小蕾的线索了。” 苏湾已经在警局外等候多时,看到韩见野和叶白他们的车陆续驶回,他焦急地迎上去:“快,我们去看段视频。” “什么视频?”韩见野疑惑地问。 苏湾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说来也巧,我带人搜了几家废弃的工地,回来时在警局门口撞见了一个老妇人。她说有人给了她200块钱,让她把一个u盘交给我们。我问她u盘里是什么,她说不知道,只是一再叮嘱一定要交到我们手上。我觉得这事肯定有蹊跷,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u盘插进电脑。没想到,u盘里只有一段提前录制的视频,而视频里的人,正是小蕾。” 当他们匆匆赶到时,高政委和郑局已经站在电脑旁,脸色凝重,神情紧张。 屏幕上播放的画面令人揪心:视频中的齐小蕾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圆柱形鱼缸里,鱼缸中不断有水流注入,水位正在缓缓上升。 齐小蕾穿着那晚吃宵夜时的衣服,完好无损,但她的脸色惊恐万分,双手不停地捶打着鱼缸的玻璃。 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玻璃却纹丝不动,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只有齐小蕾的求救声在空气中回荡,嘶吼中夹杂着哽咽:“这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无助,让人听了不禁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她救出。 韩见野皱眉疑惑道:“视频里没有字幕,绑架小蕾的人也不提任何要求,他们让我们看这段视频,分明是想让我们着急上火,这用心太险恶了。” 司樾也点头附和:“韩队说得对,他们不提要求,只让我们看视频,就是想看我们乱成一团,好在旁边看笑话。” “简直目无王法!”郑局气得满脸通红,“这是明目张胆地挑衅我们,要是抓不到他们,我们可就太丢脸了!” “你们都不要说话。”叶白突然打断众人,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电脑屏幕,闭上眼睛,微微侧耳,似乎在捕捉着什么细微的声音。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满心疑惑,但还是默契地闭上了嘴。 片刻之后,叶白缓缓睁开眼睛,严肃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风呼啸的声音?” 韩见野挑了挑眉,“风的声音?” 叶白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把视频的音量调到最大。 随着音量的增大,整个会议室里突然充满了齐小蕾的呼救声,而在这呼救声中,隐隐约约地,似乎还夹杂着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郑局毫不犹豫,立刻让人叫来技术人员,让他们调整视频的声波,寻找更多线索。 第153章 突如其来的真相 叶白之所以会注意到那微小的风声,是因为他小时候也曾经历过被绑架的恐惧。 当时,他被困在黑暗中,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耳朵捕捉外界的每一丝声响,而外面潺潺的流水声就是他第一个听到的声音。 从那以后,他对绑架这件事变得异常敏感,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关键线索。 也正因亲身经历过,他此刻更能深刻体会到齐小蕾此刻的无助与恐惧。 就在这时,苏湾急匆匆地敲门进来,他环视众人,语气急切地说道:“我们按照老妇人的指引,找到了他们见面的地方。虽然那里没有监控,但我们把监控范围扩大搜索,果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黑衣人身影窜进了巷口。” 高政委急切的追问:“找到人了没?” “再等等,已经在追踪了。” 就在这时,叶白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叶澈的名字。 他看了一眼,眉头微皱,连忙按掉了电话。 然而没过一会儿,手机再次震动,叶澈的名字又一次跳了出来。 叶白无奈,只能起身走出会议室,接通了电话。 “哥,你干嘛?我正忙着呢。”叶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再急也要先听我说完。”叶澈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急切,“我知道你这个人固执,但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去找了当年负责你那起绑架案的梁警官,在我的三顾茅庐,再三追问下,他才如实告诉我……原来当年那个救你的小哥哥,竟然是绑匪的儿子。梁警官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幼小的心灵受到刺激。毕竟,他爸爸绑架了你,可他的儿子却救了你……” 叶白站在走廊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微微僵硬。 他的脑子一片恍惚,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 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那……他人呢?” “梁警官说,当年他击毙的那个绑匪就是小哥哥的爸爸。你被爸妈带回去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小哥哥。梁警官他们也是在河边找到的小哥哥的尸体,听说是他追他爸爸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河淹死了。” 叶澈的声音低沉而无奈,“哥知道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我觉得不能再瞒着你了。你有必要走出小时候的阴影,不要再执着于找到小哥哥了。” 叶白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挂掉了电话。 他的双腿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身体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他眼前浮现出小时候那个温暖的身影,那个在黑暗中给他带来希望的小哥哥,没想到竟然是绑匪的儿子。 叶白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忍不住捂住嘴,快步跑向卫生间。 韩见野注意到叶白的异常,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对,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叶白站在洗手盆前,干呕了几声,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满是迷茫和自嘲。 一想到这些年来对“小哥哥”的执着追寻,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不争气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他以为一直追随的颜熠就是小时候救他的小哥哥,原以为颜熠把他忘了,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他的心里满是困惑和自责:小哥哥竟然是绑匪的儿子?是啊,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想过这一点? 绑架他的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一个小孩出现? 小哥哥的爸爸是绑匪,而小哥哥却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这简直是命运最大的讽刺! 一想到这些,叶白觉得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就在这时,韩见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温和地问道:“好点没?” 叶白连忙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低沉地回答:“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 韩见野微微点头,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只是轻声说道:“没事就好。” 当叶白和韩见野回到会议室时,技术人员已经对视频进行了调整。 齐小蕾的呼喊声被调至静音,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真相。 这风声异常清晰,让人不寒而栗。 韩见野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盯着屏幕,突然眼前一亮:“关押小蕾的地方,会不会是海边的某个地方?”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这么大的风声,不是在山上,就是在海边。但山上哪来这么多水声?海边的可能性显然更高。” 与此同时,廖维那边也传来了一条重大线索。 他们在郊外发现了一辆被丢弃的面包车,经过核实,正是之前在白马街道掳走齐小蕾的那辆。 这条线索如同一束光,瞬间照亮了众人的心。 第154章 紧急救人行动 巧合的是,面包车被丢弃的位置,正是通往海边的方向。 时不待人!韩见野当机立断,迅速组织人员,沿着前往海边的方向,去寻找齐小蕾。他们决定对沿途所有废弃的房屋或建筑进行逐一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在行驶途中,韩见野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关键地点——海边的度假村。 年初,那里被一位商人收购,准备在明年开发成新项目。他觉得,那个圆柱形的鱼缸很可能就是从那里来的。 “咳…” 韩见野轻咳了一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立刻对驾驶室的苏湾说道:“去海边度假村。” 叶白听到韩见野的提醒,也觉得海边度假村的可能性很大。 韩见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去海边需要20分钟。” 他轻叹了一口气,希望齐小蕾能挺住。 叶白转头看向窗外,此刻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他没想到哥哥会去找梁警官打听“小哥哥”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湛蓝的天空,心中默默念道:“这样也好,至少我可以释怀了。以后,‘小哥哥’的身影会从我的心里慢慢淡去,而我,也不必再纠结于‘小哥哥’究竟是谁?还将颜熠错认是小哥哥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种莫名的轻松感让叶白瞬间心里敞亮了不少。 不由的,他突然想起韩见野跟他说的话:反正我们都不想结婚,不如生活在一起。  ̄へ ̄ 哼! 叶白觉得韩见野说话就跟吃饭一样简单,他的性格阴晴不定,要怎么长期相处? 反正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总能想起,随即,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这时,廖维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急切而紧张:“韩队,我们查到一辆可疑的黑色商务车,昨天几次往返于丽海大道,车牌号是*****,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观察。我怀疑那辆车就是替换面包车的,小蕾可能就是坐那辆车去的藏身地!” “好,我知道了。”韩见野挂断电话,迅速将这一线索告知车上的同伴。 “什么?!”叶白听到后,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透出一丝震惊。 韩见野察觉到他的异常,皱眉问道:“你见过这辆可疑的黑色商务车?” 叶白神情凝重,郑重地点了点头:“两分钟前,我正看向窗外,就看见那辆车从我们对面开过去。” 韩见野心中一紧,意识到情况紧急,他立刻拨通司樾的电话,语气急促地说道:“司樾,那辆可疑的黑色商务车,车牌号是*****,可能就在附近,你马上掉头,沿着丽海大道往返追查!不能让它溜了!” 当他们一行人抵达海边度假村时,便迅速分头行动,开始四处寻找齐小蕾的踪迹。 韩见野和叶白毫不犹豫地奔向度假村的一楼大厅,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大门被铁链紧紧锁住,无法进入。 叶白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迅速转身,朝着大厅的走廊飞奔而去,心中暗暗猜测:如果那帮不法分子真的把小蕾藏在这里,那么一定会有别的入口。 就在他们心急如焚、四处寻找的时候,苏湾的电话突然响起。 电话那头,苏湾的声音传来:“我找到了!你们快来度假村的展厅。” 此刻,苏湾正站在一个圆柱形的玻璃鱼缸下。 可惜的是,鱼缸早已破碎,脚下满是湿漉漉的水渍和散落的玻璃渣,显得一片狼藉。 韩见野闻讯赶来,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番。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地上这些水渍还没有干涸,看来玻璃是刚刚被敲碎的。小蕾肯定被他们转移走了。” 叶白则在鱼缸四周来回查看,目光最终停留在壁橱的玻璃窗上。 他发现透明的玻璃上有一个圆形中间打叉的记号,凑近一看,那竟是尚未干涸的血迹。 他激动地喊道:“你们快过来,我有发现!” 韩见野和苏湾立刻快步跑向叶白的方向。 叶白指着那个记号,声音微微颤抖着说:“这个记号……会不会是小蕾留下的?” 苏湾疑惑:“这个记号是禁止不要的意思吗?” 叶白反驳他的推测,“应该不是,但一定有特别的意义。” 韩见野也是看着记号说:“血迹很新鲜,应该是刚抹上去不久的,是不是小蕾留下的,我先把血迹提取回去做下比对就知道了。” 紧着他又说,“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小蕾还活着。 第155章 我怀疑有内鬼 案件推进会上,气氛紧张而凝重。 大家除了焦急等待齐小蕾的血液鉴定报告外,还在努力解读那个神秘的记号背后隐藏的意义。 然而,就在这时,高政委突然提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齐小蕾怎么会被突然转移走?我们并没有走露任何风声啊?” 高政委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会议室陷入一片安静的沉思。 郑局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高克闫,沉声问道:“你是怀疑我们局里有内鬼?” 高政委缓缓捻灭手中的香烟,语气坚定而严肃:“要不然,怎么解释我们刚一出发找人,那帮团伙就立刻将小蕾转移走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此时,韩见野环视了在场的众人,神情凝重。 随后,他缓缓走向窗户,目光穿透玻璃,锁定在警局大门口的方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更深层次的问题。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对面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是一个卖气球的男人。 他转身看向在场的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们过来看,那个卖气球的男人,如果我记得没错,之前好像没人来这里卖气球吧?” 苏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确实很奇怪。咱们这条街既没有学校,又不属于步行街,人流量不多,他怎么会选择来这里卖气球呢?” 郑局皱了皱眉,迅速做出决定:“找个穿便衣的女警去试探一下。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直接带回来!” 高政委也觉得局里有内鬼的可能性不大,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警局外有那帮团伙安插的眼线给他们通风报信。 叶白的思绪一直停留在那个记号上努力沉思着。 韩见野问他:“你想到了什么?” 叶白默默摇了摇头,他想假设这个记号真是齐小蕾留下的,那她在暗示什么? 在众人焦急等待之际,玻璃上的血液加急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结果证实,那正是齐小蕾留下的。 叶白双手交叉,目光紧盯着屏幕上的记号,抬手沿着记号的方向比划着。 突然,他的脸色大变,眼神里满是激动:“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个记号是什么意思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叶白身上,韩见野快步走到他跟前,急切地问:“你知道小蕾留下的记号是什么意思?” 叶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笃定:“是的,韩队你忘了吗?上次活人献祭,安鸣山在东,芦菁山在南,两座无名山峰分明在西北方向,东南西北围成一个圈,交叉的中心点就是那座荒废的山顶别墅。小蕾这是在暗示我们,她被带去了荒废的山顶别墅区。” 韩见野听完,瞬间如醍醐灌顶,他摸了摸发烫的额头,又甩了甩胀痛的脑袋,斩钉截铁地说:“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赶紧出发去山顶别墅!” 与此同时,郑局安排的便衣女警在察觉到卖气球的男人不对劲后,迅速将其擒拿并扣住,带回警局审问。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那一刻,高政委猛地拽住韩见野的手腕,又用手背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关切地说:“这么烫,你就别去了,有他们就够了。” 韩见野却毫不犹豫地甩开高政委的手,目光坚定如铁:“小蕾是我队的人,我是她的队长。她现在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安心留在警局坐视不管?” 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苏湾和叶白他们立即出发,而卖气球的男人则交给高政委他们去审问。 就在他们上车的瞬间,司樾的电话打了过来:“韩队,我和廖维他们正按照黑色商务车的方向追,好像是往山上的方向去了。” “司樾,你听着,小蕾很可能被带到了山顶别墅,我们已经出发了,等下汇合。” “好,等会见。” “咳…” 叶白不安地瞥向韩见野,发现他又开始咳嗽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你……还好吗?” 韩见野喝了一口矿泉水,转头看向叶白,唇角微微勾起,轻声说道:“死不了。” 苏湾也向韩见野投来关切的目光,“发烧最难受了,我看你平时体质还不错,怎么说发烧就发烧了?” 韩见野语气平淡,不咸不淡地回答:“好几个月没吃维生素了,又经常熬夜,抵抗力低就容易感冒。” 话音刚落,叶白的心猛地一沉。 他低着头,眸子黯淡下来,只觉得这话听起来五味杂陈。 第156章 要给死者陪葬 齐小蕾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一片暗红色。 按理说,她是被冻醒的。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痛的脑袋,努力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记得,自己和韩见野他们一起去吃宵夜,之后又去了白马街道买炸春卷。 在准备返回车上的途中,两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意图将她抓走。 起初,她还能勉强应付这两个大男人,可就在她稍显吃力的时候,第三个黑衣人从背后偷袭了她。 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他们的目标,被突然的电击,瞬间陷入了黑暗。 当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玻璃容器里,无法脱身。 冰冷的玻璃壁上,水正缓缓注入,水位一点点上升,几乎将她淹没。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淹死的那一刻,黑衣人却突然敲碎了玻璃,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隐隐约约听到黑衣人说要带她去山顶别墅。 死里逃生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留下线索。 她用被玻璃划伤的手指,背对着他们,在玻璃上,艰难地留下了一个记号。 她相信,只要韩见野他们能找到这里,就一定能看见她留下的记号,从而追到山顶别墅区。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但脑袋却重重地磕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抬手一摸,触感冰凉刺骨,不禁疑惑:“怎么这么冰凉?”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差点当场暴走。 (?`?Д?′) 我靠!!我靠!!我靠!! 她的隔壁竟躺着一具冰冷的男性尸体。 她凝神细看,死者是一名男性,年龄在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他脸颊上布满了玻璃划痕,脖颈处还残留着许多不规则的缝线。 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她,这应该是严重的车祸造成的。 此刻,齐小蕾无比确定,她被困在一个特制的冰棺里。 那沉重的盖子,任她如何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带着哭腔喃喃自语:“爸妈,弟弟……我还不想死。” 她又想起了韩见野和廖维他们,心中满是期盼:“你们看到我留下的手机和记号了吗?你们有在找我吗?” 齐小蕾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具尸体上。 或许是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她见惯了生死,对这样的尸体也渐渐麻木。 起初,她还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她意识到残酷的现实,如果韩见野他们找不到她,她要么会被饿死,要么会被冻死在这里,最终只能成为这具尸体的陪葬。 一想到自己美好的年华可能就此终结,齐小蕾忍不住放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 哭了一会儿,她又看向隔壁的尸体,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抽噎道:“还好你不是个糟老头,呜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再次抬起脚,用力踹向冰棺的盖子,但那沉重的盖子依然纹丝不动。 齐小蕾心如死灰,无力地放下双脚,眼泪再次模糊了双眼。 她喃喃自语:“我还没有去祖国的大好河山好好玩个够,我还没有交男朋友去谈一场热恋,我还有好多想吃的美食没吃够……” 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感觉棺内的氧气越来越少,呼吸变得越发困难。 齐小蕾赶紧用力摩擦身体,试图给自己取暖。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给人陪葬。 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寻找求生的可能。 第157章 你陪我死啊? 当韩见野他们的车还行驶在在半山腰时,山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那声音在山间回荡。 韩见野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遭了,司樾和廖维他们肯定和那帮犯罪团伙交火了!” 苏湾听到这话,原本就紧绷的脸色更加严肃,他猛地踩下油门,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飞驰,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韩见野也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将紧急增援的信息发给高政委,希望救援力量能尽快赶到。 就在这时,韩见野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是廖维打来的。 电话那头,廖维的声音有些急促:“韩队,我们刚到山顶,就和那帮不法分子撞了个正着。他们正好从别墅区的大门口出来,为了截住他们,我们只能现场开火。我观察过了,山顶上有两辆黑色商务车,目测有6个人,全都持枪,还携带了利器。” “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韩见野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廖维低声回答:“我们四人已经分开隐蔽起来了,尽量避免正面冲突。” 可话音未落,他突然又大声喊道:“遭了!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冲下山了!” 此刻,山顶的局势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叶白远远就瞅见一辆黑色商务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正朝山下疯狂冲去。 苏湾见状,毫不犹豫地准备冲上去打算横行截停那辆车。 韩见野眼疾手快,立刻制止了他这鲁莽的举动,“别去!太危险了,不要跟他们赌会停车这种事,他们一定会撞翻我们的车。” 苏湾也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点头应道:“好。” 韩见野当机立断,迅速向苏湾下达指令:“你快跟其他人上去增援司樾他们,这辆车交给我和叶白来追。” 果不其然,那辆冲下山的黑色商务车如同脱缰的猛兽,以惊人的速度从他们车旁呼啸而过,卷起一阵狂风,车速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驾驶者的面容。 苏湾立刻坐上其他人的车,火速赶去增援。 叶白则迅速坐进驾驶室,熟练地调转车头,紧追不舍。 韩见野握紧手枪,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那辆黑色商务车的车尾。 他早已向高政委汇报,让他们在山下设卡拦截。 寂静的山道上,只剩下两辆车在疯狂追逐,引擎的轰鸣声在山谷中回荡,仿佛是生死较量的号角。 叶白眼明手快,驾驶技术娴熟,他不断加大油门,稳稳地操控着车辆,努力缩短与对方的距离,为韩见野争取开枪打爆对方轮胎的绝佳机会。 韩见野微微侧目,轻瞥了叶白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道:“这小崽子车技倒是不错。”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说道:“我这条命可就交给你了。你可得让我囫囵个地回去。” 叶白微微一笑,语气轻松而自信:“有我陪着,你怕什么?” 这话一出,韩见野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你陪我死啊?” 叶白却突然加大油门,驾驶着警车猛地往右边的黑色商务车逼近。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沉声道:“我们才不会死。” 两人默契配合,韩见野迅速降下车窗,身体微微前倾,对准黑色商务车的车轮就是一枪。 “砰——” 子弹飞速射出,却因对方车速太快而擦过车身,打偏了。 韩见野半个身子探出车窗,迅速调整姿势,再次朝着车轮开了一枪。 “砰——”枪声与车胎爆裂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瞬间响彻整个半山腰。 然而,黑色商务车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它在车胎爆裂后,车身微微摇晃,但很快又调整了车速,继续飞驰,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停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叶白冷冷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他再次加大油门,驾驶着警车猛地撞向黑色商务车。 两车剧烈碰撞,黑色商务车的车身瞬间凹陷了一大块,而叶白驾驶的警车保险杠也断裂开来。 这次,韩见野看得清清楚楚,黑色商务车的后座车窗缓缓摇下,车内果然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也猛地探出车窗,举枪朝他们这边瞄准,子弹呼啸着飞了过来,擦着警车的车身划出一道火花。 叶白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再次加大油门,猛地朝右边的黑色商务车撞去。 这次,两车的车头几乎贴在了一起,距离近得令人窒息。 韩见野身形一晃,瞬间稳住,犹如一头凶猛的猎豹,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子弹破空而出,精准地击穿了黑色商务车驾驶室的车窗,玻璃瞬间四分五裂。 刹那间,黑色商务车如同失去控制的野兽,歪歪斜斜地偏离了道路,毫无目的地朝着路边的岩石撞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身剧烈晃动,终于停了下来。 车头被撞得面目全非,引擎盖下浓烟滚滚升起,弥漫在空气中。 紧接着,副驾驶的车门猛地被拉开,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跳了下来,脚步踉跄,连滚带爬地朝着前方跑去。 韩见野和叶白几乎同时推开车门,迅速下车追赶。 就在这时,高政委派来的增援车辆已经在山下陆陆续续响起警笛,那刺耳而急促的警笛声如同命运的号角,宣告着逃亡者的末路。 叶白没有丝毫犹豫,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子弹精准地击穿了男人的一只脚,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腿。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地一晃,扑倒在地,再也无法继续逃脱。 他捂着受伤的脚,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想要挣扎着往山下爬去。 然而,前方已经有多辆警车飞速逼近,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最终,男人一脸心如死灰,被跳下车的干警们迅速擒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韩见野大步走向黑色商务车的驾驶室,透过破碎的车窗,他看到驾驶员已经倒在座椅上,鲜血染红了驾驶室。 原来,刚才那一枪,他已经精准地击毙了驾驶员,这才导致车辆失控,撞向了岩石。 第158章 幕后的黑手 高政委望着韩见野,语气严肃而沉重:“那个卖气球的男人已经招了,我们上次行动失败,就是他给同伙通风报信的。” “政委,来不及了,我们上车说。”韩见野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拉起那个被捕的男人,大步走向警车。 此时,时间就是生命,他们还需要靠他找到齐小蕾的下落。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 廖维正与其中一个黑衣人周旋,他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语气严厉而急切:“你们到底是谁?什么来路?你们把那女孩弄哪儿去了?” 黑衣人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脸上露出一丝邪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女孩早就见鬼去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瞬间挥出一拳,直奔廖维面门而去。 “混蛋!”廖维怒骂一声,身体迅速后仰,巧妙地躲过这一拳,紧接着双拳如雨点般落下,与黑衣人激烈交手。 此时的齐小蕾被困在狭小的棺材里,双脚并齐,拼尽全力往上踹着那沉重的棺盖,试图挪开一丝缝隙。 然而,无论她怎么使劲,棺盖却纹丝不动,仿佛是一座沉重的铁幕,将她牢牢封死在冰棺内。 她已经快虚脱了,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溢满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绝望的情绪在心中悄然蔓延。 与此同时,在别墅外,司樾正面对着一个黑衣人,他的眼神冷冽如刀,举枪对准对方,厉声喝道:“带我去找被你们抓走的女孩!” 黑衣人双手举过头顶,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低声说道:“你们来晚一步了,她已经死了。” 司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举枪对着黑衣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闭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被你们关在哪里?快带路!” 黑衣人被司樾的气势震慑,连忙说道:“你不要开枪,那女孩就在第三栋别墅的地下室酒庄旁边。” 司樾听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打开手机,在群里发去一条语音,声音急切而坚定:“齐小蕾在第三栋别墅的地下室酒庄旁边,你们快去找她!” 韩见野和叶白赶到别墅区后,毫不犹豫地直奔第三栋别墅的地下室。 然而,他们绕着别墅转了好几圈,却始终找不到地下室的入口。 刚才那个黑衣人因为伤口流血过多,早已痛晕过去,根本没办法带他们下去。 叶白家里也有别墅,他对地下室的构造并不陌生。 他围着别墅的墙壁转了一圈,双手不停地在墙壁上摸索,眉头紧锁。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个地下室和我家的不一样,每栋别墅的内部结构都不同,这里明显经过了专门的改装。如果你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发电机的声音。” 他侧耳倾听,那低沉的嗡嗡声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就在这时,廖维押着一个黑衣人匆匆赶来。 黑衣人被廖维紧紧抓着衣领,脸上满是惊恐。 廖维急不可耐,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赶紧打开机关!” 他太能理解那种无助又窒息的感受了,时间就是生命,不能再拖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黑衣人终于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按下了一个石砖的暗格。 只听“咔嗒”一声,石门缓缓向右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蔓延出来,地下室里一片暗红,仿佛被血色笼罩。 两个醒目的冰棺并列放在角落,显得格外阴森。 “小蕾!”廖维第一个冲了进去,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担忧和急切。 齐小蕾之前怎么也打不开棺盖,是因为这冰棺的外层被特意锁死,她根本无法从里面挣脱。 当她看到廖维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直到廖维不停地拍打着棺盖,试图唤醒她,她才意识到这不是梦,感动得哭出声来。 “廖维……” ?·°(???﹏???)°·? 齐小蕾哽咽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她双手紧紧抓住棺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众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一起使劲将沉重的棺盖移开。 随着棺盖被推开,一股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齐小蕾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窒息都驱散。 她庆幸自己真的没死,一把抱住廖维,哭得泣不成声:“呜呜……你们终于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我的。” “好了,不哭了。”廖维轻轻拍了拍齐小蕾的后背,声音温柔,“你上次找到我,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 齐小蕾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她哽咽着说道:“廖维,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吵了。” 廖维绷了一整天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低声回应道:“好。” 这一刻,所有的紧张和担忧都化作了温暖的安慰。 韩见野站在一旁,看到齐小蕾还活着,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紧接着,他却一阵剧烈地咳嗽,身体微微晃了晃。 叶白立马扶住他,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韩见野挣脱开他的手往楼上走,他们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某疗养院 韩见野带着一张拘捕令,大步走进了疗养院的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位年过花甲的女院长郭萍菲正端坐在办公桌后,她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沉。 当她看到韩见野一行人时,只是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静得如同湖面,没有一丝波澜:“你们终究还是找来了。” 韩见野的脸上闪过一丝严肃,他沉声说道:“郭院长,你儿子卓则鑫的尸体,我们已经妥善转移至太平间。你派去的人,一个都没能逃脱法网,全都招供了。根本就没有国外富婆这一说,只不过是你忽悠人的幌子。你才是这几起骇人听闻案件的幕后黑手,你雇佣黑恶势力,绑架4名无辜少女、谋杀,还有我们两名警员前后被你的人被掳走,活埋陪葬。这一切的罪行,你都无法抵赖。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159章 韩见野名字的由来 郭萍菲神情淡然,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冰冷的手铐铐住。 她微微偏头,看向廖维身旁的齐小蕾,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语气冷淡而坚定:“你应该下去陪我儿子。” 齐小蕾听到这话,瞬间满脸疑惑,紧接着又涌起一股恼火,她皱着眉,反驳道:“自己的儿子死了,却想让别人的儿女去陪葬,亏你还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还信这一套祭祀迷信的歪理邪说?” 郭萍菲却像是被触碰到了最痛的伤疤,声音微微颤抖,但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绝:“我儿子是因为你死的。” 齐小蕾愣了一下,随即表情更加气愤,她瞪大眼睛,大声辩解道:“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儿子,何谈他是因为我而死?” 郭萍菲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她激动地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也高了起来:“因为他曾在派出所看见过你,他跟我说自己对一个女警一见钟情。”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铐上,她哽咽着,看着齐小蕾,继续说道:“我当时还笑他,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习性还是改不了,可他跟我说这次是认真的。后来他还好几次远远去偷看你,可你好像不在那里工作,他到处打听才知道你被调到岐阳分局上班了,他是去找你的路上出车祸死的,你就是罪魁祸首!” “简直荒谬!”齐小蕾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我才不相信你的一面之词,竟然说是因为我而死的?那前面四名无辜少女的命又该怎么解释?” 郭萍菲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阴阳五行八卦的玄妙,你这种小丫头自然不懂。我儿子生前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身边还有众多佣人服侍,我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去黄泉?” 她深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本来上一次要不是让那个女孩逃跑,我儿子此刻早就有美人相伴。”接着把眼神看向廖维,“你就差那么一点点也得下去陪我儿子。” 随后又把目光转向齐小蕾,然后冷笑一声,“我谋划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我儿子…” 最后还是不甘的被带走。 齐小蕾的心情依然愤愤不平,廖维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回去吧,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别给自己太大的负罪感,也别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就是愤怒,明明她才是幕后主使,不但没有一点愧疚,还把杀人理由推到我身上,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 晚上,叶白因为开了一枪,需要写报告。 他一直写到很晚,才把报告交了,准备下班。 路过韩见野的办公室时,他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这时,苏湾正好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小白,你找韩队吗?” 叶白有些无措地摆了摆手,“不……不是。” “我还以为你找他呢,”苏湾叹了口气,说道,“韩队高烧强撑了一整天,回来就被高政委的司机送去医院输液了。” 叶白听后微微一怔,低声呢喃道:“韩队去医院了。” “是啊,唉,我现在走不开,小白你要是去医院看韩队的话,记得帮我跟他说一声慰问下。”苏湾说完就走了。 叶白眼眸微沉,他看着苏湾走远的身影,有点纠结要不要去看他? 医院里,宋昕年坐在病床边,看着睡着的韩见野,心疼得直抹眼泪。 “妈,你哭什么?哥还有气呢。” “呸呸呸!乱说。” 高晓婷撇撇嘴,“哥,身体一向挺好的呀,怎么就突然发高烧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机器人发热都得歇会呢。”宋昕年给韩见野盖好被子,她转身交代高晓婷,“妈还是不放心,李婶煮的粥你哥不爱吃,等会我回去亲自做碗粥过来。你哥醒了肯定会饿的。” “好吧,妈你先回去。” 宋昕年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所以说,早点结婚,也不至于没人照顾呀。” 高晓婷立刻反驳:“妈,你错了,结婚也不一定有人照顾。” 宋昕年有些生气,责备道:“你还敢顶嘴!平时也不多劝劝你哥,差不多就行,别再挑三拣四、吹毛求疵了。” 高晓婷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妈,你真的不懂。我们不是挑,而是真的没遇到喜欢的人。我们只是想找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伴侣。一辈子那么长,肯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啊。” 宋昕年看着高晓婷,微微皱眉:“那要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就不结婚了是吧?”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反正结婚前我一定会睁大眼睛,好好挑选。” 高晓婷语气坚定。 宋昕年有些着急,摆了摆手:“算了,我说不过你们,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先回去煮粥了。” 说着,她起身准备离开。 恰巧,宋昕年在门口看到了一脸无措的叶白,她惊喜地喊道:“这不是叶白吗?你是过来看小延的吧?真是有心了。” 叶白其实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只是听到她们母女在里面聊天,一直在门口纠结要不要进去。 高晓婷笑着把叶白拉了进来:“叶白来了正好,我一个人无聊死了,你来陪我说说话吧。” 宋昕年笑了笑:“那你们聊,我等会儿就过来。”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叶白第一次见到韩见野如此虚弱的样子,不禁感慨万分。 他才刚搬走,韩见野就生病了。 高晓婷好奇地问叶白:“听我哥说你有对象了,是哪里人呀?” 叶白有些诧异,高晓婷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想起韩见野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便回答道:“岐阳市人。” “这么巧?”高晓婷眼睛一亮。 叶白挑了挑眉:“哪里巧了?” 高晓婷接着说:“我哥也是岐阳市人呀。那你对象是岐阳市哪里的?说不定跟我哥是一个地方的呢。” 叶白愣了一下:“你哥是岐阳市人?” “对呀。” 叶白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忍不住问她:“刚才你妈妈为什么叫韩队,小延?” 高晓婷解释道:“因为我哥以前叫韩见延呀,我大姨夫妇还在世的时候,他一直住在岐阳市。那时候他上初中。后来我大姨和姨丈去世了,我哥就被我爸妈接过来住。但那段时间他一直很消沉,反复发烧。再加上我爸叫高克闫,名字和‘高克延’谐音,我爸就给我哥改名叫韩见野,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像寒风中的野草一样,坚韧不拔,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重新焕发生机。” 第160章 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高晓婷,你话太多了。” 韩见野突然开口,把叶白和高晓婷吓一跳。 叶白:…|?w?`)!!! ??(???????)?? 高晓婷激动道:“哥你终于醒了,你可担心死我了,我晚饭都吃不下。” “我看你吃了很饱吧?双下巴都出来了。”韩见野都不想拆穿她。 “哥,真的吗?”高晓婷连忙跑去照镜子。 韩见野瞥了眼叶白,“谢谢你来看我。” 韩见野说完,只觉得眼皮很重,他懒懒的说:“你明天早班吧?我等下输完液就好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叶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随便说了句:“我...等下就回去。” 韩见野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早点回去吧。” 叶白离开时候,高晓婷追了出来,“叶白你等一下。” 高晓婷气喘吁吁的喊住叶白。 “怎么了吗?” 高晓婷略微伤感,她试探性的问:“你经常跟我哥在一起上班,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自己感情上的私事?” 叶白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高晓婷叹了口气,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因为我觉得,我哥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失恋了一样,他虽然脾气有点怪,其实是不善于表达,容易被人误解,但他的本心不坏的。你都不知道,要不是我爸爸强行将他送来输液退烧,他估计会回家躺着不管。” 叶白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诧色,对于高晓婷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他的心却蹦蹦直跳,“我...我也不知道。” “唉,我以为你知道。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高晓婷说完,便落寞地走回病房。 叶白望着高晓婷离去的背影,他低下头,心中涌起一丝困惑:韩见野的情绪低落,真的与他有关吗?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拒绝了韩见野,而次日韩见野便生病了,还高烧得厉害,一直强撑到齐小蕾找到才肯休息。 一想到韩见野病恹恹的模样,叶白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更让叶白感到惊讶的是,自从那晚他去医院看望韩见野后,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韩见野再也没有来过刑警队,甚至连一个电话或信息都没有给过他。 司樾告诉他,刑警队暂时交由他管理。 韩见野被紧急调去云来市临时组成的重案组破案去了。 叶白听后,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齐小蕾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韩队不在,真不习惯,好想念他做的牛肉煲。你们别看他表面凶巴巴的,每次我跟他说想吃牛肉煲,他有空真的会做给我吃。他就是不善于表达,这么好的队长上哪儿找去?” 廖维也附和道:“是啊,韩队一走,感觉少了点什么。他就是我的领头羊,特别护犊子。”突然,他想起韩队曾说要找他织围巾的事。 当时还问他打算织多长? 他说两个人可以围起来的长度。 一条围巾两人一起戴? 当时他还笑韩队怪浪漫的。 只是那条围巾目前才织了不到三分之一。 第161章 他依然没有回来 晚上睡不着的叶白,他披上外套,独自漫步在寂静的街道上,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韩见野所住的小区楼下。 他抬头仰望,韩见野所在的楼层一片漆黑,仿佛沉睡在夜色之中。 韩见野真的怕黑怕鬼吗? 叶白一想起他那些幼稚又有趣的行为,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 拿起手机,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只是韩见野软件上跟他的聊天信息依然停留在18天前。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想试探一下,叶白来到了韩见野的家门口。 他犹豫地抬起大拇指,想要按下指纹锁,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韩见野会不会已经删掉了他的指纹开锁码呢? 深吸一口气,叶白鼓起勇气,将大拇指轻轻按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大门竟然“咔哒”一声,缓缓打开了。 叶白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 . ??)!?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韩见野竟然没有删掉他的指纹解锁码! 叶白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他意识到自己未经主人同意就进了门,这可是犯法的行为。 他连忙后退一步,轻轻关上门,匆匆离开了小区。 回到宿舍后,叶白的心脏依然狂跳不已。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韩见野为什么没有删掉他的指纹开锁码。 这个问题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次日,叶白开始在日历上做记录。 第19天,韩见野没有回来,他跟廖维下村去宣传反诈知识,还帮一个大爷掰了一筐玉米,最后大爷拿出了一只老年机。 第20天,韩见野没有回来,因为接近年末了,警局其他部门的同事要找他组团表演节目,他委婉的拒绝了。 第21天,韩见野没有回来,司樾让他们整理冷案的文件,寻找可疑的线索。 第22天,韩见野没有回来,食堂今天做了齐小蕾爱吃的牛肉煲,他们都说没有韩见野做的好吃。 第23天,韩见野没有回来,他们这次出队蹲了一天一夜,端了一个走私香烟的犯罪团伙,苏湾在追击他们的时候,不慎右脚踩到了木板上一根生锈的铁钉,这让叶白不禁想起了韩见野帮他挡铁钉那次。 第24天,韩见野没有回来,突然手机响起一条信息,叶白激动的拿起来看,原来是群里通知加班的消息。 第25天..26天...27天…28天,韩见野依然没有回来。 叶白拿起手机,不停地刷着他和韩见野以往的聊天内容。 他在对方框输了三个字:在干嘛? 过后,他又删掉了,然后又再次输入:咳嗽好点没? 就是迟迟没按下发送键。 叶白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他此刻应该在开会吧? 不知道案件进展到哪个地步了?很忙是肯定的。 不知不觉间,他误触了没有删掉的对话框,将那句:咳嗽好点没?给韩见野发送了过去。 !!!∑(?Д?ノ)ノ 吓的他连忙撤回。 只是撤回了,为什么还要留下那句:你撤回一条信息。 真的很尴尬好吗? 叶白懊恼的同时又伴着期待,韩见野应该看到了吧? 他会给他回信息吗? 可是等了一整晚,韩见野依然没有给他回复。 叶白轻轻放下手机,这一夜,他心里莫名的落寞。 第162章 我有送礼物给他 在云来市的某个厂区外,韩见野坐在小车里,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露出一丝笑意。 宋志好奇地凑过来,问道:“什么事那么开心?” 韩见野眼眸微沉,低声回应:“家里差点进贼了。” 宋志一听,立刻紧张起来:“那你还笑得出来,要不要报警让人去看看?” 然而,韩见野却轻轻摆了摆手,目光依旧锁定在手机里的监控录像上,语气平和地说道:“家中并无什么值钱的物件,若是他想偷,那便让他偷去吧。” 宋志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若有所思地提议:“这年头,小偷的开锁技术可是愈发高超了,你回去后还是重新换把锁吧。” 韩见野的目光落在那条被撤回的消息上,唇角逐渐上扬,眼眸深邃得如同浩瀚的大海,他低声说道:“不必了,反正家中也无人居住,他若真想进去,那便由他去吧。” (′?w?`)!? 宋志对韩见野的这番话感到无比震惊,不禁感叹道:“这年头,难道还有小偷会跑到屋主家里睡觉不成?没偷到好东西,他巴不得赶紧溜走呢。” 韩见野的眼尾上翘,笑得明媚皓齿:“说的也有道理,那小偷确实开个门就走了。” 宋志再次疑惑:“都没有进去看啊?” 韩见野摇头:“没有。” 宋志调侃道:“难不成那小偷良心发现,不偷了?哈哈哈……” 韩见野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看到叶白那副局促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这小崽子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他出差十几天,其他人都有发信息给他问候,唯独不见叶白渺无音讯,好不容易发了信息还给撤回了。 大半夜不睡觉还想准备私闯他家,开了门又不进去。 果然是善变的摇粒绒,先前拒绝自己不是挺干脆的吗? | ???w??)??? 难不成良心发现? 没他在身边不习惯? 知道他的好? 想他了? 韩见野一想到这些就心情大好,所以这是铁树开花? (〃''▽''〃)开窍了? 叶白不是邪恶的摇粒绒,应该是闷骚的摇粒绒才对。 宋志看他一脸愉悦的表情,便问:“谈恋爱了?” “嗯,被个偷心贼偷了心,不过对方是个木头。” “木头?”宋志一听便来了精神,“哈哈哈...那你可有得磨了。” 韩见野大方承认,“可不是?磨死我了,怎么暗示都不开窍,都不知道活了27年是怎么过的?” “嗐,慢慢来吧,感情也是需要缘分的,没有缘分的人呐,就算住一条街也不一定会遇见。”宋志看向韩见野,建议道:“情感上灵活点,多用点心,送花,送礼物,转账,语气上好一点,脾气温柔点,多关心人家,投其所好找话题聊,才能慢慢让人对你有好感。” 韩见野漫不经心的说:“我有送东西。” 宋志哦了一声,“送东西也是有讲究的,得送到人家的心坎去,最好人家能用得到才行。” “他用不到。”韩见野非常笃定的说:“我送了三次。” 宋志很疑惑,“送三次都是人家用不到的,那你送了什么?“ 韩见野一想到叶白生气的小表情,就忍不住抿嘴憋笑,只是答非所问:“应该都扔了吧。” “扔了就送其他的,总会送到人家的心坎去,你这么有耐心,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韩见野低头看着他和叶白的聊天记录,在想那条被撤回的信息是什么? 他都来不及看,但能看的出来,叶白很慌。 韩见野本想即刻回复,却又忍不住转了转眼珠,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缓缓收起手机,一个新的想法已在心中悄然成形。 此刻,他正投身于重案组,全力调查一起错综复杂的连环杀人案。 经过连日来的不懈努力,已成功锁定了一名关键嫌疑人。为防止其潜逃,他必须连夜蹲守,紧盯不放。 韩见野默默盘算着,按照目前的案件进展,恐怕要等到1月中旬才能抽身返回。 毕竟,还有另一名嫌疑人仍在追查的道路上。 一想到叶白可能已开始思念自己,甚至特意前往他的家中探望,韩见野便不禁暗自感叹。 他就知道,叶白虽时常口是心非,但内心却极为柔软善良。 ~( ̄▽ ̄~)~哈哈哈… … 睡到半夜,叶白在朦胧中悠悠转醒,他下意识地从身旁摸索出手机。 屏幕亮起,他仔细一瞧,发现韩见野依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e-(?︿??) 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关掉手机,将其缓缓放回原处。 叶白重新盖上被子,心中满是困惑。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瘙痒难耐。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甚至还烦躁地在床榻上踢了两脚。 ( ′? ??`)??这一系列动作,竟让睡在下铺的廖维感觉有细微的灰尘轻轻飘落。 叶白再次拿起手机,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心中暗自思量:莫非是因为自己撤回了消息,所以他才不知道自己究竟发了什么?要不要再重新发一次呢? 如此想着,他又在床上翻了个身,心中异常纠结,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叶白暗暗告诉自己,韩见野不理他,这其实也挺好的啊。 (??v?v??)然而,他为何会感到如此不自在,心里如此不得劲呢? 这时,廖维缓缓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转向叶白,带着一丝疑惑,仿佛在探究对方是否正沉浸于梦境之中。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廖维开口问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呢?” 叶白闻言,脸上掠过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他挠了挠头,回答道:“哦,刚才做梦的时候,突然感觉脚踩空了,结果就惊醒了。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也给吵醒了。” 廖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摆了摆手,大度地说道:“没事,没事。只要不是半夜梦游过来掐我脖子就好。” (′??_??)!? 叶白听后,更加尴尬了,他转身面向墙壁,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自己真的需要好好面壁反思一番了。 第163章 筹码(一)一具女尸 1月1日元旦节早上8点15分 南桥镇,芳枣楼的三楼302室,麦少溱全副武装,身着防护服,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间令人恶寒的浴室。 她的双脚刚一触碰到浴缸,便立刻被满是蛆虫的污秽所淹没。 每一步落下,都能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爆浆声,仿佛是无数生命在瞬间被碾碎。 这些蛆虫有着无穷的活力,它们密密麻麻地沿着麦少溱的双脚攀爬而上,试图在她的身上寻找新的寄居之所。 而她,在专注地检查尸体的同时,不得不抖动双脚,试图将这些难缠的生物甩落。 现场的气氛异常压抑,除了专业的法医外,包括叶白和痕检他们都被这恐怖的场景所震撼。 报警的是死者楼上的邻居陈莎莎,她说:“我这两天老是闻到一股臭味,我就想着会不会是谁家的阿猫阿狗死了。毕竟我们这里也没有老鼠,我还专门去上下楼的邻居询问过,他们都说没有养宠物,唯独我家楼下的邻居怎么敲都没人回应。我们就非常确定,臭味是从她家传出来的,就去找了房东联系屋主,发现电话怎么打都没听,想着会不会是出事了,这才报警的。” 现场的干警纷纷捂住嘴巴,忍不住跑出浴室,蹲在墙角干呕,试图将胃中的食物全部吐出,以缓解这种强烈的视觉和心理冲击。 麦少溱轻轻拨开死者脸上的蛆开始拍照,“死者是名女性,身高在160左右,身体开始浮肿,口腔鼻子有血沫流出来,死者穿着睡衣吊带,死者的手腕搁在浴池外,地上放着一把匕首,看起来是晚上自杀。” 然后又仔细看了下死者的脖颈,“这里看起来有疑似掐痕,等下回解剖室再仔细看下吧。” 浴室一股腐败的气体加满墙满地的蛆虫蠕动,齐小蕾走路都踩到了好几只爆浆蛆,把她恶心坏了。 麦少溱凝视着司樾,开口道:“死者的脖颈处有明显的掐痕,我们需要将其带回进行详细的解剖,以确定其是否为自杀。根据目前的观察,死亡时间大约在五天前。” “也就是说,是在12月27日左右。”司樾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难道不是吗?看起来很像自杀啊。”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和那把匕首。 麦少溱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如果仅从表面现象来看,确实容易让人误以为是自杀。但死者脖颈上的掐痕却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这很可能是凶手精心伪造的自杀现场。” “好,我等你们的报告。”司樾觉得,“如果是刑事案件的话,多半是熟人作案。” “对。毕竟都带回家里了。” 此时,叶白和廖维刚从房东那里调查回来,已经查明了死者的身份。 廖维汇报道:“司副队,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死者名叫方愿,是一位24岁的独居女性,职业是采耳师。” “独居?”司樾的双眼瞥了下房屋的摆设和物件,“有男性物品,但是不多。” 他不确定是死者身边朋友多或者家人留下的。 现场已经聚集了多名痕检人员,他们正在一丝不苟地进行勘察。 叶白站在门外,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浴室的方向。 沉思片刻,他说:“一般来说,自杀者应该会留下遗书吧?可是我看这里并没有搏斗的痕迹,房间也保持得很整洁,没有任何翻动过的迹象。死者又是独居,如果她真的是自杀,那必然有一个导致她做出这种决定的导火索。是为情所困?还是欠下了巨额债务?亦或是身患重病?总该有一个合理的原因。” 司樾同样注意到了,案发现场并未寻得死者的手机,“倘若真是自杀,那手机理应遗落在其家中。” 苏湾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无疑是凶手所为,手机定是被他取走了。” 齐小蕾已经是调取楼层的监控录像,尚未归来。 但幸运的是,痕检人员已在现场搜集到了多枚指纹,并且在床单上发现了遗留的精斑。 如此一来,叶白便可以确信无疑,死者遇害之前曾与人发生过性行为。 而凶手极有可能便是与死者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子,或许是因为某事两人产生了激烈的争执,最终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司樾果断地下达了命令:“现在是零下二度,寒冬腊月,天气严寒,这使得尸体的腐烂和虫蛀过程大大延缓。正因如此,尸体才拖延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被人发现。因此,死者生前最后联系的那个人至关重要。我推测,这次的杀人动机很可能是源于一段复杂的情感纠葛。” 廖维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五天的时间,对于凶手来说,已经足够他逃离出境了。” “不要说丧气话。”苏湾打断廖维的话,“说不定凶手还在珠南市。” 此刻,齐小蕾正携带着五天前的监控录像返回。 “司副队,这栋楼的监控设备仅覆盖了一楼的大门口。由于该区域人流量大,人员构成复杂,我们只能将监控录像带回局里,细细甄别。” “嗯,最好能找到方愿与那名男子一同上楼的画面。”司樾沉吟着,又补充道,“若要追溯监控录像,工程量浩大,为求稳妥,方圆数公里内的监控都需排查。” “可不是嘛,估摸着得24小时不间断地看视频了。”廖维插话道。 司樾笑着拍了拍廖维的肩膀,“好在这次现场留下了诸多线索,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叶白在死者的房间内来回踱步,心中存有一丝疑惑。 死者的房间异常整洁,这究竟是死者生前爱干净的习惯所致?还是凶手在行凶后特意打扫过现场? 要说凶手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吧,可现场却又留下了多枚指纹。 也不知是自己先入为主,还是将案件想得过于复杂,总之,他个人预感这起案件远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第164章 筹码(二)情侣关系 当众人准备返程之际,叶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轻声呼唤道:“韩队……” 司樾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随即转过身来,温和地说道:“叶白,韩队还未归来呢。” (?`?Д?′)!! 叶白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不好意思啊,司副队。” 司樾笑了笑,“无妨,你平日里总是紧随韩队左右,偶尔喊错也是在所难免。” 叶白轻轻抿了抿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里默念:被司樾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呢。他确实经常跟着韩见野,抛开私下里的相处不谈,在工作上,他们之间真的非常默契,正如韩见野所说,他们是绝佳的工作搭档。” 司樾见状,不禁调侃起他来:“是想韩队了吧?” 叶白连忙摇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没有。” 司樾会心一笑,眼神中满是理解,“你的表情已经把你出卖了哦。” (?? . ??) 啊?! 叶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再次浮现出尴尬而又腼腆的笑容。 在晚上的案件推进会上,麦少溱率先汇报:“我们在死者的阴道提取到了少许精液,经过鉴定,证实床单上的精斑和死者身上的精液来自同一个人。而且经过我们的解剖确认,可以非常肯定死者是死于窒息,也就是被掐死的,之后再伪装成死者割腕自杀的命案现场。” 苏湾接着说:“我们的痕检人员在死者家里检验到的多枚指纹中,经过技术人员的指纹比对,匹配到了一名叫刘继量的男子,今年30岁。我已经联系到他,并叫他过来警局问话。” 叶白听后,挑了下眉,说道:“这么巧?” 司樾看向叶白,问道:“你和廖维去调取死者的通话记录,有查到什么消息吗?” 叶白回答说:“有,死者12月27日下午6点最后的一个通话人就是刘继量。” 说完,他转头看向苏湾,“苏中队,你能联系到刘继量?” 苏湾点头道:“对啊,我刚开始还想着他的手机会不会关机了,没想到他竟然接通了,语气非常自然,说他是死者的前男友。” 大家听后彼此相互对视,觉得刘继量竟然这么坦荡。 司樾说:“那就等他来,听听他怎么说。” 才不过30分钟的功夫,刘继量便独自一人来到警局,面对审问,他如实回答:“我12月27日那天下午确实去找了方愿。” 苏湾问他:“你去方愿家干嘛?” 刘继量回忆道:“我前段时间失业了,这个月才找到工作,身上也没什么钱,她的手机是我们没有分手时,我分期给她买的,8千多,还剩最后三期,我找她主要是想让她能不能把剩下三期自己还,毕竟手机她一直在用,我目前也确实负担不起,毕竟分手几个月我一直都在帮她还,也算仁至义尽了…” 说了一半,刘继量叹了口气。 苏湾问他:“你们为什么分手?你去她家的时候有谁在她家吗?她在干什么?” 刘继量回忆道:“她觉得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就分了,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她的,那天她穿着睡衣吊带,穿那么少也不怕冷,她的态度特别不好,说我一个大男人身上连一点存款也没有。” 说完,他抬头望向苏湾,“其实,我并非没有存款,只是家里正在建房,我大部分的钱都汇给了父亲。” 叶白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刘继量,觉得他回答问题时不仅流畅自然,没有丝毫停顿,而且神情坦然,毫无造作之感,似乎并不像是在撒谎。 苏湾让他继续说。 刘继量叹了口气,“她拔掉了手机卡,还把手机格式化,就把手机扔还我,说不要这个破烂,有人会给她买,我一气之下就把手机拿回来了。” 叶白挑眉,追问他:“方愿的手机被你拿走了?” “对。”刘继量点头承认,“既然她看不起我,不讲情面,那我也没必要继续为她买单,手机我就拿走了。” 苏湾问他:“手机在哪里?” “卖了,亏了几千块,我把手机剩下的分期还了,其他剩下的当生活费。”说着还拿出了收款记录。 在场的所有人听后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但是他们不能仅凭刘继量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毕竟他们是曾是情侣关系,又在死者家里发现了他的指纹,还有床单上的精斑这么重要的物证在,所以在dna结果没有出来前,刘继量不能离开。 第165章 筹码(三)谁是真凶 齐小蕾不禁感慨, “分手了还能帮前任还分期,这种男人可不多见。” “怎么…你喜欢啊?”廖维突然问她。 齐小蕾反问:“你问这个干嘛?那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廖维一本正经道:“爱是克制啊,进一步怕你知道,退一步怕你不知道。” (?????) “哇…” 齐小蕾惊讶了一声,觉得廖维说的好有深度,但她还是觉得,“反正我不是那种女人,我要什么会自己买。” (????-)?嘻嘻… 叶白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疑问,“方才刘继量提及,他去方愿家时,她身着睡衣吊带,倘若他所述属实,那么,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刘继量离开后,另一个与方愿有染的男人才现身?” 司樾闻言,神色沉稳地答道:“切勿急于下结论,待到鉴定报告揭晓,自有分晓。” 恰在此时,苏湾从视频组匆匆赶来,他汇报道:“已调取监控仔细核查,确凿无疑,刘继量确于12月27日下午4时12分踏入芳枣楼,4时35分离开,共计逗留了23分钟。而自那以后,未见方愿身影出现。” 司樾听后,心中对刘继量的疑虑更甚,他转向叶白,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此种可能性确实不可排除,或许方愿先与另一人发生了亲密关系,随后刘继量来到她家,二人因手机分期之事起了冲突。那23分钟的时间,于他而言,绰绰有余,足以实施犯罪并伪装现场。” 众人一直焦急地等待至深夜,那份关于精液的dna鉴定结果终于揭晓并出炉,经仔细比对确认,该精液并不属于刘继量。 鉴于12月27日那天,进入芳枣楼的人员数量众多且情况复杂,因此需要逐一进行细致的排查。 而刘继量,作为此案的重要嫌疑人,其作案的可能性自然不能轻易排除。 司樾果断下达了命令:“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那名留下精液的男子。现在,我们要立即缩小搜索范围,先从芳枣楼开始,逐一排查12月27日那天所有进入楼内的成年男性。所有在楼内出现过的男子,都必须进行dna鉴定,以彻底查清真相。” 叶白紧盯着那份鉴定结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那么,真相到底如何呢?是符合他和司樾之间的哪一个猜测呢? 刘继量真的是真凶吗? 还是说,那个与方愿发生过关系的男子才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必须先找到那名男子,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忽然间,叶白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说:“假设刘继量说的是真话吗,他走的时候方愿还活着,那有没有可能存在一个问题,方愿在等那名男子过来,即使没有手机联系也无所谓,因为他们已经事先口头约定了。“ 苏湾闻言,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不一定,毕竟刘继量说手机被他拿走还卖了,谁知道他有没说实话,等天亮,我们就去他说的那家手机店咨询下,说不定手机还在店里卖出去。” 就在这时,叶白的手机骤然响起,他迅速拿起手机,目光在瞬间凝固,瞳孔中满是震惊。 (?? . ??)!? 韩见野……这大半夜的,他怎会突然打来电话? 叶白带着满心疑惑,快步走到大门口,毫不犹豫地接听了电话。 未等他开口询问,电话那头便传来了韩见野急促而喘息的声音:“叶白,你先听我说。” 叶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嗯,你说吧。” “我长话短说,”韩见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我怕这次如果不跟你联系,下次我们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叶白闻言,不禁微微挑眉,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见野轻笑一声,随即郑重其事地交代道:“你听清楚了,我家的指纹锁密码我没改过,我卧室保险箱的密码是。里面有一个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至于其他的现金、房本之类的,要是我真有个什么不测,就全留给我小姨吧。毕竟她……” 然而,话未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警鸣声。 叶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切地追问:“韩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紧接着,电话中传来了一阵纷乱嘈杂的声音,通话也随之戛然而止。 无论叶白如何拨打,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叶白的心脏怦怦直跳,从刚才出情形中,他是否可以确定,韩见野在云来市追击犯罪嫌疑人出事了? 这是在给自己交代遗言? 叶白捏紧离开手机,再次拨打韩见野的手机,响了很久,对方依然没有接听。 第166章 筹码(四)上门取样 整个夜晚,叶白都心绪难宁,韩见野不仅为他留下了礼物,还特意嘱咐他去领取,并向他透露了极为私密的保险箱密码,这份信任,无疑是对他极度的依赖与看重。 然而,此刻的他却身不由己,无法抽身离开工作岗位去处理私事。 叶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在心中默默为韩见野祈祷,希望他一切安好,不要有任何意外发生。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场景让叶白心中一惊,只见郑局与高政委竟一同匆匆赶到了警局。 他们低声交谈着什么,虽然叶白无法听清内容,但从他们那凝重而严肃的表情中,不难猜出他们所谈论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 与此同时的司樾也被叫去局长办公室。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司樾先出来,只见他一脸凝重的回到了办公室。接着是高政委从局长办公室走出,他神色沉重,一边疾步前行,一边接听着电话:“有新情况随时向我汇报,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这时,廖维叫住叶白,“小白,走吧,我们现在要去芳枣楼。 叶白看着高政委走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想着刚才那句话是否与韩见野有关? 毕竟高政委是韩见野的姨夫,如果韩见野出事,高政委肯定要第一个先过去的。 叶白安静地坐在车内,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苏湾与廖维的身上,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韩队,最近有没有和你们取得联系?” 廖维闻言,率先开口回应:“就前阵子简短地交流了几句,估计是他最近太忙了,之后就没再回复我了。” 叶白听后,又将视线转向了苏湾,再次追问道:“那你呢?今天有没有跟他联系?” 苏湾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就上次问了一句,他一直说忙,之后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叶白没有得到自己期望的答案,不禁默默地低下了头。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感。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心想韩见野身手那般矫健,想必一定不会有事的。 齐小蕾好奇的问:“小白,你没跟韩队联系吗?” |w?)!!! 叶白答非所问,“跟你一样。” 齐小蕾耸了耸肩,“没办法,韩队太忙了,没空回复也是正常。” 叶白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当他们的车抵达芳枣楼时,一行人迅速展开行动,开始对整栋楼层的所有男性进行样本提取,以便带回去做进一步的鉴定。 此时正值深夜,大多数人还在沉睡之中。 齐小蕾望向廖维,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开始还怀疑,会不会是死者的某个客户所为,毕竟这种情况在以往也是有发生过的。” 廖维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有这种可能。” 芳枣楼高达十二层,一夜未眠的他们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加快进度,尽快找到那名关键的男子。 毕竟这么多人分批鉴定,也是需要时间的。 第167章 筹码(五)符合鉴定 对于采集样本这件事,也不是进行的完全顺利。 廖维就差点被一个老头的拳头暴扣。 老头的意思是:老子清白了一辈子,都快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要这样被怀疑,吃我一拳。 ??o·(? ??????????? )?o·?呜呜… 求廖维此刻的心里面积。 虽然这样说没错,但流程还是得走。 廖维走的时候,终于如释重负,“我差点受工伤。” 齐小蕾出了门,看着廖维憋屈的样子才敢笑出声。 “哈哈哈…(????)?” 廖维瘪着嘴,“你还笑。” ( ̄︿ ̄)哼!!! 齐小蕾笑着说:“看他那老当益壮的样子,一口气爬三层楼都没问题。” 而此刻的叶白和苏湾在四楼402,这里是报警人陈莎莎的家,来开门的是他的丈夫许境年。 叶白发现许境年在他们提及死者的时候,面部表情表现的非常不自在。 这一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认识住在你家楼下的方愿吗?” “啊!?” 许境年愣了一下,随后尴尬一笑,“邻居嘛,坐电梯的时候避免不了会撞见。” “那就是认识了。”叶白说道。 “有...有点头微笑打过招呼。” 叶白的双眼在屋里扫了一圈,“家里就你一人?” 许境年回应道:“嗯,老婆带小孩去娘家玩了。” 走的时候,叶白和苏湾说道:“苏中队,我觉得这人不对劲。” 苏湾也发觉了,他说:“让他先做鉴定,以免夜长梦多。” 由于待鉴定的样本数量较多,报告的出具自然无法迅速完成。 然而,就在这焦急等待之际,叶白却意外地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他找到司樾,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司副队,关于韩……韩队出事的事情,是真的吗?” 司樾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高政委已经连夜赶往云来市了。据说,韩队与云来市局的刑警宋队长在追击犯罪嫌疑人时,两车发生了激烈的碰撞。犯罪嫌疑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冲破栏杆,坠入了河底。而韩队的车则大半悬于崖边,救援人员本已快马加鞭地赶到,却因风势过大,导致车辆在崖边摇摇欲坠,最终重心不稳,也翻入了河底……” 说到这里,司樾不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目前已知的情况是,犯罪嫌疑人溺水身亡,擅长游泳的宋队长潜水浮出水面后被及时救起,而开车的刑警则身受重伤。唯独韩队,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叶白听后,心情异常沉重,眼眸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回忆起韩见野曾给他打过的电话,眼尾不禁泛红。 韩见野,竟然真的出事。 出于好奇,他独自来到了韩见野的家,按下指纹解锁的那一刻,脑海中浮现出上次匆匆逃离的场景,不禁觉得有些滑稽。 他环顾四周,发现家中的摆设依旧保持着他未搬走时的模样。 走进韩见野的卧室,他在房间的角落找到了那个保险箱。按照韩见野给出的密码,保险箱的机关瞬间被打开。 叶白恍惚了一下,韩见野果然没有骗他。这需要多大的信任,才会如此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开锁的密码。 在保险箱中,除了现金和房本等贵重物品外,叶白还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袋。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里面的东西却让他哑口无言,竟然是一瓶透明的玻尿酸润滑油。 (#-.-)!? 叶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韩见野即使在生死关头,也不忘与他开这样的玩笑。 接着,他又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对熠熠生辉的白金素戒。 上面还有一张手写的卡片,只有简单粗暴的一句话: 【戴了这个戒指就是我的人,不准反悔,不准摘掉,不准移情别恋,不准不爱我。】 叶白看后冷呵一声,他合上盖子,将礼品袋放回保险箱锁了起来。 他现在只觉得喉咙哽咽,再看向韩见野卧室的相框,低声道:“一脑子黄水的幼稚鬼。” 回去前,叶白再次拨打韩见野的手机,听到的却是冰冷的机器重复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特别沉重,一想到韩见野要是真的遭遇不测,那种无法言喻的沉闷感,让他蹲在路口不停地喘气。 这时,廖维给他打来电话,急切道:“小白,快回来,第一批鉴定的样品出结果了。” 叶白倏地站起身,连忙追问:“是谁?” “四楼402的许境年,你们不是说他很有嫌疑让他第一个先做鉴定吗?没想到还真是他,死者床单上的精斑就是他遗留下。” “好,我现在就回去。” 第168章 筹码(六)真不是我 当许境年被带回警局接受审讯时,他言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叶白严厉地盯着他问:“你之前不是说跟方愿只是点头微笑地打个招呼吗?怎么招呼打到床上去了?你还想继续编造谎言欺骗我们吗?” 许境年慌忙辩解道:“我……我就是怕给自己惹麻烦,我承认跟她有过肉体关系。我之前在她工作的地方洗过耳朵,没想到她就住在我家楼下,一来二去,我们有共同话题,就偷偷在一起了。她跟我说辞了工作没钱交房租,我前后给了她2万元的私房钱。但她真的不是我杀的,算下来,我已经有十天没找她了。” 苏湾接着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难道没有联系方式吗?” 许境年神色慌张地回答:“大概两个多月了吧,哪敢留联系方式啊,我老婆查我的手机查得很严。反正她就在我家楼下,随时都可以见面。” 叶白质问道:“你还在撒谎!12月27日那天,你敢说自己没去找方愿并发生关系?” “12月27日?”许境年低声喃喃自语,“我因为痛风请了5 天假,一直在家没出门,怎么可能会去找她?” 苏湾严肃地说:“那你怎么解释,我们在死者的床单和体内发现了你遗留下的精液?” 许境年一脸茫然地说:“那我哪知道?我痛风发作了好几天,走路都痛得要命,怎么可能还有那个心情去找她发生关系。”接着,他看向苏湾,“你们可以联系我老婆,她可以作证的。”随后,他眼中满是惊恐,“不行,不行,我老婆脾气不好,要是让她知道我出去鬼混,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然后跟我离婚的。” 叶白冷静地说:“你要明白,我们警方只相信证据。” 许境年焦急地辩解:“那我确实没有杀她啊!我为什么要杀她?她那么会撒娇,身材又好,我喜欢她都来不及,巴不得痛风赶紧好去找她恩爱。” 苏湾犀利地指出:“因为她威胁你离婚跟她在一起,你不愿意,为此争执起来,你掐死了她?” 许境年气得眼冒金星:“你胡说!你不要冤枉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苏湾继续追问:“那你怎么解释死者体内留有你的精液?” 许境年再次否认:“我真的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解释?” 叶白严厉地问:“除了你老婆,还有谁可以证明你痛风在家?” 许境年思索片刻后回答:“除了我老婆和儿子,也没人来我家啊。聊天记录可以吗?我12月26日,我跟单位领导请假的信息还在。” 苏湾摇了摇头:“信息的说服力不大,毕竟你要是预谋杀一个人,是可以提前伪造不在场证据的。” 许境年激动地反驳:“那我杀人了为什么不跑,还等你们来抓我?” 苏湾冷静地回应:“因为跑了你嫌疑就更大。” 许境年气得双拳捶打桌面:“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苏湾冷冷地说:“我们只相信证据。” 第169章 筹码(七)一根长发 审讯结束后,叶白找到司樾,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一开始还琢磨着,许境年要是能解释清楚他跟方愿发生关系后离开时方愿还活着,那刘继量的嫌疑就更大了。毕竟刘继量拿走了死者的手机,毕竟死者客厅有他遗留下的指纹。” 司樾双手交叠,微微皱眉,回应道:“所以,你觉得矛盾的关键在于,许境年一口咬定12月27日没去找方愿,更没跟她发生关系,可却解释不了为什么方愿体内会有他的精液这么重要的物证。” 廖维在一旁附和道:“那还不就是许境年打死不承认,撒谎呗!谁知道他是真痛风还是假痛风。就凭死者体内有他遗留的精液这一点,许境年就是凶手无疑了。你们想想,如果真像刘继量说的,方愿是自愿把手机还给他的,那就证明许境年肯定给她钱了,她才能全款买新手机。” 苏湾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以往我们也曾遇到过不少嘴硬的凶手,若非铁证如山摆在他们眼前,他们又岂会轻易承认自己的杀人罪行。” 司樾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无论如何,还是有必要联系陈莎莎回来接受进一步的询问。” 齐小蕾感叹道:“说起来也真是颇具戏剧性,报警之人竟是陈莎莎,而她的丈夫却与死者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叶白的眼底掠过一丝深思,他说:“我刚才观察到许境年气急败坏的神情,似乎并不像是在撒谎。但人心深似海,难以揣测,倘若面具戴得太久,说不定就真的无法摘下了,演戏也会渐渐变成真实。” 空闲下来的一点点时间,叶白尝试着再次拨打韩见野的电话,但手机依然显示关机的状态,随后,他试着给韩见野发了两条信息,想着他看到后,应该会回复吧?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韩见野啊韩见野,虽然你有时候很气人,有时霸道,但是相处久了之后,我也慢慢了解你,发觉...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希望你平安无事,能像你的名字的寓意一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勇敢面对,坚韧不拔…” 这时,麦少溱给叶白打来了电话,语气中难掩激动之情:“叶白,你快来我这边,我有一个新发现。” 叶白轻轻挑了一下眉毛,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简洁地回应道:“好,我马上过去。” 麦少溱也同时叫来了司樾等人,她一脸凝重地说:“你们都不知道,死者身上的那些蛆虫清理起来有多么棘手……” 司樾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快说吧,你到底找到了什么关键的物证?” 麦少溱环视了一圈众人,说道:“我们在死者的肩后意外发现了一根黑色的长发,我仔细量过了,这根长发足足有60厘米长。你们也看到了,死者的头发是棕红色的,长度也就42厘米左右。我刚才还在想,会不会是死者之前留过黑长直的发型。后来换过发色,但经过比对,我发现两者的发质截然不同。所以,我在猜想,这根长发会不会是嫌疑人在行凶时不小心留下的?” 司樾紧盯着那根长发,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精液的主人。” “哦?是吗?”麦少溱闻言陷入了沉思,“那可能是死者的朋友或者家人留下的吧,看来是我多虑了。” “不一定。”叶白突然插话,他显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司樾转头看向叶白,问道:“叶白,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叶白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陈莎莎的头发也是黑长直?” 齐小蕾闻言惊呼出声:“小白,你该不会是在怀疑陈莎莎吧?那精液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 叶白轻轻摇头,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但又觉得这个假设太过离奇,“反正我第一个就想到了她,毕竟许境年一直矢口否认自己杀了人。” “难不成是他们夫妻合伙杀人?”廖维猜测道,“丈夫偷情被妻子发现?陈莎莎不是回娘家了吗?这也太巧了吧?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司樾当机立断,打断了众人的猜测:“都不用再瞎猜了,陈莎莎不是要过来问话吗?如果她真的跑路了,那就说明她心里有鬼;如果她来了,那我们就找个理由取她的一根头发回来做鉴定,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第170章 筹码(八)天马行空 大约过去了一个钟头,陈莎莎从娘家匆匆赶到了警局。 当她听闻许境文的事情后,顿时怒不可遏,“许境文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出去胡作非为,我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苏湾见状连忙安抚她,让她先冷静下来,“你先别急,我问你,12月27日那天,许境文是不是因为痛风留在了家里?” “痛风?”陈莎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对对对,他那天是痛风发作,在家休息呢。他就是这点痛都受不了,动不动就请假,又不是不能下床走路,害得我还得送孩子上学,又要去上班,真是忙得团团转。” 苏湾继续追问:“所以,许境文那天确实是因为痛风请假在家的,对吧?” “是的。”陈莎莎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那你能不能肯定许境文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呢?”苏湾进一步问道。 “这个嘛,我就不太确定了。”陈莎莎皱了皱眉,“我每天都要出去工作,下班了就去接孩子,然后再去买菜回家做饭,哪里顾得上他。” “那你是否认识你楼下的邻居,也就是这次出事的死者呢?”苏湾又问道。 陈莎莎想了想,回答道:“就是在电梯里见过几次面,但也不太熟。” 苏湾闻言点了点头,“好,那就先这样吧,谢谢你的配合,这对我们的办案流程很有帮助。” 当陈莎莎起身准备离开之际,齐小蕾故意踱步至其身旁,轻轻崴了一下脚,连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没站稳。” “没关系的。”陈莎莎微笑着将她扶起,随后摆了摆手,便离开了警局的大门。 齐小蕾低头望着手中紧握的两根发丝还带着毛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好奇的说:“感觉她在掉发也,肩上就有几根头发黏在外套上。” 叶白转头看向司樾,低声询问:“需要派人暗中跟随她吗?” “有必要。”司樾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陈莎莎逐渐远去的身影,沉声道,“让人在暗处紧紧盯着她,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这时,廖维提出了一个颇为离奇且概率极低的假设:“倘若那根长发真的是陈莎莎的,那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凶手就是许境文无疑。或许陈莎莎的长发恰好黏附在了他的身上,又被他无意带到了死者家中,最终粘在了死者的后肩上?” “呃!?” 众人闻言,皆觉此假设不仅概率极低,而且颇为离奇。 叶白一直凝视着陈莎莎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陈莎莎似乎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伤心的样子?” “对对对。”齐小蕾急忙应和道,“我刚才也正想说这事儿呢,她确实没有半点伤心的样子。如今,她老公成了极其重要的嫌疑人,可她不但没想着去请律师,只是简单地发了发脾气,然后就笑着离开了,那感觉就像是解脱了一般。” “解脱?”叶白低声重复了一句,随即看向齐小蕾,“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司樾好奇地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叶白转向司樾,道出了先前自己的想法:“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过你们听了可能会觉得十分天马行空。”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白身上,满心期待着他的回答。 叶白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凶手是陈莎莎,死者体内的精液和床单上的精斑,是陈莎莎所留。” 司樾:“……╭(°a°`)╮!?” 苏湾:“……(′?w?`)!?” 廖维:“……(⊙x⊙;)!?” 齐小蕾:“…(#?Д?)纳尼!?” 见他们一脸惊愕,叶白微笑着说:“别忘了,他们是夫妻,这种亲密之事,对陈莎莎而言,获取精液简直是易如反掌。” 齐小蕾第一个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避孕套!” 这句话的意思,在场之人都心照不宣。 第171章 筹码(九)私闯民宅 叶白再次深入剖析道:“你们可别小觑了一个女人的报复心。如果我的推断无误,陈莎莎或许早就知晓了许境文出轨的事情,只不过她一直在暗中隐忍,寻找着报复他们的机会和计划,不仅要快速除掉死者,还得让出轨的丈夫成为铁证如山凶手,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苏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叶白的分析,着实令人称奇,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离奇色彩。” 廖维闻言,笑着拍了拍叶白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几分戏谑:“叶白,你若是投身小说创作,定能大放异彩,你的想法可比我丰富多了。” 司樾则在一旁,对叶白的推断抱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其实,也未尝不可这么想。许多真相,往往都藏匿于我们未曾预料的角落。” 廖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说了这么多,终究还是得等鉴定结果出来才行,不然说这么多都白搭了。” 晚餐时分,平日里食欲旺盛的齐小蕾,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饭菜,便放下了筷子,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韩队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苏湾同样食欲不振,勉强吃了几口,也放下了筷子:“韩队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此刻,廖维心中暗自思量,若是韩见野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那他未织完的围巾,自己定要亲手织完。 “我吃饱了,先走一步。”叶白拿起餐盘,转身离去。 回到工位上,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又一次仔细查看,然而,韩见野依然没有回复他的任何信息和来电。 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犹豫了片刻后,他再次毅然起身,决定前往韩见野的家。 望着那满是灰尘、略显杂乱的卧室,他实在看不下去,索性卷起袖子,动手收拾了起来。 直到两个小时后,叶白才舒服地躺在刚换上的柔软新床单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莫名地,他嗅着韩见野枕头上那股独特的木质香气,渐渐陷入了沉睡。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是韩见野身上独有的味道。 刚开始,他还以为那是韩见野喷了某种特别的香水,但在房间里仔细搜寻了一番后,并未发现香水的踪迹,沐浴露的气味也与之大相径庭。 然而,这股香气却越闻越好闻,他一点也不排斥。 倏然间,叶白猛地坐直了身子,他迅速地眨动着双眼,对自己此刻的举动感到一阵困惑。 “我……这算不算得上是私闯民宅?” |w?)!!! 心中这样思量着,叶白连忙从床上跃起,急忙穿上鞋子,不禁低声埋怨起自己来:“叶白啊叶白,你的脑子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可是韩见野的家,韩见野的家啊……”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鞋子,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你可是要返回岐阳市的人啊,怎么能对这里的人产生留恋呢?” 叶白紧锁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一想到韩见野可能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无法归来,他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烦闷之情。 或许是焦急所致,他不慎左脚绊到了右脚,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额头撞在了门上。 尽管疼痛难忍,叶白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默默地蹲下身子。 他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客厅的方向,那里承载着他们曾经共同生活的诸多回忆。 他们一起为边牧元宝取名,一同观看了数次电影,还亲手为他烹制面食……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第172章 筹码(十)他们该死 当叶白返回警局之际,恰逢陈莎莎头发的dna鉴定结果出炉,确凿无疑地证实了那根在死者肩后发现的长发正属于陈莎莎。 司樾迅速联络了负责跟踪陈莎莎的便衣警察,得知她已返回娘家后,立即指令他们将其带回警局。 一个小时后…… 审讯室内,灯光昏黄而凝重,映照出陈莎莎一脸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困惑。 她不解地询问:“白天我已经如实回答了,为何还要在深夜将我带过来?” 司樾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你是否早已察觉到许境文的出轨行为?” 陈莎莎默默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无辜:“我也是从你们口中才得知此事。” 叶白紧接着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方才查看了你的手机,发现你的网络搜索历史中,竟有多达二十条关于完美犯罪的提问,其中一条还特别涉及精液的问题。对此,你作何解释?” 陈莎莎再次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不是我搜索的,我的手机时常借给别人使用,很可能是他人所为。” 话音刚落,司樾将那份鉴定报告重重地摔在桌上,目光如炬地盯着陈莎莎:“那么,死者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头发,你又该如何解释?难道不是你在行凶过程中不慎遗落的吗?” 面对这连番的质问,陈莎莎缓缓垂下眼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司樾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要陈莎莎一直坚称没有杀人,不知道为什么死者身上会有她的头发这件事,他们的审问便会陷入僵局。 此刻,叶白将目光转向了陈莎莎,开口道:“许境文背叛了你们的婚姻,辜负了你们曾经那份纯真的约定。 他瞒着你,与别的女人暗度陈仓,甚至逾越了道德的底线。而你,日复一日,白天辛苦工作,晚上还要照料孩子,你全心全意地为这个家付出。 然而,你的付出并未得到应有的珍视。许境文非但不懂感恩,反而变本加厉,在外寻花问柳,肆意践踏你的尊严。他的种种行径,令你心生恨意,这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若非被逼无奈,又有谁愿意走上杀人犯罪的道路,将自己置身于牢狱之灾呢?” 叶白的一席话,如同戳中了陈莎莎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让她那原本沉默不语的眼眶中,泪水瞬间汹涌而出。 陈莎莎目光锐利地盯了叶白一眼,质问道:“你也是男人,难道你说的这些话只是为了哄骗我?你不觉得亏心吗?” 叶白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很抱歉,我虽然是男人,但对于未来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我确实无法预料。因此,对于婚姻中夫妻相处的微妙与复杂,我确实没有太深入的理解。然而,我或许能够感受到你内心深处所承受的那种煎熬与挣扎。” “因为他们实在该死。”陈莎莎突然间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大家纷纷安静下来,等待她继续诉说。 陈莎莎满脸愤慨地说道:“像许境文这种男人,就应该挂在墙上才老实,但我不甘心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去,我也不能离婚,这样只会白白便宜了他们,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叶白见状,乘势追问:“所以,你就精心策划了一个陷阱来对付他,对不对?” “对。”陈莎莎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那么,请你详细地说清楚,你究竟是如何杀害了方愿,又是如何巧妙地将罪名嫁祸给许境文的?” 陈莎莎开始回忆: “那女人整天打扮的很露骨,我也不是第一次瞧见她了。只不过我实在想不到许境文竟然会跟她勾搭上,这还是我无意中闻到了许境文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开始说起。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他那段时间都不怎么碰我。不管我怎么查他的手机就是没有发现什么,所以我就偷偷把我儿子的电动手表放在他的背包里,结果定位依然是我家这栋楼没有移动过。 直到有一天,我再次闻到了那熟悉的香水味,我这才确定许境文出轨了,而他的出轨对象竟然就这么耀武扬威,跟没事人一样出事在我面前。” 说完,她抬眼看向叶白,“他有私房钱,我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拆穿他。我们有车贷和房贷的压力,他的那点私房钱竟然拿出了花掉了,我一想就知道是给了那个女人,这也是我不能容忍的,我为了减轻他的工作压力,跑去上班,累了一天还得带小孩,他竟然这么对我…” 此刻的陈莎莎已经泣不成声,她继续激动道:“他们都该死,我上网查资料,就是为了让这对狗男女翻不了身。我精心设计的这场局,终于让我等到了。” 叶白也是很疑惑,“你是怎么拿到精液的,死者体内的精液你又是怎么做到弄进去的?” 听到这,陈莎莎不禁笑出声,“他痛风没法同房,我不会用手满意他吗?” 随后,她缓缓抬头,目光锁定在叶白身上,“我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去上班,只为寻找那个女人。她果真是个不知检点之人,即便是寒冬腊月,在家中也穿得极为轻佻,一件薄薄的睡衣吊带,似乎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寒冷。她见到我时,也是吓一跳,但我根本无暇与她争辩。我力气比她大,迅速将她制服,双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叶白问:“后来呢?你继续讲。” 陈莎莎紧盯着叶白,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还能怎么说,我早已有所准备,一只装满精液的针管就藏在我的衣兜里,难道我还会犹豫着不用吗?” 在场众人听完这番话后,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这也难怪许境文一直坚称自己在12月27日那天并未与方愿发生关系,却又无法合理解释为何死者的体内以及床单上会留有他的精液。 这无疑是嫁祸于人的最高明手段。 倘若不是麦少溱敏锐地发现了那根长发的存在,恐怕许境文是百口难辩,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司樾还是不解,“那干嘛还伪装自杀?而且还是你报的警?” 陈莎莎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时既害怕又无措,是临时想到的。虽然我事先准备好一切不然让自己留下把柄,但我还是太心急了自己去报警,想让他赶紧被抓走,我恨这个背叛我的男人,从我知道他出轨后,他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和对我尊严的践踏。” 审讯结束后,齐小蕾感慨道:“报警人就是作案人,这多戏剧化。” “不值得好吗?”廖维摇头道:“可以自己多存点钱,带着孩子该干嘛干嘛去,让自己和孩子活畅快才是真的。” 苏湾倒是觉得,“如果陈莎莎能像你这么想得开,也就不会这么做了。” 廖维说:“所以人还是要洁身自爱,不要挑战对象的底线和容忍度,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好好的家庭就这么破碎了。” 这句话让齐小蕾挑了下眉,恼火道:“所以呢?最终得意的又是谁?陈莎莎进去了,许境文还能再娶。” “没办法,现实就是这么残忍。”廖维看向齐小蕾,“所以,你又对我发脾气干嘛?” |?w?`)!!! 齐小蕾撇撇嘴,“抱歉,就是有点生气,觉得陈莎莎可以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罢了。” 第173章 你是小孩子吗? 1月12日的夜晚,当叶白准备下班时,他意外地得知了韩见野回来的消息。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瞬间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 他就知道,韩见野他终究还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将两步并作一步走,急匆匆地赶往韩见野的办公室。然而,当他抵达那里时,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他无奈地转身,拦住了恰好路过的某位同事,急切地问道:“请问你看到韩队了吗?” 同事回答道:“哦,他回来了一会儿,但又离开了。” 叶白听后,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来了一会儿就走了?” 同事肯定地点点头:“是的,他刚才去了郑局的办公室。” “知道了,谢谢。”叶白低声说道,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失落。 他心中暗自思量:“韩见野既然已经平安归来,想必也看到了我留给他的信息。可他为何没有回复?回来了也不来找我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落寞与低落。 这种纠结矛盾的情绪如同枷锁一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难以释怀。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对韩见野的冷漠反应如此在意。 做普通同事,不就是他所期待的吗? 就在叶白准备回宿舍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屏幕上那熟悉的名字瞬间让他愣住了,竟然是韩见野发来的信息。 【饿不饿?】 (??.??)!? 叶白的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立即回复: 【你在哪里?】 片刻后,手机屏幕上弹出了韩见野简洁的回复: 【家。】 叶白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机揣进兜里,转身离开了宿舍。 十分钟后,叶白独自站在韩见野的家门口。 他站在门口,手指在指纹锁上悬停了许久,却迟迟没有按下。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冷调的木质香悄然飘来,那是一种清冷而淡雅的气息,是熟悉的味道。 叶白下意识地想要转身查看,却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紧接着,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叶白的心猛地一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韩见野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在想什么呢?”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笑意。 叶白只觉得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脸颊不禁微微发烫。 韩见野的手指轻轻引导着叶白的手,帮他按下了指纹锁。 “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里。 叶白下意识地伸手去开灯,却被韩见野轻轻拉住了手腕。 “别开灯。”韩见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抓着叶白的手不放。 昏暗的客厅里,只有窗外微微透进来的月光,洒进客厅,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 叶白的心跳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线缓缓拉扯,渐渐慢了下来。 此时,他被韩见野抵在了墙壁上,两人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韩见野微微俯下身,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低声问他:“我离开这一个多月,你想我没?” 叶白的脸微微泛红,眼神闪躲了一下,低声回答:“不想。” 韩见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真伤心。” 叶白心中一堵,猛地甩开韩见野的手,此刻他心里有一百句话想要倾诉,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气鼓鼓地瞪着韩见野,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你是小孩子吗?我一拒绝你,你第二天就生病……” 韩见野依旧笑着,试图牵起叶白的手,却被叶白再次用力甩开。 叶白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生病就算了,还不告而别……”他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发颤抖,“最后还……” 叶白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关切都化作指责,再次重复道:“你是小孩子吗?得不到就…”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叶白的脸上,映出他微微泛红的眼眶。 韩见野打开灯光,站在他面前,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似乎被叶白的愤怒和委屈触动了,“你不是不要我吗?我是生是死你又怎么会关心?” 叶白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即便是普通的同事之间,给予最基本的关心也是人之常情吧。” “我不要这种仅仅停留在表面、如同普通同事般的关心。”韩见野说着,再次执起叶白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目光深情地望着他,“我要的是那种心灵相通、能够不离不弃的灵魂伴侣。” 叶白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再次埋怨道:“有病!” “是啊,我确实是病得不轻。”韩见野无奈地笑了笑。 叶白微微蹙起眉头,低声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要去哪里?”韩见野追问道。 “回宿舍。”叶白简短地回答。 “哦。”韩见野只是轻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他并没有挽留叶白的意思,“那你回去吧,我就随便点个外卖就解决了。” 叶白闻言,脚步微微一顿,他转过身来,眼眸清亮:“你受伤了?”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感觉韩见野说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韩见野轻轻脱掉皮鞋,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有没有受伤做什么呢?” 叶白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近了他,关切地问道:“伤到哪里了?” “伤心里。” (′??_??)!? “正经点好吗?我没跟你开玩笑。” 韩见野疲惫的抬头看向他,“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你拒绝我,我确实很伤心。”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得不到就成全你咯。” “那你干嘛还把保险箱的密码跟我讲,里面的礼物还是…” 叶白欲言又止,一想到那瓶润滑油,就难以启齿,哪有人送这种东西的。 韩见野的眼神瞥向他的手指,“你不也没戴吗?问这么多干嘛?我留着以后送给别人算了。” 第174章 要不要接个吻 “你怎么能这样送礼物的?”叶白望着韩见野的举动,心中充满了无奈。 韩见野轻轻挑眉,反问道:“那你希望我如何送?难道要我跪下来恳求你吗?” 叶白一时间竟被问得哑口无言,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表情略显呆滞。 紧接着,韩见野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叶白面前,深深地凝视着他的双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那你究竟喜欢什么?我送你喜欢的东西总行了吧?” 叶白轻轻地摇了摇头,坦诚地回答道:“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这有何难。”韩见野微微一笑,目光紧紧锁定着叶白,“那就从今日起,你试着喜欢我,如何?” (#-.-)!? “韩见野,你怎么不上天呢?”叶白迅速反驳,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可真是太难伺候了。”韩见野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着。 随后,他转身走到餐桌前,桌面上摆放着一大袋真空包装的中药液体。 叶白的目光从桌上转移到韩见野身上,疑惑地问道:“这些都是你喝的?” “嗯。”韩见野简短地应了一声,边说边将中药挪到一旁。 叶白再次追问:“你伤到哪里了?” “心脏的位置不小心冲撞到河底的石头,当时疼得我差点晕厥过去,全靠强烈的求生欲才活下来的。”韩见野解释道,随后抬头看向叶白,“我没骗你,我确实伤到‘心’了啊。” 叶白听后,心中仿佛被刺了一下,不由得说道:“对不起。” 韩见野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轻声回应道:“你又没对不起我,跟我说这个干嘛?” 接着他又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你不回宿舍吗?” 叶白顿了顿,没有回应。 韩见野看向叶白,眼神略显玩味,“你要是不走,就留下来跟我接个吻吧。” Σ(っ°Д°;)っ what? ?? 叶白瞬间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逆天的发言? 韩见野双手交叉的靠在冰箱门上,认真道:“我的初吻还在,你不吃亏。” “你确定没伤到脑子吗?”叶白不可置信道。 韩见野慢慢走向叶白,“我脑子清醒的很,不就接个吻吗?那么小气。” “这是小气的问题吗?” “难道不是吗?我愿意跟你吻啊。” (′??_??)!? 叶白无奈道:“真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你整天在想什么?” “都在想你啊,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韩见野如实回答他。 “你……” 叶白惊呆了!!! 这么自恋?(′?w?`) 韩见野再次重复问他:“确定不吻吗?那我可把初吻留给别人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怨我没有把初吻留给你。” (;一_一) … “我回去了。”叶白不想理他。 “真不吻吗?试试呗,浅浅亲一下也行的,你想亲久点也行。”韩见野对着叶白的背影大声道。 叶白立马转过身看他,恼火道:“不吻。” 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怎么会有个人把接吻两个字说的跟吃饭一样简单。 韩见野盯着叶白,嘴角微翘,“我跟你坦白,你才有心理准备,不用着急,你慢慢考虑,我可以等的,我答应会优先把初吻留给你的。” ( ??_?? )… 叶白汗颜,觉得韩见野的脸皮忒厚。 他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韩见野突然捂住胸口,眉头紧锁,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这个动作把叶白吓了一跳,他立刻冲上前去,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韩见野轻轻地喘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说道:“说不定吻一下就不疼了。” 叶白听后更加恼火了:“都疼成这样了,你还说这些风凉话。” 韩见野的额头上微微渗出了汗珠,他凝视着叶白,突然岔开了话题:“我经常能从你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橙子清香,你知道吗?” “橙子味?”叶白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开始仔细嗅闻自己的衣袖,疑惑地说道:“没有啊,我怎么闻不到?” 韩见野微微一笑,说道:“你当然闻不到。”接着又继续说道:“你就没有在我的身上闻到过一种不同于香水的体香吗?” 话音刚落,叶白微微一愣,他的双眼瞬间变得炯炯有神。片刻之后,他轻咳了一声,有些慌乱地说道:“没……没有。” “你骗人。” “真…真没有。” “可是我闻到了,你知道为什么嘛?” 叶白没有看他的眼睛,“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韩见野继续说:“你可以去上网查我为什么能闻到你身上这种非体香味。” “这很重要吗?”叶白反问他。 “重要啊。”韩见野盯着叶白的眼睛看,“喜欢一个人才会在他身上闻到那种独有的味道。” 叶白听后,心脏怦怦直跳,两人的眼神对视,彼此沉默。 韩见野的眼神黯淡,他的目光看向叶白的嘴唇,上薄下厚,非常湿润,看起来有弹性。 尝起来一定很…可口! 叶白眼神闪躲,支吾道:“我…才不去查。” 韩见野勾唇一笑,他拿出手机,开始解锁,“你不查,那我就查了。” “别查了吧。”叶白觉得韩见野的这种行为很幼稚。 “不,我要查给你看,证明我没有骗你。”韩见野依然坚持自己的主见。 叶白立马转移话题,“你不是饿了吗?我做饭给你吃。” “冰箱空的。” “那我们下楼去买。” “太麻烦了,不想做。” 然后看向叶白,“你那么紧张干嘛?”接着又看向他的双耳,微微泛红。 这是害羞了!? 韩见野抓住叶白的手腕不放,“今晚别走,我点了外卖一起吃。” “叮咚…” 外卖一说就到。 韩见野松开叶白的手腕,轻声道:“你去拿。” “好。”叶白无暇多想,便转身去取外卖。 韩见野盯着叶白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打量,随后,在叶白看不见的瞬间狡黠一笑。 叶白取了外卖回来后,他的眼神瞬间转而变的柔和,“我点了你经常吃的。” 叶白诧异,“那你呢?” 韩见野眼角微微扬起笑意,“一起吃。” 第175章 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叶白看着韩见野点的外卖,不禁感慨:他竟然记得自己经常吃的食物。 韩见野轻尝了几口鱼片粥,随后单手悠然地支起下巴,目光紧紧锁定在叶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我出差的这一个多月里,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我吗?” 叶白右手持勺,缓缓搅拌着碗中的鱼片粥,眼神却故意避开韩见野那炽热的目光,“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怎么还问?” 韩见野微微俯身,眼神依旧紧紧追随着叶白,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并没有说实话哦。” 叶白咀嚼着口中的粥,眼神闪烁不定,显得有些慌乱,“你都已经回来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我想不想你,真的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韩见野认真地说道,“你想我,就代表你心里有我。” 叶白终于抬眼望向韩见野,脸上满是疑惑,“就没人说过你很自恋吗?” “没有啊,”韩见野摇了摇头,笑容可掬,“你是第一个,不过...” “不过什么?”叶白好奇地问道。 “不过,我喜欢你这样说我。”韩见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甜蜜与挑逗。 ( ??_?? )!? 叶白觉得韩见野有时候真是固执得可爱,便决定转移话题,“我吃完了,这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别熬夜了。” “你看,又关心我了,还说不想我。” 叶白立马辩解,“这不就是普通的关心吗?你能不能不要扭曲我的意思。” “好。”韩见野回答的很爽快,“我都听你的。” (′??_??)!? 叶白轻轻地将勺子置于桌上,忽地站起身来:“我吃饱了,先不吃了。” “再吃点,晚上就留在这儿休息吧。”韩见野嘴角勾起一抹随意的笑意,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叶白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连忙推辞道:“这不太好吧。” 韩见野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他缓缓说道:“我的伤口时不时会隐隐作痛,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心里会踏实许多。万一有个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好有个人照应一下。” 叶白眨了眨眼睛,望着韩见野那诚挚的眼神,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韩见野轻轻地牵起了叶白的手,目光柔和:“叶白同志,我的生命安全,可就全权托付给你了。” “这……”叶白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他羞涩地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蚋:“那……那好吧……” 于是乎…… 到了后半夜,叶白因太热而不自觉地踢掉了被子,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韩见野,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你怎么又过来了?” 韩见野紧紧搂着叶白的腰,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真是残忍,竟忍心将我独自一人丢在房间。你想啊,万一我有个什么闪失,你能及时发现吗?当然还是一起睡比较稳妥。” 叶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的身体素质挺好的,应该会很长寿,长命百岁都没问题。” 韩见野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谁要长命百岁啊,我要的是两人一狗,三餐四季的平凡生活。”说完,他便翻过身来,轻轻捏着叶白的下巴,眼神认真而深情:“如果你觉得我烦,可以明确拒绝我,这样也免得你日后觉得我是在骚扰你。” “我……” 叶白同样凝视着韩见野,两人的目光在卧室的静谧中交汇,只能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我……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如此执着?”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韩见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语气坚定而真挚。 “啊!?(?? . ??)” 叶白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韩见野再次重复地说道:“是的,你没听错,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叶白愣了愣神,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们……不能这样的。” 韩见野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从明天开始听从小姨的安排去相亲吧。我相信,总会遇到一个让我再次心动的人的。” 叶白的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楚,竟一时语塞,他抬头望向天花板,目光显得有些空洞而迷离。 就在这时,韩见野忽然将脚下的被子踢起,瞬间将两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叶白只觉一股沉重的力量压在自己身上,他面露惊诧之色,连忙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未等叶白有所反应,韩见野便已紧紧抓住了他的“软肋”,不肯放松。 叶白此刻震惊无比,心中既是不解又带着几分愤怒,他激动地喊道:“韩见野,你疯了吗?” 韩见野在他的耳边轻笑一声,声音温柔而低沉:“叶白,你就别嘴硬了,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 言罢,他的薄唇轻轻地在叶白的颈窝处摩挲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陶醉于叶白身上那淡淡的橙子体香之中,他的声音慵懒而又充满了成熟男人的磁性:“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叶白此刻只觉得羞涩难当,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你……先放手,求你了。” “不放。”韩见野果断地拒绝了他,“你就是嘴硬,其实你也很有感觉,对不对?” “废话,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叶白有些无奈地说道。 “要放手也可以,你亲我一下。”韩见野提议道。 叶白抿了抿嘴,俊眉微拧,“就不能换个吗?” “那就吻一下。” 叶白无奈,“这有区别吗?” 韩见野解释道:“这都不懂,区别可大了。” “那…除了这两个,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叶白觉得身体越发燥热,一直在强制让自己清醒。 “就这两个你自己选。”韩见野不假思索道。 “你…” 叶白双手攥着紧紧,像是下了大的决心般。 【此处省略一万个字 ……】 一个小时后,叶白终于得以解脱,满脸通红的冲向卫生间。 第176章 你得对我负责任 韩见野凝视着叶白那略显慌乱的背影,不禁瞬间绽放出笑声,眼眸中闪烁着无尽的宠溺。 他轻轻抚过自己仍旧湿热的嘴唇,回味着方才那长达一个小时的‘浅尝’,心中暗自赞叹:果然很…可口。 叶白将自己紧紧关在卫生间内,连忙洗澡用冷水冲刷自己,他单手撑在墙上,心脏如同擂鼓般砰砰直跳,仿佛随时都要冲破胸膛的束缚。 他不断地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庞,试图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然而,当他望向镜中的自己,触碰到那泛红且微微发痛的嘴唇时,所有的理智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他都沉浸在那令人窒息的… 总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韩见野真是没接过吻的人吗? 刚才那种既紧张又难以言喻的感觉,让他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 ???w??? ?) 根本就是老司机一个好吗。 叶白再次抚上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对韩见野的行为非但没有丝毫的反感,反而心脏跳得越发激烈,根本无法抑制。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既惊又喜,完全陷入了某种说不清的旋涡之中。 现在的他捂着心脏背靠墙壁,他不知道出去该怎么面对韩见野,这样一想,刚才稍稍冷下来的温热,又再次涨红起来。 他抚摸着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回想起韩见野刚才的行为,他的心中既羞涩又恼怒,同时还有吸音棉直通天灵盖的释放感,让他无法明说。 一想到这些,他的脸颊便不由自主地持续泛红着,心中暗自思量:原来……这便是那种奇妙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一句隐约可闻的话语:“出来,我要洗手。” 一听到韩见野的声音,叶白心中的羞怯更甚,然而不开门又似乎不妥。 他暗暗地调整了很久的情绪,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将门打开。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低着头,不敢直视韩见野那双深邃的眼睛,而是从他的身旁走过。 回到床上的叶白,迅速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韩见野洗净双手,从洗手间走出,目光落在床上那团鼓鼓囊囊的被子上,不禁哑然失笑。 他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再次将叶白搂入怀中,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可别把自己蒙坏了,到时候还得我这个病号来照顾你。” 叶白闻言,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让些许空气渗透进来,缓解那份憋闷。 韩见野在他耳畔继续低语,带着几分戏谑:“害羞什么?我刚才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洗完手,手都酸死了,都没有抱怨……” “求你别说了。”叶白急忙打断他,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无奈,“不是你自己说的只是浅浅…的吗?”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_??) 韩见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确实是浅浅啊,难道你没试过舌吻?我也没试过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挑逗,还有一股执行力的认真。 叶白听后,瞬间与他拉开了一米的距离,他的嘴唇现在还隐隐作痛,差点就破皮了。 回想起刚才的亲密接触,他的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 韩见野悄悄地又往叶白的身旁挪近了些许,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说道:“这可是你主动的,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起责任来。” “你……”叶白愤怒地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韩见野,语气中满是不悦,“还不是因为你……我也是没办法才妥协的。” “但你看起来也挺享受的啊?刚才又是谁双手紧紧环着我的脖子不放呢?”韩见野迅速反驳道,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我才没有!”叶白立刻反驳,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韩见野毫不留情地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你明明有这个能力的,为什么不这么做?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 叶白垂下了眼眸,心中一阵慌乱,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开始,他只是打算浅浅地亲一下韩见野的脸颊,随便应付一下,谁知道韩见野竟然突然偷袭……并且一直紧紧缠着他,让他无法挣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整个人被带着走,直到自己呼吸不顺畅挣扎了下,才得以解脱。 叶白又一次转过身去,背对着韩见野,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我真的不想再理你了。” “别啊,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了。”韩见野不死心地继续说:“你别想轻易甩掉我。” “我不要!”叶白坚决地回应。 “不要就是口是心非的意思。”韩见野狡黠地一笑。 叶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拗过韩见野的执着,于是干脆放弃了挣扎,假装睡去,但心中仍是不甘。  ̄へ ̄ 哼!!! 次日清晨,叶白再次被韩见野紧紧困在被窝里。 韩见野的眸子暗沉而深邃,他低声在叶白耳边呢喃:“嘘!你难道不知道接吻会让人上瘾吗?” 叶白虽然看不见韩见野的脸,但仍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炽热,生气地回应道:“韩见野,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算我是你的。” “你.......” 叶白一时语塞,千言万语被堵在喉咙里… 他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双手被高高举起,下巴被轻轻抬高。 直到再次体会到那令人窒息的感觉,他才得以喘息,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韩见野趴在叶白的肩上,两人都大口大口喘着气。 叶白推开韩见野,他摸摸发痛的嘴唇,生气道:“你是章鱼吗?” 韩见野戏谑一笑,“都是第一次,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谁要跟你练?”叶白立马坐起身打算下床,“就没见过你这种人。” 韩见野不以为意,“乖,别生气,下次不会了。” 叶白摸摸嘴唇,好像有点肿了,他叹了口气,已经无法理解他们怎么进行到这一步了。 第177章 躲不掉,那就干脆加入 叶白站在镜子前,轻轻地抿了抿嘴唇,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他无奈地转过头,瞪了韩见野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一旦霸道起来,还真是让人束手无策。 此刻,那位“罪魁祸首”正悠然自得地整理着衣衫,仿佛对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下次能不能别这样?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有些奇怪吗?” 叶白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解。 韩见野闻言,眼神坚定地与叶白对视,神色肃然地说道:“你只需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勇敢地走好自己的人生道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不过是你人生旅途中的匆匆过客和点缀罢了。你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要照顾好生你养你的父母,再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何必去在意别人如何看你,又何必去介意他人的眼光呢?这真的没必要。再者说,如果你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完全尊重你的所有想法,哪怕你选择不公开也好。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别走,留在我身边就好。 叶白闻言,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某种情绪所笼罩。 韩见野缓缓走近他,声音柔和地问道:“其实,你并不反感我,对不对?” 叶白的眼神与韩见野交汇,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韩见野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眸,那眼神如同磁铁一般,充满了难以抗拒的魅力。 “我...”叶白欲言又止,似乎还想再次拒绝这份情感。 然而,韩见野却及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嘴硬心软。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有的是时间等你,等你真正看清自己的心,再给我答案也不迟。” “那你能不能...” “不能。” 叶白的话语被打断。 韩见野轻轻摇头,似乎早已洞悉了叶白的心思,“我已经上瘾了,戒不了,也不想戒。” 叶白瞬间哑口无言,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韩见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委屈的笑容:“我初吻都给你了,你可不能装作不知道。你这样对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那也是我的初吻啊,咱们算是两清了。”叶白连忙反驳道,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韩见野听后,双眼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暗自思量:难怪这小崽子连回应都不会,青涩得不行。原来,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韩见野双臂轻轻交叉于胸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如此,倒也不错。”随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对方那红润如樱的唇瓣上,心中那股悸动再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按下了洗手间的开关,将灯光熄灭,紧接着,他迈开大步,径直向叶白走去。 在叶白察觉到危险,刚欲后退的瞬间,韩见野已迅速伸出右手,稳稳地按住了他的后颈,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唔……” 洗手间内,一片昏黄而朦胧的光影交织。 叶白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韩见野的衣袖,他试图挣脱这份突如其来的束缚,然而,每当他加大力气想要推开对方时,韩见野却仿佛是在进行某种微妙的惩罚一般,非但不放松,反而更加用力地将他紧紧锁住,不让他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韩见野微微放开了叶白,两人之间还残留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他轻喘着气,那双魅惑的眼眸带着一丝玩味,微微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自信:“你看,是不是会上瘾?”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带着魔力,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 叶白舔了舔嘴唇,喉结微微滚动,咽了咽口水。 他抬起下巴,紧紧地盯着韩见野,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慌乱。 他的心如同被一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咚咚咚地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韩见野的话,脑海中一片空白,可心底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在心底深处,还隐隐有些期待。 还没等叶白整理好思绪,韩见野便再次低下头,向他袭来。 叶白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先前的抗拒便在韩见野的气息中渐渐消散。 他紧攥的双手也慢慢松懈下来,手指微微蜷缩,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依靠。 叶白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这种矛盾的心理。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身体却背叛了理智,不由自主地被韩见野吸引。 算了,反正自己也打不过,躲不掉,干脆就抱着“既然逃不掉,那就干脆加入”的想法去迎合他吧。 韩见野似乎察觉到了叶白的微妙变化,他的唇角渐渐倾斜,露出一个狡黠又得意的弧度,就像捕捉到了猎物的猎人。 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叶白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家里的沙发宽敞,两人躺着,也丝毫不显拥挤。 随着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升温,韩见野脱掉了刚才穿上的外套,随意地扔在一旁。 他凝视着身下的叶白,眼神迷离而柔和,像是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带着一丝温柔又一丝渴望。 他再次俯身,继续带着叶白沉沦,还将他的双手轻轻环在自己的脖颈上拉近彼此的距离。 然而,就在两人沉浸在这忘乎所以的氛围中时,一声清脆的门铃声突然响起,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惊雷,瞬间将他们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叶白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将韩见野从沙发上推了下去。 他慌乱地坐起身,双手下意识地擦了擦湿润的嘴唇,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却还残留着一丝绯红。 韩见野被叶白这一推,后脑勺磕到了身后的茶几,发出一声闷响。 他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清醒了不少。抬眼看向叶白,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你想谋害亲夫吗?” “废话,有人来了。”叶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和慌乱。 韩见野无奈地站起身,揉了揉被磕疼的后脑勺,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说道:“门不是关着吗,你怕什么?” 叶白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心里却在暗暗着急。 这种私密的事,怎么能让第三人知道呢? 第178章 你走,我就孤单寂寞冷了 韩见野郁闷死了,揣测着此刻谁会前来敲门,直至他缓缓将门扉敞开。 耳畔随即响起了高晓婷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她欢快地说道:“哥,我来还狗了。” 韩见野望着高晓婷,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道:“不是说好再养它一段时间吗?” “爸爸说你在家养伤呢,我怕你无聊,所以就早点送过来了。”高晓婷眨巴着眼睛说道。 “我其实一点都不无聊。”韩见野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嘀咕,高晓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这个时候到访。 就在这时,元宝对着沙发上端坐的叶白“汪”地叫了一声,随后便兴冲冲地朝他奔了过去。 【???????????,你们两个死鬼,也不说来看看我。】 高晓婷此刻方才留意到叶白的身影,她不禁惊讶地喊道:“咦,叶白,原来你也在啊!你是特意来看望我哥的吗?” 叶白正温柔地抱着元宝,试图以此来缓解周围略显微妙的气氛。 听到高晓婷的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柔和:“是的,我来看看他。” “那真是太好了!等下我们一起下楼去吧。”高晓婷满心欢喜地提议道。 叶白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韩见野,随即又转向高晓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回应道:“好啊。” “好什么好!不是说好了要给我煮粥吃的吗?”韩见野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不悦。 (′??_??)!? 煮粥?? 韩见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高晓婷,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是想饿死我吗?”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这就让妈煮点送过来。”高晓婷笑着说道。 韩见野双臂交叉在胸前,语气不温不火地回应:“送来送去多麻烦啊。” 高晓婷闻言点了点头,“那也是。”随后,她又将目光投向叶白,脸上洋溢着期待:“叶白,你打算煮什么粥啊?我也想尝尝。” 叶白听后,目光再次转向韩见野,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什么时候我说过要煮粥给你吃了? 韩见野用眼神回应: 那就随便煮点吧。 叶白冷呵一下,随便煮点? 半个小时后,一锅白粥煮好了。 高晓婷看着一锅白粥有点无从下手,“就…就这样吗?” 叶白非常认真的点头,“对。”随后,又看向韩见野,一副“你满意了没”的样子。 韩见野耸了下肩, 表示挺好。 高晓婷轻轻拉开冰箱的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哥,你这日子过得,要是让我妈瞧见了,她指不定得心疼成什么样呢。” 韩见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随意地放在一旁晾凉,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不说,她不就知道了吗。” 高晓婷转而看向叶白:“叶白,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要不我们一起吧。” 叶白正有此意,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这次,韩见野竟出奇地没有挽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你们就早些回去吧。”说罢,他便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捧着那碗白粥,目光不曾离开过手中的碗。 高晓婷并未多想,而叶白在离开时,忍不住瞥了一眼韩见野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便跟着高晓婷一同走出了门。 两人搭乘电梯缓缓下楼,就在这时,叶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韩见野发来的信息:【在地下室等我。】 叶白微微挑眉,心中暗自揣测:难道韩见野是打算只送高晓婷离开,而他则要跟他驾车外出? 高晓婷见状,笑着打趣道:“叶白,我哥就是那牛脾气,我都在想,这样的性格,到底谁能受得了他?” 叶白轻笑一声,心中却暗自思量:其实……也还好啦。跟韩见野相处久了,也会慢慢发现他有趣的一面。不知道他私底下对别人,会不会也是这般模样? 两人道别后,叶白独自来到了地下室。没过多久,大约十分钟的样子,韩见野便拿着车钥匙匆匆下楼了。 地下室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 韩见野突然牵起叶白的手,径直往车里走去。 这一举动让叶白大吃一惊,他慌忙想要挣脱:“你干嘛?” “怕什么,这里又没人看见。” 说着,他便将叶白带进了车后座关上门,轻轻捏着他的下巴,眼神直视着他:“刚才被我妹妹打断了,现在咱们继续。” 叶白还未来得及拒绝,便被覆了上来…… “………” 随着车内氛围的悄然升温,叶白迅速推开了韩见野,他轻轻擦拭着嘴唇,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羞赧,“好了,真的够了。” 叶白感到自己的唇瓣已有些许酸涩,从昨晚至今,只要两人独处,韩见野便如同黏人的孩童,缠着他没完没了。 韩见野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委屈的神色,“哪里够啊。”话音未落,他似乎还想继续之前的亲密举动。 叶白无奈地叹了口气,直言道:“我想回去了。”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是再不回去,恐怕自己真的会被他“吃干抹净”。 韩见野听闻此言,不禁挺直了腰身,脸上写满了困惑,他问道:“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住在我家了吗?怎么突然间你又想回去了呢?” “难道我不应该回去吗?”他提醒道,毕竟自己的行李箱还在宿舍里呢。 话音刚落,韩见野便下意识地开始摸索起烟来,却被叶白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喝中药期间可是要戒烟戒酒的。” 韩见野斜睨了叶白一眼,“你这一走,我可就孤单寂寞冷了,不抽烟还能干些什么呢?” “元……元宝不是还在楼上吗?你怎么可能会觉得无聊呢?”叶白试图说服他。 韩见野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狗又不会开口说话,陪不了我聊天解闷。” “要是狗真会说话,你就不怕了吗?”叶白反问道。 “不怕啊。”韩见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叶白身上,觉得他有时候就像个成了精的摇粒绒,奶凶奶凶的,可招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