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恐怖故事会》 001 窗外的阴魂 芬妮向丈夫海涛提出了离婚。海涛非常爱她,坚决不同意离婚。芬妮管不了那么多,收拾东西就走。海涛追到门口,把芬妮拦住:“你要敢走,我就从楼上跳下去!”芬妮一声冷笑:“你吓唬谁呀?愿意跳你跳吧,关我什么事?”说完,把海涛推到一边,便匆匆下了楼。 芬妮刚坐上情人浪子的汽车,就听不远处有人高喊:“不好了,有人跳楼了!”芬妮心里“扑通”一下,惊骇地推门下车,迅速向自家楼下奔去。 她到楼下一看,跳楼的果然是海涛,已经摔得脑浆迸裂,面目全非!芬妮“嗷”地一声尖叫就晕了过去…… 海涛说死就死了,芬妮心里非常难过。毕竟,海涛是因她而死,她觉得对不起海涛。情人浪子劝她:“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用不着这么伤心。”芬妮擦着眼泪说:“他没死,我想和他离婚;现在他因为我死了,我倒舍不得他了。”浪子说:“算了算了,这房子不吉利,把这房子卖了,咱到别处再买个房子去,以后我好好疼你就是了。”芬妮趴在浪子肩上,轻轻点点头,说:“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浪子说:“那是,我要是对你不好,就让我不得好死。” 芬妮卖了房子,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买了一套二手房。虽然是六楼,但房子挺大,芬妮挺满意。房子买了,芬妮和浪子就住了进去。谁知自打住进那房子,芬妮就没睡过几天安稳觉。 一天夜里,浪子说要到单位加班,让芬妮自己先睡。芬妮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躺下了。因为是六楼,芬妮没挂窗帘。睡到半夜,芬妮听到有人敲窗户。她睁开眼睛,往窗户上一看,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正沿着窗子往上伸,手指“当当”地敲着窗户。芬妮吓得大声尖叫,用被子蒙住了头。过了一会儿,芬妮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再看向窗户,那只手臂没有了。 芬妮赶紧给浪子打电话:“亲爱的,你快回来吧,咱家窗外有只手,吓死我了!”浪子在电话里说:“一只手?怎么可能?是不是你眼花了?快睡觉吧,我正加班呢。”芬妮急得都变了声:“真的有一只手,现在没有了,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害怕!”浪子说:“好吧好吧,我过一会儿就回去。”一个多小时后,浪子回来了。打开窗子上下一看,什么也没有。芬妮指着窗户说:“刚才就是有一只手,血淋淋的,跟海涛的手一模一样。”浪子在窗户上抹了一把,说:“什么也没有呀,是你产生了幻觉,睡觉吧,别想那么多了。”芬妮一想,浪子说得也许有道理,自己老想着海涛跳楼摔死的惨状,说不定还真是产生了幻觉。 过了几天,浪子说要跟老总出差,一去一个礼拜。芬妮抱住浪子,说:“我也跟你去,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浪子笑了,说:“我是去办公事儿,哪能带你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在家里关紧门窗,不会有事的,真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芬妮只好点头答应,把浪子送走了。 当天晚上,芬妮把门反锁上,窗帘也挂严了,躺在床上,她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谁知她越是强制自己,海涛跳楼的场面就越往她脑子里钻。芬妮正想着,窗外又有了动静,“当当当”,有什么东西在敲窗户。芬妮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窗帘。窗外传来恐怖的声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声音高一声低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芬妮吓得瑟瑟发抖,心说:这是谁在说话?难道是海涛来找我算账了?芬妮想着,便哭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海涛,你原谅我,我没想到你会真的跳楼,要知道你真的会跳楼,我就不和你离婚了。你放过我吧,明天我给你多烧些纸钱。”芬妮说完,那声音还是连续不断。芬妮下了床,胆战心惊地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想看看窗外有什么东西。这一看不要紧,芬妮立刻吓得灵魂出窍了!窗外有一颗面目全非的血淋淋的人头,嘴还一张一合的,一只眼睛挤到了眶外,那分明就是海涛跳楼的惨状。果然是海涛找自己算账来了!芬妮发出一声尖叫,跟着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好久,芬妮醒了过来。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一点多了。她哆嗦地拿起电话,拨浪子的手机,一连拨了好几次,都无法接通。芬妮不敢在卧室睡了,跑到客厅,把mp3声音开到最大,戴上耳机,闭上眼睛。在震耳欲聋的摇滚声中,芬妮总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凌晨五点多,芬妮醒了。她摘掉耳机,听到电话铃正在响。芬妮赶紧跑过去接起电话:“是浪子吗?亲爱……”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是叫芬妮吗?我是警察,浪子是你什么人?”芬妮说:“我是芬妮,浪子是我男朋友,他怎么了?”警察说:“他出事儿了,请你马上到胜利路与红旗路交叉口来。”芬妮放下电话,急忙跑了出去。 来到胜利路和红旗路交叉口,发现有警车停在那里。公路边还停着一大一小两辆车。两辆车撞到了一起,大车把小车车头都撞去了半截。芬妮走过去,向警察说明身份。警察说,就在10分钟之前,小车司机因酒后驾车,撞到了大货车,小车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当场死亡。检查小车司机身份证,才知道小车司机叫浪子,从浪子口袋里的一张纸条上找到了芬妮的电话号码。警察还在往下说,芬妮却听不下去了,她走到小车前,往驾驶座上一看,浪子被撞得面目全非,嘴巴大张着,一只眼睛挤出了眶外,跟她看到的窗外的那颗人头一模一样。芬妮吓得抱住了脑袋,大声尖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浪子他不是出差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他,不是他!” 等事故处理完了,芬妮才知道。原来浪子根本没有出差,而是到另一个女朋友家去住了。因为和女朋友在外面喝了酒,回去的时候才出了车祸。芬妮流下了眼泪,报应啊报应,浪子欺骗了我的感情,害得我和海涛闹离婚,逼得海涛跳了楼,他也出车祸死了。这一定是海涛阴魂不散找他算的账,我对不起海涛,海涛一定也会找我算账的……芬妮精神日渐萎靡,常常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发呆…… 这天晚上,芬妮正在床上坐着,窗外又现出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还有那个恐怖的声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芬妮僵直着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那颗人头泪如雨下:“海涛,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也害了自己,我这就赔你一条命,你跳了楼,我也跳。”说着,抓住那颗人头就往窗外爬。芬妮这一抓,人头却被她抱到了怀里。芬妮已经有了死的念头,也就不害怕了。她抱着那人头仔细一打量,突然发现那人头是假的,人头上还拴着一根绳,原来有人搞恶作剧吓自己!芬妮气愤地立即打电话报了警。 002 木偶招来邪物 不知什么时候,陆飞的家旁多了一个做木偶的老人,这老人头发发白,看起来年龄已经很大了,但是却十分的健壮,陆飞注意过这老人,做起木偶来一点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一个圆柱形的木头雕刻成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偶。 正是因为老人高超的技术,所以很快就吸引了很多慕名前来人购买木偶。 有一天,陆飞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也到了老人的摊子前。 “老人家,给我做个木偶呗!” 老人笑道:“好啊,小伙子,不知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木偶呢?” 这下陆飞有点纠结了,想了一会,陆飞也笑着说:“那,就要个美女吧,像真的一样最好。” 陆飞嘴上这么说,其实多带有开玩笑和戏弄的性质,他想看看老人是怎么能雕刻出一个像样的人偶。 也就是几分钟,老人就雕刻完成了,老人把雕刻好的木偶递给陆飞,陆飞仔细端详这木偶,仔细抚摸了一下,不由的啧啧称奇,这木偶真的是栩栩如生,尤其是木偶的面部,分明一个面色清秀美丽的女子,身体凹凸有致,摸起来竟然十分光滑。 “小伙子,看呆啦?”老人的话打断了陆飞的思绪。 陆飞挠了挠头:“没有没有。”说完,付给老人钱之后就快步回家了。 陆飞把木偶放在了书架上,然后就忙工作了。 转眼就到夜晚,陆飞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一下子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怎么的,陆飞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装饰非常华丽的床上,陆飞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也不是自己的房间。 “夫君,你醒了?”一个声音吓了陆飞一跳。 陆飞这才注意到,旁边睡了一个身着古装的美丽女子,这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陆飞疑惑的问道。 “夫君,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啊。”女子故作伤心状。 陆飞想了一想,这才想起,这女子跟自己带的木偶的面容有几分相似。 没等陆飞多思考,这女子便一下搂住了陆飞:“夫君,想什么呢?” 陆飞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于是他一下子扑倒了这女子。 第二天,陆飞睁开眼,他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异常的劳累。 陆飞醒来才发现,昨天这一切都是做梦,他还是睡在自己原来的床上。 “哎”陆飞叹了口气:“昨天的梦,好真实,像真的一样。要是这女的是真的就好了。” 可是,陆飞没有想到,这一天晚上,他又梦见了这女子,在梦中又和女子缠绵起来。 陆飞发现,他每天晚上都能梦见这女子,虽然陆飞有点疑惑,也有点害怕,但是俗话说的好,色字头上一把刀,陆飞已经乐在其中不能自拔。 但是渐渐的,陆飞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虽然睡了很长时间,但是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感觉到身体异常酸痛,就像根本没睡一样,陆飞也去医院看过,医院的检查是营养不良,叫他自己买一些补品,陆飞听医生这么说,也就没有继续在意这件事。 又是一晚缠绵,陆飞搂着这女子在床上聊天。 女子温柔的说道:“夫君,真想你一直陪我。” 陆飞笑着说:“我这不是每天都陪着你吗?” 女子突然面露伤心神色:“实话跟你说,夫君,我其实已经死了几百年了,这几百年没人陪我,我真的好孤独好寂寞,你不怕我吗?” 陆飞回到:“我才不在乎这些呢,我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真的吗?”女子十分高兴,“那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吗?” “当然当然,此生只爱你一个。”陆飞笑道。 “我真的好开心啊。”女子笑了起来。 咔咔咔……一阵骨头撕裂的声音,这女子笑的嘴越来越大,仿佛下巴就要掉下来一般。嘴里的鲜血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陆飞惊恐的一下子跳下了床。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每个字从女子嘴里说出,都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不不,你是鬼,救命啊!” 啊!陆飞大叫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陆飞看了看书架上的木偶,木偶静静的躺在那里,保持着原本的笑容。 陆飞迅速起床,带上木偶就出门了,他要找做木偶的老人问清一切。 但是,老人没有像往常在那里做木偶——老人今天不在。 陆飞很是惊恐,他找了个机会,把木偶扔在了离家较远的一个垃圾车里,眼看垃圾车走远,陆飞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陆飞却大吃一惊,这木偶还是静静的躺在他的书架上。 陆飞叫喊起来,他拿起木偶,拼命的踩踏着,然后拿起打火机,点燃了木偶,把木偶烧成了灰烬。 陆飞喘着粗气,心想这下应该解决问题了。 正当他暗暗窃喜的时候,空荡的房间突然响起了凄厉的叫喊。 “负心汉,说好一直陪我的呢??我要你一直陪我!” 陆飞一下慌了神,惊恐的说道:“求求你了,我色欲熏心,我该死,我该死!放过我吧!” 声音戛然而止。 这下陆飞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这女子好像真的走了。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平常,第二天,陆飞像往常一样出门。 突然,他发现,老人又在那里做起木偶来。 陆飞有点生气,走上去质问老人起来。 “老家伙,你这是要害我啊!” 老人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说:“木偶它永远是木偶,没有感情,一些邪祟附在木偶上,只是因为这主人心怀不轨,所以自然吸引来也是一些不正之物。” 老人顿了顿,继续说:“小伙子,你是不是烧了那木偶?” “这?你怎么会知道?”陆飞十分惊讶。 “回家去看看,你就知道了。”老人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陆飞听到这里,赶忙跑回了家。 木偶,静静的躺在书架上,仿佛从来没人动过一样。 陆飞又跑回了老人卖木偶的地方,老人又一次的不见了。 这一次,老人不会再回来了。 003 衣柜里的人 1、噩梦 半夜,杨悦被一阵声音惊醒,翻了下身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躺了一个女人,她背对着自己,那个女人的身子动了动,缓缓地转过身,一张惨白的脸,血红的唇。 杨悦的身子僵了僵,差点尖叫了出来,那个女人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她的唇边慢慢地勾起,突然张开了大嘴,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嘴边吐了出来,红的触目惊心,直到她的耳根。 “啊…”杨悦内心的恐惧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悦悦,醒醒…”一双冰凉的手正在推着杨悦,杨悦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周围,发现是自己的舍友林晓薇在叫自己,杨悦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身边,发现身边空了很大的位子,就好像刚刚的梦是真的,有个女人躺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悦悦,你做噩梦了。”林晓薇发现杨悦的不对劲,便问。 杨悦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噩梦,她原本好好的脸突然变了,颤抖地看着林晓薇,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晓薇,我好像看到苏珊珊了。” 林晓薇一听,哈哈地笑着一副不可信的样子说:“杨悦,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苏珊珊早就在三个月前死了。” 2、苏珊珊之死 关于苏珊珊,她和杨悦,还有林晓薇三个人是好朋友,也算说是闺中密友吧。 三个月前,陆萧晨是学校的校草,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苏珊珊很幸运,一次表白,陆萧晨和她正式交往。 没过多久,苏珊珊死在宿舍的衣柜里,她的死相很恐怖,她的两只眼睛被挖了出来,口中的血一直流到她的耳根,血已经被封闭的空间里的热气弄干了。 宿舍楼下传来警车的笛声,几名警察封锁了现场,由于苏珊珊的死相很奇怪,现场并没有凶手的指纹和凶器之类,警察只得把苏珊珊这个案件拖到了三个月,苏珊珊的死仍然是个迷。 3、衣柜里的女人 又是半夜,杨悦奇怪的声音惊醒,随之而来的是清晰地哭叫声,杨悦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衣柜,“卡…”衣柜的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杨悦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衣柜门。 一只手从衣柜门缝伸了出来,那只手很瘦,很瘦,骨头都露出来了,指甲是青紫色的,然后整只手臂伸了出来,杨悦记得,苏珊珊生前喜欢涂青紫色的指甲油。 然后衣柜门完全被打开了,一个诡异的女人从衣柜钻了出来,长长的头发把她的脸庞盖住了,穿着宽大的白色衣服。 杨悦浑身僵住了,不敢动,也不敢叫出声,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她的一只手自处摸索着电灯的开关,她用力地按了一下,灯还是没有开,她试了又试了一下,还是不好使,渐渐地,杨悦的额头冒出了很多的汗水。 那女人突然闪到杨悦的面前,一只手撩开面前的头发,一张惨白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两只空洞洞的眼窝盯着杨悦,血红的唇吐出了很多的血水。 “啊…不要…”杨悦惊叫了一声,抬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全身颤抖地说:“苏珊珊,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4、幻觉 “啊……”杨悦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杨悦的叫声把林晓薇吓了一跳,她鄙夷地看着杨悦:“喂,你叫什么叫啊,大清早的,吓死人啊。” “晓薇,苏珊珊回来了,苏珊珊回来了。”杨悦慌乱地看着林晓薇,怎么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 “胡说什么啊?”林晓薇皱了眉头,压根就不相信杨悦说的话,苏珊珊回来了,胡扯什么啊? “是真的,你看,衣柜门开着呢。”杨悦伸出食指,指着衣柜门,林晓薇一看,衣柜门却好好地关着,一点痕迹都没有 “你是不是看到苏珊珊的死,所以你才害怕了啊。”林晓薇打了哈欠,无所谓地说着,然后就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听了这话,杨悦看了看衣柜门,深吸了一口气,难道,我真的出现幻觉了么,可是为什么看起来是那么地真实。 5、女鬼 半夜,杨悦告诉林晓薇,她要去奶奶家,今晚不回校住了。 林晓薇一个人在宿舍,她拿出事先买好的两杯红酒,她拧开瓶盖,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她有了一点点的醉意,呵呵……陆萧晨,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我哪里比不上苏珊珊了。 她并不知道,她背后的衣柜悄悄地打开了,里面很黑很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突然一个人头从衣柜伸了出来,两只手也同样伸了出来,抓住衣柜两边的门槛,五指微勾,接着是身子。 林晓薇完全还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在那里喝着酒,苦笑着,嘴里不停地喊,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林晓薇……”突然背后传来幽幽的怨恨声,林晓薇一下子僵住了,脑子也清醒了一些,她记得,记得这声音的主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苏珊珊死之前的怨恨声。 林晓薇僵硬地转过头,顿时她睁大了眼睛,鲜血喷到了她的脸上,一张被头发盖住的脸缓缓地靠近林晓薇的脸。 林晓薇害怕的早已动不了,“苏珊珊,对不起,我错了…” 可是话还没说完,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身子软软地摔在了地上,可是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苏珊珊。 6、真相 杨悦回到宿舍,突然,她的眼睛直了,因为很多的警察来自己的宿舍,杨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赶紧进自己的宿舍一看。 只见,林晓薇被吊在上面,脸部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五官,头发被撒开,是的,林晓薇死了。 杨悦发现衣柜门居然是开着,她的全身被恐惧袭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三个月前,林晓薇暗恋陆萧晨,但是陆萧晨和苏珊珊在一起了,这让林晓薇不由得嫉妒。 杨悦永远记得那一幕,她躲在床底下,看着林晓薇和苏珊珊大吵一架,林晓薇拿出水果刀刺向苏珊珊的一只左眼,苏珊珊倒下了。 林晓薇情急之下把苏珊珊的尸体塞进了衣柜,动作非常的凶狠,然后林晓薇为了出气,把苏珊珊的两只眼睛挖了出来,然后林晓薇把一切擦干净,指纹,凶器什么的都被林晓薇毁灭了,然后她慌张地冲出门口。 当时,苏珊珊死的过程被杨悦看到了,可杨悦怕林晓薇杀人灭口,她就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可是老天爷偏偏跟她开玩笑,林晓薇死了,被苏珊珊害死了,她突然害怕了,害怕苏珊珊找她。 7、结局 林晓薇的尸体被警察带走了。 当天晚上,杨悦收拾一些东西,正准备出去,却看到陆萧晨,他一脸微笑地看着杨悦。 杨悦端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然后她自己也坐了下来,“陆萧晨,你找我有事么。” 杨悦记得,她自己跟陆萧晨不熟,而且他们并没有什么来往,可陆萧晨找她是什么事呢?这让她很不解。 “悦悦,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当你来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是我发现你并不喜欢我,你的闺蜜苏珊珊向我表白,我就想我可以利用她来接近你,可是苏珊珊居然死了,我接近不了你。”陆萧晨一口气把话说完,他喜欢她很久了。 呵呵……这一切的缘由原来是我,我害死了苏珊珊,真是上天捉弄人那,对不起,苏珊珊,如果我要是阻止林晓薇,你也就不会死,林晓薇也就不会死,当时我太害怕了,对不起,杨悦自责地想。 衣柜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笑声,不等杨悦和陆萧晨回头看,衣柜门被推开了,一阵阵的腐臭味从里面传来,衣柜里突然扔出了两只眼球,掉落在杨悦的脚边,黑红色的瞳孔一直盯着杨悦的脸。 “啊……”杨悦口中发出恐怖的惊叫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只手臂从衣柜门口伸了出来,青紫色的指甲让杨悦下意识后退,她知道,苏珊珊来了,她来了。 一个诡异的女人出现在杨悦的面前,杨悦惊慌地摇了摇头,“别过来,别过来。” 那个女人并没有做什么,她转过头看向早已吓呆了的陆萧晨,她的身子动了一下,“卡”发出骨裂的声音,腐臭味从她的身子传来,她缓缓地向陆萧晨伸出一只手,陆萧晨此时吓得已经忘了怎么逃跑。 那个女人的头发被风撩开,她咧开嘴,一大口红色的液体从嘴里涌出…… 第二天,宿舍阿姨来杨悦所在的宿舍,却发现陆萧晨和杨悦两个人死了,他们两的死相非常的恐怖…… 004 屋顶的笑脸 郝志最近买了所新房子,其实不能完全说是新房,这房子原来住过一对夫妻,住了没到半年,丈夫把妻子杀死并分尸烧掉了,但没过几天,丈夫也被发现死在了房子里,具体怎么死的,房东并没有明说。 渐渐地,这件事被附近的居民传的完全变了味,那所房子也渐渐地被大家传成了和咒怨里的那所房子有一拼的鬼屋。不过郝志不信,自从那对夫妻死了之后,房东就把钱退回给了那对夫妻的家人,此后她一直打理着这个房子,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也就是因为大家的谬传,才使得郝志以极低的价钱买到了这所房子。由于长期无人问津,郝志只花了有平常一半的市价就买到了房子。房子是一室两厅的小房子,几十平米。但郝志已经很满足了,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而且都已退休,家里并没有什么钱。而自打他买了这套房子之后,他也一跃成为自己哥们里第一个买得起房的人,想着他们挤在租住的小房子里的情形,再看看自己的新房,郝志做梦都能乐醒了。 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已经快半夜了,郝志望了望稍微有些生气的卧室不禁笑了笑,终于有些家的模样了,他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忽然发现了床的正上方有一个不知是谁帖的笑脸,颜色有些发红,看起来有些恐怖,郝志忙把脸移开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砰砰的声音从屋顶传了过来。“妈的,大半夜的楼上闹什么闹?”郝志愤怒地吼了一声,紧接着他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郝志的精神不是太好,他洗漱完之后便去厨房看了看。由于没有煤气所以他没办法煮面条,郝志无奈地用从邻居那借来的热水泡了包方便面。正当他吃面的时候,房东一脸和蔼地进来了,郝志很不高兴地对她说了昨晚半夜的动静。房东听了脸僵了一下,忙撇开了话题,见郝志一脸的不高兴,她忙找个理由走开了。 入夜,郝志无聊地玩了会手机便早早地躺在了床上,他望了一眼墙上的怪异笑脸叹了口气,明天一定要把这个鬼东西拿刷子抹掉!他关好灯,刚准备翻身要睡觉,那个咚咚声又传了过来。郝志猛然翻起身来大吼道:“妈的!你还有完没完?”说完他又侧耳听了听,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敲击声。 郝志无奈地翻身躺下,他用被子蒙住了头,却完全不能阻止声音敲击他的耳膜,他抬头又望了望房顶,猛然愣住了。一股长长的头发出现在了房顶那个笑脸的位置。突然,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漏了出来,她望着郝志微笑了一下,一大股头发猛然冲向了他。 郝志就愣愣地望着她,忘记了跑,忘记了呼救。等到头发缠住他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会听到那一阵阵的声音,只是什么都来不及了。头发缠着郝志的脸,慢慢地撞向了房顶,一下,两下…… 过了几天,郝志被发现死在了卧室,他的整张脸已经被撞的变了形,不靠他身上的证件很难能认出他来。当他的尸体被抬出来的那一刻,房东望了望房顶上的笑脸,那张脸的颜色,变得更加血红了。忽然,她的脸上微微一笑,并用一种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妹妹,这是第三个了吧!” 过了几天,又有一个不信鬼神的大学生租进了这所房子,房东还是一脸笑意地跟在他身后,脸上浮现出了一股怪异地微笑…… 005 乡村灵异之迷路 很长一段时间,每当我想起那段经历,仍然有些许的后怕。 三年前的初春,北方的天气还有些刺骨的寒冷,我和几个驴友计划到一个山里的村庄冒险,缘由是有位驴友在网上看见了这个村庄有罕见的美景奇观,所以就组织了一帮人前去看看。 一路上都挺顺利的,到了一天下午,我们到了山里的一条小路前,根据网上帖子的说法,沿着这条小路走下去便能到达那座无名村,只是帖子里建议我们白天才走那条小路,可能是考虑到安全问题吧。偏偏当时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天很快就会黑下来。原本我和张伟计划先找个平坦的地露宿一晚,待到白天再走,毕竟我们都不知道那条山路有多长多深,可是组织我们的领头名叫李洋,怂恿大伙赶紧往前走,赶在天黑前到达村庄找户人家借住下来。可能是大伙都不大想在这山里面露宿,所以异口同声支持领队的意见。我和张伟并不熟悉这帮驴友,但是自己不能搞特殊脱团,于是我们只能无奈跟在他们后面,走进那条小路。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还是没能到达那座村庄,而天已经黑下来了,大伙心里都有些不安,领头的李洋在前头不断安慰大伙,给大伙加油打气。可惜天一下子黑得我们找不着路,大家都掏出了手电筒照亮眼前的路,路的周围都是很密很高的草,被风吹得窸窸窣窣响,附近不知名的虫叫声,加上大伙紧张的心跳声,这条路竟变得十分可怕。 不久就有一些女生支持不住,差点就要哭出来,我们一群大老爷们顿时也不知所措,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那里有灯光!我们朝那个方向看去,确实有稀稀疏疏的灯光,再走近点,我们看到了一户人家,是一座很大的府邸,门前灯笼的亮光吸引了我们。 张伟跟我咬耳朵,他说不太对劲,这周边没有人就只有这户人家。我也觉得蹊跷,而李洋却主动敲了那户人家的门,嘴里念叨着希望能够借宿一晚。来开门的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大家一下子松了口气。老人大致问了我们一些问题,就让我们进去。我们的人刚进去一半,队里的一对小情侣突然拉着手就跑了,脸色很匆忙。李洋忙喊他们回来,可是他们跑得越远。我和张伟跟李洋说我们去追,就跑在他们后面。跑出去很远,我们才追到了那对小情侣,那个男的一脸恐慌地跟我们解释,说那个老人他底下没有影子。张伟说会不会看错了,可那个男的坚持他看了好几遍,就是没有影子。这让我们才想起那个老人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他身上穿的衣服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 我和张伟决定和那对情侣一起先走到村庄再说,但是这条小路究竟有多长,我们不知道。我们走了好久,一路上很不安,张伟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注意到了那户人家灯笼的亮光,我们都受到了惊吓,我们一直在绕圈子。可能是夜太深我们迷了路,走不出去了。 “这可怎么办?”那个女生紧张极了,她的男友满嘴是安慰她的话。 “我们再继续走走吧。”张伟对那个女生说,毕竟大家都没有打那户人家的意思,只不过李洋他们怎么样了,我们不清楚。 我们又走了很长时间,可我们真的迷路了,因为我们又经过了那户人家,仿佛那间房子有独特的魅力在吸引我们。 那个女生忍不住哭了起来,说她再也走不动了,也不想再走了。那个男生很无奈,开始怀疑自己:“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说不定就是我看错了,我们还是回那户人家和李洋他们在一起吧。” 那个女生十分卖力地点点头。 我们又回到那座府邸前,出来的依旧是那个老人,在幽暗的灯光下,我们确实看不到那个老人的影子,其实我们心里都害怕极了。老人慈祥地笑着让我们进去,情侣先进了门,可张伟却拉住了我,他说,我们回来这里为什么李洋他们不出来接我们,而且仔细看门里面,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灯光。我们犹豫着,最终没有进去,那个老人也奇怪,什么也没问,就把门关上了。我们在寂静的门前不知所措。 我和张伟决定继续走路,毕竟心里已经决定不进去了,尽管我们心里彼此都知道有些诡异,但是心照不宣,在这个黑夜里我们闭口不提。似乎迷路的魔障莫名其妙破解了,我们走了差不多才半个钟,就看到了很多的光亮,那是我们寻找的村庄,我和张伟终究是找了一户好心的人家住下了。 第二天,我们边欣赏山里的美景,边说起了昨晚的事,尽管是大白天,但说到这件事我们都心有余悸。等了一整天,我们还是没有等到李洋他们进村的消息,也许他们也迷路走不进来,所以自己先出去了。我们的手机从进山开始就没有了信号,只剩下我和张伟两个人也就不能在这里多待。我们决定离开时天已经黑了,为了避免迷路,我们打算第二天一早再走。 村里的村民很好客,煮饭的大姐跟我们说,一直沿着小路走就能出去,我们有点困惑,尽然只有一条路,那我们当时是怎么迷的路? 我们走了半个钟,遇上了前天晚上的府邸,或许说是一座废墟,周围长满了荒草,看来已经废弃几十年了。 006 它在手机里看着你 怪异手机 晚上,谢凯回到寝室的时候看到许云飞正在玩一部手机。这部手机看上去非常差劲儿,上面的油漆几乎全都脱落了,显得很丑陋。看那个款式,应该是几年前生产的。 “又和袁欣偷偷去约会了?你这样做可有点儿缺德,你对得起王小柔吗?”看到谢凯进来,许云飞没好气地说着。 王小柔是谢凯的女朋友,但最近谢凯对她失去了热情,转而和校花袁欣打得火热,经常悄悄地在晚上约会。 对于许云飞的指责,谢凯假装没听到。他指着许云飞手里的手机,故意转移了话题:“你从哪弄来这么个破玩意儿?” “就在寝室里发现的,应该是李哲的东西。”许云飞继续研究着手机,“估计是李哲的家人来收拾他东西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它,我是在他的床下找到的。” 听到李哲的名字,谢凯不由地沉默了。 前几天,李哲的女朋友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突然奇怪惨死。据说死相非常恐怖,脸色铁青,脖子上还有几处清晰的手指印。而致命的原因,却是她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给划开了,里面的心脏不知去向。 这件事情使得学生们议论纷纷,然而还没等大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第二天李哲居然又离奇地自杀了。 他用一把刀在自己身上捅了十几下,并且还割开了手腕上的血管。当时鲜血弄的满屋子都是,直到现在还隐约能够闻到一丝血腥味儿。很多人都在说李哲是因为得知女朋友死了,痴情的他才难过得自杀殉情。 但谢凯却知道这其中必然还有别的缘故,因为李哲在临死之前,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了一句话: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这个破手机居然还有前置摄像头,并且像素还不错呢。” 许云飞打开了那个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想起李哲以前最爱自拍,心中不由得一阵难过。他之所以翻看这个手机,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关于李哲死亡的线索。 “你说,李哲好好的为什么会自杀呢?”许云飞喃喃地说着,像是在问谢凯,又像是自言自语。 谢凯没有吭声,只是摇了摇头。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寝室里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谢凯刚准备开口打破沉默,却被眼前诡异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只见从那个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之中,钻出了一颗女人头。 她的头发上沾满了鲜血,像是在血中浸泡过一样。血滴顺着她的发梢向下滴落,有一些甚至滴到了手机屏幕上。那颗脑袋晃动了一下头发,使得谢凯看见了它的脸。只见它的脸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看不清楚原本的相貌。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样,脸上的肉都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絮状物。 它似乎想要从手机的摄像头里爬出来,此刻两条手臂也已经伸到了外面。它的头几乎和许云飞的头挨在了一起,但拿着手机的许云飞对此一无所知。他依然在看着手机屏幕,根本不知道此刻正有着恐怖的事情在上演。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谢凯的心中泛起了一股寒意。他下意识地冲到了许云飞的面前,将他手中的手机打落在了地上。 危机 随着那个手机离开了许云飞的手,那个正在向外爬的女鬼像是失去了力量,又重新被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给吸了进去。 许云飞被谢凯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不由地问谢凯在发什么神经。谢凯就将刚才看到的一幕讲给了许云飞,换来的却是许云飞将信将疑的态度。而刚才滴落在手机屏幕与地面的血迹,也随着女鬼的消失变得无影无踪。 最后谢凯急得诅咒发誓,许云飞才知道谢凯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想了想谢凯所说的情景,不由得也后怕不已。 这一夜,两个人都因为恐惧而没有睡好,地上那个破烂的手机也不敢再去碰。 所幸一夜无事,那个可怕的女鬼没有再次出现。但还没等他们两个人的心情缓和下来,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又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昨天晚上,许云飞的女朋友差点儿出事。 当时,许云飞的女朋友正在床上躺着玩手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忽然自动运行,屏幕里呈现出前置摄像头拍照的界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可怕的女鬼脑袋从手机的前置摄像头里向外钻了出来。 许云飞的女朋友被吓傻了,一时间忘了做出任何举动。片刻之后,那个女鬼的上半身都探了出来,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掐住了许云飞女朋友的脖子。 她顿时便感觉透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想要用手将女鬼的手掰开。但手机就像粘在了手上一样,使得她的两只手都不能动弹。她的眼前开始发黑,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就在许云飞的女朋友快要丧命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脖子上的手松开了。那个可怕的女鬼消失不见了,手机上显示着自己刚才浏览的界面。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一种幻觉。 但她刚才被掐的脖子依然传来阵阵疼痛,照了照镜子才发现,脖子上有几道很明显的乌黑指痕。吓坏了的她急忙给许云飞打电话,却一直都没有人接。 许云飞是第二天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给女朋友打过去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事情的。许云飞女朋友遇到女鬼的时候,恰好和谢凯看到女鬼的时间一致。当时许云飞和谢凯正沉浸在恐惧之中,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手机来电。 谢凯听完许云飞的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李哲的女朋友死去的情形。这两件事情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对于这个观点,许云飞也十分认同。 李哲和他女朋友的死,似乎都和那个破破烂烂的手机有关系。 同时许云飞的心中也充满了庆幸:自己的女朋友之所以保住了性命,恐怕就是因为谢凯在那个时候将手机打落到地上的缘故。 但这件事情并不代表着结束,如果不搞清楚其中的秘密,随时都有可能再次遇到生命危险。 唤魂 这时,谢凯却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唤回李哲的魂魄询问这个手机的来历。李哲在临死前写下的话,说明他知道了真相。得知自己害死了女朋友,才因此而悔恨自杀了。 对于这个办法,许云飞毫无犹豫地就答应了。比起那个不知来历的女鬼,自己兄弟的鬼魂就显得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晚上,两个人准备妥当,带着一些东西前往李哲的坟墓。 夜间的坟地显得格外恐怖,时不时有风声如同冤魂的哭泣一样从耳边呼啸而过。昏黄的月光不但无法带来安全感,反而使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加阴森。即使谢凯和许云飞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此时也不由得感觉害怕。 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压抑着恐惧寻找到了李哲的坟墓。 谢凯拿出了三根白色的蜡烛插在坟前点亮,然后又在蜡烛前点燃了一束香。许云飞也将提前准备好的、李哲生前曾接触过的物品摆在了坟前。 两个人跪在地上向李哲磕头祭拜之后,谢凯手持着那束香,围绕着李哲的坟头开始缓缓地绕起了圈子。与此同时,许云飞也将那些物品借着蜡烛的火焰点燃了。 根据谢凯看来的那个方法中说的,只要那个人死去的时间不超过七七四十九天,就会将魂魄给唤来。 做完这一切,两个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李哲的鬼魂。 这时,从坟墓里隐约传出了敲打的声音。那一声声敲击仿佛敲在两个人的心上,让谢凯和许云飞心惊肉跳。紧接着,他们听到了木板破裂的声音,然后李哲的坟头突然裂了开来。在谢凯和许云飞惊愕的注视下,李哲的尸体缓缓地从坟墓中爬了出来。他的衣服还算完好,但身体已经开始腐烂,并且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在黯淡的月光下,一具腐烂的尸体缓缓从坟墓中爬出,这幅情景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 谢凯和许云飞如果不是吓的腿软了,否则绝对会立即逃离这里。他们原本以为这个方法唤来的是李哲的鬼魂,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哲艰难地爬到了地面上,似乎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周围。这个举动不由地让两个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假如李哲完全失去了神智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们给杀了? “谢凯……许云飞……”万幸的是李哲虽然反应迟钝,但似乎还有一点儿灵智,居然能够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这让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恐惧稍微减少了一些。 许云飞稳定了一下情绪,急忙将自己关于那个手机的疑问对李哲说了出来。 似乎这些事情勾起了李哲的回忆,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竟然哭了起来。因为此刻已经变成尸体的原因,他的哭声听起来非常的怪异。 坟地里十分的寂静,只有李哲的哭声在回荡着。 谢凯和许云飞也不敢再开口说话,两个人都因为害怕而出了一身的冷汗。 索命手机 好在李哲哭过之后逐渐恢复了神智,并且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谢凯和许云飞: 那个手机是李哲无意间捡回来的,试了试发现虽然破旧了一些但功能还比较完好。于是他就用来上上网,聊聊qq什么的。 有一天,李哲和女朋友在用qq视频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即将到来的考试。因为平时的基础比较差,李哲对这次的考试并没有信心。所以他随口说了句:“希望我这次考试能够顺利通过,最好能拿个比较高的分数”。 结果在考试的时候,李哲发现平时感觉很难的题在此时显得十分简单。他如有神助一般,用很短的时间就答完了所有的题目。等到成绩出来之后,李哲居然真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分。可这份喜悦还没有维持多久,当晚就发生了李哲女朋友惨死的事情。 伤心的李哲拿着那个手机,翻阅之前和女朋友的聊天记录,一边看一边哭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鬼却从手机中钻了出来。她得意地笑着,并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李哲。 那个手机是女鬼生前所用的,原本是她男朋友送给她的礼物。后来男朋友变心抛弃了她,也不接她的电话。这个女生拼命地拨打男朋友的号码,却因为没有看路而遭遇了车祸。车轮碾过了她的头,鲜血溅在了手机上。 她的阴魂带着强烈的怨恨附在手机之中,并且因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迁怒于所有的情侣。那个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成为了她的眼睛,用来注视着这个世界。 当使用这个手机的人打开前置摄像头说出愿望,她就会帮忙实现。以此形成一种交易,代价就是对方恋人的性命。然后再将真相告诉那个人,欣赏对方悔十艮和绝望的情绪。 李哲当时正在用手机和女朋友视频,又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因此在他愿望实现的同时,他的女朋友就被女鬼害死了。 得知真相后的李哲悔恨不已,第二天,内心崩溃的他选择了自杀。 听完了李哲的话,许云飞也就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真相。那天他在打开前置摄像头的情况下,问了一句“李哲为什么会自杀”。而那个女鬼就把这件事情当成许云飞的愿望,准备从手机中钻出来告诉他真相。 李哲听完后就等于实现了愿望,她就可以害死李哲的女朋友。只是这个过程被谢凯给打断了,所以许云飞的女朋友才逃过了一劫。 李哲说那个女鬼除此之外并没有害人的能力,只要丢掉那个手机不去使用就不会再遇到危险。 说完之后,李哲重新回到了他的坟墓之中,谢凯和许云飞也转身离开了。虽然此时周围的环境依然那么阴森,但得知已经没有危险的两个人心中却已经没有了恐惧。 利用 危险既然已经解除,两个人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一开始两个人还因为这次经历而对手机前置摄像头产生了阴影,每天很少去碰自己的手机。 但过了几天这种阴影逐渐消失,两个人又像以前一样天天抱着手机玩。 谢凯又继续瞒着女朋友王小柔,在qq上和校花袁欣聊得火热。其实袁欣也是有男朋友的,这两个人却还是悄悄勾搭到了一起。 正当谢凯聊得开心时,收到了女朋友王小柔发来的qq消息。 谢凯脸上流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没有回复而是继续和袁欣打情骂俏。 没想到王小柔却很执着地一直发消息,这让谢凯原本的不耐烦上升到了厌恶的程度。但此时并不适合与王小柔撕破脸,因为谢凯害怕和王小柔分手后又得不到袁欣。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名声也臭了。 所以他虽然不耐烦,却还是耐着性子回了条消息: 怎么了?我在打游戏没空看消息,我们回头再聊,好不好? 还没等他的消息发过去,王小柔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谢凯接起电话,里面响起了王小柔啜泣的声音:“我知道你最近心思全都在袁欣的身上,对我根本没有感情了。可是你别忘了袁欣是有男朋友的,你好自为之吧!” 然后,不等谢凯说话,王小柔就直接挂了电话。 谢凯刚才和袁欣聊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心里感觉烦躁了起来。他不敢公然和袁欣走到一起,确实也有些顾忌她的男朋友。袁欣的男朋友是出了名的混混,如果被他知道了这件事,后果一定很严重。 鬼使神差的,谢凯忽然想起了那部能够索命的手机。一个恶毒的念头,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形成:能不能利用手机里的女鬼,为自己解决一些麻烦呢? 如果自己向那个女鬼许下愿望,希望袁欣的男朋友可以意外死亡。作为代价,自己的女朋友就会被女鬼杀死。困扰自己的两大因素就全都解决了,而自己却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这个念头一直在谢凯心里盘旋着,最终他狠下心,决定就这么做。 “那个破手机你怎么处理的?”谢凯装作若无其事地向许云飞问道。 当谢凯得知手机前两天被许云飞扔到了垃圾堆里时,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明天刚好是垃圾车来学校运垃圾的日子,到那个时候手机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谢凯不敢耽误,找个借口就跑去垃圾堆那边寻找。 垃圾堆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垃圾,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但谢凯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像疯了一样在里面翻来翻去。用了好长时间,终于在垃圾堆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手机。 谢凯将破手机装进口袋往回走时,自己的手机却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王小柔打来的。 “我们分手吧,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王小柔说的话出乎了谢凯的意料,让他不由得愣在了那里。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通话已经被挂断了。 意外变故 听到王小柔提出分手谢凯没有一丝难过,而是首先在想这会不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那个女鬼的目的是为了杀害情侣,假如自己没有女朋友,那个女鬼还会帮忙把袁欣的男朋友给杀死吗? 又或者,女鬼会不会把袁欣当成自己的新女朋友给害死 想到这一点之后,谢凯意识到自己此时还不能和王小柔分手。非但不能分手,他还需要让那个女鬼明白王小柔就是自己的女朋友。在这件事情上,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谢凯将自己的手机卡取出来,装到了女鬼的那个手机里,然后拨打了王小柔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谢凯根本不给王小柔说任何话的机会:“亲爱的,不要开这种玩笑,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心爱的女朋友。” 说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并且把手机卡给拔掉了。他不能给王小柔任何拒绝的机会,这样在女鬼眼中,王小柔依然是自己的女朋友。 晚上谢凯悄悄躲到了厕所里,拿出了那部可以索命的手机。 他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选择了前置摄像头。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他因为疯狂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摄像头发出了幽幽的红光,谢凯知道那是女鬼的目光。 “我希望……” 还没等谢凯说出他的愿望,那个女鬼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自己血淋淋的头颅。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仰着,和谢凯的脸贴在了一起。 谢凯惊恐地看着女鬼缓缓从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中爬了出来,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地动弹不得。女鬼的两只手臂伸到了谢凯的肩膀上,手指像利刃一样刺进了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谢凯全身都开始抽搐起来,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皮肉撕裂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带来的是更强烈的疼痛。 女鬼的身体也因为车祸而变得支离破碎,就像一个破烂的布娃娃。鲜血像泉水一样从她身上的每一个伤口喷涌而出,不一会儿就把谢凯变成了一个血人。 谢凯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不明白为什么女鬼要杀害自己。李哲明明说过许下愿望的人不会有任何事,死的明明应该是王小柔才对。更何况,自己的愿望还没有说出来。 女鬼却并没打算给他任何解释,她的一只手已经伸向了谢凯的脖子。随着她手指用力握紧,谢凯感觉自己的颈骨都像是要被捏断一样。眼球不由自主地向外突,舌头也长长地伸了出来。 就在这时,女鬼的手却松开了,还没等谢凯感受到呼吸的美好就感觉胸口传来了撕裂的痛楚。 女鬼的另一只手插进了谢凯的胸口,硬生生撕开了一个血洞。然后扯出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放进嘴里用力地咀嚼了起来…… 真相 谢凯大概做梦都想不到,王小柔曾经使用过这部手机。 当许云飞将手机丢进垃圾堆之后,王小柔刚好去倒垃圾发现了这个十分破旧的手机。她是个节俭的人,捡起来看看还能用就带回去了。之后她用来和谢凯qq聊天的,正是用的这部手机。她的深情话语和苦苦的挽留没得到谢凯的任何回应,全都被女鬼看在了眼里。 后来,许云飞的女朋友看到了这个手机,已经从许云飞那里得知真相的她连忙把女鬼的事情告诉了王小柔。于是被吓到的王小柔不敢再用,再次将这个手机扔到了垃圾堆里。 对谢凯绝望的她彻底死心,于是提出了分手。但有过同样遭遇的女鬼却不打算放过谢凯,恰好谢凯将手机捡了回去,自投罗网。 “我最痛恨你这样无情的人,你就应该永远消失,这也许就是那个女生最大的心愿。”这是谢凯意识消散之前,听到女鬼说的一句话。 女鬼将谢凯拖进了手机里面,厕所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唯一剩下的,只有地上一个破旧的手机…… 007 雨天替死鬼 博物馆里,一身黑白相间的搭配,吸引了我的目光,她此刻安静的坐在落地窗旁,手里捧着一本书。落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玻璃,跟眼前的女孩融合在了一起—相映生辉! 我心潮起伏的走到她的面前,向她打着招呼。旁边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些惊讶,都纷纷的低着头离开了我的身边。有些茫然的看着离开的人,尴尬的笑着,笔直的站着,屹立在女孩的面前。 女孩注意到附近的变化,脸上浮现出一些惊讶的神色,水灵灵的美目转向了我。看到我直挺挺的站着,抿嘴一笑,清玲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傻瓜,到这里坐下,这样站着都妨碍到我看书啦!” “好的,我叫周一名,你叫什么名字?”我高兴的坐在了她的旁边,眼神看着四周的书架,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着她的名字。 “你好,我叫雨天娃娃。”她脸颊绯红,低声的说着自己的名字。 “你的名字真好听,是你自己取的吗?”我抬头看着她手里捧着的书《爱情》。 “不是的,是一个老奶奶给我取的名字。”她将脸轻微的向落地窗边移去,看着窗外的雨,似乎变成了雨里的精灵。 时间过的真快,不一会,外面的雨停了。我跟她聊的很默契,似乎产生了某种缘分。她看着外面逐将放晴的天空,跟我挥手道别,相约下一次再见! 望向天空的乌云消失无影,湛蓝的天空变得格外清朗,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感到心旷神怡起来。走出博物馆,踏在鹅卵石聚集的清水潭上,“啪嗒”声也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两边的青柳树随着微风舞动,似乎一切变得美好。 自从跟雨天娃娃分别后,每一天我的脑海里都浮现着她的可爱模样。希望下一次的相遇,尽早的到来。有时候,一整天我都坐在博物馆的落地窗前,静静的等待着。有时候,我会一整天的拿着她看过的《爱情》遐想着。可是她一直没有出现过,不知道她所说的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今天,博物馆外下起了瓢泊的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着窗外的玻璃,我失落的看着窗外四散躲雨的人群,她任然没有出现。 “嗨!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清玲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傻愣愣的抬头,看着许久没有出现的雨天娃娃,激动的擦着旁边的白色凳子,模仿着电视里的绅士说道:“当然可以,请坐。” “你好像在等一人呢,是谁呢?”雨天娃娃从我手里拿走了那本《爱情》,双眼皎洁的眨着向我问道。 “我在等你,一直都在等着你。” “是吗?为什么等我呀。”雨天娃娃调皮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见到你。”我手足无措的回答着,许久的思恋在这一刻都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得,却深深的印在了心里。 周围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有的从身边走过时,会小声的嘀咕着:“这人神经病啊,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犯着花痴,缺爱啊,多帅的小伙子,居然是个疯子,可惜了…” 博物馆里的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我看着身边的雨天娃娃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她怎么了。 我站起身来,走到了刚刚骂我的人身边,有些恼怒的说道:“你骂谁神经病呢?” “你脑残啊,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呀?你可别靠近我啊,在靠近我,我可是要报警的呀。”一个中年大妈,伸着粗胖的手,指着我的鼻子说着。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着,好像是在认同这位蛮横无理的中年大妈。 看着四散开的人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坐在了雨天娃娃的身边,刚刚坐下,对面一个美丽的女孩,向我递出了橄榄枝,羞涩的说道:“帅哥,我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 “抱歉,我旁边有人的。” “你怎么用这么烂的借口拒绝别人呢,你也太不尊重别人了。” 看着远去的女孩,我尴尬的朝着雨天娃娃笑着,说:“这些人真奇怪。”说完,我专注的看着雨天娃娃,想要深深的记在心里。她好像害羞了起来,脸色潮红,娇羞的侧着脸,躲着我灼热的目光。 正看的入神,雨天娃娃打破了暧昧的空气,说:“你可能不明白他们说的意思,只有你能看见我,他们看不见的。” 气氛渐渐的凝固着,外面的大雨突然停了下来,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将整个博物馆照耀的金灿灿的,雨天娃娃慢慢的变成了透明色,微笑着朝我挥着手,渐渐的消失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消失的雨天娃娃,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但是内心已经有了她,义无反顾的爱上这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的雨天娃娃。 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雨后带来的爽朗空气,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欣赏,只期盼着一场持久的细雨。 不久,一场持续的降雨来临,我坐在落地窗前,冷漠的避开周围异样的眼光,交织着只有我跟雨天娃娃的世界。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的见你?为什么你叫雨天娃娃?”看到她倩丽的身影坐在了我的身旁,我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害怕她再一次的消失。 “因为你是一个善良而又勇敢的人,我的名字是孟婆取的,是她让我出现在你的面前。”雨天娃娃依偎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说着。 “你以后都会在这里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了爱情。”雨天娃娃灿烂的笑着,拿起手里的书《爱情》向我摇摆着。她将书抱在怀里,羞涩的将头埋入了我的怀里,跟我说着她的故事。 曾经在一个下雨天,我在去学校的路上被坏人抢劫,我无助的喊着救命,周围的人都胆小的避开了,而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大声的骂着歹徒,他们被你无畏的气势给震慑住,你们扭打在了一起,但是,不知道哪儿出现了一把刀捅进了你的胸口,你的血染红了周围的雨水,倒在了血泊里,你死之后,歹徒怕我报警把我杀了。 我的灵魂来到了奈何桥边,求着孟婆让我守着一世的轮回,与你相遇。孟婆答应了,但是在我们相爱时,我要结束这段爱情。 听完雨天娃娃说完她的故事,我忧心忡忡的说;“难道你真的要离开了吗?” “嗯,你我在今天是最后一面。” “可以再等我一世吗?我可以现在死去,与你一起结伴共赴黄泉。”我流着泪,搂着怀里的雨天娃娃说着。 “好的,但是你要从博物馆上跳下去,我们来世做伴。”她答应了我的要求,拉着我的手来到10层楼高的屋顶,让我闭上眼一起跳下去。 “上面的人,冷静点,没有过不去的坎…”楼下的人大声的喊着,想劝我不要跳楼。我眼睛坚定的看着雨天娃娃,轻吻着她的脸颊,“啪”的一声,落在了坚硬的水泥路面上。 “这博物馆邪门啊,一到下雨天就有人跳楼,这都死第四个啦!之前,听说死的是一个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可有神了…”围着我的众人议论纷纷,原来我只是她找的替死鬼。 “喂,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一名。” 008 古镇惊魂 事情发生在2012年江苏省无锡市锡山区荡口古镇景区内。 这个古镇并没有附近乌镇、西塘那么有名,所以即使是旅游旺季,游人也不是很多,但确实是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 我们那个时候工作的店铺是一家卖陶器的小店,说的是什么地方的传统工艺制作,其实就是些普通的旅游商品而已。 大概在八月份的一天,我闺蜜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非逼着她回老家相亲,所以她要请假离开两天。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我知道她其实心里还是很想找个男朋友,摆脱现在单调的生活。 我心里不想让他回去,但这种事儿我也不能阻拦,只好随意抱怨了两句就让他走了。 所以那天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店里看着。还好游人不多,倒是也不累。 可天黑关门后,我的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 我不愿意闺蜜走的原因,其实是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害怕。 那时老板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就是古镇中的一处旧房子,有好几百年的历史的,虽然经过很多次修葺,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像鬼片里的场景。 平时吧,两个人一起住,相互壮胆还好些。 但是一个人的话,那就有些恐怖了。 那天晚上大概十点多,我还没睡,躺在床上看一本言情小说。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说实话,古镇景区封闭,晚上整个古镇上都没有多少人住。 这一下雨,更加显得空荡了。 我正在看书的时候,突然外面一个闪电把整个屋里照得很亮。 但是随着闪电过后,屋里突然停电了,四周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当中。 我看着外面刮着大风,下着大雨,屋里又停电了,顿时心里边儿就有些害怕了。 想想整个古镇上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在漆黑的雨夜里睡觉,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那时也只好硬给自己壮着胆子,想睡着了就好了。刚开始还不是很困,但硬逼着自己闭上了眼睛,躺了一会儿,也就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一声响雷,窗户被猛地吹开,发出很大的声音,巨大的声音一下就把我吵醒了。 我惊慌地爬起来看了一下,原来是睡觉时窗户没关好,被大风给吹开了,我只好摸着黑爬起来去关窗户。 说实话,我当时心里就有一阵不好的预感,总是感觉刚才窗户开了,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想要进来。 我那个时候在心里已经把闺蜜骂了好多遍。 正在我关上窗刚转过身时,外面突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随着电光一闪,我见到了我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可怕的一幕。 随着光线一亮,我看到我的房间里居然站立着许多可怕的影子,而闪电划过,顿时屋子里又陷入了黑暗。 那些可怕的影子也不见了,不,当时已经傻掉了,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那一切都是真的吗? 而这个时候,窗外又一次划过一道闪电,强光中那些影子又一次出现,而且离我更加近了。闪电过后,他们又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我站在那里完全不敢动了,我怕自己一动就会碰到他们,可即便我站在这里不动,那些鬼影儿也会慢慢地向我靠近。那一会儿,我不就。 我不敢想象,一会儿如果还有一道闪电划过,那我将看到什么?会不会是一张满口獠牙的血盆大口,或者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尖叫了一声,拼命地跑出了房间,不管不顾地闯进了大雨中。 我在古镇景区门口的一间小旅馆里度过了后半夜。 第二天。 我把昨晚的遭遇讲给了老板。 老板跟我说,这古镇祖祖辈辈住了好多年了,有近300年的历史了,这中间当然有许多人生老病死的,经常有人会在雨夜里见到鬼影的,那些鬼影儿并不会伤害人,让我不用担心。 在我的坚持下,老板还是给我重新租了房子,虽然跟我说那些鬼不会伤害人,但是我从那以后还是不敢一个人睡觉。 再之后,我离开了那个古镇,因为那次见鬼的经历,让我每晚总是做着噩梦。 009 阴间电话 “半夜十二点,拿起电话拨打13个0,就可以打到阴间,和死去的亲人讲话。”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 徐小华一脸认真地说:“真的啦!我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叫《郑进一的鬼故事》,里面就讲到这个传说。我当时也不相信,可是……” “可是什么?” “你还记得我高中时出了一次严重的车祸吧?”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啊,当时你昏迷了一个多礼拜,医生一度发布病危通知,我还担心得要死呢。” “那时我妈帮我请了很多名医来帮我诊治,可是都没起色。有一天我妈梦见我回到家跟她挥手告别,吓得她马上醒来赶到医院。一到医院,医生便发给她病危通知。” 徐小华陷入回忆,说:“后来有人建议我妈去找灵媒,灵媒说因为我爷爷去世多年都没人祭拜,很寂寞想要人陪,刚好我这次出车祸,就想把我带到他身边陪他。 我妈听了很着急,直问灵媒怎么办。那时刚好半夜十二点,灵媒就拿出电话,要我妈拨打13个0,直接打到阴间,和死去的爷爷求情。” “胡扯!”我嗤之以鼻,“一定打不通的啦!” “错!真的有人接!电话响不到五声,电话就被接起,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小华的话才说完,我便感到一阵寒意。 “那……她说什么?” 小华咳了两声,一脸正经,说:“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 “靠”我捶了她两下,“认真一点啦!到底电话有没有通?” “刚是开玩笑的啦!电话当然通了啊。我妈说电话一接起来是一阵很吵的声响,好像很多人在哀嚎的声音。 她本来想挂掉电话,但电话那头却问她要找谁,于是她讲了我爷爷的名字。然后我爷爷就来听啦。我妈听到我爷爷的声音简直快吓死,不过她还是跟爷爷求情,请爷爷放过我。” “你爷爷怎么说?” “爷爷说他很喜欢我这个孙女,不是很想就这么放我回来。况且就算放我回来,医生也不见得救得活我。” 小华的眼神飘得好远,“我妈听了,声泪俱下地一直求爷爷,说如果放我回来,她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来医治我,还承诺爷爷会定时祭拜他,并烧些车子、房子和纸扎人陪他,让他在那边不会太无聊。” “后来呢?” “我爷爷没说什么。不过隔天,我就奇迹似的醒了。” “好神奇啊。”我听了目瞪口呆。 “对呀。你想不想试试,听说农历七月试最灵哦。” “是吗?我不知道要跟谁讲话。我的亲友都健在啊。” 小华怂恿我:“你就试试看嘛反正现在都快十二点了,验证一下这传说是不是真的,免得你以为我骗你。” 我迟疑了一下:“这样真的好吗?” “快啦再过两分钟就十二点了。今天是鬼门关,再不试就来不及啦。” “好啦,你别催,我试就是了。” 我拿出手机,慢慢地按下0键,十三次。 “嘟嘟嘟……”电话真的响了,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呃呃呃……”一阵诡异的哀嚎声从话筒里传来,我吓得将手机拿开。 “通了。”我向小华指着电话,她要我把手机贴回耳朵。 “喂,请问你找谁?”电话那头传来问句,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我……”我想不到要找谁,小华在一旁用唇语暗示我找她爷爷。 “嗯,我找徐小华的爷爷。” “好的,请稍等。” 总机的话才说完,等待的空档我又听到了那阵刺耳的哀嚎声。 没多久,电话又被接起。 “喂?是小华吗?”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声如洪钟。 我的额头渗出了汗:“我……我不是小华,我是她同学,我叫阿枫。” 小华爷爷用慈祥的声音说:“小华,爷爷好想你。你想不想爷爷啊?” 这爷爷是耳背还是疯了?说了我不是小华了嘛! 连男生女生的声音都分不清楚吗? “爷爷,我不是小华,我叫阿枫。” “小华,快来陪爷爷吧!爷爷在这里好无聊啊!” 小华爷爷根本不听我讲话嘛!我气得挂掉电话。 “你干什么?”小华不解地问。 我有点儿不高兴:“你爷爷很固执!” 小华笑了出来:“他就是这样啊哈哈!” 我背起背包:“好无聊,我要回去了!明天学校见。” 小华送我出门,我在她家门口绑鞋带,才踏下楼梯,手机就响起。 我接起:“喂?” “年轻人,挂长电话很没礼貌的。”是小华爷爷的声音。 “对……” 我来不及道歉,背后便被人推了一把,我咚咚地跌下楼梯。余光瞄到一位老人站在小华家门口的楼梯上,手里拿着电话,对我慈祥地笑。 整个楼梯间回荡着和手机里一样的声音:“来陪爷爷吧!爷爷好无聊啊!” 我脑袋里闪过好几个人生的片段,觉得头越来越痛,失去了意识。 010 怨宅 张磊是一个高中生,今年暑假准备和他的三个同学去海边度假,这四人分别是王超、韩伟奇、李哲名。 去海边度假是王超提起的,因为前些天有个人向他爸推销一座海边别墅,价格非常便宜,但是他爸并没有买,王超问他爸为什么,他说:“这么便宜会轮到咱们,一分价钱一分货,肯定没有他们推销的好。” 王超灵机一动,就问推销的人能不能先住几天,他打算去海边玩三天,没想到推销的人真的答应了。 这天张磊四人搭车来到了别墅外,看这别墅挺豪华的,离公路很远,离海很近。 别墅二楼有一道人影悄悄的看着四人,张磊看见了这道人影,顿时背后一凉,眨眼在看就没有了。 四人打开别墅门进去,窗帘拉着,灯关着,屋里非常暗,突然背后的门自己关住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在意,只有张磊吓了一跳。 王超走到开关前面打开了灯,客厅里有各种家具,布置的很精心,然后他们就向二楼走去,张磊心里总感觉有问题,然后他发现楼梯后面有个门,张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咽了一口唾沫,正准备开门,楼上就传来王超的喊声:“张磊,张磊,快上来挑房间。” 张磊回到:“听见了,马上就来。”张磊又看了一眼门后转身上楼去了,他刚上楼楼梯后的门就开了一道缝,一只眼透过门缝看着他走上楼。 天黑了下来,四人各自带着自己的行李带到房间后就开始布置自己的房间,正在铺床的韩伟奇听到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回头一看,门被打开了,但是并没有人,然后韩伟奇走到门口向门外瞅去,然后他看到楼梯口边站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韩伟奇吓了一跳,眨了一下眼后又没有了,他揉了揉眼,以为自己是累了,就回去休息了。 而王超刚刚躺到床上就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后并没有人,他挠了挠头又躺到了床上。李哲名刚刚上完厕所回到自己的房间,昏昏沉沉推开门,他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然后就把门拉上走向了旁边张磊的房间,李哲名刚打开门张磊就看到了他,然后问他:“有事吗?” 李哲名揉了揉眼,看清了是张磊,迷茫的说道:“这不是我的房间?” “你睡迷糊了?走错了你。”张磊说道。 “那我床上睡的是谁?”李哲名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 张磊听到李哲名说自己床上有人后两眼微微眯了一下。 李哲名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床上哪里还有什么人,“看来我真是太困了”李哲名打了个哈欠就躺下了。 李哲名走后张磊就躺下了,但他并没有睡着,就在这时张磊的门被打开了,张磊没有出声,把眼睁开一条缝隙,这一看把张磊吓了个半死,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脸色煞白,嘴里发出微弱的哭啼声,但眼角留下的不是泪,而是鲜红的血。 女鬼飘到张磊床前,就这样看着他,张磊忍着不出声。许久,张磊房间的门微微的响了一下,女鬼的哭泣声越来越远。 张磊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张磊双手颤抖着抓起手机,给他们三人发短信。 但此时他们三人除了王超还躺在床上玩手机,李哲名和韩伟奇早就睡着了。 正在玩手机的王超看到张磊的短信就点开了,“有鬼,小心……”王超笑着自言自语啐到:“张磊这货半夜不睡逗我玩那,这么小儿科就想吓唬……”话没说完,王超看到那女鬼哭啼着从他床前飘过,这可是二楼啊!王超愣了一会,然后张着嘴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鬼啊!!!” 王超这一吼惊醒了韩伟奇和李哲名,张磊听到叫声后赶了过来,正好碰到了也在往这里赶的韩伟奇,然后就看到王超从屋里跑了出来,王超看到张磊两人后,结巴到:“鬼……鬼……鬼……”“你也看到了那个女鬼?”张磊打断他,“恩,刚刚有个白衣服的女人从我床前飘了过去……”“他朝哪边去了?”张磊追问到,“好像是往李哲名房间的方向去了……” 而在他们对话时,听到刚刚王超吼声的李哲名才迷迷糊糊的醒了,李哲名嘟囔道:“大半夜的乱吼什么……”然后翻了个身……他看到了自己枕边有张脸色苍白,眼角流着血泪的脸……李哲名瞬间坐了起来,大叫着往后退,然后“咚!”的一声从床上摔了下去。 “不好,李哲名出事了!!!” 三人赶紧朝李哲名房间冲去,张磊一把推开,李哲名看到他们后连滚带爬的跑到三人身边,指着指着床:“鬼……鬼……刚刚……刚刚就在床上……”但是女鬼已经不在床上了。 此时窗外闪电一闪而过,然后伴着一声雷下起了雨,接着又是一道闪电,窗边伸上来一只手,然后女鬼从窗边往上爬,张磊叫到:“快跑!!!” 四人转身就往楼下跑,跑到一楼门口,王超掏出钥匙就去开锁,可就是拧不开,李哲名和韩伟奇催到:“快啊!快啊!” 这时张磊一直在意的楼梯边的那扇门开了,是女鬼!!!但她并不是飘出来的,而是爬出来的,两眼死死盯住四人,身后拉出一道鲜红的血路,张磊大叫道:“撞!快!把门撞开!”王超后退一步,四人同时向门撞去,一下!!!没开,两下!!!还是没开,女鬼越来越近,张磊大叫:“用力啊!!!”“嘭!”的一声门终于开了,四人飞快的跑了出去。 跑了几十米后李哲名突然摔倒了,然后张磊三人回头看去,发现后面并没有女鬼,别墅的门已经关上了…… 011 314病房 “啊!”一声满含恐惧的男人惊叫声在寂静黑暗的病房中响起。“呼呼呼~”随后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睡在隔壁病床的病患重重的翻了一个身。床板吱吱呀呀的响了一声随后归于寂静。半晌,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清瘦的轮廓在黑暗中显现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男人床尾的床架上挂着的牌子上隐隐约约的看到“陈奇”两个字。 “又是这个梦,住院住了三天,每天晚上都重复着同一个梦。”陈奇疲惫的用左手抹了一把满是冷汗的额头,又拽了拽被汗水紧贴着皮肤的病服。然后躺下身,盖上被子,小心的将点滴的管子弄顺后放在一边。准备继续睡觉。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隔壁病房突然传来了笑声,在夜晚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诡异。“真是的,这么晚了干什么呢,这么吵!”刚刚闭上眼睛的陈奇在心里抱怨着,不耐烦的将被子盖过了头顶。“过会儿,他们累了应该就不吵了,都这么晚了。”陈奇想。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隔壁病房的笑声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大声了,声音穿过陈奇的被子进入了陈奇脑中,在陈奇脑中回荡着。 “啊~!”陈奇愤怒的低吼一声掀开了被子,坐起来按了下病床边的呼叫服务按钮,按了一遍没反应,陈奇不耐烦的接连按了好几次依然没有反应。诡异的笑声越来越大声,敲击着陈奇的耳膜,引起阵阵耳鸣。陈奇一把拽掉点滴的针头,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拉开门,临走时瞥了一眼隔壁床依旧睡的沉稳的病患不觉心中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大的声音都没醒。陈奇想了想只当是他睡得死,随后关上了病房,没有房门的阻隔,隔壁病房的声音也越大越清楚了。他快步走到了隔壁病房的门口,微弱的月光照到门前,透过月光门上的门牌印着314的号码。病房的门有些破旧,门把上厚厚的铁锈透露了它的岁月。“奇怪,别的病房门都是崭新的,为什么只有这一间病房的门这么破旧。”陈奇想着打算敲敲病房的门,提醒一下里面没有礼貌的病人,已经严重影响了其他病人的休息。 “喂!”突然一声不含一丝感情的女性声音在陈奇耳后响起。“啊。”陈奇被吓的惊呼一声。被折起的袖管下泛起一片鸡皮疙瘩。他朝后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护士服的女护士站在他的身后。月光的映衬下她白色的护士服透着一股子森冷,她的脸正好背光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轮廓。 “深更半夜不在病房休息,为什么跑出来!”依旧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 “3,314病房太吵了,我~” “不要靠近314病房。”护士没等陈奇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她似乎看了一眼314的病房门口,然后便转身走了,步伐有些轻忽但是转眼便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中。 陈奇看了一眼护士消失的走廊,又看了一眼314的病房门口,笑声依旧不绝于耳,护士的话也在陈奇心中回响,他有些犹豫到底还要不要敲门,就在这时,诡异的笑声却突然变成了凄厉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有男人的,有女人的,甚至还有小孩的哭叫。陈奇的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转身正准备回自己的病房时。突然314又静了下来,安静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陈奇的幻听。随后吱呀一声,314的病房门口开了一条缝。陈奇透过那条缝看到的是无边的黑暗,那黑暗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推动他打开了314的房门。他走进病房看到的是一个锈迹斑斑巨大的手术台在正中央,然后是坏掉的手术灯,满是灰尘的消毒柜,生锈的小推车和上面崭新的手术用具。而且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人!!!那刚才的声音…… 陈奇浑身发抖,瞪大双眼,急促的呼吸着,身体因为极度恐惧而有些僵硬。噩梦里的片段与眼前的景象重叠。手术室,崭新的手术用具,还有拿着手术刀的! “啊~”陈奇恐惧的尖叫着,转身想要跑出去,却绝望的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啊~救命啊,救命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气急败坏的拼命拽门把,一边声嘶力竭的喊,希望有人能听到他的喊叫,然而声音却像石沉大海般,似乎没有人听到,外面也没有丝毫动静。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314又响起了诡异的笑声,陈奇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的颤抖着,他恐惧的睁大了双眼僵硬的朝后看,只见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的白大褂上血迹斑斑,血迹甚至从衣角上滴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们发出诡异的笑声并且一步一步向陈奇靠近,陈奇的背紧紧靠着房门,语无伦次的喊着救命。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他们一步两步朝陈奇越来越近,陈奇也慢慢看见了他们的脸,这次陈奇连叫都叫不出来了,他只能大睁着双眼,口中发出破碎的叫声。这些人血肉模糊的脸上竟然只有一张嘴! 他们伸出了满是血污的手朝陈奇抓了过来,陈奇甚至感到了他们身上森冷的寒气钻进了自己全身的毛孔中,将自己冻住动弹不得。然后陷入了黑暗中。 再次睁开眼时,陈奇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周围已经没有声音了,陈奇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啊!“绝处逢生的感觉让陈奇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他闭上了眼睛。 “不对,我是躺在床上吗,为什么感觉这么冰冷。”陈奇猛地睁开眼,只见自己原来是躺在了314的手术台上,旁边赫然站着拿着手术刀的医生。陈奇惊恐的死命尖叫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其他医生按住动弹不得。自己的衣扣也被解了开来,他只能目眦欲裂的看着拿着手术刀的医生脸上的烂肉奇怪的扭曲着,嘴巴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角度发出嘻嘻嘻嘻的笑声,拿着手术刀划向了陈奇的肚皮…… 一家装修典雅的餐馆内,人们正边吃着美味的食物边开心畅谈着。墙壁上的电视里播报着今天的新闻。“在xx市旧市人民医院的废墟中发现一名被肢解的成年男性尸体,面部面目全非,只剩嘴部还算完整,似乎为手术用具所致……” 012 灵异镜子游戏 每个大学校园里都有着灵异传说,凌燕歌所在的大学自然也不例外。传说学校的舞蹈教室里的四面镜子是可以交换人的魂魄,具体的方法就是在中午12点和午夜12点a和b都去照镜子,一左一右站着并连续交换位置三次,就能交换灵魂。但这是十分危险的,据说这是与魔鬼进行交易,基本上最后都会死于非命。 对于这些灵异的事情凌燕歌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她总是喜欢带着同学们一起尝试各种灵异游戏。对于学校的传说自然不会放过,她这几天一直在找人和她玩这个游戏。当然大家都不愿意陪她去胡闹了,毕竟学舞蹈室死的学生可不止一个了。也有人好心劝告凌燕歌别去冒险,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还被凌燕歌给骂了句老迷信,这样一来就真的没人理凌燕歌了。她也还是兴致勃勃的到处找人和她玩镜子游戏。 周一,凌燕歌下了晚自习和好友梁晓颖一起回宿舍,当然凌燕歌还是没忘记镜子游戏的事,一路上软磨硬泡的非要梁晓颖陪她一块去。梁晓颖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答应她周末陪她一起去。 周五,梁晓颖和同学们出去泡吧。由于回来得太晚,不得已只好翻墙了。虽然说这对于梁晓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但对于几个艺术系的同学来说,不累死也得掉层皮儿了。(毕竟她们学校的墙高得太另类)所以梁晓颖只能先让同学踩在她肩上爬进去,最后自己再进去。正当她把最后一个同学扔回去时,她就听到之前进去的同学小声喊着:“巡逻的大爷来啦!快走快走!”于是梁晓颖被一个人丢在校外了。梁晓颖非常郁闷但是又不敢出声,怕巡逻的大爷发现,拉她去教导处。等了大约十分钟,她觉得巡逻的大爷应该走了就慢慢爬上墙往下看,可是下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 “大爷估摸着应该回去了吧?”我们的梁晓颖小同志心虚的跳了下去,没想到太过紧张还没跳就滑了一跤掉下去了。“啊!”她小声的尖叫着边想:这回惨了,屁股死定了。没想到她居然砸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小姐,你回去以后能减减肥吗?”一个无语的男声传来,“谁?!”梁晓颖一下脸都吓白了,回过神来朝声音传出的地方一看,一抹在黑暗中也掩盖不了的白映入眼帘,自己好像掉下来压到了一个男生。。。“呃…那个…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梁晓颖抱歉的问。“你先让我起来再道歉行吗?”男生无奈的说。“哦哦哦,抱歉啊!”梁晓颖赶紧跳了起来,笑嘻嘻的道歉。“没事儿,我就是在等你的。”男生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愉快的。“等我?我们认识么?”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梁晓颖敢肯定自己的脸上一定都是问号。 “认识,老熟咯~”说着男生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梁晓颖整个人就傻眼了,这不就是那天阻止自己和裴溪打架的那个“死人脸”?!不会裴溪真的是他杀的吧?现在他是要杀人灭口?想到这她不禁退了一步有点紧张的问“你要干什么?”男生看到她紧张的小表情不由得有些贱贱的笑了,道:“你这个表情做什么,我知道你怀疑我可也别写脸上啊~”“裴溪真的是你杀的?!”梁晓颖吓得往后一蹦。男生扶额道:“如果我问你,你杀了人?你会回答吗?”无故的怂了怂肩“我就不费话啦,反正你不要和凌燕歌一起疯就好,别问我为什么,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拜拜~”说完人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第二天中午凌燕歌刚睡醒,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迷迷糊糊问了句“谁啊?”“我是梁晓颖啊!你别睡啦!再睡就过镜子游戏的时间了。”“哦!”在梁晓颖的催促下凌燕歌总算没错过时间,晚上也在梁晓颖和闹钟的催促下完成了游戏。两人正往宿舍楼走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风好像同时也大了起来。梁晓颖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的问:“不会真的有鬼吧?”“哈哈哈哈~”凌燕歌不知道为什么恐怖的笑了起来,双手掐住了梁晓颖的脖子。 “你干什么?!”梁晓颖望着凌燕歌惊讶的问。“哈哈,好久没有吃到人的灵魂啦!你们两个小娃娃正好让我老婆子补补身子,哈哈哈!”凌燕歌狂笑着,嘴里发出来的是一个苍老恐怖的声音。“原来这所学校的魔鬼是老婆婆?我还以为是什么来头呢,原来是同类呀!嘻嘻,老婆婆我也很久没有吃到同类的灵魂了,不过我对您真的不感兴趣,所以…”梁晓颖说着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拉开了凌燕歌的手“您就从这位小姐身上出来好好投您的胎行么?”凌燕歌惊讶道:“你是谁?”“嘻嘻,女生的声音您认不出了?您连续两次想吃掉我,那我也不客气了~”梁晓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竟然是一个男生笑眯眯的声音。 “是...是你!你怎么会再她身上?!”凌燕歌的身体一软滑倒在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她身体里窜了出来。“您想跑也想得太美了~”梁晓颖跟着追过去,没多久就拉着那个黑影并把她拖回舞蹈教室“既然您这么喜欢呆在镜子里,那您就永远呆在这吧!”梁晓颖笑嘻嘻的把人影推进镜子里随手一划,“我走啦,您慢慢享受吧~”说着梁晓颖身体里溜出一个脸白得跟刷了油漆一样的男生。梁晓颖微微打了个寒颤,赶紧躲到男生后面去了。 男生无语的说:“别担心,老婆婆要在这隐居一辈子了。你先放开我的外套好么?快被你扭成麻花了...”“呃,呵呵……”梁晓颖吐吐舌头跑去看凌燕歌,男生也跟了过去。但是凌燕歌不管怎么叫都像死了一样动都不动,男生看着一直盯着他的梁晓颖无语的说:“只是睡着了,扶她回去睡吧,睡醒了好了。”梁晓颖佯怒的说:“你在我身上冷得我都感冒了!她还能没事?”男生忽然贱贱的笑了:“是啊,我对你的三维也挺不满的!哈哈~”说着就在梁晓颖的眼子下跑没影了。 第二天一早凌燕歌就醒了,但是从这以后她不但不敢玩任何灵异游戏每月初一十五还得上香拜佛去了。 013 七月半鬼门开 不知道最近主管是怎么了,老是在快下班之前丢给我任务,让我在明天早上上班之前完成。没办法,谁让我只是个小职员呢。现在找个工作也不容易。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开始我的加班。在连续几个小时的奋战之后,终于搞定了。看看窗户外面,天都快黑了。收拾好东西,回家。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小男孩。我赶紧走过去问到:“小朋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你爸妈会担心你的”。小男孩抬起头,说到“我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去,姐姐可以送我回家吗?”嗯,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家住在安雅小区1栋1单元2楼”“这也太巧了吧,姐姐也住那一栋楼。走,姐姐送你回去。”于是牵着小男孩的手,往家走去。“小朋友你手这么冰啊,很冷吗”刚说完,就觉得这话说得很白痴。这可是夏天啊。“我奶奶说我天生就是这种体质”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到家楼底下了,得先送这小男孩回家。因为在二楼,就不需要坐电梯,直接爬楼梯就好了。这还是我租房以来第一次爬楼梯,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太懒,不想爬。楼道里灯光很暗,感觉幽森森的。爬了一层,抬起头,看到那墙上有2层两个字,字体还泛着绿光。“我家就在最里面一间。”奇怪了,这层楼,怎么每家都没有开灯,难道大家都睡着了。明明是夏天,可我却觉得很冷,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总算到了,小男孩敲了敲门,没反应,过了一会,门缓缓的开了,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说到“你回来了”这声音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恐怖。“我迷路了,是这位姐姐送我回来的”老人把脸转向我,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我看到这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布满皱纹的脸,眼窝深陷。“谢谢你送小任回来,这孩子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所以出去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说完她将那一双干枯瘦弱得皮包骨的手伸向我,握了握我的手。我握着那双冰凉的手,感到浑身一阵机灵。“我也该回去了”“是啊,赶紧回去吧,今天是七月半,鬼门开,阴间的孤魂野鬼都上来了” 虽然我不信这些迷信的说法,可听到这还是有些害怕。赶紧告辞,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那间房,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只隐隐约约看到点点绿光。 来不及多想,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洗了个澡,坐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今天晚上碰到的事情有些怪异。突然想起一个细节,走在路上和上楼梯的时候,我好像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没有听到小男孩的脚步声。而且我也想到前不久男朋友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说,他明明是数着楼层的,可是却多爬了一层,直接上到5楼。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我们这里,爬楼梯的话直接就到3楼了,2楼那墙直接被封死了。那我刚才明明是爬楼梯进入2楼的。想到这,我不自主地抬起头,看到窗外竟趴着小男孩那张苍白的脸,正对着我诡异的笑。顿时吓得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床上,还挂着点滴,旁边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都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了,嘴里还不停地说些胡话,什么七月半,鬼门开” 我依稀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明年这个时候,我还会来找姐姐玩的”。 014 楼上的哒哒声 刚搬进来这几天刘飞晚上总感觉脖子痒,不舒服得很,可是照镜子,连个红点都没有,更别说疙瘩了,刘飞觉得可能是春天皮肤较干燥的原因,没怎么当回事。 晚上楼上那家的地板总是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搞得刘飞休息很不好,刘飞很恼火,既然房子的质量这么差,那么平时就得注意不要影响别人休息才是。刘飞刚刚搬来不久,觉得还是先忍一下比较好。 可是,好几天了,每天都会响,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半夜的,又开始响了,刘飞换下睡衣,直奔楼上。没有人来给刘飞开门,刘飞很是郁闷,明明刚才还哒哒哒的,他开始愤怒地敲打房门,可是许久也没有人来给他开门。吱呀,旁边的房间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怯怯地探出头来,“年轻人,不睡觉,跑来敲什么门啊,还敲没有人住的房子的门,神经有问题啊……都这么晚,深更半夜了。” “什……什么……没人?怎么会呢……明明有人啊,我每天晚上都会听到有高跟鞋似的声音啊……怎么可能没有人!……” “真的没有人,多久没搬来新房客了,我一个老婆子骗你干什么。” “没,没,没有人……”刘飞结结巴巴,他心里想着,如果不是人……那……刘飞沮丧地回到房间,“没有人……”哒哒声依然想着,刘飞拿了支肤轻松给自己的脖子上药。“如果不是楼上,那又会是哪里的响声呢,明明就是从楼上传来的么。” 刘飞精神疲惫,自从搬到这里以来精神状态一直就不是很好,工作起来也不是十分顺心。“都怪那可恶的哒哒声,还有这刺痒的脖子,怎么回事儿。”下了班,刘飞直奔医院皮肤科。医生仔细地检查以后,“很痒?可是,什么病症都没有啊,不是蚊虫叮咬,也不是什么过敏症状。”医生摇摇头,无奈地说。 “是不是我家里有什么让我过敏的东西,因为,回家才会痒,睡觉的时候,也不痒啊。”刘飞一脸茫然,“这个嘛……”医生也说不出是什么情况来,刘飞郁闷地回到家。 “他妈的,又开始痒……”他一走动,楼上又开始了,实在受不了,莫非楼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那个老婆婆说谎,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有犯罪团伙? 刘飞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很可笑,这个年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有,刘飞决定自己去侦查一下,强烈的好奇心促使着他,再次来到楼上,这一次,他没有敲门,而是带了很多工具,他决定,在深夜,撬开门,看看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夜深了,这层楼的住户早都进入了梦乡,刘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个贼,反而觉得自己,特别伟大,马上就要揭晓一桩大案似的。 房间里面没有动静,刘飞把贴近的耳朵拿开,开始了自己的伟大之举,“咔嚓”门,开了!刘飞,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果然什么也没有,卫生间呢,没有,厨房,没有,卧室……空的!!!!真的什么都没有!!!那,那会是什么东西,能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莫非,有鬼不成!想到这里刘飞毛骨悚然,飞一般地逃离了这里。 刚进屋,又开始响了……刘飞脑门上开始出汗了,这到底是什么……刘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脖子痒……忽然间,他抬头,向上望去……“啊!!!!!!!”一张腐败的脸,脸上的五官已经因为腐烂而分辨不清!长长的头发下垂着,一直伸到刘飞的脖子!!“啊!!!!!!!!”只见这个腐败的头颅仅仅靠一点点的皮肉与从天花板上的身子连着!……那身子的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刘飞向旁边跑去,却见这东西跟着他,哒哒哒,那尸体在天花板上跟着他走!刘飞顿时晕厥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刘飞疯狂地逃到房主家,告知了昨夜发生的一切……房主的脸色由红变成青,脸上的惊讶惊恐汇聚在一起!站起身来,拉着刘飞,到了警察局。 天花板上的女尸已被取下。由于夏天气温比较炎热已经高度腐败,头颅仅有三分之一的皮还连在脖子上,脚上,赫然穿着刘飞看见的那双!高。跟。鞋。 凶手很快落网,是该女子的男友,男子发现女友出轨,在其梳妆打扮准备约会时将其残忍杀害。 刘飞是不会再住在那里了,收拾了一下行囊,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015 十字路口 在十年以前的晚上,我的一个朋友要借我的助动车到邻镇去,他从来没有骑过助动车,摩托车之类,我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心里想我带他去,因为他没有开过车子比较危险,但是又怕去到那里会受到冲突牵连,他也没有叫我一起去,我知道肯定是他的家庭里的事,这个朋友性格不好,老婆所以去了邻镇上班,渐渐地不回家了,在那里租了房子,并且有了情人。 这个事我早就从别人那里听说过,只是不能跟这个朋友说。所以我估计就是为这个事情他晚上要去的原因。 我知道我的助动车没有多少油了,所以我就跟他说,我去把油加满了,想让他自己去加油,怕他从来没有开过车不认识加油站,所以还是我自己去加油。 说好大约7点半左右在这个地方等我加油回来把车子交给他,他说好的。 当我加油回来的路上,这条路是那种小路,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人行道,车少,人少。 几乎没有人行走,可能是初冬季节外面有点凉了。两边的树是一年四季都有树叶的那种,不知道叫什么树。 树叶很密,树不是很高,大约三、四米这样高,所以路灯照下来,路面光线不是很亮,都被树叶挡住了。 刚要经过十字路口时候,从左面方向的道路开来一辆大车拐弯向左转,我就停车等汽车先过去,我刚刚好停在像有红绿灯那样等红灯这样的位置上,就是说汽车拐弯之后往我前面方向开去,车子一过,我准备要走的时候,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影从我的路对面的十字路口往我的身后方向走去,就是说跟我是反方向,在我停车路的对面的行人走路的位置上。 我一看就知道我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因为在这时候的5年前左右,我真正看见过鬼的实体,当时怕极了),所以当我看见的时候心里一点都不害怕。 我看见的是怎么样一种状态的人影呢,就像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正确的说应该是一个老头的人影,影子就像在灯光下人照在墙上的影子一样,比较矮,感觉好像1米5几的身高,驼背一样,反正是背很驼很驼的,低头,眼睛看着地,手好像看不到,如果有的话,就好像是双臂垂着,没有摇摆的晃,走路的步伐有的大,也有的急,脚好像不着地一样,没有踩到地,我第一眼看到之后,把眼睛定清楚了集中眼神再看人影一共大约走了5、6步之后突然消失了,这个时候道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车。 消失之后我就继续开车走了,心里没有一点影响,到了也没有跟朋友说这个事情,也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这个事情,因为第一次看到的真正可怕的事情也没有跟家人和其他人说,只是后来跟一个朋友的老父亲说了,主要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鬼,因为以前我是不相信的,相信科学的。 他说是的。他自己说了他中年时候看到过的鬼,我听了觉得比我看到的还要可怕。 016 太平间诡异纪实(上) 1、太平间惊魂夜 我叫刘浩,是一位有着十年工龄的尸管员。我干起这行时只有23岁,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整日为觅得一个待遇优厚的工作所奔波,奈何当时大学生遍地都是,像我这种平庸的专科生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到了当地的殡仪馆干起了尸管员。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种大材小用的悲愤,只想着干上几个月就卷铺盖走人,没想到造化弄人,我这一干就是十年,到最后甚至安于天命,老老实实的呆在了殡仪馆。 关于太平间的禁忌有数不胜数,有很多听起来匪夷所思,不为常人所理解。比如,在太平间内不能使用像是手电之类的照明设施,因为其光束明亮且强烈,照在尸体身上会被看做不尊重死者的行为。只能用蜡烛等光线分散且柔和的照明设备。如果蜡烛在太平间内突然熄灭,代表着活人惊扰了死人的休息,是不祥的预兆,应速速撤离,不可多做停留。另外,不能带有灵性的动物进入太平间,譬如狐狸,黑猫等,很容易引起尸变。还有就是在听到有人在背后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千万不能回答和回头,这一点关乎性命,是不可违背的第一诫。诸如以上的规矩和禁忌有很多其实都是封建迷信,但在太平间工作还是小心为妙,有些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人会因为贪图一时的便利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我在太平间工作的几千个日日夜夜里一直严格遵守着看似严苛的戒律,这也是我能在这里能干上十年而没有出事的根本原因。 殡仪馆做事一向很讲究效率,在我应聘成功的下午我就正式上班了。上班时间为晚上八点到次日凌晨六点,在这期间要对太平间进行检查,时间分别是八点,十二点,和凌晨三点。有些人可能会很不理解,问太平间里面都是死人有什么好检查的,其实不然,近些年来,有很多倒卖人体器官的案件,人在死亡后的一段时间内有些器官是可以再用的,不法分子就会偷偷进入太平间把尸体的器官摘除然后贩卖获得高额暴利。再有一点就是,太平间并不是都是死人,有些医院会出现误诊的情况,把本没有真正死亡的患者诊断为死亡,如果即刻火化入葬,就会造成悲剧。所以才会在太平间作短暂的停留,只有在确定真正死亡的情况下,才会转交给火化场火化。排除医院误诊的情况,有些人因身体原因还会出现假死的症状,假死的人会暂时没有生命症状,就像进入冬眠一样,只有过一段时间才会苏醒。我就遇到过一位假死的老太太,运来时说是自然死亡,准备在太平间停放三天,没想到在第二天的夜里就活了过来,当时把在太平间检查的我吓得半死。不过也让我熟知了作为一位尸管员的重要意义。所以太平间的检查是十分必要的。 我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是2003年的11月7号,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下了第一场雪,太平间在这银装素裹下更加显得阴森恐怖。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必须要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我早早来到值班室等待着八点钟的检查。值班室很温暖,但一想起旁边就是冷冰冰的太平间时我的后背就发凉。不过我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不然也不会胆大到跑来做尸管员。值班室里有很多笑话书,可能是考虑到工作本身的沉重性而特意准备的。我看着笑话书无聊的打发着时间。 八点转瞬即至,我就要开始我人生中第一次太平间之旅了。我拿起旁边的蜡烛,深吸一口气,就准备进入太平间。就在这个时候,我清楚的听见太平间的门响了一下,那声音急促而清脆,就像,就像是里面有人在敲门一样,想到这,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死死盯着那紧闭的门。突然,门被来自太平间内的一阵力生生扯开了,露出一条一人宽的缝隙,里面黑洞洞的,不断有阴风吹出来打在我的脸上。就当我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竟然从太平间里走出一位佝偻着身体的老头,稀疏发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一道很深很长的疤痕,从右眼一直到鼻子,看起来十分的狰狞。他还穿着一身老旧的黑布衣裳,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拿着一个正在燃烧的蜡烛。 “请问,您是?”在察觉对方没有恶意的情况下,我试探性的问道。 “你就是新来的尸管员吧,这么年轻,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工作?”老头不答反问,径直走进了值班室:“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尸管员,只不过是你的上一任。” 我走进值班室问道:“您刚才进太平间检查了?” “不去检查难道是去里面睡觉?”老头似乎对我很不满。 “这不是才八点钟吗,那么早进去检查干什么?”我指了指墙上的老式挂钟,疑惑的问道。 “你就不拿别的表比一下?墙上那钟慢二十分钟的,信不得的。唉,你们年轻人,就是糊涂,信不得。”老头说着连连摇头,幅度很大,好像再多用一点力气,他的脑袋就要被他从身上甩下来一样。 “慢这么多?怎么不调回来,再说我刚来哪里知道有这么回事。”不知道是他糊涂,还是我糊涂,表慢调过来不就行了,非得天天算加法? 可能老头自知理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未灭的蜡烛放在嘴边,想要把蜡烛吹灭了。只见他用力的吹了口气。奇怪的是,那蜡烛的火苗竟然丝毫没有倾斜,就像那老头根本就没有吹出气来一样。 老头不断地做着吹气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的气流从他嘴里吹出来。我诧异的望着他,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难道他是鬼?因为只有鬼才没有呼吸!!! 老头不再做徒然的努力,把蜡烛甩了甩,熄灭后就扔在桌子上:“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连蜡烛也吹不灭了。是该退休了,让你们年轻人接班了啊。” “您看起来挺硬朗的,我的爷爷也跟您差不多岁数,可比您的身体差多了。”我附和着,却充满了疑惑,他真的是因为老才吹不灭蜡烛?可是就算他身体再差,他吹一口气,蜡烛的火苗也应该有些倾斜才对,而不会像刚才那样一直直立着。 “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再跟你里面检查一趟,说实话。像你这样胆大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多了,敢跑到这种地方工作。” “我也是生计所迫啊。”有人陪我一起检查是我求之不得的,虽然这个老头有点奇怪,不过壮壮胆还是可以的,顺便教我点东西。 我跟随着老头一块进了太平间,寒气瞬间将我包围,我就像进了一个满是冰雪的地狱一般,顿时陷入无边的寒冷与绝望。 太平间的三面墙壁上都是一间间的冻尸柜,用来冷冻尸体,防止尸体在炎热的天气里发生腐败,现在正处寒冬,殡仪馆为了节省电费和高额的冷冻费用,就暂时把尸体放在平板床上,一具具的整齐摆放在太平间的空闲位置,看起来很是阴森恐怖。 老头带着我缓慢地在狭小的过道里穿梭,照他这种速度,想要从头到尾全都检查一圈,少说也要半个小时,而在这种寒冷的环境下,正常人呆上个十几分钟就已经是极限了。像我这种体弱多病的很快就吃不消了。 “大爷,这里这么冷,您穿的又那么少,咱们还是快点吧。”我在后面催促道,不断地往手心里哈着气。 “我在这里干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倒是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声喧哗什么。”老头压低声音责备道,那声音小的就好像生怕把周围的尸体惊醒一样。 “是是,您说的是。”我表面答应着,心里却是极为不满,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学生,跑来做一个尸管员还要受人数落。 “年轻人,不要不服气,我知道你书没少念,但在这种地方就算你满腹经纶也是没用,有些规矩遵守了不会特别麻烦,不遵守就可能会付出代价,哪边重哪边轻你心里也有数不是。” “嗯,您说的这些我懂,我会加小心的。”老头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没说啥,只是虚心的全然接受了。 在走到一个角落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紧靠北面墙壁有一具盖着鲜红色布的尸体。在尸体旁边有个四四方方的小桌,上面摆放着饭菜,想必是做供奉之用。我心下里琢磨,这尸体还真是与众不同,其它尸体盖的都是白布,唯独他盖的是红布。在中国,红色自古就象征着喜庆,难不成这人死了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既然这样,这人必是大恶,可是大恶之人又怎会拿食物供奉?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见老头走到那尸体旁边毕恭毕敬的鞠了三个很标准的躬,表情很是肃穆。老头的诡异行为更是让我徒填了一层疑惑。 “大爷,这尸体到底什么来头,我一看这红布就知道他不一般啊。” “其实没啥,这种布啊叫做渡劫綾,是专门从庙里求来的,覆盖在死去的孕妇身上可以超度肚子里的婴灵。望他早日投胎做人,托生个好人家。” “孕妇?”这时我才注意到尸体的腹部有着高高的凸起:“就算是孕妇也没有必要又拿食物供奉,又鞠躬的吧,死了就是死了,怎么还把她当做观音菩萨供着?” “你有所不知,这尸体很邪的,我记得刚把她运来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她是个孕妇,但那时她的肚子平平的,也没有这么大啊,这一转眼啊,五个月过去了,这五个月里我是一天天看着他的肚子变大,你说这人都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就跟着死了,可是你看看这,这肚子大的,唉,你说,她是不是到月数了该生了啊?”老头说着脸上掠过一丝惊恐。 “别开玩笑了,死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呢。”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往尸体那里瞄了一眼,只一眼就让人觉得背后发凉。 “唉,但愿不会那么邪门吧,对了,以后上食堂打饭的时候给她也带一份,就放在那方桌上,你对他好点,他也不能害你。” “恩恩。我会的,会的,这个您放心。” 老头不再说什么,继续带着我检查,当我路过那尸体的时候,我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突然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却又如此深刻。我猛地有种想要扯下红布看一眼尸体的冲动,这股冲动莫名而强烈,以至于我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就在我这短暂的胡思乱想之际,走在前面的老头手里的蜡烛突然熄灭了,失去了这唯一的光源,周围立刻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恐惧感深深地植入了我的骨髓,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我的身体开始颤抖。 “不好,快走。”老头似乎很急迫,声音里尽是惊恐。 我刚想跟老头离开,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我就像被一双双冰冷的手按在原地无法移动。我想大声呼喊,只能张嘴却出不了声。恐惧像是巨浪一般一波波向我袭来,直至将我淹没,窒息。 背后一阵冷风吹过,紧接着肩膀一沉,就好像有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不沉却又重似千斤,正在一步步的把我推向崩溃的边缘。此时的我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我往旁边放着红布尸体的床铺瞥了一眼,却发现床上早已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块鲜红的布,仿似要滴出血来。我一惊,尸体哪去了?难道她现在正在我的背后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想到这,我惊恐的几近晕死过去,只有寄希望于那老头了。 老头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异样,回过身,却被我身后的事物所吸引,只见老头死死盯着我的身后,眼神里尽是惊惧。 “不要回头,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说出来就没事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艰难的摇着头,意思是我什么也没做,事实上,自打进到这太平间到现在,我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究竟是什么纠缠于我,又是为了什么? 老头对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事态的发展,就这样僵持了很久,我突然感觉肩膀那种沉重感渐渐消失了,身体也可以自由移动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尸体还老老实实呆在床上,难道刚才都是我因为过于紧张才产生的错觉?顾不上许多,我刚要迈步离开,只感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2.疑云 当我醒来时,是第二天的五点钟。我正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本没有看完的笑话书。我理了理思绪,难道昨晚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可是梦怎么可能会那么真实?我注意到,桌角上有根半截的蜡烛,我清楚地记得那原来是一整根的,明显是昨晚我和老头检查是用过半根剩下的。还有就是肩膀上的剧痛,我脱下上身的衣服,两个肩膀上赫然有两个紫青色的淤青手印,这种手印我小时候听上了年纪的人说过。这是由于鬼搭肩造成的。人有三把火,头顶一把,两个肩膀处各一把,鬼搭肩时,厉鬼会将双手搭在人的肩膀上,会直接将人的两把火熄灭,这时候人的阳气就已经很弱了,也十分危险。正常人会因为肩膀上的疼痛感而本能的回头,这一回头人的第三把头顶的火也就熄灭了,这时候的人基本上就属于行尸走肉了,可以任由操控甚至使鬼附身。而被鬼直接接触过的皮肤表层就会留下淤青一样的印记,一般很难清除。毫无疑问,昨晚的经历都是真实的,只是现在不知道我晕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老头去了哪里。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我昨晚遇鬼的事和那具盖着红布的尸体关系很大。为什么我在经过那尸体的时候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到底源于何处?一切,我不得而知。 困倦难耐的我,直接在值班室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我就带好了钱直奔食堂去了。食堂没几个人,估计是过了吃饭的时间,由于我是新面孔还很年轻(在这里像我这么年轻的人很少),所以很多人都主动跟我问候。在打饭的时候我主动的跟食堂打饭的大妈聊了起来,那大妈一看就是很八卦的样子,抓着我问个没完。 “昨晚的检查还顺利吧?” “哦,还可以,有那老头带着一起,感觉轻松多了。”我喝了一口粥,对昨晚的诡异遭遇只字不提。 “逗了,太平间管事的可就你一个人,屁大点地方还雇两个人,嫌工资没地方发啊。” “啊,不是,他是我上一任的尸管员,就是帮忙来着,今天可能就走了。”对于大妈的理解能力,我还真是无话可说了。 “上一任的尸管员啊。”大妈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像是发疯一样大喊:“你没有看错?真的是他?” “那还能有错,他从右眼到鼻子有一条很深的疤对吧?”我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 “嗯。看来真的是他啊。那老头姓金,他在一周前就突发心脏病死了啊,就死在值班室里,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大妈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故意的疏远我。 “死了?”我一大口的粥都喷了出来,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像是傻了一般把羹匙举在半空不知道想着什么,或许我是又被吓傻了吧。 “金老头说来也怪可怜的,没儿没女也没有亲人,自己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死了还没有个收尸的。昨天正是那金老头头七的日子,估计是没其他地方可留恋的,就回来一趟,毕竟这里他也呆了那么多年,怎么的也有感情了。”大妈说着也有些伤感,看来对金老头也是很同情的。 “嗯,我遇见他可能只是他想在人间的最后一程找个人聊聊天吧,我没事。” 我匆匆吃完饭,就回到了值班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睛就是金老头吹蜡烛时候的模样还有那盖着红布的孕妇尸体。没想到,我才来上班一天就遇到了这么多事,真不知道继续干下去又会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我如果从这里离开,又能去哪里呢?天下之大,竟没有我的立锥之地。想想还真是可悲。 胡思乱想着我睡着了,做了一个很温馨的梦,梦到了我的女友杨娜,我们手拉手在草地上奔跑,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杨娜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女友,我们是如此的恩爱,最后却又不得不分手,也许,分手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现在的我怎么给她幸福,给她一个美满的家庭? 梦醒,我所要面对的依旧是冷冰冰的太平间,和一具具僵硬的尸体。我把墙上的表调了回来,现在才七点半,我穿好衣服去食堂打了两份饭,一份我吃,另一份则要供奉那孕妇的尸体。我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个大妈,大妈看我打两份饭很不理解,我只能谎称自己饭量大吃不饱,大妈很热心肠,每份饭里多给我成了一些菜。回到值班室吃完饭就已经差不多八点了,唉,又要进太平间里检查了,一想昨晚的事情我就后背发凉,一个劲的打哆嗦。 我一手拿着蜡烛,一手端着饭菜就走进了太平间,一边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身体,一边紧张的四处观望,生怕哪具尸体会突然站起来将我扑倒。 终于来到了盖着红布的尸体旁边,我的心脏在急速跳动,手心里全是汗,我又有了那种感觉,无法言状,只知道和昨晚一模一样。我匆忙把饭菜放在方桌上,就继续检查了,不敢多做一秒的停留。 我可没有金老头那样细心,把每个角落甚至是老鼠洞都查一遍,这里阴冷无比,又危机四伏,我大概溜达了一遍就出去了,所幸没有出现什么怪事,不然这份刚到手的工作又要泡汤了。 总的说来,尸管员这样的工作除了需要胆大以外,真的挺简单的,也挺轻松,没事的时候就在值班室里消磨时间,就算睡一觉也没人管。我所在的殡仪馆在本市地处偏僻,而且规模较小,隔几天才会运来一两具尸体,我只要认真核查一下就可以。当然,遇到那些车祸,跳楼死的就比较麻烦了,这些人死后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有的甚至面目全非,不是少胳膊就是少腿,我不但要帮他们缝合伤口,还要替他们擦拭身体,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头痛不已,就算硬着头皮干完也会好几天吃不好饭,一开始成宿成宿的做噩梦,十分痛苦。 3、真相 十二点到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我就轻车熟路了,只要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事。当然,我说的是应该。当我再次来到红布尸体的旁边,想要把供奉的饭菜收起来的时候,我发现碗里的食物竟然没了!!!我脑袋嗡的一下,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饭碗,一时间愣在原地。饭菜都没了,难道是野狗野猫溜进来偷吃了?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因为太平间是完全密封的,只有一个大门可以出入,而且在这种寒冷的环境下,我想是不会有动物光顾这里的。既然这种情况排除,那么。。。。。。我不禁把目光移到了红布尸体身上,难道是这尸体吃了饭菜?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可怕又可笑,死人怎么能够吃饭呢?可是目前就只有这一种解释。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更不敢再看那尸体一眼,顾不上检查,收了饭碗就离开了太平间。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进入太平间四处巡查了一遍,果不其然,这里根本就没有活物,更别说野猫野狗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静观其变吧,这种事不能往外声张,一来会影响殡仪馆的声誉,二来这种事没人会信,三来我还有可能因此丢了工作,所以我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自己独自承受。 可是事情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一连几天,都发生了供奉的饭菜莫名其妙消失的情况,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越是在逆境中越容易激发未知的潜能,我这脑袋平时不怎么灵光,一遇到这种急事,我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办法。 现在,我只想弄清楚饭菜消失的缘故,只要跟那尸体没关系我也就放心了,所以我故意的把饭菜放到离尸体很远的地方,然后又在由尸体到饭菜的必经之路上洒了一些从食堂大妈那里要的面粉,这样,如果饭菜真的是尸体吃掉的话,她从床上走到方桌那里就一定会在地上留下脚印,尸体的脚上也会沾到面粉,现在我要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真相浮出水面。 等待是煎熬的,每隔几分钟我都要看一遍表,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也许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的缘故,我竟然睡着了。我又做了一个梦,是关于我的初恋女友杨娜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梦见她。在梦里,我们坐在大学的长椅上,我扶着她的肩膀眯起眼睛将头慢慢的靠近她,就当我快要靠近她的时候,他的脸突然变得毫无血色,一块青一块紫,那分明就是死人的脸,我一惊就从梦里醒了过来。想起杨娜,我就满是悔意,我对不起她,她的离开是对我的惩罚,不知道她现在过得还好不好,希望她找个好男人,真正爱她宠她的那种。 我理了理思绪,一看表都快12点了,赶忙拿起蜡烛走进了太平间,直奔红布尸体而去。我来到了放饭菜的方桌旁边,又和以前一样,饭菜已经被吃光了,我拿着蜡烛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上的面粉,我“啊”了一声,这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面粉上有很多脚印,不难看出,这些脚印分为两列,一列是从尸体走向方桌的,另一列则是从方桌走向尸体。是一条很完整的路线。此时的我已经惊讶到了极点,现在事情的结果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但我还是不死心,因为这结果实在匪夷所思,我战战兢兢的来到尸体旁边,将红布扯开一角,露出了尸体的双脚,那脚底均匀的沾满了一层的面粉,我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拿木棒狠狠敲了一下。这饭菜真的是尸体吃的?尽管事实就在眼前,可我还是无法相信。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我多么希望自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而是一直蒙在鼓里,尽管早已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当他真的赤裸裸的摆在你的眼前时,这又是一种何等的残忍? 我绝望的将盖尸体的红布重新盖好,脑海里想着辞职的事情。突然,我不经意的一瞥,在尸体大脚拇指的信息卡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没错,那是一个熟悉的名字:杨娜!!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我吓的跌坐在地上,半天不敢移动。红布下面的杨娜。。。。。。会不会就是我的初恋女友杨娜?尽管杨娜这名字很平常,重名的也不少见,可我就像是着魔了一般,把这具尸体和我的那个杨娜联想到一起。不可能!他一定不会是我的杨娜,一定不会。恐惧与疑问瞬间化作一股愤怒,我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将盖在尸体上的红布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整具尸体一下子暴露在了我的眼前,我借着蜡烛的光亮细细打量着她的脸。那真是一张绝美的脸,细腻的皮肤,弯柳一样的眉毛,红润的脸蛋儿上那颗美人痣尤为性感,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根本没有半点死人的样子。 “杨娜!!!”眼前的美人真的是我的初恋女友杨娜!可是他怎么会死了?死后为什么一直放在这里没人认领?还有就是为什么在她身上会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我终于明白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是熟悉!! 记忆的闸门轰然开启,那段被尘封了的记忆就像是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被扯开。 杨娜是我的大学同学,他本来是我最好的朋友孙海成的女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后来就分手了,再后来我就和杨娜确立了恋爱关系,孙海成很看得开,所以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真挚的友情。杨娜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第一个真心爱过的女孩子,我竭尽所能的对她好,我们决定,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终于,大学毕业了,我和孙海成还有杨娜一起去了一个新的城市,准备在这里开拓一片新的天地。孙海成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心仪的工作,待遇很优厚,让人很羡慕。而我和杨娜却屡次碰壁,后来连最后的积蓄也花光了,走投无路下我们投靠了孙海程,暂时住在了他的家里,我还是每天不停的找工作,因为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真的让我觉得很痛苦,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在杨娜心中留下无能的印象,要知道,在读大学时我可是样样都比那个孙海程强的,凭什么我找不到工作,他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后来,杨娜在孙海程的帮助下杨娜找到了稳定的工作,薪水很高。而我仍旧碌碌无为,再后来,我开始发觉杨娜和孙海成的关系又暧昧了起来,一开始我找杨娜谈了几次,她都死活不承认,还骂我没良心。后来,我就对她拳**加,我不容许我最爱的女人弃我而去。三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杨娜告诉我她怀孕了,我打了他一巴掌:“你怀了那孙子的孩子,还跑来跟我报喜?你是怕我气不死?你给我戴绿帽子也就算了,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我是无能,我不如那个孙海成,我哪有人家能干啊,你跟人家好多正常,你又不是没跟人家好过,你要是喜欢人家,就跟人家过去,何必跟着我过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杨娜早已泣不成声,我承认,我确实心软过,但愤怒早已蒙蔽了我的理智,我疯狂的殴打着杨娜,杨娜只是一句句的重复着:“孩子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到底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 “你要我相信你是不是?你死去啊,你死了我就相信你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吗,说自己爱我吗,只要你死了我就相信你。” 杨娜走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在也没有遇到过她,一开始我有种甩掉包袱的感觉,时间久了就开始担心她的安危。后来,我得知孙海成根本就没有生殖能力,这也是他和杨娜分手的根本原因。换句话说,我错怪杨娜了,我开始疯狂地寻找她,却一直没有结果,我只能默默祈求让我再一次遇见她,来弥补我的过错。老天还真对我不薄,我真的再次遇到了杨娜,没想到会是此情此景,阴阳两隔。杨娜在离开我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无故死去?我在登记卡上找到了答案,她死于自杀,右手腕上还有一道深深地伤口。她一定是因为我才会选择自杀,因为他对我彻底失望了,因为我的不信任。我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心里满满的都是悔恨与惋惜。如果当初我少一点嫉妒与多疑,或许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杨娜还会像以前那样拉着我的手跟我撒娇,而现在的她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回不来了。 我抚摸着她凸起的腹部,这里面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我唯一值得留恋的东西,我想杨娜死后一定经历了什么,才会导致他可以像活人那样进食。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杨娜肚子里的孩子也许还活着!或许,他每天都在生长,到一定时间就会像幼苗那样破土而出!!! 017 太平间诡异纪实(下) 4、阴生婆 在得知红布下的尸体就是杨娜后,我每天都生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不能自拔。我只想弥补我之前的过错,尽管我面对的只是一具尸体。 不知道是过于劳累,还是不适应太平间阴冷的环境,我病倒了。一直发高烧,吃了很多药也无济于事。我躺在值班室的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风吹醒了,起来一看太平间的门竟然开了,我不耐烦的下地想要关门,当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我看到太平间内,一个长相狰狞的婴儿撕开杨娜的肚子,从里面爬了出来,嘴里凄惨的叫着爸爸,爸爸,向着我冲了过来……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看了看仍然紧闭的太平间大门,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个噩梦,不过这个梦还真是令人心惊肉跳的。我习惯性的看了看表,8点50了。坏了,竟然睡过头了,忘记打饭了,不知道现在食堂还开门呢吗。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穿好衣服爬下床,正要离开,却发现桌子上的饭碗里已经装满了饭菜,难道是食堂大妈送来的?他胆子很小不是不敢来太平间附近的吗?不管是谁送的,这里只有一份,我决定先把这份给杨娜供上,自己再去找吃的,进到太平间走到杨娜的尸体旁边,却发现已经有人拿饭菜放在了方桌上。这一下我真的猜不透了。到底是谁不但给我送了饭,还知道给杨娜的尸体也打一份并且亲自给供上?看来我真得去一趟食堂看看了。 刚进食堂,大妈在远处就跟我打招呼:“今天怎么不见你来打饭啊。?” “生病了难受,不爱来。”我坐在椅子上,直觉告诉我大妈一定知道什么。 “你呀,还真是有福,生病了你老婆挺个大肚子跑到这种地方来照顾你,还给你打饭,要是我我可不干。” “我老婆?我一个穷小子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老婆?” “肚子都被你搞得那么大了,你还不承认啊,你说你可真是的,你媳妇都要生了,还让她往这种地方跑,多不吉利啊。你说你这小子,上辈子是修得了什么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那女人嘴角是不是有一颗痣,就在右边这里?”我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 “你老婆你还不知道啊,问我干什么,真是的,我看你是病糊涂了。” “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这大妈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有、有啊,你生什么气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人家长得那么漂亮又贤惠嫁给你不是你的福分?” “不要说了,我走了。”我顿悟,死去的杨娜不但有着活人的正常生理活动,还有着理性的思维,从她独自去食堂为我打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 回到太平间,我揭开红布,轻轻抚摸着杨娜冰冷的脸颊:“小娜,谢谢你,我真的好后悔,后悔跟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是我害死了你,可是你,就算是现在这样,还是一直挂念着我,我生病了你还知道去食堂给我打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偿还欠你的债,我多希望你没有死,多希望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每天都对你好,你饿了,我给你做饭,你累了,我就背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夏天,我们一起去河里游泳,冬天,还可以去滑冰。。。。。。”说到最后我已经泣不成声,我看到杨娜的脸颊上也有一行眼泪,我不知道那是她的眼泪,还是我的眼泪滴在了她的脸上。 时间在推移,杨娜的肚子也在一天天的长大,我知道,他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在生长。 我认识一位王师傅,是殡仪馆里专门给死人化妆的,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平时少言寡语的,我没事的时候就上他那里喝两杯白酒壮胆暖身,这一天晚上,我闲来无事又去他那里讨酒喝。 王师傅正在给一个死人化妆,见我来了就点了点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我也不见外,坐在椅子上自斟了一杯酒,优哉游哉的喝上了。 “盖着红布的那尸体该生了吧?”王师傅问道。 “啊?”我一惊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稀碎:“这、这事你怎么知道?” “以前老金头活着的时候跟我说的,这种事很常见,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赶快又倒了一杯酒给正在工作的王师傅送了过去:“王师傅,这是挺邪乎啊,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没啥稀奇的。”王师傅接过酒一饮而尽:“女人在怀孕之后如果死于自杀,那么就会有一股怨气,要是怀的是男婴,男婴本身还有一股阳气,死去的母体在怨气和阳气的作用下就会出现短暂的还阳表现,比如可以像活人一样进食,头发指甲还可以生长,并且他肚子里孩子也会正常发育,当然,等孩子一生下来,母体一没有那股阳气就彻底死亡了。” “怀的孩子还可以生下来?”我现在是又惊又喜。 “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听什么了啊。孩子都可以像正常怀孕那样发育,怎么就不能生下来?”王师傅顿了顿:“只不过,不能让普通的医生接生。” “这叫什么话?不让医生接生那还自己生啊?” “你听没听过有一种职业叫做阴生婆?”王师傅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包含了太多信息,以至于我不能一下子参透。 “阴生婆?以前看过一本小说。。。。。。” 我还没说完王师傅就打断了我说的话:“什么小说不小说的,那都是胡扯,阴生婆是真实存在的,存在于旧社会,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就很少见了,阴生婆是专门给死人接生孩子的。” “哪有那么多死人让她们接生,要是把这个当做职业不得饿死?” “你错了,一,阴生婆接生是不要钱的,她们干这行主要是为了积阴德。二,在改革开放之前,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言,但凡是让阴生婆接生过的孩子都有聚财的福气,长大后不是大富大贵就是达官显贵,所以有很多地主老财专门纳妾,等小妾怀孕后再逼着她自杀,等到了月数就找阴生婆接生,生下来的孩子就让他继承财产,以保证世世代代都尽享荣华富贵。”王师傅说着有些悲愤。 “还有这种事,真是长见识了,那你说让阴生婆接生过的孩子真能大富大贵?”我不禁有些好奇。 “你看我哪里大富大贵了,还不是平平常常?”王师傅自嘲一笑。 “您?”我手中的酒杯差点又掉到地上。 “嗯。我父亲是个大地主,妻妾成群,家里很有钱,但害怕儿女不争气留不住财,就又纳了几个小妾让他们生孩子,前几个可能怀的都是女婴,所以小妾自杀后,肚子里的孩子就也跟着死了,后来,我母亲就怀了我,母亲自杀后的十个月后,所有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我给盼来了,我从生下来开始就学习经商理财之道,为家里挣了很多的钱,再后来,我意外得知了我的身世,我为了报复就开始故意做赔本生意,把家底败了个精光。一大家子也就散了。”王师傅看起来有些伤感。 “没想到您的身世这么曲折,真是一般人没办法比的。” “唉,不说这些了。”王师傅可能心情不太好,又喝了一杯:“我会帮忙找个阴生婆,赶快把尸体肚子里的孩子接生了吧,也就这几天的事,这种事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呢。” “王师傅,这事情就麻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我给你送两瓶好酒好好孝敬孝敬您。” “酒就免了吧,你小子说话就没有算数的时候,我要是天天指望着喝你的酒,我早就馋死了。”王师傅瞪了我一眼,笑骂道。 5、抉择 几天后,王师傅把我叫到了化妆室说是让我见见阴生婆。说实话我很高兴,这些天我一直提心掉胆的,连觉的睡不好,这下事情有着落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我走进化妆室就看见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太婆一动不动的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脸上蒙了一个用黑色纱巾做的口罩,看起来透着一丝的诡异与神秘。我和王师傅打过招呼后就直奔阴生婆而去,伸出手想要和她握握手,却一把被王师傅拽了回来:“别乱动,阴生婆的手是不能乱碰的,以后小心点。”我看王师傅表情极为严肃,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跟阴生婆鞠了一个躬,随便客套了几句,毕竟以后的事还要靠他帮忙,这些礼节方面的事情还是要做足的。王师傅为我们都做了介绍,又简单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我见阴生婆没有说什么就知道这事情没什么问题了,感觉踏实了不少。又问了一些详细的细节,按照阴生婆的意思,只要尸体到了待产期随时都可以接生。并且因为杨娜的尸体阴气极重,婴儿在尸体体内的时间不宜过久,否则容易沾染阴气,导致孩子生下来后体弱多病,甚至是夭折。所以还是越早接生对孩子的成长就越有利,商量再三,决定今晚就让阴生婆对尸体进行接生。时间是晚上12点,这个时间是新一天的起始时间,寓意着新的开始,生命的化茧成蝶。而且这个时间在一天中阴阳气息最为均和,利于阴阳的交替,生死的轮回。 十二点,到了。阴生婆和王师傅准时来到我的值班室,阴生婆这次拎来一个布兜,里面应该是所必要的工具。 “时间差不多了,你跟我一块进去吧。”阴生婆指了指我,阴森森的说到。 “我?我也要进去吗?”我有些不知所措。 “阴生婆,你接生的时候,不是不许有外人在的吗,他可是肉体凡胎怎么能跟你进去?”王师傅也有些不能理解。 “哼,外人?他可不是什么外人,他是那尸体肚子里的孩子的亲爹,不然你以为他会在这种事情上费这般心思。”阴生婆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极为阴毒,令人不寒而栗。 “什么?”王师傅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也相信被阴生婆接生过的孩子能够大富大贵这种荒唐的事?所以才会把那女人搞怀孕再逼他自杀的吧,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 “不是的,我……”我想辩解,却被阴生婆打断了。 “王老弟,你确实错怪他了。昨天那怀孕的尸体给我托梦已经说明了事情的原委,那尸体叫做杨娜,和他是一对恋人,可是这小子生性多疑,怀疑杨娜红杏出墙,杨娜一气之下才自杀而死,可是死的时候杨娜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真是冤孽啊,怀的偏偏就是男婴,这尸体本来就有一股不灭的怨气,再借了男婴的阳气就出现了短期还阳的症状,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王师傅摇了摇头,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有些债终究是要还的,想逃也逃不掉,唉,我要是知道那肚子里是你的种,我就......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跟阴生婆一块进去吧。” “王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我进去吧,我会跟你说明一切的。”阴生婆拉起了我的手,一步步的向太平间走去。 天哪!他竟然在拉我的手!我记得王师傅的话,阴生婆的手是不能乱碰的,我想要挣脱却感觉身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我只能像是一只傀儡一般跟在她的后面,心里满是恐惧。 终于来到了尸体旁边,阴生婆一把扯开红布,杨娜瞬间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她还是那样美丽,就像是刚刚睡着一样,恬静而优美。阴生婆放开了我的手,严肃的说:“尸体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应该随着母体的死亡而一起死亡,而今天我们要逆天而行,把这孩子接生到人世是有违天理的事,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 “同等的代价?”我已经被阴生婆的话所吸引,没有再跑而是借着他所说的话继续问了下去。 “拿阳寿来换阳寿!!你是孩子的父亲,也是一切冤孽的根源,如果你想让孩子顺利降临在人世,就必须把你的寿命借给他。” “那我会不会死?”这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暂时不会死,借多少不是我能说的算的,总之不会让你在短时间内死去就是了。” 阴生婆的话就像是一声响雷在我耳边炸开,我愣在原地迟迟说不出话,杨娜因我而死,却意外的孕育出了我们的孩子,今天就是他的出世之日,却要借用我的寿命来使孩子活下去。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我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可以和其他的女人开始另一段爱情,结婚后还可以生我们自己的孩子,我完全没有必要把生命浪费在一个从尸体里面爬出来的孩子身上,我是他的亲生父亲又如何?他本来就应该随着杨娜的死去一块归西,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不可以,我不可以随随便便的把寿命借给别人!! “不行,不可以,生命是我的,给别人算是什么事,你这老太婆跟那老王一块算计我,我不上你们那个当。”我大叫着想逃离这里,却被一阵熟悉的声音叫住。 “刘浩。”那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清晰而梦幻。 我停下脚步,仔细回忆着这声音的主人,是杨娜!!是杨娜的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只见杨娜此时正端坐在长床上,满眼是泪地看着我:“刘浩,我们相爱一场,不管你现在还爱不爱我,我只想让你明白,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他本来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顺利的出生,还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可以和其他孩子一起背着书包上学,长大后可以结婚生子,体验天伦之乐,而我们的孩子就因为我们的过失使他丧失了活下去的可能。可是现在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一次可以在这世上走上一走的机会,你为什么还那么无情不肯成全他?难道他不是你的孩子?难道他身上流着的不是你的血?他真的一无所有了,只求能够活下去,求你,我求求你,看着我们曾经在一起的份上,你就成全他吧。”说到最后,杨娜已经泣不成声,泪水在她的脸上肆虐,让人心如刀绞。 “你看到的虽然只是他的魂魄,但她所说的话全都是心里所想,是去是留一切随你。”阴生婆也不禁有些伤悲,苍老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我步履蹒跚的走到杨娜跟前,举起无力的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她的脸冰冷刺骨却惹人爱怜。这个我一直深爱着的女人,我曾经想要给她她想要的一切,而我却将她推向无尽的深渊,我自责,我后悔,却都无法挽回。但是现在,是我要补偿的时候了,就如王师傅所说,欠下的债迟早都是要还的,何况这个人还是我的爱人和孩子。我吻了吻杨娜的额头:“小娜,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我们的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的,还有就是,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在黄泉路上可以等一等我,我们相伴而去。”杨娜终于闭上了眼睛,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滴在我的手心上,嗬,那是一滴有温度的泪。 “来吧,我是该做一些我该做的事了,这样就算死了碰到杨娜也可以像男人一样抬起头,我不想让他看不起我”我做了一辈子的懦夫,突然想在这一刻做个男人。哪怕只有一秒钟。 6、尾声 孩子终于生下来了,很健康,白胖白胖的很招人喜欢,像杨娜比像我更多一点,一天天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很爱他,也很爱杨娜,我知道,我的抉择是对的。杨娜的尸体在经过我和殡仪馆的协商后火化了,骨灰就放在我的床头,每天睡前睡后都看一眼会让我感觉很踏实,我知道杨娜一直在我身边守护着我和我们的孩子。 十年过去了,孩子上了小学,他总会撅着嘴问我说妈妈去哪里了,我就指着那个精致的骨灰盒告诉他:“你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美的天使,她就住在那个盒子里。当有一天你能真正成长成为一个男子汉的时候,你就可以打开盒子放出妈妈了。” “男子汉?”他挠了挠头:”就像爸爸一样吗?” “不。”我看了一眼那骨灰盒,心里的痛再次被勾起:“爸爸只是一个懦夫,只知道逃避责任,只知道欺负你的妈妈。” “可是,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妈妈,她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子汉,她还说她会永远爱你的。”我的孩子认真的说着,表示自己并没有撒谎。 “傻孩子。”我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谢谢你杨娜,谢谢你肯原谅我。黄泉路上,有我随行,你不再寂寞。 018 诡异的老楼 张晓冉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大公司待遇好,福利好,还有一个富二代男友,是众多同事朋友、甚至家人羡慕的对象。可是他们不知道,张晓冉这个女孩子非常好强,到现在还不接受男友送的别墅,独自居住在一栋废旧的老楼里。 老楼年久失修,外观看上去非常老旧,大约七八十年代修的房子,墙体发黄不说,还有裂痕,甚至被爬山虎包裹的严严实实。夜晚偶尔从老楼路过,在透过墙外森绿的树叶望去,屋内的点点灯光,好似鬼火,总给人一种阴森可怖之感。 不过老楼房租便宜,所以这栋楼住的基本上都是租客。张晓冉翻来覆去躺在床上,就算堵着耳朵,还是能听到楼上夫妻的**声。 “真是好恶心啊。” 其实也不能怪楼上的夫妻,只怪这栋老楼不隔音,所以每当楼上有什么动静,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在怎么说,张晓冉还是不想依靠富二代男友。 在她看来富二代有钱花心,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不能什么都靠男人,得靠自己,就算将来要住别墅,那也要用自己挣的钱。 可是楼上的夫妻折腾的太久了,当张晓冉以为夫妻两人快要静下来,却发现楼上又发出摔杯子的声音。 原来楼上的夫妻又开始激烈的争吵,这晚上搞得她无法入眠,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去上班。 张晓冉好不容易在公司熬过了一天,下班后,想要慰劳自己去吃一顿好的,本想叫上自己最好的朋友杨莉。 谁知杨莉根本就不搭理她,张晓冉正想发作,只见一个帅气的男生朝着杨莉走去。 她这才明白原来是佳人有约,这帅哥是杨莉的男朋友,两人要二人世界。 “算了,我还是找晓峰吧。” 有一段时间没见晓峰了,张晓冉心里还有些挂念他。 张晓冉跟晓峰交往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富二代,交往后才知道。 不过她觉得晓峰跟一般富二代不一样,不过她还是不想花晓峰的钱,因为她骨子里一直好强。 晓峰在他老爸的地产公司上班,张晓冉决定亲自去一趟地产公司,给他一个惊喜。算来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当她兴奋来到晓峰公司门外,却看到这样一幕。 晓峰右手边挽着一位漂亮的时髦女郎,亲热的聊天,看来两人关系匪浅。 这一刻张晓冉泪流满面,而晓峰完全无视她,和美女有说有笑从她身边经过。 “看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富二代果然靠不住!” 好强的张晓冉擦干了眼泪,狠狠瞪了晓峰的背影,决定不再留恋他。 可是回家后她还是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呜呜大哭一场,她还是忘不掉晓峰。 接连几天,张晓冉都为情所困,每天躺在床上伤心哭泣。 不过值得一提的,楼上的夫妻最近安静的很,没有吵闹到她。 而且第二天,她竟然听到楼上有搬东西的声音,这才知道这对夫妻竟然搬家了。 她还走出楼道看了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对夫妻。 这是一对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夫妻,难怪每天晚上精力那么好。 不过奇怪的是,这对夫妻神情紧张,嘴里窃窃私语。 出于礼貌小冉还是主动跟这对夫妻打招呼,可是这对小夫妻真是没礼貌,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而过。 这对夫妻搬走后,又搬来几个男女混住的大学生,这让小冉心里有些兴奋,自己来到这座城市还没什么朋友,自己年纪和他们相仿,说不定能跟他们交上朋友。 几个大学生住过来的时候,小冉主动敲门,可是每次他们开门后,看了看四周,嘴里低估道:“明明听到有人敲门,怎么没人呢,真是见鬼了。” “你好,没看见我吗,我在这里,我叫张晓冉住你们楼下的。” 张晓冉主动介绍自己,可是几个大学生脸色惊恐,啪嗒一声迅速关上了门。 这一刻张晓冉面色如死灰,她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 这段时间虽然她天天去公司上班,可是她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 曾经她还找杨莉吃饭,杨莉完全没有听见。 还有她的前男友晓峰,好像也看不见她。还有刚才的大学生。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已经死了?” 张晓冉摇了摇头,她觉得不太可能,她每天下班回来的时候,都会和楼下守门的大爷打招呼,时常还会和大爷聊上几句,偶尔大爷还会主动招呼她。 想到这里,她脸色惨白,朝着楼下走去,想要找大爷问问清楚。 正在此时,楼下站着几个老太太纷纷开始议论。 “这老楼闹鬼啊,现在都租不出去了,真是闹心。” “对啊,之前那对小夫妻,说是每天晚上都会听到楼下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可是楼下好久都没人住了。” “还有守门的大爷也神神叨叨的,总是对着空气说话。” “刚搬来的大学生,刚打电话给我,说是有鬼敲门,不租我的房子了!” 听到种种事情,张晓冉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死了,而楼下的大爷有阴阳眼,所以会看到她。 而大爷和她聊天的时候,又恰好被别人看到,这才闹出一出出闹鬼传闻。 “原来我自己就是鬼,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小冉痛苦的抱着脑袋,想要记起发生的一切。 终于被她想起了。 原来之前小冉被公司裁员,又无情被男友抛弃,由于小冉受不了重重打击,在房里上吊自杀了。 “呜呜,原来我已经死了……呜呜……” 正当小冉伤心至极,无形中听到父母悲痛欲绝的哭泣,还不断叫她的名字。 这时候,前方出现了一道白光,把前方的道路照亮。 小冉也不明所以,因为越往白光走,父母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 小冉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前方有一个悬崖,她竟然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在她掉下去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小冉,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女儿,你怎么那么傻啊……不过醒了好,醒了好,以后不要在做傻事了。” 小冉看着原来黑发的父母,现在变得白发苍苍,面颊消瘦,原来肥胖的爸妈,现在瘦了一大圈,完全变了模样。 “爸妈,这都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死了吗?” 爸妈告诉小冉,之前小冉事业爱情遭受打击,她准备上吊自杀,不过临死前,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 当时父亲觉得小冉的声音好像不对劲,所以两夫妻赶来老楼,发现女儿在出租屋上吊自杀了。 好在救的及时,这才救了女儿一命。 虽然女儿没死,不过在医院昏迷了半年多。 小冉如今终于明白了,那段时间她的魂魄一直都在老楼。小冉含泪看着父母,明白自己能够再次活过来,那都因为父母的爱。 “爸妈,你们放心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一家三口紧紧抱在一起,画面温馨极了。 从那以后,小冉每次从老楼经过,她心里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不过不在是恐惧和不安了。 019 乡村医院惊魂夜 小可是个无业游民,23岁却找不到工作,整日闲逛。她的姐姐小默是医院的一名医生,住在医院的宿舍里,自己住一个单间。小可有事没事就去医院找姐姐玩,一住就是十几天甚至一两个月。这次小可在家呆着又觉得无聊,收拾了东西,又跑去医院找小默。小默任职的医院不是很大,但是是整个乡里唯一一家医院,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有病都来这家医院。小默在这里上班已经五六年了,刚毕业就进了这家医院。 小可带着东西到姐姐的办公室找姐姐,却发现姐姐没在,天也快要黑了,她直接奔着姐姐的宿舍去了。一路上都没看见几个人。所有的病房都是黑黑的。“奇怪,今天医院停电吗?怎么连个灯都不开啊”,小可边走边想,突然听到后面有细碎的脚步声。她猛地一回头,后面走廊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小可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开始小跑起来,一路上气喘吁吁的,跑到宿舍楼上。整栋宿舍楼唯独姐姐那间宿舍亮着灯,其余的全部漆黑一片。小可心里毛了一下,天刚黑怎么就全睡了,不管了,先找到姐姐再说。 到了姐姐宿舍前,她看门没关。直接走了进去。发现姐姐愣愣的坐在电脑前。她喊了一声“姐”,放下包包,小默直直的转过身,两眼无光,“哦”了一声,说小可你来啦。小可心里奇怪了,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都怪怪的。姐姐也是。小可是个电脑迷,她看姐姐上床睡了,就自己坐到电脑前开始玩游戏。玩了一会她转脸看了一眼床上的姐姐,发现姐姐瞪着双眼,直直看着天花板。两手放在肚子上,好像在呼吸,又好像没有在呼吸。 小可蹑手蹑脚的走到姐姐跟前,晃了一下姐姐,姐姐直直的转过脸看了一眼小可,说我先睡了,你早点睡。小可怔怔的嗯了一句,就转身继续玩电脑去了。玩到12点多,小可觉得有点困,房子里也有点冷。她倒了点水洗了个脸泡了泡脚,关了灯就上床挨着姐姐躺下来了。睡着睡着小可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姐姐坐在床上,背对着她。小可吓了一跳,大半夜的不睡觉坐着干嘛。 小可也坐起来,用手指戳了姐姐一下,发现姐姐的身体硬硬的,姐姐慢慢转过头,小可吓得用手捂住嘴,借着月光小可看到姐姐脸上乌黑一片。头上也没有头发,整个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气。小可吓得抖抖擞擞的摸到开关打开灯,却发现姐姐好好的躺在床上,小可悄悄用手放在姐姐的鼻子下面试,姐姐呼吸均匀。小可拍拍心脏,擦擦脑袋的汗。刚才一定是幻觉,幻觉。 半夜三四点的时候,小可突然想上厕所,她醒来却发现姐姐不在旁边。“大半夜的去哪儿了?”,小可肚子里翻江倒海,“讨厌,不该吃那么多西瓜的”。没办法。小可只好起床,开灯,穿上衣服去楼下上厕所。这医院的厕所说来也叫人毛骨悚然,就在太平间旁边。小可打着手电筒,走到楼下,发现医院里好热闹。病房里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床上也坐满了病人,小可从窗外看了一圈,所有的病人都坐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前面。“奇怪,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多人,来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多人啊”。 小可一溜小跑跑到厕所,可是厕所前却放着一副玻璃棺材,小可没办法,只好贴着棺材绕进厕所,她忍不住好奇,往棺材里瞄了一眼。顿时“妈呀”一声,她看到姐姐睁着双眼躺在棺材里。小可吓坏了,拼命地拍自己的脸。“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她揉揉眼。再次往棺材里一看。发现是个老大爷。小可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幻觉。她拍拍胸口,赶紧进去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的棺材不见了,“大半夜的把个棺材挪来挪去的干嘛?”小可嘀咕着往宿舍走。走到病房前面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觉得背后有人在看自己。 小可怔怔的转过头,看见病房里的病人都看着自己,突然所有人都咧嘴笑了起来,脸上的皮开始脱落,头皮也一层一层的往下掉。小可吓得腿发软,使劲揉眼睛,嘴里默念这是幻觉,这是幻觉,然后慢慢又睁开眼睛,发现一切又恢复原样。大家都好好地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小可拔腿就跑,今晚真是撞了邪了。 小可回到宿舍发现姐姐又在床上躺着了,“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小可看着姐姐问,可是姐姐却好像睡熟了似的,根本没睁眼,小可也只好关了灯上床继续睡了。睡梦中她觉得有人掐自己的脖子。起先小可以为是在做梦,可是窒息感让她从梦中醒来,她睁开眼发现房间全是人。借着月光看不清脸,但是大家都直直的站着。小可吓得大叫一声,伸手去摇姐姐,却摸了个空,她转头一看。正对上姐姐那双僵直的眼睛,小默张开嘴,好多蛆往出爬,小可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小可摸索着从床上滚下来,打开灯,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姐姐也不知道又去哪了,小可吓得不敢再睡,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然后打开电脑,打算上网等姐姐回来再睡。 小可开了电脑却发现怎么也连不上网,她沮丧的坐在椅子上,突然发现电脑桌面多出来一个文件夹。小可好奇的点进去看,发现是一部恐怖片,小可平时最爱看恐怖片了。她赶紧点开看,视频刚开始就是一个女孩天刚黑背着包包去医院找自己的姐姐。然后发现医院里所有的灯都没开。小可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场景在哪儿见过?突然她的心开始狂跳。“这不就是自己吗?除了人物不一样,就连医院的走廊也一模一样,小可吓得赶紧拿鼠标关闭视频,却怎么也关不掉。视频继续播放。 小可不想看了,但是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把她按在椅子上,她脸上的汗就像下雨一样。小可战战兢兢的看着视频,视频里的小姑娘也在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视频,她俩目光相对。小可看到,视频里的女孩椅子后面站了好多人,那些人就像是被烧焦了一样。使劲按着那个女孩。小可吓得尖叫一声,慢慢转过头去看后面,自己后面什么都没有,这时候视频突然自己关掉了。电脑也吱一声就黑屏了。 小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没再感觉到有人拽自己,她打开宿舍门。外面一片漆黑。不管了。小可撒开腿就开始往医院大门跑去,一路上她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感觉软绵绵的,跑着跑着天上突然飘起雪花了。小可停下脚步,大夏天的怎么会下雪呢?她用手接住雪花一看,哪里是什么雪花,全是灰烬。小可崩溃了,她转过头看看后面,医院一片火海,所有的人在火海里尖叫逃跑,火光冲天,突然她看到姐姐也在火海里面挣扎。她也冲进火海想去救姐姐,可是她一靠近、突然什么都没了。医院大楼依旧被淹没在一片黑暗中,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小可吓得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突然她像发现什么似的,赶紧爬起来。横冲直撞的跑到医院大门口。摇了摇大门。又绝望了,医院大门紧紧的锁着。小可喘着粗气,看着后面漆黑一片。一定要逃出去,她转身抓住医院的大铁门就开始往上爬。爬到一半,小可的脚突然被人抓住了,她吓得不敢回头,用另一只脚踹了一下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开始加速往上爬。等翻过铁墙,小可才回头看了一眼,铁墙的那一边,好多被烧焦的尸体四处堆放,医院已经是一片灰烬。 小可擦擦眼泪,转身就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狂奔。一路上周围一片漆黑,小可不敢回头。跑着跑着小可突然感觉后面有个脚步声,跟着自己跑,她渐渐放慢步子,后面的人也慢了下来。她吓得浑身一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回头,一直跑。她心里默念着,放开脚步又开始跑。后面的人看她跑也跟着跑。小可崩溃了,就像电影里女主逃生一样,每次看到这样的情节小可就会笑话女主胆小。没想到却落到自己身上,小可发誓以后再也不敢笑话别人胆小了。 小可跑着跑着慢慢的跑不动了,脚步慢下了。后面的脚步这次却没有慢下来,一直跑到小可左边,小可慢慢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姐姐。她松了一口气。姐姐呆呆的看着前面,脚步和小可保持一致。小可这会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是和姐姐肩并肩的跑着。小可跑着跑着累的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中她看见姐姐咧着嘴对着她笑,她也笑了一下,就彻底晕了过去。 等到小可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家门口,天已经亮了。她看看自己衣服,上面全是灰色的手印。她回想起昨晚是姐姐一直陪着自己跑回来的,她看了一眼周围。没看到姐姐。小可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进家里,发现父母都在抱头痛哭。小可想去叫父母。却发现父母好像根本听不见自己一样,她去拽母亲,手一碰到母亲却从母亲的身体里面穿过去了。小可不敢相信的看着父母,却发现父母抱着自己的照片哭。难道自己死了?小可心里想着,突然背后一阵阴凉,她转过头一看。姐姐和好多人对着她笑,他们脸上的皮开始脱落,小可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皮也开始脱落…… 020 小心它拍肩 谁在拍我 凌晨四点,网吧里的人大都昏昏欲睡,只有寥寥几个精力旺盛的人还在专心地打游戏。 许文海趴在柜台上,脑袋就像招财猫的手一样,下去,上来,下去,上来……他实在太困了。白天上了一天的课,晚上又没有休息,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万一有人丢了东西,老板一定会扣他的工钱。但他的眼皮根本不听使唤,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样。他拿起笔,准备在胳膊上扎一下,让自己清醒些。突然,“啪”,也不知是谁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吓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瞌睡在瞬间全都消失了。 “谁?”许文海回头一看,背后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那刚才拍他的人是谁? 一股不属于夏季的阴森寒气弥漫在他身边。就在他惊慌害怕时,又是“啪”地一下,他的肩膀再次被人拍了一下。这次他看清楚了,拍他的是一只惨白的人手,青筋暴凸,指甲又长又锋利。那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迅速藏匿到了黑暗中。 “鬼啊!”许文海失声叫了出来,奇怪的是,那些顾客好像听不到他的叫声,该睡觉的睡觉,该打游戏的依旧在打游戏。 那个鬼是针对他来的?许文海心惊胆战地从柜台里跑出来,从门后拿了一把扫帚,死死地盯着柜台。一分钟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许文海刚放松警惕,“啪”地一下,他的肩膀再次被拍了。 “啊!我和你拼了……”许文海挥舞着扫帚,狠狠地朝身后打去,但这一下却打空了,这说明他背后没有人。当他转头的时候,却发现肩膀上长着一只断手。断腕处鲜血淋淋,有一截白骨露了出来,赫然是刚才拍他的那只手。 原来,这只是一个鬼手。许文海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他大着胆子抓住那只断手,想将它从自己的肩膀上扯下来。然而,那只断手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迅速将指甲猛地一下插进了他的肉里,疼得他“嗷嗷”直叫。 许文海咬紧牙关,一把抓住那只断手,猛地将它扯了下来。与此同时,那断手将他肩膀上好大一块肉给咬了下来,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他还没来得及喘气,那只断手又朝他扑了过来。 “救命……”许文海害怕极了,踉跄着朝最近的一个正在打游戏的年轻人跑去。 年轻人戴着耳机,听不见许文海的声音。 许文海加快脚步,就差几步就要到了。就在此时,那只断手追了上来,在他的肩膀上“啪”地拍了一下。许文海只觉得脚步一下子变轻了,走路都轻飘飘的。他好不容易跑到年轻人跟前,用手去拍那个年轻人的肩膀,然而,他的手竟然穿过了年轻人的身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许文海惊愕地瞪大眼睛,但更令他震惊的是,当他回头时,发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只断手拖着我,一点点儿消失在黑暗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魂魄和肉体分离了,也不知道那只断手要把他的肉体拖到哪里去。 它拍肩 许文海急坏了,一下子扑了过去,但他的手触碰不到自己的肉体。那只断手对他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像是在向他炫耀什么。然后,那只断手将他的肉体拖进了柜台里,他的脚进去了,然后是腿、腰、胳膊…… 许文海焦急地飘到那个年轻人跟前,说了声“对不起”,便一下子冲进了那个男生的身体里。 许文海的魂魄暂时控制住了那个男生的身体,他用那个男生的手机给室友林啸打电话,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见林啸接电话。 “快接电话啊……”许文海急得直跺脚,他忍不住往柜台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只断手正一蹦一跳地朝他跑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许文海惊恐地蜷缩在椅子上。 “喂?许文海,你怎么了?”手机掉在地上,许文海没有听到林啸的声音。他的魂魄一下子被那只断手从那年轻人的身体里拽了出来,然后,他完全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林啸听电话里传来了一阵许文海惨叫的声音,意识到他出了事。他一骨碌坐起来,披衣下床,将另外两个室友刘帆和郭一名都叫醒了。 刘帆和郭一名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大半夜的,你抽什么疯呢?” 林啸用最简短的话将接到许文海电话的事情说了出来:“许文海肯定出事了,我们得赶紧去救他。” “可是现在还不到五点,网吧的门都没开呢。”郭一名说。刘帆甚至在怀疑,网吧里那么多人,许文海为什么不向那些人求救,反而给林啸打电话?林啸有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许文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几个人从学校里翻墙出来,来到明月网吧门口,大门紧闭,街上冷冷清清。 林啸给许文海打电话,电话关机了。“哐哐哐”地敲门,也无人回应。 “肯定是许文海那小子逗我们玩的。”刘帆不满地发着牢骚。 话音刚落,“啪”地一下,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你干什么?”刘帆以为拍他的人是郭一名。 “什么干什么?”郭一名被问得莫名其妙。正想抱怨,突然,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刘帆小心!” 伴随着郭一名的大叫,一个影子“嗖”地一下从刘帆的肩膀处擦过,“啪”地一下拍在了郭一名的肩膀上,赫然便是那只断手。 胆小的刘帆已经吓得瘫坐在地。郭一名虽然也很害怕,但他有一个重要的发现,一定要告诉林啸。 “林啸……”郭一名刚叫了一声,突然看到那只断手将瘫软的刘帆拖走了。刘帆吓得“哇哇”大叫,郭一名一下子扑过去,将刘帆的腿拽住。与此同时,林啸也赶了过来。 那只断手见他们人多势众,便丢了刘帆,逃之夭夭。 “一名,你和刘帆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快点儿回宿舍去吧!”林啸说。 郭一名疑惑地问:“为什么?我们俩走了,那你呢?” 林啸迅速将原因说了出来:“你们知道,我平时喜欢逛一些灵异论坛,懂得一些灵异禁忌。就比如人的肩膀,是不能随便被人乱拍的。我们的双肩上有两把阳火,可以驱阴避邪,如果有人在我们的肩膀上拍一下,就会将阳火拍灭。特别是到了晚上阴气很重的时候,阳火灭,鬼魂就可以靠近我们了。你们两个都被那只断手拍了一下,阳火已经很弱了,留在这里会很危险。” “啊?”郭一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那、那我们就先走了,林啸,你小心点儿。” 跟踪林啸 郭一名走出去一段路才突然想到,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林啸了。于是,他让刘帆先回宿舍,可刘帆说他一个人害怕,无奈,他只好带着刘帆返回明月网吧。 当他们快走到网吧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林啸和那只断手面对着面。那只断手在地上写着什么,林啸往地上看了一眼,竟跟着那断手走了。 “天呐!林啸竟然……”刘帆惊恐地瞪大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林啸竟然跟着那只断手走了!” “走,我们偷偷跟上去看看。”郭一名提议。 刘帆虽然很害怕,但更好奇林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跟上了林啸。 他们跟着林啸来到网吧隔壁的小院,只见那只断手顺着一棵大树爬了上去,然后顺着大树的枝干爬到了网吧二楼的窗口。原来,这只断手是为林啸引路啊。 郭一名松了一口气,同时,他想起那个很重要的发现——拍他的那只断手五指蜷在一起,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但是,眼前的这只断手为什么手里没有东西?是它把东西给了林啸,还、还是说有两只断手存在? 就在他思考之际,林啸已经爬到了树上,眼看着就要从窗户爬进去了。郭一名突然像离玄的箭一般冲了上去,一把拽住林啸的裤腿说:“你给我下来!” 林啸被拽了下来,略显吃惊:“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郭一名正准备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刘帆“啊”的一声惨叫。两个人同时朝刘帆看去,只见刘帆的腹部被从两边撕开,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肠子和内脏。在那些肠子中间,有一只惨白的手慢慢伸了出来,一把揪住一截肠子,使劲一拽,“扑哧”一下,鲜血混合着液体喷溅出来。 “救、救我……”刘帆将希望之手伸向他们,双腿失去了力气,“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郭一名和林啸同时扑了过去,只见刘帆肚子里的那只手已经不见了踪影,刘帆的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 “林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只断手为什么要为你引路,它为什么要杀死刘帆?”郭一名一把揪住林啸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 林啸很沮丧地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紧接着,他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为林啸引路的那只断手,竟是他们的室友许文海的。许文海在临死之前给林啸打电话,并不是为了求救,而是要告诉林啸,千万别来这家网吧。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杀死了。许文海知道林啸一定会来救他,为了阻止他们,便将魂魄凝聚在断手里,从二楼的窗户爬了出来。 然而它还是晚了一步,林啸他们已经到了网吧门口,那断手鬼正趁机偷袭他们。许文海想要阻止那断手鬼,狡猾的断手鬼躲进了刘帆的身体里,而拍郭一名的断手实际上是许文海。 许文海知道实情,但它无法说话,只能将刘帆拖走,想办法将断手鬼逼出来。可惜的是,林啸和郭一名合伙对付它,它没办法,只能暂时躲开。 至于后来,郭一名看到断手给林啸写字的那一幕,实际上是许文海在将事情的真相写给林啸。 网吧一幕 “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的。”林啸一口气说完,又问道,“一名,你有什么重要的发现要告诉我?” 郭一名看着刘帆的尸体,呜咽着说:“我当时发现拍我肩膀的那只手里面有什么东西,都怪我当时没有及时告诉你,才害得刘帆……” 拍郭一名的那只断手是许文海,许文海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呢?那东西后来去了哪里?一种不详的预感莫名地袭上了林啸的心头。正当他疑惑之际,他的肩膀突然“啪”地被拍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只见拍他的是一只惨白的断手。 这只断手到底是许文海还是那断手鬼?那断手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嗖嗖”地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我是许文海,快跟我来,里面的人很危险。 断手写完之后,顺着大树爬了上去,钻进了网吧里。林啸和郭一名对视一眼,迅速爬到了大树上,从窗口爬进网吧。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们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所有的电脑屏幕里都有一只惨白的人手伸出来,那些手有的高度腐烂、有的缺了几根手指、还有的只剩下了森森白骨,更有甚者,被血染成了红色。鲜血顺着电脑屏幕流下来,“滴答、滴答——” 眼前的场景,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郭一名退到林啸身后,不由地颤抖起来。而林啸注意的是,那些手统一做着一个动作——手心向下,五指张开,就像刘帆临死前伸向他的手一样。刘帆临死前的手势是在向他求救,难道这些手也是? “许文海,你在哪里?”林啸喊了一声,回答他的只有一阵不知来自哪里的“咯咯”冷笑声。就在这时,身后的窗户“啪”地一下关上了,网吧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一阵诡异的冷笑声从空灵处传来,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郭一名紧紧地抓着林啸的胳膊,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吧嗒”一下,微弱的火苗照亮了一小部分地方。循着火光,他们看到,那些从液晶显示屏里面伸出来的惨白人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焦黑色。 郭一名失声叫了出来:“这、这些手怎么像是被烧焦了一样?” “你说的没错。”突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吧嗒吧嗒”,一个黑影渐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竟是死去的许文海。许文海双眼呆滞无神,面色铁青,一只手没了,鲜血虽已凝固,但裸露在外的白骨依旧触目惊心。 “你不是许文海,你是杀死他的那个断手鬼?”林啸大着胆子说。 “许文海”咧嘴一笑:“没错,我只是借了他的身体而已。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一个鬼,而是很多个鬼魂的结合体。” 林啸和郭一名听得一头雾水。“许文海”耸耸肩,说道:“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吧?让我来慢慢告诉你们。” 我叫李坤,生前是一名学生。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旅游中,大巴车掉进了河里,当时车子还没有完全沉入河中,车里很多同学从窗户爬出来,站在车顶向人们求救。可是,由于出事的地方非常偏僻,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车子慢慢地沉入水底,车里的人无一生还。死后,我们的魂魄凝聚在了一起,“希望之手”是我们的执念,哪里需要帮助,我们就会以“手”的形式出现在哪里。 半年前,这家网吧里发生过一场火灾,很多顾客被烧死在里面。事后,网吧老板请了个道士做了一场法事,将那些人的魂魄全部禁锢起来。这些电脑里的手就是那些被禁锢的亡魂,你们看,它们在感谢我们呢。 李坤说着,“哈哈”大笑,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但是,我们在阳间游荡了太久,鬼力十分虚弱,必须依靠活人的阳气才能增强我们的鬼力,才能去帮助那些被囚禁的鬼魂。而许文海一个人的阳气根本不足以支撑那么多鬼魂的鬼力,所以,我们要杀死更多的人,来获得更多的鬼力。你、还有你,都将成为我们补充鬼力的粮食。” 无畏之战 “一派胡言!”林啸愤怒地打断它的话,“你们为了帮助那些鬼魂,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这根本就是害人,不是帮人。” “不是的。”李坤愤怒极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爆出来一样。 林啸和郭一名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背贴到了冰冷的墙上。他们手拉着手,为彼此鼓劲儿,面对邪恶,不能畏惧。 李坤的五官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两颗锋利的獠牙裸露在外,嘶吼着朝他们扑了过去。林啸迅速扯下键盘,猛地朝李坤头上砸去。与此同时,郭一名一把将窗帘扯了下来,将李坤盖住。 趁李坤挣扎之际,二人迅速跑到门后,拿了扫把和拖把当作武器。此时的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即使不开灯,也能将网吧里看得一清二楚。只见李坤已经从窗帘下爬了出来,手脚并用,像野兽一般,嘶吼着朝他们扑了过来:“你们这两个自私的人,我们明明是为了其他人好,你们却说我们是在害人,我们要把你们这两个自私鬼杀死……” 眼看李坤就要扑上未了,两个人吓得闭着眼睛大叫了一声,挥舞着武器,但却打了空。当他们睁开眼时,只见一只惨白的断手死死地掐着李坤的脖子,而那只断手,赫然便是许文海的。 许文海的身体被那些鬼魂霸占之后,他的魂魄只能跻身在这只断手里了。 郭一名说的没错,许文海拍他的时候手里的确握着东西,是被网吧老板禁锢的亡魂中的其中一个。那亡魂由于被禁锢得太久,鬼力十分弱小,无法独自行动,只能借助许文海的那只断手。 许文海将那亡魂带出来,原本是要让亡魂告诉那些狂妄自大的鬼魂,它们没有怪罪过任何人,只想早点儿投胎转世。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李坤就杀死了刘帆,以及网吧里的那么多顾客。而且,那些从电脑屏幕中伸出来的亡魂的手,根本不是它们自愿的,只是它们迫于李坤的淫威而己。许文海说服那个亡魂,那个亡魂又说服其他亡魂,最终,它们决定一起对付李坤他们。 现在的这只断手,已经不是许文海一个人的魂魄,而是十几个亡魂的凝聚。两大鬼魂团体之间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帷幕。而此时,一缕亮光从窗外照了进来。黎明的曙光正在慢慢照亮黑暗,胜利,还会远吗? 021 爬上你的头 陪我去剪发 上完晚自习,赵敬异从教室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同学谢小欣正独自站在操场上,手里拿着手机对着屏幕发呆。此时,天已经很晚了,手机的光芒给她的脸和长发镀上了一层淡绿色,看着竞有点儿诡异。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赵敬异好奇地问了一句。 谢小欣抬起头来,神情竞有些茫然,指着手机说道:“朋友在微信圈里说,像我这样的长发女孩,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是把头发从床边垂下来,很容易招来恶鬼!” “这种鬼话你也相信?”赵敬异不屑地说道。可看着谢小欣紧张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安慰她,“哪有他们说的这么邪乎,你们女孩子就爱听这些胡言乱语。” 说完,他不等谢小欣回答,就大步向操场的一侧走去。 今晚他约了女朋友贾伊,他可不想迟到。 操场的侧面紧挨着围墙,这里没有路灯,冰冷的铁制围栏在月光中泛着清冷的光。由于僻静,这里历来是不爱走出校门的恋人们约会的好地方。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很久,赵敬异才看见贾伊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她刚刚洗过头发,披肩长发上面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怎么才来?”赵敬异有些不满地问道。 贾伊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忽然莫名其妙地问道:“我刚刚听人说,要是睡觉时,把头发从床边垂下来,就会引来恶鬼?” 听女朋友也这样说,赵敬异不禁苦笑了一下:“别听这些人造谣,哪有这种事情!” 可贾伊却一脸认真的样子,拉着赵敬异的手,轻声说道:“要不,今晚你就陪我去剪发吧。我刚刚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就感到头很沉,像真的有人站在我的头上一样。” 赵敬异感到可笑,可又不忍拒绝,于是留恋地摸了摸贾伊那湿漉漉的长发点点头,陪着她向学校的大门口走去。可没走出几步,赵敬异就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贾伊的头发上蹲着一条黑影。 那是一条飘忽不定的影子,和贾伊一样,有着一头很长的头发,遮住了整个身子。奇怪的是,它的身高几乎和自己一样,却能够稳稳地蹲在那里,随着贾伊的晃动而轻轻地摇晃着。 赵敬异急忙用力地擦了擦双眼,再次望去,却奇怪地发现影子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刚分开不久的谢小欣。 听说贾伊要去剪发,谢小欣犹豫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决定一起去。 两个女孩子手拉着手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赵敬异却拼命地瞪大双眼,冷汗已经溢满了全身。因为他看到那条黑影正蹲在谢小欣的身后,两只惨白的手骨紧紧地抓住她的长发,沿着她的后背,在向她的头顶爬去。 污水洗头 被吓得双腿发软的赵敬异没敢声张,而是慌乱地拿出手机,给自己的一位高中同学夏寒打去电话,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听完赵敬异的话,夏寒并不怎么吃惊,而是淡淡地说道:“被这种长发鬼缠住,剪发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们一定是睡觉的时候,头发从床边垂下去了,鬼才会顺着头发爬上来。不过,你也不要害怕,这种鬼一般不会害人,只要想办法赶走就行了。你现在就去劝阻她们,然后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用污水、最好再加一些泥土,帮她们洗头,希望这种方法可以令鬼魂感到厌恶而离开。” “这样就行了?”赵敬异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当然不行。”夏寒说,“鬼魂都是贪财的,你去买一些黄纸和香烛之类的东西,当着贾伊和谢小欣的面烧掉。记住,如果那个鬼魂对你们提出什么要求,你可以暂时答应下来,然后再告诉我,我来想办法解决。” 放下电话,赵敬异迟疑了一下,他不敢去看那条黑影,大步走到了谢小欣和贾伊的面前。然后,拉起贾伊走到一边,把夏寒的话告诉了她。 听说可以挽救自己的头发,贾伊显得很兴奋,立刻点头同意了。 那条黑影已经爬到了谢小欣的头顶。赵敬异怕被它听见,所以没敢和谢小欣解释,只是谎称自己要出去办事,要她们等自己一会儿。然后,飞跑着出了学校。 接连走了好几个地方,赵敬异才买齐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两个女孩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一直等在那里。 三个人沿着来路,回到了操场的侧面。 这里早已经没有了人影,脚下的杂草上也积满了露珠,月光很暗,三个人不由地感到阵阵寒意。 一个很小的水坑出现在三个人的脚前,坑里的污水散发着一股恶臭,在夜风中不断地荡起缕缕波纹。 “就在这里吧。”赵敬异蹲下身子,示意贾伊来洗头。 虽然心里十分不情愿,但一想到这样就可以保住自己的秀发,贾伊还是拉着谢小欣走了过去。 二人俯下身子,撩起污水帮助对方梳洗。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赵敬异看见蹲在谢小欣头顶的黑影,随着污水的浸润,竟然开始慢慢变淡,然后沿着她弓起的后背,缓缓地滑下来。他知道该到自己上场了,急忙从塑料袋里掏出黄纸和香烛,可双手颤抖得厉害,竟然很久也没有点着。 就在这时,两个女生忽然发出一声惊叫,脸色惨白地扑到了赵敬异的身边。 赵敬异吃惊地回过头,一瞬间他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那条很小的水坑里,竟然出现了一头女生的长发,就像一条条又细又长的黑色虫子,铺满了整个水面,下面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一张女生的脸。 更令人害怕的是,那条刚刚从谢小欣头顶滑下来的黑影,竟然一头钻进了水中女生的身体里。 三个人惊叫着,撒腿就向操场上逃去。 引它上身 一直跑到操场的路灯下面,三个人才颤抖着停下来。确定了那条黑影真的已经不在谢小欣的头上时,赵敬异才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连同夏寒对自己说过的话,对二人说起来。 话没说完,谢小欣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被骗了,那个夏寒一定是要害我们!”谢小欣大声说道。 “不会吧,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赵敬异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在一本书里看到过,鬼最喜欢的就是污浊的地方!”谢小欣的脸忽然间变得惨白,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头发说道,“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鬼不也是藏身在污水里面吗!本来我们每晚睡觉时,让头发顺着床边垂下,就已经给了恶鬼入侵的机会,现在又把头发弄脏,这不是故意在引鬼上身吗?” 谢小欣的话,叫赵敬异和贾伊不由得浑身一抖。为了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敬异再次拿起电话,给夏寒打了过去。 “谢小欣说得很有道理。”没想到夏寒却在电话里肯定地回答,可立刻又话锋一转,“我不是要你再烧些纸钱和香烛给那个恶鬼吗,然后再答应他提出的要求,你做了吗?” “我……”赵敬异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个鬼现身出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你们去做。”夏寒不等赵敬异回答,就继续说道,“现在那个鬼已经熟悉了贾伊和谢小欣的气息,如果你不回去见它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赵敬异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却发现夏寒已经挂断了电话。 三个人蹲在路灯下面,面面相觑。好久之后,赵敬异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了两个女孩子,自己豁出去了。 再次来到围墙的边上,赵敬异已经被恐惧折磨得浑身瘫软。 那些纸钱和香烛还堆积在地上,在夜风中不断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就像鬼哭。而那个小土坑已经恢复了平静,水面上依然荡漾着细细的波纹,像一张生满了褶皱的、青紫色的死人脸。 赵敬异回头看了一眼远远地跟在自己身后的贾伊和谢小欣,咬着牙慢慢地走过去。 费了好大的力气,他终于点燃了黄纸。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跳跃的火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吓人。阵阵冷风围着自己旋转着,不时地有腥臭味钻进鼻孔,寒气逼人。 水面却没有任何变化。 也许它已经离开了。赵敬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想道,根本就没有夏寒说的那么严重。 他长出一口气,准备离开。 可这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赵敬异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腿被一双冰冷如铁的手臂死死地抱住了。他惊恐地低下头,一个只剩下上半身的女鬼,正趴在自己的脚下,仰头对自己狞笑着。 女鬼的头发垂到了地面上,一张脸在月光中泛起白光,水淋淋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赵敬异的大腿上,雪白的手骨几乎陷进他的皮肉。 赵敬异惊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听我说 女鬼似乎对赵敬异并没有恶意,一直等到赵敬异慢慢地镇定下来,才轻轻地,松开了双手。 “你、你就是刚才蹲在谢小欣头顶的鬼?”赵敬异不停地向后面挪动着身体,尽量和女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确切地说,我们是两个鬼魂的合体。”女鬼的嘴巴轻轻地开合着,一条宽宽的裂缝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脖子的下面,甚至可以看见里面露出的雪白的骨头。 原来,蹲在谢晓欣和贾伊头顶的,是两个不同的鬼,他们都是趁二人熟睡时,从枕边的长发爬上来的。长长的发梢无形中给了它们助力,这就是女生们睡觉时都不敢把头发垂到床下面的原因。 由于两个鬼魂的目标相同,所以它们很快就成为一个强大的鬼魂合体。 “你、你要做什么?”赵敬异不敢再看它,慌乱地避开它的目光。 “我要你帮我把夏寒的头割下来!”女鬼忽然说道,吓得赵敬异差点儿昏死过去。可很快他就听明白了,原来女鬼只是要夏寒头顶的头发。女鬼的脸上忽然泛起一种可怕的笑,“我要你连同他的头皮一块给我拿来。我知道你和夏寒是很好的朋友,也知道只有控制了你的女朋友,才能进而控制你。如果你不答应的话,贾伊和谢晓欣就将失去她们的头发和头皮,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女鬼说着,忽然扯住自己的长发,用力一拉。顷刻间,他的头发就完全脱落下来,雪白的头盖骨清晰地呈现在赵敬异的眼前,而完整的头皮带着根根散发着腥臭味的头发,也被它扔到了他的脚前。 赵敬异再次惊呼着,瘫倒在地上。 女鬼不再理会他,而是忽然间缩小了,就像一条细细的小蛇,钻进了水坑。而水坑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了。一阵冷风吹过来,把地上刚刚燃尽的纸灰刮到空中,飘舞着飞过了围墙。 直到谢晓欣和贾伊跑过来,扶起他时,赵敬异才猛然间清醒过来。三个人不敢再耽搁,急匆匆地跑回到路灯的下面。 赵敬异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拨通了夏寒的手机。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夏寒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切,语气平静得有点儿可怕,“你不要理会他,我马上就赶过去,争取在天亮之前把问题解决掉。” “你是说……马上?”赵敬异不由得一惊,自己的老家距离这里整整一天的车程,难道夏寒一直就躲在自己的身边不成? “我就知道这里面有古怪。”一放下电话,谢小欣就大声说道,“我和夏寒早就认识,他可不是那种随便就帮助别人的人。” 话虽如此,但三个人都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夏寒。 三个人蜷缩在路灯下面,对着面前浓浓的夜色发呆。 夏寒的说辞 夏寒赶到的时候,月亮已经落下去了,天地间被一层浓浓的湿气包裹着。 “不要问我任何问题。”夏寒对着三个已经很疲惫的人说道,“其实就在赵敬异给我打第一遍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只是还不能确定,这才叫他看看女鬼是否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你和两个女鬼之间有什么事情吧?”赵敬异试探着问道。 “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这些,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不除掉这两个恶鬼,我和谢小欣还有贾伊都会很危险。”夏寒看了一眼谢小欣说道。 “那、那我们要怎么办?”贾伊焦急地插嘴道。 夏寒拉起赵敬异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俯身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又把一件东西递到他的手里。赵敬异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还想再问什么,却被夏寒的目光制止了。然后,三个人看着夏寒如同一条鬼影,极快地消失在夜幕中。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哪里也不要去。”赵敬异对着两个女生说道。 “你去哪里?”谢小欣和贾伊几乎同时问道。 赵敬异摆了摆手,目光在二人的脸上轻轻地扫过,然后,猛地跺了一下脚,就向操场边的围墙走去。一直走到刚刚离开的地方,他才停下来,后背靠在结满了露珠的铁栏杆上,双眼却不停地在地面上巡视着。 那一头长长的头发还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白色的蛆虫。 按照夏寒的说法,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但对于心急如焚的女鬼来说,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相信它们很快就会出现。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一阵冷风就忽然刮了起来,紧接着,地面的杂草猛地开始抖动,那个已经消失的小水坑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脚下。 很快,那个女鬼的脸就从水坑里露了出来,几根已经呈现出腐烂迹象的小草顶在白花花的头骨上,叫人恶心得想吐。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女鬼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然后,脸色一沉,“我要的东西你拿来了吗?” “拿、拿来了。”赵敬异颤抖着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件夏寒刚刚交给他的东西。那是一个缝制得很精致的红色布包。 “这是什么?”女生有些奇怪地看着赵敬异问道。 赵敬异不敢答话,已经做好了跳起来逃跑的准备。 女生狐疑地打开布包,刚刚揭开最后一层,忽然,一道白光闪起,一张薄薄的纸符骤然间从里面飞了出来,径直向女鬼的额头飞去。 纸符的下面,是一把很小的桃木剑,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女鬼惊叫一声扔掉布包,试图躲开纸符的袭击。可是已经晚了,纸符带着一阵冷风牢牢地贴在他的额头上,那把桃木剑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深深地刺入了他的一只眼睛。 在木剑刺入眼睛的一刻,赵敬异分明看到了女鬼的脸上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紧接着,一条黑影就从它的头顶跳了出来,急速地跃上了围墙的护栏。 几乎是同一时刻,埋伏在围墙边上的夏寒从阴影里跳了出来,单臂一扬,就把那条黑影打落到地上。 游戏尚未结束 那条黑影正是趴在谢小欣头上的鬼魂,他显然已经被夏寒所伤,趴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那个顶着一头水草的女鬼,已经被纸符和桃木剑杀死了,慢慢地融化成了一摊腥臭的血水。 “我就知道是你们。”夏寒站在黑影的旁边,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为了找到你们,我一直隐藏在谢小欣的身边,现在这场游戏该结束了,你们已经彻底地输了。” 黑影艰难地坐起来,靠着围墙的护栏,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想到他此时绝望的表情。 “是不是还有些不甘心?”夏寒嘲弄地说道,“三年前你们就一直纠缠着谢小欣,如果不是我躲在她身边保护她,恐怕你们真的要得逞了。现在说吧,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影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你、你在保护谢小欣?”赵敬异吃惊地看着夏寒。 夏寒却没有理会赵敬异,继续逼视着黑影,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冷峻,忽然他对着黑影大喝一声:“你不说的话,信不信我也会叫你化作血水?” 也许是夏寒的样子真的把鬼魂吓到了,它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好久之后,她才慢慢地开口说话,声音很细,却把赵敬异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们和谢小欣原本是高中时的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曾经相约一起读大学,一起找工作,可后来我们两个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够考上这所大学。出于嫉妒,在谢小欣临来报到的前一天,我们一起去爬山,我故意在包里放了毒蛇,而自己的身上则放了驱蛇的雄黄和一些其他的药物。但谁知道,意外发生了,谢小欣没被毒蛇咬到,反倒是我们两个被吓得滚下了山崖,最后落进了水里。之后,我们就想办法找谢小欣的麻烦,谁知道,夏寒暗恋着谢小欣,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可是谢小欣并不知道,还以为夏寒是在骚扰他,对夏寒的误会越来越深。” 鬼魂奄奄一息地说完,身上的颜色越变越淡,夏寒知道那是魂飞魄散的前兆。 风吹过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夏寒扭头看了一眼谢小欣,只见谢小欣的眼神很复杂,透出了浓浓的悲伤…… 022 纸人的秘密 巷头神秘的铺子 淮海巷西头开了一家铺子,正开在杨子家小吃店的对面。 说起来那间铺子有点儿怪。门脸不大,一扇铁门从开张以来就没打开过,杨子每天早起蹲在自家的铺子前刷牙,总看到一副黑乎乎的铁门板,像一张板得铁青的脸。更让小巷邻里大惑不解的是,哪家的铺子能这么开?开得如此悄无声息,就连个悬挂的招牌都没有。没有招牌的铺子还能叫铺子吗? 时间久了,小巷邻里间仅存的那点儿好奇心也就寿终正寝了,好像一具被埋在地下的尸体,慢慢的随着时间而变成一堆腐肉,再由腐肉化为泥土。 寒冬,一面破败不堪的布旗子在对门的小铺上方随着凛冽的寒风飘摆着,那面旗子是三角形的,用黑漆写了一个大大的“铺”字。正有了这面旗子,人们才知道了这家铺子的存在。 这一冷,杨子家的小吃店就愈发的清冷了,这样他便有更多的时间坐在大堂柜上留意着对面那家古怪的铺子。这已成了杨子的习惯,在这条巷子里,他是第一个发现那家铺子开张的人,也是惟一一个亲眼见到铺子里闹鬼的人。 那夜,月亮很高,杨子偏偏在那天吃坏了肚子,挺不住了就爬下床摸着去茅房。杨子走的是后门,比前门要多绕一段路。拐弯儿的时候,杨子突然站住了,他的后背莫名其妙多了一阵寒意,那阵寒意简直是乘虚而入地遍布了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冷得他上不来气。 这时,杨子无意中注意到那家铺子的大门竟是敞开的,门里透出来跳动着的烛光——那家从未开过的铺子竟在三更半夜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开张了…… 杨子的眼睛一下子射出光来,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把耳朵贴上墙去,然后他听到一阵嘤嘤的说话声。 一个男人说:“好久没上来透口气了……” “你可别吓坏了人,当心老板知道了会让你求生不成求死不能。”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妹子,你可别吓我,咱们都是干这个的,打交道的都是死人。谁能吓得着谁?” “哥,你也太不知好歹了,罢了,以后你的事儿我也不管了,免得好心没有好报。别废话了,快干活儿,搬完了……”声音渐渐小了,任杨子怎么支棱耳朵都听不明白。 杨子好奇地把眼睛挪上去,想要看清楚铺子里面的情景,这么一看险些让他魂飞魄散。铺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苍白的纸人背对着他立在空荡荡的铺子中间…… 见鬼的第二日,淮海巷炸锅了。巷口第二家开杂货店的老头夜里突然暴毙在自家床上,房门从里面拴死,老头的儿子在睡梦中却一无所知。有人说老头的魂儿被勾走了,若不然谁能在不惊动活人的情况下拴上门凭空离开这严严实实的屋子。 听了那些传闻,杨子觉得这个老头的死或许与对面那间鬼气的铺子有关。那家铺子从来不开,怎么一开就死人了呢…… 此刻,大雪纷飞,杨子正坐在柜上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的时候,他的堂弟由一个里间走出来。 杨子的堂弟这两天才住进了淮海巷,暂时在杨子家落个脚。杨子知道这个堂弟曾经做过不正经的勾当,干了几年攒了些钱,想开家自己的小店。 堂弟调侃地说:“哥,你这么盯着对门儿那家,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宝贝?” “别瞎说,”杨子说:“那是间鬼铺,我这么盯着就是好奇。” 堂弟没再说话,杨子却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豆粒大小的光芒,杨子想:想必他在对面看到了什么,能让贼惦记的地方肯定是个好地方。 于是,杨子问堂弟:“你去过对门的铺子了?” 堂弟一笑不答。 杨子问:“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堂弟俯在杨子耳边小声说:“哥,昨晚,我在那儿看到了好多的钱……” 夜里,杨子躺在床上感到莫名的心慌,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尤其的诡异,那个声音响了一阵,便从后门的方向消失了…… 恐怖的纸人 杨子的堂弟没再回来,他被发现吊死在对面铺子里的房梁上,不大的铺子里堆满了冥钱,白花花的刺眼。 杨子看到堂弟的尸首后感觉一阵眩晕,他记得头几天堂弟伏在他耳边得意洋洋地小声说:“哥,昨晚,我在那儿看到了好多的钱,我要发财了。”他不明白,莫非这一地白花花的冥钱就是堂弟临死前的那个晚上看到的财宝吗?堂弟就是眼神再不济,也不至于把一地的冥钱看成五颜六色的人民币。 淮海巷又一次炸锅了,这古怪的铺子也成了邻里们心中名副其实的鬼铺。于是,人们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谈资,那点儿好奇心又在尸体血淋淋的刺激下渐渐萌生起来。不过好奇终归是好奇,死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家铺子半步。 堂弟死后,杨子就在自家的墙上掏了个小洞,这样他就能从早到晚盯着那间鬼铺的动静。 杨子家只有他一个人了。他还没有成家,就连女朋友都没有,父母早些年也过世了。人孤独的时候就会觉得无聊,无聊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无聊的事情,比如说杨子在自家墙上挖了个洞,除了好奇的因素,就是完全是出于一种无聊的心态。 又一夜,杨子在睡梦中听到了些动静,他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沿着洞口向外望,然后他的心咣当一下掉进了万丈深渊。困倦的月光从那个小洞里钻进来,照得他一脸的狰狞。 夜色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幕布,遮住了他大半个视线,惟独留下了空洞洞的一角。杨子的眼睛穿透那一角,看到了两个僵直的背影一男一女,他们正手挽着手,肩并肩地走进鬼铺敞开着的门里…… 接着,鬼铺里透出隐隐约约、昏昏黄黄的烛光,随着铁门关闭的一瞬间消失了…… 气氛诡秘 杨子愕然了,他觉得他身边潜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异常恐怖,像一张嘴咬住了他的衣角,他明知危险却又不得不把头伸进那张嘴里看个究竟。然后他迸出了一个破天荒的念头——现在,他要去搞清楚那家铺子的秘密。 杨子披上衣服,从自家后门绕出去,他哆哆嗦嗦地踮着脚尖靠上了那扇紧闭着的黑色铁门。 杨子把耳朵贴上去,静,没有一点儿动静。 杨子的手脚“突突突”的抖,他勉强挪了几步,才把一只眼睛轻轻压在了窄窄的门缝上…… 杨子看到了一个烛台,没有风,烛火依然在跳动,忽明忽暗的光透出了浓浓的鬼气。 杨子又看到了一地的珠宝,货真价实的,还有几捆钞票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他确定那并不是死人的冥钱…… 杨子的眼睛猛然间睁圆了,他的视线定格不动的被卡住了,然后他惊愕的脸开始扭曲、变形。 杨子看到了两个惨白惨白的纸人,一男一女,它们正僵直地立在铺子的正中央。这次,它们没有背对着他。 杨子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杨子,它们看着他,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它们亲密地站在一起,肩并着肩,手挽着手…… 鬼铺的秘密 淮海巷有一个特殊的地理位置,它正处于小城的最西头。需要强调的是,这座小城虽不繁荣却极其有名,因为它不仅有古老的历史,还有古人留下来的数不胜数的墓地。而那些墓地大多聚集在小城的西面。 淮海巷第二家是个杂货店,老板老周头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儿子又娶了个不成器的媳妇。 老周头看不上这对不务正业的夫妻,就很少和他们往来。前些日子,老周头倍感意外,他的这个儿子突然变了,竟为了照顾年老的父亲主动地搬进了淮海巷。几乎同时,那间古怪的铺子便出现了,他的儿子也开始在花钱上变得大手大脚。 “他哪儿来的钱?”老周头时常想。 慢慢的,他在这对夫妻身上嗅出了些不正常的味道。他这才明白了儿子的用意,也明白了那间鬼铺的用途。老周头是个老实人,他决定亲手把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送去投案自首。老周头没料到,在他作出这个决定的当晚,便遭到了杀身之祸。 鬼铺有个夹层,就在铺子正中的地板下。 这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里面不只藏了那对夫妻非法盗来的宝贝和变卖后获得的人民币,还藏着两个纸人,一男一女,非常瘆人。办法是男人想的,他对妻子说要想让这个秘密永远不被人发现,就要让人们绝了靠近这儿的念头。那两个纸人,正是夫妻俩吓人用的。 又一日,淮海巷再次沸腾起来。 杨子的尸体被发现在那间铺子中,和他堂弟一样,也是被吊死的。 有人说杨子是因为堂弟的事情想不开自杀的,也有人说那间铺子确实闹鬼。那些说法像一块口香糖,人们没嚼多久就没味了,然后被丢掉在脑后,没留下一点儿念想。不过,那家鬼铺从此更没有人敢靠近半步 023 头七还魂夜 梦瑶头七的那天夜里,凌菲满脸安详的跪在法坛前死去了,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而在神坛后面却有着一滩乌黑色的血水。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说是梦瑶的鬼魂在还魂夜显灵了,是她杀死了凌菲。 有的人说梦瑶和凌菲是最亲密的闺蜜,她们曾经一定有过誓言,那就是不能同生,自愿同死,所以凌菲才会在梦瑶的还魂之夜死去。 有的人说梦瑶是因为冤死,死后成了恶鬼,所以在回魂之夜杀死了凌菲。 也有人说凌菲是梦瑶生前最好的闺蜜,所以梦瑶才会来找凌菲去陪她。 更有甚者说是因为梦瑶夺走了凌菲的男朋友,所以凌菲把梦瑶给害死了,梦瑶在死后变成恶鬼,所以在还魂之夜回来找凌菲报仇。 其实这些都不过是传闻。 事情的真相是梦瑶是和凌菲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闺蜜,因为她们两个都是独生女,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所以从小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妹。 她们和所有的女性朋友一样,什么都可以分享,可是唯独爱情不可以分享。 不过她们却和所有老套的故事一样,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她们爱上的男人叫陆洋,是个花花公子。 在凌菲和梦瑶工作的公司举办的周年庆典上,陆洋是公司里请来的贵客,他的出场让公司里所有的未婚女孩眼前一亮。 可是陆洋却满眼嬉戏的看着凌菲和梦瑶这一对在会场角落里戏耍的姐妹花。 陆洋的接近,让凌菲和梦瑶这对无话不说、好得就像是一个人的姐妹花开始有了分歧,开始对对方产生了戒备的心里。 陆洋就经常出现在梦瑶和凌菲出现过地方,假装着和她们偶遇,陆洋对她们两个的感情若即若离,从来都没有表现过对谁更好一点。 可是陆洋在和梦瑶、凌菲熟悉了之后,他就开始分别的约会着凌菲和梦瑶。 梦瑶因为害怕凌菲伤心,所以就没有去赴约。 凌菲怀着对梦瑶的内疚感去赴约,不过一看到陆洋,凌菲内心的那种愧疚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梦瑶在看到凌菲偷偷避开自己溜走之后,就偷偷的跟踪过她,结果却看到凌菲和陆洋的约会。 一开始,梦瑶非常的愤怒,她痛恨陆洋才刚约了自己,可是一转头又约了自己的好姐妹凌菲,更加痛恨着凌菲瞒着自己去赴约。可是一想到自己最好的姐妹可以得到幸福,她就强忍着痛苦,独自退出了这场还没发生的“三角恋爱”,在心底里默默的祝福着凌菲和陆洋。 可是几个月之后,凌菲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很开心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洋,陆洋先是一愣,接着就旁敲侧击的想让凌菲把孩子打掉,可是凌菲却坚定的说她要为陆洋生下这个爱情的结晶。 从那次分开之后,陆洋就开始特意躲着凌菲了,凌菲再也找不着陆洋了。 几天之后,梦瑶看到凌菲失魂落魄的,在百般追问之下,她得知了陆洋的无情,她非常的痛苦。说句心里话,她不相信陆洋会是这样无情的一个人,可是看着痛苦的凌菲,她不得不相信陆洋是无情的人。 她恨自己心里竟会一直深爱着那个无情的陆洋,她更加痛恨陆洋竟然会这么无情的伤害了她最好的姐妹。梦瑶看着不停痛哭的凌菲,她二话也没说,就冲了出去,她要为自己的心和自己的好友凌菲讨回一个公道。 梦瑶不顾一切的闯进了陆洋的公司,找到了陆洋,陆洋的无情让梦瑶非常的绝望与心痛。她泪流满面的跑出了陆洋的公司,可是就在她跑出马路的时候却被车给撞死了。 凌菲在得知了梦瑶去世之后,心里非常的难受,非常的自责。 因为曾经听过一个朋友说过她们老家有神婆婆可以令人死而复生。虽然当初,凌菲把她朋友的话当成了故事一样来听,可是现在她却只能死马当成活马来医了。 于是凌菲通过她的朋友,在一个怪异而偏远的山村里找到了那个神婆婆,神婆婆看了看不停祈求的凌菲,满脸冷漠的说道:“有,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头七还魂夜,在灵堂里开坛做法用活人的灵魂,与死人的灵魂互换。” 凌菲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愿意。” 神婆婆摇了摇头说道:“是要一个和她亲密无间,了解甚深的人才行。” 凌菲满脸急切的说道:“我,我来啊,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比亲姐妹还要亲呢,我最了解她了。” 神婆婆摇了摇头说道:“不过鬼魂与人是不一样的,没有人知道她复活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再说要她复活的话,你就会死了,你真的愿意吗?” 凌菲痛苦的说道:“这是我欠她的,别说是为她死了,就是为了她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 其实连神婆婆也不知道鬼魂复活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她只是在祖辈们留下的古书里看到过,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开坛做法让人死而复生。她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有生之年可以让死人复活,却不想她就因为自己的好奇,而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神婆婆当即收拾了做法用的东西和凌菲一起离开了村里。 在往梦瑶家里走去的时候,神婆婆不停的嘱托着凌菲,让她在自己施法的时候,一定要专心不二,否则的话,不仅不能让梦瑶复活,还会害死凌菲和神婆婆的。 在梦瑶头七回魂之夜午夜11点12分的时候,神婆婆摆下了神坛做法,凌菲闭着眼睛诚心的跪在神坛前。 原本无风的灵堂,突然狂风大作,神婆婆觉得自己双眼都睁不开了,可是她依旧专心的念着咒语,她作法将凌菲的灵魂打出了体外,可是她却惊讶的发现在打出凌菲灵魂的同时,她竟看到了还有一个婴儿的灵魂。 神婆婆大吃了一惊,原本她做这样让人鬼灵魂互换的法术就会折损寿命的,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凌菲竟然怀孕了,她现在这么做,就是在作孽啊,她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她做法的时间是根据梦瑶的生辰八字与死亡的时辰,还有凌菲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可是神婆婆却不知道凌菲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就因为这样,原本可以让梦瑶与凌菲灵魂互换的法术却面临着失败,而神婆婆也面临着要入十八层地狱的境况。 神婆婆非常的愤怒,在念灵魂互换咒语的过程中是不能停下来的,一旦停下了就会遭到反噬,为了可以让凌菲这个愚蠢的女人与她肚子里无辜的孩子的灵魂重回体内,神婆婆不顾返噬,竟擅自改了咒语。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在灵堂里,一直有一双好奇的眼睛在盯着这里,可是她在看到凌菲的灵魂被打出之后,双眼就变得无比的凶狠,没错,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梦瑶。 梦瑶在天刚黑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灵堂里,她原本是好奇的看着凌菲带着神婆婆来到灵堂里,设坛做法。 可是梦瑶却看到神婆婆竟然做法把凌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魂魄给打了出来,她非常的愤怒,愤怒让她的双眼充满了红色,她的头发迅速的生长着,她轻松的飘在空中,她把头对着神婆婆,她的头发越来越长,它们就像是一根根的针一样扎在神婆婆身上。 梦瑶因为是死前含着一口怨气,所以她死后的力量也是极其大。 她的怨恨让神婆婆觉得自己身处在冰窟之中,她闭上眼睛,紧张的念着咒语,她觉得一把把的风刀打在了她的身上,一根根的银针扎在她的身上。 这些都是神婆婆可以承受得住的,唯一承受不住的就是反噬的力量,她觉得她的内脏就快被烈焰给焚烧了。 神婆婆吐了一口血,她加快念咒了,凌菲觉得自己被自己的身体给吸了过去,可是就在她快要被吸回自己体内的时候,梦瑶害怕神婆婆会害了凌菲,竟然一把拉住了她。 梦瑶的好心让凌菲与她孩子失去了唯一复活的机会。 神婆婆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反噬的力量,成了一滩血水。 梦瑶拉起了被吓呆的凌菲的魂魄,一起踏上了黄泉路。 024 唱鬼戏 我叫杨利华,从小在农村长大。 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生活水平还比较落后,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更别提有电视机之类的了。 我们村里唯一的活动就是看流水戏,也叫打野戏。 所谓的打野戏,就是流动戏台,就是十个人形成一个戏班,他们经常到几个村子流窜唱戏。 那时候我们小孩最喜欢听唱戏了。 那天天黑以后,我把张小菊约上,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孩。 “小菊,听说今晚要唱大戏了,是一个新的戏班,怎样,同我去看看。” 张小菊抿了抿嘴道:“还是不要了吧,今晚是七月十四,鬼节唉,听说那场戏是唱给鬼的,俗称唱鬼戏。” 我一听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你不觉得唱给鬼听,那真是浪费了,我们去看看,也没什么关系啊。” 我叉着腰说道:“再说了,我还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呢,怎样去不去。” 张小菊一听吓得脸色惨白道:“我不去。” 张小菊不去,我嘘了一声,一个人去了。 在我们老家有个传说,桑树叶浸泡过水井里的水,擦拭在眼睛上就能见鬼。 因为桑树本就是鬼树,水井里的水同样属阴。 桑树我老家到处都是,我采了一片桑树叶侵泡井水后往眼窝擦拭了一下,只感觉冰冰凉凉的感觉,再无其他。 这晚上我来到坡上的大坝,果真在大坝上搭起了戏台,演员们换好戏服,没多久咚咚锵锵的声音响起了,而我再往下一看,这下面摆放着无数椅子,可是下面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正在上演四郎探母,好戏上演正精彩,居然一个观众都没有,更别提鬼了。 我双手抱怀,坐在椅子上,心想道,真是浪费,一个人也没有。 还说鬼,哪有鬼啊。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了。 “小伙子,坐了我这么久了,我腿麻了~” 这个声音是突然响起的,吓得我后背一凉,他一回头。 妈呀,这个时候我身后站满了人,而我的位置上,竟然坐着一个老太婆。 老太婆黑着脸,脸挎着,一双眼睛白多黑少,不过那声音尖着呢。 吓得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在看身后的人,妈呀,这些人脸色发青,有的人身上都烂了,脸上还有个窟窿,从窟窿里面钻出一条拇指大小的虫子。 不用说那肯定是尸虫,不过这么大的尸虫,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最恶心的是,那死鬼面无表情的把尸虫直接扯了出来。 扯出来后,我一看这虫子,长得又肥又腻,软体动物,我对软体动物最没有免疫力了。 他竟然还当着我的面把虫子扔进嘴角边,嚼的咯吱响,最恶心的是,半条虫子还在嘴巴外。 我一想到那汁液爆开的场面,我简直无法呼吸。 这时候,我们村的李老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冲我喊道:“嘿,华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知道唱鬼戏,全都是唱给鬼听的。” 我一看,眼前瘦巴巴的小老头,是我们村里的李老头,死了有一年多了,是病死的。 我吓得脸色惨白,谁知道李老头拉住我的手,我顿感手腕冰冷,几乎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华子,你还记得我吧。” 我吓得一个缩手,道:“记得,记得,你是村里的李爷爷。” “华子,你不该来这个地方,你知道的,这个年代里,死的都是些穷鬼,好多还是饿死的,这些普通死的人还算好,尤其是饿死鬼,他们看到你会吃你的筋,剥你的皮,喝你的血的。” 话音刚落,这些饿死鬼朝着我扑了上来,李老头拉住我的手腕,喊道:“华子别怕,来跟着李爷爷走。” “好!” 那时候,我记得我几乎快要吓哭了,身后的饿死鬼对我穷追猛打,他们口中流着口水,一双贪婪的眼睛追着我跑,吓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跟着李老头一路跑,差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李老头带着我一路跑啊跑,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只听到我耳旁风声呼呼直响。 终于李老头带着我停了下来。 不过我回头一看,此地寸草不生,漆黑一片,唯独月亮的光线诡异的照着我。 奇怪的是,月光照射下来,我竟然没影子。 要说李老头是鬼没影子也就罢了,怎么我也…… 这时候,李老头咧嘴笑的很诡异,那张嘴都要裂开到耳后了,露出黄乎乎的牙齿,道:“嘿嘿,这下子没人跟我抢了……” “你……你也是饿死鬼……” “嘿嘿,虽然我不是饿死鬼,但是生前你爷爷总是跟我作对,还有你外婆选择你爷爷也不选择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了,哼,你这小兔崽子,我知道你爷爷最喜欢你了,我现在就弄死你,让你再也回不去……” 关键时刻,张小菊骑着一匹白马,手里拿着一个鞭子,大声冲我喊道:“快上来……华子,快……” 我一见张小菊来了,兴奋着就要朝他跑去,哪知李老头伸出枯爪一样的手朝我扑来。 关键时刻,张小菊一鞭子朝着李老头扫过去,这可把李老头打的全身上下直冒黑烟,疼的他哇哇直叫,不过却依然朝我扑来。 “好你个李老头,心怎么这么坏啊,生前追不上华子的外婆,就来欺负华子,我绝不允许……” 张晓菊骑着白马的样子帅极了,让我想到了英雄救美。 可惜我不是美人,也不是英雄,也真没想到,我竟然被张小菊给救了。 “牵着我的手,上来!” 张晓菊帅极了,我朝她伸出了手,跳上了白马。 张小菊手里的鞭子,啪嗒一声再次朝着李老头扫了过去。 这次尘土飞扬,响起了一阵响亮的炮仗声,李老头被打的嗷嗷大叫着:“饶命啊……” “哼,好你个李老头你敢骚扰华子,我打的你魂飞魄散!” “小菊,你怎么在这里。” “别说话,快跟我回去,你外公外婆都快急死了。” 原来那天晚上,我找张小菊去看戏,张小菊不去,我就想一个人。 谁知道被我外婆发现了,一听我要去看鬼戏,就把我关在屋子里。 由于我太想去看戏,魂魄飞出体外,哪知遇到了李老头找我麻烦,还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然而,我魂魄出体后,外婆见叫不醒我,就找村里的神婆来,神婆要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孩,也就是张晓菊。 所以这条命是张小菊救回来的。 直到现在张小菊已经是我老婆了,我还笑着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025 照片 “来来来,茄子,” 喀嚓一声,一张照片便被专业的摄影师照好了。照片是一张全家福,我们家的老老小小都在里面,笑容十分幸福。照片被洗出来了,每个照片里面人手一张,各自珍藏。 几年后,我去了一家大城市工作,照片是我随身典藏的东西之一,每当遇到任何困难和挑战的时候,我都会看看照片,才会觉得心里十分踏实。 这个夜晚,难以入眠,这一个月总是会这样,体内好像有一团火一样在燃烧,别人说这是上火,体内太燥了,我从冰箱取出一瓶冰镇的饮料喝下去才觉得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身体好的很,却出了这个毛病,我无意间看了一眼被相框框好的全家福照片,忽然心头一梗,照片有问题,我赶紧拿着相框仔细端详,却又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全家人都在对着我微笑。 眼睛花了,也多虑了,我随手放回相框,正准备再次入睡,无意间眼睛眯成缝,又扫了一眼相框,这不看还可以,一看吓一跳,我明显的看见离镜头最近的地方,有半张脸,正在诡异的对着我微笑,那张脸很恐怖,那神韵,简直就是苦大仇深已经近乎狰狞一般。 “啊”我一声尖叫,把相框一把丢在地上。 相框的玻璃破碎了,我站在一边像看着魔鬼一样,看着相框的背面,许久,我才鼓起勇气,再次捡起相框,把照片得看个仔细,当我仔细看时,还是没有任何异样。 我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说:“真是见鬼了。” 第二天我的精神明显不好,一边上班一边打呵欠,领导见我这样子,只好让我休息几天。 在家里,我开始对那张全家福的照片产生了忌惮,后来干脆把照片扔了算了,反正全家福中所有的人都健在。于是我走到窗户边把照片直接扔进楼下的垃圾桶里面,这才安心了不少。 晚上,我再次难以入眠,夜半清醒而精神疲倦,我开始到处摸手机准备刷屏,可伸手可及的地方貌似一个硬纸片的东西被我拿起来,这不拿还好,一拿简直吓的一跳,我明显的看见就是我不久前丢失的照片。 妈呀,我赶紧丢照片开灯,打开灯的环境里,我看到地上的照片,还是原来的样子,倒是那个镜头前的半张脸开始若影若现了,我的心直接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怎么办,我在原地抓狂了一会,这才想起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照片给烧了,说做就做。 当我把这件事情做完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该好了吧,不会再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吧,我再次稍微放心了一点,刚睡下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我感觉从脚底下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沿着腿慢慢的滑向我的腹部,这是什么东西,我立马反应过来用脚猛地一踹,决定把那个东西踹走。 可那几乎用尽我全身力气的一脚竟然没有踹走那种诡异的感觉,我开始恐慌了,赶紧打开灯,在灯光里面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结果我在我的腿上看见一片黑色的影子,如云雾一样从下往上的延伸,而那张被我彻底消灭的照片,就在我的脚下,照片中那个半张脸的脏东西正在对我微笑,嘴巴空洞,眼神恶毒。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惊恐的怒吼,有时候被惊吓极致,胆子倒大了几分,我就是这样的状态。 腿上的黑色如墨一样的东西还在升腾,我猛地跳动了几下,想把这个东西跳走,可是我怎么跳那片黑色的东西还是朝我身上逐渐蔓延。 我开始神智失常了,用手乱挥,甚至用水泼向自己的腹部腿部,但都不见效果,怎么办,我开始绝望的瘫软在地上,当我绝望的安静的时候,我猛感觉到,那个照片上的诡异女子,正在侵占我的身体,想把我据为己有。 我喉咙发哑,却还是弄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问:“为什么是我?” 没有多久,我耳边就传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道:“火能让我附体重生,如果不是那点火,我也只能让你最多难眠而已。” 我心有不甘道:“凭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苦纠缠我?” 那个声音凄凉一笑,“哈哈,无冤无仇?上个月,你还记得你开车撞死的那个女人吗?你不仅不救她,而且还焚尸灭迹,你现在跟我说无冤无仇。” 开车撞人,确实在一个月前是我不小心做的,也是我根本就不敢想的事情,那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事情,我直接把它从记忆中抹掉,连警察都没有查到的事情。 我拼命的摇摇头,祈求道:“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那时天黑路况不好,我不是故意的。那声音猛的在我耳边响起,如同一根直接搅碎我心口的刺刀,她说:“你焚毁我的身体,你知道吗?如果你当时送我去医院的话,我还不会死,我家里的人也不会那么伤心,都怪你,都怪你,哈哈哈哈哈…… 我彻底绝望了,后来那股黑气疯狂的弥漫了我的身躯,我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夏琴,你的气色好好哦,休息了一个礼拜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个小姑娘十分艳羡的看着那个十分美丽的同事,她的名字就叫夏琴。 夏琴甩甩头,微笑说:“是吗?就像换了一个人?” 那个小姑娘同事点点头,说:“是啊,你以前不是这个眼神和神韵的。” 夏琴一对深邃的眼神望着遥远的地方,嘴角露出一丝让人没有察觉的怪笑,自言自语道:“是吗?看来这个躯体还是挺好用的,不知道在她家里用用是什么感觉。” 026 午夜之行 那一天夜里,我被一阵喧嚷吵醒,看看表,才一点多。窗外来了一只不知名的动物,一直在窗下嚎叫,可能是一只狗。我心想,这只狗也太无聊了,这么晚了还出来散步,它难道不困?不是每只动物都能像猫那样昼伏夜出,这个是狗们学不来的。我正想接着去睡,突然,那只动物的叫声在中途竟然转变成鸡的叫声,尖利刺耳,颇为诡异。声音转变得非常突兀,像是有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将他的声音扭曲变形。我全身一阵阵发凉,屏住呼吸一动不动。鸡叫声渐转嘶哑,犹如蝴蝶破茧而出一般,嘶哑达到一个极点,再次猛地扭曲成撕心裂肺的猫叫声。 恐惧在瞬间占据了我整个心,我断定呆在窗外的东西一定是一只精灵或者一只鬼魂。怪异的叫声像是一把利刃不停穿刺我的脑神经,我想要尽快入睡,尽快摆脱这种声音。我把被子蒙在头上,并用双手在被子底下紧紧捂住耳朵。猫叫声渐渐变得像女人的哀嚎声,到了后来,我已经分辨不出那是猫叫还是一个女子的叫声,凄惨悲凉,透入骨髓。不知怎么,我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冲动,我要走出房门,我要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爬起身来,找到床头的手电筒,打开了房门。我的房间与父母的房间相隔比较远,不与他们的房子相连,孤零零地独立出来,像是湖水中突起的高地。我走出房门时父母的房间里漆黑一团,他们应该还在呼呼大睡。我拿着手电筒向四周照去,一束圆形光柱在浓稠的黑夜中开辟出一道白色空间。我马马虎虎地照过每一个角落,恍然间见到一张神情木然的木头雕像一般的脸,我被吓了一大跳,双手乱摆差点把手电筒扔掉。我再次向那个地方照去,竟然什么都没有。我难以确定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我希望那就是幻觉。 一阵凉风吹来,有东西在我身上轻轻拂动,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出门时忘了穿衣服。一身内衣单薄得像是一张纸,但现在是深冬酷寒天气,我不知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我拿着手电筒寻找一番,一无所获。窗下除了一个近来刚被挖出来的树桩外什么都没有。最初听到的怪异叫声也已消失无踪。我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在我准备走回房间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听落地时的钝重感,那应该是一只庞然大物样的东西。脚步声落地时仿佛大地都在震动,偶尔还会传来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我身不由主地打开院门,想去瞧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冬日冰冷的铁门让我的双手迅速失去知觉,渐渐蔓延到全身,我的全身似乎都已失去知觉。 大门打开时发出吱吱响声,我尽量小心翼翼,唯恐被那只神秘的东西发现。走了多长时间我已经分辨不出,只觉恍恍惚惚似乎有个东西在牵引着我。前方的脚步声渐渐变轻,偶尔伴随着咔嚓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估计这个怪异的东西有着严重的关节疾病,步履蹒跚。 手电筒照到十几米远的地方,空无一物。脚步声却总是在前方两三米处响起。后来手电筒的白光渐渐变弱,我心知不妙,手电筒快要没电了。这似乎不太可能,我昨天刚刚充满的电,以往总可以用一个星期的。但是我的手电筒真的在慢慢变暗,漆黑的暗夜缓缓恢复本来面孔,雪白的光束像是失去生气的白兔,慢慢低下了脑袋。 手电筒的白光很快暗淡并最终归于乌有,我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附近盯着我,一双发出红光的眼睛,面目模糊不清。我僵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继续向前走,那双眼睛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紧跟着我,不即不离,神情漠然。偶尔会听到一阵女人的尖叫声,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幻听,模糊但近在耳边。脚步声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我盯着前方的满目黑色,感觉到一片片浓墨似的细小颗粒渗入我的眼睛,像是雪花飘落在青石板上渐渐融化。夜色犹如一团浓重的黑色雾气,隐隐约约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又恍惚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我努力向前方看去,什么都看不到,仍旧是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渐渐有一个黑影在晃动,像是漂浮在空气中的黑色轻纱。我向前走了几步,看清了他的大致外貌。那是一个男子,身材高大,轮廓鲜明。他缓缓向我走来,脚步迟缓拖沓,像是趟水过河。然而被他身体带动的迎面扑来的一股风却强劲有力。 这个男子走路的样子让我想起夜里总会做的一个相似的梦。在梦中,我身前是一条波涛汹涌的长河。河面很宽,浪头滚动成一把把斧头的模样向前方击打。河边有一大群人,其中一对对男女在岸边蹲下,小心翼翼地下河,相互扶持着向对岸趟水走去。由于水流湍急,许多成双成对的男女尖叫着差点被浪头卷走。有些人畏惧力道强劲的水流,临阵退缩,连滚带爬地回到岸上,悲愤莫名地向着对岸大吼大叫或者咬牙切齿。我看到一名男子被迎头拍来的浪头覆盖,消失无踪。与他一起的女子艰难地转身,抓住另一名男子的手臂,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我从小见到盛大的水流就会头晕目眩,失去知觉。面对眼前这条长河的浩大声势,我早就心旌摇曳,不能自已。我抱着脑袋原地转了几个圈,稍稍减轻了些昏眩,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但就在我试图清醒的时候,忽然产生一种猛地跳入浪涛的冲动。我张开双臂,身体前倾,双目中灌满喷溅的水花,眼看就要跌入水流之中。突然,身后被人一把抓住,提了回去。但是我的右脚已经浸到水里了,上岸时右脚滴滴答答流下的水流像是淋漓的鲜血。我回过头来,发现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拉住了我。 我说,怎么回事? 他说,你不能下水! 我说,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是纸做的,下水后立即不成人形,化为乌有。 我又问,为什么我是纸做的? 老人突然不见了,我睁开眼,看到的只是雪白的房顶墙壁。 这个梦我做过很多次,一直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深意。看到这名男子却想起了这个梦,同样让我感到非常奇怪。此时男子走到我面前一丈远近的距离,停住脚步。我无法完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无法看清楚他的嘴巴。但我能感受到他在向我说话。似乎有一张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嘴巴在不停张合,我知道那张嘴巴里正吐出一句一句话语。我也和他交谈起来,我的嘴巴被肌肉牵动,也在不住地上下张合。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一双被无限放大的眼睛,目光空洞阴凉。我们两人相距很近,我的嘴巴几乎触到他的下巴,但他的脸还是模模糊糊。每当我说话的时候就见到他两颗长长的牙齿,伸到嘴巴外面,伸到下巴下面,在寒冷的冬夜里泛着苍白的光,似乎触到了我的额头,尖锐冰冷。我睁大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看那双尖锐的牙齿,但牙齿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看到一个光洁的下巴。男子仍然在上下快速移动下巴,牙齿好端端地蜷缩在嘴巴里。我兴高采烈地接着和他聊天。 突然,男子不知为什么发怒了,冲着我大喊大叫,一双血红的眼睛像是爆裂的西红柿。我惊骇得退后了两步,说了两句话来反驳,像是辩解。男子大喊大叫,又蹦又跳,愤怒至极,一条青筋像是一只凶猛的蟒蛇在他的额头上舞动。猛然间一阵清风吹过,男子的身影像是一滩落入池水中的浓墨,被一个起伏的波纹打得灰飞烟灭,消散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这样的情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努力回忆过去的经历,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很快,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段记忆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浮现,犹如一块被狂风席卷的轻纱,被我恰好伸手抓到。 那是我在学校操场跑步时遇到的事情。在我们学校的运动场上,我经常会在晚上接近十二点钟的时候跑步。一般这时候操场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我一圈一圈地跑步,一圈,一圈 天刚刚下过了一场小雨,零星的几点细碎的水渍偶尔落下。跑道上积聚了薄薄的一层水,踏上时水花四散迸裂。运动场上没有一个人,只有我跑步时清脆的脚步声。 不知什么原因,或许仅仅为了听一下音乐,我打开手机,按下播放的按钮。张国荣的《倩女幽魂》歌声缓缓响起,在运动场四周看台的墙壁上来回碰撞,发出杂乱的回声。我听着这首歌继续一圈一圈地跑着,在身体转向北方的时候,右脚鞋带突然开了,被浸湿的鞋带甩在右脚的裤管上,啪啪作响。我蹲下身来系好鞋带,接着跑。 隐约间我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右后方有另外一个人在跑步,紧紧跟随着我,气息粗重浑厚,像是中年人。我屏住呼吸静心倾听,却又什么声音都没有。再次转向北方的转弯处,不幸的是,我的左脚鞋带又开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只好再次俯下身来系好。忘记停下来系过多少次鞋带了,反正每次到了这个拐弯处,我的鞋带就会莫名其妙地开了,而且有规律地左右两脚不住变换。有时候仍然会感觉到身后那个人的气息,只是若有若无,像是一团云雾状的东西,隐匿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突然想去厕所,我记得出门时刚去了厕所,从出门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我向运动场旁边的厕所奔去。接近12点了,厕所仍然亮着灯,强烈的光线粗鲁地刺破深沉的夜色。我走进厕所门,地面平滑如镜,光可鉴人。我正要走进去的时候,突然瞥见更衣室的木门上搭着两件衬衣,像是有人在里面换衣服。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在这里呢?我没怎么在意,走进里面。厕所总共有两个便池,竟然都标着“有人”两个字。我暗自奇怪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会有人来这里,但是也没有来得及细想。 走出厕所时,我仿佛听到了一股强劲的风声从耳旁刮过,像是有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但身体却没有一丝风吹的感觉。同时我仿佛听到冲厕所的声音。我来到外面,盯着厕所的门口呆了半晌,想看看一会儿会有什么人走出来。等了很久,仍然是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最后我是被吓跑的。篮球场上有两个挂比赛得分的支架。我看到两个支架如同有生命一般向南方缓缓移动。从远处看去,仿佛两个要好的朋友相携而行。这一次我是真的被吓到了,我的汗毛根根竖起,两腿战栗着向寝室的方向跑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完全进入刺眼的白光世界中。 强烈的恐惧感将我拉出对往事的回忆,此时我仍旧站在深夜的大街上,高度紧张,不敢移动分毫。夜风缓缓拂来,将一团团浓稠的黑色吹得灯影一般左右摇晃。我站在轻柔的风中,感觉到异常的舒适。此时,我的后脑仿佛被一只手轻轻按着,柔软却暗含力度。那是从身后吹来的夜风,像是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掌。 后脑的感觉渐渐变得真实起来,我真的感到有一双手按在我的后脑,力量渐渐加重,到后来已经迫使我不得不低下了头。我惊恐地回过头来,目光努力捕捉,什么都没有,后脑的那只手却尚未离开。我不停地回过头来,想要看清身后那只手的主人,像是狗追赶自己的尾巴,却总是徒劳。 恐惧像是血液般扩散到我的全身,我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回家。我不再理会覆在后脑的那只手,朝回家的方向疾步走去。我听到迅疾的风声在耳边擦过,像是一个个被抛弃的哀嚎的灵魂。我的双腿用尽力气,拼命向回家的方向疾走,却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来到一个上坡路的顶端,我赶忙停住了脚步。这是通往村后那座矮山的道路,我一定是走错了路,我走了相反的路。 那条通往山顶的道路蜿蜒延伸,通体被一束散淡古旧的黄光笼罩。我正想转身逃回,突然看到前方道路上有一个人在大声呼叫。那个人一半的身子陷在土里,上身不住摇摆挣扎,嘴巴夸张地张大几乎遮挡了整个脑袋。他似乎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但我没听到任何声音。我身不由己地跑过去,发现他正在被不知名的东西拉向地下,从脚直到腰部都已经陷了进去。我连忙抓住她的双臂,用力往外拉扯。她的双臂像是棉花做成的,干涩而绵软。我拉了好长时间,她的身体仍然不受阻碍地向下陷去。她似乎非常害怕被拉下地面,红肿的眼睛和撕裂般的嘴巴一同向我怒嚎。我不禁怒火上冲,拼出全身的力气,猛地向上一拉。仿佛有绢帛撕裂的声音,那个人的双臂连同一部分肩部被我硬生生撕了下来。鲜血在刹那间像是一朵朵蹦跳的红色花朵喷溅出来,空中仿佛飘散着一股发霉的干涩气味。他的鲜血四溅开来,像是云朵般在空中飘浮。空气被染成了红色,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她的鲜血。我置身在一团浓稠粘滞的鲜红之中,呼吸闭塞,胸闷窒息。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睁开双眼,阳光早已从窗玻璃上照进房间,粉白的阳光像是被水冲洗后的血渍。房间里一切如常:一件皮大衣像是一个俯身睡倒的中年人伏在凳子上;暖水瓶站在茶几脚跟前,那只铁把手像是在向我招手;我的那双棉鞋则张着两张血盆大口朝向天花板;一只公鸡的打鸣声传入房来,给我送来人世间的一丝生机。一切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异状。 妈妈走进房来,一面叫我起床一面收拾东西。突然间妈妈不知为什么一声霹雳似地大叫起来。 一只手臂,一只手臂,谁的手臂啊! 妈妈极度惊恐地大叫着,双眼盯着我的床下,张大了嘴巴,不住嘶声大喊。我从头到脚打了个冷战,仿佛灵魂猛地窜出身体。我赶忙俯身向床下看去。 “呀,真的有一只手臂!” 一只被我从一个人身上硬生生扯下来的手臂。 我和妈妈一同大喊大叫起来。我们抬起下巴,向着天花板,张大了嘴巴大吼。 听得另一个更强大的声音响了起来,是爸爸的喊声,爸爸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我的房间,爸爸冲着大吼的我和妈妈怒喝。 哪里来的手臂?那是一只扫帚!那只是一只扫帚 我和妈妈揉揉眼睛俯下身来再次向床底看去,咦,不知为什么,那真的只是一只扫帚。 027 今晚,你能送我回家吗? 每次去网吧,都能看到网吧的第三排角落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 可能是因为他的头很大,再加上一头像是从来没有理过的杂乱头发,所有的人都叫他大头。后来才知道,他的小名就叫大头,真名,倒是被人给遗忘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头以网吧为家,基本上每次只要去网吧,就能看见大头独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 然而据听说,大头以前也是一个高材生。因为某些事情,而渐渐沉沦。甚至都不再去学校,可能和他一级的学生,已经毕业好久了吧。 大头总是跟人乱借钱,实在没钱的时候,他会去工地搬砖。有一次,大头跟我借五块钱,犹豫了再三,我还是借给了他,虽然明知道他还不起。大头拿上钱之后显得非常高兴,买了一包3块钱的红梅,喜滋滋地点着了。又眯起眼睛,满足地盯着屏幕。 没有人愿意坐在他的身旁,因为不洗澡,他的身上发出阵阵的恶臭。 有一次,我迫不得已地坐在了他的身旁。没想到他跟我搭话了。 “上次谢谢你借给我钱,我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还给你。”他不好意思地说着,虽然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听到我问的这句话,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情,装作没听见,又投入了自己的游戏当中。 后来我从经常上网的其他网瘾少年那里得知。大头看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不敢回家。 我听了之后,又给大头买了两包红梅,想让他把这事情给讲一讲。 大头收下了这两包烟。可以看出,他是不愿回忆的,是很怕的。 “那天,我从网吧上网回家。我的家在一个城中村里面。到了村口的时候,就突然听见了拍皮球的声音,啪~啪~啪。 我说这是谁家小孩呢?怎么这么晚还在外边玩耍。小孩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露出了肚皮。低着头,自顾自地拍着皮球。 我就上去问了,你是谁家小孩啊? “我是小黄哦,大头,你不认识我了吗?” 听了这个名字,大头感觉有些熟悉。但还是一时想不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吧。” “嗯,好。”小孩显然很高兴的样子。 大头就跟着小孩一起回家。让人没想到的是,小孩离自己家,并不远。但是小孩还是一路拍着皮球,啪!啪!啪!到了一户宅子的时候,小孩就对大头说,自己到家了。 这时小孩把皮球收起来了,跟大头说了一句话:你欠我的债,该还了哦!我会每天都在村口等你的。 大头也没想太多,就独自回家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大头跟自己的爸妈说起这件事情。没想到正在吃饭的妈妈,啪地一下把碗给摔破了,脸色惨白。 “妈,你怎么了?” 大头的妈妈这才嘀嘀咕咕地说出实情。 原来,这个小黄以前就是大头的玩伴。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太小了,所以大头一时记不起来。那一家人早就搬走了。 “那他说找我要债,又是什么意思?”大头紧追不舍问道。 大头的妈妈看瞒不过去了,只好说出了实情。原来,当年大头曾是孩子王,在村里的小孩中地位很高。那年他提议大家一起去河里游泳,一共去了七个孩子,只回来了六个。这没回来的,就是那个小黄。小黄当年根本不算大头的朋友,充其量只是个小跟班,所以大头对他没有印象,也是正常。 小黄死了后,他的尸体在下游被捡到。尸体都被泡账了,衣服都短了一大截。小黄的父母不止一次上门闹过,但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因为去的人那么多,你凭什么让大头负责呢? 大头却在此时想起来了,当年小黄不会游泳,是被玩闹着他推下水的事实。这件事情很久以来他遗忘了,他那愚昧的父母为了让他没有负罪感,只是说小黄搬走了。这样,这段记忆就更加尘封了。 大头脸色惨白,饭后壮着胆子,顺着记忆找寻到昨天送小孩的地方,昨天还像模像样的院子,现在只是一片荒宅。 “从那以后,我每次回去都能看到他在村口拍着皮球等我。啪啪啪的声音久久回荡。远远地就看到他站在路灯下面,连个影子也没有,只是能听到那声音,还有那个肚子明显特别大的身躯。从此以后,有家我也不敢回了,也不能跟别人分享这件事情。因为他们都说我神经了,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我没有办法,只能来这里上网。” 就在这时,大头脸色变得惨白,他撑大了自己的五官。对我说:“你有没有听见啪啪啪的声音?” 没有啊?我说。星期一的晚上,夜场的网吧,并没有多少人,老板为了省钱,也没有开灯。可以说是黑乎乎的一片。我是真没听到啪啪啪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倒是听见了咕咕咕的声音。 “我今天没有带皮球哦,我的肚子也可以响呢,里面全是水哦。”我回过头,终于看到了小孩那浮肿的脸,还有快撑爆的肚皮。已经那双泛白的,巨大的眼球。 啊~~~~! 我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因为碰了小孩的缘故,手上还变得湿哒哒的。路过前台,发现网管还在睡觉。我拼了所有勇气回了头,发现小孩爬上了大头的身体,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第二天,我就得到了大头淹死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喝的那么多水,肚皮都涨起来了。他的眼睛也撑满了血丝,死相惨烈…… 从此,我再也不敢去网吧了。每天都按时回家,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有个小小的身影在路灯下面等我,还传来啪啪啪的声音…… “今天,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028 诡异校园 故事发生在xx高中一年级,这所高中外表平静安然,但是,一到了晚上,xx高中就成为了一个到处弥漫着恐怖气氛的学校。 “沫沫,快去报道吧,别迟到了。”沫沫妈妈催促道。 “知道啦,这就走。”沫沫向妈妈笑了笑。 沫沫到了高中以后,看门的大爷对沫沫说:“小姑娘,晚上没事别出来,这学校闹鬼” 沫沫“哦”了一声。 沫沫到了宿舍以后,被分到了201宿舍,沫沫来的时候发现202宿舍有一些陈旧了,但也没管多少,就回了自己的宿舍,到了晚上,沫沫听到202宿舍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哭声,她十分不解,只好鼓起勇气去一探究竟,沫沫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屋子里传来了一股血腥味,沫沫差点吐了,当她抬起头来看周围的时候,一个红衣女鬼现身了,沫沫本是无神论者,但是沫沫看到这个红衣女鬼的时候,心中的观念彻底颠覆了,她现在心里想的只是如何从这逃出去,可是宿舍的房门已经被关得死死的,任沫沫怎么用力也拉不开,这时红衣女鬼张开了血盆大口,将沫沫给吃掉了。 第二天,一些学姐正在一起议论纷纷的说:“你们知道吗,一年级有一个女学生竟然不知死活的去了202宿舍,死状特别惨呢。” 一名学姐又说道:“我听以前的一些学姐说过,202宿舍曾经死过一个女学生,那个女学生名叫柳絮,她和学校的一个老师相识并且恋爱了,但是,柳絮并不知道这名男老师已经有了妻室,直道柳絮怀孕以后,这名男老师知道瞒不住了,就和柳絮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柳絮后悔自己与这名男老师恋爱,她到了医院把这个孩子打掉之后,回到宿舍,在一张纸上写着:李俊(男老师),既然你伤我如此之深,那你日后生活地不会安宁,我诅咒你,我死后定会成为冤魂找你索命!这所学校也将被诅咒,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被诅咒,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柳絮之后穿上了一件红色连衣裙,上吊自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啊,死人啦!死人啦!”一个女生惊恐万分的大喊道,随后老师的宿舍又传来同样的一个声音,李俊死了,大家都知道,李俊是被柳絮的冤魂杀死了,这所学校被诅咒了,之后学生们相继转学,他们都不想在这所学校里死去,而且在以后每年柳絮上吊自杀的那一天,学校里都有几名同学失踪,昨天,就是她的忌日。” “昨天那个小姑娘就是被柳絮杀的,柳絮之所以现在还留在这所学校,是因为他是上吊自杀的,无法投胎,她若要投胎,只能杀满100人,加上昨天那1个学生,我们学校已经死了100人了,也就是说,我们学校已经没有诅咒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沫沫其实并非是人,沫沫早已在2年前死于车祸,然而学生们看到的尸体只是柳絮的障眼法,让学生们以为没有诅咒了,然后学生越来越多,柳絮的阴谋就得逞了——将学校变成一座鬼校(将所有人杀掉,只留鬼魂在这座学校)。 029 血咒 祭尸 临近午夜,万籁俱寂。 看着眼前黑黢黢的实验楼,蓝欣珠、胡晓琴和张琳琳都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们是这所医学院的学生,胆子都很大。这不,得知医学院新引进一具供学生们实验所用的尸体,三个女生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祭尸。 祭尸是一种招魂仪式,就是以特殊的方法祭祀尸体,然后召来尸体离开的鬼魂,供自己差遣。 一切顺利,三个人用偷配的钥匙打开了三楼走廊最深处停放尸体的教室。顿时,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吹得三个女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装尸体的冰柜在屋子的角落里,整个屋子阴森诡异。 三个女生借着月光悄悄地走进屋子,从冰柜里将尸体拉了出来。将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具年轻的女尸。 女尸脸上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似乎隐隐带有一丝微笑。除了皮肤苍白一些外,根本不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三个女生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第一次。所以除了紧张之外,也都有些害怕,身体瑟瑟发抖。 蓝欣珠看了胡晓琴和张琳琳一眼,说:“我们开始吧。”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红色的粗蜡烛立在女尸头顶处,然后点燃。 幽幽的光在教室里亮起,气氛显得更加诡异。接着,蓝欣珠站在女尸的头顶一侧,胡晓琴和张琳琳分立女尸两旁。三个人伸出右手叠在一起放在蜡烛上方,口中同时念出咒语:“魑魅魍魉,与我通冥,以我之血,唤汝之灵……” 三个女生念够三遍,收回手,咬破食指,纷纷在女尸的额头上滴了一滴血。然后她们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同时弯腰吹灭了女尸头顶的蜡烛。 就在这时,胡晓琴突然尖叫一声:“啊——”同时身子后退了一大步。 蓝欣珠本来就紧张到了极点,这一下被吓得差点儿瘫倒在地。她和张琳琳赶紧走到胡晓琴身边,问胡晓琴刚刚为什么尖叫。 黑暗中,胡晓琴浑身瑟瑟发抖,抬手指着前面的女尸:“女、女尸睁、睁眼了!” 一听这话,蓝欣珠和张琳琳同时尖叫了一声,看向床上的女尸。屋子里静极了,就算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过了几秒钟,女尸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蓝欣珠长出了一口气,喘着粗气回头对胡晓琴说:“女尸之前在冰柜里,有可能是因为现在温度变高,导致它睁眼了,或是,我们不小心碰到了它身体的某个部位……” 蓝欣珠的话还没有说完,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动了。她颤抖着扭过僵硬的脖子,然后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女尸,竟然从床上坐起来了。 打更师傅 这个变化顿时将屋子里的三个女生吓得魂飞魄散。三个女生傻在了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女尸从床上下来,慢慢挪动脚步走向她们。 就在女尸向三个女生伸出双手时,蓝欣珠终于率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拉着胡晓琴和张琳琳冲向门口。 出了教室门,三个女生沿着走廊还没跑上几步,就被一个黑影拦住了去路。 众人大惊,以为女鬼追了上来,转身正想跑,那个黑影说话了。“站住,你们几个这么晚来实验楼干什么?” 听到黑影的声音,三个女生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发现那个黑影原来是实验楼的打更师傅。 三个女生急忙上前,七嘴八舌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然后一个劲儿地说有鬼,拉着打更师傅就要跑。可是打更师傅一脸茫然,像是没听懂她们的话。 蓝欣珠简单明了地说:“今天运来的那具女尸诈尸了,正在追我们!” 打更师傅翻了个白眼儿:“我看你们是怕我告诉你们老师,你们三更半夜偷偷进那间教室吧?竟然编出这样的话来骗我。我认识你们,哼,我这就去看看,女尸真诈尸我就相信你们。否则,你们就等着被通报批评吧!” 说着,打更师傅向那间开着的教室走去。 蓝欣珠等三人想阻止打更师傅,但师傅肯定不会相信她们。三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此时该走还是该留。 就在三个人纠结的时候,打更师傅已经来到了那间教室门口,探头向里面看去。 看了一会儿,他说:“来来来,你们告诉我,诈尸的女尸在哪里?屋子里不是一切正常吗……咦,灵床怎么被抽出来了,是不是你们几个小鬼干的?看我明天不……” 打更师傅说着,正要往教室里面走,突然一个东西从上面垂下来,挡在了他的眼前。看到那个东西,蓝欣珠等三个女生顿时尖叫出声。 那正是倒悬着的女鬼。 而仔细看清眼前的东西后,打更师傅竟然转过头怒视起了蓝欣珠等三人:“你们几个太过分了,半夜私自来教学楼,竟然还恶作剧!” 显然,打更师傅还是没有相信真有诈尸这种事。这时,那个女尸已经伸出双手,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你们……咳咳……”打更师傅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女尸已经将他拖离了地面。 直到这时,打更师傅才知道,自己真的撞鬼了。他艰难地伸出手向几个女生求救,但是蓝欣珠等三人根本不敢上前。 发出一声尖叫后,蓝欣珠、胡晓琴和张琳琳转身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她们身后,很快就传来打更师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填补 蓝欣珠等三人一口气跑回寝室,将寝室门锁好,躲在床上瑟瑟发抖。 本来晚上的祭尸,三个人的目的是想召来鬼魂供自己差遣。但现在显然出乎她们的意料,事情超出了她们掌控的范围。 这个招魂仪式是她们从网上看来的,她们还根据网上的说法,买来了符纸和桃木匕首,以备不时之需。但是之前由于太过惊恐,她们早就把这些忘了。现在,她们将符纸和桃木匕首拿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一整夜,三个女生都没敢睡觉。 所幸,女鬼并没有来找她们。 天刚蒙蒙亮,三个女生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三个人都知道,女鬼既然失控,必然不会轻易就此罢休。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女鬼送走。 描述祭尸的那个帖子中,不单交代了招魂方式,也说了送魂的方法。三个人出了宿舍,分头行动,很快弄来了白米饭、香烛和狗血等东西,然后来到了实验楼下。 此时是早上七点多,实验楼还没有开门。三个女生用备用钥匙进了实验楼,将实验楼的大门从里面反锁,以防外来人打扰送魂仪式。 那个帖子中说,被召来的女鬼,天亮之后会回到本体中沉睡。所以,此时它的魂魄一定还在女尸体内,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 虽然是白天,但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三个女生还是感到双腿发软。 蓝欣珠等三个人来到那间教室门口,发现门依然如昨天一样开着。她们手里握着桃木匕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她们发现女尸果然正躺在床上。屋子里透露着一股阴冷,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打更师傅的尸体呢?昨天晚上他不是被拖进教室了吗,难道他没有死,逃走了?三个女生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感到十分疑惑。但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三个人壮着胆子,轻轻地走进了教室。 在确定女尸确实不会动后,三个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接着,她们按照网上交代的送魂方式,将白米饭摆在尸体头顶,然后将香烛插在米饭里,接着在女尸周围的灵床上洒了一圈黑狗血。最后她们站在一起,闭上眼睛念起了送魂咒…… 念咒的过程中,是不可以睁开眼睛的。偏偏在这个时候,蓝欣珠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是站在旁边的张琳琳那里传来的。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地靠近了蓝欣珠。 蓝欣珠感到头皮发麻,但不敢发出声音。如果送魂仪式失败,那么等待她们的将是更可怕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送魂咒才终于念完。蓝欣珠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她顿时如遭五雷轰顶。 出路 屋子里,竟然只剩下蓝欣珠一个人以及女尸。 这怎么可能,刚刚张琳琳和胡晓琴还在,她们去了哪里?外面的天有些阴,白米饭里的香烛冒着青烟,显得诡异万分。 蓝欣珠的目光从香烛上移开,落在了女尸的脸上。 好像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呢……啊!不对的地方是,女尸的眼睛再次睁开了,而且正恶狠狠地盯着蓝欣珠。蓝欣珠心里一跳,反应过来后想逃,但女尸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女尸的手冰冷刺骨,蓝欣珠顿时感觉整个身体都软了,根本没有逃跑的力气。 女尸猛地坐起,另一只惨白的手也伸向蓝欣珠。蓝欣珠尖叫着,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挡。女尸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似乎想将蓝欣珠撕碎。 在这个本应绝望的时候,蓝欣珠心底的求生欲反而强烈起来。她大叫一声,抬起脚猛地踹向女尸的肚子。 女尸似乎没想到蓝欣珠会反抗,被踹得倒在了床上,抓着蓝欣珠的手也松开了。趁此机会,蓝心珠急忙转身逃出了教室。 蓝心珠边跑边回头看,当她跑到楼梯拐角处时,发现女尸已经追出门外。她一口气跑到楼下,跑到大门前去开门,却发现大门怎么也打不开。 身后,女尸的脚步声慢慢地传来。 没有办法,蓝心珠只能放弃大门,转身继续逃。 实验楼一楼的窗外都有防护网,是逃不出去的,那么只能选择从二楼的窗口跳出去。蓝欣珠快速地跑到二楼,挨个房间检查,但竟然没有一个房间的门能够打开。 蓝欣珠欲哭无泪,又逃到了三楼。让她绝望的是,三楼也是一样,没有一个房间能够打开。 平时所有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锁上了呢?蓝欣珠已然快要崩溃了。让她更崩溃的是,她发现来实验楼前藏在腰间的桃木匕首,此时也不见了。 求生之路全部阻断了,接下来怎么办? 对了,胡晓琴和张琳琳!她们之前莫名其妙地失踪,实验楼的大门打不开,说明她们很有可能还在实验楼里面。找到她们,即使没有办法,也能够为彼此壮壮胆,不再那么害怕了。 这么想着,蓝心珠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在实验楼里到处乱窜,一边躲避着女尸的追赶,一边寻找着胡晓琴和张琳琳。 她跑遍了整栋楼,也没有发现胡晓琴和张琳琳的踪影。 最后,蓝心珠再次跑到一楼大门前。 大门依然打不开。 蓝心珠已经跑不动了,但她还不想死,于是拉开大门旁的打更室,闪身躲了进去。她知道躲在这里并不是办法,女尸很快就会根据她的气息找到这里。但是,现在她只能在这里等着,期待奇迹发生。 奇迹没有来,让她彻底绝望的事情反而发生了。 蓝欣珠蹲在墙角,只听一阵“沙沙”的声音从床下传来,然后,一张苍白的女人脸从下面钻了出来…… 恶毒 女尸追来了! 蓝欣珠尖叫一声,站起来拉开门逃了出去。没想到没跑两步,就撞到了一具冰冷的身体上。 蓝欣珠跌倒在地,抬起头,见撞倒自己的,赫然正是那具女尸。 女尸竟然可以瞬间移动,自己根本跑不了了!这是蓝欣珠此时心中所想。但随即,她听到身后又传来一阵动静。她回过头,见刚刚从打更室床下爬出来的女鬼,正慢慢走来。 怎么可能……不对!那不是女鬼,那分明就是胡晓琴!随即,另一个女鬼也从床下钻了出来,同样是化妆成女鬼模样的张琳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蓝欣珠彻底蒙了。 前有女尸挡道,后有明显不怀好意的胡晓琴和张琳琳,早已被恐惧抽空力气的蓝欣珠根本不想再跑了。此时对她来说,死或许是比这样绝望的逃跑更容易接受。但,她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 蓝欣珠看着胡晓琴和张琳琳,问:“你们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胡晓琴静静地看着蓝欣珠,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女尸放在眼中。而奇怪的是,女尸这时也没有继续攻击她。 胡晓琴冷笑一声,说:“你还不明白吗?这些,都是我和张琳琳联手做出来的。到了现在,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了,就让你死个明白吧。”说着,她转头看向张琳琳,“还是你说吧!” 张琳琳一笑,说:“其实,昨天晚上我们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所谓的祭尸,而是一个可怕的诅咒。将自己的血献给女尸,召唤出女尸的魂魄,这个时候的女尸煞气十足。当然,女尸和它的魂魄,根本就不可能为人所驱使。你真是太单纯了,竟然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其实,你在网上看到的那帖子,是胡晓琴发的。” 这时,胡晓琴冲蓝欣珠摆了个剪刀手,那是在嘲讽蓝欣珠的愚蠢。 张琳琳接着说:“这个女尸喝了你的血,它会不死不休地缠着你,哈哈哈……它为什么现在不动手?那是因为它惧怕我们。早在昨天白天,我们就在女尸的身上做了手脚,现在他为我们所驱使。当然,这些都是我们从一个高人那里得到的方法。你死吧,因为你太优秀了,在你面前,我们两个总是显得那么滑稽、丑陋。以后,就没有人再嘲笑我们了!哈哈哈……” 疯了,她们都疯了!蓝欣珠流下了眼泪,不甘地摇了摇头,说:“可是,你们也给女尸献了血啊……”她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但从对方的眼中,她已然知道了答案——她们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的血献给女尸呢! 胡晓琴接过张琳琳的话头,说:“还有关于今天的送魂仪式,也是假的。真正的送魂仪式,只能在晚上进行!”顿了顿,她接着说,“一切都已真相大白,那么现在,你去死吧!”说着,她朝女尸挥了挥手。 得到命令,女尸猛地朝蓝欣珠扑了过去。 后事 女尸残忍地残害着蓝欣珠,倒在血泊中的蓝欣珠已经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看到这里,胡晓琴和张琳琳这才放下心。二人转身上了二楼,然后打开走廊最角落的教室门,顺着窗户爬了出去。 之前蓝心珠之所以打不开二楼和三楼教室的门,是因为胡晓琴和张琳琳早已将所有的门都上了锁,因为她们已经做好一切应对措施。而钥匙,也已被她们从打更室里偷了来。 窗户外是学校的院墙,还有蔓藤,所以二人很轻松地就爬了下去。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平时没人经过,不会被人发现。这一切,自然也是二人之前早就观察过的。 为了残害蓝欣珠,二人可谓是费尽心机。 她们之所以不从大门走,是因为不想现在打开实验楼的大门。因为女尸还在里面,加上蓝欣珠的尸体,这一切如果被发现,她们二人麻烦就大了。 她们要等的是天黑,天黑之后,她们就可以用送魂仪式,将女鬼送走,然后处理掉蓝欣珠的尸体。现在是毕业季,相信突然少了一个人,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回到寝室,两个人愉快极了:终于,不用再看到那个讨厌的人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 胡晓琴和张琳琳再次来到实验楼,从白天出来的地方进到了里面。实验楼里很黑,还有女尸在,但二人并不害怕,因为她们知道女尸是不敢伤害她们的。 走到走廊上,两个人奔着那间教室走去。走着走着,张琳琳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问胡晓琴:“你有听到什么吗?” 胡晓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听到,怎么了?” 张琳琳回头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我怎么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有可能不是人……” 胡晓琴一笑,说:“你怕什么,蓝欣珠用自己的血招来女尸,而后又用黑狗血和香烛对付女尸,只要她被女尸杀了,就会魂飞魄散,根本不可能变成鬼。走吧,胆小鬼。” 张琳琳想了想,感觉是这么回事,胡晓琴所说和她们见到的那个高人所说的一样。于是,她不再多想。 二人来到那间教室里,见女尸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灵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她们。 胡晓琴和张琳琳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然后按照高人教给她们的方法,开始了送魂仪式。 送魂仪式进行得很顺利,期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只是,张琳琳的心中却越来越感到不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看着女尸闭上眼睛,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死物,胡晓琴释怀地笑了:“走吧,现在该去处理蓝欣珠的尸体了。” 两个女生出了教室,可是没走几步,就都停住了。 一个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尾声 胡晓琴和张琳琳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此刻看到这个人。 不对,它已经不是人了。 它脖子歪在肩膀上,脑袋与身子垂直,两只眼睛凸了出来,长长的舌头从嘴里耷拉出来。 这完全是一副吊死鬼的模样。 他正是打更师傅。 胡晓琴和张琳琳浑身汗毛倒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打更师傅冷冷地看着她们,过了一会儿才“哼”了一声:“你们几个闲得没事来祭尸,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也不会死。之前女尸在,我不敢对你们下手,现在女尸的魂魄已经被送走,我看谁还能帮你们。你们,都给我去死!” 说着,打更师傅伸出双臂扑向胡晓琴和张琳琳。 胡晓琴和张琳琳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之中掏出买来的桃木匕首和符纸,去招架打更师傅。可她们很快发现,那些所谓的法器,根本就不管用。 没过多久,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实验楼里传出。 030 邻居 为了考研,我在外面租了间房子自己住,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典型的违章建筑了,我住6楼,对面楼和我的距离不到两米,我连对面楼的邻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我却很讨厌他。 因为他整天24小时,永不停歇地开着电视,而且只看该死的新闻台。 天这么热,我不可能不开着窗,每次都听着他的晚间新闻入睡,每天都被他的朝闻天下吵醒。 我是学理科的,所以我不喜欢看新闻,不喜欢别人的噪音干扰我。我恨死他了。 可我每次怒火冲天地跑下自己的六楼,再豪情万丈地爬到对面的六楼,然后气急败坏地敲他家的门时,从来没人开门,即使我敲门敲得他隔壁都出来了,也没人给我开门。但我可以肯定,绝对有人在家! 为什么,因为,我不但可以从家里听到他的电视声音,而且,从窗口,还可以看到他的电视屏幕。每当新闻台插播广告时,此人就会用遥控器换台,换另一个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我从电视屏幕上看得清清楚楚——留意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窗户太小,我窥视他家时,只能看到一台放在架子上的电视,还有沙发的一角,那个看电视的人长什么样,我真的没见过。 我太讨厌此人的电视声了。 他把电视的声音开得过大,这是一种扰民行为;其次,就算他从来不出去,是个宅男天王的话,也不可能24小时不合眼吧? 我必须制止他,我必须制止他这种24小时看虚假新闻的卑劣行径。 拿着一把可以截断钢筋的钳子,我在晚上十点的时候走到了他家门口。没必要再敲门了,这次,我是来作案的。 “咔嚓!”我剪断了电表箱上的锁头。 “咔嚓!”我剪断了他家的电线。 “咔嚓!”我剪断了他的闭路电视线。 我提着钳子下楼,带着爽朗的心情,回到了家。没有噪音,果然不一样,我觉得天气都没那么热了。 上床睡觉前,在卫生间洗澡时,我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了。 万一他是个聋子怎么办?!万一他是个只能整天坐在沙发上的高位截瘫怎么办?我是不是夺走了他惟一的乐趣,我是不是破坏了他惟一的消遣…… 草草洗完澡,我带着这样的疑问进入了梦乡。 半夜,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不需要睁眼,听声音,就不是我的手机,应该是……固定电话,我哪有固定电话啊? 突然,我像被凉水泼了一般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打开灯,寻找着“铃铃”声的来源。这声音……好像来自于沙发旁边的墙里。 没错,确实是墙里,不是隔壁,隔壁的声音不会如此之大。墙里有电话?!我不是做梦吧! 我搬开沙发,发黄的墙壁露了出来。确实,墙上有个地方的颜色和周围有些不同……我用手指试探着推了一下,竟然有弹性……这只是一张纸!用手把白纸全部撕掉,露出的是一个方形的洞。 洞里面,一部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黑色老式电话正在拼命地响着……我伸出手,慢慢握住了听筒……奇怪,这电话上并没有什么灰尘。 小心翼翼地,我拿起听筒,放在了耳边。我没吭声,那边也没有声音,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唉……”我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叹息。 要说此时我说一点也不怕的话,肯定是假的。 “为什么不让我看电视?”又过了许久,话筒里传出这样一句。 “你是……对面的……你怎么会……”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看电视?”他的声音突然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小学校长——我最恨的人之一。 “为什么!因为,你吵到我了!为什么你要24小时都把电视开那么大声?”想起小学校长曾经无数次地掐自己的脸,我的声调马上提高了很多。 “我没有别的事可干,只能看电视。”他的声音变得好奇怪,像一个正在弯腰捡东西的老头在说话……我听得非常难受。 “如果不是你把声音开那么大的话,我也不会切断你的电线,是你电视的声音先吵到我的,而且我几次找你也不见你开门,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我开不了门,我能做的,只有看电视。” “你什么意思?” “只要那台电视开着,我就无法不看。” “现在,你给了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你到底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拜托你讲清楚一点好不好。” “你会后悔的……”他把电话挂断了。 仿佛做梦一样,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话筒——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话筒和电话之间,竟然没有电话线连接着?我从墙洞里拿出这部黑色电话,机身上竟然也没有任何电话线缆。有这么先进的老式无线电话吗? 穿上拖鞋,我走到窗户旁,看着对面那间已经没有电视声音的窗口。此时里面漆黑一片,似乎从未有过任何生命痕迹一般。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我又躺回床上,头疼,真的让人太头疼了。 直到凌晨4点左右,我才睡着。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熟悉的声音吵醒了。 “以美英法为首的多国战机对利比亚进行空袭……” “见鬼!你丫这么快就把线又接上了!”我闭眼骂了一句。可当我睁开双眼,新闻声又没有了。 一觉睡到下午,我才被尿憋醒。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觉得仿佛缺了点什么。咦,昨晚的那个电话呢,明明放在桌子上,现在怎么不见了?我搬开沙发,沙发后面的洞……现在没有了……只剩下发黄的墙壁。这一切都是梦吗,我揉着太阳穴。 我洗漱一番,准备出门觅食。把门反锁上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应该是我饿得耳鸣了吧,我快步下楼。 吃过饭,瞎逛了一通之后,就打道回府了。 还没走到家门口,我就听到了一阵电视的声音,“日本福岛核电站今天……”新闻,又是新闻。 我出门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会开着电视的啊。隔壁也没人啊,是谁在看电视?! 难道……我屋里有人!?跑上顶楼,我捡了块砖头。一夫拿砖,万夫莫当——这可是古训啊! 我右手抓牢砖头,左手掏出钥匙,括进钥匙孔旋转。门开了,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扑面而来。 但房间里并没有人,只是……我那很久没打开过的小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我最讨厌的节目——国际新闻。 原来,昨晚并不是梦。因为,他已经跑到我家来看电视了…… 031 房客 长篇电视剧告一段落,荧光屏上出现广告的时候,他转动身子,向近大门口的那间房间的房门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她:“今天有没有见到王强?” 她也向那房间的门望了一眼,也压低了声音:“没有。”然后,她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房间里面!” 他和她口中的“王强”,是与他们合租的学生。原来他们自己租了这套房子,可后来房租涨价,于是他们就找了一个合租的人。 因为他们是学生,所以也想找一个学生来合租,于是他们在广告上特别声明:只租爱静、爱干净的正当单身学生,不可煮食,不能招朋聚友,不能…… 而几个脾气不好的学生来看了房子之后,相当喜欢,但由于条件不合而被拒之后,甚至口出恶言,骂他们:你这间房间,要这样的条件,最好租给一个死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王强按门铃进来时,就给了他们好印象,另一所大学的大一学生,身型高高瘦瘦,一派斯文,讲话不快不慢,谈吐十分文雅,看了房间之后,他们还没有提什么,王强自己先道:“两位。我脾气很怪,十分爱静,几乎不能忍受任何骚扰……我现在白天上课,晚上有兼职,所以需要安静,而且我生性孤独,不善交际,所以要先说明一下。” 他和她齐声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正是我们理想的合租人!” 王强果然是理想中的好合租客,搬进来一个月,他们总共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来看房子,第二次是搬进来,从此之后,这个合租人就像不存在一样。 一天早上,他和她一起上课去,看到饭桌上有一支信封,信封中有房租,他们才想起王强搬来一个月了。 这样的合租人,自然让人心满意足,他们也没有忘记人家王强喜欢静,所以看电视或听音乐的时候,也尽量把声音调低,学生情侣有时不免嘻戏,也尽量在他们自己的卧室之中进行。 可是这样的合租人,在将近三个月仍然见不到他之后,他和她的心中都不免有点猜疑了:同住在一个房间中,不可能三个月都碰不到的! 他们开始留意,第一件发现的事是,王强白天上课,上课时间比正常的迟,因为每当八点半左右,他们赶着要去上课,免得迟到之际,王强的房间中,仔细听,总还有点声音发出来,表示他还没有离开。 而王强晚上的兼职,却又相当迟才能回来,有几次他们存心等他回来,等到将近午夜,呵欠连连,终于忍不住上床睡觉,当他们在床上紧搂着的时候,听到王强开门进来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兴致起来去打个招呼了。 而假日,王强足不出房间,有一次,他去敲门:“王强,我们烧了几个菜,请出来一起吃饭!” 王强的声音透过门传出来,其冷如冰:“对不起,我不喜欢被人骚扰,以后请注意一些!” 他在门口窘得半响出不了声,只好转过头来向她作了一个鬼脸。自此之后,甚至连王强是不是在房间中也不能肯定了。 不过,房租仍是按月放在饭桌上,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而且又肯定王强不在,和她商量了一下,取了钥匙,想打开房间来看看时,才发现门锁已经被王强换过了,他无法打开房间。 当然,他也无法看到房间中的情形,他曾趴在地上,希望从门缝中张望进去,但仍然未能看到什么。 大约半年之后,“今天有没有见到王强”几乎成了他和她就寝之前的例行对话,而答案也照例是“没有”。 他们也越想越奇,先是等了几晚,等不到王强回来,就留了条子,在门缝中塞进去:“王强,盼赐一谈。”十分文雅的留字,王强的回条也很简单:“有何见告,请赐字。” 还是见不着!王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几乎已逐渐模糊了! 那天晚上,他们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回来,他先贴耳在王强房门外静听一会儿,又大着胆子,拼着挨骂,敲了敲门,没有回答,肯定了房间中没有人,才拿了一本厚厚的小说,坐了下来。 他立定心意,要等王强回来,哪怕等到天亮! 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他果然等到了天亮,王强并没有回来,或许是他其间几度睡着了的时候回来的,这不但令他沮丧而且令她埋怨不已,两人甚至因此发生了交往之后的第一次争吵,吵得十分剧烈。 那次之后,这个怪舍租者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之中,形成了巨大的压力,简直有点提心吊胆,王强像是在和他们捉迷藏一样,最后,她想出了一个办法:把铁门的横闩移上,单有钥匙,打不开门,王强回来,就非按铃不可,他们就可以见到他了,自然,见了他之后,要郑重道歉,说自己不小心,一下子忘了还有人没回来。 这个办法可以见到王强,那是万无一失的,可是那晚上,王强又没有回来。 他们简直精神崩溃了,逢人就说,也请教了不少人,王强若是没有欠租,不能擅自闯入房间,也不能无缘无故叫他搬出去——事实上,王强除了不露面之外,实在是个好房客,可是屋子里有一个存在而又几乎等于不存在的人,这种气氛越来越诡异,却也实在让人无法可以忍受得住。 终于,最后一次,他们睡觉之后,听到王强回来的声音,两人飞快地披衣出去,恰好看到王强的房门关上,两人冲到门前,用力敲着门,敲得像是要拆屋子一样,房间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们忽然住了手,感到一股寒意遍及全身,不敢再敲下去,互相扶持着,退开了几步,盯着房门。 他们胆小,不敢再敲门了。 换了是你,敢吗? 032 半夜广播 赵国立是一个全职鬼故事写家,对于写鬼故事这一行业的人来说,时间大多是颠倒的,他们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一个脑系科医生曾说{晚上脑激素分泌缓慢,心平气和,利于创作},但是在灵异学的角度来说,夜里,尤其是12时之后,阴气较重,写出来的鬼故事也更加真实。 其实写鬼故事这一行业,考验的更多是写家的胆量,例如赵国立的一个同僚,在半夜写鬼故事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他家的门,那个同僚后来吓疯了,其实敲他家门的,只是隔壁借水的邻居,而事实就是这么夸张赵国立毕业于南部某所著名大学,学的是师范专业,然而在如今这个万事靠门路的年月,找个工作对于赵国立这种无门无路,空有一身才学又不会低声下气的人来说,变得很难,他选择鬼故事写手这一行业,纯粹出于被迫,人毕竟是要养活自己肠胃的,赵国立从来都不相信世间有鬼神这种东西,尽管他也是在夜间创作,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过恐惧感但是后来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 2010年的一个夜里,月亮很高,赵国立住在一所大房子里,他写作的地方在最深处的书房,一所八十多平方米的老房子里,只有他的电脑荧幕发出森森白光,后半夜,天气仍有些炎热,赵国立起身打开窗子,一股刺骨的冷风吹进来,那风仿佛不属于这个仲夏的夜晚,仿佛来自北极。 赵国立下意识的又把窗子关上,做回到电脑桌前,刚才的创作灵感,已经荡然无存了,赵国立申了个懒腰,看见自己的qq依然挂在线上,赵国立点开qq的企鹅图标,看到空空荡荡的好友栏里,只剩下一个好友了,那个好友似乎是一家网络广播台,因为好友头像底下写着一行字:808网络广播,什么时候把他加进来的?赵国立轻轻的自言自语,打开聊天窗口,给他发了一个消息过去,“你好”然后又继续自己的创作了。 赵国立正在写的鬼故事,也和电台有关,故事的名字叫做《电台惊魂》故事里,男主角在一家发生过命案的电台里工作,那家电台白天播放音乐节目,到了晚上,则成了冥界的广播中心...... 正当赵国立构思的时候,突然音箱里传出qq回复时特有的清脆的嘟嘟声,这么晚还有人盯岗?赵国立换出聊天窗口,看到那家808网络广播的回复信息,“你好,要听广播吗”赵国立觉得很好奇,考虑了一下,看看表,已经凌晨4:32分了,这做房子的隔音又不是很好,于是赵国立找来一副耳机,插在音箱上,回复到“谢谢,要”,过了很长时间,对方始终没有回复,也没有发来收听地址,赵国立觉得可能是对方的值班人员在和自己开玩笑吧,这么晚了,哪还有什么广播?于是他又低下头,继续写那篇鬼故事。 故事中的男主角,在夜里收到电台打来的电话,对方是一个苍白的声音,那个声音问男主角“要听广播吗”男主角说“要”,对方的话筒里传出凄厉的哭声......当他写道哭声二字的时候,突然手机响起来了,赵国立下意识的打开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是4:44分44秒,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那是凄厉的哭声,动荡荡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在哭声的音量急速升高的同时,赵国立赶忙把手机关掉,可是自家客厅里的座式电话也随着响了起来,赵国立跑到客厅拿起听筒,依旧是凄厉的哭声,赵国立赶忙把电话线拔了下来,就在这时,哭声从书房传出来了,赵国立判断那声音是从耳机里发出来的,那声音透过耳机,发出斯斯的嘈杂声,而那副耳机,像要爆炸了一样。 赵国立跑回书房,想关上电脑,可是他看到,书房的电脑桌前,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脑袋上长着长头发,穿着白色的衣服,一双如骷髅一样的手,放在计算机键盘上,他看到赵国立,抬起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要听广播吗?”他问到。 第二天,赵国立在床上醒来,电脑依然开着,他赶忙打开qq,发现qq好友里根本没有808广播电台,word上,依旧是昨天未完成的那篇鬼故事…… 赵国立用了一个上午,把故事收了尾,一个星期后,赵国立在相邻的城市得到了一份中文教员的工作,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写过一篇鬼故事。 033 灵猫诅咒 我不喜欢动物。尤其是猫。 人们常说,猫有九条命,而且黑猫尤其邪。可我一直嗤之以鼻,直到那天—— 那年的春节前后,我认识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叫妙妙。她身上集合了所有我喜欢的优点,温柔,神秘。可是妙妙有一个嗜好我很难接受,那就是她对于猫的执著。 她从不买猫,可家里却永远少不了猫。那些大小各异,毛发不同的小畜牲迈着没有声音的脚步来到她的门前乞食,而她却无一例外地施舍。而猫之间仿佛有着可以互传千里的语言,附近大大小小的流浪猫都聚集在她家门前,闪着贪婪的目光。虽然我从它们的身上看不出一丝妙妙口中所谓的可爱,但为了讨好她,我只好佯作喜欢。 清明节那天,妙妙的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的访客。一只黄色的大肥猫和一只黑色的小猫。 妙妙说,小黑因为和大黄打架,耳朵受伤了,需要照顾。我看着黑猫耳朵上黑黑红红,血肉模糊的一片,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小黑的伤,很难好。因为伤口愈合的时候会发痒,于是,小黑不断用爪子抓,反而越来越溃烂,我眼见着它耳朵上的伤口渐渐地变大,像一张歪斜的嘴。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突然被妙妙推醒,她的怀里抱着小黑,焦急地穿鞋,而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妙妙带着哭腔说,“小黑病了,伤口发炎,必须马上去看医生,打吊瓶。” 我有些不耐烦起来,“一只猫而已,死就死了,你下雨淋湿生病怎么办?实在要看,明天早上去看。” 妙妙说,“不行,它疼得厉害!” 我无奈地笑,“你怎么知道它疼得厉害,哈哈……” 没等笑完,我就呆住了,因为屋里气氛突然诡异起来。门厅里昏暗的小灯下,妙妙脸色铁青地瞪着我,而它怀里的那只猫,仿佛听懂了我的话,也在瞪着我,眼睛中间一道黑色的线,忽大忽小,我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麻。 门关上了,我转身看看剩下的那只黄猫,它眼中的黑线变得极细,盯着我,静静地。我突然觉得这个屋子怪异极了。披了衣服离开。 第二天,妙妙没有打来电话,她真的生气了,我刚拿起电话想要道歉,突然觉得右耳一阵刺痛。由于那疼痛来得太猛烈,我手里的电话掉在了地上,屏幕上,是妙妙抱着小黑的照片,小黑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接下来,我度过了我的人生中最昏暗的9天。我无法形容那种疼痛,仿佛有一万根针在刺我的耳朵。在此之前我的耳朵没有受到任何撞击,也没有掏耳朵的习惯。我踉跄着去了医院,医生在做了全面的检查之后,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和内部的炎症。医生见我疼痛难忍,给我开了止疼针。然而令我惊讶的是,止疼针、止疼片对于我,没有任何作用。 就这样,我在这种莫名的,绝望的疼痛里度过了9天。单位的工作都搁置了,母亲大老远跑来带我走遍了市内大大小小的医院,却没有一点起色。 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也就是第十天的早晨,我竟然接到了妙妙的电话,妙妙用极其幽怨的声音告诉我,小黑死了。 挂掉电话,我耳朵的巨痛,奇迹般,消失了。 034 半夜别敲邻居门 夏,午后,闷热。我跟着中介上楼。楼梯又窄又陡,中介的脚就像踩在我头上一样。 这是一排老楼,至少有二十多年。它太旧了,楼道陈旧肮脏,空气里散发着黏腻的老人味。 仅仅二十年就可以令一栋楼破败如此,仅仅四年就可以令我的婚姻破败如此。 到了五楼,已是顶层。中介掏钥匙开501的门,我在他身后静静地等。 忽然,背后毛毛的,就像走夜路突然意识到背后跟着一个人。我猛地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关得死死的黑铁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蓝签——503。 突然的惊恐一定是来自它了。老式的铁皮门,老式的暗锁。贴了又撕下的春联福字,层层叠叠。和这栋楼里所有的门一样,毫无特别之处。 大概是我的问题,因为我不喜欢租房子。有说不出的不自在。但是,只要能躲开他,再排斥的事情,我都愿意做。 进了501,我只转了一圈,就打断喋喋不休的中介,“我租了。” 下楼时,我又回头看了看503的门,确实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我没看到,我身后503铁门上的门镜,光线一暗。 我买了一大包方便面,拎着回老楼。边走边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着我,敏感得像一个通缉犯。 我要躲的人,是我的前夫。 当初,我们的婚姻几乎被全世界看好。结婚后,他对我无比细心,所有家务他都心甘情愿地做,包括我每天出门要带的东西他都帮我准备好。我就在这样的宠爱之下,享受了半年心满意足的时光。 半年后,我开始意识到,他对我的关爱,有些恐怖的味道。他纠正我在沙发上的坐姿,说这样对脊柱不好;他筛选我的化妆品,说是为了保证安全;他把持着遥控器,替我选台,说是为了保证质量。 他每个月都会查看我的电话详单,发现陌生号码,他就一个个打过去问人家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给我打电话都说的什么。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搞明白,我是被他所谓的爱拘禁了。如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无数根丝线拴着,丝线的另一端在他手中,我的一切行为都要按照他的意图,想自己动一下都不可能。 第四年,我们离婚了。 我以为终于可以逃出窒息,可是,噩梦刚刚开始。 他竟然认为,我离他而去的原因,是他做得还不够。他要用他更细致的关爱,唤回我的心。他还在楼下等我,我躲到父母家,他就跟到父母家。我躲到闺蜜家,他干脆在我单位门口等我。我报警,警察在电话里说,这是私人问题,我们又不能拘留他,去了也是警告警告,没用。 我只能玩消失。我换了手机号码,在单位请了一个月假,出来租房子住。我实在受不了了。 老楼里住的大都是老人,没有能力搬走或者不愿搬走的老人。白天,他们三三两两地在楼下闲坐,木呆呆地一坐一天,像是在挨时光。 天黑,老人们早早就都睡了,老楼声息全无,如同一座死楼。 晚上11点,我靠在床头看书。隐隐约约听到楼道里有声音——脚步声、开门关门的咣当声。在安静的老楼里,这样的声音显得突兀而奇怪。我放下书,仔细听,好像就是对面503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嘈杂。这么晚,他家在干什么。 我轻轻地走到门前,顺着门镜向外看,嘈杂声突然消失,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声控灯独自亮着,对面的黑皮铁门,如同一张大嘴,深不可测。我心里一惊,突然意识到,这难道就是很多人提到的楼道鬼声? 我再也不敢看门镜,担心会突然出现一张奇怪的脸,隔着门镜与我对望。 在楼下,老人们依旧木呆呆地坐着。一个老太太半眯着眼睛看我,问:“姑娘,租房子的呀?租的哪间呀?” “501。”我微笑。 “哦,你是哪儿的人呀?怎么跑这儿租房子?” 我不想没头没脑地倾诉,故意岔开:“阿姨,我对面503住的什么人呀?” 老人们的脑袋都转过来看我,表情奇怪。 老太太说:“503,没人住。在你来之前,5楼已经好多年没人住了。” 我昏昏地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时,天已快黑。有点饿,看看方便面,没胃口。想起楼下不远的一个小餐馆,前几天去吃了一次,味道还不错。但想到黑漆漆寂静的楼道,我打消了下楼吃饭的念头。 在包里翻翻,找到了小餐馆的订餐卡,老板当时说,可以送餐。 电话通了,一个男人接的,背景音是餐馆里特有的杯盘声。 “现在还能送餐吗?” “能!你住哪儿呀?” “就是你们不远的那个老楼,3单元5楼。” “你有病呀!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然后是“咔”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莫名其妙。我又打过去,还是那男人的声音。我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没开玩笑,我真订餐。” “你到底住哪?” “3单元5楼。” 男人在电话里骂了一句,“咔”的一声又被挂了。 我下楼,走进树荫里,坐到老太太的旁边。“阿姨,我住的5楼到底有什么问题?送餐的都不肯来。” 老太太半眯着眼睛看着我,“姑娘,你让中介给骗了,这5楼很久都租不出去了。因为这附近的人都知道,503邪门。” 我汗毛一炸,大白天的也觉出一股凉。“阿姨别吓唬我,我一个人住。” “就是怕吓到你,才没告诉你。其实呀,真应该告诉你,免得你出事儿。” 我怯怯地问:“出什么事儿?” “这话说来可长了,七八年前吧,503有人住,老耿头和老伴,儿女都不在身边。这老耿太太把老耿头照顾得可好了,出来进去的可精神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出事了,老耿太太半夜拿菜刀把老耿头活活给砍死了,然后自己抹脖子了……” “为什么呀?” “谁知道!后来听说,老耿头遇到个小媳妇……要我说不会,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过也说不准,只是这老耿太太可够烈的了……从那以后503就没人住了,租不出去也卖不出去,就空着。两条人命呀!” 原来是间凶宅,那么我租房子时,背后的感觉是真的了。 老太太摇摇大蒲扇接着说:“501和502的人后来也都搬走了,因为半夜老闹,不是出点怪动静就是出点怪影子。最邪的是,这503还吞人!” 吞人?房子会吞人? “几年前,503楼下403家的二小子出去喝酒,半夜喝多了回来,上楼多上了一层,敲的503。二小子他妈等儿子睡不着,听着上楼的脚步声是儿子就去开门,听见二小子敲503,可把老太太吓坏了,刚要喊儿子,就听503门开了!” 我抱紧双臂,几乎不敢听下去。 “二小子他妈后来说,她听着门开了,一下又关上了,“啪”的一声可大了。她再喊儿子,没回音,壮着胆子上楼一看,儿子没了。一个大活人就没影儿了。又找警察开锁,进了503一看——啥也没有。二小子就这么没了,到现在也没找到,后来他家也搬走了。哎!养这么大一个儿子,白瞎了。这事这一片全知道。” 我明白餐馆老板为什么骂我了。 我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压到天边,黑夜将至。我一下跳起,趁着天还没黑,赶快上楼收拾东西。这地方不能住了。 突然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是那个号码,熟悉又可怕的前夫的号码。我换的这个号码,只告诉了几个人,他是怎么得到的?我现在明白什么叫如蛆附骨了。 “我们离了,你明不明白?”我接通电话气急败坏地大吼。 “你干吗要躲着我?”前夫的声音不紧不慢,在我听来如同钝钝的刀,割我的内脏。“我想明白了,以前我照顾你照顾得不好,你回来吧,你把工作辞了,我来养你,你哪也不要去,我照顾你一辈子!” 我近乎绝望。我无处可逃。 正打算挂断电话,突然,我安静下来,想了几秒,对着电话说:“好吧,我和你复婚,你来接我吧。” “这就对了。你在哪?我这就去接你。” 我告诉他地址,“我现在不在,你11点以后来吧。记住了,是3单元503。” 我坐在501里,静静地等。 11点刚过,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我从门镜里看到前夫跑上来,喘了口气去敲503的门。 我别过脸,靠在门上。 对面的门开了,又“咣当”一声关了。然后是一片安静,无声无息。楼道里空无一人。 老楼如同一只浑身是眼睛的巨大蜘蛛,蹲踞在黑暗中,不动声色地消化腹内的食物。 窗外,夏夜如丝绸般轻轻流淌,时光从来没有如此柔顺。 我靠在门上,不自觉地挂上笑容,不看镜子我都知道这个笑容有多狰狞。 我在牙齿的缝隙里,挤出有点不像自己的声音:“永别了,前夫。” 035 鬼庙 小茹的家乡有一座古老的寺庙,这座寺庙非常的特别,寺庙里面供奉的不是神仙,而是孤魂野鬼。寺庙里面经常闹鬼,在当地是一个恐怖的象征。村里的人,一般没有重要的事情,都不敢靠近这座鬼庙。 小茹在外上学已经很长时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到自己的老家,自己小时候特别害怕这种鬼庙。因为自己从懂事那一刻开始,就听说过很多关于鬼庙的恐怖传说。听说以前有一个女人,晚上路过村子的时候,看见这里有一间寺庙。她又累又饿,已经累得不行,看见这间寺庙,就像是看见了一个救命稻草。女人想都没想就要跑进这些寺庙。 第二天,有人去还愿的时候,看见这个女人七窍流血躺在寺庙的中间,已经死去了。女人死状非常的恐怖,就像是死之前,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女人的脸才会这样的扭曲。 从那以后,鬼庙就显得更加的恐怖诡秘,就是一个人人都不敢靠近的地方,是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小茹小时候以前一个同学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起进去过这个寺庙,那个时候自己的同学变得非常的严重,已经很久没有到学校上课了。 小茹那天在路过同学家的时候,看见他倚在房门前,身体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里,整个眼睛红红的,就像是哭过了一样。小茹大声地问道,“你还好吧?,什么时候回到学校来上课?我们都很想你,希望你可以早点好起来。” 那个同学有力无气的笑了一下,小声的说到:“我妈妈说,我很快就会好起来,只要我们到桂庙去请求里面的神仙帮我治好病,我就可以回到学校上课了。” 小茹微笑着说:“那很好的啊,你马上就可以回学校了,真的是太好了,但是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病得还很严重,你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就回到学校呢?” 那个同学笑了:“妈妈说,寺庙里面有神仙,可以给我治病,我就可以活下来了,嘿嘿,就可以回到学校上课了,嘿嘿。”小茹感觉这个同学的笑声有些恐怖诡异,她没有多呆,她尴尬的笑笑,然后离开了。 没过多久,这个同学就真的来到学校上课了,小茹惊讶的说道,“寺庙里的神仙还真的很灵,这么快你的病就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上学一起玩了。”那个同学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点点头。小茹觉得这个同学的笑容异常的诡异,她感觉这个同学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这个同学的病是好了,但是感觉已经不一样了,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小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渐渐都疏远了这个同学。后来听说这个同学还是难逃厄运,这个同学在河里游泳的时候淹死了。听说这个同学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他的腿上有一些乌青的痕迹,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这个孩子是被水鬼拉下去,做了替死鬼。 总之,在小茹的记忆里面,只要是跟鬼庙扯上关系的,最后都难逃厄运。小茹不知道这座鬼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一些神秘的力量,让这些进去许愿的人,或者是让那些仅仅是靠近过他的人,都得不到好的下场。小茹小时候也偷偷的靠近过一次,那时候她还很小,不太懂事。总是觉得鬼庙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觉得里面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孩子的好奇心天生就很大,对于一切未知事物都喜欢弄一个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不知道胆子为什么那么大,傍晚的时候,也敢偷偷地去鬼庙。 小茹刚刚踏进鬼庙的时候,似乎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的笑声,小茹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但是,她还是走了进去。小茹看见里面空荡荡的,一张张张牙舞爪的画,庙里面落满了灰尘,好像许久没有人打扫的样子。小茹看见画上狰狞恐怖的人,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寒。鬼庙传来一阵凄厉的长啸,小茹吓得直哆嗦,她在来之前没有考虑过自己来以后的后果。 那些画上的人好像活了过来,纷纷向着小茹扑了过来。小茹吓得哇哇大叫,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她在自己的家里,她的爸妈说,她晕倒在房间的门口,把他们两个给吓死了。 小茹不知道自己那晚在做梦还是真的有到了鬼庙,后来,她一直过的提心吊胆,害怕自己真的去过鬼庙,那些没有杀死自己的鬼,还会来找自己。后来渐渐长大了,这件事情小茹也没有跟别人说起,就当是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小茹回到了家里,觉得异常的温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自己的父母,小茹非常的想念他们。小茹的父母看见小茹回来了,非常的高兴,做了很多好吃的,小茹也深刻地体会到,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好。 晚上,小茹梦见自己来到了鬼庙,一个声音回荡起来,“小茹,你终于回来了。”小茹吓了一跳,她惊恐的说道,“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认识我?难道我以前来过这里吗?我应该在家里,怎么会来到了桂庙里面。”小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明明在自己的家里,怎么会来到鬼庙里面?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小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自己的脸传来一阵剧痛,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小茹,她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小茹背后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她感觉自己此刻是危险的,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恐怖事情等待着自己。小茹知道自己小时候也是真实的去过这个鬼庙,那些恐怖的事情,也都是事实。小茹感觉今天自己,是走不出这个鬼庙了。小茹非常的伤心,自己当初只是一时的好奇,难道就会因为这个好奇而断送掉自己的性命吗? 小茹越想越伤心,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助,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小茹,你也来了。”小茹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原来是当年那个同学。那个同学嘿嘿的笑着,小茹惊恐的说道,“你还在这里,你没有去投胎吗?”那个同学阴险地说,“你还没有来,我怎么能够去投胎呢?我一直都在等你,你终于来了。” 小茹觉得同学的眼睛越来越迷离,她渐渐的,看不清楚,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小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尸体倒在了地上,而自己早就变成了一只鬼魂。 036 骨葬 我的家乡有个风俗——骨葬,在七月初七这一天,我家乡的人都会去祭祀死去的亲人,把他们从坟墓里挖出来,然后用大坛子把他们的骨头装起来,在埋进土里。 家乡里的老人说,当天挖出来,就必须当天埋而且不能失掉一块骨,死人的怨气太重,如果骨头不完整或不当天埋进去,以后他就会缠着你不放,他会拉你下地狱让你陪他。 我尊重家乡的风俗,但我不信这些神鬼之说……这个仪式只有成年人才能去今年我刚满18,外婆让我陪他去——骨葬,我答应了。因为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个埋发。 外婆带我来到了一个十分荒僻的地方。这里没有草,没有树,远远望去,只有几个用土堆成的坟墓,我看见外婆小心翼翼的挖开一个墓,把里面的骨头拿出来清洗干净,然后用坛子装了起来,在放进坟墓里。 这就是埋骨吗?我无聊的走到一边,捡起石头扔进河里,我随便抓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居然是白色的,我打量着这块石头,用手去触摸,它居然划破了我的手指,我猛的一下把它扔进了河里,心里暗骂道:臭石头,居然把我的手指弄破了,靠……“倩倩我们回家咯”外婆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哦”我没在管那块石头,向外婆走去。 回到家,妈妈问我有什么感受,我双手撑着下巴,很无语的说到“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呢,结果这么无聊,早知道就不去了,唉……”我失望的叹了叹气“呵呵,傻孩子,快吃饭吧!”妈妈对我笑了笑…… 晚上我早早的就睡了,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有一对夫妻,丈夫得了疾病,却无钱救治,妻子十分爱她的丈夫为了给她的丈夫治病,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然而被村里人当场发现了,告诉村里人的正是她一直爱着的丈夫。 她的丈夫被村里最有钱家的小姐看上了,起初她并不打算抛弃妻子,但是后来他动摇了,他爱上了那个小姐。所以他对妻子说自己得了疾病,无药可医。妻子为了给丈夫治病,她答应了一个男的只要陪他一晚就给他一大笔钱。那个男人是丈夫安排的,因为村里有个规矩,凡事不洁的女人都会被活活打死,那样丈夫就可以娶那个小姐了。 妻子知道真相后化成了厉鬼,那一晚,全村人都离奇死亡了。梦里我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是她告诉我这一切,但我看不见她的脸,她的声音也十分的沙哑,我试着像她走过去,想看清楚她的样子……“倩倩起床了没有”门外响起了外婆的声音,我从梦中惊醒。 原来是场梦,可是却那么真实……同样第二天我又梦见了她,但是我始终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我从她口中知道了那个村子叫福莫村,我像外婆问起,外婆似乎对我怎么会知道这个村子很惊讶!后来外婆告诉我,这个村子30年前,村里人都莫名的死亡了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也没人提起,外婆说那个村子就在前面的不远处,但外婆告诫我千万不要去,这个村子很邪门。我虽说嘴上答应了,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我早早的起了床,收拾东西,天一亮便走了。我独自一人走在路上,风冷冷的扑打在我脸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我感觉是我想多了。 大约走了两三个小时,我发现了前面一间破烂的房子,我欣喜若狂,这里应该就是福莫村了。我进了村,里面空空荡荡的,到处都布满了蜘蛛网。 破旧的家具随处可见……,阵阵冷风吹来,传来了诡异的笑声……我以为是幻听,没多想,继续往前走着。我走进了一个破旧的屋子,里面的家具破烂不堪,若大的桌子上立着一个排位,——吴雪梅,诡异的四周,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安,突然屋子里全是死尸,他们的眼睛在流血,唇乌黑带着死气,全身都是血,他们血淋淋的向我走过来…… “啊!”我尖叫一声,屋子里突然什么都没有了,刚刚那一幕不由的使得我心跳加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跑出了屋子,惊慌失措,我想逃,却看见外面一群人他们正看着我,他们没有眼珠,乌黑的血不停的从他们的脸上流下,唇依旧是黑色的,他们咧着嘴,在朝我笑……我慌乱的到处跑,想要逃出去,明明很小的一个村子,我却怎么也走不出去,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想找一个藏身之所。 我跑进一个屋子,躲在桌子下,我抱着头,全身不停的颤抖,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接触到了我,我不敢回头,一双修长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手没有一点温度,她的手伸到我面前,慢慢的张开。 是那块白色的石头,不,准确的说是骨头,而且是她的……恐惧使得我的眼泪不停的留着,她的脸紧贴我的脸,声音依旧沙哑,她对着我说“你来陪我吧……” 037 灵异手札 1910年5月12日的晚上,皎洁的月光照射着大地,在一处群山围绕的山窝里,有个小村庄,村很小,一眼望过去也就二三十来户人家。此时已是凌晨,万籁俱寂,家家户户早已熄灯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位于东南方向的其中一家农户,却依旧灯火通明。 这户人家姓李,家中三代单传,一家子也就四个人,小儿子今年也就七八岁左右,家中唯一的老太太也快八十了,脸上皱纹密布,跟橘子皮似的,头发稀稀疏疏也所剩不多,吃喝拉撒都是在床上解决。 一家四口住在四合院小屋子里,老太太养了一只猫,这只猫是在一年前老太太外出时在一座坟山上捡回来的,那时候老太太身子骨还十分健康,可捡了这只猫回来后,骨头便开始萎缩下来,背也驼了,脚也走不了了。所有人都没有把老太太身子的突然变化跟这只猫联系在一起过,他们都以为,是老太太老了。 反正有了这只猫以后这家中就没见过耗子,平时也没见它怎么活动,在家中呆了一年还是认生,除了每天缩老太太屋子里,等闲见不得它面。 这天下了一场大暴雨,房子里进了不少的水,屋子里有了湿气,老太太受了凉一直咳嗽个不停,家里的人看老太太出气多进气少的,也着实着急,但也都明白,老太太坚持不了多久了。 一晚上家里的人都不敢关灯,一直守在老太太的床前,就怕突然有个什么意外,村里的人都到了,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坐了半宿,大家发现老太太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家里人给老太太换上寿衣寿服,抬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棺材放置在大堂。 天渐渐浮现出一丝鱼肚白,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就等老太太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是连着两天,老太太气若游丝,滴水不进,颗米未食,但就是咽不下最后一口气,村民们都慌神了,连忙请来了见多识广的老村长,老村长看看老太太,试探着问:“李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是还有什么想见的人?” 老太太喉咙里咯咯作响,眼睛望着自己往常住的小屋,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老村长一见,心知老太太想见的东西就在这屋里,于是便站起来问道:“大柱,住的屋子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她放不下的东西?有没有跟你说过?” 李大柱与自己妻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老村长的儿子把老村长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爸,刚刚我看到李大婶屋里有只大花猫,就您刚看到的那只。” 李大柱离得近,一听顿时就急了,赶紧上前道:“舅,我妈现在这样子,这玩意外甥我能放它出来么?” 老村长突然想起什么,面色大惊,一拍手道:“娘哎,这么重要的事差点给我忘了。大柱做的对,临死的人是不能见猫啊狗啊这些东西的,别说猫狗,耗子都不能见。” 村长儿子摸了摸脑袋,疑惑的问道:“爸,为啥不能见啊,要是李大婶放不下的就是那只猫怎么办?” “哎!”老村长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古有种截气的说法,就是说,人活一口气,气没了,命也没了。这气看不见摸不着,但百八十斤的活人,全靠体里这口气撑着,人要死了,气也就跑了。万一不巧正好猫狗路过,截了这口气,那就能成精了,吃人败家,不在话下。” 村长儿子张大了嘴巴,显然是被吓到了“爸,不会这么夸张吧!” “比这夸张的你没见过,谁家要死人,得把家畜看好,不能靠近临死的人。” 村长儿子一听也不再说话,大堂里没了说话声,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是偶尔从老太太喉咙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大柱一家子都知道,老太太感情和狸猫太深,整天都腻乎在一起,现在老太太要走了,心中放不下,想见的也见不着,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始终舍不得咽下。 平时老村长和这位老太太关系好,也不忍心让她走的这么不情不愿,老村长犯了难,问道:“那只猫呢?你们怎么处理的?” 李大柱回答:还能怎么着吧,几个人在屋子里堵它,好歹把它绑上了,用铁链子吊屋梁上呢,等我妈一走,烫了它扒皮给舅您做个暖膝。要说这猫凶啊,您看外甥这脸,这爪印,被抓的,您看看。” 老村长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对着李大柱支着的大脸就是一耳刮子,骂道:“还没死呢,你们就作践她的心头肉,要不是你这做儿子的平日里对老人不闻不问,至于一天到晚窝在屋子里和猫做伴吗?你们这么做,是诚心不想让闭眼啊?小心她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李大柱委屈道:“舅瞧您这说的,孝字大于天,老人在的时候,我和媳妇儿都没少了她的衣食,怎么就能说我们不孝顺呢?” 老村长叹声道:“你们呐,老人要的是暖心,不是暖身,要的是人陪了说说话,不是一日三餐混吃等死,你们都还年轻,不知道老年人的心思,这个等你们老了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们也不明白,赶紧带我去放了那只猫。” 李大柱不敢怠慢,连忙带老村长去了小屋,一看那猫毛被揪落一块一块,四蹄用麻绳扎的跟绑猪崽一样,嘴里塞一麻核,腰间捆一狗链悬在大梁半空中,见到老村长进来,叫不出声来,猫眼里湿润润的,挺可怜。 老村长气的直跺脚,怒骂道:“你们这帮,这猫猫帮你家镇了这么多年耗子没功劳也有苦劳,咋能这么狠心糟蹋它,作孽啊!快,快,快放下来。” 李大柱心中也是害怕,慌忙把绑猫的狗链垂落地上,老村长掏出猫嘴里麻核,猫立刻凄厉的叫起来,跟小孩子哭似的,猫头拼命扭向老太太大堂上布置好的灵屋。 猫的意思是明显的,但老村长又难了,要死的人是不能见猫狗的,可不见李大姐死的都闭不上眼,这可怎么办? 最后老村长的儿子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把猫的四肢麻绳松了,把狗链栓猫脖子上,牵着猫在灵堂外远远的和老太太见一面,既不近着接触,也了了一人一畜的心思,让老太太也走的安心。想法没错,可最后还是出了问题。 话说李大柱牵着猫,老村长颤巍巍的驻着拐杖,刚到灵堂门槛外,留灵堂照应的人,就在灵堂里喊:“大柱,村长,李大婶刚走了!。” 一听这话,老村长和李大柱还没反应过神,猫一扭头,不知怎么就脱出了狗链,哧拉一下窜进了屋子,呼的扑在老太太脸上,大堂里的人吓得拿起哭丧棒一家伙砸在猫脑袋上,把猫扇滚出去老远,正要上去再补一家伙,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后面,扭头一看,吓得窜出去老远。 老太太呼啦一下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众人吓的大叫:“诈尸啦,诈尸啦……” 要死的人被猫狗扑了叫截气,已经死了的人被猫狗扑了就不叫截气了,那叫诈尸,说白了就是僵尸复活。谁都知道僵尸是要吃喝人血的,灵堂里立刻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要说胆大还是老村长,拄着拐杖上前叫:“姐,姐,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你说啊,不要吓了家里人。”喊了一会看老太太又躺下了,壮着胆子上去一摸老太太鼻子,怒道:“谁眼瞎了说李大姐死了,这不还有气么?” 038 婆婆 2004年,我在表姐的花店里帮忙打理业务。12月20日,一个异常寒冷的夜晚,街上行人稀少,花店更是门庭冷落,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9点,离打烊还有一小时。 我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突然,挂在门檐上的风铃响了,店里走进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太太,我赶紧打起精神,微笑着迎了上去。 老太太一进了店门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灰白暗淡的眼神难掩一脸的病容,我心里暗自纳闷,这么冷的夜,这位病怏怏的老人怎么会到花店来? 但进门就是客,我没有多想,伸出手搀扶住了她。 老太太的手很粗糙,也许刚刚经受了寒风的摧残,那只树皮一样的手冰冷僵硬,忙将手中的暖手器递到了老太太的手里,老太太感激地对我点了点头,我将她扶到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开水,老太太喝了两口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她转过头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不自在地问:“阿姨这么晚到这里来是要买花吗?”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姑娘你怎么称呼啊?”我说:“叫我陈香吧。” 老太太一听,苍白的脸上立刻绽开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她捂着手中的暖手袋笑呵呵地说:“儿子答应我明天把女朋友带回来让我见见,我寻思着家里要有点鲜花才有生气,忍不住就过来看看,只是不知道,我应该买什么花好呢?”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真是位风风火火的老太太,媳妇明天才上门呢,她就那么急不可待地做准备了,真是盼媳心切啊。 我说:“买百合花吧,蕴意好,典雅大方,最迎合新媳妇初入门的温馨氛围了。”老人认可地点着头,眼神却在我身上不停地睃巡着。 真奇怪啊,她为什么老看我呢?我在老人判研的眼神下如坐针毡,似乎过了许久,她才又开口:“嗯,百合好啊!现在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再来取吧,谢谢你。” 我微笑着递过店里的名片:“您如果需要鲜花打个电话过来,我们会送上门的,这么冷的天,阿姨尽量少出门吧,要保重身体啊。” 老人眉开眼笑地拉着我的手说:“真是个懂事的闺女,真讨人喜欢啊。”我红着脸将她送出了门外,看着她蹒跚的身影在视线里越来越模糊,心头忽然涌起一丝怪异无比的感觉。 不记得是怎么关的店门,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被电话声吵醒了。 电话是男友打来的,他哽咽地告诉我,他的母亲,我未来的婆婆,在昨天夜里过世了。 我的心被重重揪了一把,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我没见过这位老人,但对她却有一种无法言表的敬畏,因为她是他的母亲啊。 本打算到了春节就正式拜访她,可她却如此突然地离开人世。我悲伤地想,她生前自己没能尽一份孝心,那就去为她送行吧。没再犹豫,我踏上了前往男友家乡的火车。 到了男友家,立刻就被那种悲戚的氛围感染了,昏昏沉沉地来到遗相前,虔诚地点燃了三支香。 可就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凝固了,这遗像上的老人,不正是昨天夜里到花店里来的老太太吗? 惊诧无比地退回到男友身边,颤声问他:“阿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昨天夜里10点。”男友悲伤地回答。 我咬住唇,抑制着心中的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那昨晚9点,阿姨在哪里?”男友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不该问这种白痴问题,但心头越来越强烈的疑惑,让我急切想通过他的回答来否认某种猜测,男友说:“妈妈下午6点心脏病突发,后来一直在医院里,10点的时候就过世了。” 我砰砰乱跳的心这才平静下来,我的想法太离谱了,这里距离花店有300多公里,老人垂危的时候怎么可能出现在花店里,也许,那是一位长得有些相似的老人罢了。 可男友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我如坠冰窖浑身发冷。他说:“妈妈弥留之际一直挂念我的终身大事,我告诉了她你的存在,并答应她第二天就叫你过来,没想到,她竟熬不过那一夜。 “她临终时就一直念叨你的名字,闭眼前还说了一番胡话,说什么见过陈香了,是个懂事的闺女,为我暖手,还给我倒水,这样我就放心了。唉,妈妈一定是太想见你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我真是对不起她,为什么不早些带你回来见她啊……” 男友在一旁不停地懊悔自责着,可我却一句也听不清了,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仿佛陷入了一个迷惑重重的怪圈里,恐惧疑惑惘然轮番吞噬着我,男友母亲述说的那个情形,不正是昨夜我与那位老人的真实写照吗? 可那位老人是她吗?那个时候,她应该在病床上啊,但昨夜的那一幕却那么清晰在脑海里浮现,难道,我与老人产生了同样的幻觉? 我总觉得那不是幻觉,但又无从解释那一夜的相遇。过后我跟男友提起,他认为我是因为内疚产生的臆想。我说不是的,我真的见过你的妈妈。他便笑着揉着我的头说:“好好好,真的真的!既然丑媳妇已经得到了婆婆的认可,那你什么时候过门啊?” 没有人相信我所说的,因为那确实没有说服力,但那一幕是那么真实地存在于我的记忆里。 后来看了许多关于灵异方面的书,我给自己的解释是:一定是有一种意识性的东西,不以肉体作为载体,而且以一种我们无法解释或神秘的形式出现。 我未来的婆婆一定是在弥留之际,通过某种超自然力量的牵引,与我在异度的空间相遇相识。 不管那是魂魄的相遇还是幻觉的共鸣,我都相信,那是一桩在爱的磁场下产生的灵异事件,因为,我们共同用心爱着一个人,也许正是如此,才有了这样一次神奇的邂逅吧! 039 阳台上的拖鞋(上) 1、怪异的感觉 去年夏天的暑假,我在表姑家的公司做工读生,跟堂姐一起住在她的房间里,堂姐房间里有一面落地窗,视野绝佳,夏天很凉爽,又可以呼吸到山上的新鲜空气,实在很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会看到对面斜坡上的坟墓。但是那个坟墓的位置还蛮靠边的,只要不刻意去注意它就好了。但是不知道这是不是造成日后问题的主因。 有一天晚上,天气并不是很热,但堂姐却坚持要将落地窗打开,并且还要用电扇吹着,我当时觉得有点不太好,但也没有表示反对。 嗡嗡??轰轰??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风扇的声音突然变得忽大忽小的,配合着风声,就像有人在喊叫一样!忽然我看到堂姐坐起来,静静的,睡在她身旁的猫儿像是被吓到一样,突然冲了出去。堂姐动作出奇缓慢地将电扇关掉,然后又打开,再默默地躺回床上。 我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怪事发生了!一股非常强烈的视线感,从我的左斜后方射过来!直盯着!直盯着!我慢慢地回过头去,黑暗中,有个出奇发亮的双眼在盯着我! 我吓得整个人转过身来,发现堂姐在床头放了一只捷比兔,隐约的灰蓝夜光中,那笑容更显诡异,明明面向窗外,为何我总觉得它在斜眼看我?别疑神疑鬼了,快睡吧,明天还要去打工呢!我安慰自己别想太多,我转回头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但是没有用,那股逼视感随着我闭上双眼越来越强烈,感觉它在不断逼近??最后我甚至感觉到一种无声的呼吸气息贴在我耳旁! 我忍不住睁开双眼,那股感觉忽地转变成一种强烈的敌意,感觉有一双透明的双手,悬在空中,好像拿着斧头对准我的头??我感觉到了!那种挥动斧头瞄准我颈部的风切声! 3??2??1!我先它一步从床上弹起来,吓出一身冷汗!堂姐似乎听到了动静,此时也醒了,看到在一边发愣的我,忙问:“怎么啦?” 我将刚才的事儿告诉了她,她静默了一会儿后突然说道:“刚刚我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所以就把电扇关掉了,想听清楚,可是关掉以后就听不到了,所以又把电扇打开??其实,我刚刚睡下去的时候,一直觉得门口有人在看着我,后来,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了两声,好像是“过来”!然后风就停了。” 我俩一阵静默,当晚开着夜灯睡觉。后来倒是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三天后…… 2、阳台上的拖鞋 怪事那天过后约摸三天,好像是周五的时候,我和堂姐去看了场电影,然后又逛了逛街,准备回家的时候已是凌晨1点了,在骑车回家的时候,堂姐和我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快到家了。堂姐突然跟我说:“你知道那天晚上我们为什么会感觉怪怪的吗?” 我当然说不知道,堂姐接着说:“第二天晚上,我就去阳台看了一下。发现有一双拖鞋朝着落地窗口摆着,还摆得很整齐,我去问才知道负责打扫的欧巴桑那天来过,她到阳台晒衣服,出来后就把拖鞋整齐地放在那里,你知道吗?农历七月不可以这样放拖鞋的,那种意思好像是对那种东西说“请进”的样子。” “真的是她放的吗?那个欧巴桑很传统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已经告诉她不要再那样放了,你放心吧!” 由于之前的怪事,所以每晚我们把窗帘拉上之后再开窗,虽然还有一丝微风吹进来,但是这已经让我们安心不少了。难道真的是拖鞋在整蛊作怪吗?真的只要把它移开就会没事吗?慢慢地,我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地,我醒来了,但身体动弹不得。我有点紧张,也许是梦魇吧?全身动弹不得,实在有点可怕,我好像被自己关在身体里一样,我已经清醒到可以听到堂姐规律的呼吸声了,但眼睛就是睁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堂姐的呼吸声消失了,却出现了一个我又熟悉又害怕的声音——嗡嗡??轰轰??这是那天晚上电风扇发出的声音。为什么?我们今天根本没开电扇。 我连稍微动一下手指都不行!之后,更吓人的事发生了,我听到很奇怪的“苏刷苏刷”的脚步声!好像是拖着脚走路一般的声音,而那声音越来越大声,我在床上用力地想睁开眼睛,但眼皮连动都不能动,像是被钉住似的!脚步声在床边停止了,接着我旁边的床垫陷了下去。 “啊!”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弹起来,而眼前的景象吓坏了我!本来厚重的窗帘,竟然整个翻卷起来,像两个麻花似的,两边像被人硬扯过去一样,一边深陷在化妆台的夹缝里,一边整个卷进大衣柜和墙壁的夹缝里,落地窗大开!风就像发了狂一样猛烈地冲进来,还夹带着呜呜的诡异声。跟那晚一样! 我忙回过头想叫醒堂姐,没想到她竟然翻着白眼,全身不住地颤抖冒冷汗!我抓住她用力地摇晃,她慢慢地闭回双眼,之后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看着我说:“怎么了?为什么叫醒我?” “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翻着白眼啊?” “不知道,我一直睡着,你干吗叫醒我?嗯?这窗帘是怎么回事?” 我伸手把灯打开,表示不知道。 堂姐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怪异,像发呆一样看着空气问我:“天花板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抬头往上一看,整个天花板都是脚印!满满的都是!我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堂姐盯着落地窗口又问:“是谁又把拖鞋放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移驾到客厅去,开着电视壮胆。直到五点多天亮的时候,我忍不住合上双眼,早上快九点才醒来。 看到堂姐不见了。我吓了一跳,以为她丢下我出去了。结果听到她房间有铁器刮磨地板的声音。壮着天亮的胆,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房门口。还是吓到了。她拿着一个铁梯,坐在最上面,用很慢、很慢的速度,擦着天花板。 我问她:“姐,你怎么敢擦啊?” 她呆呆地看着上面的脚印,顿顿地说:“天花板脏了……” “姐,不要弄了啦!好恐怖耶。” “天花板脏了……” 我没办法阻止她。她用很慢的奇异的动作擦拭着,好像那不过是陈年老灰。 3、浴室外的黑手 从此我就搬出了表姑家,我也劝堂姐来我家住,可是她却说我过度敏感,不再理我,我一直觉得她怪怪的。 我家客厅也有一面落地窗,看出去是一座小山丘,算是公园,有点毛的是那里以前曾经是乱葬岗,若是下起大雨,还会看到埋在土里已经腐化的棺木空洞,但是我已经在这里住这么久了,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会毛毛的。 那件事后,我依然正常地按时上班,有一天下班的时候,堂姐说她家的电脑中毒了要去我家里借张系统盘,于是堂姐开车载我回家。这天她意外地跟我进屋里去。因为她总是嫌我家很暗,我爸妈买了很多出土文物,所以她老跟我说,我家很邪门。她很不喜欢到我家去。 “你要不要到我房间等一下,我要找一下光盘。” “没关系,我比较喜欢你家客厅,我在这里等就好了。”我家为了省电,客厅的灯通常都开得很暗,堂姐一向不喜欢,所以我举手要帮她开灯,但这次却被她阻止。 “我最近眼睛不舒服,你不要开太亮啦!快去找光盘好不好?” “那你等一下吧。”于是我回房便开始东翻西找,大约有一个钟头才找到那套光盘,我耗时太久,堂姐还上了两次厕所。 “姐,我找到了,你回家以后……”我走进客厅,却发现堂姐背对着我,紧盯着书柜上的钟馗像瞧。 “小芬,你家的钟馗也是买的吧?” “是啊,爸爸跟认识的人买的。” “钟馗这种东西,没开光会招来鬼怪的,你们不知道吧?” “姐,你不要紧吧?讲话怪怪的,光盘我给你找来了。” “好,那我也该走了。”虽然不知哪里奇怪,但总觉得堂姐走后,那种诡异感一直在心头缠绕不去。 那晚我看电视看到很晚,到了凌晨2点的时候,本来想直接睡的,但是夏天实在很热,全身黏黏的,所以我还是带着困意去洗澡。我穿过黑漆漆的客厅,打开厕所的灯,赫然发现厕所的塑料拖鞋,很整齐地头向着里面摆在门口!就跟堂姐家的阳台一样!我被吓了一跳,心里很不安,因为厕所门口笔直对着阳台门口,最近又发生了一些怪事,我都尽量避免这种状况,怎么会?啊!对了,今天姐过来上过厕所! 真是的,明明自己比我还忌讳这种事情,怎么把人家家里的东西用成这样!我赶紧把拖鞋拨乱,然后再穿上,奇怪,最近发生那种事,她怎么还这样粗枝大叶呢?真讨厌,感觉毛毛的。 我关上门,拉上浴帘开始洗澡。我只想赶快洗澡赶快回房间,忽略不停浮上心头的不安感。转开热水,开始淋浴。我顺手按了除雾灯。洗着洗着,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奇怪?脚踝好凉啊。明明这么热的夏天为什么有股凉风从浴帘下的缝隙吹我的脚?不可思议的是我的脚在30度的夏温下竟然是冰凉的寒流温度。 我忍不住往下盯着那个浴帘的缝隙看,即使冲着热水,我的脚踝以下已经冷得失去知觉了。看着那个缝隙,咦?有一小块黑色的物体从地上慢慢地流过来,然后突然又多出两块……这是条状还是块状?是肥皂的碎片吗?怎么是黑色的啊?又有了,渐渐飘移到我脚边,这…… “啊~~!”一只手!那是一只手的影子!我吓得用力把浴帘拉开,但是什么都没看到!那是什么?是我的错觉吗?是吗?我快速地冲完肥皂,擦干身体后洗了把脸。 天啊,我太累了吗?就连在洗脸的时候都觉得有人在窥视我,在后面的上方是不是……我努力说服自己,一定没有!我鼓起勇气,猛地抬起头,赫然发现镜子里,我背后的气窗上,有一张惨白的脸孔低头看着我!我吓得转头去看,但是……没有东西……太敏感了吗?我一回头,发现刚刚起满雾的镜子上,竟然有一个很明显的人脸轮廓!它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4、山路历险 最近怪事频仍,我也变得很容易疑神疑鬼。大白天才敢洗澡、睡觉前拖鞋一定拨乱、天一黑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那天堂姐呼我一起走山路去散心。我本来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她生磨硬泡,只好答应她。但没想到,当我坐上她的机车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 那天风很大。我带着有挡风片的安全帽坐在后座,呼呼的风声,一直在折磨着我。 天真的好冷,明明是夏天,路上却一个人都没有?风好大,我在后座看着山景,绿树摇晃得好厉害,就像上面有人在跳动一样。姑娘庙过了,下面是五路财神庙吧? 突然,姐姐偏向了一条我从来没有走过的路,我想提醒她,可是风好大,她根本听不见。我想,时间一到,天渐渐黑去,她就会回头的。但是我错了。她执意往不明的道路骑去,丝毫没有回头的迹象。 不知不觉,天渐渐地黑了。整个幽暗的山区里,只有这辆机车的引擎声,一道道暗绿色的树影向我身后滑去。我的头好昏。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到这里,对,是这里,是这里……”我头昏脑涨地听着堂姐喃喃自语地熄了火。 为什么?这里是哪里?都没有人。我跳下车,看着路那头无尽的黑暗,天空的云就像在蠕动一样让我不安。 苏沙沙……苏沙沙沙……什么声音? “小芬”我转过头去,看到堂姐走进路边的芦苇丛深处,兴高采烈地对我打招呼。芦苇丛长得比她还要高,我只看到一双手,慢慢地,慢慢地在依稀可见的缝隙中缓缓挥动。那情景说不出的诡异。仔细一看,芦苇丛满满地长满了这个空地,而且仍在向两旁延伸过去。 “快……快照我啊!”她挥着手,我缓缓地举起相机,按下了快门,但只拍到她的手。 “小芬,轮到你了,快点啊!”该怎么说呢? 我也拍了一张。我没有进入芦苇丛中,因为我怕。我静静地站在边上,让堂姐按下快门,背后的芦苇丛沙沙作响我只想离开这里。终于,堂姐再度发动了车子。但她却仍向不明的方向驶去。 呜呜……轰轰轰!风吹得好大。车的灯光仿佛被黑暗吸去,感觉好不舒服。 我好想回家?前方好像出现了一个隧道? “姐,你要骑进去吗?” “??”堂姐不知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隧道里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一骑进去,我就看到上面吊挂着大型的抽风机。嗡嗡……轰轰……嗡嗡!讨厌的声音就像那晚的落地电扇一样。我索性闭上眼,抓着堂姐的外套,忽视这股恶心感。 好想快点出去,而且好冷。明明是夏天,这个隧道里竟然有雾气?好冷呐,我的右肩,好冷!我偷偷地看向后照镜?!白色的烟雾?镜子里,我的右肩处,竟然包在一团雾里,这是什么? “姐……”我抬起头,想跟堂姐说这不寻常的异状,天啊!在我抬起头的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一个灰色的老人,站在道路的中间! 就在车头那里!他的身体就像雾凝聚成的一样!在我发出喊叫的时候,我们已经撞到他了!像雾一样,我们顿时像撞进一团雾里!视线好模糊……好冷……隧道好长…… 嗡嗡……轰轰!轰轰!我真的好想回家。 5、三双黑色的拖鞋 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回到家了,可是回想刚才的事情,只记得我们照了几张奇怪的相,进了一条隧道,好像还撞到了一个人,剩下的全想不起来了。我开始每天晚上做噩梦,妈妈只好买来安眠药让我吃,也许是药效的作用,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的,似乎所有不寻常都烟消云散了。 然而这样安宁的日子没过多久,怪事又发生了。那天我临时有事在家处理,忙了一上午刚好忙完,正出去散步休息的时候,这时帮堂姐家打扫卫生的欧巴桑王大妈找上了我。她拿出一串钥匙说自己要辞职了,由于我表姑他们出国不在家,所以她想把钥匙还给我,我很纳闷,她为什么不把钥匙还给堂姐,而要给我呢?我问她为什么,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坦白。 “欣茹她……”说着,她紧张兮兮地四周看了一下,“最近很奇怪……我劝你,少跟她接近!”王大妈蹙着眉,慎重其事地跟我说。 “王大妈,我想姐姐最近比较忙吧,这几天我也很少跟她联络,她也许是精神疲劳所以变得有点不耐烦,请你包容包容她,我也会跟她说的!反正你一星期也只需要打扫两天,请你忍耐忍耐……” “不是不是!我没有办法再待在那里了!”突然,她大叫起来,还用力抓着我的手说:“你听不懂!我没办法再看到欣茹!你懂不懂?没办法跟她处在一个室内!你懂不懂?你没听懂?你没听懂?”好痛!我的手臂被她用力地捏出一排五爪红印。 她是怎么了?她瞪着大眼,看着我说:“你没懂?你还是没懂?” “我懂我懂!”我点点头,王大妈是不是过劳啊? “算了……算了……”她喃喃自语说:“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是不要有机会!门口的第二个抽屉……还是不要有机会比较好……”说着,她慢慢走出去了。 我呆呆地拎着钥匙站在门口,看着她一阶一阶走下楼,心中真是奇怪到了极点,第二个抽屉怎么了?真是搞不懂。 我看了一下表,发现才三点多钟,这时堂姐应该还在上班,我是回公司将钥匙给她呢,还是把钥匙直接放回她家,想了想我选择了后者。我搭车来到堂姐家,当我打开大门时,一阵强有力的风吹了过来。家里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电视机旁的墙壁上生了一点壁癌,也许王大妈就是因为这个觉得不好意思才自动辞掉的吧? “喵喵……”姐姐心爱的小猫多多跑来迎接我,在腿边撒起娇来。我抱起它,发现它瘦了好多。难道是饲料没了,可是我一看饲料盒里满满的,它一口也没吃。生病了吗?我逗了逗它,把它放在地上,它一溜烟跑走了。 有点奇怪,怎么一直有风灌进来?而且风还很大呢!“喵喵喵呜……”多多?循着猫声,我往屋里走去。越走越奇怪,这里是屋里的转角处,照理说不可能有风啊!可是……怎么越走进里面,风流就越乱啊?突然一阵尖锐的风流冲过来,就像台风一样。“呼啪……呼啪啪……”声音是从堂姐的房间传出来的,我走进她的房间,发现窗帘被风吹得不停地发出呼啪呼啪的声音。阳台的落地窗打开,多多蹲在椅子上,大概是被狂乱舞动的窗帘吓到了,发出低低的鸣叫声。 我承受着强风迎面的吹击,缓缓靠近阳台,呼吸还有点困难。我伸手拉住一边的玻璃门,费力地推过去,真是的,是谁忘记关窗? “啊!”拖鞋!黑色的拖鞋,笔直地对准落地窗口!一瞬间,我倒弹了一公尺。我吞吞口水,看着那双拖鞋。它一直被放在那里吗? 屋里的风声还是很大,我往主卧室走去,我敢肯定窗户一定没关。果然阳台的落地窗也是开的,难怪刚刚进屋时,风向乱得不得了。啊!又是一双拖鞋!怎么都是黑色的啊?无名火没由来地一冒,我向那拖鞋乱踹一通,其中一只还飞了出去。 “呼……呼……”看着被我踹乱的拖鞋,心里有一股报复性的快感。不过就是一双拖鞋,哼!我关上落地窗,走回玄关才想到,刚刚和多多玩的时候,一时不知把钥匙放到哪里去了。看了一下鞋柜上,没有。可是我先前一进门就把多多抱起来,除了鞋柜还能放哪里?找不到就麻烦了,奇怪,餐桌上也没有啊?看一下茶几也没有,到底放哪去了啊!我怎么那么笨,应该要一直拿着的啊! 找钥匙的时候,我无意间抬头竟然瞟见客厅的落地窗也没关。通风也用不着这样吧……等一下!为什么这里有三只拖鞋!黑色的!是我刚刚踢飞了的那一只吗? 我忍不住仔细瞧了瞧多出来的拖鞋上,看看有没有我刚刚踹过的痕迹。就在此时,玄关传来“咚唰!”一声,什么声音?顾不得拖鞋的问题,那个声音更让我在意。说实在,我超害怕。但害怕也要弄清楚。我大胆走过去……看到多多站在玄关那里,扭着他的尾巴。原来是它,大概弄倒了什么东西吧? “多多,你吓死我了!小笨猫,嗯?你在干吗?”它直看着鞋柜上的一处,像我不存在一样。 “怎么了?”等我绕到正面才知道,它看着一个被抽出来的抽屉。就是王大妈说的,鞋柜上的第二个抽屉。奇怪,我不记得我打开过这个抽屉,多多也不可能打开这个抽屉,家里没有别人呀,再定神一看,才发现我的钥匙放在里面。 “是我吗?”我自言自语地拿起钥匙,看到下面压着的一包东西,上面写着:王大妈,相片冲洗费用50元。王大妈说的就是这个?抽屉里没有其他的东西了,那就是这个了!虽然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我总觉得屋子里怪怪的,我抓起那包相片,离开了堂姐家。 040 阳台上的拖鞋(下) 6、照片中的怪手 几天之后,我约了堂姐一起吃晚饭,席上我问起王大妈辞职的事情,姐姐用冷漠的态度说:“她有病,她把家里的拖鞋全都扔了。” “等一下,你是说家里现在没拖鞋?” “当然了。”她搅拌着冰砂,“不但如此,她还常常拿怪异的饮料给我喝,说是什么神水,那么重的香灰味!她八成要毒死我!”她好凶,声音大到邻桌的人全都看着我们。愣了三秒,我闭上微张的嘴,我到底该不该问,她家里的黑色拖鞋是从哪来的?看着姐姐若无其事地搅拌着饮料,好像刚刚的怒吼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大概没事吧? “可是,姐,我那天去你家放钥匙,看到几双黑色的拖鞋,放在阳台,全都向着屋内耶?” “你是什么意思?”姐姐脸色一变,变得好奇怪。整个脸好阴沉,眼白都翻出来了,简直不像一个人会有的表情。“你是说我故意把拖鞋放在那里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是王大妈那一边的人!你是这个意思吧!你从头到尾都不信任我!” “不是啦,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生气……”我慌了,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我!”说着她拿起钱包,钞票一丢,转身就要离开。临走时,对着痴呆的我丢下一句,“去死吧。” 回到家里,我将事情跟妈妈讲了一遍,妈妈送给我两个手镯,一个让我留着,一个送给姐姐。她说是从庙里求的,可以避邪,如果遇见鬼,手镯会变黑,并同时保护我们俩人。 我拿起手镯,看着,心里有点难过,我和堂姐以前都是形影不离的,可是现在她竟然说我去死吧!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吵过架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了,照片还没有看呢!我从抽屉里翻出那个相片包,刚想看照片,可是爸爸却喊我先洗澡,这样也好,洗完澡再看照片了!一番折腾,等我洗完出来的时候,已是11点多了。该睡觉了。 “小芬,你安眠药吃了没?今天是最后一颗吧?”妈妈提醒我。 吞下药,我回房照列躺在床上等着睡着。妈妈也照例进来,守着我睡去。 “明天试试自己入睡?” “嗯!”我缓缓地点点头,看着妈妈的脸庞渐渐模糊。 咦?怎么一阵晕眩呢?之后,啪啪的声音。是梦吗? 可是感觉好真实!谁在拍我肩膀?好用力呢。我睁开了眼睛。头痛欲裂!视线好模糊,夜灯开着?关着?搞什么,以前都不会这样啊? 我瞄一眼书桌,想看看时间。没看到时钟,倒是看到了那包相片。照片还是忘记看了!我看错了吧?那包相片动了一下。不对!好像真的在动!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不要又来了!我闭上眼睛,开始默念。这是幻觉,这是幻觉!现在,心里要它停住,它就会停住。 停住!我睁开眼睛,看着那包相片,它一动都不动。果然这是安眠药的副作用吧?如果没睡好,就会…… 它刚刚是不是又弹起来了?现在又静静的。可是我确定它动了。因为它的袋口转向了,转向我这一边。白色的什么东西?手……手啊! “不要!”我虚弱地呐喊着,声音比蚊子还细,白色的手伸出来了!缓缓地朝我这边过来了! “这是梦……这是梦……”闭上眼,我觉得呼吸好困难。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那只手已经碰到我的脸了,我猛地睁开双眼大叫起来。 “怎么啦?”妈妈担心地看着我,把我扶起来。 “那个……那个……”我虚软地指着那包相片。 “这个怎么啦?”妈妈有点慌张地问我:“你怎么会睡一半就起来呢?安眠药没吃吗?” “拿给我……拿给我……” 她把照片拿来了,疑惑而担心地看着我。我发抖的双手无法抓住照片,妈妈只好坐在床头,帮我把它抽出来,一张一张地翻给我看。 “你想看什么?这些好像是一些出去玩的照片……这是冲坏了吗?”妈妈的眼光停留在一张照片上,语气里充满着恐惧的气氛。 这不可能是冲坏了!我和姐姐那天在后山的怪异旅行,那个高过人的芦苇丛里。原来那些相片洗出来了。本来应该是看不见她的身影,只有一双手在挥动着的照片,变成了好多好多只在空中招动的手! 好多只苍白的手! 7、附身 姐姐一定知道这些照片的,她到底怎么了?同时,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想问问姐姐,也许她也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啊! 当初那双拖鞋到底是谁摆的,绝对不是王大妈,虽然我现在很不愿意再见她,但还是不忍心彻底不理她,如果她遭遇不幸,我也会难过的,于是我打算再提醒她一次,同时,把妈妈给我们求的手镯送给她。我拿出手机打给姐姐。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吗?” “算了,怎么突然打给我。”心里一松,还好姐姐肯听我说话。 “我想过去你家,你现在方便吗?” “好啊,你来啊,反正家里现在只有我。” 在听到她大方地让我过去后,心里的不安感减少了很多。于是,我急急忙忙地到了表姑家。 堂姐家里,跟我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没变。但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拖鞋?” “不!我不用。” “这样啊?!”好奇怪!姐姐在家是不穿拖鞋的,她也从来没叫我穿过,可是这次为什么? “喝咖啡?” “谢谢!” 我看着她迈向厨房的脚上,穿着那天我看到的黑色拖鞋,为什么?她不是说拖鞋全被丢掉了吗?她那天的意思不是说黑色拖鞋不是她买的吗?难道是王大妈买的?不对啊,王大妈把拖鞋全都丢掉,然后又买一堆黑色拖鞋回来干什么?我可不可以问她?她会不会生气?可是我想知道。就在我抓着脑袋在那边狂想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姐姐无声无息地站在我旁边。 “吓我一跳,你动作怎么这么快?”我最近很容易就被吓到。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拿着两杯咖啡站在那里定了几秒。 “干吗这样看我,在想什么?”她突然一笑,放下咖啡坐在我旁边。 “没……没有,我是想今天怎么没看到多多。” “那只猫啊。” “对啊,今天怎么没看到多多?” “我不知道。”她冷冷地说道,喝着咖啡。 你不知道?怎么会对多多态度这么冷漠,它做错了什么吗? “姐姐……” “怎么?” “你……”话已经到了口边但是我就是不敢问,我不敢问她黑色拖鞋是从哪里来的。 “你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 “我……我……啊,对了。”我记得手镯我还放在包包里,我拿出来,跟她说:“我妈买的,我也有一只,那,给你带上……”说着我把手镯套上她的手。 “走开啦!” “哎呀……” 姐姐用力一挥,打开我的手,她用力大到让我一头撞到椅子后面的玻璃墙,好痛! “啊……对不起,你没怎样吧?” “没事……我没事。” 她把我轻轻拉回,看着我说:“姐姐很想你。” “??” 她好奇怪。接着,她一手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为什么都不过来?” “我……” “为什么都不过来?” “我……” “过来啊!” “我想吃水果!” “是吗……”说着,她退回去,慢慢地站起来,端起喝完的咖啡杯去了厨房。 刚刚是我多疑吗?我觉得她好奇怪。我轻摸一下左边的脖颈,那股感觉还残留在我皮肤上。她刚刚一手搭着我的肩膀,但是我还感觉到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我的颈。奇怪?不可能啊! “喵呜……”我听到了猫叫,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是多多吗?它怎么不出来玩呢? “多多!”我轻轻叫了一声。 “喵呜呜呜……” “多多……”跟着叫声,我走过去。喵呜……就像在替我引路一样,我走到里面的走廊。墙壁上,抛光的地方变多了,是壁癌吗?不只这样,我怯步走到第一个门口,盯着在我认知中绝对是一件不寻常的景象:一双有点烂的黑色拖鞋,很整齐地摆在厕所门口,这是我踢过的拖鞋…… “喵呜……喵呜……”多多还在叫。我小心地走过去,闭上眼睛故意不看厕所。不会吧!我愣在当场。主卧室的门口、姐姐的房*、客房、计算机房、小仓库全部都放着一双双的拖鞋,摆放的样式怎样就不用我讲了,而且还都是黑色的……在我呆愣的时候,左脚忽然感到一阵摩擦。这是多多的招牌动作。它摩擦我的腿,表示要我跟它去看一样东西。 踏踏……踏踏……我跟着它自地板发出的小小脚步声,走过去看,啊!是姐姐的房*?话说回来,它一向都跟姐姐睡在一起。踏踏……踏踏……奇怪,声音有点怪?房间里没有东西啊!可是哪里来的踏踏声呢?什么东西?我的头上……踏踏……踏踏……是血?!好多血! “多多!”我捂住嘴,多多被吊在天花板上!从它小小的嘴里一直流出红色的血液,它骨瘦磷璃的身躯,曲着一双前脚! “你在干吗?”姐姐像个幽灵一样站在房门口,她冷冷地盯着我,讲话像一个陌生人。她慢慢地走进来,我则是慢慢地后退。她不是我姐姐。 “多多是你杀的吗?” “对啊。”她直言,“它好碍事啊!”说着,笑笑地轻轻拍打着多多的尸体,多多可怜的遗体就这样像在荡秋千般摇摆着。 “你看你看,好好玩啊!”踏踏滴落的血水不停地滴落在她脸上、手上、身上!她的手镯变黑了,根本看不出是原来我给她的那一只手镯。 “我水果已经切好了。” “我不要吃……” “吃嘛。”她缓缓地走过来,伸出一只被血沾染的手。 “吃嘛!” “我不要!” 救命啊!我向后逃去!我用力地冲出房间,一鼓脑儿撞到墙壁上。那个抛光的表面马上就剥落了一大片。不要!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墙壁里,灰蒙蒙的水泥上全部都是横冲直撞的脚印! “过来嘛……”姐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越来越近…… 我连滚带爬地逃出大厦,仓皇地奔下大厦前面的斜坡,我反射性地看向五楼。一张冷冰冰的脸,从那透明的玻璃墙壁看着我,笑了。她被附身了!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是拼命地跑离那段斜坡。 等跑得足够远的时候,我才停下来,这时天已经黑了。我无意识地一直走着,脑里回想的是,多多凄惨的死状。这已经变成不只我,而是任何人都会觉得骇然的事了! 拖鞋!家里的拖鞋都是她放的吧?果然是因为那天的关系,就是那天开始,姐姐变得不一样了。但是那天的拖鞋,并不是姐姐放的,也不可能是王大妈放的,而表姑出国到现在都还没回来,那到底是什么人放的呢?我慢慢地走回自己住的小区,由于满腹心事,我暂时没有发现整个小区都停电了。直到我打开铁门,试图在黑不溜秋的楼梯间按下那个熟悉的电灯,不论怎么按开关它都不亮的时候才知道停电了。 四周都是静静的,悄然无声,是因为停电的关系吗?但是现在才7点呀,我心中纳闷地走上三楼,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大门上的气窗口,黑的。家里没人吗?但是里面却有“砰咚”的声音啊。 “什么东西?”我扭开门锁,声音变得更清晰了。 “砰咚!砰咚!”一瞬间我明白了,这是唱片放完空转的声音! “爸……你在吗?”我习惯性地按着电灯开关,可是到处都看不见!怎么会黑成这样?好奇怪! 砰咚!讨厌,跳针的声音好诡异,但是我找不到唱片机,爸爸又不在的样子!对了,可以用手机来照照看!一阵掏掏摸摸,我拿出电池所剩不多的手机,尽量凭着一点光线照着身边的东西。但是手机的光源很小一片,非要贴近了东西,才照得清楚。那是什么? “啊!”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我贴着地板照到了一双黑色的拖鞋!手机被我一丢,刚好甩到唱片机旁边。先把唱片机关掉好了。不知道怎么弄,总之把针头移掉就好了吧?我轻轻提起针头,扣回旁边的固定器上,转动的唱片,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接着,我拿起手机,准备去找手电筒时,突然想到为什么停电了唱片还在转?这时“砰咚砰咚……”有东西在响,我回头一看,只见摆着那双拖鞋的地方,一个黑影慢慢地涌出来了……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放过我吧……”恐惧使我全身的温度降到冰点,“你到底想怎么样!”不争气的泪水流满了我的双颊,是不是她再也不想放过我了?她要杀了我?不!我不甘心!抱着一股恨意,我攻击着应该没有实体的那个黑影,所有可以使出的招数,拳打、脚踢!我全都用上了! “你快滚出这个家吧!”我握着钥匙,奋力一划,意外的感受到他如肉体般受伤的感觉,我的指甲,还残留着肉体湿润柔软的触感。伤到他了?看着他颓软地慢慢萎缩成一小团,没想到这样就把她击败了,真不可思议。慢慢地,灯也亮了。 不……在我眼前的,是父亲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身影,怎么会这样?我攻击的是他?怎么会这样? “爸!你还好吧?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是你啊!”我急忙想扶起他,他低头捂着脸,不说话。 然后慢慢抬起他被我用钥匙划开的脸孔,鲜血不停地滴落着…… “这下抓到你了吧!”阴森森的,他笑了。 8、保重 “难道你觉得真的有鬼吗?” “??” “现在在这里,你我二人之间,你觉得有鬼吗?” 这一瞬间。我不说话。看着医师用慎重而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他的手中正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不能告诉他,有一双手,挑衅般地攀在他的肩上,等待我的失控。我不能说话。 “唉!”医生叹口气,不知在纪录本上写了些什么。 “不要把我关起来……” “啊?” “我说不要把我关起来。” 他好奇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把你关起来?” “因为我知道,我最后一定会被关起来的……” “为什么?” “我不敢说。” “说说看。”他认真地看着我,放下笔,双手握在胸前说:“即使理由很奇怪,你不说说看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先试着相信我。”他挪了挪椅子,靠在桌前:“来,试着说说看吧?”我看着他,反正我想结局还是一样吧? “这是一场阴谋……” “阴谋?”他皱皱眉,表情比看到多元3次方程式还要糟糕。 “这是无数的疑问和无法逃避的结局。” “你觉得有人在陷害你吗?” 我淡淡地说:“不是人。” 医生微微努了努嘴,自顾自地点点头,说:“嗯,我明白了,你可以先出去了。” 我站起身,离开座椅,在开门的时候,仍然忍不住说:“医生。” “嗯?” “你最好也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 “就多提防提防拖鞋吧。”不等他做出反应,我关上门离开诊疗室,坐在外面,就像在法庭外等候裁判一样。 我有攻击倾向。 这是爸爸对医生说的。 “这伤是怎么回事?”爸爸惊恐地摸着脸,上面流出涔涔的鲜血,和不知名的灼热感。 他似乎不记得所有的怪异现象,只看到我拿着一个染血的钥匙,呆呆地站在他身旁,魂不附体地对他说:“你刚刚也被附身了……” 这样的景象,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喂喂喂?丁太太吗?是……是!刚刚诊疗结束了,很明显的,是精神状况有问题,而且恶化得相当严重!跟你和你先生想的一样,她现在有攻击行为的话,当前之际是把她留院观察,等情况稳定再……” 隔天,我从家里出发,带了几件喜欢的东西,我怕时间太长,我真的会疯掉,所以带了几本书、几只笔和一本厚厚的空白笔记本,接着,我就住进了观察房。这里真的会让人疯掉。晚上常会看到人忽然起来,四处走动,不然就是停在你的床边,从上面盯着你看。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一睡着,就会听到拖鞋声。 我每天不是对着白色的墙壁发呆,就是流泪,我陷入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哪里不正常?我是不是真的哪里不对劲?是我的错吗?真的是我的错吗?我不知道了。 几天后,有人来探视我,我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她。 “你是谁?” “我是姐姐,你堂姐啊。” “你不是。”我看着她。 她动动嘴角,低着头说:“那你觉得我是谁?” “我哪知道?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她抬起头,笑着说:“现在你在里面,而我,我在外面了。哈哈……”她放肆地狂声大笑,整个密室里都是她嚣张笑声的回音。 “别担心,我很喜欢你。”她一手伸来,轻轻抚着我的脸。这不成比例的温柔,让我浑身一震。我开始颤抖。 “现在还没轮到你,先去收拾收拾,对,收拾收拾,要收拾一下才好,一定要收拾干净,然后,你就像蛋糕上的水果一样,最后一个,是最后一个,对,呵呵……” “你要做什么?” 她冰冷的手缓缓移去,转过身,慢慢走向门口,拉开门,笑笑地说:“你说呢?” “你给我站住!”我冲上前,施尽全力想敲开探视房那面透明的墙!但它就是不动如山。我只能看着她惬意地漫步离去,拖曳着长长的笑声。 接着就跟想象的一样。来看我的人,一个一个地变少了。剩下的人,他们郁结而沉重的表情,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再没有来探望我了。我想,我永远都不知道拖鞋是谁放的了吧?也没办法,去阻止任何事情。 这一年来,我试着把当时发生的情况,写成这本笔记。因为,我知道也许有一天会用到的。 已经传来那天一样的拖鞋声了,越来越近了……密闭的大门,只有这本笔记,可以解释我离奇的死因。是的,只有这一本,我感受到冷了……我再也不想逃了。我也累了! 最后,我只能提醒诸位,请保重。如果你家的阳台莫名其妙多出一双整齐排放的拖鞋,向着你的屋内,请记得一定要把它移开!一定! 041 地狱招聘会 王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中,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断唉声叹气。 这都连续找工作一个多月了,可是他不断被公司拒绝。 要知道他大学里可是学校里的优等生,众星捧月的对象。 可是出了社会后,他才明白这个社会的残酷,往往用人公司根本不会看你的学历,而是看你有没有经验。 王明不过刚从大学毕业,哪来的经验,再说了,经验都是积累的,这不是给新人难看吗。 这段时间他起早贪黑的,就为了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结果还是没找到。 渐渐的,王明躺在床上睡着了,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王明隐约听到屋内有什么声音,他下意识的从床上起身,心道,一定是进贼了。 “谁!” 王明一看,屋子里竟然有两个贼眉鼠脸的男人进了屋。 “我们可不是贼,王明我们是来通知你,开招聘会了,你不是一直在找工作吗?” 王明一听,摸了摸脑袋,心道这两个家伙怎么知道我一直在找工作呢。 “诶,对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两人互相一看,嘿嘿道:“你门没关我们就进来了,快去吧,去往招聘会的火车马上就要开了,就在出门前方五十米远。” 两人说完后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王明愣了愣,赶紧穿好衣服,来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关的好好的,那么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呢? 王明管不了这么多,直接出门,朝前走五十米,果然看到一列火车停在轨道上。 不少人朝着火车上挤上去,看来都是参加招聘会的。 王明心想,这外面本是一条马路,怎么就变成了火车轨道呢,还有参加招聘会的竟然这么多人,看来竞争挺大啊,不管怎样,我也要去试一试。 火车朝着前方驶去,车上的人老女老少都有,不过王明向着窗外望去,窗外黑呼呼一片,上看不到天,下看不到地,实在是奇怪极了。 难道因为这是夜晚吗?那也太奇怪了。 王明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听着火车轰鸣的声响,没多会竟然睡着了。 等他醒来后,发现火车已经停了,大家都向外涌去。 王明跟着人群向外走去,发现前方办了好大一个招聘会。 王明抬头看了看天,这太阳看似很大,可是并不刺眼,照射下来的光线并不让他感到温暖,反而有一种阴寒的感觉。 总之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古怪。 王明看了看,招聘会的现场人山人海,大家为了一个职位都非常卖劲。 王明四处走走看看,随便找了一家单位,不过这家单位很奇怪,根本不看他的简历,而是问道:“你想清楚了,要做这行吗?” 其实王明只是随便找了一家公司,其实连公司的名字他都没看清。 因为这一个月以来,他找了大大小小的工作,都没有一个聘请他,所以这里的招聘会,人这么多,自己还有什么机会呢。 刚来的时候还是信心满满,这一下子王明想着以前失败的经历,心情又灰暗了下来。 招聘会的主考官是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女人,女人向着他走了过来,招了招手道:“年轻人站起来。” 王明愣了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主考官到底要干嘛。 “恩,24岁,好一个年轻的身体,身体也不错,就是他了。” 王明没想到就这样被主考官相中了,嘿嘿一笑道:“月薪多少,有没有福利,工作时间是早九晚五吗?” 说完以后,王明捂住了嘴,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 老女人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回答道:“月薪十万,干的好还有奖金,工作时间是夜晚11点到凌晨5点。” 王明一听,心道,天啊,月薪十万,这到底是什么工作啊,工作时间居然只有六个小时。 “那我要做些什么呢。” “工作人员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王明跟着之前的两个贼眉鼠脸的男人下去了,不一会儿,他们给了王明一套工作服,奇怪的是工作服上写了“差”这个字。 除此外,还给了王明一根铁爪。 王明一看,奇怪道:“两位大哥,你们好,我们这工作到底是要干嘛啊。” “还能干嘛,当然是当阴差拘魂。” 王明一听,吓得浑身冒汗,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两位大哥,恐惧道:“你们到底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阴司里的地狱招聘会,刚才你招聘的是阴差,这阴差干的自然就是拘魂。” 王明一听,吓得冷汗直冒,大喊道:“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去,现在就要回去。” 两位阴差一听,笑道:“年轻人,你别不知好歹,你的八字天生阴气重,此生势必要和地府结缘,而且你知道你为何在阳间找不到工作吗?” 王明惊讶的看着两位阴差,顿时愤怒道:“我明白了,原来我找不到工作都是你们两人故意设计陷害的,就是为了让我来阴间当差!” “非也,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难道不是吧,哼。” 王明冷哼一声转身过去。 阴差这才解释道:“王明啊王明,你纵然不知,你除了天生八字重以外,你天生克人,进入公司,那些公司保准开不到一年就要倒闭,这都是你自身阴气重的原因,所以啊,你天生就是干我们这行的,再说了干阴差有什么不好,你恐怕不知道吧。” 王明一听这里面似乎有隐情,问道:“怎么了,你们说来听听。” “你前世是一个江洋大盗,杀人无数,所以这一世注定无妻无子,孤独终老,所以你干我们这一行,那也是为你自己积阴德,这样你以后也能过得好一点。” 王明一听恍然大悟道:“那好,做阴差就做阴差。” 打从这以后,王明白天就在家里睡大觉,到了晚上就拿上铁勾去拘魂,拘魂后他会亲自把亡灵送到阴司去。 就这样,王明大约干了六年以后,一天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那个主考官。 主考官说道:“王明,你前世的孽债已清,身上的阴气也恢复正常了,从今以后,你不用来干阴差了,好好生活吧,现在你也三十岁了,记住醒来往西南方向走,你的姻缘就在那里。” 王明醒来后恍然大悟,果然按照主考官说的那样,王明找到了女朋友,并且在当年结婚生子。 042 午夜拉面馆 张二狗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因为工作没有完成,所以晚上被老板留下来加班,不幸的还有王麻子。 “瞧我这背啊,累的都伸不直了!二狗,都是你害的!”王麻子埋怨道。 “我不就是借你写的文件参考参考嘛,谁想到会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把咖啡洒到了上面呢!”张二狗无奈的解释道,“不过俗话说,做兄弟的,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午夜的凉风吹得王麻子一阵凉意,“去你的!既然难,哥们帮你扛了,那福呢,也该让兄弟我享享吧!” 张二狗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拍了拍自己肚子,的确是饿了,可是瞅了瞅四周,几乎没有哪家店还是亮着灯的了,无奈道,“哥们,可不是我小气啊,你看都凌晨一点了,现在还有什么店没关门啊!我看,还是回去泡面解决吧!” 王麻子依依不挠,“哼!我就不信,整条街都没一家店是开的!”王麻子跑去寻找。 “真是个吃货!”张二狗无奈的叹着气。 “呼呼!”一阵冷风刮来,张二狗顿时眼睛都睁不开了,扑的一下,不知什么东西砸到了脸上。 “什么东西啊!”张二狗愤怒的用手拿下了盖在脸上的东西,竟然是一张传单。 地狱式拉面馆!张二狗一看传单上的内容,原来是一个美食店的传单,听这名字完全是有些噱头的意思,望着前方还在无助寻找的王麻子,“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地狱式拉面有什么名堂!” “哥们!哥们!”张二狗远远地朝着王麻子喊道。 王麻子似乎还不想放弃,铁定了是要宰张二狗这一顿了,“再等会,我再找找!” “哥们!有地方了,有地方了,不用找了!”望着王麻子这吃货的样子,张二狗有些无奈,便挥舞着手中的传单喊道。 听到好消息后,王麻子赶忙跑了过来,还喘着粗气,“啥玩意儿啊?” “你看看!”张二狗将传单递给了王麻子。 “地狱式拉面馆!”王麻子念叨着传单,顿时兴奋起来,“哇!这家店营业到凌晨三点啊!名字还叫地狱式拉面馆,大晚上的,真是刺激啊!好像就在前面一拐就到了,走,咱们快去尝尝吧!”王麻子吃货的本色顿时显露无疑。 于是张二狗和王麻子两人冒着冷风继续奔跑着,“地狱式拉面馆!”来到了拉面馆前,两人果然被这奇特面馆的门面特色给惊呆了。 店门的招牌上写了地狱式拉面馆,竟然还模仿着滴血的样子,里面的灯光也是有些微弱的,“怎么,害怕了?你不是吃货行家吗?不敢进去了?”张二狗嘲笑着王麻子。 “哼!谁怕了!”王麻子不服气道,大步朝里面走去了。 里面是比较简单的装修风格,摆着二十几张桌子,还有一些和张二狗他们一样来这里吃宵夜的客人,见张二狗他们进来,瞧了一眼,便继续吃面了。 “哇!里面的原料可真不错啊!”王麻子这个吃货,老早就瞧见了那些客人吃的拉面碗里,除了劲道十足的拉面,还有许多类海鲜原材,尤其是那拉面的汤汁十分的浓密。 “哥们,快叫东西吧!我都饿死了!”王麻子坐在椅子上,不安的催促道。 “好了,服务员!服务员!”张二狗喊道。 片刻,便过来了一个服务员打扮模样的人,“请问两位要吃点什么?这是菜单!” “香滑鱼翅拉面,海鲜全料拉面,麻辣劲爆拉面...服务员,我就来一个小鸡蘑菇拉面吧!哥们,你看看,吃什么,自己点吧!”张二狗选好了拉面,把菜单递给了王麻子。 “鱼翅的,鸡汁的.....”王麻子念叨着菜单,表情显然不是十分的满意,无奈的朝服务员问道,“服务员,这些都很普通吗?” 服务员看起来也是见过世面的样子,并没有为王麻子的话所惊颤,笑着问道,“那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哥们,别挑剔半天了,赶快点吧,刚才还说饿得要死!现在又磨磨唧唧的!”张二狗不耐烦了。 “哥们,别急啊,咱们就是冲这地狱式拉面名号来的,对了,服务员啊,我想你们拉面馆应该是有什么镇馆子的美味吧!”王麻子期待的问道。 “先生,一看您是吃的行家,我们馆子的确是有镇馆拉面,也正是像我们拉面馆的招牌上写的一样,叫地狱式拉面,很遗憾的是,我们拉面馆从开张至今,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们,我们拉面馆包括这些菜单上的所有拉面,虽然都是美味十足的拉面,但都算不上是地狱式拉面,既然先生开口问道,便是本店的知己,还请这边来!”服务员招呼着王麻子起身和她一起走。 “怎么回事啊?”张二狗不解的问道。 “这还用说嘛!我走运了呗,哥们,我就说吃不能太将就了吧!你看,俺去吃镇店拉面,而且还有特别的包厢安排呢!”王麻子神情得意道。 “那,服务员,这,你看我是和他一起来的,我能不能一起去?”张二狗渴求道。 “不好意思,先生,这也是我们拉面馆的规矩,请您谅解!”服务员拒绝了张二狗。 一旁的王麻子更是得意,“哥们,吃美食也是需要缘分的,不过你放心,看在你买单的份上,吃完以后,我会跟你说说的!”王麻子屁颠屁颠的跟着服务员走了。 张二狗便无奈的吃着自己的小鸡蘑菇拉面,虽然没有幸和王麻子一样尝尝地狱式拉面,不过这碗里的拉面倒是的确不错。 不知不觉间一碗拉面便吃完了,张二狗拍了拍肚子,感觉十分的满足,去吃地狱拉面的王麻子还没来,张二狗有些不耐烦了,准备去问服务员。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跑向张二狗这边,张二狗抬头一看,原来是哥们王麻子,见到这般模样,张二狗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啊?吃个地狱拉面就把你搞得这样!” “走,走,走!赶快走!”只见王麻子急忙拉着张二狗就要走,张二狗还一脸茫然,“怎,怎么回事啊?还没付钱呢!” “走,快走!”可是王麻子依旧紧紧的拉着张二狗的手要往外走,张二狗也被王麻子傻傻的拉着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久,王麻子终于停下了,张二狗喘着粗气问道,“到,到底怎么回事啊?” “太,太,太恐怖了!”王麻子惊颤的回答道。 张二狗一边转头望了望拉面馆方向,生怕那边有人追过来了,自己会被当成吃霸王餐一顿恶打。 “说,说吧!哥们!”当张二狗再转头问王麻子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王麻子不知去哪儿了?“哥们!哥们!王麻子,王麻子!”瞬间,王麻子就从张二狗身旁消失了。 张二狗惊诧万分,心想该不会是王麻子的恶作剧吧!而且自己的公司就在附近,这次吃拉面逃跑,以后可是很丢人的啊!于是张二狗又往回走向拉面馆,想把钱给付了,就在回去的路上,张二狗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和拉面馆里的人解释呢! 片刻功夫,张二狗又回到了拉面馆,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服务员!我买单!”张二狗大声喊道,好让不要被服务员误会自己真的是逃跑。 “先生,你好,一共是130元!”服务员亲切的走来。 付完钱后,张二狗好奇的问道,“服务员,刚才我那哥们,吃了你们这里的地狱式拉面,就发疯似的拉我跑,到底怎么回事啊?” “因为是本拉面馆的镇店拉面,所以不方便说!”服务员显然不愿透露。 “你看,你刚才也说了,那我现在再点一份地狱式拉面,这也符合你们的规矩对不对!” “这,这!”这话没毛病,服务员也无奈了,“那好吧!这边请!” 张二狗准备瞧瞧这个地狱式拉面到底什么样的,心想王麻子这小子肯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 “您稍等吧!”张二狗被带到了一个包厢里,服务员出去了。 “哇!这么浪漫啊!”房间里不知何时被换上了暗红的闪光灯,张二狗惊叹道。 片刻,服务员端上了一碗拉面,“先生,这就是我们地狱式拉面!”说完,服务员便出去了。 很普通啊!张二狗有些疑惑了,这拉面和自己吃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不知何时,前面的屏风那边闪着灯光,一个壮实的身影出现了,只见他在桌子上奋力的揉着面团,再到拉直拉细,做成拉面,“咚咚咚咚!”又是一阵切菜的声音,声音浑然有力,张二狗没想到不仅可以吃拉面,还可以看表演,果然待遇不一样,不禁埋怨哥们王麻子开玩笑。 终于所有的表演看完了,张二狗不仅看的好,而且吃的津津有味,只见对面的屏风慢慢的撤掉了。 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张二狗几乎魂都没了,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的庞然大物,拿着一把菜刀,桌子上一片血迹,哪还是什么拉面和原料啊,就是人的肠子和脏器啊! “啊!麻子!”桌子上的那个人头竟然是自己哥们王麻子的,“你!你们!”张二狗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服务员不知何时出现了,“你不是很想尝尝地狱式拉面吗?刚才也看过表演了,快吃完吧!快吃吧!” 望着碗里的拉面,和对面桌子上的那些血腥的东西,张二狗几乎快疯了,只见青面獠牙的家伙走了过来,“吃啊!吃啊!”他拿着大刀似乎是在威胁张二狗。 张二狗惊恐的夹起了拉面,跃跃欲试,就是到不了嘴边,“哈哈!吃啊!你不是要尝尝地狱式拉面吗?这就是我们拉面馆的镇馆之宝啊!” 张二狗也终于明白了,王麻子没有和他开玩笑,之前拉住他跑的,恐怕也是他的魂了吧,任谁见了这场景,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吧! 午夜的寒风中,昏暗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带着诡异笑容的人,他们手上拿着厚厚的传单,等待着午夜下班的人,让他们尝尝地狱式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