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63：我在饥荒年打猎囤肉》 第一章 人命抵不过一杆猎枪 “哥几个，年关前最后一次上山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能不能在这大旱灾年关给大队拿回去肉食儿就看这次了！” “秦启明，你就在这阳关林区二分点蹲着打**，我们哥几个跑三分点赶仗过来，到时候你听见动静就开枪，这次猎枪可别再哑火了。” “你爹可说了，若是这次你小子还打不中猎物，这个生产队的名额可就要让出来了，听见没！” …… 一阵阵厉声的喊叫声在阳关林区之中传荡开来，不断地余音逐渐缓缓消失在这密麻的光秃松树林之中。 “咳咳……呼！” 秦启明猛烈的咳嗽之后，起身靠在树桩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引入眼帘密密麻麻的松树枝却让秦启明难以接受。 一片冰寒的雪地上林立着光秃的松树，周围还有几颗早已砍伐的树桩子，上面的树轮晕晕转转，一条线的脚印正是自己蹚出来的小路。 这是…… 1963年的阳关林区！ 自己作为一个单兵特种部队的队长，不是在完成斩首任务的同时被对方拉下了悬崖死了嘛？ 莫非是重生了？ 秦启明不敢置信，看着面前熟悉的一幕幕双眼也逐渐红润，睫毛上的雪帘子也缓缓融化成水滴…… 前世秦启明凭借家中唯一值钱的双管猎枪被拉入了阳关公社生产队，虽说枪法有失水准，但总算在这寒冬能挣些工分，给家里分担一些。 可1963年正逢三十年未见的大旱灾，秦启明老汉将家里粮瓮本就见底的粮食全换了酒不说，更是朝着母亲动了手，声称对方供不上自己的口粮酒。 至于那唯一值钱的双管猎枪也早被秦启明老汉伙同生产队队长达成协议，只要在这最后一次上山中秦启明打不中猎物，不仅将秦启明踢出生产队，更要将猎枪偷偷卖给对方换几斤地瓜酒。 现实情况也就按此发生。 猎枪子弹偏差有点多，索性秦启明是大山里跑出来的小子，连着几个弯儿绕下去捡了条命回来。 秦启明老汉一听计划没成，大发雷霆之下酒瘾上头，将母子两人痛打一番，晚上偷偷拉着小妹儿卖掉换了酒喝。 母亲的委屈求全只换来得寸进尺，在如此情绪崩溃之下，竟在后院上吊寻了短见。 秦启明自幼被母亲一手看大，哪儿能忍受这种痛心，将怒火化作拳头砸在老汉身上打了个半死不活，随即只身一人离开大山投入部队之中。 最终成为特种部队队长在任务中跌落悬崖的片刻，母亲和小妹儿的模样再次出现在面前…… “彭！咚！” 一连串沉闷的敲打声从三分点的方向传了过来，而一头黑乎乎的黑影也随之出现在了秦启明的视野之中。 “呸！” 秦启明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虽说重生的事实还一时间难以平复，但要紧的是在这熊瞎子面前活命下来！ 熊瞎子的喘息声非常重，几近二百斤的身子穿梭在树林之中，朝着秦启明直直的冲了过来。 前世秦启明长时间在特种部队服役心中丝毫不怵，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猎枪。 双管猎枪枪托处拴着一条细绳，绳子紧连着裤腰带，秦启明将双管猎枪朝着旁边一甩，直接迈腿朝着附近的小山坡跑去。 由于积雪厚度较深，再加上两条腿哪儿能跑得过那四条腿，自然林中跑动的速度慢了不少，秦启明连着跑了几十米后，眼看着熊瞎子就要扑上来。 “撕拉！” 秦启明突然抱着那光秃的松树杆儿停了下来，眼看着旁边一个低处的小山坡直接扑了下去。 熊瞎子杀伤力很大，可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拐弯跑，秦启明的身子从熊瞎子视野之中消失，熊瞎子直愣愣扑上来的身子也随之摔在了雪地之中，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熊瞎子连着在雪地中打了几个滚儿，鼻子在空中嗅了几下便朝着秦启明跳下去的山坡处冲了过去。 “啪！” 熊瞎子的身子刚刚从山坡上冒头跳了出来，秦启明正平躺在下方的积雪之中，黑乎乎的枪管瞄着那熊瞎子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完全是秦启明靠前世常年开枪的感觉打出去的，喷射而出的铅弹正中熊瞎子的脑袋。 “噗通！” 熊瞎子在空中扑出来的身影猛的一歪，直接重重的摔在积雪之下的土地上面，横肉的后腿抽搐了一下直接没了反应。 前世的秦启明从小就在这山上跑着玩，对于这地形简直是刻在脑子里的熟悉，跳下这个山坡正是为了巧妙躲开熊瞎子的视野，好为自己掏枪瞄准腾出时间。 秦启明拖着身子站了起来，枪管此时还烫的火热，秦启明走上前去确认熊瞎子毙命之后才将猎枪扔在一旁的雪堆里降温。 熊瞎子身子足足有一米五长，黑乎乎的毛发之中夹杂着雪水，身子完好无损，只有那开花的脑袋流出阵阵冒着热气的鲜血。 俗话说熊瞎子身上有百宝，其中熊皮更是价值千金，无论是做皮衣还是晒干做药材。 而此时熊瞎子刚刚毙命，身子的内脏以及皮肤还来不及恶化，所以此时剥皮能最完整的将熊皮整片取下来…… 秦启明想到这里也没有闲着，从膝盖处的兜儿里掏出套着牛皮的铁刀，沾满鲜血来让冷刀变得温热，随即将铁刀直接插入熊瞎子的脖颈之处。 “撕……啦！” 秦启明一把拽着熊瞎子的毛发，铁刀在肉与肉皮之间横着切入，一阵阵肉皮从熊肉之上撕裂开来的声音响起。 撕熊皮可不是个容易事儿，将近一个点的时间下来秦启明额头已经布满热汗，至于那二百斤的熊肉要想运下山也不是个容易事儿。 秦启明将绒毛帽子紧了一下，环顾一圈拾了些粗重的松树枝横竖四个支点，拿身上带着的几个牛皮绳儿栓死…… 一个简易的雪地架子也就这么固定而成，将熊瞎子身上洒满积雪保持冷冻，随即拖着雪地架子拖下去即可。 秦启明紧着做完这些也耗了几乎两个小时，眼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便将匕首沿着距离脖颈几丈长的地方捅了进去，伸手进去转了几圈，一个冒着热气的熊胆掏了出来。 村里几百年以来的惯例，要是在山区拿的食物，总归是要给土地公一些交代的。 此时阳关林区西侧的太阳刺激着雪地线发出阵阵昏黄，整片天空也如同刹那间有了些粉紫色，紧接着大片的雪花从空中阵阵覆盖而下。 半个多点之后，天色逐渐陷入了黑夜的寂静，秦启明的身影这才出现在山脚下一个早已荒废的林区站点。 秦启明将套在身上的牛皮绳儿松开思考片刻，由于这饥荒年拉着熊瞎子肉在村里横冲直撞不免引起有心之人的惦记，倒不如在这站点的天然冰冻室扔着。 将一切都安顿好之后秦启明沿着那零碎的脚印朝着家里走去。 村里的道路比较坑洼，不少牛马车拉货过道时候不免碾压一些坑洞，但在积雪的覆盖下也不太明显，秦启明连着小道绕了几个弯便到了家门口。 房子用一些破旧的砖瓦糊成，顶子上还有那积雪的茅草，院子外围垒着些层次不齐的木头当成围挡。 “什么？秦启明丢了？你们生产队的人咋搞的，他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他哪儿能担起一人打**的风险，你们……你们还我儿子！” “败家的娘们，人家队长让启明一人打**是重任孩子，再说既然加入生产队就要担这种风险，对了，启明人不见了，那那个值钱的双管猎枪呢？之前说好的酒……” “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嘛，孩子丢了你还操心那破猎枪，我儿子的命难倒还抵不过那个猎枪嘛！” …… 秦启明刚刚转弯过来，一阵阵吵闹声从院子里传了过来，透过月光的照亮之下，正是自己父母和生产队的那几人！ 至于刚才老汉的话更是伤人！ 活生生的人命竟抵不过一把猎枪！ 第二章 我妈给你下休书，离婚! 秦启明老汉秦国柱满脸横肉，月光之下双眼通红，脸颊上不免有些醉意，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地主老财的样子。 “儿子的命怎么了？这年头谁家还不饿死两个人了，你这个臭婆娘怪到老子头上了，我看你是不想过了！” 秦国柱伸手指着对方怒声吼道，身子七扭八倒的拿起木棍朝对方打了过去。 秦启明的母亲刘秀琴在二十岁不到便被说媒嫁给了秦国柱，本以为秦国柱父亲是出名的猎户，能过上好日子，没成想到了这般境地。 刘秀琴早已心如死灰，虽说也想反抗，可一整天没有进过粮食的身子早已没了力气，只能下意识的将双手挡在脑袋上…… “啪！” 此时半块红砖头突然从院子外围扔了进来，秦国柱胳膊扛不住疼痛直接松了开来，手中的木棍也应声落地。 “谁！谁他妈过的不耐烦了敢和我动手……” 秦国柱本就喝酒正在气头上，心中气不打一处来的朝着众人怒声吼道，可话音还没有落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启明！ “你的本事也就是朝着自己女人动手嘛？” 秦启明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冷风之中眉宇没有丝毫变化，那磨着光滑的牛皮外套似乎变得火热了起来。 啊？！ 秦启明竟然还活着呢？ “卧槽！我没看错吧，面前这秦启明是人是鬼啊，他不应该被那二百多斤的熊瞎子拍死了嘛？竟然逃脱了？” “我的妈呀！这小子咋跑出来的，平时看他愣愣的，什么时候有了这本事了，别说是他秦启明这小身板了，就算是队长恐怕都没能力逃脱吧！” “哎呀！要我说你们也是个山里娃，肯定是那熊瞎子绊脚瞎了眼，他秦启明命好才跑回来了，正道上面他秦启明能有什么真本事，这种偷跑耍滑倒是少不了他！” …… 众人的议论声在院子里传开，而刘秀琴此时也立马抬起了头，看着秦启明的身影心中再也绷不住了。 刘秀琴立马上前抱住秦启明，颤抖的嘴巴开口道：“孩子！启明你没事儿吧，身上哪里有没有受伤啊，看着脸颊都冻的发紫了，回来……回来就好……” 此时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也出现在旁边，小脑袋从漏洞的棉袄上露出来，噘着嘴抱住秦启明的大腿：“哥哥，你跑哪里去了，妈妈都担心死你了！” 秦启明下意识的将伸手摸了摸小妹儿的脑袋，若不是强忍着，恐怕那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此时反应过来的秦国柱刚准备发火，而转念一想之后却露出一抹坏笑：“哎呀！是我的儿子启明啊，我就说我秦国柱的儿子命大吧，对了，那杆双管猎枪呢？” “你们这次上山没打到猎物是小事儿，你把那杆猎枪给爹，爹给你们弄一大袋玉米面出来过冬怎么样！” “再说了，你们不也都得靠我这个顶梁柱吃饭嘛！” …… 果然！ 酗酒的人都是狗变脸，而他秦国柱所说的一切也只是关心那猎枪罢了！ 自己儿子的命都可以置之脑后的人，还有什么人性可言嘛？ 秦启明冷哼一声，嘴角不由的提了一下道：“那猎枪你就不要打主意了，那是我爷留下来发家的，而不是你拿来喝酒的玩物。” “况且我妈和小妹儿在你这顶梁柱下没什么好日子，这个家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分家吧，对我们都好！” “至于你和我妈的事儿，明天让我妈给你写一份休书，咱让村长做个证就算离婚了！” …… 什么！ 分家！ 离婚？！ 在这个年头极其少见的词汇从秦启明嘴里说了出来！ 阳关大队这几十口人里倒是有几家分家出来了，可这离婚别说是阳关大队了，就是整个公社恐怕都找不出来一家离婚的！ 况且还是女方提出离婚！ 而刘秀琴此时也立马慌了神，虽说自己对秦国柱早已无法忍受，可毕竟自己还住着对方的房子，粮食也都靠着他的工分能到头分粮。 这若是分家离婚出来，粮食可就没有半点指标了，自己饿肚子没什么，苦啥不能苦了孩子啊！ 刘秀琴赶忙一把拉了一下秦启明的胳膊：“启明！我和你爹的事情你们孩子不要参和了，只要能有粮吃，这点事儿不算什么……” 秦启明听到这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别再说什么，随即拍了拍刘秀琴的肩膀坚定的看着对方。 此时的月光高挂空中，点点星光照耀而下，刘秀琴看着面前的儿子既感觉到熟悉，而又有一丝丝陌生！ 秦国柱听闻这话的瞬间酒都醒了一大半，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自己还不得被大队的人嚼舌根子笑话死？ 况且旁边生产队的众人也都在场，自己这一家之主哪儿还有半点面子！ “妈的！你……你们还真是翅膀硬了是吧？我都答应你们！现在就给我从房子里滚出去，我看你们几个离了我还怎么过这个冬！别到时候又过来求我！” 秦国柱一股怒火涌上心头，顺手拿起旁边的木棍在旁边挥舞着，而秦启明早已和对方无话可说，随即拉着刘秀琴和小妹儿朝着外面匆匆而去。 几人的身影立马消失在大雪之中，而生产队的几人看着一脸怒气的秦国柱也有些脸上挂不住，纷纷退出了院子。 “哎！年轻人还是太气盛，这分家出来就靠这娘们和孩子还怎么活啊！刘秀琴也是糊涂了真是！” “管那么多干啥，反正这生产队早已没他秦启明的一席之地，他爱去哪里讨吃就去呗！” “就是！我看他手上不是还有些血迹嘛？还不知道是刚才跑的时候在哪儿受伤了呢，一个毛头小子罢了！” …… 众人在议论声中离开了院子口，只有生产队队长回头看了看秦启明几人离开的背影，心中对那手上的血渍若有所思…… 这深冬的夜晚温度骤降，大雪的雪花如同抛下一般落在秦启明几人身上，小妹儿在刘秀琴怀里更是冻的有些发抖。 “孩子！你娘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这大冬天的把你们冻伤可不是开玩笑的，要不我和你爹服个软……” “娘，那已经不是我爹了，您跟我走吧，今晚咱们去站点凑合一晚！” “啊？站点？” …… 刘秀琴在惊讶之中犹豫片刻，一咬牙继续跟着秦启明走去。 这诺大的林区不免都有些各家的落脚站点，而这站点是秦启明爷爷辈儿留下来的，奈何那不成器的老汉熟视无睹，也就一直荒废了下来。 秦启明将站点楼梯上的积雪踢开不少，将略厚的木门轻轻推开，一股灰尘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一张单人床和几个破损的柜子早已沾满灰烬，中间的蜂窝煤炉子上充满了铁锈。 这里虽说早已荒废多年，可之前留下的锅碗瓢盆等东西还算的上是齐全。 “启……启明，这……这是什么东西！” 刘秀琴抱着小妹儿刚刚进来便一脸惊讶的看着地上！ 地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秦启明之前已经剥皮的熊瞎子肉！ 这几近二百多斤的熊瞎子肉别说是自家一人吃，就算是分给大队每家每户，大家都能过一个肥年！ 这……这是秦启明打猎回来的？！ 第三章 侵吞集体粮食? 刘秀琴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而小妹儿此时也没了睡意，从怀里挣扎的跳下来绕着熊瞎子来回转着。 小妹儿躲在秦启明的身后，抓着手指问道：“哥哥，这……这狗熊是土地爷爷给咱们过年吃的嘛？” “当然了，慧慧多久没吃肉了，哥这就给你熬一锅肉汤过过瘾怎么样？” 秦启明摸了摸小妹儿的脑袋亲昵道，毕竟小妹儿身体还小，若是在这小时候营养跟不上落下什么病根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话音落下，秦启明便趁着月光在站点外面捡了不少干柴，用洋火点燃之后屋子里也有了一些热度，刘秀琴此时也没有多问…… 将积雪化水，点燃屋里老旧的煤油灯，那坑洼的铝锅也架在了蜂窝煤炉子之上，而秦启明则将熊瞎子后腿肉处理了起来。 连着忙活了将近半个点，一股喷香的熊肉汤味儿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小妹儿此时的肚子咕咕叫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肉汤。 “妈，您也别忙活了，赶紧吃点东西暖和暖和吧！” 秦启明看着收拾木床的刘秀琴开口道。 刘秀琴本就饿了一天，但一碗肉汤到了手边的时候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至于小妹儿则没那么多心，虽说肉汤里没什么调味儿的料子，依旧无所顾忌的大口吃了起来。 刘秀琴看着孩子也笑了起来，喝了一口肉汤又担心道：“咱出来的匆忙，连床铺什么都没有拿，这温度怕是抗不过去一晚上啊！” “妈，今晚就先拿熊瞎子皮凑合一晚上，那玩意儿比床被都要暖和，等明天我去置办些年货！” “嗯……啊！熊瞎子皮？” …… 刘秀琴一时间感觉面前的儿子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曾经还需自己操心的秦启明却已经担起了一个家的责任。 一股既欣慰又担忧的情愫涌上刘秀琴的心头…… 夜色此时更加朦胧，月光也在乌云的遮挡之下藏了起来，水雾将玻璃模糊了不少，刘秀琴和小妹儿在熊皮之下缓缓入睡。 秦启明则躺在床边儿望着窗外，此时的日子或许才是一生所望吧…… 而此时站点的不远处，生产队队长的身影站在墙壁之后，看着那站点冒出的层层热气，嘴角不由的冷哼一声…… 第二天天色还蒙蒙亮，秦启明被冻的打了一个哆嗦，起来之后赶忙将蜂窝煤之下的柴火再次点燃，好让家里有些温度。 虽说昨晚连着下了一晚的大雪，但秦启明依旧将铁刀和猎枪拴在身上，朝着远处刺眼的太阳方向走去。 在这深冬时分熊瞎子都没有储够入冬的能量，定然还有不少雪兔或者狍子还在外面活动，而这大清晨的山阳之处正是可能性最大的。 虽说那熊瞎子足够自己过冬，但大山满山遍地的食物，多一些花样也好给小妹儿换个口味，免得被小妹儿吃腻了。 “噗嗤……扑通！” 此时一阵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闷响声传来…… 秦启明前世特种兵的职业性让自己对于声音的敏感度很高，秦启明立马停下脚步，微微晃动脑袋朝着四周看去。 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哪儿有什么猎物的影子，只是远处三分点方向的树洞之下有些塌陷…… 莫非是有猎物自己落脚掉树洞陷阱里了？ 那这岂不是瞌睡递了个枕头，讲究一个正好嘛！ 秦启明随即朝着树洞方向走去，可刚刚到了旁边，树洞下的身影却一时间让秦启明瞪大了双眼！ 这哪里是什么猎物！ 一身深蓝色的单薄棉衣，毛绒帽下显露出一张如玉般的脸颊，至于裸露的双手早已冻得发紫…… 这……这不是公社唯一提前下乡的女知青**敏嘛？ 前世的**敏是最早从四九城主动下乡的女知青，自从来了公社工作上勤勤恳恳，再加上相貌俊美出众，公社大队的单身男青年也纷纷有了搞对象的心思。 而秦启明在生产队不免和**敏经常打交道，两人的关系也晦涩了起来，当时还让不少人心里有些妒忌，只可惜前世秦启明离开林区之后两人便没了联系。 后来听说**敏扛不住无粮的日子，独自一人凌晨上山冻晕在林区…… 想到这里的秦启明身子颤了一下，这寒冬时分别说是在这地方待一夜了，就是无意识一个小时，人都有可能会直接丢命在这里。 秦启明来不及多想，立马掏出牛皮绳儿一头绑定在松树上面，另一边绕着自己身子一圈所固定，只身趴下将**敏一把抱住向上拉来。 剧烈的用力运动让秦启明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看着拖上来的**敏心中一紧，赶忙将手放在对方脖颈之处…… 还是温热的，人还有救！ 赶紧下山把身子活络起来或许还有救！ 秦启明没时间去想对方为啥会出现在这里，一把将**敏抱在身上，一路小跑朝着山下的方向快速而去。 “慧敏，醒醒啊！别……别睡着啊！” 秦启明一边跑一边拍打着**敏的身子，试图让对方清醒过来，不然这一觉睡去怕是命就要…… 原本下山到站点半个点的时间，秦启明只用了将近十几分钟，到了山脚下的秦启明热汗湿透了衣服，额头上的汗珠子更是冻成了冰滴。 而原本荒废已久，毫无一人的站点处却早已经围了一圈人，一个个村民穿着厚实的大衣和动物毛皮站在门口挥舞着双手。 “让那秦启明赶紧滚出来！生产队打猎到的熊瞎子竟然被你独吞了，你还是个人嘛！你就不怕被人们戳你脊梁骨嘛！” “就是！若不是队长他们赶仗，你秦启明哪儿能打到熊瞎子肉，你今天若是不给大家伙儿分肉出来，就别想在这里待了！” “滚出来！你若是再窝藏粮食，侵吞集体粮食，我们就把你送到公社去，到时候让你进去吃牢饭，我们林区不要你这种偷鸡摸狗之人！” …… 众人的破骂声甚嚣尘上，而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那生产队队长，马德国！ 马德国昨晚看着秦启明手掌上的血迹就有些怀疑，再加上昨晚站点里冒出的肉味儿更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一大早便将秦启明侵吞熊肉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至于村里的人别说听见能分熊肉了，就算这个时候有人答应给一把玉米粉出来，豁命出去都在所不辞！ 第四章 分肉到村，以肉换物! 此时的秦启明哪儿还顾得上这些破事儿，抱着**敏直接往站点里面跑去，可众人看见秦启明的身影如同看见到嘴的熊肉一般。 “妈的！秦启明你给我站住，这个时候了还想跑进去躲清净是吧，没把你拽去公社吃枪子就是好的了！” 此时马德国上前一把将秦启明拽住，皱着眉头怒声吼道。 众人此时也纷纷一哄而上，可秦启明救人心切，转头厉声道：“都给我让开！你他娘的还有脸说？**敏就晕在林区的二分点，若是她有半点意外，你觉得你马德国能推卸了责任？到时候谁吃枪子还不一定呢！” 什么？！ **敏？ 晕倒在二分点了？ 马德国一听这话，眼神也看向了秦启明背上那熟悉的模样，心中立马咯噔一下！ 阳关林区由于地域较大，上山打猎本身就有太大的不确定性，公社的队长将各个区域划分给了不同的责任人，而二分点正是他马德国的责任区。 这**敏是第一批提前下乡的知青，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队长，若是出事儿了，就算公社的队长都交不了差事！ 秦启明话音落下便转身跑进站点，而屋内的刘秀琴看见外面的动静本就不敢出门，看着孩子进来也被吓了一条。 “启明，外面……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儿，另外这又是……” “妈！我等会儿和您说，赶紧把熊瞎子皮拿来，想办法给慧敏暖暖身子，她晕头过去了！” 秦启明的话音非常急促，而**敏那发紫的脸颊也让刘秀琴立马着急起来，赶忙将熊瞎子皮盖了上去。 昨晚刘秀琴收拾时候还发现个牛皮包子（物袋），小妹儿也懂事的将热水灌了进去，塞到**敏的身上好回温。 热气腾腾的肉汤也呈了上来，刘秀琴用手不断的搓着身子，小妹儿在一旁捂着**敏的脚，连着三五分钟过去，**敏的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这样下去不行的，必须有厚褥子和棉花球儿暖和身子，另外再把炉子火盆烧的旺一些！” 刘秀琴此时额头早已忙的冒出热汗，声音急促开口道。 厚褥子倒是好解决！ 可那棉花球儿可是个稀缺玩意儿，各家各户新的棉花球儿怕是早已当做宝贝留着来年做些新被子，这东西…… “秦启明赶紧滚出来，不管怎么样你侵吞集体熊肉的事实是变不了的，别拿女知青当幌子，是个男人就滚出来！” “就是！你一个人吃二百多斤的熊肉也不怕你吃的上火了，况且咱们村都是互相帮衬的，哪儿有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啊！” “你小的时候不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吗？这个时候了你知道独吞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 此时众人的讨伐声再次从外面响起，而主导这一切的依旧是那马德国！ 马德国虽说心中也害怕担责任，可这饥荒年活命都成问题，在熊肉面前都是小事儿！ 秦启明心中涌起一股怒气，出去道：“你们所说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交代，但现在谁能给我把厚褥子和新棉花球儿拿来，我一人给五斤熊瞎子肉！” 什么？！ 五斤熊瞎子肉？！ 这年头的五斤熊瞎子肉怕是换三床厚褥子都绰绰有余啊！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虽说刚才的众人看秦启明谁都不顺眼，但其中不乏早已饿急眼的人，听到这小子哪儿还顾得上别的！ 秦启明的话音落下，两个年轻人立马从人群中撒腿跑了出来，直接朝着家里跑去拿东西。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两个人抱着厚褥子和棉花球儿跑了过来：“我这里还有些羊皮暖水袋，能多分一斤熊肉不？” “没问题！” …… 厚褥子夹杂着棉花球儿将**敏包裹住，几个羊皮包子在身上贴着，屋子里的热气更是不断层层冒出…… 秦启明双眼紧紧盯着对方，心中默念一定不要出事儿，前世的自己没有把握住这段晦涩的情感，这重活一生哪儿能眼睁睁的看着…… “好……好了，缓过来了，等会儿等慧敏醒来喝点肉汤暖暖内身子就没事儿了！” 连着忙活了十几分钟，刘秀琴看着脸色逐渐红润的**敏才停了下来，此时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浸染了汗水。 听到此话的秦启明瞬间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如同落地一般。 刘秀琴此时也擦了擦热汗，低声道：“对了孩子，外面的人说的是真的吗？若是生产队一块打到的咱可不能独吞啊，村里有些老户之前可没少帮凑咱们，这年头能帮还是拉扯一把为好！” “妈，这事儿我心里有数，这个家以后我给您担起来！您还不信我嘛？” “行……孩子，妈信你！” …… 秦启明说完话便抽出牛皮铁刀割了两块儿熊肉，将熊肉在手里掂了掂差不多在五斤朝上，随即走出门递给了刚才的两个年轻人。 这几斤熊肉立马让众人红了眼睛，议论声再次沸腾了起来，那马德国更是在一旁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秦启明环视一圈开口道：“上山打猎的规矩相信大家都明白，赶仗过来的人要和打**的人**打猎，可当时熊瞎子朝我赶来的时候，那凑**的人一个没有！” “莫非打**人的命就这么薄嘛？这样下去谁还敢和他马德国搭伙儿？！这熊瞎子是我一人干死的，哪儿能提的上什么集体财产！” “这事儿你们认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对村里人不管不顾，只要是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一家两斤熊瞎子肉！” …… 什么？！ 马德国竟然没有过去凑**？ 秦启明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个人打**也就算了，竟然赶仗过去就不管不顾了？！ 这马德国还是人嘛？ 况且秦启明还将自己打的熊瞎子肉分给村里的老人！ 此时众人的矛头一瞬间全部引向了马德国，而马德国和生产队的几人一时间抬不起头，脸色更是憋着涨红！ “至于不符合条件的，自古咱们讲究一个以物换物，熊肉就在这里，锅碗瓢盆，盐醋白糖，对联灯笼都能拿来和我换熊肉！” 啊！ 以物换物？换熊肉吃？！ 秦启明此话一出如同炮仗一样点燃了众人的心思，一瞬间站点门口如同集市一般！ “妈的！兄弟几个都被这马德国给哄骗了！还得是秦启明这孩子有人情味儿啊，刚才真是咱哥几个被人当枪了！” “既然能换熊肉的话，那我家有两个洗脸盆也能换了？还有个小板凳不知道能不能换啊！” “肯定能啊，我这就回去拿些盐醋，另外还有些之前囤的茶叶呢，不管能不能换，尽管先拿过来再说！” …… 众人纷纷热络了起来，随即朝着家里的方向跑去，没过了几分钟，不断的人们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跑了过来。 本身这站点早已荒废多年，秦启明是要出门采购年货的，这一下不仅省事儿，况且还能落下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而那马德国早已无脸站在人群中间，猛的一跺脚朝着身后走去，两个小跟班此时看着人们一个个换肉的样子心中也动荡起来停驻观望着。 马德国眼看两人一动不动，随即怒声吼道：“妈的！都给我走！不就是几斤熊瞎子肉嘛！老子就不信他秦启明有这么大本事，明天过完年，后天都到我家门口集合，我让他秦启明过个哑巴年！” 话音落下，那两人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马德国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整整三个多点儿的时间，站点门口换熊肉的人才缓缓离开，而原本空荡的站点没有了落脚地，各种年货和常用品堆满了家里。 “哥哥！你太有本事了！屋子里面的姐姐让我分给你块冰糖，你快尝尝，可甜了！” 此时小妹儿穿着一身棉衣，手中摇晃着一小块冰糖噘嘴喊道，而原本披下的头发已经成了两个麻花辫，略显俏皮。 屋里的姐姐？ 秦启明将冰糖含在了嘴里，早已醒来的**敏些许虚弱的坐在床边儿笑着，脸颊一旁迷人的酒窝让秦启明心中波动不已…… “启明，谢谢你了……” 此时小妹儿看着含蓄的两人，一把分别拉住两人的手：“姐姐，既然这样，那你嫁给我哥哥吧！” 啊？！ 啥玩意儿？！ 第五章 充满了信心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秦启明尴尬转移话题，“饿了吧，快去看看妈炖好熊肉没。” 说起吃的，小妹儿小眼珠子亮亮的跑走。 **敏一脸害羞，低着脑袋。 公社那么多男青年，她就对秦启明有好感。 两人经常打交道，一来二去，关系也有些暧昧。 秦启明曾问过她，干嘛一人提前下乡，而不是和大部队一块来。 她说她没了父母，弟弟妹妹托管在校，一个人在四九城呆着也是呆着，不如早些下乡。 不过，她没说的是，她父母感情很好，但貌似两边的家庭反对他们结婚，所以是私奔到的四九城。 以前的老家她也不记得了。 之所以一直没对秦启明表白，是因为她在四九城有男朋友。 男友是老师，下乡前，两人因为三观不合狠狠吵了一架。 其实，她并不爱男友，只是他一直追求而已。 “启明，你救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不如……” 秦启明：“不如什么？” “不如我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没有你我肯定得冻死在山上。” 秦启明看她脸红如滴血，明显是鼓起了极大的勇力。 不忍心拒绝。 “娶你的话，我得给彩礼，这事不急，结婚跟恋爱不一样，家长里短、柴米油盐，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脑热就托付终身，你先跟我处处看，如果不合适，就还是做朋友。” **敏听到这话，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 但同时，高看了秦启明几分。 她是对秦启明有好感、有恋爱的心思，但远远没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从这一点看来，秦启明三观很正，至少强过马文。 马文就是她那不爱的男友。 两人之所以吵架，就是因为他要婚前试爱，而她坚守底线，不婚不爱。 她哪里知道，秦启明是对她有心思，但并不想娶她。 凭他当前的条件，只想先把母亲和妹妹照顾好。 娶媳妇儿是要用钱的，他一分钱都不舍得给她花。 而谈恋爱不一样，在这年代，给口吃的就行了。 倒不是说他抠门，而是他有听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说**敏在城里有男朋友。 在没彻底了解对方前，他不想自己被白……票…… “快快，吃饭咯。” 这时，刘秀琴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熊肉汤。 “陈丫头，饿了吧，快，尝尝姨的手艺。” 她很中意**敏，也知道两人互有意思。 但一看家里这条件……不能耽误人家姑娘啊。 哎…… 小妹儿秦启秀的状况不是很好，昨晚喝完肉汤后就一直腹泻，这不，又去林子里解决了。 等她解决完回到屋内，一进门就闻到了强烈的肉香味。 “太好了，又能吃肉了。”她激动大叫。 刘秀琴笑呵呵的，“这多亏了你哥哥，没有他，我们哪能吃到肉？” 秦启秀用力点头：“哥哥最棒了！” 四人围坐一桌，大快朵颐。 饭后，秦启明看**敏不断打喷嚏，并且眼神涣散。 一摸，有点发烧。 山区里也没个医生，秦启明怕把人家姑娘烧坏了，跑大舅家借了辆拖车，急急忙忙送往镇里的医院。 刘秀琴则着手忙碌，想给秦启明做把弓箭。 猎枪是秦国柱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抢回去。 趁有时间，能给儿子多做些准备就做些准备。 直到凌晨，秦启明才回来，累的倒头就睡。 医生说**敏冻伤了，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第二天一早，秦启明匆忙喝了几口汤，带上绳索和捕兽夹，就往山上走，准备布置陷阱。 刘秀琴和秦启秀留在家里，为秦启明缝皮袄。 中午，刘秀琴拿了几块熊肉，去看望她大哥刘庆嵩。 一开始，刘庆嵩看到熊肉并不打算接受，但刘秀琴坚决要给。 刘庆嵩欣慰的收下熊肉。 “小明长大了，会打猎了，以后家里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刘秀琴笑着点头：“没错，他现在打猎可厉害了。” 刘庆嵩转身进屋，拿出针线和短矛。 这短矛是特制的，投掷出去，只要力量足够，能穿透野猪。 他还给了砥石和一把未组装的弓箭。 箭镞是全新的，弓箭也是特制的，配备狼牙箭头，一旦命中，能让猎物大出血，即便是最凶猛的野兽，也害怕。 这些装备，足够秦启明的狩猎能力大大增强。 刘秀琴泪水夺眶而出，连声道：“谢谢……” 刘庆嵩叹了口气，“亲兄妹，有什么好谢的？是我这个当哥的没用，没保护好你。你真的打算和国柱分家？住在站点，不是长久之计，爹妈早晚会知道的。” 刘秀琴擦去泪水，“能瞒一天是一天，爹妈为我们几个辛苦了一辈子，如果知道我的事，他们会担心死的。别担心，哥，我现在过得不错，儿子出息了，我有肉吃了。先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给儿子逢皮衣。” 看她离去的身影，刘庆嵩心情复杂。 他清楚，妹妹尽管表面上说得轻巧，但她们母子三人在那废弃的破旧站点生活，用臀想也知道极其艰苦。 刘秀琴也明白哥哥对她的担忧，但她不想想太多，一家不知一家事，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为孩子们打造一个温馨的家。 从哥哥那里得到物品后，刘秀琴立刻回家忙碌。 迅速组装狼牙箭，为秦启明准备更多的狩猎工具。 毕竟，优质的武器能为儿子提供更多保护。 没多久，零散的部件，变成了一支全新的弓箭。 秦启明回到家，看到母亲为他准备的新装备，既高兴又感激。 短矛黑色的矛头虽不反光，但光滑的表面和血腥味，无不在证明它的用途和价值。 这把短矛曾杀死过熊，由柞树木制成的木柄十分坚固，不易被刀剑砍断。 虽然它有些重，但投掷出去的杀伤力极大，比猎枪管用，既能近战也能投掷。 秦启明对这把外公传下来的短矛非常满意，仔细打磨枪头，确保锋利。 他现在有了不少打猎装备，能应对各种麻烦，对未来的生活也充满了信心。 第六章 一大锅面条 刘秀琴煮了一大锅面条。 秦启明摆弄着新武器，闻到香味，笑咧咧走过去。 “妈煮的白菜面条真香！” 刘秀琴用大碗给秦启明盛了一碗，锅里的面条瞬间少了一半。 “妈，少给我盛点，太多吃不完。” 刘秀琴：“你现在长身体，都说男孩子十八岁还能长。” 秦启明想了想，确实如此。 难怪他妈一直给他多吃，盼着他个子再长高一些。 秦启明已经接近一米八，在村里算大高个。 “妈，我一会儿上县城看慧敏，有什么要带的不？” 刘秀琴立刻摇头：“不用，家里现在什么都不缺。” 秦启明笑了笑，又吸了口面条。 妈做的面条特别美味。 小妹儿也在旁边吃得开心。 饭后，秦启明先去猎洞看了看。 发现捕到了几只兔子，顺带提到镇上卖了。 将卖野兔的钱装进口袋后，赶往医院。 医院是由三层楼组成的小型建筑群，尽管拥有几栋，但楼层都不高。 秦启明来到**敏的病房，发现她正在和护士聊天。 “我打算出院，回阳关林区。” “别开玩笑了，你轻中度冻伤，至少还需要输两天液，否则容易留下后遗症。” “我没那么多钱住院，所以要离开。”**敏皱起好看的眉头。 “继续住，两天后再说，这期间的医药费我付。” 秦启明的声音从护士和**敏的背后传来。 护士惊讶回头，**敏则有些尴尬：“启明……这样不好……你帮我很多了。” “哪有什么，忘了昨晚的话？”秦启明边说边递给她一份午餐，“快吃。” **敏看到午餐，大概因为病后食欲旺盛，感到特别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无法拒绝。 “怎么才一份？你不吃？” “我在家吃过面条了，特好吃，所以给你准备了一份。” **敏感动道：“你那么好，我真得以身相许了。” 她对自己的外貌非常自信。 昨晚，秦启明送她到医院后，她心情一直很好。 因为，一个护士告诉她，她男朋友很帅气。 她男朋友…… 她心里美滋滋的。 目光不禁多次落在帅气的秦启明身上。 之后，才坐下来吃面条。 才吃完没多久，**敏的弟弟来了。 他和妹妹平常托管在学校，只有寒暑假回家。 这个冬天，阳关山区事儿比较多，**敏一耽误就耽误到昨天。 结果，准备回城，又冻晕在了林子里，被秦启明所救。 昨晚，她打电话给邻居大姐，说了下情况，许以好处，让照顾下弟妹。 “小旭，以后大老远的，别乱跑，就不怕遇到人牙子？” **敏故作生气。 弟弟拍了拍胸口，像个小男子汉：“姐，我都十四了，怕什么人牙，真遇到人牙，指不定谁卖谁呢。”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敢怼你姐姐了是吧？” “嘻嘻，姐……” 姐弟俩聊了会后，**敏催促陈旭回去写寒假作业，她没事儿，不用担心。 秦启明想了想，提议送人回去。 送人回家后，他又去包面粉和一袋麦乳精，来到隔壁邻居家门前。 “有人没？” 一个中年妇女应声而出：“谁啊？” “你好，大嫂，我是你隔壁邻居的亲戚，她生病住院了，家中两个孩子这两天麻烦你照顾下，帮忙做些饼和菜汤。这是麦乳精……” 妇女顿时喜得眉毛都挑起来：“昨晚慧敏给我打电话了，交给我，保管照顾好。” “大嫂怎么称呼？” “哟，我叫王绣球，你是慧敏对象吧？” 秦启明听到“对象”这两个字，轻轻笑了笑，没有否认。 毕竟，昨晚两人的关系算挑明了，先当男女朋友处。 从邻居家出来，秦启明又去买了点鸡蛋，送回**敏家。 “你去买鸡蛋了？” 陈旭盯着他手里的蛋，狠狠吞咽了口唾沫。 “对，还去隔壁拜访了一下，让那大嫂照顾你们兄妹。” “王绣球？” “嗯。” “她眼里只有利益，你给她好处了？” “麦乳精。” “你确实大方，感谢你帮了我姐姐，我愿意为你工作，以此偿还医药费。” “任何事都愿意做？” “对。” “你小子……”秦启明笑，“会做什么？” 陈旭：“打杂，照顾孩子……” “行，到时再说，我先回去了。” 人走后，陈旭迫不及待的煮鸡蛋，他饿坏了。 “哥，我觉得这个叫秦启明的，比马文强得多。” 小妹**霞抹掉嘴角的哈喇子。 陈旭剥了个才煮好的鸡蛋，放进妹妹碗里。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那个马文每次过来都是两手空空，什么时候给我们送过鸡蛋？还给邻居麦乳精，让她照顾咱们。” 陈旭若有所思：“那要是大姐嫁到山区，咱们也一起跟她到山里生活。” …… 秦启明刚回到家，刘秀琴就拉着他量尺寸。 一边量一边念叨着，**敏是个好姑娘。 可惜秦家穷，不能耽误人家姑娘…… 现在的日子也算是一天天在变好，欠缺的东西，等秦启明以后猎获更多了，再慢慢添置。 “妈，我衣服够穿了，不用做了，我打算明天去河边凿冰整点鱼回来吃。” 刘秀琴叹气：“小明，别说我唠叨，我小时候，山上死了太多猎人。他们个个都是打猎高手，经验十足，十几年的老猎人最后却连骨头都没剩下，你可千万不能一人进深处啊。” “娘，放心，我保证就在周边猎些兔子，不进深区。” 刘秀琴笑，“那就中，快去捡些柴回来。皮子熏了不少，今晚没柴生火了。晚上我还得和小秀儿一起给你准备皮衣。山里太冷，即使没碰上猛兽，也容易被冻死。” 秦启明点头，“嗯！” 然后转向正在熏皮子的秦启秀，上前拍了拍她的头，“哥去捡柴。” 说完，带好装备，出门。 上山必须携带武器，以防遭遇猛兽。 秦启明在捡柴时，刻意挑选干燥的枯树枝，这样更容易点燃。 但他在专心捡柴时，不知不觉走远了。 第七章 明显是给秦启明准备的 等秦启明直起腰擦汗时，才突然注意到地面上有新的脚印。 这些脚印不是人的，而是类似狗的印迹。 秦启明心生疑惑，沿着脚印前行，途中发现了血迹。 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目光立刻变得警惕。 这些脚印是狼的！ 数量还不少！ 这个发现，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他清楚，独自一人在山上遇到狼有多危险。 因此，小心翼翼握紧猎枪，做好防御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村长也提醒过，最近有狼进村。 秦启明本来以为只有一两只狼，但地上的脚印显示，狼的数量远超预期，那是一群！ 秦启明立刻背上柴火，转身往家狂奔。 他手中的猎枪或许能杀死一只狼，但面对狼群，这种抵抗几乎毫无意义，只是稍微给狼群增添点乐趣罢了。 秦启明到家时，汗水淋漓。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妈，以免让她担忧。 但他需要提醒她晚上不要外出。 问题是站点破烂不堪、年久失修，连狗都挡不住，更别说狼了。 他必须尽快修好院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晚上吃完饭，秦启明提醒了声夜里别出门，就上炕了。 躺在温暖的火炕被窝里，一沾枕头就熟睡过去。 半夜，迷迷糊糊听到门口发出沙沙抓挠声，时有时无，断断续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把他从梦中惊醒。 是他大舅刘庆嵩和村长来了。 手里还提着点青菜和盐巴、白糖。 刘秀琴上厨房做了锅米糊招待。 吃饱喝足后，村长才说明来意。 原来是劝和来的。 秦国柱去他那里闹过几次，说如果他公证离婚，就没脸活了。 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村长和刘庆嵩合计合计，过来劝劝。 秦启明是坚决不同意，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 重新开始生活，必须远离人渣。 “秀琴啊，你可得考虑清楚，咱们村可没人离婚的，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离婚的家庭将来孩子可不好嫁娶。”村长语重心长。 刘庆嵩叹了口气，他又哪里会不知道妹夫秦国柱有多渣。 可是能怎样呢？ 村长的话就是不能离婚的本质问题！ “秀琴，你仔细考虑考虑吧，如果决心要分家，哥哥也支持你。村子里第一个离婚的又怎样，啥事儿没有第一次呀。对了，明天我要进山一趟，你看看有什么缺的。” “还打算进山？村里过冬的物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村长目光转向刘庆嵩。 刘庆嵩干笑几声：“张三昨天来镇上，他托我帮忙猎一只狍子。 我家二妞即将生产，如果我能猎到狍子给张三送去，就能换回一些新布和棉花，给她和孩子做新衣。 这事儿得提前准备，毕竟女儿嫁出去也是自家的人。” 村长沉默了一会，点头：“行，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山？” “明天一早。” “那我跟你去。” 刘庆嵩又和村长闲聊了几句，准备离开。 秦启明急忙追出去：“明天去打狍子，还需要人手不？” 刘庆嵩活了大半辈子，秦启明一开口他就明白他的意思。 “你最好老实待在家养身体，别想进深山冒险。前两天你遇到熊，差点丧命。如果你再出事，我如何向你娘交代？闲的发慌就到山外围打打兔子，设些陷阱……” “我又不是没进过，熊还是我一个人打的哩。大舅，我家里情况你也清楚，不争些气，日子怎么过，娶媳妇儿哪个不要钱？” 刘庆嵩的眉头紧皱，像晒干的豆皮一样，呼出的白雾也显得浓重且缓慢，显然是认真听了秦启明的话。 秦启明趁热打铁：“那熊没伤着我，我健康的很，明天和你们一起进深处。都带上枪，人多，即便遇到狼群也不怕！” 刘庆嵩思考片刻后，眉头舒展：“行吧，那明儿一早，我来喊你。” 送走村长和大舅，秦启明又去捡了些柴。 刚回家就遇到个不想看到的人。 堂妹，秦红翠。 她性格尖锐，待人刻薄，虽然外貌中上，但那嘴像在茅坑里吃过屎。 秦红翠看秦启明背着柴火回来，立刻嘲讽。 “哟，这谁呀，看看，不是打不来猎的废物嘛，走狗屎运碰上头死熊，还真以为是你自己打的了？ 骄傲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都敢和你老汉较量了？ 正所谓什么家养什么人，你那种好吃懒做的家庭，你也只能做春秋大梦。” 秦启明扔下柴火，轻蔑反驳：“你说话那么酸，家里吃剩的猪食都被你吃了？真让人恶心。” 秦红翠毫不在意，自顾自嘲讽：“别不知感恩，大伯已经原谅你们了，赶快回去吧，你要是喜欢捡柴，就回去捡，你老汉的柴火烧光，成天跑我家蹭算个什么事儿，爷爷分家的时候，可把唯一的猎枪给你老汉了，我家什么都没分着，总不能还来占便宜吧。” 秦启明懒的和她多费口舌，“说完了吧？说完快滚！没事就别影响我干活。” 秦红翠冷笑，骄傲的秀了下身上的军大衣。 “这样吧，管好你老汉，别让他成天来我家借着诉苦的名义蹭吃蹭喝，我就宽宏大量，把大衣借你穿两天。” 秦启明轻蔑地看着她，“我嫌脏。” 她一愣，气笑了，“你才脏，你全家都脏。” “你穿着军大衣，就像村口寡妇在摇男人。” 秦启明的话满是讥讽。 秦红翠气到颤抖：“秦启明，你，你嫉妒我穿军大衣，你穿不上！ 这时，院子里传来动静。 一个瘦小的身影快速从院子另一头冲过来，是秦启秀，兴奋地向这边跑来。 她穿着一件小棉袄和一条小皮裙子，腿上套着皮护腿，既简单又保暖。 刘秀琴的手很巧，用缝皮衣多下来的边角熊皮，作了顶皮帽子，给秦启秀戴上，看起来非常活泼可爱。 刘秀琴也走出屋子，身穿一件熊皮坎肩，手腕和脚上都套着熊皮保暖，手里还提着一件皮大衣，明显是给秦启明准备的。 第八章 用手中的雪擦干净手 “小明，快穿上。” 刘秀琴其实早就听到了秦红翠的嘲讽，所以故意带着女儿套上皮衣出来，装作没看见秦红翠。 母女两一同帮秦启明穿戴好护腿、护膝等保暖皮具。 穿上后，秦启明感觉全身暖和。 秦红翠看的眼红，相当嫉妒，内心极度不平衡。 “哟，我的呢？平常我老汉可没亏待你家，隔三差五给你家送吃的，结果你不给我做件皮衣，有没有良心？” 刘秀琴冷漠的瞥了秦红翠一眼，“这是我的孩子，你要是喜欢他们的皮衣，就让你老汉上山打猎去，来我这当什么乞丐？” 其实，秦红翠嘴里的隔三差五给他家送吃的，送的都是些馊饭菜。 秦国柱不争气，好吃懒做、还好赌，弄的家里一穷二白。 刘秀琴没办法，又不敢回娘家诉苦，怕老父老母担心，只能到秦红翠家干干活，想看在亲戚的份上给孩子换口吃的。 然而，秦红翠一家都是尖酸刻薄的货，不仅不体谅大嫂的难处，还用馊饭侮辱人。 之后，刘秀琴算看明白了，全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你给他们做得再多，他们都只会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 喂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刘秀琴对秦家已无任何旧情，秦国柱也不再让她有所留恋。 她往后余生的唯一目标，就是抚养女儿长大，见证儿子成家。 秦红翠原本很自豪自己穿着军棉衣。 但现在，和熊皮袄一比，她立刻觉得军大衣相形见绌。 军大衣表面上看起来还能应付，实际上里子全是补丁，棉花也几乎都漏光了，秦红翠只能往里塞破布条来保暖，根本无法与秦启明他们身上那些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顺滑毛皮大衣相比。 秦红翠刚才还骄傲的心情瞬间崩溃，带着哭腔大喊，“没良心的东西，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我老汉，找大伯要理。” 秦启明不屑冷哼：“我警告你，别老来找麻烦，我现在可是大队的狩猎人，如果你再来骚扰我，导致我心神不宁狩不了猎，全村少吃了肉，就告诉村长，让他收拾你全家。” 他用村长恐吓秦红翠，结果虚张声势的做法起了作用，她哭喊着跑走。 刘秀琴看着秦红翠离去的背影，毫无怜悯，只是不动声色地吩咐：“小明，去劈些柴火，我给你们炖熊肉。” 刘秀琴不再为食物发愁。 现有的熊肉足够他们吃上几天。 加上秦启明擅长设陷阱，他们可以持续获得食物来源。 现在他们还有足够的衣物保暖，度过冬天没有问题。 但秦启明明白，这些远远不够。 他要从大山走出去，去城里买房，要让小妹儿接受良好的教育…… 他需要大笔大笔的钱，不是靠落入陷阱的几只兔子就能解决的。 …… 第二天，天没亮，就听到敲门声。 “哪个？”秦启明迷迷糊糊的。 “我，你大舅，得起床咯。” 秦启明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清醒，赶紧从床上爬起，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衣服。 他小心翼翼下床，为妹妹掖好被子，确保她不会受凉。 现在这天气，万一冻出病来，身体差，营养又跟不上，有的苦吃。 他简单洗漱一番，刚睡醒的迷糊劲瞬间消失。 小心离开屋子，关紧房门，防止冷风钻进屋内。 “大舅，你看什么呢？” 他走出屋子，只见刘庆嵩举着火把，低头查看门前的雪地和墙边。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刘庆嵩在火光下仔细查看地面，没有抬头。 “夜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声音很小，我没有起身。” “你把房门关严了吧？” “关得严实，还用东西抵住了。” 刘庆嵩看到雪地里的脚印和爬痕，拿起一块被雪覆盖的地面，捏起带有痕迹的泥土闻了闻，皱起了眉头，“是黄大仙的味道。” “黄大仙？哦，黄皮子吧……”秦启疑惑，“黄皮子进村干嘛，也没人养鸡。” “什么黄皮子，要用尊称！有没有养鸡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黄大仙出现在村子里了。先去找村长，商量商量。” …… “什么？黄大仙进村？”村长表情愕然，“这冬天，野物进村几次了？” “五次，都是在腊月附近。” “五次了。”村长想了一下，“先吃早饭，这事儿不急，一会儿告诉所有人晚上睡觉必须把门锁好，封严实了。只要夜里不出事，白天就没事。” 说完，村长让大家都上炕，他老婆端上饭菜，微弱的煤油灯照亮桌子。 炕上，孩子还在睡觉，大家吃饭说话都刻意压低声音。 吃完饭，休息片刻后，大家携带枪支、绳索、火种等物品准备进山。 刘庆嵩：“进山时紧跟在我身边，听明白了不？” “大舅，这次进山就是为了猎杀傻狍子？” “你还想猎什么？” 刘庆嵩环视四周，“现在寒冬腊月，能藏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找到傻狍子不容易了，你该不会还想再猎只熊吧？” 话音刚落，刘庆嵩便注意到前方雪地上的痕迹，加快脚步上前寻找。 村长和他儿子秦康停下脚步，手持猎枪，警惕地观察周围环境。 经过仔细查看、触摸和嗅闻地上的痕迹后，刘庆嵩转身向不远处的秦启明招呼：“过来。” 秦启明踏着积雪快速走近。 “这地方有什么可看的？” 他蹲下身，目光紧盯着积雪中隐约的痕迹，那是动物一路爬行留下的痕迹，还有零星散落的梅花形脚印。 “好好观察，回忆下过去是否见过类似的脚印。” 秦启明盯着脚印，检查地上的雪痕，发现了白色毛发，捡起来确认后，道：“是野兔。” 刘庆嵩沉默，拨开积雪，直接将被雪覆盖的黑疙瘩捡起握在手中。 “脚印和毛发已经确认完全一致，但除了观察，你还得学会触摸和嗅闻。” 秦启明点头，知道刘庆嵩是在教他如何辨认。 刘庆嵩把屎蛋扔到一边，用手中的雪擦干净手。 第九章 那里有货 “待会儿顺着这条路拐弯，往西山方向走，那里有货。” “是大宗货？” “野兔。” “多少只？” “一群，去看看。” 秦康拐弯，众人立即跟随改变方向，按照刘庆嵩指的路线行进。 行进中，头顶突然传来沙沙沙的声响，抬头一看，发现一只全身漆黑的动物，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黑老鼠，安静地蹲在树干上观察秦启明等人。 秦启明他们去哪儿，这黑老鼠就跟到哪儿。 “灰贼怎么会出现在这？”刘庆嵩瞥了一眼，脸露惊讶：“秋天前就应该储备好食物了，松林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它来这里干什么？” “老汉！” 秦康的一声大喊，打断了秦启明和刘庆嵩的思考，众人立刻围过去。 就见前方不远处，白毛兔子满身血迹，肉和内脏已被吃光，连皮都快被啃尽，毛发上布满咬痕。 “还有一只在那里！” 秦启明指向西边，众人朝那个方向看去，另一只同样的兔子皮就在那处。 “来晚了，被抢了。” “爹，这些咬痕似乎是野狼留下的？” “没错，血迹还没干呢。” 村长刚说完，立刻紧张起来，环顾四周，紧握着手中的枪：“都准备好！ “附近有东西！” 众人迅速拿起枪，警惕环视四周，原本分散的他们紧凑聚集在一起。 之前站在前方持枪的秦康，蹲下身把两张破旧的兔皮扔进背篓里。 “启明，以后进山，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要捡拾野兔皮。” “为什么？” “深处野兽很多，有的嗅觉非常灵敏，即使兔子皮被冻住，上面的血腥味也难以掩盖。而且，这些皮已经被野兽吃过，除了血腥味，还沾染了它们的气味。 群居野兽不会单独出现，它们总是成群结队，昨天生产队大队长马德国带人进山，就被一群野兽袭击了，幸好命大，只咬伤了腿，被救下了。” 秦启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嚣张的马德国今天没来，原来受伤了。 秦康把兔皮放进背篓，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退回来，一群人逐渐靠近。 突然，远处传来狼叫，众人立刻变色，朝那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两个黑点忽然跃出，紧跟着一群黑点密集地跳出来，开始向四周散开。 “这是狼群在围猎？” “狼饿了，出来找食物。” 刘庆嵩紧握手中的枪：“启明，记住，对抗狼群，绝对不能散开，不能退缩，更不能害怕，特别是饥饿至极的狼群，你一旦退后，它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攻击！只要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撤退露出破绽，这些野兽就会找到机会，到时候，我们谁也活不了！” “明白了！” 秦启明重生前好歹也是特种兵队长，对这些基本的丛林技巧手到擒来。 深吸一口气，紧握着陈旧的猎枪。 瞬间感觉肾上腺素急剧上升。 看着狼群追逐的猎物越来越近，众人终于辨认出来，原来是一对类似鹿的动物。 其中一只头上长着一对分叉的角，草黄色的皮毛在雪地中格外显眼，屁股后几乎看不到尾巴，仅有一小撮短毛。 “本想上山找傻狍子，结果它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两只傻狍子在惊慌中失去了方向感，毫无章法地向秦启明等人冲来，甚至忘记了转弯。 村长和刘庆嵩眼见傻狍子即将冲到面前，立刻开枪，将它们击倒在地。 傻狍子在挣扎中发出低沉的鸣叫，抽搐着逐渐停止了动静，周围的积雪塌陷，露出一大滩鲜血。 “绝不能让这些狍子带着狼群继续乱窜，否则会把狼群引到附近村庄，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傻狍子倒地，鲜血在空气中弥漫，狼群开始散开，但仍然远远地围绕着这一行人。 秦启明清晰看到狼群眼中流露出的饥饿和杀戮欲望。 “二十多只……” “动手么？” “先别急，观察一下。若头狼不死，被它记住咱们味道，可能会跟踪进村子。” “对，这东西狡猾，能忍，不到最后不能行动，一旦动手就必须消灭干净！” 秦康望向远方，突然喊道：“爹，那只狼瞎了只眼。” 几人发现狼群中有一头狼体型特别大，瞎了只眼，看起来更加凶猛。 “老五说过，他曾一刀刺伤头狼的眼睛……” “这是一头危险的吃人狼，今天一定要消灭它！” 几人紧紧盯着远处的狼群，状态正好。 狼群以半圆形逐渐逼近，慢慢将众人包围。 众人把枪上膛，对准狼群。 村长甚至拔出了腰间的大砍刀，一手握着盒子炮，一手提着砍刀，看起来信心满满。 突然，一只狼低吼一声，身体前倾，狼群立刻发起攻击。 “保持阵型，山哥，用盒子炮掩护启明！”村长大叫，“启明，你爷爷的枪管不是磨损严重了么，今天只要你打中一头狼，我给你换把新的！” 秦启明没说话，紧盯着冲来的狼群，端着枪瞄准。 远处的狼群猛扑过来。 秦启明面对狼群，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狼的动作在他眼中放慢速度。 “开枪！” “射击！” 一声令下，秦启明扣动扳机，子弹瞬间从枪管飞出，他能感觉到子弹射出的温热。 一头狼迎面扑来，被一枪撂倒，在雪地里挣扎，前腿不断涌出鲜血，发出凄厉的叫声。 “就这样打！” 村长在旁边，拾手就是几枪，盒子炮连续发射，击中了冲过来的狼。 刘庆嵩和秦康各开一枪后，立刻扔掉手中的枪，抄起随身携带的砍刀，迎向近身的狼群。 “启明，到后面去，用枪持续射击，保持阵脚！” 刘庆嵩大声指挥，他与秦康和村长调整战术，三人将秦启明护在中央，封堵四周的狼群，为秦启明留下射击的空间。 狼群像发疯了一样扑过来，尽管三人的阵型及时调整，但仍然在一瞬间露出破绽。 “该死！” 秦启明瞬间爆发凶性，抓起短矛，猛扑头狼身后，狠狠刺入头狼的后背。 第十章 血花飞溅 矛头瞬间穿透头狼，血花飞溅。 秦启明动作不停，一下又一下的刺。 头狼的脖子被秦康死死掐住，它疯狂挠动着，试图挣扎开，脑袋无法转向，就无法咬到身后偷袭的人。 秦启明如同机械运作般反复捅进拔出。 伴随着头狼一声接一声凄厉的哀嚎，它的气息逐渐衰弱，直到瘫软无力。 秦启明手握短矛，硬是将那庞大的头狼捅死！ 狼群攻势突然减缓，刘庆嵩一脚踢开眼前的狼，大喊：“老五！” 喊着，迅速闪身，挥刀猛劈向正扑向秦启明后脖颈的那只狼。 刀深深地劈进狼的脑袋，瞬间鲜血和脑浆溅满了灰色的毛发。 “启明，帮康子！” 秦启明没有犹豫，直接朝秦康旁边的狼扑过去。 狼群因为头狼的死，几乎失去勇气，数量减少超过一半，剩下的还带着伤。 秦启明的突然袭击，使狼群发出悲哀的嚎叫并后退，几只狼夹着尾巴扭头逃跑了。 秦启明见状，想要捡起不远的盒子炮追击，但村长立刻拉住他，并摇了摇头。 “头狼已死，剩下的受伤母狼和狼崽子，这个冬天绝对活不下来。放它们走，山里的其他狼群会吞掉它们，追杀容易出问题。” 狼群夹尾巴逃跑，村长提刀上前，不论狼是否已死，都一一从它们的脖子上补刀。 “康子，怎么样？” “没，没关系。” 秦康脸色苍白，肩膀、胳膊上都是大片的瘀斑，棉衣湿透大半。 秦启明弯腰试图扶起秦康，但秦康无法站立，因为被狼群包围，长时间拼命战斗至力竭，身上受伤流血，衣物破损，此刻正不停颤抖。 秦启明脱下自己的衣服，给秦康盖上。 “启明，把衣服穿上！” 村长和刘庆嵩忙完手头的事，看到秦启明的举动，赶紧过来。” “你看他抖成这样。” “那也别用你的，冻出病来你娘怎么办？” 村长一边说，一边把棉衣脱下来给秦康盖上：“能活动么？” “不容易。”秦康脸上苦哈哈的，身体抖个不停：“真倒霉，被搞得半死不活。” 村长：“再说混账话，我揍你！” “爹，你要揍也得等我恢复点，不然以后你只能揍家里那几个小的了。” 老五：“我们离村子有点远，现在回去，康子这身体状况撑不住。就近有没有村子，让人来帮个忙。” “康子受伤了，这冰天雪地的，找不到伤口在哪里，脱了衣服扛不住冷。” “往东南走二里地，有个张家村，牛半瞎的女儿嫁在那里了。” “爹，那是张鼻子的村子。”秦康咳嗽两声，“你和张鼻子见面不吵架才怪，咱回去吧。” “别胡说八道，我是那种喜欢吵架的人？” 村长找来树干，用绳子绑起来，给秦康做了个简易的担架，让他少受点罪。 “爹，见到张鼻子，保准你会生气。” 村长没回应，刘庆嵩也过来帮忙。 秦启明起身，给众人的枪装满了子弹，然后走上前，把狍子和狼尸堆在一起。 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忙碌着。 突然，远处传来了踩雪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枪，把秦康围在中间。 刚才还被照顾的秦启明，现在站在外围，如果少了他在，遇到危险容易出问题。 “是人，带头的是个光头！” 秦启明的视力和听力都非常出色，尤其是视力，前世特种兵训练出的能力，几乎完美保留了下来。 “光头？” 村长看来人逐渐靠近，渐渐放松下来：“是张鼻子，这混蛋的鼻子真灵，寻着味就来了。 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刘庆嵩放松了警惕，掏出一直没点燃的旱烟袋抽了两口。 “来者何人？” 远远地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喊话。 “杂姓村的，逃荒来了。” “哦，杂姓村的村长来这里了？稀客！” 众人一到，便见旁边一座小山似的野货堆，脸色均变。 “老五，这怎么回事？” “遇到狼群困住了，没办法，只能宰了它们。” 村长绑好绳子，直起腰，双手撑着膝盖，感叹道：“年纪大了，让几只狼跑了，否则能一网打尽。” 张鼻子旁边有几个小伙子，他们看着狼尸，心里估算一番，有点佩服。 在山里与狼群硬碰硬，仅凭这几个人就敢这么做，确实了不起！ “张鼻子，来了就动手拿些野货回村，有个交代。” “别胡说，老子不缺那点东西，不用你施舍！”张鼻子横眉怒目，“想要野货，老子自己上山就能弄到，用不着你让！” “你自己不要，别怪我没给。” “二叔，那是杂姓村村长的大儿子秦康！” 有人指着地上穿厚重衣服的人，低声告诉张鼻子。 张鼻子皱眉，大声问：“咋了这是？我大侄儿累趴下了？” “被咬了，得回村养伤。” 张鼻子见秦康脸色难看，立刻走上前推开村长，蹲下身掀开棉袄查看。 “你想让你家老大死啊？有那时间回村？你脑子被屎堵了？” 张鼻子脸色阴沉，紧紧裹着棉袄，冲着村长破口大骂：“你想死就自己死，扯上你家老大给你陪丧干哈子，真是个混蛋，人都这样了还想回杂姓村！老毛，把人带回咱村，走慢点，采药的在村里，让他们赶紧回来照顾，。” “好类！” 两年轻人把枪背在身上，抬起担架上的秦康，快速向东南方向跑去。 村长和张鼻子互瞪，互相看着不顺眼。 秦启明在旁边，乐呵看戏，觉得挺有意思。 张鼻子嘴上不停骂，做起事来却很讲究，不管什么恩怨，先救人。 他们俩并不是什么生死之敌，只是脾气不对付。 显然，张鼻子被村长吃得死死的。 本来打算去张家村，但后来装不去，让张鼻子先沉不住气主动把秦康带回张家村。 真特么会算计！ “这哪个？” 张鼻子目光扫过秦启明，问刘庆嵩。 “我大妹儿家的大儿，启明。” 第十一章 只会退缩 “哟，秀琴家的孩子不是个孬种么？传言有误啊？你今年几岁？” 秦启明摸摸鼻子：“快十八了。” “比你外公差多了，你外公十岁就敢进深山打猎了。” 刘庆嵩：“我老汉一辈子都没能杀死头狼，他是直接用短矛活活捅死的。” 张鼻子一听，愣了下，望向远处最显眼的狼尸，问秦启明：“你杀的？哈哈，有种！走，去张家村暖和暖和。” 他招呼大家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分摊背着，剩下的让刘庆嵩他们自己带。 此时，张家村因老毛等人抬着秦康进村，引起骚动，一个采药人留下协助，其他人全被赶走。 村民们议论纷纷。 众所周知，张家村村长和杂姓村村长关系紧张，所以秦康被抬回来，村民们不禁怀疑是不是村长与杂姓村的人发生冲突，打伤人后才不得不带回来。 老毛被村民围着询问，满头大汗。 “村长回来了！” 张家村人远远看到张鼻子等人背着东西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陌生人。 眼尖的立刻认出了杂姓村村长和刘庆嵩，至于后面瘦高的少年，没人认识。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自家婆娘管好了么来管别人的事？” 张鼻子进村，见一群人围在村口，大喊。 “别围着了，都去忙自己的，堵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爹，你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快来帮忙。” “哦哦！” 旁边的小伙子急忙上前，接过众人背上的狼尸。 “乖乖，鼻子叔是不是把整个狼群都解决了？这得有十几头吧？” “终于能吃上肉了，最近山上野味越来越少。” “这狼肉真给力，炖上后暖和得很，晚上都不用烧炕了。” “你悠着点，知道你年轻力壮，夜里你和你婆娘动静最大，野兽都叫不过你们。” “你管得着么？” “行，你有本事，有种别关门，让我们几个进去帮你推一把。” 村民们哈哈大笑，场面热烈。 老妇女跟着开黄腔，而姑娘和小媳妇们害羞得脸红。 羞死人了！ “康子的状况如何？” 村长走进村子，把东西随意放在一边，然后问老毛。 “现在才担心？刚才做什么去了！” 村长仿佛没听到张鼻子的话，只是等着老毛回答。 “等药叔消息，人进去还没出来。 老毛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心里一惊。 之前因为焦急，没注意到雪地里积雪厚，直接把秦康抬回山村。 现在带着东西回村才发现，野味实在太多了！ “这些野味，比得上我们张家村一个月的量，而且全是狼，不是野兔那些小东西！” “爷爷，你打了这么多狼！” 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跑出来，跑到张鼻子旁边，看着地上的狼想摸，又害怕。 张鼻子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别怕，等你长大了，带你上山打。不过这次，这些狼是别人打的。” 小女孩不太明白地点头：“以后我帮爷爷背。” 旁边的中年人惊讶地问：“爹，你的意思是……” 周围众人看着秦启明一行人，表情震惊。 地上的狼和两只成年狍子，加起来至少上千斤！ 野货的皮比肉值钱，把这些野货拿到山下卖，能发财。 一众人羡慕不已，但这些与他们毫无瓜葛，这是杂姓村的货。 一些年轻人在心中打定主意，今天做好准备，明天进山看看能否找到野味。 而村里的老人想法却完全不同，他们认为这么多收获，必定是遭遇了狼群。 秦康被抬回山村，情况危急。 必须警告在家中的孩子，近期绝不能进山，一旦出事，命都没了，还想什么其他的东西。 张鼻子注意到村子里的小年轻对秦启明的目光充满怀疑，冷笑：“别小看这小子，他可是面对面一刀刀将头狼活活捅死的。换成你们，敢？” 众人听到这活，不禁感到寒意，脖子缩了缩。 小小年纪就这么狠辣，能和头狼面对面搏斗，这在周围的山村里可是头一遭。 “村子里怎么又出了这么狠的角色！” 众人越想越觉得秦启明不简单，有的人甚至紧盯着他，想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印在脑海里。 以后在山里碰上他，可得客气些，最怕的就是这种既狠辣又不要命的小子。 外面的人围着狼尸看，有人大胆地上前摸了一下狼尸又缩回手，还有些人甚至敢掰开狼嘴看个究竟。 村长和刘庆嵩点了旱烟，默默地抽着。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人想进屋。 屋里面虽然暖和，但在他们看来，进去会更受罪。他们帮不上忙，宁愿待在外面。 秦康不知道在里面经历什么，从他们到这里开始，就时不时听到屋内传出的压抑痛叫声。 “哪个能缝针！” 房门猛地推开，有人出来又迅速关上。 “缝什么针？” “缝伤口，肉上的，赶紧，药叔说消毒完毕就得立刻缝！”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大婶道：“我们哪有缝肉的手艺。” “药叔那边正忙着止血消毒，说需要缝针，会缝针的快出来一个，救人要紧！” 会缝衣服的妇女们犹豫不决，缝衣服和缝肉毕竟不一样。 “村里谁会缝针的赶紧出来帮忙，衣服和皮肉差别不大，都能缝。” 见没人响应，张鼻子急了：“就缝个皮，又不至于丧命，缝不好也不找你们麻烦，害怕什么！” 秦启明注意到村长抽烟时气息变粗，大声朝远处的人喊道：“我懂得缝针。” 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启明！”刘庆嵩赶忙说，“你没干过这活，别冒险，这跟对付狼不一样。” “大舅，我确实会，以前真的做过。” 前世特种兵，缝合伤口是基本。 村长瞥了张鼻子一眼，然后朝秦启明点头，“去，启明说他行，那他就能行。他不是那种爱显摆的人，我从小就看着他长大，了解他的性格。” 秦启明点头，毫不犹豫地进了屋。 张鼻子在一旁气得脸红，他们村的人遇事只会退缩。 第十二章 抬不起头 杂姓村的小子胆大，遇到事情就上，一点也不拖延，怪不得能干掉狼。 不行，村子必须好好整顿，现状实在不像话。 秦启明进屋后，发现里面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由于没有消毒药品，只能用中草药消炎。 “洗手消毒，立即缝合。” 采药人始终没抬头，埋头专心操作。 秦启明没有废话，走上前动手。 他瞥见采药人熟练的动作，感到有些惊讶。 现在的人已经掌握了清理、消毒和包扎的技能？这显然不是一般山里采药人能掌握的。 在这个缺乏医护人员的时代，仅凭采药人的这项技能，他在县城甚至省城都能找到工作。 若加入部队，外伤清创的技能更是重要。 然而，他却留在张家村帮村民治疗？ “过来，我说你缝。” 看着秦康的伤势，说实话，秦启明非常担忧。 伤口面积巨大，都是撕裂的咬伤，皮肉相连，筋肉交织，没有现代的消炎药、消毒液和营养液，无法确定清创是否彻底。 还有一个大问题，狼的咬伤可能导致狂犬病，并且有潜伏期，一旦发作，无药可救，只能等死。 想到这些，秦启明在缝合时心情沉重。 村长一家为人处事都很好，如果因为这次事故出事，谁能承受？ 秦启明集中精神，仔细为秦康缝合。 “你慢点，缝得太快，这是肉体，不是布料，谁家这么粗糙缝补的？” 采药人稍微放松了手中的力度，抬头一愣，看着缝合人：“启明？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说要缝合伤口？”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手法倒不错……” “哦，我缝过衣服，这和缝衣服差不多。”秦启明随便找了个借口。 采药人听后笑了，手却不停，低头继续清理伤口：“外面没其他人来？” “他们认为缝肉和缝衣服不同，所以不来。” “你力气再大点，康子可能会痛得晕过去！” 秦康躺着，有气无力哼哼。 “慢点会更疼，快一点能好，少受点罪。” 秦启明迅速行动，缝合完最后一道伤口后，采药人检查了一下，包扎得确实很好。 他看着秦启明的眼神变了，心想：这年轻人还真有两下子！ “他没事吧？”秦启明问。 “没事，没伤到动脉，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体力透支。包扎好后，休息一下，调养一下就行了。他的体质强壮得像牛，不必担心。” 听老药叔这么一说，秦启明才放下心来。 人没事就好。 今后上山必须小心，离村子近的地方独自行动没关系，但一旦远离村子，最好有人一起。 “狼群距离张家村仅两里地，竞敢如此肆无忌惮，这还了得？今天遇到了什么，跟我说说，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秦启明把上山遭遇狼群的经历及过程，说了一遍。 “走，我跟你去看看，让康子在屋里休息，别打扰他。” 采药人叮嘱秦康几句，然后带着秦启明出门。 “老药，情况如何？” 刚出门，刘庆嵩立刻迎上前问：“康子怎么样了？我怎么没听见动静？” “没事，伤处没有触及筋骨，回家休养，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之后正常饮食。” “行。” 村长听采药人这么说，心中的重担慢慢放下，抽烟都显得有精神。 “你们今天运气极差，我进山以来，从没听说有人直接遭遇大狼群，还被围攻的。” “肯定是因为抢了狼群的猎物。” “康子最近要好好养身体，最好就在张家村待上十天半月的，别乱动，避免受寒，别留下病根。” 村长熄灭旱烟袋，“行，我知道怎么办，庆嵩和启明，待会儿狼群和狍子我先做主了，以后有机会再补偿你们。” 村长边说边走向张鼻子，到了跟前，看着张鼻子锃亮的大脑袋突然笑了。 “老张，最近村子怎么样，过冬的粮食够了吧？” “秦田，别跟老子来这套，有话直说，别套近乎。” “哎，毕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有点想念。” “停！” 张鼻子举手打断，脸色不悦：“不说就别说了！” “所以说你张鼻子懂我。” 村长收敛笑容：“庆嵩的二女儿快生了，我打算猎只狍子换新布，给小孩做新衣服，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走到离张家村不远的地方了，在这里打猎得通知你们村，你们也帮了我们的忙。现在全村的人都等着，山里自有山里的规矩。” 村长不在意村里人投来的目光，直接对张鼻子道：“今天我代表大家做决定，这批山货我们平分，一人一半。” 老毛和他的同伴们听到这话高兴起来，他们本来还打算进山碰碰运气，打到猎物卖掉过冬，没想到猎物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如果平分，他们这些帮忙的人每人至少能分到一头，还有剩余。 这样就不用冒险进山，否则就像杂姓村那几个人一样，人少根本无法在狼群中幸存。 杂姓村的那四个人，有一个差点死在那里，被其他人抬了回来。 他们每个人都是拼了命，手持刀具和枪支，连村长都带着手枪。 换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们打的猎物，与我们无关。山里有规矩，你们狩猎的地方离我们有两里多地，打到的东西全归你们。” 张鼻子的话浇灭了周围人的喜悦。 “在山里遇到困难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今天如果是我带队，张家村的人遇到麻烦，你秦田会视而不见？” “绝不可能，遇到困难我们肯定出手相助，但这是两码事。” “帮不帮忙是我的事，虽然我对你有些看法，但我知道你说话算数，以后见面互相帮帮忙就是。” 张鼻子见几个年轻人神情沮丧不满，怒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要人家的？帮忙搬运就分一半，你们不觉得羞耻？有本事就自己进山打猎，谁打到的归谁，自己没本事就想走捷径，哪有这么多捷径给你们走！” 在秦启明等人面前，张鼻子将几个年轻人训得抬不起头。 第十三章 今天轮到他出手了 村子里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秦启明也由此明白了张鼻子在张家村的话语权有多大，这火爆脾气确实让人敬畏。 通过脾气能识人，张鼻子不占便宜，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心机，这种人容易相处。 秦康在张家村的养伤事宜算是安稳下来了。 等人散去后，刘庆嵩一行人进屋查看秦康，确认他没事后才安心准备离开。 “现在就走？” 采药人听到刘庆嵩的话，道：“现在走东西怎么带？三个人要把这么多东西运回村子？两条路都不近，你打算分几次运送？” “不可能全部带走，必须留下一些东西。” 秦田：“张鼻子不想要这些物资，我不能不给。我和他的事，跟两个村子无关，而且也不是深仇大恨。康子还要在张家村住一段时间。” “那些东西太多，你们带不走。这村子没有驴车，帮不上忙。我还要在村子里照看几天康子。” “不需要。” 采药人点头，“那头狼咬伤了不少人，王家村一队夫妇也被它咬死了，回头一定要去王家村跟村民们说明情况，给他们一个交代。那对夫妇的孩子还小，太可怜了！” 采药人说完后，村长等人便准备离开。 现在带着这么多东西回去，行程肯定会变慢，很可能赶不上在天黑前回到村子。 “大舅，我们这里离村子太远，东西太多，搬运起来既费劲又慢。” 秦启明接过采药人给的草药，跟着村长出门。 “我们有绳子，可以把康子绑上担架，再用绳子绑个板子，把东西都放在上面拉着走，这样在雪地里轻松多了，肯定能在天黑前回到村子。” “这办法好！” 刘庆嵩：“启明这想法确实行得通，既省事又方便。我记得山北的大村子养了狗，用木板车让狗拉，咱们这也一样，只是需要花时间扎木板。” 秦启明感到头疼，对这个类比感到不满。 尽管如此，他明白刘庆嵩的意图，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动手做吧！” 村长同意，准备开始工作。 秦启明急忙阻止：“我认为还有更简单的办法，不用这么费劲。这个方法需要你出面。” “什么办法？只要能成，我去办。” 秦启明笑着说：“你直接向村里人借块木板，前面打个洞，把东西放上去，用绳子绑牢，然后拉着走就行了。” “好。” 村长直接去找张鼻子。 “启明，你说村长找张鼻子，能行么？” 刘庆嵩仍然有些担忧：“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 “放心，肯定不会，他不是那种爱惹事的人。” 他让村长去找张鼻子再谈谈，给点东西过去，张鼻子肯定能接受。 这不算分东西，而是交换！ 他清楚处世之道，别人可以拒绝，但有些东西你不得不给。 上面的人可以那么说，下面的人却不能不照顾，换个理由就行。 秦康肯定要在这住一段时间，招待村里人能解决不少麻烦。 张鼻子应该能接受了吧？如果他接受不了，那不是直爽，而是真傻。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村长跟张鼻子谈了什么，两人竟然一起出门。 张鼻子还带了两个人，拉来一块木板，用绳子绑好，帮忙把狍子狼搬上去并绑牢。 搬运过程中，村长阻止继续搬，和张鼻子争吵了几句。 张鼻子坚决不同意，最终村长只能让步，把剩下的搬上去后，张鼻子才不情愿地同意，让两人用绳子绑好。 “张鼻子，多关照你侄儿。” “别废话，滚蛋！” 村长招呼刘庆嵩和秦启明，他们拖着木板，秦启明背着装满杂物、草药和野兔子皮的背篓，离开了张家村。 回去途中，秦启明又遇见之前在树上奔跑的大黑耗子。 看到松鼠，他转头问：“掏过灰松鼠的窝么？” “你这小子是想吃松鼠了？” 村长弯腰低头，继续拖着木板：“以前掏过，山上有一片红松林，那里有很多灰松鼠筑窝。你想吃的话，回头我让老二带你去看看，但别掏太多，那东西吃不饱，松鼠不够吃就会进村偷东西，导致收成又不好。” “那就算了，以后再说。” 秦启明记住了红松林的事，没再说话。 …… “爷爷！” 刚到村口，还没进村就听见里面传来喊声。一个男孩跑过来，几个小女孩也跟着跑来。 男孩跑得太急，摔倒在地。 “狗子，慢点跑！” 刘庆嵩在远处喊，继续拖着木板。 小狗子从雪地里爬起来，像没事一样跑过来，一群孩子围了上来。 “爷爷，我爹呢？” “你爹不听话，卖了换东西回来了。” 刘庆嵩笑着喊：“你们谁不听话，就卖给人家换东西去，别挡路，进村吧，外面冷。” 小狗子听了一愣，看着板子上的东西，跑进村里边跑边喊：“爹被卖了！” “你逗他干啥，他信以为真了。”村长不高兴道，“小狗子才多大，你这么逗他。” “现在不逗，等他长大就逗不了了！” “爹回来了。” 村长的二儿子秦号，接过村长和刘庆嵩手中的绳子，拖着走回村，直接问：“哥呢？不是早上一起出去的？” “他在张家村，出了点事，过几天回来。” “狼！” “傻狍子！” 孩子们眼睛紧紧盯着猎物，一些胆小，远远躲着，另一些人则兴奋地叫喊、拍手。 “你们去哪了？不会进山掏狼窝，打这么多狼吧？” “是啊，这么多，加起来有十几头狼吧？这不是灭了狼群吧？” “这狼真大！怕有百来斤吧！” “田叔，你们该不会真的把狼群全灭了吧？这么多年，没听说上山打狼能一次打这么多的。”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上前，震惊看着狼群：“你们真的把头狼都打回来了，把狼窝端了？” “我们能做那事？懂山里的规矩，不会全灭，把剩下的放生了。” 村长对旁边一中年人道：“学问，叫你爹来，今天轮到他出手了。” 第十四章 瞬间僵住 “诶，我这就去喊，估计我爹正在磨刀。” “那正好。” 把东西拖到村家门口，秦号双手揣袖子里取暖，“爹，不是说去打狍子么？怎么回来还带着狼？” “我不打这些畜生，它们就要吃我们，那个头狼不彻底解决，我们别想安宁。” 看着一群人围着木板看，村长招呼秦启明和刘庆嵩到一边：“张鼻子没要狍子，狼我说分他一半，最后他只带走三头。庆嵩，一头狍子你卖张老三，另一头我们分。” “四个人上山，分我整头狍子算什么！” “行了，我说了算。” “狼先放村子里，回头你下山问张老三收不收整只狼，他不收就找镇上其他人，要是价格低，找个时间去县城问问价。” 刘庆嵩还想说话，村长直接摆手：“就这样，事就这么定了。” “大爷，头狼不分了？” “启明，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秦启明：“你不是说过冬天腿疼么？我听说狼皮能缓解腿疼，你做一个试试，看能不能管用。” 村长心里一暖，脸上露出笑容：“行，这样，五个人，留下五张狼皮，各家做点衣服、皮袄、皮帽子，剩下的卖了再分。” “就这么定了。” 村长点头：“启明这次山上出力不少，卖狼皮换的钱四份分，康子拿半份，你拿一份半。” 刘庆嵩庆幸道：“这次幸亏你上山，不然我们几个可能都回不来了。” “大舅，别那么说。” 刘庆嵩看着周围的人，有些孩子胆子大地摸着狼牙：“今天大家都累了，吃完饭好好休息，明天启明和我下山卖狍子。” 秦启明搓了搓手，这两天没去镇上看望**敏。 别说，两天没见还真挺想的。 明天顺道看看去。 分到狍子后，秦启明跑回站点。 刘秀琴得知遇到野狼群，炸毛了，气得揪住儿子的耳朵。 “你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教诲一点不听啊。你大舅也真是的，怎么就带你进深处了。你不要命了？不娶媳妇了？” “娘，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嘛，放心，啥事没有。” 刘秀琴盯着儿子，如果不是每天跟儿子生活在一起，她肯定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儿子。 毕竟，儿子以前有多孬，她不是不知道。 转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人干死一头熊瞎子，看到狼群也不跑…… 她轻轻拍了拍秦启明的头，“儿子，你长大了。去烤烤火，我给你炖狍子汤。” 秦启明笑，随后蹲在灶火前烤手。 刘秀琴动作熟练处理狍子。 看到狍子皮，打算给儿子多做点衣服，让他穿得更暖和。 处理完后，刘秀琴清洗狍子肉，开始炖汤。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狍子汤做好了。 秦启明喝了一口，暖和的羊汤使他全身舒畅。 但家里没有面粉，如果能有几张油饼，就更完美了。 家里的面粉已经快要用完了，只吃肉是不行的，还需要面粉。 小妹儿还小，需要营养成长…… 秦启明心想，明天进镇子得买些面粉。 ……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庆嵩就来喊门了。 “动作快，把东西卖掉，防止发生意外。” “好类！” 秦启明匆匆起来，随便抹了把脸出门。 到镇子时，天已大亮。 今天阳光明媚，太阳照耀下，四九镇的寒意略微减轻。 秦启明在镇子前看着驴车。 刘庆嵩则进镇去找张老三。 没多久，一个抽着烟袋的老头和刘庆嵩过来。 这老头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没有几根，能看到头皮。 “就是他了。”刘庆嵩说着，拉老头上前，“他就是张老三。” 张老三打量了下秦启明，“这冰天雪地的，山上还能捡到野货？谁打的？” 刘庆嵩：“别啰嗦，狍子已经带来了，重量也告诉你了，你看行不行。 “你也是的，没几天就打到猎物了，也不提前下山通知一声。” 张老三才说完，秦启明立刻接口：“三叔，这是因为大舅一直惦记着你，别人他都没卖，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嗯？怎么回事？” 张老三满脸困惑，旁边的刘庆嵩也一时愣住，没吭声，只是静静看着秦启明。 秦启明张嘴就来：“这不是日子越过越红火了嘛，许多乡亲都舍得买，刚才就有一家，说双倍价格购买狍子。 刚才大舅去找你，有好几波人想要买，不仅有镇子上的，还有隔壁镇的，甚至县城的……” “双倍价格？” 张老三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这是破坏市场秩序的行为啊，自家地里种的是钱嘛？这样购买合理嘛？ “绝对不能卖，咱们做人讲究信用。” 刘庆嵩听出了言外之意，立刻道：“对，这只狍子已经答应卖给老三了，不能因为别人加价就改变主意。” “我当时就这么想的，结果对方说很快开春了，后面再进山打猎也来得及，不如先满足他的需求。” 张老三连忙接口：“我早就和庆嵩说好了，咱们认识这么久，肯定得紧着起来。” 刘庆嵩附和：“确实，咱们的关系和别人不一样，肯定优先考虑你。” 秦启明听后心里暗喜，看来刘庆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张老三连连点头，正想说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回味了一下刘庆嵩的话，才意识到刘庆嵩表面上说的是关系好，实际上暗示东西不愁卖。 原来的价格估计已经不可能了。 对方敢在这里加价，其他地方的价格肯定也在上涨。 今年山里的货物已经比往年少，现在又处于和平时期，需求大量增加。 一开始开出的高半成价格，现在根本不够用。 “庆嵩，现在这价格和咱们约定的价格差得远。但别忘了，我承诺的是实物，直接帮你采购的。现在这钱，你也清楚，有钱也难买到好东西。” 刘庆嵩沉默，秦启明道：“三叔，我大舅为了打这只狍子，差点死在山上。康子也差点没救回来，即使救活了，两三个月内都无法下床，这价格确实太低了。” 第十五章 给秦启明开院门 刘庆嵩叹了口气，解释：“我们上山打狍子时，遇到了狼群，有二十多头。” “二十多头？”张老三惊讶，“那和你一起上山的人呢？” “秦田的大儿子现在在张家村养伤，伤势严重无法行动，若不是恰好遇到采药的，差点就死了。 “这些都是真的？你们真的能逃出来……” 张老三没说完就急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能从那种情况下逃出来，确实是不凡的本事。” “是真的，我们几个人拼尽全力，直到杀死头狼，狼群才散去，得以逃脱。” 听刘庆嵩这么一说，张老三相信了大部分。 “那狼怎么样了？” “狼被带回了村里，四头被分给了张家村，还剩下十头，我们计划回头把它们剥皮分掉，现在下山买刀准备回去处理。” 张老三听后心动了。 十头狼在山里也不常见，对城里人来说更是稀奇。他知道城里有些人喜欢尝试野味，狼肉很可能成为吸引他们的新奇货品。 如果把狼买下来，运到省城去卖，一定能大赚一笔。 这么想着，张老三就有了主意：“庆嵩，你这次除了卖狍子，还有其他事情不？” “稍后还要购置一些物品带回村，现在主要是卖狍子。” “你手头的钱够用不？” 刘庆嵩有些沮丧：“村里物资奇缺，手头又紧，只能向山里寻求补给，但山里风险大，我不敢多要。” 张老三观察着刘庆嵩的神情，精神一振：“庆嵩，狍子的需求量大，价格也高，你们那边还出了事，我继续按原价收购确实不合适。这样，我提出一个价格，你听听看。” 说着，张老三伸出两根手指。 “你愿意出双倍价格？好，成交！同样价格当然先供应给你，我这就送到你家。” 张老三一愣，忙摇头：“不不不，是多出两成价格，双倍太多了。我直接供货，多出的两成以现金支付。” 秦启明见刘庆嵩欲言又止，忙插话：“大舅，两成可不是小数目，赶紧还清债务，买些药品和物资上山。康子病重，急需滋补品和药品。” “没错，快卖了物资回山，老田的儿子也等着用药和补给。” 刘庆嵩摆手道：“老三，价格太低，我无法接受。给你个数字，你考虑一下，同意就成交，不同意这次就给别人，下次有机会再谈。按物品算，加三成五。按钱算，加五成，原来的价格全部用来换物品。” 张老三刚要反驳，刘庆嵩立即打断：“等我说完，现在物资短缺，但因为咱们认识，我不能太过分。那狼，你如果想要，就多给两成，我只会卖给你，怎么样？” 张老三瞬间无言以对，心想用狍子的高价换狼稍微高一点的价格，今天不仅能招待客人，还能赚一笔。 这些人，才是他发家致富的关键。 张老三：“这价格不能再便宜了？” 刘庆嵩摇头：“这是最低价，这是大家冒生命危险得到的，如果卖少了，我没办法交代。” “成交！”张老三点头，声音低沉，“狍子我多付五成钱，其余的我们物物交换，你去准备吧。狼你这两天带下山，我们照这个价格当面交易，但只能给你一半实物，另一半付现金。” “成交，现在先给狍子送到你那里。” 张老三走在前面，秦启明赶着驴车与刘庆嵩相视一笑。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停地向张老三陈述事实，让他不得不信。 尽管部分事实被他们夸大，但价格直接抬高。 张老三过去为地主做过许多坏事，所以对他来说，从他的口袋里多掏点是毫无负担的。 这趟下山，狍子不仅卖出了高价，狼也在没主动推销的情况下，就有人主动加价购买。 “你们先用这笔钱去买其他必需品，我这就准备东西给你们。” 张老三拿出钱递给刘庆嵩。 “得等一会儿，你们如果急的话可以先回村子。最近几天带那些狼下山，到时一起上山。” “现在就准备吧，我们先去购物，买完后直接来找你。” “中！” 秦启明和刘庆嵩放下狍子，赶着驴车离开张老三家，直奔商铺。 “你这小子真聪明，竟然能让价格提高那么多，厉害！” 刘庆嵩嘴角忍不住上扬。 “张老三这次出血不少，往年他压价可狠了，这次一次性赚回来。” 秦启明：“别忘了还有狼，能让我们赚不少。即使每只多赚两成，但数量多，总体利润就上去了。” “对了，慧敏就在镇医院吧，东西我一个人买就成，你去看看那丫头。” “好嘞大舅，那一会儿三叔家门口见。” “中！” 下驴车后，秦启明去买了点鸡蛋。 算算时间，**敏今明两天差不多该出院了。 于是，他打算把陈旭和**霞一块接上。 感情方面，他坚信自己的个人魅力，能够使**敏感受到。 毕竟，基于所谓好人的爱情并非真爱，只叫凑合过日子。 他秦启明，重活一世，不需要凑合。 而此刻，**敏家隔壁。 “王大嫂，隔壁的**敏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假期了，还没从山里回来？” “哎呀，这不是马文么。” “嗯，是我。” “慧敏男朋友说她冻伤了，在医院呢。” “男朋友？她哪来的男朋友？” 马文看起来瘦弱，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显露出几分愠怒。 王绣球得意洋洋的扬了扬眉：“马文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慧敏的男朋友似乎有点能耐，他托我照看家里的两个孩子，还送我一袋麦乳精呢！” 听到这话，马文的脸瞬间僵住。 “这次，慧敏可算是找对了好归宿。” 王绣球曾私底下叨叨过**敏，说马文这个男人外表文质彬彬，实际为人处事相当刻薄。 虽然口头上承诺要娶**敏，却多次要求她将弟妹送人。 这种男人，不可能托付终身。 马文刚从王绣球家出来，就看到陈旭给秦启明开院门。 第十六章 紧张的神经 “你就是**敏的对象？”马文上前，推了推眼镜。 秦启明回头看了眼：“他哪个？” 陈旭道：“他就是马文。” 马文嘴角抽动了一下：“臭小子，你应该叫我马哥。” 陈旭躲到秦启明身后，显然害怕马文。 “哦，我是慧敏的对象，秦启明！” “我是慧敏同事，马文。”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目光交汇。 秦启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气。 马文被那眼神看的局促不安，目光游移：“听说慧敏冻伤了，我来看她。” “她在医院，你去医院看她吧。但看病人通常应该带礼物，你却空手而来？” 马文听秦启明这么说，感到如芒刺背。 “我的礼物在自行车上了。” 马文只能硬着头皮从自行车上取出几根香蕉。 “小旭，拿上礼物，和你妹妹一起吃。” 秦启明摆出一副自己是男主人的模样。 马文皱眉：“我要去医院看望慧敏。” “没不让你去啊，但慧敏不喜欢两手空空的客人。” “我会带礼物的。” 马文气急败坏。 **敏男朋友？ 他冷落**敏不过两个月，就忍不住寂寞随便找了男人填补空虚？ 不行，这绝对不行！ **敏必须属于他。 **敏的出身他调查得一清二楚，是名门望族后代。 娶了她，未来必然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但马文只想娶**敏，其他两个拖油瓶，他一个都不会负责。 荒谬，现在养一个人要花多少钱，还要带两拖油瓶？ 他来这个小县城工作，就是为了接近**敏，否则何必自找苦吃？ 看到秦启明，马文心里极度不舒服。 这个男人比他高大，充满阳光气息。 他不甘心！ 陈旭：“哥哥，快去医院看着我姐，我姐和那个马文是同事，他一直缠着我姐。” 秦启明揉了揉陈旭的头：“有些事，得让她自己决定。” 秦启明清楚，如果他去医院，**敏会因感激而跟随他。 但他秦启明想要的，是**敏真心拒绝马文，而不是出于感激，不是在他面前不好意思拒绝。 他秦启明的女人，必须心甘情愿只爱他一个人！ …… 医院 “马文，听清楚，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是不是因为我这两月没在？” “不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个人，现在我有男朋友了，你别再骚扰我。” **敏坐在病床上，脸色铁青。 马文推了推眼镜，眼镜下的眼神透出一丝寒意。 “敏儿，上次吵架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别解释了，我已经决定和秦启明交往。” 马文听到**敏这样坚决的拒绝，愤怒地将几个苹果摔在桌上：“我不会放弃的。” **敏看了眼苹果：“东西拿走。” 她已经看透了马文的用心。 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 一个多次要求她放弃陈旭和**霞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好？ 他很可能某天就会和她离婚。 幸运的是，**敏没有答应嫁给他，甚至没让他牵手。 这段感情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 过去，马文每天都会来**敏家看望她。 尽管**敏从没同意送走陈旭二人，但她仍对马文抱有期待。 作为一个大姑娘，**敏也希望有人追求。 即使不考虑结婚，至少在她需要时，有个人可以商量。 然而，马文只在需要建议时才找她。 “慧敏，你在哭？” 秦启明买了些山杏，递给她。 “我没哭，不会为那种人掉泪，我的眼泪珍贵得很。” **敏扬了扬眉，“看清楚，我眼睛里一滴泪都没有。” 秦启明将山杏放入她手中：“尝尝，刚洗过。” **敏撇嘴：“这水果很贵，以后别买了。” “不贵，才两块钱。” **敏看着眼前的山杏，拿起一个，尝了一口。 “味道如何？” **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错。启明，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也送走弟妹？” **敏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我干嘛送走他们，你的弟妹就是我的，我会照顾你，同样会照顾好他们。” 听他这么说，**敏眼里的泪水打了个转，然后滑落。 她已经很久没尝过山杏的滋味了，不，其实是她从没听任何男人对她说过这么深情的话。 这和马文满嘴我爱你，但不能接受拖油瓶截然不同。 秦启明办理完出院手续，拿着东西带着**敏走出医院。 “坐车回去，还是走回去？” **敏：“走回去吧……” 秦启明同意了。 坐车的话，可能没说上几句话就得分开。 但是走走路，可以多点时间跟**敏聊天。 “你还准备回阳关山区么？” “当然，这样离你近点。” **敏的话让秦启明一愣，然后大笑起来，模样有些傻气。 **敏羞涩地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下雪了。” 一片雪花恰好落在秦启明的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秦启明。 两人相视而笑。 秦启明在**敏的眼中看到了信任。 “我不能再住那个小院了。” “为什么？” “那个小院是租王嫂的，她今天肯定等着收租。” “租金多少？我给你。” “不用，我既然下乡了，就不需要租这房子了。” 秦启明想了想，道：“如果你信任我，就把弟弟妹妹一起带上，回村里住，我照顾你们。” **敏轻笑：“我们已经是情侣了，当然信任你。” “好，你回去收拾，我把大舅喊来，接你们回村。” “行。” 秦启明和**敏在路口告别。 秦启明返回张老三家门口，刘庆嵩已经在那等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看起来很躁动，好像遇到了什么事。 “大舅，出什么事了？” “现在说不明白，回去再说！” 秦启明见刘庆嵩神情异常，低声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能现在说？” “你别管，看看四周是否有人注意我们。” 刘庆嵩平复情绪后，点燃手中的旱烟枪，试图放松紧张的神经。 第十七章 变得相当拥挤 秦启明站起来，踏上驴车，俯视四周，这一举动让刘庆嵩的心跳加速。 这么看，不是在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大舅，这张老三怎么还不回来，慧敏出院了，她姐弟三个今天随咱一块回村里……” 刘庆嵩微微一愣：“你小子，看来是快娶媳妇儿了，看见什么没？” “看见一个穿破棉衣的人，脸上有道疤，我一早在镇子外见过。” “你见过？” “是啊，他们走路时手缩在袖子里，很可能藏着枪或其他武器。” “现在一个？” “对，只有一个，离我们有一定距离，听不见我们说话。” 刘庆嵩松了口气，他刚刚确实过于紧张了。 如果遇见那些人，立刻逃跑的话，肯定会让对方警觉。 但刘庆嵩不明白的是，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抱歉，久等了，换东西真是个麻烦事，耗了我不少时间。” 张老三远远地就大声嚷着，抱着东西疾步走来。 那个穿着破旧棉袄的男人紧盯着张老三和刘庆嵩交流，注视片刻后收回目光，继续休息。 “老三，你办事效率也太低。” “唉，没办法，找东西本就需要时间，我刚忙完。” 张老三把东西递给刘庆嵩，要他核对。 注意到秦启明脸色不好后，笑着提议：“今天就在镇上休息吧，我请客。” 秦启明拒绝：“不必了，别浪费那个钱，我们现在就回村，过两天下山给你送狼。” “成，再给我打个百来斤山里的野鱼，高价收。” “没问题。” 秦启明牵着驴离开。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张老三才停下笑容，恢复平静，走到那个穿破棉袄的刀疤男面前挥了挥手，然后一起离开，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那两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刀疤男问，“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山里的猎手，我和他们约了头狍子，今天正好送来。” “这么巧？具体什么时候约定？” “没定具体时间，结果，那老头女儿要生孩子，给外孙做新衣裳，没两天就送来了。”张老三笑，“还有件事，他和别人一起进山打猎，遇到了狼群，差点被狼群围攻。后来杀了狼王，狼群才散开逃走。但一人差点被咬死，估计要好几个月才能恢复。我和他约好，让他下次把杀死的狼带下山卖给我。” 刀疤男点头：“这也合理，山里今年物资确实短缺，食物也少，遇到狼群很正常。最近要小心，一切都要谨慎。如果那老头和小子下次下山带狼来了，你该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生意。如果没带，他们回村时，你就带人处理了。” 张老三惊讶：“处理了？杂姓村里的人知道他们下山是给我带东西的，如果出事肯定怀疑我！” “人在山上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没带狼来，就说明在说谎，别有用意。” 张老三看着道疤阴森的眼神，心中一寒，点头答应。 希望刘庆嵩带狼来，否则只能动手了！ 任何阻碍他升官发财的人，都必须消失！ …… **敏家。 “小旭、小霞，跟姐姐一起去启明哥哥家吧。” “姐，哥哥对我们非常好，我去我去……” **霞兴奋拍手。 陈旭：“姐，启明哥哥对你特别好，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 **敏掐了把陈旭的脸，说：“快收拾，王大嫂马上来收房子了。” 这时，王绣球来到门口：“慧敏，真是走运啊，找到长期饭票了。” **敏回头看了她一眼，“王大嫂，我自己能赚钱，哪来的长期饭票？你说话太难听了。” 弟妹也看向王绣球：“你说话注意点！” 王绣球笑：“别提了，我还帮你照看了几天你家孩子呢！” **敏呵呵一笑，拿出两块钱：“嫂，这是感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弟妹的。” 王绣球立刻接过硬币：“哎哟，那多不好意思，你不打算租这房子了？” “不租了！” **敏的眼神闪了闪。 这房子一个月五块钱的租金，对她来说是个负担。 很快，秦启明赶着毛驴过来。 把全部行李装上了车。 所谓全部行李，其实只有两个包裹。 家具都是王绣球的，因此没有太多东西需要带走。 “丫头……”刘庆嵩笑眯眯的。 “刘叔，添麻烦了，快，喊大爷。” **敏拉过两孩子。 “大爷好。” “好，好，大家快上车。” 虽然山路不如县城的道路好走，但驴车乘坐一次就能让孩子们铭记终生。 路上，两孩子情绪高涨。 秦启明的到来，让他们这段时间吃得饱、喝得足。 秦启明还买了书给陈旭和**霞。 秦启明通常步行出山，需要大约两小时，坐驴车也就个把小时到知青宿舍。 秦启秀正在宿舍院外玩耍，看到秦启明，兴奋叫道：“哥，大舅，慧敏姐姐……” “启秀，快过来，这是小旭哥，这是小霞妹。” “小旭哥，小霞妹，你们好。” “启秀好！” “得，你们热闹吧。”刘庆嵩抽了口旱烟，调转驴头，“今儿个晚了，狼的事明天我去和村长说，先回去了。” 秦启明笑呵呵的，“好嘞大舅，慢走。” 说完，看向**敏：“这些东西我拿上去就行，你们和启秀去家里。小妹儿，让咱妈准备点好吃的。” 秦启秀立刻高兴拍手：“好，跟我走。” 到站点时，秦启明送完东西，抄捷径返回，并在门口等着。 “你们怎么才到？” “哥，你走路真快，是因为慧敏姐姐在吗？” 秦启明笑：“去帮忙做饭。” 刘秀琴在厨房烧火，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敏把弟弟和弟妹都带来了，这事儿有戏。 她很快就要当奶奶了。 **霞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秦启明肩膀上承担着甜蜜的小负担。 对他来说，有负担就有责任、有动力。 为了让他关心的人过上好日子，他必须多打猎挣钱。 秦启明发现，半山上的站点在容纳了他们几人之后，变得相当拥挤。 第十八章 伸长脖子 为了陈旭和**霞、秦启秀以后都有自己单独房间，他得让人往上盖楼。 饭后，秦启明问：“妈，您帮我打听一下，看看谁的手艺好，我得把站点往上盖一楼。” 刘秀琴一下就懂了儿子意思。 “得，我这两天打听打听。” 秦启明手头有些钱，但支出也不小。他得多猎些动物出售筹集资金，这样一来，就能支付搭建二楼的人工费用。 目前居住的房子，是土墙木结构的。 如果资金充足，搭建二楼只需十天到半个月即可完工。 陈旭已经十四岁了，如果一直带着他妹妹睡就没有一个私人空间。 而**敏的知青宿舍，就是一个很小的单间，没办法带弟弟妹妹一块住，所以自己也干脆挤到了站点。 反正她现在是秦启明女朋友，也不怕发生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大家忙了一天了，终于上床睡下了。 凌晨四点，秦启明穿戴整齐，偷偷拿了猎枪出站点，并反手把小院给锁上。 里面都是女人与孩子，必须小心。 上山后，秦启明先去查看设置的陷阱是否有捕获到猎物。 结果发现，一个都没。 没办法，只能继续深入山林。 冬天极其寒冷，幸好穿着皮衣，否则不冻死也会冻伤。 秦启明沿着小路前进，边走边留意地面痕迹，主要是寻找动物留下的踪迹。 不久，停下脚步。 前面不远处，一头野猪正在觅食。 秦启明手中现有的武器，最多只能造成皮肉伤，而且才一个人，如果与野猪对抗，一旦冲过来，足以将他撞下山崖。 野猪凶猛无比，只要发动攻击，必定至死不休。 秦启明小心翼翼后退，却突然发现身后也有动静。 转身一看，还有一头野猪！ “糟糕！” 秦启明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困境。 他紧张地左右观察，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从两头野猪中间逃出去。 秦启明对处理这件事充满信心。 面对狼，他心里没底。但相较之下，野猪的警觉性较低。 他相信自己有可能逃脱。 于是，他小心翼翼向后撤退，不料有一只白狐出现了…… 秦启明愣住。 山里遇到白狐，猎人不会攻击。 山中的白狐、刺猬、黄鼠狼、豆杵子、蛇，被称为五仙。 白狐盯着秦启明。 秦启明不敢动弹，而野猪却逐渐靠近，让他心中极度不安。 野猪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到它们的喘息声。 突然，白狐动了一下。 秦启明气的想踢它一脚。 终于，野猪注意到了秦启明。 “靠。” 秦启明下意识抽出短矛，顶在树干上。 野猪冲了过来，用力撞向他的方向。 但没有撞到他，反而被短矛刺穿身体，倒地不动。 另一头野猪也注意到了秦启明，但看到猪同伴倒下，嗷嗷嘶吼着向他冲来。 野猪怒吼狂奔，秦启明立马跳起来逃跑，冲向白狐所在的位置。 白狐炸毛，估计在想秦启明真狗。 野猪的冲锋，根本无法停止。 秦启明突然翻滚，倒地躺在雪地上。 然后野猪变成朝白狐冲去。 白狐扭头飞速就跑，野猪像疯了一样紧追不舍，顶飞白狐后才停下来，意识到自己追错了目标。 这时，一发子弹飞来，正中野猪臀部！ 野猪转身，嗷嗷叫的再次向秦启明冲去。 秦启明立刻转身逃跑，在树林中穿梭，试图躲避野猪。 野猪不停撞击树木，持续了一段时间。 即使皮糙肉厚，也难以承受，撞的头破血流。 秦启明站在石崖上，猎枪瞄准野猪。 砰！ 一枪直接命中野猪的眼睛。 野猪因疼痛而发出怪叫，又朝秦启明冲去。 由于激怒，它没有注意到秦启明身后是断崖，冲到近前时，秦启明跳起，直接从野猪身上跃过。 野猪一头冲出，从断崖上掉了下去。 秦启明很快听到响声，探身查看断崖下，野猪不动了。 见两头野猪都死了，秦启明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注意到有个东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细看之下，发现是白狐。 白狐没被野猪顶死，证明它很机智。 白狐似乎对秦启明并无恶意，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就像一只温顺的猫。 秦启明撇嘴，“你很强，你无敌，可以了吧？” 白狐吐着舌头，好像在嘲笑他，大尾巴来回摆动。 秦启明无力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被白狐嘲笑了。 但他不打算对白狐采取行动，因为它既不好吃，又可能会吓到家里孩子。 秦启明再次叹气，坐起身，不理会白狐，把野猪的腿绑好，拖着它往山下走。 白狐紧随其后。 走了一段时间，秦启明回头发现白狐还在跟着，保持一定的距离，既不攻击他，也不离开。 他不清楚白狐的目的，只能任由它跟随。 继续走…… 白狐居然一直跟到了站点。 秦启明回头时，白狐就坐在那里看着他。 秦启明问：“你要跟我回家？” 白狐思考片刻，随即走到他面前。 这时秦启明才发现，它的腿受伤了。 他想了想，没有驱赶白狐，而是任由它跟随。 打开门，走进院子，白狐竟也跟了进来。 它在院子里环顾四周，找到一块地方就躺下。 “我回来了！” “你这小子，一大早就寻猎物去了？真是……” 秦启明一喊，刘秀琴立刻笑着推门而出，话没说完就惊呆了。 她看到秦启明带着两头野猪，旁边还跟着一只白狐！ “哎呀，你，你怎么把胡三太奶带来了！” 秦启明回头看着白狐，不解地问：“什么奶？” 刘秀琴指向门口大叫：“胡三太奶！你怎么把她请回家了？” 秦启明一愣：“胡三太奶？这是白狐啊！” 刘秀琴：“别胡说，我小时候见过她，那时候她还小，没现在这么高大。” “你小时候就见过她？这只白狐已经这么老了？” 刘秀琴严厉道：“呸呸呸，童言无忌。我告诉你，没人敢不尊敬胡三太奶！” 秦启明再次看向白狐，面露古怪。 那只白狐仿佛听懂了，懒洋洋地伸长脖子。 第十九章 因为网上装满了鱼 刘秀琴突然看到野猪，啧了一声。 “你去打野猪了？山里的野猪，连枪都打不死，你怎么又敢一个人去，妈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秦启明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有，不是我打的，是胡三太奶给的。” 刘秀琴眼睛瞪得老大：“什么？真的？” 秦启明笑着摆手：“真的。” 刘秀琴看看野猪，又看看白狐。 “妈，别愣着了，我一会儿还得去凿冰弄鱼，张老山要，明后天的带狼、鱼下山，今天处理掉野猪，一块带上，卖一头，吃一头。” 刘秀琴点了点头：“好。” 秦启明帮她一块处理，将野猪的内脏等下水喂给白狐。 白狐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找个地方蜷缩起来睡觉。 之后，又弄了块肉，**敏包包子，秦启明则是带了只野猪腿，去村长秦田家借凿冰器。 借东西出来，刚走没多远，正好跟刘庆嵩撞了个正面。 “启明？” “大舅？” 刘庆嵩好奇问道：“你拿凿冰器干嘛？捕鱼啊？” “大舅忘了？”秦启明古怪，“昨天张老三不是说顺便打个百来斤野鱼，他高价收么？” 刘庆嵩一怔！ 秦启明凑上去，压低声音，“大舅，昨天看到那刀疤男起，你就魂不守舍的，连买卖都忘了，你们有过节？你昨天说回村就告诉我的。” 刘庆嵩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猜错，那刀疤男，应该是长白山那位，人送外号青面鬼。” “青面鬼这个名字听着就不好。” “青面鬼是个凶恶的土匪、汉奸！他当土匪时四处抢劫、随意杀人，危害百姓。日军来时，他为取得日军信任，献出自己的亲妹妹。他帮日军抢夺粮食，还残忍地屠杀了几个村庄，把村民的脑袋割下来去请功，谎称消灭了日军，结果自己爬上了伪军团长的位置。” 说到这，刘庆嵩顿了顿，继续道：“你见过一个村子里所有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被砍掉脑袋的场景不？我见过，那是当年，我去联络据点时发生的事……那里面有我拜把子一家，全都没了。” 秦启明一愣，无法想象过去发生的这些事。 “小鬼子投降后，那些人变成土匪，占领了县城，成了土霸王。他们烧杀抢掠，增加税收，什么坏事都干！你能相信，喝水、拉屎都要交税？这让人怎么活？ 关键在于他们手里有任命书，归南边管，谁也动不了他们。 后来，解放军来了，攻进县城，青面鬼的住处失火，拉出了很多烧焦的尸体。 其他土匪要么被打死，要么被俘。 本以为这些人都被剿灭了，没想到青面鬼还活着！” 秦启明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大舅失魂落魄的。 刘庆嵩压制着怒火：“他敢露面，就是认为危险已过。他不会无端出现，一定有事情。我先回家拿冰镐，咱先捕鱼，完了再去村长那里。” “好嘞，今晚捕的鱼，给舅妈他们补补，也给姥爷姥姥送两条去。” 刘庆嵩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知道孝顺，等着吧！” 他迅速回家，不久便带着冰镐和捕袋出现。 秦启明跟刘庆嵩身后先回家。 此时，刘秀琴正在收拾。 刘庆嵩刚进院子，便看到有东西向他冲来，对他呲牙发出低吼。 刘庆嵩惊得心跳几乎停止，眼前出现的白狐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秦启秀却轻轻抚摸白狐头顶：“别龇牙，那是我大舅，不是坏人。” 秦启秀童真的声音，似乎起了作用，白狐立刻让开了路。 刘秀琴笑着打招呼：“大哥来了。” 刘庆嵩指着白狐问刘秀琴：“妹儿，你打算做什么？开堂做法给人看事啊？” 刘秀琴忍不住大笑：“大哥你在说什么呢，她是自己跟着启明回来的，可能是因为冬天太冷，没有去处，所以跟来避寒。” 刘庆嵩松了口气：“妹儿，你真是幸运，有这样的儿子，连山中狐仙都庇护。” **敏正在厨房蒸野猪肉包子，刘庆嵩过去。 “敏儿。” **敏抬起头，俏丽的脸庞上有一抹锅灰。 “一会儿就能吃了。” “中。” 秦启明看到她脸上的锅灰，伸手抹掉。 “你脸上有灰。” **敏笑：“还有没？” 秦启明摇头：“没了。” 一家人随后坐在一起吃包子。 秦启秀两小手各拿一个，吃的满嘴流油：“慧敏姐姐，你做的肉包子真好吃，很香！” 刘庆嵩吃着第五个包子点头：“确实，这个肉包子吃着不腻！” 陈旭自豪扬起脑袋：“我姐做饭很香，水平和大厨一样！” **霞乐呵呵的：“姐姐脸红了！” 饭后，刘庆嵩两兄妹和秦启明一同前往前山的林边湖泊。 秦启明肩扛物品，环顾四周后确定了位置。 确定位置后，取下冰镐，与大舅一起破冰开洞。 他们需要开出足够大的洞口。 一旦冰洞打开，空气流通，水中氧气含量将大幅提升，导致鱼儿活动减缓，行动迟缓。 氧气增加后，鱼儿便会聚集过来。 刘秀琴则是认真整理渔网。 在冰面上开出三个洞口后，将渔网放入洞中，布好诱饵后等待。 等待过程耗时较长，三人便坐在冰块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秦启明拿出事先准备的铁丝，动手制作钩子。 很快，铁丝上绑满了钩子。 他接着用冰锥在冰面上打洞，撒入剩余的玉米面，然后将鱼线放入洞中，目光紧盯着鱼线。 不久，猛地一拉，从水中钓出了许多小鱼。 等收网间，钓鱼也收获颇丰，尽管都是些小杂鱼，但不论大小，都是战利品。 一会儿一钩，一会儿一钩，网还没收呢，秦启明这边就已经捕获颇丰。 秦启明正高兴地处理鱼时，刘庆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笑道：“现在可以收第一网了。” 秦启明点头，协助他收网。 收网听起来简单，实际上非常耗费体力。 然而，当渔网被拉出水面时，所有的辛劳都得到了回报，因为网上装满了鱼。 第二十章 保证香到要死 捕获的鱼数量很多，刘庆嵩笑的合不拢嘴。 刘秀琴的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么多鱼，能卖个好价钱。 收网后，刘秀琴负责挑选，秦启明则让她将品质好的鱼放入看起来破旧的口袋，小鱼放入较好的口袋。 刘秀琴忍不住笑。 她明白秦启明的意思，如果从看似完好的口袋里拿鱼，人们会认为这些是好鱼。实际上，全是普通的杂鱼。 捕获的鱼种类很多，有翘嘴、鲢鱼等等。 刘秀琴看着这么多鱼，眼花缭乱，迅速将鱼装入袋子，以免冻伤。 刘秀琴忙碌了半天才装完，新的鱼网又满了，不得不继续装。 第二次收网后，秦启明决定不再继续捕捞，因为已经装不下了。 收起网具后，秦启明特意给大舅装了一口袋好鱼，让他带回家。 将各自东西拿回家后，秦启明和刘庆嵩又直奔村长家，将青面鬼的事情讲了一遍。 “青面鬼？人不是已经死了？”村长眉头紧皱：“在哪里遇见的？真是他？” “我看就是他，脸上刀疤和烧烫的痕迹很明显，肯定是！而且我发现有人盯着张老三，张老三和青面鬼肯定有关系，这混蛋真是胆大包天！” 村长表情凝重：“这恶棍是出了名的凶残，当年剿匪时损失惨重，他杀人不眨眼。本以为匪患已除，哪料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青面鬼。” 他开始头疼，原本以为一切太平，生活开始好转，不想又出了这档子事。 秦启明：“田叔，我们处理不了这事儿，得下山找政府处理，他们经验丰富。” “那你们回来时为何不向地方政府报告？” “不敢，拿到东西接上慧敏姐弟就立刻回山了，生怕被对方察觉出问题。” 刘庆嵩看着秦启明：“我年纪大了，出事无所谓，但启明不能出事。” “胡说，谁都不能出事！”村长继续问，“张老三愿意接货了？” “愿意，加价两成成交，还要百来斤野鱼。” “何时给？” “这几天。” “这几天……”村长停顿了一下，点头，“那明天我陪你下山，启明不用跟来了，卖东西不需要那么多人。” 他看向秦启明，“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记下来，帮你买回来。” “我担心张老三会发现。” “张老三不聪明，镇上没多少部队的人，没能力管这事儿。对了，明天我家老二秦号要上山，你跟着去多学点东西。” “还是先处理重要的事，我跟你下山，以防我大舅出事。” “别担心，只要你不多嘴，我不会有事。”刘庆嵩不耐烦道，“没有你老子活得下去。”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 “行了！”村长摆摆手，“就这么定了，我和你舅下山，你去山上跟你号哥多捕猎些，如果有飞龙，就送给张家村给你康嫂，让她给康子炖汤补身体。” “行吧，我跟号哥上山，顺便去看看康哥。” “中，先吃晚饭吧，老婆娘准备好了。” “不用了，我家婆娘也准备了饭菜，今天喝鱼汤，我回去了。” 刘庆嵩走后，村长沉思起来。 事很大，也很突然。 青面鬼的出现让他感到危险，但想到青面鬼过去的所作所为，他决心坚定。 青面鬼这个恶棍，这次一定要把这头恶棍杀了，为以前的劳苦大众和山里的乡亲们报仇！ “那田叔，我也回去了，你进城给我带三床棉被就中。” 秦启明挥了挥手离开村长家。 一进门，就见白狐正在逗秦启秀笑。 秦启秀笑得咯咯作响。 秦启秀见秦启明回来，立刻跳进他怀里：“哥回来了！” 秦启明轻拍秦启秀，“这么开心，做什么呢？” 秦启秀指着白狐：“它逗我玩！” 秦启明看向白狐，它懒洋洋地动了动，随后便在炉火旁趴下睡觉。 秦启明嘴角一抽，白狐确实挺聪明的。 秦启明吃完饭，吩咐刘秀琴把鱼和一头野猪打包好，明天让大舅一块带下山换钱后，就回到杂物间躺下休息。 昨晚，他特意为**敏准备了床新被子。 还差三床新被，家里三孩子就都有新的了。 昨晚**敏看到新被子时，心里满是感动。 在这木制房屋，尽管不如县城的洁白房屋那般干净，但秦启明对她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很好。 这个冬天不会太冷，因为她的心是暖和的。 **敏在客厅照顾孩子们看书。 孩子们很懂事，因为**敏告诉他们秦启明昨晚凌晨三点就出去打猎了，需要早点休息，所以他们安静看书。 起初，孩子们的注意力并不在书上，但很快就被书中的情节吸引，一读就是一个小时。 随后，坐不住了，在得到**敏的同意后，陈旭带着白狐出门玩。 他们用旧布将白狐装扮成狼外婆的模样，看起来很滑稽。 秦启明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 **敏和孩子们一早就在小院里烤火，用干树根烤红薯和玉米，香味飘到了杂物间，将秦启明从睡梦中香醒。 “你们烤红薯了？”秦启明问。 **敏红彤彤的脸转向他：“对，过来吃吧，要不要给你端碗面条来一起吃？” “中。”秦启明傻乐。 家里有个婆娘，感觉就是不一样。 **敏放下红薯，走进厨房，端出一碗面条。 孩子们都已经吃过饭，围在火堆旁烤红薯。 **敏递给秦启明一个剥好的红薯：“吃这个配面条。” 秦启明接过红薯，大口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心里也充满了幸福，因为这是**敏剥给他的红薯。 今天上山没有很着急，因为不用跑很远。 去看秦康也要抓些好东西去才能去。 “启明，起了没？” “起了！” 秦启明刚吃完饭，把门打开。 “号哥，这么早？” 秦启明让秦号进屋。 “哪里早，快十点了，早饭都吃了一阵了。上不上山？这几天的天气很好，飞龙出来觅食，抓几只回来搭配榛蘑炖汤，保证香到要死。” 第二十一章 秦启明才看清楚 “现在就去？”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我爹让我教你些经验。 “中，那现在走。” 秦启明打算带着枪上山，但被秦号阻止了。 “不用带枪，今天的目的地离村子不远。 在山里，通常都是用陷阱和弓箭狩猎，而不是枪。 用枪打猎，大型野兽的皮肉容易受损，影响售价，小型动物也容易被射坏。 带枪上下山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 现在是冬天，等到春天，更不需要带枪进山打猎。 山里有规矩，春天要收枪支，让动物繁殖。 平时狩猎也要选择公的而不是母的，大的而不是小的。 还有，带枪进山，子弹从哪里来？每一颗子弹打出去后，都没法补充。” 秦启明想了下，确实，子弹是个大问题。 村里的子弹存量还是战争时期留下的，后续补充困难。 “走，我带你去练习射箭，收陷阱可以等一会儿，晚些时候再去看。” 两人出门，沿着山腰向上走，穿过山梁后站在一处高坡上，秦启明眼前展现出一片开阔的山谷，四周被高山环抱。 “这片山谷是我们村子的耕地，村子的粮食大部分都是这里产的。” 秦号站在坡上，望着被积雪覆盖的山谷。 “今年你看不见什么，雪把一切都遮盖了，等雪融化后，我带你进去看。” 说完，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 “你从小到大还没下过地，等以后种地，可别偷懒。” “我有地？” “当然有，每家都有，这是多年前山里定下的规矩，即便后来鬼子入侵，这个规矩也没改变。你家的地，之前一直是你的娘独自耕作，你老汉好吃懒做，把能卖的都卖了，如果不是你娘以命威胁不让卖地，真的就啥也没了。” 秦启明有些震惊，他一直不知道这事。 “以前村子按户分地，后来根据人数来分。你家当时有四口人，你爷爷还在世，你小妹没出生，每人分三亩，共分得十二亩地。” “政府同意这样？” “没上报给政府，也没统计，因为地在我们村子附近，其他村离得太远，他们没份。” 秦号稍显迟疑：“政府应该讲理，我们这里没有地主，都是自己开荒出来的，应该不会有事。” “没问题，各地情况不同，人多了，地就人均减少，我们这边算少的，听说其他地方分地比我们村多。” “那就好，我们都是贫农，自己开荒的地，只要交粮肯定没问题。” 秦启明安慰几句，让秦号放心。 这些山窝里的几百亩地，都是山谷荒地开垦出来的，人均几亩地，政府不会干预。 如果收回山地，山上的人吃什么？ 光靠山里打猎根本养不活多少人，最后还得靠地方接济。 不如让老百姓自己种，更合适。 “走，下去，这地每年冬天总有些东西光顾，看看今天能不能抓到些什么。” 两人沿着山边往下走，秦启明跟在秦号后面，他对这里不太熟悉。 “秋收过后，很少再来这里，要等到雪融化后才会有人来。 这里有很多野味，比如野鸡、飞龙等，每年我们都能捕猎到一些。” 秦号突然停下，指着一旁的雪堆：“看！” 秦启明顺着秦号的手指望去，有几只野鸡在雪地跳来跳去。 随后又在远处看到一只花脸动物，下颚有一撮长毛，看起来像虎却又小很多，属于中型动物。 秦号半天没听到秦启明回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山和田野的交界处，隐约看到了一只大猫。 貌似是猞猁！ “哎呀，是猞猁，好多年没遇见如此珍稀的小家伙了。这东西山里面很少，平时总是躲得远远的，见到人就不会靠近。如果你因为它看起来只比猫大一点就轻视，必然吃亏。” 秦号提醒。 “在山里遇见猞猁要小心，别主动招惹。别看它比狼小，一对一的情况下，比不过它。” 猞猁的体型是成年家猫的好几倍，虽然外层毛发厚实，看不出具体重量，但至少有四十来斤。 而狼，至少六七十斤，头狼更重。 说猞猁能一对一能打败狼，确实夸张，但却是事实。 就在秦启明和秦号交谈间，远处的猞猁在雪地中追逐一只突然出现的野兔，正驱赶向秦启明这边。 兔子左拐右跑，却始终无法摆脱猞猁，最终在距离秦启明十多米的地方被猞猁咬住脖子。 猞猁的毛发**，紧紧咬住野兔子的脖子，几分钟后野兔子便不再动弹。 只有兔子不断颤抖的腿表明它是刚被杀死的，神经系统还没完全停止活动。 秦启明本无意理会这只猞猁，只是略微提高警惕，以防它突然攻击。 结果，这只猞猁竟然回瞪了秦启明和秦号一眼，然后扭身甩动尾巴，快速离开。 “嘿，它还敢瞪我，我直接把兔子抢过来，让它去受冻！” 秦启明急忙阻拦：“号哥，你宽宏大量，别跟畜生一般见识。这地方山猫能抓到猎物，说明里面绝对还有！赶紧找找看，即使抓不到飞龙，抓些其他好东西给康哥送去补身体也挺好。陷阱能抓到什么，谁也说不准，我们要防患未然。” “你说得对。” 秦启明走向里头时，还看到远处的田边，那只猞猁没离开，一直盯着他们。 看到秦启明两人走向天空，它竟然叼着野兔朝他们跑了回来。 “号哥！” 秦启明大喊一声。 秦号见猞猁直接朝自己冲来，脸色立刻沉下来，抽出腰间的砍刀，站在秦启明前方稍偏的位置，为他留出射箭空间。 秦启明拉开弓，装上箭，等猞猁逐渐靠近。 秦启明一边观察猞猁飞快接近，一边不断拉弓瞄准，直到距离足够近，才准备射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猞猁在距离三十多米的地方突然停下！ 此时积雪已经掩盖了猞猁的身影，几乎看不清它的轮廓。 在秦启明疑惑时，雪地中几乎隐形的猞猁突然活动。 等它跑回天际，秦启明才看清楚。 第二十二章 哟，山跳子 大猞猁后面跟着三只灰褐色的小猞猁。 小猞猁嘴角沾满了血迹和肉末，紧跟在大猞猁后面。 秦启明慢慢放下手中的弓，收起箭：“它们一家是在这大快朵颐的。显然，这地方已经被山猫视为领地。刚才那只猞猁之所以不离开，是为了在外围放哨，保护小家伙们免受其他动物伤害，同时还能捕获一只野兔作为食物。” 秦号不在意道：“别理它们，我们得加快速度。这地方已经被山猫惊扰，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刚才那几只山野鸡看起来不错，结果还是被吓飞了，真是遗憾。” 秦启明：“没关系，它们可能跑到我们设下的陷阱那里，直接落网。” 秦号听了秦启明的话，笑了笑，没太放在心上。 没多久，两人意外发现了兔子窝。 在窝里抓住几只小兔。 秦号有些遗憾：“如果山猫一家没有比我们早到，这次就能多抓几只。” “有收获就好，我们不能把山里的东西采光，别的也要生存。” 秦号认同点头：“我太贪心了，走吧，去检查一下陷阱。” “如果陷阱里有东西，就带走。如果什么都没有，家里还有半头野猪，带上给康子。” “那多不好意思，你自己也紧张，听说要把站点往上多盖一层娶媳妇儿用，慧敏是个好姑娘，便宜你小子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没走多久，秦启明在一个大拐弯后，突然看到一片平缓的冰面。 秦号步伐放慢，从冰面旁走过。 冰面不大，大约百十个平方，由宽变窄，最后只有一两米宽，全部冻结。 冰面上方是山崖断口，上面挂着一排连在一起的冰柱，与冰面相连。 这是一个冰冻的瀑布点，十多米高，巨大的冰块垂直落下，近看确实令人震撼。 秦号手指南方，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 “瞧见那远处的双峰没？溪水流向那里，绕着山峦前行，再走过一里多地，就有湖泊。我以前和白家村的老头去那里捕过甲鱼、泥鳅。” “湖中甲鱼多么？” “多，种类丰富，远超咱们村旁边的湖。” 两人边谈边走，朝设陷阱的地方走去，看看半天下来有没有收获。 看过后，秦号摇头，将陷阱重新固定。 “啥也没有，只有刚才那两只山兔。” “没事儿，号哥，山兔本就晚上觅食，白天能捕获一窝很幸运了。咱们再找找，或许还有所获。” 等寻摸到下一个套子时，嘿，还真就逮着点儿啥！ 只不过，剩得不多了。 一地儿都是血糊糊的，羽毛撒得到处都是，套子也给挣翻了。 估摸着是野山鸡。 “来迟了一步，叫别的畜生给捷足先登了！” 秦号低着头，嘴上直嘀咕。 “瞧这样子，咱刚走没多久它就上钩了，没想到被山里别的啥玩意儿给截了胡！这畜生不光抢食，还就在这地儿给吃了！” 秦启明也蹲下来，瞅瞅地上的情况，跟着点头。 山里的东西，可真是嚣张得很呐！ 不光抢食，吃不完还打包带走！ 雪地上连根骨头都没留下，就剩点儿碎肉，这是哪路神仙干的啊？ 秦号和秦启明围着设下的套子仔细搜寻，却怎么也没找到那个来偷吃的家伙，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号哥，咱赶紧走吧，去其他套子那儿看看，这个能抓住，说不定剩下的几个也能逮到。” 秦号闻言，没有多做停留，他把套子换了个地方重新安好。 他知道，这个地方一旦抓过东西，后面大概率就不会再有野货上钩了。 山里的动物再傻，也不会傻到看见、闻到还往上凑。 不过，秦号对这个偷鸡贼倒是有了点兴趣。 他们往前走了两步，又查看了几个套子，一无所获。 “哎，号哥，你瞅瞅，那边有动静嘞！” 老远的，秦启明就看见套子点那雪堆里头有啥东西在蠕动。 套子也直打颤，看着跟要挣开似的。 “嘿，你这眼神可真够毒的，这么老远都能瞅见？” 秦号眯着眼，往远处那模模糊糊的地界望去，好像有啥东西在动，又好像啥也没有。 影影绰绰的，不真切。 但他心里头明白，自己眼神儿没毛病，那只能是秦启明的眼神比他强太多。 “瞅得清嘞，那玩意儿在雪堆里头来回翻腾，看着像是野鸡，不像是飞龙。” “赶紧过去瞅瞅，可别叫它给挣开嘞！” 秦号迈开大步，就往前头赶，没多远就见套子边上的雪堆里真有东西在翻腾。 走近一瞧，还真是野鸡。 “启明啊，你这眼神儿要是搁早先，照我爹的话说，打小鬼子那会儿你就是个千里眼，先锋队里头肯定有你一席之地。往后你要是能去当兵，侦察兵那是稳稳当当的！ 这部队里的侦察兵啊，那可是尖子中的尖子，虽说任务重，危险也大，可晋升那是最快的。 你识字，又会打枪，还有这眼神儿，要是去当兵，那肯定是个好兵！ 往后说不定出任务立了功，还能当个领导嘞！” “往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咱先把眼前的事儿顾好喽。” “也是，先顾眼前吧。” 秦号一把抓住野鸡，用身上带着的绳子绕了几圈，拎着腿就往别的套子走去。 结果俩人都没想到，最后还逮着几只野兔子。 “今儿个不错，前头全空，后头还能逮俩，要是之前没被抢走一只，这收成算是真不错。” 对于今天的收成，秦号那是相当满意。 “这天儿眼看就要黑了，张家村那头看康哥的事儿，咱先放一放，明儿再去。” “中！” 秦启明点头，和秦号往村里回去。 他俩都没留意到，后头那树枝上，有个白毛的家伙，跟发光似的，黑眼珠子占不了眼眶多大地方，正盯着他俩走远。 之后，低下头，继续在树上享用没吃完的野鸡。 秦启明刚回站点，三孩子就围上来了。 “来来来，哥给你们瞧样东西。” 秦启明把背篓打开。 “哟，山跳子。” 第二十三章 有肉吃了 这么多，还有小的呢！” “没错，咱把它们搁家里头养着，等小山跳子长大了，咱就有肉吃了。” 秦启明这么一说，**霞抿了抿嘴，歪着头想了想：“那小的也得吃？不吃它们不行么？” “等养大了再吃嘛，你想不想天天吃肉？炖、炒、烧，包包子、饺子……” 秦启明说了好大一堆吃法，把刚才还心疼兔子的**霞说得流口水。 “吃肉！” 秦启秀握着小拳头，使劲儿晃着。 “那你们三以后可得好好养着，听见没？” “听见了。” 陈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窝里在草料里头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得直哆嗦的小兔子，心里头那个乐呵劲儿，别提了。 秦启明拎着俩大兔子，从背篓里头提出来，打算搁外头围栏那小屋里头。 拾掇拾掇，盖上点东西，让它们暖和暖和。 再整点吃的给大兔子，等它们安顿下来，再琢磨着怎么把小兔子挪过来。 屋里头肯定是不行，那兔子屎尿味儿根本受不了。 “启明，你这是干啥呢？” 刘秀琴正好拿东西过来，看见秦启明拎着兔子往外头小屋去。 “这不是跟号哥上山逮的山跳子嘛，结果一瞅，窝里还有一窝小的，怕把大的带走了，小的就冻死饿死了，就一块儿给带回来了。小的也不能吃，合计着能不能先养。” “哟，有想法。”刘秀琴说着走上前，“这活儿我来干。” 秦启明也没客气，在旁边给刘秀琴搭把手。 饭后，秦启明跑去村长家，看看人回来没。 刚到，屁股还没粘凳呢，就看到村长抽着旱烟回来了。 “事儿都忙利索了？” “还没利索呢，但我已经跟解放军的同志汇报了。” 村长喘了口气，接过老婆娘递来的水：“今儿个下山，我碰巧遇上首长了，他正打算南下呢，就当面向他禀报了。咱们这些老百姓，再怎么使劲儿，也比不上他们啊。 我瞧他那脸色，这事儿恐怕小不了，没逮到的恶匪不彻底剿灭，地方上可没法安宁。 青面鬼现在敢下山，肯定是有人跟他们勾结，张老三估摸着只是个跑腿儿的，里头肯定还有藏得更深的家伙，这些咱们可对付不了。” 秦启明心里头一激灵：“田叔，你认识那位同志？” “咋？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不认识的话，这事儿能直接跟他说？万一他也有啥猫腻儿，谁能看得出来？你也说了，这事儿肯定小不了，还有藏得更深的。能往深了挖，那要不是特别信得过的人，肯定不能跟他说。” 村长笑：“嗯，你这脑瓜子还真灵光，比我那几个崽子强多了，尤其是老二，脑子里头除了吃喝拉撒就是一身蛮力，旁的啥也没有。” “爹，我在你面前呢嘛！” “我知晓你站我跟前，不站我跟前我能说给你听？你不站我跟前，我说了你也听不见。” 秦号一时语塞，他这在家中的地位啊，一天不如一天。 秦启明：“田叔，这事儿往后就跟咱们没瓜葛了吧？” “没啥瓜葛了，最近少往山下跑，村里人多势众，枪也熟悉，下了山万一遇上啥事儿，人少可不顶用。 青面鬼那帮子最近没了动静，也不晓得跑哪去了，张老三那边估摸着不会轻举妄动，咱还指望他那条线顺藤摸瓜呢。意思是要一网打尽，往后可不能再出啥岔子了。” 秦启明点了点头，“要是部队接手了这事儿，那青面鬼那帮家伙估计就快了。” 村长叹道：“恐怕快不了嘞，那是些个厉害的土匪勾结特务，这事儿急不得。” 村长跟秦启明聊着，村长婆娘重新热了饭菜。 “老头，赶紧拾掇拾掇，吃饭嘞，小鸡炖蘑菇，香得能让你把舌头都吞了！” 碗筷、饼子，往炕桌上一搁，村长这才发现少了几个人。 “老三呢？还有三儿媳妇呢？咋没出来？” “上她老丈人家去了，你回来前脚刚走。” 村长一听这话，刚拿起的筷子立马顿住。 “咋回事儿啊？你给说道说道，这么晚还往山里头跑，这是不要命了？” 老婆娘：“这不是白家村来人找嘛，说亲家摊上事儿了，具体啥事儿也没说……” “啥事儿也没说清，喊上人就走啦？” 村长琢磨了一会儿，开始吃饭：“明儿个我得去瞅瞅到底是咋回事儿，这是出了啥急事儿了？” “你自己去？田叔，要不我跟着你一块儿？” “不用，你该干啥干啥。对了，卖掉狼一人分得二百块钱，你那鱼和野猪，张老三抠门的很，给了一百五，钱在你大舅那，估摸着他也该上你家去了。” 这时，**敏匆匆忙忙跑来，“启明，不好了，你爹上门了，气汹汹的，要杀人似的！” 秦启明脸色一沉，豁然起身就往回赶：“他奶奶的，他还敢找上门来！” 村长也赶忙放下筷子，“快，看看去，别闹出事来。” 此刻，站点。 秦国柱用力敲门，大声咆哮：“刘秀琴，你个败家的婆娘，滚出来！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住老子的，现在不管老子，还有没有廉耻？” 秦国柱的咒骂，不堪入耳。 刘庆嵩吃完饭，和二弟刘庆峰一块搬棉被、米面和卖货钱过来，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 “秦国柱，你个混蛋，你打我妹妹，虐待我侄子侄女，你有资格来骂门？” 秦国柱一阵颤抖，接着惊恐地看着停下板车，操起家伙的刘庆嵩冲来。 刘庆嵩一直感到窝囊，妹妹受欺负，他束手无策。 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想刘秀琴难做。 现在刘秀琴要和秦国柱分家，这狗东西还敢来闹事，真当他刘庆嵩是吃素的？ 他要干死秦国柱。 眼看着大哥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刘庆峰猛地一伸手，拽住刘庆嵩，迅速从他手中夺过家伙。 秦国柱一看有人阻拦刘庆嵩，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嚣张，指着刘庆嵩的鼻子大骂。 第二十四章 做完工一起给 “你个没用的东西，有本事就打我啊！” 这话一出，刘庆峰眉头一皱，竟然真松开了手。 刘庆嵩趁机一跃而起，一脚就把秦国柱踹倒在地，“老子日你祖宗！” 刘秀琴听到外头闹起来了，把孩子关在家，急忙出来。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她想去拉刘庆嵩，却被赶回来的秦启明拦住。 秦启明看着刘秀琴，摇了摇头。 刘秀琴低声道：“他毕竟是你爹啊！” 秦启明冷笑，“他打你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是我娘？再说了，大舅子打妹夫，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大舅手里又没家伙，可劲揍呗！” 秦启明这么一说，刘秀琴愣住了。 儿子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大哥这是在为她出头呢。 刘庆嵩揪住秦国柱的头发，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声音清脆响亮！ “敢欺负我妹子，欺负我外甥……老子打死你。” 村长带了不少人过来，有的纯粹看热闹，有的假装拉架，实际上却紧紧抓着秦国柱，生怕他逃跑。 他们压着秦国柱，让刘庆嵩尽情地打。 秦国柱好吃懒做，动不动打婆娘孩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谁都看不起他。 他连忙求饶，刘庆峰见状，一甩手，“胆小鬼，只敢欺负女人，软蛋！告诉你，秦国柱，欺负我妹子，是在找死！” 秦国柱被打得像猪头一样，只是低头，身体颤抖，一句也不敢说。 这时，刘秀琴走过来。 秦国柱看着她，又能耐了。 “你这个败家的女人，有胆量这辈子就别回去！” 刘秀琴冷漠回应：“我要和你离婚！” 最近，秦启明给了刘秀琴巨大的勇气。 她已经看透了，只要孩子长大，她什么都不怕！ 再说，儿子已经长大，有足够的能力。 她根本不怕秦国柱！ 之前，刘秀琴只是担心怕娘家人会担心，所以一直忍气吞声。 结果，她的一片真心换来的只是殴打。 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听到离婚，秦国柱震惊了。 他没想到，刘秀琴竟然真的敢离婚！ 毕竟，在乡村，离婚的女人被视为不吉利。 但刘秀琴并不担心，她也不打算再婚，有什么不吉利的？ 再说，谁不知道秦国柱是个什么样的人，离婚了，有谁能说她什么？ “好，离婚了，把彩礼退还给我家！” 刘庆嵩怒火中烧：“够杂种，你家彩礼？我家给的嫁妆呢？还来。” 刘庆峰：“秀琴在你家这么多年，被你打，给你生孩子，还要干活，你个狗日的算她多少工钱？” 刘秀琴气得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边缘打转。 秦国柱：“好，不赔偿也行，把孩子还给我！” 秦启明眯眼走出来，冷冽地盯着父亲。 “你敢要我？” 秦国柱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秦启明满脸杀气，瞪的他头皮发麻。 这…… 这还是那个平时胆小如鼠的儿子么？ 秦启明的眼中闪烁凶光，就像一头即将爆发的野兽。 秦国柱完全懵了…… 秦启明面无表情地迈前一步，秦国柱吓得后退一步。 秦启明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猛虎下山！ 最终，秦国柱被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鼓起勇气大喊：“怎么，你个不孝子想打我？” 秦启明轻蔑一笑：“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告诉你，立刻滚。我妈在你家干尽粗活累活，而且她当年的嫁妆比你给的粮食值钱得多。你要是把东西还回来，我们也还。” 刘庆峰：“秦国柱，听好了，你再敢动我妹一下，你就自己到后山挑块风水宝地！” 刘庆峰这话不是吓唬人。 国柱那张脸吓得跟白纸似的，声音打着颤儿，冲着秦启明就嚷开。 “好你个不孝子，下次再踏进家门，非打折了你的腿不可！” 说完这狠话，他转身就要溜。 刚扭过头去，刘庆峰猛不丁冲上来，对着秦国柱的屁股就是一脚。 秦国柱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 村长抽着旱烟，笑话他：“瞧你这身子骨，一阵小风都能给你吹跑，真败你过世老汉的脸！” 秦国柱气急败坏，知道村里人都看不起他，既打不过也骂不过，就琢磨着指刘秀琴骂几句，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可这时，刘庆嵩家的婆娘不知啥时候牵了条狗过来，扯着嗓子就喊：“让开，来福，咬！” 那土狗一听命令，立马蹿出去，直奔秦国柱而去。 “哎呀，姓刘的，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东西……” 秦国柱一看狗追上来了，吓得魂飞魄散，爬起来就跑。 在一片嘲笑声中，灰头土脸地逃之夭夭。 看秦国柱跑了，刘秀琴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但也没觉得多高兴。 看热闹的散去，村长两口子安慰几句后也走了。 刘庆嵩两兄弟将物资拉进院，把卖货的三百五给秦启明。 “没事儿，那东西不敢再来。” 看到钱，刘秀琴心情稍微好了点。 “大哥，上次托你打听盖房子的工匠，咋样了？现在手里有了点钱……” 秦启明一直挤在杂物间也不是事儿。 家里现在三孩子，总得要私人空间。 等**敏嫁进来，生了孩子，地方就更小了…… “大妹儿，放心，打听妥当了，明天哥就给他们带来。” 第二天，中午。 刘庆嵩果然带了几个盖房子的匠工来。 “启明啊，我把十里八乡手艺最好的工匠给你找来了，价钱都是按老规矩算的，你给他们讲讲具体要咋弄？” 秦启明一听，赶忙从屋里迎出来。 “快进来瞅瞅，我打算把二楼盖起来，多添几个房间，房间大小嘛，适中就行。” 秦启明跟几个工匠详细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还有啊，等开春，在一楼挖个下水道，建俩水厕，这样家里用起来也方便些。” 几个工匠拿着线尺，围着房子转了好几圈，开始量尺寸、做标记。 “行，咱打算明天就开始动工，材料估计今天晚上就能到，这工钱嘛，是先赊着还是现在就给？” “做完工一起给。” 第二十五章 兔子落网 工匠们一听，笑了：“中！” 随后，工匠们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标记了挖厕所和埋管的地方。 秦启明：“大家伙儿在这儿干活儿的时候，中午饭我们管，有肉，管饱！米饭、面条换着来！” 几个工匠一听这话，都高兴得不得了：“那敢情好啊，咱一定好好干，把活儿做得漂漂亮亮的！” 工头也赶紧表态：“大家伙儿都上心点儿，把活干好！” 秦启明还想在县城买房，让孩子们接受好教育。 不过，手里头的钱还不太宽裕。 为了这念想，他得拼命攒钱。 攒钱就得去打猎，深山里头猎物是不少，可白天想找着它们的影子很难。 他得半夜去，白天则是摸痕迹，晚上守在那儿打。 第二天，刚蒙蒙亮，工匠们就开工了，家里头吃过早饭才出来。 小孩子在院子里头耍。 **敏和大舅妈在院子里摘菜。 秦启明则是天还没亮就出去卖了几只昨天和秦号打回来的大野兔子。 用卖野兔子的钱，买了些五花肉，还有些白糖。 秦启明回来后，**敏头一个就给他准备肉包子，让他吃。 还有一碗热乎乎的面条。 秦启明用过餐后，走向杂物间躺下休息。 昨天一天没睡，着实累得不轻。 他心中也盘算，用野兔子款待工匠们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转念一想，那是难得的山珍野味，若拿到县城去卖，换来的钱能买回更多种类的肉食和蔬菜。 事实证明，他的决断是聪明的。 卖野兔所得的钱，足够他置办三天丰盛的伙食。 这时，大舅妈和**敏两人开始忙碌起来。 一口大锅里蒸满了米饭，另一口锅则由刘庆嵩负责烧火，不断煮着开水，为工匠们提着水壶续水。 开水煮沸后，大舅妈将羊杂细心处理并切成小块，用酸菜和她之前晒干的辣椒一同爆炒。 一大盘菜肴的香气，引得楼上工匠们纷纷吞咽唾沫。 “这户人家做饭真香啊！” “我瞧见了，有好几道菜呢。” 工头连忙催促道：“快干活。” “好嘞！” 大舅妈接着炒了一道五花肉烧白菜，随后洗净锅炒了鸡肉爆香笋，接着，梅花肉蒸了干豆角…… 当这些菜肴都用大盆装好放在小院里时，工匠们也陆续下楼，忙着洗手准备用餐。 大舅妈则用工匠们各自的碗盛好米饭，让**敏在一旁用大铁勺为他们分菜。 “嘿，今儿个这菜可真不错，鸡杂炒酸菜……每样都给咱来一勺子。” “哎呀妈呀，这可真是太好了，四样荤菜呢！” 工头边用老肥皂洗手，边乐呵呵道。 “快吃吧，吃完了可得好好干活儿，回报人家的大恩大德！” 大伙儿吃得满嘴流油。 秦启明也起来了，简单洗漱后，端了碗米饭和菜就坐下来开吃。 **敏见状，赶紧又给他添了一勺子菜：“启明啊，菜可香了，你多吃点。” 说完，**敏也端了自己的饭碗过来吃。 她边吃边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秦启明，只见他一脸欢喜，傻呵呵地看着自己。 “看啥呢？赶紧吃！”**敏嗔怪道。 秦启明拿起筷子，“哎，你也吃。” 大伙儿都各自找了小椅子坐下，有的两三个人围在一起吃，热闹得很。 大舅妈的碗里梅花肉最多，都是**敏特意给她舀的。 她一边吃，一边心里美得跟朵花似的。 **敏为人真不错，又长得漂亮。 刘庆嵩看了一眼她碗里的吃食，“嘿，你这一碗肉可真不少啊！” 说着，扒拉了一口饭，猛然发现自个儿碗底下全是上好的梅花肉，赶忙转过碗去，大口大口吃起来，还偷着乐。 原先他还觉得大舅妈碗里肉多，**敏重女轻男，现在瞧瞧，他这碗里的肉，拿金子来都不换！ 这可是他未来的侄儿媳专门给他开的小灶啊。 这肉，吃得可真叫一个美！ 秦启明夹起一块精瘦肉，放到**敏碗里：“你尝尝。” “哎呀，别这样，我自己有。”**敏红着脸说。 “怕啥，咱俩都处对象了，你嫌弃我？” “没嫌弃，我就是怕长胖。” “不胖，女人胖点儿才好看呢。” 秦启明和**敏小声说话，**敏一脸害羞。 “长胖了就不美了。” “不，一样美！” “启明，你这些材料要是自个儿搬，咱就少收你点工钱，你是自个儿动手还是让我们搬？” 秦启明抬起头，道：“你们挪吧，我这人干不来挪东西这活儿。” “好嘞。” 这时候刘庆嵩说道：“要不我去挪吧？” “大舅，你就别去了，野狼野鱼的卖了不少钱，咱不差这点。” 刘秀琴咽了口饭：“能省一分是一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我能挪。” “妈，您就别捣乱了，挪东西时伤着自己可咋整。” 工头：“挪东西虽说简单，可也得有力气，今天咱们吃得这么丰盛，干活都有劲儿，这点材料，咱们半天就挪完了。” “行，那你们挪，我们负责做饭，你们负责赶工。” “好嘞，快吃饭吧，吃完咱就干活。” 秦启明也忙不迭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一顿饱饭过后，秦启明又抄起猎枪，带上家伙儿，一路往山上奔。 去瞧瞧陷阱里有没有逮着点儿啥野味。 头一个陷阱跟前，秦启明刚靠近，立马看见陷阱边儿上一串串杂乱的脚印。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看。 嘿，里头竟然有只野山羊，傻愣愣地杵在那儿。 秦启明心里盘算着，这大野山羊，可是顶呱呱的奶源。 家里小妹儿还嫩着呢，另外两个孩子也正在长个子。 要是每天能从这山羊身上挤出几斤奶来，那几个小家伙儿还不得喝得美滋滋？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营养品，对他们身子骨儿好着呢。 于是，秦启明将绳索套在山羊脖颈上，随后把绳索的另一头绑在了就近的树枝上，但他并没急着将其拽出，先去看另外的陷阱。 另一处，发现有两只圆滚滚的兔子落网。 第二十六章 事情就简单多了 秦启明麻利抽出箭矢，将它们一一射杀。 其他陷阱就什么都没了。 带上猎物，秦启明乐呵呵下山。 到家门口，几个正在忙活的工匠看见了，打趣道：“嘿，你这是靠着大山吃大山呐，瞅瞅这野山羊，真够肥的！” 秦启明咧嘴一笑，“这都是山神老爷赏的饭碗，一般人哪有这福气。” 工头附和：“可不是嘛，之前生产队队长马德国到了几狗腿进山，被狼咬了，到现在还半死不活呢，就是被你打死的那头狼。你小子，真是有福之人呐！” 秦启明牵着野山羊进院子，“妈，您受累给山羊挤挤奶，等会儿煮煮，让孩子们都尝尝鲜。” “好嘞！” 刘秀琴拎起一个干净的桶，走到山羊跟前，准备挤奶。 刚开始野山羊不太乐意让人挤，后来刘秀琴拿了点吃的喂它。 它饿了一晚上，有吃的，立马啃起草料。 刘秀琴瞅准了这个时机，开始挤奶，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山羊奶可真足，这桶里头少说也有十斤！” **敏听了也笑，“我来煮，等会儿让启明喝上一杯。” “哎，行，咸口还是甜口？” “甜口吧，孩子们喜欢甜的。” “好嘞。” …… 历时半月，结顶，工钱总共五百块。 秦启明给那些工匠结账时，刘秀琴是又抹眼泪又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二楼他们给整出了四个房间，外加一个宽敞的客厅和一间小巧的厕所。 本来大伙儿都琢磨着，这厕所得等到开春才能折腾好。 可秦启明运气好，从开工起，天气就一直晴朗，温度也适宜得很。 所以，那工头就机灵地调了两个专人去对付厕所。 这一来，厕所提前给搞定了。 工头是个聪明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要是他把厕所的活儿留到明年再干，人家还不一定请他。 毕竟干这行的，可不是他一家。 再说了，秦启明家里每天中午那饭菜香得哟，在这儿干活，简直跟在天堂似的，谁愿意走？ 到结账那天，每个人都在工匠头儿那领到了自己的辛苦钱。 站点也算是彻底大变样，房子都能跟村长家的媲美了。 一家六口，庆祝结顶，做了满满一桌子美味，白狐吃下水也吃的满嘴流油。 正吃着呢，刘庆嵩来了，说村长家老二秦号的老丈人死了，死在山上。 “什么？死了？” 秦启明和刘秀琴都吃了一惊：“怎么会出事，大家都在山里混个脸熟，难道是被野兽袭击了？” “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刘庆嵩没有详细说，而是提醒秦启明：“你最近得小心，别单独上山了，最近山上不安全，先在村子里待一阵。” 秦启明皱着眉头，看着刘庆嵩：“大舅，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是老田刚回村子说的。” “那号哥和号嫂呢？” “他家老二两口子留在白家村帮忙。” 刘秀琴道：“启明，你和你大舅去找村长，问问具体情况。” 秦启明点头，跟刘庆嵩前往村长家。 “来了。” 村长看着秦启明，一边抽烟一边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 “田叔，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大舅说，白叔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嗯，他在进山时被射杀，村里人当时听到动静没放在心上，后来找到他时已经断气了。” “找到凶手没？” “没有，山区那么大，又没有旁人见证，我们无法确定凶手是谁。” 说到这，村长吐出一口白烟：“老白从没与人结怨，周围的村子里，人人都说他脾气好，种地也是一把好手。但没想到，会突然遭遇不幸。这不太可能是有人故意寻仇。我担心的是，他可能在山里看到了什么，或是偶然遇到了别人，结果被对方开枪杀害。” 秦启明表情凝重。 “田叔，你看到子弹什么样不？” “什么意思？” “是短枪还是长枪？” 村长一愣，明白了他的意图：“你小子，聪明！” “怎么了？”刘庆嵩一头雾水。 “子弹能分辨出是用长枪还是短枪，如果是短枪，尤其是撸子弹，那老白被打的原因就清楚了。” 刘庆嵩反应过来：“你意思是青面鬼？” 村长点头：“没错，要么是青面鬼，要么是特务，否则不可能有撸子弹。最可能用撸子的，就是那些土匪和伪军特务！他们用这些武器，藏在山里，藏在袖子里，别人根本发现不了，离近了长枪也反应不过来。但特务一般都在城里，不会往山里跑。” 刘庆嵩仍有些不解：“可是青面鬼怎么会在白家村附近，虽然咱们村子偏远，但只能往山上走，下山难。” “他们就是为了藏匿，否则早就抓住他们了。”村长道，“但这帮人究竟藏在哪里？这片山林我们走了无数次。” “他们在山上怎么生存？吃的穿的呢？” 村长对此感到困惑，这些人确实狡猾，难怪以前是悍匪，现在还能逍遥自在，确实不简单！ “这件事必须报告给地方政府，宁肯十防九空，不能一旦失守。” 秦启明：“贼可做一时，不可防一世，他们随时可能下山。一旦来我们村子，村子将不得安宁。” 村长和刘庆嵩听后，沉默不语。 “这两天村子里不少年轻人，看到秦启明各种带野兔、山羊回来，都摩拳擦掌，打算明天进山捕猎。” “不行！” 刘庆嵩的话音刚落，村长立即否定：“近期严禁任何人进山，所有人都在村子里待命！ 各家男丁在屋内装填好枪支弹药，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 直到解决掉青面鬼那伙人，否则不准再进山！” 村长说完，转向秦启明：“你这两天打的猎物不是要卖到县城么？明天你就直接去，向地方政府报告这事。到了县城，去找赵猛。” “赵猛是哪个？” “以前一起抗过日，他老汉是我战友，有过命交情，我看着他长大的，关系很好。” 秦启明点头，县里有人脉，事情就简单多了。 第二十七章 可能睡着 秦启明在阳关山周围的关系网确实复杂，必须尽快揪出青面鬼，否则按照村长的说法，村子里的人都不准进山，他的打猎挣钱计划也会受阻。 “下山时带上短枪。”村长把腰间的枪放到桌上，递给秦启明：“这次不同以往，必须保护好自己。” “田叔，我明白。” “这次下山，你还需要找些帮手，你跟你大舅人手不够。” 村长边说边起身出门，开始给秦启明物色明天一同下山的人选。 秦启明万万没想到，村长拉来了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甚至把老刀客的儿子王学问也找来了。 表示进城时先听刘庆嵩的，再听他的，还都带着枪。 看起来是下山卖野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干仗呢。 这次下山，规模庞大。 村长交代的事，必须完成！ …… **敏独自在房内点着油灯，为秦启明细心地制作鞋垫。 秦启明回来后，注意到她房间的油灯亮着，站在房门外，觉得要不要进去看看。 恰好**敏要去解决内急，放下手中的鞋垫，打开门。 “启明……你回来了？这是有事找我？” 秦启明一脸错愕，她竟然自己出来了？ 这太尴尬了。 “那个，我，我是想问问你灯油放在哪了？我那边需要加点。” “哎，你等着。” **敏的脸微微泛红。 她原以为秦启明是开窍了，知道来她房里找她，原来是想多了！ **敏找到一个油壶，上面弥漫着煤油味，去秦启明的房间，为他添加。 这煤油还有很多呀。 **敏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原来他刚才站在门外是有意的。 他就是特意去看她。 秦启明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整个门。 **敏点燃了油灯，“油灯点好了。” 秦启明提议：“要不要在我房间看会儿书？” **敏：“行，我先把房间的油灯熄灭，然后过来。” 秦启明急忙道：“不用，我去熄，你在这里选书，待会儿再看。” **敏露出甜美的微笑，同意了：“好。” 秦启明快速去熄灭**敏房间的油灯。 出来时，脸上带着笑意。 **敏在秦启明的简陋书架上挑了一本书，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秦启明很快回来：“选好没？” “嗯，我已经看了几行了……” “行，那我也拿一本来看。” **敏，“……” 秦启明，我这么个大黄花在你房间里，你竟然还能专心看书？ **敏忍不住扫了一眼秦启明的书封面。 结果，心头一震，急忙把书紧紧抓在手里，她甚至差点笑出来！ 因为，秦启明的书拿反了！ 她就纳闷了，自己一个女孩子在他房间，他怎么可能看的进书，原来是装的。 **敏也没心情看书，随便翻了几行后，偷偷瞥了秦启明一眼。 秦启明看起来更帅气了。 以前她就认为他很英俊。 现在觉得他是个不仅英俊，还是个极具力量的男人。 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为她挡风遮雨！ **敏有工作，但她渴望有个男人让她依靠。 秦启明就是那个人。 “对了。”秦启明问，“你今天检查过我买的东西没？” **敏：“还没有，都放在客厅的偏侧间里。” 秦启明看着油灯下的**敏，觉得特别迷人。 她的小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让他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沫，眼神迷离。 “那边放着我给你们买的各种日常用品。” “好，明天我就分类好，然后分给弟妹们。” “嗯……” “你读的什么书？怎么拿反了？莫非是倒序阅读？” 秦启明疑惑：“嗯？” 他立刻检查自己手中的书：“啊，对，对，是，是倒序……” 两人的脸都变得通红。 “尴尬死了。”**敏脸红得厉害。 “别担心，只有我们俩知道，别人都没看到。” “启明，咱们没结婚就同居，肯定会有风言风语的。” “嗯，明天下山回来我就去找村长，让他帮我们打结婚报告。” “这么简单就结婚？不用办酒席？” “当然办，我们有很多肉，摆宴席足够。敏儿，你愿意嫁给我不？”秦启明深情看着**敏。 “我都住在你家了，哪有反悔的份？” 秦启明抓住**敏的细手：“你不能反悔。” **敏抬起小脸，这时秦启明正好能看到她衣服里头的情况。 那对兔子，跳了下。 他忍不住吻了**敏的嘴。 **敏心跳加速。 “我们先领结婚证，再谈两年恋爱。期间可以接吻，尝试，接触。” “好。”**敏羞涩，“我拿这本书去看，你早点休息。” 女孩子被喜欢的男生吻过后，通常会感到害羞，**敏现在脸红得像虾一样。 秦启明表示，谈恋爱能让两个人在未来的人生中保持更忠诚和稳定的沟通。 谈过恋爱的情侣面对困难时，会共同商讨解决方案，而不是像村里一些夫妻那样争吵不休，甚至回娘家。 **敏带着弟妹一起嫁给了秦启明。 这两年的主要目标是确保陈旭和**霞将来能拥有自己的小院。 如果两年后能在半山腰旁边再建一栋房子，那么陈旭和**霞就会成为**敏的娘家人。 等将来**敏有了孩子，她也可以带孩子去隔壁体验回娘家的感觉。 听到这些，**敏的脸色从激动变为感动。 眼睛泛着淡淡的红晕，主动吻了秦启明。 秦启明用力抱着她，从被动转为主动。 两唇相接，呼吸急促 差一点，就要负距离了。 **敏靠在秦启明怀里，身子无力。 秦启明稳稳地支撑着她：“改日在……明天一早天没亮我得下山忙事情。” **敏脸上泛起红晕，“我，我今晚想在你房间过夜。” 秦启明刮了**敏的鼻子一下：“你真大方，反而我显得小气，上来，我搂你睡觉。” “嗯，我们谈恋爱，不该守旧。” 两人随后躺在床上，紧紧相拥。 秦启明没多久就后悔了，不该答应，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睡着？ 第二十八章 一人接过一个袋子就跑 **敏香甜地入睡。 她的手直接放在秦启明的腰上，呼吸轻轻吹在他的脸上。 那淡淡的香气，几乎让秦启明控制不住自己。 秦启明…… 这样的香软大美人，生生抱着熬到凌晨四点，才轻手轻脚起来，和大伙集合下山。 **敏起床后，发现刘秀琴已经在厨房蒸包子了。 她担心刘秀琴会因为她去秦启明的房间而对她有看法。 “婶婶，你有没有去我房间喊我？” 刘秀琴边烧锅边道：“没有，饭没好呢，喊你干啥。” **敏松了口气，这个未来婆婆真不错。 她既没去看儿子的房间，也没偷看**敏的房间。 心思单纯。 **敏安心了，虽然她愿意和秦启明一起睡觉，但秦启明并没有碰她，这让她对自己的吸引力有些不安。 另外，前天她去村里买菜时，听到了一些八卦。 说村里有个姑娘一直喜欢秦启明。 目前这姑娘去了她姥姥家，据说去了几个月了没回来。 村里的几个长舌妇还提到了那姑娘的名字，刘大翠。 **敏在厨房角落的洗手盆边，完成了刷牙洗脸的日常。 完事儿后，走入了客厅侧室，那里堆满了新购置的物品，同时也存放着各类干货以及米面。 在整理前两天秦启明买回来的东西时，意外发现了几盒蛤莉霜。 好大个惊喜。 **敏迅速撕开**，用剪刀轻轻剪开一小口，挤出适量蛤莉霜涂抹在手背。 随后，对着镜子涂抹。 将剩余的蛤莉霜妥善放置在柜中后，她又将帽子、等物品取出。 不久，家中的其他人也陆续起床。 孩子们一听说有香香的护肤品可以用，都乖乖地洗净了脸，排队等**敏为他们涂抹。 **敏耐心地教导他们如何正确擦脸。 孩子们都学得非常认真。 饭后，**敏和刘秀琴一起去几家关系好的婶子那购买农家菜。 当时，农家人多少都有些菜可以卖。 虽然数量不多，但确实有存货。 **敏一看到村里的马莲荷，立刻喊道：“小荷姐。” 马莲荷刚洗完小孩的衣服，听到叫声马上笑着回应：“哟，大妹子。” “姐，你家里有没有菜可以卖点给我？” **敏知道，即使家里存肉再多，也得节省着吃。 只有荤素搭配，才能吃得健康。 “有，多得很，跟我来，我去跟我婆婆说声，让她给你分点。” “成！” “对了，你和启明的婚事你提了没有？” “提了，启明说今天回来就去找村长，打算先领证试试看。” “婚后操持家务是你的责任，现在你们没结婚就住一起，时间一长，刘大翠一旦回来，就麻烦了。” **敏点头：“知道。” “我告诉你，刘大翠和秦启明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闹着要嫁给秦启明，对秦启明死心塌地。我帮你是因为刘大翠太过分，臭嘴巴骂我生不出儿子。” **敏笑，“启明会去村长那报告，估计几天后就能领证。” “中。” 说话间，到了马莲荷的家门前。 “妈……” 马莲荷的婆婆从厨房出来：“咋了？” “妈，启明对象要点菜，你给她卖点。” 马莲荷的婆婆立刻眼睛发亮：“行，有菜，我去厨房里间拿。” “看，我婆婆特别高兴，你这是帮了我们家大忙！” “这些菜你看看，这是……”婆婆捧出一大把蔬菜。 “婶子，这些我都要。” 婆婆眼睛亮了起来：“南瓜、冬瓜要不要？” “要，婶子，我一人拿不动，你跟我一起送到家里！” “行，我亲自送，放心。”婆婆满脸喜悦。 接着，婆婆拿出秤，这菜的价格啊， 干酸菜一斤四毛五，冬瓜两毛一斤……” 婆婆始终按照村里的公平价格出售蔬菜。 往日她备足菜量，到头来只能以每斤一毛的低价转给中间商，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 然而，若是不通过中间商，她的蔬菜又乏人问津。 如今，**敏要采购蔬菜，她可以按照村里的正常价格出售，这样一来，便能赚取不少收入。 她想着，能用这些钱为两孙女买些炼乳，涂在馒头上。 “这个价格，还可以。”**敏笑着。 她知道婆婆所定的价格是公道的。 “那婶子就用小本子记下斤数，待会儿我们再称一称南瓜。” “中！” 婆婆很快拿出一个小萝框，开始称重，称完后在小册子上计算。 总计金额：四十七块九毛八分。 “婶子，以后每个月都帮我按现在的量准备菜，我还会再买。这次，我直接给你五十块，你看成不？” 婆婆听了一愣，竟然真的给她五十块？ “太好了！”婆婆激动得差点流出口水。 马莲荷在一旁帮忙把袋子口扎紧。 这些菜她婆婆一个人搬不了，她肯定得帮忙。 再说，这是为了她那两女儿赚的炼奶钱。 她奶水不好，孩子们根本吸不出。 **敏从口袋里缓缓数出五张十元，递给了婆婆。 “婶子，你看看这钱数对不对。” “哎，数得清清楚楚，一点没错！” 婆婆兴奋地数了一遍，不放心地又数了一遍。 马莲荷立刻接口道：“大妹儿，这些菜待会儿我和我婆婆给你送上去。” “哎，真是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该我们感谢你才是。” **敏抱了一个小冬瓜就走了。 婆婆笑的合不拢嘴，抽出一张五块钱递给了马莲荷。 “这你拿着用。 “谢谢妈！” 叶小荷也激动到脸泛起红晕。 “走，送菜去。” 婆媳俩直接扛起菜，往站点出发。 到了半山腰，婆媳俩停下休息，“妈，歇会儿，爬山扛东西太累了。” “哎哟，确实，歇会儿。” 她们靠在路边休息。 这时，**敏在门口看到了她们，大声喊道：“小旭，小霞，小秀，你们三个去接一下菜。” 陈旭跑出来问：“姐，那些菜都是咱家的？” “对，快去帮忙搬上来！” “得咧！” 三个孩子跑出去，一人接过一个袋子就跑。 第二十九章 现在县政府里帮忙 婆婆看着孩子们的体力，不禁有些羡慕。 “看看他们，跑得像炮弹一样。” 婆婆和马莲荷被接了东西，轻松上山。 秦启秀抱了个南瓜，跑得气喘吁吁。 陈旭把整包酸菜甩上肩头，看起来力大无穷。 三个孩子非常讨人喜欢，抢着干活，唯恐别人超过自己。 “姐，菜拿回来了。” 陈旭跑在最前头，在小院门口大喊。 “放杂物间去！” “好嘞。” 两妹妹也跟着应声。 “哎哟，好沉啊！” **霞抱着南瓜在后面喊。 “慧霞，慢点。”**敏心疼道。 下一刻，话音未落，**霞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陈旭立刻从杂物间跑出来扶**霞。 **敏跑来：“怎么样？摔疼了不？” “姐，没关系，我穿得厚。” “那就好。” **敏笑着揉了揉**霞的脑袋。 秦启秀走上前问：“摔疼了吧？” **霞尴尬点头：“确实有点疼。” **敏：“哪里疼？” **霞：“手疼。” **敏立刻抓住**霞的手：“哎呀，都破皮了，你刚才怎么不说？” 秦启秀道：“我这就去哥的房间拿白酒，哥说过白酒能消毒！” “快去！”陈旭催促。 **敏叮嘱：“别急，小心别再摔了！” “好！”秦启秀应声，跑去拿白酒。 “慧敏姐姐，拿来了。” **敏接过白酒，小心倒了一些在**霞的手上。 “疼！”**霞疼得小脸皱起来。 “忍一下。”**敏仔细地帮她清洁消毒。 “好了，以后要小心，明白么？” “明白，谢谢小秀妹妹。” “不客气，我把这放回我哥屋里。” 秦启秀深深一闻白酒的气味，觉得似乎有点香味。 于是…… 一口，接一口…… 等**敏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地上傻乐了，把**敏吓了一大跳。 秦启秀才六岁，喝那么多酒，她怕把人喝傻了，交代陈旭一声后，匆匆忙忙赶往张家村去找采药人。 秦启明那边。 一行人下了山，走在乡间的泥路上，遇到了来自镇上和山里各村的人，以及下山采购的外地人。 他们注意到秦启明一行人驴车上的野味，纷纷停下脚步。 有人询问猎物的来源，有人询问价格，还有些人打听具体的打猎地点。 刘庆嵩推了推秦启明，让他去和这些人交流。 秦启明对待这些人有区分，对问价的，他清楚是潜在客户，需要好好应付。 对询问村子或打猎地点的，就随意应付几句。 当有人强硬追问打猎的地点时，其他人会用枪将他们赶走。 看到这些人都带着枪，没人敢再接近。 这伙人显然来自不得了的村子，而且都携带武器，不是一般村子能比的。 即使有人心动，看到这种场面也不敢轻举妄动。 否则一旦招惹麻烦，根本无处可逃，纯粹是找死。 秦启明想，这次去县城最重要的是再问问猪辰砂的价格，那才是大头。 如果全部卖掉，就有足够的钱再造一栋房子。 想着，他感到脚下更有力，步伐也更轻松了。 正当秦启明感到高兴时，身后突然传来吆喝声。 他回过头，看到一辆马车在几个人的护送下，正缓缓靠近。 “让开，让他们先走。” 秦启明大喊，人群立刻让道，让后面的人顺利通过。 “多谢各位！” 旁边的行人向秦启明等人表示感谢，目光一扫，发现他们人人携带枪支，不由得瞳孔紧缩。 他随后的人在催促下加快脚步，收回目光，紧紧抓住袖口，继续前行。 秦启明注视着马车逐渐远离，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这行人里，有个人看起来特别眼熟！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庆嵩站在秦启明旁边，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问道：“那马车有什么不对劲？” “马车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那个朝县城方向同行的人，我认识。” 秦启明努力回想，试图在记忆中找到那个人的样子，但他完全想不起来。 尽管他感觉熟悉，但找不到任何具体的印象。 “不必强迫自己回忆，他们不会抢走我们的东西。” 刘庆嵩鼓励道：“别担心，这次进城卖掉这断期间积攒的山货，一定能赚一笔。攒下的钱不仅够你娶慧敏，还能剩下不少。” 一边聊一边走，路上遇到问价的也没有停下，直接赶往县城。 中途休息片刻，大家吃自带的食物，简单填饱肚子后继续前行。 “县城就在眼前，再加把劲！”刘庆嵩一喊，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 秦启明等人牵着长毛驴准备进城时，被一解放军拦下。 解放军走到他们面前，敬了个礼，“你们身上的长枪必须先存在这里，离开时才能取回。 我们知道你们上山下山有危险，带枪可以理解。但这里是县城，规定必须遵守。” 刘庆嵩立刻同意，示意众人把枪放下，让解放军清点，秦启明负责登记，随后收到一张收条。 “启明同志啊，这纸条可得拿稳了，千万别给弄丢了，不然得费一番周折。” 秦启明接过那张纸条，匆匆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便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起来。 就为了这枪支的事儿，秦启明他们几个在县城门口愣是耗了好一阵子。 “老马啊，咱们的枪你放哪儿了？可别跟那帮人混一块儿了啊！” “你放心，我放西边屋里了。” 秦启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头直打转。 这么说，那帮人已经进城了。 “启明同志，你们赶紧进城吧。” 陈金根拍了拍那冻得硬邦邦的野味。 “说实在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野味整车整车拉来卖的，你们村可真是有两把刷子。” 秦启明笑了笑，想起了村长交代的事儿，今天还得去政府找赵猛，把山里的事儿跟他说一说。 他也不清楚地方，正好问问陈金根：“同志，这县政府怎么走啊？” “你去县政府干啥？” “找个人，叫赵猛，是个当兵的同志，现在县政府里帮忙。” 第三十章 瞬间结束 “你找他干啥？” “我们村长跟赵猛同志的父亲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急事得告诉他。” 陈金根仔细瞧了瞧秦启明，看他不像撒谎的样子，估摸着家里长辈是有过交代。 “嘿，巧了，我过会儿正好也得去一趟，带你一块儿过去吧。 不过，首长可不是在县政府干活的，他是军人。” 陈金根把话说明白，免得出岔子。 “哦，这样啊，知道了。” “你们稍等会儿，我手头这点事儿忙完。” 几个军人走了，秦启明这边也闲了下来，城门口一群人在那儿等着呢。 眼看着解放军走了，那些原本盯着枪看的围观群众，现在全把眼光放到了驴车上的野味身上。 “老乡，你这野山羊咋卖啊？能不能只买部分？” “不卖，整头才卖！” “你要是只卖部分，价钱能更高，卖得也快，看你这也是老远来的，早点卖完早点回家嘛。” 大伙儿围着那辆驴车，七嘴八舌。 秦启明被吵得头疼，大声吆喝：“行了行了，别嚷嚷了，不单卖！” “你谁啊？你小子在这儿说了不算，让你家大人出来！” “对，让你家大人出来！” “我说了不算？” 秦启明乐了：“这些东西都是我打的，你跟我说我说话没分量？” “啥？” 大伙儿纷纷看向秦启明，面面相觑。 秦启明停了停，又扯开嗓子吆喝起来。 “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可千万别错过啊，这可是山上的野羊，纯山货，山兔子、野鸡……买了绝对不吃亏不上当，老人家吃了身体倍儿棒，小孩子吃了聪明伶俐脑袋灵光！ 还有啊，咱这接山货干货的预定，有需要的赶紧留下联系地址和名字！ 付了定金，您要啥咱就给您整啥！” 秦启明一边打广告，一边想着给村里揽点活儿，让各家都赚点，攒攒家底，让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快让开，我们老板来了！” 秦启明话音未落，外面的人就大声喊着往里挤。 “别挤！” “里面还有人！别挤了！” 里面的人大声喊叫，周围的人迅速散开，腾出空间。 一个腰宽体壮的高个男人，站在驴车前，原本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这些都卖？” 秦启明看着大汉，点头，“你要买什么？” “头回见到那么大的野羊，估摸得有两百斤吧，多少钱？” “一千。” “一口价五百，同意我就带货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周围没人敢上前，大家都在议论。 这价格，比县里高出近三分之一，很是公道了，上次野猪和野鱼张老三只给了一百五拿去倒卖，跟白抢没区别。 “加五十，以后抓到这东西，第一个找你，你要就给你留，不要就卖给别人。” 听秦启明这么说，壮汉皱眉：“什么意思？你们村能天天抓到东西？” “能抓到，最近打死了十几头狼和不少狍子，卖给镇上了。” “十几头狼？” 壮汉惊愕一瞬，思考后道：“成，五十块，算我预定山货。” “成交！” 生意就这么轻松地谈成了。 那些跟着秦启明进城的人，一个个都愣住了。 真是搞不懂，着实搞不懂，秦启明这价格开得如此之高，怎还有人愿意买？ “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了！” 秦启明吆喝：“来来来，给你们送货去。” 这一回，不但东西卖了个好价钱，往后有了大件直接进城来卖，多赚一个铜板也足够山里人家开销好多天。 “往后有啥好东西，直接送这儿来，我给的价格绝对公平合理。来，收好钱。对了，我这新到一批酒，回去的时候带上两坛尝尝味。” 秦启明点头，“老哥做事来还真是讲究啊，敢问老兄贵姓啊？” “哟，你小子还知道问这个呢，挺有意思的嘛，我姓章，章彭。” 章彭看着秦启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山里要是有啥好东西，比如野猪、黑瞎子那些，有的话你就给我送来，大牲口我可全都要，小的比如野兔啥的你就留着自己吃，这些我不缺。” “好嘞，大哥！”秦启明拿着钱，确认无误后，招呼人扛了两坛子酒上车，跟章彭打了声招呼后，跟着刘庆嵩一行人赶着驴车走了。 他回头看了眼挂在门上的牌子——一醉方休。 这酒楼挺有意思的，名字起得真好。 这边秦启明刚赶着车走，就在拐弯处跟几个人错过了。 在拐弯的时候，秦启明的余光扫了一下那个人，但也没太在意，继续赶着车。 陈金根还在门口等着呢，他得赶紧过去，还得去找赵猛…… 秦启明边走边琢磨着，突然站住了。 他意识到，刚刚过去的那个人，正是他之前在马路边遇到的那个！ 在镇子里，就在张老三家门边！ 那个身穿破烂衣帽，脸上有刀疤的人，怎么来了县城？ 青面鬼难道没一起来？ 和他同行的人并不是之前一起进入镇子的那一伙！ 那马车里究竟装着什么？ 秦启明心烦意乱，头脑发胀，一时间无法理清事情的脉络。 “启明，启明！” 秦启明走神，刘庆嵩连喊好几声。 “大舅，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停下不走了？在那儿发什么愣？” “没什么，赶紧走吧，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找别人解决。” 秦启明按下心中的疑惑，这些事情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商讨。 只要青面鬼一天不除，山里的隐患就一天不会消失。 他绝不想哪天自己上山时，像白家村的那个一样，被人一枪解决。 回到县城，陈金根没说啥，带领秦启明等人去见赵猛。 “我先进去通知首长，你们在此等候。” “劳烦了。” 周围人迹罕至，且有解放军站岗，刘庆嵩望向远方，低声问秦启明：“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你刚才的反应不同寻常，虽然你年轻，但很聪明。” “镇子里，张老三家旁边那个人。” 话落，县城里突然响起枪声。 枪声密集且迅速，瞬间开始又瞬间结束。 第三十一章 都被抽走了一样 秦启明和刘庆嵩对视，彼此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紧急的信号。 出事了！ 站岗的军人听到枪声立刻警觉，命令秦启明等人原地不动，留下一个继续站岗同时监视他们，另一个跑步进去求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城里咋就响了枪呢，到底是咱们的同志，还是城里混进了啥破坏分子。” “你带上队伍，马上赶过去，得防着有人趁机捣乱。” “是，首长！我马上带人过去！” 秦启明听着里头的声音，只见陈金根领着一队人，从里头快步跑出来，一个个全副武装，朝着枪响的地儿奔去。 “秦启明同志，又碰面了。” 赵猛瞅着秦启明，笑着打了声招呼：“进来吧，我早些年在杂姓村待过好一阵子，跟你们村里的长辈都挺熟的。” 说着，冲刘庆嵩点了：“大伯也来了。” “启明打了不少猎物，正好跟着进城来置办些东西。” “能耐得很呐！” 看着秦启明，赵猛笑了笑，“不错，你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确实强过一般的小年轻许多。东西卖掉没？” “已经卖了，卖给了一醉方休酒楼的老板。” 赵猛沉思片刻，点头：“我知道章彭，人挺有意思，手里没沾过血。他出手大方，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进入屋内，除了秦启明和刘庆嵩，其他人看着赵猛都感到不自在，坐着站着都不舒服。 赵猛最后拿出自己的津贴，让旁边的同志去安排其他人休息，并准备些饭菜。 秦启明和刘庆嵩想要阻止，觉得吃饭不应该让人家请。 但赵猛一说话，他们便不再坚持。 “我早些年曾在杂姓村里头住过一阵子，那时候我在村里头吃饭，大伙儿也没跟我计较个啥，一分钱也没让我掏，我也没说啥不是，可如今我请了村里的乡亲们吃饭，你们咋就不乐意了呢？难道还嫌弃我不是杂姓村里的人了？” 这话一说出来，哪里还能拦得住啊。 还拦着，那不是明摆着说赵猛是外人嘛，连顿饭都不让吃。 “你们进这县城里头，应该还有其他啥要紧事儿吧？总不能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还是赵……” 秦启明瞅着赵猛这岁数，刚开口想让他喊赵叔，转念一想，刚才赵猛叫刘庆嵩大伯呢，他这一喊叔可就乱了辈分。 “喊哥就成了，甭管岁数大小。” “猛哥！”秦启明顺着话头道：“这次过来，主要是汇报一件事，号哥的老泰山，在山里头遭人枪杀，用的还是短枪。” “枪杀？” 见赵猛神色一变，秦启明接着道：“山里头短枪少见，多是长枪老套筒……而且那短枪还不是盒子炮，像是撸子。” 赵猛示意秦启明继续讲，自个儿则陷入了沉思。 “先前我同大舅进城，撞见一帮人进镇，说是去找张老三，那帮人袖筒里藏的就是撸子。这次白家村出了事儿，我同田叔、大舅合计着，觉得不对劲，再加上这回的枪子弹，估摸着白叔八成是让青面鬼那帮人给害了。 至于为啥害他，八成是白叔无意间靠近了他们藏身的地儿，若不除掉他，他们自个儿就得露馅儿，这才下了黑手。” “也就是说，青面鬼那帮人眼下在白家村附近的可能性极大？” “也或许就在咱杂姓村附近，咱村儿跟白家村相比其他村子，算是离得近了。” 秦启明叙述完村子的事后，又把他离开酒楼时遭遇的情况说了一遍，目光不离赵猛轻敲桌面的动作。 “你是说，青面鬼那伙人中的一个已经混进了县城？” 赵猛立刻警觉起来：“他们有没有携带武器？” “肯定带枪了，他们超过我们驴车时，我亲眼看到他们袖子里藏着东西。” “那么，刚才县城里开枪的，很可能就是他们那伙人。” 你说你离开酒楼时遇见他们，还看到他们赶着马车进城，枪声也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赵猛冷笑，“他们在山里找不到，现在竟敢闯进县城，真是找死！” 说着，转向秦启明和刘庆嵩。 “你们今晚必须留在县城，我会安排你们的住宿。等我处理完这件事，确保安全后，你们再离开，否则路上风险太大。我去办事，让人带你们走。金根，跟我出去。 赵猛冲外头喊道。 “让老马给杂姓村的人安排住宿，今晚住下。” “是！” 剩下的人听从建议，暂且留下，明天再讨论回去的事。 现在有地方住、有饭吃，不用考虑别的。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众人早早就睡在大通铺上。 睡不着的人开始谈论这几天的经历。 突然，听到有人敲房门。 “哪个？” “我，赵猛。” 秦启明起床，穿好衣裤，裹得严实，让刘庆嵩继续躺着，自己去开门。 “休息了？” “没有，天气冷，躺着暖和些。” “这种天气确实受罪。” 赵猛见屋内昏暗，稍作停顿：“你跟我来一下。” 秦启明离开后，其他人继续聊天，话题从秦启明卖野味转移到了他被叫走的理由。 “抓住了一个进城开枪的人，打死三个，还有一个在逃。你跟我来一趟，确认一下是否认识那个人。” 秦启明这才明白天黑前县城的枪声来源。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就是青面鬼那伙人！ 秦启明跟随赵猛来到一间石屋旁，外面有许多站岗的同志。 打开房门，一股闷热扑面而来，让秦启明发冷的身躯逐渐回暖。 “这里曾是鬼子审问抗日同志的场所。” “首长！” 旁边的审讯同志站起来敬了个礼。 “我带人来辨认身份。” 赵猛双手撑着站在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面前，冷声命令：“抬起头！” 对方毫无反应。 “正视我，这里玩的是真的，你认为你现在还有机会？” 赵猛语气依旧冷漠，声音没有提高，也没有发火。 男人慢慢抬头，面无表情，身体无力地靠着，就像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第三十二章 白狐也在一旁睡觉 他无神地看着赵猛：“我一无所知，问我也没用。” “你认识他不？” 赵猛转身，让秦启明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秦启明盯着那人的脸，突然露出笑容：“我是秦启明！” 观察秦启明的脸，男人的眼皮急剧颤动，急忙闭着眼睛，努力控制自己。 赵猛一直紧紧盯着男人，见状，立刻明白了情况。 他把秦启明叫来，显然是正确的决定。 秦启明呵呵一笑，问：“有段时间没见了，张老三还好吧？” 秦启明确信，这个人就是他在镇子上见过的那一位。 “张老三？我不认识张老三。” “青面鬼日子过的还不错吧。” “青面鬼是谁？不认识。” “认识白家村的被你们杀了的那个吧？” “哪个？别绕圈子，有话直说！” 秦启明注意到对方眼神游移，本想笑，却收回笑容：“既然你都不认识，那为何要去找他？又无冤无仇。” 秦启明问了几句就不再问。 “就是他们，张老三是镇上的接头人，县城里也有人接头，那些人还没被抓。” 秦启明连珠炮般地说了一通，周围的人当场愣住。 那男人听秦启明说了一串后完全懵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赵猛看着秦启明转身，点头：“立刻禁止县城的进出，派人去阳关镇逮捕张老三，同时命部队上山，搜捕青面鬼。” 说完，两人离开。 “秦启明！” 秦启明听到后面的叫声，却没有停下脚步。 “你刚才是在诈他？” “对！” 走出石屋后，赵猛问：“这样诈他，能让他开口说话？” “不能。”秦启明摇头，“但这样可以动摇他的心理防线。他以为自己不会说，一旦发现别人已经知道他隐藏的事情，他可能会选择透露一些，甚至可能全部说出来。” 赵猛：“我刚才说的，也是故意对他说的。青面鬼是恶匪，损害社会安宁，伤害无辜百姓，必须剿灭。他甚至可能趁局势刚稳定，对后方造成大范围破坏。” 赵猛带秦启明走到自己住处，点亮煤油灯，并示意他坐下。 “启明，村子现在情况如何？上次没机会跟大伯讨论这些。” 秦启明：“村子状况很好，有饭吃，青壮劳力和孩子都很多，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赵猛听后很高兴：“我听说今年山上雪大，猎物难抓，但你小子听说天天都能猎到野兔什么的，说明吃苦耐劳，不抱怨天气，只顾埋头苦干。” 秦启明与赵猛交谈几分钟后，发现赵猛似乎有话要说，便直接问：“哥，你应该有事吧？” 赵猛哈哈大笑：“你确实和村里其他人不一样，能敏锐地洞察人心。” 说着，认真起来。 “我刚去县政府与领导商讨过，虽然人手有点缺，但还是必须立即剿灭青面鬼这伙顽匪！否则，对地方的破坏只会越来越严重。 因此，政府和部队决定，将对周边以杂姓村为中心的村子，临时派遣士兵，利用目前村民还没开春种地的时机，对村中年轻人军事训练，组建地方民兵。 但目前关键是你们区域，我们要与当地部队和乡亲们合作，彻底剿灭青面鬼！ 我清楚，阳关山区周边的村子里有很多曾经抗联老战士，年轻人多数也会射击，但缺乏实战经验！ 因此，必须有人负责训练他们，持续在山区巡逻，直到彻底铲除青面鬼！ 后续训练的乡亲们不会解散，直接在山里成立巡山队，长期在山上巡逻保护。” 秦启明听后，越来越觉得不妥，巡山队不仅要对付青面鬼，还要防止山火。 这特么不该是警察的职责？ 难道还要给他们正式编制？ “明天你离开时，我会派一名同志随行，先从杂姓村开始训练。随后，我会安排其他部队进入阳关镇，抓捕张老三并审讯，然后再上山。” 赵猛看着秦启明，语气严肃。 “你们的时间紧迫，青面鬼得知县城的事情后，一定会采取行动，肯定会露出破绽！ 杂姓村是模范村，那里有我几十年的战友，就从杂姓村开始行动！” 秦启明点头：“中，明天一早，我就和大舅他们回村。” “嗯，我知道你识字，把需要采购的东西列出来，我来负责，然后送到阳关镇。解决张老三后，上山给你带过去。” “明白！” 赵猛看着秦启明，叹了口气，“实际上，如果你不是独生子，家里还有妹妹和老母，我肯定会把你带到部队去，你就在村子里先待着吧，等你成家留了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秦启明留下购买清单和钱，赵猛开玩笑说要打地主。 秦启明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自己进山打猎，赚取的钱财清清白白，不怕任何审查！ 出城前，他找到陈金根，将前一天留下的枪带走。 临行时，秦启明察觉到陈金根的目光有些奇怪，但他没有深究，只是带着酒，赶着驴车，返回村子。 中午就回到了村里。 “启明，回来了。” “康哥？” 秦启明刚进村子，看到打招呼的人，一愣：“康哥，你怎么回村了？你这身打扮怎么这么狼狈？张家村不让你住了？” “你这话说的，张鼻子虽然和我爹不对付，和我们这些小辈有什么关系。我在张家村待不下去了，而且我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 杂姓康注意到秦启明身后的驴车：“你去卖东西了？” “对，还带了坛酒，但得等你病好了再开戒。” “中啊，你心里没老子？” 村长听到声音走过来，一句话让秦启明大笑。 “田叔。” “康子，你就好好养病，别想酒了。” “对了叔，我打算和慧敏扯证，你给我打张结婚报告。” “哎呦你小子，成家了……” “……” 一群人边聊天，边卸下了酒。 之后，秦启明回家，看了看养的几只兔子和挤奶山羊，它们状态良好，能吃能喝。 白狐也在一旁睡觉。 第三十三章 好好照照! **敏脸色疲惫，出来就看到秦启明。 昨天秦启秀喝多了，她怕把人喝傻，到张家村把采药人喊来。 幸好，没有啥事，开了些药丸吃两天就成。 秦启明知道后，并没怪她没看好孩子，反而安慰她，让她别担心，山里孩子抗造，没那么脆弱。 安慰完后，走到小院角落，那里堆着我前几天拖回来的干树，动手用锯子锯开。 陈旭这时走来：“启明哥，我想帮忙。” “好小子，作业写完没？” 陈旭憨笑：“小学今年毕业了。” “明年就初一了。” “启明哥，我在家帮你干活，让妹妹读书吧，我读了五年，认识不少字了。” “傻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应该读书，这样才懂得道理，不会糊里糊涂。” 陈旭眼睛一亮：“启明哥的意思是，我们都能继续读书？” “对。” 秦启明笑，这几个孩子跟着他，他肯定得让他们读书，懂道理。 陈旭激动道：“我们会拖累你和我姐。” “你是个半大小子，现在该读书就要专心读书。每天务必带上两个妹妹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嗯，启明哥，我会好好照顾两个妹妹的。” “有你在，她们去学校我也放心。” 秦启明锯完木材后，走出小院门，便看到刘秀琴拉着干树枝回来。 “妈，这些干树枝已经够我们烧很长时间了，不用再拉了。” 刘秀琴擦去脸上的汗水，“不够，越多越好。等到春天，山边的枯树都被砍光，新枝就长出来勒，所以最好一次性能拉足够烧一年的柴火！启明，你刚回来，快休息，我负责把剩下的拖回来。” “我来拖！” 陈旭像炮弹一样从小院里冲出来：“走，婶婶，带我去拖干树枝。” “好，我们一起去。” 秦启明：“那我先把干树枝码好，回头再锯。” 两人走后，**敏做好饭出来：“你跟小旭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闲聊了几句。” “我隐约听到你说让小旭带着妹妹读书？” “对，陈旭才十四岁，明年上初一，让他继续读。” “但是，如果他继续读，我们压力会很大。” “没问题，学费我出。” **敏：“……” “你不必这样逼自己，我已经跟陈旭说了，他读到小学毕业就可以不读了。” “知识能改变命运！” **敏攥紧了拳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秦启明看着**敏，发现她竟然眼含泪水，泪珠滚落。 “你为什么哭？” 秦启明放下手中的干树枝，刘秀琴他们正好也回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做饭熏到眼睛了？” “没事……” **敏有些尴尬地擦去眼泪。 刘秀琴迅速走近：“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秦启明：“让她休息一会儿就好……” “我去喝点水。” **敏极度尴尬。 她从没想过陈旭竟然能再去读书。 但秦启明已经决定了，他要资助陈旭继续学习！ 这让**敏既激动又感激。 村长甚至在秦启明提出这事时，就立刻写好了结婚报告。 不过，还需要到县城盖章。 而明恋秦启明的刘大翠，此时也回到了村子。 刘大翠一到家就急切地问：“妈，我启明哥呢？” “傻大翠，你指望嫁给启明没戏了，他家里现在住着知青**敏，你彻底没机会了！” “什么？我才离开家半年，启明哥怎么就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我跟你说，傻大翠，**敏只是其中一个，她还带来了弟弟和妹妹！” “什么？启明哥不会是抛弃我了吧？”刘大翠急到不行，“我得去找启明哥。” “哎，傻大翠……” 刘大翠的母亲支持女儿去争取一下。 她知道自家女儿有手段，**敏肯定不是刘大翠的对手。 于是，刘大翠气冲冲地跑上半山腰，用力拍打小院的门。 “开门！” “谁呀？”**敏边擦着手边走出来。 吱呀一声将小院那老木门打开。 刘大翠一进门，就瞧见了一位长得比她还要水嫩，腰肢比她还要纤细的女人。 哎呀妈呀，这哪成啊，这女人样样都比她强！ “请问……”**敏的声音温婉如春风。 “我嘛，是二启明哥未来的婆娘，你又是哪位？”刘大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 **敏一听，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这八成就是小荷跟她提起过的刘大翠了。 “莫非你就是刘大翠？” “哟呵，看来你还知道我啊，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把你的东西，还有你的弟妹都带走，别在这碍眼！” 刘大翠堵在小院的门口。 **敏见状，也就不再客气，请她进屋的话自然也就咽了回去。 这可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第一次交锋，谁先露怯，这辈子可就都得矮对方一头了。 “我和启明哥已在村长那登记结为连理了，你这号自称的未来媳妇，恐怕只是自个儿心里的念想吧！” **敏声音清脆，透着一股子读书人的雅致。 刘大翠道：“你们登记啦？怎么可能嘛，我的启明哥呢？我要当面问他！” “他去村长那了。” 刘大翠使劲咬了咬嘴唇：“哼，启明哥心里头喜欢的是我，我俩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敏笑：“那启明哥可曾主动抱过你？” 刘大翠这下可真愣住了！ 她怎料得到慧敏会这样问？ 但她却没法说启明哥抱过她，因为秦启明确实从没抱过她。 “别再自作多情了，刘大翠，启明哥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还敢自称是他未来妻子？真是厚颜无耻！” **敏根本没打算给刘大翠好脸色。 刘大翠要抢她男人，她怎么可能笑脸相迎？ 她不打刘大翠出去已经算是客气了。 刘大翠愤怒道：“就算你和启明哥领证，他心里也一定有我，而且结婚了也可以离婚！” **敏听到这话，怒目圆睁。 刘大翠把她当成什么人？ 竟然认为她会离婚。 “刘大翠，我建议你回家撒泡尿好好照照！” 第三十四章 那怎么可能 说完，**敏重重关上小院的门。 刘大翠差点撞到鼻子，后退一步，破口大骂。 “我一定会让启明哥和你离婚，你这恶毒的三八！” **敏愤怒的深吸一口气。 她是恶毒的三八？ 刘大翠还在外头骂：“恶毒的三八，根本不爱秦启明。你这个县城的女人，细腰白肤，却没能嫁到县城里去，还不是因为在县城找不到能养活你一家子的男人，才选择了秦启明这老实人。” **敏站在院中，双眼泛红。 这刘大翠确实是个让人恨的女人。 **敏起初确实是看中秦启明老实可靠，能养家糊口。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秦启明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刘大翠有什么资格这样贬低她的感情？ 突然，门哎呀一声打开，里面猛地泼出一盆水，直接泼了刘大翠一脸。 “你这个毒妇！你咋能拿洗脚水来泼我呢？”刘大翠气得脸色铁青。 那洗脚水的味儿可真够难闻，估摸着是头天晚上的。 “哎哟喂！” 刘大翠连着干呕了好几下。 **敏早就从马莲荷那儿打听好了对付刘大翠的招数。 刘大翠嘛，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丫头，大字不识一个。 你要是跟她好言好语地讲道理，她跟你胡搅蛮缠。你要是来硬的，就像今儿这样，她立马就傻眼了。 “咋样？还要不要再来一回？” 刘大翠的眉毛上都结了冰碴子。 “你等着瞧！” 刘大翠气得直咬牙，但现在她得赶紧回去烤烤火，冷得直打哆嗦。 刘大翠一脸不乐意地往回走，她家住在杂姓沟附近。 一路小跑回家。 “妈，快给我端盆炭火来，我冷得不行！” 大翠妈从屋里出来一看：“哎呀妈呀，你这死丫头，咋一身都是冰碴子？” “别提了，让那个贱人给泼了一盆臭气熏天的洗脚水！” 大翠妈一听就火了：“这人咋这么不讲理？” “我让她跟启明哥离婚，她不肯。” “啥？秦启明昨天从县城回来，才找村长打结婚报告呢” “他们昨天才结的婚？” “嗯，听说是这样的。” “听说山上有余匪，村长这两天不让进出村子，我明天得去和启明哥说一声，把那份结婚报告撤回来！ 大翠妈在一旁念叨：“这年头，政策不允许一夫多妻了，不然啊，像启明这么好的男人，再多娶个慧敏，那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哼，她别想！”刘大翠一听这话，气得胸脯子一鼓一鼓的。 刘大翠满脸不甘。 “妈，我心里真不服气！” “傻大翠啊，你不服气又能咋的？” “我喜欢了启明哥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让别的女人给抢走了！” “哎，现在他们俩都去村长那儿打报告结婚了，你呀，真不该去你外婆家看表哥！” “别提了，表哥家穷得叮当响，虽然他待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好，可我刚才去看了启明哥的家，那叫一个气派……” “可不是嘛，启明盖的房子跟村长家不相上下，听说还是水厕所呢，在家里头就能方便，用水一冲就完事儿了。” “哎，我真不该去表哥那，真是后悔得要命啊！” 刘兰香催促道：“快，先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烤烤干，一会儿再穿上。” 刘大翠听话地把衣服脱下，里头的衣裳湿得不多，也拿到碳盆边上烤了烤。 而秦启明，压根不知道**敏被气着了，此刻正在村长家。 “康哥，你这一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吧？” “哎，对喽，不往外跑了，在家养着，最近你也少往外边跑。” 秦启明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了，村长怕是已经跟他透过底了。 “我本来还琢磨着给你送条野猪腿过去呢，这两天忙腾不开时间，现在你回来了，直接家里头吃得了。” 秦康哈哈一笑：“亏得我回来了，要不还不知道你们在家吃得这么好呢，这回可让我撞见了！ “今晚上，我也得尝尝你这能耐人打的野猪是啥滋味！” 之后，秦启明跟村长又提起了赵猛跟他说的事儿。 “村里头要建民兵队啦？” 村长一愣。 “那就是说，要对付那青面鬼了，还得咱们几个村子一块儿上，让他没地方躲。” “是啊，县城里的部队暂时不够用，也就这几天能到，开春前训练。” “青面鬼那老巢还没找着呢，这就要动手啦？赵猛这回可是急眼了。” “这可不是猛哥急了，是局势逼人啊。青面鬼那帮恶匪，已经动手在县城里闹腾了，前天还闹出了人命。 这次进城的那帮人，我只认识一个在镇上见过的，其他的面孔都很陌生。” 村长点头：“那确实得赶紧想办法，青面鬼这帮人一直赖在这儿，咱们就甭想进山，下山也得成群结队的，他们还胆敢跑到镇里城里来捣乱，真是大祸害啊！” “咱跟白家村周围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地方，这些人很可能就在咱眼皮子底下藏着，可愣是没人能发现他们。” “隐秘的地方？这村子周围的情况，我哪个不清楚，但要说能藏人还能藏这么久的地儿，还真没啥，除非他们躲到地底下去了。 不说怎么躲地底下，光是吃的喝的怎么解决？人数还那么多。” “白家村那边呢？白叔是在哪儿出的事？” 村长喝了口酒：“看着像是被人拖过去的，他之前说是去采草药，但到底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秦启明总觉得不对劲：“那些没人敢去的地方呢？” “没人敢去的地方？那不是陡得要命，就是峭得吓人，再不就是石头堆，人根本没法活下去。” “要是跟你想的一样，这帮人真住在地下呢？” 秦启明想起了以前的事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有没有可能，他们在地下建了什么东西？” “在地下？那怎么可能？” 看着村长直摇头，秦启明继续道：“我听说当年小鬼子为了防备北边的人，建了好多要塞……” 第三十五章 别硬撑啊 “青面鬼这帮人，有没有可能是跟鬼子学的？” “还有这事儿？” 村长越琢磨这事儿，心里头就越犯嘀咕，觉得这事还真有点谱儿。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山上不是有两处地方，老人以前提到过么？好像是为了防毛子，临时在那块地方设了个据点…… 那两处地方，我年轻的时候都去过，啥也没有啊，离咱村和白家村都不算远，就是山腰那儿有棵灵芝，可地方太陡了，根本不敢摘。” “那周围的人咋都不去那些地方呢？” “去那些地方干啥，啥也不长，连山里的野货都不去，为了棵灵芝犯不着啊。” “田叔，咱们也没见过村子周围有啥生人吧？” “没有，哪有啥生面孔。” 没人去？又没见过生人，那帮人到底是从哪儿下的山呢？ 村长自己也琢磨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两座山还有别的道儿能走？” “对头！” “可是那两座山，根本就没有路，难走得很。” “那走地道呢？” 秦启明和村长对视了一眼，感觉这事儿越来越有门儿了。 地上没路，谁说地下就不能走了！ 秦启明和村长讨论青面鬼的藏匿点，一谈就是一个小时。 秦启明负责分析，村长提供信息，最后确定必须找个时间上山查看。 无论多么危险，都必须去查探。 这些人一定会留下痕迹。 就算藏于地下，也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 秦启明最疑惑的是，青面鬼究竟如何获取信息，知道山上鬼子留下的建筑以及进入方法的？ 他们想在鬼子投降后修复那些建筑，但条件根本不允许。 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在山上忙碌，不可能保密，除非像小鬼子一样，把所有知情者都消灭。 但最近几年并未听说附近有抓壮丁的消息，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鬼子投降后，青面鬼从他们那里得到了消息和进入方法。 聊完后，秦启明回家，**敏在做晚饭。 不过，她的脸色显露出一些怒气。 “你这是咋的啦？” “没啥事儿，就差一道菜就能开饭了。” **敏的声音带着点儿清冷，但手在厨房的锅里头不停地翻炒，撒了点盐巴，又拿酱油壶往里头倒了点酱油。 秦启明道：“小旭，去喊你妹妹们看看书去，一会儿我叫你们，再来吃饭。” “哎，好嘞！” 陈旭瞅了眼**敏，跑走。 “你究竟是咋啦？我咋瞅着你脸色不对劲儿呢？” 秦启明干脆把**敏搂进了怀里。 **敏手里的锅铲子直接搁锅里了。 “我是生气了，下午的时候刘大翠过来了，我给她泼了一身洗脚水，好好洗洗她那臭嘴！” “刘大翠？”秦启明一愣，回想起这么号人物。 “你就不问问她都胡咧咧了些啥？” “那她胡咧咧啥了？你给我讲讲。” “你先放开我，我得把菜铲出来，不然一会儿该糊了。” “我来。” 秦启明拿了铲子，把旁边的大铁盆子拿过来。 随后，**敏就跟秦启明说了刘大翠说的那些话。 “哎，你可不知道，她可真能气人，让人恨得牙痒痒！” 秦启明边洗锅边道，“你该倒她羊尿。” **敏被秦启明的话给逗乐了：“你可比我狠多了！” “她那小样儿，从小就是村里爱哭鼻子的捣蛋鬼，居然敢跟我新娶的媳妇过不去。” “你对刘大翠没啥别的念头吧？”**敏问。 “我能有啥念头，我躲她都来不及呢！”秦启明连忙否认。 **敏心里头明显乐呵了不少：“这还差不多！” 秦启明低头在**敏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哎呀，别让人瞧见了。” “没事，我让陈旭他们看书去了，没人看见咱俩。”秦启明不在意道。 “别这样。”**敏有些害羞。 她是真的不敢再跟秦启明亲密的举动了。 他还得养活弟妹，所以亲密的关系只能暂时放一放。 这年代，避孕套可不好弄，而且价格不便宜。 不过秦启明已经托了人，让搞个几盒回来。 两个人又在厨房里腻歪了一会儿，才开饭。 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晚饭。 饭后，孩子们围在油火前，认真温习功课。 陈旭教妹妹们拼音，一个一个认音标。 当前还没什么其他晚间活动，所以读书就成了最好的消遣方式了。 第二天，秦启明没天亮就起了。 昨儿个跟村长讲好了，进山里头看看情况！ 秦启明推门进屋，看见秦康也拾掇得利利索索的，心里头直犯嘀咕。 “康哥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不是进山里头嘛？” “你？进山？” 秦启明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这伤还没利索呢，得在家好好养着，咋能进山？” “他进山是我点头答应的。” 村长把枪往背上一挎，身上的物件儿也都紧巴紧巴绑好。 “田叔，我康哥这身子骨哪能进山呐！” 村长看向秦康：“行不行你自己个儿说了算，别让启明为你操心。” “能行，我这身子骨啥样自个儿心里头有数，那会儿被狼咬了也就是看着吓人，现在没啥大碍了。” 秦启明才不信，那会儿是他缝的针，虽说狼没咬到筋跟骨头那么深，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 “启明，你就别琢磨了，这次上山我是非去不可，那山，我爹去的次数还没我多呢。你们说的那事儿，我昨晚睡前琢磨了好久，有些地方我原先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劲，昨晚这么一想，还真觉得有猫腻。 那些地方我说了你们也不认识，找不到，只能我跟着你们一块儿去。” “康哥，你真觉得行？自个儿身子骨啥情况自个儿清楚，别硬撑啊。” 第36章 这点儿小事儿不在话下 “能去，比这严重的坎儿我都闯过来了，这点儿小事儿不在话下。” 秦启明也没再多说啥，秦康都这么说了，真得让他去看看。 要是光靠他跟村长去找，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这俩地方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有的时候，瞎找一气，还不如别人指几个地方来得快。 也不再犹豫了，背上枪，带上绳子，装上干粮，几个人就准备进山。 刚迈出门，就和一人正面相撞。 刘大翠气喘吁吁的递过来两条鲫鱼，“启明哥，我从外婆家带回来的两条鱼，给你炖汤喝！” 秦启明穿着皮衣，能看到他的健美外形。 刘大翠咽了下口水。 刚才拿鱼去他家找人，只有**敏在院子里洗衣服。 她才不把鱼交那贱货手里，打听下知道秦启明在村长这，就跑来了。 结果，秦启明愣是连走近瞧她一眼都没。 就让她拿他家去挂门上就成。 刘大翠抬手在嘴角边抹了抹。 回去可得好好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出啥法子，让二成哥对我上心…… 走出村子，秦号又着急忙慌跑来。 “老二啊，咋突然间跑回村子了？这时候回来，你是摸着黑从山里往村里赶的吧？”村长瞧着匆匆而来的秦号，眉头紧锁问道。 “爹，不好了！”秦号喘着粗气。 “出啥事儿了？你先别急，慢慢来！”村长连忙安抚秦号，示意他先缓口气。 秦号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吸进的冷气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白家村昨儿晚上出大事了！” “白家村？又出啥事儿了？”村长惊讶。 “昨天天快黑的时候，离村子挺远的地界上传来惨叫声，紧接着没隔多久又响起了枪声。村里人一听，赶紧抄起家伙就过去了，到那一看，死人了！” “咋死的？”村长追问。 “看着像是被山里的野兽给啃了，不过天太黑没看清楚。村里人把人给带回去了，临走前我在旁边捡到了这几个。” 秦号说着，从兜里掏出几枚子弹壳递给村长。 村长接过子弹壳，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 “田叔，这有啥说道儿？”秦启明在一旁询问。 “这俩能套筒子，是撸子。” “青面鬼那帮人！”秦启明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这帮家伙又出来捣乱了？” “没错，就是他们。”村长看着秦号，表情严肃起来：“你们昨晚找到的那个人，检查了没有，身上有没有枪眼儿？” “检查了，身上被咬得没法看，根本找不到中弹的伤口。” “是不是被杀的人也和白叔一样，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 秦启明觉得这事透着股邪性。 “青面鬼藏了这么久，怎么现在这么频繁活动？”秦启明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能是，这么说来，青面鬼的窝应该离白家村不远，不然不会一直在那边动手。” 秦启明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儿：“田叔，你认识的青面鬼是个什么样的人？” “滑头，滑不溜手的，摸不着碰不着，藏得深，没人知道他的老窝在哪儿。” 秦启明点了点头：“那你觉得青面鬼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在白家村那边儿折腾，把人都往那边儿引不？” 村长和秦康、秦号一听，都愣住了，感觉脑子不够用。 “启明，你这是啥意思？” 秦启明捋了捋思路，说道：“记得不，上次白叔出事儿，是在白家村外头，这回又是在外头。照号哥刚才拾回来的子弹看，你们琢磨琢磨，有没有可能是那帮人故意给咱下的套儿？” 秦康似乎品出点儿味儿来了：“你是说，这都是青面鬼那帮子人给咱设计好的，牵着咱鼻子走？让大伙儿都觉着他们就在白家村边上猫着？” “说不准，我就是根据青面鬼那帮人的德行猜的，他们好像在故意把咱往那边引！” “这该死的青面鬼，到底安的什么心，拿咱山里人的命不当回事儿，还引着别人往那边凑！ “今儿个是白家村，明儿个可能就是其他村。”村长压不住心里那股火：“不把这群牲口给收拾了，咱山里哪有太平日子过！” 村长看着秦号，心里的火稍微消了点儿。 “行啊，长脑子了，也心细了，知道把东西给拿回来。” “嘿嘿。”秦号摸了摸后脑勺：“我没那么傻。” “得了，赶紧回家歇着去，我们几个先上山。” “啥？上山！” 秦号看着秦启明他们几个，吃惊得不行：“爹，现在山上这么多事儿，你现在上山万一有个啥闪失……” “哎，我说你这小子，就不能惦记着你老爹点儿好？”村长啐了一口，“你既然回来了就先歇着，白家村几十号人呢，你在不在那儿，事儿都照常转。对了，老白家的事办得咋样了？” “昨儿个就下葬了，都处理妥当了，我婆娘留在家里陪她娘，暂时还没回来。” “嗯，回去吧，你这阵子也累得够呛，歇歇吧。” “别歇了，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秦号急忙道，“爹，进山就你们三，万一有啥事人手不够，我跟你们一起去！” “吃你的饭去！” “爹，等等我！” 最后，秦号还是跟上了，揣着几个饼子，一边啃一边往山上走。 村里那些小年轻啥的，都没再加进来，人多手杂，动静大了容易露馅。 跟上回五人进山不一样，这回秦启明走在最前头，秦康身子还没利索，跟天还没亮就跑回村报信的秦号在中间，村长在后面压阵。 “启明，慢点儿，你康哥跟不上啦！” 村长在后面喊了一嗓子，秦启明停下脚步，等着后面的人跟上。 “启明，进山的人多了，别拉得太长，不然万一有事儿前后照应不过来，小事也得变大事。” 等三个人跟上来，村长继续道：“等会儿你跟老三换位置，让他走前头，你心细，多照应着你康哥。” 秦启明看看秦康，见他喘息声重了许多，一下便知自己这回考虑得不够周全。 第37章 咱去另一边 “田叔啊，咋还拐弯了呢？白家村不是在那头儿么？” “咱不去白家村那边，咱去另一边。” 村长一边儿走，一边儿打量着四周。 “我刚走的时候琢磨了下，你说得对，青面鬼那家伙，狡猾得很。 咋可能就这么明摆着，把自己给暴露出来，让人轻而易举找到他的老窝呢。 白家村那头的山，跟咱村的山，隔着十来里的山路，一拐弯儿就没边儿了。 白家村那边，也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多留个心眼了。 咱先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那地方人少，又偏僻，就只有咱村离着近，真要出了啥事儿，咱村肯定是头一个遭殃的！” 秦启明点头，绝不能让白家村的悲剧，在杂姓村重演。 禁止村民零散上山，目前来看是正确的决定。 如果像白家村那样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一边走向山上，一边寻找积雪下的物品，尽管找到的草药不多，但还是抓了一些兔子吃的食物放进背篓，不能白来一趟。 秦康在旁边笑话他，说他进山一次什么都要拿。 秦启明并不在意这些玩笑。 “别忙活了，就要到地方了，要是万一遇到点啥突发情况，身上带的东西多了，可别到时候手忙脚乱，把小命给搭在这儿了。”秦康说着，想接过秦启明背上的背篓。 “康哥，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歇会儿。到了地方还得全靠你呢，你留点力气。”秦启明拒绝。 “你呀！”秦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刚才只是出于习惯，想照顾一下秦启明，被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反而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由于一路上都是山路，道路曲折，他们走走停停，一上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才快要到达目的地。 “停，别再往前走了！”秦康突然喊住秦号，望着前方逐渐稀疏的树林，表情变得凝重。 这个地方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他这些年来的次数少，已经没那么熟悉了，还得好好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 再加上秦启明之前说的，万一在这里真的碰上青面鬼，他们能不能顺利脱身还是个未知数。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走了一上午了，得养养精神。” 秦康没有急着，而是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卸下背带上的东西，从怀里拿出温热的饼子，开始吃起来。 秦启明趴在高坡上，边吃饼子边观察四周。 正吃着，突然噎住，他发现远处有东西在动。 再仔细看，是个人。 只见一个穿灰棉衣，面部无法辨认的人，正向前行走。 这地方离杂姓村最近，即使是村里的人，也得走一个上午才能到达，所以平时都不来，这个陌生人来自哪里？他来这有何目的？ 或者，他根本就是青面鬼那伙人中的一员？ “田叔！”秦启明压低声音，手掌轻轻一翻，朝村长挥了挥手。 村长见状，连忙把手中的饼子递给秦康，跑到秦启明身边。 “咋回事？” “那人有蹊跷啊，咱们村离这儿这么近，都不怎么来，他是哪儿的人，一个人闷头往山里走？”秦启明低声道。 村长顺着秦启明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石头山上，一个身影正在行走。 “这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村长问。 “从旁边林子里钻出来的。” 村长眯着眼睛眨巴了好几下，试图看清那人的面孔，但距离太远，啥也看不清。 “启明，你能看见那人长啥样不？” “看不太真切，帽子遮住了……”秦启明说着，突然见那人挠了挠侧脸，又把棉帽拉下来遮住了脸。 就这么一瞬间，秦启明看见了那人的侧脸，鼻侧竟然有一大颗黑痣，显得特别扎眼。 “咋啦？”村长问。 “那人鼻侧有很大一颗黑痣。” 村长一听，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我大体知道是谁了，山里头就这么一个。” “是周围哪个村里的人？”秦启明问。 “嗯，王家村的。这家伙，在王家村里没亲没故的，跟村里人也合不来，老是独来独往的。” “那他到底为啥来这儿啊？还是说，跟那青面鬼有啥瓜葛？” 村长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那青面鬼，也不至于傻到放个人就这么轻轻松松上山吧，他要真那么简单，咱们也不用跑这一趟了。” 秦启明点了点头。 “咱等会儿绕远点，多走几步，从旁边绕上去咋样？” “嗯，赶紧吃，吃完了就走，不然天黑前回不去村里，这周围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村长说完就下去了，秦启明还在上头盯着，把手里的东西吃完才离开。 等了一会儿，秦康领头，秦启明跟在后头，一行人继续往前。 出了林子，绕了个老大的弯儿，四个人从旁边上山。 秦康指了指地方，几个人过去瞧了瞧，什么可疑的都没有。 连着看了好几个地方都这样，把秦康自己都给整懵了，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正打算再往前走走，突然听见远处地下传来一声闷响，轻轻的，但又特别明显。 几人目光转向村长。 “悄悄走，不要发出声音。” 他们弯腰前行，直至到达发出声音的大致位置，然后全部愣住。 前方没路了，只有几乎垂直的石崖。 “爹？” “闭嘴！” 四人屏息静气，秦启明露出半张脸，向下探视。 这里怎么还可能有人？ 念头刚起，就看到下方十来米处，一双手耷拉出来，接着是头，正是刚才那个人！ 再之后一只脚伸了出来，那人被猛地踹下山崖。 现场陷入一片沉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死了。” 村长的脸色，变换数次，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入口就在下面。 主要是，那王村人，是怎么进去的？ “田叔，走！”秦启明朝着村长道，“他虽然死了，但雪地里肯定留下了脚印，咱们循着脚印，就能找到路！” 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原地，寻着那人的脚印，小心翼翼踩着前行。 第38章 只在洞里头聊着 这一路，可以确定的是，只有那王姓黑痣男的脚印，没有其他人。 但这也说明了另一件事，这仅仅是其中一条入口，通往山下的路还多得是。 四人跟着脚印走，没想到这脚印竟直通一个洞口，到了洞口处，积雪没了，脚印也消失了。 “这不是熊洞嘛？” 村长看着洞口，恍然大悟，压低声音道：“这帮人把入口选在这儿，难怪没人能找到，谁活腻了敢来招惹熊啊！” 话落，猛地听见里头似乎有响动，四人赶忙缩身埋入雪中，只留个眼缝儿窥视。 秦启明也稍稍露出点儿头脸，正好能看见人影。 可里头的人愣是没出来，只在洞里头聊着。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直愣愣停在洞口，秦启明愣是没看见是谁。 “那小子要不死，咱还得防着他坏事，这地儿以后也用不着喽。老幺他们在县城里头栽了，南边儿催得紧，十天后动手。在这地儿猫了这么久，没被憋死，总算能出去透透气儿了，进城好好享享福！ “南边儿给黑哥许了个官儿，当上了司令，咱哥几个也能捞个军长县长啥的当当！ 还有那一醉方休酒楼，老幺就是在那儿出的岔子，咱进去先让他们酒楼好好招待招待，然后全给剁了！” “阳关镇呢？张老三那边儿还等着信儿呢。” “管他干嘛，张老三死了就死了。” “那这地儿咋办？” “这山多少年都没见人来，这儿又是熊洞，谁敢来？那小子死了没人知道，咱从山脚出去打县城，有人给咱带路，这鬼地方以后再也不回来了。等会儿找人把这洞口给堵上，封死它！” 听着那聊天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一点声响都听不见了，四人才站起来，连身上的雪都来不及拍打干净，慌忙捡起地上的东西，急匆匆离开。 直到走出大山，才敢喘口气。 秦康的脸憋得通红，要不是秦启明在一旁搀扶着，怕是要站不住了。 “田叔，真是没想到啊！”秦启明一脸惊喜，“居然还有人能主动说出来，咱们都以为这事儿要黄了呢，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消息！” “十天后动手，正好元宵佳节，直接攻打县城，这青面鬼可真是狡猾！” 村长喘了口气，继续道：“说杀人就杀人，一点都不含糊，这事儿也只有青面鬼才干得出来！” “咱们得赶紧回村，把消息送到赵猛那去，不知道这青面鬼到底多少人，得提前做好准备！ 他敢攻打县城，还有人给他带路，县城里面肯定还有特务，到时候得乱成一团，他的压力肯定不小！” “田叔，要不我跑一趟？” “先回去。” 四人往村里赶，秦启明也跟着先到了村长家。 这刚一进门，就撞见了个人，秦启明当下就愣了。 “启明啊，咱哥俩又见面了！” “猛哥？” 秦启明看着来人，惊讶问道：“你咋来了？” “我咋就不能来呢？这好歹也算我半个家嘛。” 赵猛站起身来，跟村长一行人打招呼：“叔，今儿个我来您这儿蹭顿饭，您可不能藏着掖着好东西不给吃啊。” “你这干部，咱老百姓可不敢给你吃啥好的，省得让人说咱腐蚀同志。” “一顿饭就能被腐蚀了，那还当啥军人啊！” 秦启明跟着进了屋坐下，看着赵猛，好奇问道：“猛哥，县城里的事儿都解决了？” “县城里的事儿有地方上的同志管着呢，我提前过来一趟，等后面的同志们到了，把东西给你送来，到杂姓村集合后再分发，顺便也来听听你们这边的消息。” “那我先回去，一会儿再来唠。” 闲聊几句，秦启明就起身回家，把从山上带下来的东西拿回去，顺便吃晚饭。 “姐，今天咋还有鱼汤喝呢？”陈旭满脸兴奋问道。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心里头那个美呀，简直没法说。 “是刘大翠一大早送来的，专门给你启明哥补身子！” **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秦启明一听，刚喝进嘴的汤立马就吐到了一边。 “哎呀，要不我还是别喝了吧？” **敏瞧他那样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喝，必须得好好喝，可不能枉费了人家大翠姑娘的一片心意！” “我还是别喝了，我去喝开水，我就喜欢敏儿给我煮的开水。” 秦启明满满的求生欲，走过去，把鱼汤倒给了白狐。 “这汤给你喝。” 白狐轻轻嗅了嗅，喝了几口，然后看看秦启明，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这汤不错！ 秦启明倒了一碗白开水，端到厨房喝起来。 **敏一看他这样，自己也不喝鱼汤了，跟着倒了白开水来喝。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刘秀琴才挣完工分回来，一边擦手，一边古怪道：“咋了这是，鱼汤有毒？” **敏被这话噎了一下：“婶婶，没毒，你们喝。” 秦琪秀笑了笑：“那是不是看大翠姐姐不顺眼呀？” 秦启明咬了一口馒头：“别乱说话，快吃。” 饭后。 “敏儿，我去村长家一趟，还有些事儿没解决。” 砰砰砰。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刘大翠又来了，送鸡蛋。 秦启明把鸡蛋递回给刘大翠，“大翠啊，咱们村现在虽说偶尔能有点好东西，但那也是咱们劳动人民的口粮……我一个男人，有力气干活，怎么能收你的礼？你拿回去吧！” 刘大翠嘴角一动，“启明哥，你看，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为了我，把报告给撕了？” 秦启明瞪了她一眼，“你这是被门挤了脑袋吧？那是不可能的！” 刘大翠一脸伤心，“启明哥，那我咋办呀？” 秦启明皱眉：“你快走，我有老婆了，你一个大姑娘以后千万别再说这些话了，让人听见对你名声不好！” “我才不在乎，我只要启明哥！” “启明哥叫得这么亲热，你也不害臊？”秦启明嫌弃地看她，“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这事了。” 第39章 哥你就吃吧 “我以后帮你留意着，看看哪家的小伙子好，给你说说。” “启明哥……” “闭嘴，叫我秦哥！” 秦启明说完，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刘大翠原本是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结果大门给关上了，一个人哭也没劲儿。 而且外面冷得要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她心里琢磨着，难道秦启明不喜欢她是因为**敏长得太白了，她长得太黑了？ 刘大翠打定主意，回去就用雪水来洗脸，听说那样能变白。 秦启明看了看厨房里的**敏，她眼神儿不悦地瞟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她很生气。 “慧敏啊，咱明天吃啥？” “吃吃吃？晚饭才吃完就想明天！不是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嘛，以后你自己做。” **敏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 秦启明见状，赶紧上前，从后头一把搂住她：“我把她打发走了。” **敏感觉到秦启明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搂着自己，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扬。 也不知怎的，心里的那股气呀，不甘心呐，失落啊，各种情绪都化成了一股甜蜜。 秦启明轻轻在她脸颊边亲了一口：“明天吃手抓羊肉，你说咋样？” “嗯……” 秦启明吻了**敏，差点发生关系。 不过，他知道，在避孕套没拿到前，必须小心。 怀孕的几率不确定，但保持谨慎是明智的。 他打算给**敏、陈旭和**霞提供一个家。 如果一直同住，将来的婚姻关系很难处理，会变得复杂。 秦启明已经决定，要多挣钱，娶**敏，并且负责养活她的弟妹直到成年。 尽管压力很大，但他不会撒手不管。 两人腻歪了会儿，秦启明就去了村长家。 他们还在炕头上吃饭。 “哟，启明回来了，让他跟你说吧，他能讲明白。” 秦启明坐在炕头，叙述了具体位置后，道：“实际上真正有用的地点，只有蚂蝗山那里。田叔说过，那地方几乎无人问津，尤其是天气转暖时，虫类繁多，而冬天它们不出来，就安全了。 那里直通山脚，与我们所去的那座山相连。 藏身之处肯定在里面，要从那里下山必须经过蚂蝗山。 他们已经决定要攻击县城，只是还不清楚是元宵攻击一个，还是周边多个同时动手。 此外，我们必须考虑的是，能否抓住青面鬼。 只要抓住他，余匪头目就落网了，其他的不足为患。” “元宵……” 赵猛反复嘟囔着，沉默了片刻，强调：“时间紧迫，必须立即加强民兵训练！” 秦启明点头：“今天我们发现王家村的人与青面鬼有联系，这山里可能还有其他村子的人和他勾结。 如果大规模训练民兵，青面鬼得知后可能会警觉，要么提前动手攻击，要么继续隐藏。” 赵猛：“他没时间了，我在这里说的话，你们不要泄露出去，以免让青面鬼得知。” “这里的人嘴都紧。” 赵猛点头：“青面鬼只是一枚被操纵的棋子，你们在熊洞听到的那些头衔，全都是虚假的。 青面鬼不可能在山里隐藏几千上万人，那是胡说八道，能藏几百人已是青面鬼的极限。 要在山里供养那么多人，吃喝拉撒所需资源庞大，加上这些人都是土匪，缺乏纪律性，管理起来极其困难，根本没有合适的藏身之地。 这一回你们得知了消息，可得紧紧盯住那青面鬼，绝不能让他给溜掉了！ 要是能一举铲除青面鬼这股悍匪，那可是立了大功呐！” “猛哥，先别急着提什么功劳不功劳的，那些都不打紧，关键是要把那青面鬼一伙恶徒给灭了，这才是头等大事！” 秦号：“白家村那边近来一直不太平，其他村子到现在还没个动静，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秦启明：“咱们今儿个只是进了山，周围又没个旁的村子，消息传不出去。” “那就别让外头的人知晓这事儿，咱得挑几个最可靠的村子，组织起民兵来训练。 得把暴露的风险降到最低，把村里的小年轻都召集起来，到时候好打仗，部队是主力，民兵打辅助！” 村长：“赵猛，咱现在已经摸清了他们到时候出山的地点，到时候咱们就守在那里，打他个措手不及！ 一群土匪，我就不信他们有多大能耐！这帮人也就只能打顺风仗，打阵地战被偷袭还能赢？ 要有这本事，他们早就成气候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咱们才准备动手！” “部队留下的，还有一些伤病退伍的老兵，再加上几个村子的年轻民兵，咱们能凑出半个营还多呢，到时候打得他们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赵猛自信，但不自负。 战争磨砺多年，他清楚无论对手实力如何，必须保持谨慎。 一旦大意，不仅会造成无谓的伤亡，甚至可能遭遇失败。 分析现有信息后，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无误。 此行本是为了让村长联络山区各村庄，将各村团结起来。 杂姓村靠近阳关镇，绝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原计划等待部队到达，并安排好村内事务后再离开，但现在情况有变，赵猛必须立刻返回县城处理事务。 情报有变，策略需调整，处理完后续事务后再来巩固局面。 元宵，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时刻！ …… 次日清晨，**敏在厨房里忙活着，给家中每一个人都精心煎了个鸡蛋，并煮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哟，今儿个还有煎鸡蛋呐！”刘秀琴兴冲冲走上前，嗅了嗅那香气四溢的面条汤。 “真香啊！” “快来坐下，趁热吃。”**敏笑着招呼。 “还是慧敏姐姐做的面条最香！”秦启秀赞道。 “你喜欢就好。” 这时，秦启明下了楼，看见自己碗里的面条上竟然卧着两个煎鸡蛋，不由得一愣。 “怎么我碗里是俩？” **敏：“你个当家的，不吃好点，身子骨哪受得了？” 秦启秀连忙附和：“哥你就吃吧。” 第40章 对她的最好安排 “你吃好了，才能打到猎物，我要吃肉肉！” **霞尝了口汤，“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吃肉肉了！” 陈旭呼噜呼噜吸了口面条。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都饿坏了，先吃面！” 秦启明哈哈大笑：“想吃肉有什么难的，一会儿我要进城，多买些好吃的。” **敏笑着用筷子夹起一根面条，说：“你就宠着他们吧，一个个皮痒痒的，面条都堵不住他们的嘴。” 秦启明端起一大碗面条，狼吞虎咽地吃着。 味道鲜美无比，甚至胜过山珍海味。 吃过饭后，秦启明领着村里的几个人，牵着驴车，随着赵猛一道下山，朝着阳关镇的方向行进。 从县城里运来了一批货物，同行的还有来自部队的一些同志，他们也要到山上来。 一行人走到镇子外头，等着那装满东西的驴车到来。 到了之后，便卸下一部分货物，装上山里的驴车。 随后，赵猛带着几个人先行离开，剩下的人则牵着驴车继续往前走。 秦启明走在最后头，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哎……这不是启明嘛？” 秦启明闻声望去，一看是张老三，咧开嘴笑了：“哟，三叔，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呀，打算去山里村子收点野货。你们村子现在都不见有人下山来卖货了，我听说有个小伙子打了不少野味，在县城里卖了高价！你咋还把这些好东西卖到县城去了呢？怎么也得考虑考虑我不是？你们村子卖东西，我可从来没少给过钱呐。” 看着张老三那表情，秦启明笑：“人家给的价高嘛。村里托人从县里买的东西，人都走远了，我就不在这儿耽搁了，咱们回头再聊！” 要知道，敢跟虎为伍，那就得做好被虎吃的准备。 那张老三，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秦启明带领同志回到村子，村长安排他们入驻几个可靠的模范村。 这些村子曾遭山贼侵袭，对小鬼子有着深仇大恨。 选这些村子是因为它们孤立无援，周围没有其他村子，训练时消息不易外泄。 因为时间紧迫，训练的重点在于服从命令和自我保护，而不是体力或枪械技能。 因为这些，山里人本身就有很好的基础。 …… 时间缓缓流逝，一眨眼九天后。 训练还在进行，赵猛来了，让秦启明准备好枪，多穿点带上干粮，明晚下山。 明天正月十六，元宵，青面鬼应该要出山了。 “部队已经在蚂蝗山做好了准备，康子对那里的路很熟，已经观察多日，确认万无一失，现在东西已经藏好，只等明晚行动。”赵猛边走边说。 “成。” 和赵猛聊了会儿细节，秦启明回家，在**敏门外轻喊了声。 “敏儿啊，你歇下了没？” “还没呢，咋的了？” **敏刚脱下外罩，里头是件洁白的毛衣，身段儿玲珑有致，模样俊俏，脖颈细白，就这么映入了秦启明的眼帘。 “穿成这样，多冻人啊，快进屋里钻被窝去。” “你这是想跟我一块儿在被窝里唠嗑？” 秦启明尴尬，他这大老爷们儿还不如**敏来得爽快。 “成么？” “成啊，咱俩都登了记的……” “好嘞，那咱们就唠会儿。” 说完，秦启明脱鞋，上了**敏的床，俩人就趴着，盖着被子，一句接一句聊着。 “敏儿啊，你可记得你爹娘还有啥亲戚不？要是咱开春摆酒席，要不要请他们来？” **敏轻轻皱起了眉头，“我记得小时候，妈妈时常跟我提起外公对他们疼爱有加。然而，外公却不愿妈妈嫁给爸爸。于是，两个相爱的人，选择了私奔……” 秦启明温柔伸出手，轻轻地拨开了**敏额前的发丝，柔声道：“别怕，如果他们不来找你，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敏笑得如同蜜糖般甜美，轻声回应：“嗯。” 随后，两人的头缓缓靠近，在那朦胧的夜色中，留下了一个甜蜜的吻。 半夜，秦启明悄悄回到了自己屋内，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 他受不住**敏柔弱的身躯，暂时没有避孕套，所以在柔嫩的外围触碰了下后发射了！ 秦启明努力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即使暂时无法吃，仅仅触碰一下也能稍微减轻那难以忍受的痒感。 第二天，**敏的脸颊红扑扑的。 昨天那东西，确实大！ 秦启明觉得，如果她们过早生孩子，将无法为陈旭他们准备住房。 而且**敏才十八，过早生育会没了自由并损害健康。 秦启明的计划是先结婚，再谈恋爱。 两人可以深夜交流，分享彼此的想法。 通过这样的了解，逐渐让彼此成为对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人生或长或短，几十年时光转瞬即逝。 不谈恋爱的人生，将错失最甜蜜的时刻，只剩生活的艰辛。 秦启明计划为陈旭和**霞建一套房子，等到条件成熟时，**敏再生孩子，两人共度余生。 **敏昨晚听到秦启明的计划后，非常震惊。 这是她见过最有远见的男人。 读书时期，没有哪个男同学具备秦启明这样的未来规划。 马文也没有，尽管他是老师，却非常小气，心眼很小，比娘们都不如。 **敏回想起来，马文追求她时，竟然从没为她花过钱。 唯一的例外是在医院得几个烂苹果。 她有觉悟，一个爱你的男人会为你花钱，而只想占有的男人则不会。 当然，男人为女人花钱可以看作是一种投资。 作为女人，如果不生孩子，不操持家务，男人为什么要养着你？ 因此，最好的爱情是双方共同努力。 **敏渴望将来能生几个像秦启明这样的儿子，因为他有责任心，对她关心备至。 而马文却要求**敏送走弟妹，单身嫁给他。 相比之下，秦启明则用实际行动为弟妹建造木屋，抚养他们成年。 **敏认为，遇见秦启明是上天对她的最好安排。 第41章 惨叫声此起彼伏 早上，**敏煮了一锅粥，然后从糖罐里挖出两大勺白糖倒进锅里。 锅上还蒸着包子。 另外，**敏又开了一口锅，炒了一些菜。 早餐吃得精力充沛。 刚忙完早餐收拾桌子的活，就听见小院外头有人扯着嗓子喊。 “慧敏……” “哎，来了！”**敏清脆应着，声音里透着股子利落劲儿。 “哟，小荷姐，你咋这时候来了？手里提的啥好东西？” 马莲荷笑道：“嗨，这不是我娘家妈昨天来了嘛，给我带来了一大桶酸菜，想着给你分点儿。” “那可不成，你稍等会儿，我称称有多少，得把钱给你。” 马莲荷连忙摆手：“嗨，自家腌的东西，哪用得着给钱，你就拿着吃呗。” “这可不行，我不能白拿。” 马莲荷面露难色：“那……行吧。” 说着，**敏拿了杆秤出来。 一称：“哟，足足有十斤，这样吧，一斤算两毛，我给你拿凉快钱。” 马莲荷点头：“哎，好。” **敏转身回屋，翻腾了会儿，拿出两块零钱：“呐，钱在这儿，收好。” “哎，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马莲荷笑着，脸上满是淳朴的喜悦。 **敏在马莲荷离开后，用一个搪瓷盆装了些酸菜，对劈柴的秦启明道：“今天元宵，我给舅妈送些去。” 秦启明应道：“小旭，陪着你姐去。” 秦启明对**敏并非小心眼或过于警惕。 因为**敏在村里犹如圣洁的莲花，受到男人的广泛关注，他们都想与她亲近。 有陈旭陪伴，**敏更安全。 “对了慧敏，今天要进山，晚上就不吃了，你多弄些菜，把舅妈一块喊来吃吧，大舅也要进山……” “今天元宵还要进山打猎啊？” “诶，对，你快去吧。”秦启明打了个哈哈。 不久后，**敏和陈旭一同出门。 而秦启明干完活，也备好食物，带上枪、砍刀，去秘密基地集合。 “大伙儿都聚拢来，数数看，到齐没，可别落下谁。再看看自个儿的家伙带全了没有？” “全了！” “带上家伙，干粮，出发，宰了那该死的青面鬼，给乡亲们报仇雪恨。” 众人齐声吆喝，刘庆嵩走在前头领路，几十号人紧随其后，眼睛瞪得溜圆，全神贯注留意着四周。 秦启明跟着队伍走，突然觉得这条路有点儿熟。 “这条路咱们之前是不是走过？” “走过，往那边去，蚂蝗山就在边上，大差不差的，咱们这不是为了绕开蚂蝗山嘛，走这边儿没错。” 众人趴在林子里头，秦启明跟着村长一帮人就这么在斜坡后头静静等着。 林子挺密，加上雪挺厚，能藏的地方也多。 唯一难熬的就是，趴在雪地里等，那寒冷劲是真难顶。 等到天色慢慢暗下来，再到只能借着月色透过山林看见点景致，秦启明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快了，就快到了！ “都给我藏好了，别弄出声响来！” 前头传来低低的喊声，有个人猫着腰在众人身后穿梭。 “前头有动静，都听着信号来，别乱动，也别乱开枪，都得听信号！” “各村子的头儿都管好自己的人，听指挥！” 那人围着大伙儿转了一圈，把周围村子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这帮人真能沉得住气，生怕白天行动被人发现，硬是等到天黑才动手。 “启明，你眼神利落，盯着点儿。” 秦启明接过视力侦查的任务，即便夜色浓重，也无法遮挡他的视线。 不久，远处的光点开始出现，并且数量不断增加，亮度也逐步增强。 青面鬼，出动了！ 十来个火把，摇晃着摆动，紧接着又有几道光线投射出来。 这些光线直射火光，显然不是火把，而是手电筒！ “趴下，隐藏起来，所有人都别动，等他们走进包围圈！” 时间慢慢过去，前面的火把光亮逐渐靠近，手电筒的光线也在四处扫射。 蚂蝗山脚下，一片寂静，只剩下踩踏积雪的嘎吱声。 命令还没下达，各村子代表和部队，仍然保持潜伏状态，秦启明已经能听到土匪的谈话声了。 “进了城，我得找地方去乐呵乐呵，可把我憋坏了！” “咱哥儿几个一块儿去，大哥说了，今儿打下县城，咱放开乐呵三天，然后论功行赏给咱封官。” “你那份儿给啥官定了没？” “没啥，就混个团长当当。” “哎哟喂，你这就管俩人就当上团长了？” “咋啦？一个团长俩副团长，这不正好嘛，进了城还愁没人马？” “也是，咱哥儿几个的好日子快到了！” 秦启明听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心里头那个嘲讽，脸上却纹丝不动。 这帮没脑子的家伙，上头说啥是啥，一张纸打出来的玩意儿，不管真假全信了，也就这点能耐了。 三个人，一个团长俩副团长，在山窝子里猫久了脑子猫傻了吧。 秦启明观察人数，根据之前的火把和手电筒数量，判断大概有二百多人。 这么少的人敢攻打县城，显然县城内有内应。 进入包围圈后，埋伏的人立刻开火，两端的队伍迅速封锁后路，围歼敌人。 土匪们刚才还在聊天，瞬间陷入混乱。 四周枪声和火光交织，他们不知道该射击哪个方向，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开枪。 秦启明果断地扣动扳机，几声枪响过后，两名距离最近的土匪在惨叫中倒下。 “不好，有人走漏了风声，我们被埋伏了！”有人惊恐喊道。 “快，把手电和火把全灭了，他们看不见就瞄不准！”混乱中，有人大声指挥。 火光逐渐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秦启明没有丝毫犹豫，拿起之前让自己带上的手榴弹，凭借着记忆中的方位，果断丢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伴随着惨叫声。 看到手榴弹的效果显着，负责指挥的赵猛立刻下令：“都扔手榴弹，狠狠地扔！” 一时间，被围困的土匪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42章 外递消息 “我们投降……” 土匪们终于扛不住轮番轰炸，彻底崩溃。 跑不出去，又打不过，不投降只能等死。 秦启明又扔出一颗手榴弹，将身上的手榴弹全部清空。 “这次不多扔几次，以后就没机会炸这些土匪了！”他暗想。 “把火把和手电筒都打开，枪放在地上，双手举起来！”秦启明大喊。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些土匪真是毫无战斗力可言。 跟赵猛说的一样，他们只会打顺风仗，一旦被偷袭，就扛不住直接投降。 等火把亮起，周围的人提高警惕，上前查看情况。 被包围的地方到处都是零件和残骸，红色的积雪格外显眼，血腥味浓得根本压不住。 现场站起来的土匪只剩下二十来人，而且个个带伤。 剩下的要么已经死亡，要么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无法起身。 这二十来个人里，多是有点小聪明或者胆小的人，一开始就趴在地上没敢动弹。 还有些人也跟他们一样趴下了，但密集的手榴弹根本没有给他们躲避的机会。 几百颗手榴弹在头顶炸开，还是在这么密集的地方。 再加上之前突然的一波密集开枪，能活下来的人真是运气好。 “青面鬼呢？”赵猛领队，瞪着领头。 “没，没有和我没一起，他说稍后会赶到。”一喽啰颤声答道。 “什么？青面鬼没在这？”赵猛脸色骤变，心中暗自惊疑。 这最关键的人物，真是狡猾至极，明明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却仍能寻机规避！ “带上他们，随我前往藏匿处，必须找到青面鬼！” 赵猛怒吼。 “守住所有出路，若有人妄图耍滑逃跑或是通风报信，为防止我方同志遭遇不测，一律就地正法！” “是！” 赵猛迅速组织人手，清理现场，随后命人押着俘虏前去围堵那洞口。 秦启明在赵猛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悄悄凑到他耳边：“哎，猛哥，你问过他们没有，他们那藏身的地儿还剩几个人？” “加上青面鬼那帮人，还有十来号人。原本是想留几个人在那守着，其他人全进城来。青面鬼领了几个人在后面走，结果就被他给溜号了。咋了，你心里有盘算？” 秦启明嘿嘿一笑：“猛哥，你估摸着，青面鬼这土匪头子，一听见风吹草动，是直接往山里窜呢，还是会先回窝里头瞅一眼？” “你这是啥意思？” “青面鬼那帮人能在山里头猫那么久，里头肯定囤了不少好东西。这次他们来打县城，能带上多少？要是听见前面有啥动静，他会不会想着先回去看看？” 秦启明看着赵猛。 “他那地儿有三个出口，咱都知道。要是他从正面进，然后从别的口儿出，咱不就又让他给跑了？ 要不我带咱村里人过去盯着，那地儿咱也熟。 以防万一嘛，要是正面给咱逮住了，咱也省心。” “你这一招儿想得挺周全，赶紧去，别耽误了。得防着点儿。”赵猛看向秦启明，夸道，“你这脑袋瓜子是真灵光，有想法。要是真让你给说着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什么事都好说。” 之后，秦启明找到村长，将事情细细道来。 于是，整个杂姓村的民兵队那是全体出动，直奔石山而去，到那熊洞所在。 民兵们散开在熊洞四周，靠着积雪将自己遮掩起来。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第二次行动顺畅了许多。 “启明啊，你说那青面鬼会不会从这过呢？”秦康躲在雪堆里，心跳如鼓。 “这个嘛，我可说不准。”秦启明一双眼睛紧盯着熊洞，道，“我只是猜他会回到藏身处，把大家都知道的入口堵死，然后带着贵重物品从另一个地方逃跑。” “你这猜想也太大胆了吧，就敢找赵猛带着人过来堵？”秦康惊讶。 “青面鬼要是逃进山了，咱们可就没辙了，以后这山里肯定还是不得安宁。可要是真如我所想，把青面鬼给堵住了，那以后山里可就太平了。”秦启明解释道。 “都是因为这青面鬼，我可有阵子没进山了，家里的肉都快吃完了。”秦康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呢！”秦启明打趣。 “人活着首要的就是吃饭，没得选啊。” “其实我要来的理由还有一个，康哥你也知道。” “我也知道？我啥也不知道啊！”秦康一脸迷茫。 “咱们第一次来石山，还记得在熊洞口那两个人说的话不？” “记得啊，那有啥特别的？” “那两个人说，以后自己能当师长、军长……”秦启明压低声音，“我特意问了那些被俘的土匪，他们大多都只能当副县长啥的，而且只知道一个出口。” 秦康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人是青面鬼身边的人，熊洞只有青面鬼最亲信的人才知道？” “没错，所以我才说过来堵他。青面鬼以前可以狡猾无数次，逃跑无数次，但只要他贪心一次，就会栽在这里，我就赌他不想空手进山，不相信他就这么甘心什么都不带就走！”秦启明眯眼。 秦康听着，感慨万千。 弄不懂自己村子里怎么出了秦启明这样的人物，把青面鬼算得如此明白。 最主要是，他觉得秦启明说得非常有道理。 秦启明等待片刻后，忽然听到熊洞里发出东西敲击的声音。 持续的敲击声，让在寒冷中等待多时、有些昏沉的民兵清醒。 敲击声持续一段时间后，伴随石块落地的声音，大伙儿手中的枪握得更紧。 洞内的说话声，也逐步变得清楚。 “中门堵严实了没？” “堵得严严实实的，前门那帮家伙一时半会儿甭想进来。中门那，除非他们用炸药连着炸，不然咱们堵的那玩意儿，他们能磨蹭到天亮都不一定能过得去。等他们磨蹭过中门，咱们早翻了几座山啦！” “我就知道那帮流匪靠不住，中间肯定有内奸往外递消息。” 第43章 外面封住我们 “幸亏我多个心眼儿，不然真要被这帮小子给害惨了！” “大哥，咱们这么直奔北边，能过得去不？” “能过，江上都结冰了，你没听那些流匪先前咋说，直接走过来的。咱们也直接过，过了再合计去哪儿。可惜了，里头还有好多东西呢，吃的穿的用的，全在那儿，够咱们用好几年的，现在都拱手让人了！赶紧走，别磨蹭。” 秦启明已做好准备。 十多个民兵，携带物资，手持照明工具，背着长枪、短枪，一身土黄色军大衣，看起来很轻松。 秦启明看在眼里，恨的牙痒痒。 这些土匪掠夺百姓，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装备还那么精良。 首领在光亮下清晰可见，是脸上有刀疤的青面鬼。 确认熊洞无人出来后，秦启明将目光转向村长。 前面的几人已准备就绪。 只见他将盒子炮埋在雪中，瞄准。 “这雪……” 手电筒的光束掠过雪地，照见散乱的积雪，有人刚开口就被打断。 “开火！” 瞬间，枪声响起，民兵埋伏在雪地，枪口对准了暴露的土匪。 秦启明和村长两人，连续开火，再加上村子里长枪的弹药，瞬间将多半土匪击倒。 剩下的几个土匪刚有所反应，正要摸枪，却见周围几十人丢弃长枪，手持砍刀，从雪地中跳起，直接冲了过来。 刀光一闪，将站着的土匪砍倒在地。 “启明啊，你可真是料事如神！那该死的青面鬼，还真回头拿东西从这儿跑了。” 秦康狠狠踩着青面鬼的脑袋，手电筒的光直射在他脸上，骂道：“你个龟儿子，没想到吧，会落在咱手里！” 青面鬼拼命扭动着脑袋，想躲开那刺眼的光线，可秦康踩着他的头，硬是把他的眼皮撑开。 青面鬼再使劲挣扎，身上的伤口便传来剧痛。 “给老子松绑！” “松你奶奶个腿，你喊咱祖宗都嫌你脏！”秦康破口大骂。 秦启明把青面鬼身上的枪卸下来，拿在手里端详着。 这手枪，挺合他的心意，样子好看，握着也舒坦。 “大舅，您瞧瞧这枪……”秦启明笑嘻嘻的。 “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拿着吧，这手枪不错。” “好嘞！”秦启明高兴到不行。 秦启明仔细看着手枪，确实漂亮。 青面鬼则是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 这地方到底是怎么被找到的？ 真是恨呐！ 应了那句老话，终日打猎，终被野鸡雁啄瞎了眼！ “你看我干什么！”秦启明瞪着青面鬼直勾勾的目光，一巴掌扇过去：“去你奶奶的，要不是因为你，老子现在抱着媳妇儿蹭呢！都是你这混蛋，害了乡亲们这么多年，你特么的死有余辜！” 秦启明说着，忍不住踢了青面鬼几脚，正好踢在他的伤口上，疼得青面鬼像虾一样弯起腰，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冒出。 “行了行了，弄死了麻烦，军队有纪律，不能虐待俘虏，回头我教你如何打人又不致命。” 村长拉住秦启明，让其他人把能救的带走，救不了的把衣服剥光，赤着带走，东西就留在原地。 他还得回去报告情况。 “青面鬼，名气不小，躲了这么久。” 青面鬼弯着身子，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微微抬头看着村长，似乎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看来你不记得了，也正常，你现在名气大，过了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我。”村长并不在意，“不过都过去了，你现在在我手里，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村长看了青面鬼一眼，又看向旁边的刘庆嵩。 “你想打他一顿么？不想的话，就送他过去。” 刘庆嵩盯着青面鬼，平静摇头：“送过去吧，再大的仇恨，到现在也应该放下了，我动手可能会失控。不能虐待俘虏，虽然我做不到。” 村长听后点头，示意手下把青面鬼绑起来，带走。 至于青面鬼是不是很痛苦，和他们没关系。 但青面鬼不能死，死了对他太便宜了。 得让他活着，带到县城公开审判。 “田叔，咱们可不能都撤走啊。”秦启明见村长打算回去集合，连忙劝阻道。 “为啥呀？”村长疑惑看着秦启明，“人都抓住了，等部队来接手不就得了？” “田叔忘了？刚才那帮家伙自个儿说的，洞里头的东西能用好些年呢！”秦启明指了指熊洞，“里头指定有不少好东西，按他们人头算，用那么多年，这数目可不少。 咱这山里村子啥都缺，石山离下面那么远，路又不好走，真要是够他们用那么多年，那得搬到啥时候才能全搬下山？ 再说了，田叔，您还记得不？刚才那帮人说了，那边的门和中间的门全给堵死了。 咱们一部分人给他们带路，剩下的人得往里头走，清理清理东西，好让那边能通进来。” 秦启明看了看面前几个还在喘粗气的人，接着道：“活下来的得留一两个指路，这里头咱们都没来过，万一突然进去出啥岔子，那可咋整？” 村长点头：“道理是这样，东西暂时不用急，我现在去找赵猛谈谈，全部运下山是不现实的。 你和你大舅、康子他们商量一下，我和老五等人带着青面鬼去找赵猛，必须把他带过去，让大家安心。 只要抓住他，匪患就彻底解决了，周边的流匪也会一次性肃清。 之后只需处理城里特务问题，地方就能稳定。” 对这安排，大家都没有反对。 所有人身上的黄金和罐头，都让村长带着青面鬼一起带走，金属货币能稳定经济，罐头也让辛苦这么久的大家吃得好一些。 下面的物资还有很多，这点东西没人会在意。 看着村长和青面鬼离开，秦启明对刘庆嵩道：“大舅，直接走，带人进去，得亲眼看看这地方到底藏了多少东西，足够他们再待上几年！” “全体进去？” “留几个人在熊洞外守着，防止咱们进去出事，或者有人从外面封住我们。” 第44章 我没动 秦启明拿起手电筒，“先用这些，别在里面点火，碰到弹药的地方，一旦点燃就全完了。” 秦启明安排几人在熊洞外守着，将死者身上的军大衣分给他们穿。 大家也不讲究，高兴地穿上军大衣。 毕竟这比他们那些缝缝补补的棉衣暖和多了，冻着总不如穿上。 秦启明拿着手电筒，带着两个伤势较轻的人一前一后走，让他们带路。 前面砸开的石墙，应该是王家村的黑痣男死后，从里面封上的，逃跑时又从里面砸开。 秦康把一个人绑牢，走在最前面。 经过几处地点，发现都是些工具，秦启明不认识，刘庆嵩说是修理枪械的工具，做了记号，让人带着继续前进。 “前面是我们存粮的地儿，吃的粮都是从那儿来的，动都没动过。” 拐了个弯儿，那人规规矩矩指着道。 “里头挖得挺深，有三分地那么大，满满当当的都是粮食。 旁边那扇石门里头，是放罐头的地方，可里头放的都是很久前小鬼子们剩下的罐头，没人愿意吃，都堆这儿了……” 秦启明拿起一个罐头看了看，沉甸甸的，摸着就挺厚实。 要是说不好吃，那只有一种可能，是鬼子后期的罐头，质量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你咋知道这么多？这地儿我看一般人可来不了吧？” “我就是给那帮土匪帮忙管账管钱的，打仗我可没那本事。” 标记好地点和物品，一行人继续往里走。 又进了一间没门的屋子，秦启明在里头发现了很多防毒面具。 秦启明突然想到什么，在这儿放防毒面具干啥？ 小鬼子已经没了，难道…… 秦启明想了想，摇头，应该不可能。 因为带路的人身上还带着伤，走路比较慢。 “这边石门一直都关着，老大不怎么来，也不让进，我不知道里头有啥，要不我直接带你去中门？” 秦启明心生迟疑。 青面鬼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连自己也不来，这地方显然不同寻常。 秦启明思考片刻后，推开了石门。 石室狭小，大约二十来平米。 秦启明用手电筒照亮四周，全是箱子。 打开其中一个，发现里面是大炮弹。 但他突然觉得不对劲，没听说过这么大的炮弹。 再联想到刚刚看到的众多防毒面具，他心中一紧， 毒气弹…… 他再次用手电筒照射，越看越确信。 “该死的青面鬼，敢把这东西放在这里，真不怕泄漏后把自己的手下全害死！” 秦启明立刻命所有人退出去，并让他们穿戴防毒面具。 “这玩意儿戴着，真能顶用么？”秦康戴上之后，声音显得有点瓮声瓮气，“你看那青面鬼一伙儿，都敢在这地界儿安营扎寨，咱们还用得着这么费事儿？” “康哥，你是不是心里打怵啊？”秦启明把家伙戴稳当了，压低声音问道。 “谁说不是呢，谁不怕死啊？”秦康叹了口气。 “不戴这玩意儿会不会死，咱心里也没底儿，但戴上了，好歹是个保险，万一有个啥风吹草动的，也能挡一挡。” 秦启明说完，押着人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留下记号。 抵达石门时，秦启明等人经过一番查看，确实，物资堆积如山。 除了没有武器弹药，应有尽有。 由于他们跟随部队训练，加上秦启明领队，刘庆嵩和秦康并没塞腰包。 换成其他人，估计直接将大包小包搬回村子了。 “这是中门？” “是的，就是这里。” 秦启明看着已经被重物完全堵死、面目全非的石门，向旁边的土匪询问：“有机关不？你们离开时是怎样处理的？” “没有机关，石门沉重，推过去只要卡住，再用东西堵住，外面就无法推开。” 秦启明点头，确认无误后清理石门。 清理完，与秦康商定，让他带领几人前往前门与部队会合。 秦启明则与刘庆嵩继续清点物品。 前面的石室比后面的大得多，类似地堡，也更高。生活区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可以看出有人在这睡觉。 根据指示，秦启明发现了存放的枪支弹药。 在近三百平的石室内，堆满了木头箱，打开几个箱子后，发现多数是枪，还有手雷。 石室另一边，发现了不同的箱子，里面的枪秦启明一下认出是美式装备。 还有一些小口径炮…… 刘庆嵩估算，这些装备至少能满足几千人使用。 往前门走的区域，剩下的都是军需物品，与中门相比，更宽敞，更适合大规模存放物品。 记录完后，秦启明继续前进，在走向一扇木门时，被抓的土匪突然停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刘庆嵩和秦启明等人立刻提高警惕。 他们抓住那人，用枪顶着他的背，推开门进了屋。 秦启明用手电筒照亮屋内，虽然防毒面具限制了视线，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充血。 屋里有几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血已经干了。 刘庆嵩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蹲下去检查了一番，然后站起来对秦启明摇头：“刚死不久。” “混蛋！” 秦启明一脚将面前的土匪踢飞到墙上，拔出腰间的手枪。 “启明！” 刘庆嵩匆忙上前，紧紧攥住秦启明持枪的手臂，竭力往下按压。 “大舅啊，这群恶徒，还留着他们作甚！” 刘庆嵩脸色凝重，直视秦启明：“启明，你看着我，你开枪又能如何？人能救得回来？放心，那些人，要么被杀，要么被捕，绝不会有漏网之鱼，他们一个都逃不 看秦启明情绪有所缓和，刘庆嵩为防意外，夺过手枪，小心翼翼揣入怀中。 终究，秦启明还是难以克制，对着土匪拳打脚踢。 旁人见状，生怕秦启明铸成大错，想拦，却被刘庆嵩制止：“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看什么看？是不是想溜？” 刘庆嵩回头对着那些紧跟在后面的土匪，大声吼道：“还想溜啊！” “我没溜，我没动。” 第45章 我啥坏事也没干! “我啥坏事也没干！” 话还没说完，刘庆嵩就举起长枪，用枪托哐当一声砸了下来。 旁边几个人一看这架势，也都忍不住了，围着那两个人开始动手。 “干啥呢……” 这边几个人打得噼里啪啦的，那边光亮也越来越多。 “启明，大舅，你们在干啥呢！” 秦康赶紧上前，把秦启明、刘庆嵩等人给拉开：“猛哥来了，别打了，这可是俘虏。” “咋回事啊？咋还在这动上手了呢？” 赵猛走上前，满脸喜悦。 青面鬼被捉住，地洞打开，土匪被清除后，还有物资需要整理，地方终于算彻底安定了。 “既然都已经抓住，为何还动手？” “这俩小子想脚底抹油开溜，我恨不得掏枪崩了他们，可大舅拦着不让，只好把他们绑得更结实些。 谁承想这俩小子不老实，还得咱们大伙儿一块儿上手按住。” 秦启明站起身，心里的那股无名火稍微平息了些，可胸口还是像堵了块大石头，憋得他难受。 “大舅做得对，这俩小子活着还有用。” 赵猛朝着秦启明说道：“启明，今儿个你可立了大功，青面鬼能被抓着，你可是头功，要不是你想出这法子，这回还真让他们给跑了。等回了县城，一定给你请功！” “请功的事先搁一边，猛哥你先看看这边。” 秦启明转过身，对着那些哎哟声已经小了不少的土匪又是一脚。 “行了行了，我都在这儿呢，你也给我注意点，不然别的同志都得看着我咋收拾你！” 赵猛笑着拦住秦启明，然而当秦启明手电筒的光照进石屋后，赵猛笑容凝固。 他慢慢弯腰，用手指触碰了女人的脖颈，猛然站直，嘴角下拉，瞪着倒地的土匪，拿出枪。 “王八蛋，老子弄死你们！” “猛哥！你可千万别冲动啊！”秦启明急步上前，紧紧攥住赵猛握枪的手，用力往下按，“咱有政策呢，俘虏要枪毙也得公审才行，你得冷静点！” “猛哥，你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犯这种糊涂事儿啊！”秦康也赶紧上前阻拦，生怕赵猛真的开枪。 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开枪违规倒也没啥大不了，这些土匪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害人不浅。 可你不一样啊，你是领导，要是真开了这一枪，那可就麻烦大了！ 现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这消息能捂得住？ 领导嘛，得有个领导的样子，得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还得遵守规定。 不然啊，别说以后走不远了，现在就有可能惹出大乱子来！” “猛哥，你瞧，这些土匪已经被咱们一网打尽了，这两个也快被打得没气了，真没必要再枪毙了。他们干的那些畜生事儿，早晚会有报应的！” 秦启明与秦康二人合力，将赵猛那怒火中烧的身子牢牢按住，一番苦心劝说下，赵猛总算是将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罢了，罢了，别再压着我了。人都已经没了，让她们静静安息吧。” 原本还满面春风的赵猛，此刻脸上愁云密布，再无一丝笑容。 “快去寻些物件来遮盖一下，再去村里找些女同志来妥善处置。 这帮为非作歹的土匪又添了一桩恶行，迟早要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猛哥，把这个戴上。” 秦启明将自己头上的防毒面具摘下，递给了赵猛。 “这是个啥玩意儿？” “那些土匪为了防止我们追击，将前门堵死后，又在中间设了一道门来拖延时间。在中门那边有个石洞，里面藏着不少箱子。” 秦启明指着手中的防毒面具说道。 “那些箱子里装的貌似是毒气弹，这一次幸亏我们把这些狗东西全堵在这儿了，要是让他们在后面拖住，真要是动了这东西，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他们手中呢！” 赵猛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避免了后续的麻烦。 秦启明将所有物品记录下来，赵猛接手后只需简单统计。 “我们先让部队同志把所有土匪带到县城，剩余部队和村民搬运物品。” 赵猛清楚功赏制度，埋伏土匪的村民都分到了一些东西。 忙完后，从附近村子找来家属继续搬运物品。 他们没有领钱，直接分发了地道中存放的粮食，每天结算一次。 这消息让周围山区的村民兴奋不已。 消息传得很快，因为从山上往下运的东西越来越多，山下的人都知道山上有个小鬼子的仓库，里面全是好东西。 许多人听说了这个消息，都上山去想从中捞一把。 但是，山上已经被部队封锁，手里拿着枪，先严厉劝返，如果硬要闯入就会逮捕。 而且，里面还有未清理的毒气弹，如果这伙人上山不小心触发了毒气弹，会惹出大麻烦。 他们打算等山里的东西全部搬走，人都离开后，再考虑把毒气弹带走并销毁。 秦启明在山上帮忙运了两天，就被村长赶回村子，让好好里歇息，然后等待通知去县城看土匪的公审。 他作为杂姓村的代表，到时候会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去。 他的表彰也会在那个时候通知。 青面鬼的事情已经结束。 大伙心头上的阴影，终于渐渐散去。 青面鬼一伙被打掉了，村民们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半山腰的站点小院。 “姐，咱那鸡肉能吃了不？我这肚子饿得直打鼓。” 陈旭摸了摸瘪瘪的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巴巴看着厨房里的锅。 锅底下都堆着些柴火，小火苗儿慢悠悠地烧着。 “再等等，你启明哥昨天托人带话下山，说今儿能回来，咱们一块儿吃。” “我回来了。” 这时，秦启明那沉稳有力的男声，在小院响起，带着股子特别的踏实感。 “哎哟喂，启明哥可算回来了，咱的鸡肉有指望了！” 陈旭一听，立马撒腿往屋里跑，去拿饭碗打饭。 在他眼里，这时候啥都比不上吃鸡肉重要！ 秦启明眼神儿一紧，“想死你了。” 第46章 一直在远处跟着 “敏儿，你们还没吃，一直在等我？” “是啊，大英雄！” 秦启明笑了笑，“傻丫头，下次可别等了，自个儿先吃上，不用惦记我。” “那你中午吃啥没？”**敏关切地问。 “没吃，山里忙着搬运呢，大伙儿都忙得很晚才会吃。” “要不我也一块搬去吧？” “不用，就周边村子就近搬，估摸着最多再两天就完事儿了，过几天县城有审判大会……” “成，你快去坐着，吃饭了，边吃边说。” 随后，孩子们纷纷将饭盛入碗中。 紧跟着，**敏用两只硕大的搪瓷盆盛满炖鸡。 鸡肉在中午就焖制完成，到了晚上又重新加热一遍。 因此，鸡肉边缘略带焦香，香气扑鼻。 孩子们吃得手上嘴上都是油光锃亮。 尤其是**霞，她抓住一只鸡腿，小嘴巴不停地咀嚼着。 “陈旭还真是挺有当哥哥的样子的。” “嗯，就吃翅根了，真懂事！” **敏和秦启明都夸陈旭。 陈旭一听，耳朵都红了：“翅根也挺香的，都是肉嘛！” 秦启秀赶紧接上：“可我还是更喜欢鸡腿，那个香啊，小旭哥，你要不要尝尝我的鸡腿？” 陈旭笑了笑：“我要真咬一口，你还不哭鼻子啊？” 陈旭这话一出，大家都乐呵了。 一顿晚饭，大家吃得心满意足。 饭后，秦启明美美的睡了一觉，这几天确实是累坏了。 第二天早上，**敏起床刷了牙，抹上霜，身上一股子淡雅的香味儿， 真好闻。 秦启明闻到这香味儿，心里头直痒痒，低下头就在她脸上轻轻贴了下。 这时，陈旭从二楼下来：“姐，我也要贴贴。 秦启明尴尬得要命。 “小旭，等你以后有了媳妇儿，随你贴，但你姐的脸，只有我能贴！” 陈旭一脸懵？ “啥？还得以后找媳妇儿？” 陈旭一脸呆样！ **敏拍了拍他的手：“你这衣服是不是掉地上了？” 陈旭：“姐，是慧霞，把我的衣服丢地上踩了，说我不香，很臭！” 农村条件确实不好，大家每晚只简单洗一下手脚，而臀部，不清洗是不行的。 秦启明：“我给你打盆热水，你去清洗下私处。” 陈旭满脸通红：“我自己打，不需要启明哥帮忙。” 自尊心让他难以忍受，被妹妹嫌弃身上有异味，确实丢脸。 陈旭接了些开水，加了点井水，然后端到厕所清洗。 厕所虽然是水冲式的，但没有安装瓷质便池。 每次使用后，都要冲几次水才能干净。 陈旭清洗完后，又听到秦启明喊他。 “小旭，用一下香皂！” 陈旭无语，认命的用上香皂。 在棉巾上搓了几下，又用清亮亮的水泡了泡，洗了洗。 嘿，这一洗完，确实清爽得很。 之后，陈旭急急忙忙从屋里奔出来，直往二楼窜，嘴里还喊着：“慧霞，快来闻闻，哥这一身是不是变得香喷喷的啦？” **霞走过来，对着他鼻子一凑，笑道：“嘿，香哥嘞！” 这一说，秦启秀也按捺不住了。 “慧敏姐姐，我也要变得香喷喷的！” **敏一听，立马拎起热水壶，“你们俩跟我来。” 说着，就把两妹妹领进厕所。 细细地给两小丫头片子讲清洗法子。 “小姑娘到了冬天可得格外小心，得用棉巾轻轻地、柔柔地擦擦，要不啊，小心那些小白白的东西找上门来哦。” 照顾小姑娘，有时候比照顾小子累人。 不过好在，**霞和秦启秀按照法子洗了洗，也变得香喷喷了。 “这香气可真够撩人的！”秦启秀深深吸了一口气。 “可不是嘛，我这鼻子都快被香味儿勾走啦！”**霞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此刻，刘秀琴正在屋里用干净布料为孩子们制作夏衣。 虽然夏天还有几个月，但现在就制作衣裳，确保孩子们穿上时略微长些。 这样一来，夏季来临，衣服将正好合身。 冬衣少穿一件就能顺利过渡到春天，所以春装没有必要制作。 刘秀琴在做衣服时想，即使她做的衣服再好看，终究只适合孩子们穿。 秦启明山林护卫队一员，还要打猎，肩负多项职责。 他需要的衣服必须耐穿、轻便，并且需要长袖和长裤，因为短衣在山林不适合穿梭。 **敏已经在阳关小学教书了，如果没有几套好看的替换衣服，会被人嘲笑。 想着，刘秀琴打算批斗大会那天，也去县城，看完大会正好给**敏作几套漂亮的衣服。 过了几天舒服日子，青面鬼老巢物资也被转移差不多了，秦启明打算去山里转转，打些野味。 结果在擦枪时，刘秀琴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 秦启明一脸纳闷：“娘，你这是咋了？” “生产队里头出大事了，粮仓被老鼠给闹腾得不成样子，好多粮食都给糟蹋了！” 秦启明眉头一皱，“仓库那边不是都养着猫嘛？” “不一样，那老鼠长得跟个小牛犊似的，浑身还长着红毛，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连猫都不怕。而且，咱们村的猫也就那么几只，哪挡得住这群家伙啊！” 刘秀琴心里头有些发慌，“村里有人合计着让你去看看，你人聪明，看看能不能有啥法子对付这些玩意儿。” 秦启明嘴角一抽：“我聪明是不假，可抓老鼠我不在行，这压根不是一码事。实在不行，就下药呗！” “耗子药老鼠当糖豆吃呢，没用。” 秦启明一愣，竟然有这事？ 太不可思议了，得去看看。 秦启明立刻穿上大衣，拿起枪，去查看情况。 他没见识过如此大的老鼠。 如果不快些处理鼠患，很可能引发疫情，最糟糕的是鼠疫。 还会吃光大家的粮食，大家吃什么？ 大家都没法过上好日子，自己却过得安逸，怎么可能不被嫉妒？ 秦启明想到这些，提着枪走了出去。 然而，他没注意到，白狐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 直到接近村子，秦启明才察觉到白狐一直在远处跟着。 第47章 猛兽给袭击过 他回头发现白狐跟着，一愣：“你跟着我干什么？也想看热闹？” 白狐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 秦启明笑着招手：“过来！” 白狐立刻跟上，紧随秦启明身后。 来到生产队仓库外，人山人海，都在围观。 院子里的小伙子们挥舞着铁锹和镐把试图打老鼠，但老鼠行动太敏捷了，根本打不到。 众人束手无策时，注意到秦启明带着白狐出现。 “咦？启明？怎么还带来了胡三太奶？” 秦启明不答话，只是笑着带着白狐向院子里走。 到了院子，白狐轻松走过去，一跃而起，一口咬死了一只大老鼠，之后得意地看了秦启明一眼。 秦启明无奈：“看什么，吃你的。” 白狐把死老鼠扔在地上，用爪子拨弄，只是玩，并不吃。 所有人都好奇看着白狐。 “这是……显灵了？” 秦启明笑：“你试试？” 白狐猛地冲出去，挥动尾巴驱赶老鼠，一口一个将它们擒获。 白狐咬死了大量老鼠，但并不吃，显得很嫌弃。 秦启明明白，白狐不愿意吃老鼠，而是想吃鱼和肉。 老鼠四处逃窜，院子里的人惊讶看着，因为他们第一次看到白狐捕捉老鼠。 这些老鼠过去很嚣张，连猫都不怕，但白狐一只一只将它们制服。 秦启明带来的白狐，体型大于普通狐狸，动作更加敏捷，似乎具备智慧，知道运用策略。 老鼠被赶到一起，白狐便冲过去大开杀戒，速度快，动作灵活，老鼠根本不堪一击。 很快，地上到处是死老鼠。 刘庆嵩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启明，你太厉害了……快，你，对，就是你，去抓只鸡来，给胡三太奶当供品！” “好类。” 刘庆嵩看老鼠死了这么多，乐呵道：“多亏了你，这里面搁的可是种子，要是全给啮了，可咋整啊！” 秦启明一脸纳闷，“这仓库的老鼠，一天咋能抓得完？” “这样吧，先让胡三太奶来逮，她逮一天，给你娘多记一天工分。” 其他人一听，连忙点头：“对，这法子不错。” 秦启明点头：“行，就这么整！” 说着，转头冲着白狐大喊。 “小白，你如果把所有老鼠都消灭掉，我就上山猎野鸡给你吃！” 白狐转头看向秦启明。 似乎喜欢小白这个名字。 听说有野鸡吃，小白仿佛瞬间获得了力量，在院子里疯狂捕杀老鼠。 她不吃这些老鼠，只是杀死它们，然后丢在一旁。 不久，村里一个年轻人提着一只刚宰杀的鸡送给小白。 小白当众吃掉了鸡。 吃饱后，更加卖力地捕捉老鼠。 直到天黑，老鼠的数量明显减少，小白也感到体力有些不支。 秦启明抱起小白，“她今天累了，我带她回去，明天再来。” 回家吃完饭后，刘秀琴问道：“启明啊，那粮仓现在咋样了？” “不再那么嚣张了，估摸着再有个几天就能彻底解决。我打算明儿一早去看看那陷阱里有没有逮着野鸡，若是能捉着，回来给小白好好补补，让它再精神些。” 刘秀琴看了眼在厨房洗碗的**敏，压低声音。 “等批斗大会那天，我琢磨着去县城给慧敏置办几套体面的衣裳，你先别跟她透露风声，到时候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可使不得，敏儿的衣裳我打算找个时间亲自带她去县城挑，年轻人的穿戴哪像小孩子那般随意打发得了的。” 刘秀琴想了想，觉得也对。 “是这么回事儿，还好我跟你说一声，不然要是做出来衣裳慧敏不满意，不穿可就白瞎了那钱。” “嗯，妈的这心意我们领了，那你给几个孩子做的夏衣怎么样了？” “还没好呢，估摸着得再做上一阵子，那我先睡去了，明天还得早起去地里看看，该播种了。” “好，你先睡。” 秦启明觉得，**敏的身材适合清爽的裙子。 如果刘秀琴做衣服，肯定是村里少妇喜欢的普通大花衣。 **敏穿那种衣服虽然不算丑，但秦启明觉得遮掩了她的美貌和身材。 所以计划找个时间带**敏去做新衣服。 晚上，秦启明特别注意了下小白，因为今天她确实非常疲惫。 确定小白没有问题后，秦启明回屋抱着**敏睡觉。 第二天早吃完饭，检查是否有猎物落入陷阱。 在山里转了一圈，果然发现有野鸡被套住了。 秦启明提着野鸡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小白已经醒来，那双漆黑的眼睛显然在期待他带回野鸡。 看到秦启明手里提着野鸡，小白发出嘎嘎嘎的笑声，声音充满狐媚。 确实妖娆。 秦启明把其中一只扔给小白，她叼起就开吃。 另一只，他打算留到明天再给。 小白吃饱喝足后，一人和一狐再次出发，去消灭老鼠。 秦启明和小白合作，效率显着提高。 到了晚上，小白不再像昨天那么累，而老鼠也几乎被消灭光了。 村长也带了人修复仓库漏洞，防止老鼠再次出现。 历时三天，灭鼠战就此落下帷幕。 事才刚了结，门外又有人扯开嗓子大喊：“启明啊，启明，你赶紧出来，出大事咯！” 秦启明一听，吓得浑身一激灵，绷紧了神经：“咋了？咋了？啥事儿啊？” 话音未落，秦康风风火火从门外闯了进来。 秦启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康哥，你这是咋了？到底出啥事儿了？”秦启明问道。 **敏见状，连忙端了碗水过来给秦康。 秦康接过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才喘着粗气道：“知青来了，这帮城里佬充大，自个儿摸索着走过来，结果走丢了，山底下有人瞅见他们进山了，我怕会出事儿啊！” 秦启明一听，眉头立刻就皱成了个疙瘩。 “啥？进山了？他们是走错山了吧？” “对！”秦康点头。 秦启明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这下可糟了，虽说前阵子咱们把狼群清理干净了，但在咱把狼王给收拾掉前，它有被其他猛兽给袭击过。” 第48章 也能跑得快点儿 “我怕会出大乱子啊！” “你说的是啥意思？你是说上次咱杀狼王，它有被其他猛兽给干过？”秦康惊讶问道。 秦启明点了点头，分析道：“要不然，狼王咋会追狍子而跑到人类村子附近？之前还把马德国给咬伤了……” 秦康琢磨了下，觉得不错。 “你估摸着能是啥猛兽？” “这可说不准，兴许是猛兽，也有可能是偷猎的人。” 一听到偷猎，秦康的脸色变了。 山里头时常能听说有野人转悠。 不过这些野人，不是真正的野人，有的是背了人命案子，躲进深山老林里头来了，也有的是余匪，比如青面鬼那伙。 “那你还愣在这儿干啥呢？赶紧跟我一块儿去找人啊！甭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啥好事儿！这帮知青，男男女女都有，这可咋整啊！” 秦康一听这话就急了，要是真出了人命，他爹身为村长咋跟人家交代？ 想到这，秦康赶紧拽着秦启明。 “你别急呀，让我带上枪！” “对对对，我也得拿着枪。万一碰到了呢，这样，我在民兵部等你，你快点儿啊！” 秦康话还没说完，就着急忙慌地往外头跑。 刘秀琴担心看着儿子：“你可注意安全啊，别逞能，听到没？” 秦启明笑：“我知道了，你们放心。” 说着，秦启明拾掇了下枪套，把子弹都带上，然后又把军刀和短矛揣上。 毕竟，谁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正要出发时，**敏急忙追上：“你还没带水囊和干粮袋，总是丢三落四！” 秦启明傻笑，**敏亲手帮他系好这些东西，目送他离去。 到达民兵部时，秦康已经准备就绪，穿着军大衣，还套了羊毛坎肩。 他手持猎枪，口袋里装着手电筒，显然做好了夜间行走的准备。 一见秦启明，立刻道：“走，抓紧时间，早点找到人才能安心。” 秦启明没多说什么，这次和他、秦康一起的，还有民兵队的几个队员。 一路上山，一行人喋喋不休，把秦康整恼了。 “你们是不是租了别人的嘴，想唠叨个够本？非得引来猛兽才满意？” 几人被秦康责骂后，立刻闭嘴。 秦启明远望四周地形，突然停下脚步。 “康哥，这边唯一能进去的，只有山脊下的小路，我们现在在山坡上，他们要是走错了，只能走那条路。” 秦康顺着秦启明的手看了一眼：“那你说，这群城里佬会去哪里？” 秦启明左右环视，迅速根据地形判断，目光锁定了一个方向：“他们在山里待久了一定会找地方休息，而看起来像路的，只有通向老木林那个方向。” 秦康一听，瞬间紧张起来。 “老木林那边？糟糕！”秦康猛拍大腿。 其他人脸上也都显露出惊恐的表情：“启明，老木林不能去，那里有老虎，部队的人带着青面鬼走了，凭咱们不行啊！” 虽然老虎的栖息地可能有所变动，不确定它是否还在那里，但有一点明确，那个地方极度危险，由于很少人去，可能藏有大量猛兽。 秦启明下意识摸了摸枪套，考虑如何应对。 万一遭遇老虎，别说救人，连逃跑都难。 秦康注意到秦启明的脸色不好：“怎么了？心里没底？” “康哥，虽说这话有点扫兴，可咱们手里这些玩意儿，万一真碰上群虎，根本不够看。 因此，咱得赶紧拿个主意，是豁出去救人，还是干脆不救。” 秦康一听，愣住了。 秦启明这心思，比他冷静多了。 说实话，秦启明说的句句在理。 要是真遇上群虎，他们就两把枪，威力不够，打老虎身上也就留个血印子，杀伤力远远不足以一枪毙命。 最关键的是，咱们还带着几个没枪的人，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所以，秦启明的担心，很正常。 秦康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公社把这些人交给咱们，咱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有啥闪失。找，那是一定的，得先去找找看。要是找不到啥线索，就没法说他们是不是进了老木林。万一真是在老木林里出了啥事儿，那也是他们的造化，咱也没辙，毕竟尽力了嘛，你说呢？” 秦康的话说得挺含蓄，秦启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嘿嘿一笑：“康哥说得在理，说不定他们还没进老木林呢，那咱们先下去找找看！” 打定了主意，秦启明领着小队，顺着山脊往山下的小路奔。 越往山下走，大伙心里越是七上八下。 说是下山，其实是往那没人烟的地界里头钻。 等到了山坡底下，秦启明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秦康见秦启明停下脚步，心里头犯嘀咕。 “启明，你发现了什么？” 秦启明低声道：“这里太静了。” “太静？现在初春，山上动物本来就不多。” 秦启明摇头：“我在山上时，环境并不这么静，经常能遇到野兽，但现在我们走了这么久，连一只兔子都没看到，这绝对不正常。” 秦康听后，也疑惑停下。 确实，山下的动物密度通常应该比山上高，就算稍微少些，也不可能一路上都遇不到。 秦康拿起枪，其他人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现在怎么办？ 大家开始焦虑，许多人甚至想退出。 他们在山里面对的是野兽，没有应对经验。 虽然在山里长大，但大多数时间只在活动范围内，绝不敢深入山林。 即使是上山，也只是限于周边，没有人敢冒险深入。 他们确实有普通的经验，但面对复杂的挑战，肯定无法应对。 这绝非儿戏，而是关乎生命危险。 秦康略作思索，他望着秦启明，道：“咱们要是连找都不找，就这么回去，咋跟公社交代？” 秦启明低头琢磨了一下，他其实压根儿就没想放弃，总得进去看看。 想到这，秦启明压低声音：“让大伙退到安全的地方等着咱俩，咱俩有枪，能进去找找看，要是跑的话，也能跑得快点儿。” 第49章 秦启明再次停下脚步 秦康疑惑：“就咱俩？那不是更危险了？” 其他人则用感激的眼神望着秦启明，他们是真想回去。 秦启明分析道：“咱俩有枪，要是遇上野兽，枪声一响，就能吓跑大部分的猛兽，再说咱俩跑起来也方便……” 秦康琢磨了一下，随后点头：“你说得对，那就咱俩去，其他人立刻返回，谁也不许私自进山，听到没！” “知道了！” 众人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离开这地方了。 毕竟，这地方很诡异，连动物都消失了，肯定是某种可怕的野兽把动物都吓跑了。 等人撤离后，秦启明带领秦康继续深入。 人少了，行动更加自如。 秦启明和秦康本身行动就，之前要迁就其他人的速度，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加快步伐。 两人快速沿山路下行，中午才抵达山脚的小径。 小径昏暗狭窄，夹在两山之间。 秦启明弯腰仔细查看地面。 雪地中有少量脚印，多为新留下的。 秦启明捧起雪和泥土嗅了嗅，望向森林深处：“他们在里面。” “这些孩子竟然往老木林走？太愚蠢了！这条路没有脚印，还敢继续前进？” 秦启明看着脚印延伸至森林深处，感到疑惑，压低声音，“他们人多，对路径不熟，行走速度想必不会太快，咱们还是得赶紧追上，别耽误了时机！” “好，听你的安排！” 秦启明沿着小路走了很长一段，发现了知青们休息的明显痕迹。 “他们离开的时间不长，根据食物残渣的量判断，他们肯定已经把携带的干粮吃光了！” 秦康目瞪口呆，“启明啊，你这本事可真不小啊，不仅能追踪猎物，连追踪人都这么在行！” 话落，秦启明突然一愣，眼睛直勾勾盯着一棵树的树干。 秦康见状，心里犯起了嘀咕，也跟着抬头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秦启明正盯着树干上的一串抓痕！ 秦启明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看这抓痕的形成时间，比地上的脚印什么的早多了……康哥，你再看看这高度，你觉得会是啥东西留下的？” 秦康也瞪大了眼睛，“这么粗犷的划痕，通常只有熊有可能留下。可这划痕的间距明显较短，显然是向上抓的……” “难道是豹？”秦启明皱眉，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太像啊，这粗细痕迹，可不像豹子留下的，豹子的爪子印应该更细才对，也不会弄这么长啊。我看啊，更像是啥东西在磨爪子呢……” 听到这话，秦康心中一紧。 他和秦启明同时感到不安，脑海中都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名字：大虎 应了那句墨菲定律，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现在碰上大虎，只能选择逃跑，根本无法对抗，更别提救人。 大虎是他们现有武器无法对付的，去等于去送死。 想到这，两人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这群知青真是无知者无畏，竟然敢闯入这种地方！ 秦康紧张道：“启明，我们得赶紧走，看看能不能追上！” 秦启明：“好！” 发现抓痕后，两人立刻提速。 深入老木林区域，愈发感到周围气氛异常。 秦启明已经确信，知青们进入了大虎的领地。 四周阴冷，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秦康一边迈着步子往前走，一边嘴里不停地嘀咕。 “那些知青，有几个是从南边跑过来的，里面还有几个姑娘，你说他们这不是找事儿嘛？” 秦启明听了，哈哈一笑，“年轻人嘛，有朝气，就喜欢到处探险体验。” 说完，猛地举起手，表情变得严肃。 秦康一愣，秦启明语气冷漠命令：“别动，蹲下！” 秦康顺着秦启明的目光看去，表情变得紧张。 只见他们面前的小山坡上，似乎有东西蹲在石头上。 虽然看不清楚，但有狩猎经验，猜测是座山雕。 座山雕，就是秃鹫。 秃鹫吃腐肉，留在这里，意味着这里有食物。 秦启明紧盯着座山雕，一阵紧张。 这东西确实吃腐肉，但它也是凶猛的猛禽，会攻击家畜，现在是否已经饱食不得而知。 座山雕在这逗留，几乎可以肯定附近有尸体。 否则，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在这浪费时间。 再加上之前发生的异常情况，秦启明感受到了危机。 这座山雕特别大，普通座山雕的翼展大约两米，而它的翼展至少三米，蹲在那儿，看起来几乎和人一样。 “启明，这东西出现在这，绝对不是好事，说明附近有腐肉的来源！” 秦康心中一紧。 秦启明深吸一口气，点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事棘手，咱们别去惹它，先四处看看，附近有没有动物，它等的可能不是人尸。” 秦康点头，跟着秦启明在林子里小心翼翼地走。 他们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久，秦启明看到了些东西，谨慎靠近，发现有一只濒死的鹿。 鹿身上的伤口惨不忍睹。 秦启明和秦康检查伤口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鹿，是被大型猛兽攻击了，抓痕深重。 无论是狼还是豹子，都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害。 奇怪的是，猛兽为什么只是伤害而不吃掉猎物？ 秦启明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难道他们面临的是一只喜好杀戮的凶猛野兽？ 吃不吃的无所谓？ 如果推断无误，他们确实遇到了麻烦。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被攻击的不是人，这意味着那些知青目前还活着。 秦启明没有采取其他行动，向秦康示意，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救人，其他事情都要避免，尽量不惹麻烦。 秦康低头看着地上的鹿，“这东西是什么咬的？” 秦启明想了想，环顾四周后道：“肯定是老虎，咱们要小心，得快点走！” 秦康一愣，“老虎？你肯定？” “几乎可以肯定，所以我们现在要赶紧找那群知青，确认他们是死是活，不能拖延。” 秦康清楚，秦启明的话是对的。 走了不久后，秦启明再次停下脚步。 第50章 对方会杀了他 秦康走近，看到了积雪地上有一大滩血迹。 秦启明蹲下，查看后，道：“是人血。” 秦康紧张到心悬在嗓子眼：“他们面临危险了？” “他们面临的不是老虎，情况非常糟糕！” 秦康不解，“你怎么知道？” 秦启明拾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 秦康顺着他视线一看，发现树上有两道刀砍的痕迹。 “刀？这意味着他们遭遇坏人了？” “别多说，赶紧追！” 秦康急忙跟随秦启明沿小路疾跑，跑得喉咙仿佛着火一般。 秦启明这一路追击并没走大路，而是穿越林地疾驰，他跑步时也没有大意，边跑边留意四周。 秦康跟随秦启明，气喘吁吁，累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但当他爬起来，发现秦启明已经停下，警觉地盯着前方。 秦康迅速爬过去，靠近秦启明，注意到不远处有几点黑色物体。 那是三个人，手持刀具长矛，正在驱赶一群人。 秦康紧张道：“就是他们！” “康哥，我从侧面靠近，你保持距离跟随，注意四周，防备他们还有同伙。” “什么？你想以一打三个？绝对不行，那些家伙都是亡命之徒。打猎你行，但这跟杀人不一样……” “康哥，你是希望他们杀了那些知青，还是我杀了他们？” 秦康皱着眉头，紧盯秦启明。 这一刻，秦启明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面无表情，对一干三似乎毫不在意。 最主要的是，这种冷漠的表情，让人害怕！ “启明，你真的不害怕？” 秦启明：“怕啥，那帮人跟牲口没啥两样，宰了就宰了。不过康哥，要是我真把那几个恶棍给除了，你得给我做见证啊！” 秦康哈哈一笑，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你小子，想啥呢，是我带你来的，我还能反手咬你一口？那我成啥人了？” 秦启明也跟着笑，“那就行，你放心，他们比起那青面鬼来，要好对付多了。咱们就照着计划来，你负责给我盯着点四周，我动手解决掉这群混蛋，把知青救出来！” 看到秦启明这么自信，秦康考虑片刻，现在确实别无他法。 秦启明的策略多样，加上他擅长伏击，能够发动突袭，所以肯定能先发制人。 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很可能导致知青丧命。 于是，秦康果断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启明，但你要记住，在这儿，知青的命不如你的命重要。” 秦启明笑，“放心！” 说完，慢慢接近目标。 秦康悄悄跟随秦启明，给他望风。 当秦启明悄悄绕到敌人后面寻找伏击点时，他距离那三个人也越来越近，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三人穿着破旧的兽皮大衣，脸上沾满了泥土，显然已经在老木林生活了一段时间。 这三人，头戴破帽子，手持一把看似是三八大盖的枪。 那胖子咧着嘴，一脸淫笑地对身旁人道：“大哥，这几个小姑娘看着还挺水灵的，咱们都多久没碰过女人了，等会儿回去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那当然，今天咱们可真是踩到狗屎运了，竟然有人自己送上门来！”瘦高个儿阴冷一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这时，知青队伍里一个小年轻挺身而出，大吼道：“我们是不会屈服的，们的同志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日你祖宗。”瘦子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脚，接着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凶狠的抽打。 “你狗日的，还敢嚣张？听清楚，我们几个手里沾过人命。你小子再敢狗叫，我马上就把你剥皮烤了！ 一听他们要吃人，几个女孩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大哥，这小丫头片子长得太水灵了，我都有点等不及了！”瘦子一边说，一边贱兮兮地伸出手去摸一个女孩的脸。 就在这时，一个男知青猛地冲过来，一头撞在瘦子身上。 瘦子被撞倒后，立刻愤怒地站起，对那知青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破口大骂。 “你狗日的敢打老子，就不怕老子现在就把你给宰了？” 秦启明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赶紧救人！想到这，加快了速度，悄悄靠近。 等距离越来越近时，秦启明抓住机会。 胖子背对着他，而瘦高个被胖子挡住了。 他没有犹豫，突然起身，一只手伸直握枪，另一只手辅助弯曲握持。 起身瞬间，保持侧身站姿，前脚迅速迈出一步。 他抬枪动作极快，几乎出于本能，枪口对准的瞬间，扳机被扣响！ 这就是着名的韦弗式射击法，这种射击法以精度着称。 枪声在树林回荡。 秦启明开枪的同时，自己也暴露了。 但就在他暴露的同时，胖子后脑出现了一个血洞，轰隆倒地。 瘦高个叫高亮，立刻朝秦启明开枪。 高亮因奸污同村姑娘，大开杀戒，之后逃入深山。 胖子和瘦高个都是恶徒，搭档作案，后被追捕，逃入深山。 胖子没料到，自己手上染有数条人命，最后却死在秦启明手中。 秦启明也没想到对方反击如此迅速，立马朝他开枪。 秦启明赶紧趴下，子弹几乎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高亮万万没想到，刚才开枪的对手反应速度如此快。 打出的那一枪落空，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过去之所以那么嚣张，是因为他是个神枪手，几乎每次都能命中目标。 但现在，竟然有人能躲开他的子弹？ 高亮意识到危险：“对方不是普通人！” 他确信这一点，如此精准的枪法和灵活的移动，只有军队中才可能出现这样的人。 这种能力，至少也是个干部级别。 高亮一枪没中，想要立刻拉动枪栓，再对秦启明开第二枪。 但这时，瘦子为了保护他老大，拿起砍刀，朝秦启明冲过去。 这家伙虽然身材瘦小，但速度极快。 当秦启明再次站起来时，对方已经只剩下十几步的距离！ 这下麻烦了！ 秦启明明白，一旦犹豫，对方会杀了他。 第51章 但毕竟活着回来了 因此，秦启明没有思考，立刻举枪，几乎没瞄准，对着对方躯干开了两枪。 瘦子中弹，身体踉跄倒下。 就在他倒下的瞬间，秦启明也没放松，反而立即瞄准了他的头部。 紧接着，毫不犹豫开了第三枪！ 秦启明两枪打躯干，一枪爆头，这让高亮慌了神，他意识到对方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 由于秦启明穿得太厚，高亮无法辨认出他的身份。 慌忙试图拉枪栓。 就在高亮慌乱时，秦启明迅速移动枪口，身体也做出了细微调整。 这动作流畅、迅速，没有丝毫停顿。 秦启明只是微微弯曲双膝，腰部前倾，双臂伸直对准高亮开火！ 连续射击，仿佛要一次性打光所有子弹。 由于他先发制人，高亮压根没机会瞄准，痛呼着倒地。 秦启明的枪口始终对准着他，弯腰靠近，一脚将高亮的枪踢开。 此刻，高亮嘴角全部是血沫，命悬一线。 他瞪大眼睛，看着秦启明那年轻的脸，惊愕不已。 一个小年轻，竟然能杀死他这射击高手？ 秦康上千，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好小子。” 这时，几个知青也围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个脸蛋白皙的女孩子。 “同志，你好，我们是去阳关区的知青，我叫田小昭。多谢你救了我们。请问，你知道阳光区杂姓村怎么走不？” 秦康和秦启明相视一笑。 接着，秦康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道：“你们跑这无人区来，还指望能碰到人？我就是杂姓村的秦康，他是秦启明，我们是特意来找你们的。” 知青们听到这话，放松下来。 秦启明起身，环视一圈。 这群知青中，只有一人受伤，其他人状况良好。 “这里不适合谈话，必须立刻离开，附近有老虎出没。” “老虎？” 这个词让大家惊慌失措。 秦康急忙催促：“快走，你们这些城里人真是鲁莽，我们一路上已经看到老虎的踪迹了，你们还敢继续前进？再往前走，根本就没有路了！” 几个知青尴尬低头。 秦启明紧接着道：“快走。” 刚说完，山上突然爆发出类似闷雷的声响！ 猛虎下山，是老虎最危险的时刻。 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秦康立刻抓住几个知青，喊道：“跑！” 秦启明听到这喊叫，心都凉了。 老虎肯定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位置。 现在，肯定正朝他们这边冲来。 “跑！” 秦康在前面狂奔，为知青引路。 秦启明重生前是特种兵，从入伍那天起，就下定决心不会独自逃离，抛下战友。 想到这，对秦康大喊：“康哥，你们快走，我引开老虎！” 秦康立刻急了：“荒唐，你跑不过老虎的！” “相信我，我跑得掉，你们先走，我牵制老虎，快走，记得发信号！” “怎么发信号？” 秦康不同意秦启明的计划，但秦启明坚决道：“放狼烟，快走！” 说完，向相反方向奔跑。 秦康想追，然而根本追不上，转眼间，秦启明的身影就消失了。 秦康愤怒跺脚：“这小子，我回去一定让慧敏教训你！” 想到这，秦康一把拉住知青：“看什么？快走！” 秦启明没跑出多远，就停住了脚步，因为老虎已经和他面对面，距离不到百步。 老虎体型庞大，盯着秦启明，似乎在嘲笑。 在它即将攻击时，秦启明冷静地举起枪，直接开火。 老虎并不害怕，似乎清楚枪弹的威力，迅速闪避，子弹在积雪处留下了一个坑。 然后，老虎猛地向秦启明冲去。 秦启明保持冷静，他故意开枪让老虎跳起。 就在老虎闪避跳起的瞬间，秦启明再次开火。 这次，子弹擦过老虎厚实的爪子，留下一道血痕。 老虎因吃痛摔倒，彻底被激怒了。 秦启明朝老虎一笑，转头就跑。 他知道，想在这里杀死这头老虎，简直是做梦。 他跑不过老虎，但至少恶心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飞快躲进树林，老虎愤怒咆哮，誓要杀死秦启明才肯罢休。 但它追进树林后，却找不到秦启明的踪影！ 老虎紧张盯着四周，小心防备着周围环境的任何变动。 然而，转了一圈，正想弄清楚秦启明去哪了时，突然感到屁股一阵剧痛。 老虎一声惨叫，这才意识到臀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它左右查看，发现大约百米处，秦启明站起身立刻逃跑！ 老虎想要追赶，但疼痛让它难以行动，愤怒地咆哮，简直要气炸了。 都说不能摸老虎的屁股，但秦启明却两次重击…… 秦启明顺着小路追赶大伙脚步。 此刻，秦康一行人还在逃命，刚到山坡边上，他心里盘算着找些树枝生狼烟求救。 正盘算着，秦启明回来了。 秦康看见秦启明连滚带爬奔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激动到直嚷嚷。 “你是不是长了能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咋样？有没有受伤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咋跟你娘和慧敏交代？” 秦启明心里头一热，虽然是责备的话，但那份关心已经明摆着的了。 秦启明咧嘴一笑：“嘿，没事儿，我在那老虎臀上戳了个小窟窿，它不可能再追咱们了，跑不动了！” 一听秦启明这么说，秦康像是中了大奖似的，咧着嘴大笑：“啥？你小子，真是能耐了啊，露了大脸了。” 秦启明笑：“客气客气……” 秦康照着秦启明脑袋就是一下，打得秦启明耳朵里嗡嗡直响。 “兔崽子，你以为老子夸你呢？你这胆子是哪儿借来的？” “哎哟，康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这不是为了救人嘛……” “嗯？” “我检讨，我这是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思想作怪，我深刻反省！” 秦启明连忙摆手。 秦康：“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回去我给你多弄点子弹去！” “真的？”秦启明眼睛一亮。 “瞧你那点出息！” 成功从老虎口中救回了起个知青，虽然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毕竟活着回来了。 第52章 一样打猎不? 村民们看到知青安全归来，纷纷鼓掌称赞：“启明真厉害！” “看看秀琴的儿子，教得真好。” “胡三太奶都去他们家了，还那么听启明的话，肯定有原因！” 村子里的人纷纷议论，大多数人都为秦启明感到高兴。 **敏从人群中冲出来，紧紧抓住秦启明，俏脸微白。 “哪里受伤了？听说你们遭遇了老虎！” 秦康笑道：“慧敏，回去好好收拾他，这家伙硬干老虎。” 有人起哄：“老虎臀啥感觉？比你家慧敏臀软不？” 秦康一瞪眼，大声喝道：“别胡说八道，还有女同志在场呢！让你们多读书，你们却跟要命似的！” 一阵哄笑后，大家都跑开了。 田小昭听着大家的对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乡村人相比城市，更加纯朴真诚，随后上前和**敏打招呼。 **敏是提前下乡的知青，比他们早了几个月。 但看她和秦启明的互动，貌似两人好上了？ 一个高个知青嗤之以鼻：“这些人，满嘴说的都是些什么？真粗俗！” 林灵听后立刻反驳：“马良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劳动人民是最朴素的，你听到的是脏话，而我听到的，是大家对启明同志的爱戴！” 马良被林灵怼得无言以对，只能脸色铁青闭嘴。 秦启明根本不在乎马良的看法。 秦康搂着秦启明的肩膀：“别管他们胡说，走，去我家，今天和老哥不醉不归。慧敏，今天启明就住我家，明天一早上山打些啥去。” **敏笑着答应：“成。” 和秦康爷两喝到半夜，第二天秦启明还进山打了只狍子。 回到小院时，**敏正忙着给他洗鞋垫子。 “敏儿啊，我回来啦！” **敏一听声儿，立马从井边儿快步赶了过来，俩手在衣服上轻轻拍了拍：“哎呀，这是啥野物？咋这么大个儿？” “嘿，狍子，少说也得有个八十来斤！” 这时，几个孩子也从二楼跑了下来：“哇，启明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霞激动得不行，上前伸手就戳了戳那狍子。 “哎呀妈呀，真大！” 秦启秀把白狐放了下来，好奇地问：“哥，这狍子咋长得这么呆头呆脑的？” “哈哈，傻狍子嘛，但它的肉真能香你到迷糊！” 说完，秦启明在院子里收拾狍子肉。 收拾好后，在小院外搭建了一个简陋烤肉架。 他用铁叉将整只狍子串好，不停地翻转烤制，期间不断刷油，并且涂抹上事先调好的烤肉料。 这吸引了村里众多孩子围观。 秦启明告诉孩子们：“可以拿旁边的狍子内脏，用小竹签串好，在这里烤来吃。” 孩子们平时很少吃到肉，一听说内脏已经处理好了，陈旭立刻道：“我来负责切。” 孩子们各自拿着一串狍子下水，蘸上调料，就在火堆旁烤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食物逐渐变熟，忍不住直咽口水。 大约烤了十几分钟，秦启明道：“好了，你的肉熟了，可以吃了。” 孩子们纷纷让秦启明检查自己的肉是否熟透。 “这个还要再烤一会儿……” 有一个孩子的肉还没熟，急得不行，又蹲下去继续烤。 秦启明看到其他孩子都在吃，而这个孩子的肉还没熟，便道：“秀秀，你的这一串，我帮你烤。” 田秀秀已经十六岁了，激动点头：“好！” 秦启明把她的肉串放在火更旺的地方烤，不断刷上油和调料，不久就烤好了。 “秀秀，吃吧。” “谢谢启明叔嘞。” 秦启明摸了摸她后脑勺：“吃吧。” 田秀秀心里头那个美啊，一口咬下去，热乎乎、香喷喷的，还带着点儿辣椒的冲劲儿，真叫一个过瘾！ 之后，田秀秀小心地把剩下的两块肉包起来，带回家。 “妈，这是启明叔给烤的肉，您尝尝鲜。” 张凤轻轻咬了一口：“嘿，这是啥肉？这么香？” 田秀秀笑得跟朵花似的，脸蛋儿都红了：“狍子的下水，味儿不错吧？” “嗯，真香，你吃过了没？” “吃过了，一大串呢。” 张凤：“那就好，你去给我煮面条，再切几片薄薄的肉搁里头，记得多煮会儿，煮烂了才好吃。” “哎，好嘞。” 田秀秀走进厨房，想到陈旭年才十四岁，不禁感到失落。 她想和陈旭在一起，但陈旭似乎对她没有意思。 这时，妹妹田一一急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两串狍子串：“我找到肉吃了。” 田秀秀走出厨房，看到了田一一手中的肉串。 “你怎么也有两串肉串？” “是陈旭给我的！” 田秀秀的心瞬间紧张起来。 “妹妹，你真幸运！” 田秀秀的眼睛泛红，随即转身回到厨房。 田一一一脸困惑，走进屋内：“妈，这是陈旭给的，您尝尝。” 张凤笑：“成。” 田秀秀今年十六岁，比陈旭大两岁，家里常常吃不上肉，自然会想如果能嫁给陈旭，就能经常吃到肉。 但田一一没多想，只是有的吃就吃了。 田秀秀在厨房里抽泣了一阵后，眼红红的端了碗面条出来。 “秀秀啊，你这是咋的啦？” “妈，我羡慕二妹呢。” “羡慕她？为啥呀？” “就是羡慕她能得陈旭的关心。” 张“傻秀秀哟，这陈旭不过才十四岁大个娃儿，你可别瞎琢磨啦。” 张凤心里头是清楚的。 “虽说这陈旭家现在手头宽裕些，但他毕竟是个外来人，在咱村里头，他陈旭可是没一分地的，你将来要是真嫁给了他，那还不是得饿肚子嘛，知不知道？” 田秀秀抽抽搭搭的：“可我就是觉得陈旭他人挺好的，说话也好听。” “傻闺女哟，你眼下再过个一两年，就到该说亲事的年纪啦，喜欢上个小伙子也是常理，但这陈旭可不行，他是个没地的，你是我闺女，我当然巴望着你能嫁个有地的本地人家，往后日子才能过得舒坦嘛！” 田秀秀突然高兴起来：“妈，陈旭以后可以像启明叔一样打猎不？” 第53章 家住在毛沟 张凤摇头：“别以为肉好吃就没事，那是要冒着危险的。秀秀，你不懂，猎人的日子是活在刀尖上，我不希望你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田秀秀眼圈泛红，“哦，我明白了。” 她心里却想，可这肉真的很好吃，香味太吸引人了！” 张凤低头吃面，她个农村妇女，只要有土地，生活就有了保障。 陈旭打算在村里定居，但村里不会给他分土地。 他只能像去打猎。 在农村，不怕辛苦不怕累，就怕没有土地，这是关乎全家温饱的大问题。 饭后，田秀秀走进厨房，刷起锅碗瓢盆，又洗白菜。 虽说她心里头对自个儿比陈旭大了两岁这事儿有点儿疙瘩，可偏生她个子长得不高，站在陈旭身边，竟是一般高矮。 若是不提岁数，瞅着还真像是一对同龄的伙伴。 此刻，陈旭还在半山腰上撒丫子狂奔。 “哎哟，姐，你别打啦！我认错了！不就是把一桶狍子下水全给村里的孩子们分着烤了嘛，至于追着我满山跑地打么？” “你这臭小子！下水那也是肉，你一桶全给霍霍了？” 秦启明在直摇头，上前，从**敏手里接过了竹条子。 “别追着他打了，再打把自己给累趴下喽。” “这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肉金贵，整整一大桶啊，他全给分出去了！” 陈旭脸上肌肉一紧，伸手摸了摸屁股蛋子：“姐，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大伙儿都来了，我一高兴，就把那桶下水全给分了。” **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个败家子。” 陈旭的脸紧绷得如同弓弦，“姐，我心里头真没琢磨啥旁的，就觉着大伙儿既然都聚到一块儿来了，理应把那一桶下水给分一分。” **敏那眼神，犹如利剑般狠狠地剜了陈旭一眼：“你呀，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姐，你这一巴掌打下来，可真是疼得我心肝儿颤啊。” “下次再敢这般胡闹，我还照打不误！” “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哎，陈旭啊陈旭。 也没人给他点拨点拨，一串肉串究竟该串上几块肉才是对的。 陈旭愣是把竹签子串得满满当当，跟小山似的。 秦启明：“我本来是想说，一串少串点儿肉，可下午有那么多孩子眼巴巴瞅着呢，我张不开那个口啊。” **敏抬眼望向秦启明。 “这事儿不怪你，怨不得你。” 陈旭撇嘴：“姐，你看启明哥哥的眼神儿，就跟看个稀世珍宝似的，瞅我咋就跟瞅根杂草一样呢！” 这时候，**霞从屋里头出来：“姐，你们赶紧进来吧，锅里的肉杂汤香气扑鼻，可诱人了！” **敏连忙应道：“来了来了，这就回，我的肉杂汤可香了，赶紧回家吃饭去！” 秦启明把竹条子扔在门口，问：“疼不？” “现在不太疼了，只在挨打的时候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走，吃饭去。” “哎，行。” 一家人随后围坐在桌旁，桌上摆着一大盆肉汤和三碟素菜。 秦启明一边扒拉饭，一边道：“后天就公审了，敏儿，咱一块进城瞧瞧去。” “不赶趟。”**敏放下筷子，“小昭他们不是才下乡嘛，这几天我得带着认认村。” “成，到时候等你有时间，我再带你进城，做两身新衣服。” …… 很快，到了审判这天。 可谓人山人海，连张家村的采药人也来了。 看到四周的人海，秦启明瞪大了眼珠子，惊讶嚷道：“这青面鬼究竟糟蹋了多少户人家，怎的一个公审大会就聚拢了这么多人？” “这才哪到哪啊，来的已经算少了！” 秦康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只能随着人流往前挪动，喘着气道。 “估摸着也就县城周边几个村子的乡亲听到风声赶过来，那些被青面鬼害得更惨的地儿，要么是路太远赶不过来，要么就是压根儿不知道这事，不然今儿个这人数还得翻几番。 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当年小鬼子来那会儿，也没他这么狠毒，这么能祸害人！ 看看周围，这些满脸怒容，眼巴巴等着动手的人，青面鬼能活到今天，还真是他祖宗积了大德。 他算是把大伙儿得罪了个底朝天。 就连一醉方休的老板章彭，那样的有钱人，也恨他入骨，更别说平头百姓了。” “哎，我听说这回抓那青面鬼，咱军人可是费了不少劲。” “可不是嘛，结果这边还等着动静呢，青面鬼那边没收到风声就给逮着了，听说这回连抓带打，干掉的有几百号人，咱军人可真够厉害的！” “这可是做了件大好事，青面鬼那帮人给灭了，咱们这周围总算是太平了，那胡子横行霸道了几十年，这回可算是没了，真是老天开眼！” “我还听说，青面鬼是给民兵队逮住的。” “对对对，说是杂姓村的民兵队……” “……” 随着台上被捆绑的人拉出来，周围的人群开始不断向前涌动，秦启明几人也被挤得往前走去。 但好在有章彭在身边，他这壮汉就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没人能挤得动他们。 首先被拉出来的是一个瘦高大汉，他低垂着头跪在地上。 “悍匪于光，谁有冤有仇……” 台上的人对着下面大喊，话还没讲完，就有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冲上去，却被拦住了。 “老乡，咱这是公审大会，有冤有仇在这里说，我们会记录下来，最后再做决定，可不能这样直接冲上去，凡事都有个过程，不然当初就直接把他们打死了，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 后面还有几个人也想要冲上去，但都被拦了下来，有冤情就说上来。 “我叫张老汉，家住在毛沟……” 最先冲上台的中年人指着于光，双眼圆睁，怒火中烧：“这个狗娘养的，当年把我妹妹给抓走，我想阻拦，他把我按在地上打，我爹去阻拦也被他们活活打死，我娘因为这事儿直接气晕过去……” 第54章 就不敢出门儿 “我的腿也被打断了，一家几口人，就我一个人活下来，鬼子都没这帮畜生狠，真是畜生啊，老天怎么不劈死这帮狗东西。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毛沟周围的几个村子都知道这事儿，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于光跪地，脑袋连磕数下，高台上立刻染红一片。 旁边的人脸色阴沉记录着这一幕。 张老汉旁边一个中年人急忙将他拉起：“起来，别这样。我们为民众做主，这事情必须得管。于光现在就在这里，公审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罪行，给他定罪。” 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人上台，揭露于光罪行。 “经过调查，我们做出了决定，判决于光悍匪死刑，执行枪决！” “好！” 下面的群众听着受害者的哭诉，愤怒无比，巴不得亲手将他撕碎。听到判决后，齐声叫好。 “带走。” 旁边两人上来，准备押于光离开。但带走才发现，他已经吓晕过去了。 之前就已经有审讯，土匪之间相互揭发，累积的罪证已相当可观。 即便是一些从其他地区流窜而来的土匪，无人指证，罪行也被查实。 被逮捕的，无一例外，都罪大恶极，身上背负着血债，在逃窜途中更是罪行累累。 这帮人不可能活下来。 而公审，就是为了给百姓当面交代。 随着宣判声一落，犯人被带走。 上头的同志看看时间，又看看眼前，人非但没散去，反倒越聚越多。 他赶忙停下，跟旁边的人嘀咕了几句。 没一会儿，几十位身着军装的战士现身，站在了下边儿，将人群隔开。 现场顿时静下来。 等到后面那人被拽出来，下边儿原本安静的人群再次跟热油锅里滴了水似的，炸开了，都往前涌。 那人披头散发，穿得邋里邋遢，耷拉着脑袋。 青面鬼被带出来了。 “悍匪青面鬼……” “杀了他……” …… 下边儿众人七嘴八舌，最终都汇成了三个字，杀了他。 秦启明也被感染得直咬牙。 旁边的章彭跟着怒吼起来，他曾遭过青面鬼的毒手。 “乡亲们，安静……青面鬼犯下了滔天大罪，我们这里有许多受害者。因此，必须让所有人了解青面鬼的罪行！ 我们要让村民们公开讲述青面鬼的恶行，并记录下来，确保那些？^不知情的人也能明白他的真面目。” 章彭大声喊道：“让我来！” 他的声音响亮，加上身材高大，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章彭要发言，大家给他腾个地方！”周围人立刻让开。 章彭走上前去。 “各位父老乡亲。” 章彭双手抱拳，腰身一弯，向四周敬礼。 “青面鬼这狗曰，带领一群匪徒……” “杀……” 一通控诉后，现场的喊声此起彼伏。 随后，不少受害者纷纷控诉。 青面鬼的公审从下午持续到天黑还没结束，人们不愿离去，有人点亮火把，继续记录。 直到快晚上十点，所有的罪行才被完整记录下来。 在火把的映照下，现场所有人的眼睛闪闪发光，充满期待。 “代表人民，立即对青面鬼，执行枪决，明天执行枪决，乡亲们回家吧！” “回家？没看到青面鬼死，就不回去！” “不回去，就在这等着，直到青面鬼伏法！” 有些人因为家近，听到青面鬼即将被处决便离开勒，但大部分群众仍然留下。 他们要亲眼看到青面鬼被枪决，亲眼看着他死去。 章彭找到负责人。 “还有几百位乡亲不愿离开，他们家离得远，现在回去危险，明天也未必能来。 我让楼里的伙计准备食物，让大家吃口热饭，尽量为大家安排住宿，……” 章彭忙碌着，而秦启明等三人已经离开，在赵猛那里大口吃着。 “悠着点儿，饿极了也不能这般狼吞虎咽，怎地跟旧社会逃荒的似的！”赵猛看着秦启明那急吼吼的吃相，不由埋怨起来，“看那公审大会前，你就不能先来我这儿坐坐？” “哪儿有时间啊，我这刚踏进县城地界儿就去了，去晚了连人影都见不着。”秦启明一抹嘴，打了个饱嗝，“猛哥，今儿个你咋没去呢？” “我这儿有要紧的事儿，那边也用不上我，大会我去了不合适，政府自会妥善处理。”赵猛说完，又看了看秦启明，“吃饱没？再吃点儿，这一顿吃完，下回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呢。” 秦启明一听这话，愣住了。 “咋了猛哥，是嫌我这儿蹭饭蹭多了？往后我这县城还不能来了？” “不是嫌弃你。”赵猛站起身，又拿了几个馒头递给秦启明，“我要调任了。你和田叔商量着办吧，虽说青面鬼那帮人已尽数被擒，但山里头可能还藏着些旁的土匪，说不定就匿身在村子当中，和那些村民无异，这些你都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猛哥你放心。”秦启明点头。 前两天还杀了几个小土匪救下知青呢。 “你那一身装备够厉害的了，日后我若进山，你可得多照应照应我。” “那还用说！” 两人打趣了几句，那边秦康已经吃完，去安排睡觉的事了。 笑谈了几句，赵猛才接着说道：“明日有嘉奖会，部队和各参与的山村都会受到表彰，你可别忘了去。” “那我明天得准备点啥呢？” “准备啥？准备好接受嘉奖就成了！” 赵猛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小子，你给我记住了，明天你就是咱这儿的主角儿。你干的那些事儿，大伙儿可都看着呢。头一回儿碰到那青面鬼，二回在县城里逮着它的同伙审出不少道道，三回咱们一块儿围了它，终算是把这青面鬼给拿了。你还帮着咱快点儿开了那地下坑道，你这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呐！” “功不功的，咱还真不当事儿，咱打头儿就不是奔着那奖励去的，咱就是想看看怎么能把这青面鬼给除了。这害人精还在山里头一天，村里人就不敢出门儿。” 第55章 功绩记录在案 “吓得跟啥样儿似的，要是青面鬼还在，咱这往后的日子啊，不得安宁。” “好小子，有志气，行了，时候不早了，快去歇着吧。明儿你还得去看那青面鬼，后面等着领奖，一天都闲不下来。” 赵猛站起身，打算送别秦启明。 “明日忙完，你恐怕还是走不脱，再多留一日吧。 临走前，记得来我这儿一趟，我给你留的子弹怕是不够使。 这次进山，收成不错，子弹我再给你留一些。” 秦启明离开后，赵猛坐在屋里，思索片刻，将早已备好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小陈啊，明儿把东西给启明同志送去，等他开完会以后。” “首长，您自个儿不亲手给他？” “不了，你帮我给他就成了。” 这一晚，秦启明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猛地被人推了推。 “启明啊，那边等会儿枪决就要开始了，启明！” “康哥。” “起来吧，天早都亮了有一阵子了，再过会儿就要开始了，我刚去看了，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去晚了可挤不上前去。” 秦启明连忙穿衣起身。 “快，要开始了！” 秦康拽着秦启明就往里头走，人越围越多，甚至有要超过昨日公审。 秦启明甚至还看见不少妇道人家带着自家孩子来现场。 “哎，老板，您老人家也来了啊！” “来了来了，今儿个枪决那青面鬼，我要是不来，还不如直接把我一起枪决了算了！” “瞧您说的，那哪儿能啊。” “多谢章老板昨晚上的饭菜。” “谢我干啥呀，得谢政府。” 秦启明回头一看，章彭在一帮子人的感谢声中走了过来。 “都来了啊，看来都等着今儿这事儿呢。” 章彭跟众人打招呼：“吃饭没？要不等会儿去我那，我再好好招待招待你们几位，昨晚上就想招待你们，可愣是没找着。” “多谢章老板好意了，咱这也刚吃完饭，就不麻烦您了。” 秦启明拒绝，枪毙完了去吃饭，这不是瞎扯嘛。 “开始了！” 众人安静，就见前面二十多人被拉到前方，分立两排。 青面鬼站在后排，今田竟然挺直了腰杆，抬头望天。 枪声响起，前排的人应声倒下。 青面鬼本已挺直的腰身突然一震，瞬间弯了下去，身体开始颤抖。 接着轮到后排。 “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姥姥啊！救我啊！” 枪声再次响起，打断没说完的话。 青面鬼身体突然一动，子弹从他侧脸穿过，擦过颧骨。 瞬间，惨叫声响彻。 “再补一枪！” 身边的人迅速上弹，瞄准青面鬼的额头，扣动扳机，惨叫声戛然而止。 所有土匪，全部被击毙。 青面鬼匪徒团伙，彻底覆灭！ …… “离开了？” 秦启明想找赵猛询问一些事，却被告知人已经离开了。 昨晚他们还一起吃饭，今天就看不到赵猛了。 这速度太快了，哪有人头天晚上说第二天一早就不见的，肯定是连夜走的。 “启明，首长临走前交待我给你留了东西，你离开县城时我会给你。” 赵猛没在，秦启明也没等多久，估算了一下时间，就前往县里的小会场。 “嘿，你们来了。” 秦启明他们几个刚在位置上坐稳，就听见有人招呼。 “哎，来了，你们村这回可是来了不少人呐！” “那是自然，咱村也是出了大力气的，打退土匪，立下大功，能不来嘛！” “你们村的人都到齐了？” 秦启明坐的这片地方，周围都是山里各个村子的代表，都参加过围捕青面鬼那帮土匪的行动，一眼望去，基本都是熟面孔。 这一回剿灭青面鬼，不光是因为成功剿灭了土匪，还因为缴获了大量物资，县里才能这么大张旗鼓，把所有参与行动的村子的人都请来了。 其他村子最少都来了十几个，而杂姓村才来两人。 “嘿，刘庆嵩和秦田咋没来呢？” 秦启明心里正琢磨着，旁边突然冒出一大脑袋，瞪着眼珠子问：“这么大的事儿，他咋能不露面呢？” “鼻子叔。”秦康赶紧打招呼，“您老人家咋亲自来了？” “这话咋说的，进山打青面鬼的几个村子，哪个管事的不是亲自带人来？就你们村，让你们两来凑数。”张鼻子摆摆手，又看向秦启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上次进山抓青面鬼，我离得远人多没看清你。你小子行啊，青面鬼那么狡猾都被你给堵住了。” “张叔，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伙一块行动的。”秦启明连忙摆手。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现在谁不知道啊，你藏也藏不住。”张鼻子说着，走到秦启明身边。 “上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有两下子，果然没看错你。 这次我听说堵青面鬼的主意是你提的，也是你带着人找到的地方，最后还真让你给逮着了，胆子大心又细，刘庆嵩咋有你这样的好侄子呢？” 这边还没说几句呢，表扬大会就开始了。 “这一次抓捕青面鬼悍匪，**协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功……功劳属于全体同志！”台上的人慷慨激昂说着。 秦启明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认真聆听。 这些话对很多山里没受教育的人来说可能难以理解，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是在表扬。 由于这次上山是突袭，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赵猛作为代表，已从地下仓库中取出物资分发给各个村子，所有参与的村子都得到了一些。 这些物资都是战利品，赵猛分发时优先考虑枪械和炮弹，粮食则相对较多，分发给各处。 罐头等物品也被用作奖励，让山村的人们尝到了新鲜货。 杂姓村的人也获得了额外的奖励，因为他们是抓捕青面鬼的关键村，必须给予奖励。 赵猛回去时，记录了物资分配情况，这一点得到了大家的共识。 “给予上述山村乡亲布匹奖励，将上述部队同志的功绩记录在案。” 第56章 我一直躲在深山里头 “对受伤的同志表示慰问，并为山村同志提供伤兵补贴。 还有，秦启明同志大胆探索，主动质疑，成功擒获悍匪青面鬼，授予阳关区英雄称号，奖励……” 现场无论是谁，都热烈鼓掌，目光投向秦启明。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和敬佩。 秦康在一旁热烈鼓掌，高兴道：“启明！” 秦启明在众人的掌声中，单独上前，去领大红花。 “秦启明同志，以后要继续努力。” 秦启明把大红花和绸带挂在胸前绑紧，转身面对众人，抬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现场的掌声更加热烈。 许多人默默记住了秦启明的名字，这年轻人，前途无量。 会议结束后，秦启明领完奖励，叫上秦康离开，回家。 赶回家里，正好晚饭的点。 饭间，秦启明唾沫横飞，和家人说着处决青面鬼的事。 几个孩子听的津津有味。 刘秀琴则是怪道：“这种事儿别当着孩子面说，也不怕他们晚上坐噩梦？” 小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明，启明，你快出来呀！” 秦启明闻言，立刻将手中的碗搁下，应了一声：“来了，你们继续吃！” 随后，秦启明急匆匆赶到小院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启明啊，快，救救你田叔。” “哟，田婶、康哥，田叔怎么了？” 村长婆娘抽泣道：“我和你田叔今天去了白家村，下午回来听人说山里一个女人找过他，于是他不听劝，就拿了手电筒和一把枪，进山去找她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秦启明心头一紧：“不好，大晚上的，独自一个人……我和康哥进山找田叔，田婶先回去。” “好，那就麻烦你了。” “娘诶，跟启明就别客气了，你快回去吧，我们现在就上山！”秦康催促道。 这时，**敏从屋里走出来，“注意安全！” 她原本不相信神佛，但现在，时刻都准备好供品许愿。 愿秦启明进山遇难呈祥，枪法百发百中！ 没办法，打猎是真的等同于刀口舔血，她心里慌得厉害。 秦启明和秦康携带了大量枪支和子弹，进山。 找人必须细心，注意脚印。 好在，即便开春，但山里天寒地冻，依旧有不少积雪，村长进山的脚印清晰可见。 两人跟随脚印，走到了老木林附近，脚印突然混乱，出现了女人的脚印。 秦康立刻用手电筒照亮四周。 突然，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狼吟传来。 秦康惊慌失措，急忙关掉手电筒。 秦启明嗅了嗅空气，没有浓重的血腥味，可以确定村长和那女人至少暂时安全。 “康哥，给我看着点，我找个适合伏击的地点……” “好，小心。” 秦启明带的枪，是今天赵猛那里得到的，威力足以穿透狼。 他选择了一个绝佳的地点设伏。 此时，孤狼已将村长和另一个女人逼至峭壁边缘。 村长甚至能感受到狼的呼吸，距离咬到他只有毫厘之差。 孤狼盯着两人，眼中充满怒火，它已经饿了。 秦启明眯眼，瞄准狼，计划好第一枪打在哪儿，让狼退回来，再决定第二枪射击点。 计划好后，开枪。 “砰！” 狼因疼痛而退后，检查伤口，发出一声吼叫。 紧接着，第二枪打中了狼左耳，孤狼应声倒地。 村长见状，吓得胆战心惊，仍旧保护着旁边那个女人。 “小甜，狼死了，肯定是启明他们。” 村长清楚，除了秦启明和他儿子，全村没人敢冒险上老木林。 上次那几个知青，也是在老木林被救出去的。 “田叔，慢慢移出来。” 秦启明从藏身处走出，用枪戳了戳狼。 狼已经彻底死亡。 “爹，你没事吧？”秦康跟着出来。 “没事。”村长摆了摆手，“有惊无险，幸好你们来的及时。” “康哥，帮我稍微托下狼臀，我扛回去，咱一人一半！” “启明，这可使不得，狼是你一个人打的。就算是我打的，也得给你啊，你救了我爹，咱好赖不能那么做事，你要是分我一半，那咱这兄弟都做不成。” 秦启明笑笑，没说话，一把将狼扛到背上，转身就走，秦康在后面帮托着一把。 回家后，秦启明把狼搁在院子里，三个孩子都围上来看热闹。 “哎哟喂，狼，是狼啊！” **敏走上前看了看，惊呼道：“天，你不要命了，那么晚上山都敢打狼？” “没事儿，是被逐出狼群的孤狼，好打的很。而且，我不打狼，狼就要把村长和那婶子给吃了。” 这时，那婶子走上前：“启明，还记不记得我？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秦启明笑：“当然记得，小甜姑。” **敏道：“小甜姑好，我去下些面，你们吃一碗再回去。” 村长摸了下下巴，狠狠拍了下秦康的肩膀，“你回去给你娘报信，我没事，在启明家歇会儿。” “成。” **敏动作飞快的下了些面。 没多久，村长兄妹吃上了热面条。 秦甜吃的又快又急，像八辈子没吃过饭。 最后，村长把自己那碗也给了她。 她呼啦三口就吃完了。 “慢慢吃，别急。” **敏看的有点尬，她煮了三人分的面，绝对管饱。秦康回家了，村长没吃，秦甜一人吃了三人份，似乎好像还不够…… 吃完后，秦启明送村长兄妹回去。 村长叹了口气，妹妹回来是好事，但太能吃了，一个人最少顶三、四个大男人的饭量，这要是领回了家，以后粮食怕是要紧缺了。 秦启明在路上道：“村长，那狼等卖了价钱，我拿出一份，你给小甜姑准备准备，寻个老实人嫁了。” 小甜在旁边低下头。 “哪个老实人愿意娶小甜？她不仅能吃，还在土匪窝里呆了八年……” 秦甜马上道：“大哥，我还是黄花，我在山里躲了八年，没让抓住，这不逃回来了。” 村长：“……” 秦启明：“……” “你究竟是怎么避过那些土匪的啊？” “我一直躲在深山里头。” 第57章 送到半山腰去 “我怕土匪会在那出山路口堵我，前几日悄悄去探了探，土匪窝那儿都好一阵子没影儿了，估摸着是让人给收拾了吧？” “收拾土匪的那位英雄，就是启明呐！” “他？真让人不敢相信！” “不光是我，还有民兵队的其他兄弟们呢，倒是小甜姑真有两把刷子，居然一个人在山里头熬了八年！” 秦甜叹了口气：“我险些就没命了，好几回呢，山里头不敢点火，那日子真是过得苦啊。” 秦启明点了点头，“能在野外活下去，还一活就是八年，真是难为你了。” 秦甜被安排在村长家的偏间里过夜。 秦启明则原路返回。 秦甜洗完澡后，用火盆烤干头发。 “哥，我刚才那个小伙子挺不错的，你看咱俩能不能成啊？”秦甜小声问道。 “不成，慧敏和启明已经登记了要结婚的事儿了，你别打他主意。” “哦，我就是问问，没啥别的意思。” 秦甜这会子回到了村长家，心里头还是扑腾扑腾的，好歹她又能回自个儿家里头了。 可半夜里，她听到村长和嫂子在那嘀咕。 “你说啥？咱俩养活她？她自个儿过不下去咋的？”村长婆娘明显带着气儿。 村长坐在炕上：“小点声儿，你不明白，小甜是我八妹，养活她一辈子我都乐意。” 村长婆娘一脸不情愿：“你养活？咱这个家不要了？” 村长一脸不高兴：“那你说咋整？” “你要养，往后天天喝稀粥吧，别想再吃肉。” 听到这话，村长想起了秦启明在路上跟他讲的，琢磨着确实得赶紧给秦甜找个老实人嫁了。 “你也赶紧张罗张罗，看看你娘家那边，有没有年龄相仿的老实后生，给小甜介绍介绍，看能不能让她早点把亲事给办了。” 村长婆娘转过身来，挽住村长的胳膊，“我不是不让八妹子再多住几天，可要是她不嫁人，咱家这日子咋过呀。” 村长眉头微微一皱，村长婆娘赶紧又往他怀里贴了贴。 “你别置气了，你今天非要上山去找她，这份情她得记一辈子！” “我可没想着让她记啥恩情，我就是想让我八妹好好活下去。” “你不是说，山外面好多人流离失所的？”村长婆娘压低声音问道。 “是啊，外面流浪的人多了去了，粮食也紧缺得很，形势可不太妙。” 秦甜在山中躲藏八年，听力变得非常敏锐。 她终于明白，为何下山后先去秦启明家而不是直接回家。 也明白了为什么秦启明在路上提出让她尽快嫁人。 她本想好好睡一觉，但担心弄脏了床和被子，干脆穿上旧衣裤，去找秦启明。 清晨。 秦启明推开了小院木门。 这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门外跌落进来。 “谁呀？”秦启明惊讶喊道。 秦甜从地上挣扎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启明，是我。” “哎呀，小甜姑，你不是住在村长家里吗么？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来了？”秦启明疑惑。 秦甜叹了口气，无奈道：“启明，大嫂嫌弃我吃得多，养不起。” 秦启明闻言，忍不住笑了：“先进来说话。” 秦甜跟着秦启明走进小院。 “她说穷人根本养不起我，因为我吃得太多。” 秦启明笑着安慰：“在山里生活久了，饭量自然就大了。但你可以挣工分啊，有了工分就能分到粮食。” 秦甜苦笑，摸了摸自己粗糙的皮肤：“我在山里野惯了，农活我可能干不惯。” “干不惯农活？那你还有什么特长？” 秦甜眼睛一亮：“我会打猎！” 秦启明打趣：“哟，你这是准备跟我一样当猎人？” 秦甜摇头：“不行不行，我当不了猎人。在山里摸爬滚打久了，动物对我特别敏感，我一靠近它们就跑。” 秦启明想了想，道：“你也别灰心，先跟着我妈学学做针线活吧。现在给人做衣裳，一个月能接到好几套订单，挣的钱买粮食足够你生活。” 秦甜立刻兴奋道：“这个我能行，我以前干过，这活儿我熟。” “走，我带你去我妈屋。” “好！” 秦甜紧随秦启明身后，来到二楼，刘秀琴的屋。 秦启明简单介绍了下秦甜，刘秀琴流下眼泪：“你这傻姑娘，真命大！快坐，我给你讲做衣服的要点。” 与此同时，村长一早起床发现八妹不见了，到处找人。 秦启明怕他担心，特地过来说一声。 “田叔，小甜姑这会子正和我娘在一块呢。” 村长一听，念叨着：“她还没吃早饭呢，我得去接她回来。” 秦启明赶紧拦着：“叔就别去了，我让小甜姑跟着我娘学做衣裳！” 村长一听这话，笑了：“你这小子，谢谢啊！” “等会儿我给您留点狼骨，田叔你泡药酒喝，大补！” 村长一听，心里头那个美啊，直夸秦启明懂事。 之后，秦启明回家，开始收拾狼。 狼皮让**敏给好好收着，还有那狼心、狼肝啥的，都分类出来。 秦启明第二天一早，就把狼拿到章彭那卖了。 章彭也是大方，凑整给了一千。 秦启明乐呵的给了几个弟妹一人一块零花钱。 陈旭高兴的带着秦启秀和**霞去了马莲荷的家里。 马莲荷会制作小吃，例如豆糕，每个仅售四分钱。 村里的孩子们都喜欢来买她的小吃。 陈旭他们几个，把各自的零钱凑在一块，到马莲荷那，亲热地喊道：“大嫂，你看能不能多卖一点，帮我们好好包起来。” 马莲荷一听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嘞，你们稍等啊！” 说罢，马莲荷拿起油纸，认真地数着豆糕数量。 “陈旭，你来算算，你们每个人出一块钱，算算能买多少个？” 陈旭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划拉着算了起来：“三块钱，一个四分钱，我们应该能拿到七十五个！” 马莲荷一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哟，不少呢！行，一会儿我给你们送到半山腰去。” 第58章 一沓厚厚的钞票 “你们自己可拿不了那么多。” “好嘞，谢谢大嫂！” 说完，陈旭就带着弟妹一阵风似地跑开了。 马莲荷则赶紧忙着打包豆糕。 这时，她婆婆从屋里走出来，略带责备道：“你不嫌麻烦，还特意送过去？” “妈，这几个孩子买了三块钱糕点，我亲自给送上去，顺便跟慧敏妹子聊会儿天。你知道么，这糕点，别人家的孩子一次顶多买三个，慧敏家的，一次三块。” “行！你去送吧，我在这儿守着。” “好嘞。” 马莲荷提着个小篮子，装了些糕点往上走。 说起来是七十五个糕点，其实真不多，就一口一个的大小。 “慧敏，在家不？” 马莲荷站在小院外，扯着嗓子喊。 “哎，来了！”**敏锁上门才出来。 “嫂子来了啊，快进来坐。” **敏把马莲荷迎进小院：“我说你呀，真是大方，给孩子们一人一块零用钱。” “嫂子你咋知道的？” “他们三个跑我家里买糕点吃，我跟他们说，我亲自给送上来。” 二楼的陈旭立马喊道：“慧霞、启秀，豆糕回来了，快来吃！” **敏看看马莲荷：“瞧，都要吃了。” 陈旭跑了下来。 “看着两个小的，别噎着。” “哎，放心！” 几个孩子聚在客厅的桌子旁，脸上洋溢着满足笑容。 幸福就是拥有零花钱，并能自由支配它的用途。 陈旭吃了很多，肚子都鼓起来了。 **霞拍拍肚子：“真好吃！” 秦启秀笑。 “我哥吃得最多，他吃得最快！” 陈旭：“没关系，下次再买时，我会少吃一点的。” “下次？还有机会再买？” “当然有！”陈旭开心笑着，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今天他看到**敏偷偷锁上房门，他明白，以前他妈也锁上房门，是因为有钱。 “慧霞，去告诉姐姐，再给点零用钱。” **霞点了点头：“哦，姐姐，哥哥让你再给点零花钱。” 陈旭疯了：“啊，姐，不是我要的，是她自个儿要的。” **敏感觉被几个孩子牵着鼻子走。 “好吧，一人再给一块！” 马莲荷的眼神充满羡慕。 她通常只给孩子们零星一毛。 而**敏竟然直接给孩子们一元…… **敏从口袋里掏出几十元的零花钱，从中抽出三块：“拿着，省着点花，别弄丢了。” “好嘞，去买素丸子吃。” “等等，刚才吃饱了，买的先别吃，晚些再吃。” “知道了，姐！” 孩子们执行力极强。 几分钟后就跑到村里，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 孩子们玩在一起，听说秦启明家的孩子用零花钱买了糕点吃。 其他孩子也要去买。 陈旭：“我们吃完了，一共才七十五块，量很少。” 一听这话，村里的孩子们羡慕的很！ 田秀秀得知陈旭家给的零用钱都是一块块给，心想将来谁嫁给陈旭一定会很幸福。 田秀秀回到家，从枕头底下掏出张一毛钱，开始质疑，是不是真的拥有土地才能过得安心？ 陈旭作为外来户，是否真比不上农村的本地人？ 田秀秀怀疑张凤担忧的问题。 她看到跟着秦启明的人都生活得很好。 毫无疑问，启明叔叔肯定又赚钱了！ 而此刻，站点。 突然出现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是章彭店里的伙计王老六带来的。 来找秦启明。 秦启明一愣，“王老六？你们来有什么事？” 王老六答：“让二狗告诉你。” 二狗走上前，“你好，我叫二狗，想跟你订虎，狼都能打，虎应该也差不了哪去，你需要的工具我都能提供，但要活虎，一口价四千块！” 秦启明皱眉：“四千太少，找别人打吧！” 只要工具到位，打虎对秦启明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主要是钱给的太少了，这人明显是经常收购野生猛兽的。 他们身上的纹身说明是这行的老手。 “兄弟，七千，最高价了，工具你要啥都行。” 秦启明想了想，这价格确实挺高的了，干脆同意。 虽然活捉虎困难，但有了麻醉枪和虎套，几乎没有问题。 秦启明跟着王老六他们下山，看到一辆能装虎的车，车内还有捕老虎的工具。 秦启明拿走工具，二狗他们并没反对。 当天夜里，秦启明让**敏她们早点休息。 他自己则洗了个澡，准备去山上捕虎。 如果他都捕捉不到，村里其他人更不可能做到。 夜幕下，秦启明一行人上山，摸进禁区老木林。 而大虎，正在捕食一只狍子。 几百米外，秦启明拿出二狗提供的捕虎器，包含麻醉枪。 麻醉枪只有三支，等于机会只有三次！ 担心射程不足，他悄无声息向大虎靠近。 缩短到百米左右，不能再靠近了，否则会超出安全距离。 二狗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显然不清楚实际射程。 不过，秦启明知道，这种枪的有效射程是百米左右。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见大虎抬头环顾四周。 那威猛的虎头，让周围动物纷纷逃窜，不一会儿，大虎捕到狍子，趴着享用猎物。 秦启明瞄准大虎身体，确保射击准确。 突然，大虎抬头，一声震天虎啸。 秦启明发射的麻醉枪却落在五米外的地上。 靠，这破枪，百米都达不到。 秦启明没办法，迅速向前移动十米，但大虎已经发现了他，他果断连射两下。 大虎猛的倒地，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震惊，努力摇了摇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二狗和王老六等人躲在外围，兴奋地一路奔来。 “来来来，赶紧的，麻药劲儿还没过，你们几个在后面搭把手，把大虎给抬下去！” 秦启明着急忙慌招呼着，和众人一块把大虎往山下抬。 可刚到他家门口，他就把大虎给放下了。 “二狗，先给钱，不然这大虎我可不送下山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秦启明看着二狗那帮人，心里头直犯嘀咕，觉得得防着点儿。 二狗一听，赶忙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 第59章 是你奶奶的弟弟 “你数数。” 秦启明接过钱，随便一掂量，点头：“还行，没骗我。” 二狗尴尬一笑：“我哪敢骗你啊，秦哥！” 一头大虎就这么让你给逮着了，这才上山多长时间啊，也就两个来小时…… 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骗秦启明。 要知道，动物园从他这儿买大虎，一头两万多，近三万。 可他却只给了秦启明七千块，王老六从中抽一千块做介绍费！ 给了钱，二狗等人急忙把大虎抬进车里。 因为大虎凶猛，所以没解开它的脖套，把车锁好，又检查了一遍确保安全，然后道：“秦哥，下次见！” “下回见？你是说，你们下回还打算要？” “那是自然，不过你等我将这头大虎出手了。” 秦启明心里头挺想提醒他们的，那麻醉枪射程也就八九十米，若是换别人，恐怕早成了大虎的口中之食了。 “你们自个或是旁人，可千万别上山去逮大老虎，当心被吃了！” 二狗咧了咧嘴，笑道：“咱哪敢呐，走了嘞！” 二狗心里头盘算着，要是他们真有那么大胆子上山逮虎，哪里轮得到秦启明捞那七千块？ 秦启明回到家中，将美使用的麻醉针藏起来。 这类物品不易获取。 当前药物短缺，这种针必须通过特殊渠道才能弄到。 显然，二狗他们有这样的渠道。 王老六这家伙，作为中间人，收取一千元介绍费，乐得合不拢嘴。 天刚刚亮。 **敏知道秦启明打虎去了，吓的俏脸发白。 “比起你的安危，我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你去和大虎对上。” 她紧紧搂着秦启明，眼中满是关切。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晓得咋个保护自己。”秦启明拍了拍**敏的背。 接着，两人低头数了数手中的钱。 “瞧，这么多钱，往后啊，你就别上山了，挣工分，加我的工资，咱这一大家子的开销，能对付过去。”**敏望着那一堆钱，盘算着。 “如今咱手里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小两万了。”秦启明跟着高兴起来。 **敏点头：“万元户，能在城里安家落户了！” “可你的户口不是打算迁来这嘛。” “不迁了，等以后咱俩一块儿去城里过日子，打猎的活儿，你还能干一辈子啊？”**敏连连摆手。 秦启明笑着抹了抹下巴：“打猎的收入远超城里工作。” “你不能总想着打猎，得考虑在城里找份工厂的工作，这样也能养家糊口。” “可现在我们的收入完全来自打猎，不是么？” “总之，你今后不能再不顾一切地去打猎了，你是家里的顶梁柱！” 秦启明突然感到**敏视他为珍宝，心中窃喜。 换成其他女人，如果知道他能猎大虎，肯定会逼他天天去打虎。 秦启明昨晚捕捉老虎，劳累了一整夜，白天补眠。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此时，**敏和刘秀琴正在纳鞋垫，旁边有盆木火。 火光微闪，照亮客厅。 **敏边纳鞋垫边想，如果秦启明再去捕老虎，她肯定是不让的。 太危险了。 若是刚认识秦启明时，她或许不会这样忧虑。 秦启明早上告诉了**敏，会存两千到**敏账户上。 其余的钱留在秦启明那里。 他说有事情要处理，目前还不能告诉她，但那事情并不违法。 是正常的投资和业务发展。 秦启明要开拓其他赚钱渠道，不只是依靠打猎。 秦启明起床后，**敏放下鞋垫：“锅里温着米饭，现在给你端来不？” “行。” **敏立马去厨房，端来一大碗米饭和肉汤。 “这么多？闻着真香，谢谢。” “跟我还客气？” 秦启明就着饭道：“妈，我明天去找刘柱，我有一条路子，想让他去试试看。如果成了，将来咱全部都搬到县城。” 刘柱是他大舅的小儿子，他表弟，今年十七，还没结婚，是去城里打拼的最好人选。 秦启明想过，现在自行车还很稀有。 然而，工人们却非常想要拥有自行车。 目前，大家上下班都是步行，但随着自行车越来越普及，如果拿出一万投资自行车，将来一定能赚几倍。 打猎并非长久之计，全凭运气，长期打猎总有一天可能会死在猛兽嘴里。 即便前世是特种兵的秦启明，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从猛兽的攻击中幸存。 所以，一旦手里有了钱，就应该考虑其他的发展途径。 “哟，启明，你打算以后住到县城去啊？” 刘秀琴眼睛一亮，走过去。 秦启明笑，这时，小白突然抬起头，看向门外。 秦启明注意到门外的动静，神情一下子变得冷酷。 刘秀琴和**敏也往门外看：“咋了？” 秦启明抓起旁边的枪，“有贼！” 听说有贼，两人吓了一跳。 秦启明示意不要叫，他走向门口，轻轻打开门，小白像箭矢一样飞速冲出去。 黑夜中，小白的眼睛闪烁绿色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秦启明的身影斜长投在地面。 他看到外面小屋蹲着两个人，正在偷挤奶的羊和半大的兔子。 秦启明举起枪，讥讽道：“偷窃可是恶劣的行为。” 两贼僵硬，回头时，正对上瞄准他们的枪口。 他们一见枪，就惊慌失措。 这时，一个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叫。 原来小白抓住机会，成功偷袭，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扔掉你们手中的武器，趴下，举起双手！” 两人想逃跑，但人的速度绝不可能超过子弹。 秦启明是村里知名猎人，他的枪法极其精准。 两人被吓得趴在地上，秦启明走过去，迅速将他们绑得结结实实。 把人绑好之后，刘秀琴才敢壮着胆子拿着油灯走近。 油灯的光亮下，秦启明这才看清两人的模样。 刘秀琴目瞪口呆：“红翠？老舅？” 秦红翠秦启明认得，是堂妹，但老舅秦启明不认得。 “老舅？”秦启明问。 刘秀琴叹了口气：“按辈分，你该称呼他为舅爷，是你奶奶的弟弟。” 第60章 秦启明震惊 秦启明震惊。 奶奶的弟弟…… 刘秀琴又叹了口气：“不过，他和你奶奶不是同个娘，我们和他没有太多瓜葛。” “那就送他们去找队长！” 刘秀琴立马拉着秦启明：“别这样，都是亲戚，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这里还有你亲堂妹呢。” “不行。”秦启明摇头，“如果我不在家，再发生这种事，该如何应对？” 刘秀琴一愣，觉得也对：“好，那你说了算！” “慧敏，把门锁好，我和妈去田叔家。” 到了村长家，村长看到蹲在门口的两人，愤怒至极，脸色通红：“还有脸不？偷自己亲戚的东西，要不要脸？” 两人听到村长怒骂，吓得不敢吭声。 村长气得冲上前去踢了一脚：“说话，不然送你们去警局。” 一听到这话，两人立刻慌了神。 “村长啊，咱求求您了，这不就是嘴馋想吃口肉嘛，没不好的想法！” “要是都这么想，人家还怎么活？你们这行为叫啥？叫犯罪！明天开大会，好好批判你们一番是肯定的，这次我姑且饶你们不送派出所，但再有下次，你俩可得小心着点，有你们好看的！”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听村长不把他们送劳改，俩人立马就没了气焰。 村长转头看向秦启明：“启明啊，你觉得这样处理咋样？毕竟你是当事方。” 秦启明点头：“要是再敢来偷东西，我手里的枪就不认人了！” 村长在一旁附和：“对，打死都不为过，敢偷东西，咱村是模范村，多久没人敢这么干了，真是给他们脸了，老子明天非得好好说道说道，你这一提啊，我算是记住了，以后谁要是敢偷，打死不论！” 一听见村长放出狠话，两人吓得脸都白了。 村长冷笑：“这会知道怕啦？早干啥去了？启明能吃肉，那是人家自己本事挣来的。你俩偷人家东西，不就是在挖集体的墙角，破坏咱们村的安全嘛。我告诉你们，往后要是再敢偷东西，当众打死。” 有了村长这话，秦启明心里头也就踏实了。 他本是想借这事儿给大伙提个醒，别让有些人觉得他好说话，敢上山偷他的肉吃！ 要是搁平时，这事儿也就含糊过去了，哪用得着这么重的处罚。 可村长心里有数，秦启明对村子贡献大，又帮了他家不少，他总得拿出点态度来！ 把人交给村长后，秦启明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中午，村子召开大会。 村长严肃批评盗窃行为。 秦启明没有出席，去找了刘柱。 刘柱正在小院锯柴禾。 “柱子，过来过来，我有事儿跟你合计合计。” “啥事儿啊？我这正忙着呢，就差一点儿了。” “你赶紧过来，急事儿！” 刘柱一听，立马把锯子一扔：“好嘞，这就来！” 秦启明嘴角微微一翘：“你收拾收拾，过两天去城里一趟，去那个自行车厂探路子，不管是搬东西，还是干杂活啥的，总之想办法进去。” 刘柱听到这话，心里那股子激动劲就上来了：“哥有想法往城里发展？” “对头，手头有点钱，打算让你去学自行车手艺，回头咱自己搞个厂！” 刘柱兴奋到不行：“我去城里的时候有听人说，最早开起来的那几家自行车厂，大体用了七千块钱，你手头有七千？” “七千算啥，超一万啦！”秦启明没藏着掖着。 刘柱的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大：“你这是咋挣来这么多钱的啊？” “别问了，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肯定去啊，保准把门道摸透了。” “得把各个环节都得搞个明白，准备准备，这两天启程吧。” “好嘞！” “这二百块是给你的生活费，你在县城里可得机灵点，别多管闲事，做分内的事就成。” “哎，成！” 刘柱接过钱，揣进裤兜。 “那跟咋跟我爹他们说啊？” “你就说你想去县城闯闯，找机会，先别提办厂的事。” “明白。” “行，那就这样，我先上山去了。” “好嘞，我赶紧准备准备，拾掇几件体面衣裳。” 交代完正事后，秦启明就进山打猎去了。 这次打猎，遇到了不寻常的情况。 发现一具孩子的尸体。 看着尸体，秦启明震惊，检查尸体后发现身上有伤痕。 狠心的人啊，对一个娃儿都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秦启明左右看看，路上的痕迹很明显，看样子，不像是往村子里去的，而是往山下去了…… 秦启明心里猛地一咯噔，下意识就抓起枪杆子。 他打算去找村长，把这事儿跟村长说一声。 村长刚散会回家，就见秦启明匆匆跑来。 听说有尸体后，村长愣了一下：“是女娃吧？” 秦启明点头。 村长叹了口气：“那是家里养不活，故意扔到山上去，冻死了。” 秦启明刻意压低声音：“田叔，是被人虐待死的。” 村长吃惊地看着秦启明。 “你说啥？” “我检查过现场，那场面很惨…… 听完描述，村长脸色冷下，“应该是在山上遇到了光棍。” “这明显是一桩凶杀案，咱得去报案。要是纵容着，大伙儿都不管，王法还有啥用？咱还靠啥来保护自个儿，就靠手里有杆枪？村长，如今不是旧社会了，已经解放了，死的是亲同胞啊！” 村长哈哈大笑：“行了，我也没说不管，先把尸首抬回来，别让野兽给糟蹋了。我这就去叫人打电话报警，联系农场那边派人过来！” 秦启明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这么急着走干啥？稍等我一等！” 村长让几个民兵跟随，他则是立刻打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 消息一上报，农场立刻做出响应。 在天快黑时，随警察一同抵达。 生产队开来几辆车。 他们向秦启明询问具体情况，秦启明将自己所见和现场线索尽可能详尽地说出来。 所里的何昌照听后震惊不已。 一个女警走上前，“所长，检查完毕。” 第61章 继续响起 “正如秦启明同志所说，情况极其恶劣，孩子生前遭到了残酷的虐待。” 何昌照脸色一变，阴沉开口：“有迹可循表明孩子是下山来的，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是村里的人干的，要么是藏在山中的亡命徒，你的看法呢？” 女警想了想，道：“现在线索不足，还不好判断。如果凶手躲在山里，很难找到。” 秦启明插话：“把女孩从山下带到山里，周围都是人，几乎不可能不被发现。孩子如果哭闹，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确实，还有一个可能，孩子是被遗弃在山里，后来被恶人发现……” 秦启明的话没说完，何昌照拳头紧握，断然说道：“害人后躲进山里的亡命徒。” 秦启明摇头，“几乎不可能，亡命徒不需要搞那么麻烦，或许咱漏掉了一种可能，山里头，有人牙，这孩子八成是让人用钱……” 说到这，众人都默不作声了。 秦启明说的这个可能性，还真挺大！ 何昌照压低了声音：“那咱们得好好排查排查，小马，你先带几个同志下山去，问问各村子看有没有丢孩子的。启明同志，看你对山挺熟的，要不明天你带我们进山搜搜？对了，你手头有家伙没？” 秦启明瞥了村长一眼，村长立刻笑道：“他爹好吃懒做，家里情况复杂……只有一把他爷爷留下的老猎枪，已经坏掉了，申请新的好几次都没批下来。” 何昌照呵呵一笑：“老田，别拐弯抹角的，找我拿枪没有，许可证没问题。我听说过启明同志，以他和上头的交情，不信上头私底下没给些好枪。” 他对这类事早已司空见惯，不少村民手里都有未登记的枪支。 这种情况太普遍了，抓不完。 而且，警察数量太少，不到十个，压根不够用。 村长笑：“能批准合法就好。” 何昌照冲着秦启明挥了挥手：“小马，给他发许可。” 村长猛然间像是灵光一闪。 “哎，对了，我也不晓得这能不能算是个线索，启明他家昨天遭了贼了，今天就发现了尸体。这事儿里头，是不是有啥说道？ 我问他们为啥光偷肉，他们说是馋了。他们到底是真心偷肉呢，还是有别的啥打算？又不是啥要面子的人，直接要也行啊，干嘛非得偷？该不会是探道来的吧？” 村长话音刚落，何昌照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咋不早说呢，这可是条顶重要的线索啊！那两小偷现在在哪儿？快叫来！” 村长连忙吩咐人去找，结果没过多久，人就回来了，说秦红翠和舅爷不见了。 秦启明猛的往回跑，路上，察觉到一股杀气。 他目光锐利地扫向树林方向，眼神犹如利刃。 树丛中的人被秦启明目光一扫，立刻趴下，惊慌问道：“大哥，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不可能，距离这么远，他不可能发现，只是随意瞥了这边一眼。” 秦启明冷笑，“稍后你们就会明白，招惹老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想着，立刻回家。 刘秀琴看到儿子回来，走过去问：“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秦启明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抓起枪，“带慧敏他们进地下室，快些。” 刘秀琴愣住了，看秦启明这样，显然发生了紧急情况。 刘秀琴没多问，迅速带人进入地下室。 秦启明看向白狐小白：“你也进去。” 狐狸瞥了秦启明一眼，低声呜咽后，一同进入地下室。 秦启明关上地下室的门，然后隐藏入口。 确认一切安排妥当后，背起枪，目光转向目标方向，身影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看到秦启明回来，隐藏的人立刻围上去，谨慎接近，想弄清楚房间里的状况。 但是，院子里一片昏暗，只在窗前透出一丝光亮。 “高亮的仇不能不报！”一个男人透过篱笆缝看向院子，眼中闪过一丝凶残。 “二当家，要杀了？” “杀！” 男人话落，他手下人翻身跳进院子。 然而，刚进院子就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弹壳清脆跌落地面的声音。 “什么情况？” 男人一惊！ 这么黑，秦启明怎么可能看到人？ 而且埋伏得太诡异，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靠，损失了一个兄弟！” 男人牙，左右张望。 “二当家，比如烧了这破屋！” “烧！” 男人听到手下提议，立刻下令。 手下刚拿出火折子，准备点火时，枪声再次响起！ 点火的人又倒下了。 男人这下惊慌了！ 这特么是在哪开的枪？ “快，点火！” 又有人急忙去拿火折子，瞬间被击倒。 只听到弹壳落地的声音，看不到开枪的人！ 男人彻底慌了！ 什么怪物？就算是军队，也不可能这么神出鬼没吧？ 难道是传说中的狙击手？ 男人想起有人讲过，有一种兵种非常可怕，就是狙击手。 最让他害怕的是，他听出了枪声的来源，在他们背后！ 有人悄无声息地接近到他们背后，显然是跟踪了一段时间。 “快进院子，他在我们后面！” 此刻，他完全明白了，灯光暴露了位置。 对方一定是根据火光高度推断出他们头的位置！ 太惊人了，他难以置信。 但他们进入院子后，果然，狙击手没有再次开火！ “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躲在外头。”二当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没留意，自己的哈气在昏暗灯光下，微微搅动了下空气，被秦启明一下子捕捉到。 紧接着，枪声大作，直取二当家的性命。 子弹穿透栅栏的同时，穿透二当家脑袋！ 二当家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他实在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枪法！ 而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秦启明正举着望远镜，冷冷盯着远处。 剩下的那些人，吓得脸都白了，撒腿就跑，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狂奔。 可惜，刚迈开腿，枪声再次响起！ 又一人栽倒在地。 枪声砰，继续响起。 第62章 那我走了 随着最后一人倒下，秦启明才现身，走进院子，在二当家的尸体边停下脚步。 秦启明注意到二当家怀里掉出的枪和手雷，惊讶。 这随后没动枪，只拿了手雷。 紧接着又发现二当家怀里还有东西。 一掏，是一沓人民币。 估算下，大约一千。 秦启明咧嘴笑：“好家伙，知道孝敬你祖宗！” 他急忙把钱收好。 下一刻，外头传来脚步声。 “启明，启明！你怎么样了！” 何昌照在秦启明开第一枪的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 急忙和村长赶往山上。 来的途中，他们不断听到枪声。 等他们抵达后，发现地上到处是尸体，没有打斗的痕迹。 尸体倒地的位置显示，死者甚至没有寻找掩体，这就是一场单向的屠杀。 “都是一枪爆头！”何昌照目瞪口呆，扭过头来，望着村长，“他咋能枪枪都打中脑袋呢？” 接着，再往里面走，院子里的尸体，还也是一枪爆头。 众人看得有点发愣了。 “这枪法也太吓人了吧，这可是黑灯瞎火的晚上啊！而且，从子弹打中的地方来看，启明同志一直躲在那边的树上，他一直在藏着……” 何昌照说到这，后背都凉了。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这是把人当成了野兽来打。驱赶、引诱，借着屋里微弱的灯光，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房间，让大家伙儿都以为他在房间里头……” 村长也压低声音叹道：“老天爷赏饭吃，别嫉妒。” 何昌照点头附和：“确实，靠的是天赋。” 说罢，冲着院子里喊道：“启明，启明，你没事儿吧！” 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 一个身影从门中出现。 “启明！你没事吧？刚才是你开枪的？”村长紧张上前。 秦启明点头。 他决定不隐瞒，因为隐瞒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只要按照狩猎的常规解释就可以。 即使他们怀疑，也只会怀疑有高手指导过他。 “他们要攻击我家人，还想放火烧我家，我开枪是自卫，这些人死有余辜！不过，这件事先别公开，只在内部表扬就行。” 何昌照清了清嗓子，“你小子美的，表扬什么的日后再细说，这些人究竟为何要对你下手，你心里头有没有个底儿？” 秦启明低头看了看尸体，随后摇头：“不清楚。” 旁边的小马分析道：“所长，我琢磨着这些人八成是高亮那帮狐朋狗友的，这尸体能确认是赵有和，至于其他人还不太好说，得好好查查。我总觉着，启明同志是不是无意间触到了对方的逆鳞，让人家给盯上了……” 何昌照想了想，点头。 秦启明听到这番话，品过味来，把进老木林为救知青杀了高亮一行三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的何昌照等人倒抽凉气。 “好小子……你这身手究竟咋长的？那这事是谁给传出去的？怎么就让人寻上仇了呢？” 村长紧锁眉头：“这事知情的人不多，我，我儿子秦康，还有被救的知青们！” 何昌照不由脸色一沉，缓缓抬起头，目光凝重地看向秦启明。 “启明啊，这事儿你得给我烂在肚子里，行动先缓一缓，你还是照常忙你的差事。要是有啥风吹草动，我会让村长找你。这段时间，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儿。” “行。” 人走后，秦启明放出了刘秀琴等人。 **敏怕吓到孩子，急忙让他们闭眼，领着上二楼去安抚。 刘秀琴担心地打了秦启明一下，确认儿子没有受伤后，愤怒连续拍打他。 “你怎么这么冲动？逞什么英雄？” 秦启明苦笑解释：“我没事，上山打猎不可能永远不遇到这种事。” 刘秀琴听后沉默了，鼻子一酸。 尽管生活改善了，但这等于把儿子的生命系在裤腰带上生存，她无法不心疼。 “妈，你别担心，我中午已经跟柱子说了，让他进城里的自行车厂探探路，到时候咱也弄个厂，以后不干打猎的行当了。” “真的？” “真的！” 安慰几句后，秦启明就回屋又安慰**敏去了。 至于刘柱那边，正和他爹说进城摸路子这事儿。 “爹，妈，启明表哥跟我说，他让我在县里找个自行车厂的工作，探探路，往后说不定要开厂！” 柱子妈咽了口唾沫，“那启明都盖了新房，这不是白搭了么？” “妈，启明现在还不走呢。” 刘庆嵩抽了口旱烟，默默点头，“打猎危险，能去城里发展是好事。” 柱子妈皱眉，“好事是好事，可是柱子啊，牛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总不能一直等你吧？” “她要是愿意等，就跟她说，我日后肯定娶她。她要是不愿意等了，就告诉她，我眼下娶不了，得去县城闯荡。” 柱子妈一脸不情愿：“就不能先娶了媳妇再走？你马上都十八了。” “那成啥样了？娶回来我就走，让人家姑娘独守空房？” 柱子妈又犯难了，“也是，这事真难办。” “这样，我拿点鸡蛋去跟秀秀说一声，省得她心里不舒服。” “哎，那你好好跟她说，别让她怄气。” “好嘞！” 刘柱拎起鸡蛋，就往牛家去。 牛家老汉外出没回来，刘柱趁机向牛秀透露了他即将前往县城的消息。 牛秀是个有主见的女人，一听这话，当即表态：“我等你，不管多久！” 刘柱心中一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正要一亲芳泽，就听小院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连忙松开，神色略显慌张。 “是牛伯回来了么？”刘柱轻声问道。 “嗯……我去厨房烧点开水，你们先聊着。”牛秀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牛伯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暗自好笑，这刘柱还真是会挑时机，他一不在，就跑到牛秀屋里去。 得亏他盯得紧，不然这棵白菜可就被刘柱连根拔走了！ 他摇了摇头，感叹：女大不中留，留久就是愁。 刘柱依依不舍地看了牛秀一眼，“那我走了。” 第63章 还有热水壶 “记得写信。”牛秀的声音略带哽咽。 “好！”刘柱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他知道，牛秀愿意等他，便是认定了他，愿意与他共度一生。 这样的好女人，他绝不能辜负。 他暗下决心，要和牛秀携手共度余生。 如果控制不了欲望，和她那什么，导致她在结婚前怀孕，那她在村里将无法立足，所以他不会去做。 牛秀伤心了一阵后，去厨房。 “爹，柱子打算去县城。” 牛伯那张被炉火映得通红的脸微微一绷：“他咋个跟你提的亲事？” 牛秀回道：“他跟我说，要是我愿意等他，他就年底回来娶我，要是不愿意等，就让我另寻人家，一刀两断。” 牛伯深吸了一口气，“你心里咋个想的？” “我愿意等他！” 牛伯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你俩有感情基础，等上一年也无妨，可你得把他的心给拴牢了，莫让他瞧上外面的女娃，把你给忘了！” “嗯，晓得的爹，你不怪女儿吧？” “怪啥嘞？他家现在明显越过越好了，你能跟他走到一块儿，以后的日子指定能红红火火嘞。” 听到这话，牛秀蹭了蹭眼角边的泪花，小声道：“我刚才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怕爹您不答应，硬逼着我嫁给不认识的人。” “哎，傻闺女，你是爹的心尖子，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贴心贴肺的人成家，不比那随便指定的婚姻好呀？” “谢谢爹！” “行了行了，水烧开了，赶紧倒进热水壶里头去。” “哎，好嘞。” 刚才，刘柱和牛秀聊天时得知，牛秀的哥嫂就在自行车厂工作。 他问了地址，打算直接去找牛大铁和张碧香。 第二天，站在县城的永红牌自行车厂外。 “喂，大叔，你好，我找牛大铁。” “牛大铁？他现在在上班，没空。” “那能找到张碧香么？我是杂姓村的，牛秀介绍我来找他们，我叫刘柱。” 看门大叔看了他一眼，道：“行，你稍等。” 大叔拿起座机电话，拨打了个号码，“喂，让张碧香出来一下，她村里人刘柱找她，是牛秀介绍的。” 挂了电话后，大叔告诉他坐会儿，人马上就出来。 “多谢了。”刘柱对看门大叔的态度很友好。 “嗯，小伙子真有礼貌！” 刘柱笑，坐在外面的铁凳上，旁边搁着一个破旧的旅行包。 他穿的是一套棉衣棉裤，看起来很精神。 通常村里人穿的衣服都会打上补丁，但刘柱的衣服是新的。 看门的一见刘柱这模样，不敢小看他，所以对他态度客气。 过了一会儿，张碧香急匆匆跑出来：“刘柱在哪？” “哎，嫂子，我在这儿！” 张碧香的衣着显得旧了些，神态看起来爷略显疲惫。 张碧香吃了一惊：“刘柱？真是好久不见，都不敢认了！” “嫂子，我想在你这里找个出路。” “出路的事情，稍后再说，先走，嫂子带你去餐馆，牛哥待会儿也来！” “嘿，说真的，我这肚子还真有点咕咕叫了。” “得嘞，大叔，我跟你请个假，就后面这半小时哈！” 大叔应声道：“来来来，签个字，一会儿你就能出去了。” “好嘞，谢谢您嘞！” 张碧香走到守门的大叔那儿，麻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心里琢磨着，下去饭馆得点上三碗牛肉面，有点心疼啊！ 可也没办法，要是今儿个不出来见同村的人，以后回了村里，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张碧香：“大叔，你一会儿跟牛大铁说一声，我们在牛肉面馆等他。” 大叔点头：“好嘞，你们快去吧。” 看着刘柱的背影，大叔心里琢磨着，这小伙子真不错，要是厂里真招人的话，他说不定还真能进来呢。 正这么想着呢，突然，人事科的小姑娘拿着招聘单子，贴到了告示栏上。 大叔一看 招杂工、园林工…… 嘿，这刘柱的运气可真是好到没边儿了 大叔转头看向旁边的儿子：“臭小子，你赶紧跑牛肉面馆去，告诉张碧香，让她带着刘柱快应聘。” 大叔也是看刘柱挺顺眼，有心帮一把。 刘柱两人刚迈到店门槛外头，就见一小少年急匆匆奔过来。 “碧香嫂子，我爸说你带着你兄弟去人事部应聘呢！” “这会子招工？” “是，人事部的刚贴出告示！” 张碧香一听，立马把目光转向了刘柱：“你这运气可真够好的，想当年我在这厂里找活干，足足等了十天，才捞着个岗位呢！” 张碧香那叫一个羡慕。 “走走走，大嫂，咱赶紧去应聘！”刘柱激动得嘿嘿直乐。 人事部。 小妹打量了他一眼，他提交的简历内容还算整齐。 “去园林找陈叔报到，尽快开始工作。” “成，明天就能上班。” “我带你去。” 刘柱刚跟着人事小妹前往园林部。 他们走进一小工作间，有个老头正在喝水。 “陈叔，这是新来的刘柱，以后跟着你干活。” 陈叔扫了一眼，吞了口口水：“别又是个怕苦怕累的小子！” “陈叔放心，我在杂姓村干活是出了名的快手，会认真干的。” 陈叔看了看刘柱的手，确实皮糙肉厚：“刘柱同志，对吧？” “对，是我。” “瞧你这双手，一看就是干活的料，明早来这报到，到时候好好干。” “成，那我这就去给他安排个住处。” “去吧。” 人事小妹道：“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住处。” “同志，我能跟牛大铁他们一块儿住不？” “这可不成，牛大铁他们住的是夫妻房，不能跟你一块儿。你是自个儿来的，得住男生宿舍那边儿。放心吧，一个床位还是有的。” 刘柱琢磨了下，点头：“哎，咋样都行。” 人事小妹带刘柱去了间简陋的屋子，里面摆着八张上下铺。 住宿条件虽然不理想，但不用支付房租，所以还能忍受。 把包放在上铺，去外面购买生活用品。 铁面盆、牙刷等必需品，还有热水壶。 第64章 点头后，离开 买完东西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晚上五点了，工厂的人准备去饭堂吃饭。 刘柱也拿着他买的碗去打饭。 “刘柱啊，我们还四处找你呢，想请你出去吃碗面。” 牛大铁和张碧香走过来。 “不了不了，这食堂的饭菜挺好的。” “哎，你这人也不挑，那就在这儿吃了吧？” “哎，就在这吃吧。” “行嘞。” “大哥，大嫂，往后我可得一直这样叫你们了，我和秀秀估摸着今年年底就要办喜事。” “你跟我妹子订亲了？”牛大铁咽了口饭，脸色微红，“这可是大好事啊！” 张碧香也是满脸笑意：“咱可算是一家人了！” “可不是嘛。” “咋想着年底才成亲？” “这不是娶秀秀的钱还差些嘛，总得备点彩礼给牛伯才好。” 牛大铁：“嗨，那是你的心意，要我说，秀秀也不小了，你在这里干几个月就早些成亲算了，到时候把秀秀接过来，怀上娃了，再让她回去。” “大哥，你可真是我的亲大哥啊，这也太急了点吧！”刘柱老脸一红。 他也盼着能和牛秀一起生活呢。 自打知道牛秀愿意等他，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不急不急，我和你大嫂，当初去她娘家，就拎了一条下河捞的草鱼，岳父岳母就让她跟我回来了！” 刘柱一听，愣住了！ “大哥你可真是够意思，这话都跟我说？你就不怕我也这样对你妹子？” “放心，你要是真拎一条鱼来，我一定让我爹点头！” 秦启明这边，正在村长家聊杀手那事儿呢，没一会儿，秦号猛的推开屋门。 “爹，出事儿啦！” 村长一听，脸立马拉了下来，提高嗓门训斥：“急啥呀，都这么大的人了，啥事儿能把你急成这样，能不能稳当点儿？” 秦号赶忙压了压情绪，“爹，真出大事了！” “快说，我能不知道出事儿了？” “白家村昨晚上出事儿！” “夜里被啥东西摸进村子里，那地四口人没了，剩下一个吓疯了。 白家老幺天一亮就翻山越岭跑张家村，找采药人去看看。” “啥？”村长一下站起身，惊讶道：“没了四口人？咋没的？啥东西能摸进他们家里，等四口人都没了才知道？” “我打听了，当天晚上几个小年轻用进山打猎的钱换了酒，晚上聚在一起吃饭喝酒，喝多了就在一个屋里睡着了。 这几个人正好住在村子边上的屋子里，动静大点儿村子里人也没在意，还是那个疯了的人叫唤，村子里的人才知道。” “我问你咋没的？”村长又追问了一遍。 秦号摇头：“那人不知道，只知道是被山里啥东西咬死的，然后就赶紧找张药了。” 村长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望向秦启明：“启明啊，白家村离山林护卫队那就几里，要不你带着老大和老二去看看情况。看看有啥不对劲的，能帮张药一把就尽量帮帮他，十里八乡的村子可就这一勤勤恳恳的采药人啊。” “成，我这就收拾收拾出发，药叔昨天还在咱村诊病呢，估摸着这会儿还没走。” 秦启明站起身，和秦康两兄弟往外走去。 “你不晓得是啥玩意儿溜进屋里了？” “我这不是急得嘛，在山里听说人出事了，就赶紧回来，哪顾得上去瞧是啥玩意儿。” “山里头能有啥玩意儿会溜进村子里头来害人？” “关键是它直接溜进村子，愣是咬死了四个人呐，其中一个还都说好下个月要娶媳妇了呢。” 此刻，张药正和一个小年轻从马莲荷家出来，刚好碰见秦启明。 “启明，你这是有事儿？” 秦启明看看张药和那小年轻，说道：“药叔，你这是打算回去？” “不，去白家村，那头闹出动静了。” “我跟你一块儿去，护卫队的点离那儿近，人多势众，好有个照应。” 张药应了声：“成，那一块儿，你赶紧把东西收拾齐全，这就动身。” “药叔，稍等会儿，我这就去装东西。” 秦启明走后，年轻人看向张药，疑惑地问：“看他那样子，岁数也不大，咱们要带着他？争分夺秒的事儿，咱们不能耽误时间，得赶紧过去瞧瞧。” “他跟着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带着他一块，妥当不？” 年轻人越发觉得不对劲：“咱们不赶紧回村子，却在这儿等他，万一出了啥岔子，可咋整？” “你晓得啥。” 张药摇头，站得稳稳当当，一步没挪。 “你进山，碰见狼群、野猪，你说你能不带点伤？” “这跟等他有啥关联？药叔，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他都碰上过，愣是没受过一点伤，全给他收拾了。” “就他？”年轻人一脸惊讶。 “咋不信呢？” “啥信不信，这压根就不可能！” 张药冷笑：“青面鬼听说过没？” “听过，那畜生不是让崩了么？” “就是他逮的。” “啥？” 年轻人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还不信呐？那你可知打从青面鬼跟他第一次见面被认出来的那刻起，直到被抓，这一连串的事儿，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你信不信？” 年轻人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得是哪路神仙下凡？ “你知道为啥咱在这儿等着么？” 眼看着秦启明已经拎着东西过来，张药接着道：“有的人啊，天生就带着福运，这东西你看不见也摸不着。可不管啥事儿，到了他那儿就是顺风顺水，跟他待在一块儿，福气也跟着沾光。你们村子里那个发疯的人，有他在旁边跟着，你说能不能给治好了？ 人家还大方得很，能治病救命的宝贝，只要一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用了，你说这谁能跟他比大方啊？” 年轻人不知该咋接话才好。 重新打量秦启明后，看法改变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走吧。” 张药看着秦启明旁边的秦康和秦号，点头后，离开。 第65章 要回去了 “启明啊，我记得你有麝香吧，我到时得用点儿。” 张药边走边道：“疯病啊，麝香还是有点用处的。” “用呗，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是一把。”秦启明毫不在意，“用了到时候我再上山打去。” 张药满口答应，转头对身旁的年轻人道：“你瞅瞅，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确实，要不咋说启明有本事呢，换我，我可做不到。” 年轻人点头。 之后，沉默，秦启明却感到不对劲，旁边这白家村的年轻人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诡异。 他放慢脚步，故意走在队伍的最后。 途中比较平静，有时遇到山里的常见物，边走边谈也不觉得枯燥。 “回来了，奋铜回来了！” 接近村子时，突然有人大声呼喊，朝着秦启明他们挥手。 他们走近村子，几人迎了出来，领头的是个老妇人，看到张药后直接跪下，泪流满面。 “老药，救救我儿子，求你了。他婆姨还怀着娃呢，一出事儿直接给吓晕过去，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 他要是有个万一，我那儿媳妇肚子里的娃也怕是要保不住了！ 我给你磕头了，救救我家那苦命的孩子吧。” “快起来。”张药连忙搀扶，秦启明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硬是把人给拉了起来。 “能救我一定救，别挡着道儿，我先过去看看。” 听着村子里传来的阵阵凄惨哭声，秦启明头皮发麻。 白家村才百十来口人，一下没了四个年轻人，沾亲带故的，可真是要了老命。 张药询问其他村民：“知道是什么咬的不？” “是棕熊，有棕熊的痕迹，肯定是棕熊进了村子！” 秦启明心中猛地一惊，棕熊！ “棕熊怎么会进村？” “谁知道呢，附近也没听说有棕熊洞。” 张药叹息，白家村真是倒霉透顶，不知道哪里来的棕熊闯进了村子。 秦启明并没和张药进屋，他独自一人在村子的边缘，追寻棕熊的蛛丝马迹。 “启明呐，你这是在捣鼓些啥？”秦号看着秦启明，满心好奇，“你咋不进屋与老药叔一道瞧瞧里头啥动静？” “有老药叔在那头盯着，哪还用得上我？” 秦启明连头也不曾抬一下，眼睛紧紧盯着泥地内的足迹。 足迹一路向着密林的深处，蜿蜒而去。 “那咱们这一趟出门，就是专程陪老药叔走这一遭？” “是送老药叔来这地，要是他这边没啥状况，咱们立马就能撤。” “那人已经送过来了，咱们这会子就走，岂不是挺好？还在这耗着干啥？” 秦康这时过来：“启明，你难道是打算进山找那头棕熊？” “找，非找不可，那是头害人的熊瞎子，一旦开了杀戒，往后有机会它还会继续祸害人。” 秦启明观察了棕熊的痕迹后，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夜里棕熊闯进了村子，现在它可能在睡觉，并且附近有一个窝。 “进村子里咬人，这熊绝不能留。” “药叔，怎么样了？”这时，张药出来，秦启明急忙上前，“那兄弟还行吧？” 张药叹了口气，“唉，得慢慢调养，伤得不轻啊。” “好端端的，人咋就疯了呢？”秦启明满心疑惑。 “还不是给吓得。”张药摇了摇头。 随后，引着秦启明往旁边的一间屋子走去，边走边道：“我听村里人讲，他们听见动静赶去查看时，那屋里已是满地鲜血，两人脸上血肉模糊，根本辨不出模样。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肉狼藉，想来是那棕熊吃饱了才没继续下手……” 秦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咱们还是快去瞧瞧他媳妇吧，怀着孩子呢，也给吓得不轻，得给开些安胎的药，不然孩子怕是难保。”张药催促道。 张药走着走着，猛然间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秦启明道：“你那麝香，这回怕是要派上用场了。” “药叔啊，我都说了，你随便用就是，上次我小妹喝醉酒，得亏了你的药。” “谢了。” “咱俩之间还用客气啥。” 站在房门口，秦启明刚要进屋看里面的情况，却被秦号一把拽住。 “启明啊，那可不是一般的棕熊，是头吃人的棕熊！” “吃人的棕熊咋的了？” 秦启明拍了拍秦号的肩膀：“甭管它是吃人的棕熊还是普通的棕熊。” “对，管它什么吃人的、杀人的棕熊，反正咱今儿个就是要把它给宰了！”秦康点头。 秦启明稍等了会儿，进屋。 秦康和秦号犹豫了下，最终没跟进去。 给人家媳妇看病，他俩啥也不会，根本帮不上忙。 秦启明好歹还能给人用点药。 而且真要遇到啥需要帮忙的事儿，秦启明也能搭把手。 毕竟当初秦康在山里面出事的时候，还是秦启明亲自给缝的针，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 张药小心翼翼地将小媳妇胳膊放回被窝里，随后走出里屋，嘱咐道：“得让她安安稳稳地，别再受惊吓了。家里有啥吃的，赶紧给她补补，孩子就快出生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啥岔子。村里要是能找到肉啊蛋啥的，条件允许就给她做着吃，条件不允许的话，咱村里人互相帮衬着也得给她弄来。” “诶，您放心，您说的我们都听着呢。” 这时，秦启明突然进屋，大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啥，继续听张药说话。 张药看秦启明进屋，便向他招了招手：“启明啊，回头你护着我一起进山去，咱得去找些药材来。” 接着，他又对屋里的人说道：“这次咱用的麝香就是启明提供的。” “这事儿就不必提了。” “提一下还是好的。” 旁边的人听了张药的话，纷纷点头：“那你说个价，回头我们算给他。” 秦启明看向众人，“就不算钱了，给药叔安排顿饭就行。” 没等其他人开口，秦启明看向张药：“采药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你在村里找个人吧。” “你这是啥意思？要回去了？” 第66章 有人等着吃饭呢 “今儿个时候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吃饭呢。” “那你先回去吧。” 秦启明和秦康两兄弟离开白家村。 当然，并不是回家，而是去找棕熊。 “我们到底去哪里找？”秦康问：“启明，真的不需要找护卫的各弟兄一起来找？” “不行，再拖延时间，那东西可能会逃到其他村子造成破坏，到时又出事了怎么办？” 秦启明边走边回答，看都不看秦康一眼。 “你难道没想过，如果这东西进咱们村，会伤到人？或者紧护卫队去伤人？” 秦启明观察着地面，痕迹越来越模糊，眉头紧锁。 正如他所想，棕熊很聪明，在挑选路线行走，即使跟踪也不一定找得到。 “启明，怎么不走了？” 秦号看到秦启明停下脚步，询问。 秦启明没说话，招手让两人跟上。 他猜测熊可能在蛇山周围，跟着痕迹走，越来越确定自己的判断。 直到痕迹在一处石洞边消失，秦启明才停下脚步。 这地方，他有来过。 正是之前地道的一处入口，也是捉拿青面鬼的地方。 因为担心危险，所以他们把里面堵得严严实实，整个地道只留下一个门供出入。 抓住青面鬼后，从这里运出一些东西，没过几天就封堵了。 从此，没人再来这个地方。 令人意外的是，不知何时，一只棕熊在这里筑了巢…… 秦启明最感到费解的是，棕熊为何会换窝？这个新窝没有睡觉的物品，附近也没有适合它找食物的地方。 或许那头棕熊在山里还有其他窝，绝不仅仅只有一个，否则不好生存。 “启明啊，你真觉得那棕熊在这儿？”秦康看着那洞口，心里直犯嘀咕，“咱哥几个不是以前就来过这儿嘛，原先是个熊窝，后来熊没了，就成了地道的口子。记得不，青面鬼就是在这儿让咱给逮住的，还是你领头抓的呢，咋就给忘了？那时候愣是没看见棕熊的影，这会子它还能在这儿窝着？” 秦启明没搭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地上，一条直愣愣的泥道直通向洞口：“那你们讲讲，这是哪个家伙能弄出来的路？” 俩人一听这话，立马就哑巴了。 确实，这一路是跟着痕迹来的。 “都到这份儿上了，上去看看里面有没有棕熊不就结了？总比在这儿干耗着强。” “也对，反正都跟到这儿了，就算上头没棕熊，咱也正好顺道回护卫队，回头让大伙一块儿进山找找。” 秦康：“启明啊，要不我先去洞里探探路？你俩在外头候着？” “你俩在外头站着，我去就成了，你俩对里头不熟悉，我以前来过好几趟，不管里头有没有啥东西，总比你进去要强。” “可是……” “还是我去吧。” 秦号打断了还想再争的两人：“我以前也来这儿不少回，熟。启明，你就别去了，你枪法好，要是里头真有棕熊，我跑出来，你在外头开枪，那我兴许还能捡条命。要是你进去，那洞口那么小，你枪法再好，万一没打死，里头一出事儿，等棕熊出来，我俩指定也得遭殃。” 说完，秦号就要往洞口走，被秦启明拉住。 “咋了，启明？你还有啥要说的？放心吧，在山里头，我虽然没你能耐，但我跑得快，真要跑起来，就算是棕熊也追不上我。” 说着，就要往洞口走。 “要是瞧见里头有东西，就直接回来，别逞能。” “知道了。” 秦康看着秦号走向洞口，“号子，你真的能行？洞口里面有个弯，万一和棕熊正面相遇，你就完了！” 秦启明：“别再提这个，你忘了上次猛哥说过的话？人必须进步，停在原地只会一事无成，号哥也需要进步。” 秦康默默点头，不再说话。 秦号走到洞口，稍作停顿，探视一番，确认没事后踏入洞中。 上次来时，他还手持照明工具搬物资，现在，空空如也。 洞内非常昏暗，仅入口处比较明亮，越往里走越难以看到东西，秦好心里没底。 心里虽不太相信洞中会有棕熊，但秦启明说洞里有，没人敢质疑。 秦号！ 你上山是因为你亲爹看不起你，觉得你打猎没能耐，没本事。 要是害怕可能不存在的棕熊就不敢前进，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胆子放大，继续前进！” 秦号给自己打气，小心翼翼往里走，尽量不发出声音。 转弯处，他放慢脚步，路程缩短，但视线也变得模糊。 这时，秦号已经相信秦启明的话，这里肯定有棕熊。 因为他闻到了恶臭的腐烂味，还混着粪便的味道。 再走几步，他听到了类似鼾声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晰。 秦号没再继续前进，到这里已经足以证明有东西了，而且这股粪便味肯定是棕熊的，太臭了。 秦号慢慢后退，轻手轻脚离开，结果不小心踩到不明物体，发出扑哧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轻鼾声瞬间停下，紧接着一阵响动传来。 秦号抬头，看到一双淡黄色如同明灯的眼睛。 他头皮发麻，一时间迈不开脚。 倒霉透了。 都说山里的熊很难被吵醒，怎么老子稍微有点动静，它就被惊醒了？ 而且熊夜里进村，白天应该睡的更死，怎么现在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 这不符合常理！ 沉闷的声音越来越近，熊的距离迅速缩短。 脚步动不了，但秦号脑筋还清醒，他咬这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恢复行动力，转身逃跑，摔倒也没停下，连滚带爬地冲向光亮处，双手乱抓一气，也不管抓到的是什么东西。 后面的沉闷声音越来越近，那东西真的追上来了！ “启明，号子已经钻出来了。”秦康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洞口，一见秦号的脑袋露出来，赶紧喊道，“我觉得你说得在理，咱们这一路跟得紧，没偏过方向，棕熊肯定在里面。要不是耗子刚才手脚麻利，我铁定比他先进去。就他那慢吞吞的，敲个冰都跟娘们织衣服似的。” 第67章 你们跟紧了 秦启明还没来得及搭话，就见秦号连滚带爬地从洞里窜出来，立马觉得不对劲。 平时秦号虽然胆小，但皮糙肉厚，连被村长揍都不带皱下眉头的。结果现在，跟被鬼撵了似的连滚带爬出来，肯定是里面有啥东西把他给吓得不轻。 “快跑，快跑啊！” 秦号连滚带爬的速度太快，连站直都没来得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棕熊，棕熊在里面呢！”秦号大喊，“它往这边来了！” 秦启明扯着嗓子喊，“别趴那儿了，赶紧跑。” 说着，秦启明要往前冲去接应秦号，却被秦康给拽住。 “我去，我枪法没你准，枪也没你的好使，要是里面有棕熊，你打肯定比我打得好。” 说完，秦康便直接冲了过去。 “分开跑，别一起，拐弯跑，别直线冲！” 秦启明大喊。 “明白！” 秦号摔倒后，立刻挣扎着爬起来，不敢有丝毫延误。 在白家村，他已经清楚看到棕熊的路子了，杀人，食肉，掏心挖肺。 他不想像白家村的四人一样，他要活下去！ 他孩子还小，他不能就这样死！ 他艰难地从雪地里爬起来，看到秦康冲过来，大吼道：“跑，你特么来干什么，不要命了！” “少罗嗦，别发愣，快……” 话没说完，秦康突然觉得面前不远处有黑影。 那黑影身形如小山，奔跑时头部几乎撞到胸口。 它全身漆黑，一双小眼睛紧盯着他们，似乎还闪着猩红的光芒，没有任何犹豫，直冲他们而去。 看着眼前的怪物，秦康瞳孔收缩，深深吸了口冷气，转头就逃。 “快散开，别聚在一起！” 秦启明在大约几步外大喊，手中握着枪。 “靠，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棕熊……活久见了……” 这东西至少一千五六百斤！ 它爬行的样子，几乎能到大男人胸口，一颗头比水桶腰还粗。 要是被它一巴掌拍中，脑袋可能直接被拍飞。 秦启明第一次感到手中的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 秦号和秦康跑开，棕熊却死盯着秦号。 秦启明手持枪瞄准棕熊，却一直没扣动扳机。 因为秦号跑得毫无规律，棕熊也紧跟着他，这让秦启明无法锁定熊的头部，打身体其他部位没有用，只会更加激怒它。 看棕熊和秦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秦启知道不能再等，他要引诱棕熊朝自己跑来，这样它才会完全暴露出头部。 想通了这一点，秦启明果断扣动扳机。 一声震耳欲聋的熊叫，在蛇山回荡。 原本还紧追着秦号的棕熊，整个身躯猛地一顿，臀那赫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即便如此，棕熊也没个要转身停下的意思，仍是铆足劲儿追着秦号跑。 “哎哟，你这畜生，怎就偏偏盯着你大爷我追呢，也不瞧瞧旁边还有个开枪的，等大爷我缓过劲儿来，非得烤了你不可！” 秦号一边骂，一边飞奔，狠不得村子给他生四条腿。 他已经能听到身后棕熊那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眼看着棕熊不但没转身，反而越跑越快，直朝着秦号追去。 秦启明心里头咯噔，感觉情况不妙，抬手就是几枪连着打了出去。 棕熊块头大，速度受限，无法躲避。 再加上它庞大的身躯和饥饿状态，很容易成为射击目标。 秦启明连续射击，但都只能引起了熊的惨叫。 秦启明本以为棕熊会向他冲来，但出乎意料的是，棕熊在秦启明身后打了个趔趄，向下坡逃去。 就这样跑了？ 秦启明连忙赶上去，“号哥，你没事吧？” “没事。” 秦号看着那只丢下自己撒腿就跑的棕熊，全身直打哆嗦。 刚才那场面，谁见了谁心里不发憷？ 要是真被那玩意儿追上，就算它轻轻一蹭，这条命也就交代了。 现在回想起来，秦号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刚才为啥非得往洞里去？ 秦启明都说了，那里面八成有啥东西，自己听听就算了嘛。 再说，秦启明天黑看东西比他清楚多了，耳朵也灵光，要是进去，肯定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现在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幸好秦启明能 能耐，把棕熊给吓跑了。 “没事就赶紧起来，追！” “追？”秦号愣了一下：“咱现在还追上去？” “都开枪了，也打中了，不把它弄死，在这山里就不担心以后还出事儿？ 山里的棕熊和黑瞎子鼻子灵得很，能闻着味儿追老远。 要是让它给跑了，等伤好了，咱这山里还能有太平日子？ 你有没有想过，这棕熊要是记住了咱们几个身上的味儿，等咱们回村儿了，它夜里头偷偷地跟着咱们摸到村子里去咋办？ 万一它进了村儿，撞开谁家的门，给人堵屋里了，那可咋整？ 就算家里头有枪有刀，谁能整天带着？真出了事儿，咱跟白家村那帮子人能有啥两样？” 秦启明这话一出，秦号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可腿却有些发软，苦笑道：“我现在这情况，哪还能去追它。不怕你笑话，刚才我还能跑两步，现在站着腿都直打颤。你让我去追棕熊，我现在真没那个本事。” 说着，往旁边吐了口唾沫。 秦启明眼角余光一瞥，见那唾沫里头带着血，再一听秦号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你这是咋的了，受伤了？” “刚才看见那东西，整个人就僵住了，动弹不得，连舌头都给咬破了。启明，我这真不行，要不我就算了。我现在不是怕死，我是怕到时候不光我自己送了命，还连累了你们。” “别胡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这山里头，不能乱说这些话，山里有忌讳。”秦康皱眉，“甭扯那些没用的，连棕熊的窝都敢闯，追一头受了伤的棕熊反倒怵了？赶紧把枪抄起来跟上，别磨磨蹭蹭的，今儿个你这怂劲我非得给你治过来不可。” 秦启明：“康哥，你拽着号哥，我在前头找，你们跟紧了。” 第68章 他后悔死了 “能动手不？” “不走就动手！” “启明你放心，我指定把他给拽上去，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这胆小的毛病！” 秦启明看了一眼秦号，没有多说什么，顺着痕迹继续前进。 血迹几乎连成一线，只需跟着血迹走即可。 “你磨蹭啥，瞧瞧启明都跑老远了，咱们落下这么一大截，万一他在前头有个啥闪失可咋整？你心里面就一点不惦记？” 说着，秦康抬腿给了秦号一脚，踢得他一个趔趄。 “大哥，你还真下脚啊！” “我不光踢你，我还想抽你呢。”秦康拽着秦号的胳膊就往前拖：“赶紧的！” “我现在成了拖后腿的，根本跟不上。” “你不跟咋知道跟不上，今儿这棕熊你必须亲眼瞧着打下来，不然你这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坎。” “麻利的，再不快点我真动手了啊。” “你说你腿软，我就不信我动手你还能治不好！” 秦号无言以对，秦康把他的退路彻底封死了，猛地甩开秦康的胳膊，恢复精神，向前走去。 秦康在后面追赶着：“等等我！” 秦启明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没有给后面的两人落下太多距离。 不到半小时，他们就看到棕熊在远处树根旁喘息，整个身体蜷缩着。 即使缩成一团，那庞大身形还是让秦启明感到震惊。 当秦启明靠近时，棕熊也注意到了他，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敌意。 这次，它没有逃跑，而是直奔秦启明。 秦启明已在树旁提前举枪，瞄准棕熊头部，眼皮微合，扣动扳机。 枪响过后，秦启明一愣。 他只开了一枪，跟来的两人刚到，并没开枪。 “今天运气真好，出来找人就能遇到这么大的棕熊，太刺激了！” 秦启明听到声音，转眼发现几个持枪的人从后方远处快速跑来。 两声枪响，棕熊身中两弹，凄厉的惨叫在山林间回荡。 秦启明一枪就命中棕熊头部，见它还没断气，立刻靠近再补一枪，直到血肉模糊才放心。 这东西，终于被解决了。 如果它还活着，村里人就会担心受怕。 熊敢杀人，就不该继续活着。 开枪后，秦启明走到棕熊旁，停下脚步，静静看着那几人走近。 “哎哟喂，大哥，有人要打咱们好不容易追到的那头吃人熊的主意，咱快些去！” 秦号见前面几个人正快步朝棕熊和秦启明那赶，连忙催促道。 “不长眼的敢抢咱们的东西！”秦康瞪着不远处的人影，迈开大步往前冲，还回头对秦号喊道：“有人抢你还愣着，赶紧上啊！” “你小子，这是老子打的……” 愣头青话没说完，秦康冲过去给了个大头槌，把对方揍的鼻子流血。 愣头青愣住了，瞪大眼睛望着秦康，气到大喊：“上，教训他们！” 话落，其他人抄起家伙，气势汹汹冲向秦康。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被定住一般。 就见秦启明高高举起枪支，枪口直指天空。 随后，目光如炬，在这几个人身上一一掠过。 秦号连忙上前拉住秦启明，焦急道：“启明，你这是干啥，咋能随便动枪！” 秦启明显得异常冷静，“号哥，这山里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的，他们越过封锁线，私自进山，我今天就算在这儿打死他们，也没人会说什么。谁知道他们跟那些杀人越货的歹徒，是不是一伙儿的。” 被打得愣头青傻了眼，连忙反驳：“我们是来打猎的，你瞎说啥呢！” 秦启明冷笑，他盯着对方：“打猎？那更有意思了！来，你跟我说说，这猎是谁的？” “公家的，反正不是你的！”愣头青喊道。 “我们是护卫队的，守山护林是职责，所以能打能吃，是我应得的报酬。你们呢？盗窃国家公共财产？把手举起来，把家伙丢掉，趴在地上，不然，就按照杀人犯处理！” 听到这话，几个愣头青眼中闪烁凶光，就要抬枪。 秦启明脸色阴沉，毫不犹豫地朝中间的愣头青头顶开枪。 愣头青的帽子瞬间被击飞。 “立刻放下你们的枪，否则就比比看谁的速度更快！” 愣头青刚要抬手，秦启明又开一枪，命中对方肩膀。 “不怕死就来，看谁先倒下！” 周围的几个人听到同伙惨叫，不敢有任何动作，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武器，因为秦启明是真的敢对人开枪。 谁也不想因为冲动对峙而白白送命。 肩膀被子弹擦伤的愣头青疼的满头冷汗，不甘心的放狠话，“王八狗，你给我记住，今天你得意，但风水轮流转。” 秦启明轻蔑一笑，“风水轮流转？可笑……” 然后，他环视其他几人：“你们呢？也想报复？” 几人惊恐地屏住呼吸，秦启明冷哼：“没这个胆，就赶紧滚。去学学规矩，打猎在你们村的山附近打，跑别个地盘叫盗窃。以后敢再臭不要脸私自盗窃，别怪我子弹无情。” 秦启明说完，那几人又相互看了眼，犹豫愣着。 秦启明见状，眯眼：“不想走？那就永远别想走了！” 一听秦启明这么说，吓得他们家伙丢在地上就跑，相当没有义气。 秦启明低头，看疼到倒地的愣头青，“你刚才骂我啥？王八狗？” “日你祖宗。”愣头青火冒三丈看着秦启明。 秦启明咧嘴笑了，不过他笑道相当瘆人，默默将把枪丢在地上，然后摘下刀，活动了一下手腕。 “你，起来，我不用枪欺负你，比比拳头，打的过我这熊就给你。” 愣头青忍着破皮的疼，不管不顾，扑起来一拳就朝着秦启明打去。 他目的很简单，从头到尾就一个目的。 霸占熊。 自己打多费劲，抢多容易。 秦启明就三人，而他这边十来个。 所以从林地里看到秦启明他们在这边时，就打定主意，等秦启明干死熊时，就过来吓唬。 把熊抢走。 谁能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后悔死了。 第69章 愣头青叫马东 愣头青叫马东。 人高马大，是马家村的的，平日里就是个村霸，经常抢别人东西，加上是村长亲戚，所以非常放肆，横行霸道惯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硬茬。 本来，马东对自己的拳头很有自信。 可怎么都没想到，他跑过来，拳头还没挥动，就被秦启明的腿一扫，直接趴在地上，嘴里的门牙都给崩了！ 秦启明没惯着，直接将对方翻过来，左右开打，边打边骂。 “骂老子王八狗？老子记仇。” 打得对方眼睛直冒金星。 看对方被打成猪头，秦号怕闹出事来，连忙拦着：“启明，你这是干啥，别打了！” “号哥，我这是打架么？他是来抢劫的，我没毙了他就不错了，再说了，这小子带家伙进山，进别人地界偷猎，还要护卫队干嘛，咱干脆都解散得了。” “有本事，你打死我，你个王八狗，你全家都是王八……” 然而，话还没骂完，一把短刀直接塞进他嘴里。 秦康语气冷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继续骂，骂完了割掉你的臭舌头。” 就在这时，林地中传来脚步声，随即何昌照的声音响起：“启明，住手！” 秦启明一见何昌照，笑了：“你不服吗？” “不服，有本事就杀了我！”马东继续挑衅。 秦启明却只是冷笑：“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多久。” 何昌照一早上山排查走访，目的是查看周边情况。 他们刚在树林里搜寻不久，就发现了线索。 然后看到几个年轻人慌张跑来，一见到何昌照他们是警察，立刻求救。 何昌照一听到年轻人的描述，立刻明白是秦启明！ 马东是个难缠的人，他打过很多次交道，担心秦启明会吃亏，所以跑来。 然而，等他气喘吁吁跑来后，发现吃亏的是马东，甚至还拔出了刀！ 这绝对不行，会出人命的！ 何昌照怒吼，一路跌跌撞撞才赶到现场，一把抓住秦启明，将他拉到一边：“你疯了？打架怎么可以动刀？” 秦启明平静辩解：“我没打架，打架不会随便动刀，他们几个擅自闯入深山，自称是来打猎的。你看，满地都是棍棒、弹壳……前两天发现的小女孩尸体，有钝器伤……” 秦启明故意含糊其辞，何昌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不把马东带走调查，是说不过去了。 刚才在树林里发现了踪迹，马东又那么巧带人过来抢猎，说没关系好像站不住理，明显有重大作案嫌疑，不抓他们还能抓谁？ 何昌照扫了秦启明一眼，命令身后的警察：“带走马东。” “启明啊，这玩意儿你打算如何处理？”秦康用脚轻轻碰了碰地上的棕熊，“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棕熊，今后这下半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么大的家伙。”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谁能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秦启明望着地上的棕熊，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康哥，你说这东西该怎么处理？” “问我？”秦康有些疑惑，“这事儿应该由你自己拿主意，毕竟这棕熊是你打到的。” “启明，你看能不能割块肉下来给我们尝尝鲜？” 何昌照笑眯眯道。 秦启明一愣：“你要真馋这口，这肉全给你们都行，反正我不碰它。” “咋了？你一打猎的不爱吃这个？” 秦启明摇头，“不是这意思，这是杀人熊，你们不介意的话要吃就拿走，我们不吃这玩意儿。” “啥？杀人熊？” 几个警局的一听，都愣了，就连那被绑着的几个，也抬头侧着耳朵听。 “这不是明摆着嘛，就是杀了人的熊。” “咋回事儿？这杀人熊从哪儿冒出来的？” “白家村前儿晚上，有几个人喝酒，半夜里有东西进了村子，结果死了四口人，还疯了一个……” 听秦启明那么讲何昌照登时明白过来：“你是说，这头熊便是闯入白家村、害了人命的那个畜牲？” “对。我循着雪地里的足迹，一路追踪到这……” 何昌照听后，脸色都变得不对了。 旁边听着的马东等人已是心中骇然。 特么的，敢情他们几个费尽心机的熊，有如此骇人的来历，既杀人又吃人！ “哎哟！” 一个年轻后生没忍住，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干呕了起来。 “老实点，别乱动，要不打断你的腿！”警局的小马听了这话，胃里直翻腾，但还是强忍着不适，朝面前的人踹了几脚。 “所以你才跑到山里宰它？” “它不除，万一哪天夜里摸到村子，或是摸到邻村咋办？到时候再有人死了，可咋整？不如现在就杀了它，免除后患。” 何昌照点了点头：“这事你干得对，必须除掉，要不以后肯定出大事！就是你干得太冒险了，怎么能就你们三个人来，应该把护卫的全叫上，人多杀熊更容易。” 说着，瞟了马东他们一眼。 “这山里的事儿谁能预料到呢，当时也没顾上那么多，先杀了再说。” “我说何局，你就别责怪启明了，这事要搁我，高低得请启明喝酒。”秦康插话道，“这今后万一它真进了村子，村子出了事儿，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启明这是担心出事儿，是为咱山里的村子着想。护卫队成立有几个月了，一直说要巡山护林，可到底巡了什么山，护了什么林？现在不都明白了？巡的是山里的危险，护的是村里的人。我要是你，高低得往上报，让政府看看咱们农村人不是白拿好处的。到时你这阳关局子的局长，说不定能托启明的福，给些啥奖励呢！” “就是，何局，我哥说得对！” 他两那么说，何昌照确实心动了。 “行，那这次沾个光，我把护卫队立功的事，上报给政府……” 然后，秦启明三人拖着熊离开了。 望着秦启明离去的背影，何昌照不由得转头问道：“我说小马啊，你对这事儿是怎么个看法？” 第70章 所以也就当个笑话听 小马略作思索，道：“这事办得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啥毛病来，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咱们还不得不给他们当枪使。毕竟，他们保护村民除了害人熊，还给咱沾光的机会。马东的事儿若不查，于情于理都过不去，而且万一出了岔子，咱们都得担责。可要是真查了，就等于成了秦启明手里的刀。” 何昌照笑：“你说，这打猎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多心眼儿啊？我怎么瞅着他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要把领地内所有对他构成威胁的都给清除掉？” 小马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好在他没用那些极端的手段，也许是没到那个份上，没人把他逼急了。可一旦真有人把他逼急了……” “在这荒僻的山野，他可能遭遇的危机，除了凶猛的野兽，只剩下偶尔出现的违法之徒了……” 小马赞同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对了，咱们要不要去老木林那边瞅瞅？” 何昌照想了想，点头：“也好，去现场检查一下，走！” 下了山，秦启明让秦康和秦号把熊拖回村子，他则是去合作社看看有没有刘柱寄来的信。 不一会儿，来到合作社的大门口。 正巧碰上送信的小哥，骑着辆自行车，把信一放，蹬蹬蹬就走了。 秦启明赶紧进去，“劳烦瞅瞅，有没有我的信？” 合作社里头的同志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瞧瞧吧。” 秦启明一封封地翻看，最后在底下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到旁边的登记簿上写了几个字，随后就在门口找了个地坐下，拆开看。 “启明哥，我现在永红自行车厂做工了，跟我一起的那个陈叔，是干了十多年技术活儿退下来的老师傅。 我现在跟着他做事呢，他每次路过车间的时候，眼睛总是恋恋不舍地盯着里头看。 还有啊，我是托秀秀的大哥大嫂进的厂，你说我是不是该请他们夫妻吃碗面。 一碗牛肉面，八毛钱，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心里有点舍不得，可又没个主意，所以来问问你。” 秦启明看完信，回村子到牛伯那。 “牛伯，明天用你那牛车，送我去趟县城不，我包来回钱。” 牛伯挥了挥手，驱散焊烟味，“没问题，你明早过来就是。该不会是刘柱那小子给你来信了吧？” “对，所以我想看看他去，他和大铁哥在同一个厂子里呢。” 牛伯微微一笑：“嘿，这小子还真会找关系，竟然和大铁夫妻在同一个厂子里？” “是啊，牛伯，明天你也一块去看看他们。” 牛伯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我一去，他们肯定得拉我去下馆子，我拉一趟牛车才挣几个子儿啊。” “牛伯放心吧，这次我请客，吃好的，管饱！” “哈哈哈，你小子爽快！”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好嘞，你先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 牛伯拉着秦启明抵达永红自行车厂门口。 等到中午，工厂的员工陆续走出。 “咦，牛伯，你怎么来了？”刘柱端着空碗准备去食堂用餐。 “我带启明来了，他在车上睡了个回笼觉” “嗯？”刘柱奇怪的走过去，“嘿，启明哥，你真的来了！” 秦启明打了个哈欠。 牛伯笑眯眯的：“柱子，去叫你大哥大嫂，让他们出来。” “好勒。” 刘柱抱起碗，匆匆忙忙返回工厂。 他穿着一套工作服，显得特别精神。 与刘柱一同出来的还有一老头。 “启明哥，他就是我上司，陈叔！” “陈叔，等会儿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两杯，感谢你一直带着我表弟！” 陈满摆摆手：“酒啊，中午是不能喝的，得留到晚上，下午还有一堆工作等着咱呢！”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不自觉地咂巴了几下。 明摆着，酒瘾是犯了！ “好嘞，一会儿我给陈叔送瓶小酒，再配上点花生米，晚上就能就着花生米好好品品酒了。” 陈满一听，满脸的高兴：“柱子啊，你家表哥真有两下子，会来事儿！” “哈哈，那是自然！哟，大哥大嫂，你们可算来了！” 刘柱一回头，看到牛大铁和张碧香，赶紧打招呼。 “大哥大嫂好。” “启明！” “看看谁来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启明一个侧身，把身后的牛伯露了出来。 “爹，你咋来了？” 牛伯笑：“我送秦启明来的，顺道看看你们。” 张碧香立刻道：“走，一起去外面吃饭，吃牛肉面。” 秦启明：“这顿我请，谁也别跟我抢。” 牛大铁跟着笑：“这不太好吧？” “我和牛伯已经说定了，就这么定了” 牛大铁觉得花几块钱吃顿饭对他们来说是个负担。 但对秦启明而言，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开心。 秦启明已经打听出，陈满本可以成为厂里的技术负责人，却因关系户被限制，只能在园林职位上干着，他内心不甘。 在国营厂，像陈满这样只有技术没有背景的人，相当容易被忽视。 然而秦启明认为，陈满是他需要的核心技术人才。 他决心要拉拢陈满，将他挖到自己的厂里。 尽管当时私人开厂不多，大多数是国营或集体厂，但秦启明还是觉得集体厂模式可行，关键是吸纳像陈满这样的技术人才。 秦启明扫了牛大铁和张碧香一眼，意识到他们也很重要。 他心里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牛肉面上桌，还搞了瓶白酒和小菜。 “陈叔，以后请多照顾柱子。” 陈满笑：“放心，这事儿我负责。” 他现在一有机会就偷偷教刘柱骑自行车的高级技巧，形成了师徒关系。 而刘柱也悄悄告诉陈满，他表哥秦启明想创业，计划学会自行车供应和技术，打算将来自己开工厂。 陈满觉得刘柱只是开玩笑，他在国营厂工作了近二十年，都没攒够开工厂的钱，秦启明是农村人，想开厂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也就当个笑话听。 第71章 刘庆嵩闻言笑了 回村后，秦启明没回家，先去了村长家，正好赶上饭点，被拉着一块吃饭。 “村长，我觉得咱应该向城市发展，你怎么看？” 村长一愣，吸了口焊烟：“现在城里工作难找，生活不容易……农村虽然有很多不方便，但……” 话没说完，传来敲门声。 “老田，在家不？” 秦康的小儿子小泥鳅，一骨碌从炕上蹦下来，光着脚丫子就往门口奔。 “快把鞋穿上！” 秦康看着小泥鳅那光溜溜的小脚丫，没好气地喊道：“冻坏了咋办？瞧你弄得这一身泥！” 旁边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 “小泥鳅，回头你爹不抽你才怪。” “我爹抽我，他爹抽他！”小泥鳅毫不在意。 村长在一旁悠悠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爹连你一块儿抽。”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小泥鳅一把拉开房门，看着来人好奇地问：“你找谁？” “这是秦田家不？” “秦田？那是谁呀？”小泥鳅一脸茫然。 “你爷爷！”门外的人喘着粗气，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秦康也从炕上下来，快步迎上前，看来人那气喘吁吁的样子，赶紧招呼：“哎呀，白专叔，你咋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们让人去我们村说打着杀人熊了嘛，我赶紧过来瞅瞅。” 白专迈进门槛，把头上的帽子一摘，脑袋上的热气跟雾气似的往上冒，村长一看就乐了：“我说谁呢，瞧这一头汗，咋这么急呢，赶这么晚来，山里头可不安全啊。” “康子昨天不是让护卫队的过来说打着了头杀人熊嘛，我赶紧过来瞅瞅。” “不是我说啊，白叔，你这话我可不认，我就是让个人去跟你知会一声，让你安抚白家村。” “村子里出了这事儿，我哪能坐得住呢，一听消息，就带着人赶过来了。” 白专看看屋里的人，再看看才上桌的饭菜，有点不好意思。 “我这来的，可真是时候不对。” “咋不对时候呢，来得正好！” 招呼着白专他们一群人往前凑，秦号和秦康赶紧下了桌，给挪地方。 秦启明也要下桌，被村长一把拽住：“启明啊，你老实坐着，没你事儿，他俩有地儿吃。” “我这……” “听我的没错！” “就听爹的吧，多一个少一个座儿无所谓，他俩跟我娘她们一块儿吃就行，吃得不差啥。” 秦启明点点头，又坐稳了。 白专也没客气，都坐上桌。 扒拉了两口饭，白专实在是没啥胃口，就看着秦康问：“康子啊，那杀人熊到底啥模样？个头多大？现在搁哪儿呢？是在哪儿找着的啊？” “你问启明，他是主力。” “启明？他是主力？” 白专看着吃饭的秦启明，表情惊讶。 “你昨天中午离开从白家村，就是为了去处理那东西？” “白叔，那熊敢伤人吃人，下次还会，不立刻消灭它，将来再出事怎么应对？”秦启明放下筷子：“我好歹也是护卫队成员之一，巡山护林，保护山村居民。就跟那警察似的，不管哪出命案都得处理。” 白专一脸苦相：“你说我咋能想得到呢，这年头，竟然有人熊闯进咱村子里来了。那该死的，闯进村子来害人啊！” 白专越想越气。 “我以前可从没见过人熊进村子，这次谁能想到那畜生真敢闯进来干这种事儿！ 现在村子里都成啥样了，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的，这不是要大家的命嘛！” “那活下来的咋样啦？”秦启明问，“药叔那边咋说的？” “慢慢治呗，说这病不是一下子能治好的，得慢慢来。” 说着，白专叹了口气。 “关键是他媳妇还怀着娃呢，眼看就要生了，这要是真出了事儿，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老药如今也是暂时得呆在我们村。” 用完饭，一群人就到了仓库外头。 推开仓门，白专往里一瞧，地上躺着的只冻成冰棍的大棕熊。 “这么大个家伙，打它的时候没出啥岔子吧？这东西你们打算送县城去？” “是这么个打算。” 白专想了想，道：“哎，你说咱能不能把这大家伙弄回白家村里去？” “你这是咋想的？” “咱也不白要，咱按市场价给钱，他们想要啥就拿啥，咱就要那肉。村子里的人早就馋得不行，恨不能把这家伙扒皮抽筋炖肉吃……” 秦康看向秦启明：“启明啊，这熊是你打的，你自己说。” “送到城里去，还能给咱带回来？” “这可说不准，得看政府咋合计，这东西可不是普通猎物，是个杀人熊，咱是在替政府办事。政府那边要是想留下，咱也不能说啥。” “那就到时候再看，现在说啥都太早了，等何局往上报吧。” 说到这，秦启明看向白专：“何局明儿个去县城，把这事跟政府说一声。要是政府答应了，我就直接给送白家村去。要是政府不答应呢，白叔，到时候你们再跟政府提一提，两边都留个心眼儿，以防万一，你看咋样？” “靠谱，就这么办。” 白专点头：“好的，听你的，到时候你必须跟我一起去，要告诉村子里的人，是谁打死了这头吃人野兽。” “没问题。” 白专检查完熊尸后，向村长要了些被褥。 今晚，他不走，要守着熊尸睡觉，等明天消息。 秦启明则是回家，要把去县城得到的好消息分享给**敏和刘秀琴。 而此刻，站点。 刘庆嵩见**敏不在，便低声对刘秀琴道：“秀琴呐，哥这有点儿事儿想跟你唠唠。” “啥事儿呀，哥。”刘秀琴疑惑抬头。 刘庆嵩心里有点儿犯嘀咕，但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往后啊，你咋打算的？就不再寻个伴儿了？” 刘秀琴低头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寻了，我给秦国柱当了那么多年牛马，好不容易解脱了，能松快松快了，我再寻个？哥啊，我是实在人，可不是那没皮没脸的人。” 刘庆嵩闻言笑了。 第72章 不嫌丢人啊? “可你也知道，启明有媳妇儿，人家一家暖炕头，你就没给自己琢磨琢磨退路？” “只要他们能过得安稳，我就心满意足了。哥，说真的，我这辈子也活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刘庆嵩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觉得自己妹子这辈子算是被秦国柱给害苦了。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不管怎样，我这个当大哥的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刘秀琴忍不住笑了：“行了，启明这孩子孝顺，不会不管我的。” 刘庆嵩点点头，这时，秦启明回来了。 “哟，大舅来了。” “启明啊，这是上哪去了才回来？” “今天先去了县城……” 话音未落，大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见一人神色慌张地喊道：“启明在哪儿？快让他躲起来，马家村的那帮无赖找上门来了。” 刘秀琴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咋的？他们还找上门来了？他们抢东西被警察抓了，反倒有理了？” 刘庆嵩连忙安慰：“你先别急，马家村的马大国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这混账玩意儿护短得很，压根儿就不讲理。没事，咱村也不是好惹的，咱怕啥？我去看看情况！” 刘秀琴非常生气，这分明是欺负人！ 秦启明忍不住笑出声：“护短？这哪是护短，这是包庇犯罪。” 他没料到的是，这次上山的人早有准备。 他们之所以敢上山，是因为公社主任马乏一同来了。 这让他们信心大增！ 毕竟几天前后山发现了尸体，马乏本想看看情况，露个面，展示一下自己。 但他刚过去，就遇到了何昌照在审问马东。 马乏觉得何昌照这是在故意不给他面子，又听说秦启明和他关系密切。 这让他觉得秦启明是何昌照的人，就想故意给秦启明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马家村村长马大国，仗着有马乏撑腰，嚣张得很。 他指着刘庆嵩的鼻子，怒气冲冲道：“刘庆嵩，怎么着？整座山脉都成你们家的了？咋这么横呢？哪来的胆子，敢派个小崽子来给我们脸色看，你还打算怎么狂啊？” 刘庆嵩一听，火冒三丈的推开马大国的手：“我告诉你马大国，少指我，信不信我给你掰折了！” 马乏在一旁默不作声，摆足了谱坐着。 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马乏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干什么，是不是当我不存在！” 刘庆嵩和马大国同时看向马乏，马大国连忙陪着笑脸。 马乏看向刘庆嵩，说道：“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叫来，问问情况。” 刘庆嵩语气平静：“马乏，我没有不配合你，何所抓的那个人正在协助警方，但我觉得你的态度不公平。” 马乏冷笑：“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偏袒他们，对你们不公？” 虽然马乏在公社有职务，但在刘庆嵩面前，并没有明显的官威能压人。 杂姓村属于生产队，不属于大队管辖。 实际上，整个区域都不受马乏管理。 阳光大队没有队长，杂姓村村长秦田就是代理人。 阳光队涵盖了深山村落和几个少数民族，这些村落还在被规劝下山加入集体生活。 这项工作很困难，少数民族不会和你讲道理，一旦被激怒，他们会直接动手。 目前，只有杂姓村能与这些村落接触，不被排斥。 因此需要杂姓村保持联系，否则，早就全员下山了。 不少村民之所以没下山，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许多人娶的媳妇来自少数民族。 马乏的做派激怒了刘庆嵩。 “马乏，你什么意思？摆明了欺负人！” 刘庆嵩的质问，激起了村民的怒火，有人甚至打开窗户，隔着窗户怒骂马乏。 “你什么东西，跑到我们这儿来装模作样，不给你脸，你什么都不是！” “哎，我说，你小子还敢跑到我们村来，给那马家村的王八蛋撑腰？你今天非得给个说法不可，不然，我告诉你，姓马的，咱们后山有的是地方，荒无人烟几百里地，你可得想清楚了！”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弄死你。” 刘庆嵩也不客气，操起一根镐把，大吼：“马大国，你兔崽子，是不是以为我们好欺负？” 他一副要跟马大国拼命的样子。 可他还没动手，秦康就抄起墙边的长条板凳，几步并作一步，猛地拍向马大国！ “我特么宰了你，我兄弟你都敢欺负，你是觉得我们村里的人都是死的？” 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秦康抄起板凳这一动手，原本仅存的一点克制也荡然无存了。 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大家的怒火，像点燃的烈性炸药，一下子炸开了。 一个个挺身而出，证明村子的团结性，给秦启明撑腰：“是爷们儿不？都带把的不？干他！” 见状，马乏惊得脸色苍白，大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但事实是，没有人理睬他。 不仅是他，连刘庆嵩都处于混乱之中。 实际上，刘庆嵩和马大国关系并不糟糕，大家只是站在各自立场，想要表现一下。 大家之间还是有一定默契的。 但马乏却跑来捣乱，算是捅了马蜂窝。 刘庆嵩琢磨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别打了，各位别冲动嘛，哎哟哟，康子啊，你把东西放下，那可是要用钱买的物件儿呢。” “嘿？我跟你说啊，你小子，你要是敢把暖壶给打坏了，我把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暖壶用！” 刘庆嵩这劝架的架势，你要说他没劝吧，那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可你要说他真劝了吧，那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正当大伙儿打得热火朝天，跟做梦似的，你黏我，我黏你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都给我住手！” 杂姓村的人一听，都忍不住停下了手。 大伙儿转过头，一看门口站着的人，吓得立马都焉了。 因为喊话的人，是村长秦田。 “这是在干啥呢？不嫌丢人啊？” 第73章 连忙走过去 刘庆嵩连忙去，“哟，老田来了。” 秦田老脸有些难看：“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要把咱们村的屋顶给掀了？” 说完，把目光转向马乏：“人可不是启明抓的，你们要是想找茬，就直接说，我们奉陪到底。要是没这意思，赶紧滚，杂姓村不欢迎你。” 马乏眉头紧锁，盯着秦田：“你这话啥意思？我可是大队的治保主任，还在公社治安科挂名呢，我说老同志你这话说得太没水平了吧，不管到哪儿，都得听指挥！” 秦启明呵呵一笑，单手托腮，调侃地看着马乏：“你这是东拉西扯，回避关键问题呢……看来你还真有点嫌疑啊！” “你瞎说啥呢？我告诉你，我可是干部，你这是诬陷！” 秦启明：“我有没有诬陷，那得拿证据说话。我这是合理推测，也是在配合你工作嘛！” “啥？你配合我工作？”马乏差点被气炸了，他哪儿看出秦启明在配合自己工作了，这不是纯粹看热闹，哪是配合工作了？ 马乏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瞪着秦启明，但秦启明似乎完全没看到，仍旧笑脸相迎：“当然，你上山来，究竟有何目的？” “我……”马乏一时语塞。 秦启明看着马乏，依然笑容满面：“马乏，我说话是直了点，但你要好好想想，我并非害你，而是在帮你。马东昨天进山，前天没进山，偏偏出事了他进山，山下的人难道不知道山里发生了意外？谁会在明知有人死亡的情况下，还冒险进山呢？” 听到这话，马乏当场愣住，冒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秦启明指出，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刘庆嵩也惊呆了，秦启明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就像个秀才。 秦启明表面上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句句话都切中要害。 如果马东真的和这事儿有牵连，马乏肯定难逃其咎。 马乏吓得声音打颤：“我就是来找你问问情况，想看看马东那小子到底是咋回事儿……” 大伙儿撇嘴，露出一脸不屑，只有秦启明冷笑一声。 那笑声虽轻，却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一股冷风，直往马乏的心窝里钻，他浑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马乏，大伙儿可都在这儿听着呢，可不是你想咋说就咋说的！” 马乏这时候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心里嘀咕，这秦启明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愣头青，从打他一来，自己就被压得死死的，连个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误会，纯粹是误会！” 马大国已经明白，马乏根本不是秦启明的对手。 秦启明虽然看起来年轻，但从他说话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尤其是他的眼神，让马大国想起小时候在林子里遇到猛虎的经历。 那次他幸运逃脱，因为老虎当时不饿，对他不感兴趣，瞥了他一眼就走了。 但那一眼，就足够让马大国吓得尿裤子，并且留下了永久的心理创伤。 现在，看到秦启明的眼神，马大国感觉噩梦重现。 那感觉就像猎人盯着猎物，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是他的猎物，杀或不杀仿佛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马大国会来找麻烦，只是想显示自己的地位，但得罪秦启明这种人，容易倒霉。 刘庆嵩：“马大国，以后别再到我们队里胡闹，你要是再敢醉酒撒疯，我直接把你扔进粪坑！” 秦启明明白大舅不想扩大事态，点了点头。 “马村长，以后别让人利用。” 马大国尴尬一笑：“我心善，容易冲动，没关系，以后常来玩。” 马大国退让一步，看似失了面子，但实际上，他讨好三方面。 不惹怒秦启明，不冒犯刘庆嵩，还给了马乏一个人情。 他退让一步，马乏就有了下台的阶梯。 人都走后，秦启明顺道进山打了几只野兔，然后回家。 刘秀琴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忙问：“咋样了？他们没给你小鞋穿吧？” 秦启明嘿嘿一笑，宽慰道：“甭担心，他们哪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琢磨着，得好好谢谢田叔和大舅，正巧白家村的村长也在，打算带上只兔过去一块吃个饭。喏，这只最大的野兔给你和慧敏还有孩子们留着！” 秦启明边说边放下一只肥硕的大野兔。 **敏一看，惊讶：“你又上山打猎去了？天这么晚了，你还敢往山里头钻？” 秦启明笑，“没事儿。” “行嘞，赶紧去吧，别让村长他们等太久嘞。” 秦启明笑着应了声，提着两只野兔就往村长家走。 刘庆嵩看见秦启明手里的野兔，忍不住笑出声：“你小子啊，真是说逮就逮来啦？” 秦号赶忙接过野兔，嘴里头的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今儿个何所来咱村调查了么？” “不知道，甭管他们了，人家那是查案，咱别瞎掺和。” 秦启明一听，觉得这话在理，坐下来跟秦号一块儿收拾野兔。 秦康忙着烧水，秦启明手握着刀，手法娴熟地把内脏给掏了出来。 刘庆嵩帮忙收拾，“咱这山上啊，隔三差五就能见着死孩子，家里穷得叮当响，还非得生……乱石岗那边，常常能见到，大部分是咱们村的孩子。穷得养不起，孩子就饿死了。咱们这儿土地贫瘠，能养活自己已算幸运……” 白专插话：“我看那孩子眼熟，像今天马家村来的那个，我下山时见过。他们家的情况，应该不至于那样，孩子也不多。” 刘庆嵩和秦启明愣住了。 “马家村的？”刘庆嵩忍不住皱眉。 秦启明疑惑：“怎么又是他们村？未免太巧合了。” 秦康：“巧合？哪来那么多巧合，他们村肯定有问题！” 就在聊天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有人猛地推开了房门。 “村长，村长，快点出来啊！” 白家村的几个村民火急火燎地跑来。 白专正准备露一手弄个麻辣野兔，一听这急吼吼的叫声，连忙走过去。 第74章 也可能再次伤人 “咋回事啊？你们怎么来了？” “哎呀，不得了了，白尹上山了，结果被老虎给伤了，现在腿上的血跟泉涌似的！” “那赶紧喊张药啊，张药不在咱村呢嘛！” “药叔进城去弄药材了，得明天回来，这可咋整啊。” “到村委，找药叔徒弟，他多少能治。”秦启明脸色刷一下就变了，“你们先去，我回趟家，拿些东西就赶来。” 说完，迅速跑回家，抓起药箱就跑往白家村。 到达白家村后，发现白尹疼得紧紧咬住棉巾。 “小药哥，快，给他看看。” 白专心里极度恐慌。 他曾过被狼咬过，清楚那种生死攸关的绝望。 张药的徒弟在秦启明的药箱找出一支麻药：“没想到这里有麻药，马上注射，好让你缝合伤口。” 没多久，扬六山感觉到了变化：“腿不那么疼了。” “麻药只会暂时减轻你的疼痛，之后还是会感到疼痛。” 秦启明注意到白尹腿上的重伤。 “你是怎么从老虎口中逃脱的？” 白尹喘了口气，缓了缓神，说道：“我这回算是捡了条命，把打来的那只野狍子丢给老虎了，要不非栽在那不可。” “哎，你这是在哪儿撞上的老虎？” “就在清水山道边上。” 秦启明一听，眉头紧锁：“这老虎都成灾了，白叔，得赶紧组织人上山打虎！” 白专琢磨了一下，道：“这事儿得跟上面汇报，等批下来，估摸着还得些日子。” 秦启明一听，急眼了：“我可等不了，杂姓村离山最近，特别是慧敏他们还住在半山腰上。这老虎下山，说明山上老虎太多了。” 老虎成灾，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组织上山打老虎，也不是村里说了算的。 这时，小药从秦启明的药箱里拿了些消炎解毒的药，给白尹用上，又从自己药箱里配了几天口服药。 麻药劲儿上来了，小药才给白尹缝伤口。 这一忙活，忙了整整一夜。 一帮人见白尹总算是从危险里挣脱出来，才一个个坐下，准备开会商量事。 “白叔，我琢磨着，这打老虎的事儿是势在必行！”秦启明的声音透着股子果敢。 白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事儿，咱得先跟县里头报一声，等县里头的打虎队来了，才能进山去收拾老虎！” 旁边几个一块来的村民听了，不由得嘀咕：“那得等到啥时候啊？” “万一这阵子又有咱村里人被老虎咬了，甚至咬死了可咋办呐？” “一天天的没个安静，杀人熊的事才解决，又出来咬人虎……” 白专叹了口气：“我现在去县城，跟县里头报这老虎伤人的事儿，正好今天何所也要去县里报除了杀人熊的事。” 秦启明：“大伙先别急，等白叔去报了信再说。这段日子，咱每个村都派些个壮汉出来，夜里巡逻守夜，可别让老虎有机可乘！” 几个村的村长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之后，秦启明急匆匆赶回了杂姓村，踏进自家那小院。 “妈，慧敏，你们今儿个下午回来，晚上可千万别出门，晓得伐？如今老虎是泛滥成灾了，晚上那半山腰外头，黑灯瞎火的，不知藏着多少凶险呢” **敏一听，喉咙里咕咚一声，“老虎成灾了？” “哎，是呢，不过你们不要惊慌，我要进山与那老虎周旋周旋！” “不成啊，启明，你孤身一人，怎么斗得过那凶猛的虎兽？” “没事，倘若我不去，万一它真下了山来，就麻烦了。” **敏紧紧抱住秦启明，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可我怕，我担心你！” 秦启明感受着怀中娇妻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柔情涌动，将她搂得更紧了。 “别怕，我是男人，在这危难之际，自当挺身而出！” **敏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抽泣着说道：“天天与那猛兽争斗，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秦启明捧着**敏的脸蛋儿，笑：“瞧瞧你，眼都哭肿了。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你呀，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逗我呢？” “没事儿的，我前儿刚打了大老虎，你老公我厉害着呢！” **敏抹了抹眼泪，“行，不哭了，妈该笑话了，我这就去给你煮肉汤，你多吃点儿，好有劲儿多打几只老虎。” 秦启明咧嘴一笑：“好嘞！” **敏抽泣了两下，定了定神，转身进厨房帮刘秀琴做饭。 她心里琢磨着，为了活下去，得让秦启明吃好喝好，才有力气去打老虎！ 没多久，开饭。 “慧敏姐，今儿这肉汤里的肉咋比往常多了一半啊？”秦启秀笑眯眯地问。 “嗯，咱现在有肉吃，可得使劲儿吃！” **敏啊**敏，要是秦启明有个啥闪失，她就替秦启明好好守着这个家，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哪怕是守一辈子活寡，她也是秦启明的媳妇！ 秦启明哈哈一笑，“小妹儿，以后想不想尝尝老虎肉是啥味儿？” 秦启秀乐了：“想！” **敏叹气，你这小家伙，真是不懂事，哪里晓得那老虎肉可不是随便尝的。 那可是得豁出命去换的！ “赶紧吃，吃完好上学去。” 饭后，**敏带着几个小家伙一块儿往学校走。 路上，陈旭问道：“姐，启明哥是不是要去斗那猛虎啊？” “是啊，有人被老虎伤了。” 陈旭一听，恨得直咬牙：“姐，你让我跟着启明哥去打老虎吧！” “那可不行，你还是个半大小子，你去了，启明还得分心照看你，他自己一个人还能灵活些，好脱身，明白不？” 陈旭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陈旭真盼着自己快点长大，到时候也能跟秦启明一块儿去打虎。 秦启明在小院里削了一些手臂粗的尖锐木桩，准备打虎的工作。 秦启明清楚，即便县城派来虎队，前后准备工作一拖，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到达。 这么长的时间，老虎可能下山，也可能再次伤人。 第75章 去阳关区小学 当然，如果有可能活捉老虎，那就一定要活捉，毕竟上次一头老虎卖了不少钱。 但二狗等人至今没再来，秦启明必须去找章彭。 只有合作捕虎，才能成功。 削了大量木桩后，秦启明急忙赶往县城。 “你是说，你还打算去捉那大虫？” 章彭不在，他的副手，也是上次的介绍人王老六在。 他咽了口唾沫，询问。 “我需得一把麻翻大虫的枪，还有捕那猛兽的器具。” “这些个东西，我这儿都有，你放心，保管晚上之前就派人给你送去。” “好嘞，那我这就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行嘞，我这就去备下车，这装大虫的车可得特制，寻常的车可不成。” “好，就有劳兄弟了。” “放心，这大虫的价格，还照着上次的来？” “成，二狗他们已将那大虫出手了？” “出手了，他们昨日才回的。” “好，那晚上就把那些器具，尤其是那麻翻大虫的枪，多备些来。” “好嘞。”王老六激动地搓了搓手。 又是赚钱的好光景啊！ 王老六没像秦启明那样直接捕获老虎赚取七千元，但他光靠介绍就轻而易举拿到一千。 秦启明捕虎，王老六却是空手套白狼，赚了个爽。 王老六下午去了几个巷子，找到二狗等人。 这时，二狗正在温柔乡里逍遥。 女人见王老六来了，便去厨房倒茶。 王老六目光在那女人身上停留了会儿，但很快移开。 “二狗啊，活儿上门了，上次那位主顾又要动手干一票。” 二狗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好嘞！那咱们晚上碰头，这会子我还得在这儿好好乐乐呢。” 王老六瞥见那个女人火辣的身段，嘿嘿一笑：“成，我先撤了。” 王老六一走，二狗便道：“再着急赚钱，也得先痛快玩够了再说。” 接着，二狗又和那女人在床上缠绵了一番。 傍晚，二狗从女人的屋里出来。 这一整天，二狗在这玩得不亦乐乎，那个女人前后加起来得了不少钱。 晚上，秦启明获得了捕虎的工具。 上次的经验告诉他，必须在百米内射击，并准备好二次射击以防第一枪没有命中。 夜色浓重，风声呼啸，是捕捉老虎的最好时机。 秦启明悄无声息地接近清水沟，搜寻老虎踪影。 正当他在石头上休息时，一群鸟儿突然惊飞。 秦启明心头一紧，意识到已被猛兽锁定，迅速上膛，环顾四周，最终发现侧方有一头老虎，正流着口水盯着他。 老虎吼了一声，随即扑来。 秦启明退到一旁，躲藏在树枝后，但这样的位置不利于射击。 他决定等待更好的机会，此时只能先避开。 紧接着，他滚动身体，巧妙避开老虎的攻击。 老虎发现自己扑空，一声吼叫，山中的鸟儿被惊得四散飞逃。 秦启明躲避的同时，和老虎斗智斗勇。 终于，第一支麻醉枪的药效起来了。 老虎摇了摇头，趴在地上，显然不甘心，但它还是闭上了眼睛。 秦启明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等了几分钟才去拖拽老虎，以防它假装晕倒。 之后，秦启明点燃了二狗给他的信号弹。 这次打虎，秦启明感到非常疲惫，需要二狗他们帮忙上山抬虎。 二狗等人过来时，老虎已经被套住脖子和四肢，四个人合力将老虎抬下了山。 与上次独自扛虎相比，这次秦启明轻松多了。 几个人合力将猛虎抬上特别打造的车子。 二狗随即从腰包里掏出钱来，爽快地递给了秦启明，“秦哥，你是这方圆几里内最有名的山地猎人，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赚这份钱！” 说话间，二狗满脸敬佩。 王老六在一旁感叹：“这老虎，现在虽然睡得跟死猪一样，可我抬它的时候，心里吓得直打鼓，后背直冒冷汗。 要是让我自己去逮老虎，就算把我祖宗十八代都叫上，我也不敢呐！” 二狗点头，“我也是吓得腿都软了，哪敢上啊！咱们赶紧走吧，趁着天黑好赶路，免得被人瞧见。” 秦启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 王老六也跳上了车子，一行人就这样离开。 秦启明望着那只老虎，心里暗暗发狠：要不是为了几个钱，真想把你大卸八块！ 这家伙，敢咬伤村民，虽然伤的不是杂姓村的人，但也是隔壁村的，说不定哪天它就下山来祸害人了。 而那只老虎醒来后，发现自己脖子动不了，连虎爪也使不上劲。 面前放着一块牛肉，气得直咬牙，但身上软绵绵的，连一声虎啸都吼不出来，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秦启明回到家中，将一大包钱塞进了**敏的怀里。 **敏还在梦中遨游，忽然感觉到一个结实的身躯紧紧地搂住了她。 “启明，你这是要跟我挤一块儿睡？”她半梦半醒地问。 “嗯。”秦启明轻声回答。 “那我往里挪挪。”**敏连忙往里面移了移身子。 “快睡吧，天才刚蒙蒙亮，大概五点钟左右。” 这时，**敏才感觉到怀里多了个沉甸甸的包。 “这是什么呀？” “钱！” **敏惊讶地叫出了声：“这么多？你打完老虎了？” “对，奖励你一个！”说着，秦启明在**敏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先睡会儿，太累了。” “好。” **敏内心激动不已，一来是因为秦启明搂着她睡，二来是因为这包里装了这么多钱！ 她估摸着，这一大包钱，跟上次一样，少说也有七千。 **敏小心翼翼地将那包钱放在头边，紧紧地贴着秦启明。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安稳。 因为心里踏实，特别安心。 原本，打算五点半就起床的。 但是，当她看到搂着自己的男人那帅气的脸庞，硬是赖在床上拖了半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起床后，为家人煮了肉汤，蒸了包子，还炒了小菜。 孩子们都在吃饭。 她将秦启明的饭保温在锅里，锅下垫了一圈适合保温的半干木枝。 然后，带着孩子们去阳关区小学。 第76章 去厨房把＊＊敏 中午，秦启明才起床，去厨房把**敏给他保温的饭菜拿到桌上，边吃边听收音机。 听得正入迷，突然收音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电池耗尽了。 他必须设法弄到票，再买新电池。 这台收音机是家里的第一件电器，却只响了不到五分钟就哑巴了…… 吃完饭，秦启明一路小跑到村长家，跟村长说想讨两张电池票。 村长一听，乐呵呵道：“这电池票啊，我平日里也用不上几张，这不，手头还宽裕两张呢，你拿去用便是了，提啥钱不钱的。” 秦启明一听，赶忙摆手：“这可不成，田叔，这电池票在外头得一块钱左右一张呢，两张算下来，不得两块了嘛。你也是花钱得来的，我不能占你便宜不是。” 说着，秦启明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放在桌子上。 “票我拿走了，这钱你可得收下。” 村长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子……” 秦启明拿上电池票，又让牛伯送他到合作社。 “启明，啥时候也学会偷闲啦？这合作社的车票，比县城里可实惠多了，一毛五分钱就能坐一趟，来回两趟，我权当是做善事了。” “你这血汗钱咱哪能占便宜？不过，长辈的心意咱也不能驳了，回头我给你送点狼肉尝尝。” 张伯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真会说话，坐好了啊！” 牛车悠悠地在乡间小道上晃着，比人走路是快了点，主要是省劲儿，还能悠哉游哉地看看路上的景致。 走到一座小桥那儿，河边有几个年轻媳妇在洗衣服。 秦启明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牛车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从小桥上过去，秦启明也明目张胆地打量了几眼别人的媳妇儿。 那些洗衣服的媳妇们，个个露出白生生的一截胳膊，真是养眼得很。 这时候，白专从前面走了过来，打招呼道：“启明啊，还有牛兄弟，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呢？” “哟，白叔啊。” “白村长，我俩正打算去合作社呢。” 张伯和启明都忙不迭地和他打招呼。 “哎哎，那不赶巧，我正要找启明你呢，那你去忙，我先去趟老田那，你回来直接来就是。” “那白尹的伤口现在咋样了？”秦启明问道，大体也知道白专找他干嘛。 八九不离十事算费用来的。 “伤口啊，长得还算不错，就是人给吓得不轻，都说下次打死也不往山里去了。”白专叹了口气。 秦启明笑，“被老虎咬一口，他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福大命大了！要不是丢了个狍子给老虎吃，他这回怕是真的没了。” 白专也感慨点头：“是啊，他这回可真是命大，我也吓得够呛。” 说着，抬手擦了擦下巴。 “那你赶紧去找田叔吧，我刚从他家出来，他在家呢，我个把小时就能回来，再找你俩唠。” “哎，好嘞！”白专应了一声，匆匆前往秦田的家里。 秦启明可不是个会轻易送药给人的阔绰人物。 那些个药，都是他费了好大力气，在黑市上东拼西凑换来的。 那可是真金白银，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他不会想着从白尹山身上捞点什么好处，但也不会白白地把药送出去。 不过呢，这毕竟是两个村子之间的事情，还是由村长出面交涉更为妥当。 “启明啊，那个白尹被咬得厉不厉害？”白专离开后，牛伯压低声音问道。 “那天我瞅了一眼，伤势可真不轻啊，看着都吓人！” 牛伯点了点头：“这山里头可真邪门，你进山可千万别大意！” “哎，我心里有数。”秦启明应了一声。 但话说回来，富贵险中求嘛！ 要是他不去山里头逮那活老虎，又怎么能赚到七千块？ 不过他也明白，逮老虎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万分小心，谨慎行事。 毕竟，山里的猛兽，一个个野性难驯，谁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顺顺利利的。 死老虎可以卖五千，但活老虎一头值七千。 对于尝过细粮的人来说，粗粮再也难以接受。 秦启明也清楚，没有王老六和二狗的捕虎工具，他独自一人无法捕捉活虎。 而二狗和王老六不敢冒险上山。 尽管听起来只是给老虎注射麻醉剂，但他们都知道，这是在玩命。 与老虎的距离仅百米，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它的食物。 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包括熟练的作战技巧和周密的计划，缺一不可。 没过多大会儿，牛伯赶着牛车把秦启明带到合作社门口。 秦启明麻溜地从牛车上蹦了下来，“牛伯，稍等我一小会儿啊。” “好嘞，没问题。” 秦启明手里攥着电池票，从合作社里头换得了一节电池，心里头别提多美了。 这下子，回去又能摆弄摆弄收音机了。 没一会儿功夫，秦启明就办完事出来了。 “咱回吧。”秦启明招呼道。 牛伯乐呵呵道：“好嘞，坐稳了你嘞！” 秦启明也笑眯眯的：“得嘞！” 不一会儿，俩人回到杂姓村，秦启明去了村长家。 白专等了有一会儿了，看到秦启明来，急忙迎接上去。 “启明啊，回来了，我这次是专程感谢你来的。幸亏有你那药，白尹才能治。前儿个又是你把杀人熊杀了，没你，我白家村现在都不知道啥样呢。” “过去了。”秦启明摆了摆手，笑呵呵的坐下。 “还有一件事，就是给你把钱送来。” 说着白专摸向内兜，拿出一块包裹上的布。 “这是医药费和熊肉钱啊！” “不是，你们来真的啊？” 秦启明赶紧摆手：“熊肉钱我不能收，我身为护卫队一员，要是收了我还怎么混。护卫队的责任就是在山上解决山事，又不是为了钱。” “那不一样，你这是帮救命忙。” 俩人还在争论着，村长抽了口旱烟。 “这咋还争上了呢？有啥可争的，该拿就拿上，打杀人熊的时候护卫队其他人没插手，该你的你就拿上，越争越伤感情。” 第77章 两根金条 “对，老田这话说得在理，拿着！” 秦启明犹豫了一下，点头，“那我就拿上了。” “你先打开瞧瞧，点点。” 秦启明打开包裹好的布，两根金条…… 他真没想到的，怎么给送钱还有人送金条的…… “咋还整上这玩意儿了？” 村长瞧着东西，看向白专，“你不会给你拿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吧？” “啥棺材本，我还活着呢提这些。” “白叔，你这是不是给得太多了？” 秦启明有些惊讶：“这可是金子，人熊能值这么多？” “真金有价情谊无价。”白专安慰，“放心吧，不可能多很多，熊一头，加药材，是这个价，我们村子里亏不了。放心收着吧，你今后花钱的地方多，用得着。” 村长：“老专给的你就收着吧，该你的，多了你就当他谢谢你的。” 秦启明想想也对，将金条收了起来，又聊了两句，就回家去了。 将金条放好后，麻利地把新电池换上，打开收音机。 收音机里头飘出来的，都是透着浓浓年代感的音乐，比如十送红军这样的老歌…… 一曲结束后，关掉收音机。 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微微发暗的墙壁，露出了笑容。 前一天，**敏用布票从合作社买回了布，做了一副简单的双开窗帘，有隔光的效果。 她担心他有时白天补觉会睡不好，所以特意安装的。 这个体贴的举动，让他深感温暖。 秦启明躺进被窝，很快就陷入沉睡，他一直睡到下午**敏放学回家。 **敏回来时，秦启明正在房间穿鞋。 “启明，你今天是不是感觉睡得特别香？” 秦启明看见那双活灵活现、满含关切的眼睛，实在是憋不住了，一把搂住**敏，道：“这窗帘真是太好了，往后办起事儿来，就更顺喽！” **敏一听，啥都懂了，脸一红。 “我去拾掇拾掇晚上的饭菜。” “别，你去预备功课吧，晚上的饭菜我来。” “你要亲自动手？” “对喽，为了答谢你这窗帘，我得好好露一手，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敏笑得跟花儿似的，道：“哎，好嘞。” 说完，轻轻踮起脚尖，在秦启明的嘴角上啄了一下，跟羽毛拂过似的，轻飘飘的。 秦启明这心里头，跟被猫抓了似的，看着**敏快步走了，只能在屋里缓缓神。 这小妮子，她咋就不明白呢，男人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 差点二都直了。 秦启明从房间里出来，走向厨房，舀了一些面粉，打入几个鸡蛋，加了些油和温水，搅成面糊。 然后他从**敏准备的调味菜中拿了一把葱，切成细末，放入一个大盆里。 之后在锅里煮粥。 同时，在另一个锅里倒入猪油，摊葱花鸡蛋煎饼。 他喜欢在倒面糊时撒上葱花，而不是把葱花拌入面糊中。等煎饼两面煎熟后，整个小院都弥漫着浓郁的葱香味。 楼上。 “哎哟，哥哥这可是做起了煎饼呐，我得赶紧下去尝尝鲜！” “启秀啊，你赶紧先把生字写了，咱晚上就拿那当主食，你这会儿吃了，晚上还吃啥？”陈旭摆出一副大哥哥的架势。 秦启秀的小脑袋瓜儿一侧：“哦，那好吧！” **霞也跟着咽了口唾沫。 这时，楼下传来喊声：“陈旭，你们几个赶紧下来吃煎饼了，给你们姐姐送一个上去！” 陈旭眼睛一亮，咽了口唾沫，脆生生应了声：“哎，这就来啦！” 灶台上已摆了四个碗，碗里头都是热腾腾的煎饼。 “哟，真香！”有人忍不住吆喝起来。 “陈旭，赶紧给你姐送一个去，别忘了拿双筷子。” “哎，好嘞！” 没多久陈旭就跑了下来开吃。 接连吃了几张饼后，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启明哥，我是不是吃得有点儿多了？” “这哪儿多了？多吃些！”秦启明笑道。 陈旭一听，笑开了，那纯真的笑脸，别提多好看了。 秦启明自己用碗盛了两个煎饼吃，同时锅里的饼还在用小火煎着。 **敏备完课下来，碗里已经空了。 “启明，你做的葱花鸡蛋煎饼真好吃！” “来，再吃一个！” **敏吃得很文雅，其他人都是狼吞虎咽。 秦启明看**敏小口吃着，心里涌起一些不正经的想法。 现在还早，等王老六弄些套后，他打算好好享受**敏的美。 想到**敏的小嘴…… 秦启明打住自己不纯的念头，因为锅里传来煎饼冒油的声音。 陈旭连忙喊道：“大哥，糊啦，糊啦！” 秦启明心里一紧，赶紧将那饼从锅里捞了出来，往锅里倒了些热水，洗了洗锅，又拿布擦干，再往锅里倒些油，最后又煎了几个饼，算是收个尾。 家里这几个孩子吃得那叫一个饱啊，一个个都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继续喝粥。 吃饭时，突然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即有人猛地推开了门。 秦启明一愣，紧接着，秦康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启明，出事了，田小昭家门前有个警察满身血迹昏倒了！” 听到这话，秦启明惊呆了。 “什么？他在哪儿？” “刘大山已经把他抬进屋了，伤得很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庆嵩叔还有我爹他们刚才过去了，让我来喊你。” 秦启明奇怪：“康哥，干嘛特地过来拉上我？” “药叔还在白家村，他那徒弟昨天晚上也过去了，情况紧急，懂医的只有你一个了，快走！” 秦康拉着秦启明就朝刘大山家方向赶去。 刘大山家在村子的最边上，田小昭作为下乡知青，因为模样俊俏，村长怕村里的单身汉会对她有啥不好的念头，就特意将她安顿在了刘大山家。 刘大山家已有三个闺女了，再多个姑娘无非是多双筷子的事儿。 到了刘大山家，在门外和村长等人恰巧碰到，就见刘大山的媳妇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走。 那血水，都是擦身上血迹留下的。 村长看见血水，心里猛地一沉。 第78章 都得带着! 几人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一眼看到炕上躺着的人，再看看这狭小的屋子里，几个小姑娘都吓得小脸煞白。 “这是咋回事儿啊？” “可算来了，快瞅瞅，这伤得可不轻啊！我看他怕是挺不住了！” 秦启明赶紧凑上前，见炕上躺着一个人，外套已经脱去，身上的白衬衫都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秦启明皱起眉头，这伤口……真够复杂的！ 秦康转头看向秦启明：“这可咋办？” “找绷带、烈酒、针线……” “你这是要干啥？”刘大山惊讶地看着秦启明。 “当然是救人。” “快，照着启明说的去做！” 刘大山疑惑地看着秦启明：“他能行么？” 刘庆嵩照着刘大山的臀踢了一脚：“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废话那么多干啥！” 刘大山虽然性格火爆，但在刘庆嵩面前，他却规规矩矩的。 问题是，他上哪儿去找绷带？ 没办法，只能向村里老人要他们为死后准备的孝服布，拿到后撕成条状，勉强应付。 秦启明立刻用高温消毒法处理，再用烈酒消毒伤员，然后缝合伤口。 一系列操作下来，已经大汗淋漓。 整个过程中，田小昭一直在帮忙。 她在卫校学过一些急救知识，但秦启明的手法让她惊叹。 田小昭是中专毕业，学过许多知识，但像秦启明这样熟练的手法，连她老师也比不上。 特别是他缝线的手法…… 处理好伤口后，秦启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 “这伤口可深得很，而且还不止一种，有撞的，还有被刀砍的……” “啥？”村长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你确定没瞧错？” 秦启明点了点头，“这家伙遇到的事儿可不少啊。我觉得，赵所他们八成是遇到啥大麻烦了！” 村长一听这话，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要是何昌照真遇到麻烦，那他也得跟着倒霉。 人在山里头出了事儿，他这边得跟着担责。 想到这，村长着急地喊道：“康子，快把民兵队的好手叫齐，跟启明进山瞧瞧去！” 刘大山一听，愣住了，“这黑更半夜的，进山干啥呀？” “田叔，大山叔说的在理，不能瞎胡闹进山我，自己去好了。” 刘大山一听这话，上去就给秦启明脑袋上来了一下：“老子是你堂舅，啥大山叔！” 秦启明摸了摸脑袋，一脸不乐意。 刘庆嵩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刘庆嵩看着秦启明说道：“就你一个人去？警察都遇险了，啥情况还不清楚呢！” “大舅，我夜市能力强，带了望远镜，还会隐蔽，不露面的。我一个人行动更灵活，能判断啥时候该出手，民兵弟兄们等我的消息就成。” 刘大山琢磨了一会儿，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嵩哥，你把猎枪借我用一下。” 刘庆嵩皱眉：“你俩这……” 就在这时，田小昭猛然间高喊：“警察同志醒过来了！” 大伙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望向警察。 “同志，同志，你可得挺住啊，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警察断断续续道：“土匪窝……老虎……人贩……” 村长一听，顿时傻了眼，心里嘀咕着：这都哪跟哪啊？ 他转头看向秦启明，满脸疑惑地问：“你听懂他说啥了不？” 秦启明心里头迅速盘算着。随后，脸色一沉。 “他们肯定是进了老木林了！” “啥？老木林？”刘庆嵩惊呼。 秦启明：“老虎的事儿咱们暂且不论，康子，你还记得当初高亮带着那些知青往哪儿去了？还有那熊，我猜他们肯定是误打误撞进了山洞，结果遇到了冬眠的熊。我看他这伤，八成就是这么来的！” 秦康猛拍额头：“我这脑子，坏了，他们肯定遇险了！” 警察拔出手枪，“快，去救他们！” 村长接过枪，是一把光滑的毛瑟手枪。 他想了想，将枪递给刘大山。 “我和你们一起去！小昭，去民兵部，让副村长田叔他们打电话上报！” 田小昭惊恐地点头：“明白！我马上去！” 秦启明一看形势，立刻回家，带上枪。 这次行动，要和老虎对决。 秦启明心里没底，在没有老六提供的专业捕虎工具下，不清楚自己是否能打死老虎。 但是，再加一只熊…… 秦启明心情沉重，下意识摸了把腰间的手雷。 实在不行，只能使用非常手段。 大半夜的，刘秀琴见儿子拿枪，吓了一跳。 “启明，怎么回事？我回来时慧敏说你去大山那了，有警察同志受伤，你咋现在回来拿枪呢？” “妈，出大事了，警察在山里被袭击，有人重伤，逃到村里求救，我们必须立刻去救人！” 刘秀琴震惊得差点流泪。 “放心，我不会有事。我命大，不是去送死。田叔和其他人也会去，不是只有我一个。现在周边百里内，没人比我的装备更好。别担心，我明天早上就能回来，我知道事情的轻重。” 这时，小白才睡醒，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走出屋子，抬头用她那双黑亮的眼睛直视秦启明，表示她也要一同前往。 秦启明看着狐狸，笑：“哟，你也要去？” 小白绕秦启明转了几圈，尾巴不停地摆动。 秦启明稍作思考，摇头：“你留在家里，帮我照顾我妈、慧敏还有孩子们，我回来后给你带野味。” 狐狸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表示它不同意。 刘秀琴赶忙道：“启明啊，小白可是这附近的地头蛇，对地形熟得很，你带着她一块儿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秦启明琢磨了一会儿，点头：“行吧，那你也跟着一块儿吧！” 小白好像听明白了似的，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秦启明一眼。 秦启明忍不住乐了：“嘿，有意思……” 带上小白，秦启明又装满了子弹，生怕到时候不够用。 “都带齐全啊，走夜路的时候，短矛能当拐棍儿用。还有刀，都得带着！” 第79章 怎么还弄湿了裤子 秦启明：“行嘞，妈，把门锁好，早些睡吧，我明天一早就回来，你别告诉慧敏，我怕她担心！” “赶紧去吧！”刘秀琴擦了擦眼泪。 秦启明离开家，去和村长他们汇合。 三人同行，秦启明带着小白。 刘大山不住地盯着小白，走在前头领路时忍不住询问：“老田，启明是不是有通灵的本事？” 村长狠狠瞪了刘大山一眼：“别胡说八道。” 刘大山吞了吞口水，随即闭嘴不言。 秦启明将矛递给村长：“田叔，你没有近战武器，只靠喷子不够用，有这个。” 村长接过矛，笑：“不用你提醒，我小时候就玩这东西。” “成。” 因为天黑，三人前进速度缓慢，毕竟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田叔，过了那座小山丘，就到老木林了。” 村长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感觉嗓子眼直冒烟，像是被烈火烤过一般。 刘大山见状，停下脚步，递给村长那只装满烈酒的葫芦。 “来一口。” 村长接过葫芦，仰头喝了一口。 这酒可不简单，是壮胆酒，也叫壮行酒。因为接下来可能会遇到危险，喝上一口能壮壮胆，提提气，别越走心里越发憷。 村长喝了一口，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随后将葫芦递给秦启明：“你也来一口！” 秦启明连忙摆手：“不了，我肚子疼得厉害，得去解决一下……” 村长：“你小子，快去快回，小心点儿，别把家伙什儿夜风吹坏了，到时慧敏哭鼻子！” “放心吧，吹不坏。”秦启明嬉皮笑脸的。 刘大山也跟着嘿嘿直乐。 秦启明估计是晚饭吃坏了东西，找到一处地方，开始解决。 就在他蹲着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这时小白走过来，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怪声。 这种声音，秦启明从没听过！ 一愣，回头看到小白的毛都竖了起来。 秦启明下意识打开手电筒，当光柱扫过面前的树丛时，发现有一只绿油油的眼睛。 虎！ 秦启明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么近的距离…… 他感觉自己差点魂飞魄散，但他没有出声！ 可惜，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没办法，秦启明只能撅起臀，直接对准了老虎。 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用尽全力。 一声，噗…… 老虎那是做梦都梦不着的奇遇，这辈子都没撞见过这么一档子事儿！ 这一脸污得，真够瞧的。 要说秦启明，中气就是足，这一挤，本来就跟窜稀似的，再加上心里头一害怕，菊花一紧…… 结果，老虎就懵了。 秦启明看老虎没反应，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老虎刚才正要吼，结果这么一出喷射，直接给整干呕了。 秦启明就趁着这功夫，裤子都顾不上提，手疾眼快，抽出快慢机，一回头，子弹出膛，三枪出去了。 村长那是打死都没想到，秦启明前一秒还在那儿表演杂技，下一秒就变成了神枪手。 子弹嗖嗖的，但因为太快了，加上裤子还没提上，秦启明这三枪，也就一枪从老虎腮帮子上穿过去了。 老虎先是恶心，接着就是疼，再加上那耻辱感一掺和，直接就疯了。什么狩猎手段都不顾，就想弄死秦启明！ 老虎张着大嘴，朝秦启明扑过去了。这时，村长扣响枪。 老虎前爪一疼，跟应激反应似的往后撤。 这一撤，秦启明赶紧提上裤子，抓起枪，对准老虎又是一顿突突。 但这天太黑，加上离得太近，秦启明是真慌，几枪都没打中！ 不好…… 秦启明心里头咯噔。 老虎天生就是猎手，狩猎本能和卓越的捕猎技巧，是它无敌霸主的象征。 没有专业的捕虎工具，不是闹着玩的。 老虎挥动爪子，直扑秦启明，如果被这一掌击中，他凶多吉少。 想着，迅速翻身，滚地躲避老虎的攻击。 虎爪击中地面。 刘大山脸色煞白，举起枪对准老虎开火。 他的大脑一片茫然，但正是在这种空白状态下，才打出了生平最准的一枪，正中老虎右眼。 老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彻底失明，疯狂地四处挥抓。 秦启明趁机滚动，抓起枪，在二十米外瞄准。 迅速拉动枪栓，扣动扳机。 子弹飞出。 老虎听到枪声，疯狂地扑向秦启明。 “启明……” 村长看老虎向秦启明扑去，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下一刻，子弹穿透了老虎的下颚，造成了严重的伤口，同时额头也喷出了血液。 老虎重重栽倒在地，离秦启明仅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秦启明的脸上满是汗水，胆战心惊。 村长赶紧跑过去，激动地抱住秦启明：“启明，你成功了。” 秦启明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到全身无力。 刘大山颤抖着走上前，又砰砰开了两枪，见老虎确实咽了气，才松了口气。 “启明，你可真是个能人，连老虎都能摆平了！” 秦启明长长的吁了口气：“嘿……还活着呢，好险！” 说着，过去踢了踢老虎。 看这样子是没啥事儿了。 可没一会儿，秦启明就看出不对劲儿。 那老虎背上，有爪子挠的和牙咬的伤口！ 秦启明心里咯噔，再一思索这老虎咋会跑到这儿来，八成是被别的猛兽给撵出窝了！ “田叔，这头虎八成是之前被别的猛兽给伤了，咱这才在没专业捕虎工具下侥幸捡了条命，你看这！” 村长顺着秦启明手电筒的光看着伤口，也皱起了眉头：。 不等村长说完，刘大山也发现了：“和那警察同志身上的伤真像啊！” 秦启明皱眉：“就算咱没打死它，它也活不长了，这伤太重，它肯定不好动弹，咱这也就是赶巧了！” 打死老虎不是结束，他们必须立刻去寻找何昌照他们。 三人继续走，秦启明的步伐显得有些不自然。 村长和刘大山一路上忍着笑，差点笑出病来。 秦启明不高兴道：“想笑就笑嘛，也不怕憋出病来。” “哈，你刚才发射那么多，怎么还弄湿了裤子？” 第80章 天冷就聚在一块儿 “刚才太用力，现在疼得厉害，虽然开春了，但大面积积雪都还没化，山里的晚上更是冷的厉害，我都怀疑那处是不是被冻裂了！” 村长和刘大山对视一笑，然后都放声哈哈大笑。 几人边走边聊。 忽然，秦启明觉的身旁似有呼吸声逼近，不由扭头望去，只见刘大山快速朝他挪来。 “我总觉着这山里头有啥东西在暗处瞅着我，是不是鬼啊……”刘大山缩了缩脖子，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无尽的黑暗一口口吞噬着。 “瞧瞧你那出息样儿，进趟山可别被吓尿了裤子。”村长瞧刘大山那怂样，一脸嫌弃，“哪有什么动静，分明是你自己吓自己。先前还问你要不要留在村子里，你自个儿说没问题，非要跟来，现在倒成了这副德行？牛皮吹得震天响，现在咋就怂了？” “我真的觉得身边不对劲儿，你就没感觉到？”刘大山皱眉。 “我感觉啥？你可别拿这些神神鬼鬼的来吓唬我。”村长拍了拍胸脯，“就算在山里真撞上了啥，大不了就是干一架，要么它死，要么我亡，有啥好怕的？刚才老虎都干死了一只，你还能怕鬼？” 看着刘大山，秦启明心里头猛地一激灵，问道：“表舅，你刚才看见啥玩意儿了？” “我就觉得旁边有啥亮堂堂的东西一闪，很像是鬼，也不晓得是不是我老眼花了。”刘大山挠挠头，“后头也没啥动静，估摸着是眼花了吧。” 秦启明听了，心里头直犯嘀咕，嘴上没说啥，但警惕性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可不觉得这是眼花。 大黑天的往林子里钻，本就是个不要命的活，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也瞧不见，林子又密得跟筛子似的，啥事都可能发生。 就算耳朵鼻子再灵光，要是真有啥东西躲在半道上不动弹，等着埋伏，躲不过去，到时候肯定得出大事。 “都提起神来！” 村长紧紧攥着手里的枪，精神高度集中：“进这山里头，就是凭着一股子直觉才能躲过去那些要命的东西。要是真遇上了，想笑都来不及！启明啊，你在前头走，我殿后。” “田叔，我殿后就行。” “甭跟我废话，去前头！” 村长没给秦启明拒绝的机会，干脆改了道，殿后。 刘大山则是抖了个哆嗦，眼睛噌一下就瞪圆了！ 就见前头不远处，一对泛着微光的小圆球，正对着他。 “哎呀，你又咋了？” “那，那边有东西！”刘大山指着远处，那微弱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就在那儿。” 村长眯起眼睛，好让自己能在黑暗中看得更远、更清楚，生怕错过动静。 隐约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刘大山说的东西似乎在黑暗中消失了。 这一发现，让他瞬间神经紧绷，可以肯定，周围一定有某种未知的存在。 “启明啊，慢点走！”村长冲着前面的秦启明喊道，“周围可能有东西，小心点儿！” 听见村长的叫声，秦启明转身回来。 “启明，你眼神好，能看见啥不？”村长背靠在一棵树上，“能看清周围有啥不？” 秦启明摇了摇头，“没影儿了，怕是早跑了。” “跑了？”刘大山一脸奇怪，“这东西夜里头才现身，咋还这般胆小如鼠呢？” “不定是啥要命的玩意，兴许是夜里头出来觅食的小家伙。”秦启明推测。 “如今雪还没化利索，山里头躲冬的有些个东西吃得差不多了，估计是饿得受不住，便开始出窝找食吃。” 听着秦启明分析，村长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山里头有些东西白日里不出窝，专等夜里头出来觅食。咱可得瞧仔细了周围，说不定还有其他啥东西。” 说完，又侧耳听了听周围，半晌确定没啥动静后，才招呼秦启明继续领路：“咱赶紧去救人，但路上可得小心些，走慢点。”他嘱咐道。 秦启明点头，刚迈开步子没走多远，如鹰隼般的眼神就猛地捕捉到了一个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的身影。 “这是咋的了？” 见秦启明突然站住不动，跟在他身后的刘大山也停下了脚步，疑惑询问。 “有情况！” 秦启明把手电筒递给刘大山，示意他紧跟着自己，随后便拐了个弯。 也许是那身影察觉到了秦启明的逼近，在黑暗中摇晃得更加急促了，这让秦启明看了个真切。 等到秦启明走近，来到一棵大树旁，也就是那不明物所在之处时，刚才还晃动着的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腰粗大小的洞口。 “启明啊，你看见啥了？” 见秦启明停下脚步，村长问道：“要是没啥东西咱赶紧撤，别在这耽误事儿。” “那玩意儿钻得快，没看清是个啥。” 秦启明蹲下，接过刘大山的手电筒，查看洞口。 洞口的积雪已部分清理，但粪便和毛发难以辨认。 这东西跑得确实很快！ “田叔，这洞口和山跳子洞不一样，个头也不大，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大山，你注意周围，提高警惕。” 村长提醒，同时过去。 秦启明弯下腰，往洞穴深处探了探头，惊奇发现，洞里的泥土表面相当平整，不是那种坑坑洼洼的模样，斜斜地往地下延伸，随后一个急转弯，再往里面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村长则是小心翼翼地捏起洞口旁被清理出来的泥土，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随后凑近鼻尖，细细地嗅了嗅。 “田叔，你可闻得出这是什么东西？”秦启明好奇问道。 村长又低头往洞穴里看了几眼，随后站起身。 “獾子窝，不是什么大东西。这洞口的泥土看上去很新鲜，应该是刚入冬时，山中落雪前新挖的，以往没见过。” “那咱刚刚遇到的，是獾子了？”秦启明追问。 “十有八九。”村长点了点头，“这獾子嘛，暖和天气里各自为生，天冷就聚在一块儿。” 第81章 随即压低声音 “大山看见的那一窝，估摸着是见咱们人多势众，吓得撒腿就跑了。 平日里这些家伙可不会轻易现身，今儿个出来八成是饿极了。它们白天不露头，专等夜深人静，黑灯瞎火的时候出来觅食。” 说着，他望向刘大山，补充道：“别看它们个头不大，凶得很呢。但只要不招惹它们，也不会主动伤人，没啥大不了的。” 村长招呼着两人准备继续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对了，老药还在找这獾子呢。” “他找獾子？” “咱们边走边说。”村长环顾四周，在旁边的树上做了记号，“这獾子可是个宝贝，皮实耐用，肉也香得很。熬出来的獾油，那可是能当药用的好东西。熬那獾油，能治冻伤，只要不是伤得太狠，个把月连伤疤都瞧不见了。” “那可是个宝贝疙瘩。” “回头咱们找个时间，去逮几头公獾子，提前熬好备着，来年冬天好用。” 村长聊着聊着，想起了啥：“说起来獾子，还有个挺逗的事儿。山里人都传，獾子挖洞的时候，一个挖，另一个就躺后面，把土堆它身上，另外一个再往外拉土。有的人就把那躺着接土的獾子叫土车子。 传得跟真事儿似的，咱们也没亲眼见过獾子挖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当个笑话听听。” 这时，走在最前头的秦启明猛地收住了脚。 “启明啊……” 刘大山刚想开口问，只见秦启明用手电筒照亮地面，发现地面上有许多脚印，这表明何昌照他们确实来过这里。 秦启明观察着脚印延伸的方向。 根据地面的脚印，判断他们确实深入了老木林。 他推测警察们可能已经猜到，高亮带知青来这，是为了进入木林深处。 秦启明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痕迹所指的方向。 村长看秦启明蹲在地上，好奇地凑过来问道：“咋样了？能瞧出是往哪儿去了不？” 秦启明抬起手，大概比划了个方向：“估摸着是这边！” 村长顺着秦启明手指的方向望去，琢磨了一会儿，道：“何所怕是已经琢磨出高亮的老窝就在老木林里头，所以是进去搜了。” 秦启明从怀里掏出地图仔细看了看，“这一片儿全是林子，要在林子里头安老窝，有点不聪明，太容易露馅。不过，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可不是往老木林里头钻，而是绕个弯儿，能到南坡地那边，我估摸着那边儿有山洞，何所他们，怕是进错山洞，惹到了熊，遇上危险了。” 村长琢磨了下，比起大拇指，“带你小子出来可真是对了，要是没有你，咱们就成了没头苍蝇，到处乱撞。得了，咱就沿着这林子的边，上山坡去找，看能不能撞见！” 秦启明手里拿着那张地图，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一会儿，继续作出判断。 “田叔，我估摸着那老巢最有可能藏的地有三处。 头一处就是山顶后头那反斜面，那儿树密得跟啥似的，还有反斜面挡着，而反斜面那边不是悬崖，坡是陡了点儿，但人还是能爬上去的。 不过这儿有个挺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找吃的补给太难，一不小心就得在山里饿成皮包骨。 他们下山以后，也没到处抢粮食，倒是专抢知青，我觉得他们更看重的是钱和女人。 所以我琢磨着，他们实际上最有可能藏在这儿。 何所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多半是在这一带撞上了熊。” 村长看着地图，接茬道：“就咱们三，如果能直接摸到人还好，绕个道带他们回去。万一遇上熊，也不能和遇上伤虎似的那么好运啊。” 秦启明笑：“这么冷的天儿，熊也不会满街瞎转悠。我担心的是，这山旮旯里的那帮土匪，咱们人就三个，想硬碰硬，绝对不可能，得先想法子救人，回头等援军到了再说。 而且，我怀疑那帮小子，八成有啥路子能弄着家伙，毕竟我还捡着个王八盒子，你们不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么？” 村长眉头紧锁，“你是说，他们找到了以前小鬼子的军火库？” 秦启明点头：“还真没准，毕竟事没弄清楚前，啥都可能发生。” “可上次抓青面鬼那会儿，不是已经端了一个军火库？怎么可能还有？” 秦启明：“这事得咱找到他们老窝才能定，再说了，谁说军火库就一定得只有一个？” 村长叹了口气：“这话在理！” 几人继续朝前走，到达山顶后，秦启明趴在地上，用望远镜观察老木林北坡。 可惜，前方昏暗，夜间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秦启明本想放弃，但就在他即将放下望远镜时，一丝微弱的火光突然出现在视野中。 他立刻停止动作，锁定火光的位置。 尽管光线微弱，秦启明还是辨认出山上有一个山洞，洞口火光闪烁。 “对面真的有人影晃动，还有火光闪动，估摸着不是何所他们那帮人！这么晚了，还点火取暖，何所他们哪敢这么干。” 秦启明这番分析，村长听的连连点头。 秦启明把望远镜往旁边一搁，继续道：“要是我是何所，我就在那边的崖后面藏着，从那边的角度看过去，就算不用望远镜，光用眼睛看，也能看见那火光！” 秦启明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野兽愤怒的咆哮声。 村长和刘大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是熊！” 秦启明通过声音判断出熊的位置，离他们很近。 没错，何昌照他们就在这附近。 但秦启明的猜测错了，何昌照并没有在崖下，而是在离火光不远的地方。 刘大山惊慌失措：“咋办？这里有熊，只有启明的枪能对付！” 村长也清楚，他的猎枪想在这么低的能见度下一枪杀死狗熊，几乎不可能。 主要是秦启明想一枪杀死狗熊，也没那把握。 一旦狗熊受伤激怒，他们三个就死定了！ 想了想，秦启明眼珠子一转，随即压低声音。 第82章 子弹只能乱打 “我手头还有个缴获来的玩意儿，原本是防备在山里保命用的，看来现在是时候用它了！” 村长一脸疑惑：“缴获？啥宝贝？” 秦启明从口袋里掏出手雷。 村长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你这玩意儿是打哪儿弄来的？” “缴获的嘛，别担心，就算积雪崩塌，这里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而且，积雪也没得多少了，加上山坡平缓，雪崩威力不会太大，声音也不会传播太远，但足以吓跑熊。” 村长觉得秦启明的建议可行。 “这话倒是在理，可你要是把雪崩弄下来了，何所他们不就遭殃了嘛？” “何所他们要是还活着，那肯定是在树上或者高头呢。他们用枪防着狗熊爬上去，要不哪能撑这么久。” 咱可以在山上喊一嗓子试试，这地方的回音还能传出去！ 另外，咱可以用手电筒打信号，我想何所他们也应该有吧？ 哎，对了，田叔你会灯语不？” 刘大山立马自告奋勇道：“我会，我训练的时候学过，不过会的不多！” 秦启明接着说道：“只要会让他们躲一躲就成了！” 刘大山点头，“这个不难。” “成，我去把它给引过来，田叔，你来扔手榴弹，我给你打信号，我爬树利索，寻个安全的地儿，到时候我就拿手电筒对你闪两下！” 村长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手电筒，心里盘算了一番，道：“行，那你可得小心着点儿！” 秦启明制定好计划后，立刻下山。 当接近目标区域，转入隐蔽状态。 就在他逐步靠近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吼，立刻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紧接着传来枪声。 秦启明再次确定方位，尽量压低身体，以免被发现。 “何所，我是启明，你们那儿有没有手电筒啊？” 刚刚放了一枪的何昌照不由得一愣，随即心里一紧：“启明？” 躲在另一棵树上的小马也是一惊。 秦启明怎么找来了？ “启明，你快走，谁让你来的？这边情况危急，你别靠近！” 何昌照焦急大喊，眼睛死死盯着那头异常庞大的熊。 说实话，何昌照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玩意儿。 都说老木林邪门得很，何昌照本来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但眼下这事儿，他亲眼见到了，由不得他不信。 其实秦启明也有所察觉，因为小白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还一直发出呜咽般的低吼，好像是在提醒他，前面有危险。 “小白，前面出什么事了？” 小白焦急地原地打转。 秦启明又望向何昌照：“那熊有问题？” 小白突然停下，显然是在表示那熊确实有问题！ 主要是熊能有什么问题？就算体型庞大，以小白的机智和狡猾，她不可能害怕。 突然，小白抬头，飞快地跑了！ 秦启明愣住了。 不过，他没有追赶。 此时逃跑是正确的选择。 小白是野生的，她去哪里是自己的决定。 秦启明琢磨了一会儿，扯开嗓子喊道：“赵所，你听我说，你要是手头有手电筒，等会儿我把那熊给引开，你就往山上闪三下光，你们可得机灵点，尽量往高处爬，听见没？” 何昌照一听，愣住了，“你这是要干啥？” “你就别问了，我心里有数，你注意安全。” “你可别乱来啊！”何昌照急得直跳脚，恨不得立马跳下去阻止。 可就在这时，秦启明扣动了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树林里回响。 对面山上，几位裹着厚棉袍的男人围坐在篝火旁，小酌着劣酒。 “老大，你说那些警察能不能活着回来？”一个瘦得皮包骨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被火光映得滋黄的牙齿。 坐在篝火旁喝酒的男人，脸上挂着一丝轻蔑：“活？就凭他们手里那几杆破枪？今儿个，我就等着看这群警察的末日！” “对，他们断了咱们的财路，咱们就让他们去见阎王，还是老大够狠！” 坐在火堆旁喝酒的男人，是这群土匪的头目，外号獠牙。 獠牙是土匪，也是青面鬼的粉丝，不仅如此，家里祖祖辈辈也都是干这一行的。 在早年的剿匪行动中，他们家族被消灭。 獠牙的父亲也被枪决。 作为土匪的后代，他受到的待遇自然很糟糕。 长大成人后，开始了复仇行动，结果遭到警察的追捕。 无奈之下，他只能躲进深山老林。 獠牙跷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观赏着眼前的景象。 其他土匪则满脸轻蔑地嘲笑：“警察，下来吃一口啊，怎么不敢下来？” “我说，把那个女人借给我们玩玩，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哎？不错，好久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女人了，虽然有点瘦，但挺漂亮的！” 土匪们满口污言秽语，让小马差点开枪射杀。 然而，距离太远，对方也有武器，她根本打不到。 而且，她还面对着一头巨大无比的熊，她的手枪根本伤不了它。 子弹穿过树林后，熊注意到了这点，恶狠狠地看向秦启明所在的方向，愤怒的朝秦启明怒吼，发出低沉的咆哮。 这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村长察觉到四周传来沙沙的响动。 “不对，普通熊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大？” 刘大山警觉道：“不会是人熊吧？还是吃人的那种。” 村长打了个寒颤：“这不可能吧？” “也不是没发生过……” 村长沉默了，这确实有可能。 何况，老木林邪的很，属于猎人禁地。 此时，秦启明也察觉到了异常。 他跑的时候发现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地面震动。 当他回头，头皮都发麻了，追他的东西就像一块巨石，比上次三人合力打死的人熊还要大上一整圈。 秦启明惊呆了，真是活久见。 上次那杀人熊还是被偷袭之后受了伤的，现在这熊健健康康，速度也快得像车。 秦启明被追得气喘吁吁，边跑边射击，甚至尝试跳跃射击。 可惜，没有时间找好的狙击地点，子弹只能乱打。 第83章 造成轻微的皮外伤 子弹打穿熊的脂肪和皮毛，造成轻微的皮外伤。 何昌照见杀人熊追逐秦启明，气急败坏骂道：“启明，你这是找死啊！” 这时，小马发现了山上的光亮。 “所长，有让我们躲避的信号。” 何昌照望向山上，确认那是灯语。 他迅速用手电筒回应对面，只能寄希望于秦启明的计划能成功。 刘大山见状，立刻大喊：“老田，何所回复了！他们准备好了，可以启动计划！” 村长清楚，不能再拖延了，否则秦启明很危险。 突然枪响，激怒了杀人熊，站起来高达五米多，对秦启明狂吼。 一声巨响后，山上开始震动，山崖上的积雪裂开落下。 人熊被秦启明激怒到疯狂，而土匪们也没料到，他们在火边坐着，灾祸从天而降。 头顶上，大量积雪从山坡滑落。 眨眼间，雪崩伴着巨响，迅速落下。 想逃已来不及，所有人都慌乱不堪。 没人想到春天了还能雪崩…… 这在獠牙的意料之外，他没料到会有人采用这种同归于尽的策略。 然而一切已来不及，发现雪崩后，所有人陷入混乱。 山顶大量积雪滑落，他们位于半山腰，速度极快，许多手下被冰雪覆盖埋葬。 獠牙临死还不忘放狠话：“可恨，我即便是做了鬼，也要找你晦气！” 话落，身影便淹没在了白雪中。 雪崩如猛兽下山，瞬间将山谷填了个满满当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变得静悄悄的。 土匪，人熊，都随着雪崩一同消失在了视线中。 山头上，村长扯着嗓子大喊：“启明，启明啊！！” 刘大山也跟着吆喝，可山谷依旧是一片死寂。 村长心里咯噔，暗想：启明莫非没能逃出去？ 他刚要往下冲，却被刘大山拦住了。 “老田，这时候下去不得，万一雪崩再来咋办？” “不成，启明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他家人解释？”村长急得直跳脚。 正当两人拉扯时，山下传来秦启明的声音。 “田叔！我在这儿嘞！” 村长一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启明，你那边咋样？没事吧？” 秦启明嘿嘿一笑：“好着呢。” 见雪崩已停，秦启明便跳了出来，和村长他们汇合。 正当几人松了口气，打算先回去时，不远处似乎有东西动了动。 黑暗中不知何时闪现了几对幽幽泛着绿光的眼眸，霎时，枪杆被猛地举起。 “特么的，又是这群该死的野兽！” “这才隔了多久，又撞上了，真是没完没了！” “启明，大山，你俩留神后面！” 山林间泛着绿光的眼睛，成群结队的，除了狼，还能有啥？ 一想到自己儿子半年前就是因为狼群围攻而在张家村负伤，村长握着枪的手，就白得近乎透明。 这山里的狼，没一个善茬！ “田叔，我看着得有二十多只，你看看后面有啥动静没？” 秦启明紧盯着那些已经散开却又步步紧逼的绿色光点，持枪瞄准，转身喊道：“后面没动静咱就动手，才搞定人熊，这帮畜生又来捣乱！” 村长叫道：“奇怪了，附近山林里的狼群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他回头查看，确认没有狼出现，严肃提醒何昌照他们，点上火把，绝对不能熄灭，必须时刻留意身后，防止狼群包围。 紧接着，迅速拿起枪，跑到秦启明身边，发现绿色光点已经形成扇形，半包围过来。 深夜里突然一声嚎叫，绿色光点突然加速靠近！ “我负责前面右边的，田叔，你盯着左边那两头狼！”秦启明话音刚落，就扣动了扳机。 尽管黑夜浓稠，但并没完全阻碍他的视线。 狼群在夜色中奔跑，一双发光的眼睛成了秦启明的射击目标。 “田叔！” 秦启明开枪后立刻大喊，只听到一声惨叫。 他想都没想，直接把枪递给村长：“拿着这枪，别省子弹。” “你……” 秦启明迅速拔出一把常用的撸子，一把夺过小马手中的火把，猛地向前抛去。 火把戳进雪里，照亮前方。 这一幕让秦启明眼前一亮，他现在能更清楚地看到正前方进攻的狼群中的一头狼。 他拔出携带的砍刀，一手握枪一手持刀，近距离战斗比用枪有效得多。 “启明！” “你们注意后方，随时准备支援！” 之前的枪声并没让狼群退却，反而似乎更加激怒了它们。 这几头狼显得异常凶猛，比之前遇到的更狠。 狼群肚子凹陷，眼睛在火光下变成了猩红色，甚至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很显然，这些狼已经饿极了。 村长连续开枪，左边的狼首先冲到。 秦启明打算先解决左边的，再对付前方的。 刘大山大喊：“启明，小心。” 他紧握砍刀站在秦启明旁边，提醒他注意前方的狼。 秦启明越过火光，朝着冲来的狼连开两枪。 狼发出刺耳的嚎叫，倒地滚动，压灭了火光。 秦启明立即瞄准另一头扑来的狼，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它血盆大口中的獠牙。 他一边开枪，一边挥刀。 在近身距离的战斗中，长枪几乎无用，尤其是刘大山手中的老式步枪。 把子弹打光后，秦启明毫不犹豫地扑向狼，挥起砍刀用尽全力砍向狼脖颈，连砍几刀，几乎把狼头剁了下来，只剩下一丝皮毛连着。 抹去脸上的血迹，秦启明急忙跑向村长。 弹药不足，狼群扑的过快，村长没了弹药。 一头狼猛扑向村长，展开近身肉搏。 “表舅，别管后面，过来帮忙！”秦启明大喊，随即踢倒压在村长身上的狼，让他暂时脱险。 利用狼没有站稳的瞬间，秦启明猛扑过去。 “挺住！”村长迅速爬起，与秦启明前后夹击，将狼砍死，狼皮被彻底剁烂。 衣服上的血迹，不知是狼的还是他们自己的。 秦启明正要去何昌照他们那援助，却被村长拉住。 村长摇头：“他们可以应付，你去对付前面的狼，这里交给我。” 第84章 你们调查的如何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积雪覆盖的下面，露出一个硕大的熊头！ 众人傻眼了！ 这下坏了。 下一刻，先前被掩埋的熊爬了出来。 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众人吓得脸色惨白。 这种情况，是最吓人的。 然而，熊一看到群狼，立即停下来了，显然是怂了。 熊通常非常聪明，除非感到生存受到威胁，否则不会失去理智。 正常来说，会尽可能避开风险。 看到群狼和伤害了它的人类在死战，人熊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放弃攻击秦启明，转身开溜。 不过，狼群也停下了攻击，齐刷刷瞪向人熊，之后朝它围去。 什么情况？ 秦启明疑惑的时候，突然间，旁边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跑过来。 这东西不大，当跑近的时候，秦启明才发现，是小白！ 小白嗖的一下高高跳起，接着一头扎进秦启明怀里，表情得意洋洋的。 秦启明蒙了。 什么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狼群是小白为了对付熊才引来的，只是来的太慢，熊被雪所掩埋，之后狼就把人当成了挑衅它们的对象。 可是，当熊出来，又偷偷摸摸的想坐山观虎斗时，群狼显然不会再把人当做挑衅它们的家伙。 所以对着熊冲了过去。 熊虽然怂，但不代表打不过狼群。 接着就听到一熊十狼打斗的声音。 秦启明看看小白，真是狡猾！ 本来，他还觉得小白是跑路了。 谁能想到，她竟然把狼群给引来了。 虽然有点大可不必吧，但后期熊若是起来，他们没来得及走，事情会很麻烦。 秦启明笑着对小白竖起大拇指。 而小白傲娇的仰起头。 熊意识到这种局面对自己有害，找到机会就立刻逃，狼群则死命追赶。 根本不管秦启明等人。 村长和刘大山松了口气。 何昌照和小马也松了口气。 刚才的一切，确实让人心惊胆战，但也得承认，秦启明手段确实多。 何昌照之前的疑虑现在完全消失了。 原本，他怀疑秦启明背后有人指点，这么厉害，可能是潜伏的敌特在教导，那会很危险，秦启明也可能因此受牵连。 如今看来，秦启明手段这么独特，绝对不可能有特务教导。 如此一来，秦启明能力如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何昌照笑眯眯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要不是有你们，我们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村长接过话茬儿：“赵所，这可不是闲聊的地儿，咱得赶紧撤，先撤回去，再从长计议！” 何昌照一听，点头应和。 小马看向对面的山头，问道：“所长，那帮家伙咋办？” 何昌照冷笑：“就当他们让狼群叼走了吧，只要他们没命了，咱也就没啥后顾之忧了。” 说完，看向秦启明：“那些土匪，手里头总有些值钱的玩意儿。况且这山里头，也经常能找到他们藏身的地，不管找到什么，都得看咱的运气，你说对不？” 秦启明明白了何昌照的意思。 让他去清理战场。 “放心吧赵所，找到尸体后我会全部给你送过去！” 何昌照笑：“好样的，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这就算是答谢吧。” 秦启明点头，其他警察是秦启明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的，他们当然不会明说。 他们只想要这些人死，尸体摆在那儿，他们即使没有钱，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没找到枪，那就说明他们没有枪，可能还有同伙没有被发现。 村长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发现尸体后通知我们，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也别向我汇报。” 刘大山也在一旁笑着道：“行了，回去吧，都过凌晨了，赶紧走，还有三头狼的尸体可以带走呢。” 回去的路上，警察们帮忙把狼尸抬走。 秦启明没动手，等回到村子，已经凌晨五点了。 而**敏，之前被噩梦惊醒，梦里秦启明被野兽吃了，吓醒后跑他房间找人，结果不在，知道他一定是上山去了。 于是她摸索着火柴，点燃油灯，一脸虔诚地许愿。 “愿启明毫发无损，平平安安归来！” 虽然常说不可迷信，但没遭遇困境时，这话也就听听罢了。 一旦碰到自己力不能及的事，祈愿便成了心灵的慰藉。 回村后，一群警察去护卫队借宿，秦启明则是把三狼分了，村长一头，刘大山一头，他自己一头。 之后，拿着自己的狼回家。 **敏刚许完愿，就听到小院的院门被轻轻推开，她声音略带颤抖地问：“谁？” “慧敏，是我，我回来了。” **敏猛地推开了房门，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扑进了秦启明的怀里，焦急问道：“你没事儿吧？我被爆炸声吵醒” “我挺好的。”秦启明笑。 这时，借着朦胧的月光，秦启明注意到**敏的眼里闪着点点光亮，哭了？ 他轻轻抬手，想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可谁曾想，他手上沾了血，原本是干的，一碰上泪水又湿了，弄得**敏的眼角泛起一淡淡的红晕。 “越擦越红了……”秦启明无奈。 **敏却不管那么多，小嘴紧紧贴上了秦启明的嘴唇。 秦启明眼睛瞪大。 这媳妇儿的热情劲儿，简直让他把持不住。 但当务之急是要把狼拖进来，免得血腥味招来其他猛兽。 “回去睡觉，明天你有工作，我来解决野狼。” **敏擦去眼角的泪水：“好。” 然后，带着满脸的娇羞走进房间。 她都亲吻了他，但他却显得很冷静。 秦启明冷静？开玩笑，若继续吻下去，他很快就会变成野兽！ 避孕什么的全扯淡。 处理好狼后，秦启明也回屋睡觉了，第二天去村长家里借自行车。 过来，发现何昌照也在。 正和村庄一家吃早饭。 “哟，启明来了，一块吃点。”村长热情招呼。 秦启明其实已经吃了，又不好拂好意，干脆坐下喝了点汤。 “哎，赵所啊，说起来，那孩子的事，你们调查的如何了？” 第85章 显得格外美丽 何昌照叹了口气，说道：“也多亏你上报得快，那孩子还真不是人家不要的，是獠牙那混蛋偷来的！我们已经逮住了内鬼，就是九村的养牛户周狗。这家伙，偷了人家的孩子卖给獠牙，还帮他村里招人，如今已被拿住了！” 秦启明一听，忍不住气道：“这种人，该枪毙才是！” 何昌照笑：“可不是嘛。” 秦康也叹了口气：“你是没看到，那孩子爹妈哭得，我看着心里都难受。不说了！不过启明啊，你可得留神些，獠牙和高亮可不是一路的，他们是对头。” “啥？” 秦启明瞪大了眼睛。 何昌照点了点头：“没错，高亮那帮人的老窝被獠牙给占了，听说高亮还有同伙，是个结拜大哥，好像混黑市的，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你可得多加小心！” 秦启明眉头微微一蹙，何昌照接着宽慰道：“嘿，你甭担心，山里头的那些个情况，大体都对上了，你小子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说到这，何昌照拍了拍秦启明的肩头，又竖起大拇指。 秦启明一听，心里也是一愣。 乖乖，自己这一出手，竟把那伙人给一锅端了？ 这功劳，着实不小啊！ “何所长，这功劳就这么原封不动地上报？” 何昌照纳闷：“有啥不妥？这功劳不小嘞，还得让上头好好查一查呢！” “问题是，我这样就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以后有啥危险差事，还不得都往我身上推？家里还有那么多小的，我是顶梁柱啊！” 秦启明这么一说，何昌照立马明白了。 忍不住咧嘴一笑，打趣道：“你小子，说得也有道理，那你说说，要我咋办？” “你看能不能把这功劳给收了，我就全当自己是积极分子，行不？” “成，等我们全撤了，你再去那边打扫。要是碰到什么重要的情报，记得告诉一声。剩下的东西，你得妥善保管，千万别让外人瞧见了。” “懂嘞！”秦启明笑得连连点头。 “行了，吃也吃了，话也说了，我得先撤了，后面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呢。你以后可得小心些，别胡来，这条命可金贵着呢，听到没？” 秦启明连忙起身回道：“知道了。” 对于何昌照，秦启明是打心底里觉得能处。 为人确实不错。 人走后，秦启明道：“田叔，把你这二八借我下呗。” 村长指了指他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大方道：“你要是能骑，我这辆宝贝自行车借你用用，没二话！” 秦启明笑：“那我来试试手。” 接着，推着那辆历经风霜的自行车走出了院子。 那自行车的坐垫上有个破洞，里面的弹簧若隐若现，后座更是布满了斑驳的铁锈，显然已经十分破旧了。 不过，村长每天仍是骑着这辆自行车去农场汇报工作，。 秦启明在村长面前试着蹬了几下，才缓缓骑着自行车动起来。 他其实会骑，但故意假装试了好几次。 村长夸道：“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快就学会了！” 秦启明故意问，“这自行车咋停下来啊？” “抓住前面的刹车杆，一捏就停了！” 秦启明伸手一捏刹车，稳稳地停了下来，“这自行车跑得可比人快多了！” “那当然！”村长满脸自豪。 紧接着，又带着几分不舍叮嘱：“你小子可得小心骑，这车胎可别让那些尖石头给扎破了，不然可就得爆胎咯。” “哎，好嘞，就放心吧！” 秦启明蹬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往村里头赶，一到家门口就扯着嗓子喊：“慧敏，走，我带你上街遛遛弯儿？” **敏刚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刷锅的抹布，一脸疑惑地问：“你从哪儿变出来的？” “哎哟，自行车！” 几个眼尖的孩子先是一愣，随即兴奋地叫嚷起来。 “快让我瞅瞅，自行车呢！” “我要坐。” “我也要坐！” 一眨眼的功夫，几个小家伙就把自行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启明乐呵呵道：“行行行，都上来吧，咱们来个十分钟自行车环游村儿！” 于是，**霞和秦启秀一左一右坐在了自行车的前杠上，侧着小身子，陈旭坐在后座。 一行人浩浩荡荡骑着自行车去了合作社，秦启明用一张糖票换来了半斤糖果。 孩子们一见到糖果，眼睛都亮了，秦启明赶紧给每个孩子分发了一颗。 秦启秀剥开糖纸，第一个就把糖果塞进了秦启明嘴里：“哥，你吃！” 秦启明笑得合不拢嘴：“好嘞！” 说完，他又给三丫塞了一颗糖。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带着欢声笑语，满载而归。 山路狭窄，秦启明骑自行车时速度刻意放慢。 主要是他带着孩子们，担心他们会从车上颠下来。 当他们回到村里，孩子们激动得脸色通红。 “骑自行车太好玩了，我太兴奋了！”陈旭吃着糖兴奋地对**敏道。 “等以后，你也可以学着自己骑自行车。”刘秀琴在一旁笑着道：“我这么大了还没碰过这铁家伙，这东西听说很贵。” 秦启明：“其实价格还好，大概两百左右。” 刘秀琴的手忍不住按了一下自行车的铃铛，突然发出“铃铃铃！”的响声。 “哎呀，怎么响了！”刘秀琴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 “妈，这是自行车的铃铛，骑车时按这里可以让别人让路。”秦启明解释道。 自行车的票很难搞到，即使有钱也买不到。 秦启明心想，得让章彭帮他弄一张自行车票，毕竟赚钱是为了改善生活。 现在他有了钱，也有了目标。 为了开一家自行车厂，他必须努力存钱。 但眼前最需要的是一辆能代步的自行车。 有了自行车，他打猎卖猎物时就能骑车去，大大节省时间。 之后，他带着**敏进城，买完布料后，抱着整齐叠放的布包。 “走，咱回去。” 秦启明看出，她心情非常好。 小脸上泛着红晕，显得格外美丽。 第86章 完美地装上了 这些布料是为刘秀琴最近做衣服准备的。 一旦开始工作，只能晚上点着油灯熬夜完成。 但所谓的熬夜，实际上并不晚，通常在晚上九点之前。 那时的人不舍得用油灯，所以一般晚饭后就会早早上床休息。 因此，家庭通常有五个以上孩子，有些甚至达到十多个，家庭负担由此可见一斑。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秦启明即使面对如此娇美诱人的**敏，也只敢浅尝辄止，不敢深陷其中。 毕竟，以他的体能，**敏很可能会年年怀孕。 两人骑自行车返回村子，去了村长家。 “田叔，这自行车真不错，已经放回原位，这是钥匙。” 村长吸了口旱烟，说：“你这小子，这么快就从县城往返了？” 村长心里羡慕不已，他独自骑车去农场，需要一上午才能往返。 秦启明却载着**敏，两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同样的路程。 秦启明和**敏步行回家。 “今儿个想吃啥饭呐？” “爆炒狼肉吧！” 秦启明话音里头带着点兴奋。 “好嘞！” **敏进里屋拿了一块狼肉出来，陈旭已经在锅里头开始蒸米饭了，灶里头火苗子呼呼的。 **敏见米饭蒸得差不多了，就喊：“小旭，添根木棍进去，就去写作业吧。” “哎，好嘞！” 陈旭加了根木棍塞进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姐，那我写作业去了。” “嗯，去吧！” **敏这时已经把狼肉切好了，还切了些冬瓜，忙得热火朝天。 这时候**霞写完作业下来了：“姐，我来帮你烧火？” “哎，慧霞来了，行啊，你坐下来看着火，我炒个菜，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哎，好嘞，姐今儿能吃上肉？” “有肉。” 去年冬天的猎物都让秦启明陆续卖了。 春天一到，打猎这事得算计着来。 不能一下子打太多猎物了。 因为，春天是猎物开始发情交配的季节。 因此，不能大规模打猎，而是适度狩猎。 否则，过度捕猎会导致深山生态受影响。 秦启明在院子里制作捕捉野兔的套子，因为春天的兔子最肥美。 晚上，一家人围桌，吃**敏做的饭菜，这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之一。 秦启明晚饭后，去山上布置兔子套。 在十来个地方设置了套子，预计至少一半会有收获。 凌晨五点，去收套子，前三个套子各捕获了三只肥美的灰色野兔，全都是活兔。 这些兔子能卖个好价钱。 在其他地方查看后，最后两个套子也套住了几只兔子。 秦启明用绳子绑好兔子，下山。 天色还早，他决定先去县城把兔子卖掉。 卖掉野兔后，秦启明特意找老六提了下自行车票的事情，表示自己想要弄到一张自行车票。 王老六表示，虽然票很难搞，但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秦启明听后安心了，有了自行车，将来的出行会便利许多。 事办完后，回到村子。 就见刘秀琴满面红光。 显然，有好事发生。 秦启明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地盯着刘秀琴：“妈，啥好事儿啊，让你笑得这么灿烂？” 刘秀琴故作神秘：“别瞎打听！” 秦启明眉头一皱，打趣道：“哎呀，妈，是不是有人给你说媒了？想给你找个老伴儿？” 刘秀琴一听，伸手就捏住了秦启明的脸蛋，疼得秦启明嗷嗷直叫：“妈，我错了，你快放手。” “不掐你一下，你这张嘴儿就乱说话！”刘秀琴佯怒道。 秦启明疼得连连摆手，整张脸涨得通红。 刘秀琴这才松开手。 秦启明揉着脸，委屈巴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刘秀琴哼了一声，道：“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编排你妈！” 秦启明揉了揉脸颊，委屈道：“那你到底啥好事儿啊，笑得这么开心？” 刘秀琴又恢复了笑容，轻声道：“村里的小五，你知道吧？” 秦启明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他有个弟弟才结婚，不过那方面不太行。他娘找上门来，说愿意拿布票换咱一块虎骨，给他儿子泡酒补补！” 秦启明恍然大悟：“这么年轻就开始补啦？那等明天，我上山看看能不能找点淫羊藿啥的……” 刘秀琴眉头一皱，一把拽过秦启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这事儿慧敏什么个意思？” 秦启明疼得直哎哟哟叫唤：“妈啊，你误会了，我没问题，就是闲着没事时和老药叔学了点皮毛。” 刘秀琴松了口气，松开秦启明，“有用的东西你不学，偏偏学这些……” 秦启明揉着耳朵嘟囔道：“妈，咱能不能有啥说啥，别动手动脚的，我都长大了！” 刘秀琴哼了一声：“你就算八十也是我儿子，我要是不管你，你得翻天！” 秦启明看刘秀琴没完没了了，急忙以去山上有点事为由，再次出门。 他上山，等到何昌照等人离开后，才偷偷前往清水沟。 观察了痕迹，发现这些人已经全部死亡。 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挖开山洞口，钻了进去。 山洞里摆有桌凳和被褥，生活用品相当齐全。 他挑选了一些自家用得上的、成色不错的物品带走。 对于被褥，他不感兴趣，别人的他用不上，觉得脏。 桌椅则可以考虑，工具如斧头、镐头他不介意拿走。 然而，秦启明意外发现，山洞里的子弹并不多，大约只有几百多发，而且都是毛瑟手枪子弹。 还找到了许多粮票、肉票和布票，来源不明。 秦启明从獠牙尸体上拿过镜面匣子枪。 他并不太想要这枪，因为他拥有性能更优的快慢机，而这把枪的维护状况明显较差。 不过，他知道大舅需要，所以决定将这枪送给刘庆嵩。 随后，继续搜寻，果然又找到了一件物品。 刺刀。 而且是三八大盖的刺刀。 这一发现，让秦启明惊讶。 “我靠，这东西也有？” 秦启明尝试着安装，完美地装上了！ 第87章 然后继续工作 装上刺刀是好事，能造成对野兽的有效伤害。 秦启明兴奋地摆了几个刺杀动作，感觉还挺顺手的。 他把刺刀收好，继续摸索，没想到在獠牙的怀里又找到了一件令他震惊的物品。 是一张鬼子军事地形图！ 这既是鬼子犯下罪行铁证，也是一代高精度军事地图。 历史上，因为缺乏精确的军事地形图，许多战士白白牺牲。 这张高精度地图详细标注了山里的地形，关键是，秦启明从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军火库！ 是当年准备北上秘密建设的军用设施！ 秦启明惊愕地看着手中的步枪，心想这群人肯定是从鬼子那里搞到的武器。 他对这个军用设施一无所知，上面的日文标识也看不懂。 但毫无疑问，这个地方肯定和鬼子有关。 秦启明觉得，这个地方他应该亲自走一趟。 然而，距离太远，天也快黑了，暂时没办法去。 他决定把地图收好，等待机会再去。 这么机密的地方，秦启明相信，獠牙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从其他人没有枪这一点来看，那里肯定是獠牙的秘密藏身地，但应该只藏有轻武器和弹药。 至于高亮，很可能是从獠牙那里得到枪支的。 秦启明打算探查那个军用设施，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物品。 就算没有，多弄几颗手雷也行，下次再遇到人熊，直接用手雷炸！ 战场清理完毕后，秦启明收获颇丰：五袋粮食，一些皮草，还有子弹、刺刀。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工具。 当他带着一堆东西快到家时，天色已晚。刘秀琴听到开门声，出来一看，惊讶地问他：“启明，你去镇里采购了？” 秦启明挥手打断：“何所分给我们的战利品，这些都是土匪的。土匪死了，何所指使我悄悄拿回来的。” 秦启明说着，从口袋里直接掏出布票、肉票和粮票，递给刘秀琴。 刘秀琴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样肯定要出事！” 秦启明笑道：“你不吭声就太平，一旦说出来，我、何所都会遭殃。你选吧，要么去公社举报我们，要么现在就帮我一起卸货。” 刘秀琴愣住，急忙解开粮食口袋。 眼前的细粮堆成小山，刘秀琴的手颤抖不已。 就在她惊愕之际，秦启明又掏出钱：“对了，这些钱你拿着，当作零花钱，都是从那些土匪那里得来的。” 刘秀琴一下愣住，抓过钱，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怒斥：“你想找死么，这种东西也能拿出手！” 她边说边紧张地将钱藏起。 然后低声警告：“我告诉你，这事儿必须烂在肚子里，连慧敏都不能透露，这是保护，明白不？” 秦启明点头，刘秀琴随后露出一丝笑意：“儿子有出息了……” 没多久，有人过来，找秦启明帮忙抓只野鸡。 那人也是下乡知青，被派到杂姓村，住在张凤家。 张凤和她共住一室，还为她另外搭了张床。 她叫王甜甜，十八岁，身材瘦小，皮肤白皙，有点小气。 王甜甜想吃野鸡，找到秦启明，提出用两块钱请秦启明抓。 两块钱就想让秦启明为她抓野鸡，哪有这种道理？ 秦启明都逗笑了，把王甜甜的钱推开：“我没空！” 王甜甜皱眉：“是不是嫌钱少？” 秦启明不悦：“春天，野鸡开始下蛋，我不抓它！” 说完，秦启明将门关上。 王甜甜脸色不高兴。 在张凤家，半个月过去了，连油腥味都没闻到。 第二天，没事的人，都带上农具和水，去翻土，准备种玉米。 绿油油的小麦让人看了高兴。 壮汉们挖地，妇女们有的挖地，有的拔草，年纪大的在小麦田除草。 孩子们在附近哭闹或玩耍，大孩子则一早去上学。 几乎笼罩在紧张的工作氛围中。 而山上某处。 几个面目狰狞的匪徒咒骂道：“特么的，这些人聚在一起，我们根本没办法下手抓女人！” 另一名匪徒说：“别急，肯定有落后的女人！” 之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秦启明正帮刘秀琴耕地，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朝那个方向投去警惕的目光。 他刚才确实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的后脑勺，这让他感到不安。 他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果不其然，一群小鸟被惊得飞了出来。 瞬间意识到，高亮的确还有同伙藏在深山！ 秦启明从村长那里取来一个铁制口哨，吹了一声。 村民们听到口哨声，暂停工作。 王甜甜累得不轻，坐在地上。 张凤顺手抄起边上的水壶，喝了一口，然后转向王甜甜：“来，喝点儿水解解渴。” 王甜甜喘着粗气道：“凤姐啊，你家那位干起活来可真是一把好手，风驰电掣的！” 张凤笑：“嗨，当家的正值壮年，能不快嘛！” “瞧瞧他那身板儿，体力好得不得了，你可有享不尽的福！”王甜甜打趣。 张凤翻了个白眼，脸颊微红，“你呀，别净说些没边的话，我大女儿都快赶上你这年纪了，没大没小的打趣姐！” 王甜甜没继续搭话，喝了点儿水，随后抬头望向那云雾缭绕的山巅。 “哎，这么好的一座深山，咱们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去，真是遗憾呐！” 张凤闻言，脸色微变，压低声音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呢，咱们村长的八妹，就是那手脚麻利，总爱独来独往的，她以前在这深山里头住了好些年呢！” 王甜甜顺着张凤的目光望去。 “真厉害，竟然敢独自生活在深山！” 张凤：“现在村里没人敢娶她，据说她食量特大！” 王甜甜点头：“我羡慕她，能在深山自由生活，回村也能适应！” 张凤摇头：“我无法想象，深山里和土匪周旋，吃生肉，我估计一天都熬不住！” “多数女人都像你这样，我虽然羡慕她，但自己过这样的生活，一定会崩溃！” 秦小甜不满地瞥了王甜甜一眼。 王甜甜微笑回望。 但秦小甜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工作。 第88章 可就麻烦了 很快，村长吹起口哨，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 直到下午才结束。 播种结束，秦启明走在最后，护送着大伙回去，却有意无意地瞥向深山方向。 没看到鸟儿惊飞，才松了口气。 秦小甜走在前头，停下了脚步，等着秦启明。 “启明啊，自从护卫队组建后，虽然你没被正式任命，但大伙都拿你当队长看，也都服服帖帖的，真够体面的！” “小甜姑，你要是觉得体面，咋不想想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任命什么的我不想，就是能力大责任大，能给村里出多少力就多少力！”秦启明笑呵呵的。 这也确实是他心里所想的。 秦小甜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又被她嫂子嫌弃了。 不就是多吃了五碗饭嘛！ 她的胃口确实大，要不是这山里头总有悍匪，她都想着回深山老林里去了。 至少在那吃饭不会有人盯着你。 这时，村长走上前来：“八妹，赶紧回家！” “哎，大哥。”秦小甜应道。 还好她大哥是真疼她！ 有人疼爱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而秦启明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少了两个！ 眉头皱起：“村长，咋少了两个人呢！” 听到这话，村长吓得一激灵，赶紧拿出口哨，嘟地吹了一声。 顿时，大伙儿都愣住了，脚底下跟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这是咋的了？”有个村民问道。 村长连忙喊：“大伙儿快数数，看看人都到齐了没有！” 这时，田小昭在小河边上，对着王甜甜道：“甜甜，咱赶紧走吧，天眼看就要黑了！” “怕啥呀，来洗洗手，这河水冰凉冰凉的，可舒坦了！” 田小昭：“我看大伙儿都走了，咱俩再不回去，指定得挨骂。” “好嘞，走吧！” 王甜甜和田小昭刚从小河里上来，就看见有几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在那儿笑得一脸猥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看！ “你们是干啥的？” 田小昭才拿到手里的口哨，就被一个男人猛地抢走。 “快还我！” “还你？你想通风报信是不是？”男人恶狠狠地盯着她。 田小昭心里那个悔啊，悔不该听王甜甜的，到这小河边上玩水。 王甜甜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她颤抖着声音道：“你们别乱来啊，我们村是有护卫队的，人人有枪！” 其中一个男人哈哈大笑：“你瞧瞧，老子也有枪！” “那就看看谁的枪法准，你们俩，快回小河边上！”秦启明突然喊道。 田小昭一听是秦启明的声音，连忙拉着王甜甜就往小河边上逃。 与此同时，男人和秦启明都开了枪。 接连几声枪响。 男人只开了一枪，另外几声都是秦启明打的。 “中枪啦！”有人惊呼。 秦小甜大喊：“不要去。” 下一刻，秦小甜被一男人用枪指着：“你这娘们竟然敢逃回村？跟我回山里去，我……” 话没说完，秦启明开枪，打中悍匪肩膀。 剩下的悍匪惊恐叫道：“快跑！” “打得真特么准！” 一边咒骂着退回山里。 另一个被击中肩膀，痛得咧着嘴逃跑。 人逃走后，张凤和王甜甜趴在小河边。 秦小甜皱眉质问：“你们俩是找死！” 王甜甜委屈地辩解：“我只是洗手，谁知道代理队长这么不负责任，自己先走了。” 秦启明听到这话火冒三丈，想把王甜甜按在地上好好教训一顿。 田小昭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启明很负责，是我听甜甜说想偷偷来河边玩水，结果被山匪发现了！” 村长急忙赶来，大喊：“立刻回村，王甜甜必须接受批斗。她缺乏团队精神，违反了组织纪律！” 村长刚才差点吓死，严厉地批评了王甜甜，并要求她写检讨书。 王甜甜害怕极了，同时也不明白为何要批斗她？仿佛她犯下了滔天大罪似的。 表面上，她听从了劝告，并向秦启明表示感谢，还在全村人面前承诺，今后绝不再私自离开队伍。 一直被批斗到了晚上，才踏进张凤家的门槛，其他人早已睡了，只有张凤还在家里候着她。 “凤姐，你还没歇息呢？” “在等你呀。” 王甜甜带着几分委屈说道：“今儿个真是对不住，住在你家才连累你也要写检讨！” “不打紧，我识字不多，你给瞅瞅检讨？” 王甜甜连忙摆手：“你的思想觉悟比我高多了，我哪有资格给你看呀。” “别这么说，我给你下一碗酸菜面条去，你先去洗把脸。” “哎，那可真是谢谢啦！” 王甜甜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今天和田小昭一块被批斗了好几个小时，既丢人又饿。 最气的是不仅她两，连她们借住的张凤和刘大山家都得写。 不一会儿，王甜甜就吃上了张凤端来的面条。 这可是头一回，她觉得面条竟如此美味！ 以往她总觉得难以下咽…… 第二天，县城。 王老六四处走动，询问多人，却始终没得到自行车票。 不过，有一人告诉他有票，但高达两千元一张。 王老六一看价格那么高，必须问过秦启明，因为正常途径没办法获得自行车票。 黑市上的票在全国范围内通用，然而，原本五百的票，兜兜转转抬价到两千，实在太夸张。 晚上，王老六骑上自行车前往杂姓村。 “启明，我是王老六呐！这会儿你在家不？” “哟，老六啊，你咋挑这时候来呢？” 二楼窗户那，孩子们喊道：“六哥好嘞！” “哎，好娃子，真懂事！” “六哥！” “哎，慧敏妹子，打扰了。” “没事儿，快进来坐。” 王老六跟秦启明家的人一一打过招呼，这才把自行车稳稳当当放好。 秦启明笑：“快进屋吧，你这胆子也是够大的，一般人可不敢往我这儿跑，这儿挨着半山腰呢，危险得很！” 王老六一听，一股寒气直从脚底蹿到头顶：“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呢！” “你呀，下次找我得挑白天来，要不被猛兽盯上了可就麻烦了。” 第89章 所以只能在洗手间 “那我今儿个咋办？我还得赶回家去呢！” “不成啦，今晚你是甭想回去了，一会跟我去我大舅那对付一晚，明儿个再走！” 王老六咽了咽唾沫：“我这晚饭还没辙落呢，有件事得跟你说说。” “啥事？你说。” 秦启明朝着王老六说道：“走，咱去厨房说，我给你弄碗面条吃！” “我手底下有个哥们儿，估摸着手里头有张自行车的票，不过人家要价有点儿狠，你要不要？” “多少？” 这时候，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开了，秦启明丢了些肉末进去。 “他要两千。” 秦启明捏紧了手里的筷子：“一辆自行车票也就五百左右，他居然敢要这么多？” 王老六伸手摸摸下巴，一脸为难道：“我跟他说问过你之后就去回话，你要不要啊？如果不要，估摸着再想遇上可就难了，这玩意儿不好弄。” 秦启明在王老六面前也用不着藏着掖着，毕竟他们俩知根知底。 “行吧，你跟他说票给我留着。你也跑一趟腿儿，我一会儿给你拿钱，你帮我买下来，先放你那儿，我改天再去取。” 王老六眼神一紧，“好嘞，这事儿就算我给你办妥了！” 秦启明把面条盛出来，肉很多，王老六看着，心里暖和。 王老六明白，秦启明对他很好，这让他很感动。 “不如我晚上回去吧。” 秦启明摇头：“不安全，虽然回家的路大多是村路，但夜晚可能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不能冒险。” 王老六吃了碗热腾腾的面条，秦启明给了他钱，领着他去刘庆嵩家借住。 自行车在那时是个稀罕物，刘秀琴怕被偷，把车推进了房里。 刘庆嵩安排王老六在刘柱那屋歇下，算是安顿好了。 秦启明并没回家，而是下套子去了。 而在县城里，王老六的婆娘马桂枝等了好一阵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这死鬼，八成又去哪儿喝酒了，大半夜的都不见人影！” 身边的小闺女问：“爸爸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 马桂枝叹了口气：“嗯，咱们睡吧，明儿个就能见着你爸了。” 说着，把油灯给吹灭了。 用王老六的话说，咱家虽说手头宽裕了些，但也不能让人瞧着咱点着油灯睡觉。 再说这煤油，还得凭票买，这年头，啥不要票？ 马桂枝搂着女儿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四点，王老六被秦启明叫醒：“该起来回去了，我抓了三只肥兔子，你称下。” 王老六迷迷糊糊的起来，随秦启明回家。 刘秀琴给秦启明的死兔子称重，三只十八斤左右。 因为是死兔子，卖不出好价。 每斤三元，总共是五十四元。 王老六打算付钱时，秦启明道：“给我五十元就好，余下的四块钱给你女儿买点吃的，算是我对你帮忙的答谢。” 王老六开心的笑：“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 刘秀琴对秦启明让出四元钱有些心疼，但她没有说出来。 王老六付给秦启明五十元后，带着兔子离开。 秦启明则是回房，抱着**敏继续睡觉。 **敏嗅到秦启明特有的气息，安心地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睡觉位置。 她像只小猫一样，特别柔嫩香甜。 秦启明昨天熬夜下套子捕猎，太累，否则一定会反复在她身上那什么，虽然是外面，但足以暂时满足欲望。 刚才和王老六分开时，他要了套票，王老六说需要再等等，套票不好弄。 睡觉时，秦启明的手规矩地不敢随意乱动。 **敏的腰肢柔嫩，头发昨天才洗，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非常吸引人。 她察觉到身旁的男人刚才还热情如火，没一会儿却紧紧抱住她，不久便又恢复了平稳的呼吸，进入梦乡。 **敏差点晕了。 秦启明的计划，并不打算早要孩子。 **敏也清楚，否则必然怀疑自己的吸引力。 她看着秦启明熟睡的模样，英俊的脸，非常吸引人。 王甜甜就是其中之一，没事就偷看秦启明，眼中充满意味难明的光。 这个事情是马莲荷告诉她的。 **敏的工作是教书，不知道王甜甜下地的样子，但马莲荷的描述很具体。 **敏不得不警惕。 现在，看到秦启明一大早来她房里睡觉，**敏感到异常心安。 显然，秦启明对王甜甜没兴趣。 七点，村里的起床钟响起，喊醒贪睡的人，以免耽误上工的时间。 不久，村里炊烟四起。 **敏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孩子们洗漱好后坐下吃饭。 县城。 王老六把野兔卖掉，换取了现金后，去找有自行车票的朋友。 付过钱后拿到了自行车票。 他如获至宝，小心地把票藏好，并用双手捂着口袋，仿佛里面藏宝贝。 之后，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把票藏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然而才开始吃早餐。 这时，他老婆过来，满脸不悦：“你昨晚去哪里睡了？” 王老六嘿嘿一笑，道：“嘿，昨儿个晚上啊，我在启明他大舅家里对付了一宿。” “啥？真的假的啊？” “那还能有假？” 马桂枝撇撇嘴，带着点调侃的意味道：“别不是跑哪个旮旯胡同里找乐子去了吧？” “没有的事儿，真没有啊，我心里头就只有你一个，真的！” 王老六，“自打跟秦启明搭伙干事儿以后，我可是收敛多了，很少再往那些胡同旮旯里钻了。” 马桂枝不乐意了，哼了一声：“哼，等会儿看你的表现，要是让我满意了，我就信你！” 王老六苦笑，“老婆，我刚骑自行车从柳叶村回来，又帮秦启明去弄自行车票，我累极了。” “要搞就搞，不搞滚！”马桂枝满脸愤怒。 “搞，去洗手间！” 马桂枝伸出手，王老六像小太监一样紧握，满脸苦恼。 算了，就当多骑了一趟车。 否则，一旦婆娘生气，后果不堪设想！ 没多久，王老六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回光返照，然后累到虚脱！ 孩子在睡觉，所以只能在洗手间。 第90章 也就比普通屋子小一半 如果在床上，孩子醒来看到怎么办？ 那绝对不行！ 夫妻俩非常注意保护孩子，绝不在孩子面前私密活动。 马桂枝吻了王老六一下，“你的力度确实不如从前，但看在你最后让我满意，先放过你。” 王老六松了口气。 终于完成了任务。 “我打算睡一会儿，中午别叫醒我。” 马桂枝笑，“好。” 随后，整理了一下，拿起包就去上班了。 王老六好饿，才吃完的早餐已经消化了，不过心情却异常舒畅。 秦启明那边。 他在地窑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有一张老猎人留下的深山地图。 这张地图描绘了深山中的河泽、水潭、山谷和沟壑。尽管这是一张古老的地图，但对于秦启明来说，意味着他提前了解了深山的基本布局。 此外，地图上还标出了上山的小路。 要知道，没有地图，在山中极易迷路，靠的全是经验和方向感。 秦启明作为特种兵，方向感极强。 然而，在危险面前，如果他对地图足够熟悉，就能更安全。 熟悉地图显着降低了进山的危险。 以往没有地图，他在深山中的探索仅限于一小部分。 现在，有了地图，他自信能深入更深的山区。 今年春天预计将出现严重旱情，粮食短缺。 全国人民用农产品还债，村民只能靠树皮、树叶充饥。 秦启明不敢想象那样的情景发生会怎样。 幸运的是，杂姓村至今未受严重影响。 柳叶村因地处偏僻，紧邻深山，土地还可以耕作。 相比这里，其他地方的耕地更加困难。 事实也是如此，全国很多地方春耕都遇到了难题。 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人已经开始每天在地窑的瓷翁中存粮食，以防将来食物短缺时给孩子吃。 然而，一些年轻人只是听听老人的话，不做什么准备。 秦启明查看地图，寻找可能有大量食用食材的地方。 “慧敏啊，我琢磨着得进山里头探探路子，今年的粮食收成怕是不会好，所以想趁早准备，去深山老林里找找有没有能吃的，也好让咱心里有底。” **敏听后，看向秦启明：“你独自进深山探路子？万一碰上个猛兽啥的，可咋整？” 秦启明笑，“今儿个我在地窖的隐秘角落里翻出了一张老旧的地图，估摸着是以前哪个猎户留下的。我打算照着这地图往深山走，能绕开那些猛兽常出没的地界，应当不会有啥危险。” **敏听后，紧紧攥住了秦启明的手，眼眶微红：“那你可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得活着回来！这村里头，还有我在等你呢！” 秦启明坚定地点了点头：“有你在这儿等我，我哪能不回来呢！” 说罢，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的心跳都融入对方。 之后，秦启明就去找了村长，说了他心里那点子盘算。 村长一把老骨头了，啥没见过？啥没经过？天灾人祸的，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那是迟早要来的事。 “你只管往那深山老林里头钻，不过一定要小心。” 秦康一听秦启明要往深山老林里头闯，给大伙儿找饥荒年的救命粮，心里头惊讶到不行。 可他又琢磨着，秦启明为了大伙儿能更好活下去，是真敢豁出去想办法。 毕竟，一旦粮荒，只有有钱人才能更好的过，其他人饱一顿饿一顿。 秦启明是个有远见的主，要是真等到饥荒闹起来再去找吃食，就晚了。 “你要往深山里头去，我有把藏着的好刀，这就去地窑里翻腾翻腾，送给你防身！” 村长拿起油灯，走进地窑，然后很快返回。 举起刀，猛地砍向铁架子，结果铁架子在刀锋下直接断裂。 秦启明惊讶道：“这刀能直接砍断铁！” 他清楚，这是村长的传家宝。 “村长，这刀我不能接受，但我需要借一段时间，在深山里探路，有这刀会更安全。但等我回来，我一定会还给你。” 村长：“这刀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很多人都说今年可能会闹灾荒。如果你能进山为大家找到食物，那我们村子可能会稍微好过些。现在其他村已经只能一天吃一顿粥了……” “启明，你不在，我会带护卫队特别照看慧敏他们的！” 秦启明点头：“那拜托你了！” 定了进深山的计划后，秦启明又去了王老六家。 他拿走自行车票，告诉王老六要去山里，卖猎物的生意停一阵。 王老六：“行，等你回来再一起干！” 秦启明拿着票，但想到自己不在家，自行车放家里会引人注意。 如果招来贼，可能会连累**敏他们。 所以他把票给了**敏，让她先别买自行车。 自行车太贵，一旦灾荒，贼人可能会偷。 **敏若被盯上，处境危险。 他还告诉**敏，有事别慌，他会用留下的枪和子弹保护她们。 陈旭在旁边听到了一切：“启明哥，我会保护家人！” 秦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男子汉。” 秦启明在家里准备了两天，备齐了各类伤药，这些药品都是王老六和村长提供的。 这样一来，即便在野外受伤，也有药可用。 秦启明告诉刘秀琴如何制作吊床，刘秀琴真的按照他的说法做出来了。 虽然这个吊床不如部队的专业，但足以使用。 秦启明在半山腰的树上绑好吊床，试躺了一下，发现很稳固。 收拾停当以后，在家里头对付着吃了点东西，还啃了几块刘秀琴亲手烙的那种又大又圆的干粮饼子。 他背的那个包里头，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这种饼子。 海带了个水壶，把枪和刀一挎，就这么直接奔深山里头去了。 头半天儿走的路上，碰见过几只野兔。不过秦启明一门心思照着地图上的道往前走，没工夫去逮它们，直接就给忽略了。 他得赶在天黑之前，到地图上说的第一个歇脚的地。 走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在晚上看见了小木屋，也就比普通屋子小一半。 第91章 每一天都在想念他们 里头摆着几根树枝搭的简易床，不过木头都朽了，塌得没样子。 秦启明走进屋内，环视一圈，将腐朽的木头搬到室外，并在旁边的小树上砍了两根枝条。 接着，他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床放在房间里。 虽然房间的木头有些风化，但仍然可以使用，短时间内不会倒塌。 秦启明坐下来，路上已经喝掉了一半的水壶里的水，现在水壶里只剩少许水。 深山中，水源丰富，靠近山泉就能找到水。 目前最重要的是补充体力，及时吃东西。 他吃掉了干饼，喝了两口水。 由于担心在天黑前无法到达这里，从而暴露在猛兽的狩猎范围内，所以中午他边走边吃，只是稍微填了一下肚子，并没有吃饱。 现在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吃一顿了。 这时，秦启明拿出地图查看。 这张地图非常有用，他可以利用它找到过去猎人的栖息地。 为了防止猛兽察觉到人的气息，秦启明带上了狼王制作的小坎肩。 因此，一路上小动物都避开他，猛兽也没出现。 这是老猎人多年经验的成果。 又或许是正好处于猛兽的领地分界，一路上才没有遇到其他猛兽。 这一晚，秦启明本以为自己定会睡得警醒，结果一路的奔波劳碌，让他睡得格外安稳。 或许是因为那间小木屋保存得颇为完好，有了这么个遮风挡雨的睡觉地儿，才睡得香甜。 他是在一种仿佛被绒毛轻轻摩挲的感觉中醒来的。 猛地一惊，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顺手就抓起了枪。 结果…… “哟，小白？咋还跟着我跑这儿来了呢？” 小白看了他一眼，那模样悠闲得很，一溜烟儿就跑到个小窟窿里钻了出去。 秦启明挠了挠头，觉得奇怪。 而这时，大抵早上五点半，半山腰。 小白机灵灵地打了个喷嚏。 声音小小的，跟个人似的，打完喷嚏它就蹦跶到秦启秀怀里，蹭着她撒娇。 “启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 **敏从房间走出，看到她已经下楼。 “慧敏姐姐，我想我哥了。” “傻姑娘，不用担心，你哥一定平安无事，我坚信这一点！” “我也是！” 然后**敏开始做饭，实际上，她心里也想念秦启明。 而秦启明那里，已经吃过早餐，按照地图上的指示，今天的下一站比昨天近得多。 但越接近休息站，就越说明前面的路途艰难。 果然，秦启明休息完，关好小木屋的门，插上木棍后，继续朝下一站前进。 路途崎岖，只能用村长的家传宝刀砍掉路上的树枝等障碍。 直到傍晚，他才抵达第二站。 第二站的木屋比第一站的破旧，根本无法住人。 幸运的是，秦启明让刘秀琴做了吊床。 他在附近搭建了一个较高的吊床。 尽管睡吊床有风险，万一夜里老虎发现他，他只能爬到高处，开枪把老虎赶走。 但一夜过去，也许是由于身穿狼王皮，出奇地安全。 在第二站，秦启明已经深入山区百分之十五的路程。 第三天一早，他在第二站附近寻找可食用的食材。 秦启明检查了周围，深山里除了老猎人留下的痕迹，其他地方都是草丛和未融化的雪块。 尽管如此，山上已长满了绿草。 秦启明在附近搭建了吊床，继续探索。 虽然老猎人的地图年代久远，但地形大致未变，他决心找到地图上标示的食材位置。 这一找就是半个月。 山外的人焦虑不安，因为当前本应是雨季，但一时不下雨，土地干裂。 猜测可能会遭遇灾荒。 但他们明白，不播种将颗粒无收，而播种至少还有希望收获一些。 因此，春耕依然紧张进行。 秦启明苦苦找了一个月后，终于找到了一片沟壑地带，那里阳光充足，生长着一片旺盛的芋头苗。 他兴奋到激动转圈。 等秋收，如果全部能存放在地窑中，足以供应整个冬天全村人的食物。 这片芋头苗一望无际，秋季若秦启明一个人挖，肯定不行。 而且，山势险峻，又有猛兽出没，一个人挖根本挖不完。 但如果村里的护卫队一起进山，一次就能挖出足够的粮食，供应全村半个月左右。 经过探索，秦启明最终确定了老猎人遗留的食材位置。 他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线，并明确标注了位置。 随后，秦启明整理好吊床等装备，立刻返回村子报告这一情况。 回去的途中，他遇到狍子，开枪击倒一只，带回村子分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秦启明离开村子已近两个月，家人都为他安全担忧。 王甜甜一方面羡慕**敏住的好房子，另一方面私下与知青们闲聊。 “你们说秦启明是不是在深山里回不来了？” “深山里有野兽，他多半已经遇难了，那么久都没消息！” 王甜甜咬咬牙，“真是英年早逝，太可惜了！” 说归说，心里却想着，那好房子竟然被**敏她们占据。 王甜甜找不到机会向村长提出住进**敏家。 她担心万一村长不同意，消息传开后，张凤对她的态度会改变。 尽管她家的条件非常艰苦，但她好歹能吃上饭。 这段时间，**敏完全是靠意志支撑下来的。 她坚信秦启明不可能死在深山里。 别人或是好奇，或是同情的眼神，**敏都坦然面对。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因为她相信秦启明会回来。 她等待的人，一定会回来。 然而，今天，秦启明真的回到了家。 **敏听到院门被打开，激动地跑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启明满脸胡渣的样子。 “你是？” “慧敏，是我，启明！” 听到熟悉的声音，**敏的眼泪涌出，快步上前，投入秦启明的怀抱。 秦启明把肩上的狍子扔在地上，紧紧抱着她。 “我担心死你了。” 孩子们在二楼大喊：“启明哥！” 几个孩子急忙跑下楼梯。 一下子，秦启明被亲人们包围。 他在深山里度过了两个月，每一天都在想念他们。 第92章 能琢磨透的 陈旭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秦启秀含着泪水从二楼跑下来：“哥，别再离开我们这么久了。” **霞：“启明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姐每天都强装坚强。” **敏听到这话尴尬到不行。 秦启明看了**敏一眼，表示他全明白。 只有得到男人呵护的女人才会温柔体贴。 如果一个男的不回家，不照顾家，他的女人不可能过得好。 秦启明回家后不久，便去洗漱。 在深山里，他几乎像个野人一样生活。 由于不能生火，导致生存条件艰苦。 因为，一旦生火，就会引来猛兽。 秦启明洗完澡出来，整个人焕然一新。 “咱妈在大舅家，我去喊她回来。” 说完，就听到小院门被敲响。 “启明，我是大舅。” 秦启明回来时，被村民看到，消息就传开了，村长、刘庆嵩他们全来了。 “启明！” “妈，田叔，大舅，康哥，号哥……你们都来了，快进来！” **敏忙着倒开水，给每个人都端上一碗。 刘秀琴一抹眼泪，哽咽道：“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一回进山，竟然待了一个月还多出二十天来！” 秦启明憨笑道：“妈，您还惦记着日子呢，记得比我还清楚！” 刘秀琴眼泪汪汪：“你个傻儿子，亏你还能笑得出来，你在那深山老林里没事吧？” “没事儿。” 秦启明笑。 从山上摔下去，用了好几天药的事，就不提了！ 村长感慨道：“回来就好。” 秦康打趣道：“启明，我刚才看你，跟个野人似的，这会子，又变回我熟悉的模样了！” 秦启明无奈道：“秦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 这一晚，秦启明竟然失眠了！ 半夜，他打算偷偷溜到**敏的房间去。 刚出房门，就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小身体。 “慧敏？你站在我房门外干什么？” **敏尴尬清清嗓子，“我去喝水。” **敏迈出两步。 “慧敏，厨房在那边。” **敏羞得脸都红了！ 她就是睡不着，想来看看秦启明，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想看看他…… 她真怕今天秦启明回家只是个梦。 她想要抱着他睡觉，真实地感受他的体温和存在。 秦启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来我房间，我们今天还没真正聊过。” **敏倒入秦启明坚实的怀抱：“好。” 他俩相拥在床上，细数着各自的忧虑与挂念，两颗心紧紧相连，时刻牵挂着对方。 他们彻夜长谈，分享着彼此的心事。 当然，也少不了深情的吻别，缠绵悱恻。 然而，在那紧要关头，秦启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毕竟，紧接着便是可能性的粮荒困难时期。 若孩子在这时降生，无疑会面临诸多艰难险阻。 在灾荒年月里怀上娃，对身怀六甲的妇人来讲，太过凶险。 粮食短缺，吃得不好，身子骨弱。 再加上这吃食紧巴巴的，对怀着孩子的妇人，难上加难。 秦启明的探访，仅限于亲吻和抚摸，然后便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不停蹄地把护卫队长的活儿给揽了下来。 至于村长呢，代当了两个月队长，虽说这俩月手头也宽裕了点儿，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 胳膊腿儿都不中用了，干上一天活儿，累得跟条老狗似的，就差趴在地上喘大气儿了。 好在秦启明回来了。 村长又抽上了他那旱烟袋，跟秦启明一块儿合计着进山的事儿。 秦启明跟村长说了深山里头有一大片芋头苗的事情，估摸着到了秋天就能大丰收。 可那地方太偏，要是秦启明一个人进去挖了背出来，也就只能照应几个人。 可要是让护卫队的大男人们都进山，就得提前准备准备。 一来得教他们怎么使枪，二来还得让他们练练跑步。 毕竟，从深山里头背芋头回来啊，一个人少说也得背个百来斤。 “深入大山挖芋头再背回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那是为了让咱全村人在饥荒岁月里有口饭吃！大伙儿必须听从指挥，不能没规矩地胡来。” 村长心里也清楚，秦启明为了全村人的温饱，操碎了心。 “要是这些芋头是我们自个儿进山挖来分给乡亲们的，那我可以向上级汇报，带队进山找吃的，我保证带出去的小队一个不少，一个不落地回来！” 村长点了点头，“这份报告我马上回去写，但你得先给护卫队的人做做思想工作，看看有没有人不乐意去的？这事儿得自愿。” “是，你放心，我会去动员他们，并把事情缘由说清楚。” 村长把旱烟杆一收：“好，我这就写报告。” 村长急忙赶回家中，撰写报告。 他详尽记录了秦启明前往深山的经过。 村长如此详细记录的原因是，村里种植的玉米至今没有发芽，部分土地甚至干裂。 此外，小麦田里的麦苗也开始干枯，穗子缺乏水分，许多麦粒是空的，没有饱满的果实。 即便有一半的麦田状况稍好，但也是空壳多，饱满果实少。 面对饥荒威胁，必须冒险深入深山，否则到时连泥土都得被吃光！ 村长在提交了一长串的申请和说明后，骑着自行车前往县城。 这一趟的目的，是为即将深入深山的小分队，也就是秦启明的那支队伍，配备各类工具。 秦启明回家后，王甜甜过来看他。 “启明哥，你这是啥时候回来的呀？” 秦启明瞥了一眼，心说这王甜甜看他的眼神咋这么黏糊呢？ “我昨晚回来的。” 说完，秦启明就想走。 他不乐意跟别的女娃子扯闲。 王甜甜又撵了上去：“启明哥，你啥时候能领我进深山看看风景哇？” 秦启明郁闷，觉得这女娃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深山里头啥都有，蛇虫鼠蚁，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娃子去那儿干啥？嫌命长啊？” 王甜甜被秦启明这话一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我能自个儿保护自己！” “王甜甜，深山里的危险不是你能琢磨透的。” 第93章 这东西怎么不动了 “深山就连我都不敢轻易往里闯呐！” 王甜甜察觉到秦启明显然不想理她，心情变得有些沮丧。 秦启明随后就离开了，他得去山里下套子。 王甜甜看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刚出家没多久，秦康就匆匆跑来，说张药和他徒弟小药上山采药一天没回来，昨晚后半夜被找着了。 “人没事吧？” “药叔胳膊断了一条，脑袋瓜子还磕破了，在石坡那儿找到的人，得有十来丈高。他看见个东西想摘，结果那玩意儿在石坡底下。以为绑上绳子就能下去摘，摘完了就能上来，哪成想绳子断了，出了事儿。也多亏中间有个大石头挡着，不然摔下去肯定没命了。” “那他咋不喊呢？山里头就没人路过？” “摔晕菜了，也多亏夜里村子里的人出去找，专门找那些偏僻地方，琢磨着药叔别又去采药了，不然那地方真没人能找到，我这辈子头一回去那儿。 “要是我们再等一晚上，药叔直接冻僵了。找到他的时候人都迷糊了。 “现在药叔在哪儿呢？” “找到后就带回村子了。 “在山里他能给别人治病，可没人能治得了他。” “是什么东西值得让药叔去冒险？他虽然常独自进山，但遇到事情一定会深思熟虑才行动。” “那可是好东西啊，红灵芝！那石头缝里长了不老少，最大的一块，比咱脑袋还宽出许多呢。” “多少年的火候？” “我没顾上问，药叔的身子骨才是大事。” “那小药呢？” “他俩摔在不同的地方，小药情况能好些，基本没什么事，人醒了，在家养着。” “走，先看看小药去。” 说完，一行人去了小药家。 小药摔得鼻青脸肿，脑袋肿了很大一块。 “咋样了？身上有哪儿不对劲儿没？” “就是疼，疼得翻来覆去，没睡个囫囵觉。” 小药连忙打起精神招呼，“师傅怎么样了？” “给送下山，进城治伤去了。” 秦康打量着他身上的情形，看起来还行，心里那担忧才算放下来。 “伤势咋样？” “还不知道呢，等着回信儿吧。” 确认小药没什么大碍后，秦康只觉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一下变得异常疲惫。 “一整夜没合眼，净在林子里帮忙找人，就这么硬撑到现在。 “这一松懈下来，之前那股子硬撑的劲立马就没了，身子骨软绵绵的。 “康哥，你还没吃吧？赶紧找点吃的。” “小药，这次下山是庆嵩叔带着去的，你就别惦记你师傅了，安心养伤。 你要实在是不放心，我找辆车，把你给送去，顺便也让县城大夫再给瞧瞧，咱也好放心。 就是车在山里头走容易颠簸，可别颠出点啥岔子。” 秦启明点头：“康哥说的对，不过在这养伤不太好，你这地不见阳光，也没人照料，不如送到距离这最近的白家村，托人照料，怎么样？” 秦康思考了秦启明的提议，认为这方法不错。 “小药，你愿意去白家村不？去那里可以安心休养。咱这些人，底细都清楚，你到哪儿，大家都能照应好你。” “我这人对地方不挑，就是怕给乡亲们添乱。” “添啥乱呐，咱们十里八乡的都一条心。” 小药：“我听你的。” “好嘞，那你就再待两天，我们先安排好的。” 之后，两人离开回村。 秦启明没回家，就在村长家对付了一口。 吃饭的时候，秦小甜那动静，把秦启明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逃荒路上过来的呢！ 直接抱着碗，脑袋都埋进去了，都没抬起来过，呼哧呼哧大口吃着。 秦启明看了看自己手里和碗里的饭，也没啥特别的呀。 顶多是这次炒了个菜，里面带点从山里抓的肉，但也没多少。 而且这味道也就那样，能吃下去罢了，也不是啥大鱼大肉，油水也不够，咋就吃成这样了呢？ 秦启明目瞪口呆的放下筷子，算是知道了村长婆娘为什么嫌弃秦小甜…… “康哥，我吃饱了，你歇会儿，我找几个人去山里看看有啥能打的，给村里乡亲改改伙食，顺便看看给白家村送点啥过去。小药要过去，不说吃饭粮食的事儿，肉得跟上，补补身子，好得也早点。” “行，你看着办就行，你自己做主，回头你带几个人一块儿去。” “我跟启明一块儿去吧。”秦小甜放下碗筷，“现在也没啥活，闲着也是闲着，我跟你们走一趟。” “算我一个，我也去。”秦号跟着喊道。 “你俩就别凑热闹了，我带上护卫队的马全学和马两走就成了。就这么定了，吃完饭动身，不然天都黑了。” 饭后，秦启明喊上护卫队的马全学和马两进山。 三人刚下完套子，就发现不远处有两头狼的尸体，被撕咬得四分五裂，内脏和肉已被掏空，连一张完整的狼皮都不剩，景象非常残忍。 山里能干死狼，以及拖走狼尸的动物不多。 毕竟，即使是最瘦弱的狼也有几十斤重。 “这玩意儿可惜了，连皮子也毁成这样，勉强保暖用。”马全学边挑出骨头，边收拾狼皮。 “可以做几条狼皮裤衩。”秦启明拿起狼皮，“给你做毛向里的裤衩，肯定很暖和。” 马全学手里摸着像针一样扎手的狼毛，想象自己穿上毛向里的狼皮裤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边有东西。” “还有啥子东西噻？” 秦启明走上前去，到了马两身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洞，看上去比腰粗那么一截子，洞口处还残留着些血迹，还有爪子挣扎刨土的印子。 “这洞口咋跟獾子洞那么像？”马全学皱眉，“这里头黑漆麻乌的，啥子都看不见。” 秦启明观察了洞口的痕迹后，低头查看洞内。 只见洞口里半米远处，一只狗獾静静趴着，毫无动静，就像在睡觉。 “獾子！”马全学顺着秦启明的目光看去，好奇地问：“这东西怎么不动了？” 第94章 这才凑近 “这还看不明白？已经死了。”秦启明站起身，拔出枪，系上绳子，伸进洞里。 正如他所料，獾子已经完全冷却，毫无反抗，被他拖了出来。 它身上有严重的伤口，肉被咬掉了一大块。 显然，獾子是在出洞时遇到了其他动物，逃跑中受伤，勉强爬回洞里就已经断气了。 追击的动物因为洞口深，无法进入，最终放弃。 这说明攻击獾子的动物体型巨大，因为大多数动物都能进入洞口，但洞内越来越窄且向下，一旦卡住就难以逃脱。 狗獾通常不主动挑衅，但面对其他动物的挑衅并不畏惧，因为它是平头哥的近亲。 然而，在山里，面对大型猫科动物，如虎、豹或猞猁，它几乎无生存的可能，能逃脱很不容易。 将狗獾丢进背篓，三人又去刚才下套的地方看了看。 逮着几只野兔和山鸡，一并抓了就往村子里赶，必须在天黑前返回，因为山里的夜晚极为危险。 马全学：“启明，都说你福气好，每次进山都不会空手而归。之前我不信，但现在亲眼看到，才知道这全是真的。你回来找东西，还能捡到一只獾子，别人谁能做到这样？” 马两接口：“以后见的多了，就习惯了。” 秦启明只要进山，就能带回东西，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种福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秦启明进山多次，几乎每次都冒着极大的风险，说他福气好，不如说他有能力命大，不然不可能活得如此滋润。 三人返回村子。 马两回家，秦启明和马全学带着东西到了村长家。 “婶子，您这是在忙活着啥呢？” 村长婆娘听到声音，朝门口望去，站起身来招呼道。 “启明啊，你不是去探望小药了么？情况咋样了？” “没啥问题，慢慢养着就成，刚才弄了些猎物，我一块带回来了，等明天天亮，让田叔给村里大伙都分上些，改改伙食。” 说话间，秦启明把背篓搁在地上，从里头把野兔和狗獾拎出来。 “回来的半道上撞上了一只獾子，把这油熬出来，药叔老念叨着呢，这回可算能用上了。皮儿剥下来将来能派上用场，肉咱就炒炒炖了吧。” “捡的？” 村长婆娘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满脸的不敢相信。 “这玩意儿还能捡着？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有人能捡着獾子的。” “田婶，真是捡的。” 马全学在一旁附和，村长婆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得是多大的福分呐，在山里头还能捡着獾子！ 聊了几句后，秦启明回家。 “哥！” 才回来关上门，房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三个小脑袋一前一后钻了进来。 秦启明笑着直起身拍拍手：“上哪去了？” “去一一姐家玩了！” 秦启秀扑进秦启明怀里，**霞也有样学样，陈旭站在一旁。 唠了一会嗑，孩子们才跑出屋。 “慢着点！” “知道啦！” 晚饭吃过后，刘秀琴用铁脸盆清洗秦启明换下来的裤子。 **敏本来打算洗的，但刘秀琴表示，**敏晚上需要备课，洗衣服的任务就由她来承担。 必须说，这样的婆婆确实是一位好婆婆！ 饭后，孩子们在刘秀琴的照看下依次清洗身体。 脸盆是秦启明通过王老六弄来的铁盆。 两个女孩子的铁盆是红色的，类似新婚夫妇用的喜盆。 而陈旭用的铁盆是单一颜色的。 尽管照顾孩子看起来简单，却非常耗费人力。 刘秀琴安排孩子们洗漱完毕后，点亮油灯，让孩子们做作业。 而秦启明则是坐在院子里欣赏满天繁星。 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入嘴中，吹起收音机里常放的曲子。 他吹奏曲子时，目光始终落在二楼**敏的房间上。 那盏油灯亮着，她在备课。 恍然间，秦启明想到**敏对他说：“干脆不要采取措施，那什么吧……” 秦启明紧紧抱着她。 “不行，未来几年干旱严重，如果你怀孕，身体将面临巨大挑战。” 秦启明不是那种不计后果的人。 他曾几次忍住了冲动。 虽然有时候他想要孩子，想得不得了。 但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都过得不好，让孩子来世间受苦，又何必呢？ 所以他选择忍耐，如果实在忍不住，就考虑其他途径。 **敏非常焦急。 秦启明不想让她过早怀孕，所以多次在她身上摸索探寻。 这让她感到愉悦，但又无法直接得到满足。 王老六搞套的进展得加快啊！ 秦启明吹了两段曲子后，村里头好些个娃儿嚷嚷着：“爹，这声音可真够美的，还想再听听嘞！” 全村的大老爷们儿齐刷刷地吆喝：“滚一边儿去！” 秦启秀跟**霞在一旁嘀咕：“慧霞，这么中听的声音，准是我哥吹的曲子！” **霞点头：“八成儿是吹给我姐听的！” 秦启秀眼里闪着光：“你姐可真幸福！” “咱们都有福！” 陈旭在黑夜里摸了摸自个儿的耳朵：“这声音，绝了！” **敏在房间里，心跳加速，双手颤抖。 秦启明，你真行！ 你竟然会吹树叶。 曲子确实动听！ **敏曾经告诉秦启明，她在读书时，有个老师会吹树叶，虽然只是听说，但据说非常悦耳。 那时秦启明并没有说他也会。 然而，没想到在这个夜晚，他一口气吹了两首曲子。 秦启明把树叶放入胸前口袋，笑了笑，回屋睡觉。 **敏睡了个好觉。 王甜甜和刘大翠在床上翻来覆去。 王甜甜外貌平平，只是皮肤稍微白皙。 刘大翠嘴角有颗黑痣，身材平板。 这两个女人都喜欢秦启明。 可惜硬是要把自己当作娇美的女人。 然而，秦启明对她们毫无兴趣，从没多看一眼。 第二天一早，秦号匆匆跑来，说农场的羊丢了一百多只。” 秦启明一听，满脸惊讶，随后眉头拧成了疙瘩：“那还愣着干啥，找去呀？” 秦号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凑近。 第一章 人命抵不过一杆猎枪 “哥几个，年关前最后一次上山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能不能在这大旱灾年关给大队拿回去肉食儿就看这次了！” “秦启明，你就在这阳关林区二分点蹲着打**，我们哥几个跑三分点赶仗过来，到时候你听见动静就开枪，这次猎枪可别再哑火了。” “你爹可说了，若是这次你小子还打不中猎物，这个生产队的名额可就要让出来了，听见没！” …… 一阵阵厉声的喊叫声在阳关林区之中传荡开来，不断地余音逐渐缓缓消失在这密麻的光秃松树林之中。 “咳咳……呼！” 秦启明猛烈的咳嗽之后，起身靠在树桩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引入眼帘密密麻麻的松树枝却让秦启明难以接受。 一片冰寒的雪地上林立着光秃的松树，周围还有几颗早已砍伐的树桩子，上面的树轮晕晕转转，一条线的脚印正是自己蹚出来的小路。 这是…… 1963年的阳关林区！ 自己作为一个单兵特种部队的队长，不是在完成斩首任务的同时被对方拉下了悬崖死了嘛？ 莫非是重生了？ 秦启明不敢置信，看着面前熟悉的一幕幕双眼也逐渐红润，睫毛上的雪帘子也缓缓融化成水滴…… 前世秦启明凭借家中唯一值钱的双管猎枪被拉入了阳关公社生产队，虽说枪法有失水准，但总算在这寒冬能挣些工分，给家里分担一些。 可1963年正逢三十年未见的大旱灾，秦启明老汉将家里粮瓮本就见底的粮食全换了酒不说，更是朝着母亲动了手，声称对方供不上自己的口粮酒。 至于那唯一值钱的双管猎枪也早被秦启明老汉伙同生产队队长达成协议，只要在这最后一次上山中秦启明打不中猎物，不仅将秦启明踢出生产队，更要将猎枪偷偷卖给对方换几斤地瓜酒。 现实情况也就按此发生。 猎枪子弹偏差有点多，索性秦启明是大山里跑出来的小子，连着几个弯儿绕下去捡了条命回来。 秦启明老汉一听计划没成，大发雷霆之下酒瘾上头，将母子两人痛打一番，晚上偷偷拉着小妹儿卖掉换了酒喝。 母亲的委屈求全只换来得寸进尺，在如此情绪崩溃之下，竟在后院上吊寻了短见。 秦启明自幼被母亲一手看大，哪儿能忍受这种痛心，将怒火化作拳头砸在老汉身上打了个半死不活，随即只身一人离开大山投入部队之中。 最终成为特种部队队长在任务中跌落悬崖的片刻，母亲和小妹儿的模样再次出现在面前…… “彭！咚！” 一连串沉闷的敲打声从三分点的方向传了过来，而一头黑乎乎的黑影也随之出现在了秦启明的视野之中。 “呸！” 秦启明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虽说重生的事实还一时间难以平复，但要紧的是在这熊瞎子面前活命下来！ 熊瞎子的喘息声非常重，几近二百斤的身子穿梭在树林之中，朝着秦启明直直的冲了过来。 前世秦启明长时间在特种部队服役心中丝毫不怵，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猎枪。 双管猎枪枪托处拴着一条细绳，绳子紧连着裤腰带，秦启明将双管猎枪朝着旁边一甩，直接迈腿朝着附近的小山坡跑去。 由于积雪厚度较深，再加上两条腿哪儿能跑得过那四条腿，自然林中跑动的速度慢了不少，秦启明连着跑了几十米后，眼看着熊瞎子就要扑上来。 “撕拉！” 秦启明突然抱着那光秃的松树杆儿停了下来，眼看着旁边一个低处的小山坡直接扑了下去。 熊瞎子杀伤力很大，可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拐弯跑，秦启明的身子从熊瞎子视野之中消失，熊瞎子直愣愣扑上来的身子也随之摔在了雪地之中，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熊瞎子连着在雪地中打了几个滚儿，鼻子在空中嗅了几下便朝着秦启明跳下去的山坡处冲了过去。 “啪！” 熊瞎子的身子刚刚从山坡上冒头跳了出来，秦启明正平躺在下方的积雪之中，黑乎乎的枪管瞄着那熊瞎子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完全是秦启明靠前世常年开枪的感觉打出去的，喷射而出的铅弹正中熊瞎子的脑袋。 “噗通！” 熊瞎子在空中扑出来的身影猛的一歪，直接重重的摔在积雪之下的土地上面，横肉的后腿抽搐了一下直接没了反应。 前世的秦启明从小就在这山上跑着玩，对于这地形简直是刻在脑子里的熟悉，跳下这个山坡正是为了巧妙躲开熊瞎子的视野，好为自己掏枪瞄准腾出时间。 秦启明拖着身子站了起来，枪管此时还烫的火热，秦启明走上前去确认熊瞎子毙命之后才将猎枪扔在一旁的雪堆里降温。 熊瞎子身子足足有一米五长，黑乎乎的毛发之中夹杂着雪水，身子完好无损，只有那开花的脑袋流出阵阵冒着热气的鲜血。 俗话说熊瞎子身上有百宝，其中熊皮更是价值千金，无论是做皮衣还是晒干做药材。 而此时熊瞎子刚刚毙命，身子的内脏以及皮肤还来不及恶化，所以此时剥皮能最完整的将熊皮整片取下来…… 秦启明想到这里也没有闲着，从膝盖处的兜儿里掏出套着牛皮的铁刀，沾满鲜血来让冷刀变得温热，随即将铁刀直接插入熊瞎子的脖颈之处。 “撕……啦！” 秦启明一把拽着熊瞎子的毛发，铁刀在肉与肉皮之间横着切入，一阵阵肉皮从熊肉之上撕裂开来的声音响起。 撕熊皮可不是个容易事儿，将近一个点的时间下来秦启明额头已经布满热汗，至于那二百斤的熊肉要想运下山也不是个容易事儿。 秦启明将绒毛帽子紧了一下，环顾一圈拾了些粗重的松树枝横竖四个支点，拿身上带着的几个牛皮绳儿栓死…… 一个简易的雪地架子也就这么固定而成，将熊瞎子身上洒满积雪保持冷冻，随即拖着雪地架子拖下去即可。 秦启明紧着做完这些也耗了几乎两个小时，眼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便将匕首沿着距离脖颈几丈长的地方捅了进去，伸手进去转了几圈，一个冒着热气的熊胆掏了出来。 村里几百年以来的惯例，要是在山区拿的食物，总归是要给土地公一些交代的。 此时阳关林区西侧的太阳刺激着雪地线发出阵阵昏黄，整片天空也如同刹那间有了些粉紫色，紧接着大片的雪花从空中阵阵覆盖而下。 半个多点之后，天色逐渐陷入了黑夜的寂静，秦启明的身影这才出现在山脚下一个早已荒废的林区站点。 秦启明将套在身上的牛皮绳儿松开思考片刻，由于这饥荒年拉着熊瞎子肉在村里横冲直撞不免引起有心之人的惦记，倒不如在这站点的天然冰冻室扔着。 将一切都安顿好之后秦启明沿着那零碎的脚印朝着家里走去。 村里的道路比较坑洼，不少牛马车拉货过道时候不免碾压一些坑洞，但在积雪的覆盖下也不太明显，秦启明连着小道绕了几个弯便到了家门口。 房子用一些破旧的砖瓦糊成，顶子上还有那积雪的茅草，院子外围垒着些层次不齐的木头当成围挡。 “什么？秦启明丢了？你们生产队的人咋搞的，他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他哪儿能担起一人打**的风险，你们……你们还我儿子！” “败家的娘们，人家队长让启明一人打**是重任孩子，再说既然加入生产队就要担这种风险，对了，启明人不见了，那那个值钱的双管猎枪呢？之前说好的酒……” “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嘛，孩子丢了你还操心那破猎枪，我儿子的命难倒还抵不过那个猎枪嘛！” …… 秦启明刚刚转弯过来，一阵阵吵闹声从院子里传了过来，透过月光的照亮之下，正是自己父母和生产队的那几人！ 至于刚才老汉的话更是伤人！ 活生生的人命竟抵不过一把猎枪！ 第二章 我妈给你下休书，离婚! 秦启明老汉秦国柱满脸横肉，月光之下双眼通红，脸颊上不免有些醉意，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地主老财的样子。 “儿子的命怎么了？这年头谁家还不饿死两个人了，你这个臭婆娘怪到老子头上了，我看你是不想过了！” 秦国柱伸手指着对方怒声吼道，身子七扭八倒的拿起木棍朝对方打了过去。 秦启明的母亲刘秀琴在二十岁不到便被说媒嫁给了秦国柱，本以为秦国柱父亲是出名的猎户，能过上好日子，没成想到了这般境地。 刘秀琴早已心如死灰，虽说也想反抗，可一整天没有进过粮食的身子早已没了力气，只能下意识的将双手挡在脑袋上…… “啪！” 此时半块红砖头突然从院子外围扔了进来，秦国柱胳膊扛不住疼痛直接松了开来，手中的木棍也应声落地。 “谁！谁他妈过的不耐烦了敢和我动手……” 秦国柱本就喝酒正在气头上，心中气不打一处来的朝着众人怒声吼道，可话音还没有落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启明！ “你的本事也就是朝着自己女人动手嘛？” 秦启明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冷风之中眉宇没有丝毫变化，那磨着光滑的牛皮外套似乎变得火热了起来。 啊？！ 秦启明竟然还活着呢？ “卧槽！我没看错吧，面前这秦启明是人是鬼啊，他不应该被那二百多斤的熊瞎子拍死了嘛？竟然逃脱了？” “我的妈呀！这小子咋跑出来的，平时看他愣愣的，什么时候有了这本事了，别说是他秦启明这小身板了，就算是队长恐怕都没能力逃脱吧！” “哎呀！要我说你们也是个山里娃，肯定是那熊瞎子绊脚瞎了眼，他秦启明命好才跑回来了，正道上面他秦启明能有什么真本事，这种偷跑耍滑倒是少不了他！” …… 众人的议论声在院子里传开，而刘秀琴此时也立马抬起了头，看着秦启明的身影心中再也绷不住了。 刘秀琴立马上前抱住秦启明，颤抖的嘴巴开口道：“孩子！启明你没事儿吧，身上哪里有没有受伤啊，看着脸颊都冻的发紫了，回来……回来就好……” 此时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也出现在旁边，小脑袋从漏洞的棉袄上露出来，噘着嘴抱住秦启明的大腿：“哥哥，你跑哪里去了，妈妈都担心死你了！” 秦启明下意识的将伸手摸了摸小妹儿的脑袋，若不是强忍着，恐怕那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此时反应过来的秦国柱刚准备发火，而转念一想之后却露出一抹坏笑：“哎呀！是我的儿子启明啊，我就说我秦国柱的儿子命大吧，对了，那杆双管猎枪呢？” “你们这次上山没打到猎物是小事儿，你把那杆猎枪给爹，爹给你们弄一大袋玉米面出来过冬怎么样！” “再说了，你们不也都得靠我这个顶梁柱吃饭嘛！” …… 果然！ 酗酒的人都是狗变脸，而他秦国柱所说的一切也只是关心那猎枪罢了！ 自己儿子的命都可以置之脑后的人，还有什么人性可言嘛？ 秦启明冷哼一声，嘴角不由的提了一下道：“那猎枪你就不要打主意了，那是我爷留下来发家的，而不是你拿来喝酒的玩物。” “况且我妈和小妹儿在你这顶梁柱下没什么好日子，这个家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分家吧，对我们都好！” “至于你和我妈的事儿，明天让我妈给你写一份休书，咱让村长做个证就算离婚了！” …… 什么！ 分家！ 离婚？！ 在这个年头极其少见的词汇从秦启明嘴里说了出来！ 阳关大队这几十口人里倒是有几家分家出来了，可这离婚别说是阳关大队了，就是整个公社恐怕都找不出来一家离婚的！ 况且还是女方提出离婚！ 而刘秀琴此时也立马慌了神，虽说自己对秦国柱早已无法忍受，可毕竟自己还住着对方的房子，粮食也都靠着他的工分能到头分粮。 这若是分家离婚出来，粮食可就没有半点指标了，自己饿肚子没什么，苦啥不能苦了孩子啊！ 刘秀琴赶忙一把拉了一下秦启明的胳膊：“启明！我和你爹的事情你们孩子不要参和了，只要能有粮吃，这点事儿不算什么……” 秦启明听到这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别再说什么，随即拍了拍刘秀琴的肩膀坚定的看着对方。 此时的月光高挂空中，点点星光照耀而下，刘秀琴看着面前的儿子既感觉到熟悉，而又有一丝丝陌生！ 秦国柱听闻这话的瞬间酒都醒了一大半，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自己还不得被大队的人嚼舌根子笑话死？ 况且旁边生产队的众人也都在场，自己这一家之主哪儿还有半点面子！ “妈的！你……你们还真是翅膀硬了是吧？我都答应你们！现在就给我从房子里滚出去，我看你们几个离了我还怎么过这个冬！别到时候又过来求我！” 秦国柱一股怒火涌上心头，顺手拿起旁边的木棍在旁边挥舞着，而秦启明早已和对方无话可说，随即拉着刘秀琴和小妹儿朝着外面匆匆而去。 几人的身影立马消失在大雪之中，而生产队的几人看着一脸怒气的秦国柱也有些脸上挂不住，纷纷退出了院子。 “哎！年轻人还是太气盛，这分家出来就靠这娘们和孩子还怎么活啊！刘秀琴也是糊涂了真是！” “管那么多干啥，反正这生产队早已没他秦启明的一席之地，他爱去哪里讨吃就去呗！” “就是！我看他手上不是还有些血迹嘛？还不知道是刚才跑的时候在哪儿受伤了呢，一个毛头小子罢了！” …… 众人在议论声中离开了院子口，只有生产队队长回头看了看秦启明几人离开的背影，心中对那手上的血渍若有所思…… 这深冬的夜晚温度骤降，大雪的雪花如同抛下一般落在秦启明几人身上，小妹儿在刘秀琴怀里更是冻的有些发抖。 “孩子！你娘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这大冬天的把你们冻伤可不是开玩笑的，要不我和你爹服个软……” “娘，那已经不是我爹了，您跟我走吧，今晚咱们去站点凑合一晚！” “啊？站点？” …… 刘秀琴在惊讶之中犹豫片刻，一咬牙继续跟着秦启明走去。 这诺大的林区不免都有些各家的落脚站点，而这站点是秦启明爷爷辈儿留下来的，奈何那不成器的老汉熟视无睹，也就一直荒废了下来。 秦启明将站点楼梯上的积雪踢开不少，将略厚的木门轻轻推开，一股灰尘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一张单人床和几个破损的柜子早已沾满灰烬，中间的蜂窝煤炉子上充满了铁锈。 这里虽说早已荒废多年，可之前留下的锅碗瓢盆等东西还算的上是齐全。 “启……启明，这……这是什么东西！” 刘秀琴抱着小妹儿刚刚进来便一脸惊讶的看着地上！ 地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秦启明之前已经剥皮的熊瞎子肉！ 这几近二百多斤的熊瞎子肉别说是自家一人吃，就算是分给大队每家每户，大家都能过一个肥年！ 这……这是秦启明打猎回来的？！ 第三章 侵吞集体粮食? 刘秀琴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而小妹儿此时也没了睡意，从怀里挣扎的跳下来绕着熊瞎子来回转着。 小妹儿躲在秦启明的身后，抓着手指问道：“哥哥，这……这狗熊是土地爷爷给咱们过年吃的嘛？” “当然了，慧慧多久没吃肉了，哥这就给你熬一锅肉汤过过瘾怎么样？” 秦启明摸了摸小妹儿的脑袋亲昵道，毕竟小妹儿身体还小，若是在这小时候营养跟不上落下什么病根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话音落下，秦启明便趁着月光在站点外面捡了不少干柴，用洋火点燃之后屋子里也有了一些热度，刘秀琴此时也没有多问…… 将积雪化水，点燃屋里老旧的煤油灯，那坑洼的铝锅也架在了蜂窝煤炉子之上，而秦启明则将熊瞎子后腿肉处理了起来。 连着忙活了将近半个点，一股喷香的熊肉汤味儿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小妹儿此时的肚子咕咕叫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肉汤。 “妈，您也别忙活了，赶紧吃点东西暖和暖和吧！” 秦启明看着收拾木床的刘秀琴开口道。 刘秀琴本就饿了一天，但一碗肉汤到了手边的时候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至于小妹儿则没那么多心，虽说肉汤里没什么调味儿的料子，依旧无所顾忌的大口吃了起来。 刘秀琴看着孩子也笑了起来，喝了一口肉汤又担心道：“咱出来的匆忙，连床铺什么都没有拿，这温度怕是抗不过去一晚上啊！” “妈，今晚就先拿熊瞎子皮凑合一晚上，那玩意儿比床被都要暖和，等明天我去置办些年货！” “嗯……啊！熊瞎子皮？” …… 刘秀琴一时间感觉面前的儿子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曾经还需自己操心的秦启明却已经担起了一个家的责任。 一股既欣慰又担忧的情愫涌上刘秀琴的心头…… 夜色此时更加朦胧，月光也在乌云的遮挡之下藏了起来，水雾将玻璃模糊了不少，刘秀琴和小妹儿在熊皮之下缓缓入睡。 秦启明则躺在床边儿望着窗外，此时的日子或许才是一生所望吧…… 而此时站点的不远处，生产队队长的身影站在墙壁之后，看着那站点冒出的层层热气，嘴角不由的冷哼一声…… 第二天天色还蒙蒙亮，秦启明被冻的打了一个哆嗦，起来之后赶忙将蜂窝煤之下的柴火再次点燃，好让家里有些温度。 虽说昨晚连着下了一晚的大雪，但秦启明依旧将铁刀和猎枪拴在身上，朝着远处刺眼的太阳方向走去。 在这深冬时分熊瞎子都没有储够入冬的能量，定然还有不少雪兔或者狍子还在外面活动，而这大清晨的山阳之处正是可能性最大的。 虽说那熊瞎子足够自己过冬，但大山满山遍地的食物，多一些花样也好给小妹儿换个口味，免得被小妹儿吃腻了。 “噗嗤……扑通！” 此时一阵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闷响声传来…… 秦启明前世特种兵的职业性让自己对于声音的敏感度很高，秦启明立马停下脚步，微微晃动脑袋朝着四周看去。 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哪儿有什么猎物的影子，只是远处三分点方向的树洞之下有些塌陷…… 莫非是有猎物自己落脚掉树洞陷阱里了？ 那这岂不是瞌睡递了个枕头，讲究一个正好嘛！ 秦启明随即朝着树洞方向走去，可刚刚到了旁边，树洞下的身影却一时间让秦启明瞪大了双眼！ 这哪里是什么猎物！ 一身深蓝色的单薄棉衣，毛绒帽下显露出一张如玉般的脸颊，至于裸露的双手早已冻得发紫…… 这……这不是公社唯一提前下乡的女知青**敏嘛？ 前世的**敏是最早从四九城主动下乡的女知青，自从来了公社工作上勤勤恳恳，再加上相貌俊美出众，公社大队的单身男青年也纷纷有了搞对象的心思。 而秦启明在生产队不免和**敏经常打交道，两人的关系也晦涩了起来，当时还让不少人心里有些妒忌，只可惜前世秦启明离开林区之后两人便没了联系。 后来听说**敏扛不住无粮的日子，独自一人凌晨上山冻晕在林区…… 想到这里的秦启明身子颤了一下，这寒冬时分别说是在这地方待一夜了，就是无意识一个小时，人都有可能会直接丢命在这里。 秦启明来不及多想，立马掏出牛皮绳儿一头绑定在松树上面，另一边绕着自己身子一圈所固定，只身趴下将**敏一把抱住向上拉来。 剧烈的用力运动让秦启明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看着拖上来的**敏心中一紧，赶忙将手放在对方脖颈之处…… 还是温热的，人还有救！ 赶紧下山把身子活络起来或许还有救！ 秦启明没时间去想对方为啥会出现在这里，一把将**敏抱在身上，一路小跑朝着山下的方向快速而去。 “慧敏，醒醒啊！别……别睡着啊！” 秦启明一边跑一边拍打着**敏的身子，试图让对方清醒过来，不然这一觉睡去怕是命就要…… 原本下山到站点半个点的时间，秦启明只用了将近十几分钟，到了山脚下的秦启明热汗湿透了衣服，额头上的汗珠子更是冻成了冰滴。 而原本荒废已久，毫无一人的站点处却早已经围了一圈人，一个个村民穿着厚实的大衣和动物毛皮站在门口挥舞着双手。 “让那秦启明赶紧滚出来！生产队打猎到的熊瞎子竟然被你独吞了，你还是个人嘛！你就不怕被人们戳你脊梁骨嘛！” “就是！若不是队长他们赶仗，你秦启明哪儿能打到熊瞎子肉，你今天若是不给大家伙儿分肉出来，就别想在这里待了！” “滚出来！你若是再窝藏粮食，侵吞集体粮食，我们就把你送到公社去，到时候让你进去吃牢饭，我们林区不要你这种偷鸡摸狗之人！” …… 众人的破骂声甚嚣尘上，而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那生产队队长，马德国！ 马德国昨晚看着秦启明手掌上的血迹就有些怀疑，再加上昨晚站点里冒出的肉味儿更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一大早便将秦启明侵吞熊肉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至于村里的人别说听见能分熊肉了，就算这个时候有人答应给一把玉米粉出来，豁命出去都在所不辞！ 第四章 分肉到村，以肉换物! 此时的秦启明哪儿还顾得上这些破事儿，抱着**敏直接往站点里面跑去，可众人看见秦启明的身影如同看见到嘴的熊肉一般。 “妈的！秦启明你给我站住，这个时候了还想跑进去躲清净是吧，没把你拽去公社吃枪子就是好的了！” 此时马德国上前一把将秦启明拽住，皱着眉头怒声吼道。 众人此时也纷纷一哄而上，可秦启明救人心切，转头厉声道：“都给我让开！你他娘的还有脸说？**敏就晕在林区的二分点，若是她有半点意外，你觉得你马德国能推卸了责任？到时候谁吃枪子还不一定呢！” 什么？！ **敏？ 晕倒在二分点了？ 马德国一听这话，眼神也看向了秦启明背上那熟悉的模样，心中立马咯噔一下！ 阳关林区由于地域较大，上山打猎本身就有太大的不确定性，公社的队长将各个区域划分给了不同的责任人，而二分点正是他马德国的责任区。 这**敏是第一批提前下乡的知青，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队长，若是出事儿了，就算公社的队长都交不了差事！ 秦启明话音落下便转身跑进站点，而屋内的刘秀琴看见外面的动静本就不敢出门，看着孩子进来也被吓了一条。 “启明，外面……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儿，另外这又是……” “妈！我等会儿和您说，赶紧把熊瞎子皮拿来，想办法给慧敏暖暖身子，她晕头过去了！” 秦启明的话音非常急促，而**敏那发紫的脸颊也让刘秀琴立马着急起来，赶忙将熊瞎子皮盖了上去。 昨晚刘秀琴收拾时候还发现个牛皮包子（物袋），小妹儿也懂事的将热水灌了进去，塞到**敏的身上好回温。 热气腾腾的肉汤也呈了上来，刘秀琴用手不断的搓着身子，小妹儿在一旁捂着**敏的脚，连着三五分钟过去，**敏的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这样下去不行的，必须有厚褥子和棉花球儿暖和身子，另外再把炉子火盆烧的旺一些！” 刘秀琴此时额头早已忙的冒出热汗，声音急促开口道。 厚褥子倒是好解决！ 可那棉花球儿可是个稀缺玩意儿，各家各户新的棉花球儿怕是早已当做宝贝留着来年做些新被子，这东西…… “秦启明赶紧滚出来，不管怎么样你侵吞集体熊肉的事实是变不了的，别拿女知青当幌子，是个男人就滚出来！” “就是！你一个人吃二百多斤的熊肉也不怕你吃的上火了，况且咱们村都是互相帮衬的，哪儿有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啊！” “你小的时候不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吗？这个时候了你知道独吞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 此时众人的讨伐声再次从外面响起，而主导这一切的依旧是那马德国！ 马德国虽说心中也害怕担责任，可这饥荒年活命都成问题，在熊肉面前都是小事儿！ 秦启明心中涌起一股怒气，出去道：“你们所说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交代，但现在谁能给我把厚褥子和新棉花球儿拿来，我一人给五斤熊瞎子肉！” 什么？！ 五斤熊瞎子肉？！ 这年头的五斤熊瞎子肉怕是换三床厚褥子都绰绰有余啊！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虽说刚才的众人看秦启明谁都不顺眼，但其中不乏早已饿急眼的人，听到这小子哪儿还顾得上别的！ 秦启明的话音落下，两个年轻人立马从人群中撒腿跑了出来，直接朝着家里跑去拿东西。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两个人抱着厚褥子和棉花球儿跑了过来：“我这里还有些羊皮暖水袋，能多分一斤熊肉不？” “没问题！” …… 厚褥子夹杂着棉花球儿将**敏包裹住，几个羊皮包子在身上贴着，屋子里的热气更是不断层层冒出…… 秦启明双眼紧紧盯着对方，心中默念一定不要出事儿，前世的自己没有把握住这段晦涩的情感，这重活一生哪儿能眼睁睁的看着…… “好……好了，缓过来了，等会儿等慧敏醒来喝点肉汤暖暖内身子就没事儿了！” 连着忙活了十几分钟，刘秀琴看着脸色逐渐红润的**敏才停了下来，此时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浸染了汗水。 听到此话的秦启明瞬间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如同落地一般。 刘秀琴此时也擦了擦热汗，低声道：“对了孩子，外面的人说的是真的吗？若是生产队一块打到的咱可不能独吞啊，村里有些老户之前可没少帮凑咱们，这年头能帮还是拉扯一把为好！” “妈，这事儿我心里有数，这个家以后我给您担起来！您还不信我嘛？” “行……孩子，妈信你！” …… 秦启明说完话便抽出牛皮铁刀割了两块儿熊肉，将熊肉在手里掂了掂差不多在五斤朝上，随即走出门递给了刚才的两个年轻人。 这几斤熊肉立马让众人红了眼睛，议论声再次沸腾了起来，那马德国更是在一旁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秦启明环视一圈开口道：“上山打猎的规矩相信大家都明白，赶仗过来的人要和打**的人**打猎，可当时熊瞎子朝我赶来的时候，那凑**的人一个没有！” “莫非打**人的命就这么薄嘛？这样下去谁还敢和他马德国搭伙儿？！这熊瞎子是我一人干死的，哪儿能提的上什么集体财产！” “这事儿你们认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对村里人不管不顾，只要是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一家两斤熊瞎子肉！” …… 什么？！ 马德国竟然没有过去凑**？ 秦启明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个人打**也就算了，竟然赶仗过去就不管不顾了？！ 这马德国还是人嘛？ 况且秦启明还将自己打的熊瞎子肉分给村里的老人！ 此时众人的矛头一瞬间全部引向了马德国，而马德国和生产队的几人一时间抬不起头，脸色更是憋着涨红！ “至于不符合条件的，自古咱们讲究一个以物换物，熊肉就在这里，锅碗瓢盆，盐醋白糖，对联灯笼都能拿来和我换熊肉！” 啊！ 以物换物？换熊肉吃？！ 秦启明此话一出如同炮仗一样点燃了众人的心思，一瞬间站点门口如同集市一般！ “妈的！兄弟几个都被这马德国给哄骗了！还得是秦启明这孩子有人情味儿啊，刚才真是咱哥几个被人当枪了！” “既然能换熊肉的话，那我家有两个洗脸盆也能换了？还有个小板凳不知道能不能换啊！” “肯定能啊，我这就回去拿些盐醋，另外还有些之前囤的茶叶呢，不管能不能换，尽管先拿过来再说！” …… 众人纷纷热络了起来，随即朝着家里的方向跑去，没过了几分钟，不断的人们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跑了过来。 本身这站点早已荒废多年，秦启明是要出门采购年货的，这一下不仅省事儿，况且还能落下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而那马德国早已无脸站在人群中间，猛的一跺脚朝着身后走去，两个小跟班此时看着人们一个个换肉的样子心中也动荡起来停驻观望着。 马德国眼看两人一动不动，随即怒声吼道：“妈的！都给我走！不就是几斤熊瞎子肉嘛！老子就不信他秦启明有这么大本事，明天过完年，后天都到我家门口集合，我让他秦启明过个哑巴年！” 话音落下，那两人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马德国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整整三个多点儿的时间，站点门口换熊肉的人才缓缓离开，而原本空荡的站点没有了落脚地，各种年货和常用品堆满了家里。 “哥哥！你太有本事了！屋子里面的姐姐让我分给你块冰糖，你快尝尝，可甜了！” 此时小妹儿穿着一身棉衣，手中摇晃着一小块冰糖噘嘴喊道，而原本披下的头发已经成了两个麻花辫，略显俏皮。 屋里的姐姐？ 秦启明将冰糖含在了嘴里，早已醒来的**敏些许虚弱的坐在床边儿笑着，脸颊一旁迷人的酒窝让秦启明心中波动不已…… “启明，谢谢你了……” 此时小妹儿看着含蓄的两人，一把分别拉住两人的手：“姐姐，既然这样，那你嫁给我哥哥吧！” 啊？！ 啥玩意儿？！ 第五章 充满了信心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秦启明尴尬转移话题，“饿了吧，快去看看妈炖好熊肉没。” 说起吃的，小妹儿小眼珠子亮亮的跑走。 **敏一脸害羞，低着脑袋。 公社那么多男青年，她就对秦启明有好感。 两人经常打交道，一来二去，关系也有些暧昧。 秦启明曾问过她，干嘛一人提前下乡，而不是和大部队一块来。 她说她没了父母，弟弟妹妹托管在校，一个人在四九城呆着也是呆着，不如早些下乡。 不过，她没说的是，她父母感情很好，但貌似两边的家庭反对他们结婚，所以是私奔到的四九城。 以前的老家她也不记得了。 之所以一直没对秦启明表白，是因为她在四九城有男朋友。 男友是老师，下乡前，两人因为三观不合狠狠吵了一架。 其实，她并不爱男友，只是他一直追求而已。 “启明，你救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不如……” 秦启明：“不如什么？” “不如我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没有你我肯定得冻死在山上。” 秦启明看她脸红如滴血，明显是鼓起了极大的勇力。 不忍心拒绝。 “娶你的话，我得给彩礼，这事不急，结婚跟恋爱不一样，家长里短、柴米油盐，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脑热就托付终身，你先跟我处处看，如果不合适，就还是做朋友。” **敏听到这话，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 但同时，高看了秦启明几分。 她是对秦启明有好感、有恋爱的心思，但远远没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从这一点看来，秦启明三观很正，至少强过马文。 马文就是她那不爱的男友。 两人之所以吵架，就是因为他要婚前试爱，而她坚守底线，不婚不爱。 她哪里知道，秦启明是对她有心思，但并不想娶她。 凭他当前的条件，只想先把母亲和妹妹照顾好。 娶媳妇儿是要用钱的，他一分钱都不舍得给她花。 而谈恋爱不一样，在这年代，给口吃的就行了。 倒不是说他抠门，而是他有听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说**敏在城里有男朋友。 在没彻底了解对方前，他不想自己被白……票…… “快快，吃饭咯。” 这时，刘秀琴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熊肉汤。 “陈丫头，饿了吧，快，尝尝姨的手艺。” 她很中意**敏，也知道两人互有意思。 但一看家里这条件……不能耽误人家姑娘啊。 哎…… 小妹儿秦启秀的状况不是很好，昨晚喝完肉汤后就一直腹泻，这不，又去林子里解决了。 等她解决完回到屋内，一进门就闻到了强烈的肉香味。 “太好了，又能吃肉了。”她激动大叫。 刘秀琴笑呵呵的，“这多亏了你哥哥，没有他，我们哪能吃到肉？” 秦启秀用力点头：“哥哥最棒了！” 四人围坐一桌，大快朵颐。 饭后，秦启明看**敏不断打喷嚏，并且眼神涣散。 一摸，有点发烧。 山区里也没个医生，秦启明怕把人家姑娘烧坏了，跑大舅家借了辆拖车，急急忙忙送往镇里的医院。 刘秀琴则着手忙碌，想给秦启明做把弓箭。 猎枪是秦国柱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抢回去。 趁有时间，能给儿子多做些准备就做些准备。 直到凌晨，秦启明才回来，累的倒头就睡。 医生说**敏冻伤了，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第二天一早，秦启明匆忙喝了几口汤，带上绳索和捕兽夹，就往山上走，准备布置陷阱。 刘秀琴和秦启秀留在家里，为秦启明缝皮袄。 中午，刘秀琴拿了几块熊肉，去看望她大哥刘庆嵩。 一开始，刘庆嵩看到熊肉并不打算接受，但刘秀琴坚决要给。 刘庆嵩欣慰的收下熊肉。 “小明长大了，会打猎了，以后家里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刘秀琴笑着点头：“没错，他现在打猎可厉害了。” 刘庆嵩转身进屋，拿出针线和短矛。 这短矛是特制的，投掷出去，只要力量足够，能穿透野猪。 他还给了砥石和一把未组装的弓箭。 箭镞是全新的，弓箭也是特制的，配备狼牙箭头，一旦命中，能让猎物大出血，即便是最凶猛的野兽，也害怕。 这些装备，足够秦启明的狩猎能力大大增强。 刘秀琴泪水夺眶而出，连声道：“谢谢……” 刘庆嵩叹了口气，“亲兄妹，有什么好谢的？是我这个当哥的没用，没保护好你。你真的打算和国柱分家？住在站点，不是长久之计，爹妈早晚会知道的。” 刘秀琴擦去泪水，“能瞒一天是一天，爹妈为我们几个辛苦了一辈子，如果知道我的事，他们会担心死的。别担心，哥，我现在过得不错，儿子出息了，我有肉吃了。先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给儿子逢皮衣。” 看她离去的身影，刘庆嵩心情复杂。 他清楚，妹妹尽管表面上说得轻巧，但她们母子三人在那废弃的破旧站点生活，用臀想也知道极其艰苦。 刘秀琴也明白哥哥对她的担忧，但她不想想太多，一家不知一家事，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为孩子们打造一个温馨的家。 从哥哥那里得到物品后，刘秀琴立刻回家忙碌。 迅速组装狼牙箭，为秦启明准备更多的狩猎工具。 毕竟，优质的武器能为儿子提供更多保护。 没多久，零散的部件，变成了一支全新的弓箭。 秦启明回到家，看到母亲为他准备的新装备，既高兴又感激。 短矛黑色的矛头虽不反光，但光滑的表面和血腥味，无不在证明它的用途和价值。 这把短矛曾杀死过熊，由柞树木制成的木柄十分坚固，不易被刀剑砍断。 虽然它有些重，但投掷出去的杀伤力极大，比猎枪管用，既能近战也能投掷。 秦启明对这把外公传下来的短矛非常满意，仔细打磨枪头，确保锋利。 他现在有了不少打猎装备，能应对各种麻烦，对未来的生活也充满了信心。 第六章 一大锅面条 刘秀琴煮了一大锅面条。 秦启明摆弄着新武器，闻到香味，笑咧咧走过去。 “妈煮的白菜面条真香！” 刘秀琴用大碗给秦启明盛了一碗，锅里的面条瞬间少了一半。 “妈，少给我盛点，太多吃不完。” 刘秀琴：“你现在长身体，都说男孩子十八岁还能长。” 秦启明想了想，确实如此。 难怪他妈一直给他多吃，盼着他个子再长高一些。 秦启明已经接近一米八，在村里算大高个。 “妈，我一会儿上县城看慧敏，有什么要带的不？” 刘秀琴立刻摇头：“不用，家里现在什么都不缺。” 秦启明笑了笑，又吸了口面条。 妈做的面条特别美味。 小妹儿也在旁边吃得开心。 饭后，秦启明先去猎洞看了看。 发现捕到了几只兔子，顺带提到镇上卖了。 将卖野兔的钱装进口袋后，赶往医院。 医院是由三层楼组成的小型建筑群，尽管拥有几栋，但楼层都不高。 秦启明来到**敏的病房，发现她正在和护士聊天。 “我打算出院，回阳关林区。” “别开玩笑了，你轻中度冻伤，至少还需要输两天液，否则容易留下后遗症。” “我没那么多钱住院，所以要离开。”**敏皱起好看的眉头。 “继续住，两天后再说，这期间的医药费我付。” 秦启明的声音从护士和**敏的背后传来。 护士惊讶回头，**敏则有些尴尬：“启明……这样不好……你帮我很多了。” “哪有什么，忘了昨晚的话？”秦启明边说边递给她一份午餐，“快吃。” **敏看到午餐，大概因为病后食欲旺盛，感到特别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无法拒绝。 “怎么才一份？你不吃？” “我在家吃过面条了，特好吃，所以给你准备了一份。” **敏感动道：“你那么好，我真得以身相许了。” 她对自己的外貌非常自信。 昨晚，秦启明送她到医院后，她心情一直很好。 因为，一个护士告诉她，她男朋友很帅气。 她男朋友…… 她心里美滋滋的。 目光不禁多次落在帅气的秦启明身上。 之后，才坐下来吃面条。 才吃完没多久，**敏的弟弟来了。 他和妹妹平常托管在学校，只有寒暑假回家。 这个冬天，阳关山区事儿比较多，**敏一耽误就耽误到昨天。 结果，准备回城，又冻晕在了林子里，被秦启明所救。 昨晚，她打电话给邻居大姐，说了下情况，许以好处，让照顾下弟妹。 “小旭，以后大老远的，别乱跑，就不怕遇到人牙子？” **敏故作生气。 弟弟拍了拍胸口，像个小男子汉：“姐，我都十四了，怕什么人牙，真遇到人牙，指不定谁卖谁呢。”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敢怼你姐姐了是吧？” “嘻嘻，姐……” 姐弟俩聊了会后，**敏催促陈旭回去写寒假作业，她没事儿，不用担心。 秦启明想了想，提议送人回去。 送人回家后，他又去包面粉和一袋麦乳精，来到隔壁邻居家门前。 “有人没？” 一个中年妇女应声而出：“谁啊？” “你好，大嫂，我是你隔壁邻居的亲戚，她生病住院了，家中两个孩子这两天麻烦你照顾下，帮忙做些饼和菜汤。这是麦乳精……” 妇女顿时喜得眉毛都挑起来：“昨晚慧敏给我打电话了，交给我，保管照顾好。” “大嫂怎么称呼？” “哟，我叫王绣球，你是慧敏对象吧？” 秦启明听到“对象”这两个字，轻轻笑了笑，没有否认。 毕竟，昨晚两人的关系算挑明了，先当男女朋友处。 从邻居家出来，秦启明又去买了点鸡蛋，送回**敏家。 “你去买鸡蛋了？” 陈旭盯着他手里的蛋，狠狠吞咽了口唾沫。 “对，还去隔壁拜访了一下，让那大嫂照顾你们兄妹。” “王绣球？” “嗯。” “她眼里只有利益，你给她好处了？” “麦乳精。” “你确实大方，感谢你帮了我姐姐，我愿意为你工作，以此偿还医药费。” “任何事都愿意做？” “对。” “你小子……”秦启明笑，“会做什么？” 陈旭：“打杂，照顾孩子……” “行，到时再说，我先回去了。” 人走后，陈旭迫不及待的煮鸡蛋，他饿坏了。 “哥，我觉得这个叫秦启明的，比马文强得多。” 小妹**霞抹掉嘴角的哈喇子。 陈旭剥了个才煮好的鸡蛋，放进妹妹碗里。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那个马文每次过来都是两手空空，什么时候给我们送过鸡蛋？还给邻居麦乳精，让她照顾咱们。” 陈旭若有所思：“那要是大姐嫁到山区，咱们也一起跟她到山里生活。” …… 秦启明刚回到家，刘秀琴就拉着他量尺寸。 一边量一边念叨着，**敏是个好姑娘。 可惜秦家穷，不能耽误人家姑娘…… 现在的日子也算是一天天在变好，欠缺的东西，等秦启明以后猎获更多了，再慢慢添置。 “妈，我衣服够穿了，不用做了，我打算明天去河边凿冰整点鱼回来吃。” 刘秀琴叹气：“小明，别说我唠叨，我小时候，山上死了太多猎人。他们个个都是打猎高手，经验十足，十几年的老猎人最后却连骨头都没剩下，你可千万不能一人进深处啊。” “娘，放心，我保证就在周边猎些兔子，不进深区。” 刘秀琴笑，“那就中，快去捡些柴回来。皮子熏了不少，今晚没柴生火了。晚上我还得和小秀儿一起给你准备皮衣。山里太冷，即使没碰上猛兽，也容易被冻死。” 秦启明点头，“嗯！” 然后转向正在熏皮子的秦启秀，上前拍了拍她的头，“哥去捡柴。” 说完，带好装备，出门。 上山必须携带武器，以防遭遇猛兽。 秦启明在捡柴时，刻意挑选干燥的枯树枝，这样更容易点燃。 但他在专心捡柴时，不知不觉走远了。 第七章 明显是给秦启明准备的 等秦启明直起腰擦汗时，才突然注意到地面上有新的脚印。 这些脚印不是人的，而是类似狗的印迹。 秦启明心生疑惑，沿着脚印前行，途中发现了血迹。 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目光立刻变得警惕。 这些脚印是狼的！ 数量还不少！ 这个发现，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他清楚，独自一人在山上遇到狼有多危险。 因此，小心翼翼握紧猎枪，做好防御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村长也提醒过，最近有狼进村。 秦启明本来以为只有一两只狼，但地上的脚印显示，狼的数量远超预期，那是一群！ 秦启明立刻背上柴火，转身往家狂奔。 他手中的猎枪或许能杀死一只狼，但面对狼群，这种抵抗几乎毫无意义，只是稍微给狼群增添点乐趣罢了。 秦启明到家时，汗水淋漓。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妈，以免让她担忧。 但他需要提醒她晚上不要外出。 问题是站点破烂不堪、年久失修，连狗都挡不住，更别说狼了。 他必须尽快修好院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晚上吃完饭，秦启明提醒了声夜里别出门，就上炕了。 躺在温暖的火炕被窝里，一沾枕头就熟睡过去。 半夜，迷迷糊糊听到门口发出沙沙抓挠声，时有时无，断断续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把他从梦中惊醒。 是他大舅刘庆嵩和村长来了。 手里还提着点青菜和盐巴、白糖。 刘秀琴上厨房做了锅米糊招待。 吃饱喝足后，村长才说明来意。 原来是劝和来的。 秦国柱去他那里闹过几次，说如果他公证离婚，就没脸活了。 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村长和刘庆嵩合计合计，过来劝劝。 秦启明是坚决不同意，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 重新开始生活，必须远离人渣。 “秀琴啊，你可得考虑清楚，咱们村可没人离婚的，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离婚的家庭将来孩子可不好嫁娶。”村长语重心长。 刘庆嵩叹了口气，他又哪里会不知道妹夫秦国柱有多渣。 可是能怎样呢？ 村长的话就是不能离婚的本质问题！ “秀琴，你仔细考虑考虑吧，如果决心要分家，哥哥也支持你。村子里第一个离婚的又怎样，啥事儿没有第一次呀。对了，明天我要进山一趟，你看看有什么缺的。” “还打算进山？村里过冬的物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村长目光转向刘庆嵩。 刘庆嵩干笑几声：“张三昨天来镇上，他托我帮忙猎一只狍子。 我家二妞即将生产，如果我能猎到狍子给张三送去，就能换回一些新布和棉花，给她和孩子做新衣。 这事儿得提前准备，毕竟女儿嫁出去也是自家的人。” 村长沉默了一会，点头：“行，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山？” “明天一早。” “那我跟你去。” 刘庆嵩又和村长闲聊了几句，准备离开。 秦启明急忙追出去：“明天去打狍子，还需要人手不？” 刘庆嵩活了大半辈子，秦启明一开口他就明白他的意思。 “你最好老实待在家养身体，别想进深山冒险。前两天你遇到熊，差点丧命。如果你再出事，我如何向你娘交代？闲的发慌就到山外围打打兔子，设些陷阱……” “我又不是没进过，熊还是我一个人打的哩。大舅，我家里情况你也清楚，不争些气，日子怎么过，娶媳妇儿哪个不要钱？” 刘庆嵩的眉头紧皱，像晒干的豆皮一样，呼出的白雾也显得浓重且缓慢，显然是认真听了秦启明的话。 秦启明趁热打铁：“那熊没伤着我，我健康的很，明天和你们一起进深处。都带上枪，人多，即便遇到狼群也不怕！” 刘庆嵩思考片刻后，眉头舒展：“行吧，那明儿一早，我来喊你。” 送走村长和大舅，秦启明又去捡了些柴。 刚回家就遇到个不想看到的人。 堂妹，秦红翠。 她性格尖锐，待人刻薄，虽然外貌中上，但那嘴像在茅坑里吃过屎。 秦红翠看秦启明背着柴火回来，立刻嘲讽。 “哟，这谁呀，看看，不是打不来猎的废物嘛，走狗屎运碰上头死熊，还真以为是你自己打的了？ 骄傲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都敢和你老汉较量了？ 正所谓什么家养什么人，你那种好吃懒做的家庭，你也只能做春秋大梦。” 秦启明扔下柴火，轻蔑反驳：“你说话那么酸，家里吃剩的猪食都被你吃了？真让人恶心。” 秦红翠毫不在意，自顾自嘲讽：“别不知感恩，大伯已经原谅你们了，赶快回去吧，你要是喜欢捡柴，就回去捡，你老汉的柴火烧光，成天跑我家蹭算个什么事儿，爷爷分家的时候，可把唯一的猎枪给你老汉了，我家什么都没分着，总不能还来占便宜吧。” 秦启明懒的和她多费口舌，“说完了吧？说完快滚！没事就别影响我干活。” 秦红翠冷笑，骄傲的秀了下身上的军大衣。 “这样吧，管好你老汉，别让他成天来我家借着诉苦的名义蹭吃蹭喝，我就宽宏大量，把大衣借你穿两天。” 秦启明轻蔑地看着她，“我嫌脏。” 她一愣，气笑了，“你才脏，你全家都脏。” “你穿着军大衣，就像村口寡妇在摇男人。” 秦启明的话满是讥讽。 秦红翠气到颤抖：“秦启明，你，你嫉妒我穿军大衣，你穿不上！ 这时，院子里传来动静。 一个瘦小的身影快速从院子另一头冲过来，是秦启秀，兴奋地向这边跑来。 她穿着一件小棉袄和一条小皮裙子，腿上套着皮护腿，既简单又保暖。 刘秀琴的手很巧，用缝皮衣多下来的边角熊皮，作了顶皮帽子，给秦启秀戴上，看起来非常活泼可爱。 刘秀琴也走出屋子，身穿一件熊皮坎肩，手腕和脚上都套着熊皮保暖，手里还提着一件皮大衣，明显是给秦启明准备的。 第八章 用手中的雪擦干净手 “小明，快穿上。” 刘秀琴其实早就听到了秦红翠的嘲讽，所以故意带着女儿套上皮衣出来，装作没看见秦红翠。 母女两一同帮秦启明穿戴好护腿、护膝等保暖皮具。 穿上后，秦启明感觉全身暖和。 秦红翠看的眼红，相当嫉妒，内心极度不平衡。 “哟，我的呢？平常我老汉可没亏待你家，隔三差五给你家送吃的，结果你不给我做件皮衣，有没有良心？” 刘秀琴冷漠的瞥了秦红翠一眼，“这是我的孩子，你要是喜欢他们的皮衣，就让你老汉上山打猎去，来我这当什么乞丐？” 其实，秦红翠嘴里的隔三差五给他家送吃的，送的都是些馊饭菜。 秦国柱不争气，好吃懒做、还好赌，弄的家里一穷二白。 刘秀琴没办法，又不敢回娘家诉苦，怕老父老母担心，只能到秦红翠家干干活，想看在亲戚的份上给孩子换口吃的。 然而，秦红翠一家都是尖酸刻薄的货，不仅不体谅大嫂的难处，还用馊饭侮辱人。 之后，刘秀琴算看明白了，全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你给他们做得再多，他们都只会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 喂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刘秀琴对秦家已无任何旧情，秦国柱也不再让她有所留恋。 她往后余生的唯一目标，就是抚养女儿长大，见证儿子成家。 秦红翠原本很自豪自己穿着军棉衣。 但现在，和熊皮袄一比，她立刻觉得军大衣相形见绌。 军大衣表面上看起来还能应付，实际上里子全是补丁，棉花也几乎都漏光了，秦红翠只能往里塞破布条来保暖，根本无法与秦启明他们身上那些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顺滑毛皮大衣相比。 秦红翠刚才还骄傲的心情瞬间崩溃，带着哭腔大喊，“没良心的东西，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我老汉，找大伯要理。” 秦启明不屑冷哼：“我警告你，别老来找麻烦，我现在可是大队的狩猎人，如果你再来骚扰我，导致我心神不宁狩不了猎，全村少吃了肉，就告诉村长，让他收拾你全家。” 他用村长恐吓秦红翠，结果虚张声势的做法起了作用，她哭喊着跑走。 刘秀琴看着秦红翠离去的背影，毫无怜悯，只是不动声色地吩咐：“小明，去劈些柴火，我给你们炖熊肉。” 刘秀琴不再为食物发愁。 现有的熊肉足够他们吃上几天。 加上秦启明擅长设陷阱，他们可以持续获得食物来源。 现在他们还有足够的衣物保暖，度过冬天没有问题。 但秦启明明白，这些远远不够。 他要从大山走出去，去城里买房，要让小妹儿接受良好的教育…… 他需要大笔大笔的钱，不是靠落入陷阱的几只兔子就能解决的。 …… 第二天，天没亮，就听到敲门声。 “哪个？”秦启明迷迷糊糊的。 “我，你大舅，得起床咯。” 秦启明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清醒，赶紧从床上爬起，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衣服。 他小心翼翼下床，为妹妹掖好被子，确保她不会受凉。 现在这天气，万一冻出病来，身体差，营养又跟不上，有的苦吃。 他简单洗漱一番，刚睡醒的迷糊劲瞬间消失。 小心离开屋子，关紧房门，防止冷风钻进屋内。 “大舅，你看什么呢？” 他走出屋子，只见刘庆嵩举着火把，低头查看门前的雪地和墙边。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刘庆嵩在火光下仔细查看地面，没有抬头。 “夜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声音很小，我没有起身。” “你把房门关严了吧？” “关得严实，还用东西抵住了。” 刘庆嵩看到雪地里的脚印和爬痕，拿起一块被雪覆盖的地面，捏起带有痕迹的泥土闻了闻，皱起了眉头，“是黄大仙的味道。” “黄大仙？哦，黄皮子吧……”秦启疑惑，“黄皮子进村干嘛，也没人养鸡。” “什么黄皮子，要用尊称！有没有养鸡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黄大仙出现在村子里了。先去找村长，商量商量。” …… “什么？黄大仙进村？”村长表情愕然，“这冬天，野物进村几次了？” “五次，都是在腊月附近。” “五次了。”村长想了一下，“先吃早饭，这事儿不急，一会儿告诉所有人晚上睡觉必须把门锁好，封严实了。只要夜里不出事，白天就没事。” 说完，村长让大家都上炕，他老婆端上饭菜，微弱的煤油灯照亮桌子。 炕上，孩子还在睡觉，大家吃饭说话都刻意压低声音。 吃完饭，休息片刻后，大家携带枪支、绳索、火种等物品准备进山。 刘庆嵩：“进山时紧跟在我身边，听明白了不？” “大舅，这次进山就是为了猎杀傻狍子？” “你还想猎什么？” 刘庆嵩环视四周，“现在寒冬腊月，能藏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找到傻狍子不容易了，你该不会还想再猎只熊吧？” 话音刚落，刘庆嵩便注意到前方雪地上的痕迹，加快脚步上前寻找。 村长和他儿子秦康停下脚步，手持猎枪，警惕地观察周围环境。 经过仔细查看、触摸和嗅闻地上的痕迹后，刘庆嵩转身向不远处的秦启明招呼：“过来。” 秦启明踏着积雪快速走近。 “这地方有什么可看的？” 他蹲下身，目光紧盯着积雪中隐约的痕迹，那是动物一路爬行留下的痕迹，还有零星散落的梅花形脚印。 “好好观察，回忆下过去是否见过类似的脚印。” 秦启明盯着脚印，检查地上的雪痕，发现了白色毛发，捡起来确认后，道：“是野兔。” 刘庆嵩沉默，拨开积雪，直接将被雪覆盖的黑疙瘩捡起握在手中。 “脚印和毛发已经确认完全一致，但除了观察，你还得学会触摸和嗅闻。” 秦启明点头，知道刘庆嵩是在教他如何辨认。 刘庆嵩把屎蛋扔到一边，用手中的雪擦干净手。 第九章 那里有货 “待会儿顺着这条路拐弯，往西山方向走，那里有货。” “是大宗货？” “野兔。” “多少只？” “一群，去看看。” 秦康拐弯，众人立即跟随改变方向，按照刘庆嵩指的路线行进。 行进中，头顶突然传来沙沙沙的声响，抬头一看，发现一只全身漆黑的动物，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黑老鼠，安静地蹲在树干上观察秦启明等人。 秦启明他们去哪儿，这黑老鼠就跟到哪儿。 “灰贼怎么会出现在这？”刘庆嵩瞥了一眼，脸露惊讶：“秋天前就应该储备好食物了，松林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它来这里干什么？” “老汉！” 秦康的一声大喊，打断了秦启明和刘庆嵩的思考，众人立刻围过去。 就见前方不远处，白毛兔子满身血迹，肉和内脏已被吃光，连皮都快被啃尽，毛发上布满咬痕。 “还有一只在那里！” 秦启明指向西边，众人朝那个方向看去，另一只同样的兔子皮就在那处。 “来晚了，被抢了。” “爹，这些咬痕似乎是野狼留下的？” “没错，血迹还没干呢。” 村长刚说完，立刻紧张起来，环顾四周，紧握着手中的枪：“都准备好！ “附近有东西！” 众人迅速拿起枪，警惕环视四周，原本分散的他们紧凑聚集在一起。 之前站在前方持枪的秦康，蹲下身把两张破旧的兔皮扔进背篓里。 “启明，以后进山，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要捡拾野兔皮。” “为什么？” “深处野兽很多，有的嗅觉非常灵敏，即使兔子皮被冻住，上面的血腥味也难以掩盖。而且，这些皮已经被野兽吃过，除了血腥味，还沾染了它们的气味。 群居野兽不会单独出现，它们总是成群结队，昨天生产队大队长马德国带人进山，就被一群野兽袭击了，幸好命大，只咬伤了腿，被救下了。” 秦启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嚣张的马德国今天没来，原来受伤了。 秦康把兔皮放进背篓，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退回来，一群人逐渐靠近。 突然，远处传来狼叫，众人立刻变色，朝那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两个黑点忽然跃出，紧跟着一群黑点密集地跳出来，开始向四周散开。 “这是狼群在围猎？” “狼饿了，出来找食物。” 刘庆嵩紧握手中的枪：“启明，记住，对抗狼群，绝对不能散开，不能退缩，更不能害怕，特别是饥饿至极的狼群，你一旦退后，它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攻击！只要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撤退露出破绽，这些野兽就会找到机会，到时候，我们谁也活不了！” “明白了！” 秦启明重生前好歹也是特种兵队长，对这些基本的丛林技巧手到擒来。 深吸一口气，紧握着陈旧的猎枪。 瞬间感觉肾上腺素急剧上升。 看着狼群追逐的猎物越来越近，众人终于辨认出来，原来是一对类似鹿的动物。 其中一只头上长着一对分叉的角，草黄色的皮毛在雪地中格外显眼，屁股后几乎看不到尾巴，仅有一小撮短毛。 “本想上山找傻狍子，结果它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两只傻狍子在惊慌中失去了方向感，毫无章法地向秦启明等人冲来，甚至忘记了转弯。 村长和刘庆嵩眼见傻狍子即将冲到面前，立刻开枪，将它们击倒在地。 傻狍子在挣扎中发出低沉的鸣叫，抽搐着逐渐停止了动静，周围的积雪塌陷，露出一大滩鲜血。 “绝不能让这些狍子带着狼群继续乱窜，否则会把狼群引到附近村庄，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傻狍子倒地，鲜血在空气中弥漫，狼群开始散开，但仍然远远地围绕着这一行人。 秦启明清晰看到狼群眼中流露出的饥饿和杀戮欲望。 “二十多只……” “动手么？” “先别急，观察一下。若头狼不死，被它记住咱们味道，可能会跟踪进村子。” “对，这东西狡猾，能忍，不到最后不能行动，一旦动手就必须消灭干净！” 秦康望向远方，突然喊道：“爹，那只狼瞎了只眼。” 几人发现狼群中有一头狼体型特别大，瞎了只眼，看起来更加凶猛。 “老五说过，他曾一刀刺伤头狼的眼睛……” “这是一头危险的吃人狼，今天一定要消灭它！” 几人紧紧盯着远处的狼群，状态正好。 狼群以半圆形逐渐逼近，慢慢将众人包围。 众人把枪上膛，对准狼群。 村长甚至拔出了腰间的大砍刀，一手握着盒子炮，一手提着砍刀，看起来信心满满。 突然，一只狼低吼一声，身体前倾，狼群立刻发起攻击。 “保持阵型，山哥，用盒子炮掩护启明！”村长大叫，“启明，你爷爷的枪管不是磨损严重了么，今天只要你打中一头狼，我给你换把新的！” 秦启明没说话，紧盯着冲来的狼群，端着枪瞄准。 远处的狼群猛扑过来。 秦启明面对狼群，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狼的动作在他眼中放慢速度。 “开枪！” “射击！” 一声令下，秦启明扣动扳机，子弹瞬间从枪管飞出，他能感觉到子弹射出的温热。 一头狼迎面扑来，被一枪撂倒，在雪地里挣扎，前腿不断涌出鲜血，发出凄厉的叫声。 “就这样打！” 村长在旁边，拾手就是几枪，盒子炮连续发射，击中了冲过来的狼。 刘庆嵩和秦康各开一枪后，立刻扔掉手中的枪，抄起随身携带的砍刀，迎向近身的狼群。 “启明，到后面去，用枪持续射击，保持阵脚！” 刘庆嵩大声指挥，他与秦康和村长调整战术，三人将秦启明护在中央，封堵四周的狼群，为秦启明留下射击的空间。 狼群像发疯了一样扑过来，尽管三人的阵型及时调整，但仍然在一瞬间露出破绽。 “该死！” 秦启明瞬间爆发凶性，抓起短矛，猛扑头狼身后，狠狠刺入头狼的后背。 第十章 血花飞溅 矛头瞬间穿透头狼，血花飞溅。 秦启明动作不停，一下又一下的刺。 头狼的脖子被秦康死死掐住，它疯狂挠动着，试图挣扎开，脑袋无法转向，就无法咬到身后偷袭的人。 秦启明如同机械运作般反复捅进拔出。 伴随着头狼一声接一声凄厉的哀嚎，它的气息逐渐衰弱，直到瘫软无力。 秦启明手握短矛，硬是将那庞大的头狼捅死！ 狼群攻势突然减缓，刘庆嵩一脚踢开眼前的狼，大喊：“老五！” 喊着，迅速闪身，挥刀猛劈向正扑向秦启明后脖颈的那只狼。 刀深深地劈进狼的脑袋，瞬间鲜血和脑浆溅满了灰色的毛发。 “启明，帮康子！” 秦启明没有犹豫，直接朝秦康旁边的狼扑过去。 狼群因为头狼的死，几乎失去勇气，数量减少超过一半，剩下的还带着伤。 秦启明的突然袭击，使狼群发出悲哀的嚎叫并后退，几只狼夹着尾巴扭头逃跑了。 秦启明见状，想要捡起不远的盒子炮追击，但村长立刻拉住他，并摇了摇头。 “头狼已死，剩下的受伤母狼和狼崽子，这个冬天绝对活不下来。放它们走，山里的其他狼群会吞掉它们，追杀容易出问题。” 狼群夹尾巴逃跑，村长提刀上前，不论狼是否已死，都一一从它们的脖子上补刀。 “康子，怎么样？” “没，没关系。” 秦康脸色苍白，肩膀、胳膊上都是大片的瘀斑，棉衣湿透大半。 秦启明弯腰试图扶起秦康，但秦康无法站立，因为被狼群包围，长时间拼命战斗至力竭，身上受伤流血，衣物破损，此刻正不停颤抖。 秦启明脱下自己的衣服，给秦康盖上。 “启明，把衣服穿上！” 村长和刘庆嵩忙完手头的事，看到秦启明的举动，赶紧过来。” “你看他抖成这样。” “那也别用你的，冻出病来你娘怎么办？” 村长一边说，一边把棉衣脱下来给秦康盖上：“能活动么？” “不容易。”秦康脸上苦哈哈的，身体抖个不停：“真倒霉，被搞得半死不活。” 村长：“再说混账话，我揍你！” “爹，你要揍也得等我恢复点，不然以后你只能揍家里那几个小的了。” 老五：“我们离村子有点远，现在回去，康子这身体状况撑不住。就近有没有村子，让人来帮个忙。” “康子受伤了，这冰天雪地的，找不到伤口在哪里，脱了衣服扛不住冷。” “往东南走二里地，有个张家村，牛半瞎的女儿嫁在那里了。” “爹，那是张鼻子的村子。”秦康咳嗽两声，“你和张鼻子见面不吵架才怪，咱回去吧。” “别胡说八道，我是那种喜欢吵架的人？” 村长找来树干，用绳子绑起来，给秦康做了个简易的担架，让他少受点罪。 “爹，见到张鼻子，保准你会生气。” 村长没回应，刘庆嵩也过来帮忙。 秦启明起身，给众人的枪装满了子弹，然后走上前，把狍子和狼尸堆在一起。 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忙碌着。 突然，远处传来了踩雪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枪，把秦康围在中间。 刚才还被照顾的秦启明，现在站在外围，如果少了他在，遇到危险容易出问题。 “是人，带头的是个光头！” 秦启明的视力和听力都非常出色，尤其是视力，前世特种兵训练出的能力，几乎完美保留了下来。 “光头？” 村长看来人逐渐靠近，渐渐放松下来：“是张鼻子，这混蛋的鼻子真灵，寻着味就来了。 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刘庆嵩放松了警惕，掏出一直没点燃的旱烟袋抽了两口。 “来者何人？” 远远地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喊话。 “杂姓村的，逃荒来了。” “哦，杂姓村的村长来这里了？稀客！” 众人一到，便见旁边一座小山似的野货堆，脸色均变。 “老五，这怎么回事？” “遇到狼群困住了，没办法，只能宰了它们。” 村长绑好绳子，直起腰，双手撑着膝盖，感叹道：“年纪大了，让几只狼跑了，否则能一网打尽。” 张鼻子旁边有几个小伙子，他们看着狼尸，心里估算一番，有点佩服。 在山里与狼群硬碰硬，仅凭这几个人就敢这么做，确实了不起！ “张鼻子，来了就动手拿些野货回村，有个交代。” “别胡说，老子不缺那点东西，不用你施舍！”张鼻子横眉怒目，“想要野货，老子自己上山就能弄到，用不着你让！” “你自己不要，别怪我没给。” “二叔，那是杂姓村村长的大儿子秦康！” 有人指着地上穿厚重衣服的人，低声告诉张鼻子。 张鼻子皱眉，大声问：“咋了这是？我大侄儿累趴下了？” “被咬了，得回村养伤。” 张鼻子见秦康脸色难看，立刻走上前推开村长，蹲下身掀开棉袄查看。 “你想让你家老大死啊？有那时间回村？你脑子被屎堵了？” 张鼻子脸色阴沉，紧紧裹着棉袄，冲着村长破口大骂：“你想死就自己死，扯上你家老大给你陪丧干哈子，真是个混蛋，人都这样了还想回杂姓村！老毛，把人带回咱村，走慢点，采药的在村里，让他们赶紧回来照顾，。” “好类！” 两年轻人把枪背在身上，抬起担架上的秦康，快速向东南方向跑去。 村长和张鼻子互瞪，互相看着不顺眼。 秦启明在旁边，乐呵看戏，觉得挺有意思。 张鼻子嘴上不停骂，做起事来却很讲究，不管什么恩怨，先救人。 他们俩并不是什么生死之敌，只是脾气不对付。 显然，张鼻子被村长吃得死死的。 本来打算去张家村，但后来装不去，让张鼻子先沉不住气主动把秦康带回张家村。 真特么会算计！ “这哪个？” 张鼻子目光扫过秦启明，问刘庆嵩。 “我大妹儿家的大儿，启明。” 第十一章 只会退缩 “哟，秀琴家的孩子不是个孬种么？传言有误啊？你今年几岁？” 秦启明摸摸鼻子：“快十八了。” “比你外公差多了，你外公十岁就敢进深山打猎了。” 刘庆嵩：“我老汉一辈子都没能杀死头狼，他是直接用短矛活活捅死的。” 张鼻子一听，愣了下，望向远处最显眼的狼尸，问秦启明：“你杀的？哈哈，有种！走，去张家村暖和暖和。” 他招呼大家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分摊背着，剩下的让刘庆嵩他们自己带。 此时，张家村因老毛等人抬着秦康进村，引起骚动，一个采药人留下协助，其他人全被赶走。 村民们议论纷纷。 众所周知，张家村村长和杂姓村村长关系紧张，所以秦康被抬回来，村民们不禁怀疑是不是村长与杂姓村的人发生冲突，打伤人后才不得不带回来。 老毛被村民围着询问，满头大汗。 “村长回来了！” 张家村人远远看到张鼻子等人背着东西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陌生人。 眼尖的立刻认出了杂姓村村长和刘庆嵩，至于后面瘦高的少年，没人认识。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自家婆娘管好了么来管别人的事？” 张鼻子进村，见一群人围在村口，大喊。 “别围着了，都去忙自己的，堵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爹，你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快来帮忙。” “哦哦！” 旁边的小伙子急忙上前，接过众人背上的狼尸。 “乖乖，鼻子叔是不是把整个狼群都解决了？这得有十几头吧？” “终于能吃上肉了，最近山上野味越来越少。” “这狼肉真给力，炖上后暖和得很，晚上都不用烧炕了。” “你悠着点，知道你年轻力壮，夜里你和你婆娘动静最大，野兽都叫不过你们。” “你管得着么？” “行，你有本事，有种别关门，让我们几个进去帮你推一把。” 村民们哈哈大笑，场面热烈。 老妇女跟着开黄腔，而姑娘和小媳妇们害羞得脸红。 羞死人了！ “康子的状况如何？” 村长走进村子，把东西随意放在一边，然后问老毛。 “现在才担心？刚才做什么去了！” 村长仿佛没听到张鼻子的话，只是等着老毛回答。 “等药叔消息，人进去还没出来。 老毛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心里一惊。 之前因为焦急，没注意到雪地里积雪厚，直接把秦康抬回山村。 现在带着东西回村才发现，野味实在太多了！ “这些野味，比得上我们张家村一个月的量，而且全是狼，不是野兔那些小东西！” “爷爷，你打了这么多狼！” 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跑出来，跑到张鼻子旁边，看着地上的狼想摸，又害怕。 张鼻子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别怕，等你长大了，带你上山打。不过这次，这些狼是别人打的。” 小女孩不太明白地点头：“以后我帮爷爷背。” 旁边的中年人惊讶地问：“爹，你的意思是……” 周围众人看着秦启明一行人，表情震惊。 地上的狼和两只成年狍子，加起来至少上千斤！ 野货的皮比肉值钱，把这些野货拿到山下卖，能发财。 一众人羡慕不已，但这些与他们毫无瓜葛，这是杂姓村的货。 一些年轻人在心中打定主意，今天做好准备，明天进山看看能否找到野味。 而村里的老人想法却完全不同，他们认为这么多收获，必定是遭遇了狼群。 秦康被抬回山村，情况危急。 必须警告在家中的孩子，近期绝不能进山，一旦出事，命都没了，还想什么其他的东西。 张鼻子注意到村子里的小年轻对秦启明的目光充满怀疑，冷笑：“别小看这小子，他可是面对面一刀刀将头狼活活捅死的。换成你们，敢？” 众人听到这活，不禁感到寒意，脖子缩了缩。 小小年纪就这么狠辣，能和头狼面对面搏斗，这在周围的山村里可是头一遭。 “村子里怎么又出了这么狠的角色！” 众人越想越觉得秦启明不简单，有的人甚至紧盯着他，想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印在脑海里。 以后在山里碰上他，可得客气些，最怕的就是这种既狠辣又不要命的小子。 外面的人围着狼尸看，有人大胆地上前摸了一下狼尸又缩回手，还有些人甚至敢掰开狼嘴看个究竟。 村长和刘庆嵩点了旱烟，默默地抽着。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人想进屋。 屋里面虽然暖和，但在他们看来，进去会更受罪。他们帮不上忙，宁愿待在外面。 秦康不知道在里面经历什么，从他们到这里开始，就时不时听到屋内传出的压抑痛叫声。 “哪个能缝针！” 房门猛地推开，有人出来又迅速关上。 “缝什么针？” “缝伤口，肉上的，赶紧，药叔说消毒完毕就得立刻缝！”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大婶道：“我们哪有缝肉的手艺。” “药叔那边正忙着止血消毒，说需要缝针，会缝针的快出来一个，救人要紧！” 会缝衣服的妇女们犹豫不决，缝衣服和缝肉毕竟不一样。 “村里谁会缝针的赶紧出来帮忙，衣服和皮肉差别不大，都能缝。” 见没人响应，张鼻子急了：“就缝个皮，又不至于丧命，缝不好也不找你们麻烦，害怕什么！” 秦启明注意到村长抽烟时气息变粗，大声朝远处的人喊道：“我懂得缝针。” 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启明！”刘庆嵩赶忙说，“你没干过这活，别冒险，这跟对付狼不一样。” “大舅，我确实会，以前真的做过。” 前世特种兵，缝合伤口是基本。 村长瞥了张鼻子一眼，然后朝秦启明点头，“去，启明说他行，那他就能行。他不是那种爱显摆的人，我从小就看着他长大，了解他的性格。” 秦启明点头，毫不犹豫地进了屋。 张鼻子在一旁气得脸红，他们村的人遇事只会退缩。 第十二章 抬不起头 杂姓村的小子胆大，遇到事情就上，一点也不拖延，怪不得能干掉狼。 不行，村子必须好好整顿，现状实在不像话。 秦启明进屋后，发现里面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由于没有消毒药品，只能用中草药消炎。 “洗手消毒，立即缝合。” 采药人始终没抬头，埋头专心操作。 秦启明没有废话，走上前动手。 他瞥见采药人熟练的动作，感到有些惊讶。 现在的人已经掌握了清理、消毒和包扎的技能？这显然不是一般山里采药人能掌握的。 在这个缺乏医护人员的时代，仅凭采药人的这项技能，他在县城甚至省城都能找到工作。 若加入部队，外伤清创的技能更是重要。 然而，他却留在张家村帮村民治疗？ “过来，我说你缝。” 看着秦康的伤势，说实话，秦启明非常担忧。 伤口面积巨大，都是撕裂的咬伤，皮肉相连，筋肉交织，没有现代的消炎药、消毒液和营养液，无法确定清创是否彻底。 还有一个大问题，狼的咬伤可能导致狂犬病，并且有潜伏期，一旦发作，无药可救，只能等死。 想到这些，秦启明在缝合时心情沉重。 村长一家为人处事都很好，如果因为这次事故出事，谁能承受？ 秦启明集中精神，仔细为秦康缝合。 “你慢点，缝得太快，这是肉体，不是布料，谁家这么粗糙缝补的？” 采药人稍微放松了手中的力度，抬头一愣，看着缝合人：“启明？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说要缝合伤口？”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手法倒不错……” “哦，我缝过衣服，这和缝衣服差不多。”秦启明随便找了个借口。 采药人听后笑了，手却不停，低头继续清理伤口：“外面没其他人来？” “他们认为缝肉和缝衣服不同，所以不来。” “你力气再大点，康子可能会痛得晕过去！” 秦康躺着，有气无力哼哼。 “慢点会更疼，快一点能好，少受点罪。” 秦启明迅速行动，缝合完最后一道伤口后，采药人检查了一下，包扎得确实很好。 他看着秦启明的眼神变了，心想：这年轻人还真有两下子！ “他没事吧？”秦启明问。 “没事，没伤到动脉，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体力透支。包扎好后，休息一下，调养一下就行了。他的体质强壮得像牛，不必担心。” 听老药叔这么一说，秦启明才放下心来。 人没事就好。 今后上山必须小心，离村子近的地方独自行动没关系，但一旦远离村子，最好有人一起。 “狼群距离张家村仅两里地，竞敢如此肆无忌惮，这还了得？今天遇到了什么，跟我说说，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秦启明把上山遭遇狼群的经历及过程，说了一遍。 “走，我跟你去看看，让康子在屋里休息，别打扰他。” 采药人叮嘱秦康几句，然后带着秦启明出门。 “老药，情况如何？” 刚出门，刘庆嵩立刻迎上前问：“康子怎么样了？我怎么没听见动静？” “没事，伤处没有触及筋骨，回家休养，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之后正常饮食。” “行。” 村长听采药人这么说，心中的重担慢慢放下，抽烟都显得有精神。 “你们今天运气极差，我进山以来，从没听说有人直接遭遇大狼群，还被围攻的。” “肯定是因为抢了狼群的猎物。” “康子最近要好好养身体，最好就在张家村待上十天半月的，别乱动，避免受寒，别留下病根。” 村长熄灭旱烟袋，“行，我知道怎么办，庆嵩和启明，待会儿狼群和狍子我先做主了，以后有机会再补偿你们。” 村长边说边走向张鼻子，到了跟前，看着张鼻子锃亮的大脑袋突然笑了。 “老张，最近村子怎么样，过冬的粮食够了吧？” “秦田，别跟老子来这套，有话直说，别套近乎。” “哎，毕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有点想念。” “停！” 张鼻子举手打断，脸色不悦：“不说就别说了！” “所以说你张鼻子懂我。” 村长收敛笑容：“庆嵩的二女儿快生了，我打算猎只狍子换新布，给小孩做新衣服，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走到离张家村不远的地方了，在这里打猎得通知你们村，你们也帮了我们的忙。现在全村的人都等着，山里自有山里的规矩。” 村长不在意村里人投来的目光，直接对张鼻子道：“今天我代表大家做决定，这批山货我们平分，一人一半。” 老毛和他的同伴们听到这话高兴起来，他们本来还打算进山碰碰运气，打到猎物卖掉过冬，没想到猎物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如果平分，他们这些帮忙的人每人至少能分到一头，还有剩余。 这样就不用冒险进山，否则就像杂姓村那几个人一样，人少根本无法在狼群中幸存。 杂姓村的那四个人，有一个差点死在那里，被其他人抬了回来。 他们每个人都是拼了命，手持刀具和枪支，连村长都带着手枪。 换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们打的猎物，与我们无关。山里有规矩，你们狩猎的地方离我们有两里多地，打到的东西全归你们。” 张鼻子的话浇灭了周围人的喜悦。 “在山里遇到困难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今天如果是我带队，张家村的人遇到麻烦，你秦田会视而不见？” “绝不可能，遇到困难我们肯定出手相助，但这是两码事。” “帮不帮忙是我的事，虽然我对你有些看法，但我知道你说话算数，以后见面互相帮帮忙就是。” 张鼻子见几个年轻人神情沮丧不满，怒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要人家的？帮忙搬运就分一半，你们不觉得羞耻？有本事就自己进山打猎，谁打到的归谁，自己没本事就想走捷径，哪有这么多捷径给你们走！” 在秦启明等人面前，张鼻子将几个年轻人训得抬不起头。 第十三章 今天轮到他出手了 村子里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秦启明也由此明白了张鼻子在张家村的话语权有多大，这火爆脾气确实让人敬畏。 通过脾气能识人，张鼻子不占便宜，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心机，这种人容易相处。 秦康在张家村的养伤事宜算是安稳下来了。 等人散去后，刘庆嵩一行人进屋查看秦康，确认他没事后才安心准备离开。 “现在就走？” 采药人听到刘庆嵩的话，道：“现在走东西怎么带？三个人要把这么多东西运回村子？两条路都不近，你打算分几次运送？” “不可能全部带走，必须留下一些东西。” 秦田：“张鼻子不想要这些物资，我不能不给。我和他的事，跟两个村子无关，而且也不是深仇大恨。康子还要在张家村住一段时间。” “那些东西太多，你们带不走。这村子没有驴车，帮不上忙。我还要在村子里照看几天康子。” “不需要。” 采药人点头，“那头狼咬伤了不少人，王家村一队夫妇也被它咬死了，回头一定要去王家村跟村民们说明情况，给他们一个交代。那对夫妇的孩子还小，太可怜了！” 采药人说完后，村长等人便准备离开。 现在带着这么多东西回去，行程肯定会变慢，很可能赶不上在天黑前回到村子。 “大舅，我们这里离村子太远，东西太多，搬运起来既费劲又慢。” 秦启明接过采药人给的草药，跟着村长出门。 “我们有绳子，可以把康子绑上担架，再用绳子绑个板子，把东西都放在上面拉着走，这样在雪地里轻松多了，肯定能在天黑前回到村子。” “这办法好！” 刘庆嵩：“启明这想法确实行得通，既省事又方便。我记得山北的大村子养了狗，用木板车让狗拉，咱们这也一样，只是需要花时间扎木板。” 秦启明感到头疼，对这个类比感到不满。 尽管如此，他明白刘庆嵩的意图，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动手做吧！” 村长同意，准备开始工作。 秦启明急忙阻止：“我认为还有更简单的办法，不用这么费劲。这个方法需要你出面。” “什么办法？只要能成，我去办。” 秦启明笑着说：“你直接向村里人借块木板，前面打个洞，把东西放上去，用绳子绑牢，然后拉着走就行了。” “好。” 村长直接去找张鼻子。 “启明，你说村长找张鼻子，能行么？” 刘庆嵩仍然有些担忧：“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 “放心，肯定不会，他不是那种爱惹事的人。” 他让村长去找张鼻子再谈谈，给点东西过去，张鼻子肯定能接受。 这不算分东西，而是交换！ 他清楚处世之道，别人可以拒绝，但有些东西你不得不给。 上面的人可以那么说，下面的人却不能不照顾，换个理由就行。 秦康肯定要在这住一段时间，招待村里人能解决不少麻烦。 张鼻子应该能接受了吧？如果他接受不了，那不是直爽，而是真傻。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村长跟张鼻子谈了什么，两人竟然一起出门。 张鼻子还带了两个人，拉来一块木板，用绳子绑好，帮忙把狍子狼搬上去并绑牢。 搬运过程中，村长阻止继续搬，和张鼻子争吵了几句。 张鼻子坚决不同意，最终村长只能让步，把剩下的搬上去后，张鼻子才不情愿地同意，让两人用绳子绑好。 “张鼻子，多关照你侄儿。” “别废话，滚蛋！” 村长招呼刘庆嵩和秦启明，他们拖着木板，秦启明背着装满杂物、草药和野兔子皮的背篓，离开了张家村。 回去途中，秦启明又遇见之前在树上奔跑的大黑耗子。 看到松鼠，他转头问：“掏过灰松鼠的窝么？” “你这小子是想吃松鼠了？” 村长弯腰低头，继续拖着木板：“以前掏过，山上有一片红松林，那里有很多灰松鼠筑窝。你想吃的话，回头我让老二带你去看看，但别掏太多，那东西吃不饱，松鼠不够吃就会进村偷东西，导致收成又不好。” “那就算了，以后再说。” 秦启明记住了红松林的事，没再说话。 …… “爷爷！” 刚到村口，还没进村就听见里面传来喊声。一个男孩跑过来，几个小女孩也跟着跑来。 男孩跑得太急，摔倒在地。 “狗子，慢点跑！” 刘庆嵩在远处喊，继续拖着木板。 小狗子从雪地里爬起来，像没事一样跑过来，一群孩子围了上来。 “爷爷，我爹呢？” “你爹不听话，卖了换东西回来了。” 刘庆嵩笑着喊：“你们谁不听话，就卖给人家换东西去，别挡路，进村吧，外面冷。” 小狗子听了一愣，看着板子上的东西，跑进村里边跑边喊：“爹被卖了！” “你逗他干啥，他信以为真了。”村长不高兴道，“小狗子才多大，你这么逗他。” “现在不逗，等他长大就逗不了了！” “爹回来了。” 村长的二儿子秦号，接过村长和刘庆嵩手中的绳子，拖着走回村，直接问：“哥呢？不是早上一起出去的？” “他在张家村，出了点事，过几天回来。” “狼！” “傻狍子！” 孩子们眼睛紧紧盯着猎物，一些胆小，远远躲着，另一些人则兴奋地叫喊、拍手。 “你们去哪了？不会进山掏狼窝，打这么多狼吧？” “是啊，这么多，加起来有十几头狼吧？这不是灭了狼群吧？” “这狼真大！怕有百来斤吧！” “田叔，你们该不会真的把狼群全灭了吧？这么多年，没听说上山打狼能一次打这么多的。”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上前，震惊看着狼群：“你们真的把头狼都打回来了，把狼窝端了？” “我们能做那事？懂山里的规矩，不会全灭，把剩下的放生了。” 村长对旁边一中年人道：“学问，叫你爹来，今天轮到他出手了。” 第十四章 瞬间僵住 “诶，我这就去喊，估计我爹正在磨刀。” “那正好。” 把东西拖到村家门口，秦号双手揣袖子里取暖，“爹，不是说去打狍子么？怎么回来还带着狼？” “我不打这些畜生，它们就要吃我们，那个头狼不彻底解决，我们别想安宁。” 看着一群人围着木板看，村长招呼秦启明和刘庆嵩到一边：“张鼻子没要狍子，狼我说分他一半，最后他只带走三头。庆嵩，一头狍子你卖张老三，另一头我们分。” “四个人上山，分我整头狍子算什么！” “行了，我说了算。” “狼先放村子里，回头你下山问张老三收不收整只狼，他不收就找镇上其他人，要是价格低，找个时间去县城问问价。” 刘庆嵩还想说话，村长直接摆手：“就这样，事就这么定了。” “大爷，头狼不分了？” “启明，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秦启明：“你不是说过冬天腿疼么？我听说狼皮能缓解腿疼，你做一个试试，看能不能管用。” 村长心里一暖，脸上露出笑容：“行，这样，五个人，留下五张狼皮，各家做点衣服、皮袄、皮帽子，剩下的卖了再分。” “就这么定了。” 村长点头：“启明这次山上出力不少，卖狼皮换的钱四份分，康子拿半份，你拿一份半。” 刘庆嵩庆幸道：“这次幸亏你上山，不然我们几个可能都回不来了。” “大舅，别那么说。” 刘庆嵩看着周围的人，有些孩子胆子大地摸着狼牙：“今天大家都累了，吃完饭好好休息，明天启明和我下山卖狍子。” 秦启明搓了搓手，这两天没去镇上看望**敏。 别说，两天没见还真挺想的。 明天顺道看看去。 分到狍子后，秦启明跑回站点。 刘秀琴得知遇到野狼群，炸毛了，气得揪住儿子的耳朵。 “你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教诲一点不听啊。你大舅也真是的，怎么就带你进深处了。你不要命了？不娶媳妇了？” “娘，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嘛，放心，啥事没有。” 刘秀琴盯着儿子，如果不是每天跟儿子生活在一起，她肯定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儿子。 毕竟，儿子以前有多孬，她不是不知道。 转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人干死一头熊瞎子，看到狼群也不跑…… 她轻轻拍了拍秦启明的头，“儿子，你长大了。去烤烤火，我给你炖狍子汤。” 秦启明笑，随后蹲在灶火前烤手。 刘秀琴动作熟练处理狍子。 看到狍子皮，打算给儿子多做点衣服，让他穿得更暖和。 处理完后，刘秀琴清洗狍子肉，开始炖汤。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狍子汤做好了。 秦启明喝了一口，暖和的羊汤使他全身舒畅。 但家里没有面粉，如果能有几张油饼，就更完美了。 家里的面粉已经快要用完了，只吃肉是不行的，还需要面粉。 小妹儿还小，需要营养成长…… 秦启明心想，明天进镇子得买些面粉。 ……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庆嵩就来喊门了。 “动作快，把东西卖掉，防止发生意外。” “好类！” 秦启明匆匆起来，随便抹了把脸出门。 到镇子时，天已大亮。 今天阳光明媚，太阳照耀下，四九镇的寒意略微减轻。 秦启明在镇子前看着驴车。 刘庆嵩则进镇去找张老三。 没多久，一个抽着烟袋的老头和刘庆嵩过来。 这老头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没有几根，能看到头皮。 “就是他了。”刘庆嵩说着，拉老头上前，“他就是张老三。” 张老三打量了下秦启明，“这冰天雪地的，山上还能捡到野货？谁打的？” 刘庆嵩：“别啰嗦，狍子已经带来了，重量也告诉你了，你看行不行。 “你也是的，没几天就打到猎物了，也不提前下山通知一声。” 张老三才说完，秦启明立刻接口：“三叔，这是因为大舅一直惦记着你，别人他都没卖，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嗯？怎么回事？” 张老三满脸困惑，旁边的刘庆嵩也一时愣住，没吭声，只是静静看着秦启明。 秦启明张嘴就来：“这不是日子越过越红火了嘛，许多乡亲都舍得买，刚才就有一家，说双倍价格购买狍子。 刚才大舅去找你，有好几波人想要买，不仅有镇子上的，还有隔壁镇的，甚至县城的……” “双倍价格？” 张老三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这是破坏市场秩序的行为啊，自家地里种的是钱嘛？这样购买合理嘛？ “绝对不能卖，咱们做人讲究信用。” 刘庆嵩听出了言外之意，立刻道：“对，这只狍子已经答应卖给老三了，不能因为别人加价就改变主意。” “我当时就这么想的，结果对方说很快开春了，后面再进山打猎也来得及，不如先满足他的需求。” 张老三连忙接口：“我早就和庆嵩说好了，咱们认识这么久，肯定得紧着起来。” 刘庆嵩附和：“确实，咱们的关系和别人不一样，肯定优先考虑你。” 秦启明听后心里暗喜，看来刘庆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张老三连连点头，正想说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回味了一下刘庆嵩的话，才意识到刘庆嵩表面上说的是关系好，实际上暗示东西不愁卖。 原来的价格估计已经不可能了。 对方敢在这里加价，其他地方的价格肯定也在上涨。 今年山里的货物已经比往年少，现在又处于和平时期，需求大量增加。 一开始开出的高半成价格，现在根本不够用。 “庆嵩，现在这价格和咱们约定的价格差得远。但别忘了，我承诺的是实物，直接帮你采购的。现在这钱，你也清楚，有钱也难买到好东西。” 刘庆嵩沉默，秦启明道：“三叔，我大舅为了打这只狍子，差点死在山上。康子也差点没救回来，即使救活了，两三个月内都无法下床，这价格确实太低了。” 第十五章 给秦启明开院门 刘庆嵩叹了口气，解释：“我们上山打狍子时，遇到了狼群，有二十多头。” “二十多头？”张老三惊讶，“那和你一起上山的人呢？” “秦田的大儿子现在在张家村养伤，伤势严重无法行动，若不是恰好遇到采药的，差点就死了。 “这些都是真的？你们真的能逃出来……” 张老三没说完就急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能从那种情况下逃出来，确实是不凡的本事。” “是真的，我们几个人拼尽全力，直到杀死头狼，狼群才散去，得以逃脱。” 听刘庆嵩这么一说，张老三相信了大部分。 “那狼怎么样了？” “狼被带回了村里，四头被分给了张家村，还剩下十头，我们计划回头把它们剥皮分掉，现在下山买刀准备回去处理。” 张老三听后心动了。 十头狼在山里也不常见，对城里人来说更是稀奇。他知道城里有些人喜欢尝试野味，狼肉很可能成为吸引他们的新奇货品。 如果把狼买下来，运到省城去卖，一定能大赚一笔。 这么想着，张老三就有了主意：“庆嵩，你这次除了卖狍子，还有其他事情不？” “稍后还要购置一些物品带回村，现在主要是卖狍子。” “你手头的钱够用不？” 刘庆嵩有些沮丧：“村里物资奇缺，手头又紧，只能向山里寻求补给，但山里风险大，我不敢多要。” 张老三观察着刘庆嵩的神情，精神一振：“庆嵩，狍子的需求量大，价格也高，你们那边还出了事，我继续按原价收购确实不合适。这样，我提出一个价格，你听听看。” 说着，张老三伸出两根手指。 “你愿意出双倍价格？好，成交！同样价格当然先供应给你，我这就送到你家。” 张老三一愣，忙摇头：“不不不，是多出两成价格，双倍太多了。我直接供货，多出的两成以现金支付。” 秦启明见刘庆嵩欲言又止，忙插话：“大舅，两成可不是小数目，赶紧还清债务，买些药品和物资上山。康子病重，急需滋补品和药品。” “没错，快卖了物资回山，老田的儿子也等着用药和补给。” 刘庆嵩摆手道：“老三，价格太低，我无法接受。给你个数字，你考虑一下，同意就成交，不同意这次就给别人，下次有机会再谈。按物品算，加三成五。按钱算，加五成，原来的价格全部用来换物品。” 张老三刚要反驳，刘庆嵩立即打断：“等我说完，现在物资短缺，但因为咱们认识，我不能太过分。那狼，你如果想要，就多给两成，我只会卖给你，怎么样？” 张老三瞬间无言以对，心想用狍子的高价换狼稍微高一点的价格，今天不仅能招待客人，还能赚一笔。 这些人，才是他发家致富的关键。 张老三：“这价格不能再便宜了？” 刘庆嵩摇头：“这是最低价，这是大家冒生命危险得到的，如果卖少了，我没办法交代。” “成交！”张老三点头，声音低沉，“狍子我多付五成钱，其余的我们物物交换，你去准备吧。狼你这两天带下山，我们照这个价格当面交易，但只能给你一半实物，另一半付现金。” “成交，现在先给狍子送到你那里。” 张老三走在前面，秦启明赶着驴车与刘庆嵩相视一笑。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停地向张老三陈述事实，让他不得不信。 尽管部分事实被他们夸大，但价格直接抬高。 张老三过去为地主做过许多坏事，所以对他来说，从他的口袋里多掏点是毫无负担的。 这趟下山，狍子不仅卖出了高价，狼也在没主动推销的情况下，就有人主动加价购买。 “你们先用这笔钱去买其他必需品，我这就准备东西给你们。” 张老三拿出钱递给刘庆嵩。 “得等一会儿，你们如果急的话可以先回村子。最近几天带那些狼下山，到时一起上山。” “现在就准备吧，我们先去购物，买完后直接来找你。” “中！” 秦启明和刘庆嵩放下狍子，赶着驴车离开张老三家，直奔商铺。 “你这小子真聪明，竟然能让价格提高那么多，厉害！” 刘庆嵩嘴角忍不住上扬。 “张老三这次出血不少，往年他压价可狠了，这次一次性赚回来。” 秦启明：“别忘了还有狼，能让我们赚不少。即使每只多赚两成，但数量多，总体利润就上去了。” “对了，慧敏就在镇医院吧，东西我一个人买就成，你去看看那丫头。” “好嘞大舅，那一会儿三叔家门口见。” “中！” 下驴车后，秦启明去买了点鸡蛋。 算算时间，**敏今明两天差不多该出院了。 于是，他打算把陈旭和**霞一块接上。 感情方面，他坚信自己的个人魅力，能够使**敏感受到。 毕竟，基于所谓好人的爱情并非真爱，只叫凑合过日子。 他秦启明，重活一世，不需要凑合。 而此刻，**敏家隔壁。 “王大嫂，隔壁的**敏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假期了，还没从山里回来？” “哎呀，这不是马文么。” “嗯，是我。” “慧敏男朋友说她冻伤了，在医院呢。” “男朋友？她哪来的男朋友？” 马文看起来瘦弱，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显露出几分愠怒。 王绣球得意洋洋的扬了扬眉：“马文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慧敏的男朋友似乎有点能耐，他托我照看家里的两个孩子，还送我一袋麦乳精呢！” 听到这话，马文的脸瞬间僵住。 “这次，慧敏可算是找对了好归宿。” 王绣球曾私底下叨叨过**敏，说马文这个男人外表文质彬彬，实际为人处事相当刻薄。 虽然口头上承诺要娶**敏，却多次要求她将弟妹送人。 这种男人，不可能托付终身。 马文刚从王绣球家出来，就看到陈旭给秦启明开院门。 第十六章 紧张的神经 “你就是**敏的对象？”马文上前，推了推眼镜。 秦启明回头看了眼：“他哪个？” 陈旭道：“他就是马文。” 马文嘴角抽动了一下：“臭小子，你应该叫我马哥。” 陈旭躲到秦启明身后，显然害怕马文。 “哦，我是慧敏的对象，秦启明！” “我是慧敏同事，马文。”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目光交汇。 秦启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气。 马文被那眼神看的局促不安，目光游移：“听说慧敏冻伤了，我来看她。” “她在医院，你去医院看她吧。但看病人通常应该带礼物，你却空手而来？” 马文听秦启明这么说，感到如芒刺背。 “我的礼物在自行车上了。” 马文只能硬着头皮从自行车上取出几根香蕉。 “小旭，拿上礼物，和你妹妹一起吃。” 秦启明摆出一副自己是男主人的模样。 马文皱眉：“我要去医院看望慧敏。” “没不让你去啊，但慧敏不喜欢两手空空的客人。” “我会带礼物的。” 马文气急败坏。 **敏男朋友？ 他冷落**敏不过两个月，就忍不住寂寞随便找了男人填补空虚？ 不行，这绝对不行！ **敏必须属于他。 **敏的出身他调查得一清二楚，是名门望族后代。 娶了她，未来必然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但马文只想娶**敏，其他两个拖油瓶，他一个都不会负责。 荒谬，现在养一个人要花多少钱，还要带两拖油瓶？ 他来这个小县城工作，就是为了接近**敏，否则何必自找苦吃？ 看到秦启明，马文心里极度不舒服。 这个男人比他高大，充满阳光气息。 他不甘心！ 陈旭：“哥哥，快去医院看着我姐，我姐和那个马文是同事，他一直缠着我姐。” 秦启明揉了揉陈旭的头：“有些事，得让她自己决定。” 秦启明清楚，如果他去医院，**敏会因感激而跟随他。 但他秦启明想要的，是**敏真心拒绝马文，而不是出于感激，不是在他面前不好意思拒绝。 他秦启明的女人，必须心甘情愿只爱他一个人！ …… 医院 “马文，听清楚，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是不是因为我这两月没在？” “不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个人，现在我有男朋友了，你别再骚扰我。” **敏坐在病床上，脸色铁青。 马文推了推眼镜，眼镜下的眼神透出一丝寒意。 “敏儿，上次吵架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别解释了，我已经决定和秦启明交往。” 马文听到**敏这样坚决的拒绝，愤怒地将几个苹果摔在桌上：“我不会放弃的。” **敏看了眼苹果：“东西拿走。” 她已经看透了马文的用心。 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 一个多次要求她放弃陈旭和**霞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好？ 他很可能某天就会和她离婚。 幸运的是，**敏没有答应嫁给他，甚至没让他牵手。 这段感情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 过去，马文每天都会来**敏家看望她。 尽管**敏从没同意送走陈旭二人，但她仍对马文抱有期待。 作为一个大姑娘，**敏也希望有人追求。 即使不考虑结婚，至少在她需要时，有个人可以商量。 然而，马文只在需要建议时才找她。 “慧敏，你在哭？” 秦启明买了些山杏，递给她。 “我没哭，不会为那种人掉泪，我的眼泪珍贵得很。” **敏扬了扬眉，“看清楚，我眼睛里一滴泪都没有。” 秦启明将山杏放入她手中：“尝尝，刚洗过。” **敏撇嘴：“这水果很贵，以后别买了。” “不贵，才两块钱。” **敏看着眼前的山杏，拿起一个，尝了一口。 “味道如何？” **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错。启明，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也送走弟妹？” **敏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我干嘛送走他们，你的弟妹就是我的，我会照顾你，同样会照顾好他们。” 听他这么说，**敏眼里的泪水打了个转，然后滑落。 她已经很久没尝过山杏的滋味了，不，其实是她从没听任何男人对她说过这么深情的话。 这和马文满嘴我爱你，但不能接受拖油瓶截然不同。 秦启明办理完出院手续，拿着东西带着**敏走出医院。 “坐车回去，还是走回去？” **敏：“走回去吧……” 秦启明同意了。 坐车的话，可能没说上几句话就得分开。 但是走走路，可以多点时间跟**敏聊天。 “你还准备回阳关山区么？” “当然，这样离你近点。” **敏的话让秦启明一愣，然后大笑起来，模样有些傻气。 **敏羞涩地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下雪了。” 一片雪花恰好落在秦启明的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秦启明。 两人相视而笑。 秦启明在**敏的眼中看到了信任。 “我不能再住那个小院了。” “为什么？” “那个小院是租王嫂的，她今天肯定等着收租。” “租金多少？我给你。” “不用，我既然下乡了，就不需要租这房子了。” 秦启明想了想，道：“如果你信任我，就把弟弟妹妹一起带上，回村里住，我照顾你们。” **敏轻笑：“我们已经是情侣了，当然信任你。” “好，你回去收拾，我把大舅喊来，接你们回村。” “行。” 秦启明和**敏在路口告别。 秦启明返回张老三家门口，刘庆嵩已经在那等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看起来很躁动，好像遇到了什么事。 “大舅，出什么事了？” “现在说不明白，回去再说！” 秦启明见刘庆嵩神情异常，低声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能现在说？” “你别管，看看四周是否有人注意我们。” 刘庆嵩平复情绪后，点燃手中的旱烟枪，试图放松紧张的神经。 第十七章 变得相当拥挤 秦启明站起来，踏上驴车，俯视四周，这一举动让刘庆嵩的心跳加速。 这么看，不是在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大舅，这张老三怎么还不回来，慧敏出院了，她姐弟三个今天随咱一块回村里……” 刘庆嵩微微一愣：“你小子，看来是快娶媳妇儿了，看见什么没？” “看见一个穿破棉衣的人，脸上有道疤，我一早在镇子外见过。” “你见过？” “是啊，他们走路时手缩在袖子里，很可能藏着枪或其他武器。” “现在一个？” “对，只有一个，离我们有一定距离，听不见我们说话。” 刘庆嵩松了口气，他刚刚确实过于紧张了。 如果遇见那些人，立刻逃跑的话，肯定会让对方警觉。 但刘庆嵩不明白的是，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抱歉，久等了，换东西真是个麻烦事，耗了我不少时间。” 张老三远远地就大声嚷着，抱着东西疾步走来。 那个穿着破旧棉袄的男人紧盯着张老三和刘庆嵩交流，注视片刻后收回目光，继续休息。 “老三，你办事效率也太低。” “唉，没办法，找东西本就需要时间，我刚忙完。” 张老三把东西递给刘庆嵩，要他核对。 注意到秦启明脸色不好后，笑着提议：“今天就在镇上休息吧，我请客。” 秦启明拒绝：“不必了，别浪费那个钱，我们现在就回村，过两天下山给你送狼。” “成，再给我打个百来斤山里的野鱼，高价收。” “没问题。” 秦启明牵着驴离开。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张老三才停下笑容，恢复平静，走到那个穿破棉袄的刀疤男面前挥了挥手，然后一起离开，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那两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刀疤男问，“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山里的猎手，我和他们约了头狍子，今天正好送来。” “这么巧？具体什么时候约定？” “没定具体时间，结果，那老头女儿要生孩子，给外孙做新衣裳，没两天就送来了。”张老三笑，“还有件事，他和别人一起进山打猎，遇到了狼群，差点被狼群围攻。后来杀了狼王，狼群才散开逃走。但一人差点被咬死，估计要好几个月才能恢复。我和他约好，让他下次把杀死的狼带下山卖给我。” 刀疤男点头：“这也合理，山里今年物资确实短缺，食物也少，遇到狼群很正常。最近要小心，一切都要谨慎。如果那老头和小子下次下山带狼来了，你该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生意。如果没带，他们回村时，你就带人处理了。” 张老三惊讶：“处理了？杂姓村里的人知道他们下山是给我带东西的，如果出事肯定怀疑我！” “人在山上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没带狼来，就说明在说谎，别有用意。” 张老三看着道疤阴森的眼神，心中一寒，点头答应。 希望刘庆嵩带狼来，否则只能动手了！ 任何阻碍他升官发财的人，都必须消失！ …… **敏家。 “小旭、小霞，跟姐姐一起去启明哥哥家吧。” “姐，哥哥对我们非常好，我去我去……” **霞兴奋拍手。 陈旭：“姐，启明哥哥对你特别好，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 **敏掐了把陈旭的脸，说：“快收拾，王大嫂马上来收房子了。” 这时，王绣球来到门口：“慧敏，真是走运啊，找到长期饭票了。” **敏回头看了她一眼，“王大嫂，我自己能赚钱，哪来的长期饭票？你说话太难听了。” 弟妹也看向王绣球：“你说话注意点！” 王绣球笑：“别提了，我还帮你照看了几天你家孩子呢！” **敏呵呵一笑，拿出两块钱：“嫂，这是感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弟妹的。” 王绣球立刻接过硬币：“哎哟，那多不好意思，你不打算租这房子了？” “不租了！” **敏的眼神闪了闪。 这房子一个月五块钱的租金，对她来说是个负担。 很快，秦启明赶着毛驴过来。 把全部行李装上了车。 所谓全部行李，其实只有两个包裹。 家具都是王绣球的，因此没有太多东西需要带走。 “丫头……”刘庆嵩笑眯眯的。 “刘叔，添麻烦了，快，喊大爷。” **敏拉过两孩子。 “大爷好。” “好，好，大家快上车。” 虽然山路不如县城的道路好走，但驴车乘坐一次就能让孩子们铭记终生。 路上，两孩子情绪高涨。 秦启明的到来，让他们这段时间吃得饱、喝得足。 秦启明还买了书给陈旭和**霞。 秦启明通常步行出山，需要大约两小时，坐驴车也就个把小时到知青宿舍。 秦启秀正在宿舍院外玩耍，看到秦启明，兴奋叫道：“哥，大舅，慧敏姐姐……” “启秀，快过来，这是小旭哥，这是小霞妹。” “小旭哥，小霞妹，你们好。” “启秀好！” “得，你们热闹吧。”刘庆嵩抽了口旱烟，调转驴头，“今儿个晚了，狼的事明天我去和村长说，先回去了。” 秦启明笑呵呵的，“好嘞大舅，慢走。” 说完，看向**敏：“这些东西我拿上去就行，你们和启秀去家里。小妹儿，让咱妈准备点好吃的。” 秦启秀立刻高兴拍手：“好，跟我走。” 到站点时，秦启明送完东西，抄捷径返回，并在门口等着。 “你们怎么才到？” “哥，你走路真快，是因为慧敏姐姐在吗？” 秦启明笑：“去帮忙做饭。” 刘秀琴在厨房烧火，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敏把弟弟和弟妹都带来了，这事儿有戏。 她很快就要当奶奶了。 **霞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秦启明肩膀上承担着甜蜜的小负担。 对他来说，有负担就有责任、有动力。 为了让他关心的人过上好日子，他必须多打猎挣钱。 秦启明发现，半山上的站点在容纳了他们几人之后，变得相当拥挤。 第十八章 伸长脖子 为了陈旭和**霞、秦启秀以后都有自己单独房间，他得让人往上盖楼。 饭后，秦启明问：“妈，您帮我打听一下，看看谁的手艺好，我得把站点往上盖一楼。” 刘秀琴一下就懂了儿子意思。 “得，我这两天打听打听。” 秦启明手头有些钱，但支出也不小。他得多猎些动物出售筹集资金，这样一来，就能支付搭建二楼的人工费用。 目前居住的房子，是土墙木结构的。 如果资金充足，搭建二楼只需十天到半个月即可完工。 陈旭已经十四岁了，如果一直带着他妹妹睡就没有一个私人空间。 而**敏的知青宿舍，就是一个很小的单间，没办法带弟弟妹妹一块住，所以自己也干脆挤到了站点。 反正她现在是秦启明女朋友，也不怕发生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大家忙了一天了，终于上床睡下了。 凌晨四点，秦启明穿戴整齐，偷偷拿了猎枪出站点，并反手把小院给锁上。 里面都是女人与孩子，必须小心。 上山后，秦启明先去查看设置的陷阱是否有捕获到猎物。 结果发现，一个都没。 没办法，只能继续深入山林。 冬天极其寒冷，幸好穿着皮衣，否则不冻死也会冻伤。 秦启明沿着小路前进，边走边留意地面痕迹，主要是寻找动物留下的踪迹。 不久，停下脚步。 前面不远处，一头野猪正在觅食。 秦启明手中现有的武器，最多只能造成皮肉伤，而且才一个人，如果与野猪对抗，一旦冲过来，足以将他撞下山崖。 野猪凶猛无比，只要发动攻击，必定至死不休。 秦启明小心翼翼后退，却突然发现身后也有动静。 转身一看，还有一头野猪！ “糟糕！” 秦启明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困境。 他紧张地左右观察，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从两头野猪中间逃出去。 秦启明对处理这件事充满信心。 面对狼，他心里没底。但相较之下，野猪的警觉性较低。 他相信自己有可能逃脱。 于是，他小心翼翼向后撤退，不料有一只白狐出现了…… 秦启明愣住。 山里遇到白狐，猎人不会攻击。 山中的白狐、刺猬、黄鼠狼、豆杵子、蛇，被称为五仙。 白狐盯着秦启明。 秦启明不敢动弹，而野猪却逐渐靠近，让他心中极度不安。 野猪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到它们的喘息声。 突然，白狐动了一下。 秦启明气的想踢它一脚。 终于，野猪注意到了秦启明。 “靠。” 秦启明下意识抽出短矛，顶在树干上。 野猪冲了过来，用力撞向他的方向。 但没有撞到他，反而被短矛刺穿身体，倒地不动。 另一头野猪也注意到了秦启明，但看到猪同伴倒下，嗷嗷嘶吼着向他冲来。 野猪怒吼狂奔，秦启明立马跳起来逃跑，冲向白狐所在的位置。 白狐炸毛，估计在想秦启明真狗。 野猪的冲锋，根本无法停止。 秦启明突然翻滚，倒地躺在雪地上。 然后野猪变成朝白狐冲去。 白狐扭头飞速就跑，野猪像疯了一样紧追不舍，顶飞白狐后才停下来，意识到自己追错了目标。 这时，一发子弹飞来，正中野猪臀部！ 野猪转身，嗷嗷叫的再次向秦启明冲去。 秦启明立刻转身逃跑，在树林中穿梭，试图躲避野猪。 野猪不停撞击树木，持续了一段时间。 即使皮糙肉厚，也难以承受，撞的头破血流。 秦启明站在石崖上，猎枪瞄准野猪。 砰！ 一枪直接命中野猪的眼睛。 野猪因疼痛而发出怪叫，又朝秦启明冲去。 由于激怒，它没有注意到秦启明身后是断崖，冲到近前时，秦启明跳起，直接从野猪身上跃过。 野猪一头冲出，从断崖上掉了下去。 秦启明很快听到响声，探身查看断崖下，野猪不动了。 见两头野猪都死了，秦启明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注意到有个东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细看之下，发现是白狐。 白狐没被野猪顶死，证明它很机智。 白狐似乎对秦启明并无恶意，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就像一只温顺的猫。 秦启明撇嘴，“你很强，你无敌，可以了吧？” 白狐吐着舌头，好像在嘲笑他，大尾巴来回摆动。 秦启明无力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被白狐嘲笑了。 但他不打算对白狐采取行动，因为它既不好吃，又可能会吓到家里孩子。 秦启明再次叹气，坐起身，不理会白狐，把野猪的腿绑好，拖着它往山下走。 白狐紧随其后。 走了一段时间，秦启明回头发现白狐还在跟着，保持一定的距离，既不攻击他，也不离开。 他不清楚白狐的目的，只能任由它跟随。 继续走…… 白狐居然一直跟到了站点。 秦启明回头时，白狐就坐在那里看着他。 秦启明问：“你要跟我回家？” 白狐思考片刻，随即走到他面前。 这时秦启明才发现，它的腿受伤了。 他想了想，没有驱赶白狐，而是任由它跟随。 打开门，走进院子，白狐竟也跟了进来。 它在院子里环顾四周，找到一块地方就躺下。 “我回来了！” “你这小子，一大早就寻猎物去了？真是……” 秦启明一喊，刘秀琴立刻笑着推门而出，话没说完就惊呆了。 她看到秦启明带着两头野猪，旁边还跟着一只白狐！ “哎呀，你，你怎么把胡三太奶带来了！” 秦启明回头看着白狐，不解地问：“什么奶？” 刘秀琴指向门口大叫：“胡三太奶！你怎么把她请回家了？” 秦启明一愣：“胡三太奶？这是白狐啊！” 刘秀琴：“别胡说，我小时候见过她，那时候她还小，没现在这么高大。” “你小时候就见过她？这只白狐已经这么老了？” 刘秀琴严厉道：“呸呸呸，童言无忌。我告诉你，没人敢不尊敬胡三太奶！” 秦启明再次看向白狐，面露古怪。 那只白狐仿佛听懂了，懒洋洋地伸长脖子。 第十九章 因为网上装满了鱼 刘秀琴突然看到野猪，啧了一声。 “你去打野猪了？山里的野猪，连枪都打不死，你怎么又敢一个人去，妈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秦启明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有，不是我打的，是胡三太奶给的。” 刘秀琴眼睛瞪得老大：“什么？真的？” 秦启明笑着摆手：“真的。” 刘秀琴看看野猪，又看看白狐。 “妈，别愣着了，我一会儿还得去凿冰弄鱼，张老山要，明后天的带狼、鱼下山，今天处理掉野猪，一块带上，卖一头，吃一头。” 刘秀琴点了点头：“好。” 秦启明帮她一块处理，将野猪的内脏等下水喂给白狐。 白狐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找个地方蜷缩起来睡觉。 之后，又弄了块肉，**敏包包子，秦启明则是带了只野猪腿，去村长秦田家借凿冰器。 借东西出来，刚走没多远，正好跟刘庆嵩撞了个正面。 “启明？” “大舅？” 刘庆嵩好奇问道：“你拿凿冰器干嘛？捕鱼啊？” “大舅忘了？”秦启明古怪，“昨天张老三不是说顺便打个百来斤野鱼，他高价收么？” 刘庆嵩一怔！ 秦启明凑上去，压低声音，“大舅，昨天看到那刀疤男起，你就魂不守舍的，连买卖都忘了，你们有过节？你昨天说回村就告诉我的。” 刘庆嵩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猜错，那刀疤男，应该是长白山那位，人送外号青面鬼。” “青面鬼这个名字听着就不好。” “青面鬼是个凶恶的土匪、汉奸！他当土匪时四处抢劫、随意杀人，危害百姓。日军来时，他为取得日军信任，献出自己的亲妹妹。他帮日军抢夺粮食，还残忍地屠杀了几个村庄，把村民的脑袋割下来去请功，谎称消灭了日军，结果自己爬上了伪军团长的位置。” 说到这，刘庆嵩顿了顿，继续道：“你见过一个村子里所有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被砍掉脑袋的场景不？我见过，那是当年，我去联络据点时发生的事……那里面有我拜把子一家，全都没了。” 秦启明一愣，无法想象过去发生的这些事。 “小鬼子投降后，那些人变成土匪，占领了县城，成了土霸王。他们烧杀抢掠，增加税收，什么坏事都干！你能相信，喝水、拉屎都要交税？这让人怎么活？ 关键在于他们手里有任命书，归南边管，谁也动不了他们。 后来，解放军来了，攻进县城，青面鬼的住处失火，拉出了很多烧焦的尸体。 其他土匪要么被打死，要么被俘。 本以为这些人都被剿灭了，没想到青面鬼还活着！” 秦启明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大舅失魂落魄的。 刘庆嵩压制着怒火：“他敢露面，就是认为危险已过。他不会无端出现，一定有事情。我先回家拿冰镐，咱先捕鱼，完了再去村长那里。” “好嘞，今晚捕的鱼，给舅妈他们补补，也给姥爷姥姥送两条去。” 刘庆嵩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知道孝顺，等着吧！” 他迅速回家，不久便带着冰镐和捕袋出现。 秦启明跟刘庆嵩身后先回家。 此时，刘秀琴正在收拾。 刘庆嵩刚进院子，便看到有东西向他冲来，对他呲牙发出低吼。 刘庆嵩惊得心跳几乎停止，眼前出现的白狐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秦启秀却轻轻抚摸白狐头顶：“别龇牙，那是我大舅，不是坏人。” 秦启秀童真的声音，似乎起了作用，白狐立刻让开了路。 刘秀琴笑着打招呼：“大哥来了。” 刘庆嵩指着白狐问刘秀琴：“妹儿，你打算做什么？开堂做法给人看事啊？” 刘秀琴忍不住大笑：“大哥你在说什么呢，她是自己跟着启明回来的，可能是因为冬天太冷，没有去处，所以跟来避寒。” 刘庆嵩松了口气：“妹儿，你真是幸运，有这样的儿子，连山中狐仙都庇护。” **敏正在厨房蒸野猪肉包子，刘庆嵩过去。 “敏儿。” **敏抬起头，俏丽的脸庞上有一抹锅灰。 “一会儿就能吃了。” “中。” 秦启明看到她脸上的锅灰，伸手抹掉。 “你脸上有灰。” **敏笑：“还有没？” 秦启明摇头：“没了。” 一家人随后坐在一起吃包子。 秦启秀两小手各拿一个，吃的满嘴流油：“慧敏姐姐，你做的肉包子真好吃，很香！” 刘庆嵩吃着第五个包子点头：“确实，这个肉包子吃着不腻！” 陈旭自豪扬起脑袋：“我姐做饭很香，水平和大厨一样！” **霞乐呵呵的：“姐姐脸红了！” 饭后，刘庆嵩两兄妹和秦启明一同前往前山的林边湖泊。 秦启明肩扛物品，环顾四周后确定了位置。 确定位置后，取下冰镐，与大舅一起破冰开洞。 他们需要开出足够大的洞口。 一旦冰洞打开，空气流通，水中氧气含量将大幅提升，导致鱼儿活动减缓，行动迟缓。 氧气增加后，鱼儿便会聚集过来。 刘秀琴则是认真整理渔网。 在冰面上开出三个洞口后，将渔网放入洞中，布好诱饵后等待。 等待过程耗时较长，三人便坐在冰块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秦启明拿出事先准备的铁丝，动手制作钩子。 很快，铁丝上绑满了钩子。 他接着用冰锥在冰面上打洞，撒入剩余的玉米面，然后将鱼线放入洞中，目光紧盯着鱼线。 不久，猛地一拉，从水中钓出了许多小鱼。 等收网间，钓鱼也收获颇丰，尽管都是些小杂鱼，但不论大小，都是战利品。 一会儿一钩，一会儿一钩，网还没收呢，秦启明这边就已经捕获颇丰。 秦启明正高兴地处理鱼时，刘庆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笑道：“现在可以收第一网了。” 秦启明点头，协助他收网。 收网听起来简单，实际上非常耗费体力。 然而，当渔网被拉出水面时，所有的辛劳都得到了回报，因为网上装满了鱼。 第二十章 保证香到要死 捕获的鱼数量很多，刘庆嵩笑的合不拢嘴。 刘秀琴的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么多鱼，能卖个好价钱。 收网后，刘秀琴负责挑选，秦启明则让她将品质好的鱼放入看起来破旧的口袋，小鱼放入较好的口袋。 刘秀琴忍不住笑。 她明白秦启明的意思，如果从看似完好的口袋里拿鱼，人们会认为这些是好鱼。实际上，全是普通的杂鱼。 捕获的鱼种类很多，有翘嘴、鲢鱼等等。 刘秀琴看着这么多鱼，眼花缭乱，迅速将鱼装入袋子，以免冻伤。 刘秀琴忙碌了半天才装完，新的鱼网又满了，不得不继续装。 第二次收网后，秦启明决定不再继续捕捞，因为已经装不下了。 收起网具后，秦启明特意给大舅装了一口袋好鱼，让他带回家。 将各自东西拿回家后，秦启明和刘庆嵩又直奔村长家，将青面鬼的事情讲了一遍。 “青面鬼？人不是已经死了？”村长眉头紧皱：“在哪里遇见的？真是他？” “我看就是他，脸上刀疤和烧烫的痕迹很明显，肯定是！而且我发现有人盯着张老三，张老三和青面鬼肯定有关系，这混蛋真是胆大包天！” 村长表情凝重：“这恶棍是出了名的凶残，当年剿匪时损失惨重，他杀人不眨眼。本以为匪患已除，哪料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青面鬼。” 他开始头疼，原本以为一切太平，生活开始好转，不想又出了这档子事。 秦启明：“田叔，我们处理不了这事儿，得下山找政府处理，他们经验丰富。” “那你们回来时为何不向地方政府报告？” “不敢，拿到东西接上慧敏姐弟就立刻回山了，生怕被对方察觉出问题。” 刘庆嵩看着秦启明：“我年纪大了，出事无所谓，但启明不能出事。” “胡说，谁都不能出事！”村长继续问，“张老三愿意接货了？” “愿意，加价两成成交，还要百来斤野鱼。” “何时给？” “这几天。” “这几天……”村长停顿了一下，点头，“那明天我陪你下山，启明不用跟来了，卖东西不需要那么多人。” 他看向秦启明，“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记下来，帮你买回来。” “我担心张老三会发现。” “张老三不聪明，镇上没多少部队的人，没能力管这事儿。对了，明天我家老二秦号要上山，你跟着去多学点东西。” “还是先处理重要的事，我跟你下山，以防我大舅出事。” “别担心，只要你不多嘴，我不会有事。”刘庆嵩不耐烦道，“没有你老子活得下去。”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 “行了！”村长摆摆手，“就这么定了，我和你舅下山，你去山上跟你号哥多捕猎些，如果有飞龙，就送给张家村给你康嫂，让她给康子炖汤补身体。” “行吧，我跟号哥上山，顺便去看看康哥。” “中，先吃晚饭吧，老婆娘准备好了。” “不用了，我家婆娘也准备了饭菜，今天喝鱼汤，我回去了。” 刘庆嵩走后，村长沉思起来。 事很大，也很突然。 青面鬼的出现让他感到危险，但想到青面鬼过去的所作所为，他决心坚定。 青面鬼这个恶棍，这次一定要把这头恶棍杀了，为以前的劳苦大众和山里的乡亲们报仇！ “那田叔，我也回去了，你进城给我带三床棉被就中。” 秦启明挥了挥手离开村长家。 一进门，就见白狐正在逗秦启秀笑。 秦启秀笑得咯咯作响。 秦启秀见秦启明回来，立刻跳进他怀里：“哥回来了！” 秦启明轻拍秦启秀，“这么开心，做什么呢？” 秦启秀指着白狐：“它逗我玩！” 秦启明看向白狐，它懒洋洋地动了动，随后便在炉火旁趴下睡觉。 秦启明嘴角一抽，白狐确实挺聪明的。 秦启明吃完饭，吩咐刘秀琴把鱼和一头野猪打包好，明天让大舅一块带下山换钱后，就回到杂物间躺下休息。 昨晚，他特意为**敏准备了床新被子。 还差三床新被，家里三孩子就都有新的了。 昨晚**敏看到新被子时，心里满是感动。 在这木制房屋，尽管不如县城的洁白房屋那般干净，但秦启明对她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很好。 这个冬天不会太冷，因为她的心是暖和的。 **敏在客厅照顾孩子们看书。 孩子们很懂事，因为**敏告诉他们秦启明昨晚凌晨三点就出去打猎了，需要早点休息，所以他们安静看书。 起初，孩子们的注意力并不在书上，但很快就被书中的情节吸引，一读就是一个小时。 随后，坐不住了，在得到**敏的同意后，陈旭带着白狐出门玩。 他们用旧布将白狐装扮成狼外婆的模样，看起来很滑稽。 秦启明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 **敏和孩子们一早就在小院里烤火，用干树根烤红薯和玉米，香味飘到了杂物间，将秦启明从睡梦中香醒。 “你们烤红薯了？”秦启明问。 **敏红彤彤的脸转向他：“对，过来吃吧，要不要给你端碗面条来一起吃？” “中。”秦启明傻乐。 家里有个婆娘，感觉就是不一样。 **敏放下红薯，走进厨房，端出一碗面条。 孩子们都已经吃过饭，围在火堆旁烤红薯。 **敏递给秦启明一个剥好的红薯：“吃这个配面条。” 秦启明接过红薯，大口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心里也充满了幸福，因为这是**敏剥给他的红薯。 今天上山没有很着急，因为不用跑很远。 去看秦康也要抓些好东西去才能去。 “启明，起了没？” “起了！” 秦启明刚吃完饭，把门打开。 “号哥，这么早？” 秦启明让秦号进屋。 “哪里早，快十点了，早饭都吃了一阵了。上不上山？这几天的天气很好，飞龙出来觅食，抓几只回来搭配榛蘑炖汤，保证香到要死。” 第二十一章 秦启明才看清楚 “现在就去？”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我爹让我教你些经验。 “中，那现在走。” 秦启明打算带着枪上山，但被秦号阻止了。 “不用带枪，今天的目的地离村子不远。 在山里，通常都是用陷阱和弓箭狩猎，而不是枪。 用枪打猎，大型野兽的皮肉容易受损，影响售价，小型动物也容易被射坏。 带枪上下山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 现在是冬天，等到春天，更不需要带枪进山打猎。 山里有规矩，春天要收枪支，让动物繁殖。 平时狩猎也要选择公的而不是母的，大的而不是小的。 还有，带枪进山，子弹从哪里来？每一颗子弹打出去后，都没法补充。” 秦启明想了下，确实，子弹是个大问题。 村里的子弹存量还是战争时期留下的，后续补充困难。 “走，我带你去练习射箭，收陷阱可以等一会儿，晚些时候再去看。” 两人出门，沿着山腰向上走，穿过山梁后站在一处高坡上，秦启明眼前展现出一片开阔的山谷，四周被高山环抱。 “这片山谷是我们村子的耕地，村子的粮食大部分都是这里产的。” 秦号站在坡上，望着被积雪覆盖的山谷。 “今年你看不见什么，雪把一切都遮盖了，等雪融化后，我带你进去看。” 说完，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 “你从小到大还没下过地，等以后种地，可别偷懒。” “我有地？” “当然有，每家都有，这是多年前山里定下的规矩，即便后来鬼子入侵，这个规矩也没改变。你家的地，之前一直是你的娘独自耕作，你老汉好吃懒做，把能卖的都卖了，如果不是你娘以命威胁不让卖地，真的就啥也没了。” 秦启明有些震惊，他一直不知道这事。 “以前村子按户分地，后来根据人数来分。你家当时有四口人，你爷爷还在世，你小妹没出生，每人分三亩，共分得十二亩地。” “政府同意这样？” “没上报给政府，也没统计，因为地在我们村子附近，其他村离得太远，他们没份。” 秦号稍显迟疑：“政府应该讲理，我们这里没有地主，都是自己开荒出来的，应该不会有事。” “没问题，各地情况不同，人多了，地就人均减少，我们这边算少的，听说其他地方分地比我们村多。” “那就好，我们都是贫农，自己开荒的地，只要交粮肯定没问题。” 秦启明安慰几句，让秦号放心。 这些山窝里的几百亩地，都是山谷荒地开垦出来的，人均几亩地，政府不会干预。 如果收回山地，山上的人吃什么？ 光靠山里打猎根本养不活多少人，最后还得靠地方接济。 不如让老百姓自己种，更合适。 “走，下去，这地每年冬天总有些东西光顾，看看今天能不能抓到些什么。” 两人沿着山边往下走，秦启明跟在秦号后面，他对这里不太熟悉。 “秋收过后，很少再来这里，要等到雪融化后才会有人来。 这里有很多野味，比如野鸡、飞龙等，每年我们都能捕猎到一些。” 秦号突然停下，指着一旁的雪堆：“看！” 秦启明顺着秦号的手指望去，有几只野鸡在雪地跳来跳去。 随后又在远处看到一只花脸动物，下颚有一撮长毛，看起来像虎却又小很多，属于中型动物。 秦号半天没听到秦启明回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山和田野的交界处，隐约看到了一只大猫。 貌似是猞猁！ “哎呀，是猞猁，好多年没遇见如此珍稀的小家伙了。这东西山里面很少，平时总是躲得远远的，见到人就不会靠近。如果你因为它看起来只比猫大一点就轻视，必然吃亏。” 秦号提醒。 “在山里遇见猞猁要小心，别主动招惹。别看它比狼小，一对一的情况下，比不过它。” 猞猁的体型是成年家猫的好几倍，虽然外层毛发厚实，看不出具体重量，但至少有四十来斤。 而狼，至少六七十斤，头狼更重。 说猞猁能一对一能打败狼，确实夸张，但却是事实。 就在秦启明和秦号交谈间，远处的猞猁在雪地中追逐一只突然出现的野兔，正驱赶向秦启明这边。 兔子左拐右跑，却始终无法摆脱猞猁，最终在距离秦启明十多米的地方被猞猁咬住脖子。 猞猁的毛发**，紧紧咬住野兔子的脖子，几分钟后野兔子便不再动弹。 只有兔子不断颤抖的腿表明它是刚被杀死的，神经系统还没完全停止活动。 秦启明本无意理会这只猞猁，只是略微提高警惕，以防它突然攻击。 结果，这只猞猁竟然回瞪了秦启明和秦号一眼，然后扭身甩动尾巴，快速离开。 “嘿，它还敢瞪我，我直接把兔子抢过来，让它去受冻！” 秦启明急忙阻拦：“号哥，你宽宏大量，别跟畜生一般见识。这地方山猫能抓到猎物，说明里面绝对还有！赶紧找找看，即使抓不到飞龙，抓些其他好东西给康哥送去补身体也挺好。陷阱能抓到什么，谁也说不准，我们要防患未然。” “你说得对。” 秦启明走向里头时，还看到远处的田边，那只猞猁没离开，一直盯着他们。 看到秦启明两人走向天空，它竟然叼着野兔朝他们跑了回来。 “号哥！” 秦启明大喊一声。 秦号见猞猁直接朝自己冲来，脸色立刻沉下来，抽出腰间的砍刀，站在秦启明前方稍偏的位置，为他留出射箭空间。 秦启明拉开弓，装上箭，等猞猁逐渐靠近。 秦启明一边观察猞猁飞快接近，一边不断拉弓瞄准，直到距离足够近，才准备射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猞猁在距离三十多米的地方突然停下！ 此时积雪已经掩盖了猞猁的身影，几乎看不清它的轮廓。 在秦启明疑惑时，雪地中几乎隐形的猞猁突然活动。 等它跑回天际，秦启明才看清楚。 第二十二章 哟，山跳子 大猞猁后面跟着三只灰褐色的小猞猁。 小猞猁嘴角沾满了血迹和肉末，紧跟在大猞猁后面。 秦启明慢慢放下手中的弓，收起箭：“它们一家是在这大快朵颐的。显然，这地方已经被山猫视为领地。刚才那只猞猁之所以不离开，是为了在外围放哨，保护小家伙们免受其他动物伤害，同时还能捕获一只野兔作为食物。” 秦号不在意道：“别理它们，我们得加快速度。这地方已经被山猫惊扰，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刚才那几只山野鸡看起来不错，结果还是被吓飞了，真是遗憾。” 秦启明：“没关系，它们可能跑到我们设下的陷阱那里，直接落网。” 秦号听了秦启明的话，笑了笑，没太放在心上。 没多久，两人意外发现了兔子窝。 在窝里抓住几只小兔。 秦号有些遗憾：“如果山猫一家没有比我们早到，这次就能多抓几只。” “有收获就好，我们不能把山里的东西采光，别的也要生存。” 秦号认同点头：“我太贪心了，走吧，去检查一下陷阱。” “如果陷阱里有东西，就带走。如果什么都没有，家里还有半头野猪，带上给康子。” “那多不好意思，你自己也紧张，听说要把站点往上多盖一层娶媳妇儿用，慧敏是个好姑娘，便宜你小子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没走多久，秦启明在一个大拐弯后，突然看到一片平缓的冰面。 秦号步伐放慢，从冰面旁走过。 冰面不大，大约百十个平方，由宽变窄，最后只有一两米宽，全部冻结。 冰面上方是山崖断口，上面挂着一排连在一起的冰柱，与冰面相连。 这是一个冰冻的瀑布点，十多米高，巨大的冰块垂直落下，近看确实令人震撼。 秦号手指南方，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 “瞧见那远处的双峰没？溪水流向那里，绕着山峦前行，再走过一里多地，就有湖泊。我以前和白家村的老头去那里捕过甲鱼、泥鳅。” “湖中甲鱼多么？” “多，种类丰富，远超咱们村旁边的湖。” 两人边谈边走，朝设陷阱的地方走去，看看半天下来有没有收获。 看过后，秦号摇头，将陷阱重新固定。 “啥也没有，只有刚才那两只山兔。” “没事儿，号哥，山兔本就晚上觅食，白天能捕获一窝很幸运了。咱们再找找，或许还有所获。” 等寻摸到下一个套子时，嘿，还真就逮着点儿啥！ 只不过，剩得不多了。 一地儿都是血糊糊的，羽毛撒得到处都是，套子也给挣翻了。 估摸着是野山鸡。 “来迟了一步，叫别的畜生给捷足先登了！” 秦号低着头，嘴上直嘀咕。 “瞧这样子，咱刚走没多久它就上钩了，没想到被山里别的啥玩意儿给截了胡！这畜生不光抢食，还就在这地儿给吃了！” 秦启明也蹲下来，瞅瞅地上的情况，跟着点头。 山里的东西，可真是嚣张得很呐！ 不光抢食，吃不完还打包带走！ 雪地上连根骨头都没留下，就剩点儿碎肉，这是哪路神仙干的啊？ 秦号和秦启明围着设下的套子仔细搜寻，却怎么也没找到那个来偷吃的家伙，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号哥，咱赶紧走吧，去其他套子那儿看看，这个能抓住，说不定剩下的几个也能逮到。” 秦号闻言，没有多做停留，他把套子换了个地方重新安好。 他知道，这个地方一旦抓过东西，后面大概率就不会再有野货上钩了。 山里的动物再傻，也不会傻到看见、闻到还往上凑。 不过，秦号对这个偷鸡贼倒是有了点兴趣。 他们往前走了两步，又查看了几个套子，一无所获。 “哎，号哥，你瞅瞅，那边有动静嘞！” 老远的，秦启明就看见套子点那雪堆里头有啥东西在蠕动。 套子也直打颤，看着跟要挣开似的。 “嘿，你这眼神可真够毒的，这么老远都能瞅见？” 秦号眯着眼，往远处那模模糊糊的地界望去，好像有啥东西在动，又好像啥也没有。 影影绰绰的，不真切。 但他心里头明白，自己眼神儿没毛病，那只能是秦启明的眼神比他强太多。 “瞅得清嘞，那玩意儿在雪堆里头来回翻腾，看着像是野鸡，不像是飞龙。” “赶紧过去瞅瞅，可别叫它给挣开嘞！” 秦号迈开大步，就往前头赶，没多远就见套子边上的雪堆里真有东西在翻腾。 走近一瞧，还真是野鸡。 “启明啊，你这眼神儿要是搁早先，照我爹的话说，打小鬼子那会儿你就是个千里眼，先锋队里头肯定有你一席之地。往后你要是能去当兵，侦察兵那是稳稳当当的！ 这部队里的侦察兵啊，那可是尖子中的尖子，虽说任务重，危险也大，可晋升那是最快的。 你识字，又会打枪，还有这眼神儿，要是去当兵，那肯定是个好兵！ 往后说不定出任务立了功，还能当个领导嘞！” “往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咱先把眼前的事儿顾好喽。” “也是，先顾眼前吧。” 秦号一把抓住野鸡，用身上带着的绳子绕了几圈，拎着腿就往别的套子走去。 结果俩人都没想到，最后还逮着几只野兔子。 “今儿个不错，前头全空，后头还能逮俩，要是之前没被抢走一只，这收成算是真不错。” 对于今天的收成，秦号那是相当满意。 “这天儿眼看就要黑了，张家村那头看康哥的事儿，咱先放一放，明儿再去。” “中！” 秦启明点头，和秦号往村里回去。 他俩都没留意到，后头那树枝上，有个白毛的家伙，跟发光似的，黑眼珠子占不了眼眶多大地方，正盯着他俩走远。 之后，低下头，继续在树上享用没吃完的野鸡。 秦启明刚回站点，三孩子就围上来了。 “来来来，哥给你们瞧样东西。” 秦启明把背篓打开。 “哟，山跳子。” 第二十三章 有肉吃了 这么多，还有小的呢！” “没错，咱把它们搁家里头养着，等小山跳子长大了，咱就有肉吃了。” 秦启明这么一说，**霞抿了抿嘴，歪着头想了想：“那小的也得吃？不吃它们不行么？” “等养大了再吃嘛，你想不想天天吃肉？炖、炒、烧，包包子、饺子……” 秦启明说了好大一堆吃法，把刚才还心疼兔子的**霞说得流口水。 “吃肉！” 秦启秀握着小拳头，使劲儿晃着。 “那你们三以后可得好好养着，听见没？” “听见了。” 陈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窝里在草料里头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得直哆嗦的小兔子，心里头那个乐呵劲儿，别提了。 秦启明拎着俩大兔子，从背篓里头提出来，打算搁外头围栏那小屋里头。 拾掇拾掇，盖上点东西，让它们暖和暖和。 再整点吃的给大兔子，等它们安顿下来，再琢磨着怎么把小兔子挪过来。 屋里头肯定是不行，那兔子屎尿味儿根本受不了。 “启明，你这是干啥呢？” 刘秀琴正好拿东西过来，看见秦启明拎着兔子往外头小屋去。 “这不是跟号哥上山逮的山跳子嘛，结果一瞅，窝里还有一窝小的，怕把大的带走了，小的就冻死饿死了，就一块儿给带回来了。小的也不能吃，合计着能不能先养。” “哟，有想法。”刘秀琴说着走上前，“这活儿我来干。” 秦启明也没客气，在旁边给刘秀琴搭把手。 饭后，秦启明跑去村长家，看看人回来没。 刚到，屁股还没粘凳呢，就看到村长抽着旱烟回来了。 “事儿都忙利索了？” “还没利索呢，但我已经跟解放军的同志汇报了。” 村长喘了口气，接过老婆娘递来的水：“今儿个下山，我碰巧遇上首长了，他正打算南下呢，就当面向他禀报了。咱们这些老百姓，再怎么使劲儿，也比不上他们啊。 我瞧他那脸色，这事儿恐怕小不了，没逮到的恶匪不彻底剿灭，地方上可没法安宁。 青面鬼现在敢下山，肯定是有人跟他们勾结，张老三估摸着只是个跑腿儿的，里头肯定还有藏得更深的家伙，这些咱们可对付不了。” 秦启明心里头一激灵：“田叔，你认识那位同志？” “咋？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不认识的话，这事儿能直接跟他说？万一他也有啥猫腻儿，谁能看得出来？你也说了，这事儿肯定小不了，还有藏得更深的。能往深了挖，那要不是特别信得过的人，肯定不能跟他说。” 村长笑：“嗯，你这脑瓜子还真灵光，比我那几个崽子强多了，尤其是老二，脑子里头除了吃喝拉撒就是一身蛮力，旁的啥也没有。” “爹，我在你面前呢嘛！” “我知晓你站我跟前，不站我跟前我能说给你听？你不站我跟前，我说了你也听不见。” 秦号一时语塞，他这在家中的地位啊，一天不如一天。 秦启明：“田叔，这事儿往后就跟咱们没瓜葛了吧？” “没啥瓜葛了，最近少往山下跑，村里人多势众，枪也熟悉，下了山万一遇上啥事儿，人少可不顶用。 青面鬼那帮子最近没了动静，也不晓得跑哪去了，张老三那边估摸着不会轻举妄动，咱还指望他那条线顺藤摸瓜呢。意思是要一网打尽，往后可不能再出啥岔子了。” 秦启明点了点头，“要是部队接手了这事儿，那青面鬼那帮家伙估计就快了。” 村长叹道：“恐怕快不了嘞，那是些个厉害的土匪勾结特务，这事儿急不得。” 村长跟秦启明聊着，村长婆娘重新热了饭菜。 “老头，赶紧拾掇拾掇，吃饭嘞，小鸡炖蘑菇，香得能让你把舌头都吞了！” 碗筷、饼子，往炕桌上一搁，村长这才发现少了几个人。 “老三呢？还有三儿媳妇呢？咋没出来？” “上她老丈人家去了，你回来前脚刚走。” 村长一听这话，刚拿起的筷子立马顿住。 “咋回事儿啊？你给说道说道，这么晚还往山里头跑，这是不要命了？” 老婆娘：“这不是白家村来人找嘛，说亲家摊上事儿了，具体啥事儿也没说……” “啥事儿也没说清，喊上人就走啦？” 村长琢磨了一会儿，开始吃饭：“明儿个我得去瞅瞅到底是咋回事儿，这是出了啥急事儿了？” “你自己去？田叔，要不我跟着你一块儿？” “不用，你该干啥干啥。对了，卖掉狼一人分得二百块钱，你那鱼和野猪，张老三抠门的很，给了一百五，钱在你大舅那，估摸着他也该上你家去了。” 这时，**敏匆匆忙忙跑来，“启明，不好了，你爹上门了，气汹汹的，要杀人似的！” 秦启明脸色一沉，豁然起身就往回赶：“他奶奶的，他还敢找上门来！” 村长也赶忙放下筷子，“快，看看去，别闹出事来。” 此刻，站点。 秦国柱用力敲门，大声咆哮：“刘秀琴，你个败家的婆娘，滚出来！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住老子的，现在不管老子，还有没有廉耻？” 秦国柱的咒骂，不堪入耳。 刘庆嵩吃完饭，和二弟刘庆峰一块搬棉被、米面和卖货钱过来，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 “秦国柱，你个混蛋，你打我妹妹，虐待我侄子侄女，你有资格来骂门？” 秦国柱一阵颤抖，接着惊恐地看着停下板车，操起家伙的刘庆嵩冲来。 刘庆嵩一直感到窝囊，妹妹受欺负，他束手无策。 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想刘秀琴难做。 现在刘秀琴要和秦国柱分家，这狗东西还敢来闹事，真当他刘庆嵩是吃素的？ 他要干死秦国柱。 眼看着大哥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刘庆峰猛地一伸手，拽住刘庆嵩，迅速从他手中夺过家伙。 秦国柱一看有人阻拦刘庆嵩，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嚣张，指着刘庆嵩的鼻子大骂。 第二十四章 做完工一起给 “你个没用的东西，有本事就打我啊！” 这话一出，刘庆峰眉头一皱，竟然真松开了手。 刘庆嵩趁机一跃而起，一脚就把秦国柱踹倒在地，“老子日你祖宗！” 刘秀琴听到外头闹起来了，把孩子关在家，急忙出来。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她想去拉刘庆嵩，却被赶回来的秦启明拦住。 秦启明看着刘秀琴，摇了摇头。 刘秀琴低声道：“他毕竟是你爹啊！” 秦启明冷笑，“他打你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是我娘？再说了，大舅子打妹夫，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大舅手里又没家伙，可劲揍呗！” 秦启明这么一说，刘秀琴愣住了。 儿子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大哥这是在为她出头呢。 刘庆嵩揪住秦国柱的头发，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声音清脆响亮！ “敢欺负我妹子，欺负我外甥……老子打死你。” 村长带了不少人过来，有的纯粹看热闹，有的假装拉架，实际上却紧紧抓着秦国柱，生怕他逃跑。 他们压着秦国柱，让刘庆嵩尽情地打。 秦国柱好吃懒做，动不动打婆娘孩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谁都看不起他。 他连忙求饶，刘庆峰见状，一甩手，“胆小鬼，只敢欺负女人，软蛋！告诉你，秦国柱，欺负我妹子，是在找死！” 秦国柱被打得像猪头一样，只是低头，身体颤抖，一句也不敢说。 这时，刘秀琴走过来。 秦国柱看着她，又能耐了。 “你这个败家的女人，有胆量这辈子就别回去！” 刘秀琴冷漠回应：“我要和你离婚！” 最近，秦启明给了刘秀琴巨大的勇气。 她已经看透了，只要孩子长大，她什么都不怕！ 再说，儿子已经长大，有足够的能力。 她根本不怕秦国柱！ 之前，刘秀琴只是担心怕娘家人会担心，所以一直忍气吞声。 结果，她的一片真心换来的只是殴打。 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听到离婚，秦国柱震惊了。 他没想到，刘秀琴竟然真的敢离婚！ 毕竟，在乡村，离婚的女人被视为不吉利。 但刘秀琴并不担心，她也不打算再婚，有什么不吉利的？ 再说，谁不知道秦国柱是个什么样的人，离婚了，有谁能说她什么？ “好，离婚了，把彩礼退还给我家！” 刘庆嵩怒火中烧：“够杂种，你家彩礼？我家给的嫁妆呢？还来。” 刘庆峰：“秀琴在你家这么多年，被你打，给你生孩子，还要干活，你个狗日的算她多少工钱？” 刘秀琴气得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边缘打转。 秦国柱：“好，不赔偿也行，把孩子还给我！” 秦启明眯眼走出来，冷冽地盯着父亲。 “你敢要我？” 秦国柱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秦启明满脸杀气，瞪的他头皮发麻。 这…… 这还是那个平时胆小如鼠的儿子么？ 秦启明的眼中闪烁凶光，就像一头即将爆发的野兽。 秦国柱完全懵了…… 秦启明面无表情地迈前一步，秦国柱吓得后退一步。 秦启明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猛虎下山！ 最终，秦国柱被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鼓起勇气大喊：“怎么，你个不孝子想打我？” 秦启明轻蔑一笑：“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告诉你，立刻滚。我妈在你家干尽粗活累活，而且她当年的嫁妆比你给的粮食值钱得多。你要是把东西还回来，我们也还。” 刘庆峰：“秦国柱，听好了，你再敢动我妹一下，你就自己到后山挑块风水宝地！” 刘庆峰这话不是吓唬人。 国柱那张脸吓得跟白纸似的，声音打着颤儿，冲着秦启明就嚷开。 “好你个不孝子，下次再踏进家门，非打折了你的腿不可！” 说完这狠话，他转身就要溜。 刚扭过头去，刘庆峰猛不丁冲上来，对着秦国柱的屁股就是一脚。 秦国柱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 村长抽着旱烟，笑话他：“瞧你这身子骨，一阵小风都能给你吹跑，真败你过世老汉的脸！” 秦国柱气急败坏，知道村里人都看不起他，既打不过也骂不过，就琢磨着指刘秀琴骂几句，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可这时，刘庆嵩家的婆娘不知啥时候牵了条狗过来，扯着嗓子就喊：“让开，来福，咬！” 那土狗一听命令，立马蹿出去，直奔秦国柱而去。 “哎呀，姓刘的，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东西……” 秦国柱一看狗追上来了，吓得魂飞魄散，爬起来就跑。 在一片嘲笑声中，灰头土脸地逃之夭夭。 看秦国柱跑了，刘秀琴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但也没觉得多高兴。 看热闹的散去，村长两口子安慰几句后也走了。 刘庆嵩两兄弟将物资拉进院，把卖货的三百五给秦启明。 “没事儿，那东西不敢再来。” 看到钱，刘秀琴心情稍微好了点。 “大哥，上次托你打听盖房子的工匠，咋样了？现在手里有了点钱……” 秦启明一直挤在杂物间也不是事儿。 家里现在三孩子，总得要私人空间。 等**敏嫁进来，生了孩子，地方就更小了…… “大妹儿，放心，打听妥当了，明天哥就给他们带来。” 第二天，中午。 刘庆嵩果然带了几个盖房子的匠工来。 “启明啊，我把十里八乡手艺最好的工匠给你找来了，价钱都是按老规矩算的，你给他们讲讲具体要咋弄？” 秦启明一听，赶忙从屋里迎出来。 “快进来瞅瞅，我打算把二楼盖起来，多添几个房间，房间大小嘛，适中就行。” 秦启明跟几个工匠详细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还有啊，等开春，在一楼挖个下水道，建俩水厕，这样家里用起来也方便些。” 几个工匠拿着线尺，围着房子转了好几圈，开始量尺寸、做标记。 “行，咱打算明天就开始动工，材料估计今天晚上就能到，这工钱嘛，是先赊着还是现在就给？” “做完工一起给。” 第二十五章 兔子落网 工匠们一听，笑了：“中！” 随后，工匠们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标记了挖厕所和埋管的地方。 秦启明：“大家伙儿在这儿干活儿的时候，中午饭我们管，有肉，管饱！米饭、面条换着来！” 几个工匠一听这话，都高兴得不得了：“那敢情好啊，咱一定好好干，把活儿做得漂漂亮亮的！” 工头也赶紧表态：“大家伙儿都上心点儿，把活干好！” 秦启明还想在县城买房，让孩子们接受好教育。 不过，手里头的钱还不太宽裕。 为了这念想，他得拼命攒钱。 攒钱就得去打猎，深山里头猎物是不少，可白天想找着它们的影子很难。 他得半夜去，白天则是摸痕迹，晚上守在那儿打。 第二天，刚蒙蒙亮，工匠们就开工了，家里头吃过早饭才出来。 小孩子在院子里头耍。 **敏和大舅妈在院子里摘菜。 秦启明则是天还没亮就出去卖了几只昨天和秦号打回来的大野兔子。 用卖野兔子的钱，买了些五花肉，还有些白糖。 秦启明回来后，**敏头一个就给他准备肉包子，让他吃。 还有一碗热乎乎的面条。 秦启明用过餐后，走向杂物间躺下休息。 昨天一天没睡，着实累得不轻。 他心中也盘算，用野兔子款待工匠们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转念一想，那是难得的山珍野味，若拿到县城去卖，换来的钱能买回更多种类的肉食和蔬菜。 事实证明，他的决断是聪明的。 卖野兔所得的钱，足够他置办三天丰盛的伙食。 这时，大舅妈和**敏两人开始忙碌起来。 一口大锅里蒸满了米饭，另一口锅则由刘庆嵩负责烧火，不断煮着开水，为工匠们提着水壶续水。 开水煮沸后，大舅妈将羊杂细心处理并切成小块，用酸菜和她之前晒干的辣椒一同爆炒。 一大盘菜肴的香气，引得楼上工匠们纷纷吞咽唾沫。 “这户人家做饭真香啊！” “我瞧见了，有好几道菜呢。” 工头连忙催促道：“快干活。” “好嘞！” 大舅妈接着炒了一道五花肉烧白菜，随后洗净锅炒了鸡肉爆香笋，接着，梅花肉蒸了干豆角…… 当这些菜肴都用大盆装好放在小院里时，工匠们也陆续下楼，忙着洗手准备用餐。 大舅妈则用工匠们各自的碗盛好米饭，让**敏在一旁用大铁勺为他们分菜。 “嘿，今儿个这菜可真不错，鸡杂炒酸菜……每样都给咱来一勺子。” “哎呀妈呀，这可真是太好了，四样荤菜呢！” 工头边用老肥皂洗手，边乐呵呵道。 “快吃吧，吃完了可得好好干活儿，回报人家的大恩大德！” 大伙儿吃得满嘴流油。 秦启明也起来了，简单洗漱后，端了碗米饭和菜就坐下来开吃。 **敏见状，赶紧又给他添了一勺子菜：“启明啊，菜可香了，你多吃点。” 说完，**敏也端了自己的饭碗过来吃。 她边吃边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秦启明，只见他一脸欢喜，傻呵呵地看着自己。 “看啥呢？赶紧吃！”**敏嗔怪道。 秦启明拿起筷子，“哎，你也吃。” 大伙儿都各自找了小椅子坐下，有的两三个人围在一起吃，热闹得很。 大舅妈的碗里梅花肉最多，都是**敏特意给她舀的。 她一边吃，一边心里美得跟朵花似的。 **敏为人真不错，又长得漂亮。 刘庆嵩看了一眼她碗里的吃食，“嘿，你这一碗肉可真不少啊！” 说着，扒拉了一口饭，猛然发现自个儿碗底下全是上好的梅花肉，赶忙转过碗去，大口大口吃起来，还偷着乐。 原先他还觉得大舅妈碗里肉多，**敏重女轻男，现在瞧瞧，他这碗里的肉，拿金子来都不换！ 这可是他未来的侄儿媳专门给他开的小灶啊。 这肉，吃得可真叫一个美！ 秦启明夹起一块精瘦肉，放到**敏碗里：“你尝尝。” “哎呀，别这样，我自己有。”**敏红着脸说。 “怕啥，咱俩都处对象了，你嫌弃我？” “没嫌弃，我就是怕长胖。” “不胖，女人胖点儿才好看呢。” 秦启明和**敏小声说话，**敏一脸害羞。 “长胖了就不美了。” “不，一样美！” “启明，你这些材料要是自个儿搬，咱就少收你点工钱，你是自个儿动手还是让我们搬？” 秦启明抬起头，道：“你们挪吧，我这人干不来挪东西这活儿。” “好嘞。” 这时候刘庆嵩说道：“要不我去挪吧？” “大舅，你就别去了，野狼野鱼的卖了不少钱，咱不差这点。” 刘秀琴咽了口饭：“能省一分是一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我能挪。” “妈，您就别捣乱了，挪东西时伤着自己可咋整。” 工头：“挪东西虽说简单，可也得有力气，今天咱们吃得这么丰盛，干活都有劲儿，这点材料，咱们半天就挪完了。” “行，那你们挪，我们负责做饭，你们负责赶工。” “好嘞，快吃饭吧，吃完咱就干活。” 秦启明也忙不迭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一顿饱饭过后，秦启明又抄起猎枪，带上家伙儿，一路往山上奔。 去瞧瞧陷阱里有没有逮着点儿啥野味。 头一个陷阱跟前，秦启明刚靠近，立马看见陷阱边儿上一串串杂乱的脚印。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看。 嘿，里头竟然有只野山羊，傻愣愣地杵在那儿。 秦启明心里盘算着，这大野山羊，可是顶呱呱的奶源。 家里小妹儿还嫩着呢，另外两个孩子也正在长个子。 要是每天能从这山羊身上挤出几斤奶来，那几个小家伙儿还不得喝得美滋滋？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营养品，对他们身子骨儿好着呢。 于是，秦启明将绳索套在山羊脖颈上，随后把绳索的另一头绑在了就近的树枝上，但他并没急着将其拽出，先去看另外的陷阱。 另一处，发现有两只圆滚滚的兔子落网。 第二十六章 事情就简单多了 秦启明麻利抽出箭矢，将它们一一射杀。 其他陷阱就什么都没了。 带上猎物，秦启明乐呵呵下山。 到家门口，几个正在忙活的工匠看见了，打趣道：“嘿，你这是靠着大山吃大山呐，瞅瞅这野山羊，真够肥的！” 秦启明咧嘴一笑，“这都是山神老爷赏的饭碗，一般人哪有这福气。” 工头附和：“可不是嘛，之前生产队队长马德国到了几狗腿进山，被狼咬了，到现在还半死不活呢，就是被你打死的那头狼。你小子，真是有福之人呐！” 秦启明牵着野山羊进院子，“妈，您受累给山羊挤挤奶，等会儿煮煮，让孩子们都尝尝鲜。” “好嘞！” 刘秀琴拎起一个干净的桶，走到山羊跟前，准备挤奶。 刚开始野山羊不太乐意让人挤，后来刘秀琴拿了点吃的喂它。 它饿了一晚上，有吃的，立马啃起草料。 刘秀琴瞅准了这个时机，开始挤奶，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山羊奶可真足，这桶里头少说也有十斤！” **敏听了也笑，“我来煮，等会儿让启明喝上一杯。” “哎，行，咸口还是甜口？” “甜口吧，孩子们喜欢甜的。” “好嘞。” …… 历时半月，结顶，工钱总共五百块。 秦启明给那些工匠结账时，刘秀琴是又抹眼泪又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二楼他们给整出了四个房间，外加一个宽敞的客厅和一间小巧的厕所。 本来大伙儿都琢磨着，这厕所得等到开春才能折腾好。 可秦启明运气好，从开工起，天气就一直晴朗，温度也适宜得很。 所以，那工头就机灵地调了两个专人去对付厕所。 这一来，厕所提前给搞定了。 工头是个聪明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要是他把厕所的活儿留到明年再干，人家还不一定请他。 毕竟干这行的，可不是他一家。 再说了，秦启明家里每天中午那饭菜香得哟，在这儿干活，简直跟在天堂似的，谁愿意走？ 到结账那天，每个人都在工匠头儿那领到了自己的辛苦钱。 站点也算是彻底大变样，房子都能跟村长家的媲美了。 一家六口，庆祝结顶，做了满满一桌子美味，白狐吃下水也吃的满嘴流油。 正吃着呢，刘庆嵩来了，说村长家老二秦号的老丈人死了，死在山上。 “什么？死了？” 秦启明和刘秀琴都吃了一惊：“怎么会出事，大家都在山里混个脸熟，难道是被野兽袭击了？” “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刘庆嵩没有详细说，而是提醒秦启明：“你最近得小心，别单独上山了，最近山上不安全，先在村子里待一阵。” 秦启明皱着眉头，看着刘庆嵩：“大舅，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是老田刚回村子说的。” “那号哥和号嫂呢？” “他家老二两口子留在白家村帮忙。” 刘秀琴道：“启明，你和你大舅去找村长，问问具体情况。” 秦启明点头，跟刘庆嵩前往村长家。 “来了。” 村长看着秦启明，一边抽烟一边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 “田叔，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大舅说，白叔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嗯，他在进山时被射杀，村里人当时听到动静没放在心上，后来找到他时已经断气了。” “找到凶手没？” “没有，山区那么大，又没有旁人见证，我们无法确定凶手是谁。” 说到这，村长吐出一口白烟：“老白从没与人结怨，周围的村子里，人人都说他脾气好，种地也是一把好手。但没想到，会突然遭遇不幸。这不太可能是有人故意寻仇。我担心的是，他可能在山里看到了什么，或是偶然遇到了别人，结果被对方开枪杀害。” 秦启明表情凝重。 “田叔，你看到子弹什么样不？” “什么意思？” “是短枪还是长枪？” 村长一愣，明白了他的意图：“你小子，聪明！” “怎么了？”刘庆嵩一头雾水。 “子弹能分辨出是用长枪还是短枪，如果是短枪，尤其是撸子弹，那老白被打的原因就清楚了。” 刘庆嵩反应过来：“你意思是青面鬼？” 村长点头：“没错，要么是青面鬼，要么是特务，否则不可能有撸子弹。最可能用撸子的，就是那些土匪和伪军特务！他们用这些武器，藏在山里，藏在袖子里，别人根本发现不了，离近了长枪也反应不过来。但特务一般都在城里，不会往山里跑。” 刘庆嵩仍有些不解：“可是青面鬼怎么会在白家村附近，虽然咱们村子偏远，但只能往山上走，下山难。” “他们就是为了藏匿，否则早就抓住他们了。”村长道，“但这帮人究竟藏在哪里？这片山林我们走了无数次。” “他们在山上怎么生存？吃的穿的呢？” 村长对此感到困惑，这些人确实狡猾，难怪以前是悍匪，现在还能逍遥自在，确实不简单！ “这件事必须报告给地方政府，宁肯十防九空，不能一旦失守。” 秦启明：“贼可做一时，不可防一世，他们随时可能下山。一旦来我们村子，村子将不得安宁。” 村长和刘庆嵩听后，沉默不语。 “这两天村子里不少年轻人，看到秦启明各种带野兔、山羊回来，都摩拳擦掌，打算明天进山捕猎。” “不行！” 刘庆嵩的话音刚落，村长立即否定：“近期严禁任何人进山，所有人都在村子里待命！ 各家男丁在屋内装填好枪支弹药，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 直到解决掉青面鬼那伙人，否则不准再进山！” 村长说完，转向秦启明：“你这两天打的猎物不是要卖到县城么？明天你就直接去，向地方政府报告这事。到了县城，去找赵猛。” “赵猛是哪个？” “以前一起抗过日，他老汉是我战友，有过命交情，我看着他长大的，关系很好。” 秦启明点头，县里有人脉，事情就简单多了。 第二十七章 可能睡着 秦启明在阳关山周围的关系网确实复杂，必须尽快揪出青面鬼，否则按照村长的说法，村子里的人都不准进山，他的打猎挣钱计划也会受阻。 “下山时带上短枪。”村长把腰间的枪放到桌上，递给秦启明：“这次不同以往，必须保护好自己。” “田叔，我明白。” “这次下山，你还需要找些帮手，你跟你大舅人手不够。” 村长边说边起身出门，开始给秦启明物色明天一同下山的人选。 秦启明万万没想到，村长拉来了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甚至把老刀客的儿子王学问也找来了。 表示进城时先听刘庆嵩的，再听他的，还都带着枪。 看起来是下山卖野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干仗呢。 这次下山，规模庞大。 村长交代的事，必须完成！ …… **敏独自在房内点着油灯，为秦启明细心地制作鞋垫。 秦启明回来后，注意到她房间的油灯亮着，站在房门外，觉得要不要进去看看。 恰好**敏要去解决内急，放下手中的鞋垫，打开门。 “启明……你回来了？这是有事找我？” 秦启明一脸错愕，她竟然自己出来了？ 这太尴尬了。 “那个，我，我是想问问你灯油放在哪了？我那边需要加点。” “哎，你等着。” **敏的脸微微泛红。 她原以为秦启明是开窍了，知道来她房里找她，原来是想多了！ **敏找到一个油壶，上面弥漫着煤油味，去秦启明的房间，为他添加。 这煤油还有很多呀。 **敏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原来他刚才站在门外是有意的。 他就是特意去看她。 秦启明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整个门。 **敏点燃了油灯，“油灯点好了。” 秦启明提议：“要不要在我房间看会儿书？” **敏：“行，我先把房间的油灯熄灭，然后过来。” 秦启明急忙道：“不用，我去熄，你在这里选书，待会儿再看。” **敏露出甜美的微笑，同意了：“好。” 秦启明快速去熄灭**敏房间的油灯。 出来时，脸上带着笑意。 **敏在秦启明的简陋书架上挑了一本书，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秦启明很快回来：“选好没？” “嗯，我已经看了几行了……” “行，那我也拿一本来看。” **敏，“……” 秦启明，我这么个大黄花在你房间里，你竟然还能专心看书？ **敏忍不住扫了一眼秦启明的书封面。 结果，心头一震，急忙把书紧紧抓在手里，她甚至差点笑出来！ 因为，秦启明的书拿反了！ 她就纳闷了，自己一个女孩子在他房间，他怎么可能看的进书，原来是装的。 **敏也没心情看书，随便翻了几行后，偷偷瞥了秦启明一眼。 秦启明看起来更帅气了。 以前她就认为他很英俊。 现在觉得他是个不仅英俊，还是个极具力量的男人。 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为她挡风遮雨！ **敏有工作，但她渴望有个男人让她依靠。 秦启明就是那个人。 “对了。”秦启明问，“你今天检查过我买的东西没？” **敏：“还没有，都放在客厅的偏侧间里。” 秦启明看着油灯下的**敏，觉得特别迷人。 她的小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让他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沫，眼神迷离。 “那边放着我给你们买的各种日常用品。” “好，明天我就分类好，然后分给弟妹们。” “嗯……” “你读的什么书？怎么拿反了？莫非是倒序阅读？” 秦启明疑惑：“嗯？” 他立刻检查自己手中的书：“啊，对，对，是，是倒序……” 两人的脸都变得通红。 “尴尬死了。”**敏脸红得厉害。 “别担心，只有我们俩知道，别人都没看到。” “启明，咱们没结婚就同居，肯定会有风言风语的。” “嗯，明天下山回来我就去找村长，让他帮我们打结婚报告。” “这么简单就结婚？不用办酒席？” “当然办，我们有很多肉，摆宴席足够。敏儿，你愿意嫁给我不？”秦启明深情看着**敏。 “我都住在你家了，哪有反悔的份？” 秦启明抓住**敏的细手：“你不能反悔。” **敏抬起小脸，这时秦启明正好能看到她衣服里头的情况。 那对兔子，跳了下。 他忍不住吻了**敏的嘴。 **敏心跳加速。 “我们先领结婚证，再谈两年恋爱。期间可以接吻，尝试，接触。” “好。”**敏羞涩，“我拿这本书去看，你早点休息。” 女孩子被喜欢的男生吻过后，通常会感到害羞，**敏现在脸红得像虾一样。 秦启明表示，谈恋爱能让两个人在未来的人生中保持更忠诚和稳定的沟通。 谈过恋爱的情侣面对困难时，会共同商讨解决方案，而不是像村里一些夫妻那样争吵不休，甚至回娘家。 **敏带着弟妹一起嫁给了秦启明。 这两年的主要目标是确保陈旭和**霞将来能拥有自己的小院。 如果两年后能在半山腰旁边再建一栋房子，那么陈旭和**霞就会成为**敏的娘家人。 等将来**敏有了孩子，她也可以带孩子去隔壁体验回娘家的感觉。 听到这些，**敏的脸色从激动变为感动。 眼睛泛着淡淡的红晕，主动吻了秦启明。 秦启明用力抱着她，从被动转为主动。 两唇相接，呼吸急促 差一点，就要负距离了。 **敏靠在秦启明怀里，身子无力。 秦启明稳稳地支撑着她：“改日在……明天一早天没亮我得下山忙事情。” **敏脸上泛起红晕，“我，我今晚想在你房间过夜。” 秦启明刮了**敏的鼻子一下：“你真大方，反而我显得小气，上来，我搂你睡觉。” “嗯，我们谈恋爱，不该守旧。” 两人随后躺在床上，紧紧相拥。 秦启明没多久就后悔了，不该答应，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睡着？ 第二十八章 一人接过一个袋子就跑 **敏香甜地入睡。 她的手直接放在秦启明的腰上，呼吸轻轻吹在他的脸上。 那淡淡的香气，几乎让秦启明控制不住自己。 秦启明…… 这样的香软大美人，生生抱着熬到凌晨四点，才轻手轻脚起来，和大伙集合下山。 **敏起床后，发现刘秀琴已经在厨房蒸包子了。 她担心刘秀琴会因为她去秦启明的房间而对她有看法。 “婶婶，你有没有去我房间喊我？” 刘秀琴边烧锅边道：“没有，饭没好呢，喊你干啥。” **敏松了口气，这个未来婆婆真不错。 她既没去看儿子的房间，也没偷看**敏的房间。 心思单纯。 **敏安心了，虽然她愿意和秦启明一起睡觉，但秦启明并没有碰她，这让她对自己的吸引力有些不安。 另外，前天她去村里买菜时，听到了一些八卦。 说村里有个姑娘一直喜欢秦启明。 目前这姑娘去了她姥姥家，据说去了几个月了没回来。 村里的几个长舌妇还提到了那姑娘的名字，刘大翠。 **敏在厨房角落的洗手盆边，完成了刷牙洗脸的日常。 完事儿后，走入了客厅侧室，那里堆满了新购置的物品，同时也存放着各类干货以及米面。 在整理前两天秦启明买回来的东西时，意外发现了几盒蛤莉霜。 好大个惊喜。 **敏迅速撕开**，用剪刀轻轻剪开一小口，挤出适量蛤莉霜涂抹在手背。 随后，对着镜子涂抹。 将剩余的蛤莉霜妥善放置在柜中后，她又将帽子、等物品取出。 不久，家中的其他人也陆续起床。 孩子们一听说有香香的护肤品可以用，都乖乖地洗净了脸，排队等**敏为他们涂抹。 **敏耐心地教导他们如何正确擦脸。 孩子们都学得非常认真。 饭后，**敏和刘秀琴一起去几家关系好的婶子那购买农家菜。 当时，农家人多少都有些菜可以卖。 虽然数量不多，但确实有存货。 **敏一看到村里的马莲荷，立刻喊道：“小荷姐。” 马莲荷刚洗完小孩的衣服，听到叫声马上笑着回应：“哟，大妹子。” “姐，你家里有没有菜可以卖点给我？” **敏知道，即使家里存肉再多，也得节省着吃。 只有荤素搭配，才能吃得健康。 “有，多得很，跟我来，我去跟我婆婆说声，让她给你分点。” “成！” “对了，你和启明的婚事你提了没有？” “提了，启明说今天回来就去找村长，打算先领证试试看。” “婚后操持家务是你的责任，现在你们没结婚就住一起，时间一长，刘大翠一旦回来，就麻烦了。” **敏点头：“知道。” “我告诉你，刘大翠和秦启明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闹着要嫁给秦启明，对秦启明死心塌地。我帮你是因为刘大翠太过分，臭嘴巴骂我生不出儿子。” **敏笑，“启明会去村长那报告，估计几天后就能领证。” “中。” 说话间，到了马莲荷的家门前。 “妈……” 马莲荷的婆婆从厨房出来：“咋了？” “妈，启明对象要点菜，你给她卖点。” 马莲荷的婆婆立刻眼睛发亮：“行，有菜，我去厨房里间拿。” “看，我婆婆特别高兴，你这是帮了我们家大忙！” “这些菜你看看，这是……”婆婆捧出一大把蔬菜。 “婶子，这些我都要。” 婆婆眼睛亮了起来：“南瓜、冬瓜要不要？” “要，婶子，我一人拿不动，你跟我一起送到家里！” “行，我亲自送，放心。”婆婆满脸喜悦。 接着，婆婆拿出秤，这菜的价格啊， 干酸菜一斤四毛五，冬瓜两毛一斤……” 婆婆始终按照村里的公平价格出售蔬菜。 往日她备足菜量，到头来只能以每斤一毛的低价转给中间商，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 然而，若是不通过中间商，她的蔬菜又乏人问津。 如今，**敏要采购蔬菜，她可以按照村里的正常价格出售，这样一来，便能赚取不少收入。 她想着，能用这些钱为两孙女买些炼乳，涂在馒头上。 “这个价格，还可以。”**敏笑着。 她知道婆婆所定的价格是公道的。 “那婶子就用小本子记下斤数，待会儿我们再称一称南瓜。” “中！” 婆婆很快拿出一个小萝框，开始称重，称完后在小册子上计算。 总计金额：四十七块九毛八分。 “婶子，以后每个月都帮我按现在的量准备菜，我还会再买。这次，我直接给你五十块，你看成不？” 婆婆听了一愣，竟然真的给她五十块？ “太好了！”婆婆激动得差点流出口水。 马莲荷在一旁帮忙把袋子口扎紧。 这些菜她婆婆一个人搬不了，她肯定得帮忙。 再说，这是为了她那两女儿赚的炼奶钱。 她奶水不好，孩子们根本吸不出。 **敏从口袋里缓缓数出五张十元，递给了婆婆。 “婶子，你看看这钱数对不对。” “哎，数得清清楚楚，一点没错！” 婆婆兴奋地数了一遍，不放心地又数了一遍。 马莲荷立刻接口道：“大妹儿，这些菜待会儿我和我婆婆给你送上去。” “哎，真是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该我们感谢你才是。” **敏抱了一个小冬瓜就走了。 婆婆笑的合不拢嘴，抽出一张五块钱递给了马莲荷。 “这你拿着用。 “谢谢妈！” 叶小荷也激动到脸泛起红晕。 “走，送菜去。” 婆媳俩直接扛起菜，往站点出发。 到了半山腰，婆媳俩停下休息，“妈，歇会儿，爬山扛东西太累了。” “哎哟，确实，歇会儿。” 她们靠在路边休息。 这时，**敏在门口看到了她们，大声喊道：“小旭，小霞，小秀，你们三个去接一下菜。” 陈旭跑出来问：“姐，那些菜都是咱家的？” “对，快去帮忙搬上来！” “得咧！” 三个孩子跑出去，一人接过一个袋子就跑。 第二十九章 现在县政府里帮忙 婆婆看着孩子们的体力，不禁有些羡慕。 “看看他们，跑得像炮弹一样。” 婆婆和马莲荷被接了东西，轻松上山。 秦启秀抱了个南瓜，跑得气喘吁吁。 陈旭把整包酸菜甩上肩头，看起来力大无穷。 三个孩子非常讨人喜欢，抢着干活，唯恐别人超过自己。 “姐，菜拿回来了。” 陈旭跑在最前头，在小院门口大喊。 “放杂物间去！” “好嘞。” 两妹妹也跟着应声。 “哎哟，好沉啊！” **霞抱着南瓜在后面喊。 “慧霞，慢点。”**敏心疼道。 下一刻，话音未落，**霞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陈旭立刻从杂物间跑出来扶**霞。 **敏跑来：“怎么样？摔疼了不？” “姐，没关系，我穿得厚。” “那就好。” **敏笑着揉了揉**霞的脑袋。 秦启秀走上前问：“摔疼了吧？” **霞尴尬点头：“确实有点疼。” **敏：“哪里疼？” **霞：“手疼。” **敏立刻抓住**霞的手：“哎呀，都破皮了，你刚才怎么不说？” 秦启秀道：“我这就去哥的房间拿白酒，哥说过白酒能消毒！” “快去！”陈旭催促。 **敏叮嘱：“别急，小心别再摔了！” “好！”秦启秀应声，跑去拿白酒。 “慧敏姐姐，拿来了。” **敏接过白酒，小心倒了一些在**霞的手上。 “疼！”**霞疼得小脸皱起来。 “忍一下。”**敏仔细地帮她清洁消毒。 “好了，以后要小心，明白么？” “明白，谢谢小秀妹妹。” “不客气，我把这放回我哥屋里。” 秦启秀深深一闻白酒的气味，觉得似乎有点香味。 于是…… 一口，接一口…… 等**敏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地上傻乐了，把**敏吓了一大跳。 秦启秀才六岁，喝那么多酒，她怕把人喝傻了，交代陈旭一声后，匆匆忙忙赶往张家村去找采药人。 秦启明那边。 一行人下了山，走在乡间的泥路上，遇到了来自镇上和山里各村的人，以及下山采购的外地人。 他们注意到秦启明一行人驴车上的野味，纷纷停下脚步。 有人询问猎物的来源，有人询问价格，还有些人打听具体的打猎地点。 刘庆嵩推了推秦启明，让他去和这些人交流。 秦启明对待这些人有区分，对问价的，他清楚是潜在客户，需要好好应付。 对询问村子或打猎地点的，就随意应付几句。 当有人强硬追问打猎的地点时，其他人会用枪将他们赶走。 看到这些人都带着枪，没人敢再接近。 这伙人显然来自不得了的村子，而且都携带武器，不是一般村子能比的。 即使有人心动，看到这种场面也不敢轻举妄动。 否则一旦招惹麻烦，根本无处可逃，纯粹是找死。 秦启明想，这次去县城最重要的是再问问猪辰砂的价格，那才是大头。 如果全部卖掉，就有足够的钱再造一栋房子。 想着，他感到脚下更有力，步伐也更轻松了。 正当秦启明感到高兴时，身后突然传来吆喝声。 他回过头，看到一辆马车在几个人的护送下，正缓缓靠近。 “让开，让他们先走。” 秦启明大喊，人群立刻让道，让后面的人顺利通过。 “多谢各位！” 旁边的行人向秦启明等人表示感谢，目光一扫，发现他们人人携带枪支，不由得瞳孔紧缩。 他随后的人在催促下加快脚步，收回目光，紧紧抓住袖口，继续前行。 秦启明注视着马车逐渐远离，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这行人里，有个人看起来特别眼熟！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庆嵩站在秦启明旁边，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问道：“那马车有什么不对劲？” “马车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那个朝县城方向同行的人，我认识。” 秦启明努力回想，试图在记忆中找到那个人的样子，但他完全想不起来。 尽管他感觉熟悉，但找不到任何具体的印象。 “不必强迫自己回忆，他们不会抢走我们的东西。” 刘庆嵩鼓励道：“别担心，这次进城卖掉这断期间积攒的山货，一定能赚一笔。攒下的钱不仅够你娶慧敏，还能剩下不少。” 一边聊一边走，路上遇到问价的也没有停下，直接赶往县城。 中途休息片刻，大家吃自带的食物，简单填饱肚子后继续前行。 “县城就在眼前，再加把劲！”刘庆嵩一喊，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 秦启明等人牵着长毛驴准备进城时，被一解放军拦下。 解放军走到他们面前，敬了个礼，“你们身上的长枪必须先存在这里，离开时才能取回。 我们知道你们上山下山有危险，带枪可以理解。但这里是县城，规定必须遵守。” 刘庆嵩立刻同意，示意众人把枪放下，让解放军清点，秦启明负责登记，随后收到一张收条。 “启明同志啊，这纸条可得拿稳了，千万别给弄丢了，不然得费一番周折。” 秦启明接过那张纸条，匆匆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便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起来。 就为了这枪支的事儿，秦启明他们几个在县城门口愣是耗了好一阵子。 “老马啊，咱们的枪你放哪儿了？可别跟那帮人混一块儿了啊！” “你放心，我放西边屋里了。” 秦启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头直打转。 这么说，那帮人已经进城了。 “启明同志，你们赶紧进城吧。” 陈金根拍了拍那冻得硬邦邦的野味。 “说实在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野味整车整车拉来卖的，你们村可真是有两把刷子。” 秦启明笑了笑，想起了村长交代的事儿，今天还得去政府找赵猛，把山里的事儿跟他说一说。 他也不清楚地方，正好问问陈金根：“同志，这县政府怎么走啊？” “你去县政府干啥？” “找个人，叫赵猛，是个当兵的同志，现在县政府里帮忙。” 第三十章 瞬间结束 “你找他干啥？” “我们村长跟赵猛同志的父亲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急事得告诉他。” 陈金根仔细瞧了瞧秦启明，看他不像撒谎的样子，估摸着家里长辈是有过交代。 “嘿，巧了，我过会儿正好也得去一趟，带你一块儿过去吧。 不过，首长可不是在县政府干活的，他是军人。” 陈金根把话说明白，免得出岔子。 “哦，这样啊，知道了。” “你们稍等会儿，我手头这点事儿忙完。” 几个军人走了，秦启明这边也闲了下来，城门口一群人在那儿等着呢。 眼看着解放军走了，那些原本盯着枪看的围观群众，现在全把眼光放到了驴车上的野味身上。 “老乡，你这野山羊咋卖啊？能不能只买部分？” “不卖，整头才卖！” “你要是只卖部分，价钱能更高，卖得也快，看你这也是老远来的，早点卖完早点回家嘛。” 大伙儿围着那辆驴车，七嘴八舌。 秦启明被吵得头疼，大声吆喝：“行了行了，别嚷嚷了，不单卖！” “你谁啊？你小子在这儿说了不算，让你家大人出来！” “对，让你家大人出来！” “我说了不算？” 秦启明乐了：“这些东西都是我打的，你跟我说我说话没分量？” “啥？” 大伙儿纷纷看向秦启明，面面相觑。 秦启明停了停，又扯开嗓子吆喝起来。 “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可千万别错过啊，这可是山上的野羊，纯山货，山兔子、野鸡……买了绝对不吃亏不上当，老人家吃了身体倍儿棒，小孩子吃了聪明伶俐脑袋灵光！ 还有啊，咱这接山货干货的预定，有需要的赶紧留下联系地址和名字！ 付了定金，您要啥咱就给您整啥！” 秦启明一边打广告，一边想着给村里揽点活儿，让各家都赚点，攒攒家底，让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快让开，我们老板来了！” 秦启明话音未落，外面的人就大声喊着往里挤。 “别挤！” “里面还有人！别挤了！” 里面的人大声喊叫，周围的人迅速散开，腾出空间。 一个腰宽体壮的高个男人，站在驴车前，原本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这些都卖？” 秦启明看着大汉，点头，“你要买什么？” “头回见到那么大的野羊，估摸得有两百斤吧，多少钱？” “一千。” “一口价五百，同意我就带货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周围没人敢上前，大家都在议论。 这价格，比县里高出近三分之一，很是公道了，上次野猪和野鱼张老三只给了一百五拿去倒卖，跟白抢没区别。 “加五十，以后抓到这东西，第一个找你，你要就给你留，不要就卖给别人。” 听秦启明这么说，壮汉皱眉：“什么意思？你们村能天天抓到东西？” “能抓到，最近打死了十几头狼和不少狍子，卖给镇上了。” “十几头狼？” 壮汉惊愕一瞬，思考后道：“成，五十块，算我预定山货。” “成交！” 生意就这么轻松地谈成了。 那些跟着秦启明进城的人，一个个都愣住了。 真是搞不懂，着实搞不懂，秦启明这价格开得如此之高，怎还有人愿意买？ “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了！” 秦启明吆喝：“来来来，给你们送货去。” 这一回，不但东西卖了个好价钱，往后有了大件直接进城来卖，多赚一个铜板也足够山里人家开销好多天。 “往后有啥好东西，直接送这儿来，我给的价格绝对公平合理。来，收好钱。对了，我这新到一批酒，回去的时候带上两坛尝尝味。” 秦启明点头，“老哥做事来还真是讲究啊，敢问老兄贵姓啊？” “哟，你小子还知道问这个呢，挺有意思的嘛，我姓章，章彭。” 章彭看着秦启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山里要是有啥好东西，比如野猪、黑瞎子那些，有的话你就给我送来，大牲口我可全都要，小的比如野兔啥的你就留着自己吃，这些我不缺。” “好嘞，大哥！”秦启明拿着钱，确认无误后，招呼人扛了两坛子酒上车，跟章彭打了声招呼后，跟着刘庆嵩一行人赶着驴车走了。 他回头看了眼挂在门上的牌子——一醉方休。 这酒楼挺有意思的，名字起得真好。 这边秦启明刚赶着车走，就在拐弯处跟几个人错过了。 在拐弯的时候，秦启明的余光扫了一下那个人，但也没太在意，继续赶着车。 陈金根还在门口等着呢，他得赶紧过去，还得去找赵猛…… 秦启明边走边琢磨着，突然站住了。 他意识到，刚刚过去的那个人，正是他之前在马路边遇到的那个！ 在镇子里，就在张老三家门边！ 那个身穿破烂衣帽，脸上有刀疤的人，怎么来了县城？ 青面鬼难道没一起来？ 和他同行的人并不是之前一起进入镇子的那一伙！ 那马车里究竟装着什么？ 秦启明心烦意乱，头脑发胀，一时间无法理清事情的脉络。 “启明，启明！” 秦启明走神，刘庆嵩连喊好几声。 “大舅，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停下不走了？在那儿发什么愣？” “没什么，赶紧走吧，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找别人解决。” 秦启明按下心中的疑惑，这些事情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商讨。 只要青面鬼一天不除，山里的隐患就一天不会消失。 他绝不想哪天自己上山时，像白家村的那个一样，被人一枪解决。 回到县城，陈金根没说啥，带领秦启明等人去见赵猛。 “我先进去通知首长，你们在此等候。” “劳烦了。” 周围人迹罕至，且有解放军站岗，刘庆嵩望向远方，低声问秦启明：“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你刚才的反应不同寻常，虽然你年轻，但很聪明。” “镇子里，张老三家旁边那个人。” 话落，县城里突然响起枪声。 枪声密集且迅速，瞬间开始又瞬间结束。 第三十一章 都被抽走了一样 秦启明和刘庆嵩对视，彼此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紧急的信号。 出事了！ 站岗的军人听到枪声立刻警觉，命令秦启明等人原地不动，留下一个继续站岗同时监视他们，另一个跑步进去求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城里咋就响了枪呢，到底是咱们的同志，还是城里混进了啥破坏分子。” “你带上队伍，马上赶过去，得防着有人趁机捣乱。” “是，首长！我马上带人过去！” 秦启明听着里头的声音，只见陈金根领着一队人，从里头快步跑出来，一个个全副武装，朝着枪响的地儿奔去。 “秦启明同志，又碰面了。” 赵猛瞅着秦启明，笑着打了声招呼：“进来吧，我早些年在杂姓村待过好一阵子，跟你们村里的长辈都挺熟的。” 说着，冲刘庆嵩点了：“大伯也来了。” “启明打了不少猎物，正好跟着进城来置办些东西。” “能耐得很呐！” 看着秦启明，赵猛笑了笑，“不错，你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确实强过一般的小年轻许多。东西卖掉没？” “已经卖了，卖给了一醉方休酒楼的老板。” 赵猛沉思片刻，点头：“我知道章彭，人挺有意思，手里没沾过血。他出手大方，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进入屋内，除了秦启明和刘庆嵩，其他人看着赵猛都感到不自在，坐着站着都不舒服。 赵猛最后拿出自己的津贴，让旁边的同志去安排其他人休息，并准备些饭菜。 秦启明和刘庆嵩想要阻止，觉得吃饭不应该让人家请。 但赵猛一说话，他们便不再坚持。 “我早些年曾在杂姓村里头住过一阵子，那时候我在村里头吃饭，大伙儿也没跟我计较个啥，一分钱也没让我掏，我也没说啥不是，可如今我请了村里的乡亲们吃饭，你们咋就不乐意了呢？难道还嫌弃我不是杂姓村里的人了？” 这话一说出来，哪里还能拦得住啊。 还拦着，那不是明摆着说赵猛是外人嘛，连顿饭都不让吃。 “你们进这县城里头，应该还有其他啥要紧事儿吧？总不能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还是赵……” 秦启明瞅着赵猛这岁数，刚开口想让他喊赵叔，转念一想，刚才赵猛叫刘庆嵩大伯呢，他这一喊叔可就乱了辈分。 “喊哥就成了，甭管岁数大小。” “猛哥！”秦启明顺着话头道：“这次过来，主要是汇报一件事，号哥的老泰山，在山里头遭人枪杀，用的还是短枪。” “枪杀？” 见赵猛神色一变，秦启明接着道：“山里头短枪少见，多是长枪老套筒……而且那短枪还不是盒子炮，像是撸子。” 赵猛示意秦启明继续讲，自个儿则陷入了沉思。 “先前我同大舅进城，撞见一帮人进镇，说是去找张老三，那帮人袖筒里藏的就是撸子。这次白家村出了事儿，我同田叔、大舅合计着，觉得不对劲，再加上这回的枪子弹，估摸着白叔八成是让青面鬼那帮人给害了。 至于为啥害他，八成是白叔无意间靠近了他们藏身的地儿，若不除掉他，他们自个儿就得露馅儿，这才下了黑手。” “也就是说，青面鬼那帮人眼下在白家村附近的可能性极大？” “也或许就在咱杂姓村附近，咱村儿跟白家村相比其他村子，算是离得近了。” 秦启明叙述完村子的事后，又把他离开酒楼时遭遇的情况说了一遍，目光不离赵猛轻敲桌面的动作。 “你是说，青面鬼那伙人中的一个已经混进了县城？” 赵猛立刻警觉起来：“他们有没有携带武器？” “肯定带枪了，他们超过我们驴车时，我亲眼看到他们袖子里藏着东西。” “那么，刚才县城里开枪的，很可能就是他们那伙人。” 你说你离开酒楼时遇见他们，还看到他们赶着马车进城，枪声也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赵猛冷笑，“他们在山里找不到，现在竟敢闯进县城，真是找死！” 说着，转向秦启明和刘庆嵩。 “你们今晚必须留在县城，我会安排你们的住宿。等我处理完这件事，确保安全后，你们再离开，否则路上风险太大。我去办事，让人带你们走。金根，跟我出去。 赵猛冲外头喊道。 “让老马给杂姓村的人安排住宿，今晚住下。” “是！” 剩下的人听从建议，暂且留下，明天再讨论回去的事。 现在有地方住、有饭吃，不用考虑别的。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众人早早就睡在大通铺上。 睡不着的人开始谈论这几天的经历。 突然，听到有人敲房门。 “哪个？” “我，赵猛。” 秦启明起床，穿好衣裤，裹得严实，让刘庆嵩继续躺着，自己去开门。 “休息了？” “没有，天气冷，躺着暖和些。” “这种天气确实受罪。” 赵猛见屋内昏暗，稍作停顿：“你跟我来一下。” 秦启明离开后，其他人继续聊天，话题从秦启明卖野味转移到了他被叫走的理由。 “抓住了一个进城开枪的人，打死三个，还有一个在逃。你跟我来一趟，确认一下是否认识那个人。” 秦启明这才明白天黑前县城的枪声来源。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就是青面鬼那伙人！ 秦启明跟随赵猛来到一间石屋旁，外面有许多站岗的同志。 打开房门，一股闷热扑面而来，让秦启明发冷的身躯逐渐回暖。 “这里曾是鬼子审问抗日同志的场所。” “首长！” 旁边的审讯同志站起来敬了个礼。 “我带人来辨认身份。” 赵猛双手撑着站在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面前，冷声命令：“抬起头！” 对方毫无反应。 “正视我，这里玩的是真的，你认为你现在还有机会？” 赵猛语气依旧冷漠，声音没有提高，也没有发火。 男人慢慢抬头，面无表情，身体无力地靠着，就像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第三十二章 白狐也在一旁睡觉 他无神地看着赵猛：“我一无所知，问我也没用。” “你认识他不？” 赵猛转身，让秦启明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秦启明盯着那人的脸，突然露出笑容：“我是秦启明！” 观察秦启明的脸，男人的眼皮急剧颤动，急忙闭着眼睛，努力控制自己。 赵猛一直紧紧盯着男人，见状，立刻明白了情况。 他把秦启明叫来，显然是正确的决定。 秦启明呵呵一笑，问：“有段时间没见了，张老三还好吧？” 秦启明确信，这个人就是他在镇子上见过的那一位。 “张老三？我不认识张老三。” “青面鬼日子过的还不错吧。” “青面鬼是谁？不认识。” “认识白家村的被你们杀了的那个吧？” “哪个？别绕圈子，有话直说！” 秦启明注意到对方眼神游移，本想笑，却收回笑容：“既然你都不认识，那为何要去找他？又无冤无仇。” 秦启明问了几句就不再问。 “就是他们，张老三是镇上的接头人，县城里也有人接头，那些人还没被抓。” 秦启明连珠炮般地说了一通，周围的人当场愣住。 那男人听秦启明说了一串后完全懵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赵猛看着秦启明转身，点头：“立刻禁止县城的进出，派人去阳关镇逮捕张老三，同时命部队上山，搜捕青面鬼。” 说完，两人离开。 “秦启明！” 秦启明听到后面的叫声，却没有停下脚步。 “你刚才是在诈他？” “对！” 走出石屋后，赵猛问：“这样诈他，能让他开口说话？” “不能。”秦启明摇头，“但这样可以动摇他的心理防线。他以为自己不会说，一旦发现别人已经知道他隐藏的事情，他可能会选择透露一些，甚至可能全部说出来。” 赵猛：“我刚才说的，也是故意对他说的。青面鬼是恶匪，损害社会安宁，伤害无辜百姓，必须剿灭。他甚至可能趁局势刚稳定，对后方造成大范围破坏。” 赵猛带秦启明走到自己住处，点亮煤油灯，并示意他坐下。 “启明，村子现在情况如何？上次没机会跟大伯讨论这些。” 秦启明：“村子状况很好，有饭吃，青壮劳力和孩子都很多，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赵猛听后很高兴：“我听说今年山上雪大，猎物难抓，但你小子听说天天都能猎到野兔什么的，说明吃苦耐劳，不抱怨天气，只顾埋头苦干。” 秦启明与赵猛交谈几分钟后，发现赵猛似乎有话要说，便直接问：“哥，你应该有事吧？” 赵猛哈哈大笑：“你确实和村里其他人不一样，能敏锐地洞察人心。” 说着，认真起来。 “我刚去县政府与领导商讨过，虽然人手有点缺，但还是必须立即剿灭青面鬼这伙顽匪！否则，对地方的破坏只会越来越严重。 因此，政府和部队决定，将对周边以杂姓村为中心的村子，临时派遣士兵，利用目前村民还没开春种地的时机，对村中年轻人军事训练，组建地方民兵。 但目前关键是你们区域，我们要与当地部队和乡亲们合作，彻底剿灭青面鬼！ 我清楚，阳关山区周边的村子里有很多曾经抗联老战士，年轻人多数也会射击，但缺乏实战经验！ 因此，必须有人负责训练他们，持续在山区巡逻，直到彻底铲除青面鬼！ 后续训练的乡亲们不会解散，直接在山里成立巡山队，长期在山上巡逻保护。” 秦启明听后，越来越觉得不妥，巡山队不仅要对付青面鬼，还要防止山火。 这特么不该是警察的职责？ 难道还要给他们正式编制？ “明天你离开时，我会派一名同志随行，先从杂姓村开始训练。随后，我会安排其他部队进入阳关镇，抓捕张老三并审讯，然后再上山。” 赵猛看着秦启明，语气严肃。 “你们的时间紧迫，青面鬼得知县城的事情后，一定会采取行动，肯定会露出破绽！ 杂姓村是模范村，那里有我几十年的战友，就从杂姓村开始行动！” 秦启明点头：“中，明天一早，我就和大舅他们回村。” “嗯，我知道你识字，把需要采购的东西列出来，我来负责，然后送到阳关镇。解决张老三后，上山给你带过去。” “明白！” 赵猛看着秦启明，叹了口气，“实际上，如果你不是独生子，家里还有妹妹和老母，我肯定会把你带到部队去，你就在村子里先待着吧，等你成家留了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秦启明留下购买清单和钱，赵猛开玩笑说要打地主。 秦启明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自己进山打猎，赚取的钱财清清白白，不怕任何审查！ 出城前，他找到陈金根，将前一天留下的枪带走。 临行时，秦启明察觉到陈金根的目光有些奇怪，但他没有深究，只是带着酒，赶着驴车，返回村子。 中午就回到了村里。 “启明，回来了。” “康哥？” 秦启明刚进村子，看到打招呼的人，一愣：“康哥，你怎么回村了？你这身打扮怎么这么狼狈？张家村不让你住了？” “你这话说的，张鼻子虽然和我爹不对付，和我们这些小辈有什么关系。我在张家村待不下去了，而且我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 杂姓康注意到秦启明身后的驴车：“你去卖东西了？” “对，还带了坛酒，但得等你病好了再开戒。” “中啊，你心里没老子？” 村长听到声音走过来，一句话让秦启明大笑。 “田叔。” “康子，你就好好养病，别想酒了。” “对了叔，我打算和慧敏扯证，你给我打张结婚报告。” “哎呦你小子，成家了……” “……” 一群人边聊天，边卸下了酒。 之后，秦启明回家，看了看养的几只兔子和挤奶山羊，它们状态良好，能吃能喝。 白狐也在一旁睡觉。 第三十三章 好好照照! **敏脸色疲惫，出来就看到秦启明。 昨天秦启秀喝多了，她怕把人喝傻，到张家村把采药人喊来。 幸好，没有啥事，开了些药丸吃两天就成。 秦启明知道后，并没怪她没看好孩子，反而安慰她，让她别担心，山里孩子抗造，没那么脆弱。 安慰完后，走到小院角落，那里堆着我前几天拖回来的干树，动手用锯子锯开。 陈旭这时走来：“启明哥，我想帮忙。” “好小子，作业写完没？” 陈旭憨笑：“小学今年毕业了。” “明年就初一了。” “启明哥，我在家帮你干活，让妹妹读书吧，我读了五年，认识不少字了。” “傻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应该读书，这样才懂得道理，不会糊里糊涂。” 陈旭眼睛一亮：“启明哥的意思是，我们都能继续读书？” “对。” 秦启明笑，这几个孩子跟着他，他肯定得让他们读书，懂道理。 陈旭激动道：“我们会拖累你和我姐。” “你是个半大小子，现在该读书就要专心读书。每天务必带上两个妹妹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嗯，启明哥，我会好好照顾两个妹妹的。” “有你在，她们去学校我也放心。” 秦启明锯完木材后，走出小院门，便看到刘秀琴拉着干树枝回来。 “妈，这些干树枝已经够我们烧很长时间了，不用再拉了。” 刘秀琴擦去脸上的汗水，“不够，越多越好。等到春天，山边的枯树都被砍光，新枝就长出来勒，所以最好一次性能拉足够烧一年的柴火！启明，你刚回来，快休息，我负责把剩下的拖回来。” “我来拖！” 陈旭像炮弹一样从小院里冲出来：“走，婶婶，带我去拖干树枝。” “好，我们一起去。” 秦启明：“那我先把干树枝码好，回头再锯。” 两人走后，**敏做好饭出来：“你跟小旭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闲聊了几句。” “我隐约听到你说让小旭带着妹妹读书？” “对，陈旭才十四岁，明年上初一，让他继续读。” “但是，如果他继续读，我们压力会很大。” “没问题，学费我出。” **敏：“……” “你不必这样逼自己，我已经跟陈旭说了，他读到小学毕业就可以不读了。” “知识能改变命运！” **敏攥紧了拳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秦启明看着**敏，发现她竟然眼含泪水，泪珠滚落。 “你为什么哭？” 秦启明放下手中的干树枝，刘秀琴他们正好也回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做饭熏到眼睛了？” “没事……” **敏有些尴尬地擦去眼泪。 刘秀琴迅速走近：“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秦启明：“让她休息一会儿就好……” “我去喝点水。” **敏极度尴尬。 她从没想过陈旭竟然能再去读书。 但秦启明已经决定了，他要资助陈旭继续学习！ 这让**敏既激动又感激。 村长甚至在秦启明提出这事时，就立刻写好了结婚报告。 不过，还需要到县城盖章。 而明恋秦启明的刘大翠，此时也回到了村子。 刘大翠一到家就急切地问：“妈，我启明哥呢？” “傻大翠，你指望嫁给启明没戏了，他家里现在住着知青**敏，你彻底没机会了！” “什么？我才离开家半年，启明哥怎么就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我跟你说，傻大翠，**敏只是其中一个，她还带来了弟弟和妹妹！” “什么？启明哥不会是抛弃我了吧？”刘大翠急到不行，“我得去找启明哥。” “哎，傻大翠……” 刘大翠的母亲支持女儿去争取一下。 她知道自家女儿有手段，**敏肯定不是刘大翠的对手。 于是，刘大翠气冲冲地跑上半山腰，用力拍打小院的门。 “开门！” “谁呀？”**敏边擦着手边走出来。 吱呀一声将小院那老木门打开。 刘大翠一进门，就瞧见了一位长得比她还要水嫩，腰肢比她还要纤细的女人。 哎呀妈呀，这哪成啊，这女人样样都比她强！ “请问……”**敏的声音温婉如春风。 “我嘛，是二启明哥未来的婆娘，你又是哪位？”刘大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 **敏一听，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这八成就是小荷跟她提起过的刘大翠了。 “莫非你就是刘大翠？” “哟呵，看来你还知道我啊，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把你的东西，还有你的弟妹都带走，别在这碍眼！” 刘大翠堵在小院的门口。 **敏见状，也就不再客气，请她进屋的话自然也就咽了回去。 这可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第一次交锋，谁先露怯，这辈子可就都得矮对方一头了。 “我和启明哥已在村长那登记结为连理了，你这号自称的未来媳妇，恐怕只是自个儿心里的念想吧！” **敏声音清脆，透着一股子读书人的雅致。 刘大翠道：“你们登记啦？怎么可能嘛，我的启明哥呢？我要当面问他！” “他去村长那了。” 刘大翠使劲咬了咬嘴唇：“哼，启明哥心里头喜欢的是我，我俩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敏笑：“那启明哥可曾主动抱过你？” 刘大翠这下可真愣住了！ 她怎料得到慧敏会这样问？ 但她却没法说启明哥抱过她，因为秦启明确实从没抱过她。 “别再自作多情了，刘大翠，启明哥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还敢自称是他未来妻子？真是厚颜无耻！” **敏根本没打算给刘大翠好脸色。 刘大翠要抢她男人，她怎么可能笑脸相迎？ 她不打刘大翠出去已经算是客气了。 刘大翠愤怒道：“就算你和启明哥领证，他心里也一定有我，而且结婚了也可以离婚！” **敏听到这话，怒目圆睁。 刘大翠把她当成什么人？ 竟然认为她会离婚。 “刘大翠，我建议你回家撒泡尿好好照照！” 第三十四章 那怎么可能 说完，**敏重重关上小院的门。 刘大翠差点撞到鼻子，后退一步，破口大骂。 “我一定会让启明哥和你离婚，你这恶毒的三八！” **敏愤怒的深吸一口气。 她是恶毒的三八？ 刘大翠还在外头骂：“恶毒的三八，根本不爱秦启明。你这个县城的女人，细腰白肤，却没能嫁到县城里去，还不是因为在县城找不到能养活你一家子的男人，才选择了秦启明这老实人。” **敏站在院中，双眼泛红。 这刘大翠确实是个让人恨的女人。 **敏起初确实是看中秦启明老实可靠，能养家糊口。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秦启明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刘大翠有什么资格这样贬低她的感情？ 突然，门哎呀一声打开，里面猛地泼出一盆水，直接泼了刘大翠一脸。 “你这个毒妇！你咋能拿洗脚水来泼我呢？”刘大翠气得脸色铁青。 那洗脚水的味儿可真够难闻，估摸着是头天晚上的。 “哎哟喂！” 刘大翠连着干呕了好几下。 **敏早就从马莲荷那儿打听好了对付刘大翠的招数。 刘大翠嘛，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丫头，大字不识一个。 你要是跟她好言好语地讲道理，她跟你胡搅蛮缠。你要是来硬的，就像今儿这样，她立马就傻眼了。 “咋样？还要不要再来一回？” 刘大翠的眉毛上都结了冰碴子。 “你等着瞧！” 刘大翠气得直咬牙，但现在她得赶紧回去烤烤火，冷得直打哆嗦。 刘大翠一脸不乐意地往回走，她家住在杂姓沟附近。 一路小跑回家。 “妈，快给我端盆炭火来，我冷得不行！” 大翠妈从屋里出来一看：“哎呀妈呀，你这死丫头，咋一身都是冰碴子？” “别提了，让那个贱人给泼了一盆臭气熏天的洗脚水！” 大翠妈一听就火了：“这人咋这么不讲理？” “我让她跟启明哥离婚，她不肯。” “啥？秦启明昨天从县城回来，才找村长打结婚报告呢” “他们昨天才结的婚？” “嗯，听说是这样的。” “听说山上有余匪，村长这两天不让进出村子，我明天得去和启明哥说一声，把那份结婚报告撤回来！ 大翠妈在一旁念叨：“这年头，政策不允许一夫多妻了，不然啊，像启明这么好的男人，再多娶个慧敏，那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哼，她别想！”刘大翠一听这话，气得胸脯子一鼓一鼓的。 刘大翠满脸不甘。 “妈，我心里真不服气！” “傻大翠啊，你不服气又能咋的？” “我喜欢了启明哥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让别的女人给抢走了！” “哎，现在他们俩都去村长那儿打报告结婚了，你呀，真不该去你外婆家看表哥！” “别提了，表哥家穷得叮当响，虽然他待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好，可我刚才去看了启明哥的家，那叫一个气派……” “可不是嘛，启明盖的房子跟村长家不相上下，听说还是水厕所呢，在家里头就能方便，用水一冲就完事儿了。” “哎，我真不该去表哥那，真是后悔得要命啊！” 刘兰香催促道：“快，先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烤烤干，一会儿再穿上。” 刘大翠听话地把衣服脱下，里头的衣裳湿得不多，也拿到碳盆边上烤了烤。 而秦启明，压根不知道**敏被气着了，此刻正在村长家。 “康哥，你这一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吧？” “哎，对喽，不往外跑了，在家养着，最近你也少往外边跑。” 秦启明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了，村长怕是已经跟他透过底了。 “我本来还琢磨着给你送条野猪腿过去呢，这两天忙腾不开时间，现在你回来了，直接家里头吃得了。” 秦康哈哈一笑：“亏得我回来了，要不还不知道你们在家吃得这么好呢，这回可让我撞见了！ “今晚上，我也得尝尝你这能耐人打的野猪是啥滋味！” 之后，秦启明跟村长又提起了赵猛跟他说的事儿。 “村里头要建民兵队啦？” 村长一愣。 “那就是说，要对付那青面鬼了，还得咱们几个村子一块儿上，让他没地方躲。” “是啊，县城里的部队暂时不够用，也就这几天能到，开春前训练。” “青面鬼那老巢还没找着呢，这就要动手啦？赵猛这回可是急眼了。” “这可不是猛哥急了，是局势逼人啊。青面鬼那帮恶匪，已经动手在县城里闹腾了，前天还闹出了人命。 这次进城的那帮人，我只认识一个在镇上见过的，其他的面孔都很陌生。” 村长点头：“那确实得赶紧想办法，青面鬼这帮人一直赖在这儿，咱们就甭想进山，下山也得成群结队的，他们还胆敢跑到镇里城里来捣乱，真是大祸害啊！” “咱跟白家村周围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地方，这些人很可能就在咱眼皮子底下藏着，可愣是没人能发现他们。” “隐秘的地方？这村子周围的情况，我哪个不清楚，但要说能藏人还能藏这么久的地儿，还真没啥，除非他们躲到地底下去了。 不说怎么躲地底下，光是吃的喝的怎么解决？人数还那么多。” “白家村那边呢？白叔是在哪儿出的事？” 村长喝了口酒：“看着像是被人拖过去的，他之前说是去采草药，但到底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秦启明总觉得不对劲：“那些没人敢去的地方呢？” “没人敢去的地方？那不是陡得要命，就是峭得吓人，再不就是石头堆，人根本没法活下去。” “要是跟你想的一样，这帮人真住在地下呢？” 秦启明想起了以前的事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有没有可能，他们在地下建了什么东西？” “在地下？那怎么可能？” 看着村长直摇头，秦启明继续道：“我听说当年小鬼子为了防备北边的人，建了好多要塞……” 第三十五章 别硬撑啊 “青面鬼这帮人，有没有可能是跟鬼子学的？” “还有这事儿？” 村长越琢磨这事儿，心里头就越犯嘀咕，觉得这事还真有点谱儿。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山上不是有两处地方，老人以前提到过么？好像是为了防毛子，临时在那块地方设了个据点…… 那两处地方，我年轻的时候都去过，啥也没有啊，离咱村和白家村都不算远，就是山腰那儿有棵灵芝，可地方太陡了，根本不敢摘。” “那周围的人咋都不去那些地方呢？” “去那些地方干啥，啥也不长，连山里的野货都不去，为了棵灵芝犯不着啊。” “田叔，咱们也没见过村子周围有啥生人吧？” “没有，哪有啥生面孔。” 没人去？又没见过生人，那帮人到底是从哪儿下的山呢？ 村长自己也琢磨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两座山还有别的道儿能走？” “对头！” “可是那两座山，根本就没有路，难走得很。” “那走地道呢？” 秦启明和村长对视了一眼，感觉这事儿越来越有门儿了。 地上没路，谁说地下就不能走了！ 秦启明和村长讨论青面鬼的藏匿点，一谈就是一个小时。 秦启明负责分析，村长提供信息，最后确定必须找个时间上山查看。 无论多么危险，都必须去查探。 这些人一定会留下痕迹。 就算藏于地下，也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 秦启明最疑惑的是，青面鬼究竟如何获取信息，知道山上鬼子留下的建筑以及进入方法的？ 他们想在鬼子投降后修复那些建筑，但条件根本不允许。 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在山上忙碌，不可能保密，除非像小鬼子一样，把所有知情者都消灭。 但最近几年并未听说附近有抓壮丁的消息，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鬼子投降后，青面鬼从他们那里得到了消息和进入方法。 聊完后，秦启明回家，**敏在做晚饭。 不过，她的脸色显露出一些怒气。 “你这是咋的啦？” “没啥事儿，就差一道菜就能开饭了。” **敏的声音带着点儿清冷，但手在厨房的锅里头不停地翻炒，撒了点盐巴，又拿酱油壶往里头倒了点酱油。 秦启明道：“小旭，去喊你妹妹们看看书去，一会儿我叫你们，再来吃饭。” “哎，好嘞！” 陈旭瞅了眼**敏，跑走。 “你究竟是咋啦？我咋瞅着你脸色不对劲儿呢？” 秦启明干脆把**敏搂进了怀里。 **敏手里的锅铲子直接搁锅里了。 “我是生气了，下午的时候刘大翠过来了，我给她泼了一身洗脚水，好好洗洗她那臭嘴！” “刘大翠？”秦启明一愣，回想起这么号人物。 “你就不问问她都胡咧咧了些啥？” “那她胡咧咧啥了？你给我讲讲。” “你先放开我，我得把菜铲出来，不然一会儿该糊了。” “我来。” 秦启明拿了铲子，把旁边的大铁盆子拿过来。 随后，**敏就跟秦启明说了刘大翠说的那些话。 “哎，你可不知道，她可真能气人，让人恨得牙痒痒！” 秦启明边洗锅边道，“你该倒她羊尿。” **敏被秦启明的话给逗乐了：“你可比我狠多了！” “她那小样儿，从小就是村里爱哭鼻子的捣蛋鬼，居然敢跟我新娶的媳妇过不去。” “你对刘大翠没啥别的念头吧？”**敏问。 “我能有啥念头，我躲她都来不及呢！”秦启明连忙否认。 **敏心里头明显乐呵了不少：“这还差不多！” 秦启明低头在**敏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哎呀，别让人瞧见了。” “没事，我让陈旭他们看书去了，没人看见咱俩。”秦启明不在意道。 “别这样。”**敏有些害羞。 她是真的不敢再跟秦启明亲密的举动了。 他还得养活弟妹，所以亲密的关系只能暂时放一放。 这年代，避孕套可不好弄，而且价格不便宜。 不过秦启明已经托了人，让搞个几盒回来。 两个人又在厨房里腻歪了一会儿，才开饭。 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晚饭。 饭后，孩子们围在油火前，认真温习功课。 陈旭教妹妹们拼音，一个一个认音标。 当前还没什么其他晚间活动，所以读书就成了最好的消遣方式了。 第二天，秦启明没天亮就起了。 昨儿个跟村长讲好了，进山里头看看情况！ 秦启明推门进屋，看见秦康也拾掇得利利索索的，心里头直犯嘀咕。 “康哥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不是进山里头嘛？” “你？进山？” 秦启明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这伤还没利索呢，得在家好好养着，咋能进山？” “他进山是我点头答应的。” 村长把枪往背上一挎，身上的物件儿也都紧巴紧巴绑好。 “田叔，我康哥这身子骨哪能进山呐！” 村长看向秦康：“行不行你自己个儿说了算，别让启明为你操心。” “能行，我这身子骨啥样自个儿心里头有数，那会儿被狼咬了也就是看着吓人，现在没啥大碍了。” 秦启明才不信，那会儿是他缝的针，虽说狼没咬到筋跟骨头那么深，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 “启明，你就别琢磨了，这次上山我是非去不可，那山，我爹去的次数还没我多呢。你们说的那事儿，我昨晚睡前琢磨了好久，有些地方我原先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劲，昨晚这么一想，还真觉得有猫腻。 那些地方我说了你们也不认识，找不到，只能我跟着你们一块儿去。” “康哥，你真觉得行？自个儿身子骨啥情况自个儿清楚，别硬撑啊。” 第36章 这点儿小事儿不在话下 “能去，比这严重的坎儿我都闯过来了，这点儿小事儿不在话下。” 秦启明也没再多说啥，秦康都这么说了，真得让他去看看。 要是光靠他跟村长去找，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这俩地方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有的时候，瞎找一气，还不如别人指几个地方来得快。 也不再犹豫了，背上枪，带上绳子，装上干粮，几个人就准备进山。 刚迈出门，就和一人正面相撞。 刘大翠气喘吁吁的递过来两条鲫鱼，“启明哥，我从外婆家带回来的两条鱼，给你炖汤喝！” 秦启明穿着皮衣，能看到他的健美外形。 刘大翠咽了下口水。 刚才拿鱼去他家找人，只有**敏在院子里洗衣服。 她才不把鱼交那贱货手里，打听下知道秦启明在村长这，就跑来了。 结果，秦启明愣是连走近瞧她一眼都没。 就让她拿他家去挂门上就成。 刘大翠抬手在嘴角边抹了抹。 回去可得好好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出啥法子，让二成哥对我上心…… 走出村子，秦号又着急忙慌跑来。 “老二啊，咋突然间跑回村子了？这时候回来，你是摸着黑从山里往村里赶的吧？”村长瞧着匆匆而来的秦号，眉头紧锁问道。 “爹，不好了！”秦号喘着粗气。 “出啥事儿了？你先别急，慢慢来！”村长连忙安抚秦号，示意他先缓口气。 秦号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吸进的冷气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白家村昨儿晚上出大事了！” “白家村？又出啥事儿了？”村长惊讶。 “昨天天快黑的时候，离村子挺远的地界上传来惨叫声，紧接着没隔多久又响起了枪声。村里人一听，赶紧抄起家伙就过去了，到那一看，死人了！” “咋死的？”村长追问。 “看着像是被山里的野兽给啃了，不过天太黑没看清楚。村里人把人给带回去了，临走前我在旁边捡到了这几个。” 秦号说着，从兜里掏出几枚子弹壳递给村长。 村长接过子弹壳，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 “田叔，这有啥说道儿？”秦启明在一旁询问。 “这俩能套筒子，是撸子。” “青面鬼那帮人！”秦启明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这帮家伙又出来捣乱了？” “没错，就是他们。”村长看着秦号，表情严肃起来：“你们昨晚找到的那个人，检查了没有，身上有没有枪眼儿？” “检查了，身上被咬得没法看，根本找不到中弹的伤口。” “是不是被杀的人也和白叔一样，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 秦启明觉得这事透着股邪性。 “青面鬼藏了这么久，怎么现在这么频繁活动？”秦启明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能是，这么说来，青面鬼的窝应该离白家村不远，不然不会一直在那边动手。” 秦启明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儿：“田叔，你认识的青面鬼是个什么样的人？” “滑头，滑不溜手的，摸不着碰不着，藏得深，没人知道他的老窝在哪儿。” 秦启明点了点头：“那你觉得青面鬼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在白家村那边儿折腾，把人都往那边儿引不？” 村长和秦康、秦号一听，都愣住了，感觉脑子不够用。 “启明，你这是啥意思？” 秦启明捋了捋思路，说道：“记得不，上次白叔出事儿，是在白家村外头，这回又是在外头。照号哥刚才拾回来的子弹看，你们琢磨琢磨，有没有可能是那帮人故意给咱下的套儿？” 秦康似乎品出点儿味儿来了：“你是说，这都是青面鬼那帮子人给咱设计好的，牵着咱鼻子走？让大伙儿都觉着他们就在白家村边上猫着？” “说不准，我就是根据青面鬼那帮人的德行猜的，他们好像在故意把咱往那边引！” “这该死的青面鬼，到底安的什么心，拿咱山里人的命不当回事儿，还引着别人往那边凑！ “今儿个是白家村，明儿个可能就是其他村。”村长压不住心里那股火：“不把这群牲口给收拾了，咱山里哪有太平日子过！” 村长看着秦号，心里的火稍微消了点儿。 “行啊，长脑子了，也心细了，知道把东西给拿回来。” “嘿嘿。”秦号摸了摸后脑勺：“我没那么傻。” “得了，赶紧回家歇着去，我们几个先上山。” “啥？上山！” 秦号看着秦启明他们几个，吃惊得不行：“爹，现在山上这么多事儿，你现在上山万一有个啥闪失……” “哎，我说你这小子，就不能惦记着你老爹点儿好？”村长啐了一口，“你既然回来了就先歇着，白家村几十号人呢，你在不在那儿，事儿都照常转。对了，老白家的事办得咋样了？” “昨儿个就下葬了，都处理妥当了，我婆娘留在家里陪她娘，暂时还没回来。” “嗯，回去吧，你这阵子也累得够呛，歇歇吧。” “别歇了，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秦号急忙道，“爹，进山就你们三，万一有啥事人手不够，我跟你们一起去！” “吃你的饭去！” “爹，等等我！” 最后，秦号还是跟上了，揣着几个饼子，一边啃一边往山上走。 村里那些小年轻啥的，都没再加进来，人多手杂，动静大了容易露馅。 跟上回五人进山不一样，这回秦启明走在最前头，秦康身子还没利索，跟天还没亮就跑回村报信的秦号在中间，村长在后面压阵。 “启明，慢点儿，你康哥跟不上啦！” 村长在后面喊了一嗓子，秦启明停下脚步，等着后面的人跟上。 “启明，进山的人多了，别拉得太长，不然万一有事儿前后照应不过来，小事也得变大事。” 等三个人跟上来，村长继续道：“等会儿你跟老三换位置，让他走前头，你心细，多照应着你康哥。” 秦启明看看秦康，见他喘息声重了许多，一下便知自己这回考虑得不够周全。 第37章 咱去另一边 “田叔啊，咋还拐弯了呢？白家村不是在那头儿么？” “咱不去白家村那边，咱去另一边。” 村长一边儿走，一边儿打量着四周。 “我刚走的时候琢磨了下，你说得对，青面鬼那家伙，狡猾得很。 咋可能就这么明摆着，把自己给暴露出来，让人轻而易举找到他的老窝呢。 白家村那头的山，跟咱村的山，隔着十来里的山路，一拐弯儿就没边儿了。 白家村那边，也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多留个心眼了。 咱先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那地方人少，又偏僻，就只有咱村离着近，真要出了啥事儿，咱村肯定是头一个遭殃的！” 秦启明点头，绝不能让白家村的悲剧，在杂姓村重演。 禁止村民零散上山，目前来看是正确的决定。 如果像白家村那样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一边走向山上，一边寻找积雪下的物品，尽管找到的草药不多，但还是抓了一些兔子吃的食物放进背篓，不能白来一趟。 秦康在旁边笑话他，说他进山一次什么都要拿。 秦启明并不在意这些玩笑。 “别忙活了，就要到地方了，要是万一遇到点啥突发情况，身上带的东西多了，可别到时候手忙脚乱，把小命给搭在这儿了。”秦康说着，想接过秦启明背上的背篓。 “康哥，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歇会儿。到了地方还得全靠你呢，你留点力气。”秦启明拒绝。 “你呀！”秦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刚才只是出于习惯，想照顾一下秦启明，被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反而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由于一路上都是山路，道路曲折，他们走走停停，一上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才快要到达目的地。 “停，别再往前走了！”秦康突然喊住秦号，望着前方逐渐稀疏的树林，表情变得凝重。 这个地方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他这些年来的次数少，已经没那么熟悉了，还得好好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 再加上秦启明之前说的，万一在这里真的碰上青面鬼，他们能不能顺利脱身还是个未知数。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走了一上午了，得养养精神。” 秦康没有急着，而是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卸下背带上的东西，从怀里拿出温热的饼子，开始吃起来。 秦启明趴在高坡上，边吃饼子边观察四周。 正吃着，突然噎住，他发现远处有东西在动。 再仔细看，是个人。 只见一个穿灰棉衣，面部无法辨认的人，正向前行走。 这地方离杂姓村最近，即使是村里的人，也得走一个上午才能到达，所以平时都不来，这个陌生人来自哪里？他来这有何目的？ 或者，他根本就是青面鬼那伙人中的一员？ “田叔！”秦启明压低声音，手掌轻轻一翻，朝村长挥了挥手。 村长见状，连忙把手中的饼子递给秦康，跑到秦启明身边。 “咋回事？” “那人有蹊跷啊，咱们村离这儿这么近，都不怎么来，他是哪儿的人，一个人闷头往山里走？”秦启明低声道。 村长顺着秦启明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石头山上，一个身影正在行走。 “这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村长问。 “从旁边林子里钻出来的。” 村长眯着眼睛眨巴了好几下，试图看清那人的面孔，但距离太远，啥也看不清。 “启明，你能看见那人长啥样不？” “看不太真切，帽子遮住了……”秦启明说着，突然见那人挠了挠侧脸，又把棉帽拉下来遮住了脸。 就这么一瞬间，秦启明看见了那人的侧脸，鼻侧竟然有一大颗黑痣，显得特别扎眼。 “咋啦？”村长问。 “那人鼻侧有很大一颗黑痣。” 村长一听，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我大体知道是谁了，山里头就这么一个。” “是周围哪个村里的人？”秦启明问。 “嗯，王家村的。这家伙，在王家村里没亲没故的，跟村里人也合不来，老是独来独往的。” “那他到底为啥来这儿啊？还是说，跟那青面鬼有啥瓜葛？” 村长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那青面鬼，也不至于傻到放个人就这么轻轻松松上山吧，他要真那么简单，咱们也不用跑这一趟了。” 秦启明点了点头。 “咱等会儿绕远点，多走几步，从旁边绕上去咋样？” “嗯，赶紧吃，吃完了就走，不然天黑前回不去村里，这周围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村长说完就下去了，秦启明还在上头盯着，把手里的东西吃完才离开。 等了一会儿，秦康领头，秦启明跟在后头，一行人继续往前。 出了林子，绕了个老大的弯儿，四个人从旁边上山。 秦康指了指地方，几个人过去瞧了瞧，什么可疑的都没有。 连着看了好几个地方都这样，把秦康自己都给整懵了，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正打算再往前走走，突然听见远处地下传来一声闷响，轻轻的，但又特别明显。 几人目光转向村长。 “悄悄走，不要发出声音。” 他们弯腰前行，直至到达发出声音的大致位置，然后全部愣住。 前方没路了，只有几乎垂直的石崖。 “爹？” “闭嘴！” 四人屏息静气，秦启明露出半张脸，向下探视。 这里怎么还可能有人？ 念头刚起，就看到下方十来米处，一双手耷拉出来，接着是头，正是刚才那个人！ 再之后一只脚伸了出来，那人被猛地踹下山崖。 现场陷入一片沉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死了。” 村长的脸色，变换数次，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入口就在下面。 主要是，那王村人，是怎么进去的？ “田叔，走！”秦启明朝着村长道，“他虽然死了，但雪地里肯定留下了脚印，咱们循着脚印，就能找到路！” 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原地，寻着那人的脚印，小心翼翼踩着前行。 第38章 只在洞里头聊着 这一路，可以确定的是，只有那王姓黑痣男的脚印，没有其他人。 但这也说明了另一件事，这仅仅是其中一条入口，通往山下的路还多得是。 四人跟着脚印走，没想到这脚印竟直通一个洞口，到了洞口处，积雪没了，脚印也消失了。 “这不是熊洞嘛？” 村长看着洞口，恍然大悟，压低声音道：“这帮人把入口选在这儿，难怪没人能找到，谁活腻了敢来招惹熊啊！” 话落，猛地听见里头似乎有响动，四人赶忙缩身埋入雪中，只留个眼缝儿窥视。 秦启明也稍稍露出点儿头脸，正好能看见人影。 可里头的人愣是没出来，只在洞里头聊着。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直愣愣停在洞口，秦启明愣是没看见是谁。 “那小子要不死，咱还得防着他坏事，这地儿以后也用不着喽。老幺他们在县城里头栽了，南边儿催得紧，十天后动手。在这地儿猫了这么久，没被憋死，总算能出去透透气儿了，进城好好享享福！ “南边儿给黑哥许了个官儿，当上了司令，咱哥几个也能捞个军长县长啥的当当！ 还有那一醉方休酒楼，老幺就是在那儿出的岔子，咱进去先让他们酒楼好好招待招待，然后全给剁了！” “阳关镇呢？张老三那边儿还等着信儿呢。” “管他干嘛，张老三死了就死了。” “那这地儿咋办？” “这山多少年都没见人来，这儿又是熊洞，谁敢来？那小子死了没人知道，咱从山脚出去打县城，有人给咱带路，这鬼地方以后再也不回来了。等会儿找人把这洞口给堵上，封死它！” 听着那聊天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一点声响都听不见了，四人才站起来，连身上的雪都来不及拍打干净，慌忙捡起地上的东西，急匆匆离开。 直到走出大山，才敢喘口气。 秦康的脸憋得通红，要不是秦启明在一旁搀扶着，怕是要站不住了。 “田叔，真是没想到啊！”秦启明一脸惊喜，“居然还有人能主动说出来，咱们都以为这事儿要黄了呢，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消息！” “十天后动手，正好元宵佳节，直接攻打县城，这青面鬼可真是狡猾！” 村长喘了口气，继续道：“说杀人就杀人，一点都不含糊，这事儿也只有青面鬼才干得出来！” “咱们得赶紧回村，把消息送到赵猛那去，不知道这青面鬼到底多少人，得提前做好准备！ 他敢攻打县城，还有人给他带路，县城里面肯定还有特务，到时候得乱成一团，他的压力肯定不小！” “田叔，要不我跑一趟？” “先回去。” 四人往村里赶，秦启明也跟着先到了村长家。 这刚一进门，就撞见了个人，秦启明当下就愣了。 “启明啊，咱哥俩又见面了！” “猛哥？” 秦启明看着来人，惊讶问道：“你咋来了？” “我咋就不能来呢？这好歹也算我半个家嘛。” 赵猛站起身来，跟村长一行人打招呼：“叔，今儿个我来您这儿蹭顿饭，您可不能藏着掖着好东西不给吃啊。” “你这干部，咱老百姓可不敢给你吃啥好的，省得让人说咱腐蚀同志。” “一顿饭就能被腐蚀了，那还当啥军人啊！” 秦启明跟着进了屋坐下，看着赵猛，好奇问道：“猛哥，县城里的事儿都解决了？” “县城里的事儿有地方上的同志管着呢，我提前过来一趟，等后面的同志们到了，把东西给你送来，到杂姓村集合后再分发，顺便也来听听你们这边的消息。” “那我先回去，一会儿再来唠。” 闲聊几句，秦启明就起身回家，把从山上带下来的东西拿回去，顺便吃晚饭。 “姐，今天咋还有鱼汤喝呢？”陈旭满脸兴奋问道。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心里头那个美呀，简直没法说。 “是刘大翠一大早送来的，专门给你启明哥补身子！” **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秦启明一听，刚喝进嘴的汤立马就吐到了一边。 “哎呀，要不我还是别喝了吧？” **敏瞧他那样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喝，必须得好好喝，可不能枉费了人家大翠姑娘的一片心意！” “我还是别喝了，我去喝开水，我就喜欢敏儿给我煮的开水。” 秦启明满满的求生欲，走过去，把鱼汤倒给了白狐。 “这汤给你喝。” 白狐轻轻嗅了嗅，喝了几口，然后看看秦启明，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这汤不错！ 秦启明倒了一碗白开水，端到厨房喝起来。 **敏一看他这样，自己也不喝鱼汤了，跟着倒了白开水来喝。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刘秀琴才挣完工分回来，一边擦手，一边古怪道：“咋了这是，鱼汤有毒？” **敏被这话噎了一下：“婶婶，没毒，你们喝。” 秦琪秀笑了笑：“那是不是看大翠姐姐不顺眼呀？” 秦启明咬了一口馒头：“别乱说话，快吃。” 饭后。 “敏儿，我去村长家一趟，还有些事儿没解决。” 砰砰砰。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刘大翠又来了，送鸡蛋。 秦启明把鸡蛋递回给刘大翠，“大翠啊，咱们村现在虽说偶尔能有点好东西，但那也是咱们劳动人民的口粮……我一个男人，有力气干活，怎么能收你的礼？你拿回去吧！” 刘大翠嘴角一动，“启明哥，你看，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为了我，把报告给撕了？” 秦启明瞪了她一眼，“你这是被门挤了脑袋吧？那是不可能的！” 刘大翠一脸伤心，“启明哥，那我咋办呀？” 秦启明皱眉：“你快走，我有老婆了，你一个大姑娘以后千万别再说这些话了，让人听见对你名声不好！” “我才不在乎，我只要启明哥！” “启明哥叫得这么亲热，你也不害臊？”秦启明嫌弃地看她，“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这事了。” 第39章 哥你就吃吧 “我以后帮你留意着，看看哪家的小伙子好，给你说说。” “启明哥……” “闭嘴，叫我秦哥！” 秦启明说完，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刘大翠原本是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结果大门给关上了，一个人哭也没劲儿。 而且外面冷得要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她心里琢磨着，难道秦启明不喜欢她是因为**敏长得太白了，她长得太黑了？ 刘大翠打定主意，回去就用雪水来洗脸，听说那样能变白。 秦启明看了看厨房里的**敏，她眼神儿不悦地瞟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她很生气。 “慧敏啊，咱明天吃啥？” “吃吃吃？晚饭才吃完就想明天！不是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嘛，以后你自己做。” **敏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 秦启明见状，赶紧上前，从后头一把搂住她：“我把她打发走了。” **敏感觉到秦启明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搂着自己，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扬。 也不知怎的，心里的那股气呀，不甘心呐，失落啊，各种情绪都化成了一股甜蜜。 秦启明轻轻在她脸颊边亲了一口：“明天吃手抓羊肉，你说咋样？” “嗯……” 秦启明吻了**敏，差点发生关系。 不过，他知道，在避孕套没拿到前，必须小心。 怀孕的几率不确定，但保持谨慎是明智的。 他打算给**敏、陈旭和**霞提供一个家。 如果一直同住，将来的婚姻关系很难处理，会变得复杂。 秦启明已经决定，要多挣钱，娶**敏，并且负责养活她的弟妹直到成年。 尽管压力很大，但他不会撒手不管。 两人腻歪了会儿，秦启明就去了村长家。 他们还在炕头上吃饭。 “哟，启明回来了，让他跟你说吧，他能讲明白。” 秦启明坐在炕头，叙述了具体位置后，道：“实际上真正有用的地点，只有蚂蝗山那里。田叔说过，那地方几乎无人问津，尤其是天气转暖时，虫类繁多，而冬天它们不出来，就安全了。 那里直通山脚，与我们所去的那座山相连。 藏身之处肯定在里面，要从那里下山必须经过蚂蝗山。 他们已经决定要攻击县城，只是还不清楚是元宵攻击一个，还是周边多个同时动手。 此外，我们必须考虑的是，能否抓住青面鬼。 只要抓住他，余匪头目就落网了，其他的不足为患。” “元宵……” 赵猛反复嘟囔着，沉默了片刻，强调：“时间紧迫，必须立即加强民兵训练！” 秦启明点头：“今天我们发现王家村的人与青面鬼有联系，这山里可能还有其他村子的人和他勾结。 如果大规模训练民兵，青面鬼得知后可能会警觉，要么提前动手攻击，要么继续隐藏。” 赵猛：“他没时间了，我在这里说的话，你们不要泄露出去，以免让青面鬼得知。” “这里的人嘴都紧。” 赵猛点头：“青面鬼只是一枚被操纵的棋子，你们在熊洞听到的那些头衔，全都是虚假的。 青面鬼不可能在山里隐藏几千上万人，那是胡说八道，能藏几百人已是青面鬼的极限。 要在山里供养那么多人，吃喝拉撒所需资源庞大，加上这些人都是土匪，缺乏纪律性，管理起来极其困难，根本没有合适的藏身之地。 这一回你们得知了消息，可得紧紧盯住那青面鬼，绝不能让他给溜掉了！ 要是能一举铲除青面鬼这股悍匪，那可是立了大功呐！” “猛哥，先别急着提什么功劳不功劳的，那些都不打紧，关键是要把那青面鬼一伙恶徒给灭了，这才是头等大事！” 秦号：“白家村那边近来一直不太平，其他村子到现在还没个动静，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秦启明：“咱们今儿个只是进了山，周围又没个旁的村子，消息传不出去。” “那就别让外头的人知晓这事儿，咱得挑几个最可靠的村子，组织起民兵来训练。 得把暴露的风险降到最低，把村里的小年轻都召集起来，到时候好打仗，部队是主力，民兵打辅助！” 村长：“赵猛，咱现在已经摸清了他们到时候出山的地点，到时候咱们就守在那里，打他个措手不及！ 一群土匪，我就不信他们有多大能耐！这帮人也就只能打顺风仗，打阵地战被偷袭还能赢？ 要有这本事，他们早就成气候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咱们才准备动手！” “部队留下的，还有一些伤病退伍的老兵，再加上几个村子的年轻民兵，咱们能凑出半个营还多呢，到时候打得他们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赵猛自信，但不自负。 战争磨砺多年，他清楚无论对手实力如何，必须保持谨慎。 一旦大意，不仅会造成无谓的伤亡，甚至可能遭遇失败。 分析现有信息后，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无误。 此行本是为了让村长联络山区各村庄，将各村团结起来。 杂姓村靠近阳关镇，绝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原计划等待部队到达，并安排好村内事务后再离开，但现在情况有变，赵猛必须立刻返回县城处理事务。 情报有变，策略需调整，处理完后续事务后再来巩固局面。 元宵，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时刻！ …… 次日清晨，**敏在厨房里忙活着，给家中每一个人都精心煎了个鸡蛋，并煮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哟，今儿个还有煎鸡蛋呐！”刘秀琴兴冲冲走上前，嗅了嗅那香气四溢的面条汤。 “真香啊！” “快来坐下，趁热吃。”**敏笑着招呼。 “还是慧敏姐姐做的面条最香！”秦启秀赞道。 “你喜欢就好。” 这时，秦启明下了楼，看见自己碗里的面条上竟然卧着两个煎鸡蛋，不由得一愣。 “怎么我碗里是俩？” **敏：“你个当家的，不吃好点，身子骨哪受得了？” 秦启秀连忙附和：“哥你就吃吧。” 第40章 对她的最好安排 “你吃好了，才能打到猎物，我要吃肉肉！” **霞尝了口汤，“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吃肉肉了！” 陈旭呼噜呼噜吸了口面条。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都饿坏了，先吃面！” 秦启明哈哈大笑：“想吃肉有什么难的，一会儿我要进城，多买些好吃的。” **敏笑着用筷子夹起一根面条，说：“你就宠着他们吧，一个个皮痒痒的，面条都堵不住他们的嘴。” 秦启明端起一大碗面条，狼吞虎咽地吃着。 味道鲜美无比，甚至胜过山珍海味。 吃过饭后，秦启明领着村里的几个人，牵着驴车，随着赵猛一道下山，朝着阳关镇的方向行进。 从县城里运来了一批货物，同行的还有来自部队的一些同志，他们也要到山上来。 一行人走到镇子外头，等着那装满东西的驴车到来。 到了之后，便卸下一部分货物，装上山里的驴车。 随后，赵猛带着几个人先行离开，剩下的人则牵着驴车继续往前走。 秦启明走在最后头，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哎……这不是启明嘛？” 秦启明闻声望去，一看是张老三，咧开嘴笑了：“哟，三叔，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呀，打算去山里村子收点野货。你们村子现在都不见有人下山来卖货了，我听说有个小伙子打了不少野味，在县城里卖了高价！你咋还把这些好东西卖到县城去了呢？怎么也得考虑考虑我不是？你们村子卖东西，我可从来没少给过钱呐。” 看着张老三那表情，秦启明笑：“人家给的价高嘛。村里托人从县里买的东西，人都走远了，我就不在这儿耽搁了，咱们回头再聊！” 要知道，敢跟虎为伍，那就得做好被虎吃的准备。 那张老三，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秦启明带领同志回到村子，村长安排他们入驻几个可靠的模范村。 这些村子曾遭山贼侵袭，对小鬼子有着深仇大恨。 选这些村子是因为它们孤立无援，周围没有其他村子，训练时消息不易外泄。 因为时间紧迫，训练的重点在于服从命令和自我保护，而不是体力或枪械技能。 因为这些，山里人本身就有很好的基础。 …… 时间缓缓流逝，一眨眼九天后。 训练还在进行，赵猛来了，让秦启明准备好枪，多穿点带上干粮，明晚下山。 明天正月十六，元宵，青面鬼应该要出山了。 “部队已经在蚂蝗山做好了准备，康子对那里的路很熟，已经观察多日，确认万无一失，现在东西已经藏好，只等明晚行动。”赵猛边走边说。 “成。” 和赵猛聊了会儿细节，秦启明回家，在**敏门外轻喊了声。 “敏儿啊，你歇下了没？” “还没呢，咋的了？” **敏刚脱下外罩，里头是件洁白的毛衣，身段儿玲珑有致，模样俊俏，脖颈细白，就这么映入了秦启明的眼帘。 “穿成这样，多冻人啊，快进屋里钻被窝去。” “你这是想跟我一块儿在被窝里唠嗑？” 秦启明尴尬，他这大老爷们儿还不如**敏来得爽快。 “成么？” “成啊，咱俩都登了记的……” “好嘞，那咱们就唠会儿。” 说完，秦启明脱鞋，上了**敏的床，俩人就趴着，盖着被子，一句接一句聊着。 “敏儿啊，你可记得你爹娘还有啥亲戚不？要是咱开春摆酒席，要不要请他们来？” **敏轻轻皱起了眉头，“我记得小时候，妈妈时常跟我提起外公对他们疼爱有加。然而，外公却不愿妈妈嫁给爸爸。于是，两个相爱的人，选择了私奔……” 秦启明温柔伸出手，轻轻地拨开了**敏额前的发丝，柔声道：“别怕，如果他们不来找你，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敏笑得如同蜜糖般甜美，轻声回应：“嗯。” 随后，两人的头缓缓靠近，在那朦胧的夜色中，留下了一个甜蜜的吻。 半夜，秦启明悄悄回到了自己屋内，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 他受不住**敏柔弱的身躯，暂时没有避孕套，所以在柔嫩的外围触碰了下后发射了！ 秦启明努力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即使暂时无法吃，仅仅触碰一下也能稍微减轻那难以忍受的痒感。 第二天，**敏的脸颊红扑扑的。 昨天那东西，确实大！ 秦启明觉得，如果她们过早生孩子，将无法为陈旭他们准备住房。 而且**敏才十八，过早生育会没了自由并损害健康。 秦启明的计划是先结婚，再谈恋爱。 两人可以深夜交流，分享彼此的想法。 通过这样的了解，逐渐让彼此成为对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人生或长或短，几十年时光转瞬即逝。 不谈恋爱的人生，将错失最甜蜜的时刻，只剩生活的艰辛。 秦启明计划为陈旭和**霞建一套房子，等到条件成熟时，**敏再生孩子，两人共度余生。 **敏昨晚听到秦启明的计划后，非常震惊。 这是她见过最有远见的男人。 读书时期，没有哪个男同学具备秦启明这样的未来规划。 马文也没有，尽管他是老师，却非常小气，心眼很小，比娘们都不如。 **敏回想起来，马文追求她时，竟然从没为她花过钱。 唯一的例外是在医院得几个烂苹果。 她有觉悟，一个爱你的男人会为你花钱，而只想占有的男人则不会。 当然，男人为女人花钱可以看作是一种投资。 作为女人，如果不生孩子，不操持家务，男人为什么要养着你？ 因此，最好的爱情是双方共同努力。 **敏渴望将来能生几个像秦启明这样的儿子，因为他有责任心，对她关心备至。 而马文却要求**敏送走弟妹，单身嫁给他。 相比之下，秦启明则用实际行动为弟妹建造木屋，抚养他们成年。 **敏认为，遇见秦启明是上天对她的最好安排。 第41章 惨叫声此起彼伏 早上，**敏煮了一锅粥，然后从糖罐里挖出两大勺白糖倒进锅里。 锅上还蒸着包子。 另外，**敏又开了一口锅，炒了一些菜。 早餐吃得精力充沛。 刚忙完早餐收拾桌子的活，就听见小院外头有人扯着嗓子喊。 “慧敏……” “哎，来了！”**敏清脆应着，声音里透着股子利落劲儿。 “哟，小荷姐，你咋这时候来了？手里提的啥好东西？” 马莲荷笑道：“嗨，这不是我娘家妈昨天来了嘛，给我带来了一大桶酸菜，想着给你分点儿。” “那可不成，你稍等会儿，我称称有多少，得把钱给你。” 马莲荷连忙摆手：“嗨，自家腌的东西，哪用得着给钱，你就拿着吃呗。” “这可不行，我不能白拿。” 马莲荷面露难色：“那……行吧。” 说着，**敏拿了杆秤出来。 一称：“哟，足足有十斤，这样吧，一斤算两毛，我给你拿凉快钱。” 马莲荷点头：“哎，好。” **敏转身回屋，翻腾了会儿，拿出两块零钱：“呐，钱在这儿，收好。” “哎，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马莲荷笑着，脸上满是淳朴的喜悦。 **敏在马莲荷离开后，用一个搪瓷盆装了些酸菜，对劈柴的秦启明道：“今天元宵，我给舅妈送些去。” 秦启明应道：“小旭，陪着你姐去。” 秦启明对**敏并非小心眼或过于警惕。 因为**敏在村里犹如圣洁的莲花，受到男人的广泛关注，他们都想与她亲近。 有陈旭陪伴，**敏更安全。 “对了慧敏，今天要进山，晚上就不吃了，你多弄些菜，把舅妈一块喊来吃吧，大舅也要进山……” “今天元宵还要进山打猎啊？” “诶，对，你快去吧。”秦启明打了个哈哈。 不久后，**敏和陈旭一同出门。 而秦启明干完活，也备好食物，带上枪、砍刀，去秘密基地集合。 “大伙儿都聚拢来，数数看，到齐没，可别落下谁。再看看自个儿的家伙带全了没有？” “全了！” “带上家伙，干粮，出发，宰了那该死的青面鬼，给乡亲们报仇雪恨。” 众人齐声吆喝，刘庆嵩走在前头领路，几十号人紧随其后，眼睛瞪得溜圆，全神贯注留意着四周。 秦启明跟着队伍走，突然觉得这条路有点儿熟。 “这条路咱们之前是不是走过？” “走过，往那边去，蚂蝗山就在边上，大差不差的，咱们这不是为了绕开蚂蝗山嘛，走这边儿没错。” 众人趴在林子里头，秦启明跟着村长一帮人就这么在斜坡后头静静等着。 林子挺密，加上雪挺厚，能藏的地方也多。 唯一难熬的就是，趴在雪地里等，那寒冷劲是真难顶。 等到天色慢慢暗下来，再到只能借着月色透过山林看见点景致，秦启明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快了，就快到了！ “都给我藏好了，别弄出声响来！” 前头传来低低的喊声，有个人猫着腰在众人身后穿梭。 “前头有动静，都听着信号来，别乱动，也别乱开枪，都得听信号！” “各村子的头儿都管好自己的人，听指挥！” 那人围着大伙儿转了一圈，把周围村子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这帮人真能沉得住气，生怕白天行动被人发现，硬是等到天黑才动手。 “启明，你眼神利落，盯着点儿。” 秦启明接过视力侦查的任务，即便夜色浓重，也无法遮挡他的视线。 不久，远处的光点开始出现，并且数量不断增加，亮度也逐步增强。 青面鬼，出动了！ 十来个火把，摇晃着摆动，紧接着又有几道光线投射出来。 这些光线直射火光，显然不是火把，而是手电筒！ “趴下，隐藏起来，所有人都别动，等他们走进包围圈！” 时间慢慢过去，前面的火把光亮逐渐靠近，手电筒的光线也在四处扫射。 蚂蝗山脚下，一片寂静，只剩下踩踏积雪的嘎吱声。 命令还没下达，各村子代表和部队，仍然保持潜伏状态，秦启明已经能听到土匪的谈话声了。 “进了城，我得找地方去乐呵乐呵，可把我憋坏了！” “咱哥儿几个一块儿去，大哥说了，今儿打下县城，咱放开乐呵三天，然后论功行赏给咱封官。” “你那份儿给啥官定了没？” “没啥，就混个团长当当。” “哎哟喂，你这就管俩人就当上团长了？” “咋啦？一个团长俩副团长，这不正好嘛，进了城还愁没人马？” “也是，咱哥儿几个的好日子快到了！” 秦启明听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心里头那个嘲讽，脸上却纹丝不动。 这帮没脑子的家伙，上头说啥是啥，一张纸打出来的玩意儿，不管真假全信了，也就这点能耐了。 三个人，一个团长俩副团长，在山窝子里猫久了脑子猫傻了吧。 秦启明观察人数，根据之前的火把和手电筒数量，判断大概有二百多人。 这么少的人敢攻打县城，显然县城内有内应。 进入包围圈后，埋伏的人立刻开火，两端的队伍迅速封锁后路，围歼敌人。 土匪们刚才还在聊天，瞬间陷入混乱。 四周枪声和火光交织，他们不知道该射击哪个方向，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开枪。 秦启明果断地扣动扳机，几声枪响过后，两名距离最近的土匪在惨叫中倒下。 “不好，有人走漏了风声，我们被埋伏了！”有人惊恐喊道。 “快，把手电和火把全灭了，他们看不见就瞄不准！”混乱中，有人大声指挥。 火光逐渐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秦启明没有丝毫犹豫，拿起之前让自己带上的手榴弹，凭借着记忆中的方位，果断丢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伴随着惨叫声。 看到手榴弹的效果显着，负责指挥的赵猛立刻下令：“都扔手榴弹，狠狠地扔！” 一时间，被围困的土匪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42章 外递消息 “我们投降……” 土匪们终于扛不住轮番轰炸，彻底崩溃。 跑不出去，又打不过，不投降只能等死。 秦启明又扔出一颗手榴弹，将身上的手榴弹全部清空。 “这次不多扔几次，以后就没机会炸这些土匪了！”他暗想。 “把火把和手电筒都打开，枪放在地上，双手举起来！”秦启明大喊。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些土匪真是毫无战斗力可言。 跟赵猛说的一样，他们只会打顺风仗，一旦被偷袭，就扛不住直接投降。 等火把亮起，周围的人提高警惕，上前查看情况。 被包围的地方到处都是零件和残骸，红色的积雪格外显眼，血腥味浓得根本压不住。 现场站起来的土匪只剩下二十来人，而且个个带伤。 剩下的要么已经死亡，要么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无法起身。 这二十来个人里，多是有点小聪明或者胆小的人，一开始就趴在地上没敢动弹。 还有些人也跟他们一样趴下了，但密集的手榴弹根本没有给他们躲避的机会。 几百颗手榴弹在头顶炸开，还是在这么密集的地方。 再加上之前突然的一波密集开枪，能活下来的人真是运气好。 “青面鬼呢？”赵猛领队，瞪着领头。 “没，没有和我没一起，他说稍后会赶到。”一喽啰颤声答道。 “什么？青面鬼没在这？”赵猛脸色骤变，心中暗自惊疑。 这最关键的人物，真是狡猾至极，明明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却仍能寻机规避！ “带上他们，随我前往藏匿处，必须找到青面鬼！” 赵猛怒吼。 “守住所有出路，若有人妄图耍滑逃跑或是通风报信，为防止我方同志遭遇不测，一律就地正法！” “是！” 赵猛迅速组织人手，清理现场，随后命人押着俘虏前去围堵那洞口。 秦启明在赵猛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悄悄凑到他耳边：“哎，猛哥，你问过他们没有，他们那藏身的地儿还剩几个人？” “加上青面鬼那帮人，还有十来号人。原本是想留几个人在那守着，其他人全进城来。青面鬼领了几个人在后面走，结果就被他给溜号了。咋了，你心里有盘算？” 秦启明嘿嘿一笑：“猛哥，你估摸着，青面鬼这土匪头子，一听见风吹草动，是直接往山里窜呢，还是会先回窝里头瞅一眼？” “你这是啥意思？” “青面鬼那帮人能在山里头猫那么久，里头肯定囤了不少好东西。这次他们来打县城，能带上多少？要是听见前面有啥动静，他会不会想着先回去看看？” 秦启明看着赵猛。 “他那地儿有三个出口，咱都知道。要是他从正面进，然后从别的口儿出，咱不就又让他给跑了？ 要不我带咱村里人过去盯着，那地儿咱也熟。 以防万一嘛，要是正面给咱逮住了，咱也省心。” “你这一招儿想得挺周全，赶紧去，别耽误了。得防着点儿。”赵猛看向秦启明，夸道，“你这脑袋瓜子是真灵光，有想法。要是真让你给说着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什么事都好说。” 之后，秦启明找到村长，将事情细细道来。 于是，整个杂姓村的民兵队那是全体出动，直奔石山而去，到那熊洞所在。 民兵们散开在熊洞四周，靠着积雪将自己遮掩起来。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第二次行动顺畅了许多。 “启明啊，你说那青面鬼会不会从这过呢？”秦康躲在雪堆里，心跳如鼓。 “这个嘛，我可说不准。”秦启明一双眼睛紧盯着熊洞，道，“我只是猜他会回到藏身处，把大家都知道的入口堵死，然后带着贵重物品从另一个地方逃跑。” “你这猜想也太大胆了吧，就敢找赵猛带着人过来堵？”秦康惊讶。 “青面鬼要是逃进山了，咱们可就没辙了，以后这山里肯定还是不得安宁。可要是真如我所想，把青面鬼给堵住了，那以后山里可就太平了。”秦启明解释道。 “都是因为这青面鬼，我可有阵子没进山了，家里的肉都快吃完了。”秦康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呢！”秦启明打趣。 “人活着首要的就是吃饭，没得选啊。” “其实我要来的理由还有一个，康哥你也知道。” “我也知道？我啥也不知道啊！”秦康一脸迷茫。 “咱们第一次来石山，还记得在熊洞口那两个人说的话不？” “记得啊，那有啥特别的？” “那两个人说，以后自己能当师长、军长……”秦启明压低声音，“我特意问了那些被俘的土匪，他们大多都只能当副县长啥的，而且只知道一个出口。” 秦康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人是青面鬼身边的人，熊洞只有青面鬼最亲信的人才知道？” “没错，所以我才说过来堵他。青面鬼以前可以狡猾无数次，逃跑无数次，但只要他贪心一次，就会栽在这里，我就赌他不想空手进山，不相信他就这么甘心什么都不带就走！”秦启明眯眼。 秦康听着，感慨万千。 弄不懂自己村子里怎么出了秦启明这样的人物，把青面鬼算得如此明白。 最主要是，他觉得秦启明说得非常有道理。 秦启明等待片刻后，忽然听到熊洞里发出东西敲击的声音。 持续的敲击声，让在寒冷中等待多时、有些昏沉的民兵清醒。 敲击声持续一段时间后，伴随石块落地的声音，大伙儿手中的枪握得更紧。 洞内的说话声，也逐步变得清楚。 “中门堵严实了没？” “堵得严严实实的，前门那帮家伙一时半会儿甭想进来。中门那，除非他们用炸药连着炸，不然咱们堵的那玩意儿，他们能磨蹭到天亮都不一定能过得去。等他们磨蹭过中门，咱们早翻了几座山啦！” “我就知道那帮流匪靠不住，中间肯定有内奸往外递消息。” 第43章 外面封住我们 “幸亏我多个心眼儿，不然真要被这帮小子给害惨了！” “大哥，咱们这么直奔北边，能过得去不？” “能过，江上都结冰了，你没听那些流匪先前咋说，直接走过来的。咱们也直接过，过了再合计去哪儿。可惜了，里头还有好多东西呢，吃的穿的用的，全在那儿，够咱们用好几年的，现在都拱手让人了！赶紧走，别磨蹭。” 秦启明已做好准备。 十多个民兵，携带物资，手持照明工具，背着长枪、短枪，一身土黄色军大衣，看起来很轻松。 秦启明看在眼里，恨的牙痒痒。 这些土匪掠夺百姓，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装备还那么精良。 首领在光亮下清晰可见，是脸上有刀疤的青面鬼。 确认熊洞无人出来后，秦启明将目光转向村长。 前面的几人已准备就绪。 只见他将盒子炮埋在雪中，瞄准。 “这雪……” 手电筒的光束掠过雪地，照见散乱的积雪，有人刚开口就被打断。 “开火！” 瞬间，枪声响起，民兵埋伏在雪地，枪口对准了暴露的土匪。 秦启明和村长两人，连续开火，再加上村子里长枪的弹药，瞬间将多半土匪击倒。 剩下的几个土匪刚有所反应，正要摸枪，却见周围几十人丢弃长枪，手持砍刀，从雪地中跳起，直接冲了过来。 刀光一闪，将站着的土匪砍倒在地。 “启明啊，你可真是料事如神！那该死的青面鬼，还真回头拿东西从这儿跑了。” 秦康狠狠踩着青面鬼的脑袋，手电筒的光直射在他脸上，骂道：“你个龟儿子，没想到吧，会落在咱手里！” 青面鬼拼命扭动着脑袋，想躲开那刺眼的光线，可秦康踩着他的头，硬是把他的眼皮撑开。 青面鬼再使劲挣扎，身上的伤口便传来剧痛。 “给老子松绑！” “松你奶奶个腿，你喊咱祖宗都嫌你脏！”秦康破口大骂。 秦启明把青面鬼身上的枪卸下来，拿在手里端详着。 这手枪，挺合他的心意，样子好看，握着也舒坦。 “大舅，您瞧瞧这枪……”秦启明笑嘻嘻的。 “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拿着吧，这手枪不错。” “好嘞！”秦启明高兴到不行。 秦启明仔细看着手枪，确实漂亮。 青面鬼则是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 这地方到底是怎么被找到的？ 真是恨呐！ 应了那句老话，终日打猎，终被野鸡雁啄瞎了眼！ “你看我干什么！”秦启明瞪着青面鬼直勾勾的目光，一巴掌扇过去：“去你奶奶的，要不是因为你，老子现在抱着媳妇儿蹭呢！都是你这混蛋，害了乡亲们这么多年，你特么的死有余辜！” 秦启明说着，忍不住踢了青面鬼几脚，正好踢在他的伤口上，疼得青面鬼像虾一样弯起腰，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冒出。 “行了行了，弄死了麻烦，军队有纪律，不能虐待俘虏，回头我教你如何打人又不致命。” 村长拉住秦启明，让其他人把能救的带走，救不了的把衣服剥光，赤着带走，东西就留在原地。 他还得回去报告情况。 “青面鬼，名气不小，躲了这么久。” 青面鬼弯着身子，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微微抬头看着村长，似乎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看来你不记得了，也正常，你现在名气大，过了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我。”村长并不在意，“不过都过去了，你现在在我手里，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村长看了青面鬼一眼，又看向旁边的刘庆嵩。 “你想打他一顿么？不想的话，就送他过去。” 刘庆嵩盯着青面鬼，平静摇头：“送过去吧，再大的仇恨，到现在也应该放下了，我动手可能会失控。不能虐待俘虏，虽然我做不到。” 村长听后点头，示意手下把青面鬼绑起来，带走。 至于青面鬼是不是很痛苦，和他们没关系。 但青面鬼不能死，死了对他太便宜了。 得让他活着，带到县城公开审判。 “田叔，咱们可不能都撤走啊。”秦启明见村长打算回去集合，连忙劝阻道。 “为啥呀？”村长疑惑看着秦启明，“人都抓住了，等部队来接手不就得了？” “田叔忘了？刚才那帮家伙自个儿说的，洞里头的东西能用好些年呢！”秦启明指了指熊洞，“里头指定有不少好东西，按他们人头算，用那么多年，这数目可不少。 咱这山里村子啥都缺，石山离下面那么远，路又不好走，真要是够他们用那么多年，那得搬到啥时候才能全搬下山？ 再说了，田叔，您还记得不？刚才那帮人说了，那边的门和中间的门全给堵死了。 咱们一部分人给他们带路，剩下的人得往里头走，清理清理东西，好让那边能通进来。” 秦启明看了看面前几个还在喘粗气的人，接着道：“活下来的得留一两个指路，这里头咱们都没来过，万一突然进去出啥岔子，那可咋整？” 村长点头：“道理是这样，东西暂时不用急，我现在去找赵猛谈谈，全部运下山是不现实的。 你和你大舅、康子他们商量一下，我和老五等人带着青面鬼去找赵猛，必须把他带过去，让大家安心。 只要抓住他，匪患就彻底解决了，周边的流匪也会一次性肃清。 之后只需处理城里特务问题，地方就能稳定。” 对这安排，大家都没有反对。 所有人身上的黄金和罐头，都让村长带着青面鬼一起带走，金属货币能稳定经济，罐头也让辛苦这么久的大家吃得好一些。 下面的物资还有很多，这点东西没人会在意。 看着村长和青面鬼离开，秦启明对刘庆嵩道：“大舅，直接走，带人进去，得亲眼看看这地方到底藏了多少东西，足够他们再待上几年！” “全体进去？” “留几个人在熊洞外守着，防止咱们进去出事，或者有人从外面封住我们。” 第44章 我没动 秦启明拿起手电筒，“先用这些，别在里面点火，碰到弹药的地方，一旦点燃就全完了。” 秦启明安排几人在熊洞外守着，将死者身上的军大衣分给他们穿。 大家也不讲究，高兴地穿上军大衣。 毕竟这比他们那些缝缝补补的棉衣暖和多了，冻着总不如穿上。 秦启明拿着手电筒，带着两个伤势较轻的人一前一后走，让他们带路。 前面砸开的石墙，应该是王家村的黑痣男死后，从里面封上的，逃跑时又从里面砸开。 秦康把一个人绑牢，走在最前面。 经过几处地点，发现都是些工具，秦启明不认识，刘庆嵩说是修理枪械的工具，做了记号，让人带着继续前进。 “前面是我们存粮的地儿，吃的粮都是从那儿来的，动都没动过。” 拐了个弯儿，那人规规矩矩指着道。 “里头挖得挺深，有三分地那么大，满满当当的都是粮食。 旁边那扇石门里头，是放罐头的地方，可里头放的都是很久前小鬼子们剩下的罐头，没人愿意吃，都堆这儿了……” 秦启明拿起一个罐头看了看，沉甸甸的，摸着就挺厚实。 要是说不好吃，那只有一种可能，是鬼子后期的罐头，质量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你咋知道这么多？这地儿我看一般人可来不了吧？” “我就是给那帮土匪帮忙管账管钱的，打仗我可没那本事。” 标记好地点和物品，一行人继续往里走。 又进了一间没门的屋子，秦启明在里头发现了很多防毒面具。 秦启明突然想到什么，在这儿放防毒面具干啥？ 小鬼子已经没了，难道…… 秦启明想了想，摇头，应该不可能。 因为带路的人身上还带着伤，走路比较慢。 “这边石门一直都关着，老大不怎么来，也不让进，我不知道里头有啥，要不我直接带你去中门？” 秦启明心生迟疑。 青面鬼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连自己也不来，这地方显然不同寻常。 秦启明思考片刻后，推开了石门。 石室狭小，大约二十来平米。 秦启明用手电筒照亮四周，全是箱子。 打开其中一个，发现里面是大炮弹。 但他突然觉得不对劲，没听说过这么大的炮弹。 再联想到刚刚看到的众多防毒面具，他心中一紧， 毒气弹…… 他再次用手电筒照射，越看越确信。 “该死的青面鬼，敢把这东西放在这里，真不怕泄漏后把自己的手下全害死！” 秦启明立刻命所有人退出去，并让他们穿戴防毒面具。 “这玩意儿戴着，真能顶用么？”秦康戴上之后，声音显得有点瓮声瓮气，“你看那青面鬼一伙儿，都敢在这地界儿安营扎寨，咱们还用得着这么费事儿？” “康哥，你是不是心里打怵啊？”秦启明把家伙戴稳当了，压低声音问道。 “谁说不是呢，谁不怕死啊？”秦康叹了口气。 “不戴这玩意儿会不会死，咱心里也没底儿，但戴上了，好歹是个保险，万一有个啥风吹草动的，也能挡一挡。” 秦启明说完，押着人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留下记号。 抵达石门时，秦启明等人经过一番查看，确实，物资堆积如山。 除了没有武器弹药，应有尽有。 由于他们跟随部队训练，加上秦启明领队，刘庆嵩和秦康并没塞腰包。 换成其他人，估计直接将大包小包搬回村子了。 “这是中门？” “是的，就是这里。” 秦启明看着已经被重物完全堵死、面目全非的石门，向旁边的土匪询问：“有机关不？你们离开时是怎样处理的？” “没有机关，石门沉重，推过去只要卡住，再用东西堵住，外面就无法推开。” 秦启明点头，确认无误后清理石门。 清理完，与秦康商定，让他带领几人前往前门与部队会合。 秦启明则与刘庆嵩继续清点物品。 前面的石室比后面的大得多，类似地堡，也更高。生活区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可以看出有人在这睡觉。 根据指示，秦启明发现了存放的枪支弹药。 在近三百平的石室内，堆满了木头箱，打开几个箱子后，发现多数是枪，还有手雷。 石室另一边，发现了不同的箱子，里面的枪秦启明一下认出是美式装备。 还有一些小口径炮…… 刘庆嵩估算，这些装备至少能满足几千人使用。 往前门走的区域，剩下的都是军需物品，与中门相比，更宽敞，更适合大规模存放物品。 记录完后，秦启明继续前进，在走向一扇木门时，被抓的土匪突然停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刘庆嵩和秦启明等人立刻提高警惕。 他们抓住那人，用枪顶着他的背，推开门进了屋。 秦启明用手电筒照亮屋内，虽然防毒面具限制了视线，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充血。 屋里有几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血已经干了。 刘庆嵩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蹲下去检查了一番，然后站起来对秦启明摇头：“刚死不久。” “混蛋！” 秦启明一脚将面前的土匪踢飞到墙上，拔出腰间的手枪。 “启明！” 刘庆嵩匆忙上前，紧紧攥住秦启明持枪的手臂，竭力往下按压。 “大舅啊，这群恶徒，还留着他们作甚！” 刘庆嵩脸色凝重，直视秦启明：“启明，你看着我，你开枪又能如何？人能救得回来？放心，那些人，要么被杀，要么被捕，绝不会有漏网之鱼，他们一个都逃不 看秦启明情绪有所缓和，刘庆嵩为防意外，夺过手枪，小心翼翼揣入怀中。 终究，秦启明还是难以克制，对着土匪拳打脚踢。 旁人见状，生怕秦启明铸成大错，想拦，却被刘庆嵩制止：“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看什么看？是不是想溜？” 刘庆嵩回头对着那些紧跟在后面的土匪，大声吼道：“还想溜啊！” “我没溜，我没动。” 第45章 我啥坏事也没干! “我啥坏事也没干！” 话还没说完，刘庆嵩就举起长枪，用枪托哐当一声砸了下来。 旁边几个人一看这架势，也都忍不住了，围着那两个人开始动手。 “干啥呢……” 这边几个人打得噼里啪啦的，那边光亮也越来越多。 “启明，大舅，你们在干啥呢！” 秦康赶紧上前，把秦启明、刘庆嵩等人给拉开：“猛哥来了，别打了，这可是俘虏。” “咋回事啊？咋还在这动上手了呢？” 赵猛走上前，满脸喜悦。 青面鬼被捉住，地洞打开，土匪被清除后，还有物资需要整理，地方终于算彻底安定了。 “既然都已经抓住，为何还动手？” “这俩小子想脚底抹油开溜，我恨不得掏枪崩了他们，可大舅拦着不让，只好把他们绑得更结实些。 谁承想这俩小子不老实，还得咱们大伙儿一块儿上手按住。” 秦启明站起身，心里的那股无名火稍微平息了些，可胸口还是像堵了块大石头，憋得他难受。 “大舅做得对，这俩小子活着还有用。” 赵猛朝着秦启明说道：“启明，今儿个你可立了大功，青面鬼能被抓着，你可是头功，要不是你想出这法子，这回还真让他们给跑了。等回了县城，一定给你请功！” “请功的事先搁一边，猛哥你先看看这边。” 秦启明转过身，对着那些哎哟声已经小了不少的土匪又是一脚。 “行了行了，我都在这儿呢，你也给我注意点，不然别的同志都得看着我咋收拾你！” 赵猛笑着拦住秦启明，然而当秦启明手电筒的光照进石屋后，赵猛笑容凝固。 他慢慢弯腰，用手指触碰了女人的脖颈，猛然站直，嘴角下拉，瞪着倒地的土匪，拿出枪。 “王八蛋，老子弄死你们！” “猛哥！你可千万别冲动啊！”秦启明急步上前，紧紧攥住赵猛握枪的手，用力往下按，“咱有政策呢，俘虏要枪毙也得公审才行，你得冷静点！” “猛哥，你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犯这种糊涂事儿啊！”秦康也赶紧上前阻拦，生怕赵猛真的开枪。 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开枪违规倒也没啥大不了，这些土匪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害人不浅。 可你不一样啊，你是领导，要是真开了这一枪，那可就麻烦大了！ 现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这消息能捂得住？ 领导嘛，得有个领导的样子，得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还得遵守规定。 不然啊，别说以后走不远了，现在就有可能惹出大乱子来！” “猛哥，你瞧，这些土匪已经被咱们一网打尽了，这两个也快被打得没气了，真没必要再枪毙了。他们干的那些畜生事儿，早晚会有报应的！” 秦启明与秦康二人合力，将赵猛那怒火中烧的身子牢牢按住，一番苦心劝说下，赵猛总算是将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罢了，罢了，别再压着我了。人都已经没了，让她们静静安息吧。” 原本还满面春风的赵猛，此刻脸上愁云密布，再无一丝笑容。 “快去寻些物件来遮盖一下，再去村里找些女同志来妥善处置。 这帮为非作歹的土匪又添了一桩恶行，迟早要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猛哥，把这个戴上。” 秦启明将自己头上的防毒面具摘下，递给了赵猛。 “这是个啥玩意儿？” “那些土匪为了防止我们追击，将前门堵死后，又在中间设了一道门来拖延时间。在中门那边有个石洞，里面藏着不少箱子。” 秦启明指着手中的防毒面具说道。 “那些箱子里装的貌似是毒气弹，这一次幸亏我们把这些狗东西全堵在这儿了，要是让他们在后面拖住，真要是动了这东西，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他们手中呢！” 赵猛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避免了后续的麻烦。 秦启明将所有物品记录下来，赵猛接手后只需简单统计。 “我们先让部队同志把所有土匪带到县城，剩余部队和村民搬运物品。” 赵猛清楚功赏制度，埋伏土匪的村民都分到了一些东西。 忙完后，从附近村子找来家属继续搬运物品。 他们没有领钱，直接分发了地道中存放的粮食，每天结算一次。 这消息让周围山区的村民兴奋不已。 消息传得很快，因为从山上往下运的东西越来越多，山下的人都知道山上有个小鬼子的仓库，里面全是好东西。 许多人听说了这个消息，都上山去想从中捞一把。 但是，山上已经被部队封锁，手里拿着枪，先严厉劝返，如果硬要闯入就会逮捕。 而且，里面还有未清理的毒气弹，如果这伙人上山不小心触发了毒气弹，会惹出大麻烦。 他们打算等山里的东西全部搬走，人都离开后，再考虑把毒气弹带走并销毁。 秦启明在山上帮忙运了两天，就被村长赶回村子，让好好里歇息，然后等待通知去县城看土匪的公审。 他作为杂姓村的代表，到时候会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去。 他的表彰也会在那个时候通知。 青面鬼的事情已经结束。 大伙心头上的阴影，终于渐渐散去。 青面鬼一伙被打掉了，村民们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半山腰的站点小院。 “姐，咱那鸡肉能吃了不？我这肚子饿得直打鼓。” 陈旭摸了摸瘪瘪的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巴巴看着厨房里的锅。 锅底下都堆着些柴火，小火苗儿慢悠悠地烧着。 “再等等，你启明哥昨天托人带话下山，说今儿能回来，咱们一块儿吃。” “我回来了。” 这时，秦启明那沉稳有力的男声，在小院响起，带着股子特别的踏实感。 “哎哟喂，启明哥可算回来了，咱的鸡肉有指望了！” 陈旭一听，立马撒腿往屋里跑，去拿饭碗打饭。 在他眼里，这时候啥都比不上吃鸡肉重要！ 秦启明眼神儿一紧，“想死你了。” 第46章 一直在远处跟着 “敏儿，你们还没吃，一直在等我？” “是啊，大英雄！” 秦启明笑了笑，“傻丫头，下次可别等了，自个儿先吃上，不用惦记我。” “那你中午吃啥没？”**敏关切地问。 “没吃，山里忙着搬运呢，大伙儿都忙得很晚才会吃。” “要不我也一块搬去吧？” “不用，就周边村子就近搬，估摸着最多再两天就完事儿了，过几天县城有审判大会……” “成，你快去坐着，吃饭了，边吃边说。” 随后，孩子们纷纷将饭盛入碗中。 紧跟着，**敏用两只硕大的搪瓷盆盛满炖鸡。 鸡肉在中午就焖制完成，到了晚上又重新加热一遍。 因此，鸡肉边缘略带焦香，香气扑鼻。 孩子们吃得手上嘴上都是油光锃亮。 尤其是**霞，她抓住一只鸡腿，小嘴巴不停地咀嚼着。 “陈旭还真是挺有当哥哥的样子的。” “嗯，就吃翅根了，真懂事！” **敏和秦启明都夸陈旭。 陈旭一听，耳朵都红了：“翅根也挺香的，都是肉嘛！” 秦启秀赶紧接上：“可我还是更喜欢鸡腿，那个香啊，小旭哥，你要不要尝尝我的鸡腿？” 陈旭笑了笑：“我要真咬一口，你还不哭鼻子啊？” 陈旭这话一出，大家都乐呵了。 一顿晚饭，大家吃得心满意足。 饭后，秦启明美美的睡了一觉，这几天确实是累坏了。 第二天早上，**敏起床刷了牙，抹上霜，身上一股子淡雅的香味儿， 真好闻。 秦启明闻到这香味儿，心里头直痒痒，低下头就在她脸上轻轻贴了下。 这时，陈旭从二楼下来：“姐，我也要贴贴。 秦启明尴尬得要命。 “小旭，等你以后有了媳妇儿，随你贴，但你姐的脸，只有我能贴！” 陈旭一脸懵？ “啥？还得以后找媳妇儿？” 陈旭一脸呆样！ **敏拍了拍他的手：“你这衣服是不是掉地上了？” 陈旭：“姐，是慧霞，把我的衣服丢地上踩了，说我不香，很臭！” 农村条件确实不好，大家每晚只简单洗一下手脚，而臀部，不清洗是不行的。 秦启明：“我给你打盆热水，你去清洗下私处。” 陈旭满脸通红：“我自己打，不需要启明哥帮忙。” 自尊心让他难以忍受，被妹妹嫌弃身上有异味，确实丢脸。 陈旭接了些开水，加了点井水，然后端到厕所清洗。 厕所虽然是水冲式的，但没有安装瓷质便池。 每次使用后，都要冲几次水才能干净。 陈旭清洗完后，又听到秦启明喊他。 “小旭，用一下香皂！” 陈旭无语，认命的用上香皂。 在棉巾上搓了几下，又用清亮亮的水泡了泡，洗了洗。 嘿，这一洗完，确实清爽得很。 之后，陈旭急急忙忙从屋里奔出来，直往二楼窜，嘴里还喊着：“慧霞，快来闻闻，哥这一身是不是变得香喷喷的啦？” **霞走过来，对着他鼻子一凑，笑道：“嘿，香哥嘞！” 这一说，秦启秀也按捺不住了。 “慧敏姐姐，我也要变得香喷喷的！” **敏一听，立马拎起热水壶，“你们俩跟我来。” 说着，就把两妹妹领进厕所。 细细地给两小丫头片子讲清洗法子。 “小姑娘到了冬天可得格外小心，得用棉巾轻轻地、柔柔地擦擦，要不啊，小心那些小白白的东西找上门来哦。” 照顾小姑娘，有时候比照顾小子累人。 不过好在，**霞和秦启秀按照法子洗了洗，也变得香喷喷了。 “这香气可真够撩人的！”秦启秀深深吸了一口气。 “可不是嘛，我这鼻子都快被香味儿勾走啦！”**霞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此刻，刘秀琴正在屋里用干净布料为孩子们制作夏衣。 虽然夏天还有几个月，但现在就制作衣裳，确保孩子们穿上时略微长些。 这样一来，夏季来临，衣服将正好合身。 冬衣少穿一件就能顺利过渡到春天，所以春装没有必要制作。 刘秀琴在做衣服时想，即使她做的衣服再好看，终究只适合孩子们穿。 秦启明山林护卫队一员，还要打猎，肩负多项职责。 他需要的衣服必须耐穿、轻便，并且需要长袖和长裤，因为短衣在山林不适合穿梭。 **敏已经在阳关小学教书了，如果没有几套好看的替换衣服，会被人嘲笑。 想着，刘秀琴打算批斗大会那天，也去县城，看完大会正好给**敏作几套漂亮的衣服。 过了几天舒服日子，青面鬼老巢物资也被转移差不多了，秦启明打算去山里转转，打些野味。 结果在擦枪时，刘秀琴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 秦启明一脸纳闷：“娘，你这是咋了？” “生产队里头出大事了，粮仓被老鼠给闹腾得不成样子，好多粮食都给糟蹋了！” 秦启明眉头一皱，“仓库那边不是都养着猫嘛？” “不一样，那老鼠长得跟个小牛犊似的，浑身还长着红毛，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连猫都不怕。而且，咱们村的猫也就那么几只，哪挡得住这群家伙啊！” 刘秀琴心里头有些发慌，“村里有人合计着让你去看看，你人聪明，看看能不能有啥法子对付这些玩意儿。” 秦启明嘴角一抽：“我聪明是不假，可抓老鼠我不在行，这压根不是一码事。实在不行，就下药呗！” “耗子药老鼠当糖豆吃呢，没用。” 秦启明一愣，竟然有这事？ 太不可思议了，得去看看。 秦启明立刻穿上大衣，拿起枪，去查看情况。 他没见识过如此大的老鼠。 如果不快些处理鼠患，很可能引发疫情，最糟糕的是鼠疫。 还会吃光大家的粮食，大家吃什么？ 大家都没法过上好日子，自己却过得安逸，怎么可能不被嫉妒？ 秦启明想到这些，提着枪走了出去。 然而，他没注意到，白狐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 直到接近村子，秦启明才察觉到白狐一直在远处跟着。 第47章 猛兽给袭击过 他回头发现白狐跟着，一愣：“你跟着我干什么？也想看热闹？” 白狐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 秦启明笑着招手：“过来！” 白狐立刻跟上，紧随秦启明身后。 来到生产队仓库外，人山人海，都在围观。 院子里的小伙子们挥舞着铁锹和镐把试图打老鼠，但老鼠行动太敏捷了，根本打不到。 众人束手无策时，注意到秦启明带着白狐出现。 “咦？启明？怎么还带来了胡三太奶？” 秦启明不答话，只是笑着带着白狐向院子里走。 到了院子，白狐轻松走过去，一跃而起，一口咬死了一只大老鼠，之后得意地看了秦启明一眼。 秦启明无奈：“看什么，吃你的。” 白狐把死老鼠扔在地上，用爪子拨弄，只是玩，并不吃。 所有人都好奇看着白狐。 “这是……显灵了？” 秦启明笑：“你试试？” 白狐猛地冲出去，挥动尾巴驱赶老鼠，一口一个将它们擒获。 白狐咬死了大量老鼠，但并不吃，显得很嫌弃。 秦启明明白，白狐不愿意吃老鼠，而是想吃鱼和肉。 老鼠四处逃窜，院子里的人惊讶看着，因为他们第一次看到白狐捕捉老鼠。 这些老鼠过去很嚣张，连猫都不怕，但白狐一只一只将它们制服。 秦启明带来的白狐，体型大于普通狐狸，动作更加敏捷，似乎具备智慧，知道运用策略。 老鼠被赶到一起，白狐便冲过去大开杀戒，速度快，动作灵活，老鼠根本不堪一击。 很快，地上到处是死老鼠。 刘庆嵩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启明，你太厉害了……快，你，对，就是你，去抓只鸡来，给胡三太奶当供品！” “好类。” 刘庆嵩看老鼠死了这么多，乐呵道：“多亏了你，这里面搁的可是种子，要是全给啮了，可咋整啊！” 秦启明一脸纳闷，“这仓库的老鼠，一天咋能抓得完？” “这样吧，先让胡三太奶来逮，她逮一天，给你娘多记一天工分。” 其他人一听，连忙点头：“对，这法子不错。” 秦启明点头：“行，就这么整！” 说着，转头冲着白狐大喊。 “小白，你如果把所有老鼠都消灭掉，我就上山猎野鸡给你吃！” 白狐转头看向秦启明。 似乎喜欢小白这个名字。 听说有野鸡吃，小白仿佛瞬间获得了力量，在院子里疯狂捕杀老鼠。 她不吃这些老鼠，只是杀死它们，然后丢在一旁。 不久，村里一个年轻人提着一只刚宰杀的鸡送给小白。 小白当众吃掉了鸡。 吃饱后，更加卖力地捕捉老鼠。 直到天黑，老鼠的数量明显减少，小白也感到体力有些不支。 秦启明抱起小白，“她今天累了，我带她回去，明天再来。” 回家吃完饭后，刘秀琴问道：“启明啊，那粮仓现在咋样了？” “不再那么嚣张了，估摸着再有个几天就能彻底解决。我打算明儿一早去看看那陷阱里有没有逮着野鸡，若是能捉着，回来给小白好好补补，让它再精神些。” 刘秀琴看了眼在厨房洗碗的**敏，压低声音。 “等批斗大会那天，我琢磨着去县城给慧敏置办几套体面的衣裳，你先别跟她透露风声，到时候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可使不得，敏儿的衣裳我打算找个时间亲自带她去县城挑，年轻人的穿戴哪像小孩子那般随意打发得了的。” 刘秀琴想了想，觉得也对。 “是这么回事儿，还好我跟你说一声，不然要是做出来衣裳慧敏不满意，不穿可就白瞎了那钱。” “嗯，妈的这心意我们领了，那你给几个孩子做的夏衣怎么样了？” “还没好呢，估摸着得再做上一阵子，那我先睡去了，明天还得早起去地里看看，该播种了。” “好，你先睡。” 秦启明觉得，**敏的身材适合清爽的裙子。 如果刘秀琴做衣服，肯定是村里少妇喜欢的普通大花衣。 **敏穿那种衣服虽然不算丑，但秦启明觉得遮掩了她的美貌和身材。 所以计划找个时间带**敏去做新衣服。 晚上，秦启明特别注意了下小白，因为今天她确实非常疲惫。 确定小白没有问题后，秦启明回屋抱着**敏睡觉。 第二天早吃完饭，检查是否有猎物落入陷阱。 在山里转了一圈，果然发现有野鸡被套住了。 秦启明提着野鸡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小白已经醒来，那双漆黑的眼睛显然在期待他带回野鸡。 看到秦启明手里提着野鸡，小白发出嘎嘎嘎的笑声，声音充满狐媚。 确实妖娆。 秦启明把其中一只扔给小白，她叼起就开吃。 另一只，他打算留到明天再给。 小白吃饱喝足后，一人和一狐再次出发，去消灭老鼠。 秦启明和小白合作，效率显着提高。 到了晚上，小白不再像昨天那么累，而老鼠也几乎被消灭光了。 村长也带了人修复仓库漏洞，防止老鼠再次出现。 历时三天，灭鼠战就此落下帷幕。 事才刚了结，门外又有人扯开嗓子大喊：“启明啊，启明，你赶紧出来，出大事咯！” 秦启明一听，吓得浑身一激灵，绷紧了神经：“咋了？咋了？啥事儿啊？” 话音未落，秦康风风火火从门外闯了进来。 秦启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康哥，你这是咋了？到底出啥事儿了？”秦启明问道。 **敏见状，连忙端了碗水过来给秦康。 秦康接过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才喘着粗气道：“知青来了，这帮城里佬充大，自个儿摸索着走过来，结果走丢了，山底下有人瞅见他们进山了，我怕会出事儿啊！” 秦启明一听，眉头立刻就皱成了个疙瘩。 “啥？进山了？他们是走错山了吧？” “对！”秦康点头。 秦启明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这下可糟了，虽说前阵子咱们把狼群清理干净了，但在咱把狼王给收拾掉前，它有被其他猛兽给袭击过。” 第48章 也能跑得快点儿 “我怕会出大乱子啊！” “你说的是啥意思？你是说上次咱杀狼王，它有被其他猛兽给干过？”秦康惊讶问道。 秦启明点了点头，分析道：“要不然，狼王咋会追狍子而跑到人类村子附近？之前还把马德国给咬伤了……” 秦康琢磨了下，觉得不错。 “你估摸着能是啥猛兽？” “这可说不准，兴许是猛兽，也有可能是偷猎的人。” 一听到偷猎，秦康的脸色变了。 山里头时常能听说有野人转悠。 不过这些野人，不是真正的野人，有的是背了人命案子，躲进深山老林里头来了，也有的是余匪，比如青面鬼那伙。 “那你还愣在这儿干啥呢？赶紧跟我一块儿去找人啊！甭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啥好事儿！这帮知青，男男女女都有，这可咋整啊！” 秦康一听这话就急了，要是真出了人命，他爹身为村长咋跟人家交代？ 想到这，秦康赶紧拽着秦启明。 “你别急呀，让我带上枪！” “对对对，我也得拿着枪。万一碰到了呢，这样，我在民兵部等你，你快点儿啊！” 秦康话还没说完，就着急忙慌地往外头跑。 刘秀琴担心看着儿子：“你可注意安全啊，别逞能，听到没？” 秦启明笑：“我知道了，你们放心。” 说着，秦启明拾掇了下枪套，把子弹都带上，然后又把军刀和短矛揣上。 毕竟，谁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正要出发时，**敏急忙追上：“你还没带水囊和干粮袋，总是丢三落四！” 秦启明傻笑，**敏亲手帮他系好这些东西，目送他离去。 到达民兵部时，秦康已经准备就绪，穿着军大衣，还套了羊毛坎肩。 他手持猎枪，口袋里装着手电筒，显然做好了夜间行走的准备。 一见秦启明，立刻道：“走，抓紧时间，早点找到人才能安心。” 秦启明没多说什么，这次和他、秦康一起的，还有民兵队的几个队员。 一路上山，一行人喋喋不休，把秦康整恼了。 “你们是不是租了别人的嘴，想唠叨个够本？非得引来猛兽才满意？” 几人被秦康责骂后，立刻闭嘴。 秦启明远望四周地形，突然停下脚步。 “康哥，这边唯一能进去的，只有山脊下的小路，我们现在在山坡上，他们要是走错了，只能走那条路。” 秦康顺着秦启明的手看了一眼：“那你说，这群城里佬会去哪里？” 秦启明左右环视，迅速根据地形判断，目光锁定了一个方向：“他们在山里待久了一定会找地方休息，而看起来像路的，只有通向老木林那个方向。” 秦康一听，瞬间紧张起来。 “老木林那边？糟糕！”秦康猛拍大腿。 其他人脸上也都显露出惊恐的表情：“启明，老木林不能去，那里有老虎，部队的人带着青面鬼走了，凭咱们不行啊！” 虽然老虎的栖息地可能有所变动，不确定它是否还在那里，但有一点明确，那个地方极度危险，由于很少人去，可能藏有大量猛兽。 秦启明下意识摸了摸枪套，考虑如何应对。 万一遭遇老虎，别说救人，连逃跑都难。 秦康注意到秦启明的脸色不好：“怎么了？心里没底？” “康哥，虽说这话有点扫兴，可咱们手里这些玩意儿，万一真碰上群虎，根本不够看。 因此，咱得赶紧拿个主意，是豁出去救人，还是干脆不救。” 秦康一听，愣住了。 秦启明这心思，比他冷静多了。 说实话，秦启明说的句句在理。 要是真遇上群虎，他们就两把枪，威力不够，打老虎身上也就留个血印子，杀伤力远远不足以一枪毙命。 最关键的是，咱们还带着几个没枪的人，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所以，秦启明的担心，很正常。 秦康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公社把这些人交给咱们，咱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有啥闪失。找，那是一定的，得先去找找看。要是找不到啥线索，就没法说他们是不是进了老木林。万一真是在老木林里出了啥事儿，那也是他们的造化，咱也没辙，毕竟尽力了嘛，你说呢？” 秦康的话说得挺含蓄，秦启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嘿嘿一笑：“康哥说得在理，说不定他们还没进老木林呢，那咱们先下去找找看！” 打定了主意，秦启明领着小队，顺着山脊往山下的小路奔。 越往山下走，大伙心里越是七上八下。 说是下山，其实是往那没人烟的地界里头钻。 等到了山坡底下，秦启明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秦康见秦启明停下脚步，心里头犯嘀咕。 “启明，你发现了什么？” 秦启明低声道：“这里太静了。” “太静？现在初春，山上动物本来就不多。” 秦启明摇头：“我在山上时，环境并不这么静，经常能遇到野兽，但现在我们走了这么久，连一只兔子都没看到，这绝对不正常。” 秦康听后，也疑惑停下。 确实，山下的动物密度通常应该比山上高，就算稍微少些，也不可能一路上都遇不到。 秦康拿起枪，其他人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现在怎么办？ 大家开始焦虑，许多人甚至想退出。 他们在山里面对的是野兽，没有应对经验。 虽然在山里长大，但大多数时间只在活动范围内，绝不敢深入山林。 即使是上山，也只是限于周边，没有人敢冒险深入。 他们确实有普通的经验，但面对复杂的挑战，肯定无法应对。 这绝非儿戏，而是关乎生命危险。 秦康略作思索，他望着秦启明，道：“咱们要是连找都不找，就这么回去，咋跟公社交代？” 秦启明低头琢磨了一下，他其实压根儿就没想放弃，总得进去看看。 想到这，秦启明压低声音：“让大伙退到安全的地方等着咱俩，咱俩有枪，能进去找找看，要是跑的话，也能跑得快点儿。” 第49章 秦启明再次停下脚步 秦康疑惑：“就咱俩？那不是更危险了？” 其他人则用感激的眼神望着秦启明，他们是真想回去。 秦启明分析道：“咱俩有枪，要是遇上野兽，枪声一响，就能吓跑大部分的猛兽，再说咱俩跑起来也方便……” 秦康琢磨了一下，随后点头：“你说得对，那就咱俩去，其他人立刻返回，谁也不许私自进山，听到没！” “知道了！” 众人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离开这地方了。 毕竟，这地方很诡异，连动物都消失了，肯定是某种可怕的野兽把动物都吓跑了。 等人撤离后，秦启明带领秦康继续深入。 人少了，行动更加自如。 秦启明和秦康本身行动就，之前要迁就其他人的速度，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加快步伐。 两人快速沿山路下行，中午才抵达山脚的小径。 小径昏暗狭窄，夹在两山之间。 秦启明弯腰仔细查看地面。 雪地中有少量脚印，多为新留下的。 秦启明捧起雪和泥土嗅了嗅，望向森林深处：“他们在里面。” “这些孩子竟然往老木林走？太愚蠢了！这条路没有脚印，还敢继续前进？” 秦启明看着脚印延伸至森林深处，感到疑惑，压低声音，“他们人多，对路径不熟，行走速度想必不会太快，咱们还是得赶紧追上，别耽误了时机！” “好，听你的安排！” 秦启明沿着小路走了很长一段，发现了知青们休息的明显痕迹。 “他们离开的时间不长，根据食物残渣的量判断，他们肯定已经把携带的干粮吃光了！” 秦康目瞪口呆，“启明啊，你这本事可真不小啊，不仅能追踪猎物，连追踪人都这么在行！” 话落，秦启明突然一愣，眼睛直勾勾盯着一棵树的树干。 秦康见状，心里犯起了嘀咕，也跟着抬头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秦启明正盯着树干上的一串抓痕！ 秦启明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看这抓痕的形成时间，比地上的脚印什么的早多了……康哥，你再看看这高度，你觉得会是啥东西留下的？” 秦康也瞪大了眼睛，“这么粗犷的划痕，通常只有熊有可能留下。可这划痕的间距明显较短，显然是向上抓的……” “难道是豹？”秦启明皱眉，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太像啊，这粗细痕迹，可不像豹子留下的，豹子的爪子印应该更细才对，也不会弄这么长啊。我看啊，更像是啥东西在磨爪子呢……” 听到这话，秦康心中一紧。 他和秦启明同时感到不安，脑海中都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名字：大虎 应了那句墨菲定律，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现在碰上大虎，只能选择逃跑，根本无法对抗，更别提救人。 大虎是他们现有武器无法对付的，去等于去送死。 想到这，两人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这群知青真是无知者无畏，竟然敢闯入这种地方！ 秦康紧张道：“启明，我们得赶紧走，看看能不能追上！” 秦启明：“好！” 发现抓痕后，两人立刻提速。 深入老木林区域，愈发感到周围气氛异常。 秦启明已经确信，知青们进入了大虎的领地。 四周阴冷，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秦康一边迈着步子往前走，一边嘴里不停地嘀咕。 “那些知青，有几个是从南边跑过来的，里面还有几个姑娘，你说他们这不是找事儿嘛？” 秦启明听了，哈哈一笑，“年轻人嘛，有朝气，就喜欢到处探险体验。” 说完，猛地举起手，表情变得严肃。 秦康一愣，秦启明语气冷漠命令：“别动，蹲下！” 秦康顺着秦启明的目光看去，表情变得紧张。 只见他们面前的小山坡上，似乎有东西蹲在石头上。 虽然看不清楚，但有狩猎经验，猜测是座山雕。 座山雕，就是秃鹫。 秃鹫吃腐肉，留在这里，意味着这里有食物。 秦启明紧盯着座山雕，一阵紧张。 这东西确实吃腐肉，但它也是凶猛的猛禽，会攻击家畜，现在是否已经饱食不得而知。 座山雕在这逗留，几乎可以肯定附近有尸体。 否则，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在这浪费时间。 再加上之前发生的异常情况，秦启明感受到了危机。 这座山雕特别大，普通座山雕的翼展大约两米，而它的翼展至少三米，蹲在那儿，看起来几乎和人一样。 “启明，这东西出现在这，绝对不是好事，说明附近有腐肉的来源！” 秦康心中一紧。 秦启明深吸一口气，点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事棘手，咱们别去惹它，先四处看看，附近有没有动物，它等的可能不是人尸。” 秦康点头，跟着秦启明在林子里小心翼翼地走。 他们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久，秦启明看到了些东西，谨慎靠近，发现有一只濒死的鹿。 鹿身上的伤口惨不忍睹。 秦启明和秦康检查伤口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鹿，是被大型猛兽攻击了，抓痕深重。 无论是狼还是豹子，都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害。 奇怪的是，猛兽为什么只是伤害而不吃掉猎物？ 秦启明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难道他们面临的是一只喜好杀戮的凶猛野兽？ 吃不吃的无所谓？ 如果推断无误，他们确实遇到了麻烦。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被攻击的不是人，这意味着那些知青目前还活着。 秦启明没有采取其他行动，向秦康示意，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救人，其他事情都要避免，尽量不惹麻烦。 秦康低头看着地上的鹿，“这东西是什么咬的？” 秦启明想了想，环顾四周后道：“肯定是老虎，咱们要小心，得快点走！” 秦康一愣，“老虎？你肯定？” “几乎可以肯定，所以我们现在要赶紧找那群知青，确认他们是死是活，不能拖延。” 秦康清楚，秦启明的话是对的。 走了不久后，秦启明再次停下脚步。 第50章 对方会杀了他 秦康走近，看到了积雪地上有一大滩血迹。 秦启明蹲下，查看后，道：“是人血。” 秦康紧张到心悬在嗓子眼：“他们面临危险了？” “他们面临的不是老虎，情况非常糟糕！” 秦康不解，“你怎么知道？” 秦启明拾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 秦康顺着他视线一看，发现树上有两道刀砍的痕迹。 “刀？这意味着他们遭遇坏人了？” “别多说，赶紧追！” 秦康急忙跟随秦启明沿小路疾跑，跑得喉咙仿佛着火一般。 秦启明这一路追击并没走大路，而是穿越林地疾驰，他跑步时也没有大意，边跑边留意四周。 秦康跟随秦启明，气喘吁吁，累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但当他爬起来，发现秦启明已经停下，警觉地盯着前方。 秦康迅速爬过去，靠近秦启明，注意到不远处有几点黑色物体。 那是三个人，手持刀具长矛，正在驱赶一群人。 秦康紧张道：“就是他们！” “康哥，我从侧面靠近，你保持距离跟随，注意四周，防备他们还有同伙。” “什么？你想以一打三个？绝对不行，那些家伙都是亡命之徒。打猎你行，但这跟杀人不一样……” “康哥，你是希望他们杀了那些知青，还是我杀了他们？” 秦康皱着眉头，紧盯秦启明。 这一刻，秦启明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面无表情，对一干三似乎毫不在意。 最主要的是，这种冷漠的表情，让人害怕！ “启明，你真的不害怕？” 秦启明：“怕啥，那帮人跟牲口没啥两样，宰了就宰了。不过康哥，要是我真把那几个恶棍给除了，你得给我做见证啊！” 秦康哈哈一笑，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你小子，想啥呢，是我带你来的，我还能反手咬你一口？那我成啥人了？” 秦启明也跟着笑，“那就行，你放心，他们比起那青面鬼来，要好对付多了。咱们就照着计划来，你负责给我盯着点四周，我动手解决掉这群混蛋，把知青救出来！” 看到秦启明这么自信，秦康考虑片刻，现在确实别无他法。 秦启明的策略多样，加上他擅长伏击，能够发动突袭，所以肯定能先发制人。 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很可能导致知青丧命。 于是，秦康果断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启明，但你要记住，在这儿，知青的命不如你的命重要。” 秦启明笑，“放心！” 说完，慢慢接近目标。 秦康悄悄跟随秦启明，给他望风。 当秦启明悄悄绕到敌人后面寻找伏击点时，他距离那三个人也越来越近，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三人穿着破旧的兽皮大衣，脸上沾满了泥土，显然已经在老木林生活了一段时间。 这三人，头戴破帽子，手持一把看似是三八大盖的枪。 那胖子咧着嘴，一脸淫笑地对身旁人道：“大哥，这几个小姑娘看着还挺水灵的，咱们都多久没碰过女人了，等会儿回去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那当然，今天咱们可真是踩到狗屎运了，竟然有人自己送上门来！”瘦高个儿阴冷一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这时，知青队伍里一个小年轻挺身而出，大吼道：“我们是不会屈服的，们的同志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日你祖宗。”瘦子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脚，接着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凶狠的抽打。 “你狗日的，还敢嚣张？听清楚，我们几个手里沾过人命。你小子再敢狗叫，我马上就把你剥皮烤了！ 一听他们要吃人，几个女孩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大哥，这小丫头片子长得太水灵了，我都有点等不及了！”瘦子一边说，一边贱兮兮地伸出手去摸一个女孩的脸。 就在这时，一个男知青猛地冲过来，一头撞在瘦子身上。 瘦子被撞倒后，立刻愤怒地站起，对那知青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破口大骂。 “你狗日的敢打老子，就不怕老子现在就把你给宰了？” 秦启明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赶紧救人！想到这，加快了速度，悄悄靠近。 等距离越来越近时，秦启明抓住机会。 胖子背对着他，而瘦高个被胖子挡住了。 他没有犹豫，突然起身，一只手伸直握枪，另一只手辅助弯曲握持。 起身瞬间，保持侧身站姿，前脚迅速迈出一步。 他抬枪动作极快，几乎出于本能，枪口对准的瞬间，扳机被扣响！ 这就是着名的韦弗式射击法，这种射击法以精度着称。 枪声在树林回荡。 秦启明开枪的同时，自己也暴露了。 但就在他暴露的同时，胖子后脑出现了一个血洞，轰隆倒地。 瘦高个叫高亮，立刻朝秦启明开枪。 高亮因奸污同村姑娘，大开杀戒，之后逃入深山。 胖子和瘦高个都是恶徒，搭档作案，后被追捕，逃入深山。 胖子没料到，自己手上染有数条人命，最后却死在秦启明手中。 秦启明也没想到对方反击如此迅速，立马朝他开枪。 秦启明赶紧趴下，子弹几乎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高亮万万没想到，刚才开枪的对手反应速度如此快。 打出的那一枪落空，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过去之所以那么嚣张，是因为他是个神枪手，几乎每次都能命中目标。 但现在，竟然有人能躲开他的子弹？ 高亮意识到危险：“对方不是普通人！” 他确信这一点，如此精准的枪法和灵活的移动，只有军队中才可能出现这样的人。 这种能力，至少也是个干部级别。 高亮一枪没中，想要立刻拉动枪栓，再对秦启明开第二枪。 但这时，瘦子为了保护他老大，拿起砍刀，朝秦启明冲过去。 这家伙虽然身材瘦小，但速度极快。 当秦启明再次站起来时，对方已经只剩下十几步的距离！ 这下麻烦了！ 秦启明明白，一旦犹豫，对方会杀了他。 第51章 但毕竟活着回来了 因此，秦启明没有思考，立刻举枪，几乎没瞄准，对着对方躯干开了两枪。 瘦子中弹，身体踉跄倒下。 就在他倒下的瞬间，秦启明也没放松，反而立即瞄准了他的头部。 紧接着，毫不犹豫开了第三枪！ 秦启明两枪打躯干，一枪爆头，这让高亮慌了神，他意识到对方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 由于秦启明穿得太厚，高亮无法辨认出他的身份。 慌忙试图拉枪栓。 就在高亮慌乱时，秦启明迅速移动枪口，身体也做出了细微调整。 这动作流畅、迅速，没有丝毫停顿。 秦启明只是微微弯曲双膝，腰部前倾，双臂伸直对准高亮开火！ 连续射击，仿佛要一次性打光所有子弹。 由于他先发制人，高亮压根没机会瞄准，痛呼着倒地。 秦启明的枪口始终对准着他，弯腰靠近，一脚将高亮的枪踢开。 此刻，高亮嘴角全部是血沫，命悬一线。 他瞪大眼睛，看着秦启明那年轻的脸，惊愕不已。 一个小年轻，竟然能杀死他这射击高手？ 秦康上千，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好小子。” 这时，几个知青也围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个脸蛋白皙的女孩子。 “同志，你好，我们是去阳关区的知青，我叫田小昭。多谢你救了我们。请问，你知道阳光区杂姓村怎么走不？” 秦康和秦启明相视一笑。 接着，秦康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道：“你们跑这无人区来，还指望能碰到人？我就是杂姓村的秦康，他是秦启明，我们是特意来找你们的。” 知青们听到这话，放松下来。 秦启明起身，环视一圈。 这群知青中，只有一人受伤，其他人状况良好。 “这里不适合谈话，必须立刻离开，附近有老虎出没。” “老虎？” 这个词让大家惊慌失措。 秦康急忙催促：“快走，你们这些城里人真是鲁莽，我们一路上已经看到老虎的踪迹了，你们还敢继续前进？再往前走，根本就没有路了！” 几个知青尴尬低头。 秦启明紧接着道：“快走。” 刚说完，山上突然爆发出类似闷雷的声响！ 猛虎下山，是老虎最危险的时刻。 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秦康立刻抓住几个知青，喊道：“跑！” 秦启明听到这喊叫，心都凉了。 老虎肯定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位置。 现在，肯定正朝他们这边冲来。 “跑！” 秦康在前面狂奔，为知青引路。 秦启明重生前是特种兵，从入伍那天起，就下定决心不会独自逃离，抛下战友。 想到这，对秦康大喊：“康哥，你们快走，我引开老虎！” 秦康立刻急了：“荒唐，你跑不过老虎的！” “相信我，我跑得掉，你们先走，我牵制老虎，快走，记得发信号！” “怎么发信号？” 秦康不同意秦启明的计划，但秦启明坚决道：“放狼烟，快走！” 说完，向相反方向奔跑。 秦康想追，然而根本追不上，转眼间，秦启明的身影就消失了。 秦康愤怒跺脚：“这小子，我回去一定让慧敏教训你！” 想到这，秦康一把拉住知青：“看什么？快走！” 秦启明没跑出多远，就停住了脚步，因为老虎已经和他面对面，距离不到百步。 老虎体型庞大，盯着秦启明，似乎在嘲笑。 在它即将攻击时，秦启明冷静地举起枪，直接开火。 老虎并不害怕，似乎清楚枪弹的威力，迅速闪避，子弹在积雪处留下了一个坑。 然后，老虎猛地向秦启明冲去。 秦启明保持冷静，他故意开枪让老虎跳起。 就在老虎闪避跳起的瞬间，秦启明再次开火。 这次，子弹擦过老虎厚实的爪子，留下一道血痕。 老虎因吃痛摔倒，彻底被激怒了。 秦启明朝老虎一笑，转头就跑。 他知道，想在这里杀死这头老虎，简直是做梦。 他跑不过老虎，但至少恶心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飞快躲进树林，老虎愤怒咆哮，誓要杀死秦启明才肯罢休。 但它追进树林后，却找不到秦启明的踪影！ 老虎紧张盯着四周，小心防备着周围环境的任何变动。 然而，转了一圈，正想弄清楚秦启明去哪了时，突然感到屁股一阵剧痛。 老虎一声惨叫，这才意识到臀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它左右查看，发现大约百米处，秦启明站起身立刻逃跑！ 老虎想要追赶，但疼痛让它难以行动，愤怒地咆哮，简直要气炸了。 都说不能摸老虎的屁股，但秦启明却两次重击…… 秦启明顺着小路追赶大伙脚步。 此刻，秦康一行人还在逃命，刚到山坡边上，他心里盘算着找些树枝生狼烟求救。 正盘算着，秦启明回来了。 秦康看见秦启明连滚带爬奔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激动到直嚷嚷。 “你是不是长了能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咋样？有没有受伤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咋跟你娘和慧敏交代？” 秦启明心里头一热，虽然是责备的话，但那份关心已经明摆着的了。 秦启明咧嘴一笑：“嘿，没事儿，我在那老虎臀上戳了个小窟窿，它不可能再追咱们了，跑不动了！” 一听秦启明这么说，秦康像是中了大奖似的，咧着嘴大笑：“啥？你小子，真是能耐了啊，露了大脸了。” 秦启明笑：“客气客气……” 秦康照着秦启明脑袋就是一下，打得秦启明耳朵里嗡嗡直响。 “兔崽子，你以为老子夸你呢？你这胆子是哪儿借来的？” “哎哟，康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这不是为了救人嘛……” “嗯？” “我检讨，我这是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思想作怪，我深刻反省！” 秦启明连忙摆手。 秦康：“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回去我给你多弄点子弹去！” “真的？”秦启明眼睛一亮。 “瞧你那点出息！” 成功从老虎口中救回了起个知青，虽然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毕竟活着回来了。 第52章 一样打猎不? 村民们看到知青安全归来，纷纷鼓掌称赞：“启明真厉害！” “看看秀琴的儿子，教得真好。” “胡三太奶都去他们家了，还那么听启明的话，肯定有原因！” 村子里的人纷纷议论，大多数人都为秦启明感到高兴。 **敏从人群中冲出来，紧紧抓住秦启明，俏脸微白。 “哪里受伤了？听说你们遭遇了老虎！” 秦康笑道：“慧敏，回去好好收拾他，这家伙硬干老虎。” 有人起哄：“老虎臀啥感觉？比你家慧敏臀软不？” 秦康一瞪眼，大声喝道：“别胡说八道，还有女同志在场呢！让你们多读书，你们却跟要命似的！” 一阵哄笑后，大家都跑开了。 田小昭听着大家的对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乡村人相比城市，更加纯朴真诚，随后上前和**敏打招呼。 **敏是提前下乡的知青，比他们早了几个月。 但看她和秦启明的互动，貌似两人好上了？ 一个高个知青嗤之以鼻：“这些人，满嘴说的都是些什么？真粗俗！” 林灵听后立刻反驳：“马良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劳动人民是最朴素的，你听到的是脏话，而我听到的，是大家对启明同志的爱戴！” 马良被林灵怼得无言以对，只能脸色铁青闭嘴。 秦启明根本不在乎马良的看法。 秦康搂着秦启明的肩膀：“别管他们胡说，走，去我家，今天和老哥不醉不归。慧敏，今天启明就住我家，明天一早上山打些啥去。” **敏笑着答应：“成。” 和秦康爷两喝到半夜，第二天秦启明还进山打了只狍子。 回到小院时，**敏正忙着给他洗鞋垫子。 “敏儿啊，我回来啦！” **敏一听声儿，立马从井边儿快步赶了过来，俩手在衣服上轻轻拍了拍：“哎呀，这是啥野物？咋这么大个儿？” “嘿，狍子，少说也得有个八十来斤！” 这时，几个孩子也从二楼跑了下来：“哇，启明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霞激动得不行，上前伸手就戳了戳那狍子。 “哎呀妈呀，真大！” 秦启秀把白狐放了下来，好奇地问：“哥，这狍子咋长得这么呆头呆脑的？” “哈哈，傻狍子嘛，但它的肉真能香你到迷糊！” 说完，秦启明在院子里收拾狍子肉。 收拾好后，在小院外搭建了一个简陋烤肉架。 他用铁叉将整只狍子串好，不停地翻转烤制，期间不断刷油，并且涂抹上事先调好的烤肉料。 这吸引了村里众多孩子围观。 秦启明告诉孩子们：“可以拿旁边的狍子内脏，用小竹签串好，在这里烤来吃。” 孩子们平时很少吃到肉，一听说内脏已经处理好了，陈旭立刻道：“我来负责切。” 孩子们各自拿着一串狍子下水，蘸上调料，就在火堆旁烤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食物逐渐变熟，忍不住直咽口水。 大约烤了十几分钟，秦启明道：“好了，你的肉熟了，可以吃了。” 孩子们纷纷让秦启明检查自己的肉是否熟透。 “这个还要再烤一会儿……” 有一个孩子的肉还没熟，急得不行，又蹲下去继续烤。 秦启明看到其他孩子都在吃，而这个孩子的肉还没熟，便道：“秀秀，你的这一串，我帮你烤。” 田秀秀已经十六岁了，激动点头：“好！” 秦启明把她的肉串放在火更旺的地方烤，不断刷上油和调料，不久就烤好了。 “秀秀，吃吧。” “谢谢启明叔嘞。” 秦启明摸了摸她后脑勺：“吃吧。” 田秀秀心里头那个美啊，一口咬下去，热乎乎、香喷喷的，还带着点儿辣椒的冲劲儿，真叫一个过瘾！ 之后，田秀秀小心地把剩下的两块肉包起来，带回家。 “妈，这是启明叔给烤的肉，您尝尝鲜。” 张凤轻轻咬了一口：“嘿，这是啥肉？这么香？” 田秀秀笑得跟朵花似的，脸蛋儿都红了：“狍子的下水，味儿不错吧？” “嗯，真香，你吃过了没？” “吃过了，一大串呢。” 张凤：“那就好，你去给我煮面条，再切几片薄薄的肉搁里头，记得多煮会儿，煮烂了才好吃。” “哎，好嘞。” 田秀秀走进厨房，想到陈旭年才十四岁，不禁感到失落。 她想和陈旭在一起，但陈旭似乎对她没有意思。 这时，妹妹田一一急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两串狍子串：“我找到肉吃了。” 田秀秀走出厨房，看到了田一一手中的肉串。 “你怎么也有两串肉串？” “是陈旭给我的！” 田秀秀的心瞬间紧张起来。 “妹妹，你真幸运！” 田秀秀的眼睛泛红，随即转身回到厨房。 田一一一脸困惑，走进屋内：“妈，这是陈旭给的，您尝尝。” 张凤笑：“成。” 田秀秀今年十六岁，比陈旭大两岁，家里常常吃不上肉，自然会想如果能嫁给陈旭，就能经常吃到肉。 但田一一没多想，只是有的吃就吃了。 田秀秀在厨房里抽泣了一阵后，眼红红的端了碗面条出来。 “秀秀啊，你这是咋的啦？” “妈，我羡慕二妹呢。” “羡慕她？为啥呀？” “就是羡慕她能得陈旭的关心。” 张“傻秀秀哟，这陈旭不过才十四岁大个娃儿，你可别瞎琢磨啦。” 张凤心里头是清楚的。 “虽说这陈旭家现在手头宽裕些，但他毕竟是个外来人，在咱村里头，他陈旭可是没一分地的，你将来要是真嫁给了他，那还不是得饿肚子嘛，知不知道？” 田秀秀抽抽搭搭的：“可我就是觉得陈旭他人挺好的，说话也好听。” “傻闺女哟，你眼下再过个一两年，就到该说亲事的年纪啦，喜欢上个小伙子也是常理，但这陈旭可不行，他是个没地的，你是我闺女，我当然巴望着你能嫁个有地的本地人家，往后日子才能过得舒坦嘛！” 田秀秀突然高兴起来：“妈，陈旭以后可以像启明叔一样打猎不？” 第53章 家住在毛沟 张凤摇头：“别以为肉好吃就没事，那是要冒着危险的。秀秀，你不懂，猎人的日子是活在刀尖上，我不希望你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田秀秀眼圈泛红，“哦，我明白了。” 她心里却想，可这肉真的很好吃，香味太吸引人了！” 张凤低头吃面，她个农村妇女，只要有土地，生活就有了保障。 陈旭打算在村里定居，但村里不会给他分土地。 他只能像去打猎。 在农村，不怕辛苦不怕累，就怕没有土地，这是关乎全家温饱的大问题。 饭后，田秀秀走进厨房，刷起锅碗瓢盆，又洗白菜。 虽说她心里头对自个儿比陈旭大了两岁这事儿有点儿疙瘩，可偏生她个子长得不高，站在陈旭身边，竟是一般高矮。 若是不提岁数，瞅着还真像是一对同龄的伙伴。 此刻，陈旭还在半山腰上撒丫子狂奔。 “哎哟，姐，你别打啦！我认错了！不就是把一桶狍子下水全给村里的孩子们分着烤了嘛，至于追着我满山跑地打么？” “你这臭小子！下水那也是肉，你一桶全给霍霍了？” 秦启明在直摇头，上前，从**敏手里接过了竹条子。 “别追着他打了，再打把自己给累趴下喽。” “这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肉金贵，整整一大桶啊，他全给分出去了！” 陈旭脸上肌肉一紧，伸手摸了摸屁股蛋子：“姐，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大伙儿都来了，我一高兴，就把那桶下水全给分了。” **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个败家子。” 陈旭的脸紧绷得如同弓弦，“姐，我心里头真没琢磨啥旁的，就觉着大伙儿既然都聚到一块儿来了，理应把那一桶下水给分一分。” **敏那眼神，犹如利剑般狠狠地剜了陈旭一眼：“你呀，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姐，你这一巴掌打下来，可真是疼得我心肝儿颤啊。” “下次再敢这般胡闹，我还照打不误！” “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哎，陈旭啊陈旭。 也没人给他点拨点拨，一串肉串究竟该串上几块肉才是对的。 陈旭愣是把竹签子串得满满当当，跟小山似的。 秦启明：“我本来是想说，一串少串点儿肉，可下午有那么多孩子眼巴巴瞅着呢，我张不开那个口啊。” **敏抬眼望向秦启明。 “这事儿不怪你，怨不得你。” 陈旭撇嘴：“姐，你看启明哥哥的眼神儿，就跟看个稀世珍宝似的，瞅我咋就跟瞅根杂草一样呢！” 这时候，**霞从屋里头出来：“姐，你们赶紧进来吧，锅里的肉杂汤香气扑鼻，可诱人了！” **敏连忙应道：“来了来了，这就回，我的肉杂汤可香了，赶紧回家吃饭去！” 秦启明把竹条子扔在门口，问：“疼不？” “现在不太疼了，只在挨打的时候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走，吃饭去。” “哎，行。” 一家人随后围坐在桌旁，桌上摆着一大盆肉汤和三碟素菜。 秦启明一边扒拉饭，一边道：“后天就公审了，敏儿，咱一块进城瞧瞧去。” “不赶趟。”**敏放下筷子，“小昭他们不是才下乡嘛，这几天我得带着认认村。” “成，到时候等你有时间，我再带你进城，做两身新衣服。” …… 很快，到了审判这天。 可谓人山人海，连张家村的采药人也来了。 看到四周的人海，秦启明瞪大了眼珠子，惊讶嚷道：“这青面鬼究竟糟蹋了多少户人家，怎的一个公审大会就聚拢了这么多人？” “这才哪到哪啊，来的已经算少了！” 秦康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只能随着人流往前挪动，喘着气道。 “估摸着也就县城周边几个村子的乡亲听到风声赶过来，那些被青面鬼害得更惨的地儿，要么是路太远赶不过来，要么就是压根儿不知道这事，不然今儿个这人数还得翻几番。 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当年小鬼子来那会儿，也没他这么狠毒，这么能祸害人！ 看看周围，这些满脸怒容，眼巴巴等着动手的人，青面鬼能活到今天，还真是他祖宗积了大德。 他算是把大伙儿得罪了个底朝天。 就连一醉方休的老板章彭，那样的有钱人，也恨他入骨，更别说平头百姓了。” “哎，我听说这回抓那青面鬼，咱军人可是费了不少劲。” “可不是嘛，结果这边还等着动静呢，青面鬼那边没收到风声就给逮着了，听说这回连抓带打，干掉的有几百号人，咱军人可真够厉害的！” “这可是做了件大好事，青面鬼那帮人给灭了，咱们这周围总算是太平了，那胡子横行霸道了几十年，这回可算是没了，真是老天开眼！” “我还听说，青面鬼是给民兵队逮住的。” “对对对，说是杂姓村的民兵队……” “……” 随着台上被捆绑的人拉出来，周围的人群开始不断向前涌动，秦启明几人也被挤得往前走去。 但好在有章彭在身边，他这壮汉就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没人能挤得动他们。 首先被拉出来的是一个瘦高大汉，他低垂着头跪在地上。 “悍匪于光，谁有冤有仇……” 台上的人对着下面大喊，话还没讲完，就有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冲上去，却被拦住了。 “老乡，咱这是公审大会，有冤有仇在这里说，我们会记录下来，最后再做决定，可不能这样直接冲上去，凡事都有个过程，不然当初就直接把他们打死了，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 后面还有几个人也想要冲上去，但都被拦了下来，有冤情就说上来。 “我叫张老汉，家住在毛沟……” 最先冲上台的中年人指着于光，双眼圆睁，怒火中烧：“这个狗娘养的，当年把我妹妹给抓走，我想阻拦，他把我按在地上打，我爹去阻拦也被他们活活打死，我娘因为这事儿直接气晕过去……” 第54章 就不敢出门儿 “我的腿也被打断了，一家几口人，就我一个人活下来，鬼子都没这帮畜生狠，真是畜生啊，老天怎么不劈死这帮狗东西。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毛沟周围的几个村子都知道这事儿，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于光跪地，脑袋连磕数下，高台上立刻染红一片。 旁边的人脸色阴沉记录着这一幕。 张老汉旁边一个中年人急忙将他拉起：“起来，别这样。我们为民众做主，这事情必须得管。于光现在就在这里，公审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罪行，给他定罪。” 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人上台，揭露于光罪行。 “经过调查，我们做出了决定，判决于光悍匪死刑，执行枪决！” “好！” 下面的群众听着受害者的哭诉，愤怒无比，巴不得亲手将他撕碎。听到判决后，齐声叫好。 “带走。” 旁边两人上来，准备押于光离开。但带走才发现，他已经吓晕过去了。 之前就已经有审讯，土匪之间相互揭发，累积的罪证已相当可观。 即便是一些从其他地区流窜而来的土匪，无人指证，罪行也被查实。 被逮捕的，无一例外，都罪大恶极，身上背负着血债，在逃窜途中更是罪行累累。 这帮人不可能活下来。 而公审，就是为了给百姓当面交代。 随着宣判声一落，犯人被带走。 上头的同志看看时间，又看看眼前，人非但没散去，反倒越聚越多。 他赶忙停下，跟旁边的人嘀咕了几句。 没一会儿，几十位身着军装的战士现身，站在了下边儿，将人群隔开。 现场顿时静下来。 等到后面那人被拽出来，下边儿原本安静的人群再次跟热油锅里滴了水似的，炸开了，都往前涌。 那人披头散发，穿得邋里邋遢，耷拉着脑袋。 青面鬼被带出来了。 “悍匪青面鬼……” “杀了他……” …… 下边儿众人七嘴八舌，最终都汇成了三个字，杀了他。 秦启明也被感染得直咬牙。 旁边的章彭跟着怒吼起来，他曾遭过青面鬼的毒手。 “乡亲们，安静……青面鬼犯下了滔天大罪，我们这里有许多受害者。因此，必须让所有人了解青面鬼的罪行！ 我们要让村民们公开讲述青面鬼的恶行，并记录下来，确保那些？^不知情的人也能明白他的真面目。” 章彭大声喊道：“让我来！” 他的声音响亮，加上身材高大，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章彭要发言，大家给他腾个地方！”周围人立刻让开。 章彭走上前去。 “各位父老乡亲。” 章彭双手抱拳，腰身一弯，向四周敬礼。 “青面鬼这狗曰，带领一群匪徒……” “杀……” 一通控诉后，现场的喊声此起彼伏。 随后，不少受害者纷纷控诉。 青面鬼的公审从下午持续到天黑还没结束，人们不愿离去，有人点亮火把，继续记录。 直到快晚上十点，所有的罪行才被完整记录下来。 在火把的映照下，现场所有人的眼睛闪闪发光，充满期待。 “代表人民，立即对青面鬼，执行枪决，明天执行枪决，乡亲们回家吧！” “回家？没看到青面鬼死，就不回去！” “不回去，就在这等着，直到青面鬼伏法！” 有些人因为家近，听到青面鬼即将被处决便离开勒，但大部分群众仍然留下。 他们要亲眼看到青面鬼被枪决，亲眼看着他死去。 章彭找到负责人。 “还有几百位乡亲不愿离开，他们家离得远，现在回去危险，明天也未必能来。 我让楼里的伙计准备食物，让大家吃口热饭，尽量为大家安排住宿，……” 章彭忙碌着，而秦启明等三人已经离开，在赵猛那里大口吃着。 “悠着点儿，饿极了也不能这般狼吞虎咽，怎地跟旧社会逃荒的似的！”赵猛看着秦启明那急吼吼的吃相，不由埋怨起来，“看那公审大会前，你就不能先来我这儿坐坐？” “哪儿有时间啊，我这刚踏进县城地界儿就去了，去晚了连人影都见不着。”秦启明一抹嘴，打了个饱嗝，“猛哥，今儿个你咋没去呢？” “我这儿有要紧的事儿，那边也用不上我，大会我去了不合适，政府自会妥善处理。”赵猛说完，又看了看秦启明，“吃饱没？再吃点儿，这一顿吃完，下回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呢。” 秦启明一听这话，愣住了。 “咋了猛哥，是嫌我这儿蹭饭蹭多了？往后我这县城还不能来了？” “不是嫌弃你。”赵猛站起身，又拿了几个馒头递给秦启明，“我要调任了。你和田叔商量着办吧，虽说青面鬼那帮人已尽数被擒，但山里头可能还藏着些旁的土匪，说不定就匿身在村子当中，和那些村民无异，这些你都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猛哥你放心。”秦启明点头。 前两天还杀了几个小土匪救下知青呢。 “你那一身装备够厉害的了，日后我若进山，你可得多照应照应我。” “那还用说！” 两人打趣了几句，那边秦康已经吃完，去安排睡觉的事了。 笑谈了几句，赵猛才接着说道：“明日有嘉奖会，部队和各参与的山村都会受到表彰，你可别忘了去。” “那我明天得准备点啥呢？” “准备啥？准备好接受嘉奖就成了！” 赵猛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小子，你给我记住了，明天你就是咱这儿的主角儿。你干的那些事儿，大伙儿可都看着呢。头一回儿碰到那青面鬼，二回在县城里逮着它的同伙审出不少道道，三回咱们一块儿围了它，终算是把这青面鬼给拿了。你还帮着咱快点儿开了那地下坑道，你这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呐！” “功不功的，咱还真不当事儿，咱打头儿就不是奔着那奖励去的，咱就是想看看怎么能把这青面鬼给除了。这害人精还在山里头一天，村里人就不敢出门儿。” 第55章 功绩记录在案 “吓得跟啥样儿似的，要是青面鬼还在，咱这往后的日子啊，不得安宁。” “好小子，有志气，行了，时候不早了，快去歇着吧。明儿你还得去看那青面鬼，后面等着领奖，一天都闲不下来。” 赵猛站起身，打算送别秦启明。 “明日忙完，你恐怕还是走不脱，再多留一日吧。 临走前，记得来我这儿一趟，我给你留的子弹怕是不够使。 这次进山，收成不错，子弹我再给你留一些。” 秦启明离开后，赵猛坐在屋里，思索片刻，将早已备好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小陈啊，明儿把东西给启明同志送去，等他开完会以后。” “首长，您自个儿不亲手给他？” “不了，你帮我给他就成了。” 这一晚，秦启明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猛地被人推了推。 “启明啊，那边等会儿枪决就要开始了，启明！” “康哥。” “起来吧，天早都亮了有一阵子了，再过会儿就要开始了，我刚去看了，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去晚了可挤不上前去。” 秦启明连忙穿衣起身。 “快，要开始了！” 秦康拽着秦启明就往里头走，人越围越多，甚至有要超过昨日公审。 秦启明甚至还看见不少妇道人家带着自家孩子来现场。 “哎，老板，您老人家也来了啊！” “来了来了，今儿个枪决那青面鬼，我要是不来，还不如直接把我一起枪决了算了！” “瞧您说的，那哪儿能啊。” “多谢章老板昨晚上的饭菜。” “谢我干啥呀，得谢政府。” 秦启明回头一看，章彭在一帮子人的感谢声中走了过来。 “都来了啊，看来都等着今儿这事儿呢。” 章彭跟众人打招呼：“吃饭没？要不等会儿去我那，我再好好招待招待你们几位，昨晚上就想招待你们，可愣是没找着。” “多谢章老板好意了，咱这也刚吃完饭，就不麻烦您了。” 秦启明拒绝，枪毙完了去吃饭，这不是瞎扯嘛。 “开始了！” 众人安静，就见前面二十多人被拉到前方，分立两排。 青面鬼站在后排，今田竟然挺直了腰杆，抬头望天。 枪声响起，前排的人应声倒下。 青面鬼本已挺直的腰身突然一震，瞬间弯了下去，身体开始颤抖。 接着轮到后排。 “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姥姥啊！救我啊！” 枪声再次响起，打断没说完的话。 青面鬼身体突然一动，子弹从他侧脸穿过，擦过颧骨。 瞬间，惨叫声响彻。 “再补一枪！” 身边的人迅速上弹，瞄准青面鬼的额头，扣动扳机，惨叫声戛然而止。 所有土匪，全部被击毙。 青面鬼匪徒团伙，彻底覆灭！ …… “离开了？” 秦启明想找赵猛询问一些事，却被告知人已经离开了。 昨晚他们还一起吃饭，今天就看不到赵猛了。 这速度太快了，哪有人头天晚上说第二天一早就不见的，肯定是连夜走的。 “启明，首长临走前交待我给你留了东西，你离开县城时我会给你。” 赵猛没在，秦启明也没等多久，估算了一下时间，就前往县里的小会场。 “嘿，你们来了。” 秦启明他们几个刚在位置上坐稳，就听见有人招呼。 “哎，来了，你们村这回可是来了不少人呐！” “那是自然，咱村也是出了大力气的，打退土匪，立下大功，能不来嘛！” “你们村的人都到齐了？” 秦启明坐的这片地方，周围都是山里各个村子的代表，都参加过围捕青面鬼那帮土匪的行动，一眼望去，基本都是熟面孔。 这一回剿灭青面鬼，不光是因为成功剿灭了土匪，还因为缴获了大量物资，县里才能这么大张旗鼓，把所有参与行动的村子的人都请来了。 其他村子最少都来了十几个，而杂姓村才来两人。 “嘿，刘庆嵩和秦田咋没来呢？” 秦启明心里正琢磨着，旁边突然冒出一大脑袋，瞪着眼珠子问：“这么大的事儿，他咋能不露面呢？” “鼻子叔。”秦康赶紧打招呼，“您老人家咋亲自来了？” “这话咋说的，进山打青面鬼的几个村子，哪个管事的不是亲自带人来？就你们村，让你们两来凑数。”张鼻子摆摆手，又看向秦启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上次进山抓青面鬼，我离得远人多没看清你。你小子行啊，青面鬼那么狡猾都被你给堵住了。” “张叔，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伙一块行动的。”秦启明连忙摆手。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现在谁不知道啊，你藏也藏不住。”张鼻子说着，走到秦启明身边。 “上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有两下子，果然没看错你。 这次我听说堵青面鬼的主意是你提的，也是你带着人找到的地方，最后还真让你给逮着了，胆子大心又细，刘庆嵩咋有你这样的好侄子呢？” 这边还没说几句呢，表扬大会就开始了。 “这一次抓捕青面鬼悍匪，**协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功……功劳属于全体同志！”台上的人慷慨激昂说着。 秦启明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认真聆听。 这些话对很多山里没受教育的人来说可能难以理解，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是在表扬。 由于这次上山是突袭，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赵猛作为代表，已从地下仓库中取出物资分发给各个村子，所有参与的村子都得到了一些。 这些物资都是战利品，赵猛分发时优先考虑枪械和炮弹，粮食则相对较多，分发给各处。 罐头等物品也被用作奖励，让山村的人们尝到了新鲜货。 杂姓村的人也获得了额外的奖励，因为他们是抓捕青面鬼的关键村，必须给予奖励。 赵猛回去时，记录了物资分配情况，这一点得到了大家的共识。 “给予上述山村乡亲布匹奖励，将上述部队同志的功绩记录在案。” 第56章 我一直躲在深山里头 “对受伤的同志表示慰问，并为山村同志提供伤兵补贴。 还有，秦启明同志大胆探索，主动质疑，成功擒获悍匪青面鬼，授予阳关区英雄称号，奖励……” 现场无论是谁，都热烈鼓掌，目光投向秦启明。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和敬佩。 秦康在一旁热烈鼓掌，高兴道：“启明！” 秦启明在众人的掌声中，单独上前，去领大红花。 “秦启明同志，以后要继续努力。” 秦启明把大红花和绸带挂在胸前绑紧，转身面对众人，抬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现场的掌声更加热烈。 许多人默默记住了秦启明的名字，这年轻人，前途无量。 会议结束后，秦启明领完奖励，叫上秦康离开，回家。 赶回家里，正好晚饭的点。 饭间，秦启明唾沫横飞，和家人说着处决青面鬼的事。 几个孩子听的津津有味。 刘秀琴则是怪道：“这种事儿别当着孩子面说，也不怕他们晚上坐噩梦？” 小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明，启明，你快出来呀！” 秦启明闻言，立刻将手中的碗搁下，应了一声：“来了，你们继续吃！” 随后，秦启明急匆匆赶到小院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启明啊，快，救救你田叔。” “哟，田婶、康哥，田叔怎么了？” 村长婆娘抽泣道：“我和你田叔今天去了白家村，下午回来听人说山里一个女人找过他，于是他不听劝，就拿了手电筒和一把枪，进山去找她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秦启明心头一紧：“不好，大晚上的，独自一个人……我和康哥进山找田叔，田婶先回去。” “好，那就麻烦你了。” “娘诶，跟启明就别客气了，你快回去吧，我们现在就上山！”秦康催促道。 这时，**敏从屋里走出来，“注意安全！” 她原本不相信神佛，但现在，时刻都准备好供品许愿。 愿秦启明进山遇难呈祥，枪法百发百中！ 没办法，打猎是真的等同于刀口舔血，她心里慌得厉害。 秦启明和秦康携带了大量枪支和子弹，进山。 找人必须细心，注意脚印。 好在，即便开春，但山里天寒地冻，依旧有不少积雪，村长进山的脚印清晰可见。 两人跟随脚印，走到了老木林附近，脚印突然混乱，出现了女人的脚印。 秦康立刻用手电筒照亮四周。 突然，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狼吟传来。 秦康惊慌失措，急忙关掉手电筒。 秦启明嗅了嗅空气，没有浓重的血腥味，可以确定村长和那女人至少暂时安全。 “康哥，给我看着点，我找个适合伏击的地点……” “好，小心。” 秦启明带的枪，是今天赵猛那里得到的，威力足以穿透狼。 他选择了一个绝佳的地点设伏。 此时，孤狼已将村长和另一个女人逼至峭壁边缘。 村长甚至能感受到狼的呼吸，距离咬到他只有毫厘之差。 孤狼盯着两人，眼中充满怒火，它已经饿了。 秦启明眯眼，瞄准狼，计划好第一枪打在哪儿，让狼退回来，再决定第二枪射击点。 计划好后，开枪。 “砰！” 狼因疼痛而退后，检查伤口，发出一声吼叫。 紧接着，第二枪打中了狼左耳，孤狼应声倒地。 村长见状，吓得胆战心惊，仍旧保护着旁边那个女人。 “小甜，狼死了，肯定是启明他们。” 村长清楚，除了秦启明和他儿子，全村没人敢冒险上老木林。 上次那几个知青，也是在老木林被救出去的。 “田叔，慢慢移出来。” 秦启明从藏身处走出，用枪戳了戳狼。 狼已经彻底死亡。 “爹，你没事吧？”秦康跟着出来。 “没事。”村长摆了摆手，“有惊无险，幸好你们来的及时。” “康哥，帮我稍微托下狼臀，我扛回去，咱一人一半！” “启明，这可使不得，狼是你一个人打的。就算是我打的，也得给你啊，你救了我爹，咱好赖不能那么做事，你要是分我一半，那咱这兄弟都做不成。” 秦启明笑笑，没说话，一把将狼扛到背上，转身就走，秦康在后面帮托着一把。 回家后，秦启明把狼搁在院子里，三个孩子都围上来看热闹。 “哎哟喂，狼，是狼啊！” **敏走上前看了看，惊呼道：“天，你不要命了，那么晚上山都敢打狼？” “没事儿，是被逐出狼群的孤狼，好打的很。而且，我不打狼，狼就要把村长和那婶子给吃了。” 这时，那婶子走上前：“启明，还记不记得我？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秦启明笑：“当然记得，小甜姑。” **敏道：“小甜姑好，我去下些面，你们吃一碗再回去。” 村长摸了下下巴，狠狠拍了下秦康的肩膀，“你回去给你娘报信，我没事，在启明家歇会儿。” “成。” **敏动作飞快的下了些面。 没多久，村长兄妹吃上了热面条。 秦甜吃的又快又急，像八辈子没吃过饭。 最后，村长把自己那碗也给了她。 她呼啦三口就吃完了。 “慢慢吃，别急。” **敏看的有点尬，她煮了三人分的面，绝对管饱。秦康回家了，村长没吃，秦甜一人吃了三人份，似乎好像还不够…… 吃完后，秦启明送村长兄妹回去。 村长叹了口气，妹妹回来是好事，但太能吃了，一个人最少顶三、四个大男人的饭量，这要是领回了家，以后粮食怕是要紧缺了。 秦启明在路上道：“村长，那狼等卖了价钱，我拿出一份，你给小甜姑准备准备，寻个老实人嫁了。” 小甜在旁边低下头。 “哪个老实人愿意娶小甜？她不仅能吃，还在土匪窝里呆了八年……” 秦甜马上道：“大哥，我还是黄花，我在山里躲了八年，没让抓住，这不逃回来了。” 村长：“……” 秦启明：“……” “你究竟是怎么避过那些土匪的啊？” “我一直躲在深山里头。” 第57章 送到半山腰去 “我怕土匪会在那出山路口堵我，前几日悄悄去探了探，土匪窝那儿都好一阵子没影儿了，估摸着是让人给收拾了吧？” “收拾土匪的那位英雄，就是启明呐！” “他？真让人不敢相信！” “不光是我，还有民兵队的其他兄弟们呢，倒是小甜姑真有两把刷子，居然一个人在山里头熬了八年！” 秦甜叹了口气：“我险些就没命了，好几回呢，山里头不敢点火，那日子真是过得苦啊。” 秦启明点了点头，“能在野外活下去，还一活就是八年，真是难为你了。” 秦甜被安排在村长家的偏间里过夜。 秦启明则原路返回。 秦甜洗完澡后，用火盆烤干头发。 “哥，我刚才那个小伙子挺不错的，你看咱俩能不能成啊？”秦甜小声问道。 “不成，慧敏和启明已经登记了要结婚的事儿了，你别打他主意。” “哦，我就是问问，没啥别的意思。” 秦甜这会子回到了村长家，心里头还是扑腾扑腾的，好歹她又能回自个儿家里头了。 可半夜里，她听到村长和嫂子在那嘀咕。 “你说啥？咱俩养活她？她自个儿过不下去咋的？”村长婆娘明显带着气儿。 村长坐在炕上：“小点声儿，你不明白，小甜是我八妹，养活她一辈子我都乐意。” 村长婆娘一脸不情愿：“你养活？咱这个家不要了？” 村长一脸不高兴：“那你说咋整？” “你要养，往后天天喝稀粥吧，别想再吃肉。” 听到这话，村长想起了秦启明在路上跟他讲的，琢磨着确实得赶紧给秦甜找个老实人嫁了。 “你也赶紧张罗张罗，看看你娘家那边，有没有年龄相仿的老实后生，给小甜介绍介绍，看能不能让她早点把亲事给办了。” 村长婆娘转过身来，挽住村长的胳膊，“我不是不让八妹子再多住几天，可要是她不嫁人，咱家这日子咋过呀。” 村长眉头微微一皱，村长婆娘赶紧又往他怀里贴了贴。 “你别置气了，你今天非要上山去找她，这份情她得记一辈子！” “我可没想着让她记啥恩情，我就是想让我八妹好好活下去。” “你不是说，山外面好多人流离失所的？”村长婆娘压低声音问道。 “是啊，外面流浪的人多了去了，粮食也紧缺得很，形势可不太妙。” 秦甜在山中躲藏八年，听力变得非常敏锐。 她终于明白，为何下山后先去秦启明家而不是直接回家。 也明白了为什么秦启明在路上提出让她尽快嫁人。 她本想好好睡一觉，但担心弄脏了床和被子，干脆穿上旧衣裤，去找秦启明。 清晨。 秦启明推开了小院木门。 这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门外跌落进来。 “谁呀？”秦启明惊讶喊道。 秦甜从地上挣扎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启明，是我。” “哎呀，小甜姑，你不是住在村长家里吗么？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来了？”秦启明疑惑。 秦甜叹了口气，无奈道：“启明，大嫂嫌弃我吃得多，养不起。” 秦启明闻言，忍不住笑了：“先进来说话。” 秦甜跟着秦启明走进小院。 “她说穷人根本养不起我，因为我吃得太多。” 秦启明笑着安慰：“在山里生活久了，饭量自然就大了。但你可以挣工分啊，有了工分就能分到粮食。” 秦甜苦笑，摸了摸自己粗糙的皮肤：“我在山里野惯了，农活我可能干不惯。” “干不惯农活？那你还有什么特长？” 秦甜眼睛一亮：“我会打猎！” 秦启明打趣：“哟，你这是准备跟我一样当猎人？” 秦甜摇头：“不行不行，我当不了猎人。在山里摸爬滚打久了，动物对我特别敏感，我一靠近它们就跑。” 秦启明想了想，道：“你也别灰心，先跟着我妈学学做针线活吧。现在给人做衣裳，一个月能接到好几套订单，挣的钱买粮食足够你生活。” 秦甜立刻兴奋道：“这个我能行，我以前干过，这活儿我熟。” “走，我带你去我妈屋。” “好！” 秦甜紧随秦启明身后，来到二楼，刘秀琴的屋。 秦启明简单介绍了下秦甜，刘秀琴流下眼泪：“你这傻姑娘，真命大！快坐，我给你讲做衣服的要点。” 与此同时，村长一早起床发现八妹不见了，到处找人。 秦启明怕他担心，特地过来说一声。 “田叔，小甜姑这会子正和我娘在一块呢。” 村长一听，念叨着：“她还没吃早饭呢，我得去接她回来。” 秦启明赶紧拦着：“叔就别去了，我让小甜姑跟着我娘学做衣裳！” 村长一听这话，笑了：“你这小子，谢谢啊！” “等会儿我给您留点狼骨，田叔你泡药酒喝，大补！” 村长一听，心里头那个美啊，直夸秦启明懂事。 之后，秦启明回家，开始收拾狼。 狼皮让**敏给好好收着，还有那狼心、狼肝啥的，都分类出来。 秦启明第二天一早，就把狼拿到章彭那卖了。 章彭也是大方，凑整给了一千。 秦启明乐呵的给了几个弟妹一人一块零花钱。 陈旭高兴的带着秦启秀和**霞去了马莲荷的家里。 马莲荷会制作小吃，例如豆糕，每个仅售四分钱。 村里的孩子们都喜欢来买她的小吃。 陈旭他们几个，把各自的零钱凑在一块，到马莲荷那，亲热地喊道：“大嫂，你看能不能多卖一点，帮我们好好包起来。” 马莲荷一听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嘞，你们稍等啊！” 说罢，马莲荷拿起油纸，认真地数着豆糕数量。 “陈旭，你来算算，你们每个人出一块钱，算算能买多少个？” 陈旭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划拉着算了起来：“三块钱，一个四分钱，我们应该能拿到七十五个！” 马莲荷一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哟，不少呢！行，一会儿我给你们送到半山腰去。” 第58章 一沓厚厚的钞票 “你们自己可拿不了那么多。” “好嘞，谢谢大嫂！” 说完，陈旭就带着弟妹一阵风似地跑开了。 马莲荷则赶紧忙着打包豆糕。 这时，她婆婆从屋里走出来，略带责备道：“你不嫌麻烦，还特意送过去？” “妈，这几个孩子买了三块钱糕点，我亲自给送上去，顺便跟慧敏妹子聊会儿天。你知道么，这糕点，别人家的孩子一次顶多买三个，慧敏家的，一次三块。” “行！你去送吧，我在这儿守着。” “好嘞。” 马莲荷提着个小篮子，装了些糕点往上走。 说起来是七十五个糕点，其实真不多，就一口一个的大小。 “慧敏，在家不？” 马莲荷站在小院外，扯着嗓子喊。 “哎，来了！”**敏锁上门才出来。 “嫂子来了啊，快进来坐。” **敏把马莲荷迎进小院：“我说你呀，真是大方，给孩子们一人一块零用钱。” “嫂子你咋知道的？” “他们三个跑我家里买糕点吃，我跟他们说，我亲自给送上来。” 二楼的陈旭立马喊道：“慧霞、启秀，豆糕回来了，快来吃！” **敏看看马莲荷：“瞧，都要吃了。” 陈旭跑了下来。 “看着两个小的，别噎着。” “哎，放心！” 几个孩子聚在客厅的桌子旁，脸上洋溢着满足笑容。 幸福就是拥有零花钱，并能自由支配它的用途。 陈旭吃了很多，肚子都鼓起来了。 **霞拍拍肚子：“真好吃！” 秦启秀笑。 “我哥吃得最多，他吃得最快！” 陈旭：“没关系，下次再买时，我会少吃一点的。” “下次？还有机会再买？” “当然有！”陈旭开心笑着，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今天他看到**敏偷偷锁上房门，他明白，以前他妈也锁上房门，是因为有钱。 “慧霞，去告诉姐姐，再给点零用钱。” **霞点了点头：“哦，姐姐，哥哥让你再给点零花钱。” 陈旭疯了：“啊，姐，不是我要的，是她自个儿要的。” **敏感觉被几个孩子牵着鼻子走。 “好吧，一人再给一块！” 马莲荷的眼神充满羡慕。 她通常只给孩子们零星一毛。 而**敏竟然直接给孩子们一元…… **敏从口袋里掏出几十元的零花钱，从中抽出三块：“拿着，省着点花，别弄丢了。” “好嘞，去买素丸子吃。” “等等，刚才吃饱了，买的先别吃，晚些再吃。” “知道了，姐！” 孩子们执行力极强。 几分钟后就跑到村里，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 孩子们玩在一起，听说秦启明家的孩子用零花钱买了糕点吃。 其他孩子也要去买。 陈旭：“我们吃完了，一共才七十五块，量很少。” 一听这话，村里的孩子们羡慕的很！ 田秀秀得知陈旭家给的零用钱都是一块块给，心想将来谁嫁给陈旭一定会很幸福。 田秀秀回到家，从枕头底下掏出张一毛钱，开始质疑，是不是真的拥有土地才能过得安心？ 陈旭作为外来户，是否真比不上农村的本地人？ 田秀秀怀疑张凤担忧的问题。 她看到跟着秦启明的人都生活得很好。 毫无疑问，启明叔叔肯定又赚钱了！ 而此刻，站点。 突然出现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是章彭店里的伙计王老六带来的。 来找秦启明。 秦启明一愣，“王老六？你们来有什么事？” 王老六答：“让二狗告诉你。” 二狗走上前，“你好，我叫二狗，想跟你订虎，狼都能打，虎应该也差不了哪去，你需要的工具我都能提供，但要活虎，一口价四千块！” 秦启明皱眉：“四千太少，找别人打吧！” 只要工具到位，打虎对秦启明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主要是钱给的太少了，这人明显是经常收购野生猛兽的。 他们身上的纹身说明是这行的老手。 “兄弟，七千，最高价了，工具你要啥都行。” 秦启明想了想，这价格确实挺高的了，干脆同意。 虽然活捉虎困难，但有了麻醉枪和虎套，几乎没有问题。 秦启明跟着王老六他们下山，看到一辆能装虎的车，车内还有捕老虎的工具。 秦启明拿走工具，二狗他们并没反对。 当天夜里，秦启明让**敏她们早点休息。 他自己则洗了个澡，准备去山上捕虎。 如果他都捕捉不到，村里其他人更不可能做到。 夜幕下，秦启明一行人上山，摸进禁区老木林。 而大虎，正在捕食一只狍子。 几百米外，秦启明拿出二狗提供的捕虎器，包含麻醉枪。 麻醉枪只有三支，等于机会只有三次！ 担心射程不足，他悄无声息向大虎靠近。 缩短到百米左右，不能再靠近了，否则会超出安全距离。 二狗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显然不清楚实际射程。 不过，秦启明知道，这种枪的有效射程是百米左右。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见大虎抬头环顾四周。 那威猛的虎头，让周围动物纷纷逃窜，不一会儿，大虎捕到狍子，趴着享用猎物。 秦启明瞄准大虎身体，确保射击准确。 突然，大虎抬头，一声震天虎啸。 秦启明发射的麻醉枪却落在五米外的地上。 靠，这破枪，百米都达不到。 秦启明没办法，迅速向前移动十米，但大虎已经发现了他，他果断连射两下。 大虎猛的倒地，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震惊，努力摇了摇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二狗和王老六等人躲在外围，兴奋地一路奔来。 “来来来，赶紧的，麻药劲儿还没过，你们几个在后面搭把手，把大虎给抬下去！” 秦启明着急忙慌招呼着，和众人一块把大虎往山下抬。 可刚到他家门口，他就把大虎给放下了。 “二狗，先给钱，不然这大虎我可不送下山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秦启明看着二狗那帮人，心里头直犯嘀咕，觉得得防着点儿。 二狗一听，赶忙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 第59章 是你奶奶的弟弟 “你数数。” 秦启明接过钱，随便一掂量，点头：“还行，没骗我。” 二狗尴尬一笑：“我哪敢骗你啊，秦哥！” 一头大虎就这么让你给逮着了，这才上山多长时间啊，也就两个来小时…… 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骗秦启明。 要知道，动物园从他这儿买大虎，一头两万多，近三万。 可他却只给了秦启明七千块，王老六从中抽一千块做介绍费！ 给了钱，二狗等人急忙把大虎抬进车里。 因为大虎凶猛，所以没解开它的脖套，把车锁好，又检查了一遍确保安全，然后道：“秦哥，下次见！” “下回见？你是说，你们下回还打算要？” “那是自然，不过你等我将这头大虎出手了。” 秦启明心里头挺想提醒他们的，那麻醉枪射程也就八九十米，若是换别人，恐怕早成了大虎的口中之食了。 “你们自个或是旁人，可千万别上山去逮大老虎，当心被吃了！” 二狗咧了咧嘴，笑道：“咱哪敢呐，走了嘞！” 二狗心里头盘算着，要是他们真有那么大胆子上山逮虎，哪里轮得到秦启明捞那七千块？ 秦启明回到家中，将美使用的麻醉针藏起来。 这类物品不易获取。 当前药物短缺，这种针必须通过特殊渠道才能弄到。 显然，二狗他们有这样的渠道。 王老六这家伙，作为中间人，收取一千元介绍费，乐得合不拢嘴。 天刚刚亮。 **敏知道秦启明打虎去了，吓的俏脸发白。 “比起你的安危，我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你去和大虎对上。” 她紧紧搂着秦启明，眼中满是关切。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晓得咋个保护自己。”秦启明拍了拍**敏的背。 接着，两人低头数了数手中的钱。 “瞧，这么多钱，往后啊，你就别上山了，挣工分，加我的工资，咱这一大家子的开销，能对付过去。”**敏望着那一堆钱，盘算着。 “如今咱手里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小两万了。”秦启明跟着高兴起来。 **敏点头：“万元户，能在城里安家落户了！” “可你的户口不是打算迁来这嘛。” “不迁了，等以后咱俩一块儿去城里过日子，打猎的活儿，你还能干一辈子啊？”**敏连连摆手。 秦启明笑着抹了抹下巴：“打猎的收入远超城里工作。” “你不能总想着打猎，得考虑在城里找份工厂的工作，这样也能养家糊口。” “可现在我们的收入完全来自打猎，不是么？” “总之，你今后不能再不顾一切地去打猎了，你是家里的顶梁柱！” 秦启明突然感到**敏视他为珍宝，心中窃喜。 换成其他女人，如果知道他能猎大虎，肯定会逼他天天去打虎。 秦启明昨晚捕捉老虎，劳累了一整夜，白天补眠。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此时，**敏和刘秀琴正在纳鞋垫，旁边有盆木火。 火光微闪，照亮客厅。 **敏边纳鞋垫边想，如果秦启明再去捕老虎，她肯定是不让的。 太危险了。 若是刚认识秦启明时，她或许不会这样忧虑。 秦启明早上告诉了**敏，会存两千到**敏账户上。 其余的钱留在秦启明那里。 他说有事情要处理，目前还不能告诉她，但那事情并不违法。 是正常的投资和业务发展。 秦启明要开拓其他赚钱渠道，不只是依靠打猎。 秦启明起床后，**敏放下鞋垫：“锅里温着米饭，现在给你端来不？” “行。” **敏立马去厨房，端来一大碗米饭和肉汤。 “这么多？闻着真香，谢谢。” “跟我还客气？” 秦启明就着饭道：“妈，我明天去找刘柱，我有一条路子，想让他去试试看。如果成了，将来咱全部都搬到县城。” 刘柱是他大舅的小儿子，他表弟，今年十七，还没结婚，是去城里打拼的最好人选。 秦启明想过，现在自行车还很稀有。 然而，工人们却非常想要拥有自行车。 目前，大家上下班都是步行，但随着自行车越来越普及，如果拿出一万投资自行车，将来一定能赚几倍。 打猎并非长久之计，全凭运气，长期打猎总有一天可能会死在猛兽嘴里。 即便前世是特种兵的秦启明，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从猛兽的攻击中幸存。 所以，一旦手里有了钱，就应该考虑其他的发展途径。 “哟，启明，你打算以后住到县城去啊？” 刘秀琴眼睛一亮，走过去。 秦启明笑，这时，小白突然抬起头，看向门外。 秦启明注意到门外的动静，神情一下子变得冷酷。 刘秀琴和**敏也往门外看：“咋了？” 秦启明抓起旁边的枪，“有贼！” 听说有贼，两人吓了一跳。 秦启明示意不要叫，他走向门口，轻轻打开门，小白像箭矢一样飞速冲出去。 黑夜中，小白的眼睛闪烁绿色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秦启明的身影斜长投在地面。 他看到外面小屋蹲着两个人，正在偷挤奶的羊和半大的兔子。 秦启明举起枪，讥讽道：“偷窃可是恶劣的行为。” 两贼僵硬，回头时，正对上瞄准他们的枪口。 他们一见枪，就惊慌失措。 这时，一个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叫。 原来小白抓住机会，成功偷袭，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扔掉你们手中的武器，趴下，举起双手！” 两人想逃跑，但人的速度绝不可能超过子弹。 秦启明是村里知名猎人，他的枪法极其精准。 两人被吓得趴在地上，秦启明走过去，迅速将他们绑得结结实实。 把人绑好之后，刘秀琴才敢壮着胆子拿着油灯走近。 油灯的光亮下，秦启明这才看清两人的模样。 刘秀琴目瞪口呆：“红翠？老舅？” 秦红翠秦启明认得，是堂妹，但老舅秦启明不认得。 “老舅？”秦启明问。 刘秀琴叹了口气：“按辈分，你该称呼他为舅爷，是你奶奶的弟弟。” 第60章 秦启明震惊 秦启明震惊。 奶奶的弟弟…… 刘秀琴又叹了口气：“不过，他和你奶奶不是同个娘，我们和他没有太多瓜葛。” “那就送他们去找队长！” 刘秀琴立马拉着秦启明：“别这样，都是亲戚，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这里还有你亲堂妹呢。” “不行。”秦启明摇头，“如果我不在家，再发生这种事，该如何应对？” 刘秀琴一愣，觉得也对：“好，那你说了算！” “慧敏，把门锁好，我和妈去田叔家。” 到了村长家，村长看到蹲在门口的两人，愤怒至极，脸色通红：“还有脸不？偷自己亲戚的东西，要不要脸？” 两人听到村长怒骂，吓得不敢吭声。 村长气得冲上前去踢了一脚：“说话，不然送你们去警局。” 一听到这话，两人立刻慌了神。 “村长啊，咱求求您了，这不就是嘴馋想吃口肉嘛，没不好的想法！” “要是都这么想，人家还怎么活？你们这行为叫啥？叫犯罪！明天开大会，好好批判你们一番是肯定的，这次我姑且饶你们不送派出所，但再有下次，你俩可得小心着点，有你们好看的！”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听村长不把他们送劳改，俩人立马就没了气焰。 村长转头看向秦启明：“启明啊，你觉得这样处理咋样？毕竟你是当事方。” 秦启明点头：“要是再敢来偷东西，我手里的枪就不认人了！” 村长在一旁附和：“对，打死都不为过，敢偷东西，咱村是模范村，多久没人敢这么干了，真是给他们脸了，老子明天非得好好说道说道，你这一提啊，我算是记住了，以后谁要是敢偷，打死不论！” 一听见村长放出狠话，两人吓得脸都白了。 村长冷笑：“这会知道怕啦？早干啥去了？启明能吃肉，那是人家自己本事挣来的。你俩偷人家东西，不就是在挖集体的墙角，破坏咱们村的安全嘛。我告诉你们，往后要是再敢偷东西，当众打死。” 有了村长这话，秦启明心里头也就踏实了。 他本是想借这事儿给大伙提个醒，别让有些人觉得他好说话，敢上山偷他的肉吃！ 要是搁平时，这事儿也就含糊过去了，哪用得着这么重的处罚。 可村长心里有数，秦启明对村子贡献大，又帮了他家不少，他总得拿出点态度来！ 把人交给村长后，秦启明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中午，村子召开大会。 村长严肃批评盗窃行为。 秦启明没有出席，去找了刘柱。 刘柱正在小院锯柴禾。 “柱子，过来过来，我有事儿跟你合计合计。” “啥事儿啊？我这正忙着呢，就差一点儿了。” “你赶紧过来，急事儿！” 刘柱一听，立马把锯子一扔：“好嘞，这就来！” 秦启明嘴角微微一翘：“你收拾收拾，过两天去城里一趟，去那个自行车厂探路子，不管是搬东西，还是干杂活啥的，总之想办法进去。” 刘柱听到这话，心里那股子激动劲就上来了：“哥有想法往城里发展？” “对头，手头有点钱，打算让你去学自行车手艺，回头咱自己搞个厂！” 刘柱兴奋到不行：“我去城里的时候有听人说，最早开起来的那几家自行车厂，大体用了七千块钱，你手头有七千？” “七千算啥，超一万啦！”秦启明没藏着掖着。 刘柱的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大：“你这是咋挣来这么多钱的啊？” “别问了，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肯定去啊，保准把门道摸透了。” “得把各个环节都得搞个明白，准备准备，这两天启程吧。” “好嘞！” “这二百块是给你的生活费，你在县城里可得机灵点，别多管闲事，做分内的事就成。” “哎，成！” 刘柱接过钱，揣进裤兜。 “那跟咋跟我爹他们说啊？” “你就说你想去县城闯闯，找机会，先别提办厂的事。” “明白。” “行，那就这样，我先上山去了。” “好嘞，我赶紧准备准备，拾掇几件体面衣裳。” 交代完正事后，秦启明就进山打猎去了。 这次打猎，遇到了不寻常的情况。 发现一具孩子的尸体。 看着尸体，秦启明震惊，检查尸体后发现身上有伤痕。 狠心的人啊，对一个娃儿都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秦启明左右看看，路上的痕迹很明显，看样子，不像是往村子里去的，而是往山下去了…… 秦启明心里猛地一咯噔，下意识就抓起枪杆子。 他打算去找村长，把这事儿跟村长说一声。 村长刚散会回家，就见秦启明匆匆跑来。 听说有尸体后，村长愣了一下：“是女娃吧？” 秦启明点头。 村长叹了口气：“那是家里养不活，故意扔到山上去，冻死了。” 秦启明刻意压低声音：“田叔，是被人虐待死的。” 村长吃惊地看着秦启明。 “你说啥？” “我检查过现场，那场面很惨…… 听完描述，村长脸色冷下，“应该是在山上遇到了光棍。” “这明显是一桩凶杀案，咱得去报案。要是纵容着，大伙儿都不管，王法还有啥用？咱还靠啥来保护自个儿，就靠手里有杆枪？村长，如今不是旧社会了，已经解放了，死的是亲同胞啊！” 村长哈哈大笑：“行了，我也没说不管，先把尸首抬回来，别让野兽给糟蹋了。我这就去叫人打电话报警，联系农场那边派人过来！” 秦启明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这么急着走干啥？稍等我一等！” 村长让几个民兵跟随，他则是立刻打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 消息一上报，农场立刻做出响应。 在天快黑时，随警察一同抵达。 生产队开来几辆车。 他们向秦启明询问具体情况，秦启明将自己所见和现场线索尽可能详尽地说出来。 所里的何昌照听后震惊不已。 一个女警走上前，“所长，检查完毕。” 第61章 继续响起 “正如秦启明同志所说，情况极其恶劣，孩子生前遭到了残酷的虐待。” 何昌照脸色一变，阴沉开口：“有迹可循表明孩子是下山来的，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是村里的人干的，要么是藏在山中的亡命徒，你的看法呢？” 女警想了想，道：“现在线索不足，还不好判断。如果凶手躲在山里，很难找到。” 秦启明插话：“把女孩从山下带到山里，周围都是人，几乎不可能不被发现。孩子如果哭闹，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确实，还有一个可能，孩子是被遗弃在山里，后来被恶人发现……” 秦启明的话没说完，何昌照拳头紧握，断然说道：“害人后躲进山里的亡命徒。” 秦启明摇头，“几乎不可能，亡命徒不需要搞那么麻烦，或许咱漏掉了一种可能，山里头，有人牙，这孩子八成是让人用钱……” 说到这，众人都默不作声了。 秦启明说的这个可能性，还真挺大！ 何昌照压低了声音：“那咱们得好好排查排查，小马，你先带几个同志下山去，问问各村子看有没有丢孩子的。启明同志，看你对山挺熟的，要不明天你带我们进山搜搜？对了，你手头有家伙没？” 秦启明瞥了村长一眼，村长立刻笑道：“他爹好吃懒做，家里情况复杂……只有一把他爷爷留下的老猎枪，已经坏掉了，申请新的好几次都没批下来。” 何昌照呵呵一笑：“老田，别拐弯抹角的，找我拿枪没有，许可证没问题。我听说过启明同志，以他和上头的交情，不信上头私底下没给些好枪。” 他对这类事早已司空见惯，不少村民手里都有未登记的枪支。 这种情况太普遍了，抓不完。 而且，警察数量太少，不到十个，压根不够用。 村长笑：“能批准合法就好。” 何昌照冲着秦启明挥了挥手：“小马，给他发许可。” 村长猛然间像是灵光一闪。 “哎，对了，我也不晓得这能不能算是个线索，启明他家昨天遭了贼了，今天就发现了尸体。这事儿里头，是不是有啥说道？ 我问他们为啥光偷肉，他们说是馋了。他们到底是真心偷肉呢，还是有别的啥打算？又不是啥要面子的人，直接要也行啊，干嘛非得偷？该不会是探道来的吧？” 村长话音刚落，何昌照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咋不早说呢，这可是条顶重要的线索啊！那两小偷现在在哪儿？快叫来！” 村长连忙吩咐人去找，结果没过多久，人就回来了，说秦红翠和舅爷不见了。 秦启明猛的往回跑，路上，察觉到一股杀气。 他目光锐利地扫向树林方向，眼神犹如利刃。 树丛中的人被秦启明目光一扫，立刻趴下，惊慌问道：“大哥，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不可能，距离这么远，他不可能发现，只是随意瞥了这边一眼。” 秦启明冷笑，“稍后你们就会明白，招惹老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想着，立刻回家。 刘秀琴看到儿子回来，走过去问：“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秦启明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抓起枪，“带慧敏他们进地下室，快些。” 刘秀琴愣住了，看秦启明这样，显然发生了紧急情况。 刘秀琴没多问，迅速带人进入地下室。 秦启明看向白狐小白：“你也进去。” 狐狸瞥了秦启明一眼，低声呜咽后，一同进入地下室。 秦启明关上地下室的门，然后隐藏入口。 确认一切安排妥当后，背起枪，目光转向目标方向，身影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看到秦启明回来，隐藏的人立刻围上去，谨慎接近，想弄清楚房间里的状况。 但是，院子里一片昏暗，只在窗前透出一丝光亮。 “高亮的仇不能不报！”一个男人透过篱笆缝看向院子，眼中闪过一丝凶残。 “二当家，要杀了？” “杀！” 男人话落，他手下人翻身跳进院子。 然而，刚进院子就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弹壳清脆跌落地面的声音。 “什么情况？” 男人一惊！ 这么黑，秦启明怎么可能看到人？ 而且埋伏得太诡异，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靠，损失了一个兄弟！” 男人牙，左右张望。 “二当家，比如烧了这破屋！” “烧！” 男人听到手下提议，立刻下令。 手下刚拿出火折子，准备点火时，枪声再次响起！ 点火的人又倒下了。 男人这下惊慌了！ 这特么是在哪开的枪？ “快，点火！” 又有人急忙去拿火折子，瞬间被击倒。 只听到弹壳落地的声音，看不到开枪的人！ 男人彻底慌了！ 什么怪物？就算是军队，也不可能这么神出鬼没吧？ 难道是传说中的狙击手？ 男人想起有人讲过，有一种兵种非常可怕，就是狙击手。 最让他害怕的是，他听出了枪声的来源，在他们背后！ 有人悄无声息地接近到他们背后，显然是跟踪了一段时间。 “快进院子，他在我们后面！” 此刻，他完全明白了，灯光暴露了位置。 对方一定是根据火光高度推断出他们头的位置！ 太惊人了，他难以置信。 但他们进入院子后，果然，狙击手没有再次开火！ “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躲在外头。”二当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没留意，自己的哈气在昏暗灯光下，微微搅动了下空气，被秦启明一下子捕捉到。 紧接着，枪声大作，直取二当家的性命。 子弹穿透栅栏的同时，穿透二当家脑袋！ 二当家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他实在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枪法！ 而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秦启明正举着望远镜，冷冷盯着远处。 剩下的那些人，吓得脸都白了，撒腿就跑，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狂奔。 可惜，刚迈开腿，枪声再次响起！ 又一人栽倒在地。 枪声砰，继续响起。 第62章 那我走了 随着最后一人倒下，秦启明才现身，走进院子，在二当家的尸体边停下脚步。 秦启明注意到二当家怀里掉出的枪和手雷，惊讶。 这随后没动枪，只拿了手雷。 紧接着又发现二当家怀里还有东西。 一掏，是一沓人民币。 估算下，大约一千。 秦启明咧嘴笑：“好家伙，知道孝敬你祖宗！” 他急忙把钱收好。 下一刻，外头传来脚步声。 “启明，启明！你怎么样了！” 何昌照在秦启明开第一枪的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 急忙和村长赶往山上。 来的途中，他们不断听到枪声。 等他们抵达后，发现地上到处是尸体，没有打斗的痕迹。 尸体倒地的位置显示，死者甚至没有寻找掩体，这就是一场单向的屠杀。 “都是一枪爆头！”何昌照目瞪口呆，扭过头来，望着村长，“他咋能枪枪都打中脑袋呢？” 接着，再往里面走，院子里的尸体，还也是一枪爆头。 众人看得有点发愣了。 “这枪法也太吓人了吧，这可是黑灯瞎火的晚上啊！而且，从子弹打中的地方来看，启明同志一直躲在那边的树上，他一直在藏着……” 何昌照说到这，后背都凉了。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这是把人当成了野兽来打。驱赶、引诱，借着屋里微弱的灯光，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房间，让大家伙儿都以为他在房间里头……” 村长也压低声音叹道：“老天爷赏饭吃，别嫉妒。” 何昌照点头附和：“确实，靠的是天赋。” 说罢，冲着院子里喊道：“启明，启明，你没事儿吧！” 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 一个身影从门中出现。 “启明！你没事吧？刚才是你开枪的？”村长紧张上前。 秦启明点头。 他决定不隐瞒，因为隐瞒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只要按照狩猎的常规解释就可以。 即使他们怀疑，也只会怀疑有高手指导过他。 “他们要攻击我家人，还想放火烧我家，我开枪是自卫，这些人死有余辜！不过，这件事先别公开，只在内部表扬就行。” 何昌照清了清嗓子，“你小子美的，表扬什么的日后再细说，这些人究竟为何要对你下手，你心里头有没有个底儿？” 秦启明低头看了看尸体，随后摇头：“不清楚。” 旁边的小马分析道：“所长，我琢磨着这些人八成是高亮那帮狐朋狗友的，这尸体能确认是赵有和，至于其他人还不太好说，得好好查查。我总觉着，启明同志是不是无意间触到了对方的逆鳞，让人家给盯上了……” 何昌照想了想，点头。 秦启明听到这番话，品过味来，把进老木林为救知青杀了高亮一行三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的何昌照等人倒抽凉气。 “好小子……你这身手究竟咋长的？那这事是谁给传出去的？怎么就让人寻上仇了呢？” 村长紧锁眉头：“这事知情的人不多，我，我儿子秦康，还有被救的知青们！” 何昌照不由脸色一沉，缓缓抬起头，目光凝重地看向秦启明。 “启明啊，这事儿你得给我烂在肚子里，行动先缓一缓，你还是照常忙你的差事。要是有啥风吹草动，我会让村长找你。这段时间，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儿。” “行。” 人走后，秦启明放出了刘秀琴等人。 **敏怕吓到孩子，急忙让他们闭眼，领着上二楼去安抚。 刘秀琴担心地打了秦启明一下，确认儿子没有受伤后，愤怒连续拍打他。 “你怎么这么冲动？逞什么英雄？” 秦启明苦笑解释：“我没事，上山打猎不可能永远不遇到这种事。” 刘秀琴听后沉默了，鼻子一酸。 尽管生活改善了，但这等于把儿子的生命系在裤腰带上生存，她无法不心疼。 “妈，你别担心，我中午已经跟柱子说了，让他进城里的自行车厂探探路，到时候咱也弄个厂，以后不干打猎的行当了。” “真的？” “真的！” 安慰几句后，秦启明就回屋又安慰**敏去了。 至于刘柱那边，正和他爹说进城摸路子这事儿。 “爹，妈，启明表哥跟我说，他让我在县里找个自行车厂的工作，探探路，往后说不定要开厂！” 柱子妈咽了口唾沫，“那启明都盖了新房，这不是白搭了么？” “妈，启明现在还不走呢。” 刘庆嵩抽了口旱烟，默默点头，“打猎危险，能去城里发展是好事。” 柱子妈皱眉，“好事是好事，可是柱子啊，牛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总不能一直等你吧？” “她要是愿意等，就跟她说，我日后肯定娶她。她要是不愿意等了，就告诉她，我眼下娶不了，得去县城闯荡。” 柱子妈一脸不情愿：“就不能先娶了媳妇再走？你马上都十八了。” “那成啥样了？娶回来我就走，让人家姑娘独守空房？” 柱子妈又犯难了，“也是，这事真难办。” “这样，我拿点鸡蛋去跟秀秀说一声，省得她心里不舒服。” “哎，那你好好跟她说，别让她怄气。” “好嘞！” 刘柱拎起鸡蛋，就往牛家去。 牛家老汉外出没回来，刘柱趁机向牛秀透露了他即将前往县城的消息。 牛秀是个有主见的女人，一听这话，当即表态：“我等你，不管多久！” 刘柱心中一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正要一亲芳泽，就听小院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连忙松开，神色略显慌张。 “是牛伯回来了么？”刘柱轻声问道。 “嗯……我去厨房烧点开水，你们先聊着。”牛秀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牛伯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暗自好笑，这刘柱还真是会挑时机，他一不在，就跑到牛秀屋里去。 得亏他盯得紧，不然这棵白菜可就被刘柱连根拔走了！ 他摇了摇头，感叹：女大不中留，留久就是愁。 刘柱依依不舍地看了牛秀一眼，“那我走了。” 第63章 还有热水壶 “记得写信。”牛秀的声音略带哽咽。 “好！”刘柱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他知道，牛秀愿意等他，便是认定了他，愿意与他共度一生。 这样的好女人，他绝不能辜负。 他暗下决心，要和牛秀携手共度余生。 如果控制不了欲望，和她那什么，导致她在结婚前怀孕，那她在村里将无法立足，所以他不会去做。 牛秀伤心了一阵后，去厨房。 “爹，柱子打算去县城。” 牛伯那张被炉火映得通红的脸微微一绷：“他咋个跟你提的亲事？” 牛秀回道：“他跟我说，要是我愿意等他，他就年底回来娶我，要是不愿意等，就让我另寻人家，一刀两断。” 牛伯深吸了一口气，“你心里咋个想的？” “我愿意等他！” 牛伯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你俩有感情基础，等上一年也无妨，可你得把他的心给拴牢了，莫让他瞧上外面的女娃，把你给忘了！” “嗯，晓得的爹，你不怪女儿吧？” “怪啥嘞？他家现在明显越过越好了，你能跟他走到一块儿，以后的日子指定能红红火火嘞。” 听到这话，牛秀蹭了蹭眼角边的泪花，小声道：“我刚才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怕爹您不答应，硬逼着我嫁给不认识的人。” “哎，傻闺女，你是爹的心尖子，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贴心贴肺的人成家，不比那随便指定的婚姻好呀？” “谢谢爹！” “行了行了，水烧开了，赶紧倒进热水壶里头去。” “哎，好嘞。” 刚才，刘柱和牛秀聊天时得知，牛秀的哥嫂就在自行车厂工作。 他问了地址，打算直接去找牛大铁和张碧香。 第二天，站在县城的永红牌自行车厂外。 “喂，大叔，你好，我找牛大铁。” “牛大铁？他现在在上班，没空。” “那能找到张碧香么？我是杂姓村的，牛秀介绍我来找他们，我叫刘柱。” 看门大叔看了他一眼，道：“行，你稍等。” 大叔拿起座机电话，拨打了个号码，“喂，让张碧香出来一下，她村里人刘柱找她，是牛秀介绍的。” 挂了电话后，大叔告诉他坐会儿，人马上就出来。 “多谢了。”刘柱对看门大叔的态度很友好。 “嗯，小伙子真有礼貌！” 刘柱笑，坐在外面的铁凳上，旁边搁着一个破旧的旅行包。 他穿的是一套棉衣棉裤，看起来很精神。 通常村里人穿的衣服都会打上补丁，但刘柱的衣服是新的。 看门的一见刘柱这模样，不敢小看他，所以对他态度客气。 过了一会儿，张碧香急匆匆跑出来：“刘柱在哪？” “哎，嫂子，我在这儿！” 张碧香的衣着显得旧了些，神态看起来爷略显疲惫。 张碧香吃了一惊：“刘柱？真是好久不见，都不敢认了！” “嫂子，我想在你这里找个出路。” “出路的事情，稍后再说，先走，嫂子带你去餐馆，牛哥待会儿也来！” “嘿，说真的，我这肚子还真有点咕咕叫了。” “得嘞，大叔，我跟你请个假，就后面这半小时哈！” 大叔应声道：“来来来，签个字，一会儿你就能出去了。” “好嘞，谢谢您嘞！” 张碧香走到守门的大叔那儿，麻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心里琢磨着，下去饭馆得点上三碗牛肉面，有点心疼啊！ 可也没办法，要是今儿个不出来见同村的人，以后回了村里，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张碧香：“大叔，你一会儿跟牛大铁说一声，我们在牛肉面馆等他。” 大叔点头：“好嘞，你们快去吧。” 看着刘柱的背影，大叔心里琢磨着，这小伙子真不错，要是厂里真招人的话，他说不定还真能进来呢。 正这么想着呢，突然，人事科的小姑娘拿着招聘单子，贴到了告示栏上。 大叔一看 招杂工、园林工…… 嘿，这刘柱的运气可真是好到没边儿了 大叔转头看向旁边的儿子：“臭小子，你赶紧跑牛肉面馆去，告诉张碧香，让她带着刘柱快应聘。” 大叔也是看刘柱挺顺眼，有心帮一把。 刘柱两人刚迈到店门槛外头，就见一小少年急匆匆奔过来。 “碧香嫂子，我爸说你带着你兄弟去人事部应聘呢！” “这会子招工？” “是，人事部的刚贴出告示！” 张碧香一听，立马把目光转向了刘柱：“你这运气可真够好的，想当年我在这厂里找活干，足足等了十天，才捞着个岗位呢！” 张碧香那叫一个羡慕。 “走走走，大嫂，咱赶紧去应聘！”刘柱激动得嘿嘿直乐。 人事部。 小妹打量了他一眼，他提交的简历内容还算整齐。 “去园林找陈叔报到，尽快开始工作。” “成，明天就能上班。” “我带你去。” 刘柱刚跟着人事小妹前往园林部。 他们走进一小工作间，有个老头正在喝水。 “陈叔，这是新来的刘柱，以后跟着你干活。” 陈叔扫了一眼，吞了口口水：“别又是个怕苦怕累的小子！” “陈叔放心，我在杂姓村干活是出了名的快手，会认真干的。” 陈叔看了看刘柱的手，确实皮糙肉厚：“刘柱同志，对吧？” “对，是我。” “瞧你这双手，一看就是干活的料，明早来这报到，到时候好好干。” “成，那我这就去给他安排个住处。” “去吧。” 人事小妹道：“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住处。” “同志，我能跟牛大铁他们一块儿住不？” “这可不成，牛大铁他们住的是夫妻房，不能跟你一块儿。你是自个儿来的，得住男生宿舍那边儿。放心吧，一个床位还是有的。” 刘柱琢磨了下，点头：“哎，咋样都行。” 人事小妹带刘柱去了间简陋的屋子，里面摆着八张上下铺。 住宿条件虽然不理想，但不用支付房租，所以还能忍受。 把包放在上铺，去外面购买生活用品。 铁面盆、牙刷等必需品，还有热水壶。 第64章 点头后，离开 买完东西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晚上五点了，工厂的人准备去饭堂吃饭。 刘柱也拿着他买的碗去打饭。 “刘柱啊，我们还四处找你呢，想请你出去吃碗面。” 牛大铁和张碧香走过来。 “不了不了，这食堂的饭菜挺好的。” “哎，你这人也不挑，那就在这儿吃了吧？” “哎，就在这吃吧。” “行嘞。” “大哥，大嫂，往后我可得一直这样叫你们了，我和秀秀估摸着今年年底就要办喜事。” “你跟我妹子订亲了？”牛大铁咽了口饭，脸色微红，“这可是大好事啊！” 张碧香也是满脸笑意：“咱可算是一家人了！” “可不是嘛。” “咋想着年底才成亲？” “这不是娶秀秀的钱还差些嘛，总得备点彩礼给牛伯才好。” 牛大铁：“嗨，那是你的心意，要我说，秀秀也不小了，你在这里干几个月就早些成亲算了，到时候把秀秀接过来，怀上娃了，再让她回去。” “大哥，你可真是我的亲大哥啊，这也太急了点吧！”刘柱老脸一红。 他也盼着能和牛秀一起生活呢。 自打知道牛秀愿意等他，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不急不急，我和你大嫂，当初去她娘家，就拎了一条下河捞的草鱼，岳父岳母就让她跟我回来了！” 刘柱一听，愣住了！ “大哥你可真是够意思，这话都跟我说？你就不怕我也这样对你妹子？” “放心，你要是真拎一条鱼来，我一定让我爹点头！” 秦启明这边，正在村长家聊杀手那事儿呢，没一会儿，秦号猛的推开屋门。 “爹，出事儿啦！” 村长一听，脸立马拉了下来，提高嗓门训斥：“急啥呀，都这么大的人了，啥事儿能把你急成这样，能不能稳当点儿？” 秦号赶忙压了压情绪，“爹，真出大事了！” “快说，我能不知道出事儿了？” “白家村昨晚上出事儿！” “夜里被啥东西摸进村子里，那地四口人没了，剩下一个吓疯了。 白家老幺天一亮就翻山越岭跑张家村，找采药人去看看。” “啥？”村长一下站起身，惊讶道：“没了四口人？咋没的？啥东西能摸进他们家里，等四口人都没了才知道？” “我打听了，当天晚上几个小年轻用进山打猎的钱换了酒，晚上聚在一起吃饭喝酒，喝多了就在一个屋里睡着了。 这几个人正好住在村子边上的屋子里，动静大点儿村子里人也没在意，还是那个疯了的人叫唤，村子里的人才知道。” “我问你咋没的？”村长又追问了一遍。 秦号摇头：“那人不知道，只知道是被山里啥东西咬死的，然后就赶紧找张药了。” 村长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望向秦启明：“启明啊，白家村离山林护卫队那就几里，要不你带着老大和老二去看看情况。看看有啥不对劲的，能帮张药一把就尽量帮帮他，十里八乡的村子可就这一勤勤恳恳的采药人啊。” “成，我这就收拾收拾出发，药叔昨天还在咱村诊病呢，估摸着这会儿还没走。” 秦启明站起身，和秦康两兄弟往外走去。 “你不晓得是啥玩意儿溜进屋里了？” “我这不是急得嘛，在山里听说人出事了，就赶紧回来，哪顾得上去瞧是啥玩意儿。” “山里头能有啥玩意儿会溜进村子里头来害人？” “关键是它直接溜进村子，愣是咬死了四个人呐，其中一个还都说好下个月要娶媳妇了呢。” 此刻，张药正和一个小年轻从马莲荷家出来，刚好碰见秦启明。 “启明，你这是有事儿？” 秦启明看看张药和那小年轻，说道：“药叔，你这是打算回去？” “不，去白家村，那头闹出动静了。” “我跟你一块儿去，护卫队的点离那儿近，人多势众，好有个照应。” 张药应了声：“成，那一块儿，你赶紧把东西收拾齐全，这就动身。” “药叔，稍等会儿，我这就去装东西。” 秦启明走后，年轻人看向张药，疑惑地问：“看他那样子，岁数也不大，咱们要带着他？争分夺秒的事儿，咱们不能耽误时间，得赶紧过去瞧瞧。” “他跟着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带着他一块，妥当不？” 年轻人越发觉得不对劲：“咱们不赶紧回村子，却在这儿等他，万一出了啥岔子，可咋整？” “你晓得啥。” 张药摇头，站得稳稳当当，一步没挪。 “你进山，碰见狼群、野猪，你说你能不带点伤？” “这跟等他有啥关联？药叔，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他都碰上过，愣是没受过一点伤，全给他收拾了。” “就他？”年轻人一脸惊讶。 “咋不信呢？” “啥信不信，这压根就不可能！” 张药冷笑：“青面鬼听说过没？” “听过，那畜生不是让崩了么？” “就是他逮的。” “啥？” 年轻人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还不信呐？那你可知打从青面鬼跟他第一次见面被认出来的那刻起，直到被抓，这一连串的事儿，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你信不信？” 年轻人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得是哪路神仙下凡？ “你知道为啥咱在这儿等着么？” 眼看着秦启明已经拎着东西过来，张药接着道：“有的人啊，天生就带着福运，这东西你看不见也摸不着。可不管啥事儿，到了他那儿就是顺风顺水，跟他待在一块儿，福气也跟着沾光。你们村子里那个发疯的人，有他在旁边跟着，你说能不能给治好了？ 人家还大方得很，能治病救命的宝贝，只要一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用了，你说这谁能跟他比大方啊？” 年轻人不知该咋接话才好。 重新打量秦启明后，看法改变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走吧。” 张药看着秦启明旁边的秦康和秦号，点头后，离开。 第65章 要回去了 “启明啊，我记得你有麝香吧，我到时得用点儿。” 张药边走边道：“疯病啊，麝香还是有点用处的。” “用呗，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是一把。”秦启明毫不在意，“用了到时候我再上山打去。” 张药满口答应，转头对身旁的年轻人道：“你瞅瞅，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确实，要不咋说启明有本事呢，换我，我可做不到。” 年轻人点头。 之后，沉默，秦启明却感到不对劲，旁边这白家村的年轻人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诡异。 他放慢脚步，故意走在队伍的最后。 途中比较平静，有时遇到山里的常见物，边走边谈也不觉得枯燥。 “回来了，奋铜回来了！” 接近村子时，突然有人大声呼喊，朝着秦启明他们挥手。 他们走近村子，几人迎了出来，领头的是个老妇人，看到张药后直接跪下，泪流满面。 “老药，救救我儿子，求你了。他婆姨还怀着娃呢，一出事儿直接给吓晕过去，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 他要是有个万一，我那儿媳妇肚子里的娃也怕是要保不住了！ 我给你磕头了，救救我家那苦命的孩子吧。” “快起来。”张药连忙搀扶，秦启明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硬是把人给拉了起来。 “能救我一定救，别挡着道儿，我先过去看看。” 听着村子里传来的阵阵凄惨哭声，秦启明头皮发麻。 白家村才百十来口人，一下没了四个年轻人，沾亲带故的，可真是要了老命。 张药询问其他村民：“知道是什么咬的不？” “是棕熊，有棕熊的痕迹，肯定是棕熊进了村子！” 秦启明心中猛地一惊，棕熊！ “棕熊怎么会进村？” “谁知道呢，附近也没听说有棕熊洞。” 张药叹息，白家村真是倒霉透顶，不知道哪里来的棕熊闯进了村子。 秦启明并没和张药进屋，他独自一人在村子的边缘，追寻棕熊的蛛丝马迹。 “启明呐，你这是在捣鼓些啥？”秦号看着秦启明，满心好奇，“你咋不进屋与老药叔一道瞧瞧里头啥动静？” “有老药叔在那头盯着，哪还用得上我？” 秦启明连头也不曾抬一下，眼睛紧紧盯着泥地内的足迹。 足迹一路向着密林的深处，蜿蜒而去。 “那咱们这一趟出门，就是专程陪老药叔走这一遭？” “是送老药叔来这地，要是他这边没啥状况，咱们立马就能撤。” “那人已经送过来了，咱们这会子就走，岂不是挺好？还在这耗着干啥？” 秦康这时过来：“启明，你难道是打算进山找那头棕熊？” “找，非找不可，那是头害人的熊瞎子，一旦开了杀戒，往后有机会它还会继续祸害人。” 秦启明观察了棕熊的痕迹后，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夜里棕熊闯进了村子，现在它可能在睡觉，并且附近有一个窝。 “进村子里咬人，这熊绝不能留。” “药叔，怎么样了？”这时，张药出来，秦启明急忙上前，“那兄弟还行吧？” 张药叹了口气，“唉，得慢慢调养，伤得不轻啊。” “好端端的，人咋就疯了呢？”秦启明满心疑惑。 “还不是给吓得。”张药摇了摇头。 随后，引着秦启明往旁边的一间屋子走去，边走边道：“我听村里人讲，他们听见动静赶去查看时，那屋里已是满地鲜血，两人脸上血肉模糊，根本辨不出模样。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肉狼藉，想来是那棕熊吃饱了才没继续下手……” 秦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咱们还是快去瞧瞧他媳妇吧，怀着孩子呢，也给吓得不轻，得给开些安胎的药，不然孩子怕是难保。”张药催促道。 张药走着走着，猛然间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秦启明道：“你那麝香，这回怕是要派上用场了。” “药叔啊，我都说了，你随便用就是，上次我小妹喝醉酒，得亏了你的药。” “谢了。” “咱俩之间还用客气啥。” 站在房门口，秦启明刚要进屋看里面的情况，却被秦号一把拽住。 “启明啊，那可不是一般的棕熊，是头吃人的棕熊！” “吃人的棕熊咋的了？” 秦启明拍了拍秦号的肩膀：“甭管它是吃人的棕熊还是普通的棕熊。” “对，管它什么吃人的、杀人的棕熊，反正咱今儿个就是要把它给宰了！”秦康点头。 秦启明稍等了会儿，进屋。 秦康和秦号犹豫了下，最终没跟进去。 给人家媳妇看病，他俩啥也不会，根本帮不上忙。 秦启明好歹还能给人用点药。 而且真要遇到啥需要帮忙的事儿，秦启明也能搭把手。 毕竟当初秦康在山里面出事的时候，还是秦启明亲自给缝的针，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 张药小心翼翼地将小媳妇胳膊放回被窝里，随后走出里屋，嘱咐道：“得让她安安稳稳地，别再受惊吓了。家里有啥吃的，赶紧给她补补，孩子就快出生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啥岔子。村里要是能找到肉啊蛋啥的，条件允许就给她做着吃，条件不允许的话，咱村里人互相帮衬着也得给她弄来。” “诶，您放心，您说的我们都听着呢。” 这时，秦启明突然进屋，大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啥，继续听张药说话。 张药看秦启明进屋，便向他招了招手：“启明啊，回头你护着我一起进山去，咱得去找些药材来。” 接着，他又对屋里的人说道：“这次咱用的麝香就是启明提供的。” “这事儿就不必提了。” “提一下还是好的。” 旁边的人听了张药的话，纷纷点头：“那你说个价，回头我们算给他。” 秦启明看向众人，“就不算钱了，给药叔安排顿饭就行。” 没等其他人开口，秦启明看向张药：“采药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你在村里找个人吧。” “你这是啥意思？要回去了？” 第66章 有人等着吃饭呢 “今儿个时候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吃饭呢。” “那你先回去吧。” 秦启明和秦康两兄弟离开白家村。 当然，并不是回家，而是去找棕熊。 “我们到底去哪里找？”秦康问：“启明，真的不需要找护卫的各弟兄一起来找？” “不行，再拖延时间，那东西可能会逃到其他村子造成破坏，到时又出事了怎么办？” 秦启明边走边回答，看都不看秦康一眼。 “你难道没想过，如果这东西进咱们村，会伤到人？或者紧护卫队去伤人？” 秦启明观察着地面，痕迹越来越模糊，眉头紧锁。 正如他所想，棕熊很聪明，在挑选路线行走，即使跟踪也不一定找得到。 “启明，怎么不走了？” 秦号看到秦启明停下脚步，询问。 秦启明没说话，招手让两人跟上。 他猜测熊可能在蛇山周围，跟着痕迹走，越来越确定自己的判断。 直到痕迹在一处石洞边消失，秦启明才停下脚步。 这地方，他有来过。 正是之前地道的一处入口，也是捉拿青面鬼的地方。 因为担心危险，所以他们把里面堵得严严实实，整个地道只留下一个门供出入。 抓住青面鬼后，从这里运出一些东西，没过几天就封堵了。 从此，没人再来这个地方。 令人意外的是，不知何时，一只棕熊在这里筑了巢…… 秦启明最感到费解的是，棕熊为何会换窝？这个新窝没有睡觉的物品，附近也没有适合它找食物的地方。 或许那头棕熊在山里还有其他窝，绝不仅仅只有一个，否则不好生存。 “启明啊，你真觉得那棕熊在这儿？”秦康看着那洞口，心里直犯嘀咕，“咱哥几个不是以前就来过这儿嘛，原先是个熊窝，后来熊没了，就成了地道的口子。记得不，青面鬼就是在这儿让咱给逮住的，还是你领头抓的呢，咋就给忘了？那时候愣是没看见棕熊的影，这会子它还能在这儿窝着？” 秦启明没搭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地上，一条直愣愣的泥道直通向洞口：“那你们讲讲，这是哪个家伙能弄出来的路？” 俩人一听这话，立马就哑巴了。 确实，这一路是跟着痕迹来的。 “都到这份儿上了，上去看看里面有没有棕熊不就结了？总比在这儿干耗着强。” “也对，反正都跟到这儿了，就算上头没棕熊，咱也正好顺道回护卫队，回头让大伙一块儿进山找找。” 秦康：“启明啊，要不我先去洞里探探路？你俩在外头候着？” “你俩在外头站着，我去就成了，你俩对里头不熟悉，我以前来过好几趟，不管里头有没有啥东西，总比你进去要强。” “可是……” “还是我去吧。” 秦号打断了还想再争的两人：“我以前也来这儿不少回，熟。启明，你就别去了，你枪法好，要是里头真有棕熊，我跑出来，你在外头开枪，那我兴许还能捡条命。要是你进去，那洞口那么小，你枪法再好，万一没打死，里头一出事儿，等棕熊出来，我俩指定也得遭殃。” 说完，秦号就要往洞口走，被秦启明拉住。 “咋了，启明？你还有啥要说的？放心吧，在山里头，我虽然没你能耐，但我跑得快，真要跑起来，就算是棕熊也追不上我。” 说着，就要往洞口走。 “要是瞧见里头有东西，就直接回来，别逞能。” “知道了。” 秦康看着秦号走向洞口，“号子，你真的能行？洞口里面有个弯，万一和棕熊正面相遇，你就完了！” 秦启明：“别再提这个，你忘了上次猛哥说过的话？人必须进步，停在原地只会一事无成，号哥也需要进步。” 秦康默默点头，不再说话。 秦号走到洞口，稍作停顿，探视一番，确认没事后踏入洞中。 上次来时，他还手持照明工具搬物资，现在，空空如也。 洞内非常昏暗，仅入口处比较明亮，越往里走越难以看到东西，秦好心里没底。 心里虽不太相信洞中会有棕熊，但秦启明说洞里有，没人敢质疑。 秦号！ 你上山是因为你亲爹看不起你，觉得你打猎没能耐，没本事。 要是害怕可能不存在的棕熊就不敢前进，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胆子放大，继续前进！” 秦号给自己打气，小心翼翼往里走，尽量不发出声音。 转弯处，他放慢脚步，路程缩短，但视线也变得模糊。 这时，秦号已经相信秦启明的话，这里肯定有棕熊。 因为他闻到了恶臭的腐烂味，还混着粪便的味道。 再走几步，他听到了类似鼾声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晰。 秦号没再继续前进，到这里已经足以证明有东西了，而且这股粪便味肯定是棕熊的，太臭了。 秦号慢慢后退，轻手轻脚离开，结果不小心踩到不明物体，发出扑哧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轻鼾声瞬间停下，紧接着一阵响动传来。 秦号抬头，看到一双淡黄色如同明灯的眼睛。 他头皮发麻，一时间迈不开脚。 倒霉透了。 都说山里的熊很难被吵醒，怎么老子稍微有点动静，它就被惊醒了？ 而且熊夜里进村，白天应该睡的更死，怎么现在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 这不符合常理！ 沉闷的声音越来越近，熊的距离迅速缩短。 脚步动不了，但秦号脑筋还清醒，他咬这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恢复行动力，转身逃跑，摔倒也没停下，连滚带爬地冲向光亮处，双手乱抓一气，也不管抓到的是什么东西。 后面的沉闷声音越来越近，那东西真的追上来了！ “启明，号子已经钻出来了。”秦康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洞口，一见秦号的脑袋露出来，赶紧喊道，“我觉得你说得在理，咱们这一路跟得紧，没偏过方向，棕熊肯定在里面。要不是耗子刚才手脚麻利，我铁定比他先进去。就他那慢吞吞的，敲个冰都跟娘们织衣服似的。” 第67章 你们跟紧了 秦启明还没来得及搭话，就见秦号连滚带爬地从洞里窜出来，立马觉得不对劲。 平时秦号虽然胆小，但皮糙肉厚，连被村长揍都不带皱下眉头的。结果现在，跟被鬼撵了似的连滚带爬出来，肯定是里面有啥东西把他给吓得不轻。 “快跑，快跑啊！” 秦号连滚带爬的速度太快，连站直都没来得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棕熊，棕熊在里面呢！”秦号大喊，“它往这边来了！” 秦启明扯着嗓子喊，“别趴那儿了，赶紧跑。” 说着，秦启明要往前冲去接应秦号，却被秦康给拽住。 “我去，我枪法没你准，枪也没你的好使，要是里面有棕熊，你打肯定比我打得好。” 说完，秦康便直接冲了过去。 “分开跑，别一起，拐弯跑，别直线冲！” 秦启明大喊。 “明白！” 秦号摔倒后，立刻挣扎着爬起来，不敢有丝毫延误。 在白家村，他已经清楚看到棕熊的路子了，杀人，食肉，掏心挖肺。 他不想像白家村的四人一样，他要活下去！ 他孩子还小，他不能就这样死！ 他艰难地从雪地里爬起来，看到秦康冲过来，大吼道：“跑，你特么来干什么，不要命了！” “少罗嗦，别发愣，快……” 话没说完，秦康突然觉得面前不远处有黑影。 那黑影身形如小山，奔跑时头部几乎撞到胸口。 它全身漆黑，一双小眼睛紧盯着他们，似乎还闪着猩红的光芒，没有任何犹豫，直冲他们而去。 看着眼前的怪物，秦康瞳孔收缩，深深吸了口冷气，转头就逃。 “快散开，别聚在一起！” 秦启明在大约几步外大喊，手中握着枪。 “靠，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棕熊……活久见了……” 这东西至少一千五六百斤！ 它爬行的样子，几乎能到大男人胸口，一颗头比水桶腰还粗。 要是被它一巴掌拍中，脑袋可能直接被拍飞。 秦启明第一次感到手中的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 秦号和秦康跑开，棕熊却死盯着秦号。 秦启明手持枪瞄准棕熊，却一直没扣动扳机。 因为秦号跑得毫无规律，棕熊也紧跟着他，这让秦启明无法锁定熊的头部，打身体其他部位没有用，只会更加激怒它。 看棕熊和秦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秦启知道不能再等，他要引诱棕熊朝自己跑来，这样它才会完全暴露出头部。 想通了这一点，秦启明果断扣动扳机。 一声震耳欲聋的熊叫，在蛇山回荡。 原本还紧追着秦号的棕熊，整个身躯猛地一顿，臀那赫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即便如此，棕熊也没个要转身停下的意思，仍是铆足劲儿追着秦号跑。 “哎哟，你这畜生，怎就偏偏盯着你大爷我追呢，也不瞧瞧旁边还有个开枪的，等大爷我缓过劲儿来，非得烤了你不可！” 秦号一边骂，一边飞奔，狠不得村子给他生四条腿。 他已经能听到身后棕熊那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眼看着棕熊不但没转身，反而越跑越快，直朝着秦号追去。 秦启明心里头咯噔，感觉情况不妙，抬手就是几枪连着打了出去。 棕熊块头大，速度受限，无法躲避。 再加上它庞大的身躯和饥饿状态，很容易成为射击目标。 秦启明连续射击，但都只能引起了熊的惨叫。 秦启明本以为棕熊会向他冲来，但出乎意料的是，棕熊在秦启明身后打了个趔趄，向下坡逃去。 就这样跑了？ 秦启明连忙赶上去，“号哥，你没事吧？” “没事。” 秦号看着那只丢下自己撒腿就跑的棕熊，全身直打哆嗦。 刚才那场面，谁见了谁心里不发憷？ 要是真被那玩意儿追上，就算它轻轻一蹭，这条命也就交代了。 现在回想起来，秦号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刚才为啥非得往洞里去？ 秦启明都说了，那里面八成有啥东西，自己听听就算了嘛。 再说，秦启明天黑看东西比他清楚多了，耳朵也灵光，要是进去，肯定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现在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幸好秦启明能 能耐，把棕熊给吓跑了。 “没事就赶紧起来，追！” “追？”秦号愣了一下：“咱现在还追上去？” “都开枪了，也打中了，不把它弄死，在这山里就不担心以后还出事儿？ 山里的棕熊和黑瞎子鼻子灵得很，能闻着味儿追老远。 要是让它给跑了，等伤好了，咱这山里还能有太平日子？ 你有没有想过，这棕熊要是记住了咱们几个身上的味儿，等咱们回村儿了，它夜里头偷偷地跟着咱们摸到村子里去咋办？ 万一它进了村儿，撞开谁家的门，给人堵屋里了，那可咋整？ 就算家里头有枪有刀，谁能整天带着？真出了事儿，咱跟白家村那帮子人能有啥两样？” 秦启明这话一出，秦号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可腿却有些发软，苦笑道：“我现在这情况，哪还能去追它。不怕你笑话，刚才我还能跑两步，现在站着腿都直打颤。你让我去追棕熊，我现在真没那个本事。” 说着，往旁边吐了口唾沫。 秦启明眼角余光一瞥，见那唾沫里头带着血，再一听秦号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你这是咋的了，受伤了？” “刚才看见那东西，整个人就僵住了，动弹不得，连舌头都给咬破了。启明，我这真不行，要不我就算了。我现在不是怕死，我是怕到时候不光我自己送了命，还连累了你们。” “别胡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这山里头，不能乱说这些话，山里有忌讳。”秦康皱眉，“甭扯那些没用的，连棕熊的窝都敢闯，追一头受了伤的棕熊反倒怵了？赶紧把枪抄起来跟上，别磨磨蹭蹭的，今儿个你这怂劲我非得给你治过来不可。” 秦启明：“康哥，你拽着号哥，我在前头找，你们跟紧了。” 第68章 他后悔死了 “能动手不？” “不走就动手！” “启明你放心，我指定把他给拽上去，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这胆小的毛病！” 秦启明看了一眼秦号，没有多说什么，顺着痕迹继续前进。 血迹几乎连成一线，只需跟着血迹走即可。 “你磨蹭啥，瞧瞧启明都跑老远了，咱们落下这么一大截，万一他在前头有个啥闪失可咋整？你心里面就一点不惦记？” 说着，秦康抬腿给了秦号一脚，踢得他一个趔趄。 “大哥，你还真下脚啊！” “我不光踢你，我还想抽你呢。”秦康拽着秦号的胳膊就往前拖：“赶紧的！” “我现在成了拖后腿的，根本跟不上。” “你不跟咋知道跟不上，今儿这棕熊你必须亲眼瞧着打下来，不然你这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坎。” “麻利的，再不快点我真动手了啊。” “你说你腿软，我就不信我动手你还能治不好！” 秦号无言以对，秦康把他的退路彻底封死了，猛地甩开秦康的胳膊，恢复精神，向前走去。 秦康在后面追赶着：“等等我！” 秦启明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没有给后面的两人落下太多距离。 不到半小时，他们就看到棕熊在远处树根旁喘息，整个身体蜷缩着。 即使缩成一团，那庞大身形还是让秦启明感到震惊。 当秦启明靠近时，棕熊也注意到了他，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敌意。 这次，它没有逃跑，而是直奔秦启明。 秦启明已在树旁提前举枪，瞄准棕熊头部，眼皮微合，扣动扳机。 枪响过后，秦启明一愣。 他只开了一枪，跟来的两人刚到，并没开枪。 “今天运气真好，出来找人就能遇到这么大的棕熊，太刺激了！” 秦启明听到声音，转眼发现几个持枪的人从后方远处快速跑来。 两声枪响，棕熊身中两弹，凄厉的惨叫在山林间回荡。 秦启明一枪就命中棕熊头部，见它还没断气，立刻靠近再补一枪，直到血肉模糊才放心。 这东西，终于被解决了。 如果它还活着，村里人就会担心受怕。 熊敢杀人，就不该继续活着。 开枪后，秦启明走到棕熊旁，停下脚步，静静看着那几人走近。 “哎哟喂，大哥，有人要打咱们好不容易追到的那头吃人熊的主意，咱快些去！” 秦号见前面几个人正快步朝棕熊和秦启明那赶，连忙催促道。 “不长眼的敢抢咱们的东西！”秦康瞪着不远处的人影，迈开大步往前冲，还回头对秦号喊道：“有人抢你还愣着，赶紧上啊！” “你小子，这是老子打的……” 愣头青话没说完，秦康冲过去给了个大头槌，把对方揍的鼻子流血。 愣头青愣住了，瞪大眼睛望着秦康，气到大喊：“上，教训他们！” 话落，其他人抄起家伙，气势汹汹冲向秦康。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被定住一般。 就见秦启明高高举起枪支，枪口直指天空。 随后，目光如炬，在这几个人身上一一掠过。 秦号连忙上前拉住秦启明，焦急道：“启明，你这是干啥，咋能随便动枪！” 秦启明显得异常冷静，“号哥，这山里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的，他们越过封锁线，私自进山，我今天就算在这儿打死他们，也没人会说什么。谁知道他们跟那些杀人越货的歹徒，是不是一伙儿的。” 被打得愣头青傻了眼，连忙反驳：“我们是来打猎的，你瞎说啥呢！” 秦启明冷笑，他盯着对方：“打猎？那更有意思了！来，你跟我说说，这猎是谁的？” “公家的，反正不是你的！”愣头青喊道。 “我们是护卫队的，守山护林是职责，所以能打能吃，是我应得的报酬。你们呢？盗窃国家公共财产？把手举起来，把家伙丢掉，趴在地上，不然，就按照杀人犯处理！” 听到这话，几个愣头青眼中闪烁凶光，就要抬枪。 秦启明脸色阴沉，毫不犹豫地朝中间的愣头青头顶开枪。 愣头青的帽子瞬间被击飞。 “立刻放下你们的枪，否则就比比看谁的速度更快！” 愣头青刚要抬手，秦启明又开一枪，命中对方肩膀。 “不怕死就来，看谁先倒下！” 周围的几个人听到同伙惨叫，不敢有任何动作，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武器，因为秦启明是真的敢对人开枪。 谁也不想因为冲动对峙而白白送命。 肩膀被子弹擦伤的愣头青疼的满头冷汗，不甘心的放狠话，“王八狗，你给我记住，今天你得意，但风水轮流转。” 秦启明轻蔑一笑，“风水轮流转？可笑……” 然后，他环视其他几人：“你们呢？也想报复？” 几人惊恐地屏住呼吸，秦启明冷哼：“没这个胆，就赶紧滚。去学学规矩，打猎在你们村的山附近打，跑别个地盘叫盗窃。以后敢再臭不要脸私自盗窃，别怪我子弹无情。” 秦启明说完，那几人又相互看了眼，犹豫愣着。 秦启明见状，眯眼：“不想走？那就永远别想走了！” 一听秦启明这么说，吓得他们家伙丢在地上就跑，相当没有义气。 秦启明低头，看疼到倒地的愣头青，“你刚才骂我啥？王八狗？” “日你祖宗。”愣头青火冒三丈看着秦启明。 秦启明咧嘴笑了，不过他笑道相当瘆人，默默将把枪丢在地上，然后摘下刀，活动了一下手腕。 “你，起来，我不用枪欺负你，比比拳头，打的过我这熊就给你。” 愣头青忍着破皮的疼，不管不顾，扑起来一拳就朝着秦启明打去。 他目的很简单，从头到尾就一个目的。 霸占熊。 自己打多费劲，抢多容易。 秦启明就三人，而他这边十来个。 所以从林地里看到秦启明他们在这边时，就打定主意，等秦启明干死熊时，就过来吓唬。 把熊抢走。 谁能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后悔死了。 第69章 愣头青叫马东 愣头青叫马东。 人高马大，是马家村的的，平日里就是个村霸，经常抢别人东西，加上是村长亲戚，所以非常放肆，横行霸道惯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硬茬。 本来，马东对自己的拳头很有自信。 可怎么都没想到，他跑过来，拳头还没挥动，就被秦启明的腿一扫，直接趴在地上，嘴里的门牙都给崩了！ 秦启明没惯着，直接将对方翻过来，左右开打，边打边骂。 “骂老子王八狗？老子记仇。” 打得对方眼睛直冒金星。 看对方被打成猪头，秦号怕闹出事来，连忙拦着：“启明，你这是干啥，别打了！” “号哥，我这是打架么？他是来抢劫的，我没毙了他就不错了，再说了，这小子带家伙进山，进别人地界偷猎，还要护卫队干嘛，咱干脆都解散得了。” “有本事，你打死我，你个王八狗，你全家都是王八……” 然而，话还没骂完，一把短刀直接塞进他嘴里。 秦康语气冷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继续骂，骂完了割掉你的臭舌头。” 就在这时，林地中传来脚步声，随即何昌照的声音响起：“启明，住手！” 秦启明一见何昌照，笑了：“你不服吗？” “不服，有本事就杀了我！”马东继续挑衅。 秦启明却只是冷笑：“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多久。” 何昌照一早上山排查走访，目的是查看周边情况。 他们刚在树林里搜寻不久，就发现了线索。 然后看到几个年轻人慌张跑来，一见到何昌照他们是警察，立刻求救。 何昌照一听到年轻人的描述，立刻明白是秦启明！ 马东是个难缠的人，他打过很多次交道，担心秦启明会吃亏，所以跑来。 然而，等他气喘吁吁跑来后，发现吃亏的是马东，甚至还拔出了刀！ 这绝对不行，会出人命的！ 何昌照怒吼，一路跌跌撞撞才赶到现场，一把抓住秦启明，将他拉到一边：“你疯了？打架怎么可以动刀？” 秦启明平静辩解：“我没打架，打架不会随便动刀，他们几个擅自闯入深山，自称是来打猎的。你看，满地都是棍棒、弹壳……前两天发现的小女孩尸体，有钝器伤……” 秦启明故意含糊其辞，何昌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不把马东带走调查，是说不过去了。 刚才在树林里发现了踪迹，马东又那么巧带人过来抢猎，说没关系好像站不住理，明显有重大作案嫌疑，不抓他们还能抓谁？ 何昌照扫了秦启明一眼，命令身后的警察：“带走马东。” “启明啊，这玩意儿你打算如何处理？”秦康用脚轻轻碰了碰地上的棕熊，“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棕熊，今后这下半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么大的家伙。”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谁能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秦启明望着地上的棕熊，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康哥，你说这东西该怎么处理？” “问我？”秦康有些疑惑，“这事儿应该由你自己拿主意，毕竟这棕熊是你打到的。” “启明，你看能不能割块肉下来给我们尝尝鲜？” 何昌照笑眯眯道。 秦启明一愣：“你要真馋这口，这肉全给你们都行，反正我不碰它。” “咋了？你一打猎的不爱吃这个？” 秦启明摇头，“不是这意思，这是杀人熊，你们不介意的话要吃就拿走，我们不吃这玩意儿。” “啥？杀人熊？” 几个警局的一听，都愣了，就连那被绑着的几个，也抬头侧着耳朵听。 “这不是明摆着嘛，就是杀了人的熊。” “咋回事儿？这杀人熊从哪儿冒出来的？” “白家村前儿晚上，有几个人喝酒，半夜里有东西进了村子，结果死了四口人，还疯了一个……” 听秦启明那么讲何昌照登时明白过来：“你是说，这头熊便是闯入白家村、害了人命的那个畜牲？” “对。我循着雪地里的足迹，一路追踪到这……” 何昌照听后，脸色都变得不对了。 旁边听着的马东等人已是心中骇然。 特么的，敢情他们几个费尽心机的熊，有如此骇人的来历，既杀人又吃人！ “哎哟！” 一个年轻后生没忍住，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干呕了起来。 “老实点，别乱动，要不打断你的腿！”警局的小马听了这话，胃里直翻腾，但还是强忍着不适，朝面前的人踹了几脚。 “所以你才跑到山里宰它？” “它不除，万一哪天夜里摸到村子，或是摸到邻村咋办？到时候再有人死了，可咋整？不如现在就杀了它，免除后患。” 何昌照点了点头：“这事你干得对，必须除掉，要不以后肯定出大事！就是你干得太冒险了，怎么能就你们三个人来，应该把护卫的全叫上，人多杀熊更容易。” 说着，瞟了马东他们一眼。 “这山里的事儿谁能预料到呢，当时也没顾上那么多，先杀了再说。” “我说何局，你就别责怪启明了，这事要搁我，高低得请启明喝酒。”秦康插话道，“这今后万一它真进了村子，村子出了事儿，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启明这是担心出事儿，是为咱山里的村子着想。护卫队成立有几个月了，一直说要巡山护林，可到底巡了什么山，护了什么林？现在不都明白了？巡的是山里的危险，护的是村里的人。我要是你，高低得往上报，让政府看看咱们农村人不是白拿好处的。到时你这阳关局子的局长，说不定能托启明的福，给些啥奖励呢！” “就是，何局，我哥说得对！” 他两那么说，何昌照确实心动了。 “行，那这次沾个光，我把护卫队立功的事，上报给政府……” 然后，秦启明三人拖着熊离开了。 望着秦启明离去的背影，何昌照不由得转头问道：“我说小马啊，你对这事儿是怎么个看法？” 第70章 所以也就当个笑话听 小马略作思索，道：“这事办得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啥毛病来，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咱们还不得不给他们当枪使。毕竟，他们保护村民除了害人熊，还给咱沾光的机会。马东的事儿若不查，于情于理都过不去，而且万一出了岔子，咱们都得担责。可要是真查了，就等于成了秦启明手里的刀。” 何昌照笑：“你说，这打猎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多心眼儿啊？我怎么瞅着他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要把领地内所有对他构成威胁的都给清除掉？” 小马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好在他没用那些极端的手段，也许是没到那个份上，没人把他逼急了。可一旦真有人把他逼急了……” “在这荒僻的山野，他可能遭遇的危机，除了凶猛的野兽，只剩下偶尔出现的违法之徒了……” 小马赞同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对了，咱们要不要去老木林那边瞅瞅？” 何昌照想了想，点头：“也好，去现场检查一下，走！” 下了山，秦启明让秦康和秦号把熊拖回村子，他则是去合作社看看有没有刘柱寄来的信。 不一会儿，来到合作社的大门口。 正巧碰上送信的小哥，骑着辆自行车，把信一放，蹬蹬蹬就走了。 秦启明赶紧进去，“劳烦瞅瞅，有没有我的信？” 合作社里头的同志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瞧瞧吧。” 秦启明一封封地翻看，最后在底下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到旁边的登记簿上写了几个字，随后就在门口找了个地坐下，拆开看。 “启明哥，我现在永红自行车厂做工了，跟我一起的那个陈叔，是干了十多年技术活儿退下来的老师傅。 我现在跟着他做事呢，他每次路过车间的时候，眼睛总是恋恋不舍地盯着里头看。 还有啊，我是托秀秀的大哥大嫂进的厂，你说我是不是该请他们夫妻吃碗面。 一碗牛肉面，八毛钱，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心里有点舍不得，可又没个主意，所以来问问你。” 秦启明看完信，回村子到牛伯那。 “牛伯，明天用你那牛车，送我去趟县城不，我包来回钱。” 牛伯挥了挥手，驱散焊烟味，“没问题，你明早过来就是。该不会是刘柱那小子给你来信了吧？” “对，所以我想看看他去，他和大铁哥在同一个厂子里呢。” 牛伯微微一笑：“嘿，这小子还真会找关系，竟然和大铁夫妻在同一个厂子里？” “是啊，牛伯，明天你也一块去看看他们。” 牛伯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我一去，他们肯定得拉我去下馆子，我拉一趟牛车才挣几个子儿啊。” “牛伯放心吧，这次我请客，吃好的，管饱！” “哈哈哈，你小子爽快！”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好嘞，你先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 牛伯拉着秦启明抵达永红自行车厂门口。 等到中午，工厂的员工陆续走出。 “咦，牛伯，你怎么来了？”刘柱端着空碗准备去食堂用餐。 “我带启明来了，他在车上睡了个回笼觉” “嗯？”刘柱奇怪的走过去，“嘿，启明哥，你真的来了！” 秦启明打了个哈欠。 牛伯笑眯眯的：“柱子，去叫你大哥大嫂，让他们出来。” “好勒。” 刘柱抱起碗，匆匆忙忙返回工厂。 他穿着一套工作服，显得特别精神。 与刘柱一同出来的还有一老头。 “启明哥，他就是我上司，陈叔！” “陈叔，等会儿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两杯，感谢你一直带着我表弟！” 陈满摆摆手：“酒啊，中午是不能喝的，得留到晚上，下午还有一堆工作等着咱呢！”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不自觉地咂巴了几下。 明摆着，酒瘾是犯了！ “好嘞，一会儿我给陈叔送瓶小酒，再配上点花生米，晚上就能就着花生米好好品品酒了。” 陈满一听，满脸的高兴：“柱子啊，你家表哥真有两下子，会来事儿！” “哈哈，那是自然！哟，大哥大嫂，你们可算来了！” 刘柱一回头，看到牛大铁和张碧香，赶紧打招呼。 “大哥大嫂好。” “启明！” “看看谁来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启明一个侧身，把身后的牛伯露了出来。 “爹，你咋来了？” 牛伯笑：“我送秦启明来的，顺道看看你们。” 张碧香立刻道：“走，一起去外面吃饭，吃牛肉面。” 秦启明：“这顿我请，谁也别跟我抢。” 牛大铁跟着笑：“这不太好吧？” “我和牛伯已经说定了，就这么定了” 牛大铁觉得花几块钱吃顿饭对他们来说是个负担。 但对秦启明而言，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开心。 秦启明已经打听出，陈满本可以成为厂里的技术负责人，却因关系户被限制，只能在园林职位上干着，他内心不甘。 在国营厂，像陈满这样只有技术没有背景的人，相当容易被忽视。 然而秦启明认为，陈满是他需要的核心技术人才。 他决心要拉拢陈满，将他挖到自己的厂里。 尽管当时私人开厂不多，大多数是国营或集体厂，但秦启明还是觉得集体厂模式可行，关键是吸纳像陈满这样的技术人才。 秦启明扫了牛大铁和张碧香一眼，意识到他们也很重要。 他心里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牛肉面上桌，还搞了瓶白酒和小菜。 “陈叔，以后请多照顾柱子。” 陈满笑：“放心，这事儿我负责。” 他现在一有机会就偷偷教刘柱骑自行车的高级技巧，形成了师徒关系。 而刘柱也悄悄告诉陈满，他表哥秦启明想创业，计划学会自行车供应和技术，打算将来自己开工厂。 陈满觉得刘柱只是开玩笑，他在国营厂工作了近二十年，都没攒够开工厂的钱，秦启明是农村人，想开厂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也就当个笑话听。 第71章 刘庆嵩闻言笑了 回村后，秦启明没回家，先去了村长家，正好赶上饭点，被拉着一块吃饭。 “村长，我觉得咱应该向城市发展，你怎么看？” 村长一愣，吸了口焊烟：“现在城里工作难找，生活不容易……农村虽然有很多不方便，但……” 话没说完，传来敲门声。 “老田，在家不？” 秦康的小儿子小泥鳅，一骨碌从炕上蹦下来，光着脚丫子就往门口奔。 “快把鞋穿上！” 秦康看着小泥鳅那光溜溜的小脚丫，没好气地喊道：“冻坏了咋办？瞧你弄得这一身泥！” 旁边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 “小泥鳅，回头你爹不抽你才怪。” “我爹抽我，他爹抽他！”小泥鳅毫不在意。 村长在一旁悠悠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爹连你一块儿抽。”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小泥鳅一把拉开房门，看着来人好奇地问：“你找谁？” “这是秦田家不？” “秦田？那是谁呀？”小泥鳅一脸茫然。 “你爷爷！”门外的人喘着粗气，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秦康也从炕上下来，快步迎上前，看来人那气喘吁吁的样子，赶紧招呼：“哎呀，白专叔，你咋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们让人去我们村说打着杀人熊了嘛，我赶紧过来瞅瞅。” 白专迈进门槛，把头上的帽子一摘，脑袋上的热气跟雾气似的往上冒，村长一看就乐了：“我说谁呢，瞧这一头汗，咋这么急呢，赶这么晚来，山里头可不安全啊。” “康子昨天不是让护卫队的过来说打着了头杀人熊嘛，我赶紧过来瞅瞅。” “不是我说啊，白叔，你这话我可不认，我就是让个人去跟你知会一声，让你安抚白家村。” “村子里出了这事儿，我哪能坐得住呢，一听消息，就带着人赶过来了。” 白专看看屋里的人，再看看才上桌的饭菜，有点不好意思。 “我这来的，可真是时候不对。” “咋不对时候呢，来得正好！” 招呼着白专他们一群人往前凑，秦号和秦康赶紧下了桌，给挪地方。 秦启明也要下桌，被村长一把拽住：“启明啊，你老实坐着，没你事儿，他俩有地儿吃。” “我这……” “听我的没错！” “就听爹的吧，多一个少一个座儿无所谓，他俩跟我娘她们一块儿吃就行，吃得不差啥。” 秦启明点点头，又坐稳了。 白专也没客气，都坐上桌。 扒拉了两口饭，白专实在是没啥胃口，就看着秦康问：“康子啊，那杀人熊到底啥模样？个头多大？现在搁哪儿呢？是在哪儿找着的啊？” “你问启明，他是主力。” “启明？他是主力？” 白专看着吃饭的秦启明，表情惊讶。 “你昨天中午离开从白家村，就是为了去处理那东西？” “白叔，那熊敢伤人吃人，下次还会，不立刻消灭它，将来再出事怎么应对？”秦启明放下筷子：“我好歹也是护卫队成员之一，巡山护林，保护山村居民。就跟那警察似的，不管哪出命案都得处理。” 白专一脸苦相：“你说我咋能想得到呢，这年头，竟然有人熊闯进咱村子里来了。那该死的，闯进村子来害人啊！” 白专越想越气。 “我以前可从没见过人熊进村子，这次谁能想到那畜生真敢闯进来干这种事儿！ 现在村子里都成啥样了，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的，这不是要大家的命嘛！” “那活下来的咋样啦？”秦启明问，“药叔那边咋说的？” “慢慢治呗，说这病不是一下子能治好的，得慢慢来。” 说着，白专叹了口气。 “关键是他媳妇还怀着娃呢，眼看就要生了，这要是真出了事儿，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老药如今也是暂时得呆在我们村。” 用完饭，一群人就到了仓库外头。 推开仓门，白专往里一瞧，地上躺着的只冻成冰棍的大棕熊。 “这么大个家伙，打它的时候没出啥岔子吧？这东西你们打算送县城去？” “是这么个打算。” 白专想了想，道：“哎，你说咱能不能把这大家伙弄回白家村里去？” “你这是咋想的？” “咱也不白要，咱按市场价给钱，他们想要啥就拿啥，咱就要那肉。村子里的人早就馋得不行，恨不能把这家伙扒皮抽筋炖肉吃……” 秦康看向秦启明：“启明啊，这熊是你打的，你自己说。” “送到城里去，还能给咱带回来？” “这可说不准，得看政府咋合计，这东西可不是普通猎物，是个杀人熊，咱是在替政府办事。政府那边要是想留下，咱也不能说啥。” “那就到时候再看，现在说啥都太早了，等何局往上报吧。” 说到这，秦启明看向白专：“何局明儿个去县城，把这事跟政府说一声。要是政府答应了，我就直接给送白家村去。要是政府不答应呢，白叔，到时候你们再跟政府提一提，两边都留个心眼儿，以防万一，你看咋样？” “靠谱，就这么办。” 白专点头：“好的，听你的，到时候你必须跟我一起去，要告诉村子里的人，是谁打死了这头吃人野兽。” “没问题。” 白专检查完熊尸后，向村长要了些被褥。 今晚，他不走，要守着熊尸睡觉，等明天消息。 秦启明则是回家，要把去县城得到的好消息分享给**敏和刘秀琴。 而此刻，站点。 刘庆嵩见**敏不在，便低声对刘秀琴道：“秀琴呐，哥这有点儿事儿想跟你唠唠。” “啥事儿呀，哥。”刘秀琴疑惑抬头。 刘庆嵩心里有点儿犯嘀咕，但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往后啊，你咋打算的？就不再寻个伴儿了？” 刘秀琴低头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寻了，我给秦国柱当了那么多年牛马，好不容易解脱了，能松快松快了，我再寻个？哥啊，我是实在人，可不是那没皮没脸的人。” 刘庆嵩闻言笑了。 第72章 不嫌丢人啊? “可你也知道，启明有媳妇儿，人家一家暖炕头，你就没给自己琢磨琢磨退路？” “只要他们能过得安稳，我就心满意足了。哥，说真的，我这辈子也活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刘庆嵩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觉得自己妹子这辈子算是被秦国柱给害苦了。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不管怎样，我这个当大哥的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刘秀琴忍不住笑了：“行了，启明这孩子孝顺，不会不管我的。” 刘庆嵩点点头，这时，秦启明回来了。 “哟，大舅来了。” “启明啊，这是上哪去了才回来？” “今天先去了县城……” 话音未落，大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见一人神色慌张地喊道：“启明在哪儿？快让他躲起来，马家村的那帮无赖找上门来了。” 刘秀琴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咋的？他们还找上门来了？他们抢东西被警察抓了，反倒有理了？” 刘庆嵩连忙安慰：“你先别急，马家村的马大国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这混账玩意儿护短得很，压根儿就不讲理。没事，咱村也不是好惹的，咱怕啥？我去看看情况！” 刘秀琴非常生气，这分明是欺负人！ 秦启明忍不住笑出声：“护短？这哪是护短，这是包庇犯罪。” 他没料到的是，这次上山的人早有准备。 他们之所以敢上山，是因为公社主任马乏一同来了。 这让他们信心大增！ 毕竟几天前后山发现了尸体，马乏本想看看情况，露个面，展示一下自己。 但他刚过去，就遇到了何昌照在审问马东。 马乏觉得何昌照这是在故意不给他面子，又听说秦启明和他关系密切。 这让他觉得秦启明是何昌照的人，就想故意给秦启明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马家村村长马大国，仗着有马乏撑腰，嚣张得很。 他指着刘庆嵩的鼻子，怒气冲冲道：“刘庆嵩，怎么着？整座山脉都成你们家的了？咋这么横呢？哪来的胆子，敢派个小崽子来给我们脸色看，你还打算怎么狂啊？” 刘庆嵩一听，火冒三丈的推开马大国的手：“我告诉你马大国，少指我，信不信我给你掰折了！” 马乏在一旁默不作声，摆足了谱坐着。 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马乏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干什么，是不是当我不存在！” 刘庆嵩和马大国同时看向马乏，马大国连忙陪着笑脸。 马乏看向刘庆嵩，说道：“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叫来，问问情况。” 刘庆嵩语气平静：“马乏，我没有不配合你，何所抓的那个人正在协助警方，但我觉得你的态度不公平。” 马乏冷笑：“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偏袒他们，对你们不公？” 虽然马乏在公社有职务，但在刘庆嵩面前，并没有明显的官威能压人。 杂姓村属于生产队，不属于大队管辖。 实际上，整个区域都不受马乏管理。 阳光大队没有队长，杂姓村村长秦田就是代理人。 阳光队涵盖了深山村落和几个少数民族，这些村落还在被规劝下山加入集体生活。 这项工作很困难，少数民族不会和你讲道理，一旦被激怒，他们会直接动手。 目前，只有杂姓村能与这些村落接触，不被排斥。 因此需要杂姓村保持联系，否则，早就全员下山了。 不少村民之所以没下山，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许多人娶的媳妇来自少数民族。 马乏的做派激怒了刘庆嵩。 “马乏，你什么意思？摆明了欺负人！” 刘庆嵩的质问，激起了村民的怒火，有人甚至打开窗户，隔着窗户怒骂马乏。 “你什么东西，跑到我们这儿来装模作样，不给你脸，你什么都不是！” “哎，我说，你小子还敢跑到我们村来，给那马家村的王八蛋撑腰？你今天非得给个说法不可，不然，我告诉你，姓马的，咱们后山有的是地方，荒无人烟几百里地，你可得想清楚了！”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弄死你。” 刘庆嵩也不客气，操起一根镐把，大吼：“马大国，你兔崽子，是不是以为我们好欺负？” 他一副要跟马大国拼命的样子。 可他还没动手，秦康就抄起墙边的长条板凳，几步并作一步，猛地拍向马大国！ “我特么宰了你，我兄弟你都敢欺负，你是觉得我们村里的人都是死的？” 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秦康抄起板凳这一动手，原本仅存的一点克制也荡然无存了。 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大家的怒火，像点燃的烈性炸药，一下子炸开了。 一个个挺身而出，证明村子的团结性，给秦启明撑腰：“是爷们儿不？都带把的不？干他！” 见状，马乏惊得脸色苍白，大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但事实是，没有人理睬他。 不仅是他，连刘庆嵩都处于混乱之中。 实际上，刘庆嵩和马大国关系并不糟糕，大家只是站在各自立场，想要表现一下。 大家之间还是有一定默契的。 但马乏却跑来捣乱，算是捅了马蜂窝。 刘庆嵩琢磨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别打了，各位别冲动嘛，哎哟哟，康子啊，你把东西放下，那可是要用钱买的物件儿呢。” “嘿？我跟你说啊，你小子，你要是敢把暖壶给打坏了，我把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暖壶用！” 刘庆嵩这劝架的架势，你要说他没劝吧，那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可你要说他真劝了吧，那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正当大伙儿打得热火朝天，跟做梦似的，你黏我，我黏你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都给我住手！” 杂姓村的人一听，都忍不住停下了手。 大伙儿转过头，一看门口站着的人，吓得立马都焉了。 因为喊话的人，是村长秦田。 “这是在干啥呢？不嫌丢人啊？” 第73章 连忙走过去 刘庆嵩连忙去，“哟，老田来了。” 秦田老脸有些难看：“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要把咱们村的屋顶给掀了？” 说完，把目光转向马乏：“人可不是启明抓的，你们要是想找茬，就直接说，我们奉陪到底。要是没这意思，赶紧滚，杂姓村不欢迎你。” 马乏眉头紧锁，盯着秦田：“你这话啥意思？我可是大队的治保主任，还在公社治安科挂名呢，我说老同志你这话说得太没水平了吧，不管到哪儿，都得听指挥！” 秦启明呵呵一笑，单手托腮，调侃地看着马乏：“你这是东拉西扯，回避关键问题呢……看来你还真有点嫌疑啊！” “你瞎说啥呢？我告诉你，我可是干部，你这是诬陷！” 秦启明：“我有没有诬陷，那得拿证据说话。我这是合理推测，也是在配合你工作嘛！” “啥？你配合我工作？”马乏差点被气炸了，他哪儿看出秦启明在配合自己工作了，这不是纯粹看热闹，哪是配合工作了？ 马乏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瞪着秦启明，但秦启明似乎完全没看到，仍旧笑脸相迎：“当然，你上山来，究竟有何目的？” “我……”马乏一时语塞。 秦启明看着马乏，依然笑容满面：“马乏，我说话是直了点，但你要好好想想，我并非害你，而是在帮你。马东昨天进山，前天没进山，偏偏出事了他进山，山下的人难道不知道山里发生了意外？谁会在明知有人死亡的情况下，还冒险进山呢？” 听到这话，马乏当场愣住，冒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秦启明指出，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刘庆嵩也惊呆了，秦启明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就像个秀才。 秦启明表面上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句句话都切中要害。 如果马东真的和这事儿有牵连，马乏肯定难逃其咎。 马乏吓得声音打颤：“我就是来找你问问情况，想看看马东那小子到底是咋回事儿……” 大伙儿撇嘴，露出一脸不屑，只有秦启明冷笑一声。 那笑声虽轻，却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一股冷风，直往马乏的心窝里钻，他浑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马乏，大伙儿可都在这儿听着呢，可不是你想咋说就咋说的！” 马乏这时候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心里嘀咕，这秦启明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愣头青，从打他一来，自己就被压得死死的，连个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误会，纯粹是误会！” 马大国已经明白，马乏根本不是秦启明的对手。 秦启明虽然看起来年轻，但从他说话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尤其是他的眼神，让马大国想起小时候在林子里遇到猛虎的经历。 那次他幸运逃脱，因为老虎当时不饿，对他不感兴趣，瞥了他一眼就走了。 但那一眼，就足够让马大国吓得尿裤子，并且留下了永久的心理创伤。 现在，看到秦启明的眼神，马大国感觉噩梦重现。 那感觉就像猎人盯着猎物，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是他的猎物，杀或不杀仿佛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马大国会来找麻烦，只是想显示自己的地位，但得罪秦启明这种人，容易倒霉。 刘庆嵩：“马大国，以后别再到我们队里胡闹，你要是再敢醉酒撒疯，我直接把你扔进粪坑！” 秦启明明白大舅不想扩大事态，点了点头。 “马村长，以后别让人利用。” 马大国尴尬一笑：“我心善，容易冲动，没关系，以后常来玩。” 马大国退让一步，看似失了面子，但实际上，他讨好三方面。 不惹怒秦启明，不冒犯刘庆嵩，还给了马乏一个人情。 他退让一步，马乏就有了下台的阶梯。 人都走后，秦启明顺道进山打了几只野兔，然后回家。 刘秀琴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忙问：“咋样了？他们没给你小鞋穿吧？” 秦启明嘿嘿一笑，宽慰道：“甭担心，他们哪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琢磨着，得好好谢谢田叔和大舅，正巧白家村的村长也在，打算带上只兔过去一块吃个饭。喏，这只最大的野兔给你和慧敏还有孩子们留着！” 秦启明边说边放下一只肥硕的大野兔。 **敏一看，惊讶：“你又上山打猎去了？天这么晚了，你还敢往山里头钻？” 秦启明笑，“没事儿。” “行嘞，赶紧去吧，别让村长他们等太久嘞。” 秦启明笑着应了声，提着两只野兔就往村长家走。 刘庆嵩看见秦启明手里的野兔，忍不住笑出声：“你小子啊，真是说逮就逮来啦？” 秦号赶忙接过野兔，嘴里头的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今儿个何所来咱村调查了么？” “不知道，甭管他们了，人家那是查案，咱别瞎掺和。” 秦启明一听，觉得这话在理，坐下来跟秦号一块儿收拾野兔。 秦康忙着烧水，秦启明手握着刀，手法娴熟地把内脏给掏了出来。 刘庆嵩帮忙收拾，“咱这山上啊，隔三差五就能见着死孩子，家里穷得叮当响，还非得生……乱石岗那边，常常能见到，大部分是咱们村的孩子。穷得养不起，孩子就饿死了。咱们这儿土地贫瘠，能养活自己已算幸运……” 白专插话：“我看那孩子眼熟，像今天马家村来的那个，我下山时见过。他们家的情况，应该不至于那样，孩子也不多。” 刘庆嵩和秦启明愣住了。 “马家村的？”刘庆嵩忍不住皱眉。 秦启明疑惑：“怎么又是他们村？未免太巧合了。” 秦康：“巧合？哪来那么多巧合，他们村肯定有问题！” 就在聊天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有人猛地推开了房门。 “村长，村长，快点出来啊！” 白家村的几个村民火急火燎地跑来。 白专正准备露一手弄个麻辣野兔，一听这急吼吼的叫声，连忙走过去。 第74章 也可能再次伤人 “咋回事啊？你们怎么来了？” “哎呀，不得了了，白尹上山了，结果被老虎给伤了，现在腿上的血跟泉涌似的！” “那赶紧喊张药啊，张药不在咱村呢嘛！” “药叔进城去弄药材了，得明天回来，这可咋整啊。” “到村委，找药叔徒弟，他多少能治。”秦启明脸色刷一下就变了，“你们先去，我回趟家，拿些东西就赶来。” 说完，迅速跑回家，抓起药箱就跑往白家村。 到达白家村后，发现白尹疼得紧紧咬住棉巾。 “小药哥，快，给他看看。” 白专心里极度恐慌。 他曾过被狼咬过，清楚那种生死攸关的绝望。 张药的徒弟在秦启明的药箱找出一支麻药：“没想到这里有麻药，马上注射，好让你缝合伤口。” 没多久，扬六山感觉到了变化：“腿不那么疼了。” “麻药只会暂时减轻你的疼痛，之后还是会感到疼痛。” 秦启明注意到白尹腿上的重伤。 “你是怎么从老虎口中逃脱的？” 白尹喘了口气，缓了缓神，说道：“我这回算是捡了条命，把打来的那只野狍子丢给老虎了，要不非栽在那不可。” “哎，你这是在哪儿撞上的老虎？” “就在清水山道边上。” 秦启明一听，眉头紧锁：“这老虎都成灾了，白叔，得赶紧组织人上山打虎！” 白专琢磨了一下，道：“这事儿得跟上面汇报，等批下来，估摸着还得些日子。” 秦启明一听，急眼了：“我可等不了，杂姓村离山最近，特别是慧敏他们还住在半山腰上。这老虎下山，说明山上老虎太多了。” 老虎成灾，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组织上山打老虎，也不是村里说了算的。 这时，小药从秦启明的药箱里拿了些消炎解毒的药，给白尹用上，又从自己药箱里配了几天口服药。 麻药劲儿上来了，小药才给白尹缝伤口。 这一忙活，忙了整整一夜。 一帮人见白尹总算是从危险里挣脱出来，才一个个坐下，准备开会商量事。 “白叔，我琢磨着，这打老虎的事儿是势在必行！”秦启明的声音透着股子果敢。 白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事儿，咱得先跟县里头报一声，等县里头的打虎队来了，才能进山去收拾老虎！” 旁边几个一块来的村民听了，不由得嘀咕：“那得等到啥时候啊？” “万一这阵子又有咱村里人被老虎咬了，甚至咬死了可咋办呐？” “一天天的没个安静，杀人熊的事才解决，又出来咬人虎……” 白专叹了口气：“我现在去县城，跟县里头报这老虎伤人的事儿，正好今天何所也要去县里报除了杀人熊的事。” 秦启明：“大伙先别急，等白叔去报了信再说。这段日子，咱每个村都派些个壮汉出来，夜里巡逻守夜，可别让老虎有机可乘！” 几个村的村长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之后，秦启明急匆匆赶回了杂姓村，踏进自家那小院。 “妈，慧敏，你们今儿个下午回来，晚上可千万别出门，晓得伐？如今老虎是泛滥成灾了，晚上那半山腰外头，黑灯瞎火的，不知藏着多少凶险呢” **敏一听，喉咙里咕咚一声，“老虎成灾了？” “哎，是呢，不过你们不要惊慌，我要进山与那老虎周旋周旋！” “不成啊，启明，你孤身一人，怎么斗得过那凶猛的虎兽？” “没事，倘若我不去，万一它真下了山来，就麻烦了。” **敏紧紧抱住秦启明，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可我怕，我担心你！” 秦启明感受着怀中娇妻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柔情涌动，将她搂得更紧了。 “别怕，我是男人，在这危难之际，自当挺身而出！” **敏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抽泣着说道：“天天与那猛兽争斗，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秦启明捧着**敏的脸蛋儿，笑：“瞧瞧你，眼都哭肿了。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你呀，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逗我呢？” “没事儿的，我前儿刚打了大老虎，你老公我厉害着呢！” **敏抹了抹眼泪，“行，不哭了，妈该笑话了，我这就去给你煮肉汤，你多吃点儿，好有劲儿多打几只老虎。” 秦启明咧嘴一笑：“好嘞！” **敏抽泣了两下，定了定神，转身进厨房帮刘秀琴做饭。 她心里琢磨着，为了活下去，得让秦启明吃好喝好，才有力气去打老虎！ 没多久，开饭。 “慧敏姐，今儿这肉汤里的肉咋比往常多了一半啊？”秦启秀笑眯眯地问。 “嗯，咱现在有肉吃，可得使劲儿吃！” **敏啊**敏，要是秦启明有个啥闪失，她就替秦启明好好守着这个家，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哪怕是守一辈子活寡，她也是秦启明的媳妇！ 秦启明哈哈一笑，“小妹儿，以后想不想尝尝老虎肉是啥味儿？” 秦启秀乐了：“想！” **敏叹气，你这小家伙，真是不懂事，哪里晓得那老虎肉可不是随便尝的。 那可是得豁出命去换的！ “赶紧吃，吃完好上学去。” 饭后，**敏带着几个小家伙一块儿往学校走。 路上，陈旭问道：“姐，启明哥是不是要去斗那猛虎啊？” “是啊，有人被老虎伤了。” 陈旭一听，恨得直咬牙：“姐，你让我跟着启明哥去打老虎吧！” “那可不行，你还是个半大小子，你去了，启明还得分心照看你，他自己一个人还能灵活些，好脱身，明白不？” 陈旭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陈旭真盼着自己快点长大，到时候也能跟秦启明一块儿去打虎。 秦启明在小院里削了一些手臂粗的尖锐木桩，准备打虎的工作。 秦启明清楚，即便县城派来虎队，前后准备工作一拖，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到达。 这么长的时间，老虎可能下山，也可能再次伤人。 第75章 去阳关区小学 当然，如果有可能活捉老虎，那就一定要活捉，毕竟上次一头老虎卖了不少钱。 但二狗等人至今没再来，秦启明必须去找章彭。 只有合作捕虎，才能成功。 削了大量木桩后，秦启明急忙赶往县城。 “你是说，你还打算去捉那大虫？” 章彭不在，他的副手，也是上次的介绍人王老六在。 他咽了口唾沫，询问。 “我需得一把麻翻大虫的枪，还有捕那猛兽的器具。” “这些个东西，我这儿都有，你放心，保管晚上之前就派人给你送去。” “好嘞，那我这就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行嘞，我这就去备下车，这装大虫的车可得特制，寻常的车可不成。” “好，就有劳兄弟了。” “放心，这大虫的价格，还照着上次的来？” “成，二狗他们已将那大虫出手了？” “出手了，他们昨日才回的。” “好，那晚上就把那些器具，尤其是那麻翻大虫的枪，多备些来。” “好嘞。”王老六激动地搓了搓手。 又是赚钱的好光景啊！ 王老六没像秦启明那样直接捕获老虎赚取七千元，但他光靠介绍就轻而易举拿到一千。 秦启明捕虎，王老六却是空手套白狼，赚了个爽。 王老六下午去了几个巷子，找到二狗等人。 这时，二狗正在温柔乡里逍遥。 女人见王老六来了，便去厨房倒茶。 王老六目光在那女人身上停留了会儿，但很快移开。 “二狗啊，活儿上门了，上次那位主顾又要动手干一票。” 二狗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好嘞！那咱们晚上碰头，这会子我还得在这儿好好乐乐呢。” 王老六瞥见那个女人火辣的身段，嘿嘿一笑：“成，我先撤了。” 王老六一走，二狗便道：“再着急赚钱，也得先痛快玩够了再说。” 接着，二狗又和那女人在床上缠绵了一番。 傍晚，二狗从女人的屋里出来。 这一整天，二狗在这玩得不亦乐乎，那个女人前后加起来得了不少钱。 晚上，秦启明获得了捕虎的工具。 上次的经验告诉他，必须在百米内射击，并准备好二次射击以防第一枪没有命中。 夜色浓重，风声呼啸，是捕捉老虎的最好时机。 秦启明悄无声息地接近清水沟，搜寻老虎踪影。 正当他在石头上休息时，一群鸟儿突然惊飞。 秦启明心头一紧，意识到已被猛兽锁定，迅速上膛，环顾四周，最终发现侧方有一头老虎，正流着口水盯着他。 老虎吼了一声，随即扑来。 秦启明退到一旁，躲藏在树枝后，但这样的位置不利于射击。 他决定等待更好的机会，此时只能先避开。 紧接着，他滚动身体，巧妙避开老虎的攻击。 老虎发现自己扑空，一声吼叫，山中的鸟儿被惊得四散飞逃。 秦启明躲避的同时，和老虎斗智斗勇。 终于，第一支麻醉枪的药效起来了。 老虎摇了摇头，趴在地上，显然不甘心，但它还是闭上了眼睛。 秦启明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等了几分钟才去拖拽老虎，以防它假装晕倒。 之后，秦启明点燃了二狗给他的信号弹。 这次打虎，秦启明感到非常疲惫，需要二狗他们帮忙上山抬虎。 二狗等人过来时，老虎已经被套住脖子和四肢，四个人合力将老虎抬下了山。 与上次独自扛虎相比，这次秦启明轻松多了。 几个人合力将猛虎抬上特别打造的车子。 二狗随即从腰包里掏出钱来，爽快地递给了秦启明，“秦哥，你是这方圆几里内最有名的山地猎人，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赚这份钱！” 说话间，二狗满脸敬佩。 王老六在一旁感叹：“这老虎，现在虽然睡得跟死猪一样，可我抬它的时候，心里吓得直打鼓，后背直冒冷汗。 要是让我自己去逮老虎，就算把我祖宗十八代都叫上，我也不敢呐！” 二狗点头，“我也是吓得腿都软了，哪敢上啊！咱们赶紧走吧，趁着天黑好赶路，免得被人瞧见。” 秦启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 王老六也跳上了车子，一行人就这样离开。 秦启明望着那只老虎，心里暗暗发狠：要不是为了几个钱，真想把你大卸八块！ 这家伙，敢咬伤村民，虽然伤的不是杂姓村的人，但也是隔壁村的，说不定哪天它就下山来祸害人了。 而那只老虎醒来后，发现自己脖子动不了，连虎爪也使不上劲。 面前放着一块牛肉，气得直咬牙，但身上软绵绵的，连一声虎啸都吼不出来，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秦启明回到家中，将一大包钱塞进了**敏的怀里。 **敏还在梦中遨游，忽然感觉到一个结实的身躯紧紧地搂住了她。 “启明，你这是要跟我挤一块儿睡？”她半梦半醒地问。 “嗯。”秦启明轻声回答。 “那我往里挪挪。”**敏连忙往里面移了移身子。 “快睡吧，天才刚蒙蒙亮，大概五点钟左右。” 这时，**敏才感觉到怀里多了个沉甸甸的包。 “这是什么呀？” “钱！” **敏惊讶地叫出了声：“这么多？你打完老虎了？” “对，奖励你一个！”说着，秦启明在**敏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先睡会儿，太累了。” “好。” **敏内心激动不已，一来是因为秦启明搂着她睡，二来是因为这包里装了这么多钱！ 她估摸着，这一大包钱，跟上次一样，少说也有七千。 **敏小心翼翼地将那包钱放在头边，紧紧地贴着秦启明。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安稳。 因为心里踏实，特别安心。 原本，打算五点半就起床的。 但是，当她看到搂着自己的男人那帅气的脸庞，硬是赖在床上拖了半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起床后，为家人煮了肉汤，蒸了包子，还炒了小菜。 孩子们都在吃饭。 她将秦启明的饭保温在锅里，锅下垫了一圈适合保温的半干木枝。 然后，带着孩子们去阳关区小学。 第76章 去厨房把＊＊敏 中午，秦启明才起床，去厨房把**敏给他保温的饭菜拿到桌上，边吃边听收音机。 听得正入迷，突然收音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电池耗尽了。 他必须设法弄到票，再买新电池。 这台收音机是家里的第一件电器，却只响了不到五分钟就哑巴了…… 吃完饭，秦启明一路小跑到村长家，跟村长说想讨两张电池票。 村长一听，乐呵呵道：“这电池票啊，我平日里也用不上几张，这不，手头还宽裕两张呢，你拿去用便是了，提啥钱不钱的。” 秦启明一听，赶忙摆手：“这可不成，田叔，这电池票在外头得一块钱左右一张呢，两张算下来，不得两块了嘛。你也是花钱得来的，我不能占你便宜不是。” 说着，秦启明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放在桌子上。 “票我拿走了，这钱你可得收下。” 村长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子……” 秦启明拿上电池票，又让牛伯送他到合作社。 “启明，啥时候也学会偷闲啦？这合作社的车票，比县城里可实惠多了，一毛五分钱就能坐一趟，来回两趟，我权当是做善事了。” “你这血汗钱咱哪能占便宜？不过，长辈的心意咱也不能驳了，回头我给你送点狼肉尝尝。” 张伯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真会说话，坐好了啊！” 牛车悠悠地在乡间小道上晃着，比人走路是快了点，主要是省劲儿，还能悠哉游哉地看看路上的景致。 走到一座小桥那儿，河边有几个年轻媳妇在洗衣服。 秦启明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牛车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从小桥上过去，秦启明也明目张胆地打量了几眼别人的媳妇儿。 那些洗衣服的媳妇们，个个露出白生生的一截胳膊，真是养眼得很。 这时候，白专从前面走了过来，打招呼道：“启明啊，还有牛兄弟，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呢？” “哟，白叔啊。” “白村长，我俩正打算去合作社呢。” 张伯和启明都忙不迭地和他打招呼。 “哎哎，那不赶巧，我正要找启明你呢，那你去忙，我先去趟老田那，你回来直接来就是。” “那白尹的伤口现在咋样了？”秦启明问道，大体也知道白专找他干嘛。 八九不离十事算费用来的。 “伤口啊，长得还算不错，就是人给吓得不轻，都说下次打死也不往山里去了。”白专叹了口气。 秦启明笑，“被老虎咬一口，他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福大命大了！要不是丢了个狍子给老虎吃，他这回怕是真的没了。” 白专也感慨点头：“是啊，他这回可真是命大，我也吓得够呛。” 说着，抬手擦了擦下巴。 “那你赶紧去找田叔吧，我刚从他家出来，他在家呢，我个把小时就能回来，再找你俩唠。” “哎，好嘞！”白专应了一声，匆匆前往秦田的家里。 秦启明可不是个会轻易送药给人的阔绰人物。 那些个药，都是他费了好大力气，在黑市上东拼西凑换来的。 那可是真金白银，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他不会想着从白尹山身上捞点什么好处，但也不会白白地把药送出去。 不过呢，这毕竟是两个村子之间的事情，还是由村长出面交涉更为妥当。 “启明啊，那个白尹被咬得厉不厉害？”白专离开后，牛伯压低声音问道。 “那天我瞅了一眼，伤势可真不轻啊，看着都吓人！” 牛伯点了点头：“这山里头可真邪门，你进山可千万别大意！” “哎，我心里有数。”秦启明应了一声。 但话说回来，富贵险中求嘛！ 要是他不去山里头逮那活老虎，又怎么能赚到七千块？ 不过他也明白，逮老虎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万分小心，谨慎行事。 毕竟，山里的猛兽，一个个野性难驯，谁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顺顺利利的。 死老虎可以卖五千，但活老虎一头值七千。 对于尝过细粮的人来说，粗粮再也难以接受。 秦启明也清楚，没有王老六和二狗的捕虎工具，他独自一人无法捕捉活虎。 而二狗和王老六不敢冒险上山。 尽管听起来只是给老虎注射麻醉剂，但他们都知道，这是在玩命。 与老虎的距离仅百米，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它的食物。 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包括熟练的作战技巧和周密的计划，缺一不可。 没过多大会儿，牛伯赶着牛车把秦启明带到合作社门口。 秦启明麻溜地从牛车上蹦了下来，“牛伯，稍等我一小会儿啊。” “好嘞，没问题。” 秦启明手里攥着电池票，从合作社里头换得了一节电池，心里头别提多美了。 这下子，回去又能摆弄摆弄收音机了。 没一会儿功夫，秦启明就办完事出来了。 “咱回吧。”秦启明招呼道。 牛伯乐呵呵道：“好嘞，坐稳了你嘞！” 秦启明也笑眯眯的：“得嘞！” 不一会儿，俩人回到杂姓村，秦启明去了村长家。 白专等了有一会儿了，看到秦启明来，急忙迎接上去。 “启明啊，回来了，我这次是专程感谢你来的。幸亏有你那药，白尹才能治。前儿个又是你把杀人熊杀了，没你，我白家村现在都不知道啥样呢。” “过去了。”秦启明摆了摆手，笑呵呵的坐下。 “还有一件事，就是给你把钱送来。” 说着白专摸向内兜，拿出一块包裹上的布。 “这是医药费和熊肉钱啊！” “不是，你们来真的啊？” 秦启明赶紧摆手：“熊肉钱我不能收，我身为护卫队一员，要是收了我还怎么混。护卫队的责任就是在山上解决山事，又不是为了钱。” “那不一样，你这是帮救命忙。” 俩人还在争论着，村长抽了口旱烟。 “这咋还争上了呢？有啥可争的，该拿就拿上，打杀人熊的时候护卫队其他人没插手，该你的你就拿上，越争越伤感情。” 第77章 两根金条 “对，老田这话说得在理，拿着！” 秦启明犹豫了一下，点头，“那我就拿上了。” “你先打开瞧瞧，点点。” 秦启明打开包裹好的布，两根金条…… 他真没想到的，怎么给送钱还有人送金条的…… “咋还整上这玩意儿了？” 村长瞧着东西，看向白专，“你不会给你拿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吧？” “啥棺材本，我还活着呢提这些。” “白叔，你这是不是给得太多了？” 秦启明有些惊讶：“这可是金子，人熊能值这么多？” “真金有价情谊无价。”白专安慰，“放心吧，不可能多很多，熊一头，加药材，是这个价，我们村子里亏不了。放心收着吧，你今后花钱的地方多，用得着。” 村长：“老专给的你就收着吧，该你的，多了你就当他谢谢你的。” 秦启明想想也对，将金条收了起来，又聊了两句，就回家去了。 将金条放好后，麻利地把新电池换上，打开收音机。 收音机里头飘出来的，都是透着浓浓年代感的音乐，比如十送红军这样的老歌…… 一曲结束后，关掉收音机。 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微微发暗的墙壁，露出了笑容。 前一天，**敏用布票从合作社买回了布，做了一副简单的双开窗帘，有隔光的效果。 她担心他有时白天补觉会睡不好，所以特意安装的。 这个体贴的举动，让他深感温暖。 秦启明躺进被窝，很快就陷入沉睡，他一直睡到下午**敏放学回家。 **敏回来时，秦启明正在房间穿鞋。 “启明，你今天是不是感觉睡得特别香？” 秦启明看见那双活灵活现、满含关切的眼睛，实在是憋不住了，一把搂住**敏，道：“这窗帘真是太好了，往后办起事儿来，就更顺喽！” **敏一听，啥都懂了，脸一红。 “我去拾掇拾掇晚上的饭菜。” “别，你去预备功课吧，晚上的饭菜我来。” “你要亲自动手？” “对喽，为了答谢你这窗帘，我得好好露一手，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敏笑得跟花儿似的，道：“哎，好嘞。” 说完，轻轻踮起脚尖，在秦启明的嘴角上啄了一下，跟羽毛拂过似的，轻飘飘的。 秦启明这心里头，跟被猫抓了似的，看着**敏快步走了，只能在屋里缓缓神。 这小妮子，她咋就不明白呢，男人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 差点二都直了。 秦启明从房间里出来，走向厨房，舀了一些面粉，打入几个鸡蛋，加了些油和温水，搅成面糊。 然后他从**敏准备的调味菜中拿了一把葱，切成细末，放入一个大盆里。 之后在锅里煮粥。 同时，在另一个锅里倒入猪油，摊葱花鸡蛋煎饼。 他喜欢在倒面糊时撒上葱花，而不是把葱花拌入面糊中。等煎饼两面煎熟后，整个小院都弥漫着浓郁的葱香味。 楼上。 “哎哟，哥哥这可是做起了煎饼呐，我得赶紧下去尝尝鲜！” “启秀啊，你赶紧先把生字写了，咱晚上就拿那当主食，你这会儿吃了，晚上还吃啥？”陈旭摆出一副大哥哥的架势。 秦启秀的小脑袋瓜儿一侧：“哦，那好吧！” **霞也跟着咽了口唾沫。 这时，楼下传来喊声：“陈旭，你们几个赶紧下来吃煎饼了，给你们姐姐送一个上去！” 陈旭眼睛一亮，咽了口唾沫，脆生生应了声：“哎，这就来啦！” 灶台上已摆了四个碗，碗里头都是热腾腾的煎饼。 “哟，真香！”有人忍不住吆喝起来。 “陈旭，赶紧给你姐送一个去，别忘了拿双筷子。” “哎，好嘞！” 没多久陈旭就跑了下来开吃。 接连吃了几张饼后，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启明哥，我是不是吃得有点儿多了？” “这哪儿多了？多吃些！”秦启明笑道。 陈旭一听，笑开了，那纯真的笑脸，别提多好看了。 秦启明自己用碗盛了两个煎饼吃，同时锅里的饼还在用小火煎着。 **敏备完课下来，碗里已经空了。 “启明，你做的葱花鸡蛋煎饼真好吃！” “来，再吃一个！” **敏吃得很文雅，其他人都是狼吞虎咽。 秦启明看**敏小口吃着，心里涌起一些不正经的想法。 现在还早，等王老六弄些套后，他打算好好享受**敏的美。 想到**敏的小嘴…… 秦启明打住自己不纯的念头，因为锅里传来煎饼冒油的声音。 陈旭连忙喊道：“大哥，糊啦，糊啦！” 秦启明心里一紧，赶紧将那饼从锅里捞了出来，往锅里倒了些热水，洗了洗锅，又拿布擦干，再往锅里倒些油，最后又煎了几个饼，算是收个尾。 家里这几个孩子吃得那叫一个饱啊，一个个都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继续喝粥。 吃饭时，突然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即有人猛地推开了门。 秦启明一愣，紧接着，秦康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启明，出事了，田小昭家门前有个警察满身血迹昏倒了！” 听到这话，秦启明惊呆了。 “什么？他在哪儿？” “刘大山已经把他抬进屋了，伤得很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庆嵩叔还有我爹他们刚才过去了，让我来喊你。” 秦启明奇怪：“康哥，干嘛特地过来拉上我？” “药叔还在白家村，他那徒弟昨天晚上也过去了，情况紧急，懂医的只有你一个了，快走！” 秦康拉着秦启明就朝刘大山家方向赶去。 刘大山家在村子的最边上，田小昭作为下乡知青，因为模样俊俏，村长怕村里的单身汉会对她有啥不好的念头，就特意将她安顿在了刘大山家。 刘大山家已有三个闺女了，再多个姑娘无非是多双筷子的事儿。 到了刘大山家，在门外和村长等人恰巧碰到，就见刘大山的媳妇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走。 那血水，都是擦身上血迹留下的。 村长看见血水，心里猛地一沉。 第78章 都得带着! 几人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一眼看到炕上躺着的人，再看看这狭小的屋子里，几个小姑娘都吓得小脸煞白。 “这是咋回事儿啊？” “可算来了，快瞅瞅，这伤得可不轻啊！我看他怕是挺不住了！” 秦启明赶紧凑上前，见炕上躺着一个人，外套已经脱去，身上的白衬衫都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秦启明皱起眉头，这伤口……真够复杂的！ 秦康转头看向秦启明：“这可咋办？” “找绷带、烈酒、针线……” “你这是要干啥？”刘大山惊讶地看着秦启明。 “当然是救人。” “快，照着启明说的去做！” 刘大山疑惑地看着秦启明：“他能行么？” 刘庆嵩照着刘大山的臀踢了一脚：“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废话那么多干啥！” 刘大山虽然性格火爆，但在刘庆嵩面前，他却规规矩矩的。 问题是，他上哪儿去找绷带？ 没办法，只能向村里老人要他们为死后准备的孝服布，拿到后撕成条状，勉强应付。 秦启明立刻用高温消毒法处理，再用烈酒消毒伤员，然后缝合伤口。 一系列操作下来，已经大汗淋漓。 整个过程中，田小昭一直在帮忙。 她在卫校学过一些急救知识，但秦启明的手法让她惊叹。 田小昭是中专毕业，学过许多知识，但像秦启明这样熟练的手法，连她老师也比不上。 特别是他缝线的手法…… 处理好伤口后，秦启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 “这伤口可深得很，而且还不止一种，有撞的，还有被刀砍的……” “啥？”村长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你确定没瞧错？” 秦启明点了点头，“这家伙遇到的事儿可不少啊。我觉得，赵所他们八成是遇到啥大麻烦了！” 村长一听这话，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要是何昌照真遇到麻烦，那他也得跟着倒霉。 人在山里头出了事儿，他这边得跟着担责。 想到这，村长着急地喊道：“康子，快把民兵队的好手叫齐，跟启明进山瞧瞧去！” 刘大山一听，愣住了，“这黑更半夜的，进山干啥呀？” “田叔，大山叔说的在理，不能瞎胡闹进山我，自己去好了。” 刘大山一听这话，上去就给秦启明脑袋上来了一下：“老子是你堂舅，啥大山叔！” 秦启明摸了摸脑袋，一脸不乐意。 刘庆嵩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刘庆嵩看着秦启明说道：“就你一个人去？警察都遇险了，啥情况还不清楚呢！” “大舅，我夜市能力强，带了望远镜，还会隐蔽，不露面的。我一个人行动更灵活，能判断啥时候该出手，民兵弟兄们等我的消息就成。” 刘大山琢磨了一会儿，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嵩哥，你把猎枪借我用一下。” 刘庆嵩皱眉：“你俩这……” 就在这时，田小昭猛然间高喊：“警察同志醒过来了！” 大伙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望向警察。 “同志，同志，你可得挺住啊，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警察断断续续道：“土匪窝……老虎……人贩……” 村长一听，顿时傻了眼，心里嘀咕着：这都哪跟哪啊？ 他转头看向秦启明，满脸疑惑地问：“你听懂他说啥了不？” 秦启明心里头迅速盘算着。随后，脸色一沉。 “他们肯定是进了老木林了！” “啥？老木林？”刘庆嵩惊呼。 秦启明：“老虎的事儿咱们暂且不论，康子，你还记得当初高亮带着那些知青往哪儿去了？还有那熊，我猜他们肯定是误打误撞进了山洞，结果遇到了冬眠的熊。我看他这伤，八成就是这么来的！” 秦康猛拍额头：“我这脑子，坏了，他们肯定遇险了！” 警察拔出手枪，“快，去救他们！” 村长接过枪，是一把光滑的毛瑟手枪。 他想了想，将枪递给刘大山。 “我和你们一起去！小昭，去民兵部，让副村长田叔他们打电话上报！” 田小昭惊恐地点头：“明白！我马上去！” 秦启明一看形势，立刻回家，带上枪。 这次行动，要和老虎对决。 秦启明心里没底，在没有老六提供的专业捕虎工具下，不清楚自己是否能打死老虎。 但是，再加一只熊…… 秦启明心情沉重，下意识摸了把腰间的手雷。 实在不行，只能使用非常手段。 大半夜的，刘秀琴见儿子拿枪，吓了一跳。 “启明，怎么回事？我回来时慧敏说你去大山那了，有警察同志受伤，你咋现在回来拿枪呢？” “妈，出大事了，警察在山里被袭击，有人重伤，逃到村里求救，我们必须立刻去救人！” 刘秀琴震惊得差点流泪。 “放心，我不会有事。我命大，不是去送死。田叔和其他人也会去，不是只有我一个。现在周边百里内，没人比我的装备更好。别担心，我明天早上就能回来，我知道事情的轻重。” 这时，小白才睡醒，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走出屋子，抬头用她那双黑亮的眼睛直视秦启明，表示她也要一同前往。 秦启明看着狐狸，笑：“哟，你也要去？” 小白绕秦启明转了几圈，尾巴不停地摆动。 秦启明稍作思考，摇头：“你留在家里，帮我照顾我妈、慧敏还有孩子们，我回来后给你带野味。” 狐狸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表示它不同意。 刘秀琴赶忙道：“启明啊，小白可是这附近的地头蛇，对地形熟得很，你带着她一块儿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秦启明琢磨了一会儿，点头：“行吧，那你也跟着一块儿吧！” 小白好像听明白了似的，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秦启明一眼。 秦启明忍不住乐了：“嘿，有意思……” 带上小白，秦启明又装满了子弹，生怕到时候不够用。 “都带齐全啊，走夜路的时候，短矛能当拐棍儿用。还有刀，都得带着！” 第79章 怎么还弄湿了裤子 秦启明：“行嘞，妈，把门锁好，早些睡吧，我明天一早就回来，你别告诉慧敏，我怕她担心！” “赶紧去吧！”刘秀琴擦了擦眼泪。 秦启明离开家，去和村长他们汇合。 三人同行，秦启明带着小白。 刘大山不住地盯着小白，走在前头领路时忍不住询问：“老田，启明是不是有通灵的本事？” 村长狠狠瞪了刘大山一眼：“别胡说八道。” 刘大山吞了吞口水，随即闭嘴不言。 秦启明将矛递给村长：“田叔，你没有近战武器，只靠喷子不够用，有这个。” 村长接过矛，笑：“不用你提醒，我小时候就玩这东西。” “成。” 因为天黑，三人前进速度缓慢，毕竟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田叔，过了那座小山丘，就到老木林了。” 村长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感觉嗓子眼直冒烟，像是被烈火烤过一般。 刘大山见状，停下脚步，递给村长那只装满烈酒的葫芦。 “来一口。” 村长接过葫芦，仰头喝了一口。 这酒可不简单，是壮胆酒，也叫壮行酒。因为接下来可能会遇到危险，喝上一口能壮壮胆，提提气，别越走心里越发憷。 村长喝了一口，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随后将葫芦递给秦启明：“你也来一口！” 秦启明连忙摆手：“不了，我肚子疼得厉害，得去解决一下……” 村长：“你小子，快去快回，小心点儿，别把家伙什儿夜风吹坏了，到时慧敏哭鼻子！” “放心吧，吹不坏。”秦启明嬉皮笑脸的。 刘大山也跟着嘿嘿直乐。 秦启明估计是晚饭吃坏了东西，找到一处地方，开始解决。 就在他蹲着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这时小白走过来，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怪声。 这种声音，秦启明从没听过！ 一愣，回头看到小白的毛都竖了起来。 秦启明下意识打开手电筒，当光柱扫过面前的树丛时，发现有一只绿油油的眼睛。 虎！ 秦启明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么近的距离…… 他感觉自己差点魂飞魄散，但他没有出声！ 可惜，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没办法，秦启明只能撅起臀，直接对准了老虎。 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用尽全力。 一声，噗…… 老虎那是做梦都梦不着的奇遇，这辈子都没撞见过这么一档子事儿！ 这一脸污得，真够瞧的。 要说秦启明，中气就是足，这一挤，本来就跟窜稀似的，再加上心里头一害怕，菊花一紧…… 结果，老虎就懵了。 秦启明看老虎没反应，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老虎刚才正要吼，结果这么一出喷射，直接给整干呕了。 秦启明就趁着这功夫，裤子都顾不上提，手疾眼快，抽出快慢机，一回头，子弹出膛，三枪出去了。 村长那是打死都没想到，秦启明前一秒还在那儿表演杂技，下一秒就变成了神枪手。 子弹嗖嗖的，但因为太快了，加上裤子还没提上，秦启明这三枪，也就一枪从老虎腮帮子上穿过去了。 老虎先是恶心，接着就是疼，再加上那耻辱感一掺和，直接就疯了。什么狩猎手段都不顾，就想弄死秦启明！ 老虎张着大嘴，朝秦启明扑过去了。这时，村长扣响枪。 老虎前爪一疼，跟应激反应似的往后撤。 这一撤，秦启明赶紧提上裤子，抓起枪，对准老虎又是一顿突突。 但这天太黑，加上离得太近，秦启明是真慌，几枪都没打中！ 不好…… 秦启明心里头咯噔。 老虎天生就是猎手，狩猎本能和卓越的捕猎技巧，是它无敌霸主的象征。 没有专业的捕虎工具，不是闹着玩的。 老虎挥动爪子，直扑秦启明，如果被这一掌击中，他凶多吉少。 想着，迅速翻身，滚地躲避老虎的攻击。 虎爪击中地面。 刘大山脸色煞白，举起枪对准老虎开火。 他的大脑一片茫然，但正是在这种空白状态下，才打出了生平最准的一枪，正中老虎右眼。 老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彻底失明，疯狂地四处挥抓。 秦启明趁机滚动，抓起枪，在二十米外瞄准。 迅速拉动枪栓，扣动扳机。 子弹飞出。 老虎听到枪声，疯狂地扑向秦启明。 “启明……” 村长看老虎向秦启明扑去，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下一刻，子弹穿透了老虎的下颚，造成了严重的伤口，同时额头也喷出了血液。 老虎重重栽倒在地，离秦启明仅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秦启明的脸上满是汗水，胆战心惊。 村长赶紧跑过去，激动地抱住秦启明：“启明，你成功了。” 秦启明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到全身无力。 刘大山颤抖着走上前，又砰砰开了两枪，见老虎确实咽了气，才松了口气。 “启明，你可真是个能人，连老虎都能摆平了！” 秦启明长长的吁了口气：“嘿……还活着呢，好险！” 说着，过去踢了踢老虎。 看这样子是没啥事儿了。 可没一会儿，秦启明就看出不对劲儿。 那老虎背上，有爪子挠的和牙咬的伤口！ 秦启明心里咯噔，再一思索这老虎咋会跑到这儿来，八成是被别的猛兽给撵出窝了！ “田叔，这头虎八成是之前被别的猛兽给伤了，咱这才在没专业捕虎工具下侥幸捡了条命，你看这！” 村长顺着秦启明手电筒的光看着伤口，也皱起了眉头：。 不等村长说完，刘大山也发现了：“和那警察同志身上的伤真像啊！” 秦启明皱眉：“就算咱没打死它，它也活不长了，这伤太重，它肯定不好动弹，咱这也就是赶巧了！” 打死老虎不是结束，他们必须立刻去寻找何昌照他们。 三人继续走，秦启明的步伐显得有些不自然。 村长和刘大山一路上忍着笑，差点笑出病来。 秦启明不高兴道：“想笑就笑嘛，也不怕憋出病来。” “哈，你刚才发射那么多，怎么还弄湿了裤子？” 第80章 天冷就聚在一块儿 “刚才太用力，现在疼得厉害，虽然开春了，但大面积积雪都还没化，山里的晚上更是冷的厉害，我都怀疑那处是不是被冻裂了！” 村长和刘大山对视一笑，然后都放声哈哈大笑。 几人边走边聊。 忽然，秦启明觉的身旁似有呼吸声逼近，不由扭头望去，只见刘大山快速朝他挪来。 “我总觉着这山里头有啥东西在暗处瞅着我，是不是鬼啊……”刘大山缩了缩脖子，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无尽的黑暗一口口吞噬着。 “瞧瞧你那出息样儿，进趟山可别被吓尿了裤子。”村长瞧刘大山那怂样，一脸嫌弃，“哪有什么动静，分明是你自己吓自己。先前还问你要不要留在村子里，你自个儿说没问题，非要跟来，现在倒成了这副德行？牛皮吹得震天响，现在咋就怂了？” “我真的觉得身边不对劲儿，你就没感觉到？”刘大山皱眉。 “我感觉啥？你可别拿这些神神鬼鬼的来吓唬我。”村长拍了拍胸脯，“就算在山里真撞上了啥，大不了就是干一架，要么它死，要么我亡，有啥好怕的？刚才老虎都干死了一只，你还能怕鬼？” 看着刘大山，秦启明心里头猛地一激灵，问道：“表舅，你刚才看见啥玩意儿了？” “我就觉得旁边有啥亮堂堂的东西一闪，很像是鬼，也不晓得是不是我老眼花了。”刘大山挠挠头，“后头也没啥动静，估摸着是眼花了吧。” 秦启明听了，心里头直犯嘀咕，嘴上没说啥，但警惕性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可不觉得这是眼花。 大黑天的往林子里钻，本就是个不要命的活，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也瞧不见，林子又密得跟筛子似的，啥事都可能发生。 就算耳朵鼻子再灵光，要是真有啥东西躲在半道上不动弹，等着埋伏，躲不过去，到时候肯定得出大事。 “都提起神来！” 村长紧紧攥着手里的枪，精神高度集中：“进这山里头，就是凭着一股子直觉才能躲过去那些要命的东西。要是真遇上了，想笑都来不及！启明啊，你在前头走，我殿后。” “田叔，我殿后就行。” “甭跟我废话，去前头！” 村长没给秦启明拒绝的机会，干脆改了道，殿后。 刘大山则是抖了个哆嗦，眼睛噌一下就瞪圆了！ 就见前头不远处，一对泛着微光的小圆球，正对着他。 “哎呀，你又咋了？” “那，那边有东西！”刘大山指着远处，那微弱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就在那儿。” 村长眯起眼睛，好让自己能在黑暗中看得更远、更清楚，生怕错过动静。 隐约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刘大山说的东西似乎在黑暗中消失了。 这一发现，让他瞬间神经紧绷，可以肯定，周围一定有某种未知的存在。 “启明啊，慢点走！”村长冲着前面的秦启明喊道，“周围可能有东西，小心点儿！” 听见村长的叫声，秦启明转身回来。 “启明，你眼神好，能看见啥不？”村长背靠在一棵树上，“能看清周围有啥不？” 秦启明摇了摇头，“没影儿了，怕是早跑了。” “跑了？”刘大山一脸奇怪，“这东西夜里头才现身，咋还这般胆小如鼠呢？” “不定是啥要命的玩意，兴许是夜里头出来觅食的小家伙。”秦启明推测。 “如今雪还没化利索，山里头躲冬的有些个东西吃得差不多了，估计是饿得受不住，便开始出窝找食吃。” 听着秦启明分析，村长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山里头有些东西白日里不出窝，专等夜里头出来觅食。咱可得瞧仔细了周围，说不定还有其他啥东西。” 说完，又侧耳听了听周围，半晌确定没啥动静后，才招呼秦启明继续领路：“咱赶紧去救人，但路上可得小心些，走慢点。”他嘱咐道。 秦启明点头，刚迈开步子没走多远，如鹰隼般的眼神就猛地捕捉到了一个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的身影。 “这是咋的了？” 见秦启明突然站住不动，跟在他身后的刘大山也停下了脚步，疑惑询问。 “有情况！” 秦启明把手电筒递给刘大山，示意他紧跟着自己，随后便拐了个弯。 也许是那身影察觉到了秦启明的逼近，在黑暗中摇晃得更加急促了，这让秦启明看了个真切。 等到秦启明走近，来到一棵大树旁，也就是那不明物所在之处时，刚才还晃动着的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腰粗大小的洞口。 “启明啊，你看见啥了？” 见秦启明停下脚步，村长问道：“要是没啥东西咱赶紧撤，别在这耽误事儿。” “那玩意儿钻得快，没看清是个啥。” 秦启明蹲下，接过刘大山的手电筒，查看洞口。 洞口的积雪已部分清理，但粪便和毛发难以辨认。 这东西跑得确实很快！ “田叔，这洞口和山跳子洞不一样，个头也不大，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大山，你注意周围，提高警惕。” 村长提醒，同时过去。 秦启明弯下腰，往洞穴深处探了探头，惊奇发现，洞里的泥土表面相当平整，不是那种坑坑洼洼的模样，斜斜地往地下延伸，随后一个急转弯，再往里面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村长则是小心翼翼地捏起洞口旁被清理出来的泥土，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随后凑近鼻尖，细细地嗅了嗅。 “田叔，你可闻得出这是什么东西？”秦启明好奇问道。 村长又低头往洞穴里看了几眼，随后站起身。 “獾子窝，不是什么大东西。这洞口的泥土看上去很新鲜，应该是刚入冬时，山中落雪前新挖的，以往没见过。” “那咱刚刚遇到的，是獾子了？”秦启明追问。 “十有八九。”村长点了点头，“这獾子嘛，暖和天气里各自为生，天冷就聚在一块儿。” 第81章 随即压低声音 “大山看见的那一窝，估摸着是见咱们人多势众，吓得撒腿就跑了。 平日里这些家伙可不会轻易现身，今儿个出来八成是饿极了。它们白天不露头，专等夜深人静，黑灯瞎火的时候出来觅食。” 说着，他望向刘大山，补充道：“别看它们个头不大，凶得很呢。但只要不招惹它们，也不会主动伤人，没啥大不了的。” 村长招呼着两人准备继续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对了，老药还在找这獾子呢。” “他找獾子？” “咱们边走边说。”村长环顾四周，在旁边的树上做了记号，“这獾子可是个宝贝，皮实耐用，肉也香得很。熬出来的獾油，那可是能当药用的好东西。熬那獾油，能治冻伤，只要不是伤得太狠，个把月连伤疤都瞧不见了。” “那可是个宝贝疙瘩。” “回头咱们找个时间，去逮几头公獾子，提前熬好备着，来年冬天好用。” 村长聊着聊着，想起了啥：“说起来獾子，还有个挺逗的事儿。山里人都传，獾子挖洞的时候，一个挖，另一个就躺后面，把土堆它身上，另外一个再往外拉土。有的人就把那躺着接土的獾子叫土车子。 传得跟真事儿似的，咱们也没亲眼见过獾子挖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当个笑话听听。” 这时，走在最前头的秦启明猛地收住了脚。 “启明啊……” 刘大山刚想开口问，只见秦启明用手电筒照亮地面，发现地面上有许多脚印，这表明何昌照他们确实来过这里。 秦启明观察着脚印延伸的方向。 根据地面的脚印，判断他们确实深入了老木林。 他推测警察们可能已经猜到，高亮带知青来这，是为了进入木林深处。 秦启明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痕迹所指的方向。 村长看秦启明蹲在地上，好奇地凑过来问道：“咋样了？能瞧出是往哪儿去了不？” 秦启明抬起手，大概比划了个方向：“估摸着是这边！” 村长顺着秦启明手指的方向望去，琢磨了一会儿，道：“何所怕是已经琢磨出高亮的老窝就在老木林里头，所以是进去搜了。” 秦启明从怀里掏出地图仔细看了看，“这一片儿全是林子，要在林子里头安老窝，有点不聪明，太容易露馅。不过，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可不是往老木林里头钻，而是绕个弯儿，能到南坡地那边，我估摸着那边儿有山洞，何所他们，怕是进错山洞，惹到了熊，遇上危险了。” 村长琢磨了下，比起大拇指，“带你小子出来可真是对了，要是没有你，咱们就成了没头苍蝇，到处乱撞。得了，咱就沿着这林子的边，上山坡去找，看能不能撞见！” 秦启明手里拿着那张地图，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一会儿，继续作出判断。 “田叔，我估摸着那老巢最有可能藏的地有三处。 头一处就是山顶后头那反斜面，那儿树密得跟啥似的，还有反斜面挡着，而反斜面那边不是悬崖，坡是陡了点儿，但人还是能爬上去的。 不过这儿有个挺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找吃的补给太难，一不小心就得在山里饿成皮包骨。 他们下山以后，也没到处抢粮食，倒是专抢知青，我觉得他们更看重的是钱和女人。 所以我琢磨着，他们实际上最有可能藏在这儿。 何所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多半是在这一带撞上了熊。” 村长看着地图，接茬道：“就咱们三，如果能直接摸到人还好，绕个道带他们回去。万一遇上熊，也不能和遇上伤虎似的那么好运啊。” 秦启明笑：“这么冷的天儿，熊也不会满街瞎转悠。我担心的是，这山旮旯里的那帮土匪，咱们人就三个，想硬碰硬，绝对不可能，得先想法子救人，回头等援军到了再说。 而且，我怀疑那帮小子，八成有啥路子能弄着家伙，毕竟我还捡着个王八盒子，你们不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么？” 村长眉头紧锁，“你是说，他们找到了以前小鬼子的军火库？” 秦启明点头：“还真没准，毕竟事没弄清楚前，啥都可能发生。” “可上次抓青面鬼那会儿，不是已经端了一个军火库？怎么可能还有？” 秦启明：“这事得咱找到他们老窝才能定，再说了，谁说军火库就一定得只有一个？” 村长叹了口气：“这话在理！” 几人继续朝前走，到达山顶后，秦启明趴在地上，用望远镜观察老木林北坡。 可惜，前方昏暗，夜间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秦启明本想放弃，但就在他即将放下望远镜时，一丝微弱的火光突然出现在视野中。 他立刻停止动作，锁定火光的位置。 尽管光线微弱，秦启明还是辨认出山上有一个山洞，洞口火光闪烁。 “对面真的有人影晃动，还有火光闪动，估摸着不是何所他们那帮人！这么晚了，还点火取暖，何所他们哪敢这么干。” 秦启明这番分析，村长听的连连点头。 秦启明把望远镜往旁边一搁，继续道：“要是我是何所，我就在那边的崖后面藏着，从那边的角度看过去，就算不用望远镜，光用眼睛看，也能看见那火光！” 秦启明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野兽愤怒的咆哮声。 村长和刘大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是熊！” 秦启明通过声音判断出熊的位置，离他们很近。 没错，何昌照他们就在这附近。 但秦启明的猜测错了，何昌照并没有在崖下，而是在离火光不远的地方。 刘大山惊慌失措：“咋办？这里有熊，只有启明的枪能对付！” 村长也清楚，他的猎枪想在这么低的能见度下一枪杀死狗熊，几乎不可能。 主要是秦启明想一枪杀死狗熊，也没那把握。 一旦狗熊受伤激怒，他们三个就死定了！ 想了想，秦启明眼珠子一转，随即压低声音。 第82章 子弹只能乱打 “我手头还有个缴获来的玩意儿，原本是防备在山里保命用的，看来现在是时候用它了！” 村长一脸疑惑：“缴获？啥宝贝？” 秦启明从口袋里掏出手雷。 村长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你这玩意儿是打哪儿弄来的？” “缴获的嘛，别担心，就算积雪崩塌，这里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而且，积雪也没得多少了，加上山坡平缓，雪崩威力不会太大，声音也不会传播太远，但足以吓跑熊。” 村长觉得秦启明的建议可行。 “这话倒是在理，可你要是把雪崩弄下来了，何所他们不就遭殃了嘛？” “何所他们要是还活着，那肯定是在树上或者高头呢。他们用枪防着狗熊爬上去，要不哪能撑这么久。” 咱可以在山上喊一嗓子试试，这地方的回音还能传出去！ 另外，咱可以用手电筒打信号，我想何所他们也应该有吧？ 哎，对了，田叔你会灯语不？” 刘大山立马自告奋勇道：“我会，我训练的时候学过，不过会的不多！” 秦启明接着说道：“只要会让他们躲一躲就成了！” 刘大山点头，“这个不难。” “成，我去把它给引过来，田叔，你来扔手榴弹，我给你打信号，我爬树利索，寻个安全的地儿，到时候我就拿手电筒对你闪两下！” 村长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手电筒，心里盘算了一番，道：“行，那你可得小心着点儿！” 秦启明制定好计划后，立刻下山。 当接近目标区域，转入隐蔽状态。 就在他逐步靠近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吼，立刻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紧接着传来枪声。 秦启明再次确定方位，尽量压低身体，以免被发现。 “何所，我是启明，你们那儿有没有手电筒啊？” 刚刚放了一枪的何昌照不由得一愣，随即心里一紧：“启明？” 躲在另一棵树上的小马也是一惊。 秦启明怎么找来了？ “启明，你快走，谁让你来的？这边情况危急，你别靠近！” 何昌照焦急大喊，眼睛死死盯着那头异常庞大的熊。 说实话，何昌照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玩意儿。 都说老木林邪门得很，何昌照本来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但眼下这事儿，他亲眼见到了，由不得他不信。 其实秦启明也有所察觉，因为小白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还一直发出呜咽般的低吼，好像是在提醒他，前面有危险。 “小白，前面出什么事了？” 小白焦急地原地打转。 秦启明又望向何昌照：“那熊有问题？” 小白突然停下，显然是在表示那熊确实有问题！ 主要是熊能有什么问题？就算体型庞大，以小白的机智和狡猾，她不可能害怕。 突然，小白抬头，飞快地跑了！ 秦启明愣住了。 不过，他没有追赶。 此时逃跑是正确的选择。 小白是野生的，她去哪里是自己的决定。 秦启明琢磨了一会儿，扯开嗓子喊道：“赵所，你听我说，你要是手头有手电筒，等会儿我把那熊给引开，你就往山上闪三下光，你们可得机灵点，尽量往高处爬，听见没？” 何昌照一听，愣住了，“你这是要干啥？” “你就别问了，我心里有数，你注意安全。” “你可别乱来啊！”何昌照急得直跳脚，恨不得立马跳下去阻止。 可就在这时，秦启明扣动了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树林里回响。 对面山上，几位裹着厚棉袍的男人围坐在篝火旁，小酌着劣酒。 “老大，你说那些警察能不能活着回来？”一个瘦得皮包骨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被火光映得滋黄的牙齿。 坐在篝火旁喝酒的男人，脸上挂着一丝轻蔑：“活？就凭他们手里那几杆破枪？今儿个，我就等着看这群警察的末日！” “对，他们断了咱们的财路，咱们就让他们去见阎王，还是老大够狠！” 坐在火堆旁喝酒的男人，是这群土匪的头目，外号獠牙。 獠牙是土匪，也是青面鬼的粉丝，不仅如此，家里祖祖辈辈也都是干这一行的。 在早年的剿匪行动中，他们家族被消灭。 獠牙的父亲也被枪决。 作为土匪的后代，他受到的待遇自然很糟糕。 长大成人后，开始了复仇行动，结果遭到警察的追捕。 无奈之下，他只能躲进深山老林。 獠牙跷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观赏着眼前的景象。 其他土匪则满脸轻蔑地嘲笑：“警察，下来吃一口啊，怎么不敢下来？” “我说，把那个女人借给我们玩玩，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哎？不错，好久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女人了，虽然有点瘦，但挺漂亮的！” 土匪们满口污言秽语，让小马差点开枪射杀。 然而，距离太远，对方也有武器，她根本打不到。 而且，她还面对着一头巨大无比的熊，她的手枪根本伤不了它。 子弹穿过树林后，熊注意到了这点，恶狠狠地看向秦启明所在的方向，愤怒的朝秦启明怒吼，发出低沉的咆哮。 这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村长察觉到四周传来沙沙的响动。 “不对，普通熊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大？” 刘大山警觉道：“不会是人熊吧？还是吃人的那种。” 村长打了个寒颤：“这不可能吧？” “也不是没发生过……” 村长沉默了，这确实有可能。 何况，老木林邪的很，属于猎人禁地。 此时，秦启明也察觉到了异常。 他跑的时候发现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地面震动。 当他回头，头皮都发麻了，追他的东西就像一块巨石，比上次三人合力打死的人熊还要大上一整圈。 秦启明惊呆了，真是活久见。 上次那杀人熊还是被偷袭之后受了伤的，现在这熊健健康康，速度也快得像车。 秦启明被追得气喘吁吁，边跑边射击，甚至尝试跳跃射击。 可惜，没有时间找好的狙击地点，子弹只能乱打。 第83章 造成轻微的皮外伤 子弹打穿熊的脂肪和皮毛，造成轻微的皮外伤。 何昌照见杀人熊追逐秦启明，气急败坏骂道：“启明，你这是找死啊！” 这时，小马发现了山上的光亮。 “所长，有让我们躲避的信号。” 何昌照望向山上，确认那是灯语。 他迅速用手电筒回应对面，只能寄希望于秦启明的计划能成功。 刘大山见状，立刻大喊：“老田，何所回复了！他们准备好了，可以启动计划！” 村长清楚，不能再拖延了，否则秦启明很危险。 突然枪响，激怒了杀人熊，站起来高达五米多，对秦启明狂吼。 一声巨响后，山上开始震动，山崖上的积雪裂开落下。 人熊被秦启明激怒到疯狂，而土匪们也没料到，他们在火边坐着，灾祸从天而降。 头顶上，大量积雪从山坡滑落。 眨眼间，雪崩伴着巨响，迅速落下。 想逃已来不及，所有人都慌乱不堪。 没人想到春天了还能雪崩…… 这在獠牙的意料之外，他没料到会有人采用这种同归于尽的策略。 然而一切已来不及，发现雪崩后，所有人陷入混乱。 山顶大量积雪滑落，他们位于半山腰，速度极快，许多手下被冰雪覆盖埋葬。 獠牙临死还不忘放狠话：“可恨，我即便是做了鬼，也要找你晦气！” 话落，身影便淹没在了白雪中。 雪崩如猛兽下山，瞬间将山谷填了个满满当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变得静悄悄的。 土匪，人熊，都随着雪崩一同消失在了视线中。 山头上，村长扯着嗓子大喊：“启明，启明啊！！” 刘大山也跟着吆喝，可山谷依旧是一片死寂。 村长心里咯噔，暗想：启明莫非没能逃出去？ 他刚要往下冲，却被刘大山拦住了。 “老田，这时候下去不得，万一雪崩再来咋办？” “不成，启明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他家人解释？”村长急得直跳脚。 正当两人拉扯时，山下传来秦启明的声音。 “田叔！我在这儿嘞！” 村长一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启明，你那边咋样？没事吧？” 秦启明嘿嘿一笑：“好着呢。” 见雪崩已停，秦启明便跳了出来，和村长他们汇合。 正当几人松了口气，打算先回去时，不远处似乎有东西动了动。 黑暗中不知何时闪现了几对幽幽泛着绿光的眼眸，霎时，枪杆被猛地举起。 “特么的，又是这群该死的野兽！” “这才隔了多久，又撞上了，真是没完没了！” “启明，大山，你俩留神后面！” 山林间泛着绿光的眼睛，成群结队的，除了狼，还能有啥？ 一想到自己儿子半年前就是因为狼群围攻而在张家村负伤，村长握着枪的手，就白得近乎透明。 这山里的狼，没一个善茬！ “田叔，我看着得有二十多只，你看看后面有啥动静没？” 秦启明紧盯着那些已经散开却又步步紧逼的绿色光点，持枪瞄准，转身喊道：“后面没动静咱就动手，才搞定人熊，这帮畜生又来捣乱！” 村长叫道：“奇怪了，附近山林里的狼群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他回头查看，确认没有狼出现，严肃提醒何昌照他们，点上火把，绝对不能熄灭，必须时刻留意身后，防止狼群包围。 紧接着，迅速拿起枪，跑到秦启明身边，发现绿色光点已经形成扇形，半包围过来。 深夜里突然一声嚎叫，绿色光点突然加速靠近！ “我负责前面右边的，田叔，你盯着左边那两头狼！”秦启明话音刚落，就扣动了扳机。 尽管黑夜浓稠，但并没完全阻碍他的视线。 狼群在夜色中奔跑，一双发光的眼睛成了秦启明的射击目标。 “田叔！” 秦启明开枪后立刻大喊，只听到一声惨叫。 他想都没想，直接把枪递给村长：“拿着这枪，别省子弹。” “你……” 秦启明迅速拔出一把常用的撸子，一把夺过小马手中的火把，猛地向前抛去。 火把戳进雪里，照亮前方。 这一幕让秦启明眼前一亮，他现在能更清楚地看到正前方进攻的狼群中的一头狼。 他拔出携带的砍刀，一手握枪一手持刀，近距离战斗比用枪有效得多。 “启明！” “你们注意后方，随时准备支援！” 之前的枪声并没让狼群退却，反而似乎更加激怒了它们。 这几头狼显得异常凶猛，比之前遇到的更狠。 狼群肚子凹陷，眼睛在火光下变成了猩红色，甚至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很显然，这些狼已经饿极了。 村长连续开枪，左边的狼首先冲到。 秦启明打算先解决左边的，再对付前方的。 刘大山大喊：“启明，小心。” 他紧握砍刀站在秦启明旁边，提醒他注意前方的狼。 秦启明越过火光，朝着冲来的狼连开两枪。 狼发出刺耳的嚎叫，倒地滚动，压灭了火光。 秦启明立即瞄准另一头扑来的狼，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它血盆大口中的獠牙。 他一边开枪，一边挥刀。 在近身距离的战斗中，长枪几乎无用，尤其是刘大山手中的老式步枪。 把子弹打光后，秦启明毫不犹豫地扑向狼，挥起砍刀用尽全力砍向狼脖颈，连砍几刀，几乎把狼头剁了下来，只剩下一丝皮毛连着。 抹去脸上的血迹，秦启明急忙跑向村长。 弹药不足，狼群扑的过快，村长没了弹药。 一头狼猛扑向村长，展开近身肉搏。 “表舅，别管后面，过来帮忙！”秦启明大喊，随即踢倒压在村长身上的狼，让他暂时脱险。 利用狼没有站稳的瞬间，秦启明猛扑过去。 “挺住！”村长迅速爬起，与秦启明前后夹击，将狼砍死，狼皮被彻底剁烂。 衣服上的血迹，不知是狼的还是他们自己的。 秦启明正要去何昌照他们那援助，却被村长拉住。 村长摇头：“他们可以应付，你去对付前面的狼，这里交给我。” 第84章 你们调查的如何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积雪覆盖的下面，露出一个硕大的熊头！ 众人傻眼了！ 这下坏了。 下一刻，先前被掩埋的熊爬了出来。 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众人吓得脸色惨白。 这种情况，是最吓人的。 然而，熊一看到群狼，立即停下来了，显然是怂了。 熊通常非常聪明，除非感到生存受到威胁，否则不会失去理智。 正常来说，会尽可能避开风险。 看到群狼和伤害了它的人类在死战，人熊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放弃攻击秦启明，转身开溜。 不过，狼群也停下了攻击，齐刷刷瞪向人熊，之后朝它围去。 什么情况？ 秦启明疑惑的时候，突然间，旁边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跑过来。 这东西不大，当跑近的时候，秦启明才发现，是小白！ 小白嗖的一下高高跳起，接着一头扎进秦启明怀里，表情得意洋洋的。 秦启明蒙了。 什么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狼群是小白为了对付熊才引来的，只是来的太慢，熊被雪所掩埋，之后狼就把人当成了挑衅它们的对象。 可是，当熊出来，又偷偷摸摸的想坐山观虎斗时，群狼显然不会再把人当做挑衅它们的家伙。 所以对着熊冲了过去。 熊虽然怂，但不代表打不过狼群。 接着就听到一熊十狼打斗的声音。 秦启明看看小白，真是狡猾！ 本来，他还觉得小白是跑路了。 谁能想到，她竟然把狼群给引来了。 虽然有点大可不必吧，但后期熊若是起来，他们没来得及走，事情会很麻烦。 秦启明笑着对小白竖起大拇指。 而小白傲娇的仰起头。 熊意识到这种局面对自己有害，找到机会就立刻逃，狼群则死命追赶。 根本不管秦启明等人。 村长和刘大山松了口气。 何昌照和小马也松了口气。 刚才的一切，确实让人心惊胆战，但也得承认，秦启明手段确实多。 何昌照之前的疑虑现在完全消失了。 原本，他怀疑秦启明背后有人指点，这么厉害，可能是潜伏的敌特在教导，那会很危险，秦启明也可能因此受牵连。 如今看来，秦启明手段这么独特，绝对不可能有特务教导。 如此一来，秦启明能力如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何昌照笑眯眯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要不是有你们，我们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村长接过话茬儿：“赵所，这可不是闲聊的地儿，咱得赶紧撤，先撤回去，再从长计议！” 何昌照一听，点头应和。 小马看向对面的山头，问道：“所长，那帮家伙咋办？” 何昌照冷笑：“就当他们让狼群叼走了吧，只要他们没命了，咱也就没啥后顾之忧了。” 说完，看向秦启明：“那些土匪，手里头总有些值钱的玩意儿。况且这山里头，也经常能找到他们藏身的地，不管找到什么，都得看咱的运气，你说对不？” 秦启明明白了何昌照的意思。 让他去清理战场。 “放心吧赵所，找到尸体后我会全部给你送过去！” 何昌照笑：“好样的，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这就算是答谢吧。” 秦启明点头，其他警察是秦启明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的，他们当然不会明说。 他们只想要这些人死，尸体摆在那儿，他们即使没有钱，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没找到枪，那就说明他们没有枪，可能还有同伙没有被发现。 村长拍了拍秦启明的肩膀：“发现尸体后通知我们，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也别向我汇报。” 刘大山也在一旁笑着道：“行了，回去吧，都过凌晨了，赶紧走，还有三头狼的尸体可以带走呢。” 回去的路上，警察们帮忙把狼尸抬走。 秦启明没动手，等回到村子，已经凌晨五点了。 而**敏，之前被噩梦惊醒，梦里秦启明被野兽吃了，吓醒后跑他房间找人，结果不在，知道他一定是上山去了。 于是她摸索着火柴，点燃油灯，一脸虔诚地许愿。 “愿启明毫发无损，平平安安归来！” 虽然常说不可迷信，但没遭遇困境时，这话也就听听罢了。 一旦碰到自己力不能及的事，祈愿便成了心灵的慰藉。 回村后，一群警察去护卫队借宿，秦启明则是把三狼分了，村长一头，刘大山一头，他自己一头。 之后，拿着自己的狼回家。 **敏刚许完愿，就听到小院的院门被轻轻推开，她声音略带颤抖地问：“谁？” “慧敏，是我，我回来了。” **敏猛地推开了房门，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扑进了秦启明的怀里，焦急问道：“你没事儿吧？我被爆炸声吵醒” “我挺好的。”秦启明笑。 这时，借着朦胧的月光，秦启明注意到**敏的眼里闪着点点光亮，哭了？ 他轻轻抬手，想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可谁曾想，他手上沾了血，原本是干的，一碰上泪水又湿了，弄得**敏的眼角泛起一淡淡的红晕。 “越擦越红了……”秦启明无奈。 **敏却不管那么多，小嘴紧紧贴上了秦启明的嘴唇。 秦启明眼睛瞪大。 这媳妇儿的热情劲儿，简直让他把持不住。 但当务之急是要把狼拖进来，免得血腥味招来其他猛兽。 “回去睡觉，明天你有工作，我来解决野狼。” **敏擦去眼角的泪水：“好。” 然后，带着满脸的娇羞走进房间。 她都亲吻了他，但他却显得很冷静。 秦启明冷静？开玩笑，若继续吻下去，他很快就会变成野兽！ 避孕什么的全扯淡。 处理好狼后，秦启明也回屋睡觉了，第二天去村长家里借自行车。 过来，发现何昌照也在。 正和村庄一家吃早饭。 “哟，启明来了，一块吃点。”村长热情招呼。 秦启明其实已经吃了，又不好拂好意，干脆坐下喝了点汤。 “哎，赵所啊，说起来，那孩子的事，你们调查的如何了？” 第85章 显得格外美丽 何昌照叹了口气，说道：“也多亏你上报得快，那孩子还真不是人家不要的，是獠牙那混蛋偷来的！我们已经逮住了内鬼，就是九村的养牛户周狗。这家伙，偷了人家的孩子卖给獠牙，还帮他村里招人，如今已被拿住了！” 秦启明一听，忍不住气道：“这种人，该枪毙才是！” 何昌照笑：“可不是嘛。” 秦康也叹了口气：“你是没看到，那孩子爹妈哭得，我看着心里都难受。不说了！不过启明啊，你可得留神些，獠牙和高亮可不是一路的，他们是对头。” “啥？” 秦启明瞪大了眼睛。 何昌照点了点头：“没错，高亮那帮人的老窝被獠牙给占了，听说高亮还有同伙，是个结拜大哥，好像混黑市的，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你可得多加小心！” 秦启明眉头微微一蹙，何昌照接着宽慰道：“嘿，你甭担心，山里头的那些个情况，大体都对上了，你小子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说到这，何昌照拍了拍秦启明的肩头，又竖起大拇指。 秦启明一听，心里也是一愣。 乖乖，自己这一出手，竟把那伙人给一锅端了？ 这功劳，着实不小啊！ “何所长，这功劳就这么原封不动地上报？” 何昌照纳闷：“有啥不妥？这功劳不小嘞，还得让上头好好查一查呢！” “问题是，我这样就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以后有啥危险差事，还不得都往我身上推？家里还有那么多小的，我是顶梁柱啊！” 秦启明这么一说，何昌照立马明白了。 忍不住咧嘴一笑，打趣道：“你小子，说得也有道理，那你说说，要我咋办？” “你看能不能把这功劳给收了，我就全当自己是积极分子，行不？” “成，等我们全撤了，你再去那边打扫。要是碰到什么重要的情报，记得告诉一声。剩下的东西，你得妥善保管，千万别让外人瞧见了。” “懂嘞！”秦启明笑得连连点头。 “行了，吃也吃了，话也说了，我得先撤了，后面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呢。你以后可得小心些，别胡来，这条命可金贵着呢，听到没？” 秦启明连忙起身回道：“知道了。” 对于何昌照，秦启明是打心底里觉得能处。 为人确实不错。 人走后，秦启明道：“田叔，把你这二八借我下呗。” 村长指了指他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大方道：“你要是能骑，我这辆宝贝自行车借你用用，没二话！” 秦启明笑：“那我来试试手。” 接着，推着那辆历经风霜的自行车走出了院子。 那自行车的坐垫上有个破洞，里面的弹簧若隐若现，后座更是布满了斑驳的铁锈，显然已经十分破旧了。 不过，村长每天仍是骑着这辆自行车去农场汇报工作，。 秦启明在村长面前试着蹬了几下，才缓缓骑着自行车动起来。 他其实会骑，但故意假装试了好几次。 村长夸道：“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快就学会了！” 秦启明故意问，“这自行车咋停下来啊？” “抓住前面的刹车杆，一捏就停了！” 秦启明伸手一捏刹车，稳稳地停了下来，“这自行车跑得可比人快多了！” “那当然！”村长满脸自豪。 紧接着，又带着几分不舍叮嘱：“你小子可得小心骑，这车胎可别让那些尖石头给扎破了，不然可就得爆胎咯。” “哎，好嘞，就放心吧！” 秦启明蹬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往村里头赶，一到家门口就扯着嗓子喊：“慧敏，走，我带你上街遛遛弯儿？” **敏刚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刷锅的抹布，一脸疑惑地问：“你从哪儿变出来的？” “哎哟，自行车！” 几个眼尖的孩子先是一愣，随即兴奋地叫嚷起来。 “快让我瞅瞅，自行车呢！” “我要坐。” “我也要坐！” 一眨眼的功夫，几个小家伙就把自行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启明乐呵呵道：“行行行，都上来吧，咱们来个十分钟自行车环游村儿！” 于是，**霞和秦启秀一左一右坐在了自行车的前杠上，侧着小身子，陈旭坐在后座。 一行人浩浩荡荡骑着自行车去了合作社，秦启明用一张糖票换来了半斤糖果。 孩子们一见到糖果，眼睛都亮了，秦启明赶紧给每个孩子分发了一颗。 秦启秀剥开糖纸，第一个就把糖果塞进了秦启明嘴里：“哥，你吃！” 秦启明笑得合不拢嘴：“好嘞！” 说完，他又给三丫塞了一颗糖。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带着欢声笑语，满载而归。 山路狭窄，秦启明骑自行车时速度刻意放慢。 主要是他带着孩子们，担心他们会从车上颠下来。 当他们回到村里，孩子们激动得脸色通红。 “骑自行车太好玩了，我太兴奋了！”陈旭吃着糖兴奋地对**敏道。 “等以后，你也可以学着自己骑自行车。”刘秀琴在一旁笑着道：“我这么大了还没碰过这铁家伙，这东西听说很贵。” 秦启明：“其实价格还好，大概两百左右。” 刘秀琴的手忍不住按了一下自行车的铃铛，突然发出“铃铃铃！”的响声。 “哎呀，怎么响了！”刘秀琴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 “妈，这是自行车的铃铛，骑车时按这里可以让别人让路。”秦启明解释道。 自行车的票很难搞到，即使有钱也买不到。 秦启明心想，得让章彭帮他弄一张自行车票，毕竟赚钱是为了改善生活。 现在他有了钱，也有了目标。 为了开一家自行车厂，他必须努力存钱。 但眼前最需要的是一辆能代步的自行车。 有了自行车，他打猎卖猎物时就能骑车去，大大节省时间。 之后，他带着**敏进城，买完布料后，抱着整齐叠放的布包。 “走，咱回去。” 秦启明看出，她心情非常好。 小脸上泛着红晕，显得格外美丽。 第86章 完美地装上了 这些布料是为刘秀琴最近做衣服准备的。 一旦开始工作，只能晚上点着油灯熬夜完成。 但所谓的熬夜，实际上并不晚，通常在晚上九点之前。 那时的人不舍得用油灯，所以一般晚饭后就会早早上床休息。 因此，家庭通常有五个以上孩子，有些甚至达到十多个，家庭负担由此可见一斑。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秦启明即使面对如此娇美诱人的**敏，也只敢浅尝辄止，不敢深陷其中。 毕竟，以他的体能，**敏很可能会年年怀孕。 两人骑自行车返回村子，去了村长家。 “田叔，这自行车真不错，已经放回原位，这是钥匙。” 村长吸了口旱烟，说：“你这小子，这么快就从县城往返了？” 村长心里羡慕不已，他独自骑车去农场，需要一上午才能往返。 秦启明却载着**敏，两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同样的路程。 秦启明和**敏步行回家。 “今儿个想吃啥饭呐？” “爆炒狼肉吧！” 秦启明话音里头带着点兴奋。 “好嘞！” **敏进里屋拿了一块狼肉出来，陈旭已经在锅里头开始蒸米饭了，灶里头火苗子呼呼的。 **敏见米饭蒸得差不多了，就喊：“小旭，添根木棍进去，就去写作业吧。” “哎，好嘞！” 陈旭加了根木棍塞进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姐，那我写作业去了。” “嗯，去吧！” **敏这时已经把狼肉切好了，还切了些冬瓜，忙得热火朝天。 这时候**霞写完作业下来了：“姐，我来帮你烧火？” “哎，慧霞来了，行啊，你坐下来看着火，我炒个菜，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哎，好嘞，姐今儿能吃上肉？” “有肉。” 去年冬天的猎物都让秦启明陆续卖了。 春天一到，打猎这事得算计着来。 不能一下子打太多猎物了。 因为，春天是猎物开始发情交配的季节。 因此，不能大规模打猎，而是适度狩猎。 否则，过度捕猎会导致深山生态受影响。 秦启明在院子里制作捕捉野兔的套子，因为春天的兔子最肥美。 晚上，一家人围桌，吃**敏做的饭菜，这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之一。 秦启明晚饭后，去山上布置兔子套。 在十来个地方设置了套子，预计至少一半会有收获。 凌晨五点，去收套子，前三个套子各捕获了三只肥美的灰色野兔，全都是活兔。 这些兔子能卖个好价钱。 在其他地方查看后，最后两个套子也套住了几只兔子。 秦启明用绳子绑好兔子，下山。 天色还早，他决定先去县城把兔子卖掉。 卖掉野兔后，秦启明特意找老六提了下自行车票的事情，表示自己想要弄到一张自行车票。 王老六表示，虽然票很难搞，但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秦启明听后安心了，有了自行车，将来的出行会便利许多。 事办完后，回到村子。 就见刘秀琴满面红光。 显然，有好事发生。 秦启明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地盯着刘秀琴：“妈，啥好事儿啊，让你笑得这么灿烂？” 刘秀琴故作神秘：“别瞎打听！” 秦启明眉头一皱，打趣道：“哎呀，妈，是不是有人给你说媒了？想给你找个老伴儿？” 刘秀琴一听，伸手就捏住了秦启明的脸蛋，疼得秦启明嗷嗷直叫：“妈，我错了，你快放手。” “不掐你一下，你这张嘴儿就乱说话！”刘秀琴佯怒道。 秦启明疼得连连摆手，整张脸涨得通红。 刘秀琴这才松开手。 秦启明揉着脸，委屈巴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刘秀琴哼了一声，道：“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编排你妈！” 秦启明揉了揉脸颊，委屈道：“那你到底啥好事儿啊，笑得这么开心？” 刘秀琴又恢复了笑容，轻声道：“村里的小五，你知道吧？” 秦启明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他有个弟弟才结婚，不过那方面不太行。他娘找上门来，说愿意拿布票换咱一块虎骨，给他儿子泡酒补补！” 秦启明恍然大悟：“这么年轻就开始补啦？那等明天，我上山看看能不能找点淫羊藿啥的……” 刘秀琴眉头一皱，一把拽过秦启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这事儿慧敏什么个意思？” 秦启明疼得直哎哟哟叫唤：“妈啊，你误会了，我没问题，就是闲着没事时和老药叔学了点皮毛。” 刘秀琴松了口气，松开秦启明，“有用的东西你不学，偏偏学这些……” 秦启明揉着耳朵嘟囔道：“妈，咱能不能有啥说啥，别动手动脚的，我都长大了！” 刘秀琴哼了一声：“你就算八十也是我儿子，我要是不管你，你得翻天！” 秦启明看刘秀琴没完没了了，急忙以去山上有点事为由，再次出门。 他上山，等到何昌照等人离开后，才偷偷前往清水沟。 观察了痕迹，发现这些人已经全部死亡。 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挖开山洞口，钻了进去。 山洞里摆有桌凳和被褥，生活用品相当齐全。 他挑选了一些自家用得上的、成色不错的物品带走。 对于被褥，他不感兴趣，别人的他用不上，觉得脏。 桌椅则可以考虑，工具如斧头、镐头他不介意拿走。 然而，秦启明意外发现，山洞里的子弹并不多，大约只有几百多发，而且都是毛瑟手枪子弹。 还找到了许多粮票、肉票和布票，来源不明。 秦启明从獠牙尸体上拿过镜面匣子枪。 他并不太想要这枪，因为他拥有性能更优的快慢机，而这把枪的维护状况明显较差。 不过，他知道大舅需要，所以决定将这枪送给刘庆嵩。 随后，继续搜寻，果然又找到了一件物品。 刺刀。 而且是三八大盖的刺刀。 这一发现，让秦启明惊讶。 “我靠，这东西也有？” 秦启明尝试着安装，完美地装上了！ 第87章 然后继续工作 装上刺刀是好事，能造成对野兽的有效伤害。 秦启明兴奋地摆了几个刺杀动作，感觉还挺顺手的。 他把刺刀收好，继续摸索，没想到在獠牙的怀里又找到了一件令他震惊的物品。 是一张鬼子军事地形图！ 这既是鬼子犯下罪行铁证，也是一代高精度军事地图。 历史上，因为缺乏精确的军事地形图，许多战士白白牺牲。 这张高精度地图详细标注了山里的地形，关键是，秦启明从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军火库！ 是当年准备北上秘密建设的军用设施！ 秦启明惊愕地看着手中的步枪，心想这群人肯定是从鬼子那里搞到的武器。 他对这个军用设施一无所知，上面的日文标识也看不懂。 但毫无疑问，这个地方肯定和鬼子有关。 秦启明觉得，这个地方他应该亲自走一趟。 然而，距离太远，天也快黑了，暂时没办法去。 他决定把地图收好，等待机会再去。 这么机密的地方，秦启明相信，獠牙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从其他人没有枪这一点来看，那里肯定是獠牙的秘密藏身地，但应该只藏有轻武器和弹药。 至于高亮，很可能是从獠牙那里得到枪支的。 秦启明打算探查那个军用设施，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物品。 就算没有，多弄几颗手雷也行，下次再遇到人熊，直接用手雷炸！ 战场清理完毕后，秦启明收获颇丰：五袋粮食，一些皮草，还有子弹、刺刀。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工具。 当他带着一堆东西快到家时，天色已晚。刘秀琴听到开门声，出来一看，惊讶地问他：“启明，你去镇里采购了？” 秦启明挥手打断：“何所分给我们的战利品，这些都是土匪的。土匪死了，何所指使我悄悄拿回来的。” 秦启明说着，从口袋里直接掏出布票、肉票和粮票，递给刘秀琴。 刘秀琴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样肯定要出事！” 秦启明笑道：“你不吭声就太平，一旦说出来，我、何所都会遭殃。你选吧，要么去公社举报我们，要么现在就帮我一起卸货。” 刘秀琴愣住，急忙解开粮食口袋。 眼前的细粮堆成小山，刘秀琴的手颤抖不已。 就在她惊愕之际，秦启明又掏出钱：“对了，这些钱你拿着，当作零花钱，都是从那些土匪那里得来的。” 刘秀琴一下愣住，抓过钱，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怒斥：“你想找死么，这种东西也能拿出手！” 她边说边紧张地将钱藏起。 然后低声警告：“我告诉你，这事儿必须烂在肚子里，连慧敏都不能透露，这是保护，明白不？” 秦启明点头，刘秀琴随后露出一丝笑意：“儿子有出息了……” 没多久，有人过来，找秦启明帮忙抓只野鸡。 那人也是下乡知青，被派到杂姓村，住在张凤家。 张凤和她共住一室，还为她另外搭了张床。 她叫王甜甜，十八岁，身材瘦小，皮肤白皙，有点小气。 王甜甜想吃野鸡，找到秦启明，提出用两块钱请秦启明抓。 两块钱就想让秦启明为她抓野鸡，哪有这种道理？ 秦启明都逗笑了，把王甜甜的钱推开：“我没空！” 王甜甜皱眉：“是不是嫌钱少？” 秦启明不悦：“春天，野鸡开始下蛋，我不抓它！” 说完，秦启明将门关上。 王甜甜脸色不高兴。 在张凤家，半个月过去了，连油腥味都没闻到。 第二天，没事的人，都带上农具和水，去翻土，准备种玉米。 绿油油的小麦让人看了高兴。 壮汉们挖地，妇女们有的挖地，有的拔草，年纪大的在小麦田除草。 孩子们在附近哭闹或玩耍，大孩子则一早去上学。 几乎笼罩在紧张的工作氛围中。 而山上某处。 几个面目狰狞的匪徒咒骂道：“特么的，这些人聚在一起，我们根本没办法下手抓女人！” 另一名匪徒说：“别急，肯定有落后的女人！” 之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秦启明正帮刘秀琴耕地，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朝那个方向投去警惕的目光。 他刚才确实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的后脑勺，这让他感到不安。 他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果不其然，一群小鸟被惊得飞了出来。 瞬间意识到，高亮的确还有同伙藏在深山！ 秦启明从村长那里取来一个铁制口哨，吹了一声。 村民们听到口哨声，暂停工作。 王甜甜累得不轻，坐在地上。 张凤顺手抄起边上的水壶，喝了一口，然后转向王甜甜：“来，喝点儿水解解渴。” 王甜甜喘着粗气道：“凤姐啊，你家那位干起活来可真是一把好手，风驰电掣的！” 张凤笑：“嗨，当家的正值壮年，能不快嘛！” “瞧瞧他那身板儿，体力好得不得了，你可有享不尽的福！”王甜甜打趣。 张凤翻了个白眼，脸颊微红，“你呀，别净说些没边的话，我大女儿都快赶上你这年纪了，没大没小的打趣姐！” 王甜甜没继续搭话，喝了点儿水，随后抬头望向那云雾缭绕的山巅。 “哎，这么好的一座深山，咱们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去，真是遗憾呐！” 张凤闻言，脸色微变，压低声音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呢，咱们村长的八妹，就是那手脚麻利，总爱独来独往的，她以前在这深山里头住了好些年呢！” 王甜甜顺着张凤的目光望去。 “真厉害，竟然敢独自生活在深山！” 张凤：“现在村里没人敢娶她，据说她食量特大！” 王甜甜点头：“我羡慕她，能在深山自由生活，回村也能适应！” 张凤摇头：“我无法想象，深山里和土匪周旋，吃生肉，我估计一天都熬不住！” “多数女人都像你这样，我虽然羡慕她，但自己过这样的生活，一定会崩溃！” 秦小甜不满地瞥了王甜甜一眼。 王甜甜微笑回望。 但秦小甜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工作。 第88章 可就麻烦了 很快，村长吹起口哨，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 直到下午才结束。 播种结束，秦启明走在最后，护送着大伙回去，却有意无意地瞥向深山方向。 没看到鸟儿惊飞，才松了口气。 秦小甜走在前头，停下了脚步，等着秦启明。 “启明啊，自从护卫队组建后，虽然你没被正式任命，但大伙都拿你当队长看，也都服服帖帖的，真够体面的！” “小甜姑，你要是觉得体面，咋不想想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任命什么的我不想，就是能力大责任大，能给村里出多少力就多少力！”秦启明笑呵呵的。 这也确实是他心里所想的。 秦小甜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又被她嫂子嫌弃了。 不就是多吃了五碗饭嘛！ 她的胃口确实大，要不是这山里头总有悍匪，她都想着回深山老林里去了。 至少在那吃饭不会有人盯着你。 这时，村长走上前来：“八妹，赶紧回家！” “哎，大哥。”秦小甜应道。 还好她大哥是真疼她！ 有人疼爱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而秦启明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少了两个！ 眉头皱起：“村长，咋少了两个人呢！” 听到这话，村长吓得一激灵，赶紧拿出口哨，嘟地吹了一声。 顿时，大伙儿都愣住了，脚底下跟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这是咋的了？”有个村民问道。 村长连忙喊：“大伙儿快数数，看看人都到齐了没有！” 这时，田小昭在小河边上，对着王甜甜道：“甜甜，咱赶紧走吧，天眼看就要黑了！” “怕啥呀，来洗洗手，这河水冰凉冰凉的，可舒坦了！” 田小昭：“我看大伙儿都走了，咱俩再不回去，指定得挨骂。” “好嘞，走吧！” 王甜甜和田小昭刚从小河里上来，就看见有几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在那儿笑得一脸猥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看！ “你们是干啥的？” 田小昭才拿到手里的口哨，就被一个男人猛地抢走。 “快还我！” “还你？你想通风报信是不是？”男人恶狠狠地盯着她。 田小昭心里那个悔啊，悔不该听王甜甜的，到这小河边上玩水。 王甜甜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她颤抖着声音道：“你们别乱来啊，我们村是有护卫队的，人人有枪！” 其中一个男人哈哈大笑：“你瞧瞧，老子也有枪！” “那就看看谁的枪法准，你们俩，快回小河边上！”秦启明突然喊道。 田小昭一听是秦启明的声音，连忙拉着王甜甜就往小河边上逃。 与此同时，男人和秦启明都开了枪。 接连几声枪响。 男人只开了一枪，另外几声都是秦启明打的。 “中枪啦！”有人惊呼。 秦小甜大喊：“不要去。” 下一刻，秦小甜被一男人用枪指着：“你这娘们竟然敢逃回村？跟我回山里去，我……” 话没说完，秦启明开枪，打中悍匪肩膀。 剩下的悍匪惊恐叫道：“快跑！” “打得真特么准！” 一边咒骂着退回山里。 另一个被击中肩膀，痛得咧着嘴逃跑。 人逃走后，张凤和王甜甜趴在小河边。 秦小甜皱眉质问：“你们俩是找死！” 王甜甜委屈地辩解：“我只是洗手，谁知道代理队长这么不负责任，自己先走了。” 秦启明听到这话火冒三丈，想把王甜甜按在地上好好教训一顿。 田小昭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启明很负责，是我听甜甜说想偷偷来河边玩水，结果被山匪发现了！” 村长急忙赶来，大喊：“立刻回村，王甜甜必须接受批斗。她缺乏团队精神，违反了组织纪律！” 村长刚才差点吓死，严厉地批评了王甜甜，并要求她写检讨书。 王甜甜害怕极了，同时也不明白为何要批斗她？仿佛她犯下了滔天大罪似的。 表面上，她听从了劝告，并向秦启明表示感谢，还在全村人面前承诺，今后绝不再私自离开队伍。 一直被批斗到了晚上，才踏进张凤家的门槛，其他人早已睡了，只有张凤还在家里候着她。 “凤姐，你还没歇息呢？” “在等你呀。” 王甜甜带着几分委屈说道：“今儿个真是对不住，住在你家才连累你也要写检讨！” “不打紧，我识字不多，你给瞅瞅检讨？” 王甜甜连忙摆手：“你的思想觉悟比我高多了，我哪有资格给你看呀。” “别这么说，我给你下一碗酸菜面条去，你先去洗把脸。” “哎，那可真是谢谢啦！” 王甜甜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今天和田小昭一块被批斗了好几个小时，既丢人又饿。 最气的是不仅她两，连她们借住的张凤和刘大山家都得写。 不一会儿，王甜甜就吃上了张凤端来的面条。 这可是头一回，她觉得面条竟如此美味！ 以往她总觉得难以下咽…… 第二天，县城。 王老六四处走动，询问多人，却始终没得到自行车票。 不过，有一人告诉他有票，但高达两千元一张。 王老六一看价格那么高，必须问过秦启明，因为正常途径没办法获得自行车票。 黑市上的票在全国范围内通用，然而，原本五百的票，兜兜转转抬价到两千，实在太夸张。 晚上，王老六骑上自行车前往杂姓村。 “启明，我是王老六呐！这会儿你在家不？” “哟，老六啊，你咋挑这时候来呢？” 二楼窗户那，孩子们喊道：“六哥好嘞！” “哎，好娃子，真懂事！” “六哥！” “哎，慧敏妹子，打扰了。” “没事儿，快进来坐。” 王老六跟秦启明家的人一一打过招呼，这才把自行车稳稳当当放好。 秦启明笑：“快进屋吧，你这胆子也是够大的，一般人可不敢往我这儿跑，这儿挨着半山腰呢，危险得很！” 王老六一听，一股寒气直从脚底蹿到头顶：“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呢！” “你呀，下次找我得挑白天来，要不被猛兽盯上了可就麻烦了。” 第89章 所以只能在洗手间 “那我今儿个咋办？我还得赶回家去呢！” “不成啦，今晚你是甭想回去了，一会跟我去我大舅那对付一晚，明儿个再走！” 王老六咽了咽唾沫：“我这晚饭还没辙落呢，有件事得跟你说说。” “啥事？你说。” 秦启明朝着王老六说道：“走，咱去厨房说，我给你弄碗面条吃！” “我手底下有个哥们儿，估摸着手里头有张自行车的票，不过人家要价有点儿狠，你要不要？” “多少？” 这时候，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开了，秦启明丢了些肉末进去。 “他要两千。” 秦启明捏紧了手里的筷子：“一辆自行车票也就五百左右，他居然敢要这么多？” 王老六伸手摸摸下巴，一脸为难道：“我跟他说问过你之后就去回话，你要不要啊？如果不要，估摸着再想遇上可就难了，这玩意儿不好弄。” 秦启明在王老六面前也用不着藏着掖着，毕竟他们俩知根知底。 “行吧，你跟他说票给我留着。你也跑一趟腿儿，我一会儿给你拿钱，你帮我买下来，先放你那儿，我改天再去取。” 王老六眼神一紧，“好嘞，这事儿就算我给你办妥了！” 秦启明把面条盛出来，肉很多，王老六看着，心里暖和。 王老六明白，秦启明对他很好，这让他很感动。 “不如我晚上回去吧。” 秦启明摇头：“不安全，虽然回家的路大多是村路，但夜晚可能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不能冒险。” 王老六吃了碗热腾腾的面条，秦启明给了他钱，领着他去刘庆嵩家借住。 自行车在那时是个稀罕物，刘秀琴怕被偷，把车推进了房里。 刘庆嵩安排王老六在刘柱那屋歇下，算是安顿好了。 秦启明并没回家，而是下套子去了。 而在县城里，王老六的婆娘马桂枝等了好一阵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这死鬼，八成又去哪儿喝酒了，大半夜的都不见人影！” 身边的小闺女问：“爸爸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 马桂枝叹了口气：“嗯，咱们睡吧，明儿个就能见着你爸了。” 说着，把油灯给吹灭了。 用王老六的话说，咱家虽说手头宽裕了些，但也不能让人瞧着咱点着油灯睡觉。 再说这煤油，还得凭票买，这年头，啥不要票？ 马桂枝搂着女儿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四点，王老六被秦启明叫醒：“该起来回去了，我抓了三只肥兔子，你称下。” 王老六迷迷糊糊的起来，随秦启明回家。 刘秀琴给秦启明的死兔子称重，三只十八斤左右。 因为是死兔子，卖不出好价。 每斤三元，总共是五十四元。 王老六打算付钱时，秦启明道：“给我五十元就好，余下的四块钱给你女儿买点吃的，算是我对你帮忙的答谢。” 王老六开心的笑：“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 刘秀琴对秦启明让出四元钱有些心疼，但她没有说出来。 王老六付给秦启明五十元后，带着兔子离开。 秦启明则是回房，抱着**敏继续睡觉。 **敏嗅到秦启明特有的气息，安心地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睡觉位置。 她像只小猫一样，特别柔嫩香甜。 秦启明昨天熬夜下套子捕猎，太累，否则一定会反复在她身上那什么，虽然是外面，但足以暂时满足欲望。 刚才和王老六分开时，他要了套票，王老六说需要再等等，套票不好弄。 睡觉时，秦启明的手规矩地不敢随意乱动。 **敏的腰肢柔嫩，头发昨天才洗，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非常吸引人。 她察觉到身旁的男人刚才还热情如火，没一会儿却紧紧抱住她，不久便又恢复了平稳的呼吸，进入梦乡。 **敏差点晕了。 秦启明的计划，并不打算早要孩子。 **敏也清楚，否则必然怀疑自己的吸引力。 她看着秦启明熟睡的模样，英俊的脸，非常吸引人。 王甜甜就是其中之一，没事就偷看秦启明，眼中充满意味难明的光。 这个事情是马莲荷告诉她的。 **敏的工作是教书，不知道王甜甜下地的样子，但马莲荷的描述很具体。 **敏不得不警惕。 现在，看到秦启明一大早来她房里睡觉，**敏感到异常心安。 显然，秦启明对王甜甜没兴趣。 七点，村里的起床钟响起，喊醒贪睡的人，以免耽误上工的时间。 不久，村里炊烟四起。 **敏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孩子们洗漱好后坐下吃饭。 县城。 王老六把野兔卖掉，换取了现金后，去找有自行车票的朋友。 付过钱后拿到了自行车票。 他如获至宝，小心地把票藏好，并用双手捂着口袋，仿佛里面藏宝贝。 之后，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把票藏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然而才开始吃早餐。 这时，他老婆过来，满脸不悦：“你昨晚去哪里睡了？” 王老六嘿嘿一笑，道：“嘿，昨儿个晚上啊，我在启明他大舅家里对付了一宿。” “啥？真的假的啊？” “那还能有假？” 马桂枝撇撇嘴，带着点调侃的意味道：“别不是跑哪个旮旯胡同里找乐子去了吧？” “没有的事儿，真没有啊，我心里头就只有你一个，真的！” 王老六，“自打跟秦启明搭伙干事儿以后，我可是收敛多了，很少再往那些胡同旮旯里钻了。” 马桂枝不乐意了，哼了一声：“哼，等会儿看你的表现，要是让我满意了，我就信你！” 王老六苦笑，“老婆，我刚骑自行车从柳叶村回来，又帮秦启明去弄自行车票，我累极了。” “要搞就搞，不搞滚！”马桂枝满脸愤怒。 “搞，去洗手间！” 马桂枝伸出手，王老六像小太监一样紧握，满脸苦恼。 算了，就当多骑了一趟车。 否则，一旦婆娘生气，后果不堪设想！ 没多久，王老六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回光返照，然后累到虚脱！ 孩子在睡觉，所以只能在洗手间。 第90章 也就比普通屋子小一半 如果在床上，孩子醒来看到怎么办？ 那绝对不行！ 夫妻俩非常注意保护孩子，绝不在孩子面前私密活动。 马桂枝吻了王老六一下，“你的力度确实不如从前，但看在你最后让我满意，先放过你。” 王老六松了口气。 终于完成了任务。 “我打算睡一会儿，中午别叫醒我。” 马桂枝笑，“好。” 随后，整理了一下，拿起包就去上班了。 王老六好饿，才吃完的早餐已经消化了，不过心情却异常舒畅。 秦启明那边。 他在地窑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有一张老猎人留下的深山地图。 这张地图描绘了深山中的河泽、水潭、山谷和沟壑。尽管这是一张古老的地图，但对于秦启明来说，意味着他提前了解了深山的基本布局。 此外，地图上还标出了上山的小路。 要知道，没有地图，在山中极易迷路，靠的全是经验和方向感。 秦启明作为特种兵，方向感极强。 然而，在危险面前，如果他对地图足够熟悉，就能更安全。 熟悉地图显着降低了进山的危险。 以往没有地图，他在深山中的探索仅限于一小部分。 现在，有了地图，他自信能深入更深的山区。 今年春天预计将出现严重旱情，粮食短缺。 全国人民用农产品还债，村民只能靠树皮、树叶充饥。 秦启明不敢想象那样的情景发生会怎样。 幸运的是，杂姓村至今未受严重影响。 柳叶村因地处偏僻，紧邻深山，土地还可以耕作。 相比这里，其他地方的耕地更加困难。 事实也是如此，全国很多地方春耕都遇到了难题。 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人已经开始每天在地窑的瓷翁中存粮食，以防将来食物短缺时给孩子吃。 然而，一些年轻人只是听听老人的话，不做什么准备。 秦启明查看地图，寻找可能有大量食用食材的地方。 “慧敏啊，我琢磨着得进山里头探探路子，今年的粮食收成怕是不会好，所以想趁早准备，去深山老林里找找有没有能吃的，也好让咱心里有底。” **敏听后，看向秦启明：“你独自进深山探路子？万一碰上个猛兽啥的，可咋整？” 秦启明笑，“今儿个我在地窖的隐秘角落里翻出了一张老旧的地图，估摸着是以前哪个猎户留下的。我打算照着这地图往深山走，能绕开那些猛兽常出没的地界，应当不会有啥危险。” **敏听后，紧紧攥住了秦启明的手，眼眶微红：“那你可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得活着回来！这村里头，还有我在等你呢！” 秦启明坚定地点了点头：“有你在这儿等我，我哪能不回来呢！” 说罢，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的心跳都融入对方。 之后，秦启明就去找了村长，说了他心里那点子盘算。 村长一把老骨头了，啥没见过？啥没经过？天灾人祸的，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那是迟早要来的事。 “你只管往那深山老林里头钻，不过一定要小心。” 秦康一听秦启明要往深山老林里头闯，给大伙儿找饥荒年的救命粮，心里头惊讶到不行。 可他又琢磨着，秦启明为了大伙儿能更好活下去，是真敢豁出去想办法。 毕竟，一旦粮荒，只有有钱人才能更好的过，其他人饱一顿饿一顿。 秦启明是个有远见的主，要是真等到饥荒闹起来再去找吃食，就晚了。 “你要往深山里头去，我有把藏着的好刀，这就去地窑里翻腾翻腾，送给你防身！” 村长拿起油灯，走进地窑，然后很快返回。 举起刀，猛地砍向铁架子，结果铁架子在刀锋下直接断裂。 秦启明惊讶道：“这刀能直接砍断铁！” 他清楚，这是村长的传家宝。 “村长，这刀我不能接受，但我需要借一段时间，在深山里探路，有这刀会更安全。但等我回来，我一定会还给你。” 村长：“这刀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很多人都说今年可能会闹灾荒。如果你能进山为大家找到食物，那我们村子可能会稍微好过些。现在其他村已经只能一天吃一顿粥了……” “启明，你不在，我会带护卫队特别照看慧敏他们的！” 秦启明点头：“那拜托你了！” 定了进深山的计划后，秦启明又去了王老六家。 他拿走自行车票，告诉王老六要去山里，卖猎物的生意停一阵。 王老六：“行，等你回来再一起干！” 秦启明拿着票，但想到自己不在家，自行车放家里会引人注意。 如果招来贼，可能会连累**敏他们。 所以他把票给了**敏，让她先别买自行车。 自行车太贵，一旦灾荒，贼人可能会偷。 **敏若被盯上，处境危险。 他还告诉**敏，有事别慌，他会用留下的枪和子弹保护她们。 陈旭在旁边听到了一切：“启明哥，我会保护家人！” 秦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男子汉。” 秦启明在家里准备了两天，备齐了各类伤药，这些药品都是王老六和村长提供的。 这样一来，即便在野外受伤，也有药可用。 秦启明告诉刘秀琴如何制作吊床，刘秀琴真的按照他的说法做出来了。 虽然这个吊床不如部队的专业，但足以使用。 秦启明在半山腰的树上绑好吊床，试躺了一下，发现很稳固。 收拾停当以后，在家里头对付着吃了点东西，还啃了几块刘秀琴亲手烙的那种又大又圆的干粮饼子。 他背的那个包里头，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这种饼子。 海带了个水壶，把枪和刀一挎，就这么直接奔深山里头去了。 头半天儿走的路上，碰见过几只野兔。不过秦启明一门心思照着地图上的道往前走，没工夫去逮它们，直接就给忽略了。 他得赶在天黑之前，到地图上说的第一个歇脚的地。 走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在晚上看见了小木屋，也就比普通屋子小一半。 第91章 每一天都在想念他们 里头摆着几根树枝搭的简易床，不过木头都朽了，塌得没样子。 秦启明走进屋内，环视一圈，将腐朽的木头搬到室外，并在旁边的小树上砍了两根枝条。 接着，他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床放在房间里。 虽然房间的木头有些风化，但仍然可以使用，短时间内不会倒塌。 秦启明坐下来，路上已经喝掉了一半的水壶里的水，现在水壶里只剩少许水。 深山中，水源丰富，靠近山泉就能找到水。 目前最重要的是补充体力，及时吃东西。 他吃掉了干饼，喝了两口水。 由于担心在天黑前无法到达这里，从而暴露在猛兽的狩猎范围内，所以中午他边走边吃，只是稍微填了一下肚子，并没有吃饱。 现在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吃一顿了。 这时，秦启明拿出地图查看。 这张地图非常有用，他可以利用它找到过去猎人的栖息地。 为了防止猛兽察觉到人的气息，秦启明带上了狼王制作的小坎肩。 因此，一路上小动物都避开他，猛兽也没出现。 这是老猎人多年经验的成果。 又或许是正好处于猛兽的领地分界，一路上才没有遇到其他猛兽。 这一晚，秦启明本以为自己定会睡得警醒，结果一路的奔波劳碌，让他睡得格外安稳。 或许是因为那间小木屋保存得颇为完好，有了这么个遮风挡雨的睡觉地儿，才睡得香甜。 他是在一种仿佛被绒毛轻轻摩挲的感觉中醒来的。 猛地一惊，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顺手就抓起了枪。 结果…… “哟，小白？咋还跟着我跑这儿来了呢？” 小白看了他一眼，那模样悠闲得很，一溜烟儿就跑到个小窟窿里钻了出去。 秦启明挠了挠头，觉得奇怪。 而这时，大抵早上五点半，半山腰。 小白机灵灵地打了个喷嚏。 声音小小的，跟个人似的，打完喷嚏它就蹦跶到秦启秀怀里，蹭着她撒娇。 “启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 **敏从房间走出，看到她已经下楼。 “慧敏姐姐，我想我哥了。” “傻姑娘，不用担心，你哥一定平安无事，我坚信这一点！” “我也是！” 然后**敏开始做饭，实际上，她心里也想念秦启明。 而秦启明那里，已经吃过早餐，按照地图上的指示，今天的下一站比昨天近得多。 但越接近休息站，就越说明前面的路途艰难。 果然，秦启明休息完，关好小木屋的门，插上木棍后，继续朝下一站前进。 路途崎岖，只能用村长的家传宝刀砍掉路上的树枝等障碍。 直到傍晚，他才抵达第二站。 第二站的木屋比第一站的破旧，根本无法住人。 幸运的是，秦启明让刘秀琴做了吊床。 他在附近搭建了一个较高的吊床。 尽管睡吊床有风险，万一夜里老虎发现他，他只能爬到高处，开枪把老虎赶走。 但一夜过去，也许是由于身穿狼王皮，出奇地安全。 在第二站，秦启明已经深入山区百分之十五的路程。 第三天一早，他在第二站附近寻找可食用的食材。 秦启明检查了周围，深山里除了老猎人留下的痕迹，其他地方都是草丛和未融化的雪块。 尽管如此，山上已长满了绿草。 秦启明在附近搭建了吊床，继续探索。 虽然老猎人的地图年代久远，但地形大致未变，他决心找到地图上标示的食材位置。 这一找就是半个月。 山外的人焦虑不安，因为当前本应是雨季，但一时不下雨，土地干裂。 猜测可能会遭遇灾荒。 但他们明白，不播种将颗粒无收，而播种至少还有希望收获一些。 因此，春耕依然紧张进行。 秦启明苦苦找了一个月后，终于找到了一片沟壑地带，那里阳光充足，生长着一片旺盛的芋头苗。 他兴奋到激动转圈。 等秋收，如果全部能存放在地窑中，足以供应整个冬天全村人的食物。 这片芋头苗一望无际，秋季若秦启明一个人挖，肯定不行。 而且，山势险峻，又有猛兽出没，一个人挖根本挖不完。 但如果村里的护卫队一起进山，一次就能挖出足够的粮食，供应全村半个月左右。 经过探索，秦启明最终确定了老猎人遗留的食材位置。 他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线，并明确标注了位置。 随后，秦启明整理好吊床等装备，立刻返回村子报告这一情况。 回去的途中，他遇到狍子，开枪击倒一只，带回村子分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秦启明离开村子已近两个月，家人都为他安全担忧。 王甜甜一方面羡慕**敏住的好房子，另一方面私下与知青们闲聊。 “你们说秦启明是不是在深山里回不来了？” “深山里有野兽，他多半已经遇难了，那么久都没消息！” 王甜甜咬咬牙，“真是英年早逝，太可惜了！” 说归说，心里却想着，那好房子竟然被**敏她们占据。 王甜甜找不到机会向村长提出住进**敏家。 她担心万一村长不同意，消息传开后，张凤对她的态度会改变。 尽管她家的条件非常艰苦，但她好歹能吃上饭。 这段时间，**敏完全是靠意志支撑下来的。 她坚信秦启明不可能死在深山里。 别人或是好奇，或是同情的眼神，**敏都坦然面对。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因为她相信秦启明会回来。 她等待的人，一定会回来。 然而，今天，秦启明真的回到了家。 **敏听到院门被打开，激动地跑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启明满脸胡渣的样子。 “你是？” “慧敏，是我，启明！” 听到熟悉的声音，**敏的眼泪涌出，快步上前，投入秦启明的怀抱。 秦启明把肩上的狍子扔在地上，紧紧抱着她。 “我担心死你了。” 孩子们在二楼大喊：“启明哥！” 几个孩子急忙跑下楼梯。 一下子，秦启明被亲人们包围。 他在深山里度过了两个月，每一天都在想念他们。 第92章 能琢磨透的 陈旭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秦启秀含着泪水从二楼跑下来：“哥，别再离开我们这么久了。” **霞：“启明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姐每天都强装坚强。” **敏听到这话尴尬到不行。 秦启明看了**敏一眼，表示他全明白。 只有得到男人呵护的女人才会温柔体贴。 如果一个男的不回家，不照顾家，他的女人不可能过得好。 秦启明回家后不久，便去洗漱。 在深山里，他几乎像个野人一样生活。 由于不能生火，导致生存条件艰苦。 因为，一旦生火，就会引来猛兽。 秦启明洗完澡出来，整个人焕然一新。 “咱妈在大舅家，我去喊她回来。” 说完，就听到小院门被敲响。 “启明，我是大舅。” 秦启明回来时，被村民看到，消息就传开了，村长、刘庆嵩他们全来了。 “启明！” “妈，田叔，大舅，康哥，号哥……你们都来了，快进来！” **敏忙着倒开水，给每个人都端上一碗。 刘秀琴一抹眼泪，哽咽道：“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一回进山，竟然待了一个月还多出二十天来！” 秦启明憨笑道：“妈，您还惦记着日子呢，记得比我还清楚！” 刘秀琴眼泪汪汪：“你个傻儿子，亏你还能笑得出来，你在那深山老林里没事吧？” “没事儿。” 秦启明笑。 从山上摔下去，用了好几天药的事，就不提了！ 村长感慨道：“回来就好。” 秦康打趣道：“启明，我刚才看你，跟个野人似的，这会子，又变回我熟悉的模样了！” 秦启明无奈道：“秦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 这一晚，秦启明竟然失眠了！ 半夜，他打算偷偷溜到**敏的房间去。 刚出房门，就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小身体。 “慧敏？你站在我房门外干什么？” **敏尴尬清清嗓子，“我去喝水。” **敏迈出两步。 “慧敏，厨房在那边。” **敏羞得脸都红了！ 她就是睡不着，想来看看秦启明，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想看看他…… 她真怕今天秦启明回家只是个梦。 她想要抱着他睡觉，真实地感受他的体温和存在。 秦启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来我房间，我们今天还没真正聊过。” **敏倒入秦启明坚实的怀抱：“好。” 他俩相拥在床上，细数着各自的忧虑与挂念，两颗心紧紧相连，时刻牵挂着对方。 他们彻夜长谈，分享着彼此的心事。 当然，也少不了深情的吻别，缠绵悱恻。 然而，在那紧要关头，秦启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毕竟，紧接着便是可能性的粮荒困难时期。 若孩子在这时降生，无疑会面临诸多艰难险阻。 在灾荒年月里怀上娃，对身怀六甲的妇人来讲，太过凶险。 粮食短缺，吃得不好，身子骨弱。 再加上这吃食紧巴巴的，对怀着孩子的妇人，难上加难。 秦启明的探访，仅限于亲吻和抚摸，然后便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不停蹄地把护卫队长的活儿给揽了下来。 至于村长呢，代当了两个月队长，虽说这俩月手头也宽裕了点儿，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 胳膊腿儿都不中用了，干上一天活儿，累得跟条老狗似的，就差趴在地上喘大气儿了。 好在秦启明回来了。 村长又抽上了他那旱烟袋，跟秦启明一块儿合计着进山的事儿。 秦启明跟村长说了深山里头有一大片芋头苗的事情，估摸着到了秋天就能大丰收。 可那地方太偏，要是秦启明一个人进去挖了背出来，也就只能照应几个人。 可要是让护卫队的大男人们都进山，就得提前准备准备。 一来得教他们怎么使枪，二来还得让他们练练跑步。 毕竟，从深山里头背芋头回来啊，一个人少说也得背个百来斤。 “深入大山挖芋头再背回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那是为了让咱全村人在饥荒岁月里有口饭吃！大伙儿必须听从指挥，不能没规矩地胡来。” 村长心里也清楚，秦启明为了全村人的温饱，操碎了心。 “要是这些芋头是我们自个儿进山挖来分给乡亲们的，那我可以向上级汇报，带队进山找吃的，我保证带出去的小队一个不少，一个不落地回来！” 村长点了点头，“这份报告我马上回去写，但你得先给护卫队的人做做思想工作，看看有没有人不乐意去的？这事儿得自愿。” “是，你放心，我会去动员他们，并把事情缘由说清楚。” 村长把旱烟杆一收：“好，我这就写报告。” 村长急忙赶回家中，撰写报告。 他详尽记录了秦启明前往深山的经过。 村长如此详细记录的原因是，村里种植的玉米至今没有发芽，部分土地甚至干裂。 此外，小麦田里的麦苗也开始干枯，穗子缺乏水分，许多麦粒是空的，没有饱满的果实。 即便有一半的麦田状况稍好，但也是空壳多，饱满果实少。 面对饥荒威胁，必须冒险深入深山，否则到时连泥土都得被吃光！ 村长在提交了一长串的申请和说明后，骑着自行车前往县城。 这一趟的目的，是为即将深入深山的小分队，也就是秦启明的那支队伍，配备各类工具。 秦启明回家后，王甜甜过来看他。 “启明哥，你这是啥时候回来的呀？” 秦启明瞥了一眼，心说这王甜甜看他的眼神咋这么黏糊呢？ “我昨晚回来的。” 说完，秦启明就想走。 他不乐意跟别的女娃子扯闲。 王甜甜又撵了上去：“启明哥，你啥时候能领我进深山看看风景哇？” 秦启明郁闷，觉得这女娃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深山里头啥都有，蛇虫鼠蚁，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娃子去那儿干啥？嫌命长啊？” 王甜甜被秦启明这话一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我能自个儿保护自己！” “王甜甜，深山里的危险不是你能琢磨透的。” 第93章 这东西怎么不动了 “深山就连我都不敢轻易往里闯呐！” 王甜甜察觉到秦启明显然不想理她，心情变得有些沮丧。 秦启明随后就离开了，他得去山里下套子。 王甜甜看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刚出家没多久，秦康就匆匆跑来，说张药和他徒弟小药上山采药一天没回来，昨晚后半夜被找着了。 “人没事吧？” “药叔胳膊断了一条，脑袋瓜子还磕破了，在石坡那儿找到的人，得有十来丈高。他看见个东西想摘，结果那玩意儿在石坡底下。以为绑上绳子就能下去摘，摘完了就能上来，哪成想绳子断了，出了事儿。也多亏中间有个大石头挡着，不然摔下去肯定没命了。” “那他咋不喊呢？山里头就没人路过？” “摔晕菜了，也多亏夜里村子里的人出去找，专门找那些偏僻地方，琢磨着药叔别又去采药了，不然那地方真没人能找到，我这辈子头一回去那儿。 “要是我们再等一晚上，药叔直接冻僵了。找到他的时候人都迷糊了。 “现在药叔在哪儿呢？” “找到后就带回村子了。 “在山里他能给别人治病，可没人能治得了他。” “是什么东西值得让药叔去冒险？他虽然常独自进山，但遇到事情一定会深思熟虑才行动。” “那可是好东西啊，红灵芝！那石头缝里长了不老少，最大的一块，比咱脑袋还宽出许多呢。” “多少年的火候？” “我没顾上问，药叔的身子骨才是大事。” “那小药呢？” “他俩摔在不同的地方，小药情况能好些，基本没什么事，人醒了，在家养着。” “走，先看看小药去。” 说完，一行人去了小药家。 小药摔得鼻青脸肿，脑袋肿了很大一块。 “咋样了？身上有哪儿不对劲儿没？” “就是疼，疼得翻来覆去，没睡个囫囵觉。” 小药连忙打起精神招呼，“师傅怎么样了？” “给送下山，进城治伤去了。” 秦康打量着他身上的情形，看起来还行，心里那担忧才算放下来。 “伤势咋样？” “还不知道呢，等着回信儿吧。” 确认小药没什么大碍后，秦康只觉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一下变得异常疲惫。 “一整夜没合眼，净在林子里帮忙找人，就这么硬撑到现在。 “这一松懈下来，之前那股子硬撑的劲立马就没了，身子骨软绵绵的。 “康哥，你还没吃吧？赶紧找点吃的。” “小药，这次下山是庆嵩叔带着去的，你就别惦记你师傅了，安心养伤。 你要实在是不放心，我找辆车，把你给送去，顺便也让县城大夫再给瞧瞧，咱也好放心。 就是车在山里头走容易颠簸，可别颠出点啥岔子。” 秦启明点头：“康哥说的对，不过在这养伤不太好，你这地不见阳光，也没人照料，不如送到距离这最近的白家村，托人照料，怎么样？” 秦康思考了秦启明的提议，认为这方法不错。 “小药，你愿意去白家村不？去那里可以安心休养。咱这些人，底细都清楚，你到哪儿，大家都能照应好你。” “我这人对地方不挑，就是怕给乡亲们添乱。” “添啥乱呐，咱们十里八乡的都一条心。” 小药：“我听你的。” “好嘞，那你就再待两天，我们先安排好的。” 之后，两人离开回村。 秦启明没回家，就在村长家对付了一口。 吃饭的时候，秦小甜那动静，把秦启明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逃荒路上过来的呢！ 直接抱着碗，脑袋都埋进去了，都没抬起来过，呼哧呼哧大口吃着。 秦启明看了看自己手里和碗里的饭，也没啥特别的呀。 顶多是这次炒了个菜，里面带点从山里抓的肉，但也没多少。 而且这味道也就那样，能吃下去罢了，也不是啥大鱼大肉，油水也不够，咋就吃成这样了呢？ 秦启明目瞪口呆的放下筷子，算是知道了村长婆娘为什么嫌弃秦小甜…… “康哥，我吃饱了，你歇会儿，我找几个人去山里看看有啥能打的，给村里乡亲改改伙食，顺便看看给白家村送点啥过去。小药要过去，不说吃饭粮食的事儿，肉得跟上，补补身子，好得也早点。” “行，你看着办就行，你自己做主，回头你带几个人一块儿去。” “我跟启明一块儿去吧。”秦小甜放下碗筷，“现在也没啥活，闲着也是闲着，我跟你们走一趟。” “算我一个，我也去。”秦号跟着喊道。 “你俩就别凑热闹了，我带上护卫队的马全学和马两走就成了。就这么定了，吃完饭动身，不然天都黑了。” 饭后，秦启明喊上护卫队的马全学和马两进山。 三人刚下完套子，就发现不远处有两头狼的尸体，被撕咬得四分五裂，内脏和肉已被掏空，连一张完整的狼皮都不剩，景象非常残忍。 山里能干死狼，以及拖走狼尸的动物不多。 毕竟，即使是最瘦弱的狼也有几十斤重。 “这玩意儿可惜了，连皮子也毁成这样，勉强保暖用。”马全学边挑出骨头，边收拾狼皮。 “可以做几条狼皮裤衩。”秦启明拿起狼皮，“给你做毛向里的裤衩，肯定很暖和。” 马全学手里摸着像针一样扎手的狼毛，想象自己穿上毛向里的狼皮裤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边有东西。” “还有啥子东西噻？” 秦启明走上前去，到了马两身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洞，看上去比腰粗那么一截子，洞口处还残留着些血迹，还有爪子挣扎刨土的印子。 “这洞口咋跟獾子洞那么像？”马全学皱眉，“这里头黑漆麻乌的，啥子都看不见。” 秦启明观察了洞口的痕迹后，低头查看洞内。 只见洞口里半米远处，一只狗獾静静趴着，毫无动静，就像在睡觉。 “獾子！”马全学顺着秦启明的目光看去，好奇地问：“这东西怎么不动了？” 第94章 这才凑近 “这还看不明白？已经死了。”秦启明站起身，拔出枪，系上绳子，伸进洞里。 正如他所料，獾子已经完全冷却，毫无反抗，被他拖了出来。 它身上有严重的伤口，肉被咬掉了一大块。 显然，獾子是在出洞时遇到了其他动物，逃跑中受伤，勉强爬回洞里就已经断气了。 追击的动物因为洞口深，无法进入，最终放弃。 这说明攻击獾子的动物体型巨大，因为大多数动物都能进入洞口，但洞内越来越窄且向下，一旦卡住就难以逃脱。 狗獾通常不主动挑衅，但面对其他动物的挑衅并不畏惧，因为它是平头哥的近亲。 然而，在山里，面对大型猫科动物，如虎、豹或猞猁，它几乎无生存的可能，能逃脱很不容易。 将狗獾丢进背篓，三人又去刚才下套的地方看了看。 逮着几只野兔和山鸡，一并抓了就往村子里赶，必须在天黑前返回，因为山里的夜晚极为危险。 马全学：“启明，都说你福气好，每次进山都不会空手而归。之前我不信，但现在亲眼看到，才知道这全是真的。你回来找东西，还能捡到一只獾子，别人谁能做到这样？” 马两接口：“以后见的多了，就习惯了。” 秦启明只要进山，就能带回东西，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种福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秦启明进山多次，几乎每次都冒着极大的风险，说他福气好，不如说他有能力命大，不然不可能活得如此滋润。 三人返回村子。 马两回家，秦启明和马全学带着东西到了村长家。 “婶子，您这是在忙活着啥呢？” 村长婆娘听到声音，朝门口望去，站起身来招呼道。 “启明啊，你不是去探望小药了么？情况咋样了？” “没啥问题，慢慢养着就成，刚才弄了些猎物，我一块带回来了，等明天天亮，让田叔给村里大伙都分上些，改改伙食。” 说话间，秦启明把背篓搁在地上，从里头把野兔和狗獾拎出来。 “回来的半道上撞上了一只獾子，把这油熬出来，药叔老念叨着呢，这回可算能用上了。皮儿剥下来将来能派上用场，肉咱就炒炒炖了吧。” “捡的？” 村长婆娘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满脸的不敢相信。 “这玩意儿还能捡着？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有人能捡着獾子的。” “田婶，真是捡的。” 马全学在一旁附和，村长婆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得是多大的福分呐，在山里头还能捡着獾子！ 聊了几句后，秦启明回家。 “哥！” 才回来关上门，房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三个小脑袋一前一后钻了进来。 秦启明笑着直起身拍拍手：“上哪去了？” “去一一姐家玩了！” 秦启秀扑进秦启明怀里，**霞也有样学样，陈旭站在一旁。 唠了一会嗑，孩子们才跑出屋。 “慢着点！” “知道啦！” 晚饭吃过后，刘秀琴用铁脸盆清洗秦启明换下来的裤子。 **敏本来打算洗的，但刘秀琴表示，**敏晚上需要备课，洗衣服的任务就由她来承担。 必须说，这样的婆婆确实是一位好婆婆！ 饭后，孩子们在刘秀琴的照看下依次清洗身体。 脸盆是秦启明通过王老六弄来的铁盆。 两个女孩子的铁盆是红色的，类似新婚夫妇用的喜盆。 而陈旭用的铁盆是单一颜色的。 尽管照顾孩子看起来简单，却非常耗费人力。 刘秀琴安排孩子们洗漱完毕后，点亮油灯，让孩子们做作业。 而秦启明则是坐在院子里欣赏满天繁星。 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入嘴中，吹起收音机里常放的曲子。 他吹奏曲子时，目光始终落在二楼**敏的房间上。 那盏油灯亮着，她在备课。 恍然间，秦启明想到**敏对他说：“干脆不要采取措施，那什么吧……” 秦启明紧紧抱着她。 “不行，未来几年干旱严重，如果你怀孕，身体将面临巨大挑战。” 秦启明不是那种不计后果的人。 他曾几次忍住了冲动。 虽然有时候他想要孩子，想得不得了。 但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都过得不好，让孩子来世间受苦，又何必呢？ 所以他选择忍耐，如果实在忍不住，就考虑其他途径。 **敏非常焦急。 秦启明不想让她过早怀孕，所以多次在她身上摸索探寻。 这让她感到愉悦，但又无法直接得到满足。 王老六搞套的进展得加快啊！ 秦启明吹了两段曲子后，村里头好些个娃儿嚷嚷着：“爹，这声音可真够美的，还想再听听嘞！” 全村的大老爷们儿齐刷刷地吆喝：“滚一边儿去！” 秦启秀跟**霞在一旁嘀咕：“慧霞，这么中听的声音，准是我哥吹的曲子！” **霞点头：“八成儿是吹给我姐听的！” 秦启秀眼里闪着光：“你姐可真幸福！” “咱们都有福！” 陈旭在黑夜里摸了摸自个儿的耳朵：“这声音，绝了！” **敏在房间里，心跳加速，双手颤抖。 秦启明，你真行！ 你竟然会吹树叶。 曲子确实动听！ **敏曾经告诉秦启明，她在读书时，有个老师会吹树叶，虽然只是听说，但据说非常悦耳。 那时秦启明并没有说他也会。 然而，没想到在这个夜晚，他一口气吹了两首曲子。 秦启明把树叶放入胸前口袋，笑了笑，回屋睡觉。 **敏睡了个好觉。 王甜甜和刘大翠在床上翻来覆去。 王甜甜外貌平平，只是皮肤稍微白皙。 刘大翠嘴角有颗黑痣，身材平板。 这两个女人都喜欢秦启明。 可惜硬是要把自己当作娇美的女人。 然而，秦启明对她们毫无兴趣，从没多看一眼。 第二天一早，秦号匆匆跑来，说农场的羊丢了一百多只。” 秦启明一听，满脸惊讶，随后眉头拧成了疙瘩：“那还愣着干啥，找去呀？” 秦号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凑近。 第95章 你这支枪实在太过时了 秦号压低声音说道：“我听他们私下议论，说那羊是被农场的一个巡逻员故意放跑的。那小子看上了饲养员，人家不同意，他一气之下就把羊给赶了出去。结果羊群跑散了，还被另一个巡逻员撞见了，他还开枪把人给打伤了。” 秦启明眉头越皱越紧，瞪着眼问秦号：“你这是让我去摆平这事儿？” 秦号忙不迭点头。 秦启明郁闷，这事他可不想插手。 帮护卫搭把手还行，可要是帮农场…… 他压根儿就没那心思，也不想离开这里。 要想在这三年自然灾害里头过得舒坦点，最好还是待在深山老林里。 这样才能勉强混个温饱。 不然的话，必然一块挨饿不可。 可问题是，这事儿他咋推呢？ 秦启明不想引人注目，因为这对他没有益处。 但这件事不由他做主。 他决定先去查看情况，其他事情以后再考虑。 很快，秦启明到达护卫队。 看到秦启明和秦号进门，刘庆嵩立刻招呼：“启明，过来，坐！” 秦启明坐下，对面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你就是秦启明？昌照经常提起你，果然年轻有为！” 秦启明没说话，只是笑着点头。 这种事，他不想掺和。 但何昌照显然打算让他接手。 秦启明不清楚他们怎么考虑的。 “启明，别磨蹭了，农场丢了一百只羊，对方是个会用枪的高手。这小子是知青，出生于部队大院，现在下乡的知青大多都是干部子女，我们不好对他们采取强硬措施。” 秦启明目瞪口呆。 “这件事由我接手行么？” “行，你没背景，没人会找你麻烦。” 秦启明皱着眉头，“对方手里肯定有枪，大多是干部子弟，经历过工农再教育。“如果我与对方对抗，我该开枪还是不开枪？万一开枪并打死了他，怎么处理情况？” 何昌照：“你放心，不论生死！即使抓住这小子，也会被枪毙。对方家庭的意思是，要在这里就地处决，否则他们家族会受到牵连。” 秦启明想了想，道：“何所，我虽然是猎人，但我不杀人。” 何昌照心中暗骂，这小子真会装。 杀人不眨眼，一次性就能杀十几个人，现在却在自己面前装好人？ 不过，何昌照也清楚，这是因为利益不够大，秦启明在讲条件。 毕竟有救命恩情，何昌照知道该偏向谁， 他叹了口气，道：“启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些羊肯定进山区了，那里有野兽。其他巡逻员都不愿意去，他们没经验，枪法也不如你。只有你，才能防止农场遭受巨大损失！” 郑智听得分明，何昌照这是在拐弯抹角地提醒自己呢。 “启明同志啊，咱农场这边的山区一直没人正经管着，山里头更是没人问。 还有好些少数民族的村子，到现在都沟通不顺畅。 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好，我就让你担任这个山区的承包人，主要任务是和山里的少数民族部落建立良好关系。 山里的东西，你自个儿用，别大规模倒腾买卖就行。 不过你得负责这片山区的治安、巡逻，还有各方面的管理。 你要答应了，帮农场把这事儿办好，我就正式任命你为管理员。 还有啊，每年可以给你拨点枪支弹药，算是支持。” 秦启明咳嗽一声：“我有枪，三八大盖，足够用。” 郑智忍不住笑了，明白秦启明想要什么。 “好，你这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是不是觉得三八大盖不够用？” 秦启明没说话。 郑智笑着继续说：“我有一把好枪，我们农场的人都是前线下来的，大八粒。” 秦启明眼前一亮，半自动好枪。 “我们团在当年缴获了很多特殊的大八粒，还带有瞄准镜！” 秦启明立刻兴奋起来。 他知道，美国使用加兰德步枪，能配备瞄准镜的型号只有两种：m1c和m1d。 战场上普遍使用的制式狙击步枪是m1d，因为m1c过于复杂，改装步骤繁多，生产困难。 前线急需一种能快速生产且易于大规模装备的精准步枪，于是m1d应运而生。 但m1d并非真正的狙击步枪，使用的子弹仍是普通标准步枪弹，射击精度远不及专业狙击步枪。 国内虽然缴获了大量这种步枪，但面对强大的敌军，培养狙击手不如加强整体火力，因此对此并不重视。 那时，部队更注重的是火力和枪械的性能。 缴获的步枪大多分配给了民兵，带瞄准镜的几乎无人问津。 秦启明故意表现出好奇：“枪上还有镜子？我从没见过这东西！” 郑智看到秦启明已经落入圈套，心中窃喜。 这瞄准镜几乎无人使用，用这东西，比不上机械瞄准器舒服。 正因为没人用，它才成了摆设。 如果能让秦启明接受这摆设，那么肯定划算。 “你不知道，这镜子很厉害，就像望远镜，能看得很远，射击非常精准，但得花时间练习。 你若同意，这镜子和枪都归你，还会提供子弹。 我现在就给你，但你能保证抓住那个人么？” 秦启明笑了笑，这老家伙确实狡猾！ “这有什么难的，我现在就回去取枪。” 郑智忍不住放声大笑：“积极性真高！” 刘庆嵩和何昌照也跟着大笑起来。 他们都被秦启明的“天真”逗得乐不可支。 他们并不知道秦启明的真实想法！ 秦启明手头有一支三八大盖步枪，这枪不仅他可以用，**敏也能用来防身，家里的安全更有保障。 想到这，秦启明搓着手笑道：“那什么时候能给我？对了，我的枪上得装上刺刀！” 郑智放声大笑：“行，给你带刺刀！” 秦启明拍了拍胸脯：“行，我去拿枪。” 回去后，他告诉刘秀琴进山找羊，刘秀琴对此并不担忧。 羊能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好担忧的？ 秦启明安排好家中事务后，带着枪出发。 郑智看到秦启明手中的枪，忍不住嘲笑：“你这支枪实在太过时了。” 第96章 但没有击中碎片 秦启明自豪地回应：“这枪虽然不如普通三八大盖长，但在山里的灵活性却是无可比拟的，打猎不同于作战，重要的是灵活和埋伏能力。 而且，鬼子的刺刀针对刺杀进行了优化，更适合白刃战。但美军不同，他们很少进行白刃战。 所以在刺刀方面，鬼子的更为实用！” 秦启明自信地解释完，郑智不禁笑道：“你还打算进行白刃战？” “对，刺刀在许多时候能节约子弹。近战时，直接用刺刀解决战斗，可以节省子弹！” 郑智点头，“你这小子确实有种，如果在战争年代，你会是个出色的战士。” 他们一路交谈，秦启明和何昌照跟着郑智离开护卫队。 何昌照骑着自行车带秦启明，郑智则独自骑着另一辆自行车，一起前往农场。 骑了大约两个小时自行车，终于到达了农场。 郑智带领秦启明和何昌照前往办公室，指着墙上的军事作战地图。 “会看地图么？” 秦启明点头。 “丢失的山羊被赶进了山区，昨天民兵连的进去，一个伤一个死。如果你进山，我会安排民兵陪你一同前往！” 何昌照在旁边说：“我也会去！” 他拍了拍秦启明，告诉秦启明不用担忧，他会提供支持。 秦启明点头，然后道：“我的任务是找到山羊，然后把凶手带回来。” “不，现在只有我们这几个人。接下来的话，你们别对外人说。” 秦启明点头，何昌照也严肃道：“说吧，启明的嘴巴很严！” 郑智叹了口气：“启明，那人杀死的是我们这里的知青，他们家族势力强大，我接到的是复仇命令！ 因此，我们需要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来做这件事。我知道这会影响你，但影响有限。 即使有人找麻烦，也不会找你，而是其他人。所以你不必过分担心！” 何昌照：“无论谁干的，这事情都会牵连到我们派出所，这混蛋坏事做尽，所以启明，你必须把他解决掉！” 秦启明一愣：“为什么是我？” 郑智回过头，直视秦启明：“你杀过人，有经验！” 秦启明惊讶地看着何昌照，何昌照大笑：“别以为我会独自为你承担一切，没有郑智，你休想！” 郑智也笑了：“启明，我知道你胆大心细，有正义感。尽管让你去杀人很残忍，但现在确实找不到更好的人选！” 秦启明沉默了。 “老何说你枪法非凡，因此现在农场里只有你有能力杀死他！行了，我让食堂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走，咱们先吃饭，不管怎样，先吃一顿好的！” 农场的大食堂，厨师们的手艺确实不错。 一顿饭，秦启明吃了几十个大蒸饺。 这让郑智惊讶。 一般来说，成年人吃这种大小的蒸饺，十个就足够了，秦启明一口气吃了三十来个！ 他看起来瘦弱，实际上非常能吃。 看到秦启明这么能吃，郑智放心了。 毕竟，秦启明这么瘦，如果不能吃，说明体力不足。 在他看来，秦启明这样瘦而能吃，通常都拥有强大的体力。 就像食堂师傅，虽然瘦弱，但一个人就能扛几袋面粉，就像玩一样。 别看他是个厨师，以前也是工人。 因为会做饭，所以进了食堂，后来被留下。 师傅的手艺一流，尤其是做的菜，领导来视察时都会让他掌厨。 农场的职工都爱吃他做的蒸饺，还有他自制的调料，味道非常好。 郑智吃饱喝足之后，笑呵呵道：“启明啊，今儿晚上你先歇着，明儿一早咱们一块儿进山咋样？” 秦启明抹了抹嘴角，“场长，要是您摊上啥事儿了，白天还敢出门不？” 郑智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秦启明。 何昌照则是一脸神秘的笑容，仿佛在嘲笑郑智太小瞧秦启明了。 郑智愣了愣神，随后问道：“那启明同志的意思是……咱晚上进山？” 秦启明点了点头。 何昌照：“老郑，你赶紧召集人手吧，启明确实不能老在山下待着，家里还有媳妇儿呢。” 郑智巴不得这事儿早点了了。 “行嘞，你们先坐着歇会儿，我这就去叫人。” 说完，郑智起身走了。 何昌照自个动手倒了碗热水。 端着粗瓷大碗喝了一口，又问道：“启明啊，你是不是怪叔把你扯进这摊子事儿里头来了？” 秦启明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是想让我有机会弄各种好东西，又担心我被别人盯上，眼红嫉妒。所以给我找了个避难的地，对吧？” 何昌照一听，忍不住笑了，眼里头满是欣赏。 “你小子，别看年纪轻轻的，这心思可多着呢！还真让你给猜着了。这边山里头有个地，你有空了可以去瞅瞅，原先是土匪窝，一直空着，你可以去探探险。那路野兽多得很，除了你小子，就是咱们也不敢往里头闯啊！” 说到这，这时，何昌照左右环顾，然后压低声音：“别跟这里的老马头打交道。” 秦启明一愣：“嗯？” “他背景复杂，不是能深交的人。小心点。” 秦启明惊讶，不过也清楚何昌照不会乱说话，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枪声！ 紧接着有人大喊：“场长被枪击了！” 何昌照听到后立刻想冲出去。 但秦启明迅速抓住了他。 就在秦启明拉他的那一刹那，食堂的玻璃破碎，放在打饭口旁的铁盘也应声翻倒。 何昌照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枪击！ 秦启明左右查看，目光落在墙上的帽镜上，那是供员工使用的。 他疾步赶过去，迅速取下镜子。 然而，就在他蹲下的瞬间，一颗子弹穿透了墙壁。 秦启明赶紧翻身躲到窗户边。 他拿着镜子向外侦察。 镜子刚一露出，子弹就将其击碎。 玻璃在秦启明手中破碎，他随手拿起一块碎片，再次探出头。 这次，子弹击破窗户玻璃，但没有击中碎片。 第97章 柴火回来取暖 秦启明看到了枪口的火光。 看来，那人的枪法并不精准。 他暴露了自己。 何昌照焦急地看着秦启明，“启明，有信心么？” 秦启明轻蔑一笑：“不过是垃圾！” 话音刚落，秦启明便靠墙而立，迅速推弹上膛。 对方竟然藏在草垛后，朝院子里职工开火。 枪声响起，一个民兵应声倒地，鲜血直流。 民兵们盲目反击，但缺乏战场经验，一时间无法锁定枪手位置，只能判断大致方向，但射击根本够不到对方。 来的人之所以傲慢，是因为农场的民兵战斗力太弱！ 秦启明推弹上膛，端着三八大盖，等待枪响。 枪声一响，秦启明立刻起身，瞬间瞄准并开火！ 随即，草垛后的枪手肩膀中弹，血跟开了闸似的往外冒，疼得直咧嘴，不得不收手，不敢再滥杀无辜。 他拔腿就想跑，可秦启明眼疾手快，又要扣扳机。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不知从哪冒出来个汉子，一把拽住秦启明：“嘿，你这小兔崽子，哪儿摸来的枪？不要命了是不是？” 这一拽，枪口一偏，子弹嗖的一下飞了，愣是没打着人！ 秦启明心里那个气啊！ 回过头一看，是个黑不溜秋的中年汉子，瞪着眼珠子，一脸怒气地看着秦启明：“你小子是哪家的？这枪哪儿偷来的？” 何昌照见有人盘问秦启明，赶紧凑过去：“他是杂姓村的猎人秦启明！” “猎人？” 那男人一脸的不屑，他是巡逻队的代理队长王长桂。 秦启明心里那个郁闷，眼看着事就要成了，结果让王长桂给搅和了！ 他也没理王长桂，一脸嫌弃道：“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能回家。” 说完，秦启明一推窗户，嗖的一下从窗口翻了出去，追着逃跑的凶手而去。 王长桂见秦启明往外走，心里头也是老大的不乐意，冲着何昌照就嚷嚷开：“老何啊，这小子是哪根筋搭错了？” 何昌照一脸无奈，戳着王长桂的鼻子就骂：“你小子，就爱显摆！这下可好，到手的鸭子都让你给飞了！” 王长桂一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啥？老何，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明明是我救了那小子一命！” 何昌照气的脸色跟喝了酒似的，红扑扑的：“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启明可是打熊英雄，白家村边的吃人熊都让他给解决了，你知不知道？” 王长桂一听，愣住了，随即哼了声：“你就瞎吹吧！他能打死吃人熊，我名字倒过来写！” 何昌照气的手指王长桂，浑身直哆嗦：“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推门就追了出去。 王长桂见两人都走了，也赶紧跟了出去：“这牛皮吹得，我倒要瞧瞧。” 秦启明冲出院子，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快速冲向草垛，弯腰在草垛旁搜寻，捡起几根血染的干草。 随后，环顾四周，断定对方受伤绝对跑不远！ 他站起身，再次在地面上寻找，果真发现了血迹！ 追踪是秦启明的强项。 何昌照赶上前来问：“情况如何？对方怎么样了？” “对方中弹，肯定受了伤，逃不了多远！”秦启明环视一圈，然后说，“何叔，你处理现场，我去追他！” 何昌照担忧地看着秦启明：“你行么？” 秦启明信心满满：“抓他一人难度大，但杀他，轻而易举！” 话音刚落，秦启明提起枪准备出发，这时王长桂走来，不悦地问：“人呢？不是击中了么？不是很厉害么？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秦启明压根没工夫理睬王长桂，头都不带回地往山里追。 王长桂死乞白赖地想缠着不放，结果被何昌照一把给推开了，把王长桂给整懵了。 “咋回事儿？那是你亲戚咋的？你这么罩着他？” 何昌照手指头点着王长桂，“我跟你说啊王长桂，你要是把正经事给耽误了，让人给跑了，造成更大的伤亡，这事儿你得担着！” 王长桂气急败坏：“凭啥呀？人是你带来的，没抓到人，反倒赖我头上了？” 何昌照理都没理他，转身就去料理现场，查看伤亡情况。 王长桂看秦启明已经没影的背影，冷哼一声：“这是找借口开溜了吧？吹牛皮不打草稿！” 秦启明一路追着血迹跑。 显然，这开枪的人，也就学了点狙击的皮毛，半吊子一个。 跟他这个专业的比起来，就是小孩。 逃跑连血迹都不会藏！ 那血迹，是一滴一滴落的，而不是甩出去的。 明摆着，对方中弹的地方可能是身上，甩不出去。 要想躲，不能让血迹形成一条让人能摸得着门道的线路，不然根本甩不掉敌人！ 秦启明觉得，对方既然不重视人命，那么他的命也不值得被重视。 这种人即使被捕，将来也可能被家人捞出，一旦再次逃脱，会更加放肆。 因此，秦启明下定决心，要让对方下地狱好好忏悔。 逃跑的人叫梁波，出身于有权有势的家庭，因经常带头打架斗殴而多次被捕，让家人头疼不已。 为了让他改过自新，家人决定将他送到乡下接受再教育，以便将来安排工作。 然而，他非但没有好好接受教育，反而惹出了更大的麻烦。 在大院中，他与很多兄弟关系不错，学会了用枪，甚至得到了一本狙击手作训手册，学会了狙击技巧。 秦启明紧追不舍，距离不断缩短。 梁波明白无法摆脱秦启明，于是故意向农场小学的方向跑。 农场内有医院、商店和学校，生活所需几乎都能在里面解决。 因此，农场职工极少离开，一辈子生活在农场也没问题。 梁波手持枪支，到达农场小学时已经放学。 他环顾四周，只见一间房间亮着灯。 他走近发现是宿舍，但宿舍空无一人。 他又走了一圈，远处看到两个身影，一大一小。 大的身影像是教师，旁边跟着一个小男孩。 他们抱着柴火，显然是去取柴火回来取暖。 第98章 绕到后院，正如所料 梁波没有废话，带着受伤的身体，直接朝女教师走去，看到那女人，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枪。 女人惊恐地将小男孩挡在身后，大声道：“你要干什么！” 小男孩被吓得脸色苍白。 梁波用枪指着女教师，冷硬地命令：“跟我走！” 梁波明白，现在只能靠人质逃脱，他没有其他选择。 此时，梁波还不知道秦启明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秦启明之所以没有立即行动，是因为他需要让梁波自己回到自己的藏身之处。 秦启明确信，羊是被梁波赶到某个地方去了。 他用望远镜一看，发现这个混蛋居然劫持了人质！ 事情棘手了，没有支援，这很难办。 秦启明摸着下巴，分析了当前形势。 情况很糟糕，无论是装备还是条件，都远远不够。 但是，不能不救！ 秦启明决定暗中跟踪，寻找机会行动。 梁波愚蠢至极，以为抓住人质就能让秦启明束手无策。 他逼迫女人和孩子在前面引路，用枪指着他们，向自己的住处撤退。 其实，这种行为极其愚蠢！ 梁波不过是大院里的纨绔子弟，哪有什么反侦察的能力？ 他只是仗着手中的枪，自以为可以横行无忌。 秦启明悄无声息地跟随，同时脑中在考虑如何处理这个家伙。 他必须在民兵赶到之前行动，因为一旦人多了，梁波由于缺乏经验，一旦激动，可能会杀人质，那时一切就都完了。 秦启明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检查了四周的环境。梁波挑选的隐蔽地点，根本就不隐蔽。 竟然在山上找了个仓库。 这蠢货，没有一点常识！ 很明显，他只是因为带着枪，懂得一些狙击技巧，就随便找个地方耀武扬威。 民兵们由于没经历过狙击战，自然被他吓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梁波突然回头，朝天空开枪。 “有本事就过来，这是我的地盘，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到这幕，秦启明无言以对。 不过就是把自己熟悉的地方，当成主场罢了！ 秦启明轻蔑一笑，蹲在树丛中继续监视着那个傻子。 “出来，信不信我直接干掉这个女人！” 话音刚落，梁波疯狂地向女教师开枪！ 女人倒地，鲜血立刻涌出。 秦启明目瞪口呆，他完全懵了。 自己明明没暴露，这小子怎么发现自己的？ 小男孩扑在女人身上哭喊。 梁波左右查看，发现仍无动静，烦躁地再次举起枪，瞄准小男孩的头：“烦死了，竟然没追上来。本来想引他进入我的地盘，让他见识一下，谁才是老大！” 梁波举起枪，脸上显露出残忍的笑容：“既然没能引来目标，你这个废物也没价值了！” 他作势要扣动扳机。 突然…… 枪声在林中回荡。 梁波感到一阵剧痛，耳朵旁边火辣辣地疼，他一摸，满手都是温热的血！ 梁波尖叫起来，双手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随后，他匆忙找到一处掩体躲藏。 藏身在掩体后，梁波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他不知道子弹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 这和书上写的完全不同！ 书上不是说过可以根据声音判断位置？ 为什么他开枪后，却无法察觉到射击者的方位？ “你给我滚出来！不出来，我立刻宰了这个小崽子，你不是自以为很厉害吗？你有种，在我动手之前，先把我干掉！” 这次，子弹紧贴地面飞来，直接掠过，梁波的帽子被击飞，他头皮剧痛。 随后，鲜血沿着鼻梁滴落！ 梁波生平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形，没有喧嚣，没有叫喊。 只有寂静的树林，向他开火…… 此刻，他突然想起了书中写的那段话。 “此刻，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都变成了敌人……” 梁波瞬间感到一阵窒息。 对面是狙击手！ 不可能有其他解释。 部队从未考虑过培养狙击手，因为那会消耗宝贵的资源，而且国内没有标准的狙击枪装备。 那些曾打过冷枪的士兵，现在都不再用枪了，就算他们来了，也不可能这么精准。 他受过国外先进狙击训练！ 梁波想到这些，心都在颤抖。 时间流逝，梁波躲在掩体后不敢动弹。 这种安静让梁波狂躁不安，他决定先杀人质，迫使对方现身，这样才有机会逃脱！ 他按照教材指导，小心试探，但对方毫无反应！ 对方为何不开枪？不可能不上当！ 梁波考虑后，尝试改变位置，以便对小男孩有射击机会。 但他刚一动，枪声响起！ 子弹精准地打中他手中的枪。 击中护木，火花四溅，他惊慌失措地丢掉枪，然后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刀，冲向小男孩。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有东西站了起来！ 他以为那是仓库附近的干草，却没想到是个活人！ 那人在他反应之前站起，没有开枪，而是直接用刺刀刺向他腋下！ 力度极猛，梁波感觉自己被水牛顶翻，鲜血从身体中流出。 梁波愣住了，他看着秦启明，开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秦启明慢慢走到他面前，这时梁波才看清人。 “屠杀手无寸铁的妇女儿童，你感到很自豪？” “没什么好说的，你很厉害，我死在你手里，不冤枉！开枪！” 秦启明冷漠道：“死在敌人的刀下，是狙击手终身无法洗刷的污点！” 梁波瞳孔紧缩，秦启明嘲讽：“你根本不配做人！” 秦启明话落，刀子划过梁波的喉咙，将他牢牢钉在地上。 梁波眼神逐渐涣散，秦启明拔出刀，走到小男孩和女教师面前。 他检查了女教师，发现她肩膀受伤但未致命，她还活着。 秦启明掏出皮口袋，取出药给女教师简单处理了伤口。 “你和老师在仓库等着，我去找人接你们，别乱动！” 小男孩被吓得够呛，秦启明点点头，抱起女教师，将她带入仓库，那里有张床。 秦启明将她放到床上，转身发现地上有羊骨头和血迹，于是，绕到后院，正如所料！ 第99章 秦启明大喊一声 后院有个梁波私自搭建的围栏，里面关着山羊！ 这家伙显然在这里做这些勾当！ 秦启明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梁波的手枪，然后检查尸体，收缴了弹药，但把枪留在原地。 清理了自己的痕迹后，静悄悄地下山。 一下山，就看到何昌照正在这里组织人员，集合点名。 何昌照一看到他，立刻问道：“启明？人呢？追丢了？” 秦启明沉默着拍了拍何昌照，“场长在哪儿？” 何昌照困惑，不明白秦启明此举何意。 “场长在卫生所，你找他有事？” 秦启明靠近何昌照耳边，清楚地说：“山上木材仓库有人受伤。” 何昌照震惊地看着秦启明，而秦启明却像此事与他无关，只是摆了摆手。 王长桂见秦启明这样，讥讽道：“老何，你这位高手也失手了？追丢了吧？” 何昌照没回答，脸色阴沉地吩咐：“立刻出发，去山上木材仓库，跑步前进！” 王长桂虽不解，但见众人都已行动，也只能跟随。 此时，秦启明走进卫生所，询问了几名卫生员后，确定了病房位置，便直接走进病房。 郑智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小腿被子弹擦伤，他刚处理完伤口，正躺在病床上。 郑智一看见秦启明，立马盯着他问：“那人逮住了没？” 秦启明闷声不响，点了点头。 郑智瞬间明白秦启明是得手了！ “人在哪儿呢？” 秦启明不想认是自己动的手，所以说话含含糊糊的，只有他们俩能明白说的是啥。 “山上呢，木材仓库那儿，还有个女教师，倒霉催的，给殃及了，不过人还活着，羊也找着了，被吃了几头，剩下的都还在。” 郑智松了口气，“枪嘛，现在正好没人，搁我办公室里呢，这是钥匙，你拿好，记得裹严实点儿！” 秦启明接过钥匙，“子弹咋办？” “等你大舅给你拿。 “那场长，你就先歇着，我先回去了！” 去办公室拿上郑智承诺的枪，秦启明回了家。 深藏功与名，将功劳都留给了派出所。 这么一出，农场也算是安稳了。 回去的路上，秦启明还打了只野兔回家。 休息一夜，带着野兔前往县城找王老六。 “这野兔还没处理，你给个什么价？” 王老六：“按正常价格算，有人会处理它，价格不变，你放心。” 王老六把野兔绑起来，称了一下：“嘿，大肥兔，足有十二斤！” 拿到钱后，秦启明走在县城的土砖瓦房街道上，房子墙上写着革命口号。 这些街道在当今看起来像是贫民窟。 尽管如此，白天许多村民会凭票到县里购买必需品。 秦启明捏着自行车票，打算去兑换。 供销社开门，营业员们带着明显的不满情绪，显然不愿意这么早起床，更希望多睡到九点或十点。 秦启明走上前去询问自行车兑换程序，营业员不悦地连续质问：“你有全国通用的自行车票？从哪来的？是不是真的？” 秦启明虽然没发火，但听得出对方在质疑他的票有问题。 全县城拥有全国通用自行车票的人寥寥无几。 因此营业员才对他大发雷霆！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秦启明声音提高，语气威严。 营业员被他的气势吓住了，脸色瞬间苍白。 刚才没看清楚，就胡乱发火。 现在靠近了一看，这个年轻人长相端正，气质像军人，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显然不是装出来的，看起来来头不小。 营业员尴尬笑了一下：“同志，只能看，不能试骑，这很贵重。” 秦启明扫了营业员一眼：“我转转脚踏，试试转速。” “这样可以！” 营业员心里想，这年轻人该不会是某位领导的儿子吧？ 他的凶狠样子，让人害怕！ 极具威慑力！ 营业员害怕地仔细检查了全国通用的自行车票，确认它是真的。 现在，自行车只是摆设，没人敢问津。 这两辆自行车已经放了一年，没人敢问。 可以说是店里的宝贝。 营业员不甘心地再次仔细查看自行车票，确认无疑，票是真的。 秦启明蹲下，拍了拍自行车轮子，检查了车胎的气。 车胎气很足，状态良好。 “把打气筒给我拿来。” 营业员立刻从柜台后面拿出了一个打气筒：“同志，请把打气筒的票也给我。” 这次营业员的语气变得温和，就像对待贵宾一样。 秦启明呵呵一笑。 这些营业员真是见风使舵！ 一见他态度强硬，就立刻顺从，刚才还凶神恶煞，现在却温顺如羊。 秦启明放了些气出来，又用打气筒试了几下自行车轮胎。 营业员当场愣住了。 她以前给自行车打气时，总是累得大口喘气。 看看秦启明，几下就把轮胎打满了。 营业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及时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否则她的工作可能会保不住。 营业员：“自行车每隔几天打一次气就行了，不必每天打。” 秦启明看了她一眼：“嗯，就这辆。” 他对自己的选择很有信心，一眼就相中了这辆。 营业员马上开出了单据，秦启明把打气筒用红绳子绑在自行车前面，骑着车走了，仅用四十分钟就到了家，比步行快得多。 **敏从厨房走出，看到秦启明推进的新自行车，眼中满是惊喜。 “喜欢不？” “喜欢！”**敏走上前摸了摸自行车。 “我们家也有自行车了！”秦启秀急忙跑下楼梯，兴奋地摸着座位。 陈旭激动地问：“启明哥，我能学骑自行车不？” “当然可以！”秦启明笑，“走，我带你们去骑一圈。” 不久，三个大孩子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场子。 陈旭战战兢兢地在自行车上骑行了几次，每次都下来，反复多次。 秦启明接着推着陈旭前行一段，然后猛地一推，陈旭兴奋地抓紧了自行车，他的小脸蛋变得红扑扑的。 “我会骑车了。” “陈旭，不要干愣着，快转弯！”秦启明大喊一声。 第100章 回家拿枪去深山救人! 尽管陈旭已经长高了不少，但他依然害怕转弯，直接刹车，踮着脚尖道：“启明哥，我害怕！” “别怕，一旦学会转弯，你就能每天在场院里骑车，还能载着弟弟妹妹们到处跑。” 就在秦启明他们玩得正高兴时，马全学的妈何枚桂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启明，求你救救全学！他跟马两打赌，上了老木林，要在那里的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我不能让这孩子丧命，深山里有猛兽，求求你救救他。” 秦启明看向陈旭他们三个：“你们推自行车回家行不？” 陈旭：“我能推回去！” “那好，你负责推车，我先走，回家拿枪去深山救人！” 何枚桂哭着道：“我帮你一起推车。” 陈旭看了她一眼：“谢了！” 而马全学，在老木林遭遇了一头狼，并且斗了起来。 他手里紧握着一把大锄头，而野狼对他视若无睹，只是流着口水，对他的农具毫不畏惧。 秦启明拿上家伙过来，躲在隐蔽处，瞄准野狼。 之后开枪，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枪声响起，野狼应声倒地。 马全学这时注意到了秦启明：“启明哥，我……” 秦启明严厉道：“下次还敢不敢再来老木林？” 马全学紧咬着嘴唇：“我不想让马两瞧不起我！” “别说了，回家！” 马全学紧张地问：“启明哥，我回去会被村长批斗不？” “批斗的是马两，不是你。你跟我回去，向田叔说明情况。虽然不会批斗你，但你胆子太大，这样做很愚蠢，以后不许这样！” “好，启明哥，我以后都听你的！” “走！” 秦启明扛起野狼在肩，快步下山。 回到村里，村长果然严厉地处罚了马两。 还命令马两向马全学道歉。 马全学虽然是护卫队一员，但他私自进入老木林，是违反纪律。 村长也教训了他一顿，然后让他回家。 马两悔恨不已，早知道他昨晚就不该那么晚出门，真是倒霉透了！ 马两离开寡妇家时，碰上马全学。 马全学一看马两和寡妇偷偷摸摸，露出厌恶的表情。 所以马两才会挑衅马全学，嘲讽他没有胆量上老木林。 马两的真实目的是想吓唬马全学，让他保守秘密，不把看到马两从寡妇家里出来的事说出去。 然而马全学刚刚在村长面前把事情全盘托出。 村长严厉警告马两，要喜欢就娶回家，别搞坏风气。 由于这件事涉及到私人感情，村长要求马两向马全学道歉，以平息事态，不再公开批判马两。 否则，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很难听。 马全学回到家，何枚桂生气地揪着他的耳朵，严厉斥责。 她骂他愚蠢，说他做事不考虑后果。 马全学没有勇气反抗，因为他确实被吓坏了。 秦启明则在院子里处理狼肉，让**敏把盐袋子倒空，用盐将狼肉腌制成腌肉，并轻微烤制。 这很费精力，尽管**敏是个女人，看似柔弱，但她的腌肉手艺却非常熟练，动作迅速。 可能是因为**敏急于在批改学生作业前完成烤制工作，所以动作特别麻利，甚至比秦启明还快。 很快，院子里的小烤房挂满了狼肉，烤火堆中放着格子香料。 秦启明为了烤腌肉，还去山脚下砍了湿柴回来。 湿柴烤火不旺，但正好用来烤腌肉。 秦启明准备好后就去睡觉了，**敏则一边改作业，一边看火。 何枚桂在家里每个角落都找遍了，确实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可以作为礼物。 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以前条件好时剩下的两块花布，可以作为对秦启明的谢礼。 “你往后跟着启明，咱家也能沾你的光，多分点吃食，晓得不？” “哎，知道了，娘。这花布都老样式了，是前几年的货。” “怕啥？虽是老样式了，可我收得好好的，跟新的一样。拿到启明家，给启秀和那个慧霞裁两身衣裳，指定合适。” 马全学点了点头：“行嘞，那咱们这就走？” “走吧。” 何枚桂和马全学一道出门，到了小院子外头，何枚桂敲了敲门，**敏赶忙过来开了门。 “哎呀，何婶咋来了？” 何枚桂笑吟吟的：“慧敏啊，我是来谢谢启明在老木林救了全学的。这布给你，给慧霞和启秀做两身新衣裳，挺好的。” **敏扫了眼何枚桂塞给她的花布，脸上没有显现出任何惊喜。 “何婶，别这么客气，这布你拿回去。” 何枚桂把布塞回**敏手里：“你收下，否则我心里不舒服。” **敏无奈接过花布，“真是太客气了。” 她根本不在乎那块花布，秦启明只是个猎户，她想要的只是秦启明平安归来，才不想他去冒险救人。 何枚桂把布递给**敏之后，急急忙忙地拽上马全学往家赶。 马全学跟在后面嘟囔：“妈，我咋觉得咱送这布有点儿多余呢？人家好像还不乐意。” 何枚桂伸手拍了下马全学的后背：“要不是为了你，我能低三下四地求人？ 那可是给你妹做新衣裳的好料子，我都送出去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下次给我老老实实地跟着启明，别再给我惹是生非！” 马全学：“启明打猎那姿势，简直太帅了，我也想学！” “你知道打猎多危险还学？看我不把你打得鼻青脸肿。” 何枚桂说着就追马全学在村子里跑起来。 “马全学！你给我站住！” 何枚桂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何枚桂已经五十，但追起儿子来脚步依旧不慢，马全学在村子里绕着圈跑得飞快。 何枚桂追了一会儿，发现根本追不上，只好停下来，喘着粗气骂道：“别让我逮着你！” 马全学绝不能让他在村里被他妈妈抓住，回到家随便怎么处罚都可以，在外面绝不能挨打，这太丢人了。 “马全学，你给我回家！ “妈，我再也不敢了！” 何枚桂将竹条扔出门外，怒气冲冲道：“气死我了！” 第101章 吃得苦? “下次站好了让我打，不然你会把我憋坏的！” 马全学：“妈，你去上班吧，我要去护卫队了。” 何枚桂叮嘱：“行，但你别再乱跑，我太生气了。” “知道了。” 秦启明去了趟护卫队后，回去睡觉。 **敏中午打了饭回来，把饭放在秦启明的房间，轻手轻脚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秦启明脸上突然挨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谁？” 在昏暗的房间里，他看到了**敏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几点了？” “中午，回来看看你。” “稍等。” 秦启明急忙起来去漱口，很快回到**敏身边，脸上还挂着水滴。 他搂住**敏，狠狠地吻了她。 **敏回家时已经漱过口，她的嘴唇散发着自然的清新味。 这种味道，就像是她特有的甜味。 让秦启明深深着迷。 之后，**敏情动了。 秦启明见她那软样，立刻松开，“赶紧吃饭，马上要上课了。再亲下去，你下午的课就别指望能上了。” 对秦启明而言，他那颗初心，还是跟从前一样，没变过。 等啥时候日子宽裕些了，再考虑要孩子的事儿。 否则，孩子一旦来了这世上，得把他拉扯大，养到成人。 这中间的学问大了去了，教育不能落下。 眼下，家里几个弟弟妹妹就够让人操心的了。 虽说有时候心里也犯嘀咕，想放纵一回，可转念一想，**敏那身子骨，再过两年，要是遇上大旱灾年，还得奶娃子…… 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秦启明这人，讲究的就是“自个儿的女人自个儿疼”。 这原则不能丢。 他不希望**敏在孩子挨饿时还得哺乳，这样做是对她身体的压榨。 这种事，他坚决不会做！ 若要让**敏怀孕，他必须先准备好充足的粮食票等必需品，确保够全家吃上两年。 这样孩子出生后，才能喝上米汤，再补充一些母乳。 以前秦启明就知道，女人长得好看，吸引人眼球，有人追求，但一旦她们动了心，就会主动拒绝其他男人的接近。 她们在家耐心等待你的归来，你一回家，她们就热情地欢迎你，满足你的一切需求，尽情地与你相伴。 眼中也只有你的存在！ 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敏就是这样的女人。 饭后，洗碗漱口。 **敏轻吻了下秦启明的脸颊：“我去上班了。” “我骑自行车送你。” **敏眼神一亮：“好。” 秦启明推出自行车，看到门口的王甜甜，不禁一愣：“王甜甜？你找慧敏？” “不……啊对……” “慧敏在院子里，你找她什么事？” “哪个找我？” **敏从院子里走出来。 “嗯？你中午不是在学校吃饭么？怎么回来了？”王甜甜惊讶。 “那你还找我？” “我我我，那个，我，我是看见你回来才过来的。”王甜甜意识到说漏嘴了，尴尬解释。 意图差点暴露，幸好她们没有察觉。 **明瞪了秦启明一眼，显然对他的温柔态度有所改变。 看来晚上秦启明要承受**敏的怒火了。 不过**敏不会让他跪搓衣板，毕竟刘秀琴会帮他们洗衣服。 刘秀琴这当婆婆的确实很好。 洗衣服这种活，如果**敏自己做，会影响她批改学生作业。 刘秀琴愿意帮忙，**敏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毕竟，她不仅要管理班上的学生，还要照顾家里的几个孩子学习。 王甜甜这时假惺惺道：“慧敏，我想知道你昨天穿的那条裙子是在哪里做的，我也想订做一套。” **敏显得不高兴了。 “县城。” 王甜甜轻轻笑了笑，提议：“周六你陪我一起去县城，我也有布票，要做一套和你一样的衣服。” **敏皱眉，别人做同样的衣服让她感到不舒服。 秦启明推着自行车，道：“王甜甜，你穿慧敏那款裙子不好看，你稳不住那个风格！慧敏，上车，我们得走了，马上要上课了。” **敏立刻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王甜甜愣了片刻。 她瞥了一眼**敏那傲人的曲线。 反观自己呢？ 她愤愤不平地喝道：“秦启明，你竟敢嘲笑我？” 王甜甜怒火燃烧，秦启明质疑她无法撑起裙装？ 这不就是在讽刺她平板般的身材？ 她平板身材又如何？ 那是一种娇小可爱！ 王甜甜嫉妒地看着秦启明骑着自行车带**敏离开。 **敏的身材让王甜甜非常羡慕，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从上到下。 她身上没有任何凸显的部位…… 刘大翠在不远处偷看，笑得前仰后合：“哈哈，王甜甜你也有今天？太可笑了，衣服都撑不起来？启明笑话你平坦！” 王甜甜怒不可遏：“你在这里也没和启明说过一句话，真是白看了，我至少跟启明说了几句话。” 刘大翠…… 她觉得王甜甜太过分了。 王甜甜竟然敢嘲笑她？ “哼，等着瞧，启明一会儿就会回来，我一定能和启明说上话！” 王甜甜嘲讽：“我等着！” 刘大翠脸色难看。 她清楚，如果无法和秦启明说上几句话，将来在王甜甜面前就会抬不起头。 一想到王甜甜这个女知青天天嘲笑她的情景，刘大翠心里就感到不舒服。 秦启明送了**敏后就骑自行车去护卫队。 进深山采芋头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 护卫队的人意识到，旱灾即将来临。 除非他们跟随秦启明深入山林搬运食材，否则他们将和普通村民一样分到等量的粮食。 可是去搬运食材回来，村长会额外给予他们加餐补贴。 这是因为他们搬运食材需要更多体力，补贴由村长直接发放。 村民们都清楚，进深山需要体力，他们能够完成这项任务，因此获得更多食物，其他人也不会有异议。 村子不大，这个消息在村里迅速传开了。 二愣子兴奋道：“启明哥，带我去深山背食材吧！” 秦启明瞥了马全学一眼。 “吃得苦？” “可以！” 第102章 我不后悔 “围着村子跑十圈，回来告诉我感受！” 马全学愣住了：“启明哥，为什么？” “进护卫队必须体能过关，跑完来我家再谈。” 二楞子咬咬牙：“我跑！” 秦启明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走，我看着你！” 刚出村，几个少年也加入进来。 村长的八妹秦小甜也在其中。 还有其他几个村民。 原有护卫队成员同样过来，表示愿意背食材，听从指挥，不会掉队，参与体能训练。 秦启明高兴，他利用选拔新队员的机会，激励原有队员决心深入深山。 他带领他们深入深山是严肃的事，至少要训练三到五个月，包括体能、射击、攀爬，确保他们能合格，即使落单也能自己逃脱深山。 良好的体能让他们在遇到猛兽时能跑、能攀爬、能射击，以等待救援或击杀猛兽，实现自救。 他们还需掌握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如普通医药使用、简单外伤处理和缝合。 此外，他们必须适应吃生肉，未经训练的人难以咽下，但在野外，生火烤肉会吸引猛兽，因此这是必备技能。 秦启明不会让队员未经训练就进入深山，他对村民的生命安全极为重视！ 秦启明即使自己受苦受累，也会全力确保村民安全撤离。 他具备特种兵背景，而村民们只是普通人。 秦小甜敢吃生食肉类，因此她这项训练项目可以直接通过。 今天开始，护卫队每个成员必须每天围绕村子跑五十圈作为基础训练。 同时让村长记录了每个人的训练进度。 队员们不会一次性全部进入深山，而是按计划分两队交替进行。 忙活大半天后，秦启明回家，结果半路上刘大翠蹦出来。 “启明哥，我中午看见你送慧敏啦，你待她可真不赖呀！” “嗯，往后就叫她嫂子吧！” 刘大翠看秦启明搭话，心里头那个乐呵哟！ 看来她这回是找对门道了。 “对，慧敏嫂子，启明哥，听说那天是你跑进山里头，在老木林上把人给救回来的？” “嗯，你这消息还挺灵通？” “那可不。” 刘大翠心里暗暗咬牙：不是说追男人不能在他跟前提别的男人！ 为什么秦启明一点反应都没有，跟没事人似的。 “全学说你那天带回来一头狼，这是真的？” “对。” 秦启明瞪了刘大翠一眼：“你一直问个不停，是不是想吃肉了？” 刘大翠舔了舔嘴唇：“启明哥，你能不能给我半斤肉尝尝？” “给你？你想得美！不可能！” 秦启明继续朝家走。 刘大翠追了上来：“启明哥给了我半斤肉，我有个村里的重大新闻要告诉你！” 秦启明瞥了她一眼：“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肉很珍贵，不给！” 刘大翠又追了几步：“启明哥，告诉你，是护卫队里马两的风流韵事！” 秦启明疑惑了一下。 “说吧，我听着。” 刘大翠将从马全学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秦启明，马两和村口寡妇有染，两人每隔几天晚上就在一起。 秦启明嘴角一抽，这事他也听说过，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在小院外等着，我给你半斤肉！” 刘大翠的嘴角黑痣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这下能在王甜甜面前炫耀好长时间了！ 秦启明用草绳绑了一块半干的腊肉：“拿着，至少半斤。” 刘大翠兴奋道：“谢谢启明哥！” “嗯，走吧。” 刘大翠还想再和秦启明说会儿话，但小院的门已经无情地关上了。 第二天，秦启明去购买了几个大瓷瓮，决定不管捕获到什么猎物，都要腌制保存起来。 但那时的盐非常稀缺。 秦启明检查了家中的盐罐，意识到需要多储备一些盐。 当天下午，**敏等人回来时，发现秦启明已经把大瓷瓮搬进了地窑的房间。 **敏和秦启明一起将烤间里挂着的腊肉用面盆装好，搬到地窑中，一块块放入瓷瓮。 最后，封好口。 存放好腊肉后，特意取出一块当晚饭。 **敏将腊野狼肉煮熟变软，切成薄片，再加入泡软的干豆角，一并用锅蒸熟。 另一道菜是炖汤，加入了一把野香菇，香味浓烈，以至于二楼做作业的孩子们都忍不住深深吸气：“哇！好香啊！” “今晚肯定有肉吃！” “我敢打赌今晚会有米饭，米饭的香味已经出来了。” “米饭真香！” “我听说别人家一个月才吃一次米饭，而且只给半碗。” 秦启秀点头：“我同学也说她们一个月都是吃稀汤子和萝卜。” **霞：“我的同桌告诉我，他闻到我身上香味都想咬一口，他都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但我身上的香味让他觉得很好闻。” 陈旭：“你们下次吃肉后，记得擦嘴和漱口。” “好的，我担心别人闻到香味，会想吃我的肉。” “我们每周还能吃一次米饭和肉，但大多数同学只能吃稀饭或稀米汤，搭配小青菜。现在的生活确实越来越艰难。” “快写作业，马上就要吃饭了。” 孩子们继续低头写作业。 楼下。 **敏：“我们一周能吃些米饭，规定必须吃多少打多少，不能剩下，也不能浪费任何粮食。” 秦启明：“现在县城粮食紧张，每人定量，必须凭粮食票排队购买。不允许囤积粮食。所以大家都吃稀饭和稀糊汤，全国都在节约粮食。” **敏揭开锅盖，说道：“吃饭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嗯，我叫他们下来。” “好。” **敏把蒸好的米饭端上桌，接着把菜也端上来摆好。 然后开始分饭。 这时，秦启明带着弟妹们过来：“赶紧洗手。” 之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用丰盛的晚餐。 第二天，秦启明去护卫队，看看队员们训练情况。 不过，半路遇到了小马，也就是何昌照那副手。 “何所偷偷跟我说，是你把梁波杀了？看你挺镇定的。” 秦启明笑：“我确实做过噩梦，但坦白说，我不后悔。” 第103章 四周毫无动静 想到他想牺牲那孩子的生命来逼我现身，还枪杀那个女老师，我就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这话只跟我说，别告诉别人，烂在肚子里就行。” 秦启明点了。 小马接着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打算一直在山里生活？” “实际上，山里生活不错。” 小马疑惑地问：“为什么？你当兵绝对有前途！” 秦启明抬头，看向小马：“姐，我杀过人，我不想给部队带来污点。如果是战场上杀人，那还可以接受，但情况并非如此……军队在我心中是神圣的……” 小马想了想，点头：“我明白了……我其实也想参军，理由和你一样！” 秦启明一愣：“你也……” 话没说完，秦启明突然止住了话头。 他知道，这种事情绝不能泄露出去。 小马看出秦启明硬生生地咽回了话，显然是在保护她。 她心头一暖，没想到对方对她如此体贴。 两人边聊边走，之后分开，一个去了农场，一个去了护卫队。 护卫队队员的基础训练已经达标，现在必须增强负重练习。 目前，每个护卫队员仅背负十斤沙袋。 下一步，需逐步增加重量。 虽然每个人背负的重量相同，但体能水平不同。 因此，训练时要确保他们尽可能达到相同水平。 玉米地倒是传来好消息，几乎所有玉米都发芽了。 尽管无法预测最终产量，但这是全村粮食的根本，也是履行公粮任务的基本保证。 第二天凌晨五点，秦启明猎杀了一只狍子，扛着它前往县城，到王老六的家。 王老六激动得几乎要喊出声来。 “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王老六一听到窗户的敲击声，立刻打开窗户。 “看看这野狍子，能卖多少钱？” “行，等一下。 王老六查看后道：“这野狍子没标价。你先把它给我，我明天问清楚价格，然后把钱给你，怎么样？” “好，就这么定了。” “那，要不要进屋坐一会儿？” “不用了，你家里有老婆孩子，不方便，我回去了。” 王老六随后兴奋异常，急忙带着野狍子去了酒楼后门，将东西卖掉。 酒楼已经很久没收到猎物，生意因此比以前清淡。 没有野味，县城里很多人就来得少了。 酒楼收到了野狍子，立即逐一电话通知了留有联系方式的贵客。 酒楼厨房根据客户订单，针对野狍子不同部位采用不同烹饪方法，精心制作菜品。 王老六本打算明天给秦启明钱，但看看时间还早，干脆骑上自行车，到杂姓村送钱。 “王老六？你怎么来了？” 秦启明回头，发现王老六正笑嘻嘻的看他。 “启明，兄弟，我来给你送那笔钱。” 秦启明脸上露出微笑：“卖掉了？” “是，这是你的那份钱，收下吧！” 秦启明接过了王老六的钱，看了一眼，五百元。 “行了，那我回去了。” “好嘞，路上小心。” 王老六显然赚了不少钱，否则不会那么激动。 王老六骑车回家，心里明白，如今社会，有关系路子才行。 否则他怎么可能混得风生水起？ 最近两个月，他让妻子按照她的收入水平开销，绝不超过太多。 这是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 如果非买不可，也只能找个更合适的借口和时机。 这一切都是因为王老六有关系能搞到各种票。 黑道上的兄弟从小偷手中购得低价票，再通过王老六这样的人逐步转手。 王老六回到家，兴奋地将赚来的钱放入他的小柜子里。 柜子里还有两本存折，一本是他妻子的，一本是他自己的。 照理说，王老六应当被派去乡下。 但他弄到了一张特殊人群的证明，因此逃过了名单。 王老六本就不想去乡下，他在各大酒楼闲逛，当副手，有空就在街上闲溜。 有人偷偷找他转卖东西，他就从中赚点小钱。 秦启明将钱放好后，前往护卫队。 小队长冯仁带队的人刚跑完一圈。 秦启明：“你们想象一下，背着百斤芋头在山间疾走的感觉。” 众人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看看现在吃的饭，稀得只剩汤的玉米糁汤，根本不顶饿。 这样的食物已经算是好的了。 秦启明家稍微好一些，有王老六弄到的粮食票，他提了一袋五斤的大米。 他本想用这袋米给大家煮粥喝，但一想到陈家人，就舍不得了。 “我这就进深山打些野味，回来给大家炖肉汤喝！” 顿时，护卫队的人眼睛发亮。 “太好了，秦哥，您是我们的生存依靠！” “别这么讲，我们靠的是自己的劳动！” 护卫队里有人开始私下盘算。 琢磨着，秦启明教了保命技巧，是不是就能去山里打猎了？ 毕竟，喝秦启明的肉汤得看他的意愿。 自己打猎，就能随时有肉吃。 一想到这，就兴奋不已。 这么想的，就是马两。 秦启明刚一离开，马两就走出来，“小队长，我肚子疼，先回去一趟。” 冯仁瞥了他一眼，“快去。” 冯仁望着马两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昨天还体能充沛，今天怎么突然不行了？ 马两回到自己家后，拿了一些刀具，还带走了护卫队的枪，偷偷上了山。 他在上山过程中被秦康无意中看到了。 “马两要进山？”秦启明表情愕然。 秦康去找秦启明，把这事说了。 “我这就跟上，康哥，你留在这看住护卫队的人，别让他们任何人进山。有敢违抗的，直接交给田叔处理。” “没问题！” 秦启明急忙拿起枪和从村长那里借来的家传刀，急匆匆地按照秦康指示的方向深入山林。 马两性格倔强，在深山边缘行走时还颇有胆量。 然而，一旦深入到深山的十分之一处，未知的恐怖气息便迎面扑来。 四周的寂静更加令人害怕！ 马两紧张地等待了许久，四周毫无动静。 这时，他突然感到尿意袭来。 他把携带的刀具、枪支和饮用水放在一边，独自走到另一棵树下解手。 第104章 他只要粮食票 就在他放松拉尿时，一直暗中观察他的独狼突然出现在面前，露着牙齿，嘴角上扬。 马两看到独狼，排尿的动作瞬间停止，惊叫一声。 一边提裤子，一边跑回三米左右的地方去拿枪。 但狼是狩猎高手，飞速冲向枪的方向，阻拦了马两的去路。 惊慌失措的马两被迫后退，结果踩在了自己刚才排尿的地方。 他已经顾不上恶心了，慌乱地尖叫：“救命啊！” 他的尖叫声，惊起了一群鸟儿。 秦启明看到鸟儿飞起，立刻向那个方向快速移动。 到达现场时，发现独狼死死咬住了马两的臀。 马两挣扎着爬到了树枝上，臀疼得让他死去活来。 幸运的是，他还记得秦启明教的自救方法，紧紧抓住树枝，竭力向上爬。 马两勉强向上爬了一点，但疼痛让他无法继续。 他涕泪横流，大声呼救，“救命，我要死在这深山里了！爸爸妈妈，我要来找你们了！” 秦启明紧盯着马两附近的独狼，仔细瞄准。 紧接着，一声枪响响起。 在独狼松开牙齿的刹那，秦启明立刻开枪。 他冲上前，用村长的刀正面攻击独狼。 当独狼几乎要咬到秦启明手臂时，它的两条前腿被一刀斩断，从空中栽倒在地，完全无法起身。 秦启明看了一眼，走上前对准独狼的心脏补了一刀。 最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它绝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带着如此锋利的刀，直接砍断它的双前腿。 独狼在最后一刻发出了一声低嚎，随后彻底死去。 马两听到枪声，吓得急忙往树上爬得更高。 他紧张地抱着树。 秦启明严厉道：“你学得这点东西不错，但谁给你的胆子敢独自进深山打猎？” 秦启明一眼就发现了不远处散落的狩猎工具。 马两紧张地看着秦启明：“启明，我再也不敢进深山了，我能退出护卫队么？” 秦启明不容置疑地说：“下来！跟我回去！” 马两战战兢兢地从树上滑下，试探性走了几步，道：“可以走，只是有点疼。” “能走快走，跟上我！” 秦启明扛起独狼，“那两只断腿归你！” 马两急忙捡起狼断腿，紧跟着秦启明步伐。 马两心里奇怪，他刚进山就被独狼追赶咬伤，但秦启明进山后一路平安，非常安静。 马两暗自认为，秦启明肯定是受到山神庇护的猎户。 否则不会成为佼佼者。 至于马两，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去个凉快的地方待着。 回到村子，马两被一群人围着，询问秦启明打猎的情况。 马两说得唾沫横飞。 众人听后，都羡慕起来，迫切想要亲眼见识秦启明打猎的场面。 “马两，你竟敢私自进山？你这是不要命了！快，把我的大喇叭拿来！” 马两站在村民面前，被批斗。 秦启明和几个护卫队员，把独狼剥皮切块，丢进场里的大锅里，还加了很多萝卜。 这些都是各家各户送的，大家都想喝口肉汤，吃口肉。 马两的两个狼前腿也被村长砍下来扔进了锅里，尽管秦启明之前说过要把它们送给马两…… “如果不是启明救你，你能活？还好意思要狼腿？” 在全村人等着吃狼肉的时候，马两被村长批斗了一个小时。 “马两，你真的认识到错误了么？” 马两点头：“村长，我认识到错误了。” 之后，马两得到一碗食物。 秦启明也同样分到一碗肉汤。 全村人已经很久没喝过肉汤，这个晚上，既刺激又满足。 饭后，马两让秦启明给他上特制药粉。 “这药粉是我特别调配的，用后第二天就会结痂。” “谢谢你启明，给你添麻烦了。” 秦启明目光中带着怒火：“别再冒险，记住教训！” 秦启明拥有罕见的打猎天赋。 重生前，他在军队也是出色的猎手。 别人进山、雪地通常受伤或丧命，他却能屡次带回猎物。 这源于他极度谨慎的心和一击必中的狠辣。 上完药，秦启明就回去抱着**敏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见一锅稀米汤。 “粥怎么这么稀？” **敏轻轻笑了笑道：“我待会儿炖干笋时顺便做些饼，这粥稀一些正好。” 秦启明瞥了一眼说：“那就这样吧。” **敏心中一紧，缸里只剩下不多米，却要支撑一个月的稀粥生活。 如果想再吃几次蒸米饭，就必须平时节省一些粮食。 全靠秦启明买粮食，需要多少粮食票？ 而且王老六还能否搞到粮食票？ 实际上，**敏的担忧是多余的。 饭后，秦启明了护卫队训练。 下午，去下套地看了看，捕获了几只野兔子，随后前往王老六家。 这次他用兔子换取了粮食票。 拿到几张粮食票后发现，价值几乎与肉类相等。 有的地方即使你有票，也不允许你一次性买完全部粮食。 拿着粮食票，一次最多只能领取三十斤粮食。 而且不能只选一种，大米、面粉以及其他各类米面，必须按比例分配。 秦启明用自行车载着粮食回家。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敏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慧敏，把这些粮食都妥善存放，这些够我们吃几天了。” “好嘞。” 秦启明考虑着王老六的话。 王老六表示能弄到粮食票，但即使有了票，供销社也不一定能够提供大量粮食。 这是个大难题。 王老六还提到，以后凭票购买粮食需要登记，这限制了每户购买的数量。 秦启明有些担忧，如果限购，家里的人勉强能吃饱。 但如果用腊狼肉换粮食票，每月换一点粮食，就能吃上几顿蒸米饭。 王老六表示，他能弄到粮食，每月大约五百斤。 但他不能一次性全给，他要留一部分，还要分给其他几个固定客户。 秦启明很惊讶，王老六不仅能搞到粮食票，连粮食也能弄到手。 但这属于私卖粮食。 一旦被抓，王老六将面临牢狱之灾，秦启明也会受牵连。 所以，秦启明拒绝从王老六那里拿粮食，他只要粮食票。 第105章 全得用光了 王老六不强求，给了秦启明粮食票后，就离开了。 王老六的粮食来源不明，秦启明也没有深究。 他不拿王老六的粮食，是为了避免私卖粮食的风险。 如果被抓，他或许会被判刑，无法再进山打猎。 这关系重大，他不会犯傻。 私卖粮食是违法的。 王老六愿意冒险，但秦启明会选择更适合自己的路。 他有打猎的技能，依靠深山，即使灾荒年份，也能有肉吃有汤喝。 他还发现了一大片芋头苗，秋季时，他能带着护卫队的人进深山，让全村都有过冬的粮食。 秦启明没有跟王老六提这件事。 因为芋头苗的事，村长已私下报告给县里，并强调必须由秦启明带队。 这也阻止了其他人私自去挖芋头苗，私下发财的打算。 这个地方，是猎人的领地，只有猎人才能带人进入并离开。 一切井井有条的进行，而刘柱也和自行车厂请假，回家结婚了。 回来的第一天就和村长打了报告。 这天，村长手执一纸文书，跑向刘柱，满脸喜悦地喊道：“柱子啊，快瞧瞧，你和牛秀的结婚申请，上头已经批准啦，这事儿成了！” 刘柱一听，手里的锄头哐当一扔，急切道：“快拿来让我瞅瞅。” 这一幕，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目光，就连家中的牛秀也知道了。 王甜甜在一旁，话中带着几分酸味：“牛秀啊，这下你成启明亲戚咯。” 牛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是迟早的事儿嘛。” 马莲荷则拍着手说：“牛秀，这下你可算是安心了吧！” 牛秀笑得合不拢嘴：“嫂子，你就别打趣我了，你当初不也是这样嘛。” “你呀，真是有福气。” 牛秀点头，刘柱对她好是事实。 马莲荷嫉妒道：“看看你，多幸福，我还要和老人同住，那感觉，太难受了！” 只要马莲荷干工作速度稍减，她婆婆就会立刻不高兴。 原本两个人做饭很轻松，但婆婆不高兴时，马莲荷就得独自完成做饭、洗碗，同时照顾孩子和打扫家务。 这种情况不累得精疲力尽才怪。 幸运的是，她婆婆并不是每天都不高兴，只是有一段时间心情不好。 大部分时间，婆媳还是合作做饭。 和一些混乱的家庭相比，马莲荷的家庭已经算是相对和谐的了。 刘柱接过结婚报告：“谢谢村长，我拿去给秀秀看。” “去吧。”村长点燃旱烟，抽了一口。 烟草的烟雾飘散出来，散发出香气。 刘柱穿过玉米地，直接来到牛秀家：“快看这个。” 牛秀兴奋地靠近看，小脸立刻变得通红：“你先收好，今晚我让我妈选个吉日，然后你来我家，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马莲荷在旁边笑着说：“这回咱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牛秀笑着回答：“我们打算简单办理，因为现在正是荒期，不宜大操大办。” 马莲荷笑：“好，到时我会给你随份子，但饭就不吃了。” 牛秀：“份子钱以后再说，就不麻烦了。” 牛秀不想过于张扬。 牛伯曾告诉她，尽管请全村人吃饭很热闹，但这会给刘柱带来很大压力。 现在全村人吃饭，粮食从哪里来？ 牛秀明白，牛伯是在为她的未来着想。 如果刘柱为了酒席去借粮食，将来牛秀嫁过去就要帮忙还债。 牛伯爱女心切，不愿意让牛秀跟随刘柱偿还酒席的债务。 尽管如此，牛伯认为，不用请全村人，但两家一起吃个饭，喝杯敬父母的茶，仍是必要的。 因此，晚上秦启明和**敏都去到刘庆嵩家，刘秀琴也一块去了。 大家一起坐在小院子里。 刘柱看上去很为难。 “爸，妈，秀秀嫁过来可就是一辈子做咱家的媳妇了。我想着，明儿个你们去找黄道吉日，这事可得认真，得让咱俩以后的日子都顺顺当当的。” 刘秀琴一听，接过话：“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我明天跟村长请个假，去你奶奶那边的马三姐家合计合计这事儿。” 秦启明：“那妈，要不明天让慧敏陪着你回趟娘家？” 刘秀琴摇头：“那路可不好走，七弯八拐的，山路崎岖，我怕慧敏受累。” 秦启明想了想，道：“要不让柱子哥陪你去吧，改天我再带慧敏去拜见外公外婆。” 刘秀琴：“也行。” **敏笑了笑：“山路确实不好走。不过我明天真的有好多作业要批改，晚上批改的话光线太暗，眼睛看不清。” 刘秀琴点头：“没事，慧敏，你待在家里，启明改天骑车带你去。” **敏同意了，她也想见家里的长辈。 唠了会儿嗑后，秦启明三人就回了家。 半路上，听到后面有些微的脚步声。 “快，妈，慧敏，躲我后头！” 吼完立刻上膛、瞄准，然后开枪。 野狼刚一露头就被击中，发出几声嚎叫后，无声倒下。 另一只野狼因恐惧而逃跑。 秦启明松了口气，幸好总是携带枪支。 他过去，将野狼背上，回家后，将狼尸放在小院内，并锁好门，才洗漱睡觉。 第二天，刘秀琴和刘柱去算日子，回来时已经晚上了。 **敏做了饭，刘庆嵩夫妻一起过来吃。 刘柱和牛秀也来了。 大家都端起茶碗，桌上有一大盆馒头和一大盆蒸花卷。 孩子们一桌，大人一桌。 炒了几样菜，口味清淡，孩子们的食物和大人的一样。 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商量结婚的事情。 日子算过了，十天后，是刘柱和牛秀的好日子。 到时马莲荷，还有刘秀琴和**敏，一块做两桌好饭好菜。 男人们负责把刘柱的家好好装饰一番。 商量过后，事情就定下来了。 刘柱一家吃完饭就走了。 **敏带着羡慕的表情问：“启明，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秦启明轻轻一笑：“快了，我们的结婚报告批下来后，就大张旗鼓地办婚礼。” **敏急忙说：“那不行，这样一来，我们存的腊肉就全得用光了。” 第106章 今天必须让他臣服 秦启明不在意：“就这么点肉，我还能去打猎。” 说完，吻上了**敏。 十天转眼就到了。 刘柱以为没邀请全村人，就不会有人来。 但农村有这个习惯：你请客，大家都送礼。你不请，熟悉的人也会上门祝贺，顺道送上礼金。 刘柱的好友们陆续抵达，有的携带大冬瓜，有的手捧鸡蛋，有的提着一小袋大米，还有的直接带来五斤魔芋。 刘柱不能把这些送礼的人赶走。 因此，刘秀琴她们张罗了酒菜。 刘柱的家一下变得异常热闹。 刘柱骑上秦启明的自行车去接牛秀，村里转了一圈，十点准时带她到了新房。 牛秀戴着一顶红色喜帕，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喜婆给她化妆。 秦启明站在屋外招待客人，给大家倒茶，分发未加工的花生和瓜子。 中午十点半，**敏和刘秀琴开始上菜。 尽管菜式不如现代宴席豪华，但也还不错。 食物摆了三桌，每桌有一道鱼，还有腊野狼肉炒笋干、炒青菜、五花肉炒冬瓜、鸡蛋炒青瓜、狼肝炒西季豆、狼腿肉炒茄子，以及鸡蛋冬瓜汤等等…… 共八道菜、一道汤、三种主食。 为夫妻俩准备了两大杯白酒，要喝交杯酒。 **敏看到牛秀羞红的脸庞，心中涌起羡慕之情。 牛秀已经达成了她的愿望。 **敏的目光转向正在外面喝茶的秦启明。 这时，一个男人拍了拍秦启明，问：“启明，我海等着参加你的婚礼呢！” 秦启明笑了笑，“不急，早着呢。” 秦启明心中有些忧虑。 他如果等到秋天带人进深山，又担心深山里的危险。 因此，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了县里把村长提交的结婚报告拦截下来。 那份报告，现在就在他抽屉里。 他没有和**敏结婚，这样**敏将来再嫁人也会方便一些。 即使会有人背后议论，也不过是几句闲话而已。 她仍然是黄花，他没有与她发生关系。 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不去做。 **敏多次试图引诱他，但他都控制住自己，只是在外面稍微了解情况，始终没有越过界限。 秋季带人进深山，他必须长期居住在那里，清除芋头地的野兽，这是一场持久战。 野兽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离开，它们只在乎保护自己的领地。 因此，只能猎杀它们。 那片区域至少有数群狼生存。 如果不清除它们，进山的护卫队成员都会受伤。 秦启明考虑，他得和村长明确讨论，申请更多子弹，不是一点，而是足以在深山中长期使用的量，至少五百枚。 如果申请成功，他将带着子弹开始执行驱赶狼群的计划。 即便秦启明从农场那得到些子弹和枪支，但这些是他的私有财产。 为了给村民找到能吃的食物，他不能随便动用那些私有的子弹，去对抗狼群。 秦启明走到村长桌旁，“田叔，向县里申请，要大量步枪子弹。我现在子弹不够，对付狼群数量不足。” 村长紧张地问：“你打算申请多少？子弹很珍贵，县城可能不会批太多。” 秦启明：“至少五百枚。我在山里节省使用，足够支撑半月。” 村长点头：“好，我马上写申请。” 说到这，村长皱了皱眉，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然后才问：“启明，你为什么阻止提交报告？” “村长，这事儿不急。” 村长语气加重，“不急？你不知道进深山危险，至少留下后代，把结婚报告给我！” 秦启明坚持道：“村长，这事儿真的不能急，我换个地方坐。” 不行，绝对不行！ 秦启明有自己的考量，他的计划常常与猛兽生死相搏，他不能忽视**敏的幸福。 一旦他进入深山，生命便悬于一线。 如果他回不来了，**敏孤身一人怎么办？ 秦启明清楚，他打猎不仅为了保护整个村庄，也为了保护**敏和村里的其他人。 村长闷闷不乐，叹息一声，他的话似乎不再有权威。 别的猎人进深山前都会与妻子亲热，留下后代。 但秦启明却与众不同。 他并不急于与**敏结婚。 而**敏却迫不及待，甚至两次询问村长结婚报告是否批下来了。 村长只能告诉她还没批下来，因为他担心真相会伤害**敏。 真相是秦启明故意拖延，他们的结婚报告压根没送上去。 刘庆嵩没想到，刘柱根本不打算请客，但得知消息的亲朋还是纷纷上门祝贺。 牛秀同样没料到，自己有这样的好运。 这些不请自来的朋友们，带来了大量食物，足够牛秀和刘柱夫妻俩吃上一段时间，为小家庭积累了一些家底。 牛秀想起出嫁时，牛伯塞给她三张粮食票，一张布票，以及十块钱现金，这便是她的全部嫁妆。 这笔钱让她感到烫手，因为牛伯挣钱不易，她本不想接受，但牛伯坚持。 牛秀兜里揣着她这几年攒下的钱，虽说不多，但零零碎碎的布票也有两张，面粉票三张，另外还攥着八块钱的零钱。 到了晚上，她和刘柱喝了一盅交杯酒，心里头就琢磨着要和刘柱亲热亲热了。 “把油灯给吹了吧，咱睡？” 刘柱嘿嘿一笑，憨憨道：“别急，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往他们的新床上一倒。 嚯，倒出两百多块钱，还有十张粮票！ “你咋有这么多？”牛秀惊讶地问。 “都是启明哥给我的，他说，这是份子钱！” “可真不少哇，我都眼红了！” “眼红啥，这些以后都归你管。” “我管？都给我？”牛秀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嘿嘿，真多，真好！” “你看看，咱这个家你能不能当？”刘柱问。 “能当。”牛秀甜丝丝道。 这是她的家，家底还挺厚实呢。 而秦启明家里。 **敏在厕所里，用秦启明的刮刀剃掉了腋下的毛发，随后洗了个澡。 今天必须让他臣服！ 第107章 看看他去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对和她的婚事为何这么不急？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不够好，无法吸引他。 然而，当他抱着她时，又明显能感觉到他血脉贲张，体温升高。 显然，他是有感觉的。 秦启明在房间里觉得口渴，拿起水杯走到房间门口。 这时，他看到**敏穿着单薄的睡衣。 秦启明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表情尴尬道：“慧敏，我倒水喝。” “你喝什么喝，先回答我，结婚报告真的交了没有？” 秦启明眼神一紧。 **敏逼问：“你是不是没交？” “我交了。” **敏紧跟着上前抱住他：“这样才对！” 秦启明轻轻移开目光，却依旧捕捉到她面前那轻轻晃动的一抹白色。 他立刻闭上了眼睛。 这根本无法直视。 如果再看下去，今晚就必须交粮了。 他将**敏抱回她的房间。 **敏躺在自己的床上叹气。 今天的诱惑又没有成功！ 倒是吻了，摸了。 他也有感觉，而且感觉非常明显。 猎手中流传一句话：“把最好的留到回家，拼命时就能全力以赴！” 他觉得，和**敏的互动，就是生活的最美部分。 如果实力不足，将来就会和村里其他夫妻一样，为生计争吵，为饮食争执。 最重要的是遵循那句话。 把最重要的事留到以后去做，这样在为了回家、为了生存时，他就不会慌乱。 面对猛兽时，他才有足够的决心和理由。 有时，人在生死关头才能激发出无限的意志力，那是对生存的真正渴望。 就像他上辈子执行任务时，从山上摔下来，脚上划伤很长一道，缝了狠多针。 那个疼痛并不最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血腥味带来的危险。 当时出现两只野狼，他用枪杀死一只，另一只仅受重伤。 秦启明无法一次性吃掉两只野狼，如果两只都杀死，其中一只肯定会变质，无法食用。 因此，他只打伤了另一只，并将其绑在树下。 **敏躺在床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村长骑着他那辆半旧的自行车前往县城。 他带上昨晚填写好的步枪子弹申请书，盖章并签字，然后提交给了村里。 到达县城时，已经是八点整。 政府办公室不过是个看起来平凡的院子，只是收拾得干净整洁，人烟稀少。 村长走到民事办理窗口，递上他的申请表。 对方瞥了一眼告诉他：“这个申请最快一个月，甚至可能需要三个月才能有结果。” 村长：“帮我写上加急，三个月太紧张了，最好能在一个月或两个月完成。” 对方回答：“我会标注加急处理，但提速有限，必须按顺序来，前面还有其他申请，不能插队。” “谢谢，能加急就行。” 对方将写有加急字样的白条，夹在村长的申请表上，放到篮子里。 之后，村长心事重重地离开。 他清楚，如果不能尽快申请到子弹，即便秦启明敢带队进深山，他也不敢让护卫队的人冒险。 子弹不足，进深山等于死路一条。 秦启明这边，秦康来找他，说确定了几处土豹子所在地。 前段时间，王老六找他买豹子，让他留意。 所以，他让秦康问问各村子，看有没有见到豹子出没。 “你确定地方了？” “确定了，我专门去几个村子问了。” 秦康说：“本来还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母的，我没将它们计入在内。” 秦启明思考着自己现在要忙碌的事情，原本已经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打算先专心处理护卫队训练的事务。 但他没想到秦康已经帮他打探到了，还确定了地点。 他确实有点心动。 金钱能让人心动摇！ “康哥，你是怎么琢磨的呢？” “要我说啊，得先把眼前这紧要的事儿给办了，训练的活你就甭操心了，让别人去打理，抽个空儿，咱一块去一趟。” “康哥，其实吧，没我这把手，你们也能搞定，打豹子这事儿，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护卫队还需要人训练呢。” 秦康摆了摆手：“嘿，我可不是非得让你去山里跟那土豹子较劲，只要是往山里钻，打个啥玩意儿，不留神就能把自己给搁山里头。 要是没你，旁人打着了算谁的？这打来的东西，按老规矩，谁打的归谁，你帮着卖，那剩下的部分自然归你，还是说，丁点儿都不给你？ 你拿着那卖剩下的，一块儿打的土豹子，面上不说，心里头能乐意？ 要是不给你，那我还不如不费这劲找这些个消息，就平时随便打打得了。” 秦康这一番肺腑之言，听得秦启明心头一热：“康哥，要是真能打着，那钱我不要也罢。”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事儿没你，咱还真不如不干。” “康哥，你如今手头宽裕不？” 秦启明猛然间一句话，把个秦康给问得一愣一愣的。 “咋啦？手头紧啦？我那还剩个千把块呢，回头我给你全拿过来。回头我再问问我爸，他那还有没有，你这是碰上啥难事儿啦？” “我没啥事儿，我就是琢磨着你要是手头紧，咱现在就出发。” 秦康摇了摇头，“咱两人手不够，回头我再找几个打猎好手一块儿上山。要打那土豹子，没点儿伤，皮子得是完整的极品，可没那么好打。” “没事，打着就打着，打不着就算啦，要想打着极品豹子皮，那可太难了，到时候万一打偏了，或者身上有愈合的伤，一样没用，只能按普通价卖了。” “那就慢慢来吧，都是命。” “对了，你前几天下山去看药叔，他现在身体如何了？” “他状况恢复的很好，现在在县城里吃得好、喝得好，他女儿在照顾他。”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问，不过看他的样子，架着胳膊走路毫不费力，只要不太活动就没事，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想他了。” “确实，我一会儿带些好吃的，看看他去。” 第108严严实实的子弹 “我现在琢磨着，咱们进山的人多人少其实不太打紧。村子里头，你找不出一个能拍着胸脯保证，一枪就能打中土豹子眼珠子，还不伤着皮子的高手。我想的是，咱们弄些陷阱，挖深坑，放诱饵，虽然费事也不一定靠谱，但只要中了，得极品皮子的机会可就大多了。药叔要是能鼓捣出些能把土豹子麻翻或者毒得半死的玩意儿，那就更好了。” “你说得在理，那咱们就先照你的法子试试。” 晚上做饭时，秦启明让**敏多做了一人份，他带去医院看张药，询问关于迷晕或毒倒豹子的草药。 毒草药很麻烦，迷药麻药可能不管用，特质毒的毒性很强，不仅土豹子，连巨熊也能被放倒。 主要是，未必能骗土豹子吃。 先试试看，能否成功以后再决定。 “药叔，下次你进山时，一定要带更多人同行，这种事发生一次就足够，绝不能再发生。” 张药无奈：“我这次跌得这么重，哪里还有下次，忘了一次就是记性不好。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去的时候一群人，回来时想走另一条路，就带着小药走了……现在摔还能治疗，至少有办法，就怕摔得太重，直接摔死了。” 秦启明拍拍他的肩膀，劝慰：“等你这身子骨儿彻底利索了，咱俩一块儿进山里头刨棒槌去。到时候你可得捎上我，别又跟挖那红灵芝似的，自个儿偷偷摸摸地就进山了。” “嘿，你小子！”张药咧开嘴笑了，“你这是专挑我这伤疤往狠了揭啊！” “我这不是怕你哪天又一股脑儿地扎进山里，想着挖那千年的棒槌嘛。” “我这辈子要能挖到个千年棒槌，就算是立马蹬腿儿了，那也值！” “唉，药叔啊，你这脑筋咋还没转过弯儿来呢？”秦启明一脸认真道，“棒槌那是救命的玩意儿，你为了挖棒槌救人，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这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就算这棒槌救了几条人命，可还有好些等着你去救的人呢，你要是有个啥闪失，他们可咋整？” 给采药人上了一通思想课后，秦启明才缓和了语气。 “你带上我就不一样了，有我在旁边瞅着，我这福大命大的，这山里的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你！” “那成，下次我去的时候，你可不能说不去。” “只要药叔你一句话。” 说完，秦启明话锋一转：“你带我去，我也带别人，咱们人多力量大，一块儿去！” 之后，张药告诉秦启明许多关于山中草药的知识和种类，秦启明都一一记在心里。 而此刻，所里。 下班前，副所对一个年轻办事员道：“查看下杂姓村的申请，有的话就拿过来。” 办事员应声：“好。” 到民政仔细找了下资料，确实发现了一份标有加急的杂姓村申请文件。 “这个加急件我带走了。” 民政工作人员：“好的！” 办事员前往需要签字的部门，找到相关人员，迅速完成签字。 最后，申请文件被放在副所的办公桌上。 “副所，杂姓村的申请已经完成了前面的签字程序，您只需核实一下，剩下的就交给我处理！” 办事员道。 他确实应该进山看看，因为局里的人提到秦启明在杂姓村和土匪发生了枪战。 土匪被秦启明几乎消灭。 副所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申请：“秦启明这个人，很有头脑，如果他要额外多一颗子弹，我都无法批准，但他就申请了我权限上限的五百颗！” 办事员轻笑，“副所，秦启明这人有些不对劲，他绝不简单！” 副所：“陶河，领子弹时要仔细点，数量必须准确，质量也要达标，不能有任何问题。” 副所特别提醒，是因为最近传说有批子弹容易出故障，射程也不达标。 特意叮嘱陶河，也是担心有人会把那批过期的子弹发给村里的护卫队。 陶河拿着副所签名的单子去领子弹。 子弹不在这个县，得到一个机密的地点去取。 陶河开的是公车，虽然破旧，但还挺拉风。 车一边开，一边排放着浓烟，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是烟雾弹。 到达地方后，陶河检查了子弹，确认有一百发已经过期。 对方意识到糊弄不了陶河，只得换了一批新子弹。 陶河皱眉，因为领的子弹是秦启明用来猎杀猛兽的，如果射击不准确，就有生命危险。 虽然通常来说，子弹在过期三天内仍可使用，但陶河坚持要求使用最近生产的子弹，因为秦启明申请的就是这种。 得到新子弹后，陶河离开。 存放枪枝和子弹的地方受到国家保密保护，一般人无法靠近。 陶河回到县里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副所，子弹全是最新生产日期的。那些人想用旧子弹蒙我，我批评了他们。” 副所点头：“这关系到生死存亡，绝不能大意。” “副所，是我送去子弹，还是让杂姓村的人来取？” “我们直接去杂姓村，这一带灾情最严重的是杂姓村，因为小河快干涸，无法引水。” 陶河点头：“副所亲自去查看，也是了解民情的好机会。” “我还想看看秦启明打算带什么样的护卫队进山。” 紧接着，陶河驾驶那辆排放浓重尾气的老爷车，摇摇晃晃地进入了杂姓村外围。 村子里的道路狭窄，车辆无法通行，所以车只好停在路边。 陶河像搬砖工人一样，肩扛五百颗子弹徒步上山。 村长难以置信，所里竟然那么快就帮他申请到了子弹。 “走，咱们现在去启明家。这个时候，启明肯定在家里吃早饭。” 还没到八点，一行人爬到半山腰就看到秦启明端着碗，拿着筷子，在那吃饭。 秦启明看到来人，立刻把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副长好哇。” “同志你好啊。” “村长也好啊！” 三个人都回应了一声好。 秦启明赶紧伸手从陶河怀里接过了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子弹。 第109章 眉头紧锁 “嘿，这申请算是批下来了，你小子可真会赶时候，我这五百发子弹你可得给我好好用着！” “哎，副所放心，收到命令，保证完成任务！”秦启明立刻站了个笔挺的军姿。 副所见状，连忙说道：“你小子，这军姿站得真直！真给咱长脸！” 陶河在一旁羡慕道：“秦启明，你不知道，我的军姿也站得笔直，可副所没夸我，反倒夸了你，我可真羡慕你啊。” 副所回头瞪了陶河一眼：“你军姿站得直那是应该的，秦启明他一个普通人，能把军姿站得这么直，那才值得表扬呢！” “启明，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护卫队。” 副所长也笑着道：“让我们看看吧。” “走，现在就去看看训练的地方。” 秦启明把子弹带回家，放在他存放枪支的安全干燥地方。 然后带副所长他们去护卫队训练场，看到选出来的人都在奔跑，汗水淋漓，每人背上都绑着一个装满米面的袋子。 副所长心里一紧，秦启明竟然懂负重训练？ “你负重多少斤？” “现在每人负重二十五斤，之后逐步增加，直到达到百斤，才能进入深山。” 副所紧咬着嘴唇，他清楚警察局的人都未必能达到负重百斤。 如果真的要深入山区背食材回来，他们的体力能否像眼前这支队伍一样强健，是个未知数。 警察抓小偷靠的是实力。 但警察的工作是协作抓捕坏人，而深入山区背食材是锻炼体能的任务。 对警察而言，他们的职责是抓捕罪犯。 让警察从事这种搬运食材的重体力活，是对人才的浪费。 副所长吩咐道：“陶河啊，你去和那帮小伙子们较量较量，看看他们的身子骨咋样？” 陶河一听，立马站得跟松树一样直，大声道：“是！” 之后走上前去，跟训练监督员嘀咕了几句。 监督员转头看了看秦启明。 秦启明微微点头。 监督员粗着嗓子吆喝：“大伙儿看到前面的牌子没？那儿五百米远，跑过去，再跑回来，一共一千米，咱看看谁能拿第一！” 秦启明用眼神给秦小甜鼓了鼓劲，后者心领神会。 “大伙儿都使把劲儿！把装备都卸了！” 监督员也跟着喊道：“卸装备！好好比试比试！” 随后，大伙儿纷纷把身上的装备卸下来，搁到了一边。 这一嗓子，把大伙儿的斗志都给勾起来了，都想和陶河比划比划。 监督员在一旁做准备，陶河和护卫队的成员一字排开。 “准备，出发！” 顿时，陶河像发射的炮弹一样冲了出去，他的爆发力超过护卫队的所有人，反应速度更快。 护卫队的成员紧随其后。 他们跑过五百米到达对面，然后掉头返回。 陶河一直领先，但在第二次跑过一百米时，秦小甜几乎与他并驾齐驱。 陶河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秦小甜疯狂地加速奔跑！ 最终，秦小甜和陶河几乎同时冲过终点线。 监督员宣布：“八百米赛跑，秦小甜和这位同志并列第一。” 陶河紧张地问：“她是谁？怎么跑这么快？” 秦启明走上前：“她是秦小甜，村长的八妹。” 紧接着，其他参赛者陆续跑回终点。 村长满意地看着他的八妹。 监督员笑着赞扬：“还不错，竟然有人能和警察同时冲到第一。” 秦小甜自豪道：“我在山里待了好多年，跟土匪逃跑时，我跑得比这还快，而且是在山路上。” 陶河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无形中给了他巨大的打击。 “嘿，同志，能跟你认识真是太好了！”陶河一脸认真道，心里却在琢磨，这女人连土匪都能跑赢，能跟她同时得第一，也不算丢脸了。 副所看了看陶河，嘴角轻轻上扬：“小子，干得不错，没给咱丢脸，回去给你记上一功。” 陶河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是，谢谢副所！” 村长赶忙招呼：“各位同志，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一块儿吃个午饭？” 副所摆摆手：“不了，我们还得赶回所里，就不多打扰了。” 秦启明微微一笑：“陶同志，以后要是想找小甜姑训练，欢迎常来我们杂姓村逛逛。” 陶河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秦小甜扫了陶河一眼，然后嬉笑道：“启明，看你好像对陶河有意见。” 秦启明：“别胡说。” 他实际上是因为刘秀琴上次说，不久前去看望外婆时，路上遇到了一个警察，也就是陶河，一直对她纠缠不休。 陶河问她去哪里、找谁、做什么、手里的东西从何而来，刘秀琴被吓得够呛。 幸运的是，刘秀琴当时只带了半斤肉，要是带得更多，可能就解释不清了。 秦启明注意到秦小甜不停看陶河，笑道：“小甜姑，你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秦小甜被这话猛地一激，“别乱说。” 她对陶河确实有特别的感觉。 觉得他看起来很威猛，没有秦启明那种精明和强悍，但有一种正义感。 还给人一种特别强的安全感。 秦小甜找借口离开，实际上是偷偷跑下山。 看到一辆冒着尾气的车开走后，她才不甘心地看了一眼。 也不确定喜欢上一个警察会不会有问题。 只是遇到了和自己频率相同的男人，就想多看几眼，哪怕只是一眼。 秦小甜回到村长家，看起来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 村长坐在自家炕沿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旁边搁着一小碟花生，愣是一粒没动。 他腾出一只手，在桌子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村长婆娘风风火火赶了过来，急吼吼道：“我说当家的，咱家八妹这是看上哪家小伙子了？今儿个跟丢了魂儿似的，整个人都飘了。” “看上哪家小伙子了？咱八妹？”村长一脸愕然，“这才多大功夫？看上谁了？” 村长婆娘接茬道：“我刚才看见她从村口那儿跟阵风似的往外跑，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跟掉了魂儿一样。” 村长一听，把旱烟袋往炕上一搁，眉头紧锁。 第110章 高攀得起的人物啊 “这事儿可大了，那副所哪是咱能高攀得起的人物啊？” 他琢磨着，得去劝劝八妹。 “我去跟她说道说道，副所可是有家室的人，她不能往那方面想啊！” “哎，你可别，”村长婆娘连忙摆手，“你一个糙老爷们儿，咋好意思跟自家妹子聊这男女之事？” 村长一脸为难：“那我能咋办？你去？” “我也不成啊，我看着小甜跟启明有话说，要不你去找慧敏试试？” 村长想了想：“也行，我去跟启明说说，让他家慧敏探探口风。” 女人啊，一旦害了相思病，要么就是茶不思饭不想，要么就是干活不知道累。 比如村长婆娘，还没动手做饭呢，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刷锅的声音。 她赶忙跑去厨房一看，就见秦小甜自个儿在那儿做手工面条。 “这是要做面条吃啊？” 秦小甜瞥了她一眼：“嫂子，面条好吃，我用了半斤面粉呢。” “好……” 这时，秦启明家。 “村长，这事儿你真觉得咱小甜姑是看上了副所，而不是陶河？” 村长慢条斯理道：“陶河？这事儿我也不敢妄下结论。反正你下午打发慧敏去探探口风吧。这俩人差距太大了，小甜这丫头心气儿也忒高了些。” 秦启明微微一笑，说：“成，我歇够了，下午就跟慧敏说一声，让她去看看。” 说完，村长便离开了，秦启明回到房里，倒头便睡。 等秦启明醒来时，竟是让**敏的小嘴给亲醒了。 “我这是让人亲醒的？这也太走运了吧。” **敏娇嗔一笑：“还嫌我呢，你看看，太阳都快落山了，赶紧起来吃晚饭吧。” “对了，你一会儿去找找小甜，问问她心里有没有中意的人？” **敏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咋突然问这个？” “村长过来说，小甜姑整天魂不守舍的，像是害了相思病呢。” **敏，“好，我马上去问。” 说着，前往秦小甜上班的地方，问些悄悄话。 问过后才知道秦小甜真喜欢上陶河了。 “那你向他表白了不？” “没有，我追不上。” “别担心，学骑自行车，然后去找他。” 秦小甜犹豫，“这样做会不会太冲动了？” “冲动什么，，万一他还没结婚呢？” 秦小甜：“你说得对，我回去立刻学骑自行车，我必须找他问清楚！” **敏接着道：“抓住这次机会，就能找到一生中喜欢的人。” “如果我抓不住呢？” “别急，先了解情况。” “好吧。” **敏深吸一口气，意识到秦小甜真的对陶河有好感。 陶河跑得快，外貌也符合秦小甜的喜好，因此她对他动了心，这很正常。 **敏离开山脚，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但她每次回头查看，都一无所获。 她迅速回到了小院。 在她刚刚路过的山包上，两个土匪议论道：“看，那女人是村里最美的，咱们把她抓住，献给新老大！”说话的土匪口水四溅，喷了另一个一脸。 另一个土匪一脸反感地擦去脸上的口水，结巴着道：“咱们这伙兄弟，肯定能享受更好的生活了！” “没错，这样的女人确实罕见！” 而秦启明家。 **敏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秦启明。 秦启明点了点头，“好吧，让小甜姑去问问陶河也行。如果成了，那就可以成家了。据我所知，陶河目前没有爱人。” **敏靠近秦启明，挽起他的手臂：“问你个事儿，我们的结婚报告为什么迟迟没有批下来？” 秦启明心里有些不安。 “不急，我回头问问。现在，我们先准备晚上的饭。” **敏摸了摸肚子：“我饿了，不只是想吃饭，我还想有个孩子！” 秦启明一愣！ 他的脸一下红了：“慧敏，别急，这事儿你不懂。等条件更好了，我们会更快乐。” “条件好？我们家的条件已经是村里最好的了，还能怎么好？” **敏一脸震惊。 “以后会更好。” 这个借口太差劲了，先拖着再说。 如果不让陈旭和**霞单独盖个房子住，他们可能会听到尴尬的声音。 所以，如果他要跟**敏那什么，就必须确保小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如果实在不行，就暂时忍一忍。 第二天早上，**霞塞给他一把炒豆。 刘秀琴把豆子炒熟，用来给孩子当零食。 **霞可爱的模样和软软的小手放在秦启明手心时，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家长即使有了很多孩子，也不愿意丢弃或责打他们。 即使父母真的生气要抛弃孩子，只要孩子一认错，父母也立刻心软。 秦启明以前很少和**霞互动。 但这次她的示好，让他想到，如果拥有几个像她这样的孩子，人生是否会更加完满。 他以前没有当过父亲，现在被孩子仰慕的眼神看着，激动得无法形容。 仿佛为了孩子，他能打下整个天下，不怕辛劳，也不怕困难险阻。 尽管对**霞的这种感觉不算太强烈，但秦启明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那股渴望越来越强烈。 不错，随着人生经历的增加，他开始渴望拥有自己的孩子。 秦启明可能因为**敏挑逗得太频繁，身体比思想更想占有她。 想了一会儿，思绪回来。 秦启明立刻打消了想目前当爸的念头。 **敏看着秦启明，他的眼神从强烈的欲望转为清醒，有点失望。 显然，她得加倍努力了…… **敏突然羡慕起牛秀。 看看牛秀现在，幸福得就像掉进了蜜罐。 每天牛秀每天感到腰部酸痛，但她的脚仍然充满力量。 而她的心情也非常好，感觉飘了起来。 刘柱以前帮牛秀挖地要两个小时，现在只需一个小时。 今天是牛秀结婚后回娘家的日子，刘柱去合作社购置了物品，夫妻俩一起前往牛伯家。 牛伯今天没有外出赶牛车，他在家等候。 家里的哥嫂以及侄子，都等着他们的到来。 第111章 逐渐恢复宁静 牛秀带去了许多东西。 孩子们非常高兴，就像过年一样。 秦启明在套子里捕到几只野兔，还有几个野鸡蛋，之后匆匆下山。 中午，烧水做饭，然后骑车去学校。 **敏回家一起吃饭，家里就不再冷清。 否则，每次他一个人吃饭时，都会感到孤独。 “启明，我来了。” “嗯，回家。” 秦启明骑着自行车，尽管载着**敏，车速依旧飞快且稳定。 风吹起**敏的长发，显得自然而飘逸。 秦启明虽然没深入，但日常的接触已经让她心满意足。 恋爱中的女人，确实格外美丽。 爱情大概是最佳的提振剂，让她每天都沐浴在爱的滋养中。 他们很快回了家。 **敏放下饭盒，走进厨房，烧了锅水。 之后煮了些面条，盛入汤中，滴了点香油。 面条的香味变得更浓。 秦启明认为面条味道很香，吃的津津有味。 **敏则是打开了从学校带来的饭菜盒。 “试试学校的饭菜。” “好。” 饭后，秦启明送**敏回学校，然后上山下套。 晚饭则是煮鸡肉。 **敏曾在刘柱婚礼上看到马莲荷做的鸡肉。 马莲荷是将鸡肉焯水去血水，再用油煎一下，加入姜葱白，香味浓郁。 **敏也这么做，确实香味四溢。 孩子们再二楼纷纷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满脸期待。 “哎呀，真香！” “今儿个咱们有鸡肉解馋咯！” “可真香呐！”。 “小旭哥，你咋闷声不响的呢？” 陈旭低头：“我在想，我学**是不见长进，要不你上学浪费时间了，回家帮衬着点家务更好，比如给家里人做做饭啥的？” 这番话，恰巧被上楼的秦启明听了去。 “傻小子，虽然说你读书成绩不拔尖，但知识这东西得慢慢学，知识改变命运，在学校里你才能一点点成长。一个人闷在家里，脱离集体，是要吃亏的，明白不？” 陈旭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懂了。” 秦启明拍了拍他的肩，“你们几个一会儿下来洗手吃饭。” 一听这话，弟弟妹妹们都欢呼雀跃：“好嘞！” 楼下，**敏将鸡肉和青菜摆放在桌子上。 她的厨艺确实提高了，大家吃了个精光，连汤都被孩子们拌饭吃完了。 此时，马莲荷在家里的心情非常好。 因为婆婆今天蒸了馒头。 不过，每个人只有一个，严格限制了食量。 饭后在家里收拾洗碗后，喊了声：“大宝，帮忙洗碗！” 婆婆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大宝不是刚才说来找你嘛？” 马莲荷一愣：“啥时候的事儿？” “就是你端碗筷那会呀！” “没有，我压根儿没见着大宝影儿！” “哎哟，不好，赶紧找找去！” 接着，一家子就在屋子周围，找了个底朝天。 “大宝没在！” “我这边也没人。” “快，分头行动，一个找启明帮忙，一个去村长家报信。” 马莲荷一听，立马道：“我找启明，我的大宝啊，千万别有啥闪失呀！” 孩子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失去孩子简直等于要了她的命。 村长知道消息后，立刻敲响钟声，召集村民，一起寻找孩子。 但是，村里人搜寻遍了，也没找到。 秦启明正在山里下套，看到了一个小孩的身影，摇晃着往山上走。 秦启明疑惑地问：“大宝？你上山找谁？” 大宝一听到声音，大声哭喊：“启明叔，我找不到家了。” 秦启明立马过去，同时看到离大宝仅五米远的野狼，正流着口水盯他。 “大宝，不要转头，明白不？” 这种时候，孩子容易慌张。 大宝身体颤抖，野狼向他靠近了两步。 没多久，马莲荷赶到，看到秦启明成朝着她孩子的方向开枪。 她恐惧的捂住自己的嘴。 因为，她看到孩子背后，那冒着光的眼睛。 顿时，野狼倒地挣扎。 秦启明：“大宝，快到我这里来！” 大宝，还是个孩子，听到这话，撒腿就跑。 然而，身后那头野狼，浑身是血，依然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企图一口咬断孩子的脖颈。 大宝惊恐万分，他看见野狼的头已近在咫尺，与他的脖子只有一毫米。 他全身紧绷，恐惧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秦启明也冲向了他。 就在野狼即将下口的瞬间，秦启明那把锋利的刀，瞬间将野狼的头砍落。 大宝因为正处在狼的下方，顿时一股热血溅洒在他的头顶。 不过，大宝的身上，没有沾上一点狼血！ 是秦启明在关键时刻将他拎起，贴在自己的身前。 马莲荷见状，跪在秦启明的身旁。 “启明，嫂子这条命，以后是你的了！” 秦启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几只野狼身上，注意力丝毫没有因为马莲荷上山的脚步声而分散。 一切动作流畅、迅速，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家常便饭。 “快起来，带大宝回去。” 马莲荷反应过来，接过孩子，“我们回家。” 大宝努力表现出坚强，“启明叔，我不哭，我是不是很勇敢？” “没错，非常勇敢！”秦启明笑。 马莲荷这时才发现前方还有几匹野狼，正一步步逼近。 “立刻跑回去！” 在秦启明的保护下，马莲荷母子立马跑。 秦启明没有时间去拿枪，只能依靠手中的刀对抗。 幸好，村长给的刀锋利无比，每当有狼扑上来，他都能击退。 当最后一头狼，犹豫是否进攻时，秦启明抓住机会，将其击退，逃进深山。 狼群的狡猾，超出预料。 有一头狼成功逃脱了。 处理完两头狼后，秦启明放掉了血，清理完后，拖回村子。 因为这些狼是马莲荷亲眼看到他杀的，所以秦启明没有将它们拿去卖，决定留在村里。 村长派人剥掉狼皮，家家户户都分到了一份。 孩子受惊后，紧紧抓着马莲荷的手臂。 当所有人都带肉回去后，杂姓村逐渐恢复宁静。 秦启明回到家，将狼肉切块，放入盆中，再盖上另一个铁盆，然后回屋去了。 第112章 你还惦记着熊皮 第二天一早，秦启明起了个大早，先去护卫队，告诉他们今天不训练，一块去地里除草、翻地。 当然，村子里人不能全去，得留下些看着。 秦康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手里还架着一把枪。 秦启明问道，“康哥，你咋穿这一身？不怕弄脏？” “没啥差别，我种地这么多年了，泥土啥的沾不到身上。”秦康笑道，“啥时候你种地种个十来年，也就习惯了。” 这边正说着呢，村子里的人也逐渐到齐了。 大家招呼一声后，扛着锄头、带着枪，朝田地出发。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都很高兴。 忙了半晌后，秦启明和几个人一起到田边，那边有人烧热水，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启明，你带上全学、马两先回护卫队，交接，让守着的那波过来。” 秦康端着碗，轻吹碗边，边道。 秦启明点头：“好。” 村子里送饭来时，秦启明叫上马全学和马两，回护卫队。 路上他们边走边吃。 “还是训练好，干农活没意思。” “你扯那没用的淡，你也就干农活的料。” “要不是这儿挨着启明哥，我高低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得了吧你，进山那怂样儿，手跟筛糠似的，也不知道是谁。” 马全学被戳到软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谁说我手抖了？老木林我没刻名字？打那人熊我没使劲儿？” “拉倒吧，不靠启明你就是屁。” “胡扯，再来野兽，我第一个往上冲！” “就怕你吓破了胆，再碰上直接尿裤子喽！” 秦启明回头，挥动手臂：“别在山里说这种话，不担心又会出事？” “没关系，不可能引来……” 马全学话语戛然而止，嘴巴张得老大，身体颤抖着指向秦启明背后。 “糟糕，危险！” 秦启明迅速转身。 看到林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全黑的动物。 它正站在不远处靠近。 “熊！” “马全学！” 马两急忙抬起枪，对准不远的黑熊开了一枪，却放了个空炮。 “别急，体型不大，应该是母的。” 秦启明也抬起枪，放了个空枪。 意图震慑黑熊，让它离开。 如果是公熊，他会毫不犹豫开枪射击。 但这是一只母熊，如果有崽的话，窝里的小熊很可能会死去。 “启明，不管是公是母，只有死了才最安全！” “我知道，别急，这东西要是真冲着来，杀了就是。” 秦启明端起枪，随着黑熊的接近而缓缓调整瞄准。 一旦有危险，不论公母，都得杀。 毕竟，在山里泛滥慈悲心，早晚会送命。 马两听到秦启明的话后，拉动枪栓，瞄准熊。 看着黑熊逼近，秦启明的手指已搭在扳机上，准备开枪。 林中静得只有心跳，以及黑熊的奔跑声。 黑熊跑着，发出吓人的怪声。 距离只有三十米左右，秦启明正要按下按钮，突然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小肉团，他微微一愣。 一只全身漆黑，看起来像狗一样的黑熊幼崽，正慢慢爬动。 “这东西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启明，你刚才看到没？” 秦启明摇头，动作明显放缓。 黑熊速度减慢，停在熊崽面前。 嘴角挂着凶狠的表情，发出威胁的声音。 明显是在恐吓秦启明三人。 熊崽子看起来应该刚出生不久。 现在开枪是优势。 “启明，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直接打吧，挡路麻烦。” 秦启明看着母熊掩护下的熊崽，摇头：“它不会拖慢我们太多时间，我们绕一下。” 秦启明带着几个人改变路线前行。 结果，绕开不久，母熊带着熊崽子紧追不舍。 “这什么意思？” 马两刚刚放松的心立刻又紧张起来。 “咱们明明放它走了，怎么还跟着？” 秦启明转头盯着黑熊，手里紧握着枪。 即使是瘦弱的母熊，也是熊。 刚刚的两枪只是暂时震慑住母熊，加上熊崽子在旁，母熊有所顾虑。 否则，早就扑上来了。 但是，为什么带着熊崽子还紧跟着？ 动物保护幼崽的行为非常强烈。 即使是野兔，也会为了自己的幼崽和你拼命。 秦启明看母熊远远望着自己，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将食物用力丢向远处。 “启明，你什么意思？” “别让它跟着，如果再跟下去，只能开枪，幼崽也无法存活……” 看到干粮，母熊迟疑片刻，然后大口吃掉，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确认母熊没有异常，秦启明立即带人离开。 “我说咱干脆给那熊一枪算了，还能卖钱……” 走了老半天，马全学还在唠叨。 “这事儿不一样，咱不能一概而论。要是条公熊没带着崽儿，我二话不说，直接开枪。这不是母熊还带着小熊崽嘛。” 忽然，秦启明看到远处林边的一抹黑色。 “咋了？” 马两顺着秦启明的目光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旁边出现了一团东西。 马两仔细看了一眼，骂道：“‘没完没了了，还敢绕道超过来！’” “咱们被这东西给盯上了！” “不错，今天不宰了它，以后进山就别想安宁！’” 秦启明眯眼，再次看了看，打断了还在骂的马两：“不是刚才那头。” 马两的骂声瞬间停下，仔细看着远处的黑熊。 眼睛睁大：“这么快又来一头？” “这不会是一家子吧？” “难说。” 看着远处的黑影，秦启明不得不怀疑这是黑熊一家，眉头紧锁。 “启明，这混账直奔我们而来！” 马两警觉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熊，紧张道。 “这东西饿得眼睛都红了，不能光站着不动，你给个明确话，打还是不打？” “打！” 秦启明看着在树林间行动的黑熊，举起枪瞄准。 对准比之前母熊大得多的黑熊。 “这头和刚才那头不同，不用讲究什么规则，直接干掉它！” “就是这熊的毛又脏又乱，跟上回打的熊比起来，差得远了。” “启明啊，你知道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着熊皮？” 第113章 别农忙回来饿瘦了 见秦启明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马两提高了嗓门。 “启明，咱还是按老规矩来，子弹不能再省了。” “再等等，让它们再靠近些。这林子太密，不好打。” “行，听你的。” 马两应了一声，见马全学还在那儿拿着枪磨蹭，便一脚踹在他臀上。 “愣着干啥呢，赶紧瞄准了。” 马全学没敢迟疑，抬手便瞄准目标。 秦启明说完后，立刻开枪。 马两和马全学紧跟其后，迅速开火。 顿时，林中响起枪声。 黑熊被子弹击中，身子一晃。 但秦启明没有停，连续开枪。 黑熊顿时重重摔倒在地。 凄厉的叫声，在林中回荡。 秦启明见状，收起枪，大步走向前。 “启明……” 马两看到秦启明径直走过去，急忙追赶。 “没彻底死，再补一枪！” “你的枪法太差，别去，子弹都打到树上了！”秦启明头也不回道。 马全学也嘲笑：“本以为多厉害，结果连这都打不中。” “呵呵，你打中了？”马两很不服气。 “我打中了它的腿！”马全学自豪到不行。 秦启明：“继续走。” 在离黑熊五米的地方。 秦启明停下了脚步。 那黑熊没有彻底断气！ 若是贸然靠近，很危险。 它挣扎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黑熊已经瘦得皮包骨，但它的体重仍然很重，不容小觑。 少说也有几百斤。 “启明，叫全学过来吧，让他也来试试手。” 马全学头冒冷汗的站在秦启明身旁，根本没有想法打算靠近黑熊。 “要开枪不？” 秦启明那枪对准黑熊，头也不回道：“要开枪就快点，我们得赶紧走。这血腥味已经扩散开来，说不定一会儿就会引来野兽。” “好！” 马两看黑熊还在痛苦挣扎。 熊血四溅，染红周围泥土。 他举起枪，瞄准了熊的脑袋。 山里人都知道规矩。 比如打猎时…… 即使猎物看起来好像失去动静，但也不能轻易靠近。 因为，它们有极大的可能，在装死。 所以，只有打中猎物脑袋，才可以确保毙命。 之后，几声枪响。 马两愕然，惊讶的看着秦启明。 “你怎么搞的，又打偏了，没打到要害，它压根死不了。回去后，好好再练练枪法吧，今天怎么情况，还没以前准？”秦启明责备道。 黑熊在哆嗦了几下后，总算彻底没了动静。 之后，秦启明上前，用脚捅了捅它，确认它死亡后开始放血。 “听见启明的话没？回头再好好练练枪法！你最近啥子情况，怎么手抖得这么厉害？”马全学继续教训道。 马两恼羞成怒：“你走开，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怂，但我好歹打中了，所以我能活。你牛什么，你牛你怎么没打中。” 马全学冷笑，毫不客气的拍了拍马两的肩膀：“少碰下寡妇吧，抖了可打不了猎。” 听到这话，马两胸口憋着一股气，堵着难受，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到要命。 “启明哥，这头熊咋整，我们还要带回去不？”马全学收回目光，蹲下身子，拽了拽熊爪子，问道。 “都行，能带就带上，如果不能带就算了，不差这点东西。” 秦启明正在忙着割熊皮，要挖出完整的熊胆。 “我们现在身上带的东西已经不少了，带那么多拖着费劲。看看着熊身上，有什么能吃的部位，砍下来带回去就行。其他剩下的，明天再来，看看还能不能剩下什么。”秦启明继续说道。 “皮子呢？难道也不要了？”马全学惊讶。 “这皮子不太好，没用，被打烂了好几处，而且上面还有很多蹭破的口子，下品皮子不要了。” “成。” 马全学说着就要动手。 秦启明没理他，眼睛紧紧盯着死掉的那头黑熊。 上次打到的是吃过人的熊，他实在下不去口。 但现在这头黑熊，没任何问题。 秦启明看了看，把有用的部位给带走。 “啥？真的假的？你们来的道上，竟然顺手干掉了一头黑熊？” 听着秦启明这话，一个队员都愣住了。 “你们不是特地回来，替换我们过去忙活的么？咋还顺手干了一头黑熊呢？” “它想害人，不干它干谁啊？” “你小子注意点，别在这胡说八道，跟我们瞎扯，说正事呢！” 队员刘三没好气道：“进山后别乱来，你可得留点神，现在不比从前，情况大不一样。” “三哥，我说真的，真没瞎扯。” 秦启明接过话茬：“他没骗人，真的是它主动找上我们的，忙活大半天，一刻都不敢耽误。 马全学：“启明哥说的，真的全是事实，我们路上遇到好多头黑熊，如果启明不让开枪，我们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护林队。” “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启明安静坐着，听马全学和马两交谈，第一次感觉他们那么会胡说八道。 “按照山里的规矩，尽量不打母的、小的。所以放走了它们。” 秦启明呵呵一笑：“带来的东西不老少，就是没全拿过来，全学啊，你把那肉分分，给大家都带回去些。” “嗯？” “咋啦？有东西不跟咱兄弟们分享？” “哦。” 马全学点头，把自己先前割下来那块，看上去还不错，算最中意的肉拿了出来，嘿嘿乐出了声，之后抬头看了马两一眼。 “你看什么！” 马全学放下肉，把马两割的肉也拿了出来。 “怎么？想私藏么？” 马两看见马全学那样子，只能拿出来。 秦启明看他们吵，也并不在意，这样的争执，他对此已经司空见惯。 太正常，习惯了就好。 “这肉大家分一分，各自带一些回去，剩下的留下，等其他人回来时再分。”秦启明道。 刘三看着那些东西，觉得白拿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迟疑道：“这可是你们打的，咋能分了让我们给带回去？” “东西不少，也不缺那份儿。这次回去忙活了一通，你们得多吃点好的，别农忙回来饿瘦了。” 第114章 还能看到弟妹的活动。 “到时候还怎么训练，可不成样子。” 秦启明一再坚持，护卫队成员才勉强答应。 “打下的那头黑熊，就任它丢在那儿？太浪费了，它身上还有好多肉呢，皮也值钱。要是不管，搁过一夜，明天过去，肯定啥也不剩了。” “那也没辙，没时间管它，再管天就黑透了。” “行，你自己打的东西，自己做主。” 马全学：“三哥，要不你去的时候看看，把皮子带回去吧，收拾收拾，缝到外面，做布块，整个裤衩也挺好嘛。” “你可别瞎扯犊子，哪个傻子拿熊皮做裤衩？我还有娇嫩媳妇呢，那家伙事得保管好留着用呢！” 看秦启明笑，刘三突然记起件事：“启明哥，康哥有没有跟你提过土豹子的事？” “提了，前两天就提了，怎么，你想一起去？” “我得去啊，不去你们抓不到。我们村子那，有几只豹子活动。我不带人去，谁带去。” “成，那到时候得靠你了，抓到豹子，赚钱后，请你进城吃牛肉面。” “别等到以后，现在大家都在，今天就不去干农活了，你露一手让我们大家尝尝，乐呵乐呵。” 秦启明一愣，“现在就整？不是刚才吃过了？” 农活也没什么忙的，收成不好，不去倒也没什么关系。 “吃过了也能吃，刚才没吃饱，明天还得训练，吃完就睡他个一天半。” 秦启明看众人都盯着自己，稍微想了想后，点头同意：“好，我随便做做，等打到豹子，再吃顿好的。 现在就当是付一部分定金。” “启明哥真爽快。” “这爽快劲就让人舒坦。” 众人笑着起身。 一块帮忙收拾东西，准备做饭。 “这香味一闻就上瘾。” 马全学揭开木盖，扇走雾气。 随后，大家争着吃。 秦启明也胃口大开。 累了大半天，这顿饭吃得特别香。 饭后，大家聊天的聊天，休息的休息。 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三点，秦启明闲不住，干脆去把熊皮扒了，骑上自行车，去了趟王老六的家里。 品相不好的皮，卖不了几个钱。 就得到几张糖票和粮食票，之后在县供销社买了粮食、糖，和几公斤猪板油。 买完后，秦启明将所东西放入自行车后方的布袋中。 再用绳子绑牢，骑车回家。 下午五点半左右。 秦启明回到家。 一进门，就把猪板油搬到厨房：“我现在切。” 这时，刘秀琴走进厨房：“什么？切什么？让我来。” 刘秀琴说着，去掀布袋子。 “哟，是猪板油，我来我来，我来切，这个我懂，待会儿给你们炸好油，你们俩都出去吧。 “妈，还是我来吧？” “你来什么？你忙一天了，快去休息！” **敏：“妈，让我来吧？” “你啊，也不用忙，下次再说，这事儿你得慢慢学，还年轻！” 说着，刘秀琴把秦启明和**敏，赶出了厨房。 秦启明和**敏对视一笑。 “咱妈真好！” “嗯，你也好！” **敏的眼神充满爱意，看着秦启明，眼中似乎只有他。 刘秀琴则是在厨房里切猪板油。 秦启明回到房间休息，本想眯一会儿，结果倒头就睡得死沉。 甚至忘记了吃晚饭。 **敏本想叫他吃，但见他连被子都没盖就睡的很香，便给他盖好被子，轻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刘秀琴在厨房忙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将那猪板油切成块。 随后，她将食材放入锅中，慢火细熬。 直到醇厚的猪油缓缓溢出，香气弥漫了整个小院，空气中飘散着诱人的油香。 刘秀琴熬完油后，将金黄酥脆的油渣捞出，沥干油分。 乘热乎乎的，端上了二楼，招呼孩子们。 “来，快尝尝新鲜的猪油渣！” **霞迫不及待地伸过去，一把抓起来：“哎哟，好烫！” 而陈旭，早已两块猪油渣下肚，吃得满嘴流油，津津有味：“可好吃了！” 刘秀琴见状，蹲下。 她给**霞吹手。 “是有点烫，别着急吃，还多着呢。” 秦启秀也跟着伸手，拿猪油渣吃。 “慧霞，来，再抓一把。” 秦启秀见状，也道：“我还要！” 陈旭已经吃掉两把，还想吃。 “小旭，剩下的启秀拿一把，其余的归你。” 秦启秀伸手抓了把，油渣的香气让她哈喇子直流。 陈旭一看碗，剩下的还很多。 他知道，这是刘秀琴特意留给他的。 伸手抹了几下嘴角。 “这些都是我的。” 孩子们吃完后，舔了舔手指，然后去写作业。 刘秀琴又去舀油。 把油倒在一滴水也没有的铁盆里冷却，再压上圆石头。 油必须冷却后才能用装进瓷罐，否则会裂开碎掉。 刘秀琴把罐子洗净，擦干后放在通风阴凉处晾干。 油冷却后，就能直接装了。 第二天中午，刘秀琴做了一顿猪油渣干饭。 **敏打开锅盖，香味立刻扑鼻而来。 她盛了饭。 秦启明才从护卫队回来，就闻到香味。 “真香！” **敏从小櫈子上站起来，放下碗，“咱妈做了猪油碴饭，我给你盛，锅里还有很多。” “好。” 秦启明已经很饿了。 他端起**敏的饭：“慧敏，我吃你的，我饿了。” **敏回头，就见秦启明在她刚才吃过的位置，扒了一口。 突然。 她心跳加速。 觉得自己像是被间接亲吻了一下。 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愉悦感。 **敏盛了一碗堆得高高的米饭，还压了压，才走到秦启明面前。 饭我都盛出来了，分给你一些，我一个人吃不完。” 秦启明吃的是干饭，吃相非常香。 “好！” 米饭粒粒分明，很亲爽。 吸收了油脂的香味，能增加食欲。 **敏注意到秦启明很喜欢这样吃。 即使有粒米饭掉在膝盖上，也会迅速夹起来吃掉。 他很珍惜来之不易的米饭。 下午，秦启明上山砍柴。 今天是周末，陈旭、秦启秀帮忙把树枝拖下山。 秦启明特意在山的边缘区域砍柴，不仅确保安全，还能看到弟妹的活动。 第115章 最后自己也盛了一勺 周末山上总有不少人砍柴，但村民只在边缘地带砍，毕竟没有枪，害怕野兽袭击。 直到天色渐暗，秦启明才喊道：“回去吧，不用帮忙了，剩下的我来弄下山。” 陈旭几人回应：“哎，好嘞！” 孩子喜欢偷懒是常事，总会找机会溜厕所，然后偷跑到厨房吃**敏刚做好的小饼。 小饼味道很好，甜而不腻，散发香气。 一口一个，既香又甜。 弟妹们每帮忙搬次树枝，就会回来偷吃几个。 **敏并没有责备他们，毕竟小饼本来就是做给他们的。 **敏拿出最后一炉小糕，然后煮了壶茶，放在院子里。 拿出几个碗，倒上茶水，把小饼端到石桌上。 摆好后，刚转身，就见秦启明和弟妹们一起走进来。 **霞头一个嚷开：“哎哟，好累呀姐姐。” 秦启秀跟个小炮弹似的，一下窜到桌前，眼睛直勾勾看着。 “哇塞，小饼配茶，我幸福得都要晕菜喽！” 陈旭也不含糊，伸手就抓绿豆饼，往嘴里一塞。 “晕啥晕，快吃，瞧见这玩意儿，我就饿得慌。” 秦启秀惊讶：“小旭哥，你这一口俩啊！” 陈旭脸一红，咳了两声。 **敏见状，赶紧端了碗水过来。 “噎着了不是。” 陈旭呼噜一口茶下肚。 “差点没噎死我！” 秦启秀连忙道歉：“都是我让你给噎着了，对不起。” “没事，我的错，是我自个儿吃得太急。” 陈旭嘿嘿一笑，又伸手抓了两个，正准备往嘴里塞。 秦启秀撇嘴，又念叨上了：“小旭哥，一个个来，别又噎着了。” 陈旭又笑：“成。” 说完，塞了一个进嘴，嚼了几下，迫不及待又塞了第二个进去。 秦启明在旁边洗手，搭腔道：“今儿个小旭表现真不错，拖回来老多树枝，很能干，确实该好好奖励奖励！” 陈旭听到这话，眼睛发亮：“启明哥，让我开枪，作为奖励好么？” 秦启明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那笑容，配上健康的肤色，让**敏看的心跳加速。 “可以，当然可以，吃完饭，我们去后山，打只野兔。” 陈旭兴奋到手舞足蹈：“我终于也能打枪了！” 今天晚餐是面条，每人一个鸡蛋。 饭后，秦启明带陈旭上了后山。 “前面有一窝野兔，我之前特意养的，你瞄准，先试试手。” 陈旭点头，瞄准了一只站在窝外的兔子。 轻松锁定目标。 “把握机会，它不动就是最佳时机。” 野兔在窝边跳了两步，然后停下。 紧接着，一声枪响。 野兔倒地，挣扎了几下，断气。 旁边的兔子惊慌失措跳开，再也不敢回窝。 陈旭迅速冲上前，抓住死兔。 “启明哥，我瞄得准吧？” “准！” “走，换个地方！” 陈旭把野兔交给秦启明。 接着，又猎了一只野鸡，兴奋不已。 秦启明：“小旭，我不在你身边时，不能进深山。如果一定要打，就在这片区域活动。” 说到这，秦启明拿出地图。 “这一片，是我有意让小玩意儿误以为安全的地方。” 沈栓看了看地图，点头：“好，启明哥，我记住了。” “回去吧。” “嗯。” 回去后，**敏烧了一大锅开水，将猎物处理干净。 然后放入铁桶中，吊在井水里冷藏，准备明天中午食用。 第二天。 **敏早早地到井边，将昨天处理好的猎物提了上来。 “启明，要不要给大舅他们送点过去？” 秦启明看了眼满院子的弟妹，想了片刻后道：“先不送了。等哪天我猎打得更多些，再送不迟。” **敏笑：“真不送呀？这里可有足足十斤净肉呢！” 秦启明摇头，“要是把肉送过去了，不小心被其他村民看见，指不定得羡慕。而且这大白天的，咱也不好悄悄送。如果等到黑夜，肉的分量又少了，划不来。所以，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秦启明也想过给刘柱小两口送肉，但考虑到他们家散发出肉香，会引起嫉妒。 目前，村里大多数人，只吃得上稀释的糊汤饭，生活艰苦。 不是特定条件下的公然吃肉，一定会引发众怒。 还在杂姓村的村民相比附近村庄的情况要好些，因为秦启明曾多次将猎来的大型猎物交给村长，分给村民们。 因此，有些村民也能吃几顿肉。 陈旭接茬道：“启明哥，要不我撒腿跑去叫柱子哥他们一块来咱家撮一顿？” **敏也点头应和：“对，我觉得这主意挺不错。” 秦启明琢磨了片刻：“也行，咱关起门来自个乐呵，这法子挺好。小旭，你小子脑子转得快，赶紧去叫他们。这时候去正合适，他们估摸着还没生火做饭。” 陈旭咧嘴笑了：“好，我这就跑着去。” 陈旭被秦启明这么一夸，脸上泛起了激动的光芒。 一想到全家老小一会儿都能吃，估计那点肉怕是捉襟见肘，秦启明抄起枪便道：“我再去猎一只麂子回来！” **敏：“启明，别折腾了，够了。” “不够，咱难得聚一块儿吃顿饭，得弄得像模像样才行！” 说着，秦启明上山，正好看到一群麂子，在远处吃草。 随后，举枪瞄准，射击。 几声枪响后，麂子倒地。 其他麂子听到枪声，四散逃跑。 秦启明不常猎麂子，因为过度猎杀会导致山中猛兽下山，打破平衡。 秦启明过了一会儿后，才走过去，扛起麂子，然后下山。 大约三十分钟，回到半山腰。 在院子里，将麂子剥皮去骨。 切下几斤麂腩，让**敏烹饪，然后盛放在大盆中。 刘秀琴负责清洗锅具。 牛秀煮饭。 **敏摆好筷子。 刘柱将菜端上桌，大家围坐在小院石桌旁用餐。 弟妹们也拿着米饭加入进来。 大家一起享受丰盛的中饭。 **敏用小木勺给刘秀琴盛了一勺麂子肉。 “妈，吃肉！” “好嘞！” “我第一次吃麂子肉。” “我也是。” **敏给每个人都盛了肉。 最后自己也盛了一勺。 第116章 告我的状? 很快，麂子肉就没剩多少了。 弟妹们吃得嘴角都是油。 秦启明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饥荒的这期间。 秦启明能靠打猎，让全家吃上肉，的确不得了。 不仅如此，还能用猎物换取粮票。 更是赚了不少钱。 不过，不能显摆财富，否则一定会招来麻烦。 吃过饭后，刘秀琴负责洗碗，牛秀打扫小院子。 饭后。 大家就都回去了。 牛秀和刘柱一块离开。 牛秀：“柱子哥，今天吃得很饱，都吃撑了。” 刘柱乐呵呵的。 “启明哥每次猎到肉，都不忘叫咱们去尝个鲜。 咱下次也得记得给他们送点粮食过去，礼尚往来嘛。” 牛秀点了点头。 “我看他们家里头都挺爱吃米饭的，到时，咱买上几斤大米给他们送去。” “我看行！” 刘柱伸手在牛秀嘴角轻轻一抹。 “瞧你，嘴角都沾上油星子了，刚才你吃肉那馋样，可真逗！” 牛秀一听这话，脸立马就红了。 “你真坏，就会打趣我！” “不逗你了，下次再吃肉，你多吃点儿。” 牛秀伸手在刘柱胳膊上轻轻一拧。 “哼，这还差不多！” 刘柱笑得更欢了，“你这拧得跟挠痒痒似的。” “不疼？我看你就是嘴硬！” 牛秀说着，又伸出手要去拧刘柱。 “呀，我要跑了。” 小两口在前面打打闹闹，笑声不断。 刘庆嵩两口子一出来，就听到刘柱小两口嬉笑打闹的声音。 “瞧瞧这俩孩子。” “小孩嘛，心性还没定呢，以后就好了。走吧，咱们也回屋去。” 刘庆嵩在前头迈着步子，刘嫂子在后头紧跟上。 刘嫂子一眼看见刘庆嵩衣领没整好，赶忙上前。 “你这衣领，得整整。” “哎呀，可别让人瞧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刘嫂子假装生气，轻轻拍了他背一下。 “老夫老妻了，还羞啥？谁看啊？” 刘庆嵩嘿嘿一笑，“我怕人家看见了，说咱俩不正经。” 刘嫂子也笑了：“这儿没旁人，走。” 刘庆嵩忽然笑的意味深长。 刘嫂子抖了个哆嗦。 这老家伙！ 是有非分之想？ “快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刘柱和牛秀回自己的小家。 一进门就倒了一大碗热水喝。 吃多了肉，特别渴。 小夫妻俩的头紧紧挨在一起。 刘柱先给牛秀喝了口白开水，然后自己才喝了一大口。 牛秀说：“我还想喝。” “还想喝？咱们是不是该买窗帘了？就像启明房间那样。” 听到这话，牛秀一脸懵。 “这事儿跟窗帘子有啥关联？” 刘柱：“你还要不要啦？” 牛秀一听那个要不要，心里头就泛起涟漪。 羞答答的。 “要，回头我就找时间去把窗帘子做了！” 刘柱看她那害羞的模样，吞了口唾沫。 人就是这样，只要吃饱了，那念头就特别明显！ 刘柱走过去，一把扯下床单，往窗户上一蒙。 “秀秀，我等不及了。” 牛秀笑得花枝乱颤的！ “刘柱家的小院儿门又闩上咯！” 马莲荷听到这话，赶忙跑出来。 “妈，你咋老盯着人家看呢？怪不好意思的。” 马莲荷相当尴尬。 她怀疑她婆婆这德行，是不是也天天盯着她和她丈夫那什么。 “我刚才看他们回家了。 不久刘柱就出来关上了小院的门窗。 大白天的，也只有他们做得出来。” 马莲荷：“妈，他们新婚，你这么说合适么？” 马莲荷的婆婆吞了吞口水。 她很嫉妒。 她很久没有过那样生活了。 县里。 副所接到任务，要他带队去贫困地区分发大米。 副所领着队伍，去了周边村落。 探望穷得只能啃树皮的人家。 “这大米，是上面批下来的。” 陶河也在队伍里。。 副所接着道：“咱们这些有工作的人，还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可那些没工作的，地里收成又差，好多人都得拿着破碗出去讨生活了！” 陶河一听，眼眶都红了。 “这老天爷，啥时候能给咱下点雨啊？” 副所拍了拍陶河的肩膀。 “你看那杂姓村，情况就相对好点，听说杂姓村还分了几次狼肉！” “副所，我长这么大岁数，还没尝过狼肉的味儿。 小时候听人说，吃过狼的人胆子更大。 是真的么？” “你就是嘴馋，跟胆子大小可没关系！” “好吧，副所，我想吃……” “绝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必须遵守纪律！” “明白！” 紧接着，副所和一些人分几批去送粮食。 警察主要负责把粮食送到村子。 民政单位的人则负责分发和登记村民领取的粮食。 每个穷苦家庭，能领五斤米。 不少人没有米袋子，只能用修补过的旧衣服来装。 现场百姓，个个瘦得皮包骨，领到大米后，高兴的回家。 杂姓村是分米的最后一站。 “杂姓村受灾严重，启明同志想进山寻找食物很正常。” 陶河点头。 “子弹已分配给秦启明了，希望他能平安带护卫队背出食物。” 秦启明这两天各种挑选合适的树杆。 削尖上端，制作出锋利的尖端。 这些是给护卫队当作拐杖使用的。 在深山背食物，是对耐力、体能、反应，以及面对野兽勇气的考验。 护卫队经过充分训练，必然能减少慌乱导致的伤亡。 这天早上，秦启明将多下来的麂子送到王老六家。 卖出的钱买了不少应急药物。 带护卫队进山，若没有充足准备，一旦有人受伤，医疗条件有限，会非常麻烦。 可能导致救治不及而丧命。 至于找到的芋头田，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这是杂姓村村民能否安全过冬的关键粮食。 秦启明刚回家，村长就来了。 “田叔，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给你带来两张粮食票。” 秦启明急忙拒绝。 “不用不用，我自己有，够用。” 村长：“拿好。” “若是有人质疑你采购的粮食来源，就说我给的票！” 秦启明：“村长，是不是有人嫉妒我，告我的状？” 村长点头：“确实有人告密，昨天一傻子去县里告发。” 第117章 我会深刻反省的 “说你家吃肉又吃蒸米饭，告你投机取巧。何所他们可能随时派人过来调查。” 秦启明松了口气，因为他买的粮食都有票。 有据可查。 “田叔，你放宽心吧，我这粮食都是通过正经路子买来的。” 村长：“你在家等着，一会儿警察同志来了，别犯倔，你可得好好配合。” “我都懂。” 果然，村长刚离开，半路就碰见了副所和陶河。 村长又有些不放心，便陪着他们一起上了半山腰。 副所让陶河录了口供。 问完了话，又让陶河去秦启明家里仔细检查了一番。 等正常程序都走完了，副所才道：“把口供笔记收好，我跟启明同志单独说两句。” 陶河：“那我出去。” “走吧。”副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等陶河离开后，副所才开口。 “那二傻子算什么东西，就他那偷鸡摸狗的德行，也敢举报启明？” 村长和秦启明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副所。 副所愤怒道：“二傻子得意了一整天，不过今天我走访了几户贫困家庭，他们一致反映二傻子喜欢偷鸡摸狗。” 秦启明算听明白了。 副所要整治马明。 也就是二傻子真名。 “谢副所。” 幸好一直谨慎行事。 买粮食总是每次只买少量，吃完再买。 他不会像投机者一样，把大量粮食堆在家里。 那样只会被举报。 一旦查起来，没完没了，肯定得进局子。 幸好，秦启明对自己的购买情况做了说明。 “你们照常就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二傻子我已经抓住了！” 一群人聚集在二傻子的家门口。 二傻子马明觉得委屈，被陶河紧紧抓着手臂。 秦启明的家地方靠近深山，他一旦逃脱躲进山里，将很难找到他。 所以，陶河才会紧紧抓着他的手，防止他逃走。 马明举报秦启明投机倒卖。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发展。 在调查过程中，马明自己过去的偷鸡摸狗的勾当被揭露了出来。 这些行为，足以让他坐五到十五天的牢。 副所有意让马明不好过。 毕竟，秦启明，在杂姓村有着重要地位。 在各方面为村民做出贡献。 所以，副所对秦启明的行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即便他清楚秦启明是有些问题，也只是让他写份报告了事。 因为他相信，秦启明是不会做出真正意义上的坏事的。 他也同样相信，维护秦启明的声誉和地位，是维护自己的权威和影响力。 马明的举报是幼稚的，副所决定让他坐牢，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 马明的家人气坏了，觉得他不该去举报秦启明，否则不会变成这样。 马明的老婆林翠非常生气。 她无法理解马明干嘛这样。 岳母更是破口大骂。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岳母的眼神刹那间紧绷，问道：“怎么这么说？” 林翠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 “二傻子他透露，他还曾偷了人家二十块钱！” “天呐！” 林翠的妈一听，白眼一翻，差点没翻到天上去。 “这混账东西，怎么跟倒豆子似的，什么都往外吐！” 她的声音颤抖，充满失望。 果然，马明一到警局。 陶河对他一番审问，试图引导他全盘托出。 偷二十块钱，在那个年代，怎么也得拘上二个月吧！ 这下好了，马明本想举报秦启明，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面临拘留。 他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 陶河拿着审讯结果出来。 “副所，马明有小偷小摸的行为，这是他自己招认的。” 副所翻了翻案卷，点头。 “那就按正常程序拘留，让他好好反省。要是态度恶劣，就多坐几天！” 陶河莫名觉得副所对马明似乎有点仇视？ “给马明的牢饭，弄普通点。” 马明在牢房里，听着这些对话，心中充满了绝望和。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晚上，拘留所内一片死寂。 只有马明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老鼠吱吱声。 他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面前是一碗糊汤。 汤面上漂浮着几片菜叶。 马明拿起碗，用勺子轻轻搅动。 汤水稀薄得几乎可以看见碗底。 他很饿，只能将几乎无味的汤喝下。 早些时候，送饭的人告诉他。 “今天就这一碗，晚上别指望有人再来！” 送饭的人一走，四周便陷入了黑暗。 马明的很害怕，担心黑暗中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 为了摆脱这种不安，马明摸索着找到了一张木板床躺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肚子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忍不住放了一个响屁。 没办法，只能在黑暗中焦急转圈，终于在角落里摸到了一个木桶，蹲下解决肚子问题。 解决完后，马明感到更加绝望。 由于喝了稀汤，再加上闹肚子，更加饿了。 他拉了很久，直到半夜才躺下休息。 在木板床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胃里空荡荡的感觉和身体的不适，相当难熬。 与此同时，村里到处谈论着马明的品行问题。 有人说他品行不端，企图诋毁村里的老实人秦启明。 他们向村长反映，马明偷了他们家的东西。 村长一边听，一边在纸上记录。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看来，马明在拘留所里的日子还长着呢。 村长决定亲自前往县里，将这些事件报告给陶河。 希望能够得到官方的支持和帮助。 面对陈村长的报告，陶河笑：“放心，我会立刻提交口供，并且严肃处理此事。” 村民们对马明不满，是因为马明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他似乎对偷窃有着难以抑制的冲动。 村民们对他的行为，深恶痛绝。 他们私下里议论，希望马明能被关进监狱，借此机会改正恶习。 大会上，村长宣布了对马明的处罚。 “马明，你在拘留所得待上两个月。村民们反映你经常偷窃，你必须反省！” 听到这话，马明结巴道：“我会深刻反省的。” 第118章 咱们上楼写作业了 说归说，内心却充满不甘和愤怒。 他觉得自己只是偷些小东西，现在对他的处罚过于严厉了。 他发誓，要报复，要偷遍全村，第一家就是秦启明家。 陶河警觉的从马明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不诚实。 他怀疑马明有其他打算。 很显然，马明是一个狡猾的人，所以，陶河决定提醒秦启明。 因为马明的眼神让他感到不安。 似乎在密谋什么。 他私下里找到秦启明，严肃地告诉他：“你要小心，马明可能不会就此罢休，他可能会对你家采取报复行动。” 秦启明听后，眉头紧锁。 他清楚陶河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 于是，决定加强家中的防范措施，确保家人的安全。 同时，他也开始思考如何与马明和解，以避免未来的冲突。 “快进屋坐坐嘛，别在外面站着了，屋里头暖和。” 陶河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严肃。 “不了，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那个马明你得多个心眼儿防着他点儿。 这家伙看你的眼神儿可不对劲儿，像是恨不得把你吃了似的，根本不像个真心悔过。” 他的话中带着一丝忧虑。 秦启明微皱了皱眉。 “你们是打算把他给放了啊？” 陶河点了，脸上透露出几分无奈。 “那个马明，也就是小偷小摸的毛病，估计关上一两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那我可得好好敲打敲打他，要是他敢上咱家来，可得让小白好好招待招待他！” 秦启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显然对看家的小白充满信心。 “行嘞，那我就先走了啊。” “不再坐会儿啦？”秦启明挽留 “不了，我还得赶回县里去呢。” 陶河摆了摆手，刚迈出秦启明的小院门，就看见一个瘦瘦的女人，还挺面熟的。 那股子熟悉感，让陶河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陶警官好啊！” “秦小甜？” 陶河听到这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咋在这儿呢？” “我刚好路过，启明啊，我帮你送送陶警官，你不介意吧？” 秦启明顿时觉得小甜姑太可爱了。 “那就拜托了。” “启明叫你小甜姑？你的辈分挺高的嘛。” 秦小甜轻轻一笑。 “我们之间有救命之恩。” 两人一同走下山，陶河看了看秦小甜的侧脸，只见她的脸泛起红晕。 虽然她看起来清瘦，但却有女汉子的气质。 和县城里的女孩子不同，她们比较娇气。 陶河是警察，对女孩子没有太多耐心去哄。 因为警察忙于局里的事务，如果娶一个事多的女孩子，肯定会很疲惫。 秦小甜说话虽少，但很和气。 送走陶河，秦小甜回村长家。 刚进小院，村长婆娘立刻问：“小甜，你刚才是和谁在一起？” 秦小甜反问：“嫂子，你看我像是和谁在一起了？”村长婆娘装作不知情。 “我只看到你出村口，不知道你和谁一起，我去做饭了。” 村长婆娘差点说漏嘴！ 如果秦小甜和何警官的关系再破裂，那事情就麻烦了。 想着，村长婆娘忙转身进了厨房。 村长吸了一口旱烟，缓缓地开口道。 “回来了，赶紧去帮你嫂子做饭吧，这是女人持家的基本技能。” 秦小甜应了一声。 “行，我这就去帮忙。” 厨房里，村长婆娘正忙碌着。 秦小甜好奇询问：“嫂子，面条还能这样做？” 村长婆娘转过身，脸上挂着笑。 “来，我教你。” 她手法熟练地将面条做出水滴形状，然后搓成条。 煮面的过程中，村长婆娘又放入了新鲜的青菜。 不一会儿，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面条便成了。 秦小甜在一旁认真学习，紧紧盯着每一个细节。 她希望学会这门手艺。 因为刚才陶河告诉她，后天休假会来杂姓村找她。 陶河一直对她的经历感到好奇。 他认为一个女孩子在深山里独自生存几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秦小甜却做到了。 回忆起那次跑步比赛。 秦小甜轻松获胜，而陶河却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陶河心里一定在想，那天的比赛她是不是故意放水了？ 但事实上，秦小甜只是巧妙地利用了地形和环境，才取得了胜利。 她知道，这些技巧在山里与土匪斗智斗勇时同样适用。 陶河回局里的路上，琢磨着秦小甜。 他对秦小甜的兴趣逐渐浓厚。 和她相处时，觉得心情格外轻松。 她的喜欢也是毫不遮掩，非常直接。 秦启明家中。 秦启明睡着，**软绵绵的依偎在秦启明的胸膛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身上传来的那股子体温。 秦启明感觉到身上的触碰，缓缓睁开眼睛。 “慧敏？是你回来了？” “嗯，提前溜回来了。” 秦启明抬手擦了擦眼睛，轻声道：“哦，那要不要上来一块儿躺会儿？” **敏的小脸一红。 “也好。” 说着，脱下鞋，轻轻放在床边，一头扎进秦启明的怀里。 两人紧紧相拥，都能感受到对方深深的那种需要。 “启明，你说那个王老六是不是弄不到你说的那个东西？” “啥西？避孕那玩意儿？” “可能是那东西比较稀罕，数量不多，估摸着得等上一阵子。” 说完，**敏抬起头。 小嘴轻轻在秦启明的下巴上，吧唧了一下。 “我都开始羡慕牛秀了，她现在每天都快乐得很。” 秦启明吻上了**敏的嘴。 虽然没有直接要了她。 但是把她吻得全身情绪愉悦起来。 情绪得到宣泄，最后**敏都不好意思了，起身去厕所处理尴尬。 秦启明看着她跑走的身影。 虽然没有做。 但这种谈恋爱的吻，很不错。 秦启明跟着起床，走到小院。 现在是下午五点，弟妹们放学回来。 “我第一个到家了！” 陈旭激动的在小院的门口喊了一句。 秦启秀也追上来：“我第二个到家！” **霞在后面一笑：“我是最后一个。 秦启秀嘻的一笑。 “慧霞是第三，走，咱们上楼写作业了。” 第119章 两个小时才转小火 陈旭看了看**霞一眼，哈哈大笑。 “最后的第三名！” 秦启秀马上瞪了眼陈旭。 “陈旭哥，不要再这样说慧霞，她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的。” “好好好，我不说她了。” **霞郁闷。 感觉自己亲哥哥听秦启秀的…… **霞伸手挠了下头，秦启秀伸手牵住**霞的手，往里走。 “别怪陈旭哥，咱不计较，走。” **霞确实是有一点的生气。 因为陈旭那模样，像是有一点瞧不起她。 搞得她心情都不好了。 陈旭看**霞一副要哭的样子，急忙道。 “好了，不是最后，别难过，你一哭启秀估计一会就要骂我了。” 听到这话，**霞破涕为笑。 “让启秀姐骂你！” 秦启秀：“男人要像我二哥一样，不能让女生哭，要不然就不是好男人！” 确实，以前他们兄妹两跟着姐姐的时候，总是偷偷听到**敏在房里低声哭泣。 但是来这里后，**敏的笑容越来越多。 再也没有偷偷的哭泣。 也没有一脸忧愁。 而且，**敏对他们的关心也更多了。 陈旭：“我不说了，走，咱写作业？” “哥，你是不是怕启秀？” 秦启秀眼神盯了盯陈旭一眼。 “没有。” 陈旭赶紧跑上二楼。 秦启秀郁闷，她长得像老虎？ 她就是瞪陈旭一眼，有这么可怕？ **霞：“启秀姐，你得护着我，我觉得我哥怕你！” 秦启秀伸手轻拍了拍**霞的手背。 “没事的，他不敢欺负你，他敢骂你我咬他！” **霞咽了下口水。 果然，启秀姐是凶猛的。 咬陈旭？ 她都不敢想。 三孩子写作业，到了晚一点的时候，开始玩玩闹闹。 用红领巾把陈旭的双眼蒙住，然后让他闭着眼睛抓人。 如果抓住，就要讲小故事。 这边玩得快乐得不得了，一楼的秦启明正在招待秦康。 “康哥，你咋突然来了。” “药叔经把麻药和毒药调配好了，我这次特地给带过来。豹子的事儿，咱们可以动手准备了。” 秦启明一听这话，一愣。 “老药叔不是还没痊愈么？他咋能鼓捣出这些东西来？” “是他吩咐的，我去搭了把手。” “那咱们啥时候进山？” “别急，先等等，得先去山里头巡它几天。” 谢家康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先把东西备齐了，到时候去山里其他村子打听打听情况。事儿办妥了，再去马家村，让全学领着咱走，他家里头有点儿动静。也就这两天功夫，多给他点儿时间准备。” “成！” 秦康走后，秦启明又把做的拐棍都打磨了一下。 毕竟要带众人进深山挖芋头，得提前做好所有准备，用于保护。 第二天一早。 秦启明把拐棍放在半山腰外面，每个护卫队成员发了一根。 为了防止有人觉得不趁手，他特意多做了几根备用。 不过，他也考虑过使用铁棒。 但考虑到进山本身就是个体力劳动，携带铁棒会消耗更多体力。 而且铁棒很重，使用起来也不方便。 护卫队成员都清楚，天气依旧毫无降雨迹象。 如果不深入山林挖芋头，冬天饿死的人数将急剧增加。 尽管现在已有不少人饿死，但杂姓村的人并不慌乱。 因有为秦启明在。 他们都相信秦启明所说的芋头田，相信那里有足够的粮食让全村人度过冬天。 很快，到了陶河休假的日子。 这天，秦小甜一大早就忙活起来，炸了香喷喷的麻花。 用个小布袋仔仔细细地装好，然后就站在村口巴巴等着。 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估摸着这时候快八点了。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传了过来。 只见陶河骑着自行车出现了。 秦小甜笑得身子都颤了，嗔怪道：“你咋才来呢？” 陶河在她面前稳稳停住车，修长的腿从自行车上跨下来，支着车道。 “差点儿给忘了，真不好意思！” 秦小甜假装生气：“这么重要的事儿你都能忘？看来你心里不重视我呀！” “哪儿能呢，最近事儿太多，忙得晕头转向的，差点儿就把来杂姓村找你这事儿给忘了。” 秦小甜扑哧一笑。 “来了就好，咱去小河边坐着吃麻花。” 陶河愣了愣。 秦小甜这选的地儿可不咋地，小河？ “小河都干啦，看啥？”陶河说。 “那去山脚下坐。” “也行。”陶河点了点头。 两个人合力推着自行车，一路欢声笑语，直到山脚下。 找了一块光洁的石块，并肩而坐。 “陶河，快尝尝，这是我清早特意为你炸的麻花，香得很嘞！” 秦小甜满怀期待道。 陶河嘴角上扬，温柔一笑。 “好嘞，我这就尝尝。” 说着，他轻轻捏起一根麻花，轻轻咬了一口。 “嗯，真香，酥脆可口，好吃。” 秦小甜听后，脸颊瞬间染上了羞涩的红晕，笑得如同初绽的花朵。 而**敏那边，正在制作课件。 看到陶河和秦小甜躲到山脚下，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 忽然想起秦小甜向她坦白的事…… 秦小甜对陶河有着特别的感觉。 每当看到他，心里都会感到特别舒适。 秦启明那边，在小院里劈柴。 秦启秀匆匆跑回来，说想吃粽子！” 秦启明用力劈了一根柴，到：“得咧，启秀又想吃好东西了？” 秦启秀一脸的笑：“哥，你说行不行嘛？” “行，让妈今天准备，明天煮，晚上才能吃到嘴。” 刘秀琴笑了笑：“你个启秀，净会想吃的，这粽子子哪里是这么容易吃到的？糊闹。我去找找有没有红枣的票，如果包粽子，就得准备些红枣，不然不甜就不好吃了。” 沈栓激动：“太好了，明天可以吃粽子了。” “行，我现在就去泡糯米。” 第二天，刘秀琴跟村长请了一天休工，去买了红枣回来。 再把竹叶用锅里放水煮软，就开始包粽子了。 刘秀琴做事很快，把粽子包好后就放在锅里开始煮。 一大锅的粽子整整煮了两个小时才转小火。 第120章 那就去打呗 晚上，当然就是粽子大餐。 秦启秀开心的不行。 正在**敏收拾粽子竹叶时，听得门外响了敲门声音。 来的是秦康，找秦启明挖陷阱，带马全学出去实践抓东西，学习学习。 说真的，不少成员在护卫点快憋坏了。 为了进深山挖芋头，每天不是训练就是训练。 要是能出去，谁愿意在这鬼地方待着。 但是，他们不能私自行动！ 秦启明想了想也对，马全学也算是好手，只是缺乏实验经验，带出去溜溜，倒也没关系，毕竟豹子的地点得靠他。 说干就干，他让秦康回去喊人，第二天一早出发。 全身武装，带上东西，一大早就出了护卫队。 秦启明下了不少套。 半天收获也还算可以，三只野兔。 之后，秦康考虑到马家村豹子的事，和秦启明合计了合计，打算顺便拉马全学回去看看 “全学，你也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吧，正好打了兔子，还有时间，一块和你回去看看大姨？只是东西有点少，会不会不太好？” 嗯？ 马全学一愣。 “去看我娘，人到就行，拿东西去算咋回事儿嘛？” 马全学可不在乎那些。 “我娘念叨启明哥可有一段时日了，毕竟上次是启明哥救了我，要不是知道你一直忙着没空闲，她都想直接去找你了。” “哪有长辈去找晚辈的道理，但野兔会不会太寒酸。” 秦启明呵呵一笑。 秦康有些无奈道：“我去我老丈人家，带半只鸡都算多的，平时都是空手上门。 现在哪家还有余粮？也就是今年日子稍微好过些。 过去年份，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去马家村提亲呢！” 秦启明想了想，确实如此。 现在普通百姓家哪有提这么多东西走亲戚的。 自己这次确实拿得过多，算是大礼。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马家村的老丈人家。 “启明，你把情况直接告诉全学，大家都是自己人，只要他不对外宣扬就行。而且咱们进山人手不足，得找些帮手。” 马全学：“嗯？啥事啊，神神秘秘的。” “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一笔生意。”秦启明边走边道：“有人高价求购土豹子皮，出价寻常的两倍！” “两倍？”马全学惊呼。 “没错，就是两倍，但条件苛刻，必须是极品中的极品，上上品都入不了眼。 那皮子得完整得跟新的一样，一丝磕碰、刀枪伤都不能有。 哪怕是土豹子自己打架留下的旧伤，愈合了也不行，要求严着呢！” “这要求，简直了！不过给的价格也确实诱人，翻倍的价钱，在这山里可是难得一见啊！” 马全学说完，眼神一转，看向秦启明。 “所以，你这是啥意思？你们自己搞定不就完了，跟我说干啥？” 秦启明拍了拍马全学的肩膀，笑道：“咱们人手不够啊，再说，帮忙也得看帮啥忙不是？咱们啥交情，有好事能不想着你么？” 秦康看马全学想推脱，立刻道：“帮忙而已，去找你们村头豹子出没地，至少请你吃一顿好的作为答谢。” “行，别提钱，启明哥救过我的命，我拿分成不合适。” 马全学拒绝收钱，秦康和秦启明对视后不再多说，默认了马全学的决定。 如果马全学坚持不要钱，他们就在打完猎后给他一些卖出的东西作为补偿。 如果他还是不接受，那就直接买些东西送给他。 到达马家村，马全学带路看了老太太。 秦启明带着礼物去，被批评了一番，说他不应该拿东西来，显得像外人。 由于来得晚，众人饭后留宿，计划第二天一早进山打猎。 “明天我们按计划行动，先设陷阱并用诱饵试试。如果无效，就直接追捕。” “同意，既然来了，就不能让那东西逃脱。” 秦启明躺在炕上。 “你肯定那是公豹子？别打下母豹子。” “我能分清公母。” 秦康躺着：“布置完陷阱后，要回村子不？现在村子里正忙。” “好，我回去看看护卫队成员训练，再把小白带来。” 秦启明躺着，心想该把小白带来。 第二天天刚亮，三人起床吃过饭，拿上马全学预先借来的铲子和绳索，带着几只兔子向山上出发。 “这两天下过雨，山里的泥地湿滑，走起来泥泞不堪。 等太阳晒一会儿，泥土干燥些，更适合我们挖洞。 必须务必挖深一些，防止它逃出。” 秦启明只关注秦康带来的那张网。 泥坑挖到一两米深，对土豹子的弹跳力根本无法形成有效限制。 捕捉它们，最终还是得靠网。 秦启明担心网不够坚固，怕豹子一旦被套住，还有可能挣脱。 正是因为这个顾虑，他们才决定设置陷阱。 “就选这个地方，土豹子最近常常从这里路过。” 选定了地点，几个人立刻开始行动。 马全学四周查看，而秦启明则负责布置网陷阱。 需要保证一旦土豹子触发陷阱掉入，网能从上方迅速落下，完全覆盖。 “全学啊，这陷阱可不光是逮土豹子的，等你回村儿了，拿它捉别的猎物也使得。 你就搁点儿啥东西当引子，说不定能逮着个值钱的玩意儿呢。 咱先把这土豹子逮住了，旁的以后再合计。” 跟挖土比起来，秦启明布陷阱的手艺简单多了。 等把这活干完了，他们得等着陷阱布好、引子搁上，再接着忙活。 秦启明就在旁边看着，让秦康去干别的活儿。 秦启明一边四下看着，一边问马全学：“你们村里的人是不是不咋往这儿来啊？” “是啊，咋啦？” “我看这玩意儿可真不少，刚才看见好些东西在那乱窜呢。平时人来人往的，哪能有这么多玩意儿。” “听说这地以前打猎出过好几回人命呢，从那以后村里的人除非是人多一块来，平时单蹦很少有人往这儿跑的。” 马全学抬起头，看着秦启明。 “你要是手痒痒想打猎，那就去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