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重生华夏》 第1章 死亡与重生 《重生的贝多芬》第 001 话 序幕 1827 年,于维也纳这片土地之上。 伴随着一位男子生命的消逝,古典时代的大幕缓缓落下,宣告终结。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他所播撒下的浪漫主义火种,却如璀璨星辰般骤然亮起,熊熊燃烧。也正因如此,丰富多彩、风格各异的音乐画卷才得以徐徐展开,呈现在世人眼前。 时光流转,在 180 年之后的中国,那位被世人尊称为不朽天才的音乐家,竟奇迹般地获得了新生。 ------- 仿若命运之神轻叩门扉,这位重生的不朽天才,终于开启了他的双唇,发出了声响:“啊呜啊!”苍茫世间,神迹难觅。而我此刻,深陷于那如汹涌波涛般的痛苦漩涡之中,苦苦挣扎。彼时,唯一能够给予我力量,支撑我灵魂不至于彻底崩塌的,唯有那神圣的音乐。诚如我曾言:“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它是我在这混沌尘世中的精神皈依。 死亡的阴影如墨汁般在四周蔓延开来,我清晰地感知到它那冰冷且无情的气息正一步步逼近。我虚弱地依偎在安塞尔姆·许滕布伦纳的身旁,他的身躯仿佛是这无尽黑暗中仅存的一丝温暖。就在这时,他轻声诉说着从舒伯特那里收到葡萄酒的事情,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却好似来自遥远彼岸的虚幻之音。 “真遗憾啊。已经晚了。”我喃喃自语,那话语中满是对未竟之事的不甘与对命运无常的无奈。随后,我好似一座不堪重负的古老城堡,在岁月与磨难的侵蚀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意识逐渐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就此将我彻底掩埋。在那仿若永恒的黑暗寂静之后,突然,恰似一道划破夜空的璀璨闪电,我猛地回过神来。就在这一瞬间,一曲仿若来自天堂的妙音悠悠传入我的耳畔,那是这世上最为美妙、最为动人的声音:“贝贝。”这声音宛如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又似清晨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我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难道还会有如此令人心醉神迷、这般可爱迷人的声音吗?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这打破黑暗与绝望的声响,无疑是一个震撼灵魂的奇迹,它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我原本死寂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也预示着一场未知而奇妙的新生之旅即将拉开帷幕。 《重生的贝多芬》第 002 话 在这令人匪夷所思的情境之中,除了用“奇迹”这般超凡脱俗的词汇来形容,实在难以寻觅更为贴切的表述。我仿若从无尽的黑暗深渊被一股神秘力量猛地拉扯而出,而后置身于一片刺目的光亮之下。当我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全然陌生却又散发着温馨气息的景象——我竟身处一户人家的屋内。 那个东方模样的男人老是对着我念叨:“贝贝呀,叫爸爸。叫爸爸哦。”我眨巴着眼睛,啥都听不懂,就觉得他嘴里“贝贝”这个词可能是在叫我吧。还有“爸爸”,我猜是不是和以前听过的“vati(德语爸爸)”差不多呀?我也想回应他,就努力发出声音:“啊呜。啊呜啊。”可这嘴巴和喉咙好像不听使唤,只能发出这么点怪声,哎呀,真急人! “哎呀,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早就想着要说话啦。是吧,贝贝?”这时候,那个年轻的女人也说话啦。她的声音就像春天里最轻柔的风,吹在我脸上痒痒的,可舒服啦。虽然不知道她在说啥,但我就是觉得她叫我的声音比我以前听过的任何音乐都要好听。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很喜欢我呢。能有这样的妈妈,还有那个一直对着我说话的爸爸,我觉得自己好幸运呀。我在心里想,只要能一直听到声音,能再和那些好玩的音符一起玩,让我做什么都行呢! 可是呀,自从我醒过来,就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我眼前飘来飘去。那些东西上面写着字,我好像能看懂一点,是德语呢。可我不明白为啥关于我的事情会这样显示出来。我伸手想去抓,可小手怎么也够不着,那些东西就像调皮的小精灵,一下子就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是神仙在和我开玩笑吗? 【姓名:贝贝】【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年龄:0 岁】【56 岁】 【称号:乐圣】 【能力值】 【作曲:99(完成)】【作词:-】 【编曲:96(完成)】【音感:67(熟练)】 【流派】【古典:86(自由阶段)】 【交响曲(+斯克里亚宾)、叙事曲、管弦乐、小夜曲、奏鸣曲、弦乐四重奏、钢琴三重奏、安魂曲等另外 27 种都被归在高级阶段的“古典”类别里。】 【大类流派查看:1 个】 我看着这些东西,心里有好多好多小问号。“称号” 是啥意思呢?“乐圣” 又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还有我的 “能力值”,哼,说我的编曲能力是 96,这可不对!我以前编的曲子可棒啦,怎么可能才这么点分数。作曲是 99,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我还是不满意。音感嘛,我现在还小,耳朵可能还没那么灵,等我长大了肯定会更好的。作词我本来就不太喜欢,音乐自己就能表达好多感情,干嘛非要用文字写出来呢?我以前也没怎么写过歌词,那些歌剧和清唱剧里用的歌词,也不是我最满意的。 “古典” 这个东西也好奇怪哦,奏鸣曲我知道,可为啥要把这么多不一样的音乐都放在一起叫 “古典” 呢?这肯定是那个调皮的神仙搞的鬼! 哔——咦咦咦—— 正想着呢,突然一阵很吵的声音传过来,吓了我一跳。这声音一点都不好听,但是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有声音总比没有好。而且除了这个声音有点吵,还有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还有那些奇怪的东西飘来飘去,其他的我都好喜欢哦。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里暖暖的,就像有个小火炉在烤着一样。 “亲爱的,水好像烧开了哦。能帮忙泡下茶吗?” “好呀。泡绿茶怎么样?” “好啊。对了,放点音乐吧。宝宝好像很喜欢听呢。”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啥,就看到爸爸站起来走了。过了一会儿,哇,有音乐响起来啦! 叮叮叮 当当 叮叮叮 当当。 是音乐呀!我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也忍不住发出声音:“啊呜!啊呜啊!”这是我听过的曲子,是那个很厉害的莫扎特写的《钢琴奏鸣曲第 11 号 k.331》。那是约翰内斯?克列门斯?沃尔夫冈?莫扎特的不朽杰作。那个自称为 “阿玛迪” 的绝世天才,他的音乐宛如璀璨星辰,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闪耀着永恒的光芒。毫无疑问,此刻奏响的正是他的经典之作。 通过这一曲音乐,我不仅知晓了我的新父母是那将我从无声世界拉回、让我重获聆听音乐之福的恩人,更从中领略到他们高雅的艺术素养。毕竟,对于如今身为新生儿的我而言,还有什么音乐能比莫扎特的这首曲子更适合作为我新生世界的背景音乐呢?从那平稳而优美的音律中流淌而出的安心与宁静之感,想必对于世间任何一个新生儿来说,都会有着神奇的安抚效果。能为我播放如此恰到好处的音乐,可见父母定是有着非凡的音乐鉴赏眼光。再加上家中能有这般技艺娴熟的钢琴家,我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必定是诞生于东方某个底蕴深厚、尊贵高雅的贵族家庭之中。 我听着音乐,感觉好舒服哦,就像躺在云朵上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好想睡觉呀。 “哈啊嗯。” 哎呀,我怎么这么困呢?这个弹曲子的人弹得真好,我都快被他的音乐哄睡着了。 “啊呜呜。”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快要睡着了。这时候听到爸爸说:“亲爱的,我要出去工作啦。”妈妈好像有点舍不得,说:“这么快呀?”爸爸说:“得努力工作呀。要想等贝贝稍微长大点后能给他弄个房间,首先就得先赚钱嘛。最近嫂子不是一直在留意着嘛。”妈妈就说:“……小心点哦。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爸爸还跟我说:“别担心。贝贝呀,爸爸要去工作啦。要听妈妈的话哦。” 尽管我无法理解他们对话的具体含义,但从他们温柔而关切的语气中,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们彼此之间深厚的爱意与珍视。这是一个富足且充满文化底蕴的家庭,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相互敬爱,更为难得的是,在这里,我还能尽情沐浴在音乐的光辉之中。此时此刻,我心中满是对命运的感激,仿佛置身于幸福的云端,再无所求。 我能做些什么呢?或许,在这命运的奇妙安排之外,还有更多未知的精彩等待着我去探索与发现吧。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第2章 满月 《重生的贝多芬》第 003 话 时光悠悠地流淌,仿若涓涓细流悄然逝去,不知不觉间,我发觉自己的脖子渐渐能够稍稍活动了。虽说还远未达到灵活自如的境地,可好歹能依照内心的意愿,朝着期盼的方向缓缓转动些许,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好奇地打量起这周遭的房间了。哎呀呀,仔细一瞧,这房间的大小着实比我预先想象的要局促不少呢。 “这难道会是独属于我的小天地吗?”起初,我满心以为这便是给予我安身之所的专属空间,然而,当瞧见父母也一同在这儿起居生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或许事情并非如我所想那般简单吧。 “难不成此地比我料想的更为贫寒?可这又说不通呐,倘若当真如此,那众多技艺精湛的演奏家又怎会汇聚于此……” 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悄然升起,如同迷雾般萦绕不散。 这儿有一扇门,它宛如一个神秘的通道,偶尔开启之时,门后那更为宽阔敞亮的空间便会映入眼帘。只是,我这小小的脑袋无论如何苦思冥想,也难以洞悉其中的奥秘。每日每夜都有不同的演奏家前来,他们用灵动的手指在乐器上翩翩起舞,奏响一曲曲动人心弦的新乐章,这般情形,分明彰显着这是一个尊贵高雅的贵族家庭呀。 “莫说是保姆了,就连寻常的佣人都不见踪迹呢。” 没瞅见保姆的身影,我不禁暗自揣测,在这遥远而神秘的东方,是不是孩子尚在年幼之时,皆是由父母亲自悉心照料,共同相伴生活呢? “罢了罢了,这也并非亟待探究清楚的要紧之事啦。” 我满心热切地盼望着自己能够快些茁壮成长,如此便能亲手去触碰、去把玩这家中琳琅满目的乐器了。 有一事着实令我大为惊叹,在这屋子里,似乎世间各类乐器应有尽有,无所不包。有时,那悠扬悦耳的钢琴声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有时,小提琴那清脆婉转的音色恰似林间鸟儿的欢歌笑语;时而,又有气势恢宏的合奏曲轰然奏响,那丰富多样的乐器之声交织融合,热闹非凡,直听得我心潮澎湃,如痴如醉。 于我而言,能够再次与音乐相拥,与那灵动跳跃的音符相伴,这已然是最为美妙的境遇了,我简直迫不及待,心中好似有只小鹿在欢快地蹦跶,急切地渴望着能让母亲去告知演奏家们奏响那些迷人的乐器。 “哇!哇呜啊!” “哎呀呀,我的小宝贝,为何这般兴奋雀跃呀?” 音乐!亲爱的母亲,快为我奏响那醉人的音乐吧! “哇呜啊呜!哇呜!” 这恼人的喉咙与声带哟!为何就不能顺畅地发出我心中所思所想的美妙声音呢! “好啦好啦,我的小心肝。那咱们来听听音乐好不好呀?” 母亲温柔地将我轻轻揽入怀中,而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踱步。母亲怀中那暖烘烘的温度,恰似春日暖阳般惬意舒适,可此刻,唯有音乐方能慰藉我那如饥似渴的心灵。 “来~宝贝儿,今儿个咱们聆听点什么好呢?” 母亲纤细的玉手之中,握着一个扁扁圆圆、模样甚是奇特的物件,随后,她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里。我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满心疑惑,实在猜不透母亲这一番举动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刹那间,仿若一道惊雷在寂静的空间中乍响,一阵震撼人心、激昂澎湃的旋律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而来。 滴滴哩滴丁—— “哇啊。哇啊!” 啊啊!这究竟是何种奇妙绝伦的曲子呀! 我凝神倾听着在房间里悠悠飘荡、盘旋飞舞的旋律,只觉一股电流瞬间贯穿全身,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不能自已。这旋律仿若拥有神奇的魔力,有时似轻盈灵动的蝴蝶在繁花间悠然穿梭,翩翩起舞;有时又像活泼俏皮的麻雀在枝头欢快跳跃,叽叽喳喳;时而更如深山幽谷中神秘莫测的小精灵,在朦胧的光影里自在嬉戏,跳跃闪动。其变幻之奇妙,风格之独特,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可以确定的是,在我过往漫长的人生岁月里,决然未曾有幸聆听过如此惊艳脱俗的旋律。 这旋律实在是太……美得如梦如幻,超凡脱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仿若来自仙境的天籁之音。 “哇啊!哇啊!” “哎哟哟,咱们家的小贝贝为何这般欣喜若狂呀?” 母亲呀,请您暂且噤声,莫要言语!且容我全心全意地沉醉于这美妙绝伦的曲子之中,细细品味它的每一个音符,每一段旋律。 我要用心去感受,去领略这音乐的无穷魅力,让它如涓涓细流般淌入我的心田。 啊啊啊。 只可惜,时光无情地悄然流逝,那首给予我强烈心灵震撼的曲子,终究还是如绚烂的烟花般渐渐消散,落下了帷幕。 倘若能够实现,我是多么渴望能够亲眼目睹、亲耳聆听创作并演奏这首惊世骇俗之作的天才人物啊。然而,母亲似乎并无将那位神秘人物引领至我所在之处的打算,这让我心中满是失落与遗憾。 怀着满心的不甘与期待,我再次向母亲发出请求,希望她能再度为我奏响那迷人的旋律。可我那稚嫩的嗓音,此刻发出的不过是些咿咿呀呀、含混不清的声音,母亲或许根本无法领会我的心意。 果不其然,母亲只是面带微笑,轻轻地将我拥得更紧了些,同时温柔地拍打着我的后背,那轻柔的拍打仿佛是一曲无声的摇篮曲。 我深知,若是我一味地哭闹不休,只会徒增母亲的烦恼与忧虑。于是,我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渴望,暂且安静下来。可那想要再次聆听那美妙音乐的念头,却如同倔强的火苗,不肯轻易熄灭。 不过,这念头仅仅在心中一闪而过,便被新的音乐浪潮所淹没。 接着又有别样的音乐悠悠响起,那灵动的音符恰似一群活泼的小精灵,瞬间将我紧紧环绕,我即刻便被这全新的音乐深深吸引,如痴如醉,仿若踏入了一个奇幻绚丽的音乐仙境。 滴滴滴丁丁。 日复一日,我仿若置身于一个充满奇幻与惊喜的音乐魔法世界,被这接二连三、令人难以置信的奇妙音乐所深深迷惑,整个人都沉浸其中,晕晕乎乎,难以自拔,甚至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般奇妙的发展,实在是太过超乎想象,令人匪夷所思。 那首以舒缓悠扬的“lento”(慢板)作为开篇的曲子,恰似一位优雅的舞者,在音乐的舞台上轻盈起舞。它的节奏在演奏过程中如灵动的变色龙般变幻多端,时而舒缓如潺潺溪流,时而激昂似奔腾江河,时而又轻快若跳跃的小鹿,那丰富多样的变化令人目不暇接。直至曲终,那旋律依旧如余音绕梁般袅袅不绝,美妙得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我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扭动了一下小小的脑袋,努力朝着音乐传来的方向探寻而去。 “……盒子?” 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那个黑色的盒子上,正是方才母亲将那扁扁圆圆的物件放置其中的盒子,此刻,那震撼人心的音乐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流淌而出,仿若一个神秘的音乐宝藏,正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无尽的魅力。 “那究竟是个什么神奇玩意儿呀?” 并非是人在演奏呀。 不是人在演奏,而是…… 这音乐毫无疑问是从那个神秘的盒子里飘然而出的。 “哇呜?” 母亲,那到底是啥呀? “嗯?我的小宝贝,你不喜欢这首曲子吗?那咱们换一首听听吧。” 母亲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了盒子的某个部位,动作优雅而娴熟,仿若在施展某种神奇的魔法。 滴滴哩滴丁—— 刹那间,犹如时光倒流,刚才那首深深烙印在我心间、震撼无比的旋律再次奏响,那熟悉的音符如欢快的精灵,在空气中跳跃嬉戏。 而且,竟然还是从那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小盒子里传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 更为神奇的是,此次的演奏与之前相比,简直如同复刻一般,分毫不差,那精准的还原度令人瞠目结舌。 即便是技艺最为高超、炉火纯青的演奏家,想要用完全相同的情感、丝毫不差地弹出一模一样的音符,亦是难如登天。 不,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所以,哪怕是同一演奏家演奏同一首曲子,在每一次的演出中,也都会因心境、环境等因素的不同而呈现出各异的风貌与独特的乐趣。 可是,眼前这音乐却被如此完美地重现出来,那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精心雕琢的宝石,散发着璀璨耀眼的光芒,与之前的演奏毫无二致。 居然能够将如此富有魅力、动人心弦的音乐毫无差错地再现于世间。 这无疑是一场震撼音乐世界的伟大革命呀! 会是哪位音乐奇才拥有这般神奇的魔力呢? “啊啊。难道是……” 是那个曾经的朋友吗? 卡尔·车尔尼。 我的思绪仿若穿越时空的隧道,回到了往昔岁月,想起了那个初次与我相见时,只是一味地哭泣,什么都未曾诉说的稚嫩孩童。 起初,他就像一个懵懂无知、胆小怯懦的小可怜,什么都不敢尝试,只会无助地哭泣,我当时还满心不屑地认为他不过是个平庸无奇、毫无出息的家伙,与那些碌碌无为、平庸度日的人并无本质区别。 然而,时光流转,岁月变迁,他却逐渐成长为那个在我漫长人生旅程中,与我携手相伴、共度无数难忘时光的挚友。 方才听到的那首曲子,恰似一把神奇的钥匙,悄然开启了我记忆深处那扇关于他的大门,往昔与他共度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唤起了我对他深深的思念与回忆。 我不禁暗自思忖,倘若卡尔·车尔尼当真拥有这般卓越超凡的能力,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演奏出如此令人惊叹的曲子呢。 毕竟,他可是一位对音乐怀有炽热执着之心的音乐家,一生都在通过数千次乃至数万次的刻苦练习,坚定不移地追求着音乐的至高“完美”境界。 或许,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依然未曾停下追逐音乐梦想的脚步,始终在那片音乐的浩瀚星空中努力闪耀,砥砺前行。 “如此看来,是不是意味着我离世之后并未历经太久的时光呢?” 若当真如此,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虽说我尚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处何方,但心中却怀揣着一丝希望,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便能重返那个记忆中熟悉亲切、几乎未曾改变的故乡,去寻觅那些曾经的温暖与美好。 然后,我便能再次与亲人们重逢相聚,共叙往昔,那将会是多么令人期待与感动的画面啊。 就在我沉浸于这无尽的遐想之中时,那演奏的音乐却悄然画上了句号。 啊啊,音乐世界在我逝去之后,竟然发展得如此迅猛,达到了这般令人惊叹的高度,实在是让我始料未及,感慨万千。 “哇啊!哇啊!” 我渴望再听一遍。 我是多么渴望能够再次聆听这美妙绝伦的音乐啊。 说真的,倘若我未曾有幸获得这重生的机会,那将会是多么巨大的遗憾与委屈啊,就如同在黑暗中错过一颗最璀璨的星辰,永远无法领略它的光辉与美丽。 车尔尼,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创作出如此令人震撼的曲子。 我这人平日里向来不轻易夸赞他人,可此刻,若是能有机会再次与卡尔·车尔尼相逢,我定会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满怀热忱地邀请他与我一同演奏这首曲子,共同在音乐的海洋里畅游,让那美妙的旋律再次回荡在天地之间。 “哇啊!” “看来我们的小贝贝很喜欢这首曲子哦?它叫匈牙利狂想曲呢。” 匈牙利狂想曲? 母亲前面所说的话语,我大多听得懵懂迷糊,似懂非懂,然而从她那自信满满的神情与语气中可以判断,她似乎对这首曲子颇为了解,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 确实,母亲的话语仿若一阵神奇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心田,瞬间在我脑海中勾勒出匈牙利吉普赛人在篝火旁热情奔放地跳舞的欢快画面,那充满异域风情的旋律也随之在耳畔悠悠响起,仿佛将我带到了那个遥远而神秘的国度。 这曲子的风格独特而奇妙,与之前所听到的音乐截然不同,恰似一颗璀璨的明珠,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闪耀着独属于自己的奇异光芒,却又如此生动形象地描绘出那般热烈欢腾的独特景象。 “哇啊?” “对呀,这是匈牙利狂想曲第 2 号。是一位名叫弗朗茨·李斯特的人创作的曲子哟。” 就在这一瞬间,母亲所说的这六个音节,如同一道明亮的闪电,清晰而准确地穿透了我那因年幼而懵懂的意识,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之中。 若不是我的听觉出现了偏差,母亲的发音虽然带着些许奇特的韵味,但明显是在说着德语呀。 “母亲竟然会说德语?” 可我却无法找到合适的方法去证实这一点,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话说回来,弗朗茨。 弗朗茨·李斯特呀。 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仿佛在我遥远的记忆深处曾经有过它的一席之地,可我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无法清晰地回忆起关于他的更多信息。 不过,这名字那典型的德国式风格,却让我一眼便能认出,它与我的家乡名字的风格如出一辙,充满了浓郁的德国风情。 如此看来,刚才我所聆听的那首震撼人心的曲子并非出自车尔尼之手,而是这位名叫弗朗茨·李斯特之人的杰作咯? 方才那首曲子,无论是从那惊世骇俗的创意构思,还是那扣人心弦、跌宕起伏的旋律发展,都堪称是音乐史上的一朵奇葩,令人拍案叫绝,叹为观止。 这世间到底孕育诞生了多少天赋异禀、才华横溢的音乐天才呀? 倘若莫扎特那举世闻名的音乐巨匠也能如我这般幸运地经历这神奇的重生奇迹,想必他定会兴奋得手舞足蹈,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与激动之情,甚至会为这音乐世界的蓬勃发展而感动得热泪盈眶吧。 “弗朗茨·李斯特。” 我在心中默默地将这个名字铭记,如同珍藏一颗珍贵无比的宝石。 啊啊,若是有朝一日能够与他相见,那将会是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的时刻啊。 这种感觉,就如同我在许久之后,偶然间看到舒伯特那充满诗意与情感的乐谱时,心中涌起的那种深深的遗憾与渴望交织的复杂情感一般,令人难以释怀。 “这次呢……要不要聆听一下这首曲子呀?” 就在此时,在母亲温柔的话语落下之后。 一阵舒缓悠扬、如泣如诉的声音缓缓传来,仿若月光下静静流淌的溪流,宁静而优美。 “嗯?” 这旋律……竟是我的《第一交响曲》,c 大调! 明明是我精心创作的心血之作,此刻却以一种全然不同的方式在钢琴上演绎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心中五味杂陈。 “哪个狂妄之徒竟敢擅自改动我的曲子……” 叮叮滴滴 叮叮滴滴。 “……居然能改编成这般模样。” 尽管我内心深处极不情愿承认,但不得不说,这编曲实在是精妙绝伦,令人大为震惊。 演奏我《第一交响曲》的这位钢琴家,不,应当说是将它改编成如此令人惊叹的钢琴曲的这位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我离世之后的这个世界,为何会接二连三地出现这般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奇妙之事呢? “哇啊!哇啊!”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谁的杰作! “看来贝贝很喜欢李斯特的曲子呀?这是一位名叫李斯特的人把贝贝的《第一交响曲》改编成钢琴曲啦。……” 母亲的话语于我而言,依旧如同晦涩难懂的谜题,我无法确切地领会其中的深意。不过,有一点却是清晰明了的,那便是李斯特这个名字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间。 而且,从母亲提及我的姓氏贝贝这一点来看,我愈发坚信母亲在音乐领域必定有着深厚的素养与独到的见解,她绝非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寻常之人。 不管怎样。 李斯特,他到底是怎样一位拥有神奇魔力与卓越才华的人物,居然能够创作出如此令人惊叹的改编作品? 我暗自下定决心,等我成长到能够自由行动的年纪,无论他身处天涯海角,我都一定要想尽办法去与他相见,亲自探寻他那充满神秘色彩的音乐世界,揭开他身上那层神秘的面纱。 “哇啊!哇啊!” “哎哟哟,时间过得可真快呀,转眼间就这么晚啦?我的小宝贝是不是该睡觉觉咯?” 母亲那温柔的手掌轻轻拍打着我的小肚子,一下又一下,仿佛在为我吟唱一首无声的催眠曲。在这轻柔的拍打下,浓浓的困意如潮水般向我涌来,逐渐将我淹没。 我这小小的身躯,此刻仿佛被瞌睡虫施了魔法一般,只想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好好享受这珍贵的睡眠时间。 “不要。不要!” “哇啊!” 我一定要将这首音乐完整地听完。 那个竟敢狂妄地改编我曲子的弗朗茨·李斯特,我得用这两只耳朵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把这首曲子完整又完美地改编完了。 “哇啊。” 得确认…… “哇啊…… 确认。 “睡吧,睡吧。我的宝贝。睡得真香呀。” 哎……好啦。 “我们家贝贝睡觉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呀?” 第3章 周岁 《重生的贝多芬》第 004 话 在时光的悄然流转中,我渐渐挣脱了身体的束缚,终于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肆意爬行,尽管动作还略显笨拙,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对于母亲和父亲所说的话,我也能略微听懂一些了,不过由于这显然是全然不同的语言体系,学习起来颇具难度。 但我确定这是一门很棒的语言。 父母能够发出极为丰富多样的语音,我深信这无疑是这门语言所具备的一大显着优势。 暂且不提这个,最近我可是深深沉迷于一个名为“cd”的神奇盒子。 在过往的时光里,那些曾经如灵动的精灵般,在我的耳朵与灵魂深处尽情跳跃、嬉戏,给予我无尽愉悦与震撼的众多乐曲,以及那些仿佛是音乐世界中的璀璨星辰般的演奏家们,竟然都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隐匿于那个看似平凡无奇的黑色盒子之中。 这实在是太过奇妙了。 只需将那圆圆的、扁扁的物件放入盒子里,再轻轻按下突然弹出的某个东西,被困于盒子内的它们便会即刻奏响美妙的乐章。 我最终恍然大悟,知晓了这一惊人的事实。 “哇哦!” 自从开始能够活动,我的一天便以按下那个盒子的“按钮”作为起始,每一次的按下,都像是在开启一扇通往音乐奇幻王国的大门,充满了未知与期待。 滴滴哩哩铃—— 哦,这次播放的是关于大海(meer)的音乐。是巴赫(bach)的作品。 巴赫,他的音乐精致绝伦且气势恢宏,聆听之时,我仿佛看到了他如同神明般的伟岸形象。 在那沉稳地担当着低音部分的通奏低音之上,层层叠叠地构建起如华丽城堡般精致华美的音乐,聆听着这般音乐,我不禁再次深刻地忆起了那个男人的伟大之处。 即便岁月悠悠流转,巴赫的音乐似乎依旧备受世人的钟爱。 现今的人们倘若像我这般聆听塞巴斯蒂安·巴赫的音乐,内心想必也会如波涛般汹涌澎湃。 “嗯。理应如此。” 就我个人而言,向来极为重视伴奏部分,然而此前的音乐大多缺乏这样的理念,所以我常常觉得颇为无趣。 但经历了文艺复兴时期而发展至今的巴洛克音乐,尤其是巴赫的音乐,无论何时聆听,都能深深地触动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之弦。 在我年长之后,曾深入钻研过他的赋格曲,所以我也难以否认自己深受其影响。 巴赫,可是连那位天才莫扎特都予以认可的、堪称音乐之父的人物啊。 哒咔。 当我沉浸于音乐之中许久时,门被轻轻推开,母亲走了进来。 “我们的贝贝又在播放音乐啦?” 母亲一切都好,只是在打扰他人欣赏音乐这一点上,似乎有些缺乏礼貌。 怎可如此对待这般珍贵的音乐聆听时刻呢? 哪怕错过一个音符都是极大的损失啊。 “音乐任何时候都能听,现在该乖乖吃饱然后睡觉啦,这样才能健康成长哦。” 母亲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 任何时候都能听音乐? 虽然我还无法完全理解母亲的话语,但大致也能模糊地领会其中的含义。 然而,音乐的珍贵之处恰恰在于其独一无二的瞬间性。 即便是同一首曲子,因演奏者的不同、演奏者当时心境的差异或者演奏舞台氛围的区别等众多因素的影响,每一次的演奏都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风貌。 “……如此说来。” 仔细想想,之前确实有过听到的曲子感觉完全相同的情况。 不,这绝非错觉。 其演奏水准之高,甚至会让人误以为是对演奏技巧有着执着追求的卡尔·车尔尼的演奏。 虽曾心存疑虑但未深究,可听到母亲的话后,我不禁思忖,是不是人们并不珍视聆听一首音乐的独特体验呢? “要确认一下吗?” 咔哒_ 咔哒_ 为了再次聆听巴赫的弥撒曲,我再次按下了按钮。 “不是这首。” 咔哒_ 咔哒_ “这首也不是。” 然而就在这时,瞬间,一阵仿佛能够穿透我双耳的音乐骤然响起。 “这是谁的演奏?”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小提琴曲我着实聆听过许多,但像此人这般高超水准的演奏实在是前所未闻。 “难以相信。这简直就是一场音乐革命。” 我见过众多擅长拉小提琴的人,但包括我自己在内,在这位演奏者面前,似乎所有人都应将小提琴丢弃一旁,自惭形秽。 “哎呀,贝贝。可不能这样哦,会弄坏的。” “啊。” 母亲将我抱起,我便与“cd”渐行渐远了。 “弄坏?这可不行,但是…… 我一定要确认一下,究竟是谁的演奏,哪怕只是知晓那个人的名字也好。 “好了,明天是我们贝贝的第一个生日哦,要早点睡啦。” 第一个生日? “啊呜?” “我们贝贝出生后的第一个生日哦。多亏了大家的帮助,很期待吧?” 啊啊,难道已经过去一年了吗? 如此想来,我能够再次这般痴迷于音乐,可都多亏了母亲啊。 确实不应该让母亲陷入为难的境地。 虽心有不舍,但只要有那个盒子在,日后总归还是能够再次聆听的。 暂且将这份遗憾搁置一旁,在吃了母亲的乳汁后,今日似乎便该入睡了。 滋滋- 滋滋- 起初,吃母亲的乳汁让我觉得颇为难为情。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上的慈爱呢? 这亦是一种幸运啊。 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次日,我身着华丽绚烂的服饰,身处大人们之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那是我此前从未见过的奇特服饰,偶尔还能看到身着类似服饰的人。 或许这是此地的传统服饰吧,只是过于华丽,并非我所喜好的风格。 我试图脱下,可母亲一直在旁念叨,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转而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就是所谓的周岁吗?” 似乎是东方独有的生日庆祝方式。与西方的婴儿洗礼截然不同,我一边好奇地观察着周围新奇的景象,一边留意着身旁的人们。 不愧是贵族家庭,前来参加的人众多,大家都面带笑容。 并非是虚伪的笑容,所以我虽有些诧异,但也看向了朝我走来的家中长辈们。 “哎呀,这孩子怎么如此健壮呢?” “可不是嘛。我们家孩子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哭得厉害呢。” “如此沉稳,真帅气啊,我们的贝贝。” “哎呀,这孩子的眼睛可真漂亮。” 由于我对这里的语言尚未完全熟悉,对于长辈们用各种不同语调说出的话语,我并不能准确地理解其含义。 但我能感觉到他们至少并不讨厌我。 看到这般情形,我不禁想到父母在人际关系方面定是处理得极为妥善。在这复杂而又微妙的贵族社交圈中,任何一个家族都难免会存在相互猜忌、明争暗斗的情况。彼此拥有财富、地位与权力,便会在心中暗暗觊觎他人之物,如同饥饿的狼群盯着肥美的猎物。贪婪滋生更多的贪婪,最终往往会演变成丑恶的争斗,我曾目睹过太多这样令人痛心疾首的场景。所以,对于父亲和母亲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我再次心怀感激。他们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的灯塔,为我营造了一个相对平静与和谐的成长环境。 倘若像那般兄弟之间相互争斗,那我宁愿不要生在贵族家庭。我渴望的是一个充满爱与温暖、能够让我自由地追逐音乐梦想的地方。 但贫穷同样也并非我所期望的。我深知贫穷会给人带来诸多的苦难与限制,它会像沉重的枷锁,束缚住人们的手脚,让人无法尽情地追求自己的理想。 上一世,与慈祥的祖父不同,我的父亲是个极为严重的酒鬼。他常常在酒精的麻醉下,失去理智与人性,那因他那错误的贪欲而流下的泪水以及我内心所感受到的愤怒,如同噩梦一般,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之中。在他去世之时,我甚至觉得就像一堆垃圾死去了一般,只觉可笑与可悲。 “与上一世相比,重生后简直就是天堂。” 我由衷地感激这份宁静与祥和。 心中这般想着,我也在思索这冗长的活动究竟会持续多久,就在这时,母亲和父亲在我面前摆放了许多物品。 “贝贝,来抓一个吧。” “抓一个?是让我抓取的意思吗?” 我仔细查看这些物品,有看似书籍的东西、像钢笔一样长长的笔、稻谷、纸张、线等等。 “那是什么?” 映入我眼帘的是那张绿色的纸张。 上面写着数字“100”,还画着一个人物。 画中那颇为慈爱的男子形象,竟让我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啊呜啊。” 我伸出小小的手臂去抓取它,当拿到手中时,虽感觉有些怪异,但却闻到了一种令人愉悦的气味。 确切地说并非是香气,但却总是让我的心为之牵动。 “哎呀,哎呀。” “我们的贝贝难道要成为富翁啦?” “哈哈哈哈!没错!金钱至上!哦?金钱至上!贝贝,要赚很多钱,让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哦。” 不知为何,父母以及家中长辈们看到这一幕都开怀大笑,显得极为高兴。 “钱?这个就叫做钱吗?味道不错。” 咔咔。 第4章 三岁 《重生的贝多芬》第 005 话 时光悠悠而逝,在岁月的悄然流转中,我亦在不断地成长与蜕变。随着年龄缓缓增长,对外界的认知越来越多,我惊得目瞪口呆。 首先,我惊愕地发觉自己身处之地竟是中国,这与我心心念念的故乡德国在地理位置上仿若天各一方,几乎处于地球的正相反方向,是位于那遥远而神秘的东方的一个国度。这般巨大的地域差异,犹如一道鸿沟横亘在我心间,让我满心都是诧异与迷茫,仿若置身于一片迷雾重重的奇幻之境,而当得知此刻的时间竟是 2008 年时,这一消息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我心中轰然炸响,给予了我第二重更为强烈、更为巨大的冲击,令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缠绕。 我清晰地记得,我辞世的那年是 1827 年,那还是一个寒冷刺骨、春风尚未完全苏醒的季节。如此细细算来,我竟仿若穿越了时空的悠长隧道,跨越了悠悠约 180 年的漫长岁月,来到了这全然陌生的未来世界。 “这玩笑开得也太过离谱了吧,神明啊。”我在心中暗自惊叹,喃喃自语。这一切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超乎想象,太过神奇莫测,满是我所未知的新奇事物与奇异现象,仿佛是一本厚重而神秘的天书,我只能在这迷茫与困惑中,艰难地尝试着去解读其中的只言片语。 直至如今,在历经了无数次的懵懂与探索之后,我才开始对自己当下所处的奇妙状况有了那么些许朦胧的理解与感悟。 首先,我发现我的父母与我曾经的预想大相径庭,他们的生活状况颇为困窘,处于相当贫困的境地。因着房租的沉重压力,我们一家人无奈地栖身于“大伯父”的家中。在这个家中,母亲似乎常常要忍受大伯母的数落与苛责,那一声声尖锐的话语,犹如冰冷的雨滴,时不时地打在母亲的心头,让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却又因自己年幼力薄,而只能徒唤奈何。 大伯父看起来倒是心地善良,面容和蔼,仿若春日的暖阳,给人以温暖与慰藉。然而,大伯母却独独显得极为苛刻,她的眼神中时常闪烁着挑剔与不满的光芒,那神情仿佛是一片阴霾,笼罩在家庭的上空。我对她实在是难以心生喜爱之情,每一次与她的相处,都让我觉得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但无奈年幼的我,就如同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在这复杂的家庭环境中,根本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默默忍受,将这份不满与无奈深埋心底。 这样的贫困生活,其实相较于我曾经经历过的更为恶劣的环境而言,并未给我带来太过强烈的冲击与震撼。在我往昔的岁月里,也曾历经风雨的洗礼,见过生活的种种磨难与困苦,故而此刻面对这般状况,心中虽有波澜,却也能勉强保持平静。 只是偶尔,也会有人因我对音乐的痴迷与执着,而戏谑地说我是个乐迷。但他们又怎会知晓,我投身于音乐的浩瀚海洋,乃是因为我内心深处那如汹涌潮水般澎湃的情感,必须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如同困兽渴望冲破牢笼,方能获得心灵的解脱与安宁。而这一切,亦是为了我那深爱着的母亲,以及我血脉相连的家人们。我渴望用音乐的力量,为他们撑起一片温暖的天空,驱散生活的阴霾。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的家庭氛围相较于曾经而言,实在是要好上太多太多。父亲和母亲彼此之间情深意笃,他们的爱情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璀璨而又坚定。而他们对我的爱,更是如潺潺溪流,温柔而又细腻,那无尽的关爱与呵护,让我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心。 仅这一点,便足以让我心满意足,仿若在黑暗中寻得了一盏明亮的灯塔,为我指引前行的方向。 对了,还有。在这个家庭里,我还有一个比我大 14 岁的堂兄,他的行为举止常常显得有些怪异奇特,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在那看似古怪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颗善良而热忱的心。 “嘿嘿。米奇酱,太好啦。”他时常会这样喃喃自语,那模样仿佛是沉浸在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奇妙世界里。虽然我不太能明白他话语中的深意,但从他偶尔会慷慨地给我零食吃这一点来看,我便能断定他定是个好人无疑。 他的房间,于我而言,就像是一个充满魔力与惊喜的神秘宝藏库,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新奇独特的玩意儿。最近,我总是像一只被花蜜吸引的小蜜蜂,兴高采烈地朝堂兄“裴英雄”的房间跑去,渴望在那里探寻到更多未知的奇妙与乐趣。 今日,我又如往常那般,满心欢喜地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堂兄的房间走去。还未及踏入房门,便听到里面传出那熟悉而又奇怪的话语:“米奇酱,太好啦。” “哥哥,哥哥。”我怀着满心的期待,边用稚嫩的小手轻轻敲门,边欢快地呼喊着哥哥。 “贝贝啊?进来吧。”不一会儿,裴英雄那亲切的声音便从屋内传来,紧接着,门被缓缓打开。他先是一脸认真地提醒我“别弄坏东西”,那严肃的神情仿佛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他便快步走到一个叫“电脑”的神秘物件前面,轻轻坐下。 我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心中满是疑惑与猜测。我不太清楚这究竟是何种神奇的物品,但隐隐感觉它好像是“cd”的升级版,毕竟裴英雄有时会用它给我播放那动人心弦的音乐,那美妙的旋律仿佛是从遥远的仙境飘然而至,让我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裴英雄总是小心翼翼地提醒我要对它倍加小心,可我却全然不顾他的告诫,满心欢喜地热衷于来这个满是新奇东西的房间玩耍。因为在这里,就像是踏入了一个魔法世界,时常会有热闹非凡又让人难以理解的神奇事情如同魔法一般悄然上演,每一次都让我兴奋不已,仿佛置身于一场奇幻的冒险之旅中。 总之,我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堂兄裴英雄的房间里自由自在地四处张望,今日也不例外,依旧在这充满新奇的小天地里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 “啊啊。米奇,米奇。”今日的堂兄,似乎比往常更加兴奋,那模样仿佛是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我瞧见他耳朵上插着个小巧玲珑的东西,那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恍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陶醉,仿佛正沉浸在一个如梦如幻的奇妙世界里,与现实世界暂时隔绝开来。 “哥哥?”我满心好奇地走到他身边,心中如同被一只小猫轻轻挠着,急切地想要知晓他为何如此开心。 我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裴英雄似乎这才从他的那个奇妙世界中回过神来。他微微一愣,随后便笑着将他耳朵上插着的一边东西移到了我的耳朵上。 刹那间,音乐如灵动的精灵,从那小小的物件中飘然而出,在我的耳畔翩翩起舞。 “……这在说什么啊。”我凝神倾听,却发现这音乐与我以往所熟知的截然不同。原来是有个小女孩在咿咿呀呀地唱歌,可那歌词于我而言,却仿若一门全然陌生的外语,我绞尽脑汁,也完全不明白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从旋律的角度来看,虽有一定的节奏与韵律,但整体显得较为粗糙,缺乏那种细腻的雕琢与打磨。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到,这曲子在和声的运用上似乎毫无章法,就像是一幅色彩斑斓却又杂乱无章的画作,让人看在眼里,心中满是困惑与不解。我暗自揣测,这大概是小女孩练习创作的曲子吧,虽略显稚嫩,但也透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与灵动。 “怎么样?怎么样?这可是名曲吧?一听就很有感觉吧?”裴英雄一脸兴奋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神情仿佛在向我展示一件稀世珍宝。 名曲个鬼。我在心中暗自腹诽。随着年龄的缓缓增长,我逐渐对这个时代的音乐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与认知。我发现,这里的音乐与我曾经生活的那个时代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仿若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音乐星球。就拿“童谣”来说,这是我在这个时代接触到的一种全新的音乐类型,虽然对于给音乐加上歌词这一点,我内心深处依旧有些犹豫与抵触,觉得这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会束缚音乐本身的纯粹性与自由性。但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有很多童谣有着独特的韵味与魅力,它们或欢快活泼,如春日里跳跃的小溪;或温柔舒缓,似夏夜中轻柔的微风。所以,我也渐渐地将这当作音乐的一种独特类型,尝试着去接受与理解。 在众多童谣中,确实有一些相当不错的作品,它们曾如璀璨的星辰,在我的音乐世界里闪耀着独特的光芒,我也曾一度沉迷其中,被那纯真无邪的旋律与歌词深深打动。但眼前这首曲子,显然与那些佳作相差甚远,明显是水平以下的曲子,就像是一颗黯淡无光的小星星,在浩瀚的音乐星空中毫不起眼。 “看这个?这叫 vocaloid,用这个可以创作出这样的音乐然后唱歌哦。看,有声音了吧?”裴英雄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不满,依旧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着这个神秘的“vocaloid”。 “……嗯?哦哆开?”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心中满是疑惑。作曲就能马上演奏出来?而且还能唱歌?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过新奇,太过不可思议了。虽然我不太清楚电脑究竟是个什么神奇的东西,但听到它居然能做到这些,我内心深处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犹如干柴遇到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裴英雄,虽然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但随着他那兴奋得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开始解释的话语越听越多,我对这个“vocaloid”就越发感兴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魔力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想要深入探究其中的奥秘。 由于我们家一直没有钢琴,这对于热爱音乐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深深的遗憾与缺失。我常常在心中暗自叹息,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让我的手指在那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自由地跳跃、舞动。所以此刻,我便全神贯注地看着裴英雄亲自移动一个叫“鼠标”的东西,在电脑上熟练地摆弄着。只见他的手指在鼠标上轻快地点击、滑动,那动作犹如一位技艺高超的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优雅而又灵动。 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随后我真的看到按照鼠标点击画出的线条,竟然就发出了实际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被魔法唤醒的精灵,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我顿时被这神奇的一幕深深震撼,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迫切地想要把过去两年在脑海里构思的新音乐,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哥哥!哥哥!我想用这个!我想用!”我激动地跑到裴英雄身边,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眼中满是渴望与期待,那神情仿佛是一个在沙漠中苦苦寻觅水源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嗯?不行。不行。这对你来说太难了。”裴英雄看着我,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犹豫。 “我想用!我想用!让我用嘛!”我不依不饶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那模样仿佛是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满心的委屈与不甘。 “呃……这个可恶、卑鄙的家伙。怎么还不快点把位置让出来!”我在心中暗自恼怒,对裴英雄的拒绝充满了不满。 就在这时,恰好。 “英斌啊!出去吃晚饭了!晚了!”讨厌的大伯母那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她正好要出去吃晚饭,来叫裴英雄了。 “啊,现在就去!贝贝,别乱动这个哦?很重要,我正在下载东西呢。”裴英雄一边回应着大伯母,一边满脸严肃地叮嘱我。 肯定不行啦。别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快点出去吧。我在心中暗自嘀咕,心中对他的叮嘱颇不以为然。 “嗯,哥哥。”裴英雄匆匆离开了房间,我一个人留在了裴英雄的房间里。 “妈妈?贝贝一个人留在这儿吗?”裴英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不是给他饭了吗。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能有什么问题。还有英斌你,妈妈不是说过别玩电脑太久嘛!”大伯母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满与责备。 外面两个人在说些什么我并不关心,此刻我的心中只有那台神秘的电脑,以及我脑海中那即将喷薄而出的音乐灵感。 “……该怎么做来着?”我站在电脑前,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与迷茫。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操作方法,但我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一点怎么做的头绪,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虽然朦胧,但却给了我一丝希望与勇气。 三个小时后。 [曲子完成了。] [请输入标题。] 对于要输入标题这件事,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我站在电脑前,眼神专注而深邃,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与情感。最终,我取了“auferstehung(复活)”这个名字。这是一首一直到死亡瞬间都在表达痛苦,以重生瞬间母亲那充满爱意的声音为结尾而创作的奏鸣曲。它不仅仅是一段简单的旋律组合,更是我对前世今生的深刻感悟与情感寄托。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我灵魂深处的呐喊与倾诉;每一段旋律,都承载着我对生命、对音乐的无尽热爱与执着追求。 其实,创作这首曲子的过程,不过是把之前在脑海里早已完成的构思转移到电脑上罢了。但由于我对键盘和鼠标这两个陌生的家伙实在是不太熟悉,它们就像是两个调皮捣蛋的小精灵,总是不听我的使唤,故而在操作的过程中困难重重,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与精力。 不管怎样,好歹算是完成了一首。虽然只是把已经创作好的曲子转移过来,但当那音乐从电脑的扬声器中真正传出,直接在空气中回荡,传入我的耳朵时,那种感觉又是全然不同的。我仿佛是一位在沙漠中苦苦寻觅宝藏的探险家,终于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心中满是激动与喜悦。我终于在大约 200 年后能直接听到自己创作的曲子了,这种跨越时空的重逢,让我感慨万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怎么回事?”曲子完成了,我满心期待地等待着音乐响起,然而,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我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急忙把裴英雄之前插在耳朵上的东西拔下来,又小心翼翼地插上去,但依旧什么也听不到,那寂静的空气仿佛是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是怎么回事!”我愤怒地大喊一声,我的曲子!这该死的盒子,怎么还不快点播放我的曲子!我在心中愤怒地咆哮着,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我费了这么大劲才创作出来的!这可恶的铁疙瘩到底在搞什么!我心中满是懊恼与愤怒,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 滴滴滴滴 - 滴哩哩 - 那电脑发出的微弱声音,此刻在我耳中仿佛是一种无情的嘲笑与挑衅,我愤怒得差点把电脑踢开。 这时,出去吃晚饭的大伯父一家回来的声音传来了,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裴英雄像往常一样匆匆走进房间,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笑意,但当他看到我满脸怒容,正欲踢开“电脑”时,惊讶得大叫起来,那声音仿佛是在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响起的一声惊雷。 “不是?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更重要的是你现在要干什么!等等!等等!”裴英雄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迅速冲过来制止我。 “这可恶的电脑!”我本想说更难听的话,但我知道的词汇实在太少,那些愤怒的话语仿佛被卡在了喉咙里,我只能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这让我心中的懊恼与愤怒更甚,犹如火上浇油。 “不行!不行!不行!”裴英雄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他的力气对于年幼的我来说,显得格外强大。我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然而可悲的是,就连 14 岁孩子的手臂力量我都敌不过。裴英雄制止住我后,气喘吁吁地嘟囔着“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与不解。 我也先冷静下来,心中虽然依旧充满愤怒,但我知道此刻发脾气也无济于事。我深吸一口气,指着电脑开口说道:“哥哥,播放这个。”我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比起这个,你没乱动什么东西吧?呼。首先得确认一下是不是都下载好了。贝贝,别乱碰电脑!” “我没碰。播放这个,快点。” “啊,还好。都下载好了。” “哥哥!” “啊,知道了。你到底要播放什么啊?” “那个!” 在我的催促下,裴英雄似乎拗不过我,移动了鼠标。 ‘啊,按这个就可以了。’ 音乐开始播放了。 “啊啊。” 要是能更熟练地使用这个 vocaloid 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是这么让人遗憾的曲子了。 这演奏实在是粗糙得难以忍受。 电脑演奏出来的不是我想要的声音。 肯定是因为我操作的方法错了。 即便如此,能这样勉强听到声音,我还是无比感动。 “咳。咳咳。” “哇…… 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歌啊?” “呜呜呜呜!” “喂,怎么突然哭了?” “这个,这个错了!这个不是那个音!这个也是!这个也是!呜呜呜!” 对这个不熟悉真的很让人难受。 要是能熟练掌握的话,就不会是这样有很多不自然部分、像未完成品一样的演奏,而是能听到完整的曲子了。 明明如此渴望听到那声音。 然而对于已经两年只能欣赏音乐的我来说,这等待实在是太煎熬了。 是因为身体年幼的缘故吗? 要是以前,我会在心里压抑住的情感,现在却不由自主地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啊,我知道了。好了别哭了!不过这真的是你贝贝创作的吗?” 我点了点头。 “要教你怎么用这个吗?” “可是我也不太懂。我得知道些什么才能教你啊。” “哥哥,你会教我吗?” 你必须得教我啊! 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老是这么卑鄙地找借口! 哎呀。 才过了两年,这具身体的 “中文” 水平还只是小孩子程度,真让人遗憾。 要是裴英雄能听懂德语,我就算大骂一顿,或者软磨硬泡也要让他教我。 “呃。首先从这里开始看吧。这首先是个说明书…… “谢谢哥哥!” 嗯。看起来他还是决定要帮我了。 果然虽然奇怪但人还是很善良的。 [姓名:裴贝贝] [ludwig van beethoven] [年龄:3 岁] [56 岁] [称号:乐圣] [能力值] [作曲:99(完成)][作词:11(初级)] [编曲:96(完成)][音感:74(熟练)] [流派] [古典:86(自由阶段)] [童谣:59(联合阶段)] [流行:03(认知阶段)] [大分类流派查看:3 个] [创作了一首新曲子。每完成一首曲子会积累一定经验值。] [作曲] [“auferstehung(复活)” - 新曲] [综合评价:c+] [完成度:51,艺术性:81,大众性:47] 第5章 四岁,天才作曲家 《重生的贝多芬》第 006 话 自堂兄裴英雄传授我操作 vocaloid 之法后,悠悠一载时光悄然流逝。在这一年的岁月里,我仿若一位执着的艺术探索者,只要稍有闲暇,便会如飞蛾扑火般迅速投身于裴英雄的电脑之前,全神贯注地沉浸于作曲的奇妙世界之中。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我手中精心雕琢的宝石,我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排列组合,试图构建出属于我内心深处的音乐殿堂。 然而,由于我与电脑的接触犹如初识的陌生人,对其操作的生疏使得我在运用“vocaloid”这一神奇工具时,始终难以达到令自己心满意足的娴熟境界。那键盘与鼠标,在我手中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总是不听使唤,屡屡让我在创作过程中遭遇重重阻碍。但即便如此,我内心深处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创作欲望,却如同坚韧不拔的野草,任凭风雨如何侵袭,都无法被轻易阻挡。它在我的灵魂深处肆意蔓延,驱使着我不断地尝试、探索,用音乐来表达我内心深处那些无法言说的情感与思绪。 就这样,在这一年的时光长河中,我如同一位不知疲倦的音乐工匠,一首又一首地精心创作,累计谱写的曲子总数竟达 87 首之多。这些曲子,每一首都蕴含着我对音乐独特的理解与感悟,它们像是我在音乐海洋中航行时留下的串串足迹,见证了我在这一时期的成长与蜕变。 与此同时,在我对古典音乐的深入钻研与不懈探索之下,我在古典音乐流派领域的造诣也如同春日里茁壮成长的幼苗,评分从原本的 86(自由阶段)稳步攀升至 91(自由阶段)。我逐渐领悟到,所谓的“古典”音乐,乃是一座巍峨耸立、蕴含着无尽智慧与情感的艺术高峰,是我曾经以及无数音乐史上的天才们所共同沉醉、敬仰与传承的珍贵瑰宝。为了能更好地汲取古典音乐的精髓,我仿若一位虔诚的信徒,将母亲珍藏的古典音乐集视为神圣的宝典,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反复聆听其中的每一首曲目。从弗朗茨·李斯特那充满激情与技巧的华丽乐章,到肖邦笔下如诗如画、饱含深情的细腻旋律;从舒曼音乐中所展现出的深邃情感与独特创意,到约翰·施特劳斯那欢快愉悦、令人陶醉的圆舞曲节奏;再从瓦格纳宏大壮丽、富有戏剧性的音乐叙事,到安东尼·德沃夏克作品里所流淌出的浓郁民族风情与深沉情感。我在这一片音乐的浩瀚星空中遨游,如海绵吸水般贪婪地汲取着每一位大师所赐予的灵感源泉,每一次聆听都仿佛是一次心灵的洗礼,让我对音乐的理解与感悟更上一层楼,从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新灵感,犹如在黑暗中突然瞥见了璀璨的星光,为我的创作之路照亮了新的方向。 与往昔在那“寂静之中”独自探寻内心深处、闭门造车所创作的曲子截然不同,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音乐洗礼与灵感碰撞之后,我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如同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正在发生着深刻而微妙的变化。我不再局限于过去的音乐思维模式,而是开始尝试将新的元素、新的情感融入到我的创作之中,使我的音乐作品更具活力与生命力。 “真幸福啊。”我在心中暗自感叹。虽然此刻的我,依然无法像曾经那般在舞台上亲自用指尖触碰琴键,用身体的律动与钢琴共鸣,将内心的情感通过现场演奏淋漓尽致地传达给观众。但仅仅是能够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借助电脑与音乐软件进行创作,并且在聆听那些伟大作品的过程中获得灵感的慰藉,便已让我内心深处那如饥似渴的创作欲望得到了些许缓解,仿佛在干涸的沙漠中寻得了一泓清泉,虽不能完全解渴,却也能暂时滋润心田。 只是,在这看似充实而满足的音乐创作之旅中,唯一让我深感遗憾的是,能够聆听我曲子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除了堂兄裴英雄,几乎没有人有机会领略我在音乐世界里所构建的独特风景。而裴英雄,这个对我而言亦师亦友的存在,总是在我耳边兴奋地提及一个名为“互联网”的神秘事物,声称在那片我尚未完全理解的虚拟世界里,我创作的曲子竟然收获了高达 100 万次的点击量。然而,对于我来说,这些抽象的数字与概念,却难以理解,我并不能真切地感受到其背后所蕴含的巨大影响力与意义,只觉得这一切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毕竟,在我的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是能够与更多的人面对面地分享音乐,让他们在现场聆听中感受到我音乐中的每一个细微情感与灵动音符,而非仅仅是通过冰冷的网络数据来传达。 暂且将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语搁置一旁,最近的我,稍稍放缓了创作的脚步,让自己沉浸在一片宁静的音乐休憩之中。而这一切,皆源于我偶然间邂逅了一位名为克劳德·德彪西的音乐巨匠,他的音乐如同一股清新而神秘的微风,轻轻拂过我心灵的琴弦,让我不由自主地为之深深着迷。尤其是那首被翻译后名为《牧神的午后前奏曲》的管弦乐曲,当那悠扬的旋律第一次在我耳畔响起时,仿若一道奇异的闪电瞬间击中我的灵魂深处,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那音乐中所蕴含的独特韵味、创新的和声运用以及如梦如幻的旋律走向,无不彰显着其无与伦比的开创性与独特魅力,让我不禁感叹,这无疑是一首足以在音乐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伟大作品,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闪耀着独属于自己的奇异光芒,吸引着我不断地靠近、探索与领悟。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正独自沉浸于德彪西音乐所营造的那片如梦如幻的奇妙世界之中,尽情地品味着每一个音符背后所蕴含的深邃情感与细腻意境。 “啊!”突然,裴英雄的一声惊呼如同一记惊雷,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氛围,将我从那美妙的音乐幻境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哥哥,嘘!”我不满地皱起眉头,轻声制止他,心中暗自埋怨他为何如此鲁莽地打破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然而,裴英雄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电脑显示器,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兴奋与震惊,仿佛是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不时发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哼哼声,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极度震撼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这家伙怎么这样?”我心中暗自疑惑,同时也有些恼怒他的无礼打扰。我心想,若是他能稍微安静一些,尊重我此刻欣赏音乐的专注与宁静,那该多好啊。毕竟,在我看来,像欣赏德彪西这般高雅而细腻的音乐作品,需要一个静谧、专注的环境,而“我们房间”本应是这样一个能够让我尽情沉浸于音乐世界的避风港。 “贝、贝贝。出、出大事了。出了天大的事了!”裴英雄终于从那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慌张,大声地对我说道。 “大事?”我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与疑惑,不明白他所谓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日、日本那边说想和你签约!”裴英雄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生怕我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日本又是怎么回事?”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满是困惑与诧异。日本,这个对我来说既遥远又陌生的国度,为何会突然与我这个年仅四岁的孩子产生联系?而且还是关于音乐签约这样的大事?我不禁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不解,转头看向裴英雄,只见他此刻满脸惊慌失措,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似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不会是诈骗吧?”我心中暗自怀疑,毕竟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各种欺诈手段层出不穷,这样看似不合常理的签约请求,实在让人难以轻易相信。 “是啊。从常理来讲根本说不通啊。虽说我们贝贝从小就喜欢音乐,但就因为一个小孩子闹着玩创作的曲子,在日本那边……”裴英雄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疑惑与难以置信。 “小妈妈,这真的是超级厉害啊!是真的呀!你们不知道艾克斯顿(唱片公司名)吗?”裴英雄突然提高了音量,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不满,似乎在责怪我们对这件事情的怀疑与不理解。我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无奈。‘这小子老是跟咱妈这样没大没小地说话。’我在心中暗自腹诽道。 多亏了裴英雄,在我们家没有钢琴的艰难处境下,我依然能够借助他的电脑和音乐软件坚持创作曲子、聆听各种音乐作品,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慰藉与支持。然而,他此刻这般不顾场合、大呼小叫地跟母亲诉说此事的行为,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我暗暗想着,哪天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懂得一些基本的礼仪与分寸。 总之,此刻父母和裴英雄之间那你来我往的对话,我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与含义。他们所说的那些关于签约、唱片公司、网络点击量等复杂概念与事情,对我这个年仅四岁的孩子来说,就像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外语,我只能在这一片迷茫的话语海洋中,勉强捕捉到一些零星的信息片段,却无法拼凑出完整而清晰的画面。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我深知自己在他们眼中终究只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孩子,我说的话恐怕很难引起他们的重视与认真倾听。所以,我无奈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地回到自己的角落,继续在母亲之前给我的五线谱本子上,一笔一划地书写着那些只有我自己能够理解的音符,仿佛在这个小小的五线谱世界里,我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表达与慰藉。 “你看!有艾克斯顿唱片公司(的人联系)呀!”裴英雄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急忙跑到电脑前,指着显示器上的一些信息,大声地对父母说道。 “艾克斯顿我倒是知道……但这么有名的地方怎么会知道我们贝贝并且联系上的呢,这不是不知道嘛。”母亲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件事情的谨慎态度。 “是我把贝贝创作的曲子上传到网上了,点击量超多的。他们肯定是看到这个才联系的,错不了。”裴英雄自信满满地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与自豪,似乎在为自己的这一“壮举”而感到骄傲。 “不会吧。”父亲在一旁轻声说道,他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怀疑与惊讶,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一消息的难以置信。 “啊!真憋闷!贝贝可是个天才呀!”裴英雄见父母依然不太相信,他有些着急地跺了跺脚,再次提高音量强调道。 ‘嗯。算是天才吧。’我在心中默默回应道。看着裴英雄此刻那焦急又认真的模样,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虽然他平时总是有些调皮捣蛋,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对我的信任与支持却是如此坚定,让我觉得偶尔包容他一下那些小毛病似乎也是值得的。 “哎呀,就算是这样……那怎么办呢,亲爱的?”母亲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与无助,看向父亲说道。 “这个嘛……”父亲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内心的纠结与犹豫,似乎在努力权衡着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 此刻,父母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苦恼与困惑。显然,从日本那边传来的这一签约请求,已经在他们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与挣扎之中。毕竟,这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它既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机遇与改变,也可能隐藏着各种未知的风险与挑战。 其实,回想起往昔的经历,类似的情况并非首次出现。在我前世的音乐生涯中,曾经也有过众多出版社为了获取我的乐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频繁地找上门来,试图与我达成合作协议。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因音乐才华而受到外界关注与追捧的事情,对我而言并不算是完全陌生的经历。然而,此刻的我已不再是那个闻名遐迩的贝多芬,而仅仅是父亲、母亲的儿子裴贝贝,一个年仅四岁的懵懂孩童。一想到一家知名的唱片公司竟然要与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签约,这在常理上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与接受。我自己在心中细细思索,都觉得这其中充满了荒诞与不可思议。 父母会在这件事情上犹豫不决、谨慎对待,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们需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不仅要担心这是否是骗局,还要权衡这一签约对我的成长、家庭生活以及未来发展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在如此复杂而重要的抉择面前,他们必须要慎之又慎,以免因一时的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哎呀!那你们就听听看呀!听听贝贝创作的曲子然后再说嘛。”裴英雄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父母领略我的音乐才华,他满脸焦急地说道。说完,他便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名为 mp3 的小型音频播放器和一个扬声器,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 他迅速地将播放器与扬声器连接好,然后在一阵轻微的电流声之后,开始播放我创作的曲子。刹那间,那熟悉的旋律在房间里缓缓流淌开来,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每一个角落。然而,大伯父和大伯母此刻却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沉浸在音乐所营造的奇妙世界之中,无法自拔。 随着曲子的推进,母亲和父亲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的眼睛越睁越大,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美妙的音乐所震撼得一时语塞。 “天哪……”许久之后,母亲终于忍不住轻声感叹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对我音乐才华的极度惊讶与赞叹。 ‘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天才,惊讶一下也是有可能的。’我在心中暗自想着。从父母此刻的表情与反应来看,他们显然是被我的音乐深深地震撼了,这种震撼不仅仅源于音乐本身的美妙与独特,更是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自己年仅四岁的孩子竟然能够创作出如此富有感染力与深度的作品。他们脸上那近乎惊愕的表情,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此刻正努力地试图重新认识我、理解我,这个在他们眼中原本只是一个天真无邪、需要呵护的小孩子,却在音乐领域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天赋与才华。 母亲和父亲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将我拉过去坐下。他们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在看着一个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奇迹。母亲微微蹲下身子,双手温柔地捧着我的脸,眼神中满是慈爱与疑惑,她轻声问道:“贝贝,这真的是你创作的吗?”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渴望,似乎想要从我口中得到最肯定的答案。 从他们这种急切追问的样子中,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前世“约翰·范·贝多芬”(贝多芬父亲)的影子。曾经,他也因为我的音乐才华而对我寄予厚望,然而,那份期望在岁月的侵蚀下逐渐变了质,成为了我沉重的负担与痛苦的根源。此刻,看到父母这般模样,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与不安。‘这两人要是也想利用我可怎么办。’我在心中暗自惶恐道。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胡思乱想罢了。很快,母亲便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心中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随后,她猛地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温暖而有力的怀抱,让我感受到了她对我无尽的爱与支持。 “我们贝贝这么了不起呀。妈妈之前还担心你老是坐在电脑前,以后可怎么办呢。”母亲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然而,从她的话语中,我却能隐隐感觉到,此刻她心中更多的并非是纯粹的高兴,而是一种夹杂着担忧与不安的复杂情感。毕竟,作为母亲,她首先考虑的是我的健康与未来的成长,而这突如其来的音乐成就与签约机会,虽然看似是一件好事,但其中所隐藏的不确定性与压力,也让她感到了一丝沉重与不安。 相反,父亲则微微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对我才华的惊叹与欣慰,也有对自己过往经历的反思与自责。 “……唉。是啊。都怪我没出息,都不知道儿子有这么高的天赋。”父亲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他微微低下头,似乎在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感波动。我心中明白,他之所以会如此自责,大概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搞音乐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与资源,而以我们家目前的经济状况而言,他担心自己无法为我提供更好的音乐学习与发展条件,从而耽误了我的天赋与前程。这种无奈与自责,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似乎都是许多有才华却家境贫寒的孩子及其父母所共同面临的困境。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似乎情况都差不多。 通过裴英雄稍微学会了一些电脑使用方法的我,开始查找在华夏这里搞音乐的方法,结果发现果然还是有相关大学的。 不管怎么说,要想学习现代音乐,似乎还是进入那种相关学校深造比较好,而且我也很想了解不断发展变化的音乐。 但以我们家的情况来看,这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早就已经打算放弃了。 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从资助我的人那里拿到很多钱,好减轻母亲、父亲的负担,这也是很自然的想法。 等我再长大一些,就算卖掉我的乐谱,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与我的这些想法不同的是,幸运的是,母亲和父亲似乎真的是把我当作 “孩子” 来看待的。 从母亲一定要紧紧抱住我的举动中我能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 看到父亲因为觉得自己没能好好教导我就已经开始自责的样子,我暗暗下定决心。 “…… 亲爱的,不管怎么说我是反对的。我们贝贝现在才几岁呀,就开始做这种事。就算他能做好,我也觉得太早了。” “不是的!是真的!小爸爸,听了这个你还这么说呀?啊,真憋闷!” “啧。英斌啊,安静点。” 一向还算宽厚的大伯父难得地呵斥了裴英雄,让他坐回了座位。 “是啊。你说得对。而且要是去日本的话,我们也得跟着去,不管怎么说……” “…… 唉。贝贝,对不起啊。这都是爸爸的错。爸爸错了。” 就在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裴英雄不顾大伯父的阻拦,又一次大声喊了起来。 “哎呀!小爸爸,小妈妈!你们没看到吗?贝多芬创作的 8 首歌,签约金就有 1000 万日元呢!将近50万人民币啊!你们干嘛还担心钱的问题呀!” 什么? “我要签!” “贝贝?” “我要签!妈妈,我要签!” 50万?50万! 贵得舍不得买的、裴英雄偶尔才会给我吃的好时巧克力才5元一块,50万能买多少巧克力? “我喜欢钱!” 由于词汇量还不足,我没办法准确传达我的意思,但是,我需要钱。 哪怕是为了能更好地了解现在的音乐。 为了辛苦挣钱的父亲、母亲,钱也是必不可少的。 50万啊。 多么好的条约条件啊! 第6章 签约 《重生的贝多芬》第 007 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周的光阴转瞬即逝。在这看似寻常却又因未知之事而显得格外漫长的一周后,我迎来了一场特殊的会面。我与父亲以及裴英雄一同,见到了从日本赶来的两个人。 父亲由于并不通晓日语,在这语言不通的困境下,他特意带着裴英雄前来。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裴英雄在日语方面竟有着相当不错的造诣。听闻在日本,存在着关于其语言的资格证之类的事物,这着实让我大为惊讶。我心中暗自思忖,这裴英雄平日里虽有些调皮捣蛋,却在语言学习上有着这般隐藏的才能,真可谓是“人不可貌相”。不过,此次前来的日本客人贴心地带来了翻译,这使得裴英雄在这场会面中暂时没有了用武之地,他便索性与我一同享受起一种名为芭菲的美食。那芭菲的模样煞是引人注目,它宛如一座精致的小型甜品城堡,堆砌着丰富多样的食材,散发着诱人的甜香气息。我尝了一口,只觉那口感细腻柔滑,各种味道在舌尖上交织融合,形成一种独特而美妙的滋味,确实是相当美味。 “这件事也让我们极为震惊。”对面的日本客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那说话之人乃是来自艾克斯顿的员工,名叫中村。从他的着装与举止来看,透着一股严谨与专业的气息,想来艾克斯顿大概是一家出版社之类的机构。中村通过翻译传达着他内心的惊讶,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我们原本笃定地认为您必定是活跃于音乐界之外的专业人士,毕竟能创作出如此非凡音乐的人,怎么也难以想象会是一位 2006 年才出生的幼童。如今亲眼所见,却依然觉得仿佛是在梦中,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啊。” 中村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我,那目光犹如一道炽热的激光,似乎想要穿透我的灵魂,探寻我内心深处的音乐奥秘。我彼时正沉浸在芭菲所带来的甜蜜愉悦之中,可仍敏锐地察觉到了他那强烈的视线。我微微抬起头,与他的目光交汇,只见他的眼神直率而坦诚,并无狡黠欺诈之态。然而,我深知人心难测,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仅凭第一印象便轻信他人,无疑是极为危险的举动。回首往昔,我曾多次遭遇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他们妄图欺骗于我,以谋取私利。那些惨痛的经历如同深深镌刻在我心底的刺青,时刻提醒着我要保持警惕。因此,尽管我并不厌恶从事商业活动之人,但对于欺诈这等卑劣行径,却是深恶痛绝,犹如躲避瘟疫一般。 我缓缓地转过头去,不再与他对视。此时,中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而后便与父亲交谈起来。 “哥哥。”我压低声音,凑近裴英雄的耳边轻声说道,“倘若那两位客人提及其他事情,你务必将详情全部告知父亲。这一点至关重要,千万不可忘记,知道了吗?” “好的,我知晓了。”裴英雄点头应道。 裴英雄虽有时行事乖张,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他在这小小年纪便能熟练运用外语(日语),在此时此地,无疑是一大幸事。有他在旁,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我们陷入他人设下的语言陷阱,不至于轻易上当受骗。我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对裴英雄多了几分感激。 “其实……我自身亦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若按照常理而言,此刻我理应毫不犹豫地即刻提出签约的请求,毕竟像贝贝这般天赋异禀的音乐奇才实在是千载难逢。然而,无论如何……”中村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继续说道,“您或许会心生疑虑,怀疑这些曲子并非出自您家孩子之手吧。” 父亲听闻中村的话语后,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将其传达给我们。中村见此,赶忙连连摆手,急切地否认道:“倘若我的言辞让您感到些许不愉快,我在此真心地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我绝非有意怀疑,只是秉持着严谨的态度,希望能够进一步确认,还望您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嗯。”父亲微微点头,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此时的气氛略显凝重,中村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他的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在担忧着父亲的回应。我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量,倘若这两位日本男子在合同条款上玩弄手段、暗藏玄机,那可就麻烦了。不过,我对父亲有着一定的信心,尽管家中贫困,但我曾听闻父亲在学业上一向勤奋努力,他必定有着自己的思考与判断。而母亲亦是有着良好的学识背景,只是我始终不解,为何这样优秀的他们会陷入如此困窘的家境之中。但无论如何,此刻我唯有默默等待,看事情将如何发展。 “首先。”父亲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沉稳。平时的父亲,除了对我疼爱有加之外,本就是一个行事慎重、深思熟虑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下,我深知自己作为一个年幼的孩子,应当保持安静,不宜随意插话。于是,我静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着他们。 “来此之前,我心想着这或许会成为贝贝人生中一个难得的机遇。我亦曾思索,即便等待贝贝再成长一些,待他年龄稍长之后再涉足此类事务,亦未尝不可。倘若您对这一切持有怀疑态度,那么我们也可将此事当作从未发生过,就此作罢。”父亲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听到父亲的这番话,我心中不禁一紧。不行啊,父亲!那可是一亿日元的签约金,这对我们家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笔财富啊!我们急需这笔钱来改善家庭的困境,您可千万不能如此轻易地放弃啊!我在心中焦急地呐喊着,却又不敢贸然出声。 果然,中村在听到父亲的话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与犹豫。此刻,艾克斯顿与父亲之间的核心分歧在于,他们对我是否真正具备如此卓越的作曲能力心存疑虑。而我深知,唯有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能打破这一僵局,让双方的距离得以拉近。 ‘唉,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虽说日后或许会有更为优厚的机会降临,但当下家中急需资金,实在是等不及了。’我在心中无奈地叹息着。 “叔叔,请给我纸和笔。”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道。 “贝贝?你要这些做什么?”父亲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有些无聊嘛。”我随意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心中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翻译听闻我的请求,迅速从包中翻找出纸和笔,递到我的手中。我接过纸笔,便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将此次原本打算完成的曲子一一记录下来。我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我心中跳跃的精灵,在笔尖下欢快地流淌而出。 “……难以置信。”中村在一旁轻声呢喃道。由于翻译并未及时传达他这句话的意思,我也只能大致猜测,他或许是被我作曲时的专注与流畅所震撼,发出了这般感叹。在我看来,若是一个对音乐有着深厚素养与敏锐感知的人,看到我此刻的创作过程,或许能够在脑海中略微想象出这首曲子将会呈现出的美妙风貌。而若是连我这精心编排、充满灵感与情感的乐谱都无法理解与欣赏,那么这样的人,在我眼中,根本就没有资格与我探讨签约之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此举亦是在考验中村,试探他是否真的具备鉴赏音乐的眼光与能力。 中村似乎被我的举动所吸引,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脚步轻盈地朝着我这边走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我猜他大概是想近距离地、正面地审视我正在创作的乐谱,一探究竟。 “啊,先生,这该不会是贝贝曾经谱写过而后又记起的曲子吧?”中村站在我身旁,看着我笔下的乐谱,通过翻译向父亲提出了疑问。 父亲听后,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无奈的神情,回答得有些含糊其辞:“我也不太清楚。贝贝,这是你以前创作过的吗?” “我在脑海中整理思绪的时候,所有的灵感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我便将它们一一记录下来。啊,这部分是整首曲子的核心与精髓所在……如此修改之后,感觉更加完美了。”我一边专注地书写着,一边头也不抬地回应着父亲的问题。 中村见我和父亲的对话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便焦急地催促着翻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渴望,似乎迫切地想要知晓我们话语背后的深意。翻译赶忙将我和父亲的对话详细地转达给中村,只见中村在听完之后,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的景象。 他呆立在原地,犹如一尊被施了魔法的雕像,一声不吭,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乐谱,眼神中满是惊叹与折服。那模样,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被这乐谱深深吸引,沉浸在我所构建的音乐世界里无法自拔。 “嗯。倘若您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那我便先行告辞了。”过了许久,父亲见场面陷入僵局,便打算起身离开。 “等一下。”中村突然回过神来,他一个箭步上前,用身体挡住了父亲的去路。父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生气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中村并未理会父亲的质问,他深深地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然后用尽全力大声喊道:“您家的孩子简直就是千年一遇的音乐天才啊!请您务必答应让他能够在艾克斯顿这片广阔的舞台上充分绽放他的音乐才华,让他的天赋得以尽情施展。拜托您了!” 翻译被中村这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惊慌失措地开始传达中村的话语。父亲听闻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挣扎,似乎在权衡着这一决定将会给家庭带来的利弊得失。 ‘这家伙,看人的眼光倒是颇为独到。’我在心中暗自评价道。中村的这一番话,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他能够如此敏锐地察觉到我的音乐天赋,并且毫不吝啬地给予如此高的评价,可见他并非平庸之辈。 “……我们贝贝。”父亲抬起头,眼神中终于不再有疑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与信任。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笃定、毫无怀疑的语气说道:“我们贝贝真的拥有如此卓越的天赋吗?” “是的,千真万确!我在音乐界闯荡多年,从未见过像贝贝这般天赋异禀的孩子。他就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原石,不,应该说他已经是一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完美宝石了。他的天赋珍贵无比,比世间任何钻石都要耀眼夺目,都要令人惊叹。”中村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的语气坚定而诚恳,让人无法质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父亲久久地凝视着中村,似乎在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着答案。然后,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做着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关切,轻声问道:“贝贝,你热爱音乐吗?” “喜欢。”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答案于我而言,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无需任何思考。音乐早已融入我的血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关于签约的具体事宜是如何安排的呢?”父亲重新坐回座位,表情严肃而认真,向中村询问道。中村见状,连忙一再低头鞠躬,表示感激与敬意,而后开始详细地介绍签约的各项细节。 ‘此刻开始,便是大人们之间的协商环节了,我作为一个孩子,还是不要随意插嘴为好。’我心中暗自想着,于是便低下头,继续在纸上专注地书写着我的音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创作了一首新曲子。每完成一首曲子会积累一定经验值。] [《v?terliche liebe(父爱)》 - 新曲] [综合评价:b+] [完成度:91,艺术性:94,大众性:71] 当我写下最后一个音符时,虚拟屏幕上弹出了那个显示评分的提示框。如今,我对这一评分系统已经逐渐习惯,看到分数后,我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完成度和艺术性还算勉强可以接受,可这大众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如此之低?’我心中暗自思忖着,心中满是疑惑与不满。要知道,这首曲子在我看来,足以与我前世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经典之作相媲美,可如今却只得到了 71 分的大众性评分,这实在是让我难以理解,甚至有些气愤。 ‘哼,这所谓的“神明的玩笑”,这评分系统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言,简直是莫名其妙!’我在心中愤愤地想着。 “……那么?”父亲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是的。包括制作费在内的所有费用都将由艾克斯顿全权承担。贝贝只需像此前一样,专注于作曲创作即可。倘若按照您的要求,考虑到贝贝尚且年幼,若有必要的话,我们会安排他在中国进行创作活动,一切以方便贝贝创作为优先。”中村详细地解释道。 “谢谢。嗯……签约期限是三年,对吧?”父亲问道。 “没错。在这三年期间,所有收入在扣除纯唱片制作费之后,我们会将其中的百分之二十支付给您。另外,根据您之前的提议,我们已将签约金提高至 1亿5000 万日元。不知您对此是否满意?”中村礼貌地回应着。 “啊,关于那个说明,我确实记得很清楚。还有……结算是一年四次,对吗?”父亲继续确认着细节。 “是的。这是公司的规定,无法更改。不过,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们也可以在结算当月将款项分开支付给您,以满足您的需求。”中村耐心地解答着。 “请务必将结算资料全部附上。”父亲强调道。 “当然,我们一定会照办的。”中村连忙点头应承。 父亲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仍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又开口问道:“还有,如果我们孩子有任何想要学习的东西,或者……贝贝有其他特殊需求的话,我们是否可以向贵公司提出请求?” “这不仅是可以的,反而是我们非常希望您能够提出的。我们会将相关内容明确地写在特别条款之中,以保障贝贝的权益与发展。”中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由于平时在家中父母很少使用如此专业的词汇,所以对于他们谈论的一些内容,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能真切地感受到父亲在努力地为我争取着更好的条件,他的每一个问题、每一个要求,都饱含着对我的关爱与期望。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父亲充满了感激与敬爱。 “……那就拜托你们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了。”父亲的声音微微颤抖,语气中充满了凝重与嘱托。从他的声音里,我能深刻地体会到他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必定经过了无数次的内心挣扎与权衡利弊。他是如此地爱我,为了我的未来,他愿意放下心中的顾虑,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父亲与前世的约翰(贝多芬的父亲)截然不同,他是如此地关爱我、支持我。’我在心中感慨着。 ‘……我一定要努力取得成功,绝不能辜负父亲的期望,一定要让他们为我感到骄傲和幸福。’我暗暗握紧拳头,在心中坚定地立下誓言。 对于这签约之后的具体事宜,我其实并不是十分清楚。我只知道,似乎我只需专注于谱写曲子,而后这些曲子将会被制作成一种叫做“唱片”的东西。 “哥哥,唱片是什么呀?”我抬起头,好奇地问裴英雄。 “唱片就是 cd 呀。”裴英雄笑着回答道。 “cd?”我疑惑地看着他,这个词汇对我来说有些陌生。 “连 cd 都不知道?就是这个,这个。”裴英雄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架上摆放着的众多“东西”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他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个圆圆的、扁扁的物体,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啊,我知道了。”我恍然大悟。这便是母亲平日里用音响播放音乐时放入的东西。我心中不禁感叹,这小小的物件竟有着如此神奇的魔力,能够将演奏好的曲子完美地储存其中,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将它放入音响,那美妙的音乐便会如灵动的精灵般飘然而出,让人随时随地都能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之中,这实在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在中村离开之后,我在那个名为艾克斯顿的地方见到了一位被称为制作人的人。我们坐在一起,开始了一场深入的交流,谈论了许多关于音乐创作与制作的事情。 制作人大概是因为我年纪小,所以没有对我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只是他很想详细了解我能做什么,所以对于他的询问我都如实回答了。 只是我知道的词汇不多,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理解了我的意思。 ‘不管怎样,人家是给钱的人,得好好配合才行啊。’ 艺术家就是为了赏识自己的人而活的。 所谓的赏识,其实也就是钱。 钱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我们家现在非常穷,所以就更加迫切需要钱了。 ‘要是没有费迪南特?冯?贝多芬和马克西米利安?弗朗茨大主教,就没有我了。’ 所以只要不干涉我的曲子,就应该好好配合。 要是有想要的曲子,我也暂时有意愿去创作。 虽然我很讨厌按照别人的口味去写曲子,但在目前急需钱的情况下,也只能忍受了。 “嗯……” “怎么了?” “啊,没什么。” 幸运的是,这个制作人会说中文,所以至少交流起来还算容易。 回答了他几个问题后,他好像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什么事情来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的样子?’ “贝贝,你这是跟谁学的呀?” 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到四岁为止,我对这个世界也有了一些了解。 虽然中国到处都是新奇的东西,但重生这件事本身还是很不现实的。 要是说出我跟谁学过,受到过谁的影响,那肯定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小孩子对待的。 “巴赫,莫扎特。” 我能给出的回答就到这儿了。 具体的我可说不出来。 我虽然直接受教于弗朗茨?约瑟夫?海顿,但那…… 并不是很好的关系。 我能说的也就是提到这两位给过我灵感的伟人了。 我微微抬起头,制作人似乎不太相信,嘴里嘟囔着什么。 “没有像样的老师,光靠听曲子就能达到这样的音乐水平啊。” 好像是产生了什么误会,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制作人一边不停地摇着头,一边又看了一遍我写的答案和乐谱。 “不管怎么说,应该是贝多芬吧。” 他说道。 “贝多芬?” 这是我一直很好奇的名字。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对呀。贝多芬。你难道喜欢贝多芬吗?” “贝多芬是谁呀?” “嗯?你不知道贝多芬?” 制作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钢琴前,弹奏了我的第 14 号钢琴奏鸣曲。 他的演奏水平还算可以。 不过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就是创作这首曲子的人呀。” “…… 嗯?” 这又是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曲子是我创作的!’我又没办法这么说,只能无奈地看着制作人。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哈哈笑着的制作人又回到我面前坐下。 “贝多芬这个人呀,真的是一位伟大的音乐家。只要是搞音乐的人,不,就算是不搞音乐的人,也没有人不知道他的。” “那贝多芬到底是谁呀?刚才那首曲子的创作者是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呀。” “贝多芬。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啊啊啊啊。” “嗯?” “哈哈哈哈。贝多芬是在学德语吧。没错,这才是正确的发音呢。对对对。” “……?”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你的四首曲子确实很有他的风格,所以才这么说的。” 不是吧。这些人。 这也太无礼了吧,有没有个限度啊? 难道所有中国人都以为我是 “贝多芬” 吗? 我一问,制作人就对此进行了解释。 虽然我没法认同,但听了他的解释,好像也不是我能改变的事情。 我气得浑身发抖。 不管怎样。 “您是说我写曲子就像贝多芬…… 这个人一样吗?” “对呀。太像了。啊,这是在夸你呢。” 这个人。 看来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第7章 命运的重逢与挫折 《重生的贝多芬》第 008 话 “哇啊。” “怎么样,喜欢吗?” 面对制作人的提问,我只能不住地点头。 制作人带我来的地方是一个隔音极佳的空间,虽说有些狭小,但里面有我一直梦寐以求的钢琴。 “怎么样,喜欢吗?” 制作人带着期待的目光,轻声问道。我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唯有机械地频频点头,以表达内心的激动与震撼。这架钢琴,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件乐器,更像是一位久违的挚友,承载着我无数的回忆与未竟的梦想。 由于长时间在无法听到声音的状态下作曲,我已经逐渐适应了那种方式。然而,用钢琴聆听音符来创作乐曲和不用钢琴创作,二者之间必然存在明显差异。母亲那丰富的古典音乐收藏中,虽有诸多经典曲目,但我亲手创作的曲子却未能尽在其中。在我心中,始终留存着许多自己精心雕琢却无缘亲耳聆听的作品。确切地说,自失聪之后,我大部分的曲子都是在寂静中孕育而生,音符在脑海中跳跃,却无法通过耳朵去感知它们组合在一起时的美妙旋律。 重生之后,我曾想,要是有钢琴就好了,毕竟曾经创作过的曲子我都还记得。再者,既然听力已经恢复,在创作新曲子时也想尝试使用乐器。用钢琴创作与单纯依靠想象和电脑创作截然不同,它有着独特的韵味与灵感源泉。固然,通过人声哼唱也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创作尝试,我也曾多次付诸实践,然而,那始终难以精准地捕捉到我内心深处所憧憬的完美音符。或许,是我对音乐的理解和感悟还远远不够吧,又或许,是钢琴所蕴含的深邃与灵动太过神秘莫测。总之,长期依赖电脑作曲的不便与局限当然。不管怎样,用电脑作曲总归有些不便,所以此刻面对钢琴,我满心欢喜。 “嗯?” 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钢琴有琴键,可当我轻轻按下琴键,却并未听到那熟悉的琴槌敲击琴弦所发出的悠扬声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费解的寂静。 “叔叔,这很奇怪啊。” 我带着满心的疑惑与诧异,向制作人投去探寻的目光。制作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后竟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让我不禁心生不悦,仿佛自己像是一个被愚弄的小丑。但此刻,心中对钢琴的好奇与疑惑占据了上风,我无暇顾及他的无礼之举,只是急切地催促他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制作人缓缓走到这形似钢琴却又透着古怪的乐器前,轻轻将手搭在上面,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与得意。 “这叫‘新西泽’。” 叮叮叮—— 紧接着,叮叮叮 —— 一阵清脆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制作人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起 “新西泽” 的奇妙功能。与传统的以平均律为基础调音的钢琴相比,这 “新西泽” 宛如一个精灵,能够凭借使用者的心意肆意变幻,发出千奇百怪、丰富多彩的声音。它仿佛不受任何传统音乐规则的束缚,每一次操作都像是在开启一场未知的音乐冒险,这让我惊愕得合不拢嘴,仿佛置身于一场奇幻的魔术表演之中,见证着不可思议的奇迹逐一上演。不仅如此,它甚至还具备突破钢琴音色局限的魔力,能够模拟出各种非钢琴的声音,仿佛世间万物的声音都能被它信手拈来,融入到音乐创作之中。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神奇的 “怪物” 啊! “这个是这样……” (制作人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这个是那样……” (不停地演示着) “那个是那样操作的。”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跳跃,如同灵动的舞者,每一次按下都伴随着不同的音效响起,或清脆悦耳,或低沉浑厚,或空灵悠远。 “太难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沮丧。 “啊,抱歉。我太心急了。哈哈。” 制作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困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 从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 midi 开始,制作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音乐星球,我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而这如同外星生物般的 “新西泽”,我更是对其如何使用感到一头雾水,它的复杂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令人头疼的电脑编程。我紧皱眉头,愁绪满面,心中满是对这未知音乐领域的敬畏与无奈。 “毕竟对于 4 岁的孩子来说肯定很难。慢慢学吧。” 若是那些自幼生长在现代科技环境中,对各类电子设备了如指掌的人,面对 “新西泽” 不会如此狼狈。可我,一个来自不同时代,习惯了传统钢琴创作的灵魂,此前从未有机会接触这类新奇的电子乐器,对于像电脑这样复杂的现代科技产物都还在艰难适应之中,又怎能轻易地掌握这神秘莫测的 “新西泽” 呢?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长时间的摸索与学习,我能够逐渐适应并掌握它的使用方法,但此刻,在这初次相遇的瞬间,它无疑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我与音乐创作的新征程之间。 “需要钢琴吗?” “需要!” 我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渴望。在我心中,钢琴始终是我音乐世界的核心与灵魂寄托,无论遇到何种困难与挑战,我都不会放弃对它的追求。 没过多久,车子缓缓停下。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更为宽敞明亮的空间。一间装饰精美的隔音室出现在眼前,而在那房间的中央,一架造型优雅、散发着迷人光泽的钢琴静静地伫立着,宛如一位高贵的公主,等待着我的到来。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兴奋涌上心头。 然而。 哒哒哒 咚!哒哒哒 咚! 一阵激昂的旋律如潮水般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汹涌澎湃地响起,那正是我的第五交响曲。那熟悉的音符、那震撼人心的节奏,如同记忆的闸门被瞬间打开,往昔创作时的点点滴滴如电影般在我眼前一一浮现。那种感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曾经那个充满激情与梦想的创作瞬间。然而,与之相伴的,还有那如影随形的绝望与无助,如同黑暗中的幽灵,再次紧紧地缠绕着我。此刻,站在钢琴前的我,就像是一个在命运漩涡中挣扎的溺水者,被那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无法自拔。 “呃啊!” 钢琴就在眼前,我坐在了椅子上! 出生 3 年后才好不容易见到! 每晚都在思念,一直盼着能再次相见! “啊哈哈。这可真是……” “手太小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那纤细短小的手,心中满是沮丧与懊恼。这双手,在面对这架钢琴时,显得如此无力与渺小,根本无法像以往那样在琴键上自如地舞动,弹奏出美妙的音符。那曾经在钢琴上挥洒自如的自信与风采,如今已化为泡影,只剩下满心的失落与不甘。 不仅如此,随着我试图调整姿势,准备演奏的过程中,我愈发深刻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局限。胳膊和腰的长度也不尽人意,它们的短小使得我在钢琴前的动作显得极为局促和别扭,根本无法像一位真正的钢琴家那样舒展地演奏。每一次想要伸展手臂去触碰更远的琴键,或者想要扭动腰部来调整身体的重心与力度时,都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束缚,力不从心。 该死!该死! “太短了!” 而且腿也很短! 别说踩踏板了,就连坐到椅子上都得费力攀爬才行。感觉像是在登山,费了好大劲才坐到椅子上。 “呃啊!” 我气得把乐谱都扔了。 这可恶的家伙! “把我的手脚拉长!” 我大脑一片空白。因为我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那个,制作人先生?我们贝贝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母亲一脸担忧地看着坐在那里的我。若是平时,我肯定会有所回应,但此刻我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啊……那个。大概是因为手太小弹不了钢琴受到了打击。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 “哈。哈哈哈哈。” “贝贝啊!” 母亲缓缓向我走来,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与慈爱。可此时的我,无法感受到她的温暖与关怀。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里,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哀与自嘲。我甚至都没有想要去安慰担忧地向我走来的母亲的念头,只是任由那股深深的难过在心中肆意蔓延。 若是有人知道我的处境,可能会觉得我这把年纪了还如此失态,但对我来说这是极其重要的事。失聪之后,我从未演奏过自己的曲子。曾经因为“约翰”甚至想过毁掉它,但同时钢琴又是我最爱的乐器。对于从未想过没有钢琴生活的我来说,失聪后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之中。 在旁人眼中,或许会觉得我这副模样十分失态,竟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情绪失控,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但他们又怎会知晓,对于我来说,音乐就是我的生命,钢琴就是我与这个世界沟通的桥梁。失聪之后,我便与这美妙的音乐世界失去了最直接的联系,那些曾经用钢琴奏响的旋律,成为了我心中最遥远的回忆。我从未有机会再次演奏自己创作的曲子,感受那音符从指尖流淌而出的美妙瞬间。钢琴作为我最热爱、最珍视的乐器,它在我心中的地位从未动摇。对于一个从未想过要在没有钢琴陪伴的世界里生活的我来说,失聪后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无尽的噩梦,我在那巨大的绝望深渊中苦苦挣扎,无法找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贝贝啊,很快就会长大的。贝贝不久前连走路都走不好呢。” 母亲安慰我的话让我更加难受。难道还要再等好几年吗! “那个……因为贝贝有需求所以我去联系了场地,但似乎还是太早了。对于贝贝来说使用电脑编程好像也很难。我想还是像之前那样拜托您。” “没办法啊。今天辛苦您了。” “好。过段时间我再来拜访。” “贝贝啊,叔叔要走了,要打招呼哦?” “……” “啧。妈妈不喜欢没礼貌的贝贝哦?” “……再见。” 我无奈地向制作人打了招呼,看着他笑着走出屋子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母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轻轻地走到我身边,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那温暖的怀抱,曾经是我在无数个痛苦时刻的避风港。然而,此刻的我,即使被母亲紧紧抱住,心中的痛苦与迷茫却依旧无法消散。在这未曾预料到的挫折面前,我心里实在是难以释怀。今天似乎只能靠听莫扎特的音乐来安慰自己了。 第8章 天才之名引发的震撼与抉择 《重生的贝多芬 009 话》 在那宽敞明亮且弥漫着艺术气息的排练厅里,一场特殊的会面正在悄然展开。x 石唱片公司的精英演奏者们齐聚一堂,他们或是眼神中带着好奇与期待,或是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表示疑惑。总经理中村先生身姿挺拔,表情严肃而又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站在一旁的贝贝专属制作人日村先生则略显紧张,不停地整理着手中的资料。 “天哪。”一位演奏者在看到那首曲子的乐谱时,不禁轻声惊呼,声音中满是惊讶与不敢置信。 “中村先生,这真的是一个 4 岁孩子创作的曲子吗?”另一位演奏者也跟着附和道,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中村先生身上,仿佛在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的,千真万确。”中村先生微微点头,语气坚定而又沉稳,然而他的内心实则也在为这一事实而震撼不已。 在与贝贝签订的 8 首曲子创作计划里,此前有一首乐谱艰难地完成了。但就是这一首,其展现出的完成度,立刻脱颖而出,与之前在网络上流传的那些作品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仿佛是从粗糙的璞玉瞬间蜕变成了稀世珍宝。 在正式录音之前,他们精心筹备了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大家围坐在一起,目光聚焦在那蕴含着无限奥秘的乐谱之上,试图一起解读这个由 4 岁孩童创作的音乐密码,并准确地传达作曲家那或许稚嫩却又充满奇思妙想的注释。 然而,当那名为《auferstehung(复活)》的钢琴三重奏曲的乐谱映入众人眼帘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如此深邃、复杂且充满情感张力的作品,竟会出自一个年仅 4 岁的小孩之手。那乐谱乍一看上去杂乱无章,仿佛是一个孩子随意涂鸦的结果。但当你仔细端详,却会发现它实际上“完美”得令人惊叹。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拍、每一个音乐符号,都像是被精心雕琢的宝石,所有信息都详细地呈现出来,甚至连节拍器的节拍数都一一注明,精确到了极致。这与最初在网络社区上那略显青涩、简单的曲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仿佛跨越了一个巨大的音乐进化阶梯。 “……这是在开玩笑吧?”一位年轻的演奏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排练厅里回荡,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哈哈哈哈。”也有一些演奏者试图用笑声来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但那笑声中却也夹杂着诸多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对未知的好奇。 中村先生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演奏者们看着乐谱小声赞叹、交头接耳的样子,他的内心深处在不断地确认着自己当初的眼光。几个月前,当他第一次听到关于这个神秘的“ybean”的传闻时,就仿佛预感到了将会有一场音乐界的风暴即将来临。 日本着名的唱片公司 x 石,在几个月前收到了一名敏锐员工的详细报告。在那个名为“ybean”的神秘账号下,上传了一系列通过人声哼唱软件创作的曲子。而昵称“ybean”的创作者更是在音乐社区网站上如一颗耀眼的流星般崛起,短期内连续上传了 8 首曲子,瞬间引发了一场音乐界的强烈地震。这些曲子并非是流行一时的通俗音乐,而是不同于以往任何创作曲的古典音乐,不,应该说是纯粹的古典音乐本身,它们像是从古老的音乐长河中汲取了精华,又融入了现代的创新元素,散发出独特而迷人的魅力。人们的反应极为热烈,仿佛在干涸的音乐沙漠中突然发现了一片绿洲。 由于这是与其他风格截然不同的音乐类型,所以其反响就更加突出。在当今这个流行音乐当道、各种新奇音乐风格层出不穷的时代,古典音乐往往被视为小众的艺术形式。然而,“ybean”的音乐却打破了这一常规,如同一股强劲的清流,席卷了整个音乐界。听过“ybean”音乐的人,无论是专业的音乐人士还是普通的音乐爱好者,都一致赞叹的是通过旋律传达出的“情感”。那旋律仿佛是一条无形的情感纽带,能够紧紧地抓住每一个听众的心弦,将他们带入一个充满喜怒哀乐的音乐世界。 《复活》这首曲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它像是一位情感的魔法师,将极度的绝望以狂放不羁的情感完美地表现出来。从引子开始,那音符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层层地展开,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听众的心灵,让每一个聆听者都不禁为之震颤,仿佛置身于一场惊心动魄的音乐盛宴之中。这种难以言喻的“震颤”如同星星之火,迅速燎原,开始口口相传,瞬间“ybean”就成为了音乐界乃至整个社交网络的热门话题。 甚至裴英雄用自己账号在音乐社区发布的帖子还被反向输出到了华夏的论坛上,引发了华夏音乐爱好者们的广泛讨论和猜测。 ——这是谁啊? ——不知道。有传闻说是专业人士,但好像是个小孩。 ——专业人士?什么意思。是抄袭的吧?三个月内创作 8 首曲子,这不合理啊。 ——不是。我都查过了,是原创。会不会是日本唱片公司的新歌?为了看反响。 ——哪个疯子为了看反响上传 8 首曲子啊。 ——是啊。我也这么想。 ——话说这 8 首曲子全部播放量都超过 100 万,是真的吗? 对于没有歌词的曲子能引起如此大的反响,x 石的员工们感到既惊讶又困惑。他们对这些曲子进行了深入而细致的确认,从音乐的结构、旋律的走向、和声的搭配等各个方面进行了分析,最终毫不犹豫地提交到了团队的高层会议上。 结论是,难以置信。初期的几首曲子还略显粗糙,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在摸索中前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的作品就好像是换了一个成熟的音乐大师创作一样,无论是音乐的深度、广度还是技巧的运用,都有了质的飞跃。他们也曾怀疑是否是抄袭曲,毕竟这样的进步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于是,公司动用了大量的资源,进行了彻底的调查,查阅了无数的音乐资料,甚至联系了国际上的音乐版权机构,结果确定是完美的原创曲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抄袭痕迹。 “肯定是专业人士。”一位资深的音乐制作人在会议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神秘创作者的敬佩与好奇。 “必须签下。如今哪里还能找到能创作出这种质量古典曲子的人啊?”另一位市场部门的负责人也跟着附和道,他看到了这些曲子背后巨大的商业潜力和市场价值。 虽然日本在世界范围内古典音乐消费量一直居高不下,但近年来随着老一辈音乐大师的逐渐隐退,乐坛确实陷入了一种人才青黄不接的困境。过去有众多天才创作的曲子,那些经典之作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音乐的历史长河。但如果没有新音乐不断地涌现,总有一天古典音乐的生命力将会逐渐枯竭,如同失去源头的河流,慢慢干涸。 对于一心寻找新人、渴望为古典音乐注入新活力的 x 石来说,这个神秘的“ybean”就像是上天赐予的珍贵礼物,已经无需再犹豫。 “去调查一下。”中村先生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 于是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中村和日村两人都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当他们最终揭开“ybean”的真实身份时,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也非常惊讶。”中村先生不自觉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还在为这个惊人的事实而感到震撼。“ybean”的真实身份竟然是最多只有两三岁的孩子。按华夏年龄算说是 4 岁? 简直难以置信。中村先生甚至一度怀疑这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在背后搞鬼,是不是在利用孩子的名义进行一场音乐骗局。然而,当他亲眼看到那个名为贝贝的孩子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填满空白五线谱时,他的所有怀疑都烟消云散了。那专注的眼神、那灵动的手指在五线谱上跳跃,仿佛是在与音乐之神对话,中村先生确定了,上天终于降下了一位新的天才,一位足以改变音乐历史进程的天才。 只是,当他再次审视那首《复活》的乐谱时,心中还是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嗯。确实是很棒的曲子,但这真的是 4 岁孩子写的吗?”他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 “是啊。”日村先生在一旁附和着,他的表情也同样复杂。 “我这样理解没错吧?”中村先生皱着眉头,继续说道。问题在于乐谱非常凌乱,那书写笔迹歪歪扭扭,像是一个刚学会写字的孩子的涂鸦,完全没有一点专业乐谱的规整与美观。不知道这与他天才般的音乐才能是否无关,但看贝贝的乐谱实在是一种折磨,仿佛是在解读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象形文字。 “因为还小吧。”贝贝的专属制作人日村先生试图为这一现象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认为等贝贝长大些自然就会变好。只是让人在意的不仅仅是这点。 “很奇怪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日村先生无法消除这样的想法。从乐谱上使用的符号到书写方式都杂乱无章,各种音符、节拍标记、表情符号相互交织在一起,所以很难看懂。但当你静下心来,仔细梳理,却会发现这看似混乱的乐谱中却没有一处错误,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仿佛是经过了无数次的精心打磨。从总经理中村那里得知,他的父母也从未教过贝贝什么。日村先生对这种难以理解的情况不禁产生怀疑。 “难道是为了出名而诈骗?”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因为他亲眼看到贝贝亲自谱写乐谱的过程,那是一种纯粹的音乐创作激情的流露,没有丝毫的做作与伪装,所以他也无法再加深怀疑。 而且,贝贝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有着极高的要求。“这个太乱了,我重新给你一份。”他毫不犹豫地重新开始谱写之前上传过的《复活》。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他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全身心地投入到乐谱的修改之中。他反复聆听自己心中的旋律,不断地调整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拍,力求将自己内心的音乐世界完美地呈现在乐谱之上。终于,他修改好了乐谱并交了上来。 当众人看到这份新的乐谱时,都被深深地震撼了。这已经不是 x 石和大众所知道的《复活》了,它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焕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人真的能如此追求完美吗?尤其是一个年仅 4 岁的孩子。虽然确实花费了很长时间,但贝贝把演奏所需的所有信息都写了下来,从每一个音符的强弱、长短,到每一个段落的情感表达、速度变化,都详细地标注清楚。不,就好像这乐谱是在下达演奏的命令一样,每一个细节都不容置疑,演奏者们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诠释这首曲子。 于是,拿着完成的乐谱,日村先生直接安排了与演奏者们的会面。在那间会议室里,演奏者们怀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等待着与这位神秘小作曲家的作品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个……是不是太快了?”钢琴家看着乐谱,眉头紧皱,发出了一声哀叹。这是钢琴作用更突出的钢琴三重奏,用节拍器表示的演奏速度实在太快,快到让人眼花缭乱,钢琴家的负担肯定会很重,仿佛是在挑战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日村先生确认后发现,确实是连一般的钢琴家都会咋舌的速度,那一个个紧密排列的音符就像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稍有不慎就会被淹没其中。 “嗯……那个,可能是写错了吧。大家还有其他意见吗?”日村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担心这样的速度会让演奏者们望而却步。 “没有。”其他演奏者们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他们虽然也对这个速度感到惊讶,但更多的是对这首曲子的敬畏与好奇。 “好。那就把日程安排在下周吧。辛苦了。”日村先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辛苦了。”演奏者们纷纷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结束会面的制作人日村先生又匆忙登上了飞往厦门的飞机,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贝贝的敬佩与期待,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更好地挖掘这位小天才的潜力,让他的音乐能够被更多的人所听到。 在厦门的一间音乐工作室里,贝贝正静静地坐在钢琴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是的,没错。”他轻声说道,仿佛在回应着内心深处的某种声音。嗯。似乎以前和现在的人看我的乐谱都很费劲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就是不明白乐谱里也应该包含情感,他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在他看来,乐谱不仅仅是音符的简单组合,更是情感的载体,每一个符号都应该流淌着创作者的心血与灵魂。不过为了确认而如此费心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他看着手中的乐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我笑着点了点头,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了自信。“嗯哼。”然而,当制作人提出对曲子演奏速度的疑问时,我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贝贝啊,其实我觉得这个部分的演奏速度太快了。你怎么想?”制作人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忐忑,仿佛在挑战一位权威大师。 我只能眨着眼睛看着制作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这又是什么话。竟敢对我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曲子有异议!在我心中,这首《复活》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演奏速度更是表达情感的关键所在,不容置疑。 “就应该这样表现。”我坚定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呃……那有没有修改的余地呢?”制作人不死心地问道,他试图说服我改变主意。 “不行,不行。”我加重了语气,只有说些强硬的话他才会听。制作人总是说些奇怪的话,让我心情很不好。其他事情可以宽容,但对于曲子我一点都不会让步。《复活》从一开始就注重通过戏剧性的变化来表达情感,演奏速度也是表达的一部分,它就像是音乐的脉搏,决定着整首曲子的生命力。看着制作人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坚定地说道。 “那个,再考虑一下吧。” “不行!不行!”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厉,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 “……呵呵。好吧。我知道了。”制作人无奈地笑了笑,他点了点头,开始询问下一首曲子的进展情况。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下次还这样,我肯定会狠狠教训他。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音乐作品,不让任何人随意篡改。 一会儿之后,对乐谱的说明进行到一定程度后,制作人说了奇怪的话。 “对了,下周要不要去一次日本?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看看录音过程,而且还要做用于宣传资料的采访。” “宣传?采访?”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反问了一句,他说是为了宣传。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这应该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听到我的音乐。 “这样才能有更多人听到贝贝的音乐啊。”制作人耐心地解释道。 “那能赚很多钱吗?”我天真地问道,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还不太明白音乐与商业之间的复杂关系。 “钱?哈哈哈哈!对。如果是贝贝的话,肯定会瞬间人气大增。”制作人笑着回答道。 那当然要去了,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我渴望让更多的人听到我的音乐,让我的音乐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 第9章 异国之旅与音乐的碰撞 《重生的贝多芬 010 话》 在那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群熙熙攘攘,嘈杂声不绝于耳。贝贝紧紧地拽着母亲的衣角,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妈妈,妈妈!”那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这不行!这绝对不行!”他的内心在疯狂地呐喊,父母此刻的决定,在他看来,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贝贝深知,父母肯定是陷入了某种误解之中,他们怎么能轻易相信那个日村的话,就要带着自己踏上未知的旅程呢?他心急如焚,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母亲的腿,小小的身躯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试图以此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然而,他终究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那点微薄的力量在大人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所有的努力都如同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哈哈哈哈。贝贝是因为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害怕了吧?”母亲温柔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他的情绪。在母亲眼中,孩子的哭闹只是因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她又怎会想到,在贝贝那小小的脑袋里,正经历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思想斗争。 贝贝在心中暗自腹诽:“那个日村,肯定是个骗子。怎么能说要坐飞机上天呢!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他满心疑惑与愤怒,实在无法理解平日里精明的父母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相信那种疯狂的话。在他看来,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或许是日村妄图独占他一直以来创作的曲子,甚至可能会对他们一家人不利。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涌起一股寒意。 “贝贝啊,来。”父亲张开双臂,向他发出了邀请。贝贝心里清楚,父亲要是得不到他的回应,肯定会马上伤心难过。无奈之下,他只能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慢慢地走向父亲,任由父亲将他抱起。可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抗拒,他从未想过会面临这样的困境。 “不行!不要!我会死的!”贝贝拼命地挣扎着,用他那有限的词汇量试图向父母表达自己的坚决反对。然而,他那稚嫩的声音在父母听来,只是孩子因为恐惧而发出的胡言乱语。他的内心充满了懊恼,恨自己不能清晰地表达出内心的想法,让父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这可怎么办呢?哈哈哈哈。”中村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看似和善的笑容,那笑容在贝贝眼中却无比虚伪,仿佛是在嘲笑他们一家人的无知。贝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的警惕更甚。 “没关系。我抱着他坐就行。贝贝啊,别固执了,到爸爸这儿来。”父亲紧紧地抱着他,那有力的臂膀让他无法挣脱。贝贝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改变眼前的局面。 “哇啊啊啊!”他只能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在候机大厅里回荡,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他一边哭,一边在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通过奇迹才能重新拥有的母亲和父亲,更不能放弃这失而复得的“能听见声音的生活”。这是他重生后的珍贵礼物,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将其夺走。 在飞机上,贝贝哭累了,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揉了揉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间的建筑风格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曾经生活的德国。母亲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轻声说道:“这里是日本哦。” 贝贝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在自己睡着期间发生了什么,但日本这个地方却莫名地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回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怀念,又有对未来的迷茫。 “嗯?”当他跟着父母走出住所时,却惊讶地发现,这里和厦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街道上行人匆匆,车水马龙,周围的建筑也没有太多独特之处。他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原本对日本充满了期待,以为会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神秘国度,没想到却是如此平凡。 然而,当他们来到市中心时,贝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里到处都是造型奇特的建筑,那些建筑风格各异,有的高耸入云,宛如巨人屹立在天地之间;有的则小巧玲珑,仿佛是童话中的精灵小屋。它们的线条流畅而富有动感,色彩鲜艳而不失典雅,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设计师的独特匠心。贝贝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他不由自主地拉着母亲的手,兴奋地大喊:“妈妈!看那个!”他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驱散了之前心中的阴霾。父母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也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贝贝一家尽情地享受着日本之旅。他们品尝着各种生平从未见过的美食,每一道菜肴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生鱼片”那鲜嫩爽滑的口感让贝贝有些难以适应,但当他尝试了加了咖喱的米饭时,却被那浓郁的香味和独特的口感所征服。那咖喱的香辣与米饭的软糯完美融合,在口中散开,仿佛一场味蕾的盛宴。母亲笑着说她也会做这道菜,贝贝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么美味的食物,母亲之前为什么从未做给他吃过呢?他猜测或许是因为这道菜的食材比较昂贵,要是自己要求做的话,会让母亲感到为难。想到这里,他懂事地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将这份美味记在心中。 除了美食,他们还游览了许多着名的景点。那些古老的寺庙庄严肃穆,寺内的佛像慈悲祥和,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而现代化的公园则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绿草如茵,鲜花盛开,孩子们在草地上嬉笑玩耍,老人们在长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贝贝沉浸在这新奇的体验中,每一个瞬间都让他感到无比兴奋和快乐。他觉得,再奢华的食物和神秘的景色,也比不上此刻与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你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贝贝一家来到了一个音乐工作室。一位面带微笑的陌生人向他们打招呼。 “哎呀,你就是贝贝啊?很高兴见到你。”陌生人热情地说道。 “您好。我是贝贝。”贝贝礼貌地回应着,心中却有些紧张。他知道,今天即将迎来一场重要的音乐演奏,那就是亲耳聆听表达从死亡到重生的《auferstehung(复活)》。 演奏者们陆陆续续地走进了房间,他们给人的第一印象各不相同。钢琴家看起来文静儒雅,他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深邃,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他面前的钢琴。他静静地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地在琴键上滑动,似乎在与钢琴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大提琴手则是个性格直爽的女子,她一进门就带着爽朗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能驱散房间里的所有阴霾。她的穿着时尚而个性,一头短发显得干练利落。小提琴手则像是一位优雅的绅士,他的举止优雅得体,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节奏感。他手中的小提琴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他融为一体。 贝贝听到他们交流着,心中有些好奇。这时,大提琴手比谁都先走向他,并大方地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手。贝贝有些犹豫,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当他握住大提琴手的手时,不禁微微一怔。他发现,她的右手畸形弯曲,那弯曲的手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自卑与哀怨,反而充满了自信与热情。再看她的左手手指尖,布满了厚厚的茧,那是无数个日夜练习留下的痕迹。 贝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后的低音大提琴上,当他看清那把琴时,心中不禁一惊:“那不会是……斯特拉迪瓦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与激动。 “哎呀。你认出来了?”大提琴手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 贝贝心中暗自感叹,这可是与他同时代的让·皮埃尔·迪波尔创作的斯特拉迪瓦里的杰作啊。虽然这把琴上还留存着一些岁月的瑕疵,但它依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 “怎么样?怎么样?”大提琴手似乎急于得到贝贝的评价,她笑着问道。 “姐姐也能演奏得很好哦。”贝贝真诚地说道。他从她的手中感受到了一种力量,一种对音乐的执着与热爱。他知道,拥有这样一双手的她,一定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才能成为这把珍贵乐器的主人。他不禁对这个充满活力的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提琴手在演奏过程中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和技巧。她的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充满了情感与力量。演奏结束后,她微微一笑,然后优雅地站到了大提琴前。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演奏巴赫的大提琴曲。 虽然在当时,大提琴演奏的研究还不够深入,这并不是一首技巧性极强的曲子,但大提琴手却用她独特的方式诠释了这首曲子。巴赫特有的节制之美在她的演奏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每一个音符都恰到好处,既不过于张扬,也不显得平淡。贝贝静静地聆听着,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弹得不错。” 更何况这位大提琴手所展现出的独特魅力。她在演奏时,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里,她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旋律的变化而变化。她的演奏不仅仅是技巧的展示,更是一种情感的宣泄,一种对音乐的热爱与追求。贝贝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魅力,那种魅力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吸引着周围的人,让他们也一同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演奏让贝贝入迷,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完全被她的演奏所征服。 她简短的演奏结束后,贝贝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我是贝贝。姐姐叫什么名字?” “李承熙。”大提琴手微笑着回答道。 贝贝心中默默想着:“这个人一定要记住。” “李承熙小姐也是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哦。你听说过吗?”一旁的日村介绍道。 贝贝心中一动,柏林爱乐乐团,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感到亲切。他心想,会不会是以柏林为根据地的乐团呢?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乐团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仅仅是这个名字,就给他一种莫名的好感。更何况有这样优秀演奏者的乐团,一定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地方,这让他对这个乐团更加信服了。 听了李承熙的演奏,贝贝对即将开始的自己曲子《复活》的演奏更加期待了。他知道,有这样优秀的演奏者参与,这场演奏一定会非常精彩。 “好了,那么简单地开始吧。”日村说道。 演奏者们纷纷开始调试自己的乐器。钢琴家轻轻按下琴键,调整着音准;小提琴手仔细地擦拭着琴弦,确保每一根弦都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李承熙则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大提琴,她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认真。 做好准备的演奏者们互相传递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默契与期待。然后,《复活》的演奏正式开始了。 “……嗯?”然而,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贝贝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发现,演奏的感觉与他心中所期待的有些不同。,总觉得有些奇怪。 第10章 意外转折与采访风波 《重生的贝多芬 011 话》 在那弥漫着音乐气息的录音室里,李承熙手中的大提琴宛如被赋予了生命的精灵,每一次弓弦的拉动,都流淌出与我心中所构思的《复活》旋律完美契合的音符。大提琴的音域宽广无垠,恰似一片浩瀚的音乐海洋,能在其中尽情地展现出丰富多样的情感波澜。回想起往昔,在巴洛克时期之前,大提琴的演奏技术尚处于萌芽阶段,简陋而粗糙,然而我始终坚信它蕴含着无尽的潜力,犹如一颗深埋于地下的种子,只待合适的时机便能破土而出,绽放出绚烂的花朵。于是,我在创作的道路上不断探索,对其进行了无数次大胆的尝试,试图挖掘出它更多的可能性。直至今日,当我聆听着自己重生后大提琴音乐的蓬勃发展,心中那曾经的信念愈发坚定,不可撼动。正因我对大提琴音色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才促使我精心创作了多首与之相关的曲子。而当我接触到重生后那些精彩绝伦的大提琴作品时,灵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为我的创作注入了新的活力。 正因如此,在构思这首钢琴三重奏曲《复活》时,我毅然决定以钢琴那灵动跳跃的旋律为引领,恰似明亮的灯塔在黑暗的海洋中为船只指引方向,而让大提琴以其雄伟且不失柔和的独特音色,来着重强调我内心深处想要传达的强烈情感,使其成为整个作品情感表达的核心支柱。实则,在创作之初,我并非未曾考虑过小提琴在其中的角色与作用。曾几何时,我也曾创作过一首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相互交织的三重协奏曲,然而,那部作品在我心中始终留存着一丝难以言说的遗憾,未能达到我预期的完美境界。或许是各乐器之间的配合不够默契,或许是音乐的表达不够淋漓尽致,种种不足让我在此次创作《复活》时,选择了更为精简而纯粹的钢琴与大提琴组合,期望能以这种更为简洁有力的形式,将我心中的音乐世界精准地呈现给世人。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关键时刻与人开玩笑。本应与大提琴携手共舞,奏响和谐乐章的钢琴,却在演奏过程中状况频出,如同一位迷失了节奏的舞者,打乱了整个音乐的舞步。 “叔叔,请等一下。”我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演奏,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制作人日村听闻我的呼喊,迅速按下了身旁的一个按钮,随后对着麦克风低声传达着我的请求,那声音通过电波,迅速传达到了在“录音室”深处忙碌的工作人员耳中。紧接着,日村带着我匆匆走进了录音室。 “看来贝贝有话要说。”日村的这一声宣告,瞬间让整个录音室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投射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位看起来文静娴雅的女钢琴家。此时的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与困惑。 “怎么了?”她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微颤抖,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多亏了日村在一旁帮忙翻译,这场跨越语言障碍的对话才得以艰难地展开,虽然进展缓慢得如同蜗牛爬行,但好歹还能继续推进。 “请把手给我看看。”我直截了当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她微微点头,缓缓地在我面前伸出了那只纤细的手。从表面上看,这只手与常人无异,白皙而修长,然而我凭借着多年对音乐演奏的敏锐洞察力,深知其中定有隐情。我轻轻用双手握住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往内侧推去,并微微弯曲。 “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果然不出我所料。 “阿基小姐?”制作人日村、李承熙以及那位中年小提琴手听到这声惊呼,都满脸惊讶地快步走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关切。 “怎么回事?”日村率先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这位姐姐手腕好像受伤了。”我平静地回答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日村和李承熙听闻我的话,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阿基,眼中满是惊讶与质疑。 “真的吗?”李承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对不起。”阿基低下头,满脸愧疚地说道。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可以看出,她并非是有意隐瞒,而是一直在强忍着伤痛坚持演奏,这份坚韧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敬佩,但同时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无奈。 《复活》这首曲子本身篇幅较长,犹如一部宏大的音乐史诗,需要演奏者具备极高的耐力与专注力。虽然其演奏时间从整体来看属于正常水平,但其中为了生动地表现出激情澎湃的音乐变化以及混乱迷茫的特定时期,我特意设定了较快的演奏速度,这无疑对演奏者的技巧和体力都提出了极高的要求。而这位叫“阿基”的女士,或许在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节奏,但随着演奏的深入进行,受伤的手腕逐渐难以承受如此高强度的负荷,导致她渐渐跟不上那既定的速度,就像一辆原本高速行驶的汽车,突然发动机出现故障,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日村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其实昨晚洗澡的时候……”阿基支支吾吾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不是应该隐瞒的事情啊。去医院看过了吗?”日村的语气愈发严厉,眼神中透露出对她这种行为的不满。 “……是的。打了止痛针过来的。……对不起。”阿基的头更低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深知自己的行为可能给整个演奏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呼。我知道了。录音日程会重新安排。阿基小姐,我想和你聊一下。”日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带着阿基走出了录音室。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随后,我缓缓走到那架钢琴旁,目光被这架精致的乐器所吸引。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泽,仿佛在向我诉说着它的故事。 “要等多久才能好好弹奏啊。”我喃喃自语道,心中满是焦急与期待。这钢琴的每一个琴键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吸引着我去触摸、去弹奏。我越看越觉得它充满了魅力,心中对它的渴望也越发强烈,犹如干柴遇到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一个残酷的打击。我努力地爬上椅子,试图去够到那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的琴键。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尽管我已经拼尽全力,但依然无法触及。那琴键就像高高在上的天空中的云朵,我只能仰望着,却无法触摸到它的温柔。 “姐姐。”我转头看向李承熙,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 “嗯?我吗?”李承熙正沉浸在对刚才事件的思考中,听到我的呼唤,才回过神来,用手指指着自己,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看她这一脸茫然的反应,似乎是之前并未意识到我在叫她,可见她刚才是多么地专注。 “是的。请把椅子拉一下。”我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啊哈哈。好的。好的。”李承熙笑着走过来,用力地将椅子拉向钢琴。 琴键终于来到了我的眼前,然而,由于这椅子原本是按照阿基的身高调整的,对于我来说,这个姿势极为不舒服,就像穿着一双不合脚的鞋子走路,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与别扭。 “姐姐。”我再次呼唤道。 “你还真懂不少啊?那好。姐姐来调整一下。你先下来一下。”李承熙笑着说道,她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亲切。她熟练地调整着椅子的高度,然后轻轻将我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这一刻,我终于能够在合适的位置,以正确的视角看到那一排排钢琴琴键,它们仿佛在向我招手,邀请我去开启一场音乐的冒险。 “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小声嘀咕道,但心中的兴奋还是难以抑制。我缓缓伸出手指,轻轻地按了下去。 叮—— 那清脆悦耳的音符瞬间在空气中回荡开来,宛如天籁之音,直击我的心灵深处。这一声琴音,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音乐天堂的大门,让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我正陶醉在这美妙的音符中,为了缓解刚才那略显尴尬的气氛而随意摆弄着手指时,李承熙面带微笑,轻声对我说道: “贝贝啊。” “嗯。”我抬起头,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阿基姐姐手腕受伤了?”她的眼中充满了好奇,那眼神明亮而迷人。 “姿势不正常。”我简洁明了地回答道。 “姿势?”李承熙微微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耐心地解释道:“弹钢琴的人不会那样把手腕放着。正常情况下,手腕应该保持自然而流畅的状态,这样才能更好地发力,弹出优美的音符。而阿基姐姐在演奏过程中,手腕的姿势明显异常,这必然会影响到她的演奏,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会逐渐加剧,导致她难以跟上节奏。” “是吗?”李承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想听我继续深入讲解,她那专注的神情就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渴望从老师那里汲取更多的知识。我也想继续详细地阐述,但无奈自己的词汇量有限,很多想法难以用准确的语言表达出来,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懊恼。 我在脑海中努力地组织着语言,试图向她传达“一开始演奏得还不错,但姿势不正常而且越到后面节拍越跟不上,所以我觉得是受伤了”这句话的完整含义。思考片刻后,我灵机一动,指了指乐谱上的一个地方,那是标记节拍器的位置,希望她能从这里领悟到我的意思。 “节拍没对上?”李承熙顺着我的手指看去,再次问道。 我心中暗自纳闷,她作为一名专业的演奏者,有着如此高超的演奏水平,怎么会对这个问题如此疑惑呢?我抬起头看着她,却发现她正咧着嘴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嘲讽,反而充满了友善与亲切,让我顿时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 我再次点了点头,她便又一次问道:“从哪里开始?从哪里开始变慢了?” “这里。”我毫不犹豫地指了指还在钢琴上摊开着的乐谱的某个特定位置。那是演奏速度开始逐渐加快的关键部分,对于演奏者的技巧和节奏感要求极高,而阿基正是在这个部分开始出现明显的失误,节拍逐渐跟不上,就像一条原本奔腾不息的河流,突然遇到了阻碍,水流变得缓慢而紊乱。 “贝贝你的听力很好啊?不,应该说节奏感很好?”李承熙惊讶地看着我,眼中满是赞叹。 “都很好。”我平静地回答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炫耀。在我看来,这是作为一名音乐家必备的素养,而能够被李承熙这样敏锐地察觉到并给予认可,让我对她更加刮目相看。她果然是一位有着极高音乐素养和洞察力的演奏者,值得我尊重与欣赏。 “天哪。”李承熙转过头,对旁边的中年男性说道,说的是日语。我虽然听不懂日语,但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可以感受到她的惊讶与兴奋。 “佐武郎先生,你听到了吗?不,你可能没听到。我刚刚和贝贝聊天……”李承熙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刚才的事情,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赞赏与钦佩。而那位小提琴手佐武郎先生则一脸严肃地听着,他的眼神中逐渐流露出惊讶与震撼,仿佛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用日语热烈地交流着,心中虽然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因为我对日语一窍不通,就像一个置身于陌生世界的旅行者,无法理解周围人的语言和文化。 “难以置信。”佐武郎先生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录音室里却清晰可闻。 “是吧?我也觉得有点变慢了。只是有点怀疑。他真的是天才。”李承熙笑着说道,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我继续在钢琴旁摆弄着琴键,试图弹奏出更多美妙的音符,但由于身体的限制,我始终无法尽兴。弹了一会儿,我渐渐感到疲倦,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仿佛在抗议我对它的忽视。我心中不禁暗自纳闷,不知道制作人日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结束这漫长的等待。 叮—咚—叮—咚— 我又随意地按了几次琴键,那单调的音符在寂静的录音室里回荡,显得有些孤寂。随后,我转头看向李承熙,示意她把我从椅子上抱下来。 李承熙笑着走过来,一下子将我抱起来,她的动作轻盈而熟练,仿佛我是一件珍贵的宝物。她咧着嘴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宠溺与喜爱。我故意装出生气的表情,试图逗她一下,然而她却觉得我可爱极了,还忍不住捏了捏我的脸,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的生气也瞬间烟消云散。 “真的很抱歉。”过了一会儿,制作人日村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深深地低下头,满脸愧疚地向我道歉。在他眼中,我只是一个年仅 4 岁的孩子,他或许觉得因为这次意外的事故,让我失望了,所以才如此诚恳地道歉。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中原本对他可能存在的一丝不满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重新产生的信任与好感。 “没关系。”我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宽容与理解。 制作人日村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然后详细地说明了情况:“看来得找其他演奏者了,贝贝。我们原本对这次演奏抱有极高的期待,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真的很遗憾。”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也有些失落,但我明白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因为日村的态度非常真诚,让我觉得自己也应该以成熟的心态去面对这一挫折,忍受一定程度的遗憾。 我不知道阿基这个演奏者是以怎样的心态和想法来准备这次录音的,但既然日村已经决定采取措施重新安排,我相信他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让一切重回正轨。 在等候室的父母也很快得知了情况,他们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与支持。 “那今天回住所就可以了吗?”父亲问道。 “是的。随你们的意愿。”日村回答道。 “贝贝想怎么做呢?”母亲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我问道。 我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突然想起了来日本之前制作人日村对我说过的话。 “不能进行采访吗?”我问道。 “啊。”日村先是一愣,随后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长方形物体,我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叫“手机”的神奇东西。他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然后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我心中充满了好奇,这小小的东西竟然能让人和不在身边的人对话,简直就像魔法一样,让我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与科技的发达,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是它做不到的。 “时间可以。说等 30 分钟就来。那就在这里等吗?”日村挂断电话后,看着我问道。 “嗯。”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因为之前听说采访能赚很多钱,所以我心想,既然已经来到了日本,那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多进行几次采访。而且,一想到要再次乘坐那令我恐惧的飞机,我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 在等待的过程中,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我在录音室里无聊地四处张望,心中既期待着采访的到来,又有些担心会遇到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大约过了 20 分钟,一位年轻的女性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朝日新闻》娱乐版的石原玲。”她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天里的鸟鸣。她的穿着时尚而得体,给人一种清新亮丽的感觉。她恭敬地向我父母行礼,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那上面写满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文字,看起来不是我所熟悉的中文,我猜测这应该是日本的某种文件或者资料,对我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由于采访需要翻译和补充说明,所以参与人员包括我、翻译、制作人日村、刚到的中村以及这位名叫“玲”的记者。 “你好,贝贝。很高兴见到你。”石原玲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微笑着看着我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友善与好奇,让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在采访开始前,她友好地向我伸出手,想要和我握手。我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就在这时,她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果递给我,那糖果包装精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心中一喜,觉得她真是个好人,又说能让我赚很多钱又给我糖果。 “那么开始吧。放松回答就好,不用紧张。”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紧张,但就这么算了。 玲在桌上放了些东西,准备好了笔和纸。 “听说你是 3 岁天才,你是怎么开始音乐创作的呢?” 玲的话由翻译传达给我。 “是 4 岁哦?” “啊?这里明明写着。” “哈哈。按华夏年龄是 4 岁。贝贝啊,在日本你还只有 3 岁。” 听了经理中村的话,我点了点头。 我觉得华夏计算年龄的方式很神奇,日本好像和德国一样。 “那么重新问。你是怎么开始音乐创作的呢?” 我本想说因为被钱迷了心窍才开始的,但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可能会被误解是因为父亲的工作,而且也没必要说出我重生的事情。 “可能会被当成疯子对待。” “哈哈。贝贝啊,不用太紧张。” 中村安慰我道。 我一点都不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让我放松。 “从小就开始听音乐了。我很喜欢。” “从小时候?” 玲好像在审视我。 “婴儿的时候。” 我修正了回答。 “…… 这个跳过。听说今年冬天会出单曲专辑,你怎么想?” “我很喜欢。” 玲好像突然愣住了。 “咯咯咯咯。” 中村和日村(制作人)偷偷地笑了,玲又一次问我。 虽然说能让我赚很多钱,但和中村说的不同,她好像不是很熟练。 “是吗?果然喜欢?怎么个喜欢法?” “非常喜欢。” 我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问什么。 然而她似乎还有想听的话,又问了一次。 “能说说为什么喜欢吗?” “能赚很多钱所以喜欢。” 瞬间,原本还在偷笑的中村和日村笑声停止了。 表情有点尴尬的玲也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 “道,贝贝你很喜欢钱吗?为什么?” “因为我想学习。” “世界上有很多很棒的音乐。肖邦、德沃夏克、德彪西、肖斯塔科维奇、拉赫玛尼诺夫。想要了解的人、曲子太多了。” 玲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还想学习更多音乐啊?那和钱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家很穷。” 又是一阵沉默。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问我为什么喜欢钱,我只是把剩下的答案说完,然后想去吃咖喱饭了。 “我喜欢爸爸,妈妈,我要赚很多钱买房子。也要学习音乐。” “...... 哎呀。” 玲和翻译的那个女人突然眼眶湿润了,我故意装作惊讶。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这样……” 她边哭边用日语说着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奇怪的家伙们。” “经理叔叔,我要走了。我想吃咖喱饭。” 我拉了拉中村的袖子,他竟然也在偷偷抹眼泪。 “到底怎么了?” 第11章 寒冬中的音乐回响与奇迹销量 《重生的贝多芬 012 话》 从日本回来后,在创作第二首曲子之时,不知不觉间,冬日那凛冽的脚步已缓缓逼近。凛冽的寒风如同尖锐的哨音,穿梭在大街小巷,宣告着它的主权。每一次呼吸,都能看到空气中凝结成的淡淡白气,仿佛是寒冷留下的神秘印记。 天气愈发寒冷了,那寒冷仿佛能穿透衣物,直抵骨髓。偶尔,在阳光稍稍露出一丝暖意的时候,我会与母亲携手外出散步。街道上,处处洋溢着一种别样的氛围,那是圣诞节即将来临的独特气息。五颜六色的彩灯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被巧妙地悬挂在街道两旁的树木枝头、商店橱窗以及路灯之上,它们相互交织、辉映,将整个街道装点成了一个如梦如幻的童话世界。 “妈妈,那是什么呀?”我仰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指着那些璀璨的灯光问道。 “圣诞节快到了,所以挂起来了吧。很漂亮,是吧?”母亲微笑着回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慈爱,仿佛这些闪烁的灯光也点亮了她内心深处的某种美好回忆。 啊,原来圣诞节即将来临。我微微愣神,思绪在不经意间飘远。我虽对宗教并无那种虔诚的信仰与热衷,但却对德式传统面包“史多伦”情有独钟。那是一种承载着独特风味与文化底蕴的美食,它那厚实而松软的口感,混合着浓郁的果香与甜蜜的糖粉,每当回忆起那味道,仿佛有一种温暖而惬意的感觉在舌尖上轻轻舞动。此刻,那撒满糖粉的“史多伦”模样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脑海,如同一个甜蜜的梦境片段。 几天后。制作人日村带着一脸的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匆匆走进了房间,手中紧紧握着那份珍贵的最终录音版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份作品的高度重视与深深的期许,仿佛这不仅仅是一张简单的录音,而是他心血与努力的结晶,是他对音乐艺术执着追求的象征。 他小心翼翼地将设备放置好,然后轻轻按下播放键。瞬间,那悠扬而激昂的音乐旋律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而出,充盈着整个空间。音符在空气中跳跃、穿梭,相互交织、碰撞,编织出一幅绚丽多彩的音乐画卷。我静静地聆听着,身体微微前倾,耳朵仿佛被这音乐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想要更靠近那声音的源头。我的眼神专注而深邃,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晃动着脑袋,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之中。一曲终了,我缓缓地点了点头,那点头的动作虽轻微,却蕴含着我对这一版本深深的认可与满意。 回想起之前的经历,因为极其讨厌坐飞机去日本,那狭小的机舱空间、颠簸的飞行过程以及长时间被困在座位上的束缚感,都让我心生抵触。所以,日村不辞辛劳地多次对《auferstehung(复活)》进行修改与完善。他在录音室里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反复聆听每一个音符,精心调整每一处节奏与和声,如同一位雕琢艺术品的大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瑕疵。而此刻,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这最终的演奏版本成功地演奏出了令我满意的效果,那音乐仿佛拥有了生命,能够直击我的心灵深处,与我内心对音乐的理解与追求完美契合。 “不错。幸好能赶在圣诞夜前完成。贝贝。”日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之前的紧张与疲惫。 “谢谢。”我礼貌地回应道,心中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在打转,那就是关于这张专辑销售后所获得的收益。我本想问关于钱的事,但每次我提及钱的话题时,周围的人们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反应。他们或是眼眶湿润,仿佛被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情感琴弦;或是露出厌烦的神情,好像在他们的观念里,艺术与金钱不应该被如此直白地联系在一起。于是,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等“单曲专辑”开始销售后,根据实际的销售情况再去询问,这样或许会更加合适。 * * 在 x 石那略显忙碌与紧张的办公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中村和日村静静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门口,他们的内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焦急地等待着那个至关重要的消息——《复活》的首日销售统计结果。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们的心上轻轻划下一道痕迹。正当他们在这煎熬的等待中,思绪开始变得有些混乱,各种担忧与期待在脑海中交织缠绕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x 石的一名员工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份文件,那文件的纸张似乎被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弄得有些褶皱。 贝贝的专属经理中村像是被突然触动的弹簧一般,从座位上迅速站了起来,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名员工,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怎么样?” 那名员工微微咽了一口唾沫,仿佛在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然后缓缓开口说道:“2400 张。” “嗯。”中村轻轻应了一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与忧虑。这一销量与他们之前所期待的数值相差甚远,原本他们在心中为这张专辑设定了一个较高的目标,期望能够凭借贝贝的天才创作以及前期的宣传推广,在首日取得一个令人瞩目的销售成绩。然而,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们心中的热情火焰。 虽说现在判断这张专辑的最终命运还为时过早,但一想到贝贝那蕴含着天才艺术性的《复活》所应有的价值,中村和日村就不禁感到深深的惋惜。在他们看来,这张专辑不仅仅是一张普通的音乐唱片,更是一件凝聚着贝贝对音乐深刻理解与独特表达的艺术珍品。它所蕴含的音乐情感、创新的创作手法以及独特的艺术风格,都应该得到更广泛的认可与欣赏,而不应该仅仅只有这样一个看似平淡的首日销量。 “需要有什么能扭转局面的举措才行。”日村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心。作为邀请了世界着名大提琴手李承熙参与《复活》制作并大力投资的 x 石团队成员,他们深知这张专辑对于公司以及贝贝个人音乐生涯的重要性。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张专辑就这样在市场的浪潮中悄然沉没,必须要采取一些积极有效的措施,来重新唤起大众对这张专辑的关注与热情。 “果然应该主打李承熙来宣传……”中村心中暗暗后悔道。在专辑筹备初期,他们就面临着关于宣传主打方向的抉择。当时,中村不顾众多反对意见,毅然决然地将年仅 4 岁的贝贝作为主打推出,他坚信贝贝的天才创作才华能够吸引大众的目光,成为音乐界的一颗璀璨新星。然而,此刻首日销量的不尽如人意,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他心想,如果当初选择以李承熙的知名度与影响力来作为宣传的核心亮点,或许能够在首日取得更好的销售成绩。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中村深知,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要继续努力,为这张专辑寻找新的突破口。他相信,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方法,让更多的人了解到这张专辑的真正魅力,那么它一定能够在市场上获得应有的认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始终坚信贝贝的音乐才华是独一无二的,这张专辑的艺术价值是不可忽视的。 “别太担心。毕竟是新人,首日统计也说明不了什么。”日村试图安慰中村,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打气。他深知,在音乐市场这个充满变数与不确定性的领域里,首日销量并不能完全决定一张专辑的最终命运。许多经典的音乐作品在发行初期都可能面临着各种困境与挑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凭借着自身的优秀品质与独特魅力,逐渐被大众所发现、所喜爱,最终成为了音乐史上的不朽之作。而贝贝的《复活》,他相信也具备这样的潜力。 正如日村所言,随着圣诞节的临近,这张专辑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累计销量开始如同缓缓上升的温度计,逐渐有了起色。在第三天的时候,销量成功突破了 5000 张,这一小小的突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给中村和日村带来了希望与信心。他们开始更加积极地策划各种宣传活动,希望能够借助这股上升的势头,进一步推动专辑的销售。 大约一周后,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专辑的销量达到了 1 万张。这一成绩让整个 x 石团队都为之振奋,他们看到了之前努力开始得到回报的曙光,也更加坚定了继续推广这张专辑的决心。 而在圣诞夜前三天,一个意外的惊喜如同圣诞老人提前送来的礼物一般,降临到了这张专辑身上。《朝日新闻》娱乐版刊登了一篇专门报道,尤其是古典音乐界信息的石原玲所写的专栏文章。这篇文章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音乐界和广大读者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文章以一种沉稳而富有感染力的语句开篇,仿佛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充满故事与情感的世界。 “11 月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城市的街道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我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日常的工作事务,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我拿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告知我有一个紧急的采访任务。原来,这次采访对象是一个 3 岁的孩子。一个来自华夏的可爱男孩。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我想象着这个年幼的孩子会是怎样的一个模样,他又会有着怎样独特的故事与才华。” “在约定的那天,我早早地来到了采访地点。没过多久,我看到一个小男孩在家人的陪伴下走了进来。他那白皙的脸庞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圆润而可爱。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宛如一汪清泉,深邃而纯净,仿佛能够看穿世间的一切。他的头发乌黑亮丽,微微卷曲,自然地散落在额头和耳边,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他穿着一件简约而得体的小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又不失童真童趣。” “男孩用他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羞涩,只有纯真与好奇。当我开始提问时,他用那纯净无瑕的清脆声音回答问题,每一个字都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天籁之音。他的回答简洁而直接,却又充满了深意,让人不禁为之惊叹。在采访的过程中,他那真挚的情感和独特的见解逐渐展现出来。最终,他的话语和情感深深触动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琴弦,让我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眼泪。为了不做任何删减,完整地呈现出这个孩子的独特魅力与真挚情感,我决定附上当时的对话。” 问:你是如何开始音乐创作的? 答:妈妈从小就放给我听音乐,我喜欢音乐,非常喜欢。 问:听说很快会制作单曲专辑,你心情如何? 答:能赚钱真是太好了。 问:什么意思?你喜欢钱吗? 答:是的。我喜欢。我们家很穷,想要学习更多音乐就需要钱。我想了解的音乐太多了,而且我不想妈妈被奶奶骂。 “我无法再继续进行采访。那一刻,我的内心被这个孩子的话语和情感所填满,仿佛失去了思考和言语的能力。负责翻译的由纪小姐和我一样,听到一个 3 岁孩子说出的这些话,都不禁被深深触动。男孩离开后,我有幸听到了他创作的《复活》的样本演奏。或许是因为之前采访所留下的余韵尚存,或许是因为这首曲子本身所蕴含的强大情感力量,当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我仿佛被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激情、绝望与希望的音乐世界。” “我无法理解如此年幼的孩子怎么能用这样激昂的音乐表达出绝望中的痛苦。是因为他的生活经历了某些特殊的磨难吗?是因为他在成长的过程中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吗?还是因为他内心深处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情感敏感度和对音乐的独特感悟?因为这些,他才能创作出这样一首震撼人心的曲子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上天似乎是为了诞生一名音乐天才,而让这个年幼的孩子承受了难以承受的巨大磨难。这磨难如同烈火一般,锤炼着他的心灵,激发着他的创作灵感,最终铸就了这首《复活》。” “我将在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在祝福耶稣复活的神圣时刻,把贝贝那表达出强烈情感,甚至令人想要重生般的《复活》作为一份珍贵的礼物,推荐给更多的人。我希望这音乐能够像耶稣的爱与救赎一样,温暖和触动每一个聆听者的心灵,让他们在这纷扰的世界中找到一丝慰藉与希望。” 这篇专栏文章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通过印刷媒体和网络文章的广泛传播,迅速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日本人对此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反应,如同一场热闹非凡的思想盛宴。 “虚伪的文章。毫无阅读价值的闹剧。”一些人在网络上留言道,他们对这篇文章的真实性和价值表示怀疑,认为这可能只是一种商业炒作手段,旨在吸引大众的眼球,提高专辑的销量。 “你不知道吗?石原玲在古典音乐相关文章方面可是被视为专家的人。这样的人会因为什么而说谎吗?那会让自己名声受损。”另一些人则站出来为石原玲辩护,他们坚信石原玲的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认为这篇文章所描述的内容应该是真实可信的。 “ 什么都不懂的日比古小栗又 ”一些网友在评论区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各种观点相互碰撞、交锋,形成了一片热闹而又混乱的舆论场。 “我听过这个。我们教会牧师播放过,我和在我们教会的人都很感动。”一位网友分享了自己的亲身经历,他的话语仿佛为这张专辑增添了一份神秘而神圣的色彩。 “不要说谎”一些人在网络上呼吁大家保持理性和客观,不要轻易被虚假信息所误导。 “同意上面留言的人。3 岁孩子创作的曲子能这样厉害吗?”一些人仍然对贝贝的创作能力表示怀疑,他们认为一个 3 岁的孩子很难具备如此高超的音乐创作才华。 “啊?这不是那个吗?在 音乐社区上出现过的?”一些网友似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将这张专辑与其他网络平台上的音乐作品进行比较,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与差异。 “你这么说谁能明白啊,笨蛋。”一些人则对这种模糊不清的比较表示不满,他们认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应该轻易下结论。 “附上链接”一些网友为了支持自己的观点,还在评论区附上了相关的链接,希望能够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不是的,蠢货。怎么会和那个一样呢?”另一些网友则对这些链接进行了反驳,他们认为这些所谓的关联都是无稽之谈,是裴贝贝音乐创作的不尊重。 “哇,不过我在网上试听这个曲子时,马上就被震撼到了。太疯狂了。这是‘真家伙’。”一些网友在亲自聆听了这首曲子后,被其深深打动,他们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对这首曲子的喜爱与赞赏,认为这是一首真正具有艺术价值的音乐作品。 网络论坛上意见纷纭,各种声音相互交织、此起彼伏。既有“是为了吸引人气的自导自演”“是假的”这样充满质疑和否定的看法,也有很多人被曲子本身所吸引,被其独特的音乐风格、深刻的情感表达所打动,从而给出了积极正面的反应。这些不同的声音如同多股不同方向的水流,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舆论力量,既为这张专辑带来了更多的关注与话题性,也为其未来的发展带来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另一方面,以普通民众为对象时,同情论占据主导。人们在了解到贝贝的家庭背景以及他创作这首曲子的初衷后,内心深处的同情心被深深触动。他们看到了一个年幼孩子在面对家庭贫困和对音乐的热爱时所表现出的坚强与执着,这种情感共鸣让他们对贝贝和他的音乐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连接。 与 x 石有商业合作的《朝日新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社会情绪,他们在唱片销售点前对购买贝贝《复活》的人进行了采访,希望能够进一步了解大众对这张专辑的真实看法与感受。 “啊,我也看了报道。3 岁孩子对母亲的情感很让人心疼且很了不起。”一位 34 岁的家庭主妇在接受采访时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感动。她表示,自己在看到报道后,被贝贝对母亲的深厚情感所打动,于是决定购买这张专辑,希望能够通过音乐感受到那份真挚的情感。 “在网上买了听,太喜欢了,所以想来买一张收藏。”一位 22 岁的音乐学院学生兴奋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对音乐的热爱与激情,他认为贝贝的这首《复活》具有独特的音乐魅力。 “我都哭了。因为想要支持所以来买。” 17 岁高中生。 “贝贝的内心似乎天使与恶魔并存。有着天使般心灵的孩子能创作出这样激昂的音乐。” 27 岁无业者。 石原玲在去掉最后采访内容后又刊登了一篇补充文章。 在这个过程中,贝贝的首张单曲专辑《复活》的销量逐渐上升。 而终于到了圣诞夜。 在 sns 上,传奇音乐家坂本龙一留下了对贝贝《复活》的简短评论。 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历史的长河中镌刻下了独属于自己的深刻印记。那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艺术光辉,共同汇聚成了这一部震撼人心的杰作。 我,有幸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成为了聆听这历史性天才首张专辑的幸运儿。当那音乐如灵动的溪流般淌入我的心田,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便如春日里绽放的繁花,在我的内心深处肆意蔓延开来。那是一种对音乐纯粹之美的敬畏与感动,仿佛在与一位跨越时空的音乐巨匠进行着一场无声而深邃的灵魂对话。我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张普通的专辑,它更像是一扇通往音乐新纪元的大门,开启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音乐传奇之旅。 毫无疑问,《复活》这一作品,宛如复活的圣婴耶稣所赐予人间的珍贵礼物,带着神圣的使命与无尽的希望。它蕴含着一种能够触动人们内心最柔软角落的力量,使每一个聆听者都能在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情感共鸣与心灵慰藉。它如同一盏明灯,在黑暗的世界中点亮了希望的火种,引领着人们穿越迷茫与困惑,走向音乐所构建的美好彼岸。 时光流转,来到了圣诞当日。坂本龙一,这位在音乐界犹如传奇神只般的存在,在社交平台上留下了对贝贝《复活》的简短评论。那评论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在网络的海洋中,它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如同一场席卷全球的音乐风暴。仅仅在圣诞当日,他的推文便被热情的网友们转发了 8 万次以上,这一数字如同一串闪耀的密码,解锁了大众对贝贝音乐的狂热追捧与高度认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热度丝毫未减,直至 2009 年的最后一天,整个音乐界乃至社会各界都还沉浸在对这一音乐奇迹的热烈讨论之中。 在 x 石那充满紧张与期待氛围的办公室里,空气仿佛都被凝固成了实质,每一个分子都承载着人们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中村先生!统计结果出来了!”一声高呼如同一道划破寂静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闷。只见一名 x 石的员工,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手中紧紧握着一份被揉得皱巴巴的文件,那文件的褶皱仿佛是他内心紧张情绪的外在映射。他如一阵旋风般冲进了办公室,脚步踉跄而急促,险些撞到了一旁的办公桌椅。 中村和日村原本正沉浸在各自的沉思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他们的眼神中交织着紧张、期待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那员工几步跨到两人面前,双手微微颤抖着将文件递了过去,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一份简单的文件,而是整个世界的命运。 “5 万张!是 5 万张!”员工的声音因过度兴奋而变得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鸣叫,划破了办公室的寂静。那声音中饱含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激动,仿佛他见证了一个神话的诞生。“追加生产量也全部售罄。说不断有催货电话打来!”他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办公室里炸响,掀起了一阵狂喜的浪潮。 “太好了!”中村和日村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这一声欢呼,他们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着多日来压抑情绪的释放与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两人同时紧紧握拳,那紧握的拳头仿佛是他们对胜利的宣誓,对音乐梦想的坚守与执着。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 x 石在音乐市场上重新崛起的辉煌前景,看到了贝贝在音乐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光明未来。 回首 2009 年,整个音乐市场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往昔的繁荣昌盛相比,日本的唱片销量如同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巨轮,大幅下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即使是大众音乐,曾经单曲专辑动辄以 10 万张为单位销售的辉煌早已成为历史的尘埃,如今也只能在艰难的市场环境中苦苦挣扎。而古典唱片市场,更是如同被寒冬冰封的大地,一片萧瑟,难以避免地陷入了深深的泥沼之中。 在这股席卷整个音乐行业的数字化浪潮之下,线上销售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曾经引领日本古典音乐走向全盛时期的 x 石,也不得不顺应时代的潮流,无奈地处于缩小 cd 唱片制作规模的艰难境地。作为如今 x 石的掌舵者,“中村”和“日村”肩负着沉重的责任与使命。他们深知,公司的命运与每一位音乐人的未来都紧密相连,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必须要找到一根能够支撑起整个大厦的支柱。 而他们所寄予厚望,为了扭转这种困局而精心准备的正是那位天赋异禀的“贝贝”。他们在贝贝身上看到了一种超越年龄的音乐才华与无限的潜力,如同在黑暗中发现了一颗闪耀着希望之光的新星。他们坚信,贝贝的音乐能够打破常规,冲破市场的重重枷锁,为 x 石带来新的生机与活力。 然而,当实际销量数据如同一道耀眼的曙光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依然被深深地震撼了。5 万张的销量,这一数字在当前低迷的市场环境下,近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奇迹。不,这就是奇迹本身,它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傲然屹立在音乐市场的版图之上,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更令人鼓舞的是,实际上这仅仅过去了半个月的销售时间,这意味着这张专辑的销售潜力还远远未被挖掘殆尽,它就像一颗刚刚开始燃烧的恒星,还有着无尽的能量等待释放。 “得向坂本先生表达感谢才行。”中村经理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感激。他深知,坂本龙一的推文在这一过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关键作用,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为《复活》指引了走向大众视野的道路。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坂本龙一的敬意与感恩之情,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那深深的一躬,才能表达他内心的感激之意。 与此同时,在华夏的某个角落,贝贝正沉浸在音乐创作的世界里,如同一位孤独的探险家,在音乐的神秘海洋中寻找着下一个灵感的宝藏。制作人日村怀揣着这个令人兴奋不已的消息,仿佛怀揣着一颗炽热的心脏,急忙拿起手机,手指微微颤抖地拨通了贝贝的电话。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日村内心焦急与期待的呐喊。响了几声后,贝贝的父亲接起了电话。“您好,是裴先生吗?我是日村。冒昧打扰,能让贝贝接一下电话吗?”日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紧张,仿佛一个即将传递喜讯的使者。 “啊,好的。请稍等。”爸爸的声音温和而沉稳,他能感受到日村话语中的急切,迅速将电话递给了贝贝。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极其可爱的声音,如同春日里清脆的鸟鸣,瞬间点亮了日村的内心世界。那正是 x 石的宝贝,贝贝。“您好。”贝贝礼貌地问候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稚嫩与纯真,却又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淡定。 “贝贝啊,销量出来了!5 万张!还会追加制作,而且这还没算线上统计的数据哦。”日村兴奋地说道,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然而,在这兴奋之余,他突然意识到贝贝毕竟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这些复杂的销售数据和概念或许对于他来说难以理解。于是,他急忙换了种更加通俗易懂的说法:“《复活》卖得超级好!” “真的吗?”贝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与好奇,仿佛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 “是的!后天我会去华夏,你要抓紧准备下一首曲子哦。”日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与期待,他深知贝贝的音乐才华如同一座取之不尽的宝藏,需要不断地挖掘与展现。 “赚了多少钱呢?”贝贝毫不犹豫地问道,他那直白而纯真的问题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瞬间刺破了日村兴奋的泡沫。在贝贝的世界里,钱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种物质的象征,更是实现他音乐梦想的重要工具。他渴望通过自己的音乐创作赚取更多的钱,以便能够学习更多的音乐知识,探索更广阔的音乐天地。 “啊?”日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没想到贝贝在听到销量好的消息后,首先关心的竟然是钱的问题。 “钱!钱!”贝贝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重复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渴望,仿佛在他眼中,钱是衡量他音乐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准之一。 “啊,啊!很多!赚了很多钱!”日村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他深知贝贝对钱的执着背后,是对音乐的热爱与追求。在这个年幼的孩子心中,钱能够为他打开音乐世界的大门,让他能够接触到更多的音乐资源,学习到更多的音乐技巧。 “真的吗?谢谢!”贝贝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感激,仿佛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得到了回报。他知道,这些钱将成为他音乐道路上的坚实基石,助力他向着更高的音乐巅峰攀登。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日村轻轻放下手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贝贝音乐才华的惊叹与赞赏,又有对他过早关注金钱的一丝担忧。然而,在一旁兴奋不已的中村并没有注意到日村眼神中的这些微妙变化。 “怎么样?贝贝也很高兴吧?”中村经理满脸笑容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在他看来,贝贝作为一个孩子,听到专辑大卖的消息一定会欣喜若狂。 “好像是呢。他好像很高兴。”日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知道,无论贝贝的内心世界有着怎样的复杂情感,他的音乐才华都是无可争议的。而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引导和保护这份才华,让它在音乐的天空中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 第12章 五岁的成长与惊喜 《重生的贝多芬 013 话》 在那宁静而充满艺术气息的创作空间里,我全神贯注地投身于重生后精心谱写的第二首曲子——《hochgefuhl(满溢的喜悦)》的雕琢之中。曲子的整体架构犹如一座宏伟建筑的框架,已初现其独特而迷人的轮廓,令我颇为满意。然而,如同在艺术的迷宫中探寻出口一般,关于如何巧妙地为这首曲子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却如同陷入了一片浓雾弥漫的困境,思绪在无尽的纠结与迷茫中徘徊,苦苦思索却始终难以觅得那一丝灵感的曙光。 毕竟,我内心怀揣着强烈的渴望,想要在这首曲子中大胆地融入一些前所未有的创新元素,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独特音乐道路。可那恼人的创意火花却像是故意与我捉迷藏,无论我怎样努力地在脑海中翻找,它就是不肯轻易现身,不肯给予我一丝一毫的启示。无奈之下,我像一只失落的小兽,趴在那冰冷的地面上,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乐谱,仿佛要从那一个个音符符号中硬生生地挤出些灵感来。 就在这时,母亲那温柔而亲切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耳畔。 “贝贝啊。” “哎,妈妈。”我迅速抬起头,目光迎向母亲。只见母亲的手中紧握着一个神秘的物件,那模样看起来像是一个笔记本。刹那间,我满心欢喜地以为那是我心心念念的新五线谱纸,心中的喜悦如同烟花般瞬间绽放。我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伸出那双稚嫩的小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来也巧,此刻我正在使用的谱纸已然所剩无几,而母亲的出现,无疑就像是在这关键时刻送来的及时雨,让我怎能不心怀感激。 “谢谢妈妈。”我怀着无比崇敬与期待的心情,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接过了那个笔记本。 “嗯?”然而,当我满心欢喜地打开母亲递来的本子时,却惊异地发现,本子的页面上并非是我所期待的空白五线谱,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些文字仿佛是一群陌生的小精灵,在我眼前欢快地跳跃着,却又让我感到无比的困惑。仔细端详,我辨认出这些文字似乎是华夏的文字,它们独特的形状和笔画,犹如古老的神秘符号,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却也让我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之中。 “这是什么呀?”我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贝贝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从今天起和妈妈一起学习中文好不好呀?”母亲微笑着,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那眼神仿佛是一湾温暖的湖水,能将我整个儿地包容进去。 “中文?”我微微歪着头,眨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心中满是不解。我正满心期待着母亲能为我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母亲却像是一位神秘的魔法师,轻轻一笑后,转身开始摆弄起饭桌来,那熟练而优雅的动作,如同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表演。 “来,看这里,这个是‘贝’,试着写写看呀?”母亲拿起一支笔,在纸上轻轻写下一个笔画简洁却充满力量的字符,然后将笔递到我的手中,鼓励的眼神如同明亮的星辰,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我还是想先做这个啦。”我有些犹豫地说道。在我心中,学习文字固然是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可此刻,我正处于与那首曲子的结尾苦苦鏖战的关键时刻,怎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轻易退缩?一旦中断了此刻如丝线般纤细而又珍贵的集中力,想要再次找回那种灵感涌动的状态,恐怕就如同海底捞针一般困难重重。而且,按照日村之前传达给我的紧凑日程安排,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这首曲子剩余的创作部分,已然是时间紧迫,任务艰巨。在这严峻的形势下,学习中文这件事,在我心中的优先级瞬间被降低,暂时无法吸引我的全部注意力。 我着急地指着乐谱,试图向母亲表达我的抗议和内心的焦急。母亲却依然保持着那和蔼可亲的笑容,用温柔的声音耐心地对我说道: “贝贝啊,音乐虽然重要,但咱们国家的语言也是一定要学的呀。你想想看,以后要是你想要创作歌词之类的,却因为不会写字而无法将心中那些美妙的灵感和情感准确地表达出来,那岂不是一件非常遗憾的大事吗?” 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深知即使不涉足歌词创作领域,凭借我对音乐旋律和节奏的独特感悟与掌控能力,依然能够创作出无数动人心弦的曲子。音乐于我而言,就像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海洋,我可以在其中自由地畅游,用音符编织出绚丽多彩的画卷。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动作中带着一丝倔强和对音乐的执着。母亲看到我的反应,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浮现出些许生气的神情。那神情犹如天空中飘过的一朵乌云,短暂地遮住了阳光的温暖。母亲站起身来,她的身影在房间里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位威严的女王,准备对我下达重要的指令。 我心中不禁一紧,正暗自思忖着是不是应该稍微顺从一下母亲的意愿,以免惹她生气。就在这时,母亲快步走到衣柜前,那衣柜犹如一个装满宝藏的魔法盒子,母亲轻轻打开柜门,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神秘的物品。 “来,贝贝要是能把从‘贝’写出来,妈妈就把这个给你哦。”母亲高高举起手中的物品,那模样就像是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拉赫玛尼诺夫的《钢琴奏鸣曲 1 号 d 大调 op.28》的乐谱。那乐谱的纸张微微泛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每一页上的音符都像是一群沉睡的精灵,等待着被唤醒,散发出迷人的音乐魔力。 “哇!”我兴奋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如同清脆的鸟鸣,划破了房间里的宁静。我像一只欢快的小鹿,瞬间忘记了之前的烦恼,满心欢喜地朝着母亲飞奔而去,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渴望,仿佛那乐谱就是我通往音乐天堂的通行证。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拥入怀中,感受那来自音乐大师的灵感洗礼。 然而,母亲却像是一位守护宝藏的巨龙,在我即将触碰到乐谱的瞬间,轻轻一闪,将乐谱高高地举过头顶,那动作如同灵动的舞者,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是怎么……”我满脸惊愕,嘴巴微微张开,眼中满是不解和委屈。 “不行哦,要先从‘贝’开始学哦。”母亲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那眼神仿佛在告诉我,这是一条必须遵循的规则,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母亲今天的态度格外强硬,就像是一座坚固的堡垒,我那小小的请求在她面前撞得粉碎。 好可惜呀,真是太可惜了。我心中暗暗叹息,那感觉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一颗璀璨的流星在眼前划过,却无法伸手抓住。明明那蕴含着无尽音乐智慧和灵感的天才乐谱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我只能远远地望着,却无法触及它的神圣与美妙。 以我目前这匮乏得如同干涸沙漠的词汇量,既无法用精准而恰当的语言来表达出内心深处那份如潮水般汹涌的委屈,也没办法像一位能言善辩的智者那样,有条理地向母亲阐述我的想法,说服她改变主意。心中的焦急和无奈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我的心,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心里一急,我这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那颤抖就像是秋风中一片脆弱的树叶,在风中无助地摇曳。连我自己都惊讶不已,这身体对情绪变化的反应也太直白、太敏感了,仿佛是一面清澈的镜子,将内心的喜怒哀乐毫无保留地映照出来。 我才几岁呀,可不能因为这种事就哭鼻子呀。我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努力地想要抑制住那即将决堤的泪水。我使劲地咬着嘴唇,那微微的刺痛感仿佛能让我暂时忘却心中的委屈和难过。 母亲看到我这样,似乎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心疼。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仿佛在那一刻,她也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和思考。不过我也确实意识到,自己现在也该学学“我们国家”的语言了,这样以后才能减少这种因沟通不畅而产生的委屈的事呀。毕竟要是想按专辑日程顺利完成创作,就得条理清晰地向母亲说明作曲在当下的紧迫性和重要性,而不是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哭闹,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胡乱地用小手擦了擦不听话地自己跑出来的眼泪,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打湿了我的脸颊。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打开母亲给的笔记本,那笔记本的纸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我的心情逐渐平复。我开始照着那上面写得淡淡的字临摹起来,每一笔都写得格外认真,仿佛在书写着我对音乐和母亲的双重敬意。 “这个就是‘贝’吗?”我轻声问道,手中紧紧握着铅笔,那铅笔在我的小手中显得有些粗大,但我依然努力地控制着它,开始一笔一划地反复写着“贝””。母亲就坐在我的旁边,她的身影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她耐心地教我这些“字母”的名字,每一个发音都像是一首动听的儿歌,在我的耳边回荡。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母亲在她看着的空白处,一边写着“贝”以及“一”到“十”,边说道: “一,二,三…… 十。”母亲的声音轻柔而富有韵律,仿佛是在吟唱一首古老的童谣。 我一个一个地记住这些名字后,母亲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那拥抱如同温暖的港湾,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母亲的心跳,那跳动的节奏仿佛是在诉说着她对我的深深爱意。母亲的眼中流下了感动的泪水,那泪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 “我们贝贝好棒呀。妈妈是不是让你太难过了呀?真了不起,真的太了不起了。妈妈好喜欢贝贝呀。”母亲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愧疚和满满的自豪。 母亲还不忘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那动作充满了亲昵和宠溺,仿佛在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爱护我。 果然母亲之前是为了我才故意摆出那么严厉的样子呀,心地柔软的母亲大概是怕我受了伤,心里一直不好受吧。我在心中暗暗想着,心中对母亲的理解和感激又增添了几分。 以后她再说这种话的时候,我得尽快学会说话,好能协调一下(让她别太担心)呀。我暗暗下定决心,要努力学习语言,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成长,更是为了能让母亲少一些担忧和牵挂。 铃——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在意过的文字提示突然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我平静的思绪,出现在我眼前。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我着实被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一缩,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 [已学习中文。] [已获得部分被封印的能力值。] “嗯?”我惊讶地叫出声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凭空出现的文字,仿佛在看着一群来自外太空的神秘生物。 [姓名:贝贝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年龄:4 岁] [56 岁] [称号:乐圣] [能力值] [作曲:99(完成)] [作词:11(初级)] [编曲:96(完成)][音感:74(熟练)] [流派] [古典:91(自由阶段)] [童谣:61(联合阶段)] [流行:05(认知阶段)] [可查看三大分类流派] 又是那神明搞的鬼把戏。我心中暗暗想到,那神明就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我的生活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能力值”好像是显示我现在能力的东西,可作词才 11,虽说我也不怎么喜欢作词,但这数值也太离谱了吧。我心中暗自腹诽,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评价感到十分不满。我猛地一扭头,那“神明的玩笑”就从眼前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但它却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丝淡淡的疑惑和不安。 “哼,可恶的家伙。”我小声地嘟囔着,心中充满了愤怒。不管是谁,竟敢评价我路德维希·贝多芬,那可绝对不能原谅。在我心中,我对自己的音乐才华有着无比坚定的自信,那是经过无数岁月的磨砺和沉淀而形成的,岂是他人可以轻易评判的? “就不能让这玩意儿别再出现了吗?”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对这频繁出现的神秘提示感到有些厌烦。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在完成母亲给布置的“一,二,三......十”这些作业后,我又开始为《满溢的喜悦》烦恼起来。那烦恼就像是一团缠绕不清的乱麻,紧紧地束缚住我的思绪,让我无法挣脱。可就是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我便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抓住了圣诞节收到的“口琴”,仿佛那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我紧紧地按着口琴,把吹嘴含在嘴里,用那稚嫩的手指去按琴键,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期待和无奈。 心里觉得遗憾,所以就这么做着,可不知怎么的,心里老是酸酸的,那感觉就像是吃了一颗未成熟的葡萄,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让我感到有些难受。 大概是因为身体变小了的缘故吧,情绪好像动不动就会有变化。上次刚开始学中文的时候也是这样,真的挺让人慌神的,不过现在也稍微能理解小孩子为什么那么爱哭了。要是能好好说话就好了呀,因为没办法准确传达自己的心意,就只能用笑或者哭之类的来表达了。就像现在这种情况……主要是身体太小,没有尺寸合适的钢琴呀。我心中暗暗叹息,对这小小的身体感到有些无奈。 总之呢,要是有钢琴的话,要是能弹钢琴的话,感觉就能更轻松地给《满溢的喜悦》收尾了,这种遗憾的感觉老是不停地往心里涌,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让我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还一直在那样弄吗?” “嗯……咱们贝贝好可怜呀,这可怎么办呢?” 下班回来的裴勇俊在房间角落里看到儿子可怜兮兮地在吹口琴,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小动物,孤独而无助。他和妻子一样,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那情感如同涓涓细流,在心中缓缓流淌。 自从知道从小就非常喜欢音乐的贝贝没办法好好弹钢琴后,裴勇俊就一直很郁闷,那郁闷就像是一片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夫妻二人为了找到一个和钢琴差不多,而且小贝贝也能演奏的乐器,可谓是煞费苦心。他们四处打听、比较,最终经过深思熟虑,选定了口琴作为礼物送给儿子。在夫妇俩看来,这已经是在现有条件下所能做出的最好的办法了,而且还期待着儿子收到口琴后会喜欢呢。 但反应却并不如人意。 而且他吹口琴的样子看起来无比凄凉,那小小的背影,就好像是一个四十多岁被公司强制退休的上班族的背影一样,充满了失落和无奈,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同情。 “……中村先生说过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说就行。我去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能帮上忙呢。”裴勇俊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决定为儿子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丝希望,也要去努力尝试。 “嗯,那也好。”刘珍熙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和期待。她看着儿子孤零零地吹着口琴,随后又把口琴扔到一边,不禁偷偷抹起了眼泪,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脸颊。 说好回来的制作人日村终于来了。 说好了两天后到,结果却晚了三天。那三天的等待,对于我来说,仿佛是漫长的三个世纪,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和期待。 “贝贝啊,叔叔来了。” “叔叔!” 听到盼望的人来了,我一下子像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如同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了起来,朝日村跑去。那奔跑的脚步仿佛带着风,充满了喜悦和急切。 日村看到我,便大大地张开了双手,那双手就像是温暖的怀抱,在等待着我的到来。可我却在他面前停住了,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钱。 “钱呢?钱呢?”我直截了当地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日村,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急切,仿佛在说,钱就是我此刻最关心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暂时抛在脑后。 “嗯?”日村微微一愣,显然被我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带钱来了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日村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十分难过的表情。 我当然是在等钱呀,不然我在干嘛呢。我可是想尽快从这个家出去呢,这在我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可真不知道日村对我有什么别的期待。 “贝贝啊,看到叔叔了,得先打招呼呀。” 母亲呵斥了我,我没办法,只好按照华夏的礼节,低下头打了招呼。 “哈哈哈哈,没关系的,贝贝啊,钱呢,会一年分四次打到贝贝的账户里哦,别太担心啦。” 我听了这话,大吃了一惊。 竟然不是马上给我! 这是什么不合理的事呀! 不过听母亲说以后会给我解释,我也只好作罢了。 小孩子的世界里真的全是委屈的事呀。 明明我还是个孩子,有些事理解不了,事先也不跟我讲清楚,我气得双手直发抖。 “不过呢,今天叔叔给贝贝带了礼物哦,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我才不感兴趣呢,钱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钱,不管是 “房子”“学校”“老师” 还是 “乐器”,都能买到呀。 而且奶奶老是欺负妈妈,真的很讨厌。 我没什么反应,制作人日村便笑着说了一句让我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的话。 “给你买了一架儿童钢琴哦,那样的话贝贝也能弹了呢。” 天哪。 “真的吗?” 这可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呀。 果然还是日村!值得信赖的朋友呀! 我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他笑着,很快从门外搬进来一个大箱子,然后搬进了屋里。 “快!快!” 母亲拿来了剪刀,日村开始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架 “儿童钢琴”。 天哪。 果然呀! 这个世界竟然发展得这么棒呀! 就算手小!就算胳膊短!就算腰短!就算腿短!竟然还有能弹的钢琴呀! “哇!……?” [37 键电子钢琴!可进行丰富多彩的演奏和游戏!适合 36 个月以上儿童] 这该死的玩具又是什么呀。 这好像是用一种叫 “塑料” 的奇怪东西做的类似钢琴的玩意儿,我一下子就气炸了。 “日村!笨蛋!傻瓜!” 你竟然让我,让我两次陷入绝望!你就这么干了还觉得能平安无事吗?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想用会的词把想说的话都表达出来,结果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该死的小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泪腺出了毛病,又开始自顾自地哭了起来。 我好生气呀。 我知道自己气得够呛,应该骂他一顿才对,可就是做不到呀。 看到我这样,日村吃了一惊,然后帮我擦了眼泪。 “咳咳,咳咳!” “好了,开玩笑的啦,贝贝,开玩笑的啦。好了好了!在那边还有一架真钢琴呢。” 这次要是他还想捉弄我,我都想朝他脸上挥拳了,不过我还是先看了看那两个男人搬进来的东西。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能仔细打量起那架 “钢琴”。 虽然尺寸很小,而且每个琴键的大小也稍微小了些,但也有 61 个琴键呢。 确实可以说是钢琴的缩小版呀。 我生活的那个时代的钢琴琴键数量也不像现在这么多,所以对我来说,这种钢琴反而更熟悉一些。 嘟嘟嘟 —— 而且我按了几个琴键试试,和声效果还挺不错的呢。 应该是事先调好音了。 我坐到椅子上,发现琴键的高度正合适,以我这短短的胳膊,也能覆盖到一定的范围呢。 “叔叔!太棒了!我喜欢!” 我从椅子上下来,抱住日村,亲了他一下。 我这身体能得到夸奖可是极其罕见的事呢,就这次来说,认可一下制作人日村的功劳好像也可以呀。 “好,太好了。” 日村松了一口气,用日语说了些什么,不过我已经不关心了。 我在房间里那摆放得有点别扭的钢琴前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开始演奏我最喜欢的奏鸣曲之一,曾经献给卡尔?冯?里希诺夫斯基公爵的《c 小调第 8 号奏鸣曲》。 叮!叮叮滴滴 —— “啊。” 这是我等了多久的瞬间呀。 虽然琴键数量不够,而且我手指的力气也还不足,所以演奏得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但这次我是真的流下了眼泪。 第13章 五岁天才的音乐震撼与家庭温情 《重生的贝多芬 014 话》 在那一方小小的钢琴天地里,时间仿佛被赋予了独特的韵律,缓缓流淌着。约 18 分钟的演奏时长,宛如一场短暂却绚烂至极的音乐梦境,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梦的碎片,在空气中轻盈地跳跃、交织。 日村,这位见证者,已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若木鸡,嘴巴微微张开,双眼圆睁,那目光中满是无法置信与深深的震撼,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沉浸在这不可思议的音乐漩涡之中,无法自拔。他的视线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地缠绕在那个小小的身影——贝贝身上,一刻也不愿移开。 贝贝,仅仅是华夏年龄五岁的稚嫩孩童啊,他的人生画卷才刚刚展开寥寥数笔,学校的大门都还未曾踏入,那小小的世界里本应只有童真的欢笑与无邪的嬉戏。而此刻,在这架钢琴前,他却像是一位来自音乐圣境的精灵,第一次与钢琴亲密接触,且连乐谱都未曾依赖,就这般自如地在黑白键上舞动着指尖,将贝多芬的《c 小调第 8 号奏鸣曲》演绎得近乎完美无瑕。那灵动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仿佛不是在弹奏,而是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深沉的故事,每一个音符都是故事中的一个情节,连贯而又富有感染力,让人为之动容。 周围的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皆被这股音乐的魔力所俘获,沉浸在那悠扬的旋律之中,仿佛时间都已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这美妙的音乐和那个小小的音乐天才。当贝贝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那余音却似仍在空气中萦绕,久久不散,如同袅袅青烟,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日村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贝贝父母,只见他们的脸上依旧残留着震惊的神色,眼神中透露出的那股震撼与惊喜,仿佛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的层层涟漪久久难以平息。那表情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刚刚见证了一场奇迹的诞生,而这奇迹的创造者,竟是自己年仅五岁的孩子。 日村忍不住想要打破这片刻的寂静,轻声呼唤道:“贝贝……”然而,那后面的话语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哽在了喉咙口,无论他如何努力,都难以吐出。因为就在此时,贝贝像是被音乐的灵魂再次附身一般,毫不犹豫地再次开启了他的音乐之旅。 叮叮滴滴——叮叮滴滴—— 那清脆的琴音如同一串串灵动的珍珠,在空气中滚落,奏响了新一轮的音乐华章。此时,第一轮演奏的余韵尚未完全消散,它与这新起的旋律交织在一起,仿佛是过去与现在的对话,历史与未来的交融,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奇妙氛围。而贝贝所演奏的,正是贝多芬的《降 b 大调第 11 号钢琴奏鸣曲 op.22》。在这约 25 至 30 分钟的演奏时光里,他像是一位无畏的音乐探险家,勇敢地挑战着这首即使是经验丰富、实力超群的钢琴家都难以精准诠释其中情感奥秘的曲子。贝多芬的作品,本就像是一座座巍峨的音乐高峰,每一首都蕴含着无尽的情感深度和复杂的音乐结构,而这首《降 b 大调第 11 号钢琴奏鸣曲 op.22》更是其中的一座险峻奇峰。 贝贝却全然不顾这些,他那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音乐力量,惊人地保持着高度的专注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执着与坚定,那股子坚韧不拔的劲头,就如同在黑暗中独自前行的勇士,不惧任何艰难险阻。日村望着他,心中满是惊叹,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专注力与表现力竟会出现在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身上。在他的认知里,若非经过多年专业训练、有着丰富舞台经验的成年演奏家,根本不可能在演奏中展现出如此强大的气场和精湛的技艺。这简直就是一个超越常理的存在,一个音乐世界里的奇迹。 “难以置信,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日村在心中暗自呢喃,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对这眼前的景象发出敬畏的叹息。 贝多芬的《降 b 大调第 11 号钢琴奏鸣曲 op.22》之所以常被选作音乐院校的入学考试曲目,其难度可想而知。它对演奏者的基本功要求极高,每一个音符的弹奏都像是在走钢丝,需要精准的控制和深厚的功底。尽管贝贝在力量方面相较于成年人略显不足,他的小手在按下琴键时,似乎还带着一丝稚嫩的柔弱,但他对节奏的把控却有着超乎常人的严苛。那节奏就像是他手中的魔法棒,他轻轻一挥,便能让旋律按照他心中的蓝图完美呈现。那坚韧不拔地延续着的旋律,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冲击着日村的内心深处,让他的心灵为之震颤。 日村不禁陷入沉思,仔细想来,贝贝仅仅凭借在作曲方面所展现出的卓越才能,就已然足以让他跻身于“伟大音乐家”的行列,接受众人的敬仰与赞誉。他在音乐创作上的天赋,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日村本人、中村总经理以及古典音乐厂牌 x 石的全体员工,都曾在贝贝以往的创作过程中,被他那惊人的作曲才能所折服,惊叹声此起彼伏。然而,直到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一直以来,他们都严重低估了“贝贝”这位隐藏在五岁孩童躯壳下的“音乐巨匠”。 “虽然确实存在不足之处。”日村在心中默默想着,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定在贝贝身上。尽管贝贝的演奏并非十全十美,偶尔会有一些微小的失误,或是在情感表达的细腻程度上还有所欠缺,但这些小小的瑕疵却丝毫无法掩盖他演奏中所散发出来的那股独特魅力。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音乐气质,一种对音乐深刻理解与感悟的外在体现,它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每一个聆听者的灵魂,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忘却一切外界的干扰与纷扰。 日村的眼眶渐渐湿润,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泪水已悄然滑落脸颊。只因聆听了这个五岁孩子所演奏的曲子,那曲子仿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琴弦,弹奏出一曲关于感动与震撼的乐章。 “啊。”不知过了多久,贝贝像是从一场漫长的音乐梦境中缓缓苏醒过来一般,他那在琴键上飞舞许久的双手,终于缓缓地移开。他微微抬起头,望向窗外,这才惊觉天色不知何时已悄然暗了下来。窗外的世界被暮色笼罩,宛如一幅水墨画,朦胧而又宁静。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连续演奏了 5 到 6 首奏鸣曲,那一首首曲子就像是他在音乐世界里留下的一串串脚印,见证了他在这段时光里与音乐的深度对话与交融。 诚然,贝贝心中也清楚,目前自己的演奏还远不能达到他心中所期望的完美境界。他的思绪如同一群灵动的飞鸟,在脑海中快速地穿梭,然而他的双手却像是还未被驯服的骏马,难以完全跟上思维的节奏,将那些美妙的想法精准地呈现出来。或许是由于他这小小的身体尚未完全发育成熟,手部的肌肉还不够强壮有力,无法像那些经验丰富的钢琴家一样随心所欲地在琴键上舞动。他深知,想要真正流畅地演奏出心中的音乐,他这全新的身体似乎还需要经历更多的磨练与适应,如同一块璞玉,需要经过岁月的雕琢,才能绽放出最为耀眼的光芒。 “呃。”突然,一阵轻微的疼痛从他稚嫩的指尖传来,那是长时间不间断弹奏钢琴所留下的痕迹。但此刻的贝贝,心中却并未被这疼痛所困扰,相反,他的内心充满了激动与喜悦。因为在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可以重新出发的希望,那希望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事实上,在之前的日子里,他曾因担心或许需要再等待两三年才能真正在钢琴演奏上有所突破而陷入深深的焦虑与不安之中。但此刻,他明白了,所有的等待与积累都是值得的,只要从此刻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重新积累,不断地磨练自己的技艺,他相信,终有一天,他能够在音乐的舞台上绽放出最为绚烂的光彩。 当他从椅子上起身时,这才发现父母和日村正呆呆地站在一旁,他们的目光紧紧地聚焦在他身上,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有震惊、有惊喜、有感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贝贝啊。”母亲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震撼人心的音乐之中。 “嗯。”贝贝轻声回应道,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自信。 “你,真的是第一次弹钢琴吗?”母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更多的却是对儿子惊人天赋的惊叹与好奇。 在这一世,贝贝确实是第一次接触钢琴,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简洁而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一个新的音乐传奇的开始。日村见状,激动地走上前来,紧紧握住贝贝的小手,他的手微微颤抖,那是内心激动情绪的外在体现。他的脸上满是感动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音乐史上一颗新星的冉冉升起。贝贝却因觉得有些难为情而轻轻地抽回了手,他那小小的脸颊微微泛红羞涩而又可爱。 父母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和震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的眼神中依旧残留着惊讶的神色。由于找不到能让他们理解这一切的合适话语,贝贝便索性装作不知,而父母也没有再追问他是如何弹奏钢琴的,仿佛他们害怕打破这一份神秘与美好,只想让这份震撼与感动在心中慢慢沉淀。 在温馨的晚餐时光里,灯光柔和地洒在餐桌上,为这小小的空间增添了一份宁静与祥和。日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放下手中的餐具,缓缓开口问道: “你不好奇《复活》的评价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很想知道贝贝对自己作品评价的关注程度。 “为什么这么问?”贝贝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日村,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他对这个问题早已有了答案。 “贝贝你那么用心地创作了它,难道不好奇大家是否喜欢吗?我可是非常好奇呢。”日村笑着解释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更多的却是对贝贝创作才华的认可与赞赏。 “我创作的曲子,大家当然会喜欢。”贝贝的回答简洁而自信,那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怀疑,仿佛他对自己的作品有着绝对的信心,这份信心并非盲目自大,而是源于他对音乐深刻的理解与感悟,以及对自己创作才华的清晰认知。 “哈哈哈哈!”日村听到贝贝的回答,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立刻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房间里回荡,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疑虑。“没错。贝贝创作的曲子,大家不可能不喜欢。”日村一边笑着,一边用力地点着头,他的眼神中满是欣慰与喜悦,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音乐的未来与希望。贝贝也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平静与自信,继续低头吃着晚餐,那模样就像是一位沉浸在自己音乐世界里的智者,外界的一切都难以干扰他内心的宁静与专注。 在贝贝的前世,音乐于他而言,并非仅仅是一种艺术表达,更是一种生存的手段,一种与命运抗争的武器。他曾在贵族的威严阴影下艰难求生,不得不阿谀奉承,迎合他们的喜好,创作那些并非完全出自内心的曲子。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涌动着无数属于自己的独特音符,那些音符像是被囚禁的精灵,渴望着冲破束缚,飞向自由的天空。他有太多自己想要创作的音乐,那些音乐是他灵魂的呐喊,是他对生活、对世界的深刻理解与感悟的结晶。因此,他毅然决然地选择面向大众创作音乐,远离贵族与教会的束缚与限制。然而,这条道路并非一帆风顺,充满了荆棘与坎坷。一旦他的音乐滞销,他便可能陷入绝境,流落街头,面临着生存的危机。所以,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创作那些能够迎合市场需求的“畅销的音乐”,同时还要不辞辛劳地四处“推销”自己的作品。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放弃对音乐的理想与追求,在创作每一首曲子时,他总是以完美为目标,不断地修改、完善,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正因如此,他将这一过程称之为“斗争”,一场与命运、与现实的艰苦斗争。在满意之前,至少在他认为作品完成之前,他会无数次地在乐谱上涂抹修改,直至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奏都达到他心中的完美标准。他坚信,这样用心创作出来的音乐,不可能不畅销,不可能不被世人所喜爱。即便到了现在,重生后的他,这份信念依然坚定不移,如同扎根在心底的参天大树,无论风雨如何侵袭,都难以动摇。 “反响怎么样?大家都喜欢吗?”贝贝的母亲担忧地询问着单曲专辑的反响,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仿佛专辑的命运与儿子的未来息息相关。 “非常出色。虽然销售趋势现在逐渐放缓,但评价全是赞扬。都说曲子的完成度堪称完美。”日村笑着回答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在为贝贝的成功而感到骄傲。 “那就好。”母亲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还有……你们知道坂本先生吗?如果你们对古典音乐感兴趣的话,可能会有所耳闻。”日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放下手中的餐具,缓缓开口说道。 “坂本的话。”贝贝的父亲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难道是说坂本龙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名字的敬重与熟悉。 “是的。”日村点了点头,当父亲说出这个名字时,他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仿佛这个名字是打开一扇重要大门的钥匙。他暂时离开餐桌,快步走到一旁,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封信一样的东西,那动作轻柔而庄重,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不久前他从美国来到日本,坂本先生听了贝贝的《复活》后,表示非常希望能与贝贝见一面。他寄来了这封信,我给你们读一读。”日村回到餐桌旁,缓缓展开信纸,清了清嗓子,开始读了起来。 “您好,我是坂本龙一。作为从事音乐工作的人,冒昧地通过日村先生给您写信。我从报道中得知了您孩子贝贝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为贝贝提供资助。” “资助?”贝贝听到这个陌生的词语,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他转头向母亲询问道:“妈妈,资助是什么意思?” 母亲温柔地摸了摸贝贝的头,笑着解释道:“大概是有想要帮助贝贝的人联系我们了。”贝贝听了母亲的解释,心中微微一动,他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帮助”的意思,大概就是“unterstutzung(资助)”的意思。他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这个时代竟然也有这样的概念,与他前世的经历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不过,如果坂本龙一是因为期望他创作特定的音乐而提出这样的提议,那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毕竟现在在 x 石,他已经能够创作自己想创作的音乐并赚钱了,他不想被任何人的意愿所束缚,只想在音乐的天空中自由翱翔。 “那难道是……”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可能并非那么简单,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 “坂本先生表示想要教导贝贝。当然,包括所需的费用以及贝贝成长所需的费用。”日村接着解释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很想知道贝贝和他的父母对此事的反应。 “哦。”贝贝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与他之前的想法不同,似乎是某个大胆的朋友想要教导他,这让他对这封信的内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很想知道坂本龙一究竟有着怎样的教学计划,又能为他的音乐成长带来哪些新的启发与机遇。 “虽然很感激……但关于贝贝的事呢?”母亲依旧有些担心,她看着日村,眼神中满是关切。 “啊,我想你们可能会好奇,所以还剪了报纸带来。”日村笑着说道,他从包里拿出几张剪报,递给贝贝的母亲。母亲接过剪报,看着印着贝贝照片的报纸,听着日村的解释,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为儿子的出名而感到既高兴又有些不知所措。而贝贝的父亲则放下餐具,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随后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那背影显得有些沉重与压抑,仿佛承载着许多复杂的情感与思绪。 看到父亲这般神色匆匆地离席,那原本尴尬地笑着的母亲,脸上的笑容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满满的担忧与不安。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轻声对日村说道:“贝贝他……真的这么说了吗?”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似乎生怕这话语会触动某些敏感的神经。 “啊……是的。”日村被这突如其来的凝重氛围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些许不自在的神情。贝贝静静地站在一旁,他那聪慧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与无奈。他心里清楚得很,这突变的氛围皆是因自己之前那直白地表达对钱的喜爱的言论所致。或许,事情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这些言语在父母听来,无疑是一种别样的冲击,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最柔软也最敏感的角落。 “日村制作人,很抱歉,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裴勇俊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虽然语气努力维持着平静,但仍能听出其中夹杂着的一丝复杂情绪。 “啊,好的。别在意。那我明天下午再来拜访。”日村赶忙回应道,他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好的。感谢您大老远赶来。还有,感谢您送贝贝合适的钢琴。”母亲强打起精神,礼貌地说道,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却又被那浓浓的忧虑所掩盖。 “不客气。”日村微微鞠躬,随后转身离去。 贝贝和母亲默默地送别日村后,缓缓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温馨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气息,灯光柔和地洒在地面上,仿佛为这小小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薄纱。 “贝贝啊?”母亲轻轻地关上房门,那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抬起头,目光温柔而坚定地与贝贝对视着,仿佛在那一瞬间,想要透过他的眼睛,探寻到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嗯,妈妈。”贝贝乖巧地回应着,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妈妈很高兴贝贝能为妈妈和爸爸着想。”母亲的声音微微哽咽,她的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那泪花像是被情感的潮水所推动,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说着,母亲伸出双臂,紧紧地将贝贝拥入怀中,那拥抱充满了力量,仿佛想要将世间所有的爱与温暖都传递给他。然而,贝贝却能敏锐地察觉到母亲此刻内心深处那如波涛般汹涌的难过情绪。这一切,皆是无奈之举啊。 自他幼年起,生活的重担便无情地压在了他那稚嫩的肩膀上。家庭的生计,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沉甸甸地矗立在他的面前。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只要是能够赚取钱财的机会,他从不曾有过丝毫的挑剔与犹豫。究其根源,皆因那前世可恶至极的酒鬼父亲。正是他的酗酒与不负责任,使得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如同一艘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破船,最终支离破碎,沉入了痛苦的深渊。 他的兄弟姐妹们,在那场无情的洪水中,被困于被水淹的房子里,生命如脆弱的花朵般凋零消逝。而母亲,也因在这一系列痛苦的过程中染上了重病,最终无奈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些惨痛的经历,如同深深的烙印,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使得他对“贫穷”和“困苦”产生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与警惕。 还有,他那亲爱的弟弟卡斯帕,以及卡斯帕那可怜的儿子“卡尔”。每当他想起他们,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深知,如果自己依然深陷贫穷的泥沼,那么卡尔很可能会在年幼无知的时候,就被迫为了家庭的生计而奔波劳碌,辛苦地在生活的荆棘丛中挣扎。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心便如同被锋利的刀刃所切割,痛不欲生。尽管他在前世无法与弟弟和侄子相伴,共同度过那些艰难的时光,但在这重生的岁月里,他似乎渐渐能够理解他们曾经的心境与无奈了。他之所以在过去一直避免做那些可能会伤害家人的事情,皆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对失去家人的恐惧,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束缚着他的行动与抉择。 直至如今,在感受到这一世的父亲、母亲那温暖如阳、深沉似海的爱之后,他才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的行者,终于找到了通往爱的真谛的道路,渐渐懂得了如何去真正地爱他人。回想起过去的自己,总是一味地只看重家庭情况的改善,却在不经意间忽略了那最为重要的部分——家人之间的情感交流与心灵相通。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在这方面是多么的欠缺与懵懂。 “对不起,爸爸。”贝贝在心中默默地说道,那话语像是被情感的力量所驱使,在他的心底回荡。“我会赚很多钱的,妈妈。”他又在心中许下了这样的承诺,他深知,无论自己说出怎样的话语,在如今这敏感而又充满爱的父母听来,都可能会被误解为是一种伤害。 当他感觉到后背微微湿润时,一直紧紧抱着他的母亲缓缓松开了手臂。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满含深情的双眼,那眼睛又红又湿润,楚楚可怜。 “贝贝啊。”母亲的声音轻柔而又充满关切,仿佛生怕会惊扰到他内心深处的思绪。 “嗯。”贝贝轻声回应着,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母亲,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难道你是为了赚钱才去创作音乐吗?”母亲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疑惑,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贝贝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找到最真实的答案。 贝贝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动作简洁而又坚定,仿佛在向母亲传达着一种无声的信念。“我喜欢音乐。”他平静地说道,那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力量与真诚。 他深知,自己对音乐的热爱,如同燃烧在心中的火焰,从未熄灭过。前世如此,今生亦是这般炽热。而他对钱的喜爱,并非是因为贪婪或是世俗,只是贫穷所带来的痛苦与无奈,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让他对其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渴望。他渴望能够拥有足够的财富,以便能够自由地在音乐的广阔天地里驰骋翱翔,不受任何物质的束缚与限制。或许,在旁人看来,他这样的想法有些世俗,但他自己心中清楚,这只是他为了追求音乐梦想而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只是,他可以无比坚定地向母亲和父亲表明,他绝不是为了单纯地赚钱才去创作音乐。在这至关重要的一点上,他觉得有必要让父母真正地理解他的内心世界。他暗自思忖,如今自己能够给予父母安慰的唯一方式,或许就是坦诚地传达这个事实了。 “创作音乐需要钱。我想要创作音乐。”贝贝认真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在向父母宣誓着自己对音乐的忠诚与热爱。 母亲听到这句话,眼中的担忧与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欣慰。她再次伸出双臂,紧紧地将贝贝拥入怀中,那拥抱比之前更加用力,仿佛想要将他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而在房间角落里,原本平息着怒火的父亲,此时也缓缓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与自责,眼神中却充满了对贝贝和母亲的爱。他轻轻地走到他们身边,伸出双臂,将他们母子俩一同温柔地拥入怀中。在这一刻,这个小小的家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地凝聚在一起,所有的误解与担忧都在这温暖的怀抱中烟消云散。 贝贝静静地依偎在父母的怀抱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不禁暗自思索,或许,在自己所收到的众多礼物之中,最珍贵的并非是那架精美的“钢琴”,而是眼前这般充满爱与温暖的“家人”。这份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了他的心灵;如同坚实的港湾,让他在音乐的海洋中航行时,永远都有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 第14章 五岁神童的跨国奇遇与音乐碰撞 《重生的贝多芬 015 话》 在那略显局促的空间里,一阵强烈的不适之感如汹涌的潮水般突然袭来,我只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肆意搅动着。 “呕……”我急忙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那双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焦急,慌乱地环顾着四周。然而,这陌生的环境里,却寻觅不到一处能让我安心释放这份难受的合适之地。时间紧迫,容不得我有丝毫犹豫,我心急如焚地用力甩开母亲那温暖而关切的手,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终于,那洗手间的门出现在我的眼前,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贝贝啊?贝贝啊!”母亲那充满担忧与惊讶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但此刻的我,已完全被身体的本能反应所掌控,根本无暇回应母亲那声声呼唤。 哐当!我猛地推开洗手间的门,那门与墙壁碰撞发出的巨大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恰似我内心此刻的慌乱与不安。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马桶,那洁白的陶瓷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还未等我完全站稳,胃里的东西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哇……”我痛苦地呕吐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每一次的呕吐都像是在与体内的恶魔做着顽强的抗争,直到胃里被彻底清空,我才略微感觉到一丝舒缓,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暂时苏醒过来。 “哎呀。”日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洗手间门口,他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与无奈。他缓缓走到我身边,轻轻地用手拍打着我的后背,那动作轻柔而有节奏,试图给予我一些安慰。然而,此刻的我,心中却满是尴尬与窘迫,只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呃……”还未等我从这份尴尬中缓过神来,那胃里翻涌的感觉竟又一次如恶魔般悄然袭来,我根本无力抵抗,只能再次任由身体本能地呕吐起来。那难受的感觉仿佛永无止境,让我感到无比的绝望与无助。 为了那一场与坂本龙一的特殊会面,我再次踏上了这片名为日本的土地。在这期间,我逐渐对飞机这种神奇的交通工具有所了解。它那巨大的身躯犹如一只钢铁巨兽,翱翔在蓝天白云之间,本应是令人惊叹的现代科技奇迹。然而,对于我这小小的身躯和敏感的神经来说,它却像是一个充满未知恐惧的神秘怪兽。尽管心中满是畏惧与不安,这次我却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默默地和母亲一起坐在了飞机那狭小的座位上。或许是身体对这全新的飞行体验难以适应,又或许是内心的紧张情绪在作祟,不知不觉间,那种晕车般的难受感觉便如影随形地缠上了我。在这满是乘客的飞机舱内,我深知不能随意放纵自己的身体反应,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那一波又一波袭来的恶心与不适。好不容易熬到飞机降落,双脚终于踏在坚实的地面上时,我却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难受得几乎无法站立,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啊……”我虚弱地发出一声低吟,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贝贝啊,你没事吧?”母亲那温柔而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仿佛我此刻的痛苦正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我微微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缓慢而艰难,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场折磨中离我而去,只留下一具疲惫不堪的躯壳。 “贝贝好像真的很讨厌坐飞机。”日村在一旁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理解与同情。 “没想到他会晕车。我以为很快就会没事的。”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仿佛在责怪自己没有提前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 “呃……”我刚想开口说话,那胃里的不适感却又一次汹涌而至,让我不得不再次弯腰呕吐起来。 “天啊。”母亲心疼地叫了出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为我的痛苦而感到揪心。 一次又一次的呕吐让我彻底耗尽了体力,最终,我虚弱得连站立都成了一种奢望,只能无力地靠在母亲身上。母亲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将我轻轻背起,那温暖的背就像是我此刻最坚实的依靠。我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都已经五岁(虚岁)了,却还如此拖累母亲,让她为我如此操劳。我一边在心中暗暗埋怨这虚弱无力的身体,一边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经历这可怕的坐飞机之旅了。 “日村先生,很抱歉,今天……”母亲背着我,有些歉意地对日村说道。 “啊,没关系。不用担心。和上次一样,我预留了两天时间,今天您就和贝贝在酒店好好休息吧。有任何需要,我都会准备好的。”日村连忙回应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体贴,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到达酒店后,母亲温柔地将我放在床上,轻声对我说:“贝贝啊,去睡一会儿吧,好好休息一下。”我疲惫地点了点头,此刻的我确实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仿佛身体和灵魂都被抽空了一般。我缓缓闭上双眼,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熟悉而亲切的面容。她正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仿佛一直在守护着我。我微微转头,看了看床边的时钟,时针指向了下午四点。或许是因为之前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精光,此刻的我只感觉腹中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地搅动着我的肠胃。我本想立刻起身,和母亲一起去品尝那美味的“咖喱”,然而,当我看到母亲那疲惫而沉睡的面容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她为了我,一路奔波劳累,想必也已经疲惫不堪。于是,我决定暂时不去打扰她,而是在这住的房间里四处走走,看看这陌生而又充满新奇的环境。 刚一踏入房间,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觉便扑面而来。这房间宽敞得令人惊叹,仿佛一个巨大的宫殿,与我之前所住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房间里有好几个独立的空间,布局合理而精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独特的品味与奢华。各种新奇的东西琳琅满目地陈列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像是一个个等待被发现的宝藏,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我好奇地四处打量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仿佛一个走进了神秘童话世界的孩子。突然,一个形状独特的家具吸引了我的目光,它静静地放置在房间的一角,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这是什么?”我不禁轻声自语道,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我缓缓走近它,仔细端详着。只见它的形状如同一张床,但又与我所熟知的床有着明显的区别。它的轮廓圆润而流畅,没有一丝棱角,仿佛是大自然中一颗圆润的巨石,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柔和之美。我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它的表面,那触感柔软而舒适,如同抚摸着一片细腻的云朵,让我不禁微微一惊。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瞬间点燃了我的好奇心,我小心翼翼地爬上这张“床”,身体缓缓陷入其中,仿佛被一个温暖而柔软的怀抱所包裹。 “哦,哦?”我惊讶地叫了出来,脸上洋溢着惊喜与满足的笑容。这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所有的疲惫与不适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我心中暗自想着,等母亲醒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让她也来感受一下这前所未有的舒适。 “这是……”我惬意地躺在这张神奇的床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不经意间,我发现床头有一个小巧而精致的“按钮”。它的形状和位置与我们家的音响颇为相似,这让我不禁猜测,它或许是与音乐播放有关的装置。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能有音乐相伴,无疑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我怀着满心的期待,轻轻地按下了按钮。 咚,咚。然而,令我失望的是,按钮按下后,并没有那悠扬的音乐如我所愿地响起。我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难道是这个装置坏了吗?我再次尝试按下其他几个按钮,可结果依然是一片寂静。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甘。我再次用力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仿佛是在与命运做着最后的抗争。 嘀哩哩哩 嘀哩哩——突然,一阵欢快而活泼的音乐如灵动的精灵般从空气中跳跃而出,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那音乐的节奏明快而富有活力,像是一群在草原上欢快奔跑的小鹿,让人不禁想要随之舞动。然而,这音乐的风格却并非我所喜爱的类型,它太过喧闹与张扬,与我内心深处对音乐的那份宁静与深沉的追求格格不入。我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丝失落,随后又好奇地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嗖——就在我按下按钮的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传遍全身。我惊讶地发现,床似乎在微微地移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难道……”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很快,我便意识到这并非错觉,因为伴随着一阵轻微而奇怪的声音,床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那旋转的速度由慢到快,逐渐加快,如同一个越转越快的陀螺。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事。”我心中满是惊恐与困惑,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床单,仿佛那是我此刻与这疯狂旋转的床唯一的联系。我大声呼喊着,试图让这一切停止。 “啊!”随着床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甩出去一般,那种失重的感觉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找到一个稳定的支撑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紧紧地贴在床的中间,如同一只被困在漩涡中的可怜小动物,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救命啊!救命啊!”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中,我不由自主地大声呼喊出求救的话语,那声音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在这旋转的房间里回荡着。 “呃……”刚刚才稍微平静下来的胃,在这剧烈的旋转下,又一次开始翻江倒海,那难受的感觉让我几乎无法忍受。 “妈妈!妈妈!”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母亲,心中充满了对她的依赖与渴望。然而,此刻的房间里却只有那疯狂旋转的床和那震耳欲聋的奇怪音乐声,母亲并没有回应我的呼喊。 [已确认恢复 19 世纪的德语。] [已获得被封印的能力值“作词”。] 停下!我在心中愤怒地呐喊着,此刻的我,本就被身体的不适和这疯狂的旋转弄得头晕目眩,而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更是让我感到无比的烦躁与愤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心中不停地质问着,只希望这一切能够赶紧消失,让我恢复平静。 我不停地呼喊着,那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而无力。终于,母亲被我的呼喊声所惊醒,她急忙从睡梦中起身,满脸惊恐与担忧地朝着我这边跑来。 “天啊,贝贝你在干什么?”母亲一边跑一边大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救命啊!救命啊!!”我看到母亲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再次大声呼喊起来。 “你说什么?嗯?你说救命?”母亲焦急地跑到我身边,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恐。她急忙在音响附近寻找着什么,试图找到停止这一切的方法,一边寻找一边焦急地问我。此时,我才突然想起我们国家(华夏)的语言,之前在慌乱与恐惧中,我竟然下意识地喊出了德语。 “救我……呕……”我刚说出几个字,胃里的东西便再次涌上喉咙,我忍不住又呕吐起来。 这一次的经历让我心有余悸,我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碰现代的这些奇怪东西了。之前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在我看来,现代的东西虽然充满了便利,但也隐藏着许多未知的危险,尤其是对于我这小小的身体来说,这些危险可能会更加难以承受。 母亲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无奈。等我逐渐平静下来后,她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与温柔,仿佛在庆幸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她还笑着说要把这件事告诉父亲,说完又忍不住笑了一次。 然而,每当我想起在那旋转的“水床”上坚持到晕车的痛苦经历,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对日本的厌恶之感。那感觉如同一片阴霾,逐渐在我心中蔓延开来,久久难以消散。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降临。这么晚了,我和母亲来到餐厅,点了一份美味的咖喱。那浓郁的咖喱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驱散我心中的阴霾。我和母亲静静地坐在餐桌前,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这一顿咖喱,总算是为这糟糕的一天画上了一个相对圆满的句号。 “哈哈哈哈。真的是这样啊。你也应该看看的。是的。他没受伤。只是有点受惊了。好的。你也睡吧。”在酒店的房间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即使贝贝就睡在旁边,她还是自顾自地说着。那声音中充满了唠叨与关切,让人既感到无奈又有些温暖。 “好的。我也爱你。”顿时笑着发出声音,充满了快乐,仿佛能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 “电话费会很多的。挂了吧。是的。是的。”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转过身,看到贝贝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我的宝贝。她心中暗自想着,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怜爱。想起下午贝贝大声喊救命的场景,她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嗯……”贝贝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她赶紧轻轻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贝贝的背,然后准备睡觉。 她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突然,一个疑问如流星般划过他的脑海。 “话说回来,贝贝明明说过德语。”他心中暗自疑惑着,眉头微微皱起。但这个疑问并没有在他心中停留太久,他很快便自我安慰道,我们家贝贝连华夏话都说不好,怎么可能会说德语呢?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渐渐地,他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阳光明媚,我和母亲早早地起床,准备去一个叫温泉的地方。据说,这里有着独特的沐浴文化,果然,和华夏相邻的日本在这方面也有着自己的特色。 以前,每个星期天早上和父亲一起去澡堂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之一。在那温暖的澡堂里,我可以尽情地放松自己的身体,让疲惫与烦恼随着那温热的水流一同消散。如今,想到又能在这异国他乡的温暖水中放松身心,我的心情便不由自主地变得愉悦起来。 这里是“家庭温泉”,宽敞而舒适,只有我和母亲可以独自使用。这种专属的享受让我感到格外惬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和母亲,以及这一池温暖的泉水。 而且,这澡堂竟然在外面,这让我感到十分新奇。周围是美丽的自然景色,绿树成荫,花草繁盛,仿佛一幅天然的画卷。我和母亲缓缓走进温泉,那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住我们的身体,仿佛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我们的肌肤,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与放松。 到了第三天。在日村和中村的带领下,我怀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即将见到一个据说想要指导我的男人。 “我是坂本龙一。”一个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长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的面容和蔼而亲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智慧与魅力。从他的气质和举止来看,他应该就是坂本龙一了。他看起来和我去世前年龄相仿,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更增添了他的成熟与稳重。他礼貌地向母亲打招呼,那优雅的举止和谦逊的态度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然后……这边这位就是贝贝吧。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坂本龙一。”他微微弯腰,目光温柔地看着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你好。”我有些羞涩地回应道,心中却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 今天担任翻译的日村在一旁听了坂本龙一的话后,微微转过头,向他询问了些什么。虽然我听不懂日语,但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中,我能感觉到这个人并没有轻视我,而是对我充满了尊重与期待。 当目光初次与他交汇,我心中下意识地涌起一种直觉,眼前的这个人,坂本龙一,浑身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他无疑是一位极为出色的绅士。 “贝贝啊,这位先生获得过金手套奖和格莱美奖。他可是亚洲首位斩获奥斯卡奖的人呢。”日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然而,那话语中的诸多奖项名称于我而言,却似一串串毫无意义的神秘符号,我满心都是疑惑,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解。我交替地看着日村和龙一,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一些能让我理解这些话语的线索。此时,龙一先生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温和而友善,没有丝毫的嘲讽或傲慢。 “日村先生,这样说他能明白吗?”龙一微微弯腰,他的这个动作优雅而谦逊,缓缓地与我平视。在我的记忆里,自母亲和父亲之后,鲜少有“大人”愿意如此平等地与我对视。以往,面对那些成年人,我总是需要费力地仰着头,才能与他们的目光有所交汇。而此刻,龙一先生的这个举动,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他是一个极为注重礼仪、尊重他人的人。 “贝贝,能给我签个名吗?”龙一先生的声音轻柔地传来,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物件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那正是我的单曲专辑《复活》。我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带着些许好奇与欣喜,伸手接过专辑和笔,然后认真地写下了母亲教我的“裴贝贝”这三个字。 “谢谢。哈哈。”龙一先生接过我签好名的专辑,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温暖。随后,他轻轻地拉起我的手,那手掌宽厚而温暖,给予我一种安心的力量,带着我缓缓走向钢琴。 “作为回礼,我来演奏一曲。”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我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丝期待。紧接着,他便在钢琴前优雅地落座,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随后,那灵动的音符便如潺潺流水般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 瞬间,我被他弹奏过程中所流露出的独特姿态深深地震撼了。坂本龙一演奏的曲子,宛如一首优美的诗篇,用极为克制的音符,巧妙地编织出了一张细腻而动人的情感之网,将那种凄美而深沉的情感展现得淋漓尽致。那旋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触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演奏尽显高雅品味,每一个音符的起伏、每一段旋律的流转,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他的演奏水准堪称专业级别,若是与我那个时代的“演奏家”们相较量,也绝对不会逊色分毫,无疑是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精彩演奏。 当他的双手终于从琴键上缓缓抬起,那最后的音符仿佛还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余音袅袅。我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那掌声热烈而真挚,是我对他演奏的由衷赞赏与钦佩。 这时,日村悄悄地凑近我,轻声告诉我刚才那首曲子名叫《雨》。“雨啊。原来如此。”我心中暗自呢喃,仿佛在这一刻,对那首曲子又多了一份理解与感悟。 这位先生随后起身离开座位,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鼓励,同时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我也来演奏一曲。我有些紧张地看向他那架巨大而华丽的钢琴,那钢琴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神秘而高贵的气息,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在他的钢琴后面,还摆放着一架与日村之前送给我的一模一样的钢琴。 心中暗自思忖,刚刚聆听了如此出色的演奏,若是我不予以回应,实在是有失礼貌。于是,我缓缓地走到钢琴前,轻轻坐下,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双眼。我深知,坂本龙一给我演奏他的曲子,必定是想要传达一种信息,那便是“我能创作这样的音乐,且有着极高的水准”。那么,于我而言,此刻也应该演奏一首最能展现自我、最能代表我内心音乐世界的曲子。 d 小调。我在心中默默选定了曲目,随后,我的双手轻轻放在琴键上,从开头便果断地提出快速的主题,紧接着,开始全神贯注地演奏那逐渐展开的《d 小调第 17 号奏鸣曲》。 音符在空气中跳跃、飞舞,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与这钢琴。我珍惜着每一个从指尖流淌而出的音符,用心地去感受它们的力量与情感,持续着此刻自己所能做到的最为出色的演奏。 这首曲子于我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它诞生于我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期,在我失去听力和爱情之后,我将自己的全部心血与情感都倾注其中,精心地创作了它。在我心中,它是最能够代表我、诉说我内心故事的曲子。 二十多分钟的时光在这悠扬的旋律中悄然流逝。当演奏终于结束,我缓缓地放下双手,那一瞬间,仿佛从一场漫长而又充满激情的音乐之旅中归来。此时,坂本龙一先生朝着我轻轻鼓掌,他的掌声沉稳而有力,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回荡。 他缓缓地走到坐在钢琴前的我身边,微微弯腰,目光专注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不觉得遗憾吗?” 对于日村传达的他的这个问题,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以此作为回答。 “你还可以有更大的进步。无论是作为钢琴家,还是作为作曲家。我能看到你身上潜藏着的巨大潜力。那是…… 你自己应该也有所察觉。”听到他的这一番话,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直直地凝视着坂本龙一。他能够在听完我的演奏之后,如此敏锐地察觉到我内心深处所隐藏的遗憾,足以证明他是一位极具洞察力与音乐素养的音乐家。从他最初为我演奏钢琴曲子的时候起,我便隐隐觉得他绝非寻常之人。他似乎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够透过我的演奏,确定我的意愿在现实中的传达并未达到理想的效果。他那直率而真诚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切,而他所弹奏出的音乐旋律,亦像是在向我传达着相同的信息。 “愿意和我一起做音乐吗?” 当日村将这句话传达给我时,我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坚定地点了点头。在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我们之间似乎已经建立起了一种超越语言与年龄的默契,这种默契让我觉得,即便不需要日村在中间进行传达,我也能清晰地理解他的心意,并且欣然地接受他的邀请。 第15章 坂本龙一 《重生的贝多芬 016 话》 在那间弥漫着艺术气息与静谧氛围交织的空间里,一场独特的音乐交流与感悟之旅正悄然展开。 “辛苦了,贝贝。”坂本龙一微微欠身,向贝贝致以诚挚的敬意,那眼神中满是对这位小小音乐天才的赏识与惊叹。 “哈哈,算什么辛苦呀。”贝贝稚嫩却坚定的回应声回荡在房间之中,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对音乐纯粹的热爱。此时,坐在柔软沙发上的坂本龙一,欣然接过埃克斯通公司总经理中村递来的酒杯,那酒杯中殷红的葡萄酒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宛如流动的红宝石。 “啊,谢谢。”坂本龙一轻抿一口,随后,中村那充满期待与好奇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响起:“您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坂本龙一微微挑眉,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关于贝贝的表现呀。”中村赶忙补充道,眼神紧紧地盯着坂本龙一,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啊啊。”坂本龙一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我错了。” “嗯?”中村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与惊讶。在他的预想中,以贝贝在现代音乐领域所展现出的惊人才华,必定会得到坂本龙一毫无保留的高度赞誉。毕竟,贝贝在音乐创作与演奏上的天赋,早已如同璀璨的星辰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崭露头角。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出其不意的变奏,坂本龙一给出的答案完全出乎了中村的预料。 “我原本想指导他,但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只要能和他一起做音乐,我就很满足了。”坂本龙一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却在中村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什么意思……”中村喃喃自语,眉头紧锁,试图从坂本龙一的话语中探寻更深层次的含义。 “听了《复活》后我就感觉到了。贝贝的音乐已经很成熟了。我可不敢贸然插手呀。今天更是证实了这一点。你不也听了贝贝的演奏吗?”坂本龙一的目光深邃而睿智,仿佛能够洞察音乐灵魂深处的奥秘。 中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对贝贝成长速度的惊叹与折服。他怎么也未曾想到,像坂本龙一这样在音乐界享有盛誉、地位举足轻重的大音乐家,竟会对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给出如此独特而深刻的评价。在他原本的认知里,贝贝固然天赋异禀,但仍需要在音乐大师的悉心指导下,历经漫长岁月的磨砺与雕琢,才能逐步成长为一名真正成熟的音乐家。然而,此刻的贝贝似乎已经凭借自己对音乐的独特理解与感悟,跨越了年龄的界限,作为一名独立且才华横溢的音乐家,赢得了坂本龙一平等的认可与尊重。 坂本龙一似乎并未在意中村的惊讶,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着音乐的深邃哲理。片刻之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中村,缓缓问道:“你觉得演奏者们最不愿意面对的要求是什么?” “嗯……”中村挠了挠头,一时语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 “就是贝多芬呀。”坂本龙一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似乎蕴含着对贝多芬音乐的敬畏与对演奏者们挑战的理解。 看到中村依旧一脸疑惑、似懂非懂的模样,坂本龙一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温和与耐心。他微微向前倾身,开始详细地解释道:“就算尽全力去演奏,也很难达到理想效果。贝多芬的曲子大多都是这样。那复杂的旋律结构、深沉的情感内涵以及极高的技巧要求,如同三座巍峨的山峰,横亘在演奏者的面前,让人望而生畏。到底该怎么演奏才好,真的很难把握。然而,贝贝在回应我的演奏时,毫不犹豫地就演奏了贝多芬的《d 小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中村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等待着坂本龙一的下文。 “这意味着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呀,对自己的音乐、自己的演奏有信心。在贝多芬最艰难的时候,他克服重重困难创作出了《暴风雨》这样的不朽杰作。那是贝多芬在与命运顽强抗争过程中的心灵呐喊,是他音乐才华与坚韧精神的极致体现。还有比这更能体现贝多芬风格的曲子吗?贝贝选择这样的曲子来展现自己,哈哈,这足以证明他对音乐的深刻理解与无畏勇气。”坂本龙一的声音逐渐激昂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讲述着一个震撼人心的音乐传奇。 “我能做的也就是告诉这位天才哪里需要音乐罢了。说要指导他,可真是不合适呀。哈哈!”坂本龙一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那笑声中充满了对贝贝的欣赏与对未来音乐合作的期待。此时的他,看起来心情极佳,仿佛在音乐的浩瀚海洋中发现了一颗前所未有的璀璨明珠。中村看着他,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希望与憧憬,仿佛看到了音乐界即将迎来一场全新的变革与辉煌。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转眼间便来到了第四天。 坂本龙一再次热情地邀请贝贝前往他那充满神秘与创意的工作室。当贝贝踏入工作室的那一刻,他立刻被眼前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儿所吸引。工作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造型独特、前所未见的乐器,它们宛如一群沉睡的音乐精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等待着被唤醒。 “叔叔,这是什么呀?”贝贝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像一颗明亮的星星。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一件有着弦的乐器上,那乐器的形状别具一格,有点像古老而神秘的琉特琴,却又有着现代工艺的独特韵味。 贝贝表现出浓厚兴趣后,通过翻译,他得知坂本龙一将其称为能发出奇妙声音的“扬声器”,紧接着又听到了像是“奇妙的琉特琴”,或者是充满现代感与活力的吉他之类的说法。 滋滋——坂本龙一轻轻用手握住琴颈,那动作娴熟而优雅,仿佛在与乐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随后,他微微用力拨弄了一下中间部分,刹那间,一声响亮而独特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天空,在空气中激荡开来。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大得简直要让人惊掉眼球,却又蕴含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与魅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音乐故事。 贝贝心中暗自惊叹,他心想居然能弹出如此富有力量感与表现力的曲子,于是便全神贯注地观看坂本龙一的演示。那声音仿佛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人的胸膛,直抵灵魂深处,让人心潮澎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与震撼。 “《水上烟雾》,深紫乐队的名曲哦。你是第一次听电吉他的声音吧?”坂本龙一微笑着看向贝贝,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贝贝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那把电吉他,仿佛被它深深吸引,无法自拔。此时,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主题开始的《水上烟雾》这首曲子,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就将贝贝的灵魂紧紧抓住,让他沉浸在音乐的浩瀚海洋中,无法自拔。 因为贝贝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独特而强烈的厚重感,所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再次聆听这首自由奔放、充满激情的曲子。 “既然如此,最好还是听一下原版吧。”坂本龙一似乎看穿了贝贝的心思,他微微一笑,然后缓缓走到音响旁,将 cd 轻轻地放进音响中。随着音响中传出的轻微机械转动声,《水上烟雾》那震撼人心的旋律再次在空气中流淌开来。 “啊……”贝贝不禁轻声惊叹,那长达约 6 分钟的时间,对他来说,无疑是重生以来最受震撼、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仿佛穿越了音乐的时空隧道,领略到了一种全新的音乐风格与情感表达,那感觉如同在黑暗中突然发现了一盏明亮的灯塔,为他的音乐探索之路指明了新的方向。 [已浏览新的音乐流派。] [姓名:贝贝]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年龄:4 岁] [56 岁] [称号:乐圣] [能力值] [作曲:99(完成)][作词:17(初级)] [编曲:96(完成)][音感:84(专业)] [音乐流派] [古典:91(自由阶段)] [童谣:61(联合阶段)] [流行:05(认知阶段)] [摇滚:01(认知阶段)] [已浏览大类音乐流派:4 个] 那些奇怪的文字如同调皮的小精灵,总是不停地在贝贝的脑海中冒出来,起初他还会感到些许困惑与好奇,但如今,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打扰后,他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懒得去理会它们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专注于眼前的音乐世界,不让任何外界因素干扰自己对音乐的感悟与创作。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发力,将那些烦人的文字清理掉了事。 “呵呵,贝贝好像被吓了一跳呢。”坂本龙一看到贝贝的表情变化,不禁轻声笑道,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与亲切。 “是的,太厉害了。”贝贝由衷地赞叹道,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震撼人心的音乐体验中无法自拔。 这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尝试,贝贝心中暗自思忖。这首曲子有着和他所熟知、所向往的古典音乐截然不同的独特韵味,它充满了现代音乐的活力与创新,那强烈的节奏、独特的和声以及富有感染力的旋律,如同一场盛大的音乐狂欢派对,让人热血沸腾。然而,尽管风格迥异,它却仍然具备完整而严谨的音乐形态,每一个音符、每一段旋律都像是精心编排的舞蹈动作,和谐而有序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音乐整体。 “贝贝只听过古典音乐吗?挺少见的呢……啊,记得说过妈妈喜欢听古典音乐。”坂本龙一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探究,他似乎想要深入了解贝贝音乐世界的构成与来源。 “是的,不过也听过童谣。”贝贝乖巧地回答道。因为在与现代人的交流与接触中,他已经逐渐明白了他们所说的古典音乐的大致概念与范畴,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哈哈,挺有意思的呢。”坂本龙一微微扬起眉毛,脸上露出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他似乎从贝贝的回答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音乐线索,仿佛在探索一个神秘而充满惊喜的音乐宝藏。 不管坂本龙一说什么,此时的贝贝早已被刚才那首《水上烟雾》深深触动,内心的音乐激情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他再也坐不住了,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坂本龙一为他准备的迷你钢琴前。那钢琴虽然小巧玲珑,但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艺术气息,仿佛在等待着贝贝用它来奏响属于自己的音乐篇章。贝贝轻轻坐下,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抬起双手,开始把刚才在聆听《水上烟雾》过程中所感受到的强烈情绪,通过指尖在琴键上的舞动,如同一股清泉般宣泄出来。 滴滴哩哩 滴滴哩哩——那清脆而灵动的音符仿佛是从贝贝的灵魂深处跳跃而出,它们在空气中相互交织、碰撞,逐渐形成了一段充满情感与个性的旋律。即便这算是即兴演奏,但无疑也是最纯粹、最真实的音乐表达形式。贝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注与痴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有他与钢琴、与音乐融为一体。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吧,贝贝的演奏逐渐接近尾声。在那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之前,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不将这段即兴演奏的灵感记录下来,它可能会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消失在记忆的长河中。于是,在忘记之前,他迅速拿起旁边的笔和乐谱,凭借着记忆和内心深处对音乐的敏锐感知,将刚才即兴演奏的曲子的主题快速地写在了乐谱上。 “刚才……”坂本龙一看到贝贝的举动,不禁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贝贝微微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坂本龙一那略带惊讶与好奇的表情,仿佛他被贝贝刚才的即兴演奏深深震撼到了。 “刚才是即兴演奏的吗?”坂本龙一轻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惊叹。 贝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将目光重新投向钢琴,再次按下琴键,继续弹奏起刚才的主题。而此时的坂本龙一则一直在旁边用日语大声说着什么,他的语速很快,语气中充满了激动与兴奋,仿佛在对贝贝的音乐才华进行一场热烈的赞叹与讨论。 “真不敢相信。到底是有着怎样的音感啊……不,也不是不可能,但一般只有从事音乐很久、已经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人才有可能做到这样呀。”坂本龙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贝贝音乐天赋的极度震惊与钦佩,他似乎在贝贝的身上看到了音乐无限的可能性与潜力。 “叔叔,嘘!”贝贝被坂本龙一的声音略微打扰,他抬起头,笑着对坂本龙一说道,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俏皮与可爱。 “啊,不好意思。哈哈。”坂本龙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笑着道歉,然后也像贝贝一样,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音乐与乐谱上。 贝贝又重新专注于写乐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音乐创作仪式。每一个音符、每一个符号,他都认真地书写着,力求将内心深处的音乐灵感完美地呈现在乐谱之上。 然后,贝贝一边回想着刚才听到的《水上烟雾》那震撼人心的旋律,一边开始凭借自己卓越的音乐才华,为能用钢琴演奏它而进行精心的编曲。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音乐元素与和声组合,如同一位指挥家在指挥着一场盛大的音乐交响乐,将每一个音乐细节都安排得恰到好处。 “辛苦了。”坂本龙一看着贝贝专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深知,对于一位真正热爱音乐的人来说,这样的创作过程虽然充满了挑战与艰辛,但同时也是一种无比幸福与满足的体验。 “哈哈,不辛苦,是段很愉快的时间呢。”贝贝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在他看来,与坂本龙一的这次音乐交流与创作,不仅让他领略到了新的音乐风格与魅力,更让他在音乐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新步伐,这无疑是一次宝贵而难忘的经历。 贝贝返回住处后,送他离开的坂本龙一和埃克斯通公司的总经理中村一起坐在舒适的茶室里,品着香茗,开始了一场关于音乐、关于贝贝的深入交流与探讨。 对中村来说,作为日本,不,应该说是现代音乐界的巨匠,坂本龙一会对贝贝产生怎样的影响,他自然是满怀期待与关注。在他的眼中,贝贝是引领未来危机四伏的埃克斯通公司以及古典音乐市场不断萎缩的日本市场的最有希望的人选。他的音乐才华如同黑暗中的一束曙光,为整个音乐行业带来了新的希望与生机。因此,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在与坂本龙一的接触与交流中,贝贝究竟有着怎样的表现与成长,这对于埃克斯通公司未来的音乐发展战略无疑具有极其重要的参考价值。 “嗯……挺奇怪的事呢。”坂本龙一轻轻放下茶杯,微微皱起眉头,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令人费解的事情。 “什么事奇怪呀?”中村连忙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好奇,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等待着坂本龙一的回答。 “就是关于贝贝的事呀。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原本就已经认可他是一名音乐家了呀。”坂本龙一的声音中依然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与感慨,他似乎对贝贝的音乐才华有着更深层次的认识与理解,而这种认识与理解,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 听了坂本龙一的话,中村轻轻抿了抿嘴唇,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对贝贝的惊叹与疑惑。他深知坂本龙一在音乐鉴赏方面的卓越眼光与极高标准,既然连他都如此震惊,那么贝贝在音乐创作与演奏上的表现必定是非同寻常。 “越了解越觉得是个神奇的小家伙呢。你知道我今天和贝贝一起做了什么吗?”坂本龙一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中村分享他与贝贝之间的音乐故事。 “做了什么呀?”中村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要是没亲眼看到,真的不敢相信呀。一个第一次听摇滚音乐的孩子,竟然把它改编成了钢琴曲。那感觉完全不同,不,应该说主题都不一样,但不管谁听都能听出是同一首曲子。你看看这份乐谱吧。”坂本龙一的声音中依然残留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惊叹,他微微颤抖着双手,将那份珍贵的乐谱递到中村面前,仿佛在递交一件稀世珍宝。 虽然中村并非以音乐家的身份活跃于乐坛前沿,但凭借着音乐学院的扎实学习经历,他在音乐素养上仍有着深厚的积淀。此刻,当他的目光触及这份乐谱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由衷的钦佩。尽管乐谱上的音符略显稚嫩,个别地方甚至有些潦草难以辨认,然而,从整体的旋律走向、和声编排以及节奏把控来看,它无疑展现出了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精妙。在他眼中,这份乐谱就像是一颗未经雕琢却已散发着独特光芒的璞玉,蕴含着无限的潜力与可能。 “这就是贝贝今天写的曲子吗?”中村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好奇。他仔细端详着乐谱上的每一个音符,试图从中解读出贝贝那小小的脑袋里究竟藏着怎样的音乐奇思妙想。 “看你的反应,好像兴致不高呀…… 要是你来演奏这首曲子,会怎么表现呢?”坂本龙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中村,眼神中带着一丝挑战与期待。 一直紧紧盯着乐谱、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中村,像是突然被坂本龙一的话语惊醒。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那犹豫便被坚定所取代。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略显紧张地说道:“在老师面前有点不好意思,但冒昧问一下可以吗?” 坂本龙一轻轻点了点头,那温和的眼神仿佛在给予中村鼓励与支持。中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走向钢琴。他的步伐略显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紧张的心跳上。毕竟,在坂本龙一这样的音乐巨匠面前演奏,压力可想而知。然而,当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钢琴琴键的那一刻,多年的钢琴学习经历所培养出的肌肉记忆瞬间被唤醒。他曾经毕业于钢琴专业,扎实的基本功在这一刻展露无遗。随着手指的灵动跳跃,音符如清泉般从钢琴中流淌而出,演奏得相当不错。虽然与贝贝那充满童真与创意的即兴演奏风格迥异,但中村凭借着自己对音乐的理解与技巧的娴熟运用,赋予了这首曲子一种别样的稳重与深沉。 中村演奏完后,额头微微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轻轻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等待着坂本龙一的评价。 坂本龙一微微沉默了片刻,随后站起身来,走到钢琴旁。他轻轻拍了拍中村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你对比一下自己的演奏和我的演奏。” “好的。”中村轻声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好奇。他不知道坂本龙一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他相信,这位音乐大师一定有着深意。 于是,坂本龙一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抬起双手。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琴键的瞬间,整个房间仿佛被一种神秘的音乐力量所笼罩。他的演奏犹如一场狂风暴雨,音符在他的指尖下奔腾呼啸,充满了激情与力量;又似一首细腻的抒情诗,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深情与韵味。与中村的演奏相比,坂本龙一的版本更加注重对音乐情感的深度挖掘与表达,他通过巧妙的节奏变化、细腻的力度控制以及独特的和声处理,将曲子中的每一个情感层次都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在讲述一个动人心弦的故事。 演奏结束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村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他在心中反复回味着自己与坂本龙一的演奏,试图找出其中的差异与奥秘。然而,尽管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同,但却始终无法确切地说出个所以然来。 坂本龙一看到中村那迷茫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你觉得过去和现在的音乐最大的差异是什么?” “…… 欣赏的阶层不同?”中村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似乎在担心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 “这答案也不算错。和我想的差不多呢。古典时代之后,音乐就变成了商品。经过了只有少数贵族才能享受音乐的时代,音乐走向了大众。”坂本龙一点了点头,对中村的回答表示了一定的认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回忆与感慨,仿佛在穿越时空,回顾音乐发展的漫长历程。 因为坂本龙一好像还要接着说下去,所以中村也坐了下来。他专注地看着坂本龙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等待着他进一步的阐述。 “变成商品的音乐必须要有‘稳定性’。有了存储介质之后,这才成为可能,随着音乐流派的分化,现代音乐也变得更加清晰明确了。就像商品一样呀。”坂本龙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中村轻轻点了点头,对坂本龙一的话多少还是能认同一些的。他深知,在商业音乐的领域中,曲子的演绎往往需要遵循一定的规范与标准,以确保其能够在市场上获得广泛的认可与传播。对于非古典音乐的商业音乐来说,曲子的演绎出现变化的情况极少。因为作为商品,必须要有稳定性,这样才能满足大众的审美需求与消费习惯。 “最近古典音乐界也出现了那样的新曲子,但是…… 我从贝贝的乐谱中感受到了一种好像介于浪漫时代,不,应该说是介于古典与浪漫之间的感觉。那种丰富的情感和形式美。而且同时,根据不同的人来演绎,会有不同的解读,是一首很有深度的曲子呢。”坂本龙一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味着贝贝乐谱中的美妙旋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与惊叹,对贝贝的音乐才华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不太明白。”中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与无奈。虽然他在音乐领域有着一定的造诣,但对于坂本龙一如此高深的音乐感悟,他还是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哈哈,我也不是指望你能理解啦。这只是我的感受而已,随便听听就好…… 嗯,仔细想想,说介于中间好像也不太对呢。”坂本龙一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豁达与宽容。他知道,音乐是一种非常主观的艺术形式,每个人对于音乐的理解与感悟都不尽相同。 坂本龙一稍微清了清嗓子,然后接着说道:“听了《复活》和《父子情》,还有那种满溢的喜悦,以及今天听了贝贝的即兴曲子后的感受,确实能感受到一种古典的韵味。就好像是一个向往浪漫时代的古典主义者。” “好像是在说贝多芬呢。”中村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贝多芬那伟大而传奇的音乐形象,以及他在音乐史上所留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哈哈哈哈!这么说也没错呀。不过,贝贝的音乐才能确实惊人,而且明显偏向那边。他对于 19 世纪和 20 世纪的古典音乐似乎也有一定的见解呢。而且他对于那样的主题以及新音乐的吸收能力,真的是快得惊人呀。”坂本龙一的笑声爽朗而豪迈,充满了对贝贝的欣赏与期待。他仿佛看到了一颗音乐新星正在冉冉升起,即将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看着谈论贝贝的坂本龙一,中村微微一笑。他从坂本龙一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对音乐的热爱与执着,以及对后辈人才的殷切期望。这种情感深深地感染了他,让他也不禁为贝贝的未来感到兴奋与期待。 “您看起来很高兴呢。”中村轻声说道。 “嗯。当然高兴啦!哈哈!”坂本龙一点了几次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音乐的热情与对未来音乐创作的无限憧憬。在他看来,贝贝的出现就像是一场及时雨,为略显沉闷的音乐界注入了新的活力与灵感。 坂本龙一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念叨着:“要是不把这样的才能宣扬出去,那可也是一种罪过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在心中为贝贝的音乐之路规划好了宏伟的蓝图。 “嗯?没听清您说什么。”中村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罢了。”坂本龙一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回过神来,看到中村面前空着的茶杯。他微微一笑,拿起茶壶,为中村的茶杯添满了茶,然后说道:“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我想拜托埃克斯通公司一件事。” “您说拜托的话?”中村放下茶杯,专注地看着坂本龙一,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我想和贝贝一起创作这次我要制作的电影的主题曲。能帮这个忙吗?”坂本龙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紧张。他深知,这样的合作对于贝贝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同时也将对他的音乐生涯产生深远的影响。而他自己,也对与贝贝的合作充满了期待,渴望能够共同创作出一首震撼人心的音乐作品。 “...... 好的?”中村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他的心中虽然对这样的合作充满了期待,但同时也有些担心。毕竟,贝贝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能否在电影主题曲的创作中发挥出应有的水平,还是一个未知数。然而,看着坂本龙一那坚定而充满期待的眼神,中村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的能力。他相信,在坂本龙一的指导与贝贝那惊人的音乐天赋的共同作用下,他们一定能够创作出一首令人瞩目的主题曲。 第16章 音乐与电影的邂逅之旅 《重生的贝多芬 017 话》 在一个阳光洒满街道的午后,贝贝与母亲一同享用了美味的日本煎饼。那煎饼的香气仿佛还在空气中萦绕,母子俩便踏上了前往坂本良一家的路途。贝贝满心好奇,因为良一之前提到要给他展示一个名为“电影”的奇妙事物。对于年仅五岁的贝贝而言,电视已经不再是完全陌生的东西,可电影却犹如神秘的未知领域,他只能像个充满疑惑的小探险家,向母亲寻求答案。 “妈妈,电影是不是就像电视一样呀?”贝贝眨着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问道。 母亲微笑着回答:“嗯……有点像妈妈平时看的电视剧哦。” 贝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些电视剧里千奇百怪的情节,不禁说道:“啊,是不是那种很奇怪的故事,像有一对兄妹莫名其妙地陷入爱河,结果后来发现男方的初恋竟然是女方的母亲,就好像是继母亲之类的,感觉好不可思议哦。” 母亲轻轻点了点他的小脑袋,温柔地说:“就是那样的啦,宝贝。” 贝贝微微皱起眉头,心里还是有些不解:“……可是,妈妈,去看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的呢?”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坂本良一那宽敞得令人惊叹的家。走进地下室,一个巨大的屏幕映入眼帘,仿佛是通往另一个奇幻世界的大门。贝贝小心翼翼地坐在那从未体验过的松软椅子上,身旁是母亲和日村。随着坂本良一轻轻按下播放键,名为《最后的王》的电影缓缓拉开帷幕。 电影中的画面如同一幅幅绚丽的画卷在贝贝眼前展开,尽管他年纪尚小,无法完全理解那复杂的剧情,但凭借着那些美轮美奂的画面以及母亲在一旁耐心的讲解,他也能拼凑出故事的大概轮廓。突然,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之前听过一次的坂本良一的《雨》。当那悠扬又略带哀伤的音符与电影中的场景交融在一起时,贝贝的内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忍不住哽咽起来。他心想,原来音乐和画面结合起来竟能产生如此强大的感染力,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悲伤而又动人的故事! 电影结束后,坂本良一缓缓走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轻声问道:“怎么样,贝贝,看得开心吗?” 贝贝眼中还闪烁着泪花,抽泣着向良一表达了自己深深的感激:“谢谢您给我看这么精彩的电影。” 坂本良一微微弯下腰,看着贝贝说道:“贝贝啊,我一直觉得,单是你的音乐就拥有足以震撼人心的力量,它能够触动人们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不,这么说或许还不够精准,你的音乐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魔力。” 贝贝用力地点了点头,在他心中,音乐本就是他灵魂深处最珍视的东西,是自然而然流淌出的情感表达。 坂本良一接着说:“不过,看了这部电影,你应该能更深刻地体会到音乐的重要性了吧。当音乐与电影完美融合时,就像是给整个故事注入了鲜活的灵魂,让它更加生动、更富有感染力。” 贝贝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嗯,有音乐的加持,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坂本良一欣慰地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说道:“我想,我可以为你的音乐找到一个更广阔的舞台,一个它真正需要的地方。你知道吗,贝贝?那些伟大的音乐家,像莫扎特和贝多芬,他们的曲子被广泛应用于数百部电影之中,成为了电影的经典配乐,让无数观众为之动容。你能想象这意味着什么吗?这说明音乐与电影的结合能够创造出无限的可能,能够将音乐的魅力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贝贝专注地看着坂本良一,从他那和蔼可亲的表情以及正直而充满智慧的眼神中,贝贝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与期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音乐的未来,那是一条充满希望与挑战的道路。 坂本良一递过来一沓剧本,上面的文字对于贝贝来说就像是一群调皮的蚯蚓,扭来扭去,让人难以辨认。但贝贝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他知道,这是他音乐之旅的又一个新起点。他心想,要是想听故事的话,有日村在,让他读给自己听就好了,这并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贝贝原本对歌剧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在他的小世界里,音乐有着各种各样的形式,但此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意识到,既然现代这个他重生的地方有着对音乐的无限期待,而且自己的心也被这种热情所点燃,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退缩,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勇敢地探索音乐与电影结合的奇妙世界。 “也就是说,那个曾经排斥半人半魔混血儿的邪恶魔法师复活了。”日村制作人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电影的剧情,然而,贝贝却像听天书一样,满脸困惑。 “魔格是什么呀?还有魔法师,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贝贝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哦。”日村无奈地应了一声。 原来,坂本良一向贝贝提议的是创作一首能够让电影焕发出极致戏剧性魅力的主题曲。为了更好地理解电影故事,贝贝通过日村的讲述努力去拼凑故事的全貌。可是,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却还是很难对那个故事产生共鸣。 “这下可麻烦了。”日村看着贝贝那迷茫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贝贝自己也觉得心里憋闷得慌,小脸涨得通红,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他心里明白,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还无法充分理解这个复杂的故事,难以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另一方面,日村讲故事的水平实在有些差强人意,那些干巴巴的叙述很难让故事生动起来。 这时,母亲笑着插话道:“贝贝啊,你得赶紧学认字了哦。这样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就可以自己去探索啦。” “啊!妈妈,华夏肯定也有这个故事的译本吧。我要是去读那个译本,会不会对理解这个故事有帮助呢?”贝贝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哈哈,宝贝,现在要你自己读还是太难了啦。”母亲温柔地帮贝贝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替他回答了。 贝贝心里清楚,对于自己来说,学习语言并非易事。虽然他在华夏生活了大概四年左右,但由于自身在语言学习方面并没有特别的天赋,要想完全掌握汉语,还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就像之前看《最后的王》这部电影,虽然不太能理解具体的情节细节,但凭借着画面的直观呈现以及音乐营造出的氛围,再加上母亲在一旁恰到好处的补充说明,他还能勉强跟上故事的节奏。可仅仅依靠日村那缺乏感染力的解释,想要深入理解这个故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嗯……那我去看配音版的电影会不会好一些呢?”贝贝歪着脑袋,试探性地问道。 “就是这样呀!”日村像是突然找到了救星一般,兴奋地说道。 就这样,贝贝开启了每天观看一部那个身上有闪电疤痕的孩子的故事的旅程。尽管他不能完全理解故事中的每一个细节,但那充满奇幻色彩的故事和精美的画面却像磁石一样深深地吸引着他。他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想象力丰富的人,能够创造出这样神奇的故事。他的内心再次被这个世界的奇妙所震撼,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忍不住想象着,说不定在某个遥远的角落,真的存在着那样一个充满魔法与冒险的世界呢。 “啊啊。”贝贝在了解了今年,也就是 2010 年冬天即将上映的电影是这个系列的最后一个故事后,终于大致理解了整个故事的脉络。 几天后,坂本良一再次与贝贝见面时,兴奋地提到了电影中的一个场景:“太好了,贝贝。我和你创作的曲子预计会被插入到这部电影的精彩场景中哦。当然,也有可能会根据场景的需要,截取其中一段或者进行变奏后再插入,这样会让音乐与画面的结合更加完美。” 贝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些能够表现主人公在危机时刻的紧迫感以及他和同伴们之间深厚情谊所蕴含的悲壮感的音乐主题,这些主题就像灵动的音符精灵,在他的脑海中跳跃着。然而,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丝难以言说的不满。 “不是全部插入进去吗?”贝贝小声地问道。 坂本良一耐心地解释道:“嗯,虽然我在这部电影中负责音乐方面的顾问工作,但我们必须要确保音乐与故事能够和谐统一,相得益彰。有时候,为了更好地配合剧情的发展节奏,会将音乐分段插入,也有时候会对音乐进行变奏处理,这样才能让音乐更好地为电影服务哦。” 贝贝听了,心里更加不乐意了。他心想,虽然这个时代很多曲子都倾向于缩短篇幅,以适应各种不同的需求,自己也愿意尝试这种新的创作方式,但一想到自己精心创作的曲子会被别人随意拆分,然后像拼图一样生硬地插入电影里,他就觉得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十分难受。 “我不喜欢这样。”贝贝鼓起勇气,坚定地说道。 “不喜欢呀。”坂本良一看着贝贝那认真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他知道,贝贝是一个对音乐有着极高追求和纯粹热爱的孩子,不会轻易妥协。 贝贝从来都不愿意在创作音乐的时候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他觉得那样是对音乐的一种亵渎。如果让别人听到自己带着勉强和不满创作出来的曲子,他会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 坂本良一点了点头,然后宽容地笑了笑:“那也没办法呀。” 贝贝原本以为坂本良一会极力劝说自己改变想法,毕竟这是一个在很多人看来非常难得的机会。然而,坂本良一却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说服他的念头。贝贝突然意识到,在坂本良一的眼中,自己虽然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但他却尊重自己作为一名音乐家的尊严和坚持。这让贝贝更加确定,坂本良一之前对自己音乐家身份的认可并非只是一句空话,而是真心实意的尊重与信任。 “太可惜了。”日村看着贝贝拒绝了这个看似绝佳的机会,忍不住露出惋惜的神情。 坂本良一疑惑地问道:“什么可惜呀?” 日村叹了口气,说道:“贝贝还小,他似乎还不明白这次机会有多珍贵。老师您给了贝贝向全世界展示他天才一面的机会,可他却拒绝了,我真的觉得挺遗憾的。” “哈哈哈哈!”坂本良一听了日村的话,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坂本良一边笑边摇头,然后认真地说:“贝贝是有自尊心的,他对音乐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日村有些不解地说:“那意思是说因为他还小……” “不是的哦。”坂本良一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决地划清界限。 平时总是和蔼可亲,偶尔会有些古怪的坂本良一,此刻展现出的坚定态度让日村大为惊讶。他从未见过坂本良一如此严肃地为一个孩子辩护。 坂本良一继续说道:“贝贝是不想虚假地创作音乐。如果他自己内心无法接受,他绝对不会勉强去做。这次机会在别人眼中或许是无比珍贵的,但对贝贝来说,只有遵循自己的内心,创作出真正满意的音乐才是最重要的。你能理解吗?” 日村心里清楚,这个机会意味着来自全世界的关注,会让贝贝一夜成名,唱片销量可能会像火箭一样飙升,还会有无数的后续事业邀约,财富和名誉都会随之而来。在一般人看来,放弃这样的机会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作为既从事音乐创作又深谙商业运作的制作人,日村很难理解贝贝的这种想法。在他看来,为了所谓的音乐坚持而放弃这么多实实在在的利益,实在是得不偿失。他一直以为贝贝能够拒绝,只是因为他年纪小,还不懂得社会的复杂和机会的难得。 “但是,毕竟音乐只有被听的人接受才有真正的意义。这么一想……”日村试图再次说服坂本良一。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和贝贝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了解他吗?”坂本良一提高了声音说道:“贝贝是比任何人都更关心事业成功的孩子。你看,他作为一个演奏古典音乐的孩子,却能毫无抵触地接受新类型的音乐,积极地探索音乐的各种可能性。你难道忘记了他在《朝日新闻》上那可爱又充满热情的采访了吗?” “那么……”日村被坂本良一的话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他不想带着自己无法接受的那种含糊不清的心情去创作音乐。这是态度的问题。就算那种音乐能卖得很好,他也觉得把那样的音乐展示给别人看是很丢脸的事情。就是这样。”坂本良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日村听了,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还不了解贝贝呢。他可是个了不起的音乐家,不,是个孤高的音乐家。你可别再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孩子看待了。”坂本良一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充满了对贝贝的尊重与认可。 日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回想起与贝贝相处的点点滴滴,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一直没有真正走进贝贝的内心世界。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坂本良一问道:“老师您怎么会这么了解贝贝呢?” 坂本良一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又恢复了平时那个洒脱的老人模样。他笑着说:“因为是我呀。” “啊?”日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是我,所以才了解呀。”坂本良一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仿佛这是一个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默契。 也许,这就是天才们之间独特的心灵感应吧。 坂本良一,这位 8 岁就以天才钢琴家身份出道的传奇人物,在古典音乐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他 25 岁之前,一直是古典音乐界备受瞩目的新星,他的琴音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耀着独特的光芒。他不仅擅长钢琴演奏,对小提琴、大提琴等多种乐器也驾驭自如,仿佛这些乐器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能够听从他的心灵指挥,演奏出最美妙的旋律。在他 30 岁那年,他更是凭借着卓越的才华,在维也纳爱乐乐团担任音乐会大师,登上了古典音乐界的高峰。在那段没有常任指挥的特殊时期,他挑起了指挥的大梁,用他那充满激情与智慧的指挥棒,引领着乐团演奏出一场场震撼人心的音乐会,当时人们都尊称他为代指挥。 然而,坂本良一并未满足于古典音乐界的成就,他就像一只勇敢的飞鸟,毅然决然地飞向了流行音乐的广阔天空。他凭借着自己对音乐的独特理解和无限创造力,在流行音乐界迅速站稳脚跟,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位涉足多种音乐类型,且都能游刃有余的音乐大师,他的音乐风格多变,作品涵盖了从古典到流行的各个领域,深受广大听众的喜爱与尊敬。 “而且关于这次的事情,不用担心哦。有能让贝贝行动起来的好办法呢。”坂本良一看着陷入沉思的日村,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说道。 日村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连忙问道:“啊?哦,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此时,贝贝站在一旁,心中也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不知道坂本良一又会为他带来怎样的惊喜与挑战,他只知道,在音乐的道路上,他将继续坚定地前行,追寻着属于自己的音乐梦想。 第17章 音乐与电影的深度交融之旅 《重生的贝多芬 018话》 在那间充满艺术气息的房间里,几乎已经放弃劝说的日村,被坂本良一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满是诧异与疑惑地问道:“啊?” 坂本良一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只要他自己改变心意不就好了嘛。哈哈。” 如此出人意料的话语,让日村一时竟无言以对。今天坂本良一所说的话,每一句都像是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让人难以轻易理解,直至最后,甚至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坂本良一似乎看出了日村的困惑,耐心地解释道:“只要让他产生想要去做这件事的想法就可以了。别担心,我也曾经历过相似的过程,所以我最清楚不过了。贝贝他注定会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 日村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嗯。”在这一刻,他第一次对坂本良一这位前辈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不再仅仅是单纯的敬重与依赖。 时光匆匆,转眼间一周已经悄然过去。在这一周里,我的生活仿佛被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充满了新奇与挑战。我与坂本良一一同沉浸在钢琴的美妙世界里,那黑白相间的琴键在我们的指尖下跳跃,流淌出一串串动人的音符。有时,他又会向我介绍一种名为“吉他”的奇妙乐器,那独特的音色和演奏方式,如同一个神秘的宝藏,等待着我去探索与发掘。 而当我没有与音乐相伴的时候,便会全身心地投入到电影的奇幻世界之中。一部又一部风格各异的电影在我眼前放映,像是一扇扇通往不同世界的窗户,让我领略到了前所未有的精彩。也正因如此,我和那位负责翻译的小姐姐变得格外亲近起来。 “贝贝啊,要不要吃巧克力?”小姐姐微笑着问我。 “要,谢谢姐姐。”我开心地回答道。 小姐姐有时会调皮地捏捏我的脸颊,或者任性地给我拍照,虽然这些举动偶尔会让我感到些许不适,但看在她总是慷慨地给我糖果的份上,我也就大度地不再计较了。 不得不说,坂本良一的电影收藏简直堪称一座宝藏,丰富得令人惊叹。在浏览这些收藏的过程中,我惊喜地发现了一些德国制作的电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与渴望,于是便请求坂本良一播放给我看。尽管电影中的德语与我之前所使用的德语有些许差异,但凭借着我对语言的敏锐感知和推理能力,我还是能够大致理解其中的含义,也由此深刻地意识到现代德语与我所熟知的过去的德语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通过观看这些电影,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语言学习环境之中,德语水平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一定的提升。 与此同时,我对电影这种文化艺术形式也越发着迷了。虽然我之前通过母亲的讲述,对“虚构的故事”有了一定的概念,但那些仅仅停留在文字描述和简单想象中的故事,与电影中真实而生动的画面、震撼人心的特效以及巧妙的情节编排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对于习惯了 180 年前的舞台剧或歌剧的我来说,电影带来的视觉和情感冲击让我惊叹不已。 在这一次次的观影过程中,我内心深处也悄然发生着一些变化。当电影的画面在眼前闪烁时,我的脑海中会突然浮现出一段段熟悉的音乐旋律。有时是莫扎特那灵动而优雅的音符,有时是我自己创作的曲子,偶尔还能听到贝多芬那充满激情与力量的乐章。除此之外,电影中还融入了无数风格各异的音乐作品,它们与画面完美融合,相辅相成。 这与我之前的认知截然不同。我原本以为,当音乐被融入电影之中,就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失去了其原本独立的魅力和完整的表达。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在电影的情境里,这些音乐并没有因为与画面的交织而变得支离破碎,相反,它们在画面的烘托下,找到了全新的生命力和意义,与画面相得益彰,共同营造出一种动人心弦的艺术氛围。 “难道这也是音乐的一种独特存在形式吗?”我不禁在心中暗自思索。那些原本只是与画面相伴的旋律,即便脱离了电影的画面,依然能够凭借自身的魅力深深打动人心,引发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共鸣。 我一次又一次地聆听着这些电影中的音乐,甚至找来一些被插入电影中的经典曲目的原版进行对比欣赏。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对这种独特的艺术融合形式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悟。于是,我带着心中的疑惑与思考,向坂本良一请教道:“坂本先生,您为什么要从事音乐创作呢?”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但在这个时代,音乐究竟是如何被运用的?它在哪些地方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以及我的音乐又该如何走向更广阔的世界?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而坂本良一无疑是能够为我指引方向的重要人物。与过去那些试图利用我的人截然不同,他让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意与好奇。 曾经,音乐对我而言,是一场为了生存而进行的艰苦斗争。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哪怕只是世俗的、平凡的音乐,也成为了我守护自己脆弱内心的武器。那些我在困境中创作的音乐,承载着我对自由的渴望,饱含着我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对我来说,音乐既是我痛苦时的呻吟与悲叹,也是我愤怒时的咆哮与呐喊,更是我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与追求。 “嗯……这是个很深刻的问题啊。”坂本良一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缓缓开口说道:“最初,音乐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表达内心涌现出的情感和想法的方式,或许那就是最纯粹的我自己吧。然而,现在却有些不同了。” 我静静地聆听着,生怕打断他的思绪,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翻译小姐姐在一旁将坂本良一的话准确地传达给我。 “我认为音乐正在朝着更加直接、更加贴近人心的方向发展。它变得更加简单易懂,能够让人们在忙碌的生活中无需过多思考,就能瞬间被触动。毕竟,大众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已经很少有时间去深入思考音乐背后的哲理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诚实地说道。 “哈哈哈哈!”坂本良一被我的直率逗笑了,他偶尔会停顿一下,以便翻译小姐姐能够更详细地为我解释清楚。 “简单来说……这个时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音乐。至少与我年轻时相比,现在的人们更加孤独,无论是我自己,还是身边的其他人。” “孤独?”我轻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味其中的深意。 “没错。在我为数不多的余生里,我想尽我所能用音乐去慰藉那些需要它的人们。这就是我从事音乐创作的原因。”坂本良一微微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接着说道:“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我集中注意力,然后才继续说道:“你也是在这个音乐最被需要的时代重生的啊。” 在这个音乐被视为最为珍贵和必需的时代重新降临人世,这难道也是命运的捉弄,或是神明的戏谑吗? 在观看了多部电影之后,我对音乐在电影中所起到的关键作用有了更为深刻的思考。尽管仅凭借字幕和简单的剧情介绍,我无法完全理解电影的所有内涵,但音乐却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能够极大地增强影片的情感感染力,让观众更加深入地沉浸在故事之中。我想,这或许就是电影中插入音乐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电影中运用了大量的声音元素,如“音效”“背景音乐”等,其中不乏一些我从未想象过的巧妙创意,它们所产生的效果往往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例如,坂本良一收藏的电影《埃尔维拉·麦迪根》(1967),那如同一幅绚丽水彩画般的精美画面,与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第 21 号 c 大调》相互交融,共同为我带来了一场震撼心灵的视听盛宴,让我深深感受到了音乐与电影结合的无穷魅力。此外,像电影《洛伦佐的油》中插入的莫扎特音乐,与丰富多彩的故事剧情相得益彰,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呈现在我面前,让我对音乐在电影中的作用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在领略了这些通过音乐传递感动的电影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全心全意地接受坂本良一提出的创作电影主题曲的提议。 “我可以问问你改变心意的原因吗?”日村制作人见我态度转变,好奇地问道。 “可以啊。”我回答道。虽然我知道自己无法将内心的所有想法和感受都准确地传达出来,但电影不也是如此吗?就像我至今仍无法完全理解这个全新的世界和时代一样,这个世界或许也很难真正理解身为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同时又是贝贝的我。然而,我相信,通过带有音乐的电影,我能够更好地去理解这个世界,同时也能够让世界通过我的音乐来认识我。 我深知,即使我能够熟练掌握汉语或日语,也无法将内心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电影亦是如此,但当音乐融入其中时,整个故事就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灵魂,变得更加生动、深刻且富有感染力。想到这里,我不禁回想起曾经对歌德的喜爱。 我曾痴迷于歌德的作品,无论是诗歌还是戏剧,我都会仔细研读,直至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意。甚至,我还曾以他的作品为歌词创作过乐曲,因为在他的文字里,我仿佛能够感受到一种自由的气息,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对他有了深刻的理解。 然而,当我与奥地利的皇室有所接触后,我的想法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当我看到歌德因为我对皇室礼仪的疏忽而对我加以指责时,我突然意识到,我之前以为自己对他的理解或许只是一种错觉。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与他相见,但我却时常听到他留下的那句名言:“不要将我的文学与音乐相提并论。” 每当回想起这句话,心中都会涌起一阵波澜。我曾将自己创作的《康塔塔,为合唱与管弦乐队而作,作品 112 号(平静的海与愉快的航行)》献给他,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仿佛被他彻底忽视。这让我对他的思想产生了质疑。 我虽然对文学了解有限,但我始终坚信,音乐能够传达一些文学(语言)所无法表达的情感和意境。文学与音乐各有其独特的魅力和表达领域,它们相互独立又相互补充。而这次为电影创作主题曲的机会,在我看来,正是一个能够证明我这一观点的绝佳契机。 “我想要去做。”我坚定地说道。尽管此刻我还无法将内心的这份决心和信念完整而清晰地传达给他人,但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我的音乐与电影完美结合,挖掘出那些仅凭台词和画面无法表达的情感与内涵,将这份独特的礼物奉献给广大观众。 “呵呵。这真是一件好事啊。你的音乐肯定会给人们带来快乐和感动的。”坂本良一看着我略显稚嫩的回答,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电影如今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文化了。你知道吗?在电影的发展历程中,甚至有音乐比台词更早出现的情况哦。”坂本良一微微歪着头,笑着说道。见我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便继续解释道:“在无声电影时代,虽然没有对白,但音乐却始终存在。最初,音乐是为了掩盖放映机的噪音而被引入电影院的,但即使是在很小的电影院里,也总会有钢琴师现场演奏。这足以说明,音乐在电影中一直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元素。而你,一定能够用你的音乐为观众带来愉悦和享受。” “我会努力的。”我认真地回答道。坂本良一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对我的鼓励与期许。 贝贝的母亲看着连续几天都在反复观看《吉尼斯系列》电影的贝贝,心中渐渐泛起了一丝担忧。 贝贝为了通过汉语字幕理解电影内容,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努力。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每一个生词都会认真地记录下来,试图理解其中的含义。起初,柳真熙以为这只是孩子一时兴起的学习热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贝贝每天花费超过 10 个小时反复观看同一部电影,只为了更好地理解其中的故事和语言时,她开始感到心疼和不安。 “妈妈,‘合作’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贝贝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问道。 “就是相互帮助的意思哦。”妈妈温柔地回答道。 贝贝立刻拿起笔记本,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下了“合作”这个词,并在旁边详细地写下了自己对这个词的理解,以便日后复习。 不知不觉中,贝贝的笔记本已经被这样的生词和解释填满了大半。 “贝贝啊,别学了,和妈妈出去走走怎么样?今天天气很不错哦。我们还可以去吃你喜欢的咖喱饭。”妈妈试图劝说儿子暂时放下学习,出去放松一下。 “我还要看这个呢。”贝贝坚定地回答道,那执着的模样让柳真熙既无奈又心疼。 心中暗自叹息,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她忍不住向中村经理轻声抱怨道:“我有点担心啊。学习是好事,但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唉。” 欲言又止,她突然想起曾经听说过一些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会对某件事情极度专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害怕贝贝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但她又不敢将这种担忧说出口,生怕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于是只能将这份担忧深埋在心底。 “我也有点惊讶呢。我听说他以前经常会花几个小时作曲,或者一整天都在弹钢琴之类的。”中村经理通过翻译了解到妈妈的担忧后,回应道。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 中村经理也是一位家长,他完全能够理解妈妈此刻的心情。他自己也曾因为对女儿的过度担心而被人在埃克斯顿公司传为笑谈。他深知,作为父母,哪怕是一点点小事,都会牵动着他们的心弦。 “虽然这话可能不太合适,但如果您担心贝贝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中村经理认真地说道,妈妈专注地听着翻译传达的每一个字。 “您可能是在担心他患有自闭症,但通常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在沟通方面会存在很大的问题。然而贝贝却并非如此,他非常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无论是通过语言还是音乐。” “真的没事吗?”妈妈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如果您实在担心的话,带他去做一次检查也可以。但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拥有惊人专注力的天才儿童而已。”中村经理肯定地说道。 她默默地看着仍然盯着屏幕,努力理解电影故事的儿子,眼中满是担忧。 过了一会儿,贝贝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看到了妈妈,立刻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样跑了过来,兴奋地说:“妈妈,我饿了。我想吃咖喱饭。” “是吗?”她看着儿子用力点头的可爱模样,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贝贝的这种“执着”并不是自闭症,而是某种其他特殊的天赋或热情呢? 自来到日本已经过去了 14 天。在这期间,除了有一次午餐吃了日式牛肉盖饭之外,贝贝几乎每餐都在寻找咖喱饭,那对咖喱饭的执着喜爱,也成为了他在这个陌生国度里的一个独特小标志。 第18章 音乐与情感的新征程 《重生的贝多芬第 019 话》 “那我可就满心期待啦,贝贝。”坂本龙一那充满期待的话语,仿佛是开启一段全新音乐之旅的号角。“嗯。”贝贝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憧憬。 自重生以来,与坂本龙一在日本共度的这 20 天时光,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他的音乐记忆里。这段日子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仿佛每一个音符、每一次交流都在灵魂深处奏响着和谐的乐章,让他觉得自己对音乐的执着与热爱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从未有过如此深刻地沉浸于音乐世界的体验。 坂本龙一,这位音乐界的翘楚,对贝贝的音乐理解犹如知音般透彻。他们一同沉浸在音乐的浩瀚海洋中,每一次的探讨、每一次的演奏分享,都似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交织,比世间任何珍贵的事物都更能触动贝贝的内心,带来无尽的愉悦与灵感的火花。他的音乐知识深邃而广袤,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每当贝贝对现代音乐那神秘而又充满魅力的领域产生好奇与疑问时,坂本龙一总能凭借他丰富的见解和敏锐的感知,如春风化雨般消解贝贝心中那求知若渴的渴望,为他打开一扇又一扇通往音乐新境界的大门。 然而,音乐的世界犹如一座宏伟的宫殿,有着无数的厅堂与角落。坂本龙一在古典音乐这片古老而庄重的领域,尤其是对贝贝曾经生活并主宰的那个时代的音乐理解,却意外地存在着一些不足之处。贝贝见状,怀着对古典音乐的崇敬与热爱,不遗余力地向他宣扬巴赫与维瓦尔第那如星辰般闪耀在音乐苍穹的伟大之处。他用生动的描述、深刻的分析,试图让坂本龙一领略到古典音乐巅峰时期的魅力与精髓。而坂本龙一,原本只是单纯地将贝贝视作一位卓越的音乐家,可在聆听了贝贝对巴赫和维瓦尔第曲子细致入微的分析与激情澎湃的解说后,不禁被深深地震撼,那眼中闪烁的惊讶光芒,仿佛是发现了音乐世界中隐藏已久的宝藏。 时光流转,在不断的交流与探索中,这一天终于来临。贝贝对“吉尼斯系列”进行了深入而透彻的钻研,宛如一位探险家在神秘的音乐大陆上找到了珍贵的宝藏线索,他凭借着内心深处涌动的灵感与才华,以其为主题精心创作了一段旋律。当那灵动的音符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在空气中编织成美妙的乐章时,坂本龙一被深深吸引,不禁点头赞叹:“果然厉害啊。”贝贝仅凭着对主题深刻的理解与感悟,便能即兴在钢琴上演绎出如此动人的旋律,那娴熟的技艺与独特的音乐表现力,让坂本龙一由衷地钦佩。 随后,他们如同两位音乐的工匠,细致地交流着曲子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种情感的表达。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贝贝由于种种缘由不能再在日本继续逗留。但他们对音乐的执着与热爱并未因此而中断,于是约定通过中村来交换乐谱,让音乐的交流在不同的地域间延续。此刻,机场的大厅里弥漫着淡淡的离情别绪,贝贝与坂本龙一在此依依惜别。 “对了,不知道我有没有提及,这次专辑收录的曲子仅有一首哦。而且要完整地呈现一首曲子,这和准备埃克斯顿唱片的事宜能够同步顺利进行吗?”希姆拉制作人表情严肃地传达着坂本龙一内心的担忧。贝贝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他深知坂本龙一的顾虑,也明白这对于他们共同的音乐事业至关重要,他多想立刻消除坂本龙一初次向他表露的这份忐忑与不安。贝贝回想起自己曾经的音乐创作历程,他曾一起创作过两首交响曲,对于同时驾驭多首曲子的创作挑战早已习以为常。可此时,他却无法用言语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信心,无奈之下,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坂本龙一伸过来的手,那有力的一握,仿佛是一种无声却又坚定的承诺,传递着他内心深处的信念:“别担心。”坂本龙一感受到了那股力量,脸上露出微笑,轻轻地挥了挥手,似在告别,又似在为彼此加油鼓劲。 “呃……”突然,贝贝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一丝不适的神情。“贝贝,你是不是要吐了呀?要去洗手间吗?”旁边传来关切的提醒声。虽说这种身体的不适依旧让贝贝感觉有些许狼狈与难受,但他心中明白,重生后的生活充满了各种未知与挑战,这样的小插曲以后或许会成为常态,自己必须要慢慢适应才行呀。 飞机缓缓降落在机场,贝贝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下飞机,心中却空落落的,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前来接机的父亲,那熟悉而又亲切的身影,让他不由自主地扑进了父亲的怀里。“哎呀,我们的贝贝呀。不想爸爸吗?”父亲那温暖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贝贝这才惊觉,因为一直和坂本龙一沉醉于音乐的交流与创作中,他竟将父亲的存在暂时抛诸脑后。 可他的内心是矛盾而纠结的,他深知父亲那脆弱而又敏感的心灵。若是将自己遗忘父亲的事情如实说出,父亲定会伤心难过。于是,他只是默默地用力抱了抱父亲,希望用这个拥抱传递自己对父亲的爱与安慰。在他和母亲前往日本的这段时间里,父亲似乎在孤独中度过了漫长的时光,此刻紧紧抱住贝贝,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久久不肯松开。其间,父亲与母亲重逢的喜悦化作深情的一吻,而夹在他们中间的贝贝,瞬间感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窒息感让他几乎难以忍受。“呃!”“啊啊!”他挣扎了一下,这才让沉浸在喜悦中的父母回过神来,两人这才缓缓分开。 “好啦,好啦。我们的贝贝也来亲一下。”父亲微笑着看着贝贝,眼中满是期待。“……唔。”贝贝的内心五味杂陈,他确实对自己那深情且富有责任感的父亲充满尊敬与爱戴,可让他和一个 30 多岁的男人亲吻,这在他的观念里实在是难以接受的事情。然而,他看到父亲那期待的眼神逐渐黯淡,似乎受到了深深的伤害。“贝贝啊,给爸爸亲一下嘛。嗯?”母亲似乎没有察觉到贝贝内心的挣扎与抗拒,为了让郁闷的父亲重新展露笑颜,竟轻声地怂恿着他。贝贝看着母亲,又看向父亲,只见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重重地落在他的心上。他知道,如果再拒绝一次,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里,家庭的氛围都会变得尴尬而压抑,这种状态或许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呃……呃。”贝贝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缓缓地把嘴凑到父亲的脸颊上。就在那一瞬间,父亲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把头扭开了,结果两人的嘴唇还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啊!爸爸!!好恶心!!”贝贝忍不住叫了出来,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懊恼。 告别了这段小插曲带来的尴尬与纠结,贝贝静下心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次日本之行以及与坂本龙一的相遇交流,如同一场及时雨,为他干涸的音乐灵感之田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让他收获了无数珍贵的灵感。“太好了。”从日本归来不久,贝贝便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创作中,凭借着内心澎湃的灵感与精湛的技艺,他成功地完成了要收录进专辑的第二首曲子《hochgefuhl(满溢的喜悦)》。 在这首曲子的创作过程中,贝贝仿佛是一位画家,用音符在画布上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情感与感悟。他通过这首曲子,将结识新的世界、与父母重聚的温暖以及与坂本龙一这样出色的朋友交往所带来的喜悦之情,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颗闪耀的星星,串联在一起,构成了一片璀璨的音乐星空。在创作过程中,他对曲子的整体架构与发展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修改,如同雕琢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不断地打磨、完善。与最初的构思相比,这首曲子的最终形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宛如一只毛毛虫破茧成蝶,展现出全新的魅力与活力。 与第一首曲子《auferstehung(复活)》那独特的风格不同,这次贝贝从后代们丰富多样的音乐创作中汲取了灵感的养分,他深入研究现代音乐的技巧与表达,将这些元素巧妙地融入到自己的创作中,使得这首曲子充满了现代音乐的灵动与创新,让人在聆听时仿佛能感受到音乐在时光长河中的传承与发展,有一种跨越时代的音乐对话之感。 同时,贝贝也将目光投向了电影主题曲的创作领域。坂本龙一似乎对他寄予了创作钢琴独奏曲的期望,那是一种对贝贝钢琴演奏技艺的信任与期待。然而,贝贝在思考与探索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见解。他深知电影主题曲需要具备强大的情感表现力与画面感,而在他看来,要想深刻地表现出故事中那些悲壮与庄严的情感,没有什么比管弦乐队那宏大而丰富的表现力更合适的了。管弦乐队就像是一支音乐的军队,各种乐器相互配合、协同作战,能够营造出震撼人心的音乐氛围。 于是,在创作第三首曲子,也就是 c 大调奏鸣曲《freund(朋友)》的漫长过程中,贝贝开启了一场对现代管弦乐队演奏奥秘的探索之旅。他深知,要想创作出与现代音乐风格相契合的作品,必须深入了解现代管弦乐队的演奏方式与特点。而这一切的契机,源于他对柏林爱乐乐团大提琴手李胜熙演奏的关注。当他第一次聆听李胜熙的大提琴演奏时,那美妙绝伦的音乐如同一股清泉流入他的心田,他被深深地震撼了。那演奏技巧的娴熟、情感表达的细腻,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不禁感叹,时光的车轮滚滚而过,在这 180 多年的岁月里,音乐演奏技法如同茁壮成长的树苗,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高度。李胜熙凭借着多年来对音乐知识的积累以及自身不懈的努力,在舞台上展现出了一场无与伦比的音乐盛宴,那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她用心灵与琴弦对话的结晶,确实让人惊叹不已。 但贝贝并未因此而气馁,他在惊叹之余,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与现代演奏水平之间并非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意识到,既然在大提琴演奏上已经察觉到了时间带来的巨大差异,那么其他乐器在演奏技法、风格等方面肯定也有着类似的演变与发展。而管弦乐曲作为一种集合了众多乐器的音乐形式,要想创作出优秀的作品,就必须深入了解这些差异,把握各种乐器在现代演奏中的特点与规律。 幸运的是,贝贝自婴儿时期起,便在音乐的海洋中畅游,经常接触浪漫派音乐。在他的音乐记忆里,浪漫派音乐那独特的情感表达与音乐风格早已深深扎根。(坂本龙一曾提到,他认为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去世的时间是古典时期的终结、浪漫时期的开始,而贝贝也在这样的音乐环境中成长与创作。)这份对浪漫派音乐的熟悉与热爱,在他探索现代音乐的道路上为他指引方向,大大减小了他与现代音乐之间的差距,让他在面对现代音乐的挑战时不至于迷失方向。 当然,当贝贝第一次听到德彪西、拉赫玛尼诺夫那充满创新与个性的钢琴演奏时,他的内心也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了层层惊讶与赞叹的涟漪。他们的曲子与演奏风格独特而新颖,仿佛是来自音乐宇宙中遥远而神秘的星系,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光芒。那音乐中的每一个和声、每一次节奏的变化,都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音乐世界的大门,让贝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音乐魅力。他不禁断言,他们的作品与演奏本身就是音乐艺术的瑰宝,如同闪耀在夜空的北极星,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独树一帜,为无数音乐创作者与爱好者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然而,贝贝并未满足于仅仅欣赏与赞叹。他凭借着自己扎实的音乐功底与敏锐的音乐感知,在多次聆听之后,逐渐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与规律。他意识到,虽然他们的演奏充满了创新与个性,但从演奏实力本身的角度来看,自己与他们之间并没有本质的差别。只是在音乐概念、创作理念以及演奏风格等方面,随着时间的推移,音乐世界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发展与变化。他坚信,如果自己能够在未来的几年里,继续深入地钻研钢琴演奏,不断地适应与吸收现代音乐的元素,让自己更加熟悉现代钢琴演奏的技巧与风格,那么自己一定能够在音乐创作与演奏上取得更大的突破,超越现有的水平,达到一个全新的音乐高度。 贝贝深知,在这个不断变化发展的音乐时代,要想创作出真正完整而优秀的曲子,就必须深入了解当下音乐界的全貌。他需要清楚 21 世纪的演奏者们具备怎样的演奏技艺与风格特点,他们是如何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找到平衡并进行创新的;同时,他也要熟悉那些在音乐舞台上指挥若定的指挥家们,了解他们的指挥风格与艺术理念,因为指挥家就像是音乐军队的统帅,他们的指挥能够赋予音乐作品全新的生命与活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将自己对音乐的理解与感悟,与现代音乐的元素完美融合,创作出既具有深厚历史底蕴又充满现代气息的音乐作品,真正以现代的贝贝的身份在音乐世界中绽放光彩。否则,他就只能永远停留在 180 年前的音乐风格与思维模式中,无法跟上时代的步伐,被音乐发展的浪潮所淹没。 “我想听音乐。”贝贝心中那对音乐探索的渴望如火焰般燃烧起来,既然已经明确了自己的音乐方向与目标,接下来就只剩付诸行动了。他通过中村经理,搜集了几张珍贵的 dvd(那是曾经用于欣赏电影音乐的媒介),准备通过观看这些录像来深入研究管弦乐队的演奏。“是汉斯·里希特四世指挥的演出录像哦。”中村热情地介绍着。他的话由希姆拉准确地翻译给贝贝听,贝贝感激地看着为自己辛苦准备资料的中村,心中满是谢意。“柏林爱乐乐团啊。确实很厉害呢。是 2004 年的演出吗?那样的话,《为欧洲而举办的音乐会(konzert fur europa)》应该很不错。”贝贝一边看着资料,一边与他们交流着。“是啊。印象深刻呢。当时的演出真的是太震撼了。特别是在演奏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时,那种感染力简直让人无法抗拒。这么说来,和你……”中村和希姆拉愉快地闲聊着,而贝贝则陷入了自己的音乐回忆中。 他缓缓走进了设在钢琴练习室旁边的房间,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维也纳爱乐乐团(wiener philharmoniker)”的照片上。维也纳,那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地方,他曾在那里度过了 30 多年的时光,那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音乐厅都承载着他的音乐梦想与回忆,对他而言,维也纳就如同自己的故乡一般亲切而熟悉。“这么说来。”贝贝喃喃自语着,思绪随着记忆的翅膀飘回到了过去。 1824 年 5 月 7 日,那是一个在音乐史上留下深刻印记的日子。为了在克恩顿托尔剧院举办的学院演出,贝多芬怀着对音乐完美呈现的执着追求,向克恩顿托尔剧院专属管弦乐队提出了增加人员的要求。当时的音乐环境与现在大不相同,专业的管弦乐队数量稀少,而且人员配备往往也不够完善。面对演出的紧迫任务,他们只能匆忙地组织面试,选拔合适的演奏者。贝多芬对这次演出寄予了极高的期望,尤其是对于第九交响曲的演奏,他希望采用双簧(一个声部由两人演奏)的创新形式,以此来增强音乐的表现力与层次感。这样的安排需要比平时更多的演奏人员,因为他深知,要想将自己心中那复杂而深沉的情感通过音乐准确地传达给观众,足够的音量与丰富的和声是必不可少的。每一个演奏者都像是音乐拼图中的一块重要碎片,只有他们完美地组合在一起,才能拼凑出那震撼人心的音乐画卷。 那些关于当时演出筹备的记忆,如同古老的画卷,在贝贝的脑海中缓缓展开,一幅幅清晰而生动的画面浮现出来。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些忙碌的身影,听到了乐器调试的声音,感受到了当时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 * 在演出的舞台上,贝多芬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由于听力的障碍,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在这寂静的音乐世界里,他只能凭借着对音乐的深刻理解与敏锐直觉,通过观察弦乐器演奏者们的指法和拉弦的动作,艰难地把握演奏的进展情况。这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虽然困难重重,但他凭借着多年的音乐经验,还是能够大致了解音乐的走向。然而,这种方式毕竟存在着局限性,他无法像正常听力的指挥家那样,细致入微地传达自己对音乐每一个细节的要求与情感的表达。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指挥的重任暂时托付给米夏埃尔·乌姆劳夫,让他带领着乐队继续前行。 时间在紧张的演奏中缓缓流逝,贝多芬站在舞台上,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演奏者们专注的神情,听着那虽然微弱但依然能感受到的音乐节奏,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剩下声乐合唱团的最后一部分了,我做完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就只能等着演出结束了。 “这样做对吗?” 我自己也没法确定。 我只感觉到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就这么静静地待着的时候,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感觉到这一动作后,我才回过神来。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本应该坐在观众席上的人们全都站了起来,正在鼓掌的场景。 “成功了呀。” 然而我却听不到。 第19章 跨越时空的音乐回响 《重生的贝多芬 第 020 话》 在岁月的长河中徘徊,思绪如脱缰之马,瞬间将贝贝拽入往昔的漩涡。那180年前的德国与奥地利的维也纳,宛如一幅古老而绚丽的画卷,在他的记忆深处徐徐展开。维也纳,那座充满音乐魔力的城市,其维也纳爱乐乐团(wiener philharmoniker),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辉。贝贝的心中,此刻被无尽的好奇所填满,他渴望知晓这个传奇乐团将会如何演绎那动人心弦的乐章,仿佛能透过时光的迷雾,看到乐团成员们在舞台上全情投入的模样,那飞扬的指挥棒、那悠扬的乐器共鸣,一切都如此令人神往。 “总有一天,定能有机会亲耳聆听。”贝贝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期待。他深知,音乐的探索之路永无止境,每一次聆听都是一次灵魂的洗礼,每一次感悟都是一次技艺的升华。此刻,他暂时将这份憧憬深埋心底,因为眼前,还有知识的高峰等待他去攀登。 贝贝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要驱散脑海中的杂念,随后挺直了脊梁,端坐在那熟悉的角落。如今,观看dvd已成为他深入研究音乐的重要途径,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他熟练地操作着设备,独自沉浸在中村精心寻觅而来的维也纳爱乐乐团的珍贵录像之中。 “果然不同凡响。”随着演奏的推进,贝贝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他敏锐地察觉到,与往昔相比,如今的演奏水平已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音乐发展的道路上。尽管他在失聪之后,已无法如往昔那般精准地评判演奏实力的每一个细微之处,但凭借着深厚的音乐素养和对音乐灵魂的深刻洞察,他清晰地认识到,在演奏技巧与音乐理念的领域,时代的浪潮已然推动着巨大的变革与发展。然而,他也深知,技巧与理念的进步并不等同于演奏实力的全部,那是一种更为复杂而多元的融合,是音乐家们灵魂与乐器的深度对话。但无论如何,为了创作出震撼人心、流芳百世的伟大作品,他渴望聆听更多管弦乐队的精彩演出,仿佛在那丰富多样的演奏中,能汲取到无尽的灵感源泉,为自己的创作注入新的活力与激情。 录像在悠扬的余音中缓缓落幕,贝贝的心中却仍回荡着那些美妙的旋律,久久不能平静。他正满怀遗憾地准备更换另一张cd,继续这音乐的探索之旅时,希姆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贝贝,看得可还尽兴?”希姆拉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嗯。”贝贝微微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刚刚结束播放的设备上。 “啊,那并非演出录像哦。”希姆拉似乎察觉到了贝贝的些许疑惑,赶忙解释道。 “是吗?”贝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这是录制的贝多芬的交响曲,是精心为了还原音源的纯粹与美好,同时也是为了重新诠释经典而精心制作的结晶。哦,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演奏的乃是瓦格纳修改过的独特版本呢。”希姆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与崇敬。 贝贝听闻,心中不禁一怔,眉头微微皱起,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修改版?这究竟是何意?”他追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疑惑。 “啊,就是对原曲进行了润色与调整的意思啦。贝贝你或许还未曾深入了解,那9号交响曲在当时的演奏难度堪称逆天,犹如一座几乎无法逾越的高峰,横亘在音乐家们的面前。嗯,即便到了如今,其难度也依然不容小觑。哈哈。”希姆拉笑着解释道,试图缓解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瓦格纳曾满怀豪情地宣称‘倘若贝多芬尚在人世,且有幸接触到这不断发展演进的乐器,想必会以如此这般的方式进行创作’,而后便毅然决然地对曲子进行了修改。啊,贝贝你声名远扬,说不定早就对这修改版有所耳闻了呢。毕竟,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类似这样被后人重新演绎与修改的经典之作并不罕见。” 重生后的贝贝,在音乐的海洋中不断遨游探索,聆听过自己诸多的作品,然而那降d大调donzo)却宛如一颗被遗忘在角落的明珠,从未进入过他的耳畔。这并非他刻意为之,实乃因他被后代音乐的独特魅力深深吸引,尤其是李斯特和拉赫玛尼诺夫的音乐,如同一股强大的磁力,将他的灵魂紧紧牵引。在失聪后的创作历程中,他想听的音乐要么是珍藏于母亲那充满回忆的收藏之中,要么便是自己亲手在钢琴上弹奏出的灵动音符,因此,降d大调这首曲子一直与他失之交臂。 “哼!那个瓦格纳,竟敢肆意篡改我的乐谱!”贝贝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犹如燃烧的烈焰,在胸膛中熊熊燃烧。那瓦格纳的名字,如同一个刺痛他灵魂的刺针,让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与不满。因为在他的音乐世界里,每一个音符、每一段旋律都是他心血与灵魂的倾注,不容他人轻易染指。 “不可否认,这修改版确实有其独到之处。毕竟,它让那曾经难如登天、几近被岁月尘封的合唱部分,得以重见天日,再次在世人面前绽放光彩。来,不妨静下心来聆听一番。”希姆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劝解与引导。 贝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好吧,那就让我好好听听,这瓦格纳究竟在我的曲子里玩了什么花样。”他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专注。 “嗯……”随着音乐的流淌,时间悄然流逝,一个多小时的聆听,让贝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不得不承认,瓦格纳在修改中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与独特的音乐见解,那对原曲的重新编排与演绎,犹如为一座古老的建筑披上了一层崭新的华丽外衣,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怎么样?贝多芬的9号交响曲经此修改,真可谓是登峰造极,完美无瑕,让人叹为观止。”希姆拉的声音中充满了赞叹与钦佩。 贝贝微微摇头,心中五味杂陈。“这早已不是我当初作曲、指挥的那个原汁原味的降d大调版本了。其间的变化,犹如沧海桑田,令人感慨万千。且不说瓦格纳修改的具体细节,单是演奏时长,便已远远超出了我最初的设想,仿佛音乐在时光的长河中被悄然拉长,失去了原有的节奏与韵律。” “嗯……虽说不同指挥家对曲子的解读恰似繁星点点,各有千秋……毕竟这是在创作10号交响曲之前的试验之作,犹如一颗孕育中的种子,尚未完全定型,存在修改与完善的空间,倒也在情理之中。”贝贝的思绪飘回到创作之时,那是一段充满激情与探索的历程,降d大调这首曲子,恰似他在音乐创新之路上的勇敢尝试,为后续更为伟大的创作奠定了基础。 如今,在深入领略了当下音乐世界的发展变化之后,贝贝心中涌起了对这首曲子进行修改的强烈冲动。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已不仅仅是简单的“曲子解读差异”的问题,而是关乎音乐灵魂与原旨的深度考量。他甚至开始怀疑,是否在自己离世之后,音乐的传承与演绎出现了某种偏差,才导致如今的版本与他心中的原曲大相径庭。诚然,音乐的发展与变化是时代进步的必然产物,有创新与改变并非全然是坏事,但当这变化偏离了他最初的创作意图,如同船只在茫茫大海中迷失了方向,这让他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纠结。 “哈哈!贝贝,看你这模样,莫不是被深深触动了?你觉得自己能创作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曲子吗?”希姆拉的声音打破了贝贝的沉思,带着一丝调侃与期待。 “请安静片刻。”贝贝皱了皱眉头,心中正沉浸于对音乐的深度思考,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让他有些不悦。他需要一片宁静的空间,去梳理内心那纷繁复杂的音乐思绪,去探寻音乐的真谛与未来的方向。 片刻之后,贝贝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希姆拉身上。“大叔。”他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呃,嗯?”希姆拉被贝贝那严肃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怜兮兮地应了一声。 然而,此刻的贝贝已无暇顾及希姆拉的反应,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解决眼前的音乐难题。因为他深知,只有攻克这一难关,才能为那即将上映的电影创作出契合现代风格、触动灵魂的管弦乐主题曲。这不仅仅是一次音乐创作的挑战,更是他在重生之后,对音乐传承与创新的使命担当。 “请帮我寻觅这首曲子的乐谱,要那在世间被演奏次数最多的经典版本。不,不止于此,只要是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交响曲乐谱,无论何种版本,都找来,包括所有录制过的珍贵资料。”贝贝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与执着,仿佛一位即将踏上征程的勇士,对目标有着清晰而明确的追求。 “全部吗?”希姆拉瞪大了眼睛,被贝贝这宏大的要求惊到。 “全部。”贝贝的回答简短而有力,不容置疑。 ***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吧吧吧吧吧吧—— 贝贝看着那堆积如山的乐谱,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难以抑制,气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中村不辞辛劳寻来的乐谱中,数量最为庞大的当属c大调第五交响曲,那一份份乐谱仿佛是音乐历史的见证者,静静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仅是这一首交响曲的乐谱,数量就已超过了70份,这让贝贝既感到惊讶又充满期待。 他怀着满心的好奇与严谨的态度,一份份仔细聆听这些演奏版本。然而,随着聆听的深入,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诧异与困惑的神情。每一份乐谱在第一乐章的主题演绎上,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差异,仿佛是不同的画家在描绘同一处风景,却各自赋予了其独特的色彩与韵味。 贝贝深知,音乐如同灵动的生命,在不同指挥家的诠释下,会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风貌。每一位指挥家都像是一位独具匠心的魔法师,凭借着对音乐的深刻理解和个人独特的艺术感悟,挥舞着指挥棒,将同一首曲子变幻出万千姿态。正因为如此,每一次演奏都宛如一颗独一无二的星辰,在音乐的浩瀚宇宙中闪耀着珍贵的光芒,值得人们用心去聆听、去品味。 然而,在这众多的演奏版本中,贝贝却始终未能寻觅到那契合他内心深处期望的第一乐章演奏。那是一种深深的失落与遗憾,仿佛他在茫茫人海中苦苦追寻着一位失散已久的挚友,却始终不见其踪影。 不,这种遗憾并非仅局限于第一乐章。放眼望去,无论是c大调的曲子,还是其他作品,他都无法找到能精准还原他曲子原貌的完美版本。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与疑惑之中,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笼罩的森林,迷失了方向。 贝贝将心中的这些疑问与困惑,如实地传达给了希姆拉,同时也向远在日本的坂本龙一寻求解答。坂本龙一那鬼灵精怪的性格,在回复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笑嘻嘻地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希姆拉则像是一位忠实的翻译官,不仅精准地传达着坂本龙一的话语,甚至还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他的神态与语气,让贝贝仿佛能亲眼看到坂本龙一那风趣幽默的模样。 “嘻嘻。乐谱本就如同一座神秘的迷宫,晦涩难懂,难以捉摸,出现这种情况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毕竟,不是曲子的创作者本人,又怎能奢望完全洞悉其中的每一个奥秘与精髓呢?……嗯,这话嘛,一半是玩笑之语啦。毕竟一首曲子若是内涵深邃、情感丰富,那不同人对它的解读必然会千差万别,犹如万花筒中的世界,变幻无穷。最为关键的是,与往昔相比,演奏方法以及对曲子的解读视角都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同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留下的是不同的辙印。所以,因为众多复杂因素的交织影响,演奏版本出现差异也是在所难免的啦。倘若有朝一日,能有幸听到有人按照贝贝你的本意来演奏这首曲子,那必定是一场令人梦寐以求的音乐盛宴啊……不过,这也并非是什么举足轻重的言论啦。总之,他便是如此作答的。” 对于坂本龙一的其他回答,贝贝心中其实早有预料。毕竟,在音乐的漫长发展历程中,这些问题与思考一直如影随形。而坂本龙一最后那如同附言般加上的“按照贝贝本人意图来演奏”这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贝贝的心弦上,让他原本就潜藏在心底的想法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总有一天,我定要亲自站在指挥台上,挥舞指挥棒,让我的曲子在我的引领下,以最纯粹、最完美的姿态奏响于世间,让世人真正领略到我创作时的初心与灵魂。可如今,这乐谱都如此难以理解,我当初耗费心血请人抄写乐谱,那些人却未能尽如人意,这怎能不让我心生懊恼?我真想将那些辜负我信任、抄得乱七八糟的人狠狠教训一番,让他们知晓音乐的严谨与神圣不容侵犯。”贝贝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无奈。 “贝贝,那电影主题曲的创作进展如何了?你这般专注于音乐研究固然是好事,不过坂本老师可是对其进展情况颇为关心呢。”希姆拉的声音将贝贝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此刻便开始着手创作。”贝贝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他深知,时间紧迫,使命在肩,不容有丝毫懈怠。 “现、现在?”希姆拉微微一愣,似乎对贝贝的果断有些意外。 在探寻自己曲子演奏情况的过程中,贝贝不知不觉已在音乐的海洋中遨游了许久,时间如白驹过隙,悄然流逝。然而,这一切并非徒劳无功,他在这漫长的聆听与思考中,犹如一位敏锐的探险家,逐渐摸清了现代管弦乐队的演奏风格与特色,对其有了更为深入、细致的了解与感悟。 他的心中,此刻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那是对音乐创作的无限热情与执着追求。他坚信,总有一天,他定能亲自指挥,将自己的曲子以最震撼人心的方式呈现给世人,让那音乐的光辉穿越时空,照亮每一个热爱音乐的灵魂。 怀着这样的信念与决心,贝贝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电影主题曲的创作之中,如同一位孤独的工匠,在音乐的工作室里默默雕琢着一件即将震惊世界的艺术瑰宝。 时光匆匆,五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在这过去的五个月里,贝贝犹如一位音乐的魔法师,在灵感与才华的驱使下,成功完成了首张专辑的第三首曲子《freund(朋友)》以及第四首曲子《im dunkeln(在黑暗中)》。这两首曲子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在他的音乐星空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各自蕴含着他对音乐、对生活、对情感的深刻理解与感悟。 而更为重要的是,他还精心雕琢出了那将用于重生后创作的最具完成度的作品——《死亡遗物》的主题曲《die meiste hoffnung(最大的希望)》。这首主题曲,恰似一座音乐的丰碑,凝聚着贝贝的心血与灵魂,是他对音乐创新与传承的又一次伟大尝试。 果不其然,当来华夏演出的坂本龙一偶然间看到贝贝完成的这份乐谱时,瞬间被其深深吸引,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磁力牢牢锁住。他沉浸其中,细细品味,不知不觉已赞叹了一个小时之久,那眼中闪烁的光芒,是对音乐才华的敬仰与钦佩。 《die meiste hoffnung(最大的希望)》的结构设计巧妙而严谨,犹如一座精心构建的音乐大厦,坚实而稳固。第一乐章以f小调(f minor)开篇,那低沉而略带忧郁的旋律,仿佛是黑暗中闪烁的一丝曙光,瞬间营造出一种强烈的紧张感,紧紧揪住听众的心弦,将他们带入一个充满悬念与未知的音乐世界。 第二乐章则像是一位细腻的画家,将第一乐章提出的主题进行了巧妙的拉长与拓展,如同在一幅画卷上缓缓展开更为丰富的细节与情感。贝贝按照对位法的精妙规则,精心安排了中提琴、第二小提琴、大提琴、第一小提琴、低音提琴等乐器,让它们相互交织、相互呼应,宛如一场和谐而美妙的音乐对话。在这乐章中,他并未遗忘对危机前那种寂静氛围的细腻刻画,仿佛在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中,让听众感受到一种压抑与不安,为后续的音乐高潮埋下伏笔。 第三乐章,贝贝延续了自己一贯的创作风格,巧妙地运用了三拍子的谐谑曲。这一乐章,恰似音乐海洋中的一股激流,充满了活力与动感。而在这其中,为了营造出强烈的危机感,贝贝可谓是煞费苦心,他激烈地安排了音的变化,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阵阵狂风巨浪,让听众的心随着音乐的起伏而跌宕,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刺激。 最后,第四乐章宛如一位神秘的使者,带来了一个全新的主题,犹如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给人以希望与惊喜。同时,它又像是一位怀旧的诗人,再次唤起了第一乐章使用过的主题,让音乐在首尾呼应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仿佛是一场音乐的轮回之旅。在这一乐章中,贝贝遵循了自己钟爱的回旋曲式,让音乐在不断的循环与发展中,展现出独特的魅力与韵味。 当坂本龙一的目光如炬,紧紧聚焦在乐谱之上,那认真劲儿仿佛要将每一个音符都剖析透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乐谱边缘摩挲,逐页审视,时而微微皱眉似在思索某一处的精妙,时而舒展眉眼仿佛被一段华彩旋律深深触动。许久之后,他终于直起身来,脸上绽放出开怀大笑,那笑声爽朗而畅快,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与愉悦,在这静谧的空间中肆意回荡。 见他如此,我心中那因创作的艰辛与对作品的忐忑而紧绷的弦,也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拨动,瞬间松弛下来。一抹欣慰的笑意不自觉地浮上嘴角,犹如阴霾散去后穿透云层的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哈哈哈哈!这,真不敢相信啊。” 希姆拉迅速且精准地将坂本龙一的话语翻译出来,声音里都透着几分激动与兴奋。 “中村先生,你也看过这份乐谱了吗?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哈哈哈哈!” 坂本龙一转向中村,眼睛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急切的询问仿佛一个孩子急于与伙伴分享心中最珍视的宝贝。 “我也吓了一跳呢。果然老师您也很看好它呀。” 中村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眼神却始终停留在那乐谱之上,满是对其的赞叹与折服。 “那当然啦!虽然得听了演奏才知道具体效果,但就目前从乐谱上来看,感觉比我想象的要出色得多呢。不,真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啊!” 坂本龙一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将目光投向乐谱,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与惊叹。 坂本龙一和中村你一言我一语地畅聊许久之后,他像是意犹未尽般,又一次捧起乐谱,轻轻翻动着,眼神中依然是那炽热的专注。突然,他的手指停留在一处,抬起头来问道: “嗯。看来贝贝先生确实很喜欢贝多芬呀,谐谑曲和回旋曲什么的。”坂本龙一调侃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我心中暗笑,这鬼灵精怪的家伙,最喜欢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人不就是我贝贝嘛,这还用说? “最重要的是主题很让人印象深刻啊…… 不过,这个标记是重音符号吗?”坂本龙一指着一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我微微探身,看了看他所指的地方,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是渐弱符号哦。” 我轻声说道。 “嗯?”坂本龙一先是一愣,随后凑近乐谱,鼻尖几乎要触碰到纸面,仔细端详。接着,他又伸直手臂,远远地观望,试图从不同角度来理解这个符号。然而,他的脸上依旧是一片迷茫,那困惑的表情仿佛在说这符号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谜题。 “这还是做个标记比较好呀。说不定这是?”坂本龙一喃喃自语,手中已经不自觉地拿起了一支红色圆珠笔。 “谁看了都知道这是渐弱呀。”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落。原以为坂本龙一能理解我在乐谱中融入的情感与意图,可如今看来…… “…… 原来如此。”坂本龙一听了我的回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还是用圆珠笔在那个部分简单地画了个小记号。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不满:“啊啊,就是因为这太长了呀。你看,稍微有点弯曲,突出来就容易让人混淆嘛。” 我心中默默想着,在写乐谱的时候,我本是全情投入,一边在脑海中奏响那灵动的音符,一边将内心深处的情感如涓涓细流般融入其中,每一个符号都是我情感与灵感的结晶。可他却未能领会,实在是令人惋惜。 “嗯。有很多涂改过重新写的部分,确实是有点让人混淆呢。不管怎么说,录制这首曲子的时候贝贝先生也得一起去才行吧?贝贝先生,你是怎么想的呢?” 希姆拉适时地插话进来。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呀。演奏我的曲子,我当然得去听呀,不然谁来听呢?之前已经确认过我的曲子被演奏得和我原本的意图有大大小小的不同,所以我肯定是要去确认的。” “我要去。” 我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哈哈。好呀。贝贝先生这次好像是第一次去美国呢。要是洛杉矶爱乐乐团的话,应该能演奏出让你满意的曲子哦。”坂本龙一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满是期待地说道。 “美国?” 我轻声呢喃,心中涌起一丝对未知旅程的憧憬与好奇。 第20章 赴美之旅与音乐梦想的交织 《重生的贝多芬》第 021 话 在时光的幽径上漫步,贝贝的思绪被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度——美国所牵引。那是一片在记忆迷雾中若隐若现的土地,似曾在往昔与妈妈相伴观看电视的温馨时光里,悄然潜入他的听闻之中。如今,经希姆拉制作人那绘声绘色的补充说明,它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逐渐在贝贝的脑海中清晰起来:那是一片曾隶属于英国殖民地的广袤大地,而后又毅然挣脱枷锁,踏上了独立的辉煌征程。然而,对于贝贝而言,这片土地此刻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毕竟,在他那以音乐为核心的世界里,更为重要的是即将奏响的新交响曲。那首曲子,恰似一座横跨古典与现代的桥梁,在形式上保留着他所熟悉且钟爱的“古典”韵味,宛如维也纳往昔岁月的深情回响,同时又巧妙地融入了现代音乐的灵动元素,使之与当下的时代脉搏同频共振。贝贝满心期待着它在舞台上的首次亮相,想象着那音符如灵动的精灵,在空气中翩翩起舞,究竟会编织出怎样震撼人心的音乐画卷。 “得让父亲筹备相关文件了”贝贝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专注。 “啊,可是旅行签证之类的事务?”一旁的人轻声问道。 “嗯。我料想自己应无需过多操劳。啊,此次妈妈您是否有意与我一同踏上这异国之旅呢?”贝贝转头望向妈妈,目光中带着询问与期待。 就在中村和希姆拉热烈交谈之际,贝贝觅得了片刻的宁静与欢愉。他与久别重逢的坂本龙一悄然步入音乐的圣殿,那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仿佛是他们心灵沟通的桥梁,随着指尖的轻轻触碰,莫扎特的d大调奏鸣曲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每一个音符都似一颗璀璨的明珠,在空气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交织出美妙绝伦的旋律。坂本龙一不禁为这动人的音乐所陶醉,由衷地赞叹道:“此曲宛如天籁,莫扎特的音乐魅力果真名不虚传。哈哈!”在这音乐的共鸣中,他们的友谊如同一株茁壮成长的大树,愈发枝繁叶茂,深深扎根于彼此的心中。 * 飞机缓缓升空,贝贝坐在机舱内,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他暗自思忖,莫不是自己的耳朵又故态复萌,出现了差错?往昔,坐飞机对他而言犹如一场艰难的考验,虽如今抵触情绪已有所缓和,可那恼人的晕机症状却依旧如影随形,如同一个难以驱散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此刻,希姆拉制作人那犹如惊雷般的话语更是让他心潮澎湃:“此次航程约需 11 个小时 30 分钟。” 贝贝听闻,不禁微微一怔,心中犹如被一块巨石击中,泛起层层波澜。他深知,去日本那短暂的一个多小时旅程都已让他备受煎熬,如今面对这漫长数倍的时间,他的心中充满了疑虑与不安,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未知海域,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哈哈哈哈。没关系的啦。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飞机就飞到比颠簸的地方高得多的地方啦。”坂本龙一似乎察觉到了贝贝的忧虑,赶忙出言安慰,那温暖的话语如同一束明亮的阳光,试图穿透贝贝心中的阴霾。 贝贝无奈地微微点头,他深知,为了心中那神圣的音乐使命——亲临《最大的希望》录制现场,见证自己音乐梦想的又一次绽放,他别无选择,只能鼓起勇气,踏上这充满挑战的旅程。 在骄阳似火的八月,贝贝毅然决然地朝着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国际机场进发。那是一片充满梦想与希望的土地,犹如一座闪耀在远方的灯塔,吸引着他不断前行。 “欢迎,坂本龙一。”机场内,一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男子满脸笑容地迎接着坂本龙一的到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喧嚣的人群,直抵人心。 “幸会,约翰·理查德。”坂本龙一礼貌地回应着,他的英语流畅而自然,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据说坂本龙一曾在美国这片土地上留下过深刻的足迹,故而对英语的驾驭游刃有余。贝贝亦曾因在英国的演出旅行经历,对英语文字有一定的认知,然而,那听力上的短板却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使他难以理解眼前两人那如珠落玉盘般的英语交谈。那一串串陌生的音节在他耳中犹如天书,让他只能无奈地在这语言的迷宫中徘徊。 “咕噜咕噜。”贝贝的胃部传来一阵不适的声响,仿佛是身体在对这长途旅行发出抗议。他面色略显苍白,在妈妈的陪伴下,脚步略显沉重地缓缓前行。此时,约翰·理查德面带微笑,优雅地向妈妈致以诚挚的问候:“我早有耳闻此次行程之事。我是约翰·理查德,很荣幸能在此与您相遇。” “您好,我是贝贝的妈妈。此次前来,诸多事宜还望您多多关照。”妈妈的英语如同一股清泉,潺潺流淌,字正腔圆,让贝贝在惊讶之余,心中涌起一股对妈妈的敬佩之情。那流利的表达,自信的神态,仿佛是妈妈身上一道闪耀的光芒,让他重新认识了妈妈的另一面。 “您的到来,让我倍感荣幸。请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确保一切顺遂。”约翰·理查德的回应彬彬有礼,尽显绅士风度。 “还有。”约翰·理查德的目光轻轻转向贝贝,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赞赏,“你便是那位创作出《auferstehung(复活)》的天才音乐家吧。”说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那只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带着友好与期待。 “您好。我是贝贝。”贝贝略显拘谨地回应着,翻译姐姐迅速而准确地在两人之间架起了沟通的桥梁,将他们的话语如实地传递。 此次行程并非埃克斯顿公司的官方安排,故而中村与希姆拉未能相伴同行。然而,他们在幕后默默付出,犹如那幕后的英雄,为贝贝的此次美国之行精心筹备。他们不仅协助办理了在埃克斯顿颇为重要的签证手续,还贴心地安排了一位精通中文、日语以及英语的翻译姐姐。这位翻译姐姐为贝贝在异国他乡的交流沟通提供了坚实的保障。他们的关怀与照顾,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在贝贝的心间,让他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感受到温暖与安心。 贝贝轻轻握住约翰·理查德伸来的手,那只手宽厚而有力,微微的晃动传递着友好的问候。约翰·理查德随后引领着众人走向一辆造型独特的汽车。那辆车犹如一位来自未来世界的巨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车身线条流畅而优美,仿佛是设计师用灵感的画笔精心勾勒而成。车内空间宽敞明亮,比寻常汽车更为开阔,装饰精致典雅,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品质与舒适,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座移动的豪华宫殿之中。 “来一杯奶昔如何?”约翰·理查德热情地推荐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诚与好客。 “好的。”贝贝欣然接受,那杯奶昔如同一杯神秘的魔法药水,递到他手中时,还散发着丝丝凉意。贝贝轻抿一口,刹那间,一股奇妙的感觉在口中蔓延开来,气泡在舌尖上欢快地跳跃,似是一场欢乐的派对,让他不禁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新奇与愉悦,仿佛发现了一片全新的美食天地。 “好喝。” “这是什么呀?”贝贝好奇地问道。 “这叫碳酸饮料哦。喝多了会打嗝,所以只能喝一点哦。”约翰·理查德笑着解释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妈妈在一旁轻声低语,话语中带着一丝遗憾:“本想着不让他过早接触碳酸饮料,不想今日……”那声音虽轻,却如同一缕微风,轻轻拂过贝贝的心田,让他感受到了妈妈那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 在这新奇饮品的陪伴下,时间悄然流逝,汽车缓缓停下。众人抬头望去,一座宏伟壮丽的酒店映入眼帘,那高耸的建筑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城市之中,散发着高贵与典雅的气息。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录音从后天开始。明天我来接你们。”约翰·理查德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一颗定心丸,让众人心中的疲惫与不安渐渐消散。 “多谢您的悉心安排,约翰·理查德。”妈妈微笑着回应,她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美丽而动人。 ““谢谢您。”贝贝亦礼貌地道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真诚与感激。 随后,众人步入酒店,沿着那宽敞明亮的走廊前行,最终来到了分配的房间。房间内装饰华丽,金碧辉煌,每一处细节都仿佛在诉说着奢华与品质。精美的壁画挂在墙上,犹如一扇扇通往艺术世界的窗户;柔软的地毯铺满地面,让人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朵之上。然而,对于贝贝而言,这过于奢华的环境却让他感到一丝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一个误闯仙境的凡人,与这华丽的氛围略显格格不入。 夜晚,如同一幅黑色的绸缎,悄然降临。晚餐过后,甜点时间如期而至。一块精致的闪电泡芙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摆在盘中。贝贝轻轻咬下一口,那细腻的口感如同一股甜蜜的浪潮,瞬间席卷他的味蕾。在这美妙的味觉享受中,他的思绪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瞬间飘回到音乐的世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正在创作的第五首曲子《himmel(天国)》的第三乐章,那原本为咖喱而构思的旋律在脑海中不断盘旋,此刻却似有了新的生命与灵感。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重新谱写这段乐章,让它如同一颗闪耀的星辰,在音乐的天空中绽放出更为绚烂的光彩。 “妈妈,这个很好吃。您也多吃点。” “是妈妈给的哦?” “嗯。很好吃。” 因为闪电泡芙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为了劝母亲多吃一点,就把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翻译姐姐说这叫 “卡哇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卡哇伊” 就是 “可爱” 的意思吧。 贝在日本给我巧克力的那个翻译姐姐就说过好几次,所以我还记得。 “谢谢。妈妈没关系的,贝多芬多吃点。” 母亲好像很欣慰的样子,摸了摸我的头。 我希望能和母亲一起分享这美妙的味道,就又劝了她几次。 结果母亲假装吃不过我,抿了抿嘴后,就把剩下的都让给我吃了。 “还以为你只懂音乐呢,现在看来是个孝子呀。哈哈。” “贝贝先生被说是孝子呢。” 哪里还能找到像我父母这么好的父母呀。 不仅如此,我还想快点赚很多钱,给母亲、父亲买一栋漂亮的房子。 “龙一,此次创作与演出,究竟能赚多少钱?”贝贝心中的好奇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促使他向坂本龙一询问。 坂本龙一听到翻译传达的问题,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发出一声惊叹,那声音仿佛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的钟声,引人瞩目。他缓缓从口袋中取出手帕,轻轻擦拭嘴角,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绪,随后笑着说道:“哎呀,险些将此事忘却。我这脑袋,怕是被音乐冲昏了头。哈哈。” … 这家伙,什么都记得,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大概会通过中村把合同送过来吧,但你肯定会好奇,所以我就先告诉你吧。首先,作为酬金会支付 100 万日元哦。这是预付的…… 版权归贝多芬先生所有,关于《最大的希望》的额外收入要进行分成,定为五五分哦。” “100 万日元……”贝贝心中默默盘算着,“100万日元的合同金约合5万人民币,如此说来,也是一笔可观收入,但是距离为父母买房所需,仍相差甚远。” 贝贝回想起 2010 年 3 月与 6 月分别收到的《复活》单曲专辑结算款,3 月为 15 万元,6 月为 2 万。将这些款项与此次的预付酬金相加,总计约 22 万元,距离目标仍有不小的差距。 “贝贝要变成有钱人啦?”妈妈微笑着看向贝贝,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她轻轻伸出手,为贝贝擦拭嘴角的残渣。 “想要买房,还差许多。”贝贝如实回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执着。 妈妈似乎瞬间忘却了方才的话语,坂本龙一则趁此机会,悄悄向翻译姐姐询问着什么。贝贝猜测,他定是在打听自己刚刚所言何事。 “贝贝啊,妈妈与父亲无需你过多操心。只要你能在音乐的世界中自由翱翔,享受创作的乐趣,于我们而言,便是最大的幸福。你可明白?”妈妈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一股春风,吹拂着贝贝的心田。 “哈哈哈哈。此事虽已在采访报道中有所耳闻,然今日亲耳听到,仍不禁为之动容。贝贝先生,倘若此次因音乐之事收获巨额财富,为父母购置房产之后仍有盈余,你打算怎么办呢?”坂本龙一的问题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翻译姐姐迅速将坂本龙一的话传达给贝贝。 我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也要买房子搬出去住呀。” “……嗯?”坂本龙一微微一怔,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有些意外。 “……啊。”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翻译姐姐后知后觉地将贝贝的话转达给满脸疑惑的坂本龙一。 妈妈听闻贝贝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慌与不安。她急忙问道:“贝贝啊?你应该与妈妈、父亲共同。你想搬哪里住?嗯?” 贝贝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在音乐创作的艰难时刻,自己时常渴望独处,以寻求内心的宁静与灵感。往昔,他曾在情绪失控时大声呼喊,甚至将身边的物品肆意抛掷,那些场景如同一幅幅刺目的画面,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害怕父母看到自己如此失态的模样,担心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惊吓与担忧。 其实我是很爱父母的,但我还是想尽快长大独立。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也许对母亲来说,这话有点太早了吧。 “哈哈哈哈!原来你已经开始梦想着独立啦!” 母亲看着我,似乎很是失落,又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第21章 洛杉矶的音乐奇遇与感悟 《重生的贝多芬》第 022 话 次日的傍晚约翰·理查德,那位风度翩翩、热情好客的绅士,依约前来迎接我们。汽车在城市的脉络中穿梭,仿佛是一条灵动的鱼儿,不多时,便将我们带到了一座风格独特、造型奇异的建筑物前。 那建筑物宛如一位来自未来世界的艺术家,以一种特立独行的姿态矗立在大地之上。墙面宛如灵动的波浪,肆意地弯曲着,每一处弧度都像是在诉说着设计师天马行空的创意与不羁的灵魂。各个部分看似毫无规律地拼接在一起,却又奇妙地融合成一个独特的整体,让人不禁在惊叹之余,心生一丝担忧:如此别具一格的构造,是否能承受岁月与风雨的洗礼,会不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如梦幻泡影般轰然倒塌?然而,正是这种打破常规的设计,赋予了它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魅力,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磁石,深深地吸引着人们的目光与灵魂。 “好现代啊。真的很漂亮。”妈妈的眼中闪烁着惊喜与赞叹的光芒,情不自禁地发出由衷的赞美。尽管那英语单词如一串串神秘的密码,在我耳边轻轻滑过,我却无法完全洞悉其中的含义,但妈妈那满溢的喜悦之情,却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清晰地传递到我的心间。 “哈哈。现在就赞叹还早了点哦。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可以为您单独预约。有个叫‘多森特之旅’的,中午时段有导游讲解哦。”约翰·理查德微笑着回应,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贝贝应该会喜欢的。”妈妈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约翰·理查德与妈妈你一言我一语地愉快交谈着,我虽无法完全融入他们的对话,但从妈妈那频频点头、面带微笑的神情中,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内心的愉悦与满足。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我们跟随着约翰·理查德的脚步,缓缓走进那银色曲线墙面中间开辟出的通道,引领着我们步入一个充满未知与惊喜的音乐殿堂。 “很棒吧?是一个叫弗兰克的朋友设计的。”约翰·理查德侧过头,微笑着向我介绍道,那眼神中仿佛藏着无数关于这座建筑的故事与秘密,只可惜我被语言的藩篱所困,只能无奈地将那好奇与疑惑深埋心底,默默加快脚步,继续前行。 “人好多啊。”踏入这片热闹的区域,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里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他们或是行色匆匆,脚步如飞,仿佛在与时间赛跑;或是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对周围一切的好奇与欣赏;还有那些与同伴热烈交谈的人,他们的欢声笑语如银铃般在空中回荡,交织成一曲多元文化交融的和谐乐章。他们的发色五彩斑斓,金黄、棕褐、乌黑,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肤色亦是各异,白皙、黝黑、古铜,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人类肤色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这纷繁复杂的景象,让我目不暇接,心中满是新奇与惊叹。 “贝贝,牵手。”妈妈那温柔的声音如同一道清脆的指令,将我从这眼花缭乱的景象中唤醒。我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妈妈的手,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此刻,我深知在这语言不通、环境陌生的异国他乡,妈妈的手就是我最坚实的依靠,是我在这茫茫人海中不至于迷失方向的灯塔。 随着人流缓缓前行,我们渐渐深入这座神秘的建筑。“啊。”我不禁轻声惊叹,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敞无比的大厅呈现在我们面前。那大厅的规模之大,超乎了我以往所有的想象,仿佛是一片辽阔的海洋,无边无际,让人瞬间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与微不足道。我仰起头,目光中满是敬畏与期待,望向坂本龙一,他似乎读懂了我眼中的疑惑与好奇,微笑着轻声告诉我:“我们收到了洛杉矶爱乐乐团音乐会的邀请哦。” “邀请?”我在坂本龙一的话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熟悉的词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与兴奋,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句。坂本龙一似乎被我的反应逗乐了,他微微一愣,随后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那夸张的表情让我忍俊不禁。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淡定,像往常一样条理清晰地回答了我的问题,翻译姐姐则如一位忠实的使者,迅速将他的话准确无误地转达给我。 “洛杉矶爱乐乐团的音乐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是约翰·理查德帮忙安排的哦。因为是要演奏《最大的希望》的人,所以可以好好期待一下哦。”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的期待如同一颗被点燃的火种,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化作一股炽热的力量,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即将到来的音乐盛宴。 在这满心的期待中,我们沿着大厅的通道继续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音乐的节奏上,心跳也随着脚步的节奏逐渐加快。 “哇。”“天哪。”当我们终于踏入音乐会大厅的那一刻,我、妈妈以及翻译姐姐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叹之声。那大厅宛如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呈圆形被截断形状的天花板上,金色的灯光如繁星般闪烁,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每一道光线都像是被精心编排过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交织,共同谱写着一曲无声的华丽乐章。那精致的装饰、宽敞的空间以及完美的声学设计,无一不让人感受到艺术与奢华的极致融合。 后来我才知晓,此次能有幸坐在如此绝佳的座位上,得益于坂本龙一在音乐界的崇高声誉与卓越影响力。他在日本乃至全球音乐领域都如一颗璀璨的巨星,闪耀着无尽的光芒。他的名字,便是一张通往音乐殿堂最佳席位的金色通行证。 这是我重生以来,首次有机会现场聆听现代的“管弦乐队”演奏。那是一种全新的音乐体验,仿佛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音乐世界的大门,让我满怀憧憬与期待。尤其是当得知他们即将演奏我的《die meiste hoffnung(最大的希望)》时,心中的激动更是难以言表。我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音乐会,更是我音乐作品在现代舞台上的一次重要展示,是我与这个时代音乐灵魂的深度对话。因此,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全神贯注地聆听,用心去感受每一个音符背后的情感与力量,去领悟指挥家对曲子的独特解读与精妙指挥。 在众人的期待中,演奏者们如一群优雅的音乐精灵,缓缓步入舞台,各自就座。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轻盈而流畅,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表演。不一会儿,一位气宇轩昂、气质非凡的男人迈着自信而沉稳的步伐,登上了指挥台。他站在那里,宛如一位音乐的王者,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严与魅力。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炬,与台下的管弦乐队成员们逐一交换眼神,那眼神中仿佛传递着一种神秘的音乐密码,一种只有他们彼此才能理解的默契与信任。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乐谱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静止了。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缓缓举起了双手。 “是马勒的交响曲吧。”那旋律如同一股清泉,从指挥家的指尖缓缓流出,瞬间在空气中流淌开来。音符们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音乐画卷。马勒的音乐,不仅在丰富的垂直音的编排上展现出了大师级的水准,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精心镶嵌在音乐的锦缎上,恰到好处;而且在乐曲展开时对情感的细腻处理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他仿佛是一位情感的画家,用音符作画笔,将人类内心深处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描绘得淋漓尽致。听着他的管弦乐,我不禁沉浸其中,心灵被那美妙的音乐深深触动,由衷地为之赞叹。同时,在那音乐的海洋中遨游时,我竟奇妙地感觉到自己与马勒在音乐灵魂上有着某种微妙的相似之处,仿佛是两颗在音乐星空中遥相呼应的星辰,虽相隔遥远,却能彼此共鸣。 然而,我深知此刻自己的使命与责任。我努力将思绪从对马勒音乐的沉醉中拉回,提醒自己要专注于眼前的演奏以及指挥家对曲子的解读和指挥。这是我学习与成长的宝贵机会,我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果然,正如坂本龙一之前所赞誉的那样,洛杉矶爱乐乐团无愧于世界一流的称号。他们每一位演奏者都像是一位音乐的大师,拥有着精湛绝伦的技艺和深厚扎实的音乐素养。他们在演奏过程中,每个人都能精准无误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充分发挥出自己独特的作用,就像一部精密运转的音乐机器中的各个零部件,相互配合,天衣无缝。他们所产生的协同效果,简直是一种音乐的奇迹。那和谐的旋律、完美的节奏以及恰到好处的情感表达,仿佛是音符们在指挥家的引领下,自发地汇聚成了一首美妙绝伦的乐谱,没有丝毫的差错与瑕疵。虽然我未曾亲眼目睹马勒交响曲的乐谱,但从这精彩绝伦的演奏中,我能深切地感受到指挥家对曲子的解读是如此的深刻与独到。他巧妙地强调了马勒在创作时想要表达的情感变化,让每一个情感的起伏都清晰地呈现在听众面前,如同一座座音乐的山峰与峡谷,让人在聆听的过程中仿佛经历了一场心灵的冒险。这种独特的解读与我以往听过的录音版本截然不同,让我眼前一亮,心中不禁暗暗点头称赞。 在这美妙的音乐中,我深刻地感受到,这个时代的音乐界真是人才济济,幸运之神眷顾着音乐的世界,让如此多优秀的音乐家如繁星般闪耀在音乐的天空。听完第一场演奏后,我原本因对未知演奏效果的担忧而略显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如同一片被微风轻轻拂过的湖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澄澈。我开始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的怀抱中,尽情地享受这一场听觉的盛宴,让每一个音符都如同一滴纯净的甘露,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灵。 这一切的转变,都得益于我亲眼见证了洛杉矶爱乐乐团那令人震撼的实力。他们用音乐征服了我,让我心中的担忧如过眼云烟般飘散得无影无踪。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的曲子呢。”还沉浸在对马勒交响曲的回味中,下一首曲子的旋律便如一阵清风般悄然拂过我的耳畔。这首曲子以c小调、快板(allegro)开始,那激昂的节奏仿佛是敲响的战鼓,瞬间点燃了音乐的战火。从一开始,长笛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便如一只灵动的小鸟,在音乐的天空中率先展翅高飞,引领着整个旋律的发展。但很快,其他乐器的声音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般接踵而至,那磅礴的气势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席卷而来,让我瞬间被那汹涌而来的压倒性的旋律浪潮所震撼。 在这宏大的音乐画卷中,众多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却丝毫没有杂乱之感。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指挥家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它们相互配合,相得益彰,共同构建出了一个和谐而又充满力量的音乐世界。从这精彩的演奏中,我再次深刻地领略到了洛杉矶爱乐乐团那卓越不凡的水平。对于这样复杂而高难度的合奏来说,只要有一个音出现哪怕是微小的差错,就如同在精密的钟表中掉入了一粒灰尘,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音乐的和谐与美感瞬间崩塌。然而,眼前的这支乐团却用他们高超的技艺和默契的配合,将这种和谐的演奏完美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让人不禁为之折服。这样的曲子,对于一般的管弦乐队而言,无疑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其难度之大,恐怕会让他们连尝试演奏的勇气都没有。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被这震撼人心的演奏深深打动,心中对演奏这首曲子的他们充满了敬佩与赞叹。我默默地将这首优秀的曲子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如同珍藏一件稀世珍宝,让它成为我音乐记忆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洛杉矶爱乐乐团,他们的演奏堪称完美,无懈可击。 “第二首曲子是什么?”一曲终了,我好奇地向坂本龙一询问道。 “啊,是勃拉姆斯的曲子哦。”坂本龙一微笑着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对这首曲子的喜爱与欣赏。 “勃拉姆斯?”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既陌生又充满了吸引力,仿佛是一颗隐藏在音乐宇宙深处的神秘星球,等待着我去探索与发现。 “叫约翰内斯·勃拉姆斯哦。是一位伟大的音乐家。”坂本龙一耐心地向我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位音乐家的敬重与推崇。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一定要找机会聆听这位伟大音乐家的作品,去感受他音乐世界中的独特魅力与深邃内涵。 在这音乐的余韵中,我们与同行的人一同享用了晚餐,随后便返回了酒店。夜晚的酒店如一座宁静的港湾,为我们疲惫的身心提供了栖息之所。我躺在床上,脑海中依然回荡着音乐会中的美妙旋律,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阳光如往常一样洒在洛杉矶的大地上,新的一天带着新的期待与挑战悄然来临。为了去听《最大的希望》的录音,我和坂本龙一在约翰·理查德的陪伴下,再次踏上了前往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旅程。 我们在酒店享用了一顿略显迟来的早餐,便匆匆赶往乐团。妈妈在途中告诉我,约翰·理查德贴心地为我们安排了去沃尔特·迪斯尼音乐厅参观的行程。那座音乐厅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和卓越的声学效果闻名于世,是一场令人期待的艺术之旅。 然而,当我们真正踏入那座音乐厅时,我却发现自己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参观之上。我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燃烧的火焰,那是对即将开始的录音工作的强烈渴望与担忧。我在那造型奇特的建筑物里四处游走,眼神却空洞无神,对周围的一切美景与奇观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种无端的打扰,让我内心愈发焦急与烦躁。 “怎么了,贝贝?没意思吗?”坂本龙一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嗯。”我无奈地回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不耐烦。我深知,此刻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见证自己作品的录音过程,确保每一个音符都能被完美地记录下来。其他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在这煎熬的等待中,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在考验我的耐心。终于,在大约 30 分钟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内心的煎熬,毅然决然地拉着妈妈的手,匆匆回到了坂本龙一等待的地方。 巧的是,当我们到达时,正好有一位男士与我们几乎同时抵达。我一眼便认出了他,他就是昨天在音乐会上指挥洛杉矶爱乐乐团的那位指挥家。他那自信而沉稳的气质,以及在指挥台上展现出的卓越才华,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此,当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时,我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亲切感与好感。 “很高兴见到你,坂本龙一。”指挥家热情地与坂本龙一打招呼,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哈哈。有一年没见了呢。看起来很健康啊,托马斯·菲尔斯先生。”坂本龙一也笑着回应,两人的寒暄如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散了我心中些许的阴霾。 打完招呼后,托马斯·菲尔斯先生礼貌而谦逊地向妈妈致以问候,他的举止优雅得体,尽显绅士风度。 “欢迎您,柳女士。” “您好,托马斯·菲尔斯先生。感谢您的邀请。”妈妈微笑着回应,她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美丽而动人。 “别这么说。能和贝贝作曲家一起合作我很高兴。”托马斯·菲尔斯先生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他缓缓向我伸出手,那只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真的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托马斯·菲尔斯,负责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指挥哦。” “您好。”我礼貌地回应道,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宽厚而有力,微微的晃动传递着友好与热情。 “本应该给你们介绍一下乐团成员的,但时间不够了,还请谅解。乐谱已经提前收到了,那就直接开始会议吧。”托马斯·菲尔斯先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急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工作的专注与认真。 我点了点头。 电影预定在 2010 年 11 月上映,要经过 “剪辑” 这个过程,宣传视频也需要音乐。 坂本龙一之前说过因为我的修改工作时间变长了,所以日程很紧张。 所以也有说预告片中可能不会有我的曲子。 “预告片是什么?” 虽然我不太清楚电影制作和上映的过程,但我想起了以前有很多次在演奏会当天都没能完成乐谱,只能即兴演奏的经历。 但这次我准备的是需要很多人参与的管弦乐曲子,而且电影肯定也有很多人参与制作。 我也说过自己已经尽力加快速度了,但好像还是晚了。 坐在会议室里,我马上就开始说起了我认为指挥必须要知道的几个部分。 “这里应该突出管乐部。” “如果再加一把大提琴的话应该会更好。音量大一些会更有效果。” “这里要快一点。速度不能慢下来。” 大概过了 20 分钟吧。 我有很多想说的,但中间因为翻译的人有时候理解不了我的话(大概是因为我的词汇量不够吧),所以我也担心有几个部分有没有准确传达。 我心里其实很想自己指挥,但坂本龙一说这可能很难。 确实因为和演奏者的配合问题,会有人认真听从一个 “5 岁小孩” 的指挥吗?想到这里,我觉得只能暂时收起这个想法了。 “嗯……” 一直静静听我说话的托马斯?菲尔斯像是又在看乐谱确定节奏一样。 然后他很快放下笔,看着坂本龙一笑了。 “其实我之前怀疑你是不是要把其中一首曲子交给这个孩子负责,但现在看来我好像想错了。” “哈哈哈哈。我说什么了。” “真不敢相信。不仅能作曲,还能写乐谱,而且对这乐谱要怎么演奏都了如指掌。说不定比你还厉害呢?” “这样啊。被发现了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看起来心情很好。 “录音会进行 3 天哦。你可以随意来听,但最好是等完成后再听。这样我们的小音乐家会很高兴的。” 托马斯?菲尔斯的话被坂本龙一听到后,他看向了翻译姐姐。 然后翻译姐姐把托马斯?菲尔斯的话转达给了我。 虽然他们确实是值得信赖的有实力的人,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我的曲子会被怎么演奏,所以我表示明天想来听。 “随时欢迎。” 托马斯?菲尔斯又一次向我伸出手要握手。 因为我的交响曲以前被演奏得和我的意图都有些不同,所以我很担心。 但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演奏却很合我意。 当然不是完全按照我所想的那样,但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他们真的很好地按照他们的风格进行了演奏。 听了他们一天演奏的我,很快就完全抛开了担忧。 我和他们约定好之后再听完成后的曲子,然后就和妈妈愉快地度过了一段时间。 只是坂本龙一说出了我没想到的话时,我有点惊讶。 “贝贝先生,好像得重新学习一下写乐谱的方法了呢。” 第22章 难以辩认的乐谱 《重生的贝贝》第 023 话 “为啥呀?”我满脸疑惑地问道。 坂本良一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说:“贝贝的乐谱那可太难辨认啦。就这次吧,我大老远亲自跑过来修改,还通过和大家会面,好不容易减少了些错误。可谁能保证下次就不会再出问题呢?” 我听了,心里琢磨着,好像有点明白他啥意思了。 “乐谱里得有感情,这样看乐谱的人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音乐的魅力呀。”我忍不住说道。 “这个嘛……”坂本良一像是被我这话给难住了,他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确实啊,这是个好事儿。那咱得一起努力,把感情都融到乐谱里,还得写得明明白白,让人能看懂。我肯定会帮你的。” 一听他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慌了神。为啥呢?因为他说得没错呀,可我之前压根儿就没觉得自己写的乐谱有啥问题。 “我的乐谱真有那么难认吗?”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嗯,确实挺难的。”坂本良一很肯定地回答道,“其实我之前把你签名的东西拿给我华夏朋友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根本就认不出那写的是啥字。” 良一都这么说了,我心里那个苦恼啊,就像一团乱麻。我不禁寻思,难道我写的字真就那么差?我也有好几次看到别人的乐谱,那叫一个工整,心里还挺羡慕的呢。 这其中啊,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弗朗茨·彼得·舒伯特”的乐谱了。他的乐谱几乎都不用咋修改,而且一眼看上去就清清楚楚,特别好认。我记得安杰尔姆·维滕布伦纳还跟我说过,舒伯特那时候可穷了,连买乐谱的钱都没有,所以用乐谱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每次想到这儿,我就后悔,当初要是能早点看到他的乐谱,早点认识他就好了。 正想着这些往事呢,突然回过神来,觉得还是得接受坂本良一的建议。这时候,我看到旁边有块戚风蛋糕,就顺手拿起来吃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贝贝,要不要再来点蛋糕?”坂本良一问道。 “好呀。”我边吃边回答。 这段时间,我一直听着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演奏,那日子过得可真惬意。不知不觉,在美国的最后一天就到了。 “那就拜托你了,托马斯·菲尔斯先生。”坂本良一对着托马斯·菲尔斯说道。 “别担心。我心里其实可希望能一直和这位年轻天才待在一起呢,可这情况不允许啊,没办法。不过我肯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托马斯·菲尔斯说完,弯下身子,跟我对视。 我心里想,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愿意和孩子平视交流的人,一般都比较靠谱,值得信赖。 “贝贝先生,我在练习你写的曲子的时候,那可真是深受感动啊。这首曲子我一定会完美录制的,我拿我的名誉担保。”托马斯·菲尔斯信誓旦旦地说。 其实就算没有翻译帮忙,光看他那表情,听他那声音,再加上之前看过他指挥时的能力,我对他也没太多担心。不过话说回来,这都啥年代了,居然还拿名誉担保,我还以为等级制度早就废除了呢,看来还是有啊。 “那咱们下次见。”我说道。 “下次见,菲尔斯。” “哈哈!行嘞!就这么说定了,我可等着呢。” * * * 在美国的这几天,我可真是收获满满。整整四天,我都尽情地聆听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演奏,那可都是珍贵的经历啊。演奏《最大的希望》的时候,我完全沉浸在音乐里,还有参加他们自己的定期演奏会,我也一场都没落下,那种精神上的满足感,简直没法形容。 可惜啊,他们也有自己的日程安排,所以《最大的希望》录制完成的时候,我没能一直在场。不过好在我亲自听过他们的演奏,心里有底,所以回华夏的时候也没啥顾虑,安这心心地就回去了。 第23章 电影上映(上) 《重生的贝多芬》第 024 话上 在阳光初升的次日清晨,录音室里静谧的氛围被我与日村的轻声交谈悄然打破。我像往常那般,于这一方充满音乐气息的小天地里悠然自得地消磨着时光。手指在电子琴的琴键上轻轻跳跃,随意拨弄出一串串不成曲调的音符,似是在与这乐器进行一场无声的嬉戏。 就在这时,日村那带着独特韵味的日语嘟囔声缓缓传入我的耳中:“话说,差不多也该到有消息的时候了。”那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期待与些许的忐忑。 我微微歪头,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消息?” 日村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鱼眼珠一般圆溜溜的,那模样甚是滑稽。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啊。上次不是去了美国嘛。那边的录音应该结束了。……贝贝啊。” “嗯?”我疑惑地回应着,目光仍停留在电子琴的黑白键上。 “你,你。日语怎么样?”他的话语带着一丝试探,又似乎只是为了打破这片刻的沉默而随意抛出的话题。 如今的我,历经诸多音乐创作与演奏的磨砺,不管创作出怎样风格迥异的曲子,亦或是进行何种高难度的演奏,都好似难以再轻易地令人感到惊讶了。可此刻,看到日村这副略显局促又带着几分憨态的模样,心中竟还是泛起了些许满足感。我嘴角微微上扬,回答道:“都听了那么多了,不可能听不懂吧。只是还不太会说而已。” 日村听闻我的回应,眼睛睁得愈发大了,嘴巴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微微张开,似乎合不上了。那神情,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本想着再配合他一下,逗逗他这副可爱的模样。毕竟,一直以来都有传闻说我的演奏能直接神奇地变成乐谱,这一点总是能让旁人惊愕不已。而日村此刻显然也是被这份神奇深深吸引。于是,我缓缓抬起双手,久违地开始演奏那首降 e 大调第十三号奏鸣曲。当指尖触碰到琴键的瞬间,熟悉的旋律如灵动的精灵在空气中翩翩起舞。这曲子,可是我最为钟爱的曲子之一,它的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我灵魂深处的挚友,与我有着无尽的默契。 只是,这曲子的第二乐章比较抒情,于我个人而言,其情感的表达略显拖沓,不太契合我的喜好。但这并不影响整首曲子在我心中的地位。 在一阵激昂的演奏过后,我为了确认那传说中的乐谱是否能正确地生成,目光急切地看向显示屏。就在这时,日村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我的专注:“贝贝啊。” “怎么了?”我有些不耐地回应着,眼睛仍未从显示屏上移开。 “……你难道是天才?”日村的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让我不禁微微一愣。 “没错。”我随口应道,心中却暗自腹诽他这突如其来的无厘头问题。日村平日里看起来挺是能干的,处理各种事务都井井有条,可偶尔也会像这般说出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话说回来,我此刻满心都在惦记着乐谱的事情。“......叔叔。”我再次开口道。 “啊,啊。嗯。怎么了?”日村像是突然被拉回了现实,语气带着一丝慌张。 “我的乐谱在哪呢?”我焦急地问道,眼睛在周围的设备上不停地搜寻着。“就在这儿啊。应该在这儿的呀?”我喃喃自语着,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我明明刚刚如此用心地演奏,以现在这小小的身体付出了不少努力去诠释这首曲子,我是多么渴望能亲眼看到那由演奏转化而成的乐谱,想要知晓这神奇的乐谱究竟是如何生成的,可此刻却怎么也找不到它的踪迹。 “啊,那个得按这个然后演奏。”日村似乎终于回过神来,赶忙向我解释道。他边说边用手指着一个按钮,“看,用鼠标按这个按钮。” 叮_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录音室里回荡开来。日村停止说话,伸出手按下了从家里搬到这儿来的我的迷你钢琴的琴键。刹那间,音符如同闪烁的繁星般,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我望着屏幕上逐渐浮现的音符,心中却并未涌起预期的喜悦,反而涌起一阵失落。这失落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让我差点瘫倒在椅子上。我满心期待的是能亲眼目睹一份完整而精美的乐谱,而不是这般通过如此机械的操作才得以呈现的音符显示。 “看。神奇吧?”日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与自豪,似乎在炫耀着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日村叔叔。”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怎么了?”他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真的很讨厌。”我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不满与失望。 “啊?我?怎么突然?”日村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那模样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却不知错在哪里的孩子。 嘟嘟噜噜- 嘟嘟噜噜- 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日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日村有些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先是看了眼屏幕,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与期待,然后急忙接起电话。他的表情随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断变化着,从最初的些许紧张逐渐转为欣喜,似乎是有什么极为美妙的事情即将降临。只见他不停地说道:“喂,我是日村秀。嗯。嗯。啊,谢谢。嗯。那就拜托了。嗯。谢谢。”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猜测。不知道那家伙说了多少次“嗨(是)”,但那反复的谢谢却让我不禁大胆地猜测是不是录音完成了。这一想法如同一颗小火苗,在我的心中迅速燃烧起来,驱散了之前的些许阴霾。 果然不出所料,挂断电话的日村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和刚才慌张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绚烂而又动人。他开心地对我说:“贝贝,die meiste hoffnung《最大的希望》的录音完成了。说会把文件发过来,很快就能听到了。” “真的吗?”我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之前的失落早已被抛诸脑后,此刻心中满是期待与兴奋。 “没错!来听听吧。”日村的声音里也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洛杉矶爱乐乐团演奏我的管弦乐作品,这是多么令人骄傲与自豪的事情啊。一想到那宏大而震撼的演奏即将在耳边响起,我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真的是非常期待。 我坚信,当我亲眼看过、亲耳听过之后就会明白,他们肯定能像我所期望的那样出色地完成演奏。那些乐手们精湛的技艺,指挥家精准的把控,定能将我心中的音乐完美地呈现于世间。 “啊,而且据说马上就要用到电影里了。等等。上映日期还剩多久来着?”日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摆弄起手机来,试图查找相关信息。 “11 月 19 日。在中国是 12 月 15 日。现在只剩下一个月了。”日村看着手机屏幕,大声地念出了日期。 或许是因为日村那兴奋的情绪极具感染力,又或许是因为这即将到来的电影上映与音乐呈现让我心潮澎湃,我也开始有点激动了。那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等待许久后,终于看到了曙光,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很快便来到了 12 月 15 日。 冬天再次来临,凛冽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划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但我心中却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那是对即将到来的电影之旅的期待。我紧紧地拉着母亲和父亲的手,那温暖的触感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给予我无尽的安全感。我们一同来到了位于龙山的电影院。 “好大。”我仰望着眼前这座如同巨兽般的电影院建筑,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它高耸入云,庞大的身躯在城市的建筑群中显得格外醒目。那宽阔的大门如同一座通往奇幻世界的入口,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这座电影院里人潮涌动,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海浪。人太多了,这让我们的行动略显不便,在人群中穿梭时,仿佛是在逆流而上的小鱼。但这同样也让人觉得新奇无比。毕竟,这是我在中国的第一次外出游玩,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惊喜。 我知道,母亲和父亲为了能陪我出来,在繁忙的生活中似乎费了好大劲才抽出这宝贵的时间。我心中满是感激与担忧,担忧自己是否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当我担心地询问时,他们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母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那温柔的触感,仿佛是在告诉我一切都无需担心。 长篇电影《死亡遗物》似乎在美国一个月前就已经上映了。中村曾说过电影票房很不错,不过我可完全没有再坐十多个小时飞机去美国看的想法。这一个月来日村买给我的小提琴,成为了我在音乐世界里新的伙伴。我每日都沉浸在小提琴的练习之中,那悠扬的琴音如潺潺的溪流,在录音室里流淌不息。多亏了这样坚持不懈的练习,以现在我这小小的身体,也能比较熟练地拉小提琴了。我甚至沉迷于通过录音创作乐谱的奇妙技术,在这段时间里,只创作了两首小提琴独奏曲。 这样创作出来的曲子预定会收录在埃克斯顿发行的首张正规专辑里,日村和坂本良一对此喜爱至极,他们对我的音乐才华赞赏有加,甚至到了要单独送我礼物的程度。这让我心中满是成就感与喜悦,也更加坚定了我在音乐道路上继续前行的决心。 “好暗啊。”刚走进放映厅,我便被那昏暗的光线笼罩,忍不住轻声说道。 “是吧?小心脚下。能看到灯光吗?”父亲关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小手,生怕我在这黑暗中摔倒。 “嗯。”我回答道,眼睛逐渐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一走进放映厅,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那是一个无比宽敞的房间,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音乐殿堂。里面摆放得密密麻麻的沙发,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而那大得让人难以置信的屏幕,则像是这片海洋中的一座孤岛,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因为在坂本良一的房间里看的大多都是电影,所以我对这令人惊叹的环境由衷地赞叹。但此刻,这里的一切都比以往更加震撼,更加让我心潮澎湃。 “电影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心中满是对即将开始的电影之旅的期待。 “30 分钟后开始,稍微等一下就好了。贝贝,别再喝可乐了吧?等会儿想去洗手间了。”父亲温柔地劝说道。 “再喝一点。”我有些不舍地看着手中的可乐,这重生之后才品尝到的饮料,除了音乐,它是最让我惊讶的东西之一。那独特的气泡在舌尖上跳跃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要放弃它还真有点舍不得。 “贝贝不听妈妈的话,这可乐都要坏了哦?”母亲在一旁笑着说道,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 反正迟早都要去一次的,我心里明白母亲似乎真的不想给我碳酸饮料,她是担心这饮料会对我的身体不好。虽然心中不舍,但我还是乖乖地递给母亲,母亲微笑着接了过去。我心中暗暗决定,之后得拜托父亲给我买。 就在这时,原本就很暗的放映厅内变得更暗了。那黑暗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我惊讶地轮流看向母亲和父亲,父亲满脸期待地说道:“开始了,贝贝。” “啊。”我轻声应道,心中满是紧张与兴奋。开始的时候是这样变暗的啊,这独特的开场方式,让我对接下来的电影充满了期待。 随着电影的播放,精彩的画面与震撼的音效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将我卷入其中。 “哇,太棒了。这紧张感绝了不是吗?”旁边的观众忍不住发出惊叹。 “是啊是啊。不是有追逐的情节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怎么说呢。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另一位观众附和道。 “真的太棒了。我每次听到那音乐砰砰响的时候,心里就直跳。” “没错。是因为音乐吗?好像是呢。” 在两个多小时的漫长时间里,我仿佛置身于电影所构建的奇幻世界之中,沉浸在一个故事里无法自拔。那精彩的剧情、动人的音乐、震撼的画面,如同一把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我内心深处的情感大门,让我与故事中的角色同喜同悲。当电影结束,我缓缓走出放映厅,那种余韵依旧悠长,如同袅袅炊烟,在我心中久久不散。 有好一会儿我只是呆呆地跟着父亲挪动脚步,大脑还沉浸在电影的世界里。出了大厅后,我仍在回味着故事,沉浸在观影的感受中。 “亲爱的,听到了吗?我们出来的时候学生们说的话?”母亲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听到了。贝贝,主角逃跑的时候出现的音乐是你创作的吧?”父亲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骄傲与自豪。 听到父亲的问题,我突然回过神来。母亲和父亲笑了一下后,又把刚才没好好听清楚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嗯。是的。”我回答道,心中满是喜悦。 然后他们把别人对我的音乐的简短提及转达给我。“看了电影的姐姐们似乎很喜欢贝贝的音乐。我们贝贝真厉害。” 听到这话,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又美丽。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搞音乐的人基本上是为了表达自我而行动。我们用音符编织着自己的梦想与情感,将内心深处的世界通过音乐展现给世人。但这能否打动他人则是另一回事。哪怕只是创作一首曲子,我也会苦恼于怎样才能让听众感受到美好,怎样才能触动他们的心灵。并且为此担忧。 尽管我对自己的音乐有完美的自信和确信,我坚信自己的音乐有着独特的魅力与价值。但我也时常会思考,会有理解并感受我完美音乐的人吗?在这浩瀚的世界里,是否有人能真正走进我的音乐世界,与我在音符的海洋里共舞? 因为我认为最原始的情感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所以我尽可能地创作对自己诚实的音乐。我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最纯粹的情感融入到每一个音符之中,希望能通过音乐与他人建立起心灵的桥梁。这份担忧直到现在。并且在未来也会不断重复。这是每一个创作者都会面临的挑战与困惑,也是我在音乐道路上不断前行的动力源泉。 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刚才父亲说的话让我格外开心。“妈妈也很喜欢。因为想到这是我们贝贝参与的电影,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母亲紧紧地抱住了我,那温暖的怀抱如同一座避风港,让我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感受到了无尽的爱与关怀。我无比幸福,这与过去第一个六岁的冬天截然不同,那时的我或许还懵懂无知,而如今,我在音乐与家人的陪伴下,度过了无比温暖的一天。 第24章 电影上映(下) “哈哈……. 这个,真的难以置信啊。” 12 月 14 日。 在日本的家中,坂本良一坐在舒适的书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他正专注地查看《死亡遗物》的制作人之一大卫·巴伦发来的电子邮件。他的眼神随着邮件内容的滚动而不断变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当他看完邮件后,然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邮件的内容如下: 收件人:坂本良一 参考: 标题:致坂本良一大师 内容: 坂本先生,从在美国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忙于电影最后的收尾工作,如同在战场上奋力冲刺的战士,不敢有丝毫懈怠。电影上映之后,各种宣传活动、观众反馈处理等事务也如潮水般涌来,让我们同样忙碌不堪。 《死亡遗物:第一部》虽然没有取得我们一开始预期的那种超级大成功,但也收获了相当不错的成果。它如同一颗在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虽然没有成为最耀眼的那颗,但也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吸引了众多观众的目光。 在此,我们要特别感谢您在音乐和音效方面给我们提供的专业顾问服务。尤其是您创作的那首《排水》,在整部电影里都有出现,那曲子宛如一条灵动的溪流,穿梭于电影的各个情节之间,为电影增添了好多深度。它用独特的旋律与节奏,将电影中的情感与氛围烘托得淋漓尽致,让观众能更加深入地沉浸于故事之中。 所以呢,我们为所有参与《死亡遗物:第一部》制作的人员准备了一场庆功宴。这是一场属于我们共同努力成果的庆典,是对大家辛勤付出的肯定与回报。 附言:音乐总监亚历克斯·德斯普洛也特别期待您能出席哦。他对您在音乐领域的才华与贡献一直都钦佩有加,希望能在庆功宴上与您畅聊音乐的无限魅力。 请参考另行附上的时间和地点,务必赏光。谢谢。 附言。给您发送您推荐的音乐家贝贝的《die meiste hoffnung》(最大的希望)相关专栏文章链接。作为制作方,虽然内容有些时日了,但对于贝贝的音乐我们深感共鸣,希望您能阅读。感谢您的推荐。 坂本良一没有理会邮件最后的邀请函,直接点击了大卫·巴伦留下的链接。 在“us entertainment”这个巨大的顶端标题下,出现了一位记者的专栏文章。 拯救危机大作的声音 上月中旬,为了观看将为历史性大作《死亡遗物:第一部》,我走进了电影院。 这是一部有可能超越金·恩克里奇的《玩具总动员 3》的 2010 年的收官之作,所以我满怀期待地观看了电影。 然而《死亡遗物:第一部》并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脱节的情节和缺乏效果的故事演绎让我对这个系列的重头戏《死亡遗物:第二部》感到担忧。 但是电影中间插入的音乐,在并不出色的演绎下也营造出了紧张感,有时还让我热泪盈眶。 特别是吉尼维斯和他的同伴们四处逃散的场景,以及吉尼在魔法部攻击那个讨厌的女人后逃跑时所使用的音乐,出色地营造出了电影的沉浸感。 《die meiste hoffnung》(在德语里是“最大的希望”的意思),我坚决认为这位德国新人音乐家应该也参与到下一部《死亡遗物:第二部》中。 在那静谧而又充满书香气息的房间里,坂本良一正坐在舒适的座椅上,全神贯注地阅读着一篇关于贝贝的专栏文章。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对贝贝音乐才华的由衷赞赏与欣慰。 “哈哈哈哈。这个,这个。说是德国音乐家呢。连贝贝都不知道,也太孤陋寡闻了。”当他的目光扫到文中有人将贝贝误以为是“德国音乐家”的部分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不禁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又洪亮,在房间里回荡着,似乎要将这小小的空间都填满。他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贝贝的名气传播还是不够快。 在坂本良一的心中,这部电影虽然有着诸多亮点,但从整体的艺术高度和故事完整性来看,也并非是那种能够震撼人心、名垂青史的极其出色的作品。然而,当谈及电影的音乐部分时,他的眼神中便立刻闪烁起自豪的光芒。有天才音乐家亚历克斯·德斯普洛这样的音乐巨匠担任音乐总监,宛如为电影的音乐灵魂注入了一股强大而又灵动的力量。而自己,坂本良一,作为在音乐界久负盛名的大师,担当顾问一职,更是在音乐的创作、编排与风格把控上倾尽全力。在音乐方面,这部电影确实有着足以让他们自傲的资本。并且,从观众的反馈以及专业音乐评论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努力也得到了广泛的认可。 在那令人陶醉的出色电影原声音乐的世界里,最为璀璨夺目、鹤立鸡群的,无疑当属坂本良一的年轻音乐挚友贝贝所创作的《最大的希望》。那首曲子仿佛是一颗镶嵌在音乐星空中的绝世明珠,散发着独特而迷人的光芒,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空气中跳跃、舞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与情感。 坂本良一,礼貌而又措辞严谨地给大卫·巴伦回复了邮件。在点击发送键的那一刻,他仿佛完成了一场庄重的仪式,心中满是对未来交流与合作的期待。随后,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那封静静躺在电脑屏幕上的邀请函。当他看到日期是 2 月 11 日,地点在洛杉矶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啊,正好。也能让贝贝好好见识一下了。”他轻声自语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他深知,这样的场合对于贝贝来说,将是一次难得的学习与成长的机会,能够让他更深入地领略音乐与电影艺术融合的魅力,拓宽他那本就充满无限可能的音乐视野。 坂本良一点了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行程做着某种无声的准备。紧接着,他熟练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埃克斯顿的经理中村的电话。 “么西,么西,老师,我是中村。”电话那头传来仲村那熟悉而又沉稳的声音。 “好久不见。现在方便通话吗?”坂本良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客气与尊重,尽管他们彼此之间早已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但在正式的交流中,他始终保持着这份谦逊。 “当然。有什么事吗?”中村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 “没别的,就是打电话问问贝贝的日程安排。《死亡遗物》制作方发来了邀请。估计也会联系贝贝的。难道他没收到消息吗?”坂本良一语速适中,将事情的缘由清晰地阐述了一遍。 “没有。我没收到相关消息。因为电影原声音乐工作是埃克斯顿之外的事务,除了协调合同问题的时候,我们一般不会和那边联系。”中村如实回答道,他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嗯。这样啊?那联系会发到哪里去呢……”坂本良一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大概是告诉了他们和贝贝联系的邮箱地址。日村在华夏,我会联系他确认一下。”中村似乎早已料到坂本良一的疑问,迅速给出了答案。 “啊啊。谢谢。那就这样。”坂本良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好的。确认后我会联系您。”中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坂本良一缓缓起身,走到房间的一角,那里摆放着一套精致的音响设备。他轻轻蹲下身子,在唱片架上仔细挑选了一番,最终找到了贝贝的《最大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将唱片放入唱片机中,随着唱针缓缓落下,那悠扬而又充满激情的旋律如潮水般涌来。坂本良一闭上眼睛,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 那旋律仿佛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之旅,充满紧张感的展开犹如勇士踏入神秘而危险的森林,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而爆发性的主题则像是在黑暗中突然绽放的绚烂烟花,瞬间点亮了整个夜空,给人以强烈的视觉与听觉冲击。 虽然曲子较长,但展开的结构堪称完美,无可挑剔。每一个乐章之间的过渡都如丝般顺滑,像是一条流淌不息的河流,从源头到终点,一气呵成。不,甚至都不敢去挑毛病。那音乐仿佛是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存在,让人在它面前只能怀着敬畏之心去聆听、去感受。 一旦播放音乐,坂本良一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不知不觉就会被那激昂的旋律所吸引。他的思绪随着音符在空中飘荡,时而穿越高山之巅,感受着狂风的呼啸;时而漫步在宁静的海边,聆听着海浪的低语。在音乐的世界里,他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与疲惫,只剩下对音乐纯粹的热爱与追求。 就这样再次听完这首大作后,坂本良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足与欣慰,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心灵的洗礼。“这家伙,真让人迫不及待想知道还会拿出什么曲子。”他喃喃自语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 对于晚年的他来说,与贝贝的相遇就像是在漫长而又略显单调的人生道路上突然出现的一道绚丽彩虹,像是一股强大的活力源泉,为他的生活注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贝贝那独特的音乐才华和对音乐的无限热情,让坂本良一仿佛重新找回了年轻时对音乐的那份执着与热爱。他的生活因为贝贝而重新焕发生机,让他能够拥有更广阔的视野,看到音乐世界中那些曾经被忽略的美好与可能。 而帮助贝贝的音乐被更广泛地知晓,也成了热爱音乐的坂本良一近期最为关心的事情。他深知贝贝的音乐有着无限的潜力,就像一颗尚未被完全发掘的宝藏,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能在世界的舞台上绽放出最为耀眼的光芒。“要是能到格莱美奖就好了。时机正好。”坂本良一心中暗自想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贝贝站在格莱美奖的领奖台上,手捧着那座象征着音乐最高荣誉的奖杯,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喜悦的笑容。 坂本良一转身回到书桌前,他的目光落在了身边放着的贝贝这一个月创作的小提琴独奏曲乐谱上。那一张张乐谱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音符,仿佛是贝贝音乐灵魂的倾诉与呐喊。坂本良一轻轻拿起乐谱,仔细端详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与期待,仿佛在这些音符中看到了贝贝未来辉煌的音乐之路。 第25章 邀请函 《重生的贝多芬》第 025 话 在那阳光轻柔洒落的午后,裴英雄正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地浏览着邮箱。突然,一封来自未知发件人的邮件映入他的眼帘,他不禁微微一怔,轻声呢喃道:“咦?这是什么?” 裴英雄凑近屏幕,仔细查看发件人的名字,“大……大卫……贝克?这是什么呀?写的什么啊?”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裴英雄对亚文化一直抱有浓厚的兴趣,平日里沉浸于各类相关的作品与资讯之中,也正因如此,他的日语水平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了当地人的程度。然而,英语这门从小学起便是正规课程的语言,却始终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他面前,让他一窍不通。 “贝贝。是贝贝!贝贝!是发给贝贝的吗?从美国来的?”就在他满心困惑之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邮件中唯一能认出来的单词——表弟裴贝贝的名字。裴英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他兴奋地大声呼喊着在隔壁房间的弟弟:“贝贝啊!贝贝啊!”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在房间里回荡着。 “贝贝啊!裴贝贝!”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然而,隔壁房间里正滔滔不绝说着话、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裴贝贝,仿佛没有听到哥哥的呼喊一般,依旧自顾自地忙着手中的事情。裴英雄等了一会儿,见弟弟没有回应,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提高了声音再次喊道:“过来一下!”可得到的回应却依然只有沉默。 “忙着呢!”裴贝贝不耐烦的声音终于从隔壁房间传来,那语气像是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裴英雄无奈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诽:“哎呀,真是的。要不是弟弟,非得揍一顿。”虽然嘴上说得很凶,但裴英雄心里其实一直对这个可爱的弟弟疼爱有加。从小到大,无论裴贝贝犯了什么小错,他总是会不自觉地对他让步,这份宠溺早已深深扎根在他的心底。 彼时的我,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裴英雄的呼喊。当时我正处于一个极为关键的时刻,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奔腾,那些纷繁复杂的想法如同细密的丝线,正被我一点点地编织成一幅绚丽的画卷。裴英雄的叫声在我听来,就像是一阵不合时宜的噪音,突兀地闯入我的思绪,让我觉得无比厌烦。于是,我选择了充耳不闻,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事情。可裴英雄却不依不饶,那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最终还是成功地打破了我的专注。我满心不悦地起身,极不情愿地走向他所在的房间。 “咦?在看《美少女战士》啊?”裴英雄看到我进来,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调侃道。 “忙着呢。别跟我说话。”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眼睛仍盯着电视屏幕。不得不说,音乐新女神所选择的五位精灵的故事,即便有些许幼稚之处,却也像是有一种神秘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我。 在家的日子里,因为时常感到无聊,我便常常和裴英雄待在一起。裴英雄对漫画和游戏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我也自然而然地开始接触现代文化。那些色彩斑斓的漫画书页、充满奇幻冒险的游戏世界,如同一个个神秘的宝藏,逐渐在我眼前展开。我会沉迷于这些少女的故事,追根溯源,全都是因为裴英雄。是他引领我走进了这个全新的世界,让我领略到了现代文化的独特魅力。 我专注于电视的时候,裴英雄也会悄悄地坐在旁边一起观看。他就像是一个默默陪伴的影子,静静地陪在我身边。大概过了 10 分钟,一个故事结束了。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渐渐暗去,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对故事后续发展的期待。 “哈。不错。”裴英雄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满足的微笑,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之中。 “……叫我干嘛?”我转过头,看着他问道,语气中依然带着一丝不耐。 “啊,对了。美国来消息了。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内容。”裴英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好奇。 “给我的?从美国来的?”我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与期待。 “嗯。是英语,所以应该是美国吧?”裴英雄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禁暗自思索,如果是英国的话,按照常理,应该会先想到英国才对。不过经历了重生的奇妙事情后,我深知现在很多想法和以前已经截然不同,所以只是微微愣神后,便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从美国来的话……录音文件收到了吗?’我在心中暗自猜测着,可脑海中一片空白,实在没有什么头绪。于是,我决定暂且将这件事放下,打算明天告诉日村,毕竟他在这类事情上经验丰富,或许能帮我弄清楚状况。 随后,我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开始欣赏最近沉迷的小提琴独奏曲。那悠扬的旋律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在房间里,滋润着我的心田,让我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房间里,日村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家门口。他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新一天工作的期待。 “今天也拜托您了,日村先生。”母亲礼貌地向他打着招呼,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 “哈哈。好的。别担心,夫人。啊,对了,不知道贝贝有没有收到邮件的事?”日村一边换鞋,一边笑着问道。 “邮件?”母亲微微一愣,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我也一时忘了这事,还是日村先提了起来。 “收到了。从美国来的。”裴英雄在一旁回答道。 确认了问题属实后,日村的脸上像是绽放了一朵盛开的花朵,满是喜悦之色。他看着我母亲,缓缓开口说道:“好像得确认一下。夫人,如果您现在必须出去的话……” “不。我还有点时间。不过从美国来的信。难道又要因为录音去一趟吗?”母亲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是录音,这次是电影制作方想对参与《死亡遗物》的人表示感谢。坂本良一老师说想和贝贝君一起去。”日村耐心地解释道。 “呃”我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厌烦之情。只是为了接受感谢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在我看来实在是有些麻烦。 母亲和日村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他们同时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为什么这样?” “电话表示感谢就可以了。”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在我心中,一直觉得如果真的心怀感激,亲自来拜访才是最为礼貌的方式。但我也明白,电影制作方要面对世界各国众多的参与者,不可能一一亲自拜访。所以,我觉得电话或者邮件这种方式就已经足够表达感谢之情了。 “这样啊?……日村先生,其实这次我很难抽出时间。贝贝长大了一些,我已经重新开始工作了。”母亲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对日村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如母亲所说,我也确实长大了一些。如今的我,已经能够比较自如地活动身体,不再像以前那般弱小无助。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和日村在录音室待到晚上,在音乐的世界里尽情遨游。或许也正因如此,母亲似乎也有了些空闲时间。母亲在生下我后,无奈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将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我的身上。而最近,她终于又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事业。母亲去的那个地方叫“学院”,那是一个可以付费学习知识和技能的地方。母亲说她在那里担任教美术老师。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满是惊喜。我从未想过母亲竟有这样的才能,这让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至少因为我而导致母亲无法发挥美术才能的情况减少了,这也算是一种慰藉吧。母亲刚开始工作,各项事务都还在熟悉与适应之中,肯定很难抽出时间。我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不想因为去美国而让母亲陷入两难的境地。 “啊,这样啊。嗯。先确认一下邮件内容吧。”日村听了母亲的话,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好的。贝贝,小妈妈可以用一下电脑吗?说是有贝贝的邮件。”母亲转头对裴英雄说道。 “好的。”裴英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电脑前,熟练地把一些奇怪的窗口关掉后,打开了邮箱。 收件人:裴贝贝 参考: 标题:致华夏的作曲家贝贝 “确实是发给贝贝君的。是那个执导《吉尼维斯》系列的大卫?巴伦发来的邮件。标题是《致华夏的作曲家贝贝》。哈哈。”裴英雄看着邮件,笑着说道。从这标题来看,大卫?巴伦看起来像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日村走到电脑前,微微弯下腰,开始慢慢地读正文。 内容: 您好,我是制作人大卫?巴伦。 我和《死亡遗物》制作组对创作《die meiste hoffnung(最大的希望)》的裴贝贝先生深表感谢。 如果您看了电影就会知道,《最大的希望》在两个重要场景中完整地被采用,此外在其他必要的部分也有简短使用。 多亏了裴贝贝先生的帮助,《死亡遗物:第一部》更有深度了,这一点制作组和观众都有同感。 我代表制作公司向您致以问候。 谢谢。 此外,我们为参与《死亡遗物:第一部》的各位准备了庆功宴。 请参考邮件下方注明的时间和地点,务必赏光。 附言。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指挥托马斯?菲尔斯先生说非常希望您能参加。 “日期是 2 月 11 日。应该是美国时间吧?”日村读完邮件,抬起头看着母亲问道。 “是的。果然……会很困难吗?”母亲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 “毕竟现在是升学考试结束后的孩子要离开,新生要入学的时期。没办法啊。”日村无奈地叹了口气。 母亲和日村对话的时候,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同时又回顾了一下邮件内容。不知为何,我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大卫?巴伦竟莫名地产生了好感。仔细想来,大概是因为和到目前为止的其他人不同,他在邮件中没有用“年幼”或者“天才”这样的词来形容我。其实重生后,我发表的曲子数量有限,只有《复活》和《最大的希望》,所以相关的情况也不是很多。但至少在那些见过我的人眼中,大多都把焦点放在我还年幼这件事上。中村和日村亦是如此。这让我心中不禁有些失落,甚至觉得这有点伤害我的自尊心。因为在音乐方面,我对自己的才华有着绝对的自信,我自认为比任何人都要优秀。而我的音乐仅仅因为“年幼”就被片面地评价,这让我满心都是不满与委屈。我能和坂本良一成为朋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能够抛开年龄的偏见,正确地看待我和我的音乐。单曲专辑《复活》之后中村传达的日本媒体的评价无一不是如此,那些评价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然而大卫?巴伦的信中却透露出对我的音乐真心的感谢,字里行间没有丝毫对我年龄的提及,只有纯粹的对音乐的赞赏与敬意。这让我内心不禁对他充满了好奇,也想见他一面,与他好好聊聊音乐。 “我非常理解夫人的心情。这次中村和坂本良一老师也会同行,或许……”日村看着母亲,欲言又止。 “还是不行。日村先生您可能觉得没问题,但贝贝才五岁。不是不相信中村先生或者坂本良一先生,但他还太小了。”母亲坚决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满是对我的疼爱与担忧。在母亲的心中,我无论如何成长,始终都是那个需要她悉心呵护的孩子。 “是我考虑不周。”日村听了母亲的话,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不过母亲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不管我如何强调自己已经长大,能够独立面对各种事情,但在母亲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刚刚五岁的小孩子,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捧在手里都怕化了。让我独自被送到国外,这对于母亲或者父亲来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情况。 ‘我应该理解。虽然很想见见他。’我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虽然不能去美国参加庆功宴让我心中有些遗憾,但我也明白,人生漫长,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肯定会有与大卫?巴伦见面的机会。为了减轻母亲的担忧,我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妈妈,我讨厌坐飞机。不想去。” “贝贝啊。”母亲听到我的话,低头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有感动,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母亲缓缓蹲下身子,与我平视,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我一会儿后,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像是承载了她心中所有的情感与压力。 “贝贝啊,不要对妈妈说谎。”母亲的声音轻柔而又严肃,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 “嗯?”我微微一怔,心中有些慌乱,不知道母亲为何会突然这样说。 “贝贝想去美国都写在脸上了吧?是怕妈妈为难才这么说的吧?”母亲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又明亮。 第26章 赴美风波与成长烦恼 《重生的贝多芬》第026话 我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母亲突如其来的话语却如同一记惊雷,惊得我差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那一刻,我心中满是震撼与讶异,只因母亲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穿透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原本认为已经将所有的情绪与想法都小心翼翼地隐藏在了心底,未曾在面容上透露出丝毫破绽。可母亲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却让我明白,自己的伪装在她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日村,眼神中满是无法掩饰的诧异与困惑,而日村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他的脸上同样浮现出惊讶的神色,那微微瞪大的眼睛和微微张开的嘴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惊愕。 “贝贝啊,贝贝心里在想什么,小妈妈好像都知道呢?”裴英雄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响起,带着一丝调侃与好奇。我却在心中暗自腹诽:‘好可怕啊。’这或许就是母亲那令人难以言喻的伟大之处吧,她对自己孩子的了解,仿佛已经深入到了灵魂的最深处,任何细微的情绪波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虽有心想要否定这一事实,可母亲那坚定而自信的神情,却让我明白,所有的否定都只是徒劳。她似乎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判断,那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我只能默默接受这一现实。 “总有一天会有缘分相聚的。没必要勉强去。”不知为何,母亲这句看似平常的话语出口之后,整个房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母亲和日村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那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只能局促地站在原地,眼神在母亲和日村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探寻出一丝端倪。 “哎呀,这话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呀?”母亲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而是轻轻走上前来,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那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仿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让我原本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母亲拥抱着我片刻之后,缓缓松开双手,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轻声说道:“啊,我现在好像得出去一下了。这件事我要和贝贝爸爸商量商量。反正还有两个月呢,不用马上做决定吧?” 日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理解的笑容:“是的。没关系。” “好的。那今天也拜托好好照顾贝贝了。贝贝啊,妈妈要去工作了。今天也好好玩音乐哦。”母亲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关切。 “好的。您慢走。”我乖巧地回应道,心中却在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再次深切地感受到母亲那无微不至的爱,我深知她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出于对我的关心与爱护,可我内心深处却有着自己的坚持与想法,于是我在心中默默琢磨着,究竟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能让母亲满意,又能不违背自己的意愿。 在贝贝和妈妈确认完邮件离开后,裴英雄又重新坐到了电脑前,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屏幕。今天是星期天,没有了学校课程的束缚,他终于可以尽情地在网络的海洋中遨游,去探寻那些令他痴迷的动画或者游戏的最新资讯。 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浏览着门户网站的文章栏时,一个醒目的标题如同磁石一般,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六岁天才音乐家……?是说贝贝的事吗?贝贝不是才五岁吗?”裴英雄的心中先是涌起一阵疑惑,随后又被一丝兴奋所取代。因为表弟在《死亡遗物:第一部》里那令人惊艳的曲子被收录,他早就隐隐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媒体会发现贝贝的音乐才华并进行报道。‘反而是有点晚了呢。’他在心中暗自想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之前在学校里向同学们讲述贝贝音乐成就时的情景。那时,无论他如何绘声绘色地描述,同学们都只是把他的话当作天方夜谭,认为他是在信口胡诌,这让他心中满是委屈与不甘。此刻,看到这个标题,他仿佛看到了向同学们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于是他急忙伸出手指,迫不及待地点击了文章标题。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跟人开玩笑。本满心期待着能在文章中看到贝贝辉煌事迹、好向朋友们尽情炫耀一番的裴英雄,在浏览完文章内容后,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淡与失望。那原本明亮的眼睛渐渐黯淡了下来,嘴角微微下垂,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本想将这篇文章当作有力的证据,拿给那些曾经把他当骗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肆意无视他的同学们看,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只剩下满心的失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什么呀。这说的又不是贝贝的事呀?是崔智勋吗?”裴英雄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无奈。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文章内容,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这篇网络文章详细介绍了一个叫崔智勋的六岁小孩,在全国学生音乐比赛幼儿组中过关斩将,最终荣获冠军的辉煌经历。不仅如此,文章还大肆宣扬崔智勋早已开始涉足作曲领域,其作品水平之高,令人赞叹不已,甚至已经收到了来自多个地方的唱片制作邀约。 “为什么这种文章都有,我们贝贝的文章却没有呢?”裴英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不解。虽然他对音乐只是一知半解,可在他心中,年龄相仿的表弟贝贝的音乐才华无疑要比这个崔智勋高出许多。毕竟贝贝创作的可是在全球范围内都广受欢迎的知名系列电影的主题曲,那是能够震撼人心、触动灵魂的旋律,绝非一般作品可比。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样的成就却得不到媒体的关注,而这个崔智勋却能在网络上大肆宣扬。 “……不是吗?这孩子也很厉害吗?”裴英雄心中的困惑如乱麻般纠结在一起,他不甘心地再次仔细查看文章,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破绽或者遗漏之处。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开始在搜索引擎中输入贝贝的名字,决心要找到关于表弟的报道,为他正名。 “啊,有了。……不对啊。”裴英雄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最初看到搜索结果时心中涌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那搜索结果中的文章,虽然主人公也叫贝贝,可仔细一看,却与他所认识的音乐天才表弟毫无关系,而且那个人也并非音乐家。裴英雄不死心,他继续在搜索页面中翻找,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哪怕一篇关于五岁音乐家贝贝的相关报道。 “为什么没有呢?我们贝贝多厉害呀?”裴英雄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那愤怒与不满的情绪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就在他这样愤愤不平地抱怨着的时候,一个声音如同幽灵般从身后传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英雄!周末就可以一直玩游戏吗?要和妈妈去教堂啦!”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裴英雄的身体微微一僵。 “啊……真不想去呀。为什么老是要去教堂呢。”裴英雄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他也明白,母亲的命令是无法违抗的。他只能无奈地伸出手,缓缓关掉了电脑,那原本明亮的屏幕渐渐暗去,仿佛也在为他的无奈而叹息。 “我这就去。”裴英雄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沮丧。 “晚了。快点!”母亲的催促声再次传来,语气愈发急切。 “知道啦!这就去!”裴英雄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向门口走去。 我在录音室中全神贯注地练习完小提琴,那悠扬的旋律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当我带着一丝疲惫与满足回到家中时,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我身上的疲惫。母亲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许久,此时正精心地准备着饭菜。餐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餐具,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温馨而又幸福的气息。 包括伯父伯母在内,一家六口人难得齐聚一堂,围坐在餐桌前,准备享用这顿充满亲情与温暖的晚餐。 “是那样吗?”父亲的声音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他的目光投向母亲,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询问。 “是的。你工作也不好请假吧。怎么办呢?”母亲微微抬起头,看着父亲,眼中满是忧虑。 “嗯。如果贝贝想去的话,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呀。”父亲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转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支持。 我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着饭,心中清楚地知道,如果我此时再坚持说自己没关系,父亲那柔软而善良的心肯定会为我而心疼。所以我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吃着饭,不想让父母因为我的事情而过于烦恼。就在这时,裴英雄突然开口了。 “小妈妈,贝贝的报道为什么不登出来呢?”裴英雄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打破了餐桌上原本略显沉闷的气氛。 “报道?什么报道?”母亲微微一愣,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贝贝在说什么。 “就是,和贝贝差不多大的一个孩子因为在比赛中获奖都被报道了呢。”贝贝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摆弄了几下,然后将手机递到母亲面前:“给您看。” 母亲接过手机,眼睛微微眯起,仔细地看着屏幕上的文章内容。“哎呀,年纪这么小就很了不起呀。”母亲看完文章后,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就是呀。”父亲在一旁附和道,他也凑过头来,和母亲一起看着手机屏幕,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钦佩。 在我看来,这登没登报其实并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可裴英雄却似乎对此耿耿于怀。 “这孩子呀,能登报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才会被报道呀。”伯母的声音突然在餐桌上响起,那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客气与不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以为然的神情,似乎对这种所谓的“天才报道”并不感冒。 我心中暗自想着,这么说来,在日本或者美国,像这样关于小天才的报道倒是屡见不鲜,经常能听到各种令人惊叹的消息。可在华夏,却很少有这样的报道出现。虽说我的音乐在国外比较畅销,也得到了不少专业人士的认可,可在本土却鲜有人知,这让我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回想起和母亲一起观看电视节目的时候,我发现华夏似乎对小天才有着浓厚的兴趣。电视上经常会出现各种关于数学天才、美术天才、歌唱天才等等小孩子的报道,那些孩子在镜头前展示着自己独特的才华,让人不禁为之赞叹。每次看到这些报道,我都会觉得挺新奇的,心中也会暗自思考,这些孩子的天赋究竟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培养的呢?比如‘年纪这么小,算术就这么厉害呀’之类的惊叹声,总是不绝于耳。 “孩子,那是妈妈不懂才这么说的。贝贝做的事多了不起呀,不是还创作了电影音乐吗?”母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她轻轻放下手机,转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安慰与鼓励。 “也就是随便用了一下吧。那有什么呀。”伯母却在一旁小声嘀咕着,她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可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 “哼,你呀,你侄子做了那样的事,你就不能夸几句吗?非要在饭桌上说这种没用的话。”妈妈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她的目光投向伯母,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与不满。 “为什么要说我呀?真是的。那么厉害的话,赶紧出去自己住呀。”伯母也不甘示弱,她的脸涨得通红,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那个大妈是不是疯了呀。老是惹人生气。’我在心中暗自抱怨着,看着伯母和母亲在餐桌上争执不下,心中满是无奈。我知道,这种家庭内部的矛盾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只能希望大家都能互相理解,和平相处。现在伯父和裴英雄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这场风波平息。不过,我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伯母明白我的价值,让她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并非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我在音乐上的发展以及家庭内部的一些变化,伯母似乎越来越管不住我们家人了,这让她心中焦急万分。尽管父亲一直都在按时给家里提供生活费,可伯母的脾气却丝毫没有好转,她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发雷霆,让人忍不住心生厌烦。 晚餐过后,母亲来到我的房间,她轻轻坐在我的床边,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与关切,轻声问道:“贝贝啊,真的没关系吗?” “是的。没关系。”我抬起头,看着母亲,眼神坚定地回答道。其实,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父母为难,所以才选择放弃去美国的机会。可母亲似乎并没有理解我的真实想法,她和父亲仍然认为我是想去美国但在勉强忍着。 我确实对坐飞机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与厌恶,所以当母亲再次询问我时,我毫不犹豫地再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去。 “但这对贝贝来说也是个好机会呀。”母亲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惋惜与不舍。她似乎觉得我放弃这次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毕竟这可能会对我的音乐事业产生积极的影响。 “以后让那个人来华夏找贝贝不就好了嘛。”我试图说服母亲,让她明白,即使不去美国,我也有其他的方式与那些音乐界的人士交流与合作。 “人家会觉得遗憾的呀。要是人家觉得遗憾,就会来找贝贝的,那样就可以了呀。”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似乎在思考着我的话,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贝贝最近话变多了呢?这种话是从哪儿学来的呀?是从爸爸的书里看到的吗?”母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轻轻摸了摸我的脸,笑着问道。 “……是的。”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其实,随着我对中文的日益熟悉,我自然而然地学会了用中文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感,可母亲却误以为我是从父亲的书中学习到的。我心中明白,即使我向母亲解释,她可能也无法完全理解我的成长与变化,所以我选择了默认,不想再为此事做过多的解释。 母亲看着我,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仿佛在感受着我成长的痕迹。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对了。贝贝也快到上幼儿园的年龄了呢。会交到朋友吧?” “幼儿园?”我微微一愣,心中对幼儿园并没有什么概念,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是的。就是和贝贝差不多大的朋友们聚在一起,一起唱儿歌、学跳舞、玩耍的地方呀。”母亲耐心地向我解释着,眼中满是期待。 一想到要和一群小孩子一起唱儿歌、学跳舞、玩耍,我心中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与抵触情绪。光想想就觉得那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中会是什么样子。 “一定要去吗?”我有些不情愿地问道,心中希望母亲能够改变主意。 “当然啦。贝贝不想交新朋友吗?”母亲笑着看着我,似乎在鼓励我去尝试新的事物,结交新的朋友。 “要说朋友的话,有坂本良一呀。”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在我心中,坂本良一是我音乐道路上的良师益友,他对我的帮助和支持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我觉得有他这样的朋友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去幼儿园结交那些小孩子朋友。 “坂本老师当然是很好的朋友,但还是想交同龄的朋友呀,不想吗?”母亲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她继续劝说着我,试图让我明白同龄朋友的重要性。 可在我看来,就算说是同龄,那些小孩子也不过是才五六岁的小屁孩罢了。他们话都说不清楚,更没有什么理性思维可言,和他们在一起,我实在无法想象能够有什么共同话题或者乐趣。我对和他们在一起玩耍、交流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兴趣。” “贝贝啊,朋友可是很好的呀。有好事的时候可以一起开心,有伤心的事可以一起分担。对贝贝会有很大帮助的呀。说不定还能交到像贝贝一样喜欢音乐的朋友呢,就像刚才说的智勋那样的朋友呀。”母亲的语气变得更加诚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似乎希望我能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主动去幼儿园结交朋友。 我心中明白,母亲都说到这份上了,肯定是铁了心要把我送到幼儿园去了。可我内心深处对那些小孩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我还有自己的音乐梦想和计划,我想要在明年年初完成自己的专辑,也是因为对这个新环境很满意、很舒适,但在母亲眼里似乎不是这样。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 不是不想交朋友。 而是不想因为应付那些小屁孩而占用我做音乐的时间。 “不想去。” “那妈妈也不希望多芬做音乐了。” 要想说服母亲似乎很难。 既然这样,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能去攻略父亲了。 “爸爸,贝贝不想去幼儿园。” 我抱着父亲,抬起头看着他,父亲似乎有些为难,轮番看了看我和母亲。 然后。 “嗯,嗯哼。贝贝啊,要听妈妈的话呀?” 看来现在对父亲撒娇也不管用了。 第27章 岁,入幼儿园的烦恼 《重生的贝多芬》第 027 话 在那洒满阳光的房间里,坂本良一得知我因不能前往美国而心生遗憾时,竟爆发出一阵爽朗而又洪亮的笑声:“哈哈哈哈!那可真是件遗憾的事啊。”那笑声如洪钟般在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 我微微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别笑了。”心中却暗自思忖,本以为他能与我心有灵犀,理解我内心的纠结与无奈。 坂本良一此次因在华夏有事而前来访问,百忙之中还抽空特意过来看望我。当我向他倾诉要去幼儿园的烦恼并忍不住抱怨时,他却只是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那笑声仿佛能穿透墙壁,传至九霄云外。 “哎呀,朋友可是很不错的呀。对贝贝你来说,以后会成为很大的助力呢。”坂本良一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许与鼓励。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应道:“可我做音乐的时间都不够用啊。”心中满是对音乐创作时间被占用的担忧与焦虑。在我看来,音乐如同我的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我渴望能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其中,尽情挥洒我的音乐才华。 “时间多的是呢。贝贝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只埋头做音乐过日子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希望你能多去见识、多去感受生活。嗯,而且经历得越多,感性也会变得越丰富嘛。”坂本良一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在向我描绘一幅绚丽多彩的人生画卷,试图让我明白生活的多元与美好。 我暗自腹诽,这个朋友,还真是不了解别人的心思就说得出这种话呀。他怎会知晓我内心深处对音乐的执着与热爱,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无法割舍的情感。我可是曾经失去听力几十年,在那无声的世界里苦苦挣扎,连想做的音乐都没能做完就遗憾离世的人啊。正因如此,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人生是多么的短暂而又珍贵,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光是专注于音乐这一条道路,我都觉得剩下的时间少得可怜,仿佛眨眼间就会消逝不见,又怎敢轻易将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呢? “话说回来,没能去美国真是太遗憾了。”坂本良一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那表情仿佛在为我错失的机会而感到痛心。 “没关系的。”我故作坚强地回答道,可心中却难免泛起一丝失落。美国之行虽充满未知,但对我而言,无疑是一次拓展音乐视野、结交更多音乐界人士的绝佳机会,如今与之失之交臂,怎能不让人感到些许惆怅呢? “嗯。其实是因为 11 天后有格莱美奖颁奖典礼呢。本来打算和贝贝你一起去参加的,看来只能等下次机会了呀。”坂本良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遗憾,那淡淡的失落仿佛一层薄纱,轻轻地笼罩在他的脸上。 “格莱美奖?”我微微一怔,这个在音乐界如雷贯耳的名字瞬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好奇地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渴望从坂本良一那里了解更多关于这个音乐盛会的信息。 “嗯。那是音乐人的盛会哦。”坂本良一看到我眼中的好奇,脸上露出了笑容,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我讲述起格莱美奖的点点滴滴。他说世界各地的天才们都会如同繁星汇聚般齐聚于此,在那个闪耀着音乐光辉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才华与魅力,相互切磋交流,共同推动音乐的发展与进步。我听着他的描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热闹非凡的颁奖典礼现场,感受到了那浓厚的音乐氛围与热烈的艺术气息。那是一个充满梦想与希望的地方,一个能让音乐的灵魂得到升华与释放的舞台,我暗自心想,若有朝一日能站在那里,该是多么令人激动与自豪啊。 “哎呀,就像我说的,机会多的是呢。说不定明年我还能作为获奖者去呢。哈哈。”坂本良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的乐观与豁达仿佛一道明亮的阳光,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让我原本失落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些许慰藉。 我心中暗自思忖,要是有人给我颁奖,我肯定会大骂是谁竟敢评价我,没规矩之类的。在我心中,音乐是一种纯粹而又神圣的表达,是我与灵魂对话的方式,我无法忍受他人用世俗的标准来评判我的音乐。然而,坂本良一似乎内心还挺希望那样的,他渴望在音乐的道路上获得认可与荣誉,那是他对音乐执着追求的体现,我虽不能完全认同,但也理解他的这份热情与渴望。 “那样的话,就得把正在准备的专辑完成才行啊。上次的小提琴独奏曲,留下的印象还挺深刻的呢。”坂本良一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那首曲子的旋律,脸上露出一丝陶醉之色。 “要听听看吗?”我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将自己内心深处的音乐再次展现给他,让他更深入地感受我的音乐世界。 “好啊。”坂本良一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那眼神仿佛在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沉浸在我的音乐之中了。 我缓缓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那里静静地摆放着日村买给我的小提琴。我轻轻拿起小提琴,那熟悉的触感仿佛是一位久违的老友,瞬间让我感到安心与踏实。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摆好姿势。此时的坂本良一,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样,眼睛放光地注视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仿佛在等待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之前看我乐谱的时候,还有听我弹钢琴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模样,那专注而又纯粹的眼神,让我深深感受到他对音乐的热爱与尊重。我觉得他真是个坦率的人,从不掩饰自己对音乐的情感,无论是欣赏还是赞叹,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脸上。 我静静地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即将奏响的旋律上。随着我的手指轻轻触碰琴弦,那悠扬而又充满激情的《郊游》旋律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而出,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郊游》由四个乐章组成,因为只用一种乐器演奏,所以为了避免单调,我在曲子里精心设计了许多巧妙的变化。对于在聆听后世音乐的过程中才开始研究小提琴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充满挑战与创新的新尝试。我要演奏给坂本良一听的是第三乐章,这一乐章是我内心喜悦心情的生动体现,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我心中欢快跳动的精灵,在琴弦上尽情地舞蹈。 演奏完毕睁开眼睛时,我看到坂本良一正沉浸在音乐的余韵之中,他微微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满足而又陶醉的微笑,仿佛还在回味着刚才那美妙的音乐之旅。我从他的表情中,瞬间意识到这次演奏非常成功,我的音乐成功地触动了他的心灵,让他感受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情感与力量。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他从音乐的沉醉中醒来。不一会儿,坂本良一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用力地鼓起了掌,那掌声如雷鸣般响亮,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太棒了!比只看乐谱的时候感受要强烈得多呀。没想到贝贝你作为小提琴手也很有天赋呢。就凭这水平,马上作为演奏家开展演出也没问题呀。哈哈哈哈!”坂本良一兴奋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赞叹,那真诚的夸赞仿佛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我的心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自豪。 听了坂本良一这番真诚的话,我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当然。”心中的自信与骄傲油然而生,我深知自己在音乐上的天赋与努力,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在音乐的道路上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成就。 “话说回来,之前好像听李胜熙说要找小提琴手来着。嗯,得去问问看才行呀。”坂本良一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追寻一段模糊的记忆。 “李胜熙?”我心中微微一怔,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们曾经一起录制过《复活》,那段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 “啊啊。你应该也知道吧?不是一起录制过《复活》吗?”坂本良一看到我疑惑的表情,连忙解释道。 “是的。”我轻轻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与李胜熙合作时的场景,那些充满激情与创造力的瞬间。 “好像是说过要找小提琴手的事,可能是年纪大了,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坂本良一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岁月的流逝,让他对某些事情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坂本良一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放弃了继续回忆,接着又说出些没头没脑的话:“总之,听说你要上幼儿园了,恭喜你呀。哈哈哈哈。”他那突如其来的笑声再次在房间里响起,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实在不明白,上幼儿园这件事有什么值得如此开怀大笑的,他的笑声仿佛是一个神秘的谜题,让我感到困惑不已。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坂本良一就这么毫无节制地笑个不停。他的笑声仿佛具有感染力,让原本严肃的氛围变得轻松而又愉快。 之后,在他留在华夏的几天里,他从我演奏小提琴这件事上获得了灵感,然后向我提出了一个充满创意与挑战的建议。 “贝贝,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和你一起进行合奏。”坂本良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照亮了他充满激情的脸庞。 当得知他选的乐器是古典吉他时,我心中微微一动,对这种新鲜而又独特的组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古典吉他那柔和而又优美的音色与小提琴的悠扬婉转相互呼应,仿佛是一场美妙的对话,能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音乐境界。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创作冲动,当场就即兴创作了一首曲子。在创作的过程中,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人之境,灵感如泉涌般不断涌现,每一个音符都自然而然地流淌在我的指尖。 经过和坂本良一一起的精心调试,这首曲子被定为首张专辑的第八首歌。在调试的过程中,我们不断地尝试各种不同的演奏方式与和声组合,力求将曲子的魅力发挥到极致。每一次的讨论与尝试,都像是一场激烈的思想碰撞,让我们对音乐的理解与感悟更加深刻。 时光如潺潺流水,悄然流转,不知不觉间,便到了 2011 年春天。在我和坂本良一创作两首小提琴与吉他的弦乐合奏曲期间,那令人既期待又有些紧张的一天终于还是如命运的安排般,缓缓到来了。 “我们贝贝好可爱呀。”母亲温柔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宠溺,那目光仿佛是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轻轻地洒在我的身上。 “贝贝啊,看看爸爸。来拍张照片吧。”父亲笑着举起手机,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那笑容仿佛在说,他想要记录下这个特殊而又珍贵的时刻。 “不要。”我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抵触,我不喜欢这种被当作小孩子般摆弄的感觉,我渴望被尊重与理解,而不是像一个玩偶一样被随意对待。 “嗯?”父亲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疑惑。 “爸爸,我不要。”我坚定地重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对爸爸撒娇,我要以一个独立而又成熟的个体形象面对世界,不再依赖他人的呵护与宠爱。 然而,看到眼眶泛红快要哭出来的爸爸,我心中那坚硬的防线瞬间崩塌。我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知道,我的拒绝让父亲感到伤心与失落,他只是想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而我却如此无情地拒绝了他。我无奈地轻轻叹口气,然后放弃了抵抗。 母亲看到我的转变,微微松了口气,她走上前来,轻轻地抱住背着黄色书包的我,那温暖而又有力的怀抱,仿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让我原本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父亲则为了用手机给我拍照,一会儿让我往这边动,一会儿让我往那边动,他那略显笨拙的动作和认真的神情,让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他的感激与愧疚,也有对即将到来的幼儿园生活的不安与恐惧。 之前因为不想去幼儿园,我尝试了各种办法,可谓是绞尽脑汁。我向父母诉说我的担忧与不满,希望他们能理解我的想法,改变主意。我甚至还试图用我的音乐来打动他们,让他们明白音乐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不想因为幼儿园而耽误了我的音乐创作。然而,最终我也只能无奈地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在现代华夏生活,一些最基本的环境还是得去适应的,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因为我不想让母亲伤心呀。在我心中,母亲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支撑与动力。我无法忍受看到她因为我的任性而愁眉不展,那会让我感到无比的自责与痛苦。 就这样,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牵着初次见面的阿姨的手,坐上了比公交车稍小一点的汽车,被带去了幼儿园这个对我来说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地方。 “你好?你是谁呀?”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刚上车,小孩子们就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开始和我搭话。他们那纯真无邪的眼神和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是一股清新的春风,扑面而来。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们马上就像失去了兴趣的蝴蝶,对我不再关注,又开始自己玩了起来。他们在座位上嬉笑打闹,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着自己的小秘密和小趣事,那无忧无虑的模样,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羡慕与嫉妒。 感觉会很痛苦啊。我心中暗自担忧,我与这些小孩子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我们的思维方式和兴趣爱好截然不同,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相处,更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我将面临怎样的挑战与困境。 “小朋友们,现在是自我介绍时间哦。大家要向初次见面的朋友们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住在哪里以及喜欢什么哦。”幼儿园老师吴美娜(29 岁)那温柔而又甜美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瞬间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力。 “怎么做呀?”一个小男孩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 ‘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嘛。’我心中暗自腹诽,这些小孩子的注意力可真是难以集中,刚刚讲过的事情,转眼间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位幼儿园老师看起来倒是挺熟练的。面对这种让人无语的问题,她也没有丝毫慌乱,而是面带微笑,很轻松地又解释了一遍。 “像这样做哦。大家跟着老师来哦。我叫吴美娜,住在五缘湾,喜欢冰淇淋。怎么样,能做好吧?”吴美娜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用生动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示范着,那模样仿佛是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充满了活力与魅力。 “能!”小朋友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声音响亮而又整齐,那充满活力的声音仿佛是一阵激昂的战歌,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与勇气。 在幼儿园老师吴美娜的示范之后,小朋友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做自我介绍,他们那稚嫩而又可爱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仿佛是一首动听的童谣。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他们一个个都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那笑声如同春天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又绚丽。 我都不知道到底该跟着哪里笑才好。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些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与无助。我与他们仿佛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的快乐我无法理解,我的内心世界他们也无法触及。 “好啦,接下来该我们这位朋友了哦。要介绍一下吗?”吴美娜老师那温柔的目光投向了我,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与期待。 “我吗?”我微微一怔,心中有些紧张,我不擅长在众人面前表达自己,尤其是面对这些思维跳跃、难以捉摸的小孩子。 “是的呀,小朋友。”吴美娜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仿佛是一束温暖的阳光,试图驱散我心中的紧张与不安。 吴美娜老师和小朋友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那一道道目光仿佛是一把把锐利的剑,刺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没办法,只好缓缓站了起来。 “我叫裴贝贝,住在杏林区,喜欢音乐。”我用平静而又坚定的声音说道,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自信与力量。在我心中,音乐是我最珍视的东西,是我灵魂的寄托,无论在什么场合,我都毫不犹豫地表达我对音乐的热爱。 “老师!音乐是什么呀?” “音乐?贝贝啊,能跟朋友们讲讲音乐是什么吗?” 听了吴美娜老师的话,我看了看周围。 有个小朋友正在吸着鼻涕,还有个用傻乎乎的眼神看着我的小家伙,刚才问音乐是什么的那个孩子,正和旁边的小朋友在玩拍手游戏呢。 “…… 太难了。” 确实太难了。 “好啦,小朋友们,今天我们要学唱儿歌啦。大家跟着老师一起打着节拍,开心地唱起来哦。” “好!” 单调的旋律不断重复着,小孩子的声音开始传了出来。 吴美娜老师也跟着唱了起来,还扭动着屁股。 “花园里花儿们聚在一起生活哟?” 四分之四拍。虽然音的变化不是很多,但旋律简单,而且不断重复,便于孩子们记忆。 从儿歌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一首制作得很不错的曲子,但问题是,把前世和今生加起来都六十多岁的我,要唱这首歌还得扭动屁股,这可太难为情了。 “老师!贝贝他不唱,就那么坐着呢!” “贝贝啊,怎么啦?想去厕所吗?” 不是的呀,这位老师。 “没什么。” 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就这么回答了,吴美娜老师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常见的很热情的样子。 “唱歌多有意思呀。一起唱吧。朋友们也都一起唱呢。朋友们,要不要邀请贝贝这位朋友一起唱呀?” “一起唱吧?” 我真的是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可爱又乖巧的孩子们的花园。” 扭动扭动。 “啊啊啊啊!” 傍晚下班回家的裴英俊,第一次看到儿子发出这样的叫声,不禁吓了一跳,忙问妻子。 “贝贝怎么啦?” “好像是在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也不回答,问老师,老师也只说这几天过得还不错。” “嗯。” 因为贝贝从小时候起就几乎不哭不闹,所以裴英俊确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这事跟柳真熙一说,她也和丈夫有着同样的想法。 “是和朋友打架了吗?” “哎呀,不过我们贝贝很成熟呀。先让他冷静下来,再问问看,他应该会说的。” 裴英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去幼儿园已经一周了的小儿子,正把脸埋在枕头里。 “贝贝啊,爸爸来了。” 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以往就算听到爸爸来了,还在看着乐谱的贝贝,那天却第一次猛地抬起头,看了看裴英俊,然后就跑了过去。 接着,他紧紧抱住裴英俊,大声喊道。 “爸爸,我真的好讨厌幼儿园。我不想去。” 最近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有些冷淡的儿子,能这么恳切地说出这番话,裴英俊虽然放心儿子不是讨厌自己,但也觉得这是件很严重的事。 第28章 转学 《重生的贝多芬》第 028 话 次日,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屋内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裴英俊与柳真熙夫妇此前犹如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的船只,四处寻觅却始终找不到可以倾诉与咨询之人,内心满是焦虑与无助。此刻,他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裴贝贝在幼儿园的种种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日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渴望,希望能从他那里获取些许宝贵的建议与指引。 日村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认真。他自己也正处于养育两个孩子的过程之中,每日与孩子们的相处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也正因如此,他觉得或许自己能为裴贝贝的事情提供一些实质性的帮助,哪怕只是一丝微弱的曙光,也足以让这对夫妇在黑暗中看到希望。 “贝贝说讨厌什么来着?” 日村轻声问道,声音沉稳而温和,试图从裴贝贝的喜好与厌恶中探寻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讨厌吃完午饭就被强迫午睡,那对他来说仿佛是一种煎熬,他觉得这样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讨厌打节拍,觉得那是一种枯燥乏味的活动,毫无意义可言。讨厌玩泥巴,认为那是幼稚且脏兮兮的游戏。总之,幼儿园里做的那些事他全都讨厌,仿佛那里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 柳真熙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愁与困惑,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幼儿园里那些在其他孩子眼中充满乐趣的活动,在裴贝贝这里却成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嗯……” 日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的眉头微微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思考。片刻之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怀着一丝猜测缓缓开口问道:“那他讨厌这些行为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说觉得难为情啦,在他看来,那些活动太过幼稚,与他内心的成熟和对世界的认知不相符,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不适合自己的世界。没必要啦之类的,他觉得那些时间完全可以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啊,他好像最主要是觉得在那些时间里没办法做音乐。音乐对他而言,就如同生命中的氧气,不可或缺,一旦被剥夺,他便会感到极度的不适与失落。” 裴英俊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儿子的理解与心疼,他深知音乐在裴贝贝心中的地位,那是他灵魂的寄托与梦想的源泉。 “果然啊。” 日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心中暗自思忖,像裴贝贝这样对音乐有着极高天赋与热情的孩子,自然会对占用他音乐创作时间的事情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嗯?” 裴英俊和柳真熙同时微微一怔,他们疑惑地看着日村,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啊,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的猜测好像没错,就自言自语了一下。我又不是专家,不太懂,但我觉得贝贝他好像对自己目前的状况理解得很透彻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这种自我认知在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中是极为罕见的。” 日村连忙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裴贝贝的赞赏与钦佩。 “嗯…… 我一开始也以为他只是单纯讨厌去新的地方,不过他还能说出理由来,看来好像并不是单纯地讨厌呀。” 柳真熙若有所思地说道,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儿子的了解,意识到或许自己一直都没有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是啊。其实像贝贝这样的天才,对普通的幼儿园产生抵触情绪也是在所难免的。他的思维方式和兴趣爱好与普通孩子截然不同,他可能会觉得那里的活动幼稚、没必要,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雄鹰,渴望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翱翔。而且贝贝他自己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想法,并且做这些事的目的性也很清晰呀。他心中有一团燃烧的火焰,那是对音乐的热爱与追求,普通的幼儿园环境根本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日村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自信,他试图让裴英俊和柳真熙夫妇明白,裴贝贝的特殊之处需要特殊的对待。 “但是……” 裴英俊欲言又止,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与犹豫。他知道日村说得有道理,但又担心如果不送裴贝贝去幼儿园,会影响他未来的社交能力发展,让他在成长的道路上变得孤僻与不合群。 “哈哈,我知道您二位的想法。我会通过中村找一位儿童心理咨询师咨询一下。在面对这样复杂的情况时,专业的意见往往能为我们指明方向,帮助我们做出更正确的决策。不过在我看来,把贝贝转到那种专门聚集天才儿童的地方去,好像也不太合适呢。” 日村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困惑。他深知天才儿童的教育需要谨慎对待,不能盲目跟风,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与需求,需要因材施教。 “聚集天才儿童的地方?” 裴英俊和柳真熙同时惊讶地问道,他们对这种特殊的教育机构知之甚少,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就是天才幼儿园啦,在华夏应该也有管理发育较快儿童的这类地方。那里汇聚了许多像贝贝一样在某些方面有着卓越天赋的孩子,他们可以在更适合自己的环境中学习与成长。是得去咨询一下看看…… 不过我觉得,如果贝贝压力那么大的话,就没必要非得去那种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说不定还会对贝贝产生负面影响呢。” 日村耐心地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关切。他见过太多因过度压力而导致天才儿童失去天赋与兴趣的案例,他不希望裴贝贝也走上这样的道路。 “负面影响?” 裴英俊和柳真熙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恐惧。他们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会因为教育环境的问题而受到伤害,那将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比如说,因为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音乐而产生的压力,可能会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导致他行为出现异常,变得焦虑、烦躁甚至抑郁。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让他失去对音乐的兴趣和天赋呢。许多天才就是这样,在外界的压力与束缚下,逐渐失去了他们的天才特质,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在黑暗中渐渐黯淡无光。” 日村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他试图让裴英俊和柳真熙夫妇深刻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 啊啊。” 裴英俊和柳真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绝望。他们开始意识到,教育孩子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面对像裴贝贝这样特殊的孩子,需要更加谨慎与用心。 “…… 您别灰心呀。您二位作为父母又也是第一次当父母嘛。只是我自己养育孩子回顾起来,就会有这样的想法,有时候出于对孩子的爱而做出的行为,说不定反而是错误的选择呢。我们都在不断地摸索与学习,希望能给孩子最好的成长环境。所以我才建议您二位去咨询一下专家呀。贝贝他可是个特别的孩子呢,他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我们需要用心去呵护与引导。” 日村安慰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暖与鼓励。他希望裴英俊和柳真熙夫妇不要因为眼前的困难而失去信心,要相信总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 嗯,谢谢您。” 裴英俊和柳真熙感激地说道,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日村的帮助与支持充满了感激之情。 “天哪。” “真不敢相信啊。” 裴英俊、柳真熙、日村以及中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委托华夏教育大学附属的天才教育院对裴贝贝的天才特质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检测。那是一个充满神秘与未知的过程,仿佛是在探索一片未知的宇宙,每一个结果都可能改变裴贝贝的命运。 同时,他们还聘请了经验丰富、专业权威的儿童心理专家,试图深入了解裴贝贝的心理状态,探寻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与感受。那是一场心灵的探秘之旅,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解开谜题的关键。 今天,就是查看检测结果的重要日子。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天才教育院的大楼上,给这座充满知识与智慧的建筑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裴英俊、柳真熙、日村以及中村早早地来到了这里,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仿佛即将面临一场决定生死的审判。 参与此次联合诊断的天才教育院李应来教授和金媛媛咨询师缓缓走进会议室,他们的脸上表情严肃而认真,手中拿着厚厚的检测报告,那报告仿佛承载着裴贝贝的未来与命运。 “这是智力测试的结果。感知能力在同龄人标准中处于前 17%,数理能力处于前 51%,而语言能力则处于前 3%。仅从这些数据来看,只是语言能力比较突出的…… 普通孩子罢了。” 李应来教授平静地说道,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听到李应来教授这番话的四个人,一时间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他们一直都认为裴贝贝是个特别的孩子,他的音乐天赋与才华远超常人,可单从呈现出来的这些指标来看,他的智力似乎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这与他们的预期相差甚远。 “嗯……” 裴英俊微微皱起眉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与困惑。他不明白,为何裴贝贝在音乐方面有着如此卓越的表现,而智力测试结果却如此普通。 “不过,在您二位特别提到的方面,确实挺让人惊讶的。按照我们原本准备的标准,很难去衡量贝贝的能力。说起来挺讽刺的,我还是第一次说出‘天才’这个词呢。” 李应来教授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他深知,传统的智力测试标准或许无法准确衡量像裴贝贝这样特殊的孩子,他们的天赋与才华往往隐藏在更深层次的地方,需要用更敏锐的眼光去发现。 “那么……?” 日村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期待。他希望能从教授的口中听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一个能为裴贝贝的未来指明方向的答案。 “嗯,我们认可他是天才。” 李应来教授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肯定与赞赏。他虽然无法用传统的标准来解释裴贝贝的天才之处,但他能感受到这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与无限潜力。 李应来教授解释完后,金媛媛咨询师便接着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仿佛一阵春风。 “贝贝他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幸福的。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他对父母的爱表现得很明显呢。他与父母之间的情感纽带紧密而牢固,这应该说明他在小时候就已经很好地形成了依恋关系吧。这种良好的家庭关系将成为他成长道路上坚实的后盾,给予他无尽的力量与支持。” 听到金熙媛咨询师的话,裴英俊和柳真熙夫妇不禁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欣慰的泪花。他们一直都担心自己的教育方式是否正确,是否会对裴贝贝的成长产生负面影响,如今听到咨询师的肯定,他们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只是最近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问题在于,贝贝他自己也很清楚去幼儿园的原因,可正是因为在现实中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才更成问题了。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渴望自由却又无能为力。既然他自己都能清楚地说出这一点,那我得出的结论就是,二位父母应该听取贝贝的想法呀。只有尊重他的意愿,才能让他在成长的道路上更加健康与快乐。” 金熙媛咨询师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关切。她深知,孩子的内心世界需要被理解与尊重,否则很容易导致心理问题的产生。 “我们也知道贝贝压力很大,但是为了他以后的社交能力,难道不也得去幼儿园吗?” 裴英俊担忧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矛盾与犹豫。他明白尊重孩子意愿的重要性,但又担心如果不送裴贝贝去幼儿园,会影响他未来的社交能力发展,让他在社会中难以立足。 “一般情况下确实是这样…… 不过我觉得贝贝他并不是没有社交能力呀。在和我交谈的过程中,他还提到了好几个朋友呢。嗯…… 比如坂本良一啦,还有李胜熙啦等等,从他能谈到这些人来看,他和别人交流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呢。他虽然年龄小,但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社交意识与能力,能够与不同年龄段的人建立良好的关系。” 金熙媛咨询师耐心地解释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肯定与赞赏。她试图让裴英俊和柳真熙夫妇明白,社交能力的培养并不仅仅局限于幼儿园,孩子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得到很好的锻炼。 “他提到的都是和他年龄差距比较大的人罢了……” 柳真熙小声嘀咕道,她的心中依然存在一丝疑虑。她认为,同龄人之间的交往对于孩子的成长同样重要,裴贝贝不能只与成年人打交道。 “当然了,同龄人之间的关系也很重要,不过就贝贝的情况而言,我觉得把他放在一个能充分得到尊重的环境里会比较好。从他努力控制自己情绪这一点来看,他的人格形成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呢。他已经具备了较强的自我意识与情绪管理能力,这在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中是非常难得的。” 金熙媛咨询师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与肯定。她深知,尊重孩子的个性与需求,是培养健康人格的关键。 “原来是这样啊。” 裴英俊和柳真熙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裴贝贝的教育观念,意识到或许应该给予他更多的自由与尊重。 “嗯。二位父母可能会觉得惊讶,不过贝贝他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完成社会化了。要说他和同龄人一样,那还真有点困难呢。就连和我对话的时候,他也是很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心情呢。他的表现成熟而稳重,完全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有着丰富内心世界的小大人。” 金熙媛咨询师笑着说道,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钦佩。 “在二位身为父母的眼里,他可能还是个小孩子,但贝贝他已经成长得很不错了。以后和贝贝交谈的时候,二位不妨更用心地倾听一下,说不定会有帮助呢。” 金熙媛咨询师温柔地建议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鼓励。她希望裴英俊和柳真熙夫妇能够与裴贝贝建立更加良好的沟通与信任关系,共同陪伴他成长。 是不是一直把他只当成小孩子看待了呢?裴英俊和柳真熙这么一想,心里就觉得有些憋闷。他们意识到,自己或许一直都没有真正理解裴贝贝的内心世界,总是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却忽略了他的特殊之处。 就像咨询师说的那样,在他们眼里明明还是个非常年幼的孩子,可周围的人却好像把他们的儿子当成一个大人似的在谈论。这种反差让他们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仿佛自己与儿子之间存在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夫妇俩就会为自己的儿子担心。他们担心裴贝贝会因为过早地承受成人世界的压力而失去童真,担心他会在成长的道路上感到孤独与无助。 每次看到那个从来没闹着要过什么东西的孩子,他们心里就会觉得难受。贝贝的懂事与乖巧让他们既欣慰又心疼,他们希望儿子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玩耍,而不是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更何况儿子还说要自己挣钱去买像房子之类的,这就更让他们担心了。他们不明白,贝贝小小的脑袋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家庭环境的影响,还是他内心深处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压力与渴望? “这只是我有点冒昧的猜测啊…… 在和贝贝交谈的时候,他说过这样的话。说家里穷,所以得赶紧挣钱。站在二位父母的角度,这话可能会让你们心里不好受,但我反而觉得,可能是二位的这种情况促使贝贝说出那样的话呢。他或许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家庭的现状,为父母分担压力,这种想法虽然幼稚,但却充满了对家庭的爱与责任感。” 金熙媛咨询师轻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与同情。 “啊。” 裴英俊和柳真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他们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压力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了裴贝贝,让他过早地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 “不好意思啊,说不定在贝贝眼里,二位想多照顾他一点的心意,被他理解成了自己得赶紧长大才行呢。我觉得这是目前三位所处家庭的唯一缺点吧。家庭环境对孩子的成长有着深远的影响,我们需要为孩子营造一个更加轻松、和谐的家庭氛围。” 金熙媛咨询师安慰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暖与鼓励。 “…… 谢谢您的好意。” 裴英俊和柳真熙感激地说道,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金熙媛咨询师的帮助与理解充满了感激之情。 结束咨询的裴英俊和柳真熙夫妇从大学附属的天才院大楼出来后,就立刻相拥而泣。 和日村、中村一起外出回来的父母,一见到我就紧紧地把我抱住,还说不用去幼儿园也行了。 那话可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他们还说了一件更让人高兴的事,就是去能学音乐的天才学院上学怎么样。 虽然我平时通过唱片听现代音乐,也通过坂本良一、日村等人的经历去了解音乐, 但其实从好几年前我就已经开始对现代音乐教育课程感兴趣了, 所以我很爽快地就点了点头。 “可是。 “贝贝啊,是不是爸爸妈妈让你太辛苦了?” “嗯?” “现在你不用担心了,爸爸妈妈会努力的。” “…… 嗯。” ‘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什么话呀。’ 明显是有什么误会,但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之,事情就这么顺利解决了,我也来到了这里。 “同学们,今天有新同学来了哦。贝贝啊,要跟哥哥、姐姐、同学们打个招呼吗?” “大家好,我是裴贝贝。” “你从哪儿来的呀?” “你几岁了呀?” 应学院老师李秀珍的要求,我打了招呼,其实和普通幼儿园的反应也没太大差别。 除了有不少看起来有点傲慢的家伙之外,问东问西的情况倒是很多。 要说不同之处的话,就是人数和人员构成的年龄段了。 这里的总人数只有上次那家幼儿园的一半左右,大概三十名左右。 我还看到了一些比我大几岁的孩子,不过也能看出来,来这里的标准并不是年龄。 我随便回答了那些无聊的问题后,就朝着李秀珍老师指定的座位走去。 “好啦,今天我们要学吹竖笛哦。大家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 “贝贝,老师会借给你一支,你跟着一起学吧?” “好的。” 在李秀珍老师在前面讲解各种要点的时候,我就忙着观察竖笛了。 说起竖笛,那可是一种历史相当悠久的乐器。单是巴赫时代,它就曾作为独奏乐器被使用过呢。 我一边听着她的讲解,一边小心翼翼地试着吹出声音,结果发出了一种我从没听过的音色。 ‘还不错嘛。’ 在我活跃的那个时代,长笛是很受欢迎的出色乐器,所以我没怎么利用过竖笛,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样,不过竖笛确实有它独特的韵味。 就在我正专心跟着学的时候,坐在旁边的小男孩跟我搭话了。 他看上去比我大一两岁。 “你有什么擅长的呀?” “我?” “嗯。来这里的孩子每人都有一样擅长的东西呢。” 说是天才学院,看来确实有那种感觉呢。 我一下子好奇起来,于是反问道。 “大家都擅长什么呀?” “我擅长唱歌。我想唱歌,但是不喜欢练习乐器的时间。” ‘嗯,也有可能只喜欢唱歌嘛。’ 我点了点头,结果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一些我没问过的话来。 “那边那个呆呆的家伙擅长小提琴,那边戴眼镜的女生擅长吹长笛,还有那边那个家伙会弹钢琴还会作曲呢。还有我叫崔雄,在这里我年纪最大,所以我是老大。”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长得圆滚滚的小男孩正卖力地吹着竖笛。 因为他看起来和我差不多是同龄人,所以听到他会弹钢琴还会作曲,我还是有点惊讶的。 “你不觉得神奇吗?他叫崔智勋,七岁了,还上过电视呢,可有名了。” “原来是这样啊。” “…… 不过你,不是六岁吗?” “对呀。” “我八岁了,所以你得叫我哥哥,得这么叫哦。” “好的,知道了。” 我渐渐没了兴趣,与其进行这种没营养的对话,我还不如去学竖笛呢。 于是我随便敷衍了他几句,就开始认真听李秀珍老师讲的内容了。 第29章 第一个朋友:崔智勋 《重生的贝多芬》第029话 在那短暂却又热闹非凡的课间休息时光里,教室里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一群小女孩如同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围聚到了我的身旁。 “贝贝呀,你住哪儿呢?”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好奇地眨着大眼睛问道。 “我呀,住杏林区呢。”我平静地回答道,目光在她们一张张充满童真的脸上轻轻扫过。 这一下可不得了,她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把我围得水泄不通,那股子热情劲儿,让我连想去厕所的路都被堵得死死的。我无奈地站在人群中央,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由孩子们组成的包围圈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耐心地回答了其中几个关于住处的问题,可从她们那懵懂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们似乎对杏林区这个地方毫无概念。也难怪,这地方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坐了许久车才到这儿,她们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同时也在努力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那你是住公寓不?”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歪着头继续问道。 “不是呀,是住宅。”我如实回答。 “住宅?挺厉害呀!那有院子没?”另一个小女孩眼睛一亮,兴奋地追问。 “有倒是有,就是挺小的。”我回忆着家中院子的模样,回答道。 “那你有自己的房间不?”一个短发小女孩不甘示弱地抛出下一个问题。 “没有呢。”我摇了摇头。 “哎!”她们齐声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那声音里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我心里暗自纳闷,这些小家伙怎么突然对我住哪儿、住什么样的房子这么感兴趣呢?不过老妈之前也多次叮嘱过我,要对女孩子温柔客气些,不能失了礼貌。所以,尽管内心有些疑惑和无奈,我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一一回应着她们的问题。 就在这时,那个之前和我有过简短交流的八岁小男孩,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过来。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得意。 “切!那算啥住宅呀?你就说实话吧。你这衣服也不是啥名牌吧?”他带着些许挑衅的语气说道,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屑。 ‘说衣服不是名牌,这啥意思呀?’我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实在搞不懂这小子到底想干啥。我本以为自己在现代华夏生活了这么久,已经对这里的一切有了一定的了解,可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事情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这一瞬间,我仿佛明白了老爸老妈平日里对我担忧的缘由。我在这学校里的种种经历,似乎都在提醒着他们,我与其他孩子之间存在着许多难以理解的差异。无论是我对一些事物的看法,还是其他孩子对我的态度,都让他们觉得不安和困惑。就像现在,我都还没搞清楚这些小家伙为啥对我住的地方好奇,也不明白他们为啥非让我说实话讲穿啥衣服,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笼罩在我的心头。 但既然他们非要我说实话,那估计是挺重要的事儿吧,我就先应着呗。“嗯,在市场买的。”我轻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自然。 “哼!看吧。我问他擅长啥,他都不回答。还说住住宅,肯定是在撒谎呢。”八岁小男孩转头对着其他孩子说道,试图煽动起大家对我的怀疑。 “他是个骗子呀?”一个小女孩天真地跟着问道。 “他是骗子哟~他是骗子哟~”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吵闹声。 我心里那个气呀,这些小孩子要是光学会些不好的玩意儿,可真够让人烦的。他们这样无端地指责和起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心里想着,与其在这儿跟这些小鬼头纠缠不清,还不如赶紧去趟厕所,然后回来多吹几次之前学的竖笛呢,至少竖笛能给我带来一些宁静和愉悦。 “别这样呀。人家今天是新来的朋友,可不能这么对人家。”就在我准备强行突围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般在教室里响起。 我扭头一瞅,原来是那个被七岁小男孩崔智勋介绍过的小家伙。他瘦瘦小小的,眼睛却格外明亮有神。崔智勋快步朝这边走过来,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还大方地把手伸给我。 “我是崔智勋,七岁啦。请多关照哟。”他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心里很舒服。 他怎么又突然来这一出呀?真是搞不懂。我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握住了他的手。 “智勋好帅呀!”一个小女孩忍不住夸赞道。 “智勋说得对呀。干嘛要对可爱的贝贝说那样的话呢?”另一个小女孩也跟着附和。 有意思的是,崔智勋跟我打完招呼后,之前一直没动静的几个孩子也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纷纷站出来,开始帮我说话呢。 ‘说是天才学校,可咋感觉也不太像呢?’我在心里暗自想着,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普通“天才”的脑回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可比普通幼儿园让人闹心得多,孩子们的心思似乎更加难以捉摸。 我当时急着去厕所呀,实在没心思在这儿多停留,就随便跟崔智勋握了下手,晃了晃,说道:“行嘞。不过厕所在哪儿呀?” “啊?呃……出去往左就是。”崔智勋热情地给我指了路。 “谢谢啊。”我感激地说道,然后从围着的孩子们中间挤出去。来到教室外面,我长舒了一口气,按照崔智勋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左边有厕所的标识。我不禁感叹,小孩子的膀胱就是不禁使呀,这一折腾,差点就憋不住了。 *** 晚餐时分,家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餐桌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贝贝呀,学校咋样呀?”老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关切地问道。 “挺有意思的呢。”我笑着回答,脑海里浮现出学校里的点点滴滴。 “在学校都干啥了呀?”老妈继续追问。 “学吹竖笛了。虽说挺简单的,可我还没吹出特标准的音儿来呢。不过我觉得应该很快就能吹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竖笛的音色和吹奏的感觉。 “交到朋友了没?”老妈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要是能和喜欢音乐的朋友一起聊聊音乐,那应该挺有意思的吧?”我有些憧憬地说道。 听老妈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以前和那些音乐朋友,还有和坂本良一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了。那些时光里充满了音乐的交流与碰撞,每一个瞬间都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星星,镶嵌在我记忆的长河中。那可都是挺开心的回忆呀,虽说我没哭出来,可一想到学校里这些孩子的水平,感觉要做到那样好像不太容易呢。 “那好像挺难的哟。”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突然寻思着,要是说啥我理解不了他们呀,水平有差距啥的,老妈可能又得伤心了。老妈总是希望我能在学校里过得开心,能顺利地融入集体。所以我就寻思着先顺着老妈的心意吧,不想让她为我担心。“不会呀。我试试呗。”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那就好。真幸运呀。来,这个也吃点儿。”老妈欣慰地笑了笑,又给我夹了一块煎蛋。 我看着碗里的煎蛋,那蛋黄煎得金黄金黄的,色泽诱人,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我轻轻咬了一口,味道在舌尖散开,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 *** 午餐时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食堂的餐桌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因为昨天老妈也说让我主动和别人唠唠啥的,所以我就鼓起勇气,和旁边的小女孩搭话了。 “你喜欢哪个音乐家呀?”我微笑着问道,眼睛看着她。 “我?”小女孩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和她聊天。 她点了点头,稍微寻思了一下,然后一拍手,兴奋地说道:“我喜欢林恩京。” “林恩京?”我有些好奇,这个名字我之前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嗯。她是拉电子小提琴的,你不知道呀?可帅了呢。”小女孩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绘声绘色地给我介绍着。 “电子小提琴?”我更加好奇了,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比较新奇的乐器。 因为没听过她说的这些,我就表现出挺感兴趣的样子,这也确实引起了我的好奇。然后这小女孩就像变魔术一样,迅速拿出手机,熟练地在屏幕上操作着,开始搜索起来。 ‘小鬼头还带着手机呢,挺有意思。’我在心里暗暗想着,同时也在期待着她能给我展示出什么样的惊喜。 我就耐心地等着呗,不一会儿,她把手机递给我,还细心地帮我戴上耳机。我把手机靠近耳朵,小女孩给我看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青年拿着小提琴的画面。那青年穿着时尚,眼神专注,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艺术气质。 接着,一阵充满现代感和冲击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那声音像是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我的听觉神经。我一下子就被震到了,足足愣了有五分钟,沉浸在那独特的音乐世界里,无法自拔。 至少在我重生之后,还没碰到过让我这么惊讶的演奏者呢。我也听过不少录好的音乐,也见过像李胜熙那样的天才。但这种我从没听过的音色,以及演奏者能用这样的技巧把情感深深传达到人心里头的能力,可真是少见呀。那音乐仿佛有一种魔力,能穿透灵魂,触动内心最深处的琴弦。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音质似乎不太好,有点可惜了,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上有了一点小小的瑕疵。 “咋样?好听吧?”小女孩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眼中满是自豪,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夸赞。 “嗯,真的挺好听的。”我由衷地赞叹道,对她的分享表示感谢。 “切!你说你搞音乐的,居然连林恩京都不知道?你是咋进这儿来的呀?”这时,旁边一个小男孩突然冒出来,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我又没钱。”我无奈地回答道,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的挑衅。 “连竖笛都吹不好。”他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话语里的攻击性更强了。 也不知道为啥,从昨天开始就有一些莫名其妙找我茬儿的家伙。好像带头的就是那个比我大几岁的小鬼,不过我嫌烦,就没理他们。他们就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总是在我身边捣乱,让我不得安宁。 “你们为啥老是针对贝贝呀?”这时,一个正义感满满的孩子站了出来,大声问道。 “咋啦?你和他在一起,水平都得被拉低,赶紧离远点。”那个八岁小男孩蛮不讲理地说道,还试图拉拢其他孩子。 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咋长大的,从小就变得这么古怪。在我的记忆里,这个时代的孩子们生活条件都不错,又不是没爹妈,也不会饿肚子,更不是那种有兄弟姐妹早早生病去世的悲惨情况呀,可为什么他们的行为却如此让人难以理解呢? 过了几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些孩子反倒越来越幼稚了。他们开始说我穿的衣服便宜啦,说我撒谎啦,还说我连现在流行的音乐都不知道啥的。他们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小刀子,虽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也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呢。至少当我铺开五线谱写曲子或者修改曲子的时候,他们不会来捣乱,这一点特别让我满意。在这里,我能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自由地挥洒灵感,就像一只在广阔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 但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你在干啥呀?不懂音乐还在纸上画音符,画了音符可不一定就是音乐呀!”一个八岁小男孩(好像听过他名字,可记不起来了)和其他几个孩子走过来,围着我大声地吵闹起来。他们的脸上带着嘲笑和不屑,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误解。 “嘘。嘘。”他们一边挥着手,一边发出嘘声,试图赶我走,就像在驱赶一个不受欢迎的外人。那副模样,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然后在我正在修改新创作的钢琴奏鸣曲的时候,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硬把我的乐谱抢走了。他的动作很粗鲁,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还给我!”我生气地喊道,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就不还~”他拿着乐谱,在我面前晃悠着,还挑衅地笑着。 “嘿嘿 嘿嘿。”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教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连着几天被他们这么折腾,现在连乐谱都被抢了,我心里那火儿“噌”就起来了,都想照着那家伙的鼻子来一拳了。我紧紧地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我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大人了,不能和这些小孩子一般见识,得忍着,要保持风度。 “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儿吗?”我咬着牙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就在这时。 崔智勋像一个小英雄一样,迅速站到了那个烦人的小男孩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了我的乐谱。他的眼神坚定而勇敢,仿佛在守护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然后他对着那个不知所措的家伙大声喊道:“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你爸爸!”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威慑力。 “那,那个。”那个小男孩一下子愣住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情。 “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你要是不想挨骂,就别再欺负贝贝了!”崔智勋继续说道,步步紧逼,让那个小男孩毫无还手之力。 “啊,知道了。”小男孩无奈地低下了头,乖乖地认了错。 看着孩子们演的这出闹剧,崔智勋把乐谱还给我,然后带着关心的语气问道:“你没事吧?” “嗯。”我感激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是你的乐谱呀?我能看看吗?”崔智勋好奇地看着我手中的乐谱,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他是个圆滚滚的可爱小家伙,给他看看应该也没啥问题。“看吧。”我笑着说道,把乐谱递给了他。 “谢谢。”崔智勋小心翼翼地接过乐谱,然后轻轻在我旁边坐下,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紧接着,他就发出了惊叹声:“哇,这些都是你背下来的呀?”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讶和敬佩。 这曲子是我写的,说背下来也没错呀。“嗯。”我平静地回答道。 “好厉害呀。我可没办法背下这么多内容然后默写出来呢。你的记忆力可真好呀?”崔智勋赞叹道,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默写?”我有些疑惑地问道,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照着这个抄下来呀。”崔智勋耐心地解释道。 “你说什么呢?”我更加不解了,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很奇怪的说法。 “……难道,这曲子是你自己写的?”崔智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问道。 “那当然啦。”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我本来还以为他还算正常呢,没想到也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不对,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呀。’我在心里暗自想着,在这些孩子的认知水平里,能写出这样的曲子,应该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吧。毕竟他们还只是孩子,对音乐创作的理解和认知还很有限。 不过这么一想,好像也能理解他为啥会这么想了。崔智勋和我轮流看了看乐谱之后,笑了。他的笑容很纯真,让人感觉很温暖。“你好厉害呀。你比我还小一岁呢。”他由衷地赞叹道。 “嗯,我就是很厉害。”我毫不谦虚地回答道,因为我对自己的音乐才华有着足够的自信。 “是啊。那你还有其他擅长的事情吗?”崔智勋好奇地继续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探索的光芒。 “钢琴和小提琴。”我回答道,这两样乐器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左右手,陪伴我度过了无数个创作的时光。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都没去参加过比赛之类的地方吗?”崔智勋追问道,他似乎对我的经历很感兴趣。 “我为什么要去参加比赛?”我反问道,在我看来,比赛并不是衡量音乐的唯一标准。 “能拿到钱呀。”崔智勋天真地回答道,在他的世界里,钱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啊,对哦!不过参加比赛要是能拿第一名,心情也会很好呀。还能得到周围人的夸奖呢。”我顺着他的话说道,虽然我对比赛的兴趣不大,但也理解他的想法。 “夸奖的话,听我曲子的人也会给我呀。不过能拿到多少钱呢?”我继续问道,我对比赛的奖金数额也有些好奇。 “幼儿组大概能拿到5000元左右吧?”崔智勋不确定地回答道。 “才这么点钱啊,真少呀。”我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 在那之后呀,我和崔智勋就像两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聊了各种各样的事儿。虽说不是在探讨那些音乐里特别深奥、让人绞尽脑汁的专业知识,但和他唠嗑可有意思了,能唠出好多新奇好玩的内容。 比如说国内那些有名的音乐比赛的信息啦,什么比赛啥时候举办,都有哪些厉害的选手参加过。还有通过比赛能拿到多少奖金,崔智勋那小家伙好像对钱还没个太清晰的概念,所以每次说到这,他都有点迷糊,讲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再就是我们华夏的一些超有名的音乐家的故事,他们是怎么走上音乐道路的,又有哪些传奇经历,这些都能让我们聊得热火朝天。 就这么开开心心地聊了好长一会儿之后,崔智勋“嗖”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兴奋地跟我说:“贝贝呀,我们去弹钢琴吧?” “有钢琴吗?”我有点好奇地问道。 “嗯,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就有。走吧!”他一边说,一边朝我伸出小手,拉着我就往那走。 跟着崔智勋到了地方,嘿,还真有一架钢琴在那摆着呢。和一年前相比,我这身体可是长高了不少,心里琢磨着,只要姿势摆对了,就算可能会有点别扭,但弹个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崔智勋比我大一岁,个头比我高不少,他往那钢琴椅上一坐,姿势那叫一个标准,有模有样的。 崔智勋弹起钢琴来,那水平和同龄人一比,可真是厉害得没话说。就算是那些从小就开始学音乐的孩子,要达到他这样的水平,那也得费不少功夫,下很大的力气练习才行。看他那熟练的指法,就知道他平时肯定没少练琴。 不过呢。 “咋样?”崔智勋弹完一曲,有点小得意地看着我问。 “弹得挺好的。”我真心实意地夸了他一句。 “现在你也来弹一次吧?”他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钢琴前,坐到了椅子上。虽说还是感觉有点不得劲儿,不太舒服,但现在这种程度我还是能勉强应付得了的。因为我胳膊短嘛,所以就选了一首音域稍微窄一点的曲子来演奏,也就是我听过好多遍的,舒伯特的《第十九号奏鸣曲 a 大调》。心里还忍不住想着,要是能再早一点遇到这首曲子就好了。 我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前世快结束时遇到的那位年轻天才,一边开始弹奏他留下的那些美妙旋律。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跳动着,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音符就像一个个小精灵,在空气中欢快地飞舞着。 演奏完,我还沉浸在那美妙的余韵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椅子上下来。这时候我发现崔智勋正张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怎么了?”我有点疑惑地问他。 “你……钢琴弹得真好呀。”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嗯,是弹得挺好的。”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在我看来,我本来就应该弹得不错呀。 “你也是从小就开始学钢琴的吗?啊,不对。看你现在都还不太舒服的样子,以前肯定更难吧。”崔智勋好奇地问道,眼睛里满是探究的目光。 “胳膊和手以前是挺短的。”我无奈地回答道,其实不只是胳膊和手,腰和腿以前也没现在这么长呢。 “..哎。”崔智勋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接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心里直犯嘀咕:‘怎么突然这样了?’ “怎么了?为什么哭呀?是因为实力差距太大,感到受挫了吗?”我着急地问道,看着他哭,我有点不知所措。 “呜呜呜!”他也不回答我,就一个劲儿地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静静地在旁边守着他,像个守护天使一样。等他稍微平静了一点,崔智勋擦了擦眼泪,然后带着哭腔开口说道:“啊,对不起。” “没关系。”我安慰他道。 “原来真的有天才呀。”他吸了吸鼻子,感慨地说。 “本来就有啊。”我平静地回答。 在一阵沉默之后,崔智勋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发出了感叹。他那原本清脆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哭泣,好像有点沙哑了。 “嗯,真的有。你好厉害呀。”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 “嗯。”我应了一声。 “嗯?”他有点疑惑地看着我,好像不太明白我的反应。 “就是说你很厉害的意思呀。”我解释道。 崔智勋看了我一会儿,好像觉得我有点奇怪,然后就开始跟我倾诉起来。 “我爸爸是富商,他特别喜欢我弹钢琴弹得好。”他小声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我就静静地听着,心里在想,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因为这些事儿而感到有压力,但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大概也是因为和我这水平差距太大,所以感到受挫了吧。 “他会夸奖我,因为他喜欢,所以我就一直练习。不知不觉间,周围的人都叫我天才了。我要是不努力,就不行呀。要是我做不好,爸爸会失望的。我爸爸,可吓人了。”他一边说,一边微微颤抖着身体,好像回忆起爸爸的严厉就有点害怕。 这种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很多次了,好像很多孩子都会因为家长的期望而有压力。 “所以我就一直拼命练习,而且还不能让人看出我练习的痕迹。我是天才呀,要是被人发现我在练习,我就说谎说我是在玩呢。这样我就能成为更厉害的天才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就是,想说一说这些。”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好像希望我能理解他。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我也曾经想把钢琴砸了呢。” “什么?真的吗?”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嗯。看着就来气,就想砸了它。”我回忆着当时的心情说道。 “……你不喜欢钢琴吗?”他不解地问。 “喜欢呀。”我回答道。 “嗯?”他更迷糊了。 “那你不喜欢音乐吗?”他接着问。 “……不是,喜欢呀。”我耐心地回答。 “那就行了。喜欢就好。没办法的事儿呀。音乐家就是这样的呀。”我笑着对他说。 “……嗯。”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和崔智勋这么折腾了一圈后,回到教室,那个以为我和崔智勋不见了而着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学院老师李秀珍,看到我们就凶巴巴地问我们去哪儿了。那表情,就像要把我们吃了一样。 然后在走廊休息时间,我们俩悲催地得并排站着罚站。不过呢,在走廊站着的时候,我和崔智勋也没闲着,又开始聊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作曲呢?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心里头就像有一股清泉,一直在涌动着,这些东西必须要释放到外界去,就像水满了就得找个出口流出去一样。 我要谱写曲子。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第30章 小提琴 《重生的贝多芬》第 030 话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在我踏入音乐天才学校,已满两周的这个特别的早晨,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因为今天,是开启小提琴学习之旅的日子。 我满心期待着去探索现代小提琴那新颖的演奏法,于是匆匆忙忙地吃完了早饭,连嘴巴都没来得及好好擦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学校的方向飞奔而去。在半路上,如同往常一样,希姆拉像个欢快的小麻雀,蹦蹦跳跳地凑到我跟前,和我搭起了话。 “学校怎么样啊?”希姆拉那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歪着脑袋问道。 “没学到太多东西,不过挺有意思的。”我微微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回应道。 “哈哈!这样啊。今天没带练习的竖笛来呀?”希姆拉笑嘻嘻地调侃着。 “没带。从今天开始要教小提琴了。”我晃了晃手中精致的小提琴盒,眼神里满是对即将到来的小提琴课程的憧憬。 “小提琴啊……说不定真没什么可学的。”希姆拉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 毕竟在我的第一张正规专辑《dobean bae 裴贝贝: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里,小提琴的美妙旋律可是如繁星般点缀其中。希姆拉听了我那么多精彩的演奏,所以才会自然而然地说出可能没什么可学的这样的话。 不过这事儿可真不好说。 对于我而言,学习现代音乐就像是在一片神秘而充满诱惑的宝藏之地探险,是当下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源泉之一,所以我心里那股子期待就像燃烧的小火苗,根本就没有熄灭过。 就在我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脚下的步伐也没停歇,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前。 “那贝贝啊,三点我来接你。”希姆拉认真地叮嘱着我。 “三点?”我有点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她。 “嗯。今天是专辑发售日啊。报社的人要来采访呢。”希姆拉兴奋地说道,眼睛里仿佛闪烁着小星星。 “伊势原姐姐要来吗?”我好奇地追问,脑海里浮现出伊势原姐姐那独特的模样。 “嗯。她说很想见你,就自告奋勇来了。也有记者想做采访哦。羡慕吧?”希姆拉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姐姐是有点怪,不过我知道了。谢谢。”我笑着回答道,心里对即将到来的采访既有些期待又有点小紧张。 我和希姆拉挥手道别后,便轻盈地跳下了车。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贝贝啊!”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崔智勋。他那小小的身影从一辆看起来超级炫酷、锃光瓦亮的车上缓缓走下来,那辆车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毫无疑问,他就是个富家子弟。只见一个穿着整齐制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佣人模样的人,恭敬地和崔智勋打了招呼后,便迅速转身离开了。 “那是你的小提琴吗?”崔智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手中的小提琴盒,好奇地问道。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你的小提琴啊,好期待。”崔智勋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天里盛开的花朵。 “期待吧。你也带来了呀?”我看着他手中的小提琴盒回应道。 “嗯。我小提琴拉得可好了。”崔智勋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可那眼神里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小紧张。 我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崔智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其实我是吹牛的。从两周前就开始拼命练习了。所以手指都疼死了。” “刚开始的时候都这样。”我安慰他道,想起自己曾经在音乐之路上的那些艰辛起步,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悠悠地走进了学校。 一进学校,就看到孩子们像一群脱缰的小野马,在教室里嬉笑打闹着。这场景我都看了好几天了,只要老师不在,他们就完全释放了自己的天性,吵吵闹闹,没有一点安静的样子,整个教室就像一个热闹非凡的游乐场。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旁边一个女孩的座位旁,轻声地对她说:“同学,能借我一只耳机吗?”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把耳机递给了我。我戴上耳机,开始观看林恩京的演奏视频。正看得入神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像小虫子一样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转过头,正好和旁边女孩的目光对视上。我刚想问她怎么了,那女孩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像熟透的苹果,眼神也慌乱地躲来躲去,不敢和我直视。 ‘这女孩真奇怪。’我心里暗自想着,不过也没太在意,就想继续沉浸在视频的音乐世界里。就在这时,学校老师李秀珍像一阵风似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注意啦……”李秀珍老师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注意啦……”同学们也跟着齐声回应着,不过那声音里还是带着些许的喧闹。 李秀珍老师满意地看着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找到座位坐好,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她微微侧身,介绍起旁边站着的男人:“从今天开始的两周,这位老师会来教大家小提琴哦。他是在厦门大学音乐学校就读的李胜浩老师,大家快打招呼~” “老师好!”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在教室里回荡着。 “老师好!”我也跟着大家一起礼貌地打招呼,心里对这位来自顶尖大学的老师充满了好奇。 我听说厦门大学在华夏那可是知名的高等学府,就像一座闪耀着智慧光芒的灯塔,而他能在那里就读,肯定是非常优秀的。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一个了解现代本科生音乐水平的绝佳好机会,说不定还能因为这次学习,让我有机会登上新闻报道,那可就太棒了。 “大家好,很高兴见到你们。老师我是主修小提琴的李胜浩哦。从今天开始和大家一起学习小提琴,有没有会拉小提琴的同学呀?”李胜浩老师微笑着,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 “我!”一个小男孩像个小火箭一样,“嗖”地一下把手举得高高的,不是崔智勋,是另一个看起来有点调皮捣蛋的家伙。他那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估计是想在同学们面前好好地露一手,显摆一下自己的本事,那兴奋劲儿就像要溢出来了一样。 “好啊。等会儿拉给同学们听听。”李胜浩老师笑着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那调皮鬼用力地点了点头,那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还有其他同学吗?”李胜浩老师继续问道。 “我学了一点。”崔智勋慢慢地举起了手,脸上带着一丝羞涩。 “学了多久了?”李胜浩老师好奇地追问。 “一周。”崔智勋小声地回答道。 我在心里暗暗想着,看来想装天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就像弹钢琴的时候一样,他肯定是听了他爸爸的话,故意把学的时间说短,想给大家留下一个天才的印象。 ‘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不禁回忆起往昔,‘那个人’以前也常常这样,所以有些家长为了自己的虚荣心,想通过孩子获取名利,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也并不少见,我也能理解。 “才一周的话肯定没学太多。要是能拉的话,能到前面来给大家展示一下吗?”李胜浩老师温柔地说道,眼神里鼓励着崔智勋。 “好。”崔智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然后勇敢地站起身来,朝着教室前面走去。 他拿着小提琴的手好像在微微颤抖着,就像一片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我能看出他很紧张。不过当他站到同学们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后,好像又慢慢镇定了下来,那股子紧张劲儿也渐渐消散了。 “别紧张,就简单展示一下,好吗?”李胜浩老师轻声地安慰着他。 “好。”崔智勋坚定地点了点头。 崔智勋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把小提琴架到肩膀上。他那小小的身影在教室前面显得格外专注,就像一个即将踏上战场的小战士。他轻轻地拉了几个音,像是在试探着小提琴的声音,然后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然后,他就开始正式演奏了。那旋律缓缓流淌出来,我一听,这曲子我好像在哪听过。它的旋律十分抒情,就像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溪,又带着点淡淡的忧伤,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那传递出的感觉……明显和某个国家的民谣很相似,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虽然这不是一首高难度的曲子,但崔智勋仅仅只学了两周就能拉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他虽然肯定不是那种百年难遇的天才,但就冲他这两周来努力练习的劲头,也值得我们为他鼓掌点赞。 啪啪啪啪! “智勋好帅啊!”一个小女孩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大声喊道。 “智勋拉得太棒了!”其他同学也纷纷跟着鼓掌欢呼起来,教室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了,脸上带着微笑,为今天努力表现的小伙伴鼓掌。 “哎呀,真的只学了一周吗?太厉害了!”一个同学惊讶地说道,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智勋是天才啊!”另一个同学也跟着附和道。 “天才啊!”同学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钢琴也弹得超棒!”又有同学补充道。 “哈哈。是吗?拉得不错。来,这是老师给的礼物。智勋你再练习练习肯定会拉得更好。”李胜浩老师笑着走到崔智勋身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递到崔智勋的手里。 “好,那刚才举手的同学。”李胜浩老师转身看向那个调皮鬼。 “在!”调皮鬼兴奋地喊道,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到前面来试试?”李胜浩老师说道。 “好!”调皮鬼兴高采烈地走到前面,把小提琴架到肩膀上。他那调皮的模样还是没有改变,下巴动了几下,还偷偷地斜着眼睛看了李胜浩老师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李胜浩老师看着他那可爱又调皮的样子,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调皮鬼看到老师点头,就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闭上眼睛,开始全神贯注地演奏起来。 以他的年龄来说,这演奏还算可以。虽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也能看出他是有一定的练习基础的。不过我心里还是觉得崔智勋拉得更好,更有感情。真不知道这个调皮鬼哪来的自信,就这样大大咧咧地上去演奏。 可是学校的同学们却不这么认为,他们为这个演奏比崔智勋那曲子难度高的调皮鬼热烈地鼓掌。 “哇,拉得不错。可能有点难,你肯定练习很多次了吧?给你。”李胜浩老师笑着对调皮鬼说道,然后也给了他一把糖。调皮鬼接过糖,脸上笑开了花,笑嘻嘻地回到座位上。 就在这时,一个八岁的调皮蛋像个小炮弹一样,“嗖”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很嚣张地指着我喊道:“老师!他也有小提琴!”那声音大得都快把教室的屋顶给掀翻了。 “哦?小朋友叫什么名字?”李胜浩老师好奇地看着我问道。 我看着李胜浩老师,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裴贝贝。” “好啊。贝贝也能给同学们演奏一下吗?”李胜浩老师期待地看着我。 我心里想着,本来我演奏是该收钱才对的,毕竟我的演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听到的。不过就当是做好事吧,在这里的孩子里,虽然有很多以后可能不会从事音乐相关工作,但只要有一个,哪怕只有一个以后能成为音乐家的朋友,那我今天的演奏就有了意义,我就为他演奏。 我拿起小提琴,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教室前面走去。可是我的脚步却有点沉重,因为我在纠结要演奏什么曲子。我那脑海里像有一团乱麻,一下子想不起现在特别想演奏的小提琴独奏曲。 我无奈地转身,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旁边桌子上女孩的手机。那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林恩京的演奏视频画面上。 我看着那画面,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刚刚听到的林恩京的演奏。 ‘试试这个吧。’我心里暗自决定。 因为电子小提琴和小提琴在音色、演奏技巧等方面有很大不同,所以我得即兴改编一下,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即兴演奏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就像变魔术一样,我总能在音乐的舞台上创造出意想不到的惊喜。这对我来说也不算太难,我有足够的信心。 我拿出小提琴,优雅地架到肩膀上,这时李胜浩老师好奇地问我:“贝贝要演奏什么曲子呢?” “不知道曲名。”我平静地回答道。 “哈哈。这样啊。”李胜浩老师笑了笑,似乎对我的回答有点意外。 “你看他,啥都不会还拿小提琴来,连曲名都不知道,这像话吗?”那个调皮蛋在旁边小声地嘀咕着,还带着一脸不屑的表情。 我心里想着,爱咋说咋说吧。我现在的演奏可不是给你们这些小毛孩听着玩的,是为了能让崔智勋感受到我听到现代音乐时内心的那种澎湃热情,是为了未来能坚定走音乐道路的朋友,让他们能在音乐的世界里找到方向和力量。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右手,手指轻轻地搭在琴弦上。我开始拉琴了。 那悠扬的旋律从我的小提琴中流淌而出,这不知道曲名,也不知道是谁创作的迷人旋律,就像一阵神秘的风,轻轻地拂过每一个人的心田,足以让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它的节奏快速又轻快,就像一只在森林里欢快奔跑的小鹿,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而且音的排布很清晰,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在音乐的天空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虽然演奏者林恩京的演奏水平很高,她用电子小提琴演奏出了独特的风格。但我更钦佩能有这样创作灵感的灵魂,那灵魂就像一个神秘的艺术家,在音乐的画布上肆意挥洒着绚丽的色彩。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在音乐的道路上继续创造出更多美好的旋律。 我感受着不知名天才留下的深刻情感,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音乐所描绘的世界里。那是一个充满奇幻与梦想的世界,有高耸入云的城堡,有一望无际的花海,有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飞鸟…… 我继续演奏着,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跳动着,就像一群灵动的舞者。我的身体也随着音乐微微摆动,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之中。 然后,演奏到我之前听过的部分后,我缓缓地停了下来。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刚刚演奏时的陶醉。我看向崔智勋,看到他一脸惊讶的表情,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他那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的脸上,我能看出来我想传达给他的情感,他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那情感就像一股电流,通过音乐的桥梁,传递到了他的心中。 “你、你是贝贝吧?为什么中间停下来了?”李胜浩老师惊讶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后面的我还没听过呢。”我如实回答道。 “……没听过?”李胜浩老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了一遍。 “嗯。今天刚听的,老师进来了就没听完。”我平静地解释着。 李秀珍老师、李胜浩老师还有学校的同学们听到我的回答后,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教室里鸦雀无声。 因为崔智勋像我期待的那样被震撼到了,我心里挺满意的,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一样被惊到了,都沉浸在刚刚那美妙的音乐之中,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不可能。”一个同学小声地嘀咕着,打破了教室里的寂静。 “天哪……”另一个同学也跟着感叹道。 “我、真的吗?今天刚听的确定吗?”李胜浩老师还是不敢相信,又追问了一句。 “他、他在说谎!他很会说谎的!”那个调皮蛋又大声地喊了起来,不过这次他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一丝不确定。 同学们这才像从梦中惊醒一样,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那个调皮蛋喊得最大声,试图让大家相信他的话。 李胜浩和李秀珍又看向我,像是在等我回答,我觉得没必要回答,就站在那没动。这时旁边的女孩轻轻举起了手。 “我……是真的。贝贝很喜欢林恩京的演奏,每天都用手机听,这次的演奏是第一次用小提琴拉。” “第一次听的曲子……而且还不是同一种乐器?” 李胜浩抓住我的肩膀,轻轻晃了晃。 “贝贝啊,其他的呢。其他曲子也能演奏吗?” “先放开我的肩膀,疼。” “啊,对不起。对不起。” “要我怎么做呢?” “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贝贝会的曲子都可以。” “嗯。那我再演奏一首,你就教我小提琴,对吧?” “什么?” “你说要教我小提琴的呀。” 我的话好像让李胜浩有点为难。 我稍微偏了偏头,想看看被李胜浩挡住的李秀珍。 李秀珍代替李胜浩点了点头。 “老师好像是因为贝贝演奏得太好了,想再听一次。肯定会教你的。所以你能再演奏一首吗?” “好。” 我把放在琴盒里的小提琴又拿出来,架到肩膀上,陷入了沉思。 旁边女孩给我听的林恩京的演奏里确实有很多曲子。 但其中最能打动我的情感的就是这首了。 我开始拉琴。 一开始是轻轻触碰琴弦般地演奏。 然后就像看电影一样展开,不断变化的音符。 在这个过程中传递出的感动,那肯定就是希望。 “viva vida……” 演奏完,李胜浩小声念出了曲名。然后转过头,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说: “李秀珍老师。” “嗯,怎么了?” “这个孩子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第31章 第一张专辑《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 《重生的贝多芬》第 031 话 在那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夜幕即将笼罩大地的时候,兼职结束的李胜浩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他刚把钥匙插进锁孔,还没来得及转动,兜里的手机便如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李胜浩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忙碌的一天难道还不肯放过自己吗?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来是姐姐。 “喂,姐姐。什么事呀?”李胜浩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听我说。我真是快累死了。”电话那头传来姐姐李胜熙那充满疲惫与无奈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为啥呀?”李胜浩好奇地问道,他知道姐姐的工作向来不轻松,但能让姐姐如此抱怨,肯定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 “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选秀了,烦死了都快。”姐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烦躁,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急于挣脱那无尽的束缚。 “啊……还没选上吗?”李胜浩皱了皱眉头,他能想象到姐姐在选秀现场的煎熬,那是一场漫长而又充满不确定性的战斗。 “可不是嘛!我知道富尔特文格勒先生要求严格,但没想到会这么难选。那些选手们压力大得不行,现场乱成一团。”姐姐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不停地在李胜浩耳边炸响,他似乎能看到选秀现场那紧张而又混乱的场景,选手们一个个面容焦虑,评委们则眉头紧锁,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就是啊。好像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吧。”李胜浩试图用笑声来缓解姐姐的紧张情绪,可那笑声在这凝重的氛围中,却显得如此无力。 “就是说啊。胜浩啊,你赶紧来救救姐姐吧。”姐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想去洛杉矶,你又不是不知道。啊,对了。我今天真看到一个特别神奇的小孩。”李胜浩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话题一转,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小孩?什么样的小孩?”姐姐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嗯。才六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提琴拉得那么好的孩子呢。”李胜浩的脸上洋溢着惊叹的神情,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孩子拉琴的模样,那专注的眼神,灵动的手指,仿佛与小提琴融为一体。 “六岁?挺稀奇的哈?你都这么夸了。”姐姐在电话那头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深知六岁的孩子能在小提琴上有出色表现是多么不容易。 “我去天才学院兼职教小提琴了嘛。本来想着就稍微教一下,说几句拉得不错之类的话就完事儿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让我教小提琴,我都不知道该教啥了,反而有点尴尬。”李胜浩苦笑着说道,他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自己站在讲台上,面对那个才华横溢的孩子,竟一时语塞,那种尴尬至今仍让他记忆犹新。 “你可别瞎说了。哪有这种事?六岁能拉多好啊,还能让你没东西可教。”姐姐显然不太相信李胜浩的话,在她的认知里,六岁的孩子毕竟还年幼,即使有天赋,也不可能达到让专业老师无从下手的程度。 “真的呀!叫裴贝贝,你就等着瞧吧。不出几年肯定会超级有名的。”李胜浩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他对那个孩子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一颗璀璨的明星正在冉冉升起。 “什么?”姐姐似乎被这个名字震惊到了,声音微微颤抖。 “我说他会出名的。”李胜浩以为姐姐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我是说他的名字。”姐姐连忙解释道。 “裴贝贝。怎么了?”李胜浩疑惑地问道。 “哇!不会吧。太惊人了。贝贝都已经六岁了?”姐姐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感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久远的回忆。 “啊?姐姐你认识?”李胜浩更加好奇了,他没想到姐姐竟然会对这个孩子有印象。 “当然了。我去年去日本录音的时候还见过他呢。还把录的东西当礼物寄给你了呀。《复活》那张。”姐姐兴奋地说道,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去年在日本的那段时光。 “......啊?”李胜浩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疑惑,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让他惊艳的孩子竟然和姐姐还有这样的渊源。 “就是写《复活》的那个孩子就是贝贝啊。天哪。贝贝都已经六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姐姐感慨万分地说道,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真实而又残酷。 李胜浩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随后他像是突然惊醒,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姐姐李胜熙寄给他的专辑。他把书桌的抽屉一个个拉开,书本被他翻得乱七八糟,可就是不见专辑的踪影。他急得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在一堆书的最下面,他终于找到了那张 cd。上面金色字体突出显示着“auferstehung(复活)”,那几个字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上面清楚地写着裴贝贝的英文名“dobean bae”。李胜浩看着手中的 cd,心中五味杂陈,之前因为不感兴趣就扔在那儿了,可现在它却像是一件稀世珍宝。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那个孩子写的曲子。他的姐姐李胜熙是世界级的大提琴家,同时还是柏林爱乐乐团的第一大提琴手。在音乐界有着极高的地位和声望,绝不是会参与演奏小孩子曲子的人。所以虽然听过“裴贝贝”这个名字,但根本没想到会和在天才学院看到的“裴贝贝”有联系。 “天哪……”李胜浩喃喃自语道,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敬佩,仿佛看到了一个音乐小巨人站在自己面前。 原来是真的。 “喂?李胜浩?”姐姐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传来,将李胜浩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啊,嗯。姐姐。对不起。”李胜浩连忙道歉,他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贝贝现在还是很可爱吧?以前完全就是个小娃娃,啊,现在虽然也是个孩子。怎么样?”姐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与好奇。 “……超棒的。”李胜浩想了想,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了自己对贝贝的赞赏,可这两个字背后却蕴含着无尽的敬佩与惊叹。 “是吗?我得找个时间去见见他。他什么时候学的小提琴啊?”姐姐兴奋地说道,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与贝贝见面的计划。 李胜浩挂断和姐姐李胜熙的电话后,怀着崇敬与期待的心情,缓缓地把《复活》放进了 cd 播放器。当那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房间里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悔意,后悔自己这么晚才听姐姐送的礼物。 “我的天呐。”李胜浩不禁感叹道,他被那音乐深深地震撼了。 太完美了。 除了说完美,根本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这曲子的完成度。曲子的结构严谨而又精妙,就像一座精心建造的大厦,没有一处有漏洞,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块坚实的基石,支撑着整个音乐的架构。在曲子里能感受到的情感变化丰富多彩,时而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悲伤;时而激昂澎湃,像是在与命运进行顽强的抗争;时而又舒缓悠扬,仿佛在享受着胜利后的宁静与喜悦。那情感变化不知不觉就把人吸引进去了,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痛苦又煎熬,但最后是无尽的喜悦,就像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这是……去年写的?那个小孩子?”李胜浩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随后哈哈笑了两声,那笑声中既有对贝贝才华的惊叹,又有对自己之前轻视这张专辑的自嘲。然后发出一声惊叹,他自己也是备受认可,从小就在国际舞台上活动,见过无数优秀的音乐作品和音乐家,但对于裴贝贝这个孩子的演奏和作曲,还是忍不住惊叹,他的才华仿佛超越了年龄的限制,让人望尘莫及。 nbc采访中心办公室像往常一样忙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如同一场激烈的交响乐演奏,说话声则像那交响乐中的各种乐器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空间。记者们像一群忙碌的蜜蜂,在办公室里穿梭往来,有的在打电话联系采访对象,有的在电脑前飞快地敲打着键盘撰写稿件,有的则在焦急地等待着采访任务的分配,整个办公室呈现出一片繁忙而又有序的景象,到处跑来跑去的人看起来一点也闲不下来。就在这时,一声如雷鸣般的大喊打破了这看似和谐的忙碌。 “你这小子,有没有脑子啊!”采访中心主任崔文哲满脸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怒视着面前的记者,那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剑,足以穿透人的灵魂。 原本喧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记者们被主任的怒吼吓得不敢出声,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紧张地看着主任。但很快,这种安静就被打破了,记者们意识到自己还有工作要做,于是又开始忙自己的事了,只是动作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触怒主任。 “对不起。”被骂的记者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不安。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你这样还能叫记者?”崔文哲主任气得直跺脚,他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昨天。崔文哲主任通过在日本的熟人得知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平静的心湖投下了巨大的涟漪。因为这个消息太离谱了,他一开始根本不相信,他皱着眉头,怀疑地摇了摇头,认为这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但对方一脸严肃还把资料都发过来了,他惊讶得连谢谢都忘了说。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资料上的内容,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从怀疑逐渐变成了震惊。 一个叫裴贝贝的华夏国籍天才,在四岁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圣诞节推出的单曲古典专辑《复活》,在 2011 年到现在,仅在日本的累计销量就达到了 张。那一个个数字就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在崔文哲主任的眼前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惊人的是,他竟然还创作了 2010 年最热门作品之一《死亡遗物:第一部》的主题曲。这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在音乐界留下了璀璨的痕迹。 后来才去找日本和美国报道来看的崔文哲主任,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生气是因为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么大的消息,他觉得自己作为采访中心主任,失职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恼与自责,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急于寻找出口。 “华夏风”这个关键词总是很有吸引力。更何况是在小小年纪就在日本和美国音乐市场取得成功,话题性肯定是有保证的。这就像一块美味的蛋糕,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除此之外。昨天在日本正式发行的裴贝贝的第一张正规专辑《dobean bae 裴贝贝: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发行第一天就卖出了 张。那销量就像火箭一样直线上升,照这个势头,首周销量(发行后一周的销量)成为史上最高似乎是显而易见的。这让崔文哲主任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新闻热点,他的心中既兴奋又紧张,就像一个即将踏上战场的战士。 一直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nbc 采访中心主任崔文哲,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觉都没睡就来上班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这个新闻的渴望与执着。 [震惊世界的六岁天才!] [开启音乐新纪元的天才诞生?莫扎特转世?] 因为已经有媒体报道了裴贝贝的消息,所以一下子就爆发了。这就像一场熊熊大火,迅速蔓延开来,引起了各界的广泛关注。 崔文哲主任把娱乐采访部的记者们都召集起来,他站在众人面前,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然后对着其中职位最高的金大勇记者就开始骂。 “你这小子!有嘴不知道说话啊!啊!”崔文哲主任指着金大勇记者的鼻子,大声吼道,那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啊,该死。”金大勇记者在心里暗暗咒骂道,他刚上班就被主任一顿骂,心中别提多郁闷了。华夏国古典音乐界很小。但相关信息确实也少。这就像一片狭小的湖泊,虽然美丽但资源有限。 所以大部分报道都是通过华夏国内的人脉得知消息然后报道的。甚至有时候本人直接把消息告诉记者的情况也常有。所以在这方面信息难免会滞后。裴贝贝这小子不仅出道在日本,在华夏活动也不多。和华夏古典音乐界都没什么联系,所以记者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算太奇怪。这就像一颗隐藏在深山里的明珠,还未被众人发现。 但主任这么大发雷霆,说明这确实是个大新闻。在华夏音乐家中,作为古典作曲家能这么成功的可没几个。而且才六岁。这就像一颗早熟的果实,让人惊叹不已。金大勇记者也压下心里的火,开始翻看崔文哲主任的桌子。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专注,像是在寻找宝藏。他发现了一个情况。 “啊!你这小子!怎么不吭声!闭嘴就能解决问题了?啊!”崔文哲主任看到金大勇记者在翻桌子,又大声吼道,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主任,等一下。”金大勇记者抬起头,平静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闭嘴,你这小子!你还敢顶嘴!”崔文哲主任更加生气了,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驱赶着什么。 ‘不是,你让我说的嘛。’金大勇记者在心里默默想着,他强忍着怒火,缓缓开口说道:“这些全都是推测性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有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射向崔文哲主任的心头。 “……什么?”崔文哲主任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金大勇记者会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不是还没有采访到本人吗?这些人也是急了。估计是看了一晚上外国报道然后写的。您看。没有照片,也没有采访内容,不是吗?”金大勇记者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资料,向崔文哲主任展示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 听到这话的崔文哲主任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步,他的眉头紧锁,思考着金大勇记者的话。然后大喊道:“呀!去找找有没有裴贝贝的新闻报道!马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期待。 “是!”几个记者齐声应道,然后像一阵风一样,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身影在办公室里快速穿梭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各个角落。 “没有!”过了一会儿,一个记者回来报告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好歹算是个好消息。崔文哲主任还没来得及说话,金大勇记者就收拾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我去去就回!”金大勇记者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心,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金大勇!你要是采访不到就别想在这干了!”崔文哲主任在后面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是……是!”金大勇记者头也不回地应道,他的脚步更加坚定了,他朝着那未知的采访之旅出发了。 希姆拉正在喝着买的橙汁,那橙汁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金黄色光芒,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惬意。这时伊势原凛走进了咖啡店。她和一个拿着相机的男人一起,一看到我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挥手,虽然有点烦,但我也挥了挥手。 “你好,贝贝。长高了不少呢?”伊势原凛笑着说道,她的笑容如同春天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又迷人。 “你好。”我礼貌地回应道。 “啊?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伊势原凛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不太会。说得快或者难一点的话就得希姆拉叔叔帮忙翻译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哎呀~好可爱。这样吧。姐姐慢慢说。对了,你好,希姆拉先生。因为太高兴见到贝贝,打招呼晚了。”伊势原凛笑着转向希姆拉,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又亲切。 “哈哈。主角是贝贝君嘛。很高兴见到你。”希姆拉笑着回应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和蔼。 希姆拉和伊势原凛握手后就坐下了。摄像师可怜巴巴地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自己坐下了。 “话说回来,恭喜你啊。听说《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已经卖了 张了?” “哈哈。毕竟单曲专辑和电影主题曲都很火嘛。我想大家都在期待贝贝君的音乐。” “照现在这个趋势,首周 10 万张都有可能呢。你怎么看?” 她说得太快我没听懂。我转过头看向希姆拉,他笑着用中文给我翻译。伊势原凛说会慢慢说,结果却一脸茫然。 “10 万张哦。” “哇。很有信心嘛?” “那样才能付得起首付啊。” “首付?” 伊势原凛歪着头,希姆拉用日语给她解释了一下。虽然花了点时间,感觉她理解起来有点困难,但最后她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笑了起来。 ‘之前还哭呢,现在怎么笑了?’ “啊哈哈哈哈。啊,太好笑了。贝贝君还是老样子。” “刚才还说我长高了呢。” “意思是还是很可爱。对了,等有了自己的房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我现在在音乐学校上学,感觉水平有点低。” “嗯?” “说要教小提琴,结果最后什么都没教。所以我想去上大学。” “贝贝君真的很喜欢音乐啊?很有天赋~不过上大学是不是有点小啊?” “上大学还要看年龄吗?” “呃,嗯?好像…… 是吧?” “哪有这种事。” 有点不合理。学习怎么能以年龄为标准呢。 “哈哈。如果能证明贝贝君的能力的话,应该是可以的。贝贝君也别太担心。” 我心里满是不满的时候听到希姆拉的话,就点了点头。伊势原凛这人不错,就是有点傻愣愣的。 第32章 采访 《重生的贝多芬》第 032 话 在那间弥漫着咖啡香气与轻柔交谈声的房间里,采访已经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之久。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众人的身上,为这一场景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采访结束后,大家像是从紧张的工作状态中解脱出来,开始轻松地闲聊起来。伊势原凛,这位充满活力与好奇心的女士,因为返程航班还有一些闲暇的时间,于是便抛开了正式采访那略显严肃的模式,像是一个探索宝藏的冒险家,开始询问起一些她个人心中好奇的问题。其实啊,这些问题和正式采访的内容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过更多了一些随性与亲切。 “聊天倒是没关系,不过伊势原小姐,从现在起咱们说的话要是登在报道里可就不太好了。”希姆拉微微眯起眼睛,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那眼神中仿佛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那当然。我又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您是知道的。”伊势原凛轻轻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回答得干脆利落,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 “记者们好像都爱这么说。”希姆拉笑着调侃了一句,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伊势原凛的胸口处,那里似乎藏着一个小小的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呀。”伊势原凛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她急忙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手指微微用力地按了几下,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操作。 “好了,行了吧?”伊势原凛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嗯,好了。”希姆拉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坐在一旁,完全被他们这一番莫名其妙的互动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意。我百无聊赖地又点了一杯橙汁,那橙汁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就像是一杯金色的琼浆。我一边慢慢地喝着橙汁,边等待着新的话题,同时也和伊势原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贝贝君,成为大明星的感觉怎么样?”伊势原凛突然把话题转到了我身上,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大明星?”我微微皱起眉头,这个词对我来说似乎有些遥远,又有些陌生,我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嗯。在音乐圈里你现在已经超级有名了。尤其是《最大的希望》,大家都夸得不行,说简直太完美了。”伊势原凛兴奋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我的赞赏,那模样就像是在炫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摇了摇头,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我之前并没有太多这样的感受。 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嗯。希姆拉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合适吗?”伊势原凛转头看向希姆拉,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不,不合适。日本电视台都来联系了,所以贝贝君应该也会慢慢有所察觉的。其实……说实在的,由于我们内部对贝贝君的信息掌握得不够,原本预计知名度提升会比较慢。在这方面,我们也意识到了问题,单曲专辑发行后也一直在多方面努力。”希姆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表情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这样啊。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贝贝君在华夏好像没那么有名,在美国也是。但在日本却是超级明星。”伊势原凛轻轻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哈哈。嗯……一般来说,成名是一步步积累的,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通常至少在本人周围这个消息应该会传开。只是贝贝君没有那样的环境,所以信息少也是没办法的事。就拿日本来说,因为做了宣传,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成果,不是吗?”希姆拉笑着解释道,试图让伊势原凛更好地理解这其中的缘由。 “那对于在华夏的活动您有什么想法呢?”伊势原凛继续追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这次的正规专辑也打算在华夏发行。发行商已经找好了,过几天就会和网络平台一起上线。宣传方式也都准备好了,比如电视出演之类的。”希姆拉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专辑在华夏大获成功的场景。 “看来很难写出《埃克斯顿,因缺少宣传而与天才音乐家产生不和!》这样的标题了。虽然少了个报道素材有点可惜,但中村先生和希姆拉先生一样准备得很充分啊。”伊势原凛笑着调侃道,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俏皮。 “哈哈。为了和贝贝君合作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可不能亏待贝贝君。不管别人怎么说,现在埃克斯顿的希望之星就是贝贝君。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贝贝君是拯救古典音乐世界的最大希望。”希姆拉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信任与期待,那模样就像是在看着一位即将改变世界的英雄。 “啊哈哈。那个,这不会是准备好的台词吧?”伊势原凛笑了一会儿,带着一丝怀疑的语气问道。 希姆拉则带着一丝俏皮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么,最让人好奇的还是《死亡遗物 第二部》。贝贝,你这次也会参与吗?”伊势原凛把目光重新投向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会的。坂本龙一让我准备好。”我平静地回答道,对于这件事情,我心中有着自己的计划与期待。 “报酬呢?”伊势原凛脱口而出,像是一个好奇宝宝。 “伊势原记者。”希姆拉及时地制止了她,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 “嘿嘿。我就是随便问问。”伊势原凛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虽然她没打算真让我回答,但希姆拉还是主动帮我挡下了伊势原凛的问题。伊势原凛好像也没打算追问到底,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还有……合约期限好像到今年为止吧?”伊势原凛像是一个敏锐的侦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个,我知道伊势原小姐很敏锐,但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查了。在贝贝君面前还是收敛点吧,说不定会引起误会呢。”希姆拉皱了皱眉头,提醒道。 “那下次有独家,不对,有优先采访的机会可一定要留给我哦。”伊势原凛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行吧。”希姆拉无奈地笑了笑,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们在那说些什么呀?我一边喝着刚送来的橙汁,一边看着窗外。原本明亮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像是一群黑色的骏马,在天空中奔腾聚集。风也开始刮起来了,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人们的脚步都加快了,像是在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赛跑。果然,很快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对了,贝贝啊。你是不是有粉丝团了?”伊势原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问道。 “粉丝?”我疑惑地抬起头,这个词对我来说有些新鲜。 “对呀。喜欢你的人聚在一起成立的,听说会员人数都已经超过 5000 了。看,还有网站呢。”伊势原凛像变魔术一样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看起来热闹非凡的页面,各种颜色的图标和文字闪烁跳动,仿佛在诉说着粉丝们对我的热爱。 我看不懂日文,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不管怎样,有人喜欢我的音乐,我还是很高兴很感激的。 “谢谢。”我真诚地说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也是会员哦。”伊势原凛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自豪。 “啊?”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除了登在报道上的照片,能再单独给我拍几张吗?用我的手机。我想炫耀一下。”伊势原凛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说道。 “好啊。那就拍吧。”我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不太习惯,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哎呀,好可爱。来,到这边来。”伊势原凛从后面抱住我,她的手臂轻轻地环绕着我,让我有些不太自在。她伸直了拿手机的手臂,我被她弄得不自觉地抬起了头。这感觉太尴尬了,我真希望能快点拍完。 咔嚓 - 咔嚓 - 咔嚓啦啦啦啦啦。 相机的快门声不断响起,像是一首欢快的乐曲。 要拍多少张啊? 我微微眯起眼睛,不满地看着她,伊势原凛却厚着脸皮笑了。 “啊,这个啊?哈哈。本来就是要多拍几张的嘛。这样才能选出最好看的发上去呀。啊,这张拍得最好。”伊势原凛看着手机屏幕,满意地说道。 “我眼睛都闭上了。”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贝贝本来就长得可爱,没关系的。”伊势原凛笑着安慰我道。 说是要发在粉丝团上,看着她挑自己最满意的照片,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采访和非公开采访都结束了。 “拜拜~要好好的哦~”伊势原凛笑着向我挥手道别,她的笑容如同春天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又迷人。 “拜拜。”我也礼貌地回应道。 我正犹豫着是去送伊势原凛然后回录音室,还是直接回家呢,希姆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贝贝,等一下。”希姆拉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迅速地接起了电话。他听着电话,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惊讶起来,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疑惑。 “喂,妈妈。嗯。嗯?啊……您先把号码告诉我就行。我得先和中村商量一下。嗯。嗯。知道了。别担心。那就这样。” 大概是和他妈妈通电话吧,他看着手机,眉头微微皱起,好像有点为难的样子。就这么过了几秒,希姆拉的手机又响了。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看起来很忙。明天就要去日本参加电视节目了,我今天还想着能休息一下呢,没想到又有事情找上门来。 希姆拉打完电话,转头问我:“贝贝啊,华夏有媒体想采访你,能接受吗?” “又来?”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最近采访的事情好像特别多。 “嗯。刚和我妈妈通电话,电视台的记者说一定要采访一次。我妈妈说让你自己决定。你怎么想?”希姆拉耐心地解释道。 “采访能多赚钱吗?”我天真地问道,在我看来,赚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也不完全是,但华夏发行也没剩多少时间了,我觉得没问题。”希姆拉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那行吧。简短点。”我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让他们过来。”希姆拉说着,便开始打电话安排相关事宜。 “叔叔,再来一杯。”我看着希姆拉打完电话,对他说道。 “还要?你妈妈说一天不能喝超过两杯橙汁。”希姆拉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已经喝了两杯了。”我无奈地说道。 “嗯……那就别告诉她?”希姆拉像是在和我商量着一个小秘密。 我点了点头,希姆拉就走到服务员那说:“一杯橙汁。不要加糖或者糖浆哦。好,就按这个做。”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浑身湿透地冲进了咖啡店。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服也紧紧地贴在身上,像是一只落汤鸡。他随便抖了抖身子,水珠四溅,看到我和希姆拉后,带着一丝犹豫和尴尬走了过来。 “请问是裴贝贝先生和希姆拉先生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大概是因为寒冷和紧张。 “是的。您是金大勇记者吗?”希姆拉礼貌地回应道。 “对。您好。我是 nbc 采访中心的金大勇。我来得这么匆忙,样子有点狼狈,哈哈。”金大勇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看起来他是知道我们的。我有些同情他,就把面前的纸巾盒推给了他。不过光靠几张纸巾肯定是不够的,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 “哈哈。谢谢。”金大勇感激地说道,他用纸巾擦了擦脸,然后叫服务员点了一杯热咖啡和一条毛巾。他大概擦了擦湿衣服,然后拿起录音笔、笔记本和笔,准备开始采访。 “首先……我可以称呼您为贝贝吗?”金大勇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可以。”我点了点头,回答道。 “谢谢。呵呵。那先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吧?”金大勇笑着说道,试图让采访有一个轻松的开始。 “裴贝贝。六岁。住在杏林区。”我按照在幼儿园学的方式说道,不过我心里好像不太喜欢这种自我介绍方式,感觉有些太简单了。 金大勇记者笑了笑,大概也感觉到了我的敷衍,他稍微换了个问题问我。 “我听说你从四岁就开始做音乐了。推出单曲专辑的过程是怎样的呢?”金大勇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音乐历程的好奇。 “中村叔叔来找我的。他看起来是个好人,我就和他合作了,也得到了很多帮助。”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平静地说道。 “这样啊。希姆拉先生,这位中村先生是……?”金大勇转头看向希姆拉,想要了解更多信息。 “是埃克斯顿的总经理。是他最先促成了和贝贝君的合约。”希姆拉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在日本……是怎么发现这么小的贝贝君的呢?”金大勇继续追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 “是贝贝君的堂兄把他创作的音乐发到了日本的一个社区网站上。感觉就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所以最初的发现者、我还有中村都很积极地推进这件事。”希姆拉详细地说道,仿佛在讲述一个精彩的故事。 “社区网站?”金大勇疑惑地问道。 “对。”希姆拉回答道。 “啊啊......”金大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聊天过程中,我感觉金大勇对我真的是一无所知。当然,他是因为不知道才来采访的。伊势原凛也是这样。不过至少她在来之前通过中村或者希姆拉稍微了解了一些我的情况,而金大勇记者却没有。可能是环境不同吧,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人有点郁闷也是事实,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却找不到方向。 “这样啊。那可以理解为埃克斯顿发现了贝贝君这颗宝石并一起合作吗?”金大勇总结道。 “哈哈。不是这样的。真正见面后才发现,在音乐方面,我们并没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就连坂本老师在作曲方面也无法给予指导呢。”希姆拉笑着解释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 “坂本老师?难道是坂本龙一先生?”金大勇惊讶地问道。 “对。啊,看来您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信息。”希姆拉点了点头,说道。 被说到痛点,金大勇记者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其实在华夏这真的很突然。虽然有几篇关于贝贝君的报道,但都没有深入的内容。大家都觉得《最后希望》不可能是华夏人创作的音乐,都是这种反应。” 最后希望?我可没有写过叫这个名字的曲子。如果他说的是《死亡遗物:1 部》里的《最大的希望》,那这人可真够无礼的,怎么能把曲子的名字都搞错呢? “这样啊。”我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过希姆拉只是点了点头,还是面带微笑,大概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金大勇计较。 “那对于在华夏的活动有什么计划吗?”金大勇继续问道,他试图挖掘更多的新闻素材。 “没有。目前还没有。如果有安排会联系您的。”希姆拉回答道。 “啊啊。好的。谢谢。”金大勇点了点头,说道。 我没有刻意去看希姆拉,也没有问“不是过几天就在华夏发行了吗”。因为我大概能猜到希姆拉的想法。我觉得没必要对这种基本信息都不查就跑来问东问西的人太客气,他应该自己先做好功课再来采访。 我也觉得金大勇有点无礼,但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能让我更清楚地看到不同人的态度。 “啊,金大勇记者。不好意思,因为贝贝君接下来还有日程安排。您也看到了,贝贝君还小,必须保证他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希姆拉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 “那当然。那最后问一下明天的日程是……”金大勇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是这次发行的正规专辑相关的事情。非常感谢您今天这么匆忙地赶来。” “不客气。我本来就应该来的。” “谢谢。那就再见了。” “啊,好的。我……” 希姆拉和金大勇记者打过招呼后,就带着我离开了咖啡店。上车的时候,希姆拉和平常一样。 “做得好,希姆拉。我不喜欢那个叔叔。” “…… 你看出来了?你都看出来了,那个人肯定也知道了。我之后得给他打个电话。贝贝啊,不要树敌。就算遇到像刚才那样无礼的人,也要适当地应对。还有,这种事交给我或者中村就好。” “嗯。” 希姆拉真的很特别,他努力不与那些只想着赚钱的人同流合污,真的很了不起。因为他能为我代言,我对他又多了一份信任。 第33章 nhk《高雅之音》 《重生的贝多芬》第 033 话 周一的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在大地上,仿佛为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我和妈妈还有希姆拉一同踏上了前往日本的旅程。一路上,我的心情既兴奋又有些许紧张,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充满了期待。 当我们抵达机场时,中村先生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他今日的形象与往昔大相径庭,往日那略显随性、带着些许慵懒气息的模样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致与干练。他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胡茬,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衬衫的领口系得整整齐齐,搭配着一条简约而不失品味的领带,每一个褶皱都恰到好处,皮鞋也擦得锃亮,仿佛能倒映出周围的一切。他整个人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散发着一种自信与从容的气息,让人眼前一亮。 “好久不见。”中村先生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亲切与热情,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清晨的微寒。 “您好,中村先生。”妈妈也微微行礼,她的声音轻柔而礼貌,尽显优雅的气质。 “您好。”我仰起头,看着中村先生,大声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友善。 中村先生与我和妈妈一一打过招呼后,转身面向希姆拉,伸出右手,两人轻轻相握,手臂微微上下晃动,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传递着彼此的问候与情谊。我注意到,在这短暂的瞬间,中村先生和希姆拉的眼神交汇,似乎有某种默契在其中流淌。我心中暗自思忖,或许他们在为我接下来的行程做着某种无声的沟通与安排吧。此时,我发觉自己的日语水平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进步,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能说出简单的词汇。而中村先生呢,他也努力地用那稍显生硬、带着异国腔调的中文,至少能够完成基本的问候交流,这让我感到一丝新奇与温暖。 中村先生微微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精致的手表,那表盘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轻声说道:“今天的日程有点紧,真是不好意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无奈与愧疚。 “没关系。要是周末就好了,不过因为我的日程安排,也不能给大家添麻烦。而且贝贝还要参加电视节目,就算休息一天也没关系的。”妈妈轻轻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她的手指轻柔地穿过我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关怀。她的话语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与慰藉。 “那就太感谢了。那我们边走边聊吧。”中村先生微微点头,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引导我们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简单地打过招呼后,中村先生便带着我们一行人走向汽车。那辆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线条流畅而优雅,在阳光的照耀下,车漆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虽然与在美国时约翰·理查德开来的那辆豪车相比,在奢华程度上略显逊色,但它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韵味与魅力,散发着一种低调而内敛的气息,让人眼前一亮。 “哇哦。”我不禁发出一声惊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想要近距离地感受一下这辆车的独特魅力。 “这是 nhk 为贝贝君准备的车。”中村先生笑着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与欣慰,仿佛这辆车是他精心挑选的礼物。希姆拉在一旁迅速地为我翻译,他的翻译准确而流畅,让我能够毫无障碍地理解中村先生的话语。 “贝贝君要参加的节目是一个叫做《高雅之音》的文化节目。贝贝君的出演时间大概是 30 分钟,拍摄地点是在位于涩谷的 nhk 首都圈广播中心。”中村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本精致的文件夹,从中抽出一份剧本,那剧本的纸张厚实而有质感,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各种文字和标记。 “我要做些什么呢?”我抬起头,看着中村先生,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对于即将到来的节目,我心中充满了未知与好奇,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需要承担什么样的任务。 “嗯……虽然有剧本,但是你可能看不懂,我现在简单给你说一下。基本上就是一些常规的问题,比如《复活》是怎么创作出来的,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创作出那样的音乐的,和坂本老师是什么关系之类的。”中村先生微微弯下腰,将剧本递到我面前,手指轻轻指着上面的文字,耐心地解释着。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向我传授着珍贵的知识与经验。 我听着中村先生的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伊势原凛和金大勇记者的身影,他们之前的提问似乎也围绕着这些方面,这让我感觉仿佛陷入了一个不断重复的问答循环之中。 “这是不是综艺之类的节目啊?”妈妈也微微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对于这个陌生的节目类型,她也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欲望。 “哈哈,不是的。是氛围比较轻松的文化节目。其实日本的综艺和华夏在情感表达上有很大差异……我们担心贝贝君或者您会觉得不舒服,所以还在考虑拒绝一些邀请。而且也不太符合贝贝君的形象。”中村先生笑着回答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体谅,似乎在为我们考虑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那就好。”妈妈听了中村先生的回答,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 “另外……节目组也请求贝贝君进行演奏,你带小提琴了吗?”中村先生直起身子,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询问。 “带了。”我拍了拍身边的小提琴盒,自信地回答道,那小提琴盒在我的触碰下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回应着我的话语。 “那就好。听说贝贝君参与了录音,所以节目组就提出了这个请求。我也跟他们说了可能会有点难,你觉得没问题吗?”中村先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似乎在担心我会因为紧张或者其他原因而无法顺利完成演奏。 “会有什么难的吗?”我不解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天真与无邪,在我看来,演奏小提琴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我从未想过会有什么困难。 “哈哈,毕竟是直播,而且会有很多人观看,可能会紧张。”中村先生笑着解释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安慰,试图缓解我可能存在的紧张情绪。 “人越多越好啊,没关系的。”我满不在乎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前世从十岁左右就开始到处演出的我,舞台就像是我的另一个家,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紧张?那是一种多么陌生的感觉,对我来说根本不存在。观众越多,那舞台的魅力就越大,我就越能沉浸其中,尽情地展现自己的音乐才华。 “到了之后先简单进行一下彩排,然后就直接开始拍摄。因为是直播,所以要严格把控时间,可能会有等待时间或者临时变动,这一点也请您了解一下。”中村先生转身面向妈妈,微微欠身说道,他的语气恭敬而礼貌,像是在向妈妈汇报着重要的行程安排。 “好的。几点开始呢?”妈妈问道,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将中村先生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 “从下午 1 点 25 分开始到 55 分结束。”中村先生看了看手表,再次确认了时间,然后回答道。 “贝贝可能会饿……”妈妈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着我的一切。 “哈哈,拍摄结束后我们马上就可以去吃饭。”中村先生笑着安慰道,他的笑容中充满了温暖与关怀。 “是咖喱吗?”我问道,脑海中浮现出妈妈做的美味咖喱的画面,那浓郁的香味仿佛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不过日本的咖喱也别有一番风味,我也很是期待。 “哈哈,不是。这次准备的是怀石料理。”中村先生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与期待,似乎在向我们描绘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美食盛宴。 我不太清楚怀石料理是什么,正因为不是咖喱而有些失望的时候,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突然映入了我的眼帘。那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把直插云霄的利剑,散发着一种威严与壮观的气息。 “那是东京塔吧。快到了呢。”希姆拉指着那座建筑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激动,仿佛在为即将到达目的地而感到喜悦。 正如希姆拉所说,紧接着,一座有着浅褐色外墙的细长建筑出现在眼前。它的形状独特而奇特,像是把一个“丄”弯曲后环绕着高楼,宛如一位优雅的舞者在高楼间翩翩起舞,展现着独特的艺术魅力。这里应该就是今天拍摄节目的地方了。想到即将有新的体验,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之情,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中乱撞。我怀着一丝兴奋的心情下了车,脚步轻快地朝着那座建筑走去。 彩排结束后,马上就要进入正式拍摄了。没想到彩排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整个现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们来来往往,脚步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声浪。因为有几个人迟到了,时间变得异常紧张,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我只能和希姆拉一起简单地和主持人打了个招呼就结束了彩排。中村先生好像很担心我会紧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不安,不停地在我身边踱步,似乎在思考着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方法。不过希姆拉却让他不要担心,他轻轻拍了拍中村先生的肩膀,笑着说:“你好像还不太了解贝贝君。哈哈,你见过贝贝君在什么地方紧张过吗?”他的笑容自信而从容,仿佛在他心中,我就是舞台上的王者,永远不会被紧张所打败。 “也是。”中村先生听了希姆拉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焦虑之色稍稍缓解,似乎在回忆着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逐渐认同了希姆拉的观点。 希姆拉说得没错。我们在一起都快两年了,他对我已经有了相当深入的了解,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的喜怒哀乐,明白我的优点与不足。 “贝贝君!希姆拉先生!还有三分钟就正式开始了!”工作人员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周围的喧闹,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我们该过去了。”希姆拉微微弯腰,看着我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期待,仿佛在告诉我,舞台就在前方,等待着我去征服。 “贝贝,加油哦,fighting!”妈妈握紧拳头,用力地上下挥动着,她的动作充满了力量与活力,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我的信任与支持,如同明亮的灯塔,在黑暗中为我指引着方向。 “fighting!”我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回应道,然后和希姆拉一起昂首挺胸地走上了拍摄场地,也就是所谓的演播厅。到了之后我仔细一看,这里的摄像机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各个角落,就像一群警惕的卫士,时刻准备着记录下每一个精彩的瞬间。它们的镜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让人不禁感到一丝紧张与压力。我和希姆拉走到演播厅后面,这时,伴随着一阵嘈杂的声音,主持人开始说话了。 “直播下午的相聚!不知不觉春天已经来了。上原先生,有什么消息能像春天到来一样让人高兴呢?”主持人的声音富有磁性,在演播厅中回荡着,带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 “有啊。就是刚刚发行的专辑,《dobean bae 裴贝贝: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发行的消息。”另一位主持人回应道,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却充满了热情与活力。 “贝贝就是两年前凭借《复活》登上古典音乐排行榜第一名的三岁天才少年吧?”主持人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惊叹,似乎在想象着一个三岁孩童如何能够创作出如此震撼人心的音乐作品。 “没错。两年过去了,现在让我们来亲自见见,贝贝!” 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要不是希姆拉跟我说“该出场了”,我差点就晚了。幕布缓缓拉开,我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舞台。顿时,如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演播厅,那掌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演播厅的屋顶掀翻。这掌声可真响亮,我好久都没受到过这样热烈的欢迎了。 “哇哦!好可爱!” “好可爱~” 看来这里也有看到我可爱外表就大呼小叫的无礼女性呢。我按照剧本要求进行了问候。妈妈说要有礼貌,所以我微微低下头,然后说道:“大家好。我是来自华夏的裴贝贝。”我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演播厅中回荡着,带着一丝稚嫩与纯真。 “哇哦!” 用爸爸的话来说,这简直是热闹非凡。坐在观众席的女性们像是一群疯狂的粉丝,不停地尖叫着,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吵得我都快晕了。她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我是她们心中的超级巨星。 “贝贝看起来还像只有五岁,日语却说得这么好呢?”主持人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似乎在探究我学习日语的秘密。 “只会一点点。”我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谦虚与羞涩,毕竟我的日语水平还不是很高,只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哈哈,这样啊。那么,首先让我们来看一段关于贝贝的视频。” “视频?”我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视频。 主持人的话刚说完,演播厅正面的大屏幕上就开始播放一些画面。 [贫穷不算什么。] 这要是让爸爸妈妈看到肯定会难过的。我偷偷看了一眼在拍摄现场的妈妈,还好她好像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松了一口气。那几个字在大屏幕上闪烁着,仿佛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让人不禁陷入沉思。 [唯有对音乐的热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摄的,画面上出现了我趴在地上写曲子的场景。我专注地看着乐谱,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舞动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和音乐。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一个个音符在我心中跳跃着,组合成美妙的旋律。 接着,各种各样的文字和画面不断出现,然后是为正规专辑封面拍摄的我的照片,上面还写着: [为之颤抖吧,我的呐喊。] 那照片中的我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我的音乐梦想。伴随着疯狂的声音,视频结束了。我的脸烫得厉害,都不好意思看了。我特别好奇到底是谁把我的照片放在那里,还写了那些话。那照片和文字就像一团火,在我心中燃烧着,让我既感到尴尬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好可爱!” 观众们只是不停地喊着“卡哇伊”。看起来很多人都很激动。中年男性主持人像是很惊叹地不停点头,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被什么神奇的事物所震撼。旁边坐着的年轻女性偷偷看了一眼剧本,然后问道: “单曲专辑《复活》销量 张。正规专辑《dobean bae 裴贝贝: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发行两天就达到了 张的销量!还有《死亡遗物:第一 部》的主题曲《最大的希望》的播放量达到了 8000 万次!这真的是非常惊人的数字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叹与羡慕,似乎在为这些惊人的成绩而折服。 “是啊。古典音乐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可不常见啊,希姆拉先生。”主持人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与赞赏,仿佛在重新审视着我这个小小的音乐天才。 “没错。即使说是 2010 年和 2011 年最优秀的正统古典音乐作品也不为过。”希姆拉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与自信,为我的成就感到骄傲。 “哈哈哈哈!贝贝有多厉害我们都知道了。我很好奇能创作出这样曲子的原因是什么呢。贝贝,你能说说吗?”主持人笑着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似乎想要探寻我音乐创作背后的灵感源泉。 “就是一种感觉。旋律在脑海中浮现,节奏也有了,要是不把它们写在乐谱上就受不了。”我如实回答道,眼神中闪烁着对音乐的热爱与执着,在我心中,音乐就像是一种本能,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哦哦。” 大家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这和普通的对话不太一样。应该说是反应更大吧。不知道他们这样夸张的反应是因为性格差异,还是因为直播的特殊性。我感觉不太舒服,因为看起来很假。接下来的问题也是,再后面的问题也是,两位主持人和观众们都表现得过于激动,让我心里很不舒服。那夸张的表情和声音就像一场闹剧,让我有些厌烦。 “那么,最后我们来聆听贝贝亲自参与录制的小提琴曲中的一首,作为今天节目的结束。” 一名工作人员把我的小提琴拿了过来,我为了平复内心的不适,下定决心要好好演奏。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真的对我的话感到惊讶,如果是虚假地对待我,那我就让他们真正地惊叹。我把小提琴架在肩膀上,握住了琴弓。到了现代,我感受到音乐最大的变化就是乐曲的展开方式。和以前不同,现在的乐曲展开非常直观,而且强烈的旋律成为了主导。速度变快也是其中一个特点。更加刺激,更加直观。我想用音乐变得更加直白来形容这种变化。而融入这种感受创作出来的,就是想到和坂本龙一的电吉他合作而创作的第一张正规专辑的最后一首曲子《班库奥的后裔》。 ??? 我左手手指轻触琴弦,右手握住琴弓,带着创作这首曲子时的心情,开始演奏出旋律。我尝试使用了几种不同的颤音。安德烈亚那种明亮轻快的感觉和《德米安》强烈的旋律很搭配。我毫无停顿地演奏完曲子,睁开眼睛。 我看到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这时我才感到满意。 第34章 专辑畅销 《重生的贝多芬》第 034 话 在那平常的一天里,nhk 的下午文化节目《高雅之音》如往常一样准时播出,然而,它却在 3 月 7 日这个看似平凡的日子里,悄然书写了属于自己的不平凡篇章。节目播出期间,收视率的指针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动,缓缓攀升,最终记录下了比平常略高一些的平均收视率。当人们仔细审视节目构成时,会发现它和往日的节目并没有呈现出天壤之别,一切都似曾相识,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但就是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节目流程中,有一个独特的亮点,那便是五岁的天才音乐家裴贝贝的精彩出演。在他登上舞台,奏响那动人心弦的音乐的 30 分钟里,整个演播厅仿佛被施了魔法,时间仿佛凝固,空间仿佛扭曲,所有人都沉浸在他所营造的音乐世界中无法自拔。尤其是在最后的 10 分钟,那音乐的魔力达到了巅峰,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席卷了每一位听众的心灵。在关东地区,收视率的曲线如同火箭升空一般急剧上扬,最终定格在了令人咋舌的 11.3%。 要知道,这可是工作日的下午时段啊,阳光还在天空中洒下温暖的余晖,人们本应忙碌于各自的工作岗位或者日常琐事之中。在这样的时间段里,能取得如此惊人的收视率成绩,简直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激起了千层浪。然而,在这个节目创造历史性收视率瞬间的时候,奇怪的是,并没有人特别去关注收视率本身。 相反,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一场由裴贝贝音乐引发的“心灵地震”正在悄然上演。在那装修精致、弥漫着饭菜香气的餐厅里,上班族们正趁着午休时间,享受着片刻的闲暇,品尝着美味的午餐。他们或是与同事闲聊着工作中的趣事,或是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裴贝贝的音乐声如同一道划破寂静的闪电,击中了他们的心灵。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系着整齐领带的男士,正优雅地夹着一块鲜嫩的鱼肉,准备送入口中。然而,就在那音乐响起的瞬间,他的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半空中,手中的筷子也不受控制地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餐厅里回荡。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嘴里喃喃自语道:“哎呀,妈妈呀,我这是怎么了,魂儿都被勾走了。”旁边的同事们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了同样惊愕的表情,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餐厅角落里的电视屏幕上,那里正播放着裴贝贝的演奏画面。 在居民区的一栋栋房屋里,家庭主妇们正忙碌于各种家务琐事之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勤劳的身影上,她们或是在阳台上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物,或是在厨房里擦拭着干净的餐具。其中一位家庭主妇,她的双手正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衣物,将它们一件件地挂在晾衣绳上。就在这时,裴贝贝的音乐如同一缕轻柔的微风,悄然吹进了她的耳朵。她的动作瞬间停滞,手中的衣物也滑落到了地上。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哼哼哼”的声音,那声音中充满了对音乐的陶醉与沉迷。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痴迷的微笑,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音乐的梦幻世界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而在公园的长椅上,一对老夫妻正悠闲地享受着午后的宁静时光。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岁月沉淀后的安详与幸福,手牵着手,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风景,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裴贝贝的音乐如同一条温暖的河流,缓缓流淌进他们的心田。老夫妻的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瞬间被打破,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与感动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惬意的微笑。那微笑仿佛是对生活的感恩,对音乐的赞美,他们在音乐中找到了那份久违的感动与激情,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充满活力与梦想的岁月。 众多的日本人在听到裴贝贝的演奏后,就像是被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深深吸引住了一样,在那 10 分钟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他们仿佛被音乐施了魔法,身体无法动弹,心灵却在音乐的海洋中自由翱翔。而这,仅仅是天才音乐家裴贝贝辉煌的开端,如同黎明前的曙光,预示着一场震撼世界的音乐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从那天晚上开始,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前往各个唱片销售点的人如同潮水般涌来,人数呈几何级数增长。那些原本安静的唱片店门口,瞬间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期待与兴奋的表情。他们在等待着购买裴贝贝的专辑,仿佛那不仅仅是一张唱片,而是通往音乐天堂的门票。就连原本对首周销量 10 万张就已经很自豪的埃克斯顿公司,也被眼前这如潮水般汹涌的销售数字惊到了。公司的员工们看着不断攀升的销售数据,眼睛里闪烁着惊喜与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那份对裴贝贝的敬佩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2011 年 3 月 10 日,星期四。阳光明媚的早晨,埃克斯顿公司总部办公室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员工们像往常一样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敲击键盘的声音、电话铃声以及人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办公交响曲。突然,一名员工像一阵旋风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兴奋与激动,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一路小跑,穿过拥挤的办公区域,来到了众人面前,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突破 20 万张了!”这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瞬间炸开,打破了原本的平静与忙碌。 听到这个消息,以中村先生为首的埃克斯顿全体员工先是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仅仅在一瞬间之后,他们便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变为狂喜。他们激动地相互拥抱在一起,用力地拍打着彼此的后背,嘴里还发出阵阵欢呼声,那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太棒了!”一位年轻的员工兴奋地跳了起来,他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喜悦。 “太好了!”一位资深的员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他在埃克斯顿工作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销售成绩。 仅仅用了 6 天时间就突破了实体专辑 20 万张的销量,这一成绩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划破了古典音乐界的长空,创下了 2010 年的最高纪录。埃克斯顿公司上下一片欢腾,整个公司就像是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节日庆典。办公室里到处都弥漫着喜悦与兴奋的气息,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烦恼与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在古典音乐界逐年萎缩的大背景下,当人们都觉得只专注于古典音乐创作的作曲家都快消失不见的时候,就像珍贵的宝石一样难得的天才裴贝贝出现了,他宛如一位拯救世界的英雄,用他的音乐才华拯救了埃克斯顿公司。对于无比热爱古典音乐,一心想把埃克斯顿打造成日本第一古典音乐品牌的中村先生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无比开心的时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裴贝贝的感激与敬佩,他深知,裴贝贝的出现不仅仅是为埃克斯顿带来了商业上的成功,更是为古典音乐界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与希望。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前对中村先生、希姆拉以及埃克斯顿团队围绕裴贝贝的运作抱有疑问的公司管理层,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都纷纷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与偏见。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那笑容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温暖。他们相互点头示意,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与信心。很明显,一个崭新的时代已经来临,如同破晓的曙光,照亮了古典音乐界前行的道路。中村先生迫不及待地给在华夏的老朋友兼同事希姆拉打了电话。他知道,希姆拉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也会非常高兴,因为他们一起见证了裴贝贝的成长与崛起,一起为了推广裴贝贝的音乐而努力奋斗。 “中村!”不出所料,希姆拉一接电话就急切地叫出了中村先生的名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中村先生兴奋地说道,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喜悦与自豪。 “多少啊?这么激动,快跟我说说!”希姆拉着急地问道,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让中村先生如此兴奋的数字。 “20 万张!首周就突破了 20 万张!朋友!是贝贝君做到的!他做到了!”中村先生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裴贝贝那可爱而又充满才华的模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中村先生坚信,希姆拉此刻肯定紧紧地握着拳头,他的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甚至在想,希姆拉会不会因为太高兴了,把手机都捏坏了呢。毕竟,对于埃克斯顿公司,对于日本古典音乐界来说,这样的成绩是大家期盼已久的。就像在漫长的黑暗中等待黎明的曙光,如今,曙光终于降临,怎能不让人激动万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希姆拉终于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中也充满了喜悦与欣慰。他为裴贝贝的成功感到高兴,也为自己能够参与其中而感到自豪。 “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你了。一定要代我向贝贝君表示感谢。就说我们埃克斯顿很快就会正式去拜访他。”中村先生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与尊重。 “还用说吗。”希姆拉停顿了一下。中村先生在喜悦之余,对这片刻的沉默感到有些奇怪,于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其实……在华夏也卖出了 2 万张。”希姆拉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意外。华夏的古典音乐市场一直以来都非常狭小,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裴贝贝的首张专辑能够卖出 2 万张,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哈。哈哈。哈哈哈哈!”中村先生忍不住大笑起来。华夏可是所谓的天才之国,总是时不时地冒出一些优秀的天才。但是,华夏的古典音乐市场非常狭小,就像一片贫瘠的土地,难以孕育出繁茂的音乐之花。所以,华夏优秀的古典音乐家们大多都在海外活动,在那里寻找更广阔的舞台,绽放自己的光芒。然而,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裴贝贝的首张专辑竟然卖出了 2 万张。中村先生深信,在华夏也一定发生了和日本一样的奇迹,裴贝贝就像一颗耀眼的星辰,无论在何处都能散发出独特的魅力。 “现在就只剩下走向成功了。如果是贝贝君的话,肯定能震惊日本、华夏,不,是整个世界。”中村先生充满信心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裴贝贝站在世界音乐舞台的巅峰,接受着全世界观众的掌声与赞誉。 “那是当然。没别的可说了。等我回日本,咱们找个时间喝一杯。”希姆拉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兴奋。他渴望与中村先生一起分享这份喜悦,一起为裴贝贝的未来举杯庆祝。 “嗯!等行程确定了我就联系你。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你了。”中村先生愉快地挂了电话,然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转身走向办公桌,然后立刻查看起刚收到的邮件。他的智能手机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屏幕亮起的瞬间,显示出了埃克斯顿的代表德库加瓦的祝贺信息。 [辛苦你了。今天就尽情地庆祝吧。]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就像是一道赦令,让中村先生心中的喜悦之情彻底释放。他抬起头,朝着办公室大声喊道:“代表同意了!今天就让我们尽情狂欢吧!”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与激情,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 “哇啊!”一位年轻的员工兴奋地欢呼起来,他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喜悦。 “万岁!”其他员工也纷纷响应,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欢乐的交响曲,在办公室里久久回荡。 埃克斯顿公司沉浸在一片欢乐的节日氛围之中,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烦恼与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卧室的床上,和员工们一起狂欢到凌晨的中村先生正躺在床上酣睡。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足与幸福。直到中午,刺眼的阳光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坐了起来。因为德库加瓦代表给了他一天的假期,中村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匆忙地起床准备去上班。他一边挠着头,一边走向厨房,准备给自己泡杯咖啡,让那浓郁的咖啡香唤醒自己还未完全清醒的大脑。他心想,要想舒缓一下肠胃,还是得吃点辣味的杯面才行,那火辣的口感一定能让自己瞬间精神抖擞。 “爸爸,你这个大懒虫。”这时,中村先生的女儿中村凉子像一只活泼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厨房。她的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中村先生看着可爱的女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哈哈,爸爸是个大懒虫。今天凉子没去幼儿园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与温柔。 “嗯。今天休息。”凉子回答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 “这样啊。”中村先生说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与欣慰。他知道,这样的时光非常难得,他可以好好地陪伴女儿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爸爸要吃杯面吗?我也要!”凉子问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杯面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杯面是大人吃的哦。等着,爸爸给你做美味的蛋炒饭。”中村先生笑着说道,他轻轻地刮了刮凉子的鼻子,然后转身走向炉灶。他打开煤气阀,蓝色的火焰瞬间燃起,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美食盛宴欢呼。他熟练地往平底锅里倒了些油,油在锅里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然后,他开始切剩下的米饭和蔬菜,刀在案板上有节奏地跳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咖啡壶突然响了起来,那声音打破了厨房原本的宁静。 哔哔哔哔! 希姆拉为了给准备好的杯面倒水,拿起了咖啡壶。就在那一瞬间。 轰隆隆隆! “啊,啊?!”中村先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了一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啊啊啊!”凉子也被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泪花。 房子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摆弄。墙上的挂饰纷纷掉落,摔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窗户的玻璃也在摇晃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中村先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震吓了一跳,他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把手中的咖啡壶放在水槽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煤气阀,迅速关掉了煤气,防止发生火灾。 “凉子!”中村先生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他不顾一切地冲向女儿,在摇晃的地面上艰难地奔跑着。他一把抱住因为地面剧烈摇晃而摔倒在地的女儿,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然后,他急忙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看到了餐桌,便毫不犹豫地躲到餐桌下面。可是餐桌下面的空间太小了,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完全挤进去。 “爸爸!爸爸!”凉子害怕地哭喊道,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中村先生的衣服,仿佛那是她在这混乱世界中的唯一依靠。 “没事的!会没事的。”中村先生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安慰着女儿。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坚定,试图让女儿感到安心。 哗啦哗啦! “啊啊!”随着地震的持续摇晃,放在架子上的碗碟开始纷纷掉落,如同下了一场瓷器雨。它们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碎片四处飞溅。 “呃!”中村先生的背部被一个掉落的碗碟砸中,他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依然紧紧地抱着女儿,没有丝毫放松。 书架上的书也像是一群受惊的鸟儿,纷纷掉落下来,堆积在地上。他收藏的那些珍贵的 lp 唱片也未能幸免,被摔得粉碎,仿佛是他心中的梦想在这一刻被无情地击碎。 “爸爸!爸爸!进来啊!进来啊!”凉子哭着喊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没事的。爸爸没事。” 中村先生强忍着疼痛说道。 哐当! “啊啊!” 不一会儿,架子和书架都倒了下来,一个沉重的书架砸在了中村先生的腿上。但是,中村先生看着惊恐万分的女儿,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疼痛,也无法发出痛苦的叫声。他紧紧地咬着牙,忍受着剧痛,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问道:“凉子,爸爸的手机在那儿,你能看到吗?” 凉子满脸泪水地点了点头。 “爸爸现在动不了。你能伸手够到吗?” 中村先生问道。 凉子听了爸爸的话,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挪动着小小的身体,把手机拿了过来。 “凉子真乖。真乖。” 中村先生说道。 “爸爸……” 凉子哭着说道。 中村先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急忙拿起手机。时间是下午 2 点 47 分。也不知道地震持续了多久。这时,房子又开始摇晃起来。 轰隆隆! “呃哼!” 东西又开始掉落,作为从小就接受地震训练的日本人,中村先生此刻也被吓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女儿是他保持清醒的唯一理由。幸运的是,摇晃暂时停止了。中村先生怀着一丝希望,打开手机的收音机功能。在信号连接的过程中,地震似乎暂时停了下来,手机里传来了播音员急促的声音。 “…… 东京涩谷 nhk 首都圈广播中心也检测到了地震。东京涩谷 nhk 首都圈广播中心也检测到了地震。告知各位检测到地震的朋友们,请保持冷静。请保持冷静。直到地震停止。” “东西在掉!” “请待在安全的地方。首先,请注意保护头部。避开可能有物体掉落的地方。” 就在这时,原本以为已经停止的地震又一次更加猛烈地袭来。 哐当哐当! “呃呜!” “啊啊啊!” 中村先生强忍着痛苦,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日本东北部地区发布了 7.3 级地震海啸警报,居民们正在进行疏散。” 我们正在一起吃晚餐,听到日本传来的好消息还没多久,电视上就播报了这条新闻。希姆拉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爸爸、妈妈还有裴英雄都被惊到了。因为从电视画面上就能看出这场灾难的严重性。 过了好一会儿,希姆拉才回过神来,他急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很明显他是在给家人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只能不断地重复拨打,直到信号中断。 “希姆拉先生,要不要先查一下航班信息?” 我问道。 “啊。” 希姆拉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应了一声。他看起来神志不清,就像半梦半醒一样,行动也变得迟缓。爸爸见状,便开始帮他寻找前往日本的方法。 “啊啊......” 在这期间,电视上还在不断地播放着那些让人觉得惨不忍睹的画面。希姆拉看到这些画面后,立刻陷入了绝望之中。我看着他这样,却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 第二天,由于没有直飞东京的航班,希姆拉决定先前往一个离日本稍近一些的地方,然后再前往日本。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刻,我都没能说出一句安慰他的话,只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第35章 地震余波 《重生的贝多芬》第 035 话 在希姆拉奔赴日本的几天后,我迎来了一场在华夏的演出活动。原本的计划是我与希姆拉一同出席,借专辑宣传之际,在舞台上共同展现音乐的魅力,可事与愿违,最终我只能由家人陪伴前往。 当我站在舞台之上,灯光如璀璨星辰般洒落在我身上,我微微抬起小提琴,琴弓轻触琴弦的瞬间,那悠扬的乐音便如灵动的精灵,在空气中翩翩起舞。台下的观众们瞬间被这美妙的旋律所俘获,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欢呼声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演播厅。在这欢呼的人群之中,有一些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粹而真挚的喜悦,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直直地照进我的心底,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音乐所传递出的温暖与力量,这种被认可、被喜爱的感觉,真的让我无比开心。 然而,即便在这舞台上享受着音乐带来的荣耀与欢呼,我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的希姆拉和中村先生。过去这么多天,可关于他们的消息却如石沉大海,毫无踪迹。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无比重要且珍贵。我常常在心底暗自思忖,在这艰难的时刻,我究竟能做些什么,才能为他们送去一丝慰藉,给予他们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帮助呢? 关于日本受灾状况的新闻报道,在电视台的播出频率犹如退潮的海水,逐渐变得稀疏起来。然而,那报道中所呈现出的灾难惨烈程度,却似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日比一日更加凶猛,愈发严重。那一幅幅令人痛心疾首的画面,那些失去家园、流离失所的人们的绝望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着我的心。 “妈妈,我好想帮助那些在日本遭受苦难的人们啊。”我仰起头,望着妈妈,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渴望。 妈妈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担忧,缓缓说道:“妈妈又何尝不想呢。但是,孩子啊,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根本无法前往。” 听闻妈妈的话,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失落。据说,遭受灾害后的日本,因那可怕的核辐射,已然被严重污染。对于核辐射究竟是何种恐怖的存在,我全然不知。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选择相信爸爸妈妈的话语。况且,以我这稚嫩弱小的身躯,即便真的踏上那片受灾的土地,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难以发挥实质性的作用,说不定还会成为大家的累赘。我也曾在心底细细思量,是否能用自己的音乐去安抚那些在灾难中身心俱疲、饱受折磨的灵魂。我对自己的音乐才华固然充满信心,也深知自己在音乐的世界里已被认可为人类历史上伟大的音乐家之一。但我也清楚地明白,在如此严峻的灾难面前,我若前往演奏,真的不知道会给他们带去怎样的影响与触动。我并非懵懂无知的孩童,不会盲目地冲动行事。此刻,我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 “……妈妈,我想把我的存款捐出去,用来帮助他们。”我紧紧地握着小拳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认真。 “捐款?”妈妈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嗯。钱没了还可以再努力去挣。我虽然一直心心念念着能快点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但是现在,当我想到那些在日本受灾的人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果我对此视而不见,我的内心会被愧疚与不安所填满,会特别特别地不舒服。毕竟,这些钱,也是因为有他们的支持与喜爱,我才能够挣到的呀。”我微微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向妈妈解释着我的想法。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爸爸妈妈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责备,有的只是满满的欣慰与感动。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走上前来,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那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仿佛是世界上最坚固的港湾,让我感受到了无尽的爱与包容。我深深地知道,我们家的生活并不富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然而,爸爸妈妈却从未对我辛苦挣来的钱有过一丝一毫的贪心与觊觎。但我也明白,人活在这世间,总会有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想法在脑海中萦绕。我能够理解,如果因为我们自家的生活本就艰难困苦,从而反对我去帮助他人,这也是人之常情。但爸爸妈妈的回应,却如同一束明亮的光,彻底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让我感到无比的惊喜与意外。 “我们的贝贝真的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呢。好,房子的事情就交给爸爸吧,爸爸会努力工作,让我们拥有一个温暖的家。”爸爸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坚定。 话音刚落,爸爸妈妈的脸上同时绽放出了灿烂而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动人。在那一刻,我由衷地感激上苍,让我能够成为他们的孩子,在这充满爱的家庭中茁壮成长。 * * * 日本大地震,宛如一场恶魔降临人间的噩梦,是一场极其严重且惨烈的灾难。那地动山摇的瞬间,无数的房屋如脆弱的积木般轰然倒塌,人们的欢声笑语瞬间被痛苦的哀嚎所取代。然而,这场灾难的噩梦并未就此终结,之后福岛核电站事故如同雪上加霜,给这片本就伤痕累累的土地带来了更为沉重的打击。那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比恐怖的核辐射,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让整个地区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绝望之中。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后续灾害的累积更是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将日本民众淹没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日本政府在面对这如洪水猛兽般的灾难时,却显得有些慌乱与失措,他们急于大事化小,试图掩盖一些问题的严重性,可结果却适得其反,日本国民只能无奈地默默承受着这一切苦难,在黑暗的深渊中苦苦挣扎。 华夏民众在得知这一不幸的消息后,善良的心被深深触动,大家纷纷自发地行动起来,开始筹集善款,希望能为日本的受灾民众送去一丝温暖与希望。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对于援助日本这件事情,如同一场激烈的思想碰撞,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人坚定地认为“应该帮助”,毕竟在灾难面前,人类本应相互扶持;也有人持有不同的观点,觉得“不应该帮助”,他们或许有着自己的顾虑与担忧;还有人提出“应该先帮助我们国家的困难同胞”,认为应先顾好自家门前雪。但在这众多的声音中,还是有很多人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他们超越了国界与种族的界限,或者带着某种美好的目的,一心想要去帮助邻国日本的受灾民众,希望能在这黑暗的时刻为他们点亮一盏希望的明灯。 但世间之事,往往难以顺遂人愿,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人们所期望的那样顺利。就如同华夏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一样,日本在接受华夏援助的时候,也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反应。在日本民众之中,有一部分人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对华夏的援助表示诚挚的感激,他们深知在这艰难的时刻,任何一点帮助都如同珍贵的宝藏,能给予他们力量与勇气。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也有一些让人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心生不悦的反应。 “凭什么相信他们而接受援助?我们日本难道自己不行吗?”一些人满脸不屑地说道。 “不需要华夏人的帮助!我们自己能解决问题!”另一些人则带着偏见与傲慢,大声叫嚷着。 日本国内这一部分人的负面反应,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地传到了华夏。这无疑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华夏民众的心中炸开了锅,使得华夏民众对援助日本的反感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愈发强烈。 “真是不知感恩的人!我们好心好意地去帮助他们,他们却这样对待我们!”华夏民众们气愤地抱怨着。 华夏民众本来就对一直以来不承认历史错误、从不道歉的日本政府心怀憎恶,如今这援助之事又被如此对待,无疑是在他们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让他们再次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所以说这些家伙就是不行!他们根本不值得我们去帮助!”一些人愤怒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对日本的不满与失望。 这是对日本国内那些不明事理、盲目排外的人的一种自然而强烈的反应。而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华夏国内的反日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进一步地加深。在这期间,华夏一家颇有名气的食品企业,怀着一颗善良的心,想要捐赠自家生产的产品,以帮助日本受灾民众缓解食物短缺的困境。然而,日本政府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一善意的举动,并且还傲慢地说出“只接受购买日本食材的援助”这样令人心寒的话语。这一下,舆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炸锅了。那些原本出于好意、真心想要帮助善良日本民众的华夏人,被其他一些华夏人指责为愚蠢。在这混乱的局面下,因为日本政府的不合理决策和日本国内一些极端分子的恶劣行径,一些善良的日本民众连正常的援助都无法顺利接受。就算一些华夏人不能直接奔赴日本帮忙,但这些人连对正在受苦受难的日本本国人民的援助都给破坏得支离破碎,这怎能不让人感到痛心与无奈呢? “真是气人。哼。”爸爸每当看到新闻报道或者报纸上关于此事的消息时,总是忍不住气愤地哼一声,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对日本政府和那些极端分子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愤慨。 我和爸爸一起,通过电视、报纸、网络等各种媒体,详细地了解到了这些复杂而令人痛心的情况。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也觉得十分无奈。那些在日本受灾的无辜民众,他们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被灾难无情地摧毁,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无助。我为了帮助他们,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存款捐了出去,本以为能为他们带去一丝希望,可没想到因为一部分不明事理、心怀偏见的人,整个事情变得如此混乱而奇怪。这对认为身份制度、战争、饥饿都已经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消失,满心憧憬着美好未来的路德维希·凡·贝多芬,不,对我裴贝贝来说,无疑是一次不小的冲击,如同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打破了我心中原本美好的幻想。在我 19 岁的时候,我曾以为在大学学到的法国大革命的高尚精神以及康德、席勒的伟大思想所构建的美好未来已经触手可及,人类将会走向一个充满和平、友爱与和谐的新时代。可如今,180 年后的现在,我却亲眼目睹了人们依然在互相仇恨、互相伤害,这残酷的现实让我感到无比的困惑与迷茫。难道是因为虽然生活中还存在着贫穷,但与我的第一世相比,现在的日子太过幸福,以至于人们忘记了珍惜与包容?还是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太过幸运,遇到的都是善良友好的人,而忽略了这世间还有如此多的黑暗与丑恶?重新出生在这个世界后,我曾无比热爱这片土地,热爱这里的人们,可如今,面对这还有人在受伤、在痛苦的现实,我不禁开始深深地思考,究竟该如何才能改变这一切,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呢? 大地震的阴霾渐渐散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我陆陆续续收到了一些演出的邀请。我欣然接受了这些邀请,认真地参加了几个节目。在舞台上,我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音乐才华,用音符诉说着内心的情感与思考。而在演出之余,我便一头扎进了录音室里,那是属于我的音乐小天地。在那里,我或是静静地坐在钢琴前,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轻快地跳跃,弹奏出一首首动人的乐曲;或是手持小提琴,琴弓在琴弦上优雅地滑动,拉出悠扬婉转的旋律。在这音乐的海洋中,我沉浸其中,忘却了外界的纷扰与烦恼。自然而然地,去音乐学校那里的时间就变得少之又少了。就算偶尔去一次,老师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成长与变化,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进行细致的教导,而是给予我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于是,我便常常和崔志勋一起在钢琴前度过愉快的时光。我们一起弹奏着各种曲目,从古典悠扬的莫扎特,到激情澎湃的贝多芬,再到充满现代感的一些不知名的曲子。在弹奏的过程中,我们会分享彼此对音乐的理解与感悟,交流弹奏技巧与心得。每当这时,时间就仿佛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流逝,而我却浑然不觉,只沉浸在这音乐的乐趣之中,感到无比的开心与满足。 崔志勋,他对音乐的热情如同燃烧的火焰,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炽热。他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对音乐的痴迷与执着,每当谈论起音乐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亮了一般,充满了活力与激情。他就像是一座音乐的宝库,总是能给我带来许多新鲜而有趣的音乐知识。尤其是在我之前未曾深入接触过的“现代音乐”领域,他就像一位引路人,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音乐世界的大门,哪怕只是那门后的一抹影子,也足以让我眼前一亮,感受到现代音乐的独特魅力。在希姆拉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里,与崔志勋一起探讨音乐、分享音乐,就像是在干涸的沙漠中找到了一片绿洲,成为了能填补我内心对音乐渴望的唯一方式,让我在音乐的道路上不至于感到孤单与迷茫。 在这期间,随着我在音乐领域的逐渐崭露头角,有一些人开始在人群中认出了我。 “哎呀,你是贝贝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呢!”一位年轻的女士惊讶地说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 “哇,好可爱啊!你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可爱呢!”一位小朋友开心地笑着,跑过来想要和我打招呼。 “天哪。这孩子是不是在电视上出现过的那个天才小音乐家啊?你的音乐真的太棒了!”一位老者满脸慈祥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赞赏与钦佩。 每当被人认出来的时候,我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喜悦与自豪之情。我会带着礼貌的微笑,认真地回应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但随着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次数越来越频繁,那种最初的兴奋与开心逐渐被一种疲惫感所取代。就像是一朵盛开得太久的花朵,渐渐失去了娇艳与活力。毕竟,我还是个孩子,过多的外界关注与打扰,让我感到有些应接不暇,身心俱疲。 就在我被这种疲惫感慢慢笼罩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惊雷,打破了这略显沉闷的氛围。希姆拉从日本给我打来了电话。这是自那场灾难发生之后的第一个电话,它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让我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与期待。接电话的妈妈与希姆拉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后,便迅速地将电话递给了我。 “是希姆拉叔叔。”妈妈轻声说道,她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欣慰与激动。 我微微点了点头,怀着紧张而又兴奋的心情,接过电话,小心翼翼地放在耳边。 “叔叔。”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亲人的思念与牵挂。 “哈哈,你好啊,贝贝。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希姆拉叔叔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虽然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依然充满了亲切与温暖。 “挺好的。叔叔您呢?”我关切地问道,心中十分担心他在日本的情况。 “哈哈,说实话,不太好。这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整理,去处理了。不过你放心,专辑的收益我已经努力地为你好好结算好了。贝贝你应该能买得起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房子了吧?”希姆拉叔叔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慰与自豪,仿佛完成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任务。 “谢谢叔叔。”我感激地说道,心中对希姆拉叔叔充满了敬意与感恩。 “谢什么呀……贝贝啊。”希姆拉叔叔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嗯。”我应了一声,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其实因为这次地震,埃克斯顿遭遇了巨大的困难。公司的办公室全都在地震中毁于一旦,那曾经充满欢声笑语与忙碌身影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仓库也没能幸免,被无情地摧毁,里面存放的那些珍贵的音乐资料、唱片等都化为乌有。而且,还有很多员工在地震中受了伤,他们的痛苦与悲伤让我感到无比的痛心。……中村先生也在地震中受了重伤,以后可能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和我们一起工作了。”希姆拉叔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这场灾难的无奈与悲痛,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我的心猛地一揪,一阵剧痛袭来。 “中村先生他是不是……”我着急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不敢想象最坏的结果。 “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受了重伤,不过情况也很严重。等以后贝贝你有机会去看望他一下就好了。我相信,他要是知道你要去看他,肯定会非常开心的。”希姆拉叔叔连忙安慰我道,他的话语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我稍稍平静了一些。 “好的,我会去的。”我坚定地说道,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去看望中村先生。 “谢谢。中村要是知道你要去看他,肯定会很开心的。嗯……而且这段时间我要处理这边的事情,可能没办法回华夏了。录音室还是可以用的,你随便用。”希姆拉叔叔说道。 “好的,我一直在用呢。”我回答道。 “哈哈,那就好。叔叔会尽快处理好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做音乐。”希姆拉叔叔说道。 “我现在也在等着呢。”我说道。 “……好。我会抓紧的。啊,还有,你的音乐在这边很多地方都能听到。因为很多地方没电,大家都没什么事做。好像很多人都在用便携式 cd 播放器听你的曲子。真的帮了大忙了。”希姆拉叔叔说道。 “还有,我给你寄了个包裹。我把日本的评论家们听了你的专辑后写的评论整理了一下。因为日文很多,怕你看不懂,我在旁边用汉语写了注释,你看看。会有帮助的。了解别人对你音乐的看法,这肯定也是一种学习。”希姆拉叔叔说道。 “好的。”我说道。 仅仅一个月,希姆拉叔叔的声音听起来就特别疲惫。我能听出来,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他还在为我准备这些东西,在为我奔波。我都不敢轻易说出感谢的话。因为我知道,希姆拉叔叔失去了他的儿子。我从坂本龙一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直装作不知道。我很清楚,希姆拉叔叔现在拼命工作就是因为这个。我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以后再聊吧。”我说道。 “好的。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希姆拉叔叔说道。 挂了电话后,我在原地站了好久,都没办法动弹。 几天后,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找房子。 原本要两个月后才能结算的专辑销售款,因为希姆拉叔叔的努力提前汇给了我们。听说是他不顾公司管理层的反对,把我的收益要了回来。妈妈一直说希姆拉叔叔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我的收入说不定就被拖着不给了。妈妈说,有很多公司会优先考虑公司的恢复,把结算款先用了,然后推迟支付。我和爸爸妈妈都觉得,希姆拉叔叔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提前把我的那份拿了出来。后来我们才知道埃克斯顿因为经营恶化被收购了。事实证明,如果不是希姆拉叔叔的选择,我连结算款都差点拿不到。对于在濒临倒闭的公司里还努力帮我保住钱的希姆拉叔叔和中村先生,我心里只有感激。 于是,我拿到了 日元(约合300万人民币,税前)。这样我们家就能买房子了。 “这里可以吗?”房产中介问道。 “贝贝觉得怎么样?”妈妈转头问我。 “挺好的。我很喜欢。妈妈,这个房间我可以当我的房间吗?”我兴奋地问道。 “当然可以。这是我们家呀。”妈妈笑着说。 “这个房间如果贝贝要当琴房的话,得做隔音处理。贝贝,你要在这里弹钢琴吗?”爸爸问道。 “那就太好了。”我说道。 “好。在搬家之前,爸爸会把这个房间处理好,让你能尽情地弹钢琴。”爸爸看着我,认真地说。 看着让人信赖的爸爸,我开心地笑了。 “那就麻烦爸爸了。”我说道。 “别这么说。应该是我感谢你。房主本来因为要移民,得赶紧把房子处理掉。行李都提前整理好了,怕给你们添麻烦,还打扫干净了。”房产中介说道。 “好的。”我说道。 “啊,虽然应该不会有问题,但万一有什么事,就联系我。我的手机号码和邮箱都会一直用的。”房产中介说道。 和以前的房子主人告别后,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去了一家法国餐馆,一起吃了从来没吃过的法国菜。我们三个人都吃得饱饱的,然后又慢慢地走回去看“我们的家”。傍晚的街道上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我们在还空荡荡的房子里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最后,妈妈忍不住哭了。我想去拉妈妈的手安慰她,可是妈妈紧紧地抱住了我,我都没办法动。很快,我和爸爸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给贝贝: 一直没联系你,很抱歉。叔叔这边事情太多了。不过叔叔相信,贝贝你就算一个人也在努力地做音乐吧。 前几天从坂本老师那里听说贝贝你给日本捐款了。你为了和父母一起买房子那么努力,我知道那笔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日本人,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我也在想,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我可能没办法像你那样温暖人心。有时候在这里能听到你的小提琴声,就好像能感受到你的关怀。希望你能茁壮成长。你的音乐就是希望。 我在准备搬家的时候,收到了希姆拉叔叔寄来的包裹。我坐在地上,打开了他的信。虽然之前已经很难过了,但读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酸楚。不过,我也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我又看了看包裹里其他的东西。就像希姆拉叔叔前几天在电话里说的,里面有现代音乐评论家们对我的第一张正规专辑的评论,还有希姆拉叔叔亲手把它们翻译成中文的笔记本。我拿出来看了看。 [田路美穗]★★★★★ 《dobean bae 裴贝贝: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有着令人惊叹的精致度。即便如此,他那能震撼人心的强烈旋律还是能让我暂时忘却一切,沉浸在音乐之中。 [上村喜八郎]★★★★★ 太惊人了。过去我以为通过众多音乐家的努力,已经不会再有新的突破了。但裴贝贝证明了钢琴与小提琴还有发展的空间,而且他并没有进行什么新的尝试。 [石渡康博]★★★★★ 就好像把至今为止的音乐都融合在了一起。 [中村洋子]★★★★★ 裴贝贝的音乐胜在结构。当强烈的主旋律和为之伴奏的和声结合在一起时,那完美的和谐让人感动得无法自已,甚至惊叹。特别是他尝试的吉他与小提琴的合奏曲,音符短促,音差变化明显,让人印象深刻。期待他的下一张专辑能早日问世。 写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我本来就觉得自己很伟大,不过看到这些具体的赞扬,还是觉得挺满意的。希姆拉叔叔寄来了很多东西,里面还有新思维者的手册,大多是和我想要学习的东西有关的。 “贝贝,包裹得重新包一下。回家再打开吧。”妈妈说道。 “好~”我回答道。 我正想把希姆拉叔叔的礼物放回盒子里,突然看到一张金色的纸。 “这是什么?” 第36章 再遇李胜熙 在那过往的时光里,我曾偶然目睹中村先生抑或是希姆拉手中紧握着那般尺寸的纸张。当时,我满心笃定地揣测着,这必定是一张意义非凡的名片。那纸张之上,英文字母如神秘的密码,虽能被我清晰地辨认出形状,然而其蕴含的深意却让我无从解读,故而也难以知晓究竟所属何人。名片的下端,一串像是电话号码的数字排列整齐,旁边还附着邮箱地址的字符组合。只是,不知是希姆拉事务缠身而有所疏忽,还是另有缘由,他始终未曾向我阐释这名片背后的故事。我暗自思量,这或许在日后会派上用场,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将它单独收纳起来,妥善保管。 次日,阳光轻柔地洒在音乐学院的小径上,我结束了课程,正与崔志勋一同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外走去。 “贝贝!”突然,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呼喊划破了宁静的空气,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女性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骤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着实把我惊了一跳。我下意识地定了定神,仔细端详起眼前之人,这才发现原来是在录制《复活》那部作品时曾给予我们莫大帮助的大提琴手李胜熙。 “李胜熙姐姐?”我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惊讶与欣喜,轻声唤道。 “哎呀,小家伙,还记得我呀?瞧瞧你,真是越发可爱了呢。”她那明媚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声音里满是宠溺。 被女性夸赞可爱这样的事情,于我而言,已然如同家常便饭。经历得多了,最初的那份羞涩与兴奋渐渐被一种习以为常的淡然所取代,它不再能轻易地撩动我内心深处的波澜,也算不上是能让我欢呼雀跃的特别之事了。 “姐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我眨着好奇的眼睛,疑惑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我心心念念地想见见你呀,贝贝。其实呢,是我妹妹在这所学院里打工,我听闻她提及此处,说是在教授小提琴课程呢。”她微微弯下腰,耐心地向我解释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哦。”我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怪不得她会出现在这里。仔细打量一番,我发觉她和小提琴老师李胜勋在眉眼之间竟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仿佛是同一棵树上绽放的两朵相似的花朵。 “我也有事情想要和你好好聊聊哦,贝贝。希姆拉先生难道没有跟你说起过吗?”她直起身子,目光专注地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探寻。 “……没有呢。”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突然涌起对那张单独存放的金色名片的记忆,冥冥之中感觉这两者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联,说不定这张名片真的就是李胜熙的呢。 “看来是没有听说呀。他这段时间肯定是忙得晕头转向了。对了,今天我还得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呢。你平常都是怎么回家的呀?”她微微蹙起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又舒展开来,轻声问道。 “学院会安排车辆送我回去。”我乖巧地回答道。 “呃,呃,呃……”就在我和李胜熙交谈正欢之时,崔志勋的口中突然发出了一阵奇怪而又突兀的声音。我诧异地转过头去,只见他正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凝视着李胜熙,那表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哦,请问,您是柏林爱乐的李胜熙大提琴手吗?”崔志勋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崇敬,小心翼翼地问道。 “哎呀,你这小宝贝儿也长得十分惹人喜爱呢。没错,我就是李胜熙。贝贝,这是你的好朋友吗?”她笑着回应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友善,转而看向我。 “是的,是的!”我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哦。我原本还以为没有多少人知晓我呢。你也是在学习音乐吗?”她微笑着,眼中闪烁着光芒,亲切地问道。 “是的!我正在努力学习钢琴呢。”崔志勋兴奋得脸颊微微泛红,声音中充满了对音乐的热爱与执着。 或许是由于他自身本就是一位颇具实力的演奏者,对音乐界的知名人士有着较为深入的了解,所以崔志勋似乎对李胜熙早有耳闻。回想起两年前录制《复活》的时候,就曾听闻她是一位技艺精湛、声名远扬的大提琴手,在崔志勋的心中,她无疑是一位如同璀璨星辰般令人敬仰的存在,是值得他去崇拜和学习的榜样。 “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句,您能给我签个名吗?”崔志勋的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 “啊,当然可以啦。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李胜熙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轻轻地接过崔志勋递过来的本子,动作优雅而娴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又温柔地将本子递还给他。 崔志勋如获至宝般紧紧地将本子抱在怀中,眼神中满是陶醉与痴迷,仿佛沉浸在一个只属于他和音乐的美妙世界里。这孩子虽说年纪尚小,但他对音乐的热爱和对优秀音乐家的敬仰之情却如此浓烈,这般早熟的表现实在是令人惊叹。与其说他此刻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仅仅是单纯的崇拜,倒不如说那里面蕴含着一种更为原始、更为纯粹的对音乐艺术的炽热情感,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向往与追求。 “你知道他家的地址吗?”李胜熙微笑着看向崔志勋,轻声问道。 “不知道。”崔志勋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那我去问问开车的师傅贝贝的地址,然后马上回来。你就在这儿乖乖地等一会儿哦。”李胜熙温柔地摸了摸崔志勋的头,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般,随后转身快步离去。 “好的。”崔志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声回应道。 我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思索着李胜熙此番前来找我的缘由。想必她定是和希姆拉经过了一番深入的商讨,才会特意前来。只是,这其中的具体事宜我却全然不知,犹如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贝贝。”李胜熙走后,崔志勋缓缓地走到我身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轻声问道。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和李胜熙姐姐很熟悉吗?”他微微歪着头,问道。 “不熟。”我坦率地回答道。 “啊,不熟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声音也略微低沉了一些。 “虽然我们算是朋友,但也并非特别亲近。”我耐心地向他解释着,希望他能够理解。 “这样啊……”崔志勋听了我的回答,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毕竟我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她仅仅是在录制音乐时给予过帮助,之后便再无过多的联系。如此看来,若要说彼此之间十分熟悉,确实有些牵强附会。 “再见。哦,不,再见。”我微笑着向崔志勋挥了挥手,与他道别。 “明天见。”崔志勋也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好,志勋再见。”我说完,便转身走向李胜熙的车。 待我坐上李胜熙的车,我才真切地体会到她开车的风格是何等的“独特”。一路上,车子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在道路上疾驰狂奔,颠簸得厉害。我紧紧地抓住扶手,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等到终于抵达家门口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都要被颠散架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哎呀,贝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李胜熙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有。”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心中却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无论如何都绝不再乘坐李胜熙开的车了,这般“刺激”的体验一次就已足够。 当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家门口,抬手敲响了门。 “妈妈,是我,贝贝。”我大声喊道。 “哎呀,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呢?”妈妈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门缓缓打开,妈妈看到我后,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我心中的疲惫与不适。然而,当她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我身后的李胜熙身上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 “这是哪位……”妈妈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您好,阿姨。我们曾在日本有过一面之缘,我叫李胜熙。”李胜熙微微欠身,礼貌而优雅地说道。 “啊!原来是当时拉大提琴的那位啊。真是不好意思,您变得太漂亮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妈妈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与夸赞。 “哈哈,谢谢阿姨夸奖。今天我是受希姆拉先生所托,特意前来拜访您的。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呢?”李胜熙微笑着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方便,方便,快请进来吧。”妈妈热情地说道,侧身让我们进屋。 “打扰了。”李胜熙微微点头致谢,随后走进屋内。 嘶——我像往常一样,进家后便径直走向洗手间洗手。此时,妈妈和李胜熙的对话声传入我的耳中。 “吃点这个吧。”妈妈热情地招呼道,声音中充满了好客之情。 “谢谢阿姨,我一定会好好品尝的。”李胜熙礼貌地回应道。 “我听说了中村先生的事情,真是太不幸了。希姆拉先生现在的行动也不太方便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妈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关切,轻声问道。 “其实,埃克斯顿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由于这次的灾难,公司的办公室和唱片仓库都在地震中轰然倒塌,沦为一片废墟,而且还有许多员工在这场灾难中受了伤。如此一来,公司的运营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想要继续维持下去变得异常困难。”李胜熙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凝重地说道。 “这么多人都遭受了灾难,真是太可怜了。真希望公司能够尽快恢复元气啊。”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同情与期望。 “是啊。哦,对了,希姆拉先生说要解除贝贝和埃克斯顿的合同。”李胜熙缓缓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啊?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妈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毕竟在当前的形势下,埃克斯顿已经很难对贝贝进行有效的管理和运作了。现实的情况是,就连未来的唱片销售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困难重重。所以,为了贝贝的长远发展考虑,希姆拉先生认为只能采取这样的措施。”李胜熙耐心地解释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诚恳。 “原来是这样啊……”妈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阿姨您不用担心,合同里原本就有相关的条款规定,在遭遇天灾等不可抗力因素导致服务困难的情况下,是可以解除合同的,所以在法律层面上不会存在任何问题。希姆拉先生也一直心系贝贝的权益保护,尽管现在贝贝仍然隶属于埃克斯顿,但他还是特意单独拜托我来处理这件事情。我会为您介绍我认识的专业律师,协助您妥善解决相关事宜。”李胜熙语气坚定地说道,试图让妈妈放心。 “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希姆拉先生才好,他为贝贝考虑得如此周全。”妈妈感激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希姆拉先生确实是一位非常善良且负责任的人。”李胜熙由衷地说道。 我在洗手间里洗完手,缓缓走出来,心中也对希姆拉先生充满了感激之情。我走到妈妈身边坐下,妈妈微笑着递给我一块苹果,那苹果的色泽鲜艳诱人,仿佛蕴含着妈妈无尽的爱意。 “既然希姆拉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按照他的建议去做吧。我对这些商业上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我相信希姆拉先生的判断,他一定是为了贝贝好。那就麻烦您了,胜熙小姐。”妈妈看着李胜熙,诚恳地说道。 “好的,阿姨。在这之前,我先给您详细介绍一下专辑版权方面的一些重要事项。另外,我此次前来还有另一件事情想要和您商量。”李胜熙微微坐直身子,认真地说道。 “好的,你说吧。”妈妈点了点头,专注地看着李胜熙。 “其实,如果按照这样的安排,贝贝将会暂时失去所属的公司,这也就意味着他的专辑在销售渠道方面会面临困境,没有了稳定的发行平台。所以,我想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帮助贝贝解决这个问题。不过,我只能与贝贝签订单曲专辑《复活》和正规专辑《dobean bae 裴贝贝: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的销售权合同,并非是一份全面的、长期的合作合约。”李胜熙详细地解释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请问……”妈妈似乎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细节问题,想要进一步询问。 “阿姨您想得很对。当下确实需要尽快为贝贝的音乐作品找到合适的销售途径,但我们也不能盲目地与任何一家公司随意签约。我经过深思熟虑,认为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贝贝暂时保持自由身,独立自主地发展,或许对他更为有利。其实,我在考虑这个方案的时候,也充分考虑到了希姆拉先生的情况。我深知他不是那种轻易会被挫折打倒、半途而废的人,他一定还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与贝贝再次携手合作。”李胜熙有条不紊地说道,试图让妈妈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嗯。我也认同你的想法。”妈妈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我才会提前想到未来希姆拉先生与贝贝重新合作的可能性。贝贝,你能明白姐姐说的话吗?”李胜熙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鼓励。 “我能明白,姐姐。我也会一直等待希姆拉叔叔的,我们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了。”我坚定地看着李胜熙,毫不犹豫地说道。 李胜熙听到我的回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娇艳而动人。妈妈也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谢谢您,胜熙小姐。您在百忙之中还专门抽出时间来和我们沟通这些事情,真的太感谢了。”妈妈感激地看着李胜熙,真诚地说道。 “阿姨,您客气了。其实,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拜托您、贝贝,还有叔叔呢。”李胜熙微微低下头,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轻声说道。 “有事拜托?是什么事情呢?”妈妈好奇地问道。 “是的,阿姨。到目前为止,我确实是受希姆拉先生的嘱托而来,但除此之外,我自己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想要向您提出。”李胜熙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激动与期待。 “好,你但说无妨。”妈妈微笑着鼓励道。 “是这样的,阿姨。我目前所在的柏林爱乐乐团有一个小提琴手的职位空缺。其实,我妹妹在贝贝就读的音乐学院工作,她偶然间向我提起了贝贝拉小提琴的事情,对贝贝的演奏技艺赞不绝口,说他拉得简直太棒了。我听了之后,心中也充满了好奇,于是便亲自聆听了贝贝正式发行的专辑……说实话,直到现在,我内心依然感到十分震撼。贝贝的演奏水平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比我以往所听过的任何小提琴演奏都要出色,他就像是一颗闪耀在音乐天空中的璀璨新星。”李胜熙放下手中的叉子,眼神中依然残留着一丝惊讶与赞叹,缓缓说道。 “阿姨,我想请问您,能否让贝贝去参加柏林爱乐乐团的入团试音呢?”李胜熙看着妈妈,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这恐怕……当然,如果贝贝能够顺利通过试音,那自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可是,这是不是意味着贝贝需要前往德国生活呢?”妈妈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与担忧,轻声问道。 “是的,阿姨。如果贝贝能够加入柏林爱乐乐团,即使需要我们从德国将他接过来进行演出等活动,也是完全值得的。他的才华值得我们这样去做。”李胜熙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我的充分信任与极高的期待。 妈妈听了李胜熙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我未来发展机会的考量,又有对我年幼离家的不舍与担忧。片刻之后,她微微抬起头,用一种十分坚决的语气拒绝了李胜熙的请求。 “对不起,胜熙小姐。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为贝贝所做的一切努力与帮助,但是,我作为贝贝的母亲,实在无法忍心让他这么小就离开家,前往国外生活。”妈妈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因为贝贝年纪太小了吧?”李胜熙似乎早有预料,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也觉得这是个事儿。贝贝还小,只能和父母在一起。可我还是提这么个要求,是因为贝贝的才华太出众了。” 李胜熙说道。 “我理解你的想法,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很感谢你看重贝贝,但这件事确实不行。” 妈妈说道。 “…… 好的。我就知道可能不容易。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李胜熙有点失望地说道。 “不客气。我知道这对贝贝来说是个好机会。但是……” 妈妈看着我,眼神里有点遗憾。 妈妈可能是一边为我骄傲,一边又觉得现实里不能把我这么小就送出国。我也觉得不能因为自己想去就去说服爸爸妈妈,这太不懂事了。能去我的第一故乡德国,成为有老古历史的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者,我当然开心。而且,和现在的祖国华夏比起来,那儿可能更对我的心思。我想去的想法和理由可多了。但我没马上跟妈妈说我的想法,是因为我知道这对爸爸妈妈来说太难接受了。 “那我明天和律师一起来拜访。这是我的名片。” 李胜熙说道。 “好的。谢谢。” 妈妈说道。 “贝贝,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李胜熙说道。 “好的。” 我回答道。 我在门口送走李胜熙,心里满是可惜。 那天晚上,妈妈把下午的事儿跟爸爸说了。爸爸也很感激希姆拉的努力和用心,一个劲儿地点头。 “他是个好人啊。刚开始签合同的时候我还怀疑过呢,现在倒觉得挺幸运。” 爸爸说道。 “我也这么想。对了,我们是不是得去看看中村先生呢?” 妈妈问道。 “是应该去。贝贝也想去吧?” 爸爸看着我问道。 “是的。” 我回答道。 “好,那我们先打听一下情况。还有……” 爸爸有点小心地说道。 “贝贝想去德国吗?” 爸爸看着我问道。 第37章 赴德追逐音乐梦想与家人的支持 《重生的贝多芬》第 037 话 在那温馨而又充满着家庭气息的客厅里,爸爸微微倾身,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期待,轻轻启唇唤道:“亲爱的。”那声音柔和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瞬间吸引了妈妈和我的注意力。爸爸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我呀,心里一直琢磨着,特别想听听贝贝自己内心深处对于去德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所以才会有此一问。贝贝呐,你就敞开心扉,跟爸爸好好讲讲,你究竟是怎么思量的呢?” 爸爸的眼神,注视着我,那目光里没有丝毫的逼迫与威严,有的只是无尽的耐心与包容,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无论我说出怎样的话语,他都会用心去聆听,用爱去理解。我亦坦然地迎着爸爸的目光,眼神中闪烁着真诚与坚定,没有丝毫的闪烁其词,因为我深知,在这个充满爱的家庭里,诚实与信任是我们彼此之间最为珍贵的纽带。 “我确实是想去德国的,爸爸。”我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音乐之路的憧憬与向往,然而,话音刚落,我又微微顿了顿,那小小的眉头轻轻皱起,似是陷入了某种纠结与沉思之中,片刻后,我缓缓说道,“可是,我又实在是割舍不下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生活。我想要和你们一起,每一天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与安心。” 爸爸听闻我的回答,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欣慰而又慈爱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瞬间驱散了我心中些许的阴霾与不安。他轻轻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我的身旁,伸出那宽厚而又温暖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父爱的深沉与细腻。“爸爸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爸爸满心期待着能和贝贝日日夜夜相伴,共享这家庭的欢乐与温馨。你可知道,咱们一家人如今能够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这可都是贝贝你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与才华所带来的呀。”爸爸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那是被幸福与感动所萦绕的痕迹。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那点头的幅度仿佛是在向爸爸表明我内心坚定的决心,同时,也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告诉自己,无论未来的道路如何曲折,我都要努力守护这份家庭的温暖与亲情的珍贵。 “但是,贝贝,爸爸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你内心对于德国那片土地的向往,是不是因为在那里,你能够追逐自己更为绚烂的音乐梦想,能够与更多优秀的音乐家一同在音乐的浩瀚星空中遨游,绽放属于自己的独特光芒呢?”爸爸的目光依然紧紧地锁在我的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对我的理解与认同,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与不舍。 我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那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火花,仿佛在向爸爸诉说着我对音乐那如痴如醉的热爱与执着追求。爸爸见状,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蕴含着诸多复杂的情感,似是在感慨生活的无奈与命运的捉弄,又似是在为我的成长与梦想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亲爱的,我思来想去,觉得咱们明天还是和李胜熙见个面吧。”爸爸转头看向妈妈,眼神中带着一丝征求意见的意味,缓缓说道。 “为什么呀?”妈妈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轻声问道。 “你看啊,之前咱们和李胜熙交谈的时候,只是一味地在诉说着咱们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却全然未曾提及贝贝自己内心的真实意愿。我琢磨着,这柏林爱乐乐团既然对贝贝如此青睐有加,那咱们就有必要将贝贝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贝贝想去德国追寻音乐梦想,可同时又离不开咱们,想要和我们一起生活,这两种看似矛盾的想法,咱们都得让李胜熙知晓呀。”爸爸耐心地向妈妈解释着,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阐述一件关乎家庭命运的重大决策。 “这能有什么用呢?就算告诉她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妈妈依然有些困惑,那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解。 “你可别小瞧了这一点。将贝贝的想法传达出去,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啊。咱们的儿子如此出类拔萃,他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份感受都值得被尊重与重视,不是吗?”爸爸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那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信任与肯定,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骄傲。 “亲爱的。”妈妈轻轻唤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妥协。 “放心吧,老婆。我绝对不会做出把贝贝一个人孤零零地送到德国去这样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爸爸紧紧握住妈妈的手,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与决心,那眼神仿佛在告诉妈妈,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陪伴在我们身边,共同面对。 虽说爸爸平日里偶尔还会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跟我撒撒娇,讨要亲亲,可在这关乎家庭重大抉择的关键时刻,他却展现出了令人钦佩的成熟与担当,真真切切地让我感受到了他那如大山般坚实可靠的臂膀,值得我毫无保留地去信赖。我并非不能理解妈妈内心的担忧与顾虑,只是在我心中,出于对李胜熙不辞辛劳、大老远赶来的那份敬重与感激,我觉得自己理应坦诚地将内心真实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告诉她,这不仅仅是对她的尊重,更是对自己内心梦想与情感的一种尊重与坚守。 次日,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李胜熙如约而至。当她踏入客厅,看到爸爸的那一刻,她那原本明亮而灵动的双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那惊讶犹如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稍纵即逝。不过,她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微微低下头,脸上挂着礼貌而谦逊的微笑,轻声说道:“您好,叔叔。我是李胜熙。”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的风铃,在空气中轻轻摇曳,回荡着丝丝优雅与教养。 “快进来,胜熙。我是贝贝的爸爸,别客气。”爸爸热情地招呼着李胜熙,那笑容满面的模样仿佛在迎接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让人如沐春风。 李胜熙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客厅,缓缓在沙发上坐下,她先是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随后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视了一圈客厅的环境,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拘谨。片刻后,她才慢慢悠悠、小心翼翼地开启了双唇,轻声说道:“叔叔,说实在的,我真没想到今天还能有幸见到您。叔叔,您不会介意我昨天的话题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忐忑与不安,仿佛在担心自己的冒昧会引起爸爸的不满。 “不会,当然不会。我已经听我妻子详细地跟我说过了。我自认为,我已经把我们做父母的立场和想法完完整整地跟你表述清楚了。”爸爸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平缓而又沉稳地回答道。 “啊,是的。叔叔您说得确实很清晰明了,我完全能够理解您和阿姨的担忧与顾虑。”李胜熙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逐渐放松了下来,那原本紧绷的神经似乎也在爸爸的话语中得到了些许的舒缓。 “其实啊,这次我特意把你请来,主要是想跟你好好说说贝贝自己的想法。”爸爸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后,轻轻地将手搭在我的背上,然后微微用力向前推了我一下,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鼓励,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孩子,勇敢地说出你的心声吧。” 我心领神会地向前迈了一小步,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李胜熙的眼睛,真诚地说道:“姐姐,我真心地感激你为我提供了如此难得的机会,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份无比珍贵的礼物。” “哎呀。”李胜熙听到我的话,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惊喜交加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我礼貌回应的欣慰,又有对我小小年纪便懂得感恩的惊讶。 “我心里清楚得很,柏林爱乐乐团在整个音乐界那可是声名赫赫、如雷贯耳,是无数音乐人为之向往的神圣殿堂。我内心深处也无比渴望能够踏入那片音乐的圣地,与众多才华横溢、出类拔萃的音乐家们携手共进,追逐梦想。但是……”我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纠结,不过,很快那坚定的光芒便再次闪耀起来,我继续说道,“我还没有做好与爸爸妈妈分离的心理准备,我实在是太眷恋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了。而且,我深深地明白,我在音乐的道路上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数不清的知识与技能等待着我去学习、去掌握。” 这绝非虚言,而是铁一般的事实,尽管我已经在这世间历经了漫长的一生,然而,面对这个全然陌生而又瞬息万变的新时代,适应与融入的过程就如同攀爬一座高耸入云、陡峭险峻的山峰,充满了艰辛与挑战。毕竟,时光已经如白驹过隙般悄然流逝了 180 多个春秋,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世间万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沧海桑田般的巨大变化。 虽说我与普通的孩子在经历与认知上有着天壤之别,可我对这个全新的世界,无论是那纷繁复杂、多姿多彩的多元文化,还是那深邃晦涩、千变万化的思想观念,亦或是那数之不尽、仿若繁星般的新鲜事物,都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新生儿,需要从头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学习、去领悟,去努力适应这个全新的社会环境,找到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就拿坂本龙一和希姆拉耐心教导我如何使用电脑这件事情来说吧,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细节,实则深刻地反映出在这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音乐创作与传播的方式已经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变革。 倘若没有爸爸妈妈无微不至的关爱与支持,没有裴英雄、中村先生和希姆拉的悉心帮助与引导,我简直难以想象,自己是否还能够有机会将内心深处那如火焰般炽热的音乐梦想展现在世人面前,是否还能够在这纷繁复杂的音乐世界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一抹独特痕迹。说不定,真的会需要耗费漫长的岁月,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因为在过去的认知里,我压根儿就未曾想过音乐竟然可以通过“录制”的神奇方式,摇身一变成为“cd”或者“文件”,进而在市场上进行广泛的售卖与传播。在日本、美国,以及最近在我们华夏所参与的一系列音乐活动中,我愈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知识储备与实践经验方面的严重不足,同时也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个阶段仍然迫切需要家人与朋友的呵护与庇佑。 我深知,以我目前的心智与能力,若仅凭一时冲动、盲目地追随自己内心的欲望去贸然行动,必然会四处碰壁、困难重重,而爸爸妈妈想必也和我有着相同的看法与担忧。 诚然,在关于我成长速度与发展方向的问题上,我与爸爸妈妈之间或许存在着一些细微的分歧与不同的见解,但我心里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终有一日,我必须凭借自己的努力与真诚去说服他们,让他们理解并支持我内心深处对于音乐梦想的执着追求。只是在我看来,当下这个时机还尚未成熟,还不是开启这场艰难说服之旅的最佳时刻。 我虽然竭尽全力,却依然无法将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所有想法与情感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他们,但值得庆幸的是,李胜熙在聆听了我的一番肺腑之言后,最终还是露出了理解与包容的微笑。 “好吧。倘若贝贝你内心是这般想法,那姐姐我也只能表示理解与尊重了。贝贝,真的很感谢你能够坦诚地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告诉姐姐,这让姐姐我深感欣慰。”李胜熙微微向前倾身,面带微笑,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友善,缓缓伸出手来,向我做出了握手的邀请。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啊。”李胜熙轻呼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外与惊喜。 “嗯?”我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贝贝,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咱们大家可以一起在德国生活,那岂不是一件美事?你说是不是呢?”李胜熙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与憧憬,她微微转头,将目光投向了爸爸和妈妈,似乎在寻求他们的回应与看法。 “……是的。”我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对这种美好愿景的向往与期待。 就在我们握手言欢的瞬间,李胜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与好奇,连忙开口问道:“请问叔叔、阿姨,如果你们能够在德国生活的话……会不会面临很多困难与不便呢?” “哈哈哈哈。”爸爸闻言,不禁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客厅中回荡,驱散了些许之前略显凝重的气氛。爸爸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毕竟我们在华夏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在这里有着属于自己的稳定生活圈子、工作事业以及亲朋好友。我和你阿姨都满心希望能够为贝贝创造一个温馨舒适、有利于他成长与发展的良好环境,可现实情况是,你阿姨对德国的环境与文化相对更为熟悉一些,而我在华夏这边有着割舍不下的工作和人脉关系。” “这样啊。对哦。啊,我好像太过于心急了,都没有充分考虑到这些现实因素。我真是太莽撞了,竟然提出这么不切实际的问题。”李胜熙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与懊悔的神情,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在责怪自己的冒失与冲动。 其实,我心里明镜儿似的,李胜熙是多么渴望能够带我一同前往德国,加入柏林爱乐乐团,开启那令人心驰神往的音乐之旅啊。然而,现实的种种因素却如同一道道坚固的屏障,无情地阻挡了这份美好的憧憬,使得这一切变得困难重重,遥不可及。 “我只是想着,如果贝贝能够顺利入团,那么接下来必然会涉及到寻找合适住所等一系列生活琐事,所以我就不假思索地随口一问。叔叔、阿姨,请你们相信我,我完全能够理解贝贝和你们的立场与处境,可能是我对贝贝的音乐才华太过欣赏与期待,以至于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执念与幻想吧。”李胜熙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诚恳地向我们解释着。 的确,爸爸妈妈在华夏都有着各自稳定的工作和生活,怎么可能毫无顾忌地毅然决然跟随我一同前往德国呢?虽说以我如今的能力,或许能够勉强承担起家庭的生计,可爸爸妈妈绝非那种只看重金钱利益、将孩子视为赚钱工具的世俗之人,他们对我的爱,是纯粹而无私的,是超越了一切物质层面的精神寄托与情感关怀。 “贝贝。”就在这时,妈妈轻轻地拉住我的手,那温柔的触感仿佛传递着无尽的母爱与关怀。妈妈微微用力,将我拉到她的身边,我顺势依偎在妈妈的身旁,抬起头,与妈妈那满含深情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贝贝喜欢音乐吗?”妈妈的声音轻柔而又充满了期待,那眼神中仿佛在探寻着我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答案,尽管她心中或许早已知晓,但依然想听我亲口说出。 这问题听起来似乎简单直白、略显幼稚,可妈妈那无比认真的神情与语气,却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问题背后所蕴含的沉重与深刻。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大声回答道:“喜欢,妈妈。我真的非常喜欢音乐。” “如果有一天,贝贝在追逐音乐梦想的道路上感到疲惫不堪、压力重重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告诉妈妈,好吗?”妈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心疼,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慈爱。 对于我而言,音乐从来都不是一条铺满鲜花与掌声的康庄大道,而是一条布满荆棘与坎坷的崎岖小路,每一步前行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与艰辛的汗水。音乐,它既是我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生存立足的有力手段,是我向世人展现自身独特价值与魅力的璀璨舞台,更是我在漫长人生旅途中唯一能够坚定不移、勇往直前的灵魂归宿与精神寄托。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坦诚相告:“妈妈,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做音乐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它确实充满了挑战与困难。但是,我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些艰难险阻而产生过一丝一毫的退缩与放弃的念头,因为在音乐的世界里,我能够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与满足,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愉悦与享受。” 我的回答显然出乎了妈妈、爸爸和李胜熙的意料,他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惊讶与震撼的神情,仿佛在他们眼中,我这个年仅 6 岁的孩子,能够说出如此深刻而又坚定的话语,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音乐,在我心中,它是我与这个世界进行心灵沟通与情感交流的神圣桥梁,是我向世界倾诉内心喜怒哀乐、表达自我的通道。它虽然艰难困苦,却又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给予我无尽的力量与勇气,所以,我必须坚定地在音乐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我握住妈妈的手,这次是我用力地握住了她。 “我必须做音乐,我想做音乐。” 我坚定地说。 这个世界也在等待着这样的我。之前坂本龙一给我解释电影音乐的时候说过的话,我现在完全理解了。 “优秀的曲子总会找到它的归宿。伟大的莫扎特和贝多芬的曲子被用在数百部电影里。你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坂本龙一当时问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从他和蔼的表情和坚定的眼神里,我能感觉到我可以信任他。 “你的音乐也会被需要,让我们一起努力。” 他说。 不只是电影,这个世界,这个现代社会,仍然需要我的音乐。有听了我的音乐而开心的人,也有得到安慰的人。我听到了听了《我的希望》(die meine hoffnung)的人的反应,也从希姆拉那里听说了那些绝望的人因为《dobean bae 裴贝贝: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而得到了些许安慰。 虽然我没有什么使命感,但既然人们像我渴望做音乐一样渴望听到我的音乐,我就不能因为过程艰难就放弃。累了也不能放弃。 现在我终于能用中文表达出这样的想法了。 “所以我不会说做音乐累了。” 我说完,妈妈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们的贝贝真了不起。” 妈妈含着泪说道。 我只能轻轻地拍着妈妈的背。然后,妈妈看向爸爸。 “亲爱的。” 妈妈唤道。 爸爸默默地点了点头。 妈妈转过头对李胜熙说:“请为我和贝贝在德国的生活做好准备。还有,所有和贝贝有关的事情都要跟我确认。” “…… 好的!当然!” 李胜熙连忙回答道。 就这样,我和妈妈要去德国了。 在准备去德国的这段时间里,一想到爸爸要一个人留在华夏,我心里就不太舒服。但爸爸却笑着说没关系。 “贝贝多挣点钱,给爸爸买张机票不就好了?” 爸爸开玩笑地说。 “好。” 我认真地回答道。 后来我听说,爸爸看到我这么认真地谈论音乐,就觉得不能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 妈妈和李胜熙商量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件事让我很惊讶。 我很期待德国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妈妈似乎也有点期待。 “贝贝去了德国最想先做什么?” 妈妈问道。 “嗯…… 我想去看看莱茵河。” 我回答道。 我的故居就在莱茵河旁边。虽然我的童年有很多痛苦的回忆,但小提琴、风琴、善良的埃莱诺雷,还有莱茵河都给了我安慰。 我想起了故居前那美丽的莱茵河。 “莱茵河?好啊。对了,在贝多芬故居也能看到莱茵河,去看看应该很不错。贝贝,你不想去贝多芬的故居看看吗?” 妈妈问道。 “呃…… 想。” 我回答道。 我的故居还在,这让我觉得有点新奇。我知道现代人对我有各种评价,有好有坏,但听妈妈的话,好像那里变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我只是觉得很神奇。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妈妈:“妈妈,你怎么知道贝多芬故居附近有莱茵河呢?” “嗯?啊,妈妈在德国上过大学,是杜塞尔多夫美术学院,是个很棒的地方哦。哈哈,那时候真的很开心,经常去旅行呢。” 妈妈笑着回答道。 “kunstakademie dusseldorf?” 听到这个名字,我有点惊讶,因为我以前写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这个名字的时候也用过这个大学的名字。 但妈妈似乎更惊讶。 “哎呀?贝贝也知道?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学来的?” 妈妈问道。 我没办法告诉她真相,只能说:“…… 我自己学的。” “哦。” 妈妈应了一声。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就开始继续写要寄给希姆拉和中村先生的信。 第38章 探望中村 《重生的贝多芬》第 038 话 由于深知一旦前往德国,未来的日子必定会被各种事务塞得满满当当,分身乏术,于是我暗自思忖,何不趁此机会着手创作那部《死亡遗物:第二部》所需的音乐呢?如此一来,不仅能为即将开启的德国之旅提前做好准备,亦能在音乐创作的道路上更进一步。怀着这般心思,我毅然决定踏上前往日本的旅途。听闻那事故发生的周边区域局势颇为危险,险象环生,加之中村经理恰好身处他的老家福冈,诸多因素综合考量之下,我们毫不犹豫地朝着福冈的方向进发。 当我与妈妈顺利通过登机口,抬眼望去,便瞧见坂本龙一那熟悉而亲切的身影,以及曾经在我们交流过程中担当翻译重任的姐姐,他们正满脸笑容地伫立在那里,仿佛是在迎接远方归来的挚友,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瞬间驱散了我旅途的疲惫与心中的些许阴霾。 “龙一!”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兴奋与雀跃。 “哈哈,小家伙,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可还顺遂?” 坂本龙一微微弯腰,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慈爱,轻声问道。 “您好。” 妈妈亦礼貌地微微欠身,致以诚挚的问候。 “好久不见,柳真熙女士。” 坂本龙一挺直身躯,面带微笑,礼貌而谦逊地回应道。 简单的寒暄过后,我们深知时间紧迫,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便是前往中村住院的医院探望他。随着距离医院越来越近,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头,令人喘不过气。听闻中村如今的身体状况极为糟糕,甚至已经到了无法行走的境地,每念及此,我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而此刻却只能被困于病床之上,饱受病痛的折磨。我满心纠结,不知待会儿见到他那憔悴的面容时,究竟该以何种姿态、何种言语去面对他,内心犹如一团乱麻,茫然无措,找不到丝毫头绪。 不多时,我们便抵达了九州大学医院。那洁白的建筑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随后缓缓走进了中村住的病房。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刚踏入病房,便听到一阵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小女孩笑声,那笑声在略显沉闷的病房中回荡,仿佛为这压抑的空间注入了一股鲜活的生命力。 “中村,贝贝和柳真熙女士来看你啦。” 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地响起,打破了病房内短暂的寂静。 “中村先生。” 坂本龙一和妈妈齐声向中村打招呼,声音中饱含着关切与问候。就在此时,一个模样乖巧可爱、看起来与我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敏捷地一下子躲到了中村的身旁。她仅仅露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脑袋,那乌黑发亮的眼睛犹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好奇而又略带羞涩地紧紧盯着我们,仿佛在小心翼翼地探寻着我们的来意。 “哎呀,老师,夫人。” 中村端坐在病床之上,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而又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束明亮的光线,瞬间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与不安。见他如此乐观豁达,我高悬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赶忙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中村叔叔。” “哈哈,贝贝也来了啊。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我,我之前收到你们的信了,那些温暖的话语让我在这病痛的日子里感受到了无尽的慰藉。” 中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慈爱,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与鼓励。目睹他这般坚强乐观的模样,尽管身体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却依然能笑得如此开怀,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与敬佩交织的复杂情感。然而,在他本人如此积极向上的态度面前,我又怎能在此时流露出悲伤与怜悯之情呢? 我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随后如往常一般,平静地说起了工作之事:“叔叔,我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死亡遗物 2 部》的音乐创作。我一直在努力构思,希望能创作出一首动人心弦、与影片相得益彰的曲子。等完成之后,您一定要第一时间听听,给我一些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哟,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第二部的音乐创作了啊。小家伙,这次可千万不能像上次那般拖延哦,哈哈哈哈。” 中村叔叔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期待,打趣地说道。 “哈哈哈哈。” 病房内顿时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那笑声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暂时驱散了笼罩在病房上空的阴霾与沉重。然而,片刻之后,笑声渐渐停歇,病房内又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啊,里子,快来和叔叔阿姨们打招呼。这位是爸爸的老师坂本龙一先生,他在音乐领域可是有着极高的造诣和声望,是一位备受尊敬的前辈。这位是柳真熙女士,她优雅大方,气质出众。还有这个就是创作了你特别喜欢的《hochgefuhl(满心欢喜)》的贝贝哦,他可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小音乐家。” 中村叔叔微笑着对他身旁的女儿说道,眼神中满是慈爱与自豪。 中村的女儿里子听到父亲的话,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显得有些害羞。她缓缓地从父亲身后走出来,脚步轻盈而又略带迟疑,走到坂本龙一和妈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姿势标准而又优雅,尽显良好的教养与礼貌。随后,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我交汇,那一瞬间,我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好奇与友善。然而,仅仅只是短暂的对视之后,她便又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迅速地躲回了中村叔叔的身后,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身影。 “哈哈,我这女儿平时活泼得像只小猴子,可一见到生人就变得腼腆害羞起来,真是拿她没办法。” 中村叔叔看着女儿的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依然洋溢着幸福与宠溺的笑容。 “好可爱啊。里子今年几岁了呀?” 妈妈被里子的可爱模样所打动,眼中闪烁着喜爱的光芒,轻声问道。翻译迅速将妈妈的话传达过去,里子似乎听懂了妈妈的问题,她微微探出头来,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划着一个 “五” 的手势,同时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五岁。” 妈妈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期待与鼓励:“贝贝,你看里子和你差不多大呢,你们要好好相处哦,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妈妈满心希望我能和里子一起玩耍,增进彼此的感情。然而,或许是因为初次见面,里子对我还有些陌生与拘谨,不太愿意主动与我亲近。尽管我努力尝试着与她交流互动,但她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愿过多地回应我。见此情形,妈妈也只好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话说回来,贝贝,你现在不是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吗?我听说你既要创作电影主题曲,又要准备参加柏林爱乐乐团的试音,这么多重要的事情堆积在一起,你可真是不容易啊。” 中村叔叔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疑惑,轻声问道。 “是的,叔叔。我确实挺忙的,但我会合理安排时间,努力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音乐事业的执着与追求。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远大的志向和坚定的决心,实在是令人钦佩。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去忙你的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大事。” 中村叔叔微笑着看着我,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支持。 “咳咳。贝贝这孩子可惦记着你呢,还特意找借口说工作忙,非要来看看你,这份心意真是难得啊。” 坂本龙一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与欣慰。 “这小子,还挺重情义啊?” 中村叔叔笑着看向我,眼神中满是惊喜与感动。被他们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我转过头去,轻声说道:“叔叔,您一定要好好养病,我相信您很快就会康复的。” 回想起刚才踏入病房时听到中村里子那清脆欢快的笑声,再看看此刻中村叔叔脸上这乐观豁达的笑容,我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尽管他们遭遇了如此巨大的灾难,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们并没有被困境所打倒,依然能够在这艰难的时刻寻找到生活中的点滴幸福与快乐。想到这里,我原本沉重的心情也稍稍得到了些许宽慰,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到时候给我听听你创作的音乐哦。虽然我这双腿暂时不听使唤了,但我的耳朵还好着呢,对音乐的感知和欣赏可一点都没落下。” 中村叔叔微笑着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 好的,叔叔。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创作出一首震撼人心、令人陶醉的曲子给您听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我紧紧握住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郑重地承诺道。 在与中村叔叔告别之际,我们缓缓起身,准备离开病房。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谢谢你来看我……” 我微微转过头,只见中村里子正站在那里,眼睛微微泛红,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与感激。我转过身,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客气。中村叔叔和里子也纷纷抬起手,向我们挥了挥手,那画面温馨而又感人。 “亚历克斯?德斯普洛要是看到这场景,肯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坂本龙一看着这一幕,笑着调侃道。 我们计划在福冈坂本龙一的别墅停留两日。由于行程安排得极为紧凑,片刻都不容耽搁,因此在看望完中村叔叔后,我便马不停蹄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乐谱,递给坂本龙一看。坂本龙一接过乐谱,目光刚一触及那密密麻麻的音符,脸上便露出了惊讶与赞叹的神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与兴奋的光芒,仿佛是一位探险家在荒芜的沙漠中发现了珍贵的宝藏。他一边仔细翻阅着乐谱,一边提及在《死亡遗物:第一部》中也曾担任音乐总监的亚历克斯?德斯普洛,口中不禁啧啧称奇,随后说道:“这首曲子名为《ein mutiger geist(勇敢的灵魂)》。” “确实把主题把握得恰到好处啊。嗯……” 坂本龙一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出这首曲子的旋律与节奏。他缓缓拿起放在一旁的小提琴,轻轻将琴架在肩头,调整好姿势后,便开始演奏起那激昂澎湃的主题部分。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轻盈地舞动着,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个音符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从琴弦上跳跃而出,在空气中回荡,交织成一曲动人心弦的乐章。那美妙的旋律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演奏完毕,坂本龙一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赞叹道:“很不错。和以前一样,你的创作总是如此精妙绝伦,让人几乎找不到可以修改的地方。哈哈…… 不过……” “是不是太长了?” 我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的一丝犹豫,轻声问道。 “嗯,确实有点。” 坂本龙一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乐谱说道。 《ein mutiger geist(勇敢的灵魂)》的演奏时长大约为 20 分钟。一般而言,电影配乐的音轨时长通常在 1 分钟到 10 分钟之间,相比之下,这首曲子的时长略显冗长,难免会给人一种拖沓之感。然而,我在创作这首曲子时,心中怀揣着一个独特的想法,那便是试图仅用这一首曲子便将整个故事的情感与内涵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因此在长度上才会有所突破。 “亚历克斯?德斯普洛得听听看才行。我也不好判断这首曲子是否能够完美地融入电影之中。不过,以他的专业眼光和丰富经验,应该能够清楚地知道这首曲子是否能够像上次那样经过剪辑后巧妙地插入电影里吧。” 坂本龙一若有所思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 我微微点头,心中对亚历克斯?德斯普洛的评价也充满了期待。 坂本龙一点了点头,随后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文件,仔细端详着,心中猜测这或许便是与这首曲子相关的合同。 “能把你妈妈请来一下吗?” 坂本龙一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与认真。 “好的。” 我应了一声,随即便快步走向客房,去请正在休息的妈妈。我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妈妈正坐在床边,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轻声唤道:“妈妈,坂本龙一先生说签合同需要您一起过去。” 妈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与我一同回到了客厅。此时,桌子旁已经围坐着我、妈妈、坂本龙一和翻译,气氛略显庄重。 “和上次的合同内容大致相同。版权归贝贝所有,使用权则在制作方手中,合同期限为 10 年。10 年之后,可以通过双方确认来决定是否续约或者解约。” 翻译清晰而准确地向我们解释着合同的主要条款。 “好的。” 妈妈微微点头,表示已经了解。 “贝贝新创作的《ein mutiger geist(勇敢的灵魂)》的收入将采取一次性支付的方式,也就是说,只会按照合同上明确写明的金额进行支付,不会再有额外的收入。” 翻译继续说道。 “那是不是意味着无论这首曲子在市场上的销售情况多么火爆,贝贝都无法获得更多的收益了?” 妈妈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与疑惑,问道。 “是的。不过,在 10 年之后,制作方会通过发行方将收益的 20% 支付给贝贝。” 翻译耐心地回答道。 “…… 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不多,但我觉得这个条件似乎不太公平啊,坂本龙一先生。” 妈妈转头看向坂本龙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质疑。 “没错。这合同条款简直就像是那些贪婪的强盗所制定的一般,只想着自身利益,对创作者的权益考虑甚少。呵呵。” 坂本龙一无奈地笑了笑,附和着妈妈的观点。 “我记得上次合同里有关于音乐销售比例的规定,这次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呢?” 妈妈追问道。我原本以为坂本龙一不会为我提出不合理的条件,然而妈妈看到合同条款后,明显表现出了极大的担忧与不满。 确实,对于像我这样用心创作音乐的人来说,只能获取全部收益中的极少一部分,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和接受。 “第一个原因是电影音乐的盈利性相对而言并不是很大,上次合同中的那个条款原本是我为贝贝努力争取来的,可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却发现它几乎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形同虚设。因此,在这方面我已经进行了相应的调整。” 坂本龙一耐心地解释道。 “所以您就认为一次性支付收益这种方式更加合适吗?” 妈妈依然心存疑虑,继续问道。 “是的,我经过深思熟虑,综合多方面因素考虑后,是这么判断的。” 坂本龙一坚定地回答道。 妈妈听了坂本龙一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她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着利弊得失。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头,开口说道:“我知道坂本龙一先生一直以来对贝贝都照顾有加,也为他提供了许多宝贵的机会。但是,这样的合同条款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担忧。我希望能够再深入了解一下相关情况,然后再做最终的决定。” 坂本龙一听了翻译传达的妈妈的话,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我能理解您的顾虑。在涉及到合同这样重要的事情时,确实应该慎重考虑,谨慎决策。那么,最后说一下此次的酬金情况吧。” 坂本龙一从文件中抽出第二页纸,手指轻轻指向纸中间那醒目的数字,我和妈妈的目光同时聚焦在那个数字上,看到的瞬间,我们都忍不住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随后,我们又再次仔细地审视了一番,以确认没有看错。 “20 万美元。制作方为了感谢创作出《最伟大的希望》的贝贝,所以给出了这个酬金。一次性支付这种方式可能会让人有点抵触,但这对于只参与了一部现代电影音乐创作的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坂本龙一说道。他没有说什么大话,也没有做什么承诺,但我能感觉到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最伟大的希望》的报酬大概是一万美元左右,20 万美元的话,不到一年的时间,制作方就把我曲子的价值提高了 20 倍,而且坂本龙一这么用心,也能看出他是真心认可我的价值。妈妈也很惊讶。 “20 万美元……不好意思,请问这个金额已经确定了吗?”妈妈问道。 “是的。制作方、音乐总监亚历克斯·德斯普洛都认可这个金额。可能是因为《最伟大的希望》的评价不错,所以他们比较重视。”坂本龙一回答道。 妈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如果是这样的条件,那即使是一次性支付也可以接受。感谢制作方认可贝贝的努力。” “我也很高兴能促成这件事。”坂本龙一说道。 妈妈和坂本龙一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在旁边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斯特拉迪瓦里琴。听说那琴价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美元,我本来都放弃了,可现在我又想,要是我的身价一直涨的话,也不是没可能得到啊,我就在那儿美滋滋地幻想起来。 “贝贝,你没事吧?”妈妈突然叫我。我刚才在发呆,被妈妈一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到妈妈和坂本龙一都在笑。 “这次《死亡遗物 第二部》的 ost 专辑上,会写上贝贝的名字哦。”坂本龙一说道。 “...”我一下子愣住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然后问坂本龙一:“那之前呢?没写上吗?” “哈哈,之前只在最后一首曲子的作曲者那里写了你的名字。这次把名字写在专辑封面上,应该是亚历克斯·德斯普洛导演的特别关照吧。一般只写总导演的名字哦。”坂本龙一解释道。 我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感觉像是被施舍的一样,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和妈妈在制作方已经签好名的两份合同上一起签了字,然后坂本龙一和我们各拿了一份。 “啊,还有,这次一定要来参加感谢会哦。”坂本龙一说道。 “好的。”我回答道。 就这样,在去德国之前,在日本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第39章 出发去德国 《重生的贝多芬》第 039 话 在学院那熟悉的走廊里,我与崔志勋不期而遇。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崔志勋正兴高采烈地跟我分享着他近日的趣事,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我静静地听着,待他话音落下,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志勋,我要去德国了。” “什么?你要去德国?”崔志勋那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庞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与疑惑。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平静的走廊似乎也因他这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叫声而微微震颤。平常他总是那般文静内敛,此刻却全然不顾形象地大声呼喊,足以见得这消息对他的冲击之大。 “为啥呀?你为啥要去德国呢?”他急切地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挥舞着,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的不解愈发浓烈。 “柏林爱乐乐团邀请我去。”我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出这个令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消息。 “柏,柏林爱乐乐团?”崔志勋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他的眼睛眨了又眨,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信息。这次他没有再像刚才那般大声叫嚷,只是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难以成言。片刻之后,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沉重的叹息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仿佛承载着他满心的失落与无奈。 “我本来还打算明天去跟同学们炫耀我要去电视台呢,我要上电视啦。”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眼神中原本的兴奋之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黯淡与沮丧。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面,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动着,仿佛在寻找着一丝慰藉。 “这也是好事呀。”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他。我的手掌落在他的肩头,微微用力,希望能将一丝力量传递给他。 “可是,你都已经要去那么厉害的地方了。大家老是说我是天才,可真正的天才在这儿呢。唉。”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有对我的敬佩,有对自己的些许怀疑,更多的则是那难以掩饰的失落。他的肩膀微微垮了下去,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自信。 “你也很棒啊,一直在努力呢。”我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再次真诚地鼓励他。我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中感受到我的诚意与信任。 然而,我的安慰似乎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他微微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你骗人。”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痛了我的心。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他对自己的要求极高,总是在不断地追求卓越,而此刻我的消息无疑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嗯,你确实在努力呀。”我提高了声音,更加坚定地说道。我试图用我的话语打破他心中的那层阴霾,让他重新找回自信。 可没想到,我的话却让他更加沮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那沉重的呼吸声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呐喊。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忍不住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希望能给他一些温暖与支持。 “要是因为我而让你感到挫败,那你当初听我弹钢琴的时候就该这样了。”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这凝重的气氛,让他能从悲伤的情绪中暂时解脱出来。 “也是哦。”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却也让我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丝坚强与豁达。 “放心吧。我一定会去德国的,你等着我。”他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仿佛在向我宣誓,也在给自己打气。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让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我不太确定搞音乐是不是一定要去德国,但看他这么认真,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毕竟他才 7 岁,却能有如此坚定的决心和信念,实在是难能可贵。 “还有。”他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我轻声问道,微微弯腰,以便能更好地听到他的声音。 “我,我要给你打电话哦。”他缓缓抬起头,眼眶里闪烁着泪花,声音也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那晶莹的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如同璀璨的星辰,却又让人感到无比心疼。 “好呀。”我笑着回答道,脸上的笑容尽可能地灿烂。我看着他那强忍着泪水跟我告别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这一别,我们都将踏上各自不同的道路,未来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我相信,我们的友谊将会永远铭记在心中。 在城市的另一角,ei 集团那高耸入云的大厦里,总裁崔宇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的办公桌上,形成一片片耀眼的光斑。然而,他却无心欣赏这美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烦闷与不安。最近,他总是被一件事情困扰着,那就是他的儿子崔志勋总是被拿来和一个天才作比较,而这个天才最近在媒体上可谓是风光无限。 从不久前开始,在日本、美国等地新闻的天才音乐家裴贝贝的新闻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涌来。无论是报纸、杂志,还是电视、网络,到处都能看到关于裴贝贝的报道。他的音乐才华、演出经历以及那令人惊叹的创作能力,都成为了人们热议的话题。 “哼。”崔宇坐在豪华的办公椅上,手中紧握着遥控器,看着裴贝贝出演的节目。没过多久,他便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将遥控器摔在桌子上,然后愤怒地关掉了电视,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虽然掌管着 ei 电子这样的大型企业集团,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在儿子的教育和成长问题上,他却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原则。他并不想强迫儿子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去选择职业。这其中,既有他妻子的殷切期望,也源于他自己亲身经历的深刻感悟。他自己在通往 ei 集团总裁的道路上,可谓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无数次的挑战与挫折,无数个日夜的拼搏与奋斗,才最终登上了这个高位。然而,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其中的艰辛与无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每当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被逼迫着走上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时,心中就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遗憾与悔恨。所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儿子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幸运的是,儿子从小就对音乐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和天赋。 崔志勋自幼便对钢琴情有独钟,每当他坐在钢琴前,那小小的身影就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轻快地跳跃着,弹奏出一曲曲美妙动听的旋律。在父亲崔宇看来,儿子在音乐方面的天赋极高,那灵动的指法、对音乐节奏和情感的精准把握,都让他深感欣慰与自豪。而且,每一个听过崔志勋钢琴演奏的人,无一不被他那出色的才华所打动。无论是专业的音乐评论家,还是普通的音乐爱好者,都会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 “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了不起啊。”一位资深的音乐评论家在听完崔志勋的演奏后,满脸惊叹地说道。 “真的很有天赋呢。”一位普通的听众也在台下激动地欢呼着。 每次听到这样的夸赞,崔宇的心里都像吃了蜜一样甜。他看着儿子在舞台上专注的模样,心中充满了骄傲与满足。虽然儿子还年幼,但他并没有在富裕的家庭环境中变得骄纵任性、不思进取。相反,他对音乐的热爱和专注,让崔宇深感欣慰。为了让儿子能够在音乐的道路上更好地发展,崔宇不惜一切代价,为他创造了最为优越的学习环境。他聘请了国内外顶尖的音乐老师,为儿子提供了各种参加音乐比赛和演出的机会,还为他购置了世界上最顶级的钢琴和音乐设备。他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着儿子,看着他一步步成长,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希望。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比崔志勋小一岁的孩子开始在音乐界崭露头角,受到了众人的广泛瞩目。这个孩子就是裴贝贝。崔宇因为儿子的缘故,对古典音乐一直都有所关注,可裴贝贝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却是如此陌生。当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是媒体的炒作或者是某个新冒出来的小天才。可是,随着关于裴贝贝的报道越来越多,他逐渐意识到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从各项数据指标和音乐成就来看,儿子崔志勋和他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裴贝贝的音乐作品无论是在创作深度、演奏难度还是在艺术感染力方面,都远远超出了同龄人,甚至一些资深的音乐家也对他赞不绝口。 刚开始的时候,崔宇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坚信这一定是假的,是媒体为了博眼球而编造的谎言。在他多年的商场生涯中,他见过太多所谓的天才,那些人大多都是徒有虚名,靠着炒作和包装来获取一时的名声。而裴贝贝的音乐活动看起来太不寻常了,一个年仅 6 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高超的音乐造诣?这完全违背了常理。可是,他毕竟是 ei 集团的总裁,拥有强大的人脉和资源。他决定亲自派人去调查这个裴贝贝,一定要揭开他的真面目。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他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裴贝贝的音乐才华是真实存在的,他的成就也是无可否认的。这个结果让崔宇的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难受极了。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始终认为最优秀的应该是自己的儿子崔志勋,任何人都无法超越他。 “这不可能。”他坐在办公桌前,双手紧紧地抓着头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与偏执。他的独占欲、对儿子的宠爱以及对成为最强者的那种近乎病态的执着,如同三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将他的思维彻底束缚住,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混乱之中。 崔宇缓缓松开抓着头发的双手,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指,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对讲机按钮。 “金秘书,让李科长进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好的,总裁。”对讲机那头传来金秘书清脆的回应声。 不一会儿,李科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崔宇的办公室。他身穿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搭配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显得格外干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精明与沉稳,多年的职场生涯让他养成了察言观色的敏锐洞察力。他一进门,看到崔宇那阴沉的脸色和紧皱的眉头,就立刻猜到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一直是崔宇的得力助手,帮他解决了无数棘手的问题。无论是公司内部的人事纷争,还是外部的商业竞争,他都能处理得恰到好处。这次,他也同样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于是率先开口问道:“总裁,有什么事吗?” “你去电视台找个人,最好是有名的 pd,要能把志勋好好包装宣传一下的。”崔宇坐在办公椅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不愧是为人父母啊,李科长听到这话,心中立刻明白了崔宇的意图。他知道,崔宇这是为了儿子的未来着想,想要通过媒体的力量来提升儿子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虽然这种做法在某种程度上有些“不太光彩”,但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中,也并非罕见。而且,崔宇对儿子的爱是如此深沉,他想要为儿子创造更好的条件,这也是人之常情。李科长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还有,那个裴贝贝你知道吧。”崔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我听说过。是个小天才,好像和少爷在同一个学校学习。”李科长恭敬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疑惑,不明白崔宇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裴贝贝。 “是吗?”崔宇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是的。崔队长说过他和少爷之间有些特别的事情。”李科长小心翼翼地说道。崔队长就是崔志勋的司机,他经常和少爷在一起,对少爷的事情比较了解。他说的话让崔宇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儿子和裴贝贝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他心中暗暗警惕起来,觉得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毕竟裴贝贝有可能会成为儿子未来发展道路上的强大竞争对手。 “这样啊。你去想办法压制一下关于那个孩子的媒体报道,再去查一下写志勋相关报道的记者。”崔宇冷冷地命令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与决绝,仿佛在下达一场战斗的指令。 “……好的,我会去处理的。”李科长无奈地回答道。他知道,崔宇的命令就是圣旨,无论他心中是否愿意,都必须无条件地执行。在他看来,这就是职场的生存法则,也是他作为崔宇助手的职责所在。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悲哀。 果然,李科长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崔宇这个有些荒唐的要求。他转身走出办公室,轻轻地关上了门。在走廊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又要开始为崔宇奔波忙碌了。在他的心中,虽然对崔宇的做法并不完全认同,但他也明白,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利益和情感往往是交织在一起的,很多时候,人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选择。这就是生活的无奈,也是他作为一个职场人的悲哀。 距离柏林爱乐乐团的正式试音还有一周的时候,我和妈妈来到了国际机场。机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行色匆匆的旅客们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在候机大厅里穿梭着。广播里不断地播放着各种航班信息,声音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嘈杂的乐章。先到机场的李胜熙早已在候机大厅里等候多时,她一眼就看到了我们,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挥着手打招呼。 “您好,叔叔,阿姨。”她热情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一般。她快步走上前来,微微弯腰,向我们行了一个标准的问候礼。 “你好。”我们回应道。妈妈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和与亲切。 “阿姨您真漂亮。”李胜熙笑着夸赞道。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真诚地看着妈妈,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人心。 妈妈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依然穿着那件朴素而得体的连衣裙,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不过听李胜熙这么说,感觉她真的很会说话,很懂得与人相处的技巧。 “贝贝你好呀。”她又将目光转向我,眼神中充满了关爱与期待。 “你好。”我礼貌地回答道,微微抬起头,看着她。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呢?是不是因为要和爸爸分开所以难过呀?”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疑惑。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我的脸上,仿佛在探寻着我内心深处的秘密。 “哈哈,不是的。是贝贝不太喜欢坐飞机。”爸爸笑着解释道。他的笑声爽朗而洪亮,试图用轻松的氛围来缓解我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哦,这样啊?”李胜熙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不喜欢坐飞机,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的表情。 李胜熙缓缓蹲下来,打开随身携带的包,拿出一个精致的飞机玩具在我面前晃了晃。那飞机玩具做得十分逼真,机身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机翼上还印着漂亮的图案。 “姐姐给你买了个飞机玩具哦,不喜欢吗?”她笑着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让人难以拒绝。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的。”妈妈说道。妈妈的声音温柔而亲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感激与不好意思。 “贝贝?”妈妈和李胜熙都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反应。我默默地走到爸爸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我的双臂环绕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力量。 “贝贝……”李胜熙似乎被我的举动感动了,声音也有些哽咽,轻轻地叫着 第40章 莱茵河 《重生的贝多芬》第 040 话 在那偌大而又略显喧嚣的柏林泰格尔国际机场,我满心迷茫与不安,只因我竟迷失了方向。下飞机之后,起初寻觅洗手间的过程还算顺遂,可谁能料到,随后的状况却急转直下。我像一只迷失在茫茫人海中的孤雁,全然不知妈妈和李胜熙究竟身在何方。我在机场的各个角落焦急地穿梭着,目光如炬,试图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我时而疾步快走,时而驻足张望,然而,无论我怎样努力,映入眼帘的却始终是一张张与我毫无关联的陌生面孔,他们行色匆匆,仿佛都在奔赴各自的目的地,没有一个人能为我带来一丝一毫的慰藉与希望。 “去儿童保护所或许能更快地找到她们吧。”我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脑海中迅速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尽管内心依旧充满了不安与惶恐,但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并非是语言不通的日本或者美国,这多多少少让我感到了一丝欣慰与安心。于是,我鼓起勇气,朝着一位看起来像是机场工作人员的男子快步走去,眼神中满是求助的渴望。 “先生,我迷路了。您能告诉我儿童保护所在哪儿吗?拜托您了。”我微微仰起头,用尽可能礼貌而又清晰的声音说道。我的声音在嘈杂的机场环境中显得有些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与诚恳。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工作人员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一眨不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应,也没有丝毫行动上的表示。我见他毫无反应,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暗自猜测是不是周围太过吵闹,以至于他没有听清我的话语。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又一次大声地重复了我的请求。可这一次,他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机场大厅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与怪异。我顿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心中满是不解与惊愕,暗自纳闷道:“这人怎么这样啊?” “哦,你迷路了啊。小朋友,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他一边大笑着,一边向我伸出手,脸上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太感谢您了,您真是个好人。”我虽然心中对他的怪异行为感到有些疑虑,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尽快找到妈妈和李胜熙。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然后跟着他缓缓地向前走去。然而,随着脚步的移动,一种莫名的不安与不适感在我的心底逐渐蔓延开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地拉扯着我的心弦,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与沉重。 在他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儿童保护中心。一进入中心,一位面容和蔼、眼神温柔的女士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她的手中端着一杯色泽鲜艳、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橙汁。她微笑着将橙汁递给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又亲切。我赶忙接过橙汁,心怀感激地向她道谢。她听到我的感谢后,微微弯下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咯咯地笑着回应我,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能驱散我心中所有的阴霾与恐惧。 就在我沉浸在这短暂的温暖与安宁之中时,妈妈和李胜熙如一阵旋风般匆匆忙忙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贝贝!”妈妈的声音尖锐而又急切,仿佛划破了平静的夜空,在整个房间中回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惶恐,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头发略显凌乱,显然是一路焦急地寻找而来。 “妈妈。”我听到妈妈的呼唤,心中一阵激动,连忙放下手中的橙汁,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朝着妈妈飞奔过去。妈妈见状,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她抱得是那样的用力,仿佛要将我融入她的身体之中,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如同密集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胸膛,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担忧与恐惧。 “妈妈,我没事。”我试图安慰妈妈,让她那颗悬着的心能够稍稍放下一些。我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然而,妈妈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安慰而感到丝毫的安心。她突然一把将我拉到她的腿上,然后高高地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了我的屁股上。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我的屁股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哎呀!”我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满是委屈与不解。 “妈妈不是说要一起走吗?你怎么突然就跑开了?丢了可怎么办啊?”妈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闪烁着。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连续打了我两下,每一下都饱含着她对我的深深担忧与责备。 妈妈这是在教训我呢,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心中自然是又惊又怕。说起来,我都已经好几十年没有被打过屁股了,那种久违的疼痛感和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不是这样的。”我委屈地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我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妈妈的手上,那温热的泪水仿佛也在诉说着我的无辜与无奈。 “贝贝,你要是在这儿走丢了,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你知道吗?”妈妈紧紧地抱着我,将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肩膀上,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她的声音哽咽而又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妈妈是在担心我,虽然我心里明白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极小,但看到妈妈如此伤心难过,我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妈妈看到我点头,心中的情绪似乎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她再次将我紧紧抱住,这次的拥抱比之前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我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紧紧地锁在她的怀抱之中。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对我的爱与关怀,也能体会到她刚才真的是被吓得不轻。 儿童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和李胜熙看到我们团聚,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又美好,为这原本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温暖与和谐。 “这是怎么回事啊?”李胜熙用流利的德语向工作人员询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关切,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探寻着事情的真相。 “是保安人员把他带过来的。这孩子很冷静,一直表现得很好。”工作人员微笑着回答道。他的声音温和而又亲切,眼神中透露出对我的赞赏与肯定。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您。”李胜熙感激地说道。她微微弯腰,向工作人员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以表达她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 “谢谢。”妈妈也说道。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带着一丝颤抖,但却充满了真诚与感激。她和李胜熙一起向那个带我来的保安道谢,眼神中满是敬意与谢意。 “不用客气。这孩子德语说得可好了,哈哈哈哈。”保安大笑着说道。他的笑声爽朗而又洪亮,在房间中回荡着,让人不禁感到一丝轻松与愉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好奇,似乎对我的德语水平感到颇为意外。 “啊?”李胜熙听到保安的话,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仿佛在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德语的?” “感觉就像个小老头似的,用的一些词现在都很少有人用了,肯定在德国住了很久吧。小朋友,是不是啊?”保安接着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探究的光芒,似乎对我的身份和经历充满了好奇。 “这……”我听到保安的话,心中顿时有些慌乱。我知道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纠结,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才能避免引起更多的麻烦。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保安又在叫我,我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他。 “这是我第一次来,不过真的很感谢您的帮助。”我抬起头,看着保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而又平静。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与真诚,希望能够以此来化解他心中的疑虑。 “哈哈哈哈!好,下次再见啦。那我就先走了。”保安大笑着打开门,转身回办公室去了。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后,只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李胜熙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中的惊讶之色愈发浓烈。儿童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则像之前一样,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说:“这孩子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贝贝,你德语怎么……”妈妈惊讶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我知道瞒是瞒不住了,于是便把之前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我看电影学的。”我故作镇定地说道。我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妈妈是否会相信我的话。 “电影?”妈妈更加惊讶了。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与不解,似乎在思考着电影是否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能够让我在短时间内学会一门外语。 “嗯。”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自然一些。 “天哪。”李胜熙又是惊讶又是好奇地看着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我充满了敬佩与赞赏。 “这么说来,我听说你还会一点日语呢。贝贝,你可真厉害啊。妈妈,这下贝贝在德国肯定能很快适应了。”李胜熙兴奋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在德国的美好未来。 “话是这么说……”妈妈看着我,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疑惑。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我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突然,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移了话题。 “不管怎么说,你一个人乱跑很危险,知道吗?”妈妈严肃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责备与警告,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知道了。”我乖乖地回答道。我微微低下头,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不再让妈妈为我担心。 就这样,我在德国的第一天就这么乱糟糟地开始了。 在柏林爱乐乐团那充满艺术气息与严谨氛围的排练厅内,常任指挥比尔·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正坐在指挥台上,手中紧握着指挥棒,眼神专注而又深邃。尽管他已经 65 岁高龄,但岁月似乎并未削弱他对音乐的热情与执着。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动作依然敏捷,每一个手势都充满了力量与节奏感,仿佛在与音乐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他对自己的时间管理堪称严苛,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他精心规划与利用,绝不容许有丝毫的浪费。为了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更多的音乐活动中,他在自我管理方面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坚持每天早起锻炼,保持良好的饮食和作息习惯,以确保自己拥有充沛的精力和敏锐的音乐感知力。 然而,这位在音乐界享有盛誉的指挥家,最近却被一个难题所困扰。他一直苦苦寻觅着一位能够让他眼前一亮、心满意足的小提琴演奏者,可结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那些经过层层筛选和实习过程的候选人,没有一个能够真正达到他心中那近乎苛刻的标准。他也曾亲自参与过一些试音活动,仔细聆听每一位演奏者的表演,然而,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失望而归。那些演奏者要么在技巧上存在明显的瑕疵,要么在对音乐情感的表达上不够深刻,无法真正触动他的内心深处。 就在他陷入深深的困惑与无奈之际,首席大提琴手李胜熙怀着满心的期待与激动,将一张精心挑选的专辑送到了他的手中。富尔特文格勒怀着一丝好奇与疑惑,将专辑放入唱片机中,当那悠扬而又独特的音乐声缓缓响起的瞬间,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音乐的海洋之中。他的眼神中逐渐流露出惊喜与震撼的光芒,仿佛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疲惫与困惑在这一刻都被这美妙的音乐一一治愈。 “真是难以置信。”他不禁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那汹涌澎湃的情感。 他自己既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曲家、技艺精湛的演奏家,也是一位备受尊敬的指挥家,在音乐领域拥有着极高的造诣和丰富的经验。因此,在聆听了裴贝贝的《班库奥的子孙》这首曲子后,他被那独特的音乐风格和精湛的演奏技巧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这是一首与电吉他合奏的曲子,但裴贝贝的小提琴声却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在整个音乐作品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丝毫没有被其他乐器的声音所掩盖。那小提琴声时而激昂高亢,如同一匹奔腾的骏马,在草原上肆意驰骋;时而婉转悠扬,如同一缕轻柔的微风,在山谷间缓缓穿梭。那完美的音色搭配和协调的节奏把握,如果没有对声音有着极其深刻的理解和感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当他得知这首曲子竟然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亲自作曲并演奏时,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惊讶与怀疑,但音乐所展现出的强大魅力和艺术感染力让他不得不逐渐认可了这个事实。 “这曲子越听越让人惊叹。”他一边专注地聆听着音乐,一边由衷地感叹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身体也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晃动着,仿佛已经完全陶醉在了这美妙的音乐世界之中。 “呵呵。”他微微露出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对音乐的赞赏与喜爱。这曲子不仅主题旋律迷人,如同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流,引领着听众的情感缓缓前行,而且整个曲子的结构也非常完美,各个段落之间过渡自然流畅,层次分明,就像一座精心构建的建筑,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也难怪会得到他少数认可的演奏家李胜熙和世界级作曲家坂本龙一的称赞了。听说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要来参加试音,正在房间里欣赏《贝贝·裴: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的富尔特文格勒心中顿时充满了期待与喜悦,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说不定可以不用那么担心了。”他心中暗自想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与轻松,原本紧锁的眉头也微微舒展开来。 然而,他的心中也并非毫无顾虑。他深知,现在正式试音的职位是“副首席”,这个职位在乐团中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和影响力。之前担任副首席的那位资深演奏家因年事已高而退休,这个职位也因此空缺了出来。他不禁开始怀疑,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无论他的音乐天赋有多么出众,真的能够胜任这个如此重要且具有挑战性的职位吗?而且,乐团中的其他成员们又是否能够欣然接受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成为他们的同事呢?一想到这些,他的心中就仿佛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让他无法完全释怀与安心。 当然,富尔特文格勒作为柏林爱乐乐团的常任指挥,他有着自己坚定的信念和原则。他并不在意别人对他所决定的试音结果有任何异议或质疑。在他看来,艺术是纯粹而又神圣的,只有真正具备卓越实力的人,才能够在柏林爱乐乐团这样的顶级艺术殿堂中担任首席或副首席小提琴手的重要职位。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从现有的普通团员中提拔人选,因为在他的眼中,那些团员的实力与他心中的标准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他坚信,只有通过公开、公平、公正的试音选拔,才能找到那位真正能够与乐团相得益彰、共同创造出伟大音乐作品的小提琴演奏者。 可是,现实却总是残酷而又无奈的。之前已经进行过一次试音了,然而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所有的候选人都被评价为“水平不够”。甚至连现在在柏林爱乐乐团中担任小提琴手的一些资深演奏家,在富尔特文格勒的严格标准衡量下,都未能达到他的要求。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失望与沮丧,同时也让他对找到合适的副首席人选感到更加的迷茫与焦虑。 “实在不行,把副首席的位置空着也算是个办法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想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仿佛在经历了漫长的寻觅与等待后,已经有些心力交瘁了。 于是,他把今天来到德国的裴贝贝当作了最后的希望,如同在黑暗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决定再次抛开一切杂念与担忧,全身心地投入到裴贝贝音乐作品的欣赏之中,试图从那美妙的音乐旋律中寻找出一丝慰藉与信心。 到德国的第二天,李胜熙有事出去了,我就和妈妈一起去波恩。我们下了火车后,发现这里和地铁站不一样,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我和妈妈慢慢地走着,走着走着,熟悉的景色就出现在眼前了。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能感觉到岁月的痕迹,但还是能在很多地方看到以前的样子。 这里到处都挂着好像是我的画像,感觉有点怪怪的。 “贝贝,你看那边。” 妈妈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那是什么呀?” 我心里想着,其实我大概知道是后人在纪念我,可当我看到以前住的地方摆放的铜像时,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看起来有点古怪的男人的铜像,说实话,我不太喜欢。 我们走进那条小巷,我那些已经遗忘的记忆就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其实我长大以后,就只有妈妈去世的时候回过波恩,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所以其实我对这个家本身并没有太多的眷恋,要是和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伙伴以及莱茵河比起来的话。 “我们是不是应该往那边走啊?贝贝,把手给我。” 妈妈说道。 “好。” 我回答道。 “从这里拐过去。” 妈妈一边走一边说。 我跟着妈妈在小巷里拐了个弯,就看到了当时我住过的那栋楼,它就在大路旁边,还是老样子,看起来有点简陋。 “贝贝,你喜欢的贝多芬以前就住在那里哦。我们进去看看好吗?” 妈妈问道。 我觉得现在再进去好像也没什么必要,毕竟我对这里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可还是被妈妈拉着进去了。我心里还在纳闷,进自己以前的家为什么还要花钱呢? 进去之后,我更觉得奇怪了。 “这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我心里想道。 准确地说,这确实是我以前的家,但里面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了。家里收拾得太干净整洁了,一点都不像我以前住的样子。 “墙上怎么挂着这些画啊?” 我心里想着,那些画里的人我都不太熟悉,看着这些画,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厌烦,又有点好奇。 “是海顿的画。” 我认出了其中一幅画,心里想着,其实我和海顿的关系也没那么好,看到他的画挂在这里,觉得有点奇怪。 还有…… “那幅画又是从哪儿找来的啊?” 我看到一幅安东尼的画像,觉得特别尴尬,心想 “幸好弗朗茨没看到这幅画。” 我心里想着,我死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以前的家会被布置成这样呢?我得找个时间好好了解一下。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好像是重现 “波恩” 样子的 10 号展览室,真的很神奇,我都有点惊呆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在里面随便看了看,妈妈看到我这样,就问我:“不好玩吗?” “没有,还好。” 我回答道。 其实不是不好玩,而是觉得不熟悉。这里一点都没有我回家的感觉,反而觉得很别扭。相比这栋楼,周围的景色更能让我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我和妈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离莱茵河不远的地方,开始眺望莱茵河。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阳光洒在莱茵河上,河面上波光粼粼,就像以前一样。 “我回来了。” 我看着莱茵河,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这样的感觉。 第41章 选拔前的准备 《重生的贝贝贝》第 041 话 距离公开选拔考试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贝贝就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选拔考试的准备当中。 其实,在听到贝贝专辑的那一刻,李胜熙就坚信他必定能够顺利通过考核。然而,当真正现场聆听他的演奏时,李胜熙才发觉,贝贝的水平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那演奏的精妙程度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或许,至少对李胜熙而言,想要用语言精准地描绘出他的演奏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贝贝演奏的最后一个音符仿佛拥有了生命,依旧在李胜熙的心间萦绕回荡,久久不散。在充分地回味、品味那余韵之后,李胜熙下意识地睁开双眼,双手竟不由自主地鼓掌叫好。 “这样演奏难道不行吗?”李胜熙情不自禁地说道。 与李胜熙热烈的掌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贝贝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贝贝,这已经是极致的演奏了。”李胜熙毫不犹豫地说道,并且可以断言,即便将他与全世界所有的小提琴手进行比较,贝贝的演奏实力也绝对是名列前茅的。虽然他的演奏风格略显古典,但在对乐曲的理解、诠释以及将其中情感最大化地传递给听众这方面,李胜熙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这个孩子更加出色。 “那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贝贝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没错,这就是最棒的。”其他孩子若是听到这样的评价,或许会被叮嘱要更加努力地练习,但贝贝的这番话并非是盲目自大,而是源于他内心深处对自身实力的坚定信念和充分自信,所以李胜熙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紧接着,贝贝却说出了一番让李胜熙大为震惊的话,他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李胜熙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若是独奏的话或许没问题,但毕竟这是与管弦乐队的合作啊。”贝贝一边仔细地审视着乐谱,一边开始在上面记录着什么。他那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模样让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其实,这也是李胜熙今天原本打算告知贝贝的事情。在音乐的世界里,众多的演奏者不仅要掌握基本的演奏技巧,能够精准地奏出每一个音符,更优秀的演奏者甚至能够完美地重现高难度的乐曲。当然,这本身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仅仅只是在模仿计算机般精准地演奏,缺乏了灵魂与独特的诠释。若想要跻身大师行列,就必须在理解和解析乐曲之后,找到一种更为有效、更能触动人心的方式将其情感与内涵传递出去。而贝贝,显然已经达到了这样大师级别的水准。 问题在于,作为管弦乐队中的一员,他的演奏会受到诸多限制。首要的一点便是,他不再是一个独立的演奏个体,而是需要服从指挥者的引领。在管弦乐队中,成员们需要跟随指挥这个“乐队的灵魂人物”,如同一个整体般协同演奏,这是每一位管弦乐队成员必备的素养。李胜熙本打算就这一点向贝贝详细说明,却没想到这个年幼的孩子似乎早已洞察一切。 “姐姐。”贝贝抬起头,轻声唤道。 “嗯?”李胜熙回应道。 “帮我找一份富尔特文格勒先生的乐谱吧。” “啊,乐谱?”李胜熙微微一愣。 虽然李胜熙能够帮他找到乐谱,但贝贝毕竟还不是乐团的正式成员,这样的请求可能会涉及到公平性的问题,而且李胜熙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李胜熙微笑着委婉拒绝道:“乐谱在入团之后才能看到哦。这可是很珍贵的乐谱呢。” “好的。”幸运的是,贝贝乖巧地点了点头,轻易地接受了李胜熙的解释。 “那请给我多听一些乐团的实况录音吧。”贝贝似乎想要通过聆听多首乐曲,来深入感受富尔特文格勒的音乐世界,判断其音乐风格与特色。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李胜熙心中暗自想着。虽然展示乐团的乐谱有些棘手,但像这样的小请求,反而李胜熙我感到一丝欣喜,因为这表明他对音乐的热爱与探索精神。 “好的,我明天整理好带给你。”李胜熙爽快地答应道。 贝贝听到回答后,又重新拿起了小提琴,那专注投入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李胜熙也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演奏之中,直到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绚烂的晚霞,李胜熙才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间,公开选拔考试只剩下三天了。贝贝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出现在练习室,这让李胜熙十分担心,于是李胜熙前往酒店寻找他。之前从他母亲那里得知贝贝一直在听音乐,但李胜熙还是忍不住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快请进。”贝贝的母亲热情地招呼着李胜熙。 “我买了些水果。”李胜熙说道。 “哎呀,太客气了。” 贝贝的母亲优雅美丽得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真的只是一位普通母亲。李胜熙接过她递来的水果,同时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贝贝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那个……”贝贝母亲的脸色微微一变,流露出一丝担忧,这让李胜熙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生怕贝贝出了什么问题。 “他没有生病,只是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觉也睡不好,饭也不好好吃,我实在是很担心。” “啊?”李胜熙惊讶地问道。 “我进去看过一次,贝贝说他在忙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让我在选拔考试之前都不要打扰他。” “那吃饭怎么办呢?” “我把饭菜放在餐桌上,他会出来吃一点,然后又回房间了。” 就在李胜熙和贝贝母亲交谈的时候,贝贝打开门走了出来。原本那张充满活力、圆润可爱的脸庞此刻却消瘦了许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恍惚,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贝贝。”李胜熙轻声唤道。 “嗯。”贝贝应了一声,看了看李胜熙、母亲和餐桌,然后默默地走到餐桌旁坐下,开始艰难地往嘴里塞食物。他那机械的动作就像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进食,毫无享受美食的愉悦之感。他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还不停地打着瞌睡,模样虽然可爱,但更多的是让人心生怜悯。 李胜熙担心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垮掉,于是问道:“贝贝,你睡觉了吗?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都做完了。”贝贝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呀?嗯?”李胜熙追问道。 贝贝一边打着瞌睡,一边还在努力咀嚼食物,显然是没有好好休息,还一直在忙着手头的事情。 “贝贝,这样不行,你得去睡觉。”李胜熙坚决地说道。 “……好。”贝贝无奈地应道。 贝贝母亲心疼不已,只好拉着贝贝走向卧室。贝贝像是被拖着走一样,脚步虚浮地挪动着。出于好奇,李胜熙走进了贝贝之前所在的房间。 “天哪!”李胜熙不禁惊呼出声。 房间里的乐谱堆积如山,多得几乎让人看不到地面。仅仅是这一幕就已经让李胜熙大为震惊,而当李胜熙拿起一份乐谱仔细查看时,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起初,李胜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些乐谱看起来十分陌生。但当李胜熙仔细端详后,确定无疑。 “这是……” 没错,这就是真正的乐谱。是李胜熙精心挑选出来的柏林爱乐乐团的实况演奏录音,被贝贝原原本本地转化成了乐谱。李胜熙震惊地将散落各处的乐谱收集起来,最终整理出了 11 首管弦乐曲的乐谱。 “难道……” 不,这不是“难道”,而是事实,尽管这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贝贝仅仅通过聆听演奏,就能够将其精准地转化为乐谱,而且不仅仅局限于管弦乐中的某一部分,而是从管乐部到弦乐部,甚至包括打击乐部,他完整地完成了整部乐谱的创作。并且,至少在管弦乐部的乐谱部分,堪称完美。 甚至连富尔特文格勒常任指挥的评论与标注都被他完美地记录了下来。虽然记录的方式略有不同,但依然能够清晰地辨认出其中的内容与含义。 此刻,李胜熙的心情复杂无比。这难道仅仅是用“天才”二字就能够解释清楚的事情吗?李胜熙自己也常常被人称为天才,在音乐界也见识过许多了不起的大师,但像今天这样,有一种连“天才”的边界都无法触及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 “胜熙小姐?”贝贝的母亲轻声唤道。 “啊,是的,阿姨。”李胜熙回过神来。 “喝杯茶吧?” 李胜熙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但李胜熙却完全沉浸在震惊之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李胜熙越看这些乐谱,就越觉得贝贝的行为远远超出了仅仅是听音乐然后创作乐谱的范畴,这是一种对音乐超凡的理解与感悟,所以李胜熙才会如此震惊。 “贝贝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呢?”贝贝的母亲问道。 “……几天前,贝贝让我给他播放柏林爱乐的实况录音,我就选了几首给他。” “看样子他是听了之后创作了这些乐谱。大概是为了了解指挥的风格倾向,不,应该是为了深入探究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特色吧。” “这有那么重要吗?”李胜熙疑惑地问道。 “是的,这非常重要。但是通常情况下……” 通常情况下,绝对不会有人像贝贝这样去做。对于一场入团选拔考试的准备来说,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必要的程度。 “看来通常情况下确实不会这样。” “是的。一般人会反复聆听演奏,然后进行自己的理解与解读,这是很正常的,但像贝贝这样做到如此完美的程度……” 当李胜熙说出“完美”这个词的时候,李胜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完美。” 没错,就是完美。 “我也从未见过准备得如此完美的人。”贝贝的母亲轻轻握住已经有些凉意的茶杯,缓缓说道。 “贝贝确实很了不起。”李胜熙毫不犹豫地抬起头,肯定地说道。但当李胜熙看到贝贝母亲那疲惫的面容时,我不禁责备自己刚才的鲁莽。李胜熙这才发现,贝贝的母亲,柳真熙女士,也显得十分疲惫。 大概是因为贝贝醒着的时候一直担心他,所以她自己也没能好好休息吧。 “孩子努力是好事,但他这样的行为,我更担心他的健康啊。”贝贝的母亲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李胜熙没有孩子,但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孩子的健康远比成功更加重要。 “呵呵。”突然,柳真熙女士笑了起来。 “真不知道他像谁呢。” “啊?”李胜熙疑惑地问道。 “贝贝的爸爸以前也这样。为了寻找古迹,几个月都不联系,突然就消失了,然后又灰头土脸地回来,还傻笑着让我给他做饭。” “……那很帅气啊。那种对热爱之事的执着模样。” “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认识他的,没想到贝贝也这样。这大概就是遗传吧。” “哈哈。”李胜熙被她的话逗笑了。 “不过也算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吧。”柳真熙女士笑着说道。 她看着远处躺在床上的贝贝,眼中满是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儿子深深的爱意。 “您真的很爱贝贝呢。”李胜熙感慨地说道。 “那当然,他是我的儿子啊。”柳真熙女士坚定地说道。 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加温馨和睦的家庭了吧。”李胜熙心想“ ......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和贝贝的母亲妈妈并排躺在床上。我认为现在自己想要在柏林爱乐乐团作为演奏者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 咕噜噜—— 一觉醒来,我感到肚子饿得咕咕叫。看到妈妈还在熟睡,我便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向厨房。餐桌上摆放着一些水果,我看到有香蕉,便拿了一根吃起来。就在这时,我看到旁边放着我写的乐谱和一张纸条。 学习很努力吧? 选拔考试一定要通过哦!加油! 这应该是李胜熙写的。看到纸条的瞬间,我突然想起了睡前看到她的情景。 “说什么呢。我当然会通过。”我心中暗自想着。我原本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柏林爱乐乐团的情况,以便缩短入团后的适应时间,没想到她似乎有些误解。 “除了我还有谁能行呢。”我想着,不禁摇了摇头,决定不再为这些琐事担忧。 第42章 考试通过 《重生的贝多芬》第 042 话 炎炎夏日,酷热难耐,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这是一个骄阳似火的日子。 因为是选拔考试的当天,我向母亲告别后,便与李胜熙一同踏上了从柏林前往波茨坦的旅程。 “看那边。”李胜熙指向一个方向,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座外观独特、造型奇特的建筑物映入眼帘。 柏林爱乐音乐厅那别具一格的六面体建筑,对于习惯了传统建筑风格的我来说,充满了新奇与陌生感,仿佛是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艺术巨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我不断靠近。 “之后我会带你参观音乐厅内部哦,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李胜熙似乎看出了我的好奇,她的话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我内心深处对未知的探索欲望,让我对这座音乐厅更加充满了期待。 我们此次选拔考试的观摩地点是一间小型练习室。在前往练习室的走廊上,我发现尽管我们已经比预定时间稍早到达,但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或是神色紧张地低声交谈,或是独自默默地做着最后的准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而又充满期待的气息。 “胜熙。”就在我们快要走进小型练习室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棕色头发的男子叫住了李胜熙。从李胜熙听到叫声后微微皱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汉斯。”李胜熙有些不悦地回应道。 “听说你去华夏了,这个小家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朋友吗?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小啊,他真的没问题吗?哈哈!”汉斯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一边带着一丝轻蔑的语气说道。 他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和略带嘲讽的话语,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不悦。我心想,这段时间以来,我所遇到的大多都是友善之人,像这样傲慢无礼的家伙,还真是许久未见了。 “那当然,他可比你强多了。”李胜熙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不管怎样,这次我很有可能会成为副首席,到时候记得请我喝一杯庆祝一下哦。我已经找好了一个很棒的地方。”汉斯似乎并没有因为李胜熙的话而生气,他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像这种亚洲小鬼还是算了吧。是不是应该多喝点奶再来啊?哈哈哈哈!” 他的话如同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刺痛了我的自尊心。我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你是不是该把见习徽章摘下来了?”李胜熙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哦?你这是想一次性就晋升的意思吗?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加油助威’啊。”汉斯被李胜熙的话噎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傲慢的神情。 “你别嚣张,闭上你的嘴。女士可不喜欢你这样。”我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 “什么?什么?你这是在赶我走吗?”汉斯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问道。 就在我们争吵的时候,走廊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们身上。但我并没有在意这些目光,对于像汉斯这样的人,如果轻易放过他,他只会得寸进尺,更加肆无忌惮。 或许是因为他没想到我会说德语,汉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 “哈哈哈哈!”这时,一阵笑声传来。 “汉斯,你对一个小孩子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还是别再对李胜熙首席‘纠缠’了吧。哈哈!”一个男子大声笑着调侃汉斯。 “你就是贝贝吧?刚才你可真酷。你德语怎么说得这么好?”一位黑人女性微笑着向我走来,她微微弯下腰,友好地向我伸出了手。 “我叫贝贝。我是通过看德国电影学会的。”我礼貌地回答道,同时与她握了握手。 “哈哈哈哈!真可爱。你学得可真好。你该不会是看 80 年代的电影学的吧?”黑人女性笑着问道。 ‘如果是 1780 年的电影,那倒是没错。’我心中暗自想着,但并没有说出口。 “我叫杰米,很高兴认识你。”黑人女性热情地自我介绍道。 “很高兴认识你。”我回应道。 与杰米握手之后,汉斯似乎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 ‘真是个胆小鬼。’我在心里暗暗骂道,同时也感受到了周围人对我的友好与欢迎,于是我和李胜熙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选拔考试的场地。李胜熙向我竖起大拇指,还调皮地眨了眨一只眼睛,似乎在为我刚才的表现点赞,也像是在给我加油打气。 我们在指定的座位上坐下后,李胜熙用中文轻声对我说:“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自信地回答道。 “那就好,加油。哦,别把汉斯的事情放在心上。大家本来就不喜欢他,你刚才正好教训了他一下。”李胜熙安慰道。 “我不会在意的。”我微笑着回答。 听到我的回答,李胜熙微微露出了笑容,然后起身离开了考场。我环顾四周,发现其他考生们的表情都十分严肃。有的紧闭双眼,似乎在心中默默演练着即将演奏的曲目;有的则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乐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还有的在专注地看着乐谱,乐谱上密密麻麻的笔记显示出他们为这次考试做了充分的准备。 据李胜熙所说,在之前的第一轮选拔考试中,所有人都没有通过,而今天在第二轮选拔考试之前,已经进行了一次集体审核。现在聚集在这里的二十来个人,都是通过了集体审核的佼佼者。可以想象,他们每个人都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想要在这次考试中脱颖而出。 然而,他们并没有因为我没有参加“集体审核”而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而是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这或许意味着他们并没有把我当作竞争对手,又或者他们认为在这个时候,专注于自我调整心态比关注他人更为重要。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太在意我这个看起来年幼的考生,而他们能够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不被外界干扰,这种专注的态度值得我赞赏。当然,除了那个最后才进来的汉斯。 工作人员确认所有考生都到齐后,便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三个人走进了考场。大家纷纷起身迎接,我也趁机仔细观察起这三个人来。 其中一位是穿着整洁得体的老者,一位是金发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位是留着短发的女性。我猜测那位老者很可能就是柏林爱乐乐团的常任指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而那位短发女性直接走向了钢琴,所以我推测金发男子应该是乐团的首席。 ‘他好年轻啊。’我心中暗自惊讶。通常来说,首席需要在管弦乐团和指挥之间起到桥梁的作用,一般由经验丰富的资深乐手担任,没想到这位首席如此年轻。 不管怎样,从他们自然地坐在评审席上的举动来看,今天的评审应该就是由这两位负责了。 “那么,请除了 1 号考生之外的所有人先在外面等候。1 号考生,贝贝先生。”考官喊道。 ‘咦?’我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是 1 号。 在其他考生纷纷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拿起小提琴,向前走去。 “啊,等一下。”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突然举起手说道。 “贝贝先生,我希望你在选拔考试演奏的时候,能够让大家都听到,可以吗?”他问道。 我心中不禁疑惑,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一般来说,为了避免干扰,通常不会有这样的要求。至少在我曾经所在的管弦乐团里是这样的。 但我想他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在翻译还没有开口之前,我便率先回答道:“只要不造成干扰,就没问题。”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似乎对我能说德语感到有些惊讶。毕竟李胜熙都不知道我会德语,他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好的。大家请就座。贝贝先生,你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富尔特文格勒说道。 我在座位上坐好后,与钢琴伴奏的女演奏者对视了一眼。她的面容温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友善。我向她微微一笑,她也回以微笑,我们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调试琴弦,准备演奏。 ‘f 大调吗?’我心中暗自思索。一般来说,在选拔考试中,考生通常会选择能够突出自己的曲目。尤其是年轻、经验不足的演奏者,这种倾向更为明显,毕竟他们都想借此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 ‘我理解这种想法。’我心中想着,同时手中的动作不停。我所选择的贝多芬的小提琴奏鸣曲 f 大调,是一首小提琴与钢琴能够完美和谐共鸣的曲子。在贝多芬之前,对于二重奏的概念并没有那么完善,要么是键盘乐器仅作为伴奏,要么是弦乐器辅助键盘乐器。但贝多芬的这首早期作品,却在小提琴与钢琴的和谐配合上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堪称完美。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从贝贝的选择中,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天才少年对自身处境有着清晰的认识,并且试图通过这首曲子打破人们对他年龄可能产生的偏见。 ‘一个五岁就崭露头角的孩子,肯定不希望被人轻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在心中暗自判断。不过,他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对这个孩子期望过高了。毕竟,让一个孩子有如此成熟的思考,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贝贝拿起小提琴,准备演奏时,他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随着贝贝手中的小提琴奏响第一个音符,那美妙的旋律如同一股清泉,在空气中流淌开来。在这和谐的音乐氛围中,贝贝不仅展现出了扎实的基本功,能够精准地控制每一个音符的发声,而且在对乐曲的诠释能力上也表现得极为出色。他就像一位音乐的魔法师,用手中的小提琴引领着钢琴伴奏者,共同编织出一幅绚丽多彩的音乐画卷。 ‘天哪,真是难以置信。’富尔特文格勒在心中惊叹道。尽管他已经在音乐界浸淫多年,听过无数精彩的演奏,但贝贝的演奏依然让他感到震撼。 在他所听过的所有演奏中,贝贝的这首贝多芬小提琴奏鸣曲 f 大调堪称最佳。那演奏的感觉,仿佛贝多芬本人重生,再次奏响这首经典之作。与其他演奏者不同的是,这个年轻的小提琴手似乎在通过音乐诉说着什么,他的演奏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这首曲子就应该这样演奏。’ 从那优美的旋律以及音符之间的微妙间隔所营造出的余韵中,人们能够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并非是强硬的灌输,而是如春风拂面般,轻柔地触动着每一位听众的心灵。 演奏结束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考场内依然一片寂静。大家似乎都沉浸在那美妙的音乐余韵中,久久无法自拔。无论是评审官还是其他考生,都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最终,还是那位钢琴伴奏者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向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中充满了赞赏与认可,还特意起身与我礼貌地握手道别。 直到这时,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才缓缓开口说道:“谢谢。” “不客气。”我回应道。 “你可以出去了。”他说道。 我收拾好东西,走出考场,发现李胜熙正站在走廊上。 “怎么样?”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很有趣。”我笑着回答道。 “有趣?”李胜熙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和那位弹钢琴的女士配合得很默契。”我解释道。 “那就好。在回去之前,你想不想去参观一下我之前提到的音乐厅?”李胜熙问道。 我正要点头答应,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原来是小型练习室的门被打开了,那些前来观看选拔考试的人们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他们在走廊上匆匆走过,我和李胜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等他们都走过去后,我们才回过神来,好奇地望向考场。 “啊,你们还没走啊,太好了。”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从考场走了出来,朝着我们走来。 “指挥先生!发生什么事了?选拔考试的结果呢?”李胜熙代替我问道。 “他通过了,恭喜你,贝贝副首席。”富尔特文格勒微笑着伸出手,向我表示祝贺。 我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地握住了他的手。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如同夏日里的一阵清风,吹散了我心中所有的紧张与疲惫,让我感受到了成功的喜悦与自豪。 第43章 变故 《重生的贝多芬 043 话》 在贝贝离开后的那间小型练习室里,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众人心中原本笃定地认为自己将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副首席小提琴手,毕竟他们为了这次机会付出了漫长的准备时间,而且按照常规的晋升途径,这几乎是他们唯一能够登上这个梦寐以求位置的机会,所以他们都格外珍惜,不想轻易错过。 然而,现任的常任指挥,那位与传奇指挥家富尔特文格勒同名的人,以其极为严苛的要求而闻名。他不仅拥有在舞台上令人瞩目的强大气场和无可挑剔的卓越指挥实力,还能够与乐团成员们维持着较为融洽的合作关系。但即便如此,他对音乐那种近乎顽固的完美主义追求从未有过丝毫动摇。也正因如此,尽管所有人都认可他在音乐上的权威性,但当第一轮选拔考试全员未通过的结果公布时,大家也只能默默接受。 在那之后,富尔特文格勒不辞辛劳地为每一位申请者逐一留下详细的评价与指导意见,这一举动让申请者们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全力以赴地弥补自身的不足,他们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紧紧抓住这一丝希望之光,拼命努力提升自己,只为了能在第二轮选拔中脱颖而出。 可是,就在大家历经千辛万苦再次站在这个选拔舞台上时,富尔特文格勒在聆听了来自亚洲的那个年幼孩子贝贝的演奏后,低声呢喃了一句。那声音虽然很轻,却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颗石子,在寂静的考场内激起了层层涟漪,又仿佛是静谧空间里悄然弥漫开来的一层薄雾,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perfekt.”(德语) 完美。 有些人与他共事仅仅一年,而有些人则已经在柏林爱乐乐团跟随他演奏了超过十年的时间。然而,在他们的记忆中,从未有人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口中听到过“完美”这样的评价。因为他们太了解他的性格与标准了,所以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时,申请者们无不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他们开始重新审视刚刚贝贝的演奏,尽管之前可能因为内心的抵触而未曾真正去体会,但此刻,那完美无瑕、收放自如的演奏中,贝贝对情感的传递达到了令人惊叹的境界。那虽然是一首大家都听过数百遍甚至数千遍的贝多芬小提琴奏鸣曲 f 大调,但贝贝的演奏却仿佛赋予了它全新的生命,达到了一种众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让人不禁怀疑是否还能有比这更完美的演绎。 “下一位,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 没过多久,完成评价记录的富尔特文格勒叫了下一位申请者。一位男性站起身来,缓缓向前走去,然后恭敬地向常任指挥低头致意。 “我会在下一次机会中继续挑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失落。 “……祝你好运。”富尔特文格勒回应道。 当他离开考场后,接着,又有一位、再一位的申请者陆续起身,他们走向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请求他的谅解并放弃了这次选拔考试。那原本充满希望与斗志的考场,此刻弥漫着一股沮丧与失落的气息,仿佛一场盛大的狂欢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无尽的落寞与寂静。 “大师呢?” 柏林爱乐乐团的行政总监卡米拉·安德森在处理定期音乐会相关的文件时,突然想起了威廉·富尔特文格勒。 “现在可能正在进行选拔考试吧。”一旁的工作人员回答道。 “选拔考试?什么选拔考试?”卡米拉问道。 “是选拔小提琴副首席的考试,之前有提到过的。”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不跟我们打招呼就擅自进行选拔考试,然后又要求我们处理后续的录用事宜,这可怎么办啊。”卡米拉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哈哈,不过大师挑选的人向来都很准确啊。到目前为止也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工作人员笑着劝解道。 “话虽如此,但难保哪天不会出问题啊。不行,这次我得好好跟他谈谈。”卡米拉坚定地说道。 “您别太激动了。” 就在这时,富尔特文格勒走了过来,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心仪已久礼物的孩子。 “发生了什么事?”我疑惑地问道。 “嗯,大家都放弃了选拔考试。具体原因我就不说了。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贝贝你将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富尔特文格勒再次上下晃动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道。 “能够与你共事,我真的非常高兴。” “我也很荣幸。”我回应道。 “嗯?哈哈哈哈!”富尔特文格勒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对了,贝贝。”李胜熙在一旁有些不自在地叫了我一声。 “你的德语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听起来很有韵味,就像是一位老者在说话。”李胜熙好奇地问道。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人从背后轻轻敲了一下后脑勺。我在学习德语时,为了尽量缩小与这个时代的语言差距,特意通过观看德国电影来学习当时的语言表达方式,并对其进行了相当程度的简化,没想到还是被听出了端倪。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意识到,由于我生活的时代与现在相差近两百年,我所使用的德语与现代德语必然存在差异。就连标准德语中的里普利亚方言,我在最初观看德国电影时都觉得十分陌生和别扭,经过一番努力学习后,我本以为已经弥补了不少差距,没想到还是与现代德语有着明显的不同。 “哎呀,不过大家都觉得很可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话说回来,电影对孩子们的影响还真是不小呢。你对汉斯说的那句骂人的话,到底是从哪部电影里学来的呀?”李胜熙笑着调侃道。 “我不记得了。”我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我暗自庆幸,好在没有造成更大的误会。我心想,或许以后多看看电视剧或综艺节目会更好一些,毕竟里面会出现更多常用的口语表达。 “那我们走吧?”李胜熙提议道。 “好。”我回答道。 就这样,我们顶着炎炎烈日,喉咙干渴得仿佛要冒烟一般,与李胜熙一同朝着柏林爱乐音乐厅走去。 走进正门仅仅两分钟,一座我从未想象过的宏伟舞台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我不禁惊叹出声,一时间竟忘记了回答李胜熙的话,只是下意识地不停点头。 柏林爱乐音乐厅的结构十分独特,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舞台,观众席环绕在舞台四周,这种布局彻底打破了我以往对舞台与观众相对位置的固有认知,仿佛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音乐世界的大门。 观众席被划分成层层叠叠的区域,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够尽情地欣赏音乐,我望着这壮观的景象,内心的激动之情难以抑制,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姐姐,姐姐。”我兴奋地叫着李胜熙。 “嗯?”她回应道。 “是不是根据座位的不同,听到的音乐效果也会不一样呢?”我好奇地问道。 “当然。虽然已经尽量让各个座位的音效相似,但还是会有差别。毕竟,仅仅是乐器的摆放位置发生变化,听到的声音就会有所不同,更何况是座位的位置差异呢。”李胜熙耐心地解释道。 这虽然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但我内心的好奇与期待让我忍不住想要确认。 “我好想现在就听听看。”我说道。 “反正明天就有定期音乐会,到时候我们一起来。贝贝和妈妈一起。”李胜熙笑着说道。 我用力地点了四次头,心中满是期待。我真想在不同的座位上聆听同一首曲子,感受那细微的音效差异,但我也知道这可能有些困难。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里一起演奏,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想到这里,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仿佛已经听到了那悠扬的音乐声在耳边回荡。 傍晚时分,我们回到了酒店。母亲得知我通过选拔考试的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的儿子是最棒的!”母亲笑着说道。 看到母亲脸上洋溢的笑容,我原本因为兴奋而有些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幸福与满足。 “明天有演出哦。我们一起去看吧。”我对母亲说道。 “好啊。妈妈也很想看看贝贝演奏的地方呢,太好了。”母亲开心地拍了拍我的屁股,我却丝毫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中午,我和母亲参加了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与柏林爱乐乐团的定期音乐会。在那九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们沉浸在一场无与伦比的音乐盛宴之中。 富尔特文格勒对乐曲的诠释充满了激情与力量,他那富有感染力的指挥风格让每一个音符都仿佛被注入了灵魂。而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者们也同样表现出色,他们与指挥配合得天衣无缝,对指挥的每一个要求都能迅速而精准地回应,那高超的演奏技艺让人叹为观止。 正如李胜熙所说,这无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管弦乐团之一。此刻,我亲耳听到他们的演奏,心中对未来与他们一起合作的日子更加充满了期待,那种渴望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音乐会结束后,我们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和李胜熙见面。我发现他们的表情有些异样,脸上带着一种既高兴又似乎隐藏着什么的微妙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最终,由柏林爱乐乐团的行政工作人员卡米拉代替他们,向我和母亲递上了一份文件。 “这是德国的《青少年劳动保护法》。”卡米拉说道。 母亲和我疑惑地看着那份文件,又看了看卡米拉。 “按照规定,本应先在行政部门进行确认后再开展相关工作,但富尔特文格勒大师在未得到我们确认的情况下就推进了这件事,对此我们深表歉意。”卡米拉有些愧疚地说道。 “嗯?”我和母亲同时发出疑惑的声音。 “根据《青少年劳动保护法》第六条的官方特殊规定,对于 3 至 6 岁的儿童,在音乐演出及其他演出、宣传相关活动中,每天上午 8 点至下午 5 点之间,最多可工作 2 小时。” “而我们柏林爱乐乐团与副首席小提琴手的合同是按照每天 8 小时、每周 40 小时的常规合同进行的。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提及这些,但这样的工作时长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无疑是过于繁重和难以承受的,所以……” “因此,贝贝先生的录用结果将被撤销,对此我们代表柏林爱乐乐团向您表示歉意。非常抱歉。” 听到这些话,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现实吗?还是一场噩梦? “这是什么意思!”我心中那原本充满希望和憧憬的美梦,瞬间如同泡沫般破碎,消散得无影无踪。 “别激动,贝贝。”富尔特文格勒和李胜熙试图安慰我,但我此时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 “胜熙小姐。”母亲用一种与往常不同的、带着一丝威严的温和语气叫住了李胜熙。 “是,阿姨。”李胜熙有些紧张地回应道。 “我们一家人在做出这个决定的过程中经历了什么,您应该很清楚。”母亲用德语说道,以便富尔特文格勒和卡米拉都能听到。 “……是的。”李胜熙回答道。 “我相信您为了贝贝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所以我不认为您会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确认就推进下去。”母亲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让人莫名地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与愤怒爆发的我不同,母亲有条不紊地说着话,那种镇定自若的神态让人有些害怕。 “您今天来不只是为了通知我们这件事吧?我相信您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案。”母亲的话如同锐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让原本像被蜂蜜粘住嘴巴的三个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缓缓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神情张开了嘴,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沉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既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又不至于进一步激怒已经心生不满的我们。 第44章 客座演奏家 《重生的贝多芬 044 话》 “卡米拉,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富尔特文格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期待地看着卡米拉,似乎在盼望着她能突然想出一个解决之道。 卡米拉听到这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压力与困扰。“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况且一开始您二位也没有询问过我就擅自推进这件事,这责任可不能全怪我。”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与抱怨,犀利的言辞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向富尔特文格勒和李胜熙,让他们不禁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懊悔。 “女士以及贝贝先生,真的非常抱歉。大师也是因为从未与如此年幼的音乐家合作过,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失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贝贝先生是多么的优秀。只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能一起合作。请允许我承担所有可能的责任。”卡米拉的话语虽然礼貌得体,但其中明确的拒绝之意却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我们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确切地说,她只是在对一件无法改变的事情进行解释,但在我看来,这简直荒谬至极,让人难以接受。母亲似乎也有同样的感受,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微微发白,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对音乐或者法律不太懂。” “但我知道,为了贝贝今后的音乐道路着想,我不能再对你们三位说什么了。卡米拉女士,虽然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作为古典音乐爱好者,深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先生和李胜熙女士是多么有名望的人。”母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失望交织的复杂情绪,她挺直了腰板,像是在努力维护着最后的尊严。 “贝贝妈妈。”李胜熙满脸窘迫,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局面。 “不过,我最后还是想说几句。你们知道贝贝为了来到这里,考虑了多少,又放弃了多少吗?贝贝虽然还小,但他对音乐的理解和热爱比任何人都要成熟和真挚。”母亲的声音逐渐变得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呐喊,充满了对我的支持与信任。 “拜托你们,请帮助贝贝能够与像你们这样优秀的音乐家一起从事音乐事业。”母亲微微低下头,那谦卑的姿态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我从未想过母亲竟有如此出色的口才和坚定的信念。看到母亲此刻的模样,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我同样感到无比的慌乱与无助,但我深知母亲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她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工作,不远万里陪我来到这里。做出把父亲独自留在家里的决定,对她来说肯定也不容易。她忍受了这一切,只为了能让我参加这次选拔考试。然而,结果却不是因为我的实力不足,而是乐团方面连最基本的事项都没有核实清楚。我不知道柏林爱乐乐团的行政部门会作何感想,但至少我和母亲感到无比的委屈、无奈和失落。母亲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低下了头。我明白,如果我此时大闹一场,只会让母亲更加难堪,就像在她低垂的头上再泼一盆冷水。我,路德维希·凡·贝多芬,一生从未有过片刻的卑微与屈服。但此刻,我作为贝贝,我唯一能重建自尊与自信的途径只有音乐,只有通过音乐才能找回曾经的荣耀与尊严。所以,我绝不能让母亲因为我而受到丝毫的羞辱。 “拜托了。”我走到母亲身边,也跟着低下头,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贝贝啊。”李胜熙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猛地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仿佛想用她的怀抱为我遮挡所有的风雨与伤害。 “贝贝妈妈,请您抬起头。对不起,对不起。”李胜熙“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试图扶起母亲,但母亲却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看向对面,只见富尔特文格勒假装咳嗽了几声,悄悄地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一直以来都保持着严肃公事公办态度的卡米拉,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动容的神情。然而,母亲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摇。 “……有一个办法。”沉默良久,卡米拉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似乎也在为即将说出的话而感到一丝紧张。“可以以客座演奏者的身份参加活动。正好我们的演出时间几乎很少有超过两小时的情况,这样就不会涉及到法律问题。但是,这样一来……” “就没有练习的时间了。”母亲接过卡米拉的话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无奈,但更多的是在思考如何应对这个新的情况。 “是的。不过,如果富尔特文格勒大师认为贝贝先生是那种无需他人辅助,自己就能脱颖而出的人才,那应该也是可行的。对吧,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卡米拉在说话的过程中,向富尔特文格勒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似乎在等待他的肯定答复。 “啊,那当然。贝贝先生绝对有这个能力。”富尔特文格勒连忙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信任与期待。 “毕竟您不是柏林爱乐的常任指挥,而是以邻居老爷爷的身份,为像孙子一样的孩子进行个人指导也是可以的吧。”卡米拉调侃地说道,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邻,邻居老爷爷?”卡米拉的话让富尔特文格勒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几声,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那,那好吧。”卡米拉重新将视线转向母亲和我,继续说道,“为了配合演出而进行的交流……或许可以当作观摩学习来处理。” “这样啊。”母亲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卡米拉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向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次为我们的失误向您道歉。还有……”她看向我,“您母亲这样坚持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不停地道歉。但是……贝贝先生让我坚信,一定要留下他。他明明那么小,却在您低头的那一刻,紧紧咬住嘴唇,努力忍住泪水。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您和贝贝先生,但从您的话中,我能感受到贝贝先生对音乐是多么的热爱和认真,以及你们母子之间深厚的感情。” 说完,卡米拉再次深深地低下头,那真诚的歉意仿佛能从她的每一个动作中感受到。“……真的非常抱歉。请您一定要考虑加入柏林爱乐乐团。” “谢谢。那就拜托您了,卡米拉女士。”母亲站起身来,亲自扶起卡米拉,卡米拉则向母亲郑重地许下承诺。 “我们会为可能出现的法律问题做好准备。因为除了刚才提到的,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情。”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会关注年幼的贝贝先生能够健康地进行音乐活动。” 就这样,母亲和卡米拉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后,我算是勉强被柏林爱乐乐团接纳了。当然,就像卡米拉所明确划分的那样,这也仅仅是以邻居老爷爷般的关照形式而已。不过,也多亏了这样,我才不用支付昂贵的学费。 “呼,真是万幸。你也是,如果有这样的办法,应该早点说出来啊。”在送我和母亲离开后,卡米拉回到办公室,对着富尔特文格勒抱怨道。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恼怒,显然是被这件事折腾得够呛。 “你在说什么?”富尔特文格勒有些不满地回应道。 “您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难道大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不仅让副首席的位置空缺了将近半年,还在选拔考试中让所有人都不合格。甚至在没有得到行政部门许可的情况下,就向未成年人,不,甚至是未入学的儿童伸出橄榄枝?”卡米拉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发激动,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不,你怎么能这么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会产生误会的!”富尔特文格勒急忙辩解道,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 “我说错了吗?您说啊?如果有这样的办法,您应该早点说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办法!现在要临时想办法!您当时在那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啊?”卡米拉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富尔特文格勒,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 富尔特文格勒无言以对。因为他确实被贝贝的音乐所吸引,而忽略了周围的情况,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他内心虽然认为自己在乐团运营方面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至少在挑选成员这件事上拥有绝对的权力,所以才像往常一样行事。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真是做梦都没想到。 “真是的。本来就因为他是财阀家的孩子而感到紧张。”卡米拉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富尔特文格勒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话,疑惑地问道。 “什么?”卡米拉正处于极度烦躁的状态,所以有些神经质地质问道。 “财阀家?” “……您不知道吗?贝贝先生的母亲,柳金熙女士,是 wh 集团董事长柳长龙的女儿。”卡米拉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瞪大了眼睛的富尔特文格勒,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在为自己这两天所承受的压力而感到无奈。“您可真是个音乐白痴。” 卡米拉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富尔特文格勒。“您看看。她在十年前在美术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是 wh 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在德国留学期间突然停止了艺术活动,应该是因为结婚了吧。” “呵呵。难道贝贝先生的音乐感悟力是受母亲的影响吗?”富尔特文格勒看着资料,若有所思地说道。 “听到他通过选拔考试后我去调查了一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靠家庭背景把孩子硬塞进来的呢。见到本人后,发现好像不是那样的人。” “你现在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会参与那种荒唐的事情吗?”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默默忍受的富尔特文格勒,听到卡米拉怀疑自己挑选成员的公正性,顿时火冒三丈,脸涨得通红,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然而,作为柏林爱乐乐团中唯一能制衡他的行政总监卡米拉也不是好惹的。“那您怎么解释挑选一个五岁的孩子成为乐团成员,而且还是副首席演奏者这件事呢?我还以为您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呢。” “你说什么?”富尔特文格勒愤怒地吼道。 “总之!”卡米拉直视着富尔特文格勒的眼睛,严肃地问道,“您真的确定吗?” “哼!” “您别生气,好好说。这可不是一件符合常理的事情。莫扎特也是从五岁开始学习作曲的。但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能让您,富尔特文格勒大师,对他寄予如此大的期望,甚至被他的小提琴演奏所震撼?” 确实,听了卡米拉行政总监的话,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怀疑的理由。抛开追求完美音乐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自己的判断不谈,在其他人看来,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富尔特文格勒也知道,与自己有着长久交情的卡米拉并不是在故意刁难自己,所以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好吧。你说的都是事实。” “还有他是坂本龙一的弟子这件事呢?” “据他的朋友说,不是弟子,而是朋友。说没什么可教他的。”富尔特文格勒无奈地摇摇头。 卡米拉也跟着摇摇头。富尔特文格勒本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推进这件事,但卡米拉的怀疑似乎很难消除。看着这样的她,富尔特文格勒对她说:“既然你这么怀疑,那就亲自去听一听吧。就像我说的,以邻居老爷爷的身份,一起演奏,就当是玩一玩。” “……好吧。”卡米拉勉强答应道。 就这样,第二天,当卡米拉聆听了贝贝的小提琴与钢琴演奏后,不禁惊叹出声:“哇,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那当然。毕竟这是我挑选他成为副首席小提琴手的原因。”富尔特文格勒自豪地说道。 卡米拉在柏林爱乐乐团已经工作了二十年。虽然她并非专业学习音乐出身,但在这期间听过无数的演奏。然而,贝贝的演奏却足以让她震撼到内心深处,那种独特的魅力与感染力,用“令人着迷”来形容都毫不为过,彻底颠覆了她以往对音乐的认知。 “贝贝,喝点茶,女士请喝果汁吧。”母亲端着点心走进来,对我们说道。 “啊,谢谢,女士。”卡米拉礼貌地回应道。 “谢谢。”我也跟着说道。 在欣赏完贝贝的演奏后,母亲端上了点心。我看着还沉浸在演奏余韵中的卡米拉,故意做了个鬼脸说道:“一点都不甜。” “喝太多甜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哦。”卡米拉看着我,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调皮的孩子与刚刚那个演奏出震撼人心音乐的人联系在一起。 第45章 邻居老爷爷wilhelm furtw?ngler 《重生的贝多芬 045 话》 “柏林爱乐不是世界第一吗?” “你说什么?” 在德国已经度过了一个月的时光。在这段时间里,通过与包括富尔特文格勒在内的柏林爱乐乐团成员们相处交流,我在一定程度上逐渐熟悉了现代德语。其中,与成为“邻居老爷爷”的富尔特文格勒相处的时间尤为多。他常常以柏林爱乐乐团为例,给我讲述许多关于现代管弦乐队的故事,每当这时,我都会一边看着他所标注的乐谱,一边分享自己的感受与见解。富尔特文格勒对我能深刻理解他的音乐诠释而感到惊喜不已,而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现代音乐的知识与理念,这让我在音乐的学习之路上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不得不说,与坂本龙一相比,虽然对他有些许愧疚,但与富尔特文格勒的交流能让我在更广泛的音乐领域进行深入探讨,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也正因如此,我和富尔特文格勒自然而然地变得亲近起来,彼此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信任。 “我听说柏林爱乐是第二名。”有一次,在我们的交谈中涉及到了世界顶级管弦乐队的话题,我话音刚落,富尔特文格勒便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可能!这简直是疯子的胡言乱语。柏林爱乐才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管弦乐团。”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与自豪,仿佛在扞卫着至高无上的荣誉。 “但是这里写着阿姆斯特丹是第一名呢。”我拿出一本旧杂志,递给他看。那是一本记录着音乐界各类资讯与排名的杂志,在其中的一篇文章里,明确列出了不同管弦乐队的排名情况。 富尔特文格勒一把夺过杂志,愤怒地将它撕得粉碎,那动作干脆利落,丝毫看不出他已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人。“这些该死的评论家!什么都不懂,就只会在那里信口胡诌!他们所定的这种排名,毫无意义!千万不要被这种东西所迷惑!”他一边撕着杂志,一边气愤地咒骂着,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可见他此刻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 “好的。噗。”我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其实,我内心也和富尔特文格勒有着相同的看法。只是,看到平时在指挥时那般严谨冷静的他,此刻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表现出如此人性化的一面,让我觉得十分有趣,仿佛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是 2008 年的一份杂志,也就是在我按华夏年龄算只有三岁的时候,英国的《留声机》杂志针对全球音乐评论家进行了一次投票评选。结果显示,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位居榜首。虽然我一直认为这种排名并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乐团的真正实力,但对于富尔特文格勒来说,这似乎是一种难以忍受的耻辱。毕竟,他在柏林爱乐乐团担任了将近二十年的常任指挥,柏林爱乐就像是他的骄傲与自豪,是他音乐生涯中最重要的成就之一。如今看到自己所在的乐团被另一位大师马里纳所带领的乐团挤到第二名,他内心的愤懑可想而知。 “这些没用的家伙!就算再多给他们一个耳洞,也还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一边狠狠地踩着地上被撕碎的杂志碎片,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公牛,随时准备向敌人发起冲锋。 “您既然觉得没意义,为什么还这么生气呢?”我好奇地问道。 “要是被不懂的人看到,他们可能就会当真了。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本杂志的?”他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 “胜熙姐姐给我学习用的资料里有。”我如实回答道。 “这个,这个李胜熙!”富尔特文格勒听到我的回答,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平时的他,就像一位和蔼可亲但又有些脾气的邻居老爷爷,但当他沉浸在音乐世界里时,所展现出的专业与精湛技艺却让人惊叹不已。与他相处的这一个月,已经足以让我将他视为一位值得尊敬的音乐家。正因为我深知他对柏林爱乐的深厚情感以及他在音乐领域的崇高地位,所以我才会故意提及这个话题,想要看看他的反应,当然,我也会适可而止,不会真的去触碰他的底线,伤害他的自尊心。 “2006 年的时候,维也纳爱乐是第一名,阿姆斯特丹是第二名,柏林爱乐是第三名。”我看着他,继续说道,同时心里也做好了他再次发火的准备。 “什么?你说什么!”不出所料,富尔特文格勒再次愤怒地将手中的另一本旧杂志撕成了碎片,那纸张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宣泄愤怒的工具,被无情地撕扯着。 “大师。”我轻声叫了他一声。 嘶嘶—— 富尔特文格勒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看向我。也许是因为平时我都称呼他为“邻居老爷爷”,此刻突然叫他“大师”,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丝疑惑与惊讶。 “怎么了?”他问道。 “我也认为柏林爱乐是世界第一。”我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柏林爱乐乐团的信任与支持。 “嗯!作为柏林爱乐的成员,就应该有这样的自信!”他听到我的话,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愤怒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慰。 “所以我想说……”我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嗯?”富尔特文格勒疑惑地看着我,等待着我接下来的话。 “我也想向人们证明柏林爱乐是世界第一。”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咳咳。嗯……今天天气有点热啊。”富尔特文格勒突然转移了话题,试图回避我的请求。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这样了,但今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所以并没有轻易放弃。 “我想参加音乐会演出。”我直截了当地说道,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这……”富尔特文格勒有些为难地看着我,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其实,他并非不知道我的实力,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对我的音乐才华有了深入的了解。我和他一起研究乐谱,对音乐的理解与诠释也得到了他的认可。而且,在与柏林爱乐乐团成员们短暂的练习过程中,我也凭借自己的能力在他们中间赢得了“直言不讳的天才”的称号。但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未登上过正式的舞台。 “到底为什么不行呢?”我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满。我实在不明白,既然我的能力得到了认可,为什么他总是回避我想要参加演出的请求呢?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富尔特文格勒终于无奈地说出了原因:“因为太可惜了。”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我心里暗自想着,同时也忍不住抱怨道:“这是什么鬼话。” “你,你,怎么能对老师说这样的话。”富尔特文格勒假装生气地说道。 “您又不是我的老师,您是邻居老爷爷呀。而且说实话,我教给您的东西也不少呢。”我调皮地回应道,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你说什么!”富尔特文格勒听到我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佯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就这样,我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谁也不肯承认自己在音乐交流中受益更多。最终,这场争论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总之,我打算让你作为独奏者登台。机会总会有的,你就耐心等待吧。”富尔特文格勒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有些不满地嘟囔着,心里觉得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演出计划可不是那么容易确定的。”富尔特文格勒开始耐心地向我解释起来,“虽然我是首席指挥,但演出曲目也不能由我一个人随意决定。这需要行政部门、演奏者们以及粉丝们共同商议才能确定。” “这些都不能成为理由。无论什么曲目,我都能演奏好。”我自信满满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实力的绝对信任。 “……哼。你这个倔强的小鬼。好吧,其实我是怕你太骄傲了,所以才一直没告诉你。”富尔特文格勒看着我,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假装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小声地对我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份乐谱。 那是我的《降 b 大调第四交响曲》,作品 60 号。乐谱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标注与笔记,乍一看,很难立刻弄清楚具体的内容,但我能感觉到这其中蕴含着富尔特文格勒对这首曲子深入的思考与精心的设计。 “这是你喜欢的贝多芬的降 b 大调交响曲。这是一次从未有过的尝试,我打算修改这首曲子,把你的独奏部分加进去,作为你的登台首秀曲目。”富尔特文格勒一边把乐谱递给我,一边解释道。 我接过乐谱,仔细地看了起来。从乐谱上可以看出,他确实有将小提琴独奏融入其中的打算,而且已经做了很多初步的构思与标记。 “这可不容易。既要保证曲子原有的完整性与高水准,又要突出你的独奏部分,这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工作。不过,应该会很有趣吧?”富尔特文格勒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兴奋,似乎已经在想象着修改后的曲子在舞台上演奏时的情景。 “是的,我觉得会很有趣。”我也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心中对这次的演出充满了期待。 降 b 大调交响曲是我在创作时特意减弱了力量感的一首曲子。当时在创作《c 大调交响曲(命运)》的过程中,为了让自己的思绪得到放松与转换,我创作了这首曲子。也许是因为当时没有太多的负担与压力,所以我对这首曲子的完成度还算满意,现在回忆起来,当时创作的过程还历历在目。 ‘创作的时候还开了些小玩笑呢。’我心里想着,比如在乐曲的引子部分,我运用了一些独特的创作手法,让音乐在一开始就充满了悬念与吸引力。 ‘那是一个逐渐打磨完善的时期。’现在看来,虽然我的音乐风格一直都注重音符的强弱变化与情感的表达,但在早期创作这首曲子时,还是略显粗糙,缺乏一些细腻的处理。不过,也正是从这个时期开始,我逐渐找到了自己的创作风格与方向,对音乐的把握也更加精准了。 ‘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更好地创作《c 大调交响曲》。’我把这首曲子视为自己音乐世界正式开启的标志,所以对于将它作为我的登台首演曲目,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在思考这些的同时,我也开始对曲子的演奏部分有了一些想法。 ‘第三乐章应该会很不错。’我觉得如果加入独奏部分的话,第三乐章的中部会非常合适。虽然在第一乐章演奏主题部分也能展现出我的实力,但第一乐章所追求的是整个管弦乐队的和谐共鸣,并非单一乐器的突出表现。而第二乐章中,第一小提琴和第二小提琴之间有着紧密的呼应与共鸣关系,不太适合加入独奏。所以,还是第三乐章的三重奏部分进行修改会比较好。 我想起当时在欣赏浪漫主义时期音乐家们的作品时,发现他们常常会对斯卡拉蒂的音乐形式进行变形与创新,当时我也正处于想要对传统音乐形式进行变革的时期。于是,我在自己的作品中采用了斯卡拉蒂、三重奏、斯卡拉蒂的结构形式进行创作,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尝试虽然有些稚嫩,但也充满了创新与活力。我相信,只要进行适当的修改与调整,一定能够让这部分更加精彩。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富尔特文格勒,他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是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可以试一试。” 我立刻将脑海中的想法在乐谱上记录下来,富尔特文格勒在一旁仔细地看着,嘴里喃喃自语道:“……我现在是不是正在和贝多芬一起创作呢。”虽然目前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框架,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这个方向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第四乐章呢?”我问道。 降 b 大调交响曲的第四乐章中,小提琴和木管乐器的演奏尤为重要。如果能在这个乐章中加入独奏部分,我希望能够通过快速的演奏,在瞬间放慢速度,给观众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然后再重新加快演奏速度,让音乐充满活力与激情。这是我对这个乐章独奏部分的初步设想,我觉得这样的设计会让整个乐章更加精彩有趣。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富尔特文格勒,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担忧:“为什么这么设计?你这是想搞点小恶作剧啊。” 不愧是富尔特文格勒,他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意图。“这样会很有趣的。”我笑着回应道。 “确实会很有趣,但第四乐章的演奏难度可不小。如果这样大幅度地调整速度,很容易让音符变得模糊不清,演奏起来会有一定的难度。”富尔特文格勒提出了自己的顾虑,这也是他作为经验丰富的指挥家所考虑到的实际问题。平时如果是其他人提出这样的建议,他可能根本不会考虑,但也许是因为之前我和他的争论让他觉得有些“头疼”,所以他才会如此认真地和我探讨这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呢?有世界顶级的管弦乐团和您这位大师在。”我自信地说道,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富尔特文格勒听到我的话,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赞赏。 “对。没错!”他似乎被我的自信所感染,也变得坚定起来。 我坚信,与世界最顶尖的管弦乐团一起演奏,不需要过分担心这些小问题。与我曾经生活的时代相比,现代的专业演奏者们的技艺有了极大的提高,更何况是柏林爱乐乐团这样世界一流水平的成员们。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已经通过亲耳聆听他们的演奏,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虽然可能需要一些练习,但我相信,这首经过修改的《降 b 大调第四交响曲》一定会成为一场令人难忘的精彩演出。 第46章 排练《降 b 大调第四交响曲》 《重生的贝多芬 046 话》 距离两周后的音乐会日益临近,当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者们拿到乐谱时,脸上纷纷露出了惊讶与疑惑的神情。不愧是世界着名的大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他所解读的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第四交响曲》看起来是如此的完美无缺,每一个音符、每一处标记都仿佛经过了精心的雕琢,让人不禁想要立刻就开始排练,去感受那音乐中蕴含的深邃情感与磅礴力量。然而,问题出在了第四乐章。 首席中提琴手马努埃尔·诺伊尔皱着眉头,缓缓走向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语气却依然保持着礼貌与尊敬:“大师,冒昧打扰一下。” “有什么事吗?”富尔特文格勒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第四乐章的速度似乎过快了,您能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吗?”马努埃尔·诺伊尔说道,在他身后,木管乐器的演奏者们也纷纷围了过来。虽然他们现在有幸能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这样杰出的指挥家合作,但实际上,柏林爱乐乐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没有常任指挥。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一直没有出现能被认可为柏林爱乐乐团常任指挥的合适人选。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基本上都是在世界范围内享有盛誉的演奏家。他们因自己隶属于世界最顶尖的管弦乐团“柏林爱乐”而深感自豪。尽管他们尊敬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并愿意追随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无条件地盲目服从他的每一个指令。他们认为,自己作为世界一流的演奏家,就如同完美的“乐器”,不会轻易接受不合理的指示。所以,当他们对乐谱的解读产生疑问时,便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质疑,只是没想到会得到一个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的回答。 “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由我来回答。”富尔特文格勒看了看他们,然后微微侧身,说道:“进来吧。” 随着他的示意,一个孩子走进了练习室。那是一张大家都见过几次的面孔,正是那个言辞犀利的小家伙——贝贝。大约一个月前,我还曾严厉地批评过见习小提琴手汉斯,并且凭借一次演奏就让当时的选拔考试参与者们纷纷放弃。 “两周后音乐会的第一首曲目,降 b 大调交响曲,并非我独自解读完成的。”富尔特文格勒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缓缓说道:“这次音乐会的协奏者贝贝先生也参与其中。贝贝先生,诺伊尔首席似乎有疑问,你能回答一下吗?” “这是怎么回事……” 马努埃尔·诺伊尔愣住了,练习室里所有的演奏者也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这个孩子多么优秀,他都不应该有能力参与到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准备工作中来。 富尔特文格勒的话让乐团成员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这也是我和富尔特文格勒事先预想到的反应。然而,富尔特文格勒却固执地坚持己见,他认为既然这不是他独自解读的乐谱,就没有必要隐瞒。或许这也涉及到他作为指挥家的自尊心问题吧。当然,他也料到会有这样的抵触情绪出现,所以他坚定地说道:“如果对乐谱有疑问,随时可以提出你们的意见。所有的问题都将由贝贝先生来解释。如果贝贝先生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或者你们无法接受他的回答,我们再重新讨论。但在那之前,第一首曲目将按照这份乐谱进行排练。” 富尔特文格勒说完后,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任。 首席中提琴手马努埃尔·诺伊尔率先开口问道:“小家伙,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安排第四乐章的速度吗?” “降 b 大调交响曲第四乐章的主题是变化。速度、音色、音量都需要多样化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我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你能看懂乐谱吗?上面明明写着‘快板,但不过分(allegro ma non troppo)’,伟大的贝多芬为什么要这样写呢?”马努埃尔·诺伊尔质疑道,他特意强调了“伟大的贝多芬”,似乎想用贝多芬的权威性来压制我。 伟大的贝多芬?原来他是这样一个坦率又善良的朋友。我心里暗自想着,然后回答道:“我知道。当时是因为如果速度过快,就无法很好地演奏出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叔叔您可是柏林爱乐的首席中提琴手,您一定可以做到的。” “你说什么?”马努埃尔·诺伊尔有些恼怒地说道。 “如果不是柏林爱乐的首席中提琴手马努埃尔·诺伊尔,还有谁能驾驭这样的改编呢?正因为是您,所以才这样安排的。”我笑着说道,试图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化解他的质疑。 “这是什么逻辑……” “如今有很多快速且风格多样的曲目,观众们已经不再满足于以前降 b 大调交响曲的演奏方式了。只有更大幅度地改变速度,拓宽音的纵向排列,才能展现出独特的个性。”我继续解释道。 “所以你是说这样演奏会很困难?小家伙,你可能不太明白,管弦乐团不是一个乐器在演奏,而是数十个乐器要像一个整体一样协同演奏。”马努埃尔·诺伊尔耐心地向我解释着管弦乐团演奏的复杂性,试图让我明白我的安排是不合理的。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担忧。 “既然知道,就不应该这样改编。”他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已经说过我知道了,诺伊尔先生。降 b 大调交响曲的最新版本只有柏林爱乐能够演奏,现在不做这样的尝试就没有机会了。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都无法完成这样的演奏。”我坚定地回应道,心中充满了对自己改编的信心。 能够这样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真是一件非常便利的事情。要是在以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随着我逐渐熟悉现代德语,我已经能够准确地传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我深切地感受到柏林爱乐乐团确实如我所想象的那样,是毫无争议的世界顶级管弦乐团。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不仅是一位将在音乐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指挥家,乐团里的每一位演奏者也都堪称世界顶尖水平。不仅仅是李胜熙表现出色,从世界各地汇聚而来的这些演奏者们,每一个人都有着非凡的技艺。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进行这样大胆的改编。也正因为如此,这一切才成为可能。 我的话无疑是一种挑衅,让马努埃尔·诺伊尔一时语塞。 “……哼。”他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拿出自己的中提琴,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说自己做不到,毕竟他在世界上享有极高的声誉,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轻易退缩。其他演奏者也有着同样的想法,看到马努埃尔·诺伊尔的举动后,他们也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开始练习。 这就像我以前指挥时偶尔会用到的方法,虽然在当时因为我的名声,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但我常常会用这种方式来激发乐团的士气。毕竟,从事音乐的人自尊心都很强,所有的艺术家都是如此,尤其是那些已经站在领域巅峰的人。我是这样,他们也是如此。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对柏林爱乐乐团近年来未被评选为“世界最佳管弦乐团”一事的在意,我就可以确定这一点。既然常任指挥都如此在意,演奏者们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正如我所料,我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向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解释我对两百多年前创作的降 b 大调交响曲进行的现代改编。 过了一会儿,在休息时间,我偶然听到了一些演奏者们的对话。 “确实……听起来会很有趣。” “一开始我还很疑惑,但现在看来,这不仅没有破坏原曲,反而更加……” “……没错。更好了。真的是那个孩子做的吗?简直难以置信。就算说贝多芬重生了,也不可能做到这样……” 看来,不愧是世界顶级水平的演奏者们,只要我详细地解释,他们就能理解。一开始如雨点般密集的问题逐渐减少,到后来大家都安静地倾听,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大家似乎都理解了。”我对富尔特文格勒说道。 “是的。”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和富尔特文格勒走到离演奏者们稍远的地方交谈起来。 “这个调皮的小家伙。现在看来,他当时对我说柏林爱乐是世界第一之类的话,也是为了今天做铺垫啊。”富尔特文格勒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与赞赏。 “确实不需要再说什么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小家伙居然懂得如何驾驭这些家伙。你是不是对指挥也感兴趣呢?”富尔特文格勒好奇地问道。 “只是想尝试吧。”我回答道。 “嗯。你幸亏来这里了,要是去了维也纳或者其他地方,肯定会闯祸的。”富尔特文格勒半开玩笑地说道。 “如果柏林爱乐是世界第一的话。”我笑着回应道。 “你这小鬼……”富尔特文格勒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被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作为柏林爱乐乐团的常任指挥,从克劳迪奥·阿巴多时代开始,就是由乐团成员们投票选举产生的。像富尔特文格勒这样在乐团中担任了近二十年常任指挥的人,自然深知一位优秀的指挥家不仅仅是能够完美地解读乐曲,更要有能够掌控管弦乐团成员的魅力与技巧。音乐上的完美只是基本要求,能够凝聚整个管弦乐团的领导力与智慧,也是指挥家必备的素质。如果管弦乐团的演奏者们对指挥家产生怀疑或者失去信任,那么这位指挥家就没有资格站在指挥台上挥动指挥棒了。正因为富尔特文格勒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从我的言行中察觉到了“诀窍”。 “现在开始练习吗?”我问道。 “是时候开始了。第一乐章应该可以先排练一下。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要留下来听听吗?”富尔特文格勒说道。 “好的。”我回答道。 “哈哈,那好吧,我们起来开始吧。”富尔特文格勒笑着说道。 从这一刻起,又轮到富尔特文格勒发挥他的指挥才能了。休息时间结束后,在第一乐章中不登场的乐器演奏者们为了个人练习离开了练习室,在富尔特文格勒的指挥下,柏林爱乐乐团开始了排练。 我看着他们拿到乐谱后,尽管是初次演奏,却能迅速地进入状态,将乐谱上的内容完美地呈现出来,心中不禁暗暗赞叹。每当出现一些小的失误时,富尔特文格勒会立刻指出,而演奏者们也不会重复犯错,他们会迅速地调整自己的演奏。这就是柏林爱乐乐团,世界顶级的管弦乐团。我不禁为自己当初接受李胜熙的建议来到这里而感到庆幸,这真的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第47章 演出成功 《重生的贝多芬 047 话》 酷热难耐,正值盛夏时节,气温攀升至顶点。而我的首次登台演出也终于确定了下来,这一消息如同炎炎烈日中的一丝清凉,让我内心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早在之前,与我一同登台演出的乐团成员便已选定。在与他们磨合配合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音乐交流的纯粹乐趣,每一次排练都是一次心灵的碰撞与契合,那是一段无比愉悦的时光。 只是这次演出,李胜熙无法与我一同参与。这是由于柏林爱乐乐团独特的运作模式所致,大家的日程安排难以协调一致。柏林爱乐乐团每年仅在专用音乐厅举办一百场音乐会,平均每三天一场。尽管有大约一百三十名成员轮流参与演出安排,但任务依旧十分紧凑。倘若再算上室内乐演出以及其他各类活动,一百三十人的团队也显得人手紧张,工作压力巨大。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安排,极易使人疲惫不堪,但柏林爱乐乐团成员们对音乐的那份炽热激情,却让我由衷地赞叹。 据行政总监卡米拉在办公室里所说,柏林爱乐乐团原本并没有特定的固定工作时间(虽然现在无奈地设定为八小时工作制)。我只是因为特殊情况才有了特定安排,而其他成员则需自行管理包括练习在内的所有时间,并且也没有额外的加班补贴。 “那为什么大家都还会在深夜留下来练习呢?”我疑惑地问道。 “因为热爱音乐。”卡米拉微笑着回答,眼神中流露出对乐团成员们的敬佩与理解。 的确,若对自己的演奏不满意,又怎有勇气登上那璀璨的舞台呢?深夜里,那悠扬的中提琴声常常回荡在排练厅中。首席中提琴手马努埃尔·诺伊尔为了完美演绎降 b 大调交响曲的第四乐章,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那执着与专注的神情令人动容。 ??? 终于,在一次排练中,他如我所期望的那般,完美地呈现出了那一段乐章。我深知他背后付出的艰辛与汗水,不禁为他热烈鼓掌,那掌声中饱含着我对他的赞赏与钦佩。 “这小家伙可真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啊,哈哈。”排练结束后,诺伊尔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满是自豪,那种明明出色完成却又佯装抱怨的模样,显得格外可爱。 “您的演奏非常精彩。”我由衷地赞叹道。 “哼,难道就这样被这小恶魔般的家伙抢走柏林爱乐的中提琴首席之位了吗?”诺伊尔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仅仅是诺伊尔,整个弦乐部、管乐部、打击乐部的成员们都在排练中展现出了卓越的技艺,他们的演奏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音乐画卷,在我眼前徐徐展开。而我,在过去的几日里,为了回应他们的热情与努力,也进行了长时间的刻苦练习,仿佛回到了曾经对音乐痴迷忘我的状态。就在昨天,与我最后一次排练的成员们也对我的努力给予了肯定。 “这怎么可能!” “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的反应热烈而真挚,由于我们一起排练的时间有限,很多成员都是第一次完整聆听我的演奏,他们那惊讶得连连摇头的模样,足以证明他们内心的震撼。就连一向严谨挑剔、总是滴答滴答看时间的诺伊尔,在听完我的演奏后,也不禁点头认可。 “弗里茨·克莱斯勒曾说过,若是看到十二岁的海菲茨,就应该把小提琴扔给他。要是海菲茨还在世,他肯定也会把这句话送给你。”诺伊尔的这句话,让我不禁回想起重生一年后,我聆听弗里茨·克莱斯勒演奏时内心的触动与思考,仿佛命运的轮回在此刻有了奇妙的呼应。 * * 来到德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成为柏林爱乐乐团客座演奏者的贝贝,每日里似乎都沉浸在音乐的快乐之中,那模样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常常哼着小曲,无忧无虑。每当贝贝与富尔特文格勒探讨音乐时,眼中闪烁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那纯粹的快乐与热爱让人不由自主地被感染,我也常常会不自觉地凝视着他,沉浸在他那对音乐的痴迷氛围里。也不知道贝贝是何时学会德语的,如今贝贝在与他人交流时,无需翻译便能自如地表达,那兴奋雀跃的样子,就像鱼儿在水中畅快游动,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看到贝贝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妈妈心中的担忧也稍稍减轻了一些。在过去的日子里,她有时会显得过于成熟稳重,甚至让我感到有些心疼与不安。后来听闻这或许是因为贝贝童年时期家庭贫困所带来的压力所致,妈妈心中便满是愧疚。 ‘若是我当初没有离开家,’妈妈常常在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贝贝就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玩耍,在阳光下快乐成长了吧。’ 这样的念头常常在夜晚萦绕心头,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来到德国后,看到贝贝逐渐开朗起来,妈妈心中的那份忧虑才慢慢消散。他变得更加爱笑了,最近甚至还会偶尔开些小玩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语言能力提升的缘故,他有时会突然独自咯咯笑起来,然后像个小尾巴一样悄悄凑到我身边问道:‘妈妈,蘑菇哭了会怎样?’ ‘蘑菇哭了?’我疑惑地回应。 ‘蘑菇哭起来,噗噗噗!’他调皮地模仿着声音,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顽童。 看到他如此活泼的样子,我心中满是欣慰,也对那些在不同情境下帮助贝贝安心从事音乐事业的人们心怀感激。 “亲爱的!” “嗯。” 正当我沉浸在这些思绪中时,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丈夫。柏林爱乐乐团特意安排,让他能够前来观看贝贝的首次演出。分别了整整五十七天,终于又能看到他那英俊的面容,我的心中满是欢喜与激动。 “你瘦了好多。”我心疼地说道。 “要是肚子大起来,你该不喜欢了吧。我正在减肥呢。”他笑着回应,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 “你呀,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妈妈佯装生气地抱怨着,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喜悦早已冲淡了一切。我暗暗想着,在他回去之前,一定要让他好好吃一顿,把他养得胖胖的。 “贝贝今天是首次演出吧?几点开始呢?”他问道。 “七点。我们赶紧过去,应该还来得及。虽然排练期间可能不方便见面,但能来看演出就已经很好了。”我一边回答,一边拉着他的手,脚步匆匆地向音乐厅走去。 “幸好。要是贝贝看到爸爸在台下,一紧张演奏失误了可怎么办?哈哈哈哈!”他笑着调侃道,那毫无顾忌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对儿子的期待与信任。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无论是父亲还是儿子,都有着那份天真与可爱。或许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我才会如此深深地爱着他吧。许久未见,再次重逢却没有丝毫的陌生感,仿佛时间从未流逝,我们依旧如初。他轻轻地将手搭在我的手背上,那温暖的触感让我心中一暖。 “因为贝贝,我们才有机会再次来到欧洲。你以前想过会这样吗?”他感慨地说道。 “怎么会没想过呢。明天我们还能和贝贝一起坐游轮呢。”妈妈笑着回应,心中满是对未来短暂相聚时光的憧憬。 “真好。不知道和上次我们一起坐的时候相比,贝贝会有多大的变化呢。”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一路上,我们畅聊着分别后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柏林爱乐音乐厅。此时,音乐厅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热闹非凡。我和丈夫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找到了座位。我们的位置在舞台的正前方,视野极佳,想必是卡米拉特意安排的,心中不禁对她充满了感激。 不一会儿,演奏者们陆续入场就座。紧接着,我看到富尔特文格勒和贝贝一同走上了舞台。那一刻,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紧张与期待交织在心头。 * * 贝贝缓缓走向舞台中央,重生后的他经历了诸多风雨,然而此刻内心的激动却前所未有的强烈。往昔,他曾举办过无数场音乐会,但这一次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他看向富尔特文格勒,只见大师微微点头,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这一举动意味着此刻的舞台主角是贝贝。贝贝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致意,刹那间,如雷般的掌声响彻整个音乐厅。他抬起头,目光在观众席上搜寻,突然,他看到了母亲和父亲的身影,心中不禁一惊,那是一份意外的惊喜与感动。由于观众席相对较暗,舞台上的灯光又十分耀眼,他只能隐约看到父母的轮廓,但仅仅是那模糊的身影,便已让他眼眶湿润。 他转身与富尔特文格勒握手,又向今天音乐会的主持人尼娅·瓦尔格雷致以问候。最后,他接过小提琴,与富尔特文格勒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后,便奏响了第一个音符。 后世着名音乐家舒曼曾对贝多芬的《第四交响曲》降 b 大调评价道:“是两位巨人之间的希腊少女。”不知这是因为其中诙谐幽默的部分,还是与《英雄交响曲》和《c 大调交响曲》的宏伟壮丽有所不同而得出的评价。但至少,这首曲子在当时是最能真实表达贝多芬内心世界的作品之一。富尔特文格勒将这首曲子选定为贝贝的登台首秀曲目,无疑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 从降 b 大调与降 b 小调的调性转换开始,这首曲子就旨在传递快乐,是一首真正能让人沉浸于音乐美妙之中的佳作。贝贝在演奏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初创作时的心境,他在乐谱上精心标注的每一个音符、每一处细节,都在此时化作灵动的旋律。在富尔特文格勒卓越的指挥下,《降 b 大调第四交响曲》的第一乐章完美地呈现在观众面前。紧接着,长笛和小号的加入,为乐曲注入了新的活力与激情。当演奏到快板乐章时,贝贝与第一小提琴手默契配合,共同奏响了那激昂的旋律。 此刻的他,心中满是愉悦。能够与如此美妙的旋律相伴,能够与音乐厅内所有的观众一同分享这份音乐的快乐,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 第一乐章结束,按照惯例,应该会有咳嗽声响起,那是观众们在乐章间隙调整呼吸与情绪的自然反应。短暂停顿后,第二乐章在舒缓的节奏中开启。在这一乐章中,第一小提琴和第二小提琴前后呼应,优美的旋律与独特的节奏相互交织,如同两条灵动的丝带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而这一切,都如预期般顺利地进行着。 第二乐章结束,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那预期的咳嗽声。整个音乐厅似乎都沉浸在音乐的余韵之中,片刻的宁静后,第三乐章在轻快、宁静、活泼、安静的交替旋律中拉开了帷幕。当低音提琴奏响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时,贝贝的独奏开始了。这是经过他精心改编与扩展的独奏部分,富尔特文格勒曾惊叹地说:“能这样对主题旋律进行变形创作的人,自贝多芬之后还是第一个。” 快速地,更快地,先放缓再加速!在这约三十秒的独奏部分里,贝贝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才华,他深信这是自己目前所能呈现出的最精彩的演奏。随后,他与其他乐器的伴奏声融合在一起,结束独奏后,他看向富尔特文格勒。此时的他,完全沉浸在那充满激情的演奏之后的宁静旋律之中,以及那穿插其中的轻快音符所营造出的美妙氛围里,仿佛置身于音乐的仙境,不能自拔。就这样,第三乐章在如梦如幻的氛围中结束了,整个过程中,音乐厅内安静得连一丝细微的杂音都没有,观众们似乎都被音乐深深吸引,沉浸在那无尽的音乐魅力之中。 而接下来,便是在这次演出准备过程中投入精力最多的第四乐章。从乐章一开始,那如急风骤雨般的演奏便震撼人心,贝贝与第一小提琴手一同奏响那连续不断的十六分音符,在他和富尔特文格勒的独特诠释下,演奏速度愈发加快,而木管乐器也不甘示弱,纷纷全力展现,将各自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果然是诺伊尔。’贝贝心中暗自赞叹,那中提琴的演奏堪称完美,毫无瑕疵。虽然在演奏过程中无法看到演奏者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到诺伊尔此刻满意的神情,那一定是对自己演奏的高度认可。 在第四乐章的中部,小提琴与其他乐器交替领衔,相互呼应,而小提琴的独奏部分则由贝贝独自承担,他的演奏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音乐的星空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终于,在简洁而又极具感染力的终曲旋律中,整首交响曲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啪啪啪啪啪_ 刹那间,如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音乐厅,那掌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经久不息。 真的,贝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如此热烈的掌声了。他的心中满是感动与激动,嘴唇微微颤抖,下意识地紧紧咬住,目光在观众席中急切地搜寻着母亲和父亲的身影。他看到了,他们的脸上分明挂着泪痕,那是喜悦与骄傲的泪水。 这场约三十八分钟的音乐会,以及这最后的三分钟谢幕时间,将成为贝贝心中永恒的记忆,他相信,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 贝贝缓缓走向富尔特文格勒,伸出手,富尔特文格勒紧紧握住他的手,然后一同面向观众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观众,并没有行礼致意。贝贝明白,他这是想将这份荣耀毫无保留地传递给自己。然而,贝贝深知,这场完美“作品”的完成,并非自己一人之功。这是舞台上所有参与演出人员共同努力的结果,于是,他将掌心向上,向富尔特文格勒和音乐会主持人尼娅·瓦尔格雷表达敬意与感激。 直到这时,所有的演奏者们才纷纷起身,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接受着来自观众席几乎所有人的热烈掌声与敬意。那掌声如同一首激昂的赞歌,在音乐厅内久久回荡,仿佛在诉说着对这场精彩演出的无限赞美与敬意。 第48章 《死亡遗物第二部》上映 《重生的贝多芬 048 话》 2011 年 7 月 13 日,天才小提琴家贝贝的首次登台演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音乐界引发了强烈的震动与回响。仅仅是柏林爱乐乐团对贝多芬的《第四交响曲》进行改编,并与小提琴家携手协奏这一点,就足以成为乐坛的一大焦点。 而更令人瞩目的是,这场演出的主角在仅仅一年前,还是那个创作了风靡全球的《最大的希望》的五岁东方人。正因如此,欧洲各地的音乐杂志、新闻媒体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里,展开了一系列的报道与采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五岁的小孩竟然能与柏林爱乐乐团协奏?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算他在作曲方面有天赋,可作为演奏者?贝贝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后台?” “简直是无稽之谈。柏林爱乐乐团怎么可能会与一个无名小卒协奏?他们可是一向高傲的。” “不过,看起来音乐家们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坂本龙一、托马斯·菲尔斯都亲自去观看了演出。” “布莱哈茨和高文也是。” 那些真正去进行采访报道的记者们也都惊讶不已。毕竟,柏林爱乐乐团作为世界顶级的管弦乐团,这是无人能够否认的事实。包括常任指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在内的所有成员,都以自己隶属于“柏林爱乐”而深感自豪。也正因为他们拥有如此卓越的实力与地位,记者们才会在怀疑与惊讶中去探寻真相。 而当普通观众和记者们聆听了贝贝与柏林爱乐乐团演奏的贝多芬《降 b 大调交响曲》后,都被深深地震撼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与惊叹在他们心中油然而生。他们不禁感叹,古典音乐竟能达到如此精妙绝伦的境界。尽管他们此前聆听过无数场音乐会,但这次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无疑是一场具有革命性的创新。那原本似乎有些刻板、传统的古典音乐演奏,仿佛在这一刻焕发出了全新的生机与活力,让人产生了一种仿佛古典音乐迈出了崭新一步的错觉。 当天晚上,各个杂志和新闻媒体便迫不及待地在网络上发布了大量文章。 《柏林爱乐,开辟管弦乐新境界》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降 b 大调交响曲是贝贝与柏林爱乐的合作结晶”》 《关于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第四交响曲》 《作曲家贝贝,以小提琴家身份出道》 《柏林爱乐官方声明:“贝贝是柏林爱乐的客座演奏者”》 仅仅是与柏林爱乐乐团 7 月 13 日演出相关的文章就多达数十篇,这让古典音乐界的人们大为震惊。其实在几年前,人们就偶尔听闻过贝贝这个名字,但其中很多人对这位东方作曲家并不了解。他们仅仅是听过包括《最大的希望》在内的他的一些正式专辑,只是将他视为在古典音乐并不发达的华夏偶尔出现的一位天才少年而已。然而,在看到德国七家媒体以及英国、奥地利等地发表的文章后,贝贝这个名字才真正在欧洲范围内被广泛知晓。 一个年仅六岁,集作曲家与小提琴家于一身的人,这实在是让人难以轻易相信。尽管相关报道铺天盖地,信息海量,但仅凭这些内容,还是很难让人完全信服。无论是专业从事古典音乐的人士,还是仅仅将其作为爱好的人,都很难想象一个仅仅六岁的孩子能够完成如此壮举。 - 今天有去柏林爱乐音乐会的人吗?新闻内容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啊。 - 柏林爱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没事干了,找个小孩来炒作? - 我去了。贝贝的演奏非常迷人,柏林爱乐依然是世界顶级水平。 - 新闻是真的吗? - 至少我认为是真的。几乎所有观众都起立鼓掌了,包括我。 - 别瞎说了。莫扎特六岁就开始四处旅行演奏了。我不知道贝贝是谁,但看起来就是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 我也去了。真的难以置信。虽然说是对协奏者的礼遇,但看到大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和柏林爱乐乐团为了让贝贝独自接受掌声而做出的安排,真的很让人惊讶。 - 啊,我也这么觉得。还有那个年轻的小提琴家让大师和乐团成员们一起起身接受掌声的场景也让人印象深刻。 - 啊,这些人都是在打工吗?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胡说八道,然后就消失了。 - 我知道贝贝的第一张专辑《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是他亲自演奏的。推荐大家去听听他与坂本龙一合作的古典吉他与小提琴二重奏。 - 看起来有人今天心情不好啊。希望事情能顺利解决。 - 好像遇到烦心事了。加油。 与久别重逢的父亲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后,第二天清晨,母亲和父亲便开始为我忙碌起来。我几乎还没睡醒,正准备闭着眼睛吃早餐时,他们就催促我换衣服,我不禁问道:“今天要去哪里?” 父亲笑着帮我脱下睡衣,其实我自己也能换,但他总是这样。这段时间因为他不在身边,我已经有些习惯自己做这些事了,不过此刻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举起双臂配合他,就在这时,他告诉我一件我差点忘记的事情:“今天是贝贝参与的电影上映的日子。” “啊。”我这才想起,由于一直专注于音乐会的筹备,我都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原来是《死亡遗物:第二部》这部电影今天上映,它是《死亡遗物》系列的最后一部故事。 ‘录音应该没问题吧。’我心中暗自思忖。其实来到德国后,因为各种事情需要适应和处理,我便将《死亡遗物:第二部》的音乐顾问工作委托给了坂本龙一。毕竟对于他,我还是比较信任的,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就不会这么放心了。只是这次录音的地点不是洛杉矶爱乐乐团,这让我有些担忧。虽然我按照坂本龙一的建议,在谱写乐谱时尽量做到让其他人能够清晰地理解,但不同的指挥家对作品的解读可能会有所差异,这是我无法控制的,所以难免会有些担心。 ‘坂本应该会处理好的。’我一边想着,一边穿上袜子,然后和父母一起走出家门,来到街上。 天气炎热,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相反,我觉得这就像是对我过去几周努力筹备“音乐会”的一种补偿,能和家人一起出来游玩,让我感到格外开心。 “据说柏林有超过 300 块银幕呢。”在前往电影院的路上,父亲告诉我,这让我意识到柏林的电影产业非常发达。 柏林市内据说有一百多家电影院,如此庞大的规模让人难以想象。我不禁想起在华夏去过的电影院,很难想象这里会有一百多家那么大规模的电影院。 我们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家比我想象中要小一些的电影院。 “uci?”我看着电影院的招牌说道。 “这是我和你妈妈约会的地方。”父亲笑着说,母亲听到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推了他一下。 “爸爸也在德国待过吗?”我好奇地问道。 “因为你妈妈,在这里待了很久。”父亲回答道。 “贝贝,别听你爸爸瞎说。他那时候每天到处跑,一消失就是好几周,确实在德国待了很久。”母亲笑着解释道。 我原本还担心父亲看不懂德语字幕怎么办,但现在看来似乎不用担心了。我们走进电影院,买好票,来到放映厅,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因为是最后一部,所以人特别多吧。”母亲说道。 “是啊。希望电影能好看,是吧,贝贝。”父亲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父母中间,喝着可乐。这时,母亲悄悄地把我的杯子和她的换了,我抬起头看着她,她却左右摇了摇头,我只好无奈地放弃,喝起了没有加糖的橙汁。 不一会儿,放映厅内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电影开始放映。 整部电影的呈现非常精彩,让人满意。在观看的过程中,我时而紧张得手心出汗,时而被情节感动得热泪盈眶,时而又为故事中的悲伤情节而黯然神伤。到了最后,看到影片中的角色们长大成人的场景,我不禁微微点头,心中感慨万千。在电影结束字幕滚动的时候,我回想起从第一部开始的整个故事,那种感觉就像是与一位相伴许久的老朋友分别,心中满是不舍。毕竟,从此以后,这个故事的后续就只能靠想象去填补了。 “贝贝,好看吗?”电影结束后,母亲抚摸着我的头问道。 “好看。只是那对帅气的双胞胎死了,有点让人难过。”我回答道。 母亲听后,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贝贝创作的曲子在哪里出现的呢?”父亲问道。 我向他们解释道,从电影标题出现后,以魔法学校为背景的场景开始,到精灵的坟墓出现的那一段,以及魔法学校的教授和学生们准备防御的过程中的一部分,还有在展示混血英雄留下的记忆时,都使用了《ein mutiger geist(勇敢的灵魂)》这首曲子。父母听后,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欣慰与爱意,仿佛在说我很了不起。 “因为贝贝,爸爸也看得很开心。”父亲说道。 “嗯。”我心中充满了幸福,因为自己的音乐能让父母感到快乐。 另一方面,在华夏,由于 ei 电子公司总裁崔宇的压力,关于贝贝的话题此前一度沉寂。然而,随着 7 月 13 日《死亡遗物:第二部》的上映,情况发生了变化。电影的反响极为热烈,那些通过社交媒体实时分享观影感受的人们纷纷发表评论,电影院从上映日开始连续多日爆满。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备受喜爱的《死亡遗物》系列的各种信息不断涌现。在众多信息中,一位电影评论者的文章揭示了一个事实。 《更有趣地欣赏〈死亡遗物:第二部〉》 该视频的点击量随着电影的上映呈爆发式增长,其中包含了与贝贝相关的内容。 - 第五点。《死亡遗物:第二部》的音乐总监是法国电影作曲家亚历克斯·德斯普洛。但这里有一个特别之处,很少见的是,还有一个人的名字。贝贝。是的,就是几个月前还在电视上露面的天才音乐家贝贝 君参与了《死亡遗物:第二部》。 随着点击量的不断攀升,该视频下方开始实时出现大量评论。这些评论以“是真的吗”为标题在各个社交平台上迅速传播,热度越来越高。 - 太夸张了吧,真的假的。 - 不是六岁吗?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很奇怪。 - 我在电视上看过他。小提琴拉得超棒,让人起鸡皮疙瘩。 - 是啊,下一个莫扎特。 - 哎呀。不知道贝贝 的话就别瞎说了。他在日本仅古典音乐专辑就卖出了近二十万张。 - 看看这篇文章。据说他在柏林爱乐乐团以演奏者身份出道了。[链接] - 翻译呢? - 去年 6 月,柏林爱乐乐团的行政总监卡米拉·安德森宣布,贝贝正式与柏林爱乐签订了客座演奏者合同。 - 柏林爱乐是什么? - 不是,现在这不是重点,关键是这有多厉害啊?我们国家有这样的人吗? - 但是为什么没有相关报道呢? - 可能是因为他不在韩国活动吧。 - 为什么他是华夏人却不在华夏活动,只在国外呢? - 我怎么知道啊。 无论是之前就了解贝贝的人,还是因为这次机会而对他产生好感的人,亦或是对他持有负面看法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贝贝这个名字再也无法被掩盖或忽视了。意识到这一点后,华夏的新闻媒体们急忙派遣记者前往柏林进行采访报道。 第49章 扬名与烦恼 《重生的贝多芬 049 话》 “虽然他只是客座演奏者,但随意公开成员信息可不行。那么……” “等等,请等一下。”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好几天了。数不清的记者蜂拥而至柏林爱乐乐团办公室,询问贝贝目前的住所,那人数之多,简直让人眼花缭乱。也正因如此,行政总监卡米拉原本就繁忙的日程被彻底打乱,各种事务陷入了混乱与延误之中。 “呼。”卡米拉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下次这些记者再来,是不是该直接把他们赶走。就在这时,李胜熙走进了办公室。 “哎呀,真是烦死了。”李胜熙一边说着,一边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胜熙小姐?”卡米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总监。”李胜熙回应道。 卡米拉看到她这副模样,也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走到她对面坐下,笑着说道:“看起来被记者们折腾得够呛啊。”其实她自己刚刚也才从记者们的围堵中解脱出来,所以深有同感。 “是啊,真的是。他们在门口守着,我一路过来就一直缠着我问个不停,我都快被烦死了,所以才到这儿来躲一躲。”李胜熙无奈地抱怨着。 “你做得对。实际上,不只是德国和欧洲,连美国和亚洲都有记者来询问,我也很头疼。”卡米拉皱着眉头说道,脸上满是无奈。 “贝贝看起来真的是出名了。”李胜熙感慨道。 “是啊,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哦,要不要来杯咖啡?”卡米拉问道,说着便起身准备去冲泡。 “谢谢总监。”李胜熙感激地说道。 在卡米拉冲泡咖啡的时候,李胜熙继续说道:“《勇敢的灵魂》在评论家中成为了热门话题。《留声机》和《斯特拉德》都发表了评论文章。” “哦,是吗?文章内容是什么呢?”卡米拉好奇地问道,一边将水倒入咖啡粉中,一边转过头看着李胜熙。 “哈哈,他们在那个比较保守的地方说了些很有趣的话。”李胜熙笑着回答道。 卡米拉听了,停下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们说他的音乐极具魅惑力,就好像是恶魔在演奏一样。”李胜熙说道。 卡米拉听后,微微抿嘴一笑,然后转过头继续倒水,说道:“确实有那种感觉。听贝贝先生的音乐,总会不知不觉地更加投入其中。” “说实话,像他那样拥有如此完美的音乐结构,同时又通俗易懂的曲子真的很少见。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能够让人很好地代入情感。”李胜熙分析道。 “没错,他的音乐很动听,充满了激情。真的很神奇,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创作出这样的曲子。”卡米拉赞同地说道。 这时,咖啡似乎冲泡好了,李胜熙起身接过卡米拉递来的咖啡杯,轻抿一口,笑着说:“果然还是卡米拉泡的咖啡好喝。” “这可是 30 欧元一斤的咖啡豆呢。”卡米拉笑着回应道。 两人开了个小玩笑,随后便静静地享受着咖啡,沉浸在片刻的宁静之中。然而,片刻之后,李胜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担忧地问道:“话说回来,贝贝家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应该不会太乱吧。” “来询问贝贝先生住址的记者可不止一两个。不过我们都拒绝透露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卡米拉安慰道。 “那这段时间最好还是让他别去音乐厅了。”李胜熙思索片刻后说道。 “嗯,其实今天早上我和贝贝妈通电话了。贝贝先生说他在家有事做,反而更开心呢。”卡米拉说道。 “有事做?”李胜熙疑惑地问道。 卡米拉耸了耸肩,起身走向沙发,缓缓说道:“自从和柏林爱乐乐团一起演奏之后,贝贝就深深地被管弦乐的魅力所吸引了。” 曾经,我也喜爱交响曲,但能够与如此高水平发展的管弦乐团合作,那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数十种乐器以及演奏者们完美地诠释各自的角色,共同创造出和谐美妙的旋律。这正是我在创作《d 大调交响曲(合唱)》时所憧憬的管弦乐的完美形态,而如今,柏林爱乐乐团将它完美地呈现了出来。在 18 世纪末 19 世纪初,由于当时的演奏者水平和演奏环境等诸多限制,很难达到这样的效果。因此,我当时创作的《d 大调交响曲》更多的只是对我一直以来想要创作的第十交响曲“v?llig sammeln”的一种试验性创作,在实际演奏方面存在诸多思考与困惑。而重生之后,经过多次修改与完善,听到现代录制的《d 大调交响曲》,再亲身感受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之后,我终于重新燃起了对“vollst?ndig sammeln”的创作热情。 所以,这些日子我常常彻夜未眠,沉浸在创作之中,甚至连富尔特文格勒都不见。然而,就在这时,父亲却告诉我他即将回国的消息。 “贝贝,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啊。”父亲温柔地看着我说道。 “爸爸你也是。”我回应道。 父亲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将我高高抱起,紧紧地拥在怀中。虽然他那胡茬扎在我脸上有些难受,但我还是紧紧地抱住了他。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三年内,不,两年内取得巨大的成功,完全承担起养家的责任,让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必经历这样的离别之苦。 “那,亲爱的。我走了。”父亲对母亲说道。 “一路小心。”母亲轻声说道。 父母深情地亲吻着,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过了一会儿,父亲登上了返回韩国的飞机。我和母亲一直望着飞机起飞,直至它消失在天际,才缓缓地离开机场。 “爸爸瘦了好多啊。”我轻声说道。 “是啊。”母亲应道。 “爸爸说一到达就要去上班……我们要多给爸爸打电话,让他不要太累了。”我看着母亲说道。 母亲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其实,以我们现在的收入,生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父亲似乎并没有停止工作的打算。我想,他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我放弃音乐,不想成为我追求音乐道路上的负担。他担心如果有一天我因为家庭经济原因而不得不放弃音乐,那将会是我一生的遗憾。我理解父亲的担忧,但我相信,只要我取得巨大的成功,这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我站在柏林的土地上,脑海中描绘着与富尔特文格勒、李胜熙以及乐团成员们一起的未来。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贝贝也要努力啊。我们能在这里待到明年就不错了。”母亲平静地说道。 “嗯?”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母亲,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母亲看着我,耐心地解释道:“在其他国家工作是需要签证的。但是贝贝你还太小,不能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正式员工,所以……” “所以柏林爱乐乐团也很难帮你办理签证。”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我焦急地问道。 “所以,我们先回华夏上学,等以后有能力完全在这里工作了,再回来。”母亲说道。 “要多久?”我追问道。 “因为义务教育,贝贝你必须接受教育,至少要上完初中吧。”母亲回答道。 “初中?”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初中。”母亲肯定地说道。 “初中要上到什么时候?”我问道。 “16 岁。”母亲说道。 我震惊地望着母亲,眼中满是失望与无助。母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安慰道:“所以,趁现在还在这里,多留下一些回忆吧。在贝贝你上小学、初中的这段时间,这些回忆会一直陪伴着你。” 我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回到家后,我立刻向许久未联系的日村倾诉心中的苦水。日村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 哈哈,原来是这样。这确实是个问题啊,对于贝贝来说,九年时间可能真的太长了。 “太长了!不是长,是太长了!”我不满地抱怨道。 - 嗯,贝贝你到德国多久了? “还不到两个月。”我沮丧地回答道。 - 那可能一个月后就要回华夏了。应该是旅游签证,只能停留 90 天。 “什么?”我惊讶地叫了出来。 - 哈哈,贝贝你可能还不知道,在其他国家停留并赚钱是需要很多手续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日村继续向我解释着,他说我现在住的地方其实并不是“家”,而只是“住所”,这彻底打破了我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可以在德国长期生活的错觉。他告诉我,需要向外国人管理局(auenderamt)申请,由德国劳工局批准发放劳工许可,才能在许可的时间内工作。我向卡米拉询问此事,卡米拉说她和母亲已经处理好了相关事宜,获得了一年的时间。但一年之后,就必须回华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我从未想过自己的首次回国之旅会是这样的被迫与无奈。 “贝贝,即使德国方面允许,你作为华夏人也必须在华夏上学。”母亲看着我说道。 “为什么?在德国也可以上学啊。”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是华夏人。”母亲坚定地说道。 与母亲的对话结束后,我回到房间,思绪万千。路德维希·凡·贝多芬,贝贝,我无论别人怎么说,我既是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同时也是贝贝。我不知道这是命运怎样的捉弄,但我如今的生活之所以能够如此,是因为我获得了重生。我能够再次听到声音,能够再次创作音乐,这是多么值得感恩的事情。 确实,能够重新去完成那些曾经未能完成的事情,我感到无比的高兴。我深知人生短暂,尤其是对于音乐创作来说,时间更是宝贵,所以我一直都很急切地想要在音乐道路上大步前行。 “因为你是华夏人。”母亲的话在我耳边回响,它不仅仅是在说国籍,更像是在提醒我,我必须以贝贝的身份去面对未来的生活。时代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回想起过去因为没有接受良好教育而遭遇的种种不便,我深知只专注于音乐是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仅仅在这几年的经历中,我就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我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学习,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中村、日村、卡米拉、李胜熙,或者坂本龙一、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那样友善。 我必须学习,此刻的我,心中只是充满了对即将离开柏林爱乐乐团的不舍。是的,只是不舍。因为我不想离开柏林爱乐乐团这个理想的音乐环境。 但是,我也明白,我不能因此而放弃其他的东西。尤其是我的家人和“贝贝”这个身份。 我清楚地知道,即使回到华夏上学,我依然可以继续音乐创作。我对柏林爱乐乐团并非没有渴望,但我的音乐是属于我自己的,即使没有柏林爱乐乐团,我也能够创作出优秀的音乐。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心中的那份失落与不舍才渐渐消散。 第50章 记者见面会 《重生的贝多芬 050 话》 由于记者们一直在柏林爱乐音乐厅外蹲守,这段时间我只能待在家里。当我意识到剩余的时间仅仅只有十个月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与紧迫感,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珍贵。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卡米拉和李胜熙,她们提议不如举办一场记者见面会,一次性接受采访,这样或许会更有效率。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毕竟与一个一个地应对记者相比,这样确实能节省不少时间和精力。 就这样,记者见面会的事宜被确定了下来。此前只是听卡米拉和李胜熙说起,我并未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人前来参加。现场的人数多得超乎想象,而且人员构成十分多样化。有韩国人、日本人、中国人等亚洲地区的记者,其中还有一些我熟悉的面孔,比如曾经采访过我的金大勇记者和《朝日新闻》的石原玲。当然,德国本土的记者自不必说,还有许多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人参与其中。粗略估算一下,大概有三四十人。 “柏林爱乐乐团的常任指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以及作曲家、小提琴家贝贝的记者见面会现在开始。请各位来宾就座。”主持人说完后,我和富尔特文格勒一同走上讲台,瞬间,无数台相机的闪光灯如闪电般亮起,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我先用中文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贝贝。感谢各位前来,今天我想在这里和大家谈谈我未来的活动计划。” 我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自己昨天和卡米拉、母亲一起练习的内容能否顺利表达出来。虽然有些用词不是很熟练,说起来略显生硬和尴尬,但我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作为柏林爱乐乐团的客座演奏者,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将会参与几场演出。之后我会回到华夏,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能够再次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 说完,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能够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我感到无比荣幸。在这里,大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能够在这样世界顶级的环境中进行音乐创作与演奏,我真的非常幸福。” 我刚说完,所有记者都纷纷举起了手。主持人指定了一位记者,他起身提问道:“我是《费加罗报》的莫里斯·勒布朗。在过去的两年里,您突然崭露头角,至今已经发表了总共十二首作品。您既是杰出的作曲家又是演奏家,很多人都对您未来的发展充满好奇。” 听完同声传译的翻译后,我回答道:“在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的这段时间里,我会以演奏者的身份参与演出。不过,我并不会放弃作曲。这样的回答是否足够呢?” 莫里斯·勒布朗记者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有几位记者举手。 “我是《明镜》周刊的比利·布兰特。我对您在 13 日那场令人着迷的演奏表示敬意与感谢。您对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降 b 大调交响曲》的改编简直完美得令人惊叹。音乐会后,大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说改编是您这位作曲家完成的,请问您选择《降 b 大调交响曲》以及进行这样改编的原因是什么呢?” 因为这是我能够用德语回答的问题,所以我不想再经过翻译,直接用德语说道:“《降 b 大调交响曲》是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创作得最为坦诚的交响曲之一。他当时虽然孤独且处境艰难,但始终没有放弃对胜利与希望的追求。为了延续他的这种精神,我从他的交响曲中选择了最为坦诚的《降 b 大调交响曲》。而改编则是我思考如何能让如今的音乐爱好者们以最愉悦的方式欣赏《降 b 大调交响曲》的结果。” 我感觉自己在解释自己的时候有些不自在,但比利·布兰特记者在听完我的回答后说了声“谢谢”,似乎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接下来是一位熟悉的面孔提问:“我是《朝日新闻》的石原玲。遭受巨大悲痛的日本因您的正规专辑《dobean bae 贝贝: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而得到了慰藉。您能对在日本出道的自己说些什么吗?日本的观众也很期待您的演出。” 我同样用日语回答道:“对于那件事,我深感遗憾。虽然我能体会到的只是一小部分,但我理解那种悲伤。希望大家都能早日走出困境。目前虽然还没有演出计划,但我很期待能够与大家见面。” 随后又有一位记者站了起来:“我是《留声机》的汉斯·雷嫩。那些亲自聆听了 13 日您首演的人将您与 21 世纪的雅沙·海菲茨相提并论,甚至认为您可能会超越他。” “雅沙·海菲茨的演奏我听过很多。我无法取代他,他也无法取代我。雅沙·海菲茨就像一条浩瀚的大河。”我回应道。 问答就这样持续进行着。 其中也有华夏的记者,终于轮到他提问了:“我是观众席的李浩。您成为了加入柏林爱乐乐团的首位夏华人。请您谈谈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的感受,并向华夏的粉丝们介绍一下柏林爱乐乐团。” “柏林爱乐乐团是一个充满激情与竞争的地方。在准备第一场音乐会的过程中,我深刻地体会到了柏林爱乐乐团所做的大量准备工作。正是这种激情与努力,才成就了柏林爱乐乐团如此高水准的演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朝着最高水准的演奏而努力,我很荣幸能够与他们一起奋斗。” [21 世纪最具魅力的音乐家] - 莫里斯·勒布朗(《费加罗报》) [这样的贝多芬前所未见。今后将会为聆听他的演奏而度过无数个焦急期待的夜晚。] - 比利·布兰特(《明镜》周刊) [21 世纪迎来了新的天才。他的贝多芬仿佛恶魔重生。] - 石原玲(《朝日新闻》) [为追求完美演奏前往德国的天才,贝贝] - 李浩(观众席) 卡米拉在记者见面会之后挑选了几篇报道给我看。其实我对他们如何写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还是看了几篇印象较深的记者的文章,感觉他们写得还不错。 “我一直知道你德语说得不错,但在昨天的记者见面会上还是让我吃了一惊。”李胜熙说道。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因为你说话太像个大人了。”李胜熙回答道。 其实用德语交流的话,如果像个小孩子那样说话才更奇怪,但不了解情况的人可能会那样想吧,我暗自思忖。 “真的,连我都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李胜熙继续说道。 “想要与人交流就必须要多学习。”我说道。 “没错。贝贝你以后要在很多国家活动,多掌握几种语言是好事。与人沟通的话,直接对话是最好的。你会中文、日语和德语,要是再学一点英语就更好了。”李胜熙说道。 一想到还要学英语,我就感觉头都要大了,但李胜熙却一脸轻松地说着。 “啊,对了。”我突然说道。 “嗯?”李胜熙应道。 “李胜熙首席不是姐姐。”我说道。 “啊?”李胜熙惊讶地叫了出来。 “叫姐姐的话年龄差距太大了。从现在起,我就叫李胜熙首席或者阿姨吧。”我说道。 “哎呀,你看看你?我才三十岁而已。”李胜熙不满地说道。 原来她比我想象中要大一些。在我看来,她就像个年轻活泼的小姐姐,但显然不能直接叫姐姐。我们年龄相差大概 24 岁,我想了想,觉得“阿姨”这个称呼比较合适。 “阿姨。”我叫道。 “什么,什么?”李胜熙有些生气地回应道。 “我觉得阿姨这个称呼比较合适。”我说道。 “你!”李胜熙顿时火冒三丈。 我明明记得字典上说“阿姨”是对年龄差距较大的女性的尊称,不明白李胜熙为什么会生气。 我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后,母亲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许久都没有停下。 “哈哈哈哈。”母亲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哪里做错了吗?”我不解地问道。 “嗯,咳咳。这次啊,咳咳。贝贝你做错了哦,呼呼。”母亲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我不明白到底哪里好笑,但也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止住笑,认真地说道:“明天见到胜熙姐姐,要叫姐姐哦。” 我本以为自己的语言能力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没想到中文还是这么难。 在中国,贝贝的堂兄裴英雄很久没有登录自己的邮箱账号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怎么在意,结果邮箱里堆积了数百封邮件,他这次登录就是为了清理这些邮件。 “垃圾邮件真的太讨厌了,到底是从哪里不停地发来的啊?”裴英雄一边抱怨着,一边一封封地查看邮件并删除。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一封邮件吸引住了。 “金……奖?这是什么?”裴英雄将邮件标题拖到搜索栏进行搜索,当看到搜索结果时,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golden satellite awards. 原来是国际新闻学会(international press academy - ipa)每年在娱乐产业各个领域颁发的奖项。 “疯了。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来的邮件?”裴英雄查看了邮件日期,发现是 2011 年 7 月 2 日发来的,相对来说是比较近的邮件。 他松了一口气,庆幸还不算太晚。正当他准备向下滚动鼠标时,发现似乎还有很多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邮件。他仔细查看后,发现总共收到了 20 封邮件,时间跨度从 2010 年 12 月 20 日到最近的 2011 年 7 月 2 日。 裴英雄突然想起以前给堂弟看过电影制作公司的邮件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邮箱。 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虽然不知道邮件内容是什么,但如果对方如此频繁地发邮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自己竟然过了半年才发现,他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天晚上,裴英雄给小叔叔裴英俊打了电话。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叔叔的声音。 - 喂,是英斌啊。 “是的,小叔叔。那个……”裴英雄有些紧张地说道。 - 嗯,什么事? “那个……贝贝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关于什么金奖的。”裴英雄说道。 - 哦?谢谢你告诉我。你能把邮件内容截图发给我吗? 小叔叔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裴英雄却越发感到愧疚。 “好的。但是邮件有点多……”裴英雄说道。 - 多?没关系,慢慢发给我就好。 “对不起,小叔叔!”裴英雄带着哭腔说道。 - 啊? “这其实是去年收到的邮件,但是我一直没看。而且他们一直在发邮件。”裴英雄如实说道,他以为小叔叔会大发雷霆,然而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声音。 “咳咳。咳咳。对不起。”裴英雄不停地道歉。 -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你再找找贝贝有没有其他邮件,一起发给我。就这样吧。 “呼。好的……”裴英雄挂断电话后,又仔细地在邮箱里搜索了一遍,将所有与贝贝有关的邮件都发给了贝爸。 收到邮件后,看了看时间,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因为事情很重要,贝爸还是拨通了在德国的柳真熙的电话。 第51章 golden satellite awards的候选人 《重生的贝多芬 051话》 “……亲爱的?怎么了呀?”电话那头,柳真熙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困意,毕竟刚刚被电话铃声吵醒。 “不好意思啊,这个时间打扰你,是有件事得和你商量商量。”丈夫说道。 “稍等一下哦。”柳真熙回应着,声音里满是倦意。 刚刚接起电话时,柳真熙的声音明显还沉浸在睡梦中,但一听丈夫说有事情要讲,她瞬间就清醒了些,意识到可能是有重要的事发生了。她起身喝了一杯水,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后,便问道:“什么事呀?” “裴英雄这段时间收到了些联系信息,好像是贝贝通过邮件收到的。裴英雄之前一直没查看邮件,结果现在积攒了好多,刚刚才发现呢。”裴英俊说道。 “邮件呀?有多少封呢?”柳真熙追问道。 “大概有半年的量了,差不多四十来封吧。我看了一下,内容大多是和音乐相关的,里面还提到有几个地方要给他颁奖呢。”丈夫详细地说道。 “哎呀。”柳真熙不禁轻呼出声。 “我先把这些内容用聊天软件发给你看看。还有啊……”丈夫继续说着。 “好的。”柳真熙应道。 “之前有日村先生和中村先生在帮忙,所以没太感觉到不方便。但现在看来,确实需要一个能专门帮贝贝处理这些事务的专业人士了。”裴英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虽说周围的人确实都在帮忙,但以后要是活动越来越多,确实需要一个能专业打理这些事的人呀。就像这次记者来的时候,要是中村先生和日村先生在的话,就不会那么尴尬了,当时我就这么想来着。”柳真熙深有感触地说道。 “是啊。具体条件我也不太清楚,但要是能找到个靠谱的人就好了。我去打听打听吧。”丈夫说道。 “好的。哎呀,你看看时间,你该不会没睡觉吧?”柳真熙突然担心起丈夫来。 “没有啦,我睡了,只是起得稍微早了点。现在得洗漱一下去上班了,你也好好睡吧。”裴英俊安抚着妻子。 挂断和丈夫的电话后,柳真熙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他向来不擅长说谎,这次肯定是因为担心贝贝,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他这人就是这样,一说谎就会把解释弄得特别详细,都成习惯了,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柳真熙一想到丈夫没睡好就去工作,身体得多累多危险呀,心里就揪得慌,自己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没过多久,丈夫发过来的图片文件就传过来了。柳真熙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一边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一边努力让自己重新入睡。 第二天,柳真熙邀请李胜熙到家里来做客,这会儿她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餐呢。和往常一样,屋子里回荡着贝贝拉小提琴的声音,不一会儿,阵阵饭菜的香味也开始飘散开来,两种美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家里充满了温馨的氛围。 “叮咚——”门铃响了。 “谁呀?”贝贝在屋里问道。 “是我呀,姐姐。”门外传来李胜熙的声音。 “哎呀,我刚刚好像听到贝贝你要叫我阿姨来着?”李胜熙一进门就打趣道。 “姐姐你误会啦,肯定是你听错了,你听力是不是不太好呀?”贝贝调皮地回应着。 “哼!”李胜熙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 就听到玄关处传来贝贝和李胜熙你一言我一语、打打闹闹的声音。前几天就因为称呼的问题闹了点小别扭,最后看样子还是贝贝妥协了,又乖乖叫姐姐了。 “快进来吧。”柳真熙笑着招呼道。 “阿姨。”李胜熙礼貌地向柳真熙问好。 “正好饭刚准备好,来得真巧呀,快进来吧。贝贝,准备吃饭啦。”柳真熙说道。 “好的。”贝贝应道。 还好,饭菜似乎很合贝贝的口味。吃饭的时候,李胜熙不停地夸赞饭菜好吃,这让柳真熙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 “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沙拉呢。”李胜熙说道。 “我也是呀。”贝贝附和着。 其实就是一道加了法香的简单沙拉,但李胜熙和贝贝都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贝贝,他向来嘴巴比较挑,而且以前经常只执着于某一种食物,但到了德国后,可能是德国食物比较合他的口味,食欲变得格外旺盛。不过呢,德国这边的食物大多比较简单,所以柳真熙平时也不怎么在外面买,都是自己动手做,现在看贝贝喜欢吃,她也觉得挺欣慰的。 吃完饭后,柳真熙又从传统市场买回来的苹果汁拿了出来。 “哎呀,这是在哪儿买的呀?”李胜熙问道。 “就在附近的市场买的,不远。味道还不错吧?”柳真熙笑着回答。 “嗯,这我可得经常买来喝。”李胜熙说道。 “那下次咱们一起去买呀。”柳真熙提议道。 贝贝已经一口气喝完了一杯,还吵着要再喝一杯,柳真熙没办法,只好又给他倒了一点。 “今天请胜熙姐姐来呀,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柳真熙说道。 “好的呀。”李胜熙应道。 “其实呢,从去年开始就有给贝贝的这类邮件了。一开始是通过贝贝堂兄的邮箱联系的,所以确认得就比较晚。我想先问问你,关于这件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柳真熙边说边把昨天从丈夫那儿收到的邮件内容拿给李胜熙看。 李胜熙正看着邮件内容呢,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一会儿看看贝贝,一会儿又继续查看邮件,反复确认着。 “贝贝呀!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呀!”李胜熙原本还在安静地看着邮件,突然就拔高了音量,兴奋地叫了起来,这可把贝贝吓了一跳,他一下子愣住了。 “居然是golden satellite awards的候选人呢。太棒了,太棒了!”李胜熙激动得满脸通红。 贝贝被兴奋的李胜熙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就跑回自己房间躲起来了。 而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大提琴手李胜熙可藏不住内心的喜悦,继续对柳真熙说道:“恭喜您呀,阿姨。这次说不定真能获奖呢,都已经进入最终候选名单了呀。之后应该就会有消息了,还有各种各样的相关信息呢。那张专辑本身是在圣地亚哥发行的,还在圣地亚哥影评人协会(san diego film critics society)获得了奖项呢。虽然专辑上没写贝贝的名字,所以他不算获奖者,但协会还向创作了《最大的希望》的贝贝表达了感谢之意呢。贝贝现在可真是个名人啦!” 柳真熙虽然英语不算特别好,但大概的意思还是能明白的,所以李胜熙说的这些内容对她来说也不算特别新鲜。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考虑。 “谢谢你呀,看你这么高兴,我也跟着又高兴了一回呢。”柳真熙笑着说道。 “那可不!这说明大家都知道贝贝有多了不起啦!”李胜熙开心地说道。 “是挺幸运的。不过……”柳真熙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呀?”李胜熙问道。 “胜熙姐姐,你平时会自己处理日程安排或者对外联系之类的事情吗?”柳真熙切入了正题。 “哦。”李胜熙应了一声,似乎马上就明白柳真熙想问什么了。 “在进入柏林爱乐乐团之前,我是和经纪公司签了约的。现在虽然是柏林爱乐乐团的办公室帮忙安排日程,但在那之前,确实是需要经纪人的。毕竟名气越大,日程安排就越多,自己管理起来确实挺困难的。”李胜熙详细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呀。”柳真熙说道。 “在我们国家,一般父母也会帮忙承担很多这样的角色呢。”李胜熙接着说道。 “嗯。”柳真熙应道。 “其实呢……我也知道自己不是特别专业啦。请经纪人是要花钱的,而且毕竟是自己孩子的事,所以自己上手去做也能理解。”李胜熙坦诚地说道。 看来问李胜熙还真是问对人了,她从自身经历的角度,把柳真熙想了解的事情详细地讲了出来。她自己也是世界知名的大提琴家,虽然和贝贝的情况不完全一样,但成长经历也有相似之处,所以柳真熙觉得她应该能很好地理解贝贝现在的状况。 “那经纪公司一般都负责做些什么呢?”柳真熙问道。 “负责的事情还挺多的呢。从审核合同法律条款,到处理报酬相关的问题,都会涉及。还会帮忙管理日程安排,对基本生活方面也会提供帮助哦。”李胜熙说道。 “基本生活方面?”柳真熙疑惑地问道。 “对呀。毕竟演奏家们经常要在各个国家奔波,从预订住宿开始,相关的事情都会帮忙处理。嗯……就是要确保他们能在这样繁忙的日程下,还能兼顾健康和生活方面的事情啦。”李胜熙解释道。 这可比柳真熙想象的范围要广得多呀。 “不过这是遇到好的经纪公司的情况啦。毕竟贝贝现在还小,要是找经纪人的话,确实得仔细考察考察。我也会帮忙的哦。”李胜熙热心地说道。 “感觉老是在麻烦胜熙姐姐帮忙呢,真的太感谢你了。”柳真熙感激地说道。 “哎呀,没有啦。要是没有贝贝,上次可就出大问题了。第二小提琴手没人,演奏会的轮值都差点搞砸了,贝贝去替补一下,都帮了大忙了呢。”李胜熙笑着摆了摆手,边说边轻轻拍了一下手。 看着笑着拍手的李胜熙,柳真熙心里不禁感慨,我们家贝贝能和这么多好人在一起,真是太幸运了。 日村、中村、坂本龙一、卡米拉、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李胜熙,还有很多其他人,都在给贝贝提供帮助呢。 柳真熙一方面对这些真心喜欢贝贝、对他充满善意的人满心感激,另一方面也确实有些担心。毕竟到现在为止,遇到的都是真心欣赏贝贝才华、对他友好的人,但谁也说不准,等贝贝长大了,能自己做判断、自己行动之前,说不定就会出现想利用他的人呀。 作为妈妈,自己虽然对古典音乐界不太了解,但既然打算给贝贝找经纪人,那在这个过程以及之后的管理方面,肯定是要仔细确认清楚的。 “谢谢你跟我讲这么多呀。那,胜熙,我还得再拜托你一件事哦。”柳真熙说道。 “好的呀,别担心,有什么事尽管说。”李胜熙爽快地应道。 于是,两人便决定开始着手了解关于经纪公司的相关事宜了。 “哈哈哈哈!这个调皮的小家伙是颗流星呀?” “吵死了,诺伊尔!” 那是在柏林爱乐乐团的练习室里,大家正在休息的时候。有一个人拿着一篇关于我的报道走了过来,然后在所有人面前大声读了起来,报道的内容可真是让人脸上火辣辣的。 [古典音乐界已经越过黄昏,迎来了黑暗时期。然而,在2011年7月13日,我观测到了一颗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的星星。他的小提琴演奏,就如同那颗预示着新未来即将来临的流星一般。(后文省略)] “哦哦,真像一颗可爱的流星呢。” “嘻嘻嘻。” 乐团的成员们似乎觉得拿我打趣特别有意思,看我被这篇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报道弄得浑身发抖,就一个劲儿地继续调侃我。 “才不是呢!不是这样的!”我着急地辩解着。 “哈哈哈哈!” “哎呀,贝贝呀?说你是流星多合适呀。要吃饼干吗?”首席中提琴手诺伊尔笑着问道,手里还拿着饼干晃了晃。 饼干嘛,我倒是想吃,不过这会儿被他们调侃得心里乱糟糟的。我接过饼干吃了起来,诺伊尔包括其他几个成员看到我这副模样,都大声笑了起来。 有几个女成员还过来摸了摸我的脸,一边笑着打趣。 “快点接着练习啦!”我红着脸喊道。 “哎呀,时间过得这么快呀。”有人看了看表说道。 在休息的时候,大家总是这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但一到开始练习,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立刻就能集中精力。 今天要练习的是罗伯特·舒曼的《d大调交响曲》,这是明天定期音乐会节目单中的一首曲子。可能是因为舒曼和我生活在差不多的时代吧,在一些细微之处,我能感受到和我当时创作交响曲时相似的感觉。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说过,不仅是罗伯特·舒曼,所有的音乐家都很尊敬路德维希·凡·贝多芬,不过在这些人当中,舒曼似乎受到我的影响还挺大的呢。 ??? ??? 演奏得也很完美。可能是因为这首曲子是常备曲目之一吧,大家对它的熟练度都很高。曲子本身也很出色,所以一起演奏起来特别愉快。 第52章 临时秘书 《重生的贝多芬 052 话》 练习结束后,我正准备回家,和往常一样,母亲来接我了。不过,这次不是回家,而是前往办公室,卡米拉和李胜熙也在那里。我心里不禁犯嘀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正疑惑着,母亲先开口了。 “贝贝以后要在音乐道路上继续发展,可能需要有人来帮忙打理事务,所以我就拜托了两位。咱们一起商量商量吧。”母亲说道。 需要帮忙的人?我心里想着,难道是像秘书之类的角色吗? “就是能帮着安排音乐会行程,和协会、媒体以及其他企业联系沟通的人。就像以前中村先生做的那样。现在是需要一个能担当经纪人角色的人了。”母亲进一步解释道。 “哦。”我这才明白过来。 确实,以前有中村和日村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方便了许多。他们帮忙处理各种事务,因为他们是专业的,所以在这方面我基本不用操心。现代音乐界实在是太广阔了,有太多我还不了解的东西。我也想学习正规的教育课程,深入了解这个行业,但看起来母亲是打算先给我找个能帮忙的人。 “妈妈也有自己的局限性啊。”我心里想着。 回想起以前父母帮我处理合同相关事务的时候,虽然他们已经尽力做得像专业人士一样,但实际上,他们只是热爱音乐,对音乐行业的很多专业知识并不是特别精通。考虑到这些局限性,而且我也不希望父母因为我而放弃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还是积极看待这件事的。 这时,一个问题摆在了面前。 “我筛选出了三个。都还不错,但我觉得还是让贝贝亲自去见一见,然后自己做选择比较好。”母亲说道。 “那日村先生呢?”我突然问道。 “嗯?”我在李胜熙说话的时候插了一句,她似乎有点惊讶。 “我和日村先生约好了呀。等事情理顺了,就重新一起合作。有了经纪人之后,和日村先生一起工作应该也没问题吧?”我说道。 “贝贝啊,日村先生这段时间没办法照顾你了。”李胜熙说道。 “没关系的,等几年都可以。”我坚定地说。 “胜熙,你怎么看呢?”母亲问道。 “我觉得……日村先生可能会兼顾经纪人业务,就像埃克斯顿那样。本来埃克斯顿就是中村先生和日村先生一手培养起来的,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别。”李胜熙分析道。 “这样啊。”母亲说道。 “但是不能签重复的合同哦。如果日村先生是打算运营唱片公司的话,那就没问题,但我想日村先生可能不太想和贝贝只是这种关系吧。”李胜熙继续说道。 我大概听明白了,于是对母亲说:“妈妈,我只想和日村先生一起工作。” 日村和中村是在这个世界上最早认可我的人。在共同工作的过程中,我们的交流和情感比任何人都要亲密。 一想起以前的生活中的某个人,就更能明白日村和中村对我有多好了,也能知道他们对我的感情是多么真挚。那个人就是安东·辛德勒。 安东·辛德勒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他总是用各种甜言蜜语来对待我,但我却无法确定他话语中的真心。 有一次,在坂本龙一和“我”聊天的时候,我偶然听到,在我去世后,他偷走了我的一些东西,比如谈话记录之类的。 当然,日村和中村和我一起工作肯定也有想从中获利的想法,但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问题在于他们对我的感情有多真挚,我们之间共享了多少情感。对于一起工作的人,我更看重这些。 现在是,以后也只会是日村先生。 “妈妈,我和日村先生一起工作的时候最自在了。最早认可我的人也是日村先生。虽然现在可能有些困难,但我以后肯定要和日村先生一起工作的。我已经答应他了,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认真地说道。 母亲听了我的话,欣慰地看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贝贝能这么重视承诺,妈妈很开心。但是贝贝啊,在那之前,还是需要有人来帮助你的。真的有很多人在联系你呢。”母亲说道。 我看着母亲,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卡米拉。母亲、李胜熙也随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 卡米拉正喝着咖啡听我们说话,被我们这么一看,有些慌张地问道:“大,大家怎么了?” “卡米拉阿姨来做不就好了吗?”我说道。 “我?”卡米拉惊讶地问道。 “不是说办公室会安排团员们的日程吗?”我说道。 “这,这倒是没错,但是……”卡米拉有些犹豫。 “馆长,贝贝也是柏林爱乐的成员呀。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拜托您了。哪怕只是在贝贝回华夏之前。”李胜熙说道。 “拜托您了,卡米拉女士。”母亲也说道。 我的这个解决办法似乎得到了认可。母亲和李胜熙都赞同我的想法,开始一起向卡米拉拜托。 “但是我现在已经很忙了,再承担额外的工作有点……”卡米拉说道。 毕竟她要管理 130 多名团员,还要运营柏林爱乐乐团,肯定是非常忙碌的。 “但是您这么有能力,肯定没问题的。”我说道。 我这一句话,让母亲和李胜熙都纷纷点头。 “那当然!在柏林爱乐,哪里还有比馆长您更有能力的人呢?实际上,每次遇到突发状况,不都是馆长您解决的吗?”李胜熙说道。 “就看贝贝能成为柏林爱乐客座演奏者这个过程,就能知道卡米拉女士有多了不起了。拜托您了。”母亲说道。 “拜托您了,阿姨,不,姐姐。”李胜熙说道。 从李胜熙的情况来看,女性似乎更喜欢被称为姐姐而不是阿姨。卡米拉虽然被称为阿姨,但现在是被拜托的一方,听到称呼的改变,有些尴尬地笑了。 “姐姐?哈哈哈哈。”卡米拉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哈哈。”李胜熙也跟着笑了起来。 母亲则露出了一种“这孩子怎么这样”的表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的表情。 “好吧。行吧。在贝贝留在柏林爱乐期间,我会帮忙管理的。毕竟当初贝贝进来的时候也有过约定。”卡米拉说道。 “卡米拉女士。”母亲感激地说道。 “先把到目前为止联系的信息都交给我吧。”卡米拉说道。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母亲说道。 “谢谢。”我也说道。 事情顺利解决了。 自从卡米拉开始负责我的事务后,我才真正意识到之前自己有多盲目。几乎每天都有好几通联系我的电话或邮件。早上如果要去柏林爱乐音乐厅,就不是去练习室,而是要先去办公室了。 “有两份采访请求,三份协奏请求,还有八份作曲请求。”卡米拉说道。 “太多了。”我感叹道。 “这已经是筛选过的了。哦,华夏也有请求。是一家钢琴制造公司,想请你做广告模特,说如果贝贝你愿意的话,就送你一台钢琴。不过要去华夏拍摄,大概需要三到四天时间。”卡米拉说道。 要坐两次飞机啊,我心里想着。 “这中间可能还会有音乐会,我就拒绝吧。”我说道。 “贝贝,他们给的报酬很多哦。”卡米拉说道。 “钱?”我问道。 “多少呢?”我追问道。 “两年合约,一百万华夏币。这个金额是包含广播和平面宣传的。”卡米拉说道。 “两年的话,是要一直做广告吗?”我问道。 “不是的。中间还有一次拍摄条款,一年拍一次,共拍两次,宣传期是两年。”卡米拉解释道。 “嗯。”我应道。 “想做吗?”卡米拉问道。 一百万的话,坐几次飞机的钱肯定是够了。这对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好的,我问问妈妈。”我说道。 “好。那这个先放一边。还有协奏请求,有两个日程冲突了。其中波士顿交响乐团的不错,你怎么想?”卡米拉问道。 “波士顿在哪里?”我问道。 “在美国。”卡米拉回答道。 “从德国去美国要很久吗?”我问道。 “嗯……如果转机的话大概要 14 个小时。”卡米拉说道。 我想起从华夏来德国的时候,在飞机上的时间就超过 10 个小时了,14 个小时? “不去了。”我说道。 卡米拉在那些条件不错的文件里,又根据我的身体状况筛选出了一些。在这个过程中,她还很耐心地给我解释我好奇的地方和我不懂的事情,这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因为是用德语交流,所以我理解起来相对容易一些,但抛开语言因素,卡米拉·安德森的工作能力确实非常出色。 我再次深切地感受到卡米拉的能干,以及有中村、日村在的时候是多么的方便。 “明白了吗?”卡米拉问道。 “明白了。卡米拉姐姐一解释就很容易懂了。卡米拉姐姐最棒了。”我夸赞道。 “最,最棒是什么意思?”卡米拉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这才发现这个年轻女性很吃夸赞这一套。对于工作能力强的人来说,几句夸赞是很正常的事情,看她这么高兴,我就更想夸她了。 “那你先等一下。”卡米拉说道。 “好的。”我应道。 卡米拉开始写要给母亲看的文件和解释文件的信件。 “我可以在这里练习吗?”我问道。 “可以。”卡米拉说道。 一直等着也无聊,我便拿出了小提琴。在想演奏什么曲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首用电子小提琴演奏的英国民谣改编曲。 “是叫《康特拉达舞曲》吧。”我心里想着。 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真的非常震撼。那种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印象太深刻了。当时在音乐学校的时候还即兴改编演奏过,因为很喜欢,所以现在就又拿出来演奏着玩。 ??? “没有伴奏有点可惜。”我心想。 以后得找时间用钢琴写个伴奏乐谱才行。 “哎呀。这不是瓦妮莎·梅的曲子吗?”卡米拉惊讶地说道。 “她是谁呀?”我问道。 “你刚刚演奏的《康特拉达舞曲》,不是她的曲子吗?”卡米拉说道。 “对哦。”我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只听古典音乐呢,原来你也听小提琴曲啊?”卡米拉说道。 “只要是好听的音乐,我不区分类型。乐器、形式都不重要。”我说道。 “果然是音乐界的流星啊。”卡米拉说道。 “卡米拉!” 不仅团员们爱调侃我,现在连卡米拉也开始调侃我了。 第53章 拍广告 《重生的贝多芬 053 话》 为了拍摄广告而来到华夏,那是一段极其不愉快的经历。 [世界一直在等待着我。我,贝贝,如流星般闪耀登场,散发光芒。钢琴界的流星,切尔尼钢琴。] 那尴尬的姿势以及按照要求说出的台词,都让我感到无比别扭。面对广告制作团队用“可爱”来安慰我的话语,我满心都是愤怒。虽然收了钱,但我已下定决心,再也不拍广告之类的东西了。 结束了在华夏短暂的行程后,我一回到德国,就要为后天的定期音乐会进行练习。一想到那个广告可能会在华夏传播开来,我的手就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哎呀。”我忍不住轻叹一声。 “是坐飞机太久累了吗?”休息时间,李胜熙走过来问道。 “不是。”我回答道。 现在坐飞机似乎已经适应了一些,只是稍微有些憋闷,并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困扰。 “那是为什么呢?”李胜熙追问道。 “我在想以后靠音乐谋生会很艰难啊。”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这样啊。”李胜熙应道。 在母亲面前我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但现在母亲不在,我才向李胜熙倾诉。我还特意叮嘱李胜熙“要对妈妈保密哦”,她带着宠溺的表情,伸出手指和我拉了勾。我是担心她会把我这些无心之言告诉母亲,让母亲徒增烦恼。 “贝贝。”正和李胜熙交谈着,音乐会总监尼亚·瓦尔格雷走了过来。他就是在试音时和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在一起的那位金发帅气男士。 他在不到四十岁这样年轻的年纪就担任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会总监,足以说明他的优秀。 “这次也想拜托你负责第二小提琴部分,可以吗?”他问道。 “没问题。”我爽快地回答道。 “因为在交响曲里加入独奏部分很吸引眼球,所以只能这样安排,不过我还是担心你能否承受这样的练习量。”他有些担忧地说道。 “因为很有趣,所以不用担心。”我笑着说道。 “那就好,不过……我们来核对一下吧?”他提议道。 “好的,现在就可以。”我说道。 后天要演奏的交响曲是莫扎特的《g 大调交响曲》。这是那位天才的后期作品,在优美的旋律中透露出孤独与彷徨,是一首悲伤的曲子。这首曲子没有铜管乐器,仅由弦乐器、长笛、双簧管、中提琴、圆号演奏。这种悲剧性的氛围与曲子非常契合,我看着乐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许多画面。 带着这样的思绪,我和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一起演奏了莫扎特的《g 大调交响曲》,感觉很不错。 一次练习结束后,尼亚·瓦尔格雷走了过来。 “因为日程繁忙还能练习成这样,很不错啊。”他夸赞道。 “这是我第一次演奏这首曲子。”我说道。 “啊?”他似乎有些惊讶。 “因为没时间,所以是第一次演奏,但按照乐谱演奏就比较容易配合。”我解释道。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这个说法让他感到意外,尼亚·瓦尔格雷一时没有说话。 “哈哈哈哈。首席,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好惊讶的。”中提琴首席诺伊尔笑着说道。 “诺伊尔。”尼亚·瓦尔格雷叫了一声。 “因为莫扎特的曲子听得很多嘛。”诺伊尔说道。 “在这里,没怎么听过莫扎特曲子的人能有几个啊,小家伙。过来一起看看乐谱吧。”诺伊尔招呼我过去,我发现大家都在分享各自对曲子的理解。 遵循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解读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但像这样先进行讨论然后再提出意见,是柏林爱乐乐团长久以来的传统。在既定的事情上,会完全听从常任指挥的安排,但在那之前,可以自由地交流沟通。我想这也是因为大家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世界顶尖水平,才能够做到这样吧。 “所以关于这部分,我想向首席提出建议。”有人说道。 “如果加入更多的长笛,旋律会更突出吧。” “是吗?但最近我觉得不应该过度强调旋律,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上面了。” “如果进行协调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会有效果吗?” “肯定会更有感染力吧?” 乐器数量增加一倍,并不意味着声音就会大一倍。小提琴或者大提琴这样的弦乐器演奏者,通常是两人共用一份乐谱。这是因为演奏过程中没有停顿,通常需要在演奏时传递乐谱。所以两人一组,一个人持续演奏,一个人负责翻页,共享乐谱架。一般是内侧的演奏者负责翻页,靠近观众的演奏者持续演奏。从演奏的乐器数量来看,就好像有一半的乐器停止了演奏,但实际上人们并不会明显感觉到这种差异,所以少一把乐器或者多一把乐器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实际影响。要想让十个人演奏的声音增大一倍,大概需要一百个人才行。 “就算多了一把长笛,观众也感觉不到吧。就像我们现在,也很难判断多了一把乐器声音会大多少。” 虽然耳朵好的人能够听出细微的演奏速度差异、音色差异等,但很难准确感知声音的大小。 “嗯。”有人应道。 “长笛本身传播性就不错,应该没问题的。” “看吧。我就说贝贝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不是。这是关于效果的问题。贝贝,你也同意强调旋律这个观点吗?” “我也觉得观众更容易接受简单易懂的音乐。”我说道。 “看吧。问题还是存在的。如果增加乐器不是办法,那就得找其他办法了。” 大家又提高了音量,争论起来。我知道这场争论都是为了能让演奏更加完美,所以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一方提出方法,另一方就会反驳,即便如此,还是不断有新的意见出现。这就是柏林爱乐乐团成为世界顶尖的原因吧。 过了一会儿。 “这是怎么……” “嗯……” “我想听听看。” 大家围绕着长笛争论不休,最后连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也参与了进来。 最终决定尝试改变乐器的排列方式。参考了 1939 年利奥波德·斯托科夫斯基的实验方法,在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指挥下,成员们坐到了生平从未体验过的奇特位置上。长笛和双簧管位于最右边,在它们后面是中提琴和单簧管。第一小提琴和第二小提琴并列在左边,迷失了位置的中提琴和大提琴则到了第二小提琴后面。这样一分,左边是弦乐器,右边是木管乐器(莫扎特的《g 大调交响曲》中没有使用小号或铜管乐器),我很好奇这样会演奏出怎样的效果。大家在各自新确定的位置上进行了演奏,指挥完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满意地点了点头。 “后天的演出就按照这个排列方式进行。”他说道。 大家因为没能在观众席直接听到效果,所以对这种差异还存在疑问,但既然常任指挥已经做出了决定,大家还是选择相信这位由他们投票选出、近二十年来世界顶尖的指挥家,柏林爱乐乐团继续进行练习。 演出当天。 这是自出道舞台以来,第二次以协奏形式进行准备,我和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一起走上舞台。站在舞台上的感觉总是令人兴奋不已,为了得到观众的掌声而演奏,这一点也不夸张。 我向观众致意,和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交换了眼神后,柏林爱乐乐团开始演奏莫扎特的《g 大调交响曲》。 ??? 第一乐章是“很快的快板(molto allegro)”。由中提琴奏响主题旋律开始,在两个主题旋律呈现之后,紧接着是长笛和双簧管的和声。这是一段优美且充满悲剧色彩的旋律。 第二乐章“行板(andante)”。 降 e 大调的第二乐章以弦乐器为主角。由李胜熙带领的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在下方支撑,中提琴展开主题旋律。小提琴们跟随中提琴,营造出那种哀怨的氛围。 第三乐章“小快板(allegretto)”。 以赋格曲形式营造紧张感,是为第四乐章铺垫的高潮部分。在结尾处,木管乐器很好地完成了收尾,让人不禁感到一丝遗憾。 终于到了有独奏部分的第四乐章。 从一开始弦乐部就快速奏响,营造出紧张氛围后,木管乐器奏响,然后在我该独奏的地方,我的独奏开始了。 ??? ??? 然而。 突然,a 弦断了。明明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怎么会这样呢?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时间。如果我还是第二小提琴手,可能会后退去换弦,但现在我正在独奏,而且站在前面。这是我精心准备、全新尝试的舞台,为了这些前来听演奏的观众,我绝不能停下。 我改变了指法。 即使没有 a 弦,我也能想办法让演奏继续下去。 ??? 即兴演奏持续了三十秒后,独奏部分结束,演奏又重新回归到原本的莫扎特《g 大调交响曲》。我放下小提琴,直到第四乐章结束,我都一直低着头面向观众席。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说在哪里见过呢。” “……你先忙你的事去吧。得进去看看了。” “和许久未见的父亲就只有这些话要说吗?” 在贝贝开始演奏之前,在离柏林爱乐音乐厅不远的地方,柳真熙正在和 wh 集团会长柳长龙会面。 第54章 外祖父 《重生的贝多芬 054 话》 “嗯。”我不禁感叹道。 我发现自己还不够了解贝贝这个孩子。虽然我们相处才短短三个月,但我本以为对他的天才之处已不会再有更多惊讶,可看到他在琴弦断裂的情况下仍能继续演奏,我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果是经验丰富的演奏家或许还能理解,可他只是个孩子啊。 乐团成员们也都吃了一惊,瞬间将目光从指挥身上转移到了贝贝身上。独奏,这是全场瞩目的位置,其中的压力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晓。我原以为他年纪小不懂这些,难道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丝毫没有慌乱,出色地完成了演奏吗? 演奏结束后,指挥转身,不知何时,贝贝已面向观众席低头致意。观众们全体起立鼓掌,而他直到掌声停止都没有抬头,直到欢呼声也渐渐平息,他才抬起头,然后又向我和其他演奏者再次鞠躬。这可不是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表现。 虽然演奏本身顺利进行,但也许他是在为自己对乐器管理的疏忽,向观众以及柏林爱乐乐团表达歉意吧。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孤高的音乐家吗? 此刻,我们必须开始下一首曲子的演奏,于是我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感慨,再次举起指挥棒。 * * * “该死。”我在心里暗自懊恼。 我竟然犯下了如此不可原谅的失误。虽说最近采访、文章、广告等事务繁多,但在最基本的事情上有所疏忽,这是绝不能被容忍的。 我在后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这时母亲走了过来。 “贝贝,结束了吗?”母亲问道。 “是的,我的演奏部分结束了。”我回答道。 我感觉母亲似乎有话要说,便转过头,发现母亲身旁还站着一位老者。 “很高兴见到你。”老者说道。 “……您好。”我有些拘谨地回应道。 “长得很精神啊。和爷爷一起吃晚餐怎么样?”老者问道。 爷爷?我看向母亲,她似乎有些不情愿,艰难地开口说道:“贝贝这是你的外祖父。” 母亲这是第一次提及外祖父。我之前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年轻时失去了父母才会如此,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从母亲的表情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您好,外祖父。我是贝贝。”我礼貌地说道。 “好。哈哈。爷爷给你买好吃的。走吧。”外祖父笑着说道。 “对不起,外祖父。您能稍微等我一下吗?”我请求道。 “嗯?”外祖父有些疑惑。 “今天在音乐会上我犯了错。我得向来看音乐会的观众和乐团成员们道歉。”我解释道。 “刚才好像看到琴弦断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外祖父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如果是因为这个,你处理得已经很成熟了,还需要道歉吗?”外祖父说道。 “因为他们是为了听我的演奏而来,也是和我一起努力的人。”我认真地说道。 “爷爷对音乐不太懂,但刚才的演奏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啊。”外祖父说道。 “不是演奏的问题,是我在准备过程中有所疏忽,这是态度的问题。”我说道。 外祖父思索了片刻,然后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好吧。那我陪你一起等。”外祖父说道。 “谢谢。”我感激地说道。 就这样,在长达 90 分钟的音乐会结束后,我们等了很久,然后朝着正门走去。观众们开始陆续离场,我低下头,为自己的失误向他们道歉。 “哎呀。这不是贝贝吗?” “为什么在这里?” “刚才就看到他在这样做了。” 我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腰都酸了,但我依然低着头。这时,有人走到了我身边。当观众都离开后,我抬起头,发现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在我身旁,和我一起低头。不仅如此,首席演奏者们也在他身后。 “这是……”我有些惊讶。 “谁让你擅自这样做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大声说道。 “嗯?”我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 “谁让你一个人擅自来道歉的。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教你这样做的!”他气愤地说道。 “是我的错……”我小声说道。 “啪!”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突然拍手,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响亮。 “你是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这里的荣耀也是你的,你的失误就是我们大家的失误。你从哪里学来的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让我们难堪的做法!”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但他丝毫不在意。 “柏林爱乐乐团不会承受不了你的失误。如果你认为犯了错就可以把责任都推给你一个人,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我们当初就不会接纳你成为成员!”他继续说道。 “首席。”我轻声唤道。 “好了,现在你知道该对我们说什么了吧。”他说道。 “……我不该独自承担责任,对不起。谢谢。”我刚开口,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就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哦,这善良的孩子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饱含深情的责备、拥抱以及他眼中闪烁的泪花,还有成员们向我竖起大拇指表示的支持,这些都是我从未体验过的,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归属感吗?”我心里想着。 我不太确定,但分明,分明能感觉到内心的满足,就像失去声音后第一次听到掌声时那样。 * 我和成员们告别后,走向母亲和外祖父。 “你还好吗?”母亲关切地问道。 “是的,我很好。”我回答道。 母亲担忧地抚摸着我的脸颊,轻轻擦去我不自觉流下的泪水。 “你身边都是好人啊。”母亲说道。 “是的,都是好人。谢谢您等我。”我说道。 “哈哈。好,走吧。时间很宝贵。”外祖父说道。 从母亲的神情看,我原以为外祖父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实际上他看起来很正常。 “咔嚓——” 或许并非如此。 跟着外祖父走着,我看到一个男人在一辆长长的轿车前等候,还为我们打开了车门。那是一辆比在洛杉矶时约翰·理查德准备的车还要豪华的轿车。外祖父看起来非常富有,可一想到母亲和父亲一直过着节俭的生活,我就有些难以理解。 母亲紧紧握着我的手,盯着外祖父,显然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想,父母与子女之间有矛盾也是常见的事吧。 轿车驶向的地方像 19 世纪贵族的宅邸一般奢华。那些引导外祖父的人态度极为恭敬,仿佛面对的是贵族,甚至是皇室成员,这让我感到很诧异。我们入座后,这种待遇更明显了。 很快,食物端了上来,我们开始用餐。 “贝贝,你听说过外祖父吗?”外祖父问道。 “没有。”我回答道。 外祖父点了点头。在明亮的灯光下,我发现外祖父和母亲的年龄差距很大,难道母亲是晚育吗?外祖父看起来比我前世去世时还要年长。 “嗯。”外祖父应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道。 “好吃吗?”外祖父问道。 “好吃。”我回答道。 “哈哈。是吗?”外祖父笑着看向旁边的男人,男人立刻起身去了某个地方。 “这是你第一次吃吗?”外祖父问道。 “是的。真的很好吃。外祖父您也吃。”我说道。 外祖父微笑着看着我,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他,但想到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孙子,这样的举动也不算奇怪,我便没有多想。 “我们贝贝今年几岁了?”外祖父问道。 “六岁了。”母亲回答道。 “六岁就很了不起了。已经知道对自己的事情负责了。”外祖父夸赞道。 “这是应该的。”我说道。 “对。人就应该对自己的事情负责。”外祖父说道。 啊,这个也很好吃。 “音乐学得怎么样?”外祖父问道。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他对我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很好。很有趣。还有很多要学的,这样更好。”我说道。 “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外祖父问道。 “我可以自己赚钱买。”我说道。 “哈哈哈哈。对。需要什么就自己赚钱买。那么……礼物呢?”外祖父说着,将一个盒子放在餐桌上。是一部手机。 外祖父直接打开盒子递给我,我便接了过来,这时母亲似乎再也忍不住了,说道:“够了,你对孩子做什么?” “爷爷和孙子一起吃饭有什么问题吗?”外祖父说道。 “冷静点。”。 “我做不到。贝贝,我们走。”母亲说道。 这里显然不是能安心享受美食的地方。 我不太清楚母亲和外祖父之间发生了什么,因为我没听过相关的事情,所以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但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矛盾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咚!” 我正准备被母亲拉着起身,外祖父将一份报纸扔在了餐桌上。 q. 听说你即将制作单曲专辑。心情如何? a. 能赚钱我很开心。 q. 什么意思?你很爱钱吗? a. 是的。我爱钱。我们家很穷,我要学更多音乐就需要钱。 “疯了。” 这是和伊西哈拉的采访报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自己受苦还不够,还要让你的孩子也过苦日子吗?” 我能想象到母亲此刻内心的愤怒。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变差的原因,但母亲似乎是离开了外祖父后独立生活的。 “我这段时间了解了贝贝的情况。大家都说他是千年一遇的天才。今天看到,这小家伙很有责任感,也很有主见。作为父母,即使不能给他更好的生活环境,但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外祖父说道。 “您又在做什么呢?您忘了对爸爸做的事了吗?如果不是您,爸爸现在不会这样,贝贝也能吃好的、穿漂亮衣服了!”母亲愤怒地说道。 “这个对话很耳熟啊。”我心里想着。 这听起来像是经常在电视剧里听到的情节,我不禁想起母亲每天早上看的那些晨间剧。 “原来母亲说那些剧是烂剧是因为这个啊?” 第55章 祖孙谈话 《重生的贝多芬 055 话》 “那件事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没办法啊。你知道你丈夫在那件事上投入了多少钱吗?”外祖父大声说道。 “您就因为那一瞬间的判断,让多少学者迷失了方向,您想过吗?”母亲也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那个事业根本没有前途!”外祖父坚持道。 “当时实际上还在发掘探索中!您以为我不知道是您中断了那件事吗?您还威胁我,要我和那个人分开,您以为我不知道吗?”母亲愤怒地控诉着。 “是他这么说的吗!我什么时候要你们分开了!”外祖父提高了音量。 “不是!我亲耳听到的。您说他如果和我结婚,就放弃那个事业,来 wh 工作!”母亲激动地说道。 “那个人把一生都献给了那个梦想,而您的独断专行夺走了他和所有投身于那个事业的人的梦想!”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是一场似懂非懂的对话。真的感觉像是在看晨间剧,不过母亲如此激动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简单来说,他们之间存在误会,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外祖父当时做的事情似乎不太顺利。 “您现在想怎么样?为什么?是想见孙子了吗?还是说您需要一个能接手您那了不起的公司的人?连我丈夫的梦想都不够,还要夺走我儿子的梦想吗?” 母亲声嘶力竭地喊着,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就算要我的命,也不能让贝贝受到伤害。走吧,贝贝。”母亲决然地说道。 我正准备被母亲拉着起身,外祖父开口了:“等等。” 然而母亲没有理会,我在跟着母亲走的时候,看到外祖父深深地低下了头,那落寞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 母亲带着我从那栋楼里出来后,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浑身颤抖着,我看到她这样,心里很担心,便帮她擦去眼泪,母亲紧紧地抱住了我。 “没事的。妈妈没事。吓到你了吧?”母亲强忍着泪水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紧紧地回抱母亲。 回到住处后,母亲给某人打了电话。我猜可能是父亲,我便去洗手间洗漱。这时,我听到一阵嗡嗡声,原来是外祖父给我的手机在响。我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大概照着母亲平时用手机的样子,在屏幕上点了点,有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明天再来找你,好好睡。] 应该是外祖父发来的。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明天要再来找我,不过看母亲的反应,似乎不会是一次愉快的会面。 “接手公司的人?”我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一句话。 “继承人。”母亲当时是这么说的。 如果是家族企业,确实需要有人来接手,据我所知母亲没有兄弟姐妹。母亲是独生女,他们之间关系又如此糟糕,说不定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外祖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找我的。 “这世界真是……”我不禁感叹道。 突然,我想起前世为了侄子卡尔的抚养权而争吵的事情。当时最主要的原因是不能把卡尔交给控制欲极强的约翰娜。因为我和约翰都没有孩子,能延续贝多芬家族血脉的只有卡斯帕的儿子卡尔。 虽然……卡斯帕未经我同意就出售我的手稿,或者随意更换出版社,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但…… 即使他是那样一个糟糕的弟弟,在他因肺结核奄奄一息时,他请求我和他的妻子照顾他的儿子,我也无法拒绝。 然而,卡斯帕的妻子约翰娜或许是因为娘家富裕惯了,花钱大手大脚。她把用嫁妆换来的宅邸和巨额财产很快挥霍一空,甚至还换了男人,我实在无法把卡尔交给这样的约翰娜抚养。 为了贝多芬家族,为了一个孩子的未来,我必须把卡尔带在身边,最终我也做到了。我不知道我死后那孩子过得怎么样,但…… 也许,外祖父现在也像当时的我一样执着吧。 * “贝贝,你要去哪里?”母亲问道。 “去找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我会吃完饭回来的。”我回答道。 从昨天母亲的反应来看,她肯定不会允许我去见外祖父,所以我只能随便找个借口出来了。 走了一会儿,我看到一辆和昨天有点不同的车,看起来更帅气一些。我走近一看,车窗摇了下来,外祖父在车里。 “您好。”我礼貌地打招呼。 “嗯。睡得好吗?”外祖父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对我来说,他只是外祖父。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没有丝毫虚假。 “上车吧。我们去吃好吃的。”外祖父说道。 “我是瞒着妈妈出来的,不能去太远的地方。那边公园里的咖喱香肠很好吃,您能给我买那个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外祖父笑着点了点头。 “嗯。确实很不错。”我开心地说道。 “只要有咖喱就不会难吃。”外祖父说道。 我们在公园的长椅上并排坐下,吃着咖喱香肠。果然,说到香肠还是德国的最好。一口咬下去,肉汁四溢,再加上咖喱的味道,简直是人间美味。 这个六岁的小孙子介绍的小吃摊还真有两下子。 像这样坐在长椅上吃东西还是第一次,不过和孙子一起,倒也有一番别样的体验。我吃得差不多饱了,便轻轻打了个饱嗝。 “贝贝。”外祖父叫了我一声。 “嗯。”我应道。 “你有梦想吗?”外祖父问道。 “当然有。”我回答道。 “是什么呢?”外祖父追问道。 “我要创作一首很棒的交响曲。把至今为止的音乐都融合起来,创作出一首完美的曲子。”我充满憧憬地说道。 原以为我是想成为音乐家,没想到得到了一个有点不同的答案。想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这个小孙子,于是又问道: “完美的曲子?” “嗯。这样听到这首曲子的人就能开辟出创作一个时代的音乐道路。”我认真地解释道。 “那这曲子不就不是完美的了吗?”柳长龙疑惑地问道。 再次提问后,贝贝似乎陷入了思考,柳长龙便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然后,贝贝说出了一句完全没想到的话。 “格里高利圣咏是对当时所有圣歌的总结整理。”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 “巴赫整理了世间流传的音乐,让后人能够自由地运用。” “莫扎特则告诉人们如何运用巴赫整理出来的音乐。” “嗯。”柳长龙若有所思地应道。 “他们在各自的时代都创作出了完美的音乐,后人在他们的基础上又开辟出了新的道路。我要在这个时代做同样的事情。” 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梦想,柳长龙这颗年老的心仿佛都跟着跳动起来。他不是单纯地想成为小提琴手或者作曲家,他是想做音乐,想创造一个时代。这个有着具体梦想的孩子,显然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爷爷能帮你什么吗?”外祖父看着我问道。 贝贝抬起头看着我。 “爷爷可以给你介绍好的老师,送你去好的学校。爷爷可以给你比任何乐器都好的东西。爷爷很有钱。”外祖父说道。 因为我说过喜欢钱,想要在更好的环境里做音乐,所以外祖父才这么说。但我又给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回答。 “不用了。”我说道。 “爷爷帮你会更轻松啊。”外祖父劝说道。 “我也喜欢钱,但钱不是我的目的。需要的东西我可以自己赚钱买。我能赚钱。”我坚定地说道。 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给他零花钱时不是会害羞地收下,就是根本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但贝贝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 “做音乐需要很多钱。你不觉得赚钱的时间都很可惜吗?”外祖父问道。 “无论是开音乐会还是制作专辑,这个过程本身也是在做音乐,反而很有趣。”我笑着回答道。 “你现在买不起好的小提琴吧。一边开音乐会一边赚钱买更好的小提琴不是更好吗?爷爷说的好环境就是这个意思。”外祖父解释道。 “好的环境是……”我转过头,看向远方,然后把目光定在正前方。 “对我来说好的环境就是妈妈和爸爸。他们比任何人都爱我,我也比任何人都爱他们。” “柏林爱乐乐团、坂本龙一、日村这些人对我来说才是好的环境,而不是从别人那里拿了钱舒舒服服地生活,外祖父。” 这个孩子…… “咖喱香肠很好吃。我吃饱了,谢谢。”我说道。 他已经像个大人了。 他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无比高洁的灵魂。 柳长龙在商场上见过无数的人,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贝贝这样打动他。 “或许,他早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柳长龙心想。 柳长龙本为唯一的孙子不能好好生活而感到惋惜,可现在,这个孙子却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没有哭闹。 也没有躲在妈妈身后。 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出来面对我,在解释自己的同时,坚定地表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还说不要再让他和家人分开。 “那你走吧。路上小心。”柳长龙无奈地说道。 看着贝贝一蹦一跳离开的背影,柳长龙叫住了他:“贝贝。” “嗯。”他转过身来。 “你提到了巴赫和莫扎特,却没说贝多芬。贝多芬留下了什么样的音乐呢?”我问道。 贝贝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那小小的脑袋点了点,让我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还不知道。”他诚实地回答道。 等他找到这个答案的时候…… 我想,我的孙子将会成为被历史和世界认可的音乐家。 “啊!”柳长龙正沉浸在这样美好的遐想中,突然听到远处的贝贝大声喊道。 “手机是您给我的,我会好好用的!” “哈哈哈哈!好!”柳长龙笑着回应道。 这孩子,知道保管好自己的东西,有自己的主见,如果去做生意的话肯定很合适。 “真熙把孩子教育得真好啊。”柳长龙不禁感叹道。 * “我回来了。”我说道。 “贝贝!”我刚一进门,母亲就大声叫了我的名字,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是母亲非常生气,跑到玄关来等着我。 “是,是我。”我有些害怕地说道。 “你到底去哪里了。嗯?”母亲质问道。 “我,我去……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那里……”我试图找借口。 我看到母亲紧紧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怒火,我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妈妈做了苹果派等你一起吃午饭,可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先生说你没去过他那里,贝贝你是不是对妈妈说谎了?”母亲生气地说道。 我知道瞒不住了,心里暗暗叫苦。 “贝贝你是不是对妈妈说谎了?”母亲再次问道。 “我,那个……呃。”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把不能说的事情隐瞒,说道:“咖喱,我去公园吃咖喱香肠了。” “你又这样!妈妈说过吃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你为什么还要让妈妈伤心,万一走丢了怎么办!”母亲更加生气地说道。 “不会走丢的。”我小声嘟囔着。 “啪!啪!”母亲打了我的屁股。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连忙喊道。 母亲因为昨天的事情本来就很敏感,又很担心我,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可我真的觉得好疼啊,六十岁的人了还被打屁股。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饶道。 “啪!” 这种屈辱感真是难以言表。 第56章 礼物:柏林爱乐乐团指挥 《重生的贝多芬 056 话》 如雷鸣般的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此刻,人们开始意识到一位伟大人物的诞生。 这首曲子仿佛传递着如森林中巨杉般顽强的力量。他的名字在音乐厅中回荡。 德沃夏克!德沃夏克! 纽约先驱报文章摘录 枫叶飘落之时。 在柏林爱乐乐团进行了八次协奏的我,决定减少独奏部分的演奏。这主要是时间的问题。由于我还要兼顾第二小提琴的角色,毕竟精力有限,时间上实在难以安排。而且我还在准备另外一件事,除非我有两个身体,否则根本无法消化这样的日程。经过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商议,最终决定不再进行独奏演奏。 “天啊。这都是些什么呀?” “我在学习呢。” 我正在研究我去世后活跃的音乐家们的交响曲乐谱时,李胜熙走了进来。 “这些都是你检查过的吗?” 我正全神贯注,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打扰,可李胜熙还是把我拉回了现实。 “啊。” 乐谱被挪开了。 “哼。你真的长大了很多啊?现在连抱你都费劲了。” “为什么这么说?” “该回家了。妈妈在等你。” 我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到晚上了。看来是我太专注了,都没察觉到天色渐暗。 “你这样一直趴着,以后会得脊椎病的吧?眼睛也会变差的。” “好的。” 虽然我不知道脊椎病是什么,但我切实感受到了身体健康的重要性,于是决定从明天开始要坐在书桌前学习。 “来。” 我正随意收拾着乐谱,李胜熙在旁边帮忙,还说了一句:“你真的很了不起。除了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怎么看到你,难道你一直在这里做这个?” “不行吗?” 李胜熙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 “难道这一周你都在做这个?” 大概是她想起这一周我都没去练习,我点了点头,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音乐虽然很棒,但你也应该多体验一些其他的事情,贝贝啊。” “其他的事情?比如什么?” “嗯……你不喜欢漫画吗?”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被戴眼镜的企鹅吸引过,但毕业已经很久了。 “不喜欢。感觉很幼稚。” “那游戏呢?” 我见过表哥裴英雄玩游戏,只记得当时他很疯狂,我都搞不清楚状况。 “太疯狂了,不喜欢。” “那你平时一般做什么呢?” “平时?” “休息或者玩耍的时候。” 说到休息的时候啊。 以前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散步、早上喝咖啡、做饭等等。 但是母亲总是说“一个人出去危险”“咖啡太浓不能喝”或者“做饭要用到刀和火,以后再做吧”,就这样把我想做的事情都阻止了,现在我连想都不敢想了。 “拉小提琴吧。” “不是小提琴。” “钢琴?” “哎呀。这个音乐白痴。” 虽然她像是随口一说,但我感觉刚才李胜熙的话有些过分。 “我不是白痴。我是天才。” “好啦。好啦。你最棒了。” 我心情有些不好,瞪了她一眼,李胜熙又叹了口气,然后突然表情变得很严肃,和我对视着。 “贝贝啊,小时候就应该多跑跑跳跳玩耍的。我给你介绍些朋友吧?” “我有首席,不需要。” 李胜熙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对,摸了摸额头。 “啊……这样啊。首席虽然也是朋友,但两个音乐白痴在一起,也只会聊音乐。姐姐是说贝贝你应该多体验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样你写曲子的时候也能写得更好啊。” 我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和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可不只是聊音乐。 “我们不只是聊音乐哦。” “是吗?那聊什么?” “有趣的故事。” “有趣的故事?首席会讲?” 李胜熙瞪大了眼睛反问道。看起来很是惊讶。 “什么故事呢?” “羊在打仗的时候会说什么?” “嗯?” “羊在打仗的时候会说什么?” “嗯……” “咩咩咩。” ‘不好笑吗?’ 我和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聊天的时候都会笑得很开心,可李胜熙却似乎不感兴趣。 “法国人晾衣服的时候会说什么?” “马赛哟。” 我们默默地对视着,李胜熙站起来小声嘟囔着。 “你到底对这孩子做了什么。这孩子都被带坏了。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这都是些老掉牙的笑话。” 李胜熙似乎对笑话很执着。 “我回来了。” “快进来。” 我一进门就走向洗手间洗手,因为在电视上看到说洗手可以预防感冒。这时我听到母亲和李胜熙的对话。 “哎呀。” “真的吗?那位先生把贝贝都带坏了吗?”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上次问他如果牛叫会怎么样?他回答很生硬。” “……” “啊,不好意思。总之就是觉得他对贝贝有不好的影响。我明天得去说一下。” “不用这样吧。贝贝也觉得很有趣啊。” “我真的很担心。这孩子长得这么帅气,可除了音乐就像个老头一样。” “哈哈。” 偷听别人说话不是好习惯,但这确实是一段让我心情变差的对话。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大家多吃点。” 最近经常是我、母亲和李胜熙三个人一起吃饭。 通常早上李胜熙开车来接我,一起去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回来的时候也一起,母亲大概是为了表示感谢,就会准备晚餐,而李胜熙每次吃饭都会赞叹母亲的厨艺。 “哎呀。这真的是韩式烤肉吗?太好吃了。” “太好了。这是用婆婆寄来的辣椒酱做的,合口味就好。” “是的。真的。真的太好吃了,姐姐。啊。” “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不。叫了一次姐姐就一直叫姐姐吧。不是吗,贝贝?” 母亲的话似乎很有道理,我点了点头,母亲看着李胜熙笑了。 “多吃点,妹妹。没关系吧?” “好的。当然。” 不知不觉在德国已经五个月了。 就像我和柏林爱乐乐团变得亲近一样,母亲似乎也适应得很好。 吃完晚餐后的第二天。 第二天我依然专注于研究交响曲乐谱。我必须慎重对待,因为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和柏林爱乐乐团给了我“指挥”的机会。要知道,乐团有正常的常任指挥,把指挥棒交给别人本就不合常理,而且他们非常自负,不愿意接受非自己选出的指挥的指挥,能给我这样的机会,真的是非常难得。 名义上是离别演出。因为我的回国日期提前了。之前我不太清楚,后来从办公室主任卡米拉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留在柏林爱乐乐团了。 ‘如果贝贝喜欢柏林爱乐乐团,留在那里也可以,但贝贝还有很多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应该拓宽视野。’ 坂本龙一的话很有道理,因为我从 12 月开始要处理我的专辑相关事宜,而且还收到了一些地方的邀请,所以我决定和柏林爱乐乐团告别。 得知这个消息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和柏林爱乐乐团为我准备了一份非常珍贵的礼物。那就是在 11 月的定期音乐会上指挥一首曲子的机会。我真的没想到能这么快,而且是指挥世界顶级的管弦乐团。心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全力以赴。 于是,经过一周对乐谱的研读,我选定了一首曲子展示给大家,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首。” 安东尼·利奥波德·德沃夏克(antonin leopold dvo?ák)的《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e 大调。这首由捷克作曲家创作的曲子深深吸引了我。其实我原本想从自己的交响曲中选择,但又觉得那应该在我成为一名真正成熟的管弦乐队指挥之后才有意义,所以我开始寻找其他曲子。德沃夏克的这首曲子,尤其是其中 e 大调部分,充满活力的旋律以及激烈的展开让我沉醉其中。无论是曲子的形态、音色还是音符的编排,都充满了有趣的创意。就好像真的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是完全摆脱了维也纳古典乐派影响的最初的作曲家之一。”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简短地解释道。 “他采用了黑人音乐、苏格兰民谣等与以往不同的方式。看,这里。这部分很有趣吧?” “是的。”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所指的地方是第一主题出现的地方。 “切分音。也就是苏格兰的重音。” 这与通常的节奏相反。 而且不仅仅是主题部分,在很多地方都有运用。 “这被称为切分法。运用得当的话会给人一种非常激进的感觉。你看。”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在钢琴上弹奏了相关部分。在节奏上有张有弛,我能感觉到这确实是一种很精妙的方式。 切分音(syncopation:重音)。 我也经常使用这种方法,但德沃夏克比我更加大胆积极地运用。 “嗯。” “怎么了?” “感觉没什么可修改的地方。” “那……” “那我们马上开始练习吧。这样的德沃夏克,真让人期待啊。”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话让我内心激动不已。 第57章 德沃夏克《e小调第九(自新大陆)交响曲》 《重生的贝多芬 057 话》 站在指挥的角度来看,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会首席尼亚·瓦尔格雷的优秀之处清晰可见。实际上,除了尼亚·瓦尔格雷之外,还有 3 名音乐会首席,但不知为何,我与他共事的机会格外多。 对此,我内心深感满意。在乐团中,乐章、音乐会首席是连接指挥与团员的桥梁,既是指挥的代理人,也是团员们的老师。由于其所承担的角色极为重要,每次练习结束后,我都会与尼亚·瓦尔格雷单独进行几次会面,幸运的是,他总能准确理解我的意图。 “所以,您是想在这里让音色稍有不同,对吗?”尼亚·瓦尔格雷问道。 “是的。轻按琴弓的上部可能会有不错的效果。就像这样。”我一边用小提琴亲自演奏示范,一边解释着,尼亚·瓦尔格雷听后点了点头。 就这样,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今天的练习得以顺利整理总结。 “我送您回去吧?”尼亚·瓦尔格雷问道。 “不用了,谢谢。今天卡米拉会送我。”我回答道。 “又要加班啊。大家都辛苦了。那明天见。” “好的。”我挥了挥手,送别尼亚·瓦尔格雷后,便朝着办公楼走去。 正在筹备 11 月第一场音乐会的柏林爱乐乐团的团员们聚集在酒吧里,畅饮着啤酒。起初只是小范围的聚会,不知不觉间,团员们已聚集了几十人,将酒吧内部挤得满满当当。 “可恶。那个小混蛋。” “怎么了?你是在说贝贝吗?” “对!哼,你说呢!”其中一个已经有些微醺的男人灌下一口啤酒后说道。 “哪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首席,那小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男人的话引起了尼亚·瓦尔格雷的注意,他转过头来。 “嗯。情况似乎有些复杂。除非他能获得德国国籍,但华夏在国情等诸多方面存在一些复杂的情况,贝贝的父母似乎也不想改变国籍。”尼亚·瓦尔格雷解释道。 “切。居然为了那小家伙讨论国家的事情。”对华夏情况不太了解的男人,心中烦闷,只能再次用啤酒来舒缓情绪。 “话说回来,贝贝比我想象中还要严格呢。耳朵也很灵。他是不是更适合当指挥,而不是小提琴手啊?” “呵呵。那小家伙就像个小恶魔。我以前有一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习惯,他却能突然指出来。比如演奏速度加快时,手指会承受不住压力,他就会提醒我。” “我也是。我稍微放慢了开始的速度,他却神奇地发现了问题并指出来。” “那是因为你前一天喝多了,你这个酒精中毒者。” “什么呀?” “哈哈哈哈!” “那小家伙说起话来可真是头头是道。” “哈哈哈哈。对,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时候真的让人很厌烦。” “但他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那可恶的小家伙才会让人抓狂。像个小恶魔。” “哈哈哈哈哈哈!” 许久未曾相聚的团员们,本因重逢而气氛热烈,欢声笑语不断,但此刻,这轻松愉快的氛围却短暂地沉寂了下来。 这是因为大家都为即将与贝贝分别而感到难过。夏天来到乐团的小贝贝,在这段时间里成为了柏林爱乐乐团的活力源泉。实力已达巅峰且略显沉闷的乐团,自贝贝加入后开始有了新的活力。无论是为交响曲创作新的独奏部分并进行协奏这种独特的方式,还是改变乐器排列(尽管在以舞台为中心的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中,这一改变的效果较为有限)等有趣的尝试,都让乐团的活动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此外,在原有的演奏曲目范围内,也有了一些小小的创新尝试,与以往和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配合时的演奏有了一些不同之处,仿佛是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受到了贝贝的影响。然而,大家都清楚地知道,这些大大小小的变化都对演奏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他难道是个天才吗?”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新鲜的。” “不是,他真的很出色啊。我们当中谁没听说过天才呢。但我敢断言,贝贝就是与众不同。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么说来,我也有类似的感受。”尼亚·瓦尔格雷说道。 “首席?”团员们好奇地问道。 “我虽然没有接触过很多指挥,但贝贝确实有些特别。”尼亚·瓦尔格雷喝了一口面前的艾尔啤酒后,继续说道。 “通常情况下,指挥们会要求一些比较模糊的表达,比如柔和、丰富之类的。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根据自己的判断进行调整。” “嗯……”团员们若有所思地应道。 “但是贝贝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他更加精确。例如今天的情况,在演奏第一乐章的‘哼哼哼~’部分时,他要求轻按琴弓上部,以获得特定的音色效果。” “真细致啊。” “没错。贝贝不仅在乐曲解读能力上非常出色,甚至对极其微小的细节都十分在意。作为首席,他是一位非常让人省心的指挥。不,或许应该说他要求很高。哈哈。”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那家伙是个恶魔。是个恶魔。只要有一点失误,他肯定会指出来并强调。”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并非是恶意的批评。 “是的。我认为这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仿佛恶魔赋予的才能。” 原本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就备受关注,而今天更是吸引了众多观众。这不仅是因为有两首交响曲将在音乐史上留下深刻的足迹,更是因为作为作曲家兼小提琴手的天才贝贝,将首次以指挥的身份登台亮相。而且,他要指挥的是柏林爱乐乐团演奏德沃夏克-《e小调第九(自新大陆)交响曲》,这一消息早已传开。 各大媒体和杂志记者自不必说,世界各地的名人也纷纷前来,使得人们对这场演出的期待值日益高涨。 终于,演出当天来临。 被称为贝贝导师的、长期以来被尊为大师的坂本龙一和洛杉矶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指挥)托马斯·菲尔斯出现在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时,记者们纷纷争抢着拍照。 “坂本大师!您的弟子贝贝首次以指挥身份登台,您能谈谈您的感受吗?”记者问道。 “贝贝并非我的弟子,他是与我一同创作音乐的朋友和伙伴。我对今天的演出充满期待。”坂本龙一的回答引起了记者们的一阵骚动。 记者们并非是因为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有误而感到震惊,而是因为这位大师坂本龙一竟然将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称为伙伴。虽然大家都知道有很多人对贝贝的音乐赞誉有加,但实际上,记者们并不清楚贝贝究竟有多么了不起。那些专门从事古典音乐报道的记者或许有所了解,但普通记者们仅仅将贝贝视为一个备受瞩目的音乐神童,因此,坂本龙一的这番言论让他们大为惊讶。或许,他们心中开始产生一种想法,即柏林爱乐乐团此次的安排并非仅仅是一场宣传性的演出。 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内座无虚席。很快,团员们纷纷入场就座,而今天演出的音乐会首席尼亚·瓦尔格雷是最后一个登上舞台的演奏者。尼亚·瓦尔格雷向双簧管首席示意后,双簧管首席吹出了 a 音。随即,团员们根据指示,以这个音为基准,开始对乐器进行最后的调试。其实,在此之前已经完成了调音工作,即使不通过双簧管首席吹出的 a 音来进行这一过程,也有很多方法可以使乐器音准协调。然而。 让管乐器先进行调音,然后由双簧管首席再次吹出 a 音,弦乐器再据此进行校准的这一行为。 就仿佛是在迎接一位伟大音乐家出场前的一种仪式。这种遵循古老传统的举动,像是在向满座的观众宣告,演出即将开始,大家要做好迎接一位新的伟大音乐家的准备。 不一会儿。 一个孩子走上了舞台。 贝贝出场后,尼亚·瓦尔格雷向团员们使了个眼色,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所有团员都跟着起身,迎接指挥贝贝。 “呵呵。看来那些高傲的家伙们已经认可贝贝了。”洛杉矶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托马斯·菲尔斯说道。 坂本龙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贝贝与音乐会首席尼亚·瓦尔格雷简单交流后,径直走向指挥台。由于他身材矮小,指挥台上放置了一个比普通指挥台稍小的盒子,就像台阶一样,他可以借此再登上一步。 登上指挥台的贝贝与乐团的演奏者们用眼神交流示意后,转身面向观众席。他似乎很享受这一时刻。贝贝短暂地扫视了一下观众席,然后迅速低头致意。掌声瞬间变得更加热烈,在充分地向观众致意后,贝贝再次转身背对观众席,团员们也随之就座。与此同时,掌声停歇,场内一片寂静。 “德沃夏克啊。这是一首很棒的曲子。你是要向我们展示一个全新的世界吗?”在舞台后方,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看着贝贝,心中暗自思索着。 确实,虽然时间短暂,但夏天的贝贝与现在的贝贝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初次见到他时,就已经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不,是比他所面对的任何音乐家都更具个性的人。奇妙的是,他还散发着维也纳古典乐派的韵味。他有着独特的个性,这种个性难以被轻易理解,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也不清楚这是因为他具有原创性才产生的独特感觉。 然而。 秋天的贝贝又与夏天时不同了。他变得更加现代,仿佛一块海绵,不断吸收着柏林爱乐乐团的精华,包括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音乐风格,以及众多大师的特色。 “没错。属于你的世界即将到来。”见证了这一过程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坚信着。 他相信这个孩子将会真正为古典音乐界开启一扇新的大门。就如同媒体赋予他的绰号一样。 贝贝抬起手臂,与视线平齐,随即。 美妙的旋律开始在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内奏响,逐渐弥漫开来。 第58章 完美的演出 《重生的贝多芬 058 话》 当与团员们的目光于瞬间交汇,刹那间,那原本被观众塞得满满当当的席位,那自观众席间汹涌传来的嘈杂声浪,乃至长久以来我心底对这舞台所抱持的那份炽热的激动与殷切的期待,竟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抹去,消失得一干二净。在这神奇的一刻,整个世界仿佛被施了魔法,只余下我与这群与我心灵相通的团员们,宛如置身于一片静谧而纯粹的音乐宇宙之中,唯有彼此的存在才具有真实的意义。 我的视线仿若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自然而然地投向了首席演奏者。紧接着,我缓缓抬起左手,紧紧握拳,那动作仿佛是向音乐之神发出的一道无声的指令。瞬间,铜管乐器仿若被唤醒的沉睡巨兽,齐声响应,雄浑而庄严的乐音轰然奏响,标志着第一乐章那宏伟壮丽的篇章正式徐徐拉开了它神秘的帷幕。 乐章起始,宛如一阵轻柔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细腻情感,悄然拂过每一位聆听者的心间,那旋律仿若春日里最温柔的轻抚,令人沉醉。然而,这仅仅只是序曲,转瞬之间,音乐便如汹涌澎湃的潮水,毫无预兆地一头扎进了激情四溢的主题之中。此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臂因内心的澎湃而不自觉地用力绷紧,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为这音乐的力量而欢呼雀跃,随后,我将双臂决然地向前伸展,仿佛要将这无尽的激情传递给每一位团员,每一件乐器。 嘟嘟嘟 咚咚 - 咚咚 啪啪咚 嘟嘟嘟 咚咚 啪啪咚。 那以切分音巧妙编织而成的激进展开,恰似一场惊心动魄的音乐冒险!无论在生命中的哪一个瞬间聆听,那美妙绝伦的主题都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能够精准无误地击中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激起千层浪般的心潮澎湃。随着旋律的流转,很快便踏入了快板部分,那快速衔接的音符在团员们精妙绝伦的演绎下,愈发显得轻盈灵动,恰似一群灵动的精灵在音乐的天空中翩翩起舞,每一个音符都被赋予了细腻而丰富的情感。当我的目光如炬般投向首席小提琴手曼努埃尔·诺伊尔,他仿若心有灵犀一点通,瞬间心领神会,宛如一位优雅的领航者,开始引领那如潺潺溪流般抒情的音色,在音乐的海洋中蜿蜒流淌。我全神贯注地把控着节奏与音色,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舵手,驾驭着音乐的巨轮在情感的波涛中破浪前行。而这一切的努力,皆是为了用声音这一神奇的媒介,淋漓尽致地表达出那隐藏在乐谱背后的美丽而又强烈的情感,让每一位听众都能深切感受到音乐所蕴含的灵魂与力量。 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竖琴,它们仿若一群优雅的淑女与绅士,身姿挺拔,仪态万方。 长笛、双簧管、单簧管、巴松管,恰似一群灵动的飞鸟,在音乐的天空中自由翱翔,鸣唱出婉转的曲调。 圆号、小号、长号、大号,宛如一群威武的勇士,以雄浑的气势为音乐增添磅礴的力量。 定音鼓、三角铁等所有乐器,它们在这宏大的音乐舞台上,都只专注地注视着我。只随着我手中指挥棒的轻轻挥动而翩翩起舞,灵动跳跃。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为了奏响这震撼人心的声音而协同运作的完美有机整体。 管弦乐团,它绝非普通的音乐团体,而是一座神圣的音乐殿堂,是只为了呈现最完美、最极致演奏而存在的音符集合体。这里的每一个音符都被精心雕琢,每一段旋律都饱含深情,每一次演奏都宛如一次灵魂的洗礼。 难道我是为了此刻才重生的吗?这神奇的疑问在心底悄然升起,如同一个神秘的咒语,萦绕在我的心间。 在这如梦如幻的音乐之旅中,一首交响曲就这样在我的指尖下,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逐渐展开,一点点地完成它华美的蜕变,直至成为一件震撼灵魂的音乐瑰宝。 当激情四溢的第四乐章结束,最后一个音符渐渐消散,如雷鸣般的欢呼声轰然响起。直到这时,我才仿佛从那音乐的世界中回归到现实。 听到众多观众的欢呼与掌声,我才重新意识到周围的一切。这场演奏实在是太令人满意了。真的与我心中所憧憬的理想演奏完美契合。观众们那热烈的欢呼声,无论何时听到,都能让我的内心充满感动。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柏林爱乐乐团与我并肩作战。我向音乐会首席尼亚·瓦尔格雷伸出手掌示意,想要邀请大家一同起身,共享这份荣耀。 然而,尼亚·瓦尔格雷并未起身。 哒哒哒哒哒! “太棒了!太棒了!” 他是想让我独自享受这所有的荣耀。我缓缓环顾乐团成员们,发现他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嘴角的笑意浓郁得仿佛能形成深深的褶皱。 * * * 在小天才贝贝的指挥结束后,各大媒体都忙碌起来。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恰如其分地表达这场令人震撼的演奏。英国着名杂志《留声机》对他做出了如下评价: [柏林爱乐乐团 17 年来首位特邀指挥] 他的音乐具有魔力。上周五,在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内,那蕴含于其中的魔力如火山喷发般爆发,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此前观看过贝贝与柏林爱乐乐团八次协奏的我,听闻此次他将执起指挥棒时,心中满是诧异。 因为在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掌控柏林爱乐乐团的 17 年里,从未有其他指挥登上过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的舞台。 带着这样的疑问与期待走进音乐厅的我,以及可以断言的是所有观众,都被那压倒性的能量深深震撼,灵魂仿佛出窍。 他那小小的身躯,比任何人都更有力地挥舞着指挥棒,从他的手势中流淌出的和声,比以往所听过的任何一版《自新大陆》都更加激烈与庄严。 此前许多人将贝贝视为一颗新星,然而自昨日起,他们或许需要改变对他的形容用词了。 他并非只是黎明,不是那预示着新世界即将到来的先驱。 他就是黎明,亦是太阳。 - 《留声机》汉斯·雷嫩 英国、德国、日本以及美国的主要媒体连日来都纷纷刊载有关贝贝的报道。由于此前从未有过深入且系统的研究,仅有古典音乐爱好者以及接触过贝贝的专家们的一些证言,在评论界并未引起广泛讨论,所以相关报道工作进展较为缓慢。这是因为有关贝贝的故事听起来太过离奇,仿佛都是谎言。 然而,在亲耳聆听过贝贝指挥的权威大师们发声之后,这样的局面便发生了逆转。 自卡拉扬以来最令人敬仰的音乐巨萆。 - 坂本龙一 他的音乐令人无法抗拒。在聆听的瞬间,便会被深深吸引,只想一同沉浸其中。 - 托马斯·菲尔斯(洛杉矶爱乐) 我希望他能早日接替我的位置。这对柏林爱乐乐团而言是有益之事。 -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柏林爱乐) 令人震撼。 - 法布耶尔比昂 随后,一段现场演奏视频在网络上流传开来,在华夏,人们也得以知晓这位在异国他乡大放异彩的小天才的消息。 仅仅几个月前,那个在电视上出现过几次的孩子,不知为何突然没了音讯,然而此刻却得知他在世界顶级管弦乐团之一的柏林爱乐乐团中担任指挥,人们无不为此感到震惊。 ?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这是真的吗?太牛了。 ? 真的惊到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他真的是天才吗? ? 哈哈,之前以为只是柏林爱乐乐团找了个天才合作,没想到是真的。不敢相信啊,这孩子以后会不会成为西蒙那样的人物啊,哈哈。 ? 说点靠谱的吧。这肯定都是作秀。一个六岁的孩子指挥?能读书认字就不错了。 ? [链接] ? 欧洲、美国、日本都有几百篇报道了。你自己去看看,这是不是作秀。 ? 不过,为什么我们国家没有报道呢?都不发新闻的吗? ? 大概是因为他没在国内活动吧。 ? nbc 有简短介绍。 ? 真让人讨厌。华夏人不在华夏活动,只在国外搞事情,就知道赚钱。 ? 对一个六岁的孩子都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真是没品。 ? 有个叫李菲尔霍的记者已经在网上发了文章。下个月好像还会登在杂志上。 ? 在我们国家搞古典音乐,十有八九会饿死。他在国外为国家争光,就算不支持也别骂人啊?你还是别关注了吧。 ? 我听了这个,感觉有点单调。重复了大概 120 遍左右,都听腻了。 ? 哈哈,才上传一周就听了 120 遍?演奏时间才 44 分钟啊。 华夏,在金融界精英们汇聚的社交场所,许久未在一线露面的 wh 集团会长柳长龙出席了活动。 由于他长期脱离一线事务,所以他的出现令人颇感意外,人们很快便围聚到这位华夏大财阀的身边。 “您还是一如既往啊。哈哈!” “嗯。” 正当众人都在阿谀奉承之时,ei 电子的崔宇社长也在等待着时机。 ei 集团与 wh 集团。尤其是 ei 电子与 wh 电子在智能手机业务等诸多领域都处于全球竞争的态势。 wh 电子前段时间推出的新产品在短时间内取得了极高的销量,近期股价也大幅攀升。 崔宇本想趁着寒暄之际说上几句,这时金部长走了过来。 “崔总,打扰一下。” “什么事?” 察觉到金部长的反应不太寻常,崔宇走向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nbc 报道了贝贝的事情。” “什么?那个小鬼?” “是的。据了解,不仅是 nbc,其他媒体也都在准备相关报道。” “大家都不想接广告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突然……” “你在我手下工作了这么久,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嗯?” “对不起。” “行了。明天让相关人员一个个来找我。这说的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那个……” “什么!” “据说真的不行。” 能让投入巨额广告费用的 ei 电子的请求都被拒绝,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看到共事许久的金部长的反应,崔宇确定肯定是出了状况,他恼怒地挥了挥手。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自己去了解一下。” ‘真是没用的家伙。’ 原本想为儿子崔志勋出份力的计划泡汤了,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不过是搞定一个小孩子的事情,金部长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些媒体到底在怕什么,居然如此大动干戈,真是令人失望。 首先,因为许久未见柳长龙会长,需要先与他寒暄几句,所以崔宇点燃了一支烟,然后走进了大厅。 “柳董,您身体还好吗?” “啊,是崔宇啊。” 柳长龙会长像对待下属员工一样称呼崔宇。 ‘哼。’ 然而崔宇虽身为 ei 电子社长,但在 ei 集团会长郑炳哲家族的体系下,他也只能低头进入。就如同他平日里对各报社社长呼来喝去一样,在柳长龙这样的“巨头”面前,他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待遇。 “最近过得不错吧。wh 电子新推出的产品反响很不错啊。哈哈。” “哪里,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简短寒暄过后,崔宇正欲转身离开,柳长龙会长叫住了他。 “话说回来,听说你儿子钢琴弹得很不错啊。” “啊,哈哈。是的。” “要是他能和我的孙子好好相处就好了。他们好像彼此认识,你之前知道吗?” “嗯?” “看来你不知道啊。” ‘这老头在说什么。’ “我孙子叫贝贝。那孩子非常机灵。他很快就会回华夏了,要是他能和你儿子成为朋友就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 崔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柳长龙会长走过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希望你不要有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那阴森的声音让崔宇瞬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第59章 友人聚会 《重生的贝多芬 059 话》 “哎呀,你长大了好多啊!” 希姆拉处理完在日本的事务后,来到了德国。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没能好好生活,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佳,但多少还是能看出一些放松的神情。我怀着满心的欢喜,飞奔过去迎接他。 “希姆拉先生。” “您过得还好吗?”希姆拉向母亲问候道,母亲微微露出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你都成大明星了啊!真没想到你居然能站在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的舞台上,现在我都不好意思说要和你一起工作了呢。” “哈哈。” “这可是希姆拉推荐的呢。” “说实话,当初胜熙觉得演奏者不足,觉得哪怕只是以团员身份活动也不错。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呢。这孩子太特别了。”希姆拉久违地、有些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不过我并没有感到不快。 我们正聊着我在柏林期间的经历,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受邀的客人们纷纷到来。为了观看我的指挥,而从日本赶来的坂本龙一和来自洛杉矶爱乐的托马斯·菲尔斯率先到访,与希姆拉愉快地交谈起来。 紧接着,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尼亚·瓦尔格雷、李胜熙、诺伊尔以及卡米拉一同前来。原本我和母亲独处时觉得宽敞的住所,瞬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小家伙,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诺伊尔冷不丁抛出的问题,令我下意识地扭转过头。我敏锐地察觉到,不只是诺伊尔,卡米拉与尼亚·瓦尔格雷亦满脸好奇地将目光聚焦于我,眼神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您为何如此发问?”我镇定自若地予以回应,他们几人听闻后,悄然地将视线转移至坂本龙一与托马斯·菲尔斯身上。 彼时,坂本龙一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交谈声逐渐高亢激昂起来。 “真可谓世事难料,感谢诸位对贝贝帮助和提携。”母亲善解人意地替懵懂不知如何作答的我解围。 率先提出疑问的诺伊尔聆听了母亲的答复后,微微摇头,动作轻盈而自然地将沙拉盛放在精致的盘子之中。 “能亲眼目睹这三位大师齐聚一堂的盛景,着实令人倍感意外与惊喜。” “真有那般奇妙吗?”卡米拉情不自禁地轻声感叹,我顺势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她则理所当然地继续娓娓道来。 “那是自然。此三位皆乃乐坛赫赫有名的大师级人物。坂本大师在执掌维也纳爱乐乐团帅印之前,曾在柏林爱乐乐团荣任音乐会首席一职。当然,那时我尚未涉足其中。” “哦,原来是在谈论我的过往经历啊。”正与托马斯·菲尔斯热烈交谈的坂本龙一,步伐从容地朝这边踱步而来。 “能得见大师尊容,实乃三生有幸,倍感荣耀。” “哈哈哈哈。切莫再以大师相称,如此谬赞,愧不敢当,心中着实感激不尽。” “哼。你对那个所谓的‘叛徒’使用这般敬重的称谓,可绝非是对其名号的特殊优待。” “呵呵。你这是何意?” “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究竟打算像个任性孩童般肆意妄为到几时,威廉。这么多年了,你那幼稚的脾性却丝毫未见改善。难道不是如此吗,贝贝?” “离贝贝远些!你那乖张暴躁的脾气着实令人难以忍受!” “呵呵。” 方才还言辞激烈地相互争执,此刻却又这般斗嘴打趣。除我与母亲之外,其余众人皆神色紧张地留意着两位长者的唇枪舌战,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担忧与不安。 “你们二位莫要再这般争吵不休了。此般模样,成何体统。” “菲尔斯,你也该好好劝诫一下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他是不是整日无所事事,尽是创作些漫画主题曲之类的玩意儿。” “漫画主题曲?” “贝贝,不知你是否听闻过《地球防卫队格兰德》?那可是一部饶有趣味的漫画佳作哦。” 我一脸茫然,如实摇头,表示从未有所耳闻。 “那孩子可是要引领古典音乐走向未来的人才!我都跟他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那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为何总是对漫画如此深恶痛绝呢?贝贝尚年幼,阅历有限。让他广泛涉猎,体验世间万象,本就是我们这些长辈应尽之责。菲尔斯先生,您意下如何?” “是要让他领略世间诸多美好经历。” 坂本龙一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将我夹在中间,面红耳赤地高声争辩着(实则主要是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单方面的激昂反应),他们全然不顾及对方的言辞,只是自顾自地滔滔不绝,大谈特谈我该如何行事。目睹这般场景,我忍俊不禁,哑然失笑。然而,我深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批评坂本龙一的音乐之举实乃不妥,于是轻轻出言制止。 “首席,音乐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不同风格。” “哈哈哈哈!此语堪称精妙绝伦,贝贝能有这般深刻独到的见解,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哼。”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怒发冲冠,气呼呼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向远处电视前的沙发,一屁股坐下,不再言语。我心中隐隐担忧,目光紧紧追随其身影,尼亚·瓦尔格雷见状,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他嘴上虽这般强硬,心中所想却未必如此。” “近来他还时常聆听坂本大师指挥的专辑呢。” “休得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之事!” “哦。这倒是我首次听闻。且说,那专辑究竟有何独特魅力,值得他这般念念不忘,威廉?” 坂本龙一缓缓走近,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顿时噤若寒蝉,不再吭声。 托马斯·菲尔斯从中巧妙斡旋,三位大师的思绪渐渐飘回往昔岁月,开始追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我暗自揣测,他们或许是在为各自心仪的指挥家不再执掌指挥棒而心生怅惘,借此抒发心中的感慨与牢骚。 我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他们,卡米拉忽然惊愕地瞪大双眼,脱口而出道。 “嗯?贝贝?” 我闻声转头,恰好与卡米拉的目光交汇,卡米拉环顾我、母亲、希姆拉一周后,展露出灿烂明媚的笑容。 “首先,有一则来自休斯顿影评人协会的消息。贝贝创作的《勇敢的灵魂》荣幸地入选了候选名单。” “哇哦。” 卡米拉话音刚落,众人皆满怀欣喜地围聚到餐桌周围。 “正式候选名单将于 12 月 10 日盛大公布。” “恭喜你,贝贝,此乃实至名归的荣耀。” “恭喜啊,小家伙。凭借自身才华与努力成就了一番非凡成绩。” “嗯。” 包括坂本龙一与诺伊尔在内的众人纷纷向我致以诚挚的祝贺,然而,我却满心困惑,不明就里,为何电影影评人会决定给予我这般殊荣。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何要为我颁奖?” “事情是这样的。”卡米拉耐心地开启了解释之旅。 我与母亲皆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她的讲述,据说在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休斯顿影评人协会(houston film critics society,hfcs),每年都会精心筛选并评定出在当年电影领域中取得卓越非凡成就的人士,进而授予其相应的荣誉与奖励。 “此奖项乃是由 26 名专业电影影评人共同评选而出。他们一致认为你的《勇敢的灵魂》为《死亡遗物:第二部》这部影片增添了更为丰富多元的色彩与深邃悠远的内涵。” “电影影评人来评价我的音乐?”听了希姆拉的解释,我的疑惑更重了。 “贝贝入选的类别是最佳原创配乐*。虽然这不是历史悠久的奖项,但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或许以后你的最年轻纪录也不会被打破了。” “我不这么认为。” “嗯?” “评价我曲子的人,不应该是影评人或者拍电影的人,而应该是来听音乐会或者听音乐的人。” “哼。影评人那些家伙,自己都不懂,还总是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迷惑人。” 虽然我不完全同意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话,但他们给我颁奖,我也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有些不悦。 “威廉,别激动。”坂本龙一在我对面坐下。 “贝贝,你是不是不高兴?” “是的。” “虽然他们是影评人,但他们也是听了你的音乐后觉得好的人。他们是为了感谢《勇敢的灵魂》让电影更加出彩,难道你有什么不高兴的理由吗?” “那样的话,写封信就好了。贬低一些人的音乐,抬高另一些人的音乐,这种行为很傲慢。”坂本龙一似乎准备听我继续说,于是我便接着说道。 “有人听了我的曲子后有什么感想,或者写些什么,都没关系。因为有他们,我才能继续做音乐。但是从很多优秀的曲子中选出更好的,这是不好的。这对那些曲子没被选中的人和喜欢那些曲子的人是一种冒犯,而且我写曲子也不是为了迎合他们的标准去获奖。”坂本龙一静静地看着我,与我对视着,只是静静地听着。 “嗯。你说得很对。舞台上观众的掌声,还有他们寄来的粉丝信,现在还有评论。这些才是真正的评价。贝贝,你这话很对。”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支持我。 “贝贝,也不能只这么想。就像坂本老师说的,这只是一种纪念。并没有那样的意图。”李胜熙说道。 “……不是这样的。”坂本龙一打断了李胜熙的话。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贝贝说得对。只是标准不同,没获奖不代表曲子不好,获奖了也不代表所有曲子都优秀。”坂本龙一点了点头,有些自嘲地笑着说。 “就像去年《最大的希望》没获奖,但并不是不好的曲子一样。” 我并没有在意,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生气。 “就像柏林爱乐乐团不会因为《留声机》设定的标准而比阿姆斯特丹的乐团差一样。” “什么,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发火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诺伊尔在我耳边轻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首席这么激动。” 我觉得这个容易激动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才是完美主义者的真实模样。因为他和坂本龙一争吵时,虽然言辞激烈,但脸是红的。 “贝贝,是这样的。” 我以为话题就此结束,没想到希姆拉似乎有些遗憾,开口说道。 “获奖对你是有帮助的。得到有权威性的奖项,不了解的人也会先相信,然后去听你的音乐。” “当然,如果你不想利用奖项去做商业活动,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宣传就是这样。贝贝不是想让更多的人听到自己的音乐吗?” “呃……” 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为了这个,创造一些宣传的手段也不错。没必要一定要拒绝。贝贝要是这么想,不去颁奖典礼就好了。” “但是因为不想接受而没去,现在又说要利用,这怎么行?”希姆拉被我这么一问,顿时语塞。 就在这时。 “啊!烦死了!”李胜熙突然站起来说道。 “贝贝,你为什么这么让人着急!” 我悄悄看了一眼李胜熙刚才坐的地方,发现一个空的香槟酒瓶倒在那里。看样子她一个人把那么大一瓶都喝完了。 “那我是不是很糟糕?首席,你这么说,可你不也拿了很多奖吗!” “那,那是我拿了第一名……” “吵死了!贝贝,你要是这样,那些努力了一年却没拿到奖的人算什么?你难道不是为了迎合评委才做音乐的吗?谁不知道啊!” 突然面临这样的状况,我只能听着。 不过李胜熙似乎还没有停止说话的打算。 “要是有人这么想,你这个怪脾气的姐姐会帮你纠正的。谁敢对你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在姐姐眼里,你好像就是这样。” 李胜熙姐姐看起来非常生气。她那比啄木鸟还快的语速,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大家夸你厉害,你这个小鬼!所以你就感恩地接受,音乐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做就好了。明白了吗?” “但是……” “明白了吗?” 我最终没能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李胜熙便递给我一个杯子,开始倒香槟。 “恭喜你,未来的大师。” 然后她笑着笑着就倒下了。 ‘真是个危险的姐姐。’ 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她是个很吵闹的人。 但同时,也是个让人感激的人。 一阵喧闹之后,母亲和卡米拉把李胜熙搬到房间里,然后回来了。 “呃……那我可以传达下一个消息了。” “嗯?” “不只是休斯顿,洛杉矶也有消息了。这才是主要的,本来想后面说的,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卡米拉又说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第60章 归国 《重生的贝多芬 060 话》 12 月的第一个星期一。 由于今后一段时间(或许是数年)都无法前来,我特意选择在清晨上班的时间前往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上周五我已告知众人今日回国,所以并未抱有太大的期待,然而,乐团的大部分团员却都前来欢迎我。 李胜熙自不必说,不知不觉间已变得亲近的尼亚·瓦尔格雷、曼努埃尔·诺伊尔以及其他团员们,皆满脸笑容地为我送行。我逐一与他们寒暄问候后,朝着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走去。 “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那是自然。你可千万不能放弃音乐啊。”脑海中浮现出上周坂本龙一与他争执的画面,我不禁微微失笑。 “有空常来玩。” “后会有期。” 与富尔特文格勒道别后,众人纷纷向我挥手。仅仅过去了半年而已,可不知为何,这座曾似坚不可摧的音乐厅,此刻竟已让我心生眷恋与不舍,仿佛即将与之永别。虽然未来之事难以预料,但或许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频繁前来了。待到我达到能够正式加入柏林爱乐乐团的年龄时,如今在此的这些人,又是否还会有半数仍坚守于此呢?属于我的位置又是否依然留存呢?与那些已然建立深厚情谊之人分别,即便随着年龄增长,这种离别之痛也难以轻易释怀。 “走吧,贝贝。” “好的。” 我与母亲一同走出音乐厅,这时,身后传来富尔特文格勒的声音。 “等等!无论他人如何言语,你要记住,柏林爱乐乐团小提琴副首席的位置永远属于你,贝贝!” 我回头望去,只见富尔特文格勒神情坚定地点着头,那模样仿佛是在表明,直至我归来之前,他都会一直为我保留着小提琴副首席的席位。尼亚·瓦尔格雷和李胜熙见状,皆有些尴尬地笑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深知那个位置是何等的重要,于是我大声回应道: “重新选拔吧!下次我可是要以指挥的身份前来!” “什么?你说什么?你这家伙!有我在,你还想来这儿做什么?”富尔特文格勒佯装恼怒地喊道。 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愈发频繁地表达着内心的情感,我将此视为一种美好的变化,于是笑着回应。 “反正都是通过投票选拔的,您可得努力了。” “什么?你这小鬼!” “哈哈哈哈!” 我、柏林爱乐乐团的团员们,乃至最后连富尔特文格勒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这样,我与柏林爱乐乐团依依惜别。 ——不久前传来一则喜讯。第五届休斯顿影评人协会奖众多华夏人获奖。今日便是颁奖典礼举行的日子。现在我们连线在德克萨斯现场的记者,刘俊记者,能听到吗? ——……是的。我现在正位于美国德克萨斯州休斯顿的美术博物馆。 ——目前颁奖典礼的进展如何? ——……是的。张导演的《天使》被评选为最佳外语片,收获了极高的评价,并成功获奖。当地媒体称赞其为一部展现出高水准完成度的佳作。 ——原来如此。还有其他好消息吗? ——……是的。因《复活》和《最大的希望》而闻名的作曲家贝贝的《勇敢的灵魂》被选定为最佳原创配乐,成为了众人热议的焦点。 ——这是不久前从休斯顿影评人协会获得最佳原创配乐奖的作曲家贝贝,他又斩获了格莱美奖的消息。刘俊记者,贝贝先生所获得的奖项是什么呢? ——是最佳电影音乐、最佳古典专辑以及最佳新人奖。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最佳新人奖属于格莱美奖的综合领域,也就是被称为“本奖”的最高奖项,这无疑是当下最为热门的话题。 ——获得如此重磅的奖项啊。 ——是的。作为拥有华夏国籍的人,这是首次获得格莱美奖本奖。稍作停顿,让我们一同观看颁奖典礼的画面。 ——嗨。……非常感谢。 ——哈哈哈哈。听闻他精通德语和日语等外语,可看起来英语似乎不太熟练呢。 ——掉了门牙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接下来,让我们来认识一下这位华夏首位获得格莱美奖本奖的贝贝先生。音乐专业评论家、月刊杂志《观众席》的李菲尔霍先生来到了我们的节目现场。您好。 ——您好。 * * * 回国后的第二个月。 年满七岁的贝贝,全身心地投入到电视出演、广告拍摄、采访、音乐会等活动中,忙得不可开交,连为他设立管理公司并四处奔波操劳的希姆拉都觉得有些吃不消。对于年幼的贝贝而言,这样高强度的日程安排,在体力方面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接下来是脱口秀节目。大约 30 分钟后到达,你可以稍微眯一会儿。哦,听说你的朋友崔志勋也会一起出席……贝贝?” 坐在驾驶座上的希姆拉回头一看,只见刚坐下的贝贝便已沉沉睡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得调整一下日程安排了。’ 自获得格莱美奖后,华夏民众对贝贝的关注热度如火箭般蹿升,达到了近乎狂热的程度,众多团体纷纷向贝贝抛来橄榄枝,粉丝俱乐部也应运而生,甚至有官方粉丝俱乐部向贝贝的经纪公司——由希姆拉创立的“星耀”发出了入驻申请。 原本打算自行管理粉丝俱乐部的希姆拉,怀着一丝好奇登录了网站,当看到会员数量时,不禁大为震惊。看到约有 27 万名会员的注册数量后,希姆拉不得不认可这个粉丝俱乐部,并很快与俱乐部的运营团队进行了会面。 包括电视台在内的媒体、各个市立管弦乐团、大学里的粉丝们,都渴望能与贝贝见面,日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仿佛就算有十二副身躯也难以应对。 贝贝认为只要是粉丝的召唤就应该前往,所以尽管知道目前的安排有些勉强,但也并未积极阻止。然而,看到他像这样晕倒般沉睡的模样,希姆拉也深感责任重大。 不知睡了多久,希姆拉小心翼翼地将我唤醒。我揉了揉眼睛,跟着他走向某个地方,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贝贝!” ‘这清脆响亮的声音是……’ 我转过头,只见崔志勋正朝我跑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小子便一把将我抱住。 “恭喜你!见到你太开心了!你过得怎么样?你真的太厉害了!” 因为太过忙碌,回国后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没想到会在此处相遇,我心中也满是欢喜。他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于是我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这里是怎么回事?” “今天我们不是要一起出演节目吗?你不知道吗?” 我回头看向希姆拉,他正咧着嘴笑。每当他这样的时候,就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乎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我再次看向崔志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好主意。 “正好。” “嗯?” “今天你多说点话。” “为什么?” “这样我就能少说点了。” “你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这样可不行。” “必须得这样。” “……?” 我也得稍微轻松一下啊。 崔志勋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我觉得他一个人也能很好地主持脱口秀节目。这段时间四处奔波,不停地说话,我的下巴都快疼得受不了了。 在等候室等待期间,我也不停地叮嘱崔志勋:“别把节目当儿戏”“要是不小心说错话,可是会被剪辑掉的”。 “谢谢。好,我也会努力的。不过我该说些什么呢?” “这个嘛。” 我们并排坐在一起苦思冥想,很快我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你就装作是天才。只说一些很有音乐家风范的话就行。” “装作……” “别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精力。打起精神来。可别小看了节目录制。” “嗯。不过有音乐家风范的话是什么样的呢?” “你不是会弹钢琴吗?那就讲讲关于钢琴的各种知识之类的不就好了?” “啊!” 看他这副终于开窍的样子,我想至少在崔志勋讲解的时候我能稍微休息一下,这次的事情应该能轻松应对过去了。 片刻之后。 “星期四!看得见的广播!今天我们迎来了两位非常可爱的嘉宾。华夏音乐界的未来之星!贝贝、崔志勋来到了我们的节目现场。你们好?” “你们好!” “你们好。” “哈哈。不是,贝贝,你看起来很疲惫啊,没关系吧?” ‘这人怎么一开始就找事,制造麻烦。’ 因为主持人一开始就把话题抛向了我,我便随口回答了一句,然后把问题抛给崔志勋。 “快累死了。” “啊哈哈哈哈!老板,请让贝贝稍微休息一下吧——他看起来太累了。” ? 我们的贝贝要死了啊啊啊啊! ? 笑死了,七岁的小孩说快累死了,不可怜吗? ? 想想他在这么小的年纪做的事情,说这样的话也能理解 我面前的监视器上开始出现观众们发送的留言。我最近才知道“?”是表示笑声的意思。 “……?” 不明白为什么氛围会如此轻松愉快。 “那么接下来。钢琴家崔志勋先生。你在最近举办的‘文古典音乐大赛’钢琴组小学部中,以最年轻的选手身份夺冠了,对吧?” “是的!虽然有很多前辈参加了文古典音乐大赛,但我努力练习了!” “啊***……好的。恭喜你。” ‘主持人的反应有些冷淡啊。这磕磕巴巴的是怎么回事。’ 主持人对崔志勋的回答不冷不热地回应后,再次开口说道。 “那么,现在请我们看得见的广播的观众朋友们简单做个自我介绍。首先从崔志勋先生开始。” “啊,大家好!我是八岁的崔志勋。我会弹钢琴和作曲。我尊敬的音乐家是贝多芬。” “原来如此。接下来,贝贝先生呢?” “……我是贝贝。” “哈哈哈哈!贝贝先生你的热情不太高啊?昨天做什么了?小提琴练习?作曲?” ‘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主持人放着回答得井井有条的崔志勋不管,却来问我。 “拍广告了。” “呀!广告!问这个问题可能会被外面的老板骂,不过你赚了很多钱吧?大概多少呢?” 我无奈地瞪了主持人一眼,他却用剧本挡住脸,装作害怕的样子,这让我更加不自在了。 “哎呀,别怕。我开玩笑的,开玩笑。” 主持人说完后看向监视器,开始念起上面的留言。 “手机号码后四位是 xxxx 的观众留言说。生气的贝贝太可爱了!xx xx 观众原本想说‘儿童虐待’,啊,不是这个……” ? 差点说成儿童虐待了吧?差点出直播事故了吧?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真的,贝贝酷酷的样子好可爱 节目似乎正朝着我意想不到的奇怪方向发展。 原本充满热情的崔志勋,因为自己的话没有得到主持人的关注,渐渐变得有些沮丧,而作为反作用,话题开始不断地集中到我身上。 无奈之下,我也不得不开始说谎。 “钢琴的话崔志勋弹得更好。” “啊,是吗?” 崔志勋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提及吓了一跳,他和主持人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这是最后的机会,连忙开口说道。 “钢,钢琴的正式名称是钢琴(piano),由巴托罗密欧·克里斯多佛利最初创造出其形态。当,当时……” “巴托罗**……是吗?” 事情变得一团糟。 崔志勋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惊慌失措的主持人急忙请求他演奏钢琴,这才勉强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 哇,他没有门牙怎么还这么帅? ? 看他说话的样子,太可爱了 ? 真的好好笑,七岁的小孩累得不行了 ? 这有什么好笑的? ? 明明知道是剧本还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真搞笑 我看着监视器上不断出现的留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61章 岁,经纪人 《重生的贝多芬 061 话》 寒冬尚未完全褪去,凛冽的气息依旧萦绕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行人们缩着脖子,将衣领高高竖起,匆匆穿梭于街头巷尾。 二月,我被繁忙紧凑的日程折磨得疲惫不堪,对这种被行程填满的生活不禁心生厌倦与疑虑,于是,我带着满心的纠结与期待,将希姆拉唤至身旁,轻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工作实在是太多了。” “确实。不过好在这个月除了一场音乐会之外,就没有其他安排了。”希姆拉的回应出乎我的意料,让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正愣神间,他微笑着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真的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坚持。虽然各类活动固然重要,但对于你而言,最重要的始终是音乐创作与演奏练习。我也深知你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沉淀、去打磨,所以已经大幅削减了你的日程安排。” “希姆拉!”我惊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心中满是感激。 “不过,粉丝们实在是太渴望见到你了,所以偶尔还是得出席一些活动。” 我轻轻点头表示理解,希姆拉见状,突然拿出手机,对着我拍了一张照片。 “这是做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既然减少了广播活动,那社交媒体(sns)宣传就不能落下。你要知道,一旦你长时间在公众视野中消失,粉丝们的关注度必然会逐渐降低。所以,即便只是通过这种方式,也得与粉丝们保持互动交流。” “sns?”我一脸茫然,这个词对我来说有些陌生。 希姆拉将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上展示着多张我的照片,照片下方,粉丝们纷纷留下了各种评论,也就是所谓的“留言”。 “我不太会弄这些。”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会帮你管理的。你只需偶尔配合拍几张照片就行,无需为此操心。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为你找了一位专门协助你的人。” 看来是新招聘了一名员工,我心中暗自思忖。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希姆拉一直以来承担的工作实在是太过繁重了。他不仅要与电视台、媒体、唱片公司等各类机构洽谈合作,还要亲自带着我四处奔波,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我忙碌得晕头转向,他又何尝不是疲惫不堪呢。 希姆拉拨通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有人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是一位年轻的女士。 “贝贝,很高兴认识你。从今天起,我将与你一同工作,我叫林秀英。”希姆拉热情地介绍道。 “她虽然年轻,但能力出众。精通外语,还是华夏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之前在艾克斯顿公司工作过。以后她就是你的专属经纪人了。” “那就请多关照了,经纪人姐姐。”我礼貌地回应道。 眼前这位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女士,让我不禁有些纠结,“姐姐”这个称呼到底能适用到什么程度呢?毕竟李胜熙已经三十一岁了,按年龄来说,这样称呼似乎也并无不妥。 “很高兴能与你共事。”我伸出手,林秀英微笑着握住了我的手。 嗯,第一印象还不错。 “好了,言归正传。贝贝,又有电影音乐创作的邀约来了。”希姆拉将话题拉回工作。 “好的。”经过《死亡遗物》1、2 部的音乐创作,我对电影音乐制作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和心得,也收获了许多喜爱我音乐的粉丝,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是有些欣喜的。不过,这次的创作要求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 “这次不是像之前那样只创作一首曲子,而是要制作一张完整的专辑。” “这恐怕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吧……我们时间还充裕吗?”我有些担忧地问道。 希姆拉点了点头,接着解释道:“实际上,时间并没有那么宽松。必须在四月之前完成,也就是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时间比我想象中紧迫得多,但希姆拉既然已经知晓情况还如此安排,想必有他的道理,于是我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说下去。 “电影的名字是《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是系列电影的最后一部,备受期待,堪称一部鸿篇巨制。”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会如此仓促呢?”我不解地追问。 “原本这项工作是由汉斯·吉姆负责的,但他这次身体欠佳,无奈只能取消合作。他们在寻找接替者时,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手如此重要的工作,我理解地点了点头。毕竟时间紧迫是一方面,对于这样一部精心筹备的作品,自然不能随便找个能力不足的人来敷衍了事。 “不过,这次他们听了你的曲子后,汉斯·吉姆本人亲自推荐了你,说只有你才能续写《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系列的音乐篇章,完成这部作品的收尾工作。” “……”我一时有些语塞。 “我知道,时间很紧张。” “……这就是你取消其他行程的原因吧。为了这个,把其他事情都推掉了,重新安排了日程?” “哈哈。”希姆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似乎被我看穿了心思。说实话,听到这样的话,我实在难以拒绝。 “好吧,我明白了。” “呼。”希姆拉松了一口气。 “不过,得把音乐会也取消了。”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票都已经售罄了,而且粉丝们也都满怀期待,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困难?”希姆拉面露难色。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次看到的“儿童虐待”的留言,虽然知道这只是粉丝们的调侃,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这次也是为了粉丝们能听到更好的音乐作品,我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那就好。好了,接下来谈谈专辑的事情。贝贝,你有在创作新曲子吗?” 我哪有时间创作啊,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直都没时间呢。” “哈哈。”希姆拉笑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我现在对中文已经有了一定的熟悉度,但文件中使用了很多专业术语,我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希姆拉便耐心地为我解释起来。 “简单来说,我们收到了钢琴家高朗希望与你合作第二张专辑的邀请。” “高朗?”这是崔志勋所尊敬的钢琴家,我虽然听过这个名字,但对他的音乐风格和演奏特点却并不了解。 “他为什么会想要合作呢?”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并不是一个让我特别心动的提议,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先听希姆拉的解释。 “准确地说,是他所属的德国留声机唱片公司联系的我们。这家公司在音乐界可是巨头般的存在,想必是他们非常看好你的市场潜力。” 还真是些独具慧眼的合作伙伴啊。 “他们大概是认为,当今最具人气的两位音乐家携手合作,一定能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创造出令人惊艳的作品。高朗可是目前二十多岁的钢琴家中最受赞誉的男性钢琴家之一。” 我对希姆拉说,我想听听高朗的演奏,毕竟只听别人的描述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 “秀英小姐,可以播放一下吗?” “好的。”林秀英打开音频,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得鲁什卡》奏响。我知道这原本是为管弦乐队创作的曲子,后来被改编成了钢琴版本,初次聆听时,我就被那精妙绝伦的改编技巧所折服。而此刻,高朗的演奏更是…… “怎么样?”希姆拉问道。 “弹得很不错。”他确实是一位备受认可、享誉全球的钢琴家,名不虚传。 “还想再听其他曲子吗?” “好的。” 就这样,一首接一首地听着,他的演奏中总有一些地方让我难以释怀,我迟迟无法做出决定。他在快速且高难度的曲目演奏中,技巧精准无误,速度快如闪电,演奏风格华丽而精致,听起来确实令人愉悦。 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有些不太满意。 “有没有慢节奏的曲子呢?”我问道。 “嗯……”希姆拉翻遍了手中的专辑和手机,最终摇了摇头。 “他大概是以技巧见长吧。而且如今慢节奏的曲子确实不太受欢迎。” “为什么呢?”我好奇地追问。 “可能是因为缺乏足够的感染力和刺激性吧。高朗之所以如此受欢迎,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能够将高难度的曲子快速而精准地演奏出来。” 原来如此。如果现代观众大多喜欢这样的演奏风格,那他能拥有如此高的人气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尝试创作一首这样的曲子似乎也并非坏事。 说实话,我还从未遇见过演奏速度比我快的人,心里也有些好奇这位高朗到底有多厉害。 “好吧,我试试创作一首。不过要等到六月之后了。”我想先集中精力完成《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的原声音乐创作,所以暂时搁置了与高朗合作的计划。 “好的,当然可以。”希姆拉爽快地答应了,并认真地记录下来。 “我回来了。” “快进来。” 回到家中,母亲满脸笑容地迎接我。我洗完手,来到厨房,母亲正在准备晚餐,我在一旁帮忙摆放餐具,这时父亲也下班回来了。 “开饭啦,大家多吃点。”母亲热情地招呼着。 我和父亲一同回应后,夹起一块烤五花肉放入口中。果然,赚钱之后才能品尝到如此美味的食物,感受着肉质的鲜嫩多汁,我不禁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有新人加入了。” “哪里?是星耀公司吗?”母亲问道。 “嗯。希姆拉叔叔太忙了,所以找了个人来帮忙。” “是吗?感觉怎么样?” “第一印象还不错。” 母亲将一勺辣椒酱放在我的勺子上。 “这有点……”我有些无奈,但还是吃了下去,母亲则关切地问道。 “你最近好像特别忙,工作是不是太多了?” “啊,所以已经减少了一些。这个月只需要参加一场音乐会就行了。我说太累了,希姆拉叔叔就提前帮我调整好了日程。” “那就好。” “希姆拉叔叔做得很对,不是吗,贝贝?”母亲微笑着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再次夹起一块烤五花肉,母亲又在上面放了一些泡菜。 “这个搭配太棒了。”我将食物放入口中,尽情享受着美味,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 “贝贝,要细嚼慢咽。”母亲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一举一动,仿佛有一双“火眼金睛”。 “还有,我又要创作电影音乐了。这次是要制作一张专辑,日程好像有点紧。” “是吗?什么电影?”母亲问道。 “《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 “噗!” 母亲和父亲同时将口中的食物喷了出来。 看着被饭粒溅到的珍贵的烤五花肉,我绝望地叫了一声,这时父亲大声问道。 “你说什么?” “《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我无奈地重复道。 ‘这肉怕是没法吃了。’我心里想着,看着被弄脏的烤五花肉,估计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父母两人都显得格外兴奋,不停地向我发问。 “真的吗?真的吗?” “嗯。不过这还是个秘密。” “哦,对。是得保密。天哪,我的儿子要为《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创作音乐了。” “有那么重要吗?”我有些疑惑。 “当然!贝贝,这次的音乐一定要好好创作,一定要做到最好。”父亲激动地说道。 “好……” 其实,不用父亲特意叮嘱,我每创作一首曲子都会全力以赴。毕竟,只有做到极致,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展现出真正有价值的音乐。 “啊,因为这件事,我可能要去美国了。会和希姆拉叔叔一起去,没关系吧?” “会不会不方便啊?妈妈陪你一起去吧。什么时候出发?妈妈和希姆拉叔叔通个电话问问吧。”母亲有些担忧地说道。 “好的。肯定要去的。”我坚定地回答道。 “亲爱的?”母亲看向父亲。 “贝贝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把他护在身边。贝贝,别担心,放心去就好。”父亲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与支持,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第62章 《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配音 《重生的贝多芬 062 话》 听闻《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乃是三部曲系列电影的终章,也就是该系列的第三部影片。为了能深入理解故事脉络,我本打算观看前两部作品,没想到还未向希姆拉开口求助,父亲就已收藏有相关的 dvd。 “贝贝啊,这可别告诉妈妈哦。” “为什么呀?” “……这是我偷偷买的。” 想来父亲也需要有自己的爱好,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理解的。每日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中疲惫不堪的父亲,的确需要一些能让他放松身心、尽情享受的事物来舒缓压力。更何况,在我和母亲旅居柏林期间,他独自一人想必十分寂寞。 我微微点头表示知晓,父亲这才安心地打开了电影播放设备。 “从现在起,你可得全神贯注地观看。” “你能理解这个场景吗?此刻的画面是主角在超越复仇的决心后,下定决心克制自身犯罪冲动的象征场景。” “看这里,这动作场面是不是很震撼?” “……” 此刻,我似乎略微明白了父亲听闻我要为《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系列创作原声音乐时那般激动的缘由了。他不仅收藏了该系列的 dvd,还购置了播放设备,显然是这部电影的忠实粉丝。 如此想来,刚搬入新家时,有一间闲置的房间里摆放着几个电影中角色的玩偶,如今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快看啊,真的太棒了。” “爸爸。” “嗯?” “您这样会打扰我啦。” “……哦,对,对。那你好好欣赏。” 父亲面露些许失落之色,但我也无可奈何。毕竟时间紧迫,我必须集中精力理解电影内容,以便尽快前往美国投入创作工作。希姆拉曾提及,此次创作虽不会过度干涉我的作曲风格,但多少会有一些特定要求。考虑到这一点,日程安排就显得更为紧张了。 我拿起遥控器,准备从头开始重新播放电影。 “……爸爸,要怎么才能从头开始播放呢?”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反复观看了这部电影大概四次,并深入思考其中的情节与内涵。我仿佛真切地领悟到了父亲以及众多观众喜爱这部电影的原因。其故事编排精妙绝伦,既蕴含深刻的哲理,又能让观众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无论是角色塑造、剧情架构,还是画面呈现与音乐搭配,皆极具魅力,这也让我对即将创作的《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原声音乐专辑充满了期待。 在决定为《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原声音乐专辑创作后的一周。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正式合同送达后,我随即收到了电影剧本。与此同时,好莱坞唱片公司以及前任作曲者汉斯·吉姆对于此次创作的要求也以文件形式一并寄到。由于我对英语并不精通,经纪人林秀英便将翻译好的内容展示给我看。 好莱坞唱片公司在作曲方面未作过多评论,主要是针对创作流程及相关格式进行了阐述。我意识到,此次创作不能像为《死亡遗物》创作《勇敢的灵魂》时那般,仅完成乐谱后就交付给坂本龙一。尽管此次创作任务艰巨,但鉴于我已有《最大的希望》和《勇敢的灵魂》的创作经验,我坚信自己能够胜任。汉斯·吉姆还附上了他在创作过程中参考过的一些资料,并附上了一条鼓励的信息,他相信我定能圆满完成这项任务。 我虽无意完全照搬他的创作思路,但参考借鉴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于是便开始仔细研读这些资料。此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前对电影音乐的认知实在太过浅薄。汉斯·吉姆在创作过程中进行了大量令人惊叹的尝试与探索,他无疑是一位对音乐声音有着执着追求与深入探究的创作者。在他提供的资料中,存在着许多我从未想象过的创作手法,其中,第二部《蝙蝠侠》中主题曲的创作方式尤其令我印象深刻。在观看电影时,我就曾好奇那独特的音效是由何种乐器演奏而成。原来是通过用尖锐如刀的物体(而非常规的琴弓)在小提琴上刮奏的实验性手法,从而营造出那种既令人毛骨悚然又充满神秘未知的音效。最终,这一独特的音乐创作与角色形象完美契合,成功地将观众带入电影的情境之中。 这着实是一项饶有趣味且充满挑战的创作任务。此前我在柏林爱乐乐团的经历让我以为自己对现代音乐已有诸多了解,如今看来,不过是井底之蛙。想到还有如此丰富的音乐知识等待我去学习与尝试,我满心欢喜,随即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准备之中。 四天后,为了搭乘前往洛杉矶的航班,我们前往国际机场。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别太担心。” “可是……” “别担心,我会和你保持联系的。” 我将手机展示给满脸担忧的母亲看,并告知她如有事情会及时打电话,母亲顿时惊讶不已。 “贝贝啊,这该不会是爷爷给你的吧?他竟然还留着。” “嗯。” 与外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许久,我差点都忘记了。由于母亲暂时无法为我购买手机,无奈之下我只能点头应允。 “那在美国期间你先用着,等回华夏后就还给爷爷吧。” 我本没打算归还,但又怕母亲为此事烦心,于是暂且点了点头。 “我会平安归来的。” 我轻轻摇了摇母亲的手,与她告别后,便与希姆拉、林秀英一同踏上了阔别两年的洛杉矶之旅。 * * * “呃……” “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 虽说不像以前那般会呕吐,但在封闭的机舱内待了长达半天之久,心情自然难以愉悦。 飞机在洛杉矶国际机场降落,一位棕色头发的男子前来迎接我们。 “请问是作曲家贝贝一行吗?” “是的。我是 rising star(星耀)公司的希姆拉秀。这位是同属公司的经纪人林秀英。而这位便是作曲家贝贝。” “我是 design music group 的罗伯特·鲁茨。很荣幸能够见到您,贝贝。” 与希姆拉握手致意后,罗伯特·鲁茨向我伸出手来,我轻轻握住他的手,礼貌地回应。 “在美国期间将由我为各位服务。若有任何需求,请尽管告知。” “谢谢。” 我不太清楚该如何用英语准确回应,只是随意说了句“谢谢”。 “我们前往工作室吧。这边请。” 我们跟随罗伯特·鲁茨前行,林秀英轻声问我:“贝贝,你刚才听懂他的话了吗?你什么时候学的英语呀?” “只是随便回答了一下。” “哈哈哈哈!” 听到我们对话的希姆拉笑了起来,随后叮嘱道:“贝贝说的话有时候会被误解,所以下次还是得由姐姐来翻译并帮你回答。” 在这样的交谈中,我们走出机场,一辆豪华轿车早已等候在外。最近我乘坐了不少好车,心想日后一定要给父亲也购置一辆。 不知不觉间,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欢迎来到世界设计音乐工作室。” 眼前这座建筑物外观独特,外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占地面积十分广阔,令人印象深刻。 下车后,我们跟随罗伯特·鲁茨走进大楼内部,我和林秀英好奇地四处张望。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后,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突然紧紧地将我抱住。 “哇,这是怎么回事!” 我被吓了一跳,拼命挣扎,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他那强有力的双臂。 我喘不过气来,用脚踢了他几下,他这才松开我,并自我介绍道: “我是大卫·巴伦。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见到你。” 眼前这个脖子比脸还粗、身材壮硕如牛的大汉,我认出他就是之前在我创作《最大的希望》时给我发送感谢邮件的人。 ‘真是判若两人啊。’ “好了,进来吧。哈哈!” 他那礼貌得体的邮件与眼前这如同怪兽般的形象竟是同一人,这让我着实有些震惊。我分明记得他是电影制作公司的相关人员。 “欢迎来到世界设计音乐工作室。” 我们在一间看似会议室的房间里坐下后,大卫·巴伦正式向我们致以问候。正如我所料,他说话声音洪亮,语调直白。 “很荣幸能够见到您,巴伦先生。” “不,这句话应该由我对贝贝说才对。” 大卫·巴伦将目光转向我,开口说道: “之前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来填补汉斯·吉姆的空缺,那段时间真的糟糕透顶。电影的上映日期近在眼前,却始终找不到能接替他的人。” 回想起第二部《蝙蝠侠》中的音乐,我理解了为何难以找到替代者。即便有合适的人选,以其能力与地位,想必日程也早已排得满满当当。 “后来我与汉斯·吉姆交流想法,有一天他打电话问我,是否知道一位名叫贝贝的作曲家。我回答说知道,就是那位为《死亡遗物》创作音乐的艺术家。于是他便说,一定要邀请贝贝,无需再犹豫。” 他笑着讲述了这段经历。 “非常感谢。” 林秀英在一旁为我翻译他的话,我不禁遐想,如果能直接与他顺畅交流,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他真诚而坦然地向我表达感激之情,更重要的是,他望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让我坚信我们能够携手顺利完成此次创作任务。 “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已经做了一些前期准备。原本考虑使用汉斯·吉姆钟爱的艾罗德工作室,但因为《最大的希望》是与洛杉矶爱乐乐团合作完成的,考虑到两者距离较近且合作效果未知,便暂时搁置了那边的邀约,这一点还请你确认一下。” “好的。洛杉矶爱乐乐团很不错。” 若是与洛杉矶爱乐乐团以及托马斯·菲尔斯合作,我自然充满信心。之前在录制《最大的希望》时就有过一次愉快的合作经历,而且相比之下,向柏林爱乐乐团提出合作请求在地理位置上确实不太方便。 “好的。那我马上安排洽谈合作事宜。大概两周后就能开始录制工作了。” “好的。” “接下来需要安排与克里斯托弗·贝尔热导演的会面。你也知道,原创配乐需要精准把握导演的创作意图,这次会面十分重要。” “没问题。” “看来会采用古典风格的创作方式。不过这样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会很不错的。” “你很有信心,这很棒。哈哈!没错!就该这样!我很期待。那就拜托你了。” 大卫·巴伦伸出手来,我握住他那宽厚有力的手,轻轻摇晃了几下。 第63章 克里斯汀·诺曼 《重生的贝多芬 063 话》 “很高兴见到你。” “见到您我也很开心。” 我似乎一直抱有某种刻板印象,认为能够创作出如此有深度和厚重感电影的导演,必定是一位成熟稳重的中年男性。 然而,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位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克里斯汀·诺曼导演在与我交流之前,首先提议一起观看影片片段。虽然影片的剪辑尚未完全完成,但她表示这会对我有所帮助,于是我便观看了这部未完成的作品,而这也成为了我再次领略她卓越才华的契机。 “因为影片的标志会在最后出现,所以一开始就得让观众清楚这部电影会营造出怎样的氛围。” “好的。我大概能明白您的意图。是想要营造一种悲壮的感觉,对吗?” “嗯。” “为什么标志要在最后出现呢?” “是为了让观众在看完电影后再去思考影片的名字吧。” “那样的话,在那个部分排除音乐的干扰或许会更好,这样能让观众更专注地去思考。” “好的。” 讨论环节比我预想的要有益得多。通过这个过程,我更加清晰地了解到了在剧本和参考资料中无法知晓的克里斯汀·诺曼导演的创作意图,而我也得以站在一个能有效传达电影情感的讲述者的立场上。 讨论环节结束后,我和诺曼导演单独找了个地方交谈。 “您觉得怎么样?” “很感谢您给我展示这些,诺曼导演。” “我也很感激你。” 我不太清楚她为什么要道谢,只是看着她,只见她微微一笑,然后将手伸进包里。 “这里,能给我签个名吗?” “啊。” 她拿出来的是我的第一张专辑《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 “其实我原本认为只有汉斯·吉姆才能胜任这部电影原声音乐的创作。” “所以当听说汉斯·吉姆因为生病无法工作时,我真的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正因如此,寻找继任者的工作才被耽搁了。” 从她说话的态度中,我能感受到她对汉斯·吉姆有多么信任。 “所以当初他和制作公司推荐你,贝贝,的时候,说实话我并不是很乐意。虽然我在新闻上看到过关于你的报道,但我还是觉得这部电影,这个三部曲的原声音乐应该由汉斯·吉姆来负责。” 毕竟是长期合作、能力出众且心意相通的伙伴,要找人来替代他自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但是听了汉斯寄来的这张专辑后,我改变了想法。‘auferstehung’,是‘复活’的意思吧?这种凄美而孤独的情感发展,到最后又仿佛背负着某种崇高使命的曲子,让我想要和创作它的人一起合作。”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笑了起来。或许因为都是从事艺术创作的人,她似乎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我在《复活》中想要表达的情感。 “很感谢你能帮助我完成这部电影。” 即使只是看了之前两部已上映的电影,我也能隐约感觉到,她是真心热爱自己的作品。若非如此,她也无法呈现出如此精彩的故事。也正因为这样,她现在才会如此真诚地向我表达感激之情。 就像我为《死亡遗物》创作原声音乐时一样,这次我也一定要全力以赴。能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我深感荣幸,并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份工作。 “啊,对了,我听说还没有找到管弦乐编曲师。是不是尽快找到比较好呢?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可以介绍曾和汉斯·吉姆一起工作过的人给你。” “管弦乐编曲师?” “我不太懂,不过听说作曲之后需要有将曲子改编成管弦乐演奏版本的过程。” 我点了点头,诺曼导演又接着说: “因为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耗时,所以也有人会单独找编曲师,你看呢?” “没关系。” “嗯?” 当然,如果单独找编曲师的话,或许工作进度会加快,但以我的性格,肯定又要去一一确认。能精准地将我的创作意图细腻呈现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反正都要再次确认,那似乎也没必要专门找编曲师了。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是独自完成创作工作,虽然可能会花费更多时间,但总好过因为别人的工作而产生修改的压力。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担心。” 我看着略显惊讶的导演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诺曼说道。” 克里斯汀·诺曼导演对我的要求可以用三个词来概括:苦难、孤独、坚毅。这是一个关于在艰难困苦的处境中孤独奋战且坚毅不屈的男人的故事。为了表现出这种凄美与悲壮,我苦思冥想该选用何种乐器,该如何进行音乐的展开。为了能更好地表达这些情感,我反复研读克里斯汀·诺曼给我的参考资料和剧本。当我对“蝙蝠侠”这个角色有了透彻的理解后,我拿起了笔。 第一首曲子是 g 大调。 速度为中板(moderato:普通速度)到快板(allegro:快速)。 乐器编制为长笛 2 支、双簧管 2 支、单簧管 2 支、圆号 2 支、小号、长号 2 支、弦乐五部、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竖琴。 名为《审判之日(a day of reckoning)》的曲子完成了,这首曲子将用于电影中危机临近以及所有交通工具瘫痪的场景。当完成这首时长不到四分钟的曲子时,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托马斯·菲尔斯前来拜访,我得以和诺曼导演一起与他交流。 “……难以置信。你真的只用了三天就创作出了这首曲子吗?” 因为我觉得这并非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所以只是随意点了点头。我原本的作曲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偏慢的,但由于这部电影传达的信息太过强烈,人物形象也十分鲜明,所以创作起来才比较顺利。不过诺曼也很清楚,作曲的关键不在于速度快慢,所以我们的交流很快就继续下去了。 “菲尔斯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录制呢?” “我听说日程很紧张。我会安排好的。在没有定期音乐会的日子里,我们会抽空进行录制工作,贝贝。” “好的。” 就这样,我在作曲的同时,会和诺曼一起去查看录制情况,然后又继续投入作曲工作,如此循环往复。 在第二首曲子即将完成的时候,《审判之日》的录制工作也结束了,我们一起欣赏了这首完成的曲子。 ??? 曲子开头营造紧张感的部分以及因不稳定的音阶变化而产生的奇妙不安感都很好地传达了出来。我不禁点头称赞,果然是洛杉矶爱乐乐团和托马斯·菲尔斯的实力。这时,我看到克里斯汀·诺曼导演紧紧地握着拳头。她看着我问道,脸上满是兴奋,像个孩子一样。 “你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是打算用在哪个场景呢?” “在铁路和机场瘫痪的时候。”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诺曼开心地笑了,然后用双臂紧紧抱住我,不停地蹭着我的脸,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天哪,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到创作第四首曲子的时候,大约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负责将音乐剪辑到电影中(音乐剪辑)以及编辑工作的坂本龙一来到了洛杉矶。坂本龙一听了之前创作的三首曲子后,脸上带着愉悦的神情,交替看着乐谱和我。 “工作速度、完成度、表现力,每一项都堪称完美。你真是个天才,天才啊。我们洛杉矶爱乐乐团都快承受不住了。” 一起的托马斯·菲尔斯假装痛苦地说道。如果没有他出色的指挥,录制工作也不可能如此顺利。 “我还以为我撒谎说工作进度很慢,然后慢慢过来也没关系呢,没想到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了。” “没错。你来得太晚了。” “哈哈。那我得赶紧行动了。后续的工作就交给我吧,贝贝先生请继续创作。诺曼导演,我们可以马上开始吗?” “当然可以,坂本先生。” 将一首完成的曲子剪辑并添加到影片中,这需要对电影有深入的理解,并且精通音乐的人来完成。如果是克里斯汀·诺曼和坂本龙一的话,我完全可以放心地将工作交给他们。尤其是坂本龙一,我相信他不会对我的曲子进行不当的修改,反而会很好地理解我的意图,将曲子恰当地插入到合适的地方(甚至可能是我都没有想到的地方)。 于是,我又重新投入到曲子的创作工作中。 晚餐时间,我和希姆拉、林秀英、坂本龙一一起用餐,坂本龙一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贝贝先生,你有没有学习过电影音乐方面的知识呢?” “没有。” “嗯。其实有很多大师都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来创作电影音乐。比如说,在展现事件真相的场景中,你觉得需要什么样的音乐呢?” 我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 “应该要能引起观众的好奇心吧?” “没错。所以有位音乐家使用了一种叫卡林巴的非洲乐器。” “卡林巴?” 从希姆拉和林秀英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也不知道。 “哈哈。其实我在听那个人演奏之前也不知道这种乐器。所以,人们听到那种新奇的音色时,自然会产生好奇心吧?” “啊。” 我理解了坂本龙一的话。 “另一方面,也有像你这样坚持传统创作方式的人。有个叫约里库内的人,仅用旋律就征服了观众。嗯,就是这样的例子。” 坂本龙一用手机播放了音乐。那音乐的感染力很强。 “我个人很尊敬的一个人是哈曼。他真的很厉害,能创作出非常独特的声音。” “是怎样的呢?” 坂本龙一又在手机上找了些东西播放,林秀英听后惊叹道: “我知道这个。是希区柯克导演的《惊魂记》中的浴室杀人场景。” “看来你很喜欢电影啊。没错。” 因为是杀人场景,那种奇特的声音确实能将情感渲染到极致,让人极度紧张。 “在我们这个行业,通常把电影音乐称为‘乳液’。” “乳液?” 我下意识地反问,心想难道是像妈妈每天洗脸时往脸上涂抹的乳液吗?坂本龙一点了点头。 “因为它能给电影增添情感,所以就叫乳液。” 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形象且美妙的表达。 第64章 六首配乐 《重生的贝多芬 064 话》 那些日子忙碌得让人浑然不觉时光的流逝。其间,我曾短暂回华夏举办小提琴音乐会,甚至都没能和父母好好吃上一顿饭,便又匆忙赶回。对于一直隐约知晓我忙碌的父母而言,这无疑是个不小的冲击。 音乐会结束的那个夜晚,当我告知他们我将搭乘深夜航班离开,无法在家过夜时,父母立刻开始担忧起我的健康状况。然而,我连安慰他们、让他们安心的时间都没有,便又投入到工作中。因为我必须集中精力创作第六首曲子,也就是电影中最后一首将直接插入影片的主题曲《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而这一次,我遭遇了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创作瓶颈。 为了营造出紧迫感,我尝试弹奏各种乐器,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合适的旋律,但始终没有找到那种令我满意、让我觉得“就是它了”的灵感。就在我苦苦思索却毫无进展之时,我决定先喝杯橙汁放松一下,闭上双眼稍作休憩,不想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我清醒过来,发现窗外已漆黑一片,身上还盖着一条毯子,像是有人特意为我拿来的。虽说睡了几个小时,但脑袋依旧昏沉,身体也有些乏力,状态实在不佳。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心想,然后起身,却不想瞬间一阵眩晕袭来,我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哐当!” “怎么回事!” 我在摔倒时本能地伸手去抓书架,试图稳住身体,可书架却被我一并带倒。好在附近有张书桌,我才侥幸没有被书架砸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想到这儿,我不禁脊背发凉。 “我可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 希姆拉也被这阵动静吓得不轻,他手忙脚乱地拨开散落在我身上的书本,焦急地呼唤着我:“贝贝啊!你没事吧?喂,你怎么样?” 就在那一瞬间,书本掉落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划过,犹如一道闪电。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用乐器演奏来表达情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且觉得没有什么是乐器无法表现的,但此刻我意识到,这其实也是一种刻板印象。前任作曲者汉斯·吉姆就曾用类似刀刮小提琴的方式来创造独特音效。在表现那种万物崩塌的场景时,或许加入真实的物体掉落声音也未尝不可。虽然我从未尝试过,但此刻却有了试一试的冲动。 “贝贝啊!” “……我在。” “你怎么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希姆拉,你能帮我找些重物或者书本之类的东西吗?我想在曲子里加入一些声音。” “贝贝啊,先不说这个,你今天好好休息。都头晕了,明天先去医院检查,这件事之后再说。”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希姆拉一脸惊恐。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我便能理解他为何如此担心了。 或许正如他所说,也如父母所担忧的,我的确需要休息一天了。 “好吧。” 今天就好好睡一觉吧。 * * * 第二天。 “你说什么?” “我说…… “我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以虐待儿童的罪名举报你。要不是你亲自带他来,我肯定已经这么做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因为医生说的是英语,我完全听不懂,只觉得无比烦闷。医生的话让希姆拉十分紧张,而他只是默默地听着。 “你需要住院一天,保证充足的睡眠。小家伙,你不会说英语吗?如果这个人欺负你,你随时可以联系警察。” 我刚想回应“谢谢”,突然想起希姆拉之前的叮嘱,抬头看向医生,只见他不停地摇头叹气。 “唉。”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他如此反应。 “他说如果我欺负你,就让你随时联系警察。” “希姆拉?” “看起来就是这样。” 我无奈地向医生解释“不是,不是”,可他却愈发怀疑地看着希姆拉。 我和希姆拉来到附近的医院就诊,最终被诊断为过度劳累,需要住院。于是,我住进了单人病房,换上病号服,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这种感觉和普通的无聊不同,有些难以言喻。 病房里有电视,正在播放着《蝙蝠侠动画系列》的插曲《铃儿响叮当,蝙蝠侠臭烘烘,罗宾下了个蛋》,可对于听不懂英语的我来说,这不过是恼人的噪音。 就这样无聊地度过了几个小时。 “你还好吗?” 坂本龙一、托马斯·菲尔斯以及克里斯汀·诺曼听闻我住院的消息,匆忙赶来。过度劳累?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更别说他们了。从他们凌乱的头发和惊慌失措、眼神游离的样子便能看出,他们都被吓得不轻。 “贝贝啊,吃点东西吧。” 我拿起林秀英削好的苹果吃了起来,试图用笑容缓解他们的担忧。 “我没事,只是睡眠不足而已。” 然而,我的话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他们三人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一时无言。 “休息一天就会好的,别担心。” “好吧,那就先好好休息。” 坂本龙一将手放在我的手上,轻声安慰着我。 这时,希姆拉处理完住院手续等相关事宜后回来了。 “啊,大家都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坂本龙一向希姆拉询问道。 “说是睡眠不足导致的。最近日程太紧张了,贝贝可能有些吃不消。” 我虽然懂一点日语,但也无法准确理解他们两人的对话。 希姆拉走到我身边,坂本龙一则向诺曼导演和菲尔斯解释着情况。 “贝贝啊,你父母通常几点上班?” “为什么问这个?” “得告诉他们你住院了。不然这事儿可不好交代。” “不行。” 我深知母亲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立刻坐飞机赶来。不,是肯定会赶来。 “我理解你不想让他们担心,但这种事不能瞒着。这关乎你对信任你的父母的责任。” 我无言以对,只好无奈地拿出手机。 “我来说吧。这样可以吗?” “……好吧。”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下午四点三十分。希姆拉告诉我,这个时间在厦门应该是早上八点三十分左右,通常这个时候父亲已经上班,母亲也应该醒了,于是我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母亲接起了电话。 “贝贝吗?” “嗯?您怎么知道是我?” “这还用问?你过得怎么样?吃饭了吗?” 明明只是普通的问候,我却莫名地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我过得挺好的,工作也很顺利。” “那就好。你不想妈妈吗?” “想。嗯……妈妈。” “嗯?” “最近写曲子睡得不太好,所以有点困。” “那怎么行。要好好睡觉才能长高。你还是很忙吗?” “是的。所以今天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这样啊。上次音乐会结束后你就那么走了,我和你爸爸可心疼了。要是累了就告诉希姆拉叔叔,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一边听着母亲的话,一边看向希姆拉,只见他满脸愧疚,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那个……” “嗯?” “所以我现在在医院,要住院一天,休息一下就好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医生有点……” “住院?” “只是住院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贝贝啊,希姆拉叔叔在你旁边吗?” “在。” “让他接电话。” ‘糟糕。’ 从母亲声音降低的语调就能听出,她肯定生气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我这时还说“不用来了”之类的话,只会让她更生气,于是我默默地把手机递给希姆拉。这样总比让母亲先从希姆拉那里得知我住院的消息要好,毕竟亲自听到我的声音、和我交流后,她受到的冲击或许会小一些。 希姆拉接过电话,走到走廊去通话了。 克里斯汀·诺曼走到我身边,她默默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担忧。我有些不好意思,避开她的目光,她却像为我盖上一层更温暖的被子一样,开口说道:“感觉怎么样?” 大家都如此慌乱,我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他们把我因头晕而过度劳累这件事想得很严重,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我觉得也不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们都纷纷表示明天还会来看我(明明我明天就出院了),然后才离开。 希姆拉满脸疲惫地回到病房。 “妈妈说了什么?” “她说相信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可真是让我和你妈妈都没面子。” “别这么说。是我自己没睡好还写曲子,也是我决定接这个工作的。” 尽管我说出了实情,可希姆拉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为了减轻他的愧疚感,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那你帮我买点吃的吧。” “当然可以。有食欲就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上次和坂本龙一来的时候住的酒店里有一款海绵蛋糕特别好吃,还有奶油苏打、可乐。哦,还有纯橙汁。” “吃点甜的应该会好点。” “不一定吧。我只是说些平时吃不到的东西。” “就是因为平时吃不到,现在才要吃呀。” 希姆拉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出去了。一个小时后,我迎来了一段愉快的零食时光。 “哐当哐当哐当——” 通过各种物体掉落碰撞发出的声音,我成功营造出了满意的效果,终于可以开始正式的创作工作了。休息了两天后,我重新投入工作,在坂本龙一的帮助下,我开始尝试将非乐器发出的声音插入音乐中,这对我来说是全新的挑战。 因为是初次尝试,坂本龙一的协助对我来说犹如雪中送炭,让我顺利地进行着这项工作。同时,我也为发现了音乐创作的新可能而兴奋不已。 “听起来很有感觉啊。” “等完成后就不仅仅是有感觉这么简单了。” “哈哈哈哈!” 之后,我集中精力(虽然晚上十点就不得不强迫自己休息)精心打磨曲子,最终完成了《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这首激烈的 g 小调曲子完成后,我们顺利完成了录制和配乐工作。 当我、托马斯·菲尔斯、坂本龙一、希姆拉以及克里斯汀·诺曼第一次听到这首完成的曲子时,大家都激动得无言以对,纷纷高高举起双臂。毕竟这是历经九周漫长创作历程后的成果。 “你又成长了许多啊。” “那是当然。” 这次的创作与我以往的音乐作品略有不同,是一次全新领域的探索。 此前,我曾因自尊心作祟,认为绝不能按照他人的要求创作音乐(为《最大的希望》和《勇敢的灵魂》作曲时,我拥有完全的自主权,或许是坂本龙一的体谅与放权吧)。但这次共同创作一部伟大艺术作品的过程,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体验,而《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这部作品则为我提供了绝佳的机会与环境。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诺曼导演因忙于剪辑工作,连续熬夜,脸色苍白,但此刻她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汉斯·吉姆倒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世界都要崩塌了。没想到你能做得这么好,我真的非常感激,大师。” 诺曼紧紧握住我的手,表达着她的感激之情,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呢? “干得漂亮,大师。” 托马斯·菲尔斯和坂本龙一也一同跟着诺曼称呼我。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但当我想到这个称呼背后的意义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 在我前世,在欧洲,我甚至不允许别人用“大师”来称呼我。我认为能称呼我的只有“路德维希·凡·贝多芬”这个名字,因为我是不朽的音乐家。 但如今,在这个重生的时代,这个全新的时代,这个称呼再次降临到我身上,意味着这个时代认可了我,认可了贝贝的音乐,意味着我的音乐得到了他们的喜爱。 即便时代变迁,有些东西却永恒不变。就像我对音乐的情感,始终忠实于自己的内心,而这份情感如今得到了认可,我欣然接受他们的赞誉。 或许,这才是比格莱美奖更有价值、真正的荣耀吧。 第65章 配乐完成回国 《重生的贝多芬 065 话》 《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由我负责作曲,托马斯·菲尔斯指挥,洛杉矶爱乐乐团演奏录制的版本时长约 12 分 03 秒,最终得以完成。在这首 g 小调的曲子里,我最为用心雕琢的部分,无疑是紧张感与悲壮感的营造。 为了奏出深沉厚重的音色,从旋律到乐器的选择,我都下了极大的功夫。我重新采用了往昔的创作手法,在曲子的前奏部分加入了持续的低音,同时,将主旋律尽可能地简化,却又努力使其不失宏伟壮丽之感。毕竟,音乐只有通俗易懂,才能将我的创作意图更好地传达给听众。过度炫技或许能令人惊叹,但难以触动人心深处。秉持着“用简单元素创造最佳效果”的理念,我完成了这首堪称最能展现自我风格的曲子之一。不过,它不像 c 大调作品那般只专注于主题、略显执着,而是在创作过程中随着故事的推进自然地流淌而成,最终呈现出这般模样。而对于这样的成果,我深感满意与自豪。想到数月后,这首曲子将随着《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在全世界亮相,过往的艰辛劳累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满的成就感,一切付出都显得意义非凡。 4 月 12 日。 所有工作圆满结束后,我归心似箭,渴望立刻回到华夏好好休息一番。因此,我婉拒了诺曼、坂本龙一以及菲尔斯提议的哪怕多留几日观光游玩的建议。反正即便我留下,他们依旧会忙碌不停,所以我的离开对彼此而言都是更为合适的选择。克里斯汀·诺曼与坂本龙一需要反复聆听录制好的我的曲子,精心剪辑并插入电影之中,而在这个过程中,若有需要调整完善的部分,托马斯·菲尔斯与洛杉矶爱乐乐团便要再次进行演奏录制。于是,我压下心中那一丝不舍,毅然迈向机场。 “后会有期。” 忙碌之中仍抽身前来送行的克里斯汀·诺曼主动伸出手与我握手道别。 “再见,诺曼。” 她纤细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从她的眼神中,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对我的信任与期待,这让我满心欢喜。 希姆拉满心期待着能尽快开启下一个合作项目,然而我心里清楚,《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的相关工作尚未彻底收尾,诺曼此刻心中或许并未有“下一个作品”的规划。但看到她在工作时展现出的惊人专注力与卓越才华,我坚信未来定会有合作的机会。 “下一个作品也会一起合作吧?” 或许并非如此。 “那当然,肯定会的。” 与克里斯汀·诺曼告别后,我望向坂本龙一。他一如既往地面带和蔼的微笑,给予我贴心的建议。 “回到华夏后可要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你太过操劳了。为了身体与精神的健康,确实需要暂时放下工作,好好放松一下。” 近几个月来我确实疲惫不堪,因此我欣然接受了他的劝告。 “我会的。” 与坂本龙一握手道别后,我登上了飞往华夏的飞机。 轰隆隆隆—— 穿过登机口进入机场大厅,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让我大为震撼。突然,耀眼的闪光灯刺得我眼睛一花,与此同时,一阵高分贝的尖叫传入耳中。 “哇啊啊啊!” “好可爱!” 听到众多女性的呼喊声,我急忙想要逃离这片嘈杂混乱之地,然而一群记者蜂拥而至。 “请谈谈这次工作的感受!” “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请给我们讲讲这首曲子!” 我满心疑惑,下意识地看向希姆拉,只见他正忙着在冲向我的记者群中护着我。同样,努力应对记者的林秀英大声喊道: “请大家冷静!冷静!这样冲过来会伤到贝贝的!” 或许是她的呼喊起了作用,再加上那边女性粉丝们的附和声,记者们纷纷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往后退了一步。 希姆拉向林秀英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后面向记者们说道: “我们将接受 20 分钟的提问。因为后面还有其他旅客,希望大家能稍微移动一下位置。” 听闻可以提问,记者和粉丝们立刻开始挪动起来。我们在离登机口稍远一些的地方站定后,便开始逐个回答问题。 “能和我们说说您和克里斯汀·诺曼导演是如何合作的吗?又是怎样取得联系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看向希姆拉,他代为回答道: “我们进行了《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的原创配乐,也就是 ost 的创作工作。” 当电影名字被说出时,候机大厅内一阵骚动。就像父亲那般,这部电影显然人气极高,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惊讶。 “贝贝啊,看这里。” 在希姆拉回答问题的间隙,林秀英将智能手机递给我看,蓝色的屏幕背景上显示着诺曼的照片以及一段英文。 “能与华夏的贝贝大师合作深感荣幸。得益于他的音乐,最后一部系列电影将得以完美收官。” “啊。” 这样的话其实我自己也可以说,何必特意发在这种地方呢?心里虽这样想着,但我还是向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的制作方率先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接受了邀请,并在美国进行了两个月的创作工作。” “您在为《死亡遗物》以及蝙蝠侠系列电影创作配乐后,已成为好莱坞备受瞩目的作曲家。请问您未来在电影音乐创作方面有什么计划吗?” “目前还没有确定的安排。由于这次日程十分紧张,贝贝也十分劳累,所以近期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两周后,麦克斯工作室的《塞默斯》即将上映,这可是 2012 年最受期待的大片率先登场,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对这样的问题有些不满,不过希姆拉巧妙地回答道: “《塞默斯》两周后就要上映了吗?那真的很令人期待。在休息的时候,我一定要和贝贝一起去观看。” 我满心渴望着能尽快结束这些琐事,早日回到家中好好休息。 “我回来了。” “贝贝啊!” 我们家了不起的儿子回来了。 得知我住院的消息后,父母是那般担忧,如今见我并无大碍,他们连连庆幸,心中满是欣慰。本想着等贝贝回来后一起去游乐园游玩。 “我好累。” 仅仅与我们开心地打了个招呼,仅仅三秒钟的短暂相聚,贝贝便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就让他睡吧。他还得倒时差,又这么疲惫。” 正如真熙所说,此刻让他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就这样,一直到晚上。 “是不是该吃点东西了?” “是啊,他肯定饿了。” 贝贝睡了将近 10 个小时还没醒,于是我们决定叫醒他。 “贝贝啊,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嗯嗯嗯……” “乖,儿子。起来啦。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咖喱。” 贝贝眼睛都还没睁开,鼻子微微抽动了几下,随后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揉着眼睛的样子可爱极了,我忍不住将他紧紧抱住。往常他可能会有些抗拒,但这次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安静地待在我怀里。 他显然是累坏了。 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咕噜咕噜。” 贝贝坐在餐桌边,脑袋依然不停地往下点,却还能准确地将勺子送到嘴边,这神奇的一幕让真熙和我相视一笑。 可不能忘了拍视频记录下来。 “哈哈哈哈。贝贝啊,贝贝?” “……嗯?” 嘴里含着勺子打瞌睡的贝贝突然惊醒,迷茫地环顾四周,那模样可爱得让人无法抗拒。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他此刻的可爱简直堪称世界之最。 清醒过来的贝贝再次将咖喱饭送入口中,仅仅吃了一口,便又开始打瞌睡。 我与真熙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抱住了贝贝。 “嗯?” “贝贝,去睡觉吧。晚上要是醒了就叫爸爸,好吗?”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点头,只见他微微动了一下,我便将他轻轻放在床上,为他捋了捋头发。 这孩子真是特别。 他能睡得这么香,这段时间到底有多忙多累啊。 真让人心疼。 从去德国之前,他就一直是我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与其他孩子有些不同。我一直这样坚信着。 此刻,我却不禁希望他能多一些孩子气,偶尔撒撒娇也好。 ‘要是能给我们讲讲电影的内容就好了,我都好奇死了。’ 带着这样有些无厘头的想法,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儿子,然后缓缓走出了房间。 * * * 从美国回来后的贝贝,没过几天便逐渐恢复了健康。他开始能睡好觉,食欲也变好了,各种食物都吃得不少,但不知为何,我心中却始终隐隐不安,那丝担忧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 “贝贝啊,和爸爸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 周末来临,我见贝贝正看着电视,便提议一起出去游玩。 他看了我一眼,无力地摇了摇头。 “吃个苹果吧。” 真熙削好苹果放在盘子里递给他,贝贝拿起苹果吃了起来,随后又继续盯着电视看。 接着,他又开始不停地打瞌睡。 我悄悄与真熙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似乎也有话想说,于是我们走进客厅。 “贝贝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你也这么觉得?” “嗯。他最近就只是看看电视……而且突然变得很能睡。” “这么说来。” 他看起来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但我心中却突然涌起一个疑问。 “贝贝最近好像饭也不怎么吃,只吃些零食。” “是啊,真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 “嗯……” “最近他好像也不怎么弹钢琴了。他以前那么喜欢弹钢琴的。” 确实,以往总是回荡在屋子里的贝贝的钢琴声,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听到了。以前只要贝贝在家,各种曲子便会不绝于耳,可自从他回来后,这样的情况明显减少了。 “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累了吧?” “他最近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 “睡眠怎么样?睡得好吗?” “就是睡得太多了,这有点问题。” 美国的忙碌日程,不,仔细想想,从那之前贝贝就一直非常忙碌。从柏林回来后,他一天都没有休息,不断地重复着音乐会、电视节目演出、曲子创作等工作。 虽然觉得他会疲惫是正常的,但我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忧,他会不会是对音乐失去了兴趣呢?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第66章 误会 《重生的贝多芬 066 话》 希姆拉从裴勇俊那里听闻了关于裴贝贝的事情后,心中满是忧虑。他怀疑裴贝贝患上了职业倦怠综合症(burn out syndrome)。他曾听说过那些满怀热情、全身心投入工作的人在极度疲惫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希姆拉立刻去查找相关信息,并大致推测了情况。据说,这种症状主要出现在那些热情且全力以赴工作的人身上,当他们完成目标后,往往会精力耗尽、变得无力。他们还可能会情绪波动,甚至出现头痛等身体问题,这怎能不让人担心呢?他也曾考虑过寻找专业咨询师,但一想到这可能会影响裴贝贝在华夏的形象,又觉得此举可能过于草率。在查找解决方法时,他了解到通过对话交流来解决问题,以及在规定时间内工作并保证充足的休息(开展业余活动)是比较好的方式。他想起坂本龙一也曾说过让裴贝贝好好休息,看来坂本龙一似乎早有预见裴贝贝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希姆拉拿起电话。 “最近很忙啊。好久不见。” “哈哈,抱歉,抱歉。确实有点忙,你过得怎么样?” “因为康复训练累得要死。幸好有亮子在身边。你呢?” “忙得晕头转向。贝贝因为工作去了美国,我梦里都出现他和我儿子了,还问我为什么不去。” “去晚了就只能干瞪眼咯,哈哈。” “……亮子和秀夫会理解的,他是个温暖的孩子。” 听到中川那略显无力的安慰,希姆拉喉咙发紧。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但失去妻子和儿子的伤痛丝毫没有愈合。只有在听到裴贝贝的音乐时,他才能暂时忘却那份痛苦。 “爸爸,真的是和我同龄的孩子创作了这个吗?” “我也想见见他。能和他做朋友吗?” “我想学小提琴。能一起演奏吗?” 突然,希姆拉想起了秀夫,那个特别喜欢裴贝贝音乐的儿子。那是儿子喜爱的音乐啊。 曾经,希姆拉决心要让给遭受灾难的日本带来希望的音乐更加闪耀,可如今,他却被一种可能是自己毁了裴贝贝的愧疚感紧紧揪住。 “希姆拉?” 希姆拉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啊,没什么,我就是有点事想问你。你负责的人当中有没有得过职业倦怠综合症的?” “嗯……有过。难道贝贝他?” “好像是。回国后他好像对音乐相关的事情都不怎么上心了。总是睡觉。不是说当人精神上受到压力时,会把睡觉作为一种自我保护的防御机制吗?” “听说过。你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比较严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是这样……” 希姆拉向中川解释了裴贝贝从柏林回来后的日程安排,中川顿时大发雷霆。 “你神志清醒吗?贝贝才六岁!就算是成年人,连续五个月承受那样疲惫的日程安排,身体不出问题才奇怪!” 希姆拉无言以对,因为中川说得没错。就像希姆拉特别看重裴贝贝一样,中川也是如此。尤其是在灾难发生前,中川还为了裴贝贝在华夏和日本之间奔波,做着经纪人的工作,所以他对希姆拉的处理方式怎能不生气呢? 因为他们曾是最信任的朋友和同事啊。 希姆拉这样对待珍贵的孩子,中川自然会愤怒。 “你要是还这样,就把贝贝交给别人!真不敢相信。我真是看错人了。我要和你绝交!” 嘟—— 紧接着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希姆拉拿着手机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 或许是因为春天到了的缘故,总是感觉很困倦。在温暖的阳光下晒一会儿,不知不觉就会睡着,像个病恹恹的小鸡仔一样,已经这样过了好些日子了。 食欲也下降了,除了橙汁,对其他食物都没什么兴趣。偶尔妈妈做的辣菜会吃一点,没辣菜的时候就随便吃几口。 ‘身体不舒服吗?’ 进入 2012 年,已经举办了八场音乐会,创作了六首曲子,在电视或广播上每周也会露面两三次。不仅如此,还经常长途奔波,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 完全没有做事的动力,只想打开电视,看着那些搞笑的言行,不停地喝着橙汁。不,甚至更强烈地不想做任何事。 “贝贝啊。” “嗯。” 在客厅听到妈妈叫我,出去后看到爸爸和妈妈拿着一张宣传单。看起来像是某个庆典的宣传册。 “在丽水有个世博会,听说很漂亮,想去看看吗?” 本想嫌麻烦拒绝的,但看到妈妈和爸爸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又难以开口。 “看看,看这里的花园,会让你心情变好的。” 从宣传册上的照片来看,确实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地方,但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妈妈和爸爸很想去这里。” 然而看到他们这样努力想要让我心情变好的样子,我又无法拒绝。而且这段时间我也能感觉到他们很担心我无精打采的状态,于是我点了点头。 “好,去吧。” 只要他们开心就好,我只打算随便逛逛就回来。 两天后。 我原以为只有我们一家人去,没想到还有一个小女孩和她的父母一起。 “你好啊。哎呀,你就是贝贝吧?长得真帅。” “贝贝啊,这是隔壁阿姨和叔叔,打个招呼。” “你好。” 搬新家后还没见过邻居,因为我一直很忙,也没有什么交集。我看了看爸爸,他似乎也有点尴尬,不过妈妈和阿姨看起来很亲近,好像在柏林的时候妈妈们就已经建立起友谊了。 我把目光转向小女孩。 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扎着马尾辫,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安。” “哇啊啊啊!” “……宁。” “哎呀。彩恩啊,为什么哭呀?” 我刚抬手想打招呼,她却突然大哭起来。看到她扑到隔壁阿姨怀里委屈哭泣的样子,我有些不知所措。 ** * 世博会上有很多可看的东西。 虽然现在已经有点习惯了,但重生后,一切都曾是那么新奇。从音响设备到电脑,再到改良后的乐器。 曾经每一天都是新鲜而神秘的,但最近这种感觉似乎有些消退了。不过在参观的这个地方,我又稍微找回了一点那种感觉。比如冰洞(真的很好奇是怎么建造出来的),有几个地方就是这样。 一开始,被邻居叔叔抱着的小女孩彩恩还在哭哭啼啼,后来也一摇一摆地走着,开始好奇地四处张望了。她走着走着差点摔倒,我伸手扶住了她,可她却立刻跑回爸爸身边躲了起来,我想我们可能很难亲近起来了。 之后我就没太在意她了,自己继续参观,消磨着时间。来之前觉得麻烦,来了之后发现也还不错,是一次不错的出行。 从丽水回来后,希姆拉来到家里。我原以为他带来了什么新工作,没想到他说出的话却让我十分意外,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两位。还有贝贝啊。” ‘这家伙吃错什么药了?’ 我满心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 “我作为经纪人,却没有考虑到最重要的你的健康。一想到你这段时间那么辛苦,我就无法原谅自己。对不起,贝贝啊。” 我心想是不是爸爸和妈妈跟希姆拉说了什么,于是看向他们。但父母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 确实,我和父母都对希姆拉十分信任。妈妈没有去美国也是因为有希姆拉在。 我向希姆拉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 希姆拉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我听说你从美国回来后,连音乐都不听了。肯定是太累了。都是我打乱了你的节奏,这都是我的错。” 他似乎有很大的误解,为了让他明白过来,我再次问道: “这怎么能是希姆拉的错呢?” “我应该合理安排你的日程,让你一直保持良好的状态。但我却没有做好。”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那为什么还这样呢?” “那是因为……” 我等着他回答,他却像叹息一般说道: “是因为我的贪心。我想让大家知道你有多了不起。不仅在华夏,世界各地都有很多人想要了解你。” “那些日程都是我自己要做的。妈妈和爸爸也听到了啊。” 看到妈妈和爸爸点头,我继续对希姆拉说: “我想让更多的人听到我的音乐。可能比希姆拉想要宣传我的心情更强烈。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啊。” “所以不用因为这个道歉。道歉是在工作没做好的时候才做的。” “但是……” “我确实累了。毕竟这种情况是第一次,所以先休息一下,但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还有。 “我不做音乐这种事是无法想象的。除此之外,我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这样的打算,所以不要担心。” 以前。 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前世有一首曲子花了三四年才完成,于是有个不懂装懂的家伙到处说贝多芬已经江郎才尽了。 但最终我完成的曲子在欧洲引起了轰动,每次我的音乐会都会有无数贵族蜂拥而至。 天才。 这个名字既受人尊敬,有时也会遭人嫉妒和非议。毕竟人人都会关注,所以一旦没有更大的成就,负面的看法和言论就会随之而来。 正因为我深知这一点,所以我很明确地对希姆拉说。 这话虽然是对希姆拉说的,但也是对在场的父母说的。 “感谢你们担心我疲惫,但希姆拉担心也没用。我只是像普通人一样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能重新行动起来。仅此而已。” 《黑夜崛起》。 我自认为创作出了一首可与《英雄交响曲》媲美的名曲,所以现在只是暂时休息。我很明确地对希姆拉说: “以后也请多多关照。” “……好。” 我看着坚定的希姆拉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那我先去休息了。” 总是犯困啊。 第67章 彩恩 《重生的贝多芬 067 话》 我总是不停地打瞌睡,妈妈见状,最终决定带我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束后,医生却大笑起来。妈妈原本一直担心我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看到医生这样,便催促他赶紧解释。 “嗯,虽然不是医学术语,但这应该是春困症。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什么?” “贝贝啊,你没什么胃口,总是打瞌睡,是吧?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让贝贝不开心吗?” “没有。” 听到我的回答,医生笑着让妈妈放心。 “没问题,非常健康。贝贝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经常长途奔波?” “是的。” “可能是因为环境不断变化导致的。而且正处于成长阶段,所以多睡觉也是正常的,不过白天睡多了晚上可能就睡不好了,还是要保持规律的生活作息。” “规律的生活作息?” 妈妈低头看着我,似乎在说“妈妈不是早就说过要早睡早起吗?” “毕竟一直过着不规律的生活肯定是有影响的。建议设定固定的睡眠时间,只在那个时间睡觉。还有,吃点开胃的食物或者去新鲜的环境里走走,情况就会好转的。” 听完医生的话,走出医院的妈妈像是觉得不可思议,开始咯咯笑起来。 “妈妈?” “没事,贝贝健康就好。你不知道妈妈和爸爸有多担心。我得给爸爸打个电话。” 在医院门口坐上出租车后,妈妈和爸爸通完电话,又给希姆拉和中川打了电话。期间妈妈时不时地笑出声来,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 就这样,四月悄然流逝。 虽然还有第二张专辑的工作,但从六月开始做也来得及,而且由于希姆拉这段时间考虑到我忙碌的情况,所以在六月之前,我似乎要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 自从和埃克斯顿签约后,就一直不停地忙碌,这真的是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悠闲时光。 但这段时间却并不无聊。 甚至闲得我都觉得有点难受,心想还不如有点事情做呢。 我把这种感受告诉妈妈后,她给我找来了一件麻烦事。 “贝贝啊,隔壁家的妹妹来找你玩了。” “你好,贝贝啊~彩恩啊,跟哥哥打个招呼。” “……你好。” 妈妈带着隔壁的小女孩来了。 “彩恩说她想学钢琴,贝贝你教教她就好了,对吧?” “哎呀,姐姐也是。像贝贝这么有名的人,可请不起他当家教呢。” “你这孩子,孩子们一起玩,说什么钱啊。” 妈妈和隔壁阿姨有说有笑地聊着,我能清楚地看出她们的心思。隔壁阿姨肯定不想错过让女儿跟天才裴贝贝学习音乐的绝佳机会,而妈妈呢,就像她一直以来那样,想给我找个年龄相仿的朋友。 在这种利益关系的交织下,可怜的我和彩恩这个小女孩就成了牺牲品。 可怜的小家伙。 她还只是个躲在妈妈身后,只露出个小脸的孩子,真的会想学钢琴吗? 我甚至觉得说她要去月球都比这可信。 “她好像不太想学呢。” 我看着妈妈说道,隔壁阿姨立刻摆了摆手。 “没有啦。彩恩啊,跟哥哥说让他教你弹钢琴。” 小女孩用力地摇了摇头,这下连脸都藏起来了。 ‘我能怎么办啊。’ 教钢琴这件事,以前为了赚钱倒是教过不少次。 但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做这件事。 那些学生大多都是笨蛋,我还不如把时间花在其他事情上。 尤其是那些贵族子弟,我给他们指出问题,他们不但不想改正,还因为自尊心受挫就发脾气。他们根本没什么实力和自尊心,却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说“自尊心受挫”,我都厌恶得想骂人了。 况且我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能去教呢? 无论是对我自己还是对那个小女孩,这都不是一件该做的事。 “那我先进去了。” 妈妈和隔壁阿姨想拦住我,但可能也没什么合适的理由,最终没有开口。 我回到房间,一边思考着第二张专辑的事情,一边触摸着钢琴,甚至有了把所有曲子都改编成钢琴演奏版本的想法。 弗朗茨·李斯特。 从重生为婴儿时起,就给我带来冲击与新鲜感的史上最卓越的钢琴家。 我记得死前在某个地方听过他的演奏,但印象已经不深了,可能当时他还不太出名或者我还太小吧。 不管怎样。 他把我的交响曲全部改编成钢琴演奏版本,而且改编得相当不错。 在柏林爱乐乐团期间,我接触到了如今被称为浪漫派的时代。 其中李斯特的钢琴演奏尤其刺激了我的音乐感知,就像他所做的那样。 我也有了把他的交响曲改编成钢琴演奏版本的想法。这不仅能让我深入探究这位优秀的后世音乐家,还因为他的交响曲实在太美,深深地吸引着我。 我沉浸在弗朗茨·李斯特的第七交响曲的节日欢呼声中思考着,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我,睁眼一看,原来是那个小女孩在我的房间里。 她与我对视后,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问她话,她也不回答。 ‘真不知道小孩子在想什么。’ 见她安静地待着,我便没再管她。 我脑海中浮现出节日欢呼声的强烈声音以及柔和展开的叙事性旋律,于是将手放在了琴键上。 从那天起,小女孩每天都会来找我,静静地在我的房间里听音乐,吃着妈妈准备的零食,然后离开。 今天也一样,我让她吃零食,可她待在房间里就是不出来。 “贝贝啊,你跟彩恩说吃零食了吗?” “说了。” “吃得可香了。” 妈妈起身准备去我的房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坐了回去。 “你和彩恩亲近些了吗?她最近好像每天都来。” “没有。” “为什么?那她在房间里做什么?” “弹钢琴。她就在旁边听着。” “也不说话?” 我点了点头,妈妈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她是个女孩子,贝贝你温柔点,和她一起弹弹钢琴试试。” “她不想弹,我硬要她弹不是在强迫她吗?” “话是这么说……” 就在这时。 我的房间里传来了钢琴声。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缓缓响起,像是在探索着什么。 “看,彩恩好像也想弹钢琴呢。” 我可以对她感兴趣,但我没有理由一定要教她。 以前缺钱的时候,我还勉强教过那些笨学生,但现在我已经赚了不少钱,不需要为了钱去教课了。 比如专辑的销售额,《最大的希望》和《勇敢的灵魂》以买断形式获得的酬金,在柏林爱乐乐团得到的报酬,以及音乐会、电视演出的收入。 再加上创作《黑夜崛起》时收到的预付款和未来将获得的版权使用费,就更不需要了。 我已经赚够了钱,而且以后还会有收入。 “贝贝啊,对妹妹要友好点。” 然而,当妈妈从人情方面提出要求时,我也没办法。 无奈之下,我回到房间,小女孩急忙从钢琴椅上站起来。 “没关系,你继续。” 看到小女孩像受惊的小猫咪一样,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我,我的心莫名地软了下来,向她做了个手势。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坐在钢琴前,我站在她旁边,将手放在琴键上。 然后,我弹奏了一首小时候听过的简单童谣。 哆唻咪唻哆唻嗦~ “听过吗?” 小女孩点了两下头。 “来,这里是哆。这里是唻。这里是咪。哆哆。唻唻。哆唻咪。” 我一个一个地教她音阶,她很快就弹奏了出来,似乎是记住了节奏,弹得非常准确。 我教了她后半部分,她越弹越起劲,还反复弹奏。 如果我有孙女的话,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呢? 小女孩专注地弹着钢琴,那认真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可爱。 “其他的……” 正在反复弹奏的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我想就一小会儿应该没关系。 这次我教了她一首稍微难一点的童谣音阶,并且先弹奏了一遍。 当然,和刚才一样,只是旋律。 唻西哆西唻 唻西西哆西唻~ 这次有半音,她又很快就学会了。 节奏也有一些变化,她却能准确地跟上,真是神奇。 ‘她好像才五岁吧?’ 这正是之前希姆拉送我的钢琴非常合适的使用时期,这小女孩似乎很有音乐天赋,我觉得神奇,便又多教了她一些。 * * * 贝贝吃了零食回到房间后不久。 一直以来都只听到古典音乐,今天却传来了童谣声。 看他反复弹奏的样子,好像是在给彩恩弹奏她知道的曲子。 ‘原来是在陪她玩啊。’ 虽然平时贝贝很冷淡,但看到他这样,感觉他还是有像他爸爸一样温柔的一面。 贝妈心里高兴,便悄悄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神奇的是,弹钢琴的不是贝贝,而是彩恩。 ‘哎呀。’ 就算是简单的曲子,贝妈原本也以为只会是贝贝弹奏,没想到这小女孩能准确地演奏出来,真是太神奇了。 ‘太可爱了。’ 贝贝似乎也很开心,站在她旁边教她各种东西,那模样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 贝贝和彩恩出来了。 彩恩低下头,害羞地开口说道: “再见。” “玩得开心吗?” 彩恩第一次露出了稍微明亮一点的表情,点了点头。 “哥哥,我们下次再玩。” “哎呀。” 她叫了贝贝哥哥后准备离开,贝妈打开门,一直看着她回到隔壁家。 确认彩恩安全回去后,贝妈回到家,问贝贝: “贝贝啊,彩恩叫你哥哥了,你有妹妹了?” “嗯。” “彩恩可爱吧?” “……有点。” 贝妈知道他其实也觉得可爱。 贝妈轻轻捏了捏害羞地承认的贝贝的脸颊。 第68章 第一次当老师 《重生的贝多芬 068 话》 “教材?” 当我向希姆拉提出想要一些钢琴教学用的乐谱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追问道。 “啊,你说的是拉赫玛尼诺夫的乐谱吗?秀英,如果现在不忙的话,就和贝贝一起……” “不是。是给学钢琴的孩子看和学习用的。妈妈说在音乐学院之类的地方会有。” 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要那个做什么? “为什么需要那个?” 他竟然问出了和我一样的问题,这让我有点惊讶。 “有个学钢琴的孩子,我想教她。” “啊,这样啊。” 希姆拉像是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能帮我找来吗?” “当然。这不是什么难事。我还在想你为什么要找这个呢,哈哈。嗯,拜厄教材应该不错吧?” “我小时候好像就是用那个学的。还有车尔尼。” 车尔尼?看来卡尔·车尔尼的教材现在还在被使用啊。 “尽量多找一些。难度高一点也没关系。” “好的。我先按种类去找找看。” 看那小女孩学习的速度,我觉得一般的初学者教材可能过不了几天就不够用了,所以才这样拜托他。 很快,林秀英就去寻找教材了,而我则喝着希姆拉给我的橙汁,回答着他的问题。 “贝贝要亲自教别人,真让人好奇。是谁啊?是那个叫志勋的朋友吗?” “是隔壁家的小女孩。” “嗯?” “我一教她,她就能神奇地跟着弹出来。虽然会出错,但最后总能很快弹得很完美。” “我还以为你是来喝橙汁的,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啊。” “……妈妈给的橙汁没什么味道。” “哈哈哈哈。” “再给我一点吧。” 一个小时后。 林秀英从书店按种类买来了钢琴教材,递给了裴贝贝。 “谢谢。” 裴贝贝打了个招呼后就走出了办公室,看着他的背影,希姆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秀英。” “是,社长。” “贝贝最近看起来开朗了不少,不是吗?” “嗯……听您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呢?” “他肯定很开心。” 林秀英不明白希姆拉为什么会这么想,觉得需要他进一步解释一下。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是这样。贝贝好像在教隔壁家的朋友弹钢琴。” “哎呀,是吗?” “好像很有意思。他说着说着还笑了。听说学琴的孩子进步也很快呢?” “一般学习好的人不一定教得好。看来贝贝教得也不错。” “说不定呢。学琴的孩子也可能是个天才。” “不会吧。” 经理林秀英找来的拜厄教材比我想象的要简单,而且按阶段整理得很好。我原本以为从基本的演奏法开始,曲子的难度也会逐步提升,可以顺利地进行教学。 当我翻开第一页,给小女孩讲解看乐谱的方法和弹钢琴的方法时,她却愣住了。 “彩恩觉得难。”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她才只有五岁,对于这些内容来说,似乎是有点难了。 无奈之下,我像之前一样,先弹奏了几个小节,告诉她音阶,然后让她跟着弹。 ‘真是神奇的事情。’ 如果只是作为爱好,其实不一定要这样学习,但看到她连乐谱都没有,却能准确地跟上节奏弹奏,我就觉得很神奇。 我突然想她是不是还记得以前弹过的曲子,于是问道: “还记得《欢乐颂》吗?” “欢乐颂?” 我弹奏了开头部分,小女孩点了点头。 “知道了。喜欢。” 我让开后,她开始弹奏,四天前我教她的曲子,她竟然准确地弹奏了出来。 这首曲子还有伴奏,应该很难记忆的。 她那稚嫩的小手却弹得很好。 “弹得不错。” “嘻嘻。” 我一夸奖她,她就扭着身子,害羞起来。 ‘真是个天才。’ 教她很有成就感。 虽然才一起学了一个星期,但她比我见过的任何孩子都要有天赋。 如果就这样成长下去,她肯定会成为一位留名青史的钢琴家。 虽然现在还不能对她有太多的期望,但她所具备的音感和节奏感是毋庸置疑的。 从彩恩学习的过程来看,就更加明显了。 在她还看不懂乐谱的时候,听我弹奏,就能原样弹出来。 记忆力好固然很棒,但更重要的是她能准确地感知音和节奏。 ‘是叫彩恩吧。’ “再弹,再弹。” “好。” 就像干涸的土地渴望雨水一样。 我又给急切地想要弹奏钢琴的彩恩弹奏了几个小节。 我教彩恩弹钢琴已经一个月了。 才学了一个月就有这么快的进步,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虽然她还是看不懂乐谱。 现在她已经能很好地弹奏了,所以我在教她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曲子时,彩恩却摇了摇头。 “不想学吗?” “我想弹哥哥弹的曲子。” “我弹的?” 见她点头,我心想是不是有这个可能,于是弹奏了一段改编的李斯特的交响曲,她听后点了点头,还拉了拉我的衣袖。 “会很难的。” 但她还是不停地催促,我只好像往常一样,分成几个小节弹奏给她听,不过对于她来说,现在弹奏这样的曲子还是有点勉强。 “慢慢学就好。先……” “哼。呜呜。” “……” 事情没有像她期望的那样发展,彩恩开始抽噎起来。 但她还是不停地尝试弹奏我弹过的曲子,不过还是不行。 “如果想和我一起弹,就得多练习。以后还要学会看乐谱。就算不喜欢,也要掌握基本的技巧。” “嗯。” 这孩子看起来真的很沮丧。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开始研究之前看都不看一眼的乐谱,觉得难不想练习的哈农教材,她也开始跟着练习了。 ‘姿势不错。’ 如果真的很沮丧,一般会发脾气或者放弃,但她却努力弥补自己的不足,这才是正常的。 想到我教过的大多数人都不是这样,就知道彩恩有多喜欢钢琴了。 看着又一个天才茁壮成长,我的心被触动了,最终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我展开新的乐谱,开始谱写音符。 第二天。 “哥哥!” 现在经常来找我玩的彩恩叫着我,走进了家门。 “彩恩来了啊?” “你好!” 她风风火火地进来,那模样像是在说“今天要教我什么呢?” 我指了指哈农教材,她似乎有点失望,但还是站在了钢琴旁边。 我先从头到尾弹奏了一遍。 虽然她已经能稍微看点乐谱了,但还达不到能看这种程度乐谱的水平,所以我还是得这样弹奏给她听。 现在她能很快记住并跟着弹奏,所以最近我经常这样教她。 “今天就练习这个。” “嗯。” 虽然中间会有弹错的地方,但我给她讲解乐谱后再弹奏一遍,她就不会再错了。 她一边填写乐谱,一边不停地点头。 教别人能有这样的满足感,这还是第一次。 卡尔·车尔尼。 在他之后,这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彩恩的演奏已经有了相当的完成度。她似乎对自己也很满意,轻轻地走过来问道: “哥哥,你在做什么?” “现在不用知道。” “彩恩练习完了。” “弹一遍看看。” 彩恩又走到钢琴前,开始弹奏起技巧练习曲。 ‘果然。’ 她有着卓越的节奏感。 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虽然有难度,但她却能完美地驾驭。 ‘要好好教她。’ 我现在正在创作的是 d 大调钢琴奏鸣曲,是为两架钢琴而作。 伟大的音乐家阿玛德乌斯·莫扎特。 在他创作的曲子中有一首是两架钢琴和谐演奏的曲子。 对于才刚刚起步(虽然说起步有点快了)的彩恩来说,可能会有点难。 ‘她可能会觉得无聊。’ 我在想有没有比单纯重复技巧练习更有趣的曲子,于是想到了莫扎特的那首曲子,并且正在尝试自己创作。 ‘她很能跟得上我。’ 我想如果一起演奏的话,她是不是能更有趣地学习呢。 确实,现代使用的很多教材都整理得很系统,但对于教这样的孩子来说,似乎不是很有效。 基础当然很重要。 反复熟练技巧也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要为这个小天才创造一个能享受音乐的环境。 就像我曾经经历的那样。 我也不想和她建立起像我曾经经历过的那种严格、可怕又爱恨交织的关系。 就像很多演奏家在谈到乐器时经常会用“爱恨交织”这个词一样。 我也是如此。 我不想看到这个孩子也这样成长。 ‘是因为年龄大了吗?’ 我好像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哥哥,弹完了。” “那下一个。” “哼。不要。我想弹好玩的。” “只要练习一个星期,我就教你好玩的。” “真的吗?” 见我点头,彩恩一下子举起了双臂。 第69章 黑暗骑士上映 《重生的贝多芬 069 话》 在教彩恩弹钢琴的日子里,不知不觉炎热的夏天就来临了。 如今只要在户外,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热得冒汗,好在有风扇和空调这两项伟大的发明,让我能够惬意地度过。 因为希姆拉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所以将第二张专辑的工作尽可能地往后推迟了。原本计划与一位名叫高朗的人合作的项目也因此泡汤了。 希姆拉对此感到十分惋惜,但他也说专辑晚些推出也没关系。 托他的福,我可以悠闲地教彩恩弹钢琴,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愈发地焦急起来。因为今年春天参与制作的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的上映日期即将临近。 虽然收到了首映礼的邀请,但是 6 月 16 日在华夏的首映礼,由于父亲的工作原因,我无法一同前往观看,只好取消。而由制作方直接邀请我参加的美国纽约首映礼在 26 日,比华夏的上映日期还要晚,而且要坐飞机前往那里观看,我实在提不起兴趣,于是决定还是在家人能够一起观看的华夏正式上映日去观看。 除此之外,还因为可以直接听到观众的反应,以及能够和父母一起观看等原因,让我觉得没必要特意前往美国或者日本。 这部电影在华夏将于 7 月 19 日上映,再过两周,我就可以亲眼看到伟大的导演克里斯汀·诺曼与我的曲子是如何完美融合的了,心中满是期待。 “妈妈,我们会去看《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吧?” “那当然啦,贝贝参与制作的电影我们向来都是一起去看的呀。” 话一出口,妈妈就打开电脑查询起电影票来。 我虽然不太能看懂,但因为好奇就在旁边看着。妈妈似乎发现了什么,惊讶地叫出了声。 “怎么了?” “贝贝啊,这是 15 岁限制级的影片呢。”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 15 岁以下不能观看哦。你看,这里不是写着吗?” 我看向妈妈所指的地方,果然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参与制作的电影我自己却不能看,这是什么荒唐的规定。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妈妈却咯咯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很惊讶吧?和妈妈一起去就能看啦~” 妈妈竟然骗我,这对我来说是个更大的冲击。 她还紧紧地抱着觉得我可爱的我,可因为被欺骗的感觉以及这黏腻的天气,我心情变得格外糟糕。 在这样的情况下,收到的一个消息却让我很高兴。 “贝贝啊,一家叫 rude cat 的地方发来了工作邀请。你现在在家吗?” 医生说我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由于父母和希姆拉强制我休息,从 5 月开始的这两个月里,除了教彩恩弹钢琴外,我就没别的事做了,正觉得有些无聊呢,工作就来了。希姆拉的电话让我格外开心。 “在呢。” “那就好。妈妈也在家吧?我马上出发,大概三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妈妈问道: “是希姆拉吗?” “嗯,一家叫 rude cat 的地方邀请我去工作,他说三十分钟后到。” “rude cat?” 看来妈妈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等希姆拉来了一起听听他的解释吧。” “好,不过可别太累了哦。” 我点了点头。 其实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不需要过度劳累就能在合适的范围内愉快地创作音乐。我也觉得像以前那样为了消化繁重的日程而损害年幼的身体是极其愚蠢的选择。 ‘已经赚了不少钱了。’ 不久前又进行了一次结算,得知《dobean bae 裴贝贝:钢琴与小提琴作品集》到目前为止总共获得了约400多万的收益。 实体唱片的销量很不错,据说在网络上也卖得很好。 当我把这个情况告诉希姆拉后,才知道了一个令人惋惜的事实,那就是在华夏的收入非常少。 希姆拉说古典音乐的情况有些不同,但现在大部分音乐都在网络上销售。 他还说在华夏市场,每首歌曲的最低售价仅约 1元。 而与之相比,作为主要销售地和购买地的日本和美国,每首歌曲的最低销售价格是华夏的约 30 倍以上,听到这个解释时,我怎能不惊讶呢?日本约 220 日元,美国约 70 美分。 这太令人震惊了。 ‘不是市场规模的问题。’ 希姆拉说虽然很可惜,但华夏音乐市场不是规模的问题,而是收益结构的问题。 所以仅靠唱片销售,版权所有者是不可能获得足够收益的。 虽然我不太清楚这种不合理的结构,但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样,幸运的是,由于在日本、美国和欧洲的收入不错,我们家买了房子,生活也变得富足起来。 再加上还有音乐会、电视演出、电影原声配乐等额外收入,所以我想以后可以慢慢地享受音乐创作了。 就在这时,希姆拉到了。 “欢迎。” “您好,夫人。” 希姆拉和我们简单打过招呼后,妈妈就走向了厨房。 “是什么工作呢?” 我满心期待地以为会是电影相关的工作,便问道,可希姆拉说出的话却出乎我的意料。 “是为游戏创作原声配乐的工作。” “游戏?” 听起来像是裴英雄以前做过的工作,可我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 “哈哈,和创作电影音乐没有太大差别。游戏也和电影一样有故事,只要创作出符合场景和角色的音乐就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希姆拉便继续解释道: “就像制作《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专辑那样,制作一整张专辑就行。不是一个人做,也可以组建团队,他们提出了这样的条件。意思是会赋予你音乐总监的权限。” 团队啊。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创作过一首曲子,所以有点犹豫,但我不太清楚音乐总监是什么意思,就问道: “音乐总监?” “就是在音乐创作方面拥有全部权限的意思。” 竟然把全部权限都交给一个七岁的孩子,这公司可真够大胆的。 我先继续听他说下去。 “专辑制作所需的乐团邀约决定权也交给了贝贝。他们在很多方面都考虑得很周到。” 组建团队的权限我不太懂,但这部分确实很不错。 好久没和柏林爱乐乐团合作了,得找机会联系一下富特文格勒。 虽然听过很多乐团的演奏,但像柏林爱乐乐团这样让我如此倾心的管弦乐团还没有。 “工作周期是多久呢?” “最长十个月。预计明年 6 月推出。你觉得可以吗?” 十个月的话就是要在明年 4 月前完成,时间比我想象的充裕。 我点了点头,表示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好好创作。 “时间很充裕,条件很不错。是大公司吗?” 希姆拉点了点头,说道: “在游戏行业,rude cat 算是相当有名的公司了。制作过很多名作,也有很多成功的长期系列作品。” “那么这次也是最后一部系列作品吗?” 《死亡遗物》和《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都是系列作品的最后一部。 能参与最后一部作品的制作是一种荣耀,但另一方面,不能再和这些作品合作了,心中也难免有些遗憾。 “不是,这次是第一部作品。他们说以后这个系列都想交给你负责,所以合同规模比较大。” 没有什么比能长期稳定地获得高额收入更好的事情了。 “首先这次作品的预付款是 30 万美元,下次作品的预付款是 35 万美元。” “这么多吗?” 听到比我预期多的金额,我惊讶地说道。 我原以为《死亡遗物》系列或者《蝙蝠侠》三部曲因为在全球取得了巨大成功,所以能拿到高额报酬,没想到这次 rude cat 给出的金额更高,这让我不禁觉得这是一家大公司。 “嗯,毕竟你有经验。《死亡遗物》系列大获成功,你又有在各地活动的经历,所以合同金额还有调整的空间,可能还会拿到更多。” “这有可能吗?” 希姆拉说这只是最初收到的合同内容,在各项条款和预付款方面都还有协商的余地,这让我再次感到惊讶。 “一般来说游戏市场比电影市场规模更大。rude cat 规模不小,其母公司是全球大企业。”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时代有些适应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我再次深刻地感受到世界是如此广阔。 “而且最重要的是。” “……?” “贝贝,他们认可你。这是要用于大制作的音乐,选择最优秀的人是理所当然的。” 希姆拉说了让我心情愉悦的话。 之后我们又讨论了何时见面、以何种方式开展工作以及彼此的期望等问题。 “我来整理一下。” 希姆拉一边看着记录一边说道: “录音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不需要团队,以坂本龙一作为助手。全力提供对游戏理解的支持。这样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希姆拉则“嗯”了一声, 他沉思着发出声音。 “和柏林爱乐乐团进行录音工作,他们那边已经先同意了,应该没问题,不过不知道柏林爱乐的立场是怎样的。” “富特文格勒会帮忙的。” “上次在德国见面时,坂本先生因为动漫音乐之类的事情发过火,他好像自尊心很强。” “啊。” 我都没想到这一点。 “你自己去问问他吧?毕竟你去问比我去问要好一些。” “呃……嗯,我去问问。” 我想着像我一样固执的他要怎么说服,决定还是先和他谈谈看。 “而且坂本先生现在应该很忙。这也得问问才知道。” “很忙吗?” “嗯,有一部叫《v 字仇杀队》的漫画明年 2 月要推出剧场版,他正在做音乐相关工作。” 如果是明年 2 月的话,日程就冲突了。 不管我们关系多好,也不能打乱他的日程。 所以我之前没提这件事,可不知是不是希姆拉悄悄问了,坂本龙一的电话就打来了。 坂本龙一笑着爽快地答应了,他在忙碌之中还愿意为了帮助我而这样做,让我有点感动。 “谢谢你,坂本。” “哈哈!谢什么。是 rude cat 的新游戏啊,我怎么能错过呢。已经开始期待了。” “因为是游戏音乐,有坂本帮忙会更好,毕竟你有很多相关经验。” “那当然!嗯,能最快看到故事就好了,我都等不及了。合同签了吗?” “还没有。” “快点签,然后把日程告诉我。越快越好。” “……好。” 现在看来,他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他自己想做而已。 就这样,在对一些细节条款进一步协商,彼此条件达成一致后。 我与 rude cat 签订了两部作品的合同,总金额为 70 万美元。 第70章 影评 《重生的贝多芬 070 话》 “彩恩也想看。” “彩恩还小,不行哦。等她长大了再看吧?” “哥哥都能看……哼。” 因为隔壁阿姨觉得电影对彩恩来说太刺激了,所以拒绝了她。 结果彩恩无奈地只能挥着手跟我道别,我为了哄她,给了她一块巧克力,她拿着巧克力,眼眶里满是泪水,那模样有点可爱。 “贝贝本来也不能看吗?” “嗯……” 又一次因为年纪小而遇到了不便之处。 7 月 19 日。 我成功与 rude cat 签订合同后,心情愉悦地和父母一起前往电影院。 “那不是裴贝贝吗?” “哎呀,真的是!太厉害了!” “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 “好可爱~” 虽然听到周围有人认出了我,但他们并没有靠近,所以我也没太在意。 “快点快点。” “还没晚呢,不是还有 30 分钟吗?” 相反,父亲因为太过期待,甚至今天一整天都没去工作。 “贝贝啊,绝对,绝对不要给我解释电影里出现的东西,知道吗?” 想起看《蝙蝠侠》第一部和第二部时,父亲在旁边不停地解释,让我很不舒服,现在觉得有点荒唐。 “你啊,你就安静地看吧。”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数落起了父亲。 我抬头看着母亲,她开始说起我出生前的事情。 “第一部上映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去电影院,他话多得不得了。周围的人都投来不满的目光,还被人说了呢。贝贝可不能这样哦?” “好。” “那,那就好。” 父亲一脸为难,母亲则率先向前走去。 我很理解父亲想要分享喜欢事物的心情,但平时相处融洽的母亲都这样对父亲说话了,可见当时有多吵了。 就这样,我们稍微有些喧闹地走进了电影院。 我满心期待着电影会是怎样的呈现。 电影结束后。 在同一个放映厅观看电影的人们都用各自的方式对《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赞不绝口。 “哇,我应该换了尿布再来看的。” “太搞笑了。哈哈。啊,不过真的太棒了。” “嗯嗯。我刚看完电影出来。啊,超棒的。一定要看。不,我要再看一遍,一起去吧。” 我也在回味着这部宏大叙事诗的结局,感受到现场的氛围后,我拿出手机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中午了。 早上来的,现在就中午了。 得知电影时长超过 170 分钟,我不禁感到惊讶。 因为这 170 分钟里我没有一刻感到无聊,看得津津有味,只能感叹伟大导演克里斯汀·诺曼的能力。 “哇!真不愧是克里斯汀·诺曼啊。贝贝,那个人怎么样?果然很厉害吧?” “嗯,是很厉害的人。” 看着和我一样开心的父亲,我和母亲相视而笑。 虽然母亲说看电影时不要解释,但似乎也没必要那么严格要求了,因为看电影的全程父亲都睁大眼睛,完全沉浸其中。 “我饿了。” “是啊,妈妈也饿了。贝贝想吃什么?” “咖喱饭。” * * 【名作的遗憾结局】 克里斯汀·诺曼导演 2012 年的上映作品《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已经上映。 这部作为无可争议的最佳续作的第三部,却没有达到观众的预期,这是克里斯汀·诺曼导演的失误。 与故事推进过程中通过对白和行动出色地刻画角色的第二部不同,《崛起》中的“人物名单”在开头只是通过他人的对白来介绍。 另一方面,在震撼的画面和导演手法上则值得称赞。 以展现陷入混乱的人们的模样以及营造悲壮氛围的场景,不愧是名导克里斯汀·诺曼的作品。 在这个过程中,裴贝贝的音乐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人们能够沉浸在这部长达 170 分钟的电影中,而不觉得它粗糙,完全是因为诺曼导演的执导和裴贝贝的音乐。 ——电影评论家罗杰·金(★★★☆) 【传奇的终结,震撼的 170 分钟】 继 2005 年和 2008 年之后,时隔 4 年的续作《崛起》上映了。 由名导克里斯汀·诺曼执导的《崛起》,足以被称为《蝙蝠侠》系列前作之上的最佳三部曲。 依旧强烈而深刻的叙事通过震撼的画面呈现出来,在 170 分钟里让人喘不过气。 不仅如此,裴贝贝庄重的音乐更是锦上添花,让观众在观看过程中始终无法松懈。 ——电影评论家雷纳德·里奇(★★★★) 【为大师的音乐而颤抖】 对于给一个才刚满六岁的孩子用上“大师”这个称呼,可能会有人觉得不妥。 尤其是对于一个从事音乐活动才两三年的人来说,更是难免会有非议。 然而,能对裴贝贝被称为大师提出否定的人应该很少。 作为《崛起》原声配乐总导演的裴贝贝,展现出了自己卓越的诠释能力。 主题音乐和动机是电影音乐的重要元素。 在连接有意义的场景时,总是能听到动机,这是连接场景相似性的重要手段。 因此,动机要根据每个场景的氛围进行适当的变形使用,裴贝贝将这种变化表现得非常有效。 就像贝多芬一样。 贝多芬的 c 大调交响曲(命运)从开头到结尾都是由动机的变形构成,是展现出强烈的执着、信念和音乐才能的杰作。 我在看到《崛起》中裴贝贝在每个场景中都能恰当地变形运用动机时,不禁联想到了贝多芬。 ——汉斯·吉姆(格拉莫风) 虽然有众多专家给出了不同的评价,但都没有像“辉煌的巅峰之作”这样一致的评价。 2012 年上映的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在华夏仅用最短时间就突破了 300 万观影人次的记录。 此前上映的马克斯工作室的《塞默斯》上映五天仅吸引了约 180 万观众。 很多人评价说,最佳三部曲结束了,而接续其后的最佳系列即将开始。 在全球范围内更是大获成功,虽然有不足之处,但它的吸引力和精彩的结局得到了证明。 全美票房 5.9 亿美元,海外票房 7.4 亿美元,共赚取约 13.3 亿美元。 继《死亡遗物》第二部之后,是史上票房排名第五的作品,与此前上映的《塞默斯》一起成为票房超 10 亿美元的作品,是 2012 年票房最高的作品。 我每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关于我的报道,偶然听到这些报道,我再次深切感受到华夏人真的很喜欢我。 我和他们甚至都没有交谈过一次,他们却如此支持我、为我加油,这让我心怀感激。 “您好,这里是星耀娱乐。啊,是的。是的。相关内容请发邮件和传真给我们,谢谢。好的,那么。再见。” “谢谢,星耀娱乐。啊,好的。好的。演奏咨询请发官方邮件申请,我们审核后会联系您。再见。谢谢。”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希姆拉和林秀英看起来非常忙碌。 我看着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甚至他们两人的手机也接连响起,而我只是继续看着电视。 新闻里也都是重复的报道,最近我比较关注地球防卫队兰德的消息。 等他们忙完后,希姆拉和林秀英才松了一口气。 “呼。” “现在才感觉能活下去了。” “老板,感觉一整天都在接电话和查看邮件,是不是得再招一个人啊?” 对于林秀英的话,希姆拉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那样当然好,但如果收入不稳定就会有麻烦。目前贝贝不工作就没有收入,得在签合同的时候逐步增加才行。”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收入的 10%要交给管理方,也就是希姆拉。 今年我如果赚 50万,他就有 5 万。 虽然我赚得比这多很多,希姆拉也得到了不少,但想到还要给林秀英发工资,就觉得资金会很紧张。 ‘今年只有 40万?’ 因为前不久和 rude cat 签订的合同大获成功,收入大幅增加,我想这样应该没问题,但又不可能总是赚这么多,所以也理解希姆拉的担忧。 “钱很不够用吗?” “啊,不是。贝贝不用操心这些。” 虽然不太清楚,但光是租用这个办公室肯定就花费不少。 曾经在埃克斯顿赚得不少的希姆拉都这样说,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但又不能随意调整分成比例,我正苦恼该怎么办时,想到增加赚钱的人是不是就行了,于是问道: “希姆拉,多招一个人怎么样?” “嗯,话是这么说,但工资方面……” “不是,是音乐方面的人。”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希姆拉思考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确实,因为实际上有很多人联系我们说想要管理,但目前我只想让你专注于音乐,所以都拒绝了。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也会是这样。” “一段时间内?” “等你再长大一点的时候。” “哦。” 我点了点头,希姆拉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谢谢你为我担心,但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只要开心地做音乐就行了,知道吗?”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到了肯定会成为优秀钢琴家的彩恩,但希姆拉的想法很坚定。 确实因为我现在还小,等以后再提这件事也可以。 ‘再学三四年应该就足够了。’ 想到在那之前希姆拉和林秀英要辛苦工作,我心里有些不忍。 在完成了与彩恩一起演奏的曲子的那个周末。 【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今天我也像往常一样在教彩恩弹钢琴,这时收到了崔志勋的短信。 【不行。】 【为什么?我想和你玩啊。】 【忙。】 【我在你家前面了?】 【回去。为什么出发前不问问?】 【哼?? 贝贝啊??】 他没有提前约好就来了,我本想直接让他回去,但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上次在广播里听到他的演奏,感觉他的实力有了很大提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会很惊讶的。’ 彩恩的演奏应该会给崔志勋很好的刺激。 “妈妈。” 我给崔志勋发完短信后走到客厅。 “怎么了?要吃点心吗?” “不用了。其实是有个朋友要来,可以吗?” 虽然事情很突然,但还是得问问妈妈。 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妈妈却非常高兴。 “真的吗?朋友?怎么回事?不是像坂本先生或者富特文格勒爷爷那样的人吧?不是,什么时候来?” 瞬间就被问了五个问题。 第71章 志勋和彩恩 《重生的贝多芬 071 话》 “是在音乐学校上学的时候认识的。” 母亲因为太过高兴,反而让我有些压力。她突然为了迎接客人而忙碌起来。 “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怎么办呢?要不要去买点菜?对,这样比较好。贝贝啊,你能和彩恩先待一会儿吗?妈妈去前面的超市买点东西。” “不用这么麻烦的。” 毕竟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平时肯定总是吃好吃的。我反而担心母亲辛苦准备的食物他不喜欢,到时候母亲会更生气。虽然崔志勋很有礼貌,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所以我才这样说。 “不,妈妈想做这些。” 我没办法阻止。 就在我们这样交谈的时候,门铃响了。 “贝贝啊,我来了~” 听到外面崔志勋的声音,我打开门,只见他和一位穿着讲究的老人站在一起。 “这位是?” “是照顾我的人。管家先生,我在这里玩完回去的时候会联系您的。” 管家啊。 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是哪个贵族家庭呢。 “哎呀。” 跟在后面出来的母亲看着崔志勋和管家老人,惊讶不已。 “您好,我是崔志勋,是贝贝的朋友。” “很有礼貌呢。快进来。” “您好,夫人。请多关照。还有这个。” “夫人?哈哈。不用带这些东西的。哎呀,这是……” “呵呵。这是志勋少爷的父亲送的礼物。不知道夫人是否会喜欢,但他是饱含心意送来的。” 是崔志勋的父亲啊。 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 “谢谢。好久没吃了。啊,我得打起精神来。快进来喝杯茶吧。” 母亲做出请进的姿势,崔志勋说着“打扰了”便走了进来,管家则恭敬地低下头。 “谢谢,不过我有事要忙,可能不行了。那么,再见。” 管家离开后,母亲看着礼物和崔志勋,说道: “这是很贵的‘鲍’呢。” “什么?” 因为母亲说很贵,我好奇地问道。 “是干鲍,也就是晒干的鲍鱼。哎呀,看这个。包装很精美呢?是以前吃过的地方的。志勋啊,这肯定很难买到,谢谢你父亲送来,我会向你爸爸转达感谢的。” “好的!” 看着回答的崔志勋,母亲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地说道: “啊!在电视上出现过吧?在哪里见过很多次这张脸呢。上次不是还和贝贝一起上广播了吗?” “是的!嘿嘿嘿。” 崔志勋有些害羞,母亲则慈爱地看着他。似乎因为他带朋友来而非常开心。 “来了就好。进去玩吧,阿姨会拿点心给你们吃的。贝贝啊,妈妈出去一下就回来?” “谢谢!您去吧。” “好的。您去吧。” 母亲走出家门后,崔志勋问道: “你在做什么呢?” “在教钢琴。” “啊?” 崔志勋很惊讶,走进房间后,彩恩本来高兴地看着这边,却突然吓了一跳。 ‘啊,我把脸挡住了。’ “啊,你真的在教钢琴啊?你好,我是崔志勋。” 彩恩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我,崔志勋却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很灿烂。 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是我的朋友。没关系的。” “......你好。” 彩恩艰难地打了个招呼。 “不过你怎么突然来了?” “爸爸说让我和你好好玩,就叫我来了。” “啊?” 因为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是上课时间,他却叫我来和你玩,所以我就赶紧来了。” “不是想和我玩,只是想玩而已吧。” “不是!虽然想玩,但和你一起玩更好!” 看着他故意说出微妙不同的话,我不禁笑了出来。 为了逃课跑到这里来。 难道他不是为了向更优秀的老师学习钢琴而非常明智的学生吗? “那你先在旁边待一会儿。我和彩恩有个约定。” “好。哇,这些都是什么?乐谱?是你写的吗?我可以看看吗?” “嗯。” 我点了点头,崔志勋便凑了过去,彩恩则站到了旁边。 这是为彩恩写的练习曲 1 号 c 大调(studie fur engel no. 1 c major)。 是一首大约三分钟的短曲,速度适中。 比彩恩现在的水平稍微高一点,只要练习几次就能演奏了。 原本是为两架钢琴创作的协奏练习曲,但我们家只有一架钢琴,所以等彩恩熟悉这首曲子后,打算去录音室一起演奏。 “来,听听看。” “好。” 我先弹奏了八个小节,然后让她试着弹奏,接着讲解乐谱。 先让她熟悉旋律再进行讲解,这是为彩恩量身定制的教学方法。 “想试试吗?” “好,好。” 彩恩充满热情地开始弹奏,并且准确地演奏了出来。 第一次弹错了五次,第二次弹错了四次,第三次只弹错了一次。 之后就完美地演奏出了我所弹奏的内容,看到她这样我很欣慰。 我悄悄看了崔志勋一眼,他虽然努力掩饰,但还是藏不住惊讶的神色。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即使是基础的曲子,一个才五岁的小女孩在一个小时内就能完美演奏第一次看到的曲子。 以我的标准来看,在崔志勋眼中,这就像是一个孩子出色地演奏了一首符合他年龄的曲子。 “真有趣!” “弹得很好。” 我摸了摸她的头,彩恩高兴地又开始演奏为她写的练习曲 1 号。 “贝贝啊。” 崔志勋叫了我一声,我转过头去。 “这是什么曲子?” “觉得车尔尼的教材或者哈农练习曲没意思,所以我自己写的。” 这对卡尔·车尔尼来说可能是件遗憾的事。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钢琴的?” “嗯,大概三个月了吧?” “三个月?” 崔志勋惊讶地叫出了声,声音很大。 彩恩被吓了一跳,弹错了音,停下演奏看向这边。 “你也来弹弹看。” “啊?” “我看看。上次听你弹感觉进步很大呢?” “啊,好……” 我对彩恩说完后,走向崔志勋。 “哥哥也想弹弹看,没关系吧?” 彩恩点了点头,让出了位置,崔志勋稍微有些紧张地坐了下来。 “弹什么呢?” “弹你喜欢的。” 他深吸一口气后,开始弹奏出活泼的音符。 ‘这是……’ 可能是肖邦的练习曲(作品:etude)。 我在为教彩恩找教材的时候看到过,所以有印象。 这是一首右手只弹奏黑键的曲子,我曾经想过以后也教给彩恩。 与其他练习曲不同,肖邦的这首练习曲显然可以“愉快地”演奏。 我悄悄看了彩恩一眼,她正露出像收到巧克力时一样的表情。 非常开心。 这甜美的演奏对彩恩来说似乎和巧克力一样令人愉悦,她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摇晃着。 ‘话说回来。’ 他的水平确实不错。 才八岁的崔志勋能有这样的演奏,显然是很令人惊讶的。 一般来说,同龄人,不,比他大五六岁的很多人,也只有经过持续练习才能演奏到这种程度。 考虑到崔志勋的天赋并不是特别出众,就能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为了能把一首曲子演奏成这样,他重复练习了多少次啊。 “呼。” 崔志勋演奏完了。 “弹得很好啊。” “嗯。” 看着两眼放光的彩恩,崔志勋得意地说道: “那当然,我可是天才。” “你不是天才。” “哼。” “不过没想到你能弹得这么好。很厉害。你练习了多久?” 我的话让崔志勋很激动。 “练习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嗯。每天大概 10 个小时?” 真是疯狂。 如果不是有人强迫他的话。 如果这个小男孩是凭借自己的意愿付出这么多努力,那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嗖—— 抓着我衣袖的彩恩拉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她笑着说: “哥哥,我也要。也教我吧。” “嗯。” 因为崔志勋刚才演奏的曲子我没弹过,所以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翻找朴善英找来的教材清单。 找到放在角落的乐谱集,打开放在钢琴上,然后坐了下来。 “你也能弹这个吗?” “应该能弹吧。虽然是第一次。” 我看了一会儿乐谱,然后把手放在琴键上。 ??? ‘原来,是这种感觉。’ 练习曲有很多,但肖邦的练习曲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仅能感受到音乐的美,还能感受到曲子里的活力。如果是这样的曲子,在学钢琴的时候肯定会很愉快。 它的难度适中,对于刚过基础阶段的人来说很合适。毕竟那个阶段是最艰难的。 我想在为彩恩写练习曲的时候可以参考,或者直接使用也没问题。 亲自演奏后,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演奏完站起来后,崔志勋呆呆地看着我。 彩恩则走到我身边,想要坐在钢琴椅上。 “怎么了?” “真的……是第一次弹吗?” “嗯。” “这样啊。” 他心里在想什么一目了然。 “我可是为了弹这个练习了很久……” “要接受现实。” “啊?” “肯定有比你更擅长音乐的人。无论是钢琴还是作曲。看到这个不要灰心丧气。你通过一个星期的练习不是已经能把这首曲子弹好了吗?” “其他曲子也一样。你不是很喜欢每天弹 10 个小时钢琴吗?这就是你的优点。其他孩子每天弹 3 个小时就喊累了,而你只要努力弹 10 个小时就好。” 可能会觉得委屈。 可能会感到沮丧。 但如果就这么放弃了,那就真的只能成为一个平庸的人。 人们通常认为在音乐史上留名的人都是天才,但他们除了拥有天赋之外,一生都痴迷于音乐创作。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成为那样的人。 就连我自己,为了克服身体上的障碍,像莫扎特那样努力的天才一样,从小就只专注于音乐。 只专注于音乐。 如果真的很沮丧。 如果真的热爱音乐,那就应该有奉献一生的决心和坚持下去的执念。 ‘彩恩的情况又不同。’ 那个孩子和我不一样,对她来说是“享受音乐”。 崔志勋。 我的朋友崔志勋和我很相似。 “……对。多练习就好了。那就没关系了。” 虽然他在笑,但那幼小的心灵可能正在痛苦挣扎。 当他克服这些的时候,崔志勋也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音乐家。 就在我这样激励他的时候。 ??? 彩恩开始弹奏肖邦的练习曲,而刚才还热情高涨的崔志勋却突然冷淡了下来。 ‘志勋弹完了,彩恩你来弹。’ 看到彩恩只听了两遍就生疏地演奏出来,我都感到无奈。 第72章 《天才探寻队》 《重生的贝多芬 072 话》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综艺部。 制作寻找全国天才并进行介绍的节目《天才探寻队》的团队,每周都在忙碌地寻找新的人选。 今天他们也在为寻找下一个目标而开会,而这个目标正是裴贝贝。 在华夏,因裴贝贝在世界范围内声誉渐起,古典音乐热潮涌动,关于他的话题连日来沸沸扬扬。 他荣获了最年轻的格莱美奖,还创造了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迹。 《天才探寻队》团队数月来全力争取邀请他参加节目。 因为在此期间,许多电视节目只要邀请到裴贝贝,收视率就会爆棚,所以该节目的李 pd 心急如焚。 然而,今天听到意外的消息后,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什么?邀请裴贝贝失败了?” “是的,被拒绝了。” “啊,该死。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不知道收视率会下降吗?” “明明知道还不拼命争取?非要我每次都发火吗?啊?” “不是的。”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李pd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开口说道: “原因是什么?啊?” “说是因为健康原因。日程太忙,最近身体不太好。也不参加其他活动了。” “该死。大家都没看论坛吗?《天才探寻队》没有裴贝贝怎么能行?真是要疯了,真的。” 因为李pd 大发雷霆,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大家都不敢轻易说话,生怕触怒了今天脾气格外暴躁的李pd,成为他的发泄对象。 然而,在这沉默之中,有一个人鼓起了勇气。 “李pd,崔志勋怎么样?” “谁?” “有个叫崔志勋的,弹钢琴很有名。年龄也小。现在才八岁,但据说比中学生弹得还好,已经上过几次电视节目了。” 有了替代人选,李pd 也陷入沉思,随即叹了口气。 不是别的问题,既然因为健康原因无法邀请到裴贝贝,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崔志勋当作替代方案了。 “没办法了。等等,他是 ei 电子崔宇社长的儿子吧?” “啊,对。” “富二代,天才富二代。不错吧?实力是真的吗?” “据说在比赛中获过很多奖。那应该弹得不错吧?” “那可不好说。金作家,你不是弹过钢琴吗?说一首难的曲子。” “难的曲子吗?” “得让他演奏难的曲子,观众才会喜欢啊。” 金作家思考片刻后开口说道: “嗯,如果是八岁的话……把练习曲弹好就很了不起了吧?” “呀,练习曲算什么。我是让你说难的曲子!” 金作家虽不情愿,但在 pd 的要求下,无奈说出了一首自己曾经弹不好的曲子。 “有一首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 f 大调。” “那是曲名?行,那录制的时候让他试试这首。先赶紧去邀请他。” 在参加的比赛中从未错失冠军的天才钢琴家崔志勋。 大众确实期待着真正的天才再次登场,而崔志勋仅从活动经历来看,就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 富二代,学业成绩优异,外貌出众,还有音乐天赋。 李pd 判断他作为裴贝贝的替代者有足够的可能性,最终《天才探寻队》选择了崔志勋这位新的天才。 就这样,从联系到协调拍摄日程,大约花了两个月时间。 在寻找并介绍各领域天才的节目《天才探寻队》中,崔志勋终于登场了。 夏天在秋天来临之前作着最后的挣扎。 我反复审查着 rude cat 正在制作的游戏剧情及相关信息。 由于 rude cat 把资料翻译成中文和德语发给我,方便我理解,省去了经由他人翻译的麻烦,所以工作进展顺利。 游戏的名字是《最初的我(the first of me)》。 其中有一些难以理解的设定,对于这些部分,我可以向希姆拉或者裴英雄询问并补充解释。 很快,我就沉浸在了这个感人的故事之中。 在这期间,我也抽空教彩恩弹钢琴,现在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我开始考虑让她尝试演奏协奏曲目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见不到了。’ 我想着在离开之前得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我一边弹奏着琴键,一边思考着该为 rude cat 的游戏配上什么样的音乐。 大致的主题已经确定,只是有一个我期望的条件没有达成,有些遗憾。 因为到明年 4 月之前时间还算充裕,所以也不是特别着急。 只是有一个心愿未能实现,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恶的富特文格勒。’ 和 rude cat 签约后,我立刻给富特文格勒打了电话。 在愉快地寒暄之后,我请求他为游戏录制曲子,富特文格勒却固执地让我别搞这些,赶紧回去。 无法达成妥协的我,最终选择了圣莫尼卡附近的管弦乐团,也就是之前和托马斯·菲尔斯合作过的乐团。 又要和托马斯·菲尔斯一起工作了。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我在美国几乎只待在加利福尼亚州,这次又要去那里,感觉很奇妙。 我正整理着思绪,就听到: “哎呀,贝贝,快来。志勋上电视了。” 正在看电视的母亲叫我。 我来到客厅,发现真的在播放关于崔志勋的节目。 ——(旁白)追寻着优雅演奏声而去的地方,有一个八岁的小男孩。他小手指弹奏出的美妙旋律。在全国钢琴比赛幼儿组两次夺冠、小学组一次夺冠的闪耀新星,现在让我们来了解一下崔志勋。 看到关于崔志勋的介绍视频开始播放,我坐到母亲旁边看电视。 我一直觉得,电视台好像就喜欢让人感到难为情。 希姆拉说这样才有趣,但我无法认同。 ——你好,我是《天才探寻队》的哈娜。今天要去见从六岁起就以钢琴天才闻名的崔志勋。让我们赶紧去看看吧。出发! ‘房子真大。’ 记者前往崔志勋的家,那是一座宏伟的豪宅。 不愧是富家子弟,看起来不仅仅是普通的富裕。 “那样的房子得多少钱啊?” “嗯?” 我正想着快点买一座那样的房子送给父母,然后自己搬出去住,母亲却微微一笑。 “怎么?想买那样的房子?” “嗯。” “妈妈觉得贝贝买的这房子更好呢。” 看来我得把这房子送给母亲,然后自己出去住了。 毕竟不能喝到咖啡、葡萄酒、果味橙子汁对我来说太痛苦了,这与我爱母亲并不冲突。 ——你好,我是即将成为钢琴家的八岁崔志勋。 在我和母亲对话的时候,电视节目还在继续。 ——哇,志勋好帅啊。 ——谢谢。 ——姐姐说你钢琴弹得非常好,能为我们演奏一曲吗? ——好的,不过…… ——姐姐很喜欢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 f 大调。你能演奏一下吗? ‘啊?’ 在看电视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的情况。 虽说崔志勋在父亲的压力下一直在模仿“天才”,但我的钢琴奏鸣曲 f 大调可不是一个八岁孩子能演奏的曲子。 这是一首注重音符表现力的曲子。 因为上过几次电视节目,所以我知道大概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这首曲子。 然而。 “哎呀,志勋钢琴也弹得不错嘛?挺好的。” “嗯。” 虽然没有完整演奏,但他能模仿得有模有样,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虽然难度不是特别高,但如果没有对曲子的准确理解就演奏,很可能会把曲子搞砸。 他的演奏还算可以一听。 ——哇啊,好厉害啊! ——是啊,真的很厉害。 记者和观看节目的嘉宾们对崔志勋赞不绝口。 接着展示了崔志勋的成绩单,还有他其他各种特长的展示画面,母亲说:“贝贝也像志勋一样,学习又好,音乐又有趣就好了。” ——那么志勋的梦想是什么呢? ——去年宋佳尔在肖邦国际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 ——对哦,对哦,是这样。志勋也想去那里吗? ——是的,我一定要在那里获得第一名。 ——真的吗?那可非常难啊。 ——是的,因为我是天才。 ‘那家伙的天才论调。’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强调自己是天才,天才与否有那么重要吗? 他父亲给我送来了对身体有益的昂贵食材,我很感激,但把崔志勋逼到这种程度可不好。 那个开朗正直的家伙。 一想到他会因为“天才”这个名字而受苦,我就更加心疼。 因为我太清楚那些执着于天才之名而虐待孩子的男人了,所以心情很不好。 然而。 节目结束后收到的短信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我上电视了,你看到了吗?为了练习贝多芬奏鸣曲,我都快死了 tt】 【练了六个星期,手指好疼 tttt 安慰我一下。】 【照片】 崔志勋发来的短信里还附了一张看起来像是他自己拍的手的照片。 其实不用看照片也能知道。 为了能演奏我的奏鸣曲第一乐章,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怀着欣慰的心情给他回了短信。 【弹得不错。】 【真的吗?真的吗?我之后又练习了,现在比节目里弹得更好了。来我家玩吧?】 【不想去。】 我笑着放下手机。 第73章 彩恩练习曲 1 号 《重生的贝多芬 073 话》 随着与 rude cat 正式开展工作的日子日益临近,我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到四月为止?” “是的。怎么了?” “明年我要上学啊。二月就得回来。希姆拉现在能通话吗?” “啊。” 听到母亲的话,我起初以为像之前说因为电影《黑暗骑士崛起》是 15 岁限制级而不能观看那样,只是句玩笑话。 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从未上过小学,所以不知道春季会开学,看来希姆拉对华夏的入学时间也不太清楚。 “和 rude cat 那边没问题吧?” “嗯。这是我们这边的事。如果我们能加快工作进度,他们那边反而会高兴。” “我原以为时间很充裕,看来并非如此。” “哈哈,抱歉。” 日程突然减少了两个月,我只能无奈地加紧准备。 “七号就走?这么突然?” “因为贝贝要入学,所以出国日期提前了。” “这样啊。没办法。贝贝啊,这次去了要健康地生活哦?如果生病了一定要联系我们。要是你生病了或者怎么样,爸爸就不让你去搞音乐了。” “贝贝啊,每天一定要打一次电话哦?” “好。” 之前制作《黑暗骑士崛起》配乐时,只有希姆拉、林秀英和我三个人去,所以这次母亲也没有太过担心。 但即使她多次叮嘱我要定期联系,可如果不这么做,感觉就会有大麻烦。 父亲似乎也有同样的看法,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这,这些都是参考资料吗?” “是的。不能弄丢了,一定要好好保管哦,姐姐。” “好,好的。” 和 rude cat 签约后,我的笔记越来越多,不过好在脑海里也有了一定的整理,似乎可以马上投入工作。 ——呵呵。已经这样了?真的是拦不住贝贝啊。说是七号?我也差不多会到,到了就马上见面,帮我转达一下。 “好的,老师。” 随着出国日期的临近,我和坂本龙一交流关于这次工作的意见也越发频繁。 之前通过希姆拉或林秀英传话有些不便,不过现在日语我也听了不少,大致能听懂了,我就想着能快点和他直接交流。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去美国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出国前一天的早上。 “贝贝啊,没有其他需要的东西了吗?” “我再检查看看。” 从八月到明年二月,要在国外待五个月,所以收拾行李格外费心。 我和母亲最后又检查了一遍。 衣服之类的东西在当地买更方便,所以只是简单准备了些,但我记录游戏灵感和想法的参考资料可不能丢。 虽然觉得到了美国后如果发现遗漏了东西再后悔会很麻烦,但还是对照着清单再次检查房间,这样心里才踏实。 “好像都准备好了。” 脖子上挂着写有母亲、父亲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以及我的个人介绍的英文版项链。 除了一个装着钱包等简单旅行用品和外套的背包,我点了点头。 因为大部分行李希姆拉已经提前寄到美国了,所以没有大件行李。 “希姆拉,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嗯……今天下午或者明天上午应该能送到。” 希姆拉查看了手机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原本还担心万一送晚了怎么办,好在出国前能送到,真是幸运。 之后我前往彩恩家。 “叮咚。” 这栋楼的门铃位置太高了,这是个缺点。 “是谁啊?啊,是贝贝啊?” “您好。” “彩恩也准备好了。彩恩啊,贝贝哥哥来了。” 听到阿姨的呼喊,彩恩从里面匆匆跑了出来。 ‘别摔倒了。’ “哥哥!” “你好。阿姨,我带彩恩走可以吗?” 我紧紧拉着彩恩的手问道。 “可以。听你妈妈说了,贝贝要带彩恩去录音室?” “是的。” “好好玩哦。” “我会回来的!” 在乘坐希姆拉的车前往录音室的途中,彩恩也不停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知道吗?昨天我睡觉的时候哥哥来了。” “嗯。” “哥哥弹钢琴了。” “什么曲子?” “嗯……叮叮叮叮叮叮?” “那是什么呀。” 我被她逗得无奈地笑了,彩恩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大约行驶了 30 分钟后,我们到达了录音室,看到了希姆拉提前准备好的两架钢琴。 果然是有钱就是不一样,看着真大气。 “哇!” 一进入录音室,彩恩就发出了惊叹。 她四处张望,最后还是被钢琴吸引,满心欢喜地看着它,然后坐到了钢琴前。 “坐到那边去看看。” 我对正期待着今天能学到什么的彩恩说道,然后在对面的钢琴上弹奏了《彩恩练习曲 1 号》的第一个小节。 “还记得这个吗?” “嗯!” “想试试弹奏吗?” 彩恩点了点头,把手放在琴键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跟她说过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可她怎么也改不了。 彩恩的演奏开始了,我也跟着按下琴键。 我原本以为彩恩的演奏很准确,不用特别配合也没关系, 但没想到她似乎有些兴奋,演奏速度变快了一些。 不过我还是根据她的速度,或前或后地配合着,完整地演奏了《彩恩练习曲 1 号》。 喜悦。 我能从彩恩的演奏中感受到快乐。 原来钢琴可以这样弹奏,我弹过的曲子原来可以如此美妙,这种情感。 从她异于平常的快速演奏中传递了出来。 ‘钢琴可以如此令人愉悦。’ ‘你的手可以演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 ‘你所热爱的事情可以如此让人开心。’ 我心中所想的这些话。 不知道有没有传达给这个小女孩。 从她与我的演奏相契合的表现来看,虽然她可能不太清楚其中的意义,但她显然很开心。 在最后一个音符奏响之后。 直到那音符在空气中消散,一片寂静。 彩恩忠实地遵循了我教导的,演奏结束后要留出足够的时间。 演奏完转过头来,满脸幸福的彩恩依然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演奏。 然后。 “哥哥!” 她向我跑来,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和她体型差距不是特别大,所以每次她这样跑过来抱住我时,我都觉得有些危险,但看到她这么开心,我又觉得很幸运。 “太棒了!太棒了!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好玩吗?” “好玩,完全不一样!” 就这样,我们重复演奏了五首曲子,直到彩恩满意为止。 看着她咯咯笑着,幸福的模样,我也仿佛被感染得开心起来。 “过来这边。” 彩恩欢快地跑过来,我把乐谱递给她。 “我不喜欢乐谱。” 我知道,我知道。 “这是我写的曲子哦。” 这时彩恩才接过乐谱看起来。 她似乎稍微能看懂一些了,也意识到这就是之前和我一起演奏的曲子。 “上面有标题哦?” “标题?” 因为是用德语写的,她看不懂是很正常的。 “彩恩练习曲 1 号 c 大调。” 听了我的话,彩恩的表情没有变得更开心,反而有些迷茫。我真希望她这有些奇怪的表情是因为她真的开心。 幸好是这样的表情。 “这个是给我的吗?” “是为你写的曲子哦。” 我拿回乐谱,一页一页地翻着给她讲解。 “之前学到这里了吧?以后还要学习这首曲子以及下一首曲子哦。要学习这些,就得先学会看乐谱哦?” 彩恩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摸了摸她点头的脑袋。 周日早上。 昨天和裴贝贝一起弹了一整天钢琴的彩恩,带着无比幸福的心情入睡了。 早上醒来时,她感觉自己仿佛要飞起来了。 今天裴贝贝会教我什么曲子呢?昨天那么开心的演奏今天还能一起吗? 她恨不得立刻就跑到隔壁家,让裴贝贝带她去录音室。 “妈妈!我要去哥哥家玩!” 所以她一起床就跑了出来,却惊讶地发现门口站着几个从未见过的叔叔。 那些叔叔把大件物品搬进家里后就离开了,而彩恩一直躲在门后不敢出来。 “妈妈,怎么了?” “嗯。……妈妈,那是什么?” “是贝贝哥哥给彩恩的礼物。” “哥哥给的?” “想打开看看吗?” 彩恩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到客厅,和妈妈一起打开了盒子。 当层层包裹的纸板被拆开,一架洁白美丽的钢琴出现在眼前。 这架钢琴对彩恩来说稍微大了一点,但并不影响她演奏。 “哇!” 彩恩发出了极度幸福的尖叫。 一想到可以用这架钢琴和裴贝贝一起演奏,她就开心得不能自已。 “贝贝哥哥让彩恩要努力弹钢琴哦。以后要跟哥哥说谢谢哦?” “我现在就想说。现在!” “现在?不会太早了吗?” 彩恩不理解妈妈的话。这么早怎么会太早呢?又不是太晚。 彩恩满心困惑地看着妈妈,妈妈则蹲下身子,温柔地说道: “贝贝 哥哥今天要去美国了。哥哥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吃饭,好好弹钢琴,知道吗?” “美国?” 从妈妈说话的态度中。 原本无比幸福的彩恩心中涌起了不安。 “嗯。美国。” “远吗?” “远吗?”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嗯……睡一百个晚上就回来了。” 因为时间太久了,彩恩开始抽噎起来。 “可……睡十个晚上不行吗?” “哥哥很忙哦。彩恩努力弹钢琴的话,很快就会回来了。” “呜呜呜。睡十二个晚上也不行吗?” 当妈妈擦去彩恩那仿佛马上就要掉落的眼泪时。 彩恩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哇啊啊啊!” 妈妈只能紧紧地抱住这样的女儿。 直到她哭累睡着。 8 月 8 日。天气晴朗。 哥哥要去国外了。 讨厌哥哥。哥哥坏。 早上起来,妈妈给彩恩播放她的曲子。妈妈真好。妈妈说这是彩恩听完后可以弹的曲子,然后就走了。 现在也还在哭。 好想哥哥。 第74章 《the first of me》配乐 《重生的贝多芬 074 话》 “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我满心忧虑。 彩恩一直很听我的话,这次我突然离开,她肯定会很惊讶。 虽然隔壁阿姨说她会哄好彩恩,让我别担心,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好好地安抚她。 想着这些,我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两三次后,终于抵达了美国。 rude cat 的员工前来接机,在他的引领下,我来到了 rude cat 的办公大楼。 浅米色的建筑以及楼前的喷泉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原本以为会是很特别的建筑,进去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宽敞的大厅呈复式结构,许多人在没有墙壁阻隔的办公桌间,各自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也有人在玩游戏或者闭着眼睛听音乐。 “请稍等一下。” 带我从机场到会议室的人离开了房间。 “这地方真神奇。”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来游戏公司。氛围好像很自由。” “我看到有人在玩游戏。那也是工作吗?” “应该是吧?” 希姆拉和林秀英看起来也很新奇。 这里果然和普通的地方不一样。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没有头发,下巴很大,肌肉发达。要不是在这种地方,肯定会以为他是个运动员。 “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the first of me》的策划人詹姆斯·特纳。” “您好,我是裴贝贝。” “很高兴见到你,特纳。我是希姆拉·秀。” 互相打过招呼后,我们面对面坐下开始交谈。 “第一次见面,简单来说,我相信裴你的能力。” 林秀英认真地进行翻译。 “特别是你在《黑暗骑士崛起》中展现出的音乐监制能力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合作这次的项目。” “好的。” 毕竟是因为听了我创作的作品才邀请我,心情自然不错。 看着微微微笑的詹姆斯·特纳,我也露出了笑容。 “我敢保证,《the first of me》会成为一款顶级游戏。有顶尖的制作团队打造的故事和魅力十足的角色,为了保证游戏性,rude cat 倾尽全力。” 我从希姆拉那里听说过 rude cat 是一家多么了不起的公司。 虽然理解起来有些困难, 但据说它成立于 1988 年,以 yblock 游戏机为基础制作游戏, 到目前为止制作的所有游戏都大获成功。 我就理解成它是最顶尖的公司之一。 “你玩过游戏吗?” “没有。” 詹姆斯·特纳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游戏真的是融合了众多元素的领域。当然,音乐也是必不可少的元素。就像你在《黑暗骑士崛起》中所展现的那样,请你专注于《the first of me》的背景和故事创作音乐。” “好的,特纳。那就拜托你多多关照了。” 我和詹姆斯·特纳聊了很多。 因为我对游戏一无所知,所以他毫不吝啬地向我介绍游戏文化以及《the first of me》。 在讲解的过程中,他也会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这样的对话对原创配乐工作肯定会有帮助。 同样,一天后到达的坂本龙一也给了我很多建议。 “和电影不同,玩游戏的时间往往很长。所以音乐就更加重要了。没有声音的话会多么无聊啊。” 说得很对。 “但也不能太过于刺激。那样可能反而会干扰玩家沉浸于游戏。需要在合适的范围内,让玩家不会感到疲劳地聆听音乐。不能仅仅因为创作了优秀的音乐,就说它是好的游戏音乐。” 似懂非懂的话。 关于这部分的调整,似乎得在实际工作过程中与坂本龙一进一步交流探讨。 “你可能也感觉到了,rude cat 对这款游戏使用的音乐非常重视。你肯定拿到了不少钱吧?” 坂本龙一笑着调侃,我也跟着笑了。 “哈哈。一般来说,游戏音乐创作的费用比想象中要低。创作 30 分钟左右的音乐大概是 3 万美元。有名的人能拿到 7.5 万美元左右。大概每分钟 300 到 600 美元的样子。我几年前以音乐监制身份工作的时候拿到了 10 万美元。” 听了他的话,我意识到自己之前拿到了太多钱。 “差距这么大吗?” “嗯。” 因为坂本龙一问了,我就直接回答了。 虽然没必要到处说,但对朋友也没必要隐瞒。 “这次我签了 35 万美元的合同。” 下一个作品也是同样的条件签约的,只是没说出来。 “哈哈!这得好好赚一笔了。嗯。不过可能是因为你在短时间内有出色的表现,但大概是因为是按项目计费,所以才会这样。和套餐交易不太一样。” “套餐交易?” “就是在创作原创配乐后,会有额外的收入,比如版权使用费,会按照一定比例分成。根据作曲家不同比例也不一样,但像我这种情况,结算比例大概是 45%左右,不过一般比这低很多。” “那也会像专辑一样销售吗?” “对。一般是在网上销售,但也有一些优秀的原声专辑会在市面上销售。” “啊,贝贝,这个我跟你说过。” “对不起,希姆拉。我可能太相信你就没仔细听。” “哈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 “所以初始合同金额才会有差别。即使这样也是很大一笔钱了。真让人羡慕啊。哈哈!” 之前中川说过,坂本龙一的资产超过 100 亿日元。 1 亿美元。 我这是在觊觎人家孩子零花钱啊,今天又想吃海绵蛋糕了。 裴贝贝正式开始工作了。 rude cat 在制作游戏的同时,也开始大力营销《the first of me》。 甚至连裴贝贝作为音乐监制加入的消息都被用作了营销手段。 【活着的传奇坂本龙一,大师裴贝贝,加入《the first of me》】 上月 16 日,rude cat 正式宣布作曲家裴贝贝、坂本龙一将共同参与制作。 与投入约 2 亿美元制作费用的 rude cat 最新力作《the first of me》(以下简称 fom)的总制作人詹姆斯·特纳进行了访谈。 问:《the first of me》是一款什么样的游戏? 答:这是一款拥有精彩故事的经典形式游戏。 然而,凭借 ai 的动作、自由度以及现实元素等,会让玩家感觉它与众不同。 问:这次也是 ybox 独占作品吗? 答:是的。可以在 ybox 上游玩。 问:相比 ybox3 的低迷,有人担心制作费用过高。对此想对粉丝们说些什么? 答:我们有信心让 ybox3 凭借此作品复兴。请大家期待。 问:听说将与在 2011 年和 2012 年引起热议的人物裴贝贝合作。 答:他的音乐在短短一两年内就受到广泛喜爱,一听就能让人理解。 能与他合作,作为策划人我感到很荣幸。 问:裴贝贝有什么反应? 答:他对新工作充满期待。看了剧本后,他热情地投入到工作中。 特别是他对简这个角色理解很深,我个人很期待的主题曲。 问:与活着的传奇坂本龙一合作,为何如此重视原声音乐? 与大师坂本龙一的合作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当选择裴贝贝作为合作对象时,我们就坚信一定会成功。 原声音乐是让玩家沉浸于游戏的重要元素。 《the first of me》是以故事为核心的游戏,除了游戏性,我们致力于打造让玩家沉浸于游戏内所有元素的最佳环境。 在整个访谈过程中,詹姆斯·特纳充满自信。 包括《神秘海域》系列在内,众多名作的传统名厂 rude cat、巨额资本以及两位大师共同打造的《the first of me》值得期待。 看到相关报道的 rude cat 粉丝们欢呼雀跃。 大家被自信满满的策划人詹姆斯·特纳的话所打动,纷纷表示愿意尝试。 此外,这篇报道被翻译后发布在华夏游戏社区网站上,华夏的 ybox 用户们也同样表示欢迎。 ——哇哦。被詹姆斯大叔的气势折服了。 ——真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哈哈。《the first of me》制作费用是真的吗?有裴贝贝和坂本龙一,原声音乐肯定超棒,哈哈。 ——rude cat 这次看来是下血本了。 ——快点出《神秘海域》新作啊! ——你们看过演示视频吗?看起来不是很有趣啊。 ——画面看起来很棒。既然说注重故事,那得玩了才知道吧? ——看了《黑暗骑士崛起》,裴贝贝真的太厉害了。华夏真的出了个天才啊? ——这是爱国营销吧。不过预订什么时候开始? 在开始工作前,我和坂本龙一懊恼地说:“怎么之前没想到这种方法呢,哈哈。” “坂本龙一。” “呼……” 旁边的希姆拉像是松了口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虽然坂本龙一的奥地利口音很重,但他作为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音乐会大师和指挥家长期活跃,德语水平很棒。 这么说来,之前和富特文格勒交流的时候也是用德语,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呢。 总之,工作似乎会顺利进行。 第75章 联手创作 《重生的贝多芬 075 话》 投入工作之后,坂本龙一提出要找几个人一起合作。 我觉得有他跟我一起就足够了,便反问是否真的有必要这样做, 但坂本龙一却有不同的想法。 “你一个人完成所有工作固然不错,但今后你也需要学会与人合作。” “为什么?” “因为这样相比我们两个人工作会更有效率,也可能会产生更好的结果。” 我无法认同坂本龙一的话。 “考虑到检查和修改所花费的时间,说更有效率我无法接受。对于能产生更好的结果这一点我也不认同。人再多,最终还是得按照我的想法来。” “哈哈,现在看来你像个独裁者啊。” 没想到坂本龙一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既惊讶又生气。 “贝贝君,这样的工作大家一起合作能带来更大的成果。其他人能在你未曾想到的方面提出意见。这绝不是怀疑你的能力。” “我不是因为不认可别人的实力才这么说的,坂本。” 我深知在这个时代也有值得尊敬和喜爱的音乐家。 从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聆听后世音乐家的作品成长,正式开展活动后, 在我面前的坂本龙一, 还有李胜熙、托马斯·菲尔斯、富特文格勒、汉斯·季默等众多音乐家都给我带来过感动。 “我从未想过要在以我名字发行的专辑和乐谱上接受他人的帮助。我尊重他们与我不同的想法,但我不会接受。这是两码事。” “嗯。” 坂本龙一思索片刻后问道: “那你当初同意和我一起工作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和坂本一起工作很有趣。” 坂本龙一自然而然地给我带来灵感。 就像现在,还有在德国的时候。 虽然我们想法截然不同,但我很享受和他这样交流。 特别是在音乐方面更是如此。 这或许有些矛盾,但在接触与我不同的另一位天才坂本龙一的想法时,我有很多感悟。 这个过程, 对其他人来说或许难以理解,但只要能与自由奔放又纯粹的坂本龙一的精神相伴,我就很乐意接受。 “……哈哈哈哈!” 大笑的坂本龙一点了点头。 “原来我这么受你喜爱啊。嗯,贝贝君。” 我与坂本龙一目光交汇。 “这是非常令人高兴的事。像你这样的天才愿意和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工作。” 坂本龙一的语气和平常一样。 “但是你可以变得更伟大。我敢保证。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拓宽视野。我知道因为我提议找其他人合作让你有抵触情绪。那么……威廉怎么样?” “不要。” “哦,好吧,挺好的……不,你说不要?” “是的,不要。” 坂本龙一惊讶地问道。 “富特文格勒太固执了,我不喜欢。” “哈哈哈哈哈哈!” 坂本龙一大笑起来。 因为我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开怀,所以有些惊讶。 “坂本龙一?” “咳,咳咳咳咳。啊,啊。这可真是名言啊。真该让威廉那家伙听听这句话。” “我说过了。” “什么?哈哈哈哈。他什么反应?” “和我一样。” 坂本龙一微微皱眉,随即露出笑容,我也跟着笑了。 “我明白了。你既然这么想,那也没办法。这可让富特文格勒那家伙不好受了。” * “古典吉他怎么样?” 坂本龙一针对背景音乐提出了建议。 考虑到古典吉他那独特而悦耳的音色,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 坂本龙一拿来工作室里准备好的古典吉他,我根据之前构思的主题开始弹奏。 虽然有很多留白,但也正因如此余音袅袅。 听起来还不错。 “挺好的。独奏应该也没问题。” “不错。那展开部分怎么处理呢?” “像这样?” 现在为了区分才称之为古典吉他,以前我也曾用它创作过几首曲子。 但以这具身体还从未弹奏过,拿起吉他时别提多别扭了。 ‘不管怎样先试试。’ 我努力调整姿势,即兴演奏起来。 “嗯。真的,这已经达到让人难以相信是即兴曲的完成度了。很棒。” “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坂本龙一点了点头。 “即便如此,如果主题按照这样变化发展下去,应该不需要大改了。是这样吗?” 坂本龙一接过吉他,模仿我刚刚的即兴演奏。 再次聆听,果然能发现不足之处。 “在这部分用和弦过渡会比较好。” “怎么做呢?” “像这样。” 这样听起来更加丰富。 然而,吉他曲我本想以旋律为中心并留白,营造出凄美氛围,所以还得寻找解决办法。 “我想突出旋律。这样如何?” “嗯。确实更好了。” 和坂本龙一一起工作果然很愉快。 在寻找更好方向的孤独旅程中有了同伴,这给了我很大的力量。如果彼此还相互尊重和敬佩,那就更是如此了。 在交流各自的意见时,我对坂本龙一有了更多了解。 他的音乐似乎没有极限。 我这么一说,他笑着对我说了同样的话。 “我也这么认为。越是在某个领域专精的人,越容易陷入陷阱,你没有这样真是太好了。” “陷阱?” “嗯。就是认为自己所在的领域是最顶尖的。自负变成自满的情况。” 我好像有点理解他的话了。 “无论多么有魅力的音乐类型和形式,有时也需要跳出这个框架,但有些人却视之为禁忌。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像富特文格勒那样?” “哈哈哈哈!嗯,他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他拥有无比卓越的天赋,但他对古典音乐以外的音乐类型抱有偏见,这很可惜。如果是威廉的话,可能会对这首吉他曲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形式!这只是习作而已!’” “哈哈哈哈!” 坂本龙一惟妙惟肖的模仿让我忍俊不禁。 曲子完成后发现确实只剩下旋律了。 但因为这是游戏背景音乐,尤其是玩家在游戏中休息场所会播放的曲子,所以不能让听众感到厌烦。 再好的曲子,如果让人过于沉浸其中,就无法更好地衬托游戏了。 就这样,在美国和坂本龙一合作的第一周,就完成了用古典吉他创作的曲子。 我和坂本龙一去找詹姆斯·特纳,弹奏了第一首曲子。 听完曲子后,詹姆斯·特纳点了点头,郑重地说: “我想长时间、多次聆听这首曲子。因为玩家实际上会聆听这首音乐 20 个小时以上。” 说完,詹姆斯·特纳真的一整天都在听我和坂本龙一共同创作的吉他曲。 甚至第二天为了讨论下一首曲子开会时,他还戴着耳机走进会议室。 “特纳,难道你一直在听?” “当然。一开始我觉得有些平淡,但听着听着就自然而然地融入生活了。很不错。就按照这个方向继续吧。” 我觉得他真是个充满热情的人。 “啊,我打算重新录制这首曲子,詹姆斯·特纳。” 听到坂本龙一的话,我和詹姆斯·特纳都很诧异。 因为那是坂本龙一经过多次练习后演奏的,我听着都觉得很棒,有必要重新录制吗? “我真的觉得很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不是有问题,是我有个吉他弹得超棒的朋友愿意帮忙。” 坂本龙一看着我眨了眨眼。 “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谁啊?” “罗兰·里昂。他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吉他演奏家。” 很遗憾,我和詹姆斯·特纳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有些尴尬的坂本龙一清了清嗓子,说罗兰·里昂很快就会来拜访。 我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 但既然他如此笃定,我也好奇能让他这样判断的演奏家水平如何,便期待起来。 看到坂本龙一都去拜托了,我也相信他真的邀请到了。 与其他器乐演奏曲相比,我听古典吉他演奏的曲子不算多,但对于“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吉他演奏家”这个称呼我表示认同。 在录音室听到那悠扬美妙的旋律后, 我鼓起了掌。 “呵呵呵,这有点难为情啊。” “不,很棒,里昂。” “这是他自己创作的曲子。他不仅吉他演奏实力超群,作曲能力也很出色,所以我觉得吉他曲找他准没错。” 关于之前没说这件事,之后再提及,此刻我更多的是为遇到如此厉害的演奏家而高兴。 一直以来我都专注于聆听浪漫主义时期音乐家的作品,对这个时代的作曲家了解不多。 ‘得去找来听听。’ 一天只有 24 小时,还得睡觉,这让我觉得很可惜。 “你可别太捧他了,龙一。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会难为情的。” “哈哈哈哈!其实我最近和他一起工作也倍感压力。一旦犯错,他就会像幽灵一样找出来,都没法好好说话。” 坂本龙一开起了玩笑。 “所以你演奏这首曲子的时候也得集中精力。” “嗯。一分钱不给就提这么多要求,可真严格啊。” “说什么不给钱,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给呢。你来之前我就和制作公司谈好了。” “嗯哼。” 罗兰·里昂轻咳一声,然后和坂本龙一耳语几句。 坂本龙一在他耳边说完后,里昂点了点头,充满干劲。 “说严格,给这么多钱可算不上。那就拜托了。” 真是个坦率的朋友。 为了让作品更加完美,没有不能打破的规则。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第76章 台风中演奏 《重生的贝多芬 076话》 在工作进行的过程中,我突然想起了一件被自己遗忘的事情。 于是,我走向正在隔壁房间摆弄着各种乐器,尝试看看使用哪种乐器比较合适的坂本龙一。 “坂本,这一章节里一直都有下雨的场景呀。那雨声要怎么加进去呢?” “啊。” 坂本龙一停下了手中的乐器。 “通常会使用录制好的音效哦。雨声可是有挺多种类的呢。在那一章节里是台风来袭,所以得配合那个情境来添加合适的雨声才行呀。” “那这样的话,雨声和这一章节要出现的音乐不就会重叠在一起响出来了吗?” “大概会这样吧。” 见我一脸不满地在思索着,坂本龙一满脸疑惑地问道: “看来是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呀。不妨说出来听听?” “下雨时的声音和不下雨时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呀。” 毕竟声音会根据湿度的不同而产生微妙的差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确实是这样。” 坂本龙一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 就在他同样也在为此事思索的时候,詹姆斯·特纳来到了录音工作室。 “我带来了个好消息。” “好消息?” 坂本龙一追问道。 “制作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啦。现在只要进行最后的质量检测工作就行了哦。虽说这是最棘手的环节,哈哈。” 坂本龙一将詹姆斯·特纳的话传达给了我。 “也就是说,只剩下确认游戏有没有问题的阶段了呀。” “那么,我们可以试玩一下了吗?” 就像当初制作电影音乐时那样, 亲自去体验一番对工作是很有帮助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不管是参考资料准备得再多,从詹姆斯·特纳那里听到的解释再详细, 都比不上自己亲自去体验呀。 “原来是在问贝贝君能不能试玩呀。” “当然可以啦,坂本龙一。您现在就打算试玩一下吗?” “那就试试吧。其实我也期待很久了呢。” “哈哈哈哈,期待是好事呀。” 我跟着坂本龙一和詹姆斯·特纳走去,只见那里摆放着ybox游戏机、一个超大的显示器,还有裴英雄玩游戏时偶尔会用到的那种手柄, 好像是叫什么“pad”来着。 ‘环境很不错嘛。’ 前面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些我没吃过的零食和饮料。 就算没有这大显示器和ybox游戏机,这里也是个能让人愉快待着的房间呢。 “贝贝君应该还没玩过游戏吧,一起玩可能会比较好哦。” “那我就随意玩啦。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会随时说的哦。” “您一直都很贴心,谢谢啦,监制。” “别客气呀。” 房间似乎是分成了两间,詹姆斯·特纳似乎是建议坂本龙一和我共用一间。 詹姆斯·特纳离开后,坂本龙一便拉着我一起进了房间。 我生平第一次玩游戏,结果怎么都玩不下去,最后还是坂本龙一在玩, 而我就坐在旁边,好奇地打量着那些用漂亮包装纸包着的零食。 坂本龙一玩了一会儿游戏后,暂时停下了画面,然后往后退了退,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惊讶。 “您怎么啦?” “我是看到那么多包零食,吓了一跳而已啦。吃那么多对身体可不好呀。” 坂本龙一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着。 他似乎不理解一个七岁孩子在离家期间,哪怕只是暂时的,也会对美味食物充满渴望的心情呀。 话题就此转移了开来。 “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呢。” “嗯。确实故事很不错哦。我都没察觉到时间就过去了呢。对了,你体验得怎么样呀?” 此时游戏里只有音效声。 上午一直在思考的那件事果然又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果然在台风肆虐的章节里,只是简单叠加音效可不好呀。” “嗯。这下我算是明白威廉为什么说你是小恶魔了呢。” “他这么说过吗?” “乐团的成员们也这么说过呀,你不知道吗?” “偶尔是听到过,但我没当回事儿呀。” “所以说呀,这种话还是得听听的嘛。哈哈。” 闲聊了几句之后,坂本龙一认真地就这个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追求完美是好事,但也不是说就能因此创造出与音乐相契合的雨声呀。” 这话没错呀。 要是能做到那样的话,可就太厉害了。 “但话又说回来,现在要把这一章节要用的曲子重新制作得和音效相契合……说实话,我觉得这好像不太可能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 继续思索着这个问题,坂本龙一不住地摇着头说道: “但还是想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呀。嗯。那还是再琢磨琢磨吧。” 坂本龙一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我不禁担心是不是因为玩游戏玩太久了的缘故。 “您看上去很累呢。” “哎。和完美主义者监制一起工作,能不累嘛。” “嘻嘻。” “哈哈哈哈。” 即便他这么说, 但从他邀请罗兰来重新录制那首他自己已经演奏得很出色的吉他曲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和我一样,也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呢。 到了晚饭时间,我和希姆拉、林秀英碰面,然后一起在住所吃晚饭,结果这都已经连着好几天吃意大利肉酱面了。 本来想说去rude cat公司的食堂吃吧,但那里的食物太油腻了,所以就不怎么去了。 “希姆拉,美国不卖中餐吗?或者其他华夏食物也行呀。” “我也有点想吃呢,老板。” 林秀英附和着我的话。 “那明天我们去华夏城看看吧。那里应该有很多华夏餐厅的。贝贝呀,你也是华夏人嘛。” “哎呀,代表,您这话说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就在希姆拉和林秀英闲聊的时候,电视里出现了什么画面。 “好像是台风要来了呢。” “这下可麻烦了。好像是周边地区的样子。听说美国的台风规模可大了呢。” “我不太清楚呀,我。” 两人正说着话呢,那个“台风”似乎正朝着这边过来的样子。 “台风?” “啊,就是台风呀。会刮很大的风,下很大的雨呢。” 瞬间,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我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虽说站起来也和坐在餐桌旁没太大区别啦。 “你怎么啦?要拿什么东西吗?” “我有事儿要和坂本商量一下。” 丢下满脸疑惑的两人,我拿着手机走出房间,给坂本龙一拨通了电话。 希姆拉和林秀英看了我一眼后,又继续吃起饭来。 几声电话铃声过后,很快就传来了坂本龙一的声音。 ——哦。接到贝贝君的电话,这还是头一回呢。有什么事儿呀? “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好主意? “是关于要在c章节使用的曲子的事儿。” ——啊啊。就是那个有台风刮起来的部分呀。那,是什么样的主意呢? “等台风来的时候,就在户外演奏呀。这样的话,雨声、风声不就可以和演奏自然地一起被录制下来了吗?” “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什么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林秀英满脸食物,正瞪着希姆拉呢,而希姆拉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咳嗽了一下,正好这时坂本龙一也开口说话了。 ——太危险了。而且之前不是已经决定不亲自演奏那首钢琴曲子了吗? “但这是最靠谱的办法呀。而且我觉得应该是可以录制下来的吧?” ——嗯。 “喂,贝贝呀,先等一下。这太危险了。能把电话先给我一下吗?” 林秀英起身去了洗手间,希姆拉走过来向我伸出手。 我还在纳闷他要干嘛呢,就把电话递给了他,结果他自顾自地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坂本老师,先挂了哦。希姆拉。我和贝贝再商量一下,之后再联系您哦。嗯。嗯。嗯。” “你干嘛挂电话呀?” “贝贝呀,这可是很危险的事儿呀。都不知道台风规模有多大,而且在户外的话,指不定什么东西会被风吹过来砸到身上呢。” 我之前只担心能不能顺利录制下来,却压根没考虑到安全问题呀。 “那难道就没有能安全录制的办法了吗?” “这个嘛……” “您帮忙看看嘛。明天我和詹姆斯·特纳一起商量一下看看。” “非得……这么做不可吗?” “对呀。我觉得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只要有可能,这样录制出来的效果肯定是最自然的呀。” “贝贝呀,在台风里演奏,这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了,可就出大事儿了。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这不是问题所在呀。只要能解决在户外录制出好音质,并且能安全录制的问题不就好了嘛?” “啊啊。” 希姆拉一时语塞,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真是拿你的固执没办法呀。我会去看看的。明天我和坂本老师以及特纳先生一起商量一下看看。不过,要是没有办法的话,就必须得放弃哦?” “我也不想因为在外面弹钢琴,被飞来的石头砸到然后死掉呀。” 要是被强风刮来的石头砸死了,那可太冤了,到时候连眼睛都闭不上呢。 第二天上午, 我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了坂本龙一和詹姆斯·特纳,然后我们一起开了个会。 首先是希姆拉发言,一开始他就先打起了圆场。 “贝贝是想说试试这样去录制啦。当然啦,这肯定是不行的吧?哈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说说而已啦。贝贝呀,很遗憾,好像不太可行呢。” “为什么不行呀?” 詹姆斯·特纳和坂本龙一的表情虽然有些阴沉,但毕竟还没有直接和我聊过这件事呢。 “能不能安全录制。以及按照我的想法去录制。只要能确定这两点就好了呀。” 我用德语说着,看向希姆拉,只见他似乎很无奈地把我的话传达给了詹姆斯·特纳。 ‘我传达得没错吧?’ 我有点怀疑希姆拉是不是真的把我的意思准确传达了,因为他总是很担心我的安全呀。 就在这时,坂本龙一开口了。 “录制本身是有可能的呀。有录音设备的嘛,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用连线的方法哦。” “连线?” “嗯。实际上以前在户外录制的时候,就有用线把钢琴和录音室连接起来进行录制的情况呢。就是为了能把风声一起录制下来呀。” 听到有过这样的先例,我顿时高兴起来,而希姆拉则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要是安全方面的问题,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看来得考虑搭建一个简易的外墙之类的东西了呢。” “特纳先生,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希姆拉对詹姆斯·特纳说了些类似质疑的话。 就在这时,那个有着结实脑袋和大下巴的男人,带着坚定的决心回答道: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都能为了《the first of me》想出这样的办法。要是我们作为成年人,作为rude cat的成员却应对不了,那可就太丢脸了呀。” 第77章 灵感,使用不协和音 《重生的贝多芬 077 话》 为了能在台风来临之日顺利推进工作,rude cat 和坂本龙一都变得极为忙碌。 我听希姆拉说,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甚至向消防部门提出了协助请求。 “贝贝啊,真的必须要这样做吗?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这真的可能非常危险。” “是啊,贝贝啊。台风的规模究竟会怎样,谁都无法预知啊。” 希姆拉和林秀英为了说服我这个年幼无知的孩子,不断地努力着,然而我却丝毫没有改变主意。 “我现在有点忙。晚点再聊吧。” “裴贝贝!” 希姆拉提高了声音。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我看向他,只见他的脸上满是焦急。 即便我刚刚已经解释了必须要那样录制的原因, 我也能理解他为何如此竭力劝阻我。 有着灾难记忆的他,必然会感到不安。 “你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听大人的话。别太固执了。” 他用年龄来压我,用我的无知来说事,这也是头一遭。 想想平日里的希姆拉,他定是觉得哪怕用这样的方式,也要阻止我才行。 他大概是觉得,哪怕是用让“七岁小孩”害怕的方式,也要阻止我。 我并非不理解他的行为,这是出于责任感和不安感。 “希姆拉,危险的情况大家都知道,rude cat 和加利福尼亚州消防局会帮忙的呀。” “灾难可不是人类准备了就能阻止的!就算搭建了外墙,因为噪音的缘故,最终也无法确保安全。要是有重物被风吹过来砸到,在里面的你就会受伤。万一出现这种情况!” 希姆拉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完,只是盯着我,一脸严肃。 我也从未想过会受伤或者死去。 但我也绝不想敷衍《最初的我》的原声音乐创作工作。 我为了能做好这件事,愿意付出所有努力,而希姆拉只是让我不要去做,却又没有别的办法, 这让我实在无法理解,除了他对我的担心之外。 “有别的办法吗?” “什么?” “我不想敷衍这份工作。我想尽全力去创作。所以才向 rude cat 寻求帮助。” “要是你出了什么事,那做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我们陷入了无法妥协的境地。 彼此的想法都没有错。 但即便如此,我们却无法理解对方。 这样下去,即便在台风中演奏的工作能安全完成,我和希姆拉之间的矛盾也无法解决。 我只是想创作出更完美的音乐, 而希姆拉只是在为我考虑而已。 在人与人的关系中,像这样无奈分开的情况太多了,此刻仿佛又回到了那种时候。 我不想和亲爱的希姆拉分开,于是绞尽脑汁地思考。 我在寻找更好的方法,一个我和希姆拉都能接受的方法。 就在我和希姆拉无言地对视着的时候,林秀英开口了。 “贝贝啊,用人工的方法怎么样?用大风扇和从上方喷水,就能产生类似的效果。代表您觉得呢?在室内进行的话就很安全。” “那,那样的话,肯定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我知道了。那就试试吧。” 虽然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既然有了一个可能的替代方案,我就没必要再固执己见了。 对于我这个连在室内营造出类似台风天气环境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只能再次选择相信他们。 希姆拉急忙去某个地方打电话,留在房间里的林秀英走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 “老板都是为了贝贝你才这样做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 “嗯。” 为了在室内营造环境,向好莱坞请求业务协助的 rude cat 很快就获得了一个电影摄影棚,得以在那里开展工作。 据说幸运的是,坂本龙一的人脉起到了帮助作用。 而且在那些人当中,还有支持我的人并发出了声音。 “你真的打算做这么荒唐的事啊?” “诺曼。” 听说克里斯汀·诺曼也一起帮忙请求将摄影棚借给我,我心中只有感激。 “诺曼在拍摄的时候真的把车炸了吗?” “因为那样才能有真实感啊,就是这样。” “我也只是这样做而已。” “其实我能理解。” 我本以为没有人和我有相同的想法,没想到诺曼也有着和我相似的想法,并且亲自这样做过。 她微微露出笑容,我也跟着笑了。 就这样开始了工作。 然而,结果却比预期的要差。 坂本龙一和罗兰·里昂的表情都不太好。 当然,在我听来也很不理想。 “老师,怎么样?” “……说实话,我觉得贝贝君不会满意这个结果的。还不够完美。虽然环境营造得相对较好,但还是不行。” 在那边,希姆拉和坂本龙一用日语交谈着,我大致能听懂一些。 听到坂本龙一的回答后,希姆拉的表情变得凝重。 他叹了口气,移开视线,戴上耳机,再次听起录制的内容。 一遍。两遍。三遍。 不断重复之后。 他又摘下了耳机。 “我再试一次。” “好!” 于是就这样反复录制。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相反,随着录制次数的增加,原本以为不规则的水滴声开始微妙地呈现出规律。 我变得烦躁起来。 无论怎么营造环境,终究和实际情况会有差异。 在发现水滴声那微妙规律后,我暂停了工作,请求休息一会儿。 “该死的。” 来到美国后,确实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产生过矛盾,和坂本龙一是这样,和希姆拉也是如此。 但我认为这些最终都会成为产生好结果的动力。 因为我并非讨厌他们。 他们也不是因为讨厌我才意见相左,所以我觉得这些不协和音也是有意义的。 “啊。” “你想到什么了吗?” 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克里斯汀·诺曼问我。 “嗯。” “太好了。” 不协和音。切分音。 这些音相互之间无法协调,会给人不稳定的感觉,但如果运用得当,反而会给人一种更为新鲜的感觉。 就像我和坂本龙一。 就像我和希姆拉的关系一样。 我立刻找来乐谱,开始修改不协和音。 我坚信,这与不规则倾泻的水滴声和间歇性的风声相伴的不稳定的不协和音, 一定能创造出些什么。 我怀着这样强烈的信念动笔了。 我坐在位于摄影棚中间的钢琴前。 “坂本!我再试一次!” “嗯。” 果然,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觉得这次也不会让我满意。 听到裴贝贝走向钢琴再次请求录制,希姆拉脸上露出了一丝庆幸的表情。 他大概是觉得,只要我不放弃,说要到真正的台风中去演奏就好了。 但照这样下去,似乎真的会那样。 无论怎么精心设置,想要营造出像真正台风那样自然的环境终究是困难的。 问题在于,即便出去在台风中演奏,我也无法确定是否能令人满意。 对于裴贝贝的音乐热情,坂本龙一固然尊敬且重视,但因为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所以只是感到无奈。 但首先,无奈之下,坂本龙一按照裴贝贝的要求向工作人员发出了信号。 在做好准备,告诉裴贝贝可以开始演奏后,很快, 悲伤的。 不安的。 然而其中又蕴含着坚定信念的裴贝贝的钢琴奏鸣曲《台风肆虐的山坡》b 大调奏响了。 这无疑是一首极为出色的曲子。 冒昧地说,世界上任何一位作曲家都无法创作出比这更优秀的 b 大调奏鸣曲, 任何一位钢琴家也无法像裴贝贝这样出色地演绎这首曲子。 然而。 “嗯?” 曲子不一样了。 明明直到刚才还是我所熟知的《台风肆虐的山坡》,但现在加入了不协和音的变奏曲, 却惊人地与这不规则的水滴声和风声完美契合。 那不安感不仅营造出了戏剧性的氛围,而且通过积极运用不协和音,原本尴尬的周边环境反而自然地融入其中了。 “怎么会这样。” 使用不协和音并非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在巴赫或古典时期,它只是被视为禁忌罢了(莫扎特和贝多芬等人则能很好地运用)。 在近 200 年里,它被广泛运用,到如今已经成为一种演奏技巧的一部分。 然而。 坂本龙一无法理解他竟能在瞬间就将不协和音与这环境巧妙搭配。 固然早已深知裴贝贝的能力非凡。 因为坂本龙一比任何人都更亲近地接触过他,自认为能有所估量。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这个年幼的孩子竟然做到了这不可能之事。 “龙一……这真的是刚刚才修改好的吗?” 作为朋友的罗兰·里昂似乎也难以置信,特意来问。 “好像是这样。” “真的难以置信。能这么快就即兴修改同一首曲子,使其与环境相契合。创意也很出众。不是追求稳定,反而利用不稳定创造出和谐。你能相信吗?” 面对罗兰的话,坂本龙一只能默默点头。 怎么可能相信呢? 演奏结束后。 坂本龙一跑过去,在等待听完录制的曲子后,走上前去紧紧拥抱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坂本!” “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 坂本龙一本以为他会成长为书写这个时代新历史的人物, 却没想到,早已在与这样一位历史性的人物共事了。 第78章 《inkris ost》获得格莱美奖提名 《重生的贝多芬 078 话》 尽管期间有一些小小的矛盾,但这次的工作最终还是顺利地推进了下去。 无论是音乐团队的成员之间, 还是关于演奏方法之类的事情。 与独自工作时不同,总是会有意见不合的情况,也因此花费了时间去探讨和思考, 但也正因如此,一首真正令人满意的曲子得以完成。 就如同不协和音让整首曲子在整体上更加丰富,提升了完成度一般, 不得不承认,这些小小的矛盾起到了提出问题并促使产生更好结果的作用。 如果没有这些问题, 我们就不会去努力解决,也就无法创作出如此令人满意的成果。 而且。 “贝贝啊,《inkris ost》获得格莱美奖提名了。” “天哪。真的吗?” “提名是什么呀?” 看着惊讶得叫出声来的林秀英,我向希姆拉询问道。 “就是成为候选作品的意思哦。连续两年成为候选作品呢。这肯定又要引起轰动了吧?” 要是没被提名那倒另说, 但既然已经有过一次获奖经历,这次也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而且只是入围候选,又不是已经公布获奖,似乎暂时还不用太在意。 现在可是要专注于《the first of me》的时候。 就这样,时间慢慢流逝。 到了 12 月左右,工作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只剩下确认实际录制工作以及在游戏中呈现效果的环节了。 这个速度比预期的要快得多。 “贝贝啊,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在 rude cat 的公司食堂用餐时,林秀英问道。 “一个月内应该能完成吧。因为托马斯·菲尔斯为了年末演奏会在催促录制工作呢。在那之后可能会推迟一些。” 总共 11 首曲子中,洛杉矶爱乐乐团要演奏的曲子有两首。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把乐谱交给了托马斯·菲尔斯并拜托了他,现在估计练习也差不多完成了吧。 每首曲子大概分别有 8 分钟、13 分钟左右,是第一乐章的长度,我很好奇托马斯·菲尔斯会如何诠释。 “能快点完成当然好,但也不能勉强。” “别担心,希姆拉。” 我看着希姆拉,微笑着说道。 “能快点结束就好了。” 然而,林秀英似乎是想早点回去,自言自语的声音大到我们都能听到。 “我也想早点回去呢。” “真的吗?” “哈哈。看来秀英是想早点回去呢。” 听到我的回应,林秀英有些不好意思,希姆拉则笑着回应。 在国外待了好几个月,确实能理解那种想快点回去的心情。 “是啊。这里的食物不合口味,也没有认识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就算下班了也感觉不像下班了。” “嗯哼。” 听着干劲十足的员工和可怜的老板之间的对话,我撕着没什么味道的面包,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smells like teen spirit》的铃声。 我放下手中的面包,找了找手机,原来是外公打来的电话。 ‘会是什么事呢?’ 因为这段时间都没有联系过,所以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外公?” ——对,贝贝啊。你过得怎么样? “除了难吃的面包,其他都还不错。” ——难吃的面包? “这里的面包实在没什么味道。” ——那可不行。要好好吃饭才能长高哦。游戏音乐做得怎么样了? “啊?您怎么知道的?” ——关于你的新闻我都会好好查看的。而且除此之外,外公不知道的事情可不多哦。rude cat 对你好吗? “嗯。对我很好。工作也快结束了,最近比较轻松。” ——嗯。 外公似乎很满意,然后说出了我意想不到的话。 ——其实是关于你学校的事情。我想着尽量给你找个好的环境,你觉得怎么样? 说到学校,我应该是明年去上。 既然要去,去个好地方似乎也不错。 毕竟什么都是好的更好嘛。 但我担心妈妈会不会接受外公的好意。 “听起来不错。但妈妈可能会反对哦。” ——不用担心这个。我会和你妈妈商量的。难道她会反对让儿子在好地方学习吗? 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 但从他们两人的关系来看,似乎又有可能。 “外公,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什么都行。 “我不能和爸爸妈妈说吗?” ——哈哈。嗯。有些事情就算努力也很难做到。 “但消除误会不是更好吗?毕竟是父母与子女啊。” 总觉得爸爸和外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关系才变差了。 所以我才会想是不是消除误会会更好,于是问了出来。 ——嗯。 外公似乎思考了一下,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对。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别担心,好好生活。 “好的。外公您也要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后,希姆拉似乎很好奇,立刻问道。 林秀英也同样表现出了对新话题的兴趣。 “外公?” “嗯。是说学校的事情打来的电话。” “这样啊。这么快就到上学的时候了啊。不过你外公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平时不怎么联系。” “也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不过从他考虑你的前途来看,他很疼爱你呢。” “好像是这样。” “那怎么样?要去哪里上学呢?听你说好像不是国立的,是私立的吧。” “这个嘛。要是离家近就好了。” 曾经做临时工的裴勇俊前段时间凭借自身特有的踏实认真,成功被一家小型建筑公司录用为经理。 虽然工资不高,但他做事认真细致,总是主动寻找需要做的事情,因此在公司和周边合作商那里口碑都很好。 “裴先生真是勤劳,工作也做得好。嗯?” “是啊。他可真是个厉害的人。” “我听说他学历也不错呢,好像是博士。” “博士?” “说是博士呢。” “哎呀,别乱说。一个博士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吗?” 下午 3 点。 当人们在休息时谈论着裴勇俊的时候,裴勇俊正好从他们面前走过。 “裴先生!去哪里?过来喝杯咖啡再走。” “这样好吗?” 一个人随便找了个位置让裴勇俊坐下,然后拿了一罐咖啡给他,问道: “裴先生,听说你学历很高啊,是博士呢。是什么博士啊?” “哈哈。谁说的呀。不是啦。” “看吧。我就说不可能嘛。怎么能把好好的人说成是骗子呢?” “不是。我之前也以为是那样呢。” “哈哈哈哈。” 闲聊了一会儿后,裴勇俊站了起来。 “怎么。这就要走了?” “还有些事情没做完。你们慢慢聊。” “好。再见。” 裴勇俊和大家打过招呼后,朝着施工现场走去,脸上带着一丝苦涩。 虽然他总是否认,但在 10 年前,他可是刚刚获得博士学位、备受瞩目的才子。 当时他 28 岁。 当同学们都在为就业做准备的时候,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获得了史学博士学位。 同时,他还被投入到当时由 wh 集团资助、正在进行的一项事业中。 “泰晤士挖掘事业”。 wh 集团当时正在欧洲计划大规模的旅游事业。 裴勇俊的导师南植博士坚持不懈地说服了 wh 集团,得以参与到这个大规模的事业中。 目的是追踪、挖掘名为“泰晤士”的古代文明遗迹。 在此之前,南植博士每年都会发表关于泰晤士文明的论文,学术界对此的反应褒贬不一。 但他与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 wh 集团会长柳长龙取得了联系。 他们认为如果能够发现并挖掘出来,wh 集团在欧洲投资建设旅游度假村的事业将会得到巨大的推动。 作为前期工作,包括裴勇俊在内的南植团队开始对只存在于文献中的遗迹进行探索和挖掘。 只要发现了遗迹,wh 集团就打算以其为中心,结合当地情况打造旅游景点,开展度假村事业。 这个项目不断受到海外媒体和学术界的关注,南植博士也获得了巨额投资,并且每天都在发布相关资料。 然而。 一年过去了,没有任何收益,学术界也不断出现反驳的声音。 最终,wh 集团放弃了“泰晤士”项目,转而采用其他方式开展度假村事业。 那些投资了这个项目的其他人看到 wh 集团撤资,自然也纷纷退出。 南植博士和他的团队一夜之间被视为骗子,只能狼狈地停止事业。 在这个过程中相遇的两个人。 裴勇俊和柳珍熙夫妇回国后有了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裴贝贝。 对于曾经为了寻找泰晤士而挥洒青春的裴勇俊来说,这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虽然第一个梦想破灭了,但现在的裴勇俊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裴勇俊正回想着往事,准备再次出发时,有人和他搭话了。 “看来你真正的专长不是搞学术,而是卖苦力啊。” “……您好。” 说话的人是裴贝贝的外公,也是他妻子柳珍熙的父亲,wh 集团会长柳长赫。 “抽点时间给我。” “我还有工作要做,不太方便。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等我有空的时候再去找您。” “我等。” 对于柳长龙来说,如果说有什么比钱更珍贵的,那就是时间。 在事业上如果出现亏损会受到惩罚,但如果不遵守时间,无论什么原因,都将再也无法踏入 wh 集团。他就是这样一个重视时间的人。 听到他说会等,裴勇俊很惊讶。 “您知道我的性格,还这样说。” “……我 5 点之前出来。” “好的。” 朝着施工现场走去的裴勇俊无法解开心中对突然出现的岳父的疑问。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已经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好几年,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因为妻子柳珍熙也没有给他什么指示,所以他只能一边思考一边随便把工作收尾,然后朝着工地入口走去。 “国外。” 会是什么事呢? 难道是想见贝贝吗? 如果是这样,作为外公有这样的情感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妻子可能会不高兴,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一起坐下来聊聊就好了。 问题是那个万一。 如果是想要把贝贝抢走,那该如何明智地应对呢?他只能陷入思考。 第79章 贝贝是富三代 《重生的贝多芬 079 话》 两人在一处安静的地方落了座。 周围空无一人,除了他们,就只有柳长龙董事长的秘书在一旁。 “我给贝贝找学校的事情有着落了。” “啊。” 这消息有些出乎裴勇俊的意料,他的心里一半是松了口气,一半是满怀感激。 因为柳长龙董事长的秘书金经理递过来的宣传册上,介绍的是华夏顶尖的私立学校。 由于柳珍熙也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所以裴勇俊也曾听闻过几次。 “华夏小学。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嗯。我知道。” “贝贝是个天才。作为父母,自然是想让他在最好的环境里毫无阻碍地学习。” 尽管裴勇俊自身的条件并不优渥,但他和柳长龙的想法是一致的。 他也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孩子。 “初中和高中也是一样。那里的音乐系在华夏也是顶尖的,和贝贝应该很匹配。” 柳长龙说完,朝金经理使了个眼色,金经理便开始向裴勇俊解释。 “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学费都会由学校承担。特别是从小学开始,就会有专门的老师来管理贝贝的学校生活。” “学校生活?” “对。” “您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意思吗?” “在学习方面,会根据贝贝的学习成果制定相应的对策。而且从成长期间的营养状况到身体护理,甚至在同学关系方面也会进行管理。” “其他的先不说,交朋友这件事应该由贝贝自己决定。” 裴勇俊看着柳长龙董事长,而不是金经理说道。 “……这一项去掉。” “好的。” 裴勇俊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时紧张万分,没想到意见这么轻易就被采纳了,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接着说明。特别是在音乐方面,会为他准备最好的老师和环境。华夏小学里已经有合唱团、弦乐部、管乐部等,但考虑到贝贝的水平,计划让他在高中部也能参与音乐活动。当然,也会聘请专门的音乐教师。” 在金经理后续的解释中,裴勇俊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华夏小学、初中、高中是华夏大学的附属学校,原本只有特定“有关系”的人才能入学,招生人数极少,环境却是顶尖的。 裴勇俊在考入华夏大学之前,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 可见其与普通环境有多么大的差距。 听了金经理的话,裴勇俊觉得除了少数过分的部分,整体真的很不错。 这是因为想起了之前中村说过的话。 “难道不是这样吗?音乐也是如此。师从哪位老师、与谁一起学习、在哪所学校就读,这些都会对音乐活动产生影响。毕竟,机会是不同的。所以突然成长起来的贝贝,基础方面有些薄弱。从现在开始要逐步打造。” 虽然利用人脉是一种不良风气,但认识优秀的人并与之交往并非坏事。 如果人脉在应该接受正当评价的地方被当作标准,那才是问题,但仅仅是受到优秀之人的良好影响,显然是好事。 就像他现在依然尊敬的南植博士。 孤儿裴勇俊能够考入华夏大学并结识南植,从那时候起他的人生就发生了改变。 裴勇俊低下了头。 “只能表示感谢了。” “......好。” 一时间,寂静蔓延开来。 柳长龙开口了。 “你在怨恨我吗?” “这是怎么……” 在外公打来电话的第二天。 有人来告知说准备了餐食,于是我和希姆拉、林秀英以及在住所生活的 rude cat 的工作人员都出来了。 只见一些看起来像厨师的人在住所前的院子里摆放桌椅并准备饭菜。 “我来为各位引座。” 一名侍者走过来,将我们引领到餐桌旁。 “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是 rude cat 准备的吗?” 希姆拉和林秀英像我一样,在入座时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难道是……” 突然,昨天与外公通话的内容浮现在脑海中。 来的人看起来大概有二十个左右,院子里摆放的餐桌每一张都布置得极为用心。 这是只有在以前受到贵族家庭邀请时才见过的场景。 “哇哦。看看这个。贝贝啊,啊。” “啊。” 林秀英尝了尝像自助餐一样摆放着的开胃菜,然后也劝我尝尝,我尝了之后,感觉灵魂都得到了愉悦。 “是 rude cat 准备的吗?” 希姆拉向詹姆斯·特纳问道。 “不是。我听说这是贝贝的外公送来的。” “什么?” 希姆拉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追问道,詹姆斯·特纳耸了耸肩,然后去吃东西了。 林秀英和我盛了满满一盘甜酸口味的开胃菜坐下开始吃,这时希姆拉悄悄坐下问道。 “贝贝啊,你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外公很有钱,但对他本人并不了解。 我又不能去问妈妈,而且和外公也没有太多交流。 大概是觉得没必要特意去问,所以一直没在意。 “詹姆斯·特纳说这是你外公准备的?” “是的。” 看来大家都很惊讶。 这是一位极其疼爱外孙且很有能力的外公。既然是外公准备的,那剩下的就只有尽情享受美食了。 “竟然是这样。出差时的自助餐也见过不少,但这种品质的还是第一次。” “我不太清楚。” 我们正吃着开胃菜,侍者端上了菜肴。 看上去就很美味。 “天哪。代表,您看这个。啊,真的很好吃。贝贝啊,来。” 林秀英夹给我一块,我尝了之后,发现这和之前吃过的所有意大利面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食材也很棒。不像是普通人能准备出来的。” 就连平时不太热衷于美食的希姆拉,最终也没能抵挡住诱惑,开始吃了起来。 “哈哈哈哈。因为贝贝君,我们才能享受到这样的盛宴啊。” “坂本。里昂。” 正说着,坂本龙一和罗兰·里昂也姗姗来迟,在餐桌旁坐下。 看样子这菜肴也很合他们的口味。 坂本龙一一边聊天,一边品尝着各种食物。 “合口味吗?” 听到有人用中文说话,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位中年男子面带微笑。 “我是负责人安德鲁·洪。” 这名字有些好笑。 “您是厨师啊。真的很好吃。” 林秀英代替大家愉快地打招呼。我也跟着她点了点头。 安德鲁·洪欣然接受了我们的回应。 “很高兴你们喜欢。董事长吩咐以后每天都准备这样一顿餐食。如果你们有特别喜欢的食材或者菜肴,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准备好的。” “董事长?” “每天一次?” 大家都一脸茫然。 然而,重要的不是这个,大家似乎都没意识到重点。 关键在于以后能一直吃到这位厨艺精湛的厨师做的菜, 而且还能自己决定菜单。 “我想要咖喱。” “咖喱。明白了。” “哎呀,等一下。贝贝啊。咖喱什么时候都能吃啊。” 林秀英阻止道。 “但是很好吃啊。” “虽然是这样……” “普通的咖喱就已经很好吃了,要是让这位手艺这么好的厨师来做,那得有多美味啊?” “哈哈哈哈。我会尽力准备的。希望你们度过愉快的时光。” 安德鲁·洪离开后,坂本龙一咯咯笑着说: “我们都被贝贝君骗了呢。” “骗了?” 我和希姆拉、林秀英同时问道。因为我从未骗过他们,所以更加疑惑, “这个叫安德鲁·洪的朋友好像是从 wh 酒店来的。他提到董事长,好像说的就是 wh 集团的柳长龙董事长。” 大家都去查看厨师们开来的车,然后看向我。 我差点叫出声来。 仔细回忆一下,好像在妈妈和外公聊天的时候听到过 wh 这个词。 “可能是吧。” “什么?” 希姆拉、林秀英以及罗兰·里昂都惊讶地叫出了声。 “来,贝贝,详细说说。真的是 wh 集团的柳长龙董事长是你的外公吗?你们姓氏不一样啊?” “是外公。”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妈妈。 希姆拉用力地点了点头。 “对,对哦。妈妈也姓柳……不,但是为什么这件事一直是个秘密呢?” 这并不是秘密,只是关系疏远到了几乎断联的程度,但因为是家庭的事情,我并不想说。 无论是对妈妈、爸爸, 还是对外公,似乎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更是如此。 “我小,不太清楚。” 这种时候,年幼无知似乎也有了便利之处。 我避开了准确的回答,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这已经影响到用餐了,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别这样,这样会让我不自在。” “这是典型的台词啊。隐藏身份的富三代的典型台词。” 林秀英打趣道。 “啊,不是。对哦。贝贝啊,你之前说家里穷,想要赚钱。这是怎么回事呢?” 希姆拉问了一个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我只能再次回避。 “不要追问得太深了,希姆拉。” “这,这也是。天才加上身负秘密的富三代。而且还这么可爱。” “哈哈哈哈!真有趣。很有趣。” 我不明白外公是有钱人这件事为什么会让他们如此惊讶和新奇。 我无视了困惑的希姆拉和林秀英,继续吃饭,和蘑菇一起搭配着的牛排美味极了。 肉汁在口中散开,包裹着舌头,我正细细品味着,这时和坂本龙一的目光对上了。 “咯咯。来美国后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幸福的表情。比录音顺利的时候还开心呢。” “迎接佳作时的喜悦是无法相比的。” “把美食也形容成佳作吗?嗯……” 坂本龙一也夹了一块肉吃,我在想他是否也感受到了口中满是肉汁的美味呢。 “究竟。究竟这是不是佳作呢。” 坂本龙一笑着又切了一块肉。 第80章 配乐完成 《重生的贝多芬 080 话》 一周之后。 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演奏结束了。 我原本希望能亲自指挥,但面对托马斯·菲尔斯以及洛杉矶爱乐乐团,我不可能站在指挥的位置上。 就像之前那样,经过几次会面与托马斯·菲尔斯交流,最终由他来指挥。 结果与我期望的稍有不同。 其他部分我可以尊重托马斯·菲尔斯的诠释,但在主题与衔接部分,和我的意图相比有些延长了。 “毕竟这部分我们没有深入探讨过。” 我走向他说道。 “感觉如何?” 我对满意地点头的托马斯·菲尔斯问道。 “很出色。” “衔接部分的音符延长是出于什么意图呢?” “啊。” 托马斯·菲尔斯开始解释。 “因为前后的音符差异较大,所以延长音符以便演奏,这样听起来会更顺畅。” 托马斯·菲尔斯的观点并没有错。 “这是为了在音符间断后制造反转效果。我是有意让衔接部分有间断感的。” “嗯。原来如此。” “是的。这首曲子在标题出现时切入,当标题消失画面变暗时,声音也随之消失。然后在进入新世界时再次奏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托马斯·菲尔斯和乐团成员们再次开始演奏。 许多作曲家致力于将主题与衔接部分自然地或者华丽地展现,我也并非没有这样的作品。 但我并不那么偏好。 因为衔接部分越是流畅地表达,与主题的独立性就越弱,所以我追求的是放弃衔接部分所能获得的效果。 也就是寂静之后的反转。 ??? 演奏按照我期望的那样在区分之后进行下去了。 果然。 洛杉矶爱乐乐团不愧是出色的乐团。 我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指挥这样优秀的管弦乐团, 并且期待着那会是柏林爱乐乐团,在他们演奏结束后我送上了掌声。 “这是一首很棒的曲子。” 完成录音的托马斯·菲尔斯用“充满活力”来形容《the first of me》的开场主题曲《entrance》。 “谢谢你,菲尔斯。” “不客气。” 至此,在美国的所有日程都结束了。 * * * 在住所准备将行李寄回华夏时,林秀英一下子瘫坐在床上欢呼起来。 “终于要回家了!” “不是还有三天嘛。” “怎么等得及啊?” 林秀英干脆躺倒在床上咯咯直笑,我也不禁笑了起来,继续整理行李。 行李比从华夏寄来的时候多了很多,大概是在这里买的冬衣之类的东西不少的缘故。 我正嘟囔着,林秀英起身过来帮忙。 “回华夏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嗯……” 和父母相聚自然是不必说,我最想知道的是彩恩最近几个月成长了多少。 “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看乐谱。” 以防万一,我拜托希姆拉把我分别演奏第一钢琴和第二钢琴的曲子合录在一起送给了邻居阿姨,但那孩子总是超出我的预期,所以我很好奇她现在的情况。 “我想去看看邻居家的孩子成长了多少。” “邻居家的孩子?朋友?是个女孩子吗?”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好奇。 林秀英带着怪异的表情问道。 “先收拾行李吧。” “啊?你会害羞,看来真的是个女孩子呢?真可爱。她长得漂亮吗?” 加上前世我都六十多岁了,还说我可爱。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林秀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都恋爱了,我却还是这样。真累啊。人生。我的青春真可怜。” “你还年轻呢。专注于喜欢的事情,总会迎来美好的日子的。肯定会的。” “会吗?” 我还以为她会来帮忙收拾行李,结果林秀英又躺回床上滚来滚去。 我不再理会她,继续收拾行李,这时林秀英小心翼翼地问道。 “贝贝啊。” “怎么了?” “你和希姆拉老板认识很久了吗?” “从四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嗯。” 我停下手中因为烦闷而整理得有些粗暴的动作问道。 “怎么了?” “不是…… 希姆拉有没有和你说过家庭之类的事情?” 听到这个问题,我把视线从林秀英身上移开,又开始收拾行李。 我不想卷入这些麻烦事。 “没有。” “希姆拉老板也很辛苦呢。” 应该是吧。 希姆拉偶尔打开钱包发呆的时候,大概是在看家人的照片吧。 但没有人能安慰他。 我也曾试图用音乐去安抚他。 但没能做到。 我责备正躺在床上无聊地晃着脑袋、头发乱成一团的林秀英。 “别玩了,快来帮忙。明天就要寄出去了。” “好啦,亲爱的。” 原本懒洋洋的林秀英无奈地开始整理行李。虽说她已经二十八岁了,但还是很孩子气。 最初看到的那种机灵劲儿在美国的这四个月里也消磨了不少。 “贝贝啊,明天 rude cat 要举办欢送会派对,怎么样?” 正好希姆拉走进房间,原本动作迟缓的林秀英突然加快了速度。 不知何时,因为在床上打滚而乱糟糟的头发也变得整齐了。 “怎么回事。” “啊,秀英也在啊。在帮贝贝收拾行李吗?” “是的。贝贝好像不太会收拾,这种时候当然要帮忙啦。” “真可靠。” 现在看来,她似乎对希姆拉有意思。两人年龄差距不小,但看他们相处得毫无隔阂,似乎也挺般配的。 仔细想想,原本作为优秀人才的林秀英进入 star entertainment 就很奇怪。 埃克斯顿垮台后,她本可以去其他好公司就职,现在我似乎有点理解她来朴奉的小新公司的原因了。 “那就去吧。” “好的。” 希姆拉出去后,我盯着林秀英看,她嘻嘻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利用我没关系,但至少别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对不起……” 就这样,在和行李折腾了一个小时后,八个大箱子都贴上了胶带。 “搞定!” 欢呼的林秀英说完“晚安”就出去了。 我不知道这年轻姑娘的单恋会有怎样的结果,但只希望不要是悲剧。 “希姆拉也怪可怜的。” 我为了完成今天的最后一件事去找手机,正好妈妈打来了电话。 时间还很早,大概是妈妈一醒来就打的电话。 “妈妈?” ——还没睡吗? “没有。我在准备明天寄行李的事。” 就像过去四个月里那样,我们开始闲聊起来。 妈妈想听我吃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主要是音乐方面的事情,妈妈可能不太能理解,但她一直耐心地听我讲完。 今天也是如此,正打算继续说的时候。 ——贝贝啊,你和外公一直有联系吗? 妈妈温柔地问道。 通常妈妈生气的时候声音会低沉一些,今天却不知为何提高了半度。 我能直觉地感觉到她不是在生气。 “嗯……” ——外公对你好吗? 不知道妈妈听到了什么,但我觉得还是诚实为好。 “是外公嘛。” 我对外公并没有特别的眷恋,但他毕竟是妈妈的父亲。 他也为我做了很多事,我还是很感激的。 ——外公好像很疼爱你呢。说要送你去好学校。你听说了吗? “嗯。听说了。” ——贝贝你怎么想? “能在好的环境里学习当然好。” 我没有说如果妈妈不喜欢我就不去,因为那样的话就像诅咒一样会让妈妈无法拒绝外公的提议。 ——其实。外公向爸爸道歉了。 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妈妈没有详细说,但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外公充满攻击性了。 大概是因为很久关系不好而产生的尴尬吧。 我觉得这是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 ——所以妈妈想接受让贝贝去好学校这件事。不过还是想问问贝贝你的意见。 “谢谢。”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因为贝贝你,妈妈才能和外公和好。妈妈很想你。 “我也是。” 毕竟是三位长辈之间进行了交流,外公似乎接受了我的话,我心情也好了起来。 能让告诉我家庭幸福的妈妈和爸爸重新亲近起来,这是理所当然会让人开心的事。 突然,我心中涌起一个疑问。 “彩恩怎么样了?” ——因为想你,每天都在念叨。你回来后要和彩恩一起玩哦。我们儿子很受欢迎嘛? “她还是个孩子嘛。” ——贝贝你也是个孩子呀。 “……我马上就八岁了。” ——哈哈哈哈。对哦。马上就是八岁的哥哥了,要好好照顾妹妹哦? 我被逗笑了,但也有些无奈。 第二天。 rude cat 准备的派对氛围很愉快。伴随着动感的音乐,大家在不喝酒的情况下就能营造出如此欢快的氛围,真是令人惊奇。 “真心感谢。” 詹姆斯·特纳伸出了手。 “我也很高兴能有新的尝试。” 我握住他的手说道。 我们彼此说了什么并不清楚,但我想大概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就像我看到他和 rude cat 制作的游戏而感动一样。 他听到我的音乐而感动也是如此。 即使我们的想法不完全相通,但在我们之间肯定存在着可以共享的某种东西。 第81章 和解与团聚 《重生的贝多芬 081 话》 12 月 23 日。 与 rude cat 和洛杉矶爱乐乐团告别后,我登上了飞机。 罗兰·里昂曾说过有朝一日要与我和我的钢琴合奏,我欣然答应了。 因为他是我所知道的古典吉他演奏得极为出色的人,与他合奏对我而言肯定会是一次很棒的经历。 “上学之后,可能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长时间投入项目了。” 正如坂本龙一所说,似乎确实会这样。 像这样出国几个月工作,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恐怕很难实现了。 “假期里还是可以的。” 反正都要去读书,我还是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外公也说过会在学期中的部分时间以及假期里尽量支持我的活动。 听到我的回答,坂本龙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在那期间肯定又会有很多愉快的事情发生。” “我也希望如此。”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上学,所以心里还是有一定的期待。 我之前的学历仅仅是在本大学旁听过,但康德和席勒的故事却充实了我的灵魂。 毕竟这是跨越了近 200 年时光的知识,我深信这肯定会成为一次珍贵的学习机会,对此毫不怀疑。 “后会有期。” “再见。” 与坂本龙一握手之后,这次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哇啊啊啊!” 咔嚓咔嚓—— 刚抵达国际机场,就又得和记者们周旋。他们疯狂地按动相机闪光灯,闪得我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根本无法看清前方。 要是没有希姆拉和林秀英在,我肯定会被人群淹没,甚至可能遭遇不测。 我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过想到在机场附近等着我的父母,很快就能见到他们,心情又好了起来。 “贝贝啊!” “妈妈!爸爸!” 怀着喜悦的心情我跑了过去,妈妈和爸爸一下子紧紧地抱住我,抱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感觉快要窒息了,我挣扎了一下,他们这才松开,起身向希姆拉和林秀英打招呼。 “辛苦你们了,希姆拉先生。善英小姐。” “别这么说。辛苦的是贝贝。” 希姆拉看着我说道。 “想邀请你们晚上一起聚聚,不过你们肯定也想早点回家吧?” “确实。秀英小姐也很久没和家人团聚了。我今天也先回去休息,过段时间再登门拜访致谢。” “好的。路上小心。” 我和妈妈一起向希姆拉、林秀英挥手道别。 “我们也回家吧。” 坐在爸爸那辆有些老旧的车上,回家的路上妈妈给我看手机上的新闻。 妈妈笑得很开心,我好奇地看了看。 新闻标题是“天才裴贝贝归国,连疲惫模样都可爱”。 “这些人啊。” 才不到三十分钟就有这样的新闻出来,真是神奇。 不过话说回来,在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意拍照上传, 这让我心情又变差了。 “贝贝啊,要好好表现哦。坐飞机很累吧?” “眼睛被闪得没办法。” 妈妈把照片保存了下来,爸爸则慈爱地看着我。 “这次也玩得开心吗?” 正在开车的爸爸问道。每次我远行回来他都会这么问。 “嗯。很开心。这次还遇到了一个叫罗兰·里昂的吉他手,他的指弹技巧超厉害。” 虽然每天都有通电话, 但像这样见面才更能感受到家人的亲切。 就这样一路聊着天,我们回到了家。 那股熟悉的味道。 我一边感受着家的气息一边洗完澡,困意渐渐袭来,就在这时,一声高喊让我瞬间清醒。 “哥哥!” 是彩恩。 “过得好吗?” 彩恩用力地摇着头表示否定。她是想表达自己过得不好。 “因为想贝贝,不知道闹了多少别扭。” 听到邻居阿姨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哥哥现在不会去别的地方了吧?” “暂时不会。” 我的回答似乎让彩恩很满意,整个晚餐她的表情都很开心。 第二天。 从早上开始彩恩就缠着我让我弹钢琴。 我都跟她说了暂时不会去别的地方,可她还是不停地叫嚷着,我只好跟她说下午再弹,给了她一块巧克力,她这才安静下来。 我是要去见外公。 妈妈和外公之间似乎还是有些尴尬。 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只有我们三个人,他们两人的不自在让氛围更加安静了。 不过即便如此,一家人能这样有些尴尬地聚在一起,也算是幸运了。 想想在柏林的时候,现在真的是进步很多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 “长高了不少啊。”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嘛。” “嗯?哈哈哈哈。对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起了这段时间的事情。 “听说 6 月发售,这么快就完成工作了?” “和优秀的人一起合作,比预想中进展得快。” “没遇到什么问题吧?” “有问题才能有更多进步嘛。”外公满意地笑着说。 “也是。人总是要不断进步的。都长这么大了。” 这夸赞让人感觉有些微妙。 “对了。你听说要去的学校了吗?” “还没跟他说呢。” 妈妈回答了外公的问题。 外公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我,切入了正题。 “是华夏大学附属小学。是韩国最优秀的人才开始学习的地方。” 看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如果你想继续音乐之路,会全力支持你。从乐器到老师都会准备最好的。” “在那里也能学习音乐吗?” 我原本以为只是学习汉语、数学、自然科学以及哲学之类的课程,和我想的有些不同。 “当然。你想学的都会教给你。” “贝贝啊,音乐固然好,但其他的也要好好学。在学校也要努力学习哦。” “嗯。我的外孙要是学习不好那可不行。你妈妈上学的时候学习就很出色。” 虽然不知道要学些什么,但还是感觉有些压力。其他的学好当然不错,但作为音乐家的我并没有必须要这样做的理由。 我接受去上学,也只是为了能更好地适应现代生活,仅此而已。 外公似乎对我期望很高。 我心里有些担忧,看着外公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真正好奇的事情问了出来。 “没有作曲教学的课程,不过在常规课程结束后可以参加课外活动。可以学习钢琴、小提琴等乐器,等你上了中学还可以加入乐团。” “乐团?” “嗯。虽然可能和你的水平不太匹配……” 但那至少是汇聚了同龄人中最优秀的孩子作为奖学金获得者的地方,应该很不错。 我点了点头,外公见状咯咯地笑了。 “对。朋友越多越好。但是贝贝啊。” 外公突然严肃起来。 “不管是外公的名声,还是你自己积累的名气,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接近你。在学校里也一样。虽然也要学习国语和数学等科目,但我希望你能学习如何与这些人相处。” “别担心。” 在获得名气之后,确实有很多人接近我。 也传出了很多无稽之谈,甚至还有谣言说我是谁的私生子。 对于像前世安东·申德勒那样隐藏着欲望靠近我的人,我很清楚如何辨别并与他们保持距离。 “哈哈哈哈。那就好。” 突然,我心中有了一个疑问。 关于希姆拉和其他人听到我与外公的关系时感到惊讶的原因。 难道外公是非常有名的人吗? “我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都可以问。” “外公很有名吗?” “大家都很惊讶呢。” “算不上有名。等贝贝长大了就会自然明白外公是多么了不起的人了。” “看起来没那么了不起啊。” 外公虽然长相有些严厉,但和我以前的模样相比已经算是温和的了。肚子也有点大了。 “哎呀,说什么呢。” “咳咳咳咳。” 妈妈笑了起来,原本有些慌张的外公也只是清了清嗓子,后来也微微地笑了。 妈妈是不是想再逗逗外公呢,脸上露出了像和我开玩笑时的表情。 “贝贝啊,外公很疼爱你呢。外公说了,他是很了不起的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不管多少都可以跟他说。” “嗯。有需要的话就跟外公说。都会给你办好的。” 需要的东西啊。 我一时也想不起来,突然想起之前录制《复活》时李胜熙借用的那把德尔福的斯特拉迪瓦里乌斯小提琴。 “给我买一把小提琴吧。” “小提琴?” “嗯。要是斯特拉迪瓦里乌斯的就好了。” “好。我去了解一下。金经理。” “在,会长。” “查一下有没有拍卖的斯特拉迪瓦里乌斯小提琴。” 那个叫金室长的人听到外公的话,低下头退出了房间。 我听李胜熙说过现代的斯特拉迪瓦里乌斯小提琴价格高到我难以想象。 外公这么轻易地就说要买,看来我们外公真的很有钱。 我刚重生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生在贵族家庭是错觉,难道这竟然是真的? 我们正吃着饭,金室长又进来在外公耳边低语了几句。 “嗯?” “怎么了?” “啊,没什么。” “怎么了,爸爸?您那么疼爱外孙,是太贵了吗?” 妈妈似乎对外公积怨已久。 她好像忍不住要调侃外公。 “怎么可能!” 第82章 身世曝光 《重生的贝多芬 082 话》 [轰动音乐界的天才的秘密] [着名音乐家裴贝贝与 wh 集团的关系曝光! [富豪家的隐藏子女。为何现在才知晓] 裴贝贝归国不久,舆论便哗然一片。 一位记者在调查裴贝贝究竟会进入哪所学校时,意外揭露了这个事实,随后一家日报将其报道出来。 裴贝贝本人及其家人还有柳长龙董事长都予以证实,相关轶事也迅速传播开来。 华夏民众得知此事后都大为震惊。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裴贝贝出身贫寒,仅凭借自身能力在世界舞台上崭露头角,然而事实上他竟是富豪家族,而且是华夏具有代表性的 wh 集团柳长龙董事长唯一的外孙,这自然引发了诸多议论。 无论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此前全国民众都热烈地支持裴贝贝,而如今却出现了嫉妒他的群体。 ——哇,太惊讶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什么天才,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成为大师?原来之前全都是假的。 ——不懂就别乱说。先去查查对裴贝贝的评价再说吧。 ——所以说不就是靠砸钱嘛。一个连中学生、高中生都不是,都没上过学的孩子能做到这些?什么天才,简直胡扯。肯定是炒作。 ——你看过裴贝贝的演奏会吗?他可不是一般的厉害,那是世界顶级水平。现在我们华夏的音乐家们在接受采访时都说想和裴贝贝合作,你居然说是炒作。 ——富特文格勒那位厉害的老爷爷都认可了裴贝贝。难道说那位老先生也被 wh 集团收买了?就算别的地方给他几十亿,他也是柏林爱乐的人。 ——像柏林爱乐那样自尊心极强的地方,如果能让他指挥,那就说明已经很了不起了。在这里乱说话的人肯定都是些连古典音乐都不听的家伙。 ——你算哪根葱,还说什么顶级。就去过几次演奏会就装作很懂的样子。 ——贝贝的照片好可爱啊。 ——也就指挥过一次而已。 ——被高估了,哈哈。 ——在这当中突然就有极端讨厌他的人了。 ——一开始就不知道他是自己作曲还是代笔?连这都不清楚。看他的活动,基本上都是作曲啊。 ——要是有能创作出那样曲子然后卖自己名字的人,那肯定是个蠢货。光版权费就够吃一辈子了。 ——所以说如果是柳长龙的话就能做到这些啊。他有的是钱。 ——我把这个截图了。人生就是实战。 ——贝贝马上就要上学了。好想看看他背书包的样子。 随着与柳长龙董事长关系的曝光,人们对裴贝贝的关注度愈发高涨。 然而,由此引发的负面影响也相当严重。 从毫无关联的人到对 wh 集团抱有负面情绪的人,都纷纷发表了对裴贝贝的负面看法。 这并非柳长龙董事长所能预料到的,而报道未被阻止,裴贝贝的反应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尽管毫无根据的谣言四处传播。 尽管有 star entertainment 进行管理,但开始使用智能手机的裴贝贝还是自然地看到了那些恶评。 “……没有妈妈?这是什么意思。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情况?天啊。” “天啊?那又是什么意思?” “贝贝啊,别看这些东西。” 不顾希姆拉和林秀英的劝阻,裴贝贝联系了表哥裴英雄,询问评论中那些难以理解的内容。 “贝贝要是受到伤害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多疼爱他了。” 柳长龙、柳珍熙、裴勇俊夫妇。 还有希姆拉等许多人都担心裴贝贝的精神健康状况。 然而裴贝贝却极为淡然。 “都是些无聊的人。” “……贝贝啊,你没事吧?外公会去收拾那些坏蛋的。” “别在意。他们就那样嫉妒的活着,直到死去。” “而且外公就是外公,别管别人怎么说。随他们去吧。没关系的。” “嗯。” “啊,但是骂爸爸妈妈和外公的那些人得教训一下。他们太过分了。” “小子。还挺为外公着想。” 外公像是觉得我很贴心似的,摸了摸我的头。 ‘自古以来,父母子女之间相互辱骂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与外公的关系被揭露后,周围变得有些喧闹,但这也并非我非要去理会的事情。 看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人们都热衷于刺激性的话题。 我虽然无法理解在网上胡编乱造的人的想法,但以前也听过更过分的言论。我可不想为了应对这些人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忙碌的外公还要为这些事情操心也是如此。 妈妈和爸爸很担心,但他们没必要为此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而且。 回国后,几乎每天都被彩恩缠着,说实话我都有些疲惫不堪了。 这次也和我预想的一样,彩恩把看乐谱的方法全忘了。 她把我之前教她的东西都忘光了,只是一味地听我演奏录制的曲子然后练习。 即便如此,她的实力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甚至都有种她突飞猛进的感觉。 结果,为了和她一起演奏《为彩恩而作的练习曲》的全部十首曲子,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我所认可的天才是那些通过努力让天赋绽放的人,而彩恩拥有极为出众的天赋。 这反而让她极具魅力。 虽然她连乐谱都看不懂,也丝毫没有积累音乐知识的想法,但凭借出色的乐感和节奏感能跟上我的演奏。 真正的大问题就在于她只是单纯地跟着我的演奏,就算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演奏,她也只是摇摇头。 “哥哥,钢琴真好。” 她就用这句话来回应,我也无可奈何。 我期待着她的天赋究竟会如何绽放,何时会盛开出美丽的花朵。 2 月的第二个周日。 一解除隔离,我就和希姆拉、林秀英再次来到了美国。 由于在美国的日程安排过长,大家都有些疏忽了,甚至忘记了我被提名这件事。 彩恩听说又要去美国,哭闹了一番,但说实话,我也不想去。 那里的食物不好吃,交流也不顺畅。 “我现在讨厌去!” “我也不想去。” “……确实。我也有点累了。” 不管怎样,这次日程不长,我打算只处理必要的事情就回去。 毕竟离入学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至少在住所休息一下,参加完颁奖典礼就回去,希姆拉。” “好。就这么办。” 我和希姆拉商量后尽量缩减了日程,但无奈还是得见很多人。 颁奖典礼前一天,和坂本龙一会合了。 “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啊。” “你看起来有些疲惫,哪里不舒服吗?” 坂本龙一在美国有住所,他看起来没什么事,而我却疲惫不堪。 “坂本老师,您身体真好。” “哦。布莱哈茨。你也来了。” “因为好朋友被提名了。我是来玩的。”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这位是。” “我知道。天才裴贝贝。在柏林爱乐被称为小恶魔的那位吧?” “哈哈哈哈!贝贝君很严格呢。其实这次一起工作的时候我也很辛苦呢。” “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话。’ 他们两人用英语交谈,我一点都听不懂。 “贝贝君,打个招呼。这位是迈克尔·布莱哈茨。我最喜爱的钢琴家。” “很高兴认识你,贝贝君。” 一个叫迈克尔·布莱哈茨的男人伸出手来请求握手。 坂本龙一最喜爱的钢琴家。 我对他的演奏充满了好奇。 “很高兴认识你,布莱哈茨。” 我和他握了手。 “说是最喜爱的钢琴家,这合适吗?最近看起来最受宠爱的人好像是贝贝君呢。” “哎呀!你没事吧!” ‘哎呀?’ 我正和布莱哈茨打招呼,一个面带和善笑容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他那和蔼的面容上,眼睛格外明亮。 “初次见面,真的很高兴。我叫汉斯·吉姆。” “啊!” 原本是《黑骑士》三部曲的音乐总监。 《inkris》第三部虽然原本预定由我来制作,但因为他身体不好,他推荐了我。 因为观看《黑骑士》第一部和第二部时,我被他的音乐深深打动,所以能这样见到他,我很激动。 “很高兴认识你,吉姆。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会这么高兴。” 听说他身体很不好,但幸运的是,从外表看他完全康复了。 “《黑骑士》的原声带是最棒的。” 我是真心这么认为。 “我认为《inkris》是最棒的,看来我们的想法不太一样。哈哈哈哈!” 他是个很开朗的人。 然而当谈论音乐时,他的眼神和姿态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坂本龙一邀请汉斯·吉姆、布莱哈茨还有我去他在洛杉矶的住所。 虽然明天还有日程。 坂本龙一、布莱哈茨和我轮流弹奏钢琴。 我们彻夜畅谈音乐,分享对彼此曲子的感受,虽然我们都是眼光犀利的人。 就连我对夸赞都很吝啬。 但我们一次都没有互相挑剔缺点。 这足以说明我们是真心认可彼此。 特别是我听了布莱哈茨演奏的肖邦作品后,真的大为惊叹。 原来还有如此出色的钢琴家,我感到非常高兴。 他以毫无破绽的演奏为基础,在忠实于乐谱的同时又很好地诠释出了深度。 在我至今所见过的现代人当中,也难怪坂本龙一会说他是最喜爱的钢琴家。 此外,汉斯·吉姆的音乐哲学观,因为我懂德语,所以能理解,这让我感到无比庆幸。 “没想到会从一个七岁的孩子身上学到东西。” 我也有同感。 没想到会从一个四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受到如此大的触动。 第83章 格莱美 《重生的贝多芬 083 话》 第二天。 因为彻夜长谈,直到中午才起床。 我环顾坂本龙一的家,没看到坂本龙一、布莱哈茨和汉斯·吉姆,他们大概已经离开了。 “大家都很勤奋啊。” 我想着今天早上吃什么,悠闲地打开手机。 希姆拉和林秀英应该在等着我,我正打算叫他们来接我,却发现手机上已经收到了几条信息。 有很多希姆拉和林秀英发来的短信,让我起床后给他们打电话。 我先走向冰箱,因为喉咙干渴想喝点水。 冰箱前贴着坂本龙一留下的便条。 “好好休息再走。我先离开了。如果肚子饿了,就吃冰箱里的三明治。——坂本” 真是个贴心的人。 我喝了些凉水清醒一下后,给希姆拉打电话。 “是贝贝吗?” “嗯,我起床了。” “我马上就到。是在坂本老师家对吧?” 我感觉希姆拉的声音有些急切。我还在纳闷为什么发了那么多短信,听到声音后才觉得好像有些晚了。 “时间……” 我看了看表,离颁奖典礼还有不少时间。 “怎么了?离颁奖典礼还有不少时间呢。” “嗯。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先得给你化妆。” “化妆是什么?” “贝贝啊,先见面再说。” 希姆拉挂断了电话。 看来我是睡过头了。 看到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暂时没什么事可做,就只能干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 林秀英来找我了。 “贝贝啊!” “啊,姐姐,早上好啊?” “天啊。你还没洗漱?我要疯了。过来这边。” “不是。我刚睡醒……” “没时间了。快点。” 我被林秀英拉到洗手台前,她开始用水擦拭我的脸。 “刚睡醒…… 哼。” “闭嘴。闭上眼睛。” 我原本以为女性帮忙洗漱会是比较温馨的场景,没想到会这么痛苦又屈辱。 她帮我刷了牙,还洗了头,然后急忙把头发擦干,又拉起我的手开始跑。 “老板,出发!” “希姆拉,睡得好吗?” “还行。后面有三明治,吃点吧。” “……好像很晚了。” 他们俩根本不听我说话。 我安静地吃着夹有培根、生菜和番茄的三明治,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像美容院的地方。 林秀英不停地说着什么。 突然就开始随意摆弄我的头发和脸。 “等一下。希姆拉,这是在做什么?” “要化妆啊。去参加颁奖典礼不能就这么去。” “这是什么呀。” “化得自然一点,别太夸张。” “知道了,您长得太帅了,稍微弄一下就行。皮肤也太好了。” “这是什么话。” 她涂抹着乳液之类的东西,然后开始像妈妈偶尔做的那样化妆。 我虽然有点烦躁,但希姆拉和林秀英说有必要,我就忍住了。 “之前戴那糟糕的假发都忍了……” 那流行戴蓬松假发的时期可真是糟透了。 2013 年 2 月。 华夏的一家音乐电视台独家直播了世界上最具权威性的音乐颁奖典礼——格莱美颁奖典礼。 民众对裴贝贝的喜爱呈爆发式增长,尤其是凭借《黑骑士:inkris》创纪录的成绩,大家自然而然地期待他能连续第二次获奖。 “大家好。我是负责第 55 届格莱美颁奖典礼直播的赵旭。和我一起为大家传递消息的是刘哲评论家。” “您好。我是刘哲。” “继去年之后,又有令人高兴的消息哦?” “是的。作曲家兼小提琴手裴贝贝这次在两个奖项上获得提名。” “是啊。真是了不起的事情。我得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格莱美颁奖典礼有多厉害。” “哈哈。首先,当介绍获得格莱美奖的音乐家时,仅仅被称为格莱美获奖者,就足以想象其地位了。” “据说裴贝贝去年已经在三个奖项上获奖了?” “没错。啊,正好颁奖典礼开始了。让我们把画面切换到现场。” 画面切换后,泰勒·瑞塔庆祝开幕的表演开始了。 2012 年作为最优秀的创作歌手活动的他演唱的乡村歌曲十分动听。 ——泰勒好帅啊,真的。 ——歌好听。 ——不想看这个,裴贝贝什么时候出来? ——我第一次看,不太清楚。 ——在提名名单里没看到他,那是不是不会出来了? ——会出来吧?不出来不太合理。 ——至少会有个采访吧?都独家直播了,应该会考虑到这一点。 当主持人提到着名歌手、音乐家时,屏幕上就会显示出他们光鲜亮丽的形象。 ——哇,都是些名人啊。 ——格莱美就是不一样,哈哈。 ——哈哈,阿尔顿·约翰老爷爷还是那么厉害,哈哈哈哈。 当传奇人物们依次出现在屏幕上时,聊天窗口和网络社区网站都沸腾了。 因为裴贝贝,很多平时不看格莱美颁奖典礼直播的人也涌了进来,对他们来说,这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从第一个“最佳流行独唱表演”奖项开始公布时,等待裴贝贝的人们就在聊天。 ——裴贝贝被提名的是哪个奖项? ——这次在主要奖项里没有他。 ——他才八岁就过气了?别乱说。 ——他被提名了“最佳配乐原声音乐”奖项。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奖项? ——但是不在主要奖项里就不会直播吗? ——“最佳配乐原声音乐”,翻译过来就是视觉媒体作曲奖。游戏、动画、电影等都包含在内。 ——他还被提名了“最佳器乐作曲”奖。 ——应该是因为《inkris》被提名的吧。 ——从电影票房来看,《seamers》不是更好吗? ——《seamers》的原声配乐负责人没有被提名。 ——那裴贝贝会获奖咯。 ——会获奖咯…… ——不是由电影票房决定的。不然《seamers》为什么没被提名。 ——哈哈哈哈,肯定是用钱买的 => wh 集团很有钱~ ——怎么还有这种人。 ——管理一下聊天频道吧。 ——但是这个颁奖典礼本来就这么长吗? 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怎么回事。 ——所有奖项都不直播吗? ——???? ——不会吧。 ——? ——不会真的不直播了吧?之前还说裴贝贝会出来的。 ——也没说一定会出来。 等了三个小时裴贝贝还没出来的人们开始在聊天频道里骂电视台。 ——好吧。那至少来个采访吧。 ——嗯,这样也行。 ——至少能做到这一点吧。 ——为了看贝贝,我熬夜等了三个小时,呜呜呜呜呜。 ——啊…… 真是疯了,真的。为了看这个都没安排其他事。好郁闷。 就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放弃的时候,有人发了个链接。 ——喂,裴贝贝开直播了。[链接] ——看看氛围。真的。 ——别骗人了,疯子。本来就很生气了。 然而,裴贝贝开网络直播的消息不断在社区帖子里出现。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点击链接的人们看到了捧着一大束花的裴贝贝。 他手里除了花,还有纪念牌。 虽然像是用手机拍摄的,画质不太好,但谁都能看出是裴贝贝。 “现在可以说了吗?” “嗯。开始吧。因为开始有人进来了,说吧。” “嗯…… 大家好。我是裴贝贝。我在洛杉矶斯台普斯中心。” ——哈哈哈哈,不直播就自己播,厉害啊,哈哈。 ——哇,好可爱啊,呜呜呜呜呜。今天看起来更可爱了,真的,呜呜呜呜呜。 ——把画质调高一点。 “呃…… 我该说什么呢?” “没有想对粉丝们说的话吗?” “一直以来感谢大家听我的曲子。托大家的福,不久前给爸爸买了辆车。差点就出车祸了。” “别,贝贝啊,别说这个。” “连感谢的话都不能说吗?” “说买车的事不太合适。就说获奖很高兴或者很荣幸之类的话。” “我不太高兴。” “啊,真是的。声音都变了。我不管了。” 哈哈哈哈,说不太高兴,哈哈哈哈。 ——会一直支持你的,多开些演奏会吧,呜呜呜。 ——啊,肯定是因为没拿到主要奖项才生气的。 ——啊,真的太可爱了。说给爸爸买了辆车,哈哈,太厉害了,真的。 ——经纪人这工作太难了,哈哈哈哈,放弃了,哈哈哈哈。 ——这好像不是为了发表获奖感言开的直播,哈哈哈哈。 ——我们贝贝也能买得起车了。为什么要阻止他,别阻止啊。 “呃。总之真的很感谢。在华夏有很多人在等我,听说直播不了,所以就这样跟大家打招呼。” 裴贝贝低头行礼,聊天频道再次沸腾。 那些等到凌晨的人们的不满,仿佛被裴贝贝可爱的模样一扫而空。 原本对裴贝贝有些负面的反应,也因为他连续两年获得格莱美奖的成绩以及为粉丝开个人直播这一点而大大缓和。 另一方面,对于拥有独家直播权却连记者都不派去的音乐电视台,批评的舆论却从未停止。 第84章 入学 《重生的贝多芬 084 话》 结束了在美国忙碌不堪的日程后回国。 我原本下定决心再也不参加颁奖典礼了,可看到爸爸妈妈那么高兴,似乎又不可能做到。 入学那天。 从早上起就做好了去学校的准备。 妈妈看起来比我还要忙碌。 “3 月来临,全国的小学、初中、高中都举行了开学典礼。特别是刚踏入小学的新生们,迈出了令人激动的第一步。以上是柳伊丽记者的报道。” 新生啊。 “贝贝啊,别看电视了,脸洗了吗?信写好了吗?” “嗯,洗了。信也放在口袋里了。” “要迟到了。快点。” “好。” 乘坐外公送的车前往华夏小学。 咔嚓咔嚓—— “贝贝君,入学有什么感想吗?” “贝贝妈妈,wh 集团曾经中断业务往来是真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 我反对过带什么保镖,要不是外公安排他们跟着,肯定会出大乱子。 和妈妈一起去学校参观,刚下车,记者们和相机就蜂拥而上。 我适当地回答了一些问题,在遇到无礼提问时,保镖们及时出面,幸好得以进入学校。 在学校里也有很多人看着我,但没有围上来。 我和妈妈一起走向校长室。 “您辛苦了,特意赶来。贝贝比在电视上更帅气呢。” “您好。” “您好。” 一位上了年纪戴着眼镜的女性迎接了我们。 “那就拜托您了,老师。” “当然。像贝贝这样的学生能入学,我们感到非常荣幸。” 妈妈和校长交谈的时候,我看到窗外其他孩子正往某个地方走去。 “过奖了。因为贝贝一直忙于音乐,还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也没怎么交过同龄朋友,所以我担心他能否好好适应。” “别担心。肯定能适应得很好。针对像贝贝这样的天才,有专门的教育课程。班级也会安排类似的孩子在一起,您不用太担心。” “那就太好了,不过……” “像贝贝这样优秀的学生,仅仅是他在这里就读,对我们来说就是很大的帮助了。也有柳董的嘱托,我们会特别用心的。”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能进入这么好的学校了。 看来是无法拒绝大力资助学校的外公的请求。 “好的。那就拜托您了。” “对了。还有之前拜托的……” “嗯。贝贝也练习过了。虽然没有背下来。” “哈哈。没关系。照着读就行,别紧张。” 就这样简单交谈了几句后,校长看了看时间。 “那么去开学典礼会场吧?时间差不多了。” “也只能这样了。贝贝啊。” “好。” 跟着校长朝着刚才其他孩子走去的方向走去。食堂里很喧闹,能隐隐约约听到孩子们的说话声。 “好可爱。” “他是 wh 集团的继承人。” “那得好好相处啊?” “为什么?” “爸爸说要和 wh 以及 ei 边的人好好相处。” “这些小家伙们这么小就开始学不好的东西了。” 上次去幼儿园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现在还是一样,现在的孩子根本不像孩子。 这根本不像是八岁孩子的对话。 “贝贝啊,那你好好待着。妈妈在后面。” “好。” 排好队等着,校长出现在讲台上。 “大家好。” “今天,在紧张与激动中,大家迈出了第一步。去了学校会遇到什么样的朋友,会学到什么,大家肯定都很好奇。今后大家……” 以后要是创作催眠音乐的话,似乎得好好分析一下校长的声音和语调。 “那么,接下来有请新生代表裴贝贝君和在校生代表进行欢迎信的朗读。裴贝贝君请上台。” “……贝贝啊!” 不知何时,我好像睡着了。 听到妈妈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回头一看,妈妈正焦急地指着前方。 “贝贝君看起来有点紧张。大家给他鼓掌吧。” “啊哈哈哈哈!” 啪啪啪啪啪! “啊。” 好像是要我读信了。 我起身向前走,把手伸进口袋。 “嗯?” 不在。 明明把信放进口袋了,好像掉在哪里了,找了其他口袋也没有,无奈只能就这样上去了。 远远地看到妈妈拿着什么东西在晃动。 “那么,有请新生代表裴贝贝君朗读信件。” 没办法再回去拿了,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在这里看到大家,都像可爱的小雏鸟。希望大家茁壮成长,成为优秀的人。” “……那么,接下来听听在校生的欢迎信。大家给裴贝贝鼓掌。” 啪啪啪。 掌声比开始小了很多。 小学这个地方,果然是积累基础素养的地方。 “那么首先我们要学的是数数。数什么呢?数铅笔的数量,数朋友的数量。” “让我们学习正确地认读和书写单词。首先要学习正确的听讲姿势。”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内容是字母 a 到 f。好的,开始学习。首先开始。” 为了教导这些小雏鸟,学习内容实在是太简单了。 “我可不是为了学这些才入学的。” 出于对老师的尊敬,我在上课时间努力做到认真听讲。 “你好。” 课间休息时间。 在每节课之间安排的这个合理的时间里,同班级的一只小雏鸟走了过来。 一直盯着我看,然后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李京民,我爸是xx局长。以后咱们好好相处。你听说过我爸爸的名字吗?” 过了 200 年还是和愚蠢的贵族家庭没什么两样的自我介绍。 说是自我介绍,只是介绍家庭背景,对自己却只字未提。 “嗯,好好相处。” “呃,嗯!” “我也要。我也要和贝贝打招呼。” 接受了一次打招呼后,小雏鸟们就一个接一个地围了过来。 难道是按照外公说的那样,真的是被要求和我好好相处吗?他们一个个都介绍自己是哪家的孩子。 在这过程中,那个最先说话的家伙似乎很有自豪感,看到这些小雏鸟,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开。别打扰贝贝。” 这时又有一只小雏鸟出现,把局长的儿子挤开了。 “你好。我叫金正民。” “哦。” “他们都是小孩子,有点烦吧?我们得理解一下。” 他自己也是个孩子,却好像知道自己和其他孩子有点不同。 “呵。” 我无奈地笑了。 可他似乎觉得我是在赞同他的话,金正民兴奋地继续说。 “上课内容也太没水平了吧?” “我觉得很普通。” “但是我们可不普通。” 与我之前认为这个时代是没有阶级、自由且理想的地方不同。 我清楚地知道,这仍然是一个由金钱和权力主导的世界。 但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把自己当成“特殊身份”的人。 难道是在皇家学院学习吗? 我真想对着这些无知孩子的父母发脾气。 “对。我可不普通。” 听到我的话,金正民这才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毕竟还是个孩子。 他似乎没有正确理解我的意思。 “我们能好好相处吗?” “哎呀。” 我好累。 * * * “我也想去上学。” “彩恩八岁的时候也能去。哥哥要上学,别撒娇了。” 彩恩无奈地挥挥手道别。 每天早上都是这样,我甚至宁愿和彩恩一起弹钢琴。 在学校门口下车时,总是有记者在,在教室里,其他班级或年级的孩子也会围着我,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不管报道什么,背后怎么议论,我都不在意,但这种连去厕所都不能好好去的环境让我感到疲惫。 好在崔志勋来找我玩的时候,周围人会少一些,所以我每天都发短信叫他。 [你在哪?] [楼梯!] [快点来。] [我有那么想见你吗? [嗯。] [呜呜呜,好感动,呜呜呜。我还以为只有我想和你亲近呢。] [饶了我吧。] 就这样偶尔和崔志勋聊聊钢琴的事,但还是会感到疲惫。 因为那些小雏鸟们,连老师们都对我格外关注。 “班长谁来当比较好呢?” “贝贝!” “贝贝!” “贝贝啊,朋友们都这么期望,你不当班长试试吗?” 听了才知道是班级学生会干部的角色,我既觉得麻烦又好像没时间。 我现在只是老老实实地在上学,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什么工作。 “因为专辑工作可能会请假,好像有点难。” “哇……” “哇什么……” 班级里的孩子们小声惊叹。 “原来如此。没办法。那就投票选吧。有没有想当班长的人?” 有两个人举手了。 我拿到分发的纸条,在候选人中写下了看起来比较机灵的那个家伙的名字交了上去。 “这就是选举啊。” 这可真是一种美妙的民选体系形式。 第85章 班长选举 《重生的贝多芬 085 话》 那所谓美妙的选举体系,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对我而言,这简直就像是一场针对个人的无端暴力。 金正民仅得 1 票,而我裴贝贝居然获得了 16 票,李承则有 2 票。 “哎呀,这都什么情况啊。”我在心里暗自腹诽,“怪不得我总是不喜欢这些小鬼们,这投票简直乱套了,搞的什么鬼啊。” 我本就不是候选人,可选票却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班主任一脸无奈地向同学们解释道:“同学们,贝贝并不是候选人哦,写他的名字是不符合规则的呀。” 然而,同学们却并不买账,纷纷叫嚷着:“贝贝肯定做得最好,他当班长最合适!”“我就是喜欢贝贝!” 班主任见此情景,只好又转向我,带着些许为难的神情问道:“朋友们都这么热切地期望,贝贝,你难道不想试试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投票都错得离谱了呀。这样肯定不行的,民主主义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怎么能如此儿戏。” 虽说我获得的票数不少,可我连候选人都不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于是,最终李承当选为班长,金正民则成为了副班长。 但烦心事可远不止这一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音乐课时,音乐老师正一边弹奏着钢琴,一边教孩子们唱着欢快的儿歌。突然,老师停下手中的动作,略显小心谨慎的问我:“贝贝啊,这样演奏正确吗?” 我内心对此实在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下。可没想到,从下节课开始,我竟看到老师在课堂上播放录制的 cd 来教学,这场景让我不禁觉得十分荒唐。 还有另外一件让我颇感无奈的事情。 在阅读童话的时间里,班主任像是特意针对我一般,第一个就点名让我回答问题:“磨盘不停地转动,盐出来了,大海也变咸了。贝贝啊,从这个故事里,你能得到什么样的教训呢?” 这是一个讲述贫穷农夫的可以把海水变成盐的磨盘宝物被富人偷走,富人乘船逃跑,结果因为在船上磨盐,盐出得太多致使船沉的简短奇幻故事。 我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于是便将我所想到的一一说出:“不能偷别人的东西,这是其一。还有就是要学会等待,若是富人能在安全的地方转动磨盘,或许就不会落得船沉人亡的下场。哦,对了,我还在想,那时候的盐是不是很贵呢?” 我本是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没想到班主任却大为赞赏:“大家给贝贝鼓掌。要像贝贝这样能够有多样的思考哦。” 同学们也纷纷响应,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啪啪啪啪啪。”“贝贝好厉害!”“真的太棒了!” 可我却在心里暗自纳闷:“不是,这到底哪里厉害了?不过是一些平常的想法罢了。” 这时,旁边有个同学不服气地哼道:“哼,我也能回答得很好的。”我不禁在心里吐槽:“你这家伙,干嘛为这种事嫉妒啊,真是莫名其妙。” 除此之外,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贝贝啊,考试是不是很辛苦呀?”妈妈一脸关切地问道。 我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口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 妈妈笑着说:“辛苦了哦。妈妈特意做了美味的咖喱,快来吃吧。” 坐在餐桌前,我把批改好的试卷递给妈妈,妈妈接过试卷,顿时喜笑颜开:“哎呀。贝贝啊,你居然全是一百分呢!” 我平静地解释道:“题目都很简单。” 妈妈却依旧兴奋不已:“天哪。之前还一直担心你连中文都学不好呢。我们贝贝太了不起了。肯定是很努力了吧?哦吼吼。” 妈妈是这样,老师和那些同学们也不例外。 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们却都一个劲地夸赞我聪明、是天才,那架势,仿佛我是世间罕有的奇才。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在捉弄我,拿我寻开心。 不管我如何强调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却都只是固执地说我谦虚,然后变本加厉地夸赞我,这反复的夸赞反而让我内心十分烦躁。 我忍不住向崔志勋抱怨道:“因为做得好才这样,可我真的不觉得开心,你能理解吗?” 崔志勋一脸懵懂地看着我:“做得好当然值得高兴呀。我要是能得到周围人的喜爱和夸赞,肯定会开心得不得了,而且这样一来,我就会更有动力去努力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举例说道:“你试着想象一下,当你六十岁的时候,别人因为你算出 8 加 9 这样简单的题目而夸赞你,你觉得你会开心吗?” 崔志勋只是个孩子,自然无法理解我的感受,他那迷茫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但是贝贝啊,你课外活动打算做什么呢?”崔志勋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课外活动?”我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了外公和妈妈之前说过的话。 他们曾提到,在学校除了常规的学习,还有专门为音乐活动打造的良好环境。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音乐课程,而是更加深入、专业的学习机会,所以我也曾对此抱有过一丝期待。 “嗯。我打算加入钢琴部,你也来钢琴部吧。我想大家应该都会喜欢的。”我对崔志勋说道。 钢琴,那可是我最为钟爱的乐器。 我心想,在学校生活中,或许唯有在钢琴部才能让我找到一丝乐趣,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这个决定。崔志勋听了我的回答,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 “在那里都做些什么呢?”崔志勋好奇地追问。 我耐心地解释道:“一般就是练习钢琴啦。也可以通过观看视频学习新的技巧和知识,还可以为参加比赛做准备哦。” “比赛?”崔志勋眼睛一亮。 “嗯。贝贝你肯定能轻松在比赛中获胜。啊,不过我觉得获胜的应该是我才对。”崔志勋还是一如既往地执着于“天才”这个名号。 我笑着摇摇头:“别担心。我不会去参加那种比赛的。” “啊?为什么?你的实力这么强,不去参加比赛多可惜啊。”崔志勋满脸不解地问道。 “是可惜。但去参加比赛又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呢?”我反问道。 在我看来,参加比赛很多时候不过是一种炫耀自己比别人优越的方式罢了。 虽说我并非热衷于此类事情,但不可否认,我也曾和许多同时代的钢琴家暗暗较量过,都想证明自己更胜一筹。 在当时,有很多人都热衷于探究到底谁的演奏更加出色,更加完美。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觉得这不过是那些无聊的贵族们为了消遣而发起的无聊比试,所以并未予以回应,但确实也存在一些真心想要在钢琴演奏领域分出高下的人。 “等有和我水平相当的人出现时,我再考虑参加比赛吧。”我认真地对崔志勋说道。 我的意思是,只有当比赛中有真正值得我认可、能够与我一较高下的对手时,我才会觉得参加比赛有意义。 但至少在我现在这个年纪,我觉得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 “要是坂本龙一的话,倒是值得我去和他比试一番。”我在心里暗自思忖。 像坂本龙一或者他推荐的布莱哈茨那样的人,无疑都是极其出色的钢琴家。他们的演奏就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无尽的灵感和震撼。 然而,无论是已经在钢琴界取得巨大成功的他们,还是我自己,都因为顾及面子和身份等问题,是不会轻易进行对决之类的事情的。 “真的吗?”崔志勋听到我的话,突然变了脸色,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真的等有相似的人出现就去参加比赛吗?”崔志勋紧紧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这个……”我刚想回答。 崔志勋便抢先说道:“我会成为那样的人。所以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要一起去参加比赛。” “你刚才还说你要获胜呢。”我笑着调侃道。 崔志勋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我也会努力的,我一定会成为能够与你并肩的人。” “……我参不参加比赛,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呢?”我实在有些不解。 崔志勋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认真地说:“因为人们听到你的演奏会感受到无比的幸福啊。我深深地知道,你的演奏有多么的美妙,多么的震撼人心。我希望其他人也都能像我一样领略到你的音乐魅力,所以我希望你能去参加比赛,让更多的人听到你的演奏。” 说完,崔志勋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兴奋地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练习吧!” 时光匆匆,转眼间到了 4 月。 在这个月里,每天第四节课结束后,便有两个小时的课外活动时间。 按照之前和崔志勋的约定,我加入了钢琴部。因为今天是我第一次参加钢琴部的活动,心中难免有些小小的期待。 我不禁好奇,如今的孩子们都是怎样学习钢琴的呢? 说不定在这钢琴部里,我还能学到一些全新的东西呢。怀着这样一丝期待和憧憬,我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外公对我的音乐学习一直十分上心,他甚至专门为小学部的钢琴部聘请了优秀的教师。我心想,若是能好好观察这位教师的教学方法,或许我就能更好地去教导彩恩了。 虽说我上过的钢琴课数不胜数,但实际上,真正用心教导我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而且,教学方法就如同音乐本身一样,随着时代的发展,必然也有了诸多的进步和变化。 哪怕只是为了能够早日与彩恩实现精彩的合奏,我也迫切地想要学习现代系统的钢琴学习方法。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着华夏小学主教学楼不远处的一栋楼走去。 当我渐渐靠近那栋楼红色的外墙时,隐隐约约便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各种乐器的声音。 “听起来好像管弦乐队也在这里练习呢。”我暗自猜测道。 似乎这里不仅仅是小学部的活动场地,初中部、高中部的学生们也会在这里进行音乐活动。 我沿着长长的走廊缓缓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了一间安静的教室。 教室的门上标着:a108。 这便是崔志勋告诉我的钢琴部活动室了。 “打扰了。”我轻声说道,然后轻轻推开了教室的门。 “快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贝贝啊!这里!”崔志勋看到我,兴奋地向我招手喊道。 我走进教室,礼貌地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我发现教室里的人并不多。 包括正兴奋地向我招手的崔志勋在内,总共只有五个学生。 看来这钢琴部的人气确实不高,学生人数如此稀少便是最好的证明。 “你就是裴贝贝吗?”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衣领高高竖起的男人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我问道。 在这所学校里,我所见到的人当中,他看起来年纪是最大的。我心想,他应该就是钢琴部的老师了吧。 只是,与他的年龄相比,他给人的感觉总有些……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有些轻浮、不够稳重的感觉。 “是,我就是裴贝贝。”我礼貌地回答道。 “那既然来了,我们就先进行一个摸底演奏吧。”老师微笑着说道,“大家都很好奇,天才的演奏究竟是什么样的呢?让我们都来一饱耳福吧。同学们,你们想听吗?” “想!”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在心里忍不住吐槽:“搞什么啊这人,怎么一上来就要摸底演奏,真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可就在这时,我看到崔志勋正一脸期待地望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信任和鼓励。 罢了,罢了,就算是为了不让这小子失望,为了他那张充满期待的脸,我也得好好演奏一次。我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在钢琴前坐了下来。 我选择了《钢琴奏鸣曲 b 大调第四乐章》。 既然老师要求我展示技艺,那我便好好地回应他的要求吧。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抬起双手,开始演奏那激昂的第四乐章。 * * * “看看这小子,真不知道他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钢琴部老师心中暗自思忖道。 我还在好奇他会挑选什么曲子来演奏,没想到他居然选择了这首《钢琴奏鸣曲 b 大调第四乐章》,这曲子仿佛在向我挑衅,像是在问我:你能理解我其中的深意吗? 我曾听闻过许多关于音乐神童的故事,但实际亲耳听到又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呢?我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而此刻,看到这孩子一脸自信地坐在钢琴前,我才发现,他的自尊心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若是他没有真本事,那倒也罢了。 可仅仅是在开头部分,他就能将那些难以表现、充满情感纠葛的音符如此精准地弹奏出来,这等技艺,绝非普通孩子所能拥有。 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几年前,当我听到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演奏古典音乐专辑时,内心所受到的震撼。那孩子不仅演奏的是古典音乐,而且所有曲目均为他自己亲自作曲并演奏,当时的我,简直惊为天人。 而那个孩子的名字,我想我到死都不会忘记——裴贝贝。 当我后来有幸听到《裴贝贝:钢琴与小提琴的合奏曲》时,更是被那曲子中所蕴含的完美与和谐所深深震撼。 “没想到,他竟然是那家伙的外孙。”我在心中暗自惊叹。 像这样将间隔的音符巧妙地用情感串联起来,生动地表达出曲子的内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足以说明,他绝不是一个单纯依靠高超技巧来演奏的孩子。 他是真正能够深入理解曲子的灵魂,并融入自己独特的诠释,然后用钢琴将其完美演绎的天才音乐家。 一般而言,在音乐界,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人,都会被尊称为大师。 “真的有天才存在啊,而且就在我眼前。”我越听越觉得惊讶,心中的震撼也越来越强烈。 通常情况下,为了在演奏中充分展示自己的技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那些技巧性极强、难度极高的曲子。然而,这首《钢琴奏鸣曲 b 大调第四乐章》却不仅仅需要精湛的技巧,更需要演奏者对曲子有着深刻的理解和感悟能力。 而他,这个名叫裴贝贝的孩子,居然比我曾经听过的任何一位钢琴家演奏的贝多芬钢琴奏鸣曲 b 大调都要精彩绝伦。 “这演奏速度,简直快得惊人。”我在心中暗自惊叹道。 原本在这首曲子进行到中间乐章时,速度就会自然而然地加快,而裴贝贝的演奏速度,却远超常人,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境界。 我悄悄地看了看周围的孩子们,只见他们一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我心中暗自明白,这些孩子根本不可能真正理解这首曲子背后所蕴含的深刻内涵和复杂情感。他们此刻之所以如此震惊,仅仅是因为被裴贝贝那快如闪电、复杂难懂的演奏技巧所折服。 这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天才少年。 我不禁在心中暗自怀疑:我真的有能力教导好这样一个已经接近完美的孩子吗? 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孩子在音乐上的造诣已经极高,他的演奏水平与任何一位大师相比,都毫不逊色。 同时,他又有着自己独特的音乐风格和理解,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样一来,似乎在这里教学也变得没意思了。”我心中有些失落。 不过,此刻我也有些理解崔志勋之前说的话了。他说如果有能够与我旗鼓相当的人,他就会去参加比赛。 刚开始听到他这话时,我还觉得他年少无知,只是在说大话。可如今,亲耳听到裴贝贝的演奏后,我才意识到,如果在这个年纪就拥有如此超凡的实力,那普通的比赛或许真的对他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很高的起点上,比赛的竞争本身可能都无法对他构成挑战。 “但那可不行,人不能没有目标。”我在心中告诫自己。 无论在任何时候,人都是需要目标来激励自己不断前进的。哪怕有时候这个目标看起来有些遥不可及,哪怕是需要勉强自己去追求,它都是必不可少的。 更何况,考虑到裴贝贝现在的演奏实力与他五岁时录制的演奏相比,几乎没有丝毫的差别,这就更加说明了他需要一个新的目标来刺激自己成长。 “也许,未来会很有趣吧。”我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期待。 之前我还在担心,在这群小鬼们待的地方能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而现在,虽然心中仍有些许疑虑,但我也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因为我似乎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可能性。 第86章 古怪的音乐老师 《重生的贝多芬 086 话》 演奏结束起身之后,老师大声说道: “还说是什么天才,我可真是大错特错了!简直糟透了!” “这老家伙难道是疯了吗?”我心中暗自恼怒,“居然敢在听了我,路德维希·凡·贝多芬,不,是裴贝贝的演奏后,说出这样的话。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皱着眉头问道:“您说什么?” 老师提高音量重复道:“我说简直糟透了。” “恐怕是您的耳朵出问题了吧。”我冷冷地回应道。原本是他要求我展示实力,我便露了一手,没想到他似乎连曲子的结构以及演奏时的表现手法都一窍不通,竟然还敢对我如此妄加评论。 我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哼!您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好,那我来听听您的演奏。” 那个自不量力老家伙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开始了他的演奏。他选择的是莫扎特钢琴奏鸣曲 c 大调第二乐章。这首曲子旋律紧密相连,优美动人,在当时就备受喜爱。 “……还算可以。”我心中暗自评价道。 看来这老家伙并非只是嘴上厉害。他的演奏确实有一定水准,能让人感受到他长时间演奏所积累的那种成熟与稳重,对曲子的诠释也较为出色,给人一种超越普通水准的感觉。他准确表达音符的能力,甚至可以与坂本龙一相媲美。 “原来还有这样的人。”我心中暗暗吃惊。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若是这样的人,在音乐界想必也曾小有名气。既然是外公特意聘请的老师,我不禁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他演奏完毕,学生们纷纷鼓掌。 老师一脸得意地问我:“怎么样?” “还不错。”我淡淡地回答。 “评价还挺苛刻呢。不过在我看来,我可比你强多了。毕竟只有我得到了掌声。”老师自吹自擂道。 我心中满是无奈,在钢琴前坐了下来。此刻,我甚至有些后悔刚刚还对他有了那么一丝正面的评价。“真是个无聊的家伙,就会鸡蛋里挑骨头。”我心想,这次一定要让他闭嘴。 我选择演奏《钢琴奏鸣曲 23 号 f 小调》。若是为了赢得观众掌声而演奏,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该怎么做。这是一首简单易懂又富有激情的曲子,相较于音乐技巧和手法,它更侧重于情感的表达,是一首坦率真诚的曲子,演奏也应如此。“我倒要看看,听完这首曲子,他还能说些什么。”我心中暗自思忖。主题越简单,能够对其进行变化的方式就越多。我之所以不拘泥于主题,也是为了在演奏过程中能够拥有更大的创作自由。我创作过众多的曲子,这首在不同时期完成的曲子,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深受大家喜爱。 ?????? 这样的演奏,应该足以让他闭嘴了。演奏结束,学生们热烈地鼓掌。 “还差得远呢。要是贝多芬听到你的演奏,肯定会气得捶地!真正的演奏可不是这样的,你好好听着。”老师却依旧不依不饶。 “什么?您说什么?”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这该死的家伙,难道是在嘲笑我?还说什么要是贝多芬听到,简直是荒谬至极!”老师的演奏一结束,我便立刻坐在钢琴前,准备再次用音乐回应他的挑衅。 *** “我去上学啦!” “好的,路上小心哦~” 裴贝贝离开家前往学校。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父母相视一笑。 最近这段时间,裴贝贝似乎每天都在期待着上学。 裴勇俊问柳真熙:“最近贝贝好像很喜欢去上学呢?” “是啊。三月份的时候,感觉他是勉强去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看来是交到朋友,适应学校了。这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的太好了。入学前他因为太出名,我还一直担心呢,现在看来他在学校过得很不错。” “虽然感觉他有点累,但也还好。他这么有活力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现在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呀。我觉得这样充满活力的贝贝更好看呢。” “没错。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啊,我也该走了。” “路上小心哦。” 轻轻亲吻后,这对夫妇像新婚夫妇一样深情地望着彼此。 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了。 每天第四节课结束后,裴贝贝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就直奔活动室。这都是因为那个固执己见、自认为了不起的老师。因为他,裴贝贝的血压都快升高了。 今天,那老师又在强调自己更厉害,结果一口气演奏了三首曲子。从裴贝贝刚加入钢琴部开始,这家伙就总是刺激他,裴贝贝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再也忍不住了。 “贝贝,你怎么了?”崔志勋问道。 “我很不好。”裴贝贝咬着牙说。这该死的家伙,真让人火大。 “终于黔驴技穷了吧?为什么会这样呢?还说是什么天才,也不过如此嘛。大家还都把你捧上天,看来是耳朵都不好使了。”老师继续嘲讽道。 “你别开玩笑了,好好听着。”裴贝贝愤怒地说道。 “贝贝啊!不能对老师这么说话。”崔志勋急忙劝阻。 “终于露出本性了啊。怎么,音乐比不过我,就想发脾气了?”老师依旧不依不饶。 “你说什么?”裴贝贝气冲冲地坐在钢琴前,开始演奏拉赫玛尼诺夫的前奏曲中的 c 小调。虽然他的手还不够成熟,演奏起来有些吃力,但此刻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让这个可恶的家伙闭嘴。 “快一点!这么慢的演奏,谁能听得懂啊!你这个可恶的小鬼!”老师在一旁叫嚷着。 “这部分就应该快奏,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个老家伙!”裴贝贝也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你看,像这样像炒豆子一样演奏,能把曲子的情感充分表达出来吗?”老师继续指责。 “不要期望观众能理解曲子的每一个细节!只要享受音乐就好了!那些所谓的技巧和手法,如果要一一解释,还不如去讲课呢!”裴贝贝愤怒地反驳道。 裴贝贝认为,音乐中那些为了使音乐更加丰富和优美的手段与方法,只有作曲家自己清楚就好。刻意强调并要求观众理解,是一种强求,是非常不可取的。 “你是说你的那种快得离谱的演奏观众会喜欢?真是可笑。你这是在模仿哪个时代的演奏风格啊?你看,这才是演奏贝多芬奏鸣曲的正确方式。”老师依旧在强词夺理。 裴贝贝此刻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无法理解这老师为什么要这样无理取闹。 * * * “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有趣的事情。”坂本龙一在电话里询问裴贝贝最近的情况,当裴贝贝说起那个总是刺激他的可恶老师时,坂本龙一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裴贝贝无奈地说道。 “你自己不也在享受其中吗?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坂本龙一调侃道。 “享受?您怎么会这么觉得?”裴贝贝有些哭笑不得。 “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吗?如果不是享受,你不会这么在意他的话。”坂本龙一笑着说。 “所以我才更生气啊。”裴贝贝解释道。 “哈哈哈哈!”坂本龙一又笑了起来。 “坂本先生!”裴贝贝不满地喊道。 “啊,抱歉,抱歉。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呢。你平时不是对那些评论家或者无关紧要的人的话都不理会吗?”坂本龙一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裴贝贝若有所思。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无论是评论家还是其他音乐家对自己音乐的不合理评价,裴贝贝向来都是置之不理的。可奇怪的是,这个老师一挑衅,他就忍不住发火。 “那个人就是让我很生气。”裴贝贝说道。 “嗯……我想大概是两种原因中的一种吧。”坂本龙一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要么是想得到他的认可,要么就是已经认可了他。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坂本龙一解释道。 “我才不需要他的认可。我只是想让他闭嘴。”裴贝贝坚定地说。 “那样的话,不也说明你在一定程度上认可了他吗?你连比赛都不想参加,现在却想赢他。这让我很好奇,他到底是谁呢?”坂本龙一说道。 老师的演奏确实不错,裴贝贝心中也清楚这一点。虽然之前因为生气没有仔细想过,但按照坂本龙一的话来说,他确实很出色。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对自己的挑衅才让裴贝贝更加生气。 “他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裴贝贝说道。 “呵呵。”坂本龙一与裴贝贝通话结束后,觉得很有趣,不禁笑了起来。 “现在才有点像个孩子嘛。”坂本龙一心中想道。从裴贝贝的音乐才华和平时的表现来看,很难想象他会因为这样简单的挑衅就有如此反应,这反而让他显得有些可爱。之前听到他说讨厌评论和奖项时,觉得他像个成熟的大人,可现在因为小学钢琴老师的话就如此较真,倒让人觉得有些意外。坂本龙一不禁对这个能让裴贝贝如此在意的人产生了好奇。 另一边。 小学钢琴部教师洪成许久未曾到儿子儿媳家中,此刻正与孙女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哈哈哈哈!对啦,对啦,真棒,我的小宝贝。”洪成满脸笑容地说道。 “爸爸,听说您最近在小学教学生,是吗?”儿媳问道。 “啊,是那小子说的吗?”洪成问道。 “是的。爸爸您又开始从事钢琴相关的工作,他很高兴呢。”儿媳笑着说。 “那家伙。”洪成笑着骂了一句。 “啊啊。” “哦哦。” 洪成看着在地上拍手的孙女,幸福地笑了。儿媳递给他一个苹果,说道: “您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吗?” “愿望?”洪成疑惑地问道。 “他希望您能再举办一次演奏会。”儿媳说道。 “我现在老了,那些麻烦事做不了了。教那些孩子也是因为朋友的拜托,没办法才做的。”洪成摇了摇头说道。 儿媳听了洪成的回答,微微歪着头,略带调侃地问道:“可是,爸爸您看起来也很享受呢?您还经常出去,不是吗?” “嗯……”洪成没有回答。 儿媳见状,起身走向厨房。洪成看着儿媳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洪成心中想道。现在,他只要能和孙女这样在一起,就已经足够满足了。他觉得自己一生与钢琴相伴,如今能与“小天才”裴贝贝一较高下,就已经足够了。 “啊啊?”这时,孙女突然紧紧抓住洪成的手指。 “嗯?哈哈,小家伙力气真大。宝贝,能吃苹果了吗?”洪成笑着问道。 “现在还不能吃哦。”厨房传来儿媳的回答。 洪成听了,有些遗憾地看着孙女。孙女与他对视一眼后,很快便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这么好吃的东西还不能吃,真可怜啊,我的小宝贝。”洪成说道。 “哇呜。”孙女叫了一声。 “要快快长大哦。至少让我看看你上幼儿园的样子啊。”洪成温柔地笑着说。 “...?”孙女一脸懵懂地看着洪成,洪成笑得更加温柔了。 第87章 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第一名:洪成 《重生的贝多芬 087 话》 今天,我依旧是带着要好好教训那个嚣张老师的决心,朝着活动室走去。 刚到活动室门口,就看到崔志勋在那。他看到我,装作很熟络的样子,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随后又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说道:“对不起。” 我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崔志勋解释道:“都怪我非拉着你加入钢琴部。其实老师对我们挺好的,教得很用心,钢琴弹得也特别棒。” 我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关于钢琴部指导老师的事。“……所以我原本以为你肯定也会喜欢这里,没想到你好像不太能接受老师的教学方式。” “不是实力的问题。”我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钢琴部的负责人洪成确实是一位出色的演奏者。我想,如果他活跃在钢琴演奏界,肯定会声名远扬。 “他不是那种不懂装懂还乱发脾气的人。所以我才更生气。”我接着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崔志勋一脸疑惑。 我不想再多做解释,便不再吭声。洪成年纪太大了,而我现在手指力量还不足。因为这个原因,我在按琴键时,很难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控制,虽然勉强能弹奏,但由于手还比较小,能演奏的曲目也有限。而且,浪漫主义时代之后的曲目,我和他相比,确实存在很多不足。不管我听过多少曲子,总有很多从未练习过的。特别是钢琴方面,由于过去几年我主要从事作曲和小提琴演奏,在钢琴演奏上确实有很多欠缺。我们彼此都有不足之处,明明都有短板,却还达不到相互理解包容的程度。 他说话的语气让我很恼火,但仔细想想他说的内容,也并非毫无道理。他所说的,也是我为了追求完美演奏,为了跟上这个时代而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这就是让我生气的地方。”如果他说的是些荒谬的话,我大可直接无视。但他却指出了我自己都认为是缺点的部分,这让我怎能不气愤。或许他也是如此,所以我们虽然认可彼此的能力,却又在演奏上互相挑刺。至少我每次都想在他挑衅我的时候,用演奏让他闭嘴,让他心服口服,所以最近我一心扑在钢琴上。而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处于这样的状况。 我走进活动室,就看到那个讨厌的老家伙正坐在钢琴前。 “哟,你还敢来,没逃跑啊!”他看到我,大声说道。 “谁会逃跑啊?”我没好气地回应。 “哈哈哈哈!有胆量,我喜欢。今天咱们来试试肖邦的《夜曲》怎么样?”他挑衅地看着我。 “……我先看看乐谱。”我说道。 “哈!你终于露出弱点了!”他嘲讽道。 “我连有什么曲子都不知道,怎么弹啊!”我愤怒地反驳。 “咯咯咯。要我和你一起看吗?”他笑着调侃。 “不需要。”我坚决地拒绝。 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我走到钢琴部一侧,翻开插在那里的肖邦乐谱。肖邦,他一生都奉献给了钢琴。他的果敢以及对和声自由驾驭的技巧,无论是作为作曲家还是钢琴家,都令人钦佩。特别是我现在看到的他的《夜曲》(雅尚曲),就像一份甜蜜的提拉米苏。那静静传入耳中的旋律,能轻易地触动人们的情感,我以前也曾听过一次。 《夜曲 op.9 no.2》 我展开乐谱,便开始演奏。随着手指慢慢按照乐谱移动,我不禁对他所营造的这种美妙的音乐感觉点头称赞。 “嗯……” 稍微有些不便的是,踩踏板需要掌握好力度,只是姿势有点不舒服。因为踩踏板和按琴键一样,根据踩踏的力度不同,效果也会有很大差异,所以我必须格外留意。 “呼……” 就这样练习了大概两个小时吧。我想着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大家的课外活动时间规定是两个小时,时间一到,同学们都从各自专门的练习室出来,准备回家。我没看到钢琴部老师洪成,还以为今天可以安静地练习了,正打算去喝点水,没想到洪成就站在我身后。 因为我一直专注于演奏,都没发现他在。他竟然一直都在这儿,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问道。 “你要回家了?”他反问。 “我想去喝点水。”我回答。 “今天看来没办法和你用这首曲子演奏对决了。”他说道。 “这又不是简单的曲子,怎么可能一天就完美地演奏出来。”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他好像又要无理取闹,我忍不住有些生气,他却“哼”地一声笑了。 “从一个小时后开始,你就几乎没有弹错的地方了。”他说道。 “不弹错就满足了吗?”我反问道。 “哈哈哈哈!”洪成大笑着走出了活动室。 “搞什么啊。”今天他让我心情不愉快的方式还真是有点特别。 “贝贝啊,你今天还要继续练吗?”崔志勋背着书包问道。 “嗯。我想再练几次。你呢?”我回答道。 崔志勋犹豫了一下,然后放下书包。“我今天也想多待一会儿。” “你要做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留下来。”他的表现和平常不太一样,但我也没有追问。“想说的话肯定会马上说的。”我心想。 “你刚才在演奏什么?啊,是肖邦的曲子。”崔志勋问道。 “上次说要用肖邦的《练习曲》对决,这次又说要用《夜曲》。”我说道。 “肖邦的曲子很棒。”崔志勋说道。 “确实很出色。”我表示赞同。 “啊,我练习了一首曲子,你想听我弹吗?”崔志勋问道。 “好啊。”我说道。 “嗯。”崔志勋开始认真地弹奏起来。他的演奏带着男孩子特有的坦率和沉稳。 周末到了,外公把全家人都召集到了一起。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去外公家,所以我很好奇这个时代的富人是怎么生活的。我原本以为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一切都是自动化的,可没想到,反而和我以前见过的贵族宅邸有些相似。 “贝贝啊,学校生活怎么样?”大家坐在餐桌前吃饭时,外公好奇地问起我的近况。 “还可以。”我回答道。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听童话和儿歌,也不再为那些小事生气了。我正这么想着,外公却好像不太满意我的回答,他眯起眼睛,一脸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没意思吗?” 我觉得要解释为什么没意思,可能就得把我重生的事都说出来,所以我摇了摇头表示否定。外公看到我的反应,有些着急地说:“我还以为贝贝最近这么积极去学校,肯定过得很开心呢,难道不是吗?出什么事了?” “是啊。最近他在学校待的时间确实挺长的。”妈妈也附和道。 “嗯。”爸爸也跟着点头。 看来爸爸妈妈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们大概以为我是想去学校才这样的。“我确实是想去学校给那家伙一点颜色看看。”我心里想着,突然觉得这话好像也没错,于是便开口说道:“是因为钢琴部的老师。” “哦。这样啊?你喜欢他吗?”外公问道。 “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我心想,要是我现在说那家伙像个无赖,肯定不合适,于是说道:“嗯……他实力好像还不错。” “哈哈哈哈!没错。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他的实力在华夏可能是顶尖的。”外公笑着说。 “朋友?”我有些惊讶。 “你认识他吗?”妈妈代替我问道。 “嗯。洪成,你应该也见过他几次。你小时候不是还一起去参加过演奏会吗?”外公说道。 “啊,原来是他啊。我得去跟他打个招呼。”妈妈说道。 “洪成?难道是那位钢琴家洪成吗?”我问道。 “嗯。你还记得啊。”外公说道。 我不知道“抹去记忆”是什么意思,但从外公的反应来看,他和洪成关系很亲密。爸爸好像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于是问道:“他很有名吗?” “那当然!他是华夏第一个在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获得第一名的人。那是在 78 年吧。”外公自豪地说道。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心想。我对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不是很了解,这时身为古典音乐迷的妈妈开始给我解释:“这是每四年举办一次的着名比赛。和肖邦、伊丽莎白比赛一样有名,贝贝的老师作为华夏人,是第一个获得冠军的。” 他的实力我确实认可,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从他是外公的朋友这一点开始,就感觉很奇怪。“难道那个老家伙是因为外公才这样对我的?”我心里想着,他要是再过分一点,我真的会忍不住动手。我心里有些不安。 “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妈妈问道。 “啊,好像是身体不太好所以退休了。”外公回答道。 听到妈妈和外公的话,我很是疑惑。因为在我看来,他身体好得可以马上去伐木。 “唉。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总是不太诚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听到贝贝的事,就说一定要教你。你也知道他的实力,所以我就把你交给他了。”外公说道。 “这样很好啊。不然我还担心贝贝在音乐学校学不到东西呢。”妈妈说道。 “哈哈哈哈!”外公开心地笑了。 然而,我听到洪成是有意接近我,心里顿时很不舒服。现在我才明白,那个老家伙之前是在故意捉弄我。他要么无理取闹,要么说些难听的话来刺激我,好像是在故意试探我什么,我觉得我得找个机会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前不久成日还说,10 年后华夏会出现肖邦比赛的冠军,他说的就是你啊,贝贝。”外公说道。 “比赛?”我问道。 “嗯。”外公回答。 妈妈和外公都一脸欣慰地看着我,爸爸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也能感觉到他隐隐的期待。我大概能猜到洪成为什么要刺激我了。 第88章 天赋需要不断打磨才能绽放光芒 《重生的贝多芬 088 话》 下周的星期一。 我没有去钢琴部,而是直接回了家。 “姐姐,能稍微等我一下吗?”在下车前,我向驾驶座的林秀英问道。 “好啊。怎么了?要去哪里吗?”她回应道。 “我想去录音室。”我说道。 “这样啊。那我跟妈妈说一声,给她发个短信。有什么事吗?你今天回来得很早啊,是和彩恩约好了要做什么吗?” “不是的,是因为最近我的实力提升了很多,想多陪陪她练习。”我解释道。 “嗯。看来你真的进步很大啊,你都这么说了。比崔志勋那孩子还厉害吗?”林秀英好奇地问。 “我想很快就会超过他了。”我自信地回答。 “哦。我不是故意要问的,但这话可别在志勋面前说哦,他会伤心的。”她提醒我。 其实我已经说过了。“他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就气馁的人。”我心里清楚,崔志勋深知自己没有出众的天赋,所以他每天都坚持练习十个小时。这样的毅力迟早会让他发光发热,他的名字也一定会被大家知晓。 我乘坐电梯上楼。 “我回来了。”我说道。 “哎呀,今天回来得挺早啊?”妈妈看到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心想她肯定会问我原因,果然,妈妈接着问道:“怎么了?今天钢琴部休息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想和彩恩一起弹钢琴,这样更好。”我回答道。 “……好吧。彩恩肯定也会很开心的。你要去录音室吗?”妈妈问道。 “是的。”我回答。 我原以为妈妈还会追问些什么,可没想到她并没有非要问我原因。不知道是她觉得可能有特殊情况,还是因为信任我,总之她的反应和我预想的有些不同,这让我心里有点忐忑。 “我去去就回。秀英姐姐会送我过去。”我说道。 “好的~玩得开心点。”妈妈说道。 果然还是感觉有点奇怪。我来到隔壁家,敲了敲门,邻居阿姨来开了门。 “今天回来得早啊?”阿姨说道。 “是的。我能和彩恩去录音室吗?”我问道。 “哥哥!” 还没等阿姨叫她,彩恩听到我的声音就跑了出来,扑进我怀里。听到她无忧无虑的声音,我和阿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去呢?阿姨送你们吗?”阿姨问道。 “秀英姐姐在下面等着呢。”我回答。 “秀英也辛苦了。那你们好好玩,早点回来。”阿姨说道。 “我会回来的。”我说道。 “记得回来哦!”彩恩也跟着说道。 我们来到录音室,林秀英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附近的咖啡馆,而是和我们一起进了录音室。 “你要在这里吗?”我问道。 “嗯。我也想听听彩恩弹钢琴。你这么用心照顾她,真的很让人惊讶。”林秀英说道。 “有那么让人惊讶吗?”我问道。 “嗯。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有太多牵扯吗?除了搞音乐的人。”她说道。 她说得没错。“彩恩,先从第一首开始练习吧。”我对彩恩说道。 “好!”彩恩开心地回答,然后开始演奏为车彩恩准备的练习曲 n0.1。我也把手放在琴键上,跟着她的节奏。 神奇的是,她每次演奏出来的音乐都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特别敏感的人,可能会误以为是在播放录音。 “很不错。”我心里想着,今天彩恩的状态似乎格外好。这真的只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彩恩演奏完后,林秀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天哪。没想到,竟然还有像裴贝贝这样的孩子。”她感叹道。 “……不好意思。”我说道。 “啊,抱歉。彩恩学钢琴多久了?”林秀英问道。 “大概十个月左右吧?”我回答。 “一个还不到六岁的孩子能弹出这样的曲子?这得让老板也来听听。”林秀英说道。 我本想等彩恩再长大一点再说,没想到林秀英耳朵还挺灵的。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彩恩的天赋。只要彩恩能适当地掌握一些技巧,并且一直保持对钢琴的热爱,将来肯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钢琴家。虽然她现在的演奏水平还不是特别突出,但这显然只是时间和努力的问题。我之所以在自己这么忙的时候还特别关注彩恩,就是担心她这珍贵的天赋得不到充分的发掘。现在彩恩虽然也喜欢钢琴,但她对我更依赖。我担心如果我离她远了,她可能就会渐渐远离音乐。实际上,之前我在美国为《the first of me》工作的时候,彩恩就把看乐谱的方法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只是反复听我演奏然后跟着模仿,所以现在我还是得多多留意她。 “哥哥,弹别的,弹别的。”彩恩撒娇地说道。 “好,第二首。”我说道。 “好!”彩恩兴奋地回答。 天赋是需要不断打磨的。它本身虽然有光芒,但只有不断地磨砺才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彩。即使是像莫扎特那样拥有闪耀天赋的天才,也是如此,我也不例外。我前世真正的老师安东尼奥·萨列里,即使到了晚年,也依然不断地探索音乐,成为了众多弟子的楷模。我现在看着彩恩努力地跟着我的演奏调整呼吸,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会尽情地在音乐的天空中翱翔。到那时,我甚至能想象到指挥柏林爱乐乐团演奏我创作的钢琴协奏曲,和彩恩一起举办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奏会的画面,那一定会是一场令人难忘的演出。 【贝贝啊,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怎么了?】 【昨天和今天你都没去活动室。你今天会来吗?】 【我要回家。】 【难道是因为老师所以不来吗?】 结束练习后,在回家之前,我在教室里和崔志勋发着短信。因为我好几天没去参加课外活动了,他似乎很担心我。我正准备给他回消息说没什么事,这时洪成在后面叫住了我。 “裴贝贝。” 我转过头,看到洪成一脸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 “你哪里不舒服吗?”他问道。 “没有。”我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来参加课外活动?”他质问道。 “我不想按照外公的想法被随意摆布。”我说道。 “什么?”他有些疑惑。 “我之前一直很好奇您刺激我的原因,现在我好像知道了。”我接着说道。 洪成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追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您跟外公说过,说我会在肖邦比赛中夺冠,对吧?”我问道。 “没错。”他回答。 “我根本没打算参加比赛。”我坚定地说道。 我的回答让洪成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走的,跟我去活动室,我们好好谈谈。” 因为他是外公的朋友,他都亲自来找我了,我实在不好拒绝。我抱着听听他要说什么的心态,给林秀英发了条短信,告诉她今天可能会晚一点。 我一走进活动室,洪成就坐在钢琴前,开始演奏柴可夫斯基的 c 小调。一首接着一首,他不停地演奏着。演奏了几首简短的曲子后,他看着我。 “怎么样?”他问道。 “很不错。”我客观地评价道。虽然我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他的音乐确实很棒。 “我要是练习这首曲子一个月,应该能达到你的水平。”他说道。 “我为了演奏这首曲子练习了六周,而且我一辈子都在演奏这首曲子,在这个过程中我对它有了更深的理解。你觉得你能在一个月内达到我的水平吗?”他的话让我很震惊。 我原本只是好奇他会说什么,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话。 “您错了。我现在也在充分地做着音乐相关的事情。”我反驳道。 “不。你只是在探索新的东西,并没有深入钻研。听新曲子固然重要,但你的钢琴水平和你五岁的时候相比,根本没有任何进步,不是吗?”他严厉地说道。 “您说什么!”我愤怒地喊道。 “我说你的水平一点都没有提高!你所做的不过是增加了能演奏的曲目数量而已。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他的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了我。 我一直认为能演奏更多的曲目是很重要的,在学习新曲子的过程中自然地进步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我知道他现在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的是“探索”。 确实,我虽然一直在弹钢琴,但并没有为了更完美地演奏而花费大量时间去钻研。我只是努力按照以前的方式演奏,并没有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而努力。我虽然学习了新的演奏方法,但并没有深入探究,只是单纯地运用。当我意识到自己缺乏深入思考的时间时,我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我的实力和几年前没有区别”了。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明白了。”洪成看着我,目光没有移开。 “您跟外公说要教我,可我亲耳听到您这么说,那些想法都消失了。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问道。 “你已经站得太高了。你还小,可能不太明白,但你站得太高了,高到看不到下面,周围也没有和你一样高的山峰,所以你已经找不到可以继续上升的地方了。”他说道。 “不是这样的。”我反驳道。 “听我说。你现在可能不理解,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现在你必须听我的!”他大声说道。 ‘不,我已经理解了。’我在心里说道。 “但是你肯定还能继续上升。你还小,肯定可以的。但是,虽然我是老师,可遗憾的是,我也不知道那个更高的地方在哪里,到底有多高。所以你必须自己去寻找那条路。”洪成瞪大了眼睛,我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急切。 他可能是想看到更高境界的音乐吧。洪成本人,还有坂本龙一、布莱哈茨以及其他和他们水平相当的钢琴家,都已经非常出色了,甚至他们的演奏都能让我为之动容。但是洪成似乎在期待着超越这个时代的大师们所达到的境界。这可能就是他晚年还如此充满热情的动力吧。 ‘天赋需要不断打磨才能绽放光芒。’这是我非常清楚的道理。 路德维希,我也曾奋斗过。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在为音乐而活,可因为总是追求新的东西,却没有深入地将其化为自己的东西,从而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很明显,这和以前的我不一样了。是因为环境改变了吗?不,环境并没有错,这是非常大的幸运。 “所以您才故意无理取闹吗?是为了让我更努力?”我问道。 “嗯。”他简单地回答。 “我知道我很厉害。”我说道。 “所以你才更要努力!没错!你虽然很出色,但如果自满,只会阻碍你的成长!”他激动地说道。 “谁说我不努力了?”我反问道。 洪成不了解我,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我还小。他认为我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也无可厚非。 虽然他对六十岁的我说这样的话有点可笑,但回想起来,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放下乐谱。人生短暂,艺术悠长。虽然我不认为自己之前懈怠了,但洪成的话确实给了我新的启发,让我重新坚定了信念。有些事,该承认还是要承认的。 “刚才这个部分弹得不太好。老师您也得更努力才行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坐在钢琴前,按照我的方式演奏了刚才洪成演奏中我觉得不足的部分,洪成听后眼睛一亮。 然后我们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 “不管怎样,我还是不会参加比赛的。”我说道。 “你一定会参加的。”他肯定地说道。 “我说了我不参加。”我再次强调。 “不。你必须参加。”洪成固执地说道,看到我不满的表情,他笑了笑,然后说道:“如果你在肖邦比赛中夺冠,就可以不用去服兵役了。” 他的话好像是什么秘密武器,但我一点都不理解,也无法产生共鸣。 “您说什么呢?”我疑惑地问道。 “咯咯咯。等你到了服兵役的时候就会明白了。”他带着那种依旧有些傲慢且让人不舒服的笑容说道。 第89章 仙台钢琴比赛 《重生的贝多芬 089 话》 “您好,叔叔。” “哦,好久不见啊。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妈妈来到了学校。在我和洪成交谈的时候,妈妈笑着打招呼。 “是啊。有什么事吗?”洪成问道。 “听爸爸说了您的事,就想着来打个招呼。小时候经常见面,不过最近没怎么联系了。”妈妈说道。 “哈哈,自从你出嫁后,张赫那家伙可没少念叨你。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我在旁边都看到了,他那表情可真是少见,特别畅快,哈哈!”洪成笑着说。 “叔叔您也真是的。”妈妈回应道。 他们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要亲近。我有点不知所措,而且不太想融入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便打算去个人练习室。 “来得正好。贝贝,你也过来听听。”妈妈看到我想走,便向我招手示意。 我无奈地重新坐下,这时洪成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六月底,我打算跟学校说一声,带钢琴部的孩子们去日本。” “去日本?”我惊讶地问道。 “嗯。仙台钢琴比赛决赛从 28 号开始。这是国际比赛,对孩子们会很有帮助。周五出发,打算周六或者周日回来。”洪成解释道。 “如果老师您带队的话,应该没问题,但是……我不想去。”我直接说道。 “贝贝啊?”妈妈有些诧异。 “比起比赛,去听大师们的演奏会更有帮助。”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孩子,比赛也是一种学习啊!”洪成提高了音量。 “您是想让我去参加比赛吗!”我也不甘示弱。 洪成的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渴望。他不是为了名利,但那种执着却让人难以抗拒。 “你去过国际钢琴比赛吗?”他问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你看看!那是成百上千人经过激烈竞争后,选手们在紧张的氛围中展示自己才华的地方。那得多令人激动啊,肯定很有趣。”洪成试图说服我。 “所以您就想让我也去那样的地方?我可没兴趣。谁不知道比赛是怎么回事啊。”我反驳道。 “嗯……”洪成一时语塞。 “贝贝啊,叔叔您等一下。”妈妈说道。 我和洪成都看向妈妈。只见妈妈一脸严肃,我和洪成都不禁微微一怔。 “贝贝啊,跟妈妈过来一下,我们聊聊。叔叔,稍等一下。”妈妈说道。 “嗯。”洪成应道。 我跟着妈妈来到一间空教室。妈妈蹲下来,与我平视,然后开口说道: “贝贝啊,你是不是一直跟老师顶嘴啊?” “……是的。”我老实回答。 “为什么呢?”妈妈问道。 “他总是无理取闹。我说了我不想参加比赛,他却非要我去。”我委屈地说道。 “首先,对长辈不能这样说话。不管年龄大小,都应该有礼貌,知道吗?”妈妈严肃地说道。 “我会注意的。”我低下头说道。 这时妈妈的表情才缓和下来。虽然我觉得有些委屈,但妈妈说的确实是正确的道理,我无法反驳。 “而且妈妈也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如果你真的不想参加比赛,妈妈会跟老师说的,让他不要强迫你。”妈妈温柔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妈妈似乎有些好奇,接着问道: “但是你为什么不想去呢?像老师说的那样,努力去争取个奖项,不是也很有趣吗?” 这个问题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也回答过很多次。我讨厌被评价的行为本身。用钢琴演奏来衡量彼此的实力,那是演奏者之间的事。我可不想接受别人对我高低的评判。在作曲过程中自然获得的奖项,那并不是我的目的,虽然现在我也认可这些奖项的价值。但比赛是不同的。 “我只是不想被评委评价。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对音乐的理解有多深刻,怎么能接受他们的评判呢?”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妈妈若有所思地说道。 “和坂本龙一比较谁更擅长演奏《rain》是很有趣的。虽然《rain》是坂本龙一的曲子,但当我说我演奏得更好时,我真的很开心。因为坂本龙一是非常出色的音乐家,而且他是《rain》的作曲者。”我继续说道。 “嗯。”妈妈认真地听着。 “不是只有参加比赛才能努力做音乐,所以我觉得没必要一定要去参加比赛。”我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后,妈妈微笑着看着我。 “贝贝真的长大了呢?不久前还不知道你能这么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妈妈欣慰地说道。 ‘是啊。’我也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我对中文的掌握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进步。 “你跟老师这么说过吗?”妈妈问道。 “嗯。”我回答道。 “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去跟老师说说吧。”妈妈说道。 于是我和妈妈一起回到洪成那里,妈妈对洪成说道: “成日,如果贝贝不去,那谁去呢?” “嗯?”洪成有些疑惑。 “华夏也得有个第一名吧。这对贝贝来说也不是坏事。在比赛中获得第一名,可不仅仅是得到一个奖项那么简单。贝贝,你也好好听着。”洪成说道。 洪成清了清嗓子,又充满激情地说道: “这是一种认可。证明你是如此优秀的人。” “不一定要通过比赛来证明。”我小声嘀咕道。 “头衔越多越好,除了能让你拥有知名度,人们能够了解你实力的途径也只有这些获奖经历了。你获得格莱美奖之后,身价和以前能一样吗?”洪成问道。 “呃……”我一时语塞。 确实,在参与《the first of me》项目时和参与《死亡遗物 1 部、2 部》《蝙蝠侠》时的身价是不同的。虽然也要考虑工作量和行业的不同,但我现在也开始有点理解洪成的话了。 “即使是不懂音乐的人,在判断你的价值时,这些奖项也会有帮助。你的志向很高远。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曾这样过。”洪成说道。 ……所以他才没有那么出名吗?如果他认为这些东西能给已经闻名世界的我带来更多加成,那看来他所受到的影响比我想象中要大。 “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还能免除兵役。”洪成补充道。 “真的吗?”妈妈问道。 为了不去服兵役而参加比赛,这种想法真的让人难以理解。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我去,我绝对不会去的。”我坚定地说道。 “这会让你赚的钱不一样,你知道吗?”洪成说道。 “嗯……”这确实让我有些犹豫了。 “那先去看看吧。去了现场再做决定也可以啊。”妈妈提议道。 “这样的话还可以。”我说道。 “真熙啊,这孩子像谁啊,这么固执?”洪成无奈地对妈妈说。 “哎呀,我和我丈夫都不是这样,可能像外祖父吧。”妈妈笑着说。 “哎呀,让去就去呗,哪来这么强的自尊心。天才都这样吗?”洪成打趣道。 “不知道呢。贝贝啊,那我们去日本吗?”妈妈问道。 “嗯。能去看看中村先生吗?”我问道。 “对哦。好久没联系中村先生了。妈妈也一起去吗?正好之后也没见过面,得去打个招呼。”妈妈说道。 “中村?”洪成有些疑惑。 “啊,之前贝贝的经纪人中村先生啊。”妈妈解释道。 “如果是去看望中村先生顺便去的话,那可以。”我说道。 “不是顺便,目的就是比赛。”洪成强调道。 我和洪成还真是很难达成一致啊。 6 月 7 日。 报道限制一解除,关于路德·凯特的新作《the first of me》的新闻和评论就如潮水般涌来。 绝大多数都给出了最高分,而且对游戏的故事、演出、游戏性以及原声音乐(ost)都赞不绝口,好评如潮。 相互呼应。 6 月 14 日。 在全球同步发售的《the first of me》仅在发售两周后就突破了 300 万张的销量,气势惊人。 这是 2013 年 ybox 平台游戏中的最高销售记录,游戏总制作人詹姆斯·特纳宣称“这是由顶级制作团队打造的顶级游戏所应得的结果”。 “《the first of me》是所有参与游戏制作的人员凭借行业顶尖的能力打造出来的游戏。” 在采访中,詹姆斯·特纳也没有忘记感谢担任游戏原声音乐总监的裴贝贝和担任顾问的坂本龙一。 “当裴贝贝音乐总监说要在台风中录制钢琴音乐时,我真的很为难,但最终他创作出了如此出色的原声音乐。《the first of me》的成功,他功不可没。《the first of me》将成为 2013 年最棒的游戏。” 正如路德·凯特和詹姆斯·特纳自信满满的态度一样,游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接触到这款游戏的玩家们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很快关于游戏的感想就频繁地出现在社区网站上。 —— 四个小时都没上厕所,太牛了,简直神作。 —— 简真的让我哭了,太感人了 tttt —— 沉浸感超强,太厉害了。 ——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玩游戏还是在看电影,真的太刺激了,超好玩。 —— 说实话,要是没有音乐,战斗就会很无聊,对吧? “在看什么呢?” 我正在用手机查看新闻和社区文章,崔志勋探过头来问道。 “有个游戏发售了,反响好像很不错。大家都说很有趣。”我回答道。 “游戏?”崔志勋好奇地问道。 6 月 27 日。 我们来到了日本。 洪成带领着华夏小学钢琴部,连我们班的班主任老师也一起作为副教师跟来了。 “《the first of me》。”崔志勋看到我在看手机上的游戏介绍,说道。 “啊!音乐是你创作的?好玩吗?”他问道。 “嗯。好玩。”我回答道。 “我得让我爸爸买。”崔志勋说道。 “能买吗?”我问道。 “为什么不能?”他反问道。 “这游戏小孩子可能玩不了。好像有年龄限制。”我说道。 “直接玩不就行了?”崔志勋说道。 “嗯?”我有些疑惑。 确实,只是偷偷玩的话,在家里谁会知道呢。爸爸妈妈说因为是 17 岁以上限制级,所以不能买,我得拜托希姆拉或者林秀英帮忙了。 ‘把收到的游戏机偷偷放在办公室的话……应该没问题。’我心想。 “你真聪明。”崔志勋笑着说。 “嘻嘻嘻。”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这样和崔志勋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住宿的地方。 有两个女生跟着班主任老师,我、崔志勋还有……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心里想着。 学生 a 住在洪成的房间。明天妈妈会来,我打算和妈妈一起住,然后再去见中村先生。 “老师,我爸爸给我单独订了房间,我可以去那里住吗?”学生 a 问道。 “富家子弟就是不一样。行,随你便。”洪成说道。 “老师,我也是。”另一个学生也说道。 原来他也单独订了房间。 今晚要和洪成单独相处,这可太糟糕了。 第90章 南宫逸 《重生的贝多芬 090 话》 第二天。 我们在酒店前的拉面店吃咖喱饭。呼噜呼噜—— “哇,真好吃。”崔志勋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早上吃拉面呢。”我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吃拉面。不是说拉面不健康吗?能吃吗?”崔志勋有些担忧地问。 “这拉面和普通拉面有区别吗?”我反问。 大家都在热闹地吃着拉面,坐在旁边的崔志勋突然问道。 “嗯?还有咖喱?” “在这儿。”我指着菜单上写着“隔壁咖喱”的地方,崔志勋惊讶地叫了出来。 “哇。你还会日语?” “会一点。”我回答道。 毕竟和坂本龙一、希姆拉这样的日本人相处了好几年,多少都会一些。 “但是为什么在拉面店吃咖喱呢?”崔志勋不解地问。 “因为好吃啊。”我简单地回答。 我的回答似乎没能让崔志勋信服,他一脸疑惑。这时店主大声说道:“咖喱饭配炸猪排套餐!” “哦,谢谢。”洪成似乎也点了咖喱饭。 他一拿到碗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得津津有味。我和洪成交替着吃,崔志勋则小心翼翼地走到店前,重新点了些东西。 “你点了什么?”我问道。 “没,就是……”崔志勋欲言又止。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 崔志勋避开我的问题,用手机搜索咖喱的功效,然后一脸慎重地买了一份。 “迷你咖喱饭来了!”店主喊道。 很快,一份装在小盘子里的咖喱饭就放在了崔志勋面前。 我们到达仙台市青年文化中心时,发现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在这里稍等一下。由美老师和孩子们在一起。”洪成说道。 “好的,老师。”我们回应道。 洪成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是去办理观看比赛所需的手续了吧,我们在这儿干等着,感觉有些无聊。 我四处张望,发现旁边有个女性摆着一张桌子,在卖些什么东西。我走近一看,原来是宣传手册。 “您好。这是比赛指南宣传手册。”她说道。 “多少钱?”我问道。 “100 日元。啊,您是贝贝君吗?”她突然问道。 “嗯?”我有些诧异。 “贝贝,是裴贝贝!”她激动地叫了出来。 周围闲逛的人们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想我比那个认出我而惊讶的销售员更吃惊。 “哇啊!” “裴贝贝来了!好可爱啊!” “果然你也对比赛感兴趣啊。要不要去要个签名?” “能和你拍张照吗?”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心里想着,突然一群人围了过来。 远远地传来班主任老师呼喊“贝贝啊!贝贝啊!你没事吧?”的声音,可在这嘈杂声中,那声音却越来越远。 我不停地给大家签名、拍照、握手,一番折腾后,我感觉疲惫不堪。 “……你没事吧?”宣传手册销售员担心地问道。她似乎也知道是自己引起了这场骚乱。 “没事。请给我一份那个。”我指着宣传手册说道。 “你拿走吧,免费赠送。”她说道。 “……谢谢。”我感激地说道。 我慢慢地朝着伙伴们所在的地方走去。班主任老师跑过来,仔细地查看我有没有受伤。崔志勋、学生 a、b、c 也都跑过来,一脸担忧。 “你没事吧?” “贝贝啊,你什么时候跑到那边去的?差点受伤了。” “是啊。”我说道。 因为这里不是华夏而是日本,我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这里更夸张。我深切地感受到,年幼的我还是需要被保护的。‘差点就出事了。’我心想,如果没有希姆拉、林秀英或者外公的保镖,我可不能随便乱跑了。 “这是什么?”崔志勋问道。 “宣传手册。”我回答道。 崔志勋展开了我手中那份刚才被大家忽略的宣传手册。 “simc?”他念道。 “是仙台国际音乐比赛的缩写。”我解释道。 崔志勋帮我读出了旁边的英文,可我还是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仙台国际音乐比赛的意思。”我说道。 我一边点头一边继续看下去,虽然能看懂的字不多,但大致能理解是什么内容了。 “上面写了什么?”崔志勋问道。 “上面写着只有 85 年以后出生的人才能参加。看来有年龄限制。”我回答道。 “啊,对。好像是有这样的条件。其他比赛也有类似的规定。还有别的吗?”崔志勋追问道。 我又看了一会儿,说道:“上面说获得第一名有 300 万日元奖金,还会制作 cd……可以和仙台爱乐乐团合作演出,这里应该是有管弦乐队的。” 周围的成员们听到我在读手册,都围了过来。 “哇,奖金好多啊。比我的零花钱还多。” “合作演出?听起来很有趣。” ‘把 300 万日元和零花钱作比较?’我对这些富家子弟的话感到有些无语,继续读着手册。 “运营委员长是阿比沙和淳。评审委员长是肯·多摩塔、矢岛启二。这里还有小提琴比赛呢。” “你要是参加就好了。”崔志勋说道。 “你这么想看我参加?”我问道。 “不是。我是想和你一起参加。以后一定要来哦。”崔志勋说道。 我知道如果我说不想参加他可能会伤心,所以我没有回答。 等了一会儿,洪成和一个人一起从大厅走了过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帅气的年轻人。 “来,大家打个招呼。这是你们的学长南宫逸。”洪成说道。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说道。 “哇!我认识这位哥哥。他是去年在威廉·卡佩尔比赛中获胜的人!”有个学生兴奋地说道。 看来他是个名人啊。 “哈哈!谢谢。你居然认识我。”南宫逸笑着说。 看到孩子们认出自己,南宫逸很开心,他看着洪成和我们说道:“大家都好可爱啊。……嗯?裴贝贝。是裴贝贝吧?” “你好。”我说道。 “老师,您说的那个学生就是贝贝啊?哇,真是太厉害了。贝贝,我很喜欢你的专辑。”南宫逸说道。 “谢谢。”我回答道。 “你为什么对我就那么不客气,对南宫逸却这么有礼貌?”洪成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哈哈哈哈!你也被老师折磨得够呛吧?”南宫逸笑着说。 “你说什么!”洪成有些生气地说道。 这本来就是事实,洪成却反应这么大。简单地打过招呼后,洪成开始解释。 “你们这位学长今天参加了比赛的决赛。你们亲自听听,会有收获的。”洪成说道。 “哈哈。老师,您别给我太大压力啊。多不好意思啊。”南宫逸笑着说。 “没关系。就得有压力。你可是韩国钢琴家的未来。”洪成说道。 洪成似乎总是习惯给人压力。不过从南宫逸的表情来看,他一点也不紧张。能有这样的自信,肯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哇,那哥哥也是跟老师学的吗?”有个学生问道。 “嗯。你们老师很严厉吧?”南宫逸问道。 “不!很有趣!”学生们回答道。 “有趣?”南宫逸有些惊讶,似乎不太相信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孩子都喜欢洪成,他反问道。 “嗯。先不说这个了,你快去准备吧。”洪成说道。 “好的。那回头见。你们也好好欣赏比赛哦。”南宫逸说道。 “好的!”我们回答道。 我们在观众席找好位置坐下,很不巧,我正好坐在洪成旁边。因为来得比较早,我就继续看宣传手册,这时洪成小声地对我说: “你听过南宫逸弹钢琴吗?” “没有。”我回答道。 “你可得好好听听。在他这个年纪,能比他弹得好的人在世界上都很少见。”洪成说道。 他能这么说,我大概能猜到南宫逸的水平了。他应该是个很有潜力的人才。 “而且他还会有更大的进步。他家境贫寒,所以非常努力。”洪成接着说。 “这是个很好的态度。”我不太了解情况,只能笼统地回答。 很快,仙台钢琴比赛决赛就开始了,洪成也不再说话。 ‘果然。’我心想。 南宫逸演奏的是仙台爱乐乐团与拉赫玛尼诺夫的钢琴协奏曲 d 小调,他在舞台上光芒四射。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享受演奏的过程。他的手指像水鸟在水面上轻快地跳动一样灵活。 他所营造出的音乐充满力量。 ‘再过十年左右,他肯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我心里想着,也理解了洪成对他的高度评价。 最重要的是,他能如此享受演奏,以后肯定会有更大的发展。 决赛第一天的所有演奏结束后,班主任老师和孩子们都站起来开始聚集。这时,洪成坐在座位上说道: “怎么样?” “弹得很好。”我回答道。 “就只有这个评价?”洪成问道。 “您想听什么样的评价?”我反问道。 “真实的感受。”洪成说道。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又坐下来说道:“他很有实力,但是音乐表现力稍显不足。有把音符处理得比较短促的习惯。不过这种缺点在他愉快的演奏过程中,反而让听众也能感受到快乐,似乎有些矛盾。如果加以磨练,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 “你对一个已经在世界范围内受到瞩目的钢琴家就只有这样的评价?”洪成说道。 ‘你让我说实话的。’我心里有些不满,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我怎样。 “这就说明你比其他音乐家要优秀得多。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执着了吧?”洪成说道。 “南宫逸无疑是一位出色的钢琴家。”洪成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他起步比较晚,大概十岁左右才开始吧?既没有天赋,起步又晚,能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真的很让人欣慰。” 听到他说南宫逸没有天赋,我有些惊讶。十岁开始学琴确实相对较晚,不过他肯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不过他能如此享受演奏,还是让我有些欣慰。 “但是客观来讲,他还不能被称为大师。你觉得这次比赛谁会夺冠?”洪成问道。 “南宫逸。”我回答道。 “对。他的水平明显高于其他参赛者。但是……这就是国际钢琴比赛的水平。”洪成说道。 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比赛还算有趣,但至少在洪成的标准里,参赛者的水平并不高。南宫逸虽然有成为优秀钢琴家的潜质,但还没有完全绽放光芒。即便如此,他却能轻松夺冠。洪成特意带我们来日本,让我们看国际比赛,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世界范围内演奏者的水平并不高。 “偶尔会出现像高朗这样优秀的演奏者,但总体水平在下降。从古典音乐家们的收入差距就能看出来。古典音乐正在走向衰落。”洪成说道。 希姆拉和中村也曾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你的音乐是希望。’ 虽然我还不能深刻体会,但从现代古典音乐界的人们都有相似的想法来看,古典音乐确实面临困境。 看来确实是越来越艰难了。 “因为一个天才的出现可能会改变整个市场,所以很多人都对你寄予厚望。你还小,可能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但我认为你必须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洪成转过头看着我说。 “因为你是希望。” 第91章 中村的建议 《重生的贝多芬 091 话》 “希望?”我疑惑地问道。 “没错,就是希望。”洪成坚定地回答。 此时,观众们纷纷起身开始离场。 “南宫逸如此优秀,很多孩子看了他的演奏后都会燃起成为钢琴家的梦想。但可惜的是,逸健虽然是位出色的钢琴家,却还不足以引领一个时代。不过……” 尽管周围都是退场的观众,十分嘈杂混乱,但洪成那坚定的眼神和充满信念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但是你可以。你不仅能够影响后世,现在就已经对众多音乐家产生了影响。所以我认为你从事音乐活动,或许可以说是一种义务。你越活跃,就会有越多的人爱上古典音乐。” “正因如此,你就是希望。是为古典音乐重新注入生命力的希望。” 一位卓越的音乐家诞生,往往会推动音乐进一步发展。 “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去参加比赛,多举办演奏会了吧?” 洪成清了清嗓子,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伟大的音乐家对后世有着深远的影响。像巴赫、莫扎特、贝多芬,尤其是贝多芬,他伟大到足以改变一个时代。浪漫主义音乐时代的开启,就是贝多芬的杰作。” ‘偶尔也会说出些独特的见解。’我心想。 “那些被时代孕育出的天才们,显然肩负着特定的使命。音乐,是他们数百年来积累的宝贵遗产。” 我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然而遗憾的是,我未能将积累的音乐很好地传承给后世。不只是我,还有很多音乐家为了将更好的音乐传承下去竭尽全力,但至少在我所见过的人当中,没有一个能真正做到。” “洪老师!贝贝啊!”就在洪成说话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叫住了我们。 “但是你可以做到。”洪成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能够成为引领古典音乐界走向更美好未来的标志。希望你能让这里所有人努力积累的成果,在某一天绽放出真正有意义的光芒。” 我刚想反驳,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我算是明白了他对我的评价有多高。按照他所说的,或许我更加积极地活动,真的会让喜欢古典音乐的人增多。 但是他的话中有一点是错误的。 “您错了。”我说道。 “什么?”洪成有些诧异。 “巴赫和莫扎特固然伟大,但并不是因为他们,时代才被创造出来。还有亨德尔、海顿、罗西尼、萨列里,以及数不胜数的其他街头音乐家们。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所有人,才有了如今的音乐。哪怕是伟大的音乐家,单独一个人也无法完成如此宏大的事业。” 我并不是说像大海般浩瀚的巴赫不伟大。他无疑是伟大音乐的教父。但说只有他能代表一个时代,这是傲慢的,也是后世音乐家和评论家们的幻想。我在维也纳的时候,就知道当时有无数的天才。不知为何,虽然关于莫扎特和我的故事很多,但实际上在当时,罗西尼和萨列里老师的音乐更受欢迎。而且,在我重生之后,我的后世也有很多音乐家。他们所有人,都在音乐史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我会做自己的音乐,如果喜欢的人多了,追随我的人自然也会多起来。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不是被强迫的。那样的话,又会有新的潮流产生,所以不必着急。” 我说完后,洪成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的想法?”他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洪成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好吧。也许是我太着急了。应该再晚点跟你说这些。” “晚点?”我问道。 “不,大家都在叫我们了。走吧。” 我们同时起身,结果洪成突然停住,我的脸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 “啊!”我叫了出来。 “音乐是由所有音乐家共同创造的。那么你也不承认贝多芬开创了一个时代,开启了新的音乐篇章吗?”洪成问道。 “当然不是。”我回答道。 嗯,不管是不是事实。 “嗯。好吧。这一点我可不能让步。”洪成说道。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意见一致呢。”我说道。 走出仙台市青年文化中心,妈妈正在外面等着。班主任老师先出来,和妈妈正在聊着什么。洪成看到妈妈后,立刻说道: “这小家伙口才可不一般啊。真是伶牙俐齿。” “哎呀。我有时候也拿他没办法。贝贝啊,比赛有趣吗?”妈妈问道。 “嗯。很有趣。大家都演奏得很棒。”我回答道。 就这样,在日本的第二天结束了。 * * * 第二天。 正如我所料,南宫逸在第五届仙台国际钢琴比赛中夺冠。 他领奖时神情淡定,目光似乎望向更遥远的未来。他的未来更加值得期待了。 到了晚上,我们和他道别。 “恭喜你。”我说道。 “谢谢。”南宫逸感激地回答。 我是真心地祝贺他。南宫逸也欣然接受了。 “有机会参赛的话,我得更加努力才行。”南宫逸说道。 “那当然。有贝贝这样厉害的后辈,可不能懈怠啊。”洪成笑着说。 在洪成和南宫逸交谈的时候,崔志勋过来打了个招呼。 “学校见。”崔志勋说道。 “你不是说要去见以前的经纪人叔叔吗?”我问道。 崔志勋点了点头,说道:“我打算明天再走。听说有获奖者的音乐会。” 从他说话的态度能看出他非常兴奋,我想他在这次比赛中肯定有很多收获。主动要求留下来听音乐会再回去,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的。好好欣赏。”我说道。 “嗯!你也一路顺风。”崔志勋回答道。 和崔志勋道别后,我正准备走向妈妈,洪成叫住了我。 “学校见。”他说道。 他的声音和语气与以前不同,稍微温和了一些。虽然不能说我马上就对他改变了看法,但感觉他似乎不再仅仅把我当成路德维希·凡·贝多芬或者裴贝贝,而是开始把我当作一位伟大的音乐家,态度也稍微宽容了一些。 “好的。”我回答道。 道别之后,我们匆忙赶往中村先生的家。 “贝贝啊,到时候谈话怎么办?”妈妈问道。 “我来说。”我自信地回答。 “你会说日语吗?”妈妈又问道。 “会。”我回答道。 妈妈似乎觉得我会说日语比我搞音乐更神奇。 因为路程有点远,所以到了晚上才到达。 “中村先生!”我喊道。 “快进来,真熙女士。贝贝也来了。哎呀,长高了不少啊。”中村先生说道。 “身高没怎么长。”我回答道。 “哈哈哈哈!日语也说得很棒啊。”中村先生夸赞道。 “......你好。”我说道。 坐在电动轮椅上的中村先生、他的女儿优子以及一位我从未见过的女性在一起。这位女性似乎刚下班,穿着正装还系着围裙。 “你好,我是中村优子。经常听我丈夫提起你。”优子说道。 优子,良子,真容易混淆。 “您好啊。”妈妈说道。 “你好。”我也说道。 中村一家热情地欢迎了我和妈妈。妈妈把提前准备好的水果篮作为礼物送给他们,中村优子笑着收下了。 “谢谢。快进来坐。”优子说道。 一起吃过晚饭后。 “哈哈哈哈!他竟然这么说?”中村先生笑着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也是。我和希姆拉都这么认为。话说洪成……我好像听说过他。”中村先生说道。 “不用在意。”我说道。 我的话让中村先生微微点头,然后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但是我也和他有相似的想法。”中村先生说道。 “哪方面呢?”我问道。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曲子在日本给了大家很大的希望。大家听了你的协奏曲,都觉得受到了鼓舞。你不是说粉丝太多让你有些困扰吗?其实日本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中村先生说道。 这是值得感激的事情。 “从这方面来说……虽然不能强迫你,但作为粉丝,我还是希望你能更积极地参加活动。最近你不是都没怎么举办演奏会吗?”中村先生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因为繁忙的日程安排让周围的人担心后,我就没有再被日程束缚。从开始创作《无限》和《the first of me》的原声音乐到现在,大概有一年零六个月了。在这期间,只举办了一次演奏会,除此之外就没有对外活动了。与之前忙于大规模的工作不同,粉丝们都没能听到我的演奏。 ‘洪成也是这么说的。’我心想,早知道就不这么轻易答应了。 “确实是这样。”我回答道。 “嗯。但是绝对不能过度劳累。你虽然还小,但即使成年后,也不能安排过于繁重的日程。我已经严厉地告诫过希姆拉了,不用担心。”中村先生说道。 “希姆拉因为被你骂,还郁闷了一个星期呢。”我想起当时自己很忙的时候的事情,说道。 “那就好。他要是不反省可不行。”中村先生说道。 “哈哈哈哈!”我们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聊了很多之前没聊过的话题。 “那么,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呢?”中村先生问道。 “我要制作专辑。已经拖了很久了。”我回答道。 “很好。其实你老师推荐的比赛也是个机会。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能不需要通过比赛来积累经验,但一般来说,大家都是通过比赛来开启职业生涯的。虽然现在对你来说可能意义不大……不过和同龄人竞争这个过程本身也不错。”中村先生说道。 “我也这么想了。您有什么比赛推荐吗?”我问道。 中村先生思考了一下,说道:“因为年龄限制,能参加的比赛可能不是很多。所以现在可能没太大意义。” 中村先生又思考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要是能举办一场独特的演奏会就好了。” “独特的演奏会?”我问道。 “能吸引大家目光的那种?”中村先生解释道。 “那是什么样的呢?”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中村先生无奈地回答。 确实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很难确定。 “总之,你要是去参加那些小孩子去的比赛,可能会有人说大人和小孩一起玩。所以我觉得小学部的比赛就别去了。”中村先生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我回答道。 “谁会把你当成七岁小孩呢?你已经受到了足够的关注,所以也要注意形象管理。”中村先生说道。 还是中村先生,和我很聊得来。 “那么有哪些着名的比赛呢?以后可以参考一下。”我问道。 “首先当然是柴可夫斯基、肖邦以及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范·克莱本或者帕格尼尼国际音乐比赛也不错。”中村先生说道。 没想到国际音乐比赛有这么多。 “没有贝多芬国际音乐比赛吗?”我问道。 “怎么会没有。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真正的贝多芬国际音乐比赛也很有名。在华夏也有不少人获奖呢。”中村先生说道。 那里好像值得去参加一次。 “那么放假期间就要忙着创作曲子了吧?这次是什么风格呢?”中村先生问道。 “主要是钢琴曲。”我回答道。 “不是小提琴或者管弦乐曲子吗?”中村先生有些疑惑。 看来我重生后用小提琴活动较多,对钢琴方面的考虑相对较少。 “以后要是有以我的名字命名的钢琴比赛,那就得有很多钢琴曲才行。”我解释道。 “哈哈哈哈!真让人佩服。想法就是不一样。好吧,你肯定能做到。”中村先生夸赞道。 “那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92章 拒绝高朗 《重生的贝多芬 092 话》 从日本回来后。 在制作第二张专辑《裴贝贝:双钢琴协奏曲》的过程中,时间飞快地流逝。 “很不错。” 在暑假以及二年级期中考试的时候,我终于完成了九首协奏曲。 这些曲子是以《the first of me》的主题曲录音时获得的灵感为基础创作的,主题是自然。比如《森林》这首曲子,我觉得要是能在森林里演奏,让森林里的风声和鸟鸣声自然地融合进来就好了。当然,因为曲子中间有很多变奏,所以对一起演奏的演奏者的水平要求很高,这是个有待解决的问题。 “和谁一起演奏呢?” 我正在为和谁一起录音而烦恼,这时希姆拉再次向我推荐了高朗。 “上次不是拒绝了吗?”我说道。 “但是他一直和我们保持联系。其实我也觉得上次没合作成功很可惜。高朗真的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钢琴家。”希姆拉说道。 希姆拉如此极力推荐,而且对方多次请求,我想那就见一面也无妨。 于是,我和高朗见面了。 “很高兴见到你。”高朗说道。 “很高兴见到您。”我回应道。 三十岁的高朗是一位年轻的华夏人,他果然如我之前所感受到的那样,是一位技艺高超的人。仅仅练习了一天,他就能很好地演奏我这首初次见到的钢琴曲子。对于那首华丽风格的奏鸣曲形式的《瀑布》,以及让我久违地回忆起以前感觉而创作的《路西法》,我觉得只要他再练习一段时间,就能演奏得非常出色。 ‘只是在情感表达上有些欠缺。’ 考虑到像希姆拉说的那样,能邀请到这样水平的钢琴家并不容易,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似乎需要做出些妥协。 就这样,我和高朗一起排练了四天曲子,这时他通过希姆拉问道: “是不是差不多可以签合同了?我觉得排练得已经足够了。” 希姆拉适当地美化了他的话然后传达给我,实际上他的原话应该是相当傲慢的。因为他的态度非常傲慢。 “那个人到底怎么说的?”我问道。 了解我性格的希姆拉无奈地如实传达了原话:“他说他大老远过来,花了四天时间和我们排练,我们别再拖延了。” “嗯。”我应了一声。 “其实像高朗这样水平的人,他有资格这么说。毕竟他也是为了能和你合作才这么做的。”希姆拉解释道。 高朗看着我,微微一笑。他无疑是一位出色的钢琴家,演奏风格华丽。只是他在演奏时甩动那长长的头发,像挥舞扫帚一样,我不太喜欢。 “为什么在钢琴前要那样站着呢?”我问道。 “哈哈哈哈!”对于我的问题,希姆拉解释说这是一种表演技巧,有助于吸引观众的反应。虽然我认为只靠演奏来分出高下才是正确的,但如今这种表演技巧似乎也成为了演奏会的一部分。 ‘他没有充分地表现出音乐的内涵。是习惯问题吗?’ 他的手指动作很快,但却没有把琴键按到底,这也是我不满意的地方。一开始我以为是对曲子的理解不同,但从他所有音符都弹得很轻来看,他似乎是无视了我在乐谱上的指示。 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我不禁对是否有必要和他合作产生了疑问。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妥协了呢?’ 他是一位受欢迎的钢琴家,有明显的优势,但也有让我不想合作的地方。特别是在重复演奏同一个音符的前奏部分,他完全没有理解我的意图。我跟他强调这是营造紧张感非常重要的部分。 “高朗,这里的音符表现错了。”我说道。 “什么?”他似乎不明白自己哪里出错了,于是我按下琴键亲自示范给他听。 “这样每个音符用不同的方式演奏才能表达出想要的感觉。”我解释道。 “但是节奏和音阶都一样啊?”他反驳道。 “根据按琴键的方式不同会有变化。要快速且用力地按下去。前面的音符要简洁,这样后面的音符才能更有感染力。”我耐心地解释。 “哈哈哈哈!”高朗大笑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说:“难道是你不喜欢我?所以才挑这些毛病?” “高朗先生,不是这样的。”希姆拉急忙解释。 “那我应该怎么理解呢,希姆拉先生。你听我的演奏和刚才裴贝贝弹出的声音不一样吗?”高朗问道。 “这个……” 高朗对希姆拉说了些什么,希姆拉没能好好回答。 “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说他的演奏和你的演奏没有不同。”希姆拉无奈地回答。 我一时语塞,觉得很无语。 “对,每个音符可以有不同的表现方式。但是说什么更有感染力,这说得通吗?”高朗继续说道。 “你自己听了都不明白吗?”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希姆拉平时说话比较委婉,但从高朗这种挑衅的态度就能看出,他说话非常无礼。 “你连钢琴的结构都不知道吗?敲击琴弦的锤子根据力度不同声音会有变化。更有感染力?让我在这里待了四天,现在说这种不符合钢琴结构的话,我该怎么接受?”高朗大声说道。 这个人真愚蠢。我觉得他只把钢琴当成了一个敲击发声的机器。其实根据按琴键时手指的接触面、按的深度不同,音色可以有很多变化,根据前面音符的排列和演奏方法不同,也可以营造出不同的余韵。虽然很细微,但确实有差别。 “你与其关注这些,不如专注于我的演奏。用这种慢曲子,我和听众都不会满意的。”高朗说道。 然而,我判断无法和一个完全不重视这些的人合作。 “希姆拉。”我说道。 “嗯?”希姆拉应道。 “请明确地传达我的意思。很清楚地说,我不会和他一起演奏。”我坚定地说道。 “贝贝啊,先别急。”希姆拉试图劝说。 “不用考虑其他关系。我以后也不会和这个人合作。他的水平不够。”我毫不留情地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和这样的人一起录音只会降低专辑质量,那还不如不做。所以拒绝他吧,以后也别和他合作了。”我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希姆拉无奈地回答。 希姆拉在这种情况下肯定很为难。所以我必须态度坚决,因为只有我态度坚定,希姆拉在处理我是否和高朗一起录音这件事时才会更顺利。 最终,希姆拉打发走了高朗,我也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 【世界着名钢琴家高朗:“裴贝贝的音乐世界很幼稚”】 【德国阿里亚:高朗。对与裴贝贝合作失败表示遗憾】 【本应是世纪性的合作却以悲剧收场的原因】 两年前,就有消息称世界着名钢琴家高朗将参与天才作曲家裴贝贝的第二张专辑录音。虽然当时因为裴贝贝的日程安排未能实现,但之后高朗所属的“德国阿里亚”娱乐公司一直向星耀娱乐发出邀请。 在人们对两人合作的期待日益高涨之时,最终在 19 日,双方所属公司正式宣布,在进行前期会面的两人决定终止合作。 当被问及发生了什么事时,高朗回答如下: “他作为作曲家很出色,但似乎上帝没有赋予他演奏实力和品德。他很独裁,而且很固执。” 与直接进行原始性指责的高朗不同,“德国阿里亚”保持着谨慎的立场,但星耀娱乐的代表希姆拉提出反驳,舆论因此陷入了激烈的对立之中。 *李必浩(观众席) 高朗毫不犹豫地攻击了对他演奏提出批评的裴贝贝。他也拥有众多粉丝,在古典音乐界,对他实力提出质疑的人极少。偶尔有年长的人评价他对曲子的解读太肤浅,但他的演奏会总是座无虚席。这就是高朗的自信所在。因为无论别人怎么说,他的票房号召力目前比任何钢琴家都要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星耀娱乐说是因为音乐意见分歧而宣布的。 ——但是他那样说话?太不要脸了。把人家小孩子当什么了? ——所以才更可疑啊。被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指出问题,所以才恼羞成怒吧? ——真的很过分。 ——别的不说,论钢琴实力高朗是大师级别的,他能这么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在华夏国内,大家的反应大多是支持裴贝贝的。然而,高朗的粉丝们站了出来,开始为这件事争论。 ——裴贝贝应该尊重前辈音乐家。 ——把翻译器用好。 ——对获得格莱美奖的音乐家的忠告,应该说“啊,是。谢谢”然后接受,而不是小气地反驳,哈哈哈哈。 ——真不懂礼貌。 ——哇,活了这么久听到这种混账话。这群家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高朗是你爹吗?他比裴贝贝有名吗?就《死亡遗物 1、2 部》的原声音乐就比他强多了。 ——好像钢琴还是高朗弹得更好。 ——哼~胡说八道~ ——裴贝贝作为作曲家是成功的,但作为演奏者还不够。如果是小提琴手的话另当别论。说实话,他都没开过钢琴演奏会。也没在什么比赛中获奖。没有证明自己就别争论了,直接无视就好。大家都知道裴贝贝是天才。 ——那些家伙在胡说八道,所以才会这样,这些蠢货。 在各国粉丝之间,争论进一步扩散。最终,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谁更懂钢琴”的争论,对此,高朗音乐粉丝们指责裴贝贝与有实绩证明的高朗相比,至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贝贝的粉丝们虽然以裴贝贝亲自演奏的《钢琴与小提琴合奏曲》为例进行反驳,但由于裴贝贝除此之外没有作为钢琴家的活动经历,所以在争论中总是处于下风。 ——大师高朗>>>半岛小鬼 ? ——啊,真让人火大。 ——这种情况的话,还不如他们俩在哪里比试一下。 ——o x ox ——但是裴贝贝真的钢琴弹得好吗? 一直在关注报道的会长柳长龙得知此事后,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准备采取法律手段应对。 “不管是高朗还是什么王,起诉他和他的公司!”柳长龙命令道。 “是。明白了。”了解会长性格的秘书二话不说,急忙走出房间去执行命令。 ‘哎呀,这下麻烦大了。’ 为柳长龙会长做了十多年秘书的他,从未见过会长如此生气。 “该死的家伙们。竟敢招惹我的孩子?” 即使这样,柳长龙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散,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董事长,孙子和您的家人到了。 “哦,是吗?” 一会儿,女儿一家进来了,柳长龙会长像变了个人似的,张开双臂迎接可爱的孙子。 “你好啊。”柳长龙笑着说。 “好了好了。贝贝啊,快过来。”柳长龙强行抱住了不太愿意被拥抱的裴贝贝,这时柳珍熙问道: “秘书刚才急急忙忙地走了,发生什么事了?” “啊。因为那个叫高朗还是什么的家伙,我让他去处理点事。”柳长龙回答道。 听到这话,在柳长龙怀里的裴贝贝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些家伙得让他们知道厉害。相信爷爷。敢随便欺负人,我会狠狠地教训他们。”柳长龙气愤地说道。 “不用这样。”裴贝贝说道。 “嗯?”柳长龙疑惑地看着他。 “贝贝说他有信心,所以提出要举办演奏会。”柳珍熙解释道。 听到柳珍熙的解释,柳长龙瞪大了眼睛看着裴贝贝。裴贝贝这是要用实力让那些人闭嘴的意思,他的气势很高,但柳长龙还是立刻担心起来。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柳长龙担忧地问道。 “嗯。如果举办演奏对决,会有很多人来看的。”裴贝贝自信地回答。 “应该会吧。”柳长龙附和道。 “还可以进行转播,这样会有更多人看到。”裴贝贝继续说道。 “这……”柳长龙有些犹豫。 “既能教训他们,又能赚钱,不是很好吗?所以我才说要试试。”裴贝贝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柳长龙惊讶地问道。 他一直担心年幼的孙子因为被那么多人辱骂和指责而受到多大的伤害,听到这话,他不禁感到惊讶。在这种情况下,裴贝贝不是想着如何安抚情绪,而是要直接用实力证明自己,并且还打算赚钱,这让柳长龙与其说是感到钦佩,不如说是有些慌张。 “妈妈、爸爸和希姆拉还有爷爷的想法一样。”裴贝贝说道。 “真像你爸爸,所以才会这样说。洪成也很高兴地说要帮忙,还闹了一阵呢。”裴贝贝继续说道。 裴贝贝利用了在大人中唯一支持自己进行对决的洪成。最终,在希姆拉的同意下,这件事得以推进。 “用这个赚钱的话,我会给爷爷买好吃的。”裴贝贝笑着说。 柳长龙听了,呵呵地笑了起来。但很快,他看到裴贝贝可爱的脸上满是郑重,便点了点头。 “嗯。我的孙子就应该这样。爷爷会帮你做任何能帮的事。场地准备好了吗?”柳长龙问道。 “别担心。”裴贝贝笑着回答。 第93章 裴贝贝 vs 高朗 《重生的贝多芬 093 话》 “叮咚。” 我正在个人练习室里练习钢琴,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我转过头,看到崔志勋走了进来。 “喝杯茶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哦。”他说道。 我练习了很久,确实有些口渴,便没有拒绝。 “什么茶?”我问道。 崔志勋指了指外面。透过玻璃墙,我看到管家爷爷正在桌子上摆放着茶杯和茶壶。 他可真是富家子弟啊。 “没有橙汁吗?”我问道。 “我就知道你很喜欢,所以准备了。稍微休息一下吧。”崔志勋笑着说。 他很贴心地准备了我喜欢的橙汁,这让我很开心,于是我愉快地走向外面。还有口感酥脆、甜度适中的饼干,吃起来很是享受。我向他为准备了如此美妙的茶歇表示感谢。 “谢谢,我会好好享用的。”我说道。 “多吃点。”崔志勋回应道。 “你也一起吃吧。”我说道。 “不用了,那我先出去了。”管家爷爷微笑着说道,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不禁在想,他每次都在外面做什么呢?一想到他可能只是在无所事事地等待崔志勋,我就觉得有些可惜。 “啊,真好吃。”我说道。 “是吧?”崔志勋回应道。 我心怀感激地吃着,平时总是叽叽喳喳的崔志勋今天却很安静。我环顾四周,想找个话题聊聊,却发现洪成不在。 “话说回来,爷爷不在呢。”我说道。 “爷爷?哦,你是说老师啊。”崔志勋点了点头说道。 “他刚才有事出去了,说是一会儿就回来。”崔志勋补充道。 我喝了一口橙汁,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六点了。我好像在练习室里待了有五个小时了。 “你怎么还没走?没有课外辅导吗?”我问道。 “有,喝完这个我就得回家了。我也想多练习一会儿呢。”崔志勋说道。 “慢慢来吧。”我说道。 “但是你更努力啊。我得更努力才行……”崔志勋说道。 他的语气有些软弱,但表情却看起来很坚定,甚至有些焦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啊,没,没什么。……你没事吧?”崔志勋反问道。 “什么没事?”我有些疑惑。 “你和高朗要进行演奏对决,大家都很期待呢。”崔志勋说道。 “哦,还行吧。”我回答道。 “你生气了吗?”崔志勋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来我是生气了。我本不想表露出来,但既然崔志勋都察觉到了,那可能我身边的人都知道了,只是在装作不知道罢了。 ‘那个傲慢的家伙。’ 就像崔志勋说的,我确实很生气,气得火冒三丈。在合作未能达成的过程中,我们彼此立场不同,这是无法避免的。但问题是他的态度。在和我对话的时候,他还不停地冷嘲热讽,我都忍了。但他竟然通过媒体对我的音乐胡言乱语,这我就无法忍受了。希姆拉说要采取法律手段,但这并不能平息我的怒火。我真想把他的嘴堵上,让他说不出话来,这样我心里才会舒服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想我得选择他最擅长的项目,这样才能彻底击垮他那毫无根据的自信。 “嗯。贝贝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觉得这不是个好选择。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崔志勋说道。 一开始,确实有很多人反对。我的父母和星耀娱乐都反对,但洪成却积极赞成。后来,当弗尔特温格勒和坂本龙一也表示觉得很有趣的时候,我的父母和希姆拉最终也只能接受了。 “哼!这主意不错!作为音乐家,就不该只是嘴上逞强,而应该堂堂正正地用实力说话!哪怕抽出时间,也要证明给大家看!” “大师!您又要去哪里啊?” 在和弗尔特温格勒通话的时候,卡米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待得住呢?咳咳。好吧,贝贝啊,告诉我时间和地点就行。” “不行!年底本来就忙,您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地说话呢?”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不禁又想念起柏林了。 “哈哈。这肯定很有趣。既然要做,不如办成一个音乐节那样,怎么样?”坂本龙一说道。 “音乐节?”我问道。 “这样会更有效果哦。既然要办,就邀请观众吧。用门票钱做些慈善捐赠,这样会很有意义的,你不觉得吗?”坂本龙一解释道。 不愧是坂本龙一,这主意很棒。 “没错。所以我才这么说,要是坂本龙一也能一起就好了。我们需要有人来见证。”我说道。 “哦?能参与这么有趣的事情也不错。告诉我时间和地点吧。哦,布莱哈兹应该也会感兴趣的。”坂本龙一说道。 “我会把邀请函一起寄给你们的。”我说道。 “那我就等着了。”坂本龙一说道。 就这样,计划一点点地具体化了。希姆拉向包括《格拉莫风》的记者汉斯·雷嫩在内的众多媒体发布了消息,以此来刺激高朗。 “比我想象中要正式得多呢?”我说道。 “既然决定了,就要好好做。你不是说要通过这次演奏会赚钱吗?”希姆拉回应道。 “这又不是慈善活动。哦,对了,捐赠的钱能凑够吗?”我问道。 “嗯,这个话题性很足,甚至可以说热度爆棚……应该没问题的。不过得好好定一下票价。”希姆拉说道。 一开始还犹豫不决的希姆拉,后来也完全站在了我这边,兴奋地推进着这件事。而且,外公也为这次对决提供了赞助,高朗似乎已经无法拒绝了。 “高朗也不能无视他的华夏粉丝们的期望啊。”希姆拉说道。 不管怎么说,在华夏国内,大家似乎都期待对决,所以他更不能拒绝这次对决了,希姆拉补充道。 最终,高朗接受了对决。日期由我来定,地点由高朗确定。关于评委或者见证人,我们决定双方各公平地选出三名。我这边,有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指挥威廉·弗尔特温格勒、格莱美奖得主坂本龙一以及 2005 年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冠军出身的米哈埃尔·布莱哈兹。 高朗那边,则是《格拉莫风》的主编洛塔尔·克洛泽、钢琴大师莱昂斯卡娅以及华夏国家交响乐团的指挥汤沐海。 就这样,在 12 月 29 日,北京,我将好好给那个傲慢的后辈一个教训。 “你生气了,对吧?”崔志勋问道。 “有一点。”我回答道。 “……高朗可是非常有名的钢琴家。你能赢吗?”崔志勋有些担心地问道。 “当然能。”我自信地回答。 “真的,当然能?”崔志勋有些惊讶。 “那你觉得我会输?”我反问道。 “但是对手是个成年人啊。而且他还拿了很多奖。”崔志勋说道。 “那些并不能代表他的实力。只有演奏才能证明。”我坚定地说道。 我的话让崔志勋笑了。 “没错,演奏才是最重要的。”崔志勋说道。 “你听他演奏,觉得他比我弹得好吗?”我问道。 “嗯……”崔志勋有些犹豫。 话说回来,以前崔志勋第一次见到李胜熙的时候,好像说过“我尊敬的音乐家是高朗”。这可真是一场与尊敬的钢琴家之间的对决啊。他肯定会纠结该支持哪一方吧。但如果他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就必须要有准确的判断力。 “如果连这都分不清,那你还差得远呢。多练习,多听好的演奏。”我说道。 “哼。”崔志勋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当前,全世界最具人气的两位音乐家的对决,不仅在古典音乐界引起了轰动,在普通民众之间也成为了热门话题。 一方是即将跻身大师行列的 29 岁钢琴家,另一方是被众多媒体和专家以及大众誉为 21 世纪最伟大作曲家的 7 岁天才。 而且,自然而然地还引发了各自粉丝的自尊心之争,想不热闹都不行。甚至还出现了对这场对决结果的下注行为,由此可见大众的关注度有多高。 钢琴一对一的对决。这种在近现代都很少有的机会,媒体自然不会放过。 “赶紧去拿采访!” “裴贝贝和高朗双方都拒绝了采访。” “管那么多干嘛!去问那些有名的人!问问他们觉得谁会赢!” “我觉得在演奏方面,高朗更有优势。他在很多比赛中都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实力。” “我只听过裴贝贝的钢琴演奏 cd,但印象非常深刻。我都好奇他为什么之前是以小提琴手的身份活动。不过和高朗相比,很难说谁更优秀。” “被天才少年挑衅,高朗会不会感到有压力呢?” 各个媒体只要是在古典音乐界有点名气的人,都被问了一遍关于“裴贝贝 vs 高朗钢琴比赛”的看法。 大多数人都认可裴贝贝的音乐才华,但都认为那只是在作曲方面。对于和世界着名钢琴家高朗的演奏对决,很多人都觉得裴贝贝处于劣势。 “这不是白白被欺负吗?” “不可能。我们贝贝可是世界级的。” “不能只看表面。很多人可能不太了解高朗,但在钢琴爱好者之间,他可是被视为顶尖水平的。在同年龄段中,他是具有压倒性优势的。” “所以他才拿了格莱美奖?” “切,他是因为作曲拿的格莱美奖,又不是钢琴演奏。” “真希望贝贝能赢啊 tttt” 就连非音乐界从业者,听了业内人士和网络专家的话,也都不禁有些不安。毕竟,就像他们说的,裴贝贝作为钢琴家展示出来的成果太少了。 就在这时,被赞誉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钢琴家之一的坂本龙一和米哈埃尔·布莱哈兹开口了,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我从他五岁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从那时起,我们就经常一起弹钢琴玩耍,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比他弹得好。”坂本龙一说道。 “我在美国第一次见到贝贝的时候,他演奏了贝多芬的奏鸣曲。那是我听过的最精彩的贝多芬演奏。”米哈埃尔·布莱哈兹说道。 ——哈哈哈哈 ——他有自信,所以才提出要对决嘛。 ——坂本龙一和布莱哈兹都和裴贝贝关系好。这可能不太客观哦。 ——真让人着急,这种时候有名的人就不知道说话谨慎点吗?随便站哪一方,要是和对方关系变差了,预测错了还会损害自己的声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又不是因为关系好才这么说的,是因为裴贝贝真的演奏得好才这么说的。 ——啊,真的会很有趣。 ——海报都出来了。 ——[链接] ——不管谁输谁赢,肯定都会很精彩。 ——哇,海报好棒,贝贝好可爱,真的。 ——照片拍得真好。 另一方面,高朗则过得很悠闲。 他每天都睡懒觉,下午很晚才起床。 “你没事吧?”经纪人担心地问道。 “当然。难道不相信我的实力?”高朗说道。 看到比赛日期都定了,高朗却还没有任何准备,经纪人担忧地问道。 然而,高朗的态度始终如一。 “反正规则是轮流演奏同一首曲子。难道我会比他弹得差?还是说我的曲目量不够?别担心。我会让那个傲慢的小鬼见识到真正钢琴家的实力的。” 第94章 相约北京 《重生的贝多芬 094 话》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应该没问题。那你休息吧。” “好。别担心,进去吧。” 经纪人离开后,高朗关掉电视,揉了揉太阳穴。 “该死的。” 裴贝贝的第一张专辑发行时,高朗内心激动得难以抑制。那是一种兴奋,更是一种纯粹的喜悦。裴贝贝的小提琴协奏曲美得超乎世间的评价。当听闻在日本受到全民喜爱时,他不由自主地点头称赞。其开篇如在寂静冰湖之上行走般的紧张感,比他以往听过的任何曲子都更具感染力。至少在那种魅力之下,高朗深陷其中,这才对裴贝贝的专辑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从那时起,他便渴望与裴贝贝合作。对于《死亡遗物 1、2 部》中插入的《最大的希望》和《勇敢的灵魂》,他只觉得堪称完美。尤其是当得知裴贝贝要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时,他甚至亲自购票,前往柏林爱乐音乐厅。高朗对裴贝贝极为赞赏。 当这种渴望再也无法压抑,高朗向所属公司德国阿里亚请求参与裴贝贝的曲子制作。他认为与这位在世界崭露头角的新人合作,商业价值不言而喻。德国阿里亚也积极地向星耀娱乐发出邀请。 这位被誉为世界最具热情的钢琴家“皇太子”高朗,满心期待着与裴贝贝相见的那一天。 然而,由于裴贝贝身体欠佳,相关合作未能成行。 “高朗,被拒绝了。” “什么?”高朗惊愕道。 “说是因为健康原因没办法。说他近期要避免过度劳累的日程安排。” 虽感遗憾,但也无可奈何。高朗怎么也没想到会遭到拒绝,他只盼着裴贝贝能早日康复。 不久之后。 幸运的是,高朗得知裴贝贝恢复健康并成为电影《黑骑士》的音乐总监。 “下一个日程得和我合作。”高朗对经纪人说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星耀娱乐得接受才行……” “裴贝贝不可能拒绝我。上次是因为健康问题没办法,但这次不同。” “可人家已经有别的工作了,还去要求一起制作专辑,这有点……” “你懂什么!谁能放过裴贝贝。现在不联系,又会错失机会。” “啊,知道了,你冷静点。” 焦急的高朗多次要求与裴贝贝合作。德国阿里亚也竭尽全力,但最终裴贝贝在完成《黑骑士》的工作后,又投入到《the first of me》的原声音乐制作中。 “该死!他到底在忙什么?邀请是不是好好传达了?” “当然传达了。只是……” “不需要解释。德国阿里亚现在一点都不理解。无法想象裴贝贝的曲子由我演奏会是什么样,感觉他根本没努力。” “我们也很努力了。只是在合同金额方面……” “别说因为那点钱就不选我,这话我都听腻了!” 高朗认为能创作出如此高雅音乐的裴贝贝,不可能因为一点小钱就拒绝自己。如此一来,他对德国阿里亚的信任也逐渐丧失。 就在这时,《黑骑士》的原声专辑发行了,高朗几近疯狂。那是完美的音乐。他越是被那如玫瑰般绚烂、宏伟的管弦乐所吸引,就越因无法与裴贝贝合作而倍感压力。只因从未有过如此能充实他灵魂的曲子。 “我要亲自去找他。” “什么?”经纪人问道。 “我再也无法相信了。我要亲自和裴贝贝说。反正这次专辑是钢琴曲,就说一起合作吧。只要他听了我的演奏,肯定不会拒绝。” 因为对自己的演奏充满自信,又因世界对他的认可,他坚信必然如此。 “……你都这么说了,我知道了。但再给我一点时间。下周内给你答复。” 德国阿里亚的运营团队无奈之下,只能说服星耀娱乐的希姆拉代表。历经两年,这两位世纪天才的会面终于得以促成。 “没问题吧?还没签合同就直接去华夏……” “没问题。只要他听了我的演奏,肯定会愿意和我合作。就像我当初听他的音乐时的直觉一样。” 经纪人担忧地说着,高朗却自信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为我创造机会。辛苦了。这合同就跟已经签了一样。等我回来,咱们喝一杯。” 看到两年未见如此开心的高朗,经纪人也跟着笑了。 这位被媒体称为“皇太子”,在当今活跃的钢琴家中以最具热情且演奏快速着称的高朗。经纪人深知他是多么渴望与裴贝贝合作。 然而。 与高朗预想的马上就能投入工作不同,裴贝贝的反应异常冷淡。 “怪不得能创作出那样的曲子。” 据说柏林爱乐乐团和坂本龙一曾开玩笑称裴贝贝像“恶魔”。他如此追求完美,会有这样的评价也不足为奇。 但高朗对自己充满信心。他觉得既然世界都认可自己的钢琴演奏,裴贝贝也定会认可。 但是。 两天,三天,四天。 裴贝贝只是听他演奏,却几乎一言不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高朗愈发焦急。他分明已经尽全力演奏,自我感觉也很出色。可裴贝贝却一脸不满意,而他首次对高朗演奏的评价更是令人震惊。 “音符表现错了。” 这种话通常只有从老一辈退休音乐家口中才会偶尔听到,如今却从自己最喜爱的作曲家口中说出,高朗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什么?” 裴贝贝随即亲自演奏了刚才高朗演奏的部分。 “有什么不同?” 对于高朗的疑问,裴贝贝的回答与他从老师那里听到的如出一辙。 高朗无法接受。他的老师并非知名钢琴家,而他凭借自己独特的表演和华丽的音阶,一举成为巨星,自然无法认同这样的评价。他自认为对音符表现的方法了如指掌。在他看来,重要的是观众的感受。观众喜欢刺激的表演,演奏得越快、越华丽,他们就越狂热。而那种深入探究的演奏是低效的,不如优先展示自己擅长的音阶,一直以来他也凭借此获得成功。 “你与其关注这些,不如专注于我的演奏。用这种慢曲子,我和听众都不会满意的。”高朗表明态度。 他觉得像裴贝贝这般在音乐性上追求完美且懂得触动听众情感的人,应该能理解自己。他认为只追求音乐性最终不过是和那些老派音乐家一样,固步自封。 但是。 与裴贝贝短暂交谈后的星耀娱乐代表希姆拉向他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高朗心生疑惑,同时也想起了这两年来裴贝贝一直拒绝与自己合作的事。 啊,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合作。 羞耻、悲伤、愤怒,愤怒再次涌起。 这位备受喜爱却也饱受批评的钢琴家高朗,无法接受被自己认为能够理解自己的天才拒绝的事实。 “该死的。” 他越想越气,想要证明裴贝贝是错的。想要告诉对方“成人世界”里的音乐就是这样。 就在这时,裴贝贝的提议成为了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好啊。那就让我来教教你。” 高朗在经纪人离开后的房间里,独自坐在钢琴前。为了在这场较量中获胜,他已经连续一个月刻苦磨练自己的技艺,如同在深夜独自磨砺一把利刃。这位追求完美的“皇太子”就这样孤独地度过一个个夜晚,只为在心爱的作曲家裴贝贝面前赢得胜利。 12 月 28 日。 在北京,贝贝见到了威廉·弗尔特温格勒、坂本龙一和米哈埃尔·布莱哈茨。尤其是与弗尔特温格勒,许久未见,贝贝满心欢喜地笑着迎接他。 “老师!” “哈哈哈哈!看起来身体不错啊!” “卡米拉女士,您好。” “长高了不少啊。过得怎么样?” 在祖父安排的酒店放下行李后,众人在酒店的观景台畅聊起来。 “听过我的曲子了吗?”我问道。 “哼。” 弗尔特温格勒轻咳一声,似乎仍对我只创作用于电影或游戏的曲子有所不满。毕竟他期待的是我的第二张专辑以及作为小提琴家的演奏会。 “很棒。” 然而,他却出乎意料地说道。 “您听过了?”我追问。 弗尔特温格勒清了清嗓子,像是无奈般开口。 “说是很棒的交响曲。” 我想捉弄一下他那与年龄不符的狡黠模样。 “哪里很棒呢?”我问道。 “对,说说哪里很棒,威廉。”坂本龙一也加入追问。 “你别闹。”弗尔特温格勒对坂本龙一说道。 见弗尔特温格勒有些恼怒,最擅长应对他的卡米拉也开口了。 “为什么呀?您跟我可说得挺好的。这多难为情啊。” “谁难为情了!” 弗尔特温格勒一口饮尽香槟。 众人见状皆笑。许久未见如此令人愉快的伙伴,果然十分开心。 “《无限》给人的感觉是自小时候听《英雄》以来从未有过的。呵呵。” “真的吗?” “卡米拉!” “哈哈哈哈!看来这天下无双的威廉也只能认可贝贝了。” “闭嘴!” 第95章 两大天才,钢琴对决 《重生的贝多芬 095 话》 弗尔特温格勒那激烈的反应实在太过有趣,大家哄堂大笑,喧闹了好一阵子。直到用餐时,气氛才稍稍平静下来。 “话说回来,为什么偏偏选在 29 号呢?在这么忙碌的时候。而且还是个不吉利的日子。” “不吉利的日子?” “不,没什么。等会儿当事人自己会说的。”弗尔特温格勒说出一番奇怪的话。 难道尼亚·瓦尔格雷发生了什么事?我正想进一步询问,卡米拉先开了口。 “真的,因为年末年初的演奏会,忙得不可开交,才抽出时间来的。” “嗯。确实如此。我明天结束后也得马上回美国。” “我也一样。” 大家看起来都很忙碌。年末年初的时候,大家确实都有各自的日程安排。据说柏林爱乐乐团昨天才刚结束一场演奏会。卡米拉补充解释说,明天又得立刻回去准备其他演出。 听到这话,我注意到弗尔特温格勒似乎有些疲惫。听他们的讲述,坂本龙一和布莱哈茨也因为年末的演出安排日程紧张。他们真是帮了大忙了。 “听说还会转播,是考虑到收视率吗?” “仔细想想,这确实是能为今年画上圆满句号的最佳活动。”弗尔特温格勒和坂本龙一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 12 月 29 日这个日期。 “所以呢?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卡米拉问道。 我如实回答:“因为今天是寒假开始的日子。” “……你说什么?”弗尔特温格勒瞪大了眼睛,像是让我再说一遍。 “这小鬼真是的。”我的话让弗尔特温格勒和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呼。那么,你有信心吗?” “当然。” “我知道你看出了高朗的一些缺点,但不能掉以轻心。他如今是最受欢迎的钢琴家,肯定有其过人之处。”弗尔特温格勒说道。 我和他想法一致。 “没错。他的演奏很悦耳。”弗尔特温格勒点着头,坂本龙一也始终面带微笑。 这时,这位长久以来的音乐伙伴问道:“计划是怎样的?要想获胜,演奏古典时期的曲子比较好。” 许多古典时期的音乐,相较于华丽的技巧,更注重旋律本身和情感表达。对于技巧虽出色但对曲子理解不足的高朗来说,可能会有些棘手。而且古典时期的曲子也是我的专长。深知这一点的坂本龙一的建议很恰当。 “第一首曲子是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得鲁什卡》。” “嗯?” “那是高朗的……” “对,是他经常演奏的曲子。”众人对这意外的选曲反应各异。 “难道是打算以眼还眼?” “只有让他用最擅长的曲子来对决,才能稍微平衡一下局面。” “哈哈哈哈!对!作为男子汉就该有这样的气魄。就算是较量,也绝不原谅!我会公正地评判的。”弗尔特温格勒的话正是我所期待的。 “好。请公正评判。” 12 月 29 日下午 5 点(北京时间)。由 wh 集团赞助,德国阿里亚和星耀娱乐主办的“裴贝贝与高朗钢琴比赛”拉开了帷幕。 由于是全球同步直播,各个国家都派出了转播团队。仅在华夏,就有 31 万人涌入直播场,“裴贝贝与高朗钢琴比赛”的音乐厅周边区域热闹非凡。能容纳 1000 人的内场座无虚席,观众们的着装和表情都极为华丽。 尽管处于忙碌时期,音乐界的众多知名人士还是纷纷前来观赛。在大厅里,记者们和电视台的播报员为了从他们那里获取采访,展开了激烈的竞争。 ——太疯狂了,真的。只要是有名的人都来了。 ——哇,哈哈,玛丽·扬斯也在呢,哈哈哈哈。 ——事情真的闹大了。这是 wh 集团的影响力吗? ——玛丽·扬斯是谁啊? ——这种情况很少见,所以才会这样。现在最火的两位音乐家,又不是拿着刀打架,而是用音乐较量,不成为话题才奇怪呢。 ——玛丽·扬斯是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的音乐总监。 ——音乐总监? ——可以理解为是很有权力的指挥家。 ——还看到好莱坞演员了呢? ——这里可是名人云集的地方。 而且,世界知名集团的赞助如雪花般纷纷而至。不仅有 wh 电子,还有以社交网络为基础的脸书、全球大型企业微软等的标志和横幅悬挂着。 主办方德国阿里亚和星耀娱乐宣布,“裴贝贝与高朗钢琴比赛”的收益,在扣除比赛主办费用后,将全额捐赠给发展中国家的贫困地区,这使得人们的热情更加高涨。 因为这看起来并非是为了“金钱”,而是真正为了衡量“实力”的对决。 能在全球引起热烈反响也就不足为奇了。 ——哇,这评论的速度太疯狂了,是真的吗? ——支持裴贝贝。 ——本来其他国家的评论就很多,太快了,都看不过来了,哈哈哈哈。 ——为皇太子的胜利祈祷。 在通过油管进行直播的网络评论区,英语、中文、日语、韩语、德语、法语等多种语言的评论如潮水般快速涌现。刚发出一条评论,发评论的人就看不到自己的评论了,可见直播的火爆程度,网络状况似乎也不太好。 就连预想到会有这种情况的油管方面,也因流量过大而难以承受,人们无奈之下只能将视线转回电视。 “啊,开始了。” “什么?” 在后台休息室里,裴贝贝问正在摆弄手机的林秀英在做什么。 “个人直播。” 因为林秀英最近成为裴贝贝的经纪人后经常进行个人直播,所以裴贝贝并没有太在意。 “今天收到的打赏多的话,会分你一点哦。” “打赏是什么?” “就是赞助啦。啊,好多人进来了。嘿嘿,得吃点烤肉了。” “赞助?为什么要赞助?”裴贝贝凑近林秀英的手机,林秀英的个人直播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哇,哈哈,是裴贝贝啊。 ——哇,真的是裴贝贝的经纪人啊。 ——贝贝啊,姐姐给你买咖喱饭,你就吃一口吧。 ——哇,好棒。这是在后台休息室吧? ——这里也会转播比赛吗? 同时,林秀英的手机不断传出电子提示音。裴贝贝静静地看着,然后说了一句。 “别弄这个了。用这些钱买零食吧。我不拿这些钱也能赚很多钱。” “呀!不能这么说!你这次比赛的钱不也要全部捐赠吗?不赚这个我们吃什么呀!” “不是还有版权费一直在进账吗?明年我会更努力的。而且姐姐你以前也做个人直播,那时候收到的钱呢?” ——经纪人被怼了,哈哈哈哈。 ——这是贪污!贪污! ——说要买零食吃,哈哈,真的太可爱了,要被萌死了。 ——星耀娱乐看来挺艰难的。 ——姐姐们不用吃零食。贝贝多吃点,呜呜呜。 ——什么时候开始啊? “录音室和办公室的租金都要好几十万呢,就算是这种钱也得赚啊!你看,大家都以为我真的贪污了呢。” “不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不是这样的。 ——对,对,相信你。 ——哦,走了。 ——走了…… ——走了…… “各位,贝贝现在得去准备了,所以先走了。请大家多多支持。啊,根据规定,那个有点难办哦。因为和赞助商以及转播权签了合同,比赛视频不能…… 啊,不能出去。” 独自留在休息室的林秀英看到裴贝贝离开后瞬间减少的观众数量,感到很沮丧。 “感谢前来观赛的各位贵宾。我是主持人拉塔乌。” 啪啪啪啪。 为了观看这场世纪对决而兴奋不已的观众们还未平静下来,主持人拉塔乌就出现在了音乐厅。 “首先,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今天比赛的规则。” 拉塔乌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画面。 “高朗和裴贝贝在不知道对方所选曲目的情况下站在钢琴前。首先由选手裴贝贝演奏,然后轮到高朗演奏裴贝贝所选择的曲目。” 拉塔乌的话让观众席瞬间沸腾起来。 因为大家都明白,在甚至都不共享比赛曲目就要演奏的恶劣条件下进行比赛是多么困难。 “这能行吗?”柏林爱乐乐团的办公室主任卡米拉·安德森问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办公室主任菲利普·拉姆。 “完全不行。这是不合理的条件。就算是曲目储备再丰富的演奏者也不可能做到。这是一场双方都想赢的自尊心较量,不可能去迎合对方的曲目储备。” 昨晚听到裴贝贝的第一首选择曲目后,卡米拉就感到头疼。 无论怎么想,在这样的规则下选择对方的拿手曲目都太过不利。 “最重要的是,第一次听到对方演奏的曲目时也会有问题。至少应该限定一个范围。像这样的条件,可能会让人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较量,没什么意思。” “范围?” “比如贝多芬或者李斯特之类的。这样才能进行练习啊。” “哦。” “不。就算是知道的曲目,没有练习也不可能演奏好。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是谁定的规则啊?” “据我所知是裴贝贝提议的,高朗也接受了。” “他们俩都疯了。” 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办公室主任菲利普·拉姆的想法很正确。 观众席上的许多音乐界相关人士也都有同样的想法。 特别是高朗,他的演奏曲目之间差异很大。虽然曲目储备不算狭窄,但也说不上广泛。而且裴贝贝才刚满七岁,就算是天才,所知道的曲目范围也不可能很广。 “可能会成为一场比想象中更无聊的比赛。” “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比较好。”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定下这样的条件。实际上这就变成即兴演奏了。” “最后,评审由双方选出的六位评委来进行。首先为大家介绍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指挥,大师威廉·弗尔特温格勒。” 拉塔乌逐一介绍评委。 不久之后,在众人的担忧之中,主持人拉塔乌终于宣布即将展开对决的两人。 “所有说明都结束了。让大家久等了。钢琴界的皇太子,最华丽的钢琴家高朗!还有音乐家裴贝贝!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那小子真讨厌。这介绍也太敷衍了。 ——这是偏袒吧? ——从一开始就在开玩笑。 ——就算是小狗在自己家也会被好好对待啊。 两人出现在舞台上。 第96章 第一首曲目《彼得鲁什卡》 《重生的贝多芬 096 话》 舞台上,两架钢琴相对而置。 两位天才音乐家现身的瞬间,全场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既是对他们勇气与上进心的支持,也是一种鼓励。 裴贝贝从容地行礼后,坐在了钢琴前;高朗则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微微欠身行礼。 仅从他们的姿态,便能看出两人是多么的不同。 “哼,看你能弹出什么来。” 高朗隔着钢琴,望向那甚至看不清面容的裴贝贝。 寂静蔓延开来。 裴贝贝开始了演奏。 “这是……” 与此同时,坐满观众席的人们发出惊叹。 这首曲子来自开启现代音乐先河的俄罗斯大师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 他的《彼得鲁什卡》第三乐章,以其浓郁的俄罗斯风情、快速多变的节奏而闻名于世,同时也是高朗每次巡演时必演的拿手曲目。 “搞什么鬼。” 坐在钢琴前的高朗,听到这首自己演奏过数千遍的曲子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曾为选择演奏曲目而绞尽脑汁,却万万没想到裴贝贝会挑选这首曲子,心中不禁又惊又怒,自尊心再次受到了伤害。 “是想故意选我擅长的曲子来证明你比我强吗?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有这点水平?” 然而,他的愤怒并未持续太久。 “嗯……” 坂本龙一微微点头。 在那奇妙的旋律中传递出的空虚感,在众多音符快速奏响的间隙中涌起的紧张感,他从未听过如此完美的《彼得鲁什卡》演奏。 “果然。” 自裴贝贝开始演奏便闭上双眼的米哈埃尔·布莱哈茨,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奇特的画面。裴贝贝的演奏仿佛是在摆弄一个精巧的玩具,手指灵动地跳跃,让他产生一种仿佛在观看一场视觉盛宴而非仅仅聆听钢琴演奏的错觉。每一个音符所传递出的奇妙情境与诙谐描绘,将两位大师的风格融合得恰到好处。 有着十多年《彼得鲁什卡》演奏经验的高朗,又怎会感受不到这种独特的魅力?裴贝贝的演奏堪称完美。那曾经被他视为对自己挑衅的选曲,如今却被演绎得如此精彩绝伦。精准的触键,比原曲更快的速度,却依然将那种悲壮的悲剧色彩表现得淋漓尽致。 高朗强忍着内心的震撼,专注地聆听着裴贝贝的演奏。 片刻之后,在两分多钟的短暂时光里,裴贝贝结束了演奏。 啪啪啪啪啪! 这是意料之中的热烈反应。如雷鸣般的掌声,是对这位在短暂时间内通过钢琴“讲述”了一个完整故事的钢琴家的由衷感激与敬意。 演奏完毕的裴贝贝,平静地放下双手,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演奏。 “你可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了?” 尽管看不到裴贝贝的表情,但高朗却仿佛听到他如此发问。 高朗深吸一口气,也开始了演奏。 这是一首足以代表他钢琴家生涯的曲目,他坚信自己绝不可能在这首曲子上落败。 “不愧是高朗。” “果然精彩。” 高朗的演奏极为精准,速度更是快如闪电。这首经过数千次演奏、融入了他独特理解的《彼得鲁什卡》,营造出一种奇异的氛围,令观众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我不会输的。” “难道你以为我会在这首曲子上败下阵来?” “我才是最棒的!” 高朗全身心地投入演奏,仿佛在给自己施加催眠术一般。当他演奏结束时,赢得了如雷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其热烈程度丝毫不亚于之前裴贝贝演奏结束时的掌声。 掌声渐息。 坐在舞台一侧的主持人拉塔乌拿起麦克风说道:“两位演奏者都非常出色。接下来,将由评委团进行评审。本次评审采用独立打分制,请评委们慎重考虑后,按下手中的打分按钮。” 负责评审的六位评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由于双方的演奏都极为精彩,他们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来权衡利弊,最终在拉塔乌的催促下,才做出了决定。 “第一首曲目《彼得鲁什卡》第三乐章的评审结果现在公布。” 舞台正前方的大屏幕上显示出裴贝贝和高朗的名字,紧接着,在他们的名字下方同时出现了一个四分音符。这意味着双方首先各获得一票。 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 “我不可能输。” 高朗紧盯着屏幕,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然而很快,他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他的名字下方,音符数量并未增加。 “评审结果为 5 比 1,裴贝贝先生赢得首胜。” 拉塔乌的宣布并未引起观众们的喧哗。因为他们深知,此刻既要为胜者祝贺,也要尊重败者的感受。毕竟还有五首曲目尚未演奏,在这个时候给予高朗应有的尊重,以免他在后续的对决中受到影响,是非常必要的。 然而,一想到自己在代表曲目上失利,高朗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他转过头,望向那在钢琴后显得有些瘦小的裴贝贝。 “……怎么回事。” 裴贝贝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与演奏结束时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看到他的模样,高朗也逐渐恢复了镇定。他心想,自己怎能因为输给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就乱了阵脚呢?作为钢琴界的“皇太子”,绝不能因此而失态。 高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手放在琴键上,开始演奏他所选择的第一首曲目。 ??? “什么?” 被对手的选曲惊到的,并非只有高朗。 看到高朗的挑战曲目,裴贝贝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是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第八号悲怆奏鸣曲》。 “好久不见。” 在那个他听力开始出现问题、内心充满迷茫的时期,年轻的路德维希在不幸的遭遇与对音乐的热切渴望中创作了这首曲子。他创作这首曲子,是为了反抗命运,为了突破困境,为了追求内心的救赎。他将这首奏鸣曲命名为“grande sonate pathétique”,即“悲怆大奏鸣曲”。 此刻,略显稚嫩的对手开始演奏这首奏鸣曲的第一乐章。 “这是在挑战我吗?” “想要证明自己吗?” 评委们听着高朗充满激情的演奏,心中都有着相同的想法。 裴贝贝以及众多资深音乐家曾对这位钢琴界的“皇太子”做出过评价:“表现力与理解力有所欠缺。” 尽管在他擅长的曲目领域中,高朗的演奏堪称卓越,但在其他曲目上,却暴露出明显的不足。尤其是在古典主义时期的音乐作品方面,这样的评价更是不绝于耳。而此次在比赛中选择贝多芬的曲子,高朗显然是想要打破这一固有印象。 然而,为了保持自己的演奏风格,高朗从第四页开始演奏。 很快,观众们便被他的演奏所吸引。他的优势无人能及,那精准无比的音阶,从展开部开始的演奏,将他的高超技艺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他演奏结束时,如雷般的掌声响彻全场。 “太精彩了。” 与之前不同,这次他并非仅仅依靠快速的音阶,而是通过有力的触键与强烈的情感表达,让观众们不禁为之欢呼喝彩。 “怎么样?” 高朗似乎对自己的演奏也颇为满意,他长舒一口气,望向裴贝贝所在的方向。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他日夜苦练,对自己的演奏充满信心,因此十分好奇裴贝贝会如何评价他的这首曲子。 他之所以选择这首并非小众的《悲怆奏鸣曲》,而非其他更为冷门的曲目,是因为他深知裴贝贝的曲目储备相对有限,想要与他正面交锋,一决高下。 然而。 “他在笑?” 乍一看,裴贝贝似乎在微笑。 不知是从容淡定,还是在暗自嘲讽。 高朗再次咬紧牙关。 1799 年 1 月,维也纳。 “不!不!” “哗啦!” 路德维希愤怒地将手中的马克杯狠狠摔在地上,杯子瞬间破碎。 尽管他极力想要忽视,但那间歇性的耳鸣却愈发严重。 “该死的!” 就在他以为终于看到希望曙光的时候,命运却再次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他低头看着脚下那被揉成一团的乐谱,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一把将其撕得粉碎。 自己还能在音乐的道路上走多远? “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尽管他努力不去想,但那如影随形的不安却不断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陷入了疯狂的执念之中。为了不忘记音乐,他独自坐在钢琴前,反复弹奏着 c 音。 哆。哆。哆。哆。 为了将音乐深深烙印在脑海、心中与灵魂深处,他已经在琴键上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研读乐谱也长达数月之久。然而,越是如此,他的灵魂仿佛被撕裂得越厉害,那种寒冷与绝望,如同一只迷失在暴风雪中的小鸟,孤独无助,濒临死亡。 在历经重重磨难,终于在维也纳开始获得认可的时候,命运却又给他设置了一道新的难关。他开始怨恨命运,他害怕在自己还未能完全驱散内心的恶魔之前,就失去了音乐。 贝多芬家族的长子路德维希不会死去,但作为音乐家的他,却感觉自己即将走向毁灭。 “……不。” 绝不能这样。 即使命运想要将我毁灭,我也绝不屈服。 我必须驱散内心的黑暗。这是我拯救自己灵魂的唯一途径。 “必须做出改变。” 不能再像以前一样。 巴赫。海顿。莫扎特。 我不能像那些天才一样,沿着他们的足迹前行,那样我将永远无法找到拯救自己灵魂的道路。 时间紧迫。 如果命运不给我时间,那么我将用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用我的泪水与呐喊,奏响属于自己的乐章。 一个月后。 “哦!贝多芬。这家伙,真是让人惊喜。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创作出这样的曲子的?” “这样震撼人心的曲子还是第一次听到。太了不起了!独特而又充满奇妙的魅力。” “这首曲子该如何发表呢?” “就叫《悲怆大奏鸣曲》吧。” 路德维希将这首凝聚着他全部意志的《悲怆大奏鸣曲》,作为自己重生的第一首作品,交付于世。 随后,他再次坐在钢琴前。 第97章 绝对优势 《重生的贝多芬 097 话》 《悲怆大奏鸣曲》总能让人不禁回想起往昔。 那时内心的那份急切与渴望,再次涌上心头。 “这尝试不错。” 对于高朗这位年轻的后辈而言,他最欠缺的便是表现力。他以精准为基石的技巧固然出色,然而在对曲子的诠释以及如何通过演奏触动观众心灵这方面,似乎并未深入思考,实在令人惋惜。他能够凭借华丽的触键与音阶取悦听众的耳朵,却难以激起听众内心的波澜。 他此次选择并非自己擅长的《悲怆大奏鸣曲》,无疑是一种挑战自我的表现。 不然的话。 便是在向我宣告他的决心。 “他很努力了。” 事实上,他的演奏与以往已有所不同。他那华丽的演奏竟让我回忆起往昔之事,就好像这位自尊心极强且尚未成熟的天才,如今正要踏上新的征程,如同洪胜日所说,我的这首曲子或许会成为他成长路上的一个重要标志。 我要通过演奏《悲怆》让他明白。 以极为缓慢且庄重的(grave)起始,用四个小节的 g 大调开启展开部。 我重重地按下琴键,开启演奏。随后,旋律轻柔地延续,接着再次加重力量,如重锤落下般演奏。 虽然我的手劲不足,但只要加大动作幅度即可。以我这小小的身躯,早已熟知如何进行演奏。我只需专注于想要传达的情感,将当时内心的急切与在困境中燃烧的悲壮传递出去。 “太了不起了。” “嗯,他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观众们对高朗演奏的贝多芬 c 大调奏鸣曲的反应,与之前的第一首曲目截然不同。评委们对他此次演奏的评价,也因那令人动容、足以让他过往所受批评黯然失色的演奏而改变。 “那么,在这位更进一步成长的天才之后,贝贝先生又会带来怎样的演奏呢?” 坂本龙一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裴贝贝身上。 裴贝贝开始了演奏。 强烈的起始音奏响,在四个小节的 g 大调之后短暂停顿。 音乐厅内的人们不禁屏住呼吸。面对那压倒性的演奏气势,他们只能静静等待后续音符的出现。 然后。 当旋律快速(allegro)进入的瞬间,人们仿佛被卷入那悲怆的呐喊之中。一位伟大天才在等待命运裁决时的孤独、痛苦与悲壮,毫无保留地传递至每一个人的心中。 “天啊。” “这怎么可能。” 从裴贝贝开始演奏的那一刻起,听众们便只能被动地接受他所传达的、不,是让他们感受到的那种陌生而强烈的情感。无数音符所引发的痛苦挣扎,以及强烈旋律中蕴含的悲伤,深深震撼着观众们的内心与思绪。 高朗同样深受触动。 此刻,他的脑海中没有任何杂念。在这一瞬间,他的自尊心、努力以及自负都消失不见,心中唯有裴贝贝演奏的钢琴奏鸣曲 c 大调。他甚至都无法意识到其演奏在技术层面的完美,只是深深地沉浸在那音乐之中。 那演奏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凄美难忘的回忆。然而很快,悲剧再次降临,仿佛贝多芬最终仍无法逃脱命运的悲剧,那琴声中透着无奈与凄凉。但随后,又是抗争! 有力而简洁地收尾! 裴贝贝奏响最后一个音符。直至那音符的余音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音乐厅内仿佛时间静止。 威廉·弗尔特温格勒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彩:“太棒了!” 紧接着,上千名观众全体起立,向裴贝贝表达敬意。这是他们对这位深深触动自己内心之人的最高敬意。 他究竟是天才还是恶魔? 观众们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狂热地鼓掌。他的音乐仿佛是恶魔给予的礼物,令人灵魂震颤。 啪啪啪啪啪。 “这就是……《悲怆》?” 直到听到那充斥着整个会场的声音,高朗才回过神来。 主持人拉塔乌听着那似乎永不停歇的掌声,一时间甚至放弃了继续推进比赛的进程。足足等了几分钟,掌声才渐渐平息,他这才得以请评委们进行评价。 高朗:裴贝贝 0:6 无人能够否定这一压倒性的结果。若说高朗的演奏触动了听众的耳朵与心灵,那么裴贝贝的演奏则让人们毫无抵抗地沉浸在那旋律之中。 那满溢的激动情绪在裴贝贝再次将手放在琴键上之前,始终在音乐厅内徘徊,找不到宣泄之处。 随后,裴贝贝开始演奏他所选择的第二首曲目 ................. ........ ....... 【世纪对决:展现压倒性实力】 【大师玛丽·扬斯:“高朗已洗清他此前所受的批评。只是对手太过强大。”】 【巨匠耶尔巴·鲁宾斯坦:“能在余生聆听他的演奏,实乃一大幸事。”】 【裴贝贝与高朗钢琴比赛圆满落幕。全球 260 万人观看】 【总比分 34 比 2。裴贝贝,压倒性战胜钢琴界的皇太子】 【大师威廉·弗尔特温格勒:“通过裴贝贝此次的演奏,我们得以重新审视钢琴演奏之道。”】 【巨匠米哈埃尔·布莱哈茨:“直至此刻,我们才发觉此前对贝多芬奏鸣曲的演奏存在诸多误解。”】 【高朗:“我认输。”】 2013 年 12 月 29 日在中国北京举办的“裴贝贝与高朗钢琴比赛”引发了强烈的反响。 一直以来以作曲和小提琴演奏闻名的裴贝贝,此次以绝对的优势战胜了在钢琴界崭露头角且即将迈向大师行列的高朗。 各国电视台纷纷邀请专家对两人的比赛进行解说与直播,吸引了众多观众的关注。尽管在细节方面存在差异,但大家都一致认为高朗的钢琴演奏有了深度,只是对手太过强大。 尤其是在裴贝贝一首首曲目演奏完毕后,无论是主持人还是解说员都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不仅仅是电视台。所有的新闻媒体在比赛期间都马不停蹄地发布新闻报道。比赛结束后,他们更是直接对亲临音乐厅的大师们进行采访,并实时发布报道,且几乎所有报道都收获了极高的点击率。 在华夏亦是如此。 ——比赛中途想去换衣服都舍不得离开。 ——别装模作样了,像个傻瓜。 ——裴贝贝真的太厉害了。我原本以为他只是个天才儿童,没想到他的钢琴演奏简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你们听说了吗?比赛结束后又重新演奏了《悲怆》第一乐章。那真的是让人毛骨悚然,从未有过如此震撼的体验。 ——高朗也演奏得很不错。 ——我以前对古典音乐一点都不感兴趣,但听裴贝贝演奏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们全家都看得入迷,在餐桌前盯着电视看了整整两个小时。 ——太震撼了。 ——这就是反复练习的成果啊。真该向那位在背后默默付出的人致敬。 ——海外反应【链接】路西法降临。*? ——我从未想过华夏还能出现这样的大师级人物。这真的是一场与众不同的演奏。 ——求解读。 ——南宫艺健和崔成信呢? ——星耀娱乐像是被恶魔附身归来。他的音乐极具诱惑,让人无法自拔。 ——有人说裴贝贝像路西法。因为是星耀娱乐,所以可能只是一种调侃。 ——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艺健和崔成信也该退场了。他们确实是优秀的钢琴家,但…… ——很多人说裴贝贝的演奏像恶魔在诱惑人,而路西法也有“星耀”的含义,所以才会这么称呼。 ——是说具有让人无法逃脱的魅力的路西法吗? ——真无聊。 ——也有人说像恶魔是因为和他一起工作的人会很辛苦。 ——oe 是真的吗? ——是的。哈哈,他的演奏太完美了,风格让人又爱又恨。 ——好可爱啊。 “我回来了!” 亲自观看了好友裴贝贝比赛的崔志勋,回到韩国后依然难以平复内心的激动。 他原本以为裴贝贝不可能获胜。 他深知裴贝贝有多么了不起,但高朗是他在学习钢琴之前就一直喜爱与尊敬的世界级钢琴家。他太清楚高朗所受到的喜爱与追捧了,所以觉得年幼的裴贝贝不可能赢得了他。 然而,当他为好友的胜利祈祷,真正聆听了演奏后,仿佛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仅仅是那演奏就已令人陶醉,而当压倒性的比赛结果出现时,崔志勋紧紧地握住了小拳头。 喜悦。震撼。 那个曾经看起来遥不可及、不知在何处的职业演奏家的世界。 看到小自己一岁的好友屹立其中,崔志勋心中只剩下想要努力练习、尽快追赶的想法。 并且,他想要与父亲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爸爸?” “嗯。” 崔志勋走向父亲的客厅,看到电视上正在播放关于裴贝贝的报道,兴奋地坐在崔宇身旁。 “贝贝 很厉害吧?真的太棒了!爸爸要是也一起听了就好了。下次一定要一起去。” “……回来就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面对父亲冷淡的反应,作为孩子且心思敏锐的崔志勋闭上了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能感觉到父亲生气了,于是乖乖地向父亲道别,准备离开客厅。 就在这时。 “比赛看起来很精彩啊。” 崔宇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原本有些沮丧的崔志勋又高兴地回答道: “是的!” “……你就不觉得不甘心吗?” “……什么?” “我问你,比你小一岁的家伙都这样了,你就不觉得不甘心?” “但是贝贝 是我的朋友……” 哐! 崔宇用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崔志勋开始害怕起来。 “落后就没有朋友!所谓朋友不过如此!你到底哪里不足?裴贝贝有而你没有的到底是什么!” “啊,爸爸……” 看着父亲用有力的双手抓住自己的肩膀摇晃,崔志勋强忍着泪水,只能低下头。 崔志勋唯一能说的只有: “……对不起。” 第98章 赛后交流与成长展望 《重生的贝多芬 098 话》 “演奏得很棒。” 比赛结束后,高朗前来与我握手。 聆听他演奏的六首曲子,便能知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我怀着愉悦的心情握住了他的手。 “您的演奏也很精彩。” “虽然有些不甘心。” 若感到不甘心,便会更加努力奋进。若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有如此成长。我想,他并非是那种只会自我陶醉的人。 之后,他默默无言地与他的经纪人一同离去。 “没想到他还挺有风度的。” “是啊,只看采访的时候,还以为他不是这样的人呢。” 林秀英的话得到了希姆拉的赞同。 我其实也颇为生气,但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恼怒的事情。 随后,前来观看比赛的人们来到了后台休息室。 “太出色了。” “谢谢,塞夫。” “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演出,你毫无保留地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站在舞台上,会更加专注。” 除了弗尔特温格勒和坂本龙一,我还收到了许多人的祝贺与感谢。前来的人如此之多,以至于比赛结束后,我在休息室里被困了足足两个小时,无法动弹。 “贝贝,玛丽·扬斯来找你了。” “玛丽·扬斯?” 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我一时想不起来,于是向希姆拉追问。 “他是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的音乐总监,是世界顶级的大师。” “哦。” 若是弗尔特温格勒在这儿,休息室肯定会乱成一团。幸好他因年末年初的演奏会忙碌,匆忙回国了。 “我去见他。” 我向希姆拉示意后,阿姆斯特丹的指挥家玛丽·扬斯便走进了休息室。 他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神深邃,散发着沉稳的气息。 “很高兴见到你,玛丽·扬斯。” “很高兴见到你,小贝多芬。” 在握手时,玛丽·扬斯紧紧地盯着我。 小贝多芬? 这称呼有些奇特。 “我从未听过如此完美的贝多芬式演奏。我特意前来表达敬意,在你繁忙之时前来打扰,实在抱歉。” “虽然忙碌,但时间还是可以安排出来的。” “哈哈哈哈!你很了解我嘛。” “我在新闻报道上看到过您。” “新闻报道?” “有一篇报道是关于弗尔特温格勒挑选世界顶级乐团的事情,当时玛丽·扬斯您的阿姆斯特丹乐团排名第一。那是很久以前的报道了。” “啊,我想起来了。威廉没说什么吧?” “怎么会呢。那很有趣。” 虽是初次见面,但因为有共同的话题,我们交谈起来就像相识已久的老友般亲切。 “我是被你的演奏吸引而来,但要和你这样年轻的朋友交流,还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意外的是,和你交谈就像和同龄人对话一样轻松自在。” “我也有同感。” “哈哈哈哈!我本以为自己老了,但没想到我的心理年龄还很年轻。” “那个,贝贝啊。” 希姆拉和李胜熙似乎有些尴尬,坐立不安,但玛丽·扬斯却毫不在意。 “你的演奏真的非常精彩,尤其是贝多芬的 c 大调奏鸣曲。你很喜欢贝多芬吗?” “当然。” “只要能听到你演奏贝多芬的奏鸣曲,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愿意前往。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有幸听到。” 他希望我演奏钢琴奏鸣曲。 我原本只想着指挥交响乐,不过这样的事情显然也很有意义。 我对自己演奏的曲子能够被他人聆听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毕竟我的演奏意图与他人对曲子的理解方式存在差异,所以按照现在的方式进行一些借鉴与创新,重新演奏肯定也会很有趣。 “我会的。” “嗯,我一定会来聆听的。” 玛丽·扬斯离开后,记者们蜂拥而至,我不停地接受采访。 等回到酒店时,已经过了 29 日,我连澡都没洗,便直接倒在床上。 “比想象中更愉快。” 优秀的钢琴家为了与我对决而不断成长,演奏出更有深度的曲子。而我也演奏了相同的曲目,并与众多人分享这一快乐的体验。 这与往昔贵族们作为消遣的“对决”截然不同。 这是一个通过音乐交流的场所。 身体虽然疲惫,但灵魂却仿佛得到了满足,这种感觉让我十分惬意。 “话说回来,崔志勋怎么没来呢?” 我看到他来到了音乐厅,但由于人太多,他似乎提前回去了。 时间也已经很晚了,我想着回去后再联系他,便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 我们一家人与彩恩一家一起简单地吃了午餐后,便回家了。 我邀请彩恩一家,是觉得这对彩恩会有所帮助,而她似乎确实有所感悟,总是不自觉地哼唱昨天演奏的曲子。 “昨天的演奏很有趣吧?” 彩恩用力地点点头,然后缠着我一定要教她贝多芬的第八号钢琴奏鸣曲 c 大调。 “我也要学~教教我吧。” 她的实力有了很大提升,而且也不能总是只练习练习曲,我本就打算让她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所以便答应了。 “好。” 虽然她的进步速度不如我,但在最近一年里有了大幅成长的她,学习这首曲子肯定会有所收获。 结束短暂的旅行回到家后,我悠闲地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便给崔志勋发了短信。 【一起弹钢琴吧。】 【太棒了!现在吗?在哪里?】 【在我的录音室。你知道在哪里吧?】 【嗯!!我准备一下就过去!】 他总是那么充满活力。 【这是优点,不过……】 我跟他说去隔壁的录音室,结果隔壁阿姨说家里人都在,让彩恩先别过去。 我安慰了哭闹的彩恩后,便去录音室练习。没过多久,崔志勋就来了。 “贝贝~” 他一进来就跑过来抱住我,我把他推开后问道: “你干嘛呀?” “因为见到你很高兴呀。嘻嘻。” “昨天不是才见过吗?” “就算这样也还是很高兴嘛。” 这小家伙真黏人。 我们分别坐在两架钢琴前。 “今天弹什么?” “回顾演奏会曲目。” “回顾?” “嗯。比赛时演奏的部分有一些不足之处,我想练习一下。” “哦。” “这很重要,不能遗漏。” “嗯!” 看着崔志勋用力地点头,我微微一笑,然后专注起来。 高朗最后选择的舒伯特的钢琴奏鸣曲 a 大调。 这首具有独特韵味的奏鸣曲,以其充满动感的氛围,相较于他其他曲子的优点,更给人一种开拓了新境界的感觉。 “他是个很棒的朋友。” 他在临死前跑来哭泣着离开的样子,至今仍历历在目。 要是能更早认识他就好了,那样我就能给予他帮助。 在我重生后,从坂本龙一那里得知他生活贫困且艰难地追求音乐时,我再次感到惋惜。 为了纪念他、缅怀他,我开始回顾那些演奏中留有遗憾的部分,继续弹奏下去。 “哇。” 演奏结束后,崔志勋小声地赞叹。 “好听吗?” “嗯!超级棒。是舒伯特的曲子吧?” 我点头肯定,然后补充解释道: “最值得注意的是第三乐章。是谐谑曲与三重奏的对比部分。” “就是那个很细致的部分?” ‘细致’,这是很恰当的形容。 “来,你来试试。” 我把乐谱拿给他,他与往常不同,没有丝毫畏惧,立刻专注于乐谱之上。 他的表现很特别,虽然行为有些变化,似乎比平时更用力,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被我的演奏感动了吗?’可他平时也经常听我演奏。 就这样,两三个小时过去了,虽然弹得乱七八糟,但崔志勋还是坚持把曲子完整地演奏了一遍,然后又开始反复弹奏那些弹错的地方。 他似乎能意识到自己哪里弹错了,除了偶尔小声嘀咕几句,我便静静地在一旁倾听。 他现在还处于准确演奏的阶段,尚未达到对曲子进行诠释演奏的程度。 虽然有些着急,但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我心中莫名地感到欣慰。 他拥有的不仅仅是钢琴。 他有着帅气的外表、富裕的家庭以及聪明的头脑。除此之外,他待人接物的态度等诸多方面都很不错,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即便如此,他还是如此专注地弹奏钢琴。 普通孩子在他这个年纪的专注力往往持续不了一个小时,而他却已经在钢琴前专注地练习了好几个小时,由此可见,他绝对是有天赋的。 执着。 我不清楚他这份执着因何而生,只希望这份“执着”不是源于他人的强迫,而是他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的父亲似乎有些强迫他的意思,这才是我所担心的。 “呼。” “辛苦了。” “我有没有进步一点?” 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即使汗水不停地流淌,也依然保持着笑容,我看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点都没进步。” “哼。” “别假装沮丧了。根本不是那样。” “……嘿嘿。对哦。只要努力就可以了。” 他的反应也和平常不同。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啊。” 他在说谎。 今天看到他时,我一直有的那种奇怪感觉愈发强烈,现在我更加确定了。 “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进步慢,有点沮丧罢了。别在意。” 他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我静静地等待着,没有说话。 “贝贝,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据说世界上弹钢琴的人有数万人。” ‘有这么多吗?’ “我之前都不知道。” “我也是。嘻嘻。……我家管家爷爷告诉我,要是把小时候上过钢琴课的人都算上,那就更多了。” “应该是吧。” “可是为什么我们知道的钢琴家那么少呢?是因为在成为职业钢琴家之前就放弃了吗?” “所以你想问什么?” 见我没有回答,崔志勋继续说道: “我以前以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登上舞台。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原来很多人即使成为了职业钢琴家,也没有机会登上舞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我没有回答,崔志勋又接着说: “我以前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只要努力,就总能登上舞台。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才是常态。” “我本以为我的钢琴成就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有爸爸的帮助。” “不是的。” 崔志勋摇了摇头。 “所以我要更加努力地参加比赛。” “比赛?” “嗯。” “因为比赛是公平的。” 小崔志勋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就像坚定地传达着某种信念一样,平稳而有力。 “我们家很富有,和其他孩子的起点不同。其他孩子,甚至都没有机会上电视。所以我好像受到了很多羡慕和嫉妒。” 崔志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我很生气。我也努力了,可我的努力却被夸大或者被忽视,这让我很生气。” “但是比赛不一样。首先,大家都有机会登上舞台。我听说有很多演奏者都没有机会登上舞台,所以有很多人放弃了音乐。所以我要参加比赛。我想和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演奏。只有这样,我的努力成果才能得到真正的认可。” 崔志勋看着我,说完了这些话。 “我明年要转学。” 他那坚定的眼神和语气。 我的朋友已经是一位有志向的钢琴家了。 第99章 岁,2014新的抉择与起点 《重生的贝多芬 099话》 “嗯,一路顺风。” “啊?” 我说完这句道别的话后,刚刚还一脸认真的崔志勋,竟显得有些慌张,反问道。 “我是说祝你一路顺风呀。” “不是,那个……” ‘这是怎么了?’ 我原本还以为他是要毅然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舞台,所以才给予他鼓励,可现在看来,似乎和他心里所想的不太一样。 “怎么啦?” “我不是要转学嘛。你就不觉得舍不得,或者不想我走吗?” “转学就见不到了吗?” “倒也不是……” “那你要转到哪里去呀?” “市立小学。……而且我还打算进音乐殿堂学院呢。” “是市立小学呀。” “嗯。” “去了那儿就见不到我了吗?” “当然不是啦!我怎么会呢!” “那不就得了,没什么问题呀。” 虽说不清楚崔志勋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才下的这个决心,但无论处于何种环境,自身的坚持才是最为重要的。对于他来说,对钢琴的那份执着并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放下,外界环境终究只是附加因素罢了。 洪成是位出色的钢琴家,除了我之外,似乎也很受其他学生的尊敬,但显然那并非唯一的出路。 就算他去了远方,确实会让人有些不舍,可要是在首尔上学的话,也不是说就见不着面了呀,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也对哦。” “嘿嘿。” “嘻嘻嘻。就是嘛,没问题的啦。” 崔志勋又开始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看样子,转学以及改变环境这件事,似乎并非他本意,所以他才会显得有些不安吧。 “不过,那个音乐殿堂学院是做什么的地方呀?” “啊,那是我们国家汇聚音乐天才们的地方哦。听我爸爸说,就音乐天才教育体系而言,在我们国家算是顶尖的了。” 在那之后,他便自顾自地讲起了他所知道的相关事情,给人感觉就像是在介绍一所培训机构似的。 “……和以前咱们去过的像贝多芬幼儿园那样的地方不一样吧?” 我突然就想起了初次见到崔志勋时,他所在的那所音乐天才幼儿园。说是音乐天才幼儿园,其实也就是个收留对音乐稍微有点兴趣的孩子们的托儿所罢了。 “嗯。不管怎么说,水平肯定会相差很多啦。啊,你也想去吗?会很有意思的哦。我之前去过一次,那里的环境真的很不错,老师们也都特别厉害呢。” “我可不想去。” “哼。为什么呀?” “我要是去了那种地方,那可就是去破坏人家的生态平衡啦。就跟什么黄牛蛙之类的一样。” “破坏生态平衡?黄牛蛙?” 我一边点头,崔志勋一边歪着头,满脸疑惑。 “这是谁说的坏话呀?我去教训他!” “是网上评论里说的。” 好多人都这么和我说过呢。就连中村也说过类似的话,意思就是说,我要是夹在一群小孩子中间,那对我的形象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因为实力差距太大了呀,要是去了那种地方,肯定会招来别人的嫉妒。我的形象也会变得不好呢。” “哦。” 要是因为崔宇哲那样的家庭背景,崔志勋遭遇过那种情况的话,那倒还真能稍微理解一些了。 “所以呢,近期我是不打算去参加什么比赛之类的啦。要是能和年龄大些的成年人较量一番就好了,可现在还不行呀。” “……但是你真的很有实力呀,这样不太公平呢。” 这孩子可真是善良呀。 “我们家外公也是有钱人呀,就因为这种情况,说不定也会有那样的说法呢。” “啊,对哦。” “而且呀。” “嗯?” “我很喜欢你说的那句话哦。就是说大家都有可能连舞台都上不去,只能在台下挣扎着生活。而比赛呢,能让任何人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呀。这显然是很有意义的呢。” “嗯!” 洪成、希姆拉、中村还有坂本龙一,他们谁都没有能让我信服去参加比赛的理由。 可这件事却被崔志勋那颗纯真、坦率又高尚的心给说通了。 我所积累的名气与人脉。 虽说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说不定我现在马上联系弗尔特温格勒,就能有机会和柏林爱乐乐团一起进行钢琴协奏呢。 虽说弗尔特温格勒是知道我的实力的,但毕竟我作为一名钢琴家还从未有过什么活动呀。 虽说这也并非是靠运气或者背景得来的,但肯定还是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即便可以不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可心里总归还是会有些在意的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而崔志勋在这方面可真是给我讲了一番很好的道理呢。 “谢谢你呀,说得真好。” “嘻嘻。我可是天才嘛。” 他似乎还是对“天才”这个称呼有些负担呢,所以我总是像这样尽量帮他减轻些压力。 “你还不是天才啦。” “现在不是,但只要我努力练习,以后能弹出超棒的曲子,那不就成天才了嘛?” “慢慢来呀。光想着要成为钢琴家崔志勋,就够你忙的啦。” 其实在我心里,他那种心态就已经具备成为一名优秀音乐家的潜质了呢。 “今天你好像比平时亲切了些呢。” “我本来就很亲切呀。” 只希望他这份心意,不会被风雨所动摇呀。 2014年新年之际,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中餐。 外公似乎是为了弥补近十年来没能和家人一起过年的遗憾,准备的东西多得都有些夸张了。 妈妈和爸爸看上去都有些不自在呢。 “非得大老远跑到伦敦来就为了吃个中餐呀?” 最后还是妈妈忍不住埋怨起了外公。 “这是有原因的呀。” “您也不解释下原因呀,就因为这事儿,贝贝他爸爸都有一周没能去上班了呢。” “没关系的,年假都已经用完了嘛。” “今年都已经用掉一半年假了呀,这可不行呢。” 嘴上虽说没关系的爸爸,看上去也还是显得有些郁闷呢。 “嗯。是关于工作的事儿。” “是呀,岳父大人。” “我有个当大学校长的朋友,这次他们学校有个教授职位空缺,他就提到你了呢。” “啊?” 外公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爸爸妈妈都惊讶地询问起来。 “你也该回归本职工作了呀。总不能一直干着无关紧要的事儿吧,要是能去做研究,教教学生,那不是挺好的嘛。你就没打算去面试一下吗?” “大学……” 爸爸似乎陷入了沉思,像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既有些慌张,又似乎带着几分欣喜。 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要是能让大学都感兴趣的话,那爸爸以前应该也是位挺有名气的学者呢。 妈妈说:“爸爸,在您眼里可能觉得贝贝爸在的公司很小没什么了不起,但在我看来,虽然是个不太起眼的中小企业,可也是很受认可的呀,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外公:“嗯。要是你是这么理解的,那可就误会了。我只是……” “而且在那次事件之后,他就一直被那样忽视,就算是为了自尊心,他也不会接受那样的待遇吧?对吧?” 妈妈看着外公问道,而爸爸则像是想先制止妈妈说话的样子。 “不是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确实……” “您看呀,您不是说过再也不想和那些讨厌的学界人士打交道了嘛。” 外公说:“也,也没到那种程度啦。” “你要是还抱着那样的想法,那可就太可惜了呀。我只是想帮帮女婿,让他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罢了。” 感觉爸爸其实是想去做的,但因为妈妈太过于为爸爸着想,两人之间似乎就产生了些隔阂呢。 平时倒也没这样的情况,可只要一涉及到爸爸的工作这件事,容易激动的妈妈似乎就需要别人稍微劝劝了呢。 “我觉得爸爸要是能去做以前做过的工作,那就太好了呢。” “贝贝呀。” 爸爸妈妈同时看向了我。 爸爸脸上带着欣喜的神情,妈妈则是显得有些慌张的表情。 “贝贝呀,这事儿挺复杂的,爸爸以前曾经被一些很不好的人欺负过呢。就因为被那样忽视,后来外公问起来了,没办法才说了出来,要是换做你,肯定也无法容忍那样伤害自尊心的事儿呀。” “妈妈,您先别急着说。” 不管怎么说,感觉还是得让爸爸自己来说才行呢。 我紧紧握住爸爸的手,爸爸这才坦率地开口说道: “岳父大人,我去参加面试。” “和自尊心之类的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啦。而且,我也想让贝贝能变得更加自信,想让他知道爸爸也是有本事的呢。” “老公。” 两人深情地凝视着对方,然后紧紧地握住了手。 结婚都好几年了,看到他们这样热情的样子,我不禁觉得结婚也不是件坏事呢。 “考虑得挺周全呢。” 外公也点了点头,然后擦了擦嘴。 “那明天就开始准备吧。” “啊?” “不是说要去面试嘛。” “话是这么说啦,可都没什么准备呀。……就算今晚出发,明天早上才能到呢,时间可有点紧呢。” “就凭你原本的实力去看就行啦。而且这大学可不是在华夏,是在这儿呢。” 听到这话,我们一家人都惊讶得叫了出来。 “英语没忘吧?” 爸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看样子是忘了呢。 “这种事儿,只要一听别人说,马上就能想起来啦。就跟开车一样,好久不开的话,可能就忘了怎么开,可一握住方向盘,不就又想起来了嘛。” 不管怎么说,这对爸爸而言,似乎既是个巨大的机会,也是个不小的考验呢。 爸爸说完得赶紧回房间准备后,就匆匆上楼去了,那模样看上去还真有些着急呢。 “是哪所大学呀?” “是鲁顿大学。金科长会送你去的,别担心。” “这也太突然了吧,还需要准备的时间呢。” “这是他们那边先提出来的事儿呀。看样子是他们对他感兴趣,好像需要这方面的专家呢。总之,金科长会送他去的。” “既然不是商业问题,而是为了研究资料方面的事儿,那应该不会和以前一样了吧。” “要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还是担心会受到同样的伤害呀。毕竟在那之后,就连以前信任的同事都对我指指点点的呢。” “嗯。” 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我突然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爸爸要是去鲁顿大学工作了,那我们要住在哪儿呀?” “啊?” “哦。” “肯定是住在一起呀。” “贝贝他爸爸要是在英国工作的话,反正我觉得住在这边也没什么不好的呀。而且贝贝搞音乐的话,欧洲的环境似乎也会更有利于他呢。” 确实呀,要是离德国近了,那就能经常和柏林爱乐乐团碰面了呢。 要是爸爸能在英国找到工作(要是那是爸爸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儿的话,就更不用说了),看样子妈妈也有打算跟着去英国生活的想法呢。 “啊,不行。那可不行。” 向来很少激动的外公,这次可真是慌了神了。 “看样子您是没想到贝贝会在英国生活吧?那您要是想看孙子,可就得大老远跑到英国来了呀。” “我不是说不行了嘛!” 听到外公的话,妈妈和我对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第100章 ‘火鸟\’ 《重生的贝多芬 100 话》 “哼。” 外公看着欢笑的我和母亲,轻声哼了一下,随后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关于那个问题,我会去了解清楚的。你们先别管,不要胡思乱想!” “好的。” 母亲似乎觉得逗逗一心想多看看孙子的外公很有趣。 ‘要是去了英国,志勋和彩恩肯定会闹翻天的。’ 尤其是能想象到彩恩会哭得多么伤心。 父亲能够重新开始他原本的工作,这实在是令人欣喜之事,而我也期望着能在更广阔的天地里进行音乐创作。 然而,星耀娱乐也是个问题,还有希望我能在华夏正常接受教育的母亲,以及逐渐敞开心扉的洪成,这些都让我有些难以抉择。 这似乎并非能轻易决定之事,或许依照外公所说,先观望一阵比较好。 “总之,那我们明天去给爸爸加油吧?” “好。” “贝贝,你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呀?” 外公点了点头。 “之前你不是说想要一把小提琴吗?这段时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不过明天有一场拍卖会,据说会有一把不错的乐器。” “哦。” 看来这就是大老远跑到英国来吃饭的原因之一了。 父亲的工作是一方面,小提琴也是一方面。 我有些期待又有些疑惑地问道: “真的会买给我吗?” “那当然。我唯一的外孙子第一次开口求我,我肯定要答应。” 外公和蔼地笑着。 虽然金钱不能衡量爱,但我深知这小提琴价值不菲,心里满是欢喜。 “这可怎么办……” 母亲像是在纠结是去大学还是去拍卖会,喃喃自语道。 “妈妈你陪爸爸去吧。我和外公在一起就好。” “……好吧。爸爸肯定很紧张,那妈妈去给他加油。” ‘真是长大了’,母亲这样说着,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和我一起回房间了。 第二天。 一大早,我们送母亲和父亲前往鲁顿大学后,我便和外公四处闲逛。 英国虽来过几次,但和我记忆中的伦敦有诸多不同。 虽说往昔的氛围还留存一些,但岁月的流转毕竟无法忽视。 “差不多该出发了吧。” “不是说四点才开始吗?” “嗯。不过先去试试琴不是更好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 买乐器怎么能不先听听声音就做决定呢。 即便它是着名制琴师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 1718 年制作的,可在如今的伦敦,岁月的痕迹同样无法避免。 之前听希姆拉说过,因为安保问题,拍卖会上的物品很难直接触摸,所以心里正觉得有些遗憾。 “所以已经安排好了通过主办方进行试奏。在拍卖开始前先演奏一下。” 不愧是外公。 就像高朗和我进行钢琴比赛时一样,我总有种感觉,外公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准备得极为周全。 真不愧是经营世界一流公司的人,给人这样的感觉。 我和外公抵达拍卖会会场时,一位身着正装的男士前来迎接并为我们带路。 穿过金光闪耀的大厅,我们走进电梯,工作人员在按钮下方插入一张卡片。 “那是什么?” “应该是安保卡吧。” 多亏了外公,我才有机会见识到这么多新奇的事物。 听到工作人员解释说如果不插入这张卡电梯就无法运行,不一会儿,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一位金发女士迎向外公。 “初次见面,柳董、贝贝大师。” 说的是华夏语。 “你好。请直接带我们过去吧。” “好的。这边请。” 没想到从三楼下来后,还要沿着圆形楼梯往下走。看样子从一楼是无法到达这里的。 经过这般繁琐的程序,我们走进一间昏暗的房间。 一把散发着比橙色更红、不,是如火焰般金黄光芒的小提琴陈列在那里。 它那迷人的姿态仿佛将我的灵魂都勾走了。 “这是‘火鸟’。是着名制琴师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在 1718 年制作的。” 为我们做介绍的金发女士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木板递给我和外公。 木板上放着白色的手套,我接过手套戴上,眼睛却一刻也无法从“火鸟”上移开。 “怎么样?” “我简直无法移开视线。” 它的美、优雅和格调,都不是言语能够轻易描述的。我看着外公,想让他明白我此刻纯粹的感受。 外公笑了。 “试奏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随时都可以。不过正如之前所说,在……” “我知道。贝贝。” 我正沉浸在“火鸟”的魅力之中,听到外公叫我,便转过头去。 “据说在拍卖开始前,让贝贝在这里演奏。可以吗?” “当然可以。” 外公向金发女士点了点头,她便开始向我解释。 “非常感谢贝大师能够为我们试奏‘火鸟’,这是我们的荣幸。不过试奏限时 20 分钟,在这之后直到拍卖结束都不能再触碰它,请您注意。” 我点了点头。 “不需要再做其他准备了吗?” “音准已经调好了吗?” “我们会尽全力做好物品管理工作。音准也已经调好,但在试奏前会再确认一下。” “好的。谢谢。那现在就麻烦你们了。” “好的。那么……”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走向“火鸟”,我紧张得心跳加速,紧紧握住外公的手。 “哈哈。你就那么喜欢吗?” “是的!” “给你买玩具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兴奋。” 外公摸了摸我的头,我随即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火鸟”。 我接过她递来的琴弓,向她使了个眼色,她点头示意没问题,我便开始调试琴弦。 虽说已经调过音,但感觉并不完美,于是我调整了一下弦轴。 “怎么样?” “我觉得还是得演奏一下看看。” “那我来为您带路。” 走了一会儿后,工作人员拉开一道帷幕,一个小舞台出现在眼前。这里似乎并非专门为演奏准备的场地,更像是进行拍卖的地方,不过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 “听说大师要亲自试奏,大家都早早地赶来了。您可以在方便的时候开始演奏。” “我会好好演奏的,外公您先去坐下吧。” “好。” 外公和工作人员离开后,我走向舞台中央,坐着的人们纷纷鼓掌。 我微微低头向他们致意,然后闭上眼睛,稍作沉静。 能来这里的似乎都是有修养的人,场内很快就安静下来,准备聆听音乐。 就选一首独奏曲目吧。 在小提琴独奏曲目里,很难找到比这更合适的了。 巴赫的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 2 号 a 大调。 因为格拉韦的音符悠长而优美,从赋格的多彩韵味到行板与快板所衔接的抒情悲剧等,这首曲子本身就是极为出色的独奏曲目。 由于使用了丰富多样的音符,用来展现这把“火鸟”的音色也再合适不过了。 有人说,演奏乐曲是一种能让乐器更自由地共鸣的行为。 这把小提琴正适合这样的形容。 每一个音符都如钻石般璀璨闪耀。 在整个演奏过程中,我真切地感受到它确实是一件名品,我沉浸在它发出的声音里,不停地演奏着巴赫的 a 大调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 演奏结束后,掌声响起。 虽然比原本规定的 20 分钟稍微超出了一点时间,但大家似乎还是耐心地等待着,很快就有工作人员上台接过了“火鸟”。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我在外公旁边坐下,外公笑着说: “演奏得很精彩。” “嗯。”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满意?” 真是敏锐。 “嗯。我觉得不买也可以。” “嗯?这可是真品啊。” “是真品没错。就是太完美了。” “嗯?” “外公,我们走吧。” “嗯?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不过试奏得很不错。好吧,那我们走吧。” 我和外公静静地离开了拍卖会会场。 在演奏“火鸟”时,我最初的感受是被它那美妙的音色所吸引。 但正因为如此,为了让那音色更加极致,我感觉自己只是在跟着它的节奏演奏,而难以驾驭它。 就好像只剩下乐器,而演奏者被排除在外了,很难与它产生亲近感。 “就像是面对美丽的恋人。即使百般呵护,也难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引导。” “……哈!你竟然有这样的感受。我的外孙子竟然如此成熟。” “就是这种感觉。” 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向外公解释,毕竟他对音乐不太了解,不过这个形容似乎还算恰当。 恋人并非我的所属物。 所以才会更加令人心焦。 然而演奏者与乐器的关系不应如此。 虽说它无疑是极其美丽且令人陶醉的,但我觉得若是用这把斯特拉迪瓦里琴,我很难尽情地演奏。 我是想要演奏,而不是为了凸显乐器而拉琴。 “试过一次就够了。这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也没办法。不过我们再一起找找更好的吧。” “好。” 我向外公表达了感激之情,感谢他为我所做的努力(实际上可能是金科长在努力),然后和外公回到了别墅。 回到别墅没多久,父亲和母亲也回来了。 父亲看起来疲惫至极,甚至都不记得说了些什么,一回来就睡着了。 因为外公的缘故,我比父亲更早得知结果,所以也没去打扰他休息。 “据说通过了。” 外公在传达这个消息时,似乎在为如何让我留在华夏而苦思冥想。 第101章 古典音乐的困境与音乐新星崛起 《重生的贝多芬 101 话》 作为古典音乐演出策划人而闻名的路德·特斯拉,正为逐年减少的观众数量而忧心忡忡。 虽说在当下,凭借着稳固的粉丝群体还能勉强支撑,但新观众的流入量却严重不足。 照这样下去,十年、二十年后,古典音乐界必然会大幅萎缩,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年轻的路德·特斯拉不得不思考如何才能让古典音乐更具大众性。 然而,有这种问题意识的并非只有他一人。 许多与路德·特斯拉有相同困扰的人,都尝试着将古典音乐与爵士、摇滚、民族音乐等多种音乐类型相结合,以探寻新的出路。 只是尚未能确定一个明确的大方向罢了。 出现各种不同的声音也是理所当然的。 “应该回归到过去纯粹的状态。” “需要更贴近大众。” 有些人倡导传统与理想,而有些人则追求变革。 大家都各抒己见,但是,最终最为关键的还是“钱”的问题。 没有钱的话,即便想要创作音乐也无能为力。而要赚钱就必须吸引人气。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传统主义者还是改革主义者,都有着共识,那就是必须阻止古典音乐爱好者数量持续减少的趋势。 古典音乐的未来一片迷茫。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如同大多数音乐界人士所担忧的那样,路德·特斯拉也认为需要有某种力量来重新点燃人类所创造的这一高贵音乐的火种,哪怕是通过变革来实现。 这便是路德·特斯拉与传统主义者产生摩擦的原因。 不过,有一场演出给了他灵感。 “贝贝与高朗钢琴对决”。 所有的音乐家,尤其是演奏家,都是通过比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从而以职业演奏家的身份出道。 在那之后,他们便在各自的位置上发展,其中能够展现出卓越明星特质的演奏家只是极少数。 在年轻的钢琴家中,高朗、米凯尔·布莱哈茨等曾拥有极高的票房号召力,但他们也不知不觉已步入三十岁的行列。 此刻正需要新的明星诞生。 路德·特斯拉从几年前开始,就对在媒体和业界逐渐崭露头角的贝贝产生了兴趣。 他年纪轻轻,外貌出众,实力超群,还有着独特的故事背景。 所有的一切都堪称完美。 这位战胜贫困的天才音乐家在全球范围内收获了极高的人气,同时随着他的一些家庭故事被披露,不仅仅是吸引了人气,还引发了人们的诸多讨论。 “他的实力是真的吗?” “还是说只是名门制造出来的天才呢?” 事实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贝贝这个名字总是被人们提及,并且因为他,很多人都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只要在网上稍加搜索就能明白。 许多人对贝贝难以理解的飞速成长提出质疑,网络社区也因此每次都陷入激烈的争论之中。 话题性。 仅仅是诞生一位天才音乐家,在吸引关注方面是存在局限的,而贝贝身上可供讨论的话题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仅仅是一名演奏家,其出身背景也十分出色。 进入 20 世纪后,新的古典音乐诞生的情况已经极为罕见。 随着对现有音乐进行改编和探索的情况增多,作曲家的数量大幅减少,而与之相反,演奏家的数量却趋于饱和。 独特性。 贝贝既是传统意义上的作曲家,又擅长演奏。 这同样也是他备受瞩目的原因之一。 然而。 就在不久前与钢琴界的皇太子高朗进行比赛时,他潜在的明星特质彻底爆发了。 与贝贝相关的搜索关键词数量相比之前呈数倍增长,提及他的媒体报道数量也大幅增加。 不只是贝贝。 就连他的对手高朗在比赛之后也受到了更多的关注。并非因为被后辈击败而没落,而是通过比赛展现出了更加成熟的一面,从而使得他的粉丝群体更加稳固,知名度也进一步提升。 “就是这个。” 路德·特斯拉坚信不疑。 这就是古典音乐界所需要的。 仔细想想,这其实是非常原始的一种模式。 “谁更厉害?” 只要存在竞争,无论是谁都会产生兴趣。 小时候,谁都会缠着父母不停地问。 “太阳厉害,还是月亮厉害?” “孙悟空和牛魔王打架谁会赢?” “莫扎特和贝多芬打架谁会赢?” “爱因斯坦和西恩斯谁更聪明?” 不知道是因为面子问题,还是在成长过程中经历了太多的比赛而感到疲惫,作为演出策划人的路德·特斯拉无从知晓,但古典音乐中确实缺少这种原始的“对立格局”。 一旦有了对立格局,故事自然就会产生。如果不够的话,通过编排也能解决。 实际上,通过去年年末举办的“贝贝与高朗钢琴对决”的结果,已经了解到大众所期望的是什么,所以他认为应该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而其核心人物,自然就是当下最受瞩目的天才音乐家。 路德·特斯拉拿起了电话。 结束了与外公在英国的旅行后,我在前往电视台参加节目录制的路上。 因为有些无聊,林秀英递给我一本杂志,说是李浩记者送的“观众席”专栏。 他曾多次撰写关于我的报道,所以我对他的名字还有印象,这本杂志的水准相当不错。 [坂本龙一在里斯本大剧院完美收官] [柏林爱乐乐团年末音乐会,大师的 d 大调是否完美无瑕] [“火鸟”以 900 万欧元成交] [小提琴家查尔斯·布朗:“火鸟”的迷人音色堪称一绝] [汉斯·季默:“能再次与诺兰导演合作深感荣幸”] “挺有意思的。” 虽然偶尔会出现一些不认识的单词,但现在我已经能够较好地理解文章内容了,所以最近我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世界。 坂本龙一和弗尔特温格勒似乎也顺利完成了预定的演出。之后得找时间联系一下他们。 还有。 “最终还是成交了啊。” 看样子“火鸟”已经找到了它的新主人。 “你知道查尔斯·布朗这个人吗?” 我向正在开车的希姆拉问道。 “查尔斯·布朗?不知道。” “没听说过吗?” 看到希姆拉和林秀英都一脸茫然,似乎是一位不太知名的小提琴家。 “如果说钢琴界有皇太子高朗的话,小提琴界就有查尔斯·布朗。他在比赛中从未错失过第一名。” “嗯。就是他买下了‘火鸟’吗?” “是吗?我所知道的是他好像还拥有一把斯特拉迪瓦里琴。” “我也这么听说过。” 看样子他还有收藏乐器的爱好。 不管怎样,“火鸟”到了优秀的小提琴家手中,应该能够绽放出属于它的光彩。 我已经试奏过一次,所以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翻了一页杂志。 看到了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 “据说汉斯·季默和诺兰要再次合作了。” “又要有一部大片诞生了。” “是关于宇宙的题材。” 虽然我对宇宙一无所知,但既然是两位天才的合作,等电影上映的时候我肯定会去电影院观看的。 就这样打发着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电视台。 结束了长达 4 个小时的录制,我感到精疲力竭。 “辛苦了。” 我从演播室出来后,林秀英递给我一杯鲜榨橙汁。 “给我一杯水就好。” “不行。” “求你了。” “那,那也不行。” 自从上次我偷偷在办公室放了游戏机、零食和饮料被妈妈发现后,现在就算我用“求你了”这种话术也不管用了。 我有些遗憾地喝了一口橙汁,然后去找希姆拉。 “希姆拉呢?” “出去接电话了。我们先坐车走吧。” 今天已经没有其他事情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算回去。 然而,今天停车场里依然有粉丝在等待。 “哇啊!” “贝贝!贝贝!看看我!” “大家,请稍等一下!你们这样围过来,贝贝会受伤的!” 如今林秀英已经相当熟练了,她大声呼喊后,粉丝们也安静了下来,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大家好。” “哇!怎么办!他跟我打招呼了!”一名粉丝喊道。 “你换发型了呢?”我对那名粉丝说道 。 “啊!你怎么知道?”那名粉丝惊讶地问。 “啊,上次你没来,我一直在等你呢。” “呜呜。对不起。姐姐会努力打工,以后多来的。” “不用给我送礼物哦。不过这个我会好好吃的。” “好可爱!” 众多粉丝纷纷说道。 我尽可能地向喜欢我的粉丝们打招呼,然后上车,林秀英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 “你这小家伙,这么小就会哄姐姐们开心了。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姐姐们。 在我看来,十几岁、二十几岁的粉丝就像小孩子一样。 “妈妈告诉我要对粉丝们亲切一些。” 妈妈说过要记住粉丝们的脸,哪怕只是简短地说几句话也好,虽然确实有些麻烦,但我也在努力去做。 “……别跟妈妈说我说过这些话哦。” “我会考虑的。” 我随意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又开始看那本杂志,这时希姆拉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希姆拉看了看周围。 “今天人也很多啊。你还好吗?” “别说了。要是贝贝的话,粉丝们都会激动得晕过去的。” “哈哈哈哈!最近确实变得很会说话了。都快成明星了呢?” “纯真的样子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纯真?贝贝小时候你又没见过。那时候我可是每天都手忙脚乱的。” 虽然这两个人好像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调侃我,但我也没太在意。 “贝贝,今天能稍微抽出一点时间吗?” 希姆拉在驾驶座上转过头看着我。 “时间?” “嗯。有一个采访邀请,只需要 30 分钟就好。是一家很有名的媒体,如果能和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对我们会很有好处。而且在准备第二张专辑的过程中,也能起到宣传的作用。” “好的。” “那就好。” 希姆拉发动了汽车。 第102章 柏林爱乐乐团公开选拔新的指挥 《重生的贝多芬 102 话》 在星耀娱乐的办公室里,我见到了前来请求采访的记者。 “您好,我是里斯顿杂志的莎拉。” “您好。” 简单寒暄之后,莎拉便直截了当地抛出了问题。 “上次比赛之后,人们对您的关注度愈发高涨。首先想请教一下,您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呢?” 听希姆拉说他们是恳切地请求这次采访的,不过就这个问题而言,算是比较常规的提问。 “我正在准备第二张专辑。曲子已经完成了,只是还没确定一起合作演奏的人选。” “比如说您的好友米凯尔·布莱哈茨呢?” 这并非我没有考虑过的事情,只是考虑到他到明年的行程都排得满满当当,我也不能贸然前去拜托。 坂本龙一也因为有其他既定的工作安排,这次似乎没办法一起合作了。 “他太忙了。” 在这之后,又是一些常规性的问题,接着莎拉引出了一个有趣的话题。 “不久前您在‘火鸟’小提琴拍卖会上进行了试演,对吧?” “是的。” 当时并没有记者在场,真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大家对此都心存疑问呢。原本大家都以为天才小提琴家与斯特拉迪瓦里琴的相遇会促成一段佳话,现在都觉得很可惜。” “我觉得那不是我能驾驭的乐器。” 我说完后,莎拉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一样东西放在面前。 是一篇报纸文章。 【贝贝未能领略“火鸟”的真正价值】 ‘这又是在挑起什么争端呢?’ 希姆拉急忙拿起报纸开始阅读。 莎拉像是等到了预期的反应,开口说道: “其实今天来找您的原因就在于此。您知道查尔斯·布朗吧?” 我点了点头,她便继续说道: “当时在拍卖会上他也在场,他似乎笃定您会买下‘火鸟’。听说他甚至还直接请求进行试演呢。” “然而看到您演奏完后就离开了拍卖会,他表示很失望。” “真是个无聊的人。” “贝贝。” 希姆拉提醒我在记者面前说话要小心,但我可不会对这种挑衅无动于衷。 “别担心。我不会把这个内容写进报道里的。我还有更有趣的故事呢。” “有趣的故事?” 对于希姆拉的疑问,莎拉笑着说: “到这里都是事实。……还有一个有趣的传闻哦。其实这篇文章是有意为之的。” “有个叫路德·特斯拉的着名策划人似乎在挑拨查尔斯·布朗。说您演奏了‘火鸟’却不买,是在轻视斯特拉迪瓦里琴。” “为什么呢?” “假设是这样的话,您觉得那个特斯拉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大概是想看查尔斯·布朗和我比赛吧。不,准确地说,是想借此赚钱吧。”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 我不禁笑了出来。 虽说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人怎么还是这样呢。 在过去,贵族们也常常以这种方式挑起音乐家之间的争斗,不,是屡见不鲜。 这就是我对这种“对决”感到厌烦的原因。 莎拉像是在等我回应,问道: “回到正题。对于查尔斯·布朗所说的您未能领略‘火鸟”的真正价值,您能正式回应一下吗?” 她大概是急于听到这个回答才匆忙赶来的。 估计很快就会有其他记者也来询问此事,所以我坦诚地说道: “希望能用好的小提琴演奏出更多好的音乐。” 一直紧张地看着我会说什么的希姆拉松了一口气。 而里斯顿杂志的记者莎拉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显然是因为没有听到她期待的回答而感到十分遗憾。 “感觉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吧?” “啊,好的……感谢您接受采访。” “不客气。” 结束采访回家的路上,希姆拉鼓励我。 “做得好,贝贝。” “怎么了?” “你很克制。没必要对那种挑衅一一回应。” 他大概是知道我心情不佳,所以安慰我,但我确实还是有些生气。 我这脾气,真想立刻回怼过去,但那样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话说查尔斯·布朗也太急躁了,竟然公开说出那样的话。” “是啊。原本他长得帅气,实力也不错,还有不少粉丝,这次真的让人失望。” 就像希姆拉和林秀英所说的,这次的事情肯定也会给查尔斯·布朗带来负面影响。 先不说这影响是大是小。 似乎总是有一些人妄图利用不谙世事的音乐家,我对这样的事实感到悲哀。 * * * “该死。” 原本想挑拨查尔斯·布朗从而筹备一场盛大演出的路德·特斯拉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他本以为看了高朗的比赛,查尔斯·布朗应该还年轻气盛,容易被挑拨,所以才精心布局,没想到星耀娱乐似乎也加强了管理,这让他有些遗憾。 “怎么了?” “啊。” 当路德·特斯拉已经喝了差不多三杯的时候,一个金发帅气的男人在他旁边坐下。 正是小提琴家查尔斯·布朗。 “你不但不生气,还在说风凉话。” “那个……” “原本满心期待,结果却很失望。哼,竟然还说谎,结果变成这样,真让人沮丧。” 听到查尔斯·布朗的话,虽然路德·特斯拉还醉着,但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仿佛酒都醒了几分。 “你……知道?” “我也一直在关注贝贝。有他那样实力的人,怎么可能不懂乐器。而且,他也不可能说出不认识我买的‘火鸟’这种话。” “那你为什么……” “嗯。” 查尔斯·布朗向酒保示意,接过一杯酒,喝了一口后才开口。 “算是因为感兴趣吧。或者说无聊。” “大家都太无趣了。没有什么能让人心跳加速的事情。小时候参加比赛的时候,每次演奏会都紧张得不行。现在虽然也享受演奏,但总觉得少了些刺激。……你不也这么觉得吗?” “是有那种时候。贝贝和高朗的比赛确实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世上,近几年还有过那么有趣的事情吗?” 查尔斯·布朗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他很特别。真的让人想要较量一番。最近大家都称他为恶魔(路西法)呢,我真的很有同感。他的演奏就像恶魔的诱惑,每晚都会在我脑海中浮现。” “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就像你想利用我一样,我也想利用你。” “只是我们要做的事情肯定得完成。” “那是什么?” 哐当。 查尔斯·布朗把一份报纸放在面前。路德·特斯拉疑惑地看着他,随即把目光移到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意外的报道。 “尼亚·瓦尔格雷要退休了?” “柏林爱乐乐团引以为傲的指挥要退休了。说是健康问题,我也是今天才看到这篇报道。” “那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哎呀。我还以为你想象力很丰富呢,看来不是。你知道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有渊源吧?” 这是无人不知的事情。 在柏林爱乐乐团悠久的历史中,贝贝是最年轻的成员、最年轻的协演者以及最年轻的指挥,所以原本这是绝不可能被打破的事情,也因此曾引起了极大的话题性。 “柏林爱乐乐团肯定要选拔新的指挥,按照他们的传统会进行公开选拔。我要是参加怎么样?” “啊?” 已经作为独奏小提琴家取得巨大成功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有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然而,路德·特斯拉很快就领会了查尔斯·布朗的意图。 “不知道贝贝会不会也参加。要是那样的话,这个小事件自然就会引发更大的热度,不是吗?” 路德·特斯拉点了点头。 “你要负责从柏林爱乐乐团那边筹备好选拔场地,并且营造出可以转播的环境。怎么样,能做到吗?” “必须做到。” “这回答不错。” 大概是因为看到路德·特斯拉回答完后显得有些不安,查尔斯·布朗问道: “是有什么不足之处吗?”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想和贝贝较量。” “我不是说了吗?我真的很想和他切磋一下。” ‘较量。是较量啊。’ 路德·特斯拉反复琢磨着这位世界上备受喜爱的小提琴家竟然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使用“较量”这个词。 * “贝贝,尼亚·瓦尔格雷要退休了。说是健康问题。” “啊?” 说是健康问题,我从未听说过他有这方面的困扰。传达消息的希姆拉似乎也有些惊讶。 突然,一段被我遗忘的令人不安的对话在脑海中浮现。 * * *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 29 号呢?在这么忙的时候。偏偏还是指挥。” “指挥?” “不,没什么。以后他自己会说的。” ‘原来是这样的对话啊。’ 在与高朗协演的时候,弗尔特温格勒路过时说的话浮现在眼前。 当时因为专注于比赛,没有在意,我竟然如此疏忽。 虽然和他在一起的几个月很短暂,但对我来说是无比珍贵的回忆。他一直沉稳冷静,是乐团的中流砥柱,我从未想过他会这样倒下。 “大概是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吧。最近以年初演奏会为标志,他退休的消息已经通过乐团办公室发布了,都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听到林秀英的话,我拿出手机,心想是不是该打个电话。 然而,我又犹豫了,不能贸然按下手机按钮,因为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就在我打算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收到了外公发来的短信,让我明天早上回家。 我回复说知道了。 “啊?柏林爱乐乐团要公开选拔指挥了。”林秀英惊呼道。 “公开选拔?” 第103章 放弃选拔 《重生的贝多芬 103 话》 “嗯。好快啊。尼亚·瓦尔格雷的状况似乎很不好。没有指挥,演奏会也无法进行,所以才这么匆忙吧。”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一边为尼亚·瓦尔格雷担心,一边又无法否认自己对柏林爱乐乐团指挥这个职位的觊觎之心。 毕竟我还没有为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指挥做好相应的准备。 指挥需要详细了解乐团的情况,并且能够按照自己的目标引领团员。 如果说指挥是乐团的大脑,那么指挥家就是乐团的心脏。 只要想想指挥不在时由指挥家代替指挥,就能明白这个职位所肩负的义务和责任有多么重大。 虽说我曾与柏林爱乐乐团有过数月的合作,多次配合默契,但这与作为指挥家存在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只是我心中顾虑颇多。 像外公、彩恩以及崔志勋这些需要我的人,我若前往德国,便要与他们分离。 我不太清楚,但在德国工作所需的一些事务(比如签证之类)。 最后,我若前往德国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指挥,这与希望我在华夏正常成长的父母的意愿相悖,这也让我内心十分纠结。 当我坦诚地说出这些想法后,父母也认真地倾听,并与我一同探讨。 “我们的贝贝真的长大了啊?都能考虑这么多事情了。” 一直以来,只是我的词汇量和表达能力有所欠缺,但父母始终对我另眼相看。 “我们知道贝贝非常热爱音乐。妈妈现在也不会勉强你了。” “妈妈。” “爸爸相信你。你能考虑这么多,爸爸会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思考一下现在能做的事情和现在必须做的事情。这就够了。” “爸爸。” 这是出乎我意料的反应,与以往不同。 他们似乎相信我,这让我有些感动。 “其实爸爸也在想该怎么跟你说要去欧洲的事情呢。哈哈。” 现在看来,他们是因为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华夏,所以希望能一起去欧洲。我也不再纠结,直接问道。 “那是要去英国吗?” “啊。工作地点在德国,我得去了解一下情况,不过应该不是每天都要去上课,所以可能会在德国生活。还没有确定下来。” 不知为何,原本的感动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与父母谈完后,我回到房间,为了打听尼亚·瓦尔格雷的消息,给李胜熙打了电话。 晚上九点,德国那边现在大概是中午或者刚过中午一点左右。 “贝贝!” “我看了演奏会。” “啊?哦,你是看了录像吧?真的不是一般的精彩。虽然每年都演奏这首曲子,但这次真的是倾注了太多心血。” 毕竟是尼亚·瓦尔格雷的退休演出,确实如此。 “我打电话是因为听说指挥生病了。” “你这小家伙,怎么比小时候还不懂事呢。这种时候哪怕只是说些空话,也应该说想我了呀。” 听到李胜熙还是那么吵吵闹闹,我稍微安心了一些。看来情况没有那么严重。 “我想你了,姐姐。” “我也是~ 别这样,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我在华夏呢。关于乐团首席的事情,到时候见面再跟你说。” 我原本以为她在德国,没想到是在华夏。我也觉得见面谈比打电话更好。 “那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好呀。为了和贝贝约会,我怎么也得挤出时间来。” 听她这么说,似乎有所期待,我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可能和我以前作为客座演奏家加入乐团时的感觉差不多。 “好。那在星耀娱乐办公室见吧。” “好~” 第二天。 我和母亲一起去见外公。我已经下定决心,所以坦诚相告,外公却像是世界崩塌了一般。 “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就不能陪我到最后吗?” 这是一种有些自私的回应。我原本以为他会反对,但没想到他会如此情绪化。 看他那硬朗的身体,感觉再活 20 年都不成问题。 “那外公也一起去吧。” “什么?” “您可以在德国生活呀。” 外公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哼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你的固执像谁。” “妈妈说像您呢。” 母亲咯咯地笑了。说道 :“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别担心。或者爸爸也可以过来呀。” 外公似乎也无奈地接受了,他大概是不想阻碍我的前程,就像母亲和父亲一样,终究是拗不过子女的。 “那你是要去当柏林爱乐乐团的指挥吗?” “如果通过选拔的话。” “嗯。” 外公沉思片刻,说出了我未曾想到的事情。 “真熙啊,那星耀娱乐的合同怎么办呢?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一员,不会有问题吗?” “啊。确实。……得去谈谈才行。” 母亲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贝贝现在的事情都是通过希姆拉叔叔安排的,他会处理演奏会、广播、唱片之类的事务,并且从中获取收益。” “嗯。我知道。” “但是如果贝贝进入柏林爱乐乐团,行程就会由卡米拉阿姨来安排。这样希姆拉叔叔和卡米拉阿姨的工作就会有冲突。” “不能两者都做吗?” 我原以为协调一下就好,但似乎并非如此。 “这就变成双重合同了。所以先和希姆拉叔叔见个面谈谈吧。” 我原本以为母亲、父亲和外公这边是最大的难关,没想到还有这样意想不到的事情。 “果然。” 听了母亲的解释,希姆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昨天看到贝贝的表情,我就猜到他可能想去参加选拔。毕竟他和柏林爱乐乐团有渊源,而且贝贝又那么喜欢音乐。” “嗯。” 母亲静静地听着希姆拉的话。 “说实话,这确实有些棘手。虽然不想在贝贝面前说,但星耀娱乐是为了好好培养贝贝才成立的公司。” 其实就算希姆拉不说,我和母亲也很清楚这个事实。 在我站稳脚跟之前,他就曾强调过只管理我一个音乐家。 作为一名有能力的制作人,他在从事管理事业后,也收到过很多人的邀请。 但他都拒绝了,只专注于我。 “如果优先考虑贝贝的话,那就是放弃所有外部活动,只在柏林爱乐乐团活动,专辑还是由星耀娱乐发行……这样或许可行。但是……” “……这样公司可能难以维持。” “嗯。” 希姆拉闭上了嘴,一脸苦恼的样子。 “我有个问题想问。” “啊,好。” “进入乐团后,就完全不能进行个人活动了吗?” “大概是这样。其他成员也是如此,尤其是指挥这种情况,只能这样。仅仅是控制乐团内部发生的事情就需要不少时间。特别是像柏林爱乐乐团这样定期演奏会每三天就有一次的地方。” 现代的乐团比我想象中更加系统,同时也更加刻板。 以前团员们都有各自的职业,聚在一起才是乐团活动,而现在似乎乐团就是他们的职业。 我也不得不陷入思考。 是抓住与世界顶级乐团再次合作的机会? 还是像现在这样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在心中权衡起来。 “如果成为指挥,中途还能回华夏吗?” “妈妈是希望你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同时进行音乐创作。 但是不反对你去德国,是因为你现在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如果你真的想在德国从事音乐,国籍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始终是我的儿子。” 我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学习的时间都很短,对现代的法律一无所知。 但是要放弃自己华夏人的身份,我也并非心甘情愿。 重生八年。 我拥有了太多珍贵的东西。 我无法轻易割舍这份羁绊。 而且现在还有很多我未曾体验过的音乐,我也想拓宽自己的视野。 “希姆拉。” “嗯。” “和我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以后我要是想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指挥,你要尽全力帮助我。” “这……” “在那之前,我想继续像现在这样,在积累各种经验的同时生活。我对柏林爱乐乐团指挥的职位确实有野心……但如果这么早就局限在一个地方,我会对那些未曾体验过的事情感到遗憾。所以暂时搁置。但以后我想进入乐团的时候,就拜托你了。” “……好!就这么约定了!” 我记得和崔志勋约定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于是我向希姆拉伸出小拇指,他也伸出手与我勾住。 我看着母亲说:“我想留在华夏,妈妈。我和外公一起生活就好。”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妈妈要陪着你。” “爸爸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上次是陪着我,这次就陪着爸爸吧。” “贝贝。” 母亲似乎有些遗憾地抱住了我。 我也希望父母能找到自己的生活,我想母亲如果能在德国重新好好地从事她原本的美术事业就好了。 ‘他们去德国的话,我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一想到以后还能喝咖啡和葡萄酒,虽然与亲爱的父母分别并非全然悲伤。 第104章 联系高朗再次合作 《重生的贝多芬 104 话》 如我所料,满心期待我去参加指挥选拔的李胜熙失望至极。 “大家都很想念你。” “我也一样。” 然而,在听我讲述了诸多缘由后,李胜熙最终也表示理解。 “好吧。你只是想体验更广阔的世界,这也没办法。指挥需要一定的阅历和见识。等你积累了更多经验后再去尝试也不错。” “要是因为我这小孩子的话让你不开心,那可不好。” “除了汉斯,应该没人会那样吧?大家都知道你的实力。” “汉斯?他成为正式团员了吗?” “嗯。不久前。他真的很自负,有时候挺烦人的。不过实力确实提升了不少。” 我脑海中浮现出曾经那个对李胜熙纠缠不休的傲慢男人。 “他输给你肯定气坏了。嘿嘿。” “这是好事。” 他能努力到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正式团员,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塞夫肯定很遗憾。他内心其实很看重你。” “没办法。对了,尼亚·瓦尔格雷怎么样了?” “……其实他听力有些下降了。” 听到李胜熙的话,我的心瞬间仿佛坠入谷底。 “他听不到声音了吗?” “不是。还没到那种程度,但他逐渐开始察觉自己有所遗漏,自尊心让他无法接受。作为职业演奏家,他宣布退休,大家也只能无奈接受。” 听不到声音的音乐家。 或许这就是尼亚·瓦尔格雷在四十多岁这样年轻的年纪就决定退休的原因。 虽然周围人都这么说,但他自己肯定日日夜夜都在与内心的痛苦作斗争。 上天为何总是降下这样的磨难? 只剩下满心的怨念。 “不过据说不是很严重。接受治疗并借助仪器的话,日常生活不会受太大影响。他会教孩子们音乐,和妻子一起享受田园生活,看起来还不错。” “他肯定经历了很多痛苦,还能努力笑着面对,我也只能跟着笑了。 贝贝,你能理解这种心情吗?” 当然能。 我怎会无法体会那份深情。 “贝贝不来了吗?” “是的。” “嗯。” 因为与预期不同,查尔斯·布朗满脸遗憾地咂了咂嘴。 “唉,没办法。辛苦了。” “那么……?” “贝贝不来,我还有必要去参加选拔吗?就这样吧。” “等等。” 特斯拉对着查尔斯·布朗的背影说道。 目前的情况确实不算糟糕。路德·特斯拉成功地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大幅扩大了公开选拔的规模,并进行了策划。 虽然有常任指挥威廉·弗尔特温格勒的反对,但柏林爱乐乐团也不能忽视商业因素,所以事情并非十分艰难。 只是,原本期待贝贝和高朗那样的钢琴对决,以及大师与大师之间较量的两人的目标落空了。 “这次虽然失败了,但……” 特斯拉心中有件事想要确认。 “什么事?” “您能说说为什么如此渴望与贝贝分出高下吗?” “理由啊?” 查尔斯·布朗没有过多思考便回答道:“我想知道自己能否战胜他的‘火鸟’演奏,就是这样。” 看着说完便转身离开的小提琴家,特斯拉坚信。 只要能唤起音乐家们的挑战意识,总有一天,无论是否与贝贝有关,自己所期望的局面都会形成。 另一边,与路德·特斯拉分别后走出大楼的查尔斯·布朗紧紧握住自己那苦练了一个月而酸痛的手。 在拍卖会上听到的贝贝演奏的巴赫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 2 号 a 大调。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练习了多久。但在最近这一个月,他仿佛着了魔一般,为了超越自己所听过的最佳演奏而不断拿起小提琴。 “总有一天会有机会一较高下的。”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查尔斯·布朗决心更加刻苦地磨练自己。 距离开学还剩一个月的时候。 我不能再拖延第二张专辑的录制了,于是怀着哪怕抓住一丝希望也好的心情,让彩恩练习第一首曲子。 她演奏得还算不错,但这样下去,和贝贝想要的两人演奏的效果还有差别。 “听这首曲子你有什么感觉?” “很温暖!” “那这部分呢?” “嗯?” 他能把握曲子的整体氛围,但一涉及细节,就好像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果然,要理解曲子并将其融入演奏,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来帮你吧?” “你还不行。” “哼。” 崔志勋自告奋勇,但实力不够。 他比蔡恩强一些,但要完美地演奏一首曲子需要花费太多时间,而且情感表达也确实不足。 “那你们分别演奏两次然后合成就不行吗?” “那样就没有共鸣了。” “啊。” 钢琴二重奏曲子虽然各个部分有区分,但也有重叠的部分。 在制作第一张专辑时我就有所体会,即使现代技术再发达,也无法将分别录制的两种声音的共鸣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要营造出那种微妙的丰富感或变化感,还是需要一起演奏。 坂本龙一和布莱哈茨都太忙了。 就在我如此苦恼的时候,崔志勋想出了一个新点子。 “老师怎么样?” “谁?” “洪成老师!他钢琴弹得很棒啊。” “也不至于露出那么厌恶的表情吧。” 我承认他的实力,他与坂本龙一或布莱哈茨相比也并不逊色,但我心中还是有些抵触。 要与洪成作为对手进行演奏交流,我还是有些不情愿。 “我不想。” “别这样,周五去问问看。这周不是周五要见面吗?”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无奈地想那就去谈谈看吧。 然而,一开始就不顺利。 “嗯。弟子来求我帮忙,我能坐视不管吗?” “我没求你帮忙。”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时间吗?” “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不是说找不到演奏者吗?” “是别的事。” “别开玩笑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是来求我的。” “我说了我没求你。” 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争论,洪成却向我提出了一个提议。 “好吧。既然你也有自尊心,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 “对。交易。” 我觉得这比单方面的请求要好一些,于是问道。 “什么交易?” “参加今年举办的比赛。” “我不想。” 这固执的家伙。安静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还没放弃。 “听我说完!” ‘到底是谁要发火啊。’ 洪成突然发火,然后继续说道。 “志勋也要参加这个比赛。他本来就很努力,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拼命,你猜他怎么回答?” ‘因为我是天才?’ “他说他想战胜你。” 他的回答比‘因为我是天才’要好一些,我稍微松了口气,但没想到我朋友的梦想如此远大。 “作为朋友,你不想支持他一下吗?” “等他更厉害些再说吧。现在这样只会让他难受。” “那我帮不了你了。你去别处问问吧。去找高朗或者其他人谈谈。” “啊?” “对。你不喜欢这样吗?我要是答应,还可以把南宫逸介绍给你。” “这主意不错。” “等等。你去哪儿!贝贝!” “我想和高朗一起录音。” “啊……” 希姆拉似乎极为为难,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才拒绝合作,还和他比赛了吗?” “是的。但比赛时听了他的演奏,我很喜欢。我指出的缺点他也都克服了。” “你当时不是说再也不见他了吗?还记得吗?” “话虽如此,但如果是希姆拉你,肯定会处理好的。” “而且比赛后我们还握手了。孩子们不都是在争斗中成长的吗?吵过一架,我们就是朋友了。” “像《海贼王》里的台词一样……” 希姆拉听了我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会联系他。不过情况可能和以前有些不同,你得听我的。明白吗?” “明白。” 我喝完林秀英递来的橙汁,消磨了一会儿时间后,问希姆拉: “怎么样了?” “啊?” “你不是说要联系他吗?” “我发了邮件。还没有回复。” “打电话呢?” “这是工作上的事,发邮件对双方都好。虽然也需要通话和见面,但首先得和德国的阿瑞亚以及高朗进行沟通。” “嗯。” 我实在等不及了。 曲子已经完成,却几个月都没能录制,我心急如焚。 然而,因为希姆拉说要按他的方式来,我只能等待。 三天后,德国阿瑞亚的回复来了。 “怎么样?” 我一边问希姆拉,一边想要看屏幕,希姆拉悄悄让开了位置。 标题:关于商业计划书的回复。 内容:您好,希姆拉·肖代表。我是德国阿瑞亚的杰夫·迈尔。 我们已经审阅了星耀娱乐发送的商业计划书。 (省略) 高朗希望能与贝贝见面交流,并希望确定会面日期。 虽然说了很多,但核心内容就是高望想亲自与我见面交谈。 “我要去见他。” “可能会有些尴尬。你知道情况有些微妙吧?” “没关系。那个人,已经被我深深吸引了。” “什么呀。” 看着一脸茫然的希姆拉和林秀英,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105章 专辑畅销《双钢琴合奏曲》 《重生的贝多芬 105 话》 结束巡演的高朗入住北京酒店。我前往他的房间,他裹着浴袍打开了门。 “进来。” 不愧是人气颇高的钢琴家,看起来收入颇丰。 房间十分气派。 “哈哈,才一个月不见,高朗先生。今天……” 希姆拉正欲说明情况,高朗却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 “我想直接听贝贝说。” “……好的。贝贝,高朗先生说想直接听你讲。” 他似乎只在意我要说的话。 “我在找专辑演奏者,希望你能与我合作。”我直视着他。 高朗皱着眉头,视线没有从我身上移开,问道: “为什么?” 这句话可能蕴含着多种意思,但我诚实地回答: “因为我觉得你能演奏得很好。” “真有趣。赢了我还不够,现在是在嘲笑我吗?三个月前,你不是还不喜欢我吗?” 他看似坦然接受了比赛结果,实则内心十分恼怒。 “没错。那时你的演奏确实不尽人意。” “哈哈哈哈!” 高朗突然笑了起来。“该死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啊。”他独自嘟囔了些什么。 “好吧。我也从和你的比赛中学到了很多。我承认当时我的演奏存在不足。但这似乎不是我必须参与这个工作的理由。” “你在说谎。” “什么?” “你其实是想和我一起合作的。” “我?为什么?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因为这是我的曲子。” “你自己演奏听听就知道了。你将作为这首曲子的演奏者与我合作。你完全有这个资格。” 高朗听完我的话后,灌下一大口威士忌。他拿出香烟,看到我后又收了起来,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到底要践踏我的自尊心到什么程度?在我请求合作的事情上……” 他说话的样子有些异常。 “自尊心啊。” 高朗似乎还不能很好地区分自己该坚守的自尊心和该摒弃的傲慢。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他鞠躬。 “请和我一起合作。” “贝贝?” 我没有理会希姆拉的呼喊,继续低头鞠躬。高朗见状,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这……这算什么?” 我抬起头。 “只要能让您答应合作,我可以多次鞠躬。” 希姆拉有些犹豫,片刻后还是放弃了。 高朗一边听着希姆拉的翻译,一边盯着我。与我的视线交汇后,他最终叹了口气。 然后他看向希姆拉,问道: “希姆拉·肖先生,贝贝原本就是这样的孩子吗?” “您说这样的孩子是指?”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让人难为情。” 希姆拉轻轻笑了。 “我有时也觉得应付他有些吃力。” 希姆拉似乎在等待高朗的回应。片刻后,钢琴家再次开口。 “可是他却像不在乎自尊心似的先低头鞠躬。他的这个举动真的……让我很羞愧。你问问他,录音什么时候开始?” “太好了!” “好的。我会合作。” * * * 知道这个事实后,接下来的沟通变得顺畅多了。 “这个可恶的小鬼!” “集中精力!” “在这种情况下让我集中什么精力!昨天在船上演奏,这次又在台风里?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别抱怨了,用心演奏!肯定会是很棒的演奏!” “演奏?我可能会死在这里!这样录音真的没问题吗?” “不会死的!上次不也试过了吗!” “上次是在摄影棚里!” “你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抱怨!快点出去演奏,结束这一切!” “伊克!经理!希姆拉代表!之前可没说过会这样!” “合同里写了。为了突出每首曲子的主题,要在合适的环境中进行录音。” “这个该死的小鬼!别开玩笑了!我要起诉!我要起诉!” 2013 年 12 月,在古典音乐界乃至全世界引起轰动的两人对决之后的合作自然成为了话题。 在比赛前还被视为死对头的两人,在善意的竞争之后相互认可,共同演奏钢琴二重奏,这更是引发了热议。 【贝贝与高朗在舞台上共同演奏。】 【在台风中演奏的《bae dobean:贝贝 双钢琴合奏曲》中的《台风》一曲相关报道。】 【高朗:“他肯定是想杀了我。我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录音。”】 【贝贝:“和高朗的录音工作很愉快。希望下次还能合作。”】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人在干嘛?哈哈哈哈 高朗好可怜 呜呜呜 这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像个恶魔一样 哈哈哈哈 看高朗的采访照片 哈哈哈哈 他好像真的疯了 哈哈哈哈 这次贝贝的二重奏曲是与自然相关的曲子,据说是上次在台风摄影棚里演奏带来的灵感,并且根据那里的灵感,配合自然声音进行演奏。 ?? 配合自然声音演奏? 这可能吗? 所以才厉害啊。就是说根据当时的情况进行变奏演奏,所以对手的演奏实力也很重要。 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清楚? 啊,我见过那个账号。上次格莱美颁奖典礼时开个人直播的好像是贝贝的经理。 不是那样的人。 看贝贝幸福的表情 哈哈哈哈 他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开心 哈哈哈哈 曲子确实不错 哈哈哈哈 听听有新声音的《森林》。真的感觉很不一样 哈哈哈哈 与数字专辑一起在全球同步发行的贝贝的第二张专辑在发行当日就创下了惊人的 37 万张的销售记录。 说它是古典专辑中最成功的也不为过,大众的反响极为热烈。 曲子本身的优秀加上制作过程中的话题性,使其备受瞩目。 “没想到会这样宣传。” “是啊。高朗生气接受的采访似乎也起到了帮助作用。” “……确实如此。” “贝贝会想到这些吗?” “咯咯咯。他应该不会。” 为了让贝贝的专辑在全球同步发行而忙得不可开交的希姆拉和林秀英在办公室里独自庆祝。 虽然真的很疲惫,但贝贝的专辑取得了创纪录的成绩,让他们疲惫的身躯充满了成就感。 办公室里播放着贝贝和高朗演奏的二重奏曲,两人之间的葡萄酒已经喝了一半。 “高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不是说要起诉吗?” “啊。听了录制的曲子后就没再说什么了。虽然有些委屈,但对专辑本身还是满意的样子。”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碰酒杯。 * * * 贝贝的第二张专辑发行那天,崔志勋不顾管家的劝阻,执意出门亲自购买 cd。 在回家的路上,以及回到家后直到晚上,他都待在房间里欣赏专辑。 激昂的音符编排和即兴变奏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完美程度。 贝贝的第二张专辑包含一首原曲和两首在自然环境中演奏录制的变奏曲,两首曲子都极为出色。 他沉浸在旋律带来的紧张感和情感波动中,不知不觉时间流逝。 当他听完所有曲子,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走出房间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正好崔宇回来了。 “您回来了。” “……嗯。” 崔志勋原本怀着喜悦的心情想和父亲分享朋友贝贝发行专辑的事情,但瞬间把话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父亲会拿自己和朋友比较,而且崔宇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果然。 崔宇叫住了崔志勋。 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的他眼神十分烦躁。 “贝贝发行专辑了啊。” “是的。” “据说已经创下了记录。 是销售最快的专辑。” ‘果然。’ 崔志勋为朋友的成功感到高兴,但没有表露出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会努力的。别担心。” 他只是默默接受父亲的反复指责,并表示会努力,试图让父亲安心。 “我不是说过了吗?努力是没用的!你在音乐殿堂学院到底学了些什么?” “最近我在练习肖邦的练习曲。” “你到底要执着于肖邦到什么时候!” 对音乐一无所知的崔宇只觉得练习肖邦练习曲一年的儿子毫无长进。 他没有考虑肖邦练习曲的艺术性和难度,只是从常规之外的“标准”来看,觉得崔志勋的成长太慢了。 ‘志勋真的是天才。’ ‘少爷钢琴弹得这么好,真了不起。’ 那些话现在在崔宇听来都只是阿谀奉承自己的话。 “你和我不一样。我为了生存做了你无法想象的事情。而你却不做自己喜欢的钢琴?我什么时候让你学经营了?” “我在为喜欢的事情努力,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失望!哼!” 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崔宇的指责越来越严厉。 “先,先生。少爷也很努力了。” “管家,你别说话!就是因为你总是袒护他,他才没有进步!” 然而,现在崔志勋也到了极限。一直只听父亲指责的他终于开口了。 “6 月有学生比赛。从小学到高中都可以参加。” 因为儿子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想法,崔宇静静地听着。 “我会在那里夺冠。一定。” “……希望你能遵守这个约定。” 看到一向柔弱的儿子第一次表示自己能做到某件事,崔宇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第106章 全国学生钢琴比赛评委 《重生的贝多芬 106 话》 我收到了坂本龙一、威廉·弗尔特温格勒对第二张专辑成功的祝贺。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人通过电话或短信询问我的近况,其中最让我开心的是粉丝们的来信。 我坐在狭小的星耀娱乐办公室一角,读着堆满房间的粉丝来信并写着回信。这时林秀英走了过来。 “你真的要给所有信都回信吗?” “当然。” “其实没必要全部回信。可以拍张照片发到社交网络上,或者开个个人直播一次性打招呼就好。” “收到了信就应该回信。” 多亏了粉丝,我才能住在舒适的房子里,品尝美味的食物,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信件很不错。’ 以前我也很喜欢写信。 虽然回信是件辛苦的事,但一想到他们手写的信件中传达的心意,就觉得这是应该做的。 就这样,为了回信,我一整天都握着笔。 第二天。 为了参加开学前的最后一次社团活动,我来到学校,洪成却突然提出要我参加比赛。 “现在放弃也没关系吧?” “放弃?你看,参加的不只有小学生,还有高中生呢。而且,冠军将获得参加明年世界青少年肖邦比赛的推荐名额。现在没有年龄限制了,这是个机会!一定要参加!” “我说了我不想。” 我正和他争论着,崔志勋走进了办公室。 “哦,志勋啊。” 洪成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崔志勋的到来让我更加高兴。 “老师,我来打招呼。” “嗯。好,转学后也要努力。你不是在音乐殿堂学院上学吗?” “是的。” “好好享受音乐。以你的能力,肯定会有大成就的。” 要是平时,崔志勋肯定会开朗地回应,但这次他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心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贝贝。” “我 6 月要参加比赛。如果赢了就能参加世界青少年肖邦比赛。” “哦。这样啊。不错。你看,志勋也说要参加呢。” 好不容易洪成的注意力转移了,结果又说起比赛的事。洪成兴奋起来,又开始催促我。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如我所料,他和父亲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看到朋友下定决心的样子,我只能为他加油。 “好。一定要赢。” 因为没有年龄限制,对于现在的崔志勋来说可能会有些困难。 虽说他在同龄人中钢琴弹得很好,但在我们国家也不乏天才。 “我希望你也能参加。” “啊?”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但崔志勋的话没有改变。 “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比比赛更公平的舞台了。我想和你堂堂正正地对决。” 他是认真的吗? 崔志勋也很清楚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毕竟我们一起弹了这么久钢琴,这是显而易见的。 但即便如此,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不得不下定决心的理由。 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的父亲。 “过来一下。” 因为这是私人事情,我避开了洪成。 “发生了什么事?” 崔志勋摇了摇头。 “你在说谎。” “……没错。我在说谎。” “那么。” “即便如此!” 崔志勋与我对视。 “这和那件事没关系。我想战胜你。” “那你再练习 20 年左右再来吧。到时候我们一起演奏。” “别小看我!” 难道他提前进入了青春期? 崔志勋和平常不同,大声说道。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我坐下来,准备听他倾诉。 看到我这样,原本逞强的他也一下子瘫坐在旁边,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 “高朗是我最尊敬的钢琴家,是我的目标。” ‘原来如此。’ “但是有一天,你打败了他。那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打败高朗的那天,我非常高兴。我的朋友竟然打败了如此厉害的人。” 崔志勋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眼神也在晃动,但似乎在努力地注视着我。 “但是听了你和高朗合作的专辑后,我明白了。高朗的钢琴比以前更出色了。和你的钢琴配合得非常好。” ‘那是很棒的成果。’ “和你竞争后,他得到了你的认可并一起合作。我也……我也想和你进行那样的演奏。” “我也会证明我可以做到。我要成为出色的钢琴家,然后和你一起创作音乐。” 听了朋友的话,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没有真正了解这个内心依旧稚嫩的朋友。 我原以为他是因为父亲的压力,出于不服气才向我挑战。 但这个孩子不同。 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中,他也没有动摇,一心只为未来、为自己的音乐、为进步而努力挣扎。 他的努力看起来是那么高贵。 “我知道我还差很多。但是现在我要去做我必须做的事。为了成为钢琴家。” “你已经是钢琴家了。” “不是单纯会弹钢琴的意思。我要更出色!”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听到我的话,崔志勋开始抽泣起来。 “呜呜呜。我,我也想。呜呜。和你一起。” “好。” “因为喜欢钢琴所以呜呜呜。” “好。” “呜呜。我也是……钢琴家吗?” “是的。是优秀的钢琴家。” 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无论从年龄、性别还是时代来看,我都没有见过比他更具高贵精神的正直音乐家。 即使在压抑的家庭氛围中也没有动摇,一心向着未来前进的这双小手,我怎能不给予支持呢? 如果他把我当作新的目标并努力追求,我很乐意为此助力。 “还有,以后别再说目标之类的话了。在我们都是钢琴家之前,我们是朋友啊。” “贝贝,呜呜呜!” 虽然他没有说,但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对于他幼小的心灵来说可能太过沉重,但他不想告诉我。 为了我这个朋友,他甚至不愿倾诉。 我伸出小指,说道:“决赛见。” “嗯。呜呜。一定在决赛见。” 我向洪成表明参加比赛的意愿后,他兴奋不已。 6 月的比赛。 我打算全力以赴,打造最精彩的舞台。 作为对朋友的敬意。 “喂?” “6 月有全国学生钢琴比赛,组委会联系我了。” 第二天。 希姆拉告诉我一个奇怪的消息。我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这次林秀英确认了这个消息。 “你是特邀评委啊。太厉害了。你父母肯定会很高兴的。” “不。” “组委会因为这是首次举办且与国际青少年肖邦比赛挂钩的比赛,所以很用心。好像是为了宣传才邀请你做评委的。哦,对了,你还得作为宣传大使活动,这是华夏音乐协会决定的,最好还是答应。” “不是这样的。” “但是有标准的,必须遵守。比赛有比赛的评审标准。因为是学生比赛,可能会更注重技巧的准确性。哦,参考资料也一起送来了,要一起看吗?” 不。 我是要参加比赛的。 昨天才和朋友约定在决赛相见。 “太棒了。真厉害啊。果然是天才?” “嘿嘿。” 在音乐殿堂学院上完课的崔志勋达到了教师们评价的优秀水平。 在这个天才云集的地方,崔志勋的水平也很出众。 照这样努力下去,在这次首次举办的全国学生钢琴比赛中肯定能取得好成绩。 “6 月的比赛也能表现出色的。” “能得第一名吗?” “嗯……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老师的话,崔志勋的脸瞬间亮了起来,但很快又变得苦涩。 因为有已经成为世界级大师的贝贝在,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他打算更加努力练习,直到能与我平等地进行音乐交流,然后正面挑战。 “因为挑战贝贝会很难。” “贝贝?就是那个贝贝?” “是的。贝贝也参加。” “这样啊?很奇怪啊?” 老师的反应有些奇怪,崔志勋抬头看着她。 老师像是在思考什么,闭上眼睛,最后走出去拿了样东西进来。 “对。没错。志勋,你看。贝贝是特邀评委?” “????” 崔志勋瞪大了眼睛,交替看着标题和评委栏里我的照片。 ** 我和崔志勋坐在家门前操场的秋千上。我们都无奈地歪着头,盯着地面许久。 突然,崔志勋叫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参加吗!” “我本来是想的!” “那为什么成了评委!” “不知道!那些可恶的决策者。他们随心所欲!” “哼,决策者!” “没错。该死的决策者。”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把从希姆拉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崔志勋。 “华夏音乐协会要求协助工作。说是最好答应,所以我也没办法。” “协助工作?” “就是帮忙做事。因为这个,我还得化着奇怪的妆拍照呢。” “原来是这样。” “就是这样。” 因为要做宣传大使之类的,我的照片被贴在了全国张贴的海报上。 越想越生气。 “那……你不能参赛了?” “你见过评委参赛的吗?” “没有。” “我也没见过。” “……大人们真坏。” “对。非常可恶的家伙们。” “可,可恶的家伙们。” “你骂得挺顺口。再骂几句。” “坏家伙们。” 与崔志勋约定好的关于未来的挑战,仅仅两天就失效了。 第107章 决定参赛 《重生的贝多芬 107 话》 第一届全国学生钢琴比赛“坎托”,是华夏音乐协会在 2014 年设立的选拔通道。 2010 年。 一位如彗星般登场的天才为古典音乐界注入了新的活力,全世界再次掀起“天才培养”的热潮。 受其影响,在 2012 年和 2013 年,各国不仅针对青少年,甚至对幼儿也开展了音乐教育尝试。 并且举办了各类比赛。 虽然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尚未出现引人瞩目的新人,但随着贝贝名声的广泛传播,这类活动愈发受到重视。 最终在 2014 年,德国、英国、意大利、法国、波兰、比利时、瑞士、俄罗斯、美国、日本、韩国、中国等共 31 个国家的古典音乐协会就一件事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举办世界古典音乐比赛“creek”。 “creek”于 2014 年 6 月在各国通过“地区预赛(坎托)”选拔人员,7 月在奥地利维也纳进行初赛和决赛。 比赛项目分为钢琴和弦乐 4 部。 冠军将获得 3 万欧元奖金。 进入决赛的选手每人可获得 1 万欧元,相较于比赛规模,冠军奖金略显微薄。 然而,世界各国的天才们之所以无法忽视它,是因为随之而来的荣誉。 第一项荣誉是舞台。 “地区预赛”获奖者将获得在 8 月“萨尔茨堡音乐节”上,于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出前进行演奏的殊荣。 要知道在这个拥有近百年历史的着名音乐节上聆听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出,至少需要提前 6 个月预订门票,而他们却能登上这个荣耀的舞台。 这对音乐天才们来说,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 第二项荣誉是机会。 各国预赛(坎托)的冠军、亚军齐聚一堂,在“creek”中展开技艺较量,进入决赛的参赛者将获得 2015 年冬季在奥地利维也纳举办的最具权威性比赛的推荐名额。 就钢琴项目而言,能够参加每 5 年在波兰华沙举办的钢琴界奥林匹克——“国际肖邦钢琴比赛”。 大多数国际比赛规定 16 岁以下人员不得参赛,16 岁以下有单独的下级比赛,但“creek”的决赛入围者却被允许破例参赛,这对年轻天才们来说,是能够更快登上世界舞台的机会。 包括国际肖邦钢琴比赛在内的众多权威比赛设立这样的例外,都与贝贝不无关系。 这是为了防止因年龄小而使像贝贝这样的人物无法参赛所做的准备,尽管贝贝本人对此并不知晓,但他在短短 3 - 4 年内改变古典音乐界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我要参加。” “啊?这么突然?” 一直以来我都表示不会参加比赛,所以希姆拉显得有些慌张。 然而对我来说并非突然。 从遇到洪成开始,到日本仙台比赛、与高朗的对决,再到与崔志勋的约定,我已下定决心参赛。 如果说有什么突然的,那被任命为特别评委才是更莫名其妙的事。 “是的。我和志勋约定好了。” “嗯。但是拒绝可能不太容易。我们需要和协会搞好关系。今后在很多方面可能会得到他们的帮助,他们也可能会帮我们解决麻烦事。” “洪成爷爷不是说他们是垃圾一样的家伙吗?是这样说的吧?” “这家伙!我不是让你叫我老师吗!啊,希姆拉代表。别听协会那些人的话。反正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在意音乐家们的感受。” “你看。” “不,不管怎样……” “贝贝说要参加比赛!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 “还有更重要的事?” 希姆拉列举了种种理由,试图说服我和洪成,但最终在我和洪成的坚持下,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确实让贝贝做他想做的事比较好。不过,贝贝,这件事我来处理。我们不是说好了这类事交给我吗?” “那我们一起去吧。” “……好吧。” “太好了!那快点去处理完,回来准备比赛曲目。” “我自己准备。” “我看着你准备会更好!” 这家伙,是自己人的时候莽撞行事还能帮上忙,要是成了对手可就麻烦了。 不管怎样,在被任命为特别评委 3 天后,我们来到了华夏古典音乐协会。 “贝贝,你可千万别突然发火啊?” “我又不是小孩,不会的。” “你就是个小孩。” 希姆拉和林秀英担心我会对那些破坏我和朋友约定的“他们”说出什么过激的话,但我和希姆拉已经有了约定,而且如果事情能顺利解决,我也打算保持冷静。 当然,这只是在事情顺利解决的情况下。 “啊,贝贝先生。欢迎光临。” 在接待人员的引导下进入协会会长室,一位白发苍苍的消瘦老人迎接了我们。 “您好。” “嗯。看起来很有朝气啊。” 不是有朝气,是正准备据理力争呢。 “您好,韩会长。我是星耀娱乐的希姆拉·肖。” “希姆拉代表也很高兴见到你。快请坐。” 与韩会长相对而坐后,一位女士端来了饮料。 是橙汁,喝了一口,很甜,我心想这人还算是懂得待客之道。 “那么,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呢?贝贝先生。” 韩会长发问后,希姆拉小心翼翼地说出了来意。 虽然是问我,但来之前希姆拉就执意要由他来说,我也只能看着他。 “其实是有事相求才来拜访您。” “相求?” “是的。虽然让贝贝担任如此重要比赛的评委对他很有帮助,但他表示非常想参加比赛。” “哦。” 会长叹了口气。 “看起来我们知道得太晚了。我们会尽量不让您感到不满。虽然是特别评委,但也会给予您与正式评委同等的发言权。贝贝先生的名声可是全世界都知晓的。” “这点很感谢,但贝贝参加比赛的意愿非常强烈。而且之后还有肖邦比赛,为了作为钢琴家的贝贝,请您考虑一下。” “没说要参加肖邦比赛啊。” “嘘!” 我示意希姆拉安静。 “嗯。这也没办法。如果考虑到肖邦比赛,那确实不能阻碍贝贝先生的前程……好吧。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谢谢。” “不过。” “嗯?”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我有个请求,不知您能否答应?” “好。您请说。” “为了比赛宣传,希望您能以宣传大使的身份参与活动。您的照片已经作为海报发放了,回收虽然涉及费用问题但并非难事,只是形象方面……” “好。这个问题您不用担心。” “还有。” “好。” “协会正在筹备中秋大型演出。以李迪老师和刘昆老师为首,大华夏交响乐团等众多音乐家都会参加,贝贝先生也一起参加怎么样?” 给我化了妆拍了照片还不够,要求还真多。 “贝贝,你怎么想?” 虽然被随意任命为特别评委是我自己的问题,但这次好像因为这件事被各种要求,心里不太舒服。 不过首先要遵守与崔志勋的约定。 “给多少钱?” “哈哈哈哈!不会让您失望的。” 韩会长伸出一根手指。 “1 0万?” “呃,这个……” “那 1万?” 韩会长点了点头。 “好。不过我只独奏,不参加合奏。” 参加合奏要与别人配合,比较费时间。1万虽然不少,但总觉得还可以更好。 “谢谢。” 就这样谈妥了。 “那么参赛申请这边会帮您处理好。” “好。那就麻烦您了。” 从协会大楼出来回家的路上,希姆拉提到了与韩的交易。 “感觉协会原本是想在中秋演出时把你推出去,韩会长也不简单啊。” 希姆拉似乎也有这种感觉。 “不管怎样,也不是坏事。” “可能是因为协会主办,如果没有你参加会很麻烦。不过话说回来,条件谈得还不错。没必要平白无故浪费时间。还算可以吧?”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小孩还是大人。粉丝们因为能收到贝贝的回信都兴奋不已。在粉丝管理方面,有人说看到粉丝对贝贝的痴迷,觉得你现在就像个偶像明星呢。” “哈哈哈哈!这是好事。” 星耀娱乐的人离开后,华夏古典音乐协会运营室主任来找韩。 “事情怎么样了?” “嗯,顺利解决了。” “那就好。之前国际古典音乐比赛组织委员会(icmcoc)要求贝贝先生参赛时,我还担心该怎么办呢。” 华夏古典音乐协会不久前收到了 icmcoc 的整改要求。 内容是关于任命贝贝为特别评委从而阻止其参赛的整改要求。 然而任命贝贝为评委也是华夏古典音乐协会无奈的妥协方案,所以韩和协会其他人都陷入了两难境地。 因为在贝贝提交参赛申请之前,就有一些家长反对贝贝参加“地区预赛”。 这本是可以无视的事情,但协会有很多定期赞助者,无缘无故拒绝他们的要求也很困难。 所以协会想出的办法就是让贝贝担任评委。 但这个办法违背了 icmcoc 的设立目的。 因为其目的是“发掘像贝贝这样的天才”,所以 icmcoc 内心其实希望贝贝参加这次比赛,这样首届“creek”才能成功举办。 只有这样,为这个大规模赛事投入赞助和资金的各方才会增多。 所以他们对贝贝被任命为评委一事反应敏感。 情况发展到这一步,华夏古典音乐协会又一次站在了抉择的十字路口。 是选择有影响力的赞助者的要求,还是选择 icmcoc 的要求。 就在这时,贝贝和星耀娱乐来到了协会。 “既然事情变成这样,能得到的好处也要争取。” 虽然不接受赞助者的请求会引起一些反弹,但那只是言语上的。 而且协会让贝贝担任特别评委也算表现出了最低限度的诚意,如果以 icmcoc 和星耀娱乐正式提出参赛申请的方式回应,赞助者们或许也不会那么不满。 韩会长甚至对贝贝主动前来感到庆幸。 更何况还能邀请贝贝参加协会正在推进的中秋演出,所以对协会来说,事情以令人满意的方式得到了解决。 “好了,今天一起去聚餐吧。哈哈哈哈!” 第108章 肖邦《c 大调练习曲》 《重生的贝多芬 108 话》 当得知能够参加“creek”地区预赛的钢琴项目,也就是 6 月的全国学生钢琴比赛(坎托)时,崔志勋坚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之前受到了打击,但看到他下定决心的样子,我也再次坚定了要全力以赴的决心。 “这小子,为什么要加变奏啊!” “这样听起来不是更好吗?” “话虽如此。” 全国学生钢琴比赛的初赛于 3 月 22 日(周六)和 23 日(周日)分两天进行,规定曲目只有一首。 肖邦的《c 大调练习曲》op. 10 no. 1。 这首曲子和声跨度较大,需要身体灵活地配合演奏,虽然我目前的表现还不能说十分完美,但凭借着略有成长的身体和技巧,也足以驾驭。 对于 8 岁到 19 岁的学生来说,要完美演奏这首曲子颇具难度。 “不是,不是说变奏会成为扣分因素吗!你听我说啊!” “……知道了。” 这演奏可真无趣。 准确把握作曲家的意图固然是出色的演奏,但这样一来,所有超越常规的钢琴家们就都会演奏出相同的版本。 就像计算机一样。 当然,不进行变奏也能演奏,但有这样的限制就变得十分无趣了。 要是当了评委,就得整天听相同的曲子,而且还得听两天,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结束练习后。 3 月 22 日,我和洪成、林秀英一同前往厦门地区初赛场地。 当然,父母和彩恩一家也都一起。外公因为有事没能来,显得十分遗憾。 “不用特意来也没关系的。” “说什么呢。我们儿子参加比赛,当然要全力加油了。是吧,彩恩?” “是的!” “会很无聊的。” 再好的曲子,像机器一样重复几十遍,也会让人厌烦。 幸好是上午的顺序,应该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但在我之前演奏的就有二十多人,对家人们来说可不容易。 更何况。 “贝贝!是贝贝!” “他也来参加了?” “为什么偏偏在厦门啊?” 我也不太想听到这些千篇一律的反应。 “贝贝先生,请这边看一下!” “这是首次参加比赛,是为明年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为目标进行准备的吗?” “今天很抱歉!请在比赛后再进行采访!” 我也不太想让记者们蜂拥而至,不停地按快门或者拿着麦克风提问。 彩恩突然被周围的人叫嚷、欢呼,或者被人盯着看、提问,吓得紧紧抓住我的手躲在我身后。 我自己也还不太习惯这种情况,她这样也无可厚非。 好不容易情况得到控制,和同行的人打过招呼后,我们前往了候场室。 参赛选手年龄限制在 8 岁到 19 岁,但小学低年级的选手几乎没有。 “……看,是贝贝。” “真的来了。” “他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啊。” “就是啊。就算通过初赛又能怎样。反正冠军肯定是他。” 对于那些已经丧失斗志的人,我毫无兴趣。 我闭上眼睛,再次回想起今天要演奏的肖邦练习曲,这时候场室里设置的显示器传来了第一位参赛选手的演奏声。 失误。失误。失误。 连琴键都按不对,节奏更是混乱。 下一位参赛选手也是。再下一位也是,虽然其中有稍微好一点的孩子,但所有参赛选手都连基本的要求都没达到。 ‘崔志勋的水平好像比我想象的要高。’ 之前我以‘那个年龄段孩子的实力’为标准时,觉得崔志勋只是普通水平,但现在看来他的实力相当不错。 相比之下,有着宝石般天赋的彩恩更加耀眼。 “27 号参赛选手,贝贝先生。请上台。”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我能清楚地听到人们的窃窃私语或者小声议论。 “哼。” “轮到他了。” “他会演奏得多好呢?” 崔志勋明天也要在这种氛围中演奏吗?以他的能力,初赛肯定轻松通过,但他要如何克服这种压力和嫉妒呢?我不禁有些担心。 但很快我就抛开了这种想法。 我大致了解他的家庭环境。 在那样的家庭中还能阳光正直地成长,他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动摇。 走上舞台后,我向为我加油的家人、彩恩一家以及洪成打过招呼后便坐了下来。 ‘果然。’ ‘能如此完美地演奏如此高难度的曲子。’ ‘嗯……’ 前来担任评委的人们一上午都面无表情,看到贝贝出现时,甚至露出了些许欣喜。 他们原本就期待着能亲耳听到这位已被称为“大师”且在世界范围内声名远扬的天才的演奏。 果不其然。 与他平时的演奏相比虽然略显平淡,但在准确演绎规定曲目方面却堪称完美,令人惊叹。 可能是为了比赛而大幅收敛了个性,而这一点也让评委们更加满意。 因为如果贝贝展现出原本的演奏风格,评委们可能会感到为难。 对于评委们和前来观看的观众们的耳朵来说是种享受,但按照比赛标准只能如此评判。 准确演奏乐谱的能力。 这是本次地区预赛初赛和复赛的唯一评判标准,满分 100 分,每出现一次失误根据情况扣 1 分、5 分、10 分。 低于 70 分则淘汰,由于允许演奏者对曲目进行改编,所以评判难度较大。 即使贝贝很特别,也不能对他单独采用其他标准,所以评委们按照标准给完美演奏的贝贝打出了满分。 这是理所当然的完美演奏。 “弹得不错。就照这样继续下去就行。” “不用你特意强调我也知道。” 演奏结束后,我与同行的人会合。 在准备比赛的过程中,洪成给我讲解了很多关于比赛的知识,他十分热情。 “辛苦了。” “听得很过瘾。” 林秀英和父亲也向我表示祝贺。 母亲紧紧地抱住我,欣慰地抚摸着我的头,因为这样的事而听到夸赞的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比曲子发表时的反应好多了。’ 我正有些尴尬地站着,却注意到彩恩的表情不太好。 “怎么了?” “不好听。不是哥哥平时弹钢琴的感觉。” “我也这么觉得。” 看来只有彩恩和我有相同的感受。 “那我们去吃饭吧?彩恩妈妈,附近有一家中餐厅,一起去吧。” “好啊。彩恩,牵手。” 就在我们准备移动时,远处传来了一个许久未闻的声音在叫我。 “呀呼!” “啊。” 回头一看,是来自《朝日新闻》的娱乐记者石原玲正挥舞着帽子朝我跑来。 之前是短发,现在已经长到肩膀了。 “哎呀。是石原小姐啊?” “这个石原?” 母亲似乎也认出了她,露出了高兴的表情,而没见过她的父亲则向母亲询问关于石原玲的事。 “是在日本给贝贝发新闻报道的人。怎么回事呢?” 拿着相机的男人和气喘吁吁跑来的石原玲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先打了招呼。 “你好,贝贝,啊。好久不见,是吧?” “先喘口气吧。” “嗯。稍等。” 真是让人怜惜。 片刻之后,缓过气来的石原玲再次打招呼。 “您好,阿姨。这位是叔叔吧?我是《朝日新闻》的石原玲。贝贝,你好吗?” 石原玲向我们打招呼。 “你好,石原小姐。在华夏有什么事吗?” “听说贝贝参加比赛就来了。我怎么能错过这种事呢?” 话说回来,她最近确实没来找过我。 “最近都没来呢。” “之前有专门负责的人。不过,那个人也不错,但我只想要报道你啊。我还跟他说要是不让我报道你我就辞职呢。” 虽然不太清楚详情,但似乎是有她自己的缘由。 “哎呀哎呀。是想我了吗?难过了?” “一点也没有。” “从两年前开始,日本就出现了一个弹钢琴很有名的孩子。引起了很大轰动,我也没办法……等等。你什么时候开始会说日语的?” “跟坂本和希姆拉学的。” “哇。搞音乐的人记忆力和语言学习能力都很强,看来是真的啊?语调和发音都很棒啊。” 是这样吗? “你好,石原记者。我是星耀娱乐的林秀英。” 在我和石原玲交谈时,林秀英站了出来。回头一看,彩恩一家和洪成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这边的情况。 “哎呀。你好。” “您是来采访的吗?” “啊,是的。哈哈。有点……唐突了吧?不过简单采访一下就好。” “很抱歉,现在不太方便。刚刚才向其他记者们请求谅解。如果您实在需要的话,两个小时后可以吗?” “两个小时……” 石原玲用眷恋的眼神看着我请求帮助,但我也饿了,而且还有人在等着。 “希姆拉在办公室。让他在那里等你,我们吃完饭就过去。” “啊。” “都已经来了,就让希姆拉请你吃饭吧。” “这样好吗?” 有好处就接受也不错。 在日本刚开始活动时受到了她很多帮助,我觉得这样招待她也是应该的。 林秀英也觉得这样可以接受,便告诉了她办公室的地址。 “那一会儿见!” 我挥着手和渐渐远去的石原玲告别,然后去吃饭了。 “我知道贝贝很有名,但今天看到人们欢呼,还有记者们赶来,才真正有了实感。” “别说了。贝贝入学那天是什么样你忘了吗?” 母亲又开始闲聊起来,我则牵着想要拉我手的彩恩,跟在她们后面。 第109章 岁,决赛 《贝多芬重生 109 话》 吃完饭后,我和林秀英一起前往办公室。 饭桌上,石原玲和摄像师正在吃炸鸡。 “哇,华夏炸鸡太好吃了。” “要不要再点一些?” 石原玲摇了摇头,但看到只剩下骨头的鸡,弘村拿起了电话。 “啊,来了吗?” “是的。要不要再吃点?” “不用了。不用了。等会送来可以边吃边做。啊,弘村先生。我喜欢多放调料。” 真是厚脸皮啊。 大致准备好后,石原玲开始说正事。 “首先是感谢。” “感谢?” “嗯。你发专辑让日本古典音乐界重新焕发生机。2009 年和 2014 年。短短 5 年,唱片销量就增加了 50 万张。” “很多吗?” “当然。你的第一张和第二张专辑共卖出 43 万张,贝贝的股份占大部分。这证明了你和中村先生说的你是日本的希望并没有错。” 看来第二张专辑卖得不错。虽然发行后没多久我还没太在意,但这确实是件开心的事。 “而且很多人说在你困难的时候得到了很大的帮助。大家都获得了希望。你不知道你在欧洲或美国活动期间,日本粉丝有多想你。” “真是件令人感激的事。” “嗯。所以我要先以日本人的身份表示感谢。谢谢你。真的。”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音乐。 我意识到,根据接受者的立场不同,他们对同一件事的接受程度也会如此不同。 其实我在那件事上没做什么。只是在不影响生活的情况下做了一些捐赠。 然而,当时发行的专辑却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安慰,这让我感到既负担又感激。 “那么,采访开始吧…… 制作《the first of me》的感想是?” “从那里开始吗?” 石原玲点了点头。 “在制作《the first of me》原始配乐时,我尝试了很多新的东西。使用了我不熟悉的乐器,或者用非乐器来发出声音。” “你试过即兴演奏吗?” “没有。” “嗯。” “《the first of me》在 2013 年获得了最高销售额,在游戏玩家中也获得了好评。让人不得不沉浸其中。有很多人说,光听音乐就能想起游戏的场景。” “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也赚了不少钱吧?” 钱是妈妈在管理,所以如果不特意去确认,我也不知道。 我好像之前也被问过这样的问题,当时弘村果断地打断了。 “呃……” “切。好吧。那么,下一个问题。与高朗录制的第二张专辑成为话题,在日本已经卖出了 20 万张。能介绍一下这张专辑吗?” “这和刚才的回答有关,在尝试各种声音的过程中,我想把自然的声音和人为制造的声音和谐地融合在一起。比如,我想创作像维瓦尔第的《四季》这样的曲子,我觉得制作得很好。” 在聊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后,不知不觉中又送来了新的炸鸡。 然而,与咽口水的摄像师不同,石原玲一点也不在意。 果然是专业的。 “那么,最重要的问题!参加地区预选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遵守约定。” “约定?不是为了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吗?” “不是的。” “啊…… 那个约定是什么?” “和朋友的约定。具体内容我不会回答的。” “真狡猾。” “这是隐私。” “你说不会的时候很可爱。” “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说的。” 石原玲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鬼脸。 “嗯!好!结束!今天也谢谢了。” “别客气。” “对了,有点可惜。” 石原玲一边打开炸鸡盒子,一边开始抱怨。 “什么呀?” “我以为你会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因为以往进入决赛的年龄限制是 17 岁,这是唯一一次打破这个限制。而且明年正好是每五年举办一次的肖邦比赛。” 我不知道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每五年举办一次。 听说洪成在那里夺冠是作为钢琴家的最高荣誉,如果全世界优秀的钢琴家每五年聚在一起比赛一次,那也有可能。 “有很多话题呢。真可惜。真可惜。啊,这个很好吃。” “话题?” 另外在工作的弘村也表现出了关心,走了过来。 “嗯。其实在日本出现了贝贝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啊,是玉木宏吗?” “嗯。其实也不能说是竞争对手,虽然是很优秀的人才,但和贝贝比还是有差距的。但是,他们怎么可能不进行营销呢?” “也是。” “嗯。简直是闹翻了。媒体都在报道贝贝是多么的天才。当然,这次日本预选他也参加了。” “确实很显眼。之前埃克森也准备招募他。他现在十六岁吧?” “嗯。不久前的采访中他还说要在地区夺冠,然后在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夺冠。所以在日本很受关注,听说贝贝也参加了,现在不管前后就冲进来了,也能理解吧?” “这有什么关系?” 我不明白玉木宏这个孩子和我参加比赛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日本把你和玉木宏当成了竞争对手,所以成为了话题。他们可能认为这是一场真正的较量。” “嗯。” 我没听过那孩子的演奏,不过才十六岁。在参赛选手中算是比较大的了。 就算在日本,也不会随便对没实力的人这么说,所以我觉得他还是有一定水平的,但说实话,这很可笑。 “那你真的不参加肖邦比赛吗?” “现在还没想好。” “真是的!这种机会真的很少。如果你在地区夺冠,明年能参加肖邦比赛的话,说不定能成为最年轻的参赛者和最年轻的冠军呢。” “那不重要。” 听说他和南宫逸一起作为下一代钢琴家备受瞩目。 说实话,我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得到更多的机会。 比起那种荣誉,我更珍惜经验、粉丝和钱。 因为目标不同,大家对我参加比赛的压力都很大,但这次情况比较特殊。 “如果和我约定的朋友能参加肖邦比赛,那我可能就不知道了,但不管怎样,那可能有点难。” 我不是无视崔志勋。 在厦门地区预选赛场,我看到了崔志勋在同龄人中是多么的出色。 但是年龄的差距是不能忽视的。 更何况要和那些比他多弹了几年钢琴的人竞争,通过厦门预选的一、二轮预赛、决赛,再经过creek预选和决赛进入决赛,绝非易事。 “那有点可惜啊。有趣的故事没了。” “又不是石田觉得有趣。” “这家伙。不会开玩笑。算了。” “…… 啊。” 石原玲撕下鸡腿上的肉喂给我。如果是别的东西,我肯定会坚决拒绝,但像披萨、炸鸡、汉堡这样偶尔才能吃的东西,我是不会拒绝的。 “我吃饱了。弘村先生,吃得很好。” “哈哈。如果是炸鸡,随时都可以招待你。这次的报道也拜托了。” “别担心。贝贝的粉丝俱乐部已经在骂为什么还不写贝贝的专题报道了。那么,贝贝,比赛加油。下次见。” “再见。” 石原玲匆匆忙忙地来了又走后,我和崔志勋一起顺利进入了第二轮预选。 第二轮预选也顺利通过,进入了厦门地区预选的决赛。 三月底。 崔志勋在二轮预选结果公布之后便如同消失了一般,与我联系甚少,全身心地投入到练习之中。 决赛任务是演奏包括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一首奏鸣曲在内的 50 分钟的曲目。 虽然觉得以孩子们为参赛对象,这样的要求有些严格,但从决赛开始,我也明显感觉到了评审标准的一些细微变化。虽然这个标准有些模糊不清,但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也就是说,评审们自己都不清楚到底什么样的演奏是可以被接受的。” 崔志勋有些无奈地说道。 “嗯。所以只要不过分,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演奏就好。你只要不进行那种过于即兴的变奏,肯定能夺冠的。” 我安慰他道。 在这方面,洪成也无法给我提供更多的帮助,但有一点,他在曲目编排上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毕竟他长时间接触各种音乐,又有丰富的比赛经验,在节目编排这一点上,我觉得他比我更有优势。 时间转瞬即逝,四月末悄然来临。 由 icmcoc 主办的 “creek比赛” 厦门地区预选赛决赛赛场。 当我抵达位于厦门钟路区的决赛赛场时,周围已经热闹非凡。虽然心中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喧嚣,但一下车,我还是立刻朝着准备好的休息室跑去。多亏了这一举动,我才没有与记者们碰面,不过在那一刻,我心中也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比赛呢? 我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发现崔志勋也已经到达了。 “嗨。” 我打招呼道。 “啊,你来了?” 崔志勋回应道。 “嗯。人好多啊。你来的时候不辛苦吗?” 我问道。 “其实我是为了不被记者们缠住,所以来得比较早,没想到你更早。” 崔志勋笑着回答。 “这些记者们还真是积极,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发的,还是公司要求的。” 我感叹道。 “这次的任务很难吧?” 我问道。 “嗯。老师帮我编排了曲目,但曲子太难了,光是能够顺利演奏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崔志勋无奈地说道。 “那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我继续问道。 听到我的问题,崔志勋自信地笑了笑。 “当然没问题,我可是天才。” 他幽默地回答道。 我也被他的乐观所感染,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我将视线转向休息室的屏幕,就在演奏者交替的瞬间,评审席短暂地出现在屏幕上。从决赛开始,为了让评审更加严格公正,评审名单并没有单独公布。在评审席上,有一位面容严肃、目光犀利的老者,他的形象不知为何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仿佛有一种独特的气场,让人难以忘怀。 第110章 少年奏响的音乐华章与心灵交响 《重生的贝多芬 110 话》 在那喧嚣与期待交织的比赛现场,“李迪老师居然是评委啊。”崔志勋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画面中那个散发着独特气质的男子身上,不由自主地轻声说道。 “李迪?”一旁的人疑惑地问道。 “嗯。他如今在华夏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不过往昔可是在欧洲那片充满艺术气息的舞台上活跃许久,声名远扬,其演奏之精彩绝伦,让我都深深为之折服与喜爱。”崔志勋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与向往。 崔志勋能如此盛赞,想来那李迪必定已是在音乐界享有崇高地位的世界级音乐家。一直以来,崔志勋多在日本、欧洲、美国等地穿梭往来,于音乐的浩瀚海洋中遨游探索,因而对华夏的音乐家们知之甚少。每当这种时刻,内心深处总会涌起一股对华夏的由衷赞叹,这是一片怎样神奇而富有创造力的土地啊,竟能孕育出如繁星般璀璨的众多天才。在这看似有限的疆域里,天才们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又满心疑惑。柏林爱乐的李胜熙,无疑是自己所知晓的大提琴家中最为卓越杰出的存在,而洪成,虽说其名字尚未被大众广泛传颂,但他在演奏时所展现出的深度与内涵,甚至超越了声名赫赫的米凯兰·布雷哈茨。南宫逸和崔成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也都在音乐的道路上奋勇前行,挥洒着汗水与热血。所以,就如同洪成所言,华夏的古典音乐界并非如外界所想象的那般黯淡无光、令人沮丧。 “轮到我了。”崔志勋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思绪被即将到来的舞台时刻所打断。 我微微点头,向他投去鼓励的目光,心中默默为他加油助威。随后,崔志勋像是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那象征着梦想与挑战的舞台大步走去。 “是崔志勋啊?”台下的观众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9 岁?10 岁?这般年幼,竟然就登上了决赛的舞台。” “他爸爸可是 ei 电子的老板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特殊的门道。” 这些愚蠢至极的家伙们,他们怎会知晓,说出这般毫无根据且诋毁性的话语,只会让这个汇聚了无数音乐梦想与才华的比赛档次瞬间跌落。他们难道就不明白,这种言论对于在舞台上全力以赴、怀揣着音乐梦想的参赛者本人而言,是多么大的一种伤害与污蔑吗?真让人难以理解这些蠢货的思维逻辑,他们的脑袋里仿佛装满了无知与偏见。 片刻之后,通过那小小的监视器屏幕,可以清晰地看到崔志勋的身影。他身姿挺拔,面容沉静,沉稳而庄重地向台下的观众们致以诚挚的敬意后,缓缓地坐在了那架钢琴前。只见他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在与内心深处的音乐之魂对话,随后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每一次的吸气与呼气都像是在为即将奏响的乐章积蓄力量。片刻之后,他的手指轻轻落下,美妙的音符便开始在空气中流淌、跳跃,演奏正式开始了。 “这是……”我心中微微一动,瞬间认出了这首曲子。 《f 大调钢琴奏鸣曲第一乐章》。 这可是我曾经献给特蕾泽的曲子啊,它承载着无尽的情感与回忆。 “选得不错。”我在心中暗自赞许。在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我那独特而鲜明的作曲风格就已经逐步确立并成型。就拿引子部分的阿达尔吉奥·坎塔比莱来说,为了能够精准而强烈地强调 t)#音,我大胆地使用了减七和弦,而在当时的音乐创作环境下,和声还从未被如此创新地运用过。在经过部中,将减和弦与突强(sforzando:特别强烈地)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使用,这也是我极为喜爱且常用的创作手法之一。从诸多的创作细节与手法运用上来看,这无疑是一首对我而言极为坦诚且饱含心血的曲子。所有的曲子对于创作者都有着特殊的意义,但这首曲子却尤为特别,它像是一面镜子,毫无保留地映照出了“自我”的灵魂与情感,我对它怀着一种深厚且难以言喻的情感。每当回忆起创作时的情景,那努力摒弃华丽的外表,一心只为融入最真挚情感的执着与坚持,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人感慨万千。毕竟,这是一首在无尽思念爱人时,从心底深处自然流淌而出的曲子。 随着那 f 大调的旋律在空气中悠悠飘荡,与特蕾泽的往昔回忆如画卷般在脑海中徐徐展开。约瑟夫和特蕾泽,以及与布伦斯维克家族之间,曾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那些故事如同繁星点点,此刻突然在心中闪烁,让我不禁对她们曾经的生活充满了好奇。但时光流转,一切都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过去。我努力在这回忆的漩涡中挣扎,告诫自己不要深陷其中,以免被情感的洪流所淹没。 “弹得不错啊?”身旁的人轻声赞叹道。 “是啊……”另一个人附和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感慨。 多亏了这些愚蠢家伙们那小声却又清晰可闻的赞叹,才让我从那如深潭般的沉思中缓缓回过神来。不过,从他们能对演奏有所感触并发出赞叹来看,他们的耳朵倒也还不算太过愚笨,至少还能捕捉到音乐中的美妙之处。 回想起以前在维也纳的时光,直至如今,人们都像是被一种无形的魔力所吸引,对 c 大调(月光)趋之若鹜,那份狂热与痴迷令人咋舌。也正因如此,其他众多优秀的奏鸣曲都被无情地遮蔽在它的光芒之下,得不到应有的关注与欣赏,这让我内心深处满是失落与不满。c 大调也好,f 大调也罢,它们都是曾经怀着满心的爱意与深情,献给心中至爱的曲子。我在创作时,都曾竭尽全力地想要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最美好的情感,毫无保留地通过音符传达给那个特别的人,以及所有聆听的人。可令人无奈的是,现实中很多人都无法理解这些曲子所蕴含的真正价值,这怎能不让人感到气愤与惋惜呢? “确实。”我再次将目光聚焦在舞台上的崔志勋身上。他的演奏极为忠实于乐谱,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精准地临摹着原曲的轮廓。虽然在那漫长而复杂的演奏过程中,有两处极为微妙地偏离了原本的节奏,但在这决赛中所听到的众多演奏里,他的表现已经堪称完成度最高的了。崔志勋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如果他能在未来的人生旅程中,多去经历世间的人和事,在那纷繁复杂的人际交往与情感碰撞中,找到自己真正所爱之人,或许就能在演奏中融入更多属于自己的独特感悟与风格,从而将这首曲子演绎得更加动人心弦。但他现在年纪尚小,就目前而言,他能凭借自己的努力与天赋演奏到如此程度,确实值得给予由衷的称赞。 终于。 是贝贝,他即将要演奏那震撼人心的《双钢琴协奏曲》。 “参赛曲目是……” 贝多芬的《f 大调钢琴奏鸣曲》和舒伯特的《即兴曲 d.899 之 1 到 3》。 “四首曲子呢。”换做其他参赛者,选择如此多且难度颇高的曲目,可能会被认为是过于贪心,想要博眼球。但因为李迪已经多次聆听过贝贝的演奏,深知他的实力与才华,所以只是平静地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准备全身心地沉浸在他即将奏响的音乐世界里。 “啊……”当贝贝的演奏声响起的那一刻,李迪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 这是怎样一种奇妙而震撼人心的共鸣啊。 明明从表面上看,他并没有进行什么特别奇特、夸张的尝试,和其他孩子一样,是忠实于乐谱的演奏,但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韵味。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我曾怀着满腔的热情与执着,完整地演奏并精心录制专辑,对我来说,贝多芬以及他的音乐早已融入了我的灵魂深处,意义非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为了能够深入透彻地理解他的音乐,我耗费了无数的时光与精力,在音乐的浩瀚海洋中不断钻研、探索,这也并非是自吹自擂之言。所以,在对贝多芬奏鸣曲的理解与感悟上,我有着足够的自信,哪怕是面对世界上任何一位音乐大师,我都毫不逊色。贝贝演奏的贝多芬《f 大调钢琴奏鸣曲》仿佛是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一扇通往贝多芬音乐灵魂深处的大门,在那快速如闪电般的演奏节奏中,绽放出如花朵般绚烂的美感,以及在复杂多变的音符旋律里,清晰地展现出一种质朴与真诚,直击人心。就是这样。这就是贝多芬音乐的精髓所在。 崔志勋站在台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紧随自己上台的朋友贝贝,心中紧张与期待交织,不禁咽了咽口水。他会演奏出怎样令人惊叹的曲子呢?会像自己一样在舞台上全力以赴、毫无保留吗?过去的时间里,他像是一位孤独的修行者,一直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为了能在这梦想的舞台上演奏出最精彩绝伦的曲子而拼命努力。除了吃饭和睡觉的短暂时光,他的双手几乎从未离开过钢琴,与那黑白相间的琴键相伴,在音符的海洋里遨游。为了能演奏得完美无瑕,为了能继续和贝贝做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落后的话,连朋友都做不成,为什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崔志勋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亲崔宇那严厉而又充满期望的面容,以及他总是说些的严厉话语。一直以来,崔志勋都如同一个听话的士兵,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深信不疑。然而,唯独这句话,他的内心深处却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不想去相信。但他心中对失去朋友的担忧又如影随形,所以还是竭尽全力地投入到练习之中。他不想失去那个理解自己、知道自己并非天才却依然平等相待、给予温暖与鼓励的贝贝。所以,哪怕过程再艰难、再勉强,他也想向贝贝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资格成为他的朋友,能够与他并肩站在音乐的舞台上。或许是这份小小的、真挚的心意在不经意间传达了过去,朋友贝贝已经认可崔志勋是一位优秀的钢琴家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母亲去世后,在父亲面前,崔志勋都一直努力坚强,未曾流下过一滴眼泪,可此刻,在这充满梦想与情感碰撞的舞台下,那压抑许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所以,对崔志勋来说,贝贝既是与他一同欢笑、一同成长的朋友,又是在音乐道路上引领他、教导他的老师,更是在他心中如英雄般闪耀、值得敬仰与追随的存在。 “一定要演奏好!”崔志勋在心中默默为贝贝祈祷。 贝贝演奏完走下台时,崔志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立刻飞奔过去。 “太棒了!太精彩了!”崔志勋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兴奋与喜悦。 “那是当然。”贝贝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自信与从容回应道。 “哈哈哈哈。”看着贝贝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崔志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纯粹的快乐与对朋友的真心祝福。 看到这一幕,李迪也不禁被他们之间真挚的友情所感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同样的曲子,而且还是紧接着演奏,如果是我,可能会在心中有所顾虑,担心被比较、被评判。但贝贝却毫无芥蒂,仿佛心中只有对朋友演奏的纯粹欣赏与为其高兴的心情,真不知道是因为他年幼无知,还未被世俗的观念所沾染,还是因为他内心豁达,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洒脱。只希望他能永远保持这份纯净得如同水晶般的心灵,不被外界的喧嚣与纷扰所侵蚀。 “你也演奏得很好。只有两处错误。”贝贝看着崔志勋,平静地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崔志勋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歪着头问道。 “这还用问。”贝贝笑着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 崔志勋像听到什么神奇的事情一样,惊讶地歪了歪头。 “其实有一处我不太确定是不是错误,只是感觉有一处节奏稍微有点偏差。”崔志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稍微晚了一点。”贝贝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我都有点糊涂了,你真厉害。评委们能发现吗?”崔志勋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他们肯定能发现啊。”贝贝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哎呀,完了。”崔志勋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沮丧。 “除了我,你是演奏得最好的。别担心。”贝贝拍了拍崔志勋的肩膀,安慰道。 “真的吗?”崔志勋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确定。 “嗯。其他人都演奏得乱七八糟的。你在舞台上也别太紧张。你平时练习的时候都不会出错的。”贝贝认真地说道。 “那是没办法啊,有观众在,肯定要比自己练习的时候演奏得更好啊。”崔志勋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有这种想法才会紧张啊。”贝贝笑着说道。 “这样不是更能让人兴奋吗?”崔志勋疑惑地问道。 “啊?是这样吗?”贝贝歪着头,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这样一边交谈着,一边朝着大厅走去,去与今天前来加油助威的父母和彩恩会合,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关于梦想、友情与成长的美好故事。 第111章 地区冠军 《重生的贝多芬 111 话》 坎托(creek国际音乐比赛地区预选赛)的决赛结果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晋级决赛的六个人的名单里,崔志勋的名字赫然在列。比赛规定曲目是 8 月在萨尔茨堡音乐节上,于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之前要演奏的莫扎特《钢琴奏鸣曲 11 号 a 大调,k.331》。这可是诞生于萨尔茨堡的历史上极为伟大的音乐家莫扎特的钢琴奏鸣曲。 “坎托”各国的冠军、亚军们将于 7 月在奥地利维也纳参加“creek比赛”,在那里夺冠的人将获得在萨尔茨堡音乐节上独奏的荣耀。大概是因为“creek”和“萨尔茨堡音乐节演奏”的间隔较短,主办方考虑到选手们可能没时间单独准备曲目,所以才做此安排。 令人惊奇的是,洪成在比赛曲目公布之前就预料到这首曲子会被选中。 “您怎么知道的?”我好奇地问道。 “萨尔茨堡音乐节本身就是为了纪念莫扎特而举办的活动。从莫扎特的奏鸣曲中挑选出名曲并非难事。”洪成平静地解释道。 果然,年龄和阅历不是白白积累的。即使是在一起弹钢琴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在准备比赛的过程中,更能清楚地知晓洪成是多么的老练。 “话说这日程安排得可真紧啊。6 月 15 日进行决赛,到 7 月的creek比赛也就只有半个月时间了。而且要是在那里夺冠,马上又得准备演奏。要知道可不只是独奏,还得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合奏呢,你知道吗?”洪成严肃地说道。 “知道。”我回答道。 “那就好。知道了就要勤奋练习。” “我已经充分练习过了。”我自信地回应。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现在的你虽然很出色,但还需要进一步提升。对你来说,比赛夺冠不是目的,而是在与他人竞争的过程中获得更多成长。”洪成语重心长地教导着。 “您之前让我去参加比赛,现在看来,爷爷您果然还是认为我会夺冠啊。”我笑着说道。 “那当然。你这么有天赋,夺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洪成毫不犹豫地说道。 理所当然的事情。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丝苦涩。和洪成的想法一样,不,就像参加比赛的其他孩子们私下里小声嘀咕的那样,我无法想象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夺冠的场景。但是,在世界各国参赛的孩子中,肯定有一些为了这次比赛拼命努力的孩子。就像崔志勋一样。如果没有我,那些孩子中优秀的人或许就会夺冠,我这样好像剥夺了他们的机会,所以心里并不是特别高兴。因为我也不会去同情他们,所以在比赛台下,这种想法常常会在脑海中浮现。 * * * “贝贝,加油!” “哥哥,加油!” 6 月 15 日,星期日。我来到了位于钟路的音乐厅,这里正在举行坎托决赛。母亲、父亲、彩恩以及她的家人都来为我加油助威。林秀英也紧紧地握着拳头,想要给我力量,只是她不善言辞。 “你为什么不给我加油呀?”我笑着问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林秀英有些委屈地抱怨道,“你一点也不紧张,还说夺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这样的你,我能说什么呢?最近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用了。” “怎么会呢?秀英姐,没有你可不行。快点给我加油吧。”我连忙说道。 “那,那好吧。加油!”林秀英大声喊道。 不只是林秀英,像坂本龙一、李胜熙、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托马斯·菲尔斯、汉斯·吉姆、米凯兰·布雷哈茨、高朗等与我亲近的人都没有来跟我打招呼,这让我最近有些不满。虽然他们没有像洪成那样直白地说出来,但大家都希望我去参加比赛,可我真的参赛了,却没有任何联系,这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当初让我参赛的时候那么积极,现在却……”我暗自腹诽着。 “妈妈,把我的手机给我。我要打个电话。”我对妈妈说道。 “好的。是要给坂本先生打电话吗?”妈妈问道。 “不是。他最近好像很忙。我要给高朗打电话。”我回答道。 “……嘟。谁啊?”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起床啦。”我说道。 “什么?……你这小鬼,知道现在几点吗?”高朗有些不满地说道。 “现在是华夏坎托决赛。”我说道。 “是吗?然后呢?”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我问道。 “什么,辛苦啦。”高朗敷衍地说道。 “我不太高兴呢。”我说道。 “反正你肯定会夺冠的。”高朗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是当然。”我回应道。 “那就赶紧结束这比赛,好好准备在萨尔茨堡和维也纳爱乐的合奏。我会去看的。”高朗说道。 这不是我期待的回应,我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又给富尔特文格勒打了过去。我向他说明了情况,他先是大声笑了起来,然后严肃地说道:“在那里夺冠就要和维也纳爱乐合奏?你以为我是在期待给你加油吗?别做这些没用的事,赶紧来参加乐团指挥的选拔!还没选出来呢!” “还没选出来吗?”我有些惊讶。尼娅·瓦尔格雷退休的消息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想到还没选出新指挥。 这时,卡米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别折磨贝贝了,赶紧选出来!你知道一直拖着让团员们多辛苦吗?你知道管理其他指挥的日程有多难吗?” “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能怎么办!”富尔特文格勒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保重,塞弗。”我说道。卡米拉和富尔特文格勒又开始争吵起来,我只好挂了电话。 看来是不能指望从其他人那里得到加油鼓励了。 “真没意思。”我心中暗自想着。如果夺冠是既定的事情,那么接受加油鼓励或者被人期待也是一种乐趣,可现在连这都没有,就更觉得无趣了。现在我唯一关心的就是崔志勋到底有多努力。 这时,主持人念到了崔志勋的名字。我急忙和家人告别,向后台走去,幸好还不算晚。崔志勋已经坐在钢琴前,手放在琴键上。是莫扎特《钢琴奏鸣曲 11 号 a 大调,k.331》。这首曲子极为着名,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备受喜爱,而且它的乐章结构非常多样。既能让人感受到法式优雅,又因有三重奏的小步舞曲而在当时独具特色。特别是标有“a turca(土耳其风格)”的第三乐章,仿佛表达了当时对东方的流行兴趣,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总的来说,这首曲子比起技巧性,更侧重于情感的激发。我很期待在这方面还不太成熟的崔志勋会有怎样的演奏。 咚—— 那抒情的旋律开始在耳边轻轻回荡。 “……不错。”我心中暗自评价。决赛结束后,他为了这个舞台又反复练习了多少次呢?精准简洁的触键和最少的动作,身体和心灵都与乐谱契合,崔志勋演奏的莫扎特 a 大调奏鸣曲有一种独特的韵味。传达情感有很多种方式,同样的悲伤,有的曲子需要热情地演奏,而有的曲子在克制时会更加凄美。欢快的曲子也是如此。崔志勋在经过数百次,甚至可能上千次的练习后,完美地完成了这次演奏。 【坎托结束,冠军贝贝】 【没有意外。冠军贝贝。亚军崔志勋】 【贝贝:“这次比赛我唯一关心的就是崔志勋的演奏。他的演奏又成熟了一个阶段。”】 【对于既定结果,古典音乐粉丝们反应不一。有人庆祝首届比赛夺冠,有人认为贝贝应该参加成人比赛】 【崔志勋:“能和贝贝竞争就很满足了。我已经尽力了。”】 【评论家张石:“贝贝的演奏已经非常完美。这个比赛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评论家王宇:“难以企及的优雅。”】 creek的地区预选赛坎托正如所有人所预测的那样,贝贝获得了冠军。很多人并不怀疑贝贝在如此年幼时就能登上世界舞台,并且有很多正面报道。然而,第一届华夏坎托的一些参赛者、相关人员或者支持他们观点的一些人对贝贝的参赛提出了质疑。其主要观点是实力差距明显,他却非要参加坎托,阻碍了其他有抱负的选手的前程。这种观点随着评审意见一起进一步扩散开来。 第一届坎托(creek地区预选赛)圆满落幕。对于年轻的钢琴家们来说,这是一个能够登上国际舞台的机会,所以是参赛人数最多的比赛之一。参赛年龄限制范围较宽,所以参赛率自然就高。当 icmcoc 为了筛选而指定高难度曲目时,人们曾担心连高中组都觉得困难的曲目,小学低年级的学生是否能够胜任。然而结果却是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分别获得了冠军和亚军。年轻音乐家们的成长超出了我的想象,这是一场令人无比欣喜的比赛。其中,冠军贝贝的演奏更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他不仅仅是演奏得好,而是让听众不由自主地产生其他思考。他对曲子的诠释充满自信,对于已经在大师行列探索自己音乐的他来说,这次比赛或许反而成了一种束缚。只希望他能在更大的舞台上尽情展翅高飞。亚军崔志勋的演奏非常克制,与他的年龄不太相符。一般来说,年龄越小越容易感情用事,但在崔志勋的演奏中却找不到这种不成熟。他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准确地衔接,将作曲家的意图很好地传达出来。如果他能更加注重音色,加入自己对曲子的理解,那么他作为钢琴家必定会取得巨大的成功。 ——评委主席李迪(钢琴家) 华夏的大师李迪评价说“坎托”这个舞台对于展现贝贝的才华来说太过狭小,这一评审意见为那些不希望贝贝参赛的人的观点提供了有力支持。他们曲解李迪的意思,随意利用这一评价,连日来对贝贝进行攻击。 然而,绝大多数舆论都无视了他们的观点。 “贝贝真的很招人厌吗?已经是世界级音乐家了,拿个格莱美奖不就好了,非要来参加小孩的比赛?” “坎托本来就是小孩参加的比赛。” “所以说已经成功的音乐家也能参加吗?南宫逸要是参加坎托,你们就会坐视不管吗?” “南宫逸 31 岁了。” “南宫逸 84 年出生的。” “所以说只设年龄限制就行了吗?坎托本来就是为了给小孩机会才举办的。” “那要以什么为标准呢?” “在 icmcoc 除了年龄限制再设其他资格限制吗?” “icmcoc 规定的方针是 8 岁到 19 岁可以参赛。贝贝 9岁,符合参赛条件所以参赛了,也没有违规并且夺冠了,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呢?” “所以说这都是在针对贝贝。胡编乱造。要不是这样,突然举办这个比赛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是 wh 给 icmcoc 钱了?让他们照顾自家小孩?” “天啊。” “无语了。” “你个笨蛋。” “哇,好可怜啊。没听说吗?那些和贝贝以及 wh 集团造谣的人都被起诉了,你们不知道吗?” “这些人又在角落里乱喷了。” 第112章 坎托余波:争议、守护与前行 《重生的贝多芬 112 话》 本以为这样的争议会渐渐平息,然而媒体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话题。对他们而言,这可是绝佳的新闻素材,充满了话题性。毕竟,贝贝如今早已不仅仅是一名普通的艺人,他受到了全国民众的广泛关注,有关他的任何消息都总能吸引大众的目光。而若是关于贝贝的负面消息,那似乎更能激起公众的兴趣与热议。 华夏颇具影响力的媒体——广播公司 nbc 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你去采访一下他。”最终,还算有些良知的记者金大勇被指派前来寻找贝贝,就相关事宜进行采访。 “最近网络上关于你参加坎托比赛的事情议论纷纷。你知道吗?”金大勇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心中不禁有些不悦。早就对这个记者没什么好感,特意抽出宝贵的时间来见他,没想到他一上来就问出这样的问题。 “金记者,请不要问一些敏感的问题。”希姆拉站出来制止金大勇。如今我已经熟练掌握了汉语,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打算亲自应对。 “没关系,希姆拉。”希姆拉听到我这么说,便悄悄退到了一旁。金大勇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恼怒。 “是什么问题呢?”我问道。 “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你表现得太出色了,所以有人说你和其他参赛选手之间存在着较大的水平差距。”金大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是事实。”我坦然回应。 “没错!所以大家都在说你不应该参加这个比赛。”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想诱导我的回答,好写出一篇更具刺激性的报道,表面上却装作站在我这边。 “你是想问我对这种反应有什么看法吧?”我直接点明。 “是的。毕竟,听到这样的话,心情肯定不好吧?”他仍不死心地追问。 我如实回答:“是的,心情很不好。”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金大勇兴奋地摆弄着手中的笔,准备记录下我的每一句话。 事实上,关于我的议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从未停止过。甚至可以说,以前针对我的侮辱和谣言更加严重。只是因为习惯了,所以我一直对那些流言蜚语都选择无视。但现在和以前有一个明显的不同之处,那就是现在我有了需要守护的人,我的家人和我所珍视的朋友。 “记者先生,你听过获得亚军的崔志勋的演奏吗?”我问道。 “崔志勋?没有……不过,这和我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金大勇有些疑惑。 “如果要发表那样的言论,至少应该具备崔志勋那样的实力才行。比赛中也有连准备都不充分就来参赛的人,这很可笑也很可鄙。”希姆拉想要再次站出来说话,但我微微摇头制止了他。 “说参赛却没能夺冠的人是参赛选手吗?如果是这样,那对像崔志勋这样真正努力的人是一种不尊重。至少在我听来,除了崔志勋,参加creek比赛的其他人并没有足够的实力。”我平静地说道。 “那么……”金大勇还想继续追问。 “是的。我是想说其他参赛选手的水平确实不够。还有……”我停顿了一下。 “还有?”金大勇追问道。 “对于那些不是参赛选手却发表此类言论的人,我有话想说。无论他们怎么想都没关系,但如果编造事实、恶语相向或者诋毁我的外祖父,那就是犯罪。”我严肃地说道。 “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金大勇试图反驳。 “希姆拉,‘公众人物’是什么意思?”我转头问希姆拉。 “意思是从事公共事务的人。”希姆拉回答道。 我再次转过头,直视着金大勇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作为公众人物就应该无端遭受人身攻击是否合理,但我首先并不是一个从事公共事务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在专注于音乐的时候,会有人辱骂我的外祖父,还妄图用谎言抹黑我。” “我看到有报道说你的外祖父用钱收买他人来举办比赛,还说他一直在背后支持。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忽视那些为了在creek比赛中取得成绩,至今仍在钢琴前拼命努力的人,这样做只会降低creek比赛的档次。”我继续说道。 原本正在记录的金大勇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甚至还关掉了放在桌上的录音机。 “你怎么看我都可以。但当你把这些话告诉别人时,你必须要承担责任。”我说道。 “……如果有人问我自己的想法,我该怎么回答呢?”金大勇问道。 “要负责任的。为了坚持自己的主张就辱骂他人的人,怎么可能不负责任呢?”我回应道。如果是在以前的欧洲,可能会直接发起决斗。对于那些诋毁外祖父和崔志勋名誉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辱骂我的话可以无视。但如果是对我的家人和朋友的侮辱,我不会坐视不管。如果实在忍不住想要辱骂我,那就不要牵扯其他人,直接冲着我来,然后把这些写进报道里。”我紧紧盯着金大勇的眼睛说道。 金大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好吧,好吧。” “金记者,今天的采访贝贝已经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想法。请你不要曲解并刊登。”希姆拉说道。 “别说这种话了,先生。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家里也有像贝贝这么大的儿子。”金大勇有些愧疚地说道,“如果还有良心的话,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报道呢?所谓的言论自由、媒体的权利和义务,都不是借口。用这样不实的话语去折磨一个小孩子,孩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孩子现在还只知道玩手机游戏呢。” “……金记者。”希姆拉说道。 “贝贝啊,叔叔向你道歉。”金大勇真诚地向我道歉。他提到自己的儿子,似乎内心有了一些触动。 “那么这篇报道……”希姆拉问道。 “这种垃圾报道还是适可而止吧。我可不想写一篇让自己儿子被人骂的报道。不写了,不写了。”金大勇说着,当着我和希姆拉的面删除了录音文件,还将记录的纸张撕碎,放在了桌上。 “那什么,虽然不能算是补偿,但如果以后你参加肖邦比赛,到时候再给我做一次采访吧。可以吗,贝贝?”金大勇问道。 “好的。可以。”我与金大勇握了握手。 希姆拉将金大勇送走后,回来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说道:“他能清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回应道。 “……你没事吧?不是说最好不要去看那些评论吗?”希姆拉有些担心地问道。 “粉丝们也会写一些好话,所以不可能完全不看。”我回答道。 “即使这样……”希姆拉欲言又止。 “真的没关系。只要不涉及身边的人,我都可以无视。”我安慰他道。 “好吧。那为了转换心情,今晚吃咖喱怎么样?”希姆拉提议道。 “再加上炸鸡吧。”我笑着说。 “好。” 【应对恶评的 9 岁孩子展现出的华夏风貌】 上周六,我与贝贝进行了第二次采访。已经上小学二年级的贝贝,和我记忆中的模样相比,长高了许多。但他的成长不仅仅体现在身高上。在采访中,当提及最近成为话题的坎托比赛夺冠一事时,贝贝这样回答道: “请不要辱骂我的家人和朋友。如果一定要骂,就冲着我来吧。” 他说这句话时,直视着我的眼神和以前一样坚定。 “creek”是 icmcoc 为有才华的年轻音乐家策划的全球性音乐比赛,而引发争议的“坎托”则是其预选赛。“creek”给予冠军破格的待遇,是古典音乐界为了让怀揣音乐梦想的人能够拥有更明确的目标和公平的机会而做出的安排。在那个位置上,难道还有比贝贝更合适的人选吗?我想这应该是由担任“坎托”评委的音乐专家们来判断的。只是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看到目前这种有些不正常的局面,难免会感到惋惜。在许多社交网站上,对贝贝及其身边人物的激烈指责从未停止。随着贝贝越来越出名,这种情况愈发严重。而年仅 9 岁的贝贝,作为一名音乐家,在面对这些时,只是请求如果要辱骂,就冲着自己来,不要涉及家人和朋友。 针对知名艺人的恶评文化由来已久,早就成为一个问题。就好像有些人陷入了一种误区,认为只要从事艺术活动,就必然会遭受指责,他们无法区分指责和批判,躲在匿名的背后,肆意进行暴力攻击。 (以下省略) —— nbc 广播公司记者金大勇 nbc 广播公司记者金大勇发表的这篇评论文章,逐渐开始改变舆论的风向。特别是在有孩子的父母群体中,大家纷纷议论,怎么能去辱骂一个小孩子呢?如果真的要骂,冲着自己来好了。这篇文章也引发了人们对网络恶评文化的深刻反思。贝贝的女性粉丝们看到贝贝的这番言论,感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表示支持,称赞他年纪虽小却如此懂事。这种反应并非局限于某一个特定的群体,而是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共鸣。虽然并不是所有的指责都消失了,但关于什么是错误的行为,社会整体已经开始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wh 集团会长柳长龙采取强硬措施应对此事,使得这股舆论风波暂时被压制下去,贝贝“坎托夺冠”的相关争议似乎也可以告一段落。然而,针对艺人、运动员、艺术家等的恶意指责仍然屡见不鲜,也许将来还会有人再次对贝贝恶语相向。但无论如何,这个年仅 9 岁孩子的善良之心,无疑深深地感动了华夏民众。 * 在奥地利维也纳举办的“creek”比赛日益临近。为了参赛,大家都在做着各种准备,然而洪胜日却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您不打算去了吗?”我惊讶地问道。 “是的。”洪成回答道。 “您之前不是让我去吗?还说可以顺便一起去旅行。”我有些不解。 “维也纳我去得太多了,已经厌烦了。不想去了。”洪成满不在乎地说道。 去得太多以至于厌烦?我可是活了几十年,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是什么原因呢?”我追问道。 “这是我的想法!咳咳。咳咳。”洪成突然大声咳嗽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呛到了。他一边咳嗽,一边情绪激动地叫嚷着,样子有些吓人。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仔细一看,好像还瘦了一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看什么看?快去准备!”洪成看到我盯着他,不耐烦地说道。 “您哪里不舒服吗?”我关切地问道。 “我不舒服?难道我不舒服你就高兴了?”洪成生气地吼道。 “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无奈地回应道。 “那就别管我,快去练琴!”洪成神经质地喊道。 “这个怪老头怎么突然这样?”我心中暗自纳闷。之前一直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又无缘无故地挑起事端。我好心关心他,他却发脾气,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第113章 维也纳开幕式 《重生的贝多芬 113 话》 再次来到维也纳,这里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本以为自己有着超过 30 年的阅历,多少应该能看出些熟悉的痕迹,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眼前的景象全然陌生。 “贝贝,这边走。”希姆拉招呼着我。 “我们是坐出租车去酒店吗?”我问道。 “有接送车呢。主办方在这方面还是花了些钱的。”希姆拉回答道。 为了参加creek比赛,我和希姆拉一同来到维也纳。在从维也纳国际机场前往住宿地的途中,透过车窗,我得以短暂地领略现代维也纳的风貌。在我所去过的众多城市之中,它给我一种格外规整的感觉。 “不知道崔志勋有没有顺利到达呢?”我心中暗自思忖。在坎托比赛中获得亚军的他,此刻是否已经平安抵达这座城市了呢? “真的恭喜你!” “但是下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一定要一起登上creek决赛的舞台啊!” 在颁奖典礼上,崔志勋面带微笑地向我祝贺,随后又在台下兴奋地说道,希望我们能在未来的比赛中继续并肩作战。然而,当颁奖典礼全部结束,我回到后台去拿领结的时候,却看到他在管家爷爷的怀里放声大哭。 他真心为我的夺冠而感到高兴,同时,数月以来努力付出却未能夺冠的那份失落与不甘,也必定是发自肺腑的。在我看来,崔志勋的演奏即使放在高中生群体之中,也堪称出类拔萃。我实在难以想象,他究竟为此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努力,才将自己逼迫到如此程度。我越是成为他的目标,就越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在何时还将我视为朋友,还是只能把我当作竞争对手。尽管我也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简单,但曾经那些无比珍贵的情谊却总是轻易地消逝,这让我对这份关系也多了几分担忧与苦涩。 “到了。”就在我沉浸于思绪之中时,接送车缓缓停在了酒店门前。 下车后,酒店的工作人员立刻迎了上来,接过希姆拉手中的行李。走进这座有着银色外墙的建筑,映入眼帘的是整洁的瓷砖地面和象牙色的内部装饰,莫扎特的《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的旋律在大堂中回荡,弥漫着一种颇为高雅的氛围。 “看来主办方确实花了不少钱呢。”我说道。 “是啊。在这里住上半个月应该会很舒适吧。”希姆拉回应道。icmcoc 为参赛选手们提供的住宿酒店相当不错。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前台的女士问道。 “我是creek比赛的参赛选手,我叫贝贝。”我回答道。 “哦,天哪。”前台女士惊叹一声,微微欠身,仔细地打量着我,“您好。欢迎来到维也纳,大师。” “谢谢。”我微笑着回应。她将房卡递给希姆拉,说道:“1108 号房。祝您度过愉快的时光。” 怀着愉悦的心情走进房间,果然如我所料,一切都令人满意。柔软的地毯和温馨的房间氛围,对于休息放松而言再合适不过了。 “开幕式在 7 点,还有些时间。你旅途劳顿,先洗个澡休息一下吧。”希姆拉说道。 “好的。”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去洗了个澡。随后,我打开电视,随意地躺在床上,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母亲似乎一直在等我的电话,很快就接听了。 “顺利到达了吗?”母亲关切地问道。 “嗯,我已经在酒店了。妈妈您也一切都好吧?”我问道。 “嗯。我刚刚整理好行李,正在等你的电话呢。”今年秋天起,父亲将前往鲁顿大学担任教授,为了适应新环境,他提前一天前往英国了。我决定和外祖父一起生活,暂时与父母分别,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我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 “你刷牙了吗?要像清理牙龈一样仔细地刷哦。”母亲问道。 “当然刷了。”我回答道。 “手也洗干净了吗?洗脸的时候,耳朵后面也要好好洗。还有,一定要记得擦乳液。”母亲细致地询问着这些生活琐事。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但母亲因为与我暂时分别而感到担忧,所以我笑着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预选赛是后天吧?”母亲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我会去为你加油的。你爸爸可能会比较忙,没办法去,但他也让我转达他对你的支持,他很想为你加油。”母亲说道。 “我肯定会夺冠的,时间还很充裕。您不用着急,可以慢慢过来。”我自信地说道。 “哎呀,那当然。我的儿子不夺冠,谁夺冠呢?加油!”母亲鼓励道。 “加油。”我说完,便结束了与在英国的母亲的通话,给崔志勋发了条短信。 “到达了吗?” “嗯!你呢?” “为什么他总是回复得这么快呢?”我心中暗自觉得这小子有些神奇。 “我也到了。我在 1108 号房。” “在同一层啊?我去找你玩!” “我困了。今晚还有开幕式呢,到时候再见吧。” “哼——你在飞机上没睡觉吗?” “在飞机上怎么能睡着呢?” “我就能睡着啊。为什么你睡不着?” “飞机要是掉下去不就死了。” 过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随后一条“那晚上见”的短信发了过来。似乎这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话要说。 等我一觉醒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我穿上礼服,和希姆拉一起前往举办creek开幕式的酒店大堂。 “人好多啊。”我不禁感叹道。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但现场还是人山人海。据希姆拉介绍,主办此次“creek”比赛的 icmcoc 所涉及的国家共有 17 个。仅从这 17 个国家举行的钢琴部门地区预选赛中,每个国家就有两名选手晋级,所以光是钢琴比赛的参赛选手就有 34 名。弦乐四重奏部门的情况也是如此,因此参加creek国际音乐比赛的选手总数多达 170 名。再加上 icmcoc 的工作人员、评委、记者以及受邀的各界名人,总人数远远超过了 300 人。 “贝贝!”突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喊声传来,我转过头,看到崔志勋满脸欢喜地朝我跑来。我向他和他的管家爷爷打了招呼。 “人太多了。”崔志勋说道。 “是啊。”尽管我已经充分休息过了,但此刻还是开始感觉到一丝疲惫。 “贝贝,那边好像是我们的座位。”希姆拉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我望去,只见一张小桌子上摆放着华夏国旗和写有我名字的桌牌,崔志勋的名字也在上面。看来参赛选手的座位是单独安排的,希姆拉和管家爷爷便朝着观众席走去,只剩下我和崔志勋孤零零地坐在指定的座位上。 “我好紧张啊。”崔志勋说道。 “这只是开幕式而已。”我安慰他道。 “但这里的人以后都会在比赛中与我们碰面啊。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和他们友好相处呢?”崔志勋有些担忧地问道。 “一定要这样吗?”我反问道。 “总比关系不好要强吧?”崔志勋说道。 “那倒也是。”我们正闲聊着,主持人出现在前方搭建的舞台上。在一番例行的问候之后,主持人介绍了第一届creek世界音乐比赛的宗旨、目的,并向参赛选手们表达了祝福,随后便开始主持晚宴。实际上,由于全程都是用英语进行交流,如果不是崔志勋在中间时不时地给我翻译,我恐怕连一句都听不懂。现场人多嘈杂,语言又不通,让我感到十分无聊。 “啊,据说要开始祝贺演奏了。”崔志勋说道。 “太好了。”我心想,这样或许就能暂时忘却这份无聊了。 “他被誉为钢琴界的王子。让我们用掌声欢迎他。有请高朗!”主持人说道。 和主持人一起走上舞台的人是我所熟悉的高朗。 “高朗,是高朗啊!”崔志勋像个孩子般兴奋地欢呼起来,其他年轻的参赛选手们看到高朗,也都激动地小声议论着。不管怎样,他确实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钢琴家之一,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技艺又精进了。”我心中暗自评价。与比赛之后录制第二张专辑时相比,他的演奏给人一种更加精湛成熟的感觉。他能够在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后如此迅速地成长,无疑是一位天才。如今,无论别人如何评价,他都已经跻身大师行列,他的演奏之美,让我觉得与他比较谁更胜一筹,仅仅取决于听众的个人喜好罢了。 高朗完成了他的代表作《彼得鲁什卡》的演奏,大堂内顿时掌声雷动,相机快门声也此起彼伏。 “太棒了!真的太棒了!是吧?”崔志勋兴奋地说道。 “嗯,演奏得很不错。”我回应道。我附和着比高朗演奏前更加激动的崔志勋,而此时,高朗的目光看向了我,他那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仿佛在说“怎么样,小家伙”,这让我不禁想要回应他“相当不错,年轻人”。 “接下来,将由小提琴界的佼佼者查尔斯·布朗进行祝贺演奏。今天他将特别为参赛选手们用中提琴进行演奏。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主持人说道。 “什么?”我有些疑惑。 “查尔斯·布朗要用中提琴演奏。”崔志勋解释道。 “哦。”看来我没有听错。这个查尔斯·布朗曾经挑衅过我。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有些傲慢的男人走上了舞台。他的发型就像倒扣的黄油一样,给人一种滑稽又独特的感觉。 “那个人之前骂过你吧?”崔志勋问道。 “算不上骂,但……”我回答道。 查尔斯·布朗将中提琴架在肩上,与为他伴奏的钢琴家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开始了演奏。查尔斯·布朗与中提琴的配合所产生的和谐效果令人惊叹。这是德国汉堡出身的天才音乐家勃拉姆斯为小提琴和钢琴创作的奏鸣曲。其大胆奔放的演奏风格,让钢琴与中提琴在奇妙的和谐中达到了完美的平衡。而吸引我目光的,并非是那个傲慢的后辈音乐家,而是伴奏者。 “她是谁?”我心中暗自问道。这位年轻的女钢琴家,与其说她年轻,不如说她还带着几分青涩,但她的演奏却深深吸引了我。以她这样的实力,如果能像米凯兰·布雷哈茨或高朗那样广为人知就好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出色的钢琴家,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太精彩了。”她在伴奏过程中所展现出的独特个性,就像看到一群白天鹅在飞翔的美景一般,优雅而富有格调的音色,让我不禁为之赞叹。 在祝贺演奏结束,大家鼓掌的时候,我问崔志勋:“钢琴伴奏的是谁?” “嗯……我也没见过她。”崔志勋回答道。看来他也不知道。我礼貌地向她点头致意,目光却始终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甚至比查尔斯·布朗先一步走下舞台的她,更让我在意。 当初接到 icmcoc 让我为孩子们的比赛演奏祝贺曲的请求时,查尔斯·布朗本想拒绝。但当查尔斯·布朗听说贝贝也参加了这次比赛后,便决定登上这个舞台。本想通过演奏中提琴来引起贝贝的注意,而这次演奏也确实让我感到满意。 “这样一来,贝贝也会对我产生兴趣吧。”之前与高朗的竞争是那样的情况,而这次,贝贝肯定会对我,查尔斯·布朗另眼相看。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我所愿。 “他在看哪里呢?”贝贝并没有看向查尔斯·布朗。演奏结束后,查尔斯·布朗一直盯着他,可他却连一眼都没有看过来。 “这个小家伙真让人恼火。”难道在他眼里,高朗是他的对手,而我,查尔斯·布朗根本不值得他关注吗? “走着瞧吧。”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引起他的注意。 第114章 偶遇 《重生的贝多芬 114 话》 终于摆脱了那些我丝毫不感兴趣之人的闲言碎语。那美妙绝伦的演奏令我久久难以忘怀,我满心好奇为查尔斯·布朗伴奏的钢琴家究竟是谁,于是急忙四处寻找希姆拉。 “希姆拉,希姆拉!”我大声呼喊着。 “我在这儿呢!你饿了吗?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希姆拉回应道。 “为查尔斯·布朗伴奏的钢琴家!你知道她是谁吗?”我焦急地问道。 “嗯?”希姆拉似乎努力在脑海中思索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了?” “我想认识她。”我说道。 “哦?她的演奏有那么出色吗?”希姆拉有些好奇。 “因为她的伴奏太精彩了。若是独奏的话,希姆拉你肯定也能立刻认出她的厉害。”我兴奋地解释着,希姆拉见我如此激动,赶忙安抚我。 “我知道了。先吃饭吧,我会去打听一下的。”希姆拉说道。 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也知道此刻不能再有更多奢求,我便适当地取了些食物,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她的演奏真的那么厉害吗?”一直在听我和希姆拉对话的崔志勋也忍不住问道。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高朗带着他那独特的腔调走过来打招呼:“怎么样,小家伙。” “相当不错。”我回应道。 “相当不错?你这小鬼。”高朗调侃着,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希姆拉,好久不见。”他与希姆拉简短地寒暄了几句。 “咯,咯,咯。”崔志勋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大家都看向他,发现他脸上满是喜悦,似乎因为能见到高朗而兴奋不已。 “你朋友怎么了?”高朗问道。 “他是你的粉丝,所以才这样。”我解释道。 “哦?”高朗笑着看向崔志勋,“你也是钢琴家吗?” “我,贝贝,高朗他说什么?”崔志勋有些紧张地问我。 “他问你是不是钢琴家。”我回答道。这土豆汤味道很不错,我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啊,不!我只是很喜欢钢琴,所以一直在努力练习。”崔志勋回答道,尽管我已经认可他是钢琴家了,可这小子还是装作很谦虚的样子。 “……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你帮我翻译一下。还有,别光顾着疯狂喝那土豆汤了。”高朗说道。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足以与你抗衡的优秀钢琴家。”我对高朗说道。 “什么?你们这几个狂妄的小鬼居然成了朋友。”高朗吃着意大利面,不满地嘟囔着。 “啊,能和高朗一起吃晚餐,就像做梦一样。”崔志勋感叹道。 “挺好的。不过他好像只对钢琴家感兴趣。”高朗说道。 “嗯?” “……贝贝。”希姆拉似乎觉得我们这样互相调侃有些过分,示意我们适可而止,但我并没有停止的意思。我觉得崔志勋需要更有自信一些。突然,我想到高朗或许知道些什么,于是问道:“你知道刚才查尔斯·布朗演奏时的伴奏钢琴家是谁吗?” “啊,果然,连天下闻名的贝贝都在意了?”高朗说道,“我不知道。” “这小子在逗谁呢?”我心想。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以她那样的实力却没什么名气,我也觉得很奇怪。”高朗继续说道。 “就是啊。我觉得她比你弹得还好呢。”我故意说道。 “别开玩笑了,小家伙。想再比试一场吗?”高朗挑衅道。 “你再练 30 年吧。”我笑着回应,随后又认真地说,“我想你也知道,你的演奏已经堪称大师水准,再往上就只是风格喜好的差异,很难说谁更胜一筹了。就像坂本龙一说‘贝贝的钢琴比我好’,但我并不这么认为。你应该也明白,现在你和我之间的竞争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呢?难道是因为肖邦比赛?”高朗问道。 “因为他。”我指了指崔志勋,“我想看看他的表现。” “……这小家伙有那么厉害吗?”高朗有些怀疑。 “他以后会的。”我肯定地说。 “嗯。”高朗看着我和崔志勋,崔志勋则用纯真的眼神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他看起来呆呆的。光看长相,还以为是个富家子弟呢。”高朗说道。 “他就是富家子弟。”我回答道。 “所以才这么狂妄啊。你也是,难道富家子弟长大了都这样狂妄吗?”高朗调侃着。 “看起来高朗你也没什么不同啊。”我笑着回应。 就这样,我们一边闲聊着一边吃完了晚餐。 “后天我会去为你加油的。”高朗说道。 “我看起来像是很闲的人吗?”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他,高朗无奈地叹了口气。 “决赛我肯定会去看的,你好好准备。要是你输了,我可不会放过你。”高朗说道。 “不会有那种事的。”我自信地回应。 “那就好。”高朗与我道别后转身离开,这时,他的手机传来一阵提示音,一个有些尴尬的声音说道:“请给我签个名吧,我是你的粉丝。” 我回头一看,只见崔志勋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签名本和笔,正递给高朗。高朗盯着那签名本看了一会儿,然后问我:“喂,这小家伙是在捉弄我吗?” ** 第二天,我和母亲一同前往尼娅·瓦尔格雷的家。 “快进来。”尼娅·瓦尔格雷热情地招呼着我们。 “好久不见,指挥。”我说道。看到他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我心里稍稍安心了些,但实际上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我之前只听说李胜熙听力下降了,没想到他的手也开始出现麻痹的症状。到底是什么病呢?据说现代医学也无能为力。 “如果坚持康复治疗,日常生活还能自理,但演奏恐怕是不行了。”尼娅·瓦尔格雷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状况,他那淡然的态度让我心里更加难受。 “对了,听说你参加了creek比赛?”尼娅·瓦尔格雷问道。 “是的,已经参加了。”我回答道。 “这是好事。有想做的事就要尽情去做。塞弗因为你没去参加指挥选拔而有些失落呢。”尼娅·瓦尔格雷说道。 “听说到现在还没选出新指挥,好像是因为其他指挥也有很多不满。毕竟原本四个人的工作现在要三个人来完成了。”我说道。对于柏林爱乐乐团来说,原本由四名音乐会大师按照日程轮流担任指挥,现在尼娅·瓦尔格雷的缺席肯定会让大家明显感觉到变化。我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尼娅·瓦尔格雷却和蔼地说:“不只是塞弗,我也希望你能加入柏林爱乐。” “指挥……”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随后便与他告别了。 我和母亲慢慢地走在维也纳的街道上。 “看来富尔特文格勒和瓦尔格雷都很喜欢你呢?”母亲说道。 “好像是这样。”我回答道。 “你想加入柏林爱乐吗?”母亲问道。 “现在还不想。我还有很多东西想要了解。”我说道。世界如此广阔,与我曾经生活的时代相比,如今积累了太多的“音乐”。我还没有完全掌握它们,所以目前还不想隶属于某个乐团。只有这样,我才能像富尔特文格勒那样,将柏林爱乐这一顶级乐团的乐器演奏得精彩绝伦。 “好吧。”母亲说道。 我和母亲就这样在维也纳的街道上漫步着,这里给人的感觉和最初的印象有些不同。坐在车上看维也纳时,感觉它与以前大不相同,但在市中心,却又能感受到一些往昔的氛围。我和母亲一起吃了午饭,还去购物了,不知不觉间,夕阳开始西下。 “我们现在回去吗?”我问道。因为明天就要参加creek预选赛了,回到酒店休息才是正确的选择。 “好。这里离酒店好像不远。”母亲说道。 “我本来想叫出租车的。你已经记住路了吗?”母亲问道。 “……我是用手机地图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只是大致回忆起以前的样子来确定路线,正苦恼该怎么回答,便找了个手机的借口。 “啊,原来是这样。现在的孩子们真聪明。你能教教妈妈怎么用吗?”母亲说道。 这可有些难办了,我自己都不太会。“到酒店后我让希姆拉教您吧。”我说道。 我们慢慢地走着,突然,从某个地方传来了钢琴声。 毕竟这里是艺术人才众多的地方,在走路的过程中,不仅能听到钢琴声,还能听到各种乐器的演奏。但这一次的声音却截然不同。 “这到底是……” 是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而且是其中最独特的第五号,有人正在改编演奏。不知道是即兴创作还是有人事先编排好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不由自主地想要一直听下去。 “贝贝?”母亲见我突然停下,问道。 “等一下。”我说道。我被这充满激情的演奏吸引,不知不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随后看到了一座小建筑。 我刚想轻轻推开门,母亲却惊讶地拦住了我。 “贝贝,你怎么突然这样?”就在这时,钢琴演奏声戛然而止。 “是谁?”一个女性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对不起。孩子因为很喜欢钢琴声,所以有些冒失了。”母亲向她道歉,而我看到开门的女性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甚至忘记了道歉。 她竟然是为查尔斯·布朗伴奏的钢琴家。 “啊!” “啊!” 我和她同时惊呼出声。 第115章 尼娜·凯贝希里 《重生的贝多芬 115 话》 “贝贝,是贝贝啊!” “伴奏者!” 母亲看着我和那位伴奏者,惊讶地问我:“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她是昨天creek开幕式上进行演奏的人。”我回答道。我着实吃了一惊,因为她在开幕式上的演奏和我刚刚偶然听到的匈牙利舞曲五号的演奏风格截然不同。虽说曲目本身就不一样,但她在伴奏时展现出的形象是那么冷静沉稳,而此刻的演奏却充满了激情,所以我根本没想到会是同一个人。 “你不认识她呀。”母亲向伴奏者微微低头致歉,“不好意思,我会好好管教孩子的。” “不,一点也不!天哪,贝贝竟然来到了我家。这简直是奇迹。”她激动地说道。 “……嗯?”母亲再次露出困惑的神情。 “别这么说,进来喝杯咖啡再走吧?虽然只有罐装咖啡。”她热情地邀请道。 “但是……”母亲有些犹豫。 “好的。”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立刻答应了。 “贝贝。”母亲见我答应,似乎也不再坚持,便和我一起走进了她的家。她的家十分狭小,里面只有一架钢琴和一些乐谱。 “给你们。”她从冰箱里拿出罐装咖啡递给我和母亲。我想到自己居然能在时隔九年之后再次喝到咖啡,兴奋地想要打开罐子,却被母亲一把夺了过去。母亲对我保护得真是无微不至。 “贝贝还小,不能喝咖啡,就领受您的心意了。”母亲说道。 “啊!对哦。……这可怎么办,我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招待你们。”她有些懊恼地说道。 “没关系的。我们也是突然来访。……贝贝,你到底为什么来这儿啊?”母亲问道。 “因为她的演奏太棒了。”我回答道。母亲听到我的回答,惊讶得嘴巴微微张开。虽然是偶然相遇,但能有机会了解她,我感到十分开心。我想,首先应该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我刚要开口。 “我知道,贝贝。你的第二张专辑太棒了。”她说道。既然她认识我,那自我介绍就可以省略了,我直接切入正题。 “昨天开幕式上您为查尔斯·布朗伴奏,对吧?”我问道。 “嗯。啊,你当时在现场吗?”她有些惊喜地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天哪。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查尔斯·布朗都不知道我是谁呢。”她说道。竟然连自己的合作伙伴都不认识她,这让我十分诧异。我正想问她怎么会这样,她却自顾自地滔滔不绝起来,还没等我回答她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就又开始说起了别的事情。 “几天前,房东说如果我交不起房租,就让我去打工。你猜怎么着?然后我就和查尔斯·布朗一起合作演奏了。不过那个人可真不怎么样。二话不说,听我演奏了一次,就直接让我上了。” “那是因为你有那样的实力。”我心想。查尔斯·布朗并非草率行事,而是这位女士的实力太过出众。他肯定也看出来了。 “话说,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她问道。 “我走着走着听到了匈牙利舞曲五号的演奏。顺着声音找过来,就到这儿了。”我解释道。 “声音能传那么远吗?……难怪邻居总抱怨说吵呢。”她说道。一眼就能看出,这座房子十分简陋,隔音效果肯定很差。而且她演奏得那么激情澎湃,邻居有意见也能理解。 “您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啊哈哈!我都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尼娜·凯贝希里。嗯……如你所见,我是个无业游民。”她笑着说道。 “凯贝希里?”我心中一惊,这难道是某种命运的安排?我的母亲姓凯贝里希啊。 “嗯。”她回答道。 “那个,我刚才的演奏怎么样?”尼娜·凯贝希里突然问道。 “嗯?”我正陷入沉思,被她这一问打断了思绪。 “怎么样啊?”她追问道。 “你再弹一首曲子,我就告诉你。”我说道。 “好啊。你想听什么?”她问道。 “……贝多芬奏鸣曲第三十二号,c 小调。”我说道。 “啊,这很难啊。”她小声嘀咕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但很快就坐到了钢琴前,开始演奏我最后的那首钢琴奏鸣曲。 * * 1787 年 7 月。 我的世界仿佛崩塌了。我前往众多大师云集的维也纳,不久后,从那个可恶的约翰那里收到的信件中得知,母亲病危。母亲,我那可怜的母亲。她被无尽的悲伤与痛苦所缠绕,毫无希望可言。我那刚出生就夭折的兄弟,还有每日酗酒、暴力相向的约翰,那个可恶的约翰!贫穷也如影随形。当莱茵加塞的家道中落时,母亲为了拯救我和弟弟们,不顾一切,最终却因肺炎离我而去。要是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要是我能更快地挣到钱就好了。我甚至想,要是我当初杀了约翰就好了!那样母亲或许就不会离我而去。 “呜呜。呜呜呜。” 我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放声痛哭起来。 母亲的葬礼比她那简陋的婚礼还要寒酸。尽管家人都反对,但我还是倾尽所有,在阿尔托·弗里托夫的墓地里为母亲建造了墓穴,竖起了墓碑。我在上面刻下了真心疼爱我、也是我唯一深爱的母亲的名字。 hier ruht die mutter beethovens maria magdalena beethovens geb keverich gest. 17.july.1787 一位与母亲同姓的钢琴家演奏着曲子,仿佛在慰藉我的悲伤。 “哦,天哪。” 不知不觉间,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我不禁流下了眼泪,母亲见状有些慌张。 “贝贝,你怎么了?”母亲问道。 “没事,我很好。”我偷偷擦去眼泪,看向尼娜。母亲的模样已全然不见,但这位继承了母亲旧姓凯贝里希的钢琴家,此刻在我眼中就如同最璀璨的宝石。听完她完整的独奏,我瞬间成为了尼娜·凯贝希里的粉丝。 “演奏得很棒。”我说道。 “你突然哭了,吓我一跳。我的演奏有那么好吗?”她有些惊喜地问道。 “是最棒的。如果有演奏会,我一定会去看。”我说道。 尼娜听了我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 “演奏会?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可办不起。”她说道。 “无名小卒?”我心中疑惑。希姆拉他们不认识她也就罢了,可她自己都这么说,就有些奇怪了。 “无名小卒怎么了?”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能得到贝贝的夸赞,我还是很开心的。” 尼娜笑着,又请求我为她演奏一曲。 “你不会听完一首就打算走吧?”她洒脱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想听什么?”我问道。 “我也想听贝多芬的,g 大调第二奏鸣曲!”她说道。 “你喜欢贝多芬?”她如此出色地演奏了第三十二号 c 小调奏鸣曲,现在又点了我的曲子,所以我问道。 “那当然。在德国人里,有不喜欢贝多芬的吗?”她俏皮地回答道,然后笑着开始演奏。 演奏结束后,尼娜闭上眼睛,微微晃动着脑袋,沉浸在音乐之中。然后,她突然拍手大笑起来。 “哇,和我想象中的演奏一模一样。”她说道。她跟着我刚才演奏的旋律轻轻弹奏着,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心里很是愉快。 就这样,我们短暂地分享着彼此对演奏的感受,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沉。 “贝贝,我们该回去了。”母亲说道。 “好的。”虽然心中不舍,但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今天的相遇似乎只能到此为止。 “那再见啦!真熙女士也再见!”尼娜说道。 “下次再见。”我说道。 “嗯,要是能再见就好了。”尼娜说道,“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 “你现在要记号码吗?”她见我和母亲反应有些冷淡,似乎有些尴尬,耸了耸肩回答道,“我没有手机。不过我可以把房东的号码给你。晚上或者早上别给我打电话哦,房东会生气的。”她递给我一张纸条。 “那打扰了。”母亲说道。 “不,我也很开心。”尼娜和母亲互相道别。 我看着尼娜用力地挥手道别,也跟着挥了挥手。 “贝贝,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过随便进陌生人的家可不好,会有危险的。要是有人随便进贝贝的房间,贝贝也会生气的,对吧?”母亲说道。 母亲说得对。要是以前的我,可能会直接把咖啡杯扔出去。 “嗯,以后不会了。”我回答道。 “那就好,你很乖。”母亲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那我们回去吧?”母亲问道。 “好的。”我回答道。 “……这是哪里啊?”我有些迷茫地说道。为了追寻钢琴声,我在小巷里转了好几圈,现在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要是在大路上,或许还能勉强找到回去的路,可现在又是晚上,我彻底迷路了。 “贝贝,用智能手机找找路吧?”母亲说道。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希姆拉的电话。 回到酒店后,母亲单独开了一个房间。希姆拉看到我这么晚才回来,比他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便让我先好好休息。 “那你休息吧。”希姆拉说道。 “等等,希姆拉。”我叫住他。 “怎么了?”希姆拉问道。 “星耀娱乐有没有可能再招一个人?”我问道。 “招人?我之前说过,以我们目前的收入……”希姆拉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是员工,是钢琴家。”我解释道。 “在你长大一些之前,我们没有这个计划。”希姆拉回答道。 “她很厉害的。”我说道。 “很厉害?是谁?”希姆拉问道。 “就是昨天开幕式上为查尔斯·布朗伴奏的钢琴家。”我说道。 “啊。但是我们都还不知道她是谁呢。”希姆拉说道。 “我刚刚和她见面了,在回来的路上。”我说道。 “什么?”希姆拉有些惊讶。 我向他详细解释了她有多么厉害,希姆拉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都这么说了,那她的实力肯定没问题。但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什么名气呢?”希姆拉疑惑地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但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她肯定会像布雷哈茨或者高朗那样很快出名的。”我坚定地说道。音乐是最诚实的,它能打动耳朵,触动心灵。我坚信,像她这样的钢琴家一定会备受喜爱。 “给你。”我把纸条递给希姆拉,“她说她没有手机,这是房东的电话,旁边是地址。” “嗯。”希姆拉接过纸条。 “明天的比赛预选赛我没问题,你去见见尼娜吧。希姆拉你亲自去听听,然后再做判断。”我说道。 “但是目前我们没有多余的资金投入……”希姆拉有些犹豫。 “我自己出钱。如果尼娜和星耀娱乐签约,我来做投资人。”我说道。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好吧,我知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见一见。顺便也了解一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希姆拉说道。 “好的。”就这样,这一天结束了。 第116章 玉木宏 《重生的贝多芬 116 话》 第二天,我和母亲一同前往预选赛赛场。因为我是 b 组,今天不用演奏,可崔志勋执意要一起去,我也只好无奈地带上他。没想到还没进入赛场大楼,就被一群记者围了上来。 “您打算演奏什么曲目呢?” “今天您被日本的玉木宏视作对手,能请您说几句吗?” “玉木宏是谁啊?”我心想,这名字听起来就像个无名小卒。 “他被认为是强有力的夺冠热门。您参加 icmcoc 的首届国际比赛有何决心呢?” 人群中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但我实在无暇顾及,对着众多麦克风一次性回答道:“冠军会是我。” 站在我旁边、在记者群中叽叽喳喳的崔志勋惊讶得叫了出来:“啊?!” “您是谁?是参赛选手吗?” “您和贝贝是什么关系?” “您如此自信夺冠的依据是什么?” “喂,喂,喂,等一下。贝贝!贝贝!”崔志勋喊道。 “崔志勋,是在华夏地区预选赛中获得第二名的崔志勋吧?” “啊,他是 ei 电子崔宇的儿子!” “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钢琴的?您和贝贝关系好吗?” “那个……是的。我父亲名字没错,我从五岁开始学琴……是的,我们关系很好。贝贝,别走啊。你去哪儿?” 崔志勋眼眶泛红,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但回答问题却又很流利。看到他受到媒体的关注,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自豪。也正因如此,我和母亲才得以顺利地进入大楼。 “志勋他没事吧?人太多了。”母亲有些担心地说。 “他有管家爷爷陪着呢。”我回答道。我想,如果有关于崔志勋的报道或者新闻出现,他那强势的父亲或许就会少些对他的刁难吧。 “来的人可真不少啊。”我看着赛场说道。 “大部分应该都到了。今天只有 a 组比赛。”希姆拉说道。 “是分组进行比赛啊。”我这才明白。 希姆拉向我介绍了creek比赛的赛制,很简单。预选赛分为 a、b 两组,间隔一天演奏指定曲目。指定曲目是从我的奏鸣曲中选两首,对于为什么每次比赛都把我的曲子设为指定曲目,希姆拉给出了让我满意的答案。 “因为贝多芬的奏鸣曲就像是音乐教材。”希姆拉说道,他还提到在我去世后很多音乐家都受到我的影响,他传授着从音乐大学学到的知识,我不禁对他和后人的用心感到钦佩。 “太过分了!”这时,崔志勋也走进了候场室。 “你来了?”我说道。 “你怎么能把我丢下呢?”崔志勋有些生气地说。 “丢下你?我只是想让你得到些关注而已。”我解释道。 “你甚至说我会夺冠!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崔志勋抱怨着。 “你不想夺冠吗?”我反问道。 “……嗯?”崔志勋愣住了。 “你不想夺冠,那为什么要来参加比赛?”我看着他说。崔志勋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嗯!我会夺冠的。” “这才对嘛,这孩子不错。”我心想。虽然我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这小子,但也真心希望他能取得好成绩,甚至可以说,我由衷地为他加油。 就这样,小小的风波平息了。母亲像是在计算日程般掰着手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又问了一遍:“贝贝,日程不是说有半个月吗?那决赛是什么时候?” “预选赛一周后是决赛,决赛一周后是总决赛。”我回答道。 “指定曲目这么多,你能全部完成吗?会选出多少人呢?”母亲问道。 “每个组选出 5 人晋级。”我说道。 “来参赛的都是各个国家的优秀选手,没想到晋级人数这么少。”母亲说道。 “总决赛只能有 4 人参加!”崔志勋补充道。 母亲的感慨被崔志勋接了过去。我也觉得这日程安排得相当紧凑,不过似乎比赛一般都是这样进行的。预选赛结束后就会给出决赛的指定曲目,而中间只有一周的间隔,我有些担心年轻的参赛选手们能否消化这些曲目。 尤其是像崔志勋这样,为了完成一首曲子要花费数百小时努力练习的选手,这条件对他来说可不太好。当然,一般来说,这时间也确实太短了。 “至少应该给一到两个月才合适。”我心想。为了演奏的深度和熟练度,这个时间才比较恰当。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主持人的身影,他开始说着什么,评委们的样子也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咦,他怎么在这儿?”看到坂本龙一坐在评委席上,我很是诧异。之前一直联系不上他,我还胡思乱想了一通。这次比赛共有 12 名评委,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不可能认错坂本龙一。他不接电话,也不看短信,现在居然成了评委,好像就是为了避免说些多余的话。他这样严谨是挺好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 “他哪怕跟我说一声他当了评委也好啊,我还能拜托他好好评判呢。”我心里有些别扭。 第一个演奏者是来自俄罗斯的选手。 “啊,伊丽莎白·图卡米舍娃。” “她是谁?”我问道。 “她是俄罗斯地区预选赛的第一名,从去年开始就经常参加国际比赛。她的触键非常快速且精准。”希姆拉介绍道。 似乎确实如此。伊丽莎白演奏结束了,她的水平确实达到了俄罗斯地区预选赛第一名的程度,但和米凯兰·布雷哈茨或者高朗相比,还是差得很远。 “哇,让·尼古拉·阿尔图尔·拉斯塔亚。” “他是法国人,18 岁。经常参加国际青少年比赛。啊,他在法国地区预选赛中应该是第二名。”希姆拉继续介绍着。 原来是这样。 “哇哦!比利时的雅克·范·斯托费尔·贝尔通恩!” “够了。”这解说像夏天的蝉鸣一样没完没了,我终于忍不住让他停下了。我真的很好奇,这小子平时都在干什么,居然连这些小家伙们的名字和特点都记得这么清楚。虽然钢琴家们一般记忆力都不错,但他这也太夸张了。 “真是个琴痴。”我心想。像崔志勋这样对作为乐器的钢琴、钢琴演奏以及整个钢琴界都充满热情、疯狂钻研的人可不多。 虽然对每个钢琴家都要听他一番解说让我有些反感,但仔细想想,作为钢琴家,能有这样的热情也不错,我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对不起。我话说重了。那个人是谁?”我对崔志勋说。 “哼。”崔志勋有些生气。 “……对不起。”我再次道歉。 “你想知道?”崔志勋问道。 “……想知道。”我无奈地回答。崔志勋又兴奋地开始解说起来,母亲看着我无奈听着的样子,偷偷地笑了。要是以前的我,可不会做这种事,看来我真的变温和了许多。 就在第七个参赛选手演奏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人朝我走了过来。 “你会说日语吧?” “这家伙又是谁啊?”我坐在椅子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乱得像被牛舔过的少年站在那里。说是少年,他的个子却比较高,看起来像是中学生或者高中生。 “不会。我没兴趣,你走吧。”我说道。 “哼。天下闻名的贝贝也会怕我吗?”少年挑衅道。 “哦,玉木宏!”不知何时,成为比赛解说员的崔志勋又开始念叨起这个狂妄的小子。 “你认识?”我问道。 “认识!他在日本非常有名。16 岁,今年还获得了全日本青少年比赛的冠军。”崔志勋像个专业的解说员一样介绍着。 “而且……他说要打败你,赢得creek比赛的冠军。”崔志勋继续说道。 “他?”我有些惊讶。 “嘿嘿。”玉木宏得意地笑着。 我觉得有些好笑,不禁笑出了声:“什么呀,莫名其妙。” “贝贝,你怎么突然这么凶?”崔志勋有些慌张地问道。 “原来那些记者说的在日本有对手,问我怎么想之类的话,都是因为这个狂妄的小子啊。之前希姆拉和石原玲跟我提过他,我没在意,没想到这次他自己找上门来了。”我心想。 “你说什么?”玉木宏问道。 “别瞎捣乱了,有这时间,不如回家多喝点妈妈的奶。”我毫不客气地说道。作为钢琴家,至少应该用演奏来说话。我见过太多想利用媒体和他人的名气来出名的小人物,其中根本没有一个是真正有价值的。 “下一位是日本的玉木宏。”主持人说道。 “哼。”玉木宏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大步走出了候场室。 “贝贝,那孩子为什么那样啊?”母亲担心地问道。 “他让我给他签名,我拒绝了。”我回答道。 “你应该给他签的。他看起来很失落。”母亲说道。 “下次见到他再说吧。”我说道。我之前没在意远处那些吵闹,但他直接来找茬,可不能轻易放过。对于这种幼稚的挑衅,我可不会像个温柔的大人一样容忍。下次见到他,我要让他先来找我要签名。 当初 icmcoc 邀请坂本龙一担任评委时,他很是犹豫。因为贝贝参赛,如果不小心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他本觉得拒绝才是正确的,没必要因为担任评委而让自己与贝贝的友谊受到怀疑。 “啧,啧。”他觉得那些人有些可笑。 在日本的两个评委名额中都是钢琴协会的人,他只要听听他们的评判就好。 “因为贝贝,玉木宏可能无法夺冠,所以要适当地调整分数。”他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贝贝出现在世人面前后,全世界都为“音乐神童”而疯狂,日本也不例外。他们硬是想把一个有才华的孩子当作贝贝的替代品来培养。其实这孩子本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优秀的钢琴家,玉木宏这孩子只是有些可怜罢了。 “我接受。”坂本龙一说道。 “啊……您确定吗?您肯定很忙,不一定非要接受的。”对方说道。 “不。既然是 icmcoc 这样有影响力的组织发出的邀请,就不能拒绝。我接受评委一职。”坂本龙一坚定地说。 “嗯……好吧,我知道了。” 如果就这样不管,这两人肯定会给贝贝打出不利的分数。他觉得自己必须占据一个评委席位,这样才能保证公平。 第117章 尼娜签约 《重生的贝多芬 117 话》 creek国际音乐比赛钢琴组 a、b 两组的预选赛结束后,紧接着各参赛选手的总分便公布了。 共有 18 名评委,他们能给一名选手打出的分数范围是 0 到 10 分。最终是将所有评委的分数相加,得分最高的选手晋级决赛。 然而,坂本龙一看着评分表,表情却并不愉悦。 “竟然如此明目张胆。”他看到在 tl(推测是某个评委名字的缩写)和 mr do - bean bae(同样是评委名字)对应的地方,写着数字 1。 “啊,坂本,你还没走啊。”有人在评委室里招呼着仍未离开的坂本龙一。 “哦,辛苦了,温斯顿。”坂本龙一回应道。此人是来自美国的男性,与坂本龙一一样,是世界顶尖的钢琴家兼作曲家。 “您也辛苦了。怎么样?之后一起喝一杯吧。” “哈哈,虽然是好事,但年纪大了,喝了酒就睡不好觉了。”坂本龙一说道。 “那太可惜了。不过为什么您还……坂本您也看到了吧。” “嗯。” 鲍里斯·温斯顿看着坂本龙一手中的评分表,轻轻叹了口气。 “这评分难以理解。丰臣先生的打分……” “我也有同感。” 丰臣龙太是音乐界颇有名气的音乐评论家。尽管曾因涉嫌一些事情而辞去教授职位,但他也曾担任过圣马克大学音乐学院钢琴系教授,在由 31 个国家的古典音乐协会共同创立的 icmcoc 中,他也是有资格被邀请担任评委的人。 然而,他此次的行为却极不合理。 “吉米也觉得很荒唐。说怎么会有这样不靠谱的人来当评委。难道日本协会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很明显,是在力推本国选手呗。” “如此明目张胆,反而可能会引发问题。” “毕竟是常务理事国,可能觉得能适当蒙混过关吧。真是愚蠢的人。” 在 icmcoc 中有一些国家,它们对经济、环境基础设施进行投资,主导建立了国际古典音乐竞赛组委会,德国、法国、日本、中国便是其中的常务理事国。这些国家除了能得到 icmcoc 各项活动的支持外,还享有诸多特权。比如第一届比赛在具有历史象征意义的维也纳举办,但每两年举办一次的“creek”比赛,常务理事国拥有首先举办权,而且当组委会有任何议案时,必须得到常务理事国全体同意才能推进。 “真是个毫无常识的人。话说回来,总分排名第一的贝贝确实很厉害。” “哈哈,水平差距太大了。要是贝贝最先演奏的话,差距可能会更大。不是吗?” 鲍里斯·温斯顿点了点头。 “应该是这样。一般这种级别的比赛,通常都会以第一个演奏者为基准进行相对评价。” 坂本龙一与鲍里斯·温斯顿的对话很简短。国际规模的比赛虽然有评分标准,但只要在准确性上没有特别大的偏差,大部分评委的打分都比较相近。选手在演奏近 50 分钟的曲目时,难免会出错,但最多也就是单手能数得过来的程度,重要的是要关注演奏中所展现出的音乐性。包括基于对乐曲理解的表现力以及实现这种表现力的技巧等方面。 从这点来看,自然就会形成相对评价,而其基准就是第一个演奏者。creek钢琴组 a 组的第一个演奏者是俄罗斯预选赛冠军伊丽莎白·图卡米舍娃。她是一位 17 岁的钢琴家,触键速度极快。她从 18 名评委那里得到的总分数是 144 分,平均分为 8.0 分。即使对第一个演奏者的打分较为严苛,这也已经是相当高的分数了。 “给伊丽莎白·图卡米舍娃的分数太高了。虽然她确实很出色,但也不该这样。” “所以才只能给贝贝满分啊。” “哈哈。”坂本龙一仔细查看了评分表。在 18 名评委的缩写下方,贝贝的分数除了一人之外,其余全是 10 分,总分是 180 分。 “决赛时得加强评审标准了。明天上午开会时把这个作为议题提出来吧。” “是得这样。” 如果评审标准按照贝贝的水平来设定,那么其他选手想要得分可能就会更难了。坂本龙一想到在网上看到少数网民说贝贝会破坏音乐生态,不禁苦笑着。 “对了,评分表好像还没公布。只公布了分数。”鲍里斯·温斯顿看着评分表问道。 “可能根本就不打算公布了吧。”坂本龙一推测道。 “什么?但那样做就等于放弃了这个比赛的价值。不管是不是常务理事国,要是这么做了,那我们就没有理由再继续担任评委了。” “我也这么认为。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所以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嗯?”一直趴在地上晒太阳享受阳光的坂本龙一,这时动了起来。 “贝贝!你是预选赛第一名!”崔志勋飞奔过来紧紧抱住了我。这小子比我大一岁,体格也比我强壮,他这一抱,我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松,松开。”我说道。 “你不高兴吗?你超厉害的!”崔志勋兴奋地说。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心想,我不当第一名,难道还有别人能当?这根本不算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你们俩别这样,会受伤的。”母亲急忙过来,帮我和崔志勋整理了一下衣服。 “母亲,贝贝真的超厉害!得了 180 分呢,满分!”崔志勋说道。 “母亲?”我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这样称呼我母亲,崔志勋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微微有些慌张。 “啊。” “是吗?我们家孩子很棒啊!志勋呢?”母亲亲切地抚摸着崔志勋的脸问道。 “是的,是的!我也通过预选赛了!”崔志勋回答道。 “哎呀,我们家孩子真了不起。”母亲紧紧地抱住崔志勋,还像在安抚我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走开啦,小子。”我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看着崔志勋害羞又开心地笑着,也并不讨厌他,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话说为什么是 180 分呢?” “贝贝,辛苦了。今天吃咖喱怎么样?”母亲安抚好崔志勋后,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中满是欣慰。虽然母亲没有明说,但我能感受到她有多高兴,也因此原谅了崔志勋刚刚的冒失。 “再加上炸鸡和法兰克福香肠吧。”我说道。母亲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好吧。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就今天破例一次吧。”能吃到咖喱搭配炸鸡和法兰克福香肠,这简直是近一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天。 我和母亲带着希姆拉、崔志勋以及他的管家,一起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喱店。 “哇。” “大家多吃点。”母亲说道。 “谢谢款待!” “贝贝,我第一次吃这种食物。”崔志勋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吃这么丰盛的咖喱。”我回应道。 “嗯!这香肠太好吃了。管家爷爷,您也吃点。”崔志勋说道。 “呵呵。少爷您也多吃点。” 华夏和日本的咖喱也很美味,但在欧洲吃到的印度式咖喱风味浓郁,让人十分满足。吃饭的时候,希姆拉讲起了一个令人高兴的事情。 “我和尼娜·凯贝里希签约了。” “真的吗?”我问道。 “是尼娜啊……贝贝,就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人,对吧?”母亲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真熙女士您也见过她啊。贝贝很喜欢她,所以我去了解了一下,她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才。已经决定让她加入星耀娱乐了。”希姆拉说道。 “她钢琴弹得确实很好,这是好事。”母亲说道。 “是的。关于签约的事情,贝贝母亲您也一起听听比较好,等会儿回酒店房间再说吧。”希姆拉说道。看起来他似乎有些在意崔志勋和管家爷爷在旁边。 吃完饭回到酒店后,希姆拉向母亲转达了我的想法,就是我想作为星耀娱乐的投资人来培养尼娜·凯贝里希。 “贝贝,你真的想这么做吗?”母亲问道。 “是的。她是我见过的最有个性的钢琴家。”我坚定地说。 “但是你并不太了解她啊。是不是先多了解一些再做决定比较好呢?”母亲有些担忧地说。 确实,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谨慎一些总归没错。不过好在希姆拉这几天已经对她进行了详细的了解。仔细想想,希姆拉应该不会在没有了解清楚对方的情况下就签约的。 “她目前没有工作,偶尔会去打些零工。”希姆拉说道。看起来她确实没有什么光鲜的职业。 “她 18 岁,完成了中等教育。” “那就是义务教育结束了?”母亲问道。 “是的。她 15 岁就没再上学了,因为父母早亡,没有了生活来源。” “啊……”母亲惋惜地叹了口气。 “那她的钢琴呢?”我问道。 “她好像是自学钢琴的。据说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希姆拉回答道。 没有老师指导啊。我虽然能理解,但又觉得难以想象。想到她独特的个性,或许正是因为没有受到他人过多的影响才成就了现在的她,但她在没有引路人的情况下独自达到这样的水平,还是让我十分惊讶。 “比较特别的是,她曾在圣马克大学旁听过课程。” “旁听?”这个许久未听到的词让我有些疑惑,母亲便向我解释了一下。 “不是正式学生,只是去听课的学生就叫旁听生。” 原来如此,就像德语中的“gasth?rer”。我也曾在大学旁听过多个人文学科的课程。 看到我似乎明白了,希姆拉便继续说道:“她好像对音乐学院的课程很好奇,因为没钱,就请求当时圣马克大学钢琴系的教授,旁听了一个学期。” 仅仅一个学期,可能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为什么只旁听了一个学期呢?”我问道。 “她没说原因。可能是生活困难,也可能是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学习环境。或者,听了一个学期就满足了。” “那她是怎么和查尔斯·布朗认识的呢?” “这有点荒唐。她认识查尔斯·布朗所属公司的人,那人问她能不能帮忙找个当地的钢琴伴奏,很巧的是,那栋楼的主人就把她介绍过去了。啊,查尔斯·布朗还问过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固定伴奏呢。” 确实,如果有那样的实力,任何小提琴家都会心动的。尤其是对于独奏者来说,伴奏是必不可少的。 “她在考虑吗?”我问道。 “没有,她拒绝了。她说那人不怎么样,一起合作会不舒服。” “哈哈哈哈!”这回答真是爽快,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听了希姆拉对她的大致介绍,我更加想要帮助尼娜·凯贝里希了。她既是我的后人,又有着如此出众的才华,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被埋没。 “妈妈,这个人一定会成为非常优秀的音乐家的。”我说道。 “好吧。听起来她是个努力生活的人。希姆拉,你要好好照顾她啊。”母亲说道。 “那当然。贝贝出的钱,可不能随便乱用。”希姆拉回答道。 第118章 友谊坚守之约 《重生的贝多芬 118 话》 【贝贝,晋级creek决赛!】 【总分 180 分!在预选赛参赛选手中获得最高分】 【玉木宏,“这是错误的评判。”,提出异议】 【评委鲍里斯·温斯顿,“贝贝的演奏堪称完美。我觉得用分数来评判他的演奏是不合理的。”】 【崔志勋,以预选赛第四名的成绩晋级决赛!】 【崔志勋:“我是为了夺冠而来。”】 当贝贝和崔志勋在奥地利维也纳完成creek预选赛的时候,在华夏,关于这两位天才的讨论沸沸扬扬。贝贝夺冠是大家都有所预料的,但谁也没想到,只是偶尔在电视或比赛中露面的崔志勋竟然也能晋级决赛。 “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在崔成和南宫逸之后,又出现了这样的孩子。” “崔志勋先不说,贝贝从一开始就远超那两人。现在在贝贝的音乐生涯里,除了那些着名的音乐家、大师,已经无人能及了。” “哈哈哈哈,对吧?我服了。我要为他疯狂打 call。” “听到贝贝预选赛第一名的消息,我把家里都砸了,还跑到操场,一边撕扯着衣服一边大喊大叫。” “你说什么呢,傻瓜。” “贝贝真的太厉害了。这样下去,说不定明年真的会去参加肖邦比赛呢。他会夺冠吗?” “他本人说过不太想参加比赛……” “为什么?” “为什么?” “他说不喜欢自己的音乐被评判。” “也对。毕竟是天才,有这样的自尊心也正常。” “不过贝贝本来就一直很出色,崔志勋也很了不起啊。在creek决赛的 10 名晋级选手中,15 岁以下的只有贝贝和崔志勋。” “哇。那他也很厉害啊?” “我觉得他们俩关系好很神奇。看贝贝爸爸的社交账号,还有他们俩一起玩耍的视频呢。我还担心他们长大后关系会变呢。崔志勋也很优秀,只是因为贝贝的光芒太耀眼了。就像萨列里在莫扎特时期一样。” “什么?有贝贝的视频?” “嗯。有他睡觉吃咖喱的视频,超可爱。” “你还相信电影里的内容啊。莫扎特和萨列里两人关系不好是事实,但当时萨列里才是更受瞩目的那个。而且莫扎特因为人品问题,口碑也不怎么样。根本不存在什么嫉妒。”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这人真没眼力见儿,这话我都听腻了。” “真希望他们俩能一直保持亲密。” 决赛当天。 真搞不懂那家伙为什么有那么多采访,本来日程就很紧张,这样一来时间都被浪费了。我担心崔志勋也会这样,但果然不出所料。因为为了决赛的指定曲目练习,我们一周没见,崔志勋看起来状态糟透了。 “……你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崔志勋看起来虚弱得随时可能倒下,却还强颜欢笑。 “我没事。”他说道。 “没事才怪。你这一周到底怎么过的?”我问道。 “我学得慢,就减少了睡眠时间。只是有点困而已。”他回答道。 哪里只是困,他看起来都像是生病了。管家爷爷深深地叹了口气,每当崔志勋身体摇晃时,就赶紧扶住他。 “天哪。”母亲看到崔志勋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希姆拉也有些担心,仔细打量着崔志勋的脸色。 “志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母亲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呵呵。”崔志勋回答道。 “这哪叫没事。管家爷爷,志勋他怎么了?”母亲从管家爷爷那里了解情况后,看了看时间,似乎觉得不能再耽搁了,立刻叫了出租车。 “不行了。贝贝,妈妈先带志勋去医院看看。希姆拉叔叔能陪你在这儿吗?”母亲说道。 “好的。”我回答道。 “夫人,您这是……” “比赛开始前还有点时间,至少得先去买些葡萄糖让他喝了。他哪怕睡一个小时也好些。”母亲说道。 管家爷爷点了点头,然后和母亲一起扶着崔志勋上了出租车。出租车渐渐远去,希姆拉担忧地说:“压力肯定很大。一个小孩子竟然把自己逼成这样。” 是因为想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的上进心吗?还是因为他父亲的逼迫呢?这两个原因都不能成为他损害自己身体这种愚蠢行为的正当理由,但如果是后者,那就更糟糕了。 “按照母亲说的,喝了葡萄糖,稍微睡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先进去吧。”我说道。 “好的。”希姆拉回答道。 在比赛即将开始前,善良的崔志勋看起来状态好了一些。 “你真的没事了?”我问道。 “嗯!”他回答道。 但他看起来还是不太好。 “你这样下去,就算进了总决赛也会有问题。别再这样了。”我说道。 “但是……”他欲言又止。 “没有但是。这个比赛两年后还有。就算比别人慢,那就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我说道。 其实通过这次参加creek比赛,我也清楚地了解了那些钢琴考生们的水平。崔志勋绝不是普通水平。他这么小就能登上这个舞台,就足以看出他有多大的天赋。只是因为和他比较的我太出色了而已。我心里其实想说“你绝不是慢”,但他的标准不是和其他考生比,而是和我或者彩恩比。我知道就算我这么说,他也不会接受,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那样就来不及了。”他说道。 “什么来不及了?”我有些生气,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后年……后年我就不能和你一起参加肖邦比赛了。”他说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说道。 “有关系!”他大声说道。 “你们俩先冷静一下。”希姆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母亲制止了他。我看着母亲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崔志勋。 “好,我后年不参加了。不是说肖邦比赛每五年有一次吗?六年后再参加也可以。”我说道。 “不要。”他倔强地说道。 “别任性了。你现在这样是在勉强自己。就算不这样,几年后你肯定也能参加的。”我说道。 “你别装作知道的样子!”他说道。 这样的崔志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和他吵架也是第一次。我不明白这个比我小的朋友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他说道。 “如果是说在比赛中不要互相关注,那以后再说也可以。”我试图安慰他。 “你是我参加比赛的动力。我答应过你的!”他带着哭腔喊道。 “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你忘了?”最终,崔志勋忍不住哭了起来。他那伤心的样子,让人无比心疼。管家爷爷抱着哭泣的崔志勋,轻轻拍着他的背。 * * * “别担心。我不会去参加那种比赛的。”我说道。 “啊?为什么?你的实力这么强,不去多可惜。”他问道。 “是可惜。但去了又能怎样?”我回答道。 “努力练习然后拿第一名,不是会很开心吗?”他说道。 “等出现和我水平相当的人,我再考虑吧。”我说道。 “真的吗?”他问道。 “怎么了?”我问道。 “真的出现和你水平相当的人,你就会去参加比赛吗?”他问道。 “嗯……”我犹豫了一下。 “我会成为那样的人。所以,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要一起参加比赛。”他坚定地说道。 “……我参不参加比赛,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问道。 “人们听到你的演奏,会有多幸福啊。我知道,你的演奏有多棒。我希望其他人也能知道。”他说道。 突然,我想起了之前和他的一次对话。当时我觉得那是很遥远的未来的事,但对崔志勋来说似乎不是。他说想和我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还约定要一起毫无遗憾地演奏。不知不觉间,他为了和我一起,一直在逼迫自己。 还有人这样为我着想吗?我一直把他当朋友,但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和父母不同的爱。我走向他。 “别哭了。”我说道。 “呜呜呜。”他还在哭。 “别哭了!谁说我忘了?”我说道。 他满含泪水的双眼似乎在问我“真的没忘吗?” “我没忘。”我说道。 这时他才擦了擦鼻子,止住了哭泣。原来是为了遵守和我的约定,为了和我一起,才想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而不是因为他父亲的逼迫。他是这么想和我在一起啊。这个家伙,还打算怎么打动我呢?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我们还要一起进总决赛呢。你要哭到什么时候?”我说道。 “我不哭了。”他说道。 “那我们一起准备总决赛。”我说道。 “啊?”他有些惊讶。 “你没什么技巧,自己准备会花很长时间。和我一起就没问题了。所以,一起吧。”我说道。 “但是那样……”他有些犹豫。 “难道你想看着自己累垮吗?你难道不会心疼我吗?”我说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知道了就赶紧准备。这种比赛不过是明年肖邦比赛的中间阶段而已。”我说道。 “嗯,嗯!”崔志勋用衣袖擦了擦脸,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是个坦率的家伙。正直的家伙。也是个总是能让我感动的家伙。因为他传递给我的这份温暖而真诚的心,我心中那残留的最后一点坚冰也融化了。他已经如同我的兄弟一般。 *** 小时候,除了爸爸,贝贝似乎对任何人都不关心,这让我很担心。他在短暂就读的幼儿园或学院里都没有交到朋友。一开始我以为天才本来就是这样,但后来我发现,我的儿子只是比较谨慎而已。他有个习惯,在看人的时候会慢慢地观察。他虽然装作不关心,但会悄悄地帮忙洗衣服、打扫卫生。他不想伤害父母,会忍住想说的话,从这些表现就能看出他是个温暖的孩子。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我就不再对贝贝说要他交朋友的话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贝贝有了“要与人保持距离”的想法,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遇到能理解他这份温暖内心的人。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遇到了。 当和志勋在一起的时候,贝贝就像个会开玩笑、会说俏皮话的普通孩子。他会骗志勋接受采访,然后在一旁偷笑。虽然我得留意着,但看到他们俩玩得那么开心,我也就不自觉地忽略了。而现在,两个孩子因为彼此的约定,再次加深了友谊。 “妈妈。”当志勋叫我妈妈的时候,我确实有些惊讶,但我想,也是啊。志勋在崔宇那里承受着压力,他一定很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他说他没有妈妈,虽然我不能真的成为他的妈妈,但我想我一定要好好爱他。因为他如此爱着我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儿子啊。 第119章 琴键上的希望与友谊:决赛华章 《重生的贝多芬 119 话》 “下一位参赛选手,4 号崔志勋先生,请上台。” “我去去就回,管家爷爷!” “加油啊。” “贝贝,我会努力的!妈妈,我会努力的!”崔志勋说道。 “好。好好去演奏,志勋。”母亲回应道。 刚刚还在哭泣的崔志勋,转眼间就带着坚定的神情走向了舞台。明明不久之前还显得那么幼小,不知何时竟已成长得如此模样。想必是从遇到那个默默支持他的孩子开始,他就逐渐有了变化。 四年前,母亲离开后,原本和睦的家庭支离破碎。父亲酗酒的日子愈发频繁,自那之后,崔志勋似乎想要忘却悲伤,又似乎想要回应父亲的期待,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钢琴练习之中。因为每当看到日益进步的崔志勋,失去笑容的父亲便会露出微笑,或许崔志勋也期望着父亲能重新找回笑容。 然而某一天,在遇到那个孩子后,相互支撑的父子俩开始有了不同的变化。父亲一心想将崔志勋培养成最顶尖的钢琴家,认为在他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应全力相助,却渐渐走向了错误的方向。但崔志勋却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行。多么幸运啊。崔志勋虽仍想让父亲开心,但弹奏钢琴的动机已不仅仅如此。他是为了和朋友一起,为了与朋友相互弥补不足并在竞争中共同进步。因为他觉得这样很快乐。从之前弹奏钢琴倍感压力的崔志勋,在遇到贝贝后重新展露笑容这一点便能看出。那个弹奏着钢琴微笑的崔志勋,曾经在母亲身边欢快地弹奏着《蝴蝶》并开怀大笑的孩子,如今已成长为这般美丽的蝴蝶,在这偌大的舞台上尽情展现自我。 “加油啊,崔少爷。”我在心中默默说道。 崔志勋开始演奏莫扎特的第一钢琴奏鸣曲 c 大调,k.279。在那微微颤动的优美旋律间,仿佛潜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如同一条若隐若现的丝线。但很快,活泼的旋律又接续而来。这般反复,恰似在小小年纪便遭遇诸多磨难,却始终向着未来奋勇前行的崔志勋。这并非是技巧极为复杂、能以华丽震撼听众的曲目,然而他却能将其中的情感表达得如此深刻。不知不觉间,他竟成长到了这般地步。当崔志勋演奏完毕,我竟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拳头。 “下一位参赛选手,5 号贝贝先生,请上台。” “贝贝,加油!” “加油。”母亲和希姆拉为我助威,我回应一声后闭上双眼,调整好精神状态,朝着舞台走去。从舞台台阶上走下来的崔志勋,脸上带着满意且惬意的神情。看到我后,他笑得更加灿烂,仿佛在给予我力量。 “好。”你都奉献了如此精彩的演奏,我又怎能懈怠。我在钢琴前坐下后,“咚!”地一声,按下了肖邦的《第一叙事曲》g 小调 op. 23 的第一个音符,且按下的时间较长。这首缓慢的曲子,其演奏效果会因对音符的表现力以及对乐曲的理解程度而大相径庭。肖邦的这首叙事曲,因音符排列复杂、节奏缓慢且晦涩,演奏者的诠释必然会深深介入其中。这强烈而又轻柔的音符,愈发朝着激昂的方向发展。它虽然复杂难懂,但其中的悲伤却清晰可感。这是一首需用心去聆听的曲子,堪称能充分展现演奏者技艺的佳作。 当演奏完毕,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将手放在琴键上。接下来是肖邦的《第二叙事曲》降 a 大调。今日便是演奏肖邦作品的日子。而且,为了给尽全力演奏的好友加油,我决定更换最后一首曲目。 * * * 坂本龙一对之前崔志勋的演奏评价颇高。他认为崔志勋演奏的准确性与节奏感都极为出色,对于年仅 10 岁的孩子而言,能将莫扎特奏鸣曲中蕴含的凄美且同时又具活泼感的情感很好地表达出来。“那孩子在贝贝前面演奏真是幸运。”在对 4 名选手进行评审后,坂本龙一给出的分数中,崔志勋得到了最高的 8 分。 然而。“呵呵,这可是带着十足的冲击力而来啊。”当贝贝踏入赛场,评委们的姿态也悄然有了变化。仿佛空气都变得不同了。面对这位已然在进行着世界顶级演奏的钢琴家,有些人在欣赏,有些人在进行公正评判,而有些人则妄图耍些手段。坂本龙一敞开心扉聆听贝贝 的演奏。 肖邦的《第一叙事曲》。钢琴家展现自身演奏实力的方式有多种,而其中最具挑战性的便是对乐曲的诠释。因为稍有不慎,音乐性本身便可能遭受质疑,可贝贝似乎对此毫不在意,继续着充满自信的演奏。在悲剧性的情境中延续的复杂节奏的音阶,仿佛在诉说着肖邦祖国波兰曾经的忧郁时期,那深沉的色彩似乎被原汁原味地传递了出来。“你究竟要抵达怎样的境界呢。”自贝贝 五岁起便关注了他四年的坂本龙一,也无法知晓他的极限究竟在何处。在过去的几年间,贝贝 的音乐已然精妙绝伦。他所掌握的古典时期及之前的曲目,并非仅仅意味着可演奏曲目的增多。随着对新曲目的熟悉,贝贝“真挚”的演奏在表达方法上也有了进步。每当贝贝 演奏时,人们便能感受到他的悲伤,感受到他的喜悦。这般“力量”经过提炼,在这愈发“真挚”的世界里,宛如珍贵无比的甘霖。 “一个连享受音乐都不被允许的世界。”如坂本龙一所说,在现代社会,个人在资本、社会以及竞争的体系中逐渐丧失了人性。文化与音乐,作为人类最古老的朋友,就连音乐都无法让人有闲暇去闭眼尽情欣赏,这便是现实。人们在工作、学习甚至娱乐之时,音乐已然沦为了一种“附属品”。因此,复杂的音乐,也就是常说的“富有音乐性的音乐”,注定会走向衰落。无知的创作者们将这种趋势归咎于“缺乏教养之人”,但坂本龙一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音乐取决于欣赏它的人。这个时代只能期望简单的音乐。然而,这“简单”并非意味着音符与节奏的单调。是那种当人们偶然聆听时,能真切感受到喜悦与悲伤、欢乐与绝望、意志与挫折等情感的音乐,是那种无需思考便能用心去聆听的音乐。这便是坂本龙一所追求的、能慰藉这个时代的音乐。这也是他在三位伟大音乐家中,唯独钟爱贝多芬的原因所在。 正如一位科幻作家所说:“巴赫向我们揭示了宇宙是什么样的,莫扎特诉说了人类是什么样的,而贝多芬则表达了他自己是谁。”如他所言,像贝多芬这般对自己坦诚的音乐家也实属罕见。这位在悲剧性的家庭境遇与惨痛的深渊中,不断呐喊出自己是谁的忧郁音乐家,即便在近两百年后的今天,依然在人们心中备受喜爱。爱、绝望、痛苦、挫折、悲剧,然而在其尽头却始终存有希望。每当聆听贝多芬的音乐,他的情感仿佛在慰藉着听众,与听众同悲共喜。但贝多芬总是会在乐曲的结尾留下希望。即便身处绝境,他也从未放弃希望的绳索,亲身践行着人道主义价值,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创作音乐。 “真像啊。”贝贝简直就是贝多芬的翻版。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人性日益消逝、仿若冰封的时代,能给予人们慰藉、能让情感再次流淌的音乐,贝贝 在研习现代音乐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践行着。毕竟日本也曾经历过灾难。“他自己是否有所察觉呢。”但这并不重要。坂本龙一下定决心,无论是日本古典音乐协会还是其他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妨碍这位伟大音乐家的前行之路,他便会倾尽所有去阻止。至少在贝贝 能够自我守护之前会如此。 * * * “太棒了。”每次聆听贝贝 的演奏,总会充满力量。演奏过程中虽有时会极度悲伤,甚至会令人心生恐惧,但在结尾处却总会留下希望。在与当下的悲伤相伴慰藉的同时,又给予人们只要熬过此番艰难困苦,下一刻定会有美好之事降临的希望。所以我喜爱贝贝 的演奏。父亲让我成为像贝贝 一样的人,但我知道我无法做到。因为贝贝 是真正的天才。 但是。但是我也会成为一名钢琴家。虽无法像贝贝 那般给予人们慰藉、与人们同泣共悲,但我也必定有着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因为母亲曾对我展露过笑容。虽然现在她已不再微笑,但曾经父亲也有过笑容。我坚信,我也定能给某人带去希望。贝贝 的音乐让我坚信这一点。 “加油!” 第120章 琴音惊世,评委风波乍起 《重生的贝多芬 120 话》 第一届creek国际比赛的决赛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由于这是一场能够提前目睹未来引领古典音乐发展的孩子们风采的赛事,业内对此的关注度极高。特别是从决赛开始比赛便进行公开转播,众多观众前往奥地利维也纳现场欣赏他们的演奏,或是通过转播观看这一盛景。 而在众多参赛选手中,收视率遥遥领先的当属贝贝。仅在华夏地区,贝贝参加creek决赛的收视率就达到了 29.3%。按照维也纳当地时间下午 2 点 30 分开始的贝贝演奏,在华夏于晚上 9 点 30 分播出,并且在黄金时段超越电视剧,傲然占据同时段收视率榜首。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贝贝在演奏完两首肖邦叙事曲之后所演奏的曲目,是一首此前从未听过的改编版“合唱”曲。演奏开始后,这首曲子瞬间占据实时搜索词首位,与此同时,收视率也突破了 35%。 “这怎么可能。”坂本龙一惊叹于贝贝的成长,心中满是欢喜与震撼,从腰部开始,全身因激动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 d 小调。这是贝多芬留下的最后一部交响曲,也是他在与病魔抗争时所创作的登峰造极的合唱杰作的第四乐章。毫无疑问,这是贝多芬倾尽一生心血所铸就的伟大乐章。贝贝将其改编为钢琴演奏版本,瞬间便征服了全场观众以及全世界的乐迷。 钢琴声如汹涌波涛,澎湃激昂地响起。与弗朗茨·李斯特的改编版本截然不同,贝贝的改编更为简洁却又清晰明了。然而随着乐曲的推进,惊人的快速乐段如狂风骤雨般展开。这般速度,真的是人类能够演奏出来的吗?就连音乐专家们在理解之前,都只能被这如雷霆万钧般“猛烈”的演奏所震撼,无力抗拒。“咚!”贝贝奏响最后一个音符,双手在琴键上久久未动,微微低头。此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连一丝细微的声音都无法听到,人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当贝贝的胸膛剧烈起伏,手臂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时,漫长的寂静之后,如海啸般汹涌的掌声轰然响起。 “太棒了!” “太棒了!” 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难分先后。比赛场馆瞬间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观众们沉浸在贝贝所营造的音乐世界中,无法自拔。 贝贝的演奏紧紧抓住了全国民众的心。那些原本对古典音乐毫无兴趣的人们,也被贝贝充满激情的演奏所吸引,目不转睛地守在电视前。大多数人的感受是一致的。前面参赛选手的演奏虽然看似技艺娴熟,但却难以让人产生深刻的触动。而贝贝的演奏则不同,每当聆听,人们便会心急如焚,内心充满煎熬,灵魂仿佛被深深触动。原因难以言表,只是感觉极易产生共鸣。这是因为同胞的出色表现而产生的喜爱之情吗?还是因为贝贝的演奏本身就与众不同?若是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呢?尤其是最后那首“合唱第四乐章”,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内心深处汹涌澎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creek国际比赛的评委们也陷入了同样的困惑与思考之中。 听完贝贝长达 50 分钟的演奏曲目后,评委们陷入了深深的混乱与纠结之中。在如雷贯耳的掌声中,评委们开始思索该如何评判贝贝的演奏。这样的演奏结构前所未见。乍一看,似乎只是随意地连续演奏了三首肖邦叙事曲,显得有些敷衍。更何况最后一首曲子还是从未出现过的改编版本,既不是弗朗茨·李斯特的改编曲,而是贝贝亲自改编的作品,这让评委们无从下手,不知该如何评判才好。然而,贝贝所弹奏出的钢琴声却实实在在地打动了人心。虽然难以确切表述,但那股深深渗透进心肺的忧郁之感以及在乐曲结尾所传达出的巨大希望,那是最为强烈的希望!评委们最终决定,为了商讨该如何评判贝贝的演奏,请求运营委员会暂停比赛。 creek决赛场评委室。评委们刚刚就座,丰臣龙太便率先发难。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就算不把这场比赛当回事,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怎么能在这个场合演奏一首从未发表过的曲子?这是对评委团的公然挑衅!” “啧。”坂本龙一听到丰臣龙太的恶语相向,心中暗自不满,不禁咂了咂嘴。 “并非如此,丰臣龙太评委。”鲍里斯·温斯顿挺身而出说道。 “您是认真的吗?”坂本龙一质问道。 丰臣龙太环顾四周,发现众人皆以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就连同为日本人的坂本龙一也不例外,他不得不故作慌张。 “大家都疯了吗?他带着一首不存在的曲子来参加比赛。你们以为这里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吗!” “闭上你的嘴,丰臣龙太。”坂本龙一呵斥道。 “坂,坂本。”丰臣龙太有些畏惧。 坂本龙一站起身来,怒目圆睁:“你不觉得羞愧吗?听完那样的演奏,你就只能说出这种话!如果你真的是一位音乐家,怎么敢对贝贝刚才的演奏说出如此混账的话!”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不再多说。但是……”坂本龙一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今后你再敢耍这种手段,icmcoc 不仅会处置你,还会让日本古典音乐协会一同蒙羞。” “你说什么……!”丰臣龙太惊慌失措,向周围投去求救的目光。然而,其他评委们纷纷起身,表明他们与坂本龙一立场一致,这无疑是对丰臣龙太的一种无声抗议。 “你,你们这真的是评委团的意思吗?你们这是在否定这场比赛的公正性!从一开始就是!”丰臣龙太声嘶力竭地喊道。 “砰!”坂本龙一猛地拍案而起,打断了丰臣龙太的胡言乱语,“icmcoc 的宗旨是推动古典音乐的发展,你这个愚蠢的家伙。” “你所做的一切才是在践踏这场比赛的意义。不要用你那无耻的阴谋诡计来玷污音乐界。”坂本龙一义正言辞地说道。 丰臣龙太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他不敢对坂本龙一说出“你这样做了还能在协会里安然无恙吗”这句话。因为一旦在这个场合说出这句话,就等于承认日本古典音乐协会在这场比赛中存在不正当行为,同时也意味着他自己参与其中。 “这件事……必须要正式解决。谁对谁错,到时候自会水落石出!”丰臣龙太无奈之下,只能凭借日本作为常务理事国的权力暂且退缩一步。 坂本龙一却不依不饶,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面前,近得两人的鼻子都快要碰到一起,怒视着他说道:“好好看着你现在的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丰臣。” 坂本龙一愤怒到了极点,他紧咬嘴唇,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说道:“因为你和那些卑鄙小人,日本将会失去一位有前途的钢琴家,日本音乐协会也将被孤立。而一位钢琴家将会背负着骗子的骂名度过余生。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和那些妄图玷污这神圣比赛的无耻之徒!” 坂本龙一,这位无比热爱自己祖国日本的人,松开了手,将丰臣龙太狠狠地推开。 第一届creek国际比赛钢琴组决赛,是一场汇聚了 19 岁以下、全球最杰出的 10 名钢琴家进行激烈角逐的赛事。这些钢琴家们经过不懈努力才站在了这个舞台上,而最终能够晋级总决赛的只有 4 人。 全球 31 个国家的参赛报名人数约达 余人。在这些人中,只有这 4 人获得了在 8 月萨尔茨堡音乐节上登台演出的机会。 “砰!”creek决赛举办的音乐厅大门上,张贴出了总决赛晋级者名单。 mr. do - bean bae(贝贝)171 分 ms. elizaveta tuktamysheva(伊丽莎白·图卡米舍娃)148 分 mr. jaco ban vertonghen(雅克·范·斯托费尔·贝尔通恩)147 分 mr. ji - hoon choi(崔志勋)146 分 “呜呜呜呜呜……” “……别哭了。” “啊啊啊啊啊……”崔志勋看到总决赛晋级者名单后,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快要断气一般,那模样让人揪心。他哭得如此伤心,旁人见了都会以为他遭遇了什么天大的不幸。 “呜呜呜……” 过了许久,崔志勋才带着满脸的泪痕,哽咽着说道:“我们可以一起去了。去,肖邦比赛。” “嗯。”贝贝应道。 与此同时,记者们如潮水般涌来。 * creek国际比赛钢琴组决赛结果公布之后,舆论热度高涨,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即将引爆。贝贝全新改编并演奏的“合唱第四乐章”在短短 3 天内,播放量就突破了 4000 万次,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在华夏地区,人们再次为以 171 分晋级总决赛的贝贝而疯狂,甚至开始将“171 分”称为“贝贝分数”。同时,对于以微弱差距排名第四、险些无缘总决赛但最终成功晋级的崔志勋,人们也报以热烈的欢呼声。然而,其中最受瞩目的话题当属评委团的检举事件。 在评审结果公布后,以坂本龙一为首的共 17 名评委对评委丰臣龙太的不正当行为向 icmcoc 进行了检举。检举内容主要归纳为以下几点: 其一,丰臣龙太给特定人物打出了不公平的低分。 其二,丰臣龙太给特定人物打出了过高的分数。 其三,丰臣龙太接受了特定团体的委托,并实施了上述两项行为。 一直期望通过creek国际比赛重振古典音乐界的 icmcoc 对这一事件极为敏感,迅速做出反应。立即将比赛日程推迟一周,并派遣调查小组进行调查,随后公布了如下声明: 【为了健康的未来】 在 7 月 14 日,我们收到了坂本龙一等 16 名评委对丰臣龙太不正当行为的举报。由于这一事件可能违背国际古典音乐竞赛组委会为推动古典音乐未来发展而设立的精神,我们立即派遣了调查小组进行调查,并已确认相关情况。 在此,我们通过这份声明向公众说明事件的经过,并表明 icmcoc 的立场。经调查发现,丰臣龙太在过去两次评审中,故意给特定参赛选手打出最低分。 对此,调查小组要求丰臣龙太做出解释,其解释内容如下:‘演奏速度过快,甚至没有给听众留下理解音乐的时间,且情感表达过于偏激。尤其是在比赛中演奏未发表的曲目,这是对评委和其他参赛选手的不尊重,因此给予最低分。’ icmcoc 在考虑丰臣龙太的意见可能具有一定合理性的前提下,对其意见进行了参考。然而,他所提出的理由并不足以成为给出最低分的依据,因为对于有类似情况的参赛选手,其他评委给出了 9 分,并且他两次都给同一人物打出最低分。综合考虑这些因素,我们判定丰臣龙太存在‘故意’行为。 依据组织守则第 9 条‘所有参赛选手都应获得公平的机会,评审必须公正’以及第 9 条第 1 款‘违反此规定者将立即受到处罚’,我们决定吊销丰臣龙太的评委资格。 我们承诺,今后将竭尽全力确保creek国际比赛健康、透明地进行。 感谢大家。 - 国际古典音乐竞赛组委会 第121章 丰臣龙太丑闻曝光 《重生的贝多芬 121 话》 当那份声明一经公布,全世界的舆论都对丰臣龙太展开了猛烈的抨击。声明中虽未提及“参赛选手”的本名,但要推断出那个反复被打出最低分 1 分的人是谁,并非难事。 171 分。 正是那 17 名检举丰臣龙太的评委给贝贝打出的分数被公开了出来。当得知满分获得者贝贝是这一事件的受害者时,全世界的贝贝粉丝们都愤怒地站了出来。而不公开评分表的原因,也被揭露是为了掩盖这一事实。 “该死。我就知道会这样。” “日本这次越过了不该越过的底线。” “他们到底要这样操纵到什么时候?难道就没有干净的事情了吗?体育、艺术之类的都被弄脏,那我们还能相信什么?” “这在崔胜的时候也发生过。有个家伙在肖邦比赛时给崔胜打了 1 分。” “真的太脏了,看不下去了。” “这又不是别的事情,那些孩子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啊,一个号称推动音乐新星发展的协会竟然如此乱来。” “那个长得像鲶鱼的老头竟然欺负我们的贝贝?” “丰臣龙太独自评判的可信度极低。他肯定有所依仗,不管是日本古典音乐协会还是别的什么,都必须要查清楚。” “真想把这混蛋撕成碎片。没事干就搞这种恶作剧?孩子们为了这个比赛付出了多少努力啊。那家伙是不是没孩子?” 此事在韩语、英语、中文、意大利语、德语等多种语言的网络平台上引发了持续不断的讨论热潮。 尤其是在日本和中国,对日本的这种行径进行了强烈的抨击,那些长期报道贝贝的记者们更是冲锋在前。其中,从贝贝在柏林爱乐乐团时期就开始追踪报道他的《格拉莫风》杂志记者汉斯·雷嫩,成功挖掘出了一个重大内幕。在对丰臣龙太进行调查时,他获取了关于丰臣龙太辞去圣马可大学音乐学院钢琴系教授职位原因的证词——性骚扰。 他对大学生们的变态行为在当时的学生群体中就已臭名昭着,只是因他的权势而被压制。汉斯·雷嫩艰难采访到的证人称,丰臣龙太曾以比赛推荐书为要挟进行胁迫。当这样的事实通过权威杂志公之于众后,民众对丰臣龙太的愤怒便如汹涌潮水般难以遏制。关于过去几十年间日本凭借强国地位力捧本国明星的传闻也开始甚嚣尘上。 在这样的国际谴责声浪中,日本国内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种是极右翼势力指责率先检举丰臣龙太的坂本龙一是卖国贼;另一种则是认为怎么能对在日本最艰难时期给予帮助的贝贝做出这样的事情。 “又不是别人,怎么能对贝贝做出这种事呢?太可耻了。” “这是大人们对正在成长、超越国界的孩子们做了不该做的事。丰臣龙太和日本协会应该立即道歉。” “想想贝贝在东日本大地震时对我们的帮助,就不该这样。” “这是日本的耻辱。” “可恶。” 随着日本国内民众情绪的大幅波动,极右翼势力试图将事件的责任都归咎于丰臣龙太,以此来转移协会所遭受的谴责,他们并没有采取维护丰臣龙太和玉木宏的行动。最终,丰臣龙太也被玉木宏抛弃。然而,由于已经暴露的事实,日本国民对本国的古典音乐协会也失望透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玷污了孩子们经过努力拼搏才登上的creek国际比赛的舞台。只要是有孩子的父母,都无法容忍丰臣龙太和日本协会的恶行。 另一方面,汉斯·雷嫩、石原玲、李浩、金大勇、莫里斯·勒布朗等世界着名记者最终成功揭露了日本古典音乐协会与玉木宏以及丰臣龙太之间的合作关系。与此同时,得到 wh 集团会长柳长龙和 ei 电子公司总裁崔宇赞助的华夏古典音乐协会投入了巨额资金并获得了常务理事的职位。在此次事件中,主导并引发问题的坂本龙一成功联合了托马斯·菲尔斯(洛杉矶爱乐乐团指挥)、鲍里斯·温斯顿等美国知名音乐家,引导美国协会获得 icmcoc 的常务理事职位,从而成功制衡了日本。icmcoc 针对这一事件,破例打破“所有事务需常务理事会全体一致通过”的条款,剥夺了日本的常务理事职位和相关权力。结果,日本在今后 icmcoc 举办、赞助的国际比赛中失去了担任评委的资格,并且丧失了作为常务理事的所有权力。 在日本国内,鉴于这种情况,有人自评因日本协会的无知行为,日本古典音乐界倒退了 20 年。 在这看似世界逐渐恢复正常运转之时,我认为作为比赛选手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全力准备最佳的演奏。坂本龙一至今还未与我联系,但通过希姆拉,我能知晓他在做些什么。外祖父也因这次事件大为震怒,挺身而出,而那些我所认识的音乐家、记者们也都在努力引导事情走向正确的方向。虽然其中有着复杂和肮脏的一面,但看到事情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或许悲剧之后并非只有悲剧。 “哎呀,好难啊。” “四个小时前才休息过。快点再来一遍。” “我自己练习时每两个小时也会稍微休息一下啊。贝贝,别这样,我们喝点茶稍微休息一下吧。” “不行。” “那喝点橙汁?”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这种话没用,快点再来一遍。节奏都不对。” “肚子不饿吗?吃点咖喱?” “等会儿再吃。”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是想吃但在忍着吧?” 我明明已经坚决拒绝了,可他还这么执着。 “你再这样我就不教你了。” 就这样好不容易安抚好崔志勋,让他重新开始弹奏钢琴,这时尼娜却喧闹着找来了。 “呀呼!” “就差一点就好了。” “在练习啊?这是谁?朋友?你也很可爱嘛!你好!” 她总是充满活力。 “啊,你好。” 尼娜·凯贝希里和崔志勋互相报上名字并打了招呼。虽然语言不通,但氛围看起来很融洽。 崔志勋的脸莫名地有些泛红。 “星耀娱乐 2 号机。” “2 号机。” 尼娜·凯贝希里跟着我补充的话说道。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笑得很灿烂,这让崔志勋的脸更红了。 “为什么会这样?” 崔志勋小声嘀咕道。 “尼娜姐姐很漂亮,对吧?” 这小子竟然对别人的外孙女……不,应该说是后代有这种想法。 “不行。” “啊?” “不是那样的。” “什么?” 觊觎朋友的后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除非是个小偷。 我无视了崔志勋的问题,看向尼娜。 “你为什么来了?” “来打招呼呀?” “打招呼?” 我反问的瞬间,想起了希姆拉告诉我的事情。她说尼娜将正式重新进入圣马可音乐学院就读。 尼娜·凯贝希里咯咯地笑着。 “嗯。因为资助我的人是你哦。我听希姆拉先生说的。” “哦。” “很感谢,但我不能接受拒绝,因为这对我来说是太好了。我会努力尽快报答你的。谢谢。” 这很符合尼娜的风格。比起扭扭捏捏因为虚伪的面子而拒绝,这样的话让人心情愉悦得多。 “利息就不收了。” “真的吗?嘻嘻。那怎么办呢?” 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这是干什么呀?” “别这么说。你现在还小不明白,但是十年后你就会非常感激我的哦。” 是说等我到 70 岁的时候会感激吗? “那我走啦。要好好的哦。贝贝的朋友也是!” 看到尼娜离开练习室后,我转身发现崔志勋正盯着我看。 “怎么了?快点重新开始练习。” 这小子不回答,只是一直盯着我,表情有些呆呆的,于是我皱起了眉头。 “真丢人。” 现在的孩子们还真是早熟,刚才打个招呼就表现出嫉妒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于是就无视他,坐在了钢琴前。崔志勋在决赛中要演奏的舒伯特钢琴奏鸣曲 19 号 c 小调,他总是在一些节奏容易出错的地方弹错,我按照他弹错的方式弹了一遍。 “看。这就是你弹的。” 然后我又正确地演奏了一遍进行对比。 “原本应该是这样。只是节奏变了一下,但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 “你和尼娜姐姐是什么关系啊?” 崔志勋跑过来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着。 【第一届creek国际比赛结束!】 【危机中坚守价值的creek比赛历程与意义】 【creek国际比赛钢琴组,贝贝与崔志勋分别获得第一名和第四名!】 【坂本龙一:“第一届creek国际比赛证明了当下音乐新苗们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仿佛看到了古典音乐界的未来,令人满意。”】 尽管历经波折,但creek国际比赛还是圆满落幕了。在最具人气的钢琴组中,贝贝首次发表的“合唱交响曲钢琴改编曲”成为了热门话题,还有崔志勋这一新星的登场等,这是一场有诸多亮点的比赛。在这次国际比赛中,华夏的两位天才少年的精彩表现使得国际关注度大幅提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以华夏为代表,以 wh 和 ei 等世界大型集团为首,对古典音乐界进行了大规模的投资,也正因如此,华夏古典音乐协会获得了 icmcoc 的常务理事资格。终于,华夏也拥有了举办一流国际比赛的基础。而且,华夏出身的音乐家们也有了避免遭受不公正待遇的力量。没有人能否认,在营造这样的环境过程中,贝贝功不可没。 民众们纷纷向贝贝以及同样取得优异成绩的崔志勋传递祝贺与支持的信息,两人的采访一经发布便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与creek钢琴组冠军贝贝的问答】 问:准备比赛过程中最困难的是什么? 答:没有。 问:首次获得重大比赛冠军,有什么感想? 答:没什么特别想法。 问:将在萨尔茨堡音乐节上以creek冠军的身份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你有什么期待? 答:很期待。 问:获得了肖邦国际比赛的参赛资格,你有什么决心? 答:会夺冠。 哈哈,感觉他好像是不想接受采访啊。 “他好像真的很不耐烦呢。” “贝贝本来就很酷。” “这好像是记者被惹恼了然后随便发出来的。” “这就是贝贝的回答。” “不过还是很可爱。” “可爱就是正义。虽然没什么诚意,但因为是贝贝,所以没关系。” “真的超酷。” 【与creek钢琴组第四名崔志勋的问答】 问:准备比赛过程中最困难的是什么? 答:只是曲目多且有些难,但也不是特别难。我每天只练习四个小时哦。因为我是天才嘛。 问:首次在重大比赛中获奖,有什么感想? 答:感觉拥有了全世界。记者您听过贝贝在决赛时演奏的合唱曲吗?一定要去听一次哦。我从来没听过那样的钢琴演奏。我还让贝贝教我,但我还没学会呢。 问:将在萨尔茨堡音乐节上以creek决赛入围者的身份登上开场舞台,你有什么感受? 答:心潮澎湃,这可是大事。我能在那么大的舞台上演奏,光是想想就很开心。 问:获得了肖邦国际比赛的参赛资格,你有什么决心? 答:肖邦国际比赛中我喜欢的钢琴家都夺冠了,像米哈伊尔·普列特涅夫、高朗、崔胜等。我最喜欢的钢琴家是贝贝,所以这次我觉得贝贝会夺冠。啊,不过我也会努力的。 “他们在说什么呀?哈哈,让他们接受采访,结果像是在表白。” “崔志勋真是个追星族啊。他比高朗还像追星族呢。” “他们关系好真好啊。” “他自己说自己是天才,谁让他这么说的?” “他确实是天才啊。贝贝已经很厉害了,崔志勋现在才 10 岁呢。” “不是啦。问他感想,他怎么像是在给贝贝写信呢?” “我想去看他们在萨尔茨堡音乐节上的演奏。” “我也是。不过音乐节已经开始了,我没买到票,好可惜。” “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出真的要提前半年预订票吗?” 第122章 岁,萨尔茨堡音乐节 《重生的贝多芬 122 话》 萨尔茨堡音乐节开幕的日子到了。我与父母、希姆拉以及坂本龙一一同前往奥地利的另一座音乐之城——萨尔茨堡。 “志勋今天有演出吧?”父亲问道。 “是的,是他的首次登台。”我回应道。 “真了不起。志勋的父亲不来吗?我还想跟他打个招呼呢。” “是啊。”我也对此有些好奇。在creek决赛时他都未曾露面,真不知道这样的场合他会不会来。 “希姆拉,我们该往哪走?”我问道。 “应该往这边走。”希姆拉回答。 “哈哈,真令人期待啊。”坂本龙一说道。我心想,崔志勋要是听到坂本龙一的话,说不定会紧张得僵住呢。 其实就算没有坂本龙一的这句话,昨晚崔志勋因为担心在练习中出错而折腾了我一整晚,所以我觉得他们俩不见面或许是件好事。creek比赛结束后,坂本龙一就像往常一样对待我。他先是问我要不要一起参加萨尔茨堡音乐节,我通过希姆拉知晓了他在之前事件中的努力,心中满是感激。而由于朋友并未对此有何不满,我也默默决定日后定要找机会回报这份恩情,于是便与他愉快地交谈起来。 就这样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大节庆剧院(grosses festspielhaus)。”希姆拉介绍道。 只见一条宽阔的道路中央,两侧矗立着有着象牙色外墙的美丽建筑。据希姆拉所说,这里是萨尔茨堡音乐节举办地——节庆大厅(festspielh?user)的主音乐厅,是世界上拥有最大舞台的剧院。 “好多人在求票啊。”我不禁感叹。毕竟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古典音乐盛事之一,看起来有不少人没能买到票。我看到有人拿着写着求票字样的纸张站在那里。 “妈妈,帮我拍张照片。”一个孩子说道。 “宝贝,我们现在该进去了吧?”一位家长回应着。 刚一走进建筑内部,便能听到前来享受音乐节的人们的交谈声。虽然能听到一些德语,但大多话语都难以理解。从游客们的语言中,真切地感受到这真的是一场吸引全世界目光的盛会。 大部分人的表情都很愉悦。大家都穿着得体,仿佛置身于昔日的贵族社交场合一般。 “这建筑真美。”我由衷赞叹。其整洁的外观固然迷人,内部更是散发着独特的氛围。深棕色的木质墙壁、用石块堆砌而成的柱子以及呈曲线状的天花板,各个方面都营造出一种“古典”的感觉。 “里面也很漂亮呢。”母亲说道。 “是啊。贝贝也会在这里演奏吗?”父亲问我。 我不太清楚,于是看向希姆拉。希姆拉笑着说:“哈哈,应该会吧。我还有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会议要参加,协调之后一周后有合作演出的安排。” “原来如此。”我回应道。 “哈哈。威廉要是知道你要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肯定会气炸的。”坂本龙一打趣道。 “他已经抱怨过了,说我是叛徒。”希姆拉无奈地耸耸肩。 “哈哈。他可真是个小心眼的朋友。别担心,他也说我是叛徒呢,就像口头禅一样。”坂本龙一满不在乎地说道。 虽然威廉发了不少脾气,但他也是真心为我夺冠而高兴的人,所以我并不担心。 “我们进去吧。演出还有 10 分钟就要开始了。”希姆拉在前面带路,我们走进音乐厅后,一位引导员走了过来。 “欢迎光临。我来为您引导。”引导员说道。随后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我原本以为这只是酒店员工或引导员的服务精神,但现在感觉她似乎认出了我,这让我心情有些微妙。 此刻我才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真的有了很多粉丝。“得对粉丝友好点。”我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时,她亲切地问道:“需要为孩子拿一把儿童辅助座椅吗?” “……不需要。”我回答道。我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很久了。我本想对这位有些无礼的引导员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大节庆剧院规模宏大,无愧于世界最大舞台之一的称号,其规模之大令人不禁点头称赞。 首场演出由在creek国际比赛中进入决赛的孩子们演奏,等待的时候,舞台上出现了一群年轻的音乐苗子。我也看到了崔志勋。 “不是独奏的形式呢。”父亲向希姆拉询问道。 “是的。独奏只授予各部门的冠军。排名靠前的获奖者们会与其他部门的获奖者组成团队。”希姆拉解释道。 “那么会有三个团队出现吧?” “是的。据说每天有一个团队在首场舞台上演奏。” 叮叮叮叮—— 欢迎、支持这些年轻音乐家的掌声逐渐响起,孩子们微微低头致意后,各自在乐器前就座。崔志勋按下琴键,大家便开始对各自的乐器进行最后的调音。其实有专门用于调音的机器,本不必如此,但这也是在遵循传统。大家相互交换眼神后,演奏正式开始。 虽然只是短暂分别,但因为崔志勋为了与其他孩子配合练习,我有几天没见到他了,所以很期待他会如何演奏这首曲子。 “轰!”五件乐器同时发声,交织在一起的钢琴声与小提琴声…… 钢琴、小提琴、大提琴、中提琴与低音提琴共同演奏着舒伯特的钢琴五重奏 a 大调《鳟鱼》。这是一首激昂而美妙的曲子。年轻的音乐家们开始精彩地演奏起来,那演奏令人不禁露出微笑。 崔志勋的《鳟鱼》演奏结束后,人们毫不吝啬地送上掌声。我也对这令人愉悦的演奏表达了感激之情。 “真了不起。” “是啊。毕竟是从全世界选拔出来的顶尖孩子们,水平确实很高。” “哈哈,真开心。开心啊,贝贝,你觉得怎么样?”坂本龙一问道。 “很不错。”我回答道。完全没有那种喧闹狂欢的感觉,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五重奏。因为钢琴比赛的缘故,我对小提琴及其他部门的情况不太了解,但可以确定的是那边肯定也经历了激烈的竞争。 听完演奏会,我们在周边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贝贝,你想吃什么?你能看懂菜单吗?”母亲问道。 “能。”我回答。 ‘提到奥地利,就会想到萨赫蛋糕。’主要在维也纳及其周边制作的巧克力海绵蛋糕,在柏林的时候李胜熙偶尔会买来给我吃。巧克力、蛋糕与杏子酱的搭配堪称艺术。 “吃这个怎么样?”我指着菜单上的萨赫蛋糕说道。 “那是甜点啊。得吃点能当正餐的东西。”母亲说道。 我再次看了看菜单,然后说想要一份有肉和蔬菜的苹果卷(strudel)以及一杯咖啡。奥地利的奶油风味浓郁,与咖啡搭配饮用,会让味蕾和心灵都感受到幸福。 “我来点餐。”希姆拉说道。 “好的,女士。”服务员回应道。 坂本龙一和希姆拉点完餐,母亲开始念我们一家人的菜单:“……给这孩子来一份有肉和蔬菜的苹果卷。” “饮料呢?”服务员问道。 “有果汁吗?”母亲问。 “有。有白葡萄汁和西柚汁。” “贝贝,你想喝什么?”母亲问我。 “……我要白葡萄汁。” “我要西柚汁。”父亲说道。 “我也要西柚汁。”坂本龙一说道。 我原本想喝咖啡的想法被母亲轻易忽视,我也无法反抗,无奈之下只能妥协选择白葡萄汁。虽然不能期待它有葡萄酒那般的风味,但也只能勉强满意了。 很快食物就端上来了,我的面前放着一杯西柚汁,于是我和希姆拉交换了杯子。 “这个很不错呢。贝贝点得很好。”父亲尝了一口我点的苹果卷后赞叹道。我也撕了一小块面包放入口中,确实是很不错的口感。 “嗯?味道很不错呢?”我边想着边喝了一口西柚汁,没想到味道比想象中好。我感受着那独特的风味,又喝了一口。 “我们回来了!” 就在我们专注于用餐时,结束演出的崔志勋和管家爷爷走了进来。 “快过来。管家爷爷也辛苦了。”父亲说道。 “哈哈。辛苦谈不上,只是来晚了,很抱歉。”管家爷爷回应道。 “别这么说。快坐下。”父亲招呼道。 崔志勋坐在我旁边,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样?”他急切地问我。 “很不错。”我回答。 “真的吗?” “嗯。我给你 60 分。” “太好了!终于超过 60 分了!”崔志勋兴奋地喊道。 “60 分?”希姆拉听到我和崔志勋的对话,好奇地问道。 “是演奏分数哦。”我解释道。 “哦……那之前你一般给多少分所以他才这么高兴?” “去年之前是 30 分!”崔志勋抢着回答。 “很不容易呢。”希姆拉理解地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贝贝的评价很高呢。我真的听得很开心。是一场非常有活力的《鳟鱼》演奏。”坂本龙一说道。 “贝贝,坂本先生说什么了?”崔志勋问我。 “他说演奏得很有活力。”我回答。 “真的吗?谢谢!”崔志勋开心地说道。 氛围十分愉快。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管家爷爷礼貌地打过招呼后,走到外面接电话。大家都没有在意,继续用餐,而管家爷爷回来后则向大家请求谅解。 “我和少爷得先回去了。老爷来了。” “一起用餐多好啊。”父亲说道。 “哈哈。老爷似乎想和少爷单独相处,要是之后有机会再一起用餐就好了。”管家爷爷解释道。 “那也没办法。”父亲无奈地说道。 “少爷,我们走吧。” “......好。” 从刚才还满脸笑容的崔志勋此刻表情变得僵硬,就能看出他有多么不舍。用餐期间,他一直围绕着自己的五重奏演奏,询问大家的感受,在能得到大人们认可自己有所进步的氛围中,他玩得非常开心。 “明天见。” “嗯。再见。” 崔志勋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母亲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 “怎么了?”我问道。 “志勋很可怜。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吧?”母亲说道。 “嗯。看起来很不舍。”我回应道。 “他好像很孤独,真让人担心。”母亲说道。 父亲听了母亲的话,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对我说:“贝贝在呢。你们看起来很亲近啊。” “嗯。我们很亲近。”我回答道。 就这样,迎来了萨尔茨堡音乐节的第一个夜晚。 第123章 音乐盛景下的温情相伴 《重生的贝多芬 123 话》 “老板,您哪怕稍微休息一下也好啊。您都已经连续几天……” 员工担忧地看着连续多日未好好休息、一直处于工作状态的崔宇老板。他的失眠症早已为人知晓,但此刻似乎哪怕是强迫自己,也应该休息一下了。 最终,员工艰难地说出了让他休息的话,然而崔宇却并未在意。对他而言,哪怕一分钟也不能随意浪费。因为他需要把仅一天假期内能够处理的所有事务都提前处理完。原本仅日常的工作安排就已经极为繁重,再加上与 icmcoc 签订赞助合同的事宜,工作量更是多得超乎想象。尤其是以他确认公司所有事务并最终签字批准的工作风格,想要空出“仅仅一天”谈何容易。 “行了。就一天而已,把需要我签字的文件都整理好放在我面前。”崔宇说道。 “好的。”员工回应道。 在对下属员工交代完后,崔宇匆忙确认了时间,然后迅速整理好衣物。 “晚上这两个小时我无法接听电话,这段时间内的事务都以邮件形式发给我。我之后会查看的。” “好的,老板。” 崔宇匆匆离开办公室,径直前往机场,踏上了前往奥地利萨尔茨堡的旅程。 他仅用了允许的行程时间的一半,就抵达了萨尔茨堡的大节庆剧院。 “还好没迟到。”崔宇暗自庆幸,然后急忙走进音乐厅。多亏了提前等候迎接他的引导员,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刚一坐下,闭上疲惫的双眼稍作休息,便听到了掌声响起。他看向舞台,只见五个孩子已经分别在各自的乐器前就座。而他最爱的儿子正坐在钢琴前,神色紧张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那双眼眸像极了已故的妻子,眼神中透着坚定。 崔宇心中暗自决定,为了遵守当初在将妻子安葬时自己独自许下的承诺,无论如何也要全力支持儿子所热爱的音乐事业。事实上,与曾经是音乐学院学生的妻子不同,崔宇对古典音乐知之甚少。曾经,看着妻子和年幼的儿子弹奏钢琴的画面,就是他唯一的幸福源泉。 在他原本盲目奔波、毫无目标与乐趣可言的生活中,遇到妻子并拥有儿子后,他才拥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然而,妻子却早早地离他而去。在他以为已经拥有一切的时候,妻子因病去世,之后他仿佛失去了所有。他的名誉、权力以及众多的财产在那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他深切地感受到,与妻子相比,那些东西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从那时起,崔宇便开始对崔志勋过度执着。因为他害怕一旦失去儿子,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任何对儿子有害、阻碍儿子实现梦想的因素,他都坚决排除。如果不是他的管家说“多亏了贝贝,少爷变得开心且有了很大进步”,他恐怕会不择手段地去处理相关事情,哪怕因此得罪柳长龙也在所不惜。当他听说儿子努力参加的creek国际比赛中存在评审不公的事情时,他之所以会怒不可遏,也是出于这个原因。那被扭曲的执着每日都在他心中低语:为了儿子行动,不要管自己,一切都要为了儿子。崔宇就这样深陷在自己的谎言中,难以自拔。 演奏开始了。崔宇凝视着儿子的身影,专注地聆听着音乐。或许是因为刚好赶上儿子的演奏会而感到些许放松,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很有活力啊。” 在昏昏欲睡之际,那柔和的旋律传入耳中,让崔宇感到安心。如同在安抚他一般展开的舒伯特《鳟鱼》,在钢琴加入后更显活力。崔志勋弹奏出的钢琴声,就像是鳟鱼游动时水面泛起的层层涟漪。 乐曲不知不觉进入到了第四乐章的中部。钢琴更加激昂地奏响,引领着充满活力的氛围,赋予了乐曲强大的“力量”。随后,弦乐器再次奏响,危机之感再次浮现。然而,氛围又一次明亮地转换,就这样钢琴与弦乐器时而在前引领,时而在后烘托,时而又和谐共鸣,交替展现出危机与活力。崔宇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二天。 我们一家人与希姆拉、坂本龙一一起尽情享受着萨尔茨堡音乐节。这里有众多的建筑,甚至在户外的各个角落都有演奏会或者放映会,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音乐。不仅音乐无处不在,人也熙熙攘攘,这座小巧而精致的城市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贝贝,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我正拉着母亲的手走着,父亲突然问道。 “萨尔茨堡。”我回答道。 “哈哈。对,是萨尔茨堡。你不记得以前来过这里吗?” “……” 我大约在 200 年前来过一次,但显然不能这样回答。我那有些迷茫的心情或许在表情上有所流露,父亲像是为了确认一般,再次问道: “不记得了吗?” “那个……” “《音乐之声》。贝贝你以前不是看得很开心吗?” “……啊。” 我正疑惑父亲要说什么,没想到他是说这部电影的背景就在这里。我惊讶地回应道。这确实像是喜爱电影的父亲会说的话。 “这里不仅拍过电影,莫扎特也出生在这里呢。” 这我是知道的。我曾听说过莫扎特在这里受到萨尔茨堡大主教的恶劣对待,并且在当时的音乐活动中受到诸多限制的故事。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在户外遇到了一场弦乐四重奏演奏,而在演奏场地的前方有一个可以用餐的地方。 “氛围很不错呢。早上在这里用餐怎么样?”坂本龙一说道。 “非常好。我肚子饿了,感觉都快走不动了。”希姆拉笑着回应,然后急忙去占位置。 “贝贝!” 正好早上说要见面的崔志勋也在附近。 “你好!”他先向大人们打了招呼,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道。 “还可以。你呢?” “我也是!” 点完餐之后,崔志勋小声对我说:“昨天我父亲心情好像不错。” 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会比较在意父母的情绪,但他似乎过于敏感了,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那就好。”我回应道。 “嗯。不过他饭都没怎么吃就很快回去了。看起来很疲惫,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我原本以为没什么事,听到他这么说才知道崔志勋的父亲似乎很快就离开了。 “哎呀。我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呵呵。老板也非常遗憾。这是给少爷您的礼物,一定要转交给您。” “连这种事都……他真的很忙啊。” 我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拿起先端上来的面包蘸着奶油吃,这时崔志勋问道:“对了,什么时候和维也纳爱乐乐团练习呢?” “明天吧。”我回答。 “好期待啊。我可以去观看吗?” “嗯……” 维也纳爱乐乐团啊。其实在我作为柏林爱乐乐团的客座演奏者之前,就经常有机会接触维也纳爱乐乐团。坂本龙一在 30 多岁的时候也曾在那里担任乐长,我在更年轻的时候还听过汉斯·里希特指挥录制的我的交响曲。 “坂本先生,给我介绍一下维也纳爱乐乐团吧。”我说道。 “嗯?”坂本龙一有些疑惑。 “您之前在维也纳爱乐乐团待过,给我讲讲吧。” “呵呵。那都是 30 多年前的事了。我觉得你亲自去体验可能比听我讲更好。” 30 年啊。想起第一次见到坂本龙一时他才 60 出头,现在都快 70 了,我不禁有些担心。想到富特文格勒和托马斯·菲尔斯也都年事已高,就觉得他还能如此活跃已经很幸运了。再想到比他年龄稍大且身体不太好的洪成,就更觉得是这样了。 “贝贝,我们吃完饭去拍照怎么样?”崔志勋提议道。 “拍照?” “嗯。有个地方可以穿着奥地利传统服饰拍照留念,还能体验以前音乐家们的服装呢。” 那种夸张的服饰,不就是戏服嘛。 “不想去。”我拒绝道。 “去吧~ 还有假发呢。你看莫扎特的画像,头发卷卷的。” 那一点都不好笑的假发更是像戏服了。我在 19 世纪的时候都没穿过那种假发。 “不想去。”我再次拒绝。 “我们这是第一次一起旅行啊。”崔志勋不死心地劝说道。 “仙台也一起去过了。”我回应道。 “不管怎样~”崔志勋仍在纠缠。 我无视了在旁边叫嚷的崔志勋,继续吃着面包。 “贝贝,别这样,我们去一次吧。会很有趣的,还能留下回忆。”母亲也加入了崔志勋的阵营,开始劝说我,我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嗯?贝贝~”崔志勋兴奋地叫着。 “……好吧。” 虽然心里非常不情愿,但我还是接受了。 饭后,崔志勋带我去的地方摆放着过去人们穿的衣服和各种饰品。当我们说要一起来拍纪念照时,店员热情地迎接了我们。其中一位店员是位身材高挑的女性,而另一位则是下巴尖尖、留着胡须的……应该是女性吧,因为她穿着裙子。 “你们想怎么拍呢?”店员问道。 “有莫扎特的假发吗?”崔志勋问道。 “有的。来,去那边换上吧。” “好可爱的孩子们。你们是一起旅行来的吗?”另一位店员问道。 “是的。”崔志勋回答。 “哇,你们看起来关系真好。专门一起旅行来这里。” “我们约好了的。”崔志勋说道。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崔志勋会被淘汰,但最终我们都成功晋级creek决赛,这真是幸运。 “姐姐会把你们打扮得很漂亮的。来,进去吧。” 我们跟着她走进一个房间,只见白色衬衫搭配背心、宽大的裙子挂满了四周。再往里走,有一些以前贵族家孩子穿的衣服,不过质量看起来不太好。但如果能有和以前穿过的衣服相似的感觉,买几件带回去也不错,于是我开始好奇男士服装在哪里。 “和朋友穿成一对会很不错哦。这件怎么样?”店员拿起一顶白色假发展示给我们看。那硬邦邦的假发,真的不想戴。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假发不用了。”我说道。 “看起来会很搭哦。别这样,试一下嘛。衣服的话……这件不错。” 领口上缀满了蕾丝,而且还是大红色的衣服。如果是围巾还可以接受,这种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实在不想穿。 “要化妆吗?”店员问道。 “不要。”我拒绝道。 “朋友要化吗?”店员又问。 “贝贝~ 妈妈可以进来吗?”崔志勋问道。 正好母亲进来了。 “可以。”我回答。 母亲走进试衣间后,惊叹道:“天哪。漂亮的衣服真多啊。” “女士,这件怎么样?很可爱吧?”店员拿起一件衣服问道。 “哇,贝贝,看看这件。看起来很适合你。怎么样?” 这件衣服不仅领口,连手腕上都缀满了蕾丝。无论如何,这都不像是我会穿的风格。 “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穿这样的衣服呢。”母亲劝说道。 不是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而是我再也不想穿了,但母亲拿着一件像是洛可可时代贵族才会穿的衣服走过来,我也只好无奈地接受。 “……就这一次。”我说道。 “女士,这件怎么样?还有制服哦。”店员又拿起一件衣服问道。 “很漂亮,贝贝,这件也看看。”母亲说道。 刚刚才说就一次,现在母亲和店员却兴奋起来,开始不停地往我身上比划各种衣服。 我就知道会这样。 “天哪。贝贝,你太漂亮了。”母亲惊喜地说道。 “哈哈哈哈!”崔志勋在一旁笑着。 “哈哈哈哈。很适合你呢。一定要拍照留念。”坂本龙一也笑着说。 希姆拉努力忍着笑,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畅快地笑了出来。 “过来这边。”摄影师说道。 “走开。”我对凑过来的崔志勋说道。 “摄影师说要一起拍呢。”崔志勋说道。 摄影师在坐在小长椅上的我和崔志勋面前双手合十,像是在示意我们靠近一点,但我实在不想配合。 “茄子。” “茄子。” 咔嚓。 第124章 维也纳爱乐乐团与奥博耶 《重生的贝多芬 124 话》 希姆拉和裴勇俊上传到社交网络(sns)上的贝贝的莫扎特角色扮演照片和视频,一经发布便引发了极为热烈的反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哇,真的太可爱了!他们俩怎么能这么萌呢?” “贝贝看起来很生气呢,哈哈,那肯定是超级不耐烦了。” “而旁边的崔志勋笑得那么灿烂,简直是直击心脏啊。” “贝贝真的和这身装扮太搭了,一点也不违和呢?难道真的是莫扎特重生?” “好像是呢。” “确实如此。” “这孩子真是个奇特的天才。” “他们俩关系好得看起来真让人舒心。” “我支持这对组合。” 满脸不悦、表情严肃的贝贝与在其身旁仿佛拥有全世界般幸福微笑的崔志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照片和视频不仅在各类社交网站上被大量传播,甚至还登上了新闻报道。 后来在住所看到这篇新闻报道的贝贝气得把被子都掀开了,而崔志勋则小心翼翼地把新闻截图保存了下来。 第二天。 我与希姆拉、坂本龙一以及崔志勋一同前往维也纳爱乐乐团所在的地方。崔志勋吵着说想去看看,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带着他一起。到了那里之后,他四处张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忙得不亦乐乎。 “没有常任指挥吗?那由谁来指挥呢?”在参观过程中,大家很自然地围绕维也纳爱乐乐团展开了讨论,希姆拉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是由客座指挥轮流担任。虽然有首席指挥,但并没有常驻的指挥人员哦。” 常任指挥,就像是隶属于管弦乐团的指挥家,感觉就和富特文格勒那样的角色类似。像那样在一个管弦乐团长期任职并非必要,但如果是外部指挥,而且还是多个人轮流指挥的话,就不禁让人对维也纳爱乐乐团的独特性产生疑问。 “那么坂本先生也曾是客座指挥吗?”我问道。 “在我担任乐团首席的时候,有段时间没有合适的指挥,我就暂时兼任了一下。但时间并不长,很快就有外部指挥接手了。”坂本龙一回答道。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疑惑不解,实在想不出这样安排的理由。 “哈哈,我好像知道你在好奇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指挥每次更换,演奏会不会也不一样呢?”坂本龙一笑着说。 “是的。”我回应道。 “维也纳爱乐乐团比较特殊哦。通常情况下,指挥一个爱乐乐团的人会有好几个呢。”坂本龙一补充解释道。 在以富特文格勒为核心紧密团结的柏林爱乐乐团,这种情况是难以想象的。与富特文格勒身体不适时由尼阿·贝尔格莱这样的乐长暂代指挥的方式截然不同,维也纳爱乐乐团有着自己独特的运营模式。 “这样一来,演奏风格难免会有所变化,但维也纳爱乐乐团独特的特质是不会改变的。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人也都会牢记这一点才登上指挥台的。” “独特的特质?”我问道。 “嗯,有很多方面……对了。首先乐器就不一样。” 乐器不一样?难道是使用了什么特别好的乐器吗?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不是像演奏古代音乐那样完全使用古老的乐器,但使用的是相当遵循传统方式制作的乐器。” 不使用音色更好、操作更便捷的现代改良乐器,这让我有些难以理解。乍一听不太明白,于是我进一步追问。 “还是直接给你看吧。”坂本龙一说完便用手机搜索了一下,然后给我看了两张照片。一张是现在的奥博耶(双簧管),另一张是我记忆中的奥博耶,即使和现在的奥博耶相比,也是不同的形态。 “看起来不一样呢。吹奏方法应该也不同吧。”我说道。 “观察得很仔细。这是维也纳奥博耶,是 19 世纪后半叶使用的乐器。音色更加尖锐一些。而且当时还没有颤音装置,所以最初加入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人在适应上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不只是奥博耶,像单簧管或者圆号等情况也类似。”坂本龙一解释道。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呢?”我问道。每种乐器固然都有其优点,但我很好奇维也纳爱乐乐团为何如此执着于使用改良前的乐器。 “大概是为了保持自身的独特性吧。维也纳爱乐乐团有着很强的传承传统的倾向。” 传承传统固然重要,但没有为了更好的发展而进行改进,这本身就是个问题,我心里这样想着。 “这说来话长了。以前甚至到了不是欧洲人就不会被录用的程度呢。对了,为什么斋藤雅士没有受到歧视呢?”希姆拉的话让坂本龙一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现在他在克利夫兰发展得不错,也算是幸运了,但他当时肯定也很受伤吧。” 看来过去存在着种族歧视的现象。 “以前更严重呢。不是维也纳出身的都不行。我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受气呢。”坂本龙一说道。如果是坂本龙一年轻时的事情,从历史角度来看,也并非是极其久远的事情。越听越觉得这是个比较封闭的团体。 “这种歧视性的乐团运营政策无疑是错误的。当然,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坂本龙一有些苦涩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们在说什么呢?”不懂德语的崔志勋对刚才坂本龙一和我们的对话感到好奇。 “维也纳爱乐乐团好像有些奇怪的地方。”我回答道。 “为什么?它不是世界顶级的乐团吗?”崔志勋问道。 我便将维也纳爱乐乐团虽然备受认可,但在乐团运营、内部规则等方面曾经极为严格且不公平的事实告诉了他。 “不公平啊。”崔志勋说道。看来他和我有着相同的想法。 “我们只说了不好的方面,但其实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们已经接受了批评并进行了改进。如果从重视传统的形象这个角度去看的话,应该会感觉好一些。虽然曾经有过错,但现在的维也纳爱乐乐团在艺术上无疑是顶尖的,而且在乐团运营方面也摒弃了歧视,以实力为主了。”我说道。 听到说已经改变了,也算是欣慰。 崔志勋把新了解到的信息记录了下来。 “这种事情也要记下来吗?”我问道。 “一旦有了灵感就要记下来呀。”崔志勋回答道。 “所以你就跟着学?”我打趣道。 这也不是什么坏习惯,我便没有太在意。 “到了。”就在我们交谈之际,不知不觉已经抵达了维也纳爱乐乐团准备举办演奏会的地方。 “欢迎,坂本。”一位鼻子尖尖、皱纹很深的老人直接从建筑物里走出来迎接坂本龙一,然后将目光转向我,伸出手说道:“欢迎你,贝贝。我是卡尔·埃克特。” “您好,卡尔·埃克特。我是贝贝。”我与他握手致意。 “为两架钢琴创作的协奏曲我听过了,很不错。那种演奏形式还是第一次听到呢。”卡尔·埃克特说道。 “谢谢。”我回应道。 “如果有机会和高参举办演奏会,我一定要去听。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哦。你看,我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活了。”卡尔·埃克特开着玩笑,我和坂本龙一都轻轻地笑了。 “对了,这位朋友是?”卡尔·埃克特问道。 “啊,他是我的朋友。他说想来观摩学习,可以吗?”我问道。 “嗯……应该没问题。来吧,进去吧。”卡尔·埃克特说道。 “他说可以。”我把卡尔·埃克特的话转达给崔志勋,崔志勋连忙点头致谢。 因为之前对维也纳爱乐乐团存在偏见,再加上卡尔·埃克特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外貌,我原本有些担心,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是个不错的人。 打开门走进练习室,演奏家们纷纷向我们打招呼。 “欢迎。” “欢迎你们。” “很荣幸见到您,坂本大师。” 他们的年龄比我想象中要大。有一半看起来和坂本龙一年龄相仿。抛开年龄大小不论,他们大多给人一种沉稳的印象。 “为什么圆号这么多?”我心里暗自诧异。 很少见到有八个圆号的情况。结合从希姆拉和坂本龙一那里听到的故事,历史悠久的维也纳爱乐乐团在很多方面都让人感到好奇。 “要不先看看?”我提议道。 “好。”大家表示同意。 我原本就想先亲自确认一下他们的演奏水平,既然我先提出了建议,自然也没有被拒绝的理由。 我们在简易椅子上坐下后,维也纳爱乐乐团便开始演奏了。 “第一次听到这种演奏。”我心想。 由于和声微妙,演奏的连贯性会有一点被打断的感觉,但却有一种在聆听未完成的大作的感觉。以 d 小调开始的静谧的鸣响,不知为何会让人产生一种怀旧之情,直到听完第一乐章,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有八个圆号。宽广地呈现出的主题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奇妙的氛围。 圆号演奏者们通过调节将手放入号嘴的程度来控制弱音的演奏,他们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此外,最让我惊讶的是弦乐器的颤音(vibrato:在器乐或声乐中使音产生波动的技巧)惊人地一致。一般情况下,哪怕付出很多努力,不,正常来说是不可能演奏得如此整齐一致的。 第一乐章结束后,我鼓起掌来。 “这是什么曲子?”我向坂本龙一问道。 “是布鲁克纳的第九交响曲。你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呢。”坂本龙一回答道。 布鲁克纳啊。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听到的名字。我本以为自己对近代音乐已经有了不少了解,没想到竟然不知道创作了这样曲子的音乐家。感觉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心里竟有一丝喜悦。 “是的,第一次听。”我说道。 “这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主要曲目之一。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的布鲁克纳一定要听一次。可惜刚刚听到的第九交响曲是未完成的。”坂本龙一说道。 “未完成?”我问道。 “嗯。只完成了三个乐章,布鲁克纳就去世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诅咒呢?有种说法是贝多芬之后的作曲家们都无法创作出九部以上的交响曲。”坂本龙一解释道。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说法?我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时希姆拉进一步解释道: “字面意思就是在贝多芬之后出现的大师们大多都没能创作出九部以上的交响曲。” “那就是说也有创作更多的人喽?”我问道。 “嗯。但如果说是被广泛认可的音乐家的话,除了肖斯塔科维奇,其他人都在九部以下哦。比如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布鲁克纳、马勒等等。哦,还有舒伯特和德沃夏克。”希姆拉说道。 看着希姆拉不停地说出着名音乐家的名字,感觉好像真的有很多人是这样。一部交响曲本身就像是音乐家倾尽一生心血创作的伟大作品,这样看来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我重生之后虽然创作了几首管弦乐曲,但都是为了给“故事”增添色彩的曲子,还从未真正尝试创作过交响曲,所以对于其他音乐家难以创作大量交响曲这件事也稍微能够理解了。毕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演奏水平确实很高。”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卡尔·埃克特走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卡尔·埃克特问道。 “非常厉害。连颤音都能演奏得如此整齐。”我说道。 “哈哈哈哈!果然耳朵很灵。完美与传统,这就是维也纳爱乐乐团所追求的价值。”卡尔·埃克特笑着说。 他们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这是无法否认的。虽然接触过的现代管弦乐团数量不多,但从以往的一些经验来看,能明显感觉到维也纳爱乐乐团有着独特之处。 “那么,一起试试吧?”卡尔·埃克特提议道。 “我想再听一会儿。”我说道。 其实维也纳爱乐乐团所在的地方一直让我有些向往,但此刻却不像在柏林爱乐乐团时那样满心期待了。 第125章 维也纳弦音:爱乐华章与心灵叩问 《重生的贝多芬 125 话》 “这里并非是由指挥主导一切的乐团。” 这个乐团遵循传统而运作。现在,对于它没有常任指挥这一点,似乎也能稍微理解一些了。 所有演奏者的演奏习惯都高度统一,所以无论哪位指挥到来,他们的特色都不会改变,我如此想着。 “接下来是莫扎特的曲子。休息五分钟后开始。” 演奏完布鲁克纳第九交响曲的维也纳爱乐乐团暂时进入休息状态。圆号演奏者等几人在自己的练习结束后,便收拾起乐器走了出去。 “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吧。难道不是吗?”坂本龙一问道。 确实有那种感觉,我不禁好奇他是如何知晓的,于是反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初次见到你时,你只对古典音乐有所了解。我当时就想,你大概是因为喜欢那个时代的音乐吧。” 喜欢是没错,但在初次见到坂本龙一时,我还未曾深入接触近代音乐。 “虽然现在对布鲁克纳这样优秀的音乐家仍不太了解。” 坂本龙一还记得那时的我,这让我有些开心,同时也对他敏锐的洞察力感到钦佩。 然而,熟悉并不意味着就全是好事。 “好了,大家准备一下。贝贝也一起来吧。” 在卡尔·埃克特的引领下,我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四天后,在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出之前,我要演奏两首曲子。一首是凭借creek决赛入围资格而演奏的莫扎特钢琴奏鸣曲第 11 号 a 大调,k.331。另一首则是要与这些人在演出最后共同演奏的莫扎特钢琴协奏曲第 20 号 d 小调,k.466。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莫扎特的故乡,所以最后一天的演出曲目全是莫扎特的作品,仿佛被莫扎特的音乐所充斥。 “首先,独奏部分自由发挥怎么样?”卡尔·埃克特问道。 他和维也纳爱乐乐团似乎都想确认我到底有多厉害,就如同我之前估量他们的实力一样。大家好像都对我有些疑虑。 但是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 d 小调啊,这难道不是一件极其令人愉悦的事情吗? “好的,就这么办。”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维也纳爱乐乐团开始演奏。 乐曲以静谧的引子部分开场,随后逐步推进,直至管乐器的强烈奏响,正式拉开了乐章的序幕。快板(allegro:快速地)部分,优美的旋律在弦乐器的颤音间穿插,营造出紧张的氛围。就这样,节奏逐渐加快,又因其他乐器的加入而再次推向高潮。 能以如此精彩的演奏再次聆听莫扎特最喜爱的 d 小调,实在是令人欣喜。 其实,按原样演奏以前创作的曲子也并无不可,但我还是想要展示自己的实力。 我的首个独奏部分,演奏得含蓄而又充满深情。在小提琴的声音略微颤抖之时,我按下了琴键。 一直在聆听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的希姆拉有些担心。他担心自尊心极强的维也纳爱乐乐团,说得难听些,就是除了他们自己谁都瞧不上的这个乐团,能否与贝贝很好地配合。他并非怀疑贝贝的实力。 作为发掘出被称为千年一遇的天才贝贝的主要人物,希姆拉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担忧。只是刚刚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指挥卡尔·埃克特的提议有些仓促。他们显然也清楚贝贝根本没有练习的时间。从creek决赛到现在仅仅四天,想要准备好莫扎特钢琴协奏曲 d 小调的独奏部分,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华彩乐段(cadenza),这是协奏曲中独奏者独自展示才华的部分,此时其他乐器停止演奏,独奏者得以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问题在于莫扎特本人是即兴演奏的大师,所以他并未为这个独奏部分谱写乐谱,每次演奏都会略有不同。当然,也有 d 小调协奏曲的独奏部分乐谱,但那只是非常简单的版本,简直就是“量产货”。现代专家们甚至会评价说“即兴演奏大师莫扎特会演奏得如此简单?这简直不可理喻”。 或许在将莫扎特的即兴演奏记录成乐谱的过程中被简化了,但先不说观众,贝贝和维也纳爱乐乐团肯定不会满足于演奏那样的乐谱。所以希姆拉猜测,卡尔·埃克特提出那样的建议,可能是想考验一下贝贝,毕竟贝贝没有时间准备独奏部分。 怀着这样的担忧,希姆拉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时坂本龙一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而与希姆拉不同,坂本龙一则期待着贝贝这次又会如何让众人惊叹。 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想确认贝贝作为钢琴家到底准备得如何。不然,也不会一上来就直接要求独奏部分。 事实上,处于这样地位的音乐家们衡量合作对象的水平是必然的过程。问题在于维也纳爱乐乐团和贝贝能在多大程度上认可彼此。 “快点让我们惊叹吧。”坂本龙一心中暗自期待。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 在对包括被称为维也纳古典乐派三杰的三位天才在内的当时音乐的理解方面,坂本龙一从未见过比贝贝更出色的人。尤其是在贝多芬的音乐方面,贝贝的理解深度更是超乎想象,而莫扎特钢琴协奏曲 d 小调是贝多芬最喜爱的曲子之一。特别是华彩乐段,贝多芬甚至专门为之创作过,可见他对这首曲子的喜爱。 贝贝按下琴键的瞬间,练习室里的气氛变得截然不同。 “嗯?” 原本为了钢琴独奏而暂停演奏的维也纳爱乐乐团,被那无比动人的钢琴声瞬间吸引。 在维也纳爱乐乐团中,没有人没听过贝贝的音乐,也没有人否认他是一位杰出的作曲家。然而,演奏又是另一回事。 年纪轻轻就能有出色的演奏固然了不起,但像这样能自然地承接乐曲的旋律,进行即兴演奏的人,即使在专业领域也并不常见。 尽管他在第一届creek国际钢琴比赛中荣获满分夺冠,尽管他在一对一的较量中战胜了高朗,但没想到他能有如此富有感染力的演奏,而且还是即兴演奏,并非经过长时间准备。 “真神奇。” “怎么能演奏得如此出色呢?”用天才这个词都难以解释。在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成员中,没有一个人没发出过这样的惊叹。 从小就被称为天才的人,在维也纳国立歌剧院管弦乐团至少经过三年以上的训练,才有资格参加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入团考核。 这些人通过了考核,又经历了作为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者的训练。平均年龄较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秉持着守护传统的精神,将维也纳古典乐派的音乐演奏得比其他任何管弦乐团都要完美。 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与柏林爱乐乐团一起被称为世界顶级的爱乐乐团,这都得益于维也纳爱乐乐团悠久的历史、那种精神以及奉献一生的成员们。 而他们对贝贝演奏的惊叹,并非仅仅因为他是一位出色的演奏者。 虽然有高参、马克西姆·文格洛夫等三十多岁的优秀年轻钢琴家,但他们与维也纳爱乐乐团所追求的“忠实于古典的演奏”相去甚远。而一个八岁的孩子却能以他们所期望的风格进行如此出色的演奏,这对于原本并未抱太大期望的他们来说,实在是令人欣喜。 贝贝的第一个独奏部分结束后,维也纳爱乐乐团再次开始演奏。在与贝贝配合演奏以及再次独奏的过程中,维也纳爱乐乐团仿佛找到了他们一直期待的钢琴家,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之中。 维也纳爱乐乐团所追求的,首先是传承维也纳古典乐派的音乐。演奏者们从贝贝的演奏中,深切地感受到了那种他们从其他任何合作者身上都未曾感受到的对维也纳古典乐派音乐的热爱。 贝贝的演奏技巧自不必说,他还深深吸引了这些一直坚守传统价值的年轻天才们的心。 演奏结束后,卡尔·埃克特有些恍惚地笑了。 “难以置信。这真是一场了不起的演奏。” 他先向我伸出手来握手,随后一位年长的男士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一般,也向我伸出了手。 “我是大卫·奥伊斯特,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乐长。” “您好。” “真的是非常精彩的演奏。”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很是真诚,但实际上我并没有感受到在柏林爱乐乐团时那种满足感。 这并非是与现代管弦乐团演奏时的感觉,而是仿佛回到了过去,大概是因为维也纳爱乐乐团那种一成不变的风格吧。 变化与发展。 维也纳爱乐乐团给人一种既无变化也无发展的奇特感觉。 虽然它无疑是世界顶级的乐团,但我始终追求的是更多的变化与进步。如果我没有改变,或许现在还在演奏海顿和莫扎特的音乐吧。 传统与变化的价值究竟哪个更重要,我无从知晓。 就这样,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初次相遇画上了句号。 在离开练习室回家的路上,崔志勋兴奋地蹦蹦跳跳,大声喊道:“太厉害了!简直太棒了。独奏部分是贝多芬的华彩乐段吧?虽然有些不同!” “嗯。” “简直是最棒的。我原本还有点担心,但维也纳爱乐乐团看起来也很惊讶。真应该让你看看贝贝你的演奏让他们有多吃惊。” 看起来希姆拉、崔志勋和维也纳爱乐乐团都很满意。 “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尽兴。”我说道。 “啊?是吗?”崔志勋不明白我的话,疑惑地看着我,又看看坂本龙一和希姆拉。 “是的,有一点。”我回答道。 “真让人好奇。能跟我说说吗?”崔志勋问道。 我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整理思绪,然后说道:“维也纳爱乐乐团无疑是非常优秀的乐团。只是,怎么说呢,有些僵化。有点遗憾。” “哈哈!这话要是让维也纳爱乐乐团听到,可就不得了了。”坂本龙一笑着说。 “所有乐器发出的声音都一样,总感觉有些奇怪。演奏很出色,但又有一种刻意为之的感觉。当然,这也并非不好。” 管弦乐团是多种乐器组合而成的另一种“乐器”。一部分乐器进行相同的演奏,这显然是一个很大的优势。这是柏林爱乐乐团或者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都无法做到的。只有经过多年相同演奏训练的维也纳爱乐乐团才能做到,但我并不喜欢这样。 坂本龙一微微点头,笑了起来。因为他曾在维也纳爱乐乐团担任乐长,所以似乎理解我的话。 “没错。这并非不好,反而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个人喜好不同罢了。但我也认为乐器之间略有差异也是管弦乐团的一部分。”坂本龙一说道。 我和他的想法一致。 “而且,传承传统固然重要,但拒绝自然的变化,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但这不是我所喜欢的。所以我才会有那样的感受。” 我似乎能稍微理解坂本龙一离开维也纳爱乐乐团时的心境了。 “但是合作演出就不一样了。主角是你。怎么样?四天后的合作演出,好好利用维也纳爱乐乐团吧。”坂本龙一说道。 “我会的。”我看着坂本龙一,微微一笑。 “你们在说什么呢?也告诉我吧。”崔志勋急切地说道。 第126章 马可·金 《重生的贝多芬 126 话》 第二天。 因为练习从上午 10 点开始,为了能尽情享受街头演奏,我提前了一些出门。 广场上设有可以喝饮料的地方,能够让人惬意地聆听音乐。人们的交谈声与街头艺人演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别有一番风味。在这充满活力且祥和的氛围中,我一边喝着橙汁,一边四处张望,甚至都有了想要加入他们的冲动。 “回到华夏后,安排一些演奏会日程吧。”我对希姆拉说道。 “是该这样。毕竟专辑发行后还没有开展活动。虽然找到合适的协奏者有些困难。”希姆拉回应道。 “高朗呢?”我问道。 “得联系看看,不过他那边日程也很忙。可能没办法参加所有的演奏会。” 如果是高朗的话,虽然可能会嘟囔几句,但应该会来。不过要是出现特殊情况,就不得不考虑其他选择了。 “南宫逸或者崔成信这样的人也不错。我觉得可以。你觉得呢?”希姆拉问道。 “嗯……” 我还没听过崔成的演奏不太清楚,但对于南宫逸,我觉得有些不太够。并不是轻视他,只是第二张专辑的难度并非单纯的技巧问题。 ??? “真不错。” 在思考高朗的替代人选时,一阵双簧管的声音传入耳中。那悲戚的音色深深地吸引了我。 “是谁呢?” 单独演奏双簧管且没有伴奏,这是相当少见的情况,而且演奏者的实力似乎很不错,这让我不禁集中起了注意力。 “这不是能轻易决定的事情。可以多花些时间再好好考虑一下。”希姆拉的话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刚才无意间被双簧管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此刻便又回到了原本的话题,向希姆拉问道:“崔成信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比南宫逸稍难一些。虽然还处于发展阶段,但有明星气质。演奏也很有感觉,毕竟是上次肖邦比赛的冠军。” 希姆拉话里有话,意思是终究不符合我的标准。 我心里确实还是希望高朗能来,正这样想着,双簧管的演奏实在是太美妙了,让我又忍不住将注意力转了回去。我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演奏者。 “其实。”希姆拉刚要开口。 “啊,怎么了?”我问道。 “我觉得钢琴家李迪很不错。在华夏的钢琴家中,像他那么出色的可不多。”希姆拉说着拿出了耳机和手机递给我。 里面播放的是我的钢琴奏鸣曲第 7 号 d 大调。 在现代,人们普遍认为这首曲子很难演奏好,但李迪却演奏得意外出色,很有深度和力度。 “很不错吧?”希姆拉问道。 “嗯。说到贝多芬奏鸣曲,李迪是个不错的钢琴家。不过,得联系看看,就算他接受了,也需要不少时间。因为他得练习四首曲子。” 确实,其他曲子也一样,由于专辑发行没多久,目前能马上一起演奏的人只有高朗。这对渴望像他们一样尽快举办演奏会的我来说,有些遗憾。 用以前创作的奏鸣曲演奏也会很愉快,但钢琴改编曲是第一次尝试,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演奏新创作的曲子。 “对了,洪老师怎么样?”我问道。 不想用。 “为什么?他实力也不错,而且好像经常听你的专辑。”希姆拉有些疑惑。 听到这个名字时我心里是有些抵触的,但仔细一想,如果不是高朗的话,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他日程比较宽松,实力也很出众,又经常听我的第二张专辑,所以应该不需要太多的练习时间。 “如果高朗不行的话,我去问问他。”我说道。 “好。”希姆拉回应道。 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对面的人起身,原本被挡住的视线变得开阔起来,只见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少年的男孩正吹奏着双簧管。他仿佛被某种魔力牵引着,一步步向前走去。 那凄婉的音色,让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之中。我被这首曲子以及将其精彩演绎的这位年轻双簧管演奏者深深吸引。 “维也纳双簧管。” 这是与维也纳爱乐乐团使用的相同的双簧管,金属按键较少。虽然经过精心保养,但看起来还是相当陈旧。 如此年轻就能出色地演绎低音域,而且还能很好地发挥出相对不便的维也纳双簧管的特点,我内心不禁对他的实力深感钦佩。 他演奏结束后,我带着敬意鼓起掌来。 “演奏得太棒了。”我从母亲给我制作的钱包形状的项链坠里拿出 10 欧元,放进了装硬币的小筒里。 “谢谢。您能喜欢……真是太感谢了。”在街头演奏的双簧管演奏者看到我后,眼睛睁得大大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是,贝贝!贝贝对吧!不敢相信,贝贝竟然听了我的演奏!”他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向我伸出手想要握手。 “我是马可。马可·金。我在柏林爱乐乐团指挥的新世界音乐会上听过你的演奏,非常精彩。” 十五岁?或许比这还小的马可让我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 “谢谢你能喜欢。我是贝贝。”我愉快地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啊,我没能去现场听。只是通过视频听的。虽然很遗憾。”马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和他相视一笑。 其实当时那场音乐会的门票确实很贵。马可·金的双簧管看起来价格不菲,但那确实是一场平常很难有机会去听的音乐会,除非有足够的闲钱和时间。 “你演奏的是什么曲子?”我问道。 “啊,是电影《使命》的原声音乐。加布里埃尔的双簧管曲。” 我得记住这首曲子。 “贝贝,见面的时间到了。”希姆拉提醒道。 我还想多听一会儿这个人的演奏,心里有些不舍。 “你每天都在这里演奏吗?”我问道。 “是的。直到太阳落山。”马可回答道。 “我明天还会来找你的。”我说道。 马可用力地挥了挥手向我道别。 “你这么喜欢?”希姆拉问道。 “嗯。即使不考虑年龄,他的演奏也非常娴熟。很吸引人。”我回答道。 双簧管并不是容易演奏的乐器,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能将双簧管演奏得这么好的人非常少见。 因为乐器的保养也需要非常精细的技术,所以双簧管演奏者通常都很勤奋,我觉得马可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你说吸引人,我有些担心呢。”希姆拉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我怕你又要投资了。提前跟你说,不管你的收益有多少,光是你和尼娜的学费就会花费很多。”希姆拉说道。 “没关系。我说了会还的。”我说道。 “她很优秀我知道,但要想有收益,至少得等到从音乐学院毕业吧?”希姆拉问道。 “我原本打算明年送她去参加肖邦比赛。”我说道。 “肖,肖邦?这么快?尼娜还没有正式学习钢琴呢。曲目也主要集中在贝多芬奏鸣曲上。”希姆拉有些惊讶。 “所以才要送她去音乐学院啊。告诉她要努力。”我说道。 听到我的话,希姆拉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 不过我坚信所有人都会被尼娜的钢琴演奏所打动。她肯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世界上最受欢迎的钢琴家之一。 “creek比赛的时候,塔玛什么的不是说她是竞争对手吗?”我问道。 “对哦。”希姆拉回应道。 “我当时就觉得杨·克贝希里会成为我的竞争对手。”我说道。 “什么?”希姆拉有些疑惑。 “她有这个实力,所以我才投资的。”我说道。 我催促着有些惊讶的希姆拉,朝着维也纳爱乐乐团正在等待的练习室走去。 第二天,我更早一些来到广场,马可看到我后高兴地挥了挥手。 我想多了解他一些,于是买了两杯橙汁招待他。因为昨天有过一次见面,所以马可今天比昨天稍微沉稳一些,说话也更自在了。 也因此,我们能聊一些比较私人的话题。比如他说他 16 岁,并且有着明确的目标。 “所以我的目标是进入奥地利国立歌剧院管弦乐团。”马可说道。 “国立歌剧院?”我有些好奇。 马可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奥地利国立歌剧院管弦乐团出身。我也一定要像他们一样,成为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首席双簧管。就像我父亲那样。” 我想起了要进入维也纳爱乐乐团就得在奥地利国立歌剧院工作至少 3 年的说法。 “梦想很不错。能问问你父亲的名字吗?”我问道。 希姆拉替我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之前没听过这个名字,于是看向希姆拉,他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我问道。 “啊,没什么。他是一位很出色的双簧管演奏者。有一位很棒的父亲呢。”希姆拉说道。 听到希姆拉的话,马可开心地笑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发现马可真的是奥地利国立歌剧院管弦乐团和维也纳爱乐乐团的超级粉丝。 “你去过维也纳国立歌剧院吗?”我问道。 马可兴奋地摇了摇头,然后像昨天一样激动地说道:“一定要去一次。一定要!去了一次就会想去第二次。光是那宏伟壮观的建筑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有那么好吗?”我问道。 “嗯!”马可用力地点头。 希姆拉笑着补充道:“它是欧洲最着名的歌剧院之一。通常人们会把维也纳、巴黎、米兰的斯卡拉歌剧院列为欧洲三大歌剧院。” 我虽然不是特别喜欢歌剧,但这确实是个很有趣的话题。 “真的很棒。天花板上有像甜甜圈一样的吊灯,还有层层叠叠的观众席。前面的舞台和灯光也非常出色。一定要去一次。而且非常便宜。”马可说道。 我知道古典音乐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昂贵,但仍然是花费较高的文化活动。在发行第一张专辑之前,我甚至连去听一场音乐会都觉得奢侈,最多也就是听听 cd 。 “便宜?”我有些惊讶。 马可用力地点头。 “嗯。只要 3 欧元!” “好便宜!”我不禁惊叹道。 3 欧元在日本,这点钱连一碗咖喱都买不到,却能欣赏一场歌剧,怪不得马可会说便宜。 “是吧!虽然是站票。”马可说道。 “在哪里呢?”我问道。 我正想着一定要去一次的时候,马可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赞起维也纳国立歌剧院。 “而且伴奏竟然是维也纳爱乐乐团亲自演奏。一定要去!一定要!”马可说道。 “……啊?不是奥地利国立歌剧院管弦乐团吗?”我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维也纳爱乐乐团会为歌剧伴奏。 “哈哈。很神奇吧?上次和坂本老师聊过一点,维也纳爱乐乐团在很多方面都很独特。”希姆拉说道。 “详细说说吧。”我说道。 我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嗯……我也只是个外人,不是很清楚,但如果进入维也纳国立歌剧院管弦乐团,就可以像实习生一样在维也纳爱乐乐团学习演奏。”希姆拉解释道。 实习生? “……简单来说。”我问道。 “见习?练习生?” “嗯。”希姆拉回答道。 “是的。所以维也纳国立歌剧院管弦乐团和维也纳爱乐乐团联系非常紧密。维也纳爱乐乐团每天都在国立歌剧院伴奏,但那些演奏者既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成员,也是国立歌剧院管弦乐团的成员。”希姆拉说道。 以前给我解释《吉尼维斯》系列故事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希姆拉在解释某些事情的时候好像总是不太擅长。我还是不太明白。 “最重要的是!”马可挤到正在用华夏语交谈的我和希姆拉中间,自豪地说道:“维也纳爱乐乐团是世界上最棒的管弦乐团。” 他那灿烂的笑容就像崔志勋一样,让我不禁笑了出来。 “我会在这里努力演奏,用赚来的钱上大学,然后进入维也纳爱乐乐团。”马可说道。 “我会为你加油的。”我说道。 我与他握手,祝福他的未来。 练习时间到了,与马可告别后,在前往练习室的路上,希姆拉用日语小声嘀咕了一句“殊胜仁”。 “什么很特别?”我问道。 “啊,是马可的事情。”希姆拉说道。 我有些好奇,便催促他继续说。希姆拉便给我讲起了马可那陈旧双簧管的故事。 “马可的父亲,叫金恩·马可,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我记得他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副首席,没想到他还有个儿子。”希姆拉说道。 “很特别啊。”我说道。 父母双亡却没有失去梦想,依然积极向前的阳光少年,真的很特别。 “啊,不行。不能再投资了。”我说道。 第127章 萨尔茨堡盛事:贝贝与爱乐的璀璨交响 《重生的贝多芬 127 话》 8 月 22 日。 奥地利萨尔茨堡的大型展览会场迎来了史无前例的人潮,仿佛被汹涌的人潮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尽管这里本就是每年吸引数百万游客的着名旅游胜地,但如此众多的名人齐聚一堂,即便在有着近 90 年历史的萨尔茨堡音乐节上,也是极为罕见的景象。 而这一切的缘由只有一个。 许久未举办演奏会的贝贝,即将在今日,也就是萨尔茨堡音乐节的闭幕日登场。 贝贝的钢琴独奏,以及与世界顶级管弦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协奏,吸引了无数人的期待,其中不乏众多知名人士,他们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就连记者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去采访哪一位才好。 “高朗!是高朗!” “您与贝贝的协奏音乐会究竟何时举行呢?” 高朗轻轻将他的长发拨到一侧,带着一丝高傲说道:“由于星耀娱乐多次邀请,德国方面也在积极商讨中。只是由于日程安排的缘故,短期内恐怕难以确定。” 他从容应对记者们的模样,足以吸引众多古典音乐粉丝的目光。 “您被任命为明年肖邦比赛初赛评委。贝贝的参赛资格已经确定,对于在比赛中评价战胜自己的对手,您有何感想?” “什么?你说什么?”高朗假装声音太吵,听不到。 “帕佛·贾维!您来到大型展览会场是因为贝贝吗?” “请您对退休后仍怀念您这位大师的粉丝们说句话吧!” 另一边,曾在 20 世纪 80 年代风靡一时的法国钢琴巨匠帕佛·贾维退休后首次公开露面,瞬间将原本聚焦在高朗身上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因为我最喜爱的音乐家要演奏,所以我来了。在柏林爱乐乐团他指挥的《新世界》音乐会至今令人难忘,尤其是他演奏的莫扎特。这将会成为送给妻子生日的最佳礼物。” 这对期待贝贝演奏的老夫妇的深情模样,很快便通过众多媒体传递给了这位大师的老粉丝们。 “米哈伊尔·普列特涅夫!” “查尔斯·罗森!” “菲利普斯先生!您每次都参加贝贝的音乐会,请您说几句吧!” 各处都有名流现身,记者们完全无法做出判断。 “这可怎么办?到底该跟谁呢?” “啊!是坂本龙一!” “坂本龙一!如果今天贝贝的演奏有值得关注之处,请您给我们讲讲吧!” “嗯……这个嘛。” “自克里克比赛之后你们一直在一起!请您说几句吧!” “虽然是这样,但也没人特别来问我呀。这一周都在为今天做准备,我想肯定会很精彩的。” “您之前说过,以前没有人比贝贝更深刻地理解维也纳古典乐派,现在还是这样吗?” “是的。从第一个音符开始,我想他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记者们好不容易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这才放过坂本龙一。 “马里·扬斯!阿姆斯特丹的马里·扬斯!” 在相机闪光灯不停闪烁之中,那些无法做出选择的记者们各自组队,去采访音乐界的大咖和知名人士。 然后。 “天哪。” “这简直……相机!快!” 21 世纪孕育出的古典音乐界“暴君”。 作为曾掌控世界顶级管弦乐团柏林爱乐乐团长达 18 年之久的作曲家、钢琴家以及伟大的指挥家,威廉·富特文格勒的出现,让记者们瞬间蜂拥而至。 “哈哈。” 结束采访正准备进入音乐厅的坂本龙一,看到老朋友来到萨尔茨堡,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也没办法啊。’ 坂本龙一想着演奏会结束后与富特文格勒一起,以贝贝的演奏作为下酒菜,畅饮啤酒,随后便走进了演奏会场。 “大师!您今天来参加演奏会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听说这是您 18 年来首次参加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奏会!” 面对记者们连珠炮似的提问,富特文格勒清了清嗓子,然后平静地说道:“只是因为我们乐团的小提琴手要演奏,所以我才来的。” 没有人不知道他所提及的“我们乐团的小提琴手”指的就是贝贝。 从官方层面来说,目前柏林爱乐乐团的第二小提琴副首席职位仍然空缺,并且在柏林爱乐乐团的官方网站上,以客座演奏者的名义刊登着贝贝的照片。 然而,记者们可不想从“暴君”富特文格勒这里听到如此平淡且感人的故事。 “您打算对卡尔·埃克特指挥说些什么呢?” “如果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奏出现失误,您打算以何种方式表态呢?” “您今天的发言代表柏林爱乐乐团的官方立场吗?” 记者们所期望的是柏林爱乐乐团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对决态势。 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柏林爱乐乐团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在过去的数十年间一直在争夺世界顶级乐团的宝座。 这两大乐团的竞争始于 20 世纪 80 年代,当时 30 多岁的两位“世纪天才”分别担任柏林爱乐乐团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团长,也就是富特文格勒担任柏林爱乐乐团团长时期与坂本龙一担任维也纳爱乐乐团团长时期恰好重合。 那个被称为“管弦乐团的黄金时期”的时代,至今仍被人们津津乐道,对当时的音乐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引领作用。 受当时的影响,直至今日,这种竞争关系依然存在,并且两大乐团都在不断发展。 “等等!请不要问这样的问题。大师只是以个人身份参加弟子贝贝的演奏会,绝不是代表柏林爱乐乐团的官方立场。” 同行的卡米拉·安德森赶忙阻止富特文格勒对那些已经开始提问的无礼记者发火。 “卡尔是我的大学后辈!你们想问什么?你是哪里的记者!什么?如果维也纳爱乐乐团出现失误就怎样?你是在问我会不会像那些评论家一样说些废话吗?” “啊……” 然而,富特文格勒还是没能忍住怒火,大发了一通脾气,卡米拉则无奈地低下头,用手揉了揉额头。 当然,记者们的眼睛此时更加亮了起来。 音乐评论家、音乐学博士等专家们都曾评价,如果没有威廉·富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这两位大师,就不会有如今的古典音乐。由此可见,柏林爱乐乐团与维也纳爱乐乐团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备受瞩目的话题。 正因如此,当坂本龙一为了组建摇滚乐队而离开维也纳爱乐乐团时,众多古典音乐粉丝都深感惋惜。 富特文格勒称坂本龙一为“叛徒”,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之后。 自富特文格勒掌控柏林爱乐乐团以来,媒体便开始将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传统性与富特文格勒的激进音乐世界进行比较。 对于因自尊心和自信心而紧密团结的两大管弦乐团而言,这无疑是激发彼此竞争意识的绝佳催化剂。 就这样,被竞争意识笼罩的两大团体。 对于维也纳爱乐乐团来说,曾经与之激烈竞争的“暴君”威廉·富特文格勒竟然在 18 年后出席了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奏会,记者们期待这样的场面并刺激富特文格勒,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另一边,马可带着母亲来到了大型展览会场。 “哇哦!这是怎么回事?妈妈,您看。那里是富特文格勒。” “原来是这样。不过真的没关系吗?票应该很贵吧……” “没关系。贝贝给了我票。您看,座位还是正前方呢。” “我还以为你在胡说呢。” “妈妈您也是。快走吧。” 在全世界目光的聚焦之下。 即将为萨尔茨堡音乐节的第一个舞台增光添彩的贝贝出现在了舞台上。 观众们毫不吝啬地为他鼓掌,以此表达他们对这场演奏的期待之情。 莫扎特钢琴奏鸣曲第 11 号 a 大调,k.331。 这首曲子由多种乐章构成,蕴含着莫扎特创作时期流行的对未知世界的憧憬,在演奏中,演奏者的音阶表现力尤为重要。 虽说是奏鸣曲,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奏鸣曲。 闭着眼睛的贝贝开始按下琴键。 那是现代人极为熟悉的引子部分。 仿佛在花园中闲聊,在沙龙里欢笑,优雅的旋律优美地奏响,随后又逐渐变化并重复。 这六种变奏之所以能给人以不同的听觉感受,完全取决于演奏者的音乐感知力和表现力。 观众们内心不禁为之赞叹。 竟然能将如此简单的旋律表现得如此动人。 那被精心雕琢变化的主题,时而静谧,时而活泼,时而又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在戏弄着观众们的心。 一点一点地。 观众们开始被贝贝深深吸引。 正如有人所说,像贝多芬那般,不,或许比贝多芬更奇特的天才莫扎特,在钢琴前竟也能如此可爱。 贝贝演奏的莫扎特钢琴奏鸣曲第 11 号此刻已进入到一种更为深邃的氛围之中。 尽管和声使用较多。 曲子的节奏也并非很快。 但那音符间的留白都仿佛被赋予了灵魂,让观众们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真是个怪物般的家伙。’ 高朗在聆听贝贝的演奏时,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仍无法企及他的高度。 弹得好钢琴。 对于达到他这种水平的人而言,已经不再是单纯谈论技巧的问题了。 而是对曲子的理解以及能在多大程度上打动听众。 这才是唯一且绝对的标准。 如果仅仅从技巧层面来看,即使是年幼的学生,只要经过练习也能弹奏出看似不错的曲子,但要真正打动人心却并非易事。 所以高朗成为了贝贝的粉丝,其他人亦是如此。 不仅仅是因为那美妙优雅的氛围,更是因为每首曲子间所展现出的深刻思考,这引发的不是“弹得好”或者“很厉害”之类的赞赏,而是“太棒了”“令人感动”这样的回应。 演奏终于来到了高潮部分,节奏逐渐加快。如同不停舞动的舞者的脚尖一般,连绵不绝的旋律发展开来。 那充满土耳其风格的热情舞台表现得恰到好处,深深地渗透进了萨尔茨堡大型展览会场内每一位观众的心中。 最后,当演奏结束,贝贝的手从琴键上落下时。 人们向这位为今晚带来幸福的钢琴家送上了充满感激与敬意的掌声。 “管家先生,管家先生。您听到了吗?” “听到了。非常温暖的演奏。” “是吧?管家先生您也感受到了吧?心情真好。” 崔志勋与他的管家愉快地分享着感受时,在旁边座位上的马可则不停地向他的母亲表达着赞叹。 “妈妈,我明天就算不吃饭也觉得饱了。” “妈妈也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不愧是天才,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仿佛是飞向天空的天使在弹奏钢琴。” “从天堂降临的天使贝贝。很有诗意呢。” 马可戴着帽子,真切地感受到了许久未有的幸福,随后便开始期待下一场演奏。 第128章 钢琴之神与恶魔 《重生的贝多芬 128 话》 贝贝从舞台上走下来后,观众们纷纷对刚才所听到的演奏发表各自的看法。 “没想到这首曲子如此美妙。” “不愧是贝贝。” “专业演奏听得不多,今天一听,真不明白为什么不多举办这样的演奏会。” 原本因记者们无礼提问而满脸不悦的富特文格勒,此刻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 “演奏得很不错。” 仍沉浸在欣赏之中的卡米拉·安德森在他身旁说道。 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的富特文格勒,又恢复了那副威严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作为我的弟子,理应如此。” “您可真不坦率。” 面对卡米拉·安德森的调侃,富特文格勒轻轻咳嗽了一声。 “反应很不错呢。” 另一边,希姆拉也难掩喜悦之情,对身旁的坂本龙一说道。 “哈哈。确实如此。不过今天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希姆拉想起了贝贝在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练习时演奏的贝多芬华彩乐段。 “对,他准备了贝多芬的华彩乐段。” “嗯……这得看看情况如何了。” “什么意思?” “我很好奇贝贝会如何与维也纳爱乐乐团配合。贝多芬的华彩乐段与莫扎特的 d 小调最为契合,但是……我觉得会有更多的惊喜。” 希姆拉本想进一步询问坂本龙一的想法,但由于下一个舞台表演即将开始,只好作罢。 萨尔茨堡音乐节的最后一天的演奏会,无疑配得上世界顶级古典音乐盛会的称号。 在贝贝之后登上舞台的演奏者们,无一不是声名远扬之人。他们的音乐越是让观众们陶醉,在大型展览会场的人们就越是对今天的重头戏——维也纳爱乐乐团与贝贝的协奏充满期待。 就这样,气氛逐渐热烈起来,经过两次休息时间后,他们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 1787 年,距离春天的到来还有些时日。 在马克西米利安·弗朗茨大主教的帮助下,我终于来到了维也纳,我坚信在我面前等待着的是无比灿烂的未来。 维也纳,伟大的音乐家们至今仍活跃于此。 怀着在此成名的决心,我每晚都不知疲倦地与约翰·巴蒂斯特·克莱门蒂探讨音乐。 今天也如往常一样,与克莱门蒂交谈过后,一同踏上归途。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庄重的旋律。弦乐器果断地奏响,那悲戚的音符径直传入耳中。 这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呢? 我和克莱门蒂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一座光彩夺目的音乐厅,身无分文的我和克莱门蒂静静地蹲在建筑物旁,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那隐隐约约传来的细微声音。 “啊!” 这旋律怎会如此美妙? 悲伤这种情感竟能如此真实而又毫不做作。 在聆听的过程中,我不禁感叹,随后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克莱门蒂!我能创作出这样的曲子吗?” “你一定可以的。” 真的吗? 我能创作出比这更让人心动的音乐吗? 看到音乐厅前摆放的大幅海报后,我加快了脚步。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音乐会 钢琴协奏曲 d 小调 在大型展览会场的观众以及通过直播观看的全球音乐粉丝们的高度关注下。 维也纳爱乐乐团开始了演奏。 与贝多芬的华彩乐段完美衔接,那自然流畅的莫扎特钢琴协奏曲 d 小调仿佛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贝贝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 第一乐章 快板。激烈。 曾遭受萨尔茨堡大主教不公正对待的年轻莫扎特,在承诺的演奏会上创作演奏的曲子。 在他的天才尚未得到认可、生活贫困的时期,这一乐章中找不到代表莫扎特的那种活泼灵动,充满着他当时的苦恼。 以低音弦乐器奏响的引子部分将气氛烘托起来,随后在大提琴和低音提琴缓缓跟进的威胁氛围中,钢琴独奏登场。 贝贝以贝多芬留下的华彩乐段开始的演奏瞬间抓住了观众们的心。 然而。 渐渐地,他们的脸上开始浮现出疑惑之色。 如果维也纳爱乐乐团向往昔日的风格。 本以为会配合得很好。 对我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缅怀往昔的环境了。 我曾思考过演奏的方式,最终认为按照我昔日的风格演奏才是正确的。 我,路德维希,就是古典。 我打算借此机会,让维也纳爱乐乐团和观众们听到我当时是如何演奏的。 毕竟直到现在,有些东西一直被压抑着。 其一是对现代即兴演奏几乎消失这一现象的疑惑,正因为如此,我也不再进行即兴演奏。 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时,演出时间是固定的,而且还必须考虑富特文格勒的意愿。 只有在制作第二张专辑时,我才展现出了即兴演奏这一特长之一。 其二是对现在的演奏者们通过表情和动作来表达情感的方式感到诧异。 奇怪的是,现代似乎过于注重外在的表现,而越是被眼睛迷惑,观众们的耳朵就越容易被蒙蔽。 若想用音乐震撼人们的心灵,就应该像我现在这样,直接传达内心的情感。 ??? ??? 其三是那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的音乐是为了让人们或哭或笑,而不是为了让人安静地坐着鼓掌。 今天是属于我的舞台。 维也纳啊,歌唱吧。 这是一种震撼。 坂本龙一在聆听贝贝那逐渐疯狂加速的演奏时如此想到。 他原本没想到贝贝会原封不动地演奏贝多芬的华彩乐段,更没想到会以如此速度进行,而且按常理来说,如果已经达到正常演奏时长应该结束了,可他却仍在即兴演奏。 速度比其他演奏者快了两倍吗? 贝贝的演奏就像对着坏掉的节拍器演奏一样,急剧加速,仿佛要撞击观众们的心灵。 从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者们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也很惊讶。显然,他们认为贝贝是独自即兴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然而奇妙的是。 渐渐地,人们无法再继续这样的想法。 那仿佛是被痛苦折磨的莫扎特发出的尖叫,直击灵魂与内心的演奏,让人们只是沉浸其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贝贝的独奏部分结束后,维也纳爱乐乐团紧接着继续演奏,这简直是个奇迹。 如果不是优秀的指挥卡尔,维也纳爱乐乐团可能都意识不到该自己开始演奏了。 就这样,第一乐章结束。 按照萨尔茨堡音乐节的特色,中间没有停顿,直接开始了第二乐章。 尚未从那激烈演奏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的观众们,在感受到优雅的第二乐章后,才终于明白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然而第三乐章。 急板,非常快地演奏(allegro assai:非常快速地演奏)。 以钢琴独奏开始的第三乐章,将第一乐章的冲击仅仅当作了预告,如汹涌的波涛般袭来。 不是悲伤,而是哀号。 快到让人觉得“非常快速地演奏”这样的标注都失去了意义,那演奏实在是太快了。 仿佛在嘲笑那些试图演奏贝多芬时代音乐的人,贝贝的触键速度快得惊人。 在这样的主题上,他即兴地延长、重复、变奏贝多芬留下的华彩乐段,进一步强调了那种悲怆。 不,是铭刻。 这一刻,包括坂本龙一和威廉·富特文格勒在内的音乐家们都将贝贝视为怪物。 以超乎常理的速度演奏,却看不到乐谱,即便如此,他对按键速度和力度的把控都让人惊叹不已。 不接受其他的诠释。 只是那充满震撼力的演奏,让人只能聆听并被感动。 这果然是如同被称为恶魔(路西法)般的贝贝的演奏。 “天哪。” 负责指挥的卡尔·埃克特,由于贝贝激烈的独奏,都不知道该如何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才好了。 然而,就像要证明他的娴熟并非毫无根据一样,他很快便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尽可能地跟上贝贝的节奏。 但这样一来,最吃力的便是双簧管演奏者们。 原本双簧管快速演奏就极其困难,尤其是维也纳双簧管,金属按键较少,需要演奏者用手指一一堵住气孔。 而且节奏如此之快,他们在自然地控制呼吸、一点点吐气的同时,连呼吸调节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样的情况。 却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贝贝所期望的效果。 在断奏(呼吸中断演奏的方法)困难的状态下,演奏达到极限速度时,双簧管演奏者们自然会急促地换气。 正因如此,维也纳双簧管那神经质般的声音与贝贝激烈的演奏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 富特文格勒不可能忽略这一点。 贝贝的快速演奏打破了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的平衡,而双簧管演奏者们因吃力而急促换气所产生的尖锐声音。 然而,如果那神经质的声音保持平时的音量,此刻观众们恐怕都想要捂住耳朵了。 他们的演奏如今能够打动人心,得益于风箱吹气速度越快,双簧管音量越小的现象。 “难道……” 富特文格勒不愿相信。他只想相信贝贝那如同怪物般的钢琴演奏实力。 否则。 真的会有一种仿佛见到神灵或恶魔的震撼感,挥之不去。 终于,演奏结束。 大型展览会场一片寂静,人们仿佛忘记了鼓掌和欢呼。 直到指挥卡尔·埃克特将独奏者贝贝引领到前面,然后退一步时,如海啸般的欢呼声才爆发出来。 在萨尔茨堡音乐节闭幕日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协奏的贝贝,再次证明了一切。 他向世人展示了为什么全世界都为他着迷,他甚至能将世界顶级的管弦乐团当作自己的乐器来运用。 这是我一生中最震撼的经历。 ——卡尔·埃克特 他是钢琴之神与恶魔。我至死都不会忘记那天的震撼。 高朗 争论是毫无意义的。 威廉·富特文格勒 这是一场令人折服的演奏。我只能静静地接受他的音乐。 ——马里·扬斯 维也纳爱乐乐团因与贝贝的合作,仿佛进行了一场真正的时代演奏。 坂本龙一 第129章 筹备演奏会 《重生的贝多芬 129 话》 古典音乐界赫赫有名的大师们接连发表的乐评,通过报纸、电视采访、社交网络等渠道公之于众。那些直接聆听了贝贝演奏会或是通过转播观看的古典音乐粉丝们,有的对这些乐评感同身受,有的则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萨尔茨堡音乐节闭幕日维也纳爱乐乐团与贝贝的合作演出,已经连续多日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 “不知道已经反复听了多少次,只要播放这个视频就停不下来 tttt” “真的太棒了,让人起鸡皮疙瘩。” “真的太离谱了,演奏速度简直如神,而且演奏时间还更长 ???? 难道只有我不理解这就是即兴演奏吗 ??” “专家们也理解不了。贝贝在第三乐章独奏时,双手分别弹奏十六分音符将近持续了 10 分钟。能理解才不正常。” “后来看了出版的乐谱,好像是十六分音符,但仅用音符名称根本无法体现其速度之快。” “???” “楼上的评论是对的。准确来说,在第三乐章独奏时,一秒钟弹奏了 17 个琴键。简直不是凡人。” “呜呜 贝贝 带我走吧 ??” “在这期间,强弱调节还如此完美,太神奇了。音也没有混乱。后来看了乐谱,大部分都是很现代的演奏技法,有点担心贝贝的手指。” “不,他根本就不是凡人。” “是啊。因为被演奏吸引都没顾上想,他从小就这么过度弹奏,手指可能会坏掉的。” “大家别这么说了。说这种话不好。” “先生,您的迂腐言论在那边哦。” “不过说实话,要是没有经过大量练习,根本不可能以那种速度演奏。像贝贝这么小的身体,要是一直这样演奏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从保护他的角度来说,这种演奏还是应该稍微节制一下才对。” “星耀娱乐是新公司,好像对贝贝的管理不是很到位。虽然看起来也在努力各种事情。” “希姆拉在日本可是传奇。本来就是为了专门管理贝贝而成立的公司,所以这种担心应该是多余的。” “可恶!为什么不在华夏演出呢?” “这个月马上就在华夏演出了,你在说什么呢。” 演奏会之后,热烈的反响持续不断,渐渐地,担心贝贝手指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因为能听到超乎常理的演奏而感到愉悦,但又担心这位年轻天才的身体会不会垮掉。包括希姆拉在内,贝贝身边的很多人也都有同样的担忧,而实际上,贝贝也确实感觉到手指疼痛,还去了医院。 幸运的是,主治医生诊断后表示目前没有大问题。只是如果年幼的手指持续受到较大冲击,可能会出现问题,所以建议定期检查,并且在骨骼、关节和韧带完全发育成熟之前不要过度使用。 听到这个消息,柳真熙、裴勇俊和希姆拉都松了一口气。从医院出来后,柳真熙问她的儿子: “贝贝,手指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 因为马上就要和家人分别了,柳真熙格外担心。她不停地在想,和年幼的儿子分开是不是正确的选择。然而,贝贝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心思,在柳真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就开了口。 “放假我会回来看您的。” “……要好好听爷爷的话哦?” “嗯。” 柳真熙意识到,虽然儿子身体还小,但心智却比任何人都成熟,他是在承诺会遵守和家人的约定。 就这样,贝贝结束了漫长的奥地利之旅,回到了华夏。 回到华夏后的几天里,贝贝非常忙碌。他原本想自己在家待着,但母亲似乎已经和爷爷商量好了。爷爷已经在自己家里为贝贝准备好了房间,他只好无奈地住在那里。 “房间还满意吗?” “我更喜欢我们家的房间。” “那和爷爷一起住在这个家里怎么样?” 因为如果和爷爷一起住,肯定就不能喝咖啡或葡萄酒了,那样可不行。 “……我就住这里吧。” 不过,爷爷还是为他营造了一个非常棒的音乐欣赏环境,有扩散器(diffuser:音响透镜,能防止墙壁反射声音导致的音质变差),还有名为“3508”的奇怪名字的扬声器。 毫无疑问,对于享受音乐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环境了。 “到晚上了。贝贝,你想吃什么?” “咖喱。” “咖喱?” 爷爷点了点头,笑着说一定会做最好吃的咖喱。 在彩恩家。 “哎呀,贝贝回到华夏了?” “您好。” “快进来。彩恩啊,贝贝哥哥来了。” 许久未见的彩恩在门口看到我后,一下子就跑回屋里了。原本以为她会跑过来,所以有点不知所措。 “不知道彩恩有多想念贝贝呢。可能是有点害羞吧。” 看起来不像,倒像是生气了。 “来吧,进去一起玩。阿姨会拿点心来的。” “谢谢。” 彩恩又忘记了看乐谱的方法,甚至钢琴水平比以前差了很多。想和她一起弹钢琴,可她满脸不情愿,都不知道该怎么哄她。给她巧克力,她连看都不看就说“不要!”。 一年前给她巧克力她还会高兴地接受,现在却完全不买账了。 在思考该怎么让她重新弹钢琴的过程中,去了几次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又像以前一样亲密起来了。 就这样,在回归日常生活的过程中,9 月来临,假期结束了。开学后要去学校,可学校里的内容依旧枯燥乏味,让人直打哈欠。 这时,高朗打来了电话。之前很少询问演奏会日程的事情,心想可能是要告诉我相关的回复,于是便接起了电话。 “怎么样了?” “10 月可能有点困难。公司安排了巡演,中间不能取消行程。” “巡演?” “要从北京到东京、洛杉矶、纽约、伦敦、柏林,然后到上海。”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感觉像是要环游世界,一个月的日程安排得非常紧凑。 “要去这么多地方啊?” “没办法。有粉丝们在等着呢。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巡演。因为身体状态肯定不好,演奏会质量也会受影响。” “那就别去了,和我在华夏举办吧。” “违约金会非常高的。” “小意思。” “小意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像骂人。” “是夸赞啦。我知道了。” 叮嘱高朗巡演演奏会要好好表现后,便结束了通话。 ‘要告诉洪成吗?’ 由于高朗无法参加 10 月初预定的“双钢琴协奏曲”演奏会,剩下的人选就只有洪成了。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他的实力还是得到了我的认可,所以钢琴部活动结束后,便试探性地问了他。 “所以,你怎么想?” “咳咳。你这么想和这位老师一起演奏吗?” 谁是老师啊。 “……不是那样的。” “什么?” 看到萨尔茨堡音乐节上演奏者们自由地进行演出,我也想举办演奏会,所以无奈之下才找他。“双钢琴协奏曲”是我创作的曲子中最有感情、也是一次新尝试的曲子。 “不是的。” “所以,是让我帮忙还是拒绝呢?” “请帮忙。” “嗯……” 洪成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弟子这么期望,那我就来吧。好,从明天开始马上准备。” 要是平时,他肯定会说马上开始,这次有点意外,但我想洪成也需要准备时间,于是便回到了爷爷家。 “我回来了。” “哎呀,我的宝贝。辛苦了。” 开始一起生活后,外公和我印象中的样子有了很大的不同。他对母亲、父亲以及 ei 集团的员工们都很威严,但只对我格外亲切,甚至有点热情过度,这让我觉得有点尴尬。 “好了。今天想吃什么?” “咖喱鸡肉。” “……又吃?” 我点了点头,爷爷露出了有点为难的表情。 不一会儿,洗完手出来,咖喱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走到餐桌旁,和爷爷面对面坐下。每天都能享受到用顶级食材烹制出的这种刺激又完美的味道。再想想音响设备和其他环境,和爷爷一起生活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 “学了乘法口诀。啊,爷爷,如果 10 月初您有时间的话,请来参加演奏会。” “好。虽然中秋节可能有点忙,但到时候一定去。是钢琴演奏会吗?” “嗯。和洪成爷爷一起举办。” “嗯?” 爷爷摸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我以为你更喜欢独奏呢。一起演奏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这次演奏会只演奏第二张专辑的曲子。需要同时用两架钢琴演奏,但之前录音的那个人很忙。” “谁?是高朗还是那个什么人?” “嗯。就是那个什么人。” 就这样进行着日常对话,爷爷的碗一直没动。 “您不吃吗?” “嗯?” 看到爷爷的碗,爷爷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咳咳。啊,朋友和孙子一起举办演奏会啊。很让人期待呢。其实爷爷也很久没见到洪成爷爷了。” “是因为忙吗?” “也有忙的原因。贝贝,明天和爷爷一起出去怎么样?贝贝喜欢的东西爷爷都给你买。顺便去好吃的餐厅。” 是喜欢的事情。 “那给我买咖啡吧。” “咖啡?什么咖啡?” “咖啡豆和研磨机。这样就能磨咖啡喝了。” “有点危险,而且你还没到喝咖啡的年龄。” “那我不喝,给爷爷您泡。” “嗯……你要是想要就买吧。好吧,尝尝孙子给我泡的咖啡。” 先买了再说,到时候我喝不喝谁又能知道呢。 第一招成功了。 第130章 洪成之病 《重生的贝多芬 130 话》 ------------------ 在遥远的欧洲。 在那音乐曾盛极一时、绚烂绽放的地方,听闻贝贝的演奏后,洪成不禁握紧了拳头。 “这小子。” 没能亲临现场聆听,难道会成为我死前最后的遗憾吗? 这小子毫无保留地施展着上天赐予的天赋,似乎终于领悟了自己该创作怎样的音乐。 重生。 当我初次听到他的第一首曲子时,真的感觉音乐之神诞生了。 那钢琴三重奏激烈无比,仿佛被压抑许久,完全不像是四岁幼童所能创作出来的。 自那之后他发表的曲子也必将在音乐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坚信即便千年之后也仍会被演奏。而若要我在贝贝的作品中挑选最佳,我敢断言,初期作品里《复活》当属翘楚。 那首曲子像是对这个时代古典音乐究竟为何的叩问。 同时也给出了答案。 它极为直观地展现了 21 世纪古典音乐所缺失的模样。 他在萨尔茨堡音乐节闭幕日演奏的即兴曲。 又再度唤起了当时我所感受到的震撼。 就是这样。 这才是贝贝的真正模样。 当这样的念头浮现,我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我对贝贝都存在误解。 老友的孙子并非在逐渐丧失他原本卓越的天赋,也未曾忘却他与生俱来的音乐性。 我曾担心,随着他对音乐的体验增多,会不会渐渐失去他原本所具备的“古典气质”。 原来只是杞人忧天。 这小子通过“双钢琴协奏曲”找回了往昔的自己,并且以比从前更出色的表现力,以最本真的姿态回归。 在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协奏中,他似乎终于寻得了完整的自我。 这是多么令人欣喜之事。 如今,这位终结一个时代的音乐家终于明确了自己前行的方向,这也为音乐迈向新的阶段奠定了基石。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年仅九岁孩子的双手。 我已别无所求。 ……不。 这是多么令人遗憾之事。 我这无用的身躯所剩时日无多。 无法一同见证那灿烂的未来,对于一名钢琴家而言,实在是太过可惜。 年少时曾令我心潮澎湃的莫扎特、贝多芬、肖邦以及德彪西。 如今又有贝贝。 一想到无法与这位伟大的音乐家一同走过一个时代,一想到聆听他音乐的时光所剩无几,就连这清冷黎明的空气。 就连那缓缓从东方升起的朝阳都令我心生怨恨。 数日后。 “父亲,如今学校那边……” “嗯,父亲。您要是有什么想做的,咱们一起吧。” 一个月前因一阵风而倒下,从而知晓自己身体状况不佳的儿子儿媳在上班途中叫住了我。 “那咱们带珠熙去旅行吧,就去近一点的地方。” “好。就这么办。” 四个月。 由于所剩时间无几,我也曾考虑与家人共度时光,但想要将成长中的贝贝看到最后,这难道是一种奢望吗? 就这样,儿子驾车驶向钢琴教室,没想到那特别的小子已经在了。 他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专注地弹奏着钢琴,可只要专注于那琴音,内心便会趋于平静。 “老师,老师。” 我睁开眼,应着孩子的呼唤,只见贝贝眼眶泛红地望着我。 “怎么了?为什么哭?” “椅子坏了。” 顺着孩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钢琴椅断了一条腿。 这椅子并不破旧,真不知道怎么就坏了,不过我还是先确认孩子有没有受伤。 “哎呀。来,我看看。” 仔细查看孩子,幸好没有受伤之处,只是似乎被突然摔倒吓到了。 “有没有哪里疼?” 刚刚还像是马上就要落泪的孩子摇了摇头。 “那就好。今天就到这儿,回去吧。” “好。” 傍晚时分,我正在整理东西,贝贝走了过来。 “10 月 4 日有演奏会。” “哦,是吗?曲目安排是?” “打算从《双钢琴协奏曲》里选。” 他似乎不只是单纯告知,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于是我问道: “是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一起录音的高朗没办法参加了。” 这确实有些可惜。 自与贝贝竞赛之后,高朗的演奏质感有了极大提升,在《双钢琴协奏曲》中也表现得相当出色。 他们二人配合得如此默契,少了一个人,贝贝应该也会觉得遗憾吧。 “希姆拉爷爷说他会尽力帮忙。” 希姆拉秀是日本着名的制作人,也是贝贝所属经纪公司的代表,看来他确实很有眼光。 “那么,你怎么想?” 我还是没能直白地表达,只是问道: “咳咳。你这么想和这位老师一起演奏吗?” 我笑着问,贝贝皱了皱眉头,露出不情愿的神情。 “不是那样的。” 贝贝似乎思考了片刻。 “所以,是让我帮忙还是拒绝呢?” “请帮忙。” 这怎能不让人欣喜。 与这位即将引领音乐新潮流的天才合作协奏。 此生最后的机会。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与他一同演奏,这无疑是无比珍贵、令人欣喜若狂的礼物。 “好吧。既然弟子这么期望,那我就来吧。好,从明天开始马上准备。” 将贝贝送走后,我最后检查了一遍教室,正准备离开时。 那把坏掉的椅子映入眼帘。 “放在那儿孩子们会受伤的。” 我想把它挪到一边,可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其实只要换一条腿,它就能恢复如初。 不知是怎样的念头作祟,这把看似完好的椅子让人莫名心疼。 “真是善变。” 或许是因为所剩时日不多,我似乎变得越发多愁善感了。 ------------------ 第二天,我便立刻与洪成老师开始为演奏会做准备。 他那独特的音色正如我多次聆听所感受到的那般,将《台风》与《骤雨》诠释得淋漓尽致。 与高朗又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然而,他的钢琴声虽沉重地撞击着我的内心,却并非他往日有力的演奏。 协奏结束后,我问他。 “你哪里疼吗?” 我的话引得洪老师大声吼道: “疼啊!好了,快点再来一遍。时间紧迫。” 我再次关切地询问,他却反而发起火来,我心想肯定是有什么状况。 “不是这样的。” 话说到这儿,我也只能闭嘴。 洪老师大汗淋漓地重新开始演奏,每一个音符都按得极为吃力。 都这般模样了,显然是比平日虚弱。 他看起来如此疲惫,我也不忍心说出今天就到此为止、休息一下的话。 晚上。 我与爷爷外出就餐。 或许是许久未曾有过的好胃口,爷爷比平日吃得更多。看到他健康的模样,我很是欣慰,自己也夹了一块莲藕炖肉吃。 “话说,你也不挑食了呢。” “因为好吃。” “哈哈。和爷爷口味相投真是太好了。以后常来吧。” 无论是用蔬菜蘸大酱,还是牛蒡炖肉、凉拌豆芽,亦或是加入蛤蜊炖煮的汤,都无比美味。 这种让内心感到舒适的美食,给人一种亲近之感。 看到爷爷喜爱,我不禁想,或许正是因为常吃这些,他才如此健康吧。 只是餐费着实昂贵。 “啊。” “嗯?怎么了?” “洪成爷爷好像身体不太好。” “是吗?他一辈子都没怎么生过病。老了,是不是开始这儿疼那儿疼了。” 人老了,身体各处确实容易出问题。 但我觉得并非如此,于是再次对不太在意的爷爷说道: “不是那样的,他真的看起来很吃力。今天练习演奏会曲目时,和平时很不一样。流了好多汗。” “嗯……年轻时太不爱惜身体了。啧啧。爷爷给你找些好药送去。” 爷爷这样回答后,便给一个叫实长的人打电话,让他准备补药,还吩咐他找时间去洪成那儿。 回到家后。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咖啡机和咖啡豆被厨师拿走了,我郁闷地回到房间。 为了排解这份忧愁,我播放起肖邦的夜曲,拿起小提琴,试着与之相和。 ‘中秋演奏什么呢?’ 一直只想着 10 月的演奏会,对于与韩会长约定好的中秋演出曲目还未曾思考过。 钢琴也好,小提琴也罢,我总想选一首更契合当时氛围的曲子。 嘟噜噜 - 嘟噜噜 - 我正如此思索着,拿起小提琴调音时,手机震动了起来。一看,是崔志勋。 我接起电话。 “怎么了?” “完了!出大事了!” 崔志勋一惊一乍的时候,一般都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他肯定又要讲一些我不感兴趣的事情,便躺在床上,等着他开口。 “你,你,你,先冷静听我说。” “你才该冷静点。” “埃德加·德·切尔明去世了。” “……那是谁?” “你连埃德加·德·切尔明都不知道?超厉害的!是非常有名的电影导演啊。”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啊,总之他在去世前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完成了一部讲述莫扎特童年的电影剧本。好像是一部巨作。” “然后呢?” “他们要为这部电影选角,是选拔真正的年轻音乐家!” 我完全不明白崔志勋在说什么。我静静地等着,他终于说出重点。 “贝贝你去的话正合适啊!不,根本想不到其他人选。这就是你的事啊!你是天才,德语又好!啊,是不是要用英语?哎呀,英语稍微准备一下肯定也没问题!” 他居然说稍微准备一下英语就行。 “我是音乐家,又不是演员。” ……嗯。 “而且我也不是莫扎特。” 虽然已经摆脱了他的影子许久,但那位天才依旧如影随形。 偶尔看到网上那些诸如“莫扎特是不是重生了?”之类莫名其妙的言论时,我也能感觉到,无论是儿时,还是现在这个年幼的时期,那都是始终伴随着我的名字。 我自己从未有过要摆脱这个名字的想法。 “对不起。大家都说要是你能出演这个角色就好了,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就跟你说了。” “别在意。你最近在做什么?音乐殿堂学院有意思吗?” “嘻嘻。其实每天都被老师们夸赞。今天第一次学德彪西,超级难。” 第131章 乐与命的交织 《重生的贝多芬 131 话》 “你呀,怎么都到了这个地步,却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咳咳。怎么,说了难道你就能治好我?” 柳会长听闻洪成的身体状况后,惊讶得叫出了声。 虽说他们都已年迈,但对于一生几乎没生过病的朋友如今身体垮掉,他着实未曾料到。 经历过诸多离别之人的柳会长,听到洪成的消息,也不禁感到慌乱。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看着大声呵斥的柳会长,洪成却由衷地笑了。 “该做的我都做了。没早点告诉你,很抱歉。喂,别那么严肃。” 柳会长紧紧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看到朋友如此悲伤,洪成心中虽感坦然,却也难免有些遗憾。 然而,在朋友面前,他无法倾诉对生命的眷恋。 因为他知道,那样只会让柳会长更加难过。 “柳会长,真的很感谢你。” 柳会长摇了摇头。 “你知道和贝贝一起弹钢琴有多开心吗?不,你不会懂的。那孩子的音乐,真的……无与伦比。” “……还剩多少时间?” “你这家伙。身体好好的,为什么不去参加孙子的演奏会?嗯?错失那么珍贵的机会,你啊,别太拼命了,也该享受享受了。” “我不是在问你还剩多少时间吗!” 柳会长再次问道。 看着悲伤的朋友,洪成开了口。 “今年怕是很难熬过去了。不过,还是得相信医生的话。咳咳。” 洪成用不同于往日的轻佻语气,以真挚的口吻向柳会长请求道。 “请务必向贝贝保密。” “这又是为什么?” “与那孩子合奏是我最后的梦想。拜托,一定要答应我。”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总是随心所欲。看来在最后的路上也要任性一把了。” 柳会长只是长叹一声,以此来宣泄心中涌起的悲伤。 从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开始忐忑不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帅吧!” “……嗯。” 崔志勋又戴上了他拍照时戴过的假发。 他的着装与在萨尔茨堡时不同,但也和当时的高档服饰相差无几。 周末,崔志勋邀请我去他家,是外公亲自送我过去的。 崔志勋的父亲看起来比我想象中健康,对我也十分热情。 我原本以为他会像崔志勋形容的那样,每天酗酒,满脸憔悴,但事实并非如此。 只是脸色有些发黄,似乎身体不太好。 总之,吃过饭后,我们来到崔志勋的房间,他特意展示了那夸张的服装。 “我父亲让我一定要出去。说会有帮助。” “我可不这么觉得。” “为什么?很帅啊。” “好吧。只要你喜欢就行。” 埃德加·德·切尔明,这位电影导演兼作家的遗作《莫扎特的山丘》,是一部讲述莫扎特童年的电影。 “说是在巡回演出时提到的。” 是成长题材的电影吗? 莫扎特童年的故事相当有名,但也并非那么浪漫。 那是拓展他音乐世界观的重要经历,但花费巨大,每到一个地方都得接受贵族的赞助。 据说和他一起的人也曾生病,经历过生死考验。 “要是去试镜的话,得练习呕吐的演技。” “呕吐?为什么?” “难道要一整天都在呕吐吗?” “嗯?” 我也有点好奇当时该如何演绎。 ‘话说回来,好像有不少相关电影。’ 我之前从未关注过,但也听说过有很多关于莫扎特以及我的电影。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今天我们一起看这个吧。” 崔志勋拿起电影《阿玛德》的 dvd 笑着说。 ---------- 1795 年,维也纳,夏天即将来临。 “嗯。好吧。在出版这首曲子时,最好在你的名字前加上‘海顿的弟子贝多芬’。” ‘这个怪老头昨晚吃错什么了?’ 这个连乐谱都不怎么看的人,在我的第一首钢琴三重奏曲出版前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我拒绝。” 我实在无法忍受,猛地摔门而出。 为了舒缓心情,我来到常去的店铺,喝着加了甜味剂的葡萄酒,醉意渐浓时,朋友克莱门蒂坐在了我面前。 “今天又喝酒了,路德维希?” “别吵,拿个杯子来。” 我给他倒满酒,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后,克莱门蒂开了口。 “我听说了上午的事。你拒绝了海顿老师的提议?” “简直是疯话。” “咯咯咯咯。你这张厉害的嘴。要是想拒绝,不能好好说吗?” “好好说?我难道要借用别人的名字?海顿能平静地接受拒绝,是因为他是海顿。换做别人,我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弗朗茨·约瑟夫·海顿。 大师中的大师。 在成为他的弟子,与安东尼奥·萨列里、沃尔夫冈·莫扎特一起满足我的灵魂之后,我对他作为老师却只有失望。 他连乐谱都不好好审阅,更别提给我指导了,居然还让我在乐谱封面上写上“海顿的弟子贝多芬”。 简直是无稽之谈。 作为作曲家,我无比尊敬他,但作为老师,他糟糕透顶。 他总是无端挑剔,批评我的曲子,可听我演奏时却又常常赞叹。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想来,海顿老师那固执的挑剔和矛盾的态度,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成就了我。 ------- 突然,我脑海中浮现出洪成的脸,随即将其驱散。 与之相反,安东尼奥·萨列里是位完美的老师。 不仅对我,对于当时维也纳的大多数音乐家以及贵族而言,他不仅展现出卓越的音乐才华。 甚至还为贫困的音乐家免去学费。 当时,他举办并不常见的慈善演奏会,帮助那些失去工作或者有才华却未被认可的音乐家们获得演奏机会。 他真的是拥有完美人格的。 真正的圣人。 然而,和崔志勋一起看电影《阿玛德》时,我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随着字幕滚动,影片对萨列里老师进行了负面解读,我对此极为不满,正想删除时,崔志勋转过头来。 “怎么样?” “安东尼奥·萨列里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萨列里老师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主要创作意大利式歌剧和教会音乐。 如果他创作更多器乐作品,会有更多人知晓他的伟大。 “嗯!电影只是电影。最近关于安东尼奥·萨列里的研究也很多。我觉得这只是讲述人们看待天才的故事。莫扎特和萨列里只是素材罢了。” 崔志勋的话让我稍感安心,但同时,听到他说“讲述人们看待天才的故事”,我的心情又有些微妙。 “你以前很喜欢萨列里?” “嗯?” “你以前可没称呼过哪位音乐家为老师。一般不会这么说的。” 这小子还挺敏锐。 “嗯。因为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不知道他是否理解了我的意思,崔志勋点了点头,然后开心地笑了。 他紧紧地盯着我,说道: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这样一起玩,好久没有过了。在华夏还是第一次呢。哦,想看别的吗?还有《永恒的恋人》这部电影。” “《永恒的恋人》?” 我莫名有些不安。 “嗯。是一部关于贝多芬不朽恋人的电影。非常有名!” 崔志勋拿起名为《永恒的恋人》的 dvd 说道。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但他却一直珍藏着。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妈妈留下来的。嘻嘻。” 看着开心笑着的崔志勋,我想他反复欣赏这些收藏,或许是在思念他的母亲,心中不禁有些难受。 “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看看嘛。肯定很有趣!” 崔志勋所指的地方有关于电影的简短介绍,说是关于我葬礼之后的故事。 不,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人们对别人的恋情如此感兴趣。 光是想象这部电影会用怎样荒诞恐怖的想象力来创作,就觉得可怕。 这时,我注意到封面上有一行字。 “这是 15 岁以上观看。不能看。” “别在意那些!” “孩子们不能看这种东西。看,都九点了。快睡吧。” “切。你不也熬夜写曲子吗?不想看?” 我想告诉他这不是在触碰别人的悲伤故事,但又无法开口,于是我找了另一部电影。 《安东尼奥·维瓦尔第》。 又一位创作四季的天才。 其实我对他了解不多,所以也有些好奇。 当然,要知道以真实人物为蓝本的电影往往会夹杂很多虚构内容。 “这个怎么样?” “啊,好啊!我也没看过。这是 2009 年的电影。” “那就看这个吧。” “好。我去下洗手间。要带爆米花吗?” “好。” 独自留在崔志勋房间里,我想这次中秋演出或许可以演奏萨列里老师的钢琴协奏曲。 c 大调真的很棒。 ‘我是想演奏,但需要一起演奏的人。’ 我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独奏,但既然想起了老师,我也想借此机会,独自缅怀,同时让人们听到安东尼奥·萨列里的伟大。 ‘得拜托希姆拉了。’ 虽然时间紧迫,可能会很困难,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正想着,崔志勋拿着爆米花回到了房间。 第132章 国立交响乐团 《重生的贝多芬 132 话》 与洪成筹备演奏会的过程紧张而激烈。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具热情,仿佛在为自己的名誉而全力以赴。我也同样为了能呈现出更美妙的演奏而拼尽了全力。 “这小子!乐谱上明明标的是降调,为什么这次又要升调?” “我都说了多少遍不会按老样子演奏!每次都演奏相同的音乐,那还办演奏会干嘛!” “也对。” 在对这些细节进行反复磨合的过程中,我突然有了一种直觉。 啊,这个人是在为他的最后一次做准备啊。 之前他看起来身体就有些不适,现在看来情况果然不寻常。 “这里应该再演奏得柔和一些,对吧?” “不,不是。嗯……这样怎么样?” “嗯……那再试一次吧。” 然而,出于对这位想要点燃最后激情的钢琴家的决心与气魄的尊重,我还是一次又一次地与他展开争论。 我原本就没有敷衍了事的想法,而且我认为,不断地追求极致,为了最顶级的演奏而努力,这才是我能为他做的事情。 “哦,这部分真的很棒。是这种感觉吗?” 在他重复演奏了一遍后,我看着他品味音乐的样子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知不觉间,练习结束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是啊,已经很晚了。” 洪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但也没有再固执地要求继续练习。 大概是因为他始终觉得我还是个孩子,所以在这么晚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想把我安全地送回去。 其实爷爷已经派了司机来接我,本不需要他如此担心。 在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很快就聊到了即将到来的中秋节。 “中秋节你有什么安排?” “我要和孙女一起玩。你知道她有多可爱吗?要看照片吗?” 洪成和蔼地笑着,脸上的表情与他谈论音乐时截然不同。 我还没回答,他就像是真的非常疼爱孙女一般,满脸幸福地用手机播放起了视频。 确实很可爱。 “看这里,看这张小嘴。嘟嘟囔囔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很可爱。” 洪成咯咯笑着,把原本想给我看而拿出来的手机又放回了口袋里。 “话说回来,你中秋节要在音乐殿堂演奏,是吗?” “对。我已经决定演奏安东尼奥·萨列里的 c 大调。” “c 大调?是钢琴协奏曲吗?” 洪成似乎有些惊讶,再次确认道。 “对。怎么了?” “这可不常见。萨列里的协奏曲,是有华彩乐段的那首曲子啊。还得注意延音(fermata:使节奏的运动延迟或停止的指示)呢。” 果然,丰富的经验不是毫无用处的。 在这个时代,这是一首不太为人所知的曲子,但他显然还记得很清楚。 安东尼奥·萨列里老师的 c 大调协奏曲,钢琴独奏部分(华彩乐段)以及如何处理延音都非常重要。 根据延音的不同,曲子的情感表达也会有所变化,萨列里老师的 c 大调协奏曲会因为这种效果而产生很大的改变。 “对了,和你一起演奏的人确定了吗?” “国立交响乐团会帮忙。希姆拉说赵勋这个人爽快地答应了。” “赵勋啊。这样啊。有他在的话,应该和你很合拍。” 我还不太清楚赵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嗯。我知道。我们是同一所大学的。我毕业回来的时候,他作为新生入学,你猜怎么着。像他那样的天才可不多见。” 能被洪成称为天才,那肯定是相当了不起的人。 “有机会得去听听。嗯。” 洪成拿起放在教室一角那把坏掉的椅子。他身体本就不好,还用力拿东西,真让人担心。 “你拿这个干嘛?” “啊,这椅子只要换一条腿就还能用。我打算修好它。怎么了?” “直接扔了买把新的吧。” “嗯……啧啧啧。难怪现在的孩子们不行。不能因为有钱就随便浪费东西。等着瞧吧。我会把它修得像新的一样。咯咯。” 我也经常被说很固执,但这个人真是劝不住。 我和林秀英一起去了国立交响乐团。 “竟然能亲自见到赵勋老师。你找的这个经理很不错啊。” “之前你不是这么想的吧?” “你呀,最近是不是总是在逗我?” “因为好玩嘛。” 虽然没有专用的演奏厅,但听说会使用音乐殿堂和 nbc 音乐厅,所以我原本也没抱太大期望。 正好听到他们在练习,我才又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这确实是最顶尖的交响乐团。 他们的演奏极为细腻,没有一丝走音,尽显高雅品味。 仅仅听一首曲子就能知道他们经过了多少次的反复训练。 ‘有这么优秀的乐团,却被称为文化沙漠,真是可惜。’ 这实在是令人遗憾的事情。 在国立交响乐团的演奏结束后,我给出了真诚的评价。 “这是很棒的乐团。” “是吧?我们国家有很多很棒的地方。nbc 也好,京都也好,魔都也好,广州也好,都非常出色。” 要是让他继续说下去,感觉他都能把我们国家所有的乐团都列举出来。 就在我们这样交谈的时候,指挥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声,把目光投向了我们。 林秀英弯腰行礼。 她说非常喜欢这位指挥,本想让希姆拉来,但能见到他也很高兴,看来是真心的。 赵勋张开双臂,团员们低头致意后,一个一个地从练习室走了出去。 我走上前去打招呼。 “您好,我是贝贝。” “很高兴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赵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这是充满真诚与礼貌的问候。 “啊,您好。我是星耀娱乐的林秀英,是贝贝的经纪人。” “我听希姆拉代表说过。是很能干的人呢。哈哈。” 他给人一种既绅士又亲切的感觉,再加上刚刚他指挥的那细腻的演奏,第一印象非常好。 我们跟着他走进了国立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室。这里到处都是乐谱,还散发着墨水的味道,是个很熟悉的环境。 “是不是有点乱?有人说如果整理乐谱太麻烦就用电脑工作,但我还是习惯手写。很难改变啊。” “我能理解。” “哈哈。我以为年轻人会更习惯用电子设备,看来不是这样。” 我和赵勋面对面坐了下来。 “听说你想演奏萨列里的钢琴协奏曲?” “对。” 赵勋像是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坦诚地说道。 “我因为觉得能和贝贝君一起演奏才答应的,不过练习时间确实有点短。这对演奏者们来说也是一首不太熟悉的曲子。而且同一天还有其他安排。” “嗯。” 我原本就料到会是这样。 看了电影之后,我通过网络和周围的人了解到,萨列里老师的评价实际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 大多数人都只回答“莫扎特!”,就像在说电影《阿玛德》一样,所以我想要稍微纠正一下这种印象。 “不过这到处都一样,别担心。我们会一起呈现出最棒的演奏。” 他毫不掩饰地说出当前的情况,同时又充满自信地展现出他的坦率,我不禁点了点头。 希姆拉不会给我介绍不靠谱的人,而且听了他刚刚的指挥,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有他在的话,应该会配合得很好。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看乐谱吧。之前放在这里的……嗯?” “我,我也来帮忙找吧。” 他把乐谱堆起来却找不到的样子看起来很熟悉。 最后我也加入进来,找了好一会儿,赵勋才找到了他之前初步看过的那份乐谱。 ‘原来是这种风格。’ 我明显感觉到他是那种更倾向于忠实于乐谱来诠释曲子情感,而不是通过大量改编来营造氛围的指挥家。 然而,他并没有停留在这个层面,他处理节奏以更精准地表达音乐情感的能力看起来非常厉害。 虽然在他找到的这份乐谱里并没有全部体现出来,但我想在实际指挥的时候,这些细腻之处会更好地传达出来。 了解了他的风格之后,就到了我们互相交流想法的时候了。 我们你来我往地交谈着,旁边的林秀英一会儿扭动身体,一会儿站起来四处张望,然后又坐下去,如此反复。 “精神点。” “已经四个小时了……” “哈哈哈哈。已经这么久了吗?那先休息一下吧。” 赵勋站起来,走向办公室的角落。他拿过来一些米饼和绿茶,那些圆圆的、扁扁的米饼味道香甜,非常美味。 “对了,最近因为准备中秋节演出和个人演奏会,很忙吧?” “嗯。” “一定要让我去听听啊。哈哈。” “如果您能来就太好了。合作的人是洪成叔叔。” 我的话让赵勋瞪大了眼睛。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身体前倾问道,我没想到他会如此惊讶,自己也有点吃惊。 “洪前辈,洪前辈要参加演奏会?是我认识的那个脾气有点火爆的华夏大学 63 届的洪成前辈吗?” “脾气是有点火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华夏大学 63 届的。” 赵勋又一下子坐了下去。 “呼。呼呼。呼呼呼。没想到我还能再次听到他的演奏。我以为他退休后就再也听不到了。这样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的钢琴老师。” 赵勋点了点头。 “他还没有放弃钢琴啊。太好了。那他现在手应该都好了吧。” “手?” “旁边的贝贝君如果不知道他手不好的话,那应该是没事了。太好了。真是万幸。” 赵勋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一般,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然后他对我说: “仅仅是能听到伟大的音乐就已经很感激了,但你能把洪前辈再次带到舞台上,我真的非常感谢。真的。” “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对洪成了解不多,所以很好奇赵勋为什么会如此怀念他。 “这件事还是让他本人告诉你比较好。” 看来是有什么隐情。 “啊,话说回来,我见到你本来就有个请求。你能听我说一下是什么事吗?” “当然可以。” 他接受了这不到一个月的紧急日程安排,那我也应该有所回报。 听听他要说什么事,这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我在运营一个青少年小提琴教室。” “嗯。” “你能来一次吗?” “报酬呢?” “喂,贝贝。” 林秀英有些慌张,但我和赵勋都是认真的。 “哈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这么慌张,秀英姐。专业人士没有报酬是不合理的。” 他说得对。 “其实我都已经把合同带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人气明星贝贝呢。哈哈哈哈。” 赵勋递给我的合同非常简单。 内容是去青少年小提琴教室一天(两个小时),一起拉小提琴并进行教学指导,报酬写着 2万元。 “最近孩子们都在说贝贝君。他们一直问是不是和贝贝君关系不好,搞得我很尴尬,要是贝贝君能来,学生们肯定会很高兴的。他们都是贝贝君的粉丝。” 这和我的身价不太匹配,但如果把它当作是给那些初学者的教学费用,那价格还算合适。 林秀英看了一遍后,看着我点了点头。意思是合同没有问题,而且从教学费用的角度来看也比较合适。 我心情愉快地拿起笔,修改了一下数字。 “贝贝?” “嗯?” “你可是说过他们是你的粉丝。如果是教学费用的话可以拿,但如果是粉丝们想要见面,那就不能收钱了。就用剩下的钱一起吃顿饭吧。” “不,不能这样。才500元。” “那这应该是秀英姐的份额。” 在赵勋和林秀英说话之前,我就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递给赵勋,他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第133章 留学之议与情感羁绊 《重生的贝多芬 133 话》 结束与赵勋的会面后,在和爷爷一起吃晚餐时,我听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出国留学?” “对。你怎么想?” 如果是留学的话,我理所当然地会想到父母所在的德国。 更何况那里有柏林爱乐乐团和富特文格勒。 “要去的话肯定是德国。不过,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作为华夏人,我和父母达成共识,至少要在我们国家接受一定程度的教育。 起初,我也没觉得自己必须留在华夏,但随着时间推移,有了诸多原因。 其一便是粉丝。 虽然世界很多地方都有我的粉丝,但像在我们国家这般热情接受我音乐的人却没有。 从每天送到星耀娱乐办公室的粉丝信件,到每次演出时前来支持的人们的面容,我都一一记在心里。 最重要的是,当听到原本不欣赏古典音乐的人因为我而开始接触古典音乐时,我真的会感到一丝自豪。 这比任何评论家的夸赞都更让我开心。 其二,是无比珍贵的朋友和弟子。 和崔志勋在一起时,看到他明朗的样子,我也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曾经,我身边的人都害怕那时被强迫观念所支配、一心只想创造更完美音乐的我。 当时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执着追求,但仔细想来,现在对待音乐的态度比那时更加从容。 这固然有曾一起工作的坂本龙一、富特文格勒、托马斯·菲尔斯这些伟大音乐家的影响。 但出生在幸福家庭、能够拥有闲适心境的我,态度也与过去不同了。 我逐渐意识到通过对话解决问题,同样能够,不,甚至能取得更出色的成果。 而我是通过崔志勋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他本可以十分讨厌我。以他的年龄和所处环境来说,不讨厌我才奇怪。 但他是与我交心的朋友。 他给予我的信任与爱。 让我在面对那些一生只追逐金钱、试图欺骗我的家伙时,感受到了希望。 我喜欢希姆拉并与他共事,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彩恩呢。” 彩恩是我的第一个弟子,其实说起来,她还太小了。正因为小,所以会任性,也不会完全按照我的意思行动,但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约束彩恩。 我只是期望她能尽情施展那灿烂的才华。 “其实这也是一种奢望吧。” 说起来,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就像和孙女玩耍,而且那段时光能让我内心平静。 “爷爷也很在意呢。” 爷爷年纪也不小了。经历了诸多误会与矛盾,如今才找到自己的家人,我也有些不忍让他独自待着。 还有。 与我关系最不融洽的身边之人,虽曾强行赋予我使命感,但却最理解我钢琴演奏的洪洪成。 尽管每天与他争吵,但钢琴教学活动持续了将近两年,就是因为与他争论的时光也充满乐趣。 “嗯。” 爷爷似乎经过了深思熟虑,艰难地开口说道。 “其实你的钢琴老师病得很重。” 是关于洪成的事情。 因为早有预料,我静静地听着。 “你应该知道,洪成是非常出色的钢琴家。爷爷虽然不太懂音乐,但他年轻时真的很了不起。因为有信任并能将你托付给他的朋友,才让你入学……” 爷爷大概是在犹豫如何将一位老者的死讯传达给年幼的孙子吧。 “现在洪成老师可能无法再与你一起了。所以问你去有好老师的地方怎么样。” 爷爷因朋友的即将离世而显得极为痛苦。 以前有员工在身边时我从未发觉,现在才看到他如此失态的表情。 “首先,洪成爷爷不是老师。”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与我一同探索钢琴的伙伴,也是朋友。所以洪成爷爷生病,我才会如此难过。” “所以即将一起举办的演奏会,你们一定会好好准备吧。” “谢谢。” 爷爷紧紧抿着嘴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留学的事情再考虑考虑吧。在国内也有能做的事情。反正现在就算立刻去德国,如果不能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也没什么意义。” “是这样。” “对。我也了解过一些学院和学校,甚至去参观过,说实话,没有能教导我的地方。” 无论是小时候上过的学院,崔志勋所在的音乐殿堂学院,还是尼娜·凯贝赫丽偶尔写信告诉我她所在的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实践课程。 说实话,任何教育机构似乎都无法满足我在音乐上的需求。 对我来说,学校只是获取现代生活基本知识的地方。在这方面,作为华夏人,我觉得在华夏上学就好,这也是我和父母达成的共识。 “好吧。你既然这么想,那就这样吧。但如果想法改变,随时告诉我。爷爷我一直都在。” “没有您做不到的事情吗?” “哈哈。对。只要不是关乎生死的事情,爷爷都会为你做到。” “那先吃点东西吧。您最近好像胃口不太好,是因为洪成爷爷吗?” 我看着爷爷的咖喱碗,担忧地问道。 “嗯。嗯。是,是这样。吃吧。” 晚餐结束后,我回到房间,爷爷则继续陷入沉思。 ----- 最初,柳长龙曾想将这孩子培养成接班人,但在柏林的小公园那次对话后,柳长龙意识到孙子是注定要从事音乐的孩子。 靠这双手建立起的 wh 集团。 曾期望真熙能接手,如果她不行,那让女婿来也好。 如果他也不行,哪怕是贝贝来接手我也期望过,但现在看来,似乎只能接受现实。 我曾以为还有时间,于是毫无准备地任时光流逝,如今,我似乎即将失去唯一的朋友。 作为 wh 集团董事长,看到曾以朋友身份对待我的唯一挚友在为死亡做准备,我也无法不去思考这些。 虽然遗憾。 但集团似乎应该交给其他有能力的人。这对 wh 集团、对赵熙和贝贝来说,或许才是正确的道路。 我也只能慰藉自己的私欲与遗憾了。 但是。 我想为贝贝留下些什么。我想给予他很多爱。 “成立一个基金会怎么样。” 我想在贝贝未来成立基金会,为他在音乐之路上,无论是经济方面,还是法律、行动方面,创造一个能让他安心创作的环境。 在我死前。 “这孩子梦想远大。” 显然,贝贝不是一个满足于单纯创作曲子的孩子。 无论是他亲自演奏自己创作的曲子,还是最近投资培养有才华的人,都能看出他在思考着什么。 这和作为企业家的我很相似。 我曾亲自研究、开发自己想要创造的东西。 对于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我曾走遍世界各地寻找人才,将他们培养成 wh 集团的员工。 对,准备起来吧。 虽然现在不知道我的孙子想要做什么,但为了在他追逐梦想时不遇到阻碍。 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准备吧。 心意已决。 --------- 与国立交响乐团的合作以及 10 月与洪成的演奏会练习让我忙得不可开交。 以至于我和崔志勋、彩恩见面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今天,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李胜熙打来了电话。 “好久不见。” 我一边想着她过得怎么样,一边接起电话。 “姐姐?” 就这样开了一会儿玩笑后,李胜熙切入了正题。 “听说你中秋节要在音乐殿堂演奏?” “对。” “我和我弟弟也会去。会长费了好大的力气呢。你那边也是吧?不用看都能想象到那场面。” “什么场面?” “……天哪。你还真是小啊?不知道什么是场面?” 说我小。 “不知道。” “有这样的事情。总之我也会去,其实我原本想独奏,但好久没有独奏了,不知道该演奏什么好。有伴奏可能会更好。所以说。” “不想合作。我现在很忙。” “呀,姐姐我很伤心啊?我还没说完呢。” “是要合作演奏吗?” “对。” “不想合作。” “贝贝啊。姐姐求你帮帮我。” “你说弟弟也会去。那和他一起不就好了。” “他要和南宫逸一起演奏。” 到处被拒绝,还真是可怜。 华夏最棒,不,世界上最有实力的大提琴手的名字,听起来都有些可怜了。 “……短一点的曲子。” “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要短一点的曲子。” “好,好。我明天过来,我们先试试。去星耀娱乐办公室就行吧?” “对。” 第二天。 来到办公室的李胜熙依旧精力充沛、吵吵闹闹,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要演奏这个?” “对。很短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感觉它与我所听过的音乐完全是不同的世界。 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但也确实让我有些慌张。 “在华夏就是这样。中秋节舞台上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曲了吧?对吧,希姆拉?” “哈哈。我不发表意见。” 希姆拉都拒绝发表意见,李胜熙便看向林秀英。 “我觉得挺好的?反正这是慈善演奏会。反响应该会不错。” “看,果然年轻人之间就是有默契。偶尔就得这样被夸一下。反正大家都是来享受音乐的,这样的也有必要。”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曲子并不难。 “旋律很简单。” 用大提琴演奏起来也不太难。 “对!” 用钢琴弹奏出像样的,不,达到一定水准的演奏应该没问题。 似乎得稍微改编一下。 “这笔人情我一定会还的。” “好!要请吃咖喱吗?” “咖喱虽然很棒,但不是很贵的食物。” “啊……你真的长大了很多。” 因为真的很忙,所以得好好安排一下。 第134章 古典中秋夜,贝贝奏响多元乐章 《重生的贝多芬 134 话》 中秋节。 在音乐殿堂举办的“中秋特辑古典音乐在华夏”活动,成为了 古典音乐粉丝们的盛会。 由于不仅有古典音乐相关人士,还有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的粉丝,导致这一带的交通几近瘫痪。 国立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赵勋。 钢琴界的先驱与巨匠 李迪。 特意为今日归国的世界级演奏家、现任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大提琴手李胜熙。 以及去年在国际比赛中夺冠,今年加入洛杉矶爱乐乐团的小提琴手、李胜熙的弟弟李胜勋。 在各种国际比赛中夺冠的南宫逸和崔成。 还有震撼世界、引领现代古典音乐复兴的贝贝。 因为在世界任何地方都难以见到如此阵容的团体音乐会,所以粉丝们绝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那些错过这场不容错过演出的人们,在 nbc 网络直播的评论区宣泄着他们的懊恼。 “不是吧。才 2500 个座位,刚开票就售罄了?” “到底为什么不增加座位啊?” “难道要我用这破音响听吗?” “贝贝啊 tttttttt” “管弦乐团好久没有举办这么像样的活动了,太可惜了。” “哈哈哈哈,我在现场哦。人真的超多。” “闭嘴。” “不会说好听的话就别发言。别影响网速。” “我又不会走。网速卡和我有什么关系 ???” “真的是史上超强阵容啊。演出顺序是怎样的?” “为什么一直发 tttttttt” “李胜勋和南宫逸最先出场。崔成和李胜熙独奏,然后是贝贝。” “那之后呢?” “ 李迪和国立交响乐团。听说国立交响乐团这次要演奏《春之祭》,超级期待。” “这顺序有点乱啊。贝贝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倒不如放在最后出场不是更好吗?” “如果按人气来算的话,放在最后出场才对。就像那种特别待遇。虽然贝贝人气最高,但赵勋和李迪对我们国家古典音乐的开创之功也不容小觑,这么说也不为过。” “如果按顺序来的话,南宫逸和崔成的位置也得变啊。这应该是经过适当调整的。” “李胜熙真的好久没回来了。她独奏的时候我疯狂地去听她演奏呢。” “大提琴手也能独奏吗?” “嗯嗯。不过李胜熙确实有点特别。” 暂归国内的柳真熙邀请了彩恩一家。 “嗯?你是?” “好久不见,柳董。” “哎呀。你们认识啊?” 柳真熙对邻居是父亲的旧相识这一事实有些惊讶。 “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以前 wh 集团也得到过他不少帮助。对了,听说你现在是教授了?” “是的。远离职场后,感觉生活更自在了些。” “我也是啊。你退休太早了。总之,再次见到你很高兴。原来你就是彩恩啊。” 另一边,洪成和他的家人也久违地一同外出。 “哇,人好多啊。” “前面的车好像不动了。怎么办,爸爸?” “都到这儿了,走着去吧。你们开车慢慢跟过来。” “您没问题吧?” “没问题。” 就这样,观众们纷纷在音乐殿堂的音乐厅就座。 在遗憾与期待交织中开启的舞台,果真是汇聚了 引以为傲的天才们的盛会。 从去年开始在世界舞台崭露头角的小提琴手李胜勋和在多个国际舞台夺冠、获得“生存型冠军”称号的南宫逸准备的第一首曲子是: 巴赫的管弦乐组曲第三号 d 大调 bwv1068。其中是奥古斯特·威廉密改编的第二乐章。 两人在 g 弦上的咏叹调在那凄美氛围中,被严谨而深刻地演奏出来。 “哇。真正在世界舞台活跃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真的是很棒的演奏。不能亲临现场聆听,太遗憾了。对吧?” “这首曲子经常作为背景音乐听到,真的很不错。” 在这之后,崔成的独奏舞台同样引发了强烈反响。 作为 2010 年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冠军的崔成,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他独特的魅力。 原本的古典音乐粉丝们依旧对他那富有情感的演奏点头称赞。 而因贝贝而开始接触古典音乐不久的粉丝们,则对崔成特有的表情变化感到新奇有趣,并留下了这样的反应。 “很不错吧?” “哇,我除了贝贝演奏的古典音乐,其他的都没怎么听过,原来厉害的人这么多啊。” “哈哈哈哈哈哈,都很不错,就是表情为什么那样 ???” “那是完全沉浸在演奏中的证明。” “我看着也觉得很棒。” “哈哈哈哈,是有点搞笑。” 之后。 主持人报出李胜熙的名字时,人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若是古典音乐粉丝,必然会对她的舞台倍感亲切,这都源于他们长久以来对她个人演奏的期待。 这位代表 的年轻大提琴手加入柏林爱乐乐团已经 7 年了。 在这期间,除了柏林的演出安排,在华夏几乎没有其他演奏会,所以她的粉丝们期待着这位已然三十多岁的“世界最强大提琴手”的表演。 很快,李胜熙登上了舞台。 她身着白色西装而非礼服登场,观众们给予了更热烈的欢呼。 “真的好期待。” “有谁知道她要演奏什么吗?” “姐姐太帅了 ??” “加斯帕尔·卡萨多。” “??” “有这么个人。” “但是为什么有钢琴在那儿?” “因为下一个是贝贝,所以提前放好了?” “哪个疯子把下一个演奏者的乐器放这儿了。真的很没礼貌。她独奏一首,然后和下一个人合奏一首啊。” “好像是不知道才问的,你这么回答也显得很没礼貌。” “把钢琴搬来搬去很费劲的;因为有钢琴参与演奏的曲目在中间,所以就放在这儿了。这种情况挺多的。别懂一点就瞧不起人。” 在热烈的气氛中。 李胜熙开始演奏加斯帕尔·卡萨多(巴塞罗那出身的大提琴家兼作曲家)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从序奏、幻想曲。 到舞蹈(danza:舞蹈)。 再到间奏曲直至终曲。 人们沉浸在她大气磅礴的演奏中。尤其是在演奏舞蹈乐章时,那股莫名的异国风情让人兴奋不已。 演奏结束后。 大家报以更热烈的掌声。 此时,一位身着燕尾服的少年登上了舞台。 “是贝贝啊。” “是贝贝呢。” “不是说他不来了吗?” “不知道。是有什么特别活动吗?” “贝贝的衣服很合身啊。” “听说贝贝去柏林爱乐是李胜熙说服的。就算不是这样,他们在柏林爱乐也应该很亲近了。” 而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和现场的观众们一样,对贝贝的登场感到惊讶。 因为宣传册上只介绍了李胜熙的独奏,所以才会如此。 然而,在这个纪念节日的舞台上。 有这样的特别环节才会让气氛更加活跃,这是事实。 聆听两位天才的合奏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粉丝们对最具激情的钢琴家贝贝和最强的大提琴手李胜熙将演奏什么曲子。 充满了期待。 这时,nbc 直播画面上出现了令人费解的字幕。 [train to the south with rain. d t minor. transcriptions by do - bean] “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去南方的火车’ ????” “不是,给华夏人看的为什么要加英语字幕啊?” “肯定是故意的 ????” “nbc 太搞笑了 ??” “d 降小调什么的 ??” 从第一个音符开始。 贝贝华丽的演奏便拉开了序幕。在急剧高涨的引子之后,大提琴随之奏响。 是极为熟悉的旋律。 起初有些茫然的观众和观众们,当那从小听到大的旋律传入耳中时,都露出了笑容。 察觉到原本严肃的演奏会场氛围发生变化的李胜熙和贝贝,进一步加快了演奏速度。 看到这一幕的古典音乐协会会长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比这更具权威性和高雅性、更华丽的演出阵容,但也没有理由只是刻板地讲究形式。 相反,古典音乐协会希望通过这次迎接中秋的大规模演出,为华夏古典音乐界带来新的风气。 为此,这样的小特别环节反而是受欢迎的。 对于能更亲民地走向大众、跨越代际的曲子来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经典曲目(standard number:在任何时代都长期被演奏的曲子)了。 “总是渐行渐远啊……” 如果不是古典音乐演奏会的话,人们肯定会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的歌曲。 韩会长环顾观众席。 从观众们点头打节拍的样子就能看出,他们已经将这当作一场愉快的活动欣然接受了。 “真热闹啊 ????” “哇 ???? 居然这么改编 ???,听起来很饱满啊 ??” “我有点不太喜欢。有那么多好曲子,一定要选流行歌曲吗?” “呃 ??? 你看大家肩膀都在跟着动 ???? 心里肯定已经在跟着唱了 ??” “反正这是一次性的活动。” “你没去过演奏会吧?开个人音乐会的时候这种情况挺多的。更何况这是中秋特辑,有这样的环节才对。” “很成功” 由李胜熙构思、贝贝参与的“南方火车”演奏成功地将演奏会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原本还有些疑虑的贝贝,在演奏结束后听到了比之前任何演奏都要热烈的欢呼声,也安心了下来。 贝贝并非完全不听流行音乐,但对于前来欣赏古典音乐的人们是否会喜欢,他还是心存疑虑。 “大家在个人音乐会里都会把它当作返场曲来演奏。” 贝贝觉得李胜熙的话似乎是对的,于是和李胜熙一起鞠躬致意后走下了舞台。 就这样,“中秋特辑古典音乐在华夏”的第一部分结束了。 在人们的期待中,第二部分即将开始。 第135章 萨列里之曲:贝贝与国交的惊艳合奏之旅 《重生的贝多芬 135 话》 热烈的气氛在 15 分钟的休息时间里稍稍平息。 国立交响乐团在舞台上完成了准备工作,随即贝贝与指挥李迪一同现身。 观众们毫不吝啬地报以热烈掌声。 毕业于华夏大学音乐学院、原本是钢琴家的李迪,数十年来作为华夏代表性指挥家声名远扬。 他自年轻时便崭露头角,曾在巴黎国立歌剧院(当时的巴黎巴士底歌剧院)、纽约爱乐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等世界着名乐团担任指挥。 2006 年,他回到故乡华夏,成为国立交响乐团的总指挥。 如果说尹南是华夏指挥界的先驱人物。 那么李迪则是在西方世界中,作为华夏出身的指挥家,首位被认可为“大师”的、具有开创性意义的人物。 这样的李迪与2009 年毫无前期铺垫便横空出世的天才贝贝的相遇,仿佛涵盖了华夏古典音乐的起始与当下。 “瞧瞧这个。” “真的很神奇。我听说贝贝这个名字才不过两年,他和李迪站在一起却毫不逊色。” “亲,贝贝可是格莱美获奖者。” “不是贬低他,只是他和古典音乐原本有些距离罢了。” “说实话,和一位有着 30 年指挥经历的世界级巨匠站在一起,在气场方面居然不落下风,这确实很奇怪。感到神奇是很正常的。” “贝贝真的是个意外惊喜。一般像他这样的天才,就算没经过正规训练,在音乐学院时期也该小有名气了,可他却直接就声名鹊起了。” “笑死了 ????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传闻。说一个古典音乐天才是通过声乐选秀被发掘的,这实在难以相信 ????” “那可能是谣言吧?” “居然还有人相信。” “不过这曲子有点奇怪。” “嗯?是萨列里的曲子?为什么选这首?” “嗯嗯。李迪和贝贝都是曲目储备丰富的高手,所以原本很期待,结果却是一首我都没听过的曲子。” “是首从没听过的曲子。” 无论是观看直播的观众,还是来到音乐会现场的观众,都对这意外的选曲感到诧异。 安东尼奥·萨列里的 c 大调钢琴协奏曲。 在钢琴协奏曲中,着名的曲子数不胜数,而他们却选择了这样一首相对不那么知名的人物的曲子,这让观众们不免有些遗憾。 然而,当演奏开始后,他们的这种想法就如同被洗净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迪与贝贝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位伟大的指挥家便开启了演奏。 第一乐章 庄严的快板(allegro maestoso - 快速且庄严地)。 有力奏响的弦乐器与铜管乐器相互呼应。充满活力的开场瞬间便俘获了观众们的心灵。 在弦乐器自如地快慢调节过程中,相得益彰的低音提琴的存在感充分展现出了萨列里音乐的细腻之处。 在李迪细腻的指挥下,二者完美配合,将最佳的演奏呈现给了观众。 气氛急剧高涨。 在国立交响乐团的余音尚未消散之前,贝贝便捕捉到了那个音符。 贝贝的钢琴演奏开始得较为舒缓,给人一种与之前演奏截然不同的感觉。 与他平日里激烈的演奏风格大相径庭,一种清澈优雅的氛围扑面而来。 钢琴与管弦乐团仿佛在对话一般,在短暂的你来我往的演奏过程中,绽放出美妙的和谐。 第一乐章的结尾给人一种并非终结,而是意犹未尽的感觉。 而贝贝紧接着那个音符继续演奏,直接过渡到了第二乐章。 第二乐章 小广板rghetto:稍缓慢地)。 在庄重的氛围中,由钢琴开启的第二乐章,随后弦乐器分组拨弦营造出氛围。 钢琴再次承接那个旋律。 观众们仿佛看到了清晨露珠在眼前滴落的场景。 如同春雨过后迎来清晨的展开,让人深切感受到安东尼奥·萨列里音乐的高雅。 一种舒适感沁入观众们的心田,不知不觉间他们脸上都浮现出了微笑。 第三乐章 小行板与回旋曲(andantino:比小行板稍快些 及 rondo:主题重复形式)。 终于到了贝贝尽显真本事的时刻。 贝贝激烈的演奏与管弦乐团相互呼应,将音乐传向更深远之处。 安东尼奥·萨列里的 c 大调钢琴协奏曲就这样通过钢琴与管弦乐团的对话。 触动了人们的心灵。 啪啪啪啪—— 演奏结束后,李迪转身,观众们报以热烈掌声。 那些在现场表达敬意的观众,与通过直播观看演奏会的观众一样,都对他们的合作给予了积极评价。 “比想象中要好很多啊?” “嗯嗯,很不错。” “和贝贝平时的演奏有点不一样。” “这是有所克制的结果。整首曲子不会太过。贝贝平时可是全力释放啊。” “我本来就更喜欢贝贝的演奏。” “说实话,在这种级别的演奏中,根据曲子不同喜好也会有差异。我觉得这首曲子没有那种压迫感,听起来很舒服。” “同意。” 在后台休息室,聆听了国立交响乐团与贝贝合作演奏的其他演出人员也纷纷发表看法。 “他真的是无所不能啊。” 李胜勋因在贝贝上幼儿园时曾短暂见过他一面而认识贝贝,此刻不禁咂舌感叹。 “那当然。他可是哪里的演奏家啊。” 李胜熙自豪地说道。 “哪里的演奏家?什么意思?” “哪里嘛。柏林爱乐的呀。” “啊?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离开?谁会让他走!不管别人怎么说,贝贝可是我们乐团的演奏家。” “……听说托马斯·菲尔斯也在关注他。” 听到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指挥托马斯·菲尔斯也在关注贝贝,李胜熙吃了一惊。 像贝贝这样出色的音乐家,任何乐团都会对他心生觊觎,但李胜熙并不在意。 因为她从未想过贝贝会加入其他乐团。 然而,如果因电影原声制作而与贝贝有交情的托马斯·菲尔斯发出邀请,或许就会有危险,想到这里,李胜熙无端地责备起弟弟来。 “呀,你真觉得那样不行吗?我们现在可是正缺演奏家,都快急死了。” “那是因为富特文格勒不招人,又不是我们不能联系贝贝。” 姐弟俩正在拌嘴时,南宫逸和崔成听了贝贝的演奏也不住地点头。 虽然他们此前已经多次听过贝贝演奏,但像这样现场聆听还是头一遭,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声音所能传达的音乐是有极限的,但贝贝的现场演奏真的是极为出色。 这并非是一首能充分展现技巧的曲子,但他与管弦乐团配合默契,给人带来极大听觉享受的实力,已经无法用“天才”一词简单概括。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太厉害了。早知道这样,之前演奏的时候就该多去找他交流交流。哥你觉得呢?” “呀,别说话。啊。要疯了。” 南宫逸笑着调侃,崔成却一脸疑惑。 “你说什么呢?” “我之前在仙台比赛的时候还说绝不能输给那小子。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就因为这个啊。哈哈。” “别笑了。” “好的,前辈。” 另一边,被安排了单独休息室的刘浩同样为之赞叹。 而在进入休息室片刻后,即将准备下一场演奏的李迪则深受触动。 在练习过程中,他便已见识过贝贝的才华,但在真正的舞台上,贝贝所展现出的专注力还是让他大为惊叹。 “每次看到都让人惊讶。” 回想起刚才那场令人满意的合作演奏,李迪不禁露出笑容。 随后,国立交响乐团的团长李镇走进了休息室。 “观众的反应很有趣呢。” “那是当然。毕竟大家又认识了一首好曲子。” “是啊。我能理解那种心情。” 李镇擦了擦汗,正准备喝水时,李迪像是陷入沉思许久后开口说道。 “10 月底和贝贝一起演出怎么样?” “噗!” 这突如其来的发言让李镇吓了一跳,差点被呛到。李迪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好不容易缓过来,接着说道。 “这对贝贝和我们来说都会是一次很棒的经历。” “但是联合国日音乐会……” 联合国日音乐会。 每年在纽约曼哈顿的联合国总部,世界各国的外交使节都会齐聚一堂,这里是所有联合国成员国的大使、国际非政府组织、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政经界人物汇聚的地方。 在这样的舞台上,着名乐团会受到邀请为世界和平演奏,国立交响乐团曾在 1995 年和 2007 年登上这个舞台。 对于李迪来说,这将是他第三次经历;对于国立交响乐团来说,则是第二次。 这是一个有着深刻代表国家意义的舞台。 “贝贝的话,他完全有资格,应该没问题。不是吗?” “我也这么认为,但也不是没有顾虑。” “说来听听。” “确实需要大量练习,贝贝的个人日程可能也会是个问题。” “这直接问问他就好了。” “特权……不,可能会引发关于特殊待遇的争议。我也很喜欢贝贝,经常关注他,但偶尔也会有人对年轻的贝贝的成功说些不好的话。” “是说他得到 wh 集团或者协会的帮助吗?” “对。” “别理那些人说的话。只要自身过硬就没问题。” “问题是演奏者们之间可能也会有那样的想法。” “……嗯。” 确实。 联合国日音乐会在金钱和职业发展方面并非有利可图的舞台。 相反,如果算上乐团全体的机票、住宿费用等,去参加反而是一种损失。 然而,它有着更为重要的价值。 最重要的是能代表国家在国际组织中为世界和平演奏的这份荣誉。 在国立交响乐团中,那些工作了数年、数十年的人里,即便有些人并非出于私心,但对于突然加入且才华横溢的贝贝,可能也会有人产生不好的想法。 从常理上讲,这种想法完全不可取,但也不能不考虑这种可能性。 一旦乐团与合作演奏者之间产生矛盾,并且影响到演奏,那将是最糟糕的情况。 “这我倒没想到。”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心地善良。” “那和团员们商量一下吧。明天休息,后天安排个会议。团长。” “好的。就这么办。” 李迪开始思考如何向团员们解释贝贝必须参加联合国日音乐会的理由。 随即,他摇了摇头,为了马上给眼前的观众带来最精彩的演奏,他走出了休息室。 第136章 古典余韵与新篇 《重生的贝多芬 136 话》 “中秋特辑古典音乐在华夏”在热烈的欢呼声中落下帷幕。两天后,指挥李迪召集乐团成员,表达了希望在 10 月 24 日的联合国日音乐会中与贝贝一同演出的意愿。 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从代表华夏的层面考虑,让贝贝加入能够提升演出的质量;其二,作为已经代表华夏的音乐家,贝贝的缺席将会是一种遗憾。 李迪阐述完自己的想法后,向成员们征求意见。 “我觉得挺好的。但希望贝贝能好好参与排练。” “我也有同感。一起合作过一次后,就明白他为何如此出名了。不过我知道他 10 月初有演奏会,要是能确定他能好好准备就好了。” 大家自由地发表着看法,这时,李迪注意到表情不太乐观的人,便点名问道。 “正浩,你怎么想?” “我……” 小提琴手李正浩稍作思索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这次活动对华夏国立交响乐团而言是极大的荣耀。这意味着我们多年的努力得到了认可。” 李正浩的话让成员们纷纷点头,李迪似乎也表示认同。 “所以我觉得我们自己去演出就很有意义。并不是讨厌贝贝。他虽然年轻,但确实是非常出色的音乐家。可是……但是如果贝贝一起参加,我们的荣誉……” 李正浩没能把话说完。 然而,大家都能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此卓越的后辈,而且还不到十岁,虽然因为觉得有些幼稚而难以启齿,但这确实是非常直白的想法。 事实上,如果贝贝参加,所有的焦点必然会集中在他身上。 毕竟他是一位售出近百万张专辑的作曲家、格莱美获奖者,还是与世界级大师并肩的十岁天才。 在被视为古典音乐荒漠的华夏,他们这些一直努力提升技艺、坚守岗位的人,渴望得到认可。 也就是想要证明华夏国立交响乐团的水平并不逊色于其他着名乐团。 李迪环顾着成员们。 有几位成员似乎对李正浩的话表示赞同。 李迪立刻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的私心。 在来参加这次会议之前,他就认为只要有一个人存在这样的想法,就不应该强求。 因为那个舞台是属于华夏国立交响乐团的。 虽然贝贝参加会带来诸多益处,但尽管十分可惜,作为指挥也不能强行要求。 “联合国日音乐会?” “嗯。” 中秋演出结束后,在办公室与李胜熙、李胜勋闲聊时,我听到了这个新鲜事。 李胜勋说他明天就要直接前往美国,因为洛杉矶爱乐乐团将参加 10 月下旬的联合国日音乐会,他会很忙。李胜熙则表示想和家人多待几天。 “那是什么样的活动?” “应该说是为了庆祝世界和平与和谐的活动吧?” 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过去的欧洲与现代相比,简直是惨不忍睹。 在神圣罗马帝国统治下未能统一的德国经历了漫长的战争。 还有法国那个可恶的独裁者(一想到那个独裁者,即使在睡梦中都会惊坐而起)。 希腊为了从奥斯曼帝国独立而进行的斗争等等。 无论何时何地,战争总是不断。 那个可怕的时代终有一天结束,而灿烂的未来即将来临,虽然我未能亲眼目睹就已离世,但能重生在如此和平的时代,我的心愿也算是实现了一部分。 “是件好事啊。” “嗯。是极大的荣耀。” “我想去看看。” “嗯。这恐怕很难吧?” “为什么?” 对于我的疑问,希姆拉代替李胜勋回答道。 “联合国日音乐会是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i)主办的,只有受到他们邀请的人才能参加。这是一个非公开活动。” 既然是为了世界和平与和谐的活动,就应该公开才对。 真是奇怪的人。 “真可惜。” “哈哈。没办法啊。” “贝贝啊,你快点回柏林就能参加了。他们每年都会邀请的。” “那你这次也去吗?” “不去。” 我眯着眼看着李胜熙,她解释说“虽然是很荣耀的场合,但限制太多,几乎没法去”。 ‘在说谎吧。’ 刚说完就可能被拆穿的谎言。 虽然她没有表露出来,但似乎人手不足的问题很严重。 这个问题打算在 10 月演出后,思考留学或移民问题时再深入探讨。 被“和平”这个词所吸引,我对联合国这个组织产生了兴趣。 “联合国就是追求世界和平的地方吗?” 李胜熙和李胜勋似乎不太清楚,还是无所不知的希姆拉进行了解释。 “可以认为是为了防止第二次世界大战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而建立的国际组织。” “第二次世界大战?” “以后在学校会学到的。 嗯……就是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而进行冲突调解的组织。” 希姆拉用手机查找着什么,然后展示在我面前。 “这是位于瑞士日内瓦的联合国总部。它以‘it''s your world. 这就是你的世界’为座右铭运营着。” 虽然是英文解释,我不太能理解,但希姆拉看着网页,简要地给我介绍了联合国。 “那洛杉矶爱乐在那里演奏什么?” “d 大调。” “贝多芬?” 我正听希姆拉解释着,话题似乎转到了我身上,我便转过头去。 “嗯。毕竟在联合国日音乐会几乎是常客。” “也是。没有比它更能表达合唱意境的了。” 虽然没有取这样的名字,但在华夏和日本被称为“合唱”的,是我的第九交响曲。 “在说什么呢?” 虽然心里大概明白,但还是确认性地问道。 李胜熙回答道。 “贝多芬的 d 大调怎么说呢。虽然表述有些老套,但它象征着人类之爱与和平。所以在联合国日音乐会经常被演奏。” “大概演奏了六次?应该是演奏次数最多的吧?” 我这样想着,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在孤独、挫折、苦恼以及绝望的世界里,我始终期望着不要失去希望,在那个时候创作的 d 大调,如果能让聆听的人也有这样的感悟就好了。 虽然过去我未能听到,但后代似乎很好地接受了它。 我这样想着,转过头去,看到希姆拉连接联合国网页的手机上显示着一个奇怪的建筑。 “这是什么?” “啊。可以说是和平的象征吧。”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从手机上移开视线,看向希姆拉。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因为地雷很多人丧生。为了纪念那些牺牲的人并唤起人们的警觉,就把这样一条腿坏掉的椅子作为纪念物。我去日内瓦的时候见过一次,非常大。” 听了希姆拉的解释,我又看向照片。 中秋演出之后。 与洪成经过三周的紧张准备,不知不觉演出日就只剩一天了。 “那明天在演奏会场见。” “好。辛苦你了。” 幸运的是,洪成一直坚持了下来。 应该说是竞争心理吧。 在准备过程中,从未有过如此严谨的经历,所以我对这次演出充满期待。 同时,我也非常感激与我一同努力的洪成。 因为我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决心投入其中,所以不能轻易地与他道别,只希望通过最佳的演奏,能传达我的心意。 我这样想着,与洪成分别后往家走,这时电话响了。 是坂本龙一。 “坂本龙一。” “哈哈。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坂本龙一你呢?” “嗯。过得还不错。听说你有演奏会?” “是的。你会来吗?” “幸好时间合适。我也有事要和你说,这样正好。” “什么事?” “简单来说就是邀约。伊鲁森娱乐正在制作的剧场版动画的原创配乐工作。这次我担任音乐总监,作品真的很不错。那些黄色的小家伙们超级可爱。哈哈。” “听起来很有趣。” “嗯。肯定会很有趣的。所以想和你一起合作。” 与坂本龙一的合作总是充满乐趣,并且总能创作出很棒的作品。 显然这次也会如此,但因为我已经有了其他计划,所以感到有些遗憾。 “很抱歉,坂本龙一。我有其他计划了。” “呵呵。是我晚了啊。那这次你又要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 “我要创作一首交响曲。” “嗯?是要为电影原声之类的创作吗?” “不是。与其他故事无关,是关于我自己的故事创作。” “呵呵。真好奇你在想什么。你要创作交响曲的话,应该是传统意义上的吧?” “是的。一直在构思,但实际上还没有什么头绪。我也不知道要花几年时间。” “要这么久吗?” 我的第九交响曲 d 大调。 作为创作第十交响曲的试验品,也是当时倾注我全部精力的 d 大调,说实话,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创作出超越它的作品。 直到临死前我都在为创作第十交响曲而苦思冥想。 结果重生后也只是一直在脑海中构思,都没有勇气去尝试,毕竟创作 d 大调就花了超过十年的时间。 但现在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在此期间我创作了很多曲子,但都是为电影或游戏等现有故事创作的配乐。 像第一张专辑,是我死前构思的,以及重生后初期的感悟创作而成的。 如果说第一张专辑是尽情释放之前未能创作的作品,那么第二张专辑就是回归自我的过程。 现在。 是时候讲述我自己的故事了。 “是的。可能要花很长时间。” “像你这样能快速创作曲子的人很少见。你到底在构思多么宏大的作品啊,说实话我完全没有头绪。” 听了坂本龙一的话,我微微一笑。 以前与我打交道的出版社员工如果听到坂本龙一的话,肯定会惊跳起来。 像我这样创作曲子慢的人很少见。 重生后初期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在脑海中构思整理,直到遇到中村和希姆拉后,才终于能够创作自己的音乐。 坂本龙一是在回忆那段尽情创作的时光。 “是的。这会是一个漫长的创作过程。而且我还得学习。” “今天真是听到了很多意外的事情。希望明天演出结束后你能慢慢讲给我听。” “好的。” 挂了电话后,我望向窗外。 要花多长时间呢? 又能否找到演奏它的人呢? 我又能否好好地领导指挥他们呢? 我不停地问自己这些问题,但没有答案。问题重重。 只是有决心而已。 然而我并不担心。 我只是要为新的挑战点燃斗志。 “seid umschlungen, millionen! die sen ku? der ganzen welt!(相互拥抱吧!万人啊,接受全世界的亲吻吧!)”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 d 大调 第四乐章》! 第137章 贝贝与洪成的舞台传奇 《重生的贝多芬 137 话》 韩会长欣然接受了希姆拉秀代表的请求。 对于贝贝在华夏举办首次钢琴音乐会这件事,他无不给予支持。 从租借音乐殿堂到宣传推广,虽然规模不算宏大,但在华夏此前几乎没有像样音乐活动的希姆拉,得益于韩会长,得以在华夏站稳脚跟。 就这样筹备起来的“贝贝钢琴音乐会”在开票瞬间,2500 张门票便销售一空。 由 nbc 负责独家实况转播,且有 wh 集团及 7 家知名企业赞助的“贝贝钢琴音乐会”,因之前中秋特辑演出的影响,吸引了更为广泛的关注。 不仅华夏国内反应热烈,海外的关注度也颇高。 这是贝贝发行第二张专辑后的首次音乐会,因此全球媒体纷纷来到华夏。 与此同时。 被遗忘许久的钢琴家洪成将作为协奏者登台的消息,虽发布较晚,但还是通过媒体传播开来,这对于 40 岁以上的古典音乐粉丝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惊喜。 nbc 电视台的金大勇记者向来到音乐殿堂的李迪指挥请求采访。 “如果您对今天的演出有什么期待,能否和我们分享一下呢?” “贝贝的钢琴演奏已经多次得到证明。我作为粉丝也很期待欣赏。” “钢琴家洪成在 31 年后首次登上正式舞台。您之前知道这件事吗?” “在和贝贝准备中秋演出时听说了。我也非常期待。真想快点进去听听洪成前辈的演奏会与贝贝配合得多么默契。” 李迪礼貌地结束采访后,金大勇记者无奈地打招呼。 他也向其他知名人士询问了关于洪成的问题,但大家似乎都在回避这个话题。 “这可不行啊。” “那当然。谁会想说呢。现在几乎没人知道,但当时可是相当震撼。” 金大勇记者叹息着,摄像负责人放下摄像机说道。 “又不是要深挖这个。我也不想去探寻别人的痛苦回忆。” “所以平时就该好好做啊。不要乱提问,不然这种时候别人都避而不答,自己小心点吧。” “我是想做才做的吗!是上面要求的才做的!别废话了,再去采访一个普通观众吧。” 洪成在等待 31 年来首次音乐会的过程中,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那双布满皱纹与伤痕的手,已经不再感到疼痛,但事故当时的记忆却无比清晰。 1978 年在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夺冠后,洪成作为为国争光的钢琴家在国内活跃地开展活动。 在当时,人们对钢琴家的认知并不乐观。 洪成为了改变人们对音乐家的看法,不懈努力。 他努力的成果便是在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的夺冠,此后他的努力开始大放异彩。 不仅如此,随着尹南、李迪、李正浩等杰出人物的出现,人们对音乐家的认知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对他而言,首次海外个人音乐会意义非凡。 对于一直局限于国内的洪成来说,这是他无比渴望的机会,当时他与妻子一同登上了前往德国的飞机。 一切都在按他期望的那样缓缓推进。 然而,他最期待的那天,却给他带来了难以忘却的伤痛。 他所住宿的酒店发生大火,他因此双手受伤。 醒来较迟的夫妇俩被浓烟笼罩,甚至无法正常呼吸,试图逃生却无能为力。 因为他们躲避电梯而选择的紧急楼梯门无法打开。 想要再返回楼上,可火势已经从上方蔓延下来,根本无法做到。 洪成伸手去抓扶手的瞬间,妻子推开他,握住了滚烫的扶手。 绝不能毁掉钢琴家的手。在烈火焚身的痛苦中,她拼尽了全力,但门依旧没有打开。 洪成看着因吸入浓烟而逐渐失去意识的妻子,再次伸出了手。 “不要这样。不要!” “手!手!不要这样!我不会原谅你的。你的手要是毁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在不断涌起的浓烟中。 洪成为了不就这样死去,为了和妻子一起活下去,强行握住滚烫的扶手,结果遭受了严重的烧伤。 幸运的是,两人都被救了出来,但当天的音乐会只能取消。 音乐会的突然取消,当地的反应十分冷淡,洪成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梦想以及实现梦想的手段。 回国后。 幸运的是,在朋友柳会长的经济支持下,他得以和妻子一起接受治疗,但康复过程无比痛苦且漫长。 是因为心病吗? 在还未能恢复以前的演奏水平时,一直饱受病痛折磨的妻子离开了人世。 洪成便放弃了演奏。 即使后来又能够弹奏钢琴,他也没有勇气登上舞台。 而他重新有了与钢琴相伴的想法,是不久之前的事。 重生。 对,就是重生。 此刻,他与给予他希望的人一同登上了舞台。 贝贝和洪成走上了舞台。 坐满观众席的人们,一刻也没有错过两人坐在钢琴前,闭眼静心的举动。 贝贝与洪成对视一眼,贝贝按下了第二张专辑第一首曲子《秋雨》的第一个音符。 沉闷响起的声音让观众们仿佛喘不过气来,就像在毒雾之中,在听到的瞬间便感到一阵眩晕。 就在这时。 清脆响起的第二钢琴声。 承接第一钢琴发出的低音的洪成,如同宣告秋天到来的微风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演奏会场。 紧接着第一钢琴又再次发出低沉的音阶,扩展主题,变奏后的第二钢琴重复其作用后,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究竟会间隔多久呢? 观众们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个音符,满心期待。 咚。咚。 贝贝的第一钢琴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落下。 嘟嘟。嘟嘟嘟。 洪成的第二钢琴将其推向高潮,终于,仿佛能驱散暑热的雨开始落下。 ??? ??? 贝贝的华彩乐段开始了。 准确落下的音符汇聚在一起,每当触碰到观众们的内心时,就像雨滴飞溅一般,仿佛与一个管弦乐队完美融合。 偶尔穿插进来的第二钢琴缓慢的演奏,似乎与贝贝的演奏相配合,表现出雨势的倾泻与渐弱。 有时像是在表现风,有时第二钢琴的降 b 音如同崩塌一般落下,像打雷一样发出沉闷的声音,更加渲染了气氛。 两台钢琴最终传达出秋天已经到来的气息。 当两位钢琴家演奏结束,缓缓将手从琴键上移开时。 被那深深感动的人们毫不吝啬地报以热烈掌声。 “呵呵。” 坐在观众席的坂本龙一再次被贝贝有了新发展的演奏所震撼,此刻甚至觉得有些荒诞。 表现季节或天气的音乐听过很多,但从未有过如此身临其境的感受。 与高畑勋一起录制的专辑也很出色,但或许是因为现场聆听的缘故吧。 又或许是因为与如此卓越的钢琴家合作的原因呢? 这是领略到贝贝创作的《秋雨》真正价值的感觉。 那需要惊人的分析、共鸣以及深刻的思考,并且能够将其转化为音乐并演奏出来才能做到。 创作了《rain》这首名曲的坂本龙一才能深深体会到。 为了完成刚刚用两台钢琴演奏的《秋雨》,贝贝付出了多少努力。 为了完美地演奏它,那两位钢琴家又付出了多少刻骨铭心的努力。 贝贝抬起头,再次将手放在钢琴上。 第二首曲子是《台风》。 在专辑录制时,那首曲子在风雨中大多是即兴演奏,存在一些问题。 难以定型的《台风》开头十分宁静。 一个音符,许久之后又是一个音符。 然而,由于无法想象那空白之后会出现什么,所以更营造出一种可怕的氛围。 就在这时,短暂出现又消失的第二钢琴声。 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要来了。” 在任何人都能预想到的时刻。 贝贝开始演奏《台风》。以单音开始的沉重和弦充满动感地展开。 在那之中,第二钢琴如狂风席卷。 在第一钢琴营造氛围的间隙插入的音符,像锋利的刀刃、像凛冽的寒风一般划过全身。 在那急促的演奏下,原本混乱的观众们在第一钢琴那沉重的声音瞬间消失时,根本无法回过神来。 哐哐。 闪电。 贝贝用力按下琴键。 g 大调的属和弦如闪电般响起,刚刚回过神的观众们紧接着便迎来了狂风。 令人惊叹的想象力。 仅仅通过音乐就能唤起的台风的记忆。 第二首曲子演奏结束时。 人们甚至忘记了欢呼呐喊,只是呆呆地凝视着舞台。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只剩下最后一首曲子,洪成感到手腕酸痛。 年老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仿佛在呐喊。手指的关节隐隐作痛,那孩子该有多疼啊。 不知从何时起。 已经听不到观众们发出的声音。 甚至连掌声、欢呼声都听不到了。 高度集中时才能听到的观众席的呼吸声,此刻也听不到了。 大家都很专注。 专注于那孩子和我的演奏。 对,就是这样。 我一直想要这样的演奏。 想要弹奏给即使在离去时都紧握着我的手的妻子听的钢琴。 想要在世界面前展示韩国音乐的那天的钢琴。 谢谢。 真的谢谢。 对,还剩下一首曲子。 开始吧。 第138章 超越钢琴极限的感动 《重生的贝多芬 138 话》 **** ——莫里斯·勒布朗(《乐评家》) 【那是一场令人无法回神、肆意展开的演奏,但回顾起来,却再无更为完美的演出】 ——比利·布兰特(《音乐杂志》) 【充满暴力感的演奏。仿佛星辰最终化作降临的恶魔】 ——石原玲(《朝日新闻》) 【结构紧密,节奏缓急调控完美。极致的和谐】 ——玛丽·萨提斯(《每日音乐》) 【展现全新世界的舞台】 ——李弼浩(观众席) 【贝贝的钢琴受喜爱的缘由】 四天前。我心怀感恩能够负责今日的演出报道,踏入了音乐殿堂。 从下车的瞬间,我便感到一阵晕眩。 《乐评家》《音乐杂志》《每日音乐》等世界知名杂志的首席记者们在眼前穿梭而过。 不仅如此。 世界大师们齐聚一堂交谈的场景,甚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里平日便是大师们常涉足之地,但如此众多的人汇聚一处,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来对了地方。 然而,看着周围人的面容,我能确定的是大家都怀着相同的期待。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光彩。似乎都在期待着贝贝与洪成钢琴家的合作演奏。 在全世界目光聚焦之下。 这位天才今日将带来怎样的演奏呢? 我与观众们满怀期待地迎接登上舞台的两位钢琴家。 然而,当演奏真正开始,我却什么都无法思考。 去分析演奏? 去记录现场反应? 直到听完那场音乐会回到家中撰写报道时,我才明白这些事根本不可能做到。 为何会不由自主地沉浸于贝贝的音乐?为何他被称为天才? 强烈的热情、自由的风格、能激发丰富想象力的半音运用。 若要列举,仅纸张篇幅都难以容纳,但听完那场音乐会后最想说的是。 两台钢琴传递出一种仿佛在观赏一部戏剧的感觉。 仅仅是聆听,便能感受到秋意、经历寒冬、漫步森林。 贝贝与已故洪成钢琴家在那日的演奏,彻底打破了“情感在克制时更能强烈地传达”这一传统观念。 坦诚且纯粹地。 他们凭借思考与技巧所传达出的情感,让听众产生一种仿佛与他们同在的错觉。 传达。 他们的演奏已不仅仅是传递情感,而是达到了一种让听众仿佛能亲眼目睹、亲身感受的境界,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或许这只是我的过度幻想。那日聆听演奏的 2500 名观众可能都陷入了这样的错觉。 但我坚信。 他的音乐中定然有着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其中、与之共鸣的魔力。 再也无法。 想到再也无法聆听贝贝与洪成钢琴家的二重奏,我满心悲戚。 未来,我会将与贝贝钢琴家生活在同一时代视为一种幸运,也会永远缅怀已故洪成钢琴家。 ——韩艺(2014 年 11 月号《音乐之旅》) 初雪飘落数日后。 迎来了第二个寒假。 “那么大家假期愉快。没有作业哦。不过假期也别睡太晚。” “好!” 纷纷扬扬的雪花逐渐覆盖操场之时,我才从教室出来,朝着钢琴练习室走去。 回到自己的位置,打开钢琴。 个人练习室里空气格外沉闷。琴键也冰冷刺骨,我打开暖炉,等待房间暖和起来。 望向窗外,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待空气稍暖,我便开始演奏。 “哎呀。贝贝啊,你还没回家吗?” 正当我沉浸于演奏时,临时负责钢琴室的老师走了进来。 “司机师傅说因为下雪会晚一点。” “这样啊。雪下得太大了,真是麻烦。大家都顺利回去了吧。” 说完这番话,老师便离开了,我则继续演奏。管乐器、弦乐器的曲子我都不会,只是随心地弹奏着琴键。 演奏结束后,老师又走了过来。 “太棒了。贝多芬。是贝多芬吧?” “是的。” “嗯。《第九交响曲》?” “不是。是 a 大调。” “a 大调……?” “第 12 号。” “啊哈哈。正在学习的曲子,好难啊。下周会有很棒的老师来哦。” “好的。” 我心情不佳,只是敷衍地回答,然后起身。 “司机师傅来了吗?” “应该快到了。那么再见。” “好。慢走~” “好吧。既然是贝贝决定的事情,那就得帮忙……别担心。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家。对,后天过来,在我们曾经一起待过的地方休息一两天吧。对,孩子们也一起的话,贝贝应该也会开心的……没关系。总不能一直悲伤下去。” 与柳真熙通完电话的柳长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音乐会结束一周后,每当想起悄然离世的挚友,他便感到喉咙发紧。 相伴一生的两人中仅存的一人也已离去,他勉强支撑着。 作为送走众多友人的柳长龙都如此艰难,年幼的贝贝又该如何呢? 柳长龙担心孙子受到巨大冲击后会怎样。 然而,在洪成的葬礼上,看到贝贝镇定自若、严肃地坚守在一旁的模样,他多少能感到一丝安心。 或许是因为这孩子比较成熟,不会轻易表露情绪吧。 “不会这样的。” 柳长龙摇了摇头。 每晚相聚时,孙子虽然会提及与崔智勋、彩恩等的故事。 但说得最起劲的还是与挚友洪成的过往。 是如何纠正错误的。 虽然有些麻烦,但那部分确实是洪成说得对。 但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对于这样的事实,柳长龙心怀感激。 对于声称无处学习音乐的孙子而言,有这样一位成为好友的朋友。 对于失去希望、无法再次登上舞台的朋友而言,有这样一位成为希望之光的孙子,他无比感激。 圣诞节前夕,父母从德国赶来。 母亲和父亲紧紧地拥抱了我,我也满心欢喜地回抱他们。 在祖父的提议下,我与崔智勋、彩恩一家前往祖父的别墅。 那里有一条溪流,或许是私人领地的缘故,没有其他人,本想悠闲午睡的我,被崔智勋和彩恩拉着,最终还是下了水。 品尝了撒有香草盐的烤肉和以香气浓郁的蘑菇为主的烧烤后,我们来到了阁楼。 “我要组建一个管弦乐团。” “啊?” 与惊讶的崔智勋不同,彩恩似乎还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不是想成为柏林爱乐的指挥吗?” “那可是世界顶级的乐团,当然想。但我想自己挑选与我音乐相伴的人。” “原来如此。” “目前来说很难。毕竟我还不知道如何组建和运营一个管弦乐团。所以等我 16 岁就去德国。到时候既能去德国大学学习,也能工作。在大学学习指挥的同时,待在柏林爱乐应该会有帮助。” “了不起……” “我的管弦乐团里也要加入钢琴。” 虽然他们有所反应,但似乎并未完全理解我的话,只是不住地点头。 “会不会有我呢?” “哥哥,还有我。还有我。” “说什么呢。当然有你们。” “呀。” 崔智勋和蔡恩故作惊讶地说道。 如果有比我钢琴弹得更好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招揽进来,但崔智勋和彩恩还差得远。 就目前而言是尼娜·凯贝希里。 虽说十年的时间会产生怎样的变化不得而知,但只要她踏实前行,我想将她纳入我构想的管弦乐团担任钢琴手。 就像想把马尔科招揽进双簧管声部一样。 ……这只是我的预想。 有且仅有一人,超出了我的预想,甚至连我都无法确定他会发展到何种程度。 “为什么?” 我看向彩恩,然后转过头。 “智勋,你不是说要拍电影吗?” “嗯!我通过了第一轮试镜!” “你真的想做吗?” “我喜欢莫扎特。而且尝试表演后觉得很有趣。” “做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好,但同时做两件事会很辛苦。” “嗯。” 说实话,我想劝阻他。 但我并非崔智勋,无法轻易揣测他的喜好。 就连本人都常常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我想在年少时多些体验也并非坏事,于是便没有劝阻。 “彩恩,你也还差得远呢。” “和哥哥一起组建管弦乐团的话,钢琴要弹得多好才行?像哥哥那么好吗?” “嗯。” “那我不想做了。我更喜欢听。” “为什么?你钢琴弹得很好啊。太可惜了。你不知道贝贝有多夸你呢。” 崔智勋替我问道。 虽然他多嘴说了些不必要的话,但总归是巧妙地说出了我因慌乱而未能说出的话。 “因为更喜欢听。” “但你也能弹奏啊。你和贝贝一起演奏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嗯。贝贝哥哥和我演奏的时候很有趣。我非常开心。但讲解曲子的时候更有趣。” 我后脑勺一阵发凉。 如今变得颇为健谈的这孩子继续说道。 “爸爸说过,要是能成为评论家就好了。说我文章也写得不错。我日记写得可好了。” 应当尊重。 不该有打压的想法。 难道要像约翰一样吗? 但是。但是这天赋太可惜了。评论家。竟然要成为我最厌恶的一类人。 成为那种肆意以自己的标准评判他人的人。 放弃我所见过的那些无比耀眼的才能,选择这样的道路。 我正为究竟该如何是好而心烦意乱时,彩恩笑着说。 “我跟爸爸和妈妈说哥哥的曲子有多棒,他们也说很想听哥哥的曲子呢。” “……” “在幼儿园的时候还跟朋友们分享了贝多芬呢。” “我会继续做的。” “那就好。因为很有趣。” 彩恩的回答听起来像是真的只是将其当作爱好,这让我如释重负,虽与我所想不同,但也算是幸运。 硬要说的话,不是评论家,而是传教士。 至少我认为彩恩是想分享美好的事物。 第139章 吉普森,探险家:吉他 《重生的贝多芬 139 话》 **** 如众人所知,我仅在创作 d 大调交响曲(合唱)时就投入了十年以上的时间。 虽不确定正式开始创作的确切时间,但我很久以前就满怀热忱地为其努力,实际上,我甚至不认为它已经完成。 因为我所期望的演奏效果从未被呈现过。 当时假设 d 大调因演奏者水平、乐器性能等诸多因素而无法按预期演奏,那么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仍未完成 d 大调。 现代演奏的 d 大调,由于经历了后代人的改编与修正,已不能完全称之为我的交响曲。 在这点上,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正在创作的交响曲将会是一场多么漫长而宏大的战斗。 起初,我期望柏林爱乐来演奏它,但在周游世界、结识众多有才华的演奏者后,想法有了些许改变。 柏林爱乐和维也纳爱乐都是出色的乐团,但并非属于我。 想要亲自组建能演奏我音乐的乐团,或许这是一种奢望。 但至少为了演奏包括仍在构思中的第十交响曲在内的我的其他作品,我认为必须加紧做诸多准备。 这确实是一项耗时长久的工作。 因为我仍有太多需要学习。 况且,我甚至还不清楚现代是依据怎样的法律与制度运营,为组建团体需要什么以及该准备什么。 这些或许可以向祖父请教。 祖父自不必说,是世界上最成功的企业家之一。 首要目标是在 16 岁时直接成为柏林爱乐的正式成员。 我要亲眼去观察管弦乐团是如何运营的,并从中学习。 以这样获得的经验为基础,我便能够承担起自己所能组建的现代管弦乐团指挥的角色。 任务艰巨。 我从未想过照搬现有的模式,所以连乐团的构成都尚未确定。 我所不了解的乐器和音乐风格实在太多。 不仅如此。 至少要运营一个乐团,我对基本必备的音乐史知识都一无所知。 再者,最为重要的乐团组建也让我感到迷茫。世界上哪里有我想要的演奏者?又该如何邀请他们呢? 我能理解富特文格勒为何不招人。不是不想招,而是招不到啊。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决定先从当下自己能做的事情开始。 “吉他在哪里买?”我向希姆拉问道。 “吉他的话西班牙的不错。推荐曼努埃尔·康特雷拉斯这个牌子,我找找看。” 希姆拉进行搜索后,向我示意。我走到他的书桌旁看向显示器。 “不是古典吉他。” “啊?” “是电吉他。” 哐当—— 我惊讶地转过头,看到正在整理桌子的林秀英脚下的盘子掉落了。 “不行,贝贝啊。” 为什么不行? “你是搞古典音乐的!怎么突然说要买电吉他!” 林秀英急忙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前后摇晃。 “别这样。我头晕。” “就是不行!” “秀,秀英啊,冷静。冷静一下。贝贝,先听他说说。” 好不容易让林秀英平静下来后,希姆拉问道:“秀英似乎很慌张。这确实有点突然。是作为爱好吗?” “不是爱好,是学习。我想尝试多种乐器。” “学习?” “是的。我有创作交响曲的打算,想在开始前先熟悉所有能运用到其中的乐器。” “你要做到那种程度,那可真是个大工程啊。” 我点了点头。 “介绍给你并不难……但电吉他会在交响曲里出现吗?” “我想保留这种可能性。” “呜呜。贝贝要变成摇滚明星了……” 我和希姆拉无奈地对视,这时正懊恼地盯着我们看的林秀英像是回过神来,转过身去。 “接触其他音乐风格也不错。”听到我的话,希姆拉笑着说。 “我一直都不理解你在想什么。你都要做到这种程度了,肯定是打算创作一首了不起的曲子吧?” “十年?说不定要花二十年。” “……十岁的你说出这样的话,感觉有点奇妙。” “你也这么认为吗?” 我们相视而笑。 “好吧。这次我也相信你会成功。我认识懂吉他的人,介绍给你。一起去吗?” “最近除了专辑销售额就没有收入了吧?” “哈哈。” 我有点理解林秀英为何如此激动了。 专辑虽然卖出了近百万张,但实际上与我能得到的钱相比,维持一个办公室的运营都很紧张。 演奏会也只举办了一次。 他们已经半年多没有收入了,所以不能像以前期望埃克斯顿那样的大公司给予资助。 不能让希姆拉挨饿。 ‘早知道就接受坂本龙一提出的工作了。’ 想到以前也曾同时进行过几个其他工作,其实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当时热情过头了。 组建乐团也需要很多钱,看来是我考虑不周。 得尽快找些演奏会之类的工作了。 “我和祖父去。地址在哪里?” 那天晚上。 吃晚餐时,我向祖父提出请求。 “我想买一件乐器。” “你让我给你买东西,这可有些久没发生了。好吧。你要买什么都可以。” 祖父擦了擦嘴角后,看着我询问需要什么。 “吉他。” “吉他啊。是个不错的乐器。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吗?” “好。希姆拉给我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地方。” “好。吃完晚饭就直接去吧。” 果然是祖父。 对于决定好的事情,毫不犹豫,毫不拖延。 就这样,我们前往希姆拉推荐的乐器店。 “是这里吗?” “芬克杀手……对。就是这里。” 看着有着奇怪英文名字的招牌确认后,我看了看外观,不禁怀疑希姆拉介绍的地方是否正确。 它位于相当偏僻的地方,招牌看起来像是马上要被拆掉,入口也非常狭窄。 ‘是不是介绍错了?’ 带着一丝怀疑走进去,我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虽然狭窄,但一侧摆满乐器的店铺长得看不到尽头。 “你说吉他,我以为是古典吉他,你原来是想买电吉他啊?” “是的。” 因为这是坂本龙一介绍后我还未曾接触过的乐器,实际上也是我最想学习的乐器之一。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在店里四处查看时,从店铺尽头走来一个男人,他警惕地看着祖父、我和秘书室长。 他头发很短,有双下巴,肚子像圆月,可说话语气不知为何很是动听。 “希姆拉介绍我们来的。” “啊。” 看到我的脸后,男人的表情变了。他灿烂地笑着伸出手,我也伸手回应。 “穆拉兄说有个小客人要来,但没想到是贝贝。欢迎欢迎。我叫奇山。” ‘穆拉兄?奇山?友?’ 虽然觉得奇怪,但我决定不去在意。 “我们是来看吉他的。听说这里的东西不错。” “这样啊。那……你有弹过吉他吗?” “电吉他是第一次。” “那么……这把怎么样?” 说实话,我不太懂。 “能让我听听声音吗?” 听到我的话,奇山拿起吉他连接到音箱,适当地演奏了一下,但和我记忆中坂本龙一的吉他声音有很大差别。 “很普通吧?” “果然你的耳朵很灵。哈哈。这把很适合初学者拿来玩。价格也便宜。” “我不是拿来玩的。” 奇山看着我。 我本以为他是个毛毛躁躁的人,但看起来并非如此。因为没有回避的理由,所以我与他对视,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 “请稍等。” 不一会儿,奇山从店铺里面拿出一把吉他,一眼就能看出是高档货。 “吉普森莱斯保罗。斜线签名款。” 上面有老虎条纹般的图案。 滋滋—— 滋滋—— 奇山亲自演奏给我听,声音确实很棒。 “看看吧。” 奇山把莱斯保罗递给我,它相当重。 “怎么了?” 奇山看着我的手,像是要确认是否有什么让我在意的地方,于是问道。 “没什么。请稍等。我再拿一把出来看看。” 过了一会儿,奇山拿着一把外形花哨、看起来很有攻击性的吉他走了出来。它看起来像是碰一下就会被扎到。 “那是什么?” “这也是吉普森。探险家 1962 年款。因为很稀有,所以一般不卖。” 说是 1962 年款,我有点担心,但它的状态非常好。奇山演奏出的声音十分低沉。 “中低音很棒。” “多亏了它的琴身大。真的,音质非常好。” 虽然外形不太喜欢,但比起之前的,我更喜欢这把探险家。 “我要这把。” 我把吉他递给奇山说道。 祖父向秘书室长示意,秘书室长走上前靠近奇山。 “有喜欢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是的。声音很合我意。保养也很好。” 我就这样和祖父交谈着等待,这时秘书室长难得地大声说道。 “多少钱?” “100万。” 100万? 听到这个比我预期大很多的金额,我也吃了一惊。 没想到在这样的店里会有100万的乐器,看来我之前有偏见。 “确定是这个价吗?” “不信的话就请离开。我不想把这把吉他卖给不懂它价值的人。” 虽然不太懂,但能感觉到他对这把吉他有着非凡的自信。 然而,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把吉他的价值和合理价格,所以也没办法。 但有一点我相信。 这把吉他的声音很棒,而且是希姆拉介绍的人,所以我才上前询问。 “感谢您给我介绍这么好的乐器,奇山先生。” “我不是为了炫耀才拿出来的吧?” “……手。” “你说你没弹过吉他,手却很特别。耳朵也好。我就知道你能明白这把吉他的好。” 这个人没有说谎。 他只是一个热爱乐器、不懂得委婉表达的人。 我见过很多对某样东西痴迷的人,我自己也曾如此,所以我能理解奇山此刻的心情。 “我买了。” 第140章 贝贝的宏大理想与团队新篇 《重生的贝多芬 140 话》 与新乐器相处的过程,既让我内心激动不已,又充满艰难。 探险家吉他无疑是一款能发出厚重声音的名牌乐器,即便没有音箱,也能奏出像样的乐音。 虽然大致掌握了弹奏方法。 但与我所想不同,它虽有着弦乐器的形态,却有着别样的特性。 问题在于,它很有趣。 我本应去尝试其他乐器,可如今每天都为自己在它身上提升的技艺而惊叹,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一周了。 “天啊。这些书到底都是些什么呀?” 不知何时到来的坂本龙一走上前来搭话。 为了探寻我去世后出现了哪些新乐器,原有乐器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以及有哪些我所不知的乐器,我购置了大量书籍。 就连我自己看来,练习室也是一片狼藉。 “会面怎么样?” “很棒。” 几天前在华夏举办了重奏会的坂本龙一,留在华夏参加演奏会、讲座、粉丝见面会等诸多活动。 停留时间比预想的长,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与华夏古典音乐协会的会面。 这与之前通话时他所说有事情要谈相关联。 “这样啊。那联合音乐会的事情考虑过了吗?” 华日联合音乐会。 自上次creek国际比赛之后,在国际上陷入困境的日本古典音乐协会一分为二。 形成了原有成员维持的协会,以及以坂本龙一为核心聚集的有抱负的音乐家们组成的全日本古典音乐组合。 日本国内的反应似乎倾向于支持全日本古典音乐组合,听闻中村成为那里的运营长,我感到十分欣喜。 理所当然地,第一任组合长是坂本龙一,全日本古典音乐组合(all japan ssic music association:jcma)正全力为creek国际比赛当时日本的过失进行道歉与弥补。 坂本龙一特意来到华夏,亲自召开记者招待会,为并非自己过错之事代表日本道歉并开展诸多活动,原因就在于此。 华日联合音乐会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我自然想要帮助我的老师兼朋友。 “听起来很有趣。立意也很好。日本方面会有谁出场呢?” “钢琴方面是由尤里科先生出场。” “嗯?” 即便对其他领域不太清楚,听到钢琴演奏不是坂本龙一,我还是惊讶得脱口而出。 “坂本先生呢?” “哈哈。” 坂本龙一笑了笑,然后朝我手中的吉他示意。 “别太失望。我也很遗憾无法与你一起演奏。” 坂本龙一总是能以精彩的演奏给予我支持。 当然,我的演奏理应能打动任何人,但坂本龙一的情况又有些不同。 至今我都无法忘怀四岁时听到《rain》时的感动。 对于与他人的竞争我本不感兴趣,但与坂本龙一全力以赴的竞争我却曾有所期待。 如今只能感到遗憾。 “话说回来,你似乎很辛苦啊。刚才演奏的好像是白色救世主乐队的曲子吧。” “是的。是奇山先生推荐的乐队,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确实很不错。” “但是?” “太强烈了。” 抱着尝试世间所有乐器后再投入创作的想法而开启的学习。 以电吉他作为开端,虽说在操控上是其次要方面,但在寻找并聆听以这乐器为主演奏的音乐,以及亲自尝试演奏之后。 发现若将其作为管弦乐团的一个元素,利用电来发声的吉他音色太过独特。 即便想要发挥其特有的速度感,也不禁怀疑其他乐器能否跟得上。 “你又不是没听过电吉他的声音,特意选择它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最好先明确这一点。” 坂本龙一的话很正确。 “我在寻找领奏乐器。” “领奏?” “是的。我在寻找能引领序曲的乐器,毕竟需要强调旋律。要能快速奏出多个音符,即便只有一把也能发出足够音量。” “这可不容易啊。” “其实我几乎已经确定是钢琴了。只是还没找到更合适的乐器。所以才四处寻找并亲自尝试各种乐器。” “其他候选乐器有哪些呢?” 这里应该有记录在哪里。 在整理书籍时,我找出了记录候选乐器的纸张。 “班卓琴、陶笛、萨克斯管、风笛、古典吉他、民谣吉他、电吉他、钢琴。” “为什么?” 坂本龙一似乎有些诧异。 “我也不知道你要创作什么样的曲子。就为了保留可能性而言,这范围也太广了。” “我也不清楚最终会怎样完成。要听听主题动机吗?” 坂本龙一点了点头。 我坐在钢琴前,将手放在琴键上,为他弹奏主题动机。 “怎么样?” “很柔和。原本你创作的主题动机都很简洁。像这样对其进行延长、缩短、拆分、变换等神奇操作,仅靠这一点确实难以把握整体感觉。不过。” “不过?” “从候选乐器来看,似乎承载了太多东西。就好像要使用所有的音符一样。” 他说得没错。 “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听到在联合国日音乐会我的 d 大调被演奏次数最多时。 我内心的喜悦之情,坂本龙一以及任何人都无法理解。 在动荡的时代,每个人都因各自的痛苦而煎熬,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凭借音乐战胜了自我,想要告知聆听我音乐的人们,在奋斗之后会有幸福降临。 或许有人会说我是个天真的老头。 和平。 一个社会不会压抑个人价值,努力之人能拥有光明未来的环境。 作为歌颂它的我,为此感到无比欣喜。 因此,按照坂本龙一所说,或许我正在进行一项艰巨的任务。 一部融合世界与时代乐器的宏大交响曲(grand symphony)。 我尽可能地想要运用多样的乐器。 “在联合国日音乐会贝多芬的 d 大调被演奏次数最多。” “这样啊?” “不是很棒吗?在歌颂世界和平的舞台上奏响的 d 大调。我希望尽可能运用更多乐器,指挥出比那更精彩的音乐。” 听到我这番话的坂本龙一沉默片刻后,随即笑了起来。 “少年就该有这样的抱负啊。” “嗯?” “你现在不就相当于在宣称要超越贝多芬吗?” “舒伯特、勃拉姆斯、瓦格纳、舒曼。除此之外,贝多芬之后的音乐家们要么害怕与他比较,要么就追随他的脚步。” 坂本龙一提到的音乐家们都有着耀眼的成就,但首先还是先听他把话说完。 “据我所知,像你这样坦然宣称要超越贝多芬的人可没有。” 他微笑着,将手搭在我的肩上。 “祝你好运。” “谢谢。” 练习结束后,我来到了星耀娱乐办公室。 因为已经有了一定的决心,所以我觉得也应该告诉希姆拉,于是向他坦诚相告。 “我 16 岁要去德国。” “是要加入柏林爱乐的意思吗?” “是的。我想学习管弦乐团相关知识。也想在富特文格勒身边,了解音乐指挥的工作。” “难道只打算待在柏林吗?” “当然不是。我也想进入柏林大学。想结识学生们,学习音乐史以及其他各种知识。” “那之后呢?” “我要组建自己的管弦乐团。” 听到我这番话的希姆拉点了点头。 年仅 16 岁。 他明白这意味着在华国年龄满 17 岁时就要离开星耀娱乐。 我想尼娜·凯贝希里能够很好地填补我的空缺,但我没有特意说出来。 我不想安慰他。 他或许也不需要安慰。 这是为了前行,对于这个决定,我不会对希姆拉感到愧疚。 因为希姆拉会支持我。 “之前的约定有了具体的安排。你知道我是真心支持你的吧?” “当然。” 我与希姆拉对视。 我们都没有笑,但我能从他那里感受到信任,我相信他也能很好地理解我的心意。 “要饿死了……” 这时,林秀英突然低下头,喃喃自语。 “贝贝要是走了,办公室租金怎么办……?七年后租金肯定会涨很多……” “就是啊!这是为贝贝创立的公司,贝贝要是走了可怎么办!” 看到我和希姆拉一脸茫然,林秀英大声喊道。 “秀英姐是因为不舍才这么说的吧?” “最近好像太爱演情景剧了。” 短暂一笑后,希姆拉得出结论。 “近期会调整合同日期。跟董事长说一声就可以了吧?” “好。还有。” 我的话让希姆拉和林秀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有个提议。祖父说明天一起看看,时间方便吗?” “董事长?” 第二天。 收到祖父提议的希姆拉瞪大了眼睛,双手和头一起摇晃。 如此慌张的希姆拉还是第一次见到。 “啊,啊,啊,不是的,董事长。我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我听贝贝说了。对你我也进行了了解,觉得值得单独考察。” 祖父这般理直气壮地说进行了调查,与他对待家人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听说你很诚实且有能力。还在大企业埃克斯顿担任过几年部门主管?” 埃克斯顿可不是小公司。 听着祖父和希姆拉边吃饭边交谈,并不觉得无聊,反而很是愉快。 “但是对我来说责任太重大了,我不确定自己能否承担。” “做判断的不是你,是我。我也不会把所有权力都交给你。你要有心理准备,随便应付可不行。” “……好的。” 原本慌张的希姆拉像是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 “基金会今年筹备,明年成立。作为运营经理,希望你能为了贝贝好好努力。” 祖父看了看林秀英,又看向希姆拉。 “运营室的人事权交给你。但必须遵循董事会的决定。” 听到这话,希姆拉和林秀英的脸上露出了光彩。 “好!” “在贝贝去柏林之前,星耀娱乐的业务也要维持,人手可能会不足。金经理。” “是。” 秘书经理走上前,递给希姆拉一份文件。 希姆拉接过文件后慢慢阅读起来,忍不住好奇的朴善英悄悄凑过去一起看,结果两人都吓了一跳。 “收购……” “原有业务不变。你的职位和职责也相同。会有支援,不要因为基金会运营而放松对贝贝的管理。” “这是……” “是说要招人。” 两人都呆呆地看着收购协议和祖父,不知如何是好。 第373章 慈心觅处护雏意,逸兴萌时谱韵情 《重生的贝多芬》第 373 话 几天过去了。 格雷·韦恩考察了柏林的多个福利中心,但始终没能找到可以放心把儿子托付过去的地方。当看到从不良保育员那里获取的圣诞老人曾遭受虐待的视频时,她只觉得气血上涌。虽然那些保育员受到了严厉的惩处,但圣诞老人所遭受的创伤却无法抹去,因此格雷·韦恩的不信任感愈发加深。这也是她最为担忧的事情。 此后的几年里。 除了正规教育课程之外,一直独自承担一切的格雷·韦恩渐渐不得不面对现实。婆婆愈发难以照料日益长大的圣诞老人。偶尔圣诞老人调皮捣蛋的时候,婆婆身上就会到处是淤青。 看到极为疼爱弟弟而甘愿自我牺牲的女儿乔尔,格雷·韦恩心中满是怜惜。乔尔在大学四年里从未错过一次奖学金,格雷·韦恩希望她能多为自己考虑一些。女儿如此疼爱弟弟且专注于学业,这固然令人骄傲,但不知不觉间也给她带来了一些压力,对此格雷·韦恩唯有满心愧疚。 就这样,烦恼日益加深,格雷·韦恩也终于下定决心。 “至少在我不在的时候,需要有个能安置圣诞老人的地方。” 格雷·韦恩再次通过社区网站和社交网络开始查找福利中心的信息。不知过了多久,她因肩膀酸痛而起身,看了看时间,不禁吓了一跳。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 1 点。 格雷·韦恩来到二楼客厅。从圣诞老人房间那微微敞开的门里,透出各种光线和音乐声。这本该是已经入睡的时间。以前在他入睡之前,总是需要有人在身边陪伴,可今天却似乎是独自睡着了。格雷·韦恩感慨于儿子近来逐渐好转的状况,心中满是欣慰,她小心翼翼地走近,生怕吵醒儿子。 “嘿嘿。” 圣诞老人非但没有睡着,反而一边笑着,一边在看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会视频。格雷·韦恩走到儿子身边。 “为了看这个都不找妈妈了?” “嗯。” 为了喜欢柏林爱乐乐团,尤其是喜欢贝贝指挥演奏的弟弟,姐姐乔尔注册了柏林爱乐乐团数字音乐厅,还设置成即使圣诞老人不操作也能连续播放视频,可没想到他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这让格雷·韦恩有些担心。 “今天已经很晚了,看完这个就睡觉,明天再看其他的。” “再,再看一会儿。” “嗯?” “还想看。嘻。” 儿子能够如此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愿,这真是许久未曾有过的事情,格雷·韦恩虽然担心明天的事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看完这个就睡觉,好不好?” 圣诞老人没有回答,只是点了几下头,然后又继续看起了视频。 第二天。 在儿子房间睡着的格雷·韦恩比平时起得晚,她匆匆下楼来到餐厅。 “早上好。” “乔尔。” “你和圣诞老人两个人睡在一起呀?真让人嫉妒。” 她看着餐桌上摆放的烤面包、炒蛋以及圣诞老人喜欢的蓝莓,脸上露出了微笑。乔尔前几天还在为考试而疲惫不堪,现在却能这样帮忙,格雷·韦恩心中满是感激。 “要喝咖啡吗?” “嗯。谢谢。” 母女俩并排坐下,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 “我打算投份简历出去。” “已经要开始了吗?” “嗯。毕业后我不想浪费时间。” “多学点自己想学的东西也可以呀。出去游玩也是一种学习。” 由于家庭经济条件较为宽裕,格雷·韦恩希望有才华的女儿能够多积累些经验,而不是马上就去工作。然而乔尔·韦恩却摇了摇头。 “我有想做的事情了。多学习当然好,但既然迟早都要开始,早一点似乎更好。” 乔尔·韦恩并不想一直只专注于学业。她认为如果有明确想做的事情,那么直接投身行业积累经验更为重要。 “又有好机会了吗?” 听到女儿的好消息,格雷·韦恩的脸上绽放出光彩。 “什么机会?” “伊莎贝尔·墨尔芬,就是因为圣诞老人的事情见过几次面的那位。她问我有没有兴趣去柏林爱乐乐团工作,虽然目前只是兼职。” 这有些出乎格雷·韦恩的意料。因为之前从未提及过柏林爱乐乐团,她不禁好奇女儿为何会对那里产生兴趣。 “虽然很感谢,但……” 乔尔明白妈妈在担心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我之前也不知道。是和圣诞老人一起看视频的时候了解到的,柏林爱乐乐团做的事情看起来很棒。” 格雷·韦恩静静地听着女儿的话。 “一开始他们为圣诞老人举办可以去听的音乐会,我就很感激,当时就在想怎么能为了一个孩子做到这种程度呢。后来稍微了解了一下,发现他们原本就是这样,努力去创作让大家都能欣赏的音乐。” 乔尔·韦恩追寻着柏林爱乐乐团过去的足迹,被他们对社会产生的积极影响深深打动。比如 2010 年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海地地震紧急救援举办的慈善音乐会;2016 年为难民和救援人员举办的特别音乐会;从 2022 年开始每年举办的慈善演奏会“贝贝音乐会”等等。不仅如此,为了那些喜欢流行音乐的人举办瓦尔德布赫纳(waldbuhne)音乐会;为孩子们开设儿童打击乐教室、举办室内演出、成立柏林爱乐乐团乐队;为因歧视而无法接受正规教育的人对柏林大学音乐学院提供支持;还与星耀娱乐、贝贝基金会合作,在不同国家地区建立音乐学校,传播教育福利。 乔尔·韦恩不想仅仅是在大公司里赚钱工作,而是渴望能在柏林爱乐乐团这样的地方与大家一起努力。 “真是个很棒的地方。” 格雷·韦恩听了女儿的介绍也点了点头。她对让圣诞老人拥有如此美妙爱好的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心怀感激,如果女儿因为自己的意愿能够与他们共事,那她就别无所求了。 “而且我也稍微了解了一下。” “把圣诞老人送到柏林爱乐乐团儿童打击乐教室怎么样?” 格雷·韦恩从未想过要把需要有人照顾的儿子送到学习的地方,因此满心担忧。 “分开的话他会多不安啊。而且可能会影响到其他学习的孩子。” “是有单独的班级哦。” 乔尔拿出手机,上面介绍着为情绪发育迟缓的孩子们设立的项目。格雷·韦恩查看的时候,乔尔继续解释道。 “圣诞老人这不是刚开始有喜欢的东西嘛。在那里既能学习又有助于情绪稳定,我觉得挺好的。” 在女儿的劝说下,格雷·韦恩渐渐心动。 “入学之前好像也有面谈,是不是可以交给他们来判断呢?” 格雷·韦恩瞬间想到如果儿子被拒绝会多么伤心。但她也明白,过去几年只是一味地担忧并不能改变什么,于是坚定了想法。 “好吧。去了解一下。” “好的。” * 一周两次。 正在和克里斯汀·齐默尔曼一起研究乐谱的崔志勋突然抬起头。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太过强烈,他不禁眯起了眼睛。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别墅靠近公园,能看到在散步的人和悠然自得享受闲暇时光的人们。这种平静的氛围,对于从年少时就不停奔波的崔志勋来说有些陌生。 “滴答——” 走进房间的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看到站在窗边的崔志勋,微微皱了下眉。 “你在不安吗?” “没有。” 崔志勋转过身看着跟进来的老师。克里斯汀·齐默尔曼调制的混合了橙子和苹果香气的特色茶,无论何时闻到都能让人心情舒畅。 “不是。贝贝在坚守岗位呢。” 崔志勋的表情并不阴郁,齐默尔曼于是微笑起来。 “真是很棒的兄弟情。” “啊,谢谢。” 从老师手中接过茶的崔志勋道了声谢,然后端起茶杯。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嗯……觉得无聊?” 这个意外的回答让齐默尔曼瞪大了眼睛,他仔细地打量着崔志勋。 “你康复训练也很努力,和老师研究乐谱也很开心,但除此之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以往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弹钢琴的崔志勋,此刻正经历着非常基础阶段的戒断现象。有着相同经历的齐默尔曼似乎理解他的感受,点了点头。 “专注于其他事情是最好的办法。” 一直专注于乐谱分析的齐默尔曼也曾给崔志勋提出过同样的建议。只是这对崔志勋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于是他们决定一起寻找其他方法。 “完全不同的事情怎么样?比如美术或者文学都会有帮助。” “啊……我在做类似的事情。” 崔志勋的脸微微泛红。 “很不错呢。” 对于齐默尔曼高雅的建议,崔志勋突然觉得看时尚杂志有些难为情。 “运动也不错哦。选择对手部负担不大的运动。身体疲惫的时候基本需求会被优先满足。” “嗯……” 崔志勋一边思考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实我想写曲子。” 齐默尔曼的脸上露出了兴趣。 “看乐谱的时候就会有想要这样演奏的想法。在修改的时候就想着要不要试试。” “这是好事。把想要演奏的写下来,仅仅这样就能理解其他作曲家的立场了。” 崔志勋喝完了齐默尔曼的茶。 “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一开始按照比较宽松的格式来写会有帮助。圆舞曲怎么样?” 崔志勋脑海中浮现出四三拍的舞曲,于是点了点头。 “试试吧。” “老板,有个叫田牧绅的人来访。要怎么安排?” 在发布招聘公告几天后。 首席助理和各声部首席正在审查筛选简历的时候,墨尔芬敲响了门。这是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是谁?” 当被问到是谁的时候,墨尔芬眨了几下眼睛。 “不是您朋友吗?” 她举起双手然后摇了摇头。 “因为他表现得太像朋友了,所以确认工作有些不足。我这就把他赶走。” “好的。” 经常会有自称是熟人来找的人,不过这个人似乎演技很不错。能骗过墨尔芬的话,应该有成为优秀演员的潜质。原本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打算随便应付一下然后打发走。 当再次查看简历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真的!就见一次!就见一次面!只要看到脸您就会记得!” 觉得奇怪于是出去查看,只见在走廊尽头有几个人在争执。两名保安在阻拦他,伊莎贝尔·墨尔芬正在警告他。 “再这样闹事就叫警察了。” 还真是特别的朋友。正这样想着准备回房间的时候,那个男人大声喊道。 “贝贝!是我!田牧绅!就见一次,就见一次面!求你了!” 让人听起来好像他们真的很熟,可实际上却像是被无视的人。我要是听到也会这么觉得,于是走上前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对不起,老板。我这就把他弄出去。” 保安抓住男人的手臂,低下头,举起手表示没问题。 “你看这个!” 男人似乎终于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您是谁?” 短暂的安静之后。 保安带着表情凶狠、长相奇特的男人准备离开。 “等一下!等一下!呜呃!” 第376章 乐韵盛事惊环宇,艺坛华章耀欧陆 《重生的贝多芬》第 376 话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德累斯顿歌剧院与柏林爱乐乐团的第二次合作——歌剧《费德里奥》的首演之日终于临近。 自管弦乐大赛夺冠以来,人们对柏林爱乐乐团的关注度与日俱增。加之被称为人类希望的贝贝的失踪事件、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健康恶化,原本处于巅峰状态的柏林爱乐乐团的观众数量有所下降。而之后却又奇迹般地复苏!大规模的改革,富尔特文格勒号的庆典以及如同魔法般的贝贝的《月光奏鸣曲》,还有展现乐团新愿景的柏林爱乐乐团乐队活动,使得此次作为柏林爱乐乐团大型项目的《费德里奥》欧洲巡演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哇,这规模也太大了吧? ——简直疯狂啊,哈哈哈哈。 ——不管怎么说,这是要征服世界啊。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不是,到底得有多自信才会这样开展项目啊?就算是柏林爱乐乐团,这也太夸张了吧? 柏林爱乐乐团与德累斯顿歌剧院推进的欧洲巡演规模之大堪称空前。投资金额约达 2 亿元。那些不清楚确切数字的粉丝们对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有所担忧也并非毫无道理。 从 7 月 3 日至 4 日在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可容纳 30,000 人)拉开序幕。 7 月 10 日至 11 日在华沙国家歌剧院(1,841 座)。 7 月 14 日至 15 日在布拉格 o2 体育场(18,000 座)。 7 月 20 日至 21 日在慕尼黑国家歌剧院(2,200 座)。 7 月 26 日至 27 日在米兰斯卡拉歌剧院(3,600 座),30 日至 31 日在罗马阿雷纳迪维罗纳(30,000 座)举办特别演出。 8 月 10 日至 11 日在巴塞罗那利塞乌歌剧院(2,992 座),14 日至 15 日在马德里皇家歌剧院(1,750 座)。 8 月 20 日至 21 日在巴黎加尼埃歌剧院(2,200 座)。 8 月 24 日在阿姆斯特丹市立歌剧院(1,689 座)。 8 月 30 日在伦敦温布利体育场(90,000 座)的欧洲巡演已安排就绪。 ——好贵啊;; ——行程有两个月呢,哈哈哈哈。 ——那价格还算能让人接受,光是人力成本就高得离谱吧? ——就算这样大张旗鼓地搞,要是没票卖不出去不就惨了。 ——欧洲巡演结束后会来华夏吗? ——说是按欧洲、北美、亚洲的顺序进行。北美那边已经在售票了。 ——已经售罄了。 然而,尽管此次巡演规模空前,但《费德里奥》的成功似乎早已注定。即便票价高达 220 欧元(在英国为 200 英镑),却依旧创下了所有演出、所有座位全部售罄的纪录,仅门票销售收入就达 3 亿元。再考虑到日本和美国密西西比州的优质视频服务、柏林爱乐乐团数字音乐厅的流媒体附加收入以及赞助商、相关商品销售等,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地位再次得到了证明。 ——不是吧,那个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在希特勒时期也用过,那可是主场啊。 ——温布利体育场售罄可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啊,哈哈。英国人不是不喜欢柏林爱乐乐团吗?哈哈。 ——啧啧。 ——在阿雷纳迪维罗纳歌剧节举办特别演出也太疯狂了。 ——罗马斗兽场? ——长得有点像,但不是斗兽场。阿雷纳迪维罗纳是露天剧场,不是体育场。 ——在 1930 年建成的地方演出啊? 媒体和粉丝们再次被柏林爱乐乐团的规模所震撼。在使用普通歌剧院的同时,在柏林、布拉格、罗马、伦敦这四个城市还准备了超大型舞台。因此,柏林爱乐乐团和德累斯顿歌剧院的工作人员必须确保从场地租赁到舞台搭建、设备调配、住宿、交通等各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曾长期担任柏林爱乐乐团办公室主任的卡米拉·安德森以及德累斯顿歌剧院的运营主任都忙得不可开交。因与查尔斯·布劳恩的渊源而负责部分城市演出执导的演出策划人鲁德·特斯拉更是兴奋不已。一切都是超豪华配置,这是作为演出策划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展宏图的时刻。 上了年纪,膝盖隐隐作痛。 “明天应该会很精彩。” 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内弥漫着清晨残留的雨水气息。望着被蓝色幕布遮挡的舞台布景和观众席,不禁回想起上演《图兰朵》时的情景。无与伦比的成功。 莫名地充满力量。 是因为这是一部历经多次失败的作品吗? 还是因为投入了如此漫长的时间、巨额的资金和巨大的努力呢? 这种感受难以言表。 “准备工作堪称完美。” 与第一次人生不同,如今所有的环境都已完美就绪。 经过一年的筹备。德累斯顿歌剧院的演员们用各国语言准备演唱,柏林爱乐乐团即便日程繁忙也全力配合。 如同从 a 和 b 中选拔出的 c 团队一样,从德累斯顿歌剧院挑选出的演奏者们也一同参与,这是一场动用了多达 200 人的大规模歌剧演出。一想到合唱团、演员以及为这个舞台努力付出的人们,就觉得失败是不可能的。 “要大干一场了啊。” 富尔特文格勒走了过来。他环顾四周,也不禁发出感慨。 “以我的名字命名的音乐厅建成了,还能举办这样的舞台演出,真是不错。时间过得真快。最近的夏天也太热了。” 如今欧洲的天气与 19 世纪相比确实大不相同。小时候的记忆中也没这么热,现在没有空调根本熬不过去。 “好在音乐厅装了空调。” “嗯,是啊。” 对话间短暂地陷入沉默。 “担心吗?” “有点。” 演出的票房已经确定。但能否满足观众们的期待则是另一个问题。 “连你这个除了自信一无所有的家伙都担心啊。哼。” 富尔特文格勒走向舞台内侧坐下。 “指挥是孤独的职业。天才也不例外。没人能完全理解你的苦衷。” 坐在旁边后,他继续说道。 “大家都依赖你。因为你是天才贝贝,所以成功是理所当然的,作为参赛者,失败是不被允许的。这样一来压力就大了。” 为了追求完美而挣扎。我和富尔特文格勒一生都被此束缚。 “但要记住,你我都只是普通人。” “当然。” “咳咳。没错。不管被称为暴君还是魔王,说到底都是人。正因为是人,所以才能给他们带来快乐,给予他们慰藉。” 偶尔,不,是经常。富尔特文格勒说出和我一样的话,让我感到惊讶。 “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表现。把想做的都尽情展现出来。” “我会的。” 7 月 3 日,星期三。 虽是平日,但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的 3 万个座位却座无虚席。有过一次演出经验的团员们也难免紧张。 斯卡拉望着喧闹的观众席,心中忐忑,似乎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本应去调试竖琴,但在 3 万名观众带来的巨大压力下,却动弹不得。 “要在这里演奏吗?” 如果说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让人激动,那么此刻则是真正的令人感到压倒性的压力。斯卡拉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该做的事。 “没关系。” 这时,谭允静把手放在斯卡拉的背上。 “团长?” 斯卡拉好不容易转过头,与谭允静温柔的目光对视。那目光并不强烈或暴力,但从那坚定的眼眸中,他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面对这样的舞台都不紧张吗?怎么做到的?” 斯卡拉环顾四周。大家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都比平时更加匆忙,有的在搓手,有的在深呼吸。 “演出还有 20 分钟!” 工作人员在简易休息室大声喊道。 听到喊声,正在等待的演奏者们各自用不同的方式调整状态。打击乐首席菲舍尔·迪斯考在逗长笛手,双簧管演奏者珍·马尔科尽管已经检查完毕,却还在摆弄备用簧片。 巴松管首席曼努埃尔·诺伊尔双臂交叉闭着眼睛,第一小提琴手汉斯·伊安腿在发抖。大提琴首席李承熙反复演奏着与此次演出毫无关系的曲子,而在此次演出中担任第一小提琴副首席的王小小正在吃润喉糖。 “我们在一起,没关系的。” 谭允静再次为斯卡拉加油,斯卡拉点了点头。 然后。 当身为音乐总监兼乐团指挥的贝贝走进休息室时,团员们都看向他。他的样子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斯卡拉不禁咽了口唾沫。 “今天来了 3 万人。” 贝贝开始与团员们一一交换眼神。 “明天也一样。华沙、布拉格、慕尼黑、米兰、罗马、巴塞罗那、马德里、巴黎、阿姆斯特丹、伦敦。数十万的观众在等着我们。” 贝贝站在汉斯·伊安面前。 “我们是谁?” “柏林爱乐乐团。” 贝贝看向今天担任音乐会首席的查尔斯·布劳恩。 “世界顶级的管弦乐团。” 对两人的回答感到满意的贝贝走向团员们中间。 “我改编了伟大音乐家的作品。将由世界顶级的演奏家和演员来演唱。” 斯卡拉握紧了拳头。 “在音乐史上,从未有过如此伟大的《费德里奥》。” “好!” “我们是谁?” “顶级乐团!” “指挥是谁?” “柏林的魔王!” 以指挥为核心,再次凝聚起力量的柏林爱乐乐团以及其中的竖琴手斯卡拉。 因为他们伟大的指挥,哪怕曾经有过一次失败,哪怕出现过一次失误都不被容忍的柏林爱乐乐团,如今再次变得坚不可摧。 另一方面。 看着调整好状态的团员们,贝贝也获得了力量。 “我的城堡。我的盾牌。我的避难所啊。” (注:出自罗曼·罗兰《贝多芬传》“啊,我的神,我的城堡,我的盾牌,我的避难所啊!您能洞察我的内心深处,您定能知晓我因那些妄图夺走我心中挚爱卡尔之人而产生的痛苦,这痛苦无法避免。”) 正因为走到了这极为艰难的境地。 一位被敬畏、恐惧、信仰般看待的音乐家之所以能保持自我,是因为有与他并肩同行的人。 “是时候展现骄傲的风采了。” 望着走向舞台的团员们,贝贝心中默默说道。 第377章 乐海盛景惊众目,歌剧华章动人心 《重生的贝多芬》第 377 话 下午 7 时。 当演奏者们出现在一楼舞台上时,原本喧闹的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变得更加嘈杂。为了率先观看柏林爱乐乐团与德累斯顿歌剧院合作的《费德里奥》而聚集于此的人们,一如既往地期待着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那令人震撼的演出。他们渴望感受到那种仅凭声音就能讲述一个故事的沉浸感,以及由此带来的感动与喜悦,想要全身心地领略那难以言表的柏林式演奏。 而当指挥贝贝登场时,这种期待更是达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 “咚——咚——” 即使在远处也能感受到那深邃而强烈的目光。贝贝身着单排扣的简约黑色礼服,衣摆随着步伐飘动,当他走上指挥台时,敬畏与喜爱之情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哦——哦——” “哇——啊——” 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为之震动。 “大师!” “大师!” 数万道声音齐声呼喊,那呼喊声甚至传到了舞台上。 柏林爱乐乐团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扩音器前,粉丝们的欢呼声如汹涌的海啸般袭来,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身体,让人感觉仿佛身体即将被冲垮。然而,因为能与引领他们的人一同站在这里,大家又都能昂首挺胸。 在过去的 15 年里,被称为人类希望的他,是一位将在未来千年被铭记的音乐家。无论是被称为希望、神明,还是魔王,他拒绝所有这些头衔,带着骄傲与自信。正因为能与这样的音乐家并肩,大家才得以一次次迎接新的挑战。 “真是太了不起了。” “是啊。真难以想象一个人能受到如此的爱戴。” 石原玲想起了 15 年前那个 3 岁的小男孩。那个曾说想赚钱搞音乐的孩子,在尚未成年之时,就已成为世界最大管弦乐团的核心人物。或许有人会说是得益于 wh 集团的支持,但石原玲绝不这样认为。 即使没有 wh 集团的支持,贝贝也早已受到全世界的喜爱。就好像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眷顾,如同神话中的人物一般书写着历史。这并非她一人的想法,聚集在此的大多数人都不认为贝贝是一个平凡之人。毕竟他能做到太多常人无法企及的事情。在柏林爱乐乐团中,也唯有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曾能制衡这种局面。 他深知贝贝如同自己一样,只是一个展现自我、一心与观众交流的平凡之人,只是比任何人都更加善良和坦诚。无论一个人的自尊心有多强,在被数百万、数千万甚至更多的人视作“完美”时,都不可能完全自由。 “演奏你的音乐吧。”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紧紧握拳,他希望贝贝在这过度的爱戴中不要迷失自我。 他的音乐之所以能触动人心,是因为他对自己足够坦诚,能够与观众产生共鸣。 另一方面。 “贝贝啊。” 尽管已经经历过多次,但裴勇俊和柳真夫妇仍对儿子受到的这种盲目追捧感到担忧。原因无他,他们害怕自己最珍视的儿子会因此无法享受他最热爱的音乐。 这份关注实在太过浓烈,只要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的神经,就必然会感到负担,并且他们认为这迟早会产生不良影响。 “只要你开心就好。” 夫妇二人紧紧握着次子的手,为长子加油助威。 而就在此刻。 这位吸引着全世界目光的男子正在指挥台上向观众致意。他没有微笑,也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像往常一样,缓缓地环顾四周,仿佛要记住每一位观众的面容。 裴勇俊、柳真夫妇以及富尔特文格勒,还有那些将贝贝视作普通人而喜爱他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松了一口气。 当贝贝转身时,那曾撼动体育场的欢呼声如同谎言般瞬间消失。 “让我们奉献出最精彩的演奏。” 贝贝向两侧伸展双臂,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他大幅度地划动双臂,仿佛在绘制两个巨大的圆圈,随后有力地挥出,如同敲响沉重的进军号角。魔王的军队再次发起了侵略。 序曲。 长笛与短笛如闪电般奏响,弦乐器与管乐器交相辉映,查尔斯·布劳恩带领的第一小提琴开始微微颤抖。 “轻一些。再轻一些。” 查尔斯·布劳恩遵循贝贝的指示,引领着乐曲的氛围。丹尼尔·霍兰德带领的低音提琴和李承熙的大提琴在下方奠定基础。弦乐声轻柔地奏响,仿佛随时都会停止,随后,谭允静带领的第二小提琴加入进来,一同呼吸。紧接着,曼努埃尔·诺伊尔的巴松管和珍·马可的双簧管奏响,克制而沉稳。逐渐高涨的宏伟旋律填满了整个演出场地。 然后。 观众们仿佛通过柏林爱乐乐团开启的大门,踏入了故事之中。 狱卒雅基诺爱上了一位女子。 “我的爱人,只有我们俩。让我们坦诚相待吧。” 美丽的玛塞琳娜。 然而,玛塞琳娜早已心系他人,那便是她父亲的助手费德里奥。 “我没兴趣,雅基诺。你没看到我在工作吗?” “哪怕就一句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 “如果你一直这么冷漠,那我一句话也不会说了,玛塞琳娜。” “别这样,真可笑。” “等等。请听我说一会儿。我再也不会烦你了。” “别磨蹭,有话快说。” “其实我已决定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哈。” “我已经准备好两三周后举办婚礼了。” “你在开玩笑。” 玛塞琳娜严厉地斥责了雅基诺的无礼行为。但雅基诺却执着地纠缠着她。直到接到玛塞琳娜父亲罗科的召唤,雅基诺才离开。 “那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好吧。他也没错。只是自从费德里奥来到我们家后,我的心就变了。” 玛塞琳娜对费德里奥的感情日益加深。 然而。 这难道是命运的捉弄? 玛塞琳娜并不知道费德里奥实际上是一名女子。她也不知道费德里奥是被囚禁在她父亲管理的监狱中的一名囚犯的妻子。她更不知道,她,不,她的名字叫莱奥诺雷。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玛塞琳娜的目光被与父亲一同前来的费德里奥所吸引。 “辛苦了,费德里奥。” “是有点辛苦。哈哈!这是账单,请您仔细确认。” “好。你做事聪明又认真,我很放心。哦!你把东西买得很便宜啊!” “我只是尽力而为。” “好。报酬很快就会支付给你,费德里奥。” “您不必费心,狱长。” “这家伙。你以为我不了解你的心思吗?等一下。” 仅仅是看到父亲与费德里奥交谈的样子,玛塞琳娜的心就仿佛要跳出来。 “我为什么会这样。再看下去我会疯掉的。他也会这样吗?对。他总是对我微笑,所以他也是爱我的。肯定是这样。” 就在玛塞琳娜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时。 费德里奥,不,莱奥诺雷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我能救出我的丈夫吗?” 在这样想的同时,她也察觉到了玛塞琳娜对自己的爱意。 “那个年轻女孩喜欢我。我该怎么办?” 这种微妙的平衡因狱长罗科的误解而被打破。 “女儿啊,你似乎很喜欢费德里奥那家伙。好吧。那家伙似乎也喜欢你。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努力工作。你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啊。我一定要为你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玛塞琳娜渴望与费德里奥结婚,而她的父亲也同意了这门婚事。 “太疯狂了。太疯狂了!为什么会这么有趣?” 由德累斯顿歌剧院改编的歌词与柏林爱乐乐团那极具压倒性和戏剧性的声音,为原本略显沉闷的《费德里奥》注入了新的活力。 观众们沉浸在复杂交织的人物关系中,甚至忘记了呼吸。 监狱长唐·皮扎罗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下令处死莱奥诺雷的丈夫弗洛雷斯坦。狱长罗科试图与伪装成费德里奥的莱奥诺雷一起埋葬弗洛雷斯坦。看到虚弱的丈夫,莱奥诺雷强忍泪水,递给他面包和水。弗洛雷斯坦从未想过妻子会来,只以为是善良的狱卒,缓解着自己的干渴与饥饿。终于,前来诬陷并准备杀死他的唐·皮扎罗拔出了剑。 “弗洛雷斯坦!看,那个想要毁灭你的皮扎罗来了!那个你应该害怕的皮扎罗就在这里。你不该如此!” “皮扎罗!杀人犯,露出你丑恶的嘴脸了!” “你那傲慢的嘴也该闭上了。这把剑将结束你的生命!” 在唐·皮扎罗高高举起剑的瞬间。 弗洛雷斯坦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准备迎接死亡。 就在这时。 “不!” 弗洛雷斯坦从拥抱自己、给自己面包和水的狱卒身上,闻到了妻子的气息。 “是你。” 莱奥诺雷转身,对着惊慌失措的唐·皮扎罗喊道。 “刺吧。如果你要杀这个人,就先杀了我。” “这,这个疯子。真让人讨厌!” “费,费德里奥。你。” “别开玩笑!如果你们杀了这个人,我就算付出一切也不会原谅你们。我不会原谅你这个残忍、丑恶、贪婪的人!” “费德里奥!别说了!你不知道他是谁吗!我的女儿该怎么办!” 罗科担心自己的女儿玛塞琳娜和准女婿。唐·皮扎罗则随时准备挥剑。 “你再不闪开,我就先杀了你!” “好!” 然而,任何言语和威胁都无法击垮莱奥诺雷的爱与勇气。 “如果你要杀这个人,就先杀了他的妻子!” “莱奥诺雷!” 在这急剧发展的情节中,一段令人热血沸腾的庄重旋律响起。 终于,观看歌剧《费德里奥》直至高潮的观众们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他们迎来了剧终,在所有故事结束的那一刻,他们依然沉浸在剧情之中,用充满敬意的姿态表达着内心所受到的强烈感动。 这是这部在 200 年间未能绽放光芒的伟大歌剧获得公正评价的时刻。 第378章 歌剧焕新倾众意,乐韵隐忧扰人心 《重生的贝多芬》第 378 话 观看了《费德里奥》的观众们深深着迷于德累斯顿歌剧院改编的这部独具新意的歌剧。帷幕落下,返程的人们纷纷分享着各自的感受。 “玛塞琳娜真的很有魅力,不是吗?” “嗯。她对狱卒的态度很有趣。” “歌剧的歌词有点生硬,或者说很有古风。感觉以前不是这样的。” “没错。没错。这是我第一次看歌剧,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听说进行了改编,真的是下了很大功夫。我原本对歌剧感觉很遥远,但这次完全没有。就像在看一场戏剧。” “莱奥诺雷呢?莱奥诺雷也非常出彩吧?唐·皮扎罗要杀她丈夫的时候,那场面太震撼了。” “魅力十足。不过原来有剑术打斗的场景吗?” “应该没有吧?” 古典歌剧因与现代存在差距,即便被称为名作,也难以引起观众的共鸣。毕竟,唯有超越时间与空间的情感,也就是爱情相关的故事,才在岁月中长久地被人们喜爱。但即便如此,对于熟悉各种故事的现代人来说,也可能会觉得平淡无奇。 然而,《费德里奥》却有着不逊色于现代戏剧的刺激性。曾在《图兰朵》时就与贝贝默契配合的德累斯顿歌剧院总导演古斯塔夫·策尔纳,在与剧作家团队、贝贝的讨论之后,将《费德里奥》所蕴含的“刺激性”发挥到了极致。 其结果是,莱奥诺雷的行动更加积极主动,在作为女扮男装角色的魅力之外,还成为了具有自主性的人物。深爱着这样的费德里奥的玛塞琳娜也没有被弱化,在得知费德里奥实为女子后,经历内心的挣扎,最终为了心爱的“她”而努力。就像现代剧一样,角色个性得到强化,人物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为了有效地传达这些,舞台的演绎方式,甚至包括以现代感改编的各登场人物的台词,都让观看《费德里奥》的观众们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真的太有趣了,哈哈。 ——简直就是加了很多音乐的电影。原本对歌剧有点抵触,但这次完全没有。 ——柏林爱乐乐团真的很厉害,在持续演奏的情况下还能让人更加投入。 ——因为歌剧本来就是音乐与叙事的结合。 ——真的很精彩。该怎么说呢。感觉和《悲惨世界》有点像。 ——对。对。就是那种感觉,只是更精致一些? ——这么精彩的东西,为什么以前都不知道呢。 ——在我看来,这故事比贝多芬创作时的时代更适合现在。 ——有点道理。 ——这是与当权者的斗争啊。不管是莱奥诺雷还是她的丈夫,最终都是与权力作斗争。 ——现在这很平常,但在当时,毕竟贵族阶层还存在。 ——当时主要看歌剧的人也都是有权力的人,肯定会觉得不舒服。 ——这样看来,从咏叹调开始曲子就很棒。 ——是超越了时代啊。 柏林爱乐乐团的忠实粉丝们开始深入探究《费德里奥》的魅力,而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与专家们的意见相契合。评论界认为,曾经被视为悲剧作品的《费德里奥》终于迎来了合适的导演、舞台呈现以及时代机遇。 “德累斯顿歌剧院的改编非常出色。伟大的贝多芬的音乐终于找到了完美的呈现方式。” 菲利普·克拉斯,作为现代音乐家中最为成功的人物之一,也是在贝贝之前掌控古典音乐创作界的大师,对《费德里奥》不吝赞美之词。不过,他也流露出一丝遗憾,那就是贝贝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核心人物后,其活动范围受到了限制。 “然而,这需要耗费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安排,作为贝贝先生的粉丝,也觉得有些可惜。” 菲利普·克拉斯对着一脸疑惑的记者们继续解释道。 “他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的《费德里奥》无疑是极其出色的,但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贝贝先生的能力发挥。他作为小提琴手、钢琴手、指挥都非常优秀,但他的真正才华在于作曲。” 菲利普·克拉斯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参观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演出的人们大多将注意力集中在歌剧的内容上,这与以往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所得到的反应略有不同。 “这次《费德里奥》令人惊讶的地方在于,原本理应是主角的柏林爱乐乐团彻底成为了背景。” 这一评价十分精准。在《图兰朵》时,德累斯顿歌剧院还完全处于协助者的位置,主要还是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 然而在《费德里奥》中,柏林爱乐乐团主动成为背景,专注于提升歌剧本身的完整性。菲利普·克拉斯透过架在鼻梁中间的眼镜看着记者们,继续说道。 “凭借其卓越的能力,能够专注于歌剧创作。真的让人感觉如果是贝多芬亲自指挥的话,可能就是这样。因此,一部真正精彩的歌剧得以完成,但是……” 记者们也逐渐能猜到菲利普·克拉斯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意味着作为指挥的他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但同时也意味着贝贝先生在刻意收敛自己。以往他的行为可以用破格和震撼来总结,但昨晚并非如此。” 音乐界大师的话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一直以来,贝贝独特的编曲和卓越的作曲能力,以及能够出色演绎这些的柏林爱乐乐团演奏者们成为话题的中心,而此次柏林爱乐乐团相对处于次要地位,并且在《费德里奥》中忠实于原曲而未作过多尝试也是事实。这也成为了柏林爱乐乐团的一大忧虑。 首演同时在线观看人数约 400 万。在一天内累计观看人数就超过 3700 万,再次书写传奇的柏林爱乐乐团,此刻却也无法全然欣喜。 “老板确实变得沉稳了。” 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因菲利普·克拉斯的言论开始担心贝贝平时与众不同的行事风格是否会改变。 “毕竟是想要尽可能完美地演奏原曲。” “之前都没意识到。仔细想想,他以前总是能给出新的诠释。” “会不会是有点累了?” “是不是想法太急进了?但老板也不是不再创作曲子了。” “我也这么觉得。毕竟歌剧很成功。老板的指挥也无可挑剔。” “我们不都在担心同样的事情吗?老板承担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对。不管怎么想,都和平时不一样。也许是感受到了要满足大家期待的压力。” “大,大家为什么这样?” “不是。只是说老板有压力,感觉不太对。” “也是。” “大家太敏感了,把菲利普·克拉斯的话太当回事。大家难道不知道老板是完美主义者吗?他肯定是想演奏出最适合《费德里奥》的曲子,甚至觉得不需要特别的编曲。” “也许是太忙了才这样。最近真的很忙。而且还有外面的事情。”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查尔斯·布劳恩。 “嗯……” 查尔斯·布劳恩努力装作不在意,但他内心也在担忧。与以往坚决拒绝墨守成规、总是寻求变化的贝贝指挥风格相比,这次确实太过沉稳。即使是最大程度地展现了路德维希·凡·贝多芬的原曲魅力,但这也与他和喜爱他的人们所熟知的风格不同。即便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功。 柏林爱乐乐团的忧虑仍在加深。 在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完成演出的贝贝正在家中休息。他靠在沙发上,胸口趴着宠物狗贝多芬,迷迷糊糊地打着盹。由于连续两天长时间的演出,疲劳逐渐累积,而三天后他又要前往波兰首都华沙,接着还有为期两个月的欧洲巡演。虽然在日程安排中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休息日,但身体的负担依然沉重,因此他想尽可能地利用休息时间。 然而,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有人敲响了房门。 “嗯……” 贝贝勉强起身打开门。管家恭敬地向他行礼,然后问道。 “曼努埃尔·诺伊尔先生和菲舍尔·迪斯考先生来访。您看如何接待?” “怎么回事?” 贝贝直觉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他之前已经通知《费德里奥》演出团队今天和明天好好休息,他们却来到家中,这显然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请带到客厅,我马上过去。” “好的。” 贝贝经过卧室客厅,走向浴室简单洗漱后,径直走向一楼会客室。因为心情急切,他连湿漉漉的头发都没擦干。 “什么事?” 贝贝一进入会客室就向诺伊尔和迪斯考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 “哈哈哈哈!就是因为想你才来的。” “……你们吃错什么东西了?” 面对两人的胡言乱语,贝贝皱起了眉头。 “接下来的日程一个人都不能少,注意饮食。” “好了,先不说这个。” “嘿嘿嘿!” 无视贝贝告诫的两人从纸袋里拿出威士忌。 “这是干什么?” “演出成功了,小小庆祝一下。” “要喝你们自己喝。到底怎么了?” 贝贝打着哈欠起身,诺伊尔和迪斯考连忙拉住他。 “别,别这样。” “得放松一下啊。我们努力了,也成功了。就喝这一杯。” “我可不想和酒鬼打交道。” 贝贝可不认为在乐团中以嗜酒闻名的两人会满足于仅仅一瓶威士忌。 “真的。才两天,视频播放量就超过 6000 万了,你没看到吗?” “嗯。就这样略过的话,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就喝一杯对睡眠也有帮助。” “好了。” “就一杯。” 在贝贝的话语声中,迪斯考耸了耸肩,打开了瓶盖。 两个小时后。 “我说……” “就是说啊。塞普也在,斯坦导演也在。我希望我们老板能做自己想做的一切!这样就好了。” “嗯。嗯!别太勉强自己,这就是我想说的!” “不是这样的。” “去年你说要走的时候。嗯?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会帮你做你想做的一切,让你留下来。嗯?但是现在。但是现在你这样的话,我们算什么啊。呜呜。” 贝贝觉得这两个醉鬼又在胡言乱语,拿起酒瓶。发现威士忌所剩无几,他眯起眼睛,按下放在桌子中间的金属铃。 片刻之后,他的管家走进房间。 “您有什么吩咐?” “再拿一瓶威士忌来。” 管家看到贝贝通红的脸,低下头。 “您似乎已经喝醉了。” “就一杯……” “就一杯。” “哈哈!就拜托您这一杯!” 三个酒鬼开始耍赖,管家无奈,只好拿来保管着的威士忌和配菜水果。倒满酒的三个人高高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啊……” “喂,老板。” “怎么了?” “我们已经是一起奋斗的伙伴了,不是吗?所以你这样藏着掖着,反而会让我们伤心。” 迪斯考那似撒娇又非撒娇的话语让贝贝心情不悦。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次是曼努埃尔·诺伊尔站了出来。 “谁都能看出来这次演奏很沉稳。嗯?这可不像贝贝的指挥风格。你那么忙,都没时间编曲,还一直想着我们的准备工作。” “嗯。” “是吧。” 贝贝像是觉得好笑似的哼了一声。 “又在装不知道。” “真让人伤心。” 然而,深爱着贝贝的两人并没有放弃。 “再更有激情一点。像个男子汉!这样才是我们认识的贝贝!” “对!对!太无聊了,我们是这么说的。” 听到两人的话,贝贝表情变得严肃。 “别胡说。我只是用最适合《费德里奥》的方式指挥而已。” “真的吗?” “真的。”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三个人暂时将注意力集中在酒上。但无论怎么想,曼努埃尔·诺伊尔都无法接受这个忠实于原曲、如此沉稳的贝贝。 “真的。真的。嗯?” “又在闹了。” “你真的没事吗?” 贝贝半眯着眼睛,用力点了点头。他对自己证明了正确性感到非常满意,甚至无法理解诺伊尔和菲舍尔为何会有这样的担忧。 第379章 乐途盛景引众议,艺海知音解君忧 《重生的贝多芬》第 379 话 在华沙的演出圆满落幕。 乐团成员们比往常更加积极主动,想来大家都和诺伊尔、迪斯考一样,满脸写着对我的担忧。他们展现出莫名的热忱,对哪怕微小的举动都会立即做出反应,或者期望我能对他们的演奏加以点评。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渴望与我一同沉浸于音乐创作之中,而非刻意追求完美的演奏表现。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尽管已经接手柏林爱乐乐团,可我内心依旧隐隐不安。我似乎期望着与柏林爱乐乐团携手前行时,不会给彼此带来沉重的负担。 众多人士对我寄予了各式各样的期望,而我也满心渴望能尽可能多地开展音乐活动,这便引发了当前的状况。近来,洪成的话语总是不由自主地在我耳畔回响。 “或许他早就料到会是这般局面吧。” 然而,无论是彼时还是此刻,我对创作自己钟爱的音乐的那份热忱从未有过丝毫改变。诚然,因为有粉丝的支持我才能够投身音乐事业,但更为关键的是,倘若我无法坚守自我,那个被他们所深爱的“贝贝”便也无从存在了。 不过,看到此类报道层出不穷,乐团成员们的担忧似乎也并非毫无缘由。 【《费德里奥》在华沙再创辉煌佳绩!】 【《费德里奥》首演视频仅用 217 小时 3 分钟累计播放量突破 2 亿次!】 【备受重新审视的经典之作《费德里奥》】 【忠实于原曲的大师贝贝:对贝多芬的深情挚爱】 【革新中的柏林爱乐乐团:《费德里奥》是否其多元光谱的一部分?】 三天前,柏林爱乐乐团与德累斯顿歌剧院在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完成了首场演出。这场演出吸引了 400 万观众同时在线观看,成为 2024 年商业上最为成功的舞台盛事,同时也引发了诸多话题讨论。 其中备受瞩目的当属耶尔巴·鲁宾斯坦、菲利普·克拉斯等音乐界巨匠的评论。菲利普·克拉斯评价指挥贝贝在艺术造诣上更趋成熟,然而却也流露出一丝遗憾,认为贝贝此次未能充分彰显其独特的个人风格。芝加哥交响乐团的耶尔巴·鲁宾斯坦则强调,以往以别出心裁的编曲惊艳世界的贝贝,此次首次展现出对原曲的忠实演绎,这一点值得高度关注。 与以往的演出相比,此次演奏《费德里奥》的柏林爱乐乐团确实呈现出了不同以往的风貌。对此,少数媒体提出观点,认为向来在改编古典大师作品时毫无顾忌的贝贝,此次或许是感受到了某种压力。毕竟,近期为稳定因多项事务而开支庞大的柏林爱乐乐团,贝贝在决策时难免会更加谨慎行事。 引发诸多争议的海曼·肖伊克宣称,贝贝在贝多芬这部杰作面前终于暴露出能力的局限,此番言论再度激起众多粉丝的愤怒。另一方面,评论界也有部分人士对此次忠实于原曲的指挥与演奏给予了积极的反馈。着名音乐评论家法因·里帕斯托指出,此次《费德里奥》对原曲的忠实呈现,体现了贝贝对贝多芬的敬重与敬畏之心。 始终处于舆论焦点的柏林爱乐乐团,其未来的动向着实令人瞩目。 这些人就像狂吠的狗一般。之前拿我和阿马德乌斯作比较,令人心生不悦,此次又仿佛在将我与过去的自己相互比较。实在是些令人厌烦、毫无作为的家伙。 如此思索一番后,我播放起坂本龙一的《bibo no aozora》。电影中钢琴与小提琴的协奏版本。相较原曲,我更为倾心于这个版本,不过坂本龙一曾表示他更喜欢绚烂的原曲。 这是坂本龙一作品中,除《rain》之外我最为喜爱的曲子。并非说有哪首曲子不佳,只是这首曲子适合静心品味,堪称绝妙。小提琴的演奏在某些区域几近突破常规界限,却又与整首曲子营造出的氛围相得益彰,令人惊叹。 真聪明啊。 “贝贝,你现在有空吗?” 是谭允静。她推开门,手里提着水果篮,脸上洋溢着笑容。 “感觉明早吃会很不错哦。” “多谢。” 我接过水果篮,侧身让她进来,随后从冰箱里取出水。 “昨天的演出也很棒呢。” “嗯。虽然不是宏大的编制,有点小遗憾。” “是因为舞台比较小吧。和露天演出场地相比的话。” 我将水倒入咖啡壶,与她相对而坐,这时谭允静拿出之前我布置给她的作业。 ‘原本以为巡演会耽搁些时间呢。’ 她真是个勤奋的学生。 “感觉怎么样?” “有些难度。” “哈哈。” 自她担任首席以来,为了具备首席应有的素养而开始努力学习,一点一滴地积累知识。如今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这次她在新发表的曲子中特意空出部分,给我出了些问题。 这并非有标准答案的事情。我本打算通过对比完成版与她填写的乐谱,来帮助她提升理解能力,同时守护她的创作灵性。 ‘还不错嘛。’ 快速浏览一遍后,我发现相较于最初连总谱都不太熟悉的她而言,如今已经能够很好地跟上节奏了。我微微点头,她似乎略显紧张。她带着浅笑,又一次仔细审视乐谱。随后,她发现了并非问题部分却被修改的地方。 这里添加了渐弱(decrescendo)标记。 “这是怎么回事?” “啊,感觉这里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了?” “嗯。因为下一小节有突强(sforzando),我想如果你是创作者的话可能会这样处理……” “我会吗?” “嗯。因为你很喜欢这种强调方式。” 再次查看乐谱,我确实能回忆起当时想要通过轻柔地演奏此处,以便更有效地运用后续的突强。 ‘我居然遗漏了。’ 创作乐谱时偶尔会出现这样的失误。本应反复检查修改,而谭允静帮我完成了这件事。 “如果是布鲁诺·瓦尔特的话,可能会在中间切断音符。这也是我常用的方法。” 当我指出还有其他处理方式时,谭允静小心翼翼却又充满自信地看着我。 “因为前面已经用过那种方式了。所以我觉得这里可以换一种处理方法。” 这是正确的理解。 ‘她并非仅仅专注于解题。’ 因为努力去理解乐谱,所以才会如此仔细地研究,同时这也意味着她理解了我的音乐。对于富尔特文格勒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像尼娅·瓦尔格雷、克尔巴·施泰因、查尔斯·布劳恩等这些处理曲子的人,实际上也只有少数人能完全理解我的曲子。我为谭允静作为演奏者不断提升能力并且持续进步而感到欣喜。 “很不错。巡演结束后的总排练时我们再详细探讨。” “好的。” 适当地喝了些已经变凉的茶,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感到一丝慵懒。忽然间,我好奇她对这次《费德里奥》的看法。 “你觉得这次的《费德里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费德里奥》呀。似乎有各种各样的评价呢。” 我把刚刚在看的报纸拿给她看,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别的不说,说这次不像你的风格,我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她点了点头。 “当然,像菲利普·克拉斯那样的大师比我厉害得多。” 她似乎是在说菲利普·克拉斯。 “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不太了解你。这次准备的曲子确实忠实于原曲,和以前积极编曲的风格有所不同。” 她口吃的毛病已经改善了很多。 “仅仅用强烈或者独特的诠释来评判是错误的判断。不墨守成规……为了完美的演奏,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不是吗?” 这正是我想听的话。 这段时间,通过一些人,我不断被指出我的音乐可能会破坏古典音乐固有的音乐性。他们都以我无视传统上一直遵循的诠释为依据。然而,为了卓越的演奏,无论是之前的实验性尝试还是顺应时代的演奏,本质上都不应受到限制。那些只是不理解这一点的人在说胡话罢了。 这也是追求完美演奏的我、富尔特文格勒以及柏林爱乐乐团的精神所在。 “你呀,好像什么都懂似的。” “这样的你看起来更棒哦。” 她轻轻晃动着手指。这是火灾之后养成的习惯,每当有想说的话时就会这样。不出所料,她开始说起乐团成员们的事情。 “乐团成员们也都知道。因为他们亲自参与演奏,所以他们知道你找到了最棒的演奏方式。” 从她的表情能看出她也在担心。 “只是担心你太忙了,以至于没办法演奏自己想演奏的音乐。大家都在担心这个,诺伊尔先生也是。” “别担心。” 我喝完茶杯里的茶。 “柏林爱乐乐团不是阻碍。它是我能够实现梦想、能够帮助我达成心愿的地方。” 环顾世界,能像这样汇聚众多顶尖演奏家的地方寥寥无几。而且,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也并非易事,所以反而是他们在给予我帮助。他们是非常特别的朋友。 “嗯。” 原本一脸担忧的谭允静点了点头。 另一方面。 留在柏林的弗兰茨·彼得深深地沉浸在第一天观看的《费德里奥》之中。 贝贝和古斯塔夫·策尔纳。 这两位天才重现的伟大歌剧,在年仅 15 岁的少年心中点燃了炽热的火焰。因生活困苦,连一部完整的电影都未曾好好观看、一本书都未曾悠闲品读的弗兰茨,《费德里奥》的故事对他而言充满了强烈的吸引力。而如同救世主般的贝贝的指挥,对他来说就如同神圣的法典。在他心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少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歌剧《费德里奥》。 他心中如火焰般炽热的情感,化作了对《费德里奥》深入探究的渴望。弗兰茨·彼得连续一周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只是反复钻研贝贝留下的乐谱。 “为什么?” “啊,原来是这样。” “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 在天才的眼中,贝多芬的创作意图,以及将其进一步升华的贝贝的用心开始逐渐明晰。弗兰茨凭借自身的探索欲,开始自行填补那些正规课程无法满足的知识空白,并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哥哥,吃点东西吧。” 无论周围人说什么,他都无法产生这样的念头。他只是一味地探索。这样的状态在十天后愈发强烈。 弗兰茨·彼得渴望再次确认自己所学、所发现的一切。他想要像在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的首场演出那样,亲身去感受,而非仅仅通过流媒体观看。 ‘下一个城市是哪里来着?’ 布拉格 o2 体育场的演出已经在进行中。 下一站是慕尼黑。 然而,当弗兰茨查看演出日程时,想起在演出开始前所有门票就已售罄的事实,不禁陷入了沮丧。 ‘要不要试着请求一下呢?’ 弗兰茨犹豫着是否要向贝贝表明自己想要亲临现场观看演出的想法,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已经得到了太多,对于这个还不习惯“接受”的少年来说,这是一件极为难为情的事情。他将自己的烦恼倾诉给了同在“乐队”的达莱。 “直接请求不就好了?又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坐不了观众席,但让你在休息室待着应该可以吧?” “即便如此也还是很不好意思啊。”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这样,后来赚钱还了就好了。闭上眼睛努力就行。我也欠贝贝很多钱呢。” 达莱一边掰着手指计算一边沮丧地说道。 “现在还剩 500万呢……” 其中大部分是医疗费和学费。 自从加入乐队,他开始用年薪的 50%偿还债务,但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还清。更何况他还是合同工。 达莱用力地叹了口气,坚定了信念后走进了录音室。 弗兰茨不知所措,只能待在乐队练习室。他呆呆地看着与《费德里奥》演出日程相关的宣传册,忽然。 “咦?” 他发现罗马阿雷纳迪维罗纳的特别演出,只有持有阿雷纳迪维罗纳歌剧节 vvip 门票的人才能特别入场。 担心费用过高,平时只有必要时才会使用手机的弗兰茨,拿出手机战战兢兢地搜索相关内容。 “3370 欧元?” 看到阿雷纳迪维罗纳歌剧节 vvip 门票价格的弗兰茨,眼睛差点瞪了出来。 第380章 少年逐梦困财忧,职场解谜启智思 《重生的贝多芬》第 380 话 370 欧元。 对于弗兰茨而言,这是一笔难以承受的金额。在克里克国际钢琴比赛中夺冠的少年,在进入柏林爱乐乐团工作之前,一直由贝贝基金会资助其生活与学业的各项开销。 而在近期。 弗兰茨·彼得成为了贝贝的私人助手兼柏林爱乐乐团乐队的助理,每周工作四天,每天工作三小时。贝贝在基金会原本支付给他的每月 500 欧元生活费基础上,又额外增加了 100 欧元作为他的薪酬。能够通过工作获得合理的报酬,对弗兰茨·彼得来说宛如奇迹降临。虽然他曾希望增加工作时长,但贝贝要求他其余时间用于学习,对此弗兰茨也感到满足。 每月 600 欧元。 他能够居住在柏林爱乐乐团的员工宿舍,并且可以在宿舍附属的餐厅免费就餐,这对于独自生活的他而言已经足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因贝贝的关怀而得以解决。当弗兰茨搬到柏林爱乐乐团的宿舍后,贝贝基金会认为他不再需要原来的住所,于是收回了彼得兄弟居住的房间,同时,以有收入产生为由,将每月发放的 500 欧元生活补助金削减至 300 欧元。 如此一来,弗兰茨每月需要 900 欧元才能单独租下阿尔伯特可以居住的房子。他本想寻找一个尽可能安全、干净且能解决饮食问题的地方,但在有限的预算下,无法找到理想的居住环境。由于基金会也是按照规定处理事务,得知这一情况的贝贝做出安排,让阿尔伯特能够与弗兰茨一同居住。 唯一的问题是弟弟阿尔伯特渴望学习音乐。怀着追随哥哥的心情,阿尔伯特希望能够进入音乐学校学习。弗兰茨考察了一些将众多学生送进名校的音乐学校,但课程费用贵得离谱。他也曾抱着一丝希望向基金会咨询,然而阿尔伯特未能满足入学的资格要求。他没有像哥哥那样能够证明自身才能的获奖经历,在基金会单独组织的测试中也未达到合格分数。 因为一心想将弟弟送进大学,弗兰茨每月单独为其储蓄 100 欧元的教育基金。他原本每月还会储蓄 200 欧元,期望有朝一日能购置属于他们兄弟二人的住所,如今大部分的剩余资金都被用作阿尔伯特的学费支出。用剩下的钱,他还竭尽全力为弟弟购置了衣服、学习用品、电脑、手机等,以免他在学校被人轻视。 所以。 他根本无法拿出 370 欧元这样一笔钱。 “恐怕还需要更多吧?” 考虑到交通、住宿以及餐饮费用,他觉得至少需要准备 500 欧元才行。怀着这样的担忧,弗兰茨回到宿舍,虽然感到压力巨大,但却轻易不肯放弃。 “一定有更便宜的出行方式。” 从柏林到罗马路途遥远。弗兰茨并不清楚具体需要花费多长时间,他查询了火车时刻表后,认为解决住宿问题或许就能成行。 “得去慕尼黑换乘。” 从柏林前往罗马必须经过中转。少年满心忧虑。在因贝贝的安排而搬到柏林之前,他仅在参加克里克比赛时去过其他地区,而且当时还有向导陪同。他对自己独自换乘如此远的路程毫无信心。 “会有巴士吗?” 弗兰茨不太熟练地摆弄着手机,经过一番折腾后,终于找到了前往罗马的直达巴士。 “22 小时 45 分?” 他最初找到的那辆车将于晚上 9 点出发,次日晚上 7 点 45 分到达。由于演出开始时间是晚上 7 点,他又花费了一些时间寻找更合适的车次。最终找到了一辆上午 11 点 40 分出发,次日上午 9 点 30 分到达的巴士。全程 21 小时 50 分,比之前找到的车次更快,而且上午到达还能有充裕的时间。问题在于价格。 虽然这显然是最便宜的价格,但单程仍需 48.98 欧元。往返约 98 欧元。原本就对 vvip 门票费用感到吃力的弗兰茨,觉得这个价格实在不合理。 “太贵了。” 他决定在巴士上度过,这样就无需支付住宿费用,但由于清晨到达罗马,肯定会饥肠辘辘。更何况,即使到达罗马,也并非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饿一天吧。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吃饭了呢?” 弗兰茨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挨饿。毕竟他开始规律饮食也没多久,而且小时候挨饿的次数比吃饭还多,所以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更便宜的出行方式了吗?” 弗兰茨在巴士预订页面上努力寻找能够获得折扣的方法。不太熟悉手机操作的他,经过两个小时的摸索,终于以 90 欧元预订到了车票。考虑到到达罗马后前往阿雷纳迪维罗纳的交通费用,他觉得凭借原本预计的 500 欧元预算似乎能够解决问题。 “嗯。行了。这样就能再次聆听了。” 几天后。 柏林爱乐乐团办公室的临时员工乔尔·桑塔迎来了一位看起来比自己小且身材圆润的少年。对工作充满热情的她,一直在努力记住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因此认出了弗兰茨。 “他好像是乐谱助理吧?” 年纪轻轻就能凭借自身能力获得工作机会,乔尔将弗兰茨视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觉得他十分了不起。看到弗兰茨犹豫不决的样子,她亲切地问道。 “是彼得先生吧?您来有什么事吗?” “我……从 29 号到 31 号可能无法前来上班。不知是否可以?” “请稍等。” 负责简单文件处理工作的乔尔起身,准备将弗兰茨·彼得的休假申请告知负责人员。职位暂时空缺。 “对哦。上午他说过不来。” “负责人说下午才来,我差点忘了。我传达您从 29 号到 31 号难以出勤可以吗?” “啊,好的。谢谢。” “那么请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我叫弗兰茨·彼得。我不知道所属部门……我是兼职员工。真的很抱歉这样冒昧地请求。” 乔尔眨了眨眼睛。 “即使是临时员工也享有带薪休假,您无需感到抱歉。只是我也没有权限……啊。” “怎么了?” 这时卡米拉·安德森走进了办公室。 乔尔行礼后向她说明了情况,卡米拉眨了眨眼睛。 “如果是泰森的话,现在正在面试,会花费不少时间。29 号就是明天了。” “你,你说得太突然了。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是突然发生的事情也没办法。反正现在因为巡演和定期音乐会,乐队也没有演出。你去吧。我会处理的。” “谢谢!谢谢!” 听到卡米拉·安德森的话,弗兰茨·彼得双手捂住肚脐,弯腰致谢,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没什么大事吧?” “是的!” “那就好好休息吧。” “谢谢。再见!” 弗兰茨直到门关上还在不停地道谢,然后才离开。卡米拉·安德森笑着说。 “真可爱。” “确实如此。” “虽然年轻但很努力。那么,他工作怎么样?还可以吗?” “很有趣,虽然也有一些困难的事情。” “困难?” 卡米拉追问,乔尔看了看正在从负责人那里接收资料并整理的文件。 “这是巡演团队所需物资清单。没想到每场演出都要发送这么多东西。通常在当地采购不是更经济吗?” “嗯。” 卡米拉·安德森回应道,以便让这位刚踏入社会的兼职员工能够继续讲述。 “不过这样每次都下单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也在思考,但还没有找到答案。” 卡米拉微笑着。 最糟糕的员工是那些不加思考就处理给定任务的人。最容易引发问题的一类人则是仅凭自己有限的知识就对超出认知范围的事情妄下定论的人。 “看起来不错的马克笔。” 这只是简单的 excel 工作。 只需将负责人手写的账本内容转录到表格中即可。这既是负责人和责任人需要再次确认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要关注数据是否准确就行。 然而乔尔·桑塔却与众不同。 她不仅仅满足于文档化的指示,还努力去理解事情为何要以这种方式进行。即使她认为这是不经济的事情,也不会轻易下判断。虽然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但她已经赢得了卡米拉的好感。 “还有其他疑问吗?” “不过费用也没有大幅增加,这也很神奇。这里的所有物资都是免费供应的。” 乔尔指着从诺尔德瑙发来的矿泉水项目。 “这是个很好的例子。首先,你有过出国旅行的经历吗?” “去那里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我还好,但我弟弟和妈妈腹泻了……啊。” “嗯。因为水质不同,换个地方就经常会发生这种事情。对于像我们乐团成员这样经常在多个地区奔波的人来说,这是需要注意的事情。好不容易花费时间和金钱去了远方,如果有人身体不适,那可就麻烦了。” 乔尔·桑塔的脑海中浮现出几位成员因腹泻而无法参加演出的情景。她想到这不仅会导致演奏质量下降,而且如果多人患病,演出甚至可能被迫取消。对于乐团来说。 这对粉丝们来说也不是小事。 “这可麻烦了。” “嗯。即使不去其他大陆,在欧洲内部也存在差异。如果能够降低这种风险,像餐饮和饮用水这种东西,即使花费多一点也是值得的。” 乔尔理解了办公室员工为何总是忙碌。即使是这样的小事都需要精心处理,所以无论员工数量有多少,都可能不够用。 “所以这里。” 卡米拉将手指放在显示器上。 她指着诺尔德瑙这个矿泉水企业。 “像这样的地方会以极低的价格为我们提供商品。” “是为了追求广告效果吗?” 这是刚进入职场的新人的第一反应。 “从大的方面来看是正确的,但并非直接关联。毕竟成员们喝水的样子不会成为新闻报道的内容。” “啊。” “但是能够树立起为柏林爱乐乐团供货的企业形象,仅这一点在与其他企业交易时不就成为了有力的优势吗?” “确实如此。” 仅仅凭借与世界顶级管弦乐团的交易,诺尔德瑙就能够证明其产品的质量。 “并非赞助而是交易这一点也很重要。哪怕只收取 1 欧元并供货,这种方式也更受欢迎。我们也会在了解情况后尽可能以低价采购。这是双赢的局面。” 乔尔拿出便签本,写下了几个词语。 这是她为了记住从办公室主任那里听到的事情,并尝试找到更好的解决方向而做出的举动。 “会成长的。” 卡米拉点了点头。 “那么辛苦了。” “好的。谢谢。” 解开疑惑的乔尔重新开始专注于工作。 第381章 少年旅意逐乐韵,困窘失物扰归心 《重生的贝多芬》第 381 话 29 日上午 10 点 30 分。 弗兰茨·彼得在前往维罗纳之前,想着要填饱肚子,便走进了柏林爱乐乐团附属餐厅。 “您好!” “嗯?” 正在整理餐桌的餐厅经理看了看弗兰茨,又看了看时钟。 “有什么事吗?这时候吃午餐是不是太早了点?” “今天我要去很远的地方。” “很远?” “去维罗纳。” “维罗纳?在意大利?” 弗兰茨笑着点了点头。 他那幸福洋溢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动人,柏林爱乐乐团餐厅的经理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经理虽然不清楚具体的缘由,也没打算刻意追问,但仅凭弗兰茨的言行举止,便能知晓这少年一路走来是何等的艰辛。他刚来时,甚至连自助餐都不懂,只是呆呆地站着,要么把餐盘装得满满的,要么在被告知可以多次取餐时重复使用用过的餐盘。然而,即便如此,他为了不让弟弟感到尴尬,耐心教导的样子却显得十分可贵。看着他一点点变得开朗起来,经理心里也满是欣慰。 “好吧。要去旅行的话,肚子得填饱才行。尽情吃吧。” “好的!” 弗兰茨盛了满满一盘食物,找了个位置坐下。 员工餐厅的食物无论何时品尝都令人陶醉。由一流厨师掌勺,食材优质的柏林爱乐乐团餐厅宛如天堂一般。 “这孩子,慢点吃。” “唔。” 弗兰茨艰难地把食物往嘴里塞,看到他这副模样,经理赶忙递上一杯水。 片刻之后。 “吃不下了。” 肚子被填得饱饱的弗兰茨确认距离出发时间还剩大约 40 分钟后,急忙站起身来。 “吃得很饱,谢谢!” “等等,彼得。” 经理叫住正准备离开餐厅的弗兰茨,递给他一个纸袋。看到少年一脸茫然,经理慈爱地笑了。 “是三明治。到意大利路途遥远,你肯定会饿的。路上吃吧。” 弗兰茨看到这意外的盒饭,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么多……这,不太好吧。” “这是用剩下的食材做的,别在意。一定要细嚼慢咽哦。” “可是……” “别说了!就当是我给儿子的,收下吧。哎呀,别不好意思了。” 弗兰茨接过纸袋,里面装着满满一盒三明治。 “真的非常感谢。谢谢。” “好了。我装了很多,你可以和同行的人一起分享。” 经理看了看时间,然后笑着送别匆匆离去的弗兰茨。 2024 年 7 月 30 日。 歌剧节正在举行的阿雷纳周边聚集了数万人,他们散发的热情弥漫在空气中。 在炽热的太阳烘烤下,维罗纳这座充满文化底蕴的城市热闹非凡。 “呼……” 从巴士上下来的弗兰茨,感觉自己仿佛快要虚脱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着,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坐下休息的阴凉地,长舒了一口气。尽管中途休息过,但在巴士上整整待了一天,他的全身都在酸痛抗议。 “好饿。” 弗兰茨拿出剩下的一个三明治。 一个人吃的话量太多了,而且天气炎热,食物很容易变质。他闻了闻,感觉还可以吃。 “幸好之前有分享。” 途中他又吃了一些,还把一部分分给了旁边的老奶奶和后座的孩子,要是自己一个人吃的话,差点就浪费了。想到这里,弗兰茨心想一定要给做三明治的经理带点小礼物。 “哈。” 坐在公交站前面广场长椅上的弗兰茨大口咬了一口三明治。 咕噜咕噜。 “人好多啊。” 在炽热的太阳暴晒下,广场上满是游客,人多得连坐下来环顾四周都不行。 “哼。” 于是,弗兰茨又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边晃动着腿边打量着过往的人群。可能因为是旅游胜地,除了意大利人,还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就像在柏林爱乐乐团里有各种不同种族的人一样,弗兰茨仅仅是看着这些不同的面孔就觉得不无聊了。 “该往哪里走呢?” 填饱肚子并恢复了些体力的弗兰茨拿出手机。从这里到阿雷纳演出场馆有一条笔直的大道。距离演出开始还有段时间,为了节省费用,他决定步行前往。 “真美啊。” 沿着长长的双向四车道马路前行,路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马路中间有长长的花坛将车道隔开,典雅的外墙建筑绵延不绝。第一次出国旅行的弗兰茨,心中开始激动起来。 大概走了 20 分钟左右。 弗兰茨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拱形门。 “这里应该就是布拉广场了吧。” 高高耸立的时钟显示,距离《费德里奥》演出开始还有充裕的时间。 “稍微逛逛再去也没关系吧?” 查看了地图后,弗兰茨走进拱门,然后向右转。古老的墙壁环绕着广场,不知其始建于何时。弗兰茨沿着由红砖砌成的墙壁走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广场中央的公园。公园中央有几棵高大的树木,周围游客们与家人、恋人、朋友们聚集在一起,愉快地交谈着。 然后。 “哇哦。” 公园对面,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映入眼帘。 “就在前面啊。” 乍一看就颇具年代感的这座建筑,是建于公元前 30 年的露天歌剧院。一想到能在这里观看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欣赏贝贝指挥的《费德里奥》,弗兰茨觉得无比幸福。 “来对了。” 尽管来的路上有担忧、有困难,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怀着这样的想法,弗兰茨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待着。炽热的太阳和偶尔吹来的微风,在异国氛围中回想着乐章,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当夕阳开始西下的时候。 进入阿雷纳迪维罗纳的弗兰茨,坐到了东北方向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上。不到一会儿,能容纳近 2 万人的观众席就几乎坐满了。 “哦,看那里。有个小孩独自坐着。” “是啊。小朋友,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谢谢。谢谢。” 弗兰茨听不懂旁边年轻夫妇的话,只能重复着自己唯一会的意大利语。听到他的话,年轻夫妇哈哈大笑,还分给他一块饼干。弗兰茨本想拒绝,但想起餐厅经理的话,便收下了饼干,同时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谢谢”。 “真好吃。” 夫妇给的饼干味道很不错。 片刻之后。 “哇哦!” 柏林爱乐乐团进入了演出场馆。热情的意大利粉丝们毫不吝啬地欢迎着乐团成员们。看着坐在中间略微凹陷区域的乐团成员们,弗兰茨也大声呼喊起来。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无论何时看到都令人激动。沉稳而优雅的首席小提琴手娜允熙,散发着一种宁静的魅力;曾经让人有些畏惧的首席大提琴手王小小,此时全神贯注,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坐着,透着一种高傲的气质;总是能说出精彩话语的首席低音提琴手查尔斯·布劳恩出场时,弗兰茨甚至不自觉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然后。 “大师!” “大师!” 贝贝出现了。身着黑色西装的贝贝,衣袂飘飘,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 “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 简直如同魔王降临。那令人无法抗拒的强烈乐感和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迷人音色。虽然很多人将贝贝比作魔王,将他的音乐形容为恶魔的低语,但在弗兰茨眼中,他比任何英雄都要耀眼。在如同地狱般的世界里,当弗兰茨连支撑下去的意志都快丧失时,是弟弟阿尔伯特和贝贝的音乐让他坚持了下来,让他变得强大。第一次见到贝贝时,他觉得仿佛奇迹降临。在极度高兴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时候,是贝贝将他和阿尔伯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每当回想起那段即使遭受毒打、即使遍体鳞伤也要强颜欢笑的时光,他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他一刻也无法安静下来,稍有间隙,那时的恐惧就会慢慢涌上心头,折磨着他。只有在演奏音乐的时候,他才能暂时忘却。 在这其中,贝贝的音乐就像是特效药。对于少年弗兰茨·彼得来说,贝贝这个男人就是救世主。 原本被歌剧节的热情填满的阿雷纳迪维罗纳,此刻安静了下来。缓缓西沉的夕阳与魔王及其军团相得益彰,仿佛即将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进军。弗兰茨咽了咽口水。 “因为是露天舞台,应该更容易理解吧。” 在柏林时也是如此。 柏林爱乐乐团在使用露天大型舞台时,通常会动用乐团内的大部分演奏者。毕竟这里不是能将音响效果最大化的音乐厅,音量难免会不足。但这并非仅靠人数就能解决的问题,完美主义者贝贝还采用了其他方法。他在室内演出和室外演出时采用了不同的指挥方式。在露天舞台上,他更突出乐曲的本质,让音乐更加简洁有力,也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样一来,听众也更容易理解作曲家的意图以及指挥家所重视的部分。深知这一点的弗兰茨·彼得认为,要理解深邃的《费德里奥》,没有比在露天大型舞台聆听演奏更好的方式了。首演时是这样,这次他也想亲身体验那种在视频演奏中无法感受到的震撼力量,他觉得这样能更好地理解贝多芬和贝贝。 贝贝抬起了双臂。 序曲。悠扬的管乐器声缓缓响起。沉重的定音鼓声音仿佛象征着坚定的步伐。充满悲壮感的弦乐器奏响了仿佛跨越 2000 年历史的巨大悲伤。 “啊……” 不出所料,弗兰茨已经完全沉浸在《费德里奥》的故事之中了。 “呼……” 演出结束后,弗兰茨走出广场,那余韵仍在心中回荡。他有些恍惚地走着,然后在广场中央的长椅上坐下。在这 150 多分钟里,他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这场宏大的戏剧与音乐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弗兰茨整理了一下思绪,环顾四周。返回的巴士是晚上 10 点 50 分。 他伸手到包里拿手机想要确认时间,却突然愣住了。 “咦?” 他在包里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放在里面的手机。钱包、文具、纸巾等其他东西都还在,唯独手机不见了。广场与街道之间拱形门上的时钟指向晚上 10 点 20 分。惊慌失措的弗兰茨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寻找,仔细查看周围,但始终没有发现手机的踪影。这手机不仅是贝贝送给他的珍贵礼物,而且回柏林的巴士票也存在手机里。 “怎么办?” 他心想会不会是在阿雷纳里面弄丢的,于是想再次进入场馆,却被保安拦住了。 就在他急得直跺脚的时候,一对看起来像是情侣的人向弗兰茨走了过来。 “怎么了?” “呃。” 弗兰茨既不会说意大利语,也听不懂,只能结结巴巴地说着。看到他这样,女子露出同情的表情,握住了他的手。 “你好像遇到困难了。你从哪里来?” 弗兰茨听懂了简单的英语,回答说来自德国,于是女子继续和他交谈。 “miss?are you miss?” 对于是否迷路的询问,弗兰茨摇了摇头。 “我把手机弄丢了。请问你们有没有在附近看到我的手机?” 然而,由于语言交流存在障碍,情侣带着同情的表情离开了。弗兰茨在周围又找了一会儿,但还是没能找到丢失的东西,他心情沉重地看了看广场上的时钟。 只剩下 15 分钟了。 如果抓紧时间的话,似乎还能赶到车站。他想国际车站应该会有能交流的人,只要解释清楚情况,应该就能想办法回到柏林。 虽然很喜欢贝贝送的手机,但他觉得与其就这样在意大利失踪,还是回去比较好。于是他起身离开广场。 “迟到了怎么办?” 为了确认剩下多少钱,弗兰茨把手伸进包里,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发现连刚才还在的钱包也不见了。瞬间,那对过来帮忙的情侣浮现在他脑海中。刚才和女子交谈的时候,没注意到男子在做什么,现在想来,真是糟糕透顶。 第382章 乐手失联引众忧,名导受访遭烦扰 《重生的贝多芬》第 382 话 在意大利的演出结束后的第二天。 第五交响曲奏响。 贝贝拿起手机查看,看到了卡米拉的名字以及上午 11 点的短信提示。 在两场《费德里奥》正式演出之后,又为怀念卡农的意大利观众举办了独奏音乐会,此刻的他看起来疲惫不堪。他比往常睡了更久。 “喂,卡米拉。” -贝贝,你是不是和彼得在一起? 那小子应该在柏林努力学习才对,真不知道卡米拉为什么会这么问。 “弗兰茨?” 贝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 -他今天早就该到岗了,却一直没来。联系也联系不上。 贝贝的心猛地一沉。 那孩子虽然在艰苦的环境中长大,外表看起来还算坚强,但身体一直有些小毛病。 “他在宿舍吗?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说是有事请了假。说要去三天,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今天还听说他去了维罗纳。 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小子没理由来这里啊。 “确定吗?” -餐厅经理告诉我的。说他 29 日早上就去维罗纳了。还给他准备了盒饭,应该不会错。 贝贝原本还担心他是不是感冒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更严重。 一个年仅 15 岁的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失去了联系。更何况这里的治安状况并不理想。 -这下麻烦了。他要是没联系你,那真像是擅自一个人去了。 该死。 “你帮我查一下他可能去的地方。阿尔伯特和斯卡拉应该比较清楚。我这边也会去找找,也会联系警察。” -好的。我会尽力去做的。 刚挂掉电话,贝贝就拨通了米尔芬的号码。 -喂,老板。 “你现在来我房间一趟。” -好的。大概需要 20 分钟。 贝贝匆匆洗漱后,又给弗兰茨打电话。 之前带着彼得兄弟的那些可恶家伙让他一直很担心,所以他给弗兰茨的手机和自己是同一款。只要在地球上,无论在哪里都能通话。只要手机开机,就能追踪到位置。 但电话里只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可恶。 贝贝怒火中烧,拿出一块冰敷在额头。把冰装进袋子里放在额头上后不久,米尔芬就敲响了房门。 她看起来也有些惊慌。 “我刚听团长说了。彼得失踪了。” “嗯。你先联系这里的警察,越快越好。” “我已经联系好了,这就赶过来。” 果然办事效率很高。看来在接到卡米拉的电话后就已经提前行动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们先让员工在布拉广场周边找找。彼得来维罗纳的原因应该只有演出。” 说得对。 ‘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为了看《费德里奥》,在柏林就可以看了。 那孩子平时很胆小,不太善于和别人交流,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意大利。 ‘难道是……’ 贝贝不禁怀疑他是不是遭遇了绑架之类的事情,摇了摇头。 总是往不好的方面想。 那孩子并不笨,如果有联系这边的方法肯定会做的,他不会不考虑返程就贸然前来,可现在联系不上,也没办法。 ‘语言也不通啊。’ 一想到那孩子现在该有多害怕,贝贝就心急如焚。 “老板。” 贝贝正陷入沉思,米尔芬反复地叫他。 “老板?” “啊,嗯。” “您别太担心。通过国际车站或者阿雷纳周边的监控摄像头,应该能推测出一些情况。” “柏林爱乐乐团的粉丝们也会帮忙的。我们会报道相关内容请求协助。” “只要能找到他,什么都好。我也去找找。” “您之后还有行程安排,交给我们吧。” 米尔芬离开了房间。 ‘到底为什么。’ 如果想看演出,只要说一声就够了,为什么非要…… ‘我就那么让人难以亲近吗?我对你来说就那么有负担吗,弗兰茨?’ 卡尔的身影总是在脑海中浮现。 自己一心希望他能走上正途,可他最终还是没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为什么要和那些不良之人混在一起?父亲希望我成为一个体面的人。所以,我绝对不会按照父亲期望的那样生活。’ 或许他是在怨恨被母亲抛弃吧。 当时的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导他。 无法说出家人陷入债务危机是因为约翰娜的奢侈,无法说出她为了享乐甚至背叛了丈夫和儿子。 贝多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不能交给那样浅薄的人,最终自己争取到了抚养权,但和卡尔的关系却无法挽回了。 自己无法让他走上正轨。 ‘为什么真心总是无法传达。’ 对于弗兰茨,自己是多么希望他那出众的才华、善良的心地以及努力能够绽放光芒。 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让人不满意。 嘟—— “老板,两小时后有个采访安排。” 是办公室员工的声音。 见贝没有回应,便又重复了一遍。 “老板?”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贝贝对着门说道。 “啊……米尔芬部长说这是个很重要的采访。我传达说您要取消可以吗?”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待着。” “对,对不起。” ‘该死。’ 贝贝打开门,看到无辜被责骂的员工耷拉着肩膀。 “这是收到的巧克力,对我来说太甜了。” 贝贝边把盒子递过去边说。 “我只是心情不太好。别在意。” “我,一点也不。真的没关系。谢谢您关心。” 真是莫名其妙的发火。 这样才和以前一样啊。 即使不想这样,脾气还是忍不住爆发。好不容易才勉强维持平静,而在意大利颇具影响力的 rete4 电视台的采访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欢迎!各位观众!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嘉宾。他就是首次在意大利电视台亮相的指挥家贝贝!欢迎您来到意大利,大师。” 记者兴奋地说道。 “您好。” “其实我昨天刚观看了《费德里奥》。那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在众多歌剧中选择《费德里奥》进行演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是德累斯顿歌剧院首先提议的。这是一部原本就计划有朝一日要演绎的作品,而且在德累斯顿演出时建立了信任,所以就合作了。” “原本就计划要演绎啊,在众多作品中,您对这部作品有特别的感情吗?” “是的。” 贝贝一边回答,一边想着如果有钱的话,弗兰茨应该会想办法回柏林或者联系自己。难道真的是被绑架了? “您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出简洁的回答。这也是粉丝们喜欢您的地方。” 记者看起来身材圆润,但并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 应该不是绑架。对,不是。 “还有一个不能错过的问题。您现在也是古尔内里小提琴的拥有者。您也曾为意大利演奏过这首曲子,但也有很多人希望能更频繁地听到这首曲子的演奏,它会被纳入您未来的计划中吗?” “嗯,这个……” 贝贝越想越生气。 那个蠢货。 就因为他不肯说一句让卡尔跟自己走的话,才把事情搞成这样? “大师贝贝的小提琴演奏未来还是很值得期待的。我个人非常期待您与切萨雷·奥尔扎的合作。” 这都说的什么啊。 “突然问一个问题,您对钢琴家切萨雷·奥尔扎有什么看法?” “谁?” 贝贝看起来有些茫然。 “他是意大利最受欢迎的音乐家之一。他还在采访中表示希望能与您合作。” “没听说过。” “他 19 岁就在最近的伊丽莎白女王钢琴比赛中获得了第 12 名。” “不知道。” 一听到伊丽莎白女王比赛,贝贝的火气又上来了。 “他,他是现在最受欢迎的……啊,您看看照片就知道了。” 应记者的要求,助理拿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阿里尔那小子要是再敏感一点,应该就是这副模样吧。 ‘这些人。’ 贝贝正纳闷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原来是想推荐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子。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如果要说意大利的钢琴家,就好好说。” “啊。” “他能和阿图罗·米凯兰杰利、毛里奇奥·波利尼、佩鲁乔·布索尼、贝阿特丽切·拉娜、罗伯托·马格里斯等人相提并论吗?” 伊丽莎白女王比赛第 12 名。 要是有崔志勋在,他连决赛都进不了。 记者几乎要哭出来了,但贝贝的火气还是没消。 “维瓦尔第和萨列里、阿图罗·托斯卡尼尼、鲁多维科·艾瑙迪。意大利有这么多值得尊敬和喜爱的音乐家,一个 19 岁的小子居然最受欢迎,真是意外。” “啊。” “那,是这样。啊……嗯……维,维瓦尔第的《四季》我也很喜欢。萨列里是为莫扎特作曲的音乐家吧?没想到他是意大利人。哈哈。” “可以肯定的是,他当时在维也纳的地位比阿马德乌斯还高。如果要列举意大利伟大的音乐家,一定要提到他。” “那,是这样。” 记者喝了口水,试图转移话题。 “那,没想到您会提到阿图罗·托斯卡尼尼大师。自乐团大战之后,你们的关系改善了吗?” “不好。” “什么?” “我不喜欢他。” “关系不好是不好,但他确实是一位伟大的指挥家。” 不知道那个蠢货在哪里,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好,却要和连自己国家伟大音乐家都不知道的记者问答,贝贝的脾气彻底爆发了。 他想赶紧结束采访起身离开,这时同行的员工拿着他的手机向他招手。 看员工蹦蹦跳跳的样子,应该是找到弗兰茨了。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结束吧。” “啊。您说过喜欢咖啡,您知道意大利的塔扎多尔吗?” 之后得确认一下这些人是不是意大利旅游局派来的。 “以后再喝吧。” 已经沦为无业游民的日村秀在他的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突然想起贝贝正在接受采访。 “以前还会仔细地关注和监控呢。” 为贝贝创立的星耀娱乐已经发展得非常庞大,而贝贝作为旗下艺人的活动却已经结束了。 ‘变化真大啊。’ 日村秀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看采访,发现贝贝的表情不太好。 ‘出什么事了?’ 平时贝贝就总是发脾气,但今天看起来心情格外糟糕。 日村秀一边吃着红豆馅的馒头,一边看直播。 - 这是谁啊? “哎呀。” 明明在正式场合教过他要温柔地说话。 日村秀感受着那无尽下跌的氛围,叹了口气。 ‘以这种态度,会影响意大利这边的形象啊,贝贝。果然还是得有我在才行。’ 他至今仍然认为自己应该去管理贝贝,于是又拿起一个馒头。 ‘希望反应不要太激烈。’ 带着担忧的心情,他打开了聊天窗口。 ? 真的烦死了。把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家请来,都问的什么问题啊? ? 切萨雷·奥尔扎是谁? ? 贝贝说得对。有那么多伟大的音乐家,却提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光看表情就知道不高兴了,还问什么咖啡不咖啡的,哈哈 ? 别老是问那些有名的人怎么样,真的烦死了。讨厌。 ? 贝贝以后会怎么看待意大利啊,愚蠢的人。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看到绝大多数都是对贝贝友好的反应,日村秀感受到了岁月的流逝,又拿出一个馒头。 第383章 失物风波引愧疚,巡演新讯起波澜 《重生的贝多芬》第 383 话 米尔芬告知我,她把像个小乞丐般狼狈的弗兰茨带到我房间了。 我匆忙上车。 一方面想着要好好教训弗兰茨一顿,另一方面,卡尔的事情又让我心烦意乱。 我曾对他发火、劝导、哀求,可那家伙最终还是没有改变。他与我的关系变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他的保护者、父母,我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所以我担心如果轻易发火,会不会让弗兰茨更加叛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该死。” 正因为如此,即便之前弗兰茨有过一些让我郁闷的行为,我也只是稍加警告,从未真正严厉斥责过他。但这次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必须得想个办法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这样。 可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正苦恼着,电话响了。 “喂,妈妈。” - 嗯,儿子。我看到新闻了。弗兰茨怎么回事?他没事吧? 没想到那小家伙失踪的事情半天就上新闻了。我知道卡米拉和米尔芬办事能力很强,但没想到这么快。 “没事。米尔芬找到他了,把他带到酒店了。” 母亲松了一口气。 - 肯定吓了一跳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了他问问才知道。不过在听他解释之前,我可能会先发火。” - 看来你很生气啊? 虽然从小就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不能对母亲说谎。 “是的。” - 那就好。对于弗兰茨来说,你是他的哥哥,也是他的老师,所以你得好好教训他。 “我原本也打算这么做的。” - 如果他错了就该骂。不过,贝贝啊,骂完之后一定要抱抱他。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在我还不太适应年幼身体的时候,也曾无意间给父母添过麻烦。每次母亲都会严厉地责骂我,但最后总会抱抱我。 - 贝贝啊? “啊,我到了。一会儿再给您打电话。” - 好。 难道是这样吗? 尽管我曾经那么讨厌、诅咒过。 我逼迫卡尔的时候,和“约翰”又有什么区别呢? 弗兰茨·彼得被带到贝贝所住的酒店房间后,坐立不安。 连洗澡都是被硬推着去的。 洗完澡出来,伊莎贝尔·米尔芬订的食物正等着弗兰茨,但少年却连叉子都拿不起来。 “贝,贝贝先生,您很生气吧?” “嗯。” 米尔芬一边调整行程安排一边回答。 “我直接回去不行吗?” “不行。” 原本打算冷淡对待的米尔芬看了看弗兰茨。坐在桌前的弗兰茨蜷缩成一团。 看到他这副模样,米尔芬的心又软了下来。 一想到他在外面两天,该有多害怕、多辛苦,就想先让他吃点东西,睡个好觉。 “你肯定饿了,快吃吧。” 于是又一次劝他吃饭,但满心恐惧的弗兰茨只是摇了摇头。 嘎吱—— 门开的声音传来,弗兰茨的心猛地一沉。 弗兰茨根本不敢抬头。 脚步声停住了。 “辛苦了。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声音冷得像冰。 伊莎贝尔·米尔芬也觉得贝贝这种态度很罕见,所以没有多话,静静地离开了。 长时间的沉默持续着。 当弗兰茨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时,贝贝开口了。 “解释一下。” “那,那个。我,我是没办法。” 贝贝只是冷冷地看着弗兰茨。 因为深知贝贝讨厌重复同样的话,弗兰茨抽泣着解释了情况。 “所,所以。所以……” “第二天还有演出。你到阿雷纳来不就行了。” “可是……” 弗兰茨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您,您说过有需要就告诉您。呜。您送我的礼物。我,我不听您的话。怕您骂我。呜呜呜。” 极度害怕的少年因为情绪激动,话都说不下去了。 然而贝贝什么也没说,就那样任由弗兰茨哭泣。 等少年停止哭泣后,贝贝才开口。 “你亲口说过,有我这样的哥哥就好了。说很高兴我能当你的老师。” “是……” “现在看来,好像只有我这么想。我把你当弟弟、当弟子,你却不是这么想我的。” “不是的!” 弗兰茨抬起头,看到贝贝冰冷的眼神,又缩了回去。 “如果你真把我当哥哥,就不会有这种自私的想法。一个破手机有什么了不起,闹成这样?” 那是价值超过 3000 欧元的高端产品。 对于弗兰茨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不只是手机。 那个价值超过 1000 欧元的古驰钱包,也是他拿到第一份工资时贝贝送给他的。 正因为深知这些,弗兰茨才深切地感受到自己与贝贝之间的差距。 就像往常一样。 “我,我也不想这样。” 弗兰茨又抽噎起来。 那是一种夹杂着自卑感和些许反抗情绪的哭闹。 “对贝贝先生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不是。呜。那么贵的东西,我怎么也赔不起。我,我撒谎了,对不起。没告诉您,对不起。但是……” 弗兰茨想说明自己当时是无奈之举,希望贝贝能够理解这不是他有意犯错。 “所以说你自私。” 贝贝的声音更加冰冷。 “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有钱,所以才这样?” “回答我!” “呜呜呜呜呜。” 少年第一次对自己的救世主产生了厌恶。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弄丢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是“他”送的东西,这让他格外在意。 救世主似乎只认为他是在贪恋财物。 所以他想要反驳,但又不敢。 就像往常一样,自己和救世主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 所以他只能哭泣。 贝贝就那样任由少年哭泣,直到他哭累了也没有安慰。 等哭声停止后,贝贝又问道。 可作为少年的弗兰茨无法理解贝贝的想法,所以两人的对话很难有进展。 又是一阵沉默。 贝贝闭上眼睛问道。 “如果阿尔伯特迷路了,你觉得没关系吗?” 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些颤抖。 “如果你狠下心买的包丢了,你也不回家,也不联系,你也觉得那个包没那么重要吗?” 贝贝抬起手遮住眼睛。 “……你因为那个破手机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不可能。 原本以为贝贝不会理解自己的弗兰茨,感觉像是被人击中了后脑勺。 为什么不知道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不知道呢? 重要的不是东西的价值,而是因为这个可能再也见不到贝贝和阿尔伯特了。 弗兰茨捶打着自己的头。 再笨也不能笨到这种程度啊。 “是我错了,呜呜。” 他真心这么觉得。 他能感受到贝贝对自己的爱,那一刻,他觉得无比羞愧。 就像贝贝说的,自己自私又愚蠢。 “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对不起。” 贝贝看着泪流满面、涕泗横流的弗兰茨,脸色缓和下来,张开了双臂。 “呜呜呜!” 贝贝轻轻抚摸着他厚实的后背,心情似乎才放松下来。 因为弗兰茨说想更了解《费德里奥》,贝贝决定带他参加欧洲巡演。 给贝洛下了钢琴禁令 10 天,可他死缠烂打,为此还吵了一架。 “呜呜,我想弹钢琴。” “别胡说。” “哼。哼呜呜。” “你再哭闹一次,就再加 10 天。” 放出狠话后,贝洛只是嘟着嘴,眼巴巴地看着钢琴。 我也把情况告诉了母亲。 - 那就好。真是万幸。 “嗯。” - 弗兰茨也能明白你的真心了,肯定反省了很多。 确实如此。 这也是我以前没做到的事。 - 对了,巡演之后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吗?” - 裴英雄发来了邀请函。在洛杉矶有个试映会,如果有时间就去看看吧。好久没一家人出去旅行了。 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我看看。具体是什么时候?” - 9 月 20 日。忙的话就算了,别勉强。 “乐团的事优先。这次是什么内容?” - 哎呀。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 - 哈哈哈哈。天哪。我还以为你们俩说过了呢。想知道就自己去查。 母亲留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 在搜索栏输入“裴英雄”,出现了一篇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介绍文章。 “嗯?” 还看到了几篇奇怪的报道。 【凤月马戏团,地球防卫队格兰德的天才导演裴英雄新作抢先看!】 【以震撼世界的音乐家为主角的古典音乐动画,<the dobean> 9 月 20 日首次试映】 【剧场版动画,<the dobean> 有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 【为什么是维也纳爱乐乐团而不是柏林爱乐乐团?】 【坂本龙一。“哈哈哈哈。为什么呢?因为好玩呗。”】 【坂本龙一震撼回归!就任维也纳爱乐乐团首席指挥!】 这都是什么啊? “怎么回事?” 我直接把屏幕往下滑,给裴英雄打电话。 - 喂,贝贝啊!我在巡演呢!你身体还好吧? “别废话,赶紧说。你搞什么鬼?” - 啊。 “说!” - 哦哦哦哦。信号不太好啊。我晚点再联系你。 “别挂,快说。” - 哦哦哦呃。嘟嘟嘟。看来真的不好。滋滋滋。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裴英雄!喂!喂!!” 嘟嘟嘟嘟—— 挂断的电话音空洞地响着。 “啊,这个现在要上映了啊!” 我慢慢转过头,看到弗兰茨眼睛发亮。 “你知道?” “当然!没有人不知道吧?” “没人知道?” “是的!乐团成员们都因为《费德里奥》没能去成,还很遗憾呢!” “……米尔芬。伊莎贝尔·米尔芬!” 第485章 派对之后:抉择与成长 《重生的贝多芬》第 485 话 ### 高朗伊娜,幸福时刻 “我还以为他从没谈过恋爱,没想到还挺有一套?” “吵死了。” 高朗一边回应着曼努埃尔·诺伊尔和团员们的调侃,一边享受着此刻的欢乐。 对于从未有过集体归属感的他来说,柏林爱乐乐团给了他一种特殊的情谊。他将柏林爱乐乐团的团员们视为自己的同事,是值得尊重的人。对于孤独而傲慢的天才而言,能与和自己同类的人在一起,是莫大的幸运。 “新婚旅行呢?” 费舍尔·迪斯考问道。 “大赛结束后再慢慢考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要处理的事情?” “嗯,有一些。” “也是,结婚了,两边家里都得去打个招呼吧。看查尔斯的反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闭嘴。” 就在高朗在男性团员们中间回答着各种问题时,伊娜王也在接受着众人的询问。 “在教堂举行的?” 刚认识 30 分钟就和伊娜王变得亲近起来的李胜熙惊讶地反问道。 “嗯,交换戒指就结束了。” 伊娜王幸福地笑着。 “还有这种方式啊。我都没想过。婚纱照呢?” “打算大赛结束后拍,我想好好整理一下礼服再拍。” “对,一定要拍。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其实我还在纠结用什么风格好。我想试试中式礼服,不过他好像不太愿意。” 伊娜王和李胜熙热烈地讨论着,小索缠着伊娜王,而谭允静、辽子、达莱等人坐在对面听着她们的对话。 “那生活怎么安排呢?” “不管怎么说,短期内可能得各住各的。因为我的工作在伦敦。” “啊,这样啊。” 听着两人对话的中村辽子向李胜熙问道: “姐姐你呢?” “我?你说什么呢。得有对象才能结婚啊,难道我自己结?” 李胜熙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没有人不知道她和汉斯·伊安在交往。 “大家都知道。” 谭允静的话让李胜熙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 “你每天只看婚礼视频,这谁看不出来啊。明显就是想结婚。” “天哪。” 伊娜王笑了起来。 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胜熙,仿佛在催促她坦白和汉斯的关系,李胜熙无奈之下只好坦白。 “这是个秘密。” 但这根本不可能成为秘密。 “三个月了。” 李胜熙小心翼翼又充满珍惜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听到李胜熙的话,伊娜、小索、允静、达莱、辽子的目光都投向了她的肚子。 他们抬起头,看了看安静喝酒的汉斯·伊安,又看向李胜熙像是在确认,李胜熙点了点头。 “哇!” 达莱和伊娜王发出了惊喜与惊讶的叫声,这叫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李胜熙连忙捂住了两人的嘴。 小索眼睛瞪得大大的,来回看着李胜熙的脸和肚子,谭允静则握住了李胜熙的手。 因为明天有重要活动,所以庆功派对早早结束了。 大家各自散去准备回家的时候,乔尔·韦恩找到了达莱。 “达莱小姐,老板找您。” “贝贝找我?” 达莱看向阿里埃尔。 “不好意思。可能有话要说。你先去吧。” “我再喝一杯,你慢慢聊完再来。” “如果可以的话,也请扬斯先生一起过来。” 听了乔尔的话,两人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她的指引向大楼里走去。 他们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见到了我。 “什么事啊?” “我觉得今天很有趣。”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当然了。超级超级有趣。” 达莱夸张地说道,同时心里也在想,专门找个地方说这话,肯定没那么简单。 “怎么了?” 我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后问道。 “没有去洛杉矶的想法吗?” 阿里埃尔的眼神变了。 “啊?” “能产生协同效应的组合可不多。你们俩就是这样。这对彼此都有好处。” “虽然是这样……” 达莱有些犹豫。 阿里埃尔端起茶杯。他如果能和达莱在一起,那自然是无比幸福的,但他也知道这是我和达莱之间的事情。 因为达莱在犹豫,所以我先开口了。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怎么能这样说?” “不是说不用还。要是以前就算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在哪里都能赚钱。和那家伙在一起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达莱觉得也许我说得对。 在 2025 年,她包括基本工资和奖金在内的年收入大约是 14 万欧元。即使扣除德国高额的税率,也超过了 5000万。 现在她已经有了知名度,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今年、明年以及以后的收入可能还会增加。 但她还是不愿意。 “我的合同期还没到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马上答应。她既想和阿里埃尔在一起,又不想离开柏林爱乐乐团,这种矛盾的心理才是她的真实想法。所以她才找了合同期这个借口。 “我会帮你解除。” 我看向乔尔·韦恩,乔尔拿出达莱的合同放在我们中间。 这就好像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她离开一样,达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突然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 她心里很委屈。因为我,她才接触到古典音乐,才能在柏林安定下来,重新开始。她学会了音乐,登上了舞台。在柏林的这四年里,她付出了很多努力,也有很多回忆,现在却好像要被赶走一样,她实在无法接受我的这种态度。 “不是突然。” 我微微抬起头。 达莱不喜欢我这种悠闲的态度。她自己心里这么难受、委屈,我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她的这种情绪更强烈了。 “我从一开始就想,等你有能力独当一面的时候。只是这个时间来得快了些。这说明你很努力。” 达莱不理解我的话。 “你现在在哪里都能作为歌手活动了,也就是说我没有必要再保护你了。” “这……” “就是说你现在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这意味着认可她成为一名完整的音乐家。也就是说,要停止像对一个不成熟的孩子那样提供住房、教育等各种支持,同时也意味着她可以自由地活动了。 这是在告诉她,无论在哪里,她都有选择的权利,这也是我最后要教给她的。 阿里埃尔明白了我的意图,微微笑了笑。 “啊,不是的。我还有很多要学的。我还唱得没那么好。” 惊慌失措的达莱不停地辩解着。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不足,同时又不想离开柏林爱乐乐团的心理在作祟。 “选择权在你。” 我已经认为达莱会离开。我想让年轻的歌手能在自己想去的舞台上尽情歌唱。我也没有想因为私人情谊而束缚她。因为再过几年,她的歌声可能在世界任何地方都能听到。 我和阿里埃尔都等着她充分思考。 两人又喝了一杯茶,直到喝完,达莱都没有再说话。 最后,一直困惑的她终于在茶杯见底时开口了。 “……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正要让乔尔去办理相关手续时,达莱又接着说道: “我会留在这里。” 我挑起了眉毛。 “不要擅自判断。我不是无奈才来到这里的。” “你……” “面试的时候我说想合格,只是想唱歌,不在乎在哪里,那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靠在沙发上。 “我那天真的觉得糟透了。我以为不会有比那更糟糕的事情了。” 达莱看着自己的衣服,想起了和前经纪公司 apop 的事情。 她努力想打造韩国最好的摇滚乐队,那天却感觉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那时,她偶然遇到了我。 在她以为一切都结束的世界里,出现了新的目标。 从身材比自己还矮小却要去指挥顶级管弦乐团的我这里,她获得了希望。 那样的家伙会做出什么样的音乐呢? 这就是声乐家达莱的开始。 “我追到这里来。我是因为喜欢柏林爱乐乐团才想加入的。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一辈子都只是在做梦。不,可能连梦都没有。” “我在这里很开心。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说的,我得到了超出我能力的机会。但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一名歌手,那我就会留在这里。” “因为我喜欢你的歌和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 我对这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一点高兴。 曾经作为朋友、老师、资助者对待的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 她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喜欢音乐而想要留下。 “这肯定是嫉妒。” 这时阿里埃尔开口了。 他看着自己的恋人在面前热烈地向另一个男人表白,心里明显在嫉妒。 我和达莱都吓了一跳。 “不是那样的!” 达莱拍打着阿里埃尔的手臂,有些慌乱。 阿里埃尔笑着安抚她。 “我早就感觉到了。以前我很讨厌自己有这种强烈的感情。” 阿里埃尔看着我。 “那可能是因为虽然表面上不承认,但我知道我在你面前赢不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阿里埃尔看着我的样子笑了。 然后他握住达莱的手,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她。 “现在这个理由就足够了。作为音乐人,我一定会让你再次爱上我。” “……拭目以待。” “亲爱的。” 我再次感受到了他们作为恋人的爱情,看着相互尊重彼此立场的两人,我开口说道: “出去。” 第486章 身体不适与家庭风波 《重生的贝多芬》第 486 话 ### 贝贝欣慰,身体抱恙 看着达莱和阿里埃尔离开后,我微微露出笑容。曾经以为还很稚嫩的孩子们,如今一个个都构建起了自己的世界,在音乐之路上不断成长,展现出音乐家的风采,这让我无比欣慰。 “我们也走吧。” “好。啊!” 我起身的瞬间,身体摇晃了一下。乔尔·韦恩吓了一跳,急忙扶住我,我也只能暂时依靠着她。 “老板……” “没关系。让我坐一会儿。” 乔尔·韦恩小心翼翼地扶我坐下。 “您太累了。” 我闭上眼睛,低下头靠在沙发上。就像贫血发作一样,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两年前飞机失事事故留下的后遗症。 平时没什么事,但一旦疲劳,就会像严重贫血一样,视野变得昏暗。我的主治医生推测可能是眼睛周围的伤导致的,但一直没能确定确切原因。这段时间四处求医想要治疗后遗症,却始终没有找到有效的方法。 好在只要充分休息,后遗症不会持续太久,视力也能恢复,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医生也警告说目前虽然没有太大问题,但一定不能过度劳累。 但是,由于《大交响曲》的创作、乐团运营、贝多芬纪念大赛、高桥宏的葬礼、与评论界的事宜以及最近与众多人的关系处理等,我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所以才会这样付出代价。 “休息一天就会好的,别担心。” 按照我说的,如果能充分休息且不过度劳累,确实会没事,但我的秘书乔尔·韦恩知道我承担着多少事情。我一直致力于解决柏林爱乐乐团员工们面临的困难。在乔尔看来,现在最需要帮助的人就是我。 “果然还是应该告诉周围的人……” “别说了。担心也没用。” “可是……” 目前知道我身体状况的,只有曾经的秘书伊莎贝尔·穆尔芬、现任秘书乔尔·韦恩以及主治医生。 因为我严格保密,但乔尔认为,把我当作普通人的团员们,甚至把我当作神的粉丝们,应该了解我的状况,这样才能减轻我的负担。 然而。 “只要把繁忙的事情处理好就会没事,不要徒增无谓的担心。乔尔你也知道的,别再问了。” 我态度很坚决。 我停顿了一下,喃喃自语道: “休息五分钟就好。” ### 高朗伊娜,家庭冲突 另一方面,得知精心养育的宝贝女儿要和一个华夏人结婚的消息,布劳恩夫妇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们曾极力反对,可女儿却毫不犹豫地结了婚,这让他们非常失望。 他们的愤怒都发泄到了高朗身上。 “你这可恶的家伙,竟敢勾引我女儿!” 克罗夫特·布劳恩对着前来打招呼的高朗愤怒地吼道。 “爸爸!” “闭嘴!” 克罗夫特·布劳恩拉着女儿的手腕往房间里拽。 “明天马上回去。” “回去也是我自己走回去。就算爸爸您这样说,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你竟然和这样的人结婚?” 克罗夫特·布劳恩怒吼着,艾瑞尔·布劳恩则拉住女儿。 “不,伊娜不会这样的。对吧?她是个好孩子。这肯定是个误会。” “妈妈。” “你在跟妈妈开玩笑,对吧?嗯?是这样吧?” “妈妈!” 伊娜王甩开艾瑞尔·布劳恩。 “别说了。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误会。” “伊娜!” 艾瑞尔·布劳恩苦苦哀求。 “求你别这样。爸爸又没有给你安排结婚对象。你是和喜欢的人结婚。” “是遇到了喜欢的人然后结婚了。” “你总是说谎!你怎么能和华夏人结婚!嗯?” 艾瑞尔·布劳恩的哀求刺痛着伊娜王的心。 “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你!” 哗啦—— 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克罗夫特·布劳恩打了女儿一巴掌,用力地把她的头扭向一边。 高朗想要走向倒下的妻子,但克罗夫特·布劳恩不让他过去。 “你别过来!” 高朗看着岳父,低下头。 “对不起。” 高朗觉得岳父岳母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珍贵的女儿一声不吭就结了婚,而且对方还是他们看不起的东方人,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生气。 对于凭借自尊心登上高位的高朗来说,这是一件极其耻辱和受辱的事情。 但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 “我们会幸福地生活。请原谅我们。”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岳父岳母也是如此。 “幸福?你说幸福?因为你,我女儿失去了多少幸福,你知道吗!” 这时。 伊娜王推开父亲,走到走廊上。她拉着丈夫的胳膊说道: “够了。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里!你现在不能走!” 克罗夫特·布劳恩暴跳如雷,高朗也拉住妻子。 “我们已经请求原谅了。” “根本无法沟通。你没必要这样。不需要听那些话,也不需要因为出身而受伤。” 伊娜王的话让克罗夫特·布劳恩很震惊。 “我一直以为把你教育得很好,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来指责老父亲。” 伊娜王转过头,盯着父亲。 “不。我才是感觉被尊敬的父母背叛了。” “伊娜!” 高朗制止了伊娜。 然后他又想再次向愤怒的岳父请求原谅,但这也不被允许。 “滚出去!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女儿!” “岳父大人!” “谁是你岳父!你别想再踏进这个家!” 克罗夫特·布劳恩愤怒地把高朗赶了出去。 随着一声巨响,门关上了,伊娜王强忍着泪水。 对父母的怨恨和背叛感。 一想到丈夫像被撕裂的布娃娃一样破碎的心,她就无法保持理智。 高朗也努力压抑着生平第一次遭受的屈辱感。 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明天我们再来。” 夫妻二人相互拥抱,抚慰着彼此的伤痛。 过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两人来到了高朗的豪宅。 这是伊娜王第一次见到高朗的家人,她非常紧张。 她觉得第一次见面的人不会对自己这个和他们珍贵儿子结婚的人有好脸色。 ‘我得好好表现。’ 虽然不太了解华夏文化,也不容易理解,但伊娜王还是这样想着,点了点头。 高朗打开门。 “妈。我回来了。” 高朗一开门,就被父母和姑姑们围起来,在院子里团团转。 “哎呀,快进来。快进来。” “哟,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这漂亮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呀?” “饿了吗?吃饭了没?”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原本紧张万分的伊娜王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在干什么!” 高朗一下子跳起来,对着家人们喊道。 “这么漂亮的姑娘在这儿,你们之前都装作不知道?” “她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姑娘,你会说中文吗?” 面对如此亲切的态度。 伊娜王流着泪点了点头。 “会,我会说中文。” 高朗的家人们惊讶得捂住嘴,然后哭了起来,姑姑们把伊娜王拉进屋里安慰。 ### 钢琴大赛,即将开启 2026 年 2 月 4 日。 我的生日那天,由我主办的钢琴大赛拉开帷幕。 按照约定,冠军将得到我亲自创作的曲子,为了得到这首曲子。 同时也为了争夺世界最伟大钢琴家的荣誉,全世界的钢琴家们都在摩拳擦掌。 参赛报名人数达到 3 万。 考虑到进入决赛的只有 20 人,就可以想象竞争是多么激烈。 然而其中有很多耀眼的名字,所以根本无法预测谁将最终获得这至高无上的荣誉。 【贝贝钢琴大赛决赛入围名单】 贝贝 (柏林爱乐乐团,20 岁) 高朗 (柏林爱乐乐团,40 岁)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 (img 艺术家,41 岁) 妮娜·凯贝里希 (星耀娱乐,29 岁) 崔成 (索莱亚管理公司,33 岁) 崔志勋 (柏林爱乐乐团,21 岁) 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 (维也纳爱乐乐团,27 岁) 【哇,参赛选手太疯狂了。】 【贝贝不是 21 岁吗?】 【那种标注肯定是虚岁啦。】 【没有一个人是好对付的。】 【反正冠军是贝贝。】 【这是管弦乐大赛之后贝贝面临的最大危机。高朗和马克西姆就不用说了,妮娜、崔成、崔志勋也都不简单。】 【战胜在世的传奇们夺冠?】 【那是因为贝贝作为指挥很出色。说实话,他作为钢琴家活动的时间并不长。】 【高朗夺冠几乎是确定的。能演奏三只手的奏鸣曲的人可不多。据说马克西姆都弹不了。】 【高朗真是个疯狂的家伙。】 古典音乐粉丝们深信高朗会夺冠,没有丝毫怀疑。 他的老对手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是他的劲敌,妮娜·凯贝里希、崔成、崔志勋等也都展现出了卓越的技艺,但粉丝们对唯一钢琴家高朗夺冠的信念丝毫没有动摇。 即便如此,他们对这次比赛充满热情的原因是因为还记得贝多芬纪念大赛。 战胜妮娅·瓦尔格雷和保罗·里希特夺冠的阿里埃尔·扬斯。 谁都没有预料到的高桥宏的精彩表现。 像年纪轻轻就获得第三名的弗朗茨·彼得,还有像朴俊洙、珍妮·赫特尼虽然没有进入决赛但也带来了令人感动的曲子的选手们。 大家都很好奇谁会夺冠成为世界最伟大的钢琴家,但在此之前,大家有着更纯粹的期待。 那就是能听到精彩的演奏。 粉丝们一边讨论着谁会夺冠,一边期待着那些曾经给他们带来欢乐的钢琴家们这次又会如何惊艳世界。 柏林爱乐乐团数字音乐厅的聊天窗口被大家的留言填满。 【哦哦,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马克西姆好帅啊。】 【妮娜·凯贝里希还是那么亮眼。】 【她真的是对什么都很享受。】 【伊丽莎白好有气势啊。哈哈,是在挑衅高朗吗?真的很在意啊。】 【挑战了 6 个月都失败了,肯定很烦躁。】 【高朗今天又会穿什么衣服出来呢?】 【现在很期待啊。哈哈,会以什么样新奇的装扮出现呢?】 【嗯?】 【哇。那是谁?】 【真的是高朗吗??】 从华夏赶来柏林进行采访的郑世允记者,正在对参赛选手进行采访,突然惊讶地叫了出来。 因为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她转过头,自然而然地发出一声惊叹。 “哇。” 曾经长发及肩,标志性穿着红色夹克和皮裤的高朗。 如今剪了短发,穿着笔挺的燕尾服。 第487章 柏林大赛:抽签分组 《重生的贝多芬》第 487 话 ### 高朗登场,引发轰动 “高朗!” “怎么办!他太帅了!” 高朗以正常的形象出现,不仅他的粉丝,连他的同事们都为之疯狂。 “哈哈哈!比以前像个‘寄生怪胎’的样子好看多了!” “什么?” 费舍尔·迪斯考豪爽的笑声在候场室回荡。 “结了婚就像个人样了。” “就是说啊。” “以后不会再穿那些奇怪的衣服了吧?” “奇怪?” 面对团员们调皮的问题,高朗大声反驳,候场室再次成为一片笑声的海洋。 ### 贝贝准备,大赛开启 在我自己的办公室里小睡了一会儿后,我睁开了眼睛。 我关掉手机闹钟,揉了揉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 虽然身体状况不太好,但因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还是振作起来,抬起了头。 滴答。 “老板,时间到了。” “好。” 正好乔尔·韦恩在门外通知我开幕式开始了。 我走向路德维希厅,发现 19 名决赛选手已经在舞台上就座,观众和记者们也坐满了观众席。 当我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欢呼鼓掌迎接我。 我走向舞台中央,与选手们交换眼神时,看到了高朗,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情况。” 我的反应非常明显,观众和观众们都觉得很有趣。 我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高朗,而高朗则努力无视我。 因为活动必须开始,我把对高朗为什么突然变得正常的疑问抛在脑后,面向观众席鞠躬致意。 “看到有不认识的人坐在那里,我有点慌。” 观众们又小声笑了起来。 我用轻松的玩笑缓解了气氛,然后开始介绍因为高朗和崔志勋而举办的“贝多芬大赛”。 “聚集在这里的钢琴家们都有各自的目标。有想检验自己的人,也有想争夺奖金的人。也有人想要得到我的曲子。” 【不是的。是想成为首席啦。】 【不是首席,是第一啦。哈哈,不是那个意思吗?】 【现在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哈哈哈哈。】 我自信满满地说全世界的钢琴家为了得到我的曲子远道而来,观众们又笑了。 因为这是事实,也因为我说话的态度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看着笑着的观众们继续演讲。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是很热切的。负责初赛评审的乐团告诉我,他们被参赛选手们认真的态度感动了。” 我也向虽然没有进入决赛的选手们表达了感谢。 “但是观看的各位不需要那么严肃。只需要欣赏最伟大的钢琴家们的演奏就好了。” 我后退一步,观众们鼓掌。 担任主持人的伊莎贝尔·穆尔芬开始解释贝多芬大赛的赛制。 “每一轮的晋级者由投票决定。每位钢琴家按照抽签顺序演奏,通过线上和现场投票获得分数。” 准备好的屏幕上显示出解释抽签方式的图片。 【嗯?不是说要邀请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当评委吗?】 【本来是贝贝、富特文格勒、齐默尔曼三个人当评委,但是贝贝参加了比赛,所以就改成投票了。】 【那齐默尔曼呢?】 “有解说的话会更有趣吧?下面为大家介绍特别邀请的解说嘉宾。威廉·富特文格勒常任指挥先生。” 随着伊莎贝尔·穆尔芬的介绍,坐在最前排的富特文格勒站起来面向观众席鞠躬。 观众们热烈欢呼。 “钢琴家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女士。” 对现存最完美的钢琴家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欢呼声也不亚于对富特文格勒的。 “请再次为两位嘉宾热烈鼓掌。” 伊莎贝尔·穆尔芬解释说第一轮比赛将在四天内每天进行五名选手的比赛。 第二轮比赛为期两天,决赛为期一天,大赛总共为期一周,然后她开始逐个介绍参赛选手。 魔王贝贝。 皇帝高朗。 革命家马克西姆·埃瓦罗特。 妮娜·凯贝里希、崔成、崔志勋等等,他们的各方面都如此耀眼,粉丝们给这场比赛取名为“柏林大战”,现在看来更加贴切了。 “那么现在开始进行分组抽签。” 伊莎贝尔·穆尔芬在活动进行过程中,我走向参赛选手席,与许久不见的人们眼神交流,看到坐在角落的弗朗茨·彼得,问道: “你怎么又在这里?” “我,我也想试试……” 我皱了皱眉头,坐下后,立刻看向旁边的高朗。 高朗对我的热切目光感到厌烦,崔志勋看到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你老是看什么?” “很神奇啊。” “别老盯着看了!” “啊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这么有趣?” “就是有趣啊。” “……该死的小鬼们。”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亲密啊。】 【集中精力看比赛啦。哈哈哈哈。】 【贝贝观察高朗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哈哈,就像在欣赏一幅画。】 【感觉就是在享受比赛的氛围啊?】 【不过今天不是贝贝的生日吗?】 【对啊。在自己生日这天举办自己的大赛的贝贝。】 【话说高朗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正常了?】 伊莎贝尔·穆尔芬解释完贝多芬大赛的日程和要点后,开始进行分组抽签仪式。 “那么请按照叫号顺序到前面来。首先是参赛号码 1 号贝贝先生。” 伊莎贝尔·穆尔芬叫到了我。 我走上前,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球。 黑色的球上用白色写着 2 - 1。 “贝贝先生将在第二组第一个顺序参赛。” 伊莎贝尔·穆尔芬说话的同时,屏幕上显示出我的名字。 “接下来是参赛号码 2 号崔志勋先生。请上前。” 崔志勋笑着走上前。 和我一样,他从箱子里拿出球,向工作人员和观众展示。 “崔志勋先生将在第三组第三个顺序参赛。” 崔志勋确认号码后满意地笑了。 他本来想尽可能在更高的舞台上竞争,所以不想和我、高朗在同一组,现在有一半成功了。 “接下来是参赛号码 3 号,高朗先生。” 高朗走上前。 他平时那种大摇大摆的步伐不见了,我、崔志勋以及认识他的人都对他这不寻常的样子感到惊讶。 高朗拿出球确认后,微微一笑。 “第二组第二个。” 高朗甚至在伊莎贝尔·穆尔芬宣布之前就自己公开了,那一刻观众席一片哗然。 因为我和高朗在同一组。 仅仅第三次抽签就决定了大事件,观众和观众们不禁想起 10 多年前在华夏举办的两人的比赛。 当时是我的压倒性胜利。 当时身材瘦小的我,即使带着身体的劣势,也凭借有深度的演奏战胜了高朗。 与那时相比不可同日而语的高朗,这次的竞争会如何进行,谁也无法预测。 高朗回到参赛选手席时,可以看到和他一样饶有兴趣笑着的我。 “大事不妙啊?” 高朗向我挑衅。 “是啊。你没事吧?” 我们彼此深情地担心着对方的对话小声传开,观众和观众们又一次感到愉快。 【他们俩真行啊。哈哈哈哈。】 【他们俩都有这样的实力。】 【打死也不会输啊。哈哈哈哈。】 【不知道谁会进入第二组,真的太可怜了。】 【啊,是啊。说实话,谁进入都不敢保证能晋级啊。】 “参赛号码 4 号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女士。” 伊丽莎白带着犀利的眼神走向箱子。 为了在去年的伊丽莎白女王大赛中与崔志勋决出胜负。 也是为了打败高朗,她参加了这次比赛,她本希望和崔志勋在同一组,但被分配到了第一组第二个顺序。 “崔志勋。” 伊丽莎白回到座位时盯着崔志勋。 她一生都在竞争,在最后一场胜负中,她带着对随意打败自己的对手的执着。 就在她要放出“如果输了绝不原谅”这样的狠话时,崔志勋先开口了。 “加油。” 崔志勋对她那热切的眼神感到奇怪,但还是为她加油。 伊丽莎白总不能对着笑脸吐口水吧,她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坐在崔志勋旁边的妮娜·凯贝里希凑近他耳边小声说: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生气?” “谁知道呢?”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崔志勋瞪大了眼睛摇头,妮娜看着崔志勋和伊丽莎白,嘴角上扬,似乎觉得很有趣。 “参赛号码 5 号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先生。请上前。” 又一位强大的夺冠热门被点名,观众席一片骚动。 如果要说出实际上最有可能夺冠的高朗的最大劲敌,那就是目前难以预测谁更占优势的我和同样被认为是劲敌的马克西姆·埃瓦罗特。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他会被分配到哪个组。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先生,将在第三组第五个顺序参赛。”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被分配到了和崔志勋同一组。 “马克西姆。” 崔志勋看着从容走来的克罗地亚的革命家。 他身高超过 190 厘米,有着粗壮的下巴线条和像深深凹陷的眼睛一样突出的眉骨。 这个有着强烈眼神的男人感觉到了崔志勋的目光,转过头去。 “还不错。” 和高朗一起瓜分钢琴界的他也知道崔志勋最近的实力。 在解开高朗和谁更优秀这个疑问之前,作为对手,他是再好不过的了。 “参赛号码 6 号,崔成先生。” 华夏诞生的又一位天才钢琴家崔成被点名。 他陆续发行了肖邦、德彪西、莫扎特等专辑,在专辑销量上,一直领先于拥有北美最高票房号召力的妮娜·凯贝里希。 虽然很多观看贝多芬大赛的人没有把他列为夺冠热门。 但也没有人能肯定地说他不是夺冠热门。 崔成拿起球。 “崔成先生将在第三组第四个顺序参赛。” 将近一半的观众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仅仅六个人抽签,就有三个人进入了第三组,而且这三个人是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崔志勋、崔成。 死亡之组就这样形成了。 接下来,又有接下来。 参赛选手们都祈祷自己不要被分到第二组和第三组,内心忐忑不安。 被分配到第一组或第四组的人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顺序慢慢临近,他们发出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 “接下来是参赛号码 11 号妮娜·凯贝里希女士。请上前。” 等得不耐烦的妮娜·凯贝里希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大步走上前,毫不犹豫地直接拿出一个球,脸上洋溢着喜悦。 “第一组!同一组!” “妮娜·凯贝里希女士将在第二组第四个顺序参赛。” 随着伊莎贝尔·穆尔芬的宣布,屏幕上显示出妮娜·凯贝里希的名字。 观众席瞬间喧闹起来,正在享受另一场庆典的音乐家们也低下了头。 坂本龙一悄悄问一起出来的米哈伊尔·布雷哈茨: “你不是现役选手真可惜。如果第三组第三个是米哈伊尔·布雷哈茨这个名字,那画面该多美好啊。” “哈哈。别这么说。就算是现役选手,我也会拒绝的。” “咯咯咯。其实我也这么想。” 另一方面。 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我、高朗、妮娜·凯贝里希在第二组的名字,观众们也激动得沸腾起来。 【太疯狂了。】 【这不是决赛吗?哈哈哈哈。】 【第二组真的就像是决赛啊?】 【第二组和第三组怎么这么强啊。】 “接下来,参赛号码 12 号。吕利埃尔·布尔尚先生。” 伊莎贝尔·穆尔芬叫到了第十二位参赛选手,布尔尚紧张地走上前。 他是被柏林爱乐乐团选中的 20 名钢琴家中技艺出众的一位,但他可不想从第一轮开始就进入有我、高朗、妮娜·凯贝里希的第二组,或者有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崔成、崔志勋的第三组。 布尔尚深吸一口气,把手伸进箱子里。 剩下的参赛选手们都希望他能填补第二组或第三组剩下的位置。 布尔尚紧紧闭上眼睛,拿出球。他不敢看,把球向前伸出去。 伊莎贝尔·穆尔芬确认球上的数字后,宣布了吕利埃尔·布尔尚的抽签结果。 “吕利埃尔·布尔尚先生将在第二组第三个顺序参赛。” 那一刻,布尔尚陷入了沉思,剩下的参赛选手们则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真的太可怜了。】 【哇,什么样的倒霉鬼要在贝贝、高朗后面演奏啊。】 【而且后面还是凯贝里希。哈哈。】 【剩下的人太高兴了。哈哈,太好笑了。】 【只要不是我就好,这种心态是全世界共通的啊。】 就这样,被粉丝们称为“柏林大战”的贝多芬大赛的分组抽签继续进行着。 第488章 大赛分组与生日派对 《重生的贝多芬》第 488 话 ### 大赛分组,各有看点 【柏林大战终于开幕!】 【魔王看起来有些疲惫】 【高朗令人震惊的形象转变!】 【备受瞩目的柏林大战将如何进行?】 全球有 3 万多名钢琴家报名的贝贝大赛今天开幕了。 在全世界最顶尖的钢琴家们的首次竞争将如何展开备受关注的情况下,今天上午通过抽签分组如下: 第一组 金望爱(华)、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俄)、托尼·洛莫(英)、利奥波德·米亚兹加(美)、梁萧(华) 第二组 贝贝(华)、高朗(华)、吕利埃尔·布尔尚(法)、妮娜·凯贝里希(德)、弗朗茨·彼得(德) 第三组 卡赞(巴西)、里芒·汉斯(法)、崔志勋(华)、崔成(华)、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克罗地亚) 第四组 达尼尔·别列佐夫斯基(俄)、玛丽·斯克罗多夫斯卡(波兰)、沃尔夫冈·保利(奥)、詹姆斯·麦克斯韦尔(英)、纳纳里·苏万波蒂普拉(泰) 被分到各个组的五名钢琴家将不受规则限制进行竞争。 主办方贝贝采用了自由规则,以避免受音乐类型和时间的限制,结果将仅由观众和线上观众决定! 观众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一位钢琴家投两票,获得最多票数的两位钢琴家晋级。 第一组中值得关注的人当属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 师从在世传奇坂本龙一的俄罗斯才女,在 13 次国际钢琴大赛中总是能进入夺冠热门行列,最近更是展现出了进一步的成长。 人们普遍认为她几乎肯定能获得第一组第一名晋级权,第一组的其余晋级名额预计将在金、洛莫、米亚兹加、梁萧四人之间展开激烈竞争。 第二组是强弱差距极为悬殊的一组。 凭借“三只手的奏鸣曲”登上名副其实的巅峰的高朗、一直有着惊人表现的贝贝、北美第一钢琴家妮娜·凯贝里希,这一组简直堪称死亡之组。 在这样的情况下,吕利埃尔·布尔尚和弗朗茨·彼得的签运可以说是极为残酷。 专家们预计,结果将取决于贝贝在此期间技艺保持的程度。 第三组同样被安排了不逊于第二组的最差签运。 皇帝高朗和瓜分钢琴界的革命家马克西姆·埃瓦罗特自不必说,肖邦、德彪西、勃拉姆斯的专家崔成信,以及最近伤愈复出且展现出可怕潜力的太阳崔志勋也在这一组。 卡赞和里芒·汉斯虽然都是有潜力的钢琴家,但和第二组的布尔尚、彼得一样,似乎很难晋级第二轮。 第四组中达尼尔·别列佐夫斯基和纳纳里·苏万波蒂普拉备受瞩目。 达尼尔是传奇钢琴家米尔斯·别列佐夫斯基的儿子,在多个国际大赛中取得优异成绩的新秀。 纳纳里是泰国出身的钢琴家,从亚洲走向美国,不断扩大活动范围的资深钢琴家。 然而与备受瞩目的情况不同,分析认为第四组五人都有一争之力。 ### 生日派对,众人齐聚 在全世界期待贝贝大赛的夜晚,贝贝的宅邸正在举办为他准备的生日派对。 为了庆祝年满 20 岁的贝贝,来自世界各地的祝贺纷至沓来,贝贝宅邸的院子一侧堆满了他收到的礼物。 “哇!这得值多少钱啊!” “哈哈。真有格调,坂本。” 发现汉斯礼物的坂本龙一举起双臂。 汉斯也高兴地走上前去拥抱。 电影音乐的两位传奇人物在讨论下一部作品的样子让郑世允记者说不出话来。 ‘他把我扔下不管,自己跑哪去了。’ 为了采访贝贝大赛而出差来到这里的郑世允记者,多亏了彩恩才能进入贝贝的宅邸,但她却无法集中精神。 “打扰一下。” “啊,好。抱歉……嘿!” 正发呆的郑世允记者给人让路,看到布鲁诺·瓦尔特从她面前走过,不禁感到遗憾。 平时连采访都难以进行的人物就在眼前,她不可能保持镇定。 “嗯?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啊,啊,啊,啊,不是。” 郑世允快速摇头,然后避开了。 虽然和彩恩约定好不进行采访,但对于至少想进行日常对话、露个面的郑世允来说,这实在是令人懊恼的事情。 ‘我大老远跑到德国就是为了这个?’ 郑世允咽下口水抬起头,看到克里斯汀·齐默尔曼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看起来不舒服。要叫人来吗?” 又一位传奇人物出现在眼前,郑世允的灵魂仿佛要从身体里飘走了。 “啊,世允。” 韩艺走过来和郑世允打了个招呼,然后向齐默尔曼行礼。 “您好,女士。我是评论家韩艺。” “您好。”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回礼后,担忧地看着郑世允。 “这位状态不太好。” “她是我的同伴。谢谢您的关心。” “这样啊?” 韩艺站到郑世允身边,齐默尔曼这才放心地转过身去。 “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有。没关系。” 韩艺微笑着问道。 “很神奇吧?” 正如她所说,郑世允感觉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被韩艺拉到宴会厅一侧靠着。 郑世允喝了韩艺递来的水,叹了口气。 “打起精神来,聊聊天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好。” 郑世允抬起头环顾四周。仔细一看,这里不仅有音乐家。 渴望在 wh 集团崭露头角的财经界名人自不必说,包括柏林市长在内的德国政界人物也不少。 ‘这怎么可能?’ 虽然郑世允从事音乐杂志记者工作已有一段时间,但这么多业界大佬齐聚一堂还是第一次见到。 “世允,过来一下。” 韩艺拉着不知所措的郑世允的手腕。 走出宴会厅来到院子里的韩艺找到了堆满送给贝贝礼物的地方。 管家站在韩艺面前。 “我忘了拿信,稍微看一下可以吗?” “请便。” 确认了任务后,管家让开了路,韩艺走向那堆礼物,向郑世允使了个眼色。 写有德国总理名字的信。 印有格拉莫风标志的盒子。 不用仔细看就知道都是些知名人士送来的礼物,而且不分国家和行业。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来了,但大概能知道里面都有哪些人。” “是啊。” “这样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嗯。”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郑世允甚至觉得在这里浪费时间很可惜。今后欧洲仍将是古典音乐的中心,而郑世允自己也打算投身古典音乐行业。 虽然现在不能马上写报道,但在宴会厅里露个脸,以后哪怕只有一次,不,哪怕只有一句话的交集也好。 “……谢谢。” “作为前辈,这是应该的。” 郑世允局促地低下头,韩艺皱起了眉头。 “我是不是让你有压力了?” 郑世允抬起头,韩艺耸了耸肩。 “我很喜欢你。你工作也很努力。从那么艰难的地方走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因为有相同的经历所以很有感触,但你好像在躲着我。” 郑世允往后退了一步,韩艺笑着问道。 “说吧。在德国,中国人能跟谁说呢?以后也会这样,趁这个机会把话说开,然后就忘了吧。” 郑世允很慌张,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了。 “你和主编是什么关系?” “啊。” 对于这个意想不到的问题,这次轮到韩艺惊讶了。 “你和代理是什么关系?” “你先回答我。” 从郑世允的反应中,韩艺察觉到她暗恋李必虎。 “喜欢的人?” 郑世允的眼睛像烛火一样亮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世允你的表情太有趣了。别误会。不是那种关系。” “真的吗?你看。我在这里活动,代理在国内,怎么可能在一起。” 郑世允奇怪地夹杂着一些韩语口语,韩艺微微叹了口气。 “要是真的很喜欢,肯定会有一方放弃的。只是那种程度的关系而已。” 韩艺委婉地表达了两人曾想一起走,但最终没能说出口让对方留下。 郑世允勉强接受的时候,韩艺轻轻笑了。 “代理很迟钝吧?” “非常迟钝。” “我就知道。真的,人不可能这么木讷的。” 郑世允不知不觉开始附和韩艺,也开始倾诉一直以来对李必虎的不满。 ### 高朗到访,轻松调侃 另一方面,贝贝忙着应酬前来为他庆祝的人们。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不会理会那些政客和企业家,但带领柏林爱乐乐团的责任感促使他行动。 好不容易结束了应酬,他在 7 楼的休息室里和家人在一起,稍作休息。 “贝贝啊。” 柳真熙担心地叫了一声大儿子。 经历过上流社会各种琐碎事情的她,非常担心儿子贝贝。 “累了就进去睡吧。你看起来很疲惫。” “好。我再待一会儿就进去。” 贝贝横躺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外面热闹起来。 “贝贝!” 高朗、崔志勋和一些团员来到休息室找贝贝。 “啊,你们好。” “您好。” 喧闹不已的团员们看到裴勇俊和柳真熙夫妇后,恭敬地行礼。夫妇俩也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贝贝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 “什么事啊?” 高朗指着崔志勋喊道: “这小子还在说自己很厉害!不用等到明天了!现在就来比试一下!” “您这么激动的话会更累的。” “这小鬼?” “我个子比他高。” “哇哦~” 兴奋不已的高朗、一句话都不让步的崔志勋以及在一旁起哄的团员们,简直乱成一团。 贝贝挥了挥手。 “你们自己玩。我累了。” 贝贝转过头,开始和放在胸口的贝多芬玩偶玩耍,他们也只好无奈地安静下来。 裴勇俊和柳真熙笑了起来。 “真有活力。” “真吵。” 虽然嘴上抱怨,但看到儿子在这种会招人嫉妒和怨恨的位置上,还能和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裴勇俊感到很欣慰。 柳真熙也有同感。 “志勋也开朗了很多。” “是个调皮鬼。” 贝贝环顾四周,问道: “前进呢?” “他最近超级忙。” 贝贝坐了起来。他一脸疑惑,柳真熙觉得很可爱,笑了起来。 “团员们说因为没有头发,所以在拼命学习。” 贝贝对弟弟奇怪的想法感到很惊讶,但他觉得有目标是件好事。 因为从小就很难理解裴前进的话,所以他坚信弟弟有自己独特的世界。 “比起那个。” “嗯。” “贝贝,你希望谁赢?” 像粉丝一样沉浸在柏林爱乐乐团故事中的柳真熙,好奇儿子的真实想法。 “崔志勋。” “真的?高朗会失望的。” “从一开始要在他们两人中选择就很为难。他们无法比较,但如果一定要选的话,就是志勋。” 柳真熙点了点头。 “那下一首曲子会是志勋得到吗?” 贝贝摇了摇头。 “啊,你不是说高朗会赢吗?” “我是那么说过……” 柳真熙感到疑惑,贝贝坚定地说: “在我参赛之前是那么想的。但我不会把事情搞成这样,还把曲子写出来送人。” 儿子自信满满的态度让柳真熙开心地笑了。 “对。我们儿子是最棒的。一定会赢的,对吧?” “别担心。” 贝贝又躺回沙发上,闭上眼睛,裴勇俊摸了摸儿子的头。 “不完美也没关系。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累了就休息,犯错也没关系。这才是人。” 这才是人。 对于在音乐上一点都不想让步的贝贝来说,很难接受父亲的话。 但父亲话语中蕴含的温暖心意,无疑传递到了他的心中。 第489章 大赛进行:选手表现与乐团规划 《重生的贝多芬》第 489 话 ### 大赛观战与乐团发展讨论 【快点!演奏!快点!开始!】 【今天有谁出场啊?】 【伊丽莎白。】 【还有其他人呢?】 【不太清楚。】 【不是说有名的人都聚齐了嘛,怎么第一组这么弱啊?】 【分组抽签肯定错了。至少高朗、马克西姆、贝贝应该分到不同组才对。】 【这些人疯了吧,第一组的人也很厉害啊。除了伊丽莎白和金望爱,其他人都有国际大赛夺冠经历呢。】 【伊丽莎白在这儿也不好过啊。】 【话说为什么都说伊丽莎白有优势呢?她不是一次都没赢过嘛。】 【因为她的对手是贝贝、崔志勋啊。】 【啊……】 【说实话,就算伊丽莎白是没拿过冠军的选手,在第一组里也算不错的了。】 【金望爱?是华夏人吗?】 【好像在哪儿听过。】 【查了一下,是rising star所属的艺人呢。】 【贝贝到底网罗了多少人啊,哈哈,这是要集齐口袋妖怪图鉴的架势啊。】 2月5日。 贝贝大赛即便有只能在柏林爱乐乐团数字音乐厅观看的限制条件,也创下了同时有56万名观众在线观看的记录。 考虑到值得关注的选手大多集中在第二组和第三组,原本可以期待更多观众,所以柏林爱乐乐团事务局对这意外的收入感到很高兴。 “年初就有个好开头啊。” 兼任事务局长和常务理事的卡米拉·安德森放下音乐学院筹建计划书,说道。 “我们乐团团长的野心可不小呢。” 最近,柏林爱乐乐团一直在策划一个大型项目,那就是建立柏林爱乐乐团专属的音乐学院。 这是身为柏林爱乐乐团团长的贝贝想要在以柏林为起点,在世界各地建立教授古典音乐的学校的野心,不仅准备培养专业人才,还为普通素养提升准备了相关课程。 去年评论界的舆论控制事件极大地撼动了古典音乐行业,因此贝贝策划了这件事,想要更广泛地传播音乐。 一方面是为了让没有专业学习音乐的人也能更亲近音乐,另一方面也是持续培养人才的方法。 在这个过程中,身为教育家的查尔斯·布劳恩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虽然也有声音说要考量这项事业的实效性,但乐团团长贝贝认为这是基于需求的必要之事,还指示制定所需预算。 近期已经开始让人感到负担的邮轮事业,再加上建立音乐学院,柏林爱乐乐团雄厚的财政也将面临巨大支出。 “早知道应该慢慢推进的,还能多接一些广告。” “再看看决赛情况吧。” “嗯。拜托了。他们都这么努力,我们也得尽一份力啊。” “好的。” 伊莎贝尔·穆尔芬笑着点了点头。 ### 第一组选手演奏情况 另一方面,贝贝、崔志勋、弗朗茨·彼得并排坐着观看第一组的比赛。 “弹得不错。” 第一组第一个出场的金望爱演奏结束后,崔志勋鼓起了掌。 “还不错嘛,第一次见呢。” 一直托着下巴的贝贝也表示认可。 “是星耀娱乐所属的艺人呢。” “是吗?” 自从收购柏林爱乐乐团后,关于星耀娱乐的事情贝贝全都交给了日村翔负责,所以他并不知道金望爱。 “她这次应该是刚毕业吧。” “从哪儿?” “华夏大学。” 那是wh集团赞助的大学。 “她上次在伊丽莎白女王大赛上也出场了,看起来很努力,实力也不错,人感觉也很实在,挺好的。” “你怎么这么了解?” 崔志勋正要回答,贝贝因为旁边传来的震动而烦躁起来。 “安静点!” “呜呜呜。” 弗朗茨·彼得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崔志勋担心地询问,贝贝不耐烦地替他回答道: “哪儿不舒服?” “别担心,是因为分组抽签的事。” “啊。” 崔志勋看出弗朗茨·彼得担心得几乎像是生病了,心里明白,虽然这不是历史悠久或者大型的赛事,但毕竟是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比赛,有压力也是正常的。 “我,我先去那边看看吧。” “去哪儿?” “哪怕稍微练习一下也好……” “要是临时抱佛脚能行的话,那每天花那么多时间练习干嘛?老实待着,听也是一种学习。” “但是您说过要是进不了第二轮就会骂我的。” “那你跟着我学,还想着第一轮都过不了吗?” “可是第一轮有您、高朗先生还有妮娜·凯贝里希女士呢!” “那是你的运气问题。” 自从昨天分组抽签结果出来后,弗朗茨·彼得就一直无法集中精神。 和拥有北美最高票房号召力的妮娜·凯贝里希分到同一组,这已经够荒唐的了。 在活跃的钢琴家中,如果要选出最优秀的几个人,那肯定有他们俩。 和自己不尊敬的老师以及高朗分到同一组,他简直要抓狂了。 “志勋哥,帮帮我吧。” 崔志勋对这个严格到近乎残忍的老师手下备受折磨的弗朗茨既觉得可爱又忍不住想捉弄他。 “那我和你换啊?” “那也一样啊!” “啊哈哈。” 凭借出众的才华,年纪轻轻就登上和专业人士一样舞台的弗朗茨·彼得,每天的日子都很艰难。 一开始,他用纸质钢琴练习,参加了地区预选赛(坎托)和克里克国际大赛,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冠军。 被贝贝发掘后,不到一年时间,他就只能给贝贝做辅助了。 最近在有很多厉害人物参加的贝多芬纪念大赛上也有过精彩表现,现在又要和这些传奇人物竞争,这对年轻的弗朗茨·彼得来说,实在是太难承受了。 这和他对音乐认真的态度是两码事。 崔志勋安慰弗朗茨说: “但这也挺有意思的吧?和贝贝、高朗先生、妮娜姐姐竞争,这可不常见啊。” “像志勋哥这样的天才是不会理解的。” “……你说什么?” 崔志勋反问了一句。 弗朗茨·彼得吓了一跳,低下了头。 “啊,对不起。我绝对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很郁闷……” “再说一遍。” 在崔志勋的一再追问下,弗朗茨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我是说像志勋哥这样的天才是不会理解的……” “天才?” “是,是……” 崔志勋满意地笑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贝贝无奈地连连摇头。 比任何人都更认真、更努力的崔志勋,作为钢琴家有了自我认知后,就不再执着于“天才”这个头衔了。 从他每次结束采访时不再习惯性地加上“因为我是天才”这句话就能看出来。 贝贝一直觉得他这种变化是好事,可现在听到年纪小很多的后辈说喜欢被称作天才,他觉得太荒唐了。 “你就这么喜欢啊?” “弗朗茨这么说,我觉得挺好的。一个拥有出众才华的人说我是天才呢。” 弗朗茨不理解崔志勋的话。 看到弗朗茨似乎无法接受,崔志勋开口说道: “你15岁就在克里克大赛上夺冠了,去年在贝多芬纪念大赛上还拿了第三名,现在也入选了柏林爱乐乐团选出的20名选手,你才是天才呢,别太担心了。” 弗朗茨无法点头认可。 对于年仅15岁就以克里克国际钢琴大赛冠军的身份又在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上夺冠的天才中的天才崔志勋来说,他和贝贝没什么区别,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样的人说“你比我更天才”,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弗朗茨看向贝贝,贝贝不耐烦地回答道: “行了,你是在捉弄我吧。” “哼。” 果然如他所料,弗朗茨又要哭出来了,而崔志勋因为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登上了舞台,也只能不明就里地保持沉默了。 “接下来是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的表演。” 随着主持人的引导声,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睁开了眼睛。 她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超越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崔志勋。 ‘我能行。’ 她走上台阶,来到舞台中央,感受到熟悉的氛围,心中激动不已。 虽然因为耀眼的灯光无法用眼睛看到,但隐隐传来的那些充满期待的小声交谈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有必须要完美的压力,还有无数人寄予的期望。 但是,只要把钢琴放在眼前,只要专注于乐谱和声音,就能忘记这一切,从而享受演奏。 ‘赢了也没关系。’ 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真心这么认为。 从懂事起,她就一刻也没有忘记过钢琴。 吃饭的时候、弹钢琴的时候、和人见面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钢琴。 这种甜蜜该怎么表达呢?能给这个人带来什么样的感动呢?这种感情该怎么传递呢? 正因为如此,她可以自豪地说自己比任何人都努力。 也正因为如此。 她认为自己有资格赢得胜利。 为了在这个决出世界最优秀钢琴家的舞台上绽放光芒,她精心准备了这场演奏。 “哼。” 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把手放在琴键上,深吸了一口气。 琴键发出像连珠炮一样的声音。 谢尔盖·普罗科菲耶夫的钢琴奏鸣曲第7号,《斯大林格勒》。 重复与变形,层层递进的乐章。 不安或者动荡。 仿佛在诉说战争的空虚主题展开了,紧接着随着“inquieto(不安、动荡)”这个指示词,乐曲逐渐被一种莫名的不安所笼罩。 面对战争,个人很难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为了生存该怎么做。 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的手完美地传达了普罗科菲耶夫在《斯大林格勒》中所蕴含的痛苦与挣扎。 这里那里不断冒出的新音符。 需要十个手指、两个手腕、两个上臂、两个肩膀都各自独立才能完成,只有经过严格训练才有可能实现的演奏完美地呈现了出来。 每个手指都承担着各自的角色,就像十个乐器在共同演奏一首曲子一样,每个手指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忙碌地移动着。 接着乐章变了。 右手演奏出浪漫的旋律,而左手与之形成对比,逐渐将情感推向高潮。 ‘啊。’ 崔志勋对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的演奏发出了赞叹。 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清晰的《斯大林格勒》。 每个音符都如此准确,那种不安的音型被原汁原味地传递了出来。 她的演奏越往后越有层次感。巧妙地表现出了在巨大力量面前个人被摧毁的状态。 在理智崩溃之后。 第三乐章“precititato(猛烈地)”。 双手同时展开的和声就像战场上的炮弹,各处插入的片段就像炮弹的碎片。 她全身心投入演奏,将观众带到了战场的中央。 被那压倒性的音量吓到的观众们,这才终于对前面的第一乐章和第二乐章有了共鸣。 胜利。对胜利的渴望与挣扎。 在承载着重量进行激烈演奏的同时,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完美地演奏出了《奏鸣曲》《斯大林格勒》,没有出现一次失误。 全体观众毫不吝啬地鼓起了掌。 第490章 大赛首日回顾与次日赛前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0 话 ### 伊丽莎白演奏引惊叹 原本绝望的弗朗茨·彼得也被伊丽莎白的演奏所打动,全力鼓掌。 “太棒了!真的!真的太厉害了!” “确实。” 崔志勋也随声附和。 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演奏的普罗科菲耶夫奏鸣曲似乎在展示着一位经过高度训练的钢琴家所能达到的极限。 “手怎么能那样动呢?感觉每个手指都在独立运动。” 对于表现力稍欠的弗朗茨·彼得来说,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好解释,也是非常准确的评价。 ‘怪不得坂本龙一点评了她。’ 贝贝内心也很惊讶。 自第一届克里克国际钢琴大赛后,坂本龙一就收伊丽莎白为徒。 当时并未太在意此事的贝贝,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坂本龙一的眼光精准。 “她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夺冠经历呢?” “是被前辈们压制了呀。” “啊。” 听了彼得的话,贝贝点头表示认同。 ### 观众席上的讨论 彩恩、韩艺、郑世允也并排坐着,发出赞叹。 “太厉害了。” 韩艺鼓掌时,郑世允却陷入一种似懂非懂的困惑中。 “有点难以理解。知道她很厉害,但是……” 面对郑世允记者的疑问,彩恩转过头。 “非常了不起。这不是一首能毫无失误完美演奏的曲子。” “实际演奏起来真的很难。如果手指不能完全独立,就更难了。她能完美地演奏出来。” 韩艺也帮腔道。 “独立?” 郑世允歪着头。 “对。独立。” 韩艺伸出双手比划着。 “我们以为手指都能独立运动,但实际操作时,能同时灵活运动的手指数量是有限的。” 这是认知不足的原因,也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缘故。 从大拇指到食指、中指、无名指依次运动相对容易,但顺序一旦打乱、规律性变弱,且需要同时运动的手指增多时,难度就会加大。 旋律复杂多变的曲子难度高,是因为人的认知能力难以企及,也因为不熟悉手指的独立运用。 “有那么难吗?” “当然!” 彩恩跳了起来。 “为什么要练习练习曲呢。” 只要是弹奏钢琴的人,都会反复练习哈农等音阶或练习曲。 目的是练习在多首曲子中反复出现的音型,通常多是连续的情况。 因为这样自然且优美。 但并非所有曲子都是连续的。 如果哆来咪发嗦是常见的,那么哆来咪哆发嗦这样的变形出现时,演奏者就会遇到困难。 为了提前熟练掌握这些多样的模式,就需要像哈农这样的练习曲。 见郑世允似乎期待进一步的解释,彩恩想到了一个更通俗易懂的比喻来形容伊丽莎白的技艺。 “记者您打字的时候用几个手指呢?” “好像都用吧。” “那刚开始接触键盘的人呢?” “啊。” 郑世允这才点头。 刚开始接触键盘的人,严重的话只能用两根食指一个一个地找键按,而越熟练的人使用的手指越多。 “不仅如此。就算是再熟练的人,能同时用十个手指找到不同的键并敲击,打出准确的句子吗?” “……有可能吗?” 韩艺将视线移向舞台。 十个手指要像不同的乐器、不同的演奏者那样运动才能完成的演奏。 “钢琴就像一个小型管弦乐队。钢琴家就像指挥,要演奏十种乐器。” 而伊丽莎白能如此完美地驾驭,她的技艺确实值得追求极致。 “是个了不起的人。” 郑世允点头,突然心中产生疑问。 “我明白她很厉害,但是来这里的人不都应该有这水平吗?毕竟都是非常厉害的人聚集在此。” “没错。优秀的钢琴家确实都聚集来了。但是能在演奏时每个琴键都富有表现力,且毫无失误的人,即使在他们之中也不多见。” 即使是优秀钢琴家的演奏,出现失误触键也并非罕见之事,甚至都被视为演出的一部分,是很平常的。 “这样的技巧真的很少见。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是被低估的钢琴家。” “但她终究在《三只手的奏鸣曲》上失败了。” “那是因为高朗……” 韩艺正寻找合适的表述时,彩恩开口了。 “是个疯子才能做到那样,据说。” 韩艺和郑世允一脸诧异,彩恩笑着回答。 “这是贝贝哥说的。” 【完美演奏的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 【用普罗科菲耶夫奏鸣曲洗刷污名!】 【威廉·富特文格勒:“最高水平的技术大师。”】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力量与技巧兼备。扎实的触键将《斯大林格勒》精妙地展现出来。”】 【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以 37.4%的得票率位居小组第一,晋级第二轮】 【星耀娱乐所属金望爱,以 20.1%的成绩位列小组第二,成功晋级第二轮】 【伊丽莎白:“第二轮我会全力以赴。”引发期待】 【明日,贝贝、高朗、妮娜·凯贝里希将展开激战!】 贝贝大赛第一轮第一场比赛结束。 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以压倒性的票数优势位居小组第一,金望爱在激烈的竞争后以小组第二的身份晋级第二轮。 有潜力的钢琴家们的精彩演奏获得了极大的反响,尤其是伊丽莎白的演奏,令人惊讶于她此前竟未受到应有的赞誉。 然而,所有这些在 2 月 6 日第二组比赛前夜都只能算是序曲。 音乐粉丝们因贝贝、高朗、吕利埃尔·布尔尚、妮娜·凯贝里希、弗朗茨·彼得的对决而兴奋得难以入眠。 ### 高朗形象再变引热议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高朗不满地问看着自己的妻子。 “变丑了。”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 “你说什么?” “我说过没必要这样。就算这样做了,也不会有人认可。” 听到王耶拿的话,王高朗欲言又止,喝了口水。 一直想在公婆面前好好表现的王高朗,试图改变他们所诟病的“丑陋模样”。 只要能得到公婆的认可,这样就能让妻子重回家庭。 平时心爱的红色衬衫、墨镜,还有精心打理的长发都不再重要。 “我只是想改变一下形象而已。” “说谎。” 虽然为了不让妻子有负担而说谎,但王耶拿怎会不知他的真心。 “你不会这样做的。” 那些攻击钢琴家高朗的人,最先且最容易诟病的就是他那夸张的时尚风格。 虽然没有严格的规定,但在至少讲究品味的古典音乐界,高朗的时尚常常显得格格不入。 他曾穿着皮夹克演奏,甚至穿着网眼衬衫出场而引发争议。 “高朗”曾辩称这是表达曲子形象的一种方式,但无人理解他深邃的世界。 他遭受攻击和诋毁。 即便如此,高朗最终还是坚守艺术家的执着,登上了巅峰。 王耶拿认为他不会无缘无故放弃自己的风格。 “就算以那样的模样被认可,也不是真实的自己。你要一辈子都这样吗?” 高朗没有回答。 “要是这样,那就离婚。” “什么?” “因为我而让钢琴家高朗消失,我怎么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而活下去?” “耶拿。” “我看不下去。” 王耶拿坚定的态度和真诚的眼神让王高朗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过于浅薄。 “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么。” 王耶拿扬起下巴,笑着说。 两人相拥而卧,尽情欢愉后疲惫地躺下。 “所以说,我给你准备了明天要穿的衣服。” “衣服?” “嗯。等一下。” 王耶拿起身,从丈夫的衣帽间拿出藏在一边的衣服。 “怎么样?” 王高朗看到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完美了。” ### 大赛次日赛场外混乱 贝贝大赛第二天,柏林爱乐乐团音乐厅一带遭遇严重交通堵塞。 都是因为古典音乐粉丝们为了亲眼目睹贝贝和高朗的再次对决而聚集。 经过几年前大规模扩建工程后拥有 3500 个座位的路德维希厅根本无法容纳所有人。 柏林爱乐乐团虽然在贝贝厅、室内乐演奏厅、第一练习室、第二练习室、大礼堂都安排了座位,让前来的人们即使通过屏幕和扬声器也能欣赏演奏,但这远远不够。 “天啊,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来采访的石坂玲和其他记者一样,无奈地感叹。 面对拥挤的人群,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本想从前来贝贝大赛的名人那里设法进行采访,但根本动弹不得。 “我就说应该从凌晨就出来的。” “有闲逛的时间还不如赶路。你自己倒睡得香。” 石原玲和其他采访人员争吵时,远处传来尖叫声。 “啊!” “哇啊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 石坂玲在原地跳着,叫嚷着向前挤,经过一番挣扎,终于能够向前挪动。 “啊!” 然而此时贝贝已经走过拍照区域进入场内,石坂玲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 就在这时。 喧闹的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察觉到异样氛围的石坂玲转过头,她也同样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那里。 是高朗的车,若是平时,众人肯定会像刚才一样尖叫欢呼。 但此时却不能。 高朗穿着如他爱车般鲜艳的红色衬衫和皮裤,外面套着豹纹图案的皮草外套。 锃亮的皮鞋和四层缠绕的金项链。 原本整齐修剪的头发剪成了寸头,还抹了发油往后梳。 试图以沉稳形象变身的高朗,如今散发着如毒枭般的气场。 “高朗回来了!” 有人高喊。 在众人欢呼之前,大家先鼓起掌来,高朗对这样的反应很满意,微微扬起嘴角。 第491章 天才较量与震撼演奏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1 话 ### 天才的震撼与不甘 “复活。” 当听到那首毫无预兆发布的曲子时,我瞬间有了一种直觉。 在这个充斥着劣质曲子的平庸世界里,终于出现了一位像真正作曲家的作曲家。 到目前为止,能如此撼动我、让我感受到难以忍受的渴望的作曲家,只有他。 那个坐在琴键前的天才少年。 在乐谱上写下箴言的伟大贝多芬。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复活了一样。 我怎能不欣喜。 “什么?” “真的哦,他才四岁呢。” 简直荒谬至极。 在现代,没有任何人能满足我,可我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屁孩能写出《复活》这样的曲子。 虽然觉得这不可能,但《复活》带来的冲击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不管是这小鬼还是埃克斯顿在骗人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只是《复活》是谁写的。 随着时间推移。 那小鬼开始证明自己是真的有才华。而我对他的渴望也愈发强烈,简直无法忍受。 我想,要是我,这位钢琴家高朗来演奏他的曲子,肯定能消解这种如焚的渴望。 “不,表现力还不够呢。” 然而,那小鬼对我的演奏并不满意。 我原以为只有他能写出能完全展现我实力的曲子,可在他眼里,我并非独一无二。 为什么。 在这该死的平庸世界里好不容易发现的希望,居然把我和其他平庸之辈相提并论。 我无法接受。 我实在无法忍受。 我,钢琴家高朗,是最顶尖的。 格伦、坂本、米凯尔、马克西姆,甚至克里斯汀·哈尔芒古玛都绝不可能超过我。 如果不是最顶尖的,我怎么能在观众面前骄傲地演奏呢? 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就是最棒的。 居然拒绝最棒的我。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居然说我实力不足,这我可忍不了。 钢琴家要用演奏说话。 于是我发起了挑战。 在较量中,我感受到了才华的差距。 年仅八岁的小鬼所演奏的贝多芬c大调奏鸣曲,彻底颠覆了我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常识。 我,作为最顶尖的钢琴家,错了。 我愤怒了。 我无法原谅一直以来无知且自傲的自己。 连八岁的小鬼都懂的东西我却不懂,那我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那些来看我演出的人,又该演奏什么样的曲子呢。 我不得不承认。 否则,我就没有作为钢琴家继续活下去的脸面了。 就算是为了那些欣赏我演奏的人,我也必须抛弃过去的自己。 自我革新。 我必须重新站起来。 自尊。 因为没有钢琴我就无法活下去,所以我必须这样做,必须抛弃那些无谓的固执,我相信我能做到。 这种心态就是自信。 从五岁第一次接触钢琴开始,就凭借着这份心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凭借《三只手的奏鸣曲》,我到达了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最终,我能将自己置于最高的位置。 那个曾让我一度受挫,却最终让我得以完善的人。 今天,就是我向他证明自己的日子。 不管贝贝演奏得如何,我一定会展现出比他更精彩的演奏,让那小鬼能安心地挥舞指挥棒,能尽情地谱写乐谱。 这样一来,我会变得更加完美,而那位伟大的音乐家也会凭借过人的才华减少力不从心的情况,变得更加完整。 “尽管放马过来吧。” 无论你怎么想把我甩在后面,我一定会追上你。 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我要让你变得更加完美。 ### 乐团发展与音乐感悟 “老板,准备好就可以入场了。” “好的。” 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忙着创作包括大型交响曲在内的三四首曲子,还要运营乐团,处理各种庆典事务等,忙得不可开交,但此刻的满足感让我都怀疑自己以前是否有过这么幸福的时候。 年轻的音乐家们凭借着对音乐纯粹的热情不断成长,他们的音乐能被数十万、数百万的人欣赏,这真的太美好了。 虽然有几位豪门认为当下音乐的潮流暂时离不开我。 但是。 阿里埃尔·扬斯凭借《阿玛多伊斯》展现了人类从未想象过的奇迹。 高朗凭借《三只手的奏鸣曲》达到了任何人都不敢企及的境界。 崔志勋也是,再给点时间,弗朗茨也都会在各自的道路上前行,拓展自己的领域。 这样一来,音乐又会再次变化、成长。 不管是神还是魔王。 那些喜欢给人贴标签的人想把我捧上神坛,让我处于独一无二的地位,但音乐是一场对话。 仅凭我的声音就认为是唯一的真理,这毫无意义。 在我的祖国华夏以及日本等地,有人把我视为邪恶的存在,将我捧为神明,但最终还是涌现出了无数优秀的音乐家。 音乐不是靠一个人的能力就能发展的。 它需要不断地对话、交流,朝着更完善的方向前进。 只有无数的音乐家朝着各自的方向发展,才能共同塑造出美丽的音乐之球。 就像培育一颗圆润的音乐宝石。 所以,听着舒伯特、布鲁克纳、门德尔松、肖邦、舒曼、李斯特、瓦格纳、布鲁克纳、勃拉姆斯、圣桑、柴可夫斯基、德沃夏克、马勒、德彪西、施特劳斯、西贝柳斯、拉赫玛尼诺夫、勋伯格、斯特拉文斯基、肖斯塔科维奇、伯恩斯坦的作品时,我会为之惊叹、欣喜。 遇到坂本让我感到幸福。 接触富特文格勒让我开心,面对团员们让我满足。 所以。 看着高朗、查尔斯、林润姬、小索、阿里埃尔、崔志勋、马尔科、弗朗茨、玉木、凉子等朋友们在各自的领域超越我、脱离我的掌控,此刻的我心情格外舒畅。 因为有了他们,我能欣赏到美妙的音乐,而且我自己也能创作出更棒的音乐。 但是。 那些特别的后辈,不,朋友们。 尤其是高朗和崔志勋,最近确实有点太张狂了,这也是事实。 我睁开眼睛,走出了休息室。 “老板,加油!” 我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比赛时会听到别人让我加油了。 我问向喊加油的员工。 “这次谁会赢啊?” “那肯定是老板您啊!” 这是奉承啊。 这不该是这种奉承。 “是吗?” “那,那当然啦。” 这不该是这种奉承,而应该是从心底涌起的尊敬和敬意的话语。 “除了我,还有谁会赢呢?” “没错!” 可悲的是,不只是这个人,很多人都在怀疑我,怀疑这个贝贝。 我气势满满。 我加快脚步迈向舞台。 “哇啊啊啊啊!” “大师!” 我登上舞台的瞬间,观众们爆发出如雷鸣般的欢呼声。 他们也在期待着。 他们知道马上就能听到最精彩的演奏了。 我在钢琴前坐下。 今天,我要带着满腔热情,在折服这群聚集在此的朋友们的同时,再次向他们证明我是谁。 我是一个怎样的音乐家,我要将这一点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 作品编号57,c大调奏鸣曲。 庄重地,紧接着如行云流水般。 贝贝开始演奏的瞬间。 原本因期待和兴奋而略显喧闹的路德维希厅安静了下来。 贝多芬钢琴奏鸣曲第23号,《热情》。 一个音,一个音地将气氛推向高潮,我开始被那如魔王展开的魔力所吸引。 那阴森却又庄重的主题,以及随后升高半音的变化,伴随着这些。 他一步步逼近。 百姓们仿佛置身于绝望的倾盆大雨中,只是在恐惧中颤抖。 时不时雨势变大,大地震动。偶尔照亮房间的蜡烛也很快熄灭了。 魔王来了。 他是一个拥有钢铁之躯,挥舞着巨大木棒的残暴暴君。 对他的恐惧与敲打着窗户的雨声交织在一起,令人陷入绝望。 简单的主题出乎意料地发生变化,让人看到百姓们是多么的不安。 贝贝那强烈的触键如同猛兽般扑来,无情地撞击着观众们的心房。 雨势暂时减弱。 紧接着如同雷鸣般的巨响。 贝贝那暴力的演奏宣告着魔王的降临。 “疯子。” 没能在休息室,而是在舞台后面听演奏的高朗,看着贝贝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从他那普通的身材中爆发出的强烈触键,就如同野兽一般。暴力且无法抵抗,冷酷无情。 同样是弹奏钢琴,他不明白为什么贝贝的演奏能发出比别人更大的声音。 小时候就这样,如今身体已经成长,他那种通过转移重心来展现破坏力的演奏更是让人难以掌控。 高朗、崔志勋以及在全世界观看演奏的数百万观众都记住了这一刻。 他们记住了谁是主宰他们的人,谁又是被主宰的人。 从听到那如野兽咆哮的瞬间,到意识到自己的胸膛以无法察觉的速度被冲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抵抗之力时,他们的灵魂就已经再次被夺走了。 20分钟。 当他的演奏速度比任何钢琴家都快,达到极致,甚至连仅剩的一丝理智都被磨灭时。 魔王的手停了下来。 “太棒了!” “太棒了!” 没有一个人例外。 所有的观众都向他表达了敬意。 演奏结束的贝贝坐在那里,抬起头,享受着这些无知百姓们被启蒙的时刻。 【以下是一些观众的评论】 【呀,哈哈,这家伙疯了吧,哈哈哈哈】 【我得中耳炎了】 【好久没弹钢琴了,估计实力下降了吧,哈哈哈哈,疯了吧】 【怎么这么快?原来不管多快,这首曲子不是一般都要花23到24分钟吗?】 【看他一个音一个音地猛砸,只能说真的疯了】 【魔王大人,我可没怀疑过您】 【真的是无情的演奏啊】 【真的很可怕,不仅演奏无情,而且不敢相信才过了20分钟,感觉就像听了一首3分钟的曲子】 【贝贝别搞音乐了】 【说什么呢?】 【只有他才行……】 【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疯子为什么拿着指挥棒啊?哎?还不快点到钢琴前面来?】 【指挥也很厉害啊……】 【所以才会这样啊。他说最适合自己的钢琴家不是高朗也不是崔志勋,而是他自己】 【到底是有多自负,才会说出我是最好的,其他演奏都可以扔掉这种话啊?】 【我现在都听不进别人的演奏了……疯狂,月光,热情,都疯了……】 和高朗一样,因为无法通过扬声器听到贝贝的钢琴演奏而来到舞台后面的弗朗茨·彼得,看着舞台和高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更帅了啊!” 同样在舞台后面的妮娜·凯贝里希也鼓起了掌。 所有的人都在对这难以置信的演奏摇头赞叹之时,坐在观众席上的崔志勋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因为他确认了原本以为能追上的人又向前迈进了一步,这份喜悦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492章 钢琴对决与音乐创新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2 话 ### 贝贝演奏引惊叹,后续选手登场 “那家伙。” 负责解说的富特文格勒虽然对“贝多芬大赛”很是不满,但在真正听到贝贝演奏的瞬间,那些不满情绪就完全抛诸脑后了。 看到这位极具潜力的后辈充满爆发力的演奏,往昔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他只顾着沉浸其中享受了。 明明早就知道这是个有才华的家伙,但再次亲耳聆听,还是觉得其才华实在太过可惜。 他甚至涌起一股想要用乐器指挥这小子的冲动。 “得好好了解一下。” 他寻思着该选哪首曲子合适,准备认真聆听后写下评价。 而坐在他旁边的完美主义钢琴家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却似乎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她向来以比任何钢琴家都更完美而着称,本人也确实秉持着完美主义。但她和贝贝所追求的方向截然不同。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在乐谱范围内追求完美。她会克制情感,必要时如冰般冷静地提炼后再表达出来。 她是那种能精准把握作曲家意图并完整呈现的,真正完美无缺的钢琴家。 然而贝贝却不一样。 他同样追求完美,但表现力却如强迫般,带着一种用无情的力量碾压听众的感觉。 即便如此,却也并不让人觉得有负担或者反感。因为他的样子太过真挚,不,应该说是太急切了。 音乐是一场对话。 贝贝的呐喊让听众不禁心生惋惜,还引发了一种莫名的同情。 那是从内心深处痛苦挣扎发出的呼喊。 即便在极度的挫折中也始终不放弃希望的怒吼,乍一看似乎有些凶狠。 但听着他的呼喊,不知不觉就会将自己代入其中。会想起曾经受挫、绝望的过往,进而为他加油助威。 “真是个怪物般的人物啊。”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其实早就将贝贝视为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钢琴家之一,此刻却又一次对他的技艺赞叹不已。 贝贝起身了。 面对朝着他发出的欢呼声,路德维希厅仿佛都要被掀翻了。 魔王般的贝贝看着顺从的观众,满意地笑了。然后他转过头看向舞台后方的高朗。 即便已经献上了如此精彩的演奏,那位如同地上皇帝般骄傲的高朗依旧展现出了斗志。 贝贝料到会如此,只是微微一笑,而他的这一举动对高朗来说无疑是一种刺激。 “接下来高朗先生的舞台已经准备好了。” 伊莎贝尔·穆尔芬宣布下一个顺序后,高朗走上了台阶。 “哇啊啊啊!” “真的是高朗啊!” 高朗身着红色夹克、皮裤,解开了同色衬衫的领口,一露面观众们便狂热起来。 【这算什么啊,呜呜,在贝贝之后是高朗,呜呜】 【假高朗消失了!】 【这才是高朗嘛。】 【哎呀,心里有点紧张呢。看着倒是不错……】 高朗朝着观众露出张狂的笑容,然后在钢琴前坐下。 他摘下戒指放在琴盖上,闭上了眼睛。 “该选哪首曲子呢。” 他的主要曲目,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得鲁什卡》也不错,帕格尼尼变奏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在高朗和贝贝之间,没有比《贝多芬奏鸣曲》更特别的曲子了。 高朗通过贝贝的《悲怆》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而贝多芬的奏鸣曲才是能全面展示钢琴家技艺的最合适的曲子。 于是高朗准备了其中难度最高的,在发表当时除了贝多芬本人外无人能演奏的第29号奏鸣曲。 作品编号106,副标题“槌子键琴”。 高朗按下琴键的瞬间,贝贝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 ### 回忆钢琴创新与创作心路 1818年,维也纳。 “嘿,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对吧,老师?” 这是一架新钢琴吗? 往里一看,发现有个小锤子和琴键相连,一按就能敲击琴弦,原来是这样的结构。 难道这就是槌子键琴? <1)槌子键琴(hammer(锤子)+vier(钢琴)):与大键琴、古钢琴不同,是一种具备强弱调节功能的现代钢琴雏形。> 伦敦的布罗德伍德送来的这架新钢琴呈现出诱人的红褐色。 “音量很大,而且踏板的运用应该也能很充分。” 费尔迪南特·里斯似乎在说着什么,我转过头去,果然听到他在那叽叽喳喳。 “该死的,我都说了多少次别在我后面说话,你才听得进去啊?” “啊,抱歉。我太兴奋了。” 那家伙按照我教的,一字一顿地说着。看他嘴唇动的样子,就知道是兴奋得什么都想说。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他便开始介绍这架新钢琴的特点。 他说这架钢琴音量更大,共鸣也更好,而且带有能控制音的开合功能的制音踏板和延音踏板(共鸣),效果非常出色。 也就是说能让演奏更加丰富、更有效果。 该死的。 我听不到这样的钢琴声,只能怪这没用的耳朵了。 “这种感觉怎么样?” 我坐在槌子键琴前,发挥想象力弹奏了几次,费尔迪南特便拍手叫好。 “别光叫好,给我解释一下!解释!” “这部分和您想的有点不一样。要按照您说的演奏的话,可能得这样……啊,对了。” “不错。” 有费尔迪南特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多亏了这位出色的钢琴家,一些原本让我头疼的问题多少得到了解决。 “用这架乐器演奏您的曲子,会是什么效果呢,真好奇啊。” 同样。 设想用这架乐器来演奏我正在创作的第29号奏鸣曲并完成它,似乎也不错。 虽然我听不到。 但如果费尔迪南特或者切尔尼这样的家伙能出色地演奏出来,那也挺好的。 “现在去吧。” “好的!我很期待!” 费尔迪南特离开后,我展开了乐谱。 是经过改良的踏板啊。 它能进一步提升钢琴的表现力,似乎能让我想要的音乐形态得以实现。 “唉。” 本希望不再那么痛苦,但这世上却不断诞生着我记不住、也无法记住的声音。 在耳朵失聪之前,我曾反复努力去记住所有声音,但那些记忆也在一点点褪色。 不知道自己还能继续创作曲子到什么时候。 说不定哪天我的曲子就会被当成普通曲子对待,我也可能就只是个平庸的作曲家了。 费尔迪南特和切尔尼每天都在不断进步,还有那些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磨炼自己的音乐家们,即便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在聆听新的声音,在自己的领域里推动着音乐的发展。 我难道就要这样被时代淘汰吗? “……不,不会的。” 我无法接受“路德维希”就此被遗忘。 为了今后能不断进步的后辈们,也为了打破自身的局限,我不会停止行动的。 ### 新作演奏获赞与出版计划 1年后。 接过乐谱的费尔迪南特和切尔尼表情很是满意。 “天呐……” “难以置信。这曲子根本没法演奏啊。” 两人虽然都是出色的钢琴家,但看到他们摇头,反而更让人觉得有趣。 “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啊,这样可不好。” “费,费尔迪南特说得对。这曲子怎么可能演奏得出来……” 我本希望他们能适当地惊讶一下,展现出弟子该有的气度,结果却听到他们唉声叹气,只好坐到槌子键琴前。 只演奏了第一乐章,回头一看,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天哪,上帝啊。” 我张着嘴,呆呆地站在那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太棒了,真的太棒了,老师!我敢保证,现在欧洲没人能演奏出像您这样的曲子!” 切尔尼说得太快,我都没怎么听清,但能明显感觉到他很兴奋。 那个柔弱的家伙都梗着脖子说话了,可见一斑。 费尔迪南特看着乐谱,摇了摇头。 “难以置信。钢琴居然能发出这么多种音色。这就好像……” “对。就好像是由10个乐器组成的团队一样。没错!就是一个,一个管弦乐队啊!” “对!这个形容很准确。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 “老师,您真的太厉害了。您简直是发掘了钢琴的无限可能啊!” “你们慢慢说!说不清楚就写下来!” 兴奋的家伙们说得乱七八糟,我呵斥了他们一句,他们便手忙脚乱地找纸写字。 我一边等着,一边继续演奏,完成第二乐章后回头一看,他们把写的东西扔在一边,又在拍手了。 真是些管不住的家伙。 “再看一遍,还是难以置信。 这种突破性的改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奏鸣曲。” “宣叙调,宣叙调很不错。天哪!如果这样都行的话,说不定……” “对。旋律不重要了。高度和音色都能进一步拓展了。不,老师您不是都已经给我们展示完成版了吗!” 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心里憋得慌,我索性直接问结论。 “所以呢。” 费尔迪南特和切尔尼停止了吵闹,咽了口唾沫。 “怎么样。在英国能行得通吗?” “那当然!” “这还用说!我马上就安排见面日期。找那个叫阿尔塔里亚的人应该不错。我到伦敦也会去了解一下。这可真是,真的是超越了路德维希·范·贝多芬的功绩,重新书写了钢琴的历史啊!” 虽然不知道他又在说些什么,但既然是15年前就把我的曲子介绍到伦敦的费尔迪南特,那还是可以信任并交给他去办的。 他在那里活动了很久,人脉也不少。 “明天,明天我就马上把他叫来。” 费尔迪南特突然跑了出去,切尔尼则把鼻子凑到乐谱上,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地研读着。 “试试吧。” 那家伙猛地抬起头。 “嗯?” “你在干什么呢。得练习一下才能知道能不能行啊。” “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奏这曲子。” “吵死了。” 那家伙在钢琴前坐下,开始按琴键。我在一旁看着,不太满意,但既然他是个天才,那迟早,肯定能超越我现在都没把握的演奏水平。 我满心期待,很想听切尔尼完美地演奏出这首曲子,但现在似乎只能满足于让这些张狂的弟子们见识到老师的伟大了。 第二天。 “很荣幸能见到您,大师。” 费尔迪南特带来了之前提到的出版商科阿尔塔里亚。 因为他态度礼貌,又有费尔迪南特的介绍,我便请他在沙发上坐下。 感觉他相当拘谨。 “哪里不舒服吗?” “完全没有。” “那您就放松坐吧。” “哈哈。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我兴奋得不得了。感觉来这儿的路好长啊,因为能见到伟大的贝多芬啊。” 这人虽然有奉承之嫌,但看起来还算正直,就把他当成一个真诚的朋友吧。 “好了,说说你打算怎么出版我的曲子吧。” “好的。” 阿尔塔里亚展开了他出版过的几本乐谱。 看上去相当整洁,纸张质量也不错。 “我们打算使用最高级的材料。当然,在出版前会经常开会,以防出现任何可能的错误。” 由于很多人都不能正确理解我的艺术表达,所以他能有这种防患于未然的态度,我暂且还是给了他及格分。 “只是在伦敦的话……” 他正滔滔不绝地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面露难色,费尔迪南特见状赶紧开口。 “老师,在伦敦出版的时候,把曲子分开来发表怎么样?” “什么?” “槌子键琴奏鸣曲很完美。虽然很完美,但由于它的宏伟和庞大,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会有些困难。在您的家乡维也纳和本土,大家应该能接受,但在伦敦,您的名气还没那么大,所以把第四乐章单独拿出来发表,您觉得如何?” “这样就是出两首曲子了,对收入也会有不错的影响。” “哼。” 我确实爱钱、珍惜钱,但为了钱就把曲子分割发表,这算什么理由。 我不悦地看着说出这种不靠谱话的阿尔塔里亚,费尔迪南特急忙站了出来。 “伦敦人还不太了解您。反正迟早他们会知道这其实是一首曲子的,所以现在就以和他们沟通的感觉去做吧。” 不过费尔迪南特的话也有道理。 如果伦敦人难以接受,那确实应该采取更容易让他们接受的方式。 我同意了之后,便拿出乐谱。 把它递给了费尔迪南特,费尔迪南特又把它拿给阿尔塔里亚看。 “槌子键琴奏鸣曲。好名字啊。能明显感觉到是利用最新钢琴创作的奏鸣曲呢。” “是为未来而作的奏鸣曲啊。”1) 1)贝多芬把槌子键琴奏鸣曲的乐谱交给阿尔塔里亚时,介绍说这是为50年后的钢琴家们创作的曲子。 因为它具有创新性,打破了现有奏鸣曲的规则,难度也很高,在出版当时除了贝多芬本人外无人能演奏。 不过,又有一位天才,也是切尔尼的弟子,贝多芬的狂热粉丝弗朗茨·李斯特成功演奏了出来(李斯特还创作了模仿贝多芬槌子键琴奏鸣曲的作品)。 然而,槌子键琴奏鸣曲的真正意义直到他去世100年后才开始被人们接受。 贝多芬的预测要被超越,他的真正价值要被传扬,确实需要更长的时间。 “……嗯?” “像这里的费尔迪南特或者切尔尼之类的人。我是说这是为我死后还会不断磨炼技艺的钢琴家们创作的曲子。” 这首为了拓展钢琴可能性而创作的曲子。 它也是用来测试未来的钢琴家们能在音乐、钢琴以及他们自身技艺上达到何种程度的曲子。 第493章 钢琴对决高潮与音乐感悟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3 话 贝多芬钢琴奏鸣曲第29号,“槌子键琴”。 钢琴声清脆地响起。 仿若宣告新时代开启的钟声一般,坚实而清亮,琴键如撞钟的木槌敲击钟内侧般敲击琴弦,发出了清晰美妙的声音。 高朗有力地敲击着琴键。 他以毫无偏差、强劲且完美的触键方式,再次敲响了这音乐之钟。 市民们有些不知所措。 这并非他们平日里所听到的钟声,他们感到惊慌、困惑,无法理解。 然而,很快他们便被一种莫名的魔力所吸引,倾耳聆听。 又是一声琴音。 在紧密、细致的重复与变化中,连续的敲击声不断传来。 那是高不可攀的颤音与八度行进。 “fortississimo(很强),fortississimo,fortississimo”。 随着进入贝多芬所设定的乐段,高朗手上的力度愈发加大。 这并非单纯依靠肌肉发力,而是通过稳固的手腕、灵活的肩膀以及身体的移动来增加重量的触键方式。 这是最为完美的演奏姿态。 在高朗完成“槌子键琴”奏鸣曲第一乐章的瞬间,观众们意识到,他们此前对这首曲子所抱有的印象已然支离破碎。 “原来是这样的曲子啊?” “之前感觉有点难懂呢……” 他们会有这样的疑惑实属正常。 毕竟是由高朗这位杰出的钢琴家来演奏,更何况高朗还是与贝贝的曲子最为契合风格的钢琴家。 经由他的演奏,这首“槌子键琴”奏鸣曲完整地传达出了贝多芬在200年前就想表达的意蕴。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已然成熟,此刻她看着超越自己的弟子的演奏,满意地笑了。 “虽说当时说是为50年后的人而作,但到200年后才得以如此完美地演奏出来呀。” 高朗开始了第二乐章的演奏。 庄重、激烈且豪迈的贝多芬那诙谐的一面凸显了出来。 “渐强”与“渐弱”交替出现,又通过细致的变化展现出了诙谐之感。 贝贝听着他所创作的第二乐章,不禁点了点头。 “很完美。” 与第一乐章形成对比的仅两度的下行,在他看来,这是极为完美的结构。 简短的第二乐章结束后,终于迎来了第三乐章。 由于在“槌子键琴”奏鸣曲中需要演奏出贝多芬最为真挚的心境,高朗的眼神变得不同了。 “好悲伤啊。” 他仿佛在向那位早已逝去的伟大音乐家发问。 一种比声音更为沉重、更为深沉的东西,触动了观众们的内心。 贝多芬希望通过这首曲子激励、支持未来的、新时代的音乐家们,并期盼荣耀能照耀他们的前程。 然而,他的健康状况日益恶化,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你曾感到过迷茫吗?” 高朗不停地在心中发问。 他向那个曾撼动自己内心、让自己坐在钢琴前的男人发问。 究竟是如何在那孤独之中战斗的?在那充满斗争的人生里,为何一次都未曾屈膝过呢? 伟大的贝多芬在“槌子键琴”奏鸣曲第三乐章中所真挚流露的情感。 高朗抚摸着这首为未来钢琴家们留下的、具有突破性且完美结构的奏鸣曲, 仿佛在揣摩着贝多芬的心境。 内心深处那如坠深渊的孤独。 作为开启浪漫主义这一最为绚烂时代的缔造者,却无法与那个时代同行的伟大而孤独的音乐家,其心境大抵便是如此吧。 高朗对贝多芬的这份心意,完整地传达给了观众们。 “真令人惊叹啊。” 威廉·富特文格勒不知何时放下了笔,摇了摇头。 “槌子键琴”奏鸣曲因其晦涩难懂,相较于贝多芬的其他奏鸣曲,知名度偏低。 与它那颠覆了后世所有奏鸣曲倾向的音乐性相比,它一直被低估着。 贝多芬的第29号奏鸣曲打破了此前所有奏鸣曲的倾向,赋予了钢琴作为一个小型管弦乐队而非旋律乐器的可能性。 若是没有他,也就不会有李斯特、肖邦、勃拉姆斯、舒曼等人了。 许多钢琴家将“槌子键琴”奏鸣曲,尤其是第三乐章,视为音乐的巅峰与起点,但即便被评价为贝多芬音乐史上最为宏大的组曲,却也未受到大众的喜爱。 富特文格勒曾认为这是“槌子键琴”奏鸣曲的局限,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至少,此刻高朗所演奏的“槌子键琴”奏鸣曲第三乐章,正触动着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人们仿佛能真切地感受到伟大的贝多芬所经历的挫折、绝望,以及即便如此,他对音乐的使命感与渴望。 直到此刻人们才明白,这首奏鸣曲此前不为大众所熟知,并非是因为曲子本身的局限,而是因为钢琴家们的局限。 “竟能如此深刻吗?” 谁能想到,就在十几年前,还有人评价这首曲子的演奏缺乏深度呢。 “为50年后的钢琴家们创作的曲子”。 虽说如今已然过去了200年。 富特文格勒深信,若是贝多芬能化身为神,在此刻注视着这一切,定会感到无比欣慰。 宏大的第三乐章结束后。 演奏紧接着进入了激情澎湃的第四乐章。 就连高朗强劲的对手马克西姆·埃瓦罗特也呆呆地沉浸在他的演奏之中。 崔志勋再次为自己的偶像所感动,弗朗茨·彼得则双手捂脸,沉浸在震惊之中。 “这,这才是真正的大哥和高朗啊。” 弗朗茨后悔自己竟敢贸然参赛。 原本以为自己能稍微接近他们一些,现在想来,这想法真是太过天真愚蠢了。 弗朗茨悄悄转过头,看到贝贝正托着下巴,闭着眼睛欣赏演奏,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高朗如此高超的技艺而有所动摇,反倒像是很享受、很满意的样子,还面带笑容。 这人的度量得有多大啊。 弗朗茨想到自己要在这样的人之后演奏,就觉得那压力实在是难以承受。 终于,高朗完成了演奏,生平第一次,被如此震撼的观众们全体起立。 “太棒了!” “太棒了!” 在仿佛能将路德维希厅掀翻的欢呼声中,高朗戴上戒指,张开双臂,展现出皇帝般的姿态。 ### 后续选手压力与鼓励互动 “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差?” 欣赏完演奏睁开眼睛的贝贝,责备起正在团团转的弗朗茨。 “啊,啊,太厉害了呀。真的太厉害了。大哥和高朗先生真的,真的太厉害了呀。” “那是当然。” “在他们之后我要怎么演奏啊?” 弗朗茨带着哭腔说道,此时在休息室的吕利埃尔·布尔尚来到了舞台后方。 他像是失了魂一般,在经理的带领下,仿佛是被拖着走。 他似乎听到了弗朗茨的呼喊,悄悄转过头,随即长叹一口气,低下了头。 “啊,好在是下下一个,真是万幸。” 就连妮娜·凯贝里希也喝了一口酒,而吕利埃尔·布尔尚则带着哭腔朝经理跑去。 “我,我是不是不用上场了?” “说什么呢。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呀。没看这是贝多芬纪念大赛吗?” “明显只会被拿来比较啊!” “不会的。你可以的。我相信你。我可是一直都看着你到现在为止所付出的努力呀。” “得差不多点呀!在那样的曲子之后,我这还能看吗!” 布尔尚环顾四周,又紧紧地黏着经理。 “我,我好像肚子疼。不,是真的疼。” “突然?” “突然!” 布尔尚正在耍赖的时候,从舞台上下来,穿过走廊回到后台的高朗走进了房间。 “搞什么呢。” 了解情况后,他轻蔑地看着布尔尚,就像在看一只虫子。 他那轻蔑的眼神,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布尔尚的心。 若是以前的他,那个从未有过同伴的过去的他,或许会直接撞开布尔尚就走过去了,但他显然已经变了。 “笨蛋。” “是,是?我,我吗?” “明知故问。” “是,是。我是笨蛋……” 布尔尚缩成了一团。 高朗看到他这副模样,皱起了眉头。 “你现在是想找茬吗?” “啊?怎,怎么会呢!我为什么要……” “那听了我的演奏还这样,是为什么呢?” 布尔尚完全不理解高朗在说什么。 “贝多芬不是说了吗。要演奏出更精彩的曲子。人家钢琴家都传达得那么好了,你还不明白吗?” “是贝多芬呀。” “总之。” “这是我们演奏的曲子呀,都是从那个人创作的曲子发展而来的呀。说我们可以达到更高的水平,可以演奏出更精彩的曲子,人家有眼光的人都在为我们加油助威呢,你这样可不行啊。” 贝贝朝着高朗的脑袋扔去了围巾。 高朗围着围巾,盯着布尔尚说道。 “抬起头来。” 布尔尚无奈地抬起了头。他又一次被高朗那锐利的眼神吓到了,但高朗却紧紧抓住他的双臂,摇晃着他。 “挺起胸膛上去,展示出你的演奏。要是在这里逃跑,你就不是钢琴家。你只是一个无视失败钢琴家的卑鄙小人罢了。” “明白了就赶紧上去,让大家看看我有多伟大。让大家看看我和普通钢琴家有多么显着的区别。” “是,是!” 吕利埃尔·布尔尚带着茫然的神情走上了舞台,高朗则在贝贝旁边坐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吵死了。” 高朗抱起了双臂。 吕利埃尔·布尔尚开始了演奏,展现出了柏林爱乐乐团所选拔出的二十名钢琴家中应有的出色技艺。 贝贝在一旁看着,悄悄开口说道。 “弹得不错。” 贝贝看似无心说出的这句话,让高朗转过头来。随即,高朗嗤笑了一声。 “现在才承认啊。第一名是我的位置。” “不是说这个。” “那说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完全没有社交能力的人呢,现在看来好像还挺有亲和力的嘛。” 这话本是关于“槌子键琴”奏鸣曲的,但不明就里的高朗只能理解为是针对布尔尚说的。 “吵死了。” “以后也继续这样哦。这样看着更顺眼呢。” “哼。” 高朗又抱起了双臂。 贝贝则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 第494章 钢琴大赛后续与多样演奏风格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4 话 ### 妮娜演奏与观众反应 “太棒了。” 吕利埃尔·布尔尚演奏结束后,正在做手部伸展运动的妮娜·凯贝里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朝着贝贝笑了笑,然后充满活力地走上了舞台,那模样看起来十分开心。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她那样子看着挺不错的。” 高朗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注视着妮娜。 就算贝贝不特意说明,高朗也知道妮娜是一位多么出色的钢琴家。 她并没有经过正规的教育流程,可就连挑剔的查尔斯·布劳恩都请她来伴奏,而且妮娜·凯贝里希从那时起就已经受到了高朗和贝贝的极大关注。 她有着独特的节奏感,对乐曲的解读也不受传统观念的束缚,十分新颖。 越是懂钢琴的人,就越能欣赏到妮娜·凯贝里希的才华。 妮娜·凯贝里希面带灿烂的笑容,朝着观众挥舞着手臂。 她那毫无做作的样子,让一些观众也跟着笑了起来,并一起挥手回应她。 她不太擅长打扮自己,但那就是她的本来面目,虽然没能得到所有人的欢迎。 “听说她在美国活动,还真是没什么教养呢。” “那边的人本来就是那样啦。” 布劳恩夫妇和与他们在一起的人把妮娜·凯贝里希视为不够文雅的人,纷纷摇头。 听到这番对话的柳真熙不禁怀疑,多么有教养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于是转过头去。 然后,她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天哪。志勋爸爸。” 崔宇也对这不期而遇感到高兴。 “哎呀。没想到会在同一个地方呢。很高兴见到你,真熙小姐。” “您认识她吗?” 这时,布劳恩夫妇和英国上议院议员夫妇向柳真熙询问道,崔宇笑着点了点头。 “那当然。她可是引领新表现主义的画家呀,也是大师贝贝的母亲呢。” “大师……” 两对夫妇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很快就把目光从柳真熙身上移开,继续他们之间的对话。 崔宇礼貌地向柳真熙打了招呼,柳真熙虽然对他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感到疑惑和不舒服,但还是和他互相问候了。 与此同时。 不管别人怎么说,妮娜·凯贝里希正满心欢喜地想着要和观众们好好玩一玩。 “这次也得玩得开心点呀。” 一位淳朴的乡下出身的钢琴家坐到了钢琴前。 她准备的曲子是充满生机的贝多芬奏鸣曲第18号,e大调。 就如同傍晚时分,星星映照着窗户一般。 演奏开始了。 ### 妮娜演奏风格与联想画面 晚餐时,五个兄弟姐妹一边吵吵闹闹,一边在屋里跑来跑去。 即使父母严厉地呵斥,他们也只是在那时候会安静一会儿。 一整天都在一起,可彼此看着还是觉得特别开心,会相视而笑。 最后,父母也没能抵挡住孩子们的天真烂漫,今天的晚餐桌依旧是热闹非凡。 “爸爸!我们明天去郊游吧?” “去哪里呀?” “去山谷吧!” “不!去邻村吧!” 妮娜·凯贝里希的手指轻快地跳动着。 钢琴声就如同孩子们那明亮欢快的声音一样响起。 即便夜已深,困意一点点袭来,可那股生机依旧没有消失。 第二天。 从清晨开始,孩子们就在屋里跑来跑去。 “郊游啦!” “爸爸!袜子!” “妈妈!给我帽子!” “面包!这个能吃吗?” 一家人从早上就手忙脚乱地准备好后,便开始排成一列行走。 最小的孩子被爸爸抱着走,最稳重的老大和妈妈一起走在最后,确认弟弟妹妹们有没有迷路,然后朝着智异山走去。 “妈妈!有蛇!” “爸爸!看那朵云!好像兔子!” “哇!是小溪!” “是青蛙!” 孩子们觉得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新奇又有趣。 在过跳石的时候,甚至都能让人产生紧张感。 妮娜·凯贝里希用有力的顿音描绘出孩子们的脚步声,用反复的强音表现出发现小溪而惊喜的孩子,以及看到云朵而开心的孩子们的声音。 正在听她演奏的贝贝不禁笑了出来,说道: “真有意思啊。” 妮娜·凯贝里希的才华十分罕见。 她那如同舞蹈演员般轻盈有力的触键方式,以及她独特的节奏感,都能让听众感受到愉悦。 不是刻意营造的华丽,而是她本身所具有的那种活泼。 贝贝觉得,没有人能比妮娜·凯贝里希更能把自己的第18号奏鸣曲演奏得如此有趣。 不仅如此。 听她演奏的数百万观众,都会联想到和谐的家庭画面,从而感到开心。 仿佛被有趣的童话所吸引,内心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 演奏结束后的互动与后续安排 当妮娜·凯贝里希如同展开一部童话剧般结束演奏时,数千名面带灿烂笑容的观众鼓起了掌。 弗朗茨·彼得也忘了自己还在舞台后面,和旁边的人击掌叫好。 “听到了吗?” 贝贝理所当然地问了一句,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兴奋的弗朗茨·彼得。 “太棒了!超级棒!哇哦,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演奏。听她演奏就感觉像是在看动画片一样!” “是啊。” 贝贝为了让兴奋不已的弗朗茨·彼得冷静下来,便开口说道: “要是第二轮进不了,你可得在钢琴前好好反省一阵子了。” 效果十分显着,弗朗茨·彼得的肩膀猛地一缩。 他这副模样又让贝贝觉得好笑起来,这时乔尔·韦恩找到了贝贝。 “老板。” 她走到贝贝跟前,小声说道: “查尔斯王子请求和您面谈。” 贝贝一脸疑惑,她便又凑近贝贝的耳朵说道: “不是布劳恩团长说的那个查尔斯,是查尔斯·亚瑟·乔治王子来拜访您了。” 听说威尔士亲王没打招呼就来了,贝贝便先和她一起走到了走廊上。 “怎么回事?” “他是您的粉丝,说想见您一面,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您看怎么办呢?” 贝贝本来没什么必要非得见他,但考虑到查尔斯王子为了见自己特地来到柏林,以及和他有亲属关系的查尔斯·布劳恩的面子,便问道: “今天晚上没别的事吧?” “没有。” “那晚上见吧。在wh酒店安排一下会面地点。” “好的。” 结束对话后,贝贝又回到里面,在听弗朗茨·彼得演奏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果然。 高朗的演奏有些敷衍。 “怎么回事?没什么进步啊?” 明明是水平很高的演奏,但和三年前相比,实力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贝贝对此也颇为失望。 “是啊。” 贝贝和高朗都把这归咎于很有才华的钢琴家弗朗茨·彼得。 其实观众们倒是很享受弗朗茨·彼得的演奏,但这两位极具天赋的天才每天都在通过作曲、指挥以及对音乐的全面学习来提升自己,他们无法理解弗朗茨·彼得仅仅维持现有的实力有什么了不起的。 过了一会儿。 弗朗茨·彼得完成了他最喜欢的贝多芬g大调钢琴奏鸣曲的演奏,又一次引发了热烈的反响。 观众们开始就今天所欣赏到的精彩表演各自展开讨论,负责活动组织的伊莎贝尔·穆尔芬走上了讲台。 “至此,五位参赛者的演奏全部结束。在统计投票结果的期间,由解说员为大家传达今天的观演感受。” 威廉·富特文格勒首先拿起了麦克风。 “负责贝多芬纪念大赛的评审工作,还以为短期内不会再看到这样精彩的比赛了,没想到才过了半年就又有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在开始解说之前,先向今天所有的参赛者表示感谢。” 观众们响应富特文格勒的话,向参赛者们鼓起了掌。 “首先是贝贝。有必要说一下吗? 要是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话,可能会说吧。” 富特文格勒说完便转过头去,克里斯汀·齐默尔曼便开口说道: “衡量钢琴家技艺的标准有很多,但哎呀,那种压倒性的感染力只有贝贝能展现出来的表演呀。” 富特文格勒和齐默尔曼的称赞让观众们鼓起了掌。 “接下来是高朗。……我敢说,直到今天,槌子键琴奏鸣曲才算是真正完成了演奏。” “我也有同感。” 齐默尔曼回应了富特文格勒的话。 “到目前为止,贝多芬的b大调奏鸣曲一直被认为是一首注重结构音乐性而非明确旋律的奏鸣曲。人们更倾向于对它进行分析而不是欣赏。” “这也是它被称为音乐新约圣经的最大原因吧。” 齐默尔曼在富特文格勒的帮助下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解释道: “然而,高朗今天的演奏将它提升到了一个更具艺术性的境界。如果贝多芬听到今天的演奏,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因为这正是他所期望的演奏呀。” 被高朗的演奏所感动的观众和观众们通过这两位传奇解说员的解说,更加清楚地了解到高朗完成了怎样的壮举。 坐在观众席上观看这一切的车彩恩开始鼓掌,很快,所有的观众都朝着伟大的钢琴家高朗,以及认识到高朗演奏价值的解说员们和创作出槌子键琴奏鸣曲的伟大贝多芬鼓起了掌。 “哼。” 坐在舞台最前排的高朗扬起下巴,带着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着贝贝,可看到贝贝平时难得点头认可的样子,不禁有些惊讶。 “怎么不说话?” “因为这是事实呀。” “终于承认我了呀。” “早就承认了呀。” “不。要是早就承认了,就不会想着赶我走了。” “老是翻旧账呀?” 在贝贝和高朗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中,两位解说员的评价还在继续。 “布尔尚的演奏不足之处在于自信心不足。” “失误也挺多的。我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前面两位选手的缘故,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得调整好心态呀。” “对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众、观众们的尊重,就是要做到最好。如果做不到,那也要准备得足够充分,让人能够接受。” 鲁利埃尔·布尔尚听了富特文格勒和齐默尔曼的建议,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妮娜·凯贝里希。演奏得很棒呀。” 富特文格勒难得地露出了微笑。 “给出了非常有趣的解读呢。你知道有人给她起了个‘狩猎者’的外号吗?” “知道呀。” “不过今天的演奏感觉完全不同。就像是从田野延伸到森林的全景,还有那不停的吵闹声和温暖的氛围。希望你以后也能用自己的声音继续演奏呀。” 富特文格勒说完叮嘱了一句,妮娜·凯贝里希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这副样子,一直温和注视着她的齐默尔曼在下一轮评价时,却发出了遗憾的声音。 “彼得先生,从他在克里克大赛夺冠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他,可今天并没有展现出进步的样子。” 弗朗茨·彼得不禁打了个哆嗦。 “有才华的人不努力,这可是大罪呀。上次大赛让我对他寄予了厚望,可今天真是失望啊。” “对,对不起。” “哎呀,你的老师会处理的吧。” “呜。” 弗朗茨·彼得小心翼翼地转过头,观察着贝贝的脸色。 贝贝此时非常生气,弗朗茨·彼得低下头,感到十分沮丧。 “我要死了。” 弗朗茨·彼得知道贝贝的特别指导是多么细致且涉及广泛,所以他觉得短期内是别想过得安稳了。 “这么说来,今天五个人演奏的都是贝多芬的曲子呀。” “是啊。” “凯贝里希用自己的故事很好地诠释了曲子,高朗则给人一种与曲子进行了深度对话的感觉。” “贝贝先生则……感觉是在展现自我呢。” 贝贝理所当然地哼了一声。 “不知道其他人听了会怎么想呢。伊莎贝尔。” 富特文格勒发出信号后,伊莎贝尔·穆尔芬拿起了麦克风。 “好的。感谢两位解说员的点评,现在公布第二轮投票结果。共有540万9117人参与了投票,选出了大家认为最优秀的一位钢琴家。那么,究竟谁能获得进入下一轮的殊荣呢!请公布结果吧!” 随着伊莎贝尔·穆尔芬有力的介绍,舞台中央准备好的屏幕上显示出了第二轮投票结果。 1st 高朗(41.7%) 2nd 贝贝(40.9%) 3rd 妮娜·凯贝里希(15.1%) 4th 鲁利埃尔·布尔尚(12%) 5th 弗朗茨·彼得(11%) 就在那一瞬间,一整天都面带笑容的贝贝的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哈哈哈哈!” 伴随着高朗的笑声,贝贝的嘴唇和眉毛都抽搐了起来。 第495章 钢琴大赛后续风波与情感纠葛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5 话 ### 比赛结果引发的轰动与各方反应 【贝贝与高朗再次对决结果如何?】 【高朗获得小组第一,晋级第二轮!】 【高朗:“意料之中的结果。”】 【贝贝首尝败绩,令人震惊!】 【贝贝拒绝接受采访】 在那首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之后,已经没有人再怀疑钢琴家高朗的技艺了。 即便如此,贝贝仅获得小组第二晋级的结果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在过去的16年里,贝贝一直统治着古典音乐界,从未从王者之位上跌落过,如今却被人超越,这一事实不仅让他的粉丝们,也让所有喜爱古典音乐的人都大为震惊。 【哇,还真担心会这样,贝贝居然输了。】 【对手可是高朗,也情有可原啦。】 【说实话,单就对钢琴的钻研程度来说,高朗和贝贝也差不了多少吧,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呀。】 【贝贝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想吧?】 【他不是还拒绝采访了嘛。】 【那表情可吓人了 ??】 【感觉他第二轮肯定会卯足劲出来的。】 【贝贝的胜负欲很强,自尊心也很强,这次肯定受了不小的伤,毕竟他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呀。】 【他以前可是那种嘴里总挂着除了自己没人能赢之类话的人,这次这样也正常啦。】 【不过说实话,这次感觉有点难了,现在的高朗可不是以前的高朗了,还有马克西姆或者崔志勋在呢。】 结果公布后,粉丝们纷纷浏览铺天盖地的相关报道,并发表各自的看法。 有人担心贝贝是否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也有人期待着他在第二轮会拿出怎样精彩的演奏。 与此同时,大家也都在小心翼翼地猜测着这次贝贝可能会遇到困难,就在这时,伊莎贝尔·穆尔芬来到了贝贝的办公室。 “乔尔,老板在里面吧?” “在呢,不过他说不让任何人进去……” 从乔尔·韦恩的态度中,穆尔芬意识到贝贝的情况可能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不禁叹了口气。 “那你好好照顾着,别让他太劳累了。你也知道,他身体一直不太好。” “好的。” “两个小时后要和查尔斯王子会面,你看着情况合适的时候稍微提醒他一下。” “好的,我会的。” 伊莎贝尔·穆尔芬叹了口气后便转身离开了。 另一方面。 柏林爱乐乐团那些无比了解贝贝的团员们也同样在为他担心。 活动一结束,贝贝就拒绝了所有采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团员们都觉得他心里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贝贝生气了。” 小索这么一说,马努埃尔·诺伊尔便挠了挠脖子。 “也难怪呀,他这辈子都没输过呢。” “看来冲击挺大的,就算不接受采访,连和我们都不说话呢。” 李胜熙也忧心忡忡地说道。 就在团员们都在为年轻的老板担心之时,获胜的高朗却在尽情享受着胜利的甜蜜滋味。 “嘿嘿嘿嘿嘿嘿。” 李胜熙不屑地看了高朗一眼。 “你就这么高兴?” “那当然。” 高朗一边喝着香槟,一边说道。 “你觉得还有人比那家伙更懂钢琴吗?没有吧,根本就没有。” 他将酒杯斟满,满脸陶醉地喝了起来。 “就单看那家伙创作的曲子,为两架钢琴而作的联奏曲、《柏林幻想曲》、《台风》、《阿内》,还有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等等。没有哪个音乐家比他更懂钢琴了。我赢了这样的家伙,能不高兴吗?” 团员们虽然真心想为沉浸在喜悦中的高朗表示祝贺,但又忍不住为贝贝担心,小索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呃,看着真让人讨厌。” “随你们怎么想吧,我现在心情好得很呢。” 小索转身走了出去,团员们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查尔斯·布劳恩站了出来。 “没必要担心。” “查尔斯?” “虽然这笨蛋不懂察言观色让人心里不舒服,但要是因为这个就表现出在意的话,那也太假了吧。” “小叔子说得对。” “别这么叫我。” 在查尔斯·布劳恩的威慑下,高朗抿了抿嘴,然后喝了口香槟。 “他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就闹别扭或者生气的人。他是个能承认别人优秀的人,所以不用担心。” 查尔斯·布劳恩已经想起了好几年前柏林爱乐乐团团长选拔时的事情。 当时,在小提琴演奏上已经超越了贝贝的查尔斯·布劳恩,还记得那个小男孩坦然承认这一事实的情景。 对于胜负欲和自尊心都极强,从不知道要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的查尔斯·布劳恩来说,那是一种全新的冲击。 ‘这就是贝贝让人害怕的原因啊。’ 他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同时又能认可别人,并且能够接受这一点。 查尔斯认为这就是贝贝能够不断进步的原因。 ‘他可不是那种输了一次就会发火的人。’ 查尔斯·布劳恩觉得团员们对这件事的反应有些过于敏感了。 ### 贝贝内心的复杂情绪与准备再战 “该死的。” 贝贝今天上午在听演奏时,一直在努力平复着复杂的心情。 ‘太完美了。’ 即便反复听了好几遍,高朗的《槌子键琴》奏鸣曲依旧堪称完美。 贝贝很高兴自己脑海中那原本只是想象中完美的《槌子键琴》奏鸣曲,如今被完整地演奏了出来。 高朗做了多少准备,他的技艺提升到了何种程度,作为这首曲子创作者的贝贝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作为作曲家,这无疑是最大的幸福。 问题是,明明是用自己创作的奏鸣曲来竞争,可自己却输了。 ‘我这……’ 虽说自己坐在钢琴前的时间确实不够多,也确实有些疏忽了。 但也不能对弟子弗朗茨·彼得说什么呀。 贝贝反复听着自己和高朗的演奏,心中交替着喜悦与愤怒的情绪。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乔尔敲了两下门。 “老板,和查尔斯王子面谈的时间到了。” 贝贝确认已经是下午7点了,便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走吧。” “啊,好的。” “怎么了?” 看到贝贝看起来比想象中状态要好,乔尔不禁有些诧异,随后尴尬地笑了笑。 “还担心您会太在意这件事呢,看您状态还不错,真是太好了。” “嗯。” 听了乔尔·韦恩的话,贝贝皱了皱眉头。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这件事,但贝贝并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内心想法透露给乔尔。 他打算把此刻的心情全部倾注到琴键上。 “车准备好了吧?” “是的,马上就可以出发。” 贝贝毫不犹豫地朝着柏林的wh酒店驶去。 一到准备好的套房,贝贝就直接见到了查尔斯王子。 ‘什么嘛。’ 贝贝原本以为作为英国王子,查尔斯·亚瑟·乔治应该和查尔斯·布劳恩差不多的年纪,可看到他的外貌时,不禁吃了一惊。 他面容消瘦,皱纹很多,看起来比富特文格勒还要苍老。 “哦,贝贝先生,真的很高兴见到您。” 走进房间的查尔斯王子张开双臂,表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贝贝见状也起身准备迎接。 当贝贝伸出手时,查尔斯王子的随行人员却拦住了他。 “王子殿下不允许与他人有身体接触。” 贝贝原本是想握手的,此刻便瞪了那随行人员一眼。 ‘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 在贝贝开口之前,查尔斯王子就责备起了那随行人员。 “别这么无礼,尼尔。” 听了查尔斯王子的话,随行人员们便往后退了几步,查尔斯王子则握住贝贝的手,轻轻地上下晃动了几下。 “刚才真是失礼了,因为王室的规矩所以才这样,希望先生您能理解。” 虽然从初次见面就有些不愉快,但贝贝对查尔斯·亚瑟·乔治这个男人却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 尽管他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但言行举止都很有风度,而且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而盛气凌人,这一点让贝贝很是喜欢。 作为对贵族阶层有些看法的贝贝来说,似乎也能享受今天的这次会面了。 “是啊。” 两人便一起吃晚餐,开始聊了起来。 “其实啊,如果一天不听《柏林幻想曲》,我都睡不着觉呢。特别是第二乐章的展开部,真是太动人了。” ‘确实如此。’ 虽然只是简短的对话,但已经足以让贝贝知道查尔斯王子对音乐是颇有造诣的。 “能如此有效地深化主题的方法也不多见呀。” “所以才会这样吧,仅两度的运用也是贝多芬经常使用的方法呢。” 贝贝挑了挑眉毛。 “您还挺了解的嘛。” “作为粉丝,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两人都微微一笑。 在用餐完毕喝茶的时候,贝贝从查尔斯王子用拇指和食指握住茶杯把手,中指搭在上面的姿势中,看出了他的优雅气质。 ‘查尔斯也是这样呢。’ 贝贝想起了他那位珍贵的团长,不禁又一次意识到,不管怎样,他毕竟是王室成员呀。 这时,贝贝开口说道: “那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您请说。” 查尔斯王子微笑着说道。 “您知道高朗和耶娜王结婚的事吧?” “我知道的。” “我听说他们家里反对的声音很多,说什么不能和殖民地出身的音乐家之类的人结婚。” 提问的贝贝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他虽然觉得查尔斯王子并不是个坏人,但也对他和英国王室所拥有的那种傲慢态度有所警惕。 查尔斯王子有些遗憾地开口说道: “在我们年轻的时候,那种想法就像常识一样被大家所接受呢。” 贝贝皱了皱眉头。 “我对布劳恩家很了解,不过他们似乎也被过去所束缚,没能正确看待这个世界呀。” 查尔斯王子轻轻笑了笑,很是得体。 “在直系亲属那边,我们也会非常小心这样的言论。而且在任何场合,我们都禁止发表政治言论,尤其是关于殖民地的问题,就更要注意了。” 他还特意补充说中国并不是殖民地,然后摇了摇头。 “在这次柏林大赛中,我也和一些人一起来观看了,我知道他们当中有些人只是把音乐当作装饰品,而不是真正的爱好。对于高朗的事情,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听完自己想听的话后,贝贝喝完茶便开口说道: “您今天是在哪里观看比赛的呀?” “在左侧观看的,离得很近,感觉很不错呢。” “从明天开始,我给您安排特等席吧。” 查尔斯王子摇了摇头。 “我的随行人员也推荐过和其他人一样的特等席,但我还是觉得离舞台近的位置更好。” 贝贝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喝完茶,结束了短短两个多小时的会面。 “辛苦您了。” 乔尔·韦恩走了过来。 “不辛苦,比想象中要好一些呢。说真的,还真有点奇怪,这真的就只是一次粉丝见面会而已。” “是啊。” 乔尔·韦恩也觉得像查尔斯王子这样身份的人,大老远跑到柏林来就只是为了聊聊天、唠唠嗑,确实有点让人诧异,但也能稍微理解他的心情了。 “他真的是个粉丝呢,还提到了老板您喜欢的方式呀、风格之类的。” “嗯,是个有知识的人。” 他的随行人员虽然好几次触碰到了贝贝的情绪底线,但对于两人近60年的年龄差距和不同出身,贝贝却丝毫没有感到不舒服。 “就算是同一个王室,每个人也还是有差别的呀。” 乔尔·韦恩听了贝贝的感慨,微微一笑。在提到高朗的事情时,乔尔心里也有些忐忑,不过看到贝贝在意他所受的伤的样子,感觉还挺好的。 “今天这件事要是高朗知道了,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高朗?” “是的,老板您这么在意这件事。” 乔尔·韦恩话还没说完,贝贝就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 “车准备好了吧?” “是的,是的。” “快走。” 乔尔·韦恩完全不理解贝贝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 然而,上午比赛失利的耻辱感再次涌上贝贝心头,他觉得自己必须尽快坐到钢琴前才行。 第496章 钢琴大赛影响与自我提升追求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6 话 ### 比赛引发的行业冲击与自我反思 贝贝钢琴大赛第二组比赛所引发的波澜正逐渐发酵。 一方面,粉丝和媒体都在聚焦贝贝以小组第二晋级这一情况,而另一方面,音乐家们却因其他缘由而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隶属于星娱乐公司、正努力在职业钢琴家道路上站稳脚跟的金素望爱,受到的冲击尤为强烈。 “怎么会这样?” 她越是反复聆听贝贝和高朗的演奏,就越发陷入一种莫名的困惑之中。 太完美了。 实在是太完美了。 高朗和贝贝究竟谁的演奏更精彩,不过是540万9117人的一种选择罢了。 要是有600万人投票呢? 又或者是1000万人呢? 金素望爱觉得,即便投票人数再多,她也无法确定高朗就一定会领先。 因为这两位钢琴家的演奏已经完美到难以分出高下的程度了。 高朗那卓越的技巧与真挚的情感。 贝贝那如暴风雨般极具冲击力的表现力。 要在如此高水平的两位钢琴家之间判定优劣,本身就是一件说不通的事情。 “他平时到底都在干什么呀。” 尤其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贝贝明明平时几乎没怎么进行钢琴家的相关活动,却还能保持这样的高超技艺。 有这种想法的并非她一人。 其他那些关注贝贝和高朗再次对决的钢琴家与音乐家们,在反复回味今日的演奏时,也都一次次地陷入了挫败感之中。 “太完美了。” 伟大钢琴家米尔斯·贝雷佐夫斯基的儿子达尼尔在听完贝贝的演奏后,不禁喃喃自语道。 他的经纪人努力挤出笑容,想要鼓励他。 “确实很厉害呀。但你作为继承了米尔斯·贝雷佐夫斯基天赋的优秀钢琴家,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哦。” “只要全力以赴就好啦。你也完全有能力晋级决赛的呀。” 在经纪人的鼓励下,达尼尔先是摸了摸鼻子,然后开口说道: “……不。” 在他看来,高朗和贝贝已经站在了钢琴家所能达到的最高、最远的位置,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突破进去的缝隙。 这和他以往参加过的比赛完全不同。 “和父亲一样,甚至可能比父亲还厉害。” 达尼尔已经不知道面对如此完美的他们,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才好。 无论是处理乐曲还是弹奏琴键,他都完全没有信心能比他们演奏得更好,不,甚至连跟上他们的脚步都不敢想。 那种感觉就和他一辈子都在与之对抗的父亲给他的感觉一样。 “到底要怎么去应对这样的怪物啊。” “达尼尔……” “贝贝输了一次并不重要,你听不出来吗?高朗也好,贝贝也好,都太完美了。完美得让人难以置信。贝贝的失败只是因为少数人的反复无常罢了,我和马克西姆、崔志勋的情况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已经有四个如此完美的人存在了。今天在高朗或者贝贝的演奏中,能找出不足之处的人会有吗?根本没有。这两个人就是完美的。” “达尼尔。” “明天还会再出现两个这样的人。这场比赛……根本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达尼尔的经纪人面对自己的艺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一辈子都在与无比完美的父亲苦苦抗争的达尼尔,如今又要面对不亚于父亲的四位竞争对手。 他会有多么绝望,会有多么痛苦,旁人实在是难以想象。 达尼尔·贝雷佐夫斯基垂着头,坐到钢琴前开始弹奏琴键。 那些原本打算参加贝贝钢琴大赛的其他钢琴家们,也都和他一样,根本无法就这样安静地待着。 他们一方面对如此完美的两人的演奏感到郁闷,另一方面也深知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唯有不断练习而已。 ### 贝贝赛后的深入思考与技艺磨砺 与查尔斯王子会面后回到家中的贝贝,一直坐到深夜,反复琢磨着高朗的演奏。 并且,对于高朗在演奏中只是给出自己所留下诸多问题的答案这一表现,贝贝不禁为之赞叹。 “太出色了。” 无论是那扎实精准的触键,还是那灵活且巧妙掌控节奏的技巧,都堪称卓越。 但贝贝最终得出结论,高朗的真正价值在于他的执着。 “他肯定是用那种方式去钻研的。” 一切都是为了呈现出完美的演奏。 不断向乐谱和作曲家抛出疑问,直至挖掘出乐谱中蕴含的真谛,这种固执的坚持。 在人际关系方面,或许没有比他更让人头疼的性格了,但也正是这种性格,让他在音乐领域达到了无人能及的高度。 “无愧于顶级之称。” 贝贝觉得除此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高朗了。 他曾接触过无数诸如坂本、格伦·戈尔德、米凯尔·布莱哈茨、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等顶尖钢琴家,但没有一个人能超越现在的高朗。 那种热切。 在他华丽的演奏背后,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急切。 若非如此,他不可能如此珍视地去处理每一个音符。 贝贝在反复聆听了今天高朗的演奏数十遍之后,终于承认高朗确实已经超越了自己。 在那之后,他开始缓缓放松那已经有些僵硬的双手。 通过缓慢且反复的琶音练习,他逐渐加快节奏,做出变化,描绘出更为复杂的形态。 无论怎么重复练习,都觉得还不够。 失去视力后所获得的敏锐听觉以及只能用奇迹来形容的乐感,与他此刻的演奏相得益彰,但他对自己的演奏仍不满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为对他来说,钢琴其实是一件全新的乐器。 他曾经使用的旧钢琴和现代钢琴差别太大了。 现代钢琴的初期形态,哪怕是“槌子键琴”,都是在他完全失去听力之后才出现的事物。 即便身为最伟大的钢琴家之一的贝多芬,要熟悉它也需要时间。 仅凭其独特的野性美和极具冲击力的表现力,就足以跻身顶级行列了。 但他确实也对自己的演奏存在不满。 “还不够。” 这是他早就察觉到的问题。 随着听力变得敏锐,贝贝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具备克里斯汀·齐默尔曼、高朗、崔志勋等人那种扎实且明确的触键技巧。 因为自己年事已高。 因为自己是个古人。 而且,虽然早就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但由于之前一直更专注于作曲和指挥,所以这便成了遗留下来的问题。 “太天真了。” 他明白触键技巧并非是决定钢琴演奏完成度的唯一要素。 即便不熟悉现代钢琴的演奏,凭借从小培养起来的乐感和不断的练习量,也能一点点有所进步,这也是事实。 但之所以仍觉得不足,就是因为还不够完美。 与那些一辈子只专注于钢琴演奏的着名演奏家们相比,自己在高效运用琴键方面确实还不够熟练。 “这是我唯一欠缺的地方。” 他拥有丰富且深邃的音乐性。 拥有完美的节奏感和乐感。 具备展开乐思的能力,仅凭这些,他作为一名正常水平的钢琴家进行活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在完美掌控琴键的技巧方面。 由于贝多芬本人因听力丧失以及长达200多年的时间空白,导致他根本没有机会完整地去掌控现代钢琴的琴键。 “我早就知道。” 在早年以钢琴家身份活动时,他曾因手臂长度、手指长度不足等问题而不得不努力弥补由此产生的困难。 因此,当时他会更夸张地运用身体,通过拉长和弦的方式来进行演奏。 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在触键上。 但随着时间推移,在拥有了完整的身体之后,当要与顶级钢琴家们竞争时,就再也没有必要拖延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并非突然意识到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他自己所知晓的缺点,所以贝贝只是为此感到高兴。 “我还可以更进一步。” 在演奏练习曲时,贝贝坚信自己能够演奏得更好,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停滞不前。 就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 但现在,由于繁忙的日程安排,之前搁置的事情现在可以尽情去处理了,要做的事情堆积如山。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呢? 已经达到巅峰的音乐家,就如同刚开始学习钢琴时那般纯真,手指开始灵动起来。 他仿佛已经超脱了时间的束缚。说到底,时间真的存在吗?冷静的头脑、丰富的情感。 灵活的手指、厚重的琴键、琴槌、琴弦以及声音。 只有这些才主宰着所有的思考,一点点、一点点地被提纯。 c. c. c. c. 他将在失去听力之前就刻在灵魂深处的音符,再次深深烙印。 哪怕是同一个音符,他也会通过改变手指的角度、抬起手腕、踩下踏板再松开等方式,去模仿那些细微的差别。 就如同一个刚开始学习钢琴的人一样,从最基础的地方做起。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更熟练地驾驭钢琴。 从重生的那一刻起,不知不觉间积累的种种经历,与他那如同奇迹般的乐感和听力相得益彰,引领着他朝着一个目标前进。 c. c. c. c. 窗外开始透进光亮。 前来叫他的管家静静地起身离开。 放学回来的贝多津在门外听着贝贝和贝多芬一起弹奏的钢琴声,然后去吃饭了。 就连在完成第三组比赛的崔志勋前来拜访时,贝贝也没有停下。 他沉醉于琴键与音乐之中。 他不断探索着那在自己逐渐提纯的演奏中,似乎触手可及却又难以抓住的某种东西。 直到某一刻。 当他所期望的音符与实际发出的声音完美契合时。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汗水浸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终于,贝贝对自己的演奏感到满意的那一刻到来了。 啪啪啪啪—— 被掌声惊到,贝贝转过头去。 崔志勋正站在那里。 “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这么站着干嘛?” “啊?” 贝贝一直沉浸在演奏中,都没察觉到门被打开了,听到崔志勋这么问,他不禁反问道为什么自己没发出声音却被发现了。 崔志勋耸了耸肩膀。 贝贝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然后放松了一下脖子周围的肌肉。 “看来是上年纪了呀,有点迟钝了呢。” “也难怪啦。你一直在练习吗?” “嗯,大概两个小时吧。” “两个小时?” 贝贝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即便如此,疲劳感也没有消散,于是他边做拉伸运动边站了起来。 “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要想明天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就得注意身体状态呀。” “啊?” “啊什么呀。” “我已经比完赛了呀?” “……你说什么呢?” 贝贝皱了皱眉头,崔志勋便拿出手机,搜索了贝贝钢琴大赛。 崔志勋把展开的手机屏幕展示给贝贝看,贝贝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屏幕。 【贝贝钢琴大赛!风波不断!】 【崔志勋,以小组第一晋级第二轮!】 【革命家马克西姆·埃瓦罗特,令人震惊地以小组第二晋级!】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我只是遵循粉丝们的决定。崔志勋的演奏太完美了。”】 【激烈的第三组比赛!】 【崔志勋37.1%。马克西姆·埃瓦罗特37.0%,崔成,22.8%】 贝贝满脸惊讶,确认了日期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责怪崔志勋似的说道: “我不喜欢被偷偷录像呀。” 他不禁想起了柏林爱乐乐团曾经干过的那些恶劣至极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呢。赶紧去洗澡,随便吃点东西然后睡觉。你说就两个小时,我还以为你到底在干嘛呢,原来你是一整天都在练呀?” 崔志勋把贝贝推进了淋浴间。 贝贝这才感觉到疲劳,开始用热水洗澡,崔志勋则在订了一些能让哥哥解饿的简单食物后,坐到了床上。 “果然。” 他双手抱在胸前,回想起刚才贝贝的演奏,不禁摇了摇头。 最先察觉到已经被认为无比完美的贝贝又向前迈进了一步的崔志勋,不禁连连赞叹,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受了高朗演奏的刺激吧。” 这确实是一件无可挑剔的事情。 虽说贝贝的触键略显粗糙,但恰恰是那种激烈与力量,使得他的演奏更加丰富饱满。 然而,当贝贝最终成功地弹出了无比纯净的音符时,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崔志勋还是觉得有些荒唐。 不仅如此,任何人都不曾觉得贝贝有不足之处。 大家都在为他那完美的演奏而赞叹,同时又因之而感到挫败。 就连崔志勋在昨天听完贝贝的演奏后,也能确认他依旧是完美的。 只是喜好有所不同。 只是结果有所不同。 即便与高朗相比,贝贝也无疑是处于同等水平的。 看到如此完美的贝贝又获取了一项自己原本所没有的东西,以及他那永不满足的强烈欲望,崔志勋全身都感受到了一种兴奋的感觉。 那是喜悦,是激动。 “我也可以更进一步。” 已经站在巅峰的崔志勋,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的兄长当作榜样,认为自己同样也可以继续进步。 第497章 钢琴大赛后续发展与各方反应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7 话 ### 崔志勋表现引发的思考与反应 “那你加油吧。” 耶娜亲了一下,然后朝卧室走去。 坐在钢琴前,回想着今天的演奏,不得不承认。 那小子终究还是搞出了名堂。 马克西姆的状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展现出了更加成熟的演奏实力。 即便如此,还是有超过500万人选择了那小子。 他不仅威胁到了我,最后还抛开马克西姆证明了自己。 不能忽视他啊。 已经警告过自己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哼。” 真是气人。 从去年开始就觉得不太对劲,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追上来,这倒是事实。 贝贝还能保持原来的水准倒也算幸运,可那小子的进步确实有点让人吃惊。 和一开始就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同,那小子是从最底层开始的。 一直跟在身边,没办法不注意到的家伙,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下子就蹿起来了,就算不低下头也会闯进我的视野里。 外表总是笑嘻嘻的,也不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样的怪物。 是啊。 今天真是够让人震惊的。 我知道他和我有相似的触键方式,但从来没听过他那样的节奏处理。 要是论节奏处理,我和贝贝要是那样的话肯定也不会差,不,单纯说速度的话,我和贝贝比他还要快些。 但今天他的演奏,让人不禁疑惑他到底做了什么,手指都快弹坏了吧。 要是数音符数量的话差不多,但排列方式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不可能完成的演奏。 他竟然能用奇特的动作让手指必然会扭曲的情况变成了可能。 “这可能吗?” 怎么可能呢。 但他确实把这种不可能的事情给完成了。 只要是弹钢琴的人,都能知道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反复看了崔志勋的演奏视频。 “……这家伙是疯了吧。” 想试着模仿一下,可瞬间就犹豫了。 试着短促地呼气,然后跟着他的演奏动手指,勉强还算能做到。 但能不能像他那样持续近30秒的即兴演奏,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小子竟然能像平时演奏一样,若无其事地保持这种状态。 他完成了一件谁都没有想象过、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好像我演奏《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时一样。 “这家伙在干什么呀?” 可不是嘛。 今天在钢琴大赛场上,就连贝贝可能都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种事吧。 那是一种鲁莽又看似不可能的挑战。 最后甚至把手指都弄伤了,却还完成了那种奇特的演奏方法。 虽然很明确这并不能完全决定一个钢琴家的水平。 但别人能做到的我却做不到,这可让人受不了。 贝贝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反复练习模仿崔志勋的演奏,又反复尝试之后,耶娜不禁轻轻摸了摸脖子。 “不是说先睡了嘛。” “已经是早上了呀。” 想着应该已经过了一两个小时了,转头一看,耶娜已经拉上了窗帘。 ### 大赛第二轮晋级名单公布及各方反应 【第一届贝多芬钢琴大赛第二轮晋级选手已经确定!】 尊敬的各位古典音乐爱好者们,这里是贝多芬钢琴大赛组委会。 自2月4日开始举办的贝多芬钢琴大赛第一轮已经圆满结束。 累计有3亿观众观看的贝多芬钢琴大赛,在第二轮将会通过以下优质服务为大家呈现更加精彩的演奏: * 从第二轮开始,您可以通过点击“更多详情”标签,查看演奏曲目的详细介绍。 * 如果您想了解参赛钢琴家的信息,请点击他们的个人资料图片。 * 从第二轮开始,大师威廉·富特文格勒和完美无缺的钢琴家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解说全文将会在网上公布。 * 如果您是柏林爱乐数字音乐会的订阅者,您可以免费欣赏无损音质的音乐(在专辑发售之前有效)。 * 每天从实时投票参与者中选出100名,赠送2026年柏林爱乐勃拉姆斯在线观看券。 第二轮晋级选手和分组安排如下(演奏顺序将在当天抽签决定): 达尼尔·贝雷佐夫斯基 (俄罗斯,caa,29岁,a组) 高朗 (德国,柏林爱乐,40岁,a组)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 (克罗地亚,埃尔布什娱乐,39岁,a组) 金素望爱 (中国,星娱乐,24岁,a组) 贝贝·裴 (中国,柏林爱乐,20岁,b组) 伊丽莎白·图克塔米舍娃 (俄罗斯,圣彼得堡爱乐,28岁,c组) 崔志勋 (中国,柏林爱乐,21岁,b组) 娜娜里·苏万波蒂普拉 (泰国,emi,30岁,b组) 每位参赛选手将在两天内进行自由演奏,和第一轮一样,每个小组中获得较高票数的两名选手将获得晋级决赛的资格。 今后我们也会为各位观众、各位观众们准备更多的服务,还请大家多多关注和支持。 谢谢大家。 贝多芬钢琴大赛第二轮晋级选手已经确定。 粉丝们一方面为妮娜·凯贝里希和崔成等优秀钢琴家没能晋级而感到惋惜。 另一方面,对于从东方升起的太阳一般被看好的崔志勋超越了大师中的大师马克西姆·埃瓦罗特这一情况,也感到十分惊讶。 而且,大家都对愤怒的钢琴之王贝贝接下来会有怎样的演奏、高朗能否守住冠军宝座充满了期待。 【还不如搞全体投票呢。凯贝里希和崔都没能晋级,这真的说不通啊。】 【就是啊。要是像去年的管弦乐大赛那样搞就好了。】 【这活动好像是临时组织的,可能也没办法吧。不过能听到贝贝、高朗、马克西姆、崔志勋的演奏也算是幸运了。】 【我都没听说过金素望爱和娜娜里·苏万波蒂普拉这两个名字。虽然承认她是个优秀的钢琴家,但感觉她取代不了凯贝里希或崔成的位置。】 【别这么说嘛。说不定现在除了那四个有望夺冠的人,其他人都想弃权呢。】 【高朗和马克西姆啊。他们俩这样正面交锋过几次啊?】 【好像快20年了吧。本来能来参加这种比赛的人从一开始就是吃亏的,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伊丽莎白又落选了呢。贝贝和崔啊。】 【她可没有失去信心哦。今天在采访中她说:“大家都把贝、崔、王、埃瓦罗特看作夺冠热门,但我也有夺冠的资格。”】 【好强的自信心啊。】 【这也说明她很努力嘛!我个人挺支持她的。】 “哎呀。” 正在浏览社区网站上粉丝们反应的彩恩趴在了书桌前。 她接受了杂志主编关于贝多芬钢琴大赛的专题报道任务,在搜集各位钢琴家资料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关于贝贝、崔志勋的资料倒没什么问题,像高朗、马克西姆、妮娜、崔成等名人的资料也很丰富,但除此之外,就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特别是对于泰国出身的娜娜里·苏万波蒂普拉,相关报道少得可怜,别说中文了,就连英文、德文的报道都很难找到。 就这样在网上搜索得郁闷不已,自然而然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论坛或者社区网站上粉丝们的讨论上。 结果就这么浪费了不少时间。 趴在桌上的彩恩烦躁地踢了踢腿。 “要是能采访一下就好了。”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但说实话,对于外出活动还是会感到有压力。 像韩艺那样善于交际、能轻松应对采访的年轻钢琴家,可她为了准备稿件,好几天都没注意到自己没梳头,还一个劲地挠头。 “好像没什么认识的人啊。” 就在她陷入深深的思考,找不到答案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妈妈?” “是我呀。” 是崔志勋的声音。 彩恩瞪大了眼睛,急忙跑去把门锁上。 正要开门的崔志勋发现把手转不动,便疑惑地问道: “不让我进去吗?” “不行!” “为什么呀!我来之前不是联系过你了嘛!” “不方便。”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才不方便呢!” 彩恩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和自己蓬乱的头发,不禁“嘶”了一声,还咬了咬舌头。 “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呀。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以前才不正常呢!总之你赶紧走!” “我无聊嘛。” “无聊就随便找地方来吗!” “那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真是的!” 彩恩一把抓住头发,尖叫起来,崔志勋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顿时慌了神。 “我做错什么了?” “啊!” 彩恩一边把散落在房间里的衣服塞进洗衣篮,一边神经质地回答道: “太吵了!” 不管崔志勋说什么,彩恩都在匆忙地整理房间,郁闷的崔志勋只好放弃了开门的打算。 洗完澡随便吹干头发的彩恩这才打开了门。 “……走了吗?”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彩恩一脸惊讶,正要找手机的时候,一楼传来了笑声。 下楼一看,很快就发现了崔志勋正在和母亲笑着聊天。 “我好像做错什么了。” “没有啦。她就是这样,你别在意。她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说我能不担心吗?也不收拾,也不洗澡。” “妈妈!” 彩恩气得声音都变了,母亲李恩智听到女儿这样的反应,笑得更厉害了。 “快来。” 彩恩一把抓住崔志勋,把他拉了过来。 “现在能进去了吗?” “你真想死啊?明知道还这样!” “我真不知道。” “就是因为你老是做奇怪的事才这样的呀!” “脱袜子也算奇怪的事?” 彩恩松开抓住崔志勋的手,直接朝他的腿上踢了一脚。 神经质地走进房间的彩恩简直不敢相信崔志勋会这么没心没肺。 “怎么能笨到这种程度呢?” 而崔志勋觉得逗彩恩挺好玩的。 “啊,太有意思了。” 他以前从来没跟任何人开过玩笑,但看到彩恩发脾气的样子,觉得特别有趣。 “我以后不脱袜子了。” 彩恩没有回答他。 “我会先联系再过来的。” 尽管崔志勋反复这么说,彩恩还是没有反应,于是崔志勋轻轻打开了门,气得不行的彩恩努力装作没看见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电脑屏幕上。 崔志勋走过来和她一起看屏幕,这时她才把崔志勋推开。 “出去。” “是在写关于娜娜里·苏万波蒂普拉小姐的报道吗?” “管它呢!” “以前参加过同类型的比赛,当时还挺惊讶的。那时候她只在亚洲活动,所以不太了解,不过真的很厉害。” 彩恩瞪大了眼睛。 “你们认识?” “算不上认识,但她的演奏风格很独特,所以我特意了解过。” “从哪里了解的?” “我跟贝贝说了之后,日村代表就给我发来了文件。需要吗?” “需要!” 彩恩急忙回答道。 崔志勋连接上个人服务器,下载并传送给了她,彩恩确认之后,兴奋地举起了双臂。 “太棒了!” 看到她态度突然转变,崔志勋笑着说: “这次专栏什么时候出?” “要到决赛之后。” “那挺忙的吧。” “嗯,超级忙。” 打开稿件文件的彩恩猛地转过头,和崔志勋对视了一眼。 “不能输给图克塔米舍娃。” “嗯。” 崔志勋笑着回答道。 “我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第498章 钢琴大赛进程中的种种状况与人物表现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8 话 ### 大赛前准备与团队支持 “早上好。” “您好,部长。” 在贝贝钢琴大赛第二轮的前一天,伊莎贝尔·穆尔芬来到了贝贝的办公室。 明天早上要对a组参赛选手进行顺序抽签以及个人采访,她是来为此事做简单汇报的。 然而,乔尔·韦恩在路过乐团团长办公室时,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走了过来。 “您今天没出去呀?” “嗯,团长说要专注于大赛,乐团的事务都交给办公室去处理了,刚刚还在内部网上发了通知呢。” “太勤奋了也会吃亏呀。” 伊莎贝尔·穆尔芬叹了口气,乔尔·韦恩听了微微一笑。 穆尔芬觉得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所以没太在意,但听到贝贝要专注于大赛的消息,还是非常高兴的。 “话说回来,他看起来斗志昂扬呢。” 之前因为乐团运营相关的事务,贝贝不知不觉间被占用了不少时间,现在他能积极投入到大赛相关事宜中,这让人怎能不高兴呢。 在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员工之前,伊莎贝尔·穆尔芬本就是古典音乐和贝贝的粉丝,所以看到贝贝能全身心投入音乐,她的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平时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 穆尔芬不经意间说出的这句心里话,得到了乔尔·韦恩的认同。 “确实呀。其实只搞音乐就已经很忙了,再加上要操心乐团运营,看着还挺让人惋惜的呢。” 穆尔芬转过头来,乔尔·韦恩笑着接着说道: “所以我们要更努力地协助他,让他能专心做其他事呀。” “对呀,我们都得这样才行。” 两人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对视着点了点头。 “那您辛苦了。” “嗯,对了,您昨天的表现也很棒哦,非常专业呢。” 乔尔·韦恩朝着穆尔芬握了握拳,像是在给她打气,穆尔芬也笑着回应了一下,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 选手备战与音乐创作思考 掌握了技巧并不意味着就能完美地运用它。 只有每天、每次不断重复,让身体熟悉并使动作变得自然,才能算是真正掌握了。 特别是在探索因微妙动作差异而截然不同的琴键的深层世界这件事上,实在是太有趣了,让人一刻都停不下来。 “真的不去吗?” “反正决赛的时候也能看到,去干嘛呢。” “最近好像有点太拼了吧。” “别担心,我状态好着呢。” 彩恩和志勋本来说要一起去看a组比赛的,但现在因为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所以就拒绝了。 不管对手是谁,高朗肯定能晋级决赛,而为了到时候能让他收起那高傲的样子,自己必须完全掌握这一点才行。 送走两人后,又重新按下了琴键。 “真好。” 在这个能发出如自己所愿声音的完美世界里,一点都不想离开。 现在感觉好像能把《柏林幻想曲》演奏得更加完美似的。 “让富特文格勒来指挥然后演奏看看怎么样呢。” 那肯定是件很愉快的事呀。 一想到能在富特文格勒所展现出的凝重而广阔的音乐平原上自由歌唱,以前的那些想法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在这么想着的同时,又好奇在自己的指挥下,高朗、还有崔志勋会演奏出什么样的曲子,好奇得都快疯了。 在那个情境下,查尔斯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呢,谭允静又会说出什么离谱的话呢。 小索大概会像棵树似的,看似在又看似不在,但又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存在吧。 李胜熙肯定也会用他那种特有的沉稳演奏为大家注入活力吧。 没错。 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我的人,我的乐器。 只要有他们在,我就能演奏出所有我想演奏的音乐。 沉浸在这样的思绪中,一边敲着琴键,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打开窗户想透透气,清晨那清冷的空气一下子就充满了肺部。那种清爽的感觉让人陶醉,呼出一口气,都能看到白色的哈气。 “啊。”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旋律,还有乐谱。 急忙找出《大交响曲》的第五乐章并展开,感觉好像终于能写出之前怎么都写不出来的开头主题了。 开头,对,就用富特文格勒的风格。 用比小号更适合他的乐器来演奏肯定没错。 在号角的辅助下,小号会在众人面前骄傲地展现出它那高贵且激昂的气势。 跟着它的声音,第一小提琴和大提琴开始行动,第二小提琴和中提琴则接过精神的接力棒。 停滞了将近10年的乐谱瞬间就被填满了。 我的城堡,我的盾牌。 还有我的安息之所。 诺伊尔肯定不能少呀。 想起那些守护帝国的骑士们的英姿,一边写下音符,随着主题的循环,最先想到的乐器就是查尔斯的《火鸟》和谭允静的《血酒》。 感觉这首曲子得全体乐团成员一起上才行呢。 在继续展开乐曲的过程中,觉得高潮部分还是高朗和崔志勋来演奏比较合适。 不过要想把他们两人的技艺发挥到极致,看来还得再多琢磨琢磨才行。 就像是华丽装扮的狮子和在它身边翩翩起舞的蝴蝶。 “这样吗?” “不,这边更好。” 因为他们俩不管什么曲子都能演奏得很精彩,所以总是忍不住对他们有更高的期望。 在欲望与犹豫交织的过程中,神奇的是,一想到高朗和崔志勋,笔又不自觉地动了起来。 没有什么使命感,也没有为了名誉,只是出于对音乐纯粹的渴望,一想到那些一直以来都这样生活着的人们,就感觉他们的声音仿佛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乐谱上。 然后。 心里那股快要喷涌而出的情感,一点都不加以掩饰,全都倾注了进去。 透过窗户,黎明的曙光洒了进来。 借着那温暖的光线,为了更有效地展开乐思,会对那些用得过多的音符进行省略、添加或者再补充。 就这样,《大交响曲》一点点地完成了。 这种成就感。 “我要演奏出这世上从未有过的音乐。” 当甚至觉得终于能兑现和富特文格勒的那个约定时。 终于能写下最后的指示语句了。 就在那一刻,肉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满足,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和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好想快点听到呀。” 就用这双灵敏的耳朵。 就连这样的想法都逐渐被睡意笼罩,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不明所以的声音。 “好吵呀。” 嗯…… 现在先睡一会儿吧。 ### 大赛第二轮首日比赛情况与选手表现 贝贝钢琴大赛第二轮的第一天。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被安排在第一个出场,当他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时,观众席就像是要沸腾起来似的晃动着。 之前一直崇拜克里斯汀·齐默尔曼,还曾和高朗争夺地位的他,之所以现在地位有所下降,是因为他用不亚于高朗的华丽与热情,平定了原本以抒情风格为主流的钢琴界,和高朗平分了天下。 他那极具诱惑性的演奏,不分国家、性别、年龄,都受到了极大的喜爱。 像克罗地亚狂想曲、以《x战警》《帕格尼尼》等为主题的狂想曲、《吉普赛女郎》等等。 除此之外,他还多次进行不同风格的演奏,只执着于演奏美妙的音乐,从这一点来看,他身上有着如今主流的“闪电侠”一代的先驱特质。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被叫做革命家呢?” 郑世允记者向彩恩问道。 “一般来说,是为了和从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到高朗这一正统派区分开来,所以才这么叫的吧。” 彩恩转过头去,韩艺笑着补充解释道: “因为一开始被叫做恐怖分子,所以感觉自然而然就往那个方向发展了呢。” “恐怖分子?” 先不说对与错,很多革命家确实会把恐怖手段当作一种方式,所以虽然觉得有点牵强,但也能勉强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吧。 而且这名字和他那端庄的外表也确实不太搭调。 “就是那个……” “哇啊啊啊啊啊!” 韩艺话音刚落,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就出现在了舞台上,观众们顿时欢呼起来。 他留着时尚的短发,身高190cm,身材修长且肌肉匀称,那线条硬朗的男性化外貌,就连郑世允记者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别说皮裤了,他就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了腹肌和纹身,郑世允记者见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这是什么呀?” “这就是他被叫做恐怖分子的原因呀。” 听了韩艺的话,郑世允记者马上就理解了。 因为他开创了跨界这一新的音乐风格,走的是和古典西方音乐不同的路线,而且在第一轮比赛时,他穿的是正常的演出服,所以对于郑世允记者来说,这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面目。 “现在有点能理解那些老一辈音乐家不认可高朗和马克西姆了吧?” “……嗯。” 就在郑世允记者和一些观众、很多观众都被马克西姆·埃瓦罗特那令人震惊的形象惊到的时候。 在等候室里的高朗,微微眯着眼睛,表情严肃。 “还不错嘛。” 那些因为社交聚会而来观看贝贝钢琴大赛的过去的英国贵族们,见状都纷纷捂住眼睛,还不停地咂舌。 “我们是因为这是有教养的大赛才来的,他可真的太不搭调了呀。” 他们正要离开音乐厅时,崔宇笑着拦住了他们。 “那边不是有查尔斯王子殿下在吗?下次见面的时候这可就是个不错的聊天话题了,各位还是心胸开阔点吧。” 听了崔宇的话,他们也只好无奈地坐回了座位。 【哎呀,哈哈哈,那是什么呀,哈哈哈,眼睛要瞎了,呜呜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穿成那样就出来了,也行吗?】 【没看过马克西姆的音乐会吗?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呀。】 【他本来就是已经脱离古典音乐界的人了,就把他当成搞流行音乐的人就行了。】 【原来还有像高朗这样的人呀。】 【我觉得搞音乐的人,尤其是那些天才,好多都有点疯狂的感觉呢。】 【不是感觉,实际上就是很多啦。】 【只要不吸毒、不犯罪就行了呀,那也是他的一种自我表达嘛。没看到马克西姆的表情吗?他可认真了。】 就像一位观众所说的那样,革命家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因为在第一轮比赛中输给了年轻的钢琴家,又在第二轮比赛中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对手。 这位把成为最佳钢琴家的名誉看得很重,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的前卫音乐家,决定要用自己的音乐来一决胜负,而不是用古典音乐。 所以他以最佳的状态登上了舞台。虽然也有觉得困惑的观众,也有甚至不敢看舞台的观众,但在他看来,只要演奏一开始,就能把他们所有人都变成自己的粉丝。 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者们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伴奏,和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按下了琴键。 他演奏的第一首曲子是《克罗地亚狂想曲》。 随着那诱人的旋律响起,果然,他能否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让来到卢特维希大厅和柏林爱乐数字音乐厅的所有人的内心都为之颤动,这一切都开始有了答案。 第499章 钢琴大赛舞台内外众生相 《重生的贝多芬》第 499 话 ### 底层逐梦人的挣扎与街头演奏 夜幕笼罩下的城市。 男人静静地望着冰冷落下的雨,随后迈动脚步走进雨中。 他背着用塑料布裹着的吉他,手插在破旧皮夹克的口袋里,低着头默默地走着。 口袋里装着 audition(试镜、选拔之类的活动)落选的通知单、房租催缴单,还有几张揉皱了的纸币。 男人总是要等到房东睡着后,才会在街上游荡,等房东睡着后进入房间短暂停留,天不亮就又出来,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 曾经心中对音乐的那份炽热激情,早已被这冰冷的雨水冲刷殆尽。 如今,只有极度的绝望和挫败感笼罩着他。 即便如此,出于那份如同执念般无法割舍的对音乐的热爱,男人仍在痛苦挣扎着。 又到了房东睡着的时候。 拖着被雨水湿透、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向房间的男人,看到了新换的锁孔以及放在走廊上的那只旧行李箱。 房东留下的纸条刺痛了男人的心。 “我等不了了,照纸条上说的把东西收拾走。” 行李箱里只有几件衣服、一把牙刷,还有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乐谱。 男人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将口袋里一半的纸币从门缝塞了进去。 这点钱对于拖欠的房租来说远远不够,但也算是他的一份心意。 他靠在建筑物的屋檐下,等待着雨滴变细,在黎明即将到来之际,又重新走向街头。 在这个无人关注的世界里,独自前行的他,脑海中和心中想的唯有音乐。 天亮了,人们各自开始新的一天,在他们眼中,男人不过就是个乞丐或者流浪汉罢了,没人能察觉到他内心的那份坚韧。 男人来到广场上,拿出了吉他。 他打开吉他盒,强忍着饥饿,开始演奏为 audition 准备的自创曲目。 谈不上有激情。 也算不上是出于热爱。 只是一个除了演奏音乐别无他法的男人的演奏,却也吸引了一两个人驻足。 行人们不知道这是饱含生活沧桑的演奏,只是随意地扔过来几枚硬币,然后便各自匆匆赶路。 “真不错。” 那细腻的触键营造出一种冷峻的氛围。 官能感受。 彩恩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词来形容马克西姆·埃瓦罗特的演奏了。 仅仅几分钟的短暂演奏,就让所有来到卢特维希大厅的人都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他会被称作是最优秀的钢琴家之一。 在接下来的一首又一首曲子中,马克西姆·埃瓦罗特都在观众们的心中点燃了热情的火种。 当他演奏结束时,那些如痴如醉的观众们带着满心的赞赏鼓起了掌。 “怎么办。” 之前马克西姆刚出场时,还因他那夸张的装扮而脸红的郑世允记者,此刻脸上满是兴奋。 “真的太帅了,不是吗?” “嗯。” “我以前都不知道跨界音乐能这么棒。那种既严肃又深沉的氛围,还华丽又细腻,真的太棒了。” 郑世允记者的这种惊叹之情完全可以理解。 明明是很矛盾的感觉。 但在这其中绽放出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美,只要接触过一次,就会一直在耳边萦绕,让人无法摆脱,有着一种致命的魅力。 “他真的是个不可思议的钢琴家。” 韩艺这么一说,郑世允和彩恩都点了点头。 不仅是他们,所有观看了马克西姆·埃瓦罗特这场精心准备的演出的人,都有些神情恍惚。 接下来要上场的金素望爱也是如此。 “我怕是疯了,真的。” 金素望爱抓着她的经纪人、星娱乐三队的河俊日代理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 “太帅了呀,对吧,对吧。” “是啊。” “我想去要签名。” “你马上就要演奏了,说什么呢。以后有机会的,先冷静一下。” “听了那样的演奏,怎么冷静得下来呀。啊,再看他的脸,好像长得也很帅呢。” “人家都结婚了,还有女儿呢。” “那又怎样,我是说他作为钢琴家很厉害呀。” “那倒也是,还好啦。” “啊,心情都变差了。经纪人到底是干嘛的呀。” 金素望爱埋怨着河俊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她心里压力很大,但进入第二轮比赛的她,原本就没觉得自己能战胜高朗和马克西姆·埃瓦罗特。 河俊日和她的朋友们都觉得金素望爱也是很优秀的钢琴家,不应该在还没开始比赛就觉得自己会输,但她却不这么想。 不管别人怎么说,高朗和马克西姆就是最优秀的钢琴家。 就算否认这个事实也无济于事。 金素望爱决定还是先专注于自己能做的事情。 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想在所属公司的代表日村秀和老板贝贝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我会成功的。” 就算在这次大赛中没能进入决赛,但只要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能有机会出个人专辑,那她就别无所求了。 也不知道她这份真诚的心意有没有传达出去,金素望爱虽然没能把被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吸引走的观众的心再拉回来,但也给不少音乐家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那孩子也挺厉害的呀,一点气馁的样子都没有呢。” 韩艺这么一说,彩恩点了点头。 “感觉她把自己的演奏完成得挺好的呢。毕竟是在马克西姆之后上场,本来应该会很紧张的呢。” “还是有点实力的呀。得关注着她,再看看情况呢。” 彩恩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年仅25岁的年轻钢琴家,能在这些大师级人物之后完整地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这种情况并不常见,所以她觉得说不定除了申东赫、南宫逸、崔成、孙佳尔、崔志勋之外,中国又会出现一个很有潜力的钢琴家呢。 不过也只是这么一想而已。 “哇啊啊啊啊!” “我爱你,高朗!” 当下一位演奏者登场时,大家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过去了,别的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哇哦。” “天啊。” 出现在舞台上的男人穿着一件几乎透明的网眼衬衫和一件休闲夹克,化着浓重的烟熏妆,抬着下巴,用一种仿佛在轻视观众的眼神扫视着,一登场就完全掌控了舞台。 “高朗身材还挺好的呢。” “是啊。” 郑世允这么一说,韩艺点了点头。两人似乎挺喜欢高朗这种稍微有点暴露的时尚风格,但彩恩却很反感。 “呃,真恶心。那大叔要是能别搞这些花样就好了。” 就像韩艺、郑世允和彩恩的反应各不相同一样,观众们的反应也是褒贬不一。 【标题上请加个限制级标识吧。】 【天啊。】 【一家人一起看这个,尴尬死了,这些人啊!】 【不是吧,哈哈哈,这可是钢琴比赛啊,哈哈哈,马克西姆和高朗到底在干嘛呀,哈哈哈】 【输给马克西姆和高朗的那些人,估计会很有挫败感吧,哈哈哈,他们这样玩着比赛,要是输了得多气人啊,呜呜呜】 【他们本来就喜欢搞这些花样,哈哈哈,虽然有点意外,但他们确实是很认真的呀,哈哈哈】 【高朗好像经常运动呢。能卧推多少啊?】 【瘦是瘦了,但他那算什么运动啊。瘦了就把那些肌肉都露出来了。】 【高朗身高183,体重也有80呢。看起来那么瘦是因为肌肉紧实,所以才这样的。】 【今天他会演奏什么曲子呢?】 【既然对手出现了,他应该会演奏自己最有把握的曲子吧。马克西姆不也只演奏了自己的主打曲吗?】 【那会是《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吗?】 【那得在决赛的时候演奏呀。就算第二轮有马克西姆在,说实话,高朗也不会输给金素望爱和达尼尔呀。】 【我也这么想。要想确保夺冠,‘高朗’确实应该在决赛的时候演奏那首曲子。】 “您打算演奏哪首曲子呢?” 米凯尔·布莱哈茨问坂本龙一。 “嗯……我觉得应该会是《彼得鲁什卡》吧。” “果然老师您也是这么想的呀。” “嘿嘿,那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肯定很想夺冠呀。他应该会把在决赛中对阵贝贝的那张王牌留着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仅是观众、嘉宾和记者们,就连坂本、米凯尔这些音乐家们也都认为高朗会把《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留到决赛再演奏。 这首自发表以来,一年过去了,至今都还没有人能完美演奏出来的超高难度曲子,无论怎么说,都是高朗最强大的武器。 然而。 当高朗坐在钢琴前,用力按下九个琴键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那激昂的怒吼声中屏住了呼吸。 “是《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呀。” “他现在就演奏这首曲子?” “那决赛怎么办?” “难道他还有更厉害的演奏曲目留着?” 坐在钢琴前的高朗,就如同草原上的狮子一般。 凭借着猛烈的触键描绘出狮子的威严。 观众们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沉浸在他所展现出的草原风光之中。 “怎么样。” 尽管全世界的人都把他视为最优秀的钢琴家。 但高朗却觉得他们都小看了自己。 《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已经演奏出来有一年了,他觉得那些认为自己在这一年间没有进步的人是很无礼的。 《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依旧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而且如果不持续不断地练习,很容易出现失误,但高朗对它并不满足。 “三只手还不够?那我四只手也敢弹!” 这可不是胡言乱语。 高朗本来就有一首准备在决赛中演奏的曲子,而今天,他想用《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来明确地拉开与一直被他视作竞争对手的马克西姆之间的差距。 当高朗的演奏逐渐走向高潮,全世界又一次被这如同奇迹般的演奏所吸引时。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却在一旁微微一笑。 “真是个拦不住的朋友呀。” 钢琴家的演奏并不能仅仅凭借技术能力来评判。 即使是以缓慢的节奏、较少的音符,也能演奏出非常精彩的曲子。 并不是说速度快、音符排列复杂就是优秀的曲子或者演奏。 然而,很明显高朗把所有这些不利条件都完美地克服了,而且还没有失去音乐性。 反而演奏出了比世界上任何演奏者都更有深度的曲子。 马克西姆觉得,至少在今天的演奏上,自己是输了。 当高朗演奏结束时。 “太棒了!” “太棒了!” 观众席就像是要沸腾起来似的晃动着。 米凯尔·布莱哈茨不禁咂舌,面露难色地说道: “无论什么时候听,都太令人惊叹了。” “嘿嘿嘿,真的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钢琴家呀。我可做不到这样呢。” “不只是您呀,齐默尔曼女士不也说过除了高朗,其他人都不可能做到吗?” “在决赛前夕演奏出这样的曲子,更让人难以置信了。到底决赛的时候他会演奏什么曲子呢?” “比这更厉害的演奏?那可真是难以想象呀。” 就连在世的传奇坂本龙一和上一代的大师布莱哈茨都对高朗的演奏感到惊讶。 “高朗!” “高朗!” 高朗的名字已经被呼喊了十分钟了,观众们的兴奋之情依旧难以平复。 而正在等待最后一个出场顺序的达尼尔·贝雷佐夫斯基,压力变得更大了。 “该死。” 他不明白高朗为什么非要在自己前面演奏“世界上最难的曲子”。 在这种氛围下,不管他演奏什么曲子,都可能因为高朗刚刚燃起的那把火而无法打动观众。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 达尼尔虽然努力地摇头、深呼吸,想要保持平静,但总是忍不住冒出那些觉得委屈的想法,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高朗!” “高朗!” 那热烈的欢呼声一直传到了等候室,达尼尔根本没有办法把这股热情引到自己这边来。 他在逃避。 “算了,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没办法的。大家都会理解的。” 达尼尔觉得大家都会知道自己是多么倒霉、多么可怜的。 与此同时。 崔志勋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地注视着舞台。 高朗则张开双臂,抬起头,尽情享受着观众们的欢呼声。 “更犀利了呀。” 之前因为各种复杂原因,高朗的演奏甚至有些粗糙,而在一年之后的现在,却变得如此干净利落。 “您现在还在不断进步呢。” 崔志勋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高朗的激励因素。 他只是单纯地为从小就视为偶像的高朗能够不停地前进而感到高兴。 “真的太了不起了。”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快要追赶上了,可看到又比自己领先一步的高朗和贝贝,这个男人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但是就他那样的话。” 很奇怪,曾经觉得高朗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人,现在虽然依然觉得他很了不起,但又觉得并不是追不上。 “我也能行的。” 他恨不得马上就坐到钢琴前。 哪怕是把下一位参赛选手拉下来,他也想这么做,内心的急切让他不得不努力克制着。 第500章 钢琴大赛结果揭晓与各方反应 《重生的贝多芬》第 500 话 ### 大赛第二轮a组演出评价与结果公布 与崔志勋的心境相反,达尼尔·贝雷佐夫斯基此次的演奏,相较于他平时的水准来说,多少有些不尽人意,这让外界盛传他完全继承了父亲才华的说法显得有些苍白。 “至此,贝多芬钢琴大赛第二轮a组的演出全部结束。感谢四位为我们带来精彩演奏的选手,在实时投票结果统计期间,让我们来听听两位解说嘉宾的点评。” 伊莎贝尔·穆尔芬看向了解说嘉宾席。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轻轻张了张嘴,说道:“真的是一段非常美妙的时光。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她看了看为第一位演奏者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所做的记录,接着说道:“埃瓦罗特很好地证明了夸张并非表达的全部。他那细腻的触键虽然看似微小,但无疑触动了听众的内心,极具感染力。” “确实是名不虚传啊。” 富特文格勒也对齐默尔曼的观点表示赞同。 “今天我对钢琴声音的编排做了调整,让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更加清晰,这样似乎更好一些,出色地解决了整体音量可能不足的问题。” 富特文格勒将视线移向下一位演奏者。 “金素望爱。” 富特文格勒话音刚落,金素望爱便紧紧握起了拳头,同时闭上了眼睛。 “你的演奏沉稳有力,在添加装饰音时能很好地把握自身技艺水平,不会过度。不过,有时候也需要更加果敢一些,这一点你要明白。” 富特文格勒说完便转过头去。 齐默尔曼微笑着回应,继续点评道:“中国似乎真的有很多有才华的演奏者呢。在这样压力巨大的情况下,还能毫无遗憾地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这种气魄很不错。虽然有一些小的瑕疵,但无疑是一场精彩的演奏。” 能得到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指挥家和钢琴家对自己未来潜力的认可,金素望爱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让她获得勇气。 “接下来是……” 齐默尔曼调皮地笑了笑。 终于轮到点评她引以为傲的首位弟子了。 “希望你能继续精进啊,之前一直对你赞誉有加,但今天听了你的演奏,觉得似乎没必要再那样夸赞了。你和一年前相比,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面貌呢。” “在演奏那首高难度曲目时,你原本独特的触键方式有些不尽人意,但你连这一点都弥补好了,堪称完美。” 在两位大师的盛赞下,摄像机镜头对准了高朗的脸庞。 他坐在那里,神情傲慢,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接下来是达尼尔·贝雷佐夫斯基。” 富特文格勒盯着坐在参赛选手席上的达尼尔。 “太让人失望了。” 听到这话,达尼尔闭上了眼睛,紧紧咬住了嘴唇。他深知自己今天的演奏有多糟糕,同时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要被拿来和父亲作比较了。 达尼尔的父亲米尔斯·贝雷佐夫斯基是与富特文格勒同时代的传奇钢琴家,曾经与格伦·古尔德、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坂本龙一等都是并肩齐名的人物。 也正因如此,达尼尔哪怕只是稍微表现出一点不足,就会被认为是浪费了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才华,就会收到这样的评价。 他本以为今天也不会例外。 “我本可以演奏得更好的。” 一想到因为压力而没能发挥出真实水平,达尼尔就既气愤又懊恼。 “就算比不上去年和圣彼得堡爱乐乐团合作时的表现吧,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达尼尔抬起了头。 富特文格勒依旧用严厉的眼神逼视着他。 “嗯?” “我问你怎么还不如去年呢?” 达尼尔反问回去,富特文格勒顿时大怒。 “你以为我得了老年痴呆吗?你那时敏捷的触键技巧都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笨了!” 达尼尔惊得目瞪口呆。 这位在世的传奇指挥家富特文格勒居然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演奏,而且还拿今天的演奏和以前作比较,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发挥出真实水平,这让他感觉富特文格勒似乎还是挺了解自己的。 “怎么不回答!” “因为埃瓦罗特先生和高朗先生的演奏太精彩了……我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你的心胸就这么狭隘吗?那你还怎么当演奏者啊。难道你没看到那些冲着埃瓦罗特和高朗来听音乐会的观众吗?” 达尼尔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棒喝。 他只顾着在意那两位钢琴家的气势,都没顾得上考虑观众。 “哼,没用的家伙。” 这话虽然冰冷又严厉,但对达尼尔·贝雷佐夫斯基来说,却无比温暖。 因为这是作为钢琴家达尼尔·贝雷佐夫斯基所收到的第一份评价,而不是作为米尔斯·贝雷佐夫斯基的儿子。 “谢谢。” 他强忍着泪水回答道。 解说嘉宾们点评结束后,伊莎贝尔·穆尔芬拿起了麦克风。 “大家已经听到了两位解说嘉宾的点评,稍后可以在柏林爱乐乐团的官方网站上查看详细内容。” 伊莎贝尔··穆尔芬感觉观众们似乎都已经等不及了。 “那么,让大家久等了。今天共有710万1109人参与了投票。究竟哪位钢琴家能够晋级决赛呢?现在公布投票结果。” 与此同时,舞台前方的大屏幕上显示出了每位钢琴家的名字、照片,以及他们所获得的票数和所占比例。 这一震撼的结果让卢特维希大厅和数字音乐厅的聊天窗口瞬间热闹起来。 **贝多芬钢琴大赛第二轮a组比赛结果** 第一名:高朗(79.1%,票) 第二名:马克西姆·埃瓦罗特(19.8%,票) 第三名:金素望爱(0.7%,票) 第四名:达尼尔·贝雷佐夫斯基(0.4%,票) ### 各方对比赛结果的反应与后续期待 【皇帝,终于称霸了!】 【高朗,以巨大优势领先对手!】 【贝贝、击败马克西姆·埃瓦罗特的高朗,稳固了其王者地位!】 【更加完美的《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 【高朗:“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他在不断进步,我也不会停滞不前。”】 【今天贝贝也没有露面啊!】 【里法斯托:“如果是贝贝的话,肯定正在磨砺自己吧。目前还无法做出任何猜测。”】 【哈哈,高朗真的太厉害了!】 【以79.1%的优势战胜马克西姆啊,哈哈!】 【这可真是彻底的征服啊。】 【真的要承认他皇帝的头衔了,太牛了,简直是超神级别啊!】 【确实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啊,哈哈,甚至都没法反驳,哈哈!】 【这就是高朗啊,平时看起来像个傻瓜,但论实力没人能比得上他。】 【高朗的采访真的太帅了!】 【在哪能看到?】 【[链接] 在这里。】 **高朗采访内容** 问:你已经晋级贝多芬钢琴大赛决赛了,有什么感想? 答: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问:你和竞争对手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拉开了很大差距,对时隔16年再次对决的结果满意吗? 答:我不看重这个,这只是事实得到了确认而已。 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答: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处于独一无二的地位了,没有任何人能与我并肩。 问:好强的自信心啊。b组的贝贝、崔志勋也是这样吗? 答:是的。 问:你好像还有话想说? 答:在第一轮比赛中,贝贝展现出了不变的实力。如果他没有担任指挥的话,还是挺让人遗憾的。很明显,我和他要是都能更加专注于演奏的话,说不定都能达到更高的水平。 问:关于崔志勋呢?他是夺冠候选人中唯一一个还没有和你正面交锋过的。 答:就目前他所展现出的实力来看,和马克西姆似乎没有太大差距。很明显他是有潜力的,但就目前而言,也就是那个水平罢了。 问:贝多芬钢琴大赛对钢琴家高朗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答:这是向最高作曲家证明我自己的一件事。 问:说到最高作曲家,还是贝贝吗? 答:是的,没有人比他更懂钢琴,也没有人比我更会弹钢琴。贝多芬钢琴大赛只是证明这一点的一个过程而已。 【哈哈,有趣的是高朗说的‘他’,实际上指的都是那些小喽啰啊,哈哈!】 【崔志勋被叫做小子呢,哈哈!马克西姆甚至被叫做那家伙呢,哈哈!】 【记者是逐字逐句翻译的呢,哈哈!】 另一边,崔志勋在看到高朗的采访后,微微眯起眼睛,反复阅读着采访内容。 高朗似乎一边认可着贝贝、马克西姆和自己,一边又把他们都看得低自己一等,这让崔志勋不禁受到了刺激。 “贝贝演奏这首曲子才是最棒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同时,他心想贝贝要是看到了高朗的采访,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这么一想,好像也还不错呢。” 贝贝已经好几天闭门不出,全身心投入到练习中,而且似乎又有些过度劳累了,这让崔志勋不禁有些担心。 但同时,他也亲眼目睹了贝贝不断进步,所以又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距离我们一起参加同一场大赛才过了多久啊。”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而且,崔志勋确信那种像过去一样只能单方面仰望的情况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所以,他对明天和兄弟一起参加的大赛充满了期待。 ### 赛前准备忙碌与对比赛的再次期待 写大型交响曲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熬了个通宵,天亮时打了个盹儿,可疲劳感还是没有消除,于是便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伴随着敲门声,传来了乔尔的声音。 “请进。” 崔志勋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乔尔进来后,惊讶地问道:“您在这里睡觉啊?” “早上来的。” 崔志勋起身时,感觉浑身酸痛,看样子是连续几天劳累过度了。 年轻的身体连续熬了几个通宵,这样的话,可没理由去让富特文格勒注意身体了。 “您看起来很累啊。” “到大赛开始前还有时间,没关系的。有什么事吗?” “管弦乐大赛的日程安排出来了,我来给您汇报一下。” “啊。” 崔志勋这才想起来还得准备初赛呢。 他正准备坐下查看具体的安排方式,乔尔却把文件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您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不是什么紧急的事,下次有机会再给您详细说明吧。” “好吧。” “在大赛开始前我会叫醒您的,要拉上窗帘吗?” “麻烦你了。” 乔尔拉上了窗帘,还拿来了一条毛毯。 多亏了这些,崔志勋才稍微舒服地躺了下来。 乔尔不仅处理事情细心,在这些方面也考虑得很周到,看来卡米拉和穆尔芬确实很会选人啊。 “桑塔怎么样了?” “他身体很健康,最近状态也好多了,偶尔还能和他聊聊天呢。” 崔志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那就好。” 乔尔开心地笑了笑,然后又把崔志勋按了下去。 “您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躺着可能会更舒服一些,您就安静地躺着吧。” 崔志勋确实感觉很累,而且躺着确实更舒服,于是便乖乖地躺了下去。 “我都没注意到,塔玛基先生好像很让人想念呢。乔尔一直在听塔玛基先生的奏鸣曲呢。” 他们俩关系那么好,确实会这样啊。 “那您好好睡吧。” 乔尔走出了房间,崔志勋在这安静又昏暗的房间里又睡了过去。 “老板,老板。” “嗯。” 被乔尔的声音叫醒,崔志勋感觉自己好像刚睡着不久,可一看时钟,竟然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心里不禁有些惊讶。 “您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好啊,要不要联系一下医疗人员呢?” “不用了,大赛结束后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现在距离抽签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即便如此,万一……” 崔志勋知道乔尔要说什么,于是便摇了摇头。 “已经有成千上万人来观看比赛了,还有数百万人在等着呢。我只是稍微有点累,不用担心。” “……明白了。” “我去洗个澡就走。” 崔志勋朝着里面的淋浴间走去,一边洗澡一边驱赶着困意,洗完澡吹干头发后,便朝着等候室走去。 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一边哼着今天要演奏的曲子,一边翻阅着报纸。 果然如他所料,高朗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了。 因为有采访内容,所以他又去确认了一下高朗这次又说了些什么胡话,发现高朗确实说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话。 看来高朗确实是把自己看得低他一等啊。 今天要用演奏来压压他那高高在上的气焰了。 “老板,抽签就要开始了。” “好的。” 又到了再次让大家记住我是谁的时间了。 第501章 钢琴大赛舞台风云与意外状况 《重生的贝多芬》第 501 话 ### 赛前互动与登台准备 在进入音乐厅之前,崔志勋朝着正在站着的贝贝走了过去。 贝贝察觉到动静后转过身来,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没事吧?” “一见面就说这话,搞什么呢。” “你现在……” “我好得很呢。今天可是个能把高朗的傲气打压下去的好日子,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别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贝贝双手抓住崔志勋的脸,来回转动着查看,崔志勋也没力气反抗,就这么任由他摆弄着。 “你看,要是平时,我肯定会问你在搞什么鬼呢。” “吵死了。” 崔志勋微微转过头去,坂本龙一的弟子便避开了视线。 “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嗯?” 崔志勋也不顾周围的富特文格勒等人,拉着贝贝让他坐了下来。 “发生了些事情。” “什么事情啊?” 崔志勋做了个手势,贝贝便凑近了耳朵。 “完成了。” 崔志勋端正了一下坐姿,一开始似乎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后眼睛猛地睁大了。 “真的吗?” 看样子是明白了,他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显得十分兴奋。 “那我现在去引领今天要进行比赛的钢琴家们。” 恰好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穆尔芬的声音。 穆尔芬走过来抓住了正要往舞台方向去的崔志勋的胳膊,她本想说让崔志勋全力以赴,拼尽全力展现自己的技艺,要堂堂正正地彰显出自己是柏林爱乐乐团的钢琴家,但看到崔志勋的表情后,又觉得似乎不用多说什么了。 那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平静的表情,和小时候在登上大舞台前,会因为压力而手抖,或者因为不安而祈祷的模样截然不同。 “很不错呢。” 崔志勋带着夸赞的语气说道,贝贝听了便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可是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钢琴家呀。” “很好。” 看到他这么有自信,崔志勋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谁都别想打败你,包括高朗那家伙。” “哼。” “所以你就别担心了,休息一下也没关系的。” “别开玩笑了。” 崔志勋和贝贝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上了台阶。 抽签的结果也挺让人满意的,本来因为疲惫,崔志勋想着要是能先上台演奏就好了,结果却是他第一个出场,而崔志勋自己是最后一个。 他想着这样就能安心欣赏贝贝会演奏什么样的曲子了,于是便朝着舞台前方走去,观众们一如既往地热烈欢呼着。 “大师!” “贝贝!贝贝!” “魔王大人!看这边呀!” 崔志勋稍微往前看了看,发现富特文格勒和齐默尔曼正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这边,高朗也和耶娜一起来了,还挽着胳膊。 昨天听说高朗演奏了《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还以很大的优势战胜了马克西姆,可现在一想到他那点幸福可能在一天之内就会被践踏,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而且,很可惜爸爸妈妈和道镇因为各自的事情来不了,还有允静、小索等一些团员因为准备今天的演奏会也没能来。 “错过今天的演奏,还真是有点可怜呢。” 贝贝在钢琴前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要演奏的曲子是将《柏林幻想曲》改编成的钢琴独奏曲。 贝贝等待着观众们发出的细微声音都消失,空气也完全沉静下来,然后才把手放在了琴键上。 ### 演奏过程中的状况与坚持 一段下行的琶音之后,过了许久,贝贝再次睁开了眼睛。 凛冽的严寒似乎即将消融,他开始思念起远方异国的故乡。 故乡的音乐,听着一位不知名音乐家留下的曲子,以此慰藉乡愁,渐渐地,对新的方向产生了感情。 带着无法抑制的渴望,他又重新开始了音乐之旅。 这是命运的安排吗? 被一位大提琴手引领而加入的柏林乐团,和自己的理想是一样的。 这里有果敢而严格,同时又拥有丰富情感的指挥家,还有在各自位置上发挥着最高水平的演奏家。 环绕着舞台的观众席,声音回荡丰富的音乐厅。 和他们一起度过的半年时间,足以让贝贝明白这里就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歌唱吧,这满腔的热情无处安放。 提高声音歌唱吧,把这份喜悦传递到柏林的每一个角落。 在琴键上舞动的双手无比轻盈。 “很好。” 贝贝感到很满意,他觉得这样就能把自己对柏林的心情全部传达出去了,高朗那家伙肯定也会大吃一惊的。 就在贝贝完成第一乐章的时候,他的视野却一点点变窄了。 “难道是……” 可能是最近太拼命的缘故,贝贝感觉自己像是贫血了一样,头晕目眩,黑暗也随之袭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虽然第一乐章好歹是完成了,但因为瞬间的眩晕,他的手还是从琴键上离开了。 必须要继续演奏下去,可他却找不到琴键在哪里了。 “该死的。” 周围一片寂静,那些善良温顺的人们,哪怕是咳嗽这样短暂的间隔都屏住了呼吸,在等待着他继续演奏。 贝贝知道,一旦工作人员察觉到自己的状况,肯定会冲过来制止的,在这3500名来到现场的观众以及通过数字音乐厅观看的数百万名观众面前,在这场已经完美进行到现在的演奏即将完成之际,绝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哪怕只是一个音,只要能确定一个音,就算看不到前面,也能继续演奏下去。 毕竟这首曲子都已经重复演奏了数千、数万次了,不可能出现视力之类的障碍影响演奏的。 然而,并不是这样,但是,该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朝着观众席那边晃动。 第一个音符是f#,贝贝怀着侥幸的心理按下琴键的瞬间,却响起了d音。 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异样,于是贝贝就这么继续演奏下去了。 虽然和原曲的开头完全不一样了,但这种情况也只是个意外罢了。 即兴演奏可是贝贝最擅长的领域,他闭上了已经没有什么用处的眼睛,仅仅依靠身体记忆的感觉去摸索琴键。 为了让正在收听这场演奏的数百万名听众知道他们的王还安好,贝贝变得更加果敢了。 更加,更加,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啊。 ### 各方对贝贝演奏的反应与评价 高朗在听到贝贝演奏的瞬间,就察觉到他又更上一层楼了。 虽然依旧很激进,但每一个音符的声音都紧紧凝聚在一起,而且还根据需要增添了更多细节。 “在什么时候……” 在原本只有老师齐默尔曼、自己以及崔志勋的领域里,又有一个人闯进来了。 原本以为已经很完美的钢琴家,现在连自己都没有的武器都具备了,这可不能当作没看见啊。 “这家伙这段时间在房间里到底搞了什么鬼。” 一直认为那些觉得自己完美的人很无礼的高朗,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贝贝也很无礼了。 说什么完美,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不又进步了一次吗? 所有的音乐家都在为了完美而努力,至少高朗和贝贝是拒绝被“完美”这个词排除掉可能性的。 因为一旦达到完美,一旦创作出了完美的曲子,那后面就没有继续创作音乐的理由了。 所以这两个人虽然很矛盾,但却也是最接近完美,同时又不承认自己的极限和终点的人。 “我花了十年才得到的东西,他居然这么短时间就做到了。” 高朗微微撅起嘴唇,同时又带着赞叹的心情,继续专注于贝贝的演奏。 “真是难以置信啊。” 另一边,坂本龙一也同样不敢相信贝贝又一次取得了进步。 “这家伙到底要进步到什么程度啊,贝贝先生。” 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更加扎实的触键强化了贝贝原本最突出的清晰乐思的优点,那种感觉就像是画质得到了提升一样,让人能更直观地感受到他所具备的深厚音乐性。 因为坂本龙一是最清楚这其中难度的人。 坂本龙一很清楚贝贝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也很清楚他在这种状态下又迈出一步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禁发出了赞叹。 “真的很了不起啊。” 负责解说的克里斯汀·齐默尔曼也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力上。 对于贝贝这次展现出的之前从未有过的演奏,她再也找不到贝贝有什么不足之处了。 “说不定和高朗一样厉害呢。” 她不禁想起了那个超越了自己的弟子。 她有一种预感,也许之前认为钢琴家能达到的最远境界的想法是错误的,而这一点在接下来的演奏中也变得更加明显了。 贝贝的演奏一点点地在增强力量,就像是在俯瞰柏林的全景一样。 那细腻的演奏也在一点点地扩展,贝贝像是想要描绘出广阔的大地和耀眼的太阳一样,广泛地利用了88个琴键。 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 没有一次失误的触键,在最完美的瞬间响起的声音。 崔志勋开心地笑了起来,真的有很多人都展现出了高超的技艺,但崔志勋还不知道有谁能比贝贝演奏得更快、更准确呢。 “就像电影一样。” 和小提琴等弦乐器不同,钢琴是无法连续发声的,一旦按下琴键,声音就是有限的,也无法直接连接到其他的音。 就像快速播放多张图片会让人感觉像是在动一样,钢琴也只是让人感觉像是在连续演奏多个音而已。 贝贝却把这一点利用得非常好,他演奏出的音乐既能快速又能缓慢地让人听到非常清晰的画面,还能传达出明确的主题。 这就是贝贝所追求的理想音乐。 崔志勋再次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目标的贝贝的演奏发出赞叹,然后闭上了眼睛。 因为这演奏实在是太完美了。 崔志勋也和其他人一样,完全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一乐章结束后,比平时稍微多花了一些时间才开始的演奏,却已经不是《柏林幻想曲》了。 “这是怎么回事?” 彩恩对贝贝的演奏感到十分惊讶,虽然演奏得非常自然,但演奏的曲子已经不再是《柏林幻想曲》了。 那是一种像是在激烈挣扎的演奏,是一种之前从未听过的音乐。 和抒情的第一乐章不同,在回到贝贝本来模样的即兴演奏中,彩恩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 【哇,这真的是贝贝啊!】 【这不是《柏林幻想曲》呀?】 【他不是闭着眼睛吗?】 【好像是沉醉其中然后即兴演奏了呢。】 很快,被贝贝演奏吸引的观众们的聊天也变得频繁起来。 因为贝贝的演奏实在是太完美了,所以尽管演奏的曲子已经不是《柏林幻想曲》了,但观众们还是很快就沉浸在了贝贝即兴演奏的这首曲子里。 “这家伙还真是拦不住啊。” 富特文格勒、高朗、崔志勋等人一开始也对贝贝的举动感到疑惑,但很快也都沉浸在了那梦幻般的即兴曲中。 ### 演奏结束后的意外与众人反应 30分钟,在漫长的演奏结束后。 “太棒了!” “太棒了!” 数百万名观众站起身来,向完成演奏的魔王表达着敬意。 “该死的小鬼。” 原本坚信自己能夺冠的高朗,在期待着能和贝贝在决赛中进行第三次真正的较量的同时,也鼓起了掌。 “果然是贝贝啊。” 崔志勋也为这个用了超过20分钟进行即兴演奏,而且还展现出完美状态的兄弟鼓起了掌。 欢呼声和掌声如同雷鸣一般,在卢特维希大厅里回荡了足足10分钟。 贝贝从琴键上抬起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 “大师!” “贝贝!贝贝!贝贝!” 随着他的起身,观众们的欢呼声变得更大了。 咔嚓。 当贝贝被椅子绊倒摔倒在地的时候,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回事? 【是累坏了吗?】 【再怎么累,也不至于被眼前的椅子绊倒吧?】 【确实啊,虽然刚才演奏得很厉害……】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毕竟就在刚才,还在炫耀着威风的他们的王就这么摔倒了。 而且看到贝贝伸手摸索着前方的样子,大家更是惊讶不已。 当贝贝在挣扎着抓住椅子然后站起来的瞬间。 “老板!” 有两个人朝着他跑了过去。 伊莎贝尔·穆尔芬跑向了主持人的座位,而乔尔·穆尔芬则从舞台后面急忙跑了上来。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观众席和聊天房间都剧烈地晃动了起来(这里指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和骚乱)。 “贝贝啊!” 不知道贝贝状况的富特文格勒、坂本龙一以及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都朝着舞台聚集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嗯?” 富特文格勒在抱住贝贝大声呼喊的时候,高朗和崔志勋却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 “贝贝啊!这小子啊!” “贝贝先生!贝贝先生!” 被富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抱住的贝贝推开了他们,然后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大家冷静一下。” 第502章 钢琴大赛意外之后的各方反应与后续 《重生的贝多芬》第 502 话 ### 舞台事故后的混乱与贝贝的表态 “真是活见鬼了!” 紧紧抱着贝贝的富特文格勒大声吼道。 “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叫救护车!” “救护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以防万一……” 乔尔·韦恩这么一说,富特文格勒和周围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听到说是已经预料到的事情,大家都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那先去医院吧。” 坂本龙一推开惊慌失措的乐团成员,扶起了贝贝。 “等一下。” 贝贝小声说想要麦克风,伊莎贝尔·穆尔芬便把麦克风递给了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贝贝为什么会这样啊,呜呜呜】 【不是吧,这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表演吧?突然看不见了,这怎么说得通啊?】 【先去医院吧,拜托了呜呜呜】 【他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正在观看贝贝钢琴大赛的数百万名观众,看着在一片嘈杂声中努力面向前方的贝贝,都感到十分困惑。 贝贝本想尽量面向正前方,但嘈杂的声音来自各个方向,导致他面向的方向已经严重偏离了。 穆尔芬帮他重新调整好方向后,对于那些一直在关注着这一幕的人来说,所看到的场景无疑是极具冲击性的。 彩恩用颤抖的双手捂住嘴巴,不愿相信眼前的现实。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她只是不停地在心里发问,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了。 然而,贝贝的声音却很平静。 “没什么大事。” 他的语气平淡,和平常说话的口吻一模一样。 “今天参赛的一位钢琴家完成了一场完美的演奏,接下来还有其他选手要上场而已。” “贝贝啊!” 他的同事们都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一个失去了视力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如此淡定地对观众说出这样的话呢。 观众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们的希望遭受了巨大的考验,根本不可能像贝贝说的那样当作没什么大事。 “不过,很遗憾,我还是不能不放在心上。我要退出这次的钢琴大赛了。” 贝贝低下了头。 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单纯的关心,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对投票结果产生影响的。 继续维持这种已经无法保证公平的状况,是贝贝的自尊心所不能允许的。 “很抱歉没能达到大家的期望。” 在贝贝抬起头端正姿态之前,现场一片寂静。 贝贝放下麦克风后说道: “志勋啊。” 直到这时,一直因为震惊而愣在原地的崔志勋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走上舞台,朝着贝贝走去。 崔志勋用颤抖的手抓住贝贝,贝贝也同样紧紧抓住崔志勋并叮嘱道: “别跟着我。你要让大家知道你是谁,演奏什么样的音乐。我会听着的。” 他的语气十分坚决。 虽然能听懂中文的人不多,但大家都能充分意识到他是在对自己的兄弟说些很重要的话。 “你……” “穆尔芬,麻烦你带下路。” “好的。” “贝贝啊!” 贝贝没有理会崔志勋的话,只是在秘书的搀扶下朝着外面走去。 “贝贝啊。” 崔志勋反应过来后急忙去追他,听到崔志勋的脚步声,贝贝大声喊道: “我不是让你别来吗!” 搀扶着贝贝的人不明白他的话,直到崔志勋追上来,他们才知道贝贝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对崔志勋说的。 “你在说什么啊!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为什么会这样?嗯?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 “你清醒一点!” 听到贝贝的喊声,崔志勋停下了脚步。 “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突然看不见了,怎么能不担心呢!” “不用担心。”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崔志勋还是无法对说出这种荒唐话的贝贝不管不顾。 然而,因为贝贝留下的那句话,他又无法再继续向前挪动脚步了。 “按照你说的,我不会依靠任何人。等这之后,再慢慢跟你说。” “贝贝!” “你要为你自己和观众着想。” 贝贝又开始往前走,崔志勋已经无法再靠近他了。 崔志勋紧紧咬着牙关,拼命克制着自己。 就在贝贝转身的瞬间,坐在观众席上的高朗走出了音乐厅,来到走廊上,与崔志勋擦肩而过,朝着贝贝跑去。 “贝贝!” 高朗跑过去的时候,贝贝摇了摇头。 “别大声嚷嚷,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太吵了。” 高朗和乐团成员们在贝贝的秘书搀扶下,将他送上了救护车,然后各自开着车跟了上去。 只剩下崔志勋一个人,他闭上眼睛,伸展着手腕和手指,努力让自己惊慌的心情平静下来。 “不行啊。” 然而,他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 不管他怎么努力让自己镇定,还是太过担心了,脑子里不断冒出不好的念头,根本没办法安静地待着。 就在崔志勋起身准备去追贝贝的时候,一个急切的声音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儿?” 伊丽莎白为了和那个一直是她人生阻碍的男人一决高下,一直在等待着今天这个机会。 崔志勋和她都已经到了不能再参加这次钢琴大赛的阶段,就算他们想参加,也受到了参赛资格年限的限制。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所以今天绝对不能错过。 “贝贝好像生病了,要去医院,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等以后再说吧。” 伊丽莎白拦住了正要离开走廊的崔志勋。 崔志勋先是惊慌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往旁边躲了一下,但伊丽莎白又一次拦住了他。 “我很着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等以后再聊吧。” 崔志勋推开她,往前走了几步。 眼看着崔志勋越走越快,伊丽莎白又一次叫住了他。 “今天不较量的话,我们就没机会分出胜负了。” “……嗯?” 伊丽莎白咽了口唾沫,直直地盯着崔志勋。 那个一直领先于她人生的男人。 想起在她认为是最后一次的钢琴大赛上,他受了伤就这么任性地离开了,她就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无情的践踏。 她之所以忍住眼泪,是因为不表现出愤怒的样子,是她维护那一点点自尊心的唯一方式。 “……没什么。” 伊丽莎白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忍住眼泪准备回到等候室的时候,因为惊讶而跑出来的彩恩叫住了崔志勋。 “哥哥!” “彩恩啊。” “发生什么事了?贝贝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啊?” “我不知道。” 伊丽莎白转过身,看着这两个人。 无论是在贝贝和崔志勋的关系里,还是在彩恩和崔志勋的关系里,她都找不到任何可以介入的缝隙。 甚至在作为竞争对手的关系里,她也感觉自己完全没有被他们在意到,于是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就在她急忙往等候室走去的时候,彩恩这才注意到她,然后问道: “你不是富特文格勒的助手吗?” “是啊。” 彩恩带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又追问道: “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好像有话想说……啊,我要去医院了。” 崔志勋打开手机,查看穆尔芬发来的信息。 他毫不犹豫地准备抬脚就走,却被彩恩拦住了。 “哥哥,还没到你上场呢。” “很快就好。” 彩恩摇了摇头。 “贝贝哥哥在那种情况下都还惦记着让哥哥你留下,你不知道吗?” “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啊。去年手受伤了都还想着要完成,哥哥你还有你的粉丝们都在等着呢,他肯定是希望你一定要演奏的呀。” 彩恩抓住崔志勋的手。 “要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搞砸了演出,以贝贝哥哥的性格,他会怎么想啊。说不定他会因为愧疚都不敢见你了呢。” “但是……” “没关系的。贝贝哥哥没那么脆弱的。” 听着彩恩充满信任又坚决的话语,崔志勋紧紧握住她的手,拜托道: “那就拜托你照顾好贝贝了。我一结束就去。” “嗯,别担心。” ### 亲友得知消息后的反应与关心 乔尔得知消息后,柳真熙和裴英雄夫妇回想起之前飞机失事的噩梦,心急如焚地赶到了病房。 “贝贝啊!” 因为心急,声音到了嗓子眼却发不出来,但病房里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急切。 贝贝躺在病床上,转过头来。 “妈妈,爸爸。” 柳真熙跑到儿子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看到儿子眼睛上缠着绷带的样子,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啊啊,啊啊啊啊。” “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裴英雄问贝贝的秘书乔尔·韦恩: “这是怎么回事啊?贝贝为什么会……” “那个……” 贝贝示意乔尔替他向父母解释。 乔尔·韦恩告诉他们,贝贝在飞机失事后就留下了后遗症,身体一旦疲劳就会像贫血一样出现视力问题。 之后,贝贝的一位主治医生来到病房,说经过检查,目前还找不到他这种状况的具体原因,不过幸运的是,经过反复观察发现,只要身体恢复活力,视力自然也会恢复。 “只是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复,先让他稳定下来,明天再看看情况吧。大家就算担心,也尽量让他安心休息吧。” 主治医生离开病房后,乐团成员们带着正在一起流着鼻涕和眼泪的弗兰茨走了进来。 “身体都成这样了,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然而,高朗却静静地站在外面没有进来。 “以后再说吧,我累了。” “……该死的。” 高朗无奈地走了出去,坂本龙一则握住贝贝的手说道: “这么早就这样,可怎么办啊。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会的。” 贝贝和坂本龙一都不想再失去彼此,但他们也都知道,一定会有不得不分开的时候,所以此刻的他们更加珍惜彼此。 “我明天还会来的。” “嗯。” 坂本龙一起身,还安慰了一下裴英雄和柳真熙夫妇。 “他很坚强的,肯定会好起来的。” 夫妇俩低头致谢,此时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了家人。 柳真熙握住儿子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别哭了。” “我才不哭呢,妈妈你哭什么呀?” 哪怕是眼泪滴落的声音、抽鼻子的声音这种细微的声音,也能让人感受到母亲是多么的伤心。 “我是担心会影响到你,所以之前没说。医生也说只要好好护理就没事的。” “这小子,这也叫好好护理啊?” 裴英雄第一次责怪起了儿子。 自己最爱的儿子,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就这么随意地对待自己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火烧一样难受,那种心痛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只有身体健康,才能继续做音乐啊。就算写出再好的曲子,做出再精彩的演奏,又有什么用呢。嗯?” 听着父亲充满担忧的话语,贝贝只能不停地点头。 “我会的。” 贝贝很清楚父母是多么的伤心和难过,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别的话了。 “我先睡一会儿。” “好的,妈妈和爸爸就在附近,有什么事就马上联系我们。” 柳真熙把呼叫按钮紧紧地塞到儿子手里。 “啊,在你们走之前,帮我打开电视,播那个钢琴大赛。” 裴英雄本想让儿子别管这些,好好睡一觉,但他知道儿子是多么热爱音乐,又是多么重视这次钢琴大赛,所以他忍住内心的难过,帮儿子打开了电视。 第503章 琴大赛继续进行与各方状况 《重生的贝多芬》第 503 话 ### 大赛继续与众人对贝贝状况的牵挂 贝贝缓缓躺下身,侧耳倾听着伊莎贝尔·穆尔芬的声音。 “让大家久等了。现在我将传达贝贝乐团团长留下的话,然后比赛继续进行。” 伊莎贝尔·穆尔芬咽了下口水。 “这是团长的原话。对于今天的事让各位受惊以及给各位参赛者带来的不便,我在此表示歉意。关于我的情况,之后我会找其他机会另行说明。只是担心今天的这番骚动会影响到下一位参赛选手。希望大家能尽情欣赏今天为了这场比赛全力以赴的钢琴家们的演奏。” 伊莎贝尔·穆尔芬说完停了下来。 【他都那样了还操心什么呀??】 【真的看不见了吗?】 【看来是真的啊。】 【不过能惦记着其他参赛者,这倒挺让人佩服的,但是……】 【从小就身处高位,所以就算有傲气也太过分了吧。】 【怎么能不操心呢,呜呜】 【难道真的在wh组合里接受过王者教育吗?怎么能这么淡定啊?】 【是啊,太淡定了,之前就有症状了吗?】 【贝贝一定要好起来啊,呜呜】 和贝贝的期望不同,无论是聊天窗口还是音乐厅内,大家都无法平静下来。 作为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音乐家,他是众人的希望所在,当他遭遇如此巨大的磨难时,没有人能不为之动容。 穆尔芬也十分理解大家的心情,所以特意多留了些时间才继续进行比赛相关事宜。 “那么,接下来有请来自泰国的极具潜力的钢琴家娜娜莉·素万波蒂普拉上台。请大家热烈鼓掌。” 泰国出身的娜娜莉·素万波蒂普拉登上了舞台。 在这有些混乱的氛围中,她全力以赴地进行了演奏,多亏了她的表演,音乐厅内的气氛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然而,在很多人的脑海中,依旧不断重复着贝贝被钢琴椅绊倒的那一幕。 尤其是崔志勋,更是如此。 他无法相信兄弟遭遇了这样的磨难,但也只能一点点试着去接受这个现实。 可即便如此,他的担忧也丝毫没有减少。 “难道以后都会……” 崔志勋用力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 贝贝说过没什么大事,他从来没有说过谎,所以崔志勋坚信这次也一定是这样。 不需要什么逻辑,因为如果不这样相信的话,他感觉自己马上就会崩溃,所以只能努力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些积极的话语。 稍微平静一些后,他又想起了贝贝的演奏。 “……从第二乐章开始改变的时候啊。” 他回忆起第一乐章结束到第二乐章开始之间的间隔,比平时要长。 “竟然是即兴演奏啊,那样的演奏,还持续了20分钟呢。” 崔志勋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到底得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单纯的即兴演奏,对于职业钢琴家来说并非难事,但要将一首有着如此完美结构的曲子在20分钟内始终保持在最高水平进行演奏,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这还是在事先准备好的演奏基础上,而且还是在看不见前方的情况下完成的,这就更让人难以想象了。 崔志勋觉得别说是自己,就连老师齐默尔曼、高王也做不到这样的事。 那如同奇迹般的乐感、坚实的音乐形象、敏捷的判断力,若不是对钢琴有着透彻的理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崔志勋才终于明白贝贝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态来参加今天的比赛的。 那不仅仅是说说而已,真的是不倾尽全力就无法完成那样的演奏啊。 这是多么执着的想法啊。 然而,作为音乐家的崔志勋却根本无法责怪他。 明知会这样,却终究还是那样去做了,他的那份纯粹、那份高贵,让人无法指责。 在观众席守护着的阿里尔·扬斯也有着和崔志勋同样的想法。 “究竟……” 阿里尔·扬斯从作曲家的角度,对刚才贝贝的即兴曲感到惊叹,作为音乐家,他也对贝贝充满了敬意。 但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人,他不禁对贝贝坚守自己信念的态度深感钦佩。 在贝多芬纪念钢琴大赛上,贝贝传达出了舞台的珍贵,这一点可不简单。 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上能做到的人,能始终保持那份热忱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阿里尔真心希望贝贝能平安无事。 “啊,我要疯了。” 阿里尔旁边的达莱不知所措,阿里尔便握住了她的手。 “会没事的。” “嗯。” “一定会没事的。” “叔叔,阿姨。” 来到医院的彩恩发现了裴勇俊、柳真熙夫妇,便走上前去。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两人看到眼眶含泪的彩恩,便帮她擦去了眼泪。 “哥哥呢?” “说要好好休息呢。” 柳真熙的声音有些哽咽。 彩恩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她很想知道贝贝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能不能治好,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但看到柳真熙那么伤心,她又不忍心开口询问。 裴勇俊开口说道: “去看一眼应该没关系的。” 他知道儿子和彩恩关系亲近,所以就把贝贝的病房号告诉了她。 彩恩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贝贝回应了一声“嗯”。 她轻轻推开门,看到眼睛缠着绷带躺在床上的贝贝出现在眼前,那场景让她难以置信。 那个总是堂堂正正、果断坚毅,背后又无比温柔的贝贝,此刻看起来仿佛脆弱得马上就会破碎,彩恩强忍着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哥哥。” 听到带着哭腔的呼喊,贝贝深吸一口气,然后张开了嘴。 “正好,快到富特文格勒的演奏了,把音量调高点儿。” “哥哥啊。” 彩恩走到贝贝身边,紧紧抱住了他。贝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没事的。” “呜呜呜。” “没事的。” “呜呜呜呜呜。” 贝贝一直以来就像一棵大树,为大家遮风挡雨,可现在他看不见前方,这让彩恩把脸埋在被子里,感觉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起身了。 “又不会死,把音量调高点儿嘛。” 彩恩猛地抬起头。 “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啊!真的看不见了吗?能好起来吗?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强的呀!” “我说了没事的嘛。” 贝贝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彩恩的脸,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的眼泪,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是后遗症。” “……那次的时候?” “嗯,累了就偶尔会这样,休息一下就又没事了。” “真的吗?” 贝贝点了点头。 其实根本就不没事,但听到他说不会永远看不见,彩恩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便擦去了眼泪。 说着,彩恩按照贝贝的要求调大了音量,贝贝轻声说道: “刚才演奏的那个人也很不错呢。” “素万波蒂普拉?” “嗯,很实在,不刻意去修饰,专注于曲子本身的魅力,听起来很舒服。” “……你不是说要休息吗?要是想听崔志勋哥哥演奏的话,我到时候叫醒你。” “不用,富特文格勒的演奏也得听啊。” 娜娜莉·素万波蒂普拉虽然不太受关注,但贝贝觉得她成长得相当不错,而且觉得她被低估了。 “她为了去找崔志勋比试,看来是很想赢啊,在第一轮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她进步很大了。” “她确实是个很有实力的人没错。” “再过几年,肯定会成长得更厉害吧,她就是那种类型的人。” 一般来说,随着年龄增长、水平提高,成长的幅度会逐渐变小,但也有一些人呈现出和这种普遍现象截然不同的情况,贝贝自己就是如此,崔志勋、高王也是这样。 那无尽的野心、渴望,为了变得完美而永不满足,这就是他们走到最后的方式,贝贝从伊丽莎白·富特文格勒身上也感受到了这样的特质。 抛开实力高低不谈,这类人的音乐总是能传递出新的灵感。 ### 伊丽莎白的演奏及心境展现 ——“第三位选手,现在有请伊丽莎白·富特文格勒上台。” 通过电视传来了伊莎贝尔·穆尔芬的声音。 贝贝听到迎接她上台的声音却没什么欢呼声,觉得有些奇怪。 “反应有点奇怪啊。” “哥哥你那样走了之后,谁还有心思欢呼呀。” “崔志勋哥哥也很担心呢。” “不会影响到演奏的。” 贝贝坚信崔志勋一定能充分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那是属于他展现自己的舞台。 很快,掌声渐渐响起,伊丽莎白·富特文格勒开始了演奏。 她选择的曲子是莫里斯·拉威尔改编的《圆舞曲》 valse)。 这是一首有着法语“圆舞曲”之意的标题,却兼具宏大与戏剧性的曲子,很多钢琴家都曾挑战过,但都无法完美地演奏出来,从她果断选择这首曲子就能看出伊丽莎白的心境。 “我要展现给你们看。” 伊丽莎白·富特文格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专注。 贝贝的事她也觉得很遗憾,她也能理解全世界的人都在为贝贝担心。 不,就算大家听不到她的演奏也没关系。 只要崔志勋能认可她就行。 她想告诉崔志勋,自己一直在他身后支持着他。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而且以后也不会改变,她想借此机会警告崔志勋这一点。 通过低音区的演奏,表现出了一位初次踏入社交舞厅的少女的不安感。 这是她的初次登场。 她的心怦怦直跳。 美丽的尚蒂伊。 穿着耀眼礼服的美丽淑女和帅气的绅士们。 在那个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美好之人与物的地方,少女被那种氛围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安与希望并存。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偷偷打量了一下白色的礼服,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慌张的神色,表现得很淡定。 高雅优美的室内乐在紧张的少女耳边轻轻撩拨着,她担心会不会有人来和她搭话,要是搭话了该怎么回答,心里越发紧张,心跳得更快了。 就在这时,有人伸出了手。 那是约定好的舞蹈。 到了该尽情展现为今天准备的实力的时候了。 她按照老师教的那样,轻轻将手搭上去,轻盈地朝着社交舞厅中央走去。 音乐再次响起。 她开始移动脚步。 今天一定要跳出这世上最美丽的舞蹈。 因为紧张,她没能好好看清眼前的景象,只专注于不踩到舞伴的脚。 “没事的。” 随着跳舞,她渐渐放松下来。 当看到舞伴的表情以及周围的事物时,她变得更加果敢了。 以最美丽的姿态。 她那僵硬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虚假的微笑,绅士淑女们也开始对她产生了兴趣。 伊丽莎白的演奏仿佛能融化人们的心。 就像她开始展现出真实的自己一样,《圆舞曲》也尽情绽放着。 演奏结束的瞬间,观众们从座位上起身,将他们所受到的感动原封不动地回馈给了她。 第504章 钢琴大赛后续发展与崔志勋的精彩演奏 《重生的贝多芬》第 504 话 ### 伊丽莎白演奏后的各方反应 “哇……” 彩恩微微张着嘴,只剩赞叹。 伊丽莎白的演奏她听过不少,但像今天这样的感觉还是头一回。 虽说之前为了能演奏出《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有一年闭门不出,导致近期不太能准确把握她的水平,但即便如此,这次的演奏也相当出众。 这位俄罗斯才女仿佛终于完全绽放了她的才华。 “坂本龙一确实有眼光。” 贝贝轻舒一口气,满意地说道。 “真的很厉害啊。” 彩恩附和道。 “之前采访时她说自己有夺冠的资格,我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在哪儿都有夺冠的实力呢。” 贝贝也是这么想的。 伊丽莎白·富特文格勒一直在踏踏实实地成长,只是之前没怎么进入贝贝和崔志勋的视野罢了。 坂本龙一、格伦·古尔德、格雷戈里·索科洛夫、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米尔斯·贝雷佐夫斯基等传奇人物如繁星般闪耀。 对于曾与米哈伊尔·普列特涅夫、马克西姆·文格洛夫、高朗等天才中的天才切磋音乐的贝贝和崔志勋来说,没理由也没闲暇去特别关注伊丽莎白的成长。 然而,她今天的演奏明确表明了她有资格登上和他们一样的舞台。 这对崔志勋来说是个很大的刺激。 “真厉害。” 他大为惊讶。 崔志勋向来目空一切,同龄人自不必说,哪怕比他大十岁的对手都没有,他一直都只往上看。 看着齐默尔曼、高朗,尤其是贝多芬的作品,一路奔跑下来,某一瞬间他才发觉身边已经没人能与自己匹敌了。 小时候竞争过的那些人早已远远落后,甚至都看不见踪影了,而崔志勋对此也并不在意。 他觉得自己该去的地方就是那些伟大音乐家们所在的地方,过程并不重要。 就算是独自一人,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可今天。 他意识到在自己身后,很近的地方,原来一直有人在啊。 “真的很努力啊。” 其实,在贝贝钢琴大赛的参赛者中,崔志勋最了解伊丽莎白·富特文格勒的实力。 所以,当听到她演奏那首特别的《圆舞曲》时,他才会格外惊讶。 在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中,她比崔志勋更早参加国际大赛活动。 在第十六届肖邦大赛中,她是强劲的竞争对手。 在柴可夫斯基大赛中,伊丽莎白早已克服诸多困难,几年后,已然展现出世界级钢琴家的风采。 崔志勋清楚地意识到,这个舞台并非只属于他和高朗了。 ### 崔志勋上台前与伊丽莎白的互动 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来到了他的休息室。 “崔先生,时间到了。” “好的,谢谢。” 崔志勋深吸一口气,走出休息室,正好碰到回来拿东西的伊丽莎白·富特文格勒。 一直盯着崔志勋看的伊丽莎白,此刻却努力不去看他。 她其实希望崔志勋能回头看她一眼,但又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对他的竞争意识,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那份心思,只会让他感到有负担,所以她不想再靠近他了。 崔志勋带着和以往不同的冷淡感觉与她擦肩而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富特文格勒小姐。” 虽然他本打算不再理会这些了,但被叫到名字的瞬间,伊丽莎白的心还是猛地跳了一下。 “……什么事。” 两人转身,面对面站着。 “我不会靠别人帮忙的。” 崔志勋像往常一样微微一笑。看到他对自己露出的笑容以及那像是把自己当成竞争对手的话语,伊丽莎白原本紧紧封闭的心一下子就释然了。 “随便你吧。” 伊丽莎白急忙转过头去。 崔志勋像往常一样看了看这个冷淡的女孩,随即转身离开。 “这是所有人都拼命想要登上的舞台啊。” 虽说这只是一次性的钢琴大赛活动,但所有参赛者都全力以赴了,崔志勋自己也是如此,根本没理由犹豫。 ### 崔志勋的精彩演奏及各方评价 “肖邦大赛和柴可夫斯基大赛的冠军钢琴家,现在有请崔志勋上台。” 随着伊莎贝尔·穆尔芬的介绍,观众们鼓起了掌。 崔志勋登上舞台,掌声更加热烈了。 他身姿挺拔地微微鞠躬行礼,然后直起腰,自然而然地在为他准备好的钢琴前坐了下来。 鲁特维希大厅安静得连他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我能行的。” 老师注视学生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他坚信崔志勋即使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也能散发出强烈而耀眼的光芒,毫不怀疑这一点。 此刻,比夜空中任何一颗星星都要璀璨的他的那份真诚,即将传递给这里的每一个人,传递给这世上所有的人。 琴键开始歌唱。 《贝贝交响曲第一号:最大的希望》。 这是崔志勋亲自改编的贝贝的第一首交响曲,是为了今天而准备的一把利器。 “呵。” 演奏开始的瞬间,坂本龙一脑海中浮现出了17年前贝贝给他看过的乐谱。 四个弦乐器的对位排列以及三拍子的节奏型。最后在呈现新主题的同时,还采用了能让第一乐章充满活力的回旋曲式。 仿佛是某位古典音乐大师创作的一般,这首具有古典结构的交响曲比坂本龙一见过的任何现代乐曲都要完整。 竟然想用钢琴来演奏出它那宏大而坚实的特质,坂本龙一一边怀疑这是否可行,一边渐渐沉浸到崔志勋的演奏中。 琴键晃动起来。 邪恶的势力在肆虐。 原本和平的家园全都燃烧起来,所爱的家人相继死去,冻僵的手脚开始腐烂。 绝望。 对敌人的愤怒在凛冽的寒风中逐渐消散。 “黑暗君主下令了。” “去找预言之子!” “妨碍者全部杀掉。” 观众们渐渐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他们沉浸在完美协调的触键所营造出的意境中,仿佛置身于燃烧着的村庄中央。 然而,与此同时,也有人对他的演奏表示怀疑。 “太贪心了。” 马克西姆·文格洛夫认为崔志勋太有野心了。 《最大的希望》这首曲子只有通过管弦乐队演奏才能展现出它的宏伟与壮丽。 仅用一架钢琴来表现,那是远远不够的。 就算竭尽全力突出主旋律并尽量丰富伴奏部分,也无法展现出《最大的希望》的优点。 这可不是顶级钢琴家该有的想法。 “太鲁莽了。” 能与贝贝相提论的天才阿里尔·扬斯也是这么想的。 “《最大的希望》是一首注重规模和结构的曲子,要是演奏得不够专业的话……” 如果适度妥协进行演奏,就无法表现出曲子的任何优点,可要是太勉强的话,又无法表现出由上百件乐器组成的完美合奏的那种感觉。 他虽然不是钢琴家,但也绝不认为有哪个钢琴家能做到这一点。 那些在世的传奇人物们也都这么认为。 随着第一乐章的推进,富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也担心崔志勋要如何去表现接下来那广阔的叙事画面。 “他到底想干什么。” “崔先生。” 两人虽然觉得崔志勋不至于蠢到想不到这些问题,但也实在想不出他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然而,实际上崔志勋正全神贯注地演奏,一点也没有犹豫。 他的指尖充满了自信。 “听到了吗?” 他此刻只想找到自己的兄弟。 “没事的吧?” 此刻束缚着他的只有对兄弟的担忧。 “我会守护着的。” 他想着要为兄弟演奏出最精彩的曲子,好让兄弟能安心、舒服地休息。 为了那个默默等待了他18个月,一直坚守着位置的兄弟能安心。 就像兄弟曾经为他做的那样,他要展现出一种让任何人都不敢觊觎这个位置的压倒性气势。 在第一乐章之后,演奏紧接着继续下去。 为了寻找预言之子,帝国的士兵们更加疯狂地行动起来。 崔志勋的手速加快了。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一开始,人们还对他那惊人的快速演奏赞叹不已,但随着演奏速度不断加快,人们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竖起了耳朵。 一根一根的线汇聚、缠绕,织成了布,又做成了衣服。 崔志勋的手越快地移动,琴键发出的声音就越汇集到一起。 “……这不可能。” 马克西姆·文格洛夫紧紧抓住了扶手。钢琴的声音是无法连续的。 所以它无法像弦乐器那样描绘出一幅水彩画,而只能是一幅工笔画。 然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这样。” 高朗紧紧咬住了牙关。 这曾经是打败过崔志勋一次的武器啊。 虽然听起来速度很快,但实际上其速度本身并没有超过高朗或贝贝。 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多次敲击琴键,让手指承受着不小压力的双刃剑。 十根手指全都各自化作一件乐器,在进行着各自的演奏。 这和高朗用一只手充当两只手的作用,另一只手进行伴奏的方式又是不同的概念。 是凭借着强烈的欲望,将那种曾经会毁掉自己的演奏方法,通过发挥出超乎常理的控制力,将负担最小化并进一步发展完善后的成果。 这是克里斯汀·齐默尔曼、高朗、贝贝都做不到的,是崔志勋独有的武器。 他就像抽出丝线,裁剪出最美丽的衣服一样。 演奏开始更有活力了。 在充满恐惧的世界里,终于萌生出了希望。 那种在任何暴力与挫折中都不会失去光芒,在凛冽的寒风前反而更加炽热的希望。 不屈的精神。 那永不磨灭的坚强的心,通过琴键、通过琴弦,在鲁特维希大厅里回荡着,传向远方。 “啊啊。” 这声音通过电波传向了世界。 也准确无误地传达到了躺在病房里的魔王那里,他微微一笑,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演奏结束后。 “太棒了!” “太棒了!” 面对这位带来了从未听过的、令人惊叹演奏的新时代的维特鲁威人(这里指技艺高超如同维特鲁威人般完美比例的艺术家),全世界的人都为之震颤。 被那如海啸般的欢呼声淹没的崔志勋,急促地喘着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第505章 钢琴大赛后续与贝贝健康状况受关注 《重生的贝多芬》第 505 话 ### 贝贝对音乐发展与崔志勋演奏的感慨 在病房里,一直陪着贝贝的彩恩捂住了嘴。 想起崔志勋为了今天的演奏如此拼命,甚至可能因此断送作为钢琴家的生涯,她不禁一阵心酸,差点哭出来。 他得空出一年多的时间,之后为了找回感觉更是挥洒了无数汗水。 现在这一切仿佛终于得到了回报,让人有种欣慰的感觉。 “媒体总是轻易就用‘巨匠’这样的词。” 贝贝开口说道。 “拥有自己的领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做到。” 彩恩擦着眼泪,认真听着他的话。 “更何况能拓展自己领域的人就更少了。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都是这样的啊。” 贝贝面带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富特文格勒、坂本龙一、阿尔图罗·托斯卡尼尼、布鲁诺·瓦尔特,他们都是将自己稳固的世界观广泛拓展的人物。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高朗、马克西姆·埃瓦罗特也是如此。 尼亚·巴尔格雷、查尔斯·布劳恩。 汉斯·季默和阿里尔·扬斯也不例外。 在无数的音乐家中,他们各自坚守着自己的领域,并且一生都在不断拓宽着这个领域。 就这样,音乐从多个方向不断进步,一点点画出圆圈,不断扩展着面积。 这就是贝贝说一个人无法推动音乐发展的原因。 这个时代的音乐是无数音乐家历经漫长时间共同创造的成果,是人类不断发展的证明。 今天,崔志勋为这伟大的事业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对于从小就关注着他的贝贝来说,这比自己取得新的发展还要让人高兴。 “那种像丝线缠绕般的演奏,听了都不敢相信。要在两个音之间多按琴键使其缠绕,还得让这效果听起来自然,这得付出多少努力啊。” 虽然一直和他在一起,但也不敢妄加揣测。 “崔志勋真是个天才啊。” 说完,贝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哥哥。” 彩恩轻轻伸出手,搭在了贝贝的手背上。 这位时代最伟大的音乐家,即便在失去视力的情况下,即便无法完全展现自己的技艺,也依然能为另一位音乐家的成长而感到高兴。 在和崔志勋建立特殊关系之前,这一切都源于对音乐的热爱,所以才有可能做到这样。 彩恩也能感受到贝贝内心的一部分想法了。 “你好好休息吧,累了吧。” 就在这时,贝贝倒在了床上。 “哥哥!” 彩恩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不禁大声喊了出来,贝贝一下子坐了起来,扮了个鬼脸。 “吓你一跳吧。” “……你没事吧?” “怎么了?” “刚刚……” 彩恩本来想说刚刚还以为他要死了,但又不想提及“死”这个字,便把话咽了回去。 “我要睡觉了,你也回去吧。告诉志勋,等他来了,明天再来看我,我现在真的困得不行了。” 彩恩强忍着受惊的心情,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帮贝贝盖好被子。 她又确认了一下贝贝是不是真的没事,然后便离开了病房。 ### 大赛第二轮b组结果及外界反应 【伟大的音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贝贝失去视力!】 【柏林爱乐乐团拒绝表态】 【贝贝真的失去视力了吗?】 【视力丧失的原因是什么?】 【德国顶尖医疗团队全力治疗贝贝】 【安格拉总理:“希望我们的希望能战胜所面临的考验。”】 贝贝钢琴大赛第二轮b组的比赛在贝贝被排除在投票对象之外的情况下继续进行了。 b组第一名是获得了总计78.4%选票的崔志勋,第二名是获得总计19.5%票数的伊丽莎白·富特文格勒。 伊丽莎白令人惊叹的成长以及崔志勋所展现出的钢琴演奏的新可能性都受到了关注,不过对于古典音乐迷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贝贝的安危更重要的了。 【拜托了呜呜呜】 【要是贝贝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会善罢甘休的呜呜呜】 【好想知道原因啊,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这样了】 【这样不行啊,这不是真的,贝贝又没做错什么,怎么能这样呜呜呜】 【真的看不见了吗?】 【哼,真的太过分了】 【在贝贝好起来之前,我会一直忍着的,我是认真的】 【现在才21岁啊,到底为什么啊】 【所以说啊,要是听过他演奏音乐的人,就会知道贝贝有多厉害的】 【感觉就像在看电影一样,呜呜】 【贝贝真的很厉害啊,他在音乐相关的记录几乎都被打破了,现在才刚满20岁呢,而且今天的演奏还证明了他还在不断进步,怎么能让他这样就沉寂下去呢,哼】 【周围的人好像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今天看了柏林爱乐室内乐团的演出,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消息,大家的表情都不对劲了】 【本来就看得出查尔斯在管理成员们的心态呢】 【所以今天都没怎么给演出评分……】 【听说谭允静在演奏结束后就晕倒了】 【演奏的时候真的是灵魂出窍了吧,肯定是硬撑着才坐在那里的】 【崔志勋一演奏完,连结果都不看就跑出去了,也是真的……】 粉丝们对贝贝健康的担忧丝毫不亚于他们所受到的冲击。 关于贝贝的报道在一天之内就超过了100万条,粉丝们盼着他能早日康复的留言更是数不胜数。 在这样的情况下,混乱的一天过去了。 因为昨天贝贝一直在熟睡,崔志勋无奈只能先离开,天亮后他便立刻赶到了病房。 “贝贝啊。” 由于一夜没睡好,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沙哑。 “你这么大声叫我,我能安心休息吗?” 贝贝一边缠着绷带、打着点滴,一边看到反而在担心自己的兄弟,崔志勋的心在那一瞬间仿佛碎了。 他轻轻走上前去,紧紧抓住了贝贝。 “你都这样了,还操心谁呢?” 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贝贝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就这样待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松开。 “昨天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昨天啊,又学了作曲,编曲也还不错呢。” 要是平时,崔志勋肯定会特别高兴,但现在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想花一整天的时间,讲讲自己到底有多努力,也想听听贝贝当时的心情。 他想不停地和贝贝聊聊那个他所呈现出来的新的音乐世界。 但这一切都没有贝贝的健康重要。 “眼睛……怎么回事啊?” 虽然从彩恩那里大概听说了一些,但他还是想听贝贝亲口说,想听贝贝说没事。 “之前这里撞到过,撞得挺狠的。” 贝贝指了指眼睛周围和两眼之间的部位。 “那次的时候?” 崔志勋想起了飞机失事那次,便问道,贝贝点了点头。 “那次之后有两周左右看不见前面,后来慢慢就好了。回来之后,累了的话偶尔也会这样。” 贝贝又补充说休息好了就又没事了。 崔志勋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不知道兄弟在遭受这样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实他心里明白。 “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担心是理所当然的啊。 只是不想让对方担心而已,这是因为彼此太在乎对方了才会做的事,现在却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争吵。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又不会死,还能继续做音乐呢,也不是永远都看不见。” “你真是的。” 崔志勋轻轻拍了一下贝贝。 因为贝贝太坚强了,反而让他心里觉得有些难过,所以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贝贝抬起手,崔志勋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贝贝便紧紧抓住了。 “高朗肯定也吓了一跳吧。” “嗯?” “我也吓了一跳呢。” “嗯。” “决赛的时候肯定会更精彩吧,本来还想一起玩呢,有点可惜了。” 他们三人因为彼此认可、彼此接纳对方的优点,所以一直以来都能携手共进、不断前进。 就像贝贝从高朗的演奏中获得灵感一样,崔志勋从贝贝那里、高朗从崔志勋那里,一直以来都能相互汲取力量,不断前行。 虽然不用明说,但彼此都能隐约感觉到。 听到贝贝说可惜,崔志勋最终还是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贝贝也只是把手搭在崔志勋的背上,安慰着他的遗憾之情。 ### 贝贝对后续事务的考虑与安排 “那你好好休息吧。” 自从希姆拉来过之后,呼吸都顺畅了一些。 虽然已经休息得还不错了,但看身体状况还是不太好,所以觉得暂时可能得拒绝探视了。 让人担心的是,马上就要参加管弦乐大赛的初赛了,而且自己还得负责指挥。 乐谱还没修改好,可恢复得又这么慢,这让他心里很是着急。 听乔尔说,从初赛开始,除了演奏者,指挥也是不能变动的,这是规定。 凯尔巴·施泰因还在坚持着,要是富特文格勒出面帮忙的话,夺冠肯定没问题,但自己想在最高的舞台上指挥交响曲,所以只能自己上。 “先准备起来吧。” 剩下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了。 虽然觉得视力应该能在这段时间内恢复,但要是算上修改乐谱和团员们的练习时间,就很紧张了。 要是其他曲子的话,优秀的演奏团队很快就能准备好,但交响曲一直以来都没人见过全貌,而且又很复杂。 哪怕是为了进行细致的调整,也想早点开始准备,而且还需要有人来校正完成的乐谱。 除了富特文格勒,没有更合适的人了,但自己现在变成这样,估计得和凯尔巴·施泰因、亨利·宾斯基、尼亚·巴尔格雷他们一起忙上一阵子了。 负责创办音乐学院、担任乐队和乐团指挥的查尔斯·布劳恩也是如此。 “彼得还早呢。” 彼得虽然能创作出很棒的曲子,但他还有太多东西要学,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校正乐谱呢。 果然,还是只能靠她了。 “话说回来。” 允静还没来过呢。 以她平时在很多事情上的沉着冷静,本来是不用太担心的,但她按理说是肯定会来的人,现在没来,还真有点奇怪。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大概是因为乐团内部各种各样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了吧。 想着给她打个电话,便张开了嘴。 “给允静打电话。” 随着导航语音,拨号音开始响起,还没响到三遍,允静就急忙接起了电话。 ——“喂,贝贝啊。” 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你在干什么呢?” ——“啊……那个,没什么。你没事吧?” “没事,大家吵吵嚷嚷的,好不容易才休息一下。” ——“我,我也想去。” “听声音你好像很累,你先休息吧,是累了所以睡觉前给我打个电话吧。” ……嗯。 允静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嗯!” “明天能抽空来看我一下吗?” ——“嗯。我会去的。不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吧?” 声音一下子有了精神。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和她聊起团员们的情况,聊着聊着都没注意时间过去了,困意也渐渐袭来。 打了个哈欠,她便急忙挂断了电话。 ——“啊,你快睡吧。” “好的,明天见。” 希望明天眼睛能好了,贝贝怀着这样的想法,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506章 钢琴大赛相关人员的后续状况与矛盾冲突 《重生的贝多芬》第 506 话 【作者给所有读者大大们拜年啦, 祝大家蛇年行大运,好运连连来。 金龙摆尾送旧岁,银蛇吐瑞迎新春。 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事业有成、家庭和睦、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乐队成员得知贝贝病情后的反应 “真的没事吗?” “嗯,没生病啦。” 谭允静边穿外套边笑着说。 小索担心地看着这样的谭允静。 在贝贝钢琴大赛进行期间,这个乐队正在为孩子们举办一场室内乐演出。 像往常一样,在愉快自由的氛围中完成了30分钟的第一部分演出后,因为孩子们注意力不太集中,所以中场休息了一会儿,就在这时,传来了贝贝被送往医院的消息。 查尔斯·布劳恩、丹尼尔·霍兰德、斯卡拉、小索、中村凉子、弗兰茨·彼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们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时之间都没了反应,好在过了一会儿,查尔斯·布劳恩和丹尼尔·霍兰德才回过神来。 “准备第二部分吧。” “得走了。” “别说蠢话了,孩子们怎么办。” “对我来说贝贝更重要!” 查尔斯·布劳恩拦住了正要大步走出休息室去医院的斯卡拉。 斯卡拉因为曾经失去过重要朋友的记忆涌上心头,此刻失去了理智,所以无法理解这样的查尔斯。 “这里的每个人都一样啊。” “那为什么还待着不动!不是说他晕倒了吗!” “观众们……” “观众又怎样。” 面对查尔斯·布劳恩的话,斯卡拉无言以对,满心懊恼。 丹尼尔·霍兰德把手搭在斯卡拉的肩上,安慰着她。 谭允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中断演出的话只会更难办。” 听了她的话,斯卡拉也只能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激动情绪。 就这样,他们勉强登上舞台准备进行第二部分的演出,但气氛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失去了以往特有的欢快和洒脱,在乐队组建以来最糟糕的氛围中,总算是完成了这场演奏会。 然而,演奏没达到理想效果的自责以及对贝贝的担忧,已经让他们心烦意乱,这时又传来了一个更让他们震惊的消息。 他们看到了贝贝失明的报道,并且通过事务局确认了这一消息属实。 “这是怎么回事?说去医院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报道!” “……这是事实,目前正在医院做检查呢。” “……你说什么?” “……好像看不见前面了。” 查尔斯·布劳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别胡说!” 他简直不敢相信。 “谁,怎么会这样?啊!” 查尔斯抓住传达消息的工作人员,前后摇晃着,催促对方给出回答,还大喊着希望这是个极其恶劣的谎言。 “姐姐!” 就在这时,中村凉子像发出惨叫一样喊着谭允静。 在旁边的小索吓了一跳,想去搀扶她,却没能扶住失去力气的谭允静。 想起飞机失事之后贝贝说自己看不见前面,当时和他通话的记忆浮现在脑海,谭允静满心纠结。 她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回过神来,还因此住院了一天,这样的谭允静在和贝贝通完电话后站起身来,小索自然是担心不已。 不过医生也说过可以出院了,所以小索也只能希望她暂时好好调养。 “别勉强自己。” “嗯。” 谭允静笑着回答道。 ### 谭允静探望贝贝及关于乐谱的交流 没过多久,出院后的谭允静按照约定的时间去看望贝贝。 她轻轻敲门,里面传来让她进去的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可一看到贝贝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揪紧。 “我等你呢。” “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因为喉咙还很不舒服,她的声音比平时颤抖得更厉害。 “没关系,别担心。” 但这怎么可能让人不担心呢。 谭允静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需,需要什么东西吗?” “不用。” 对话一时中断,谭允静手指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我听说……是后遗症。” “嗯,休息一下就会好的。而且那边抽屉里应该有乐谱。” “乐谱?” 谭允静打开了床边的抽屉。 乔尔·韦恩帮贝贝带过来放着的《大交响曲》的总谱厚厚一沓在里面。 “这是……” “完成了,花了十年呢。” 谭允静拿出乐谱。 分量很重,规模相当庞大。 听说贝贝花了十年时间完成它,谭允静不禁点了点头。 上面标注了太多各种各样的乐器,甚至还有谭允静从没听过的乐器。 因为太过复杂精细,就连一直通过贝贝学习音乐、担任乐团指挥之后也一直在钻研的谭允静,都不知道该怎么演奏。 “这,这种乐谱还是第一次见。” “听了演奏会更觉得厉害哦。” 听了贝贝的话,谭允静稍微安心了一些。 她原本还担心贝贝因为失明陷入自我怀疑呢,看他现在还是和平时一样堂堂正正、充满自信,心里觉得还算庆幸。 “我看看吧。” “嗯。” 谭允静不慌不忙地开始看乐谱,可越往后翻,就越是忍不住惊叹。 “天哪。”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细的乐谱。 几乎每一页都详细地写着指示说明,而且每个部分都有着堪称完美的结构。 更何况,这首名为《大交响曲》的宏大交响曲由整整六个乐章组成,每个乐章都有不同的主题,到最后一个乐章又汇合成一个旋律。 贝贝在开始音乐活动之后,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几乎没有,居然还能抽空创作出这样的作品。 谭允静似乎稍微能理解贝贝为什么总是那么疲惫、那么拼命了。 “好厉害……” “是吧?” 贝贝满意地笑了。 “打算在管弦乐大赛初赛和决赛的时候用呢。” “啊。” “还有在联合国和平日的时候也用。” “嗯” 谭允静隐约能想象出这首曲子奏响的那天,想到能一起演奏这样的曲子,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 关于乐曲准备与谭允静的矛盾冲突 “不过日程安排有点紧呢。” 估算了一下第二届管弦乐大赛初赛日期的谭允静,不禁叹了口气。 “没,没关系的,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的,一定。” “希望如此吧。但是团员们也得准备啊,你看看就知道不容易了。” 单是看小提琴部分,就足以让人怀疑团员们到底能不能很好地跟上,可见其对演奏水平要求之高。 就算是以世界最高水平演奏家组成的柏林爱乐乐团,要演奏这首目前被评价为最难演奏的小提琴协奏曲《火鸟》的首次演出都那么成功的谭允静,似乎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准备。 虽然不同乐器演奏难度有差异,但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贝贝坚信自己的团员们肯定能完成,但也充分意识到需要时间。 “至少需要两个月,说不定还会更久呢。” “两个月……” “所以得尽快行动了,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正在看乐谱的谭允静抬起头。 “我希望你能负责乐谱校正。” “我,我吗?” 贝贝没有另外安排校正人员。 因为他在音乐方面有着近乎完美主义的执着,除了初次校正外,其他的校正工作他都是自己反复完成的。 正因为谭允静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下子就慌了。 “是准确帮忙的意思哦,我现在看不见,没法写呀。” 谭允静咬了咬嘴唇。 “所以我出院后打算边练习边校正,听演奏的时候就能发现需要修改的地方,到时候你在旁边按照我的指示记录下来就行。” 贝贝觉得这样既能解决练习时间不足的问题,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办法,但谭允静却无法理解。 “不是要等视力恢复了才能出院吗?” “总不能一直这样吧,出院了也可以休息呀。” 谭允静什么也没说。 “别担心啦,反正……” “啊,不行。” “嗯?” “不,不行,你在说什么呀,得等病好了才能做这些呀。” “《大交响曲》可不是一首简单的曲子,你看看就知道了。” “什,什么《大交响曲》呀,等病好了再做不就行了,稍微晚点也没关系呀。” “管弦乐大赛……” “用别的曲子参加也行呀,为什么非得用这首呢,啊,不行。” “还有坂本的作品和阿里尔的》呢,尽量……” “不,你这话根本没道理,幼,幼稚,你不就是想从初赛开始就一直拿第一嘛。” “那当然了,一直都是这样啊。” “才不是一直呢,你,你不是还输给过高朗嘛。” 谭允静的指责让贝贝的脸抽搐了一下。 这触碰到了他自尊心唯一的伤口。 “我没输,你听第二轮演奏了吗?要是在决赛碰到,赢的肯定是我。” “你,你都没办法出场了呀,是,是因为生病没办法出场呀,那你还说要做什么呀。” “所以我说边休息边做呀。” “不行,我做不到。” 谭允静斩钉截铁地说。 谭允静的坚决以及她戳中的伤口,让贝贝气得不行。 “……算了,找别人帮忙吧。” “不行,我,我要把话说清楚,别帮他,别答应他。” “为什么呀?不是让你别担心嘛,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呀。” “不行,不行。” “医生也说了,只要不过度劳累就会恢复的,有事情要做却一味地说不行,那怎么行呢。” “不行,别,别做。休息吧。” 贝贝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长舒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看着谭允静。 “我会好好休息的,后天出院后就开个记者会,然后在家休息,只在练习的时候出门,别担心。” “不行,别,别开记者会,也别出院。”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贝贝,眉毛又一次抽搐起来。 “……好吧,不出院也不开记者会了,那你就帮我练习和校正乐谱吧。” “不行,不行。” “……帮我叫一下乔尔吧。” “啊,不行,你跟我说,我,我会全部做好的。” “你不是说不想做嘛,连我叫别人帮忙都要阻止,那你想怎样,想让我发火吗?” “就,就算这样也不行,得休息。” 面对谭允静的固执,一向强势的贝贝也只能无奈地叹息。 ### 父母及他人对贝贝状况的看法与处理 “哎呀。” 柳真熙和裴勇俊夫妇看到明天就要出院的儿子安静地躺在医院里,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表现得没事、让大家别担心的儿子,现在带着呆呆的表情躺在那里,可这也并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怎么回事呀?安静地躺着呢。” 贝贝没有回答,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然后嘟囔着说。 “要练习呢,被打扰了呀。” 夫妇俩对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 “不管是谁,都得谢谢人家呀。” “是呀,练什么习呀,先把身体养好才行。” 连父母都站在谭允静那边,贝贝郁闷得简直要发疯了。 于是,贝贝向来看望他的富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诉说了情况,想让他们帮忙调解一下。 “说生病了,脑子都糊涂了呀。” “你说什么?” “哪个疯子到了这种地步还想着练习呀!允熙说得一点没错!” “哈哈,贝贝呀,这次你可输了哦,为什么每次都不听周围人的话,只说自己没事呢。” 然而,就连这两人也没能理解贝贝的心思。 贝贝剩下的办法就只有像他们一样,向同样痴迷于音乐的高朗和崔志勋求助了。 “所以说,帮帮我吧。” 贝贝请高朗帮忙训练团员,请崔志勋帮忙校正乐谱。 他相信和乐团内部关系渐渐亲密的高朗完全有能力做到,也觉得崔志勋最近一直在学习作曲、甚至还改编了交响曲,实力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病得不轻呀。” “我不喜欢。” 然而,就连这两人也不配合贝贝,贝贝只好无奈地躺着听音乐,除了保持均衡的饮食和规律的生活,也别无他法了。 第507章 钢琴大赛相关情况及人物动态 《重生的贝多芬》第 507 话 ### 贝多芬钢琴大赛进展与选手表现引发关注 【新时代的钢琴家】 4天前开幕的贝多芬钢琴大赛不知不觉已经完成了第二轮比赛,只剩下决赛了。 虽说这是一次性的活动,但从最高同时有1700万观众观看这一记录就能看出大家对贝多芬钢琴大赛的关注度之高。 包括古典调频(ssical fm)和留声机(gramophone)在内的所有媒体连日来都在刊登关于贝多芬钢琴大赛的报道,互联网社区网站、论坛以及社交网络上,古典音乐迷们也在热烈地讨论着。 贝多芬钢琴大赛能如此备受关注原因有很多,但五位参赛选手所起的作用巨大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他们分别是柏林爱乐乐团的团长、艺术总监、作曲家、钢琴家、小提琴家贝贝。 创造了最多演出收益的钢琴家高朗,以及拥有能与他相媲美的强大票房号召力的马克西姆·埃瓦罗特。 特立独行的俄罗斯女钢琴家伊丽莎白·富特文格勒。 还有在肖邦国际钢琴大赛和柴可夫斯基国际钢琴大赛中都夺冠,回归后状态极佳的崔志勋。 最先崭露头角的钢琴家如大家所料是高朗。 最近公布结婚消息而成为话题人物的高朗,在第二轮比赛中,通过对贝贝的《钢琴奏鸣曲(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进行更上一层楼的演绎,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他借助登上赖登沙夫特(riedenshaft)的契机,通过演奏作曲家贝贝的作品,成功拓展了自己既坚实精细又极具杀伤力的独特音乐世界。 然而,很难确切知晓他到底是多么了不起的钢琴家,对此作曲家贝贝是这样形容的: “就好像保罗·维特根斯坦(paul wittgenstein)晚年找回了右手一样。” 保罗·维特根斯坦是奥地利人,因战争失去了右手,一生都只用左手演奏,是一位传奇钢琴家。 他演奏的曲子,就算是双手健全的人都难以驾驭,难度极高,技巧性很强。 像高朗这样能用一只手完成完整演奏,同时另一只手还能进行伴奏,难怪贝贝会说他好像晚年找回了右手,听了这话确实让人不禁点头赞同。 谭允静给贝贝读彩恩写的报道时,贝贝自言自语道: “最终还是用了那个说法啊。” “嗯?” “因为写报道需要嘛,就说了维特根斯坦的事。” “啊,那原本是怎么说的?” “说是个疯子。” “噗。” 谭允静抿着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差点笑出声来的冲动。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形容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高朗先生……应该会喜欢这个说法吧,但感觉不适合登在采访里。” 贝贝舔了舔嘴唇,让谭允静继续读报道。 另一方面,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演奏了他的代表作《克罗地亚狂想曲》,展现出了一如既往的高超技艺。 他那快速华丽的触键技巧以及在悲切氛围中如细雨般的颤音,都是他的强项。 他所呈现的这种富有感染力的演奏,能让人充分了解到钢琴家的表现力究竟能达到何种程度,所以大家都很期待他在决赛中会以怎样的反转表现惊艳众人。 然而,他也确实迎来了另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钢琴家崔志勋通过贝多芬钢琴大赛第二轮比赛,展示出了与高朗、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截然不同的音乐世界。 这位天才钢琴家在10多岁时就已经在肖邦国际钢琴大赛和柴可夫斯基国际钢琴大赛中夺冠,他挑战了填补琴键与琴键之间空隙的演奏方式,为此受了重伤,最终还独创了自己的演奏方法。 他以完美无瑕的大师克里斯汀·齐默尔曼为榜样,凭借扎实完成的演奏,与为他特制的施坦威钢琴一起,完美地重构了贝贝的《第一交响曲:最大的希望》。 之所以要关注崔志勋的《最大的希望》,是因为他没有草率地解读充满贝多芬古典韵味的回旋曲式,而是在保持古典风格的同时,添加了恰当的装饰音,增添了精致感。 与一些演奏家只注重破坏形式、忽视结构美感的做法形成鲜明对比,他给出了应该如何重新诠释乐曲固有美学的答案。 他出色地演绎了在绝望氛围中表达不屈意志的《最大的希望》,甚至摆脱了以往略显柔弱的形象,让人不禁期待他在决赛中会展现出怎样的风采。 ### 报道篇幅与选手相关情况讨论 贝贝歪了歪头。 “是不是有点长啊?” “嗯,感觉比写别人的篇幅要多呢。” 因为这是要涉及很多人的专栏,所以应该保持合适的篇幅,可唯独关于崔志勋的内容写得很长。 “志勋最近确实表现得很好,所以才会多写一些吧。” “也是哦,确实呢。” 听了谭允静的话,贝贝耸了耸肩。 ### 贝贝的音乐成就与此次大赛表现 最后,要提一下全力以赴的贝贝。 已经从事音乐活动17年,获得过191个奖项,并且是21世纪唱片销量最多的音乐家贝贝,作为钢琴家也声名远扬,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以钢琴家身份活动的时间相当短。 仅仅3到4年(而且还局限于幼年时期)的活动,就能与坂本龙一、米哈伊尔·普列特涅夫、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等人齐名,原因就在于他演奏的强烈感染力。 贝贝演奏的贝多芬《钢琴奏鸣曲第8号(悲怆)》、《钢琴奏鸣曲第14号(月光)》、《钢琴奏鸣曲第17号(暴风雨)》以及与坂本龙一合作的《honor》等作品,每次发表都获得了巨大反响。 在这次大赛中,他也毫无遗憾地将自己的技艺以更上一层楼的形式展现了出来。 他把与柏林爱乐乐团回归一同发表的钢琴协奏曲《柏林幻想曲》改编成独奏曲进行演奏,明确了为什么钢琴被称为小型管弦乐队。 他那特有的快手完美地演绎了原本应由管弦乐队演奏的部分,同时主旋律也更加响亮。 丰富的音色层次和节奏感觉依旧,就像在看电影一样,能传递出强烈且连贯的意境。 比以往更加犀利的触键,就像以16k画质传递电影般的叙事一样。 “这个比喻有点奇怪。” “哼,我觉得挺好的,光听着就好像能看到似的,彩恩文章写得不错。” 贝贝虽然不太喜欢彩恩的这种表述,但听谭允静这么称赞,也就点了点头。 然而,他最大的优点在于不断变化和发展。 他作为钢琴家几乎没怎么活动过,但为了一次大赛精心打磨自己,展现出新的可能性,从这点来看,称他为希望或偶像也不为过。 贝贝满意地点点头,看到他这副模样的谭允静露出了微笑。 虽然在音乐方面两人相差近十岁,是姐弟关系,但谭允静对贝贝有种说不出的敬重之感,偶尔看到他这样的样子,又觉得很可爱。 因为第二轮b组比赛当天贝贝失明这一情况,导致他的演奏没能得到应有的关注,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 对于那天的演奏,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称赞道:“有两位钢琴家超越了我,一位是高朗,另一位就是贝贝。” 高朗也表示:“我从未想象过那样的演奏,他比任何人都更理解钢琴,我一直都从他那里获得灵感。” “高朗真的这么说过?” “报道上是这么写的。” “真不敢相信。” “高朗先生表面上冷冷的,但内心其实很热情呢。” 实际上,高朗还接着说了“不过他不好好管理身体,乱来导致退赛,这像什么话。该死的小鬼,真让人担心死了”,但彩恩在整理报道时把后面这些话删掉了,所以贝贝和谭允静并不知道。 “继续读吧。” “好的。” 虽然因为贝贝健康问题退赛,无法在决赛中听到他的演奏确实很遗憾,但也很期待进入决赛的四位钢琴家会带来怎样的演奏。 ### 关于报道传播及相关人物后续情况 最后要传达的是,不管是被称为魔王也好,希望也好,偶像也好,在音乐之外不注意自身管理,这是忽视爱自己的家人、同事以及粉丝的做法,希望贝贝能早日恢复健康。 “这个。” 沉默了许久的贝贝开口了。 “这就是已经刊登在报道上的内容吧?是《读者》杂志的特辑报道。” “嗯。” “是德国最畅销的杂志。” “……嗯,现在是整个欧洲了,多亏了彩恩,在中国好像也有人订阅呢。” 贝贝抿了抿嘴唇。 这意味着全世界有很多人都会看到啊。 “呼。” 贝贝长舒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原本担心他会因为激动而导致身体状况变差的谭允静,看到他如此成熟的应对方式,心里总算踏实了。 谭允静把剥好的橘子递给贝贝,贝贝一边深呼吸一边吃着橘子,然后说: “给彩恩打电话。” ——“好的,我这就给彩恩女士打电话。” 最终还是给彩恩打了电话。 ### 查尔斯王子相关情况及社交活动安排 另一方面,作为贝贝狂热粉丝的查尔斯王子,一边担心着贝贝,一边对之前与贝贝见面时贝贝说过的话印象深刻。 作为对英国民族主义变质和僵化保持警惕的人,他难免会担心与王室相关的人物会有排他性的言行。 “王子殿下,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是啊,对了,明天的宴会,查尔斯·布劳恩也被邀请了吗?” “是的。” “要是能和查尔斯·布劳恩以及伊娜一起见个面就好了,当然,还有他们的配偶。” 听了查尔斯王子的话,他的侍从犹豫了一下。 因为提到伊娜的配偶,那就是高朗,侍从很清楚在有王室成员参加的宴会场合,高朗参加意味着什么。 “殿下,那个人……” “不管怎样,英娜也是亲戚嘛,作为那孩子的配偶,他是完全有资格的。” “是。” “什么都别说,直接邀请就行,要给予他无差别的待遇。” “……好的。” 侍从退下后,独自留下的查尔斯王子期待着与伟大钢琴家高朗的会面。 另一方面,他下定决心要借这次机会明确表示,为了让英国获利,就必须摆脱过去的阴霾,努力实现和谐与合作。 过了一会儿。 深夜响起的门铃把王夫妇从睡梦中吵醒。 “嗯嗯嗯。” 伊娜伸腿把高朗踹下了床,高朗打着哈欠,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 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高朗不耐烦地问道: “谁啊?” “查尔斯王子殿下给您送来了请柬。” 听到外面传来的咳嗽声和奇怪的话语,高朗打开了门。 “什么事?” “查尔斯王子殿下邀请您和伊娜明天参加宴会。” 查尔斯王子的侍从满脸不悦地递上请柬,然后转身就走了。 高朗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请柬,然后朝卧室走去。 “什么事啊?” 伊娜睡眼惺忪地问道。 “查尔斯这个人,感觉都不怎么样。” “哼。” 伊娜简短地笑了一下,然后坐了起来。 “怎么了?” “明天一起吃饭的邀请。” 高朗把收到的请柬给伊娜看了看。 “呃……我明天要拒绝。” “为什么?不是亲戚吗?” “就算是亲戚也很疏远啊,年龄差距也大,小时候也就见过几次。” “公公、婆婆也会去吗?” “是的。” 高朗打量着伊娜,然后问道,伊娜深吸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伊娜觉得在那种场合见面只会让人不舒服,所以决定拒绝,但高朗的想法却不一样。 “好久没见了,这次正好有机会见见面嘛。” “不用了,只会让人不舒服的。” “是王子邀请的呀,见多了就不会觉得别扭了,走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没朋友还这么爱社交。” “我怎么没朋友了,我有丹尼尔·霍兰德、菲舍尔·迪·斯考、马努埃尔·诺伊尔、金·马可、贝贝等等好多朋友呢。” 伊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手放在高朗的胸口,算是一种安慰。 第508章 钢琴大赛相关人物社交活动中的冲突与应对 《重生的贝多芬》第 508 话 ### 高朗夫妇参与活动前的筹备与内心忧虑 晨曦初照,王夫妇朝着高朗平日里惯常前往的沙龙缓缓走去。 他们被引领至的地方,摆放着高朗曾经演奏过的专辑,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淡淡的香草气息。 两人更换好衣物后,尽情享受了一番水疗服务,接着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并排躺了下来,不多时便开始接受那能令人全身放松的按摩。 就在这般惬意舒适的氛围里,困意再度悄然袭来之际,高朗率先开口说道: “我听闻还有些诸如礼仪规范之类的讲究呢。” “是啊。” 伊娜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快和我说说呀。” “其实也没啥,就算现在告知于你,也不是立刻就能做得完美无缺的,况且你平日里那样就已经很帅啦。” “话虽如此啦。” “话说回来,贝贝他情况到底怎样了呀?虽说听闻是没事,可具体情形到底如何,咱们也不清楚呢。” 高朗像是身体有些不适似的,轻轻哼了一声,还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明明心里对贝贝的状况极为担忧,却只听到说没事,这反倒让他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 “真盼着他能早日康复啊。” 高朗的心思亦是如此。 正是贝贝,让曾经作为半个钢琴家的自己变得完整起来。 即便如今已然站在了令全世界仰望的高度,可真正能让他内心感到满足的,唯有贝贝一人而已。 这不仅仅局限于音乐层面的关联,除了家人和伊娜之外,能够让他滋生出深厚人际情感羁绊的,同样也只有贝贝,所以贝贝在高朗心中占据着无比重要的地位。 他的这份心意,无疑是极为恳切真挚的。 “他肯定会好起来的,必然会的。” 高朗仿若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说道。 上午临近中午时分,两人在水疗馆里消除了一身的疲惫,又一同做了皮肤护理并接受了按摩,随后便享用了一顿简单的午餐,尽情享受着新婚的甜蜜滋味。 他们还仔细查看了准备送给双方父母的礼物,为了挑选合适的新婚住所,又与房产中介见了面,并且看了几处房子。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查尔斯王子举办晚宴的时间已然渐渐临近了。 伊娜不慌不忙地将头发往后轻轻一甩,上下打量着身着普通礼服的丈夫,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嗯,真的很帅呢。” “那是自然啦。” 两人满脸幸福地笑着,随后便朝着约定的地点迈步走去。 ### 晚宴上高朗夫妇遭受的冷遇及应对举措 当抵达柏林市内的宴会厅后,他们很快便见到了家中的亲人。 “父亲、母亲。” “您好。” 夫妇俩礼貌地打过招呼,然而布劳恩夫妇一瞧见女儿女婿,便径直将他们无视了。 望着头也不回就径直走进宴会厅的父母,查尔斯·布劳恩看到伊娜和高朗脸上那苦涩的神情,便赶忙上前安慰道: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别伤心啦。” 面对这般略显生硬的安慰话语,高朗只是耸了耸肩膀。 “真没想到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呀。” “又不是在说你呢。” 因着父母这般冷漠的态度而内心难受的伊娜,看着时而拌嘴但依旧在继续交谈的哥哥和丈夫,好歹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然而,这场晚宴的情形远比她所想象的还要残酷无情。 夫妇俩才刚一踏入宴会厅,一道道轻蔑的目光便如利箭般朝他们射了过来。那些曾经有过几面之缘、还曾有说有笑相处过的人,如今却仿佛全然变了一副模样,变得如此陌生。 “那个浅薄的钢琴家到底是怎么被邀请来的?” “应该是王子殿下邀请的吧。” “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布劳恩来也就罢了,长子背叛了国家,长女又……” 听到这些隐隐约约传来的恶意诋毁话语,伊娜不禁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察觉到妻子的这一反应,高朗轻轻搂住伊娜的肩膀,面带笑容地说道: “王子殿下举办的这场晚宴,感觉还挺不错的嘛。” 看到丈夫这般坦然自若的态度,伊娜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 而在一旁守护着他们的查尔斯·布劳恩,同样也是满脸的不悦,只是一个劲儿地闷头喝着香槟。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查尔斯王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宴会厅之中。 众人见状,纷纷鼓掌欢迎他的到来。 人们都在暗自猜测,在最具势力的雷明顿夫妇之后,会是哪位前去和查尔斯王子交谈呢,可很快他们的猜测便落空了。 “哦,查尔斯。” 查尔斯王子径直朝着查尔斯·布劳恩和王夫妇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殿下。” 查尔斯·布劳恩赶忙低下头,恭敬地行礼。 查尔斯王子看上去显得十分高兴,随即便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没见啦,一直都有听你的演奏呢。” “您看上去身体很健康,这可真是太好了。” 查尔斯王子随即转过头来,又和王夫妇打起了招呼。 “英娜,好久不见呀,真高兴能见到你呢。” “殿下。” 伊娜怎么也没想到王子会率先过来和自己打招呼,一时间有些慌乱,赶忙低下头行礼。 查尔斯王子的目光随后落在了高朗身上。 “临时邀请你,谢谢你能来呀,一直都很仰慕的钢琴家能来,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高朗跟着妻子的动作,微微低下头去,而后开口说道: “感谢您的邀请,作为答谢,我也会邀请您来参加我的演奏会哦。” 雷明顿夫妇以及其他受邀前来的宾客们听到这话,都不禁面露惊愕之色。高朗原本是想着表达得得体恰当一些,可在他们看来,一个外人竟敢大言不惭地邀请王子殿下,这实在是他们无法接受的事情。 “哈哈,那可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儿呀。” 查尔斯王子满脸笑意地笑着,随即和高朗亲切地握了握手。 即便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常的举动,对于聚集在宴会厅里的众人而言,却也无疑是一种不小的冲击。 就在查尔斯·布劳恩和伊娜都还处于慌乱之际,查尔斯王子又依次轮流看着王夫妇二人,继续说道: “虽说有些晚了,但还是要恭喜你们俩喜结良缘呀,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呢。” 查尔斯王子双手与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轻轻晃了晃,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王夫妇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查尔斯·布劳恩站了出来。 “我去把父母接过来,你们先找个位子坐下吧。” “哥哥。” “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吧,得接受现实呀。” 伊娜对于哥哥想要修复与父母之间关系的这份心意,既感到有些愧疚,又心怀感激之情。 她微微点了点头,查尔斯·布劳恩便转身去找布劳恩夫妇了,而高朗则在一旁寻了个位置安然坐下。 ### 与雷明顿家族等人的冲突及高朗的应对方式 “那边有个挺不错的角落呢。” “嗯,我们哥哥就是厉害呀,总能找到好地方。” 正在交谈的夫妇俩,被雷明顿家族的长子雷明顿·里索尔以及另外几个人给围了过来。 “您好。” 虽说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但伊娜依旧清晰地记得他们曾经投来的那一道道轻蔑目光,所以此刻心存戒备地打了招呼。 高朗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雷明顿·里索尔见状便笑着说道: “早就听闻您的大名啦,听说您以前都是穿着极为华丽的衣服进行演奏呢。” “嗯,是呀。” “不过今天穿得这么普通呀,本来还想着能好好欣赏一番的,真是太可惜了呢。” 雷明顿·里索尔和他身旁的那些人都纷纷压低声音,嘿嘿笑了起来。 这显然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高朗不禁眯起了眼睛,伊娜则是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们说道: “你说什么?” “啊,要是因为这话让您心情不好了,那可真是抱歉呀,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哦。” 伊娜气得紧紧攥起了拳头,高朗却反倒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这玩笑开得还挺有意思的呀。” 伊娜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而雷明顿·里索尔和他的那些亲信们则露出了一脸意外的反应。 “没想到您还挺能聊的呀。” “那当然啦,没什么聊不通的。” 看到高朗这般态度,雷明顿·里索尔微微点了点头。 “听说您钢琴弹得很不错呢。” 高朗只是耸了耸肩膀,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可不容易呀,您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雷明顿·里索尔看上去似乎真的很惋惜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 “听说在东方,从小就那样逼迫孩子呢,最近出了很多有名的音乐家,据说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想而知那逼迫得有多残酷了。” 伊娜正要朝着雷明顿走去,高朗却一把拉住了她,自己挺身而出。 “您这可真是有误会呀,虽说并非没有遇到过困难,但那都是我自己因为喜欢才坚持下来的事情。” 面对这种故意带有侮辱性的言论,高朗依旧沉着冷静地应对着,这使得在和查尔斯王子初次交谈时就已然处于下风的雷明顿·里索尔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哈哈,既然您是这样的人,那热爱音乐的王子殿下肯定也很喜欢您啦。怎么样,为了王子殿下,您就演奏一曲吧。” “适可而止吧,雷明顿先生。” 竟然要求一位职业钢琴家进行原本不在计划内的演奏,而且还是打着为王子殿下的旗号来进行这种阴阳怪气的要求,伊娜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深知丈夫的自尊心有多强,所以此刻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就在这时,高朗又笑了起来。 “好呀。” “哎呀。” 伊娜因为顾及这个场合,为了不惹出什么麻烦而选择默默忍受他们的歧视,她实在无法相信丈夫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应该这样做的呀。 然而,当她看到高朗的脸时,瞬间便明白了他是在多么努力地克制自己。 高朗笑着说道: “没关系的,正好也能活跃一下气氛嘛。” 伊娜心里很清楚,这一切的举动都是为了让布劳恩夫妇、父母等人能够看到。 自己的丈夫,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从未遭受过如此这般的对待,如今却为了这个目的而甘愿忍受这般侮辱,还能面带笑容。 她还没来得及拉住高朗,高朗就已然站起身来,拿起了香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了过来。 “今天为了邀请我来的查尔斯王子殿下,我想演奏一曲,不知可否?” “哦。” 不明就里的查尔斯王子欣然接受了高朗的提议,查尔斯·布劳恩则是皱起了眉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气氛。 为高朗准备的钢琴就放置在乐队旁边,他朝着初次合作的室内乐团队走去,而后问道: “可以吗?” 室内乐团队因为是第一次见到伟大的高朗,一个个都显得有些紧张,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高朗微微一笑,又问道: “《勃拉姆斯单簧管四重奏》。” “是,是!” “慢慢来吧。” 高朗在钢琴前坐下,与室内乐团队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便开始了演奏。 虽然室内乐团队的水平相较于柏林爱乐乐团来说要差上不少,但他们面对这或许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能与伟大的高朗合作演奏,都竭尽全力地投入其中。 查尔斯王子也十分满意地欣赏着他们的演奏。 然而,刚刚还要求高朗演奏的雷明顿·里索尔和他的那帮人,却装作在听又装作没在听的样子,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看到他们这种把人当用人使唤的态度,伊娜气得狠狠地咬了嘴唇。 就在这时,查尔斯·布劳恩大步走上了舞台。 “跟我走。” 他伸手去拉高朗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高朗却抬起了头。 “你干什么?” 宴会厅里顿时一片哗然。 “你就是为了受到这种待遇才来的吗?起来!” 面对查尔斯·布劳恩的话,高朗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查尔斯王子赶忙叫来自己的侍从,让他们去了解一下情况,而查尔斯·布劳恩的声音则变得更大了。 “起来!” “真是吵死了,有什么问题呀,大家都玩得挺开心的呀,我也想玩一玩呢。” “是吗?查尔斯·布劳二,你这是什么无礼的行为呀?” 雷明顿·里索尔带着一脸阴险的笑容站了出来。 “你自己说为了王子殿下才站出来的,那你破坏这场演奏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里索尔……” 查尔斯·布劳恩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 “这可真是太可惜了呀,真的太可惜了。真没想到你会拒绝皇家管弦乐团的邀请,跑到德国在一个东方人手下活动的时候,我还以为绝不可能呢。布劳恩先生,你可真是没救了呀。” “什么?” “更何况,长女还和那样一个粗俗的人在一起,布劳恩先生您会感到悲伤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呀。不是吗?布劳恩先生。” 雷明顿·里索尔看着克罗夫特·布劳恩,嘴角微微上扬。 在这两个家族正进行着自尊心的较量之时,今天因为查尔斯王子先和王夫妇打了招呼,所以雷明顿·里索尔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他正准备再次开口,想要给予更大的侮辱,这时查尔斯王子拍了拍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查尔斯王子开口说道: “你这是什么无礼的行为呀?” 雷明顿和他的同伴们都冷笑了起来。然而,查尔斯王子的反应却和他们的预期完全不同。 “雷明顿先生,向高朗和布劳恩先生道歉。” “……殿下?” 尽管雷明顿·里索尔再次反问,但看到查尔斯王子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像我的言辞有点过激了呀,很遗憾。” 查尔斯王子的威慑力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又笑了起来。 “怎么样,布劳恩先生也和高朗先生一起去缓和一下气氛吧。” 这对查尔斯·布劳恩来说同样是一种侮辱性的话语。 就在这时,高朗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脚踩在了雷明顿·里索尔的脸上。 第509章 宴厅惊变起冲突,高朗怒对雷明顿 《重生的贝多芬》第509话:忍无可忍 ### (一)高朗的强硬回应与众人反应 “真不错啊。” 看到里索尔·雷明顿那张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身体无助地蜷缩着的模样,伊娜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啊,这可真是出大戏啊。” 里索尔·雷明顿瘫倒在宴会厅的地板上,痛苦地呼喊着,而在这令人震惊的事件发生后,所有人都惊愕得呆立在原地。 高朗低头俯视着他,冷冷地说道:“还敢再嚣张试试。” 见里索尔·雷明顿没有反应,高朗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与他对视着。 里索尔·雷明顿此刻正承受着鼻梁骨折的剧痛,又因有人对他施以暴力而受到巨大冲击,心中对高朗满是畏惧。 高朗狠狠地抓着他的衣领,用力摇晃着,怒吼道:“你要是再敢用那张臭嘴乱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听明白了吗?” “呃……呃呃……” “我问你听明白了没有!” 高朗再次用力摇晃着里索尔·雷明顿,由于此刻所遭受的痛苦远远超过了被无力嘲讽时的羞辱感,雷明顿只是越发蜷缩起身体。 高朗最终松开了他那无力反抗的衣领,同时发出了最后的警告:“要是敢动我的家人,可就不只是这样了。” 即便遭受了如此的无视与羞辱,想到丈夫依然将布劳恩家族、自己的父母视为家人,伊娜还是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 查尔斯·布劳恩一开始也惊得愣住了,随后急忙上前阻拦高朗。 “我干什么?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吗?” “但也不能这样啊!” 这可是一起暴力事件啊,对于一位经常面对大众的钢琴家的形象而言,其可能产生的影响简直难以预估。而且,这件事说不定还会留下前科记录呢。 “与其忍气吞声然后一辈子后悔,还不如这样做呢。” 然而,高朗也并非是那种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 恰恰相反,正因为他已经取得了诸多成就,需要守护的东西堆积如山,所以行事才必须更加谨慎。但即便将所有这些因素都考虑在内,他还是无法忍受当时的情形。 高朗的坚决态度反倒让查尔斯·布劳恩有些不知所措了。 “保安!保安!” 就在这时,雷明顿夫妇大声呼喊起来。 负责安保的人员闻声赶来,将高朗和里索尔·雷明顿拉开了。 “里索尔!里索尔!” 雷明顿夫妇这才急忙朝长子跑去,而高朗则转身走向了伊娜。 “这下可闹大了。” 伊娜看着因为搅乱了宴会而面露愧疚却又故作潇洒的丈夫,不禁笑了起来。 “比布鲁斯·李(李小龙)还帅呢。” 听到妻子的调侃,高朗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很快,警察和医护人员就赶到了现场。 在里索尔·雷明顿被送往医院的途中,警察向宴会厅内的相关人员询问了事件的经过,随后走到高朗面前,礼貌地说道:“先生,您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走吧。” 伊娜满脸担忧地紧紧拉住了高朗。 “没事的,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嗯。” 看着高朗和警察一同离去的背影,原本还面带微笑的伊娜,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怎么就这么轻易地闹成这样了呢。” ### (二)相关事件在媒体上的传播与舆论反应 与此同时,在英国,一直在努力推动通过一项要求在所有智能设备上强制安装统一内容平台的法令,并且正在与各大有势力的家族及议员们进行周旋的崔宇,目睹了这一事件的相关报道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对于崔宇而言,他一直反对给予以东方人为主的公司那样的特权,甚至为了游说那些人,连他们的旅行费用都帮忙承担了。所以,看到雷明顿家族及其同伙如今陷入这样的境地,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钢琴皇帝高朗,踢出功夫一脚】 【高朗实施暴力,对象为雷明顿家族长子】 【在查尔斯王子举办的晚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那天晚上,关于高朗的消息在整个欧洲被大规模地报道了出来。 当下处于最顶尖地位的人气钢琴家竟然做出了暴力行为,这让古典音乐迷们惊愕不已。 以下是一些网友的评论: “真的太让人失望了。平时还以为他那些张狂的举动都是因为自尊心强呢,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没品的人啊。”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怎么能拿脚踹别人的脸呢?” “不就是会弹钢琴、有点人气嘛,就这么瞧不起人啊。” “高朗这下可怎么办啊?还能继续从事音乐活动吗?” “把他抓起来吧。” “他可是资产数千万美元,除了有私人律师团队,背后还有贝贝支持着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怎么样呢。” “我平时就看他不怎么顺眼。有才华又怎么样,明显能看出来他很瞧不起人啊。” “那些没事就窝在角落里只会在网上乱喷的人又开始冒头了。” “既然他都犯事了,那就该狠狠地喷他,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可怜的人生吧。” “高朗平时虽然言行有些粗鲁,但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啊。他捐了那么多钱呢,而且在香港的时候也表现得不错啊。” “高朗唯一特别的地方也就是在音乐方面了,而且他那样做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演奏更加完美,在其他事情上可从来没出过什么丑闻啊。” “虽说他和英国王室的英娜结婚了,可在查尔斯王子举办的派对上竟然还实施暴力行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吧?” “赶紧出后续报道啊。” “这种事情还是先观望一下比较好,毕竟现在只是单方面的报道啊。就因为是高朗,那些想博眼球的家伙们肯定会写得很偏激的。” 虽然有一部分喷子和盲目相信虚假信息的人开始对高朗进行口诛笔伐,但整体舆论还是比较谨慎的。 经历过阿里尔事件后变得更加成熟的古典音乐迷们,都在等待着关于高朗暴力事件的后续报道,很快,他们就等到了自己期望的消息。 最先站出来的是高朗的连襟查尔斯·布劳恩。 他毫不避讳地提及了在宴会厅里发生的事情,并且发表了为高朗辩护的言论。 以下是一些网友对此的回应: “他做得对。” “再怎么说,暴力行为也不能被正当化吧?” “不过话说回来,查尔斯不也和高朗是亲戚嘛,他说的话能信吗?” “感觉就像是一直忍着忍着,最后爆发了一样,虽然能理解,但暴力行为终究还是……” “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感觉就是故意想挑起事端似的。” “那高朗到底会怎么样啊?” “这事儿发生在德国,涉及到英国人,要出结果的话可能得花点时间呢。” “首先刑事问题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剩下的就是民事问题了,听说雷明顿家族还向世界古典音乐协会和柏林爱乐乐团施加压力了呢?” “什么?” “他们要求对施暴者进行严厉的惩处。” “真是胡搅蛮缠,疯子一个。” “柏林爱乐乐团会持什么立场呢?” “说实话,是应该进行惩处,比如禁止他出场几次之类的。” “这话说得可真难听,当自己是畜生啊?还叫呢。” 随着事件逐渐发酵,作为柏林爱乐乐团的团长贝贝,也无法再将这件事隐瞒下去了。 原本一直想尽量低调处理,等事情稳定下来再做汇报的伊莎贝尔·莫尔芬,来到贝贝所住的病房,小心翼翼地将与高朗有关的事情告诉了他。 “别管这事了。” 贝贝难得地表现出了一丝激动。 “你还在纠结什么呀?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混混,居然敢对别人指手画脚的。” “贝贝,你冷静点。” 一直在旁边的谭允静握住了贝贝的手。 她担心贝贝因为激动导致血压升高,进而对神经系统产生不良影响,所以格外忧心。 伊莎贝尔·莫尔芬一方面也担心贝贝的健康状况,另一方面却也因此更加信任他了。 在这众说纷纭、舆论摇摆不定的情况下,这位年轻的代表能够果断地做出正确判断,这让她不禁点头称赞。 “好的,那我就按照您说的表明立场了。” “等等。” 贝贝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又开口说道: “只说不进行惩处可不够啊。” “那……” “就说下个月在路德维希霍尔会有高朗的个人独奏会,另外再加上他将出任乐团首席副指挥的消息。” “嗯?” 莫尔芬对贝贝的话感到疑惑不解。 但很快她就领会了贝贝的意思,不禁笑了起来。 贝贝这不仅仅是拒绝了惩处高朗的要求,更是提高了对他的待遇啊。 “这主意真棒。” “那就拜托你了。” 莫尔芬离开病房后,贝贝立刻给喜多村真打了电话。 喜多村真接到电话后,首先关心的就是贝贝的健康状况。 - “你还好吧?” “不好啊,恢复得比想象中要慢呢。” - “哎,这可真是大事啊。你就光想着快点好起来吧,虽然身边的人也很辛苦,但你为了自己也得加油啊。” “好的。” 当贝贝想要和喜多村真聊起世界古典音乐协会的事情时,喜多村真抢先说道: - “所以说要是关于高朗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和那边沟通好,让他们拒绝(惩处高朗的要求)了。” “果然是喜多村真啊。” - “星耀娱乐可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帮他宣传呢。” 贝贝想起在乐团大赛期间喜多村真所展示的内容,不禁点了点头。 - “而且那边的人一开始对雷明顿那些人就没什么好感,觉得他们是外人还老是说些瞧不起人的话。” “挺好的,那等出院了再聊吧。” - “好的,你要健健康康的啊。” 贝贝挂断电话后,谭允静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 “高朗先生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他是个很坚强的人。” “嗯。啊,对了,那这次大赛呢?” “……乱套了啊。” 因为最有力的四位冠军候选人中有两人已经退出了,所以这次大赛的意义相较于开始时肯定会大打折扣。 虽说凭借高朗现在的身份地位,要获得一些荣誉或许并不困难,但就目前的舆论情况来看,要继续举办这次大赛似乎很困难了。 而且,既然舆论已经出现了恶化的情况,那么肯定也会对投票环节产生影响。 “只能先看看情况了。” 贝贝咂了咂嘴。 就在那些想要保护高朗的人迅速行动起来的同时,半天时间过去了。 对高朗的调查结果已经确定,与此同时,整个欧洲开始集中报道关于雷明顿家族的相关事宜。 【特报:里索尔·雷明顿与大规模挪用军费的伯曼家族存在合作关系】 【在爱尔兰边境地区挑起军事争端的伯曼家族与雷明顿家族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与爱尔兰攻击事件相关的里索尔·雷明顿的国籍、种族歧视性言论】 【里索尔·雷明顿的言论与英国王室并无关联的声明】 各大媒体的大规模报道让雷明顿家族大为惊慌。 由于他们与被烙上英国叛国者印记的伯曼家族有关联,所以他们急于做出反应进行反驳。 然而,不知为何,愿意为他们发声的媒体在英国国内也只是极少数。 因为挑起战争氛围、对东方人进行侮辱和歧视性言论的事情已经深入人心,所以这件事已经变得无法控制了。 以下是一些网友的评论: “纳粹分子啊。” “哟~英国帝国主义的幽灵又复活了一个?这不是玷污国家的民族精神嘛。” “伯曼家族的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这些家伙还自称绅士之国呢,哈哈哈哈。” “英国也好,法国也好,欧洲这些家伙们打赢了战争还真得庆幸啊。他们和纳粹、日本侵略者没什么两样。” “看看英国王室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哈哈哈哈。” “连首相都亲自出面说那只是个人的言论和行为,和其他事情无关,还划清界限呢。” “哦,柏林爱乐乐团发表声明了。” “什么?” 【链接】【高朗出任首席,柏林爱乐乐团副指挥就职】 “哇哈哈哈哈,贝贝好帅啊。” “真的好酷啊,之前还说要惩处他呢,结果直接给他升职成副指挥了,哈哈哈哈。” “被解雇的消息才出来不到一个月就成副指挥了,厉害啊。” 在这反转的氛围中,高朗在被解除调查限制后,刚走出警察局,就被守在门口的记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高朗先生!出任副指挥的心情如何呀!” “听说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都要举办个人音乐会,是真的吗!”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问题,高朗有些懵,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呀?” “贝贝乐团团长已经宣布要让您出任副指挥了,您这是才刚听说吗!” 听到记者的问题,高朗不禁大声怒吼道: “首先是!” 被他这一吼吓了一跳的记者们,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首先是钢琴家的位置!” 第510章 高朗探病慰贝贝,乐坛风云待决赛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0 话 ### 高朗探疾,病房叙谈 高朗奋力冲破记者的围堵,径直前去寻找贝贝。在病房门前,他强压下满心的激动与愤懑,抬手敲门。谭允静应声道:“请进。”高朗本欲质问为何所有事情都要先让记者知晓,但踏入病房的瞬间,那股怨愤便消散无踪。只见平日里总是活力四溢、热情投身于音乐事业的贝贝,此刻竟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这一幕让高朗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高朗先生。”谭允静放下手中正在削的水果,满脸欣喜地迎接。高朗与她眼神交汇,微微点头示意,随后随口问道:“他情况怎样?”“心里烦闷得很。”谭允静轻声回应。“烦闷总好过其他,他的视力何时能恢复呢?”高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忧虑。“似乎还未恢复。”谭允静无奈地摇了摇头,因无法给出确切答复,高朗轻咬下唇,缓缓在椅子上坐下。谭允静递上水果,高朗接过,默默咬了一口,这时贝贝也开口询问起他的情况:“事情进展如何了?” “大概会被处以罚款吧。”贝贝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所以你为何要动手打人呢?”贝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不也总是行事莽撞吗?”高朗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可我动手打过的人,除了高朗先生和查尔斯,再无他人。”贝贝虽如此说,但高朗深知事实并非如此,只是他并不知晓详情,故而也无法反驳。 “罢了。”贝贝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待日后寻得时机,我会向众人解释清楚情况。此事让太多人受惊了。”高朗却在一旁故意岔开话题:“兼任不就好了。兼任便罢了,你明知我是为了你才如此行事,为何还这般恼怒?”“哦,是吗?”高朗略带诧异,谭允静见状,不禁轻声笑了出来。贝贝也颇感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三人便详细地谈论起彼时的事情。 听着高朗的讲述,贝贝不禁为那始终未曾改变的憎恶与无知而叹息。那在他常去的超级舒瓦恩餐厅中,曾威胁真达莱和谭允静的德国人;在柏林大学,对他投来恶意目光的大学生;在乐团大赛上,断言东方人无法理解德沃夏克的米洛斯·巴伦施坦因;甚至连高朗也曾有过类似的偏见。此刻,贝贝深切地感受到,查尔斯·布朗为遭受歧视的留学生创立大学之举,绝非是过激行为。连世界顶尖的音乐家们都要遭遇这般不公之事,更何况普通民众,他们又在承受着怎样的苦难,实在难以想象。 “一切都未曾改变。”贝贝心中满是悲哀,他曾为那些在各自人生中奋力前行、拼尽全力的人们而创作音乐,可如今这憎恶与歧视的枷锁依旧牢固,他的音乐似乎也显得如此无力。种族、阶层、性别、国家、民族之间,依旧被相互的厌恶充斥着。这并非只是雷明顿及其同伙的问题,那些恶意评论之人亦是如此。贝贝满心期望着这不变的歧视与憎恶的枷锁能够被打破,然而他又深知,这或许终究只是奢望。他不断思索着,自己那饱含希望与爱的音乐,究竟要如何才能慰藉更多的人。 正当贝贝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时,谭允静满是心疼地开口说道:“大家……似乎都很愤怒。若能稍微从容一些,或许便不会如此了。”倘若这一切皆是因生活的严苛所致,那么若是能给予他们些许安慰与包容,是否便能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丝宁静与慰藉呢?贝贝心怀对大交响曲的坚定信念,缓缓说道:“我们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那些疲惫之人。我们理应更加努力。”贝贝的话语让高朗和谭允静不禁点头赞同,随后又猛地回过神来。“别妄图蒙混出院。”高朗严肃地说道。“高朗先生所言极是。我必须先出院才行。”贝贝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只是默默等待着。 随着舆论因对雷明顿家族的腐败以及里佐·雷明顿歧视性言论的强烈抵制,转而支持高朗,因贝贝的声名受损以及高朗的暴力事件而陷入混乱的局面,也渐渐趋于平静。高朗本人亦坚定了参加贝贝比赛的决心,他表示此事与自身的法律问题无关,将会继续参赛。他已就记者招待会引发的困扰致歉,并表明愿意承担自身行为的一切法律责任。 “这样做才是正确的。‘若遇此类之事,必以音乐相报’,说实话,我欣赏高朗这般勇于为自己的过错承担法律责任的态度。” “确实。虽说知道这是对失望粉丝的交代,但错了就理应依法受罚。” “坦白讲,他不过是与一个恶劣之人发生冲突罢了。高朗与那人的冲突,和那人演奏得好坏是两码事。只需为暴行付出代价即可。” “反正也只是小额罚款。毕竟是初犯,而且如今因那人的言论,舆论本就愤怒不已。” “难道舆论会影响判决结果吗?” 所幸伤势比预想中轻微,且事出偶然,此事或许会在适当范围内得以了结。 “高朗要继续参赛啊。我原以为贝贝的比赛会因此而搞砸。” “正因如此,说实话,若没有贝贝和高朗,这比赛还有何看点。” “贝贝至今尚未有出院的消息,不知是否安好。” “还有马克西姆和崔,以及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呢。说实话,我觉得崔极为出色。他回归之后,实力丝毫不逊色于高朗。” “从原本预计的贝贝与高朗的对决,变成了高朗与崔志勋的较量,虽说贝贝的退赛也是原因之一。” “唉,真希望决赛能早日开始。” 粉丝们满心期待着决赛的到来,远超他们的预期,决赛入围者们此刻正静候着决赛的开启。当得知高朗并无大碍后,竞争对手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再度燃起斗志。而将高朗视为目标的崔志勋,更是无需多言,为了决赛,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苛地磨砺自己。 “那么决赛你打算演奏什么曲目呢?”面对彩恩的询问,崔志勋欣然笑道:“肖邦。”肖邦是崔志勋自幼便最为亲近喜爱的音乐家。在肖邦的作品演奏领域,他与崔胜信一同占据着年轻钢琴家群体中最为卓越的地位,这一选择无疑彰显了他必胜的决心。 “嗯。高朗先生想必还是会选择斯特拉文斯基吧?” “我不太清楚。他定是准备了比《三只手的奏鸣曲》更为精彩绝伦的演奏曲目,只是我难以想象那会是怎样的音乐。” “说不定他会像有四只手那般演奏呢?” “这有可能吗?” “我不知晓,所以才问嘛。” “嗯……说起来,无论是贝贝还是高朗先生,在技术层面或许都已难逢敌手。” “如此说来?” “终究音乐性才是决胜关键。高朗先生想必也会将重点置于如何打动人心之上。” 彩恩连连点头,将崔志勋的观点记录下来。“那托卡米舍娃会如何呢?说实话,她似乎是最不被看好的。”“并非如此。她的实力与其他人相比并无太大差距。此次她着实令人大为惊叹。”“仅仅是如此吗?”“嗯。人们对她的认知有所偏差,终究是因为风格差异所致。若她能寻得更易被大众接受的表达方式,定能成为一位极为了不起的钢琴家。” “钢琴家崔志勋,将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视为竞争对手……” “我可从未说过是竞争对手。” “这样才更有趣嘛。” “故事就得这样才精彩。而且说实话,哥哥与托卡米舍娃一同参加的比赛,已有十多场了吧。说是竞争对手也不为过。” 崔志勋目光轻柔地注视着彩恩,彩恩无奈之下,只得在刚刚记录的笔记上划去一行。“好吧。崔志勋,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的可能性尚存。这样表述可以吗?” “我可从未说过不可以用‘竞争对手’这个词。” “呀!” 因崔志勋愈发擅长调侃捉弄,彩恩屡屡中计,此刻又被气得大声叫嚷。 ### 王室返程,家庭转机 另一方面,前来柏林进行音乐之旅的查尔斯王储及议员等一众权贵,为避免陷入尴尬境地,纷纷陆续回国。布朗夫妇亦不例外。 前来送行的查尔斯·布朗对父亲克罗夫特·布朗说道:“请稍等片刻。伊娜也说会来送行。”克罗夫特·布朗却态度冷淡:“来做什么?”查尔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您别再这样了。您到底要这般固执到何时?伊娜已经长大成人,且已结婚。您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她吗?”“哼。”克罗夫特·布朗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多言。 查尔斯·布朗对父亲这般执拗的态度深感烦闷,可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又岂是轻易能够改变的,他也只能暗自伤怀。此时,伊娜·布朗前来。“父亲,母亲。”克罗夫特·布朗一见到女儿,便立刻转过头去,埃里尔·布朗则强忍着泪水,开口说道:“……你在哪里居住?”“在酒店。我很快便要回去,只是还未确定住处。”母亲微微点头。 “你是布朗家族引以为傲的一员。这是你凭借自身努力所获得的地位,即便已结婚,也绝不可轻易放弃。”“是的,我明白。”母女之间,彼此的惆怅、爱意、尴尬与眷恋相互交织缠绕,对话在这复杂的氛围中缓缓进行。 这时,克罗夫特·布朗轻咳一声,问道:“那么你何时回伦敦?”“下周。”“已经过去两周了,你却还这般肆意空出位置。”“无妨。在我开始研究之前还有时间。” 一家人都有意避开关于伊娜婚姻的话题,查尔斯·布朗正欲开口,克罗夫特·布朗像是不经意般喃喃说道:“回来的时候,把那家伙也带来吧。”伊娜惊讶地眨了眨眼:“父亲。”听到查尔斯的呼唤,克罗夫特提高声音说道:“我叫你们来用餐,难道连用餐礼仪都不懂了吗?我要亲自确认一下。”父亲的话让伊娜眼中泛起泪花。她虽还无法完全接受一切,但心中那扇紧闭的门已微微开启,只是还需要些时间。“我一定会带他来的。”“嗯。走吧。”克罗夫特与妻子一同收拾行李准备离去,伊娜望着父母的背影,偷偷抹了抹眼泪。查尔斯在这人生最为幸福的时刻,也为曾经历尽内心煎熬的妹妹送上了安慰。 “您之前那般反对,如今为何又改变了主意呢?”走过登机口时,埃里尔·布朗向丈夫问道。克罗夫特·布朗虽受尽屈辱,却始终以笑容忍耐,此刻,他脑海中浮现出布朗家族遭受屈辱时果断挺身而出的高朗,随口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从未说过认可他。”他只是心中萌生出想要进一步了解高朗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的想法罢了。 “若有人敢伤害我的家人,那时绝不会这般轻易了结。” 尽管他的方式的确激进且略显野蛮,但在家族遭受屈辱时能够毫不退缩、勇往直前,这份勇气着实令人钦佩。 第511章 决赛风云起,众志待凯旋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1 话 ### 决赛盛启,瞩目以待 因高朗的挑衅而拉开帷幕的贝贝比赛,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日。这场赛事自始至终波折不断,从柏林爱乐乐团高朗被解雇、贝贝首尝败绩,到崔志勋的崭露头角、贝贝声名受损,再到高朗的暴力事件,可谓是历经风雨。它吸引了全球超过 3 亿观众的目光,成为自乐团大赛之后观看人数最多的音乐盛事。在决赛即将来临之际,众人对这场比赛即将落幕深感惋惜,也在情理之中。 观众们满心期待着决赛的开场,纷纷在网络上留言,表达着希望贝贝比赛能够继续举办的愿望。 “今天竟然是最后一天了,好难过。” “说实话,真的应该继续办下去。能一次性欣赏众多钢琴家演奏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不是还有其他比赛吗?” “那可不一样。贝贝比赛汇聚的可都是真正顶尖的专业人士啊。” “就算是因为贝贝退赛,也应该再办一次。毕竟贝贝和高朗还没有一对一决出胜负呢。” “初赛的时候就超震撼。” “没错。说实话,贝贝不在了,难道要高朗夺冠吗?马克西姆输得挺惨,崔虽然弹得不错,但要战胜高朗还是有点……” “高朗确实很厉害。在那些参赛成员里夺冠看起来也挺合理的。” “齐默尔曼都认可了。说高朗和贝贝超越了自己。” “快点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感觉都快晕了。” “真羡慕现在在路德维希厅里的人。” 就在观众们满怀着遗憾与期待之时,一群幸运地买到决赛门票的学生们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了路德维希厅。 “人好多啊。” “哇啊啊啊。是真的,真的!我竟然能现场聆听贝贝比赛的决赛。” “我们的座位在哪?” “h10 开始往后数三个。应该是往那边走吧?” “你们不兴奋吗?难道只有我这么激动?” “兴奋啊。只是不想像你这样像个傻瓜一样发抖罢了。” “哼。” “当然兴奋了。虽然贝贝不出来有点可惜,但这里可是决赛现场啊。啊,应该是那边。” “去拿宣传册吧。” “我早就拿了!” “谢谢。啊?真的吗?” “怎么了?” “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要演奏《三只手的奏鸣曲》?” “啊。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呢。真的能演奏吗,还是只是在勉强尝试啊。” “她既然有信心选择这首曲子,肯定是有把握的吧。” “除了高朗,可没人在正式舞台上演奏过这首曲子。马克西姆和崔志勋也没有。” “所以大家才觉得她是在勉强啊。反正大概率是难以成功的。” 正如学生们所反映的那样,舆论的焦点大多集中在高朗、马克西姆·埃瓦罗特和崔志勋身上,而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的挑战无疑像是一场豪赌。就连得知她消息的崔志勋都惊讶不已,说道:“《三只手的奏鸣曲》?”作为见证了伊丽莎白长足进步的人,听到她要演奏迄今为止只有高朗才能演奏的《三只手的奏鸣曲》,崔志勋心中也不禁充满疑虑。 一旁的彩恩问道:“可是。”崔志勋转过头看着她。“《三只手的奏鸣曲》很难,这我知道,但真的难到哥哥你或者贝贝哥哥都演奏不了的程度吗?”面对彩恩的疑问,崔志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候场室准备好的练习钢琴前坐下,开始演奏《三只手的奏鸣曲》。正如彩恩所疑惑的,他演奏得非常完美。然而,很快就出现了失误,崔志勋也同时从琴键上抬起了手。 “怎么回事。明明可以演奏啊。”彩恩惊讶地说道。虽然没有失误是最好的,但很多钢琴家也不可能在所有演奏中都呈现出完美的状态。因为这不是录音而是现场演奏,即使出现失误,在演出中也通常被视为一部分,所以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但崔志勋的表情却不太好。 “没那么简单。”崔志勋重新弹奏了自己失误的部分给彩恩听。“高朗演奏之后,我也练习了很久,但《三只手的奏鸣曲》难不仅仅在于它的难度。”“那是为什么?”“只要失误一次,手就会乱,演奏就无法继续进行下去。”“啊。” 直到这时,彩恩才明白为什么众多钢琴家都不敢在舞台上演奏《三只手的奏鸣曲》。当两位演奏者要分担演奏分量时,原本就复杂的音符对于演奏者来说,哪怕一次失误都不被允许,更何况演奏本身就已经很困难了。 “失误后能否继续演奏下去,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很大。因为必须始终完美演奏。”要在所有钢琴曲中难度最高的奏鸣曲中毫无失误地完美演奏,这种压力以及必须始终保持最佳状态的负担可想而知。 “贝贝或者我,演奏十次的话,可能八次、九次能顺利完成,但出现一两次失误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你不演奏这首曲子吗?”“嗯。所以高朗才很了不起。” 彩恩再次深切感受到高朗这位钢琴家是多么的厉害。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还能毫不犹豫地选择演奏,他的果敢和自信显得更加令人钦佩。 “而且实际上,如果不是高朗,根本不会有人想要独自演奏这首曲子。”彩恩催促着崔志勋继续解释。“其实只要下定决心,在舞台上是可以演奏的。但如果没有高朗,就绝对不可能做到。”“可以写下来啊。”“因为高朗指明了方向。” 是他将不可能变为了可能。 “如果不是高朗,哥哥你也演奏不了吗?”“嗯。我想如果没有高朗,绝对演奏不了。”如果没有那种坚信自己没有演奏不了的曲子的自信,是不可能做到的。比起能够演奏《三只手的奏鸣曲》,让这成为可能的才是高朗的真正厉害之处。 “真是了不起的人。”崔志勋点了点头。 即便如此,崔志勋对于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的选曲仍持否定态度,一是怀疑她是否真的能毫无失误地演奏,二是觉得即使演奏了《三只手的奏鸣曲》也没有太大意义。 “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贝贝和崔志勋之所以没有执着于演奏现存最困难的钢琴曲《三只手的奏鸣曲》,是因为即使演奏了,也难以突破高朗所设定的标准。 ### 高朗观册,志勋释疑 另一边,高朗看着宣传册,嘴角微微上扬。“哼。”看到伊丽莎白的选曲后,他轻轻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哦。终于有人要打破记录了吗?”“哈哈。要是她演奏得一塌糊涂可怎么办。”前来候场室为高朗加油的费舍尔·迪斯考和丹尼尔·霍兰德打趣道。高朗听后笑出了声。 “能演奏就试试看吧。”“你觉得她演奏不了吗?她平时表现得很不错啊。”面对丹尼尔·霍兰德的话,高朗摇了摇头。“就算演奏了,也不过是模仿罢了。”丹尼尔和费舍尔都不理解高朗的话。他们疑惑地挑起眉毛,示意高朗解释一下,高朗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该死的小丫头和小鬼为什么还在发呆。” “……是因为演奏不了吗?”实际上,无数钢琴家都在这首曲子上屡屡失败,至今无人能够成功演奏。但高朗却不这么认为。“不。我都已经把路都铺平了,告诉他们该怎么演奏了,他们怎么可能演奏不了。只要下定决心早就做到了。”“那是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只是模仿而已。” 高朗察觉到了贝贝和崔志勋在第二轮比赛中展现出的独特新风格。贝贝的共情式演奏和崔志勋紧密的触键是高朗所不具备的优点。 “就算能模仿我演奏得很精彩,也无法超越我。”高朗的话让丹尼尔·霍兰德产生了疑问。“即便如此,那也很了不起啊?能模仿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还没人做到呢。”高朗耸了耸肩。“那确实。很了不起。光是追逐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哈哈哈哈!”高朗放声大笑起来,丹尼尔和费舍尔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候场室。 ### 莉扎忐忑,志勋感怀 肩膀沉重,胸口发闷,双手颤抖。“我可以的。”虽然不断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来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却难以平静。 在过去的一年里,因为已经努力到觉得自己无法再进步了,所以认为自己有夺冠的资格,应该夺冠。但真正要登上舞台时,却变得如此脆弱。 “莉扎。”从儿时起就担任自己经纪人的莉迪亚握住了她的手。抬起头,能看到莉迪亚脸上担忧的神情。“我知道你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演奏《三只手的奏鸣曲》,但我知道你即使承受着这样的压力,也一定有想要证明的东西。”“莉迪亚……”“你可以的。认为你有夺冠资格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听到莉迪亚的话,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背负着只要失误一次演奏就会前功尽弃的压力,去演奏并非“自己的演奏”而是“高朗的演奏”,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不。 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您不需要因为我而离开。我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不管别人怎么说,现在那个位置上没有比高朗先生更合适的人了。不要欺骗自己。” “即使高朗先生不让位,那个位置,我也能够夺回来。” 在《三只手的奏鸣曲》首次公开那天,他向高朗发起了挑战。用那坚定的眼神和清澈的声音,堂堂正正地向世界最顶尖的钢琴家宣战。 这是我。 这是我应该说的话。 这是我应该在的位置。 为了这个目标努力至今,却只能在电视屏幕外看着这一切,这种现实让我感到无比悲惨。 为了让他回头关注我,我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可他却总是向前看。 贝贝,高朗。 没错。虽然知道所有音乐家都是这样,但还是希望他能多看看我。 这份心情,哪怕看起来很傻,哪怕得不到回应,对我来说却无比重要。 “各位先生女士,让你们久等了。” 扬声器里传来了广播声。 “莉扎。”“嗯。” 咽下一口唾沫,努力克服内心的紧张与压力,站起身来。 我能做到吗? 不。我必须做到。 回想起至今积累的努力,以此为勇气,向着舞台大步走去。 第512章 决战舞台展风华,勇者无畏破难关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2 话 ### 莉扎登台,众议纷纭 伊丽莎白登上舞台,观众们顿时报以热烈的欢呼与掌声。这位年轻的钢琴家竟敢挑战迄今为止除高朗之外无人能演奏的《三只手的奏鸣曲》,大家毫不吝啬地给予她支持与鼓励。然而,却并没有多少人认为她能够成功。 “她要演奏高朗的奏鸣曲?” “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要不是贝贝退赛,她这种连决赛都进不了的人哪会受到关注,现在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哈哈。” “你这话太过分了。” “这确实太难了。贝贝、崔志勋、马克西姆这些人都不演奏《三只手的奏鸣曲》,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是什么原因?” “彩恩之后会在报道里写的吧。” “所以你也不知道啊。” “她肯定是觉得自己能行才要尝试的,大家为什么都这么大惊小怪呢?” “高朗的奏鸣曲本来就很难,而且据说只要失误一次演奏就无法继续,音符太复杂了,手指会乱掉。” “那只要不失误不就行了。” “有那么容易吗?又不是开玩笑,要在从未失误的情况下演奏至今发布的所有曲目中最难的曲子。” “虽然对我来说很难,但对于专业人士来说不是应该的吗?” “不是的。” “失误肯定是难免的,重要的是如何克服,但据说高朗的奏鸣曲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不管怎样,她就是想博眼球。看看她能弹成什么样吧。” “她肯定不行。在我看来,反正冠军也轮不到她,她只是想吸引大家的注意罢了。” 虽然有观众为伊丽莎白的挑战加油助威,但也不乏冷嘲热讽之人,大多数人都觉得她太过勉强。坐在观众席上的米凯尔·布莱哈茨也是其中之一。 “老师您知道吗?”米凯尔·布莱哈茨向坂本问道。坂本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完全不知道。她不是那种爱说大话的孩子。”“她不特别吗?”“呵呵。她一直很有想法,有天赋也很努力,只是得不到应有的认可。”坂本不禁想起了伊丽莎白小时候的情景,那时她总是被贝贝和崔志勋的光芒掩盖,难以获得众人的瞩目。 伊丽莎白自幼便拥有出众的乐感、扎实的基本功,且对音乐的热爱无人能及,然而她却从未品尝过冠军的荣耀。 她的努力似乎总是付诸东流。因为只有成为第一名她才会满足,所以她一生都在渴望得到认可却未能如愿。她本可以避开崔志勋,参加其他比赛并轻松夺冠,但她却没有这样做。她固执地认为那样毫无意义,于是更加拼命地投入练习。经历了多次失败,她的性格本可能变得乖僻,但她却坚信自己能够成功,愈发刻苦地练习。这样的小女孩,怎能不让人心生怜惜呢? “真可惜。但是……”米凯尔·布莱哈茨理解她的心情,但并不认为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她挑战无人能演奏的《三只手的奏鸣曲》,虽然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但他深知这其中的意义究竟几何。贝贝献给高朗的奏鸣曲,就连传奇钢琴家米凯尔·布莱哈茨都不敢轻易触碰。抛开其他所有因素,仅仅是要在毫无失误的情况下完美演奏这首超高难度的曲子,所承受的压力就可想而知。而且,即便演奏成功,也不过是在追随高朗的脚步。 对于渴望作为一名独特的钢琴家受到瞩目的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来说,这并非是一条明智之举。 “呵呵。”理解米凯尔·布莱哈茨担忧的坂本双手合十,笑着说道:“别担心。那孩子一定会有所领悟的。她是个内心坚定的孩子。” 两人的对话结束后,在全球 1 亿观众的注视下,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高高举起了双手。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 “我……” 沉重的压力仿佛要将她的胸膛压垮。 “我也……” 然而,就像在冷漠中顽强绽放的白花,在孤独的严寒与冰雪中依然努力孕育生命种子的白花一样,她倾尽所有力量,展开了自己的“花瓣”。 “我能赢!” 当九个琴键同时奏响的瞬间,观众们仿佛听到了狮子的怒吼。 贝贝的《三只手的奏鸣曲 e 大调》。 为了弥补力量的不足,她全身用力,将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她所感受到的狮子的勇猛、强大以及令人胆寒的威慑力,随着她的演奏如实地传递给了观众。 那是穿越草原的狮子,是向着猎物飞奔而去、拥有压倒性力量的狮子。这便是伊丽莎白眼中的高朗。在目睹了那足以夺走战斗意志的强大力量的瞬间,草原上的动物们只能在他的威严下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挑战之意。 被狮子咬住喉咙的斑马,只能放弃挣扎,瘫倒在地。当与那充满绝望与无力的眼神对视时,伊丽莎白也不禁为之动容,身体微微前倾。 广袤的草原都臣服于狮王的脚下,无人敢向他发起挑战,只有当他沉睡时,草原上的动物们才敢小心翼翼地活动。随着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伊丽莎白的心中渐渐涌起了对太阳的渴望。 那灿烂的光芒,那笔直的光线。 她害怕,仅仅是想象一下,全身就忍不住颤抖。无论她如何努力,都觉得自己无法企及狮子的力量,这让她感到沮丧。 即便如此,她依然渴望。她渴望在草原上那高悬的太阳下尽情奔跑嬉戏。正因如此,明知自己有所不足,明知可能成为狮子的猎物,她依然选择了站出来。 踏上草原的兔子,此刻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在耀眼的太阳下,内心充满了充实与力量,它尽情地奔跑着,一次又一次。钢琴的琴键仿佛也随着这只充满活力的兔子的动作而跳动。 “竟然可以这样。”米凯尔·布莱哈茨意识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这并非是高朗所提出的唯一演奏方法。很明显,虽然是《三只手的奏鸣曲》,但演奏方式却截然不同。 她将这首曲子完全变成了自己的作品,用自己的风格在演奏。 “说不定……” 说不定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在高朗、马克西姆·埃瓦罗特、贝贝、崔志勋之后,也许又一位大师即将诞生,米凯尔·布莱哈茨心中不禁涌起这样的想法。正在聆听演奏的高朗和崔志勋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托卡米舍娃小姐。” 演奏正朝着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向进行。和米凯尔·布莱哈茨有着同样担忧的崔志勋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都没有真正看清这个女孩。 她并非在追随高朗。伊丽莎白在演奏属于自己的音乐。她没有按照高朗所给出的答案,去演奏那首被认为是最晦涩、复杂且快速的曲子,而是以自己的方式诠释着这首曲子。 崔志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她能行!” 又一位天才演奏家的诞生,这就如同雏鸟破壳而出、迎接新世界的那一刻,怎能不让人满怀期待、为之欢呼呢?崔志勋听着逐渐加快节奏的演奏,不禁微微咽了口唾沫。 另一方面,在病房里的贝贝同样感到惊讶。他欣喜地听到自己的曲子正以一种他和高朗都未曾想象到的方式被演绎出来。 “在什么时候……” 看到有潜力的后辈音乐家比预期中成长得更快,他感到由衷的欣慰。然而,渐渐地,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太急躁了。” 在《三只手的奏鸣曲》中,用一只手承担两只手的角色并进行伴奏的部分,是最为困难的段落。当进入到这个部分时,伊丽莎白的手开始变得慌乱。同时演奏两条旋律的复杂性,以及为了实现这一点而必须以极快速度移动的敏捷性,都成为了她沉重的负担。 “不行。”贝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此后,《三只手的奏鸣曲》的演奏戛然而止。只剩下最后一个音符的余音在空气中回荡,不久之后,这一丝余音也渐渐消散,归于寂静。 整个路德维希厅陷入了一片死寂。在候场室的崔志勋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朗则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问题?” “我正听得入神呢。” “为什么停下来了?” “好像是失误了。之前不是有人说只要失误一次手指就会乱掉吗,看来是真的。” “我就知道会这样。《三只手的奏鸣曲》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以为自己是谁啊,竟敢挑战?” “唉,有点失望。” “本来还能听一听的,结果搞成这样。” “哎,这次吸引眼球失败了~” 伊丽莎白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仿佛凝固了一般。她的思绪也仿佛停止了转动,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结束了。 “怎么了?” “是失误了吗?” 观众席开始骚动起来。那些模糊不清的议论声如同汹涌的波涛,不断冲击着伊丽莎白的内心。 “……结束了吗?” 在观众们的窃窃私语中,伊丽莎白的思绪开始慢慢恢复。 “真的……结束了吗?” 为了今天这一刻所做的所有准备,难道就因为这一次失误而化为泡影了吗?那些曾经说她自不量力、鲁莽行事的担忧声,以及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此刻都在她的脑海中回荡。观众席上传来的不满的嘈杂声,似乎在告诉她,她终究无法达到与崔志勋相同的高度。 她的手如同坏掉的木偶一般,无力地从琴键上滑落。她想要站起身来,却感觉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她想要逃离。她转过头,看向舞台的入口。 崔志勋正站在那里。 “为什么……” 在看到崔志勋望着自己、呼吸急促的那一刻,伊丽莎白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无法挪动分毫。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能感受到他希望自己继续演奏下去的期待。 但是…… 她缓缓地转过头,再次看向琴键,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她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却无济于事。原本模糊的恐惧,在经历了这次失败后,变得更加清晰而强烈。 她再次转过头。崔志勋轻声说道:“你能行!” 伊丽莎白颤抖着摇了摇头。崔志勋也微微点头,然后再次开口:“你能行!” 伊丽莎白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感觉自己仿佛又有了重新演奏的力量,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多么想问他,到底凭什么相信自己,到底对自己了解多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多么希望他能让开,让自己逃离这个令她恐惧的舞台。 当伊丽莎白再次将手放在琴键上时,喧闹的路德维希厅瞬间安静了下来。观众们和崔志勋都期待着她能够重新开始演奏。 “要是再失误怎么办……” 她真想立刻冲下舞台,但因为身后站着的那个男人,因为不想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狼狈的一面,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再次开始了演奏。 由于双手颤抖得厉害,她原本精准而细腻的演奏变得支离破碎。观众们看到她这样的表现,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而她的演奏也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下继续着。她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被恐惧牵引着,不断地在失误的地方徘徊。 她那糟糕的演奏让所有曾经为她加油的人都不禁感到惋惜。伊丽莎白自己也几乎放弃了挣扎,只是任由双手在琴键上随意地移动。 再次…… 当演奏到那段让《三只手的奏鸣曲》声名远扬的高难度段落时,所有人都不忍直视,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却听到了一段无比美妙的旋律。 “啊……” 伊丽莎白自己也感到惊讶。在过去的一年里,她日复一日、从未间断地重复练习着这个段落,她的身体早已将这些动作深深地印刻在了记忆之中。 那只曾经因恐惧而颤抖的兔子,在迎接太阳、尽情奔跑在草原的瞬间,终于挣脱了所有束缚它的枷锁。 不知何时,颤抖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如同在戏弄狩猎的狮子般欢快而灵动的演奏。 “我有资格获胜!” 为了忘却恐惧而如同咒语般不断重复的话语,此刻仿佛是从她的内心深处自然地流淌而出,是她的身体在诉说着这一切。 她变得更加果敢,更加坚定,鼓起勇气敲击着琴键。观众们再次被她的演奏所吸引,当她完成所有演奏的那一刻,他们将内心所感受到的所有感动都毫无保留地回馈给了这位勇敢挑战极限的钢琴家。 “太棒了!” “太棒了!” 在热烈的欢呼声中,伊丽莎白露出了笑容。那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路德维希厅掀翻的欢呼声让她感到全身的每一根毛发都在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充满了她的内心。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虽然在演奏过程中出现了一次失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也无关紧要。 凭借着并不出众的天赋和无尽的努力,克服了压力与恐惧,最终完成了属于自己的演奏,这种感觉将她带到了一个无比美妙的境界。 伊丽莎白站起身来,向观众席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走向舞台入口。 在与崔志勋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感受到他那坚定的眼神不再让自己感到有压力。 “你演奏得很棒!” 崔志勋由衷地为伊丽莎白的演奏感到高兴和赞叹,这也是她一直渴望听到的话。伊丽莎白微微一愣,明明是自己一直期待的场景,可此刻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谢谢。” 伊丽莎白带着真诚的笑容向崔志勋表达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在自己想要逃离舞台的时候给予鼓励,自己肯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那样的话,自己也无法体会到完成演奏后的成就感和那种奇妙的感觉。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许根本无法站在这个舞台上。 她真心地感激崔志勋。 “那么……” 伊丽莎白像往常一样从微笑着的崔志勋身边走过。她的经纪人莉迪亚激动地跑过来,兴奋得手舞足蹈。 “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是吧?” 伊丽莎白笑着回应莉迪亚,然后转过头看着崔志勋的背影。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渴望得到他的认可并为此执着的那些情感,此刻都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同时,她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能够如此强大。从完成自己的演奏并获得满足感的那一刻起,她不再觉得他人的认可有多么重要。 她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会执着于胜负,为什么总是能够全力以赴。 伊丽莎白看着正在等待下一轮演奏的崔志勋,轻声为他加油:“加油。” 这是作为一名同行的钢琴家,带着敬意说出的一句话。 第513章 琴音袅袅战犹酣,众星璀璨竞风华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3 话 ### 莉扎奏乐,举世皆惊 自问世以来的一年间,无人能够演奏的《三只手的奏鸣曲》如今被成功奏响,这一消息令全世界都为之震惊。虽说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此前也曾在多个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但与尼娜·凯贝里希、崔成等第二轮淘汰者相比,她的实力确实略显逊色,因此此次演奏成功所带来的震撼也就更为强烈。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那些之前小瞧伊丽莎白的人现在都去哪儿了?” “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她不是失误了吗?专业钢琴家在演奏过程中失误后重新开始演奏,这可不是寻常之事啊。” “你就别瞎说了。” “真的很感人。说实话,在此之前,伊丽莎白一直都被人当作笑柄。但今天的演奏,怎么说呢,感觉像是她褪去了一层外壳。” “看到坂本笑着鼓掌的样子,感觉他很欣慰。” “是啊是啊,他甚至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确实了不起。真的。我原本以为除了高朗,根本没人能演奏这首曲子。” “是啊。” 与贝贝一同观看比赛的谭允静,也和其他观众一样,被深深地震惊了。 “托卡米舍娃小姐太厉害了。” “是啊。”贝贝面露欣喜之色。对于这位无比热爱音乐的音乐家而言,近来后辈们令人瞩目的成长无疑是巨大的喜悦。从贝多芬比赛中阿丽尔·平扬斯、玉木宏、弗朗茨·彼得所展现出的风采,到今日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的惊人进步,都预示着音乐的未来将更加绚烂多彩。仅仅是看到这无尽可能性中的一角,对于贝贝来说,就已是难得的幸事。 这种感觉与当初坂本龙一和威廉·富特文格勒发现贝贝时的心情颇为相似。 “下一位是谁?” “埃瓦罗特先生。他似乎准备得相当充分。” “应该是吧。在第二轮比赛中,他与高朗的差距较为明显。” “嗯……” “怎么了?” “啊,他的着装有点……” “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呃。”谭允静看到只穿着裤子、从骨盆到脚踝都暴露在外的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暗自庆幸无需向贝贝解释这尴尬的情形。现场观众的反应也相差无几。 “妈妈呀。” 与韩艺、彩恩一同坐在观众席上的郑世允记者,不禁脱口而出。上身赤裸、仅着一条裤子登台的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正骄傲地展示着他那结实的肌肉和醒目的纹身。 “他这样难道不算演出淫秽罪吗?”彩恩的指责让正看得出神的韩艺回过神来。“这是艺术啊。用如此狭隘的思维去看待艺术可不好。” 彩恩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韩艺,深切地意识到有必要深入研究艺术与低俗之间的区别。 ### 高朗观演,志在必得 “精彩。”高朗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最为长久的竞争对手马克西姆·埃瓦罗特的演奏,心中暗自赞叹,同时也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自认为是史上最伟大钢琴家的他,向来对尼娜·凯贝里希和崔成不屑一顾,即便是演奏了《三只手的奏鸣曲》的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有潜力的晚辈。在当今活跃的钢琴家中,他只认可自己的老师克里斯汀·齐默尔曼、贝贝、崔志勋以及马克西姆·埃瓦罗特与自己处于同一水平。无论投票结果如何,对他来说,自己内心的标准才是更为重要的。 然而,唯有今日,他必须夺冠。这不仅关乎他的自尊心与自信心,更与柏林爱乐乐团首席钢琴家的职位息息相关。 “比赛结束后一起吃个饭吧。” “谁啊?” “爸爸,妈妈。” 终于,这世上他最爱的妻子的家人开始向他敞开心扉。他渴望以冠军的荣耀、以最顶尖钢琴家的身份去与他们相见,让他们能够骄傲地看待自己与他们的女儿。 他有着如此众多且明确的夺冠理由。因此,对于率先演奏的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以及展现出极致技艺的马克西姆·埃瓦罗特,他心中唯有感激。他们为这场最高水准的对决营造了绝佳的氛围,这让他甚至心怀感恩。 “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祝贺演出。”高朗悠然自得地聆听着仿佛在为自己即将夺冠而祝贺的演奏。不久之后,马克西姆·埃瓦罗特的演奏结束,观众们如雷般的欢呼声一直传到了他所在的候场室。高朗也欣然鼓掌。而当崔志勋登上舞台的瞬间,他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 在贝贝缺席的今日,他认为若有谁能对自己构成威胁,那便唯有崔志勋。他在第二轮比赛中所展现出的精湛演奏技巧、细腻的结构把控能力,以及那令人难以捉摸的独特气场,都让高朗不敢小觑。 就在高朗的神经高度紧绷之时,崔志勋的双手轻轻落在了琴键之上。 ### 志勋登台,琴音流韵 在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演奏结束、准备工作就绪的间隙,谭允静将一瓣橘子放入贝贝口中。 “边吃边听吧。” “嗯。” “在那种充满欢笑与喧闹的乐队演出中,吃点东西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啊……不会有味道吗?” “那确实会有些讨厌。”贝贝微微耸肩,再次接过橘子放入口中,随后被“味道”这个词吸引了注意力。“这味道很不错。演奏咖喱味的音乐就会散发出咖喱的味道,演奏春天主题的音乐就会有春天的气息。” “啊,对。我也听说过有很多使用香料创作的演出。” “不过咖喱味的音乐应该不太可能吧?” “嗯……” 自从谭允静主动承担起照顾贝贝的责任后,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幅增加。因无法进行音乐创作,贝贝便将精力投入到构思柏林爱乐乐团能够开展的各项事业之中,而谭允静则成为了他得力的参谋。 “啊,是志勋。”听到谭允静的话,贝贝回应道。 “他怎么样?” “看起来很从容。”贝贝微微点头。 “志勋真的很了不起。换成是我的话,肯定会紧张得不行。” “越大的舞台越好啊。” “嗯。虽然很好,但我也会担心自己能否驾驭得了。”贝贝虽然无法理解像查尔斯·布朗这样的顶级小提琴家为何会有如此压力,但因了解谭允静的性格,便也没有打断她的话。 “而且他还要与高朗先生、埃瓦罗特先生这样的人竞争,肯定会非常紧张。” “在富特文格勒音乐厅的时候他表现得就很不错啊。” “啊,那时……” “嗯。” “因为门票的事……”贝贝停顿了片刻,说道:“大卫·葛瑞特的演出很精彩吧。” “嗯。很精彩。”谭允静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贝贝则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自在。 “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吧。” “嗯。希望你能早日康复。”谭允静点头说道,目光温柔地看着贝贝。 “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志勋肯定会表现得很好的。他看起来非常自信。” “那是当然。”贝贝淡淡地说道,“进入决赛的人里,能与高朗抗衡的也只有崔志勋了。” 参加过的比赛数不胜数,但每一次的感受都不尽相同。在准备的过程中,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自己。通过聆听他人的演奏,能够发现自身的不足之处并加以弥补,因此每一次参赛都充满乐趣。然而这一次,却又有些不同。即便听到了贝贝、高朗、埃瓦罗特等大师级的精彩演奏,心中也不再有必须接纳他们优点的想法。难道是因为认可了他们,所以也能够认可自己了吗? 这种感觉很奇妙,内心格外平静。与以往将夺冠视为首要目标不同,如今对自己演奏的满意成为了首要之事。与观众一同度过愉快的时光,让通过数字音乐厅观看演出的观众们感到满意,这些变得更为重要。似乎也略微理解了为何贝贝对比赛不再热衷。 今天,他想要与一位熟悉的朋友一同“嬉戏”。这位朋友便是弗雷德里克·肖邦。肖邦自他年幼时起便引领他走进钢琴的世界,对于他以及众多古典音乐爱好者而言,肖邦都是一位无比亲切的音乐家。 肖邦的叙事曲,根据节奏的快慢变化,会给人带来截然不同的听觉感受,这实在是令人惊叹。这样演奏试试,那样演奏试试,聆听齐默尔曼老师的演奏,再听听成信哥的演奏,又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到底该如何演奏才好呢? 此前一直未能找到答案,因此最近他都未曾在舞台上演奏过肖邦的作品,但此刻他心中有了答案。 观众席渐渐安静下来。崔志勋轻轻按下琴键。 肖邦叙事曲 1 号 g 大调。 肖邦以深沉厚重的音符将观众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仿佛要用那温柔慈爱之音给予他们慰藉。 随着他的意愿,手指按下琴键。琴键带动琴槌敲击琴弦,那振动化作声音,形成声波。 宛如丝线。 编织出洁白无瑕的丝线。如同转动纺车一般,踩下踏板,抽出丝线。 白白的,白白的。 手指用力按下,便能织出粗线;轻轻弹起,便能纺出细线。 起风了。 观众们在如刀刃般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而钢琴的诗人则怀着对他们的爱轻声吟唱。为了让他的歌声能够完美地传递到观众心中,为他们披上温暖的毛毯。 下行的琶音。 在乐曲的展开部,开始精心地编织之前抽出的丝线。裁剪、缝合,用尺子量出衣身与衣袖的尺寸,然后细密地缝制。音符与音符之间的衔接如同针线活中的针脚。这里缝一下,那里连一下,有时拉伸,有时缩短,以最自然的状态连接起来,这样无论是蝴蝶还是观众,都能舒适地“穿戴”。 在描绘着那最终完成的形态的过程中,一个个琴键汇聚在一起,如同丝线交织成衣物一般,一首乐曲逐渐成形。对于那些略显单调的部分,如同用粗针挑起毛线织出凸起的花纹一般,添加颤音加以修饰。 “不错。”当毛衣完成之时,崔志勋心中涌起一阵喜悦。 “太棒了!” “太棒了!” 幸运的是,观众们似乎也对这件白色的“毛衣”颇为满意。 “精彩绝伦。”克里斯汀·齐默尔曼面带欣慰之色,欣赏着弟子的演奏。高朗的惊艳与贝贝的卓越固然令人赞叹,但崔志勋却有着别样的魅力。他的演奏虽不华丽,却最为舒适。 仿佛是一流设计师量身定制的服装一般,将作曲家的意图以最为理想的形式展现出来,近乎于克里斯汀·齐默尔曼所追求的完美演奏境界。他通过琴键与踏板最大限度地发挥出钢琴的音色,其演奏之优雅已臻极致。 “精致而丰富。” 若要给予评价,她会毫不犹豫地为崔志勋鼓掌叫好。 他精心编织而成的叙事曲,完美地承载了肖邦的意志,结构严谨。这是一场将声音所蕴含的独特之美发挥到极致的演奏。 “太棒了!” “太棒了!” 她欣然起身,不再仅仅以导师的身份,而是以一位伟大钢琴家的崇拜者的身份,毫无保留地为他鼓掌。 第514章 琴坛争霸风云涌,王者风姿傲群雄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4 话 ### 高朗观志勋,忆往昔 “果然。”另一边,高朗也在冷静地评价着崔志勋的演奏。“那个小鬼。”他不禁回想起初次见到崔志勋的时候。 那时,在贝贝这位不世出的天才身边,崔志勋就像个追随者,模仿着贝贝以及众多钢琴家的优点。虽说模仿也是学习的一种手段,但仅靠模仿是无法成为一名独树一帜的钢琴家的。在高朗眼中,当时的崔志勋不过是个跟在贝贝身后的小跟班,既无特别之处,也未显露出过人的天赋。 然而,如今他却成为了阻挡自己前进的最大障碍,这怎能不让高朗感到惊讶呢?其实,之前也并非毫无迹象。 在经历了多场比赛的历练后,崔志勋自乐团大赛起,便逐渐开始确立自己的演奏风格。但即便如此,高朗原本以为他要登上自己与贝贝所在的舞台,还需要很长时间。毕竟,极限,是无数钢琴家穷极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高墙。那是一个唯有怀着无尽热爱不断追求,却依然不知何时才能抵达的彼岸。 就连高朗自己,也是在年近三十时才得以领悟的境界,对于经历了一年多空白期的崔志勋来说,这本应是难以企及的高度。然而,在复出舞台上,崔志勋却彻底颠覆了他的预期。他用自己的方式精彩地演奏了贝贝与高朗多年来一直钻研的《a108》,而此前,就连尼娜·凯贝里希都未能将其完美诠释。那个曾经只会模仿他人的小跟班已然消失不见,一位独具魅力的钢琴家就此诞生。 身边有如此天赋绝伦之人,或许难免会受到其影响,但崔志勋却并未如此。时至今日,他与贝贝、高朗所追求的音乐已然截然不同。若说贝贝的演奏如同一座巍峨大厦拔地而起,雄伟壮观,那么崔志勋的演奏则好似通过音符精心雕琢一件极为精致的工艺品,纯净无暇,宛如一颗毫无瑕疵的宝石,令每一位懂音乐之人都不禁为之倾倒。 ### 志勋演奏毕,众人论短长 “接下来,有请高朗先生。” “好的。”高朗站起身来。 “志勋真的很了不起。”谭允静由衷地赞叹道。 “我知道。你是想说能与高朗相媲美的只有志勋吧。”贝贝微微点头。 谭允静本人也是顶级的小提琴家,且在过去几年一直陪伴在贝贝身边,因此她对崔志勋那精妙绝伦的演奏理解得十分透彻。他为何要改变节奏,为何要添加装饰音,为何要踩踏板,每一个演奏动作都有着深刻的内涵。尽管崔志勋确实非常出色,但谭允静原本认为他仍无法与当今最杰出的钢琴家高朗相提并论。然而,在聆听了他的演奏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崔志勋已然是一位与高朗同样伟大的钢琴家。 不过,她心中仍有一个疑问。 “你之前不是说冠军会是高朗吗?” “应该会是他。”贝贝再次点头。 “刚才志勋的演奏,即便与第二轮时的高朗相比也不逊色,我不明白你为何会这样认为。”谭允静将一瓣橘子递给贝贝。贝贝细细品味着橘子的酸甜果肉,对谭允静的想法表示赞同。 “你说得对。仅从演奏技巧来看,志勋与高朗不相上下。” “那是为什么呢?” “欠缺的是引领观众的能力。” “你是说缺乏魅力吗?” “不。是不擅长将自身魅力展现出来的方式。” “我不太明白。”谭允静似乎觉得贝贝的解释有些晦涩难懂。 “评判演奏好坏的标准众多,难免会有些模糊。因为每个人所追求的方向都不一样。” “嗯。” 就像查尔斯·布朗致力于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小提琴那如火焰般炽热的音色,而谭允静则偏爱有力且充满激情的演奏节奏。对于达到一定水准之上的演奏者而言,很难评判谁更胜一筹。 “高朗和志勋都早已超越了那个阶段,但在经验方面可能存在差距。” “什么经验?” “演出经验。”贝贝伸出手,谭允静赶忙又递给他一瓣橘子。 “至今为止,志勋更多是通过比赛而非演出获得成长,他专注于完善自己的演奏。虽然这样也足以传达情感,但……” “嗯。” “与有着近三十年与观众沟通经验的高朗相比,难免会有所不足。高朗深知如何将自己的魅力展现出来。” “你是说舞台表现力吗?” “类似吧。”谭允静微微点头。 她回想起自己独奏时与加入柏林爱乐乐团后的不同。过去的自己在舞台上确实略显青涩。在与观众产生共鸣的过程中,她体会到了那种巨大的喜悦,也正因如此,在参与充满欢笑与互动的乐队演出时,她更加渴望拉近与观众的距离。渐渐地,她也开始了解观众的喜好。贝贝认为崔志勋在这方面的经验相对较少,而这便是他与高朗之间的差距。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无人能比高朗更出色。” “所以呢?” “是的。既然结果是由观众投票决定,那么冠军应该会是高朗。” ### 高朗登舞台,台风震众人 犹如皇帝在万千子民面前展现威严,高朗身着金光闪耀的皇冠,身着绣有金色丝线、绣工精美的红色绸缎龙袍,缓缓走向舞台。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弯腰行礼,而是迈着沉稳的步伐,扫视着台下的观众,然后在钢琴前停下。 他张开双臂,轻轻挽起宽大的衣袖,衣袂飘飘地坐了下来。那模样,尽显威严庄重。 “哈哈,他那是什么打扮啊?” “这是极致的舞台概念啊。” “这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创意,正常人绝对想不出这样的造型。” “哦,这是不是中国传统服饰?细节太精致了。” “好美啊。” “观众反应好像还不错?” “像是中国皇帝穿的衣服。看来高朗先生准备得很用心。”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喜欢的。” “那袖子那么宽,不会碍事吗?” “他可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应该没关系。” “有很多人对东方传统充满幻想呢。” “先不说这个,他这造型真的很搞笑,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啊。” “如果是高朗的话,倒也能接受。” 数字音乐厅的聊天窗口与现场观众的反应相差无几。一些人被高朗的奇特着装逗笑,而另一些人则被那华丽的服饰深深吸引。然而,当他坐在钢琴前的那一刻起,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这位犹如皇帝亲临般的舞台上。 高朗在决赛中选择的曲目是他参与录制的魔王的第二张正规专辑《双钢琴协奏曲》中的《台风》。他坐在钢琴前,思绪飘回到在台风中录制这首曲子的时光,不禁向作曲者贝贝问道:“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时,雨滴轻轻落下,不规则跳动的音符仿佛预示着黑暗的降临。“你大概是想炫耀吧。”高朗心想,当时年仅九岁的贝贝或许是想凭借这首曲子将当代所有钢琴家都踩在脚下,尽情展示自己的才华。也正因如此,这首曲子的难度极高,要求两位演奏者根据狂风与闪电所发出的不规则声音即兴演奏。这样的曲子,真的能被世人所接受吗? 演奏着台风来临前的宁静与其中隐隐散发的不祥之感的高朗,缓缓睁开了双眼。他那曾在演奏《三只手的奏鸣曲》时突破极限的双手,此刻再次掀起了音乐的风暴。 下降与上升,跳跃与音阶。他双手展开的如同加工过的狂风,让观众们不禁身体蜷缩。 躺在床上的贝贝猛地坐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高朗竟会独自演奏这首《台风》,心中满是震惊。他无法相信,11 年前自己与高朗共同演奏的曲子,如今竟被高朗独自一人完美重现。 “三只手不够?那我用四只手来演奏!”贝贝瞬间回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由自主地轻声念叨着。 “……太疯狂了。”他喃喃自语道。 观众们所受到的冲击超乎想象,在那令人惊愕的瞬间,雨滴仿佛都停止了落下。狂风并未停歇,时而愈发猛烈,时而稍显缓和,但始终未曾间断。高朗充分利用琴键的大部分区域,丰富的音色表现以及仿佛直面台风的横向展开,令人叹为观止。这简直就是奇迹。 高朗的额头开始冒汗,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意志,双手不知疲倦地舞动着。狂风如利刃般刮过,仿佛要冲破一切抵抗,席卷整个路德维希厅。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被震惊得鸦雀无声的路德维希厅内,回荡着这样的疑问。这才是贝贝所期望的,通过演奏这首曲子所展现出的模样。 “这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吗?”高朗的双手早已超越极限,速度越来越快,向着完美不断迈进。他用尽全力,突破肉体与灵魂的极限,挣脱一切束缚,那顽强的意志通过他的双手,透过琴键、琴槌与琴弦,深深刺痛着观众们的内心。 颤音、颤音、颤音。不和谐音不规则地交织在一起。音阶、音阶、音阶。闪电划过。灾难降临。他就是灾难本身。面对他的人们,只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脆弱,满心恐惧。他们失去了自我,只能依附于他,听从他的意志,如同臣民在皇帝面前,只能默默祈祷。他们祈祷着他能大发慈悲,在那最原始的恐惧中,盼望着台风能够停止。 哐当—— 高朗的双手如闪电般落在琴键上。当他高高举起双手时,那曾让观众们胆战心惊的台风,竟如谎言般戛然而止。那一刻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高朗猛地站起身来,张开双臂。 “太棒了!” “太棒了!” 直到此刻一直被压制、被震撼的观众们,如同臣民欢呼万岁一般,站起身来,为这位伟大的“皇帝”欢呼喝彩,他们心悦诚服地表达着对他的敬仰与臣服。 第515章 荣耀之巅琴音落,新篇待启韵悠长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5 话 ### 高朗演奏罢,欢呼震全场 对高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仿佛他的演奏仍在继续,那令人惊叹的表演,让所有观众都沉浸其中,毫不吝啬地表达着他们的敬畏之情。 “简直难以置信……”彩恩在人群中轻声呢喃。这一切,真的就像一场梦,一场超越了言语和想象的奇迹。一个人竟能将钢琴的演奏发挥到如此极致,超越了所有人认知的极限。 韩艺、郑世允以及无数观看贝贝比赛的观众们,心中都有着相同的震撼。 “女士们,先生们,所有演奏都已结束。在此,我代表主办方,向为我们带来精彩演奏的参赛者们表示衷心的感谢。”伊莎贝尔·穆尔芬努力让自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继续主持着比赛。 “投票将在 10 分钟后截止,请尚未投票的观众为您认为展现出最高水准的参赛者投上宝贵的一票。1 号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2 号马克西姆·埃瓦罗特,3 号崔志勋,4 号高朗。冠军将获得 40 万欧元的奖金,并且稍后贝贝乐团团长将亲自为其献上一首创作曲目。” 来到路德维希厅的现场观众以及通过其他渠道观看比赛的观众们,纷纷将票投给了那位带给他们最大触动的钢琴家。 不一会儿,投票结束了。 “在统计结果的过程中,让我们先来听听两位评委的意见。”镜头转向了威廉·富特文格勒。他手握麦克风,双眼紧闭,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他内心的纠结与沉思。 片刻之后,富特文格勒终于开口了。 “托卡米舍娃表现得非常出色。她将自己精湛的技艺发挥得淋漓尽致,也清楚地知道如何弥补力量不足的弱点,成功地诠释了《三只手的奏鸣曲》。” 他停顿了一下,调整了呼吸,继续说道:“埃瓦罗特依旧保持着高水准。他深知如何通过演奏取悦观众,不愧是顶级的钢琴家。他在情感表达的最细腻之处把握得恰到好处,尤其是在乐曲展开部对节奏的运用,堪称精妙。” “确实如此。”克里斯汀·齐默尔曼补充道。 “崔志勋……令人惊叹。”富特文格勒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许多钢琴家在达到一定水平后,往往会陷入对自身技巧的过度追求,从而犯下破坏原作意义与价值的错误,以改编和诠释为借口,偏离了音乐的本质。但崔志勋的肖邦作品,就如同齐默尔曼女士的演奏一样,已经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境界。从现在起,肖邦的音乐将通过崔志勋被更多人所理解。” 威廉·富特文格勒的高度赞扬引起了观众席的一阵骚动。这位伟大的钢琴家、作曲家,作为弗雷德里克·肖邦音乐的权威诠释者以及完美无瑕的钢琴家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竟然在这个场合将崔志勋与她相提并论,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这是令人欣喜的事情。”这时,齐默尔曼女士开口了。 “志勋的钢琴演奏就如同用最璀璨的宝石精心雕琢而成的工艺品。他对每一个音符都精心计算,将音乐的价值完美地呈现出来,其珍贵程度甚至超过了钻石。在欣赏一首乐曲时,我至今尚未听到比志勋更出色的演奏。” 连她都对齐默尔曼的言论表示赞同,毫不吝啬地给予赞扬,观众们也纷纷鼓掌。 而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位关键人物了。 富特文格勒再次皱起眉头,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曾经有许多伟大的钢琴家。我所接触过的有霍洛维茨、波利尼、吉列尔斯、格伦、坂本、这里的齐默尔曼、布莱哈茨、贝贝、崔志勋等等,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钢琴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然而……” 富特文格勒似乎仍未从高朗演奏带来的震撼中完全恢复过来,他微微摇了摇头。 “然而,其中最杰出的当属高朗。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钢琴家们的技艺如何发展,我都不确定是否会有人能够超越他。大家都用心去感受了,我就说到这里。” 富特文格勒放下麦克风,观众们在对他的言论感到惊讶的同时,也不禁对齐默尔曼接下来的发言充满期待,纷纷侧耳倾听。 “之前我曾说过有两位比我更优秀的钢琴家,那就是贝贝和高朗。有些媒体似乎认为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表述,但今天,这一切都得到了证实。我真的感到无比自豪和欣慰。只是……”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略带遗憾地补充道:“唯一令人惋惜的是,贝贝乐团团长因健康问题未能参加此次比赛。我真的很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再次与高朗、崔志勋、托卡米舍娃以及众多钢琴家们一起,在音乐的道路上继续前行。我的发言到此结束。” 被高朗演奏所震撼的观众们,在听到威廉·富特文格勒和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评价后,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就连这两位乐坛传奇都将高朗视为最顶尖的钢琴家,这无疑再次证明了他如同皇帝般的至高地位。 观众们对齐默尔曼所说的贝贝中途退赛感到遗憾,同时也用热烈的掌声向今天带给他们感动的钢琴家们以及两位评委表达了敬意。 “非常感谢两位的精彩点评。与此同时,投票统计已经完成。相信大家都非常期待,那么我们现在就公布结果。” 路德维希厅中央降下一块巨大的屏幕,上面显示着柏林爱乐乐团的标志,以及每位参赛者的名字和照片。 “2026 年第一届贝多芬钢琴比赛决赛轮。共有 2718 万 3092 人参与了投票。” 这个数字让所有参赛者、观众以及关注比赛的人们都大为震惊。即使参与投票的人数众多,但通常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特定的喜好倾向。然而,超过 2700 万人参与投票,这意味着今天的比赛结果代表了整个音乐界广泛的大众认可度。 “冠军的荣耀将花落谁家,现在公布投票结果!” 随着伊莎贝尔·穆尔芬激昂的声音,中央屏幕上决赛选手的名字开始重新排列。 ### 贝多芬钢琴赛,决赛结果出 贝多芬钢琴比赛决赛投票结果: 高朗(52.8%, 票) 崔志勋(31.5%, 票) 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11.7%, 票)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4.0%, 票) “哇啊啊啊啊!”结果一经公布,路德维希厅内顿时沸腾起来。 丹尼尔·霍兰德、菲舍尔·迪斯考、金·马可等人为满脸得意、嘴角微微上扬的高朗欢呼雀跃。 “哎呀,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快来,快来。” “大家一起来。” “安静点。” “放手!不放手吗?” 被柏林爱乐乐团成员们簇拥着的高朗挣扎着,突然被高高抛起。 “万岁!” “副指挥万岁!” 高朗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发出阵阵惊呼声,但乐团成员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在被抛了几次之后,他无奈地改变了目标。 “志勋也来。” “志勋在这儿呢。” 乐团成员们将高朗放下,转而向正在为他们热烈鼓掌的崔志勋走去。 “啊,等等。请等一下。” “等一下?什么等一下。” “抓住他。抓住他。” “还没举办欢迎仪式呢,正好趁现在一起。” “我没关系的。” “一、二、三!” “哎呀!” 被成员们高高抛起,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而此时,刚刚经历了一场“尴尬”的高朗站起身来,看着同样被“折磨”的崔志勋,再次深刻体会到柏林爱乐乐团成员们的疯狂。 就在他不经意间转过头时,与爱人伊娜四目相对。 “亲爱的。” 伊娜迅速上前抱住高朗,高朗则温柔地笑着。 “我是不是很帅气?” “嗯。你是最棒的。” 记者们自然不会错过这精彩的一幕,相机快门声如同山间溪流般连绵不绝。在舞台的一侧,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中央屏幕,无法移开。 “我……?”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获得了比拥有强大票房号召力的伟大钢琴家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更多的选票。在自己演奏结束,聆听了马克西姆、崔志勋和高朗的演奏后,她本已放弃了获奖的念头,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莉扎!” 她的经理激动地向略显慌乱的她跑来。 “恭喜你!真的,真的恭喜你!” “啊,哦。” 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被经理紧紧拥抱,眼神中仍带着一丝迷茫。这时,她看到了因混乱而略显狼狈的崔志勋。当崔志勋与她目光交汇,露出灿烂的笑容时,她也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 比赛落幕时,新篇待开启 【贝多芬钢琴比赛结束!】 【高朗,书写历史新篇章!】 【开创音乐新世界的皇帝——高朗】 【威廉·富特文格勒:“唯一能完成不可能演奏的钢琴家。”】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站在钢琴家历史积累的最高峰。”】 【崔志勋:傲然屹立于钢琴界前列】 【所有评论家都认可的新时代大师——崔志勋的足迹】 【无畏的女杰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收获成功】 【马克西姆·埃瓦罗特:“感受到新时代的来临。”】 【贝多芬钢琴比赛决赛最高同时在线观看人数达 2 亿人的新纪录】 【贝贝:“我们又一次向前迈进。能够举办证明音乐无限可能性的比赛,是我们的荣耀。”】 贝多芬钢琴比赛在盛大的氛围中落下帷幕。正如主办方贝贝所说,这是音乐界突破极限、再次飞跃的时刻,也为即将到来的乐团大赛的众多音乐家们注入了强大的动力。 “什么?” “我邀请你一起合作。” 通过贝多芬钢琴比赛再次领略到柏林爱乐乐团的卓越与实力的阿丽尔·平扬斯,为了第二届乐团大赛,邀请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进行面谈。这位确定将回归洛杉矶爱乐乐团的年轻指挥家,为了能在与贝贝、柏林爱乐乐团、高朗以及崔志勋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做出了他认为最明智的选择。 “非常感谢您的邀请,但我已经有约了。”伊丽莎白以她的导师坂本龙一为由想要拒绝,阿丽尔却打断了她的话。 “如果与我合作,我能让你比高朗和崔志勋更加耀眼。” 阿丽尔充满自信地说道:“与我一起,我们能够创造出比柏林爱乐乐团更美妙的音乐。” 伊丽莎白·托卡米舍娃陷入了犹豫。她深知阿丽尔·平扬斯在贝多芬纪念比赛中的卓越表现,知道他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音乐家,但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位指挥家如此热切地渴望与自己合作,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 “距离乐团大赛报名截止还有一个月。在那之前您能给我答复吗?”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 阿丽尔离开房间后,她的经理莉迪亚兴奋地手舞足蹈。 “太棒了!因为是对方先提出的,只要我们拖延时间,就能争取到更有利的条件。” “啊,哦。” “不管怎么说,这太了不起了。是阿丽尔·平扬斯啊!贝贝唯一的竞争对手。在乐团大赛中肯定也能名列前茅吧?这样的人向你发出邀请。” “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不,没什么。只是……” 伊丽莎白欲言又止,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觉得很对不起老师。” 莉迪亚轻轻捏了捏伊丽莎白的鼻子,责怪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担心坂本教授了?你觉得他会是那种因为你不在身边就有所不足的人吗?相反,去洛杉矶的话,应该是你会感到不安吧?” 伊丽莎白看着莉迪亚,两人相视一笑。 第516章 琴途坎坷路,众志可成城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6 话 ### 贝贝眼疾查,结果引心忧 在贝贝钢琴比赛的热度尚未完全褪去,全世界仍沉浸在各位钢琴家精彩演奏带来的感动,同时也为他们的未来发展满怀期待之时,贝贝在经过一周的充分休息后,视力却依旧没有恢复。于是,在他的专属医疗团队的安排下,进行了一系列更为精密的检查。 “情况怎么样?” “只要能看见就好。”拿着检查结果来找贝贝的比尔·雷明顿博士轻轻叹了口气。听到这话,贝贝微微皱起眉头询问结果,雷明顿博士艰难地开口说道: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相反,您的身体非常健康。” “那挺好的。” “只是……只是我们还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要确定治疗方向,就必须先找出问题所在,可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在眼睛、神经以及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没有发现任何毛病。”雷明顿博士无奈说出的这番话,此刻听起来却显得有些不负责任。 一直陪在贝贝身边的柳真熙和裴勇俊夫妇,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那就查清楚啊。”贝贝冷冷的声音响起,雷明顿博士赶忙小心翼翼地开始解释他们目前能采取的办法。 “由于之前过度劳累导致您出现了暂时性的视力丧失,而且这种情况反复出现,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延长观察周期,收集更多的数据。” “这和以前休息几天就能恢复的情况不一样啊。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很遗憾,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您可能需要做好面对永久性损伤的准备。美国南加州大学已经在利用视网膜来恢复视力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并且也有了实际案例。” “够了。”贝贝打断了雷明顿博士的话。 “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您必须要考虑到这种状况可能会长期持续下去。” “闭嘴!”贝贝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一直以来,他都坚信自己很快就会好起来,而此刻,这份支撑着他的耐心终于彻底崩塌了。 “把好好的眼睛弄成这样,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给你们还有你们的团队付了那么多钱,难道就是听你们说这些废话的吗?” “贝贝啊。”柳真熙从未见过儿子如此失控的模样,她的心仿佛都要被撕裂了。从贝贝小时候起,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是那么坚毅、值得信赖,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在担心父母和爷爷奶奶,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儿子一直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她紧紧地抱住贝贝,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的,儿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妈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好起来的。” 听到母亲那颤抖的声音,贝贝为了不让母亲更加担心,努力克制住了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着的情绪。 “博士,请先出去一下。”裴勇俊把神情低落的雷明顿博士叫到外面,继续和他商讨着。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很抱歉。” “您可是眼科界最权威的博士,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治不好,也应该知道原因吧?”裴勇俊强忍着心中的郁闷,焦急地问道。但雷明顿博士却无法给出答案。 “我们已经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可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真的很抱歉。”裴勇俊无奈地揉了揉额头,目光四处游移,最后叹了口气。 ### 贝贝出院际,乐团齐心志 几天后,得知乐团团长贝贝已经出院的消息,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都松了一口气。年仅21岁的贝贝,在他们眼中是那么年轻却又无比重要,仿佛是他们的王者,如今终于熬过了这场磨难,大家都为此感到庆幸。 “听说贝贝出院了?” “说是今天就能出来呢。” “太好了,呼。” “之前他真的是太辛苦了。以后我们要多承担一些,帮他分担点压力。” “是啊。” 在贝贝不在的这半个月里,成员们深切地感受到了贝贝平日里承担了多少工作。从制作总谱,到确认舞台环境,甚至还要照顾乐团里的各个部门以及首席以上的成员。一个人要负责管理超过250人的大型乐团的方方面面,他所留下的空缺自然是巨大的。虽然首席指挥威廉·富特文格勒、指挥卡尔巴·施坦因、副指挥高朗以及乐团各部门都已经竭尽全力,但贝贝的缺席所带来的空缺感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明显。 成员们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可能地和贝贝一起承担起他肩上的重担。 “打扰一下。”乐团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走进了练习室。 “团长让大家都到会议室集合。请大家现在就过去。” “好的,走吧。” 通知大家到会议室集合的广播响起后,成员们或是直接接到通知,或是通过广播得知消息,纷纷来到会议室并就座。没过多久,贝贝在乔尔·韦恩的搀扶下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子,成员们都不禁惊愕不已。 “团……团长。” “贝贝啊。” 贝贝在乔尔·韦恩的帮助下坐到了椅子上,他之前还说自己没事,让大家不要担心。 贝贝开口说道:“我就是想知道大家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成员们简直不敢相信他能如此淡定。威廉·富特文格勒颤抖着身体走向贝贝。 “哎,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哎?” 贝贝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开口说道:“还不清楚原因呢。不过我们还在继续寻找治疗方法,大家不用担心。” 富特文格勒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随着时代的变迁,柏林爱乐乐团也逐渐出现了一些衰退的迹象。就连曾经如铁血暴君般的威廉·富特文格勒,也到了不得不正视自己年龄的阶段。而贝贝,就是他们的希望,是那个能够超越自己,带领柏林爱乐乐团走向更高峰的希望。难道是因为对他寄予了太多的期望,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吗?大家对这个年轻的他期望太高,似乎也因此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这孩子啊,这孩子啊……”富特文格勒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贝贝像是想要传达自己身体状况还好的意思,用力握住了富特文格勒的手,安慰他说自己没事,让他不要担心。看到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惊和悲伤之中,贝贝再次开口说道: “接下来我们的日程会有一些变动。在我的眼睛恢复之前,希望大家能多帮帮我。” 成员们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今后一段时间,定期音乐会将由斯蒂芬·卡尔巴·施坦因指挥、亨利·宾·普斯基代行指挥职责来完成。” 贝贝的话让亨利·宾·普斯基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贝贝就先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自己继续说道: “亨利是有这个资格的。说起来,我还觉得有点对不住他呢,亨利·宾·普斯基代行指挥。” “贝贝啊……” 贝贝为了继续传达自己的安排,举起手暂时止住了亨利的发言。 “室内乐团的权限交给查尔斯·布朗团长。不过当他不在的时候,就由副指挥高朗负责。” 查尔斯·布朗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高朗则紧紧咬着嘴唇。 “谭允静、汉斯·伊安、小索团长,亨利留下的空缺会比较大,尼亚·巴尔格雷会尽量帮忙,但你们要比以往更加努力才行。” 谭允静用力地点了点头,汉斯·伊安则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紧紧抿住了嘴唇。小索在贝贝进来的那一刻就放下了手里的包子,此刻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还有我和所有成员们。” 贝贝的话让成员们又吃了一惊,大家都担心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做什么,想要劝阻他,但贝贝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们要准备一首曲子。” 贝贝叫来乔尔·韦恩,她便和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一起,给每位成员发了一份乐团总谱。 那份写着《大交响曲》的乐谱分量十足,仅仅拿在手里就感觉沉甸甸的。大部分成员都知道,贝贝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为这首曲子做准备了,所以接过乐谱的时候,都感觉手里的分量更重了。 “这首曲子。”贝贝再次开口说道。 “如果没有你们,是不可能策划出来的。如果不是设想由柏林爱乐乐团来演奏,也是不可能创作出来的。” 成员们从贝贝的声音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过目前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今后我打算在练习室里把这份乐谱完成。” 他之所以没能完成这份乐谱,原因其实很明显。一向固执地反复修改乐谱的贝贝,这次竟然说自己还没有完成,并且还把乐谱展示给大家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虽然我的眼睛暂时失去了功能,但我的耳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灵敏。我会在听你们演奏的时候随时给出指导,希望大家能好好保管自己的乐谱。”贝贝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能深深触动大家内心深处的声音说道。 “正式排练从一周后开始。” 面对这位即使失去了视力,却依然昂首挺胸、坚毅果敢的年轻,不,应该说是令人钦佩的指挥家,成员们也坚定了自己的决心,齐声回答道: “好的,团长。” “好的,团长。” 此刻,他们已经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贝贝在乔尔·韦恩的搀扶下走出了会议室,会议室里顿时被250名成员的沉默所笼罩。 “该死的!” 曼努埃尔·诺伊尔猛地一拍桌子,那巨大的响声和他的咒骂声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回荡着。 “……我相信大家都能理解贝贝现在的心情。”这时,卡尔巴·施坦因开口说道。 “所以,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做。毕竟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从贝贝那里得到了太多。” “没错。” 听了卡尔巴·施坦因的话,那些陷入沮丧情绪的成员们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丝希望。 “团长……他会好起来的吧?” “那当然。我们团长是谁啊?现在反而是我们更慌张呢。他那么有毅力,肯定会好起来的。” 成员们凭借着强大的凝聚力和坚定的信念,克服了这略显混乱的氛围,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个人练习当中。 不知不觉,太阳落山,下班时间到了。金·马可努力让自己积极地看待贝贝所遭遇的这场磨难。 “会好起来的,因为他很坚强。” 然而,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金·马可用力地摇了摇头,他深知在这个时候,作为乐团首席,自己必须要稳住阵脚。 他是为了追寻父亲的梦想才加入柏林爱乐乐团的,而且如果没有贝贝,他根本不可能在乐团里取得如今的成绩。甚至当他对在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产生怀疑的时候,也是贝贝鼓励他来到这里,寻找属于自己的演奏风格。他一边回忆着和贝贝的点点滴滴,一边打开了空无一人的路德维希厅的门。 然后,他看到了贝贝。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压低声音。 “他在干什么?” 贝贝正拉着乔尔·韦恩的手,在舞台上来回走着。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一会儿站在指挥台上,一会儿又朝着入口处走去,如此反复。金·马可这才终于明白他在干什么。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金·马可看着贝贝在计算从入口处到指挥台需要走几步,并且尽量保持步幅一致的样子,不禁哽咽了起来。 “咳咳。” 听到这个声音,贝贝问道:“乔尔,这里有人吗?” “啊……” 乔尔·韦恩刚要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金·马可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不起。是马可先生。” 没能遵守贝贝不让任何人靠近的要求,乔尔·韦恩小声地说道。 不了解情况的金·马可穿过观众席,朝着贝贝走去。 “贝贝啊,贝贝啊……” 贝贝反倒安慰起他来:“我只是在做我需要做的事情,你别哭。” “可是……” “没关系的。” 金·马可不知道贝贝到底有多痛苦,也无法体会他内心的煎熬,所以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但或许是因为贝贝的那份坚定,又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不想让周围的人担心,金·马可只能艰难地按照贝贝的要求回答道: “不要告诉其他成员。” “嗯,嗯……” “别哭。” “嗯,嗯……” “我不会就这样被打倒的。” 贝贝的话仿佛是一种誓言,在寂静的大厅里回响着。 第517章 命运交织音弦上,梦想坚守共前行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6 话 ### 李胜姬的担忧与抉择 “呼。”在过去20年里一直作为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大提琴手活动的李胜姬轻轻叹了口气。 “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应该发挥作用啊。”她心里想着。当下虽然暂时没什么问题,但一考虑到要发表交响曲或者乐团大赛即将来临的情况,她就不得不开始发愁了。 “得找个接班人啊,可找谁好呢?”李胜姬把手放在肚子上,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呢?”汉斯·伊安走了过来。 “在发愁该怎么办呢。”汉斯看着妻子面前放着的交响曲总谱,大致猜到了她在烦恼什么。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不是你该发愁的事呀,也不是你该觉得抱歉的事。” “话是这么说……”李胜姬闷闷不乐地回应着,汉斯便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以示安慰。李胜姬很依赖汉斯。 “小提琴那边情况怎么样?”她问道。 “别提了,大家都快崩溃了。都在说这曲子要怎么演奏啊。大提琴这边呢?” “也一样啊。” 就像贝贝之前所说,如果不是柏林爱乐乐团,根本没人敢尝试这首交响曲,其难度超乎想象。被贝贝的意志所感染的大家即便下定决心,也已经苦战了好些日子。所以,李胜姬的担忧是理所当然的。 “我得起到引领的作用啊。”虽然她能把控住整体的演奏方向,但到底该把最重要的大提琴独奏部分交给谁,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比尔?莱农?”她在心里把乐团成员们一个个过了一遍,即便衡量了他们的技艺水平,还是无法确定人选。李胜姬自己都不确定能把这首曲子完成到什么程度,而且她很清楚在乐团中独奏部分要承担多大的压力,所以必须得慎重选择。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李胜姬和汉斯对视了一眼。 “会是谁呢?” “没约人要来啊。”汉斯·伊安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他通过猫眼往外一看,发现是个熟人,可对方平时那副淡定的表情不见了,汉斯觉得有些奇怪,便打开了门。 “王团长。” “你好呀,我来看看胜姬姐姐。” “哦,快进来吧。”汉斯·伊安热情地让开了路,正在客厅的李胜姬看到小索,也很高兴地迎了上去。 “什么事呀?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不好意思,没时间呀。” “时间?” “嗯。”小索咽了口唾沫,语气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教我拉大提琴吧。” 她这话让李胜姬愣了一下。李胜姬拉着小索的手,把她带到沙发旁坐下后,才开口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呀,你又不是没事干。” 李胜姬很清楚小索肩负着多么重要的职责。尤其是在第一乐章的前半部分需要她进行演奏,而且也没有专门的后续演奏者,所以她的角色是不可或缺的。这样的小索要兼任大提琴独奏部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知道她怀孕的人不多,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主动来找自己,这份心意是很让人感激的,但这事儿确实不太可行。 所以李胜姬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小索却心意已决。 “反正第一乐章之后我的戏份就不多了。而且第三乐章不是需要有人担任大提琴独奏吗?” “是啊,我也正在发愁这事呢。不过你真的能行吗?”李胜姬很冷静。虽说小索是处理弦乐器方面的天才中的天才,但这首交响曲就连那些一直钻研大提琴的演奏者们都觉得有压力。 “我会一直努力,直到能行。” “你也知道,这可不是靠临时抱佛脚就能行的事儿。” “所以才需要姐姐你呀,我一定会努力的。”小索那恳切的眼神让李胜姬陷入了沉思。 “就算比不上姐姐你,我也一定会完成贝贝的这首曲子的。帮帮我吧。” 对于小索来说,贝贝就像是恩人。要是没有贝贝,她可能都不会从中国出来,更不会在柏林爱乐乐团这个集体里活动了。对于曾经觉得万事都麻烦又无聊的她来说,每天能接触到新的音乐,还有一起共事的同事,这一切都太新鲜了。 不仅如此。 小索想起在香港的经历,又接着说道: “我必须得这么做,我也想帮贝贝。” “我知道你能力可能不够,也知道这会很难,但还是得去做。”小索的决心很坚定。 看到她这份决心,李胜姬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是出于对小索这份愿意主动承担责任的感激,她也打算把自己的全部经验都传授给她。 “我教的时候可是很严格的。” 李胜姬这么一说,小索便满心欢喜地连连点头。 ### 高朗夫妇与查尔斯·布朗的努力 另一边,在高朗和伊娜这对新婚夫妇的家里,查尔斯·布朗和高朗正凑在一起分析交响曲的总谱。 “第二乐章结尾部分检查过了吗?” “第一个音是f,好像是要升半音。” “嗯。” 两人正根据贝贝平时的习惯和喜好对乐谱进行校正。他们想着,在大家开始练习之前把这些告诉贝贝,多少能对他有点帮助。 “这样看着舒服多了。” 伊娜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的样子,哼着小曲,一边削着水果。之前每次看到他们俩因为没法完全理解对方而着急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休息会儿再弄吧。”伊娜把水果拿过来,已经连续工作了三个多小时没休息的两人这才露出笑容,舒展了一下肩膀。 随后,三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聊了起来。 “今天挺特别的呀。” “怎么了?”伊娜轮流看了看哥哥和丈夫,微微耸了耸肩。 查尔斯·布朗对伊娜觉得他俩一起工作的样子很新奇的这个举动,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工作嘛,很正常。” 伊娜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便转过头去。 “亲爱的,分析乐谱这事儿,感觉好久都没见过了呢。” “多看几遍就都记住了。” “那现在呢?” “……该死的小鬼。看样子都没仔细看过校正的内容。虽说他说练习的时候会改,可250个人一起演奏,只靠听声音来细致地调整,这哪行啊。” “这是在练习之前确认一下,整理整理嘛。”查尔斯·布朗对高朗的话补充解释道。 “真认真呀。” 听到妻子的夸赞,高朗咬了一口苹果,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对于几乎能在一天内把所有乐谱完全记住,在脑海里整理好然后进行演奏的高朗来说,原本是不需要校正乐谱的。他也不需要给别人看,自己需要的时候随时从脑海里调出乐谱修改就行。 但这次不一样。 “贝贝。” 是为了那个拓宽了自己原本狭隘世界的贝贝,这是他理所当然应该做的事。只要是能对贝贝有一点点帮助的事,他都愿意去做。他之所以能成为最受大众喜爱的钢琴家,就是因为学会了表达情感的方法。通过与贝贝的竞争,他领悟到了很多,通过分析贝贝的曲子和演奏,他也让自己得到了发展。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钢琴家高朗,而且作为王室成员,他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也多亏了贝贝。 当时,如果贝贝没有不顾危险,承担起让整个中国都可能成为对手的压力来到香港,那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该死的小鬼,还让我这么担心。”高朗嘟囔着,又拿起了笔。为了他生命中的恩人,他什么都愿意做。 看到他这个样子,查尔斯·布朗也立刻开始仔细查看乐谱。 “贝贝。” 年轻时候的查尔斯·布朗曾沉醉于自己的血统、背景以及实力。在那个时候,东方的那个小天才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有趣的谈资罢了。 然而,即便他表现出了关注,贝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无视了当时自认为最优秀的他,甚至连对小提琴都没表现出兴趣。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的傲慢的查尔斯·布朗从那时起就为了超越贝贝而努力。 也正是因为贝贝,他开始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产生了疑问。 上层社会(upper-ss)。 他意识到,在东方,在普通人当中,可能存在比自己更优秀的人,而不一定是在英国的上层社会阶层里。 从他承认这一点的那一刻起,他就能够更好地提升自己了。 然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在柏林爱乐乐团首席选拔的舞台上,他终于和贝贝面对面了。 那些向他伸出橄榄枝的英国各个乐团和音乐家们,对他要去参加竞争对手国家代表乐团的选拔这件事感到失望,但对他来说,那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虽说首席选拔的评委是由柏林爱乐乐团决定的,但这也不重要了。 在演奏之后,查尔斯·布朗自己就立刻感觉到,他已经超越了贝贝。 他很坦然地对贝贝说: “我可没支持过你。” “嗯,我知道。” “你就不生气吗?我都这么说了。” “因为这是事实呀。” “别人可能会觉得我是在故意找茬,但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做我的音乐。今天就算在你后面,我也还是会做我的音乐。所以……” “到此为止吧。作为音乐家,这是很正常的事。在舞台上说话也是音乐家该做的事。如果你还想让我认可你,才说这样的话……” “现在没必要了。我既不会同情你,也不会觉得你是个低俗或者讨厌的家伙。” 然而,贝贝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贝贝的回应太淡然了。 他承认自己不如查尔斯·布朗,而且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奉承或者同情的意味。 从那时起,查尔斯·布朗就知道了,贝贝是怎么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能够超越世界上众多大师,成为最优秀的。 他也明白了,贝贝是怎么能始终坚定不移地做自己的音乐的。 正是因为贝贝的那份坚定,查尔斯·布朗才意识到,一直以来驱使自己行动的那种情感,不是自尊心,而是傲慢。 贝贝的那份坚定,才是真正的自尊心,是值得坚守的价值。 就这样,当他的想法彻底转变之后,他的小提琴演奏也变得更加美妙了。 为了贝贝,如果能和他一起做音乐,那自己也什么都愿意做。柏林爱乐乐团全体成员都是这样的想法。 ### 贝贝的决定与前行 当所有成员都在全身心投入交响曲的练习时,贝贝轻声呼唤了斯卡拉。 “有个地方我们得一起去。” 斯卡拉一听贝贝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他要去哪儿。 很明显,他说的是那个他和他的部落曾经藏身的地方,尤其是那个被称作意识祭坛的地方。贝贝相信在那里自己的眼睛能够恢复,所以他觉得这并非是鲁莽之举。 “……好吧。”斯卡拉本来想说这可能只是偶然,但他很理解贝贝哪怕抓住一丝希望也要尝试的心情,于是便欣然点头。 “我们明天出发。对外就说我是去接受治疗,而且会尽量少带些人,别担心。” “我不担心。”斯卡拉很清楚贝贝和他的父亲裴勇俊为了他的部落都做了些什么。 特梅斯部落能在裴勇俊家附近重新形成一个小村庄,并逐渐适应现代文明,这都多亏了贝贝和裴勇俊。斯卡拉完全信任他们,而且为了他们,他已经做好了做任何事的准备。 只是,他担心爬山这件事可能会对贝贝的健康产生不利影响。 “你能行吗?这可比平时要累多了。”斯卡拉有意避开了提到眼睛看不见、爬山困难这些话。 “我已经给有名的医生们都看过了。能做的都得去做呀。” “嗯。”斯卡拉把手放在贝贝的手背上,说道: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虽然心里觉得可能不会那么顺利,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有信心的样子。 第二天,贝贝带着秘书乔尔·韦恩、斯卡拉以及他雇佣的医疗团队、安保团队,悄悄地出发前往尼泊尔。 乔尔·韦恩提前安排好了当地的夏尔巴团队,与他们会合后,从柏林出发,经过三天的行程,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什么地方呀?” “好像是有人住过的地方。” 一行人看到特梅斯小村庄在那一小片区域里的全貌时都吃了一惊,斯卡拉也不例外。 “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仅仅才过了两年左右的时间,在已经见识过广阔世界的斯卡拉眼里,特梅斯小村庄看起来是那么狭窄和简陋。 现在的每一天对斯卡拉来说都是新鲜的,他通过接触各种各样的音乐,过得很开心。通过这个旧村庄,他又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视野已经变得多么宽广了。 “斯卡拉。” “啊,嗯。”斯卡拉听到贝贝的声音,便过去搀扶他。 贝贝叫来了乔尔。 “乔尔,我和斯卡拉要去个地方,你告诉大家就在这里休息吧。” “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没必要。” 贝贝的态度很坚决,所以乔尔·韦恩只好努力收起自己的担心,在斯卡拉的搀扶下,看着贝贝离去的背影。 第518章 信念如磐音不止,困境何阻梦前行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8 话 ### 意识之地的尝试与失落 “小心点。”斯卡拉搀扶着贝贝,在前往那个被称作意识之地的途中,道路十分崎岖,贝贝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但每一次,他都紧紧咬着牙,挪动脚步,终于,他再次来到了曾经恢复过一次视力的地方。 “到了。”斯卡拉说道。贝贝点了点头,从他的声音能听出是在山洞里,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形成了一种神秘的和声。贝贝能感觉到,是那温暖而又亲切的自然之音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抵达此地。失明后的那种憋闷感,似乎也因此得到了些许慰藉。 “小提琴呢?” “在这儿。”斯卡拉把贝贝的小提琴递给了他。贝贝小心翼翼地接过,然后向前走去。他回想起当时的感觉,举起小提琴,迎着风形成的和声,开始拉动琴弦。 这或许是件疯狂的事,也可能只是徒劳之举,但既然连最高水平的医疗团队都找不出病因,贝贝便抱着哪怕抓住一丝希望也好的心态去尝试。 滴答——滴答—— 贝贝的小提琴声与水滴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段演奏。然而,和上次不一样的是,曾经那种从小就困扰他的奇妙事情并没有再次发生。 “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时从他小时候起就调皮捣蛋地出现,让他觉得厌烦的那种情况没有再出现。无论他怎么努力,从某个时刻开始,那种情况就不再发出奇怪的声音,既没有遮挡他的视线,也没有传达出任何特别的信息。 所以他才会想着,来到这个曾经反应最强烈的地方,或许会有所不同吧。 “该死的!”贝贝放下小提琴,低声咒骂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回想起来,他曾经当作是神的恶作剧的那些事,其实真的很不可思议。刚重生那会儿,因为带着前世记忆,又身处200年后的未来这种离谱的情况,他也没太把那些当回事。 对于刚接触现代文明而感到震惊的贝贝来说,电视、手机、互联网、飞机等等,都和他眼中的“神的恶作剧”没什么两样。 然而,虽然他曾经因为那些事物评判人的那种傲慢态度而忽视过它们,但在完全适应之后,那件事却成了他唯一无法理解的事情。 “贝贝。”斯卡拉朝贝贝走了过去。看着失落的贝贝,斯卡拉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想替他分担一点痛苦罢了。 “我上次感冒时出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啊?”贝贝问道。斯卡拉心情沉重地回答道: “爷爷做的药效果很好,轻微的感冒很快就能治好。” “那不是听了你的竖琴演奏后才好的吗?” 斯卡拉回答说那只是起到了几次让身心安定的作用而已,但为了理解贝贝的心情,他还是再次点了点头。 “嗯。” “那我们之前躲起来,不就是因为相信那种力量吗?” “是因为那种误解才躲起来生活的。我们虽然相信音乐能净化身心,但实际上生了重病也没真正好起来过。得了感冒之类的病,也只是通过尽情演奏来自我安慰一下罢了。” “……要是真有那种力量的话,我现在就不会这么无力了。在多摩君那里的时候也是……”斯卡拉的愤怒在他的声音中清晰地传达了出来。 贝贝失去了曾经唯一相信的解脱之道,只能皱着眉头站在那里。 他想学习更多的乐器,想阅读更多的乐谱,想继续看母亲的画,想继续看着埋头于研究、哪怕弄得满身泥土也不在乎的父亲,想继续看着道镇一天天长大的样子,想继续看着崔志勋和团员们在路德维希厅演奏的场景,想继续看彩恩写的文章,想看到高朗和查尔斯·布朗的二重奏,想看到富特文格勒和卡米拉的婚礼,想在有空的时候看看坂本龙一指挥柏林爱乐乐团的样子,想和往常一样和小索一起挑选看起来美味的甜点然后品评一番,想看看达莱设计的荒诞舞台概念是如何发展的,想每天读一读堆积如山的粉丝来信。 还有,他很想念谭允静那小心翼翼的微笑。 贝贝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关。 “为什么。” 那种再也无法享受所有那些幸福的失落感,渐渐吞噬着他。 “为什么又会发生这样的事。” 因为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贝贝从小时候摔倒过那一次之后,就一直让世界顶级的医疗团队关注着自己的健康。除了实在没办法必须要劳累的时候,他每半年就会接受所有可能的检查,也会听从周围人的建议,充分休息。 为了照顾富特文格勒的健康,他还总是和他一起慢跑,在饮食管理方面也做得很严格。 然而,最终还是迎来了像今天这样的日子。 “该死的!” 重新开始的人生已经把他曾经缺失的一切都还给了他。 曾经失去声音的他,现在拥有了比任何人都敏感的耳朵;与曾经极度贫困的过去不同,现在他成为了历史上拥有最多财富的音乐家之一。 然而,比这一切都更让他感到幸福的,是爱。 他曾因为暴力的父亲以及父亲的冷漠而失去了母亲,在不断失去真正爱过的唯一的人,又屡次遭到那些觊觎他才华的人的背叛,甚至在失去听力的过程中,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变得神经质起来。 他无法再相信别人,害怕再次受到伤害,于是对靠近的人充满警惕,对哪怕很小的失误也会敏感地做出反应。 就这样,这位受伤的音乐家只能凭借着总有一天会迎来救赎之日的坚定信念而歌唱。 然后,终于,那一天到来了。 他遇到了亲爱的母亲、父亲、弟弟、爷爷、堂兄,遇到了日村秀、中村伊代、坂本龙一、崔志勋、彩恩、托马斯·菲尔斯、克里斯汀·诺曼、詹姆斯·特纳、李胜姬、威廉·富特文格勒、尼亚·巴尔格雷、卡尔巴·施坦因、亨利·宾·普斯基、保罗·里希特、曼努埃尔·诺伊尔、卡米拉·安德森、伊莎贝尔·穆尔芬、乔尔·韦恩、洪成、李迪、高朗、查尔斯·布朗、谭允静、中村凉子、小索、达莱、金七三、弗兰茨·彼得、多摩君、斯卡拉、金·马可。 他真的和很多人有过交流,而且看着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真实地生活着,没有丝毫虚假,他为此感到幸福。 他的世界曾经充满了不可信任的人,而现在,光明终于照了进来。 正因为曾经拥有过如此幸福的生活,所以当不幸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时,他才会觉得更加痛苦。 看着痛苦的贝贝,斯卡拉的心仿佛都要被撕裂了。 一直以来都那么堂堂正正、坚强的贝贝,此刻却一点点地垮了下去,斯卡拉不禁埋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 就这样,两人在山洞里默默地待了一会儿。 滴答——滴答—— 水滴落下的声音,还有那偶尔如和声般响起的风声,多少给他们带来了一些慰藉。 “嗯。”贝贝对着心中那摇曳的火焰点了点头。 想要创作一首美妙乐曲的渴望,丝毫没有失去它的光芒,依然在他心中炽热地燃烧着。 哪怕再也无法看清前方,哪怕任何磨难降临,就像那时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那团火焰。 完成交响曲,并且创作出比那更美妙的乐曲的坚定意志,支撑着他站了起来。 “走吧。” 贝贝从座位上站起来时,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坚定。 ### 外界猜测与记者会回应 【贝贝失联一周,他到底怎么了?】 【柏林爱乐乐团,数字音乐厅使用人数小幅下降,是受贝贝影响吗?】 【贝贝完全失明的可能性】 【保持沉默的柏林爱乐乐团】 贝贝出院后,一直没有任何行动,于是外界纷纷猜测他的健康是不是出了问题,相关的报道铺天盖地。古典音乐粉丝们的不安情绪也因此愈发高涨。 “贝贝啊……” “贝贝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停止活动了吧?” “别说不吉利的话呀,本来就担心得要死了。” “听说他出院了……呜呜,不是已经好了才出院的吗?” “真正的天才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会好起来的,贝贝在比赛的时候不也很沉着冷静嘛。” “可是看不见的话,乐谱要怎么写啊?” “是啊。” “写乐谱的话,代笔也有可能啊,而且贝贝那么厉害,弹钢琴或者演奏其他乐器都不在话下,应该可以让人代笔然后自己再修改吧。” “就算有可能,那也和自己亲自写不一样啊,肯定会有区别的。” “啊……真的太可惜了。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做了那么多事,所以更让人觉得可惜了。” “没错,说实话,一个人承担的事情确实太多了。贝贝从4岁开始到现在,一共创作了61首曲子呢。” “按活动时间算的话,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呀?” “3到4分钟的歌曲和大型乐曲的分量不一样啊,而且他还兼顾乐团生活,又作为演奏者进行活动呢。” “刚出了一篇报道,贝贝要开记者会呢。【链接】” “是3号下午2点呢,睡觉前能看到了。” 粉丝们一边担心着贝贝,一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很快,他们终于有机会解开所有的疑惑了。 得知贝贝要通过正式记者会来表明立场后,中国、德国乃至全世界的音乐粉丝们都迫不及待地等待着柏林时间3月3日下午2点的到来。 为了满足这样的需求,世界各大有影响力的媒体都参加了贝贝的记者会。 很快,通过柏林爱乐乐团数字音乐厅以及各国电视台,贝贝的身影出现在了公众面前。 贝贝戴着墨镜,在乔尔·韦恩的引导下坐到座位上,全世界都为此而叹息。 “我是贝贝。”贝贝开口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我,所以今天特地安排了这个场合。” 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上次那场夺走很多人生命的不幸事故,让我的视力受到了损伤。之后虽然有过好转,但在身体状况不好的日子里,还是会出现再次失明的后遗症。” 贝贝向粉丝们讲述自己状况的声音,为了不让大家过于担心,显得格外平静。 “我已经很小心了,但在准备比赛以及追逐一生的梦想的过程中,我又一次失明了,那时候正好是参加第二轮比赛的时候。” 贝贝短暂地吸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从很多方面寻找治疗方法,但目前还没能弄清楚病因。也许以后我都无法再看清前方了。然而。” 他的声音变得有力起来。 “这并不会改变什么。我和柏林爱乐乐团会一如既往地继续歌唱。我的发言就到这里。” 贝贝说完后,记者们纷纷争先举手。伊莎贝尔·穆尔芬把发言的机会给了一位记者,那位记者急忙问道: “您说的失明,是指完全失明吗?” “就是能分清有光和无光的程度。” 这个试图确认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的问题的答案,让记者们更加震惊了。 又有一位记者获得了发言机会。 “啊,那您今后的活动计划是怎样安排的呢?” “首先,我需要时间来做准备和适应。在这期间,柏林爱乐乐团将由威廉·富特文格勒首席指挥带领。” “您能说说具体要做哪些准备吗?是不是和您所说的一生的梦想有关呢?” 面对一位记者的提问,贝贝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有一首花了12年创作的曲子。在准备比赛的过程中完成了初稿,现在正在和全体团员一起对它进行打磨。” 贝贝充满了自信。 和往常一样,他总是充满着热情和自信。 “我向大家承诺,会带给大家从未有过的体验。” 贝贝的这份自信,让记者们忘记了询问他的健康问题,转而开始纷纷询问关于新曲的情况。 通过电视观看这一切的彩恩,转过头去,继续写着稿子。 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人是很少的。 我们为了很多所谓的正当理由而生活着,比如要赚很多钱,要考上好大学,要减肥等等。 而且我们也很清楚为了达到这些目的该怎么做。 为了健康要减肥的话,就需要调整饮食并且运动。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很多人虽然清楚这些正当理由、目的以及方法,却做不到。 因为今天遇到了烦心事,因为昨天运动了所以今天肌肉酸痛,因为累了,因为饿了。 是因为没有先看目的和正当理由,而是先去确认自己能不能做到。 如果把情况和条件都罗列出来,会发现世界上充满了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我所知道的一个人,他总是先看目的和正当理由性。 作为柏林爱乐乐团的现任团长,同时也是与巴赫、贝多芬、莫扎特齐名的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的贝贝,只要他有要做的事情,无论遇到什么逆境,他都不会屈服。 我相信,这就是造就现在的他的动力源泉。 他一定会再次创造奇迹的。他会堂堂正正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而我们也一定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新曲和感动。 彩恩擦了擦眼泪,又把手放回到键盘上。 第519章 砥砺前行音不止,齐心共谱交响章 《重生的贝多芬》第 519 话 ### 乐团运营商讨与大赛安排 柏林爱乐乐团团长贝贝召集了员工会议,此次会议旨在商讨今后如何运营乐团。按照贝贝之前所预告的,在他暂时无法履职期间,乐团将暂时回归富特文格勒体系进行运作。 “拜托了。”贝贝说道。 “别瞎担心。”富特文格勒简短的回应,让贝贝感受到了满满的关爱,他不禁点了点头。富特文格勒是目前贝贝唯一能放心将柏林爱乐乐团托付的、最为可靠的帮手。 然而,仍存在一些问题,其中之一便是乐团指挥团队的人手不足。卡尔巴·施坦因担任指挥工作后,乐团指挥团队由查尔斯·布朗、亨利·宾·普斯基、谭允静、小索以及去年上任的汉斯·伊安这五人勉强维持运作,这主要是因为亨利·宾·普斯基承担了部分指挥空缺的职责。 目前正在推进音乐教育学院设立项目,同时负责室内乐团运营及演出等工作的查尔斯·布朗,工作已经处于饱和状态。 但也不能轻易地让谭允静、小索、汉斯·伊安分担亨利的职责,因为谭允静和小索要负责a、b、c团队以及室内乐团的日程安排等工作。汉斯·伊安相对来说还算有点空闲,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刚刚上任指挥的他,也无法承担两人的工作。 “尼亚。”贝贝喊道。 “嗯,交给我吧。”尼亚·巴尔格雷的回归,给柏林爱乐乐团带来了极大的助力。贝贝很庆幸他没有放弃音乐,并且通过贝多芬纪念比赛证明了自己的技艺丝毫未减,于是便将指挥的职权与义务交给了他。 大致完成了人员职责分配后,会议进入下一个议程。 “接下来,我们要讨论一下一个月后即将到来的乐团大赛相关事宜。”伊莎贝尔·穆尔芬说道。 查尔斯·布朗提出了疑问:“先不说参赛的事,那指挥由谁来担任呢?塞普或者卡尔巴两位指挥只要有一人缺席,日程安排就会陷入僵局啊。” “我会去的。”贝贝回答道。 员工们都很担心失明的贝贝,卡尔巴·施坦因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等身体状况好些再活动不是更好吗?” 大家都纷纷点头,但贝贝却摇了摇头。 “只是看不见而已,身体状况挺好的。而且在记者会上我也说过了,今后要做好这种状况可能会持续下去的准备。总不能一直休息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副指挥高朗开口说道:“那乐团大赛的日程是怎样安排的呢?” “从明年1月开始,每月有四天,持续一年。通过初赛结果来确定各个举办地。”贝贝回答道。 “日程安排不算太紧张嘛。”高朗心想,正如贝贝所说,他不可能一直休息。失明并不意味着生活就此结束,也不意味着作为音乐家的生涯就走到了尽头,所以通过参加这个不算太有负担的乐团大赛,逐步找回活动领域,是很有意义的。 有几位员工也和高朗有同样的想法,但参会人员中也有人担心贝贝的健康状况。 曼努埃尔·诺伊尔开口说道:“没必要勉强参赛啊。我觉得应该尽量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好,趁这个机会多休息一下。” 部分人表示赞同。 贝贝说道:“我当然会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好,今后也会如此。但我不想毫无计划地过日子,我可一点都不想失去对柏林爱乐乐团的掌控权。” 因为全体员工都非常敬爱作为音乐家的贝贝,所以也无法再劝阻他那坚定的想法。 “别担心。在不勉强自己的前提下能够活动的地方就是乐团大赛了,而且那也是能让最多人接触到我们的地方。我们要是不参加,那可说不过去呀。” 见大家不再有异议,贝贝接着说道:“准备乐团大赛就和我的康复过程差不多。我会慢慢准备,争取达到最佳状态。我回归的时间就定在乐团大赛初赛参赛日。” 贝贝说完后,员工们纷纷点头。 在查尔斯·布朗汇报了音乐教育学院设立的进展情况,伊莎贝尔·穆尔芬介绍了富特文格勒项目的概况之后,会议便结束了。 大家都为了一会儿即将开始的总排练而忙碌起来,贝贝则留在了会议室。 “乔尔。” “是的,团长。”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对我说实话。” “那当然。”乔尔·韦恩对贝贝的叮嘱感到有些疑惑,但紧接着听到他后面的话,心里便沉重起来。 “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有些事情做不到。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分摊给了首席们、指挥团队以及富特文格勒,他们的压力肯定很大。你要好好关注他们,如果发现他们太劳累了,一定要告诉我。” “要是在这种时候有人过度劳累,出了问题的话,那我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你要定期向我汇报团员们的状态。” “好的,我会按照您说的做。”贝贝点了点头。 ### 首次总排练情况 过了一会儿,在休息了30分钟后,柏林爱乐乐团的团员们聚集在了第一练习室。 弦乐器演奏者方面,第一小提琴手有42名,第二小提琴手有40名,中提琴手有30名,大提琴手有24名,低音提琴手有24名,古典吉他手有4名,竖琴手有1名,二胡手有1名,仅这些就远远超过了一个完整乐团的人数。 木管乐器演奏者有长笛手8名,双簧管手6名,单簧管手6名,巴松管手8名。 铜管乐器演奏者有圆号手14名,小号手6名,长号手6名,大号手4名,尤风宁琴手4名。 还有手风琴手1名,以及能演奏包括定音鼓在内的多种打击乐器的演奏者9名,钢琴手2名。 甚至为了演奏交响曲而邀请的平时合作的演奏者4名,总共由244名成员组成的交响曲演奏团队,几乎涵盖了柏林爱乐乐团的大部分团员。 他们聚集在此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完成这首规格之外的交响曲。然而,大部分演奏者即便拿到了总谱,也很难想象这首曲子该如何演奏。 b组低音提琴手西恩·扬对首席丹尼尔·霍兰德说道:“今天开始要校正乐谱了吧。” “是啊。” “我没什么头绪啊。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靠听来校正,这能行吗?” “嗯,要不分开来做?” “那样或许也行,但也可能会出问题呀。按乐器分别修改的话,到时候一起演奏又可能会出现误差。而且也没必要大家都聚在一起做这件事吧。” “确实啊,哈哈,你考虑得还挺周全呢。” “是啊,这可不是能随便应付过去的事。这可是团长费了好大劲创作出来的曲子,得认真对待呀。而且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呢。” 丹尼尔·霍兰德看着西恩·扬,微微一笑,然后停下了正在检查乐器的手。 “别担心。要是贝贝的话,肯定能搞定的。” 丹尼尔·霍兰德的淡定让西恩·扬皱起了眉头。 “话虽如此,但现在情况和平时不一样啊。我们得主动帮忙才行呀。” “嗯,这态度不错。” 就在丹尼尔·霍兰德对西恩·扬的表现表示赞赏时,贝贝在乔尔的搀扶下走进了练习室。 团员们纷纷起身迎接,贝贝坐到了中间的椅子上。 “在开始练习之前,我希望大家一定要守住现在所坐的位置。” 团员们想起了自己收到的座位安排图,纷纷点头。 “第二点,希望大家把我要求的内容详细地记录在各自的乐谱上。之后我会全部整合起来重新分配。” 团员们虽然先点了点头,但心里很清楚现在的练习有多困难。 要依靠记忆去修改一首大概55分钟到60分钟,由244件乐器演奏的曲子,就算旁边有人指出哪里错了、怎么修改的,也很难全部记住啊。 “那么,开始吧,慢慢来。” 贝贝拿起指挥棒轻轻一挥,圆号手便像呼应他一般,气势十足地吹响了。 就如同太阳升起,那雄伟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双簧管清澈的旋律与单簧管的温柔,仿佛让冰封的大地开始消融。 就像经历了漫长寒冬,终于破土而出的新芽。 钢琴的琴键如春雨般落下。 二胡像少女般登场。 “停一下。”贝贝挥动指挥棒。 “双簧管,请把音拖得再长一点。要一直延续到二胡登场。然后从二胡独奏再开始。” 贝贝数了三个节拍,很快,小索的二胡便开始演奏起来。 她那端庄而又清脆的嗓音,如泣如诉,微微的颤抖更是让这份悲伤萦绕在练习室里,连团员们都被小索的二胡演奏深深吸引。 紧接着,谭允静带领的第二小提琴手们登场,如同少女的影子一般,让音量更加丰富起来。 “停一下。”贝贝又中断了演奏。 “巴松管,慢了。应该在跟着节奏的时候就跟上。从第二小提琴手们开始演奏的时候再重新开始。” 第二小提琴手们重新开始演奏,巴松管也跟上了节奏。 在二胡的歌声持续期间,中提琴和低音提琴也加入进来,当气氛越发浓郁的时候,贝贝又一次中断了演奏。 “低音提琴,力度再减弱一些。钢琴手,二胡可以表现得更夸张一些。中提琴、低音提琴,从这里重新开始。” 一百多件乐器又重新开始演奏。 在这个过程中,团员们清楚地了解到了他们这一周练习的曲子听起来是怎样的效果。 “天哪。” 就如同精密的钟表一般。 交响曲让所有乐器像齿轮一样紧密咬合,协同运作。虽说二胡是主角,但任何一件乐器都毫不逊色,彼此相互映衬。 众多乐器一同演奏,配合得如此精妙,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单调,就好像组成乐团的所有乐器变成了一件乐器在演奏。 团员们终于能猜到,为什么被称作历史上最杰出天才的他们的指挥家,创作这首曲子竟然花费了12年之久。 这时,贝贝挥舞指挥棒,停止了演奏。然后他皱着眉头,集中精神,开口说道: “中提琴。……张是吗?” “是的,团长。” “刚才那部分再演奏一遍。” b组中提琴手张开始演奏,贝贝摇了摇头。 “是旁边这位呀。内尔?” “是的,团长。” “你能看出张的演奏和你自己演奏的区别吗?” “能,我的颤音不够。” “很好,继续吧。” 贝贝挥动指挥棒。 然而,团员们惊讶地发现,在一百多件乐器同时演奏的情况下,贝贝竟然能准确地指出其中出错的人,这让他们一时愣住,反应慢了半拍。 贝贝面带微笑,开口说道:“集中注意力。” 完成了首次总排练的团员们,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 一百多件,十多种乐器同时演奏,仅仅只有些许误差,而贝贝却能精准地找出其中一个人的失误,他那惊人的听力不得不让人惊叹不已。 “早就知道他是个怪物,但真感觉他不像人类啊。” “他好像把座位安排图都记住了。知道谁坐在哪里。不然怎么能指出来呢。” “就算记住了座位图,就能找出错误吗?又不是完整规模的演奏,是两倍规模的演奏呀。” 听着同事们的交谈,西恩·扬因为自己的担忧得到了印证而感到高兴。 “看你心情挺好的呀?”丹尼尔·霍兰德看到西恩·扬的表情,放松着颈部肌肉问道。 “那当然啦!真没想到能协调得这么好。这样一来,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嘛。而且,而且那首《大交响曲》真的、真的、真的太棒了!” 听到她的回答,丹尼尔·霍兰德微微一笑。 “是啊,真的很棒。” “首席您早就知道会这样吧?知道团长能做到这样。” “怎么可能。”丹尼尔·霍兰德耸了耸肩。 “就是相信而已。” “怎么能做到这样呢?说实话,大家之前都觉得团长也会觉得困难吧。” “嗯。”丹尼尔·霍兰德继续思考着,然后艰难地开口说道: “这是贝贝小时候说过的话,在采访中也说过几次。” “嗯。” “他说音乐从来就没有轻松过。从来就没有不困难的时候。” “是团长说的?” “嗯。不过他说因为喜欢,所以就算困难,也觉得总有一天能搞定。当时就想,就算现在困难,总有一天肯定能完成的。谁能想到他这么快就做到了呢。” 西恩·扬看着丹尼尔·霍兰德,紧紧握着拳头,摇了摇头。 “团长真的太厉害了。” “同感。” 第520章 温情相伴路,音乐追梦途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0 话 ### 与爷爷及同事的相处 “下班了吗?” 谭允静走过来时,身上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不知为何自己变得格外敏感,这让贝贝有点慌乱,但谭允静却像往常一样自然地挽住了他。 “牵着手就够了。”贝贝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虽然看起来完全没什么危险,但谭允静固执起来根本劝不动,贝贝只好由着她搀扶着自己挪动脚步。 “是楼梯哦。” 连接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两边各有14级台阶。贝贝慢慢地往下迈着步子,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小心翼翼的。 “只剩一级了。” “嗯。” 仅仅下了楼梯,贝贝就感觉有点累了。 像往常一样,为了避开记者和狗仔队,他们朝着停车场走去,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是爷爷的声音。 “贝贝啊!” 贝贝刚一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爷爷那有力的大手就伸了过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哎呀,我的孩子呀!” “爷爷,等一下。”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嗯?真的看不见了吗?嗯?” 爷爷捧着贝贝的脸,来回打量着,他那惊讶的心情溢于言表。 “没关系的,爷爷。” “什么没关系!这小子,要是不舒服就该说出来呀,你这臭小子!你这臭小子,哎呀!” 爷爷那洪亮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带着一丝颤抖。他那九十多岁却依然肌肉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贝贝,贝贝能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上。贝贝也伸出手臂,和爷爷抱在了一起。 “您这么忙,来这儿干嘛呀?”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说的话!不管珍熙怎么教你的!” 听了爷爷好一顿数落,贝贝才好不容易从那股压迫感中解脱出来。爷爷身体硬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面对爷爷这样的关怀,贝贝心里都有点酸酸的。 “好了,先回家吧。” “好的,姐姐。”贝贝回应着爷爷,然后伸手去招呼谭允静,却什么都没摸到。他疑惑地又喊了几声,就听到谭允静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这位是?”爷爷问道。 “啊,您好。我,我叫谭允静,在柏林爱乐乐团担任,担任指挥呢。” 谭允静似乎很紧张,平时就有点爱结巴的毛病这次更严重了。贝贝都吃了一惊,也难怪爷爷会这样了。 “嗯,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一起走吧。”贝贝又伸出了手。 “啊,不用了。我,我自己走就行。” “为什么呀?” 贝贝听不到谭允静的回答。要是能看见的话,就能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是什么状态了,这让贝贝心里很是憋闷。 “平时你们都是一起下班的吗?”爷爷问道。 “嗯,贝贝在医院的时候我也照顾他呢。” “这样啊?”爷爷的声音有点不一样了。 “谢谢您。” “啊,不用谢的。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 “不是的。我心里都清楚得很呢。金室长。” “是,会长。” “好好送这位小姐回去。” “好的。允静小姐,请吧。” “哦,我自己走也没关系……不,那就拜托您了。” 看样子谭允静是没法拒绝金室长的强硬要求了。互相道了声明天见后,谭允静的脚步声就渐渐远去了。 那脚步声听起来有点慌乱,不太规则。 在爷爷的帮助下上了车,贝贝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靠在座位上,把背往后靠了靠。能听到爷爷的叹气声。 “不是说没关系嘛。”爷爷说道。 “太吵了。” 爷爷去年为了提高全球福利水平创立了wh生命公司,一直很忙,本来不想让大家为自己担心,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 “先不说这个了。那个谭允静,年龄多大了呀?” “二十九岁了。” “比看起来要大些呢。” “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她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哦。《睡美人》也是她演奏的呢。” “这样啊?” wh生命公司的多项业务除了涉及道镇正在学习的分子生物学领域,还涵盖了健康相关的多个领域。贝贝听说在疗养院或者心理安定相关业务中,《睡美人》这首曲子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作用。 由于多种原因患有失眠症的人们,在证实了这首曲子的效果后,公司将其使用权转让出去,这件事爷爷也是知道的。 果然是爷爷呀。 “嗯……不过年龄差距还是有点大呢。” 爷爷说出这句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话,还皱起了眉头,现在看来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要是你喜欢,那也没办法呀。你们认识多久了呀?” “什么认识呀,不是那种关系啦。” “这小子还会骗人呢。” “真的不是啦。” “别担心。你父母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这老头子可不会那么无情的。” “都说了不是啦,干嘛一直这么说呀。” “有什么好害羞的呀。你这个年纪谈恋爱很正常呀,反正迟早也是要结婚的嘛。” “我没时间谈恋爱呀。” “真的吗?” “真的啦。” 爷爷像是有点生气了,一声不吭了一会儿,然后又有点埋怨地说道: “没出息的家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算是在打仗的时候也谈恋爱、组建家庭了呢。” 真希望能快点到家呀。 ### 家庭用餐场景 “哥,我能吃。” “嗯,那就好。” 吃饭的话自己小心点还是能行的,可出院之后一直都是这样的情况。哥哥能想着自己,这让贝贝很感激,但每到吃饭时间都要这样喂自己,而且自己一个人吃的话浪费得比别人多,这让贝贝觉得挺尴尬的。 不过在母亲、父亲、爷爷眼里,这都是充满关爱的美好画面,也没人会阻止。 “你吃吧。” “哥哥先吃。” “……那别只给我夹泡菜了,给我倒点水吧。你就只给我夹我喜欢的菜呀。” “蔬菜不好吃吗?” “哥哥身体不舒服,要营养均衡地吃呀。给哥哥夹蔬菜,道镇也一起吃。” 母亲满含爱意地说道,道镇也应了一声。 “我身体好着呢,没关系的。” 那个曾经调皮捣蛋的小家伙,现在脑袋瓜开始灵光了,还会顶嘴了呢。 总之,当那用大酱拌过的水芹菜送进嘴里时,嘴里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口感和味道都很让人满意。 “你爸现在还在外面吗?”爷爷问父亲。 “修复工作结束了,最近没什么要去现场的事了。” “当初就应该让他在这边发展,而不是去英国。” “就算您不说,我也在准备着呢。明年左右应该就会回来这边了。” “嗯,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嘛。珍熙,你最近怎么样呀?”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暂时关掉花郎呢。毕竟不能把它交给别人,要是想和贝贝在一起的话。” “不行呀。” 因为自己而放弃正在做的事情,这可不行呀。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可不能再重复了。 “有乔尔和允静姐姐在呢,没关系的。” “他们俩也不能一直陪着你呀。你住院的时候,你知道我对允静有多愧疚吗?” “还有志勋呢。” “志勋也一样呀。你总是让妈妈伤心,你想这样吗?” “啊——” 道镇一边吃着夹给他的桔梗,一边想着最近好像总是有事情积压着没做呢。 ### 与崔志勋的交流及音乐探讨 “据说这首曲子从小学刚入学的时候就开始构思了呢。” 崔志勋在练习交响曲的时候,不停地发出赞叹。虽然这首曲子不像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那样要求快速的指法,但它本身的难度也是相当高的。 当然,可能是因为创作时间长,中间有过修改,但崔志勋还是不敢相信当时就认为能演奏出这样的曲子。 “一定要完美才行。” 崔志勋又一次开始演奏给他的那部分乐章。 贝贝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怎样才能让乐团很好地捕捉并展现出那种意境呢?崔志勋反复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一遍又一遍。 就这样,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已经是深夜了。 “他是不是在睡觉呀?” 崔志勋正准备给贝贝发消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音响起,就在快要挂断的时候,贝贝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是贝贝。” “是我呀。你在睡觉吗?” “没有,我在回顾今天的练习呢。” “休息一下吧。” “我正在休息呢。” 贝贝就是那种哪怕一分钟不思考音乐相关的事,躺在床上回顾练习内容对他来说也是休息的人。 了解这种情况的崔志勋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总之,从明天开始别打扫我的房间了。” “为什么呀?” “我要靠记忆东西放在哪儿呢,要是打扫掉了就找不到了。我找拖鞋都找了好久呢。” 崔志勋咬了嘴唇。他根本无法想象哥哥正在经历的痛苦有多深。 “那为什么呀?” “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呀。” “今天一整天都在一起呢,说什么呢。” “就是担心你嘛,所以才这么说。啊,我现在去你那边吧?我在的话,拖鞋还有其他东西也能帮你找到呀。” “你也别这样。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而且听说妈妈都要把工作辞掉了,这让我挺郁闷的。” “别太担心了。妈妈肯定也很担心你呀。其实你确实是需要帮助的呀。” “我就是不喜欢这样。” 因为爱,所以既想帮忙又不想成为负担,崔志勋能理解妈妈的心情,也能理解贝贝的想法。 再继续说下去也没个结果,于是崔志勋就换了个话题。 “我正在练习交响曲呢,这首曲子真的是一年级的时候就构思好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难度太高了呀。” “别打趣我了。哪有你弹不了的曲子呀。” 贝贝这句调侃的话让崔志勋心情好了一些。 “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当时就觉得能演奏这样的曲子了呀。” “当时是觉得能行呀。” “那现在呢?” “现在肯定不行呀。上次听了一下,好像是有点进步了。” 崔志勋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我们现在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什么呀?” “我感觉现在有点对不上话呢。也就是说,这首曲子,当时觉得能演奏,现在却觉得演奏不了了?” “哦,是彩恩说的吧。” “啊。” 崔志勋和贝贝一样,也很惋惜彩恩的才华,所以能理解贝贝这话的意思。 好像一开始是想把这首复杂而精妙的曲子交给彩恩来演奏的。 “高朗演奏的部分是彩恩的任务,你接到的部分就是你的任务呀。” “要是彩恩真的努力了,能达到高朗那样的水平吗?” “嗯……” 贝贝哼了一声,皱着眉头思考着,然后开口说道: “我本来是这么相信的。但是通过贝多芬比赛以及这次观察,想法有点改变了。” “怎么改变了?” “才华或许能让人在起跑线上领先,但好像并不能保证能到达终点线呀。” “嗯?” “我觉得努力更重要。看着多摩君和富田美穗,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没错。” “我真的在想,真的会有人才华低到那种程度吗?特别是多摩君。” “多摩君会挺郁闷的吧。” “他自己也知道呀。所以才那么努力嘛。等着瞧吧,等多摩君的协奏曲整理好之后,肯定会让人大吃一惊的。” “你这样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呀?交响曲都才刚开始练呢。” “只要在乐团大赛之前完成就可以了,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面对贝贝这份无可阻挡的热情,崔志勋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就算贝贝失明了,他也没有变得忧郁或者自卑,还是和平时一样,这让崔志勋觉得还算庆幸。 “嗯,我很期待呢。” “嗯。还有。” “嗯。” “要经常打电话哦,我会无聊呢。” 贝贝的这份撒娇让崔志勋忍不住笑出了声。 “明天我和彩恩出去玩。” 第521章 大赛风云起,众盼佳音传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1 话 ### 乐团大赛相关动态与期待 【第二届乐团大赛初览!】 【各大有力乐团参赛报名完成】 【米凯尔·布莱哈茨:“参赛乐团总计500多处,将会是比上一届更激烈的竞争。”】 【阿里埃尔·平·扬斯,洛杉矶爱乐乐团回归,也宣布参加乐团大赛】 【柏林爱乐乐团,王者出征】 乐团大赛的参赛申请截止后,相关的报道铺天盖地。曾享受过第一届乐团大赛的全球音乐迷们,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不禁心潮澎湃。 由于第一届大赛的观众人数接近世界杯的观众人数,所以此次参赛乐团的数量有所增加,广告单价及赞助商增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然而,仍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音乐界的巨星贝贝在失明后减少了活动。作为第一届大赛的冠军,且堪称古典音乐的象征,如果贝贝不参加此次大赛,那么乐团大赛的形象必然会受到影响。 因此,一些媒体以贝贝的健康状况以及威廉·富特文格勒的高龄为由,提出了卡尔巴·施坦因指挥可能会代替出战的可能性。这一情况成为了困扰大赛主办方世界古典音乐协会、各参赛乐团以及粉丝们的不安因素。 不过,当得知柏林爱乐乐团将由贝贝担任指挥参赛的消息后,粉丝们这才放下心来。 “贝贝要出战了呀。之前他连定期音乐会都没办法参加,还挺担心的呢。” “他不是说过暂时需要时间嘛,等适应了,定期音乐会也能参加的啦!” “眼睛看不见还能指挥吗?” “据说练习的时候听着演奏,每次发现问题就进行校正。贝贝指出来后,每个人就修改自己的乐谱,然后再汇总整合到一起。”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呀?” “去柏林爱乐乐团的官网就能看到相关消息呀。” “真的好厉害啊。大家有时候就因为贝贝是天才,所以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可了解之后才发现是真的厉害呀。” “又不是只有你知道~” “现在他外公可是wh集团的柳长龙董事长,他自己也是富豪家族出身,但据说小时候可穷了呢。” “不太清楚他的背景,只知道他日程安排得很满。据说中间有几年为了学习都没休息过,要是我,估计早就累垮了吧?一个月30天,几乎没有没安排日程的日子,而且还都是高强度的活动呢。” “还因为飞机失事又受了一两个月的苦呢。” “即便经历了这些,还能正常活动,后来失明了也还继续活动,可见他的心态完全不一样啊。” “总之真的很期待呀。阿里埃尔也回洛杉矶了呀,坂本龙一也执掌着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指挥棒,而且这还是第一届乐团大赛呢。” “托斯卡尼尼新组建的乐团也很厉害呀,在意大利那可是相当有优势的。” “布鲁诺·瓦尔特也依旧厉害呢。” “哇,这么看来真的很不简单呀。捷克爱乐乐团最近的状态估计也比不上他们呢。米洛斯·巴伦斯坦,那个吹长笛的,最近状态可是相当好呢。” “嗯,就连埃利亚胡·因索恩也认可他对长笛的运用呢。” 由于大家对乐团大赛的期待值爆棚,所以对公开初赛的关注度也极高。 而彩恩因为不想错过这个重要时刻,忙得不可开交。 ### 彩恩的忙碌与困扰 “呃啊啊啊啊。” 彩恩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第二届乐团大赛初赛的方式是,所有乐团在4月11日至12日期间发布各自的现场演奏视频,然后根据一个月内的累计观看次数来评选出前12名的乐团。但要把500多个乐团全部确认一遍是不可能的。 彩恩也试着筛选出值得关注的乐团,但即便这样也还有一百多个。要听完他们的演奏,再将欣赏和分析的内容写成稿子,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呃呜呜呜。” 而且由于没有任何前期资料,不能随意乱写,光是收集整理第一届乐团大赛当时以及过去三年的资料就已经累得够呛了。 因此,连学业成绩都管理得一塌糊涂的彩恩,此刻有种被逼到悬崖边的感觉,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原本趴在床上睡觉的彩恩艰难地伸出手臂。是韩伊瑟发来的短信,内容是说她已经到柏林了,后面还附带着一起吃饭的提议。彩恩正要回复短信,却直接拨通了电话。 电话还没响完一声,韩伊瑟就接了起来。 “嗯,彩恩啊。” “姐姐~~” “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姐姐~~” “怎么了呀?出什么事了?快说呀,我去你那边吧?” “我是个笨蛋,是个垃圾呀。” “什么呀?嗯?” “我在家里……” “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过了一会儿,韩伊瑟找到彩恩,了解情况后,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这还不是大事呀?这就是大事呀,天大的事……” “就是你太贪心了呀。谁会去把所有参赛乐团都分析一遍呀?挑几个有名的分析一下就好了嘛。” “我已经这样做了呀。” “所以你才选了一百多个呀?真够执着的,也太傻了吧。” 韩伊瑟一边翻看着彩恩房间里散落的资料,一边摇了摇头。她搞不清楚彩恩这是单纯天真,还是野心勃勃,亦或是傻得可以,竟然妄图处理自己根本承受不了的信息量。 “听着,只选出有进入前12名潜力的20个乐团就行了。当然,以上次乐团大赛的排名为基准,选出前20名的乐团不就好了嘛。” “那其他的呢?” “就排除掉呀。你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呀?你打算怎么把这些全用上呀?” “可要是不提到的话,读者会好奇的呀。”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写呀,其他国家的乐团自然会有他们本国的人去关注呀。” “可我的读者不知道呀……” “要根据重要性来进行选择呀。你难道打算今年一整年都只写这个呀?你今年能写完吗?” 在前辈的数落声中,垂头丧气的彩恩低下了头。 “对呀,研究这些确实能学到东西,也挺好的,但现在你要做的不是这个呀。最重要的是什么呀?” 彩恩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贝贝哥哥的事呀。” “对呀。”韩伊瑟笑着接着说道,“现在柏林爱乐乐团的情况如何,贝贝的状态怎样,这些你是最能清楚传达给大家的呀。以后写文章的时候,也要先想好什么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你想把世上所有的事都写出来,但也得有个主次呀。” “嗯。” “还有,把博客的更新也减少一些吧。想邀请你写文章的地方那么多,你还一直抓着博客不放呀?说实话,也没什么收益呀。” “……有收益的呀。” 彩恩点了点头,韩伊瑟惊讶地问道: “怎么回事?你是能收到稿费吗?” “不是,是有广告收入。” “广告?谁给你投放的呀?” “谷歌上会挂横幅广告,还有施坦因韦恩或者百代唱片公司也会投放广告。” 对于网络广告韩伊瑟还能理解,但大公司竟然会在个人运营的博客上投放广告,这让她难以置信。 “多少呀?” “大概一万美元左右。” “哇~” 韩伊瑟被这个超出想象的金额惊到了,急忙问道: “一年的?” “不是,是一个月的。” 韩伊瑟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掉出来了。 她自己从事自由职业活动已经十多年,积累了一定的知名度,可收入也才只有彩恩通过运营博客所赚金额的一半,这让她简直不敢相信。 “那,那是怎么做到的呀?” “嗯?” 刚才还对博客活动持否定态度的韩伊瑟,态度突然转变,这让彩恩有些不知所措。 ### 柏林爱乐乐团与贝贝的回归舞台 柏林爱乐乐团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斗志。 在包括定期音乐会在内的诸多繁忙演出日程之间,准备交响曲的过程虽然负担很重,但他们却丝毫不觉得辛苦。 为了即使失明也依旧如往常一样充满热情地开展活动的团长贝贝,为了和他一起准备出最棒的舞台,这个过程每天都为他们注入新的活力。 而今天,4月11日,是事故发生后两个月,贝贝登上路德维希厅舞台的日子。 这既是定期音乐会,也是乐团大赛参赛录音的场合,所以柏林爱乐乐团希望观众们能比往常更加安静。 仅仅是贝贝回归舞台这一消息,就使得赫伯特·冯·卡拉扬大街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拥堵到几乎瘫痪的程度,但为了他们,观众们还是井然有序地进入了音乐厅。 前来采访的《朝日新闻》的石原玲记者,看到这高素质的市民文化景象,不禁点了点头。 “嗯,进不去了呀。” “是啊。” 虽然大家都在依次排队入场,但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找不到可以挤进去的缝隙。 要是情况再混乱一些,或许还能硬挤进去,但在这种氛围下,可没那么容易做到。 “又要等了呀。” “上次不也白等了嘛。是不是之前对贝贝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呀?” “没有呀,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还经常能单独采访他呢,可最近感觉不太顺畅呀,还以为是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呢。” “这……” “哎呀!” 石原玲狠狠地拍了一下搭档的肩膀。 本来就因为贝贝太忙,很难抽出时间接受采访,自己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事,现在搭档还在旁边说风凉话,顿时让她火冒三丈。 “贝贝身体不舒服,我怕给他添麻烦,所以都不敢联系他,你能理解这种心情吗?” “呃啊啊啊啊。我哪里说错话了呀?石原小姐,说实话,有些情况确实得说出来呀。” “什么呀!” “其他记者都在往上挤着采访,我会不知道有压力吗?咱们一起共事多久了呀。” “吵死了。” 石原玲没好气地说完,便转过头去,这时她的视野里出现了日村秀。 她急忙喊道: “社长!日村社长!” 听到有人用日语喊自己,日村秀转过头来,很快就发现了石原玲。 他面带微笑,亲切地朝石原玲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呀,石原小姐。” “真的呀,您过得好吗?” “过得挺忙的呀。因为贝贝给的任务,估计也不会有无聊的时候了。” “任务呀?” 石原玲眼睛一亮,日村秀则微微一笑。 “离演出开始没多少时间了,等演出结束后再慢慢聊吧。石原小姐的话,随时都愿意接受采访的呀。” “那明天怎么样?” “哈哈,好呀。不过看样子贝贝是不打算接受采访了吧?” “那个……” 日村秀从石原玲的反应中,联想到柏林爱乐乐团和贝贝在记者会后,为了避免因健康问题与所有媒体接触的情况。虽然石原玲有可能利用私人交情进行采访,但她也不可能会向身体不适的贝贝提出独家采访的要求。 “我会悄悄问一下贝贝的,问问他明天行不行。” “啊,不用了。等他身体好一些吧。” “都能上台演出了,身体本身应该是没问题了呀。而且问一下也不难呀。那好吧。” 日村秀挥了挥手,起身离开,石原玲和她的搭档连忙弯腰鞠躬行礼。 “石原小姐还健在呢。” “那当然,我能去哪儿呀。” 因为日村秀的鼓励,重拾自信的石原玲笑着说道: “采访也约到了,那就安心进去吧。” “不是约到的,是人家给的。哎呀!” 石原玲抓住搭档的胳膊,瞪了一眼正在抱怨的搭档,然后心情愉悦地朝着路德维希厅走去。 她满心期待着这次能听到什么样的曲子呢。 第522章 王者归来音犹盛,舞台再绽韵无穷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2 话 ### 演出前的准备与内心波澜 在指挥者休息室里,贝贝正最后一次确认今天演出要展示的曲目。尽管他眼前一片黑暗,但比任何乐谱都更加清晰的旋律在他脑海中展开。 演出前的冥想如同习惯一般自然且理所当然,但今天却有一件额外需要考虑的事情。从踏上舞台的那一刻起,要走几步才能到达指挥台,脚要抬多高才不会踩空,身体要转多少度才能面向观众,这些他都反复在心里演练。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为准备交响曲付出了诸多努力,而在这方面的练习,或许比准备交响曲花费的心思更多。 “团长,时间到了。”在一旁等候的乔尔·韦恩看了看表,提醒贝贝演出时间到了。 “走吧。”贝贝站起身来。乔尔搀扶着他走向舞台,心中满是无法消除的不安,忍不住开口说道:“您真的没问题吗?哪怕是到指挥台上之前……”乔尔知道,贝贝虽然看不见,但为了能独自走向指挥台、面向观众席行礼,再转身面向团员,他已经练习了无数次。然而,他还是担心会出现意外,比如贝贝摔倒或者发生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故。 但贝贝的态度很坚决:“必须要这样。”贝贝也有害怕的事情,那就是他的音乐无法再传递给观众。他害怕观众仅仅因为他失明却登上舞台而赞赏他,认为他的热情很了不起,而忽略了音乐本身。他登上舞台是为了给观众带来感动、带来快乐,是为了通过音乐与观众进行心灵的交流。他绝不能容忍任何其他因素干扰音乐,所以哪怕是再微小的事情,他也不想留下任何隐患。 乔尔·韦恩站在约定的位置说道:“到了。”贝贝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试图缓解紧张的情绪。贝贝登上舞台的样子,即使是观察了他一年的乔尔也是第一次见到。与他平时自信满满的形象截然不同,这让乔尔心中一紧,默默祈祷他能顺利站到舞台上。 贝贝迈出了脚步,一步,两步。当他出现在舞台上时,观众们热烈地欢迎他。由于贝贝自比赛后有一个多月没有露面,粉丝们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期待着今天的演出,他们饱含深情地呼喊着贝贝的名字。 “大师!” “贝贝!贝贝!” 在查尔斯·布朗指挥带领下全体起立的柏林爱乐乐团成员们,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们的指挥。贝贝迈着一如既往自信的步伐,尽管看不见,但丝毫没有畏缩,向着指挥台走去。乔尔不知道他在背后为此练习了多少次,又摔倒过多少次。 贝贝站在了指挥台前,回想起数百次练习时的感觉,没有丝毫犹豫地登上指挥台,向正前方和两侧鞠躬致意。观众席上传来的掌声更加响亮了。 一直在台下注视着这一切的日村秀也更加用力地鼓掌。他无法想象贝贝为了能如此自然地行动,重复练习了多少次相同的动作。 “没错,你一定能战胜任何困难。”日村秀相信贝贝,这位曾将古典音乐界振兴、让全世界都能享受古典音乐文化的人物。他相信这位曾给无数疲惫生活的人们、遭受灾难的人们带来希望的仁慈王者。不知道贝贝是否感受到了他这份心意。 贝贝低着头,张开双臂。路德维希厅内一片寂静。 “歌唱吧,我的城堡。”随着贝贝克制而优雅的指挥手势,四十把小提琴如云朵般遮蔽了夜空。演奏的是古斯塔夫·马勒的第七交响曲。 深夜,国王难以入眠。因为不断的灾祸以及需要守护国家免受邻国侵扰,国王的忧虑日益加深。木管乐器奏响,如国王剧烈跳动的心脏;弦乐器时而如尖锐的长矛刺来。 “马勒。”贝贝在准备这首第七交响曲时,再次确认了他的天才之处。第一乐章没有中心调性却能展开、发展,在其艰深之中又有着贯穿全乐章的清晰感。尽管因调性变化而不安情绪高涨,但凭借着明确的主旋律又能让人看到希望。这也是贝贝选择这首曲子的原因。他想告诉大家不要担心,不要不安。与他长久共事的团员们一定能理解他的心意。 弦乐器比平时更加细腻地颤动,木管乐器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手风琴掌控着中心节奏,三角铁、定音鼓等多种打击乐器如明灯般驱散黑暗。国王对他忠诚的臣民们填满的路德维希厅感到满意。尽管看不见,但在这一刻,一切都如他所愿地进行着。他一个手势,最忠诚的骑士团整齐地举起武器;第二个手势,他们微微颤抖;第三个手势,他们开始舞动。 贝贝大幅度地张开双臂。小提琴和中提琴高贵的旋律响起并回荡,当这声音如同回声般散开时,突然,清脆的铃声响起。贝贝的指挥手势加快,演奏也随之更有活力。他紧紧握拳,大鼓轰然敲响;再一次,再次向着空中挥拳,小号呼应着,展现出国王的坚强意志。为百姓担忧的国王不再有丝毫犹豫。 ### 富特文格勒的内心纠葛 威廉·富特文格勒静静地坐着,双眼紧闭。当观众们呼喊贝贝的名字时,他的眉毛微微颤抖。看到贝贝带着些许犹豫却又坚定地走上舞台,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他感到愧疚,感到后悔。回想起发现贝贝那灿烂的才华,看着他成长的过程,自己的内心曾是多么激动。每当想到他未来将带来的演奏,自己那颗衰老疲惫的心都会有力地跳动。他曾多么希望能更长久地看着他,看着他带领柏林爱乐乐团能走向何方,用自己的双眼和双耳去确认。是自己的野心太大了,在他还如此年幼时就给他施加了太多负担。让一个还未完全成长的少年肩负起一个乐团,这是自己的失误。 他明知这是野心,却还是沉醉于贝贝创作的音乐之中,忽略了作为老师应该做的事情。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威廉·富特文格勒不停地后悔,后悔将一切都交给他。 演出开始了。贝贝指挥柏林爱乐乐团的手势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河流般自然,时而如汹涌的波涛般猛烈地抓住并震撼着观众的心。 “原来如此。”富特文格勒深知贝贝为了这一次指挥付出了怎样的准备。因为无法书写乐谱,他亲自拿起小提琴为演奏者们演奏示范,对于自己无法演奏的乐器,他参加各声部的练习进行协调。只要他能看见,在纸上写下一个指示或者修改一个音符就能解决的事情,对他来说却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完成了如此精彩的演奏。只是更加辛苦罢了。他依然在奏响希望,他的城堡依然坚固。 演出逐渐接近尾声。 “太棒了。”富特文格勒的眼中噙满泪水。不是因为贝贝克服了障碍展现出与平时一样的状态,而是因为他演奏出的音乐强烈而又抒情,在度过黑夜之后向着黎明前行的意境被描绘得如此完美,让人不得不为之感动。 贝贝举起手臂结束演奏时,富特文格勒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大声喝彩:“太棒了!” 【马勒第七交响曲奏响】 【贝贝回归首舞台,风采依旧】 【贝贝:“很满意,团员们的配合非常出色。”】 【乐团大赛初赛竞争开启!贝贝与柏林爱乐乐团的马勒第七交响曲,报名同时荣登榜首】 【初赛开始 3 小时,柏林爱乐乐团获 290 万次观看】 【紧追柏林爱乐乐团的洛杉矶爱乐乐团与维也纳爱乐乐团】 贝贝回归演出的录像为了参加乐团大赛初赛而发布后,全世界的音乐粉丝们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纷纷涌来观看。虽然不能仅凭报名后一个月内的总观看次数就仓促判定前 12 名的乐团,但从一开始就展现出压倒性表演的柏林爱乐乐团的晋级几乎是确定无疑的。因为在相近时间报名的世界着名乐团的演出中,贝贝与柏林爱乐乐团的马勒第七交响曲在各个社区和论坛上都被热烈讨论。 “一定要看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真的,看三遍都不为过。” “简直是疯狂的水准。贝贝以往给人一种很有冲击力的感觉,但马勒第七交响曲真的是在强大之中又不失优雅。真的太丰富了。” “色彩感很棒。真的每一件乐器在发声时就像用水彩画描绘出来一样。” “这就是贝贝啊。” “他独自走上舞台的样子也很令人印象深刻,不过好像没人提到这点。” “这么一说还真是,因为演奏太精彩都没顾上想。” “这都得展示出来啊。他眼睛看不见……” “而且一点都不犹豫,大步流星地就走出来了。难道他其实能看见?说失明是骗人的吧。” “要疯就好好疯吧。” “不是,为什么这么说。贝多芬不也有其实不是聋子的传闻嘛。是为了出名故意传出来的。” “该消息已被管理员删除。” “该消息已被管理员删除。” “我不想像他们那样骂人然后被封号,所以就好好说。你可真是干了件大事。感觉有些人整天就只会恶语相向,靠喷人活着,但别去招惹贝贝。” “哈哈哈哈,那又怎样?只是说有这种可能而已,在民主国家连这话都不能说了?” “是的。民主法治国家不是让你这种人肆意妄为的地方,而是保护善良之人的国家。” “哈哈哈哈哈哈,他真的好可怜啊,怎么办。贝贝是不会被恶评影响的。加油。” “话说回来,贝贝的影响力可真是惊人啊。现在才 24 小时就已经超过 2000 万次观看了。观看次数超过千万的乐团只有三个,而且那三个和柏林爱乐乐团比起来也差远了。” “千万?是洛杉矶爱乐乐团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吗?” “是的。神奇的是洛杉矶爱乐乐团的观看次数比维也纳爱乐乐团还多。” “阿里埃尔也崛起了啊。贝多芬纪念比赛的时候知名度就稳固了,看来被称为贝贝的对手也不是没道理。” “这次乐团大赛难道是贝贝与柏林爱乐乐团 vs 阿里埃尔与洛杉矶爱乐乐团吗?” “仅从现在的观看次数就有差距了,但说实话这怎么比呢?阿里埃尔虽然很优秀但和贝贝比还差得远呢。” “打起来吧。打起来吧。” “他们俩关系很好吧?听说和金达莱一起在柏林待了很久呢。” “话是这么说,但当然是友好的竞争更好啦。” 正在浏览论坛的彩恩在参考对贝贝的好评时,发现了针对他的恶评,不禁眯起了眼睛。 “得教训一下。” 彩恩启动截图工具,哼着小曲打开邮箱,输入日村秀代表的地址,将截图文件和网址一并附上发送出去,然后又继续撰写稿件。 【被希望召唤的不屈音乐家】 ——透过马勒第七交响曲看贝贝 第523章 大赛初赛落幕,奋斗之路不止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3 话 ### 乐团大赛初赛结果与影响 【乐团大赛初赛结束】 【柏林爱乐乐团压倒性夺冠!然而实际情况……】 上个月举行的第二届乐团大赛初赛结果已经公布。在因首届成功举办而吸引了全球五百多个乐团参赛、规模进一步扩大的乐团大赛中,率先脱颖而出的乐团无疑是贝贝率领的柏林爱乐乐团。 柏林爱乐乐团的累计观看次数突破了3亿,远远超过了第二名洛杉矶爱乐乐团(演奏莫扎特第41号交响曲,观看次数2亿7012万)和第三名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柴可夫斯基第5号交响曲,观看次数2亿5708万),彰显了其王者风范。 作为乐团团长兼艺术总监的贝贝,在面临诸多考验时依然保持着平日的状态,没有丝毫退缩。柏林爱乐乐团的粉丝们虽然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即便到了5月,由于贝贝除了乐团大赛之外尚未开展其他活动,他们还是难免有些担心。 正如贝贝自己所说,柏林爱乐乐团似乎正全力投入新曲的准备工作。然而,由于新曲难度较高以及存在校正问题等,准备工作进展缓慢,原本计划在初赛中发布新曲的计划也被迫改变,这也是柏林爱乐乐团所公布的情况。 是因为新曲准备压力太大吗?从上个月开始,柏林爱乐乐团参加以往经常参与的各类活动的比例也在降低。贝贝的缺席以及演出次数的减少,预计将会对柏林爱乐乐团雄厚的财政状况产生影响。 像马努埃尔·诺伊尔、李胜熙、高朗、查尔斯·布朗、谭允静、崔志勋、小索等签约演奏家们虽然通过个人改编演出或室内乐演出等方式更加努力,但柏林爱乐乐团数字音乐厅的用户数量从今年2月起就一直呈下降趋势。 柏林爱乐乐团以往以雄厚资金为依托运营的大型慈善音乐会和游轮业务等该如何运作,也备受关注。 “呼。” 看完相关报道的伊莎贝尔·米尔芬叹了口气。报道虽然可能没有提及所有情况,但大致说出了他们所担心的内容。仅仅过去了三个月,没有贝贝的柏林爱乐乐团的收益就在缓缓下降。虽然数字音乐厅的订阅用户数量没有变化,但用户使用时长出现了较大变化,从长远来看,很有可能导致订阅用户减少。 由于准备交响曲负担过重,取消和缩减了一些演出,在演出收益以及由此产生的附加收益都无法期待的情况下,慈善音乐会和游轮业务的开展必然会倍感压力。 然而,她最担心的还是因为这些沉重的情况,贝贝会再次承受压力。 当伊莎贝尔·米尔芬站在贝贝的办公室门前,正要敲门时,贝贝的声音传了出来:“请进。” 米尔芬虽然不太相信自己能通过脚步声就听出是谁,但毕竟这种情况已经重复了三个月,她也不好完全否定。于是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贝贝正躺在沙发上,左手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手指时而并拢时而分开,右手则仿佛在指挥一般在空中挥舞着。他旁边的弗朗茨·彼得拿着笔,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还以为交响曲乐谱已经完成了呢。”米尔芬说道。 贝贝停止了哼唱,回答道:“已经完成了,现在在弄多摩君·广志的部分。” “啊。” “真的,真的太棒了!”旁边的彼得兴奋得手舞足蹈。 作为柏林爱乐乐团的专职作曲家,自贝多芬纪念比赛之后就一直努力的这个少年,与贝贝的合作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帮助。能够从头开始观察贝贝处理乐曲的方法,并一起将其转化为乐谱的过程,是一种无比出色的教育方式。 “看这里,这部分。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光看就好像能听到声音了,你不觉得吗?”彼得看着乐谱问米尔芬,但米尔芬只看到乐谱,不知道听起来会怎样,只能笑笑。 “要是多摩君哥哥也能看看就好了。”彼得的话让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贝贝问米尔芬:“有什么事吗?” “啊,是的,我是来向您汇报现状的。”伊莎贝尔·米尔芬开始讲述柏林爱乐乐团的整体情况。她原本担心会让贝贝担心,但作为乐团团长,他既然要求了解情况,自己也没办法隐瞒事实。 汇报内容很清晰,为了尽量不让贝贝过于担心,她尽可能平淡地进行了讲述。听到柏林爱乐乐团收益减少的内容时,贝贝点了点头。 汇报结束后,伊莎贝尔·米尔芬仔细地打量着贝贝。 “还有其他事吗?”贝贝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了。” “好的,那我们下次例会再讨论吧。” 米尔芬看着贝贝从容的态度,心里稍感安慰,轻轻叹了口气。贝贝捕捉到了这轻微的声音,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我担心您会有压力呀,而且收益减少的话,感觉您可能会很辛苦。” 听了米尔芬的话,贝贝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都没怎么活动,收益减少也是正常的呀。要是不减少,那才奇怪呢。” 尽管失去了视力,贝贝的自信依旧,这让伊莎贝尔·米尔芬放心了不少。 “收益没有大幅减少,说明富特文格勒先生和团员们都很努力呀,这反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呢。您别担心,以后也请继续关注呀。” “好的。” 伊莎贝尔·米尔芬庆幸自己和柏林爱乐乐团的领导者是贝贝,然后低下头。 这时,贝贝说道:“请进。” 贝贝的话和敲门声同时响起,过了一会儿,乔尔·韦恩打开了门。伊莎贝尔和乔尔有着相同的经历,两人相视一笑。 贝贝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笑,正歪着头疑惑时,乔尔开口说道:“团长,我来向您提交本周的观察报告。” “好的。” “由于演出次数减少,整体的疲劳度有所下降。不过,塞夫、高朗副指挥、查尔斯·布朗指挥、谭允静指挥、李胜熙首席等,因为个人演出等安排,日程增加,负担也在加重。” 贝贝反复地握紧又松开拳头,然后开口说道。 虽然一直都在严格管理健康状况,但富特文格勒已经八十岁了,所以贝贝最担心的还是他。然而,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完全替代自己来支撑柏林爱乐乐团。 “下次会议的时候,请把减少定期音乐会的议题加进去。关于塞夫的相关事宜,请特别详细地向我汇报。” “好的,我会照做的。” “还有,把查尔斯和高朗从室内乐团抽调出来吧,彼得。” “好的,哥哥。” “以后由你负责乐队。” “啊?这,这怎么行呢!我怎么能承担布朗指挥的角色呀。” “你也是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别啰嗦了。丹尼尔·霍兰德会帮你的,而且允静姐姐也会看着的,别担心。” “呃呃呃呃。” 弗朗茨·彼得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直哆嗦,就像遭遇了无端袭来的暴风雨。 “乐队领队的角色就交给丹尼尔·霍兰德吧。高朗的位置就让志勋来负责吧。让查尔斯和高朗像现在这样继续专注于个人改编演出和a队演出吧。” “好的,我会传达相关内容的。” “还有,也把允静姐姐从b队的工作中排除掉吧。空缺的位置让汉斯·伊安指挥来填补。至于胜熙姐姐……” 贝贝正在思考的时候,乔尔·韦恩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团长。” “嗯。” “关于李胜熙首席的事情,我觉得您最好亲自和她谈一谈。今天她已经提出了面谈请求。” “面谈?”贝贝疑惑地反问道。 李胜熙又不是其他普通团员,以往从来没有过她提出面谈请求的情况。因为大家相处一直都很融洽,就算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当场就处理好了。 “马上把她叫过来吧。” 贝贝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胜熙来到了贝贝的办公室,汉斯·伊安也一起过来了,这让贝贝感到有些疑惑。当得知他们两人结婚的消息后,贝贝先是大吃了一惊,然后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恭喜你们呀。” 贝贝伸出手,李胜熙和汉斯·伊安握住他的手,和他握手致意。 “办婚礼了吗?” “还没有呢,现在比较忙,等稍微整理一下就打算办。” 贝贝点了点头。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别担心婚礼的费用。” “不用啦,说什么呢。” “这可不是别的事呀,是你们两个人结婚的大事呢。乔尔。” “好的,团长。” “你负责把他们两个人的婚礼筹备到最好。你们两个人也别客气,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所有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贝贝呀。” “别吵了。” 李胜熙想劝阻贝贝,但贝贝很固执。她和汉斯对贝贝能如此为他们高兴,心里只有感激。 “婚礼的话,可能要到明年才能办吧。” “为什么呀?” “我们打算要孩子呀。” 贝贝微微弯了下腰。仅仅是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就已经很高兴了,没想到还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消息,贝贝难得地有了比较强烈的反应。 “多久了?” “六个月了。” 贝贝张大了嘴巴。 贝贝像家人一样真心地祝福了他们两人,而李胜熙越是感受到这份祝福,心里就越是觉得沉甸甸的。 “所以……这段时间我和汉斯可能都要请假了。” “你的声音怎么这样呀,这是很正常的事呀。” 见李胜熙和汉斯都不说话了,贝贝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人都别担心,这是理所当然应该受到祝福的事情呀。产假什么的随便请,要请多久都可以,我会给你们延长的。” “……谢谢你这么说。” “不客气呀,我再说一次,这是很正常的事呀。团员们都知道了吗?” “嗯,叫他们过来的时候,大家都问了呢。” 贝贝点了点头。 “别担心,好好休息,把身体照顾好。汉斯也是呀。” 李胜熙和汉斯·伊安结束对话后走了出去,贝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 然后贝贝开始思考该如何填补李胜熙和汉斯·伊安的空缺,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好像得再招些人了。小索负责大提琴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还需要一个能担任指挥职位的人呀。” “那该怎么办呢?” “尽量以招募有较长工作经验的人为主吧。这件事我会和塞夫以及指挥团队一起讨论的。” “好的,我会安排好相关事宜的。” 贝贝靠在沙发上,回想起和李胜熙曾经的点点滴滴。从在日本录音时初次相遇,到她来到华夏并劝说自己加入柏林爱乐乐团的时候。 在那之后,和她交流了十几年,没想到她如今已经结婚生子了,这让贝贝感慨万千。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那坚强而充满活力的大提琴演奏画面,很快这画面就化作了旋律。 “得为婚礼准备一下呀。” 贝贝决定要为她和汉斯·伊安创作一首曲子。 “结束了吗?” “是的。” “辛苦了,真的。对了,圣诞老人最近怎么样呀?” 虽然这话有点没头没尾,但贝贝想起了多摩君去世后一直郁郁寡欢的乔尔,便向他问道。 “多亏您的关心,我过得还不错。” “听说你很孤单呀。” “时间会解决一切的。” 听了乔尔的话,贝贝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多摩君·广志的钢琴协奏曲演出的时候,把他带来吧。” “谢谢您,但是普通演出的话……” 自从多摩君离开后,乔尔作为每天都重复听着他留下的《多摩君·广志奏鸣曲》、思念着他的弟弟,虽然很想把他带来演出,但一想到过去在音乐厅曾引起过的骚乱,就忍不住犹豫起来。 “真的很想带他来,就算弟弟会很高兴的事情,也不能给其他观众带来伤害呀。” 贝贝又开口说道: “那下次带到练习室来吧。” “团长。” “有观众在场的话,对练习也会有帮助的呀。” “……谢谢您。” 乔尔低下头。他很感激能在这个热爱音乐的地方——柏林爱乐乐团工作,能让自己热爱音乐的弟弟也有机会享受音乐。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贝贝莫大的恩惠,这份恩情大到自己无论用什么都无法回报。 就像其他团员们都已经把彼此当作家人一样,乔尔·韦恩也逐渐在柏林爱乐乐团找到了自己作为成员的归属感。 第524章 困境求突破,齐心共奋斗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4 话 ### 乐团面临的困境与人员补充难题 乐团团长贝贝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全力投入各项工作了,柏林爱乐乐团也逐渐感受到了危机。 尽管有威廉·富特文格勒、卡尔巴·施坦因、尼亚·瓦尔格雷、亨利·宾斯基、高朗、查尔斯·布朗等众多优秀人物在努力支撑,但乐团还是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算扩充了团员还是这样啊。”亨利·宾斯基导演叹了口气。 从组建b队开始到现在,每年都在扩充新成员,虽然每个团员感受到的负担有所减轻,但像指挥这样的高级人才却比以往更加稀缺。雷蒙·多内克、保罗·里希特的空缺让人感觉格外明显,而且新上任的汉斯·伊安甚至都已经预定了产假,所以亨利·宾斯基导演有时甚至不得不承担起指挥的职责。 指挥团队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查尔斯·布朗在团内外承担着最多的工作,柳允熙在乐团内执行着和查尔斯·布朗相同的日程安排,同时还协助贝贝进行乐谱创作。小索也正在准备近期交响曲的大提琴独奏部分,要是把她调走,很可能又会出现其他的人员调配牺牲者。 所以在这次的例会上,无论如何都得想出解决办法。 贝贝开口说道:“不管是谁都行,如果有人能在我们乐团担任指挥一职,不管是团内还是团外的,都请说出来吧。” 导演、指挥、首席们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团员们个个都是出色的小提琴手,但要找到一个足以担当指挥重任的人却很困难。从外部招聘的情况也是如此,大部分有着长期指挥经验的人都不太愿意轻易变动工作,所以预计招聘也会很困难。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贝贝无奈地开口说道:“那就发布招聘公告吧,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就只能削减日程安排了。” 听到这话,查尔斯·布朗站出来反对道:“在乐团收益正在减少的时候,要是再削减日程,情况只会更糟。” “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呀。” “……那还是得先测试一下吧。”查尔斯·布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推荐斯卡拉。” 参加会议的人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斯卡拉的竖琴演奏实力大家都认可,但对于他能否胜任带领第一小提琴组并同时协调整个乐团的指挥一职,大家都表示怀疑。 “嗯……” 在大家又一次陷入沉思的时候,卡尔巴·施坦因开口了:“斯卡拉有点困难啊。首先,埃文斯退休后,竖琴手就只剩斯卡拉了。而且作为指挥的话,得带领第一小提琴组,斯卡拉有没有这个能力还……” 卡尔巴·施坦因的指出很恰当。之前担任竖琴首席的埃文斯去年悄然退休了,剩下的团员中会竖琴的就只有斯卡拉了。更何况除了贝贝和查尔斯·布朗,乐团其他人都没听过斯卡拉拉小提琴,所以别说指挥一职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会不会拉小提琴。 查尔斯·布朗又说道:“他现在拉小提琴在普通团员中算是很不错的了。” “问题是他处理乐谱和带领团员的能力啊。”贝贝打断了查尔斯·布朗的话。 从小就为了管理乐团而积累了大量经验和知识的贝贝,很怀疑斯卡拉能否胜任这些工作。斯卡拉来自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在那里甚至都没有乐谱,全靠口传心授来学习音乐,他来到外面的世界才仅仅两年。就算他的小提琴水平还不错,但作为指挥所应具备的基本素养看起来是远远不够的。 “我也有同感。不是要忽视他,但他不懂的东西确实太多了。” “话说回来,他好像连乘法都不会,只会做加法呢。” “贝多芬不也这样嘛,这应该没关系吧。”高朗的话让贝贝的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他确实笨得让人吃惊,但……” 正好这时查尔斯·布朗又开口了,所以贝贝没再继续回应高朗的话。 “关于音乐方面的话,不用担心。在乐队活动的时候,我问过他很多问题,也教过他一些东西,他很快就能理解。”查尔斯·布朗的话让贝贝不禁呻吟着陷入沉思。 虽然存在诸多疑问,但既然是查尔斯·布朗推荐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所以没过多久就做出了决定。 “好吧。这件事就先对斯卡拉进行考察后再做决定吧。还有……” 贝贝像是叮嘱大家一样接着说道:“现在是困难时期,说不定还会遇到更艰难的情况。但即便如此,也不应该让个人做出牺牲。” 贝贝的声音里充满了关爱。 “我很清楚大家现在都在自我牺牲。我也知道大家为我所遭遇的事情有多难过。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让自己所经历的这些情感,再让我和其他团员去承受了。” 参加会议的人们听着贝贝的话,都轻轻点了点头。 “演出,稍微削减一些就行。收益,减少了又能怎样呢?我们的目的又不只是为了赚很多钱啊。”贝贝坚定地说道。 “我们的目的是演奏出最棒的音乐。如果有什么不便和困难,一定要汇报。要是大家谁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原谅自己。” 贝贝说完后,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点头回应,或者用回答表达了对他心意的认同。 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威廉·富特文格勒心中满是欣慰,不禁微微一笑。 “真的长大了啊。” 贝贝啊,在作曲方面,他三岁时就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仿佛是音乐界的小麒麟。曾经被压抑的演奏才华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发精湛、成熟,在16岁回到柏林时,已经没有人能否定他的实力了。作为指挥,在第一届乐团大赛时,年仅17岁的他就战胜了包括威廉·富特文格勒本人在内的那些至今仍被传颂的人物,堂堂正正地获得了冠军。 而现在,在距离下一届乐团大赛还有一年的时候,年仅20岁的他,作为一个乐团的主人,作为领导着244名团员和120名员工的领导者,已经具备了应有的风范。 他一旦专注于某件事,就会不顾周围发生的任何事,全身心投入其中,这种专注就像没有皮肉只有骨头的状态;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丝毫不会妥协,十分固执;他会对像咖啡、咖喱之类的小事也很执着;平时看似淡然,但对于音乐和同事却充满热情。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再让人担心了。 自从贝贝暂时离开岗位后,一个个都主动站出来,想尽办法多做一些工作的团员们,以及为了给大家争取更好的条件而不断加班的员工们,都证明了这一点。 能和这么多人不仅仅是建立雇佣关系,而是能以同事、挚友的身份相处,这连富特文格勒本人都没能做到。 他深信由贝贝所建立的这个乐团体系会更加繁荣,能看到这样的柏林爱乐乐团,他真的很开心。 “啊,还有。” 当富特文格勒陷入沉思的时候,贝贝又开口了:“大家都有各自要负责的事情。” 因为贝贝的声音十分严肃,所以大家都在疑惑的时候,他又郑重地吩咐道: “可能塞夫的压力是最大的。平时就算他唱着想要退休,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会奇怪地固执起来。” 有几个团员点了点头。 “就算问他好不好,他也会说谎的,所以大家要帮我留意着他。要时刻密切关注塞夫,如果他脸色不好,或者发出痛苦的声音,或者频繁去洗手间,或者做一些平时不做的事情,那就立刻向我汇报。这件事适用于所有员工,之后请大家互相传达一下。” “好的。” 有几个团员开始哧哧地笑了起来,富特文格勒则抿了抿嘴唇,大声说道:“你们别担心,这小子!” ### 对斯卡拉的考察安排 会议结束后,贝贝和查尔斯·布朗一起叫来了斯卡拉。 因为之前在特梅斯村就已经了解过他的小提琴水平,所以现在重要的是考察他的其他方面知识,而考察结果让贝贝内心十分惊讶。 通过几次提问以及查尔斯·布朗的解释,贝贝发现虽然斯卡拉确实有不足之处,但他还是具备一些素养的。就像团员们说的那样,他连选举、投票是什么,为什么要交税,为什么不能在公园打猎这些常识都不知道,甚至连乘法、除法都不会,但他却拥有现代音乐知识,这真的很让人惊讶。 贝贝嘟囔道:“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弗朗茨,是和多摩君一起玩的时候。” “玩?” “在聊天的时候,我经常会说一些他不懂的话,他可能觉得憋闷,就问了我很多问题,查尔斯也是。” 斯卡拉是通过弗朗茨·彼得把贝贝教给他的内容再解释给自己的方式来学习的,他还解释说,是因为多摩君·广志觉得他知识匮乏,所以从音符、节奏、调性等基础知识开始教他的。而且曾经担任室内乐团团长的查尔斯·布朗因为看不懂乐谱,所以必须要听一遍演奏才能了解情况,斯卡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严重性,所以在整个过程中都扮演了被教导的角色。 大概是因为几个音乐“小白”聚在一起,所以就只聊音乐方面的事情吧。在他们三个人中,虽然斯卡拉拥有最出色的演奏实力,但知识的不平衡却十分严重,所以贝贝实在是没办法对他置之不理。 贝贝无奈地笑了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呢?” 斯卡拉歪着头,贝贝又问道:“你觉得这里的查尔斯、柳允熙姐姐、小索他们能当指挥吗?” “我想演奏竖琴。” “我的意思是一起做呀。” 斯卡拉嗯了一声,呻吟着陷入沉思,然后下定决心说道:“新的体验总是让人愉快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我想试试。” 感受到他的决心,贝贝点了点头。 “首先得进行测试。打算用多摩君留下的奏鸣曲、钢琴协奏曲来进行练习。” “好的。” “我会通过彼得把乐谱传给你,你准备一下吧。不懂的地方查尔斯会帮你的。实际练习定在三周后。” “三周。” “这次演出不是正式舞台,而是慈善活动。如果能达到让我认可的程度,就会正式任命你为指挥。” “好的,我知道了。” 贝贝在乔尔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斯卡拉则双手交叉,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他深知指挥这个职位是多么重要和艰巨,通过过去两年在乐团的活动,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这一点。然而,他也很清楚接触新事物时的那种新奇感和愉悦感。 当他离开贫瘠的家乡来到柏林时,他对眼前未曾想象过的景象感到惊叹不已。那些他从未知晓、甚至在梦里都不曾描绘过的各种各样的音乐,尽情地搅动着他那颗纯真的心。 而在又一次即将登上新的舞台之前,斯卡拉的心跳就像第一次坐飞机时一样,砰砰直跳。 “我会做好的,多摩君。” 斯卡拉向藏在心底的挚友许下了承诺。 第525章 奋斗路上的挑战与突破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5 话 ### 斯卡拉的成长与新视角 自接手为测试指挥能力而安排的活动演出任务后,斯卡拉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除了柏林爱乐乐团的练习时间外,他只是找来自己不熟悉的曲子,反复聆听并演奏多次。 不过,也有几处不同以往的地方。首先,他开始留意观察团员们。 “里利的颤音拉得真好。” “肖恩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好。” 查尔斯·布朗曾教导说,指挥不仅要掌控第一小提琴组,还要把控整个乐团。 “原来如此啊。” 斯卡拉在观察团员们并深切感受他们的演奏时,体会到了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心情。 由于此前竖琴演奏者只有他一人,且主要负责独奏部分,所以相比作为乐团成员,他更像是个协作者。而现在,他对柏林爱乐乐团渐渐有了更深的理解。 第二个变化是,他开始努力去领会作曲家和指挥家的意图。 在此之前,斯卡拉只是按照贝贝的要求去做,仅凭这一点就能完成出色的演奏,但对于其中经过了怎样的过程,他并不知晓。并非只是模糊地觉得好听就行,当他开始研究作曲家是以怎样的意图来安排音符,指挥家又是用何种方式去解读这些时,疑问便产生了。 贝贝对他这种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 “这部分我实在理解不了。这样演奏不是更好吗?难道是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产生疑问是很正常的呀。不经过思考怎么能进步呢?再演奏一遍试试。” 虽然平日里依旧往返于宿舍和柏林爱乐乐团之间,但在每天数十次抛出疑问并思考的过程中,斯卡拉逐渐成长起来。 那个曾经一心只为追求新奇美妙音乐而勇往直前的他,此刻意识到自己此前并未真正理解那些新音乐。 在寻找意义、怀揣疑问并不断产生新疑问的过程中,哪怕是同样的演奏,也呈现出了新的面貌。 纯真的青年斯卡拉着实感到开心。 而且,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啊。” 斯卡拉在研究多摩君·广志的钢琴协奏曲时,终于理解了他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来谱写音符的。 那燃烧的热情以及压抑这份热情的局限。 多摩君·广志的曲子在中音部即便连续出现粗犷、激昂的和弦,也不会上升到一定音级以上。 就这样压抑着的情感不断高涨,直至高潮来临,最终一切情感爆发开来。 仅仅看着乐谱,就能感受到多摩君当时有多悲伤,又有多渴望希望。 “这里加入小号和鼓,应该是为了更好地表现那种情感吧。” 对于多摩君·广志的意图,乃至贝贝的编曲,他都自然而然地理解了。 怎能就此停滞不前呢? 斯卡拉将小提琴架得更高了些。 ### 小索面临的困境与突破 正在练习的小索放下了大提琴。 “呼。” 从不到10岁起就被视为天才并得到师长认可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局限。 她所面临的挑战是庞大的交响曲这座大山,此前她那能驾驭弦乐器整体的卓越才华,在交响曲第三乐章的大提琴独奏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从李胜熙那里学习大提琴已有三个月,她自己也一直在努力。 小索感觉自己像是在迷雾中徘徊,找不到头绪。 忽然,一种自己可能无法完成的念头困扰着她。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内心变得脆弱。 为了忘记近来频繁出现的“放弃”这个词,她用力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重新拿起琴弓开始练习。 她想起了现存最出色的大提琴演奏家李胜熙。与自己的艰难不同,李胜熙仅用两个月就完美地驾驭了交响曲。 她的演奏声太具诱惑了。 小索又一次将自己和李胜熙作比较,最终还是碰到了自己的极限。 “……看来不行啊。” 她每天练习14个小时,甚至放弃了喜欢的电视剧和甜点之旅,全身心投入到练习中。 她怀着想要演奏这部新时代完美交响曲的强烈欲望,以及想为贝贝助力的那份急切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赶上李胜熙的演奏水平,她不禁感到沮丧。 要是能稍微接近一些也好啊,可无论接受多少建议并练习,都抓不住那种感觉,以至于迈出下一步都让她感到害怕。 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辞去从李胜熙那里接手的大提琴首席这个职位了。 就在小索绝望地低下头时,传来了敲门声。是斯卡拉。 “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 “那我下次再来找你吧。” 斯卡拉正要关门离开,小索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他。 “什么事啊?” “是关于演出的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看到斯卡拉那充满热情的表情,小索又低下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和我说也没用啊。” “怎么会呢。不听大提琴首席的意见可不行啊。” “……你去问比莉或者莱农吧。” “首席可是你呀。” “我只是临时的。” 斯卡拉察觉到小索和平常不太一样,但他并没有放弃劝说。 “不管是临时的还是正式的,李胜熙既然把这个位置交给了你,你就是首席呀。而且在演奏多摩君·广志的曲子时,我希望大提琴能按我的想法来演奏,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小索开始收拾乐器,这意味着她不想再继续交谈下去了。 但斯卡拉没有放弃,而是拿出乐谱给她看。 “看这里,这部分。我觉得突出第一小提琴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不过能降低大提琴的音量吗?” 小索瞟了一眼乐谱,不耐烦地说道:“要是那样的话,让第二小提琴一起配合不就好了。” “那样做更好的原因是什么呢?” “把其他乐器的声音压低来突出某一部分,效果也不一定就好呀。” “啊,是这样啊。那这里呢?” 面对斯卡拉接连的提问,小索转过头去。 “你去问贝贝不就好了。查尔斯也在呢,为什么老来问我。” “我想听你的想法呀。” “……让开。” 一时语塞的小索起身想要避开,斯卡拉也没有刻意阻拦她。 但他再次请求道:“帮帮我吧。” 小索不明白为什么斯卡拉的声音会如此恳切。 这位从未经历过失败、凡事都能做到的天才,在接连遭受失败后已经极度灰心,根本没心思去考虑其他事情。 对于自尊心受挫、疲惫不堪的她来说,斯卡拉请求帮忙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帮帮我吧。” 在斯卡拉的再三请求下,小索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她努力不去看斯卡拉那明朗的脸庞,接过了乐谱。 很明显能看出斯卡拉在思考什么。 贝贝创作的小提琴旋律对钢琴独奏起到了极大的辅助作用。 二者仿佛融为一体,斯卡拉在思考如何能让这种配合更加清晰,以及如何安排能与小提琴一起扩展中音部的大提琴演奏,所以想和小索商讨一下。 “贝贝之所以加入大提琴演奏,是因为中音部分必须要稳固,这样高音部分才能形成对比。不需要调节音量。” “那然后呢?” 小索思考了一会儿后给出了答案。 “得和贝贝商量一下才行,但整体放慢节奏或许也是一种方法。这样能更准确地传达情感。” “我还担心这样会拖长节奏呢。” “反正后面紧接着就是钢琴独奏了。营造氛围可是哥哥的特长呀。” 斯卡拉想起了高朗的节奏把控,不禁点了点头。 确实如小索所说,在钢琴独奏之前调节节奏,似乎更有利于后面的高潮部分。 “果然还是问一下你比较好。我再怎么思考也想不出答案来。” 这原本是小索经常听到的夸赞话语。 但今天,她却不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了。 “你才学了没多久呀。” “嗯。”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斯卡拉皱起了眉头。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思考了好一会儿,就在等得不耐烦的小索要起身时,他整理好了思绪。 “我想邀请家人来看演出。” 斯卡拉想以指挥的身份,首次登上舞台时,邀请特梅斯村的家人们来看演出。 “而且这是多摩君留下的曲子。” 他还想把自己曾经的好友留下的这首多么美妙的曲子,介绍给家人以及全世界知道。 要以最完美的形式呈现出来。 “而且贝贝要想不受其他事情干扰,专心投入到交响曲中,我们就得更加努力。” 他也希望贝贝能专注于这部宏大的交响曲,而不被其他事情所困扰。 他不想再看到贝贝在特梅斯村的圣地曾经有过的那种挫败模样。 最后, “而且我喜欢音乐呀。” 斯卡拉纯真地笑了。 “原因好像很多呢。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压力,但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所以我想尽我所能。” 看到斯卡拉的笑容,小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是啊。” 确实有很多应该去做的理由。 但也有不少放弃的理由。 比如累了,能力不足,心里憋闷。 她甚至想立刻让斯卡拉去找其他更有能力的人来做这件事,但她知道那样做没有意义。 因为热爱音乐。 因为热爱柏林爱乐乐团。 小索打开了大提琴琴盒。 “不是要走了吗?” “又有力气了。” 小索开始演奏大提琴,斯卡拉则被那清晰的旋律所吸引,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音符。 ### 慈善音乐会的演出情况 在这次慈善音乐会上,大家时隔许久又要登上舞台。 这里既是发布钢琴协奏曲《多摩君·广志》的场合,也是对指挥斯卡拉的考验之地,或许是因为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大家都格外紧张。 音符清晰,节奏明快。感觉很不错。 完成一轮演奏后,似乎第一位观众很满意,鼓起了掌。 “先休息一会儿吧。20分钟后集合。” “好的,团长。” 斯卡拉等着乔尔,然后依靠着她走向圣诞老人(这里可能是指乔尔的弟弟多摩君·广志,乔尔一直照顾着他,所以有这样亲昵的称呼)所在的地方。圣诞老人一直在鼓掌。 听到近处的掌声,乔尔立刻开心地笑了。 “嘿嘿。” “好听吗?” “嗯,嘿嘿。” 听说乔尔每天都会重复听多摩君留下的奏鸣曲,所以对这首协奏曲应该很熟悉。 光是听到声音就能感受到她有多高兴,自己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了。 “鼓打得真好。嘿嘿。” “是啊,多摩君也喜欢呢。” 多摩君在儿童打击乐教室当老师时,曾教过很多孩子打击乐技巧。 和乔尔关系亲密的他,唯独喜欢大鼓和小鼓,乔尔也因此喜欢上了鼓,还在各处都放置了鼓,看样子他都听出来了。 话说回来,乔尔现在真的比以前能说会道多了。 和以前几乎无法对话的情况不同,现在能顺畅地聊下去了。 沙沙,沙沙。 大概是乔尔在抚摸圣诞老人(多摩君·广志)头发的声音吧。 “刚才练习的时候没有打扰到你吧?” 乔尔担心地问道。 “没有,一点也没有。我都没出声呢。” “嗯,听音乐的时候要安安静静的。嘿嘿。” 和圣诞老人(多摩君·广志)在一起,自己也会不自觉地笑起来。 “音乐会应该也没问题吧。” “……谢谢。” 乔尔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想到深爱着弟弟、曾经那么痛苦的乔尔能如此特别,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第526章 奋进中的成长与期待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6 话 ### 斯卡拉的成长与团队认可 随着斯卡拉展现出的热情与努力,夏天悄然来临。起初对他还抱有疑虑的团员们,开始逐渐认可这位日益进步的指挥,而贝贝内心也已决定将他视为下一任正式指挥。 “后天有演出,明天大家好好休息,调整状态,后天早上9点集合。” “好的。” “大家辛苦了。” “您也辛苦了。” 结束练习的贝贝向左转过头说道:“你也辛苦了。” 坐在指挥位置上的斯卡拉长舒一口气:“我现在好像能体会到指挥们一直以来有多辛苦了。” 斯卡拉如此坦诚的话语让贝贝不禁微微一笑。仅仅是看到他出色地适应并妥善协调乐团工作,就能知晓他付出了多少努力,贝贝对此深感欣慰。 “你做得很好。” 如果没有斯卡拉的努力,指挥团队的压力会更大,《多摩君·广志》的准备过程也会更加艰难。贝贝真诚地鼓励着斯卡拉。 “嗯,我会继续努力的。那我先走了。” “好。” 斯卡拉收拾好乐器起身离开,一直在陪伴弟弟练习的乔尔·韦恩走向贝贝。 “团长,您的手。” “好。” 贝贝像往常一样熟练地准备离开练习室,然而与以往乔尔带着圣诞老人(多摩君·广志)直接离开不同,这次她径直走向门外。 “圣诞老人呢?” “啊,费舍尔首席带他走了。” “费舍尔?” “是的。我跟他说圣诞老人喜欢打鼓,他就说练习后会稍微指导一下……” 听到连圣诞老人都有人照顾,贝贝点了点头:“那就好。” “是的,真的非常感激,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费舍尔·迪斯考在入团时就担任b队打击乐首席,在柏林爱乐乐团中也是实力强劲的成员。 有这样的人愿意亲自指导,乔尔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份好意了。 “圣诞老人喜欢就好。” “是的,他最近过得很开心。和费舍尔首席在一起,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那就好。”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了大厅。谭允静正在这里等候。 “结束了?” “嗯。乔尔,明天见。” “明天见。您小心回去。” 与乔尔道别后,贝贝在谭允静的引导下坐上了她的车,然后靠在座位上。 “今天很累吧?” “我在努力适应,但还是不太顺利。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所以很容易疲劳。” “赶紧回去休息吧。” 谭允静伸手帮贝贝系好安全带,然后启动车子。 缓缓驶出停车场,来到路上后,贝贝开口问道:“今天怎么样?” “开了指挥会议,练习了交响曲部分。哦,中午的时候高朗和崔志勋又在弹钢琴,我去看了。” “他们又比试了?” 自贝贝比赛之后,高朗和崔志勋只要有空就会互相较量谁弹得更好,这样的竞争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贝贝似乎对此有些厌烦,摇了摇头。 “嗯。不过托他们的福,团员们好像都受益不少。大家吃完午饭都聚在练习室观摩评判呢。” “今天谁赢了?” “志勋。” 贝贝微微露出笑容。早就听闻崔志勋面对备受认可的高朗时总能获胜,想到弟弟的成长令人欣喜,但一想到高朗可能会感到懊恼,就又忍不住笑了。 “到目前为止是54场比赛,19胜35负。” “胜负逆转的那天也说不定会到来呢。” “如果是志勋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呢。” 谭允静笑着回答,然后偷偷看了贝贝一眼问道:“你难道也想试试?” “不。” “真的不想?” “都说了不想。” 面对贝贝含糊的回答,谭允静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深知贝贝想做的事情有很多。 半年前失去视力的贝贝,虽然表面上行动如常,但实际上却面临着诸多现实问题。仅仅是编曲和协调工作就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所以很多以前能做的事情现在都不得不放弃。谭允静为贝贝不能随心所欲而感到惋惜。 “偶尔做些想做的事情也没关系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交响曲的准备工作进展顺利,《多摩君·广志》协奏曲也即将登上舞台,稍微放松一下也可以吧。” 谭允静的话让贝贝也不禁短暂地思考,或许这样也未尝不可。 ### 慈善音乐会与粉丝期待 贝多芬纪念比赛中备受瞩目的多摩君·广志的奏鸣曲将以协奏曲形式发布的消息,吸引了众多粉丝的关注。 自乐团大赛初赛以来,贝贝时隔许久再次担任指挥,而通过欢乐乐队逐渐积累知名度的斯卡拉也将首次以指挥身份亮相,这些都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是贝贝啊! ——他是不是快要正式复出了? ——很有可能哦。乐团大赛也只剩下半年时间了,而且团内事务似乎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多摩君·广志的曲子我真的很喜欢,没想到会以协奏曲形式出现。 ——【链接】去柏林爱乐乐团的官网看看,贝贝发了帖子,说原本想和多摩君一起创作协奏曲,但因为没时间所以没写管弦乐部分。 ——啊。 ——原来是他们俩一起完成的啊。 ——去柏林爱乐乐团官网看看就知道了,在全团作曲家列表里有贝贝、弗朗茨·彼得、多摩君·广志。 ——真的吗? ——嗯嗯。到现在都还没改,应该不是失误。 ——斯卡拉不是竖琴手吗?怎么突然成指挥了? ——可能是因为布朗或者我、王(这里不太明确指谁)压力太大了吧。汉斯·伊安也去休产假了。 ——伊安是伊安,但李胜熙不在的影响好像也很大。 ——李胜熙不在确实影响不小,但毕竟是柏林爱乐乐团。就算业绩有所下滑,以2026年上半年的标准来看,它的销售额依然是最高的。和排名第二的皇家音乐厅相比也是其三倍。 ——柏林爱乐乐团真的很厉害。 ——所以才更觉得可惜啊。如果贝贝能一直持续活动的话,今年肯定能创造新的辉煌。 ——销售额确实很可观,但我觉得柏林爱乐乐团之所以了不起,是因为像这次慈善音乐会和欢乐乐队这样的活动。 ——我也这么觉得。贝贝那样之后,为了团员的健康和演出质量减少了演出场次,收入自然也会减少。但慈善活动和室内乐团演出一场都没少。 ——那也是因为有资金支持才能做到吧。 ——话虽如此,但这也体现了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能力啊。我每次听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心里都会觉得很温暖。无论是音乐本身,还是团员们的活动状态。 在柏林爱乐乐团慈善音乐会即将来临之际,斯卡拉和弗朗茨·彼得一起查看了粉丝们的反应。 虽然弗朗茨展示的众多评论中,有很多斯卡拉不认识的词汇,所以不能完全理解,但大致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大家好像都很期待呢。” 虽然很少有关于自己的评论,但斯卡拉并不太在意。只要知道有很多人期待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在等待着好友多摩君·广志的曲子,这就足够了。 弗朗茨·彼得问道:“明天你家人也会来吧?有多久没见了?” “大概一年了。自从我来这里后就没怎么见过。” “真好啊。你现在成了指挥,肯定特别自豪。” 只有一个年幼弟弟的彼得羡慕地说道,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能够在世界顶级的乐团中以指挥身份活动,并将这一形象展示给家人看,这个向往家庭温暖的少年想象着那将是多么令人开心的场景。 “我觉得大家可能会更惊讶吧。” “惊讶?” “毕竟他们是第一次来柏林这样的大城市,也是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肯定会非常惊讶的。” “啊,你说过你来自农村。” “嗯。非常偏远的农村。” 斯卡拉想起了位于维也纳附近,曾经特梅斯村民们居住的地方,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想要把自己在这个精彩而奇妙的世界中的生活告诉他们。 当看到汽车的时候,当坐上飞机的时候,当第一次使用电话的时候,当第一次听到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肖邦的音乐时的那种喜悦,他都想与他们分享。 一想到爷爷卡尔和村民们可能会惊讶得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你明天上班前要去机场接他们吗?” “不,办公室的人说会去接。” “哇,好激动啊。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哦。不,不要有压力,一定要展现出最棒的一面。” “嗯,我会的。” 斯卡拉不明白为什么在如此幸福的舞台前会有压力,但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早来到工作岗位的斯卡拉在不太熟悉的个人休息室里翻阅着乐谱。 过了一会儿,伴随着敲门声传来了令人欣喜的消息。 “斯卡拉先生,您的家人到了,现在在大厅,我该怎么引导他们呢?” 斯卡拉立刻起身开门。 他一边想象着家人们会有多惊讶,一边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大厅。 特梅斯的村民们看到斯卡拉后,都开心地跑了过来。 “斯卡拉!” “哇,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拍照,拍照。” 村里的孩子们跑到斯卡拉身边,举起手机,斯卡拉有些不知所措地拍了照。 “发到instagram上。” “我,也给我发照片。” “……?” 看着这些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熟练使用手机的村里孩子们,斯卡拉感到十分荒唐,这时他的爷爷卡尔走了过来。 “过得怎么样?” “爷爷……” “咳咳。好久不见,你变得很有气势了啊。” “为什么这么说?” 斯卡拉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花哨的花衬衫和短裤的人是自己的爷爷。 一直以来都以村长身份保持威严的爷爷,现在看起来就像高朗一样,这让他怎能不感到惊讶呢。 “你这穿着……” “啊,你是说这个啊。这衣服面料很柔软、很凉快,非常好。要不要也给你带一套?” “不用了。” “哇!这里比我们村里的剧院还大!” “没有电梯吗?我不想走路。” “笨蛋。我们在一楼啊。” “贝贝呢?贝贝在哪里?斯卡拉,听说贝贝生病了,他现在好了吗?” “您好,这里是斯黛拉电视台。今天我们来观看柏林爱乐乐团的慈善音乐会。我之前说过我和斯卡拉是朋友吧?在观看视频之前,请大家务必点击订阅和点赞按钮。” 一年前还天真淳朴、对世界一无所知的村民们,如今的变化让斯卡拉始料未及,他甚至有些恍惚。 毕竟斯卡拉自己也是最近才刚刚学会打电话和发短信。 而现在他们却能熟练地使用手机,穿着打扮也和柏林居民没什么两样。 看到斯卡拉如此惊讶,村长卡尔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好了,大家入场后不要打扰到别人,要保持安静。” “不能拍照吗?” “不行。” 原本想向村民们展示现代文明的神奇之处的斯卡拉,此刻不禁觉得,也许在特梅斯村民中,适应最慢的人反而是自己。 “斯卡拉,斯卡拉,你的instagram账号是什么?” 他哪有那种东西啊。 第527章 音乐中的情感与传承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7 话 ### 演出前的思绪与情感 “那你好好表现!” “斯卡拉!等会儿也来我的直播里露个脸!” “我很期待哦。” 与家人们打过招呼后回到休息室的斯卡拉,依旧有些激动不安。不过,对他来说,家人们依然健康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努力让自己接受眼前的一切。 ‘今天要演奏的曲子,他们肯定是第一次听到。’ 这是多摩君·广志这位音乐家留下的最后作品,由被赞誉为史上最伟大音乐家之一的贝贝编曲,斯卡拉亲自指挥的钢琴协奏曲。 他觉得,对于热爱音乐的特梅斯村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愉快和惊喜的了。 ‘多摩君。’ 斯卡拉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他的模样。仔细想想,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只是在那仅有十平米左右的宿舍房间里,他和弗朗茨·彼得、斯卡拉三人聚在一起,听音乐、聊音乐、唱音乐。 有时欢笑,有时惊叹。 那些大多严肃认真的对话、行动以及时光,都充满了乐趣。 还有,他永远忘不了多摩君即使在血管仿佛要燃烧般的痛苦中,依然紧握着笔,一天多次倾吐内心也要坚持创作乐谱的样子。 在特梅斯的圣地,当时低着头、紧握着拳头的贝贝的样子与他重叠在一起。甚至连自幼父母双亡、靠吃街边食物残渣和野草为生的弗朗茨·彼得也是如此。 与将音乐视为乐趣的斯卡拉不同,对他们来说,音乐是斗争的手段。 并非不爱音乐,并非不享受音乐,只是他们怀着如燃烧般的渴望,无比热切。 一直追求优美旋律和音色的斯卡拉,在过去的一年里深刻地体会到,好听的声音并非就是美。 某人的悲叹、尖叫,对生活的激烈抗争也可以是美的。 他想要把这些告诉村民们,告诉今天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众们。 “斯卡拉先生,演出还有5分钟开始。” “好的。” 听到工作人员的通知,斯卡拉站起身来。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紧紧束起头发,咽下一口唾沫,然后充满力量地走了出去。 舞台上,是值得信赖的同事们。是帮助并不完美的自己完成《多摩君·广志钢琴协奏曲》的、如同家人般自豪的伙伴们。 “哇啊!” “大师!” “王!王!” 斯卡拉与家人们一起,迎接他们的指挥和钢琴家。 贝贝走上指挥台,向观众席鞠躬,柏林爱乐乐团也随之低头致意。 在长长的欢呼声结束后,贝贝转身张开双臂。 斯卡拉和高朗注视着贝贝的手势,贝贝充分拉开架势后,寂静如暗流般在音乐厅中蔓延开来。 多摩君·广志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高朗有力地敲击着琴键,与此同时,大提琴和低音提琴的声音响起。 多摩君·广志是坚强的。 他责怪着青涩稚嫩的自己,但也从未放弃。他承认错误的那份坚强,将他带到了柏林。 斯卡拉挥动指挥棒。 第一小提琴与他一同奏响,描绘出宁静的柏林风景。 多摩君眼中的柏林。 丰富的音色展现出柏林爱乐乐团高贵的精神,热烈的旋律勾勒出他们音乐的轮廓。 在中音部,钢琴声逐渐扬起。 如同多摩君·广志的愿望一般,想要到达那个地方,想要与管弦乐队一起演奏的渴望展露无遗。 然而,大提琴、中提琴、低音提琴鲜明的音色掩盖住了钢琴声。 观众们被巴松管和双簧管浓密的乐声所吸引,对逐渐微弱的钢琴声渐渐失去了兴趣。 但是,怎么能停止呢? 即使填满音乐厅的弦乐器声退去,巴松管和双簧管声音扬起后,钢琴声依然清晰可闻。 斯卡拉仿佛握住朋友的手一般,举起小提琴。 他仿佛在说,我们可以做到,一定要成功,以此来鼓舞士气。 就这样开始的比赛。 小索的大提琴声坚实有力。 如同坚固的城墙,如同深植于大地、坚不可摧的城堡城墙,让人难以逾越。 中村凉子的中提琴优美地舞动着。 那无法言喻的美,是钢琴无法表现的旋律,它吸引着观众们。 丹尼尔·霍兰德的低音提琴以其深沉让人心生感动。 多摩君·广志因无法与他们相比而感到沮丧,但又一次站了起来。 钢琴声缓缓响起。 当沉浸于弦乐器演奏的观众们刚要转头时,打击乐器如闪电般袭来。 钢琴声停止了。 仿佛宣告绝望般的鼓声响起,钢琴声被其压制。受到冲击的心脏剧烈跳动,在他倒下的地方,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奏响。 钢琴声呜咽着。 那是悲叹的啜泣。 从脚底涌起的悲伤将观众们带入多摩君·广志的世界。带入他所经历的悲伤与哀愁之中。 在聆听钢琴独奏时。 斯卡拉看向贝贝。 贝贝闭着眼睛,低着头挥动指挥棒,他在哭泣。他强忍着泪水,悼念着过早离世的音乐家。 通过过去几个月的练习,通过现在贝贝的样子,斯卡拉完全理解了他。 因为知道他的内心与自己并无不同,所以斯卡拉能够按照他的指挥引领乐团。 能够代表他将管弦乐队融合为一件乐器。 斯卡拉再次拿起小提琴。 首席小提琴手跟随他准备演奏。 钢琴在啜泣之后发出悲叹。 泣血,呐喊。 高朗的手越弹越激烈,甚至让人产生错觉,仿佛看到了当时的多摩君·广志。 第一小提琴为了安慰在病房中因痛苦而挣扎的他而加入演奏。 摇摆着疾行的钢琴与安慰它的小提琴。 相互对立的不和谐音震撼着心灵。 ‘多摩君。多摩君。’ 贝贝双臂交叉划动。 小号驱散黑暗。 不能就这样屈服。 在绝望中绽放的坚强精神长久延续。 在贝贝的指挥下,钢琴与小提琴的音色发生了变化。虽然悲切,但不再哭泣。虽泣血呐喊,但声音并未撕裂,反而更加清晰地响起。 被压抑的内心终于爆发,站起身来,开始走向希望。 这个天赋与时间都未曾眷顾的人,直到完成曲子才意识到自己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过去充满痛苦的道路并非徒劳。 只是比别人多花了些时间而已。 难道不是这样精彩地到达了吗? 贝贝、斯卡拉、高朗以及柏林爱乐乐团共同缅怀他。 演奏结束后,音乐厅内一时寂静无声。 偶尔传来抽噎声,却没有人欢呼鼓掌。 他们心中深深铭刻着某种情感,喉咙仿佛被沉重地揪住。 在观众席一侧,与母亲坐在一起的圣诞老人(多摩君·广志)韦恩眼中慢慢蓄满泪水,然后无助地落下。 柏林爱乐乐团演奏的多摩君·广志钢琴协奏曲就这样深深地铭刻在人们的情感记忆之中。 ### 演出后的交流与感悟 成功完成慈善演出的斯卡拉,与爷爷卡尔一起前往贝贝的休息室。 卡尔看到贝贝后,心中暗自叹息,握住他的手,贝贝欣然接受这份温暖。 “你们来了,路上还顺利吧?” “没事,你父亲和工作人员都照顾得很好,我们很顺利就到了。” 贝贝微微一笑。 卡尔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真的很感谢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不用客气。说起来,是我受了您的恩惠才得以存活,您也喜欢就好,不要有负担。” “我一直都很感激。刚刚演奏的那个叫多摩君·广志的曲子,我从未听过如此精彩的演奏,甚至都未曾想象过。” 卡尔转过头看向斯卡拉。 看着从小就对村外世界充满向往的孙子,如今能在像音乐厅这般大的舞台上与大家一起演奏,他既感到欣慰又觉得自豪。 “自从从山上下来后,虽然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没有比今天更让我惊讶的了。这都是你和这里的功劳啊。” “这是斯卡拉努力的结果。” 对于贝贝的回答,卡尔没有再多说什么。 学习完全不同的音乐、全新的音乐并非易事。 从他努力适应现代文明的经历就能轻易想象出,孙子为了掌握这些付出了多少努力。 而且他也知道,这份梦想与努力能够成为现实,离不开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 “谢谢。真的很感谢。” “您有个值得骄傲的孙子。既然来到了柏林,就多住几天吧。斯卡拉最近也辛苦了,应该需要休假。” “不了。刚刚的演出让我原本那一点点担心也消失了。看到他过得很好,现在我们也该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了。” 因为自己和村民们,斯卡拉不能对自己的职责有丝毫懈怠。 得知柏林爱乐乐团正面临人员短缺问题的卡尔点了点头,然后握住贝贝的手祈祷道: “愿特梅斯之神保佑你们。” 贝贝点头回应,握住卡尔的手轻轻摇晃。 与贝贝打过招呼后离开指挥休息室的斯卡拉和卡尔并肩走着,交谈起来。 “你可以多留几天的。下班后我们还能在一起。” “你这话说得可没诚意。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正如卡尔所说,斯卡拉知道很多团员都已经疲惫不堪,所以他想多尽一份力。 或许是他的心思被看穿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好的。有空我会去找你们玩的。” “好。我和村里的人们会一直在那里,不用担心。今天的演奏真的很棒。” “因为是多摩君创作、贝贝编曲的。” “嗯。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给我详细说说这个叫多摩君的朋友。” “好的。” 斯卡拉开心地笑了。 第528章 兄弟阋墙起波澜,乐团困窘谋新篇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8 话 ### 志勋心伤,真情袒露 “为什么你不说话?” 贝贝向来都是那般自信满满,行事果敢,心中笃定。无论何时,无论面对何人,他都从未有过丝毫的犹豫与退缩。 正因如此,此刻他面对高朗的质问却选择沉默,这副模样才显得格外陌生。 “你亲口说过,志勋赢不了。我比他更优秀,可为什么他能留下,我却不行!”高朗怒目圆睁,情绪激动,声音响彻整个会场。 “别这么幼稚!”贝贝呵斥道。 高朗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志勋的心中。而贝贝不置可否的态度,更似一颗子弹,将他的心彻底击垮。 “难道你真的这么想?”志勋心中暗自思忖,思绪飘回到不久之前。 当他演奏《钢琴协奏曲 a108》时,满心以为自己终于能够与贝贝并肩同行,踏入那曾经只可仰望的音乐殿堂。他曾坚信,自己已然追赶上了兄长的脚步,能够在这璀璨的星空中,与心中敬仰的偶像一同闪耀。 在他心中,哪怕是面对如高朗这般备受尊崇的钢琴大师,亦或是恩师克里斯汀·齐默尔曼,他也毫不畏惧,坚信自己定能在这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是他们多年前便许下的约定,他始终深信,贝贝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给予他支持与信任。 “真的吗?”志勋缓缓走上前,声音微微颤抖。 正在激烈争吵的高朗和贝贝瞬间停止了动作,将目光投向志勋。平日里总是洋溢着笑容的他,此刻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丝丝寒意。 “你真的觉得我赢不了,所以才要赶走高朗?”志勋的声音愈发低沉,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愤怒。 “不是,这是个误会。”贝贝连忙解释道。 “误会?你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这样!”志勋的情绪彻底爆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闭嘴!”贝贝转头呵斥高朗,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志勋眼中闪烁的泪光。 “喂。”志勋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转身欲走。他害怕继续留在这里,听到更多令自己心碎的话语;他害怕面对残酷的真相,害怕自己多年的努力与信念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你去哪儿!”贝贝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了志勋的去路。他紧紧抓住志勋的手臂,用力将他拉回。 志勋奋力挣扎,试图挣脱贝贝的束缚,可贝贝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不肯松开。 “听我说!”贝贝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 志勋强忍着泪水,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贝贝。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失望、委屈交织在一起。若他真的想要挣脱,凭借他的力量,并非毫无可能,可他心中仍留存着一丝对贝贝的信任与期待,这让他选择了留下,听贝贝的解释。 “对,我曾经觉得高朗可能会赢。”贝贝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志勋的心上。 志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你太过分了!”观众们纷纷在心中暗自谴责,对贝贝的行为感到震惊与失望。 “放手!”志勋怒吼道,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听我把话说完!”贝贝再次用力将志勋拉回,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从一开始,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不是别人,是你!”贝贝的声音回荡在会场中,试图安抚志勋激动的情绪。 “我不想听!”志勋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志勋!”贝贝提高声音,试图唤醒沉浸在痛苦中的志勋。 “够了!”志勋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而出,他愤怒地瞪着贝贝,眼中满是怨恨。 “你说过,要成为最优秀的!柏林爱乐乐团的钢琴师就应该如此!你还说过,努力的人就应该得到回报!那在贝多芬纪念比赛时你对我说的话又算什么?你给我的承诺都去哪儿了?”志勋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的痛苦与不解。 他无法相信,曾经的那些鼓励与支持,竟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他无法接受,自己多年的努力与付出,在贝贝眼中竟如此不堪一击。 “我以为你会为我高兴,我以为你会支持我!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用吗?”志勋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只盼着能早日醒来,逃离这无尽的痛苦。 “不是的!高朗是我尊敬的钢琴家,但你也同样优秀!”贝贝试图解释,可志勋根本听不进去。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从未想过放弃!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够得到你的认可!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志勋哭诉着,心中的绝望如深渊般无尽。 整个记者招待会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志勋悲痛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以为,至少你会相信我。”志勋转身欲走,脚步沉重而缓慢。 就在这时,贝贝的喃喃自语传入他的耳中,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这样吗?”贝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他缓缓转头,目光依次扫过高朗和志勋。 “我说过,不需要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我说了多少次,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贝贝大声喊道,情绪几近失控。 “我想和你们一起演奏,我不在乎你们谁更优秀!”贝贝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如此紧张。 “如果我想要最优秀的,我大可以选择其他人,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我的乐团,我的音乐,我的舞台!我为什么要让一个我不认可的钢琴师站在这里!”贝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高朗,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高朗,你若是想演奏我的曲子,随时都可以!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为你写!你若是想合作,那就来!你若是想独奏,那又何必执着于此!我喜欢的高朗,是那个能够自由诠释我音乐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理取闹!”贝贝的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指责着高朗。 “志勋,你呢?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不是最优秀的,你就不屑与我合作?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的曲子不如阿瑞尔·平·扬斯的畅销,你就要离开我去洛杉矶?”贝贝的目光转向志勋,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贝贝愤怒地将桌子掀翻,桌上的物品散落一地。“这一切都乱套了!” 贝贝转身欲走,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谭允静急忙冲出来,拦住了他。她满脸愧疚,向高朗和志勋深深鞠躬致歉。 “对不起,都是误会,请不要生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谭允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自责。 “姐姐,别说了。”志勋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我以为,如果让高朗离开乐团,贝贝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都是我的错,志勋,贝贝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谭允静苦苦哀求着,希望能够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够了。”贝贝轻声制止了谭允静,他的心中满是无奈与疲惫。 “这一切误会都是因我而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谭允静不停地鞠躬致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别说了!”贝贝走上前,轻轻拉住谭允静,阻止她继续自责。 众人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这可真是一场闹剧!”有人小声嘀咕道。 “谭允静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看来她在乐团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啊。” “不知道这件事最终会如何收场。”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时,伊莎贝尔·莫尔芬拿起话筒,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接下来,我们将进行三十分钟的调整,请大家稍作等候,谢谢。” 马努埃尔·诺伊尔和费舍尔·迪斯考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逗乐,连假发歪了都未曾察觉。李胜熙悄悄踩了他们一脚,两人这才强忍住笑意。 卡米拉·安德森、伊莎贝尔·莫尔芬和比尔·赫尔姆·富尔特文格勒站在会议室里,看着贝贝、高朗、志勋和谭允静,表情凝重。 “这简直就是一场耻辱!”富尔特文格勒愤怒地吼道。 贝贝满脸不悦,将头转向一旁,高朗亦是如此。志勋则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谭允静依旧不停地向高朗和志勋鞠躬致歉,嘴里念叨着都是自己的错。 “允静,你别这样了!”富尔特文格勒大声呵斥道,谭允静这才停止了动作。 卡米拉·安德森看着谭允静,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也不能全怪她,要是他们三个能好好沟通,也不会闹成这样。”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做事之前不能先商量一下!”高朗趁机抱怨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贝贝,眼中满是不满。 贝贝心中本就烦闷,听到高朗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昨天我给你打了两通电话,你都不接,这难道怪我吗?” 高朗一时语塞,他确实无法反驳。他知道,自己昨天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接到电话,这或许也是导致误会加深的原因之一。 “我又没接到你的电话。”志勋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贝贝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失望。 “你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理解!”志勋提高声音反驳道。 “都别吵了!”富尔特文格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试图让众人安静下来。“外面还有上百名记者在等着,我们必须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高朗皱了皱眉头,转头问贝贝:“你是不是真的只看重志勋,对其他人都无所谓?” “是。”贝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你这个混蛋!”高朗低声咒骂道。 “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为你创作曲子,让你演奏别人无法演奏的作品。”贝贝看着高朗,目光坚定。 “那当然。”高朗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笑容。 志勋看到两人似乎有和解的迹象,心中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谭允静缓缓抬起头,鼓起勇气说道:“那个……” 她的声音微弱,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没有十足的信心。贝贝见状,在桌子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她鼓励与支持。 “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奇怪。”谭允静小心翼翼地说道,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 “哪里奇怪?”卡米拉·安德森好奇地问道,其他人也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谭允静深吸一口气,努力克服内心的紧张与不安,继续说道:“首席钢琴师虽然只有一个,但……但一定要只有一位钢琴师吗?”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我是说,因为之前没见过乐团里有多位钢琴师的情况,所以我以为……以为只能有一位……”谭允静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富尔特文格勒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把乐团交给你们这些笨蛋!” # 乐团困窘谋新篇(三十七) ## (三十七) ### 善举传情,困窘寻策 【柏林爱乐慈善音乐会的故事】 自第二届管弦乐大赛初赛之后,我便一直留在柏林。 贝贝的缺席,让整个柏林爱乐乐团仿佛失去了灵魂。曾经充满活力的赫伯特·冯·卡拉扬大街,如今也显得有些落寞;定期音乐会虽仍在继续,却少了往日的激情与震撼,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然而,在那特别申请才能观摩的练习时间里,一切却又显得那么平静而有序。 尽管失去了视力,贝贝却依旧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团员们的演奏,用他敏锐的听觉捕捉着每一个音符的瑕疵,用他独特的方式为团员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团员们则如同虔诚的信徒,将他的每一句话都认真记录下来,反复琢磨,不断修改各自的乐谱。这个过程漫长而艰辛,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但没有一个人有怨言,没有一个人感到厌烦。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如此坚韧不拔? 答案其实很简单。 在过去的 9 日,年仅 24 岁便接任柏林爱乐乐团指挥的斯卡拉曾这样说道:“或许在旁人眼中,这是一份繁琐而枯燥的工作,但事实并非如此。在共同完善乐谱的过程中,团员们能够更加清晰地理解指挥的意图,而这也将直接影响到演奏的完美程度。” 正如他所言,贝贝在那场慈善音乐会上的指挥堪称完美。 虽然他已无法像从前那般活力四射地站在舞台上,但他所演绎的《富田浩史》却如同一股清泉,深深流淌进每一位听众的心中,比任何一首钢琴协奏曲都更能触动人们的心灵深处。 以下是我与他的一段对话。 问:将富田浩史的奏鸣曲改编成协奏曲,是出于何种考虑? 答:如我之前所说,原作者富田浩史本就希望能与管弦乐队合作演奏。只是由于时间的限制,他未能如愿,我便代替他完成了这个心愿。 问:自发布以来,演出记录不断刷新,这是否在您的预料之中? 答:是的。因为原曲本身非常出色,只要我们能将它完美地呈现出来,就一定会受到观众的喜爱。 问:这是斯卡拉作为指挥的首次登台,是否考虑到了他与富田浩史的友谊? 答:并非如此。不仅仅是斯卡拉,整个柏林爱乐乐团都将富田浩史视为并肩作战的伙伴。我只是相信斯卡拉有能力出色地完成这场演出。 问:自您暂时退居幕后,外界便有传言说柏林爱乐乐团的财政出现了问题。实际上,观众数量确实在减少,近期演出场次也有所下降。您亲自参与这场没有收入的慈善音乐会,这让人有些费解。 答:收入减少是事实。由于要为每位团员提供保障,我们不得不调整演出场次。不过,慈善音乐会的日程将不会改变。 问: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答:只着眼于眼前的利益并非长久之计。那些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的人,又怎能真正享受音乐的乐趣?我只希望能为他们带来一丝希望。若能如此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有更多的人能够领略音乐的魅力。我们目前正在筹备的音乐教育事业,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问:那您今后有何打算? 答:以管弦乐大赛为起点,逐步增加演出活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反而觉得这是一次成长的机会。近期我将与志勋副指挥一同举办二重奏音乐会。 在采访过程中,我再次深刻地理解了他为何被人们称为希望,为何被视为神明。 他不仅仅是在创作和演奏美妙的音乐,更是在通过音乐改变这个世界。 在这残酷的现实生活中,他就像一位执着的歌者,始终高唱着希望的赞歌。或许有人会觉得他是一位理想主义者,但实际上,因为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努力,数以万计的人不再为温饱担忧,能够尽情地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 那些因条件限制而无法学习音乐的人,也能通过贝贝音乐教育学院和儿童打击乐教室,感受到音乐的魅力与力量。 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已然成为无数人生活中的希望之光,救赎之路。 这世间,还会有如此善良的“魔王”吗? 我由衷地期待着,他所描绘的美好世界能够早日到来。 ——石原玲(《朝日新闻》) 2026 年发布的《富田浩史钢琴协奏曲》在当年成为全球播放量最高的曲目,为柏林爱乐乐团的财政状况带来了极大的改善。 贝贝依照他的承诺,逐步增加演出活动,渐渐稳固了乐团一度动摇的根基。 查尔斯·布朗与高朗的合作,以及贝贝与志勋的二重奏,成为了柏林爱乐乐团全新的亮点与招牌。 尤其是贝贝与高朗,他们以一种独特的竞争方式,相互追随,相互挑战,在音乐的舞台上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 然而,由于贝贝在指挥工作中需要较长的准备时间,演出场次不可避免地有所减少。随着一年即将结束,尽管他们付出了诸多努力,富尔特文格勒号的运营却仍开始出现问题。 “我们必须提高票价。”伊莎贝尔·莫尔芬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地说道。 “明年的预计支出将比今年增加 8%。如果仍像今年和去年一样维持现状,我们将难以避免亏损。” 卡米拉·安德森和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们也都纷纷点头,他们都认为邮轮业务需要做出改变。 贝贝自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问题在于富尔特文格勒号运营背后的意义。 “除了提高票价,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贝贝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试图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案。 第529章 大赛筹备风波起,乐团发展新契机 《重生的贝多芬》第 529 话 ### 协会重压,贝贝求情 在全球古典音乐界的热切关注下,世界古典音乐协会深感举办第二届管弦乐大赛的压力。 由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阿图罗·托斯卡尼尼、贝贝等大师是否参赛尚不明确,协会的每一位成员都忧心忡忡,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托斯卡尼尼先生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实在是万幸。”世界古典音乐协会会长米凯尔·布莱哈茨如释重负地说道。 “是啊,之前听说意大利的演出取消时,我还担心会产生严重的影响。现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协会理事雷·斯克莱纳附和道。 两人即将与最重要的人物会面,此刻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此前,托斯卡尼尼在意大利组建的乐团因投资问题而解散,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协会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感到无比震惊与担忧。 首届大赛的巨大成功,使得粉丝们对第二届大赛充满了期待,协会也因此不得不扩大比赛规模。而这一切能够顺利进行,离不开首届大赛成功后各个城市政府与企业的大力投资。若像阿图罗·托斯卡尼尼这样的着名指挥家不出席,大赛的影响力必然会大打折扣。 更何况,今天他们即将见到的人物,比阿图罗·托斯卡尼尼更为重要。 “会长,贵宾已经到了,是否需要我去迎接?”布莱哈茨的秘书通过对讲机传达了这一消息。 “快请进来。”布莱哈茨连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片刻之后,协会会长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米凯尔·布莱哈茨和雷·斯克莱纳立刻站起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口。 “贝贝啊。”布莱哈茨激动地喊道,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拥抱贝贝,却又担心会让贝贝感到不适,一时间有些犹豫。 贝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主动伸出了手。布莱哈茨赶忙握住贝贝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眼中满是关切与问候。 “米凯尔。”贝贝微笑着回应道,他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让人感到无比亲切。 布莱哈茨看着贝贝,心中感慨万千。他发现贝贝的手依然保养得很好,不禁打趣道:“你的手还是那么灵活,是不是该休息一下,准备复出了?” “哈哈,哪有那么容易。要是手僵了,可就丢脸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贝贝笑着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与幽默。 “还不错。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雷·斯克莱纳先生,今天我们一起商量事情。”布莱哈茨转身向贝贝介绍道。 “4 年前我们见过面,斯克莱纳先生,您好。”贝贝礼貌地说道,他的记忆力依然惊人,对多年前的会面记忆犹新。 “我还记得您在星娱乐公司给予的帮助。”贝贝感激地说道。 贝贝与雷·斯克莱纳握手致意,一旁的乔尔·韦恩也与米凯尔·布莱哈茨、雷·斯克莱纳等人互相问候。众人寒暄过后,纷纷落座。 布莱哈茨率先开口说道:“其实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你还亲自跑一趟,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贝贝微微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布莱哈茨关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米凯尔·布莱哈茨和世界古典音乐协会都担心贝贝会提出退出管弦乐大赛的事情。布莱哈茨作为贝贝的朋友,自然关心他的身体健康;而协会则更担心大赛的举办会受到影响。 “没有,我身体很好,只是眼睛看不见而已。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求调整一下演出顺序。”贝贝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不安。 米凯尔·布莱哈茨和雷·斯克莱纳闻言,都微微一愣,他们不明白贝贝为何要亲自前来请求调整演出顺序。 “这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能告诉我原因吗?”布莱哈茨疑惑地问道。 贝贝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努力克服内心的羞涩与尴尬,他说道:“我想像往常一样在舞台上演奏,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也不想让人看到我被搀扶着走路的样子。” 乔尔·韦恩看出了布莱哈茨和斯克莱纳的疑惑,便主动解释道:“老板为了能够独自在舞台上演奏,已经进行了多次练习。在路德维希大厅,他可以像往常一样行动自如,但管弦乐大赛的环境不同,所以才不得不向您提出这个请求。” 布莱哈茨和斯克莱纳听了乔尔·韦恩的解释,心中十分震惊与感动。他们没想到贝贝为了能够在舞台上完美地呈现自己,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 “我原本以为在第一场演出时,可以在观众入场前在舞台上等待。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请求。”乔尔·韦恩低下头,诚恳地说道。 布莱哈茨心中暗自懊悔,他从未想过巡回比赛的运营方式会给贝贝带来如此大的负担。虽然贝贝在路德维希大厅的指挥非常出色,但他在背后付出的努力却鲜为人知。 通过两人的对话,布莱哈茨明白了贝贝的想法。作为一名音乐家,贝贝渴望以柏林爱乐乐团指挥的身份站在舞台上,而不是以一个视障指挥家的身份。这种对音乐的执着与热爱,让布莱哈茨深受感动。 “别担心,既然是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布莱哈茨紧紧握住贝贝的手,坚定地说道。 “米凯尔。”贝贝轻声说道,他能感受到布莱哈茨复杂的心情。 布莱哈茨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贝贝,心中感慨万千。他既为贝贝所面临的困境感到心疼,又为他的坚强与执着感到骄傲。贝贝仅仅是为了调整演出顺序而感到羞涩与不安,这让布莱哈茨感到十分欣慰。 雷·斯克莱纳开口说道:“会长说得对,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由于比赛采用投票方式计分,第一场演出可能会有些不利,您不担心吗?” “我不担心这个。”贝贝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第二届管弦乐大赛采用投票方式决定排名,投票在所有演出结束后的一天内进行。由于贝贝需要依靠记忆,最后一场演出在投票中可能会更有利。但他并不在意这种劣势,他对自己的音乐充满了信心。 雷·斯克莱纳看到贝贝如此自信,心中暗自点头,他轻声说道:“不愧是贝贝,受伤了也依然保持着王者风范。” “您不用太担心,您之前几乎在所有比赛中都不是第一个出场,这次也不会显得太奇怪。”斯克莱纳安慰道。 贝贝听了斯克莱纳的话,微微露出了笑容。他没想到这些偶然的经历如今竟成了一种帮助。 “如果您还是有些顾虑的话,还有另一个办法。”斯克莱纳说道。 “什么办法?”贝贝好奇地问道。 “可以拉上帷幕。虽然需要向各个乐团请求协助,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斯克莱纳解释道。 贝贝听了,微微挑起了眉毛。他意识到,如果在演出开始前拉上帷幕,遮住观众的视线,那么他就不必坚持第一个出场,也不会因此而感到良心不安。 “这是个好主意,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谢谢您的建议。”贝贝感激地说道。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相信,只要大家知道您的情况,所有乐团都会欣然接受的。毕竟,他们也是音乐家。”雷·斯克莱纳微笑着说道。 贝贝听了斯克莱纳的话,心中感到一丝温暖。他知道,在音乐的世界里,大家都有着共同的追求与信念。 片刻之后,贝贝和乔尔·韦恩起身离开,布莱哈茨和斯克莱纳将他们送至门口,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布莱哈茨感慨地说道。 “是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考虑到这些事情,真的很不容易。会长您也应该察觉到了,他只是为了调整演出顺序就感到如此羞涩,这说明……” “他把这当成了一种特殊待遇,即使如此,他也只想用音乐来证明自己。”布莱哈茨接过话头说道。 “哈哈,之前听说他可能不参加比赛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斯克莱纳笑着说道。 “如果贝贝离开音乐舞台,将会有很多人感到失望。他就是音乐界的希望。”布莱哈茨认真地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斯克莱纳点头表示赞同。 ## (三十九) ### 教育拓展,乐团琐事 随着管弦乐大赛决赛的临近,柏林爱乐乐团解决了诸多问题,士气高涨,对比赛充满了期待。 自新年音乐会之后,乐团成员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现在只剩下最后的确认工作。 乐团指挥贝贝在乔尔·韦恩的协助下,正在处理文件审批事宜。 “接下来是音乐教育学院教师招聘的事情。”乔尔·韦恩说道。 “交给查尔斯去处理吧,在教育方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贝贝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的,我会转达的。还有,这是布朗指挥单独提出的事情,他申请与您面谈,讨论节目相关事宜。” “我不是已经把所有权限都交给他了吗?”贝贝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说还有一些需要确认的事项。”乔尔·韦恩解释道。 “他没有说别的事情吗?”贝贝追问道。 “没有了。”乔尔·韦恩回答道。 贝贝听了乔尔·韦恩的解释,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查尔斯·布朗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面谈,一般的事情他应该都可以自行处理。 “查尔斯现在在哪里?”贝贝问道。 “他可能在第二练习室。”乔尔·韦恩回答道。 “把他叫过来吧。”贝贝说道。 “好的。”乔尔·韦恩立刻给查尔斯·布朗发了消息,没过多久,查尔斯·布朗便来到了贝贝的办公室。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你身体怎么样?”查尔斯·布朗一进门便问道。 “我身体很好,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别绕圈子。”贝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查尔斯·布朗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在做市场调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哦?”贝贝好奇地问道。 “普通素养或初级课程的需求比较稳定,但出乎意料的是,有很多人希望接受专家级别的教育,尤其是希望你能亲自授课。”查尔斯·布朗说道。 贝贝听了,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查尔斯·布朗是个善良的人,可能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让他授课,所以才先做了调查。 “你就直说吧,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贝贝说道。 “你总是说自己没事,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不过,确实有很多人想听你的课,而且你也不会觉得无聊,所以我觉得在不影响你身体的情况下,适当开展一些教学活动也不错。”查尔斯·布朗真诚地说道。 “你说得对。”贝贝点头表示赞同。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是否真的能够承受。你确定自己没事吗?”查尔斯·布朗关切地问道。 贝贝看着查尔斯·布朗真诚的眼神,心中感到一丝温暖,他笑着说道:“我真的没事,乔尔一直在照顾我,医生也说适当的活动比封闭的生活更好。” “那就好。这件事情等管弦乐大赛结束后再考虑吧,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查尔斯·布朗说道。 “好的,这样比较合适。”贝贝说道。 就在两人的谈话即将结束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贝贝说道。 费舍尔·迪斯考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贝贝和查尔斯·布朗正在谈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你来得正好。”贝贝说道。 “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想把儿童打击乐教室纳入音乐教育学院的课程体系,迪斯考也希望能作为教师参与其中,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只是所属关系的改变,那就没问题。听说很有趣,孩子们都很听话。”贝贝笑着说道。 “但是这样需要面对更多的孩子,教学方法也需要学习。”查尔斯·布朗有些担忧地说道。 费舍尔·迪斯考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他最不喜欢学习新的东西,一听到“学习”这个词,就感到有些头疼。 “这确实有些让人犹豫。”费舍尔·迪斯考无奈地说道。 贝贝看着他的表情,笑着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哦,对了,穆恩德克身体不太好,可能会考虑退休。虽然目前还没什么大问题,但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找个人来接替他。”费舍尔·迪斯考说道。 “这是应该的,他哪里不舒服?”贝贝问道。 “年纪大了,身体各方面都有些问题。”费舍尔·迪斯考回答道。 贝贝点了点头。富尔特文格勒和他一起组建 a 队的成员大多都已经 60 多岁了,其中像穆恩德克这样在乐团工作了近 70 年的人也不少,退休也是正常的事情。 “那这件事情就和穆恩德克单独商量一下,安排好后续事宜。”贝贝说道。 “好的。”费舍尔·迪斯考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最近圣诞老人怎么样?”贝贝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费舍尔·迪斯考一直在照顾圣诞老人和儿童打击乐教室,他兴奋地说道:“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天才!他的节奏感非常好,学东西很快,几乎是一学就会,我觉得他将来一定能在柏林爱乐乐团敲鼓。他最近非常努力,说只要努力 10 年,就一定能做到。” 乔尔·韦恩听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为自己的弟弟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而感到高兴。 “等我从芝加哥回来,我一定要去听听他的演奏。”贝贝说道。 “随时欢迎,乔尔也可以一起来玩。”费舍尔·迪斯考热情地邀请道。 “好的,谢谢。”乔尔·韦恩感激地说道。 第530章 大赛拉开帷幕,各方严阵以待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0 话 ### 大赛前夜,芝加哥盛景 “大家好,我现在正在第二届管弦乐大赛前夜祭现场为您报道。密歇根湖因罕见的寒潮而冰封,但正如您所见,游客们的热情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高涨。” 2027 年 1 月 26 日,被选定为管弦乐大赛首场举办地的芝加哥,尽管遭遇了严寒的侵袭,却依然热闹非凡。 夜晚的天空被烟花照亮,诺思赛德海滩上挤满了数百万前来参加前夜祭的游客,人山人海,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在诺思赛德海滩上,设有多个可以欣赏芝加哥交响乐团庆祝舞台表演的场地。游客们将在这里弥补未来四天无法进入音乐厅欣赏音乐会的遗憾。” 记者的口中呼出阵阵白气,但透过镜头,人们丝毫感受不到游客们脸上有丝毫的寒意。摄像机捕捉到的,是一张张充满希望与喜悦的脸庞,它们随着镜头缓缓移动,逐渐展现出芝加哥市中心的繁华景象。 威利斯大厦等摩天大楼散发的灯光与城市夜景相互辉映,美轮美奂,令人目不暇接。 “让我们一起期待从明天开始的世界顶级管弦乐团之间的精彩角逐。” 新闻画面切换,芝加哥交响乐团音乐厅的正面出现在屏幕上。正在进行前夜祭庆祝舞台表演的芝加哥交响乐团音乐厅,通过芝加哥交响数字音乐厅以及网络平台向全球进行现场直播。 由大师泽尔巴·鲁宾斯坦指挥的芝加哥交响乐团的演出,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为管弦乐大赛前夜祭增添了无尽的光彩。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也在现场尽情享受着这场音乐盛宴。 “太棒了。”演出结束后,志勋鼓掌赞叹道,“比四年前更加流畅了,芝加哥交响乐团真是了不起。” “确实。”贝贝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芝加哥交响乐团的声誉不及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马里·扬斯、布鲁诺·瓦尔特、阿图罗·托斯卡尼尼、坂本龙一等人,但在泽尔巴·鲁宾斯坦这位大师以及北美代表性乐团的多年努力下,他们已经在原本就很高的水准上更加成熟完善。 “他们肯定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志勋说道,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加入洛杉矶爱乐乐团的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的身影。 过去,他一直专注于自身的发展,忽略了周围的变化。但通过这一年的休息以及贝多芬纪念比赛、贝贝比赛,他深刻地感受到了众多音乐家的不懈努力。 “去参加庆功宴吧!”这时,达莱突然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贝贝和志勋被吓了一跳,随后摇了摇头。 “太累了。” “我今天也想好好休息。” “哎呀,去吧。凉子、允静姐姐、小索姐姐也都说不去了。”达莱撒娇道。 “你自己去吧,反正你是想去看扬斯那家伙。”志勋调侃道。 “不是啦,本来是打算忙完再去看的。” “哼。乔尔,带我回房间。”贝贝没有理会达莱的话,径直走出了音乐厅。 达莱气得嘟起了嘴,“好久没和大家聚聚了,心情应该会好一些的。” 达莱原本并非社交达人,但失明之后,这种倾向愈发明显。她本以为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能和许久未见的朋友们相处,心情或许会有所改善,可贝贝却如此冷淡,这让她感到十分失落。 “他可能是太累了,毕竟坐了很久的飞机。”志勋安慰道。 达莱无奈地点了点头。 ## (四十一) ### 街头觅食,热议大赛 “啊……啊……” 从芝加哥市中心出来的韩艺冻得瑟瑟发抖,她紧紧地裹着衣领,郑世允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这到底是哪里啊?”全身颤抖、牙齿打颤的彩恩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啊,刚刚还说只相信姐姐的……” “人太多了,我都糊涂了。明明就在这附近的……” 韩艺提议在一家不错的餐厅吃晚餐,可这一行人已经在周围徘徊了 30 分钟。 “要不,回去吧。” “用手机开一下地图看看。” “我的手指都快冻掉了。这里怎么这么冷啊?” “先找个地方进去吧,求你了。” 在郑世允的提议下,韩艺和彩恩急忙点头,加快了脚步。 三人走进了一家名为丹尼斯的旧建筑里的餐厅,终于找到了座位,松了一口气。 摆脱了寒冷的困扰后,韩艺用手机确认了餐厅的位置,然后向大家道歉:“对不起,这家店去年就倒闭了。” 彩恩轻轻地拍了拍韩艺的肩膀和后背,郑世允则责怪她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三人好不容易商量好由谁来支付这里的餐费,随后彩恩和郑世允点了餐。 “一份疯狂辣味薯条、一份烤鸡,一杯热的无咖啡因咖啡,还有一份煎蛋卷。” “一份乡村炸牛排、一个汉堡、一份至尊薯条,一杯热牛奶。” “等等,点这么多?” “怎么了?” “……没什么。” 在郑世允和彩恩的注视下,韩艺转过头去。 不一会儿,餐桌上摆满了食物,三人一边吃着,一边收拾空盘子,填饱了因寒冷而饥饿的肚子。 “呃……” “吃不下了。” “适可而止吧……等会儿我给你们拿消化药。” 韩艺没想到她们真的会把所有食物都吃完,担心地看着两人。 “啊。” 这时,一直看着窗外的彩恩发出了一声惊叹。原本灯光璀璨的夜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转眼间,纷纷扬扬的雪花变成了鹅毛大雪。 “怎么办?” “在雪停之前,我们边聊天边消化一下吧。出去的话会更冷的。” 无奈之下,三人开始闲聊起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管弦乐大赛上。 “话说回来,芝加哥还真是有魄力。”韩艺赞同郑世允的话。 “确实,毕竟如果是钢琴协奏曲的话,这里比柏林爱乐乐团更有优势。” “没错。” 第二届管弦乐大赛不仅有初赛排名前 12 的乐团在各个地区进行决赛,还可以自行选定主题。 第一个出场的芝加哥交响乐团选定的主题是钢琴协奏曲。 由于按照原则,协奏者的信息要在现场公开,所以目前还不清楚芝加哥交响乐团邀请了谁,但三人都认为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 毕竟目前被认为是最顶尖的钢琴家——贝贝比赛的冠军高朗和亚军志勋都隶属于柏林爱乐乐团。 “难道他们邀请了马克西姆·姆尔维察?” “嗯……不过他们有这样的王牌,选择钢琴协奏曲作为主题也不奇怪。彩恩,你怎么看?” “我也觉得,虽然姆尔维察在古典音乐方面的活动不多,但说不定会像准备复仇战一样精心准备。” “有道理,有道理。” “那么柏林呢?彩恩,你没听说吗?” “我没问过。” “嗯……难道是高朗?” “嗯,不过我听说高朗叔叔也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不奇怪,但这样一来,确定的是只有洛杉矶爱乐乐团了。” “是啊,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和阿瑞尔·扬斯的组合,看起来也很强。” 郑世允在笔记本上写下“柏林 - 高朗&志勋,洛杉矶 - 塔克塔米舍娃,芝加哥 - 姆尔维察?”然后放下了笔。 “那么维也纳和阿姆斯特丹呢?” “如果是坂本龙一和马里·扬斯的话,邀请能力肯定很强。问题是剩下的人,说实话,在现在活跃的人中,还有谁能接近高朗、志勋呢?” “除了姆尔维察和塔克塔米舍娃……那就是尼娜·凯贝利赫和崔成信了吧。” 一直在静静地听着韩艺和郑世允对话的彩恩,轻声说道:“或者克里斯汀·齐默尔曼。” 彩恩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让韩艺和郑世允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你在开玩笑吧,那位已经不活动了。个人巡演都有一年没进行了。” “没错,虽然没有正式宣布退休,但实际上已经在走退休流程了。” “这样啊。” 彩恩听了姐姐们的话,思考了一会儿,又提出了疑问:“贝贝哥哥的柏林爱乐乐团,以高朗叔叔或者志勋哥哥作为钢琴协奏,在主场优势且选定主题的绝佳机会下,真的会这么做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克里斯汀·齐默尔曼这样的人物,我觉得不会有这样的自信。难道只有我这么想吗?” 原本听到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名字还笑着一带而过的韩艺和郑世允,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确实,这次管弦乐大赛中,在主场确保排名是至关重要的。 比赛采用 12 次竞争,以累计分数决定最终冠军的方式,所以在拥有举办地和主题选定优势的情况下,必须获得第一名才有机会争夺冠军。 考虑到第一名 25 分、第二名 18 分、第三名 15 分、第四名 12 分、第五名 10 分、第六名 8 分、第七名 6 分、第八名 4 分、第九名 2 分、第十名 1 分、第十一名和第十二名 0 分的计分规则,就更是如此了。 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芝加哥交响乐团不会轻易冒险。 “说不定真的会……” “彩恩,你赶紧把这个整理一下上传。不,先把标题写好,快点。”韩艺催促道。 “还不确定呢。” “不是让你把它当成事实来写,而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快点,新闻就是要抢时间。” “好的。” 在韩艺的坚决要求下,彩恩打开了手机。不一会儿,虚拟键盘出现在餐桌上,彩恩将相关文章发布在自己的博客上,并发送给了杂志社主编。 看着彩恩的样子,郑世允开口说道:“是啊,仔细想想,他又没有宣布退休,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想到呢?” “因为他很久没有活动了。在贝贝比赛解说的时候,就给人一种要把位置让给下一代的感觉。不过现在想想,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让步呢。” “轻易让步?什么意思?” “高朗、贝贝、志勋都已经超越了他,他那么自尊心强的人,会乖乖接受吗?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 “他一直在准备吗?” “嗯,而且如果是泽尔巴·鲁宾斯坦这样的大师都要全力以赴的比赛,实际上至少也得是姆尔维察或者齐默尔曼这样的人物才行。” “确实……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是大新闻了。彩恩,你要火了。” “不会吧。” 彩恩上传完简短的文章并给编辑长发完短信后,合上手机,摇了摇头。 韩艺看着她,再次叮嘱道:“记者的职责就是传递事实。我们不是要传播虚假信息,但这种消息也很重要。很多这样的消息汇聚起来就成了故事,人们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享受新闻。” “好的。” “还有,我再说一遍,想到新闻线索就要先写下来。因为被别人抢先报道的事情太多了。” “好的,老师。” 彩恩恭敬地低下头,韩艺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我能喝一杯奶昔吗?” “啊,我也要。” 三人吃完了 9 人份的食物,才过了两个小时左右。韩艺不敢相信她们还能吃得下东西。 “好吧,点吧,点吧。” 第531章 大赛激战正酣,经典奏响芝城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1 话 ### 大赛开启,劲敌浮现 第二届管弦乐大赛芝加哥站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从 2027 年 1 月 17 日至 30 日,为期四天的芝加哥站比赛,每天将有三个乐团进行演出并开展投票。此次大赛的主题为钢琴协奏曲。 随着芝加哥站比赛的开幕,各乐团的曲目与协奏者信息相继公布,芝加哥交响乐团的协奏者也随之揭晓。 “哇哦。”费舍尔·迪斯考看到芝加哥交响乐团的协奏者是克里斯汀·齐默尔曼时,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没错,这对芝加哥来说是最佳选择。”查尔斯·布朗也点头表示赞同。 当芝加哥交响乐团确定以钢琴协奏曲为主题时,大多数舆论都认为柏林爱乐乐团将夺冠。因为乐团的整体完成度固然是基础,但钢琴家的能力与配合也至关重要,而拥有世界排名前两位的钢琴家高朗和志勋的柏林爱乐乐团,自然被视作夺冠热门,柏林爱乐乐团自身也对胜利充满期待。 乔尔·韦恩将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出场的消息告知贝贝后,贝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原本以为会有些无趣,现在看来很不错。” “是啊,这样才有意思。”高朗和志勋对贝贝的话深表同感。 高朗目光锐利,似乎在心中谋划着什么,而志勋则面带微笑,开始查看其他乐团的信息。 ## (四十三) ### 赛程信息,对手阵容 ### 芝加哥站比赛节目单介绍 芝加哥交响乐团 (贝多芬钢琴协奏曲第四号 g 大调。克里斯汀·齐默尔曼,泽尔巴·鲁宾斯坦) 大中华立交响乐团 (拉赫玛尼诺夫钢琴协奏曲第二号 c 小调。崔成,车明勋) 伦敦交响乐团 (李斯特钢琴协奏曲第一号降 e 大调。格雷戈里·索科洛夫,布鲁诺·瓦尔特) 志勋在查看了今天即将演出的三个乐团信息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意识到,不能只关注克里斯汀·齐默尔曼与芝加哥交响乐团,布鲁诺·瓦尔特和格雷戈里·索科洛夫的组合在第一届管弦乐大赛中就已展现出强大的实力,而车明勋与崔成也曾有过默契的配合。此外,这也是一次见证大中华立交响乐团超越亚洲最高水平,与欧洲和北美乐团并肩的绝佳机会。 “今天的比赛肯定很精彩。”志勋喃喃自语道。 “哪里精彩?快跟我说说。”贝贝听到志勋的话,好奇地追问道。 “芝加哥、大中华交响乐团还有伦敦交响乐团。车明勋老师和成信哥一起演出,伦敦交响乐团的阵容和上次一样。”志勋回答道。 贝贝点了点头。由于这并非淘汰赛,所以分组情况并非至关重要,但他还是对明天柏林爱乐乐团的对手阵容感到好奇。 “明天的情况呢?”贝贝问道。 “稍等一下。”志勋拿起宣传册,快速浏览起来,很快便找到了令他兴奋的名字。 洛杉矶爱乐乐团 (柴可夫斯基钢琴协奏曲第一号降 b 小调。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阿瑞尔·扬斯) 柏林爱乐乐团 (贝贝钢琴协奏曲第一号 c 小调“柏林幻想曲”。高朗&志勋,贝贝) 圣彼得堡爱乐乐团 (贝多芬钢琴协奏曲第五号降 e 大调“皇帝”。卢里埃尔·布尔尚,亚历山大·赫辛) “啊,洛杉矶和圣彼得堡。阿瑞尔也在啊?”贝贝说道。 此时,贝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与高朗相似的、略带狡黠的笑容,“哈哈,这样才有意思,不然就太可惜了。太棒了,哈哈。” 志勋看着满心期待与阿瑞尔一较高下的贝贝,又看了看圣彼得堡爱乐乐团的节目单。“布尔尚先生也会出场啊,贝贝比赛的时候都没能好好打招呼,下次得去拜访一下。”志勋心中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与此同时,在舞台幕后,即将进行演出的芝加哥交响乐团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近三十年来,古典音乐以欧洲为中心发展。强大的柏林爱乐乐团、坚守王者地位的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在 2020 年后虽有短暂停滞但在两位大师带领下重新崛起的伦敦交响乐团与伦敦爱乐乐团,以及坂本龙一加入的维也纳爱乐乐团,都在古典音乐界占据着重要地位。 而来自北美的音乐家们的自尊心在这股强大的势力面前逐渐瓦解。作为北美代表性乐团的芝加哥交响乐团,为了扞卫自身的骄傲,不断磨砺技艺,在伟大指挥家泽尔巴·鲁宾斯坦的带领下,向着更高的目标迈进。克里斯汀·齐默尔曼也怀着同样的决心。 “今天感觉有些紧张。”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心中暗自思忖。 作为完美主义的钢琴家,这位代表一个时代的大师,在看着自己的两位弟子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心中感慨万千。当她看到曾经独断专行的大弟子高朗,作为钢琴家坚守自己的骄傲并最终取得成功时,她激动得难以自已;当她看到单纯的小弟子志勋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展翅高飞时,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她满心期待着他们未来能带来怎样精彩的演奏,每天都怀着忐忑与期待关注着两人的音乐旅程。 难道这份心情仅仅是作为老师的欣慰吗?她摇了摇头,这更是作为音乐家面对精彩演奏时的喜悦,是作为钢琴家不愿被弟子超越的好胜心。新时代已经来临,她曾以为自己会在观众席而非舞台上见证他们的成长,但此刻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她渴望与他们一同站在最高的舞台上,不是以师徒的身份,而是以钢琴家的身份并肩作战。这位曾无数次登上舞台的大师,此刻竟像初次登台一般,心跳加速。 帷幕缓缓拉开,观众们的身影映入眼帘。感受到观众们热烈的欢呼与掌声,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不禁想起了充满斗志的高朗和认真专注的志勋,脸上露出了微笑,“真令人愉快。” 原本急速跳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在面对观众的瞬间,紧张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舞台的热爱与享受。她与指挥家泽尔巴·鲁宾斯坦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 贝多芬钢琴协奏曲第四号 g 大调,那温柔的琴声仿佛在轻声细语,诉说着动人的故事。很快,芝加哥交响乐团便与这深情的旋律融为一体,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默契十足。 乐团仿佛在讲述着一段旅行的经历,他们登上船,遭遇了汹涌的波涛,但在风暴过后,迎接他们的是一座美丽得令人惊叹的岛屿。钢琴声似在好奇地询问,岛上住着什么动物?有没有人类居住?乐团则充满激情地回应,岛上有一种嘴很大、模样滑稽的鸟,没有人居住,那里的果实无比甜美。他们用夸张的手势和生动的描述,将故事中的场景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 从未有过旅行经历的钢琴声,被他们的故事深深吸引,进一步追问树木的模样、鱼儿的活力。乐团兴致勃勃地抬起手,描绘着高大的树木,模仿着手臂粗的鱼儿游动的姿态,还不时地调侃着钢琴声。两人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忘记了钢琴声所剩无几的演奏时光,以及那个可能无法兑现的一起旅行的约定。 明知是谎言,却依然令人心动的甜蜜谎言。沉浸在这梦幻般的时光里,他们无比幸福。 “果然。”贝贝聆听着自己的钢琴协奏曲,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泽尔巴·鲁宾斯坦指挥的芝加哥交响乐团无愧于北美第一乐团的称号。他们的弦乐器音色卓越,对音色的把控炉火纯青;管乐器则充满活力,在任何乐章中都能闪耀光芒。而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钢琴演奏,更是让完美主义者贝贝都为之赞叹。 “竟然能演奏得如此完美。”贝贝心中暗自钦佩。 她的触键仿佛从一开始就与钢琴融为一体,在最合适的时机,以最恰当的力度,在琴键上舞动。她的演奏就像是将一幅已经完成的拼图重新拼凑,在克制的情感中展开的完美无瑕的演奏,却出人意料地最能打动人心。即使是经历过无数天才音乐家的贝贝,也从未遇见过如此完美的钢琴家。 贝贝被这位与高朗、志勋以及自己都截然不同的,代表着一个时代、成为历史中传奇的伟大钢琴家的演奏深深吸引。 不久之后,原本欢快的钢琴声逐渐变得微弱。观众们似乎从这充满活力的旋律中感受到了隐藏其中的悲伤,不禁强忍着泪水。然而,就在钢琴声即将消逝之际,它却又重新找回了力量。 “明天你还会来吗?明天我给你讲山上的故事。”钢琴声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眼眶湿润的乐团兴奋地举起双臂,声音颤抖地回应道:“当然!你可别太惊讶!明天我要给你讲住在山上的岩石怪物的故事!” 尽管明知这是谎言,但他们依然面带微笑,因为他们心中充满了对彼此的喜爱。这份情感如同一股暖流,传递到了观众席的每一个角落。 贝贝被这动人的演奏深深打动,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大声喝彩:“太棒了!”这是他对芝加哥交响乐团和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精彩绝伦的演奏发自内心的赞赏。 ## (四十四) ### 首日赛果,战况激烈 【芝加哥交响乐团与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奇迹般的和谐!】 【1408 万 9911 人被深深感动】 【泽尔巴·鲁宾斯坦:“今天我们完美演绎了贝多芬的第四钢琴协奏曲。”】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非常愉快。”】 【高朗:“值得一听。”】 【志勋:“无与伦比。”】 【第二届管弦乐大赛芝加哥站首日投票结果】 芝加哥站比赛从第一天起就竞争激烈,正如评论家车彩恩所料,芝加哥交响乐团在克里斯汀·齐默尔曼的助力下,以近乎完美的表现震撼了世界。甚至出现了柏林爱乐乐团的贝贝率先起身欢呼的场景。 芝加哥交响乐团从第一天起就获得了 票,目前处于领先地位,得到了最多观众的支持。 大中华立交响乐团与崔成的配合默契十足,他们演奏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热情洋溢,一举获得了 票,实现了大幅跃升。 伦敦交响乐团的表现则略显逊色。尽管有传奇指挥布鲁诺·瓦尔特的带领,他们的演奏依然出色,但格雷戈里·索科洛夫的李斯特钢琴协奏曲却稍显遗憾,仅获得 票。预计伦敦交响乐团在芝加哥站比赛中难以取得较高的排名。 另一方面,作为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弟子的高朗和志勋,将于明天第二个出场。 第532章 大赛激战续章 爱乐争辉芝城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2 话 ### 次日开启,万众瞩目 芝加哥站比赛的第二天,为了聆听统治世界的柏林爱乐乐团以及在托马斯·菲尔斯体制后取得巨大成功的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演奏,两亿观众在这一天涌入了直播平台。 尽管主办方事先为管弦乐大赛大规模增设了服务器,但仍有部分观众在短时间内遭遇了连接故障,由此可见粉丝们对这场比赛的关注度之高。 柏林与洛杉矶,贝贝与阿瑞尔·扬斯,高朗&志勋与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故事如同堆积如山的传奇,成为了粉丝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今天柏林肯定能拿到两千万票以上。” “昨天芝加哥和齐默尔曼的组合才获得了一千四百万票,柏林能有两千万票吗?” “毕竟是柏林,也不是没可能。” “洛杉矶也不容小觑。从 2026 年的销售额来看,柏林爱乐乐团以一百三十亿华元位居第一,而洛杉矶爱乐乐团则以九十亿华元排名第二。” “差距很大吗?” “和 2025 年相比,已经大幅减少了。2025 年柏林爱乐乐团的销售额约为一百九十亿华元,而当年排名第二的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还不到一兆华元。” “当时柏林真的是独占鳌头啊。” “嗯,去年贝贝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柏林虽然有所停滞,但洛杉矶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阿瑞尔·扬斯现在势头正猛。去年他发布的三首曲子都大获成功,在原本被贝贝曲子占据的古典音乐 top20 排行榜上,只有阿瑞尔和坂本龙一的名字上榜了。” “?汉斯·季默和亚历克斯·德斯普拉也上榜了。只是贝贝发布新曲较晚,所以去年分布比较均匀。” “阿瑞尔被称为贝贝唯一的对手,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觉得厌烦吗?直接把贝贝当作贝贝,阿瑞尔当作阿瑞尔来看待就好了,何必非要这样比较呢?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比较着欣赏也没什么不好,贬低一方才是不对的。” “但是在钢琴演奏方面,还是有不小差距的吧。塔克塔米舍娃虽然很厉害,但和高朗、志勋相比……” “我也觉得在这方面会有较大差距。毕竟塔克塔米舍娃和洛杉矶签约后,在演出方面并没有太突出的表现。” “看了才知道。上次贝贝比赛时,她演奏为三只手创作的奏鸣曲的场景你没看到吗?” “啊,开始了。” “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成员们年纪也都不小了,大家的头发都花白了。” 在无数的期待中,帷幕缓缓拉开。 以阿瑞尔·扬斯的回归为契机,重新焕发生机的洛杉矶爱乐乐团在去年展现出了最佳状态。 在托马斯·菲尔斯去世后,阿瑞尔·扬斯体制下的洛杉矶爱乐乐团迎来了全盛时期,他们创造了乐团历史上最高的实况唱片销量,实现了最高的销售额,继柏林爱乐乐团之后,成为了 2026 年最富有的乐团。 经历了指挥离职这一极端情况的他们,渴望延续这种辉煌氛围,因此对此次管弦乐大赛的参赛态度格外认真。 他们的决心从外表上就清晰地展现了出来。包括乐团团长李胜勋在内的全体成员眼神坚定,而剪掉了长发的阿瑞尔·扬斯指挥更是如此。 曾经担心观众会只关注外表而戴上假面具的阿瑞尔·扬斯,如今自信满满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尽显从容。 他那如湖水般清澈湛蓝的眼睛,仿佛由黄金铸就的金发,优雅的鼻梁以及毫无瑕疵的肌肤,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天哪。” “连 cg 都做不出这样的效果。” 观众和观众们瞬间被他的美貌所吸引,不禁为之倾倒。 通过贝多芬纪念比赛重新认识自己并崛起的阿瑞尔·扬斯,如今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样的反应,即使观众们可能会因他的外表而分心,但他有信心用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演奏让他们闭上眼睛,用心去聆听。 阿瑞尔·扬斯环顾观众席,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他的钢琴家——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 身着蓝色长裙的她美丽动人,一头金色的长发盘起,显得优雅大方。 “塔克塔米舍娃女士真美。”在等候室里的娜允熙赞叹道,而真达莱则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这位一生都在追逐一个男人的影子、渴望得到他认可的钢琴家,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美丽动人。 她眼神坚定,心中怀揣着炽热的激情,正是这份激情将她带到了这个舞台上。 对她来说,战胜志勋或者得到他的认可已经不再重要。 与这一年来共同奋斗的伙伴们,以及能够让自己绽放光芒的天才音乐家一起,通过最精彩的演奏与观众进行交流,这才是她登上舞台的唯一理由。 她与阿瑞尔·扬斯对视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阿瑞尔·扬斯与包括李胜勋在内的成员们交换了眼神后,举起指挥棒,在空中划了一道横线。 柴可夫斯基钢琴协奏曲第一号降 b 小调的旋律响起,乐团奏响了雄伟壮丽的乐章,钢琴则接过主题,优雅地舞动起来。 在阿瑞尔·扬斯的指挥下,乐团如同为公主伴舞一般,为钢琴伴奏。观众们瞬间被她的美丽与优雅所吸引,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那优美的手势,高雅的步伐,从容而又舒缓地延续着。 舞蹈结束的公主在掌声中离开了宴会厅。独自留下的她心情沉重。 跳舞时如鸟儿般轻盈的身体,躺在床上却仿佛被禁锢,难以动弹。 作为一国公主的身份,对热爱舞蹈的她来说,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 在令人窒息的规矩和日程安排中,她只有在宴会厅里才能感受到一丝自由。 所以,即使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也会全力以赴,将压抑在心中的情感通过音乐尽情地宣泄出来。 然而,每当宴会结束,孤独和眷恋总会如影随形,紧紧地揪住她的喉咙。 就在她默默忍受着这份沉默与压抑的时候,一则消息传来。 强大的西方邻国发动了军队,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整个王国陷入了震惊之中。 一部分人主张战争,而大多数人则希望通过和平谈判来解决问题。 那么该怎么办呢? 乐团中的各种乐器纷纷提高了音量,仿佛在激烈地争论着。在激烈的争论之后,最终达成了战略联姻的共识。 人们认为,勇敢年轻的西方国王与美丽的公主结婚,是维护和平的唯一办法。 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舞蹈家的公主,为了自己的子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不仅要面对与从未谋面的人结婚的现实,还要接受自己的梦想即将破灭的残酷事实,内心痛苦万分。 乐团如汹涌的波涛般奏响着音乐,“为了国家,你必须结婚”的声音此起彼伏。即使公主试图反抗,也无法抵挡这排山倒海般的声音,钢琴声在这喧嚣中显得格外响亮,它穿透了乐团宏大的声音,急切地歌唱着。 “太棒了。”志勋在聆听洛杉矶爱乐乐团演奏的柴可夫斯基钢琴协奏曲时,不禁想起了两位伟大的音乐巨匠——阿图罗·托斯卡尼尼和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 这两位大师,一位是指挥界的传奇,要求演奏庄重而深沉;另一位则以激情四溢的钢琴演奏而闻名。他们虽是师徒关系,却彼此难以理解。 阿图罗·托斯卡尼尼追求的是雄伟庄重,而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的演奏则充满激情。 最终,两人未能达成共识,他们的演奏在对峙中却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成为了众多演出中令人难忘的经典之作。 而如今,洛杉矶爱乐乐团和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正在重现这两位大师的经典,乐团的演奏更加雄伟壮丽,如潮水般涌来,钢琴则充满激情却又不失优雅。 如果没有听到他们今天的演奏,志勋绝对无法想象这样的精彩能够再次呈现。 他沉浸在这逐渐高涨的情感之中,尽情地享受着这场演出。 演奏过程中,虽然充满了竞争的张力,但却又和谐美妙地交织在一起。 伊丽莎白优雅的触键如同翩翩起舞的公主,而战争的威胁也在这美妙的旋律中一步步逼近。 观众们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美妙的音乐。他们被钢琴与乐团的和谐所吸引,在这宏大的音乐洪流中,为奋力挣扎的钢琴声加油助威。 演奏逐渐达到高潮,率领强大军队来到公主娘家的西方国王提出了投降的要求。 无力抵抗的公主国家的公主,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为了阻止杀戮,她毅然决然地走向了侵略者的阵营。 带着投降书,以及承诺友好的联姻协议,国王迎接了这位自愿成为人质的公主。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只是在接收一件战利品。 夕阳西下,公主跳完了最后一支舞。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她只能用谎言安慰自己,想象着最美丽的音乐,迈出舞步,伸出双手。 看到这一幕的国王被她的美丽所吸引,为之倾倒。 她那真挚的舞姿,融化了国王如冰般冷酷的心。 真正陷入爱情的国王,礼貌地问道:“是什么让你如此执着?为什么你的舞蹈如此凄美?” 公主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跳着舞。 然而,这对国王来说已经是足够的答案。作为国王,他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也因此能够理解公主的执着与放弃。 是因为从小在帝王学的教导下,不得不放弃音乐的记忆吗? 还是因为暴君的反复无常? 国王开口说道:“回去吧。” 公主跪了下来,恳切地祈求国王不要伤害她的子民,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不会侵犯你的国家,也不会践踏你的梦想。我只是想再次看到你跳舞的样子。” 公主带来的消息让整个国家欢呼雀跃,他们摆脱了杀戮的恐惧,人们吹响了号角,国王举办了盛大的昼夜宴会。 公主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尽情地跳舞,而当宴会结束时,她却悄然离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公主消失带来的悲伤和震惊逐渐被人们遗忘。 只是偶尔会传来西方某个剧院里有一位美丽的舞蹈家的传闻。 终于,在这位实现梦想的公主有力的舞步和观众热烈的欢呼声中,乐团的演奏达到了高潮。 “太棒了!” “太棒了!” 不仅仅是芝加哥,全世界都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演出而惊叹不已。 第533章 巅峰对决,爱乐争雄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3 话 ### 洛杉矶爱乐,震撼全场 惊叹!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演出堪称一场震撼人心的音乐盛宴。 在如海啸般汹涌澎湃的乐团宏大音流中,钢琴声如同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闪耀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由指挥阿瑞尔·扬斯精心编排的柴可夫斯基钢琴协奏曲第一号降 b 小调,其和谐美妙程度达到了极致。 韩艺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热烈鼓掌,口中不停地赞叹:“太精彩了,真的太棒了!感觉今天的反应比昨天芝加哥交响乐团还要热烈。” “阿瑞尔和洛杉矶爱乐乐团确实表现出色,不过塔克塔米舍娃的演奏也实在让人惊艳,很难想象在短短一两年内她能有如此巨大的进步。”记者郑世允也深表赞同。 尽管她之前的演奏并非尽善尽美,但在贝贝比赛中,她成功演绎了高难度的《为三只手而作的奏鸣曲》。这首曲子难度极高,在此之前,除了高朗之外,几乎无人能够在正式舞台上演奏。因此,许多人都对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的潜力给予了高度评价。而在此次管弦乐大赛决赛中,她的演奏更加精湛丰富,即使与克里斯汀·齐默尔曼、高朗、志勋、马克西姆·姆尔维察、崔成、尼娜·凯贝利赫等一众大师相比,也毫不逊色。 “你怎么看?”韩艺向彩恩问道。 “啊。”彩恩微微咬着嘴唇,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之中,片刻后缓缓开口,“我知道塔克塔米舍娃很有实力。” “然后呢?” “洛杉矶爱乐乐团真的让我很意外。阿瑞尔哥哥回归后,虽然我在视频中看过很多他们的演出,但现场观看还是第一次。” 彩恩实在难以理解,他们是如何在将钢琴完美地推向前台、充分展现其高超技艺的同时,又能凸显乐团的独特魅力。 “说实话,他们比阿姆斯特丹或伦敦交响乐团还要出色。无论是指挥的能力,还是能够完美诠释其指挥的乐团……” 彩恩由衷地认为,洛杉矶爱乐乐团已经具备了威胁柏林爱乐乐团霸主地位的实力。 阿瑞尔似乎已经接近他的祖父、音乐界传奇人物马里·扬斯的水准,而洛杉矶爱乐乐团此刻的表现,仿佛让人看到了托马斯·菲尔斯时代的辉煌盛景。 彩恩轻轻摇了摇头,心中默默念道:“不过,冠军肯定还是贝贝哥哥的。”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创造无数奇迹的贝贝、柏林爱乐乐团以及志勋的身影,目光紧紧地盯着即将拉开的帷幕。 ## (四十七) ### 柏林爱乐,荣耀归来 紧接着,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帷幕缓缓拉开。 “贝贝!贝贝!贝贝!贝贝!” 音乐厅内顿时欢声雷动,观众们热情高呼着贝贝的名字,那声音如汹涌的波涛,震撼着整个空间。长时间以来对贝贝的思念与期待,此刻在这一声声呼喊中尽情宣泄,清晰地传达到贝贝和乐团成员们的心中。 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身着清一色的黑色礼服,整齐而庄重。在过去的一年里,即使贝贝缺席,在“魔王”亲卫队的坚守下,乐团的地位依然稳固如泰山。他们的权威从未受到过丝毫质疑,作为世界顶级乐团的荣耀依然熠熠生辉。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那段时间的些许低迷,还是在他们那颗高傲而纯粹的自尊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此刻,柏林爱乐乐团身上散发着一种冷峻威严的气息,与之前洛杉矶爱乐乐团的华丽热烈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这气势,绝不是开玩笑的。” “这才是柏林爱乐乐团,那种用超凡魅力征服一切的感觉,就像富尔特文格勒与贝贝时代的柏林爱乐乐团。” “是贝贝啊!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 “乐团的每一位成员都是顶尖水准,像这样的乐团真是凤毛麟角。” “嗯?有两只蝴蝶。” “是给高朗的吗?” 仅仅是登场亮相,柏林爱乐乐团便以其强大的气场瞬间征服了整个音乐厅,随后便开始了严谨而庄重的演出。 为了扞卫曾经受伤的自尊心,为了他们心中的王者,更为了呈现最完美的音乐,他们有着无数个必须做到极致的理由。 贝贝静静地等待着周围安静下来,然后缓缓转身。 “之前的演出都非常精彩。”贝贝在聆听了芝加哥交响乐团、大中华立交响乐团、伦敦交响乐团以及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演奏后,心中满是赞赏。 他为年轻一代音乐家们的成长感到由衷的欣慰,也毫不吝啬地为他们精彩绝伦的表演送上热烈的掌声。 但是,王者终究是王者,臣民永远是臣民。他从未有过将王位拱手相让的念头,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看好了。”贝贝心中暗暗发誓,他要通过这场演出,再次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的王者归来。 当他抬起左手,高朗的手指随即在琴键上轻快地舞动;当他伸出右手,志勋的琴声也随之响起。 借助这和谐共鸣的声音,贝贝微微低下头,双手缓缓聚拢,然后猛地用力挥下。 贝贝钢琴协奏曲第一号,《柏林幻想曲》的旋律在音乐厅中悠然奏响。 “魔王”的亲卫队率先开启了音乐的征程。由查尔斯·布朗带领的第一小提琴组和小索带领的大提琴组,用悠扬的旋律轻轻拨动着人们的心弦,那温柔细腻的声音,如同母亲的怀抱,让人不禁沉浸在深深的思念与回忆之中。 观众们仿佛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个遥远而美好的时光,回到了各自心中最珍视的回忆里。 在亲卫队的行进旋律中,马努埃尔·诺伊尔带领的巴松管如春风拂面般轻柔地吹奏着,长笛则像破土而出的新芽,清脆悦耳。随着娜允熙的第二小提琴组和中村良子的中提琴组逐渐加入,那美妙的声音在观众们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故乡的全景画卷。 心中思念的母亲、父亲,曾经一起在田野间欢笑嬉戏的伙伴,还有那个让人心动不已的少年或少女,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观众们的眼前浮现。他们面带微笑,沉浸在这美好的回忆之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幸福的笑容。 就在这时,乐曲的风格突然发生了急剧的转变。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对行进中的“魔王”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如乌云密布般低沉压抑,小号的怒吼声划破长空,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亲卫队迅速拔出武器,严阵以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亲卫队毫不畏惧,奋勇抵抗。 第一小提琴组和第二小提琴组、第一钢琴和第二钢琴,如同战场上相互配合的勇士,彼此呼应,交替前行,他们的琴声如刀光剑影般交错纵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然而,局势却逐渐对他们不利起来。“魔王”无奈之下,选择暂时撤退。 随着第一小提琴组和第一钢琴的奋力冲刺,第二小提琴组和第二钢琴的声音逐渐微弱下来。 第一乐章结束后,紧接着的第二乐章在一片阴郁的氛围中悄然开启。 失去故乡的失落感和深深的思念,在大提琴沉重的和声中愈发浓烈。这种痛苦和悲伤,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魔王”和他的亲卫队心中的怒火。 撤退的选择,以及未能守护国家和人民的愧疚,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们的内心。 即使身体疲惫不堪,即使面临着重重困难和威胁,他们心中的愤怒之火却从未熄灭,如同那始终不停歇的钢琴声,即使在所有乐器都暂时沉默的瞬间,依然独自奏响着不屈的旋律。 高朗的钢琴声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那炽热的情感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瞬间吞噬。 观众们被这股强烈的情感所感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突然,他们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声音传来的方向在不断地左右移动。 当他们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明明刚才是高朗在演奏,可此刻他的双手却静静地停留在琴键上。 而当他们转过头时,却看到志勋在舞台的另一侧,正释放着前所未有的狂野与激情,那强烈的气场让人震撼不已。 明明刚才是高朗的演奏,可现在却变成了志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观众们一头雾水,即使是对音乐颇有研究的专业人士,也无法理解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按照常理,一首钢琴协奏曲由两位钢琴家演奏,很难做到毫无差错地衔接,即使他们极力模仿,也很难达到如同一位钢琴家演奏的效果。 然而,高朗和志勋却做到了。 高朗开始演奏后,志勋能够完美地无缝衔接,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的不协调或突兀感。 不仅如此,他们还不断地交替演奏,反复传递着音乐的旋律与情感,而这一切在观众听来,却仿佛是一位完美的钢琴家在独自演奏。 更令人惊叹的是,随着他们的演奏,声音的来源仿佛在左右两侧不断地交替移动,使得整个音乐厅充满了一种立体而丰富的音乐效果。 这种独特的演奏方式很快被查尔斯·布朗的第一小提琴组和娜允熙的第二小提琴组所效仿。 原本已经为之惊叹的世界,在得知是高朗和志勋的精彩演绎后,更是为之震撼,心潮澎湃。 他们不仅是被公认为史上最杰出的钢琴家之一,此刻,他们更是与整个柏林爱乐乐团融为一体,如同一个完美和谐的整体。 马里·扬斯、坂本龙一、布鲁诺·瓦尔特、阿图罗·托斯卡尼尼、泽尔巴·鲁宾斯坦、埃利亚胡·因巴尔、阿瑞尔·扬斯、弗朗茨·威尔瑟 - 莫斯特、车明勋、莱蒙·多内克、亚历山大·赫辛…… 所有参加此次管弦乐大赛决赛的指挥家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惊叹与敬佩。 此时,“乐团如同一个乐器般演奏”已经不再是一个抽象的比喻,而是眼前真实发生的震撼场景。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究竟需要经过怎样的艰苦训练,才能达到如此惊人的默契与和谐。不,甚至让人怀疑,这是否仅仅凭借努力就能实现。 作为一直努力追求极致演奏效果的维也纳爱乐乐团,在目睹了柏林爱乐乐团的这场演出后,也不禁为之折服,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直追寻的理想演奏境界,那种感觉让他们激动得几乎无法呼吸。 “贝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连一直密切关注贝贝、见证他无数辉煌时刻的坂本龙一,此刻也不禁对自己的耳朵产生了怀疑。 在过去的一年里,为了适应贝贝失明后变得更加敏锐的听力,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然而,对于不了解这一切的坂本龙一来说,眼前柏林爱乐乐团所展现出的演奏效果,简直如同天方夜谭,让他无法理解。 曾经被认为遭受重创的王者之师,如今在人们眼中,已经以一种比上次管弦乐大赛夺冠时更加犀利、强大的姿态强势归来。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演奏继续进行。 失去领土的“魔王”,缓缓地向着叛军的方向前行。他的兵力已经大幅减少,身体也疲惫不堪,与叛军相比,无论是兵力还是武器装备,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然而,“魔王”的军队却毫无惧色,他们以一种压倒性的气势,坚定地向着王者的宝座进军。 他们步伐缓慢而沉稳,每一步都充满了威严与力量,即使面对前方重重阻拦的叛军,也毫不退缩,勇往直前,以一种气吞山河的豪迈姿态,冲破了敌人的防线。 低音提琴和巴松管发出低沉而威严的怒吼,钢琴声如同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在“魔王”的指挥下,成功跨越了象征着敌人防线的“城墙”。就在这时,铜管乐器如火山爆发般齐声奏响,向全世界宣告着“魔王”的荣耀归来。 演奏结束后,整个音乐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那铜管乐器留下的余音,如同袅袅青烟,在空气中缓缓弥漫,直至渐渐消散。 在这令人窒息的强大气场面前,在这无法抗拒的音乐力量面前,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所有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不由自主地为之折服。 贝贝缓缓转身,面向观众席,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在这时,被音乐深深感染的万千观众,如同虔诚的信徒朝拜神灵一般,纷纷向着舞台的方向跪了下来。 “贝贝!贝贝!贝贝!贝贝!” 贝贝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四十八) ### 投票结果,实至名归 芝加哥站比赛第二天的演出圆满结束。在投票进行的过程中,粉丝们围绕着柏林爱乐乐团和洛杉矶爱乐乐团究竟能获得多少票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毫无疑问,柏林爱乐乐团肯定是第一名。他们的整个乐团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简直太疯狂了!” “我真的被震撼到了。像贝贝这样的天才,以及少数顶尖音乐家,他们为了达到这样的演奏水平,背后肯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虽然其他乐团也很优秀,但与柏林爱乐乐团相比,真的不在一个档次。不过从地方乐团的角度来看,他们的表现也已经非常出色了。” “我把票投给了洛杉矶。说实话,伊丽莎白的钢琴演奏太棒了!” “啊,我简直要疯了!真的,我现在的心跳还在加速。圣彼得堡爱乐乐团的演奏我都快记不起来了。” “今天的票数会比昨天芝加哥的多吗?观众的反应太热烈了,简直超乎想象。” “现在正在对各个乐团的指挥进行采访,他们都一致表示非常震撼。” “看来柏林爱乐乐团第一名是稳了。” “说实话,我对音乐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谁的实力更强,但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就是让人觉得震撼,就是喜欢。” “即使不懂音乐,也能被深深感动,这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阿瑞尔·扬斯和洛杉矶爱乐乐团去年能打破纪录了。他们乐器之间的默契配合丝毫不逊色于柏林爱乐乐团,而且钢琴与乐团之间那种相互竞争又相互呼应的表现也非常精彩。” 当粉丝们热情洋溢地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感动时,各位指挥家们也对柏林爱乐乐团和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演出赞不绝口。 在面对众多记者的采访时,大家的回答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称赞,就连以严苛着称的阿图罗·托斯卡尼尼也对这两个乐团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认可。 在这样热烈的氛围中,主持人走上了舞台。 “让大家久等了。2027 年管弦乐大赛芝加哥站第二天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在此,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这三个为我们带来无与伦比精彩演出的乐团!” 观众们伴随着欢呼声,热烈地鼓掌。 当屏幕上依次出现贝贝挽着胳膊、阿瑞尔·扬斯笔直端坐以及亚历山大·赫辛的画面时,观众们的欢呼声变得更加响亮。 “那么,现在公布投票结果。芝加哥站比赛第二天!结果!请看大屏幕!” 中央大屏幕上,柏林爱乐乐团、洛杉矶爱乐乐团、圣彼得堡爱乐乐团的标志依次闪烁。随后,根据投票结果,各个标志的位置迅速重新排列。 【2027 年管弦乐大赛芝加哥站第二天投票结果】 柏林爱乐乐团 (贝贝钢琴协奏曲第一号 c 小调“柏林幻想曲”。高朗&志勋,贝贝) 59,112,185 票(第一名) 洛杉矶爱乐乐团 (柴可夫斯基钢琴协奏曲第一号降 b 小调。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阿瑞尔·扬斯) 24,099,749 票(第二名) 圣彼得堡爱乐乐团 (贝多芬钢琴协奏曲第五号降 e 大调“皇帝”。卢里埃尔·布尔尚,亚历山大·赫辛) 3,245,135 票(第六名) “哇啊啊啊啊!” “喔哦哦哦哦!” 柏林爱乐乐团获得的压倒性票数让全世界都为之惊叹,就连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也都惊讶不已。 “老板,您以 59,112,185 票暂列第一名。”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贝贝听到乔尔·韦恩的汇报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534章 荣耀传承,爱乐新篇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4 话 ### 芝加哥夺冠,柏林称雄 从 1 月 27 日至 30 日举行的 2027 年管弦乐大赛芝加哥站落下帷幕。 据估算,通过数字流媒体服务平台 jh 观看芝加哥站比赛的观众达 2.4 亿人次,截至目前,累计观看次数已达 9.11 亿次,这无疑确立了其作为人类史上最大规模古典音乐节的地位。 时隔近 2 年,完美无瑕的钢琴家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再次登上正式舞台。继高朗&志勋之后,被誉为下一代全能型钢琴家的女杰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首次代表洛杉矶爱乐乐团亮相。而最终捧得芝加哥站冠军奖杯的则是柏林爱乐乐团。 在首届管弦乐大赛中夺冠的柏林爱乐乐团,自 2020 年至 2025 年期间,每年都不断刷新乐团纪录,稳固了其无可争议的顶级乐团地位。然而,去年因乐团团长贝贝的缺席,表现略显低迷。 尽管此次参赛前,外界对贝贝能否复出仍存疑虑,但柏林爱乐乐团的此次夺冠意义非凡。 此外,本次管弦乐大赛也证明了乐团阵容已完成全面更替。 【芝加哥站最终结果】 柏林爱乐乐团 (贝贝钢琴协奏曲第一号 c 小调“柏林幻想曲”。高朗&志勋,贝贝) 59,112,185 票(第一名) 洛杉矶爱乐乐团 (柴可夫斯基钢琴协奏曲第一号降 b 小调。伊丽莎白·塔克塔米舍娃,阿瑞尔·扬斯) 24,099,749 票(第二名) 维也纳爱乐乐团 (贝多芬钢琴协奏曲第三号 c 小调。尼娜·凯贝利赫,坂本龙一) 24,001,584 票(第三名) 芝加哥交响乐团 (贝多芬钢琴协奏曲第四号 g 大调。克里斯汀·齐默尔曼,泽尔巴·鲁宾斯坦) 14,089,911 票(第四名) 大中华立交响乐团 (拉赫玛尼诺夫钢琴协奏曲第二号 c 小调。崔成信,车明勋) 9,880,521 票(第五名) 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 (莫扎特钢琴协奏曲第二十号 d 小调。金素望爱,马里·扬斯) 9,285,375 票(第六名) 仔细审视排名前六的乐团,便能发现诸多亮点。 柏林爱乐乐团与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排名在一定程度上符合预期,然而维也纳爱乐乐团携手尼娜·凯贝利赫超越克里斯汀·齐默尔曼与芝加哥交响乐团的结果,则着实令人震惊。 尼娜·凯贝利赫此前虽已展现出多种可能性并收获了颇高人气,但自女王伊丽莎白比赛夺冠后,却鲜有亮眼表现。而此次,她则凭借此次大赛,成功奠定了自己作为当代顶尖钢琴家的地位。 虽说钢琴家的技艺与乐团的配合是重要考量因素,但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的排名仍略显尴尬,与之相反,隶属于 rising star entertainment 的金素望爱的崛起则令人瞩目。 大中华立交响乐团的出色表现同样令人惊喜。在 2020 年之前,大中华交响乐团在国际舞台上鲜受关注,而此次凭借崔成信与车明勋的携手合作,收获了丰硕成果。 伦敦交响乐团、伦敦爱乐乐团、捷克爱乐乐团等诸多知名乐团在芝加哥站比赛中成绩不佳。不过,鉴于尚有十一场格兰披治大赛待续,未来究竟会有何种变数,着实令人期待。 ——韩艺(乐评家) 芝加哥站比赛结束后,乐评界陷入了一片混乱。 原因在于,除柏林爱乐乐团、洛杉矶爱乐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外,以往的优势格局完全被打破。就连传奇指挥布鲁诺·瓦尔特与阿图罗·托斯卡尼尼在首届格兰披治大赛中都遭遇挑战,因此,后续的管弦乐大赛走向实难预测。 在此期间,克利夫兰格兰披治大赛与洛杉矶格兰披治大赛相继举行。部分乐评家甚至放弃预测,转而与粉丝们一同享受音乐盛宴。 以世界古典音乐协会会长身份亮相《只有你不知道》节目的米哈伊尔·布莱哈茨亦不例外。 “高品质音乐专业脱口秀,这里是《只有你不知道》的宇真。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一位极为特别的嘉宾。他在活跃于乐坛之时,便成为众多钢琴家的楷模,如今,他正以世界古典音乐协会会长的身份积极投身于音乐事业,他就是米哈伊尔·布莱哈茨先生。欢迎您,布莱哈茨先生。” “谢谢,很高兴来到这里。” “您许久未亮相我们的节目了,先和观众朋友们分享一下您的近况吧。” “哈哈,最近真的很忙,毕竟管弦乐大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确实如此,每月举办一次,工作人员肯定很辛苦。”面对宇真略带调侃的提问,布莱哈茨开玩笑地瞪了他一眼。 “哈哈,开个玩笑。大家都知道布莱哈茨先生比任何人都努力工作。” “大家也都知道宇真先生是个好人。”布莱哈茨与宇真对视一眼,随后相视而笑。 “好了,管弦乐大赛格兰披治系列赛即将迎来第四站比赛。布莱哈茨先生,我们先来看看截至目前的比赛进程,请看大屏幕上的积分排名。” 【2027 年管弦乐大赛积分排名】 第一名 洛杉矶爱乐乐团 ----(68 分) 第二名 柏林爱乐乐团 ----(61 分) 第三名 维也纳爱乐乐团 ----(45 分) 第四名 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 -(32 分) 第五名 芝加哥爱乐乐团 --(26 分) 第六名 鹿特丹爱乐乐团 -(20 分) 宇真提问道:“首先,关于目前排名第一的洛杉矶爱乐乐团。他们在克利夫兰格兰披治大赛与主场洛杉矶格兰披治大赛中连续夺冠,您认为这种势头会延续下去吗?” “我认为可能性很大。”米哈伊尔·布莱哈茨的回答充满信心。 “阿瑞尔·扬斯回归后,在过去的一年里,洛杉矶爱乐乐团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实力,诸多数据都能证明这一点。” “在洛杉矶格兰披治大赛中,柏林爱乐乐团的得票数甚至接近他们在芝加哥站的成绩。” “没错。当然,那次比赛的主题是阿瑞尔·扬斯擅长的莫扎特作品,但他们的表现确实堪称梦幻。” “观众反响也非常好。最近,人们甚至说他不是被称为马里·扬斯的孙子,反倒像是马里·扬斯是阿瑞尔·扬斯的祖父。” “时光真是奇妙。不过,马里·扬斯肯定也会为此感到高兴。”米哈伊尔·布莱哈茨满意地点点头,结束了回答。 “那么,柏林爱乐乐团。自芝加哥站比赛后,他们连续位居第二名。您认为他们有机会扭转局势吗?” “哈哈。”面对宇真的提问,布莱哈茨笑出了声。不明所以的宇真盯着摄像机,眨了眨眼睛,布莱哈茨这才勉强恢复平静。 “大家都说宇真先生的玩笑不好笑,但刚才这个真的很不错,是个很好的尝试。” “不太明白,但还是感谢您的夸奖。” “哈哈。”布莱哈茨摇摇头,继续说道,“是贝贝。不是别人,是贝贝。而且他所在的是柏林爱乐乐团。这毫无疑问。” “真的是这样吗?” “事实上,他们在芝加哥站的演奏简直不可思议。对于以音乐为生的人来说,听到那样的演奏,恐怕首先会忍不住发笑,质疑这怎么可能做到。” “几天前刚有一篇相关研究报告发表。您看过这篇报道吗?”宇真拿起手卡查看。 这篇报道是由大型音响设备公司哈曼国际工业公司对芝加哥站比赛时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进行研究的结果。 报道显示,高朗和志勋的演奏相似度高达 99.991%,第一小提琴和第二小提琴的演奏相似度也达到了 91%的水平。看到这个结果,米哈伊尔·布莱哈茨也不禁苦笑。 “确实达到了让人难以分辨的程度,真的太厉害了。”布莱哈茨放松了一下脖子,开始解释。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高朗和志勋的演奏相似程度,真的可以说是因为乐器的差异才产生的不同。” “斯坦威为他们两人制作的钢琴相同,但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细微差别。” “没错。同样,第一小提琴和第二小提琴也是如此。因为是多种乐器演奏,实际上可以看作所有演奏者都在进行相同的演奏。”宇真点头倾听布莱哈茨的讲解。 “就像我之前说的,其实大多数人并没有能力把握像管弦乐队这样大规模的演奏。只有经过非常严格训练的人才能做到。” “比如布莱哈茨先生您。” “哈哈,是的。但就连我在听到芝加哥站的《柏林幻想曲》时都吓了一跳,几乎感觉不到差异。真的无法想象他们是用什么方式准备的。至少他们肯定是有一个标准来准备的,但实际上,为了达到那种完美的程度,就连那些经验丰富的演奏者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正确演奏。” “那他们是怎么准备的呢?” “可能是贝贝进行的协调。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团员们很可能是按照他的指示演奏的。不是靠耳朵来判断,而是通过无数次的重复练习,让身体记住演奏的感觉。” “一直以来,关于贝贝有很多疑问和担忧,但这次他又让我们大吃一惊。” “没错。下一场伦敦格兰披治大赛的主题是自由,真的非常期待。”布莱哈茨说完后,宇正对着摄像机镜头说道。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了解了米哈伊尔·布莱哈茨会长对洛杉矶爱乐乐团和柏林爱乐乐团、阿瑞尔·扬斯和贝贝之间领先竞争的看法。在第二部分,我们将围绕在世传奇坂本龙一、马里·扬斯、布鲁诺·瓦尔特、阿图罗·托斯卡尼尼展开讨论。感谢大家的观看。” ## (五十) ### 伦敦备战,策略抉择 在距离伦敦格兰披治大赛还有 3 周的时候,贝贝心情格外烦闷。 这不仅是因为在之前的克利夫兰格兰披治大赛和洛杉矶格兰披治大赛中,对手连续夺冠,更是因为整个乐团都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 为了商讨应对伦敦格兰披治大赛的策略,乐团成员们齐聚会议室。 乔尔·韦恩开始进行简报:“伦敦格兰披治大赛分为初赛和复赛两个阶段进行。” 由于以伦敦为基地的伦敦交响乐团和伦敦爱乐乐团都进入了决赛,所以伦敦格兰披治大赛总共将持续 8 天。 “本次会议将讨论如何应对各个格兰披治大赛。详细内容请参考会议资料。” 会议资料上写明了各个格兰披治大赛的主题。初赛主题是自由,复赛主题是小提琴。 此外,关于伦敦 - 汉堡往返海上管弦乐队的运营方案也有明确说明。 “那么,大家自由发言吧。”乔尔说完后,会议像往常一样开始。 “首先,我认为为了挫败洛杉矶的锐气,我们应该演奏《大交响曲》。”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首席小提琴手马可的挑衅性发言得到了菲舍尔·迪斯考、马努埃尔·诺伊尔等骨干成员的点头认可。 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用汗水和泪水精心打磨的《大交响曲》,是他们的绝对王牌。 在这个他们认为胜券在握的舞台上,然而贝贝却摇了摇头。 “《大交响曲》我们留到这里演奏。在初赛格兰披治大赛中,我们选择演奏高桥宏树钢琴协奏曲。” “好的。” “行。” 自富尔特文格勒体系以来,历经贝贝 50 多年延续下来的独裁管理模式,让团员们早已习惯了服从团长的命令,因此他们很快就接受了贝贝的决定。 高桥宏树钢琴协奏曲本身的完成度极高,而且为了确保不再拉大比分差距,此时正是打出高朗&志勋这张必胜王牌的时候。 “准备工作由斯卡拉指挥负责。” “好。” “高朗副指挥和志勋副首席,请像在芝加哥站比赛时一样做好准备。” 然而,听到接下来的指令,原本斗志昂扬的高朗和志勋却愣住了,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等等。”高朗罕见地急忙站了出来。 “你知道准备那首曲子有多难吗?你还总是下这样的命令。” “就是。干脆我自己来好了。” 高朗慢慢转过头看着志勋。 “你要是想退出,那就你退出,说什么呢?” “您年纪也大了,休息一下也没关系。” “……这小子又开始挑衅了?” 一直以来,志勋总是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在团里跑来跑去,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但在过去的一年里,高朗对他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他那看似善良的面容和语气,实际上比贝贝还要让人难以忍受,总是在不经意间刺激着别人的神经。 贝贝每天都要面对这两个争吵不休的人,感到厌烦不已。他打断了两人互相指责、争论谁更厉害、谁不行的对话。 “别吵了。”贝贝严厉地说道。 “这很难,所以才让你们两个人来准备。难道还有谁能做到吗?别废话,赶紧准备。” 正在争吵的两人同时慢慢转过头来。 “不是,真的做不到啊。你没听到他的演奏吗?世界上有哪个疯子能那样演奏?” “高朗先生说演奏起来太难了,真的不是一般的难。” 高朗有高朗的风格,志勋有志勋的特点,两人按照自己的方式演奏都已经竭尽全力。 他们追求的方向不同,如今却要超越自己的极限去完美复制对方的演奏,这谈何容易。 “不想做就出去。” “……该死的。” 面对贝贝的威胁,两人都不敢再吭声。 指挥组和首席们饶有兴致地看着入团两年的和入团一年的新成员们逐渐接受团长的独裁管理。 特别是与上次演出不同,这次没有关于小提琴的特殊指令,查尔斯·布朗和娜允熙暗自松了一口气。 贝贝继续说道:“复赛的小提琴协奏曲选择《火焰》。” 正在暗自庆幸的查尔斯·布朗和娜允熙顿时精神一振。 查尔斯·布朗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会担任独奏,娜允熙也期待着这次能好好表现。 然而,两人却听到了一个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指挥由亨利·宾斯基担任。查尔斯·布朗指挥和娜允熙指挥,请分别负责舞台的左右两侧。” 查尔斯·布朗和娜允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第535章 携手共进,音梦同辉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5 话 “什,什么意思?” 惊慌失措的查尔斯·布朗结结巴巴地问道,贝贝微微摇了摇头。 “意思是让你们两人一起演奏。” 那语气仿佛在说,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吗?查尔斯·布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可没法像查尔斯指挥那样轻柔地演奏。” “你可以的。” 听到贝贝坚定的语气,谭允静也瞬间愣住了。 谭允静的演奏风格向来以线条粗犷、力量感强着称,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无法演奏出轻柔抒情的乐章。 问题在于,她需要跟随以演奏《斯特拉迪瓦里之火》而闻名的查尔斯·布朗的节奏。 同样,查尔斯·布朗也面临着挑战。 谭允静演奏的《血之酒》爆发力极强,丝毫不逊色于贝贝的《卡农》。 他自然也无法强迫自己珍爱的《火焰》去配合那种狂野的旋律。 “两人一起演奏的部分会有单独安排,不用担心,按你们一直以来的方式演奏就行。这次的《火焰》有两只‘凤凰’。” 贝贝对两人的能力了如指掌,也不会提出过分不合理的要求。 查尔斯·布朗和谭允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克鲁兹演出……” 贝贝的话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参会的众人看到前面四人的情况,都紧张得不行。 “由弗朗茨·彼得和达莱负责。” 在会议室角落涂鸦的弗朗茨·彼得听到这个安排,惊讶得跳了起来,达莱则兴奋地举起双臂。 “这次格兰披治大赛的日程比上次管弦乐大赛更紧张,没时间单独准备了。彼得负责伴奏,达莱负责舞台表演。” “好!” 除了参加欢乐的乐队演出外,几乎没有其他活动机会的达莱,此刻兴奋得有些夸张,甚至行了个礼。 “你们两人一直以来都很努力,我相信你们能做好。” 或许将演出全权交给经验尚缺的两人是个有些仓促的决定。 但贝贝相信,一直以来在自己身边努力奋斗的他们。 “那么,总排练从后天开始。按往常一样进行。” “好的,老板。” “不用了。” 乔尔·韦恩极力拒绝了休假的提议。 伊莎贝尔·莫平早已不仅仅是贝贝的私人秘书,她已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核心人物之一。 秘书室里除了她还有四个人,但大家都很难安心休假。 因为伦敦格兰披治大赛的日程即将开始,贝贝需要有人 24 小时陪伴左右。 “别担心,去吧。” 然而,贝贝也很固执。 “去年也没休假。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下再回来。” 自从贝贝失明后,秘书室的员工和谭允静等人都积极地陪伴在他身边,但乔尔·韦恩可以说是 24 小时不间断地守护着他。 乔尔是出于对贝贝的关心自愿这么做的,贝贝对此既感激又心疼。 “但是……” “不,去吧。伦敦格兰披治大赛志勋会和我住一个房间,没关系的。秘书们也都会一起去。” 深知贝贝固执性格的乔尔·韦恩,无奈之下只能感激他的体贴。 “谢谢。但如果您有需要,一定要联系我。” “不会有这种事的。” 两人相视一笑。 “我已经和人事部门打过招呼了,你下班的时候去一趟。” “好。啊,老板。” 乔尔突然抬起头。 “嗯?” “我……那个……” “有话直说。” 犹豫再三的乔尔终于开口。 “其,其实我一直想和家人去旅行。但是因为这次伦敦格兰披治大赛……” 一直忙于照顾贝贝,乔尔的家人几乎没有好好享受过一次旅行。 27 岁的乔尔·韦恩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参加工作,一直忙碌至今。她想为热爱音乐的母亲和弟弟安排一次与管弦乐大赛相关的旅行,让他们也能尽情享受音乐的乐趣。 听到年轻员工小心翼翼地说出心里话,贝贝微笑着点了点头。 “别担心,去吧。” “谢谢。” 听到乔尔关门离开的声音,贝贝伸手在桌上摸索着,找到了电话。 按下数字 9,片刻后,电话接通到负责富尔特文格勒号的部门。 “您好,老板。我是克鲁兹运营团队的波特曼。” “富尔特文格勒号的预订完成了吧?” “普通舱位已经售罄,为团员们准备的特等舱还有剩余。” “好的。给我预留一间空房,预订人写乔尔·韦恩。” 没过多久。 来到人事部门的乔尔·韦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没弄错吧?” “刚刚克鲁兹运营团队联系过了。给,这是你的票。” 对于每个乐团成员来说,能获得格兰披治大赛的观赛门票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而富尔特文格勒号的往返船票,更是想都不敢想。 预订早已结束,而且船票价格对于一直承担着贝贝治疗费用的乔尔·韦恩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所以,能让母亲和弟弟体验一次富尔特文格勒号一直是她的梦想,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老板……” 乔尔接过船票,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沉浸在感动中的她,盯着船票看了许久,然后把目光转向一起收到的文件。 看到文件上写着 10 天的假期和 1 万欧元的度假费用,乔尔皱起眉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笔相当于她年薪 25%的巨款和长达 10 天的假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人事部门的员工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假期愉快。” “啊,谢谢。” 乔尔仍然沉浸在这意想不到的巨大幸福之中,有些恍惚。 几天后。 许久未曾有过家庭旅行的格雷·韦恩和桑塔·韦恩兴奋得眼睛放光。 “哇哦!” “天哪,太壮观了!” 看到金光闪闪的富尔特文格勒号那辉煌壮丽的模样,乔尔·韦恩也激动不已。 “喜欢吗?” 听到姐姐的问题,桑塔用力地点了点头。 “真的太感谢了,姐姐。” “所以说,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好好享受吧,妈妈。” 格雷·韦恩微笑着拥抱了女儿。 “好。” 丈夫去世后,女儿乔尔几乎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同时还悉心照顾着弟弟。 而且她在学校的成绩也很优秀。 她本应该有更多玩耍的时间,可从小就懂事的她既让人怜惜又让人钦佩。 想到女儿在职场上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格雷·韦恩心中对乐团团长贝贝充满感激,也为有这样出色的女儿而无比骄傲。 这时,桑塔拉了拉姐姐的衣角。 乔尔转过头,看到桑塔拿着伦敦格兰披治大赛的宣传册,指着上面写有柏林爱乐乐团将演奏高桥宏树钢琴协奏曲的地方。 他们想来伦敦旅行的原因,就是为了能现场聆听桑塔每天都要听上几十遍的高桥宏树钢琴协奏曲。 他们相信,柏林爱乐乐团作为世界顶级乐团,全力演绎的这首曲子一定会带来与录音截然不同的美妙体验。 “看,这里写着 4 月 21 日演出。” “嗯。” “今天几号?” 桑塔有些慌张地掰着手指计算日期,乔尔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 “今天 19 号。还得再等两天。” 桑塔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一,一定不能忘记。” 她是在担心万一错过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怎么办,所以确认姐姐是否还记得。 格雷和乔尔看到她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另一方面。 今天负责演出的弗朗茨·彼得坐立不安。 首次负责整场演出的他,像着了魔一样反复检查乐谱,甚至在排练时也不停地重复这个动作。 他对照着观察贝贝时制作的清单,一遍又一遍地确认,长时间的重复让工作人员都有些疲惫不堪。 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的达莱走到弗朗茨身边。 “弗朗茨。” “啊,什么事?” “别担心,都已经确认过了。” “可是……” 达莱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他的不安。 “大家都非常期待呢。我们要让观众们兴奋起来,你这样紧张可不行。” “……好。” 彼得无力地回答道。 达莱笑着说: “据说艺术家如果不安,观众也会跟着不安。开心地演奏,观众也会跟着开心。这是贝贝说的。” “哥哥……他这么说过?” “嗯。” 达莱坚定地点了点头,给他信心。 ‘其实并没有说过。’ 但至少在演出前紧张不安的彼得,从这句话中获得了力量。 “好,我会加油的。” “好。” 两人坚定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登上舞台的两人成功地完成了富尔特文格勒号上的演出。 弗朗茨·彼得展现出了更加精湛的演奏技艺,而以他的钢琴伴奏演唱的达莱,也仿佛迎来了自己的巅峰时刻。 看到两人的成长,贝贝满意地鼓掌。 志勋也在一旁赞叹道: “达莱真的很棒。” “就应该这样。” “弗朗茨也进步了很多。” “自从去年比赛之后,他努力了不少。” “去年?啊。” 志勋想起了去年贝贝比赛的时候。 当时,贝贝因为弗朗茨的钢琴技艺毫无进步而大发雷霆,志勋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彼得当时是如何在责骂中努力练习的。 “走吧,饿了。” “好,我扶着你。” “不用一直扶着。” “摔倒了怎么办。” “不会摔倒的。” “你说谎。” “我什么时候说谎了?” “那你腿上别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就相信你。” 贝贝的秘书很感激能有这样为数不多的人陪伴在老板身边。 第536章 伦敦乐界风云起,乐团竞技战幕开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6 话 ### 伦敦大赛,风云际会 伦敦格兰披治首轮比赛开幕之日,以“自由”为主题,十二支乐团即将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整个世界都为之沸腾。 在最大的在线古典音乐论坛“阿玛迪斯”上,各种讨论铺天盖地。人们纷纷猜测,目前综合排名分别为第 8 位和第 10 位的伦敦交响乐团与伦敦爱乐乐团,能否凭借主场之利扭转局势;维也纳爱乐乐团和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在争夺第 1、2 位的竞争中又将有怎样的表现;柏林爱乐乐团是会与洛杉矶爱乐乐团平分秋色,还是洛杉矶将独占鳌头。 “毕竟是熟悉的场地,说不定会更有优势呢。” “没错,这是一方面,而且其他乐团可能会因适应场地时间不足而处于劣势。” “这么说来确实有道理。之前在美国举办时,欧洲乐团就有些吃亏,倒时差以及状态调整都很困难。” “那柏林和维也纳呢?” “他们可都是乐坛劲旅,不在讨论范围之内啦。” “不过从最高排名来看,这话也有一定道理。不管怎样,洛杉矶目前是第 1 位。虽说柏林和维也纳表现出色,但阿姆斯特丹、伦敦交响乐团、伦敦爱乐乐团也都紧追不舍,所以也不能说前面的话完全错误。” “反正能晋级乐团大赛决赛的乐团个个实力超群,这种级别的较量,每次比赛时的状态差异影响很大。” “我也同意。而且各乐团成员年龄偏高似乎也有影响。很多人长途跋涉 10 个小时以上,第二天就要马上演奏,很难发挥出平时的水平。” “这么说这次北美乐团有些不利咯?” 粉丝们的讨论从比赛开始前一天的下午 6 点(伦敦时间)起就未曾间断,一直持续到天亮。 各个乐团齐聚巴比肯中心,等待着下午 4 点即将举行的开幕仪式。 “哦,贝贝君。” 坂本龙一远远看到贝贝,便热情地迎了上去。 听到坂本的声音,贝贝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 “坂本。” 贝贝像往常一样张开双臂,坂本则紧紧地拥抱了这位老友。 “志勋君,别来无恙啊。” “您好。” 坂本与崔志勋亲切地打过招呼后,便与两人并肩而行。 “维也纳爱乐乐团什么时候比赛?” 由于其他乐团的演奏时间尚未公布,贝贝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第三天。柏林呢?” “今天首秀。” “哈哈,这次又是打头阵啊。从一开始就令人期待,感觉如何?像是养精蓄锐多时了呢。” “坂本,别这么说。” “哈哈,期待一下也无妨嘛。我准备了非常有趣的曲子哦。” 坂本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更享受乐团大赛本身,而非名次竞争,贝贝听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想起自己住院时错过首届乐团大赛的遗憾,此刻与坂本一同参赛,心中满是喜悦与感慨,更加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一直很期待你和维也纳爱乐乐团的表现。” “嗯。对了,来的路上我看到扬斯了,你跟他打招呼了吗?” “我为什么要跟他打招呼?” “哈哈哈哈,看来贝多芬比赛之后你们关系也没变好啊。” “不会变好的。” “输了两次,生气了吧。” “哈哈哈哈!” 崔志勋笑得前仰后合,插了一句嘴,贝贝则故作严肃。 不过坂本和崔志勋都只是笑着,贝贝也只是轻哼一声,表达些许不满。 “话说我们去哪儿看看呢?志勋君也来了,看来是有钢琴协奏曲要演奏吧,是 a108 之类的吗?” “这个嘛……” “哈哈,很快就知道了。那就待会儿见咯。” 坂本紧紧握住贝贝的手,摇晃了几下,然后朝着团员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无论何时见到,都觉得您风采依旧啊。” 崔志勋看着坂本龙一愉快的背影,优雅地说道。 贝贝也深有同感,在这个不乏乖张或敏感之人的音乐界,坂本确实是个独特的存在,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用着急吧?” “不用,慢慢走就行,时间应该刚好。” 集合时间即将到来,两人加快脚步,朝着与团员们约定的地点走去。 “咦?” 崔志勋在大厅看到团员们神情严肃,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预感不妙。 “怎么了?” “不知道,大家表情都不太好。” “啊,贝贝来了。” 崔志勋话音未落,马努埃尔·诺伊尔就匆匆跑了过来。 “贝贝啊。” “出什么事了?” “穆德克还没来。” 贝贝皱起了眉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穆德克因身体欠佳,表示想在今年退休的事。 “他说吃完午饭休息一下,先走了。到了约定时间还没来,打电话也不接。” “穆德克和谁住一起?” “费舍尔。他刚刚回酒店了。” 诺伊尔话还没说完,贝贝的耳机就响了起来。 “费舍尔·迪斯考先生请求通话。” 贝贝轻轻碰了碰右耳戴着的耳机,费舍尔·迪斯考急切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贝贝啊。” “嗯,穆德克呢?” “他晕倒了,现在正送往医院。” 不祥的预感成为现实,贝贝紧紧咬住下唇。 “先去附近的克罗姆韦尔医院,到了之后再联系你。” “好的。” 结束通话后,贝贝立刻对他的秘书下达指令: “艾玛,派人去克罗姆韦尔综合医院。让费舍尔过来,对穆德克采取一切必要的救治措施。” “好的,明白。” “去医院了?” “情况严重吗?” 惊慌失措的团员们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听说晕倒了,费舍尔正送他去医院。” 团员们的表情愈发凝重。 由于穆德克年事已高,身体又一直不好,原本就计划退休,此刻大家的担忧更甚。 贝贝同样忧心忡忡,但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保持冷静。 “现在几点了?” “3 点 50 分。” 距离开幕仪式只剩下 10 分钟了。 尽管担心穆德克,但开幕仪式绝不能缺席。 “先入场。艾玛在外面等待联系消息。” 正在给团员和工作人员下达指示的贝贝突然停了下来。 “内维尔。” “在,团长。” 听到贝贝的呼唤,打击乐副首席内维尔连忙回应。 “打击乐没有替补人员吗?” “没有。” 在弦乐、铜管、木管等人员相对充裕的部门,或许还带了一些备用团员,但打击乐人手不足。 费舍尔·迪斯考兼任定音鼓首席和其他乐器首席,光是为了常规演奏会的人员安排就已经捉襟见肘。 距离演出只剩下两个小时。 即使立刻联系柏林,派人从柏林赶来伦敦,时间也远远不够。 对穆德克的安危以及两小时后演出的担忧,让贝贝感到头疼欲裂。 “从其他乐团借调……不行,就算借调来了没排练过也不行……” 贝贝心急如焚,考虑是否能从其他日期有演出安排的乐团借调打击乐手,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不如请求更改演出日期,或者时间……” 然而,他对这个想法能否实现也充满疑虑。 “……还是……” 贝贝急忙叫来他的秘书。 “艾玛,立刻联系米哈伊尔·普列特涅夫会长,说是有急事,他应该会帮忙。” “好的,团长。” 贝贝又喊来查尔斯·布朗。 “查尔斯,开幕仪式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 将开幕仪式的指挥工作交给查尔斯·布朗后,贝贝很快接到与米哈伊尔·普列特涅夫取得联系的报告,点了点头。 在前往会议室之前,他又向团员们叮嘱道: “大家放心,后续事情交给我和事务局处理。” 众人都明白。 尽管忧心忡忡,但此刻他们所能做的,只有祈祷穆德克平安无事,以及在各自的岗位上全力以赴。 看到团长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下仍能保持镇定,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团员们都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的,团长。” 接到贝贝的紧急会面请求,米哈伊尔·普列特涅夫会长匆匆赶往会议室。 推开门,只见贝贝和崔志勋坐在里面,贝贝的秘书艾玛站在一旁。 “贝贝啊。” “普列特涅夫。” 普列特涅夫与崔志勋眼神交流示意后,便坐了下来。 “什么事这么急?” “有一名团员晕倒了。” 贝贝冷静地说明了情况,普列特涅夫得知是穆德克晕倒,不禁叹了口气。 “什么情况?” “还没有进一步消息,但他肯定无法参加演出了。” 即使穆德克坚持要上台,贝贝也绝不会允许。 经过之前的几次经历,以及此刻面临的考验,他绝不能容忍任何可能影响演出质量的情况发生。 此刻,他只希望穆德克平安无事。 “所以我想确认一些规定。” “好,你说。” “演出顺序可以更改吗?” “这……很难。其他乐团也都有准备,如果不是当天的话或许还有办法。” 贝贝点了点头。 这原本是最好的办法,但确实存在诸多困难。 正如普列特涅夫所说,如果提前安排时间或许可行,但在现实中,很多乐团已经完成了日程安排,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太可能。 “那重新找个人来演奏可以吗?” “可以。报名是以指挥和乐团的名义,指挥不能换,但团员的话没关系。不过就算现在叫人,从柏林赶来这里……” “人在伦敦。” 贝贝的话让普列特涅夫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但不是团员。” 米哈伊尔·普列特涅夫陷入沉思,不再说话。 他充分理解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处境,也很想帮忙,但毕竟身为会长,有些事情也不能独自决定。 这时,崔志勋开口说道: “那现在马上签约可以吗?” “……虽然是个权宜之计,但可行。” 听到普列特涅夫的回答,贝贝点了点头。 “谢谢,普列特涅夫。” “不客气,能解决就好,真是万幸。” 贝贝站起身,紧握着拳头。 崔志勋笑着与他碰了碰拳,然后两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这个主意不错。” “想起高朗的事了。话说要带谁来呢?” “稍等。” 贝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给乔尔·韦恩打电话。” “正在呼叫乔尔·韦恩先生。” 崔志勋不明白贝贝为什么要给正在休假的秘书打电话,但也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乔尔·韦恩接起了电话。 “喂,团长。我是乔尔。” “你现在在伦敦吧?” “是的,我和家人在酒店。真的很感谢您。” “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你能带着圣诞老人现在来巴比肯中心吗?” “当然可以。不过为什么……” “见面再说。韦恩夫人也一起来吧。你们在哪个酒店?” “蒙卡姆皇家伦敦酒店。离得不远,走过来就行。” “不用,我会派车接你们。” 贝贝挂断电话后,对艾玛下达指示: “派车去蒙卡姆皇家伦敦酒店接乔尔一家过来。” “好的,团长。” 第537章 乐韵惊弦起波澜,希望之星耀舞台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7 话 ### 临危受命,希望之星 女儿乔尔挂断电话后,格雷·韦恩担忧地问道:“是乐团团长打来的吗?” “嗯,团长让我带着圣诞老人和妈妈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不知道,应该是急事,他说会派车来接,我们准备一下吧。圣诞老人~” “嗯!” 一直渴望听到玉置浩二钢琴协奏曲的圣诞老人·韦恩,听到姐姐的呼唤,立刻探出头来。 原本打算叫圣诞老人去洗漱穿衣的乔尔,看到早已准备好的弟弟,不禁笑了起来。 “你已经穿好衣服了呀?”乔尔边整理着弟弟衣服上的褶皱边问道。 圣诞老人用力地点点头,开心地笑了起来:“嘻嘻,两小时后就要出发了,不能迟到哦。” 乔尔轻轻摸了摸弟弟的头,拿上外套和包,与母亲、弟弟一起下楼来到大厅,很快便坐上了贝贝派来的车。 与此同时,等待韦恩一家的贝贝收到了关于穆德克的消息。 秘书艾玛向他转述了从前往医院的工作人员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贝贝和崔志勋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是心肌梗死。” 虽然不太清楚心肌梗死具体是什么病,但他们知道这是相当严重的疾病。 “幸好送医及时,目前正在治疗中。迪斯考首席也刚到医院。” “贝贝啊!” 艾玛话音未落,费舍尔·迪斯考就看到了贝贝,急忙跑了过来。 听到穆德克送医及时,贝贝松了一口气,随即轻轻拍了拍迪斯考。 “辛苦你了。” “这算什么辛苦,真是万幸。” “是啊。穆德克情况怎么样?” “还没清醒过来,但医生说会好起来的,我们要相信并耐心等待。” 贝贝点了点头。 “那现在演出怎么办?要去掉定音鼓吗?” 贝贝摇了摇头。 虽然定音鼓在乐曲中所占的分量不是很多,但考虑到玉置浩二希望在乐曲中加入大、小定音鼓的创作意图,而且为了保持乐曲的整体氛围,定音鼓绝不能缺失。 “圣诞老人会来演奏。” 崔志勋惊讶地说道。 他对圣诞老人了解不多,但因为贝贝很在意这个孩子,所以他也略有耳闻。 “……也只能这样了。” 费舍尔·迪斯考挠了挠后脑勺。 既然连打击乐首席都认可了,崔志勋不禁问道:“圣诞老人,是说那个在儿童打击乐教室学习的孩子吗?” “没错。” 贝贝点了点头。 虽然崔志勋没有明说,但贝贝很清楚他想问什么。 他知道,一旦说出这个决定,可能会有团员提出反对意见。这并非是对圣诞老人的歧视。 尽管打击乐演奏的部分相较于其他乐器来说较少,但演奏者必须在完美的时机切入,就像崔志勋所说的,要完全理解并记住整首曲子。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圣诞老人那超乎常人的节奏感,根本难以相信他能胜任。或许当其他团员得知圣诞老人·韦恩将作为鼓手参与今天的演出时,也会感到担忧。 “圣诞老人他……” “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崔志勋打断了贝贝的话。 虽然不太了解圣诞老人,但因为信任贝贝,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贝贝对他的信任报以微微一笑。 很快,韦恩一家就到了。 “团长。” “乔尔,突然打扰很不好意思。韦恩夫人也能一起来,真是太感谢了。” “不客气。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们先换个安静的地方吧。艾玛。” “好的,团长。” 一行人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贝贝将穆德克晕倒的事情以及希望得到圣诞老人帮助的想法详细地说了出来。此时,一个小时的开幕仪式即将结束。 “等一下,团长。” 惊慌失措的乔尔站了出来。 “非常感谢您对圣诞老人的高度评价,但那个舞台……” 乐团大赛是汇聚了世界顶级乐团、指挥家以及数十年来精雕细琢技艺的资深演奏家们的舞台。这是一场全球数亿人观看的演出,其所带来的压力巨大,即使是专业演奏家也会感到吃力。让自己的弟弟登上这样的舞台,乔尔在感到骄傲之前,更多的是担忧。她生怕弟弟出现失误,遭受指责。在柏林爱乐乐团工作期间,她目睹了太多的冷漠与残酷,因此更加担心。 “我反对。圣诞老人还太小了,而且他从来没有练习过,更何况是演奏乐器。” 对于乔尔的反对,贝贝点了点头。他理解乔尔作为姐姐对弟弟的爱护,这是很自然的反应。 这时,格雷·韦恩轻轻把手放在女儿的手背上。乔尔转过头,看到母亲平静的表情,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贝贝再次开口说道:“乔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圣诞老人比你想象的要优秀得多。” “……我不太明白。” “真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毕竟我教了他一年多。” 费舍尔·迪斯考也在一旁附和,但乔尔还是难以释怀。 贝贝叫来圣诞老人:“圣诞老人。” “嗯!” 圣诞老人望着天花板回答道。 “你听过很多玉置浩二写的曲子吧?” 圣诞老人用力地点点头,虽然贝贝看不到他的样子,但还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乔尔轻轻抚摸着圣诞老人的头说道:“圣诞老人,要回答哦。” “很多~很多。我听过很多。” “都记住了吗?” “嗯!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圣诞老人哼起了曲子,贝贝听了微微一笑。 “今天哥哥需要你的帮助,你想和哥哥一起演奏吗?” “想!” 圣诞老人的回答非常迅速,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因为高兴而笑得更灿烂了。 “圣诞老人。” 乔尔叫了弟弟一声。她想阻止,但又不忍心。这时,圣诞老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我也想。和玉置浩二先生一起玩,和迪比尼哥哥一起玩。” 格雷·韦恩和女儿有着同样的担忧,但听到圣诞老人的话,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能稍微聊几句吗?不会太久的。” 对于格雷·韦恩的请求,贝贝点了点头。 贝贝、崔志勋、艾玛、费舍尔·迪斯考离开后,乔尔开口说道:“妈妈,我……” “乔尔。” 格雷·韦恩轻轻抱住女儿。 “乔尔,妈妈这几年真的很幸福。你在柏林爱乐乐团这样出色的地方工作得很好,现在圣诞老人又有了这样的机会,妈妈不知道有多开心。” “但是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妈妈如果不在了……” “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总有一天会这样的……” “……妈妈和你一样,都非常爱圣诞老人。同样地爱着你们。所以一直觉得圣诞老人会成为你的负担,心里很愧疚。” 乔尔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不要哭,为什么哭呢?” “我没哭。” 格雷·韦恩看着一向坚强、骄傲的女儿,微微露出笑容。她深知女儿小小的身躯承担着多少压力,因此这笑容中既有欣慰,又有心疼。 乔尔抽噎着说:“我,我会照顾好他的,为什么要担心这些呢?” 格雷·韦恩轻轻擦去女儿的眼泪,笑着说:“不,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快乐地生活。” 乔尔像撒娇似的摇了摇头。因为对弟弟的爱是真心的,所以她觉得妈妈的担心是多余的。然而,妈妈的想法却不同。 “我也希望圣诞老人能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靠自己的力量。” 这是她的真心话。 “还记得吗?爸爸去世后,圣诞老人连话都很少说,更别说笑了。” 乔尔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 “但是去了儿童打击乐教室后,他变得很爱笑,话也多了起来。还兴奋地给我讲关于乐团的事情,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因为自己也非常高兴,乔尔点了点头。 “所以我有了一些期待,也许这样下去,圣诞老人也能创造奇迹呢?我有了这样的希望。” “而刚才,我好像看到了那个希望。圣诞老人自己说他想做,妈妈原本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他说这样的话了。” 格雷·韦恩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乔尔看到妈妈流下了自爸爸去世后的第一滴眼泪,自己也忍不住再次落泪。 她握住圣诞老人的手问道:“圣诞老人,你想加入柏林爱乐乐团吗?想参加演出吗?” “想!” 圣诞老人坚定的回答让韦恩一家紧紧相拥。 在监护人格雷·韦恩的见证下,圣诞老人·韦恩在柏林爱乐乐团见习团员的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是一年的合同,薪水也处于最低水平,但对于格雷·韦恩和乔尔·韦恩来说,这是一件无比开心和自豪的事情。 演出还有 30 分钟就要开始了,工作人员带着圣诞老人去了更衣室,乔尔和格雷·韦恩也一同前往。看到圣诞老人第一次穿上演出服,打扮得整整齐齐的样子,格雷和乔尔都开心地笑了。 “圣诞老人真帅。” “好棒啊,我们的儿子。” “嘻嘻,嘿,好帅哦,哈。” 另一边,柏林爱乐乐团的团员们聚集在休息室,认真听着贝贝讲话。得知穆德克幸运地保住了性命,团员们都松了一口气。 “今天有一位朋友将代替穆德克加入我们。” 原本因为担心穆德克而无暇顾及空缺席位如何填补的团员们,都感到十分诧异。他们很清楚打击乐没有替补人员,而从柏林派人过来时间又远远不够,因此大家都在胡思乱想。当看到和乔尔一起进来的圣诞老人时,都惊讶不已。 虽然大家对圣诞老人不太了解,但都知道他曾经在演出中制造过混乱,后来有了儿童打击乐教室和欢乐乐队,也知道他是贝贝的秘书乔尔·韦恩的弟弟,还知道他患有自闭症,所以此刻都感到十分震惊。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贝贝开口说道。 “担心和疑虑都是正常的,这些想法并没有错。但是我相信他今天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希望大家也能完全信任他,像往常一样配合演出。” 乔尔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紧紧握住圣诞老人的手。想起过去所遭受的歧视和忽视,虽然心中仍有伤痛,但因为贝贝说圣诞老人可以做到,所以她选择相信。 “好的。” “大家准备一下吧,时间不多了。” “欢迎你,小家伙。” “一进来就要参加乐团大赛决赛,很厉害啊。” “听说你和玉置浩二关系不错?好好表现哦。” “嗯!” 柏林爱乐乐团的反应出乎乔尔的意料,她原本以为会有人反对,至少也会提出质疑。这与她以往的经历截然不同。 团员们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做着上台前的准备工作,还纷纷上前和圣诞老人打招呼,乔尔感动得差点再次落泪。 “啊……” 团员们当然也有担忧。 毕竟柏林爱乐乐团一直追求最完美的舞台呈现,而今天的演出准备比平时更加充分。在这样的舞台上,与一个从未配合过的人一起演出,肯定会让人感到不安。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名残疾人。 然而,没有人提出质疑。 因为这是乐团团长贝贝的决定。 因为在任何困难面前,贝贝都像一位王者,用希望引领着大家。 他们欣然接受了圣诞老人·韦恩成为他们的伙伴。 贝贝听到乔尔轻声抽泣的声音,心中感慨万千。 “圣诞老人。” “嗯!” 听到贝贝的呼唤,圣诞老人大声回答,贝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你负责大定音鼓,之前跟玉置浩二和费舍尔学过吧?” “嗯!” “按那样做就行,不用害怕。该敲的时候就用力敲,明白吗?” 一直关注着柏林爱乐乐团练习,将玉置浩二钢琴协奏曲牢记于心的圣诞老人·韦恩,此刻满心欢喜。想到可以尽情地敲响那有力的定音鼓,他大声回答:“嗯!” 第538章 圣手奇音惊四座,柏林爱乐展新篇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8 话 ### 圣音天成,指挥若定 我深知圣诞老人那超凡的节奏感与记忆力。曾几何时,他能持续数分钟稳定地敲打出固定节奏,去年与费舍尔会面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今日,仅凭那短暂的哼唱,便能知晓他已将整首曲子牢记于心,且始终保持着精准的节奏。与去年斯卡利亚首次以首席身份登台时的演奏如出一辙,想必圣诞老人正是通过反复聆听那次演奏,从而记住了《玉置浩二钢琴协奏曲》。当然,他或许尚未达到理解乐曲深意的境界。虽只是推测,但对于圣诞老人而言,《玉置浩二钢琴协奏曲》或许仅仅是去年慈善音乐会时的演奏版本,其他改编演绎恐难以企及,毕竟他只是单纯地记住了“那场演奏”。 “斯卡利亚。” 登台前,我唤来斯卡利亚。 “团长,我在。” “此次演出与原计划会略有不同,节奏方面需做些调整,你要集中精力。” “是因为圣诞老人吗?” “没错。” 幸好有斯卡利亚,他总能以自己的方式迅速理解状况,无需过多繁琐的解释,有他这样的首席,实乃幸事。 “好的,团长,别担心。” 斯卡利亚说完,摊开手掌与我击掌后便转身离去。 “高朗,志勋。” “团长!您叫我吗?” 一位团员代我呼喊高朗。在这狭小空间内人员众多,即便听力发达,有时也难以确定他人所在位置。想必是因为我已适应此状况,团员们亦如此。 “叫你们呢。志勋在吗?” “在。” “今天你们的演奏速度需稍作调整。必要时我会给指示,你们先专注于手上功夫。” 突然改变精心准备的演奏内容,对他们而言绝非易事。 然而,高朗与崔志勋一如既往地给予我令人安心的答复。 “团长,您小瞧我们了,即便您不说,我们也能随机应变,跟上节奏。” “放心吧,团长,无论您如何指示,我们都能完美演奏。” 见他们如此自信满满地回应,我深知只要有高朗与崔志勋在,他们必能即兴配合我的指挥。 此刻,剩下的关键在于我自己。 “我能行吗?” 我不禁自问,能否重现去年的那场演出呢?与每日反复聆听此曲的圣诞老人不同,自那之后,我再未重温当时的演奏。每场演出皆需展现不同风貌,此外,还有包括交响曲在内的诸多事务缠身,既无闲暇,亦无必要回顾。 但我深知,圣诞老人定会在与去年相同的时刻、相同的节点,敲出相同的鼓点。若不是此番特殊情形,我断不会接受如此挑战。这绝非易事,不,应当说是困难重重。为不破坏乐曲结构,我必须前后调整节奏,丝毫偏差皆不被允许。一旦我指挥失当,整个乐团都将陷入混乱。圣诞老人会依照自己记忆中的节奏敲鼓,全然不顾团员们的演奏与我的指挥,如此一来,演出恐将失控。 “绝不能失败。” 我怎可让为此次乐团大赛全力以赴的团员们遭受如此挫折?又怎可辜负期待今日演出的粉丝们?他们理应听到最精彩的演奏。 再者,一想到圣诞老人能因演奏玉置浩二的曲子而满心欢喜地敲鼓,我便告诫自己,必须成功。虽未明言,但我深知乔尔的担忧。若演出失利,指责的矛头定会指向圣诞老人。许多人仅凭外表便对他产生误解,实则他对周围的氛围、他人的言语皆心中有数,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罢了。我定要守护他最幸福的时光,延续他的希望。不,我必须如此。 最后,为了玉置浩二能亲眼目睹自己创作的曲子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我也定要成功。 “该死。” 可无论我如何努力回忆当时的演奏,仍有部分记忆模糊不清。手心开始冒汗,是压力所致吗?我怎会如此? “不。” 绝不能出错。 唯一庆幸的是,至少团员们定会全力配合我的指挥。他们是我的骄傲,我的伙伴。 他们对我深信不疑,即便前方荆棘密布,亦会奋勇追随。只要我能完美发挥,此问题便可迎刃而解。我有足够的理由必须成功。 我长舒一口气,开口道:“上台吧。” 在崔志勋的协助下,我登上舞台。幕布外观众的各种声音传入耳中,我的心跳不禁加速。 “让大家久等了!2027 年乐团大赛伦敦格兰披治首轮比赛!首个登台的是柏林爱乐乐团!” 幕布拉开的瞬间,观众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将我原本躁动的心瞬间抚平,原本冒汗的双手也充满力量。那如浪潮般涌来的热烈气氛,无疑是最有效的镇定剂。 我转身,抬起左手,高朗随即按下琴键;我伸出右手,崔志勋亦奏响音符。以这两声为基准找准节奏后,我举起指挥棒。 “玉置浩二,无需担忧,且看我如何演绎。” 我用力挥下双手,高朗那强烈的触键声瞬间响彻巴比肯中心音乐厅。大提琴与低音提琴如铺设厚实的地毯,斯卡利亚带领的第一小提琴则以雄浑的嗓音开启乐章。 “很好。” 演出顺利开场。斯卡利亚与第一小提琴引领下,其他乐器亦有条不紊地跟上节奏,虽与练习时略有不同,但团员们皆应对自如。 “高朗。” 我放下左手示意,高朗的演奏速度较平日稍缓。问题由此展开,仅靠指挥难以传达所有信息,演奏过程中需逐步微调,确保圣诞老人在准确的时刻敲响定音鼓。 “是太慢了吗?” 我举起指挥棒,向大提琴、中提琴与低音提琴发出信号。虽与练习时节奏有别,但团员们皆能良好回应。弦乐器奏响的清晰明亮音色,如玉置浩二纯粹的热情般,逐渐填满整个音乐厅。高朗与崔志勋的钢琴声渐趋柔和,小泽征尔引领的大提琴声缓缓升起。 那厚重高大如城墙般坚实的演奏与旋律,仿若压制着钢琴声,而中提琴与小提琴则似在温柔抚慰现实中受压的玉置浩二。 “加快。” 即将轮到打击乐器入场,我在脑海中展开乐谱,轻声催促着弦乐器。 再快一点,仅需一点。 气氛逐渐升温,弦乐器的演奏趋于平稳,就在此刻。 我高高举起指挥棒,用力一挥。 仿若等待已久,一声响亮的定音鼓响起。 “成了。” 我不自觉地紧握指挥棒,仿佛掌心仍残留着击鼓的触感,余音仍在耳边回荡。 正如最初所承诺的那般,崔志勋与高朗的钢琴声如疾风骤起,铜管乐器与打击乐器的加入,开启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那激昂的定音鼓声响彻全场,似在为玉置浩二呐喊助威。 乔尔双手合十,紧揪着胸口。她担忧从未参与练习的弟弟会失误,担心柏林爱乐乐团与观众因此遭受损失,更害怕弟弟会受到伤害。诸多忧虑如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令她心跳如鼓。 “圣诞老人。” 她不敢抬头,格雷·韦恩则温柔地安慰着女儿。乔尔转过头,看到母亲的微笑,随即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舞台。 在那里,弟弟圣诞老人正与他最敬仰的人们站在一起。他全然不知姐姐的担忧,只是天真无邪地笑着,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团长。” 乔尔对着贝贝的背影默默祈祷,祈求他赐予圣诞老人力量,让今日的演出顺利完成。 就在此时,贝贝高高举起指挥棒挥下。原本只是微笑着的圣诞老人,瞬间绽放出乔尔记忆中最幸福的笑容,用力挥动鼓槌。 那个曾经需要她全力保护的弟弟,那个几年前连对话都困难重重的弟弟,此刻敲响的鼓声正穿越巴比肯中心音乐厅,回荡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啊……” 乔尔心中积压的不安与忧虑,在这一刻化为满心的欢喜。泪水夺眶而出,她再也无法抑制。 身旁的格雷·韦恩亦悄然落泪,而此时,演奏的大幕也缓缓落下。 “太棒了!” 贝贝兴奋地举起双臂高呼,观众们亦报以热烈的掌声。 在欢呼声中,坐在观众席的柏林爱乐乐团工作人员全体起立,齐声呐喊: “圣诞老人!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圣诞老人!” “哇哦!” 在这热烈的欢呼声背后,母女俩紧紧相拥。贝贝虽因高度集中精力而汗如雨下,却仍满意地笑着。 *** 伦敦格兰披治首轮比赛,首场演出结束后,观众的反应迅速成为热门话题。 柏林爱乐乐团的工作人员们从观众席一侧集体起身,冲向舞台,高呼着“圣诞老人”的名字。这是因为演出结束后,团员们激动地将首次亮相的鼓手圣诞老人与贝贝高高抛起。 通过网络观看伦敦格兰披治比赛的人们纷纷倒回视频,试图探寻“圣诞老人”究竟是何人。 他们在演奏过程中捕捉到了瞬间出镜的圣诞老人·韦恩。 “这是新人吗?” “柏林爱乐乐团里居然有这样的成员?” “他的眼神和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好像是有点。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竟然流泪了。” “我也莫名地感动。” “比赛结果还没出来呢,大家就这么激动。” “演奏得很棒啊!肯定是因为演出成功才这样吧?” “当然演奏得好。不过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一向出色,这次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呢?” “确实有点奇怪。” “[链接]原因出来了。这是刚发布的新闻报道,大家去看看吧。” “[快讯]柏林爱乐乐团打击乐手舒尔林·穆德克因心肌梗死晕倒?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舒尔林·穆德克的消息传开,粉丝们开始猜测圣诞老人是如何登上舞台的。 随后,有人提及曾在柏林爱乐乐团儿童打击乐教室工作的人爆料他患有自闭症的事情。 粉丝们这才理解为何柏林爱乐乐团会如此欢呼雀跃。 而他们的猜测,也在贝贝的采访中得到了证实。 第539章 音坛盛事传佳讯,残障乐手破坚冰 《重生的贝多芬》第 539 话 ### 荣耀加身,争议渐起 “大师,您再次创造了历史。获得超过六千万张选票,伦敦格兰披治首轮比赛冠军已是囊中之物,您有何感想?”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没什么特别的感想。” 面对贝贝如此淡定的回应,记者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在获得 6011 万 3348 张选票、再次创造奇迹的同时,却表现得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过……” 就在熟悉贝贝的粉丝们笑着在聊天窗口刷着屏时,他又开口了。 “今天我们收获了比冠军更有价值的东西。穆德克已经苏醒,新成员也成功完成了首秀。我非常高兴。” 贝贝的回答让记者和粉丝们都颇感惊讶。一直以来,他在媒体面前的形象都颇为冷峻、淡然。他表露情感的时候,通常是与富尔特文格勒或高朗等人争论时,而且大多也只是稍微提高音量或表情稍有变化,像“非常高兴”这样的表达相当罕见。 一位记者急切地追问:“大家对新成员很感兴趣,您能介绍一下他吗?” 贝贝稍作停顿后回答:“几年前他作为儿童打击乐教室的学生加入。是个热爱音乐、懂得享受音乐的孩子。” “网上有传言说他患有自闭症。” 听到这位记者的话,在一旁和母亲、弟弟一起观看采访的乔尔皱起了眉头。 贝贝又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是事实。” 记者们顿时像炸开了锅,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问题如潮水般涌来。 “您对他进行了怎样的训练?” “自闭症患者能够入团的原因是什么?” “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接纳他成为正式成员的?” “您如何看待这是鲁莽之举的评价?” “为什么在如此重大的演出中不得不安排一名自闭症患者上台?” 砰! 面对一位记者的提问,贝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原本喧闹的采访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贝贝缓缓开口:“有些写文章的人说话太不负责任。说出去的话可收不回来。”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在如此重大的演出中不得不安排一名自闭症患者上台?” 虽然他没有大声吼叫,但他的愤怒已经充分传达出来,整个采访现场安静得像死一般寂静。 “艾玛,查清楚刚刚胡言乱语的那个人所属的媒体,以后所有的活动都将其列入黑名单。” 有些粉丝担心贝贝在全世界瞩目的场合公然与媒体作对的果敢行为会带来不良后果。 然而,由于贝贝在已经成为全球性文化的古典音乐界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记者们反而担心这会对他们自身产生影响。 “我也……” 他显然很生气。 对于竟敢质问他为何在像乐团大赛这样权威的舞台上不得不安排一名自闭症患者上台的问题,他感到愤怒。 “他是残疾人。” 贝贝的话让原本热闹的聊天窗口也安静了下来。 “残疾就不能上台吗?就没有资格参加像乐团大赛这样权威的舞台吗?我为今天的舞台付出了全力。圣诞老人也出色地完成了他的任务。” 贝贝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他无法分辨出他愤怒的对象只是那一位说错话的记者,还是众多有歧视行为的不特定多数人。在这个难以改善的世界里,他感受到了迷茫和压抑,声音也逐渐激昂起来。 “如果上台会有一丝羞愧,他自己就不会上去。我想问刚刚提问的那位,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当镜头转向记者席时,其他记者纷纷悄悄避开,被点名的记者无奈地开口。 “这,怎么会呢。可能是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自闭症患者在智力上……您,您应该不会是那种情况吧。” 对于这种牵强的回答,贝贝没有丝毫同情。 “连圣诞老人的大定音鼓今天起到了什么作用都不知道的人,怎么能成为文艺记者,真是难以理解。” 这位被同行彻底孤立的记者,只能尴尬地看着周围人的眼色。 贝贝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我再重申一次,圣诞老人·韦恩今天出色地完成了他的任务,他有资格与柏林爱乐乐团并肩。” 在这冰冷的氛围中,采访结束了。一直在一旁观看的格雷·韦恩和乔尔·韦恩紧紧握着圣诞老人的手。 “嘻嘻。” 此刻仍沉浸在演奏喜悦中的圣诞老人只是笑着。 “团长……” 乔尔觉得,为了贝贝,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 幕后揭秘,惊叹连连 “呼……” 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采访后,在回住所的路上,费舍尔·迪斯考松了一口气。 和他一起的打击乐手们也暂时放下心来。 “费舍尔,圣诞老人今天是不是太完美了?” 听到内维尔副首席的问题,费舍尔·迪斯考得意起来。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原来如此。团长和你早就知道啊。真的很神奇,演奏的时候配合得那么精准。” 听了内维尔的话,费舍尔·迪斯考微微一笑。 “这都多亏了贝贝。” 其他打击乐手们听到他的话,都竖起了耳朵。 “圣诞老人记忆力好,节奏感出色是事实,但他记住的玉置浩二的曲子是去年首场演出时的演奏。” “然后呢?” “如果按照我们准备的那样演奏,就会出错。今天的演出和我们之前准备的有点不同。” “对,节奏有点……” “是贝贝调整的。说实话,我原本没想到这能做到。只是期待着奇迹发生。” 费舍尔·迪斯考的解释让团员们都很惊讶。 “什么意思?团长是根据去年演出时的大定音鼓声音来指挥的吗?这能做到吗?” “所以我才说,这是个奇迹。” 费舍尔·迪斯考只是笑了笑。 “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大家都叫贝贝神。虽然只是一种夸张的表达,但今天他真的,真的很了不起。整场演奏都让人起鸡皮疙瘩。想想看,重现一年前的演奏,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即使是很了解贝贝的团员们,也难以轻易相信他今天做到了这样的事。 ### 身心俱疲,希望犹存 和崔志勋一起回到住所的贝贝,一看到床,就立刻躺了下去。 这是因为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神经,太过疲惫了。 崔志勋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疲惫的贝贝,不禁有些心疼。 “辛苦了。” “嗯。辛苦了。” 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坚强的贝贝难得地承认自己辛苦了,崔志勋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咦?怎么出这么多汗?” 看到被汗水湿透的衬衫,崔志勋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睡觉。” “不行。先洗澡再睡。” “麻烦。” “快点。” 崔志勋把贝贝带到浴室,告诉他洗发水、沐浴露、毛巾、淋浴喷头的位置等。崔志勋从淋浴间出来后,贝贝嘟囔着开始脱衣服,崔志勋则悠闲地打开了电视。 新闻正在报道伦敦格兰披治首轮比赛开幕日的情况,坐在沙发上的崔志勋打开手机,登录古典音乐论坛“阿玛迪斯”,查看今天演出的反响。 过了一会儿,贝贝洗完澡,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崔志勋走到他身边,让他坐在梳妆台前。 “不用吹头发也没关系。” “会感冒的。” “不会感冒。” “会感冒。” 崔志勋拿出吹风机,给贝贝吹头发,期间两人还不时地斗着嘴。 这时,贝贝轻轻叹了口气。 “很在意吗?” “有点……” 崔志勋关掉吹风机。 “感觉很多东西都变了,但一遇到这种事,又觉得一点都没变。” 他曾歌颂希望,但仇恨和歧视依然存在。一直坚信这并非无可奈何之事的他,今天也感到有些疲惫。 崔志勋看着这样的哥哥,挤出乳液,开始涂抹在他的脸上。 “其实,我觉得已经改变了很多。” 看到贝贝皱着眉头似乎在催促他解释,崔志勋笑着说。 “乐团的网站上有很多人希望圣诞老人能成为正式成员。已经有好几百条了。” “……是吗?” “嗯。大家显然都很感动。” 听了崔志勋的话,贝贝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他看起来还是很疲惫,崔志勋在涂抹乳液的手上加了些力气。 “你干嘛!” “嘻嘻。” 崔志勋像往常一样,期待着有一天哥哥能亲眼看到他所创造的奇迹,并且真心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 协会决议,特奖殊荣 伦敦格兰披治首轮比赛第二天的所有日程结束后,世界古典音乐协会会长米凯尔·布莱哈茨召集了各位理事。 在听完说明后,布莱哈茨征求理事们的意见。 “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大家都有所顾虑,这时,雷斯克尔·雷纳理事开口了。 “协会网站上也有很多关于这件事的讨论。从网络反应来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雷斯克尔·雷纳对布莱哈茨的提议表示肯定后,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发表了意见。 华夏古典音乐协会会长、世界古典音乐协会理事韩基石也赞同了布莱哈茨和雷纳的意见。 “其实没有个人奖项还是有些遗憾的。借此机会设立一个也不错,但先设为特别奖,观察一下反应如何?” 对于韩基石的话,理事们都纷纷点头。 因为在第四届格兰披治比赛进行中设立新奖项有失公平,这已经是一个折中的方案,米凯尔·布莱哈茨也认为这个意见是正确的。 “好的。那就按照这个方案准备吧。” ### 网站瘫痪,众望所归 [伦敦格兰披治首轮比赛结束!] 【冠军:柏林爱乐乐团!】 【并列第一名:柏林爱乐乐团!】 【世界古典音乐协会,设立伦敦格兰披治首轮比赛特别奖。获奖者:圣诞老人·韦恩】 【圣诞老人·韦恩,在乐团大赛中首次获得个人奖项的殊荣】 【柏林爱乐乐团与圣诞老人·韦恩创造的奇迹】 【网民的支持如潮】 4 月 24 日,柏林爱乐乐团的官方网站出现了短暂的瘫痪。 原因似乎是当天柏林爱乐乐团在格兰披治比赛中夺冠,以及圣诞老人·韦恩获得了世界古典音乐协会颁发的“马卡希奖”。 世界古典音乐协会设立了以传奇左手钢琴家“尼古拉·马卡希”命名的特别奖,以表彰在伦敦格兰披治首轮比赛中感动无数人的圣诞老人·韦恩的功绩。 圣诞老人·韦恩留下了这样的获奖感言: “我好想见到玉置浩二哥哥。贝贝哥哥让我感受到了。我爱妈妈,爱姐姐。” 他用稚嫩的语气传达出的真挚心声感动了全世界的古典音乐粉丝。 他们为了表达希望圣诞老人·韦恩能够成为柏林爱乐乐团正式成员的愿望,纷纷登录柏林爱乐乐团的官方网站,至今已经留下了 7 万多条留言,为这位刚刚起步的音乐家加油助威。 *郑世允(观众席)* 第540章 乐韵悠扬续新篇,伦敦赛台风云幻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0 话 ### 赛前小聚,信心满满 伦敦格兰披治第二轮比赛。 被安排在第三天最后一个出场的柏林爱乐乐团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洛杉矶爱乐乐团在第一轮比赛中获得亚军,虽然未能独占鳌头,但他们的团员们依然士气高昂。 “干杯!喝!喝!” “大家举杯!” 柏林爱乐乐团的乐手们齐聚在伦敦市内的连锁酒吧“惠瑟斯庞”,一同畅饮啤酒。 直到把酒杯高高举起,他们才感到满足,随后又为了打发无聊的嘴巴,一个个拿起薯条。 “呃,这味道怎么这样?” “薯条怎么会难吃呢?这豌豆是拿来吃的吗?” “比贝贝做的咖喱还难吃。” 他们本想简单解决晚餐并喝点啤酒,结果很快就把食物推到一边,只专注于喝酒。 “话说,高朗呢?” 费舍尔·迪斯考注意到平时经常和乐手们一起聚会的高朗不见踪影。 丹尼尔·霍兰德放下酒杯回答道:“他说要回岳父岳母家。” “哦,和好了吗?” “应该是吧。挺好的。” “也是。话说查尔斯也不在,原来是家庭聚会啊。” “哦,看看这个。汉斯发来了女儿的照片。” 马努埃尔·诺伊尔把手机放在桌上。 可以看到躺在摇篮里的李胜熙、汉斯·伊恩夫妇的女儿玛丽·伊恩正在打哈欠的模样。 “好可爱。真可爱。” “哎呀。那时候最累了。没日没夜的。” 有孩子的人和没有孩子的人反应各异,但都一致认为玛丽·伊恩很可爱。 “话说胜熙保留了自己的姓氏呢。” “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吧。为什么,不也有单独用夫姓的情况嘛。” “咳咳。因为伊恩·胜熙这个名字不太顺口,所以才这样。很有胜熙的风格。” “话说胜熙最初的名字发音太难了。” “没错。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觉得难。所以我总是叫她李首席、李首席。” “试试。” “成熙。” “不。不是那个。好好跟着念。胜熙。胜。熙。” “胜熙?” “差不多啦。” 在一番琐碎的日常闲聊之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伦敦格兰披治第二轮比赛上。 “冠军肯定是我们的。” 马努埃尔·诺伊尔喝光啤酒杯里的酒说道。 虽然到目前为止大家都没有明说,但伦敦格兰披治第二轮比赛对于柏林爱乐乐团来说是一场必须夺冠的比赛。 因为举办乐团是由雷蒙·多内克指挥的伦敦交响乐团,所以团员们都暗暗下定决心。 “那是当然。有查尔斯和允静出场,有什么好担心的。” 更何况,有柏林爱乐乐团引以为傲的客座演奏家查尔斯·布劳恩和允静在台上。 虽然查尔斯·布劳恩最近因为负责柏林爱乐乐团的诸多事务,演出频率有所减少,但他的专辑依然是销量最高的。 允静通过第一届乐团大赛一举成名,她的《沉睡森林的公主》在 2025 年和 2026 年连续两年成为播放时长最长的曲目,甚至有望登上吉尼斯世界纪录。 团员们已经确信能够夺冠。 “虽然没说,但贝贝大概也在期待吧?” 对于费舍尔·迪斯考的话,大家都纷纷点头。 在漫长的乐团大赛中,节奏把控是至关重要的。 从贝贝特意安排查尔斯·布劳恩和允静一起登台,就足以证明他考虑到了团员们的健康状况,同时也意识到了雷蒙·多内克。 “该死的家伙。” 马努埃尔·诺伊尔喝光新点的啤酒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团员们对他的不满在这五年里逐渐加深。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是啊。那家伙也想当指挥啊。’ 从疑问到理解。 ‘但一定要那样做吗?’ ‘甚至还一声不吭地拿了国际演奏家协会的钱?’ 接着又从疑问转为愤怒,之后他不仅没有道歉,甚至连联系都没有,团员们显然对他很生气。 “哦。”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转过头的团员们看到保罗·里希特后,都瞪大了眼睛,欢呼起来。 “你这家伙。在这儿却不联系我们?” 丹尼尔·霍兰德站起来,一把将保罗·里希特拉入怀中。 “我以为格兰披治比赛期间你很忙。早知道你在这儿,就一起喝一杯了。” “哈哈哈哈!” “马努埃尔为什么又那样?” “因为提到了雷蒙。” 保罗·里希特像是理解了似的点点头,在马努埃尔·诺伊尔身边坐下。 “你的头发更秃了啊?” “吵死了。” 马努埃尔·诺伊尔嘟囔着,给保罗·里希特拿了啤酒和食物。 他的老朋友兼竞争对手亨利·宾斯基导演举起酒杯,保罗、马努埃尔和其他人也一起碰杯。 “听说你们要组建室内乐团?这是怎么回事?” 宾斯基问道。 “来看看。查尔斯和允静要表演二重奏,怎么能错过呢。第一轮比赛也很精彩,崔现在真的不比高朗差了。” “哈哈哈哈!要是高朗听到了,又要发作了。” 金·马可模仿起高朗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太像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真的没事吗?” 艾玛担心地问道。 “没事。又不是我一个人去。” “那我等您。” 就算说没必要等,她也不会听,只好无奈地接受。 因为卡米拉和穆尔菲在秘书室安排得很紧凑,所以乔尔和艾玛都被困住了。 好久没出门了,连外出都不能随心所欲,真是憋闷。 允静的脚步声传来。 哒哒—— “来了。” 艾玛回答后便走远了。 很快,随着门打开的声音,允静用略带兴奋的声音说道: “您好,艾玛。” “早上好。您看起来很漂亮。” “啊,谢,谢谢。” “那走吧。” 艾玛走了出去,允静走了进来。她身上散发着和平时一样的香气,艾玛不知道她穿了什么才会说漂亮,也无从确认。 “走吧?” “好。” 伦敦格兰披治第二轮比赛开幕日上午。 一直在烦恼如何打发空闲时间,因为一直没能外出而心情憋闷,想要缓解一下。 但又没有什么可参观的景点,似乎只能满足于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吃着布朗尼聊天了。 允静拉着我的手走出酒店。 “打车吗?” “走路吧。伦敦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 “……嗯。” 允静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能感受到难得的温暖阳光,风吹在身上的感觉也很舒服。 平时丝毫不在意的阳光、风和伦敦那像垃圾一样的气味都格外新鲜地扑面而来。 正慢慢走着,就听到周围传来窃窃私语。 “是贝贝吧?” “没错。旁边是允静吧?” “嗯。他们要去哪儿?” “约会?” 我似乎知道她为什么犹豫着回答了。本来就引人注目,两人还手牵手走路,难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我想松开手,她却紧紧地握住。 “不行。松开的话……” “会被误会的。” “没,没关系。要是撞到人怎么办。” 虽然确实不想受伤,但允静的为难也让我有些在意。 大概是我太贪心了。 我正想转身回去,她却拉着我的手。 “再,再走一会儿就好。” 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努力忽略这种矛盾的心情,跟着她迈出了脚步。 “话说……” “嗯……” “我们要去哪儿?” “哼。猜猜看。” 就算想也猜不出来。虽然来过伦敦几次,但只在演出场地和酒店待过,根本无从知晓。 “是哪里呢?” “到了。” 她似乎想给我一个惊喜,所以我不再追问,只是走着,走了很久。 “远吗?” “快到了。” 我正担心是不是走得太远迷路了,允静带来了好消息。 “门在这儿。小心。” 允静打开门,浓郁的咖啡香和面包香扑鼻而来。不知道是因为走了很久还是真的很香,我的食欲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您好。请给我一杯摩卡咖啡和一杯蓝山咖啡。还要两块巧克力可颂和两块自制松饼。” 巧克力和巧克力啊。 这是一顿非常惬意的早餐。 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 “好香啊。” “嗯。这是一家叫帕卡菲的店,是小泽推荐的。” “小泽?” 小泽下班后和周末都只躺在床上,她竟然知道这样的地方,真是出乎意料。 “大概是和耶拿来过吧。” “啊。” 小泽带着麻烦的哥哥来,而且是甜点的话,她肯定不会吝啬推荐,所以她知道这个地方也能理解了。 很快,咖啡的香味更浓郁了。 我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送到嘴边,确实感觉不错。酸味较少,口感柔和,在舌头上的触感很不错,是一杯很好的咖啡。 允静递给我一把叉子。 “这是自制的松饼。” 因为咖啡味道不错,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吃了一口,果然能明白为什么小泽会推荐这个地方了。 黄油、糖和巧克力构成的和谐口感非常美妙。 在作为主角登场的巧克力面前,突出巧克力甜味的糖和黄油的厚重感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好吃。” “是吧。” 咖啡馆里质量不太好的扬声器播放起了《黑色夜晚》插曲。 “这是英格丽斯的曲子吧?” “嗯。” 竟然播放我的曲子。 这是一家很有品味的咖啡馆。 ### 赛况胶着,压力渐显 伦敦格兰披治第二轮比赛第二天。 坂本龙一和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了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获得了 5008 万 2344 张选票,远远超过了第一天洛杉矶爱乐乐团获得的 4119 万 7990 张选票。 对于连续四次获得第三名的维也纳爱乐乐团来说,这为他们的总冠军奠定了基础。 然而,由于柏林爱乐乐团还未登台,局势依然不容乐观。 向来在比赛中屡获冠军和亚军的洛杉矶爱乐乐团也感受到了危机。 另一方面,自乐团大赛举办以来一直处于中下游的伦敦交响乐团,在本土获得高分的愿望极为迫切。 当然。 乐团理事们面对与阿图罗·托斯卡尼尼时期截然不同的成绩,不得不留意赞助商的脸色。 “多内克导演,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伦敦交响乐团的老板保罗·珀兹对雷蒙·多内克发出警告。 “这次格兰披治比赛如果进不了前三名,我们也要另寻指挥了。” 第541章 赛事暂歇,乐团欢聚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1 话 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柏林爱乐乐团被安排在第三天的最后一个顺序出场,因而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在伦敦市内的连锁酒吧“韦瑟斯庞”,柏林爱乐乐团的乐手们齐聚一堂。洛杉矶爱乐乐团在首轮比赛中获得亚军,虽未独占鳌头,但这也让柏林爱乐的成员们士气高昂。 “干杯!喝起来!” 他们一同畅饮啤酒,直至将酒杯高高举起,才觉心满意足。随后,为了打发闲暇时光,又纷纷拿起薯条。 “呃,这味道怎么回事?” “薯条怎么能这么难吃?这豌豆是用来凑数的吗?” “比贝贝做的咖喱还糟糕。” 本想简单解决晚餐并小酌几杯,可他们很快就将食物搁置一旁,只顾着饮酒。 “话说,高朗去哪儿了?” 费舍尔·迪斯考提及那位常与乐手们一同欢聚的高朗不见踪影。 丹尼尔·霍兰德放下酒杯,回答道:“他说要回岳父家。” “哦,和好了?” “应该是吧。挺好的。” “也是。这么说来,查尔斯也不在,原来是家庭聚会。” “哦,快看这个。汉斯发来他女儿的照片。” 马努埃尔·诺伊尔将手机放在桌上,众人得以看到李胜熙与汉斯·伊安夫妇襁褓中的女儿玛丽·伊安打哈欠的模样。 “好可爱。太可爱了。” “哎呀,那时候最辛苦啦,没日没夜的。” 有孩子的和没孩子的反应各异,但都一致认为玛丽·伊安十分可爱。 “话说胜熙保留了自己的姓氏呢。” “如今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了。毕竟,瓦尔格雷也有单独使用的时候。” “咳咳。可能是觉得‘李胜熙·伊安’这个名字不太顺口,还是‘胜熙’更合适。” “话说回来,胜熙最初的名字发音可太难了。” “没错。我到现在都觉得难。所以以前总是称呼‘这位首席,这位首席’的。” “来试试。” “成熙。” “不对。不是这个。好好跟着念,胜熙。胜。熙。” “胜熙?” “差不多啦。” 在这琐碎的日常闲聊之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上。 ## 冠军志在必得,信心满满 “冠军肯定是我们的。” 马努埃尔·诺伊尔喝光啤酒,笃定地说道。 虽此前众人未曾提及,但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对于柏林爱乐而言,是一场必须夺冠的赛事。 由于此次比赛的主办方是由雷蒙·多内克指挥的伦敦交响乐团,因此团员们皆怀着坚定的决心。 “那是当然。有查尔斯和允静出场,有什么好担心的。” 更何况,此次柏林爱乐将引以为傲的特约演奏家查尔斯·布劳姆与在首轮比赛中一举成名的演奏家谭允静推到台前。 尽管查尔斯·布劳姆近来因负责柏林爱乐的诸多事务,登台频率有所减少,但其专辑依旧畅销不衰。 而谭允静凭借《沉睡森林的公主》一曲,在 2025 年和 2026 年连续两年成为播放时长最长的曲目,甚至有望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团员们已然对夺冠深信不疑。 “虽说没明说,但贝贝想必也很重视吧。” 费舍尔·迪斯考的话引得众人纷纷点头。 在漫长的乐团大赛中,节奏把控至关重要。 贝贝极为关注团员们的健康状况,特意安排查尔斯·布劳姆与谭允静同台,这足以证明他对雷蒙·多内克的重视。 “那小子。” 马努埃尔·诺伊尔喝光新点的啤酒,不禁咬牙切齿。 他心中的不满在这五年间逐渐加深。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是啊,他也曾想成为指挥家。” 从疑问到理解。 “但非得如此吗?” “甚至还一声不吭地接受了英特尔普莱的资助?” 再次从疑问转为愤怒,此后他非但没有道歉,甚至连联系都不再有,团员们自然对他心怀怒火。 “哦!” 此时,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传来。 转头望去的团员们看到了富尔特文格勒,顿时两眼放光,欢呼起来。 “你这家伙,在这儿却不联系我们?” 丹尼尔·霍兰德起身,一把将富尔特文格勒紧紧抱住。 “我以为格兰披治比赛期间你们很忙,要是早知道你们这样,就该一起喝一杯了。” “哈哈哈哈!” “马努埃尔怎么又这样?” “因为提到了雷蒙的事。” 富尔特文格勒似乎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在马努埃尔·诺伊尔身旁坐下。 “你头发更少了啊?” “吵死了。” 马努埃尔·诺伊尔嘟囔着,为富尔特文格勒拿来啤酒和食物。 他的老友兼竞争对手亨利·宾斯基导演举起酒杯,富尔特文格勒、马努埃尔以及其他人也一同举杯畅饮。 “听说你们要组建室内乐团?这是怎么回事?” 宾斯基问道。 “来看看而已。查尔斯和允静要表演二重奏,可不能错过。首轮比赛就很精彩,而且崔现在真的不比高朗逊色呢。” “哈哈哈哈,要是高朗听到这话,又要发作了。” 金·马可模仿起高朗的样子,众人见其模样与高朗如出一辙,不禁捧腹大笑。 “您真的没关系吗?” 艾玛关切地问道。 “没关系,我又不是一个人去。” “那我先等着。” 即便说不需要,她也不会听,无奈之下只能如此。 由于卡米拉和穆尔菲在秘书室的安排,乔尔和艾玛都被困得死死的。许久未能外出,心中烦闷不已。 传来谭允静的脚步声。 咚咚—— “来了。” 艾玛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很快,随着门开的声音,谭允静带着些许兴奋的声音传来:“您好,艾玛。” “早上好。您今天真漂亮。” “啊,谢,谢谢。” “那么……” 艾玛走出房间,谭允静走了进来。她身上散发着熟悉的香气,可艾玛却无从知晓她究竟穿了什么才会被夸赞漂亮。 “走吧?” “好。” ## 漫步伦敦,意外风波 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开幕日上午。 谭允静正思索着如何打发闲暇时光,因许久未能外出而心情烦闷,想要舒缓一下情绪。 然而,由于没有合适的游览场所,似乎只能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吃着布朗尼,闲聊几句来满足自己了。 她拉起谭允静的手,走出酒店。 “打车吗?” “步行吧。难得伦敦有这么好的天气。” “……嗯。” 谭允静稍作犹豫后回答道。 能感受到难得的温暖阳光,微风轻拂肌肤的感觉也很惬意。 平日里从未在意过的阳光、微风,甚至是伦敦那有些杂乱的气味,此刻都显得格外清新。 正慢慢走着,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是贝贝吧?” “没错。旁边的是谭允静吧?” “嗯。他们这是去哪儿?” “约会?” 谭允静似乎明白她为何犹豫了。本就引人注目,两人还手牵手走着,难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刚想放手,她却紧紧握住。 “不行,放手的话……” “会被误会的。” “没,没关系。要是撞到人怎么办?” 虽说并不想受伤,但看到谭允静如此为难,心中也有些不忍。 终究还是贪心了。 正想转身回去,她却拉着自己的手。 “再,再走一会儿就好。” 虽不情愿,但还是努力忽略内心的矛盾,跟着她迈出脚步。 “话说……” “嗯……” “我们这是去哪儿?” “呵,猜猜看。” 即便思考也猜不到。虽来过伦敦几次,但只在演出场地和酒店活动,根本无从知晓。 “是哪里呢?” “到了。” 像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不再追问,只是默默走着,却花费了不少时间。 “很远吗?” “快到了。” 正担心是否迷路时,谭允静带来了好消息。 “到门口了,小心。” 谭允静推开门,浓郁的咖啡香与面包香扑鼻而来。不知是走了太久还是香气确实诱人,食欲顿时被勾起。 “您好,请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和一杯蓝山咖啡,还要两块巧克力可颂和两个自制泡芙。” 巧克力和巧克力制品,这是一顿非常惬意的早餐。 找位置坐下。 “好香啊。” “嗯。这是一家叫帕卡菲的店,是小泽推荐的。” “小泽?” 下班后和周末只躺在床上的小泽竟然知道这样的地方,着实令人意外。 “看来他和伊娜来过。” “啊。” 带着挑剔的哥哥来,而且还是甜点,小泽肯定不会随意推荐,可见他和伊娜关系很亲近。 很快,咖啡的香气更浓郁了。 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送到嘴边,感觉确实不错。酸味较淡,口感顺滑,是很不错的咖啡。 谭允静递来叉子。 “这是自制的泡芙。” 因为咖啡味道不错,便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果然明白为何小泽会推荐这里了。 黄油、糖和巧克力所构成的和谐口感十分美妙。 不得不承认,在与巧克力的独奏中,衬托巧克力的糖的甜味和黄油的醇厚口感略逊一筹。 “很好吃。” “是吧。” 咖啡馆里音质不太好的扬声器播放着《黑色之夜》插曲。 “这是英格丽斯的曲子吧?” “嗯。” 竟然播放自己的曲子,这是一家很有品味的咖啡馆。 ### 比赛风云,各怀心思 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第二天。 坂本龙一与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获得 5008 万 2344 票,远超第一天洛杉矶爱乐乐团获得的 4119 万 7990 票。 对于连续四次获得第三名的维也纳爱乐乐团而言,这为其综合夺冠奠定了基础。 然而,柏林爱乐乐团尚未登台,局势仍不容乐观。 向来在比赛中屡获冠军和亚军的洛杉矶爱乐乐团也感受到了危机。 另一方面,自乐团大赛举办以来一直处于中下游的伦敦交响乐团,迫切渴望在家乡赛事中取得高分。 当然,乐团的理事们不得不顾及与阿图罗·托斯卡尼尼时期截然不同的成绩,以及赞助商们的态度。 “多内克指挥,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伦敦交响乐团的所有者保罗·珀斯对雷蒙·多内克发出警告。 “如果在这次格兰披治比赛中不能进入前三名,我们也只能另寻指挥了。” ## 指挥困境,初心难忘 “我知道了。” 接到理事们的最后通牒后,雷蒙·多内克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 坐在桌前反复思索,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落山。 疲惫的他正揉着眼睛,手机突然响了。 是儿子打来的。 - 爸爸! “嗯,儿子。” - 您什么时候回来? 儿子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父亲的担忧。 自接手伦敦交响乐团以来,雷蒙·多内克一直操劳过度,日益消瘦,儿子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今天可能会晚些。” - 那晚饭呢? “我吃过了。你呢?” - 我也吃了。您别太累了。 “好,儿子。别等我,先睡吧。” 通话结束后,雷蒙·多内克看着手机背景设置的儿子照片,微微露出笑容。 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即便患有难治之症,也从未失去笑容。 令人欣慰的是,他艰难地熬过了治疗期,如今像其他孩子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 因为曾许下绝不放弃希望的承诺,儿子也坚守着这个约定。 雷蒙·多内克重新振作起来。 伦敦交响乐团的财政正面临巨大危机。 自阿图罗·托斯卡尼尼离开后,乐团实现了财政独立,但收入却难以恢复。 追随托斯卡尼尼名气而来的赞助商数量大幅减少,仅存的那些人也对在乐团大赛中接连排名靠后的伦敦交响乐团持观望态度。 如今连理事们都发出了最后通牒,雷蒙·多内克所承受的压力难以言表。 然而,为了遵守与儿子的约定,也为了作为音乐家的成功,他绝不放弃。 他的面前放着一份古老的乐谱。 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 在困境中,他找到了自己首次以指挥身份登台时演奏的曲目。 这是音乐家雷蒙·多内克的起点。 在这个或许是最后一场演出的舞台上,为了画上圆满的句号而做出的选择。 古老的乐谱上留存着他年轻时记录的诸多笔记。 那是他的导师留下的话语,被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 正因对每一个细微的指示都未曾遗漏,仅仅看着乐谱,往昔的记忆便清晰如昨。 “轻一点。再轻一点。” “是谁让你把音弹得模糊不清的!” 当时年轻气盛的指挥家的怒吼声至今仍在耳边回响。 热血沸腾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对团员们要求严苛。 为了达到完美,反复练习,直至深夜,因此当时有不少人因无法忍受富尔特文格勒的完美主义而离开。 然而,在这艰难的历程中坚持下来的人,短则 20 年,长则 30 年以上,一直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坚守在柏林爱乐乐团。 因为他们都坚信他是正确的。 都认为他的音乐是完美的。 他们也都是愿意为了一场演出而全力以赴的人。 雷蒙·多内克在这些人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对他而言,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既是准则,也是理想。 接近他成为目标,探索他的音乐世界是年轻时雷蒙·多内克的追求。 如今亦是如此。 “老师。” 尽管聆听过无数的演绎版本。 但雷蒙·多内克至今仍未听到比 1996 年在巴特洪堡,由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指挥、自己担任首席时演奏的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更完美的演奏。 “拿着那个有什么用。为下一场演出做准备吧。” “但总有一天会用到的吧。” 指挥家在演出结束后并不单独保管乐谱。 即使是同一首曲子,每次也都想要有不同的表达,雷蒙·多内克虽理解他的想法,但却无法将他留下的乐谱束之高阁。 即便已成为过去。 他也认为那次演奏、那份乐谱所蕴含的价值不会消失。 因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留下的众多乐谱,大部分都被雷蒙·多内克收藏。 他既是背叛帝国的叛徒。 同时也是最追随指挥家的信徒,他的这种矛盾无人能够理解。 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深入思考过,雷蒙·多内克也并不期望得到他人的理解。 他只是想通过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留下的乐谱接近他,最终超越他。 ## 绯闻突起,众说纷纭 另一方面,在因乐团大赛而议论纷纷的古典音乐粉丝群体中,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话题。 几张贝贝与谭允静在伦敦街头手牵手散步的照片被发布出来,引发了众多关于两人关系的猜测。 ? 哇哦。哇哦。哇哦。哇哦。 ? 他们在交往吗? ? 只是因为贝贝眼神不好才拉着的吧? ? 仅看两人单独外出,分明就是约会啊。 ? 他们年龄差距好像有点大呢。 ? 贝贝才 21 岁,谭允静已经 30 岁了,相差 9 岁呢。 ? 呵~ 不可能吧。 ? 哈哈哈哈,看到年龄差距就想起以前的采访了。 ? 什么采访? ? 以前在某个节目里问贝贝喜欢年上还是年下,他说喜欢年下。 ? 啊哈哈哈哈,还问他年下大概多少岁合适,他说 30 多岁比较合适,当时大家都懵了。那时候贝贝才刚 20 岁呢。 ? 20 岁的人说喜欢年下,还说 30 多岁合适,这是什么情况? ? 所以说啊哈哈哈哈 ? 不是,那只是采访而已。现在和谭允静一起又是怎么回事? ? 不要啊 ?? 贝贝应该和高朗在一起才对 ?? ? 你之前不是还说高朗应该和查尔斯在一起吗?哈哈哈哈 ? 哎呀。高朗已经有主了。不要乱组 cp 啦。 ? 不过贝贝的恋情传闻真的好久没有了。 ? 有过吗?我都没听说过。 ? 之前有传闻说他和志勋在交往,因为他们关系太好了,大家都半开玩笑地这么说。 ? 就只有这个传闻吗? ? 嗯。他从小就开始活动,对音乐以外的事情也不感兴趣,所以相比他的知名度,恋情传闻真的很少。和志勋的恋情传闻大家也都只是当作玩笑。 ? 不过谭允静平时都是那样穿着吗?只见过她穿正装和礼服的 第542章 音乐风云与情感波澜的交织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2 话 “专注探讨一切音乐话题,这里是《唯有你不知》。” 宇进对着镜头微微鞠躬,《唯有你不知》节目正式开始。 “在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即将收官之际,让我们一同探讨乐团大赛的走向。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就是来自日升娱乐的代表,樋村秀先生,欢迎您。” “您好,很高兴来到这里。” 两人轻轻点头致意。 “为了让不太了解的观众朋友们有所认识,我先简要介绍一下樋村秀先生。” 随着宇进的话音,樋村秀的履历出现在屏幕上。 “十六岁考入东京艺术大学首席,毕业之际即入职日本最大唱片公司雷克斯顿,仅用五年便晋升为总制作人,其足迹遍布日本、欧洲及美洲等地,成就广受赞誉。” 樋村秀略带腼腆地笑了笑。 “之后发掘了贝贝,逐渐从单纯的制作人转型为经纪人与企业家,是吗?” “是的。” “如今创立了众多艺人都渴望合作的日升娱乐,现担任贝贝基金会理事以及世界古典音乐协会顾问等职务,据说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在音乐之外,您还精通多门语言?” “日语、英语、德语、法语、中文、汉语、波兰语、西班牙语、俄语、意大利语,这些都没什么问题。” 宇进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展示着樋村秀所拥有的语言资格证书。 “……说实话,真令人难以置信。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哈哈,因为需要的时候就去学习,不知不觉就达到了这样的水平。” “真是谦逊的回答。那么,站在古典音乐复兴前沿的您,如何看待当下的局势呢?” “我认为目前柏林爱乐、洛杉矶爱乐以及维也纳爱乐三足鼎立的局面仍将持续。” “樋村先生也这样认为啊。那么首轮比赛中表现出色的乐团为何后续乏力呢?” “我想或许是消费者需求发生了变化。” “需求发生了变化?请您详细说说。” “与过去单纯演奏和消费经典曲目不同,如今的古典音乐爱好者渴望并准备接纳新作品。在这方面,能够自主创作曲目的柏林、洛杉矶和维也纳就占据了优势。” “确实如此。毕竟这三个乐团的指挥贝贝、阿里尔·扬斯、坂本龙一都是出色的作曲家。” “没错,这不是我的观点,而是坂本老师所说。” “原来如此。” “时代快速变迁,音乐消费者的模式也日益多样化。比如,有人会花费时间前往音乐厅专注欣赏音乐,但也有人无法做到。” “确实,无法做到的人可能更多。” “大家都很忙碌且疲惫,因此更倾向于选择能在家中通过网络便捷收听的方式。而且下班后为了更充实地利用时间,常常会同时进行多项活动。这时,音乐,尤其是古典音乐,就成为了很好的元素。比如在阅读或玩游戏时也可以聆听。” “确实难以做到深度欣赏,但有这种可能。” “是的,这很重要。贝贝能如此备受喜爱,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一点。” “请您进一步解释一下。” “坂本老师和贝贝将其称为轻松的音乐,而我们业内人士则称之为线条粗犷的音乐。即便在专注于其他行为时,凭借其简单而强烈的主题,也能让人很好地感知,这正是当下消费者所需要的。” “听您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贝贝的音乐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是的。虽然在其他方面存在差异,但至少在旋律清晰这一点上,坂本老师和阿里尔·扬斯的作品也有共通之处。” “现在有些清晰了。满足当下人们音乐消费模式以及对新曲渴望的柏林、洛杉矶和维也纳自然占据优势,反过来说,表现不佳的其他乐团则未能做到这一点,对吧?” “是的,时代变了,就像莱登沙夫特所说。” 樋村点头,补充解释道。 “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至少那些被称为维也纳古典派的音乐家们的作品仍然有需求。若忽视这一点,可能会失去长久以来积累的忠实乐迷。柏林、洛杉矶和维也纳都能在老粉丝和新粉丝之间取得良好平衡,所以才能取得成功。” “原来如此,您也提到了坚守传统是有价值的。在古典音乐中,如果要有古典的韵味,有些东西是不可或缺的。比如正在举办格兰披治比赛的伦敦交响乐团。” 樋村再次点头。 “目前举办格兰披治比赛的伦敦交响乐团综合排名暂列第十一。考虑到阿图罗·托斯卡尼尼时期及以前,这确实有些惨淡,他们明天的演出能逆袭吗?” 樋村稍作思考,慎重地开口。 “在回答之前,有一点需要先明确。” “需要先明确的事?” “是的。实际上,能够晋级乐团大赛决赛本身就足以证明其实力与支持度,毕竟这是全球前十二的乐团。” 宇进点头表示赞同樋村的话。 “与阿图罗·托斯卡尼尼时期相比,虽然相对优势有所下降,但作为仍拥有众多粉丝的乐团,这一点并未改变,对吧?” “是的。” 划清界限后,樋村开始直言不讳地批判伦敦交响乐团。 “然而,与排名靠前的乐团相比,其支持度较低也是事实。但我认为这并非伦敦交响乐团本身的问题,因为其成员并没有流失或变动。” “那么……” “是的,我认为伦敦交响乐团的问题出在雷蒙·多内克指挥身上。” ## 指挥寄望,赛场风云 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最后一天。 演出前,雷蒙·多内克对团员们叮嘱道。 “诸多媒体都提及了我们的低迷。” 雷蒙·多内克看着相伴四五年的团员们,坚定地说。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你们有多优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堪称卓越,毫无不足。” 团员们纷纷点头。 虽有过短暂动摇,但此刻已下定决心全力以赴。 “让我们去奉献最精彩的演奏,我们是最棒的。” 雷蒙·多内克的鼓励为略显沉闷的伦敦交响乐团注入了活力。 这虽是模仿演出前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激励方式的举动,但已足够。 “你们是最棒的。” 大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充满信心的话语,在雷蒙·多内克还是团员时,曾给予他巨大的力量。 得到敬仰之人的认可所带来的安心感与自信心,让雷蒙·多内克和当时的柏林爱乐乐团成员们真正成为世界顶级的演奏者。 不仅如此。 出于对最完美指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效仿与追随。 阿图罗·托斯卡尼尼认可雷蒙·多内克为接班人,团员们也将他视为领袖。 登上舞台。 做好准备的雷蒙·多内克怀着这或许是最后一场演出的觉悟,迎接观众。 演奏开始。 台下的富尔特文格勒在为伦敦交响乐团的演奏惊叹之余,也难掩心中的惋惜。 “雷蒙。” 毕竟他们曾相伴三十年,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伦敦交响乐团演奏的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其根基源于他们的导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 通过强弱调控展现出的充沛情感表达以及为增强效果而使用的顿音,都与导师如出一辙。 从这进一步发展了导师演奏风格的表现中,富尔特文格勒能深切感受到雷蒙·多内克对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敬重。 同时,他也瞬间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已无法挽回。 “这个愚蠢的家伙。” 富尔特文格勒为此深感痛惜。 雷蒙·多内克的表现堪称卓越。 从他当下的演奏可以看出,他已接近 20 世纪 90 年代初就被尊为大师中的大师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当时的水准。 他虽拥有如此实力,却因对导师过度的敬重而磨灭了自身作为音乐家的个性。 一心想成为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二世的雷蒙·多内克的这份执着,成为了他的局限。 “老师难道不想让他成为接班人吗?为何他不明白呢?” 演奏完成度极高。 但对于知晓雷蒙·多内克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过往的人而言,却只觉悲哀。 传奇指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在 21 世纪初察觉到逐渐衰退的柏林爱乐乐团需要新的变革。 演奏、舞台、架构。 并非存在缺陷。 只是与变化的时代不相契合。 富尔特文格勒毫不犹豫地对那些完美的惯例以及曾铸就辉煌的一切进行变革。 在寻找接班人时。 他并非期望找到延续自己音乐风格之人,而是渴望能引领柏林爱乐乐团迈向新时代的领导者。 贝贝。 这让雷蒙·多内克难以接受。 因他对富尔特文格勒无比敬重,试图模仿、超越,却发现导师更青睐他人。 多年的努力在瞬间化为泡影。 王者所铸就的无数功绩仅成为历史,看着他们共同筑起的壁垒崩塌,雷蒙·多内克陷入了绝望与被背叛的痛苦之中。 “愚蠢的家伙。” 通过电视观看乐团大赛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叹息道。 首位弟子的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演奏竟与他最初登台指挥时如出一辙。 不,甚至更为出色。 正因如此,才更觉惋惜。 拥有无人能及的天赋,付出不懈努力使技艺登峰造极,却仍不愿走出自己的阴影。 “难道一直努力就只是为了这个结果?” 若雷蒙·多内克的指挥只是对导师敬重与尊崇的表达。 富尔特文格勒宁可他对自己心怀怨恨。 这位杰出的音乐家一味追随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而非展现自我,实在令人惋惜。 “你的极限难道就只是如此?” 雷蒙·多内克将导师视为完美无缺的理想典范。 而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即便年事已高,仍不愿承认自身的局限。 满足于现状之时,便是进步终止之日。 曾期望弟子凭借自身骄傲不断前行的导师,更希望他能超越自己。 如此,终有一日可平等相待,携手共进。 如今关系已无法挽回。 至少希望他能在远方继续自己的音乐之路。 相伴近三十年最值得信赖的弟子,却最终被盲目的情感所左右,令人失望。 富尔特文格勒闭上眼睛,缓缓摇头。 他已无法再面对这令人痛心之事。 于是在拿起遥控器的瞬间。 曲风突变。 原本细腻独奏的小提琴之后,乐团以从未有过的力量重复主题。 小提琴再次清晰奏响自己的旋律。 乐团则如回应般强劲奏响,二者似在争斗,展开一场激烈的音乐对抗。 这着实是大胆的编曲。 伦敦交响乐团在第三乐章的演奏与此前截然不同。 更为炽热。 更为迫切。 这场演奏。 相比单纯模仿富尔特文格勒的作品,更彰显出富尔特文格勒风格的精髓,响彻四方。 第543章 舞台之光与心灵交响的共鸣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3 话 “太棒了!” 伦敦交响乐团演出结束,观众们以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回应他们所受到的触动。 这无疑是一场大胆创新的编曲演奏。 无论是通过乐团大赛首次聆听还是久未欣赏其演奏的观众,都不禁频频点头。 对于熟悉伦敦交响乐团演奏的老乐迷而言,这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出。 “雷蒙·多内克指挥这次像是动真格了。” “是啊,与以往那种平稳欣赏的感觉不同,今天有了很大变化。” 观众们对改变后的伦敦交响乐团充满好感,但雷蒙·多内克却直觉意识到。 自己指挥伦敦交响乐团的日子或许即将结束。 与之前维也纳爱乐和洛杉矶爱乐演出时观众的热烈欢呼相比,此次的反应略显平淡。 因为紧接着便是他无比渴望超越且期望与之合作的贝贝所率领的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出。 雷蒙·多内克努力坦然接受自己的局限,轻轻点头。 从接到理事通知时起,他就隐隐预感这场演出可能是最后一次,此刻反而有了一丝释然。 “辛苦了。” “你们很棒。” 他与走下舞台的团员们相互致意。 他们曾被誉为顶级乐团,自然具备卓越的技艺。 若有问题,那也是出在自己身上。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至少为他们准备了能充分施展才华的最后舞台。 虽与他以往的风格不同。 但他认为这同样是有价值的事情。 所幸团员们似乎也对他的尝试颇为满意。 面带笑容地回应。 “今天真的是最棒的演出。” “练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真的很畅快。以后不能都这样吗?” 沉浸在仿佛身着量身定制服装般愉悦心情中的团员们提及下一场演出。 “是啊。” 明知没有下次。 雷蒙·多内克希望他们能与更优秀的指挥继续前行,延续希望。 ## 柏林爱乐,绚烂奏响 “为期八天的伦敦格兰披治大赛即将迎来最后的高潮。还有比这更精彩的乐团来为其画上句号吗?那就是柏林爱乐乐团。”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大幕缓缓拉开。 “哇哦。” 柏林爱乐乐团别具一格的舞台呈现瞬间点燃了观众与观众们的期待。 全体团员身着低饱和度的深红色礼服,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火焰升腾。 贝贝低头致意,原本惊愕得静止不动的观众们顿时爆发出响亮的呼喊:“贝!贝!贝!贝!” 魔王抬起左手,查尔斯·布劳姆随之低头;抬起右手,谭允静则优雅行礼。 作为自 2023 年首演后便以最富激情与魅力着称的《火焰小提琴协奏曲》的两位主角,他们光彩夺目。 将美丽的金发向后束起的查尔斯·布劳姆,尽显火鸟的迷人风姿。 谭允静微微露出双肩,那与血与酒致命色调相伴的身姿,撩动着观众们的心弦。 “这次……” 谭允静不禁回想起上次的乐团大赛。 当时查尔斯·布劳姆因严重的肠道疾病中途退场,为弥补空缺而疲于奔命的她在后续演出中出现失误。 尽管众多人为她的表现所感动,但对她而言,那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今天,她一定要奉献一场完美无瑕的演奏。 她心怀这样的笃定。 望向贝贝的目光坚定而毫无动摇。 与他在一起,她能够展现真实的自我。不必再迎合社会的目光,而是以最本真的模样存在。 因行动迟缓,在幼儿园、学校乃至社会中饱受欺凌与忽视的她,擅长隐藏自我,习惯察言观色。 直至参加柏林爱乐乐团首席选拔,她在那里遇见了贝贝。 起初只是敬仰。 那时的他虽年幼瘦小却充满自信,她只觉得他无比了不起。 入团之后,她才发现原本以为拥有天赋、权力与财富的他,实际上对音乐怀着无比炽热的热爱与执着。 她从中获得了勇气。 不再是单纯的敬仰。 她渴望像贝贝一样努力、自信,在每一个瞬间都全力以赴。 就这样,五年过去。 谭允静找到了自我。 原本没有一个朋友的她,收获了王小小、李胜熙、中村亮子、金达莱、车彩恩等珍贵的挚友。 曾经连表达自己想法都害怕得颤抖的她,竟敢让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退位,助力贝贝坐上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之位。 尽管偶尔仍会习惯性地口吃,但已大有改善。 因为有一个真正理解她小提琴演奏的人。 有一个相信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自己的人。 她才得以变得强大。 “在想什么呢?” 谭允静向手持指挥棒的贝贝问道。 小提琴协奏曲《火焰》对于谭允静而言,是能充分展现其才华的完美之作。 这是一首精心编排的曲子,细腻地处理着演奏者最擅长的音色、喜好以及极限。 相反。 谭允静不断询问贝贝所期望的演奏效果。 正如他成就了完整的她。 她也希望能成就完整的贝贝与柏林爱乐乐团。 就这样,指挥与演奏者的心念交融,铸就了完美的《火焰》。 随着指挥棒的挥动,音乐腾空而起。 贝贝的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火焰》。 冲向天空的火焰仿佛吞噬了太阳。 与血与酒相伴奔腾的乐团瞬间静止,失去太阳的世界被黑暗笼罩。 一片寂静。 贝贝双臂展开,伴随着一声巨响,演奏重新开始。 宛如黑暗中唯一的曙光。 展翅高飞的火焰如太阳般炽热,照亮了四周。 那股热力让草木燃烧。 即使是冰封的大地与北极的寒气,也在火焰的威严下消融。 所有乐器都无法触及血与酒所展开的宏大乐章。 谭允静的独奏开始了。 血与酒的歌声弥漫整个观众席。如同吞噬太阳的火焰一般,以压倒性的力量震撼着众人。 她的激情。 如《卡农》般宏大而笔直的旋律,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 在那一刻,仿佛只有她与血与酒在歌唱。 “太棒了。” 等待自己演奏时刻的查尔斯·布劳姆点头称赞。 谭允静清澈而刚正的演奏与血与酒相遇,愈发鲜明,如今已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宛如贝贝一般。 “她一定理解了。” 正如贝贝理解她一样。 谭允静也理解并接纳了他。 他们共同演奏的这一刻,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唯有他们在歌唱。 那种感觉。 查尔斯·布劳姆早已熟知。 这也是他引领小提琴家查尔斯·布劳姆加入柏林爱乐乐团的唯一原因。 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作曲家与演奏者完全理解彼此并进行演奏,从而吸引观众的瞬间喜悦,让他留在这里。 这是一种极致的沉醉。 一旦体验过,便无法自拔。 越是追寻,越是渴望。 因此想要独占。 当谭允静的演奏达到高潮。 查尔斯·布劳姆开启了火鸟乐章。 原本笼罩世界的火焰被另一股火焰阻挡。 宛如兄弟般相似的两股火焰相互制衡,翩翩起舞。 交出太阳。 面对火鸟的警告,血与酒短暂犹豫后发出冷笑。 谭允静的演奏加快了速度。 以统治世界的强大力量翱翔天际的血与酒越过苍穹,将湛蓝的天空置于脚下。 查尔斯·布劳姆亦不甘示弱。 他奋力挥动巨大的翅膀,追随血与酒。 血与酒转弯,火鸟便反向阻拦。 血与酒仿佛嘲笑他一般,喷出火焰。 两位小提琴家交替展开的演奏达到极致。 两只飞鸟吐出的火焰坠向地面。 打击乐器发出轰鸣以示威胁,弦乐器则像受惊的山雀般慌乱跳动。 一场宏大的较量。 让魔王露出了笑容。 在台下观看柏林爱乐乐团演出的阿里尔·扬斯表情凝重。 他熟知贝贝及其团队的实力,但自乐团大赛以来,他们仿佛跨越了某种界限,那种感觉让他无法释怀。 在 2026 年仅有两场演出的贝贝,通过此次乐团大赛证明了他在此期间所做的大量准备。 高朗与崔志勋。 查尔斯·布劳姆与谭允静等顶级演奏家的演奏固然令人惊叹。 但他们的实力本就在意料之中。 他也清楚柏林爱乐乐团的团员皆是顶级水平,但没想到竟能达到如此程度。 毫无差错、完美协调的声音。 每件乐器都如同一人在歌唱,它们的歌声在严密的编排下与其他乐器有机融合。 “怎么做到的?” 阿里尔无法理解。 即便熟知能完美掌控 120 件乐器的贝贝,也无法理解能如此完美执行其指令、如同一人般行动的柏林爱乐乐团。 即便有一位天才能够理解所有团员。 但所有团员又怎能在指挥的引领下创造出如此完美的和谐? 若有一位指挥能够促成此事。 那他或许堪称神明。 这是不可能之事,是难以想象的构想。 阿里尔·扬斯即便聆听着《火焰》,也无法理解他们。 并非他一人如此。 坂本龙一、玛丽·扬斯、布鲁诺·瓦尔特、阿图罗·托斯卡尼尼、泽尔·巴鲁宾斯坦等大师们在聆听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时,同样在惊叹之余充满疑惑。 若真有音乐之神,或许才有可能。 乐团的完成度取决于指挥,但一个人所能做到的终究有限。 “真的,真的太了不起了,贝贝先生。” “究竟是如何准备,才能每次都呈现这样的演奏?” 在筹备大交响乐团的过程中,难以预见未来的贝贝所付出的努力以及团员们为其付出的一切,对他们而言,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演奏临近尾声。 以两位维奥尔琴手为首的魔王阵营竖起军旗。 激烈争斗的两只飞鸟最终倒下。 血与酒吐出太阳。 在光明终于降临的瞬间,观众们全体起立。 “太棒了!” “太棒了!” 第544章 柏林爱乐的辉煌与展望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4 话 观众们也被柏林爱乐乐团带来的深深触动所感染,纷纷以各自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激动。 “太震撼了!真的太震撼了!”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的。我虽然不太懂音乐,但柏林爱乐和其他乐团感觉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话其实一点也没错,真的感觉他们所有团员就像一个人似的。每个乐器都能演奏出完美统一的声音,各个声部之间相互配合,这才真正展现了什么是完美的乐团。” “柏林爱乐乐团确实很厉害,但从演奏者的实力来看,阿姆斯特丹爱乐、维也纳爱乐、伦敦爱乐不也差不多吗?” “差别就在指挥啊。要做到如此协调,指挥得成为标准才行,这可不容易。你没看报道吗?说第一小提琴组 20 个人能有 90%以上演奏出相同的效果。这世上有谁能分辨得出来啊。” “我是不行,但音乐家不应该是理所当然能做到吗?” “虽然人类的感官看似敏锐,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出色。能感知的范围有限,认知能力也不足。” “高朗一秒能按 20 个琴键呢,听起来就像音符自然连贯地流淌出来一样。” “一秒 20 个?” “在这之前的世界记录是鲁博米尔·梅利克,一秒 19.5 个。” “手或许有可能,但耳朵很难精准感知。所以贝贝才这么了不起啊,他能同时辨别上百种乐器。” “可能我们不太清楚,但练习的时候团员们估计也快疯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哪里错了,只能依靠贝贝的指示来调整。” “魔王大人太威严了;;” “贝贝从小就以折磨团员出名。” 在伦敦格兰披治一轮赛和二轮赛中呈现的柏林爱乐乐团堪称完美。 音乐界的大师、评论家、媒体人乃至粉丝们都将他们的演奏视为奇迹。 而成就这一切的贝贝,在经历视力丧失又重新振作后,被评价为实现了彻底的蜕变与升华。 在这样的氛围中,投票结束。 “让大家久等了。” 主持人扎尔杰开始主持。 “2027 年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的所有演出都已结束。这八天里,感到幸福的似乎不只是我一个人。感谢累计 6 亿名音乐粉丝共同参与的伦敦格兰披治大赛,让我们再次为这 12 支乐团送上热烈的掌声。” 观众们大声欢呼。 “那么现在公布投票结果。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究竟冠军的荣耀会花落谁家!现在揭晓!” 中央大屏幕上依次显示出克利夫兰管弦乐团、伦敦交响乐团、柏林爱乐乐团的标志。 很快,各乐团的标志按照投票结果排列开来。 【2027 年乐团大赛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四日投票结果】 柏林爱乐乐团 (贝贝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火焰》,查尔斯·布劳姆、谭允静、贝贝) 票(第一名) 伦敦交响乐团 (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 d 大调,阿尔弗雷多·坎波利、雷蒙·多内克) 票(第五名) 克利夫兰管弦乐团 (安东尼奥·维瓦尔第作品 8 号,第 1 - 4 首《四季》,莎拉·张、弗朗茨·韦斯特) 票(第八名) “哇哦!” “贝!贝!贝!贝!” 投票结果一经公布,粉丝们便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仿佛要将音乐厅震塌。 因为在第二届乐团大赛中获得最多票数的柏林爱乐乐团以 票再次刷新纪录。 与凭借出色表现直至三日赛都占据伦敦格兰披治二轮赛第一名的坂本龙一的维也纳爱乐乐团( 票)相比,也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粉丝们对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实力惊叹不已。 “等等,排名是怎样的?” “累计排名又是怎么回事?” 正如他们所期待的,很快便公布了依据当前累计分数得出的排名。 【2027 年乐团大赛积分排名】 第一名 柏林爱乐乐团 -------------(n 分) 第二名 洛杉矶爱乐乐团 --(lol 分) 第三名 维也纳爱乐乐团 --------(78 分) 第四名 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50 分) 第五名 芝加哥爱乐乐团 ------------(42 分) 第六名 鹿特丹爱乐乐团 -----------(34 分) 在激烈的总冠军竞争中,柏林爱乐乐团超越了洛杉矶爱乐乐团。 维也纳爱乐乐团也迎来了接近冠军宝座的时刻。 “已经 111 分了?” “柏林爱乐乐团在格兰披治五次比赛中三次夺冠,两次亚军?厉害了!” “洛杉矶爱乐也不容小觑。两次夺冠,两次亚军,一次第三名。” “这次乐团大赛简直就是柏林爱乐和洛杉矶爱乐的天下。” “维也纳爱乐乐团也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啊?不过从现在起,除了华夏,其他都是欧洲演出,对洛杉矶爱乐有些不利。” “那会怎样呢?” “能怎样就怎样呗。阿姆斯特丹爱乐还没到放弃的时候,第一名到第三名的竞争还在继续。格兰披治还有七次比赛呢。” “哈哈哈哈!” 柏林爱乐的团员们相互拥抱,或者冲向他们的指挥。 因为他们从洛杉矶爱乐乐团手中夺回了冠军宝座,并且考虑到雷蒙·多内克的情况,这次做了更周全的准备,所以这两次夺冠显得尤为珍贵。 查尔斯·布劳姆故作镇定,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之事,而谭允静则罕见地紧紧握拳,尽情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而贝贝则再次面临被“围攻”的危机。 “上啊!上啊!” “又来?” “再来一次!” 团员们像抬轿子一样把贝贝举起来,贝贝拼命反抗。 他非常讨厌在看不见前方的情况下被抛向空中的感觉,所以挣扎着,但出于自尊心又不愿说出害怕。 “哇,现在举不动了吧?” “好像他不喜欢,那就别这样了。” 团员们无法举起激烈反抗的他。 曾经像扔麻袋一样把贝贝抛起来的他们,意识到贝贝已经成长,而他们自己也不再年轻,觉得有必要寻找其他方式。 谭允静担忧地看着这一幕,看到因疲惫而气喘吁吁的贝贝表情逐渐舒缓,不禁露出了微笑。 “老板,时间到了。” “走吧。” ## 赛后访谈,谦逊展望 闭幕式。 在艾玛的引导下前往采访区。 之后打算和坂本许久未聚地吃个晚餐,希望能尽量简短些,但不知会怎样。 喧闹声渐近。 艾玛推开门,相机快门声嘈杂响起。 在助手的搀扶下落座。 “恭喜获得格兰披治冠军。在综合积分上拉开了与洛杉矶爱乐乐团的差距,对于剩下的格兰披治比赛有什么计划呢?” “会像往常一样准备。” 贝贝简短的回答让提问的记者有些尴尬,但对于一直全力以赴准备演出的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来说,除此之外别无他答。 下一位记者提问。 “您在伦敦格兰披治一轮赛和二轮赛都夺冠了。在接下来剩下的七次格兰披治比赛中还能延续这种势头吗?” “无论是之前的格兰披治比赛还是我们的演出,都需要时间去适应新的方式。而现在我们已经度过了足够的时间。我们不会让出冠军宝座。” 记者们对“不会让出冠军宝座”的回答短暂地产生了疑问,但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是说想要夺冠吗?” “意思是那本就是自己的位置。对贝贝来说,夺冠就像理所当然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一样。” “我每次听到贝贝说这种话都觉得很神奇,怎么能有这样的自信呢?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反而让人相信了。” “因为这就是事实啊。” “您这话是意味着在剩下的格兰披治比赛中都计划夺冠吗?” “是的。” 艾玛指定了下一位记者。 “通过乐团大赛,大家普遍评价柏林爱乐乐团已经达到了完美。评论界都说是因为大师您的指挥能力才得以实现,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是错误的说法。” 贝贝摇了摇头回答道。 “曾经高朗副指挥和查尔斯·布劳姆首席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是因为我他们才得以完美。” 在个人休息室观看贝贝采访的高朗和查尔斯·布劳姆差点喷水。 “不止他们,很多人都这么说。谭允静首席、中村凉子副首席、达莱等等。” 谭允静的脸涨得通红,凉子和达莱则跳起来否认,正在等待下一个采访的阿里尔·扬斯则眯起了眼睛。 “我很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 被贝贝提及的这些人都因他那傲慢且涉及隐私的发言而瑟瑟发抖。 “那只是片面的答案。我也是因为他们才能发展进步。” 不过在接下来的讲述中,逐渐恢复了平静。 贝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但清晰有力,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 “团员们也是如此。虽然评论界、媒体甚至其他指挥家都认为柏林爱乐乐团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但这不是事实。” 贝贝的想法从很久以前就很坚定。 认为他将引领古典音乐复兴的中村秀和中村伊德。 说他要成为推动华夏古典音乐大众化的先驱的洪胜一。 众多人将贝贝视为希望、奇迹以及先知,认为音乐界会因他而发展,但贝贝的回答始终如一。 “因为有团员们,才有现在的我。如果没有他们,我根本不敢想象能有这样的演奏。要求小提琴手超越极限技巧的《火焰》是如此,为两人演奏而创作的三只手的奏鸣曲也是如此。还有这次为格兰披治准备的所有曲目都是如此。” 贝贝坚定地说道。 “音乐不是靠一个天才就能完成的。从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坂本龙一这样的大师到不知名小巷里的乐师。直到现在都在相互给予灵感,共同创造出宏大的音乐潮流。可以断言,柏林爱乐乐团还没有达到完美。会像现在这样继续相互影响、共同成长。” 年仅 21 岁。 被全世界认可为自巴赫、莫扎特、贝多芬之后最伟大的音乐家,其名字被等同于“神”的男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对于这位不以自身伟大才能和不屈意志为先,而是认为携手共进才能走得更远的大师。 记者们送上了掌声。 这对于一直认为他对音乐的执着是单方面的高朗、查尔斯·布劳姆、谭允静等人来说,也有着深刻的意义。 第545章 雷蒙的反思与乐团的日常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5 话 另一边。 看着贝贝采访的雷蒙·多内克苦涩地笑了。 “原来是这样。” 天赋异禀,上天眷顾。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言语能够形容贝贝。 从三岁开始创作曲子,近二十年的音乐生涯中从未有过一次失败,贝贝的天赋,与他共事过的雷蒙·多内克怎会不知。 正因为深知其卓越非凡,他才放弃了指挥柏林爱乐乐团。 那种感觉就如同面对导师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时一般。 独断专行且独一无二的天才。 雷蒙·多内克既没有说服他的信心,也没有超越他的勇气。 虽然也曾认为贝贝和导师沉迷于变革而轻视传统价值,但自己却始终没有勇气站出来。 最终,他选择离开柏林爱乐乐团,而不是为了首席指挥的职位去竞争或者说服贝贝。 尽管他曾自我安慰是要延续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所构建的伟大音乐世界,但雷蒙·多内克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害怕。 从贝贝的话语中。 他察觉到,一直以来所认为的所有矛盾冲突的根源,其实是自己狭隘的思维。 雷蒙·多内克曾认为贝贝太过优秀,无法与之抗衡,甚至会被其忽视,然而此刻看着贝贝称因团员们而使自己得以完整,他不禁叹息。 这个还未活过自己一半岁月的孩子竟然宣称,在凭借自身天赋之前,与团员们的默契配合才是最为重要的。 正是因为与他们携手合作,才能创作出如此卓越的曲子。 这对雷蒙·多内克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在上次乐团大赛的争论、与富尔特文格勒的告诫相互交织下,他开始觉醒并深感愧疚。 “或许……” 雷蒙·多内克暗自思忖。 “……不,也许……” 经过反复思考,他不得不面对那个曾经努力否定、甚至故意视而不见的事实。 导师和贝贝早期的音乐有着强烈的维也纳古典派风格。 在当时,没有哪位音乐家比他们更深入地理解巴赫、莫扎特、海顿、贝多芬,雷蒙·多内克也曾为那时的他们所倾倒。 那样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和贝贝绝不会轻视传统的价值。 他们如此透彻地理解众多天才在漫长岁月中所留下的伟大遗产,怎会不知其价值所在。 只是。 贝贝认为音乐、演出是与他人共同创造的,因此每次都会有所变化。 演奏者。 聆听者。 提及团员们时,贝贝清晰地阐述着。 音乐是共同协作的产物。 音乐并非由独一无二的天才独自缔造。 真正的音乐诞生于人与人的关系与交流之中。 正因如此,他才创作出能够将演奏者的技艺发挥到极致的曲子,呈现出观众们渴望聆听的乐章,实现自己想要表达的音乐故事。 所以,一场演出所蕴含的一曲之价值是无可比拟的。 这便是追求变化的缘由。 “我太愚蠢了。” 曾经厌恶所谓的“简单音乐”。 反感那些“不够高雅的音乐”。 此刻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的独断专行。 “简单音乐”意味着沟通顺畅,“不够高雅的音乐”则表示不拘泥于形式。 雷蒙·多内克终于理解了导师和贝贝。 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更可悲的是,他甚至失去了作为音乐家的自我。 格兰披治第五名。 虽然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但由于与理事的约定,他必须在此次格兰披治比赛中进入前三名,否则只能放下指挥棒。 “愚蠢的家伙。” 雷蒙·多内克自嘲道,自己背叛了导师和同事们才获得的职位,最终却未能守住,直至最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指挥,您怎么在这儿呢?大家都在等您呢。” 前来寻找雷蒙·多内克的伦敦交响乐团团员带着灿烂的笑容走了进来。 对于除了克利夫兰格兰披治之外一直处于下游水平的伦敦交响乐团而言,此次的排名无疑是极大的鼓舞。 不明就里的团员执意将他拉到团员们聚集的地方。 “指挥来了!” “哈哈!您看起来不太高兴呢?第五名已经很棒了。第五名!” “没错。现在还不晚。只要下次格兰披治好好准备,综合排名进入前六也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看着团员们明朗的笑容,雷蒙·多内克无法说出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 面对一向亲切温和的雷蒙·多内克的反应,团员们短暂地对视了一眼。 随后,一名团员站了出来。 “今天准备演出真的很有趣。” 雷蒙·多内克抬起头,团员们看着他露出了笑容。 “演奏起来多么轻松啊。从练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直在想指挥您是多么用心地为我们编曲。下次一定会更好的。” “雷切尔说得对。现在我们才刚刚磨合好,格兰披治夺冠不也只是时间问题吗?” “是啊。就像柏林的那个天才说的那样,我们也相互理解,不是吗?下次我们可不会再落后了。那样就一定行。” 只是。 这不过是为了在可能是最后一场的演出中,彰显伦敦交响乐团团员们卓越的演奏实力而进行的编曲。 仅仅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充分展现自身才华的一时心血来潮。 然而,当团员们理解这一切的瞬间,他才意识到这与贝贝的理念并无不同。 在这一刻,面对依然信任并追随自己的团员们,他不能再重复过去的错误,不能说出离开的话语。 “……对不起。” 雷蒙·多内克低下头。 这是对自己未能带领如此出色的演奏者们取得更好成绩的愧疚,以及对险些辜负他们心意的深深懊悔。 并且。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体会到当初柏林爱乐乐团不得不离开自己时的心情,尽管那时的他对此一无所知。 “对不起。对不起。” 雷蒙·多内克伏地痛哭。 ## 乐团日常,轻松一刻 伦敦格兰披治大赛结束三天后。 柏林爱乐乐团迎来了两天的假期,让紧张许久的身心得到了充分的放松。 贝贝和他的秘书乔尔·韦恩亦是如此。 “老板!” 贝贝走出宅邸,前来迎接的乔尔·韦恩兴奋地呼喊着他。 那声音比平日更加高亢、欢快。 贝贝心中诧异,问道:“听起来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吗?” “是的。” 乔尔笑着回答。 对于贝贝而言,他并不知道在伦敦发生的如梦一般的事情已经彻底改变了乔尔的生活,只是微微耸了耸肩,并未太过在意。 “哥,别忘了。” 穿着睡衣抱着枕头走出来的裴前进揉着眼睛说道。 “好的。回头见。” “嗯。” 登上礼宾车的贝贝向乔尔指示道:“今天下午三点腾出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其他安排吧?” “我记得午餐后有一个安排,我确认一下。有什么事情吗?” 乔尔拿出日程表问道。 “前进要举办毕业派对,邀请我参加。” “哦!” 乔尔惊讶地叫了一声。 虽然裴前进被称为天才,但他现在才仅仅十岁。 而且,从转专业到分子生物学系至今仅仅过去了三年,就要举办毕业派对,这让乔尔忍不住追问。 “这么快?” “是啊。很厉害吧?” 自己晚一年入学的弟弟以如此惊人的速度毕业,贝贝心中满是自豪。 “那当然。平均来说需要五年时间呢,真的很了不起。”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特殊情况。” 贝贝想起裴前进曾经说过的话。 “好像是一种叫非那雄胺的药物,原本是用于治疗脱发的,现在发现了它的其他作用,好像是能促进头发生长的药。” “什么?” 乔尔的惊呼声让贝贝微微皱眉。 “我,真的吗?” “他是这么说的。” 贝贝语气平淡地说道,但乔尔深知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如果裴前进真的研发出了对脱发有特效的治疗药物,那他所取得的成就绝不亚于身为哥哥的贝贝。 “临床试验呢?副作用呢?” 贝贝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哥哥是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家,弟弟是研发脱发治疗药物的学者,这让人难以置信。 “乔尔,日程安排。” “啊,抱歉。中午十二点,富尔特文格勒先生请求会面,塞弗也会一起。” “富尔特?有什么事情吗?” 若是富尔特文格勒,贝贝自然随时欢迎,但他从未有过不事先联系就前来拜访的情况,因此贝贝忍不住追问。 “他只说有重要的事情。” 贝贝点了点头。 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只要是富尔特文格勒,即便没有理由,他也会欣然迎接。 片刻之后。 抵达柏林爱乐乐团的贝贝在乔尔的搀扶下走向办公室。 “哦,早上好。” “您的感冒好像好了。” “多亏了你。” 在走廊上与团员们打过招呼后,贝贝听到了弗朗茨·彼得和桑塔·韦恩的声音。 “那么这个也可以做到吗?” “嗯!” 贝贝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看起来你们已经很亲近了。” “是的。因为这是彼得交到的第一个同龄朋友,所以他整个周末都在说很想见彼得。” 弗朗茨·彼得和桑塔·韦恩都是 2009 年出生,年仅 18 岁,对于从未上过学的彼得来说,桑塔·韦恩就像他的第一个同龄人朋友。 乔尔替他打开门,弗朗茨和桑塔抬起头。 “哥哥!” “纽娜!波斯!” “……老板?” 贝贝歪着头,乔尔笑了起来。 “现在是柏林爱乐乐团的人了,称呼要准确哦。” 贝贝点头,对两人说道:“那我得给你们安排点工作了。彼得,这周内把在伦敦格兰披治演奏过的曲子的录音整理好拿给我,桑塔周五要参加录音,所以下午开始要参加练习。” “什么?” “好的!” 弗朗茨·彼得瞪大了眼睛,桑塔·韦恩则因为可以练习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今天是周三,怎么可能这周内完成呢?全部加起来有 24 首曲子,而且还是管弦乐团的演奏啊。” “我以前都做到过。” 贝贝回忆起自己在加入柏林爱乐乐团之前聆听富尔特文格勒和柏林爱乐乐团演奏并录音的经历,说道。 但这对于弗朗茨·彼得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 “想要指挥的话,从现在就得开始训练。你难道要一直拿着乐谱吗?” 贝贝希望弗朗茨·彼得能够亲自将自己的曲子搬上舞台。 乐队与海上管弦乐团的演出只是练习阶段。 总有一天,年迈的现任指挥、副指挥、首席们会退休,而那个位置需要由弗朗茨·彼得来接任。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 哪怕只是为了维持现在的柏林爱乐乐团,贝贝也想要将很多东西传授给弗朗茨·彼得。 弗朗茨·彼得也对能够亲自将自己的曲子搬上舞台充满期待,听到贝贝的话,他点了点头。 “我会试试的。” “很好。桑塔,你要学习一种叫格洛肯施皮尔的乐器。我已经跟费舍尔说过了,你要努力学习哦。” “好的!” 虽然回答得很有力,但贝贝知道桑塔·韦恩并非敷衍了事。 虽然目前他的活动范围有限,但桑塔的优点在于能够享受重复做同一件事情。 贝贝相信,随着他卓越的节奏感和记忆力的加持,他能够演奏的曲目也会越来越多。 虽然这并不容易,但因为知道他对音乐的热爱,贝贝打算从容地观察他的成长。 将两人送走后,贝贝处理了一上午的工作,在办公室里解决了午餐。 由于不能让员工和团员们看到自己用餐时不优雅的样子,他总是在办公室里用餐,而因为有崔志勋、谭允静、小索、达莱、亮子一起,午餐时光非但不寂寞,反而十分热闹。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着我?” 谭允静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同事们问道。 忍耐不住的达莱站出来问道:“姐姐,为什么总是姐姐给贝贝喂饭呢?” “是啊。” 小索附和道,崔志勋则偷笑地调侃贝贝,亮子则努力否定这一情况。 “我,我慢慢吃就好。你们先吃吧。” “你可以边吃边做其他事情啊。” “就是啊。” 自从上次绯闻事件之后,每天都是这样的场景,贝贝和谭允静只是感到有些尴尬。 第546章 往昔纠葛与和解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6 话 用过午餐后,贝贝在乔尔的引导下前往会议室。 虽然不清楚富尔特文格勒为何前来,但贝贝心想,若只是一起用餐聊天恐怕不太合适。就在这时,富尔特文格勒的怒吼声在走廊里回荡。 “住口!” 贝贝皱起眉头。 他能猜到是因为雷蒙·多内克说了什么才惹得富尔特文格勒如此愤怒,只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很快贝贝就明白富尔特文格勒的怒火是针对谁了。 “你被野心蒙蔽了双眼。”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尼娅·瓦尔格雷退休后,柏林爱乐乐团最倚重的人便是克尔巴施泰因、亨利·宾斯基、富尔特文格勒和雷蒙·多内克。 而雷蒙·多内克是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最为疼爱的弟子。 “是富尔带来的吗?” 贝贝明白了雷蒙·多内克今天前来却未详细说明见面原因,是因为富尔特文格勒代表着他和柏林爱乐乐团。 富尔特文格勒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斥责着低头祈求原谅的雷蒙·多内克。 “没错。你要是没疯,就不可能对我、对团员们做出这种事。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话,滚吧!” “老师。” 雷蒙·多内克试图拉住富尔特文格勒,但无济于事。 “你要是为了这种事来,就别再联系我。” 富尔特文格勒态度坚决。他转过头看向贝贝,才勉强压低声音。 “贝贝,你也别为这种事烦心,去忙你的吧。” 贝贝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像富尔特文格勒那般表露无遗,但同样深感被背叛,因此也不想与雷蒙·多内克交谈。 正当他要转身回到乔尔身边时。 “贝贝。” 雷蒙·多内克拉住了他。 “……对不起。” 尽管之前决定不再面对,但这一句话却触动了贝贝努力隐藏的伤痛。 “现在才说?” 贝贝转过身。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团员们、富尔特文格勒当时是什么心情?” “都过去五年了,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被野心蒙蔽了双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不要有野心!” “贝贝。” 雷蒙·多内克试图让他冷静,但贝贝毫不理会,将压抑了五年的情绪宣泄而出。 “就一句话!” 正因为曾经珍视和喜爱,所以受到的伤害才更深。 “只要你当时说一句话,就不会变成这样。你说你想指挥!说我们试试换一种录音方式!” 虽然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但贝贝每晚都会为此事而苦恼。 他后来才知道雷蒙·多内克想要指挥,并且有自己的音乐风格。 贝贝的疑问在于,他为何要隐藏自己的“野心”。 他既不是见习生,也不是普通团员。 作为首席。 作为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弟子。 在得到所有团员支持、拥有强大话语权的情况下,他为何当时一句话都不说。 经过反复思考,答案只有一个。 “你是怕我忽视你吗?你是怕我!你觉得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吗?是不是!” “老板,先冷静一下。” 因为贝贝被推测是由于严重的身心压力而晕倒过,乔尔心急如焚。 她觉得必须先让贝贝冷静下来,于是拉住了他,但长时间压抑的情绪哪能如此轻易平息。 “被野心蒙蔽了双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不要有野心?你当时只要说你想指挥,说我们换一种演出方式,我都会答应你。按照你的想法!你想怎么做我都会答应你!因为你有这个资格!” 贝贝的怒吼声中。 富尔特文格勒像瘫倒一样坐在椅子上,捂住了眼睛。 “你为什么要把人当傻瓜?你觉得我会因为想保住自己的位置而赶走你吗?你觉得我会因为怕被你压制而对你加以限制吗?别搞笑了!” 富尔特文格勒、雷蒙·多内克、乔尔·韦恩都明白了贝贝这些年的想法。 这并非简单的背叛感。 或许贝贝也曾认为是自己平时的言行导致雷蒙·多内克的离开,甚至为此而自责。 所以他才会一言不发地离开,或许也一直在为此而自责。 正如他们所料。 贝贝在过去的五年里,一直在这样的想法中自责与自我否定。 “我……我是多么信任你啊。” 贝贝的声音颤抖着。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默弥漫在空气中。 雷蒙·多内克开口了。 “……我很害怕。” 他对自己很诚实。 “你太出色了。因为老师选择了你。我害怕自己是错的,所以选择了逃避。所以我不想看到,不想听到。直到……” 雷蒙·多内克低下头。 “直到听到你说因为团员们你才能继续音乐之路,我才意识到。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听完贝贝的采访。 雷蒙·多内克回想起在柏林爱乐乐团的三十年里与团员们一起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在伦敦交响乐团团员们说服理事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他们对失败的自己的保护。 他明白了无论是传统还是变革,无论演奏什么,一起合作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找回了因固执而遗忘的价值,真心地感谢贝贝。 富尔特文格勒最终流下了眼泪。 他知道,如果再说错话,可能会立刻被赶走,但他意识到他们是多么珍视彼此,于是请求原谅。 虽然贝贝是个固执得让人无奈的弟子,但因为喜爱,他那原本冷漠坚决的心开始融化。 贝贝的心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贝贝一直害怕雷蒙·多内克其实是讨厌自己、嫉妒自己。 比起他在媒体上表示赞同或坚持自己音乐正确性等诸多事情,这才是贝贝最害怕的。 既然不是这样。 既然雷蒙·多内克说自己也曾被他珍视,只是暂时忘记了,贝贝便不再打算指责他。 只是。 五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乔尔,走吧。” “啊,好的。” 雷蒙·多内克试图拉住他,但富尔特文格勒拉住了雷蒙·多内克。 富尔特文格勒摇头表示,事情到此为止,这并非他所期望的原谅,雷蒙·多内克只好无奈地退后一步。 乔尔·韦恩打开门。 贝贝开口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好好跟团员们解释清楚。” “我会的。” 听到雷蒙·多内克的回答,贝贝不再说话。 因为受伤太久,他绝不可能轻易原谅,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痛苦。 “……下次早点来。一起吃个饭。” 雷蒙·多内克惊讶得一时语塞,随后笑了。 “好的。” ## 家庭聚会,温馨插曲 在前往裴前进毕业派对场地的途中,乔尔·韦恩留意着贝贝的神情。 通过媒体看到的贝贝总是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漠,但自从加入柏林爱乐乐团后,乔尔发现他其实很有感情,也经常微笑,所以此刻看到他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模样,感到很惊讶。 平时乔尔会给贝贝讲一些新闻报道、乐团里发生的趣事,以免他感到无聊,但今天乔尔没有说话,贝贝却先开口了。 “很惊讶吧。” “啊,不。是的。” 乔尔因为慌张而先否定,随后又立刻改口。 贝贝轻声笑了。 看到他的笑容,乔尔鼓起勇气问道:“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呢。” “老板那么生气,就说明他很珍视那个人。我虽然当时不在,但也能感觉到老板很在乎他。塞弗也是。” 贝贝没有回答。 “我想,只要努力,一定能像以前一样相处的。虽然不容易,但时间会治愈一切的,不是吗?” 乔尔的安慰有些无力,但贝贝却想相信。 只是,他还无法确定。 “富尔特文格勒……” 贝贝欲言又止,随后问道:“他怎么样?” “他用手遮住了脸,不太清楚。看起来有些疲惫。” 贝贝点了点头。 他只希望富尔特文格勒能像他一样,抚平心中的伤痛,甚至更多。 片刻之后。 “到了。请稍等。” 到达派对场地的贝贝在乔尔的引导下走进场内。 派对现场满是毕业生和他们的家人,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贝贝身上。 “哇,好厉害。” “是贝贝啊。” “好像是因为前进来的。” “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可以去打个招呼吗?” 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贝贝而开始欣赏古典音乐的,所以对他的关注是很自然的。 但由于贝贝失明后,曾对突然冲上来的粉丝表示反感,希望他们保持距离。 出于对他的尊重,很多人只是远远地看着。 裴勇俊和柳真熙夫妇找到了儿子。 “贝贝啊,这边。” “谢谢你,乔尔。” “不客气。” 贝贝坐在乔尔拉开的椅子上,问道:“前进呢?” “在洗手间。哎呀,贝贝啊,你哭过了?眼睛怎么这样?肿了呢。” 柳真熙抓住儿子的脸颊,仔细查看,贝贝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她查看。 “没有啦。给我点水。” 柳真熙递给他一杯水,担忧地说:“贝贝啊,如果有什么难事,跟妈妈说也可以哦。” “没有难事。而且我都多大了。” “你就算一百岁了,也是妈妈的儿子。” 从小在与母亲的对话中从未赢过的贝贝,这次也只能无奈地低下头,接受母亲的话。 “可是贝贝啊,你和允熙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咳咳。” 贝贝被呛到,尴尬地咳嗽起来。 “这么惊讶干什么。说实话,爸爸松了一口气。这不是什么坏事,但我们也得有个心理准备。”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贝贝擦了擦嘴,问道:“什么意思?” 柳真熙和裴勇俊其实一直担心儿子因为被称为天才而从未交过女朋友,所以心里有所准备。 他们知道贝贝每晚都会和崔志勋通两个小时电话,所以想着万一两人在交往,就算别人会骂,作为父母也得支持儿子。 有这样想法的裴勇俊和柳真熙夫妇,听到儿子的绯闻自然不会不高兴。 “所以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吗?真的?为什么?” “为什么要有为什么。” “那你和志勋在交往吗?” “怎么又提到志勋了!” 贝贝跳了起来。 乔尔·韦恩今天看到了老板许多新的模样。 第547章 家庭与赛事的新征程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6 话 “哥哥!” 从洗手间回来的裴前进看到贝贝后,立刻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贝贝也很感激弟弟能在这个时候回来,摸了摸他的头。 贝贝一家和乔尔·韦恩举杯,祝贺裴前进毕业。 “恭喜。” “恭喜你,儿子?” “恭喜。” “嗯!” 柳真熙笑着对笑得灿烂的小儿子说:“前进啊,进了实验室又会不一样了。如果累了,一定要告诉妈妈或者爸爸。要是不想告诉爸爸妈妈,也一定要告诉哥哥哦?” “嗯。” “就算不累,想玩的时候也可以玩哦。” 虽然已经在爷爷和教授们的帮助下尽情地做着自己想做的实验,写着论文,也有在玩,但裴前进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他深知父母对自己的爱,也知道自己被爱着。 看着用力点头的贝贝,夫妇俩欣慰地看着小儿子。 他们有过养育贝贝这个神奇儿子的经历,所以这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只是单纯地疼爱天才儿子,而是多了一份理解与支持。 从贝贝最初与埃克斯顿签约,到为了创作电影、游戏音乐前往美国,再到加入柏林爱乐乐团,他们虽然都曾犹豫过,但最终都选择了相信和支持,也在贝贝成长的过程中有了许多感悟。 只要是裴前进希望做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他们都打算相信他、支持他。 只是。 他们并不知道贝贝曾经因为太过成熟而在身体和精神上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晕倒,这将成为他们一生的遗憾。 “想休息的时候一定要休息哦。没有人可以对前进说什么。” “因为有妈妈和爸爸在?” “对。” “哥哥也可以吗?” “当然。” 裴前进开心地笑了。 “对了,实验室是怎么回事?” 开始用餐后,贝贝问柳真熙。 “前进要读硕士了。亚琛工业大学有生命科学研究生院。他会在那里的实验室当研究员。” “不会太早了吗?” 贝贝虽然赞成弟弟上学,但想到年仅 11 岁的弟弟就要开始工作,还是有些担心。 然而在柳真熙和裴勇俊看来,贝贝从幼儿园之前就开始活动,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 裴勇俊笑着说:“这小子,你从 4 岁就开始工作了,弟弟就不行吗?” “我不一样。” “他啊,前进也很聪明的,对吧?” “嗯!我很聪明!比哥哥还聪明!” 贝贝虽然知道弟弟很聪明,但毕竟还小,希望他能在一个能得到更多保护的地方。 而就在有这样想法的瞬间。 他突然理解了小时候父母为什么那么想把自己送去幼儿园和学校。 贝贝有些犹豫地说:“前进啊。” “嗯。” “想玩的时候就告诉哥哥。想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如果有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哥哥。” “妈妈刚刚才说过。” 看着在和母亲、弟弟的对话中再次处于下风的贝贝,乔尔意识到贝贝在他的家人面前是无比软弱的存在。 今天午餐时面对雷蒙·多内克也是如此。 贝贝那冷峻的形象、作为乐团指挥的威严与此刻的他形成鲜明对比,这也正说明了他是多么爱和珍惜自己的家人与身边的人。 “我一定会治好哥哥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裴前进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贝贝只觉得他坚定的话语让自己既感激又欣慰。 “好。那就拜托你了。” “嗯!只相信我!” ## 赛事风云,夺冠在望 5 月 26 日。 2027 年乐团大赛鹿特丹格兰披治成为了阿图罗·托斯卡尼尼尽显才华的舞台。 鹿特丹爱乐乐团成立仅一年就能晋级乐团大赛决赛,这本就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而此次他们在主场更是毫无遗憾地发挥出了实力。 他们在 2027 年乐团大赛中首次夺冠,将鹿特丹爱乐乐团的综合排名提升到了第四位。 而柏林爱乐乐团则以微弱差距获得亚军,继续保持领先地位。 获得第三名的维也纳爱乐乐团将与综合排名第二的洛杉矶爱乐乐团的分数差距缩小到了 20 分,为夺取总冠军保留了可能性。 6 月 23 日。 维也纳格兰披治大赛堪称史上最激烈的一届。 主题是现代曲。 坂本龙一发表了为乐团大赛精心准备的新曲《傲慢》,获得了超过 7000 万张选票,超过了此前柏林爱乐乐团创下的 6800 万张选票的纪录。 柏林爱乐乐团演奏了电影《黑骑士》的原声音乐以及贝贝的第四交响曲《审判之日》,获得亚军。 此外,一直徘徊在 4 - 5 名未能进入上游的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演奏了玛丽·扬斯在 2000 年发表并创下当年最高销量的《唯有他是救赎》,展示了其实力,获得第三名。 在总共 12 场格兰披治大赛进行到超过一半的时候,夺冠形势逐渐明朗,主要是柏林爱乐乐团、洛杉矶爱乐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这四支乐团。 由贝贝主导的莱登沙夫特和阿里尔·扬斯尽情地展现了新时代的音乐。 长期活跃并被奉为传奇的坂本龙一和玛丽·扬斯也证明了他们的音乐依然备受喜爱。 然而。 从 7 月开始的第 8 场格兰披治大赛起,情况发生了变化。 贝贝仿佛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带着一股可怕的气势一路猛进。 在 7 月的捷克格兰披治、8 月的圣彼得堡格兰披治、9 月的阿姆斯特丹格兰披治大赛中,柏林爱乐乐团连续三次夺冠,累计获得 222 积分。 在剩下的 10 月柏林格兰披治和 11 月华夏格兰披治大赛中,只要再获得 2 分,除非洛杉矶爱乐乐团连续夺冠,否则柏林爱乐乐团就能夺得总冠军。 而且,即使只获得 1 分,也能确保至少是并列冠军。 不仅是参赛选手,全世界的音乐粉丝都难以掩饰心中的惊讶。 “哇哈哈哈哈,太疯狂了,哈哈哈哈。” “啊,乐团大赛要凉了。总冠军已经定了。” “太震撼了,太震撼了。第一场和第二场都是总冠军,哈哈哈哈。” “还没定呢。如果柏林零分,洛杉矶连续夺冠,就拿不到总冠军了。” “哈?” “干得漂亮啊。” “能听到世界古典音乐协会哭泣的声音,啊啊啊!” “贝贝真的太厉害了,太强势了。维也纳和洛杉矶一直追得很紧,结果还是这样。” “那些关注排名竞争的人可能会有些失望了。” “说实话,大家难道不知道吗?柏林会夺冠是迟早的事。” “嗯,洛杉矶和维也纳表现得确实不错,但从得票数来看,差距还是有点大。” “反正贝贝夺冠真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那些说要凉的人真的是不懂音乐。人们看比赛是为了欣赏,又不是为了看排名。” “那柏林爱乐乐团现在会放松一点吗?” “怎么可能。” “贝贝和柏林不会敷衍了事的。” “柏林格兰披治的主题出来了!” 【2027 年乐团大赛柏林格兰披治主题公布】 9 月 27 日。世界古典音乐协会宣布柏林爱乐乐团选定了格兰披治的主题。 乐团指挥贝贝确定的主题是“原创”。 由此,12 支乐团将挑选各自独特的曲目,从 10 月 27 日至 30 日在柏林举行格兰披治大赛。 这实际上可以看作是贝贝作为乐团指挥表明要夺得第二届乐团大赛总冠军的决心。 在阿里尔·扬斯指挥和坂本龙一常任指挥之外,近 10 年来古典音乐排行榜几乎被贝贝主导,在这种情况下选定原创曲目作为主题,可以理解为他排除了一切意外的可能性。 “之前还有人说不知道呢。” “嗯,在这里呢。果然结束了。” 主题一经公布,各媒体便忙碌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除了柏林爱乐乐团,唯一有机会夺得总冠军的洛杉矶爱乐乐团自然成为了关注的焦点。 “扬斯指挥!请说一句话!” “指挥!这边,这边请看看!” 阿里尔·扬斯转过头,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的记者急忙把麦克风递过去。 “柏林爱乐乐团几乎已经确定会夺得总冠军。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阿里尔·扬斯紧紧盯着记者。 那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提问让记者有些失神,周围的人都觉得这个记者又一次对曾与媒体有过不愉快经历的阿里尔·扬斯无礼了,纷纷后退。 “您问了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然而阿里尔·扬斯很镇定。 “柏林爱乐乐团是否夺得总冠军并不重要。我现在正在思考在剩下的格兰披治大赛中要进行怎样的演奏。” 记者们又纷纷围上来,询问准备了什么曲目,会以怎样的方式进行演奏,但阿里尔只留下一句按照乐团大赛规定要等到演出当天才知晓。 阿里尔·扬斯的简短采访让那些因原排名竞争未能持续而感到遗憾的粉丝和一些参赛选手们陷入了沉思。 “对,拿不到总冠军又怎样。在格兰披治大赛中至少得赢一次吧?” “成立才一年的鹿特丹都夺冠了。我们有什么不行的。” 参赛乐团的团员们打破了有些消沉的氛围,重新振作起来。 粉丝们也重新思考了各个格兰披治大赛冠军所具有的意义。 “仔细想想,格兰披治大赛冠军也很了不起啊。” “不是了不起的程度。首先能进入决赛就已经是在成百上千支乐团中排名前 12 了。” “不管怎样,至少赢一次肯定是有意义的。” “一般来说,格兰披治大赛进入前 6 就是不错的成绩。进入前 3 那就是真的很棒了。” “因为柏林和洛杉矶把冠军都拿了,所以维也纳只赢了一次。” “格兰披治大赛的奖金也很丰厚啊。” “多少?” “格兰披治大赛冠军是 1500 万美元。亚军 750 万美元。从第三名开始分别是 300 万、200 万、100 万、75 万、50 万、25 万美元。之后就没有奖金了。” “500 万美元就超过 5000万华元了;;” “不过和规模相比,不算少吗?” “综合排名的奖金是另外的。那个才是真的多。” “综合冠军是 3 亿美元,亚军是 1.5 亿美元。” “??????” “奖金数额真吓人;;” “赞助的企业总共就有 112 家,而且都是全球企业。第一届乐团大赛成功举办后,真的有很多企业来赞助。国家和地方政府也都参与了,所以才有可能。” “呃,好想快点看到下一场格兰披治大赛。” “是啊。柏林爱乐乐团的原创主题,真的很让人期待。已经演奏过《柏林幻想曲》《火焰》《玉置浩二》,还会有什么呢?” “从人气来看,会用《睡美人》的协奏曲吗?” “要是演奏那个,大家都睡着了。得票数反而会下降。” “那什么最有可能?” “《伟大的希望》和《勇敢的灵魂》也很有希望。还有 a108。柏林爱乐乐团的曲目库真的很丰富,因为贝贝的曲子很多,而且编曲能力超强,所以不知道会拿出什么来。” “说不定会有新曲子。” “这么说起来,好像贝贝之前说过有准备。” 第548章 大赛盛景,震撼奏响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8 话 ## 大赛开幕,众人期待 2027 年 10 月 27 日,柏林。 柏林爱乐乐团周边人潮汹涌。 尽管柏林市预计到了今日的拥堵并做出了努力,但整个柏林地区仍因交通瘫痪而陷入混乱,柏林格兰披治大赛备受瞩目。 据估算,从 10 月 20 日起的一周内,访问柏林的游客数量达到了 710 万,超出了柏林所能承受的范围。 不仅住宿场所,就连餐厅也全部预订满,部分粉丝甚至搭起了帐篷和睡袋。 最大的问题是观赏格兰披治大赛的空间不足。 柏林爱乐乐团与柏林市以及其他周边乐团、广播公司合作,除了路特维希大厅和威廉大厅外,还尽可能地安排了其他可以观赏格兰披治大赛的场地,但无法让所有游客都进入室内舞台。 卡米拉·安德森常务理事紧急联系了曾有交流的赫塔 bsc,签订了使用他们主场奥林匹克体育场的合同。 在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努力下,吸引了史上最多观众的柏林格兰披治大赛成为了一场可以让众多观众在设施完备的空间里尽情享受的盛会。 得知相关情况后,贝贝点头称赞,对卡米拉·安德森和伊莎贝尔·莫尔芬表示感谢。 “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卡米拉·安德森理所当然地回答。 贝贝只是感激她在过去几年里每当有问题出现时都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莫尔芬也站了出来。 “在演出开始前,我会想尽办法处理好一切。所以……” 贝贝微微一笑。 “那我只需要专注演出就好了。” “是的。” 听到贝贝的话,莫尔芬用力地点了点头。 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完美就绪。 原本团员们都认为不可能完成的《大交响曲》,如今已按照贝贝期望的理想形态完成,而演出的场地是比任何舞台都熟悉的路特维希大厅。 全世界的音乐粉丝都在关注着,这无疑是演奏《大交响曲》再好不过的机会。 只是演出时无法看到观众的表情,这让他有些遗憾。 此刻,他想起了首次演奏如今被称为《合唱》的第九交响曲时的情景。 仔细想想,现在和那时有很多相似之处。 与以往的曲目不同,因为需要众多乐器和优秀的演奏者,当时不得不单独进行试听,而《大交响曲》同样需要由 244 种乐器和世界顶级的演奏者共同构成。 他曾奢望以后还能指挥这样阵容的作品,但又觉得没有理由做不到。 与过去在维也纳不同。 现在有与自己相识最短 5 年、最长 10 年以上的顶级演奏者们相伴。 和他们在一起。 不止是今天,不止是《大交响曲》,比这更伟大的事情也一定能够做到。 这么看来,又有相似之处。 当时因为完全失去听力,无奈之下只能安排助理指挥,而现在是眼睛有问题。 但站在指挥台上又有何难? 即使看不见,只要和团员们在一起,就能准备演出、进行指挥。 与只能通过眼睛确认是否正确演奏的时候相比,现在这健康敏锐的耳朵又是多么幸运。 虽然不能亲自校正乐谱,但在过去的 20 个月里和团员们一起努力,这也不成问题。 “虽然看不到观众的表情有些遗憾。” 但即使看不到观众的脸,不也能听到他们的欢呼和掌声吗? 而且与当时局限于克恩顿纳托尔剧院不同,现在柏林的演奏将传遍世界,这是非常好的环境。 现在看来。 虽然情况相似,但一切都比那时更好了。 有团员们相伴。 有卡米拉、伊莎贝尔、乔尔等工作人员的帮助,我们的音乐能够更广泛地传播。 夫复何求。 只需尽情演奏。 “乔尔。” “在。” “请开门。” 在乔尔开门之前,富尔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了?” “你是在问是谁来了吗?” “是富尔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啊。” “哈哈,你怎么能通过脚步声分辨人呢,真是神了。” 坂本龙一笑着说。 “坂本比较安静,不太好分辨,但富尔特文格勒太特别了,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我吗?” “你那种神经质的脚步声很少见。” “这家伙。” “哈哈哈哈。” 我和坂本都笑了起来。 乔尔识趣地让开位置,于是我得以和两人交谈。 “身体怎么样?” “非常好。” “……那就好。” 回答完坂本龙一的问题,富尔特文格勒有些无力地回应着,与平时不同。 他们的想法太明显了,让人忍俊不禁。 我先开口说道:“如果没有柏林爱乐乐团,就不会有今天。” 这是真心话。 “如果没有遇到坂本,如果没有富尔特文格勒、瓦尔格雷、施泰因、宾斯基、里希特、诺伊尔、胜熙姐姐以及大家,可能就无法完成。” 富尔特文格勒沉默片刻后指出:“以后还是别让雷蒙那小子来了。” “会的。因为我还在生气。” 如果只是吃顿饭道个歉就能释怀,那之前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哈哈。” 毫无缘由地笑了笑,又重新开启话题。 “还记得约定吗?” 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那个要演奏世上从未有过的音乐的约定。 富尔特文格勒哼了一声回答:“你是说要演奏让人惊艳的曲子吗?” “是的。就是今天。” “很有自信啊。” 富尔特文格勒耸了耸肩。 虽然不知道现在富尔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是什么表情,但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演奏《大交响曲》之前来找我。 “所以,开心点。” “坂本的错、富尔特文格勒的错、我的错,都不是。那只是一场意外。” 两人都没有说话。 坂本曾因我去探望他时出的意外而自责。 富尔特文格勒后悔因疲劳和压力导致我失明,给我带来了太多负担。 我最爱的两个人对我怀有愧疚感,这让我多么不自在和烦闷。 想到克服困难完成《大交响曲》的我和柏林爱乐乐团,就不该如此。 “贝贝。” “别吵了。” 我打断了富尔特文格勒的话。 “在观众席安静地鼓掌就好。听听你们的柏林爱乐乐团演奏的曲子,开心就好。” “……贝贝。” “我从未怨恨过坂本,也未怨恨过富尔特文格勒。因为没有你们就无法完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出色完成,虽然不能骄傲自满,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哈哈。贝贝说得对。比尔,别说了。” 富尔特文格勒长长地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后,抓住我的双肩。 “好啊。真好奇你创作了多么了不起的作品,练习的时候都不让人进排练室,听听看。” “别被吓倒了。” “这家伙真是。” “很期待呢。给我们带来精彩的演奏吧。” 我也和坂本龙一握手。 “不过有一点要知道。” 坂本龙一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新时代的音乐你已经展示过了。不要被那个约定束缚,随心所欲地尽情演奏。” 坂本龙一真让人难以招架。 两人出去后,乔尔走了进来。 “老板,时间到了。” “走吧。” 我站起身。 乔尔递给我指挥棒,在她的引导下我走向舞台后方。 这条走过数百次,不,数千次的路,今天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亲切。 团员们交谈的声音渐渐清晰,乔尔打开了那扇沉默的门。 原本叽叽喳喳的团员们声音戛然而止。 经过两天的充分休息,今天早上集合检查完毕,他们的状态再好不过了。 准备工作完美无缺。 ## 震撼演奏,情感交融 “让大家久等了。” 我对团员们说道。 “从去年 3 月开始,我们全力以赴,突破了诸多极限。如今站在前所未有的高度。剩下的事情就是为观众奏响乐章。” 这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今天你们要演奏的曲子是我创作的。” 这是我,贝贝,耗费 10 年心血创作的曲子。 “今天指挥你们的人是我,贝贝。” 我紧紧握着指挥棒,没有交给任何人。 “而主角正是你们。西蒙、卡拉扬、富尔特文格勒以及直到现在都稳居巅峰从未被超越的世界顶级乐团——柏林爱乐乐团。柏林爱乐乐团将在我的指挥下演奏我创作的曲子。” 我提高了声音。 “我们是谁?” “柏林爱乐乐团!” 听到马努埃尔·诺伊尔有力的回答,我用指挥棒向他表示感谢。 “没错。世界顶级乐团柏林爱乐乐团。” 虽然看不见。 但仅从他们散发的气场,就能感受到他们是多么地斗志昂扬。 “出发,去进行最顶级的演奏。” “好!” 团员们以各自的方式坚定信念,走向舞台。 所有团员都在舞台上就座。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上前去,但观众们的欢呼声让我根本无法平静。 这种兴奋感。 只有在所有演奏结束后的喜悦才能与之相比。 我双手拂过太阳穴。 主持人开始介绍:“各位先生女士,大家好。欢迎来到 2027 年乐团大赛第 11 场柏林格兰披治大赛。” 观众们的掌声刺激着我的内心。 “本次格兰披治大赛的主题是原创。从今天开始的四天里,各乐团将用各自独特的曲目展开竞争。真期待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感动。那么,首先有请第一支乐团登场。柏林爱乐乐团。” “柏林!柏林!柏林!柏林!” “柏林!柏林!柏林!柏林!” 幕布还未拉开,观众们的呼喊声就已震耳欲聋。那刺激仿佛唤醒了身体的活力,热血沸腾。 大师、希望、魔王、神、先知、求道者。 虽然有很多称呼,但如今那已完全固定的“柏林”这个称呼让我开心。 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完全代表我。 只有贝贝这个名字能够代表,所以我欣然接受民众特别的欢呼。 我致意后。 转身。 深呼吸,熟悉的空气和味道让我平静下来。 寂静。 没有交谈声,没有嘈杂声。 甚至听不到呼吸声。 我慢慢抬起头,只感觉到微弱的光线。仿佛独自被遗落在偏僻之地的感觉会如此吗? 但是,只要我挥动指挥棒,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开始演奏。 我的成果,我的盾牌,我的避风港。 那些曾给予我完整的他们将与我并肩作战。 在那遥远的光线之下。 我用力地放下双臂。 管乐器奏响,充满了路特维希大厅。 伴随着如闪电般落下的定音鼓,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失去母亲。 送别兄弟。 与恋人分别。 即使失去声音也未曾放弃。 将心中涌起的愤怒宣泄在乐谱之上,一次又一次。 若不如此,便会疯狂。 在无数次的失望与背叛中,依然怀着对温柔的罗尔夫、正直的贝格勒以及夕阳映照下的莱茵河的思念,紧紧抓住希望的绳索。 坚信光明的时刻终会到来。 一次又一次地发誓,到那时定会唱响喜悦之歌。 然而生命如此短暂。 日益衰弱的身体阻碍了创作的意志,留下了无数未完成的作品,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 激烈舞动的弦乐器描绘出那时的凄惨,打击乐器和管乐器更加热烈地压制着。 被命运压迫的那个人。 最终放弃了希望。 一切都结束了。 我握紧拳头,所有乐器都安静下来。 刹那间。 我挥动指挥棒,查尔斯·布劳恩的“火鸟”奏响了最动人的声音。 “贝贝。” 会有如此可爱的声音吗? 如同母亲怀抱般温暖回荡的“火鸟”之后。 大锣敲响了神秘的旋律。 与长笛相配合的华夏之音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奇妙魅力。 在这之间,太平箫脱颖而出。 华夏是这样的地方吗? 在小盒子里能听到不知名音乐家的精彩演奏,在稍大一点的盒子里有小人物在说着听不懂的话。 那种奇妙。 与此刻与乐团相融合的大锣和太平箫接触的人们的心境无异。 “就是现在。” 我举起指挥棒,小提琴像是等待已久般奏响。 轻柔奏响的小提琴如同母亲的手,温柔地环绕着乐团。 那惹人怜爱的音色。 描绘出了虽贫穷却温柔的母亲、深情的父亲以及在小房间里幸福生活的我们一家人。 由对位法构成的大锣与小提琴,竟能如此美妙? 以绝望与挫折开始的第一乐章在爱与幸福中结束。 我伸出手,小号激昂地奏响。 希望的序幕。 与外表看起来干瘪无趣的平野和中村不同,他们比我所接触过的任何人都要坚强。 为了创作出更好的曲子,让更多人听到。 如同在长笛和大鼓的交错节奏中也能清晰歌唱的小号一样努力。 我轻弹指挥棒,崔志勋的钢琴清脆地响起。 如同最初向我介绍这个时代音乐、成为我朋友的坂本龙一的声音般清澈。 不快不慢、不激烈的旋律如同他沉稳的语调般充满魅力。 高朗登场。 两架钢琴仿佛在对话般交替演奏着旋律。 一点一点地相互理解。 相互代替着彼此的话语。 通过交替按下琴键,融合成一条旋律。 一想到为了完美演绎这部分高朗和崔志勋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就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完美。” 中提琴、低音提琴和古典吉他环绕着,两位钢琴家朝着高潮迈进。 直接进入第三乐章。 我用力地放下双臂。 圆号和大号再次有力地奏响。 打击乐器筑起城墙。 所有弦乐器一同奏响和声。 “小小。” 原本应由李胜熙演奏的大提琴独奏。 因为她与小提琴一起准备,手指都磨破了,所以原本打算用其他乐器替代的部分,因她而有力地奏响。 李胜熙的琴音像是遇到了临时主人,将一直压抑着无法演奏的渴望爆发出来。 如同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威严般沉重而雄伟的声音引领着其他乐器。 在大提琴独奏之后。 柏林爱乐乐团全体奏响。 “贝多芬的继承者啊。” 虽是让人发笑的绰号,但他真的在很多方面与我相似。 那充满激情的热情。 疯狂的执着。 顽固不化的性格。 最重要的是,为了触动情感,不惜摒弃任何规则与习俗的果敢。 所以。 我被他吸引。 与他和柏林爱乐乐团在一起,我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归属。 如同富尔特文格勒指挥般威严的乐团停止了演奏。 离别只是暂时的。 崔志勋的钢琴奏响。 坦率且毫无修饰、真挚的触键如同在琴键上奔跑的天使。 我的太阳,我的光如同流星般落下。 无数的星星坠落。 那希望的碎片让内心温暖。 这次高朗登场。 接着是毫无节制的暴力演奏。毫不犹豫的傲慢仿佛要突破极限。 不止我一个人想知道他的手是如何舞动的。 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敲击琴键,那演奏让人感觉不像是打击乐器发出的声音。 但若是论技巧,倒是有很高的水准。 查尔斯·布劳恩气势汹汹地奏响,与高朗开始较量。 交替演奏着相同的旋律。 像是在比拼谁更快,谁能尝试更果敢的变形,一路向前,向前推进。 不能只是看着这完美的和声。 我挥动指挥棒发出信号。 所有乐器一同追随两人。 为了配合查尔斯的旋律敲响鼓点,为了配合高朗的旋律,诺伊尔和马尔科等管乐器演奏者竭尽全力。 “啊。” 这是多么美妙的瞬间。 我抬起头,那微弱感觉到的照明如同终于到来的光明,笼罩着我、我的人、我的乐器、我的声音、我的旋律。 我。 为了这一刻而活。 为了这一刻而重生。 我曾呐喊,为了延续这一刻而活下去。 在失去与苦难的痛苦中坚定前行,不就是为了迎来这喜悦的瞬间吗? 此刻,我想告诉正在聆听我和柏林爱乐乐团演奏的人们。 不要放弃。 一定可以做到。 那无数次重复的誓言,一定会通过柏林爱乐乐团,通过我的伙伴们清晰地传达出去。 我用力地举起双臂。 顺着脊梁攀升的炽热让身体颤抖。 铃铃—— “真吵啊。” 许久未响起的“神的玩笑”在这感动的瞬间响起。 第548章 柏林爱乐之章 梦想与坚持的交响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8 话 柏林爱乐乐团业务本部部长伊莎贝尔·莫尔芬放下音乐教育院设立进度报告书,伸了个懒腰。 “啊……” 紧绷的肌肉发出一声低吟,可眼前仍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 自去年起筹备的音乐教育院项目,预定于柏林与巴黎两座城市启动。 仅是购置土地、建筑设计、内部装修、聘请教师、制作课程、宣传推广、募集赞助等基础事宜,便需耗费一年以上的时光。 何况在日常业务之外,伊莎贝尔·莫尔芬还需核查各部门任务并向贝贝汇报,只觉分身乏术。 “几点了?” 窗外已然漆黑一片。 确认时钟指向晚上八点,伊莎贝尔·莫尔芬顿感饥肠辘辘。 “吃点什么好呢?” 她披上外套,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漫步,却因一阵隐约传来的管弦乐声止住了脚步。 怀着一丝好奇,她循声走向大排练室。 演奏声愈发清晰。 那激昂欢快的旋律,仿佛注入力量,让她原本疲惫的身躯为之一振。 “真棒。” 在这奇妙的吸引力驱使下,莫尔芬轻轻推开大排练室的门。 “啊。” 只见柏林爱乐乐团的全体演奏家们正依据贝贝的指挥,奏响各自的乐器。 为迎接柏林格兰披治大赛,他们为演奏梦寐以求的《大交响曲》,皆全力以赴,汗水如雨。 “从上午就开始了吗?” 伊莎贝尔·莫尔芬不禁为连日来高强度排练的团员们,尤其是贝贝,深感担忧。 然而,当看到他们即便汗水淋漓,嘴角却仍挂着一丝纯真的微笑时,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们对音乐的热爱,透过表情与演奏展露无遗,莫尔芬默默伫立,静静聆听《大交响曲》。 此次演奏与以往不同,毫无间断。 往昔排练时,贝贝总是频繁停下指挥棒,修改指示,如今却指挥棒未歇,意味着演奏顺遂。 于音乐门外汉的莫尔芬而言,《大交响曲》亦似有一种无形之力,温暖人心。 “无论何时聆听,皆觉美妙。” 微微睁眼的莫尔芬视线中,出现了贝贝的身影。 他微微低头,奋力挥动指挥棒,早已汗流浃背。 其实他大可坐下指挥,可不知为何,他指挥时总是站在指挥台上。 考虑到漫长的排练时间,此举无疑消耗体力,可他执意站着指挥。 他曾言,唯有如此,方能在真正的舞台上听到相同的声音。 虽知晓位置不同,声音会有变化,可他竟连站在台上与坐下的差异都能分辨,令人心生疑惑。 因他们的指挥坚守执着,团员们愈发专注,一心盼望着能早日完美完成排练。 莫尔芬深知,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大家都很努力。” 她缓缓将目光投向其他演奏家。 酒桌上喧闹求酒的费舍尔·迪斯考此刻瞪大双眼,专注于长笛演奏。 马努埃尔·诺伊尔光秃的头顶满是汗珠,颗颗滚落。 总是笑容满面的简·马尔科此刻神情无比严肃。 初相识时如阔绰黑手党般夸夸其谈的高朗,如今虽被尊为史上最杰出的钢琴家之一,却也是团员中练习最为刻苦的。 平日总是带着甜美微笑,被团员们称为“甜心”的崔志勋,一旦坐在钢琴前,便面容冷峻,专注演奏。 极度厌恶运动的小索,此刻演奏却比任何人都热情洋溢。 心思细腻、头脑聪慧的罗允熙,以血红色的小提琴,奏响比任何乐器都更为深沉激昂的旋律。 平日给人刻板印象的查尔斯·布劳恩,手持“火鸟”,尽显优雅风范。 因外表凶狠而饱受误解的中村亮子,此刻脸上绽放出的美丽笑容,令人难以想象。 “真了不起。” 伊莎贝尔·莫尔芬将团员们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满是欣慰,又为未能记录下这珍贵瞬间而深感遗憾。 她忽然转过头,与坐在角落的乔尔·韦恩目光交汇。 乔尔微微一笑,伊莎贝尔·莫尔芬明白,她亦有同感。 能支持他们,深感自豪。 能与他们并肩,无比幸福。 能将他们的音乐传递给更多人,实乃幸事。 ## 格兰披治之路,极限突破之艰 2027 年 10 月 25 日。 柏林格兰披治大赛前夕,柏林爱乐乐团的排练依旧如火如荼。 他们取消了一周内包括定期演奏会在内的所有日程,全力提升《大交响曲》的完成度。 这部由贝贝倾尽心血创作的《大交响曲》,自 2026 年 3 月至 2027 年 10 月,历经约 20 个月,终由柏林爱乐乐团打磨完成。 即便柏林爱乐乐团人才济济,此过程亦充满艰辛。 失明的贝贝能给予的指示有限,团员们为理解他的意图,不得不以总谱替代分谱。 作为一部由 244 种乐器有机结合的大型交响曲,贝贝为让团员们充分领悟,常常对比同时演奏的其他乐器进行指示。 因此,对总谱尚不熟悉的团员们,仅遵循贝贝的指令便已疲惫不堪。 然而,即便艰难解决了乐谱修正与理解的难题,更大的挑战仍横亘在前。 乐曲结构多有创新,部分主要乐器的演奏难度极高。 即便身为世界顶级演奏家,他们亦曾怀疑其实际演奏的可行性。 个人练习时间远超以往任何曲目。 “我们能行。” 但贝贝坚信他们定能成功。 为 50 年后的钢琴家创作的《哈默克拉维尔奏鸣曲》,以及当时看似无法完美演奏的第九交响曲《合唱》,最终都在比预期更短的时间内被攻克。 与团员们携手数载,贝贝深信,只要与他们并肩,定能完成这部新时代的音乐巨作。 “你们一定可以。不,唯有你们方能成就此事。” 他的坚定信念与信任激励着团员们。 团员们对贝贝的信任,亦成为贝贝曾犹豫是否推迟发表日期时的强大动力。 虽为一首乐曲耗费 20 个月之久,然最终,他们成功了。 《大交响曲》的最后一个音符消散。 “太棒了!” 贝贝紧握拳头。 “哇啊啊啊!” “没错!” “呼呼呼呼,哈哈。” 244 名团员齐声欢呼,仿若呐喊。 他们自幼便展露音乐天赋,在小学与中学阶段,皆是各地同辈中的佼佼者。 无论是大学时期,还是国际舞台,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皆屡获殊荣。 即便成为职业演奏家后,他们亦凭借卓越才能,经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与贝贝的严格筛选,得以入团。 虽历经无数艰难困苦,然面对《大交响曲》,他们亦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 随着排练深入,他们渐感进步艰难,每攻克一处难关,更艰难的段落便接踵而至。 虽曾心生放弃之念,然坚持的理由如泰山般沉重,最终他们成功跨越。 有人欢呼呐喊,有人因过往的内心煎熬而落泪,有人因喜悦而与同伴相拥,激动难抑。 贝贝鼓掌。 “大家辛苦了。” 沉浸于各自喜悦中的团员们,皆将目光聚焦于他们的指挥。 “明日安排个人休整时间,舒缓近日疲劳,后天再见。” “是,指挥!” 团员们齐声响亮回应。 贝贝微笑着再次开口。 “乔尔。” “在。” 乔尔·韦恩应贝贝召唤上前,团员们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乔尔·韦恩开始宣布:“指挥为大家安排了充足的休息时间。准备下班前往大厅,司机们将引领各位乘车。您可在柏林市内五家餐厅中任选一家用餐,之后前往阿德隆酒店,入住两晚。” 乔尔·韦恩补充说明酒店内可享受水疗与按摩服务。 “若不想前往,可随时回家,尽情放松。后续指引可在两晚三日期间向各位司机咨询。完毕。” 乔尔·韦恩解说完毕,团员们只是瞪大双眼,并无过多反应。 “怎么回事?” “阿德隆?是指位于菩提树下大街的那家酒店吗?” “为何?” 众人疑惑之际,高朗率先开口。 “后天见。” 与贝贝道别后,高朗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开,团员们亦收拾乐器,纷纷跟上。 待他们完成下班准备,来到大厅,眼前景象仿若电影场景,令众人惊叹不已。 数十位身着燕尾服的男士整齐列队,接过团员们的行李,送往车辆。 带着满心疑惑跟随司机前行的团员们,看到柏林爱乐乐团停车场内停满的豪华轿车,不禁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情况?” “哇,这里还有威士忌?可以喝吗?” “您可随意享用。” 进入车内的团员们,或坐在宽敞的沙发上翻找冰箱,或品尝准备好的水果,或打开电视,或好奇打量车内装饰。 “我们要去哪里?” 面对司机的询问,团员们反问预订地点,随后惊讶地得知,他们将前往由德国名厨托马斯·布纳经营的餐厅。 接过被遮住价格的菜单,他们随意点餐,尽情享受美食,而后心满意足地前往在欧洲亦享有盛名的阿德隆酒店。 “这待遇简直太棒了。” “我喜欢我们的指挥。不是因为这些才喜欢,原本就很喜欢。” “我现在更喜欢了。” 踏入酒店大厅的团员们,对装饰着大象图案的柱子啧啧称奇,却又故作镇定。 进入套房,看到以浅米色与深酒红色双色搭配的高雅内饰,众人不禁惊叹。 “……听说明天可以享受水疗和按摩。” “嗯。” “我要好好享受。” 生平首次体验如此奢华待遇的团员们,兴奋地拍照留念,向旁人炫耀,却在十点前便沉沉睡去。 疲惫的身躯在干净柔软的床铺间,仿佛找到了归宿,再也无力支撑。 第549章 柏林格兰披治大赛:音乐盛宴与情感交融 《重生的贝多芬》第 549 话 2027年10月27日,柏林。 柏林爱乐乐团周边人山人海。尽管柏林市已预料到今日的拥堵状况并做了诸多努力,但整个柏林还是陷入了严重的交通瘫痪,由此可见柏林格兰披治大赛所受的期待之高。 据估算,自10月20日起的一周内,前来柏林游览的游客数量多达710万人次,这已然超出了柏林所能承受的范围。不仅住宿场所,就连餐厅的预订都已爆满,部分粉丝甚至还准备支起帐篷、铺开睡袋。 最大的问题在于观赏格兰披治大赛的场地不足。柏林爱乐乐团虽已联合柏林市及周边的其他乐团、广播公司等,除了路德维希厅和威廉厅之外,尽可能地安排了更多可供观赏格兰披治大赛的场地,但还是无法将所有游客都安排进室内舞台观看演出。 卡米拉·安德森常务匆忙联系了曾在演出《图兰朵》时有过交流的赫塔bsc,与其签订合同,得以使用他们位于柏林的主场奥林匹亚体育场。 在贝贝以及柏林爱乐乐团的努力下,这场吸引了史上最多观众的柏林格兰披治大赛,终于能够让众多观众在设施完备的场地尽情享受大赛了。 得知相关情况后,贝贝不住地点头,还向卡米拉·安德森和伊莎贝尔·莫尔芬表达了感谢。 “辛苦你们了。”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呀。”卡米拉·安德森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过去几年每当遇到问题时,她都是贝贝可以依靠的人,对此贝贝心中满是感激。 莫尔芬也站了出来。 “在演出开始前,我会想尽办法再完善一下各项事宜。所以呢……” 贝贝微微一笑。 “那我只要专心演出就好了呀。” “嗯。” 听了贝贝的话,莫尔芬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切准备就绪。 就连乐团成员们原本都觉得不可能完成的《大交响曲》,也已按照贝贝所期望的理想形态完成了,而且发表这部作品的场所还是比任何舞台都更为熟悉的路德维希厅。 全世界的音乐粉丝们都在拭目以待,所以此次演奏《大交响曲》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是,演奏结束后无法看到观众们的表情,这让贝贝稍感遗憾。 此刻,他不禁想起了当初首演那首被称为《合唱》的第九交响曲之时的情景。仔细想来,现在和那时有诸多相似之处。 和以往的曲子不同,那时因为需要众多乐器和优秀的演奏者,所以必须单独进行选拔,就如同这次的《大交响曲》一样,需要由244种乐器和世界顶尖水平的演奏者共同来完成演奏。 他曾一度渴望能再次指挥如此规模的演奏阵容,但又觉得这或许很难再有机会了。可话说回来,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和过去在维也纳时不同,如今在我身边的,是相识最短5年、最长10年以上的顶尖演奏者们。 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即便不是今天,即便不是演奏《大交响曲》,完成比这更了不起的事情也显然是有可能的。 这么一想,又发现了一个相似点。 当时因为完全丧失了听力,无奈之下只能安排助理指挥,而现在则是眼睛出了问题。 不过,就算独自站在指挥台上又何妨呢? 即便看不见,只要和乐团成员们在一起,就能准备演出,也能进行指挥。 和过去只能通过眼睛来确认是否演奏正确的时候相比,如今这健康又敏锐的耳朵,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啊。 虽然无法直接校正乐谱,但在过去的20个月里,一直和乐团成员们共同努力,所以这也不成问题。 “虽然看不到观众的表情有些遗憾。” 但即便看不到观众们的脸,不也能听到他们发出的欢呼声和掌声吗? 而且,和当初局限在克恩特纳托尔剧院不同,如今我们的演奏将响彻柏林乃至全世界,想想就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环境呢。 现在看来,虽然情况有些相似,但和那时相比,一切都变得更好了。 有乐团成员们的齐心协力,又有卡米拉、伊莎贝尔、乔尔等工作人员的助力,我们的音乐能够传播得更广,夫复何求呢?只管尽情演奏就好了。 “乔尔。” “在呢。” “请开下门。” 可还没等乔尔去开门,富尔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就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了呀?” “这还用问是谁来了吗?” “是富尔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嘛。” “哈哈,居然能通过脚步声分辨出是谁,可真是神了。”坂本龙一哈哈笑着说。 “坂本龙一比较文静,不太好分辨,不过富尔特文格勒太有特点了,所以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我吗?” “你那种神经质的脚步声可不多见呢。” “这家伙……” “哈哈哈哈。” 我和坂本龙一都笑了起来。 乔尔很有眼力见地让出了位置,于是我便得以和两人聊了起来。 “身体怎么样了?” “好得很呢。” “……那就好。” 富尔特文格勒回应坂本龙一的询问时,显得有些无力。 他俩心里在想什么,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人忍俊不禁。 富尔特文格勒率先开口说道:“要是没有柏林爱乐乐团,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这是真心话。 “要是没遇到坂本龙一,要是没有富尔特文格勒、巴格雷、斯坦因、冯·普斯基、里希特、诺伊尔、胜熙姐以及大家的话,恐怕这曲子也完成不了。” 富尔特文格勒停顿了一下,又指出了一点。 “以后别再让雷蒙那家伙掺和了。” “会的。那家伙的气还没消呢。” 要是吃顿饭道个歉就能解决问题,那之前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嘿嘿。” 他莫名地笑了笑,又接着聊了起来。 “还记得那个约定吗?” 也不知道他们俩是否还记得那个要演奏出世上从未有过的音乐的约定。 富尔特文格勒哼了一声,回答道:“不就是说要演奏出让人惊艳的曲子嘛。” “嗯,就是今天了。” “很有自信嘛。” 他耸了耸肩。 虽然现在不知道富尔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演奏《大交响曲》之前来找我。 “就是想让你高兴高兴呀。” “坂本龙一的错也好,富尔特文格勒的错也好,都不是我的错,那只是个意外罢了。”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坂本龙一曾因为我去探望他时发生的那场意外而自责,富尔特文格勒则后悔因为疲劳和压力导致我失明,觉得给我带来了太多负担。 我最爱的这两个人对我怀有愧疚之情,这让我心里别提多别扭、多憋闷了。 但一想到克服重重困难完成《大交响曲》的自己以及柏林爱乐乐团,就不该这么想了。 “贝贝啊。” “太吵了。” 我打断了富尔特文格勒的话。 “乖乖在观众席上鼓掌就行。听听你们的柏林爱乐乐团演奏的曲子,高兴高兴就好了。” “……贝贝啊。”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坂本龙一,也没有埋怨过富尔特文格勒。要是没有你们俩,这曲子恐怕也完成不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事情办好,虽说没什么可骄傲的,但你们还想说什么呢?” “……哈哈,贝贝说得对。比尔,别说了。” 富尔特文格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深吸一口气后,双手搭在了我的双肩上。 “嘿呀。你都把这曲子打造得这么厉害了,连我都进不了排练室观摩了,可得好好听听看。” “可别被惊到摔倒了哦。” “这家伙,真是的。” “很期待呢,希望能听到一场精彩的演奏。” 我还和坂本龙一握了握手。 “不过,这一点你得明白。”坂本龙一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新时代的音乐已经奏响了,别受那个约定的束缚,就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尽情演奏吧。” 坂本龙一还真是让人没法拒绝呀。 两人出去后,乔尔走了进来。 “老板,时间到了。” “走吧。” 我站起身来。 乔尔把指挥棒递给我,在她的引导下,我朝舞台后方走去。 这条走过数百次,不,数千次的路,今天走起来莫名地让人倍感亲切。 能听到乐团成员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乔尔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 原本叽叽喳喳聊天的乐团成员们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休息了两天,今天早上又集合进行了检查,所以此刻大家的状态再好不过了。 准备工作已经完美无缺。 “让大家久等了。” 我对乐团成员们说道。 “从去年3月开始,我们就全力以赴,突破了诸多极限。如今我们已经到达了从未有人到达过的地方。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向观众们展示我们的成果了。” 这真是一段漫长的等待啊。 “今天你们要演奏的曲子,是我创作的。” 是我贝贝耗费十年心血创作出来的曲子。 “今天指挥你们的人,也正是我贝贝。” 我紧紧握住这根指挥棒,没有交给任何人。 “而你们,正是主角。西蒙、卡拉扬、富尔特文格勒以及从始至终都稳坐顶尖位置从未跌落的世界顶级乐团——柏林爱乐乐团。柏林爱乐乐团将按照我的指挥,演奏我创作的曲子。” 我提高了音量说道。 “我们是谁?” “柏林爱乐乐团!” 听到了马努埃尔·诺伊尔响亮的回答。我朝着他指了指指挥棒,以此表示感谢。 “没错。我们就是世界顶级乐团——柏林爱乐乐团。” 虽然看不见,但仅凭他们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能感受到他们此刻是多么的斗志昂扬。 “那就去进行一场顶级的演奏吧。” “好嘞!” 乐团成员们各自鼓足了劲,朝着舞台走去。 所有成员都在舞台上就座。 我一边安抚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边挪动脚步,但听到观众们的欢呼声,我实在是无法平静下来。 这种紧张感。 只有在完成所有演奏之后的那种喜悦之情,才能与演出前的这种兴奋相媲美。 我用双手捋了捋头发,主持人开始进行介绍了。 “各位先生、女士们,大家好。欢迎来到2027年管弦乐大赛第11场——柏林格兰披治大赛。” 观众们的掌声刺激着我的内心。 “本次格兰披治大赛的主题是原创。从今天起的四天里,各个乐团都将用各自的原创曲目展开角逐。真期待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感动呢。那么,首先有请我们的柏林爱乐乐团登场。” “柏林!柏林!柏林!柏林!” “柏林!柏林!柏林!柏林!” 幕布还没拉开,观众们的欢呼声就已响彻全身。那股刺激就像唤醒身体的活力一般,让人热血沸腾。 大师、希望、魔王、神、先知、救世主。 虽然有过很多称谓,但如今那已彻底固定下来的“柏林”这个称呼,还是让我满心欢喜。 任何词汇都无法准确形容它。 因为只有贝贝这个名字才能代表,所以我欣然接受这些了不起的人们的欢呼声。 我向观众们致意后,转身回到了后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熟悉的空气和味道让我感到安心。 一片寂静。 没有交谈声,也没有嘈杂声。 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慢慢抬起头,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光亮。那种仿佛被遗弃在荒郊野外、独自留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只要我挥动指挥棒,他们肯定会立刻开始演奏的。 它是我的荣耀,我的盾牌,我的避风港。 那些一直支持我的人们,肯定会和我一起的。 在那遥远的光亮之下,我用力地垂下双臂。 管乐器将路德维希厅填得满满当当。 伴随着如闪电般响起的鼓声,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失去了母亲。 送走了兄弟。 与恋人分别。 即便失去了声音,也未曾放弃。 将心中涌起的悲愤宣泄在乐谱之上,一次又一次。 若不如此,恐怕就要发疯了。 在无数次的失望和被背叛之后,依然描绘着温柔的洛尔亨、正直的贝格勒以及如夕阳般闪耀的莱茵河,没有放弃希望的纽带。 坚信光明的时刻终会到来。 那时,一定会高唱喜悦之歌。 然而,生命却如此短暂。 日益衰弱的身体甚至阻碍了创作的意志,最终留下了无数未完成的作品。 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连倾诉委屈的机会都没有。 激烈舞动的弦乐器描绘着那时的凄惨,而打击乐器和管乐器则更加热烈地压制着。 那个被命运压迫的人, 最终还是放弃了希望。 一切都结束了。 我握紧拳头,所有乐器都安静了下来。 刹那间。 我挥动指挥棒,查尔斯·布劳恩的“火鸟”发出了最为美妙的声音。 “贝贝啊。” 还会有如此悦耳的声音吗? 在如母亲怀抱般温暖回荡的“火鸟”声后,大钟奏响了神秘的旋律。 与长笛相得益彰的华夏之音,展现出了从未体验过的奇妙魅力。 其间,太平鼓格外突出。 华夏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吗? 在小小的盒子里,展开着不知名音乐家们的精彩演奏,在更大的盒子里,小小的人们说着不知名的话语。 那种奇妙之感, 想必和此刻与管弦乐队相遇的人们的心境并无不同。 “就是现在。” 我举起指挥棒,小鼓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立刻敲响起来。 轻柔敲响的小鼓,就像母亲的抚摸一般,将管弦乐队温柔地包裹起来。 那楚楚可怜的音色, 描绘出了虽然贫穷却温柔的母亲、深情的父亲以及在狭小房间里幸福生活的我们一家人。 由定音鼓组成的定音鼓组、小鼓以及小提琴的多元结构,竟能如此美妙吗? 以绝望和挫折开始的第一乐章,在爱与幸福中落下帷幕。 我伸出手,小号强烈地吹响起来。 希望的序幕。 与外表看似干瘪无趣的希姆拉和中村不同,我所遇到的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为了创作出更好的曲子,让更多的人听到, 就像在长笛和大鼓的交错节奏中也能清晰歌唱的小号一样,努力地去做。 我弹动指挥棒,崔志勋的钢琴清脆地响起。 就像当初向我介绍这个时代的音乐、成为我朋友的坂本龙一的声音一样清澈。 既不快速也不激烈的旋律,有着和他那平和的语调一样的魅力。 高朗登场了。 两台钢琴就像在对话一般,你来我往地传递着旋律。 一点一点地相互理解。 相互代替着彼此的话语。 通过交替按下琴键,融合成了一个旋律。 一想到高朗和崔志勋为了完美完成这部分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不禁微微上扬了嘴角。 “完美。” 中提琴、低音提琴以及古典吉他环绕在周围,两位钢琴家朝着高潮迈进。 紧接着便直接进入了第三乐章。 我用力地垂下双臂。 圆号和大号再次有力地吹响。 打击乐器筑起了一道音墙。 所有弦乐器一同热烈奏响,形成了和声。 “小鼓。” 原本应该由李胜熙负责的大提琴独奏部分。 由于和小鼓一起准备,她的手指尖都磨破了,所以原本想用其他乐器代替这部分,但她却凭借自己的力量出色地完成了演奏。 李胜熙的坚持释放出了她一直压抑着的渴望演奏的冲动。 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般的威严,用低沉而雄壮的声音引领着其他乐器。 在大提琴独奏之后, 柏林爱乐乐团一同登场。 “贝多芬的继承人啊。” 虽是个让人发笑的绰号,但他真的在很多方面都和我很相像。 那种充满活力的热情。 疯狂的执着。 顽固不化的性格。 最重要的是,为了触动情感,他能不顾一切地抛弃任何规则和习俗,这种果敢。 所以, 我被他吸引了。 和他以及柏林爱乐乐团在一起,我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归属。 在如富尔特文格勒指挥般威严的管弦乐队演奏停止后, 短暂的离别。 崔志勋的钢琴奏响了。 坦率而毫无修饰的真实触键,就像在琴键上奔跑的天使一样。 我的太阳,我的光芒化作流星落下。 无数的星星坠落之时, 那些希望的碎片让内心变得温暖。 这次是高朗登场了。 接着是毫无节制的暴力演奏。那毫无犹豫的傲慢,甚至超越了极限。 不只是我,肯定还有很多人都看不到他的手是如何移动的。 他以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敲击琴键,那演奏出来的声音连贯得让人无法想象这是打击乐器发出的。 不过,要是论技巧的话,那可真是相当不错的。 查尔斯·布劳恩气势汹汹地登场,和高朗开始了较量。 两人交替演奏着相同的旋律。 就像在比试谁更快、谁更敢于尝试大胆的变形一样,不断地向前推进。 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完美的和声。 我挥动指挥棒发出信号,所有乐器立刻一起为两人助威。 为了配合查尔斯的旋律敲响鼓点,为了跟上高朗的旋律,包括诺亚和马尔科在内的管乐器演奏者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啊呀。” 这是多么美妙的瞬间啊。 我抬起头,那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的光亮,就如同终于寻找到的光明一样,将我、我的伙伴、我的乐器、我的声音以及我的旋律都包裹了起来。 我觉得, 我是为了这个瞬间而活的。 我是为了这个瞬间而重生的。 我曾大声呼喊着,我要为了延续这个瞬间而活下去。 在经历了失去与苦难的痛苦之后,我依然坚强地走了过来,难道不就是为了迎来这样喜悦的瞬间吗? 此刻,我想对正在聆听我和柏林爱乐乐团演奏的人们说。 不要放弃。 你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那无数次重复过的坚定话语,一定会通过柏林爱乐乐团,通过我身边的人们,清晰地传达给大家的。 我用力地举起双臂。 顺着脊背攀升上来的激动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 “铃铃——铃铃——” “真吵啊。” 许久未出现的 “神的玩笑” 在这令人激动的时刻冒了出来,对这感人的瞬间进行干扰。 第550章 重生奥秘:命运的抉择与音乐的真谛 《重生的贝多芬》第 550 话 * * * 毁灭的时刻即将来临。 需要有一个能够接替我的人,但具有这种可能性的孩子只有三个。 那个追寻我的孩子。 那个与我相似的孩子。 还有。 那个奇怪的孩子。 第一个孩子整理了我隐藏于世间的声音,并将其分享给众多孩子,给他们带去欢乐,还有比这更了不起的吗? 但他仅仅只是我忠实的代言人。 似乎难以对他有新的期待。 那么,在第二个孩子和第三个孩子中该选择谁呢? 无论选哪一个,目前都还不够成熟。 由于两人都尚未度过完整的一生,所以都未能到达界限。 如果他们按照原本的寿命生活,又会是怎样的呢? 他们能够抵达我所在的地方吗? 那个比任何人都像我的孩子。 还有那个只讲述自己故事的孩子。 对, 就把一切传给先到达的孩子吧。 第二个孩子阿马德乌斯原本还能再活天,而第三个孩子路德维希剩下的时间是8361天。 这点时间可能还不够。 我若给予指引,他或许能更顺利地抵达。 只盼在生命终结前能够相见。 我会一直等待着,可爱的孩子们啊。 * * * [条件已满足。] [任务完成率:0%] [奖励发放记录:无] [正在尝试与管理者连接。] [发送中…….] [连接已完成。] * * * “什么呀。” 掌声和欢呼声都消失不见,只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说我未经历的时间是8361天,还说需要有一个能够接替我的人之类的。 “脑子不太好使啊。” 我只是心里这么想,可这声音却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随意评价他人,这和那傲慢的“神的玩笑”倒有几分相似。 “可以推测出来。” “谁?” “哎呀,我都好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 我愈发怀疑了。 “如果你一定要称呼我的话,很久以前我也曾被叫做忒弥斯。就这么叫吧。” 该死的。 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意识,被某个疯子给绑架了。 “你很困惑啊。是我让你重生,也是我做了你所谓的‘玩笑’之事。” 我现在该相信这些胡言乱语吗? 不,不管怎样,能回去就好了。 那自称忒弥斯的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 “当你无视我的关怀时,我很担心。我担心仅有的两种可能性万一无法到达可怎么办。不过,看到你独自努力达成了目标,我还是很欣慰的。” “这里是?” “以现在的你无法理解的概念,这里并不是空间。你似乎有很多疑问,那就随便问吧。” 那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说,自己掌管着声音,正在寻找能够代替自己的人。 为此,他重新赋予了我和阿马德乌斯未经历的时间, 并且说我已经达到了那个标准。 肯定是个疯子没错了。 然而,他似乎能读懂我的想法,还详细提及我做过的事情,渐渐地,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现在可以好好交流了啊。” “那么,我该做什么呢?” “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真的是千钧一发。回去后整理好你身边的事情,然后在这里接受训练,接替我成为管理者。” “我马上就要死了吗?” “是的,因为你被赋予的时间已经用完了。” “……管理者是什么?” “就是你和一些孩子称之为神的存在。实际上只是掌管声音罢了,但不管怎样,和你的想象并没有太大差别。” 我又开始怀疑了。 “你有很多疑虑啊,这是个好态度。” “你呢?如果我成为管理者,你会怎样?” “我会消失。” “如果我不做呢?” “也是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你有这个资格。已经有很多孩子把你当作神来敬仰和追随了,不是吗?” 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是这样的。你有这个能力,而且你是独自来到这里的,不是吗?以后作为管理者,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控声音,完全按照你的意愿。” 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创作我想要的音乐。 “对,以现在的你来说可能觉得很模糊,但最终是可以达到的。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会很有趣的。” “不需要。” 之前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声音第一次安静了下来。 “好吧,可能很难相信。” “不,我相信。只是这种情况难以解释,还有你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我也无法理解。” “……你果然是这么想的。” 那声音像是想要说服我,继续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创作完美的音乐吗?获得境界后就可以。如果你能超越界限,就完全有可能。” 说得没错。 我确实渴望创作完美的音乐。 “对,你不是一直那么热切地期望着吗?” “没有完美的音乐。” 根本不存在完美的音乐。 即使有也不应该满足于此,如果有,也一定要超越它。 一旦在某个点停滞不前,就再也没有创作音乐的理由了。 那声音没有说话。 “刚才你说我独自获得了资格。” “对。” “你错了。” 如果没有母亲、父亲、祖父以及道镇。 如果没有希姆拉、中村、坂本龙一、菲尔兹、富尔特文格勒、巴格雷、斯坦因、保罗、亨利、雷蒙、李胜熙、诺伊尔、崔志勋、彩恩、汉斯·吉姆、布莱哈茨、尼娜、高朗、小索、查尔斯、尹希、凉子、玉木以及众多其他人。 如果没有和柏林爱乐乐团一起,《大交响曲》就不可能完成。 而且。 正因为和他们在一起,总有一天我能够创作出更伟大的作品并演奏出来。 一定可以的。 即使这无法达到那声音所说的“境界”。 但这才是有价值的。 通过交流相互理解、相互慰藉、相互给予力量,这个过程才是我创作音乐的真正原因。 无论是神还是魔王。 这样的称呼都无法代表我,这样的资格也不可能比作为贝贝的生活更有价值。 正因为以贝贝的身份生活,我才能看到希望。 才能最终露出笑容。 “……你变了很多啊。” 那声音变得温和了。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巴赫、阿马德乌斯都曾试图寻找我或者模仿我,但只有你只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声音叹了口气。 “这样的你居然会和他人一起。真的变了很多啊。” 因为我爱他们。 因为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让我感到充实。 “……好吧,真可惜啊。” 自称忒弥斯的声音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哎呀,我都忘了。” “不孤单吗?” “看着你们如何对待我创造的东西,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那声音叹了口气。 “再告诉你一次,你剩下的时间是426天。即使你回去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无法达到那个境界了。” “没办法啊。” 只剩下一年零几个月了,虽然有些遗憾,但既然已经注定,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还没能回报父母一半的爱呢。 我还想看着前进成长,成为他的依靠呢。 崔志勋会走到哪一步呢? 高朗又会用怎样的方式给我惊喜呢? 彩恩又会写出怎样精彩的文章呢? 我从没想过会比富尔特文格勒先死。 对了。 祖父给我的按摩券还没用呢,得赶紧让他用掉。 而且。 现在连表达心意都做不到了。 “反正都是要死,为什么要拒绝呢?” “因为现在的生活很珍贵。” “真是奇怪的固执。” “如果活得久到连名字和时间都忘记了,这些小事可能就不会在意了吧?” “对。” “我不想让现在珍贵的记忆和经历变得毫无价值。因为以贝贝的身份我曾感到幸福和充实。” “这是作为人类的生命结束后的事情啊。” “因为爱、恨、争吵、和解,最终一起度过,所以才美好。对于不擅长表达情感的我来说,音乐只是交流的手段。在没有交流对象的世界里,音乐就没有意义了。” “即使不知道那个境界就结束也可以吗?” “如果我做不到,弗朗茨会接着做的。” 如果是弗朗茨·彼得的话,他一定可以的。 总有一天他肯定会超越我。 就像富尔特文格勒和坂本龙一曾对我寄予期望一样,我也相信那家伙总有一天会给我惊喜。 “……好吧,那个孩子也有很小的可能性。但不会像你这么大。” “如果弗朗茨不行,还会有其他人站出来继续的。音乐就是这样发展过来的。” “就像我通过巴赫、亨德尔、阿马德乌斯和海顿接触音乐一样。就像舒伯特和李斯特曾敬仰我一样。之后又有无数人不断地改变和发展音乐。因为他们,才有了现在的我。” “我离开后,还会有接替我的人出现。我留下的曲子成为基础就足够了。” 音乐是对话。 乐谱是连接遥远过去和现在的信件。 这样的音乐不会有尽头。 只要人类还在生存,只要人类还继续存在,音乐就会不断地发展下去。 如果真的像忒弥斯说的那样有尽头,那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观察它,真的会有趣吗? 肯定不会比这更无聊了。 我不想达到完美。 我无法接受在那一刻音乐对我失去价值。 一有这样的想法,就感觉忒弥斯好像在笑。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 不是也许,而是肯定对。 “……你能证明我的答案是错的吗?” 无论是证明还是别的什么,我的话都是正确的。 “你还很有自信啊。” 忒弥斯笑了。 “好吧,我不会强求。” 光线变得更亮了。 “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至少在音乐方面我一直都全力以赴,所以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忒弥斯笑了。 意识逐渐模糊。 忒弥斯的声音也变得微弱。 “我期待着你能证明我是错的,证明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你这个奇怪又可爱的孩子。” * * * 送走贝贝后,忒弥斯从自己剩余的天时间里拿出一半赋予了贝贝。 虽然所剩时间不多, 但对于人类来说,却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她意识到即将提前到来的毁灭,思考着境界之外的超脱是否真的存在。 想象。 这是在成为完美存在后就遗忘了的行为。 “哎呀。” 虽然觉得不可能, 但还是想对那个独自创造奇迹的孩子寄予一丝期待。 * * * 神是存在的。 那个在我遭受难以忍受的痛苦时也没有给予帮助,所以我曾怨恨的神是真实存在的。 “……我会分担工作的。” 在失去意识前,我想起了她留下的话。 看来似乎又得到了一次机会。 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理由怨恨神没有从地狱中拯救我了。 突然。 我听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 “贝贝啊!” 听到这急切的声音,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就像习惯了一样。 那张思念已久的脸正带着担忧的表情看着我。 还会有比这更可爱的吗? 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第551章 大结局(1) 《重生的贝多芬》第 551 话 【柏林格兰披治的奇迹!】 【贝贝新曲《大交响曲》为管弦乐大赛画上句号!】 【柏林爱乐乐团以3亿4116万3312票的绝对优势,确定获得管弦乐大赛综合冠军】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大交响曲》的完成度超越了贝多芬的第三和第九交响曲。”】 【坂本龙一:“激烈却又精致,强劲且不失温柔。”】 【阿图罗·托斯卡尼尼:“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人创作的曲子。所有乐器都在它们原本该在的地方,以最自然的方式奏响。”】 【布鲁诺·瓦尔特:“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之中。”】 【玛丽·扬斯:“只有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才能演奏的曲子。以最精妙的方式展现了一部宏大的叙事诗。”】 【阿里尔·扬斯:“伟大的交响曲有很多。在此之前难以分出高下,但至少从今天起,可以确定排名第一的曲子了。”】 【乐团指挥贝贝视力恢复,是暂时现象吗?】 在演奏出奇迹的柏林爱乐乐团身上,又一个奇迹降临了。 柏林格兰披治大赛第一天。 当《大交响曲》带来的感动还弥漫在路德维希厅时,乐团指挥贝贝却脚步踉跄,瞬间僵住了。 被周围人搀扶着的乐团指挥贝贝像是在查看团员们的情况,随后又环顾了四周。 粉丝们因这场传递出深刻感动的演出以及奇迹般的消息而无法抑制喜悦之情,而看到乐团指挥贝贝灿烂笑容的粉丝们更是陷入了狂热。 由于呼喊乐团指挥贝贝名字的声音持续了30分钟以上,现场甚至一度暂停了格兰披治大赛的进程。 柏林爱乐乐团的数字音乐厅以及当日的服务器因过载,还出现了3分钟限制访问的情况。 获得3亿4116万3312票,实际上已经确定赢得柏林格兰披治大赛及综合冠军的乐团指挥贝贝,目前正在接受精密检查。 他的专职医疗团队表示,会尽全力让乐团指挥贝贝的视力恢复不只是暂时现象。 ——汉斯·雷嫩(留声机)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贝贝与他的团员们用近20个月准备的《大交响曲》所传递出的感动,难以用言语形容。 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柏林爱乐乐团演奏《大交响曲》的过程中,瞬间最高同时在线观看人数达到了10亿。 这在广播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就连准备周全的jh和柏林爱乐乐团也一度出现服务器瘫痪的状况。 美国《时代》周刊甚至报道,在《大交响曲》演奏的70分钟内,地球上所有纷争地区都暂时停止了战斗。 着名评论家韩艺瑟提到,在《大交响曲》演奏的时间里,全世界所有音乐粉丝都心意相通。 在《大交响曲》演奏还不到一天的时候,相关报道就已经超过了100万条,粉丝们留下的观后感如潮水般涌来,多到统计机构都难以统计。 就在全世界都沉浸在《大交响曲》带来的感动的那个夜晚。 为了精密检查而住院一天的贝贝站在了镜子前。 他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随后咂了咂嘴。 “干嘛呢?” 崔志勋探过头来问道,但贝贝没有回应。 看到演出后欢呼的观众时还显得很幸福的兄弟现在如此严肃,他想让他不要那么担心。 崔志勋走近贝贝。 “会没事的。” 由于不知道原因,也无法进行治疗,但崔志勋坚信降临在贝贝身上的奇迹会继续下去。 虽然这是毫无根据的信念,但他觉得如果贝贝一直担心不知何时会再次失明,会给他带来更不好的影响。 他希望贝贝能稍微乐观地看待这个情况。 然而贝贝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皱着眉头,面无表情。 看着他这副模样,崔志勋戳了戳贝贝的腰。 贝贝扭动了一下,转过头来,崔志勋则露出了笑容。 “会没事的。” 贝贝对他温柔的声音和笑容冷淡地回应了一句。 “嗯。” 然后又看向了镜子,崔志勋轻轻地叹了口气。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明天结果就会出来了,别太担心。” “不担心。” “嗯。啊,小索姐姐拿来的蛋糕,你要吃吗?” “不要。” “那叫允静姐姐来吗?” 贝贝猛地转过头,生气地说道,崔志勋笑了。 “怎么了?说吧。” 贝贝慢慢地张开了嘴。 “……胖了。” 崔志勋赶忙捂住了嘴。 贝贝看到他努力忍住笑的样子,又皱起了眉头,打量着自己。 他的脸圆润了不少,肚子也有点凸出来了。 在失明的近20个月里,活动量必然减少,这对身为美食家的他来说是致命的。 “看起来挺好的啊。” “吵死了。” “真的,看起来很不错。个子也长高了。” 一直以来身高都偏矮的贝贝,这段时间个子蹿高了不少,这也算是一点安慰。 以前和崔志勋差一个头,现在眼睛的高度都差不多了。能俯视周围大多数人的感觉显然让他很满意。 然而,他也无法不在意自己原本还算满意的外貌变胖了这件事。 “那出去走走怎么样?别太累就行。” “好。” 崔志勋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也不错,但他判断贝贝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的提议。 可要是就这么不管,他又可能会因为想减肥而过度劳累,所以才建议他做些轻松的运动,结果一着急找外套,才发现只是觉得兄弟的反应很有趣。 “慢慢走。” “快点。” 崔志勋在贝贝的催促下无奈地加快了脚步。 外面相当冷。 因为冬天快到了,一呼气,嘴边就泛起白气。 “好冷!” “冷点好。” “这么冷有什么好的?” “能消耗更多卡路里。” “又没胖多少。” 两人拌着嘴,在医院园区设置的散步道上走着。 风吹过树枝的声音、寒冷的夜晚空气以及路灯下的光影映入眼帘,贝贝的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微笑。 看到他这副模样,崔志勋开口说道: “只是想出来走走吧?” 毕竟瞒不过心思敏锐的兄弟。 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 贝贝想要看到更多的东西。这期间他只能用鼻子、耳朵和触觉去感知周围。 虽然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但一切都感觉焕然一新,也给他带来了新的灵感。 “神啊……” 虽说这里并不完美,但却再次给他注入了新的灵感。 让他独自待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贝贝放慢了脚步,想要更多地享受周围的一切。 “真好。” 崔志勋感叹道。 贝贝内心也认同这句话。 “刚才《时代》周刊有篇报道。” “嗯。” “说我们演奏《大交响曲》的时候,没有人在打仗。” “这怎么知道的。” 崔志勋一时语塞。 仔细想想,就算报社的信息收集能力再强,也不可能知道全世界所有人的事情。 “说是纷争地区。” “又夸大其词写报道了。” “总之。” “嗯,总之。” 崔志勋难得地生起气来,贝贝笑着附和他。 崔志勋又陷入了感慨,继续说道: “一直都很压抑,像丰田宫良他们,还有国际唱片公司之间的竞争。” 贝贝点了点头。 曾以为自己诞生于一个充满自由与希望的世界的贝贝,早就意识到这是个错觉。 那些嫉妒贝贝和崔志勋的年轻音乐家们是这样。 为了名誉和权力,甚至出卖作为音乐家的自尊心的丰田宫良也是如此。 排斥一切外界事物的詹姆斯·伯曼。不仅如此,欧洲严重的种族歧视也让包括贝贝在内的许多周围的人受到了伤害。 阿里尔·扬斯和车彩恩甚至陷入危险境地的事情。 布劳恩家族和王室夫妇之间的矛盾。 缺乏道德的利益追求以及各种厌恶所引发的矛盾,让对等级社会深感厌倦的他再次失望。 崔志勋也对贝贝的这些想法感同身受。 “原本以为不会改变,现在看来似乎在慢慢变化。” 曾在贝贝讲座上怒目而视的大学生。 在管弦乐大赛上说东方人无法表现出柴可夫斯基音乐的米洛斯·巴伦施泰因。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人用那样的眼光看待贝贝,歧视他了。 评论界和媒体至少在评论某个音乐家时也有了谨慎的倾向。 就像崔志勋说的,显然在慢慢改变。 “音乐。一直发展下去的话,大家肯定都会改变的吧?” 贝贝停下了脚步。 看到热爱音乐、永不失去希望的兄弟,他显然笑了。 “嗯……” 贝贝又开始走起来。 一生都在歌颂希望,在第二次生命中也是如此,但他仍然无法确定世界是否真的会改变。 然而。 在指挥《大交响曲》的瞬间,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渴望的幸福都实现了。 因为有大家一起,才到达了独自无法抵达的地方,所以现在的生活无比珍贵,无可替代。 这显然就是他一直期盼的喜悦的瞬间。 “原本以为那样的日子会从某个时刻开始,其实不是。” “嗯?” “只是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是某个瞬间,而是从很久以前,从遇到母亲和父亲的时候就开始延续的幸福。 只要大家在一起,无论何时都是幸福的。 《大交响曲》只是让他领悟到这一点的契机罢了。 “好冷。进去吧。” 对于刚刚还说冷点好的贝贝的突然转变,崔志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贝贝也不客气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应了一声。 柏林格兰披治大赛以获得3亿多票、优势巨大的柏林爱乐乐团的夺冠而落下帷幕。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规模竞赛。 在初赛之后的复赛中也夺冠的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的地位,说他们享誉全球也不为过。 结果公布一个月后。 以2027年11月为基准,《大交响曲》在一个平台上最快突破10亿播放量,创下最短时间内达到50亿播放量的记录,紧接着在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又达成了100亿播放量。 其势不可挡,直破云霄,而管弦乐大赛最后一站——华夏格兰披治大赛,也呈现出柏林爱乐乐团夺冠理所当然的氛围。 然而与媒体和粉丝们的预期不同,参加华夏格兰披治大赛的各个乐团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切。 他们不再纠结于排名,尽自己所能地演奏出最好的音乐,粉丝们也被感染,尽情享受着音乐。 就像贝贝曾认为《时代》周刊的报道是夸大其词,现在却似乎被证实是真的。 在华夏格兰披治大赛举办的4天里,6000万人喊出“停止指责,停止争吵”的口号,停止了彼此之间的争吵、指责和厌恶,开始享受音乐。 “在这么精彩的演出面前还争吵,不是很愚蠢吗?” ——肖恩·艾什莫尔(加拿大,31岁) “与其和愚蠢的弟弟吵架,不如听《大交响曲》。” ——伊本·尼尔森(加纳,14岁) “说实话,我是素食主义者,以前很鄙视吃肉的人。但现在无所谓了,贝贝也吃肉啊。” ——迈克尔·桑德尔(美国,25岁) “老板说在华夏格兰披治大赛期间可以5点下班,有时间和家人在一起了。” ——金俊英(华夏,44岁) 面对这样的现象,曾主张莱登沙夫特时代已经到来的音乐界权威格特·卡里乌斯评价道:“伟大的音乐家们创造了任何领导者都无法实现的奇迹。” 第552章 大结局(2) 《重生的贝多芬》第 552话 12月11日,星期六。 位于波兰华沙的世界古典音乐协会总部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因为这里即将举行2027年管弦乐大赛颁奖典礼,手握冠军奖杯的柏林爱乐乐团还将进行返场演出。 世界各地的音乐家们纷纷来到华沙。 媒体也为了尽可能多地捕捉这一盛景而迅速行动起来。 “哎呀呀。” 彩恩头发都没好好梳理就走出了酒店,寒冷的风让她瑟瑟发抖。 韩艺责备她道: “干嘛去了,头发都不弄就出来了!打电话也不接!” “呵,对不起。” 两人匆忙上了等候的车辆。 当轿车朝着举办颁奖典礼的华沙国立爱乐音乐厅出发时,彩恩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梳理了一下头发。 “哎呀,姐姐,你看,头发都快冻住了。” “所以才叫你早点睡啊。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干嘛了,睡那么晚?” “对不起。” “很明显啊。不就是因为你那了不起的男朋友嘛,别再显摆了。” “我又没和他交往。” “那干嘛了?” “就是聊天聊晚了。” “和谁?” 韩艺不停地摇头。 “真的没有啦。志勋哥不会那样想我的。” 韩艺笑着说道。 “为什么会那样想呢?” “就是,和小时候一样啊。只聊音乐。” 韩艺又摇了摇头。彩恩觉得她好像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莫名地有些生气。 “要是心里有鬼,肯定会露馅的。我什么都知道。” “哦哟哟,是吗?” “姐姐!” “彩恩啊,相信姐姐。崔志勋他喜欢你。” 彩恩觉得韩艺根本什么都不懂。 光是看他拿着脱下来的袜子玩耍,像找朋友一样随便就跑来找自己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有那种事。 因为从小就在一起,彼此只是太熟悉了而已。 一点浪漫的事情都没有。 “又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喜欢就得说出来才算是喜欢吗?怎么,得在有氛围的地方约会才会有感觉吗?” 彩恩眨了眨眼。 “那种事只是确认而已。是在有了感情之后的事。” 韩艺对自己的话很满意,点了点头。 “你明明都懂,为什么不找个人交往呢?” “啧,恋爱又不是一切。想去的地方就去,想做的事就做,这哪有那么容易?” “你还喜欢主编吗?” “呀!” 韩艺一叫,彩恩就笑着黏到她身边撒娇。 音乐家们开始聚集在华沙国立爱乐音乐厅。 “威廉,你也来了啊。” 玛丽·扬斯走向富尔特文格勒打招呼。 “你看起来很高兴啊。哈哈。” “哈哈哈哈!哎呀,你也听到贝贝那家伙创作的曲子了吧。” 富尔特文格勒豪爽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 听到这刺耳声音的阿图罗·托斯卡尼尼转过头,立刻看到了威廉·富尔特文格勒,随后皱起了眉头。 他走上前去。 “退休的人来这里干嘛,制造喧闹吗?” 听到托斯卡尼尼神经质的声音,富尔特文格勒转过头。 玛丽·扬斯站了出来。 “退休?威廉不久前不是还演出了吗?” “啊,是吗?在管弦乐大赛上没看到他,还以为他死了或者退休了呢。” 面对托斯卡尼尼的嘲讽,玛丽·扬斯有些尴尬。 在众多音乐家聚集的这个场合,富尔特文格勒和托斯卡尼尼似乎又要大吵一架了。 然而富尔特文格勒的声音依然很响亮。 “哎呀,这是谁啊!第九名!这不是获得第九名的罗特丹的托斯卡尼尼吗!” “……你说什么?” “第九名!获得第九名的人跟我打招呼,这可是我的荣幸啊。哈哈哈哈!” “这老家伙是不是疯了。” “嗯哼。怎么会呢。堂堂第九名的人跟我打招呼,我当然高兴了。哈哈哈哈!” “在你都没参加的主题上现在来贬低我吗?” “啊,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别太生气了,第九名。” “这个作者!他就是忘不了那个第九名的说法!” “你说什么?作者?”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和阿图罗·托斯卡尼尼的声音开始变大,布鲁诺·瓦尔特站出来调解两人。 “别吵了!不觉得丢人吗?” “是丢人!丢人的是那个获得第九名的家伙!” “连参赛都没参加的人就只会耍嘴皮子!” “我要是参加了,你就是第十名了!” “什么呀!” 争吵变得更加激烈,坂本龙一则笑着走向贝贝。 “去劝劝他们不好吗?” “我不认识那样的人。” 贝贝努力转过头去。 乐团各声部的成员和其他团员也都觉得尴尬,悄悄地避开了,阿图罗·托斯卡尼尼所在的罗特丹爱乐乐团也是如此。 “对了,那个消息是真的吗?” 贝贝正好想起坂本龙一离开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事情。 坂本龙一点点头,笑了。 “一开始就说好只到今年的。维也纳爱乐乐团现在也该找回自己的样子了。” “我觉得你指挥的时候更好。” “呵呵。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他们追求了那么久的特色,我不想去破坏。” 很久以前他离开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时候也是同样的理由。 现在又是同样的事情反复发生,贝贝不明白坂本龙一为什么一定要重复做同样的事情。 “以前也这样啊。那为什么又回去了呢?” “因为你啊。” 贝贝歪了歪头,坂本龙一呵呵笑了。 “第一届管弦乐大赛的时候,看到大家都全力以赴,我就热血沸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机会。” 他笑着看着贝贝,与贝贝对视。 “多亏了贝贝接受了我的这份野心,现在是时候各自回到自己的道路上了。” 贝贝点点头,伸手推了推他。 “辛苦了。” “呵呵。嗯。到了这个年纪指挥可不轻松啊。像比尔和阿图罗那样充满活力,还真是让人羡慕啊。呵呵呵。” 贝贝悄悄转移了视线。富尔特文格勒和托斯卡尼尼还在争吵。 “没参赛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那种话!” “贝贝夺冠了,我为什么要去?” “你,你,你这样还能被称为柏林爱乐乐团的指挥吗!被称为暴君的家伙去哪里了,只剩下一个被教训过的老头了!” “瓦尔特,你也听到了吧?我们的孩子们演奏了什么。” “别转移话题!” 富尔特文格勒只是很高兴。 他的柏林爱乐乐团和弟子贝贝演奏的《大交响曲》,是他所期望的新时代音乐的完成之作。 无论阿图罗·托斯卡尼尼多么想和他竞争,他都听不进去。 “呵呵。你看起来很得意啊。” “高兴是好事,但要是因为满足就想退休,那就有问题了。结果发现终身合同是非法的,我还在烦恼呢。” 坂本龙一惊讶地发现贝贝真的想留住威廉·富尔特文格勒。 虽然之前就说过不会放他走,但他以为只是一种客气的表达,没想到贝贝真的在寻找实际的办法。 片刻之后。 晚宴开始了。 汇集了2027年管弦乐大赛精彩瞬间的影像在中央屏幕上播放。 通过直播观看颁奖典礼的网友们可以借此回顾2027年这一年。 “真的太厉害了。” “伦敦格兰披治的第一轮、第二轮真的很有趣。” “我看的是芝加哥格兰披治。齐默尔曼、高王和崔志勋、伊丽莎白·斯托里很有意思。” “柏林格兰披治不是最棒的吗?” “牛津的《大交响曲》超棒。” “我的高考和管弦乐大赛都搞砸了。” “不,不是的~” “古典音乐市场能发展到这么大,真神奇。比世界杯看得还多。” “多亏了贝贝。” “贝贝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可以说是他开启的,但他本人一直说不是这样。” “哈哈哈哈。” “贝贝很厉害,但其他音乐家也很棒。想想90年代的古典音乐,真的变化很大。” “应该说更贴近大众了。现在听古典音乐也没有抵触感了。” “这就很了不起了。” “古典音乐原本并不是遥远的文化。它与戏剧、音乐剧、歌剧、电影、动画、广告等几乎所有文化都有联系,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对。在电影和广告里经常听到很多曲子。” “是曲子,不是歌曲。” “啊,贝贝要拿奖杯了。” “呜呜,贝贝真的很棒。” “哇,真的是从小家伙变成现在和别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很了不起的人了?” “看他笑,呜呜。” “带我走吧,呜呜,不要和允静交往,和我交往吧。” “贝贝比瘦的时候看起来更好。” “现在将麦克风递给延续了第一届管弦乐大赛荣耀的柏林爱乐乐团的贝贝乐团指挥。” 主持人请贝贝发表获奖感言。 他站在麦克风前,拿起奖杯看了看,然后开口说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贝贝挑衅性的发言只有威廉·富尔特文格勒满意地点了点头,团员们都捂住了脸。 贝贝环顾内场,将视线投向圣彼得堡爱乐乐团所在的地方。 “是在芝加哥吧。亚历山大·赫辛和圣彼得堡爱乐乐团演奏的贝多芬降e大调钢琴协奏曲非常精彩。真的很棒,赫辛。” 亚历山大·赫辛听到这意料之外的发言,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笑了。 贝贝转过头。 “在克利夫兰。车明勋指挥和大中华交响乐团演奏的马勒第二交响曲是我听过的演奏中最精致的。如果古斯塔夫·马勒听到了,以后肯定也会邀请大中华交响乐团的。” 车明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各处都有人领会了贝贝的意图,发出欢呼和掌声。 “在克利夫兰还有一场很棒的演奏。很少有比伊利亚胡·因索恩和捷克爱乐乐团更成熟的管弦乐团了。曾经散发着青涩气息的长笛也成长了。” 伊利亚胡·因索恩和团员们看向米洛斯·巴伦施泰因,他害羞得脸都红了。 “在洛杉矶。莫扎特。就我所知,没有比阿里尔·扬斯和洛杉矶爱乐乐团更能出色表现阿马德乌斯曲子的地方了。我想他本人也没想到能演奏得那么好。” 达莱从观众席上站起来欢呼。 不仅是阿里尔和洛杉矶爱乐乐团,很多人都转过头来,但达莱毫不退缩,身体晃动着,引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罗特丹真的很令人惊讶。很难想象这是解散后重新组建还不到两年的乐团。向罗特丹爱乐乐团演奏者们致敬。你们很好地消化了大师阿图罗·托斯卡尼尼的严苛训练。” “哈哈哈哈!” 贝贝的笑话让大厅里爆发出笑声。 然而,那些为了准备管弦乐大赛而经历了地狱般时光的罗特丹爱乐乐团团员们, 以及柏林爱乐乐团的团员们却笑不出来。 柏林爱乐乐团认为,无论罗特丹在阿图罗·托斯卡尼尼那里吃了多少苦,都不会比他们更辛苦。 “伦敦交响曲。大师布鲁诺·瓦尔特的勃拉姆斯无论何时听都很完美。富尔特文格勒说他自己的更好,但在我耳中,勃拉姆斯就是伦敦交响曲。” “什么!” 富尔特文格勒一下子站起来大喊,却被尼亚·巴格雷、克尔巴·施泰因、马努埃尔·诺伊尔拉住,压制了下去。 布鲁诺·瓦尔特看到这一幕非常满意。 “伦敦爱乐乐团。虽然有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但至少在贝多芬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的演奏上非常出色。伦敦爱乐乐团似乎找回了自己的特色。有雷蒙·多内克在,伦敦爱乐乐团应该会有更大的发展。” 贝贝的发言让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 虽然语气并不温和,但这并不是对一直以来相处融洽的雷蒙·多内克该说的话。 因为关于雷蒙·多内克可能因管弦乐大赛表现不佳而离开伦敦爱乐乐团的报道才过去不到一年。 贝贝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支持雷蒙·多内克。 贝贝还提到了玛丽·扬斯、泽尔巴·鲁宾斯坦、弗朗茨·米斯特和他们的乐团。 全是称赞。 剩下的就是综合亚军维也纳爱乐乐团了。 “还有维也纳爱乐乐团。我从小就和坂本龙一在维也纳,但从未见过他像在维也纳爱乐乐团时那么有激情。还需要说什么呢。和坂本龙一一起的维也纳爱乐乐团是最棒的,和维也纳爱乐乐团一起的坂本龙一看起来真的很开心。我所知道的乐团中最有魅力的乐团现在似乎又要迎来变化了,只是有些可惜。” 摄像机捕捉到了坂本龙一和维也纳爱乐乐团。 他们的眼眶都红了。 他们手挽着肩,互相安慰。 “还有。” 贝贝环顾四周,又开口说道。 “在这些了不起的人当中,我和柏林爱乐乐团是最棒的。” “没错!” 马努埃尔·诺伊尔、珍·马尔科、费舍尔·迪斯考高高举起拳头呼应。 贝贝厚脸皮又机灵的话语让被感动的大厅里响起了笑声。 “然而,这个奖杯并不重要。我也好,大家也好,还有观看管弦乐大赛的粉丝们,这一年都过得很愉快。真的很幸福。也不是没有更努力地去争取不想输。如果没有他们,可能也不会有现在的一些想法。如果我和柏林爱乐乐团以及所有参赛乐团都没有努力,就不会有管弦乐大赛了。”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结束了发言。 “让我们唱起更美妙的歌吧。一起唱起充满喜悦的歌。” (此处引用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合唱》中的“让我们愉快地歌唱,充满欢乐地歌唱”) 掌声响起。 原本慢慢鼓掌的手变得更快、更响亮,整个大厅都被掌声填满。 在长时间热烈的支持声后,贝贝举起了奖杯。 “柏林!柏林!柏林!柏林!” “柏林!柏林!柏林!柏林!” 大厅仿佛都要被这声音震得颤动起来。 呼喊他的声音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 第553章 大结局(3) 《重生的贝多芬》第 553话 2027年12月25日。 星期六晚上9点。 jh的一个频道出现了1000万人同时观看的罕见现象。 这是因为一档名为《只有你不知道》的特别节目,据悉贝贝将在节目中亮相,以迎接圣诞节。 自从贝贝隐姓埋名后,他对外活动极少,而且2027年除了管弦乐大赛外,都是由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克尔巴·施泰因、亨利·温普斯基代替他出席活动, 粉丝们想尽快知道连续两次在管弦乐大赛中夺冠的贝贝现在心情如何,眼睛是否真的完全恢复了,他与谭允静的关系是否属实。 如果是其他节目,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期待,但由于这是以提问大胆且无礼而闻名的吴镇主持的《只有你不知道》, 粉丝们认为可以解开很多疑问。 终于,《只有你不知道》的开场视频开始播放。 “大家好,我是《只有你不知道》的吴镇。今天特别通过这个节目进行直播,哎呀,真不知道是不是观看人数统计出错了。” 吴镇开着玩笑。 由于聊天窗口里全是让他别废话,快把贝贝请出来的留言,负责直播的工作人员焦急地挥舞着手臂。 吴镇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节目。 “今天邀请到的嘉宾,大家肯定都很清楚吧?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来到了我们节目。柏林爱乐乐团的指挥,裴大师!” 原本对着吴镇拍摄的摄像机移动了,很快贝贝就站在了聚光灯下,出现在了录制现场。 他昂首阔步地走出来,与吴镇握手后,坐在了沙发上。 他还对着摄像机打了招呼,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这冷淡的举动让粉丝们多么开心和兴奋。 吴镇开始介绍贝贝。 “管弦乐大赛一次夺冠,两次夺冠。最年轻的格莱美奖得主。累计获奖8次。最年轻的罗马奖作曲奖。累计获奖4次。这个记录是首创且独一无二的。两次获得厄恩斯特·冯·西门子音乐奖。9次被北美评论家协会评选为年度音乐家。被《时代》周刊评选为21世纪最佳指挥家。连续4年被《留声机》评选为最佳钢琴家。自1878年以来销售唱片最多的音乐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莫扎特奖章,德国大十字勋章和特别大十字勋章,华夏金冠文化勋章!这就完了吗?甚至还没提到肖邦比赛夺冠呢。现在才刚刚介绍了四页中的一页而已。真的,难以置信,这个时代,不,是历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家!只要他一出现,百万销量那是基本!累计唱片销量达7亿张的那个人!” 吴镇兴奋过度,夸张地介绍着,突然猛地转过头。 “很高兴见到您,大师。” 对于吴镇这种极度夸张的语气和行为,贝贝稍稍拉开了距离,但专业主持人吴镇并没有退缩。 为了延续这高涨的气氛,他开始提问。 “首先恭喜您在管弦乐大赛中夺冠。那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吧?” “很了不起。” 贝贝轻轻点了点头,给予肯定。 “管弦乐大赛。您连续两次夺冠,这次的规模更大。一些专家声称管弦乐大赛带来的经济效益达到了500亿美元,以这样的规模,夺冠的柏林爱乐乐团肯定也充分享受到了这一成果。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呢?” ——一开始就谈钱,哈哈哈哈 ——这问题真直接 ——也不考虑一下场合,就问赚了多少,哈哈哈哈哈哈 贝贝皱了一下眉,然后开口说道: “下个月会公布今年的业绩,请您参考。” 专业主持人吴镇第一次被噎住了。 ——他慌了吧?慌了吧? ——哈哈,反正都会公开,干嘛还问,哈哈哈哈 ——回答得好啊,哈哈 观众们在聊天窗口里用笑声刷屏,看到吴镇慌张表情的贝贝靠在了沙发背上。 “今年的销售额预计约为87亿欧元。” 贝贝的话让吴镇、拍摄团队以及观众们都瞪大了眼睛。 87亿欧元。 虽然柏林爱乐乐团开展了音乐教育机构设立等多项业务,但由于行业特性,净利润肯定很高。 柏林爱乐乐团所有的发行渠道都由其自身的子公司直接管理,录音及设备也都是自行处理,所以在收益方面没有任何流失。 除去音乐厅和游轮的运营成本、人力成本及其他辅助成本,其大部分销售额都转化为了利润,所以87亿欧元这个数字让人不得不惊讶。 ——又不是卖车的地方,也不是建筑公司,只是搞音乐的地方,怎么能有11兆的销售额呢,哈哈 ——哈哈哈哈 ——比去年增长了5倍啊;; ——管弦乐大赛可真厉害,哈哈 ——因为管弦乐大赛真的大赚了一笔。而且通过管弦乐大赛在城市运营中,游轮也赚得盆满钵满。 ——那这样到底赚了多少啊? ——2026年柏林爱乐乐团销售额相比,净利润为54%。 ——????? ——学过经济的都知道这是胡说八道。销售额的54%怎么可能成为净利润,疯子。 ——也有可能。因为经济增长率下降,德国从2020年开始尝试降低企业所得税来挽救企业。最高税率已经降到了25%,所以有可能。 ——那就算企业所得税占销售额的25%没了,剩下的21%就能运营业务了?不管怎么说自己生产、供应,但柏林爱乐乐团难道没有债务吗? ——没有。真的没有。你去查查看。 ——我更关心贝贝的资产。毕竟柏林爱乐乐团又不是贝贝所有。而且还有单独的版权收入,还有贝贝基金会和星耀娱乐呢。 “哇哦。” 一时语塞的吴镇终于开口了。除了感叹词,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真的太了不起了。很惊讶。那您肯定也把员工照顾得很好吧。之前有报道说您把管弦乐大赛的奖金分了。总奖金是……4亿5000万美元。您真的把这些钱全部分发了吗?” “没有。分了2亿美元。每个人的金额略有差异。” 除去税款、参加管弦乐大赛的费用以及乐团资产所需的2亿5000万美元,剩下的金额按照贝贝的指示全部分发给了所有员工。 虽然根据职位和职责金额有所不同,但每人最少都得到了25万美元,所以柏林爱乐乐团当时可谓是一片欢腾。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很多音乐家都想加入柏林爱乐乐团了。” “现在的演奏成员和员工都有资格得到最好的待遇。” 吴镇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继续聊聊管弦乐大赛吧。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高朗副指挥和崔志勋钢琴家的演奏真的很震撼。” “因为是他们两个人,所以才有可能。” “有那样水平的钢琴家可不多啊。” “是的。虽然有这个原因,但其实最大的原因是他们两个人彼此非常理解。” 吴镇点头回应,让贝贝能够继续说下去。 “我第一次听到高朗这个名字也是通过志勋。因为他从小就把高朗当作偶像,这是很自然的事。反过来,高朗也开始关注志勋。大概是在第一届管弦乐大赛的时候。” “那时崔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过。” “是的。高朗好像因为自己没被邀请而生气了。后来听了志勋的演奏,就没再说什么了。” “哈哈。还有这样的事啊。小时候偶像的位置被崔抢走,站在被抢走位置的高朗。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注定会成为最好的对手兼同事。” 贝贝提到,每天午餐时间都要竞争的两人,比赛记录已经超过了400场。 “如果是400场的话,那上班的日子基本都在竞争啊。” 贝贝点了点头。 “比赛记录肯定让人好奇。是怎样的呢?” 聊天窗口里出现了一些称赞吴镇的留言。 贝贝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高朗大概赢了220场左右。不是很准确。” “差距比想象的小啊。” “是的。从趋势来看,很快就会被追上了。” “哈哈。高朗先生如果在看直播,肯定坐不住了。” “这是事实。” 虽然高朗的电话和短信已经像潮水般涌进贝贝的手机,但因为手机静音,贝贝并不知道。 “接下来肯定也不能跳过。管弦乐大赛的另一位主角,圣诞老人韦恩,很多人都好奇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作为见习团员,和其他见习团员一起生活。练习也很认真,还在接受费舍尔首席的单独指导。” “大家都忘不了玉木宏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的感动,韦恩先生还能再次登上舞台吗?” “能。肯定能。” “您为什么这么确定呢?” “圣诞老人对节奏的把握在乐团内部都很少见,非常精准。记忆力也很棒,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真的热爱音乐。” “热爱音乐。” “是的。圣诞老人有很多才能,但热爱音乐才是他最大的武器。我也叮嘱过费舍尔首席,要让圣诞老人始终保持对音乐的兴趣,愉快地生活。” 贝贝的教学方法始终优先考虑一个目标。 与其反复练习技巧,不如创造一个能享受音乐的环境。 热爱音乐比任何才能都重要。 “其实经常能听到这样的话。有天才无法战胜努力的人,努力的人无法战胜享受的人这种说法。但对于这是否是真的,我有疑问,大师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贝贝微微笑了。 吴镇歪了歪头。 “不是。感觉您很久没有问这种像模像样的问题了。” 观众们看着尴尬的吴镇都笑了。 气氛平静下来,贝贝轻轻叹了口气。 “任何人都会遇到瓶颈。无论是什么样的人。” “像大师这样的天才也会吗?” “是的。没有例外。有才能的人只是遇到瓶颈的时间会晚一些。没有才能的人则会更频繁地面对。” “是的。” “在那种时候,能够跨越瓶颈的动力只有热爱。仅靠才能和努力,瓶颈太高太难以逾越了。现在想想,只用热爱这个词有些模糊。兴趣、执着、渴望等很多词应该一起用。或者包含那些类似的情感。” “啊。” “所以那种心态是最重要的。至少以我的经验来看,有那种心态的人会一直前行。” 吴镇点了点头。 “大师也热爱音乐,所以即使在失明的情况下也能完成《大交响曲》这样的杰作。” “是的。还有团员们的帮助。” “我听说准备了20个月。从常理来说,不管是多么新的曲子,柏林爱乐乐团消化一首曲子竟然花了20个月,这很让人奇怪。这个过程是怎样的呢?” “很艰难。” 贝贝的回答让吴镇和观众都很惊讶。 对于他们来说,音乐史上最伟大的天才说艰难,这实在是有些别扭。 “当时有些话不能说,但我也有好几次想过放弃。团员们和我都疲惫到了极点。” “那么……” “但还是必须要做。不是使命感,也不是谁要求的。只是因为那一点点被填满的情感,所以不得不做。就是刚才说的那种心态。” 贝贝平淡地讲述了这20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为了跟上钢琴的节奏而过度练习的管乐器演奏者们患上了面部肌肉疾病和严重的皮炎。 为了大提琴独奏,小索真的反复练到手指出血。 为了抓住第二乐章不规则变化的节奏,打击乐手们大部分醒着的时间都在和乐谱较劲。 还有高冲,必须同时拿着244件乐器进行校音。 吴镇和观众们听着贝贝和柏林爱乐乐团是如何准备《大交响曲》的,开始觉得他们夺冠是必然的。 “如此艰难准备的《大交响曲》,发表才两个月,累计播放量就已经达到了120亿次。” “要是全世界所有人都能听到就好了。” “听过一次就忍不住再听第二次,那样的话200亿次播放量也不是问题。” 贝贝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是一首结构相当独特的交响曲。还有柏林爱乐乐团演绎的光视曲这个副标题,这是什么意思呢?” “正如字面意思。不受现有形式的束缚,努力将每种乐器的魅力发挥到极致。因为是为柏林爱乐乐团创作的,所以是由他们演绎的光视曲。” “现有形式。其实一直以来您都给我们展示了各种各样的音乐形式,难道您不会有必须创作新东西的压力吗?” 贝贝摇了摇头。 “不一定要打破形式。当形式和内容兼备时能感受到的感动也是很明显的。音乐家应该避免的不是每次都创作新音乐,而是没有感动、没有美感的演奏。” “没有感动和美感的音乐。” “是的。音乐必须是美的。不管它是从形式中来,从变奏中来,还是从混乱中来,都不重要。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没有不能打破的规则。” “按照大师的话,甚至可以把必须打破形式也看作一种规则。只要是美的,什么都可以吗?” “是的。” 贝贝戴上眼镜回答道。 ——我喜欢贝贝这么坚定。 ——看他在《the dobean》里只喝咖喱汤,我还觉得他只是在某方面是天才,今天看了采访,发现他很有深度。 ——就因为那是改编,人们总以为是真的。贝贝都说了是误会。 “果然有这样坚定的信念,音乐也有鲜明的特色。那么现在我要提出很多人都好奇的问题了。” 吴镇难得小心翼翼地问道。 “视力恢复已经两个月左右了。医疗团队对复发的可能性怎么看呢?” 贝贝点了点头。 因为各种事情交织在一起,没有机会好好向粉丝们解释,而且他也知道粉丝们一直在担心,所以觉得现在是合适的时机。 “接受了多次检查,但没有发现和失明前有什么不同。目前来看,不能确定已经完全恢复。” “……那么。” “但也不是说就会再次失明。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少操心,避免疲劳堆积。” 贝贝的话让吴镇和观众们心情沉重。 “这样过下去,前进会让我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贝贝说弟弟会让自己好起来时的表情,和平时的平淡不同,反而看起来很愉快。 “兄弟情真好。裴前进君承诺会治好哥哥的眼睛吗?” “是的。肯定会的。” 贝贝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也没有问裴前进到底有多厉害。 正在观看直播的柏林爱乐乐团成员们从他的样子中看到了为贝贝骄傲的富尔特文格勒的影子。 “我也衷心希望如此。” 翻了翻台本卡片的吴镇眨了眨眼。 “渐渐到结束的时间了。这个问题真的不能错过。” “好的。” “和女性有没有过什么事情呢。就是绯闻。” 绯闻这个词还没说完,贝贝就皱起了眉,但吴镇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虽然是私人生活,不能强求,但如果我不问,我肯定会被骂死。不久前,还有昨天都有您和谭允静首席在一起的照片流出。很多人说你们很般配,您怎么看呢?” 虽然不是直接的提问,但意图很明显。 ——在一起!在一起! ——不要啊,呜呜呜 ——我们贝贝不能给,不要啊 ——交往吧,交往吧! ——看起来像是在交往呢。 聊天窗口里充斥着反对和支持贝贝与谭允静在一起的人,一片混乱。 然而贝贝却十分尴尬。 “本人都没说,难道要我在节目里全都说出来?” 这是不合理的要求。 贝贝盯着摄像机。 “我是接受大家的关注而活动的人。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有什么影响,所以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生活。” 了解贝贝的人都对这句话感同身受。 他虽然对自己的信念很执着,但在另一方面,对很小的事情也很谨慎。 很多主流企业找他做广告,他都拒绝了,很多想利用他的曲子进行竞选活动的政治家的请求也被他拒绝了。 虽然是小事,但他从不在路边扔垃圾、吐痰,非常严谨。 他每年能赚数以亿计的钱,却只是用来收集音响设备和乐器,一点也不奢侈。 他身边有很多能干的资产管理师,但他不仅不投机,甚至因为怕引起误会,连没有理由的房产都不购置。 然而在人际关系方面却不同。 这是任何人都不能侵犯的个人自由和权利。是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的领域。 “为了以音乐家的身份生活,为了给大家留下音乐家贝贝的印象,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一些观众想起了后来才知道的管弦乐大赛舞台上拉幕的原因。 珍·马尔科含泪讲述的贝贝为了一场演出多次摔倒的事情,以及他所付出的努力大家都很清楚。 他为了让观众在没有任何其他条件干扰下,能安心地欣赏音乐,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我知道很多人比起我的音乐,更喜欢贝贝这个人本身。但我希望大家能更喜欢我的音乐,喜欢柏林爱乐乐团。希望大家把我当作作曲家、指挥家贝贝,而不是名人贝贝。” 贝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为了通过音乐与我产生共鸣的人,我不会以名人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 贝贝其实不理解那些执着于他人际关系的人的想法。 但他至少知道,他们会因为他和谁交往而失望、高兴,或者希望他谁都不交往。 这让他很苦恼。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欺骗自己。 这不仅适用于爱情,也适用于音乐。 如果他去做摇滚音乐。 如果他创作流行歌曲,就会有人反对。 因为要承受个人难以承受的巨大关注和喜爱,所以有必要划清界限。 他需要记住感恩,至少要为保护自己划清界限。 “我能说的就是,当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出现,并且那个人也和我一样,当我们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隐瞒。现在还不能说什么。” ——这孩子真的很成熟。 ——是啊。他是说想保护自己的隐私。但又不能对粉丝太无情,所以至少到时候会说。 ——其实也有一些粉丝用恋爱的情感对待他,所以他要是和谁交往了,可能就会脱粉。失去理智的粉丝可不少。撕照片、发威胁信、恶意评论。 ——所以他很苦恼啊。但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压抑别人喜欢他的心情啊。 ——我肯定站贝贝这边,呜呜。贝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犯罪,哈哈 ——啊,好难啊,好难。 “这是贝贝乐团指挥真诚的回答。所以以后别再问这种问题了!” 吴镇为了缓和气氛,对着制作团队大声喊道。 然后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我不想再问那些我不想问的问题了。我听说您正在准备一个特别的舞台。是纪念贝多芬逝世200周年的纪念音乐会。” “贝多芬。” “啊,是的。贝多芬。” 自1827年去世后,已经快过去200年了。 虽然纪念自己的忌日感觉很奇妙,但因为团员们和员工们的热情,只能无奈地决定进行。 “计划进行三天,第一天将举办高朗、崔志勋一起的钢琴奏鸣曲演奏会。” “大师您也一起参加吗?” “是的。” “这可以弥补贝贝比赛时的遗憾了。” 贝贝微微一笑。 “第二天和第三天安排了管弦乐曲目。” “第三天应该也是合唱吧?” “您很清楚啊。” 吴镇笑着转过头。 “从下周三开始。12月29日、30日、31日这三天举行的2027柏林爱乐乐团纪念音乐会也请大家多多关注。票应该已经没有了吧?” 贝贝点了点头。 “数字音乐厅的座位就是你们的家,不用担心。感谢今天来到现场的贝贝乐团指挥和观众们。圣诞快乐。” ** 拍摄结束后,乔尔·韦恩走向贝贝。 “辛苦了,老板。” “乔尔也是。圣诞老人在等你,我来晚了。” “收到圣诞礼物,他可能都顾不上想你了。” “什么礼物?” “一个敲键盘的游戏,名字是……啊,早上给他安装好后,他连饭都不吃就想玩,还被骂了。” 贝贝轻轻笑了。 上车后的贝贝拿出手机打开,无视了高朗打来的11个未接电话和5条抗议短信。 [图片] [看起来很好吃吧?超级修瓦因老板做了很多。] 然后看着她发来的超级修瓦因特制咖喱的照片,在美味咖喱和谭允静的脸后面,是真达莱和车彩恩在玩游戏,崔志勋和阿里尔在装饰圣诞树。 裴前进正和弗朗茨·彼得、阿尔伯特·彼得一起玩桌游,只露出后脑勺的小索和凉子肯定在吃甜点。 “快点回去吧。” 贝贝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完〉 《贝多芬重生华夏》完结回顾与后续计划 完结感言 大家好,我是漳州老杨。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一天写一点,不知不觉就到了现在。真的很感谢大家一路相伴。 《贝多芬重生华夏》最初动笔是在2023年3月21日,一直到2025年2月3日都在很努力地创作,说实话,感觉写了好久。 都已经到553话了,最初只设定了序幕、《大交响曲》以及和忒弥斯的相遇就开始动笔写这个故事,真没想到能写这么长,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幸福的时光。 其实创作期间我经历了很多疾病困扰,也遭遇了许多从未经历过的荒唐、无语、不合理的事情,但像连载《贝多芬重生华夏》时那样充实又幸福的时光,真希望还能再有。我相信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还能再次体会到此刻的心情。 下面说说正篇故事相关的内容吧,故事设定初衷 1. 关于忒弥斯的设定 最初大家可能觉得系统窗的设定只是为了让主角升级、获取物品、推进任务提升能力值这种重复模式,但其实我也站在读者角度思考过,真的需要这样的设定吗?可当时穷困的我需要钱,而且从直观性来说,系统窗即便从读者角度看也是比较方便的素材,并且在“读者不会怀疑的信息”这一点上,对于作者来说也是很好利用的工具,同时为了让故事能有个好的开端,它得容易阅读,所以就引入了这个设定,算是在我的坚持和市场性之间做了妥协吧,不过我觉得也算是用不错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虽然这个设定能直观展示重生后的贝贝状态,但实际上后来没怎么用到忒弥斯的帮助也能达到一定水平。这其实是《贝多芬重生华夏》中很重要的一个点,重生虽说是个偶然,但贝贝不是通过剥夺别人应得的利益,也不是靠别人帮助,而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以及和周边人物的相互作用,站在了如同神一般的位置,虽然是很夸张的幻想设定,但不是很帅吗?我觉得这很符合虽遭受无数背叛但始终不放弃希望、热爱人类的贝多芬的形象。 2. “爱钱”设定 很多人留言说连贝多芬都被我写成贪财的人了,看到这里的各位应该知道,贝多芬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为钱发愁。他深知自己做音乐需要钱,小时候词汇量有限,就用“爱钱”这样的表述表现出来了。可能有些读者觉得我把伟人写成只看重钱的没品主角了,不是这样的,我是很认真的。 除了上面说的,因为词汇量不足产生的误解,还有在贝贝自我认知还不强时(比如买房然后离开那事)的一些失误,也被人说成是极大的恶行了,真的不是这样,我是认真在解释哦。 3. 完善人物设定 我想弥补路德维希·凡·贝多芬所缺失的东西,给他一个富裕幸福的家庭来代替原本贫穷不幸的家庭,给他一双比谁都灵敏的耳朵来代替什么都听不见的耳朵。因为贝多芬被骗子们坑害过,所以我想让贝贝身边围绕着些通情达理的人。 从裴英雄开始,包括日村秀、中村伊德以及之后出现的大部分人物,我都表现出他们在各自的立场上努力生活,因为他们也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我觉得这部分很重要,我不想把反派写成单纯为了衬托主角而存在的工具人,也不想为了突出主角而贬低现代的音乐家们。 像以现实中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为原型的人物、虽未在作品中登场但如赫伯特·冯·卡拉扬、以坂本龙一为原型的坂本龙一等等,还有很多很棒的音乐家。 4. 与忒弥斯的最终对话 要是有朋友再看《贝多芬重生华夏》的话,可能会发现忒弥斯和贝贝的对话在文中反复出现很多次。忒弥斯有三个候选人,在《贝多芬重生华夏》里也总是提到三位伟大的音乐家。这是反复出现的表述。 巴赫让我们知道了宇宙是什么样的,忒弥斯把他说成是追随自己的孩子;莫扎特说过人类是什么,忒弥斯把他说成是和自己相似的孩子;而贝多芬说出自己是谁后,忒弥斯把他当成是和自己不同、奇怪又神奇的孩子。当忒弥斯让贝多芬继承自己成为神时,贝多芬的回答也是早就设定好的,贝贝一开始也拒绝了所谓的“神的玩笑”,贝多芬那句“为了让音乐美丽,没有不能打破的规则”这句名言也是表达音乐没有界限的意思,还有在091话和洪成的对话也是如此。 威廉·富尔特文格勒和贝贝不想追求完美,因为一旦完美了就没有发展和变化了,所以他们总是在每个瞬间都尽力做到最好,柏林爱乐乐团也是如此,所以才能完成《大交响曲》。 放弃成为神的这种非常奇幻、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有点刻意的设定,是我想在553话中反复强调的内容,也是通过贝贝、崔志勋、允静等努力的角色所传达的内容,即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尽力生活,不是配角,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从贝贝的视角看,故事主要围绕他展开,所以他行动范围之外的事情虽没怎么提及,但在作品的世界观里,大家都在努力生活着,就像在学校学习、打工、上班、准备考试的各位一样。 就像贝多芬始终没有放弃希望一样,我们也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大家一起努力的话肯定会的。就像青春剧、漫画电影里说的那样,大家不争吵,而是团结起来互相鼓励、尽力而为,美好的日子就会到来,就算不完美,也能幸福,因为大家实现了我的这份信念。 我觉得要分享的消息就这些啦,那就下本书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