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甄嬛传怎么办》 第1章 原创女主 作者写的时候已经把脑子丢了,大家也千万别带脑子看啊! 春兰望着自家格格坐在窗边上,眉眼间满是止不住的担心,轻声劝道:“格格,您才好,可千万小心又着凉了呀。”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把药端了过去,“格格,快喝药吧。”随后,又赶忙去把窗户轻轻关上,生怕那一丝凉风惊扰了自家娇弱的小姐。 静姝无奈地接过药碗,心中暗自思忖,这药可比自己在现代喝的黑咖啡还要苦上几分。 她微微皱起眉头,一鼓作气将药喝下,紧接着接过春兰递来的蜜果赶紧放进嘴里,那股苦涩的味道才总算被压了下去。 自她穿过来已然一个多月了,好在原主的记忆尚存,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陌生的一切,怕是早就露馅儿了。 原主是个命运多舛的姑娘,母亲高龄产女,生下她后便撒手人寰。没过两年,父亲也因过于思念亡妻,心中抑郁成疾,没过多久也随母亲而去。 不过,原主也是幸运的,她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哥哥比原主大 19 岁,在原主出生的时候,哥哥已经娶了嫂嫂,且嫂嫂当时还没有孩子,便将原主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悉心照料。 原主本是早产,胎里就带了弱症,郎中们都断言此女不好养大。可为了这个妹妹,哥哥嫂嫂着实花了不少心思,光是府医就请了三四位。 在原主 7 岁前,都跟哥哥嫂嫂住在一个院子里,即便后来嫂嫂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原主的疼爱也丝毫未减,甚至更为上心。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精心养育下,原主总算有惊无险地长到了 16 岁。然而,这个小丫头却在冬日非要去赏雪,半夜竟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起来,结果回头就发起了高热。 这可把哥嫂俩吓得不轻,可怜了原主的四个丫鬟,都因此挨了板子。若不是怕原主身边没有熟悉贴心的人伺候,哥嫂俩怕是真会打死这四个丫头。 静姝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迷糊之间,她听到有一个女子在悲泣:“我的姝姝呀,怎么还不醒,这是生生要挖我的心呐。” 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待了一个多月,静舒也算是渐渐弄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境地。原主也叫静舒,奚尔佳静姝。 如今新帝刚继位,年号雍正,自己竟是来到了清朝。可这奚尔佳的姓氏,她却是闻所未闻,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来到了正史记载的世界,还是一个虚构的时空之中。 原主的哥哥是通政使,官居正三品。原本他只是通政使司里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因着从龙之功,被新帝提拔到了如今的位置,也算是新帝的心腹之人了。 “姝姝。”静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一声呼唤,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通身大气、满脸慈爱的妇人走了进来,此人便是亦舒的嫂嫂富珠理塔娜。静姝连忙起身相迎。 “姝姝。”富珠理塔娜走上前,轻轻握住静舒的手,眼中满是欣慰,“总算大好了,明日我便去向菩萨还愿,感谢菩萨保佑我们舒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静姝乖巧地带着嫂嫂坐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明日可否让姝姝与嫂嫂一同去上香,姝姝也想去求菩萨保佑我们一家。”静姝来到这里都快两个月了,还未曾出过门呢,她心中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好好好,姝姝想去,明日便一同去。”富珠理塔娜笑着应道,可随即又面露忧色,“可怜我的姝姝再过几月便要去选秀了,怕是不能再日日相见了。”说着,她的眼眶便红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静姝连忙伸出手为塔娜拭去泪水,安慰道:“选不选得上还不一定呢,选不上我就要赖哥哥嫂嫂一辈子,到时嫂嫂可别嫌我烦呀。” 富珠理塔娜看着自家妹妹那出众的品貌,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担心。虽说自家爷在朝中也算简在帝心,可这后宫之事,又岂是能轻易掌控的。 “嫂嫂别担心,就算入了宫,有哥哥在,我也能过好自己的日子的。”静姝虽是这样说,但心里也难免有些忐忑。毕竟她在现代时,那些宫斗剧里把皇帝的后宫描绘得那般吓人,人心险恶,争斗不断。 富珠理塔娜想着自家爷如今的地位,总归是还未选上,揪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只是她和静舒都不知道,自家哥哥自家爷早已去皇上那里求了让妹妹撂牌子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静姝和嫂嫂便早早地起身,来到了上善寺。寺中香烟袅袅,木鱼声声,一片庄严肃穆。静姝和嫂嫂虔诚地点了香,恭恭敬敬地还了愿。 出了大殿,正准备离去时,忽然听到一个侍女的声音传来在说什么撂牌子…… 静舒心中一动,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侍女正跟着一位相貌不凡的小姐,想来也是此次待选的秀女。又见这三人朝着一男子走去,远远地听到一声“温太医”。 静舒不禁一惊,撂牌子?温太医?难不成自己真的来到了甄嬛传的世界?还遇到了女主和她的舔狗。 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可要离得远远的,就当一个路人甲吧。虽说自己没有完整地看过甄嬛传,但也知道入选的秀女里并没有一个姓奚尔佳的,如此想来,自己应该是不会入选的,心中也便放心了许多。 很快,选秀的日子便到了。这一日,静姝早早地便坐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端的是一副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姿,美艳不可方物。明明长得是大气美艳的脸,可又因为长年体弱多病,眉眼间颇有一些西子捧心之感。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却相得益彰,不仅不突兀,反而美得多了一些味道,多了一点距离,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爱怜,又被深深吸引。今日上了妆的她,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可谓是十二分的美貌。 静姝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自己日日看着这张脸都难以抗拒,不会真的被选上吧。 但转念一想,这是甄嬛传的世界,大胖橘喜欢的是纯元皇后,甄嬛也是凭着与纯元皇后相似的容貌才得以入选。而且自己已知选上的秀女中并无奚尔佳氏,如此想来,心中便又踏实了许多。 在富珠理塔娜的万般不舍中,静姝上了轿,朝着紫禁城的方向缓缓而去。当她到达选秀之地时,待选的秀女已经到了大半。静姝按照指示,站到了满军旗的队列里,自然也就错过了甄嬛和安小鸟的剧情。 随着公公那尖细的声音响起:“通政使奚尔佳博鸿之妹奚尔佳静姝,年十六。”静舒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仪态优雅地缓缓下跪,轻声说道:“臣女奚尔佳静姝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次选秀本就不是雍正所愿,他心中正为此事烦躁不已。听到奚尔佳博鸿之名,才想起这博鸿曾来求自己让妹妹撂牌子之事。本是功臣之求,不过是一件小事,自己便答应了。既如此,今日便赐个恩典吧。雍正微微开口:“静姝?哪个静姝。” 静姝虽心中有些紧张,但进殿之时便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面上倒也沉静如水。她轻声回皇上:“臣女名字的出处是‘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雍正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着实没有想到,一个满族女子居然还通诗词。 他不禁朗声道:“这一句是说女儿安静乖巧、美丽动人,不知你可否担得起这首诗。抬起头来。” 静姝微微颔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微微垂下,并不直视雍正。雍正和太后见到她的面容,皆是一惊。 此女长得当真是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真可谓是“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 雍正本是应了奚尔佳博鸿之求,打算让静舒撂牌子的。但此时,他心中却微微一动。如此佳人,若不能常伴身侧,实乃一大憾事也。 “果然与你的名字相得益彰。”雍正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太后本不愿此等貌美的女子入宫,但见皇上难得看上一个女子,且此女入宫也能分一分华妃的宠爱,便开口说道:“是个好模样的,规矩也不错。留牌子,赐香囊。” 雍正心中微微一动,他心中清楚自己本已答应了奚尔佳博鸿让其妹撂牌子之事,如今太后下了谕旨,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他心中微动:“这可不是朕言而无信,这是太后谕旨。想来静姝与朕是天定的缘分。” 第2章 原创女主2 静姝从皇宫回来便看见哥哥嫂嫂已在门口等着了。见静姝下轿,众人皆恭敬行礼。 “哥哥嫂嫂这是做什么。”静姝赶紧上前扶起哥嫂。塔娜紧紧扶住静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一旁的博鸿看着着自家夫人和妹妹,涩声道“姝姝快去休息吧” 静姝也累了便依了哥哥之言。 这边奚尔佳博鸿看着妻子“如今既已留牌子,便无法更改,现在得为静姝打算起来了。” 奚尔佳博鸿暗自思量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皇上明明答应了撂牌子,还好未与夫人妹妹说,不然空欢喜一场啊。” 富珠理塔娜擦了擦泪“不知会以什么分位入宫,伺候的人可要提前安排进宫,还要多备些银子才好。” “先按贵人准备吧,把夏枝、习秋先送进宫,夫人多费心了。”奚尔佳博鸿拥住妻子。 “宿主、宿主,快起来抽奖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静姝一惊,自己脑子里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毛团子。 “宿主,我是系统77。” 系统?这真是穿越必备啊!“有系统,不会也有任务吧,要我做什么?”静姝有些惊疑。 “也不是非要做任务的,本来宿主要是不进宫的话77是不会出现的。但现在宿主已经被选入宫就可以顺便做做任务嘛,而且对宿主也有好处啊”77颇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是你把我弄来这里的?”静姝在现代刚把房贷还完,正想着美好的日子来了。结果一转眼就到这了,不免有些生气。 “就算我不带你来这儿,宿主也快死了,准确的说会死于高空抛物。”77有些得意。 “所以说我还得感谢你了。”静姝更气了。 “哎呀!宿主赶快抽奖吧!”77赶紧转移话题。 “你先说我要做什么任务?我还能回去吗?” “获得龙气,阻止甄嬛成为太后,在本世界寿终正寝。至于回原来的世界,只要积分够就能回去。” 静姝一听能回去,只要能回去这任务自己怎么都要完成“龙气要怎么获得呢?” “自然亲密接触啦,越近越好。”77一脸这个任务简单吧的表情。 “快抽奖吧”77拿出一个大圆盘“转动圆盘即可抽奖。”但大圆盘上什么都没有。 静姝一脸疑惑,伸手轻轻一拨。只见圆盘上出现古筝大师级、肤若凝脂、方圆一千米探查器。是否即刻使用? “你这身体……算了额外赠送你一枚健体丸吧。”系统大方道。 静姝便点了即刻使用,便发现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本琴谱又突然消失。 原主本在琴艺上也算小有所成,此番更是技艺精进,少有能比的了。 再看看自己当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健体丸入口即化,服下之后觉得整个身体都轻松了。 真是系统出品没有凡品。正准备夸一夸系统。却发现系统早已不见。 “真是神出鬼没的。”静姝心想。不过这个方圆一千米探查器是什么东西?怎么用啊?这个系统也不说清楚,真是不靠谱。 养心殿雍正正在看进宫秀女的名册。皇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向皇上行礼道喜“臣妾前来恭喜皇上,贺皇上又得佳人” 皇上放下名册“皇后何出此言?”皇后站起身,一脸喜意“宫中已经传开了,选秀时皇上龙颜大悦。” “只是泛泛之辈中有一两个资质尚可罢了。” “岂止尚可,听说沈自山的女儿很有当初敬嫔的风范,奚尔佳氏长得花容玉貌,而甄氏长得活脱脱就……”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眉眼处有几分相似罢了。”皇上心中有几分不耐。 “有几分相似,已经是很难得的了。”皇后接过话“恕臣妾多嘴,皇上准备给甄氏什么分位”在皇后心中,还是甄嬛的威胁最大。 “给个贵人吧”雍正转动着手中的十八子。 “好,就贵人吧。”皇后应下又接着说“除了前头满军旗富察氏是贵人,奚尔佳氏是贵人,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贵人,汉军旗中也有两个贵人了。” “还有一个是?”雍正一时未想起来。 “沈贵人沈自山的女儿,沈自山的官位可比甄远道要高。此次进宫,便有五位贵人了。皇上是否……”皇后试探说道。 进宫九人,五个都是贵人,皇上也觉得有些过。便道“那甄氏就给个常在吧。汉军旗入宫分位不宜太高。” “皇上明鉴。”皇后满意一笑。 “虽然是个常在,但朕还想给他个封号。”雍正又道。 “那就叫内务府拟了封号来看。”皇后接过话。 “不用,朕已经想好了。”雍正叫皇后走上前,在皇后手中写下一个莞字。“甄氏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又道“奚尔佳氏,也给一个封号吧,她哥哥也得力。淑字与她相宜。” 皇后脸上笑意不变,心中却已是不喜。 几日后,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通政使司通政使奚尔佳博鸿之妹奚尔佳静姝,端庄秀丽,品性温良,特册封为正五品贵人,赐号''淑'',定于九月十五日入宫侍奉,钦此!\" 传旨太监高声宣读圣旨完毕,静姝叩头谢恩领旨。身旁的丫鬟递上一个荷包,传旨太监接过暗自一掂便知里面放的银票。 面上更为恭敬。侧身介绍起身后的一位嬷嬷“这是内务府派来教导小主宫中礼仪的芳如姑姑,从今日起开始教导小主宫规礼仪。” 静姝走上前行了一礼“有劳姑姑。” 芳如一进奚尔佳府便看到了这位小主,真是生的一副仙姿玉貌。想来应是有一番造化。侧身避开道“芳如参见小主。” 静姝连忙扶起芳如姑姑“姑姑不必多礼,以后还需姑姑多多教导。” 传旨太监说完后便走了,还要去其他府邸传达谕旨。 能被内务府送来教导小主的姑姑,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静姝知道自己是个现代人便也学得十分认真。虽不是一点就通,但好在时间充足。在芳如姑姑的耐心指导下,规矩气质都更胜从前了。 期间静姝也弄清楚了此次进宫嫔妃的分位,都与电视剧一样,只是多了自己这个淑贵人。也不知自己会被安排在哪个宫? 很快入宫的日子到了。虽然十分不舍哥哥嫂嫂,但静姝一狠心转身上了轿,缓缓驶向皇宫。 静姝下了轿子并未见到甄嬛,想来满军旗与汉军旗不在一处吧。 此时一个小太监走上前恭恭敬敬道“淑小主好,淑小主被安排到了承乾宫。” 静姝心里一惊,这承乾宫可是鼎鼎大名,向来是非宠妃不可居住。看来雍正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满意的。 随后,在太监的引领下,静姝带着自己的丫鬟春兰和冬雪向承乾宫走去,不久便到了。太监低着头温声道“此地便是承乾宫了,奴才便不同小主一起进去了,请小主见谅。”说完向后退了一步。 春兰连忙走上前递出一个荷包“多谢公公,这是小主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引路太监接过荷包脸上满是恭敬笑意“多谢小主赏赐。”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才离去。 第3章 原创女主3 静姝踏入承乾宫的那一刻,目光便被那两株并立的梨树所吸引。她仿佛看到了三月间梨花盛开的胜景,那一簇簇洁白如雪的花朵绽满枝头,玲珑纤细,如云似雾,美得让人心醉,这般美景怎能不让她心生欣喜呢。 此时,承乾宫的掌事姑姑和太监们早已恭候多时。他们整齐地站成一排,待静姝走近,便一同上前,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奴婢(奴才)给小主请安。小主万福金安。”那声音整齐划一,在这空旷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响亮。 静姝微微颔首,温和地说道:“起来吧。”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很快便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夏枝与习秋,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浓了几分。 静姝虽只是贵人,便入住承乾宫侧殿。侧殿虽不似正殿那般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但却自有一种清新雅致的韵味。 待静姝坐下后,春兰缓步上前,轻声问道:“小主,是否让奴才们前来见礼?”静姝轻轻点头应允。 “奴婢夏枝习秋给小主请安。”夏枝和习秋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还好她们被提前送进了宫,否则还不知会被安排怎样的人在身边,说不定就是别人安插的钉子呢。 紧接着,四个太监也齐声说道:“奴才德忠、小桂子、小元子、小尹子,特来向小主请安。”他们整齐划一地躬身行礼,动作娴熟而规范。 其中,领头的德忠太监显得格外沉稳,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洗礼的从容与淡定。而其余三人,年龄相仿,面容稚嫩,看上去都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但彼此间的差异还不太明显,一时难以分辨出各自的特点。 静姝见状,轻轻抬手,那白皙如玉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挥,以柔和却又不失威严的姿态示意他们起身。 随即,春兰手持数个精致的荷包,莲步轻移,逐一递到这些太监手中。她的脸色严肃,正色告诫道:“此乃小主对你们的恩赐,望你们日后能尽心尽力地侍奉小主,不得有丝毫懈怠。若有谁胆敢背叛小主,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必将受到严厉的惩处,绝不姑息。” 几位太监闻言,皆面露惶恐之色,连忙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他们连连叩首,口中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语,誓言必将竭尽全力,忠诚地侍奉小主,以报答这份厚重的恩典。 静姝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位太监先行退下。 待他们离去后,夏枝那活泼跳脱的性子再也按捺不住。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满脸喜悦地跃至静姝身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欢快地说道:“小姐,终于又能见到您了,真是太好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夏枝,你这般咋咋呼呼的,难道把在宫里学的规矩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习秋在一旁轻声责备道。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了夏枝的衣袖,微微用力,示意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夏枝闻言,脸上顿时掠过一抹红晕,就像天边的晚霞一般,羞涩地低下了头。她轻声辩解道:“我这不也是见到小主太过高兴,一时忘了形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委屈和羞涩,让人不忍心再责备她。 静姝望着夏枝那副既害羞又略带委屈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多日未见,她对这两个丫鬟的挂念之情愈发浓厚。她们自幼便陪伴在自己身边,情同姐妹,这份情谊在这深宫中显得尤为珍贵。 “好了好了,夏枝就是这个直率的性子,我自然知道。”静姝温柔地安抚道,眼中满是宠溺。随即,她又关切地问起她们在宫中的生活,“你们在宫里可还安好?夏枝的规矩可有长进?” 习秋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小主,一切都好。夏枝在宫中的这些日子,规矩确实比以前好了许多,进步不小呢。”说完,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众人听了,也都不由得相视而笑,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静姝也被这欢乐的氛围所感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娇艳动人。 夏枝见状,更是觉得委屈,她撅起小嘴,嘟囔着:“连小姐也跟着一起笑我……”她的脸上写满了无辜与委屈,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春兰在一旁看着主子和丫鬟们笑作一团,心中虽觉温馨,但也不忘正事。 她轻轻拉了拉习秋的衣袖,低声问道:“习秋姐姐,那几个太监的底细可都打听清楚了?此事关乎重大,马虎不得。” 习秋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这个德忠是一直在承乾宫的首领太监,为人还算稳重。那三个小太监都是进宫不久,是内务府调教好了送过来的。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还是要先盯着些,以免出什么差错。” 静姝听了,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不疾不徐地说道:“既如此,就先不让他们进内殿伺候吧。”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会儿冬雪先将这承乾宫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静姝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皇后号称打胎队队长,手段阴险毒辣,自己可要万分小心,防患于未然。 因着原主从小体弱,为了照顾好原主,原主哥哥便从小培养冬雪医术,冬雪自己也勤奋刻苦,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你们几个一起去帮冬雪吧,我也有些乏了。”静姝又吩咐道。 “是,小主。”众人齐声应道,随即退下,各自忙碌去了。 此时,静姝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恭喜宿主正式进入皇宫,是否开启方圆一千米探测器?”这声音来得突然,把静姝吓了一跳“你可真是神出鬼没。” “这不是能量不足吗,我只能在重大节点才能出来。”系统 77 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尴尬。 “行了,这个探测器有什么用,快开启吧。”静姝催促道。 “这可是个好东西,顾名思义,就是一千米以内,对宿主有危险的东西宿主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系统 77 说起这个探测器,一时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这么厉害。”静姝惊呼道,“这在皇宫中这不就是一个顶级外挂吗!”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当然啦,已经开启啦,你自己先试试吧,我先走了。”说完,系统 77 就消失了。 静姝也不管系统了,她迫不及待地准备好好试验一下自己的顶级外挂。这一试,可真是让她大吃一惊。只见前面的屏风、香炉、摆件竟然都有毒,而且还都是有碍子嗣的。 “不愧是打胎队队长,真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啊。”静姝按着额头,不禁感到一阵心累。这皇宫之中,处处充满了阴谋与陷阱,自己必须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静姝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在这宫中的行事策略。她想到,如今甄嬛正避宠,如果自己能够在这段时间里在皇上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待甄嬛受宠后,自己又能在前吸引皇后和华妃的目光,那么届时自己或许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正想着,皇后与华妃皆赐予了诸多珍贵之物。静姝心中冷笑,这皇后送来的东西,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她用探测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皇后送的东西里又是红花又是麝香。 “先登记入库吧。”静姝看着春兰,沉声道。 此时,冬雪轻盈地迈步上前,轻声细语道:“小主,承乾宫内外,那些存在隐患的物件皆已悄然替换成了外观相似的替代品,若非细心审视,实难察觉其异。” 静姝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如此安排甚好,尚不知是否还有暗藏的钉子未除,以免打草惊蛇。”她深知,在这皇宫之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4章 原创女主4 今日,静姝起了个大早。她精心地挑选了一件素雅却不失端庄的旗装,细致地梳理着发髻,簪上一支精致的珠花,镜中的女子面容姣好,眼神中透着几分期待与紧张。穿戴整齐后,静姝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着景仁宫缓缓走去。 当她踏入景仁宫时,才发现自己竟并非最早到的。宫中的新人已来了大半,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在剪秋姑姑的指引下,静姝站到了第二排。 她悄悄抬眸望去,心中暗自思忖,按电视剧中的情节,前面应是沈眉庄和甄嬛才对。却不知这站位究竟是依照何种规矩来安排的呢?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竟站在了后面,心中虽有疑惑,但转念一想,即无人提及此事,自己初来乍到,在这深宫中还是谨言慎行为妙,以免无端生出是非。 况且今日这请安,想必会有几场好戏上演,自己所处的这个位置,倒是个吃瓜的绝佳之处。 就在此时,一声略带轻佻的话语打破了殿内的宁静:“本宫来得不算晚吧?”这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口。只见一女子身着华贵而精致的服饰,缓缓款步而入。她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冷傲,宛如冬日里的寒梅,虽美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华妃径直缓步踱至皇后跟前,姿态高傲得如同一只孔雀,仅仅敷衍地向皇后施以一礼,便随意地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那神态举止,显得那般不羁与自我,仿佛这六宫之中无人能入她的眼。 皇后见状,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深知华妃的骄横皆源于皇上的宠爱,此刻也只能暗暗忍耐,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皇后的威严与端庄,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这新人第一次行便开始了,众人恭敬地向皇后行了礼,随后又转向华妃行礼。然而,华妃却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迟迟不肯让众人起身。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显然是想借此给这些新入宫的嫔妃们一个下马威,让她们明白在这后宫之中,自己的地位是何等尊贵。 正当众人感到尴尬与疲惫之际,皇后及时出面,温柔的提醒华妃,众人这才免去了长时间行礼之苦。 静姝心中暗自感叹,不管如何,这皇后确实比华妃更会做人。华妃虽位高权重,但行事却过于张扬,不懂得收敛锋芒,如此这般,迟早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静姝正想着,华妃又开始点起名来。她首先点了夏常在,那夏常在自己还浑然不知早已被华妃盯上,竟还十分得意高兴。华妃又点了甄嬛和沈眉庄,自是一番唇枪舌战。 突然,华妃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说还有一位淑贵人长得花容玉貌。”静姝心中一惊,没想到有甄嬛在前,这火还是烧到了自己身上。 她迅速调整心绪,面容平静如水,随即向华妃行礼,动作优雅而端庄。她温婉而恭敬地言道:“嫔妾承乾宫贵人奚尔佳静姝,参见华妃娘娘。” 一时间,后宫的嫔妃们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了静姝的身上。众人皆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只见她静静地立于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清新脱俗,仿佛是遗世独立的仙子,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侧目。 华妃的目光在静姝身上流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便被嫉妒所取代。 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果真是天生丽质,难怪能得皇上青睐,皇上的眼光,果然独到非凡。” 静姝闻言,谦逊地低垂眼帘,轻声回应道:“娘娘谬赞了,嫔妾自知姿色平庸,犹如薄柳之姿,娘娘仪态万千,国色天香,与娘娘您相比,嫔妾实乃萤火之光,难以企及。”华 妃听了她的回答,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然而,她的眼睛里却多了一丝忌惮。 皇后见状,温婉而端庄地训诫道:“诸位妹妹自然都是聪明伶俐的,往后同在宫中,一则要尽心尽力侍奉皇上,为皇上延绵子嗣,这是我等的本分;二来也要同心同德,和睦相处,不得生出争风吃醋之事,惹皇上烦心。” 众嫔妃皆恭敬回应:“是。” 皇后又问道:“江福海,太后那边怎么说?”江福海回道:“太后娘娘说新小主入宫是喜事,众位的心意也都知道了,太后要静心礼佛,让娘娘与各位妃嫔小主不用过去请安了。” 皇后微微点头,说道:“既如此,就跪安吧!”众嫔妃齐声应道:“是臣妾,臣妾(嫔妾)告退!” 回宫的路上,静姝的思绪飘飞。她一直在想,接下来甄嬛应是要装病避宠了。 又想到甄嬛与果子狸之间的感情,心中不禁感叹,他们二人既已互有真心,就不要再错付了才好。 敬事房的太监端着绿头牌恭敬道“请皇上翻牌子!” 雍正扫了一眼,目光放在静姝的牌子上。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女子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竟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她“摆驾承乾宫。” 回到承乾宫,静姝拿起一本画本子,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 春兰忽然走进来,轻声说道:“小主,夏常在被华妃娘娘赐了一丈红,怕是不行了。” 静姝放下画本,微微皱眉道:“拿她立威,杀鸡儆猴而已。罢了,也是可怜,悄悄送点药去吧。”春兰应道:“是,小主。” 正当静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听门外太监高呼:“皇上驾到。”静姝心中诧异,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承乾宫? 她连忙起身,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前来。只见她的身姿轻盈而优雅,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她屈膝行礼,声音温婉而恭敬:“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雍正走进殿内,一眼便看到了眼前的女子。她身着一袭淡蓝色旗装,身姿袅袅,如弱柳扶风,肌肤胜雪,仿佛吹弹可破。 雍正立即上前一步,双手扶起静姝,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静姝抬眼,面前的雍正竟不是剧中模样,也算的上一个俊朗的男子(这里的雍正默认三十出头啊。) 雍正拉着静姝的手坐下,轻声问道:“这几日可好?” 静姝看着皇上,眼中满是柔情,温柔道:“皇上,嫔妾一切都好,就是一直在想皇上。” 雍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问道:“想我?爱妃想我什么?” 静姝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她低下头,轻声回应道:“想皇上是什么样子?可会喜爱嫔妾?”静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娇嗔,让人听了心生怜惜。 雍正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将静姝拉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现在见到朕了,可还满意?” 静姝听了,将头埋入皇上的胸膛,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襟,说什么都不肯抬头,只见那两只耳朵绯红娇艳欲滴,如同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静姝似又鼓足勇气,轻声说道:“皇上还未回答是否喜爱嫔妾呢。” 雍正看着怀中的女子,心中满是怜惜,他抱着静姝,吻向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朕是否喜爱爱妃,爱妃竟感受不到吗?” 静姝抬起头,双手搂住雍正的脖颈,目光中似害羞却又带着坚定,她看着雍正,说道:“皇上喜爱嫔妾?嫔妾也喜爱皇上!” 雍正看着眼前的芙蓉面,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吻向那肖想已久的红唇。 起初,他的吻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细腻,仿佛在与静姝进行一场温馨的嬉戏。静姝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皇上的温柔,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然而,随着情感的逐渐升温,这份温柔渐渐转化为炽热。雍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紧紧地抱着静姝,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终于,雍正抱着静姝向床榻走去。红烛摇曳,映照出室内一片温馨而暧昧的氛围。窗外,微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对新人奏响一曲爱的乐章。 第5章 原创女主5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奚氏佳氏静姝,淑惠兼备,持身以敬慎,承皇太后慈谕,朕心甚慰,特晋封奚尔佳静姝为淑嫔,以表朕之嘉许,钦此。”此诏一出,各方反应不一。 景仁宫内,皇后听闻此消息,顿感意外与不悦。她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直接越过自己,将静姝晋为嫔位。 “剪秋,本宫的头好痛呀。”皇后眉头紧锁,手扶额头,一脸痛苦之色。 剪秋见状,急忙快步走上前,眼中满是心疼与忧虑。她紧紧握住皇后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予皇后一丝温暖与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终于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罢了,既然已成如此,便送上一份贺礼吧,以示本宫的大度与风范。” “是,娘娘。”剪秋恭敬地应声道,随即转身匆匆去准备贺礼之事。 翊坤宫内,华妃得知静姝被晋为淑嫔的消息后,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大声喊道:“好一个淑嫔!不过是侍寝一次,便被封为嫔位,再过几日,岂不是要与本宫平起平坐了!” 颂芝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安抚道:“娘娘息怒,那奚尔佳静姝不过是三品官之女,如何能与娘娘您相提并论呢?娘娘您出身高贵,又深得皇上宠爱,岂是她能比得上的。” 然而,华妃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她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曹贵人:“曹贵人,你瞧瞧你自己,生了温宜公主都还是一个贵人,怎得如此无用?” 曹贵人闻言,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解释道:“娘娘息怒,嫔妾能诞下温宜公主,全靠娘娘您的庇护与提携。若没有娘娘您,嫔妾又怎会有今日呢?” 华妃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嘲讽:“温宜公主的未来,可就要看你这个额娘的了。你若是不争气,可别怪本宫不念旧情!” “是,嫔妾明白。”曹贵人颤声说道,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承乾宫内,静姝缓缓睁开眼帘,只觉全身酸痛难耐,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一般。她试图发出声音,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异常嘶哑:“春兰……”这一声轻唤,微弱而无力,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闻讯而来的春兰,脚步匆匆,脸上写满了关切与忧虑。她迅速走到静姝身旁,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在柔软的靠垫上。 “娘娘,您醒了。”春兰轻声说道。“娘娘?”静姝面露惊疑之色。春兰轻声细语道:“是啊,娘娘!皇上已晋您为嫔了。皇上临走前特意叮嘱奴婢,不要打扰您休息。还派人去向皇后娘娘告了假呢。” 静姝心中暗自思忖,不去也好,免得听一些酸言酸语。能清静一天是一天吧。 “苏公公还送来了许多赏赐呢。”春兰又道。静姝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璀璨夺目的各式礼物,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些精致的发簪与步摇,每一件都美轮美奂,真真是送到了她的心尖上。她深刻领悟到后宫女子们为何会为了争得帝王宠爱而费尽心思。 忽又想起甄嬛,静姝吩咐道:“春兰,派个人盯着碎玉轩。” 春兰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担忧:“娘娘,奴婢听闻碎玉轩的莞常在已然抱恙,此事是否有些蹊跷?” 静姝轻启朱唇,声音低沉而富有深意:“病了,这病症究竟是身体之疾,还是心计之深,还未可知。此事便交由德忠去办吧,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考验一番,看看此人是否真正堪当大用。” “是。”春兰闻言,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缓缓转身离去,心中已暗自盘算起如何妥善安排此事。 养心殿内,雍正皇帝正全神贯注地凝神挥毫,细致入微地绘制着一幅画卷。 画中女子,身着轻盈淡雅的蓝色旗装,身姿婀娜多姿,仿佛春风中摇曳的柳枝,尽显其身量之纤纤。她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宛若初绽的芙蓉,一颦一笑间,皆透露出宜喜宜嗔的温婉神韵,令人观之忘俗。 “苏培盛,去将你淑主子请来。”雍正帝搁下笔,望着眼前的画卷,大感满意,又朝一旁的苏培盛吩咐道。 “奴才领命,即刻前往。”苏培盛应声而退,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暗自思量着自己将崔槿汐安排在碎玉轩的决定是否妥当。 不多时,静姝轻移莲步,踏入庄严的养心殿。她正欲屈身行礼,却发现雍正皇上立于案牍之前,手持画笔,神情专注。 雍正轻轻抬手,温柔地唤道:“爱妃,快来瞧瞧。”静姝闻言,缓缓上前,目光落在案上那幅未干的画卷之上。画中之人,衣袂飘飘,神态温婉,正是她自己的模样。 她不禁惊叹出声:“这...这是画的臣妾吗?原来在皇上眼中臣妾是这样的……” 她轻轻抬头,望向雍正那深邃的眼眸,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这是怎么了,竟是要哭的模样。”雍正将静姝拉入怀中,轻声安抚道。 静姝将头轻轻靠在雍正肩上,声音略带哽咽:“臣妾觉得欢喜,只盼长长久久伴君侧。”一时之间,雍正的内心犹如翻涌的江海,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他忆起纯元皇后柔则温婉如水、才华横溢,华妃明媚娇艳、大气华贵。然而,却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女子,她的眼中仿佛只有自己。 “姝儿,吾心亦如此……”雍正的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情愫,随后,他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此刻,他的心中唯有静姝,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为之静止,只剩下他们二人。 承乾宫正殿,本就以其宏伟壮丽、华美绝伦而着称。此次静姝晋位,雍正更是动用了自己的私库,赐予静姝不少好东西,内务府上下亦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精心布置。 使得承乾宫如今更是金碧辉煌,犹如仙境一般。殿内陈设,皆是珍稀古玩与精致绣品,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尊贵与奢华。 “娘娘,所有的物品皆已妥善安置妥当。”春兰与几位侍女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今日迁入正殿,大家都辛苦了。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中,必不会亏待大家。”说完,静姝示意春兰将赏赐赐与大家。“奴才(奴婢)多谢娘娘赏赐。”众人皆恭敬回道。 这时,养心殿传来消息,今日又是静姝侍寝。连一向稳重的春兰都面露喜意,道:“恭喜娘娘。” 自此,静姝一连七日独占鳌头,夜夜侍寝于龙榻之侧,令六宫侧目。 每日向皇后请安之时,皇后都免不了对静姝一些或明或暗的刁难,言语间夹杂着嫉妒与不满。此事竟连太后都惊动了,太后特意召见了皇上,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前朝与后宫相连,皇上要雨露均沾,否则后宫不宁,社稷不稳啊。” 第六章 原创女主6 在随后的一段时日里,雍正开始频繁地召见新晋嫔妃。先是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先后承蒙皇帝的一夜恩宠,而后雍正又接连两日翻了沈贵人的牌子。 不仅如此,雍正帝竟还特许沈贵人学习六宫事宜,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后宫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要知道,这六宫之权向来是后宫众人争夺的焦点,沈贵人此番得宠,自然成为了华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华妃看来,比起静姝,此时的沈眉庄更加碍眼,毕竟这关乎到她在后宫中的地位和权力。于是,华妃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将沈眉庄折腾得不轻。 有了沈眉庄在前吸引众人的目光,静姝在这后宫之中反倒显得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了。 虽说这段时间静姝并未侍寝,但雍正却时常召她伴驾,或是前来陪她一同用膳。 赏赐更是如同雪花般纷纷而至,隔三差五便派人送来各种珍贵之物。有时是一幅名家画作,有时是一些精致无比的首饰,多得静姝的梳妆匣都快要放不下了。 静姝偶尔也会回一封信笺,或是亲手送上一道精心烹制的汤羹。 两人之间的相处,仿佛就像是世间最普通的男女,在这平淡的日子里,默默地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温馨而又甜蜜。 ———分割线——— 这日,承乾宫内,静姝正悠然自得地看着手中的画本子,忽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目光微微一凝。 马上就要到除夕合宫夜宴了,剧中这可是雍正与甄嬛的重要剧情点。 静姝心中暗自思忖,虽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自信雍正帝心中对自己定然是有几分情谊的。 然而,甄嬛毕竟是女主角,还自带纯元皇后的滤镜,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破这个局。 很快,就到了除夕宫宴,这一日,后宫的嫔妃们与前朝的宗亲们齐聚一堂,共同守岁。 整个宫殿内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气氛。席间,雍正帝提及了西北边疆传来的大捷喜讯,对年羹尧在战场上的英勇战绩赞不绝口。 听闻此言,华妃更是喜上眉梢,满面春风,那得意之情毫不掩饰地溢于言表。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歌女们翩翩起舞,乐师们奏响欢快的乐章,一片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 就在这时,一位宫女走上前来为静姝斟酒。静姝假意未看见,于是那酒便不小心洒在了她的衣袖之上。 宫女见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连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奴婢该死,娘娘息怒。” 静姝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宫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她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属实怪不上你,是本宫自己未看见,你且退下吧。” 宫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如蒙大赦般连声道谢:“谢娘娘,谢娘娘。”随后便慌慌张张地退下了。 静姝便以更换衣物为借口,匆匆脱身离开了宴会。她一路马不停蹄地返回承乾宫,迅速换上了早已精心准备的衣物,并细致入微地重新装扮了一番。 此刻的静姝,与平日的她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往昔,在雍正帝面前,她总是以清新自然之美示人,宛如一朵盛开的出水芙蓉,不施粉黛,却尽显天生丽质。 然而今日,静姝却特意换上了一袭淡粉色的旗装,那柔和而温婉的色彩,仿佛将她整个人都融入了这如梦如幻的氛围之中。她轻施粉黛,妆容精致而不失雅致,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风情与韵味,宛如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娇艳花朵。 静姝小心翼翼地走进倚梅园内,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赶上了。忽然,一阵女子的声音传来:“自到宫中人人都求……”这熟悉的声音,让静姝心中顿时明了——果真是甄嬛。 静姝赶紧走上前去,打断了甄嬛的祈愿,轻声问道:“可是莞常在?听闻你近日身体微恙,怎还独自在此?” 甄嬛闻声站起身来,看到是静姝,连忙行礼问安道:“嫔妾给淑嫔娘娘请安,淑嫔娘娘万福金安。” 静姝上前扶起甄嬛,眼中满是关切之情,温柔地说道:“你本就病了,这天寒地冻的,身边怎么也没跟个人?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心中却暗自思忖,这皇上怎么还不出声,莫不是在一旁看上戏了? “多谢娘娘关怀。听闻奴才们提及倚梅园中的梅花已然绽放,嫔妾心中顿生欢喜,因嫔妾素来钟爱梅花,故特地前来观赏一番。但时辰已晚,嫔妾还需回宫,就不打扰娘娘了。”甄嬛总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仿佛自己错过了许多重要的事情,心中竟隐隐有些恍然若失之感。 静姝看着甄嬛悄然离开倚梅园,而皇上却依旧未曾现身,此刻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犹豫。 难道要就这样把雍正帝留给余嫣儿吗?正当她思绪纷飞之际,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为何不能让自己也如甄嬛一般,在这园中给雍正帝留下一抹独特的印记呢? 于是,静姝轻盈地走向了一株傲立在寒风中的梅花前,微微踮起脚尖,那姿态仿佛是要去捕捉那随风而来的淡淡梅香。 这一刻,静姝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她轻启朱唇,缓缓吟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般潺潺流淌,在这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人心。 梅花与静姝,在这一刻仿佛形成了某种奇妙的默契,两者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 雍正皇帝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痴了。眼前的静姝,仿佛与这园中的一切融为一体,成为了这倚梅园里最亮丽、最迷人的一道风景。 “姝儿,”雍正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语气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静姝闻言,轻轻转过身来,脸上绽放出一抹假意却又不失真挚的惊喜之色。 她轻启朱唇,柔声道:“皇上!”正欲行礼,雍正却已快步走到她的身旁,伸出双手环住了静姝的腰肢。“姝儿,”他再次轻唤,声音中满是温柔与怜惜,仿佛静姝就是他眼中的稀世珍宝。 静姝微微仰头,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疑惑,轻声问道:“皇上怎么在这里? ”雍正帝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赞赏之色,说道:“朕若不来,又怎能领略到朕的姝儿竟如此有才情,真是好一个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姝儿也喜欢梅花?” 静姝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株娇艳的梅花上,语气温婉而细腻:“臣妾确实喜爱梅花的傲骨与坚韧,它们在严寒中独自绽放,不畏风霜,这种精神令臣妾钦佩不已。但同样,臣妾也对桃花的娇艳、荷花的清雅情有独钟。每一种花都有其独特的韵味与风采,恰如世间之人,各有千秋。世人常以花喻人,然而人易变,花常在。” 静姝心中清楚,她并不想和纯元扯上任何关系,她深知当替身永远都不能超越纯元,她要做的,是成为雍正帝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雍正帝听了静姝的这番话,心头微微一震。以前纯元喜爱梅花,自从与纯元一同种下这满园的梅花后,他仿佛从此便只看得见这梅花了。而今日静姝的一番话,却让他对花、对人都有了新的认识。 静姝眼见今日之行的目的已然达成,遂撒娇道:“皇上,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您看,臣妾的鞋袜都快要湿透了,怕是再待下去,会着凉了呢。” 雍正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宠溺,他轻轻一笑,随即俯身将静姝一把抱起,温声道:“既如此,那朕便亲自送姝儿回宫,以免你受寒。”言罢,两人便在这温馨而又浪漫的氛围中,缓缓地向承乾宫走去。 自除夕宫宴以来,静姝又是独得恩宠,一连几日皆是她侍寝。这般荣宠,自然引来了后宫众人的嫉妒与不满。华妃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派人来请静姝去翊坤宫。 “娘娘,华妃娘娘此举怕是来者不善啊。”春兰忧心忡忡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静姝却微微一笑,神色淡然道:“无妨,华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自是有资格教导嫔妃。” 她心中清楚,华妃的手段不过是些皮肉之苦,而皇后才是真正杀人诛心之人。言罢,静姝便带着春兰几人,从容地向翊坤宫走去。 第7章 原创女主7 “华妃娘娘金安。”静姝莲步轻移,踏入翊坤宫,恭敬地行礼,声音温婉而柔和。 华妃端坐在主位上,一身华贵的服饰尽显其高高在上的地位。她并未即刻让静姝起身,而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微微眯起那双凤眸,审视着下方的静姝。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问道:“淑嫔这几日,在皇上身边侍奉,可是辛苦万分呐?” 静姝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地迎上华妃的视线,轻声回道:“侍奉皇上乃是臣妾的本分,能得皇上垂青,是臣妾莫大的福分,臣妾心中唯有感激,怎敢言及辛苦二字呢?” 华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讥讽。“哼,起来吧,淑嫔果然生得一张巧嘴,难怪能把皇上哄得团团转。”说罢,她轻轻抬手,示意静姝起身。 静姝缓缓站直身子,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这时,华妃又开口说道:“本宫如今正忙于处理六宫的各项事务,忙得是焦头烂额。你既如此得闲,不如就由你来替本宫研墨吧。” “娘娘,实乃不巧之至。”静姝微微皱眉,面露为难之色,“皇上今日特召臣妾伴其左右,臣妾实在不敢有丝毫怠慢。恐无暇顾及为娘娘研墨之事,还请娘娘宽恕。” 华妃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这是在用皇上来压本宫?”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尖锐。 “娘娘息怒,臣妾绝无此意。”静姝连忙跪下,神色惶恐,“臣妾更不敢有丝毫怠慢皇上之心。让皇上等臣妾,臣妾实在罪该万死。” 华妃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寒意。“哼!淑嫔退下吧,我们来日方长。” “臣妾告退。”静姝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匆匆出了翊坤宫。 出了翊坤宫的大门,静姝径直向养心殿的方向走去。她心中暗自思忖着,今日之事,自己得去上上眼药。 养心殿外,静姝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还请淑嫔娘娘稍候片刻,容奴才进去向皇上通传一声。”小夏子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恭敬。 “那就有劳公公费心了,真是感激不尽。”静姝轻轻颔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以温婉而又不失礼节的语气回应道。 片刻之后,小夏子再次出现在静姝面前,面带笑意道:“皇上请娘娘进去。” 静姝深吸一口气,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养心殿。她看到雍正皇帝正坐在书案前,专注地看着奏折。静姝走到皇上面前,恭敬地行礼道:“给皇上请安。” “淑儿,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雍正皇帝闻言,轻轻抬手,示意静姝起身,眼神中流露出对静姝的疼惜与关怀。 静姝缓缓起身,走到皇上身旁,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姝儿好生委屈,皇上要为臣妾做主。” 雍正见状,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惜。他放下手中的奏折,一把将静姝拉入自己怀中,温柔地询问道:“姝儿,究竟是何事让姝儿如此委屈?朕定为姝儿做主。” 静姝紧紧依偎在雍正的怀中,眼眸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她轻声细语道:“臣妾方才自翊坤宫归来,心中犹自忐忑。皇上可知,华妃娘娘竟欲使臣妾为其研墨,臣妾心中惶恐万分,唯恐重蹈沈贵人之覆辙。” 雍正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轻拍着静姝的背脊,声音温和而关切:“沈贵人?她又是如何了?竟让你如此心惊。” 静姝微微颤抖,继续说道:“华妃娘娘以沈贵人需熟习六宫事务为由,命她抄写账本,一抄便是数个时辰之久。更甚者,还故意熄灭烛火数盏,使得环境更加昏暗。臣妾试想,若自己亦需研磨两个时辰,那等煎熬,臣妾实难承受。” 言罢,静姝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道:“臣妾一时情急,便向华妃娘娘撒了个谎,称皇上召臣妾伴驾,故而无法为她研墨。华妃娘娘听后,面色骤变,极为不悦,还说与臣妾来日方长。臣妾……臣妾实在害怕。” “姝儿,你受了委屈,朕心中甚是疼惜。”雍正轻轻抚摸着静姝的秀发,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可另一边,他又自觉对华妃亏欠良多。毕竟,同时还要顾及年羹尧。但这些话他又无法对静姝说出口,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 “姝儿,华妃的性情素来带着几分娇纵与蛮横,你今日这般行事便极为妥当。”雍正轻声嘱咐道,心中却暗自筹谋,欲寻一合适契机,晋静姝为妃。 “皇上如此说臣妾就放心了。”静姝轻声说道,心中却暗自腹诽,“还不是你纵容的,这么跋扈也没见你管过。” 几日后的承乾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春兰,我记得入宫时带了一张焦尾琴,今日不妨就以此琴为伴,再煮一壶佳酿,岂不悠然自得?”静姝坐在软榻上,暗自思量着。自那日抽中了琴艺大师级的技能,她便深知这琴技或许会成为自己在宫中立足的一大助力。 记得原着中雍正也是偏爱有才情的女子,或许,有朝一日,这琴技便能派上大用场。 “那奴婢今日可算有福了,能聆听娘娘的绝妙琴音。”春兰欢声应道,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静姝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琴案前坐下。她手指轻抚古琴,那琴身犹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散发着古朴而典雅的气息。 静姝轻轻拨动琴弦,一时轻拢慢捻,一时急拨快挑,琴声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那声音清凉亮,宛如山间溪流潺潺流淌,又似林间微风轻轻拂过,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仙境之中。 静姝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心中只觉得不愧是系统出品,这般精妙的琴艺,若是能多来几次抽奖,那该多好啊。 一曲结束,余音袅袅,几个丫鬟都听得如痴如醉。“娘娘的琴艺真是精妙绝伦,犹如天籁之音,奴婢们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夏枝率先拍手称赞道,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这时,德忠走进殿内,恭敬地向静姝行礼道:“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可有什么事?”静姝抬手叫起,目光平静地看着德忠。 德忠闻言,连忙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娘娘,碎玉轩的小允子在御花园搭了一个秋千。” 静姝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果然,剧情还是圆回来了。这次没有余嫣儿,那就由我陪甄嬛把这出戏唱下去吧。 “德忠,你且继续留意着,看那莞常在何时会前往御花园荡秋千,到时本宫也去凑个热闹。”静姝语带深意地说道。 “是,娘娘。”德忠领命后,退出了大殿。 几日后,德忠匆匆前来禀报,称莞常在已至御花园,正悠然自得地荡着秋千。 静姝一听,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急切,她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春兰和夏枝前往御花园。 步入园中,一阵悠扬而深长的箫声悠然响起,如同天籁之音,穿透了周围的喧嚣,让人心旷神怡。 这萧声似乎与御花园的景致相得益彰,更添了几分雅致与宁静。静姝循声而去,皇上竟先到了。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静姝的声音温婉而清晰,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姝儿请起。”雍正听到静姝的声音,微微一愣,心中竟有些心虚之感。 甄嬛闻言,迅速从秋千上下来,她微微屈膝,似是才发现有人在。口中恭敬地说道:“嫔妾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在此,请皇上恕罪。” 又向着静姝问安道:“给淑嫔娘娘请安。” “起来吧。”雍正抬手叫起。 静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声音柔和而悦耳:“适才本宫在远处,便被你那悠扬动听的萧声所吸引,只觉得心神宁静,令人心旷神怡。” “娘娘言重了,臣妾愧不敢当。”甄嬛连忙谦逊地回应道,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皇上以为如何?”静姝一脸笑意地看着雍正,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此曲吹得极好,朕也是许久未听到这样好的箫声了。”雍正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怀恋之色,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纯元皇后的身影。 “多谢皇上赞许,嫔妾不敢承受,嫔妾先行告退,望皇上万福金安。”甄嬛见静姝在,极有眼色地微微欠身便告退了。 “臣妾可是打扰了皇上听萧、品美人?”静姝抬眼看着皇上。 “姝儿可是醋了?美人不是近在眼前吗。”雍正失笑道,伸手轻轻捏了捏静姝的鼻子。 “皇上惯会哄臣妾。”静姝语气嗔怪道,心中却暗自思量着,没有了倚梅园初遇,没有了杏花微雨,看看这次甄嬛还是否能宠冠六宫当上太后。 第八章 原创女主8 “宿主,宿主”77欢快的声音响起。 “系统,你又突然出现”静姝惊喜又无奈。 “恭喜宿主,您的龙气收集值已经成功达到了百分之六十!”77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随后又稍作停顿继续说道“这意味着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圆满达成。但请记住,龙气的收集永无止境,收集得越多,对最终的结算影响也就越大。目前,还有两个任务:阻止甄嬛成为太后,以及确保自己在本世界中能够寿终正寝。宿主,您可要继续努力,不要懈怠哦!” 言罢,77又如同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他的大转盘,“现在,就请宿主您来抽取第一个任务达成的丰厚奖励吧!” 静姝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欧气满满”,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带来好运。然而,当她的目光聚焦在那缓缓旋转的大转盘上时,却只见上面依次出现了三个相同的选项——假孕丸、假孕丸、还是假孕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你怎么给我三个假孕丸啊?这也太坑了吧!”静姝抬头望向那已经准备溜之大吉的77。 “哎呀,这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嘛。”77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仿佛在说:“这可不是我的错哦。”他接着补充道:“其实这个大转盘里可藏着不少好东西呢,比如生女丸、生子丸、传说中的龙凤丸,还有各种你想不到的都有呢。只怪你太非了。” 说完这句话后,77便像一阵风似地消失了,只留下静姝一人在原地,看着手中这三颗不起眼的假孕丸,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大早,大家都来到了景仁宫向皇后请安。今日竟连华妃都未迟到。静姝与各位嫔妃互相行过礼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片刻之后,皇后娘娘自后殿缓步而出来。 众嫔妃纷纷起身行礼“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各位妹妹都起来吧,”皇后一脸笑意,目光落在了莞常在身上“今日莞常在也来了,莞常在的病可好了?” 甄嬛走上前恭敬道“回皇后娘娘,昨日温太医为嫔妾诊脉,言之已无大碍了,所以今日嫔妾特来来向皇后娘娘请安。” “你有心了。”皇后看着甄嬛恭顺的样子,颇为满意,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的姐姐纯元。 在皇后心中后宫一枝独秀,可不是什么好事,百花齐放才好呢。 果然,晚间便传来了消息,皇上翻了莞常在的牌子。后一连几日都是莞常在侍寝,又被晋为贵人。 “娘娘……”春兰担忧的看着静姝,她知道一直以来静姝都对莞常在极为在意。 静姝放下书“春兰,皇上有三宫六院,我要是真在意,在意得过来吗?”自那日请安时看到甄嬛,自己就已经料到了。 静姝又突然想到还在圆明园的四阿哥,这可是未来的皇帝。与其把他留给甄嬛,还不如想个法子弄到自己身边。 反正自己不想生孩子。想起之前抽到的假孕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是该派上用场了。对春吩咐道“春兰,去请一位太医来。” 春兰闻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紧张之色,她关切地问道:“娘娘可是哪里感觉不适?” 静姝轻轻将手抚于腹部,眼神中充满了深意,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春兰,并未直接回答。春兰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她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连忙应道:“奴婢明白了,娘娘请稍候,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说罢,她便匆匆离去。 “微臣李林给淑嫔娘娘请安”竟来了一个电视剧中从未出现过的太医。 \"李太医免礼。本宫近日来,频感食欲不振,时有恶心之感,实难自抑。还请李太医为本宫仔细诊断一番。\"静姝的声音温婉而柔和。 “此乃臣分内之事”李太医说完便上前替静姝诊脉,片刻后李太医便欣喜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怀有龙裔已一月有余了。” “真的?”静姝假意惊喜道。内心却道这假孕丸还挺好用。又道“春兰快派人去向皇上报喜。 “姝儿,”雍正紧紧拥住静姝“你怀了我们的孩儿了。”雍正一直觉得自己子嗣稀少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如今姝儿这个孩子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李林,朕将淑妃这一胎的安危全权托付于你之手,不容有丝毫闪失。\"雍正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林闻言,神色凝重,躬身应道:\"微臣陈自当倾尽所能,誓保淑妃娘娘与龙胎安然无恙。\" 静姝怀孕晋位的消息传遍了六宫。一时之间各宫都换起了瓷器和摆件。 景仁宫内皇后正在练字,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笔瞬间凝滞,好好的一张字便毁了。把笔一扔气极道“奚尔佳静姝真是好运气,上天及其不公,本宫的弘晖没了,凭什么其他人还能生。” 剪秋连忙走上前安慰道“娘娘息怒,怀上算什么本事,这后宫里的娘娘们怀的还少吗?” “对,这宫中人多眼杂,淑妃又是个没福气的,送些贺礼去吧,本宫好歹也是嫡母”语气里满是不善。 “是,娘娘”剪秋了然一笑,便下去安排了。 甄嬛得知静姝怀孕晋位的消息后,心里不免有些五味杂陈。从避宠开始,自己就一步慢步步慢,难道不该避宠?如今自己受宠被晋为贵人,她便有孕晋为妃位。明明是一同进宫,她已是淑妃,自己还小小一个贵人。 夏日里酷暑难耐,雍正便下令去圆明园避暑,携一众嫔妃来到了圆明园。 “娘娘,小心台阶”春兰小心翼翼的扶着静姝走进了天然图画。这天然图画依山傍水,匠心独运,庭院深处更有一片苍翠欲滴的竹林,随风摇曳,发出阵阵飒飒之声,宛如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暑气顿消。 静姝一进殿便躺在贵妃椅上暗自思量道“总算到了圆明园,也该四阿哥出场了。” 第9章 原创女主9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众嫔妃恭敬行礼 皇后抬手“诸位妹妹请起。” 又接着说道“再过半月就是温宜公主的生辰了,宫里孩子不多,满周岁的日子自然要好好庆祝。皇上的意思是虽不在宫里头,但也不能从简,一定要把它办得热闹才是。这件事呢,已经交待了内务府去办了” 曹贵人一脸欣喜道“谢皇上、皇后,臣妾与公主感激不尽。” 皇后和蔼回道“你为皇上诞下龙裔,是有功之人,不用说谢。” 又对众嫔妃说道“子孙繁盛,是社稷之福。皇上膝下龙裔又不多,还请各位妹妹要为皇上分忧才是啊。” “是,皇后娘娘。”众人嫔妃皆回应道。 为什么不多你心里没点数吗?静姝暗自腹诽。 请安结束后,静姝刚踏出大殿门,就看一个小孩子躲在假山后面。这应该就是四阿哥了。 四阿哥也察觉到了静姝的注视,便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向静姝行礼道“娘娘安好!” 是个有礼的。静姝拉起四阿哥,缓缓弯腰与他平视,目光慈爱的询问道“你是四阿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回娘娘,儿臣正是四阿哥,儿臣来给皇额娘请安,不料竟遇到了娘娘。”四阿哥恭敬道。 “四阿哥真是有孝心,四阿哥快去吧,我就先走一步了。”静姝摸了摸四阿哥的头。 四阿哥恭敬道“娘娘慢走。”看着静姝的背影,四阿哥心中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晚间,静姝准备用膳,刚坐下,看着这一桌子绿油油的菜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怎么尽是些黄瓜白菜的?” 春兰“娘娘,近日沈贵人向皇上进言,倡导后宫节俭之风,例菜减半。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宫里都是如此呢。” 这假孕丸吃了,没怀孕跟怀了一样,恶心又嗜睡。这几日都这样,脑子都迷糊了,静姝心道。看来是到了沈眉庄被陷害假孕的时候了,皇上也是惨,俩孩子都是假的。又看着这桌菜,长叹一口气,别说华妃了,谁看着不讨厌啊。 “皇上驾到” “姝儿今日可好?”雍正一进来坐在静姝身旁,静姝正准备起身行礼,雍正抬手将静姝拉住“怎如此多礼,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惜。 “皇上,臣妾吃不下,孩子想吃肉。”静姝一脸委屈,敢给自己吃这些,自己就敢上眼药。 雍正看着面前这一桌子脸瞬间就黑了下去“怎么就是这些?”又看着春兰几个“你们就是如此照顾娘娘的?” 春兰几个吓得慌忙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静姝拉着雍正的手“皇上怪她们干什么,吓着孩子了。” 雍正将手轻轻放在静姝肚子上,似是安抚。 转头吩咐苏培盛道“把这些撤下去”又看着静姝“姝儿想吃什么?” 静姝拉着雍正的手一脸欣喜道“臣妾想吃清蒸鲈鱼,抓炒对虾” “皇上娘娘稍候,奴才这就去御膳房。”说完便退下了。 这换了一桌子,看着就是心情好。静姝全然不顾雍正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雍正看静姝吃的开心,也是一脸满意。 吃完饭后,雍正陪着静姝消食。静姝突然想起了四阿哥“皇上,今日臣妾偶遇了四阿哥。” 雍正没有说话,一想到四阿哥他就想起老八那几个。对这个孩子更是颇为不喜。 静姝看了看雍正又继续说道“这四阿哥还颇有孝心,一大早便去向皇后请安。” 雍正又想起这几天他都跪在九州清晏外求见,这么小也是难得。 雍正抬眼道“姝儿,颇为喜欢四阿哥?” “是皇上的孩子臣妾才喜欢呢。”静姝看着雍正心想睡了人家娘,不给个名分,还嫌弃人家。又道“况且臣妾也当娘了,看着这么孝顺的孩子自然是喜欢的。” 看着静姝雍正的眼神逐渐温和“我们的孩子自然也是会孝顺阿玛和额娘的。” 静姝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雍正的身旁,两人的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温情,仿佛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柔情蜜意。无需言语,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静姝怀着孕,自然也做不了什么。雍正也没走,抱着静姝便睡了。 第二日雍正便去了皇后处,言语之间颇为不满,撤了沈贵人学六宫事。又道静姝怀孕辛苦免了请安。 消息传到静姝这时,静姝正在用午膳。怪不得今日午膳如此丰盛,静姝心想皇后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应该是要出手了。 又过了几日,春兰悄声道 “娘娘,沈贵人有孕了,皇上颇为高兴还赐了封号惠。” 静姝看着书头也未抬“知道了,送些贺礼去吧。”这华妃动作还挺快。 “是,娘娘”春兰缓步退下。 温宜的生辰宴在在九州清晏举办,众嫔妃皆早早到了。行礼后静姝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宴会行至过半,端妃竟也来了。这位顶着一格点电还走到最后的人,静姝也颇为好奇。 端妃走上向皇上皇后请安后,目光落至甄嬛处意味深长道“皇上又得佳人了。” 皇后听罢“端妃长年累月不见生人,所以还保留着当年的眼光啊” 雍正看着端妃心情复杂。既有愧疚,又有回忆起往事的烦躁感。 跟剧中一样端妃将自己陪嫁的项圈送与温宜。 过了一会儿,甄嬛悄悄离席。静姝看着突然离席的甄嬛,向春兰去了一个眼神。春兰轻轻点头。派了小元子跟着。 不过一刻甄嬛便回来了,春兰轻轻点头。静姝便知与剧中一样,甄嬛与这果郡王怕是看对眼了。 这时,曹琴默提议抓阄表演节目。 皇上“这主意倒是新鲜,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淑妃怀孕未免劳神,就不参与了。” 沈眉庄见皇上竟是提未提自己,不免有些失落。 静姝起身“多谢皇上,臣妾确是有心无力。只能在一旁为众位姐妹喝彩了。” 雍正与姝相视一笑,颇有些心意相通之感。华妃见此,竟翻了一个白眼。 这抓阄便正式开始了。先是皇后娘娘送上了墨宝,众人皆是赞叹不已。得了皇上夸赞,皇后也是极为高兴。 此时端妃起身请辞,趁此之际曹贵人换了手中的纸条。待端妃走后,曹贵人边打开纸条边高声道“这个呢是莞贵人的,请作惊鸿舞一曲。” 满堂皆惊!曹贵人又道“皇上,莞贵人姿貌本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合该由妹妹一舞。” 雍正未语,欣贵人在一旁接道“这惊鸿舞由唐玄宗梅妃所创。本已失传许久,但纯元皇后酷爱歌舞,几经寻求原舞,又苦心孤诣的加以修改,曾今一舞动天下,那在宫中可是风靡一时啊。” “这惊鸿舞,最难学习,舞好了那是惊为天人,舞不好那可就是东施效颦了”富察贵人颇有些幸灾乐祸。 这你言我一语,甄嬛再是迟钝,都已觉察不对了。起身道“妹妹之舞,实在不登大雅之堂,恐怕要贻笑大方了。”甄嬛看着皇上,似有让皇上做决定之意。 结果敦亲王和恒亲王你一言我一语把皇上架住了,言里言外暗示雍正以貌取人,上升到了雍正的脸面问题。这下不跳也得跳了。 沈眉庄不愧是甄嬛的好姐妹,不顾自己还怀着孕,拉着安陵容一人抚琴一人唱歌为甄嬛助兴。 果然与剧中一样,上半段平平无奇,下半段果郡王出来救场了,在果郡王的萧声中,甄嬛变了舞姿,果然是婀娜多姿,轻盈优美。不得不说这俩人甚为相配。 皇上的颜面也算是保住了。 这惊鸿舞事件总算圆满落幕,这时一个宫女给静姝端上了一道菜,鱼翅螃蟹羹。 怀有龙裔还敢给自己上螃蟹,静姝正欲发作。转念一想不对,打开探测器一看,果然有问题。 不过不是这道鱼翅螃蟹羹,而是这特意为孕妇准备的三鲜木樨汤竟掺有红花。 正好,自己就将计就计吧。 第十章 原创女主10 静姝看着这三鲜木樨汤,轻轻拿起汤匙缓缓送入口中,好似在细细品味。 不用想静姝都知道是谁出的手,今日是温宜公主生辰,出手的绝不可能是华妃和曹贵人。看来皇后终还是忍不住了。 突然静姝一声痛呼,双手紧紧护住腹部,殷红的鲜血从裙裾下蔓延开来。 春兰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上前扶住静姝,嘴里惊叫道“娘娘,娘娘!” 雍正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到静姝身边,颤抖着将她抱起,怒吼道“快传太医” 此时皇后上前面露关切道“皇上,先将淑妃移至偏殿吧。” 雍正抱着静姝来到偏殿,将她放到软榻上。看着虚弱的静姝,他心疼不已。 此时李太医匆匆而来,紧张的为静姝诊治。 “皇上,娘娘……娘娘小产了。”李林战战兢兢地跪在皇上面前,头深深低垂着,不敢直视龙颜。 雍正瞬间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厉声道“如何会小产,淑妃平日身子一向康健,从未有不妥之处。” 李林躬身上前“皇上,据微臣诊断,娘娘乃是因食大量红花而导致小产。” 雍正猛然站起“红花!给朕查,朕要看这宫中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目光从嫔妃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仿佛要将每个人都看穿。一众嫔妃皆跪下,无一人敢直视雍正的眼睛。 雍正又看向皇后,皇后心中一跳连忙跪下“此事是臣妾失职,臣妾定会彻查此事。给皇上和淑妃一个交待。” 此时苏培盛上前道“皇上,太医在淑妃娘娘的三鲜木樨汤里发现了红花。” “去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绝不姑息!”雍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奴才遵旨。”说罢,苏培盛脚步匆匆的退下。 “你们都退下吧。”雍正看着这些嫔妃,此时每一个人仿佛都面目可憎。他现在只想静静的陪着姝儿。 第二日,静姝悠悠醒来,只觉头脑昏沉。这假孕流产怎么跟真流产了一样啊,静姝不禁吐槽。 此时,雍正轻轻走进来,缓缓在静姝床边坐下。静姝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而哀伤。他轻轻握住静姝的手。那手冰凉无比,雍正的心猛然一揪。 “姝儿……”雍正满是疼惜。 静姝微微侧头,眼中盈满泪水“皇上,我们的孩子……”泣不成声。 雍正轻轻抚摸她的发丝“朕定会为你和皇儿讨回公道。” 静姝眼泪不断落下,雍正轻轻将她搂入怀中,俩人都沉浸在这巨大的悲痛中。 皇帝走后,静姝唤来春兰,春兰自责的说道“娘娘,都怪奴婢没有保护好娘娘。” 看着春兰如此,静姝心中极为内疚,安抚道“春兰,切勿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幕后黑手。” 但静姝心里却是明白,这幕后黑手是找不出来了,况且自己的目的也不是要扳倒皇后。又吩咐春兰道“去将李太医请来。” 春兰强忍泪水道“是,娘娘” “微臣参见淑妃娘娘,”李林似有不安。 静姝看着李林“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唤你前来?” 李林拱手“微臣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本宫自小产之后,这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静姝意味深长道。 李林“娘娘,微臣定竭尽全力调养好娘娘的身子……” 静姝打断李林的话“李太医医术精湛,自然是能将本宫的身子养好,但李太医也看到了,这后宫之中有人不想本宫好,何不如了她意。” 李林跪地“微臣惶恐,请娘娘明示。” 静姝微微抬眸面露哀泣“本宫的身子怕是不能再诞育龙嗣了。” 李林面露难色“娘娘……这……” 静姝看着李林,面露不容拒绝之色。 犹豫再三李林终是跪下道“微臣遵旨。” “去吧,去将这个令人难过的消息告诉皇上。”静姝摆手道。 九州清宴内,气氛凝重而寂静,苏培盛跪倒在地,脊背弯曲,头深深地低垂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启禀皇上,奴才无能,给淑妃娘娘上菜的宫女自尽了。” 雍正帝闻言,手中转动佛珠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与深思。 “你退下吧。”苏培盛闻言躬身而退。 看着苏培盛退下后,雍正又唤道“夏刈。” “皇上。”夏刈恭敬行礼。 “速去查。”说完,雍正挥了挥手,示意夏刈退下。其实雍正心中早已有怀疑人选,只是没想到扫尾得如此之快,况且此时还不到时候。 桃花坞内,皇后面带得意之色,仿佛已掌握一切。此时,剪秋轻手轻脚地自殿外步入,行至皇后身旁,以极低的嗓音在皇后耳畔轻语:“娘娘,一切事宜皆已安排得妥妥当当,万无一失。” 皇后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淑妃失了孩子,也是可怜。”语气中带着一丝虚伪的怜悯“剪秋,你速去准备些上等的补品,亲自送往淑妃宫中,以示本宫之仁心。” 剪秋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应声道:“是,娘娘。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亲自送到淑妃娘娘手中,以慰娘娘之仁德。”言罢,她便转身离去。 李林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地来到九州清晏。通传后,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殿内,跪地叩首。 “皇上,微臣有要事回禀。”李林声音微微颤抖。 雍正面带忧虑,抬眼示意李林继续说下去。 李林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回皇上,今日微臣为淑妃娘娘复诊,娘娘此次小产,身体受损极为严重。娘娘……娘娘以后怕是再难有孕啊。” 雍正闻言,脸色瞬间阴沉无比,沉默良久道“你务必竭尽全力调理淑妃的身子,另外此事不必外传,否则严惩不贷。” 李林连忙应道“微臣遵旨,定当全心全力照顾娘娘。”随后,他小心翼翼的退下。 李林走后,雍正久久未动。 突然,“苏培盛,拟旨。”皇帝的声音沉稳有力,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淑妃奚尔佳氏,性情温婉,德容兼备。入宫以来,恭谨自持,深得朕心。着晋为贵妃,钦此。” 苏培盛领命小心翼翼的退下,心里思量着,这淑妃娘娘真是一飞冲天啊。后宫这么多娘娘小主,这还是第一位,进宫一年不到便是贵妃了。 第11章 原创女主11 天然图画内,静姝仰卧于床榻之上,闭目沉思,细细地在心间重新梳理着这几日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习秋一脸喜意疾步而入“娘娘,苏公公来了,说是来宣旨的。” “快扶我起来。”静姝坐起身子,春兰和习秋一左一右扶着静姝来到了正殿。 静姝正欲跪下接旨,苏培盛连忙阻止道“皇上说了,娘娘身体要紧,就不必行礼了。” “臣妾多谢皇上”静姝微微躬身。 苏培盛展开明黄色的圣旨,高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静姝也未曾料到,竟是封自己为贵妃了。她恭敬道“臣妾谢主隆恩。” 苏培盛将圣旨送到静姝手中,微笑着说道“恭喜贵妃娘娘。皇上说娘娘的册封礼等回了宫,另选吉日举行。” 静姝微微颔首“有劳苏公公了。”随后,春兰走上前将一荷包送入苏培盛手中。 苏培盛连忙道谢“多谢贵妃娘娘赏赐,奴才告退。” 待苏培盛走后,春兰几个皆一脸喜意向静姝道喜。仿佛这几日的愁云惨雾皆已散去。 桃花坞,皇后听到静姝晋位的消息,端庄的面容上微微一怔,眼神中满是阴霾“剪秋,皇上便如此喜欢她吗,竟连知会本宫一声都不曾。” 剪秋连忙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娘娘,这淑妃晋位,不过是皇上看在她流产,补偿而已。娘娘,您是六宫之主,地位尊崇,任凭她是妃还是贵妃,又岂是轻易能撼动的。” 又意味声长道“况且华妃娘娘那……”话虽未说完,但这主仆二人皆已心知肚明。 皇后冷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又接着道“去准备一份厚礼,送去给淑贵妃,就说本宫贺她晋封之礼。” 剪秋点头道“是,娘娘。” 清凉殿中,华妃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精致的护甲。 忽然,一名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跪地禀告道:“娘娘,刚刚传来消息,皇上晋淑妃娘娘为贵妃了。” 华妃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柳眉瞬间蹙起,眼神中燃起一团怒火。 “哼!那贱人也配晋位?竟爬到本宫头上了!” 华妃猛地坐直身子,满脸的怒色与不甘,“皇上当真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 颂芝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息怒。那淑妃不过是一时得宠,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岂是她能比的。” 华妃冷哼一声,道“皇上如今眼里只有那些狐媚子,哪里还会记得本宫。日后本宫见她岂不是要行礼。” 颂芝赶忙劝慰道“娘娘莫要这般说。娘娘您出身高贵,又有年大将军撑腰,皇上断不会冷落了娘娘。淑妃,不过是得了一时的恩宠,哪能与娘娘您相比。” 华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仍带着几分恼怒“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颂芝,给本宫盯紧了她,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颂芝点头应道:“是,娘娘。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绝不让那淑妃好过。” 天然图画内,“淑娘娘。”四阿哥面带关切,手中还拿着一束刚摘的荷花,娇艳欲滴。似是要为这沉闷的宫殿带来一丝生机。 “淑娘娘,您可好些了?”四阿哥又道。 “多谢四阿哥挂念,我已经好多了。”静姝面上似有感动。 看着静姝脸色苍白的模样,四阿哥又安慰说道“淑娘娘莫要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又将荷花递至静姝面前“儿臣路过荷花池,见着荷花开得甚好,特摘来送与娘娘,希望淑娘娘开怀。” 静姝微微点头“四阿哥有心了。”手轻轻接过花又道“看着这花,我心情也好多了。” “淑娘娘喜欢,儿臣便每日都给娘娘送。”四阿哥面带孺慕的看着静姝。 “四阿哥的心意我领了,但这要是每日都送,怕过不了几天,这荷花池的花都在这天然图画了。”说罢竟露出了一丝笑容。 四阿哥也露出一丝微笑“淑娘娘喜欢,便是这些花的福气了。” 此时,外面传来苏培盛的声音“皇上驾到!” 四阿哥连忙转身,恭敬的垂首而立。雍正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眼神中却透露着对静姝的担忧。 “给父皇请安。”四阿哥恭敬的行礼。 雍正看到四阿哥也在,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然后快步走到静姝面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姝儿,可好些了。” 静姝“臣妾让皇上担心了。” 四阿哥默默伫立在一旁,内心如同翻涌的江河,五味杂陈,难以言表。这是自皇阿玛驾临圆明园以来,他首次离皇阿玛如此之近,眼神中透露出复杂而微妙的情感。 雍正看向四阿哥“你怎么在此处?” 四阿哥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父皇,儿臣听闻淑娘娘身体不适,特来探望淑娘娘。” “你有心了。”雍正听罢微微点头,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赞许道。 四阿哥看着皇上和静姝,乖巧道“淑娘娘,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父皇,儿臣告退,不打扰您和淑娘娘了。” 雍正微微颔首,四阿哥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四阿哥走后,殿内安静了片刻。雍正看着静姝心中满是忧虑、愧疚。 静姝看着雍正,拿起一旁的花,轻声道“皇上,你看,四阿哥送来的花。” 雍正点头“开得甚好,四阿哥经常来看望姝儿?” 静姝闻言“是有不妥?臣妾只是想到如若皇上与臣妾的孩子这般大时,会不会向四阿哥一样孝顺有礼、勤勉好学。” 雍正闻言,心头蓦然一紧,将静姝拥入怀中。他无法告诉静姝,以后她再难有孕,只能强颜欢笑,默默安慰她。 雍正在天然图画陪了静姝许久,直到静姝安然睡去,他才悄然离去。离去之时,他不禁想,若自己与静姝的孩子安然降世,定是出类拔萃。若是皇子,自己定会亲自教导与他,是公主,定与姝儿长得相像,将是自己最疼爱的公主。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静姝未来知晓的那一刻。 他突然想到了四阿哥,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 第十二章 原创女主12 经过温宜周岁宴之后,静姝流产无法侍寝。华妃与甄嬛便成了这后宫中最为瞩目的焦点,后宫的局势变得更加微妙而紧张。华妃仗着家族的势利,对甄嬛处处刁难。甄嬛聪慧,又有雍正的宠爱,竟是不落下风。 这段时间是静姝入宫以来最平静安逸的日子,不用参与后宫的争端。 九州清晏勤政殿内,雍正正大发雷霆“这蒋文庆好大的胆子,竟临阵脱逃。隆科多,朕命你即刻将蒋文庆捉拿归案,其余人皆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隆科多跪地领命“臣遵旨,必将这蒋文庆捉拿归案。” 雍正气极,前方战事胶灼,后方粮草竟出了问题。恨不得把这一干人等全部砍头。 皇后听闻此消息,便来了勤政殿。雍正正在气头上,一句事关朝政便打发了她。 随后华妃也来了,言语之间颇有干涉朝政之意。雍正烦不胜烦,但西北战事未定,少不得敷衍几句。 正在雍正心烦之际,甄嬛也来了。 雍正正在小憩,抬眼一看甄嬛竟在面前“何时来的,朕竟没有发觉。” 甄嬛回道“皇上好睡,嬛嬛不忍惊动。” “看了一天折子,有些累了。”心里却道这苏培盛行事越发不妥了,竟未曾通报。 甄嬛见雍正脸色不大好,一时便有些犹豫。 “皇后和华妃都是因为同一人,你又是为何?也是为此而来?”雍正只觉这一个两个竟都想干预朝政。 甄嬛见状“臣妾……”她竟不知皇上为何生气。在静姝的破坏下,此时甄嬛与皇上的情谊远不如剧中那样深厚。 “退下吧。”雍正今日实在有些不耐烦。甄嬛见此也不敢多言,悻悻而归。 这日,静姝正在染指甲,习秋缓步走进殿内。 恭敬行礼道:“娘娘,安答应求见。” 静姝有些诧异,自己与这安陵容从无往来啊。 “请进来吧。”静姝抬头道。 安陵容满脸焦急,一进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陵容知道此时前来打扰娘娘实乃不该,可陵容是在走投无路了。请娘娘救救家父,陵容必当铭记恩德。”她的声音颤抖充满了绝望与祈求。 静姝微微皱眉,神色复杂。剧中应该是去求了皇后啊,怎么到我这来了。 上前扶起安陵容:“你先起来,这朝堂之事,本宫只是一后宫嫔妃,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安陵容不肯起身,依旧跪着哭诉:“娘娘,在这宫中唯有娘娘能救家父了,若娘娘不肯相助,家父必定凶多吉少了。” 静姝微微叹气:“你快起来,先说说你父亲究竟所犯何事?” 安陵容急切道:“娘娘,松阳县令蒋文庆奉旨押送西北军粮,我父亲也是随行护送之一,谁知半路遇上敌军流兵,军粮被劫走了,蒋文庆也临阵脱逃,还带走了不少银饷,皇上龙颜震怒,随即抓回蒋文庆,和父亲一起关押着,现在生死未定,我怕皇上一怒之下,我父亲性命难保。” 静姝沉思片刻,剧中皇后华妃都因为此事去见了皇帝,最终还是甄嬛不愧女诸葛的称号,使得皇上重新调查此事。只是不知为何这剧情变了,甄嬛竟未能说动皇上。 只是自己一时竟还无从下手,算了,最好的套路就是没有套路。况且现在自己刚流产,再怎么样也有三分薄面吧。这安陵容用好了也是个大杀器。 随即拉起安陵容的手安抚道:“妹妹莫急,稍坐片刻。” 又吩咐一旁的春兰道:“去将皇上请来。” “是,娘娘。”春兰回道。 不一会儿,“皇上驾到。”苏培盛的的声音传来。 雍正大步行至殿中,静姝与安陵容一同行礼“给皇上请安。” 雍正拉起静姝:“今日怎如此多礼?”这才看到一旁的安陵容“这是?” 安陵容泪如雨下“嫔妾是延禧宫答应安陵容。”说着竟泣不成声。 雍正一看便了然了:“这个时候竟拿此事来打扰贵妃,要是误了贵妃调养身体,朕唯你是问!” “皇上,安妹妹为人子女,为父奔走乃是常理。”又握住皇上的手“臣妾请皇上来,是想让安妹妹安心,皇上是千古明君,定会彻底调查此事,必不会使一人含冤。” 雍正看着静姝不由得失笑道“你呀,朕这便派人重新调查此事。” 静姝扬唇道:“皇上圣明。”又看向一旁的安陵容“安妹妹,还不谢恩。” 安陵容喜极而泣“嫔妾叩谢皇恩。” 雍正抬手示意安陵容起身“你且退下吧。”安陵容心中大定,闻言悄声退下。 静姝见安陵容走后,便上前抱住雍正不安道:“皇上,姝儿可让皇上为难了?只是这安妹妹一进来就哭,臣妾也无法了,只能来请皇上做主了。” 雍正轻轻抚摸着静姝的背温声道:“朕知道,小事而已。只是姝儿心思简单,什么都摆在面上。”又轻轻点了点静姝的鼻尖说道:“你可知因为这事,皇后、华妃、莞贵人都来找过朕。朕怕你被人利用而不知啊。” 静姝搂着雍正的脖子说道:“姝儿不怕,姝儿知道皇上一定会保护姝儿的。” “你呀你!那朕就受累,一定保护好我的姝儿。”雍正不禁失笑道。 回到繁英阁的安陵容喜极而泣,吩咐宝娟道:“宝娟,快找些值钱的东西来,父亲经了这般折腾,家里上上下下肯定动了不少银钱关系,我若不帮衬着,还不知要怎样呢。” “是,小主。”宝娟回道。 安陵容又道:“这次还要多谢淑贵妃娘娘,没想到她竟肯在这个时候施以援手。日后定要好好报答贵妃娘娘。” 宝娟想了想回道:“淑贵妃娘娘最为受宠,可是除皇后之外分位最高的娘娘了。不过皇后娘娘也愿为小主奔走,莞贵人也对小主真心,只是……” “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眉姐姐平日与我姐妹相称,有事相求,便唯恐避之不及。”安陵容又红着眼道“我算是知道了,什么都是靠不住的。” 宝娟“奴婢倒是觉得,靠旁人不如靠自己。小主想为大人和夫人争气,不如自己受宠扬眉吐气,来得更痛快。” 安陵容仿佛听进去了,心中若有所思。 第13章 原创女主13 安陵容去了一次天然图画,她父亲的事便峰回路转重新调查了,这个消息便如疾风般传遍了六宫。 皇后听闻后心中暗恼不已,一方面她本想借此机会让安陵容依附自己,安陵容出身卑微,极易控制,是一个很好的棋子。没想到被静姝横插一手,坏了事。 一方面又心惊静姝在皇上心中的位置,难道皇上忘了姐姐了吗?这一刻皇后才发觉,这个原本从未放在眼里的人,竟走到了如此地步。 皇后暗下决心,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遏制静姝的势头。她的眼神变得越发凌厉,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各种计谋。 甄嬛坐在碧桐书院中,手轻轻拂过茶盏边缘,心中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回想起自己受宠的这些日子,一直觉得自己与皇上心意相通,两情相悦,自信地以为在皇上心中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但想起那日去九州清晏,皇上的态度,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苦涩。 静姝也知道经过此事,自己怕是成了这六宫之中的出头鸟,便请了太医说是流产伤了根本,要抱病静养。 华妃听闻此事嘲讽道:“哼!一个病殃子,看她还如何与本宫争宠。” 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应道:“娘娘说得是,那淑贵妃定是福薄之人。” 华妃满意地看了颂芝一眼,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静姝至称病后,一直就在这天然图画里未出去过。期间除了安陵容来看过几次,来得最勤的便是四阿哥了。 这日,静静正躺在贵妃椅上看画本子。四阿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淑娘娘,儿臣又给你带了新的画本子。”刚听闻静姝病了的时候,四阿哥还特别担心她的身体,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也渐渐明白了其中缘由。就经常带些画本子、点心、花这些前来探望,陪静姝解解闷。 “谢谢我们四阿哥了,快给我看看。”静姝一脸雀跃,一点都不像平时端庄的模样。 又道:“你昨日不是说想吃云片糕?我让冬雪做了。你尝尝看,是不是这个味道?” 听到静姝的话四阿哥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句,淑娘娘就放在了心里,他的眼眶竟微微有些湿润。 四阿哥情不自禁道“在淑娘娘这里真好!”要是淑娘娘是自己的额娘就好了。 静姝微微一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四阿哥的头。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即便身为皇子,可若是爹不靠谱,也是要受罪的。 就在这时,阳光仿佛也被这一幕所感动,透过雕花的窗棂温柔的洒在她们身上,为她们勾勒出一道温暖的金边。 此时,皇帝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如果淑儿的孩子平安降世,长大了也会是现在这样吧。可是姝儿她却……雍正心中越发愧疚,怜惜之情也愈发浓烈。 心里的那个决定,也在这一刻变得越发坚定了。雍正并未走进去打扰这温馨的画面,悄悄转身径直回了勤政殿。 午后,静姝与四阿哥都接到了一道圣旨。 四阿哥接过圣旨,先是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脸上渐渐浮起难以抑制的喜色。 淑娘娘是自己的额娘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回紫禁城了?不用一直待在圆明园,一年都见不到父皇几面,还要忍受那些奴才们的轻视与嘲讽。 四阿哥很快冷静了下来,步伐坚定而又急切的来到了天然图画。 走到静姝面前,恭恭敬敬的向静姝行了一个大礼:“儿臣拜见额娘。今后定当听从额娘教诲,努力上进,不负额娘和父皇的期望。” 他的声音虽还带着年少的稚嫩,却充满了坚定。 静姝扶起四阿哥眼神温柔而郑重的说道“快起来,不必这样多礼。”又吩咐春兰道:“这样的喜事,定是要庆祝一番。待会要多准备几个弘历喜欢的菜。”自己的一番筹谋可算是尘埃落定了,这下甄嬛当不了太后了吧,静姝暗自思量。 “是,娘娘。”春兰几个皆是一脸喜意。 皇帝突如其来的一道旨意,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六宫之中激起了层层波澜,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都叹道:如今的淑贵妃娘娘有宠有子有位分,可谓是六宫第一人啊。 然而,尽管外面风云变幻,静姝却似置身事外,不为所动。她因抱病在身,从不踏出天然图画一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外面的风风雨雨也波及不到她。 后又听闻沈眉庄假孕被降位禁足,一时之间华妃得意至极。甄嬛一个人势单力薄,便想着把安陵容推出来争宠。安陵容凭借一副好嗓子,也算是入了皇上的眼。 夏日过去,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回紫禁城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启程。随着队伍的行进,紫禁城的轮廓渐渐清晰。 数月时光悄然流转,静姝终于又回到了承乾宫。 德忠早已在殿门口等待,见到静姝眼中满是欢喜:“奴才给娘娘请安,给四阿哥请安”又道:“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奴才日夜盼着您呢。” 静姝微微浅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本宫不在的这些日子,宫里可好?” 德忠连忙回应道:“娘娘放心,宫里一切都好,只是娘娘不在,奴才们心里没有主心骨啊。” 静姝轻叹一声:“这几月在外,本宫也时常挂念你们。”又接着说:“阿哥所可打点好了?” “娘娘放心吧,必定让我们四阿哥住得舒舒服服的。”德忠笑着回答。 “那便好。”静姝点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时,四阿哥对着静姝说道:“额娘,儿臣先想去阿哥所看看。” “去吧,看看喜不喜欢。”又吩咐一旁的习秋跟着四阿哥一起去“习秋,你与四阿哥一起去,好好照顾四阿哥。” “是,娘娘。”习秋连忙应道,便跟着四阿哥一同像阿哥所走去。 第十四章 原创女主14 一大早,各宫嫔妃们皆来向皇后请安。 静姝竟是最后一个到的,只是皇后还未出来,便算不得晚。 “臣妾(嫔妾)给淑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除了华妃一脸不服,其余嫔妃皆恭敬请安。 “众姐妹请起。”静姝温和抬手道。终于有了自己是这后宫嫔妃中第一人的实感了。 华妃翻了一个白眼倨傲道。“哟,淑贵妃这病了许久,今日终于舍得露面了。莫不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连给皇后请安都不放在心上了?” 静姝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平静地看着华妃,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华妃言重了,本宫病中未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心中已是愧疚不已。今日稍好,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来向皇后娘娘请安,以表本宫的敬意。至于皇上的宠爱,那是皇上的恩赐,本宫不敢有丝毫恃宠而骄之心。” 心里却道:早知道就继续报病不来了,这华妃真是逮谁咬谁。 “哼,说得倒是好听。”华妃轻哼一声,眼神中满是鄙夷。 “皇后娘娘到。” 皇后的到来总算打断了这番闹剧。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众嫔妃皆向皇后请安。 “起来吧,”皇后温声叫起,又看着静姝道:“今日淑贵妃也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太医说伤及根本,只能慢慢调养了。”静姝回道。 皇后一脸慈爱温声说道:“你还年轻,宫中太医医术高明,慢慢调理,总是能调理好的。” 突然,富察贵人手捂着嘴,发出一阵轻微的干呕声。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皇后一脸担心“富察贵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早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身子不舒服?” “回禀皇后娘娘,小主不是吃坏了东西,是有喜了。”富察贵人身后的宫女一脸喜意。 皇后一脸高兴“哦!是真的吗?那太好了。” “当真有了?找太医瞧过了吗?”华妃一脸不可置信。 富察贵人一脸得意“两位太医都来瞧过了,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人。皇嗣的事怎可作假,有了一个沈答应做例子还不够吗?又看向甄嬛“莞贵人您说是不是啊?” 她这几句可是把满宫的嫔妃都得罪了个干净,静姝在一旁看着,见过没脑子,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皇后不打你的胎。都愧对她打胎队队长的名头。 听这一番话,任谁的脸上都没了笑容,好好的一个请安,竟是不欢而散了。 富察贵人凭借着有孕,行事作风愈发张扬。雍正翻其他嫔妃的牌子之际,她总是以腹中胎儿为由,令皇上移驾至她处相伴。 起初,她也有所顾忌,只敢将矛头对准安陵容,每每安陵容侍寝之际,她便指使宫女来请皇上,一会儿头晕,一会又是腹痛,总是有各种理由。因着她腹中之子,皇帝少不得要走一趟。 后来富察贵人的胆子越来越大,连甄嬛、华妃都不放在眼中,谁侍寝她都敢出手。使得后宫众嫔妃皆对她心生怨恨。 这日,皇上正细心为静姝作画。突然,苏培盛轻叩门扉,温声道:“启禀皇上,富察贵人差人前来,说身体不适,恳请皇上移步。” 皇上的眉头瞬间皱起,脸色阴沉下来,怒道:“朕又不是太医,身体不适便去请太医。” 这时,富察贵人的宫女急匆匆地闯进来,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皇上。贵人她突然腹痛难忍,一直唤着皇上,求皇上过去看看吧。” 雍正重重把笔放下:“放肆,拖下去,杖责20大板。”这富察贵人越发恃宠而骄了。 静姝见状,柔声劝道:“皇上莫要动气,以免伤了龙体。” 雍正轻轻扭转首望向静姝,眉宇间略露温和之色,温言道:“姝儿,可否吓着你。”旋即目光转向苏培盛:“还不将她带下去。” 苏培盛闻言,连忙指挥两名小太监将那宫女拖走了。 不一会儿,这消息就传遍了六宫,众嫔妃皆是拍手叫好。富察贵人经过此事也算是安分了几日,好几日都未出延禧宫。 这日,静姝刚从阿哥所回来。冬雪就走上前来禀告:“娘娘,安答应来了好一会了。” 静姝快步走进殿中:“让安妹妹久等了。” 安陵容走上前:“给淑贵妃娘娘请安,嫔妾不请自来,还请娘娘恕罪。” “安妹妹,不必多礼。”静姝伸手扶起安陵容。又问道:“安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安陵容顿了顿,欲言又止:“娘娘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我这身子也是为难太医了,慢慢养着吧。”静姝缓缓说道。 “依嫔妾看,娘娘还是多多静养才好,平日这些事娘娘应少去理会才是。”安陵容目不转睛的望着静姝,似乎别有深意。 “多谢妹妹关心。”这安陵容今日怎么这么奇怪,静姝不禁有些疑惑。 “娘娘好好休息,就不打扰娘娘了,嫔妾告退了。”言罢,转身款款而去。 “娘娘,这安答应今日等了娘娘这么久,就为说这一番话?”春兰在一旁满脸疑惑道。 静姝看向春兰“我也是有些奇怪,仿佛这话中有话似的。” 突然,这莫不是到了皇后和安陵容下手害富察贵人流产的时候了,没想到这安陵容还是依附了皇后。可是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等等,难道这次皇后也想把把自己拉入局中,想一箭双雕。所以刚才安陵容的意思是叫我称病不要出门。 “娘娘。”冬雪疾步走进殿内,在静姝耳边轻轻说道:“沈答应复位了。只是染上了时疫,一时半会出不来。” 静姝暗自思量,看来这刘畚抓到了。又道:“这时疫是要命的事,都要提起精神来,不要让那些不干不净的进了承乾宫。”又对习秋吩咐道:“四阿哥身边的奴才也去敲打敲打,都警醒起来。” “是,娘娘,奴婢(奴才)定不负娘娘所托。”众人皆答道。 第15章 原创女主15 晨曦初露,阳光撒在承乾宫的地面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静姝正坐在窗前,手捧着一本书,神情专注。 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春兰恭敬地走进殿内,福身行礼道:“娘娘,景仁宫剪秋姑姑来了。” 静姝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书:“请进来吧。” 剪秋缓步而入恭敬行礼道:“给淑贵妃娘娘请安,皇后娘娘有请,邀您前往景仁宫一同赏花。娘娘道这春日花开正盛,独赏无趣,特命奴婢来请贵妃娘娘前往。” 好戏开场了,静姝心中暗自思忖。她轻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回禀皇后娘娘,就说本宫稍后便到。”本来静姝不欲前去,但想着躲过了这次也还有下次。不如给一个破绽,自己知晓剧情,也有所防备。 剪秋领命而去,静姝缓缓起身,唤来夏枝为她精心打扮。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朵,如云的发髻上点缀着珠翠,端庄而优雅。 收拾妥当后,静姝前往景仁宫。一路上她思绪万千,也不知这安陵容什么时候去跟皇后搭上线的,剧情还是圆了回来。 终于,景仁宫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静姝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宫殿。宫殿内,繁花似锦,香气四溢。 众嫔妃们已经齐聚一堂。静姝上前,恭敬地向皇后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笑着点头,“免礼,淑贵妃来了,快来一同赏花。” 静姝起身,小心地走到一旁,还是离这富察贵人远一点,免得引火烧身。 此时最得意的便是富察贵人了,竟还站在齐妃前面。一会儿说三阿哥身强力壮闹腾,一会儿又说华妃身娇肉贵经不起生儿育女的辛苦。 一旁的华妃冷哼一声,不屑道:“但愿你怀的是个阿哥,若是个公主,岂不是白费了你现在这股得意劲。” 皇后以有孕不宜久站为由,让富察贵人去廊中坐下。此时甄嬛也到了。 静姝在一旁看着,这场戏所有的主角都到了,怕是要开始了。 富察贵人刚坐下,就在炫耀皇上让内务府特制的香粉,她不知就是这香粉害了她。 此时齐妃神助攻道:“今天天气好,不如皇后把松子抱出来吧。” “齐妃最爱的就是松子那只猫,来了成日要抱着。”又吩咐一旁的剪秋“也好,剪秋,去把松子抱出来吧。” 剪秋满脸笑意回道:“奴婢可不敢抱它,那猫现在重得很,到了春天又烦躁,这回不知道到哪儿玩去了。” 静姝四处看了看,也不知这安陵容和松子在哪儿,现在自己离富察贵人远着呢。看着皇后这满脸微笑的样子,总觉得心里发怵。 突然,一声猫叫,众人皆看了过去,果然是松子。大家也没在意,还纷纷夸皇后松子养得好。 静姝捏了捏扶着自己的春兰,春兰看向静姝,发现静姝的眼神在松子身上,心头一惊。 “淑贵妃,内务府定了日子,再过十来日就是你的册封礼,你要好好准备啊。”皇后忽然转向静姝。 “是。”静姝恭敬回道。 皇后又道:“淑贵妃进宫不到一年,如今已是贵妃。也有了四阿哥,真是好福气” 这是给自己拉仇恨值,树敌啊。静姝暗自思量。“哪是臣妾有福气,全仰仗皇上皇后抬爱。”静姝回道。有本事找皇上酸去。 “贵人赏花赏久了,妆都花了呢。”静姝一时未觉,这安陵容什么时候来的?富察贵人竟从廊中过来了,站在自己旁边。心中一惊,死死拽住春兰的手。 听到安陵容的话,富察贵人连忙拿出香粉,开始补妆。 那香粉独特的香味瞬间吸引了松子的注意。松子像是被什么驱使一般,猛地挣脱束缚,朝着富察贵人直扑过去。富察贵人惊恐地尖叫,慌乱躲避却已来不及一时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众嫔妃惊慌失措,场面混乱不堪。 这时,静姝被一只手狠狠一推,便要朝旁边倒去。此时春兰也反应过来想要拉着一家娘娘,但发生得太快,力量太大,春兰竟也有些站不稳。 眼看就要倒在富察贵人身上,这时,有两只手稳稳拉住了自己,竟是安陵容。 待静姝缓过来正欲道谢。却发现富察贵人被撞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甄嬛也在地上趴着。 皇后的计谋果然狠辣,听闻此事太后也来了,问了经过,便知道是皇后出的手。不过为了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太后还得给皇后收尾呢。 因为莞贵人也受了伤,也请太医诊了脉,竟也是有孕了。一时之间竟无人关注富察贵人了。 回了承乾宫,春兰一脸后怕道:“娘娘,今日之事,大有蹊跷啊。” “只怕我也是局中之人,只是……”静姝看着春兰道。也怪自己太托大了,自信自己知道剧情,竟觉得自己站远些就好了。太小看这些嫔妃了。 春兰“还得多谢安答应,现在看来,那日安常在来承乾宫说的那一番话意在提醒娘娘,可是安常在如何能提前知晓今日之事?除非……” 静姝拉住春兰的手道:“树大招风,在有心人眼中本宫太碍眼了。” “娘娘说的是……”春兰说完往景仁宫的方向看了看。 “只是今日安答应救了我,怕是那位会为难她。”静姝也有些苦恼,她本是不喜欢安陵容这样性子的人。 记得在电视剧中,对她七分好,她会觉得你没有对她十分好,少三分便是错。所以即使之前自己帮了她,她也多次前来,自己也不愿与她走得过近。 许是她也感觉到了,后面便也不来了。回宫后,也只来了那一次。可是这次,自己终归欠了她。 “明日请安答应前来一叙吧。”又觉不妥,只怕皇后现在正盯着自己与安答应呢。又道:“还是算了,以免横生事端。” 景仁宫内,皇后刚从慈宁宫回来,被太后好一顿敲打。甄嬛又有孕了,皇后正是头痛的时候。又听剪秋说道今日是安陵容扶住了静姝,心中大为生气。 没错,今日推静姝之人便是剪秋,本想趁乱将静姝推向富察贵人,正好一箭双雕。没想到被安陵容破坏了。 皇后气极“不听话的狗,留着还有什么用。一个两个都与本宫作对。” 剪秋安慰道:“娘娘,这狗不听话,换一个便是。” “这还是小事,这莞贵人的胎……”皇后眼中满是寒意。 第十六章 原创女主16 甄嬛有孕,荣升为莞嫔。原应是春风得意的时刻,却不料淳常在竟然溺毙于池塘之中,甄嬛心知凶手是谁,却束手无策。一方面缺乏确凿的证据,另一方面,即便是有了证据,当前局势也不允许她对凶手采取行动。 年羹尧西南征战告捷,全家获封爵位,竟然达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雍正有意晋升华妃之位,言语之间便透了口风出来,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封为贵妃还是皇贵妃。 第二日,景仁宫中。众人向皇后请安时,还未等皇后叫起,华妃便已施施然起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竟丝毫不把皇后放在眼中。 除了静姝,其余嫔妃又向华妃行礼恭喜道:“华妃娘娘万福金安,恭喜华妃娘娘。” 华妃一脸讶异:“诸位姐妹今日怎得如此客气啊?” 华妃如此骄横无理,皇后也是能忍,温声道:“听说皇上要晋你的位份,都是一家子姐妹,自然先要向你道喜了。” “向来都是皇后娘娘如此福分,没想到今日,臣妾也有福气沾染。”华妃说完看着皇后。 一时之间,皇后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 华妃越发嚣张,又问皇后以前做侧福晋时,是不是也是这样被敬贺过来了的。 看着皇后明明不喜还要强装出一副国母形象,静姝竟有些暗爽。 华妃接着又道:“皇后娘娘一向最爱体察皇上的心意。不知皇上所说要晋臣妾的位份,是要给臣妾什么位份呢?” 皇后缓缓说道:“妃位之上便是贵妃,贵妃之上便是皇贵妃,皇上圣心大致如此。” “娘娘错了,皇贵妃之上还有皇后呢。”华妃一脸挑衅。 “哦,妹妹的意思是喜欢本宫的宝座了?” 华妃微微一笑道:“皇后多心了,臣妾听说皇贵妃位比副后,十分尊贵。从前顺治爷的董鄂皇贵妃在时,博尔济吉特皇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呢。” 合着这华妃今日请安,是专门来膈应皇后的。看华妃这样竟是觉得皇贵妃乃是自己囊中之物了,记得剧中好像是被封了贵妃。 晚间,静姝用完膳正想出去走走。德忠上前禀报道:“娘娘,皇后宫中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十分难忍,若各宫方便,请轮流到皇后宫中侍疾。” 静姝脚步匆匆来到景仁宫,见齐妃,欣常在早已到了。 寝宫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皇后仰躺在在床榻之上,蛾眉紧蹙,一只手轻轻按在额头,面色略显苍白。这疼痛如细密的针芒,时不时地刺痛着她的神经。 皇后身边的宫女们神色紧张,忙不迭地端茶送水、递药擦汗。 此时敬嫔和莞嫔也到了,喊过剪秋问道:“剪秋,太医还没来吗?” 剪秋淡淡道:“还没。” “娘娘竟然如此不舒服,为何不早点请太医呢?”敬嫔又问道。 剪秋一脸无奈“不是奴婢不去请,而是宫中轮值的太医都不在。” 原来是年羹尧将太医请到自己府上了,说是夫人得了急病,还说夫人不好,这太医便不能回。 一旁齐妃气愤道:“简直是太混账了,堂堂的中宫皇后,竟然连个太医都找不到。” 皇后就这样生生忍了一夜。 静姝眼看着,真是的是天若欲其亡,必先令其狂啊。 在皇后宫中待了大半夜,静姝才回到了承乾宫。细细一想只觉不对,总觉得今日之事不像那么简单。难道太医不当值,国母病了还不能请来看吗?越想越觉得是皇后在给年羹尧下套。 第二日,前朝有人弹劾年羹尧,皇上非但没有惩罚还夸奖了年羹尧。后内务府又给华妃送去了皇贵妃服制,这下华妃更是春风得意了。 只不过在静姝看来,这兄妹俩真是长了同一个脑子,都不大聪明。 也罢,接下来自己还是避其锋芒吧,这华妃就让皇后和甄嬛头疼去。 便吩咐春兰道:“去将李太医请来。” “是,娘娘。”春兰转身便去了。 “微臣给淑贵妃娘娘请安,”李太医恭敬行礼道。 静姝抬手:“李太医请起。”又接着说道:“昨日晚间回来,怕是在路上吹了风,浑身发冷乏力。” 李太医上前给静姝诊脉后说道:“娘娘怕是受凉了,微臣给娘娘开几副药,每日煎服即可。此外娘娘还需静养啊。” “多谢李太医。”又看向春兰“去送送李太医。”还好自己这张脸也不用装,本来也是一副病西子的模样。 待李太医走后,静姝便差人去皇后宫中告了假。 寝宫之内,静谧无声。淡淡的药香萦绕在空气中。皇上坐在病榻前,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静姝那苍白的面容。 静姝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虚弱的光芒。她看到皇上,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声音微弱地说道:“皇上来了,臣妾让陛下担忧了。” 皇上轻轻握住她的手,手上传来的凉意让他的心猛地一紧。“姝儿怎么病得这样严重,竟也不派人来告诉朕。”皇上的语气中既有责备,又满含心疼。 静姝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泛起泪光。“皇上,臣妾只是不想让皇上为臣妾分心。臣妾知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重,不想因为臣妾让皇上挂心。” 皇上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怜惜。“你呀,总是这般懂事,却不知朕更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你这样,又如何让朕放心,怕是要日日担心你啊。” 静姝感动不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皇上如此厚爱,臣妾何德何能。臣妾定当尽快好起来,陪伴在皇上左右。” 皇上伸手为她拭去泪水,温柔地说道:“好好养病,朕会一直陪着你。等你康复了,朕带你去御花园赏花,去湖边泛舟。” 静姝眼中露出憧憬之色,轻轻点了点头。“皇上一言为定,可不许骗臣妾。臣妾定会努力好起来的。” 两人的目光交汇,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在这病榻前,他们之间充满了温情与爱意。 第十七章 原创女主17 一早,苏培盛便去翊坤宫宣了旨封华妃为贵妃。不是华妃期望的皇贵妃,让六宫看了好大一个笑话,只是华贵妃势大,大家也不敢在明面上笑话她,只得背地里说几句罢了。 “娘娘,刚才夏枝去内务府取娘娘娘新做的衣服,瞧见安小主宫里的宝娟去领份例,竟是被好一顿奚落,领的都是些次品。”春兰对静姝说道。 安陵容分位低,因自己得罪了皇后,又多日未曾伴驾,内务府尽是些拜高踩低之人,可不是不把她放在眼中吗。 “春兰,去挑些东西,给安答应送去。”静姝吩咐道。起初自己帮这安陵容确实存了些私心,可现在倒是不知道怎么好了。 为了国家安宁,国运昌盛,皇上和皇后要出宫祈福,于是将这后宫悉数交给华贵妃打理。 皇上走之前来了一趟承乾宫,见静姝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也颇为高兴。 说道:“这两日姝儿看着好了许多,可见奴才们伺候的尽心,该赏。” 听到此话,承乾宫的宫女太监们都一脸喜意跪下谢恩。雍正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对静姝说道:“朕与皇后要去天坛主持祭祀之礼,宫中一切都由华妃主理,她一向骄纵,与你不睦,你且远着她些,等朕回来。” “是,臣妾明白。皇上放心。”静姝微微点头。 “朕就是不放心,但好在你与她同为贵妃,想来她也不敢过多为难你。”雍正又缓缓说道。 “皇上的心意,臣妾明白。”静姝轻轻将头靠在雍正肩上。 皇上和皇后刚走,这华贵妃便张扬起来了。令六宫嫔妃皆去翊坤宫听训。 静姝正坐在软榻上,手持一卷书,神色宁静。突然,华贵妃宫中的颂芝趾高气扬地走进来,行过礼后用尖细的嗓音说道:“传华贵妃娘娘的话,有请淑贵妃娘娘到翊坤宫共听事宜。” 静姝闻言,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悦。还未等她开口,身边的夏枝立刻柳眉倒竖地反驳道:“放肆!皇上与皇后娘娘出宫祈福,华贵妃虽主理六宫,可我家娘娘与华贵妃同为贵妃之位,岂能随意被传唤去听训?你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 那颂芝一听,顿时怒目圆睁,提高了声调:“你一个小小宫女,竟敢如此顶撞!我家华贵妃娘娘掌六宫之事,让淑贵妃去听训那是看得起她。” 夏枝丝毫不退缩,挺起胸膛,言辞铿锵地说:“哼,同为贵妃,我家娘娘又不曾犯错,华贵妃如此行事,实在不妥。即便主理六宫,也不能这般蛮横无理。我家娘娘自会向皇上与皇后娘娘禀明此事,看看到底是谁不懂规矩。”说完,狠狠地瞪了颂芝一眼, 颂芝被这气势所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只得悻悻地转身离去。宫殿内又恢复了宁静,但那紧张的氛围却仿佛仍未消散。 “娘娘,这华贵妃未免太过嚣张。”夏枝不服道。 静姝毫不在意的说道:“虽然是同为贵妃,但她有主理六宫之权,自然是有嚣张的资本。”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好哥哥,静姝又暗自想道。记得莞嫔便是这时候流产的,华妃还替人背了黑锅。只是不知这次安陵容还有没有送舒痕胶。又转念一想,自己还是去一趟的好,毕竟同为贵妃,虽然自己没有协理六宫之权,但若莞嫔出了事,身为贵妃不闻不问,怕是也落不了好。 静姝坐上轿辇带着春兰几个匆匆赶到了翊坤宫,莞嫔的宫女浣碧正焦急的站在门口,见静姝前来直直跪下祈求道:“求贵妃娘娘救救我家小主啊。” “你先起来,随我进去。”说完静姝径直往翊坤宫内走去。 金碧辉煌的宫殿,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如针芒般刺人。莞嫔挺着孕肚,虚弱地跪在滚烫的地面上,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静姝神色凝重地走进翊坤宫,她一眼便瞧见了在炎炎烈日下罚跪的莞嫔,而华妃却坐在阴凉处喝着茶,一脸倨傲。 “华贵妃,你这是何意?莞嫔身怀龙裔,怎可在这烈日下罚跪?”静姝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满。 华贵妃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傲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她以下犯上,本宫自然要教训她。这后宫之中,本宫说了算。” 静姝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直视华贵妃。“华贵妃,莞嫔即便有错,也该顾及她腹中胎儿。你这般作为,若是龙裔有个闪失,你如何向皇上交代?” 华贵妃怒目而视,手中的绢帕紧紧绞着。“你敢威胁本宫?这后宫之中,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静姝丝毫不退让,语气更加凌厉。“华贵妃,你莫要一意孤行。今日之事,若皇上知晓,你也难逃罪责。”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这时,甄嬛诵读女戒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要坚持不住。 华妃见此,觉得是甄嬛看着有人帮她,便故意挑衅自己。突然,一声令下:“打。”满堂皆惊。 华妃又道:“有身子的打不得,就打那个没身子的。”周宁海正欲上前。 “我看谁敢!”静姝厉声道,又吩咐道:“来人,将莞嫔送回碎玉轩,请太医。” 德忠与几个太监宫女赶紧上前将甄嬛扶起,却见地上有一滩血。惊道“娘娘……” “快,快请太医。”静姝心中一紧,又转头看向华贵妃“华贵妃还是想想怎么向皇上解释你的所作所为吧。” 华贵妃见此,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低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过半个时辰。” 将莞嫔送回碎玉轩时,她已然昏迷不醒。太医匆匆前来,连连摇头,说莞嫔本就多思又是中了暑,怕是不好。 “皇上驾到。”皇上听闻莞嫔出事,回宫便来到了碎玉轩。 “臣妾(嫔妾)给皇上皇后请安。”静姝领着一众嫔妃行礼道。 雍正扶起静姝仔细看了看,见她无恙问道“莞嫔如何了?” 静姝一脸焦急:“太医看过了,现下还未醒,” 皇上闻言和皇后一起走进寝殿内。槿汐正在喂药。 这时,甄嬛缓缓醒来看到皇上,眼泪瞬间落下问道:“皇上,孩子……孩子还在吗?” 雍正面露不忍,没有言语。 甄嬛见此,便明白了。瞬间崩溃大哭,眼泪如雨滴般落下,痛不欲生。 此时,沈眉庄在一旁冷声说道:“皇上,此刻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莞嫔失子,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呀。” “贱人在哪里?”雍正抬头看向苏培盛。 苏培盛躬身回道:“启禀皇上,华贵妃脱簪待罪,正跪候在碎玉轩门外。” “传她进来。” 华贵妃进来便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万福金安,臣妾有罪。” 又是一番辩驳,只道是自己无知,又提及自己也有过丧子之痛,必不会故意害莞嫔的孩子。 雍正虽也生气,但也怀疑华妃殿中的欢宜香才是导致莞嫔流产的原因。又有些怪甄嬛不顾自己有孕也不愿服软,非要与华妃相争。 雍正思虑片刻,最终决定废华贵妃贵妃之位,绛为妃位,褫夺封号,去协理六宫之权。日后非诏不得入见。 只是莞嫔对皇上定的惩处并不满意,竟与皇上争执,令皇上拂袖而去。 第18章 原创女主18 华妃失势贬位,甄嬛痛失亲子,后宫之内一时之间骤然沉寂。这样的局面,恐怕正是皇后最愿看到的。 承乾宫内,静姝与四阿哥相对而坐,一同用膳。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热气袅袅升起。静姝微笑着看向四阿哥,眼中满是期许。 “来,你最爱的鸡丝银耳。”静姝盛了一碗,递给四阿哥。 四阿哥接过尝了一口“还是额娘这的鸡丝银耳最好。” “你呀,就是嘴甜。”静姝轻笑道。 看着四阿哥,静姝想着,这后面两个任务应该是手到擒来了吧。没了四阿哥,甄嬛是怎么也当不了太后。 突然,太监一声高喊:“皇上驾到!”静姝与四阿哥连忙起身相迎。皇上龙行虎步而来,神色威严中带着些许温和。 静姝微微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四阿哥也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皇上扶起静姝,示意四阿哥免礼,目光落在这满桌的菜肴上。 “你们母子二人倒是惬意。”皇上微笑着说道。 静姝温婉回应:“皇上日理万机,难得有闲暇。臣妾与四阿哥用膳,不想皇上竟来了。” 随后,皇上入座,静姝忙命人添上碗筷。 皇上微微眯起双眸,看着四阿哥道:“朕听闻你近日勤勉读书,多有进益。” 四阿哥神色一凛,恭敬道:“回父皇,儿臣愚钝,唯有勤勉补之。” 皇上微微颔首,道:“朕且问你,《论语》中‘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何解?” 四阿哥略一思索,从容答道:“回父皇,儿臣以为,此句意为只学习而不思考,就会迷惑不解;只思考而不学习,就会陷入困境。学习与思考当相辅相成,不可偏废。” 皇上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又问道:“那《孟子》中‘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又作何解?” 四阿哥挺直脊背,不慌不忙道:“父皇,此句是说施行仁政的君主,会得到更多人的帮助;不施行仁政的君主,则会很少有人帮助他。治国当以仁为本,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看来你确有进益。” 四阿哥谦逊道:“父皇谬赞,儿臣不敢懈怠,唯有勤奋读书,方能不负父皇期望。”皇上微微颔首。 随后,四阿哥道:“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不打扰父皇与额娘。”皇上点头应允。四阿哥恭敬退下,步伐沉稳。 皇上拉过静姝的手:“姝儿将四阿哥教养得极好。” “四阿哥是皇子,自然是像皇上,臣妾可不敢居功。”静姝看着雍正盈盈笑道。 雍正微微开口“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册封礼了,回宫之后,诸事繁多委屈你了。” “有皇上事事为我着想,臣妾不委屈。”静姝轻声道,似有泪光闪烁。 吉日良辰,宫殿之中一片庄严肃穆。阳光洒落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璀璨光芒。 静姝身着华丽的贵妃服饰,那衣裳以红色锦缎为底,金丝绣线勾勒出精美的图案,裙摆上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欲振翅高飞。她头戴璀璨的凤冠,宝石闪耀,珠翠摇曳,映衬着她那端庄秀丽的面容。 沿着红毯,静姝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沉稳而优雅。身后的宫女们恭敬地捧着象征贵妃尊荣的仪仗,彩旗飘扬,宝扇轻摇。 皇帝皇后高坐于宝座之上,神色威严而充满期待。六宫嫔妃分列两侧,目光皆聚焦在静姝身上。 静姝行至皇帝皇后面前,盈盈下拜,声音清脆而坚定:“臣妾谢皇上皇后隆恩。”皇帝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亲自将象征贵妃之位的宝册交到静姝手中。 六宫嫔妃皆向静姝恭敬道贺“给淑贵妃娘娘请安,恭喜淑贵妃娘娘。” “众姐妹请起。”静姝温声道。 这册封礼总算是顺利完成了。静姝还怕皇后搞什么幺蛾子,万一像甄嬛那样,给自己送纯元的吉服,到时候自己哭都来不及。内务府送来的吉服,静姝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才敢放心穿。 静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春兰一脸喜意走进殿内“娘娘,皇上有旨。” 静姝微微转头,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何事?” 春兰压低声音道:“御前小夏子前来传话,说皇上今日要带娘娘出宫。” 静姝心中一惊,不解道:“出宫?所为何事?” 春兰微笑着道:“这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去了便知。” 静姝换了一身常服,坐上了马车,却没见到皇上。马车停到一处宅院前,春兰与习秋几个簇拥着她进去,又进了一间厢房。 静姝刚坐下,苏培盛便来了。将一套衣裙呈至她的面前“恭喜娘娘,娘娘快换上吧。” 静姝一惊,这竟是一套女子出嫁的嫁衣。又不解道:“皇上呢?” 春兰赶紧扶起自家娘娘到里间,边走边说道:“我的娘娘诶,快换上吧,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新郎官到了。”苏培盛声音中充满了喜意。 雍正也是一身大红婚服,身姿挺拔。 静姝在春兰的搀扶下走出厢房。她身着红色的嫁衣,那鲜艳的色彩如同盛开的花朵,美丽动人。 皇上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宠溺。 按照民间礼仪,他们举行了简单而温馨的婚礼。没有宫廷的奢华与庄重,却有着最真挚的情感。他们拜天地、夫妻对拜。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意与承诺。 烛光摇曳,暖意融融。皇上轻轻掀开静姝的红盖头时,她那娇羞的面容如同春日的花朵,让人心醉。 他们相视而笑,眼中只有彼此。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们忘记了自己是皇上,是贵妃。 雍正轻抚着静姝的秀发,温声道:“姝儿,叫我四郎吧。” 静姝抬起头,望着皇帝的眼睛:“只许我一人叫吗?可有其他人叫皇上四郎?别人叫了臣妾可不想叫。”说完竟是起身坐到一旁背对雍正。 甄嬛也叫你四郎,估计这满宫的嫔妃都叫你四郎,静姝在心中暗自腹诽。 雍正神情一滞,突然想起纯元,陡然心中一震,纯元的容貌竟然变得朦胧不清,他竟然已许久未曾想起过纯元。不知何时起,他的心绪已全然被眼前这位女子占据。 看着静姝,雍正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声音微弱:“确实有人叫过,我的发妻纯元。” “臣妾自是不能与纯元皇后相比。”声音微微颤抖,似有哽咽。 雍正轻叹一声“叫我胤禛吧。姝儿不用与任何人比,在我心中姝儿亦是我的妻子。” 静姝抬头看着雍正:“君生我未生,是姝儿来晚了。” 皇帝轻轻在静姝耳边低语:“那就罚姝儿,下辈子早点来找我。”顿了顿又道:“还是我来找姝儿吧,万一姝儿找不到我呢。” 静姝靠在皇帝怀里,感受着皇帝的温暖,二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第19章 原创女主19 自那以后,皇上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留恋于其他妃嫔之处,而是一心陪伴在静姝身旁。 每日清晨,他们一同从睡梦中苏醒,而后一个去上朝,一个则前往皇后处请安。雍正更是将那堆积如山的折子都带到承乾宫,在静姝的陪伴下批阅。 这倒是让静姝不懂了,她自觉自己也没做什么啊,这皇帝怎么突然变了画风,自己演技这么好吗?不过她也不敢问,这戏还得演下去。 这日静姝如往常一样来到景仁宫请安,行完礼刚坐下。皇后就开始发难,说道:“妹妹如今独得皇上宠爱,可也要记得劝皇上雨露均沾,莫要让后宫众人寒了心。” 静姝微微一怔,随即欠身行礼道:“皇后娘娘教训得是,臣妾自当铭记在心。”心里却道:皇上去哪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自己去找皇上呗。 此时,齐妃又开口道:“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皇上整日只围着你转,我们这些人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没了华妃,这齐飞竟也支楞起来了。 看着齐妃,静姝委实有些不耐烦,真是皇后的好狗。微微有些不悦,抬起头,目光直直的地看着齐妃,缓缓说道:“齐妃言重了。皇上宠爱谁,并非本宫所能左右。” 眼神又缓缓扫过众嫔妃:“若各位姐妹有此心思,不如多在自身上下功夫,莫要在此无端生事。我虽得宠,却从未恃宠而骄,若有人再无端挑衅,就休怪我不客气。”那霸气的模样让在场的嫔妃们瞬间噤声,皇后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却又不好发作。 随即,静姝微微侧身,向皇后行礼,语气不卑不亢:“皇后娘娘,臣妾今日身体略有不适,先行告退。还望娘娘恕罪。”语毕,静姝不等皇后回应,便优雅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离去,留下一众嫔妃面面相觑。这还是第一次见淑贵妃如此疾言厉色。 皇后看着静姝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微眯起,一抹阴沉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她心中暗忖:如此张狂,仗着皇上的宠爱,竟全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静姝从皇后宫中请安归来,心绪尚有些许起伏。刚踏入承乾宫,便瞧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皇帝见静姝归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走上前拉住静姝的手“姝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皇上许久不去看望各宫姐妹,大家甚是想念皇上呢。”说完竟撇下皇上气冲冲的走进内殿。 皇上赶紧追上去“姝儿,这是醋了?”又将静姝抱进自己怀中“我最爱姝儿这副吃醋的模样。”说着竟是笑了起来。 静姝搂着雍正的脖子“皇后娘娘要臣妾劝皇上雨露均沾,臣妾这可是劝过了啊。” 雍正点点静姝的鼻头说道:“是是是,我们贵妃娘娘贤良淑德,最是贤惠。” 皇帝又开口道:“姝儿,我想给四阿哥重新指两位老师。如今这老师,所授并非为君之道。” 静姝有些惊讶:“皇上……” “百年之后,我与姝儿黄泉之下亦要相守,永不分离。皇后并未犯错,不宜废后。你是弘历的额娘,待他登基以后便是圣母皇太后。”雍正细细解释道。 静姝泪水缓缓落下一脸感动“胤禛……我……臣妾……”心里却道,你想得倒是美,只怕是皇后不愿意,人家只想当这唯一的母后皇太后呢。 雍正轻吻着静姝的额头安抚道:“朕还想着,让四阿哥搬进毓庆宫。那里环境清幽,更利于他学习感悟为君之道。” “胤禛安排得如此周详,得夫如此,妇复何求。”静姝泪光闪烁。 景仁宫,奴才将此消息告诉皇后,震惊瞬间弥漫在她的脸上。皇后那原本端庄的面容此刻微微失色,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安。 她心中清楚,毓庆宫是康熙朝太子所居之地,皇上此举无疑是明示四阿哥乃他心中的太子之选。 皇后紧抿双唇,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她在心中暗忖:这女主与四阿哥如今这般得宠,若任其发展,将来必成大患。 细细思量一番后,皇后吩咐剪秋道:“剪秋,去将齐妃请来。” “是。”剪秋应声而去。 皇后端坐在主位之上,眼神幽深而复杂。齐妃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心中满是不安。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语气看似轻柔却暗藏锋芒:“齐妃,你可知道如今这局势?那四阿哥日益得宠,如今搬进了毓庆宫,这可是太子居所啊。” 齐妃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绞着帕子:“皇后娘娘,臣妾……臣妾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将来这前朝后宫之中,还有三阿哥的立足之地吗?你看先帝的那些皇子,如今还剩下几个?” 齐妃瞬间瞪大了眼睛:“皇后娘娘,您从小看着三阿哥长大,您可要帮帮三阿哥呀。” 皇后压低声音道:“本宫是三阿哥的嫡母,对三阿哥的慈母之心不比你少。可是本宫也没有办法啊,母凭子贵,子凭母贵。这后宫之中母子向来是一体的。” 又似不经意间缓缓说道:“若是四阿哥还未长大,孩子身体弱,夭折也是常有的。如若没有四阿哥……你瞧,本宫在说些什么,只是要可怜我们三阿哥了。”说完起身便走了。 齐妃缓缓站起身,心中若有所思暗暗下定了决心。 毓庆宫内,四阿哥正在读书。 “四阿哥,您晚膳才吃了几口,就开始读书,仔细看得眼睛疼。”嬷嬷上前担忧道。 “嬷嬷,您别扰我。”四阿哥随口回应。 “奴婢是心疼你,这样日夜读书会熬坏了身子的。”嬷嬷担忧道。 “父皇让我住进这毓庆宫,还给我换了老师,这样的苦心,我定不能辜负。”说完又开始读书。 此时,一个小太监将四阿哥的宵夜送了上来。嬷嬷接过,上前递给四阿哥。四阿哥正在读书,不想被打断便让嬷嬷喝了。 推辞不过,嬷嬷便拿起勺子喝了起来。可就在那一口食物入口的瞬间,她的脸色骤变。她只觉得腹中一阵剧痛,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她痛苦地捂住肚子,倒在了地上,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第20章 原创女主20 承乾宫内,原本弥漫着的温馨宁静氛围被瞬间打破。“额娘……”四阿哥突然闯入,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有人给我下毒,被嬷嬷误食……嬷嬷她……”话未说完,四阿哥已泣不成声。 雍正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谋害朕的皇子!”雍正气极,今日胆敢给皇子下毒,明日是不是就该给自己下毒了。 静姝也是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担忧。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扶住四阿哥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弘历别怕,你父皇定会为你做主的。”然而,她的心中却已有了猜测,略一思量,便知道此事定是皇后所为。 宫闱深深,长春宫中,齐妃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翠果急匆匆地走进来,齐妃连忙上前,紧紧抓住翠果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娘娘,四阿哥的嬷嬷死了。”翠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四阿哥呢?”齐妃惴惴不安地问道。 “四阿哥跑去承乾宫了,皇上大发雷霆,说要彻查。”翠果的回答让齐妃如遭雷击,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一时之间,惊恐万分。“对,皇后娘娘,去求皇后娘娘,娘娘定不会坐视不管。” 她慌乱地站起身来,如同溺水之人急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着皇后宫中奔去。 齐妃扑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满脸泪水,声音颤抖着说:“皇后娘娘,臣妾一时糊涂,臣妾该如何是好?求皇后娘娘救救臣妾。” 皇后端坐在高位之上,眼神冷漠如冰,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她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这糊涂东西,竟做出这等蠢事。如今局面,你唯有自求多福了。” “皇后娘娘,臣妾是听了您的话,您一定要救救臣妾。”齐妃苦苦哀求着。 “听本宫的话?本宫何曾教过你要害人呢?”皇后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齐妃一惊,抬头看向皇后,眼中满是震惊与绝望,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曾经她一直以为贤良慈爱的皇后。 皇后又道:“主意是你拿的,毒是你下的,本宫愿意拉你一把,是因为本宫慈悲。若是不能,也是你咎由自取。”齐妃闻言,心中一凉,仿佛掉入了冰窖之中。 皇后放下茶杯,微微倾身,压低声音说:“你这样的额娘实在是不中用,没有能力护着你的儿子。要不是本宫庇佑,你以为你的三阿哥可以平安无事长大成人吗?” “娘娘……”齐妃还欲辩解。 皇后一脸失望打断齐妃:“从本宫知道你让翠果换四阿哥的夜宵时,本宫就已经知道再难保你了。你做的事让人一下就知道是你做的,再保你,就是连累本宫,也是连累了三阿哥。就是有你这样的额娘,皇上才不喜欢三阿哥。” 齐妃身子一震,眼中露出绝望之色,“臣妾是个没用的额娘,臣妾没用。” 皇后又道:“有你这样的额娘在,三阿哥永远当不了太子。为了不连累三阿哥,你自己把这事了了吧。本宫会替你成全三阿哥,登上大位。” 齐妃听闻赶紧上前抱住皇后的腿,泪水肆意流淌哀求道:“皇后娘娘……臣妾不能死啊,臣妾……” 皇后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不用想着鱼死网破,你以为你说的皇上会信吗?有太后在,本宫永远是皇后,你自求多福吧。”说完,皇后起身离去,只留下齐妃瘫坐在地,满脸绝望。 承乾宫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皇上高坐于上,静姝坐于下首,面色严肃。苏培盛走进殿内,神色凝重地向皇上回禀:“皇上,太医在四阿哥的夜宵里发现了砒霜。”苏培盛微微低头,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紧张。 雍正听后,面色铁青,冷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阿哥的夜宵中下此毒手。” 苏培盛微微一颤,忙道:“皇上息怒。” 雍正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沉声道:“将送夜宵的太监带上来审问。” 苏培盛连忙应道:“奴才遵旨。”随即转身吩咐下去。不一会儿,那送夜宵的太监被侍卫们押解着来到殿中。 太监满脸惊恐,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雍正目光如炬,冷冷问道:“那夜宵中为何会有毒?从实招来!” 太监扑通跪地,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着说:“皇上饶命啊,夜宵是齐妃娘娘的宫女翠果送来了的,说齐妃娘娘特地给三阿哥做的,便也给四阿哥送一碗。” 皇上闻言,怒不可遏,大手一挥:“马上把齐妃给朕带到承乾宫来!” 侍卫们领命而去。然而,不多时,便有侍卫匆忙来报:“皇上,齐妃娘娘……齐妃娘娘在宫中自缢身亡了。” “如此毒妇,包藏祸心,畏罪自裁是便宜她了。”宫殿之中,气氛凝重。皇上满脸怒容,眼中闪烁着怒火与失望,“她竟敢对四阿哥下毒,其心可诛。” 然而,当想到三阿哥时,皇上的神色微微一动,陷入了沉思。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量。三阿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若对齐妃严惩不贷,难免会影响到三阿哥。 皇上看向一旁的静姝,欲言又止,满脸为难,“姝儿……” 静姝一脸温柔地看着雍正,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明白。”在她心中,齐妃不过是个炮灰,死都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后,她实在太能搞事了,必须早点让她下线。 片刻之后,皇上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看在三阿哥的份上,此事便不追究了。但齐妃之罪,不可饶恕,不予追封。” 这一场祸事看似落下了帷幕,但静姝知道只要皇后在一日,她便不会善罢甘休。 第21章 原创女主21 晚间,毓庆宫内。 四阿哥面色苍白,眼神中却透着坚毅。他与静姝相对而坐,房中气氛凝重。 四阿哥微微皱眉,沉声道:“额娘,此次被下毒,定非偶然。这一次虽然未成,但……” 静姝神色凝重,轻轻点头道:“弘历所言极是,所以定要万分小心,我把冬雪留予你,保护你的安危。” 四阿哥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多谢额娘,但额娘觉得此事,真的是如此简单吗?” 看着四阿哥静姝意味深长道:“你只管好好读书,只求上进。其他事额娘心中有数。” 看来经过此事,四阿哥也聪明了不少。 四阿哥语气坚定:“额娘放心,儿臣定不负额娘教诲。” 回到承乾宫,雍正早已在殿内等候。 “姝儿,四阿哥怎么样了。”雍正问道。 “皇上放心,只是受了些惊吓。”静姝上前抱住雍正,将自己窝进雍正怀里“只是姝儿害怕,倘若有一天,姝儿…… “不会的,姝儿不会有事。””雍正紧紧抱住静姝“朕是天子,会保护好姝儿的。” 良久,雍正又缓缓道“今日之事是我亏欠姝儿,日后定会让姝儿满意。” 静姝抬起头“姝儿相信皇上。” 一时之间,俩人视线交汇。浓烈的情意在两人之间流转着,雍正轻轻抱起静姝,步至床榻边。静姝心中波澜起伏,羞涩与惊慌交织,她的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雍正温柔地让她躺下,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爱怜。衣衫缓缓滑落,肌肤相亲。雍正慢慢地低头,封住静姝的唇瓣。那如丝般的柔软触感,犹如电流穿越全身,令他沉醉不已,夜还深……还长…… 第二日,养心殿内。夏刈冷汗直流跪在殿中向皇上汇报“启禀皇上,皇上齐妃娘娘下毒之前先去了皇后娘娘宫中,后见事情败露又去了皇后娘娘宫中,回来便自戕了。” 雍正早有所料,齐妃说好听点是头脑简单性格耿直,实际上就是蠢笨憨傻。对于皇后,因着弘辉对皇后多少也有一些愧疚,很多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竟养大了她的胃口,手伸得越来越长。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雍正挥手道。 “皇上……”夏刈欲言又止。 “还有事。”雍正挑眉。 “富察贵人之事也是皇后所为,太后……太后也知道。”说完将头狠狠低了下去“淑贵妃的孩子也是……也是皇后娘娘所为。”夏刈冷汗直流,更害怕今日出不了这养心殿了。 “毒妇!”皇上紧握着手中的朱笔,指节微微发白,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皇后,她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他想起静姝弱地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他,泪水无声地滑落。“皇上,臣妾的孩子……”那颤抖的声音至今仍在他耳边回响。 “皇上,不仅皇后娘娘……这……”夏刈实在不敢再说,于是将手中的调查结果,呈给皇上。 雍正看着手中的结果,皇后、华妃、曹贵人、安答应这后宫的女人竟没有一个简单的,是自己小看了这群女人。 “夏刈,现在开始你给我盯紧了后宫,朕要看看这后宫还有多少蛇蝎心肠之人。” “奴才遵旨。”说完赶紧退了出去。 雍正在养心殿坐了许久,本想废了皇后。但这敦亲王与年羹尧暗中勾结,蛇鼠一窝,多次上折子试探。现在时机未到,还得周旋一二,就让皇后和华妃互相牵制,狗咬狗吧。 碎玉轩中,甄嬛倚在窗边,神色黯然,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她的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曾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甄嬛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她曾以为皇上会为她做主,严惩华妃,可没想到皇上如此薄情,连曾经的恩宠竟也渐渐消散。 此时,沈眉庄匆匆而来,神色凝重。她走到甄嬛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甄嬛抬眸,看着眉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眉姐姐,发生何事了?”甄嬛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沈眉庄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嬛儿,刚刚传来消息,华妃复位了。” 甄嬛闻言,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瞬间盈满泪水。“什么?她害我失去孩子,竟还能复位复宠?皇上他……为何如此狠心?”……… 甄嬛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她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对她宠爱有加的皇上,会在她如此痛苦的时候,让华妃重新得势。 沈眉庄紧紧握住甄嬛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嬛儿,莫要伤心。这后宫之事,向来变幻莫测。我们需得坚强起来,寻找机会,为你和孩子讨回公道。” 甄嬛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眉庄说得对,她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但心中的伤痛和怨恨,却如影随形,让她难以释怀。 “眉姐姐,我该怎么办?我好恨……”甄嬛的声音充满了恨意。 沈眉庄轻轻拍着甄嬛的背,温柔地说道:“嬛儿,我们要忍耐。等待时机,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华妃付出代价。” “娘娘,皇上今日翻了年妃娘娘的牌子。”春兰颇有些小心翼翼。 静姝闻言,雍正这是又去卖身了?看来这年羹尧又立功了。看着春兰一脸担心静姝失笑道:“年妃复位,有的是人着急,不用大惊小怪。” “娘娘说得是。”春兰也想通了。 “明日皇后宫中才是一场大戏呢。”静姝意味深长道。 景仁宫,皇后高坐凤坐之上“昨夜都睡得好吗?”还未等人接话又道“本宫昨夜听到雪化的声音,滴答答响了一夜。” “娘娘没睡好吗?”敬嫔关心道。 “本宫只怕后宫的人昨夜都没睡好吧。”皇后的语气耐人寻味。 “年妃娘娘到。”门外响起太监通报的声音。 年妃一脸得意走进来,缓缓向皇后行礼后,又向静姝行礼。这礼仪倒是比以前有所长进,静姝暗自想到。 华妃刚坐下就开始针对甄嬛“莞嫔,好久不见了。” 甄嬛不卑不亢回应“臣妾也是这样觉得。” “不过本宫倒是无时无刻不想到你,虽然许久不见,却像日日都见。”华妃阴阳道。 甄嬛突然转头看向皇后,对皇后说道:“想必皇上也是这样想念皇后娘娘的。” “你倒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语气似有不屑。 “臣妾不敢,不过皇上想念娘娘宫中也人尽皆知。”看着华妃,甄嬛到底还是服软了,吃一堑长一智嘛。 “倒承你吉言了。”华妃扬起一抹冷笑。 看着这俩人你来我往,皇后嘴角满是笑意,是真恨不得这俩人打起来啊。不过这场戏静姝也看得挺爽的。 第22章 原创女主22 深冬的宫殿,寒意如利刃般凛冽刺骨。甄嬛独坐房中,愁绪似细密的丝线紧紧缠绕心头。眼睁睁看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华妃如今这般风光,恨意与不甘在她心中愈发浓烈。 甄嬛望向槿汐,语气中满是愁苦:“槿汐,华妃复位,而我却身处如此境地,我实不甘心啊。我的孩子就这样白白死了吗?” 槿汐缓缓回应:“小主,为今之计需得重获圣心,方能有立足之地啊。” “只怕皇上早已将我忘记,何谈重获圣心呢?”甄嬛面露为难之色。 槿汐看着甄嬛,这张脸与纯元皇后如此相像,何不借纯元皇后这股东风,想必皇上看在这张脸的份上也会顾惜一二。 于是便道:“小主,皇上喜爱梅花,小主何不在梅花上花点心思。” “这个倒是不难,只是皇上行踪不定,如何……”甄嬛欲言又止。 槿汐深知此事需得有人助力,便想到了苏培盛:“小主,此事可求苏公公帮忙。” 甄嬛一喜,拉住槿汐道:“那此事便全靠姑姑你了。”其实甄嬛早就想到了苏培盛,只不过要槿汐自己说出来罢了。 槿汐寻得时机,悄悄找到苏培盛,言辞恳切地说道:“苏公公,我家小主如今处境艰难,却一心念着皇上。” 苏培盛一听便明白槿汐所求为何,但心中却大感为难,皇上近日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但念及与槿汐的旧情,还是微微点头应下。却不知这一帮就将自己搭进去了。 这日,皇帝正在处理政务,夏刈匆匆而来,在雍正耳边小声言语了几句便退下了。 雍正刚放下折子,苏培盛便借着上茶,在一旁说道:“皇上,近日梅花盛开,倚梅园的景致甚是不错,不如皇上去瞧瞧?” 雍正闻言抬头,冷眼看向苏培盛,没想到自己身边之人竟敢与妃子勾结。 苏培盛慌忙跪下:“皇上息怒,是奴才多嘴。” 雍正忽然一笑:“那就去看看吧。”心里却道:看来这后宫的水还不够浑啊。起身便向倚梅园的方向走去,苏培盛见此赶紧跟上。 甄嬛早已在倚梅园中等候,她身着淡雅服饰,与白雪红梅相映成趣。 雍正到时,甄嬛正随着落下的雪翩翩起舞。她的动作轻盈优美,如蝴蝶翩跹,似雪花飘落。每一个旋转、每一个伸展都恰到好处,尽显优雅与灵动。 一曲舞完,甄嬛才似刚刚看到皇上一样,翩然而至向雍正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甄嬛微微低头,眼中含着期盼与紧张,只盼着皇上能再次看到她的美好,重新宠爱她。 雍正冷眼瞧着,这大冬日的还穿这般轻薄的舞衣,看得自己都感觉冷。 “爱妃一舞倾城。”雍正似赞叹道,上前扶起甄嬛。 皇上谬赞,臣妾看着这红梅一时兴起,想以此舞为这红梅添几分颜色。”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果然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还是得与自己一般,才貌双全才好。想那淑贵妃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 “爱妃此舞更胜这红梅,不若爱妃再给朕舞一曲。”雍正意味深长道,丝毫不顾甄嬛已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又像兴致大发一般吩咐一旁的苏培盛:“去将朕的萧取来,朕给莞嫔伴奏。”苏培盛慌忙去取。 这宫里的消息如风一般,不一会儿六宫都知道莞嫔在倚梅园跳舞,还引得皇上给她伴奏。翊坤宫内,华妃阴沉着脸,怒目圆睁,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帕子。 华妃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专与本宫作对。竟敢在倚梅园跳舞勾引皇上,皇上还为她伴奏!简直岂有此理!” 颂芝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华妃猛地将手中的帕子扔在地上,怒喝道:“颂芝,你说,那莞嫔有什么能耐?竟让皇上如此对她。” 颂芝小心翼翼地回道:“娘娘息怒,皇上不过图一时新鲜罢了,这大冬天的,其他妃子谁又会去倚梅园跳舞呢,好好一个嫔位小主,竟像个舞姬似的。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岂是她能比的?” 华妃冷哼一声:“哼,贱人,简直自甘下贱。”又道:“既然她喜欢跳舞,改日也叫她来翊坤宫跳给本宫看看。”颂芝一笑:“给娘娘跳舞那是看得起她。” 随着甄嬛重获盛宠,犹如一颗小石子般打破了后宫的平静。华妃对甄嬛有丧子之恨,甄嬛与华妃亦有夺宠之仇。 俩人如同水火不容,你来我往。华妃仗着家室份位频频打压甄嬛。 而甄嬛在雍正有意透露之下,得知雍正对年氏一族不满,竟觉得自己才是与皇上心意相通,连朝政都让自己知道,自觉在皇上心中自己才是与众不同的。 便开始频频来往于养心殿,慢慢竟开始插手朝政,不得不说甄嬛的确不愧于女诸葛之称,言语之间颇有自己的见解。有用之处,雍正欣然采纳,但忌惮之心却日益渐深。 不过几月,前朝便传来敦亲王被革去王爵,贬为庶人,终身囚禁宗人府。后宫皆是一惊,在聪明人心中都已明白,下一个便是年氏一族了。 这日,静姝正捧着一卷书,看得正是兴起。春兰急匆匆走进来:“娘娘,年将军上书将朝乾夕惕写成夕阳朝乾,皇上大怒。”静姝头也未抬,摆手道:“知道了。” 这是年氏一族覆灭的信号啊,看来快了。 果然,第二天早朝,各大臣皆弹劾年羹尧,细数多条罪状。皇上的动作迅速至极,一道道革职的旨意下去,竟把年羹尧贬成去看守城门。 没想到这年羹尧如此胆大妄为,竟穿着皇上御赐的黄马褂去看守城门。皇上终是忍无可忍,将年氏一族全部下狱。 随着年羹尧的倒台,华妃在宫中最大的倚仗崩塌。年羹尧被降罪后,华妃曾不顾宫规前往养心殿替哥哥求情,苦苦哀求,但皇帝都避而不见。 又到了各宫请安的日子,皇后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只是今日这请安怕是不同寻常。 果然,皇后缓缓说道:“华妃兄长不敬皇上,受贬遭责。所以本宫也知道,你们素来不喜欢华妃的性子,但大家到底是同处一宫的姐妹,这个时候,要多多安慰她才是。” “是。”众嫔妃皆恭敬应道。 这时,曹贵人突然上前一步跪下:“娘娘恕罪,臣妾有罪。”“好端端的,你怎么了。”皇后一副不解的样子。 一个两个面具都戴得挺好的,静姝心中暗暗吐槽。 曹贵人低着头急急说道:“臣妾深知一事,却隐瞒至今,如今不好不说了。”随即,便将这些年来,华妃做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只是将自己撇得个一干二净。 又道自己在华妃的胁迫下,为了温宜不敢说。旁边欣贵人也在一旁帮腔,可怜曹贵人的为母之心,说着竟是感同身受。 一时之间,各嫔妃都道华妃歹毒。眼看事已至此,皇后便下令,命江福海请华妃到景仁宫觐见。 真是墙倒众人推,静姝冷眼看着又暗自思量,这曹贵人今日状告华妃定是有人撺掇,又看向甄嬛应该就是她了。 甄嬛察觉到静姝的目光,竟是丝毫不在意,直直看了回来,眼神似有挑衅。 静姝微微一笑,眼神却十分冰冷。 看来是盯上自己了。 第23章 原创女主23 不多时,华妃便如一阵疾风般匆匆而来。她刚一踏入殿内,瞧见曹贵人,眼中瞬间燃起怒火,二话不说,抬脚便将曹贵人狠狠踢倒在地,口中怒喝道:“贱人。” 皇后见状,柳眉倒竖,厉声斥责道:“华妃,你干什么,景仁宫岂容你如此放肆。” 华妃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气焰愈发嚣张,她冷哼一声,道:“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吗。” 说着,又开始对曹贵人拳打脚踢,“贱人,竟敢出卖本宫,你忘了是谁将你从那微末之位提携到如今这个地位的吗?” 皇后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指着华妃说道:“大家都听到了,是华妃自己亲口说的。她与曹贵人过从亲密,由此可见,曹贵人所说之事句句可信。” 随即又看向一旁的剪秋,吩咐道:“剪秋,去通知皇上,让慎刑司严审翊坤宫的宫人。” “是。”剪秋领命,匆匆而去。 华妃见此情景,目光如炬,狠狠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甄嬛身上,咬牙切齿道:“是你?还是皇后?” 接着又看向众嫔妃,“还是你们在座的哪一个?指使这个贱人来诬陷本宫。” 甄嬛挺直了身子,面容镇定,颇为正义凛然地看着华妃,说道:“没有人要诬陷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皇后见状,也知道此时也问不出个什么,更不宜再纠缠下去,便让华妃回宫。 华妃走时满脸的不服气,她紧紧咬着牙关,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皇后想问什么,尽管到翊坤宫来问,臣妾恭候。”说罢,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往日那些受尽华妃欺压的嫔妃们,此刻皆面露解气之色。 很快,翊坤宫的宫人全部被押入了慎刑司。那些宫人哪里禁得起严刑逼供,没一会儿便将知道的事情招了个一干二净。 皇后将这些证言呈到雍正面前,雍正看完,龙颜震怒,最终下令将华妃降为答应,但依旧许她住在翊坤宫。 而曹贵人却因揭露年氏有功,被晋封为嫔。只是那封号“襄”,着实令人耐人寻味,襄,助也。 最终,年羹尧在狱中自尽,年富被问斩,年氏诸子十五岁以上者皆被发配戍守极边之地,曾经显赫一时的年氏一族,就此落幕。 养心殿内,年氏之事了结以后,雍正本应感到轻松愉悦,可不知为何,他却满脸郁郁之色。 雍正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一人走出养心殿。他本想随意走走,散散心,不想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承乾宫。 刚至宫门口,一阵悠扬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传入耳中,婉转悦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抚慰人心。皇上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聆听着。 那琴音愈发悠扬,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情思。皇上缓缓走进宫殿,只见静姝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如仙子下凡一般,端坐在琴前,手指在琴弦上轻盈地舞动着。她的神情专注而又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一方琴与她。 皇上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住静姝,眼中满是柔情与眷恋。在这纷繁复杂、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唯有此刻,他的心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宁静与安宁。 一曲终了,静姝才发现雍正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跟前。 静姝连忙起身相迎,柔声道:“皇上,来了也不提醒姝儿。” 雍正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静姝的手,眼中满是爱意。两人一同坐到软榻上,雍正顺势将静姝抱进自己怀里,轻声说道:“我不忍打扰姝儿。” 静姝察觉到雍正的情绪有些不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抬起头,看着雍正的眼睛,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引得姝儿好生担心。” 雍正轻叹一声,道:“只是心中有些复杂。年氏一族犯下如此大错,必不能容。可华妃……姝儿可觉得我狠心?” 静姝轻轻靠在雍正的肩头,温言道:“皇上乃天下之主,自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臣妾相信,皇上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天下苍生。” 雍正听了,心中大为感动,他紧紧地揽过静姝的肩,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在这纷繁复杂的后宫之中,唯有静姝,能如此理解自己,体谅自己的难处。 晚间,静姝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雍正,心中思绪万千。她不是未尝过情爱之人,也不是冷心冷肺之人,自然能感受到雍正对自己的情意。 只是这宫中的情情爱爱,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她忽又想通了,罢了,且看着吧。她轻轻地抚摸着雍正的脸,心中暗自想着,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第二日,雍正早早便起身了。他特地吩咐宫人不要吵醒静姝,随后便去上早朝了。下了早朝后,雍正本欲回承乾宫,却不想皇后迎面而来。 皇后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臣妾想着为后宫增添些新人,欲从功臣之家挑选适龄女子入宫。” 雍正一听,便明白了皇后的心思。他心中不悦,直接拒绝道:“皇后既如此有心,便为她们寻些英武男儿,给她们赐婚吧。想来有皇后赐婚,也是极大的荣耀。”不给你找些事做,天天就盯着朕。雍正心中暗自想着。 皇后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也只能悻悻离去。 因此,这一次祺贵人等人未能进宫。静姝想起那句“祺贵人虽愚蠢但实在美丽”,心中实在好奇,到底是有多愚蠢又有多美丽呢?本想见识一番,结果却没有机会了。 “娘娘,襄嫔病了。”静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襄嫔病了。”春兰又重复了一遍。 “病了?”静姝口中喃喃自语道。她心中冷笑,这甄嬛好大的本事,竟利用皇上对襄嫔的忌惮,想要除掉襄嫔。哼!我偏不让她如愿,谁让她敢挑衅我。想到这里,静姝看向春兰说道:“同是一宫姐妹,襄嫔病了本宫自然要去看看的。” 不一会儿,静姝便来到了襄嫔的寝宫。她轻轻走了进去,只见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显得格外冷清。 襄嫔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看到静姝前来,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行礼。 一旁的宫人连忙将一张椅子搬至襄嫔床前,静姝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个时候还行什么礼。”边说边坐下。 静姝又看着襄嫔的宫女说道:“你们全部退下吧。” 襄嫔犹豫了一下,说道:“贵妃娘娘……我与娘娘从未……” “行了,事关温宜,不然本宫也不想跑这一趟。”静姝打断了襄嫔的话。 襄嫔一听,事关自己的女儿,便不再犹豫,让宫人们都退下了。 她挣扎着起身,虚弱而急切地说:“娘娘刚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静姝看着襄嫔,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你说皇上对心思狠毒、背弃旧主之人会做什么?” 襄嫔一惊,她本就是个聪明人,之前心中就有所怀疑,自己一向身子康健,怎么会突然病得如此严重。 如今听静姝这么一说,她瞬间明白了,原来是皇上要自己死。自己竟是中了莞嫔的计啊,她利用自己除掉华妃,又使自己失了圣心,莞嫔真是好生厉害。自己如今已然走进了死局,怕是没有破局之法了。 突然,襄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猛地看向静姝,急切地抓住静姝的手,说道:“既如此,娘娘此番前来,定有办法是不是,求娘娘救嫔妾母女啊。” 静姝沉声说道:“本宫既然来了,就是要救你的。但本宫要你清楚,你为何会落到此番境地,以后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接着,又似痛心般地说道:“你可知你死之后,你的女儿将被甄嬛作为拉拢人心的筹码送予别人。” “娘娘……”襄嫔听了,身体微微颤抖,似要崩溃。忽然,她抬起头看着静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娘娘为何愿意救嫔妾?” 果然是襄嫔,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静姝心中暗自赞叹。 “本宫只是看不惯莞嫔想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样子,好似这天底下就她聪慧一般。”静姝也不避讳,直言道。 说完静姝便起身准备离开,又看到一旁的药碗“你这药不用再喝了。” 也不等襄嫔回话,便走了出去。 第24章 原创女主24 静姝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来到了威严庄重的养心殿。待宫人通报后,她便莲步轻移地走了进去。 “姝儿怎么来了,”雍正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宠溺,伸手拉着静姝,与她相对而坐,“往日都不见你愿意踏出承乾宫的门半步呢。”言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静姝微微垂眸,轻声说道:“臣妾刚从襄嫔那儿出来。” 她悄悄抬眼观察着雍正的表情,又补充道:“襄嫔病得着实严重,整个人都憔悴不堪,看着实在让人怜惜。” 雍正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缓缓说道:“她一向谨慎小心,这病来得如此突然,只怕也是她的命数吧。”语气平淡,似乎对襄嫔的病情并不以为然。 什么命数,还不是君要臣死。静姝在心里暗自吐槽着,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她微微皱眉,带着一丝不忍,缓缓说道:“只是可怜了温宜公主,她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听说这几日因为见不到额娘,一直哭闹不止,臣妾听着心里实在难受。” 雍正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茶盏,却没有说话。 静姝见状,心中一动,起身走上前,轻轻坐在雍正的膝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娇嗔地说道:“皇上,姝儿恳请您让太医们全力救治襄嫔。不管怎样,她毕竟为皇上诞育了温宜公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雍正看着怀中的静姝,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抚摸着她的背,调笑道:“姝儿,这是美人计都用上了?” “皇上!”静姝美目圆睁,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就如姝儿所言吧。”雍正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襄嫔实在不简单,心思深沉,姝儿你心地善良,不宜与她走得太近,以免被她利用。” 静姝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雍正竟如此直接地言明。一时之间,她有些慌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皇上……” “姝儿不必多言,我明白你的心思。”说完,雍正便低头吻向了静姝的红唇。 “皇上。”静姝艰难地发出声音,试图阻止雍正。然而,雍正并未停下,他的吻越发霸道,仿佛要将静姝所有的话语都吞没。 静姝的脑海中渐渐一片空白,她只感受到皇上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以及那不容抗拒的强烈情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的心跳如雷,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才缓缓松开了静姝。此时的静姝,脸颊早已变得滚烫如火,眼神迷离地望着皇上,嘴唇微微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一会儿,静姝才从那迷乱的氛围中缓过劲儿来。“皇上。”她突然抬手,轻轻拍在雍正的胸膛上,似恼怒又似撒娇,那模样娇俏动人。 雍正一把抓住静姝作乱的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姝儿这样,就只能再来一次了。” 静姝一听,赶紧挣扎着从雍正怀里出来,红着脸说道:“皇上惯会欺负我!臣妾告退了。”说完,不等雍正反应,便匆匆从养心殿走了出来。 她心里想着,这可是养心殿,若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想到这里,静姝不禁有些后怕,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雍正坐在御座之上,目光一直追随着静姝离去的身影。当夏刈前来禀报时,他还有些惊讶和不可置信。 回想起今日静姝来为曹贵人求情的情景,她言辞之间的斟酌与小心,以及那偶尔闪过的坚定眼神,都让皇上心中微微一动。 一直以来,在雍正的心中,静姝是那般单纯善良,如同一张未曾着墨的白纸,需要他的悉心呵护与保护。 可如今,他却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她不再是那个只会依附着他、对他言听计从的柔弱女子,她开始有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的盘算。 尽管心中有些复杂的感触,但皇上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他的女人,终究是要学会在这后宫中立足的,只有这样,才能与他并肩而立,共享天下。 回到承乾宫后,静姝坐在榻上,静静地复盘着刚才在养心殿发生的一切。她不禁感到有些后悔,自己今日确实是冲动了。或许不仅仅是冲动,而是在发现雍正对自己的情意后,有些轻狂和得意忘形了。 她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行事一定要更加谨慎,切不可再如此鲁莽。 又过了几日,襄嫔的病终于痊愈了。她身着一袭色彩艳丽、绣工精美的宫装,精心打扮一番后,来到了承乾宫。 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之前的病痛从未发生过,但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谨慎和探究。 襄嫔走进殿内,见到静姝便立刻快步上前,微微福身行礼道:“臣妾今日特来感谢娘娘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娘娘,臣妾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静姝微笑着起身相迎,轻轻扶起襄嫔,说道:“襄嫔言重了,本宫也只是看温宜公主年幼可怜,正是离不开母亲的时候,不忍心让她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的庇护。” 襄嫔直起身子,拉着静姝的手一同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女主,说道:“娘娘,此次多亏了你,我才能逃过一劫。只是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女主心中微微一凛,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你但说无妨。” 襄嫔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我这病来得蹊跷,好得也突然。我听闻娘娘那日在养心殿与皇上说了许久的话呢。” 静姝眼神微微闪烁,随即平静地说道:“襄嫔何必问这么多。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你未必是好事。” “臣妾只是担心,万一日后……”襄嫔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静姝轻轻一笑,似安抚般说道:“有何可担心?事情既然已经了结,以后任谁也不会再提起,照顾好温宜公主便是。” 襄嫔沉默片刻,又说道:“娘娘,臣妾一直以来在这宫中都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却也深感力不从心。如今,臣妾也想为温宜寻一条更好的出路,望娘娘怜惜。” 静姝心中明白,这是襄嫔想向自己投诚了。但她却不想轻易应下,只是笑着说道:“只要襄嫔你好好的,温宜自然会有好出路。” 见静姝如此说,襄嫔也知道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于是,她又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静姝望着襄嫔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襄嫔此番前来,虽表面上是感谢,但实则是在试探她。投诚,不过也是试探的一种手段罢了。 这后宫之中,人心复杂,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不择手段。 碎玉轩内,甄嬛坐在窗前,手中的绣帕无意识地绞着,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槿汐轻声走进来,行了一礼道:“小主,听说襄嫔的病已经大好了。” 甄嬛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疑惑:“什么?好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襄嫔逼到了绝路上,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饶过她。 可如今,襄嫔竟然安然无恙地病愈了,这让她感到十分意外和不解。 甄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我本想着襄嫔一死,温宜公主没了生母,便可顺理成章地送到端妃姐姐那里。如此一来,既能成全端妃姐姐对孩子的渴望,又能拉拢端妃姐姐,为我所用。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槿汐皱着眉头道:“是谁救了襄嫔呢?这宫中想让襄嫔死的人可不少,可救她的……会是谁呢?” 甄嬛也陷入了沉思,她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是淑贵妃。” 槿汐满脸疑问:“姝贵妃?她与襄嫔并无过多来往,为何会出手相救呢?” 甄嬛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可能就是想破坏我的计划而已。不过,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第25章 原创女主25 今日阳光正好,御花园中繁花似锦,香气四溢。雍正身着明黄色长袍,与静姝携手漫步其间。静姝今日精心装扮,一身华贵的服饰衬得她愈发娇艳动人。 静姝语笑嫣然道:“皇上今日可算得闲了。” “又怎么敢误了陪贵妃赏花之事啊。”雍正伸手轻轻捏了捏静姝的鼻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静姝佯装生气,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哼!原来在皇上心中臣妾是这般不讲理之人。”却是十分俏皮,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看着静姝这副样子,雍正不禁哑然失笑,他伸手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姚黄牡丹轻轻戴在静姝头上,郑重道:“在我心中,姝儿是心爱之人。” 静姝摸了摸头上的花,有些惊讶迟疑“皇上,这牡丹……” “无妨,姝儿貌美唯牡丹可相配。”雍正看着静姝,只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只是一朵牡丹而已,以后…… 忽然,甄嬛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她莲步轻移,缓缓走来,一袭素雅的衣衫虽不张扬,却也难掩其清丽之姿。 静姝见到甄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苏培盛也不知是谁的奴才。 甄嬛上前微微俯身行礼,轻声道:“给皇上、淑贵妃娘娘请安。” “今日可真是巧了,竟在此处遇见莞嫔。”静姝意味深长的说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甄嬛缓缓起身“臣妾也是听说御花园的花开了,特地来观赏,不想却遇见了皇上和娘娘。”说完竟向雍正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 突然,她看到了静姝头上的牡丹,脸色微微一变,惊讶道:“贵妃娘娘,这牡丹……” 静姝抬手轻轻抚摸着头上的牡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妹妹可是觉得这牡丹好看?本宫也觉得甚是好看呢。”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看着甄嬛脸色大变的样子,静姝又想起一个好主意。缓缓说道:“皇上,这御花园花团锦簇,争相斗艳。但臣妾总觉得少了什么。” 又看向甄嬛,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莞嫔来得正好,听说莞嫔舞姿卓绝,曾在倚梅园与梅共舞,还引得皇上伴奏。本宫实在好奇,不如就在此当众舞上一曲,也好为这美景增添几分色彩,重现当日之景。” 这小妮子,原来是吃醋了。难为她竟憋在心里这么久,雍正面色不变,心里却是想了许多。 甄嬛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股屈辱感,但她仍强忍着,婉言拒绝道:“贵妃娘娘谬赞了,臣妾舞姿粗陋,恐污了皇上娘娘的眼,还望娘娘恕罪。”说罢,她将目光投向雍正,眼中满是期待,希望雍正能为她解围。 静姝也看着雍正,一脸你不许管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撒娇和占有欲。雍正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拍了拍静姝的手。 又淡淡地看了甄嬛一眼,说道:“贵妃既有此雅兴,你便跳上一曲吧。”甄嬛闻言,心中一凉,她不敢相信雍正竟会如此不顾及她的感受,难道那些时日都是自己臆想的吗?倚梅园之舞,在她心中是与皇上的重归于好后的定情之舞,皇上已经忘了吗?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绝望。只得咬咬牙,应道:“臣妾遵旨。” “莞嫔稍等。”静姝又看向雍正:“皇上,如此盛事,何不让六宫姐妹都来欣赏。”静姝一脸得意,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甄嬛气极,颤抖道“你……” “苏培盛,去请。”雍正吩咐道“再去南府召两个乐姬,有舞有乐更好。”说完雍正看向静姝,竟是一副邀功的样子。 静姝也未想到雍正竟如此配合。 甄嬛深感屈辱,皇上为何要这样对自己?当日即使是华妃,自己也未曾受如此大的屈辱。 不一会,除了皇后六宫事忙和端妃报病,其他嫔妃们都来了,以敬嫔为首纷纷向雍正和静姝行礼。 来时她们都听说了此事,与甄嬛交好的嫔妃都觉得静姝跋扈,欺人太甚,而与甄嬛交恶的嫔妃们则深感出了一口恶气,竟在安陵容脸上都能看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襄嫔更是高兴,她本就与甄嬛有仇,如今看到甄嬛要当众受辱,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行完礼后便一脸期待的说道“多谢皇上,贵妃娘娘,让臣妾也能一饱眼福。”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静姝莞尔一笑“你却是等不及了,大家便入座吧。”宫人们早已搬来了椅子,此番倒显得甄嬛更像是取乐的舞姬了。 于是,在这御花园中,甄嬛强忍着内心的委屈与不甘,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轻盈优美,如同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朵,却又透着无尽的哀伤。 一曲过后甄嬛呆滞地站在原地,目光低垂,好似已没了灵魂。 沈眉庄心疼的看着甄嬛,却不知如何安慰。 这时,襄嫔面带微笑出声:“莞嫔果然才艺过人。今日真是让臣妾开眼了。”她的话语中虽然带着夸赞,但那语气却充满了讽刺。 “臣妾也觉得惊为天人,皇上觉得如何?”静姝看向一旁的雍正。 这可把雍正难住了,又不敢说好也不敢说不好,说好,倒像是在姝儿面前夸奖甄嬛,说不好,姝儿都说好了。 片刻后,雍正说道:“贵妃看得开心便是好。”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过机智了。 “既如此,莞嫔当赏,便将那汐颜花赏给莞嫔吧。”又看向那两个乐姬“你们也辛苦,便一人在这御花园中选一盆蔷薇吧。” 那两个乐姬听闻赶紧跪下谢恩,甄嬛却没有反应。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堂堂一嫔位竟不如两个乐姬,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敬嫔面有不忍,但却未出声。 沈眉庄赶紧上前解围“贵妃娘娘,莞嫔跳完一舞一时有些累了,让臣妾带她下去休息吧。” 甄嬛这时也反应过来,缓缓跪下。 静姝也不想再为难她,反正今日自己已经爽了,便挥手同意了。 众嫔妃见今日这场戏已落幕,也纷纷起身行礼告退。一时间,御花园中只剩下了雍正和静姝。 “今日可高兴了。”雍正一把将静姝拉进怀里。“皇上这是心疼了?”静姝不依不饶道。 “我只心疼姝儿。”雍正突然咬住静姝的耳垂。 静姝吓了一跳:“皇上,奴才们都看见了。” “他们不敢看。”雍正不以为然,竟伸出舌头。 静姝瞬间像失了力气似的,靠在雍正怀里。面颊愈发滚烫,连那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她的双眼紧闭,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犹如受惊的蝴蝶。 雍正看着怀中娇羞动人的静姝,心中的欲望愈发浓烈。 “皇上……”静姝轻吟出声,那声音柔媚婉转,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雍正被她这一声轻吟彻底点燃,他猛地将静姝抱起,大步向承乾宫走去。 内殿中,红烛摇曳,光影交错。雍正轻轻地将静姝放在床上,随即俯身压了上去。静姝的双眼紧闭,双手紧紧搂住雍正的脖颈,似害羞,似配合。 第26章 原创女主26 回到碎玉轩,甄嬛脸色苍白如纸,眼眶中泪光盈盈闪烁,身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沈眉庄连忙扶她坐下,满是关切与怜惜。“嬛儿……”声音微微颤抖,心疼之意尽显无疑。 甄嬛抬起头,泪水滑落。“眉姐姐,我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声音沙哑,痛苦悲愤令人闻之心碎。 沈眉庄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缓缓道:“嬛儿,莫要伤心,花无百日红,我们且看着。”眼神决绝。 甄嬛握紧她的手,颤抖道::“眉姐姐,皇上为何对我如此薄情啊。” “嬛儿,帝王之心,不可测。”沈眉庄的声音轻柔“皇上坐拥天下,后宫妃子众多,他的宠爱从来都不是专属于一人。” 甄嬛微微一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眉姐姐,我原以为……”她的声音哽咽,竟是再说不下去。 沈眉庄不忍劝道“你瞧以前的华贵妃如此盛宠,风光无限,如今又是何种境地?”又低下声音小声说道:“现在这淑贵妃如此行事,张狂跋扈,比当初华贵妃更胜,我们且看着吧。” 听沈眉庄如此一说,甄嬛深觉有理,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我便等着,看她跌落尘埃之时。” 承乾宫,静姝午睡刚起,还有些睡眼惺忪。 “娘娘,碎玉轩请了太医,说是莞嫔病了。”春兰站在一旁,又道“皇后娘娘还亲自去碎玉轩,探望莞嫔呢。” 静姝本来迷迷糊糊,这下是真醒了。是去探望,还是去拉拢呢?这皇后的一举一动可不简单。 正想着,“娘娘,太后有旨。请娘娘去慈宁宫觐见。”习秋疾步而入,神色匆匆。 静姝毫不意外,她深知太后向来是见不得嫔妃独宠的。略微思索,吩咐道:“让小元子去御前一趟。” “是,娘娘。”习秋赶紧下去吩咐小元子。 静姝匆匆整理仪容,便前往慈宁宫,踏入宫门,只见太后端坐在上首,面容慈祥,眼神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严厉。 静姝缓缓上前行礼,恭敬道:“臣妾拜见太后愿太后凤体安康,福寿绵延。”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女主起身。“起来吧,到哀家身边来。”静姝小心翼翼地走近,暗自猜测太后今日会如何为难自己。 太后拉过女主的手,轻轻拍着,似感叹说道:“今日近看,贵妃果然生花容玉貌,不怪皇帝喜欢。”然而,语气忽然一转,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你的福气,但也要懂得分寸,不可恃宠而骄。”静姝明白太后这是在敲打自己。 “后宫之中,当雨露均沾,不可一人独宠。你可明白?”太后的眼神紧紧盯着静姝,仿佛要将她看穿。 静姝这时候只能服软跪下,回道:“臣妾明白,臣妾定当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微微点头,又道:“哀家本想亲自抄写佛经,以祈求上苍保佑我大清国泰民安,奈何哀家年纪大了,眼睛也不中用了。这几日你便在慈宁宫替我抄写经书吧。” 静姝心中顿感委屈,皇上怎么还不来。却也只能应道“臣妾……” 就在此时,“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正好打断静姝的话。 雍正匆匆而至,见静姝还跪在地上,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后,他才转身给太后行礼:“儿臣拜见太后。”竟是一声额娘都不愿意叫了。 太后心中自然明白,皇帝这是在怪自己为难他的贵妃,但她任要装作不知问道:“今日皇帝怎么有空过来了?” “儿臣前来是因前朝有些事要与太后商议。”雍正边说边拉着静姝坐下。 静姝听到是前朝之事,连忙起身告退。雍正见状,亲自起身将披风轻轻给静姝披上,又细心嘱咐苏培盛送静姝回宫。太后在一旁看着,愈发觉得皇帝此举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脸色不禁微微一沉。 静姝走后。宫殿之中,气氛越发凝重而压抑。皇帝与太后相对而立,眼神交汇间,仿佛有无数暗流涌动。 太后主动打破沉默:“皇帝喜爱淑贵妃,但却不知道集六宫之宠,便是集六宫之怨于一身啊。先帝舒妃……” 皇帝面色冷峻,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便打断道:“太后,今日儿臣有一事,需与您商议。” 太后微微抬眸,神色中带着一丝警惕:“皇帝有何事?” 雍正手中转动着佛珠,缓缓说道:“隆科多结党营私,欺君罔上,罪行累累,朕不得不加以处置。” 太后脸色骤变,眼眶微红:“皇帝除了年羹尧,果然就落到隆科多。” 皇帝心中不禁冷哼,便质问道:“当日除年羹尧时,太后未言一句,怎么今日到了隆科多就百般庇护。” 又直直看向太后“难道少年相识之情,真是恩深义重吗?” 太后心中一紧,大义凛然道:“年羹尧与隆科多是扶持皇帝登基的重臣,既然年羹尧不了留,隆科多就不能再杀,不然后人会说狡兔死,走狗烹。哀家都是为了皇帝的声名啊。” “杀隆科多不止是为儿臣,更是为了保太后的声名。”皇帝目光如剑,字字清晰“皇阿玛不知,不代表儿臣不知。” 太后身形一颤,如遭雷击。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再说不出一句话,终是默认了雍正的决定。 事已至此,雍正便起身告退。走至门口时,雍正突然回过头“贵妃是我心爱之人,以后也只有她一人,望太后明白。”说完不得太后回应,便大步流星便走了出去。 太后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另一边,皇帝回到承乾宫。静姝赶紧上前,她见皇帝面色凝重,心中担忧,上前轻轻握住皇帝的手,柔声道:“皇上。” 雍正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将静姝抱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突然:“那日雨夜,我躲在帐纬后面,亲眼看到皇额娘被隆科多紧紧的抱着。”静姝只觉得自己的肩头已被泪水浸湿。“皇阿玛他是天子啊。”雍正的声音颤抖,似痛苦到了极致。 静姝并未说话,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她只是静静的抱着雍正,轻抚他的背,以这样的方式默默安慰他。果然童年阴影需要一生来治愈。 第27章 原创女主27 隆科多离世后,雍正彻底将朝堂掌控于手中,天下尽归其掌。 这段时日,雍正不知为何,忽然热衷于为静姝打扮。他亲自绘制花样,命内务府精心制作,以至于这个月静姝竟新做了了十几套衣裙。不单是衣裙,还有各式各样的发钗、冠子、耳坠、手镯等。静姝大开眼界,心中不禁感慨,若雍正生在现代,必定是一位知名设计师。 “娘娘,今日戴这条皇上新赐的项链吧。”夏枝正为静姝梳妆。 “就带那条翡翠的吧。”静姝略作思忖,那条项链乃东珠所制,皇后也仅有东珠耳坠。戴着去请安实在太过招眼。 春兰突然进来禀报:“娘娘,皇上下令将景仁宫的奴才都送进了慎刑司。” 静姝一惊,此事来得如此突然,看来是要废后了。果不其然,晚间皇上便下了废后圣旨。太后拖着病体去了一趟养心殿,可皇上竟将皇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部公之于众,这下连太后也无话可说。 皇后被赐死,没过多久太后也病逝了。 为太后守完孝后,前朝便奏请皇上立后。 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下一任皇后定是淑贵妃了。一时之间,承乾宫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很快,静姝就接到了封后的圣旨。雍正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册封礼,不论是前朝重臣还是后宫嫔妃公主命妇,在册封之日皆向她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雍正看着与自己并肩而立的静姝,眼中满是爱意,她终于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了。静姝感受到雍正的目光转头与他相视一笑。 册封礼后,他们一同走向养心殿后殿,这后殿的陈设竟与承乾宫一模一样。静姝满脸惊喜地看着雍正。 “怕姝儿住不习惯,姝儿可喜欢?”雍正一脸笑意。 静姝上前抱住雍正,心中满是感动。 接到封后圣旨后,内务府曾来问过静姝是否迁宫。但静姝想着,景仁宫宜修住过,她不想再住进去,坤宁宫长久未住人,修缮起来也麻烦,便想着就住在这承乾宫。 谁知皇上竟想让静姝搬入养心殿同住,在雍正的软磨硬泡下,静姝答应了。她心想,影响的也不是自己,且看他以后如何宠幸嫔妃。 雍正拍拍静姝,轻轻在她耳边道:“姝儿,可不要只顾着感动。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待会可不许求饶。”静姝抬眼,欲语含羞:“还望夫君怜惜。”说完便向雍正吻去。雍正欣然接受,将静姝抱起,疾步走向床榻…… 第二日,静姝穿着明黄色的凤袍,头戴九龙九凤冠,坐在凤座上接受众妃嫔行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众嫔妃皆是一脸恭敬。 静姝抬手:“起来吧。”又缓缓道:“今日是本宫首次以皇后之位接受你们的请安,也给你们送一件大礼。为表本宫对你们的嘉许,今日特为大家晋位,都各晋一级。”此言一出,众嫔妃们皆露出惊喜之色。 看着众人,静姝又继续说道:“本宫愿与你们共同维护后宫的安宁与和谐,为陛下分忧。希望你们今后恪守本分,切勿多生事端。” 众嫔妃皆齐声应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静姝又把宫权分给敬妃襄妃,这些琐事她不想亲力亲为,掌握其中一部分便好。 自静姝封后之后,雍正便给了她专房之宠,不再去其他嫔妃处。两个人越来越像真正的夫妻,只有彼此。 这日,静姝正在看内务府呈上来的账本。只见雍正面色阴沉地走进来。静姝放下账本迎上去:“皇上这是怎么了?” 雍正也不说话,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静姝看着好笑,不知从何时起,他越发像个孩子了,动不动就要人哄。 拉着雍正坐下,轻轻握着他的手:“夫君这样,让姝儿好生担心。” 雍正不知该如何与静姝说,今日朝会后,夏刈来报果郡王与甄嬛秽乱后宫。这消息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自尊与权威。 半晌,雍正才将此事缓缓道出,语气中带着愤怒与无奈:“朕竟不知,他们二人竟敢如此大胆。此事若传出去,朕的颜面何存?”雍正不说,静姝都忘了此事了。剧中好歹是在宫外,在宫里都敢如此行事,这甄嬛竟如此胆大。 静姝缓缓开口道:“皇上,此事确实棘手,事关果郡王。” 雍正皱着眉头,思虑片刻说道:“罢了,我也不想落得个容不下兄弟的名声,便让他们去岭南吧。” 过了一段时间,甄嬛便病逝了。果郡王也被派往岭南,终身无诏不得回京,也算是个好结局了。 春去秋来,白驹过隙。弘历也娶了福晋,生了长子。 雍正也慢慢老了,他似有所觉,渐渐将一些朝政全部交给弘历去做。更多的时间跟静姝待在一起,一起踏青、赏花,把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 然而,还是到了雍正十三年。他病了,这病来势汹汹,雍正昏迷不醒,少有清醒的时候。静姝心里明白,雍正时日无多了,只能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姝儿……”静姝半梦半醒间听到一个声音。 静姝猛然惊醒,看向雍正:“皇上,你醒了。”她紧紧抓住皇上的手,微微颤抖。 “姝儿,憔悴了。”雍正的声音虚弱无力。 静姝眼眶微红:“是吗,是不是很丑。” 雍正抬手轻抚静姝的脸:“姝儿什么时候都是美的。”又继续说道:“其他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只是你我实在放心不下。” “皇上放心不下,就快好起来。”静姝泪如雨下。 “姝儿,我给你留了一样东西,我死后夏刈会给你。”雍正看着静姝,不舍道。 静姝哭得已说不出话。雍正看着静姝,心痛不已,恨老天给自己的时间如此之短,不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雍正伸出双手,想将静姝抱进怀里,可却做不到了。静姝见状,趴进雍正怀里,抱着雍正痛哭不已。 “姝儿不哭……姝儿不哭……姝儿……”雍正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静姝一直觉得自己是不爱他的,可为什么会如此心痛。 雍正十三年十月八日,雍正帝驾崩于养心殿。 雍正入棺下葬后,静姝便来到了圆明园。夏刈很快就把雍正留给她的东西带来了,是一道印了玉玺的空白圣旨。 看着这道圣旨,静姝心中五味杂陈,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谁狠狠抓住了,似痛似悲。 静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她已不想活了。若不是任务要求寿终正寝,她早就想自杀了。 乾隆十年,静姝躺在躺椅上,恍然间好像看到了皇后、甄嬛、华妃…… “姝儿……”又好像有人在叫她……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暖的。静姝面带微笑,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第28章 孙妙青1 “宿主,开始结算任务了。”熟悉的声音在一片虚无中陡然响起,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寂静。 静姝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四周皆是纯净的白色,仿佛没有尽头。她微微蹙起眉头,轻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结算空间,宿主的任务都完成了哦!龙气收集已然达到百分百。”系统耐心地解释道。 然而,听到系统的话,静姝的脸上却并未露出多少喜色,只是淡淡地问道:“我还差多少积分才能回家?” “上个世界宿主获得了 100 积分,宿主还差 900 积分哦。”系统的声音不紧不慢。 “那开始下个世界吧。”此刻的她只想尽快回家。 系统回应道:“下个世界也是甄嬛的世界,不过这一次是孙妙青。任务要求是:一、收集龙气;二、保护孙家不被年氏一族牵连。” 听到又是甄嬛传的世界,静姝的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低声问道:“还是那个雍正吗?” 系统“每个小世界都是独立的,虽然都是雍正,但严格来说不是一个人。” 听到这个答案,静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一个人也好,再见面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那开始吧。”静姝不想再浪费时间,只想尽快投入新的任务中。 系统也不啰嗦,干脆地说道:“开始投送!”静姝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卷入其中。眨眼之间,她便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端坐在一架古朴的红木梳妆台前。台上的铜镜锃亮,清晰地映照着女子娇俏的容颜。她如今是苏州织造孙株合之妹——孙妙青。 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孙妙青因殿前失仪获罪,后来一家又因被年羹尧一事牵连,全家惨遭流放。 还好自己来得早,现在的原主才十三岁,有些事情还来得及阻止。若是直接到了选秀那一天,恐怕做什么都难以改变结局了。 “宿主,开始抽奖吧!”系统再次拿出了它那神秘的大转盘。再次抽奖,静姝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紧张。她不由得想起上次抽到的三连假孕丸,心中暗自祈祷:有一个有用的就好,千万别再是假孕丸啊。 她伸手轻轻一拨转盘,紧张地注视着转盘缓缓转动。只见转盘上缓缓出现:造梦、倾城之貌。 系统欢快地说道:“恭喜宿主,这一次终于欧气满满。” 静姝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看起来这两个应该不差。这次抽奖还多了介绍,造梦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给别人编织梦境,但对于比自己心智坚定的人无效,而且有使用限制,只能使用三次。倾城之貌则是能改变容貌,达到倾城之姿。 时光飞逝,一眨眼,静姝(之后就改成孙妙青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年了。凭借着原主的记忆,虽然静姝的表现与之前有些不同,但也没有人起疑。孙家人口简单,府里就三个主子,哥哥嫂嫂和自己,日子过得简单而惬意。 但孙妙青也没有闲着,她用抽到的“造梦”,给孙株合造了个梦,让他知道了孙家最终的结局,也知晓了日后登上皇位的是谁。 孙株合本就能力出众,苏州织造虽是一个五品小官,但身为汉人,身后又没有任何助力,却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可见其自身定是颇有才干的。 刚开始的时候,孙株合也是半信半疑,可后来发生的事情竟与梦中一模一样,他就不得不信了。 此时,胤禛还只是一个王爷,朝堂之上还是八爷春风得意的时候。孙株合观察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与雍亲王搭上关系。而这些,孙妙青并不知晓,她只希望孙株合不再与年羹尧牵扯在一起就好了。 “宿主,雍正来苏州了。”听到系统的话,孙妙青微微有些惊讶。她又想到这几日哥哥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都不回府,看来苏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宿主三日后出城有惊喜哦!”系统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孙妙青略一思量,便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她来到正院,微微福身,轻声道:“嫂嫂安好。”苏婉清抬起头,眼中满是温柔,微笑着说:“妹妹怎么来了?” 孙妙青上前挽住嫂嫂的手,撒娇道:“嫂嫂,我想去郊外的庄子上住几日。” 苏婉清微微一愣,拉着孙妙青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妹妹为何突然想去庄子上了?” “这庄子修好了,我还没去过呢。听说有兔子小鹿呢。”孙妙青一脸向往的样子。 苏婉清不禁笑了笑,又点了点孙妙青的额头道:“你呀!想一出是一出,等你哥哥回来再带你去。” “嫂嫂,哥哥这么忙,我这一点点小事就不打扰他了。”孙妙青拉着嫂嫂的手不放。 苏婉清满脸无奈:“本来我陪你去也行,但嫂嫂今日应了几个宴会。你一人去我如何放心,再过几天我陪你去可好?。” “嫂嫂,我都这么大了。多带几个护卫就是了,又不远。”孙妙青又是一顿撒娇。 苏婉清想来也是,在苏州这个地界上,孙家的人还是安全的。便点头应了,又嘱咐道:“少待几日便回来,我与你哥哥在家担心。” “多谢嫂嫂,那妹妹便去准备了。”说罢,孙妙青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去。 第二日,孙妙青便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上了马车。路程确实不远,一个时辰便到了。 走进庄子,孙妙青觉得这庄子真是不错。庄子的房屋是传统的木质结构,屋顶覆盖着灰色的瓦片。 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古色古香。后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翠绿的竹子笔直挺拔。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送来阵阵清凉。 竹林中间还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来游去。如果可以,孙妙青都不想回去了。 在小溪边玩了一会儿,孙妙青才想起正事。“系统,后日雍正在哪里啊?” “酉时,你顺着这条小溪往上游走就遇得到他了。”系统的声音缓缓响起。 系统突然变得有问必答,孙妙青还有些不习惯,问道:“系统,你现在怎么这么有空理我,之前抽完奖就不出现了。” “这不是有积分了吗。”系统回道。 在庄子上的这两日,为防意外,孙妙青把后山探了个干干净净。这后山也没啥特别之处啊,雍正怎么会到这来呢?问系统,系统也不回答,从那日之后系统就没出现过,可真经不起夸。 这天早上一醒来,孙妙青就开始等待。终于快到酉时了,甩开了丫鬟们,她赶紧顺着小溪往后山走去。 走着走着,孙妙青心里不禁吐槽起来,这系统也没说清楚啊,这雍正到底在哪啊?走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第29章 孙妙青2 后山之中,孙妙青脚步匆忙,不知找了多久,终于在那繁茂枝叶的遮掩下,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影。 凑近一瞧,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把年纪改小了一些,毕竟女儿才十三)。 他眉如墨画,斜飞入鬓,即便紧闭双眸,那高挺的鼻梁与微微抿着的薄唇依旧透出一抹坚毅。此刻因受伤而面色苍白,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英俊之姿。 孙妙青心中暗自思忖,这是雍正吗?跟上个世界真的不一样了。 见他马上要醒来,孙妙青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愕之色,微微张开嘴,似要惊呼却又急忙捂住。 听到脚步声,雍正心中一凛。难道是他们追上来了?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待视线清晰,雍正心中涌起无尽的震撼。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所见是否真实。面前站着一位女子,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宛如仙子下凡。这女子花容月貌,眉如远黛,眼眸似秋水般澄澈,朱唇不点而红。仿若山中精怪般不似真人,只是面带惊慌之色。 雍正怔怔地望着她,一时竟忘却了自己此刻的危险处境。 孙妙青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本欲上前,却又似心生畏惧,突然转身跑走。 雍正见状,想要阻止,可无奈自己受伤严重,竟是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这边,孙妙青心中暗暗思量,自己应该把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子演绎得很好吧。接下来该去上演美女救英雄的戏码,展现自己善良的一面了。 雍正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女子,此刻他确定刚才所见并非错觉。世间竟真有这样的女子,想来那杨贵妃也不过如此吧。只是可惜,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与她相见了。 正当雍正快要昏迷之际,那女子竟又出现在他面前。只见她似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走向自己,轻轻蹲下。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声音宛如天籁。雍正微微张口:“姑娘……”可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孙妙青满心无语,心中暗道:你到底是不是雍正啊?她在心里喊了好几声系统,却没有得到回应。 无奈之下,她只好想办法把这个人弄回去,毕竟这也是一条命。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尝试半天也搬不动。只好回去叫护卫们把他搬回来。 “小姐,您怎么还带个人回来了?”流霞赶紧迎上去。 孙妙青摆摆手:“我在后山上遇见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小姐,您也不怕他是个坏人呢。”流霞满脸不赞同。 “是个坏人他现在也是个不能动的坏人,赶紧找个郎中看看吧。”孙妙青无所谓地说道。 流霞拿自家小姐没办法,只好下去请郎中。还好庄子里本就有郎中,不然在这郊外还真没人能救他。 “他怎么样了?”孙妙青问道。自己忙活了一晚上,要是人救不活可就白忙活了,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雍正呢。 流霞将床铺好才缓缓说道:“小姐放心吧,林大夫医术高明,定能给他治好。”孙妙青听完才放心地去睡了。 第二日,雍正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伤也被上了药。他眼睛一亮,定是昨日那个女子救了自己! 他迫切想见到那个女子,他掀开被子想马上起床,可刚一动身子,便闷哼一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伤口处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再次躺回原处。 此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公子,你醒了?”又把药端到雍正面前,“公子,请喝药。” 见雍正无法自己坐起来,便上前扶着雍正,让他靠着靠枕坐起来。 雍正边喝药边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你是?” “是我家小姐救了公子,我是小姐派来伺候公子的。”兰生恭敬地答道。 雍正又问道:“不知可否带我去拜见你家小姐,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公子好生养伤便是,待小姐有空自会来看公子。”兰生在心里暗暗吐槽:你还想去见我家小姐,我才不让你去见呢。 雍正见问不出个什么,也不再多说,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呢。昨日自己一路留下了暗号,但现在却不想他们太快找到自己。 听说他醒了,孙妙青赶紧来看看,也得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雍正。孙妙青莲步轻移,缓缓走进去。 听到门开的声音,雍正便将目光转向门口,只见那日见到的女子缓缓向自己走来,他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孙妙青淡淡开口:“公子可好些了?”雍正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孙妙青。 旁边的兰生看不下去了,大声道:“公子,我家小姐问你话呢!” 雍正突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小姐不似凡人,在下唐突了。”他脸色微红,似有羞愧之意。 孙妙青微微扬起嘴角:“公子谬赞了。”又继续道:“不知公子贵姓,家住哪里?以便派人去告知公子家人,以免公子家人担心。” “在下免贵姓黄,单名一个禛字。小姐不知,如今我算是孤身一人。此番便是遭手足所害,若回去报信,怕来的不是亲人,而是要我命之人。”雍正略一思量,编了一段身世。 孙妙青听闻,微微带怒意,似打抱不平道:“竟有如此之事,为何公子不报官。” “在下没有证据,报官怕是也无用。”雍正似有为难之色,微微摇头说道。 孙妙青听闻轻轻点头:“也是,那公子且安心养伤,车到山前必有路,其他事不必过于烦忧。”说完吩咐兰生好好照顾雍正,便起身告辞。 雍正虽然不舍,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怕是难以见人。心里只想快快养好伤,以便早日能亲近佳人。 回到自己的院子,孙妙青这下确定了。这肯定就是雍正了,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是没想到这容貌有这么大的效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比刚来时已大不相同。竟比上辈子还美上许多。 “流霞,你去给哥哥传一封信,将此事告诉哥哥。”孙妙青心里想着,这可是个抱大腿的好机会,得让哥哥好好在雍正面前刷些存在感。 “是,小姐,”流霞应声而去。 第三十章 孙妙青3 孙株合收到信后,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庄子上。详细询问一番后,他心中不禁涌起了怀疑。 孙妙青却是看破不说破,只轻描淡写地说道,自己见那人可怜,便求哥哥帮一帮他。孙株合此时心早已不在此处,只能敷衍应道:“好好好!哥哥这边去看看。” 来到雍正养伤之地,孙株合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走进去。 兰生见状,赶紧上前,微微屈膝低头道:“给大人请安。”“下去吧。” 孙株合随意摆手,待兰生退下后,他急忙上前下跪行礼:“微臣拜见雍亲王。” 看到孙株合,雍正也颇感惊讶:“起来吧,你怎么知道本王在这的?” “启禀王爷,此乃微臣家里的庄子。”孙株合恭敬地回道,接着又把自家妹妹送信的事情一一道出。雍正心里瞬间划过一丝暖流,同时又觉得孙妙青实在太过单纯。 孙株合见雍正沉默不语,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伤势可好些了?此地简陋,不如微臣送殿下回城?” “不必了,伤已经差不多了。”雍正慌忙拒绝,又正色道:“此地极为隐蔽,本王倒要看看,本王一直不出现这些人会做些什么!” 孙株合拱手道:“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尽力配合王爷。” 孙株合又试探道。“王爷,微臣的妹妹在此怕是多有不便,微臣明日便将她送回去。”他必须弄清楚这王爷对自家妹妹的想法,毕竟梦中妹妹就是因为他终身不能嫁人,差点被逼而死。 “不必。”雍正的语气中竟透露出一丝着急,又缓缓道:“有令妹在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这一丝着急被孙株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暗自思忖,这是看上妹妹了?也是,毕竟有救命之恩。看来不会与梦中一样了。心下大定,便告退了。 自那日后,庄子上的人越来越多,连护卫都换了一茬。孙妙青只装作不知,也没有再去看过雍正,毕竟自己一个女子如何能与外男接触。 可怜雍正一直在等佳人何时再来,却不知这佳人不会再来了。好不容易伤养好了,又要开始处理那群贪官污吏。待他好不容易空出一日,又听说孙妙青去跑马了,便赶紧来到马场。 他本以为能看到一个身穿红色骑装的女子在马背上策马奔腾,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哑然失笑。 “我给你俩取个名字吧!”孙妙青看着面前两匹黑白色的马突然有了主意,“你全身黑不白就叫小白,你全身白不黑就叫小黑。” “呵……”一声轻笑从身后响起。孙妙青转身见是雍正,语带娇俏地问道:“这个名字很好笑?” “在下觉得与它们极为相得益彰。”雍正温和地说道。 孙妙青粲然一笑,开始给小黑小白喂胡萝卜。 雍正走上前也拿起胡萝卜,问道:“不知今日能否见到小姐的英姿?” “我不会骑马。”孙妙青小声说道,脸上却布满红霞。 “那在下来教小姐。”说罢便上前一步翻身上马,孙妙青还未反应过来,雍正又一把将她拉起抱进自己怀里,策马奔腾起来。 这还是孙妙青第一次骑马,刚开始还有些害怕,双手紧紧揪住雍正的衣袖,身子绷得僵直。但随着马儿的奔跑,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那从未有过的自由感渐渐冲淡了她的恐惧。她微微放松了些,感受着这奇妙的体验。 雍正感觉到怀中人的紧张逐渐消散,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她在自己怀里,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儿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越来越慢…… 孙妙青感觉身后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她的脸也越来越红,那抹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只能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道:“我……我想回去了。”那娇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雍正心中涌起一丝不舍,他只想这样永远抱着她。却也只能温柔道:“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马场,只见有一群人已经在那等着了。见雍正和孙妙青回来,全部跪下行礼道:“微臣拜见王爷。” 孙妙青一惊,说道:“原来你是王爷,你还骗我……”说完竟想跳马而下。 雍正赶紧抱住她:“小心。”又轻轻将她扶下马,却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孙妙青面色微沉:“臣女告退。”也不等雍正反应便走了。 自那日后,雍正再没见到过孙妙青。每次去见都被堵在外面,他又不能硬闯。后面竟得知孙妙青已回了孙府。 这边孙妙青暗自思忖道,好像发展得太快收不了场了,自己又不想现在就嫁给他,再说了,轻易能得到的就不珍贵了。 雍正在苏州的事已办完,康熙急诏他回京。走之前他来了一趟孙府,孙妙青与他见了一面。 雍正目光深邃,凝视着孙妙青,眼中蕴藏着深深的思念:“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孙妙青语气平和:“王爷召唤,臣女岂敢不从。” “青儿……”雍正轻声呼唤,“你难道体会不到我的一片心意吗?” 孙妙青闻言一滞:“体会到了又如何,体会不到又怎样?” “青儿,你愿意随我返回京城吗?”雍正又满脸期待地问道。 孙妙青冷眼看着雍正:“这是王爷的命令吗?” “这只是一个男子向心爱之人的请求。”雍正语气中满是深情。 孙妙青语气坚决:“那臣女不愿。” “那若是呢?”雍正声音中有失望,还有一丝隐隐的哀求。 孙妙青跪下,似认命回道:“臣女遵命。” “你……”雍正眼中满是痛苦,他上前扶起孙妙青:“青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苦涩。 他看着孙妙青,似要将她此刻的样子永远记住,片刻以后雍正转身向门口走去,走至门口又突然回头,似有不舍,见孙妙青没有看他,终还是走了。 “宿主,你玩过头了,雍正真走了。”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孙妙青吓了一跳:“你下次出来能不能先说一声。而且你不知道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吗?” 孙妙青顿了顿:“还有,我觉得我很不对劲,上一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连雍正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这也是为了宿主更好的完成任务,不被上个世界的情感影响。”系统缓缓解释道。 孙妙青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忘记还是不想忘记。 第三十一章 孙妙青4 雍正走后,孙妙青的日子再度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系统却是急得不行,“你要是跟雍正回京,那龙气都不知道收集多少了!说不定这会儿雍正都快把你给忘记了。” 孙妙青却不以为然,“你急什么,反正他登基了也要选秀。再说了,就凭你给我的这张脸,怎么也得让我选上。” 系统沉默不语,只觉她失去上个世界雍正有关的记忆后,性情越发与原主相似了。 时光悄然流转,康熙六十年,孙株合竟意外升官,担任了户部侍郎一职。 于是,全家即将搬往京城。孙妙青心中笃定,这定是雍正在暗中操作,毕竟原剧里孙株合可没升官。 历经漫长的路程,一家人终于抵达京城。孙株合早在调令下来之时,便派人在京城购置了一处宅院,已经提前收拾妥当,只等一家人入住。 坐了半个多月马车的孙妙青,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刚走到自己的小院,正准备歇息片刻,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愈发美丽动人了,雍正痴痴地看着孙妙青,目光舍不得挪开半分。虽说每月都有人将孙妙青的画像送来,但都远不及真人站在眼前这般惊艳,这般触手可及。 感受到雍正的灼灼目光,孙妙青脚步微微一顿,缓缓行礼道:“臣女拜见雍亲王。” 接着,她看向流霞,吩咐道:“流霞,王爷不认识路,竟不小心走到了后院,你去给王爷领路。” “是,小姐。”流霞应道,随即来到雍正身旁,微微行礼,“王爷这边请。” 雍正却不为所动,对流霞说道:“你先下去吧。”流霞未敢轻动,看向自家小姐。孙妙青也是无奈,只得轻轻点头。见孙妙青微微点头,流霞这才退下。 雍正走上前,眼中的思念之情难以掩饰,“青儿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孙妙青一脸淡然道:“臣女不敢逾越。”雍正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青儿,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拘泥于礼节?”雍正试图缓和气氛,他走近一步,声音柔和了许多,“说起来,青儿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孙妙青微微低垂着头问道:“王爷今日想来报答当日的救命之恩?” 雍正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痛楚。他轻叹一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只是我心悦青儿,更想与青儿长相厮守。”雍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孙妙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据臣女所知,王爷已娶了福晋,府中连侧福晋都已是两位,王爷真是好生多情。” “臣女感激王爷厚爱,但臣女宁做穷人妻,不做王侯妾,王爷请回吧。”孙妙青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雍正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孙妙青一眼。他无法说出口让孙妙青做妾,却也无法说服自己放手。一想到以后她将嫁给别人,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青儿……”雍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如果我早知会遇见你……” “王爷不必解释,请回吧。”孙妙青打断雍正的话,“臣女累了,想先歇息了。” 雍正看着孙妙青,只能眼神黯淡道:“青儿先去休息吧。” 孙妙青闻言,转身走进了房间。 “系统,刚才我演得怎么样?”刚关上门,孙妙青就在心里暗暗问道。 系统语气欢快地回道:“非常好!” “女人一大堆,还来骗小姑娘,看我不治治他。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才不想搭理他呢。”孙妙青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这是古代嘛,对他们来说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系统声音弱弱地帮雍正解释。 “哼!我要睡觉了。”孙妙青严重怀疑这系统也是分性别的,这肯定是个性别为男的系统。 这日,孙株合派人将孙妙青请到正院,商议她的及笄之事。 孙妙青莲步轻移,宛如一朵优雅的芙蓉花缓缓踏入正院。只见哥哥孙株合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之间满是对妹妹的关切与疼爱。 孙株合看到妹妹走来,脸上立刻露出温和如春风般的笑容,他起身相迎,声音沉稳而有力,饱含着兄长的慈爱:“妹妹,快来坐下。” 孙妙青微微欠身,在哥哥的示意下,缓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静静地等待着自家哥哥开口。 孙株合轻咳一声,神色郑重地开口道:“妹妹,你如今也快到及笄之年了。为兄今日找你来,便是想与你商议一下你的及笄之事。”他的目光中满是认真,显然对这件事极为重视。 孙妙青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低声道:“全凭哥哥做主。” 孙株合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及笄乃是女子人生中的大事,万万不可马虎。为兄已经命人开始准备,定要让你的及笄礼办得风风光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妹妹的疼爱和深深的祝福。 孙妙青抬起头,看着哥哥,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多谢哥哥。” 孙株合微笑着看着妹妹,眼中满是宠溺。“妹妹,你放心,为兄一定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他顿了顿,又说道:“及笄之后,你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孙妙青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艳丽的红晕,她羞涩地低下头,双手不自在地摆弄着衣角。 孙株合看着妹妹的模样,心中满是怜爱。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妹妹,为兄知道你心中有自己的主意。但雍亲王这边,为兄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孙妙青微微点头,缓缓回道:“哥哥,妹妹知道躲不过,但也不想轻易随他的意。” “哥哥知道了,你想如何做便去做吧,哥哥一定帮你。”孙株合郑重地说道,心里又暗自思忖道:梦中他如此对妹妹,这也该还一还。 第32章 孙妙青5 雍亲王府的书房内,烛光幽幽摇曳。雍正端坐在案前,双眸紧紧凝视着孙妙青的画像,那画中女子,眉如远黛,似水墨轻描,勾勒出无尽的婉约;眸似秋水,澄澈而深邃,仿佛藏着万千情愫。 一颦一笑,皆如精雕细琢般刻在他的心间,成为一抹难以磨灭的印记。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纠结,想见她,却又因诸多顾虑而不敢去见,那矛盾的情感如汹涌的潮水,在心中不断翻涌。 而孙妙青却全然不知雍正的痛苦,她正开心地筹备着自己的及笄礼。 及笄之礼当日,宾朋满座,热闹非凡。孙妙青身着华服,宛如仙子下凡般款步而来。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被精心绾起,一支精致的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更衬得她面庞如白玉般温润细腻,毫无瑕疵。眉似新月弯弯,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天然的灵动;眸如秋水盈盈,顾盼之间,光彩照人,仿佛能吸纳世间所有的美好。她的身姿如亭亭玉立的荷花,优雅而端庄,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轻扬,似云朵般轻盈飘逸。 众人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惊叹声此起彼伏。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幅绝美的画卷,而孙妙青就是那画中走出的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身为正宾的户部尚书夫人离孙妙青最近,当为她戴发簪时,连手都微微颤抖。心中不禁感叹道:“活了几十年,今日才真正见到了人间绝色。” 礼成之后,孙妙青拜别宾客,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在梳妆台前,却看到一个红色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珍珠点翠发簪。她知道这是雍正送的。 她将发簪取出来戴在发髻上,对着铜镜细细端详。发簪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与她的眼眸相映成辉。“还挺好看。”孙妙青口中喃喃说道。 可又突然将发簪取下扔进盒子里,吩咐流霞道:“收起来吧,以后不必拿出来。”“是,小姐。”流霞轻轻拿起盒子,退了出去。 自及笄礼后,孙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众人都知道孙家小姐貌美如花,世间难寻。当日见到孙妙青的人,都想把这朵娇艳的花移到自家去。 雍正听闻后十分着急,幸好孙株合全都拒绝了,若不是这样,他都准备去求赐婚旨意了。 朝中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廉亲王送给皇上的海东青,不知怎的竟奄奄一息。 康熙气极,竟当着众皇子大臣的面说他是“辛者库贱婢所生,自幼心高阴险”,自此断绝与胤禩的父子之恩。(这里时间改晚了,本来是康熙五十三年之后发生的事) 此事对廉亲王打击甚大,从此之后一病不起,算是退出了皇位之争。孙妙青知道,雍正马上要继位了。 果然,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驾崩,雍正继位。孙株合也被升为户部尚书。 雍正继位后,最开心的便是他后院的福晋格格们了,毕竟以后就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了。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不见册封的旨意传来。 雍亲王府后院的福晋格格们如今都满心忧虑。正院内,宜修神色不安,紧紧抓住剪秋的手,似是想抓住一丝安全感,问道:“剪秋,你说皇上为何迟迟不下封后的旨意,难道因为我是庶女出身?” “福晋,许是皇上刚登基,事务繁忙。福晋乃是正妻,等过了这段时间定会册封福晋。”剪秋轻声安抚道。 宜修深觉有理,“对,本福晋是正妻,是以后的一国之母,该慌的不是我。” 这边,年世兰柳眉微蹙,也是满心疑惑“皇上登基已有多时,为何还不册封我们?” 颂芝赶紧安慰道:“侧福晋不必担心,有年将军在,不会委屈侧福晋的。何况奴婢看皇上心中是有侧福晋的。” “你说得对。”华妃也稍微放下了心。 一时间,这后院里竟是猜测纷纷。有人担心自己失宠,还有人暗自揣测着朝廷局势,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又过了几日,宜修终还是坐不住了,来到养心殿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紧张。微微昂首,示意太监通传。 片刻后,得到应允,她踏入这庄严的殿堂。养心殿内,龙涎香的气息弥漫,雍正正坐在御案前,神色凝重地处理着政务。 宜修缓缓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的声音沉稳而恭敬。 雍正微微抬眸,看着跪在下方的宜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宜修抬起头,看着雍正试探道:“皇上,臣妾斗胆前来,是为了后宫之事。皇上继位已有时日,潜邸旧人却迟迟未下旨安置,臣妾恐人心惶惶,不利于皇上的江山社稷。恳请皇上早日册封,以安王府众姐妹之心。”她的话语诚恳而急切,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后宫稳定的担忧。 雍正看着她微微皱眉,沉默片刻。 “朕已知晓。册封之事,朕自有考量。你且先回吧。”雍正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宜修心中一沉,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再次行礼。“臣妾遵旨,愿皇上龙体安康,江山永固。”说完,她缓缓起身,退出了养心殿。 走在回宫的路上,宜修的心情愈发沉重。她不知道皇上究竟在考量什么,但她明白,自己必须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一切情况。 雍正看着退出去的宜修,久久未动。终于,他做了决定,吩咐苏培盛道:“去将九尾凤钗取来。” 苏培盛一惊,赶紧领命而去。他心中似有不安,像是要有大事发生。 雍正微微提起笔,思绪如潮水般涌向心中的那个人。笔尖在纸上轻盈地游走,墨香四溢:“青儿,以此钗为证,日后定如青儿心中所愿。”写完,雍正轻轻放下笔,眼中满是眷恋。 他唤来苏培盛,郑重地将信交予他:“一同送去孙府,一定要送到她手上。” 苏培盛双手接过,按下心中惊疑,恭敬道:“奴才定当小心护送。”说罢,转身而去。 苏培盛将信和凤钗郑重地交给孙妙青。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孙妙青,心中暗暗想道:这可比画像更胜许多,难怪皇上如此放不下。想当年纯元福晋在时也不见皇上如此茶饭不思。 孙妙青缓缓接过,眼中有一丝疑虑,“公公,不知这?” “孙小姐看了便知。”苏培盛十分恭敬。孙妙青微微屈膝:“那便多谢公公了。”又看向一旁的流霞,“去送送公公。” 苏培盛不敢托大,微微侧身行礼,“那奴才便告退了。” 孙妙青先打开了盒子,竟是九尾凤钗,她不由得心中一惊。又赶紧打开信,看到信中的内容,她明白自己也该顺着台阶走下去了,况且自己也从没想过要当皇后。 第33章 孙妙青6 时光悄然流转,如无声的溪流缓缓淌过。雍正守孝期满,那一日,他身着庄重的龙袍,眼神坚定而温柔。在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孙妙青迎进宫中。 雍正郑重地降下他登基后的第一道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序,缵膺鸿图,夙夜兢兢,以图天下之治。今有孙氏女妙青,温婉端淑,慧质兰心,容色倾城,德才兼备。其性静而婉,行止有度,如幽兰之在谷,清芬四溢;似明月之照夜,光辉熠熠。朕心甚悦,特册封为贵妃,赐号‘珍’。望其秉持淑德,恭谨自持,佐朕内廷,以成坤仪之美。钦此。” 旨意一经下达,满朝后宫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册封所震惊。 太后在慈宁宫听闻以后,心中一颤,那震惊与担忧瞬间涌上心头。她急忙来到了养心殿,脚步匆忙中带着焦虑。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看见太后,雍正便知道她为何而来,那凝重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太后急急问道:“那孙氏是怎么回事?”雍正微微垂眸,而后解释道:“三年前,儿臣在苏州被刺杀,是孙氏救了儿臣。” 太后听闻,心放下一半,却又不赞同道:“救命之恩,给个嫔位妃位即可,贵妃有些过了。”不等雍正说话,太后又道:“你连封后圣旨都还未下,这不是打皇后脸吗?你可还记得纯元最后说了什么。” 提起纯元,雍正心中隐隐有些不耐烦,那复杂的情绪在眼眸中一闪而过。“皇额娘放心,儿臣心里有数。”纯元当初是如何进府的,他心里清楚,也配合了那场戏。纯元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女子,如若没有遇见青儿,或许他会慢慢喜欢上纯元吧,只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呢。 还在雍亲王府的宜修,这才明白为何册封旨意迟迟没有下来。她踉跄着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震惊与失落。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福晋!”剪秋心疼地看着宜修,安慰道:“福晋,任她是贵妃又如何,贵妃说到底也还是妾,您才是皇后。” 宜修紧紧抓住剪秋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你说得对,我是皇后,我才是皇后!” 这边孙府却是一片喜气洋洋,下人们走路都带着风,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府里出了个贵妃娘娘,那是何等的荣耀。 接到圣旨后,孙妙青就静静地等着日子入宫。没想到雍正竟派人送了一对大雁来,孙妙青也感受到了雍正的诚意,她精心绣了一个荷包回礼。 终于到了孙妙青进宫的日子,来接孙妙青的队伍浩浩荡荡,仪仗威严庄重。孙妙青没想到雍正竟亲自在宫门口等候,便缓缓下轿,当看到孙妙青的那一刻,雍正的眼中满是深情,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 孙妙青缓缓走来,她的美丽如同春日的花朵,娇艳动人。 她正准备雍正行礼,雍正上前扶住她,轻声说道:“青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孙妙青没有说话,眼中满是感动。在众人的瞩目下,雍正将孙妙青扶上轿,带着她从大清门经过天安门,再从太和门的中门而入。 随行的太监大臣都一脸震惊,心中满是诧异,却没一个敢此时上去当这个出头鸟。苏培盛在心里暗暗想道:这怕是从古至今第一个中门而入的贵妃吧! 接了贵妃金册金宝,雍正便和孙妙青来到了承乾宫。走进承乾宫,入目皆是一片绚丽的红色。长长的回廊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那温暖的光芒仿佛是点点繁星,照亮了整个宫殿。 回廊的柱子上,缠绕着红色的丝带,丝带上绣着金色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 孙妙青走进承乾宫,看着总觉得熟悉,好似自己来过一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雍正拉着孙妙青,眼中满是歉意,“姝儿,今日委屈你了。”他在心中暗暗许诺,来日,定要补给青儿一个盛大的大婚。 孙妙青看着雍正,泪光盈盈,“皇上会一直对臣妾好吗?” 雍正深情地凝视着她,坚定地说道:“我不对青儿好又对谁好呢?”他将孙妙青抱进怀里,细细哄道:“青儿什么都不用担心。” 孙妙青将头轻轻靠在雍正胸膛上,轻轻说道:“以后青儿的依靠只有皇上了。”泪缓缓落下,浸湿了雍正的衣服。 雍正双手捧住孙妙青的脸,轻轻的吻上去,孙妙青身体微微一颤,手放在雍正的胸膛上,似抗拒似回应。 红烛的光芒映照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雍正将孙妙青抱至床榻上,轻轻解开她的衣物,露出那如雪的肌肤。孙妙青羞涩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红帐落下,烛光透过那薄薄的纱幔,隐隐浮现两个缠绵的影子…… 晨辉初洒,寝宫之内一片静谧。雍正微微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孙妙青安静的睡颜。她的发丝如墨般铺散在枕上,面容恬静而美好,让雍正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他轻轻侧身,凝视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幅世间最美的画卷。想到昨日的甜蜜与温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孙妙青似有所感,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雍正那满含深情的目光,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色。她微微低头,轻唤一声:“皇上。”声音却有些嘶哑,带着初醒的慵懒与羞涩。 雍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青儿,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孙妙青羞涩地靠在雍正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此时,宫女们悄然走进寝宫,动作轻柔地为他们准备洗漱之物。雍正亲自为孙妙青递上一方锦帕,眼神中的宠溺满得快要溢出来。 洗漱完毕,早膳被端了上来。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雍正夹起一块糕点,送到孙妙青嘴边,看着她吃下,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用过膳后雍正便去上朝了,走至门口又回过头说道:“好好伺候贵妃,有任何事及时来报。”“是,奴婢(奴才)遵旨。”宫人皆跪下齐齐应道。 雍正走后,孙妙青又继续睡了。反正皇后还没有进宫,太后那儿等雍正下朝再说吧。想着便睡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 孙妙青7 慈宁宫内,处处陈设尽显华贵而典雅。太后端坐在凤座之上,仪态端庄大气,目光慈爱中又透着威严。 雍正帝稳步上前,微微躬身,沉声道:“儿臣拜见皇额娘。” 一旁的孙妙青也连忙跪地行礼,声音轻柔且恭敬:“臣妾孙妙青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道:“起来吧。”孙妙青缓缓起身,垂首乖巧地站在雍正身侧。 太后的目光落在孙妙青身上,缓缓开口道:“如今你已是贵妃,身居高位,便要做出表率,尊敬皇后,伺候好皇上。” 孙妙青微微低头,神色恭谨:“臣妾日后定当尽心极力。” 雍正微笑着看向太后,语气坚定:“皇额娘,妙青聪慧贤淑,对朕是最为贴心不过了。” 太后脸上的慈爱差点挂不住,神色严肃:“皇帝既如此看重,那便要好生教导。这后宫之事,切不可马虎。” 雍正郑重道:“儿臣明白,皇额娘放心。”太后又看向孙妙青,语重心长道:“日后当谨言慎行,为众妃嫔之表率。” “臣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孙妙青再次躬身行礼道。 从慈宁宫出来,孙妙青与雍正携手走在宫道上。“皇上,太后娘娘是不是不喜欢我?”孙妙青突然问道。 雍正沉默片刻,眼眸中似回忆起什么,淡淡说道:“太后也不喜欢我。” “皇上!”孙妙青大惊失色,又似心疼。雍正将孙妙青抱进怀里,声音低沉而温柔:“没有青儿时,我只觉得心无可依。” 孙妙青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抱着他。 过了一会,雍正又似庆幸的说道:“现在我有青儿了”顿了顿又看着孙妙青轻轻问道:“青儿心中可有我。”语气中带着期待。 看着雍正的眼睛。孙妙青的脸慢慢变红,连耳朵都染上了绯色,忽然她将头埋进雍正怀中怎么都不肯回答。 雍正见此朗声大笑道:“青儿这是害羞了?”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孙妙青似鼓起勇气,突然抬头深情地看着雍正。 雍正眼中闪过惊喜与动容,他紧紧拥着孙妙青,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青儿,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一时之间,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良久,雍正缓缓开口:“青儿,朕定不负你。” 孙妙青眸中泪光闪烁,她轻轻点头:“臣妾愿永远陪伴皇上左右,不离不弃。” 晚间,雍正与孙妙青刚用过晚膳。雍正几次偷偷看向孙妙青,似有难言之隐。 孙妙青见此,直接问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青儿,皇后她们要进宫了。”雍正缓缓说道,目光中带着担忧,害怕孙妙青露出伤心之色。 “我知道了。”孙妙青目光微微一顿,语气淡淡。雍正看着孙妙青的反应,十分担心,拉过她的手说道:“青儿,给我一些时间……”雍正无法继续说下去,他希望自己在孙妙青心中是无所不能的,是可以保护她的。但前朝的形势还不能允许他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孙妙青坐到雍正膝上,将自己窝进他怀里,低声说道:“我相信皇上。”雍正心中一暖,紧紧搂住孙妙青。 没过几日,宜修等人就接到了册封的圣旨。众人心下大喜,都想着:皇上总算是下旨了,也总算是能进宫了。 宜修刚住进景仁宫,便开始着手掌控后宫大权,有太后在背后支持,她也算是掌握住了局势。又派了人通知六宫每日卯时去请安。 孙妙青苦不堪言,心中暗道:在现代当打工人时也没有这么早啊。 第一日请安,孙妙青差点就起晚了。当她踏进景仁宫时,所有的嫔妃都已到齐。 孙妙青缓缓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起来吧。”宜修倒也没有为难孙妙青。 “给珍贵妃娘娘请安。”一众嫔妃又向孙妙青行礼。 “大家请起。”孙妙青温声说道。她一眼就看到了华妃,不为其他,只因这礼行得颇为敷衍。但孙妙青只当没看见,心中暗忖:反正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众嫔妃们也是第一次见孙妙青,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世间难寻的美人,一举一动皆是赏心悦目。 这时,齐妃突然蹦出来说道:“珍贵妃娘娘,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可是不把皇后娘娘的旨意放在眼中?” “可过了卯时?”孙妙青看着齐妃的眼睛,语气似有不善。齐妃似不服气:“大家都到了,就……” “齐妃。”皇后打断了齐妃的话,又看向孙妙青:“贵妃并未晚到。”即便是贵妃晚到了,又能拿她如何?自己这皇后又如何下得来台。皇后在心里默默吐槽道:这齐妃真是个没脑子的。 “皇后娘娘明鉴。”孙妙青看向皇后,脸上却没有表情。 “呵……”华妃发出一声耻笑,“齐妃竟连时辰都分不清了。” “你……”齐妃气极,但也不敢回怼华妃。孙妙青冷眼瞧着,越来越不耐烦,便起身告退道:“臣妾承乾宫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望着孙妙青的背影,众嫔妃也都知道了这位也不是个好性儿的。 回到承乾宫,孙妙青总觉得心气儿不顺。雍正也听说了此事,便早早的就来陪伴孙妙青。之后更是一连十几日都宿在承乾宫中,除了有时会召见华妃伴驾,其他嫔妃从册封以来还未见过雍正。 齐妃以三阿哥为借口去请雍正,雍正都置之不理。皇后隐隐猜测因着孙妙青皇上怕是厌了齐妃了。 她终究是坐不住了,去了慈宁宫一趟。也不知跟太后说了什么,引得太后去了养心殿。随后就传出了皇上要选秀的消息,只不过这选秀的事却交给了华妃去办,华妃也有了协理六宫之权。 孙妙青听到此事,取发簪的手微微一顿。流霞在一旁倒是十分担心:“娘娘……在皇上心中娘娘才是最重要的!” 孙妙青没有说话,她在心里暗暗思虑:真正的对手来了,毕竟死去的白月光才是最强的白月光。其实她有想过直接让甄嬛不能入宫,但又实在好奇雍正的反应。 第三十五章 孙妙青8 阳光倾洒在巍峨壮丽的紫禁城,选秀大典拉开了帷幕。雍正与太后一同高坐于上首。一众待选秀女整齐排列,紧张与期待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宫殿之中,气氛庄重而压抑。雍正神色冷峻,眼中并无多少兴致。他微微侧首看向太后,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此次选秀,实非他心中所愿,只是迫于太后之命以及前朝后宫的复杂局势,不得不为之。 太监们高声唱名,秀女们依次上前。她们身姿婀娜,面容姣好,莲步轻移间尽显优雅,恭敬地行礼,努力展示着自己的才情与容貌。然而,雍正帝的目光却显得有些游离,心思似乎全然不在此处。 太后见状,试图将雍正的目光引向这些秀女。可雍正虽偶尔会与太后低声交谈几句,但言语中多是敷衍。他仿佛心中挂念着其他重要之事,对这些秀女们并无太多关注。 当沈眉庄出现时,面对太后的询问,她进退得宜,回答得体。太后露出满意的微笑。而雍正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见太后满意,便随意地留下了她的牌子。 太后心中暗叹,瞧着雍正的模样,便知道没有一个是他能真正看上眼的。自己努力半天,也只不过选了小猫两三只,没一个能中用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选秀渐近尾声,太后逐渐开始着急。她迫切希望赶紧出现个能让皇上喜欢的秀女,也好分一分孙妙青的宠爱。 终于,“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之女甄嬛,年十七。”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甄嬛缓缓上前行礼道:“臣女甄嬛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听见甄嬛之名,雍正微微皱眉,竟犯了自己名讳。便问道:“可有出处?” “嬛嬛一袅楚宫腰,正是臣女闺名。”甄嬛镇定回答。 淫词艳曲,雍正心中不屑,正准备撂牌子。太后却误以为雍正对此女感兴趣,便说道:“抬起头来。” 甄嬛缓缓抬头,雍正和太后皆是一惊,她竟与纯元长得如此相像。 太后有些迟疑是否让甄嬛进宫,但一想到孙妙青,还是开口道:“记下名字,留用。” 雍正看着甄嬛,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与纯元这么像,可见背后之人用心良苦。 下午,雍正正在专注地看折子。苏培盛上前来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雍正放下折子,说道:“让她进来吧。” 皇后面带笑意,缓步向雍正行礼道:“臣妾前来恭喜皇上,贺皇上又得佳人。” “皇后何出此言?”雍正微微抬眸。 皇后缓缓起身,笑着说道:“宫中已经传开了,今日选秀,皇上龙颜大悦。” “只是泛泛之辈中,总算有一两个资质尚可的。”雍正看着皇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来意。 “岂止尚可,听说沈自山的女儿很有当年敬嫔的风范,而甄氏却长得活脱脱就……”皇后话说一半,突然对上雍正的目光,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眉眼处有几分相像罢了。”雍正不明白,难道是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为何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忘不了纯元,他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悦。 皇后见雍正如此说,便更为在意甄嬛了,说道:“有几分相似便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又抬眼看了看雍正又问道:“恕臣妾多嘴,皇上准备给甄氏什么位份呢?” “给个贵人吧。”雍正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暗自观察着皇后的反应。 “贵人,好,就贵人吧。”皇后嘴上应着,雍正却看出她的心口不一。 皇后又继续说道:“除了前头满军旗的富察氏是贵人,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贵人。汉军旗秀女中正好也有两个贵人了。” 雍正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意图,其实他也并不是真心想给甄嬛贵人之位,便问道:“还有一个是?” “沈贵人,沈自山的女儿,沈自山的官位可比甄远道的高。”皇后迅速接道:“虽然皇上重视汉军旗,可是满蒙联姻是旧俗,汉军旗有两个贵人,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显眼了。” “那就给甄氏常在吧,汉军旗入宫位份不宜太高。”雍正也顺坡下驴。 “皇上明鉴。”皇后觉得自己达到了目的,笑容渐深。 看着皇后如此高兴,雍正却不想她太过得意,便说道:“虽然是个常在,但朕还想给她个封号。” 皇后嘴角缓缓落下,说道:“那就叫内务府拟了封号来看。” “不用,朕已经想好了,取一个莞字,莞常在。”雍正看着皇后,只觉得她脸上笑容越来越假,又继续说道:“朕觉得甄氏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 皇后勉强一笑,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晚间,孙妙青都准备睡下了,可这时雍正竟来了。 雍正拉过孙妙青,温柔地说道:“今日折子看得晚了些,便来晚了。” “我还以为皇上今日见了诸多美人,已经忘了臣妾这个昨日黄花了。”孙妙青一脸娇俏。 雍正将孙妙青抱进自己怀里,轻声哄道:“在我心中,只有青儿才是美人。” “皇上就会哄我,臣妾明明听说今天皇上选秀龙颜大悦呢。”孙妙青一脸不依。 “你呀。”雍正小声在孙妙青耳边说了甄嬛像纯元之事,竟怀疑甄嬛是人故意培养送进宫来的。 孙妙青没想到皇上见到甄嬛竟是这个反应,还未进宫便被打上了别有用心的标签。 孙妙青突然问道:“那在皇上心中,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纯元?”声音又逐渐变弱,“亦或是都喜欢。” 看着孙妙青,雍正郑重地说道:“只有青儿,我只喜欢过青儿。” 孙妙青眼泪瞬间落下,似欣喜似感动。 雍正轻轻为孙妙青拭去眼泪,温柔地说道:“青儿莫哭,朕说的皆是真心话。纯元之事中有许多隐情,我当初也是顺势而为。” 孙妙青哽咽着说道:“皇上,我信你。”她紧紧依偎在雍正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 此时,宫殿内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静谧而美好。 第三十六章 孙妙青9 终于到了新人入宫的日子,孙妙青也随大流送去了赏赐,只等着三日后新人请安了,好看一看那传闻中的甄嬛究竟是何等模样。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孙妙青身着华服,仪态端庄地来到景仁宫。她给皇后行过礼后,优雅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然而,华妃却迟迟未到,自从她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后,越发嚣张跋扈,全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众人只能默默等待,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表露。 过了好一会儿,华妃才姗姗来迟,敷衍地向皇后和孙妙青行礼。年家势大,皇后也只能强忍心中的不悦,维持着表面的端庄。 新人开始依次向皇后行礼,接着又向孙妙青行礼。 到了华妃面前时,华妃故意晾着她们,好一会儿都不叫起。皇后自然要展现她的国母风范,替这些新人解了围。 可华妃却不想轻易放过,把沈眉庄和甄嬛喊出来好一顿为难。只不过甄嬛不愧是女中诸葛,凭借着机智都被她一一化解。 孙妙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戏也看够了,更不想留在这听皇后训话。便起身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若无其他事臣妾先告退了。” 皇后正准备训诫嫔妃,这一打断,嘴角温和的笑容瞬间凝固。但她终究是皇后,能忍得了华妃,自然也忍得了孙妙青。便说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新进嫔妃们一进景仁宫时,就注意到了孙妙青,不说其他,单看那容貌便令人难以忽视。她可是第一个中门而入的贵妃,可见其深受宠爱。 甄嬛虽嘴上从未说过,但心中却是自诩才貌过人,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珍贵妃的相貌确实是世间难寻。 然而,她又想到以色侍人又能得几时好呢?想到这些,甄嬛竟觉得珍贵妃也不过如此。 孙妙青可不知道甄嬛的心思,她今日偷偷看了甄嬛好几次。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怪不得是女主角呢。 第二日,孙妙青刚起,便听说夏冬春被华妃赏了一丈红,甄嬛受了惊吓病了。 孙妙青不甚在意,这一切都与剧中一样。没有变化,这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她心中默默盘算着“系统,我们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系统回道:“龙气收集值百分之 30,孙家偏离流放结局百分之 60,宿主继续加油。” 孙妙青心中暗喜,龙气只要自己不失宠只是时间的问题,至于流放,孙株合都知道结局了,必不会再跟年羹尧扯上关系。想到这里,她仿佛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雍正终于开始翻新人的牌子,对其他人都是淡淡的,只是这沈眉庄皇上却甚赞她贤惠端庄,听说她喜欢菊花便将菊花都搬进她宫中,又给了她协理六宫之权。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然而,这也得罪了华妃,华妃一是看重皇上的宠爱,二便是这手中的宫权,沈眉庄皆敢沾手,这让华妃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华妃想出各种主意折腾沈眉庄,沈眉庄苦不堪言却没什么办法。她一边自己有苦难言,一边还要接济自己的姐妹。 甄嬛在碎玉轩养病,时间长了也没谁再把她放在心上内务府见她不受宠,月例都是给些次品。若不是靠着沈眉庄的接济,怕是连炭都不够用了。 雍正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需要一个人跟华妃打擂台而已。至于其他的他可不管,只是眼下看来这沈眉庄还不是华妃的对手。 很快就到了除夕宫宴,皇室宗亲们聚在一起守岁。因着年羹尧西北大捷,华妃在这宴会中出尽了风头。看着华妃得意的样子,雍正若有所思。嘴角扬起,眼中却不带一丝笑意。 宴会过半,雍正看着桌上的梅花插瓶,突然兴致大发问道:“宫中的梅花可开了吗?” 皇后侧过头回道:“凌霜而开。” “珍贵妃,可愿与朕一同去赏梅。”雍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孙妙青说道。 孙妙青缓缓起身,眼中波光流转“臣妾乐意之至。” “苏培盛,不许跟着。”雍正屏退苏培盛,与孙妙青相携走了出去。刚才还德意志满的华妃此刻只剩下一脸失意。 来到了倚梅园,雍正将孙妙青拉进自己怀里,温柔地说道:“青儿,小心。这儿积雪甚厚。” “这梅花开得真好,红梅朵朵,傲立枝头。”孙妙青也被这眼前的美景吸引,眼中满是赞叹。 “梅花是高洁坚韧之花,我极为欣赏这梅花的气节。”雍正语带欣赏。 “那我可是个俗人,却是想到了梅花糕、梅花酒。”孙妙青好似故意破坏气氛。 雍正点了点孙妙青的鼻尖:“那我便与青儿一起当个俗人。” 孙妙青莞尔一笑,那笑容如梅花般清丽动人。他们踏着雪,慢慢向园中深处走去。 “自到宫中,人人都求皇恩盛宠。我一愿父母妹妹安康顺遂;二愿在宫中平安一世,了此残生,宫中争斗不断,要保全自身实属不易。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越走近越清晰。 孙妙青侧过头看着雍正,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色。心中暗暗想到:你的女主角来了。 雍正脸上满是无奈,凭一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他就知道是谁了,与纯元长得如此相像,说的诗也一模一样。他心里的疑虑却是越来越大了。 见雍正好一会儿都不开口,孙妙青只好出声:“是谁在哪里?” “奴婢是倚梅园的宫女,不想扰了尊驾,请恕罪。”甄嬛被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旁,她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还在养病,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欺君之罪。 孙妙青也不想为难她,便说道:“既如此,你自去吧。” “多谢尊驾,奴婢这就告退。”甄嬛的心稍稍放下了。 被人打扰,雍正和孙妙青也没了赏花的兴致,便回去了。 除夕宫宴之后,宫中得宠的人还是孙妙青、华妃以及沈眉庄。 雍正一向宠爱孙妙青,自孙妙青入宫以来,一月半数的时间雍正都在承乾宫,其他四五日去华妃处,皇后只有初一十五。宫中之人都已习惯这珍贵妃的盛宠。 而这沈眉庄受宠以来,竟是将华妃的宠爱分走了一两日,连带着宫权也分走了。这叫华妃如何不恨,若说此前华妃还只是针对沈眉庄,然而现在只要是跟沈眉庄交好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第三十七章 孙妙青10 “娘娘。”流霞轻声在孙妙青耳边说道:“碎玉轩的莞贵人在御花园私自搭秋千,被华妃娘娘知道了,正在御花园罚跪呢。” 孙妙青闻言微微一顿,秀眉轻蹙,缓缓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宫规又没有说不能在御花园搭秋千。”言下之意,显然是觉得华妃此举有些过分了。 “谁让这莞常在和沈贵人交好呢,现在宫里谁都知道华妃娘娘与沈贵人不睦。”流霞脱口而出。 孙妙青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她着实没想到甄嬛和雍正的初遇就这么被华妃给破坏了,不过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第二日景仁宫内,众嫔妃互相见过礼后,纷纷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丽嫔突然不怀好意地说道:“今日怎么莞常在也来了,不是病了吗?”接着又嘲讽一笑道:“瞧我这个记性,昨日都还在御花园荡秋千呢,可见是好了。” “多谢丽嫔娘娘关心。”甄嬛也不想来,可是昨日之事已传遍六宫。自己都能去御花园,却不来拜见皇后,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丽嫔又继续道:“可见莞常在竟是没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病好了第一时间竟不来拜见皇后娘娘。” 甄嬛赶紧跪下,这藐视皇后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朝上首的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明鉴,嫔妾久病不愈,昨日稍好一些才出去走走,并不是像丽嫔娘娘所说。” 皇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甄嬛,心中滋味复杂,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姐姐跪在自己面前。心中竟有一丝淡淡满意。 “起来吧,大病初愈也该多休息几日,不必如此着急来请安。”皇后语气温和,丽嫔是华妃的人,宜修又怎会随了她的意。 华妃看着这一幕,眼神冰冷,却没有说话。 “谢皇后娘娘。”甄嬛长舒了一口气,她心中却有些怀疑自己避宠的决定是否正确,不受宠在宫中的日子竟如此艰难吗? 闲聊几句后,众嫔妃便告退回了自己的寝宫,皇后却将甄嬛留了下来。 时间飞逝,这进宫的新人除了甄嬛都侍过寝了。皇上派去调查甄嬛的探子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雍正也渐渐忘了这个人。 “流霞,再去多摆几盆冰,我都要热死了。”孙妙青躺在贵妃椅上,神色恹恹。这是她在紫禁城的第一个夏天,没想到竟是如此难受。 “是,娘娘。”流霞赶紧唤人去准备冰。 这时,雍正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孙妙青看见竟是动也不想动,更别说行礼了。 雍正走到贵妃榻前问道:“怎么如此苦夏?这才刚入夏呢。” “我热嘛。”孙妙青现在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劲,她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雍正看着也颇为心疼,“不如去我带青儿去圆明园避暑吧。” “真的吗?”孙妙青眼睛一亮。 雍正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青儿。” 孙妙青忽然起身,似奖励一般在雍正脸上亲了一口又说道:“多谢皇上。” 美人突然入怀,岂可辜负。雍正揽过孙妙青的腰低声说道:“青儿这么谢可不行。”说罢,抱起孙妙青向床榻走去。 第二日,皇后接到雍正要去圆明园避暑的通知,还十分奇怪,今年怎么去得如此之早。时间匆忙,一时间各宫都热火朝天的准备起来了。 到了圆明园,雍正特意安排孙妙青住进了天地一家春。这里面有花园有戏楼,离九州清晏也近,孙妙青也颇为满意。 孙妙青自从住进这圆明园,就跟活过来了似的,不像在紫禁城整天恹恹的。唯一让她不高兴的就是来了这圆明园还是得给皇后请安。 互相行过礼后,又到了互怼时间。 这时,华妃拨弄着自己的护甲缓缓说道:“沈贵人与莞常在果然是好姐妹,皇上并未下旨带莞常在来圆明园,沈贵人也肯去周旋。”又看着甄嬛,“莞常在可要好生感谢沈贵人啊,只是看来这好姐妹也分亲疏远近,只是可怜安答应了。” “嫔妾只是提了一句,是皇上的心意如此。”沈眉庄不卑不亢地答道。 “呵呵……安答应却是无人帮她提一句呢。”华妃耻笑道。 这华妃分明就是想挑拨离间,沈眉庄不欲再言。 华妃看着沈眉庄,眼中尽是得意与挑衅。 皇后这时才出声说道:“好了,都是一家子姐妹,谁来谁不来都是皇上的意思。岂容你们议论。” 华妃翻了个白眼,终还是没有说话。 孙妙青看着都累,赶紧起身告退。还未回到天地一家春便听说甄嬛又被华妃罚跪了,孙妙青都觉得奇怪,这华妃不是看不惯沈眉庄吗,怎么老是跟甄嬛过不去。 跪在青石板上的甄嬛,此时心中满满的恨意,她不明白皇帝怎么会宠爱如此跋扈狠毒的女人。 此时她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毕竟在这宫中没有宠爱是活不下去的,自己一个小小的常在可不就是任人拿捏吗。 没过多久,孙妙青便听说甄嬛在荷花池连吹了三日箫,终于是把雍正引去了,当日便侍了寝晋了位。 孙妙青有些不解,雍正不是怀疑她别有用心吗?怎么突然就受宠了。 一连几日都是甄嬛侍寝,这下大家都不敢再小看她了。毕竟除了孙妙青还未能有人能留住皇上如此之久。 孙妙青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几日雍正都未曾来过天地一家春,难道甄嬛真是命定的女主角?一时之间,她竟觉得有些心慌,毕竟自己的任务还差许多。 孙妙青看着流霞吩咐道:“流霞,你送一碗莲子汤去御前,就说……算了,还是不必了。” 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甄嬛受宠也不代表自己失宠了啊,孙妙青在心中安抚自己道。 而此时的甄嬛,正沉浸在受宠的喜悦中。她终于明白,在这宫中,只有拥有皇帝的宠爱,才能有立足之地。 而华妃确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心中对甄嬛和沈眉庄的恨意越来越浓了。 第38章 孙妙青11 这日,皇后召众人前去商议温宜公主生辰之事。因着华妃拥有协理六宫之权,又算得上温宜的半个养母,于是此事便交予华妃操办。 华妃亦是欣然领下这份差事,孙妙青瞧着皇后的神情,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仿佛是故意交给华妃去办。她记得原剧中为了为难甄嬛,让她跳惊鸿舞,只是不知此次惊鸿舞可否还会再跳。 天地一家春内,孙妙青午睡刚醒,雍正便来了。孙妙青缓缓上前,行礼道:“给皇上请安。” 雍正上前扶起孙妙青,说道:“贵妃请起。”孙妙青抬头,竟在雍正眼中察觉到一丝审视。她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今日怎么来了?” 雍正向前走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淡淡问道:“好几日未来看你,这些日子可好?” 孙妙青只觉哪里怪怪的,心里隐隐发毛,回道:“多谢皇上挂念,臣妾一切都好。” 孙妙青跟了过去,站在他身旁。雍正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明地说:“坐吧。” 孙妙青走到一边坐下,却不知再说什么,只能生硬地回了一句:“多谢皇上。” 雍正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孙妙青心中忐忑,努力保持着镇定,却不知皇上今日为何这般反常。 这时,流霞将茶端了上来。感受到这尴尬的气氛,流霞一时也有些无措。孙妙青上前将茶接过,眼神示意流霞退下。 她又将茶放在桌上,温声道:“皇上请喝茶。”雍正喝了茶,又与孙妙青闲谈了几句便走了。 孙妙青满心疑虑,此时流霞走进来,担心地说道:“娘娘,皇上今日是怎么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里又暗暗思忖:平日皇上和娘娘在一起时,哪次不是浓情蜜意的呀,那像今日,竟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孙妙青随口敷衍道:“可能前朝发生了什么事吧。”心中却想了很多,可就是找不到那个正确的答案。 突然,孙妙青灵光一闪,想起刚才流霞说的不是一个人,仿佛找到了答案。 孙妙青在脑海中呼唤系统:“雍正是不是也被穿了?” 系统也有些惊讶回应道:“宿主,这个需要调查,一般来说一个世界不会出现两个穿越者。” 孙妙青问道:“一般来说,那就是有可能了?” 过了一会儿,系统才开口“我先去调查,这段时间宿主请继续完成任务。”说完系统就走了。 孙妙青不禁有些气馁,眼看任务这么顺利,这是给自己上难度吧。 日子在孙妙青的疑虑中缓缓流逝,自那日之后,雍正再未来过。而系统那边也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这让孙妙青的心始终悬着。 这日,孙妙青来到荷花池,远远就看到雍正和甄嬛站在一起。正欲离开,却看见雍正已发现了自己,只能走上前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雍正似要上前,却又止步,抬手道:“起来吧。”甄嬛也缓缓向孙妙青行礼,孙妙青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甄嬛的行礼。 她的目光在雍正和甄嬛之间流转,心中涌起无数猜测,眼前的雍正,越发让她觉得陌生,那眼神中的复杂情绪,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贵妃娘娘也来赏荷花。”甄嬛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孙妙青定了定神,轻声回道:“本宫只是随意走走,不想竟在此处遇见皇上和菀贵人。”她的语气平淡,心中却是有淡淡的不安。 “嫔妾也是看这荷花开得甚好,想着皇上日理万机,看看这荷花也能解解疲乏。”甄嬛站在一旁,悄悄观察着孙妙青和雍正。她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却不知其中缘由。 “那便不打扰皇上和莞贵人了,臣妾告退。”孙妙青神色淡淡地说道。 雍正看着眼前的孙妙青,只觉得涌起一阵阵疼惜。他下意识地说道:“出来身边也没跟个人。”又吩咐一旁的苏培盛:“去送贵妃回去吧。” 孙妙青微微一愣,心中诧异于雍正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她看了一眼雍正,又看了看苏培盛,最终轻轻福身道:“谢皇上关怀。” 苏培盛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珍贵妃娘娘,请。”孙妙青缓缓转身,在苏培盛的陪同下离去。 一路上,她的心思如乱麻一般,对雍正今日的反常举动越发不解。苏培盛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却也不敢多言。孙妙青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走着,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与雍正和甄嬛相遇的场景。 而此时,雍正与甄嬛仍在荷花池边。雍正的目光望着孙妙青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甄嬛看着雍正,心中暗自揣测。她轻声道:“嫔妾真羡慕贵妃娘娘,如此让皇上挂心。”雍正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甄嬛,这段时间他断断续续想起了许多,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越来越觉得陌生。 半晌,他说道:“回去吧。”甄嬛也不敢多言,只觉得皇上好像突然不悦了。 回到天地一家春,流霞迎了上来,看到苏培盛送孙妙青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孙妙青挥了挥手,示意流霞退下,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晚间,雍正来了。孙妙青上前行礼,这次雍正未等孙妙青行完礼便将她扶了起来。孙妙青看着雍正,不知道他的来意,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孙妙青发现雍正竟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神中似有一丝温柔。 “皇上怎么如此看我,可是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孙妙青状似害羞地说道。雍正收回目光,说道:“贵妃甚美矣。” “那臣妾可要多谢皇上夸奖了。”孙妙青面带笑意,心中却满是苦涩。 她已经确定这个人不是原来的雍正了。他从不让自己真正对他行礼,从不喊自己贵妃……孙妙青一时之间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抬眼看着雍正,面带娇俏,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一丝试探地问道:“皇上还记得我们初遇的时候吗?” 雍正愣了一会儿,才道:“姝儿怎么想起这个了。” “臣妾只是突然想到了。”又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臣妾给皇上绣的荷包怎么不见皇上戴了?” “朕让苏培盛收起来了,贵妃亲手绣的,损坏一点朕都心疼。”雍正解释道。 自己从未送过什么荷包,孙妙青面上表情微变。虽然只是瞬间,但还是让雍正发现了“可是不高兴了?朕明日便戴上。” 孙妙青已经记不得后面和他说了什么,待反应过来时,她已和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躺在了床上,只是庆幸还好他未对自己做什么。 孙妙青心里翻江倒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担心自己的任务,还是担心真正的雍正到底到哪里去了。 第39章 孙妙青12 第二日,孙妙青请安归来。 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于她脑海中骤然响起:“宿主,经过深入调查,这个雍正确实存在问题,但是目前还无法确定他的来历。” 孙妙青闻言,心中猛地一紧,忙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任务呢?” 系统沉默片刻后,回应道:“继续完成任务二,保护孙家不被流放。” 孙妙青微微紧张地追问:“会影响我的积分吗?” 系统语气沉稳地答道:“宿主不必担心,我会去申请的。” “那就好。”孙妙青稍稍放下心来,沉默片刻后,她又缓缓开口:“那原来的雍正呢?他已经……已经死了吗?” “抱歉,系统无法感知。”听到系统的回答,孙妙青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够回家,与他的相处也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可此时此刻,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却如潮水般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她这才惊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悄无声息地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九州清晏内,雍正凝视着面前的画像久久未动。 突然,他开口道:“苏培盛,去把贵妃绣的荷包找来。” 苏培盛一听,满心疑惑,他从未见过珍贵妃娘娘绣的荷包,连忙跪下回道:“皇上,这……珍贵妃娘娘何时送的荷包,奴才……奴才不知啊。” 雍正心头一震,静静地看着苏培盛,许久未语。 苏培盛只觉得冷汗直冒,不知从何时起,皇上性情大变,越发让人难以捉摸。 片刻后,雍正才缓缓开口:“下去吧。”苏培盛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此时,雍正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挺聪明的。” 就在这时,他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雍正只觉心口疼痛至极,可他的表情却依旧异常平静。 他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心口部位,缓缓说道:“这么激动干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动她的。” 仿佛真的能听懂话似的,心跳竟渐渐平稳下来,疼痛也消失了。 呵……真是好骗,跟自己当年一样,雍正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晚间,雍正再次来到天地一家春。 孙妙青上前行礼:“皇上万安。”雍正极力克制住自己想伸出的双手,说道:“起来吧。” 果然,只要一见到这个女子,他就想跟自己抢控制权。雍正心中满是不屑,女人不过都是虚伪的东西罢了。 孙妙青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贵妃今日都做了什么?”雍正坐在软榻上,貌似随意地问道。随后,他指了指旁边,让孙妙青也一同过去坐下。 孙妙青走过去坐下,却刻意离得有些远。“臣妾是个闲人,又是闲了一天而已。” “今日朕回去想把爱妃送我的荷包戴上,却发现找不到了。”雍正微微侧头,像是在观察孙妙青的反应。 孙妙青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垂眸说道:“只是一个荷包而已,皇上不必介怀。” 雍正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孙妙青的表情,“爱妃似乎并不惊讶。” 孙妙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皇上日理万机,丢个荷包也并非稀奇之事。” 雍正轻笑一声,“爱妃所言极是,只是这荷包朕十分不舍,不如爱妃再绣一个给朕吧。”心中的那个声音又开始闹腾起来,雍正伸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脸上却未露出丝毫痛苦之色。 “皇上若是喜欢,臣妾再为皇上绣一个便是。”孙妙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那朕便等着爱妃的新荷包。”雍正朗声道。 孙妙青并未再说话,一时之间,两人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苏培盛躬身走了进来:“皇上,珍贵妃娘娘,是否现在用膳?” “传膳吧。”雍正摆手道。 “这道酒酿丸子不错。”雍正将一个丸子放入孙妙青碗中。 孙妙青只能开口道谢:“多谢皇上。”但心中只觉得难以下咽。 雍正却好似乐在其中,又给孙妙青夹了好几次菜。 “皇上,臣妾已吃不下了。”孙妙只能开口婉拒。雍正放下筷子,“无妨,只是见你吃的太少,吃不下便不吃了。” 晚膳后,雍正还不见走,孙妙青心中有些着急,正欲开口。苏培盛便走了进来,面带喜意:“恭喜皇上,沈贵人有喜了。” 孙妙青闻言也是大喜:“臣妾恭喜皇上,皇上快去看看沈贵人吧。” 雍正看着突然放松下来的孙妙青,微微一愣。这么高兴吗?是高兴自己要走了吧。他并未说话,略过孙妙青走了出去,苏培盛行礼后也急忙跟上去。 从那以后,雍正便再未来过天地一家春,孙妙青也乐得自在。 很快到了温宜公主的生辰,皇室宗亲和后宫妃嫔们齐聚一堂,为温宜公主庆生。果然如剧中一般。 到宴会中场,曹贵人便向皇上提议抓阄,不论谁抓到了什么便出来以娱宾客。 雍正看着甄嬛,似有深意,又看向曹贵人:“按你说的办吧。” 曹贵人又揽了抓阄行令的差事,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先是替皇后抽,书写一个寿字。这本是宜修所长,一写完大家纷纷夸赞,宜修也是极为高兴。 “接下来便是珍贵妃娘娘了。”曹贵人面带笑容,看着孙妙青缓缓说道。 “你便帮我抽吧。”孙妙青并未在意。曹贵人将手伸进罐子里,好似随意一抓,打开纸条说道:“请珍贵妃唱凤求凰一曲。” 众人皆是一惊,这唱歌和书法可不一样。堂堂贵妃在众人面前唱歌,岂不是与乐姬一样。 孙妙青没想到竟是冲自己来的,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心中的那个声音又开始剧烈翻涌起来,雍正在桌子下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被无数根针在扎一样。 他在心中默默说道:你如此激动做什么。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不过是因为你是皇帝而已。疼痛却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雍正只能妥协道:我帮她解围,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月都不许再出来了。 疼痛突然停止了。雍正微微坐直身体,缓缓开口道:“不妥,朕平日从未听过贵妃唱歌,这岂不是为难贵妃。”雍 正都发话了,众人也只能纷纷点头称是。敦亲王本欲出言,但又想到这珍贵妃的哥哥孙株合,多少有两分情面,便也只当自己没听见。 雍正见此又说道:“贵妃便再给温宜添一份礼吧。” “臣妾定为温宜公主送上一份大礼。”孙妙青回应道。 曹贵人又开始抓阄,还是抽到了甄嬛作惊鸿舞一曲。还未等众人反应,曹贵人又说道:“皇上,莞贵人姿貌本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合该由妹妹一舞。” “莞妹妹才多大啊,怎能作得了惊鸿舞呢?曹贵人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欣贵人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莞贵人天资聪颖,这惊鸿舞本就是女子皆能舞的,倘若说舞得不如纯元皇后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在座的都是自家姐妹,何必拘礼呢?”曹贵人却不想轻易放过甄嬛,珍贵妃逃过了,莞贵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甄嬛一直看着雍正,希望他像刚才为孙妙青解围一般为自己解围。可雍正却并未说话。 甄嬛只能起身说道:“妹妹之舞,实在不登大雅之堂,恐怕要贻笑大方了。”甄嬛看着雍正,眼中充满了祈求与紧张。 “皇上,臣弟听闻这莞贵人才貌双全,怎么今日却一舞不会,恐怕连臣弟府内的歌姬都不如啊,这才貌双全倒成了浪得虚名。”敦亲王找准了机会就想让雍正不快,看到雍正不高兴,他就高兴了。刚才看在孙株合的面上未出言,现在这莞贵人又是个什么东西。 雍正看着敦亲王,一脸冷意,果然在哪里他都不是个好东西。 “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也想看一看。莞贵人,你随便一舞即可。”与剧中一样,甄嬛跳舞,沈眉庄抚琴。只是这次没了安陵容,果郡王依旧出来救场。 只是雍正看着他们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第四十章 孙妙青13 宴会结束,孙妙青回到天地一家春,紧绷的神情这才缓缓放松。 她满心疑惑,不知道今日雍正为何帮自己解围,实在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皇上驾到。”太监通传之声骤然响起。孙妙青闻言,心中猛地一惊,他怎么这时候来了?她刚欲起身相迎,却见雍正已然大步踏入。 孙妙青连忙上前行礼,“皇上万安。” “起来吧。”孙妙青刚站起身,便被雍正一把拉进怀里。孙妙青下意识地准备搂住雍正的脖子,可瞬间又悄然收回了手。 她身体僵硬,直挺挺地坐在雍正膝上。雍正虽察觉到她的僵硬,却并不在意。 他轻轻抚摸着孙妙青的脸颊,缓缓开口道:“爱妃近日可觉得朕有什么不同?” 孙妙青心中一紧,装作全然不知雍正此话何意。她谨慎地回答道:“皇上一如既往,英明神武。” 雍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爱妃此言,甚是敷衍。” 他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孙妙青的发丝,继续说道,“朕今日在宴会上所为,爱妃当真不知朕的心意?” 孙妙青心跳如擂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道:“臣妾愚钝,恳请皇上明示。” 雍正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孙妙青的双眸,缓缓说道:“朕见不得旁人欺负你。你在朕心中,自与他人不同。” 孙妙青闻言,做出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梨花带雨地说道:“臣妾何德何能……”又将头缓缓低下,似要靠近雍正怀里。可她心中却暗自思忖,眼前这个人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雍正勾起嘴角,对着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得意道:你看,只是稍做个样子,唯一一个发现我不是你的人,也放弃你了。对她来说,你并不重要,谁是皇帝才重要。你跟我一样……”语气中竟慢慢带上了一丝苦涩,然而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见雍正不说话,孙妙青实在演不下去了,从雍正怀里退出来,声音软糯:“皇上厚爱,臣妾无以为报。” 雍正看着眼前的女子,将手伸向孙妙青的脸,神色不明。又开始刺激身体里真正的雍正,“你喜欢她什么?是这张脸?” 感受的雍正冰冷的手,孙妙青只觉得汗毛直立,一股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颤声道:“皇上。” “爱妃甚美,怕是与褒姒、妲己相比也不遑多让。”雍正语气随意,好似真的在夸赞她。 只是话刚落音,一股强烈的刺痛差点让雍正坐不住,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孙妙青赶紧扶住雍正,“皇上您怎么了?”又准备叫人请太医,雍正却阻止了她。“ 扶朕到床上去。”雍正艰难开口。孙妙青神色紧张,“皇上,还是请太医吧。” “不必。”雍正抓住孙妙青的手,示意她扶自己到床上去。孙妙青见此,只能扶着雍正向床榻走去。 雍正躺在床榻上,又继续在心中刺激真正的雍正:怎么?怕她被扣上妖妃之名?竟是要悔诺了。你该谢朕,是朕帮你看清了所有人。 “爱妃,安置吧。”雍正抬眼看着孙妙青缓缓说道。 孙妙青此刻一点都不想离他太近,“皇上,臣妾今夜就睡在软榻上吧。” 雍正并未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孙妙青,眼神中满是不容拒绝。 孙妙青只能慢慢走过去,雍正睡在外间,她只能从雍正身上过去。她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慢慢上了床,这时雍正却突然伸手拉住孙妙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孙妙青一惊,下意识的用力一推,没想到竟将雍正推开了。雍正也未想到孙妙青竟会推开自己,一时竟愣住了。 孙妙青这才反应过来,但她此刻已然想摆烂了,在心中呼唤系统道:“系统,这个任务我能放弃吗?”心里又暗自思忖:这个人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与其跟他浪费时间,不如下一个。 “本世界出现异常,任务可以放弃。”系统的声音响起。 孙妙青闻言十分高兴,“那快走吧,老娘不想伺候了。” 系统回应道:“不能强制脱离,只能自然死亡。” “自杀可以吗?”孙妙青不死心。 “自然死亡,不可以自杀。”系统又打消了孙妙青自杀的念头。 不可以自杀,被杀总行了吧,想到这里孙妙青从床上站起来,看着雍正,“我从未送过荷包给皇上。” 雍正没想到孙妙青竟此时突然摊牌,她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复杂地看着孙妙青。“爱妃此言何意?” 孙妙青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我知道,你绝非真正的皇上。”她的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与雍正对视。 雍正感受到那个人欢喜的情绪,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坐起身,冷冷地看着孙妙青。“爱妃很是聪慧,但谁会相信呢?” 孙妙青摇摇头,“不需谁相信,我只是不想再与你虚与委蛇,好生令人作呕。” 雍正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渐渐不受控制,自己好似要被压制了。 “青儿。”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孙妙青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你……” “是我,是黄禛。”雍正情绪激动地抱着孙妙青。 孙妙青这才确定,此时真的是雍正。瞬间泪如雨下,哽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一天醒来便发现身体里多了一个人。而且……他好像很了解我。”雍正也满是疑问。 “青儿,你听我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我。”感受到身体里的压制感,他只能快速嘱咐孙妙青。 话音刚落,孙妙青就感觉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变了,好像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想赶紧挣脱开来,但那双手却死死地抱住她。 “其实都是这具身体,是一样的不是吗?而且朕可以给你更多。”语气中带着循循善诱。 孙妙青汗毛都竖起来了,只是换了个灵魂,明明还是那个声音,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41章 孙妙青14 孙妙青奋力挣扎着,然而那双手却如钢铁铸就一般,紧紧地禁锢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她的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放开我。” 那个占据雍正身体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紧紧地搂着她,随后伸手捏住她的双颊,眼神幽暗深邃,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片刻之后,那人缓缓开口道:“还真是可怜。”说完,他突然松开了手。孙妙青一时不察,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她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雍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以及破罐破摔的意味:“既然都已开门见山,那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当然是爱新觉罗胤禛啊。”那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说完便略过孙妙青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说道:“贵妃御前失仪,即日起禁足在承乾宫,非召不得出。” 假雍正离开后,流霞急冲冲地走进来,满脸担忧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皇上为何会……” “无妨。”孙妙青打断了流霞的话,“往后承乾宫的奴才不得随意出去。”流霞见此,也不好再问,只能点头称是。 孙妙青吩咐流霞退下后,赶紧向系统问道:“系统,真正的雍正还没死,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个人从他的身体里赶出来?” “系统不能直接参与小世界的运转。”系统回道。 本来孙妙青已经准备放弃这个任务了,但一想到真正的雍正还没死,她的心中不免有一丝犹豫。 这边,雍正回到养心殿。他感受到身体中的另一个人力量越来越强,一时竟让他夺得了控制权。他冷冽地说道:“你很得意吧。” 回想起孙妙青在他怀里的柔顺和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样子,他心里就充满了暴戾,甚至有一些嫉妒。他不知道自己是嫉妒这个雍正有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却只是因为是他,而真正关心他的人;亦或是孙妙青对他们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 “其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假雍正忽然一笑,像是想通了什么。(以后这就个就叫他假雍正了,不然我都要搞不清了) 而被压制的雍正,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奋力想要反抗却是徒劳无功。 孙妙青思绪纷飞地想了一整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坐在软榻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青儿。”突然,一双手将她抱起,转眼间孙妙青就坐进了假雍正的怀里。孙妙青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有些犹豫:“皇上?” “青儿,是我。”他用力地将孙妙青抱进怀里,嘴角却露出一丝别样的笑容。感受着身体里的反抗越来越激烈,他又伸手捧起孙妙青的脸吻了上去。 孙妙青转过头,挣扎着从假雍正怀里出来,说道:“你永远不是他。” 假雍正愣了一秒,又说道:“青儿,真的是我。”孙妙青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竟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假雍正走上前,双手扶着孙妙青的肩,“青儿,你好好看看我,怎么会认不出我呢?”语气中满是失落,缓缓将孙妙青抱住,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孙妙青有些拿不定主意,感受到肩上的凉意。她终还是伸手抱住了假雍正:“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又急急问道:“那他还会出来吗?你还会……” 假雍正抱住孙妙青,心中竟觉得充满了满足。“你看,很快朕就取代你了。”他在心里得意地对真正的雍正说道。 又轻抚着孙妙青的背,似是安抚。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冰冷:“你看你也分不出来不是吗?” 孙妙青闻言如坠冰窖,她猛然推开假雍正,气愤地说道:“你不仅鸠占鹊巢,还是个卑鄙小人。” 假雍正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孙妙青,脸上竟满是笑容:“你看,其实没有什么分别,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你滚!”孙妙青随手拿起一个花瓶扔过去。假雍正侧身一躲,花瓶瞬间在地上炸开。苏培盛连忙进来,“皇上……”“谁让你进来的?来人,将这个狗奴才拉进慎刑司。” 苏培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假雍正打断。他看着苏培盛的眼神满是恶意。又转过身看向孙妙青,“爱妃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孙妙青看着离开的假雍正,心中满是寒意,“系统,我怎么才可以离开这个世界。”“自然死亡,小世界便重启了。”系统回道。 “重启?”孙妙青满脸疑问。 “宿主自然死亡后,又将重启这个小世界,直到任务完成。”系统解释道。 孙妙青真的很想吐槽,那重启有什么用,还不是这个世界。“所以如果这个世界的任务未完成。就会一直停留在这儿?” “是的。”系统肯定了孙妙青的想法。 孙妙青躺到床上,突然有些泄气。片刻后,闷声说道:“那还是继续做任务吧,不过你可说过只做任务二,现在可不许反悔。”系统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孙妙青的想法。 养心殿内,躺在床上的假雍正又开始做噩梦了。 他猛的坐起身,又想起了上辈子死的时候,甄嬛这个贱人,还有那些毒妇!自己可是皇帝啊!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悲凉,竟没有一个人真心待自己。 他刚醒时,记忆还停留在甄嬛失子的时候,看着这辈子的甄嬛竟还是个常在,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可随着记忆的恢复,才发现原来在自己身边的竟是一条毒蛇。还有苏培盛这个狗奴才,竟敢跟甄嬛勾结,简直死不足惜。接下来就该是甄嬛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狠厉。 第二日,假雍正下朝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对身体里那个不安分的人说道:“你想去见她吗?”语气中带着一丝引诱。 感受到身体里的不平静,假雍正状似好意道:“那就去吧。” 到了承乾宫,假雍正突然放开了压制。雍正突然发现自己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他连忙走进承乾宫,一路上行礼的奴才他都视而不见,只想快快见到孙妙青。 踏进殿内,他急切地走过去将孙妙青抱进自己怀里,“青儿。”孙妙青一把将他推开,怒目而视,语气冷冽:“滚!” “青儿。”雍正呆滞在原地,眼神忧伤。“你不要再演了,我不会相信你的。”孙妙青语气中满是不悦。 而此刻的假雍正只觉得内心舒畅,他在心里刺激着真正的雍正:“你现在是假的了,我才是真的!”语气中充满了挑拨。 雍正正欲上前向孙妙青解释,突然发现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眼睁睁看着假雍正强硬地将孙妙青拉进怀里,自己却毫无办法。 假雍正控制住孙妙青,在她耳边缓缓说道:“你还挺聪明的,现在都骗不过你了。”孙妙青并未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着对策。 假雍正忽然放开孙妙青,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便走了,一时间她竟有些疑惑这假雍正的来意。 走出承乾宫的雍正,脸上却充满了得逞的笑容。 第四十二章 孙妙青15 孙妙青被禁足在承乾宫,虽然暂时还不不影响自己的任务,可心中总是忽上忽下,难以安心。 流霞从殿外匆匆走进,神情严肃地禀告:“娘娘,莞贵人被皇上下令赐死,一家子男女老少皆被流放。” “怎么会?”孙妙青闻言,满脸惊讶地望向流霞。 流霞凑近孙妙青耳边,低声说道:“奴婢也只是听闻了个大概,说是莞贵人欲行弑君之事。”稍作停顿后,又接着道:“沈贵人前去求情,被皇上照着肚子踢了一脚,之后又被发现假孕,也被赐死了。” 孙妙青心中震惊不已,这剧情怎会乱成这般模样?难道甄嬛也看出这个雍正有问题,所以被灭口了? 不对!若是如此,自己又为何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孙妙青心中的疑虑愈发沉重。 养心殿内,假雍正端坐在龙椅之上,心中满是空虚之感。杀了甄嬛后,他并未感受到想象中的快意。 原本他还想将果郡王也一并除去,可看着果郡王一脸恭敬且对诸事毫不知情的模样,他猛地惊觉,这里的人与事皆与自己所经历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便是有孙妙青的存在,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雍正比自己幸运得多,有真心待他之人,而自己却永远是孤家寡人。转念一想,如今这些都属于自己了,雍正心中顿生强烈的渴望,想见孙妙青。 新任太监总管安澜尘来到承乾宫,躬身向孙妙青行礼:“珍贵妃娘娘,皇上有请。” “本宫换身衣物,稍后便去。”孙妙青神色镇定,可内心却涌起一丝慌乱。 踏入养心殿,只见假雍正立于案前,似在欣赏某物。 听到脚步的声音,他抬眼看向孙妙青,轻声道:“你来了。” 孙妙青微微垂眸,并不愿多言。假雍正毫不在意,取出几幅画卷,说道:“来看看吧。”孙妙青上前展开画卷,每一幅上都是自己,或静或动,或喜或嗔。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假雍正初到此地看到这几幅画时,心中满是嗤笑。他忆起自己与纯元也曾这般举案齐眉,可多年后回想,却发现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在纯元心中,家族甚至宜修都远比自己重要。 可当孙妙青察觉出他的不同时,他对这个世界的雍正充满了嫉妒。他不禁去想,若是纯元,她会如何做?想必会为了家族装作一无所知,又或者根本不会发现。 看着泪流不止的孙妙青,他拿着手帕欲为她拭泪,孙妙青微微偏头躲开,眼神中满是警惕。 他心中瞬间涌起强烈的不甘,抓住孙妙青的手,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未等孙妙青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朕也是胤禛,亦是这大清的皇帝。”孙妙青只觉眼前之人似要癫狂。 “你不信吗?”他瞬间看穿孙妙青的心思,“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里,在我那里与这儿的一切都相同,唯有一个变数,那便是你!你因御前失仪未进宫。” 孙妙青抬眼,惊讶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却迟迟未能抓住。 看着孙妙青惊讶的模样,假雍正稍稍冷静下来,说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与他本就是一人。”说完,他试探地看着孙妙青。 “那原来的胤禛呢?”孙妙青急切地问道。 “我们本为一体,如今我们已成为了一个人,他即是我,我即是他。”感受着身体里的反抗,假雍正面不改色地说谎。 孙妙青怀疑地看着假雍正,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 “你可以随意问我。”假雍正泰然自若地说道,“就像你当初试探我那样。” 孙妙青紧紧盯着面前之人,生怕错过一丝不妥之处,问道:“我们是如何相识的?” “青儿,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假雍正面露怀念之色。 孙妙青又问了许多细节,他皆能回答得丝毫不差。一时之间,孙妙青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将孙妙青紧紧拥入怀中,耐心说道:“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这下可打消疑虑了?” 孙妙青紧紧抱住雍正,哽咽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好害怕。”泪水缓缓落下,浸湿了雍正的胸膛。 他温柔地安抚着孙妙青,轻声哄道:“青儿不哭,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孙妙青哭得不能自已,半晌才开口道:“皇上,容青儿回去换身衣服,青儿在承乾宫等你。” “就在这儿换吧。”假雍正轻轻吻了吻孙妙青的额头,情难自抑地说道。 孙妙青低下头,似害羞般说道:“我不想皇上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皇上让我回去吧。” “你呀,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他松开孙妙青,又细细嘱咐道:“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我晚上来陪你用膳。” “那我在承乾宫等着皇上呢。”孙妙青娇俏一笑,转身离去。看着孙妙青的背影,假雍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欣喜,亦有不安。 感受到身体里另外一个人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小,假雍正知道他已无法再影响自己。他拥有了对方所有的记忆,就如同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看着这些记忆,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自己确实幸运。 回到承乾宫,孙妙青紧张的心情才得以放松。刚才雍正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虽然他应答得无懈可击,但孙妙青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绝非原来的那个人。 但自己只能装作被说服的样子,以此来迷惑假雍正,让他放松警惕。 “系统,真正的胤禛还在吗?”孙妙青问道。 “系统无法探知。”系统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孙妙青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埋怨。 系统却没有回答。孙妙青细细回忆着刚才雍正说的话,孙妙青御前失仪未进宫,甄嬛被赐死。她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反应过来,这是原剧中又重生的雍正!所以才会杀甄嬛,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系统,任务二进行得怎么样了?” “孙家偏离流放结局百分之六十。”系统的声音响起。 “怎么一点都没变?”孙妙青有些傻眼。 “孙家是因为年氏一族被牵连,只要年羹尧未倒,都有被牵连的风险。”系统细细解释。 “那就是年羹尧必须死了。”孙妙青没想到会是这样,只是重活一世的雍正还会杀年羹尧吗?孙妙青心中不禁有些怀疑。 第43章 孙妙青16 晚间,假雍正如约而至。孙妙青提着一盏宫灯,远远瞧见假雍正的身影渐渐走近,她正欲行礼,假雍正却抢先一步上前扶住了孙妙青。 “青儿,你我之间何时这般多礼了。” 孙妙青闻言,娇俏一笑,“我就知道皇上一定会扶我的。” 两人相携走进殿内,来到餐桌前。孙妙青拉着假雍正的手坐下,柔声说道:“皇上,今日有你最喜欢的鸭子汤呢。” 假雍正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似被某种温暖填满,他看着孙妙青的眼神中满是温柔,轻轻回握住孙妙青的手,“有青儿在,这汤便更加美味了。” 孙妙青微微红了脸,为假雍正盛上一碗汤,“皇上快尝尝。” 假雍正接过汤碗,轻抿一口,赞道:“果然鲜美。” 他们一边用餐,一边轻声交谈,气氛温馨融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假雍正只觉得心中充满了轻松与惬意。 用过晚膳后,两人一同走出宫殿。月光如水,洒在宫道上,泛起一层银辉。他们相携漫步,情意绵绵。假雍正将孙妙青拥入怀中,轻声道:“青儿,若能一直这样与你相伴,该有多好。” 孙妙青靠在假雍正的怀里,心中却思绪万千。她知晓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雍正,可又不得不与之周旋。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臣妾也希望能一直陪伴着您。” 假雍正听出孙妙青语气中的一丝惆怅,微微皱眉,问道:“青儿,你有心事?”孙妙青连忙摇头,“臣妾只是感慨,能得皇上如此宠爱,臣妾实在幸运。” 假雍正笑了笑,“你是朕最爱的人,朕自然会好好疼爱你。”说着,他低下头,在孙妙青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孙妙青心中五味杂陈,不免想起真正的雍正如今到底怎么样了,是否看着自己和眼前这个人发生的一起。 而此时,假雍正却沉浸在与孙妙青的温馨时刻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孙妙青的心思。 第二日,景仁宫内。众妃嫔齐齐向皇后请安。 众嫔妃皆俯身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面带微笑说道:“起来吧。”“谢皇后娘娘。”大家起身坐到各自位置上。 “许久未见珍贵妃了,珍贵妃近来可好。”华妃抬眼看向孙妙青,“本来听说珍贵妃禁足,本宫还想去探望呢。” “那还要多谢华妃了。”孙妙青语气平静,似乎并不把华妃放在眼里。 “听说是珍贵妃御前失仪,才被禁足。我们大家可要引此为戒啊。”华妃眼神中充满挑衅。如今没有了甄嬛,孙妙青便是她最大的敌人。在华妃心中,与她抢皇上宠爱的人都该死。 孙妙青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平静地迎上华妃的挑衅。轻启朱唇道:“其中缘由,皇上心中自有定论,就不必华妃操心了。”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两人唇枪舌战,心中甚为满意,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好了,不过是些许小事,都莫要再提。都是同在宫中的姐妹,多为皇上分忧才是。” 华妃冷哼一声,虽心中不悦,但也只能给皇后三分薄面,暂且压下心中的不满。她斜睨了孙妙青一眼,心中盘算着如何将孙妙青踩下去,免得碍自己的眼。 其他妃嫔们看着华妃与孙妙青的对峙,都噤若寒蝉,不敢轻易插话。她们深知在这后宫之中,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这时,齐妃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等自当尽心尽力,为皇上和皇后娘娘效力。”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讨好之意。 皇后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说道:“既如此,各位妹妹便各自回宫去吧。”众妃嫔纷纷起身行礼,退出景仁宫。 孙妙青走在最前面,她心中清楚,华妃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孙妙青回到承乾宫,心中思绪翻涌。那个假雍正,看似对她宠爱有加,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自己身上到底有何可图之处呢?孙妙青实在想不清楚。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通报声,假雍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皇上。”孙妙青坐在贵妃榻上,并未起身,只是柔声喊道。 假雍正走过去与孙妙青并肩而坐,将孙妙青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青儿,今日做了什么?可有想我?” 孙妙青强忍着心底的不适应,“我一天都想着皇上呢,只是想皇上的人太多,也不差我一个。”孙妙青将手抽回,转过身背对着假雍正,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酸溜溜的?”假雍正将孙妙青抱进自己怀里,语带调笑,眼神中却有一丝欣喜。 孙妙青一口咬在假雍正肩上,发现全咬在衣服上了,气哼哼道:“谁酸了,我才不在乎呢。你找别人去,去找你的华妃。” 孙妙青将头埋在假雍正怀里,心里却是紧张雍正对华妃的反应。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此时的样子,只觉得心里软成一片,“怎么好端端的说起华妃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和纵容。 “还知道她是华妃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贵妃我才是妃呢。”孙妙青抬头看着假雍正,正大光明地告状,想看看他的反应。 看着眼前这张芙蓉面,实乃倾国倾城,只是神色中满是紧张,使得美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假雍正不禁在心底对真正的雍正嘲笑道:看来你做得也不怎么样,一个华妃都能让她受委屈。若是自己,定不会让她如此不安。 真雍正闻言气极,想像之前一样给他个教训,可发现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不禁充满了沮丧和失落。 “青儿受委屈了,我为青儿做主。”假雍正唤来流霞,问了事情的经过。又让安澜尘去翊坤宫宣旨:华妃不敬上位,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翊坤宫,华妃接到圣旨,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皇上竟然为了那个贱人罚我!” 华妃怒不可遏,一把将圣旨摔在地上。颂芝吓得连忙跪下,“娘娘息怒,保重身体啊。” 华妃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那个孙妙青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皇上如此偏宠她。”她咬着牙,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华妃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她吩咐颂芝道:“去把曹贵人叫来。”曹贵人很快来到翊坤宫,华妃沉着脸说道:“皇上如今被那孙妙青迷了心智,竟然罚本宫禁足。曹贵人,你说怎么办?” 曹贵人低头思索片刻,说道:“娘娘,如今皇上对珍贵妃正宠着,我们不可硬来。不如盯紧了她,找机会抓住她的把柄,再一击必中。” 华妃微微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派人给我盯着承乾宫,一旦有机会,绝不放过。” 而承乾宫这边,假雍正抱着孙妙青,在她耳边问道:“青儿,这可解气了?” 孙妙青微微抬头,似感动道,“皇上对臣妾真好。” 假雍正轻轻握住孙妙青的手,“有我在,你无需担忧。我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孙妙青看着假雍正,心中却更加迷茫。她不知道这个假雍正到底有何目的,竟对华妃一丝情意都没有吗?还是伪装得如此之好。 “皇上对我如此之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皇上了。”孙妙青微微垂眸,声音低弱。 假雍正捧起孙妙青的脸,眼神中带着期待,“青儿给我生一个孩子吧!是公主是皇子都好。”心中却更希望是皇子,一想到他死后竟是他最不喜欢的四阿哥继位,假雍正的心里就充满了不满。 “这……”孙妙青的脸瞬间布满了红霞,娇声道:“皇上!” 假雍正却觉得他与孙妙青的孩子已经在向他招手了,他们的孩子定是聪慧又可爱的。 转念又想到宜修,这个毒妇害了自己这么多皇嗣,定不能让她害了青儿。假雍正在心底暗暗决定,一定要早日除了宜修这个祸患。 第四十四章 孙妙青17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压抑。假雍正正阴沉着脸,凝视着年羹尧送上来的请安折子 自华妃禁足以来,这年羹尧的请安折子中次次都问及华妃安好。 这是在提醒朕呢,雍正一把将折子扔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安澜尘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暗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澜尘,传召张廷玉召进宫。”假雍正语气冷冽如冰。 安澜尘领命而去,养心殿内一时陷入沉寂。不多时,张廷玉脚步匆匆地赶来,恭敬行礼之后,静静的站在殿中,等待假雍正发话。假雍正看了一下安澜尘,说道:“你退下吧。”因着苏培盛,假雍正对这些太监再难信任了。 安澜尘退下后,雍正微微抬眼,神色冷峻至极,指了指桌上被扔的折子,沉声道:“张爱卿,你且看看这年羹尧的折子。” 张廷玉上前,小心翼翼拿起折子,快速浏览一遍,心中已然明了几分。 “张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雍正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张廷玉微微沉吟,谨慎开口道:“皇上,臣斗胆进言。西北正是用兵之际,年大将军此举虽确有不妥。但如今朝廷局势微妙,还望皇上当深思熟虑,谨慎行之啊。” 雍正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朕想重新启用岳钟琪。” 张廷玉心中一惊,岳钟琪乃十四爷旧部,看来皇上是下定决心要动年羹尧了。 又低头思索片刻,缓缓道:“皇上,岳钟琪骁勇善战,的确是一难得的良将,只是如今局势多变,不可贸然行动。当徐徐图之。” 雍正微微颔首,神色稍缓,“张爱卿所言极是。这岳钟琪之事便由你去安排吧。” 张廷玉再次行礼,“皇上圣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解难。” 雍正挥挥手,“张爱卿退下吧,此事朕当好好思量。” 张廷玉恭敬退去,养心殿内又恢复了寂静,而雍正的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谋划。这年羹尧不得不除,当初重用年羹尧,是看重他的军事才能,平定边疆。如今他却恃宠而骄,越发不知收敛。假雍正绝不容许有人居功自傲,藐视龙威。只是华妃……假雍正心里却有一丝犹豫。 这些日子以来,假雍正对孙妙青愈发宠爱,好似已看不见别人。初一十五这些日子也不愿到皇后宫中,孙妙青都暗自心惊,她甚至怀疑这假雍正不会是要捧杀自己吧。 这日,太后派人来请孙妙青去慈宁宫,只是还未出发,假雍正便来了。 “皇上。”孙妙青刚穿戴整齐,正欲去慈宁宫,看见假雍正也十分惊讶。 假雍正拉起孙妙青的手,坐到软榻上,说道:“青儿不必去了,左右不过是那些话。” “这……”孙妙青有些为难。 假雍正刮了刮孙妙青的鼻尖“此事交给我便好。”又轻声哄了孙妙青几句,便去了慈宁宫。 也不知这假雍正跟太后说了什么,至他去过后,太后就病了。 也是奇怪,竟未叫妃嫔前去侍疾,不过如此孙妙青也乐得轻松。但这假雍正的心思孙妙青是越看越迷糊了。 只是每日去请安,皇后的面色越来越不好,那副端庄慈爱的模样怕是要装不下去了。 景仁宫内,皇后高坐于上首。 众嫔妃以孙妙青为首向皇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看着下首朝自己行礼的众嫔妃,这是宜修最得意的时候。不过看到孙妙青时,她心中的得意瞬间烟消云散。孙妙青近来恩宠不断,大有一人独宠之势,这让她深感不安。宜修不明白,皇上为何看不见自己?从前是姐姐,后来是华妃,如今又是这孙妙青。不知道如果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会像如今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新宠。 “大家起来吧。”皇后微微抬手,心中却思绪万千。自己决不能让孙妙青独揽恩宠,需得百花齐放才好。 皇后微微启唇,声音沉稳而威严:“新年将至这宫中也该有些新气象。本宫瞧着,妹妹们都年轻,本宫便做主大家都多做两身新衣服。想必皇上看着心情也好。” 闻言众嫔妃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齐声应道:“谢皇后娘娘” 皇后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孙妙青身上,眼神微微一沉。“珍贵妃,近来你恩宠正盛,当为后宫之典范,切不可恃宠而骄。”每每想到孙妙青的封号,宜修都心中一痛,珍,禛。真是一个好封号啊。 孙妙青面色改色回道:“臣妾定当谨言慎行。” “除夕将至,本宫有意让华妃解了禁足。想必华妃也知错了,珍贵妃可有异议?”皇后又说道。 孙妙青心中不悦,但面上不露分毫说道:“一切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看着孙妙青,眼神中带着深意:“大家都是姐妹,又同在宫中,不过是几句口角,华妃也得到了教训,此事便过了。” 孙妙青并未说话,气氛霎时间有些冷场。察觉气氛不对,其他妃嫔也不敢在此时说话,既不敢得罪皇后也不敢得罪孙妙青,一个个都恨不得当个鹌鹑。 只有齐妃,大大咧咧地说道:“皇后娘娘说得对,想必华妃娘娘也会感激皇后娘娘的。” 皇后看着齐妃,只觉得从未有那一刻看齐妃有如此顺眼。 回到承乾宫,孙妙青行至内殿总觉得心气不顺。看着孙妙青面色不好,流霞担心上前“娘娘。” “无事。”孙妙青摆摆手“我想睡一会儿。” 流霞将孙妙青扶到床上,眼见孙妙青要睡着,她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 到用晚膳的时辰时,孙妙青缓缓醒来,正欲起床。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胃里猛地窜了上来。 孙妙青皱起眉头,用手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不适,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恶心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她弯下腰,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虚弱无力。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流霞……”孙妙青艰难唤道。 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孙妙青又一次弯下腰,痛苦地干呕着。流霞听见呼唤声,眼见孙妙青如此难受,她惊慌失措的上前询问。孙妙青虚弱地摆了摆手,正想说自己没事,恶心感却又再次袭来。 流霞赶紧派人去太医,自己守着孙妙青丝毫不敢离开。太医很快就来了,“微臣参见珍贵妃娘娘,娘娘万安。”来的是一个面生的太医。 孙妙青已说不出话,流霞见此着急说道:“看不见娘娘难受吗,还不赶紧给娘娘看看。” 太医闻言连忙上前给孙妙青诊治,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神色专注而凝重。片刻后,太医微微皱起眉头,又反复确认了几次脉象,心中暗自疑惑。 这脉象,似有若无,隐隐透着股滑脉之象,像是有了不到一月的喜脉,可又不太确定。太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深知此事重大,不敢轻易下结论。 第45章 孙妙青18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假雍正听闻孙妙青请了太医,心中焦急如焚,忙不迭地匆匆赶来。他一踏入房间,目光便急切地落在孙妙青身上,眼神中满是关切。 “青儿如何了?”皇上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太医连忙起身行礼,欲言又止。皇上见太医这般模样,心中更是紧张不已。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声音中竟带着一丝颤抖。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启禀皇上,娘娘的脉象……微臣不敢确定,似有滑脉之象,却又不太明显,恐是有孕未满一月,还需一段时日进一步观察确认。” 假雍正闻言,惊喜如潮水般涌上脸庞,脸上顿时绽开了灿烂无比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惊喜与憧憬。 他快步走到孙妙青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如水地说道:“青儿,我们有孩子了。”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太医说还需时间观察确认一般。 孙妙青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心中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假雍正又看太医“贵妃的身子如何,可有不妥。” 太医拱手“回皇上,珍贵妃娘娘乃是一时气结,情绪起伏过大。娘娘又似怀孕,这才导致恶心呕吐,待臣去开一副药便可缓解。” “既如此,你快去吧。”假雍正又将担忧的目光投向孙妙青,柔声道:“青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生气?” “让皇上担心了。”孙妙青并未回答,只是她苍白着脸,看着竟是十分可怜。 假雍正抚摸着孙妙青的脸,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又哄道:“我不担心你又担心谁呢?如今我只盼你好好的生一个皇子或者公主。” “皇上如今眼里只有孩子了。”孙妙青语气嗔怪,似撒娇道。 假雍正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道:“青儿都开始跟孩子吃醋了,青儿放心,在我心中青儿永远是最重要的。” 孙妙青看着假雍正的眼睛,那眼中满是深情。孙妙青有些恍然,他曾经也是这样看着我的。不禁伸手缓缓摸上假雍正的眼睛。假雍正一愣,缓缓低下头任由孙妙青摸上他的脸,气氛温馨而美好。 景仁宫内,皇后神色专注地处理着宫务,剪秋神情紧张的走进来,说道:“娘娘,太医院来报,珍贵妃有孕了。” 皇后听闻,身子微微一僵,手中的朱笔也不自觉地停顿在半空,一滴朱墨悄然滴落在折子上。 那原本端庄平和的面容仿佛被寒霜笼罩,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帕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翻腾起来,嫉妒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孙妙青……她竟然有了身孕。”皇后咬着牙,低声呢喃着。在这后宫之中,她一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地位和权威,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 皇后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她绝不能让孙妙青顺利诞下龙胎。她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各种阴谋诡计,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孙妙青和她腹中的孩子。 “剪秋。”皇后唤过剪秋,轻轻在她耳边耳语的几句。剪秋听完,微微低头道:“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妥善处理。” 皇后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双眼,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那股怒火和杀意却在心中越烧越旺,一定要除掉孙妙青,在这后宫中她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生下孩子。 时间飞逝,又过了半月。太医来给孙妙青诊脉,这次总算是确定怀孕了。 孙妙青怀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六宫,整个六宫,因为孙妙青怀孕的消息而变得暗流涌动。 华妃刚解禁,还想着与孙妙青争宠。忽然听到了她怀孕的消息,好似晴天霹雳,让华妃瞬间愣在原地,那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嫉妒。 她紧咬着下唇,手中的丝帕被紧紧攥住。“孙妙青,她竟然有了身孕。”华妃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甘。 自进雍亲王府以来她向来跋扈,恩宠不断,连福晋都不曾放在眼中,谁知进宫后,却不想被孙妙青抢尽了风头,自己还要屈居她之下。 华妃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贱人,都是些贱人。” 颂芝连忙上前,担心道:“娘娘息怒。” “息怒!本宫如何息怒。”华妃声音中充满了凄厉“人人都能怀,为何本宫怀不了,你说为何啊……” “娘娘。”颂芝大惊,只能安慰道:“她只是怀上了,还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呢,是个公主又有什么用呢,以后还不是要去和亲。” “本宫要是能生一个公主也好啊。”华妃声音中充满了落寞。 又想到孙妙青,华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哼,孙妙青,本宫不会让你如此得意。”华妃咬着牙说道,开始盘算着如何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 承乾宫内,假雍正正在给孙妙青念书,也不知他从哪里听说这肚子的孩子能听到他念书的声音。自从确定孙妙青怀孕后,假雍正一个时辰不见孙妙青心里就十分担心,就算在养心殿处理朝政,一个时辰就得让御前的奴才跑一趟来察看孙妙青的情况,不然怕是处理朝政都不安心。 孙妙青听着雍正的读书声昏昏欲睡,他不知这肚子里的孩子听得怎么样,反正自己是要睡着了。 假雍正也不恼,抱着孙妙青将她放到床榻上。自己就在边上看着,仿佛永远都看不累。 此时,流霞轻步踏入殿中。见孙妙青已经睡着。神色恭敬而谨慎地向假雍正行礼,她微微垂首,轻声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了贺娘娘有孕的赏赐。” 假雍正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一凝。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目光瞬间变得深沉起来。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皇后这个毒妇,在这个时候送来赏赐,绝非仅仅是出于祝贺之意。 假雍正心中涌起一股警惕,他深知皇后的手段和心机。她送来的赏赐,说不定其中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后。”假雍正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唤来安澜尘,吩咐道:“去交给太医仔细察看。”他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怀疑。 安澜尘连忙应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他吩咐小太监们端起皇后送来的赏赐,匆匆退下。 假雍正看着安澜尘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皇后惯会伪装,她的心思更是难以捉摸。假雍正暗暗决定,一定要保护好孙妙青和她腹中的孩子,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而真正的雍正被压制在身体里,既担心又失落。 第四十六章 孙妙青19 冬日的紫禁城,寒风如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宫墙内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素装。 承乾宫内,炭火熊熊燃烧,温暖的气息在室内缓缓弥漫开来。 此时,流霞缓步地走进殿内,身后跟着内务府总管黄规全以及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 恭敬地行礼道:“给珍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孙妙青微微抬手道:“起来吧。” 黄规全缓缓起身,又微微躬身,语气极为恭敬:“珍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得知娘娘有孕,担忧娘娘冬日畏寒,特地命内务府精心赶制了这件白狐斗篷,命奴才给娘娘送来。皇后娘娘对珍娘娘关怀备至,实乃娘娘之福。” 孙妙青微微一怔,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轻轻走到托盘前,目光落在那件精美的白狐斗篷上。 只见那斗篷是用上等的白狐皮制成,毛色纯净如雪,柔软的狐毛在光线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斗篷边缘绣着精致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尽显皇家的奢华与尊贵。 见此,黄规全又带着一丝谄媚地笑容继续说道:“娘娘,这白狐皮可是极其珍贵的,是从极北之地猎来,更是用白狐身上最柔软的那一块皮毛制成。毛色洁白如雪,毫无一丝杂色,做成斗篷后更是轻柔保暖,最适合娘娘在冬日里穿着了。” 孙妙青轻轻拂过狐狸毛,疑惑问道:“怎么闻着还有一丝香味?” 黄规全恭敬地答道:“回娘娘,是艾草。娘娘有孕,艾草香可以起到一定的驱寒、暖身的作用。” 孙妙青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便多谢皇后娘娘厚爱了,本宫感激不尽。”随后示意站在一边的流霞接过托盘。 看着黄规全离去的背影,流霞轻声说道:“娘娘,这斗篷……” 孙妙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收起来吧,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心里却暗想道:这皇后娘娘送的东西可不敢随意用,更何况还熏了香。剧中富察贵人便是被一盒香粉所害,如今竟还是这一招。只是这皇后到底是皇后,竟让黄规全来送,这黄规全可是华妃的人,若是自己出了事,这锅怕是就得华妃背了。” 又过了几日,皆是相安无事,孙妙青不得不思虑皇后送这斗篷背后的目的了。 这时,流霞匆匆进殿,轻声禀告道:“娘娘,剪秋姑姑来了。” 孙妙青坐直身子,说道:“让她进来吧。” 流霞闻言,缓步退出去将剪秋请进来。 剪秋恭敬行礼:“给珍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孙妙青神色温和道:“起来吧,剪秋姑姑前来有何事啊?” 剪秋微微躬身:“珍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前往花房一同赏花。这大冬日的,花房的奴才竟令鲜花在这冬日盛开,此等奇景,皇后娘娘特地命奴婢来请娘娘一同观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特地问了太医,珍贵妃娘娘这胎坐得极稳,身子颇为康健,多需走动走动呢。” 孙妙青在心中暗自思忖,这是非要自己去不可,竟连太医都问过了。如若不去,怕是要说我恃宠生娇,不敬皇后。但去恐怕又是一场鸿门宴。一时间竟有些为难,却又不好推辞。 “你去回禀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美意,本宫稍后便来。”孙妙青思虑片刻还是答应下来。 剪秋走时又叮嘱了几句:“珍贵妃娘娘,冬日天冷,要注意保暖啊。不如穿皇后娘娘此前命内务府特地给您新制的斗篷,也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待剪秋走后,流霞眼中带着不安,为难道:“娘娘这斗篷……” “不用,寻常冬装即可。”孙妙青看向流霞,“再派个人去御前一趟。” “是,娘娘。”流霞应道。 在流霞的搀扶下,孙妙青缓缓踏入花房。果然是奇景,那满目的鲜花争相斗艳,开得十分绚烂。 皇后见孙妙青前来,脸上的笑意加深,说道:“珍贵妃,这冬日鲜花盛开属实难得一见,你如今有孕在身,更应多看看这美景,心情也会舒畅许多。” 孙妙青微微福身,感激地说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这花房之景,确实令人陶醉。” 六宫众人围在鲜花旁,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这时,齐妃突然说道:“珍贵妃娘娘,臣妾听说,皇后娘娘特地命内务府赶制了一件白狐斗篷给娘娘,怎么不见珍贵妃娘娘穿来让嫔妾们开开眼呢?” “白狐斗篷实在珍贵,但过于奢靡,臣妾受之有愧。”孙妙青看向皇后,语气恭敬。 皇后一片慈爱地说道:“如今你怀着孕,是有功之人,如何奢侈都不为过。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你肚中的皇嗣。” 孙妙青微微垂首,谦逊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妾惶恐。” 华妃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轻声说道:“皇后对珍贵妃真是关怀备至呢。” 此时,几个宫女端着托盘缓缓进来。皇后嗓音轻缓:“这花房虽暖和,但大家一路走来,难免受凉。本宫特地准备了姜茶给大家暖暖身子。”又看向孙妙青“特别是珍贵妃,应多饮一些以免着凉。” “多谢皇后娘娘。”众嫔妃皆躬身谢道,纷纷坐下,准备喝姜茶。 一个宫女行至孙妙青面前,倒了一杯茶。恭敬道:“珍贵妃娘娘,请喝茶。” “放着吧,凉一凉本宫再喝。”孙妙青可不会入口皇后所给的任何东西。 宫女微微行礼,继续去给旁边的敬嫔倒茶了。 皇后看着孙妙青,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孙妙青便想着起身告退。刚刚站起身,一只猫却突然出现,向着孙妙青冲过来,霎时间就到了眼前。 “娘娘!”流霞大惊,连忙挡在孙妙青身前,几个小宫女也急忙围在孙妙青身边。 可那猫却跳上花盆,像是要越过流霞,直冲孙妙青头顶而来,一时间众人皆惊慌不已,乱作一团。 那猫眼看就要落到孙妙青头上,流霞不顾自己伸手将猫挡住,手瞬间就是几道血痕。可那猫竟像是不放弃,还欲冲向孙妙青。 这时,假雍正终于赶来,看着混乱不堪的众人,大惊失色,一脚将猫踢到墙上。 转过头却见孙妙青脸色苍白,竟是缓缓倒了下去。“青儿!”假雍正抱起孙妙青惊慌道:“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皇后也是一脸焦急说道:“皇上,这里离景仁宫近,先将珍妹妹移至景仁宫吧。” 假雍正转过头,一脸冷意地看着皇后,眼中充满了怀疑与审视。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威严与质疑。 皇后在这目光的注视下,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感受着身体里快要压制不住的另一个人,假雍正的内心越发狂暴,恨不得此时就杀了皇后。 第47章 孙妙青20 养心殿后殿,太医神色凝重地为孙妙青诊脉,而后转身向假雍正回禀:“陛下,珍贵妃娘娘乃是惊吓过度,以致动了胎气。所幸并无大碍,只需精心调养,当可保母子平安。” 雍正闻言,悬着的心微微一松,那原本浓郁的担忧也暂去了几分。他又郑重嘱咐道:“定要好生照顾好贵妃,出了任何问题,朕唯你是问。”太医战战兢兢地领命,赶忙下去开药了。 一旁的皇后听闻孙妙青母子平安的消息,眼神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可惜,然而那稍纵即逝的情绪被她极好地隐藏了起来。很快,她强做出一副万幸的表情,微微颔首道:“幸好珍妹妹母子平安,不然……” “你退下吧。”假雍正转头看向皇后,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心中已然开始盘算着如何处理皇后,在他心中,已然认定了此事定是皇后所为。 “臣妾告退。”皇后面色不变,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回到景仁宫,皇后跌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养心殿中皇上看向她的眼神,她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皇后深感不安,“剪秋,你说皇上他会不会……” “娘娘,不会的。”剪秋连忙安抚皇后道:“那猫已经打死了,丢到井里了,谁也不会发现。” 听到剪秋的话,皇后逐渐冷静下来,“那上茶的宫女也不能留。”她看着剪秋,眼中满是狠辣。 剪秋突然又想到:“那斗篷……” “无妨,本就知道她不会用,不过是转移注意力而已。”皇后并不在意,又说道:“更何况是内务府送去的,这黄规全众所周知是华妃的人,出了事也该找华妃。” 剪秋低头称是:“娘娘英明。” 养心殿内,假雍正坐在龙椅上,神色不明。夏刈匆匆前来,“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假雍正眼神微沉,凝视着夏刈。 夏刈起身,恭敬道:“皇上,微臣抓住一个太监,正往井里扔猫。”顿了顿又继续道:“那猫……正是今日在花房扑向珍贵妃娘娘的猫。” 假雍正毫不意外,“可有审出什么。” “还在审问,不过那猫请太医看过,被喂了噬心草,所以才狂性大发。”夏刈恭敬回道。 “噬心草?”假雍正第一次听闻此毒。 夏刈低头解释道:“那噬心草乃是一种奇毒,虽不致命,但令人上瘾,误食之后状似疯癫,攻击力极强。” “那为何只冲贵妃而去?”假雍正不解。 夏刈:“珍贵妃娘娘身上应该有这噬心草的味道。那猫一闻到,便要发狂。花房之中,香味多种复杂,人不容易闻出来,对猫却是轻而易举。” “安澜尘。”假雍正高声唤道:“去将今日贵妃穿的衣服拿去太医院给太医看看。” “奴才遵旨。”安澜尘领命而去。 此时,孙妙青悠悠醒来。她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疲惫。宫女们急忙上前伺候,轻声安慰着她。孙妙青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皇上呢?孩子……” 流霞连忙回道:“娘娘放心,陛下很是关心娘娘和小皇子,已经吩咐太医务必好生照料。娘娘只需安心调养,定能母子平安。” 孙妙青轻轻点头,虽然心中知道孩子无事,但没有确定还是稍显不安。 当时那种情况,为了引起假雍正的重视,自己不得不装晕。也想试试这种情况下他会不会出现,难道他们真的成为了一个人,还是……孙妙青不敢想下去。 景仁宫,剪秋面带焦急,走到皇后面前:“娘娘,小意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皇后闻言大惊。 剪秋焦急解释道:“奴婢交代他去处理那猫,此时竟还未回花房,奴婢偷偷派人找了,不见踪影啊。” 皇后的双手紧紧绞着帕子,心内却如翻江倒海般不得安宁。她紧紧抓住剪秋的手,“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了。让慎刑司的人见机行事,必要时……”皇后凝视着剪秋,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娘娘。”剪秋连忙退出去安排此事。 皇后看着剪秋的背影,只盼着这件事能悄无声息地过去,不要被任何人察觉。 另一边,孙妙青刚醒。假雍正便来了。看着孙妙青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后悔。 “青儿,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假雍正语气沙哑而坚定。 孙妙青看向假雍正,泪缓缓落下,哽咽道:“皇上,我真的好害怕。” 假雍正看着眼前的女子,心痛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此时,安澜尘疾步进殿,恭敬行礼,“皇上,慎刑司张大人有事禀告。” “是找到是谁想害我和孩子了吗?”孙妙青情绪激动,挣扎起身。 假雍正赶紧安抚:“青儿,如今你应该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我定不会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孙妙青看向假雍正,缓缓点头答应,假雍正又细细嘱咐了几句才回到了前殿。 张大人看见假雍正连忙下跪行礼:“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惶恐道:“皇上,微臣无能,那奴才死了。” 假雍正抬眸凝视着张大人,眼神中满是阴沉。这皇后手竟伸得如此之长,如若不是要给前朝一个交代,哪还需要什么证据,直接一杀了之。 这时夏刈前来求见,行过礼后便躬身说道:“皇上,珍贵妃娘娘的衣服上确实沾上了噬心草,仵作看过那猫,猫的体内也有大量的噬心草。”不等假雍正说话,又继续说道:“微臣问过承乾宫的奴才,那日珍贵妃娘娘出门前并未用任何熏香。” 雍正在心中暗自思索,定是在花房才沾染上的,花房鲜花众多,香气复杂。这噬心草隐藏在其中实在难以发现。 片刻后,假雍正问道:“花房的奴才可都有审问?” 夏刈拱手回答:“回皇上,微臣都细细审问过,除了小意子,其他人暂时没有嫌疑,这小意子便是那扔猫之人。”心中又暗想到这小意子已死,线索又断了。 “皇上。”流霞突然从后殿走出,禀报道:“此前皇后娘娘命内务府送来一件白狐斗篷,上面带着香气,娘娘觉得过于奢靡便没有用过,不知可否请太医察看一番。” 假雍正听闻看向安澜尘:“去请太医。”安澜尘领命而去。 不到一会儿,太医便来了,流霞呈上白狐斗篷,太医细细察看后说道:“皇上,这件斗篷中有噬心草的味道,虽用艾草加以掩盖,可仔细闻还是能够闻出来。” 闻言,假雍正大怒,果然是皇后这个毒妇。 第四十八 孙妙青21 “皇上,纯元皇后之死亦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夏刈突然启奏,“微臣询问过太医,纯元皇后产下的死胎身带紫青斑痕,乃是因食了性寒之物。彼时纯元皇后由皇后娘娘照料,皇后娘娘断无不知之理。” 夏刈心中暗自思忖,皇上前些时日命自己调查皇后,看来早有废后之心。 假雍正面上并无丝毫意外之色,毕竟上辈子便已知晓此事。他暂未动皇后,不过是想寻得确凿证据,也好给前朝后宫一个交代。 “去把皇后带来。”假雍正吩咐安澜尘。 不多时,皇后款款而来。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的声音依旧沉稳端庄。 假雍正神色冰冷,将白狐斗篷狠狠掷于地上。“皇后,你还有何话说?这斗篷上有噬心草,证据确凿,你竟敢谋害珍贵妃和朕的皇嗣。” 皇后抬眼,神色镇定自若。“皇上明鉴,臣妾冤枉啊。这白狐斗篷虽是臣妾吩咐内务府所制,但臣妾连这斗篷见都未见过,何谈谋害珍贵妃和皇嗣。”稍作停顿,皇后又道:“臣妾身为皇后,管理后宫,向来公正无私。珍贵妃有孕,臣妾亦是欣喜万分,又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皇上切不可被有心人误导。”皇后目光坚定,言辞恳切,仿若真的受了冤屈。 “真是巧舌如簧。”假雍正看着皇后,满是讽刺。若不是自己早已洞悉她的真面目,怕是要被她蒙骗过去。 皇后内心惶惶不安,面色却依旧如常。她镇定说道:“臣妾怎会用这等手段去谋害珍贵妃呢?此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妾。”忽地,皇后似想起什么,说道:“皇上,内务府总管黄规全乃是华妃的远亲,华妃娘娘一向与珍贵妃不睦,是不是华妃……” “宣华妃、黄规全。”假雍正看着皇后,内心气恼,这皇后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华妃身着华丽服饰,一脸傲气地走进殿内,微微福身行礼后,神色中满是疑惑与不满。“皇上,不知何事宣臣妾前来?”华妃的声音娇柔中带着一丝疑惑。 “内务府送给珍贵妃的白狐斗篷里有噬心草。”雍正语气冷冽。 黄规全听闻此言,瞬间跪下,“皇上,奴才冤枉啊。这内务府办事向来尽心尽力,绝不敢有半分差错。这白狐斗篷为何会有噬心草,奴才实在不知啊。” 华妃亦是一惊,众所周知黄规全乃是自己的远亲。若与孙妙青被害一事扯上关系,自己怕也讨不了好。华妃急忙说道:“皇上,臣妾自己也经历过丧子之痛,又如何会去害别人的孩子。皇上明鉴啊。” 黄规全也连忙跪地叩头:“皇上,奴才怎敢如此大胆之事,还请皇上明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极力为自己辩白,试图洗清嫌疑。 皇后也在一旁争辩:“皇上,这些年臣妾调度后宫,可曾见到臣妾蓄意害过谁吗?” 假雍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心中有数。” 不等皇后反应,假雍正又道:“既然你们都说冤枉,也都有嫌疑。便将景仁宫和翊坤宫所有奴才押入慎刑司好生审问。” 皇后连忙跪地:“皇上,重刑之下,容易屈打成招啊……” “来人,将皇后和华妃带下去,禁足在自己宫内。”假雍正不想再听皇后辩驳。 晚间,孙妙青正准备用晚膳,假雍正走了进来。 “青儿,今日可好?孩子有没有闹你。”假雍正坐在孙妙青旁边,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肚子。 孙妙青微微勾起嘴角,脸上满是温柔,“皇上,他还小呢。”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温柔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他轻轻握住孙妙青的手,说道:“我给我们的孩子取了名字,是皇子就叫弘昭,昭启未来。是公主就叫静瑶,瑶美玉也。青儿觉得如何?” 孙妙青口中喃喃:“弘昭,静瑶,都是极好的名字。”看着假雍正,眼中尽是欣喜。 俩人目光对视,气氛温馨。又一同用过晚膳,梳洗后便相拥而眠了。 第二日,安澜尘前来禀报:“皇上,剪秋倒是嘴硬,什么都没说。可那江福海却招了个一干二净,全是皇后所为。” 假雍正脸色阴沉,展开圣旨边写边开口:“皇后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堂。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写完放下笔,说道:“取朕的朱印来。”安澜尘连忙去取。盖过朱印,安澜尘又拿着圣旨去往景仁宫宣旨。 皇后跪在景仁宫的大殿中央,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道废后圣旨。她的眼神先是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真的发生了。那双眼眸中,曾经的威严与高傲在这一刻渐渐崩塌。 “皇上,你好狠的心呐。”皇后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绝望。她微微仰头,看着空旷的宫殿,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她紧紧地攥着圣旨,指节发白。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挺直了脊梁,试图保持最后的尊严。 “没想到,我终究还是输了。”皇后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无奈。她的眼神逐渐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只余一片死寂。 翊坤宫,华妃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正百无聊赖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周宁海匆匆跑进来,满脸喜色道:“娘娘,皇后被废了!” 华妃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便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哼,皇后也有今日。” 颂芝连忙上前,满脸喜色道:“娘娘,皇后娘娘一直与咱们作对,如今可算是遭了报应。” 华妃轻哼一声:“她以为她的后位能坐得安稳?这些年她处处打压本宫,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 颂芝点头附和道:“娘娘说得极是。那皇后被废,娘娘您在这后宫之中的地位可就更加尊贵了。” 华妃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道:“不可掉以轻心。还有孙妙青呢,凭着她肚子里那块肉,皇上少不得要偏宠她几分。” 颂芝连忙道:“娘娘放心,有年大将军在,量她也不敢跟娘娘争。如今皇后被废,娘娘您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华妃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是自然。本宫定要让这后宫众人知道,谁才是这真正的主子。” 第49章 孙妙青22 承乾宫内,孙妙青正端着一碗安胎药,准备服下。 此时,流霞急冲冲地走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娘娘,太后娘娘……太后薨了。”孙妙青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顿,满脸惊愕:“怎么这么突然?” 流霞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得知皇后被废,一口气未提上来便……” 孙妙青缓缓站起身来,吩咐道:“找身素色衣服出来。”不一会儿,孙妙青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哀伤所笼罩。 来到慈宁宫,大多数嫔妃都已到场。众人纷纷向孙妙青行礼。 如今皇后被废,她便是这后宫分位最高的女人,理应站在最前面。 然而,此时华妃却站在了孙妙青的位置上。孙妙青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悦。 流霞上前,恭敬地说道:“华妃娘娘,还请移步。” 华妃闻言,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傲慢。她看着孙妙青隆起的肚子,冷哼一声道:“哼,你如今有了身孕,还来凑什么热闹?这位置本宫站了又如何?” 孙妙青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但她深知在这灵堂之上不可失了分寸。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华妃,太后仙逝,本宫身为贵妃,自当前来哭灵,以尽孝道。” 看着华妃不服的眼神,孙妙青又继续说道:“本宫乃是贵妃,你不过是一个妃子,这是要以下犯上?” 华妃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中布满寒霜。到底是还有所顾忌,她狠狠地瞪了孙妙青一眼,甩了甩衣袖,不情愿地挪到了一旁。 孙妙青缓缓上前,跪在蒲团上,面带哀泣,以表对太后的哀思。 而在内殿安排内务府操办太后丧事的假雍正听闻孙妙青也在灵堂,且跪了许久,心中不禁涌起担忧。他眉头紧锁,想到孙妙青腹中的胎儿,深知她久跪对胎儿不利。 于是,立刻吩咐身旁的安澜尘:“快去灵堂,传朕的旨意,让贵妃回宫休息。太后仙逝,贵妃有孕在身,不宜过度劳累。” 太监领命,匆匆赶往灵堂。不多时,便来到了孙妙青身边。太监恭敬地行礼,然后高声说道:“贵妃娘娘,皇上有旨,娘娘有孕在身,不宜久跪。请娘娘回宫休息。” 孙妙青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但她又觉得此时离开有些不妥,于是轻声说道:“请安公公回禀皇上,臣妾身为贵妃,理应在此为太后哭灵。臣妾还能坚持。” 安澜尘面露难色,再次劝说道:“娘娘,皇上也是为了娘娘和腹中的胎儿着想。娘娘若有个闪失,皇上定会忧心。还请娘娘遵旨回宫吧。” 孙妙青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离开了灵堂,向自己的宫殿走去。其实孙妙青本来也不是真心想给太后哭灵,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就算雍正不下令,再过一会自己也要装晕了。 回到承乾宫,流霞担心地上前,准备看看孙妙青的膝盖。 “无事,哪有这么娇弱。”孙妙青拉起流霞笑道。流霞站起身:“奴婢也是担心娘娘呢,娘娘可要休息一会儿?” “我也是有些累了,安置吧。”孙妙青简单梳洗后便入睡了。 晚间,假雍正一人独坐在慈宁宫,前世今生太后最后的样子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太后咽下最后一口气,那声声念着十四的话语如利箭般刺痛着假雍正的心。 再经历一次,他的心中依旧有愤怒,有委屈,有悲哀。愤怒的是,太后一生偏心,对自己从未真正给予过应有的关爱,满心满眼都是十四阿哥。委屈的是,自己虽为帝王,却从未在太后那里得到过如普通母子般的温暖。悲哀的是,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太后也不曾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只有对老十四无尽的牵挂。 而那诅咒般的话语,“六亲不认,骨肉分离”,更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仿佛自己在这世间是如此孤独。他自问一生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却得不到最亲近之人的理解与支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痛苦,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此刻竟显得如此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心中的苦涩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让他几近窒息。 假雍正神色黯然地走出慈宁宫,脚步沉重而茫然。走在宫道上,天地虽大,自己却不知道能去哪里。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承乾宫。望着承乾宫的牌匾,假雍正的内心充满了哀伤,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但却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假雍正走进宫殿,一路上遇到的宫人还未出声,假雍正便挥手让他们退下。 来到内殿,内殿之中一片宁静。抬眼望去,孙妙青正安静地睡着,她的面容恬静而柔美,仿佛世间最温柔的画卷。 假雍正缓缓走近,心中的伤痛在这一刻似乎也稍稍平息。他轻轻地坐下,凝视着孙妙青,仿佛在她身上能找到一丝慰藉。 情不自禁地,假雍正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孙妙青。她的温暖透过衣衫传递过来,让他在这冰冷的世界中仿佛汲取到了一丝温暖。他紧紧地拥着她,感受着她的呼吸,心中的痛苦与委屈也在这一刻渐渐涌上心头。 孙妙青在假雍正的怀抱中悠悠醒来。她立刻察觉到了假雍正的情绪不对,她微微一动,温柔地看着假雍正,眼中满是关切。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眼中的痛苦再也无法掩饰。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青儿,能给我唱首歌吗?” 孙妙青心疼地看着假雍正,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柔声说道:“皇上想听什么歌?” 假雍正听着孙妙青的话,心中的痛苦稍稍缓解。他紧紧握住孙妙青的手,仿佛在这冰冷的世界中抓住了唯一的温暖。“唱首母亲哄孩子的歌吧。”假雍正的语气中带着向往和依恋。 孙妙青瞬间眼眶微红,不知是不是自己当了母亲,只觉得心中酸涩。“快睡吧,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 “这样的歌她从未对我唱过。”假雍正语气低沉,似有哽咽。 “快睡吧,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孙妙青并未停下,只是一遍一遍地唱着。在这温柔的安抚下,假雍正仿佛得到了慰藉,慢慢睡着了。 第50章 孙妙青23 皇宫之中,自皇后被废,便似风云骤变。那曾经被皇后紧紧握在手中的大权,如今如断了线的风筝,不知将落向何方。这个时候六宫大权落在谁手里,其中的深意便不言而喻。 华妃端坐在翊坤宫,眼神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她身着华丽的服饰,珠翠环绕,尽显奢华。那娇艳的面容此刻却带着几分狠厉与决绝。 “皇后已废,这六宫大权岂能无人掌管?”华妃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满是傲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 “本宫本就协理六宫,如今更是当仁不让。”华妃的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仿佛在触摸着那即将到手的权力。 颂芝也是一脸笑意“娘娘说的是,娘娘以后定是这后宫的新主人呢。” 华妃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后宫之中,除了本宫,还有谁有资格。她孙妙青凭着一块肉就想与我争,简直是笑话。” “生不生的下来还不知道呢,这宫中生不下来的可多了。”颂芝出口便是诅咒,又得意道:“而且有年大将军在,谁敢放肆。” 后宫妃嫔虽然众多,但华妃不惧。她有娘家的势力作为后盾,又有皇上的宠爱作为依仗,自然是非同一般的自信。 “哼,不管是谁,敢与本宫争夺,本宫定不轻饶。”华妃眼神一凛,那霸气的模样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那皇后之位、六宫大权仿佛唾手可得。 承乾宫内,气氛温馨。假雍正端摸着孙妙青微微显怀的肚子,心中满是欣喜。 “青儿,我欲让你来统领六宫,掌六宫事宜。”假雍正突然说道。 听闻此言孙妙青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轻抚着自己微微显怀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皇上,我如今怀有身孕,恐力不从心。这统领六宫之事,责任重大,我怕有负皇上重托。”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假雍正微微颔首,心中明白孙妙青的担忧不无道理。如今孩子才是头等重要之事。只是这六宫之权他也不想交给华妃,华妃过于跋扈,如果权柄过大对青儿也不利。 孙妙青思索片刻,也知道如若自己不接,定是要给华妃。以华妃的性子,以后日子怕是不太平了。缓缓说道:“臣妾以为,敬嫔为人宽厚,行事公正,且在宫中多年,对后宫之事颇为熟悉。她或许是个合适的人选。” 假雍正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敬嫔的身影。他知道敬嫔确实有其过人之处,但心中又有一丝担忧。“敬嫔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但华妃……” 孙妙青也明白假雍正的顾虑,微微低头,思索着应对之策。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皇上,不如这样。不妨晋敬嫔为妃位,与华妃共同管理后宫。” 假雍正听后,微微点头。他觉得孙妙青的建议甚为妥当。“好,就依你所言。传朕旨意,晋敬嫔为妃位,与华妃共同管理后宫。” “敬嫔娘娘接旨!”太监的声音在宫殿外响起。 敬嫔在自己宫中听到传旨声,心中微微一惊,连忙整衣跪地。当太监宣读圣旨,言明敬嫔被晋为妃位,与华妃一同管理后宫时,敬嫔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为何皇上突然让自己管理六宫。 敬妃略微一思虑后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珍贵妃有孕,自是以养胎为重。端妃病重,也没有精力来管这些。 皇上定不会让华妃一家独大,剩下可不是只有自己了吗。不管怎么说晋位是好事,只是这华妃……想到华妃,敬妃心中有些不安。 而此时的华妃,得知敬嫔晋位,皇上又让她与自己共同管理后宫。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猛地坐直身子,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哼!那个敬嫔,以前不过是我房中的格格。也配与本宫一同管理后宫?”华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心中满是不甘与恼怒,在她看来,这后宫之中只有她才有资格管理六宫事务,敬嫔不过是一个无宠的妃嫔,凭什么能与她平起平坐 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息怒,皇上既然下了旨,咱们也不好违抗。或许这敬嫔只是个幌子,真正做主的还是娘娘您呢。” 华妃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本宫倒要看看这个敬嫔有多大的本事。” 过了一会儿。华妃还是气不过,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走,去瞧瞧咱们这位新封的敬妃。” 华妃带着一群宫女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敬妃的宫殿。敬妃听到通报,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迎接。 “华妃娘娘。”敬妃行了一个平礼。 竟只行了一个平礼,华妃眼中满是怒意,“你这种人竟也能封妃?”嘲讽的话脱口而出。 敬妃微微垂首,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妾惶恐,都是皇上隆恩。” 华妃冷笑道:“哼,你以为封了妃位,就能与本宫平起平坐了?你从前不过是本宫房中的一个格格。这后宫之中,有本宫在一日,你就永远别想出头。” 敬妃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臣妾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谨遵皇上圣旨,为皇上分忧管理后宫。” 华妃听了这话,更是恼怒。“分忧?就凭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本宫协理六宫这么多时日,岂是你能轻易比肩的?” 敬妃面色不改,依旧从容淡定。“华妃娘娘所言极是,臣妾自当虚心学习,不敢有丝毫懈怠。” 华妃看着敬妃那副淡然的模样,心中更是恼怒:“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有了点权力就忘了自己是谁。这后宫之中,有本宫在,你就别想翻出什么浪花。” 说完,华妃一甩衣袖,转身离去。敬妃望着华妃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口气。 如意扶着自家娘娘,担心道:“华妃娘娘怎可如此嚣张跋扈,如今您与她平起平坐,竟也如此疾言厉色。” “她一向如此,只怕是以后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她往日连皇后都不放在眼中,又何况自己,敬妃心中暗自叹息。 第五十一章 孙妙青24 冬日的紫禁城,被难得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巍峨的宫殿闪耀着庄重而肃穆的光芒。 安澜尘脚步匆匆,疾步而入,“皇上,西北送来急报。” 假雍正伸手接过,目光缓缓扫过,随后不禁龙颜大悦。原来,岳钟琪在乱军之中如战神降临,勇不可当,取敌军首级,立下不世之功。 假雍正当即豪迈大笑:“待大军回朝,朕要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 庆功宴上,美酒飘香,佳肴满桌,众人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假雍正站起身来,略过年羹尧。双眸炯炯有神地望向岳钟琪,言辞之中满是赞赏与褒奖:“岳将军忠勇无双,此次西北大捷,实乃国之幸事。将军之功绩,当永载史册。”众臣纷纷附和,赞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而一旁的年羹尧,面色却渐渐阴沉如水。他曾在西北战场战功卓着,如今却被岳钟琪抢尽风头,心中顿时涌起复杂难明的情绪。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嫉妒与不甘。 这场庆功宴,既是对岳钟琪的高度褒奖,也是对众将士的激励。而年羹尧的反应,早已在假雍正的预料之中。 听到假雍正对岳钟琪不吝赞美之词时,年羹尧的脸色瞬间如乌云密布般阴沉可怕。 他那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猛地僵住,线条变得生硬而紧绷。双眸微微眯起,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嫉妒如毒蛇般在心底蜿蜒游走,那绿色的火焰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他实在无法相信,曾经自己在西北战场上独领风骚,如今这荣耀的光环却戴在了岳钟琪的头上。 年羹尧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微微颤抖着。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被冷落,仿佛从云端骤然跌落至尘埃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那是对失去地位和荣耀的强烈抗拒。 他自问为雍正皇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皇上眼中却似乎只有岳钟琪,这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雍正和岳钟琪,眼神中既有对假雍正的不满,又有对岳钟琪的嫉妒和敌意。他在心中暗暗思忖:“我年羹尧为皇上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如今竟被这般忽视。岳钟琪,你不过是一时得势,我定不会让你长久风光。” 然而,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在此时发作,于是他只能强压着内心的愤懑,那股怒火在心底不断翻腾,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坐立难安,如芒在背。 自年羹尧自回朝以后,他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便与朝中多位大臣来往密切,更是与敦亲王暗中勾结。 他们竟然联合众多大臣呈上奏折,力荐立华妃为皇后。那一封封奏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朝堂之上激起千层浪。 假雍正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冷峻如冰。看着那一封封皆是请立华妃的奏折,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手指紧紧捏着奏折的边缘,微微用力,仿佛要把这些奏折捏得粉碎。 留中不发,这是假雍正当下的决定。他心中恼怒至极,年羹尧一党竟敢如此大胆,妄图干涉后宫之事。 假雍正在心中暗暗思忖:“年羹尧,你未免太过张狂。朕对你一再容忍,你却得寸进尺。” 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面色恢复了平静,但那眼底的怒意却如汹涌的暗流,随时可能爆发。重来一次,这年羹尧终究还是留不得。假雍正决定暂且隐忍,等待时机,将年氏一党一网打尽。 华妃端坐在宫中,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喜意。她心想,哥哥如今得胜回朝,自己离皇后之位必定更近了一步。 这时,周宁海满脸笑容,谄媚地向华妃恭敬说道:“恭喜娘娘,年大将军与朝中多位大臣皆向皇上上奏娘娘为皇后呢!” 华妃闻言,一脸欣喜,急忙问道:“真的?”这一消息如同春风拂面,让她心中涌起无尽的希望与憧憬。 “那还能有假,娘娘只等着接封后的圣旨吧,听说内务府已经在赶制皇后吉服了。”周宁海躬身回道。 华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皇后的凤袍,头戴凤冠,母仪天下的模样。 颂芝也是满脸喜色,连忙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华妃轻轻抚摸着自己华贵的头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凤冠已戴在了头上。 她心想:“皇上对我向来宠爱有加,如今又有哥哥为我筹谋,这皇后之位必定非我莫属。”她开始想象着自己成为皇后后,如何统领后宫,如何让众人对她俯首称臣。 而承乾宫内,气氛却有些沉闷。流霞担心地看着孙妙青。孙妙青却并不在意,她心中清楚,只要假雍正脑子没病,他都不会立华妃为皇后,威胁自己的皇位。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这假雍正不知为何,竟似真心喜欢她。只是不知这真心有多少罢了。 年府内,年羹尧与部下大摆筵席。酒过三巡之后,年羹尧似有些醉了,猛地灌下一杯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用袖子狠狠一抹,开口道:“当今圣上,刻薄寡恩。想我年羹尧为他出生入死,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却因一个岳钟琪,便将我冷落至此。”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怨怼,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部下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年羹尧又接着道:“我为他平定西北,哪一场仗不是我浴血奋战得来的?如今他却丝毫不顾念我的功绩。” 他越说越激动,手中的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哼,皇上这般作为,实在让人心寒。”年羹尧怒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不甘。 他继续抱怨着雍正的种种不是,言辞之间,尽是对假雍正的不满。 而那些亲信部下们,只能默默地听着,心中暗自担忧,却又不敢出言劝阻。在这昏暗的密室中,年羹尧的不满情绪如同弥漫的烟雾,久久不散。 第五十二章 孙妙青25 养心殿里,假雍正和张廷玉面对面坐着,各自执棋。 假雍正落下一子说道:“张爱卿,年羹尧是时候收网了。” 张廷玉微微点头,回应道:“皇上所言极是。年羹尧这些日子确实太过张狂,犯下不少罪过。” 假雍正沉思片刻,说:“那明日早朝,便是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张廷玉郑重地说:“微臣遵旨。” 第二日,早朝。张廷玉手持笏板,面容严肃,向前一步启奏道:“皇上,臣要弹劾年羹尧。此人自拥兵西北、立下战功之后,便愈发嚣张跋扈、目无君上。他贪污受贿,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敛财,接受诸多官员的贿赂,致使官场风气败坏。” 张廷玉微微停顿,接着又道:“且年羹尧侵吞公款,在其任职期间,多次利用职务之便,将本应归公的钱粮、物资等据为己有,中饱私囊。仅臣所查得的几起事件,涉及的款项便数额巨大,给朝廷……” “老匹夫!你竟敢污蔑本官。”还未等张廷玉说完,年羹尧便打断了他的话。 顿时。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众臣噤若寒蝉。 “是否污蔑,年将军心中有数。”张廷玉正气凛然道。 年羹尧气极“你……” 此时,孙株合也适时出声:“年将军何必如此激动,莫不是心中有愧。” 年羹尧竟有些哑口无言,瞬间朝假雍正跪下道:“皇上,微臣冤枉啊。” “年将军喊冤得太早了,看过这些证据再喊冤吧。”张廷玉命人呈上证据。又道:“这些罪证不足其犯罪的十分之一,有些还需再详细调查。” 安澜尘接过,递给假雍正。 假雍正粗略看了几眼,已是面色阴沉,他即刻下令,将年羹尧相关人等关押,命都察院彻查年羹尧的罪行。便面色不好的退朝了。 翊坤宫中,颂芝面色惨白,脚步慌乱地急急奔向华妃。 “娘娘!不好了!年将军被人弹劾,已经被关押了。”颂芝的声音颤抖着,满是惊恐。 华妃闻言,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晃。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片刻之后,华妃回过神来,美眸中瞬间燃起怒火与焦急。 “怎么会这样?走!随本宫去见皇上!”华妃的声音决绝而凄厉。她迅速整理衣衫,带着颂芝一路疾行,直奔皇上所在之处。 然而,到了养心殿外,太监却拦住了华妃的去路。 “娘娘,皇上有旨,今日谁也不见。”太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华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养心殿的大门。 “皇上!臣妾求见皇上!臣妾的兄长年羹尧定是被人诬陷,求皇上明察啊!”华妃的声音带着哭腔,凄厉地呼喊着。但养心殿内始终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假雍正听着殿外华妃的哭诉,想起上辈子也是这样。自己本想留她一命,谁知……心里不免有些不忍。 唤来安澜尘“送华妃回去吧。告诉她,她哥哥的事与她无关,她永远是华妃。”安澜尘得令后,快步来到养心殿外。他看着华妃那绝望而又倔强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叹。 “华妃娘娘,皇上有旨,请娘娘先回翊坤宫。皇上说了,年将军之事与娘娘无关,娘娘永远是华妃。”安澜尘轻声说道。 华妃怔怔地看着安澜尘,泪水不断滑落。她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痛苦。 “不,皇上一定是误会了兄长。兄长为皇上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怎么会被人弹劾关押?我要见皇上,我要当面跟皇上说清楚。”华妃嘶声喊道。 安澜尘微微摇头:“娘娘,皇上心意已决,此时娘娘若再执意求见,恐会惹皇上不快。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先回翊坤宫等候。” 华妃身子微微颤抖,她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皇上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罢了,回宫。”华妃声音沙哑地说道。 颂芝连忙扶住华妃,两人缓缓转身,朝着翊坤宫走去。一路上,华妃沉默不语,心中充满了对年羹尧的担忧。 回到翊坤宫,华妃坐在榻上,神情呆滞。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颂芝,你说兄长真的会有事吗?”华妃突然开口问道。 颂芝连忙说道:“娘娘放心,年将军为朝廷立下那么多功劳,皇上一定会明察秋毫的。” 华妃苦笑一声:“明察秋毫?若皇上真能明察秋毫,兄长又怎会被关押?我看皇上是铁了心要处置兄长。” 华妃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是谁弹劾哥哥?”华妃突然问道。 听到华妃的问话,颂芝小心翼翼道:“是张廷玉大人。”顿了顿又道:“还有珍贵妃的哥哥孙株合。” “贱人,竟敢害本宫的哥哥。”华妃本就恨孙妙青与自己抢皇上的宠爱,如今更是新仇旧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日子一天天过去,华妃每日都在担忧中度过。她多次派人去打听年羹尧的消息,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决定想办法为兄长求情。她开始暗中联络一些曾经受过年羹尧恩惠的官员,希望他们能为年羹尧说句话。然而,这些官员们都深知皇上的心意,不敢轻易插手。 经过都察院一番细致的调查,竟查出年羹尧多达九十二条罪名,条条罪状触目惊心。 消息传至朝堂,满朝哗然。雍正龙颜大怒,下令将年羹尧革职下狱。曾经威风凛凛的年大将军,瞬间沦为阶下囚,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随后,朝廷派人前往年氏一族的府邸进行抄家,家中男子皆被斩首,女眷则被流放,曾经显赫一时的年氏一族就此没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得到消息,华妃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她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良久,华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兄长!”泪水瞬间决堤,如洪水般汹涌而下。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角,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华妃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华妃瘫倒在榻上,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颂芝哭泣着说道。 华妃惨然一笑:“保重身体?还有什么意义呢?兄长已死,年氏一族已灭,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华妃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流淌。 第五十三章 孙妙青26 年羹尧之事尘埃落定后,假雍正便迫不及待的封了孙妙青为皇贵妃。 前朝后宫众人心里皆如明镜一般,都清楚地知晓,只等孙妙青诞下皇子,她便会登上皇后之位。一时间,宫中众人对孙妙青的态度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接到圣旨的孙妙青,面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反观承乾宫的宫人,个个欣喜若狂,走起路来都似带着风。 “系统,年羹尧已死,我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孙妙青在心中暗暗询问。 系统的声音悠悠响起:“恭喜宿主,任务圆满完成。可随时脱离本世界。” 孙妙青闻言,心中一喜,可当她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时,思绪微顿,“生下孩子就脱离吧。”孙妙青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愁绪与遗憾,或许,她与胤禛再无缘相见了。 傍晚时分,假雍正来到承乾宫。他满脸笑意,温声对孙妙青说道:“青儿,随我去御花园吧。” 孙妙青虽心中疑惑,但还是依言跟去了。两人来到御花园,不一会儿,天空中突然炸开一朵绚丽多彩的烟花。紧接着,一朵又一朵烟花接连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孙妙青瞪大了眼睛,被这美丽的景象深深吸引。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的反应,心中满是得意。“青儿,喜欢吗?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假雍正温柔地说道。 孙妙青看着烟花,心中却有着别样的思绪。感动吗?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烟花不断在天空中绽放,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丽却虚幻的故事。 孙妙青喃喃道:“多谢皇上,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只不过,如果身旁之人是他就好了。 假雍正闻言,满意一笑。他伸手将孙妙青拥入自己怀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美丽却又瞬间消失。 翊坤宫内,华妃已颓废多日。颂芝眼中带着泪意,担心地说道:“娘娘,多少吃一些吧。” 华妃看都未看一眼,也并未出声。 突然,“砰”的一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噼里啪啦”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是什么声音?”华妃问道,“是烟花?宫中为何要放烟花?” 颂芝连忙跪下,不敢回答。“你聋了,快说呀!”华妃的声音越发狠厉。 “是皇上给珍皇贵妃放的烟花。”颂芝面带惧意,低声说道。 “珍皇贵妃,好一个珍皇贵妃。”华妃面容瞬间变得铁青。她那涂着蔻丹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指节都微微发白。 “她害了我哥哥,还被封为皇贵妃!”华妃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她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哼,本宫定会为哥哥报仇,为年家报仇。”华妃咬着牙,心中的仇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她开始盘算着如何对付孙妙青,绝不能放过这个贱人。 “颂芝。”华妃似冷静下来,唤道。颂芝赶紧应道:“娘娘。”“平日这些奴才得了本宫这么多好处,此时也该他们出力了。”华妃语气似风雨欲来。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颂芝行礼后便退出去了。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孙妙青生产的日子。稳婆们早已准备妥当,倒是显得有条不紊。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四个稳婆,两个都有问题。” “能让我平安生产吗,反正我也是要脱离的。”孙妙青并不惊讶。 系统回答道:“可以。”孙妙青躺在产床上,痛苦地呻吟着。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脸色苍白如纸。稳婆在一旁忙碌着,眼神却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异样。 突然,孙妙青的疼痛加剧,情况变得十分危急。原来,稳婆暗中做了手脚,导致孙妙青难产。 稳婆急忙跑出去,慌张地问道:“皇上,娘娘难产,现在只能保一个,请问是保大还是保小?” 假雍正一听,脸色大变。他不顾众人的阻挠,直接闯进了产房。 他冲到孙妙青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焦急和关切。“青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朕不许你有事!” 又看着稳婆和太医,语气郑重地说道:“皇贵妃和皇子一个都不能有事。” 孙妙青虚弱地看着假雍正,突然有些恍惚。流霞也在一旁担心地唤道:“娘娘撑住啊,小皇子就要出来了。”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 “恭喜皇上,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子。”可紧接着,众人又惊叫道:“不好!娘娘血崩了。” “青儿,你还要当我的皇后,我们要一起看着孩子长大……”假雍正口中喃喃,心中满是害怕,害怕她真的离去。 青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孙妙青昏迷间仿佛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是什么时候说了的呢?对,是自己进宫的那一天。 青儿,今日委屈你了……青儿,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青儿,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孙妙青以为自己全忘了,可此时,那些记忆却是如此清晰。她声音低弱地出声:“胤禛……黄镇……” “我在,青儿,我在。”假雍正握过孙妙青的手。 孙妙青听到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假雍正面容的面容。 “不是他,不是他。我求你,我求你……”孙妙青双手紧紧地抓住假雍正,此时已经想不起其他。 假雍正闻言,怔在原地。孙妙青已无法再说话,手上也没了力气,缓缓落下。她努力地看着假雍正,眼中充满了祈求。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的模样,内心已感受不到疼痛,仿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感受到孙妙青的手落下,他才如梦似醒,“好,青儿,我什么都答应你。”一瞬间,被忽然唤醒的雍正,发现自己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欣喜的神色在看到孙妙青时瞬间变成了惊愕。“青儿,你怎么了。” 此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任务成功,即将脱离。” 孙妙青仿佛要用尽所有力气,缓缓抚上雍正的脸,嘴角扬起一抹艰难的笑意,似怀恋,似不舍又似解脱。终于,手重重落下。 “青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后,雍正昏倒在地。众人皆是惊慌不已,纷纷上前,“皇上,皇上!快传太医!” 第五十四章 芳贵人1 雍正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中更是被无尽的悲痛填满。他看着空荡荡的宫殿,脑海中不断浮现孙妙青的面容。 “皇上,您醒了。”太医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雍正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他独自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想起孙妙青的离去,雍正心中悔恨交加。他恨假雍正,恨上天对他不公。自己明明什么都安排好了……只恨你为什么要出现,他知道自己身体里还存在着一个人,都是因为他。 哭闹不止的小皇子被乳母抱了过来,“皇上,小皇子一直哭闹不止。” 看着孩子稚嫩的脸庞,雍正伸手接过,抱在手里轻声说道:“哭吧,你额娘不在了,该哭一哭。” 过了一会,小皇子睡着了。“好好照顾小皇子。”雍正轻声说道。乳母连忙应下,抱着小皇子退了出去。 雍正开始着手调查孙妙青难产之事。很快,真相浮出水面,华妃是幕后主使。雍正大怒,下令直接将其赐死。 处理完华妃之事,雍正沉浸在对孙妙青的思念中。他常常独自一人来到承乾宫,回忆着与孙妙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而假雍正不知为何,再也没有出现。雍正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越来越弱。 日子一天天过去,雍正对孙妙青的思念却从未减少。他将对孙妙青的爱全部倾注在小皇子身上,悉心教导,希望他能够为一代明君。 “青儿,我好想你。”雍正对着空气轻声诉说:“等皇儿能够独当一面后,我便来找你。” 多年后,小皇子长大成人,终于接下了雍正的担子,登基为帝。而雍正也在承乾宫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静姝(现在变回自己的名字了)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结算空间。 “系统,我走后雍正有没有回来。”孙妙青刚醒就问道。 “最后应该是雍正。”系统肯定道。 听到系统的话,静姝松了一口气,也算没白费自己最后还要演个戏再下线。 静姝还是有些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原剧中的雍正怎么会出现在小世界里。” “能当皇帝的人都颇有渊源,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出现这样的情况。”系统的语气中有一丝淡淡的心虚,又继续道:“本次任务出现特殊原因,只结算任务二。任务完成,获得积分100。” 没有扣分就好,孙妙青暗暗想到。 “是否开启下个任务?”系统又问道。 静姝问道:“下个任务是什么?” “下个任务,芳贵人。任务一:获得龙气,任务二:保护孩子平安长大。”系统又掏出了它的大转盘“开始抽奖吧。” 看着熟悉的大转盘,静姝不禁有些紧张,芳贵人是怀孕流产,要是能抽到安胎药健体丸之类的就好了。她伸手一拨,口中默念:安胎药、健体丸。 白光一闪,转盘上出现了:生子丸、健体丸、避毒丸。 虽然没有安胎丸,静姝有些失落。但有健体丸也算安慰了自己。 “健体丸、避毒丸能给孩子吃吗?”静姝问道。 系统淡淡回答:“可以,准备投放。” 还未等静姝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一阵风卷起。这每次投放的方式都不一样啊,静姝不禁吐槽。 一转眼,静姝便发现自己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那张脸,虽没有那么清晰,但也能看出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只是这张脸怎么越看越有一丝熟悉的感觉?甄嬛!竟跟甄嬛眉眼处有几分相似,难道这芳贵人也是纯元的周边?静姝不禁在心里暗自思忖。 “主子,不要伤心。虽然这碎玉轩偏远了些,但只要皇上心中有主子,再远也不怕。”一个宫女在一旁说道。 静姝微微一怔,随即稳住心神。她看着宫女,轻轻叹了口气:“你说的是,既来之则安之。” 静姝开始仔细打量起这碎玉轩来,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未来的路。她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并不乐观,毕竟这张脸既是优势,也是隐患。 一连几日,静姝都没有踏出碎玉轩一步,反正雍正刚登基。他与皇后都忙的不行,也没有时间来管自己这些低位妃嫔。 一来,也是怕自己与原主相差太大,被人发现。二来,正好趁这段时间把原主的事打探清楚。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静姝不着痕迹的打探下,也弄清楚了许多事。 原主出自索绰罗氏一族,只不过是旁支,只剩这个姓而已。 眼看雍正就要飞龙在天,索绰罗氏族长实在坐不住了,又只有这一个适龄的女子,好歹也姓索绰罗。索性就将她送进了雍亲王府,也算是投诚之意。 没想到,这索绰罗悦宁与纯元竟有几分相似,进府后还颇受雍正宠爱。 不到一月,雍正就登基为帝,原主便被封为贵人。还是有封号的贵人,只是因此也碍了华妃的眼,被安排在这碎玉轩。但由此可见原主在雍正心中也并没有多少地位,不然也不会默认了华妃的安排。 原主入府时,只带了一个婢女。就是现在身边的巧儿,对原主倒也是忠心。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雍正踏入碎玉轩,只见芳贵人静立在自己面前,一身淡雅的服饰,身姿绰约。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悦宁缓缓行礼。(以后就叫悦宁了,名字是我乱编的,实在不知道芳贵人叫什么名字。) 雍正扶起悦宁,微微眯起双眸,细细打量着她。似乎今日的芳贵人,似乎与以往有些许不同。 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沉静,以往的芳贵人,总是带着几分羞涩和依赖。那眉眼之间,虽依旧有着熟悉的纯元模样,却又似乎多了一抹别样的神韵。她微微垂首,行礼间动作优雅而不失端庄,仿佛一朵悄然绽放的幽兰。 雍正心中暗自诧异,踱步上前,轻声问道:“爱妃今日颇有些不同。” 悦宁缓缓抬起头,那如水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有万千思绪在其中流转。 她微微浅笑,莲步轻移,缓缓凑近雍正,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柔声道:“皇上,那您可得好好看看今日嫔妾有哪里不同呢。” 雍正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炽热。 他一个利落的动作抱起悦宁,大步流星地朝床榻走去。爽朗的大笑声在碎玉轩中回荡:“哈哈,好,就让朕来好好看看今日爱妃到底有何不同。” 烛火燃了一夜,悦宁只觉得自己像一盘菜。被翻过去复过来…… 第55章 芳贵人2 晨曦微露,东方渐白。雍正早早起身,准备前往上早朝。一旁的悦宁被动静惊醒,连忙欲起身伺候。 雍正转头,看到悦宁惺忪的睡眼和急切的神情,心情正好的他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按住悦宁。“爱妃,不必起身,你且多休息一会儿。”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好似满含着对她的疼惜。 悦宁本也是做个样子,怕给雍正留下恃宠生娇的印象罢了,听到雍正的话便乖乖躺回床上。 待雍正离去后,悦宁稍作整理,便前往皇后宫中请安。皇后宫中,众妃嫔皆恭敬向皇后行礼道:“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大家请起。”皇后一脸慈爱。 看着悦宁,华妃心中怒火中烧。坐下后便开始发难。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哟,芳贵人今日气色可真好,看来昨夜深得圣宠啊。” 悦宁连忙低头道:“娘娘说笑了,在坐的各位姐妹那个不得皇上宠爱呢?。” 华妃却不依不饶,“芳贵人如今可是风光得很呢。” 接着又不屑道:“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娘娘慎言,皇上乃是明君。怎么被什么手段迷惑。”悦宁不免有些生气,稍不注意,一个大帽子就戴了下来。 华妃一拍桌子,气极道:“本宫何时说……” 这时,皇后实在听不下去微微皱眉,轻斥道:“华妃,莫要失了仪态。皇上宠爱谁,岂容你多言。” “哼!”华妃发出一声冷笑,狠狠地瞪了悦宁一眼。 皇后扫视了一眼众人,语气严肃地说道:“后宫之中,当以和为贵。皇上日理万机,若后宫不得安宁,岂不是让皇上分心?” 众妃嫔听闻皆低头应是。 皇后又看向悦宁,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和:“芳贵人,你既得皇上宠爱,更当谨言慎行,为众姐妹之表率。” 悦宁连忙起身,恭敬地回道:“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请安结束后,众妃嫔陆续离去。悦宁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今日与华妃的冲突,必然让她盯上了自己。不免有些后悔,但又想到若是自己凡事都退让,只怕要让人踩进泥里。 刚回到碎玉轩,还未来得及坐下喘口气,便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 小太监恭敬地说道:“贵人,皇上有请贵人前往伴驾。”悦宁心中微微一惊,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妆容,随着小太监前往雍正所在之处。 来到雍正面前,悦宁恭敬地行礼。雍正看着悦宁,带着笑意“起来吧。” “朕今日处理完政务,忽然想起你来。”雍正说道。“朕正觉烦闷,你来了,倒让朕心情舒畅许多” 悦宁脸颊微红,轻声回应:“那臣妾可是深感荣幸。” “朕好久未听你唱昆曲了。”看着悦宁娇羞的样子,雍正只觉得心中微动。 悦宁心中一紧,她本是穿越到原主身上,对昆曲并无太多了解,心中不免忐忑。突然她想到自己以前喜欢的歌手唱过一首入画江南,就它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皇上,臣妾本来给皇上准备了一个惊喜,不如今天表演给皇上看看吧。”悦宁拉着雍正的手撒娇道。 “哦!爱妃竟还给朕准备了惊喜?”雍正的语气中带着期待。 但是,悦宁面带难色“要是皇上不喜欢,可不能生嫔妾的气。” 雍正不免有些好笑,诱哄道:“好好好!不生气。” 悦宁站起身,对雍正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原主的嗓子极好,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魔力,让人陶醉其中。 她唱得极为投入,仿佛自己就是曲中的人物,演绎着那动人的故事。“我有一段情 入画后 归旧梦故里 我有一段爱 落款上 将前世印记 一城天晴一城雨 引我入戏 平添着醉意……” 雍正静静地看着悦宁,眼中满是惊艳。他从未听过如此新奇的戏曲。此时的悦宁与以往的她大不相同。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娇媚、俏丽又带着一丝单纯,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雍正不禁看得有些入迷。一曲过后,他竟还未回过神来。 悦宁看着雍正痴迷的模样,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轻轻福身,柔声说道:“皇上,嫔妾这曲可还入得了皇上的耳?” 雍正这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赞赏之色:“爱妃此曲新奇动人,朕甚为喜欢。你这惊喜,着实让朕大开眼界。” 悦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皇上喜欢就好,臣妾还担心不合皇上的心意呢。” 雍正伸手握住悦宁的手,轻轻一拉,将她带入怀中。 悦宁微微一惊,脸颊染上一抹红晕。雍正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模样,心中一动,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爱妃今日真是让朕惊喜不已。” 悦宁靠在雍正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气息。她轻声说道:“臣妾能得皇上宠爱,是臣妾三生有幸。” 雍正轻抚着悦宁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温柔:“朕定会好好疼惜你。” 此时,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雍正和悦宁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回到翊坤宫的华妃,却是阴沉着脸,怒目圆睁,那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宫殿内回响,吓得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 “那个芳贵人,简直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华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愤怒。 曹贵人站在一旁,低垂着眼眸,神色中带着几分谨慎与算计。 颂芝则满脸焦急,连忙上前劝慰道:“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那芳贵人不过是一时得宠,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岂是她能撼动的?” 华妃冷哼一声,怒视着颂芝:“你懂什么?皇上如今对她这般宠爱,本宫岂能坐视不管?” 又看向曹贵人“你说说怎么让本宫出了这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曹贵人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阴狠:“娘娘,依臣妾之见,我们需得想个法子,好好挫挫那芳贵人的锐气。” 华妃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曹贵人:“你有何主意?说来听听。” 曹贵人眼珠一转,凑近华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华妃听着,脸色渐渐缓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哼,就按你说的办。我倒要看看,那个芳贵人还能得意多久。” 颂芝也连忙附和道:“娘娘英明,定能让那芳贵人知道厉害。” 翊坤宫内,阴谋的气息弥漫开来,华妃紧紧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悦宁倒霉的模样。 第56章 芳贵人3 近日,悦宁总是感到恶心难耐,那股强烈的不适感如同汹涌的浪潮,每日晨起便猛地冲上心头,让她几欲作呕。 时不时袭来的困倦也如影随形,仿佛怎么也摆脱不掉。 巧儿看着悦宁这般模样,心急如焚,满脸皆是担忧之色,说道:“主子,您这身子不适已有好几日了,瞧着您如此难受,奴婢实在心疼得紧。不如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悦宁微微摇头,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轻轻抬手,制止了巧儿的提议,缓缓说道:“不必了,我心中已有数。” 她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与笃定,然而,那温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担忧。 悦宁在心中默默问道:“系统,我是不是有孕了?” “宿主已经怀孕一个半月了,胎儿健康。”系统回答道。 闻言,悦宁并不感到意外,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芳贵人在剧中便是因流产而失宠,最终被打入冷宫。在这后宫之中,处处充满了算计与争斗。若此时将有孕之事公布出去,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皇后怕是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 巧儿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小主,为何不让请太医呢?您这般难受,若不诊治,奴婢实在放心不下啊。” 悦宁手轻轻抚摸着腹部,意味深长地说道:“如今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巧儿看着悦宁的动作,脸上满是惊疑:“主子,这是……” 悦宁轻轻点头,肯定了巧儿的猜想。 “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照顾主子。”巧儿眼神中满是喜意,惊喜道。 悦宁微微颔首,心中却有些忧虑,毕竟这有孕之事也不是轻易能瞒过去的。 这一日,悦宁正安静地看着话本子,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进来,恭敬地行礼道:“主子,华妃娘娘派人来请您去翊坤宫。” 悦宁微微一愣,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深知,华妃向来跋扈,此次相邀,定不会有好事。 然而,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随着宫女前往翊坤宫。 走进翊坤宫,一股奢华之气扑面而来。华妃端坐在主位上,眼神中满是傲慢与威严。 悦宁上前微微福身行礼:“见过华妃娘娘。” “起来吧。”华妃看着悦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悦宁面带疑惑地问道:“不知娘娘唤嫔妾前来所为何事。” 华妃突然一脸自得地说道:“本宫喜欢翡翠,皇上知道后命人送来了好些用翡翠制成的项链耳坠,皆是不凡之物。皇后说后宫当以和为贵,本宫便送你几样。”说完,示意一旁的颂芝将翡翠首饰都呈上来。 悦宁听闻华妃如此说,一时有些看不懂华妃的意图,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颂芝将托盘呈至悦宁面前,得意地说道:“芳贵人,这些可都是娘娘的心爱之物,可要念着娘娘的好。” 华妃语气淡漠:“你自己挑些吧。” 悦宁看着面前的首饰,想着随意挑一个就赶紧告退,于是说道:“那嫔妾便多谢华妃娘娘了……” 她轻轻拿起一支翡翠簪子,话还没说完,簪子便变成两节,掉到了地上。 悦宁还未来得及反应,华妃便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悦宁,厉声道:“芳贵人,你可知罪?” 悦宁心中一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恭敬地回道:“娘娘,这簪子还未掉到地上时便已经断了……” “芳贵人好大的胆子,你是说皇上竟送一支断簪给本宫?”华妃打断了悦宁的话。 “嫔妾不是这个意思……”悦宁解释道。华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着地上的一堆碎片说道:“你竟敢摔坏皇上御赐之物,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来人,将芳贵人禁足,让她好好反省。” 悦宁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明白这是华妃故意陷害,但她却没有再辩解。 她在心中暗暗想道:自己有了身孕,正愁不知如何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宫中隐瞒此事,华妃让她禁足,正好让怀孕的事瞒过众人。 悦宁微微低头,顺从地说道:“臣妾知罪,愿听从娘娘处置。” 华妃见悦宁如此顺从,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让这贱人禁足,看谁还敢跟本宫争宠。却不知正合了悦宁的意。 养心殿内,雍正正于御书房中批阅奏折,忽闻悦宁被华妃下令禁足之事。他微微一蹙眉,心中瞬间明了这定是华妃的又一番算计。一股愠怒在心中涌起,但很快被他压下。 稍作思索后,雍正决定去碎玉轩看望悦宁。他起身,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向着碎玉轩走去。一路上,他的神色凝重。 踏入碎玉轩,一股清幽之气扑面而来。悦宁正静静地坐在窗前,神色淡然,仿佛这禁足之事并未给她带来太多困扰。听到脚步声,她抬眼望去,见是雍正,急忙起身行礼。 “嫔妾参见皇上。”悦宁的声音轻柔而恭敬。 雍正快步上前,扶起悦宁,眼神中满是疼惜。“朕听闻你被华妃禁足,可是受委屈了。” 悦宁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皇上,臣妾无事。华妃娘娘也是按规矩办事,臣妾认罚。” 雍正轻叹一口气,握住悦宁的手。“你总是这般懂事,让朕心疼。朕这便解了你的禁足……” 悦宁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知足了。”又拉着雍正的手轻轻放在肚子上,柔声说道:“皇上,嫔妾如今是两个人了。嫔妾不想声张,这禁足的时间便正好养胎了。” 雍正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微微俯身,靠近悦宁,轻声问道:“爱妃,你的意思是……” 悦宁温柔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幸福与期待。 雍正大喜过望,紧紧将悦宁拥入怀中,激动地说道:“这是朕登基的第一个孩子,真是天大的喜事。” 片刻后,雍正冷静下来,他温柔地看着悦宁,说道:“爱妃,这段时间你便好好养胎。等要给朕生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儿。” 悦宁乖巧地应道:“嫔妾遵旨。” “只是嫔妾身边没有有经验的嬷嬷,不免有些惶恐。还请皇上给嫔妾找一位有经验的嬷嬷吧。”悦宁一脸害怕,做小女儿状,哪里像一个怀孕的女子,分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是得如此,免得怠慢了朕的爱妃和皇儿。”雍正一脸笑意,仿佛悦宁此时说什么他都答应。 随后的日子里,雍正时常悄悄来到碎玉轩看望悦宁。悦宁在这宁静的角落里,安心养胎,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而皇宫中的暗流涌动,却似乎与她暂时隔绝开来。 第五十七章 芳贵人4 日子缓缓流淌,悦宁在碎玉轩中安心养胎,在经验老到的李嬷嬷精心照料下,她的气色愈发红润。 怀胎近三月之际,雍正一道旨意,解了她的禁足。 碎玉轩内,宁静祥和。悦宁身着淡雅宫装,静静地坐在软榻之上,一只玉手轻轻搭在旁边的小几上。 太医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神色专注地为悦宁诊脉。 片刻之后,太医缓缓收回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来,向着悦宁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说道:“恭喜小主,胎象极为稳固。小皇子在小主腹中安然无恙,发育良好。” 悦宁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绚烂的喜悦光彩。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眼神中满是如水的温柔与慈爱。“多谢太医,劳烦太医费心了。” 太医连忙摆手道:“小主言重了,为小主和小皇子诊脉,乃是臣的职责所在。娘娘如今胎象稳固,只需继续安心养胎,注意饮食和休息,定能顺利诞下小皇子。” 悦宁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期待。她深知,生下这个孩子,任务也算有望了。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让他平安降生长大成人。 太医刚走不久,苏培盛便来了。他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走到悦宁面前,微微躬身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悦宁心中一动,猜到定有好事,连忙起身问道:“苏公公,这是……”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高声道:“芳贵人接旨。” 悦宁急忙跪下,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也纷纷跪地。 苏培盛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嫔悦宁,温婉恭顺,德才兼备,身怀皇嗣,功在皇家。今特晋封为嫔位,着迁宫承乾宫。望芳嫔恪守妇道,为皇家绵延子嗣,再添福祉。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悦宁双手接过圣旨,恭敬道:“臣妾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嫔位在这后宫中也算是站稳了脚跟,这芳贵人的命运算是彻底改变了,悦宁不禁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苏培盛扶起悦宁,笑着说道:“芳嫔娘娘,恭喜您了。” 悦宁微微侧头示意巧儿,巧儿走上前将一个荷包递进苏培盛手中:“还望公公不嫌弃。” “多谢娘娘。”苏培盛也没有推辞,收下后便恭敬告退了。 碎玉轩内,众人皆喜气洋洋。“往日大家也都辛苦了,今日大家都有赏。”悦宁高声说道。 宫人们都面露欣喜,恭敬道:“谢娘娘。” 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整个后宫,众嫔妃听闻悦宁不仅被解了禁足,还晋升为嫔,心中各有所思。 坤宁宫中,一片肃穆。皇后端坐在主位上,宛如一尊高贵的雕像。 剪秋小心翼翼地禀告:“娘娘,碎玉轩的芳贵人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皇上龙颜大悦,已晋封芳贵人为嫔。”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皇上还特赐芳贵人迁宫承乾宫。” 皇后闻言,那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瞬间有了一丝裂痕,仿佛完美的瓷器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 她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与嫉妒,那光芒犹如暗夜里的寒星。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紧紧绞住,指节微微发白。 “这芳贵人倒是好福气。”皇后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仿佛冬日里的寒风。 剪秋担忧地看着皇后,“娘娘……” “为何都三月了本宫才知道。”皇后眼中的怒气已快要抑制不住,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娘娘,这芳贵人被华妃禁足后就没有请过平安脉了。”剪秋低下头,对华妃也有些恼怒。 皇后沉默片刻,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沉思之色,如同深潭般让人难以捉摸。 “去,把本宫库里那株百年老参送去碎玉轩,就说本宫恭喜宁嫔妹妹有孕之喜。”皇后语气淡漠,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剪秋领命而去,皇后独自坐在宫中,心中思绪万千。她绝不允许这后宫中任何一个人生下孩子,威胁她的地位。 悦宁,已然成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让她不得不想办法除去。 “贱人,贱人。”翊坤宫内,华妃勃然大怒,那愤怒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宫墙。 颂芝连忙上前,“娘娘息怒。” 华妃此时根本听不进任何人说话,她美目圆睁,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那个贱人,竟如此幸运。” 她抓住颂芝,痛苦地问道:“为何她能怀,本宫却怀不上?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啊……”她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那娇艳的红唇紧紧抿着,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崩溃。 看着华妃如此,颂芝满眼都是心疼,“娘娘,只要娘娘好好调理身子,一定能怀上小皇子的。江太医不是说娘娘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吗,娘娘很快就能怀上小皇子了。” “对,本宫很快也会有孕的。”听到颂芝的话,华妃好似得到了安慰,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华妃在翊坤宫中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虽稍有平息,但嫉妒之意却仍在心头萦绕。 华妃这时才反应过来,“没想到本宫命她禁足竟还帮了她,让她把这胎坐稳了。” “颂芝,那个贱人如今有孕又晋了嫔位,还住进了承乾宫,皇上对她的恩宠愈发深厚,这可如何是好?”华妃皱着眉头有些不甘。 颂芝连忙说道:“娘娘莫急,如今她有孕晋封,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用不着咱们出手,她也没好日子过。” 华妃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本宫就不信,凭她肚子里这块肉还能翻出什么浪。” 今日,是悦宁迁宫的好日子。阳光倾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 承乾宫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华贵光芒。朱红色的宫墙高大而威严,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精致的雕花栩栩如生,那富丽堂皇的景象令人惊叹。 “奴婢(奴才)给芳嫔娘娘请安,贺娘娘乔迁之喜。”宫人们皆恭敬行礼。 “起来吧。”悦宁面带笑意,如春风拂面。走进正殿,宫人们都已提前收拾好,里面放置的都是悦宁用惯了的东西。 悦宁满意道:“辛苦大家了。这月月例翻倍。” “那奴婢就代大家谢过娘娘了。”巧儿一脸讨巧的模样。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夜幕降临。承乾宫被宫灯照亮,宛如梦幻之境。 就在这时,雍正皇帝身着龙袍,在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悦宁的宠爱,仿佛能将人融化。 悦宁早已在宫中等候,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发髻高挽,珠翠环绕,宛如仙子下凡。 看到雍正到来,她连忙上前迎接,微微福身道:“臣妾恭迎皇上。”雍正伸手扶起悦宁,温柔地说道:“起来吧,今日你迁宫,这承乾宫可还喜欢?” “臣妾甚为喜欢。要是皇上能常来,臣妾就更喜欢了。”悦宁拉着雍正扶自己的手撒娇道,那甚是模样娇俏可人。 “那朕是不来不行了。”雍正拉着悦宁的手,两人携手走进内殿。 只见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美味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俩人坐下开始用膳,雍正亲自为悦宁夹菜,眼中满是温柔与关爱,仿佛如寻常人家一般,甜蜜而温馨。 第58章 芳贵人5 养心殿内,太后突然而至。她微微眯起双眼,看着面前的雍正皇帝,语气沉稳带着劝诫。 “皇帝,如今后宫空虚,子嗣单薄。哀家以为,是时候选秀了。”太后的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雍正微微皱眉,似有一丝犹豫。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皇额娘,朕近日忙于朝政,此事……” 太后轻轻打断他的话:“皇帝,江山为重。这选秀之事,不仅关乎后宫的安稳,更是为了皇家的延续,不可耽搁。” 雍正见太后态度坚决,心中明白此事已无转圜之地。他微微颔首,道:“皇额娘所言极是,朕这便吩咐下去,筹备选秀之事。” 太后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与剧中一样选秀开始了。随着选秀的旨意下达,各地秀女纷纷涌入京城。一时间,京城内热闹非凡。 选秀之日,体元殿内,秀女们身着华丽的服饰,个个娇艳动人。甄嬛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心中紧张而又期待。 当轮到甄嬛时,她缓缓走上前,优雅地行礼。雍正看着甄嬛的容貌,发现竟与悦宁有些相像,想到悦宁雍正的面色逐渐缓和下来。 太后也是大吃一惊,这与纯元可真是太像了。 太后微微转头看向雍正,见他正看着这女子似有出神,太后心中瞬间不喜。但想着前面入选的女子怕都不是皇帝喜欢的,这甄嬛皇帝怕是有几分心思。太后便做主留用了。 选秀过后,不知怎么。竟开始传言皇上在众多秀女中,选了一个悦宁长得相似的女子。这女子还引得皇上龙心大悦,当下便留了牌子。 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遍后宫,众人皆震惊不已。 那些嫔妃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承乾宫的悦宁身上,心中各怀心思。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担心嫉妒新人进宫后的宠爱,有人则暗自幸灾乐祸,等着看悦宁的笑话。 翊坤宫内,颂芝正与华妃说起此事。 “竟与芳嫔长得那般相似,这下有好戏看了。”颂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华妃听闻此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芳嫔也有今日。这新人倒是有趣,且看她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这新人得宠,怕是会对娘娘您不利。” 华妃轻蔑地看了颂芝一眼,“怕什么?本宫在这后宫之中,还怕她一个新人不成?” 而在悦宁所居的承乾宫中,气氛却有些微妙。宫人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悦宁的脸色,生怕她动怒。悦宁静静地坐在软榻之上,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娘娘……”巧儿面上全是担心。 “巧儿,无妨。如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悦宁心中只觉得好笑,这宫里就没有老人见过纯元吗,这种传言也能流传起来。只怕是想引起自己与新人的争斗罢了,如果自己真上当了,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九月十五,汉军旗小主进宫了,至此所有的新人都已进宫。各宫都送了礼去,悦宁也随大流送了些。 皇后定了三日后新人觐见,嫔妃们都铆足了劲,不想被新人比下去。 晚间,雍正在太监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承乾宫。悦宁连忙起身相迎,还未行礼,雍正便伸手拉过悦宁,微笑着说道:“你如今身子不便,这礼就免了。” 悦宁也不推辞,冲雍正微微一笑。两人携手入座,宫女们立刻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美味的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皇上,这道竹荪汤甚是鲜美,您尝尝。”悦宁将一碗竹荪汤递给雍正。 雍正赶紧接过,“哪还用你还伺候朕,这么多奴才在呢。” 悦宁微微低头,轻笑道:“臣妾伺候皇上,乃是臣妾的福分。” 雍正看着悦宁,眼中满是柔情。他轻抿一口竹荪汤,点头赞道:“味道确实鲜美。爱妃有心了。” 两人一边用膳,一边轻声交谈着。悦宁说起一些后宫中的趣事,引得雍正不时露出笑容。 悦宁看着雍正,忽然想到了纯元和甄嬛,开口试探道:“皇上,有传言说有一位秀女与臣妾长得有几分相像?” 雍正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爱妃莫要多想,不及你十分之一。” 悦宁微微垂下眼眸,继续说道:“臣妾还听闻,选秀时皇上看见她龙颜大悦,看来很是得皇上欢心呢。”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 雍正放下筷子,握住悦宁的手,认真地说道:“你呀,就是多思,早知在太后留牌子前朕就该给她赐花了,还引得你醋意大发。” “皇上……”悦宁将头轻轻靠在雍正肩上“皇上是不是不喜欢臣妾这样。” 雍正微微皱眉,“看来这后宫的奴才该多敲打敲打了,什么话都敢乱传。” 又在悦宁耳边轻轻安抚道:“爱妃,近日御花园中的花开得正盛,改日朕陪你一同去赏花如何?免得你在这承乾宫胡思乱想。” 悦宁轻轻点头“那皇上可不许骗臣妾。” “你呀,朕什么时候骗过你。”雍正轻轻点了点悦宁的鼻尖说道。 很快就到了新人觐见的日子。众嫔妃早早就来到了景仁宫,连华妃都未迟到,就等着看悦宁的笑话呢。 新进嫔妃站在大殿中央,众嫔妃们端坐两侧,目光纷纷在悦宁和甄嬛身上流转。 只见悦宁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气质温婉高贵,眼神中透露出从容与淡定。 而甄嬛则身着一袭浅紫色的衣裙,清新脱俗,面容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好奇。 众人皆在心中暗自思忖:这甄常在和芳嫔竟眉宇之间真有几分相似,真是令人惊讶!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 唯有皇后端坐在主位上,心中带着讽刺。 她微微眯起双眼,看着悦宁和甄嬛,心中暗道:这两人都是纯元的替身而已,皇上不过是在她们身上寻找纯元的影子。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甄嬛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安。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众人。而悦宁则神色自若,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 “哪位是甄常在?”华妃明知过问道。 甄嬛缓缓出列行礼道:“嫔妾碎玉轩常在甄嬛。” 华妃故意将目光在甄嬛和悦宁中来回流转,似惊讶道:“果然有几分相似。”又看向悦宁“芳嫔,你看看这甄答应是不是与你有几分相似啊。”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悦宁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落在甄嬛身上,又缓缓看向华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华妃娘娘好眼力,臣妾也觉着这甄常在与臣妾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这世间之人,相似也不足为奇。” 甄嬛心中一紧,连忙再次行礼道:“嫔妾不敢与芳嫔娘娘相提并论。” 华妃轻哼一声,眼中的恶意更甚:“看来这张脸确实是受宠。”言下之意便是说雍正不过是喜欢悦宁这张脸罢了。 听着华妃越说越不着调,皇后终于出声:“今日你们新入后宫,当知这后宫之中规矩森严。既已入宫,便要恪守妇道,谨言慎行,以皇上和皇家的荣耀为首要。不得争风吃醋,惹是生非。需尽心尽力侍奉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你们当以宫中各位前辈为榜样,勤勉恭顺,莫要恃宠而骄。若有违逆,本宫定不轻饶。”目光缓缓扫过一众新进嫔妃,语气庄重而严肃。 众人皆跪地回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觐见结束后,甄嬛心中忐忑不安。她深知自己已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平静。想到悦宁,她不禁怀疑难道真是因为自己长得像芳嫔才选自己入宫的吗? 第五十九章 芳贵人6 新进嫔妃正式觐见之后,后宫众人皆翘首以盼,纷纷猜测谁会拔得头筹,成为第一个侍寝之人。 然而,众人的期待却落了空,雍正竟一个都未召见。他除却偶尔去有孩子的嫔妃那里看看孩子,其余时间每日都雷打不动地来到承乾宫陪伴悦宁。 一时间,后宫之中怨声载道。悦宁仿佛成了众矢之的,那一道道满含嫉恨的目光若是能化为实质,怕是悦宁早已死了无数次。 而甄嬛的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原本众人都觉得凭她那张脸,或许能与芳嫔一争高下,可谁曾想皇上根本就没想起过她这个人。 内务府的人向来是捧高踩低的主儿,眼见甄嬛不得恩宠,便肆意苛待起来。 碎玉轩中,本应崭新齐整的陈设如今却显得破旧不堪。膳食更是不堪入目,往日里丰富多彩的菜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汤寡水,青菜蔫黄,肉食难觅。 冬日将至,炭火却迟迟不见送来,送来的锦被也只是面上好看,实则根本无法抵御秋夜的寒凉。 整个碎玉轩弥漫着一股清冷之气。原剧中,还有沈眉庄时常接济她,可如今的沈眉庄也不比她好上多少,也是自顾不暇罢了。 甄嬛望着这一切,心中涌起无尽的委屈与无奈。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不甘。 不知为何,她总是对芳嫔十分在意。每日请安后,看着坐着鸾轿高高在上的芳嫔,她的心里总有一丝说不清的感觉,似羡慕又似嫉妒…… 景仁宫中,皇后正襟危坐,眉头微微蹙起。一想到芳嫔怀孕无法侍寝,而皇上却依旧日日去陪她,不愿去其他妃嫔处,皇后心中不免忧虑。她绝不允许后宫中有谁独宠。 这一日,请安过后,皇后便将甄嬛留了下来。皇后优雅地摆弄着手中的丝帕,目光缓缓落在甄嬛身上。 “甄常在入宫也有些时日了,这宫中的生活可还习惯?”皇后面上带着微微笑意,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甄嬛满心疑惑,不明白皇后把自己单独留下来的目的,只能小心回道:“劳皇后娘娘挂心,嫔妾一切都好。” “那便好,你年纪小,又长得像朵花似的。本宫难免偏爱你一些。”皇后的表情越发慈爱,话锋一转又说道,“只是这后宫的花开得各有姿态,若是有些花若无人赏识,也是可惜了。” 甄嬛何等聪慧,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自己受尽宠爱,登上高位,想要被皇上捧在手中,就像芳嫔一样。 甄嬛微微低头,轻声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这花开花落,皆看天意。” “天意虽难测,但若有人稍加照拂,或许能绽放得更加绚烂。”皇后的话语耐人寻味。 甄嬛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娘娘的话总是让人深思,臣妾受教了。” “本宫也是怜惜这后宫的姐妹,都有自己的才情,若能被看到,也是后宫之福。”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皇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甄嬛恭敬地向皇后行礼:“娘娘心怀后宫众人,实乃嫔妾等之幸。” 皇后眼神示意了一下剪秋,后者上前扶起甄嬛。 “你是个聪慧的,自然明白本宫的意思。好好把握,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皇后满意地点点头。 甄嬛垂首应道:“臣妾定当铭记娘娘教诲。” 回碎玉轩时,甄嬛身边便跟了一位嬷嬷。这位嬷嬷不苟言笑,每日严格教导甄嬛。 从走路的姿态,到说话的语气,甚至是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有详细的要求。 甄嬛虽心中不愿,但也明白既然上了皇后这条船,再反抗绝非明智之举。她只能默默忍受,努力按照嬷嬷的要求去做。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嬷嬷的教导下,甄嬛越发像极了纯元。有妆容的加持,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纯元皇后再世。而甄嬛却是不知道的。 而皇后则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正一步步地实现。她坚信甄嬛这个棋子,将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养心殿中,皇后仪态端庄,款步走到皇上跟前,微微福身道:“皇上,臣妾思量着,冬日冷清,臣妾斗胆提议举办一场宴会,让后宫众人同乐一番,也好为这宫中增添几分欢笑。” 雍正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向皇后,不甚在意道:“你想办便办吧。” 看着雍正冷淡的态度,皇后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继续说道:“臣妾定会精心筹备这场宴会,定不负皇上期望,将宴会办得妥妥当当。” “你自去安排吧,朕还要看折子。”雍正语气淡淡,似有些不耐烦。 皇后只能悻悻告退。 很快便到了宴会当日,后宫嫔妃们身着绚丽服饰,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与丝竹之声交织,气氛热烈而欢快。 雍正坐在上首,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悦宁。悦宁只着了些淡妆,一袭淡蓝色的宫装更衬得她天然去雕饰,显得楚楚动人。 雍正的目光中满是温柔,悦宁感受到了雍正的目光,脸颊染上一抹羞涩的红晕,那模样更是让雍正心中一动。 然而,这一切都被皇后和华妃看在眼里。皇后端坐着,手中紧紧捏着帕子,脸色微微阴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不过一个姐姐的替身,竟也能得皇上如此宠爱。不过……想到待会要出场的甄嬛,皇后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华妃更是气得柳眉倒竖,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她狠狠地瞪着悦宁,仿佛要用眼神将悦宁千刀万剐。 宴会行至中场,众人的目光被舞台中央吸引。一群舞姬翩翩入场,身姿婀娜,如彩云飘动。其中领舞舞姬尤为引人注目,她面上覆着一层薄纱,神秘而迷人。 音乐声起,舞姬们轻盈舞动,如花瓣随风摇曳。而那蒙面舞姬更是灵动如仙,她的舞姿优美绝伦,婉转轻柔,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能勾人心魄。在场众人皆沉浸在这美妙的舞姿中,惊叹声此起彼伏。 终于,舞蹈渐入尾声。蒙面舞姬一个优雅的旋转后,缓缓抬手摘下了面纱。缓缓行礼,面带期盼地看着雍正。 那一刻,全场寂静。从甄嬛摘下面纱以来,雍正的神色就变得复杂起来。看到了那张与纯元有七八分相像的脸,他就知道皇后的目的了。不禁在心中冷笑,感叹皇后实在愚蠢。一个有未婚夫还穿着妃子吉服勾引皇子的女人,若是自己也能看得上,那该是有多瞎。若不是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真以为她害死纯元的手段有多高明呢。 皇后此时正期待着皇上的反应,却不知皇上心中对她的鄙夷。 甄嬛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垂首,不知皇上心中的波澜。 而周围的嫔妃们,有的嫉妒,有的惊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宴会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大家都等着雍正的反应,而雍正却迟迟未说话。 甄嬛在大殿中央有些瑟瑟发抖,已到了冬日,她为了跳舞还穿着轻薄的舞裙。皇上却迟迟没有反应,她现在实在是尴尬不已。 第六十章 芳贵人7 “皇上这是碎玉轩甄常在,皇上以为甄常在这舞跳得如何?”皇后语调缓缓,目光紧紧盯着雍正,她绝不相信皇上看到与姐姐如此相像的甄嬛会毫无反应。 雍正微微颔首,神色淡然道:“确实难得一见,皇后有心了。” 皇后心中一喜,赶忙趁热打铁:“甄常在为了博皇上一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臣妾看她对皇上一片赤诚之心,实在难得。” 雍正神色依旧未变,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甄嬛,说道:“既然如此,朕便给她赐个封号吧。‘莞’。”接着又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 皇后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安,但脸上还是带着得体的笑意回道:“皇上圣明。莞字确实极好。” 甄嬛此时依旧跪在地上,听到皇上的话,心中稍安,连忙磕头谢恩:“嫔妾谢皇上隆恩,谢皇后娘娘。” 皇后微笑着看向甄嬛:“甄常在快起来吧。你的心意皇上已经看到了,以后可要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 甄嬛站起身来,微微垂首:“嫔妾定当不负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期望。”说完,目光期盼地看了一眼雍正后缓缓退下了。 宴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众人都明白过来,这次宴会不过是皇后设的一个局,大家都只是陪客罢了。 皇后虽然面上依旧带着端庄的笑容,心中却越发不安起来。她本以为将甄嬛推出来,能够轻易地掌控局面,却没想到皇上的反应让她捉摸不透。 雍正坐在上首,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宴会的热闹场景,心中却也在思量着皇后的意图。他知道皇后的手段,甄嬛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但既可以是皇后的棋子,那也可以是自己的棋子。 宴会结束后,雍正便召了甄嬛侍寝。 甄嬛接到侍寝的旨意,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宫女们忙碌地为甄嬛准备着侍寝的事宜。甄嬛沐浴更衣后,被裹在锦被中,由太监们抬往皇上的寝宫。一路上,甄嬛的心情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情景。 甄嬛被带入养心殿,心中既紧张又期待。然而,当她看到雍正那清冷的眼神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今夜,你便在这软榻上歇息吧。”雍正指了指一旁的软榻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情绪。 甄嬛大惊失色:“皇上……” 雍正目光中充满了不耐,警告之意尽显。 甄嬛一惊,只能恭敬地应道:“是,嫔妾谨遵皇上旨意。”心中却是充满了失望,但她不敢表露出来。 躺在软榻上,甄嬛辗转难眠。她望着头顶的帷幔,心中思绪万千。她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次日清晨,甄嬛强打精神,去给皇后请安。她的心中虽仍有昨夜的失落与困惑,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端庄得体的模样。 当甄嬛踏入景仁宫时,一众嫔妃已然齐聚。看到甄嬛到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眼神中或有嫉妒,或有探究。 甄嬛恭敬地向皇后行礼请安,皇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莞常在起来吧,昨日是你的好日子。望你以后更加勤勉恭顺,莫要恃宠而骄。本宫也备了一份礼给你。”皇后语气温和,一旁的剪秋将皇后备的礼呈上。竟是一只难得的紫玉镯子。 “这还是当初在闺阁中姐姐送给本宫的,今日便送给你。”皇后一脸慈爱,脸上还带着些回忆之色。 “谢皇后娘娘赏赐。”甄嬛接过镯子,竟直接戴在手腕上。 皇后见此,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时,华妃阴阳怪气地开口道:“说起来,莞常在的舞跳得极好,竟把宫中乐姬都比了下去。” 丽嫔也附和道:“是啊,早知臣妾在闺中也多学学跳舞了,可阿玛说这是舞姬歌女所为,不让我学呢。”言语之间,嘲讽十足。 甄嬛心中倍感屈辱,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应。 “说起来,芳嫔会唱昆曲,莞常在跳舞甚好,长得也相像……”丽嫔意有所指。 “如何?怎么不继续说下去?”眼见扯上自己,悦宁抬起眼眸看向丽嫔。 丽嫔还是有点怵悦宁的,毕竟她怀着孕,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赖上自己,只当没听见。 皇后看着众人,心中十分畅快。这才开口:“好了,莫要失了分寸。跳舞如何?昆曲又如何?皇上喜欢便都是好的。” 皇后的话语看似在维护,实则暗藏深意。 从景仁宫回来后,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悦宁觉得十分烦躁。 这时,一个华妃宫中的宫女匆匆而来,正是颂芝。 颂芝面带傲气道:“芳嫔娘娘,我家娘娘听闻娘娘昆曲唱得极好,特命奴婢来请娘娘前往翊坤宫中,为娘娘唱上一曲。” 悦宁微微抬眸,目光清冷地看着颂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本宫近日身子不爽,嗓子也欠佳,实在无法为娘娘唱曲。劳烦你家娘娘挂心了。” 颂芝一脸嚣张,“芳嫔娘娘,我家娘娘特意吩咐奴婢来请您,况且莞常在也在,这般拒绝,怕是不好吧。” 悦宁眼神一凛,声音不高却带着坚定。“有何不好?本宫身子不适,难不成还要强撑着去唱曲?要是皇嗣出了什么问题,是你担待得起还是你家娘娘担待得起?你回去如实禀告你家娘娘便是。” 颂芝咬了咬嘴唇,知道无法勉强,只得再次行礼道:“那奴婢便回去如实禀告我家娘娘。”说罢,转身离去。 悦宁看着颂芝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眸,不禁吐槽这华妃是不是脑子不好,怪不得剧中敢让甄嬛跪那么久。 翊坤宫中,颂芝垂首站在一旁,神色忐忑。华妃柳眉倒竖,满脸怒容,手中的绢帕被紧紧绞着。 “哼!那芳嫔竟如此不识抬举,竟敢拒绝本宫。”华妃的声音冷冽,满是恼怒。 华妃的目光在殿中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旁安静而立的甄嬛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既然如此,莞常在你便开始吧。”华妃的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甄嬛心中一紧,微微低头,恭敬地回道:“娘娘恕罪,嫔妾今日……” “怎么?你不愿跳。莫不是你也想学那芳嫔,忤逆本宫不成?”华妃冷笑道:“你可要想清楚,你肚子里可没那块肉,能保你。”话里话外皆是威胁。 甄嬛心中无奈,深知今日若不跳舞,华妃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轻声道:“嫔妾遵旨,愿为娘娘献舞,只求娘娘息怒。” 华妃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微微扬起下巴,等着甄嬛起舞。而甄嬛心中却满是苦涩,在这后宫之中,她如履薄冰,不知何时才能摆脱这处处受制的困境。 第六十一章 芳贵人8 甄嬛定了定神,随着悠扬的乐声袅袅而起,她翩然起舞。 那身姿轻盈得如同飞舞的燕子,长袖舞动间,每一个动作都优美到了极致。 华妃凝视着甄嬛的舞蹈,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然而,心底那丝嫉妒却如影随形。 舞罢,甄嬛微微喘息着,再次跪地。 华妃轻哼一声:“跳得不错,算你识趣。”随后挥了挥手,示意甄嬛退下。 甄嬛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告退。 从翊坤宫出来,她的脚步略显沉重,心绪恰似那被风吹乱的发丝般杂乱无章。 方才在华妃面前的强颜欢笑与谨小慎微,此刻全都化为满心的疲惫。 回到碎玉轩,甄嬛刚踏入宫门,流朱便满脸关切地迎了上来“小主……” 甄嬛轻轻摇了摇头,还未及开口,便见苏培盛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而来。 苏培盛满脸堆笑,恭敬地行礼道:“给莞常在请安。小主大喜,皇上今夜召小主侍寝。”甄嬛闻言,心中猛地一惊,随后,紧张与期盼交织在一起,难以言喻。 她微微垂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有劳苏公公。”流朱和浣碧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赶忙忙碌起来为甄嬛准备侍寝事宜。 甄嬛独自坐在房中,脑海中思绪万千。想到即将再次面对皇上,她心中有些害怕和期盼,皇上能再次召自己侍寝,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好。 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吹起纱幔,仿佛也在为甄嬛即将迎来的命运转折而轻轻叹息。 甄嬛被太监们抬进养心殿,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殿内灯火摇曳,映照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然而,雍正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指了指一旁的软榻,说道:“今夜,你还是在这软榻上歇息吧。”语气中没有丝毫温度。 甄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涌起无尽的失望。她缓缓起身,走到软榻边坐下,眼神中满是落寞。 沉默良久,甄嬛终究还是忍不住,微微垂首,声音轻柔而隐晦地问道:“皇上,嫔妾可是有何处做得不好,惹皇上不悦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触怒了龙颜。 雍正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耐:“你无错,朕只是今日乏了。” 雍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在他心里,甄嬛本是极为合适的一枚棋子,立她起来,一则可以恶心皇后,二则能与皇后和华妃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以此平衡后宫势力。 可当他看到甄嬛那与悦宁相似的眉眼时,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心虚之感,提不起半点兴致。 想到悦宁,他自己都未发现他的眼神渐渐温和起来。 雍正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思绪纷飞。悦宁也曾是他定好的棋子,脑子不太聪慧,什么都写在脸上。 她与纯元亦有几分相似,他一开始看到这张脸时,心中是带着恶意的。他知道华妃让她去住碎玉轩有侮辱之意,毕竟后宫嫔妃一般都住在东西六宫中,可他却没有管。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好像与纯元一点也不像了。看着她,自己竟再也想不起纯元。反而充满了怜惜之情,亦不想让她再陷入后宫争斗。 是因为她有孕吗?毕竟那是自己的皇嗣。但又似乎不仅仅如此。 雍正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似乎想理清楚自己的内心。 而此时,躺在软榻上的甄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望着头顶的帷幔,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皇上为何对她如此冷淡,明明召她侍寝,却又让她独守软榻。 她感到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如同浮萍一般,命运难以捉摸。 一连三日,甄嬛皆被召至养心殿侍寝。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整个后宫,众人皆道这是新的宠妃崛起,那些艳羡、嫉妒的目光纷纷投向碎玉轩。 曾经瞧不起甄嬛的内务府,也赶紧将之前的东西加倍补上,被浣碧好一番奚落也只是陪笑。 然而,甄嬛却独自坐在镜前,神色黯然。那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丝毫得宠的喜悦,反而是无尽的哀愁。 她望着窗外的繁花,心中满是苦涩。这三日,哪里有什么宠爱呢?皇上从未碰过她。每一夜,她都在软榻上度过,怎么被送去怎么被送回来。 她觉得御前的奴才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嘲讽,自己满心的期待都渐渐化为失望。 可这件事,她却不敢跟任何人说。她深知后宫之中人心险恶,若被他人知晓皇上对她宠爱的真相,那些嫉妒之人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她不能让自己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甄嬛轻轻叹了口气,回想起入宫以来的种种。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是一个才貌双全的美人,却竟不能在这后宫中寻得一席之地,陷入这般尴尬的局面。 翊坤宫中,华妃手中翻阅着彤史。颂芝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神色间带着几分谨慎。 忽然,华妃的手猛地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哼!连续三日都是那贱人侍寝。”华妃怒不可遏,柳眉倒竖,艳丽的面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颂芝吓得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说道:“娘娘息怒,那莞常在不过是一时得宠罢了。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岂是她能比的?” “皇上有几日未来过翊坤宫了?”华妃看向一旁的颂芝。 颂芝不敢回答:“娘娘……” “有七日了,皇上是不是对我越发冷淡了。”华妃自问自答道,她语气中带着失落。 颂芝连忙开口安慰道:“娘娘,您莫要动气。皇上只是一时被那莞常在迷了眼,您与皇上多年的情分岂是她能轻易比得过的?皇上心中最在乎的始终是娘娘您呀。” 华妃听了,心中一动:“对!皇上心中是有我的。都怪那个贱人,狐媚惑主。”她眼中重新燃起自信,在她心中,始终坚信皇上是爱她的。不过是一时被那些狐媚子迷了眼而已。 第六十二章 芳贵人9 很快就到了雍正元年十一月,悦宁已有七个月身孕,肚子越发显怀。 雍正怜她怀孕辛苦,便下令免了她的请安。 这段时日,悦宁极为低调,几乎不出承乾宫门,只在宫中安心养胎。 然而,甄嬛与华妃之间的争斗却愈发激烈。雍正去后宫的大半日子都在这二人宫中度过。 前朝年羹尧在西北立下赫赫战功,后宫中华妃仗着这份倚仗,越发横行霸道。 甄嬛也渐渐明白了雍正的用意,虽心有不愿,却也只能配合,与华妃打起了擂台。 但有一人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悦宁,那便是皇后。 她从未放弃对悦宁下手,可承乾宫如今犹如铁桶一般,竟让她无从下手。 深夜,皇宫沉浸在如墨的黑暗中。宫殿在黯淡的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寂静里透着一丝阴森。 皇后坐在寝宫的软榻上,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微微抬眸,看向一旁恭立的剪秋,问道:“剪秋,可安排妥当了?” 剪秋会意,微微欠身道:“娘娘放心,不久便会有好消息传来。” 承乾宫内,自怀孕以来,悦宁每日晚膳后都会在宫中走走。她依稀记得在现代时曾听说多走动生的时候会好生一些。 可这几日,悦宁却总觉得胸闷气短,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难受得紧。 起初,她只当是自己这几日没休息好,便也没太在意。然而,这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悦宁心中渐渐不安起来。 于是,她赶紧让人请来了太医。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仔细地为她诊脉。 一番检查后,太医捋着胡子缓缓说道:“娘娘莫要担忧,您这胸闷气短乃是孕期的正常反应。怀孕后期,胎儿越来越大,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压迫,出现这种情况实属正常。娘娘只需多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便无大碍。” 悦宁听了太医的话,心里虽稍稍安定了一些,但那股难受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她轻叹一声,无奈地想:这怀孕的日子,可真是难熬啊。 晚间,悦宁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的疑虑如乌云般笼罩着她。 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安。前几日自己还一切如常,从未有过丝毫不适,可为何突然就胸闷气短起来了呢? 悦宁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几日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问题的根源。她思来想去,却始终不得其解。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原剧中碎玉轩曾被埋了麝香,难道……想到这里,悦宁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埋在哪里呢?悦宁细细思量着,她意识到承乾宫出现了内鬼,外人来承乾宫不可能不背发现。自己又该如何做呢?一时间,悦宁竟想不到破局之法。 片刻后,悦宁心中已有了盘算。这事还得让雍正来查。 第二日清晨,悦宁微微皱眉,轻捂胸口,做出痛苦之态。巧儿见状,惊慌失措,连忙派人一边去请太医,一边去禀告皇上。 雍正得知芳嫔病了,心中担心不已,匆匆赶来。 不多时,之前那个太医匆匆赶来。一番诊脉后,太医恭敬地回禀道:“皇上,芳嫔娘娘的症状乃是怀孕的正常症状,无需担忧。” 然而,芳嫔却表现得难受不已,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雍正见她如此痛苦,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又将今日当值的太医都请来。 几位太医依次为芳嫔诊脉,却都未看出什么异常之处。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禀皇上。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温太医上前一步,向皇上回禀道:“皇上,微臣怀疑芳嫔娘娘是用了麝香。” 此言一出,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轩然大波。雍正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大胆!竟敢在宫中使用麝香谋害皇嗣!”雍正大怒。 李嬷嬷赶紧跪下:“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辜负了皇上和娘娘的信任。”头磕在地上,瞬间就起了红印。 悦宁赶紧开口:“不怪嬷嬷,嬷嬷待我无比细心。巧儿快把嬷嬷扶起来。”巧儿闻言赶紧上前扶起李嬷嬷。 雍正立刻下令开始调查此事。凭借着温太医精湛的医术和敏锐的洞察力,在他的协助下,众人在承乾宫的梨树下找到了被埋在土里的麝香。 那一小包麝香,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雍正怒不可遏,下令盘问承乾宫的宫人。宫人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无人知晓这埋麝香之人是谁。调查陷入了僵局。 雍正看着悦宁苍白的模样,语气中充满了郑重:“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悦宁并未说话,只是眼泪却缓缓流了下来。 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疼惜。“莫要担忧,有朕在。”雍正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满满的笃定。 悦宁微微抬眸,眼中泪光闪烁。“皇上,臣妾害怕。” 雍正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朕定会将那幕后之人严惩,往后这宫中定不会再有此等祸事。” 他看着悦宁隆起的肚子,眼神中满是期待。“你且安心养胎,为朕诞下健康的皇子或公主。朕会一直守着你和孩子。” 悦宁心中一暖,泪水却忍不住滑落。“臣妾多谢皇上。” 雍正伸手为她拭去泪水,“莫哭,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 在承乾宫陪了悦宁许久,雍正才离开。看着雍正离去的背影,悦宁唤来巧儿吩咐道:“巧儿,这几日好好盯着这承乾宫的奴才。” “娘娘是说……”巧儿惊讶道。 悦宁的声音里充满了笃定:“外人如何将这麝香埋到承乾宫。” “是,娘娘,奴婢明白了。”巧儿点头道。 景仁宫内,听到承乾宫挖出麝香的消息,皇后心中暗惊。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如此轻易地识破。 但她并未慌乱,而是冷静地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剪秋在一旁焦急地问道:“娘娘,现在该怎么办?”皇后微微眯起眼睛,冷声道:“不必惊慌,此事他们查不出什么。让人盯紧承乾宫,一旦有机会,再下手。” 剪秋这才镇定下来,试探问道:“那个奴才要不要……”皇后微微抬眸看了剪秋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冷意。 剪秋瞬间便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第六十三章 芳贵人10 次日,阳光如金缕般洒落在御花园,这本应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胜景,却被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瞬间打破了宁静。 众人纷纷被这尖锐之声吸引,循声匆忙赶去。只见御花园的那口井边,围满了神色慌张、面如土色的宫人。 凑近一瞧,井中赫然漂浮着一具尸体。那苍白的面容在井水的清冷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紧闭的双眼,仿佛还残留着死前无尽的恐惧。 有经验老到的宫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仔细辨认,随后脸色煞白如纸,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是承乾宫的洒扫太监小元子!” 消息犹如惊雷乍响,在人群中轰然炸开,众人面面相觑,满心皆是震惊与疑惑。小元子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的井中? 究竟遭遇了何种可怕的事情?御花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凝固,紧张的气氛如浓雾般弥漫开来,那口幽深的井犹如一个沉默的见证者,默默守着这个令人胆寒的秘密。 承乾宫,悦宁正安然坐在房中,手捧着一卷书,神色宁静平和,仿佛世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突然,巧儿略显慌张地跑了进来,定了定神后,急切地说道:“娘娘,小元子死在御花园的井里了。”悦宁闻言,手中的书卷悄然滑落,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如石。 沉思片刻,她心中已然明了,那麝香怕就是小元子所埋,如今这是被背后之人杀人灭口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对巧儿说道:“无妨,索幸有皇上皇后在。” 巧儿连忙点头,神色紧张地退了下去。悦宁独自站在房中,暗自思量着。皇后下手还真是快,只是不知雍正能否查到皇后头上。 养心殿内,雍正正伏案批阅奏折,神色专注而严肃。 忽闻夏刈匆匆来报:“皇上,御花园井中发现一具尸体,经辨认乃是承乾宫洒扫太监小元子。” 雍正微微皱眉,放下手中朱笔,神色冷峻如冰。他略一思量,心中便有了判断。能在宫中动作如此之快的,无非就是皇后了。 这些年皇后在后宫翻云覆雨,手段狠辣至极,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因为各方原因暂且留着她,一来是占住皇后这个位置,二来则是要留她与华妃周旋,所以皇后所做的事情他一直未曾深究。 然而如今,没想到她竟越发肆无忌惮了。雍正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说道:“将这些年皇后所做之事的证据准备好,也得让前朝那些人彻底心服口服。” “奴才遵旨。”夏刈心中一惊,暗道皇上这是要废后了。夏刈领命而去,养心殿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雍正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皇上欲废后的消息还是从御前传了出来,一时间,宫中流言四起。一会儿说芳嫔宫中的麝香是皇后派人做的,一会儿又说以前府中的侧福晋流产也是皇后所为,各种说法沸沸扬扬,竟闹得人心惶惶。 翊坤宫中,华妃看着自己新做的护甲,心中是一阵惊喜。那一双美目微微眯起,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她立刻给兄长年羹尧送去了封信。信如飞鸟,快速抵达年羹尧手中。年羹尧展开信纸,眉头紧锁,眼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他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皇后一倒,自家妹妹便更有机会登上后位。于是,年羹尧毫不犹豫,联系了朝中的年氏一党,一同上折子给雍正。折子中,年羹尧言辞激烈,言明皇后心狠手辣,残害妃嫔皇嗣,这样的人不配当皇后。他以忠臣之姿,为朝廷社稷着想,恳请皇上当机立断,废黜皇后。 那一笔一划,都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要将皇后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年羹尧心中,已然开始谋划着妹妹的未来,那后位的荣耀仿佛近在咫尺。 雍正看着年羹尧的折子,心中不禁气笑了,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景仁宫,气氛却异常凝重压抑。皇后乍闻皇上欲废了自己,那一瞬间,震惊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但很快,她冷静下来,心中笃定皇上绝无理由废后。多年的夫妻情分、她为后宫的操劳,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她坚守后位的底气? 然而,随着流言的不断发酵,即便心中有这般底气,不安还是如藤蔓般悄然爬上心头,让她再也坐不住了。 皇后急忙前往养心殿求见雍正,但却被无情地挡在殿外。 皇上竟不愿见她,此时皇后是真的慌了,匆匆前往太后宫中。 太后宫中,檀香袅袅,宁静中却透着丝丝忧虑。太后早已听到消息,正满心忧虑。 皇后的到来,让太后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略显慌乱的皇后,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暗暗道:若是柔则在,定不是今天的局面。但太后深知,后位不可轻易动摇,乌拉那拉氏不能出废后。于是,太后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前往养心殿劝雍正。 太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神色肃穆庄重。她的心中,一边盘算着如何劝说皇上,一边又对皇后寄予一丝期望,希望她能经此一事,更加沉稳持重。 养心殿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帝,如今后宫流言四起。后位不稳对国无利啊。”太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雍正定定地看着太后,语气坚定地说:“如若不是流言呢?” “难道皇帝是真动了这废后之心?”太后反问道。 不等雍正回话,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皇上:“皇帝,宜修这些年管理六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然而,雍正面色铁青,决然地一挥手,将一叠证据摆在太后面前。“母后,您看看这些,这些年皇后残害妃嫔皇嗣,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太后并未看这些证据一眼,因为这些她都知道,甚至很多都是她给皇后扫的尾。 “她是柔则的亲妹妹啊,你难道忘了柔则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太后只好搬出柔则,希望雍正看在柔则的面上保住宜修。 “哼!”雍正冷哼一声,声音冷得像冰,“柔则不也是她害死的吗?太后不是很清楚吗。” 闻言太后心中一阵心虚。柔则的确是宜修害死的,可为了乌拉那拉氏她也不得不当作不知道。甚至还得帮宜修遮掩。 她仍强作镇定,坚持道:“皇帝,乌拉那拉氏乃是哀家的母族,也是皇帝的母族,断不能出废后啊。” 雍正却毫不退让,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太后,如今前朝大臣们已知皇后所为,纷纷上书废后。朕若不顺应民意,何以服众?” 太后一时语塞,她知道此事已难以挽回。但她仍不甘心,还想再做最后的努力:“皇帝,看在哀家的面子上……” 雍正却心意已决,他背过身去,冷冷地说道:“此事朕已决定,母后不必再劝。” 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太后看着雍正那坚决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与忧虑,一瞬间竟像是老了好几岁。 第64章 芳贵人11 雍正终于下旨废后,一时间风云骤变。这一消息如惊雷般在宫廷中炸响。 远在西北的年羹尧闻此讯息,急忙上折子欲回京运作,妄图让华妃登上皇后之位。 华妃得知此事,心中亦是欢喜,仿佛看到了自己坐上皇后之位,母仪天下的样子。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多久。雍正深知皇后被废后,绝不能让年氏一族独大。 于是,他果断拿年氏一族开刀。年羹尧被查出九十二条罪状,条条触目惊心。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最终落得个被斩首的下场,其余族人皆被流放。 华妃如遭雷击,满心绝望地奔向养心殿,跪求雍正开恩。可那紧闭的宫门,如同雍正冰冷的心,拒她于千里之外。 苏培盛看着悲痛欲绝的华妃,轻声劝道:“娘娘,先回去吧。皇上正在气头上,此时求见恐不妥。” 华妃瘫坐在地,泪如雨下,往昔的荣耀与恩宠,此刻皆如梦幻泡影,消散殆尽。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而肃穆。雍正高坐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殿下,一众大臣分列两旁,个个面色凝重,全神贯注。 “西北战事,关乎江山社稷,诸位爱卿有何良策?何人适合前去接替年羹尧?”雍正声音低沉而威严,在殿内回荡。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一人说话。 “朕欲御驾亲征。”雍正仿佛早就知道大臣们会是什么反应,冷声说道。 片刻后,隆科多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西北局势复杂,年羹尧被斩,局势大变。此时御驾亲征,实乃万不得已之举。臣以为,当速调精兵强将,筹备粮草辎重,以确保此战必胜。” 张廷玉也急忙说道:“皇上,西北敌军凶悍,且地形复杂。需详细了解敌军动向,制定周密战略,不可贸然出击啊。” 雍正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朕意已决,此次亲征,定要稳定西北局势。粮草辎重之事,务必加紧筹备。各路将领当听从调遣,不得有误。” 大臣们齐声应道:“皇上圣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皇上平定西北。” 养心殿内,众人的话语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奏响前奏。而雍正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对胜利的渴望。 晚间,承乾宫内烛光摇曳。雍正和悦宁并坐在一起,气氛温馨。 雍正微微侧首,看向悦宁,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深沉。“爱妃,朕决意御驾亲征西北。西北局势不稳,朕不得不亲自前往,以安社稷。” 悦宁闻言,心头一颤,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皇上,西北战事凶险,臣妾担忧皇上安危。” 雍正轻轻握住悦宁的手,声音沉稳而有力,“朕为天子,当为江山百姓负责。此次亲征,朕有必胜之信心。”顿了顿又道:“只是你怀着孕,朕实在不放心你。朕欲晋你为妃,摄六宫事。再让敬嫔协助你。” 悦宁微微颔首,眼眶微红,“臣妾定当尽心尽力,不负皇上重托。只愿皇上凯旋而归,臣妾在宫中日夜为皇上祈福。” 雍正轻轻拍了拍悦宁的手,说道“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其余事皆交给敬嫔去做。” “臣妾知道,只是皇上您定要万分小心,臣妾和孩子在宫中等你。”悦宁将头轻轻靠在雍正怀中。 雍正轻吻悦宁的额头,万分珍惜即将离别前的时光,二人之间弥漫着淡淡温情。 第二日,苏培盛手托圣旨,稳步踏入承乾宫,神色肃然。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后宫悦宁,温婉端庄,聪慧灵秀。久侍宫闱,恪尽职守,德仪出众。今特晋封为妃,改封号为昭。望其秉持淑德,恭谨勤勉,为后宫之典范,佐朕安定内廷。钦此。” 声音在宫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庄重的气息。 念毕,苏培盛双手递上圣旨,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请接旨吧。”悦宁神色平静地接过圣旨:“臣妾谢主隆恩。” 很快就到了雍正御驾出征的日子,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战鼓之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毅然踏上御驾亲征之路。 他身披闪耀的铠甲,跨坐在高大威猛的战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气势磅礴。 城墙上的悦宁,神色担忧而又坚定。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衣角,她静静地望着即将出征的雍正。 雍正抬头,目光瞬间与悦宁交汇。遥遥相望中,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那一眼,有牵挂,有嘱托,有信任。 悦宁微微扬起嘴角,努力给雍正一个安心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泪光。 大军渐行渐远,悦宁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她静静地凝视着雍正远去的背影,那身影在她的眼中逐渐模糊,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随着雍正的离去,皇宫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平静了许多。华妃紧闭宫门,独自沉浸在悲伤与失落之中,往昔的荣耀与恩宠此刻都如过眼云烟。悦宁则安心养胎,将宫中事务大多托付给敬嫔打理。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意外。雍正元年十二月三十日日,悦宁怀孕还不到九个月的时候,突然早产了。那一夜,宫中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悦宁在产房中痛苦地挣扎着,汗水湿透了衣衫,她的每一声呻吟都揪着众人的心。宫女太监们忙作一团,焦急与担忧弥漫在空气中。 好在,上天眷顾,有惊无险。终于,在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一道温暖的阳光洒进产房,悦宁顺利生下一位皇子。新生命的啼哭打破了夜的寂静,带来了新的希望。 而在遥远的战场上,这一夜同样是惊心动魄。雍正率领大军偷袭敌营,与敌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鏖战。敌军凶猛如虎,但雍正毫不畏惧,他指挥若定,冷静沉着。在漫长的黑夜中,战火照亮了天空,喊杀声震耳欲聋。 终于,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战场上,雍正手持长弓,眼神锐利如鹰。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亲手射杀了敌军首将,大胜而归。 一边是新生命的诞生,一边是胜利的曙光,仿佛是命运的精心安排。 大军得胜,旌旗飘扬在归途。漫漫归途中,雍正正率着威武之师凯旋,心中满是胜利的豪情与对京城的期盼。 还在半路,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带来了宫中的传信。当得知悦宁平安生下皇子,且恰是自己大胜敌军那一日时,雍正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抑制的欣喜。 那喜悦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一路的疲惫与风尘。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脑海中浮现悦宁温柔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的急切如火焰般燃烧,回京的心愈发迫切。 第六十五章 芳贵人12 大军前行的速度愈发加快,雍正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刻飞回京城。 承乾宫中,悦宁抱着襁褓中的皇子,脸上洋溢着笑容。 敬嫔在一旁细心照料着,眼中满是羡慕。 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雍正率领大军抵达京城。城门口,百姓们欢呼雀跃,夹道欢迎。雍正身披战甲,威风凛凛,脸上的疲惫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回到皇宫,雍正直奔悦宁的寝宫。悦宁看到雍正归来,眼中泪光闪烁。 雍正紧紧握住悦宁的手,看着襁褓中的皇子,心中满是感动。 “爱妃,辛苦你了。”雍正温柔地说道。 悦宁微微摇头,“臣妾日夜期盼,如今皇上凯旋而归,臣妾终于安心了。” 雍正将悦宁轻轻揽入怀中,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寝宫之中弥漫着温馨与幸福的气息,所有的疲惫与辛劳都在这温暖的氛围中渐渐消散。 片刻后,雍正怀抱着孩子,脸上满是慈爱。开口道:“爱妃,朕在回来的路上,为皇儿取了几个名字。” 悦宁温柔一笑,目光落在孩子红扑扑的小脸上,轻声道:“皇上取的定是好名字。” 雍正微微颔首,缓缓说道:“其一,取名为弘昀,‘昀’乃日光之意,寓意皇儿如旭日东升,光芒万丈。其二,唤作弘晟,‘晟’有光明兴盛之象,愿皇儿未来能带领我大清走向更加昌盛的道路。” “皇上!”悦宁大惊,这两个名字意义都非同一般,如若是当上皇帝还好,若没有岂不是新帝的肉中刺眼中钉。 雍正看出了悦宁的担心,安抚道:“爱妃莫忧,朕取这两个名字,不过是对皇儿寄予厚望罢了。且朕之皇子,自当有大气之命数。朕会悉心教导,让皇儿成长为可堪大任之人。” 其实雍正心中已认定比子乃是祥瑞之子。毕竟皇子出生与自己大胜敌军的时间一致,更是觉得天佑大清。 三日后,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举行。群臣身着朝服,神色恭敬而又兴奋。大殿之上,雍正高坐龙椅,一身龙袍威严尽显。 “此次朕御驾亲征,大胜而归,全赖三军将士奋勇杀敌。今日,朕要论功行赏。”雍正声音洪亮,响彻大殿。 群臣齐声高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呈上,乐师奏响欢快的乐曲,舞姬翩翩起舞。整个大殿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酒过三巡,雍正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朕还有一事要宣布。”雍正的目光扫过群臣,眼中有骄傲 “朕之五皇子,诞生之时,恰是朕大胜敌军之时。此乃上天眷顾,祥瑞之兆。朕为皇子取名弘晟,愿他如‘晟’之寓意,光明兴盛,未来能带领我大清走向更加昌盛的道路。” 雍正的话语刚落,群臣纷纷跪地,齐声祝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子祥瑞,大清之福。”心中更是惊讶,皇上这是定了未来的太子。 雍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看着众人,心中满是豪情。 欢声笑语在宫殿中回荡。华妃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满是苦涩。 华妃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自己的哥哥年羹尧。曾几何时,哥哥在朝中权势滔天,她在宫中也是风光无限。她想起哥哥身披战甲、威风凛凛的样子,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哥哥被落得个被斩首的悲惨下场,家族也被流放。她从云端跌入谷底,曾经的荣耀与恩宠瞬间化为乌有。 华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在这热闹的宴会中,她显得如此孤独与无助。 她看着皇上,说不清自己心中是爱还是恨。她好想问一问皇上,是否真心喜欢过世兰。 甄嬛看着失意的华妃,内心中竟有一丝怜悯。心中又暗道自己可笑,自己又算什么呢?在皇上心中怕还不如华妃娘娘吧。 经此宴会,前朝大臣、后宫嫔妃们都已从雍正的种种举动中揣摩出了皇上心中属意的皇后人选。 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臣们,心中如同明镜一般。他们深知,此时正是迎合圣意的绝佳时机。 于是,有眼色的大臣们立刻呈上折子,恳请皇上立昭妃娘娘为后。折子如雪花般纷纷飞向御案,言辞恳切,雍正看着这些奏折,心中大喜。 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吩咐苏培盛去承乾宫宣旨。 苏培盛捧着那明黄的圣旨,脚步匆匆地来到承乾宫。 来到承乾宫苏培盛站定,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昭妃娘娘接旨。” 悦宁身着淡雅的宫装,缓缓走出。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微微低头,恭敬地跪下。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妃温婉端庄,聪慧灵秀,诞育皇子,祥瑞降世。今顺应天意,群臣举荐,特立为皇后,母仪天下。望皇后秉持淑德,勤勉尽责,为后宫之典范,佐朕安定社稷。钦此。”声音在宫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庄重的气息。 悦宁闻言,面上带着欣喜。她缓缓起身,微微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臣妾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培盛宣完圣旨后,神色愈发恭敬,微微躬身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悦宁微微抬首,看着苏培盛,声音温婉却不失庄重:“苏公公,有劳了。” 苏培盛连忙垂首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老奴自当尽心尽力,为娘娘和皇上效命。” 苏培盛再次躬身行礼,缓缓退下。 时光悄然流转,悦宁坐完月子后,便是她的立后大典。 悦宁身着庄重华美的皇后朝服,朱红色的锦缎上,金色的凤凰展翅欲飞,五彩丝线绣出的祥瑞图案熠熠生辉。她头戴璀璨夺目的凤冠,珠翠摇曳,每一颗宝石都闪烁着神秘而高贵的光芒。 沿着铺满红毯的宫道,悦宁向举行大典的宫殿走去。 大典宫殿前,群臣身着庄重的朝服,恭敬地站立着。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敬畏。 悦宁走到殿前,正欲行礼,雍正将她扶起。他们并肩而立,雍正高声道:“索绰罗悦宁,温婉端庄,聪慧灵秀。诞育皇子,功在社稷。今立为皇后,母仪天下,望尔秉持仁德,勤勉尽责,为后宫之典范。”雍正的声音庄重而威严,看着悦宁的目光却是那么温柔。 前朝大臣和后宫嫔妃们皆齐齐下跪,高呼道:“皇上万岁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雍正和悦宁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66章 芳贵人13 自从悦宁当上皇后,雍正便不再去其他嫔妃处了。开始悦宁还并未在意,但后宫的嫔妃们也坐不住了。 悦宁自从当上皇后后,便改了请安的规矩,变成三日一请安。后宫皆道皇后娘娘仁慈,其实只是悦宁自己起不来。 这日,又到了请安的日子。 一大早妃嫔们就早早的来了承乾宫,心中却各怀心思。 悦宁身着凤袍,端庄地坐在主位上,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华妃率先发难,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气,皇上独宠皇后,让我们这些姐妹都成了摆设。” 悦宁微微一怔,这华妃还真是个恋爱脑,一家子都被雍正杀了还这么喜欢雍正。 “华妃言重了,皇上心系天下,对后宫姐妹皆是一视同仁。”看着华妃,悦宁淡淡道。 这时,齐妃连忙接话道:“皇后娘娘与皇上夫妻情深,实乃我大清之福。我等姐妹当以皇后娘娘为榜样,恪守本分。” 自从年家败落后,齐妃就不把华妃放在眼里了,逮到机会便要刺她两句,像是要报以往的仇一样。 华妃冷哼一声:“齐妃倒是会说话。” “唉,我们这些人,也只能在这后宫中默默度日了。”丽嫔叹了口气。 悦宁有些无奈,最后这锅竟是自己背了。 晚间,雍正与悦宁一同用晚膳。悦宁有些食不下咽,看着雍正吃得如此之香,竟越看越生气。 感受到悦宁的目光,雍正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今日的菜不合胃口?” “臣妾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哪里还吃得下啊。”悦宁瓮声瓮气道。 雍正放下筷子,看着悦宁“谁惹你不高兴了,朕为你做主。” 悦宁转过头,没有说话。 “你呀!”雍正拿悦宁没有办法,只能唤来巧儿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巧儿一五一十的把今日请安的事都说了。 雍正听罢,握住悦宁的手:“此事你不用操心,朕来办,必不让你烦心。” 悦宁这才转过头看向雍正说道:“皇上可要说到做到。” 雍正微微一笑“这下可吃得下了?可别把我们皇后娘娘饿瘦了。” 悦宁赶紧给雍正夹了一块东坡肉:“皇上食不言寝不语。” 雍正看着悦宁,眼神中带着调笑。 没过几日,雍正便出了明旨。决意废除六宫,后宫妃嫔中不论品级没有孩子的女子可自愿选择是否出宫嫁人,若不愿出宫便一同与有孩子的嫔妃另新建行宫居住。 这一决定瞬间让前朝后宫陷入了巨大的震动之中。 前朝大臣们纷纷上书劝诫雍正,可雍正已不是当初的雍正。如今大权在握,做出的决定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太后听闻此事竟也从慈宁宫出来,亲自去劝诫雍正。可不知为何,从养心殿回来后便病了。没过过几天竟连床都起不来,太医们隐晦表示今年怕是过不去了。 废除六宫,听到这个消息甄嬛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她回忆起自己从进入紫禁城的忐忑,初次侍寝的欣喜迎来的却是皇上的冷待。片刻后,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去到沈眉庄处,俩人决定一同出宫归家。 后宫妃嫔们开始还只是观望,她们心中忐忑,在这深宫之中,她们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早已习惯了宫廷的生活节奏和规矩。如今,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们感到无所适从。 但在甄嬛和沈眉庄出宫后,一些嫔妃们也想通了。敬嫔选择出宫回家了,不用再数她宫里的每一块砖,博尔济吉特贵人也出宫了,回到了她的大草原,齐妃曹贵人也搬到了圆明园,只等行宫建好后便搬进去。 只有华妃依旧不愿离开,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她有很多话想问雍正,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日,雍正去了翊坤宫,这是自年羹尧死后他第一次去。 “给皇上请安。”看着雍正,华妃的泪缓缓落下。 看着曾经骄傲的年世兰,如今却是这般模样。雍正心中有一丝愧疚“你出宫去吧,年府中一切陈设皆未变。” “臣妾遵旨。”华妃缓缓下跪。 见到雍正后,她忽然一切都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从未真心爱过自己,以往种种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雍正有些不忍:“你……” “臣妾还要收拾,便不送皇上了。”华妃打断了雍正的话。 雍正看着华妃,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转身离去。华妃望着雍正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归家,自己是该归家了。 走进年府,看得出修缮过。但还是弥漫着一股苍凉之气。 华妃来到自己出嫁前的闺房,还是与以前一样,可那厚厚的灰尘却告诉自己一切都回不去了。 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是那么陌生。 “颂芝。”华妃转过头,看着颂芝露出一丝笑容“这镜子都看不清了,擦擦吧。” 看着华妃难得一见的笑容,颂芝也高兴起来,回道:“是,小姐!我这便去打水。” 华妃看着颂芝的背影,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这还是及笄时哥哥送给我的,华妃抚摸着匕首,脸上带着回忆。 “罢了,罢了。”华妃凄然一笑。“这世间,终究是容不下我年世兰。”华妃喃喃自语道。然后,她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哥哥我来找你了。” 说完,华妃用力一划,鲜血喷涌而出。她缓缓倒下,眼神中带着解脱与哀怨。 颂芝端着水走进来,“小姐……”看着眼前的一切,水盆砰的一声落下。 颂芝缓缓走近华妃,泪如雨下,她拿起地上的匕首喃喃说道:“小姐,奴婢来陪你了。” 承乾宫内,苏培盛匆匆跑来,神色慌张,跪地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华妃……华妃娘娘自戕了。” 雍正闻言,身形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的眼神中既有震惊,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 悦宁也是满脸惊愕,她微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以为跟剧中的结局相比,这已是好结局了。但没想到华妃还是自戕了。 雍正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朕……朕竟不知她心中竟如此决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悦宁皇后轻轻握住雍正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雍正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传朕旨意,以公主之礼厚葬华妃。” 第67章 孙答应1 随着妃嫔们纷纷离去,皇宫宛如被施了静音魔法,往昔的喧嚣热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宫墙之内,处处弥漫着宁静的气息。 雍正和悦宁带着他们的孩子,真正开启了一家三口的温馨生活。 满人虽讲究抱孙不抱子,可雍正全然不在意这一规矩。每日下朝后,他总要把弘晟温柔地抱在怀里逗弄一番,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的脸上也绽放出难得的轻松与愉悦。 悦宁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父子俩,眼中满是幸福的光彩。 然而,太后的病情却日益沉重。尽管太医们竭尽全力施救,太后终究还是久病不治,与世长辞。 皇宫中举行了隆重肃穆的葬礼,所有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 雍正身着素服,神情庄重肃穆,他默默地为太后守灵。悦宁陪伴在他身旁,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太后的离去,让雍正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他深知人生短暂,唯有珍惜当下的每一刻,才能不负美好时光。 日子如同潺潺流水般缓缓逝去,宫中的时光静谧而悠长。悦宁仿佛被岁月格外垂青,容颜依旧,那清丽的眉眼、温婉的笑容,一如往昔般动人心弦。她的一颦一笑,仍能轻易勾起雍正心底的柔情与眷恋。 然而,雍正却日渐感觉到自己的衰老。看着悦宁那青春未改的模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惆怅。他深知自己比悦宁年老许多,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这种恐惧在他心中不断蔓延,竟让他开始偷偷地吃起丹药。他渴望借助这些丹药延长自己的寿命,能看着弘晟长大成人,能与悦宁相伴白头。 然而,这些丹药并没有带来他所期望的效果。相反,它们在他的身体里埋下了隐患,让他的身体越发虚弱。 等悦宁发现时,雍正已有咳血之症。气得悦宁大发雷霆,将那些方士全部赶出了皇宫。 其实雍正也感受到了不妥,但他心中的执念太深,他想与悦宁长相厮守。 自那之后,他更加珍惜与悦宁相处的每一刻,除了上朝,其他时间都与悦宁腻在一起,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时光的脚步。 但这一年还是来了,雍正十三年,冬日的寒风凛冽地吹过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雍正病倒了,曾经威严的帝王如今面色苍白地躺在龙榻之上,生命的气息如摇曳的烛光般微弱。 寝宫内,雍正虚弱地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悦宁守在他的身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雍正艰难地伸出手,握住悦宁的手,那双手已不复往日的有力。 “悦宁,朕怕是不行了。”雍正的声音微弱而沙哑。 悦宁紧紧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皇上,您会好起来的。” 雍正微微摇头,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朕这一生,有你相伴,足矣。只是遗憾不能与你共白头。弘晟还小,才十岁,朕放心不下。” 悦宁强忍悲痛,坚定地说:“皇上既然不放心,那就快好起来。” 雍正看着悦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眷恋。回忆起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如绚丽的画卷般在眼前展开。 他多想再陪伴悦宁和弘晟久一些,可生命却在渐渐流逝。 “悦宁,若有来世,朕还愿与你相遇。”雍正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时日无多了,晟儿还小,这江山……就托付给你了。”最终雍正缓缓闭上了眼睛。 雍正驾崩,皇宫被沉重的哀伤笼罩。丧礼的肃穆氛围仿佛让时间都凝固了,白色的帷幔在风中微微飘动,低回的哀乐如泣如诉。 丧礼过后,悦宁强忍着悲痛,挺起脊梁,踏上了摄政之路。 朝堂之上,悦宁端坐在珠帘之后,听着大臣们的奏报。她的面容沉静如水,心思却如飞转的车轮。虽然自己的政治水平有限,但好歹是个现代人。靠着眼界,她努力仔细地权衡着每一个决策,面对复杂的朝政局势,她竭尽全力稳定着朝局。 在弘晟的教育上悦宁也没有丝毫懈怠,毕竟弘晟是未来的皇帝,可不能不识人间疾苦。 她带着弘晟走访民间,让他亲身体会百姓的疾苦。又为他请了多名太傅讲解经史典籍,培养他的治国之能。时光悄然流逝,弘晟在悦宁的呵护与教导下,逐渐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少年。 终于,当弘晟年满弱冠,悦宁觉得是时候还政于他了。卸载了肩上的担子后,悦宁来到了圆明园,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余生。 “恭喜宿主!任务一龙气收集百分百,完成!任务二保护孩子平安长大,完成!获得积分 100。”静姝缓缓醒来,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开启下一个任务吧。”静姝并不想耽搁时间。 “下一个世界甄嬛传孙答应,任务保护她的青梅竹马张之然。”系统介绍道。 静姝有些不解地问道:“她们不是被甄嬛偷偷送出宫,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听到静姝的问话,系统出声解释:“是被送出了宫,可却有人追杀他们,张之然为救她独自引开追兵被乱剑砍死了。” “明白了,开始任务吧。”这个任务倒是简单,不让他死就行了。静姝心里暗暗想道。 经过一阵天旋地转后,静姝悠悠醒来,只觉头脑昏沉,待意识渐渐清晰,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古色古香的房间。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细腻白皙,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模样。 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匆匆跑来,“小姐,张公子来了。” 张公子?静姝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见自家小姐竟没有反应,丫鬟又问道:“小姐可要见他?” “不见。”静姝现在是谁也不敢见,自己什么都没弄清楚,万一露出什么马脚怎么办。 “那奴婢去叫他走。”说完又疾步走了出去。 静姝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周遭的一切,这明显是一个女子的闺房,看来此时的孙答应还未进宫。 静姝定了定神,开始梳理自己的处境。看来刚才丫鬟所说的张公子便是张之然了,她不禁想到:如若自己不进宫,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一切,这张之然也不会死了。 第68章 孙答应2 几日过去,静姝已然完全适应了孙采芹这个新身份,同时也对孙家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孙父担任大兴县知县一职,此县乃是“京县”,故而与一般的知县是正七品不同,孙父是正六品官职。 然而,与静姝最初的设想却不一样,雍正已经下了选秀的圣旨,而孙采芹赫然在备选名单之中。(之后女主就叫孙采芹了) 难道自己当真非进宫不可吗?孙采芹内心深处实在不愿进宫。装病似乎是个可行之策,只是太容易治好的病也不行。倘若脸受伤呢? “系统,有没有什么药能暂时让容貌受损呀?”孙采芹心想,虽说这并非自己原本的脸,但说不定往后几十年都要以此面目示人,她可不想一直丑着过活 “有啊。”系统回应道,随后又亮出了它那神秘的大转盘,“就看你能不能抽中了。” 听到系统的话,孙采芹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系统也未免太过一毛不拔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孙采芹伸出手,轻轻拨动转盘。只见转盘上缓缓显现出:换脸丸、保胎丸、健体丸。 孙采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与自己任务有关的都没有。上个世界想要保胎丸没有,这个世界不想要了却又出现,她心中不禁暗自吐槽。 “系统,能不能开个后门啊?”孙采芹语气中带着讨好,做着最后的努力。 系统起初并未回应,正当孙采芹快要放弃的时候,系统却突然出声了:“宿主,其实这换脸丸也可以达到你的目的哦。” “什么意思?”孙采芹有些不明所以。 “换脸丸,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换一张脸。但在换脸的过程中,换脸之人的容貌会尽毁,满脸布满红痘,直至换脸完成。”系统耐心地解释道。 孙采芹却心生顾虑:“可换了一张脸,在这里会不会被当成妖怪啊?” “换完脸后,所有人都会觉得宿主本来就是这张脸,不会有人怀疑的。”系统的话打消了孙采芹的疑虑。 听到这儿,孙采芹顿时放下心来,果断服用了换脸丸。 晚间,侍女紫苏进来为孙采芹准备洗漱。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孙采芹的脸上时,顿时吓得尖叫一声,手中的盆子差点掉落在地。 孙采芹被侍女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紫苏颤抖着手指着孙采芹的脸,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姐,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孙采芹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她走到镜子前一看,只见自己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痘痘,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孙采芹心中明白,这定是换脸丸起作用了,但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孙采芹惊慌失措地做出一番慌乱的表情,好似全然不知自己的脸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紫苏……我的脸……我的脸是怎么了?”她的手抬起来却又不敢触碰自己的脸颊。 紫苏也颇为惊慌,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抚着自家小姐:“小姐,别着急,我去请老爷。” 随后,紫苏又把苁蓉叫进来陪着孙采芹,自己则匆匆前去请孙父孙母。 孙父孙母看过孙采芹的脸后,也是大吃一惊,连忙派人去请郎中。 郎中仔细检查了孙采芹的脸后,也皱起了眉头。他说道:“这症状甚是奇怪,我从未见过如此病症。老朽无能啊,大人另请高明吧。”说罢,郎中起身告退了。 孙母一听,泪如雨下,将孙采芹紧紧抱在怀中:“我的女儿啊,这可如何是好。” 孙父也是心急如焚,连忙差人去请更多的郎中前来诊治。然而,一连请了几位郎中,都对孙采芹的病症束手无策。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采芹脸上的红痘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化脓。 整个孙家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孙采芹心中虽知这是换脸丸的作用,但也不得不装出痛苦绝望的样子。 而此时,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孙父孙母看着女儿的脸,心中焦急万分。 张之然听闻孙府请了多位太医,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担忧,害怕孙采芹出了什么大事。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牵挂,匆匆来到孙府求见。门房一听是他,面露难色,说道:“张公子,我家小姐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张之然心中焦急,不肯离去,站在孙府门外,眼巴巴地望着府内,期望能看到孙采芹的身影。 就在张之然苦苦等待之时,孙妙青派紫苏前来。紫苏走到张之然面前,微微福身,说道:“张公子,我家小姐乃是待选的秀女,不便与公子相见。还望公子速速离去,莫要再纠缠。” 张之然一听,如遭雷击。他深知为了孙采芹,他们确实不适合再见面了。 但他心中依旧牵挂着孙采芹的安危,他望着孙府的大门,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担忧。他轻声说道:“请转告你家小姐,我只愿她安好。” 说罢,缓缓转身离去。张之然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落寞,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 眼看马上就要选秀,女儿的脸却还不见好。孙父决定向上面禀报孙采芹的病情,请求免去选秀。 又过了几日,几个太监带着一位太医来到了孙府。当太监揭开孙采芹的面纱时,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 太医看到孙采芹的脸,也皱起了眉头。他仔细检查了孙采芹的脸后,也是满脸疑惑。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但都无法确定病因。 等太监和太医离去后,孙采芹知道自己不用去选秀了。 随着选秀的结束,孙采芹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时间缓缓流逝,换脸丸的效果逐渐显现,孙采芹的脸开始慢慢恢复。 经过一段漫长而煎熬的时光,孙采芹脸上的红痘渐渐消退,换脸的过程终于接近尾声。 一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孙采芹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觉脸上的瘙痒之感已然消失。她轻轻抬手,触摸着自己的脸颊,那细腻光滑的触感让她心中一动。 孙采芹起身走到镜子前,当她看清镜中的自己时,也不禁愣住了。只见镜中的女子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眼眸似秋水般澄澈,朱唇不点而红。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 紫苏和苁蓉听到动静,走进房间。当她们看到孙采芹时,两人瞬间呆立当场,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 半晌,紫苏才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姐,你……你的脸好了。” 苁蓉也喃喃道:“小姐,您简直像仙女下凡一般。” 谁不希望自己好看呢?孙采芹不禁心情大好。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让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快帮我梳妆吧。” 不笑还好,这一笑紫苏和苁蓉又呆在原地了,哪里还听得见她说了什么。 第69章 孙答应3 孙采芹简单梳洗后便前往正院拜见父母。一路上见到她的下人都呆立在原地。 走进正院,孙父孙母看着眼前的女儿竟有些不敢认。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孙采芹上前行礼问安。 “芹儿,你的脸好了?”孙父眼睛都瞪大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孙采芹心中也有些惊慌,害怕被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孙父孙母望着容光焕发的女儿,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孙母轻柔地抚摸着孙采芹的脸颊,眼眶微微泛红,“乖女儿,你这脸好了,可真是太好了。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孙父也是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如春日暖阳。 “好了便好,虽说让我们担惊受怕了许久,可如今看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那皇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如今你不用去了,为父这心里也踏实了。” 孙父抚着自己的胡须,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孙采芹看着父母如此高兴,心中也满是欣喜。她之前一直担心换脸之事会被人察觉,如今见真的没有人怀疑她的容貌,那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孙父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思索“芹儿啊,你如今已然十七岁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为父思来想去,觉得那张之然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此人品行端正,为人谦和,且两家家世相当,门当户对。你若嫁过去,想来也不会吃苦。” 孙采芹听到张之然的名字,心中微微一动,任务只说保护他,没说嫁给他啊。但是在这儿不嫁人是不可能的,这样想来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一抹羞涩悄然爬上脸颊。她轻轻垂下眼眸,没有言语,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孙母见状,笑着拉过孙采芹的手,说道:“看来我们芹儿对那张家公子也并非无意。既然如此,我们便找个时机,去张家探探口风,为我们女儿的终身大事好好谋划谋划。” 孙父也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过几日你哥哥也该回来了,信已经送去了七八日,想来也应该到了。” 竟还有个哥哥,之前并未提起,孙采芹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孙采芹的哥哥孙靖之接到父母传信,得知妹妹容貌被毁,心急如焚,立刻拜别师长,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历经数日奔波,孙靖之终于回到家中。刚进家门,便听闻妹妹的脸已经好了。他心中既惊喜又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妹妹。 当他看到孙采芹的那一刻,不禁愣住了。眼前的妹妹美得让人窒息,那如瓷般细腻的肌肤,如星般璀璨的眼眸,如花瓣般娇艳的双唇,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孙靖之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别样的心思。 “哥哥?”孙采芹有些疑惑,怎么见到自己就开始发呆了。 孙靖之这才回过神来,解释道:“为兄只是赶路有些累了。” “那哥哥快去休息吧。”孙采芹也没有多想,毕竟赶路这么多天是挺累的。 孙靖之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他想到宫中受宠的熹贵妃,连她的妹妹都能嫁给王爷,获得无上的荣耀。 自家妹妹这般模样,要是进了皇宫必定受宠。那自己身为她的哥哥,岂不是也能凭着妹妹的荣宠,从此平步青云,为家族带来无尽的荣耀与财富?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不断盘旋,权力与荣耀的诱惑让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然而,当他看到妹妹那纯净的笑容时,心中又涌起一丝愧疚与不忍。但这世间除了皇上,还有谁配得上自家妹妹呢?他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最终对权势的欲望还是打败了对妹妹的愧疚之心。 孙靖之独坐书房,手中把玩着一方镇纸,眼神却游离不定,心中不停盘算着。 妹妹孙采芹那绝世容颜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自家妹妹已然错过了选秀,如何进宫呢?他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法子。 如果能让皇上见到妹妹就好了,孙靖之坚信只要皇上见到了自己的妹妹,一定会对她宠爱非常。 想象着妹妹在宫中受宠的情景,孙靖之仿佛看到了自己平步青云的未来。 他可以凭借妹妹的恩宠,在官场中如鱼得水,为家族带来无尽的荣耀和财富。这个诱人的前景让他愈发坚定了要将妹妹送入皇宫的决心。 孙靖之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试图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让妹妹能够顺利地出现在皇上的面前。 而这厢,张府内。张之然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自从听闻孙采芹因容貌被毁而错过了选秀,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中既担忧又高兴。 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害怕孙采芹容貌被毁后会想不开。她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该如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张之然想象着孙采芹独自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告诉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直陪伴在她身旁。 可与此同时,一丝喜悦也悄然在心底滋生。高兴的是孙采芹错过了选秀,如此一来,他们便能长相厮守了。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与孙采芹携手共度余生的画面,如今这个希望似乎又重新燃起。然而,现实却让他心急如焚。他想见孙采芹,想亲眼看看她是否安好,可却被拒之门外,不得相见。 张之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他不停地想着办法,渴望能突破这重重阻碍,见到心中思念的那个人。 张母走进房中看着自家儿子这坐立不安不争气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 张之然听到声响,转过身见是自家母亲赶紧行礼道:“母亲大人怎么来了?” “你一天茶饭不思的,我能不来看看吗?”张母假意板起脸。 张之然面露愧色:“让母亲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见此,张母也舍不得逗儿子了,这孩子就是太过老实了,张母在心里暗暗想道。 面上却越发慈爱“孙小姐已经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真的吗?”张之然的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为娘还会骗你不成。”张母顿了顿,又道“这也是因祸得福,选秀已结束孙小姐也不用进宫了。” “真是太好了。”张之然高兴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母亲,儿子想……” 话还没说完便被张母打断“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日我便跟你父亲商量,去苏府探探口风,为你提亲。” 张母面带笑意,心中对这门亲事也是颇为满意的。两家是世交,知根知底,两个孩子又是青梅竹马再般配不过了。 张之然一听,连忙跪下:“儿子多谢母亲。” “行了,起来吧。看你憔悴的样子,我都看不上,别提你苏伯母了。”话虽如此,脸上却满是戏谑。 张之然此刻却已沉浸在欣喜中:“儿子这就去梳洗。”高兴得踏出房门时都踉跄一下,差点被门槛绊倒。 张母见此只能摇摇头,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第70章 孙答应4 这日,孙之然的母亲身着一袭素雅的淡紫色锦袍,气质温婉地来到孙府。 她被迎入正厅,与孙采芹的母亲相对而坐,两人脸上都带着和煦的笑容。 茶烟袅袅,两位母亲先是闲话家常,聊起了近日的天气、城中的趣事。渐渐地,话题转到了孩子们身上。 孙之然的母亲轻抿一口茶,微笑着说道:“采芹这孩子我也许久未见到了。还记得之然和采芹小时候总爱一起玩,之然走到哪里都惦记着他的采芹妹妹呢。” 孙采芹的母亲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光,微微颔首道:“可不是嘛,这两个孩子自幼便亲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孙母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之然这孩子,心地善良,我记得有一次,采芹跟他哥哥走散,差点被拍花子的拐走。还是之然竟不顾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也要去救采芹。” 张之然的母亲脸上露出感慨的笑容:“这便是缘分了,之然小时候被教导得像个小老头似的,遇到采芹以后才有个孩子样了。” 说起两个孩子,两位母亲都有说不完的话。 过了片刻,孙之然的母亲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孩子们都渐渐长大了,未来的路还很长。若是能有个知心的人相伴,互相扶持,那也是一种福气啊。” 孙采芹的母亲听出了话中的深意,微笑着回应道:“是啊,这份情谊若能一直延续下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在这隐晦的交谈中,那结秦晋之好的意愿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虽未明言, 但两位母亲都已心知肚明,只等请媒人正式提亲了。俩人的事也算过了明路。 这一日,张之然派小厮送来一封信。请孙采芹明日去踏青,孙采芹欣然同意。 第二日,张之然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他早早地来到孙府门前,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孙采芹。 终于,孙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孙采芹宛如仙子般轻盈地踏出府门。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如丝般的长发用一支精致的发簪轻轻挽起,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拂过她那白皙的脸颊。 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明亮而动人,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张之然瞬间呆立在原地,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孙采芹的身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艳与惊叹,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微风再次拂过,带来孙采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张之然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走上前去,但略显僵硬的四肢却能看出他的紧张:“采芹……采芹妹妹,你今日真美。” 看见眼前英俊的张之然,孙采芹也甚为满意,谁会不喜欢这样赤诚的男子呢? 她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之然哥哥,我们走吧。” 张之然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孙采芹的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暖。他小心的将孙采芹扶上马车,嘴角的笑却是怎么都压不住。 眼见孙采芹出府与张之然踏青,父亲母亲都乐见其成的样子。 孙靖之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一旦妹妹定亲,他的计划就会落空。他急忙来到正院,试图说服父亲母亲阻止这门亲事。 “父亲、母亲,妹妹的亲事万不可如此仓促。”孙靖之急切地说道。 孙父孙母惊讶地看着他。孙父皱起眉头,问道:“为何不可?张家与我们家世代交好,之然这孩子也一表人才,与芹儿甚是般配。” 孙靖之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能胡乱找个借口:“妹妹还小,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孙母却不认同,说道:“芹儿已经十七岁了,不小了。况且这门亲事乃是门当户对,再好不过。” 孙靖之见实在无法说服父母,只能悻悻离去。 然而,孙靖之却始终没有放弃将妹妹送入皇宫的念头。他四处打听消息,寻找着机会。 黄天不负有心,还真让他找到一个可乘之机。 孙靖之使了不少银子,终于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副总监太监王谦安,一直活在苏培盛的阴影下。好不容易等到苏培盛和槿汐的事败露以为能从此上位。 可因着熹贵妃苏培盛竟又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而他又则被苏培盛打压, 一个副总管却只是空有名头,早已被苏培盛架空。 底下的人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连苏培盛的徒弟小夏子在宫中都比自己有面子。 王谦安郁郁不得志,只能偶尔出宫喝喝酒,麻痹自己一下罢了。 孙靖之在心里暗暗思量着,王谦安是一个与熹贵妃和苏培盛有过节的人。相信一旦有任何机会,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想尽一切办法拉下苏培盛和熹贵妃。 而他相信自己的妹妹就是这个可以把熹贵妃拉下来的人,王谦安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孙靖之已观察了王谦安好几日,今日终于下定决心出手。 他紧张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手中紧紧抱着那幅耗费了好几日心血的画像。 心跳如鼓,孙靖之的手心微微出汗。就在这时,他看到王谦安缓缓走了过来。 孙靖之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紧张,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向前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故意加快了脚步,接着,“砰”的一声,两人直直地撞了上去,一时间都跌倒在地。 王谦安本就心情不佳,被这一撞,顿时怒火中烧,正欲发火。 然而,就在这时,那不知为何被打开的画像闯入了他的视线。 瞬间,王谦安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痴迷。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那画中的美人身上,无法移开。 在宫中多年,王谦安自认为见过无数的美女,那些娘娘们各有各的风姿。但此刻,那些娘娘们顿时黯然失色。 王谦安觉得,宫中的那些娘娘跟画中的女子相比,不,她们根本无法与之相比,那简直是亵渎了画中的女子。 画中的女子,眉如远黛,眼若秋水,肌肤如雪,朱唇如樱。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温柔与灵动。她的发丝如墨般乌黑亮丽,随意地散落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与风情。 王谦安呆呆地看着画像,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那女子的绝世容颜之中。 孙靖之看着王谦安的表情,他知道事情成了。 第71章 孙答应5 孙靖之慌忙站起身来,满脸惶恐之色,朝着王谦安深深作揖,急切地说道:“兄台,实在抱歉得很,方才在下莽撞无礼,冲撞了兄台,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兄台大人大量,饶恕在下。” 然而,王谦安却好似完全没听到孙靖之的道歉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紧盯着画像,那痴迷之态,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此刻他的心中唯有这幅画。 过了好一阵子,王谦安才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从画像上移至孙靖之身上,急切地问道:“不知此画从何处而来?” 孙靖之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他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 王谦安见此情形,心中越发急切,催促道:“快说!这幅画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孙靖之深吸一口气,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兄台,实不相瞒,此画……是在下所画。” 王谦安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紧紧盯着孙靖之,紧张地问道:“那画中女子是否真有其人?” 孙靖之眼神闪烁不定,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不瞒兄台,这画中女子……正是在下的妹妹。” 王谦安得知画中女子是孙靖之的妹妹后,眼中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那光芒中夹杂着惊喜、贪婪与算计。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目光紧紧锁在孙靖之身上,仿佛生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王谦安拉着孙靖之走到一处偏僻之地,见四下无人,急切地问道:“你妹妹当真有如此天人之姿?真如这画中一般?” “那是自然,在下学艺不精,这画也不过是画出了我妹妹五六分神韵罢了。”孙靖之语带骄傲的说道。 王谦安心头虽有所怀疑,但看到了这幅画,却又不想错过,怎么都要去见一眼的。 于是,他玩味地一笑,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让我见你妹妹一面,我才相信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女子。” “这……”孙靖之露出为难的样子。 看着孙靖之为难的模样,王谦安使出了激将法:“看来,你所言不实。” “见就见,但不能让我妹妹发现,远远看一眼便是了。”孙靖之生怕错过这个唯一能送妹妹进宫的机会,连忙答应了王谦安的要求。 张之然与孙采芹游玩了一日,满心皆是欢喜与甜蜜。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纱衣。 傍晚时分,张之然护送孙采芹回府,马车缓缓驶到孙府门前。张之然率先跳下马车,然后伸出手准备将孙采芹扶下马车,他温柔地看着孙采芹,说道:“采芹妹妹小心。” 孙采芹看着眼前的手,轻轻搭了上去。脸颊微红,微微低下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容:“谢谢之然哥哥。” 视线交汇之间,无限的情意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他们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中,却不知不远处,孙靖之正带着王谦安在偷看。 从马车的帘子拉开之时起,王谦安的目光就紧紧地锁在孙采芹身上,瞬间被惊艳得无法言语。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真跟画中走出来似的,不,这画哪有会动会笑的美人生动呢。 只见她眉如远黛,肌肤胜雪,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那淡粉色的罗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她微微垂首,几缕发丝从肩头滑落,更增添了几分柔美。 王谦安觉得所有写美人的诗句用在她身上都再合适不过了,什么熹贵妃、华妃通通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头。 王谦安呆呆地看着孙采芹,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子如若进了宫,她必将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熹贵妃也只能靠边站。 而自己作为帮皇上引荐美人的大功臣,必能从此将苏培盛踩在脚下。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微微颤抖,那是一种对美丽的敬畏和对权力的渴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 片刻后,王谦安的目光从孙采芹身上稍稍移开,落在了与她亲近无比的张之然身上。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王谦安转头看向孙靖之,语气中带着质问:“此人是谁?为何与你妹妹如此亲近?”他的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靖之心中一紧,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兄台,此人乃是张之然,与家妹自幼相识,两家也有些交情。” 孙靖之说着,偷偷观察着王谦安的脸色,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局面推进自己的计划。 王谦安冷哼一声,目光再次落在张之然身上:“只是有些交情?看起来可不像。” 面对王谦安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孙靖之也有些不悦。心中暗暗腹诽道: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竟敢以如此态度对自己,待妹妹进宫获得盛宠以后定叫你好看。 面上却还是带着微笑:“两家是世交,父母也有定亲的意思。”孙靖之缓缓解释道。 王谦安也似乎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好,语气稍缓道:“可惜了,此人配不上令妹。” “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也做不得主啊。”孙靖之一副深有同感却毫无办法的模样。 王谦安呵呵一笑,拍着孙靖之的肩膀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无可厚非,但若是君王之命呢?” “这……”孙靖之面上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王谦安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公子,你我一见如故。不如寻一处安静之地,边吃边谈如何?” 孙靖之心中一喜,连忙躬身应道:“兄台抬爱,在下荣幸之至。” 王谦安微微颔首,转身迈步向前走去。孙靖之赶忙跟上,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场谈话中谋取最大的利益。 而此时,孙采芹和张之然却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他们的甜蜜之中。 第72章 孙答应6 张之然与孙采芹依依惜别后,孙采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府中。张之然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柔情。 回到闺房,孙采芹回想起这几日和张之然的相处,理解了为何原主在宫中也敢行如此大不韪的事,实在是张之然太好了。是一个如阳光般温暖的人,自己也不得不得沉浸在他的温柔中。 正当张孙两家准备将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时,皇上突然下旨要去南苑猎场围猎。而南苑猎场恰好与大兴县接壤,作为大兴县知县的孙府,自然免不了要为此次围猎准备诸多事宜。 张之然和孙采芹的婚事便只能无奈地搁置了下来。 圣旨一下,皇宫内外皆为皇上即将前往南苑猎场围猎之事忙碌起来。王谦安心中暗喜,只觉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谦安立刻马不停蹄地找到孙靖之,王谦安双眼闪烁着兴奋与算计的光芒,急切地说道:“孙公子,皇上此次围猎南苑,乃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绝佳时机。若能让皇上见到令妹,那你我飞黄腾达之日便指日可待。” 孙靖之此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既有对荣华富贵的渴望,又有隐隐的担忧。 他微微皱眉,问道:“王公公,此事风险极大……在下……” “机会只有这一次,孙公子可要考虑清楚。”王谦安的眼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孙靖之微微皱眉,心中虽有顾虑,但一想到权势富贵,便也狠下心来。 “王公公可有万全之策?”孙靖之问道。 王谦安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到围猎之日,我会给你传信。将你妹妹带到我指定的位置,到时自有人带你们进入。” 孙靖之面露难色:“这如何能做到?猎场周围戒备森严,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 王谦安轻轻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南苑猎场人多混乱,多一两个人,不会有人发现的。届时你们从后山上来即可。” 孙靖之听后,心中稍安,但仍有些担忧:“此事风险极大,若被发现,我们可就……” 王谦安打断他的话:“富贵险中求。只要令妹能得皇上宠爱,我们何愁没有荣华富贵?” 两人商议许久,终于敲定了一个看似周密的计划。 他们决定在皇上围猎期间,找机会让孙采芹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出现在皇上的视线中,他们相信只要皇上见到孙采芹便不可能不心动。 这日,孙采芹正在给张之然回信。孙靖之却在此时来了。 他满脸带着笑容,柔声说道:“采芹,哥哥过几日便要去求学了,去之前我们兄妹俩一同去爬山如何?” 孙采芹并未多想,随口便答应了:“哥哥相邀,妹妹岂有不答应之理。” 孙靖之宠溺地看着妹妹,说道:“我还当你现在就想着张公子,已经忘了哥哥呢。” “哪有……”孙采芹面带讨好之意,心里却有些心虚,看来原主跟自己哥哥还挺亲近的。 这哥哥回来后,自己拿不准这兄妹俩是怎么相处的,尽量是能避则避,结果人家以为自己见色忘哥了。 孙靖之点了点孙采芹的额头“你呀!”仿佛是一位真心爱护妹妹的兄长。 几日时光转瞬即逝,到了孙靖之与孙采芹约定爬山的日子。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孙采芹身着轻便的衣衫,走出房门。 孙靖之看着妹妹活泼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对权势富贵的渴望掩盖。说道:“采芹,今日我们比一次谁先上山。” 孙采芹笑着点头道:“那哥哥可要让一让妹妹。” 在孙靖之的带领下,兄妹俩一同朝着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孙靖之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孙采芹也渐渐察觉到了哥哥的异样。“哥哥,你怎么了?” 孙靖之连忙掩饰道:“没事,哥哥只是有些累了。” “那我们休息一下吧。”看着孙靖之的样子,孙采芹隐隐有些不安。 孙靖之摇摇头,笑道:“我们可是说好了比一次谁先上山的。” 这时,他们看到一条幽静的小路,孙靖之的眼神微微闪烁,他故作轻松地说道:“采芹,这条小路上山更近,我们走这边吧。”孙采芹不疑有他,跟着哥哥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孙采芹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根本没有朝上走。 她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哥哥,这是去哪里呀?怎么感觉不像上山?” 孙靖之心中一慌,但很快镇定下来,他笑着说道:“采芹,别担心。前面有个特别美的地方,哥哥想带你去看看,马上就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孙采芹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询问。 孙靖之连忙说道:“采芹,不必惊慌。他是哥哥的朋友。” 孙采芹满脸狐疑,再不聪明也感觉不对了。都开始怀疑这孙靖之到底是不是原主的亲哥哥了。 在王谦安的人的接应下,他们悄悄地朝着南苑猎场的方向走去。 孙采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越发确定自己是被孙靖之骗了。 这根本不是上山,孙采芹不知道孙靖之到底想带自己去哪,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逃走。 一路上孙采芹都假意顺从,好似并未发觉有任何不妥。趁着孙靖之摔倒,疏忽她时,孙采芹瞅准机会,转身就往山林深处跑去。 孙采芹在山林中拼命奔跑着,树枝刮破了她的衣衫,脚下的石头也让她几次险些摔倒,但她不敢有丝毫停留。 跑了许久,直到听不到身后的追赶声,她才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而,当她停下来环顾四周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茂密的树林仿佛一个巨大的迷宫,让她不知该往何处去。 孙采芹心中涌起一阵恐慌,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回忆起来时的路。但此时的她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分辨方向。 她无奈地在山林中徘徊着,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心中既担心被孙靖之再次找到,又害怕自己永远也走不出这片山林。 “系统,系统。”孙采芹在心中不断呼唤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孙采芹的心中不免涌起一阵失望。 第73章 孙答应7 孙采芹茫然地在山林中走着,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踏入了南苑猎场。 此时的她满心焦急,迫切的地希望找到出去的路。 突然,一只小鹿从远处惊慌失措地跑来,看到孙采芹后,小鹿猛然地停住脚步,仿佛被孙采芹吓到了一般。 孙采芹被这可爱的生灵吸引,紧绷的情绪稍稍缓解。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支箭羽如闪电般飞了过来,精准地射中了小鹿。小鹿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孙采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着明黄色衣服的人骑马而至,他身姿挺拔,气质威严。此人正是雍正。 雍正的目光在触及孙采芹的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她那微微惊慌的神情,恰似春日里被微风轻拂的花朵,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柔弱。她的眼眸,清澈如水,似一湾宁静的湖水,里面倒映着世间的纯净与美好。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不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抚。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仿佛是用最细腻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那微微颤抖的双唇,如娇艳的花瓣,让人渴望一亲芳泽。 雍正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之中,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孙采芹,仿佛生怕她会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在这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只有她,眼中只看得见她,雍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这个女子是属于他的。 他翻身下马,走到孙采芹面前,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这位小姐,莫要害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孙采芹紧张地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内心却暗自腹诽:看这衣服就知道是雍正,不禁吐槽这孙采芹和雍正还挺有缘,宫外也能遇到。 雍正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更加怜惜。“小姐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他轻声问道。 孙采芹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被骗来的吧。 她只能胡乱编个理由:“我……我在山林中迷路了。” 其实雍正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他知道这个女子的出现绝非偶然,但他并不想深究。他只想把这个美丽的女子留在自己身边。 “既然你迷路了,那便随我一起出去吧。”雍正说道。 孙采芹却不愿意,自己又不想进宫。还是别在他眼前晃,便说道:“多谢大人好意,小女子自行离去便可。”说罢,微微行礼便欲转身离去。 雍正岂会放她离去,伸手拦住了孙采芹的去路。“这里南苑猎场,今日在行围猎之事。你一个弱女子独自离去,实在太过危险。”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孙采芹心中一紧,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大人,小女子自会小心,不劳大人挂心。” 就在这时,侍卫们匆匆赶来。他们看到孙采芹的瞬间,皆是一愣,眼中闪过惊艳与诧异。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在这猎场之中,她就如同突然降临的仙子,让人移不开目光。 雍正微微皱眉,扫了一眼侍卫们,那眼神中带着警告与威严,仿佛在说不得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行礼道:“微臣来迟,请皇上恕罪。” 雍正却突然一把将孙采芹抱起,动作虽有些霸道,却也带着一丝温柔。 孙采芹惊呼一声,满脸通红,她想要反抗,可在雍正的怀抱中却显得那么无力。 他将孙采芹稳稳地放在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 孙采芹的心狂跳不已,她能感受到雍正强有力的心跳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气息。 马儿扬蹄而去,朝着营帐的方向疾驰。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营帐前。雍正翻身下马,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孙采芹抱了下来。 孙采芹满脸羞愤,心中既愤怒又无奈。 苏培盛见此情景心中一惊。他的目光在触及孙采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只见那女子眉如远黛,目若秋水,肌肤如雪,在皇上的怀中犹如一朵娇柔的花朵。 苏培盛在宫中多年,见过无数美人,但眼前这位女子的美貌却让他也不禁暗自赞叹。 苏培盛恭恭敬敬地迎上前去,轻声说道:“皇上,奴才已备好茶点。”他的语气极为恭敬,却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神色。 雍正微微颔首,抱着孙采芹走进营帐来到软榻前,轻轻放下她。 苏培盛见状,连忙指挥着宫女们上前,为孙采芹送上柔软的靠垫和精致的茶水。 他悄悄退到一旁,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孙采芹,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能让皇上如此倾心。他深知皇上的脾气,此刻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等待皇上的吩咐。 孙采芹局促不安地坐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这雍正肯定是见色起意了,毕竟自己现在这张脸自己看着都心动。 雍正看着孙采芹那局促不安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柔情。 他微微倾身,轻声说道:“好姑娘,不必惊慌。” 孙采芹眼中满是警惕,行礼说道:“皇上,民女无意闯入,还请皇上放民女离去。”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坚定。 雍正的眼神微微一暗,却很快恢复如常,扶起孙采芹:“你在林中走了许久,想必也饿了,朕陪你用膳。”丝毫不答孙采芹离去之事。” 孙采芹倔强地抬起头:“皇上,民女想……” “用过膳再说。”雍正打断了孙采芹的话。又向苏培盛去了一个眼神,苏培盛瞬间就懂了雍正的意思,退了出去。 孙采芹没有办法,只能陪雍正用膳。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被宫人们端了上来,可孙采芹却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雍正看着,心中充满了疼惜,他自己都奇怪为何自己有这样的反应。 他微微倾身,温柔地说道:“怎么不吃呢?这些菜肴不合你的胃口吗? 孙采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民女不饿,多谢皇上关心。” 雍正看着她那倔强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他伸手夹起一块菜肴,送到孙采芹嘴边,温柔地说道:“吃一点吧,你这样饿着,朕会心疼的。” 看着眼前的雍正,孙采芹竟觉得自己才是那盘菜。 她却未张口,将头偏至一边。 雍正也不生气,只觉得她这样子十分可爱。像一只生气的小猫,让自己的心是软了又软。 面上却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这是要抗旨不尊?” 孙采芹气极,没办法只能挑挑拣拣的吃一些,雍正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用过膳后,雍正看着孙采芹那依然有些不安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动。“你先好好在这营帐内休息,其他事等你休息好再说。” 又吩咐宫人好好伺候孙采芹便离去了。随着雍正的离去,营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第74章 孙答应8 这边,孙靖之也着实没想到妹妹竟会突然逃跑。他奋力追赶,却终究未能追上。他的心瞬间被焦急填满,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着他的胸膛。 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孙靖之望着妹妹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急切。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妹妹为何会突然逃跑,在山上找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妹妹的身影。 无奈之下,孙靖之只能怀着满心的焦虑往家中走去,每一步都沉重而急切。 他不断在心中祈祷着妹妹已经回到了家,满心期待地回到家中,却发现妹妹并不在。 那一瞬间,孙靖之只觉得心中一沉,强烈的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害怕自己无法向父母交代,孙靖之咬咬牙,决定再次出去寻找妹妹。 南苑猎场,孙采芹独自坐在营帐内,心绪如麻。 她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看雍正的样子定是要让自己进宫为妃,孙采芹内心却是不想。自己的任务又不需要进宫,再说了张之然可比雍正好多了。 突然孙采芹像是想到了什么:“系统!” “宿主。”这一次系统终于有了回应。 “就算我死了,只要张之然没死,我的任务是不是也算完成了?”孙采芹急急问道。 听到这话系统也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好像是这样没错。” 听到系统的回答,孙采芹心中放松了许多。 那现在还怕什么,说不定自己死了,张之然还更安全,孙采芹在心中暗暗思量。 就在这时,苏培盛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说道:“小姐,皇上吩咐奴才给您送些衣物和首饰。” 说着,他身后的宫女们捧着各种华丽的衣物和精美的首饰走了进来。 孙采芹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需要这些,劳烦公公送回去吧。” 苏培盛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小姐,这是皇上的一片心意,您还是收下吧。” 孙采芹摇了摇头,说道:“请公公转告皇上,民女现在只想回家。” 苏培盛无奈,只好带着宫女们退了出去。 另一营帐内,苏培盛神色恭谨,垂首向雍正禀报道:“皇上,孙小姐乃是大兴县知县之女,名唤孙采芹。不知今日是为何误入了些南苑猎场。” 雍正微微皱眉,疑惑道:“既是知县之女,为何没有参加选秀?” 苏培盛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知道孙采芹是知县之女后,多问了几句,不然皇上的问话自己还答不上。 连忙回道:“回禀皇上,孙小姐选秀时患病在身。那时,太医也曾去看过,她脸上竟长了许多红痘,故而错过了选秀之期。”说罢,苏培盛微微抬眼,留意着雍正的神色变化。 听到苏培盛的回话,雍正目光一沉。 觉得这其中必有问题。选秀的时候正好患病,病的还是脸,哪有这么巧的事,必是着了谁的道。 “去孙府送个信吧,免得孙知县担心自己的女儿。”雍正缓缓开口。 苏培盛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孙采芹的父母在接到传信后,满心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涌。 孙父紧紧皱着眉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芹儿怎会与皇上在一起?靖之呢?他们一同出门爬山,为何会出现这般状况?”孙父喃喃自语,焦虑之色尽显。 孙母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芹儿怎么会遇到皇上,芹儿那容貌……”想到自家女儿,孙母不禁悲从心来。 孙父看向一旁的管家问道:“少爷呢?” “少爷还未回府。”管家小声回道。 “这逆子,赶快派人去将他找回来。”孙父大怒道。 管家闻言,连忙吩咐人去找。 奴才们四散而去,孙府上下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孙父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担忧不已。 孙母则坐在一旁,绞着手中的帕子,脸色苍白。他们深知皇家威严,女儿如今这般,不知是福是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奴才们陆续回来,却都没有找到孙靖之。 孙父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思忖着,靖之到底去了何处?为何在这关键时候不见人影? 正在孙父孙母焦急万分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奴才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孙父闻言,瞬间起身走出房门。看到孙靖之便问道:“今日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带芹儿去爬山了,芹儿为何会遇到皇上?” 听到妹妹还是遇到了皇上,孙靖之心头猛地一颤,悬着的心也放心下来。不管怎么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但面对父亲,他不敢与孙父对视,眼神飘忽不定。 犹豫片刻后,他嗫嚅着开口道:“父亲,今日我与妹妹去爬山了。可到了山上,妹妹她突然向远处跑去,儿子因摔倒实在追不上。后来我便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踪迹。我也不知妹妹为何会与皇上在一起啊。” 孙靖之说完,心虚地垂下了头。他不敢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父亲,他害怕孙父知道真相后会大发雷霆。 孙父看着孙靖之的模样,心中疑虑更甚,但又一时看不出破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思索着应对之策。 晚间,营帐内被柔和的灯光笼罩着。雍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营帐。 孙采芹看到雍正进来,微微起身行礼,神色却是十分冷淡。雍正拉住孙采芹的手,正欲说话。 孙采芹却猛的将手挣脱出来,声音轻柔却带着坚定说道:“皇上,民女恳请皇上准许民女回家。民女离家已久,父母必定担忧。” 雍正却仿若未闻,并不接茬,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下。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朕已派人去给你的父母送信,告知他们你一切安好。明日,你便与朕一道回京。” 孙采芹闻言并不意外,冷声说道:“皇上,民女不想随皇上回京。民女只想回到父母身边。” 雍正微微皱眉,起身强硬的将孙采芹圈入自己怀中:“卿卿,此事已定,不必多言。” 顿了顿,又说道:“不要让你的父母担心。” 不知为何,孙采芹嗅到了一丝威胁之意。 第75章 孙答应9 秋风瑟瑟,南苑猎场的喧嚣缓缓归于寂静。 雍正自孙采芹的营帐走出,苏培盛紧随其后,心中满是对雍正对待孙采芹态度的惊讶。 他伺候皇上多年,从未见过皇上对一个女子如此耐心,而这个女子竟还多次拒绝皇上。 忽地,苏培盛似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皇上,不知回宫后,将孙小姐安置在哪个宫呢?奴才提前准备好,也好让孙小姐住得舒心。” 一提起孙采芹,雍正的面色瞬间温和下来,此事他心中早有决断。直言道:“就与朕同住养心殿。” 苏培盛心中一惊,连忙应道:“奴才遵旨。”他深知,养心殿乃皇上居所,皇上做出如此决定,可见那孙小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凡。 苏培盛暗暗思忖,是该传封信回去了。 碎玉轩中,甄嬛正手捧书卷,神色宁静淡然。 此时,瑾汐匆匆而入,身后跟着苏培盛派来传信的小太监。 小太监恭敬地行礼:“给熹贵妃娘娘请安,这是苏公公给槿汐姑姑的家信。” 说是给槿汐,但众人皆知这实则是给熹贵妃的。甄嬛闻言,接过信,看过之后,心中涌起一丝惊讶。 但很快,那抹惊讶便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满不在乎。“本宫知道了,退下吧。”甄嬛淡淡道。 “是,奴才告退。”小奴才说完,躬身而去。 甄嬛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目光透过轩窗望向远方。 想到信中苏培盛所说的极其貌美的女子,她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暗暗想道:貌美的女子?这宫中貌美的女子还少吗?华妃明艳动人,丽嫔娇俏妩媚,祺嫔亦是青春靓丽,个个貌美如花。 结果又如何呢?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这后宫的争斗从来都不是仅仅靠美貌便能取胜。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唯有才情、智慧与谋略方能长久立足。 宫门口,阳光洒落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上,熠熠生辉。 甄嬛身着华服,端庄优雅地站在众嫔妃之前,带领着后宫众人静静等候雍正归来。 远远地,马蹄声渐近,雍正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待队伍停下,雍正利落地翻身下马。众人正欲上前行礼,却见雍正转身走到马车处,伸出手等着马车中的女子。 看着眼前的手,孙采芹本不想理会,正欲跳下马车,雍正却快一步,直接将她抱下马车。 顿时,众嫔妃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孙采芹身上,皆是一惊。 她的容貌如春日之花般娇艳,似秋水之波般动人,那精致的五官、如雪的肌肤,让人移不开视线。 嫔妃们在心中暗自惊叹,被她的美貌所惊艳。 甄嬛的眼神也是瞳孔微缩,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是她做梦都难以想象的容貌,真的会有人长得如此貌美吗?恍如山间的精怪,来到凡间迷惑人心。 她想到那句“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可如果是这样的绝色呢?心中不禁也有了一丝动摇。 这样的美貌,在这后宫之中对其他人来说皆是灾难。 甄嬛不禁微微抿唇,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惊艳,有警惕,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雍正扶着孙采芹,一步一步缓缓走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甄嬛的目光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二人,心中思绪翻涌。她对雍正的情感本就复杂,既恨又爱。看到他对其他女子这样温情,温柔呵护之态尽显,甄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丝酸涩和一丝丝难过。 随着雍正和孙采芹来到近前,甄嬛领着众嫔妃盈盈下拜,齐声高呼:“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然而,众人行礼之际,那孙采芹竟未避让半分,依旧亭亭而立,神态冷淡。甄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在这后宫之中,向来注重规矩礼仪,这女子如此大胆无礼,实在是让人难以容忍。但甄嬛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她不能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 “起来吧。”雍正语气冷淡,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些心虚,颇为不自在。突然发现自己竟有这么多妃嫔,如今看着只觉格外多余碍眼。 他微微侧头看向孙采芹,只见她神色冷淡,眉宇之间尽是倦怠之意,不免有些心疼。 这时,甄嬛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孙采芹身上,又转向雍正,语气轻柔又带着一丝笑意:“皇上,又给我们带回一位新妹妹,瞧瞧这模样,真是花容月貌不似凡人。”言语之间,尽是夸奖。 听见此言,雍正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不耐。 他轻咳一声,语气略显生硬地说道:“今日朕有些乏了,你们各自回宫,无事不必再来请安。”说罢,他紧紧地拉着孙采芹的手,仿佛生怕她受到一丝惊扰。 孙采芹皱了皱眉,想将手挣脱开来,但却被雍正紧紧拉住。 甄嬛却又再次出声:“皇上,妹妹初来乍到,不知皇上打算将她安置在哪个宫呢?臣妾以为承乾宫甚好,正殿偏殿都未住嫔妃。”语气中带着试探之意,毕竟事关位份,而正殿便是一宫主位。 顿了顿,又道:“臣妾也好提前安排人去收拾打点,让妹妹住得舒心。”说罢,脸上挂着一抹温婉的笑容。 “不必了,朕自有安排。”雍正眉头微微皱起,一副不欲多说之态。 甄嬛心中微微一沉,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微微福身道:“是,臣妾遵旨,恭送皇上。” 其余妃嫔也是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行礼。 雍正心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孙采芹身上,仿佛这世间唯有她才是他心中的唯一。 他紧紧拉着孙采芹的手,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待雍正和孙采芹走远,甄嬛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槿汐,这个孙采芹,看来不简单。” 槿汐微微点头,“娘娘,皇上对她的态度非同一般啊。” 甄嬛沉默片刻,缓缓道:“此事苏公公那边……” 槿汐应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回到碎玉轩,甄嬛坐在窗前,心绪难平。她回想起雍正对孙采芹的温柔呵护,心中的酸涩愈发浓烈。 她深知皇上的宠爱是多么的难得和脆弱。可如今,这个孙采芹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而此时的养心殿后殿,孙采芹一脸淡漠地坐在那里。她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无奈,雍正的热情更是让她感到厌烦。 第76章 孙答应10 养心殿中,孙采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地看着一脸笑意的雍正。 底下几个小太监神色恭敬,小心翼翼地端着几个托盘,盘中的首饰熠熠生辉。 雍正缓缓拿起一枚祥云金凤钗,声音温柔至极,“卿卿,这祥云金凤钗甚是衬你,来,朕为你戴上。” 然而,孙采芹只是微微侧过身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雍正的话语一般。 雍正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了一瞬,接着他又重新拿起一枚玉镶珍珠钗,轻声说道:“也是,这祥云金凤钗未免俗气了些,难怪卿卿不喜欢。这玉镶珍珠钗倒是颇为雅致,卿卿可喜欢。” 孙采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见孙采芹如此油盐不进,雍正竟有一种无从下手之感。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小女子,他连一丝火气都不敢发,说话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生气。 雍正伸手准备将发钗给孙采芹戴上,孙采芹却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伸手将雍正的手推开。 “皇上,不要白费心思了。”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孙采芹此时心中颇为后悔,早知道就不跟那便宜哥哥去爬山了。现在她就怕张之然知道自己进宫后,又跑进宫当侍卫,那自己的任务可就彻底失败了。 雍正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看来这些卿卿都不喜欢。” 孙采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烦,“皇上,为何不愿放民女回家。” 雍正深情地看着孙采芹,语气郑重,“朕心悦卿卿,卿卿竟感受不到吗?” 孙采芹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和嘲弄,“皇上,那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是这张脸吗?” 雍正闻言,身体微微一震,脸上的神情瞬间愣住。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喜欢孙采芹什么,只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只要看着孙采芹,他的心中就涌起无尽的欢喜,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雍正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孙采芹,那精致的面容,如雪的肌肤,每一处都让他心动不已。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 片刻后,雍正缓缓说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孙采芹听后只觉得好笑,就不说纯元了,现在宫中还有一个深受宠爱的熹贵妃呢,亏他竟说得出口。 当日自己若是没有这张脸,误入南苑猎场怕是就要被当成刺客了吧。 “所以呢?”孙采芹冷哼一声。 雍正被孙采芹这一声冷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养心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雍正看着孙采芹那倔强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以捉摸的女子,她的冷漠与抗拒让他既心疼又难过。 “采芹,朕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让你明白朕的心意。”雍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朕喜欢你,并非仅仅因为你的容貌。自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身上的独特气质便吸引了朕,你的一切都让朕为之着迷。” 孙采芹却不为所动,她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满是嘲讽。“所以,皇上就要不顾我的意愿强留我在宫中。” “皇上,民女只想回家。”孙采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雍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紧紧地盯着孙采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中。 “卿卿,除了出宫这一件事,其他的朕都可以答应你。”雍正哄道。 “民女只有这一件事,希望皇上成全。”孙采芹再次重复道。 “卿卿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容后再议。”雍正再也待不下去,只能转身离去。 看着雍正的背影,孙采芹顿时放松了下来。她在心中暗暗思量,得想办法跟张之然见一面,或者让他走得远远的,只要他不进宫,应该就没有性命之忧。 大兴县,张母来到孙府,被热情地迎进客厅。 她端坐着,笑容满面地准备开口提及婚事,然而,孙母脸上却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张母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还未等她发问,孙母便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张家姐姐,这婚事怕是议不成了。” 张母闻言,脸色骤变,忙问道:“这是为何?” 孙母犹豫片刻,才道:“我也不想再瞒你,芹儿她……她误入南苑猎场,与当今皇上偶遇,如今已被皇上带回宫去了。” 张母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片刻后,她才缓过神来,满心的震惊与失落难以言表。她匆匆与孙母道别,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张之然正在房中踱步,心中牵挂着孙采芹。看到母亲回来,他急忙上前询问。 张母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心疼,她声音颤抖地将在孙府得知的事情告诉了张之然。 张之然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那个与他一起欢笑、一起憧憬未来的孙采芹,如今竟被带入皇宫,而且恐被封妃。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他知道,一旦孙采芹被封妃,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 夜晚,张之然独自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与孙采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变成了无尽的痛苦。 永寿宫美,甄嬛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淡淡开口:“皇上将她安排在那个宫了?” “娘娘,皇上……”小允子欲言又止。 甄嬛抬眼看向小允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景仁宫亦或是坤宁宫?”看当日雍正的态度,怕是一宫主位少不了了,刚得这么一美人,皇上正新鲜呢。 安排在哪个宫,甄嬛都不觉得惊讶。 “并未安置在后宫,皇上将她安置在养心殿了。”小允子回道。 “什么!”甄嬛大惊,手一下拍在桌面上,新做的指甲都差点拍断了。 “娘娘,小心。”槿汐急急出声安抚。 甄嬛缓缓收回手,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深思。她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将孙采芹安置在养心殿。 皇上最重规矩,如今却……甄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个孙采芹竟能让皇上如此破例。 “槿汐,可打听清楚了?”甄嬛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槿汐微微低头,轻声在甄嬛耳边低语了几句。 甄嬛轻轻叹了口气,“巧合,哪有这么多巧合,只是有心之人做的有心之事罢了。”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只身一人误入了南苑猎场,还恰好与皇上相遇,说出去怕谁都不会相信。 第77章 孙采芹11 养心殿后殿,孙采芹百无聊赖地坐着。自昨日将雍正气走后,他便再未露面。 如今,孙采芹独自困于这后殿之中,而养心殿的宫女太监看她的眼神都极为奇怪,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惹她生气一般。 孙采芹此时不由想起自己的便宜哥哥,他费尽心思将自己骗至南苑猎场,恐怕就是想把她献给皇上,亏得他还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一旁的宫女看着孙采芹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生怕皇上回来看到,以为自己伺候得不好而生气。 宫女思索片刻,轻声进言道:“娘娘,御花园中此时花开正好,不如奴婢陪娘娘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可好?” “我算哪门子的娘娘,不要叫我娘娘……”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小宫女就已经跪在了地上,孙采芹不禁怀疑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她站起身扶起面前的小宫女,语气温和的说道:“快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回小姐,奴婢名唤小桃。”小桃站起身恭敬回道。 孙采芹微微点头,说道:“那小桃,走吧,去御花园看看。”总呆在这养心殿也不是个事,总得出去才有不一样的可能。 孙采芹漫步在御花园中,周围的美景却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趣。 她心中正思虑着如何能与张之然见一面,或者能传封信也好。 正走着,前方不远处,甄嬛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孙采芹看到甄嬛的瞬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原剧中的情节,甄嬛曾帮孙采芹和张之然这对苦命鸳鸯换了身份出宫。 她心中一动,想着自己是否可以与甄嬛合作,但又担心后面的追杀之人是甄嬛派去的,看来此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在孙采芹陷入思虑之际,她竟忘了给甄嬛行礼。 槿汐见状,连忙出声提醒道:“这位小主,见到贵妃娘娘,还不行礼?” 孙采芹这才回过神来,行礼道:“臣女给熹贵妃娘娘请安。” 熹贵妃看着眼前的孙采芹,心中五味杂陈。按说她对皇上早已没有了情意,可看着皇上对孙采芹这般宠爱,心中仍涌起一丝苦涩之感。 片刻后,熹贵妃出声提醒道:“宫中规矩甚多,你既在宫中,便要多熟悉宫规才是。” 孙采芹只能低头称是。 熹贵妃这才道:“免礼,起身吧。”孙采芹这才缓缓起身。 甄嬛看了看孙采芹,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去了。 看来合作是不成了,孙采芹感受到来自甄嬛的一丝丝敌意。 待孙采芹回到养心殿后殿时,雍正已经等候多时。 不等孙采芹行礼,雍正便迎了上来,眼中满是温柔,声音轻柔地说道:“卿卿,朕为你想了几个封号,你来选一个。” 孙采芹抬眸,冷冷地看着雍正,眼中没有一丝喜悦。“皇上,臣女不稀罕这些封号。”她的语气生硬,带着明显的抗拒。 雍正的笑容微微一滞,却仍耐心地说道:“卿卿,为何总是拒朕于千里之外?难道朕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 孙采芹皱起眉头,“皇上,臣女已多次表明心意,只想回家。” 雍正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朕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如此固执?” 孙采芹毫不畏惧地迎上雍正的目光,“皇上,你的真心臣女承受不起。臣女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放肆!”雍正此时心中充满了难堪,自己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地对一个女子,她竟还不领情,将自己的自尊踩在地上。 他不禁大怒道:“你可知有多少人渴望朕的恩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孙采芹倔强地扬起下巴,“皇上大可去找这些渴望皇上恩宠的女人,何必来强迫臣女。” 要是这雍正现在杀了我,张之然就不会进宫,应该也不会死了,孙采芹在心中暗暗想到。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雍正紧紧地盯着孙采芹,心中既愤怒又无奈。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倔强的女子,她的冷漠与抗拒让他感到无比挫败。 孙采芹也毫不退缩地回望着雍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孙采芹,你当真如此绝情?”雍正的声音微微颤抖。 孙采冷眼看着雍正,冷声说道:“从未有情,何谈绝情。” 片刻后,雍正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朕。” 孙采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皇上,臣女已经考虑清楚,臣女只想回家。” 雍正猛地睁开眼睛,见孙采芹如此固执,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好,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朕也不必留情。” 雍正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厉声说道:“你可知抗旨不尊乃是灭九族之罪?你的父母亲人都将因你而受到牵连。” 闻言,孙采芹的眼睛瞬间瞪大,她万万没想到雍正会以孙父孙母威胁她。她们虽然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但也不能看着他们因为自己而死啊。 “我父亲乃是一名为国为民的好官,皇上不怕有损你的英明吗?”孙采芹神色镇定,质问道。 “卿卿大可试试。”雍正却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威胁,“这是你逼朕的。” 雍正话说得斩钉截铁,可心中却是无比痛苦难过。他也想着慢慢来,总会有被自己打动的一天。 可她对自己从来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从不曾留一丝余地,永远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一想到她即将离自己而去,甚至以后还会嫁给别人,与别人成亲生子,雍正的内心就涌起一股暴戾之情。 顿了顿,雍正语气稍缓,诱哄道:“卿卿,只要你在朕身边,朕什么都依你。” 孙采芹没有说话,她不敢以孙父孙母的性命去赌。 在心中暗暗思忖着:其实进宫与自己的任务也不冲突,也能保住孙父孙母。但就怕张之然一根筋,非像原剧一样进宫当侍卫。 见孙采芹不说话,雍正心中十分失望,但又不敢逼得太紧。 “卿卿,朕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说完,雍正定定地看了孙采芹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 第78章 孙答应12 永寿宫中,甄嬛优雅地端坐在榻上,一只手轻轻拨弄着茶盏,神色淡然如水。 此时,槿汐款步走来,轻声禀报:“娘娘,小允子出宫办事,偶然间得知了一件事呢。” 甄嬛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哦?什么事?” 槿汐凑近甄嬛,小声说道:“养心殿那位孙姑娘,竟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情郎。苏公公也说,这孙姑娘一直拒绝皇上,心心念念只想着回家。” 甄嬛微微颔首,嘴角缓缓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来如此。这孙采芹倒是个不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槿汐微微低头,附和道:“娘娘说得极是,这孙姑娘对那情郎看来确实是一往情深。” 甄嬛放下茶盏,眼神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既如此,何不成全这对有情人?想当日,皇上也有意小妹,最后不还是成人之美了吗?” 最重要的是,她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倘若这孙采芹留在宫中为妃,对自己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槿汐站在一旁,微微颔首道:“娘娘仁慈,若能成全孙姑娘,确是一桩美事。只是不知皇上那边……” 甄嬛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淡淡说道:“此事也得让皇上知道才是。” 凭自己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向来疑心重?一旦让皇上知道她心有所属,就算不能阻止她进宫,也必定会对她心怀芥蒂。 甄嬛的眼神越发深邃,仿佛能看透这后宫的重重迷雾。“槿汐,去安排一下,想个法子让皇上知晓此事。” 槿汐点点头,恭敬地应道:“是,娘娘放心,奴婢会知会苏公公,让他妥善安排。” 甄嬛微微点头,重新靠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宫墙,心中思绪万千。自己在这宫中步步为营,失去了梅姐姐,失去了允礼,自己绝不能轻易倒下。 晚间,养心殿内,雍正坐在龙椅上,神情阴郁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 苏培盛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将熹贵妃吩咐的事办妥。 片刻后,雍正突然开口:“苏培盛,你说朕待她还不够好吗?”苏培盛心中一紧,他深知这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只能恭敬地回道:“皇上对孙姑娘那是恩宠有加,无人能及。” 雍正自问,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像对孙采芹这样好,在她面前,自己从来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求心爱之人能好好看一看自己的普通人罢了。 “那她为何总是拒绝朕?”雍正满心困惑,自己乃这天下之主,有如此多的女子都渴望伴与身侧,为何偏生她不同。 苏培盛觉得此时是个好时机,他突然跪下,恭敬道:“皇上,奴才有事要奏。”苏培盛的声音平稳而低沉。 雍正微微抬眸,目光中带着一丝威严。“说。” 苏培盛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奴才近日听闻了一些关于孙小姐的事情。据说,孙小姐有一位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情谊深厚,且两家曾有意为他们定亲,只是后来孙小姐进宫,此事……” 苏培盛紧张地观察着雍正的脸色。只见雍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竟有此事?”雍正的声音冰冷,仿佛能将人瞬间冻住。 苏培盛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雍正的目光。“奴才也是偶然得知,不敢确定此事的真假。但奴才想着,此事事关乎皇上。奴才不敢隐瞒。” 雍正沉默不语,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他对孙采芹一片真心,却没想到她可能心中已有他人。 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的妒火不断升腾。 原来这才是她不想进宫的原因,原来这才是她总拒绝自己的原因。雍正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蚂蚁在咬噬,疼痛难忍。 “夏刈,朕给你两个个时辰去查!”雍正咬着牙说道。 夏刈领命而去后,雍正依旧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怒了皇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雍正的心中愈发烦躁不安。他不停地在心中揣测着孙采芹与那青梅竹马之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才让他对自己百般拒绝。 终于,两个时辰过去,夏刈匆匆赶回养心殿。“启禀皇上,奴才已查明。” 夏刈恭敬地递上调查结果。 雍正打开,只粗略看了几眼,便觉得心绪难平。 两人单独一同出游,还挂姻缘树。真是好一对郎情妾意的有情人。 雍正突然想起,孙采芹说的那句话:从未有情,何谈绝情。原来只是她的有情人不是自己而已。 雍正顿时气急攻心,一时间心痛不止。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手中的东西再也拿不住。 “皇上,您怎么了?”苏培盛赶紧上前扶住雍正,“奴才马上去请太医。” “不必。”雍正似平复下来,但脸色更加难看,他手死死握住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语气冷冽地说道:“夏刈,去将张之然给朕带进宫来。” 雍正不甘心,他要好好看看这张之然究竟哪里比自己好。 养心殿后殿,孙采芹正准备休息。却听见小桃禀报苏培盛请她前往养心殿正殿。 孙采芹心中虽有疑惑,但皇命不可违,便随着苏培盛前往。 到了门口,苏培盛便止步,请孙采芹一人进入。 当她踏入养心殿正殿,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孙采芹秀眉微蹙,满心疑惑,不知雍正此举何意。正当她暗自思忖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进殿内。 孙采芹定睛一看,面露惊异,来人竟是张之然。 张之然一眼瞧见孙采芹,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担心孙采芹会成为皇上的妃子,心中焦虑不安。 如今见到她,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张之然心中暗自揣测,皇上突然让自己进宫,难道是采芹妹妹告知了皇上与自己的事情,皇上成人之美,成全了他们? 想到这里,张之然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欣喜。 “采芹妹妹!”张之然走上前,欣喜地拉住孙采芹。 孙采芹却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张之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紧张地看着张之然,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之然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张之然也看出孙采芹的神色不对,喃喃说道:“是皇上命我入宫,我以为……” 孙采芹大惊,正当她准备再详细问一下张之然时,却发现雍正正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 第79章 孙答应13 孙采芹与张之然瞬间松开了彼此的手,不约而同地双膝跪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看着眼前这两人亲密的举止,雍正面色铁青,心中的愤怒与嫉妒如汹涌的潮水般翻腾。在他面前,孙采芹永远都是那副冷冷的模样,他从未见过她的笑容。可方才与张之然在一起的她,惊讶之中却蕴含着信任,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旁人无法插入的奇妙氛围。 雍正缓缓踱步至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真是好一对有情人,朕倒是成了那棒打鸳鸯之人。”雍正的声音冷得让人发颤,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孙采芹咬着嘴唇,面露惊慌之色道:“皇上,臣女自幼与张之然一同长大,在臣女心中他就跟臣女的亲哥哥一般。”孙采芹不敢赌,雍正气急之下会不会直接将张之然赐死,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只能谎称与张之然是兄妹之情。 闻言张之然心中猛地一惊,他完全不明白采芹妹妹为何要如此说,明明他们…… 他不愿违背自己的真心,更不想说谎。坚定地说道:“皇上,草民心悦采芹妹妹,望皇上成全。” 雍正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好,好一个情同兄妹,好一个心悦之人。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皇上……”张之然还欲说话。 但孙采芹却急忙打断了他:“之然哥哥,我对你并未有意。” 孙之涵满脸的不敢相信,可看着孙采芹那决绝的目光,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这时,雍正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响起:“孙采芹,你既对他无意,那可愿入宫常伴君侧?” 话虽是在问孙采芹,可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张之然,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不甘,更有一丝杀意。 仿佛在告诉孙采芹,若她不答应,张之然的性命便会在瞬间消逝。 孙采芹的目光在雍正和张之然之间游移。 她看到张之然眼中的痛苦与决绝,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但孙采芹心中明白,若她拒绝,张之然必将性命不保。 “皇上……若皇上不嫌弃,臣女愿常伴君侧。”孙采芹的声音坚决而无奈。 她不想入宫为妃,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之然被赐死。 雍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苏培盛,拟旨。” 苏培盛赶紧躬身答道:“奴才遵旨。” 雍正的目光深邃而复杂,缓缓开口道:“孙氏采芹,温婉端庄,聪慧过人。朕心甚悦,特封为贵妃,赐封号元宸。望其恪守妇道,恭谨柔顺,为后宫之典范。” 孙采芹叩首,跪谢皇恩:“臣女接旨,谢皇上隆恩。” 雍正看着脸上并无喜意的孙采芹,心知她并不愿意。 可是就算她不愿意,自己也绝不放手。 他上前将孙采芹扶起来,丝毫不顾张之然还在场,将她拥入自己怀中。 还跪在地上的张之然听到圣旨如遭雷击。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起了与孙采芹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那些欢笑与温暖,如今却都如梦幻泡影般破碎了。 他们曾经的誓言,他们的深情,在这一道圣旨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张之然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他恨这命运的捉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而一旁的苏培盛听着雍正的旨意,心中也是大惊! 他万万没想到,经过此事这孙采芹竟还能当上贵妃,可见皇上对她的宠爱之深。 而这“元宸”的封号,更是寓意非凡,独一无二的双字封号。 不禁疑问,皇上连纯元皇后都不避讳了吗? 拟旨完毕,雍正微微点头:“明日便传旨下去,晓谕六宫。” “册封大典便定在半月后。”雍正又吩咐道。 “是,皇上。奴才遵旨。”苏培盛恭敬应道。 雍正重新将目光移到张之然身上,目光冷冽地说道:“朕的贵妃将你当做亲生哥哥一般,朕也不得不给你个恩典。礼部侍郎的千金秀外慧中,朕便给你二人赐婚,也算是天赐良缘。” 张之然听闻皇上要给他和礼部侍郎的女儿赐婚,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他缓缓跪下,神色黯然地说道:“皇上,草民承蒙皇上厚爱,感激涕零。然草民斗胆,不能接受此赐婚。” 顿了顿,他言辞恳切,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绝说道:“如今草民尚无一番作为,岂能困于儿女情长。草民心中有鸿鹄之志,欲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天地,成就一番事业。此时成婚,恐会误了自身前程,亦负了礼部侍郎之女。恳请皇上收回成命,成全草民之志。”他心中的妻子只能是孙采芹,他宁愿死也不愿娶其他人为妻。 皇上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哼,你倒是志向高远。” 感受到怀中女子的紧张,雍正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罢了,既如此你便去岭南当个县令吧。若你只是夸夸其谈,朕定不轻饶。” 岭南!孙采芹心中大惊,这可不是个好地方。听说那里瘴气弥漫,稍不注意便会得疟疾,但她却不敢求情。 张之然却心中一松,连忙磕头谢恩:“草民谢皇上隆恩,定当努力奋进,不负皇上期望。” “退下吧。”雍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雍正带着孙采芹回到了养心殿后面,气氛有些沉闷。孙采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怕说多错多。 “你如今连句话都不愿意对朕说了吗?”雍正淡淡出声,神色莫名。 孙采芹只觉心累,但还得哄着雍正,万一他生气了,张之然的命可就不保了。 只能开口道:“臣妾以为皇上此时并不想与臣妾说话。” 不知为何,听到孙采芹自称臣妾二字,雍正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开心。 “卿卿你可怨朕?”雍正拉过孙采芹的手,问道。 你说呢?孙采芹简直想翻个白眼,自己就没这么憋屈过。而且还不能说出来。 孙采芹抬头看着雍正,缓缓说道:“皇上以臣妾的父母相胁的时候,臣妾是怨的……” “张之然呢?”雍正问道,神色中竟带着紧张和不安。 孙采芹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臣妾为何要怨?皇上封了他做官,不是应该高兴吗?” 雍正知道她是在骗自己,可心却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 罢了,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算是骗朕又如何呢。总有一天她会忘了张之然,心中只会有朕。 第80章 孙答应14 第二日,封孙采芹为元宸贵妃的旨意如疾风般传遍六宫,后宫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甄嬛端坐宫中,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盏,双眸微垂,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她着实未曾料到,皇上在得知孙采芹与张之然之事后,不仅没有心存芥蒂,竟然还册封她为双字贵妃。 皇上从未行过如此不合规矩之事,一个区区六品官的女儿进宫便直接封为贵妃,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正思忖间,听闻宫女通传敬贵妃和欣嫔来了。甄嬛微微收敛心神,唇边缓缓勾起得体的笑容。 敬贵妃与欣嫔款步走进殿内,彼此行礼后安然坐下。 欣嫔率先开口,神色间满是忧虑:“姐姐,这元宸贵妃,实在令人意外。这‘元宸’二字……” 甄嬛轻轻放下茶盏,语气沉稳如水:“那样的容貌实属罕见,皇上自然是喜爱非常。” 敬贵妃也面露担忧之色,微微皱起眉头:“可这双字封号实在特殊,我朝此乃第一例呢,只怕是会让她在后宫中气焰嚣张。” 万一又是一个华妃,这后宫又不得安宁了。敬贵妃忆起往昔受华妃之苦,至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甄嬛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意:“且看着吧。若她安分守己,倒也罢了。若是……”只怕是不能善了,甄嬛心中暗暗想到。 敬贵妃轻叹一声:“这后宫,怕是又要掀起波澜了。” 三人沉默片刻,心中皆对未来的局势充满担忧,却也明白,在这深宫之中,唯有谨慎应对,方能保得自身安稳。 孙府内,孙父坐在厅堂中,得知女儿被封为贵妃。他并未高兴,手紧紧握着茶杯,面色凝重如霜。 他的心中满是担忧,虽知女儿如今荣耀加身,可这深宫似海,其中的凶险与复杂他又怎能不知。 他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牵挂:“吾女入那深宫,前路未知,实乃令人忧心啊。” 孙母则在一旁默默垂泪,她的双手绞着帕子,满心的不舍与难过。 她想起女儿昔日的模样,那活泼灵动的身影,如今却要被困在那规矩森严的皇宫之中。“我的芹儿,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那皇宫岂是好待的地方。” 而孙靖之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然而,当他看到父母的反应时,他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喜悦之情。他微微低下头,不敢让自己的兴奋表现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窃喜。 孙靖之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妹妹不见王谦安居高临下的样子,哼!仗着他有点权势,竟对自己呼来喝去。可后来得知妹妹进宫后,又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前来讨好,真是令人作呕。 “王谦安!我妹妹如今当了贵妃,我定要让你好看。”他紧紧握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开始在心中谋划着自己的未来,如何利用妹妹的地位,结交权贵,拓展自己的人脉。成为人上人,那些之前看不起自己的权贵公子,如今都要被自己踩在脚下。 夜色如水,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孙采芹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正专注于批阅奏折的雍正。 她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后,起身轻柔地开口道:“皇上,臣妾承蒙皇上恩宠,得以常伴君侧。然臣妾思量,臣妾一直住在养心殿,终究是不合适的。” 她抬起眼眸,目光中带着一丝温婉,继续说道:“这养心殿乃是皇上处理政务之地,臣妾在此,恐会打扰皇上。再者,后宫才是臣妾等妃嫔的居所,臣妾理应住在后宫之中,恪守妃嫔之责,也不致落人口实。” 说罢,孙采芹微微低下头,双手轻轻交叠于身前,等待着雍正的回应。她的身姿优雅,神态端庄,虽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却不露丝毫急切之色。 雍正听后,剑眉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失落。他以为她是不愿与自己同住,心中不免有些黯然。“你可是不愿与朕同住?”雍正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孙采芹心中一惊,连忙跪下,神色慌张。“皇上误会了,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觉得,臣妾住在养心殿,不合规矩,恐给皇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楚楚动人。雍正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的失落更甚了。 他伸手将孙采芹扶起,语气却缓和了许多。“罢了,既然你觉得住在养心殿不合适,那朕便安排你入住后宫。只是,你要记住,这养心殿你随时可以来。” “臣妾多谢皇上厚爱。”孙采芹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又道:“天色将晚,臣妾先行告退,在后殿等着皇上用膳。” 雍正微微“去吧。”孙采芹微微行礼,转身走向了后殿。 孙采芹走后,雍正思虑了许久,终是定了承乾宫。他叫来苏培盛,吩咐道:“传朕旨意,着内务府即刻派人修缮承乾宫。”顿了顿,又道:“不拘时间,务必尽善尽美。” 苏培盛闻言有些惊讶,他猜测这承乾宫是给元宸贵妃准备的,可皇上又说不拘时间,自己真是有些搞不懂了。罢了,让内务府的人自己头痛去吧。 内务府的总管接到旨意也是满肚子的疑虑,向苏培盛恭敬问道:“这旨意,小的实在愚笨,公公可否教教小的。” 看皇上的态度,苏培盛可不敢多说,只留下一句“这承乾宫是为元宸贵妃准备的,你看如今贵妃娘娘住在何处?” “小的明白了,多谢苏公公。”内务府总管一脸感激谢道。 景仁宫中,皇后正坐在榻上,微微蹙着眉头。近日来,她老是听见外面有吵闹的声音,那声音虽不十分响亮,却也搅得她心绪不宁,头疼不止。 此时,送饭的宫女轻轻走进来,皇后抬眼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吵闹。” 宫女摆着饭菜,随意回道:“回皇后娘娘,是承乾宫在修缮。” 皇后略一思虑,又问道:“又新进宫了嫔妃?” “皇上新封了一位元宸贵妃。”宫女边回答,手上的动作倒是未停。说完便拿着食盒走了出去。 皇后听到“元宸”这两个字,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微微冷笑一声,心中暗道:皇上又找了一个姐姐的替身么? 接着,她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没想到甄嬛你也有今天。这元宸贵妃,怕是比你甄嬛更像姐姐吧。 皇后的笑声在景仁宫中回荡,那声音中既有嫉妒,又有怨恨,还有一丝无奈。她想起曾经与甄嬛的争斗,想起皇上对纯元皇后的深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第81章 孙答应15 雍正九年六月六日,这一日,是孙采芹的册封大典。 孙采芹身着华丽的贵妃服饰,头戴璀璨耀眼的凤冠,面容端庄秀丽,然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丝复杂情愫。 众人瞩目之下,雍正身着威严龙袍,高坐于上位。太监高声宣读册封诏书,声音在宫殿中悠悠回荡:“孙氏采芹,温婉端庄,聪慧过人。特封为贵妃,赐号元宸。望其恪守妇道,恭谨柔顺,为后宫之典范。” 孙采芹缓缓跪下,叩首谢恩:“臣妾接旨,谢皇上隆恩。”至此,她正式成为元宸贵妃。 晚间,养心殿后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满室的奢华与庄重。 雍正静静地凝视着孙采芹娇美的脸庞,那如花瓣般娇艳的面容,在柔和烛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他的心中盈满了柔情与眷恋,仿佛整个世界仅剩下眼前这位女子。 雍正缓缓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孙采芹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随后,他微微倾身,从一旁桌上取来一把精致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接着,他又轻柔地剪下孙采芹的一缕秀发。 雍正将两缕头发放在一起,郑重地放入一个精美的锦盒中。 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轻声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然而,孙采芹的心中却不以为然。贵妃再尊贵也不过是妃妾,如何称得上夫妻? 宠爱时贵妃也是妻,不爱时怕是脚边的泥都不如。她微微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雍正敏锐地察觉到孙采芹的情绪,心中充满失望。他原以为,在这个特殊的夜晚,他们能够真心相待,共同许下相守一生的誓言。 但他也只能将这份失望深埋心底,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威逼利诱得来的,不该奢求更多。 雍正轻叹一声,看着孙采芹,眼中满是无奈。“卿卿,朕希望你知道,朕是真心喜爱你的。”雍正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多谢皇上厚爱。”孙采芹低声回道,面色如常。 雍正不知该如何对待眼前的女子,轻不得,重不得。没关系,时间还长,雍正只能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雍正对孙采芹的宠爱依旧。他时常赏赐各种珍宝奇玩到承乾宫,只为博孙采芹一笑。 然而,孙采芹却始终保持着那份淡淡的疏离。虽在表面上尽着妃嫔的职责,对雍正也恭敬有加,但雍正深知孙采芹心中的那道隔阂始终难以消除。 养心殿后殿,孙采芹独坐在窗前,静静出神。 这时,小桃匆匆来报,皇上有请。孙采芹满心疑惑,在小桃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幽静的宫殿。 当宫门缓缓开启,孙采芹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孙父、孙母。瞬间,她的眼眶湿润了。 “父亲、母亲!”孙采芹的声音中满是喜悦。 孙父孙母亦是热泪盈眶,他们看着身着华贵宫装的女儿,心中满是慈爱与牵挂。孙家三人正欲行礼,孙采芹赶紧上前扶着孙父孙母,说道:“父亲,母亲,该女儿给你们行礼才是。”三人瞬间相拥而泣。 “父亲,母亲,如此大喜的日子,该高兴才是。”孙靖之在一旁说道。 孙采芹这才发现孙靖之也在,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去了南苑,才会进宫。 她带着寒意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孙靖之。孙靖之的眼神中满是心虚,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孙采芹。可又像想到了什么,哀求地看着孙采芹。 “靖之说得是,皇上,微臣失态了。”孙父恭敬地向雍正行了一礼,说道。雍正伸手将府了扶,诚恳道:“岂能让岳父向小婿行礼,何况今日是家宴,不论君臣。”后又看着孙采芹轻声说道:“爱妃,朕知你思念家人,今日便将他们召进宫来,让你们一家团聚。朕在,岳父岳母怕是都不自在。朕先去处理政务,你们一家人且好好聊聊。”说完,雍正转身离去,留给他们一家人充足的单独相处时间。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诉说着思念之情。 孙父孙母不断询问孙采芹在宫中的生活,言语之间满是担心。 又教导她不要恃宠而骄,以免触怒皇上。孙采芹一一应下,心中满是温暖。 孙靖之却不敢说话,刚刚妹妹的眼神告诉他,她已知晓一切。妹妹如此喜爱张之然,如今却再没有相守的机会,孙靖之怕妹妹一气之下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孙采芹看着孙靖之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中更气了。好想把这事儿告诉孙父孙母,可事情已成定局,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只求这孙靖之以后安安分分的,少动些歪脑筋。 时光悄然流逝,到了分别之际。雍正再次出现,他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会意:“请孙大人、孙夫人、孙公子接旨。” “微臣(臣妇)接旨。”孙家三人皆恭敬跪下道。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开始宣旨:“孙大人,皇上念你教导有方,特封你为一等承恩公。特封孙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孙公子为员外郎,三日后去礼部报到。”孙父孙母和孙靖之连忙跪下谢恩,心中满是感激。 一家人离去时,孙采芹眼中满是不舍。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爱妃放心,日后若有机会,朕还会让你们相见。岳母是一品诰命夫人,也可以随时递牌子进宫觐见。” 孙采芹微微点头,心中却不愿孙母为此奔波。看着孙母在宫中一直小心翼翼的样子,连用膳都用得不自在,还进宫干什么。 永寿宫中,四阿哥刚离去,敬贵妃便来了。敬贵妃缓缓步入殿内,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情。她与甄嬛互相行了平礼,然后在一旁坐下。 “妹妹这儿,倒是岁月静好。”敬贵妃微微叹气,开口说道。 熹贵妃放下茶盏,抬眼看着敬贵妃,轻声问道:“姐姐何出此言?” 敬贵妃微微皱眉,说道:“你是不知道,我那咸福宫都快被唾沫淹了。” 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一波一波的来人,这茶都比平日用得快。” 熹贵妃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姐姐是舍不得这茶了。” 敬贵妃叹了叹气,说道:“也不怪这些常在答应坐不住了,我们这些老人有孩子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也就罢了,这些新进宫的嫔妃竟是连盼头都没有了。” “竟是都来找姐姐诉苦了。”甄嬛摇摇头,“随意应付两句,打发了便是。” “唉!都是些可怜人,听他们抱怨几句罢了。担着协理六宫的职责,不就是这些琐事吗。” 敬贵妃微微皱眉又说道:“也不知皇上是怎么了,当年华妃最受宠之时,也没有像如今这样,别人竟是一点汤都喝不到。” 熹贵妃微微沉吟说道:“皇上如今正是新鲜兴头上的时候,姐姐万不可……” “我知道,只是与妹妹闲话两句罢了。”敬贵妃无奈道。 第82章 孙答应16 春日的御花园中,繁花如锦,微风轻柔拂过,携带着缕缕醉人的花香。 雍正与孙采芹并肩漫步其间,温暖的阳光倾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柔和光晕。 正悠然走着的时候,一阵欢快的笑声传入耳中。抬眸望去,原来是敬贵妃带着胧月公主在荡秋千。 公主身着粉色的宫装,恰似春日里最为娇艳欲滴的花朵,活泼可爱至极。 敬贵妃则端庄优雅,在公主身后轻轻地推着秋千,那画面温馨而美好。 看到雍正和孙采芹,胧月公主眼睛一亮,立刻如欢快的乳燕般跑向雍正,娇声撒娇道:“父皇,您许久都没来看我了。”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里,满是对父亲的深深思念。 雍正的脸上瞬间露出宠溺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公主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朕近日事务繁忙,倒是冷落了我的小公主。” 敬贵妃连忙上前,微微福身,恭敬地说道:“皇上万安,元宸贵妃安好。公主,不可无礼。” 接着,她又温言对公主说道:“你父皇日理万机,哪能天天来看你。” 雍正看向敬贵妃说道:“敬贵妃将公主教养得这么好,可见用心了。” 敬贵妃微微欠身,恭敬地回应道:“皇上言重了,这是臣妾分内之事。”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后,敬贵妃便识趣地带着公主告退了。 待敬贵妃和公主走远,雍正回过头,温柔地拉起孙采芹的手,目光中满是憧憬,缓缓说道:“若是我们的孩子,肯定更聪慧可爱。” 孙采芹微微抬眸,眼神平静而淡然,既没有热切的期待,也没有明显的抗拒。 她轻轻抿了抿唇,淡淡说道:“孩子之事,不能强求。”她的语气轻柔,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雍正看着孙采芹的神情,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失望和无奈。 沉默片刻后,雍正重新拉起孙采芹的手,神色如常地说道:“我们回去吧。”孙采芹轻轻颔首,与雍正一起回到了养心殿。 孙采芹又想起了迁宫之事,于是向雍正问道:“皇上,不知臣妾何时才能搬入承乾宫?” 雍正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他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缓缓说道:“内务府这群奴才办事越发拖沓了,朕已多次催促,他们却还没有办好。” “那何日才能办好呢?”孙采芹又追问道。 雍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意涌上脸庞,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孙采芹,怒声道:“你既如此不愿与朕待在一起,那今日便搬去承乾宫吧!” 孙采芹闻言,心中一惊,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片刻后,决然地说道:“臣妾遵旨。”转身便吩咐小桃,“小桃,立刻收拾,我们搬去承乾宫。” 小桃惊慌失措,但见孙采芹神色坚定,也不敢多言,急忙开始收拾。 还未等小桃收拾完,孙采芹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宫殿,走向承乾宫的方向。 小桃也顾不得收拾,赶紧跟上。 一路上,孙采芹的心情复杂至极。明明是他自己答应的,如今却又做出这个样子,孙采芹心中难免有些委屈。 苏培盛望着孙采芹远去的背影,神色担忧,转头看向皇上,惊慌失措地说道:“皇上,这……” 雍正此时也满心懊悔,话一出口便知自己失了分寸,只是帝王的威严让他拉不下面子去说软话。 如今眼见孙采芹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心中又急又气。他紧蹙眉头,来回踱步,怒声道:“她不知道她这样走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她吗?朕不过一时气话,她竟如此倔强。” 雍正的目光紧紧盯着孙采芹离去的方向,心中的懊恼愈发强烈。 他既气孙采芹的倔强,又气自己的冲动。 而苏培盛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多言,深知皇上此刻正处于盛怒与懊悔交织的复杂情绪之中。 宫殿内的气氛压抑至极,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只余雍正沉重的脚步声和他不时发出的叹息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去,再多派几个人去伺候,万不可委屈了她。”雍正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自己逼得太紧也不好,何况承乾宫也不远。 “是,奴才这便去安排。” 承乾宫在阳光的映照下,金碧辉煌,散发着庄重威严的气息。 这座宫殿早已修缮完毕,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精致。 宫内的布置更是经过精心挑选,各种珍稀古玩,无一不透露着内务府用心。 然而,这宁静的承乾宫却在今日被打破了平静。 孙采芹突然带着小桃走了进来,那些伺候的奴才们顿时吓了一跳。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毕竟没有听说贵妃今日要搬进来啊。 贵妃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让他们措手不及。而且贵妃就带着一个宫女,这与他们想象中的隆重场面大相径庭。 一时间,奴才们有些惴惴不安。匆忙跪地行礼,口中高呼:“元宸贵妃娘娘万安。” 孙采芹微微扫视了一眼众人,问道:“谁是这承乾宫的掌事姑姑?” 一位身着深蓝色宫装、气质沉稳的嬷嬷向前走了一步。 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声音温和地说道:“回贵妃娘娘,老奴是承乾宫的掌事嬷嬷,名唤翠云。见过娘娘,娘娘万安。” 孙采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嬷嬷,缓缓说道:“起来吧。这承乾宫还有哪些地方未修缮好?本宫今日便要搬进来。” 翠云嬷嬷微微低头,恭敬地回道:“回娘娘,承乾宫一切都已修缮完毕。只是老奴等不知娘娘今日会搬来,若有不周之处,请娘娘恕罪。但老奴定会带领众人,尽快将一切安排妥当,定不叫娘娘受半分委屈。” 孙采芹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地说道:“无妨,是本宫突然前来,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翠云嬷嬷连忙郑重地说道:“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伺候娘娘,不敢有半分懈怠。” 闻言。孙采芹微微颔首。 在这承乾宫也算安顿下来了,但孙采芹心中的复杂情绪却并未消散。她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渐渐飘远。 第83章 孙答应17 也不知张之然如今怎样了,孙采芹满心懊恼,早知道穿越过来不该与他有瓜葛,如今可倒好,让自己陷入这般被动的境地。 她手里虽拿着画本子,可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小桃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低声禀道:“娘娘,苏公公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说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呢。” 孙采芹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放着吧。” 见孙采芹兴致不高,小桃又道:“其中有一顶东珠凤冠,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凤冠呢。” “本宫不过是贵妃,用东珠凤冠,是僭越之举。”孙采芹眉头轻皱。 “娘娘放心,既是皇上赐下的,便无人敢置喙。”小桃赶忙说道。 想到自己在现代时出差去英国,在大英博物馆看到过凤冠,孙采芹不禁来了点兴趣:“那便看看吧。” 小桃一听,忙命人将凤冠呈了上来。只见这凤冠以黄金为底,顶端镶嵌着一颗大东珠,璀璨夺目,尤其耀眼。 冠顶呈宝塔型,分作三层,每层三只点翠凤相互叠压,每只凤身上还装饰着三颗小东珠,真是华贵非凡,令人移不开眼。 这般精美的凤冠,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吧,孙采芹的心情也随之好了几分。 “娘娘,听说这凤冠还是皇上亲自设计样式,命内务府打造的呢。”小桃见孙采芹似有喜爱之意,忙不迭地说道。 小桃在宫中多年,还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位妃子如此上心,事事都为其考虑。 想当年熹贵妃那般受宠,也是从常在一步步晋升的,哪像自家娘娘,一开始便是双字贵妃。 只是娘娘对皇上总是淡淡的,皇上不在的时候,娘娘似乎还更自在些。 “收起来吧。”孙采芹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如麻。 而在养心殿中,雍正同样心烦意乱。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苏培盛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出。雍正突然放下奏折,起身来回踱步,满心牵挂着孙采芹,不知她在承乾宫可好。 “苏培盛,去承乾宫看看贵妃怎么样了。”雍正终是按捺不住。可没等苏培盛回应,他又道:“算了,还是别去了。” 孙采芹突然搬入承乾宫后,雍正从未前去探望,只是偶尔赏赐些东西。 在后宫众人眼中,孙采芹俨然已是失宠之态,不复当初风光。 一时间,后宫暗流涌动。那些妃嫔们本就盼着能得皇上眷顾,如今更觉得有机可乘,纷纷跃跃欲试。 康嫔轻抿了一口茶,微微眯眼,对身旁的宫女说道:“这元宸贵妃怕是要失势了。” 宫女连忙点头称是:“娘娘说得对,奴婢听闻皇上近日政务繁忙,甚是劳累。娘娘不妨亲手为皇上熬一道汤,也好让皇上感受到娘娘的心意呢。” 康嫔嘴角上扬:“这主意不错,这便去准备吧。”说罢,便起身带着宫女朝小厨房走去。 “皇上,这是康嫔娘娘送的汤,说是娘娘亲手熬的呢。”苏培盛将汤呈到皇上面前。 雍正看着眼前的汤,心中烦闷不已,微微皱眉,冷声道:“赏你了。” 苏培盛心中暗自叫苦,今儿个后宫的娘娘们不知怎么了,都争着给皇上送汤。 刚喝了李答应、王常在的汤,这康嫔的汤又送来了,他感觉自己怕是好几天都不想再看到汤了。 苏培盛不敢多言,端着汤退了下去。转身之时,隐约听见皇上喃喃自语:“别人都知道送汤,偏偏你无动于衷。” 雍正轻叹一声,目光投向承乾宫的方向,若有所思。 承乾宫内,孙采芹斜倚在软榻上,面色有些苍白,秀眉紧蹙。她本就食欲不佳,晚膳时看到荤腥,忍不住阵阵作呕,可把小桃急坏了。 小桃满脸担忧,急忙将孙采芹扶到软榻上,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焦急地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翠云姑姑却很镇定,看着孙采芹的症状,心中暗忖:娘娘这模样,莫不是有喜了? 想到这儿,她不敢耽搁,赶忙差人去请太医。太医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为孙采芹把脉。 整个承乾宫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都紧张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片刻后,太医面露喜色,起身向孙采芹贺喜:“恭喜贵妃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孙采芹闻言,心中一颤,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孕了。 这边,承乾宫请太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苏培盛耳中。 苏培盛不敢隐瞒,立刻向皇上禀报。雍正一听,心中忧急,二话不说,起身就往承乾宫赶去。 雍正脚步匆忙,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承乾宫门口。他刚迈进宫门,便急切地问:“贵妃如何了?”众人赶忙行礼,却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太医上前一步,恭敬地说:“皇上,贵妃娘娘有喜了。”雍正一听,愣在了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神中满是惊喜,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雍正才回过神来。他快步走到孙采芹身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卿卿,你……你有喜了?这真是太好了。” 孙采芹看着雍正眼中的喜悦与温柔,心中滋味难明。雍正轻轻抚摸着孙采芹的腹部,仿佛在感受那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他转身吩咐道:“从今日起,承乾宫上下要悉心照料贵妃,不得有丝毫差池。若出了问题,朕绝不轻饶。”众人连忙应诺。 雍正又看向太医说道:“卫临,朕把贵妃和皇子的安危都交托给你了,若有任何意外,提头来见。” 孙采芹心中一惊,卫临?这不是温实初的徒弟,甄嬛的人吗!看来自己得小心提防着点。 永寿宫中,甄嬛、敬贵妃和欣嫔正轻声交谈,气氛宁静祥和。 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走来,在甄嬛耳边低语了几句。甄嬛微微一怔,手中的茶杯顿了一下,随后神色恢复如常。 她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承乾宫有喜了。” 敬贵妃放下茶盏:“真是好福气呢,这才入宫多久?不管是男是女,往后都有个依靠了。” 欣嫔突然想起宜修,说道:“如今她已是贵妃,皇上又如此宠爱她,若生下皇子,您说皇上会不会……”毕竟现在的皇后跟被废也没什么两样了。 甄嬛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若有所思地说:“皇后虽是禁足,但到底身为嫡母,后宫有这么大的喜事,也该让她知晓才是。” 皇后作恶多端,害了纯元皇后,可因太后遗诏,仍居后位。不能让她死,还不能趁机恶心她一下吗?万一她再出手,甄嬛不信那遗诏能保她一次又一次。 敬贵妃和欣嫔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妹妹(姐姐)说得是。” “姐姐,皇后娘娘禁足许久了。咱们到底姐妹一场,也该叮嘱一下宫人,别怠怠了她,有些事也该行个方便。”甄嬛看着敬贵妃,意有所指地说道。 敬贵妃闻言一惊,瞬间明白了甄嬛之意。她从不愿伤及无辜之人,但她与甄嬛早已是同一条船的人,只能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吧。” 第84章 孙答应18 在甄嬛的授意下,景仁宫的看守有所松懈,宜修终于与乌拉那拉氏在宫中的暗棋取得了联系。 是夜,月黑风高,乌云如墨般重重地压在紫禁城上空,景仁宫内一片死寂。宜修头疼欲裂,仿若有千万根针在脑海中搅动,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窗户跃进屋内。“皇后娘娘安。”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沙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宜修吃力地抬眸,眼中满是冷冽与警惕:“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黑影并未回应,只是默默拿出一枚玉佩。那玉佩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正是乌拉那拉家的信物。宜修见状,却只是冷冷一笑:“哼,如今本宫被困在这景仁宫,如同被折断羽翼的鸟,你们来找本宫还有何用?” “皇后娘娘,皇上尚未废后,日后不管哪位皇子登基,您都是当之无愧的母后皇太后啊。”黑影语气恭敬,可话锋一转,“不过,如今元宸贵妃有孕,若她诞下皇子,娘娘您的后位恐怕就……” “太后留有遗旨,乌拉那拉氏不出废后。无论如何,本宫始终是这后宫独一无二的皇后。”宜修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在极力说服自己。 “娘娘可知这元宸贵妃?”黑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宜修语气嘲讽地说道:“不过是又一个姐姐的替身罢了,想来是比甄嬛更像姐姐,不然怎么会引得皇上丝毫不避讳姐姐的名讳。” “娘娘,元宸贵妃并无一处像纯元皇后。”黑影缓缓说道。 宜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以置信地看向黑影。 黑影继续说道:“奴才虽未曾亲眼见过元宸贵妃,但后宫皆传言元宸贵妃之貌,世间难寻,后宫众妃嫔无人能及。况且,娘娘可知元宸贵妃一进宫就住进了养心殿,与皇上同吃同住,自她进宫后,皇上便再未宠幸过其他人。” 宜修听闻此言,心猛地一沉,仿若坠入了无底深渊。她的双手紧紧揪住衣角,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本宫不信……皇上怎么可能忘了姐姐……” 宜修这一生都在嫉妒纯元,看着皇上对纯元念念不忘,找了那么多替身。怎么可能爱上其他女人。 “娘娘,‘元宸’二字便是最好的证据。”黑影不疾不徐地说道。 “元宸……元宸……”宜修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眼中的神色愈发复杂。 “娘娘,您觉得如今元宸贵妃若是诞下皇子,您的后位还能安稳吗?”黑影的话如重锤般敲在宜修心上。 宜修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可置信,继而被熊熊燃烧的愤怒所取代:“皇上怎能如此?他怎么能忘了姐姐!那个孙采芹,她凭什么?她必须死,还有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留!” 宜修可以接受自己输给纯元,但绝不能接受输给其他人。此刻,她的眼神变得阴狠决绝,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癫狂,“本宫要让她和她腹中的孩子都消失,甄嬛也别想置身事外,本宫要让她们都为姐姐陪葬!既然皇上能忘了姐姐,那本宫就要让他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殿内的阴影似乎也被她那滔天的恨意所感染,变得更加阴森恐怖,仿若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魔。 “娘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奴才全听娘娘差遣。”黑影低声说道。 宜修渐渐冷静下来,问道:“如今甄嬛是否失宠了?” “熹贵妃与敬贵妃共同协理六宫。”黑影并未正面回答,但宜修已然明白。 “如今乌拉那拉氏在宫中还剩多少人?”此时的宜修,心中对雍正的情感已然复杂得难以言喻。 “只剩下太后娘娘留下的人了。”黑影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淡的低落。 “想来甄嬛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吧。”宜修微微皱眉,轻按着自己的额头,似乎这样能缓解那阵阵头痛。 “先不要轻举妄动,仔细盯着永寿宫和承乾宫,本宫要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人。”宜修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是,奴才遵旨。”黑影说完,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甄嬛也在暗中留意着皇后的一举一动。她虽有意放松对皇后的监管,设下诱饵,但也做好了应对一切变数的准备。她深知,这后宫的争斗如同一个无底旋涡,永无止境。 自孙采芹有孕,雍正满心欢喜,对她更是怜惜有加,可担忧也如影随形。 他本想让孙采芹搬到养心殿,以便自己能随时照料。然而,孙采芹却婉言拒绝了雍正的好意,执意要留在承乾宫。 雍正无奈,只得依了她。正所谓“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雍正毫不犹豫地命人将自己日常所用之物搬到承乾宫。 自此,他便在承乾宫住下,与孙采芹日夜相伴。在这承乾宫中,他褪去了朝堂上的威严,只是一个满心期待孩子降生的丈夫,眼中的柔情如同潺潺溪流,绵绵不绝。 午间,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如金色的丝线般洒在书案上。 雍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往常这些奏折都只能在庄严肃穆的养心殿处理。 如今,他却将政务带到了这充满温馨的承乾宫。他时而专注地看着地方官员的奏折,时而不自觉地抬眼望向一旁正在看画本子的孙采芹,眼中柔情四溢,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她的一颦一笑。 甄嬛便在此时来了承乾宫,一来,自己协理六宫,妃嫔有孕,自己不得不跑一趟。二则,也存了些试探之意。 “娘娘稍后,奴才进去禀报。”苏培盛恭敬行礼道。 过了一会儿,苏培盛便走了出来“娘娘,皇上请您进入。” 甄嬛踏进殿内,只见雍正坐在孙采芹身旁,身姿微微前倾,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孙采芹是这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珍宝。 他的眼神中满是珍视与爱意,轻柔地为孙采芹递上一盏茶,嘴里轻声叮嘱着什么,嘴角那抹笑意如同春日暖阳,从未消失。 甄嬛看到这一幕,脚步竟有片刻的停滞。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嘴角那礼貌性的微笑也微微一僵。 一丝苦涩,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在她心间悄然蔓延开来。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了帝王的恩宠,可在这一刻,望着雍正对孙采芹那无微不至的呵护,往昔与皇上的点点滴滴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孙采芹抬眼看向缓缓走近的甄嬛,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色宫装,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恭喜皇上。”甄嬛福身行礼,随后看向孙采芹,又行一个万福礼,微笑着说道:“元宸贵妃真是好福气呢,才进宫几月,就怀上了龙裔,本宫带了一些适合孕妇的补品,望元宸贵妃。”虽说她二人都是贵妃,但双字贵妃位份更为尊贵,甄嬛也不得不行行礼了。 “熹贵妃有心了。”孙采芹语气平淡,并不怎么热络。 甄嬛极有眼色,与二人闲谈了几句后,便告辞回宫。在回宫的宫道上,甄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踏入承乾宫时看到的那一幕,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宫中怕是不会再进新人了。 第85章 孙答应19 孙采芹有孕的消息传至孙家,孙母心急如焚,匆忙进宫。 踏入承乾宫,见女儿腹部已微微隆起,孙母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眼中含泪,赶忙上前握住女儿的手,将孙采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才缓缓说道:“气色这般好,看来这孩子是个疼人的。” 孙采芹像幼时一般依偎在母亲怀里,轻声道:“母亲莫要担心,女儿一切都好。” 孙母仍不放心,一边仔细端详着女儿,一边伸手轻抚她的发丝,眼中满是慈爱:“娘就怕你在这宫中受委屈,如今有了身子,更是要处处小心啊。” 母女二人在榻上相依而坐,孙母详细询问女儿的饮食起居,又不厌其烦地叮嘱各种孕期的注意事项。 孙采芹则轻靠在母亲肩头,静静地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那熟悉的声音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犹豫再三,孙采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母亲,之然哥哥他……如今怎么样了?” 孙母神色一凛,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芹儿,你如今已身在宫中,和他再无可能,这种念头不该有,更不能再有。” 孙采芹眼中泛起泪花:“母亲,是我连累了他,若不是我,他怎会被派去岭南那种险地。他若过得不好,女儿这心里如何能安?” 孙母心疼地为女儿擦去泪水:“傻孩子,你现在是贵妃,要向前看,好好过日子,别再惦记过去了。外男的名讳不可再从你口中说出,否则会给你招来大祸。” 孙采芹低下头,轻抚腹部,泪水滴落在锦缎之上:“母亲,您就当安我的心吧。” 她眼中的伤痛如丝线般缠绕,久久难以消散。 孙母见状,心疼地轻拍着孙采芹的手,说道:“本来你张伯母想在张之然上任前,给他相看一门亲事,可他竟怎么都不愿意,提前就上任去了。” “那如今可有他的消息传来?”孙采芹急忙问道。 孙母长叹一口气:“自那以后,一来要顾及皇上,二来娘也自觉没脸再见张夫人,两家已许久没有来往了。” 孙采芹眼中满是失望,喃喃自语道:“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孙采芹心中暗自后悔,若不是自己当初自以为是,以为在他身边就能更好地完成任务,事情又怎会变成如今这样。” “芹儿,莫要自责,这都是天意弄人啊。”孙母温声安慰道。 转眼间,时间已近傍晚,分别的时刻来临。纵然母女二人再依依不舍,孙母也不得不出宫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冬日。 卫临前来为孙采芹请脉,诊完后,他眼神低垂,不敢看向孙采芹,说道:“贵妃娘娘脉象平稳有力,胎儿安好,娘娘无需担忧。只是近日天气渐冷,娘娘可多食用些温补之物。” 孙采芹伸回手,微笑道:“多谢卫太医,有劳你了。” 卫临再次行礼:“微臣职责所在,娘娘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看着卫临离去的背影,孙采芹眼中闪过一丝审视。她深知甄嬛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顺利诞下皇嗣,定有什么阴谋在暗处蛰伏。 甄嬛坐在永寿宫的窗前,眼神幽深,仿佛藏着无尽的旋涡。她并非不想对怀有身孕的孙采芹出手,只是在这后宫的棋局中,她明白有时候等待比行动更为关键。 如今,皇后已经知晓孙采芹有孕之事,宜修的嫉妒与狠辣,甄嬛再清楚不过。在她眼中,皇后就像一头蛰伏的恶狼,怕是还做着成为唯一太后的美梦呢。 景仁宫中,那黑影如期而至:“娘娘万安。” 皇后微微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来吧。甄嬛可有什么出手的迹象?” 黑影低声回禀:“回娘娘,永寿宫一切如常。” “哼!她难道不怕那孙采芹产下皇子,威胁到她的地位?”宜修不知甄嬛也在等着她出手。 “永寿宫中有一洒扫太监是咱们的人,你去联系他,定要让甄嬛使孙采芹落胎之事成为事实。”宜修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又开口道。 黑影闻言心中大惊,没想到皇后还有这等后手。 “娘娘英明,奴才遵旨。”黑影又细细问了几句,便消失在黑暗中。 黑影走后,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甄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永寿宫这边,槿汐在甄嬛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甄嬛眉头一皱:“看来我还是小看了皇后,若不是此事,本宫还不知道这永寿宫中竟有如此居心不良之人。” “皇后管理后宫多年,她的爪牙早已遍布后宫,岂是轻易能清除干净的。”槿汐也是心有余悸。 自从皇后被禁足在景仁宫,虽有众多看守之人,但甄嬛也渐渐不再将她放在心上。若不是孙采芹怀孕,甄嬛想利用皇后除去孙采芹这一胎,怕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这个暗中潜藏之人。 “既然皇后想陷害本宫,那本宫何不将计就计。”甄嬛看向槿汐,眼中意味深长。 槿汐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此时的孙采芹还浑然不知,危险正像暗处的阴影,悄悄向她袭来。 这日,雍正带着孙采芹乔装出宫,二人仿若寻常夫妻般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孙采芹身着素色衣裳,外罩一件薄纱披风,巧妙地遮住了微微隆起的腹部。雍正则小心翼翼地护着孙采芹,眼神时刻留意着周围,生怕她被人冲撞。 路过一处路口,此处行人寥寥无几,一位仙风道骨的民间大夫正在街边摆着药摊,旁边一块布上写着几个大字:每日免诊金看诊三次。 雍正见此情景,大感有趣,便带着孙采芹走上前去。 大夫抬眼打量二人,目光在孙采芹腹部停留了一瞬,笑道:“二位可是要看诊?正巧老朽刚摆摊,今日还有免诊金的名额,给你们看一看吧。” “多谢老人家,不过还是把这看诊的机会留给更需要的人吧。”孙采芹知道自己身体并无大碍,不想占了这免诊金的名额。 “夫人心善。”那大夫作了一揖说道。而后又抬眼打量孙采芹,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腹部,停留片刻后,笑道:“观夫人这怀相,腹中所怀乃是麟儿啊。” “多谢老人家,借您吉言了。”雍正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平日里,雍正虽常对孙采芹说皇子公主都一样,他都会视若珍宝,但内心深处,到底还是希望是个皇子。此时听到这民间大夫所言,他心中更是欣喜万分。 他本就子嗣不多,一个过继,一个还在圆明园中,六阿哥还小,实在看不出什么。四阿哥倒是勤勉有加,朝中大臣皆有赞誉。 这时,雍正突然意识到,这四阿哥竟成了自己目前唯一的继承人,虽未立太子,却已有几分胜似太子的态势。 第86章 孙答应20 雍正与孙采芹在宫外用了晚膳,才心满意足地返回宫中。 寝宫中,二人躺于榻上,正欲入眠。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雍正脸庞上晃动,映照出他几分疲惫与忧愁。 他目光移向孙采芹,缓缓开口道:“卿卿,先帝膝下有十多位皇子,个个意气风发,皆是饱读诗书、精通骑射之才。” 雍正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一丝落寞,“可朕如今,子嗣凋零,皇子或早夭,或资质平庸,竟无一人能担当重任。” 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是上天对朕的惩罚?惩罚朕曾犯下的罪孽,竟让朕面临后继无人之境。 孙采芹轻轻握住雍正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 片刻后,孙采芹才缓缓说道:“臣妾瞧着四阿哥倒是勤勉好学,聪慧过人,日后定能担当大任,为皇上分忧。” 说着,她微微转头看向雍正,眼中带着一丝温柔。 “卿卿不知,四阿哥不过是热河行宫里一个辛者库侍女所出,身份低贱卑微,如何担得起大任?” 提起四阿哥,雍正便想起其母李金桂,那不堪的过往仿佛是自己一生的污点,让他满心厌恶。 这话让孙采芹一时语塞,雍正能说四阿哥身份卑微,可自己却不能附和。 雍正伸手轻轻抚摸孙采芹隆起的腹部,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说道:“今日在宫外,那大夫说你怀的是个皇子,朕也觉得是个皇子,待你生下后,朕定当亲自培养。朕要让他自幼便熟知治国之道、民生之苦,朕百年之后,也算后继有人了。” “皇上……”孙采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说道:“皇上就不喜欢公主吗?若生下来是个公主,皇上岂不是要失望了?” 雍正将孙采芹揽进怀里,轻声哄道:“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朕都喜欢。若是公主,一出生朕就封她为固伦公主,待她长大后,就在京城为她建公主府,再招个额驸。定不让你们母女分离,可好?” “皇上……臣妾多谢皇上。”孙采芹听闻此言,安心了许多。毕竟在清朝,公主大多远嫁蒙古,能留在京是极为难得之事。 雍正为孙采芹掖好被子,温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身子重,睡吧。” 第二日午膳时,孙采芹看着摆在眼前的菜,毫无胃口。 自怀孕后,她总是恹恹的,胃里像是有一股浊气在翻搅,恶心之感如影随形。 荤腥之物更是瞧不得,只要闻到那味儿,便要吐得昏天黑地。 这时,翠云姑姑走进来,轻声说道:“娘娘,御膳房特意为您精心准备了一道苋菜炖猪蹄。那苋菜独有的清香,正好能中和猪蹄的腥味,娘娘要不要试试?” “到底是他们的一番心意,呈上来看看吧。”孙采芹强忍着不适说道,“除了这凉拌黄瓜,其他的都撤下去吧。” 这些菜以往都是她的最爱,可如今看着却只觉恶心难忍。 翠云姑姑将那猪蹄端到桌子上,只见那猪蹄炖得色泽诱人,泛着微微的油光,软糯地卧在苋菜之间,仿佛在向人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孙采芹本毫无食欲,此时却被这道菜勾起了馋意,忍不住动筷品尝。 可才吃了几口,她脸色骤变,眉头紧蹙,腹部如被利刃绞割般疼痛难忍。 她心中一惊:自己这是遭人暗算了,没想到这下手之人行事竟如此简单粗暴,直接从菜里下毒,让自己防不胜防。 紧接着,下身竟有鲜血渗出,那刺目的红色在裙摆上迅速蔓延开来。翠云和小桃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翠云赶忙差遣身旁的小太监去请太医,小桃则急忙与翠云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孙采芹扶到软榻之上。 孙采芹面色惨白如纸,冷汗如雨下,双手紧紧捂着腹部,娇弱的身躯在痛苦中剧烈颤抖。 趁人不注意,孙采芹赶忙服下保胎丸。还好自己在这次抽奖中抽到了了,不然这肚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雍正心急如焚地冲进殿内,与此同时,太医卫临也匆忙赶来。 雍正一眼看到软榻上的孙采芹,她面色惨白如纸,额上冷汗如雨下,娇躯痛苦地蜷缩着,那模样宛如一把利刃直直刺进雍正的心。 卫临不敢耽搁,急忙上前为孙采芹诊治。一番查看后,卫临面露凝重之色,跪地回禀:“陛下,娘娘怕是误食了牛膝。牛膝有活血化瘀之效,孕妇大量食用,极易引发流产之祸。” 雍正听闻,先是一愣,继而眼中涌起无尽的愤怒,那愤怒如汹涌的波涛,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厉声喝道:“查!给朕彻查!” 雍正那冷冽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他快步走到孙采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心疼与愤怒交织,那目光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焚毁。 雍正心急如焚,双眼紧紧盯着卫临,急切地问道:“贵妃现在状况如何?皇嗣可还保得住?” 卫临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地说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娘娘此番误食牛膝,损伤极大。微臣已经开了药方,待娘娘服下后,也只能……只能听天由命了。” 雍正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身子微微一晃,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他望向昏迷中的孙采芹,嘴唇颤抖,满心的担忧与无助交织在心头。 “牛膝从何而来?你们这些奴才就是这样伺候贵妃的?”雍正怒不可遏。 “皇上息怒,奴婢(奴才)有罪。”承乾宫的宫人们纷纷跪地请罪。 雍正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阴鸷,他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吩咐苏培盛:“苏培盛,你即刻去将采芹今日所用膳食原样搬来,不得有误。” 苏培盛不敢有丝毫怠慢,领了命便匆匆而去。 不多时,孙采芹今日所用过的菜全部被端了上来。 卫临神色凝重,开始仔细查验。当看到那道苋菜炖猪蹄时,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眼神突然一凛,挑出几片苋菜在手中仔细查看,又凑近仔细闻了闻。 随后,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陛下,这正是牛膝。这牛膝在幼苗期与苋菜极为相似,混在其中做成汤,实在难以辨别。” 雍正的脸色愈发铁青,眼中的怒火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化为灰烬,他冷冷地说道:“竟有人如此大胆。苏培盛!御膳房上上下下,只要是有可能接触到这道菜的人,全部拿下。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整个房间都被一种压抑而愤怒的氛围笼罩,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苏培盛赶忙躬身回答:“奴才遵旨。”说完便带着人立刻前往了御膳房。 第87章 孙答应21 苏培盛领命后,脚步匆忙而急促,所经之处,宫人们仿若惊弓之鸟,惶恐地纷纷避让。 刹那间,御膳房被一片紧张的氛围笼罩,如临大敌,人人自危。 苏培盛带着一队侍卫如疾风般赶到,将御膳房围得水泄不通,那些厨子、杂役、小太监们,无一例外都被捉拿起来,接受审问。 此时,在雍正眼中,孙采芹依旧昏迷不醒,那面容恰似白纸般毫无血色,令人揪心。 然而,孙采芹的意识实则清醒无比,她在心中焦急地询问:“系统,我已服下保胎丸,为何还会如此?” 系统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刚误食牛膝,若突然好转,恐会引起怀疑。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孙采芹听闻,松了一口气:“孩子没事便好。”言罢,安然睡去。 永寿宫内,小允子正向甄嬛禀报孙采芹误食牛膝之事,甄嬛神色淡然,波澜不惊。此时本就是自己在暗中推波助澜,才使得皇后的计划如此顺遂。 “走吧,去承乾宫。”甄嬛起身吩咐道,“本宫管理六宫,出了这般大事,自当前往探望。” “是,娘娘。”槿汐应道,扶着甄嬛往承乾宫而去。 行至承乾宫门口,甄嬛瞬间换上一副焦急神色,脚步匆匆地步入宫中。 只见雍正守在孙采芹榻前,满面忧色。甄嬛微微屈膝行礼,雍正抬眸,却并未让她起身,看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熹贵妃,朕将后宫交予你,你便是如此辜负朕的信任?”雍正的声音低沉,威严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甄嬛赶忙跪地,“皇上息怒,臣妾有罪。” “朕看你是罪不可恕。”雍正语气冰冷,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甄嬛。 甄嬛一惊,未曾想到雍正竟如此反应,急忙道:“皇上!臣妾定当彻查,给皇上一个交代。” 雍正面色阴沉,仿若暴风雨将至,乌云密布。他冷冷地盯着甄嬛,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怀疑:“哼,你协理六宫,却让这等祸事发生,难辞其咎。即日起,你便在自己宫中禁足思过。” 甄嬛心中一凉,抬眸看向雍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皇上!臣妾……” “不必多言,退下吧。”雍正不耐地打断。 甄嬛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与不甘,却仍恭敬地回应:“是,臣妾告退。” 她缓缓起身,在雍正那冰冷如霜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出承乾宫。 槿汐满脸担忧地望着甄嬛,却不敢多言,只是默默跟在身后。出了承乾宫,甄嬛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紧闭的宫门,眼中寒芒一闪。 “娘娘,皇上怕是对您起疑了。”槿汐忧心忡忡地说道。 甄嬛冷笑一声:“怀疑又何妨,皇上如此震怒,只怕是元宸贵妃……” 这话槿汐是不敢再往后接,只能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回到永寿宫,甄嬛坐在榻上,神色冷峻如冰。“小允子,之前安排之事,可都妥当了?” “娘娘放心,一切皆已安排妥当。”小允子恭敬地回道。 “那便好,咱们且等着,大戏即将开场。”甄嬛意味深长地说道。 长夜漫漫,承乾宫内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仿佛也在为床上之人的安危而揪心。 雍正守在孙采芹的榻边,未曾合眼,双眼布满血丝,疲惫与担忧交织在眼中,却一刻也未离开过孙采芹那惨白似雪的面容。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仿佛只要他离开,孙采芹醒来时看不到他,就会陷入无尽的恐惧。 就这样,雍正守了整整一夜直至次日清晨。 突然,孙采芹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却让雍正的心瞬间揪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只见孙采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初时满是迷茫,待看清眼前之人是雍正,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雍正眼中闪过惊喜与激动,他轻声唤道:“卿卿,你终于醒了。”声音竟有些许颤抖,此刻,威严的帝王也不过是一个为爱人担惊受怕后终得安心的普通男子。 孙采芹嘴唇轻颤,想要说话,却咳出几声,雍正赶忙端来温水,温柔地喂她喝下。 “皇上……孩子……”孙采芹虚弱地开口。 雍正紧紧握住她的手,“卿卿,莫要担心,朕这就传太医。” 孙采芹听闻,缓缓闭上双眸,一行清泪滑落脸颊。雍正轻轻抚摸她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怜惜。 太医匆忙赶来,脚步匆匆却又不敢有丝毫大意,一进殿便感受到了雍正那急切又紧张的目光。 见来人不是卫临,雍正开口问道:“怎么不是卫临?” 太医躬身回道:“卫太医左日……” “先给贵妃看看。”不等太医说完,雍正便打断了他的话。 太医来到床榻边,轻轻搭在孙采芹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开始把脉。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雍正紧紧盯着太医的神情,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整个承乾宫的氛围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良久,太医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赶忙跪地高呼:“禀皇上,天佑贵妃,天佑皇子啊!贵妃娘娘已无大碍,胎儿亦保住了。只需精心调养,待身体完全恢复,便无大碍了。” 雍正听闻,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快步走到孙采芹身边,再次握住她的手,声音仍有些颤抖:“卿卿,你听到了吗?你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了。” 孙采芹眼中闪着泪花,微微点头。此时的承乾宫,弥漫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温情,宛如寒冬过后的暖阳,温暖着每一个角落。 御膳房中,苏培盛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 经过反复的审问与调查,一个打杂之人引起了他的警觉。那小太监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一副心虚的样子。 苏培盛命人将他带到跟前,起初,小杂役瑟瑟发抖,牙关紧咬,死活不肯开口。 但苏培盛何等人物,自有一套手段。一番凌厉逼问之下,小杂役再也承受不住,将所做之事原原本本地吐露了出来。 苏培盛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牛膝从何而来?”小杂役哆哆嗦嗦,满脸惊恐:“是……是永寿宫的李公公给我的,公公,小的真不知道那是牛膝啊,他只说让我混在苋菜里,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培盛心中一惊,永寿宫?此事竟牵扯到了熹贵妃?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 立刻起身前往养心殿向雍正禀报这一惊人消息,同时,又悄悄派了个小太监前往永寿宫通风报信。 雍正听闻苏培盛的禀报,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转身来到孙采芹床榻边,轻声说道:“卿卿,你且好生休息,朕去处理此事,定给你和皇儿一个交代。” 孙采芹缓缓点头,眼中已满是泪水。雍正不忍再看,他明白,只有揪出幕后黑手,才能让孙采芹真正安心。于是,他匆匆离开承乾宫,直奔养心殿而去。 第88章 孙答应22 一到养心殿,雍正便即刻传旨,命人速将甄嬛召来,同时吩咐把那小李子和御膳房小杂役一并带到殿中。不多时,这三人便到了 甄嬛神色从容镇定,款步上前向雍正行礼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接到苏培盛传来的消息后,甄嬛知道有这一趟,故而心中并无慌乱之意。 而那小太监和小杂役刚一进殿,便惶恐地跪地磕头,身子颤抖得如风中筛糠一般,脸色惨白如纸。 雍正高坐于上方,眼神冰冷似霜,仿佛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他并未让甄嬛起身,而是先将目光投向那小杂役,声音低沉且威严十足:“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详细说一遍,若敢有半句虚言,朕定不轻饶。” 小杂役早已吓得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般,口中求饶道:“皇上啊,奴才真的不知道那是牛膝啊!是李公公给了奴才一包东西,让奴才混在苋菜里,还说事成之后会赏奴才银子,奴才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错事,求皇上开恩呐!” 雍正冷哼一声,眼中寒意更甚,目光如刀般转向小李子:“你还不从实招来?背后是谁在指使你?” 洒扫太监浑身猛地一颤,却还强装镇定,狡辩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绝没有做过这种事。” 雍正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大胆!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苏培盛!” 苏培盛领命上前,将搜出的一些碎银子和一张字条扔在洒扫太监面前,说道:“宫里识字的太监不少,但能写出这等字迹的可不多,经对比,这字条正是你小李子的笔迹,你还想抵赖?” 雍正的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密布着浓重的阴霾。他怒视着小李子,厉声问道:“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小李子其实是故意留下这个破绽,他早已做好打算,只盼自己一死,能换得家人在宫外被老爷善待。 只见小李子身子一僵,脸上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而后偷偷抬眼看向甄嬛,那眼神似有深意。 甄嬛察觉到小李子的目光,心中只觉好笑,若不是她早已洞悉对方的阴谋算计,此刻怕是真要被这奸人诬陷成功了。 片刻之后,小李子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说道:“皇上,是……是熹贵妃娘娘命奴才做的,娘娘之命,奴才不敢不从啊。皇上,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呐!” “熹贵妃,这太监说得如此确凿,你有何话可说?”雍正的声音低沉压抑,却蕴含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低沉的闷雷,在养心殿中轰然回响。 刹那间,整个宫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甄嬛。 甄嬛急忙说道:“皇上,臣妾冤枉……” 然而,话音未落,那小李子突然发了疯似的,猛地起身,朝着殿中的石柱狂奔而去。 众人皆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小李子的头颅狠狠地撞在石柱上,鲜血瞬间飞溅而出。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在光洁的地面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那鲜血缓缓流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甄嬛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雍正也没想到这小李子会突然赴死,眼中一丝惊愕之色划过。 整个养心殿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太监的鲜血还在地上蔓延,宛如恶魔的利爪,在这寂静中抓挠着每个人的心。 第89章 孙答应23 苏培盛见状,顿时慌了神,急忙喊道:“来人呐,快来把这儿收拾干净。” 几个小太监这才如梦初醒,战战兢兢地抬起小李子的尸体往后退去。 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也被迅速清理,可那刺鼻的血腥气味却仿若有了灵性一般,依旧在殿内弥漫不散。 雍正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对甄嬛的疑虑。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甄嬛,语气低沉而威严:“熹贵妃,此人一死,死无对证,你现在可是难脱干系。” 甄嬛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她着实没料到这人竟如此决绝,宁可一死也要污蔑自己。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神色凝重地说道:“皇上,臣妾有罪。早在之前,永寿宫的奴才就察觉到小李子行径十分诡异,常常不见踪影。臣妾原以为他是受了旁人指使,想要对臣妾不利,便想着暗中观察,等抓到他的把柄,人赃俱获之时,也好顺着线索揪出幕后主谋,所以才未曾声张。却没料到,他们的目标竟是元宸贵妃,更狠毒的是,他们还妄图借此陷害臣妾,此等心思,真是罪大恶极啊。”甄嬛说着,眼中已满是委屈与愤恨,盈盈拜倒在地。 雍正看着拜倒在跟前的甄嬛,神色依旧未变。 “熹贵妃,空口白话可不行,你可有证据能证明你所言非虚?”雍正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甄嬛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雍正:“皇上,臣妾自从发现小李子有问题后,便让小允子去查了。其他并无异常,只有一点。”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小李子家中尚有父母与妹妹,他每月都会托人带银两回去,可臣妾派人去查看时,却发现他父母家早已人去屋空。” 其实,甄嬛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她甚至清楚小李子的家人此刻身在何处,只是当下不宜再多说,以免引起雍正怀疑。 雍正听了甄嬛的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的疑虑并未减少:“人去屋空?这确实可疑。但仅以此事,还不足以完全证明你的清白。” 甄嬛叩首道:“皇上圣明,臣妾明白。只是此事太过蹊跷,臣妾恳请皇上,当务之急是找到小李子的家人,如此一来,既能找到真凶,也能还臣妾清白。” 雍正微微点头:“苏培盛!” 苏培盛赶忙上前:“奴才在。” “你即刻派人去寻找小李子家人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雍正下令道。 “奴才遵旨!”苏培盛领命后迅速离去。 雍正看向甄嬛,神色稍有缓和:“熹贵妃,你起来吧。朕既然已经下令彻查,便不会冤枉你。但后宫在你管理之下,却出了如此大的事。在真相未明之前,你依旧在永寿宫禁足吧。” 甄嬛谢恩起身,眼中含泪:“臣妾遵旨。只是此次有人竟敢在宫中肆意妄为,陷害臣妾事小,若伤害了元宸贵妃,甚至危及皇上龙体,那才是罪不可恕。还望皇上能早日揪出幕后之人,以保后宫安宁。” 雍正神色凝重:“你放心,不管是谁,朕定不会轻饶。” 甄嬛离开后,雍正唤来夏刈,又仔细吩咐他一番,这才放心地回到承乾宫。 刚踏入宫门,一股浓郁的药香便扑面而来。 孙采芹躺在床上,面色如纸般苍白,仅仅两日,竟似消瘦了许多。 见雍正来了,她想要挣扎着起身行礼。雍正赶忙上前按住她,轻声说道:“爱妃莫要起身,你身子不适,无需多礼。”说着,他在床边坐下,握住孙采芹的手,只觉得那手冰凉刺骨,心中愈发疼惜。 雍正看着孙采芹虚弱的模样,眼中满是关切:“卿卿,今日感觉如何?太医可曾仔细瞧过?”孙采芹微微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有皇上挂念,臣妾感觉好多了,太医已经来过,说臣妾正在慢慢恢复呢。” 雍正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说道:“你定要好好养病,莫要让朕为你和皇儿担心。” “皇上,到底是谁要害臣妾?为何要害臣妾和孩子?”孙采芹紧紧抓住雍正的衣袖,眼中满是执拗,她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现如今的后宫除了甄嬛她想不到其他人。 “都怪朕没有保护好你和皇儿,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承诺道,“至于幕后之人,朕还在调查,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孙采芹闻言,只能点头说道:“臣妾相信皇上。” 雍正在承乾宫守了许久,亲自为孙采芹端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将药喝下,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的身体更快地好起来。 第二日,雍正正在批阅折子。 苏培盛急匆匆地踏入养心殿,跪地磕头后,急切地禀报道:“皇上,奴才已找到小李子的家人,他们藏在远郊一处极为偏僻的别庄里。奴才等人赶到时,他们正慌乱地准备逃窜。而带着他们逃跑的,竟然是乌拉那拉家的表少爷。奴才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将他们一并抓进了慎刑司。” 听到“乌拉那拉”四个字,雍正不禁一惊,显然是万万没想到。 “他们可有招供?”雍正盯着苏培盛问道。 “那表少爷经不起逼供,没过多久,就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他说是皇后娘娘下令暗害元宸贵妃,然后再设法嫁祸给熹贵妃。那牛膝也是他派人带进宫的。” 雍正听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怒喝道:“皇后这个毒妇,都被禁足了还不安分,景仁宫看守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 整个养心殿内一片死寂,唯有雍正那低沉的怒吼声在殿内回荡。 “若不是太后离世之前留下遗旨,说乌拉那拉不可废后,朕怎会容她至今?如今她犯下如此大罪,教朕如何能饶过她。”雍正的声音如雷鸣般在殿内回响,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焚烧殆尽,那愤怒之中还夹杂着对太后遗旨的无奈与挣扎。 母后啊母后,在你心中,十四、乌拉那拉氏、宜修谁都比朕重要吧,雍正不禁喃喃自语。 雍正在养心殿独自枯坐了一夜,终于下定了决心。 乾清宫正殿,雍正高高坐于上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决绝。他缓缓开口,向众臣说道:“昨夜父皇入梦,痛心疾首地斥责后宫之乱,警示朕不可因循姑息。” 朝堂之上一片肃穆,众人皆知一场大变故即将来临。 “乌拉那拉氏宜修,朕的皇后,本应母仪天下,却心怀毒计。她暗中谋害妃嫔和皇嗣,妄图搅乱后宫,其心可诛!”雍正的声音雄浑有力,如洪钟大吕般在宫殿中回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的愤怒,“其心性之狠毒,所行之事,可谓罪孽深重。今特下此诏,废乌拉那拉氏皇后之位,褫夺其一切尊荣,贬为庶人。” 消息很快传遍宫廷内外,皇后的恶行被一桩桩地公之于众,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第90章 孙答应24 而乌拉那拉一族,因皇后犯下的罪孽受到了牵连。雍正龙颜大怒,即刻下旨对其族人详细调查,务必以罪量刑,绝不姑息。 对于皇后本人,雍正更是毫不留情,刚下了废后的旨意,一道赐死的旨意,又仿若凛冽刺骨的寒风,朝着坤宁宫呼啸而去。 当听到废后的圣旨,宜修的眼神先是凝固在惊愕之中,继而转为深深的难以置信。 “不……这不可能!”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仿佛眼前宣读圣旨的苏培盛是在假传圣意。 皇后乌拉那拉氏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这绝不可能!本宫是皇后,是太后亲自选定的,还有太后留下的谕旨,乌拉那拉氏不可废,皇上怎乃是孝子,不会违背太后的旨意!” 她的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不已,原本端庄雍容的面容此刻已因极度的情绪而变得扭曲狰狞。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早已惶恐万分,纷纷跪伏在地,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环顾四周,眼中盈满了绝望带来的疯狂。“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宫,是甄嬛那个贱人,还是孙采芹?一定是她们蛊惑了皇上!”她怒吼着,妄图从这残酷得如同噩梦般的现实中找到一丝转机。 苏培盛面沉如水,毫无表情地说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将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证据确凿如山,您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皇后听闻,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猛地起身冲向苏培盛,“狗奴才,你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本宫是皇后,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本宫!” 苏培盛被吓得连退几步,但仍高举圣旨,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时,甄嬛缓缓踏进景仁宫,神色间带着一丝快意。“娘娘,皇上确实是孝子才会下这道圣旨啊。您可知昨夜先皇托梦于皇上,痛心疾首地斥责后宫之乱皆因您而起。先皇英灵在上,即便有太后娘娘的谕旨,也难违天意啊。” 皇后瞪大了双眸,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先皇托梦?哼,定是你们编造的谎言,本宫一个字都不会信。” “这是皇上亲口所言,先皇托梦之事,千真万确。”甄嬛顿了顿,眼中嘲讽之意更甚,“不过,娘娘这个称呼,您现在已经不配了。” “毕竟您已经被废,如今只是罪人乌拉那拉氏宜修。”甄嬛的语气冰冷如霜,“而质疑皇上,更是罪加一等。” “皇上,你好狠的心呐!”宜修崩溃大哭,她怎么也没想到,为了废黜自己,皇上竟连先皇都搬了出来。 甄嬛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宜修,“本宫真是未曾料到,本宫给了你那么大的便利,您却还是不能一击即中。元宸贵妃的孩子依旧安然无恙呢。” 皇后瞪大双眼,怒视甄嬛:“甄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您就从未怀疑过?这景仁宫的守卫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松散,让人想进便进?”甄嬛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如冰刀般锋利。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甄嬛,你……你这个毒妇!” 甄嬛却神色淡然,宛如一座冰山:“与娘娘您相比,本宫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您的狠毒,才是真正的罪孽深重,如今您自食恶果,也是天理昭彰。” 就在这时,宜修像是突然从地狱深渊中汲取了力量,猛地从地上跃起,如发了疯的困兽一般朝着景仁宫外冲去。 甄嬛眼神一凛,高声喝道:“皇后娘娘,您还想垂死挣扎?” 然而皇后此刻已充耳不闻,她的眼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皇上,向他揭露甄嬛的阴谋。 甄嬛见状,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她冷冷地对苏培盛说道:“苏公公,绝不能让她坏了皇上的圣意,动手吧。” 苏培盛领命,几个小太监迅速围上,手中的白绫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朝着皇后扑去。 皇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怒视甄嬛:“甄嬛,你敢!你这个贱人,本宫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是,她的呼喊很快就被绳索勒紧脖子的剧痛所淹没。 那几个小太监面色冷峻,用力拉紧白绫。皇后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虾子,她的双手拼命地抓挠着脖子上的绳索,双脚像疯了似的胡乱蹬踢,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她眼中的愤怒逐渐被绝望取代,最后,那眼中的光彩渐渐消逝,身体也缓缓软了下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景仁宫内,一片死寂,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只留下甄嬛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没有情感的冰冷雕像,见证着这一切的落幕。 养心殿中,夏刈神色凝重地踏入殿内,跪地行礼后,恭恭敬敬地向雍正回禀:“皇上,奴才已将事情彻查清楚。调查结果与苏培盛公公所查并无二致,乌拉那拉家表少爷参与其中,谋害元宸贵妃并嫁祸熹贵妃,皆是皇后之意。” 夏刈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只是奴才发现那段时间景仁宫的侍卫状况有些异常,似乎比往常松散了许多。还有一事蹊跷,据奴才调查,那小李子从未踏入过景仁宫,那皇后又是如何向他吩咐行事的?这一点目前仍是疑问。” 雍正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看来这里面还疑虑颇多,你继续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夏刈领命:“奴才遵旨,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查清真相。” 夏刈退下后,雍正放下折子静静的坐在龙椅上。雍正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峻,心中对甄嬛的怀疑如阴霾般笼罩。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思忖着,若甄嬛真的参与其中,设计了这一切,那她的手段之高明、心思之深沉,实乃可怕。 苏培盛脚步匆匆地走进养心殿,跪地磕头,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皇上,遵照您的旨意,一切都已办妥。” 雍正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乌拉那拉氏可有留下什么话?” 苏培盛微微抬眼,看了一下雍正的脸色:“回皇上,并未留下什么话。” 听闻此言,雍正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你退下吧!” “奴才告退。”苏培盛恭敬应道。 心中却总觉得皇上有哪里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啊苏培盛心中充满了怀疑。 第91章 孙答应25 承乾宫内,孙采芹身子尚显虚弱,静静躺在床上休养。 此时,小桃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喜意地冲了进来,“娘娘,皇上已经查明,是皇后害的您!” 孙采芹闻之大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会是皇后?” “皇上已下旨废了皇后,而且还……还赐死了她。”小桃声音微微颤抖,她在心里觉得皇后被废,下一任皇后定是自家娘娘了。 孙采芹却眉头紧锁,眼中疑虑重重。在她的印象中,原剧中皇后被禁足在景仁宫后一直安安分分,毫无异常之举,怎会突然对自己下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平静湖面下毫无征兆地涌起一股湍急暗流,看似荒谬却又真实地摆在眼前。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的高喊,打断了孙采芹的思绪。 雍正缓步走了进来,他来到孙采芹床前,轻声问道:“卿卿,今日感觉如何?” “劳皇上挂怀,臣妾已无大碍。”孙采芹回道。 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皇后的恶行朕已查清,朕不会再让你遭受此等伤害。” 孙采芹眼中闪着泪花,“臣妾与皇后娘娘素未谋面,为何她要……” “她向来心狠手辣,作恶多端。朕本以为将她禁足,她能反省改过,没想到……” “可臣妾总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孙采芹看向雍正,眼中闪过一丝试探。她实在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对自己下手,按常理来说,皇后最嫉恨的应该是甄嬛啊。 雍正看着孙采芹眼中的疑虑,心中不免纠结。 夏刈的禀告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虽有疑惑,但目前也没有确凿证据,还是等查明真相再说吧。 况且,他不想让孙采芹过多思虑,以免影响她的身体和腹中胎儿。 于是,他紧紧握住孙采芹的手,声音尽可能地温柔:“卿卿,莫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朕都已处理妥当,你只需安心养胎。”他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宠溺,试图用这温暖的话语驱散她的疑惑。 孙采芹看到雍正的反应,心中明白此事定有隐情,只是不确定是否和甄嬛有关。 第二日,太医前来为孙采芹请平安脉,来的竟是卫临。他将手搭在孙采芹的手腕上,片刻之后,眼中满是震惊。 那日的惊险场景他仍记忆犹新,当时情况危急,他开的那副药不过是权宜之计。当日情景若自己毫无作为,怕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所以第二日他才佯装意外避开当值。 后又听闻听闻元宸贵妃安然无恙,孩子也保住了。他心中好奇难耐,暗自思忖:难道自己那副药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这实在令人费解。 “卫太医,情况如何?”见卫临迟迟不说话,孙采芹开口询问。 卫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回娘娘,再过些时日,娘娘便可恢复了。” 孙采芹微微点头,心中却已决定要换个太医。毕竟卫临是甄嬛的人,她不想再经历任何意外。 皇后被废之后,雍正似乎担心再生事端,明里暗里都加强了对孙采芹的保护,力求进入承乾宫的所有物品都来源清楚、安全可靠。 后宫也仿佛一潭平静的湖水,之前那汹涌的暗流戛然而止。各宫嫔妃像是都收起了争宠之心,闭门过起自己的日子,往日那勾心斗角的氛围就像被一场大雪覆盖,暂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孙采芹生产的日子到了。 这日,雍正正与孙采芹在桌前安静用膳,气氛温馨。 突然,孙采芹脸色骤变,她的手紧紧抓住桌沿,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阵阵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显然是生产的征兆。 翠云见状,虽心中紧张万分,但表面上仍镇定自若。 她当即高声指挥起来:“你们几个,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巾!”几个小宫女赶忙领命而去。 “你,速去通知稳婆!”被点到的太监立刻飞奔而出。其余宫人也在翠云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 雍正此时也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握住孙采芹的手。 孙采芹咬着嘴唇,强忍着剧痛,在宫人的搀扶下向床边艰难挪去。刹那间,整个承乾宫忙碌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充满期待的气氛。 翠云急忙走到雍正面前,神色焦急却努力保持镇定,“皇上,产房秽气重,还请皇上暂且移步在外等候。娘娘生产,奴婢定会竭尽全力,确保娘娘和小皇子平安。”言罢,深深行了一礼。 雍正满心担忧,虽不舍,但也知晓宫中规矩,他紧握着拳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痛苦的孙采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产房外走去。 雍正站在产房门外,脸色苍白如纸,孙采芹的痛呼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在他心上。 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痛苦的呼喊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让雍正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仿佛他正亲身经历着这生产之痛。 冷汗不停地从他额头冒出,沿着脸颊滑落,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如坐针毡,每一秒都是煎熬,脑海中一片空白,满心只挂念着产房内的孙采芹和孩子。 各宫嫔妃听闻孙采芹生产的消息后,纷纷赶来承乾宫。她们向雍正行过礼后,便在一旁安静等待。 雍正却坐立不安,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神色间尽显焦急。 甄嬛轻轻移步上前,微微福身说道:“皇上,元宸贵妃福泽深厚,定能平安生产,您莫要过于忧心,以免伤了龙体。” 敬贵妃也在旁温婉劝道:“是啊,皇上,宫中的稳婆皆是经验丰富之人,元宸贵妃此次生产定能顺遂。” 雍正却仿若未闻,毫无回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们都退下吧,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甄嬛与敬贵妃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告退。 第92章 孙答应26 突然,一声嘹亮的啼哭打破了寂静,雍正一时竟觉得双脚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不知该先迈哪条腿。 这时,翠云满脸喜色地从产房快步走出,怀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子,那模样就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来到雍正面前,激动地说道:“恭喜皇上,娘娘生了一位皇子!” 雍正听闻,眼中瞬间绽放出璀璨光芒,满心的欢喜再也抑制不住。 他顾不得满人抱孙不抱子的规矩,迫不及待地从翠云手中接过小皇子。那小小的身躯在他怀中,就像一团柔软温暖的云朵,让他的心都化了。 雍正凝视着皇子红扑扑的小脸,眼中的慈爱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仿佛生怕这宝贝从眼前消失,一刻都舍不得分离。 “今日承乾宫上下皆有大功,重重有赏!”雍正高声说道。承乾宫的宫人们纷纷跪地谢恩。 雍正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脚步急切却又放得很轻,缓缓走进产房。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孙采芹那疲惫却带着欣慰的脸上,眼中满是疼惜。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榻边,看着虚弱的孙采芹,声音有些哽咽:“卿卿,你辛苦了,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说着,他把孩子微微向孙采芹凑近,眼神中满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襁褓中的孩子小脸粉嫩,睡得正香,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孙采芹微微抬起手,想要触碰孩子,雍正赶忙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在孩子的小脸上。 “我们的孩子,朕定要给他最好的。”雍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许下庄重的承诺。 又过了几日,孙采芹正满脸慈爱地逗弄着襁褓中的孩子,那孩子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就像春日里盛开得最娇艳的花朵。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高喊:“圣旨到!”孙采芹微微一怔,赶忙整理衣衫,跪地接旨。 苏培盛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宸贵妃孙氏采芹,聪慧贤德。入宫之后,勤勉谨慎、忠诚敬上。今诞下皇子,福泽社稷。朕特封其为皇后,主理后宫,母仪天下。望其秉持仁德之心,匡弼朕躬。钦哉!” 孙采芹着实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成为皇后,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只觉得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而听闻此消息的四阿哥却是再也坐不住了。他脚步匆忙,神色凝重地踏入永寿宫。他向甄嬛行礼后,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试探地说道:“额娘,七弟真是好福气。不像儿臣,若没有额娘,儿臣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呢。”他看向甄嬛的目光中带着孺慕之情。 甄嬛微微皱眉,看向四阿哥:“你七弟还小,你已经长大成人,应当多为你皇阿玛分忧才是。”言语中带着提点之意。 四阿哥闻言,顿时冷静下来。心想:对啊,不过是个奶娃娃,能不能顺利长大还不一定呢。当日三哥也算是半个嫡子,如今不也没了威胁。 “多谢额娘教导,儿臣明白了。”四阿哥再次行礼,心中对甄嬛充满了感激。 甄嬛微微点头,暗自思忖:还不算蠢。 第93章 孙答应27 这边,敬贵妃仪态端庄、神色恭敬地踏入承乾宫。见到孙采芹后,她盈盈下拜,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恭喜娘娘” “起来吧,赐座。”孙采芹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暗自揣测敬贵妃此行的目的。 “娘娘,臣妾此番前来,是为后宫之权一事,臣妾本就是暂代,如今娘娘接管乃是名正言顺。”敬贵妃起身,眼神中满是恭敬,徐徐说道。 自废后死后,熹贵妃协理六宫之权便被皇上取消,后宫诸事便由敬贵妃一人管理。独自管理这段时日,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如今有了皇后,更只想尽快将这烫手山芋交出去。 孙采芹心中并不想管这六宫之事,可一想到敬贵妃与甄嬛的关系,便觉得这权力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妙。 于是,她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敬贵妃有心了,你协理六宫多年,日后怕是还需敬贵妃多多帮衬呢。” “娘娘言重了,这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娘娘。”敬贵妃应道。 两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敬贵妃这才起身告退。 这时,翠云姑姑抱着七阿哥走了上来。孙采芹一见到自己的儿子,眼中立刻溢满了喜爱之情。 她伸手轻轻接过儿子,将他温柔地抱在怀中,越看越觉得欢喜。 “你父皇不靠谱,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给你取好呢。”孙采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戳了戳七阿哥那粉嘟嘟的小脸蛋。 “母后给你取个小名吧,就叫汤圆?”孙采芹笑着提议。 小皇子像是听懂了一般,小嘴巴瘪了瘪,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 “不喜欢啊?那元宵怎么样?”孙采芹又笑着说道。 眼看小皇子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了,翠云姑姑赶忙上前,将小皇子接过来,笑着说道:“娘娘,您就别逗小皇子了。奴婢看呐,娘娘您是饿了,才会拿小皇子打趣呢。” 这时,雍正脚步匆匆地踏进殿内,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袍角在风中微微扬起,带起一阵风。 他几步上前,从翠云姑姑手中接过七阿哥,眼神中满是慈爱,仿佛世间万物都抵不过眼前这个小生命。 “卿卿,朕今日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名字。”雍正抱着孩子,走到孙采芹身旁坐下,眼中闪烁着光芒,“朕这几日思来想去,这个名字定能配得上咱们的小皇子。” 自孙采芹怀孕以来,雍正就开始琢磨孩子的名字,皇子公主的名字想了好几个。 但当翠云把刚出生的孩子放到他手中的那一刻,他却觉得之前那些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又经过几日苦思冥想,才终于想到一个勉强能配得上的。 孙采芹抬头看向雍正,眼中满是期待,问道:“不知皇上给七阿哥取了什么名字?” 雍正看着怀中的七阿哥,神色庄重缓缓说道:“‘弘熙’。爱妃觉得如何?‘熙’字有光明、兴盛之意,朕盼着他一生顺遂,如骄阳般耀眼夺目,日后能为我大清带来繁荣昌盛之象,让百姓安居乐业。” 说完,他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已迫不及待想看他长成的那一天。 “熙?”孙采芹轻蹙眉头,心中一惊,忙道:“陛下,这‘熙’与熹贵妃的封号同音,怕是有所不妥。” 雍正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这有何难,给熹贵妃另改个封号便是。” 他思索片刻后,又道:“就改为‘顺贵妃’吧,恭顺柔和乃是妃嫔之德,此封号倒也合适。” 听到这儿,孙采芹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雍正的无情。这帝王之爱,喜爱之时,便将人捧在手心,视作珍宝;一旦不爱,这封号也是说改就改,真是薄情至极。 永寿宫内,甄嬛正与槿汐低声说着话,苏培盛那尖细的嗓音突然传来:“熹贵妃接旨!”甄嬛心头猛地一紧,忙不迭带着众人跪下,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犹如阴霾笼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熹贵妃甄嬛,恭顺柔和,今特改其封号为‘顺’……。” 苏培盛念完,甄嬛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满是疑惑。皇上为何会突然给自己改封号?这“顺”字与“熹”字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其中意义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可不管心中如何想,这圣旨已下,她也只能接下。 “臣妾领旨,谢皇上隆恩。”甄嬛起身接过圣旨时,手微微颤抖。 “苏公公,皇上为何会……”甄嬛看着苏培盛,眼中满是询问。 “今日皇上给七阿哥取名……”苏培盛看着甄嬛,声音逐渐压低:“取了一个熙字。”说完,苏培盛便匆匆告退。 “原来如此。”甄嬛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明的情绪,有失望,有无奈,更多的是对皇上薄情的看透,“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薄情啊。” 甄嬛此时也不禁想到了纯元皇后,若是纯元皇后还在,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或许,即便是纯元皇后,只怕也会落得个废后身死的结局吧。 月子做完后,便是孙采芹的册封大典。一早,先是祭告天地,而后又前往太庙,太庙中香烟袅袅,气氛凝重。孙采芹在庄严的氛围中向祖宗神灵行礼,求祖先庇佑大清国运昌隆,后宫安宁。 接着,又在太和殿接受群臣朝贺,受三跪九叩大礼。 最后,后宫妃嫔、公主、亲王福晋以及朝廷命妇等齐聚一堂。孙采芹端坐在宝座之上,头戴凤冠,身着华服,接受众人按照等级和身份依次行叩拜大礼。 这一整套仪式下来,孙采芹早已心力交瘁,浑身疲惫。 待仪式结束,她坐下来后是一点也不想动了。 一旁的雍正倒是神采奕奕,他走上前,将孙采芹轻轻拉进自己怀里,温柔地说道:“卿卿,今日才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孙采芹此时已经累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思听雍正说这些甜言蜜语。她只觉得脖子像是被重物压着一般,酸痛难忍,只想赶紧将这一身繁重的装束都给卸下来。 “皇上,臣妾的脖子都快压断了。”孙采芹看着雍正说道。 雍正不禁哑然失笑,他看着孙采芹,眼中满是温柔。 他轻轻抬手,触及孙采芹头上那华丽无比的凤冠,凤冠上的珠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璀璨光芒,如梦似幻。 他缓缓地将凤冠取下,动作轻柔而谨慎,深怕弄痛了孙采芹。 随着凤冠离开,孙采芹那如瀑般的青丝瞬间垂下,如黑色的绸缎般顺滑亮泽。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更衬得她的肌肤如雪,美人如玉。雍正不禁有些痴了,眼神中满是迷醉,喃喃道:“神女乱我心。” 突然,一声轻响打破了这温馨旖旎的氛围,那象征着皇后尊贵身份的凤冠从雍正手上滑落,摔在地上,珠翠四散,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床帐如一片轻柔的云,缓缓落下,那床帐内的世界仿佛与世隔绝,只剩下男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也让这氛围变得更加暧昧。 龙凤烛微微摇曳,红红的烛光燃了整整一夜,见证着这不可言说的一夜。 第94章 孙答应28 次日清晨,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穿过床帐的缝隙,洒在地上交织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孙采芹悠悠转醒,身旁却已没了熟悉的温度,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缓缓坐起身来,轻揉双眸,小桃听到动静,急忙走进来准备伺候洗漱更衣。 “娘娘,今日梳个什么发髻呢?”翠云轻声询问,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轻柔。 “随意梳个钿子头吧。”孙采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仍有些迷离,似还沉浸在清晨的慵懒中。 这时,雍正走了进来,嘴角含笑:“卿卿,怎不多睡会儿?” 他站在孙采芹身后,目光温柔地看着镜中的她,随后拿起螺子黛,“我来为卿卿画眉吧。” “皇上今日不用早朝吗?”孙采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还是沾了卿卿的光,帝后大婚罢朝三日。”雍正一边说着,一边专注地在她眉上细细描绘,动作轻柔而认真。 孙采芹看着镜中雍正那专注的模样,竟一时有些恍惚。 与雍正用过膳后,孙采芹前往正殿。“各宫都到了?”她问道。 “端皇贵妃派人来告假,说是病得愈发严重,无法来请安,还请娘娘恕罪。”翠云姑姑在一旁恭敬地回话。 孙采芹微微点头:“可有请太医?”话一出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宫至今还未曾见过这位端皇贵妃呢。 “回娘娘,已经请了太医,说是旧疾复发,得好好调养。”翠云如实回答。 不多时,孙采芹来到正殿,众妃嫔见皇后驾到,纷纷行礼:“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孙采芹缓缓坐下,目光如炬,扫过众人:“都起来吧。” 众人闻言起身,各自回到座位。 甄嬛看着高坐于上首的孙采芹,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仅仅一年时间,两人的地位便天翻地覆,还记得她刚进宫时忘了向自己行礼,槿汐还出声提醒她。而如今的自己却只能屈居下位,给她行大礼了。 更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筹谋,最后竟给她做了嫁衣,让废后给她腾了位置。 “顺贵妃一直盯着本宫,是为何?”孙采芹的声音打破了甄嬛的沉思。 “娘娘恕罪,皇后娘娘天姿国色,臣妾一时看痴了。”甄嬛赶忙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有不甘,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孙采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顺贵妃亦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娘娘谬赞了,臣妾薄柳之姿,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甄嬛自谦道。 孙采芹没有再回应,她看向众人说道:“大家都是宫里的老人了,都比我进宫早,旁的话本宫不多说,只有一点,希望大家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切莫做出失了体统、违背宫规之事。”她的目光缓缓从每一位嫔妃脸上掠过,眼神威严,不容置疑。 众妃嫔齐声恭敬回道:“臣妾(嫔妾)等定当时刻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随后,众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请安仪式便结束了。 而此时的雍正正在养心殿中,自从雍正下旨让夏刈彻查甄嬛后,夏刈便马不停蹄地展开调查。经过多日努力,总算是有了结果,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求见雍正。 夏刈禀告道::“皇上,臣已查明,给皇后娘娘下毒之事与顺贵妃有关。” 雍正听闻,眉头一蹙,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细细说来。” “是,皇上。那联络小李子之人已被臣抓获,此人是太后娘娘安排在坤宁宫的首领太监,可太后仙逝后……” 夏刈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已倒向顺贵妃,顺贵妃便利用此人引导废后向皇后娘娘下手……” “大胆!”雍正脸色阴沉如水,猛地出声打断夏刈的话,他握紧拳头,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若是让甄嬛阴谋得逞,她岂不是要在这后宫坐收渔翁之利? “好啊,好啊。朕的后宫真是藏龙卧虎。”雍正心中暗叹,这些女子的心机手段真是不容小觑,自己当真是小看了她们。 “皇上,奴才还查出顺贵妃所出龙凤胎……”夏刈面露犹豫,不敢再说下去。 雍正的神色愈发冷峻,其实他并非从未怀疑过,只是从前自觉亏欠甄嬛,对她总是诸多不忍。 如今想来,那一桩桩一件件都已摆在了面上,自己竟视而不见。当初的自己是怎么被骗过去的呢?当真是被骗得团团转。 甄嬛不能留了,苏培盛也不能留了。 想到他和槿汐的关系,突然发觉这狗奴才早就不知道是谁的奴才了。雍正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眼神中的决绝如同寒夜中的冰霜。 永寿宫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甄嬛的两个孩子突然双双生病,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气息奄奄。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来看过,却皆是束手无策,摇头叹息。 甄嬛心急如焚,日夜守在孩子的床边,双眸布满血丝,却未曾有一刻离开。 她衣不解带,亲自照料孩子,眼中满是绝望与期盼,只盼着两个孩子能突然好转。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两个孩子还是在她的怀中渐渐没了气息,永远地离开了她。 甄嬛的心仿佛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生生撕裂,巨大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满心疑惑,这病来得太过蹊跷,难道是有人暗中下毒?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她每日都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抽干自己的精力,整个人越来越萎靡不振。清醒的时间变得少之又少,常常都陷在昏睡之中。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甄嬛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清明,她气息微弱地喊道:“槿汐,槿汐!”然而,四周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来人啊,来人!”她拼尽全力呼喊,可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甄嬛这才如梦初醒,这悄无声息却又致命的手段,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与允礼的私情,所以才要如此残忍地报复,让她失去所有,就连死亡都来得这般悄无声息又痛彻心扉。 “我好恨,我好恨啊!”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甄嬛终还是不甘地闭上了双眼,眼角流下了一滴饱含怨恨的泪水。 第95章 孙答应29 甄嬛离世的消息传来,孙采芹并无半分惊讶。 早在甄嬛的两个孩子莫名生病夭折之时,她便已猜到会有今日。 只是,她着实好奇,雍正究竟是如何知晓那些隐秘之事的。 甄嬛一去,四阿哥顿感自己仿若孤舟行于茫茫黑夜之海,惶恐如影随形。 他心里明白,身为没有依靠的皇子,于这波谲云诡的宫中,就似无根之萍,往后的日子只会愈发艰难。 为今之计,唯有再寻一位养母,方可保自身安稳。 其实,若皇后无子,她无疑是最佳人选,毕竟皇后之位尊崇,若能成为皇后的儿子,嫡子身份于将来更是名正言顺。可事与愿违,皇后已有亲生之子,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四阿哥继而将目光投向其他高位嫔妃。端皇贵妃身体欠佳,病情日益加重,连面见皇上都成奢望,她被病痛折磨得自顾不暇,根本无法成为自己的助力。 相较而言,敬贵妃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敬贵妃性情温和,在宫中向来有贤良之名,深受众人敬重,皇上对她也有几分看重。 况且她与顺母妃情谊深厚,又精心养育着胧月,在四阿哥眼中,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四阿哥深知,若能得敬贵妃庇护,日后定能有所作为。 主意既定,四阿哥便时常前往敬贵妃宫中,每次都以看望胧月为由。 “敬贵妃娘娘,儿臣来看看胧月妹妹。”他行礼之时,姿态恭敬,声音清脆悦耳。 看向胧月时,那眼中流露出的疼爱是如此真切,可与此同时,他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敬贵妃的神色,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每次与胧月玩耍,他都刻意展现出自己温柔善良又耐心十足的一面,每一个举动都宛如一个完美无瑕的兄长。 他轻柔地摸了摸胧月的头,那动作之轻,仿佛胧月是这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胧月妹妹,你又长高了呢。”他笑着说道,声音里满是宠溺,“有没有想哥哥啊?” “想了,想了!四哥,别把我的头发弄乱了。”胧月一边说着,一边拉下四阿哥的手。 “你呀!”四阿哥笑着回应,而后看向敬贵妃,语气诚恳真挚:“娘娘,近日天气多变,您可要保重身体,胧月妹妹还需要您的疼爱呢。” “多谢四阿哥关心,四阿哥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敬贵妃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慈爱。 “娘娘,儿臣……”四阿哥正欲开口提及收养之事,却被胧月突然打断。“四哥,陪我去御花园捉蝴蝶吧。” 说着,胧月便拉着四阿哥往殿外走去,四阿哥无奈,只得随着胧月的脚步离开。 来到御花园,四阿哥满心忧虑,哪有玩的心思。可一想到要给敬贵妃留下好印象,他也只能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陪胧月捉蝴蝶。 一番折腾下来,好不容易等胧月玩累了,他自己也弄得一身脏兮兮的。 回到寝殿,他才想起今日的课业尚未完成,心中不禁对胧月生出一丝埋怨。 又过了几日,四阿哥再次借口看望胧月,来到了咸福宫。 他与胧月嬉闹了一会儿后,起身走向敬贵妃,乖巧地说道:“娘娘,胧月妹妹真是愈发可爱伶俐了,这定是娘娘悉心照料的结果。” 敬贵妃微笑着点头,眼中却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疏离:“胧月这孩子调皮得很,不过有她在,这宫中倒也多了几分生气。” 四阿哥轻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不像儿臣,自幼便没了生母,如今养母也……在这宫中,儿臣总是觉得孤苦伶仃。”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悄悄观察敬贵妃的反应,手中拿着给胧月的玩具,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敬贵妃微微皱眉,轻咳一声道:“四阿哥是皇子,身份尊贵,有皇上在,何来孤苦伶仃之说。” 四阿哥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继续说道:“娘娘,儿臣虽有父皇疼爱,可儿臣内心深处,实在渴望能有母亲在旁。您对待胧月如此之好,儿臣时常想,若能像胧月妹妹这般在您身边,那定是儿臣此生最大的幸事。” 敬贵妃心中一凛,她怎会听不出四阿哥话中的深意,当下神色一正:“四阿哥,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但本宫实在精力有限,只一心想着把胧月平安养大,其余的事,本宫实在无能为力。” 四阿哥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急忙跪下,恳切地说道:“娘娘,儿臣是真心仰慕娘娘,还望娘娘能考虑一二。” 敬贵妃连忙扶起四阿哥,耐心道:“四阿哥,你是皇子,当以学业和自身修养为重,让皇上看重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不等四阿哥回话,又继续说道“胧月也累了,本宫要去照顾胧月了,四阿哥自行离去吧。”便唤来宫女,示意四阿哥离开。 四阿哥失落地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也只能行礼告退。他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还得另寻他法。 敬贵妃何等聪慧之人,心中对四阿哥的心思洞若观火。四阿哥的眼神里满是野心,若真收养了他,日后怕是自己这宫中再无宁日了。 这段时日,四阿哥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雍正的眼睛。 看到他频繁出入咸福宫,雍正便知他的意图,他也想看看敬贵妃会作何反应,如今看来,敬贵妃倒是没让他失望,是个识大体的。 这边,四阿哥仍在绞尽脑汁为自己寻找一位新养母,而那边雍正却下旨以守孝为由,要将他遣回圆明园。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四阿哥顿觉天旋地转,仿佛眼前本有无数条通往光明的道路,却在刹那间全部坍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他曾在圆明园中孤独地度过无数个漫长的日夜,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后来,他凭借自己的聪慧与不懈努力,一步步从那偏僻荒凉之地回到这象征着权力中心的紫禁城。 每一步都浸满了艰辛与汗水,每一步都承载着他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他又要被无情地打回那个他曾拼命逃离的地方。 焦急与恐惧如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四阿哥的心。 他一路狂奔至养心殿,额头布满汗珠,眼神中慌乱与不甘交织。 他不顾一切地求见雍正,可却被阻拦在殿外。四阿哥无计可施,只能在殿外大声呼喊,那呼喊声中带着一丝哭腔:“父皇,儿臣求见!” 然而,雍正本就因他生母的缘故对他心生厌恶,如今又因甄嬛之事,这份厌恶更是如野草般在心中疯长。他怎会愿意见四阿哥呢?四阿哥那充满哀求的呼喊声,在这寂静的宫殿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最终消散在凛冽的寒风之中。 第96章 孙答应30 四阿哥到底还是无法改变被遣往圆明园的命运。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巍峨的宫门,向着圆明园缓缓而去。 四阿哥轻轻拉开帘子,阳光洒落在紫禁城那朱红的宫墙与金黄的琉璃瓦上,依旧彰显着至高无上的威严,可他却离这权力的中心越来越远,满心茫然,不知自己是否还有重返此地的那一日。 承乾宫中,孙采芹正欲前往养心殿。今日午膳后,不知为何雍正竟将弘熙也带去了养心殿,也不知孩子在那儿有没有哭闹。孙采芹实在不放心,便坐上凤舆,往养心殿而去。 刚在殿门口下轿,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张之然。 刹那间,时光仿若停滞,二人都呆立在原地,谁也未曾料到,再次相见竟是如此场景。 片刻后,张之然最先回过神,他强抑心中的波澜,恭敬地向孙采芹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行礼的动作虽规范却略显生硬,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眷恋,而后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再望向孙采芹。 孙采芹也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微微点头,神色复杂,双唇轻抿,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张大人请起。”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身为皇后的端庄仪态。 张之然起身,忍不住开口道:“皇后娘娘,您……可好?”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语气中满是关切。 “多谢张大人关心,本宫一切都好。”孙采芹回应道。 这时,养心殿内一名小太监跑了出来,向孙采芹躬身行礼后说道:“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入殿。” 孙采芹看向张之然,说道:“本宫先进殿了,张大人保重。” 言罢,便转身朝养心殿内走去,步伐看似平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张之然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难明的情感,直至孙采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内,他才缓缓转身离开。 孙采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起伏,迈着看似沉稳的步伐走进殿内。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如往常一般向雍正行礼问安,声音平稳得毫无破绽:“皇上,弘熙可有哭闹?”说着,从雍正怀里接过孩子。 雍正看了几眼孙采芹又伸手摸了摸弘熙的小脸,笑道:“他呀,吃了睡,睡了吃,就像只小猪似的。” 孙采芹嗔怪道:“皇上,哪有这般说自己儿子的。”雍正嘴角微微上扬:“对,朕的弘熙可不是小猪,是龙。” 孙采芹道:“皇上,臣妾和弘熙在这儿,恐会打扰您处理政务,臣妾还是先带着弘熙回承乾宫吧。”此刻,她实在无心与雍正周旋。 然而雍正却说:“无妨,你们就在这儿陪着朕,看着你们,朕心里欢喜。” 无奈,孙采芹只好抱着弘熙在一旁坐下,静静等候雍正。 在她的轻声哄逗下,弘熙渐渐入睡,而孙采芹的思绪却渐渐飘远。张之然为何会进宫?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 雍正虽在批阅奏折,目光却不时投向孙采芹。他数次发现孙采芹的眼神有瞬间的空洞,手上哄孩子的动作也会出现轻微的停滞。他不禁心生疑窦,怀疑孙采芹此刻是否在想着张之然。 雍正坐在龙椅上,心绪愈发烦乱越想越生气。 他眼中怒火中烧,嫉妒如恶魔般啃噬着他的心,不甘的情绪在胸腔中汹涌澎湃。 “卿卿,卿卿?”雍正连唤几声,却发现孙采芹毫无反应。 他起身走到孙采芹面前,问道:“皇后在想什么?” “皇上?”孙采芹这才回过神来。 雍正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皇后今日可是有些心不在焉呐。” “臣妾只是有些累了,皇上处理完政事了?”见雍正语气不对,孙采芹只想扯开话题。 雍正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见过他之后,皇后就如此心不在焉,连朕叫你都听不见了吗?” 孙采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好像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见孙采芹不答话,雍正愈发恼怒:“皇后这是被朕说中了,所以无话可说了吗?” 孙采芹心中烦闷,若不是顾及任务,她何至于此,于是语气不耐地反问:“皇上想要臣妾说什么?” 雍正被孙采芹的反问彻底激怒,脸色变得阴沉可怖,他压低声音,伸手抬起孙采芹的下巴:“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皇后!” 孙采芹抱紧弘熙,神色镇定地回道:“臣妾从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臣妾的一举一动皆无愧于任何人。” 雍正脸色愈发阴沉:“哼,你当朕是瞎子吗?你的眼神、你的举动,处处都透着对他的在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弘熙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孙采芹一惊,急忙低头查看弘熙,眼中满是心疼,轻轻晃动着孩子哄道:“弘熙乖,不哭,额娘在呢。” 雍正也愣住了,眉头紧皱地看着哭闹的弘熙。 弘熙小脸涨得通红,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哭声越来越大,仿佛也感受到了父母之间紧张的气氛。 孙采芹一边轻拍弘熙,一边对雍正说:“皇上,弘熙受到了惊吓,臣妾先带他回承乾宫。” 雍正看着哭闹的弘熙,心中虽十分心疼,但仍嘴硬道:“哼,今日之事,朕还没与你算完。你回去好好想想。”不过,他的语气终究还是软了几分。 孙采芹也不顾雍正的话,抱着弘熙转身疾步离开,匆匆走出了养心殿。 此刻,她只想把弘熙安抚好,其他的事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回到承乾宫,孙采芹轻轻将弘熙放在床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脸,轻声细语地哄着:“弘熙乖,不哭了,没事了啊。” 过了好一会儿,弘熙才停止哭闹,渐渐睡去。 雍正独自在养心殿中烦躁地踱步。他虽对孙采芹的态度恼怒不已,但心里也明白,自己或许有些冲动了。 可一想到孙采芹见到张之然后那不自然的神情,嫉妒之火便再次在心中熊熊燃烧,让他无法释怀。 第97章 孙答应31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承乾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的宫墙之上轻轻晃动。 孙采芹抬眸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便对身旁的小桃吩咐道:“去命人摆膳吧。” 小桃却站在那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道:“娘娘,皇上还未曾过来呢。” 孙采芹听闻,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也变得清冷起来:“他不来,本宫难道就不能用膳了吗?” 小桃见状,不敢再多言语,赶忙福了福身,出去招呼宫女太监们准备晚膳。 不多时,一桌精致的菜肴便呈现在眼前,那一道道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在宫殿中缓缓弥漫开来。 可孙采芹看着满桌的饭菜,却丝毫提不起胃口,只觉得那些平日里喜爱的美食此刻竟变得索然无味。 她缓缓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夹了几口菜放入口中,却感觉如同嚼蜡一般,没有丝毫滋味。 轻轻叹了口气后,她放下筷子,心中满是烦闷,仿佛有一团乱麻堵在胸口,怎么也理不清。 “撤了吧。”又勉强吃了几口后,孙采芹轻声吩咐道。 宫女们立刻上前,手脚麻利地将碗筷和没怎么动过的饭菜一一撤了下去,整个过程安静而有序。 孙采芹起身,看向弘熙的乳母,语气平淡地说道:“今日弘熙与本宫一同歇息,你且退下吧。” 乳母赶忙低头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小桃则走上前,轻轻抱起弘熙,陪着孙采芹往内殿走去。 来到寝殿,小桃早已经吩咐宫女们准备好了热水。孙采芹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任由宫女们用温热的毛巾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又细致地梳理着她那如墨般的长发。 她闭着双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雍正那张愤怒生气的脸。 梳洗完毕,孙采芹换上了柔软舒适的寝衣,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弘熙已经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小嘴时不时咂巴几下,那模样可爱至极。 孙采芹看着弘熙,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她轻轻将弘熙往身边搂了搂,似乎想借着孩子的这份纯真,把那些萦绕心头的烦恼都隔绝在身外。 渐渐地,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孙采芹缓缓闭上了双眼,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只是睡梦中的她,眉头似乎依旧微微皱着,仿佛白日里的那些烦心事仍旧在她的梦境中纠缠着她,不肯散去。 而在养心殿内,自孙采芹抱着弘熙匆匆离去后,压抑的气氛便如同沉甸甸的乌云一般,沉甸甸地笼罩在整个宫殿上空,久久未曾消散。 雍正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一双眼眸中怒火未消,那眼神里透着的怒气,任谁见了都会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殿内伺候的奴才们一个个低垂着头,噤若寒蝉,整个大殿安静得只剩下雍正偶尔烦躁的踱步声。 那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着,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尖上,更为这沉闷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压抑之感。 临近晚膳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殿外的宫灯依次被点亮,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窗的缝隙洒进殿内,却丝毫无法驱散那萦绕在殿中的阴霾。 雍正的心越发焦灼起来,他时而停下脚步,目光望向殿门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时而又坐回龙椅,双手紧紧攥着扶手,因用力过度,指节都微微泛白了。 往日这个时辰,正是他与孙采芹一起用晚膳的时间。 此刻,他的心早就不由自主地飞向了承乾宫,可一想到孙采芹见到张之然后那藏不住的异样神情,那股子嫉妒与不甘便又在心头疯狂翻涌,让他怎么也拉不下脸主动前往承乾宫去。 “哼,也不知道叫个人来请朕,果真是心里没有朕!”雍正暗自思忖着,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神情愈发难看。 可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孙采芹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还有弘熙那可爱至极的小脸,心中终究还是多了几分牵挂,这牵挂就如同丝线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怎么也扯不断。 新上任的总领太监王谦安见雍正这般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轻声问道:“皇上,可要摆驾承乾宫?” 雍正听了这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呵斥道:“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看到朕还有奏折没批阅完吗?还不赶紧退下!” 说着,随手拿起一封奏折打开,可他哪里看得进去呀,那奏折竟被他拿倒了都浑然不知。 王谦安见状,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往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他心里暗自叫苦道:“这一下午了,也没见皇上正儿八经地批阅奏折啊。跟皇后娘娘吵了架,倒霉的却总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真是冤呐。” 说起这皇后娘娘,王谦安心里也是颇多感慨。他着实没想到,这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孙采芹就能当上皇后了。 想当初,自己本想将她带到皇上面前,结果半路却把人给弄丢了。 谁能想到人家是个有大福气的,即便丢了,也能被皇上带回宫,先是封为贵妃,紧接着又登上了皇后的宝座。而自己也跟着沾了光,终于把那个“副”字拿掉了,成了总管太监,成了这太监中的第一人。 至于之前的总管太监苏培盛,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估计被扔到哪个乱葬岗了吧。 王谦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听到雍正喊道:“王谦安,承乾宫可有派人来?” 他明明知道卿卿是绝不会派人来的,可雍正就是忍不住问一句。万一呢?万一派了人来,是这些狗奴才见今日卿卿与朕吵了架故意不通报呢? 听到雍正的问话,王谦安心里“咯噔”一下,这叫自己如何答? 王谦安只觉得自己仿佛离那乱葬岗也不远了,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第98章 孙答应32 王谦安还没来得及想出个合适的回答,又听见雍正说道:“去承乾宫看看,就说……就说朕问七阿哥睡下了没。” 王谦安一听,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赶忙应了一声“是”,便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往承乾宫走去。 到了承乾宫宫门外,王谦安清了清嗓子,这才对着守门的太监说道:“快去通传一声,就说皇上挂念七阿哥,问阿哥睡下了没。” 守门太监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进去通报。 此时孙采芹本已睡着,被这通传声吵醒后,听闻这话,先是一愣,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弘熙已经睡下了,劳皇上挂念。” 那太监领了话,又急忙匆匆地出去回复王谦安。王谦安听了,不敢有片刻耽搁,转身便往养心殿赶回去复命了。 王谦安一路小跑着回了养心殿,进殿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头紧紧地低着,不敢抬起来,小心翼翼地回禀道:“皇上,奴才去承乾宫问了,皇后娘娘说七阿哥弘熙已经睡下了,还让奴才回禀皇上,劳您挂念呢。” 雍正坐在龙椅上,脸色依旧阴沉得厉害,听了这话后,冷哼一声道:“就只这一句?再没别的了?” 王谦安身子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赶忙又哆哆嗦嗦地回道:“回皇上,娘娘……就只说了这一句呀,奴才不敢有半句假话呀。 雍正眉头紧皱,心中满是不悦,暗自恼恨孙采芹这冷淡又疏离的回应。可又实在拉不下脸再多说什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道:“退下吧,别在这儿碍朕的眼!” 王谦安如蒙大赦,赶忙连滚带爬地退到了殿外。心里直叫苦不迭,只盼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能早日和好如初。不然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每日都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可真是难熬啊。 雍正静静地坐在那儿,目光落在桌上那尚未批阅完的奏折之上, 可此时的他,却全然没了处理政务的心思。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孙采芹那冷淡疏离的态度,想着想着,心中的火气便噌噌往上冒,直烧得他脸色愈发阴沉。 然而,在那怒火的深处,却又隐隐地泛着一丝委屈,他自觉对孙采芹一片真心可鉴,掏心掏肺地相待,怎就换不来她毫无保留的全心全意呢? 不过是因为个张之然,竟闹得如今这般不愉快,这让他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哼,难道朕还比不上那张之然?”雍正忍不住压低声音嘟囔着,那话语里满是不甘与酸涩,而心中那股子嫉妒的情绪,仿若浇了油的火苗,开始疯狂地滋长蔓延开来。 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起身,在殿内来回踱起了步,那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好似带着他满心的纠结与烦闷。 这般来来回回走了几个回合后,他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冲着殿外高声喊道:“摆驾承乾宫!” 伺候的太监们一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不多时,雍正沉着脸,带着满心的复杂情绪,往承乾宫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承乾宫内,孙采芹心里正犯着嘀咕,只觉得雍正实在是莫名其妙,专程派人过来就只为问个弘熙睡没睡。 这一来二去的,倒把自己原本的困意都给搅没了,此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正暗自出神之际,守在一旁的小桃轻声开了口:“娘娘,皇上这心里头呀,说到底还是挂念着您和七阿哥呢,说不定过会儿就亲自过来了,您看这……” 孙采芹听了这话,没好气地回道:“皇上想去哪儿还不是由他随心所欲,更何况这承乾宫呢,他要来便来呗。” 话刚落音,便听到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孙采芹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心头的烦闷,从床上起身。 雍正进来后,她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而后便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那神色冷淡得好似这初冬的寒霜。 雍正看着孙采芹这般模样,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可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忍着。 闷声闷气地说道:“朕来看看弘熙,今日哭了许久,现下睡得可好?” 孙采芹微微福了福身,语气平淡地回道:“劳皇上挂心,他睡得极好。” 说着,侧身让开,让雍正看到了床榻上的弘熙。 雍正这才瞧见弘熙,不禁微微一愣,开口问道:“弘熙今日怎么睡在这儿了?” 孙采芹轻声答道:“弘熙今日哭闹了许久,臣妾实在放心不下,便让他与臣妾一同睡了,也好随时照看。” 雍正听了这话,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床边。 看着孩子那恬静可爱的睡颜,他脸上那紧绷着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心中的怒火仿佛也被这温馨的画面给浇灭了一些。 站在那儿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那张之然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卿卿给自己生了弘熙,是自己的皇后。 自己往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总能让她慢慢忘却那些过往,心里只装着自己一个人。 哪怕有朝一日,两人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那也是要生同衾死同穴的,要永远相伴在一起的。 这般想着,雍正心里好受了许多,他看向孙采芹,开口道:“安置吧。” 宫女们赶忙上前,动作轻柔地为两人宽衣。 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同躺在一张宽阔的床上,可彼此之间却仿佛隔了一道看不见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鸿沟,那气氛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压抑得厉害。 雍正侧卧着身子,目光落在孙采芹的背影上,脑海里一时间思绪翻涌,犹如那涨潮的海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白日里那场激烈的争吵、那熊熊燃烧的嫉妒怒火,此刻回想起来,似乎都渐渐淡了些,剩下的更多是对眼前这个枕边人的心疼与不舍。 他轻轻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孙采芹的肩上,然后稍稍使了点力,将她温柔地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仿佛想用这个拥抱,去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 第99章 孙答应33 孙采芹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从雍正的怀抱中挣脱开来。雍正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可他并未松手,只是在她耳畔轻语:“睡吧。” 孙采芹抿紧嘴唇,没有回应。雍正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低声说道:“今日是朕的不是,吓着弘熙,也……朕实在是嫉妒,你与他的过往就像一根尖刺,深深扎在朕的心头,时不时便刺痛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都已经是过去了,如今已有了弘熙。”孙采芹缓缓开口,为了张之然的安全,她也只能哄着雍正。 雍正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朕信你,往后朕不会再这般胡乱猜疑了。我们还想从前一样,夫妻和和美美,将弘熙好好抚养长大。” 孙采芹缓缓转过身,微微点头。二人相拥而眠,仿佛此前的嫌隙已在这温馨的氛围中烟消云散。 这一夜,雍正睡得格外香甜,梦中,他与孙采芹琴瑟和鸣,生死相依,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次日清晨,晨光微亮,雍正率先醒来。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孙采芹,他嘴角微微上扬,满是柔情。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了她。 王谦安见状,赶忙轻手轻脚地过来伺候雍正洗漱。他瞧着雍正那温和的神情,便知晓皇上与皇后娘娘重归于好了,心中暗自庆幸,日后总算能过些安稳日子了。 洗漱完毕,雍正叮嘱太监们莫要吵醒孙采芹,而后便轻手轻脚地去上朝。 早朝过后,雍正召见了张之然。张之然恭敬地站立着,向雍正禀报岭南叛乱之事。 “张之然,此次岭南平叛你立下大功,你说朕该如何赏你?”雍正看着张之然,心中已有了盘算。 张之然伏地跪拜,“陛下,臣为陛下分忧,为社稷效力,此乃臣分内之事,不敢求赏。” 雍正却朗笑起来,“你无需推辞,朕升你为正三品按察使,再赐你一桩婚事,也好让你父母早日抱上孙子,以享天伦之乐。” 张之然浑身一颤,连忙再次叩首,“陛下,臣多谢皇上隆恩,可臣并无成亲之意,也不愿耽误他人。” 雍正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哼!当初朕给你赐婚,你以有鸿鹄之志、尚未建功立业为由推脱。如今你已官袍加身,为何还不愿娶妻?莫不是要违抗朕的旨意?” 张之然伏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双手微微颤抖,拼命压抑着眼中的恨意。他此生唯爱一人,除了她,他绝不另娶。 张之然强忍着心中的悲愤,语调低沉却无比坚定:“皇上,臣曾立下誓言,此生只愿娶心爱之人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至死不渝。” “心爱之人!”雍正怒极反笑,“就是不知张大人的心爱之人是谁?”雍正眼中杀意隐现。竟敢觊觎皇后,简直罪不可恕。 张之然抬起头,“皇上,臣的心爱之人已嫁作他人妇……” “砰”的一声,雍正愤怒地将一道奏折砸向张之然的脸。 雍正气得满脸通红,眼中杀意腾腾,“大胆!来人啊,张之然抗旨不遵,给朕拖下去!”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张之然。张之然没有丝毫反抗,他眼中一片坦然。他深知今日触怒龙颜,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但他并无悔意。他本就觉得这世间已无甚可留恋,死又何妨。 张府内,气氛压抑得如同被浓重的阴霾笼罩。 张父张母听闻儿子张之然因抗旨入狱的消息,如遭晴天霹雳,身形晃了几晃才勉强稳住。 张母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张母泪流满面,无助地望着自家老爷。 张父也是满面愁容,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州判,在这等大事面前,根本无能为力,连大狱的门都靠近不得。 张父张母在厅中枯坐许久,眼泪都已流干,脑海中不停思索着对策。思来想去,如今唯一能求助的,或许只有孙家了。 突然,张母擦干眼泪,“老爷,我去求孙夫人。”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张父长叹一声,满脸无奈。 张母缓缓起身,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她带着满心的无措和仅存的一丝希望,向孙家走去。 孙家大宅前,门房见到张母,急忙跑去内宅通报。不一会儿,孙母便亲自前来迎接。见张母神色不对,孙母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 “孙夫人,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啊!”张母刚一见到孙母,便“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之然如今因抗旨被打入大狱,这可是死罪啊!我就这一个儿子,他是我们张家的命根子啊!” 孙母赶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忍,“张夫人,你这是何苦,快起来说话。” 张母却死活不肯起身,紧紧拽着孙母的衣角,“孙夫人,现在只有你们能帮我了。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可我真的没办法了啊!”她的声音沙哑而绝望,眼神中满是哀求,仿佛孙母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孙母眼眶泛红,“张夫人,你先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张母这才缓缓起身,可手依旧紧紧拉着孙母,仿佛一松开,所有的希望都会破灭,她不停地诉说着对儿子的担忧。 孙母面露痛苦之色。这些年,她一直对张家心怀愧疚,当年的那些变故仿佛又在眼前重现,历历在目。 “这可如何是好?”孙母听完张母的话,眉头紧锁,满心忧虑。 “如今只有皇后娘娘能救之然了。”张母紧紧抓住孙母的手,眼中满是急切。 孙母不禁有些犹豫,“这……” 就在这时,孙靖之听闻动静赶来,得知事情缘由后,急忙劝阻道:“母亲,此事关乎妹妹,我们不能冲动啊!” 自家妹妹当年差点与这张之然定亲,如今这种情况,更应该避嫌才是。一旦让皇上知晓,不仅荣华富贵会化为泡影,恐怕全家人都性命难保。 听到孙靖之的话,张母更加绝望了,她满脸紧张地望着孙母,“孙夫人……” 孙母却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张夫人,我这就走一趟,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但我定当尽力。” “多谢孙夫人。”张母像是松了一口气,赶忙道谢。 说罢,孙母不顾孙靖之的苦苦阻拦,毅然决然地向宫中走去。 第100章 孙答应34 孙母在宫女的引领下,脚步匆忙地踏入承乾宫。 见到孙采芹的那一刻,她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唤了一声:“芹儿……” 孙采芹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孙母面露为难之色,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四周的宫人。孙采芹心领神会,立刻让所有人退下,随后拉着母亲的手,轻声追问:“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如此着急。” “芹儿,张之然抗旨不尊,性命堪忧啊!”孙母紧紧握住孙采芹的手,眼中满是焦急,“这本不该让你知晓,可张家上门求助,咱们当年对人家有亏欠。而且我也清楚你对那孩子的心思,若不告诉你,怕日后在你心中是一个结。” 孙采芹身形猛地一僵,面露惊色:“怎么会这样?”刹那间,她的脑海中犹如惊涛骇浪般,各种思绪纷至沓来,让她心乱如麻。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细声询问:“母亲,他为何抗旨?” 孙母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只听说皇上要给他赐婚,他不愿意。” 孙采芹一时也有些慌乱,“母亲,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呢,我要是现在贸然求情,恐怕……”孙采芹有些犹豫不决,毕竟雍正正因张之然之事和她置气,此时再去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 孙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芹儿,你说得对,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让皇上疑心你。” “母亲,您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孙采芹说道。 孙母满心担忧:“芹儿,万事都要以自身为重啊。” “母亲放心。”孙采芹轻声安抚。 待孙母离开后,孙采芹在宫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她深知雍正生性多疑,若让他觉得自己对张之然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不但救不了张之然,反而会加速他的死亡。可一时间,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养心殿内,雍正正专注地批阅奏折。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在王谦安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谦安随即踏入养心殿,向雍正禀报道:“皇上,孙夫人进宫了。” 雍正手中的朱笔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测的神色。 他很清楚孙母平日里极少入宫,今日突然进宫,所为何事? 他放下朱笔,靠向椅背,陷入沉思。他暗自揣测,孙母此行,多半是为了张之然之事。 只是不知她是否会为张之然求情?雍正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静谧,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在桌上精致的菜肴上,光影晃动。雍正与孙采芹相对而坐,用餐的氛围还算温馨融洽。 雍正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似不经意地看向孙采芹,开口问道:“今日你母亲进宫了?” 孙采芹心中一惊,不过她很快稳住心神,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母亲许久没见臣妾和弘熙,今日特地来探望。” 说着,她又盛了一碗汤,递给雍正,“陛下,今日这汤味道甚佳,您尝尝。” 雍正接过汤,神色稍缓,尝了一口后,面带笑意地说道:“不错!” “皇上喜欢便好。”孙采芹微笑着回应。 雍正放下碗,又问道:“岳母此次前来,就没说别的事?” 孙采芹神色一僵,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皇上既然已经知晓,为何还要追问?” “你就不想为他求情?”雍正语气冷冽,目光紧紧盯着孙采芹,似要穿透她的眼眸,洞察她内心的想法。 孙采芹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保持镇定:“求与不求皇上待如何?” “抗旨不遵,乃是死罪。”雍正语气冷冽。 听闻此言,孙采芹心中一紧,但面上仍是镇定“即使结果一样,那臣妾便不必求了。” 听闻此言,雍正一直悬着的心仿佛落了地,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卿卿,真的是如此想的?” “皇上,臣妾本不想提及此事,是你主动提的。你又非要问,臣妾回答了,你又不信。”孙采芹一脸无奈地说道。 雍正这下是真有些高兴了,笑着说道:“朕只是随口一问。” 孙采芹看向雍正,嗔怪道:“陛下这哪是随口一问,分明是有意试探。” 接着又说道,“陛下昨日才说日后不会胡乱猜疑,今日就来试探臣妾了。” “卿卿,朕只是……”雍正一时语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孙采芹的手,“是朕不好,朕不该如此多疑。” 孙采芹微微点头:“只是母亲今日进宫,言语之间确实有让臣妾为其求情之意。不管怎样,臣妾也得给母亲一个交代。” “还说不想求情……”雍正面色一变。 “皇上,您又开始了。”孙采芹握住雍正的手,耐心解释道,“过往之事陛下都清楚,母亲一直觉得我们失信于张家,心中有愧。” “朕不是已经补偿他了吗?他一介白身,未经科考,也无功绩,朕都让他当了县令。”雍正冷哼一声。 “皇上,臣妾与您说不通,不想再说了。”孙采芹松开手,坐到一旁。 看着孙采芹这般模样,雍正反倒安心了许多。他心想,看来只是张之然一厢情愿罢了,孙采芹早已将他放下。 “卿卿莫要生气……”雍正轻轻揽住孙采芹的肩膀,柔声哄道。 孙采芹抬起头,面露为难之色:“母亲那边……臣妾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此事处理不好,母亲定会愧疚不已。” 雍正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仅此一次,以后你我都不要再提及此人。” 其实,雍正内心深处是想杀了张之然的,但他又担心张之然若死了,会成为他和孙采芹之间永远无法消除的隔阂。倒不如留他一命,让他看着自己和孙采芹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孙采芹闻言,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谢恩,就听雍正接着说道:“只是朕的旨意既已下达,断无收回的道理,赐婚的旨意不能更改。” 孙采芹不敢有丝毫异议,只能回应道:“此事本是喜事一桩,张大人只是一时想不通,不如让张夫人去劝劝他,想必他会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事已至此,这或许是当前最好的结果了,孙采芹暗自思忖。 雍正微微点头,不甚在意道:“但愿如此吧。” 孙采芹轻应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知道张之然的性子,倔强得很,他对这赐婚怕是难以接受。可如今,为了保他性命,也只能如此了。 第101章 孙采芹35 第二日,张夫人神色匆匆地赶到张之然所在的牢狱。见到儿子那面容憔悴却依旧透着倔强的面容,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之然,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之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满是愧疚地说道:“母亲,恕儿子不孝。” “儿啊,皇上旨意岂敢违抗?你若抗旨,咱们张家上下都将性命不保啊,你怎忍心?”张母眼中蓄满泪水,目光中满是对儿子的心疼。 张之然紧紧握住双拳,心中苦涩泛滥。他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深知自己已别无选择。“母亲,我答应领旨。”他的声音低沉喑哑,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消息传至宫中,孙采芹听闻后,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张之然领旨后,婚礼很快举行。成婚当日,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可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宛如一潭死水。婚后,张家举家随张之然前往岭南。 张家离开后,孙采芹的生活重归平静,她将全部心思都倾注在弘熙身上。 终于,在众人满怀期盼的目光中,弘熙周岁的日子翩然而至。 弘熙周岁宴的大殿内,气氛庄重而热烈。四周张挂着红色的绸缎,华丽的宫灯高悬,将整个大典烘托得喜气洋洋。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那抓周的桌案上,孙采芹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期待。雍正神色威严地坐于上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桌案,似在等待着命运的某种定局。 大臣们分列两旁,安静等待,脑海中盘算着各种吉祥话语。 弘熙身着喜庆的锦缎小袄,头戴金饰小帽,粉嘟嘟的小脸洋溢着童真童趣。他被轻轻地放在桌案前,面对满桌稀奇古怪的物件,那双小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 就在他的小手在物件间游移之时,众人的目光瞬间凝固,只见那桌案之上,玉玺赫然在目。 大臣们先是一惊,随即恍然,瞬间明白了雍正此举的深意。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但众人的心思却如汹涌波涛般起伏,眼神交汇间,那隐秘的心思已悄然传递。 孙采芹亦吃了一惊,她望向雍正,雍正伸手握住她的手,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弘熙正好奇地左顾右盼。只见他晃晃悠悠地爬动着,那双明亮的小眼睛在众多物件中扫视。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玉玺上,小小的手努力地伸过去,抓住了玉玺。尽管他力气尚小拿不动,但仍努力地抱住。 当弘熙那稚嫩的小手抓住玉玺的瞬间,大臣们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一位老臣率先出列,跪地高呼:“恭喜皇上!七阿哥抓周抓了玉玺,实乃大吉之兆啊!” 其他大臣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跪地,齐声高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七阿哥聪慧过人,此乃祥瑞之象,定能保我朝国运昌盛,千秋万代。” 刹那间,整个大殿内祝贺之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殿堂之中。 雍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未曾料到一切如此顺遂,往日在养心殿时,弘熙可没有这么配合。 他微微挺直身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雍正缓缓起身,神色威严而庄重地说道:“朕之爱子弘熙,今日抓周独择玉玺,此乃上天旨意、祖宗庇佑。朕观其灵慧不凡,有储君之相,即日起,封弘熙为太子,望其日后勤勉治国,不负朕之厚望,亦不负天下苍生。” 此旨一下,大臣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跪地,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太子千岁!”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抓周宴后,弘熙被封太子的消息仿若春风,迅速传遍宫廷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而远在岭南的张之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独自伫立在庭院中,目光遥望北方,神色复杂难辨。 许久之后,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又欣慰的笑容。 他希望孙采芹在宫廷中能一直顺遂如意,他明白,自己与她的缘分早已如流水般一去不返。 如今,他能做的,唯有在心中默默地为她祝福。 弘熙在岁月的滋养下,一天天茁壮成长,恰似一棵生机蓬勃的树苗,逐渐长出繁茂的枝桠。 在雍正精心为他挑选的太傅们的悉心教导下,他展现出了非凡的聪慧。 太傅们对他赞不绝口,小小年纪的他,论及治国之略时已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已然有了几分王者之气。 而雍正却在时光的侵蚀下逐渐老去。他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日益衰老的自己,手指轻轻抚过眼角那如沟壑般深刻的皱纹,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孙采芹身上。她依旧容颜姣好,岁月似乎对她格外留情,那眉眼间的温柔一如往昔。 雍正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哀伤,心中喃喃道: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他不禁忆起初见她时的情景,那惊鸿一瞥,宛如石子投入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那时的她,就像春日里盛开得最娇艳的花朵,明媚动人。 而如今,她依旧美丽如初,依旧能让自己怦然心动,可自己却已垂垂老矣。 不知从何处,雍正听闻丹药有延年益寿之效,于是找来许多方士为他炼丹。 当那一粒粒神秘的丹药入口后,他竟真的感觉精力如潮水般汹涌回涌,仿佛瞬间找回了年轻时纵横朝堂的意气风发。 处理政务时,他不再轻易感到疲惫,眼神也重新焕发出光彩。 然而,他却不知这不过是丹药编织出的虚幻假象,脆弱得如同泡沫一般,一触即破。 孙采芹在后宫听闻了丹药之事,她心里清楚,这些丹药乃是用毒物炼制而成,长期服用必然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害。 可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出口阻拦,只是在心中暗自叹息。 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雍正正与大臣们议事,突然,他头痛欲裂,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轰然倒下。 刹那间,整个宫廷陷入一片慌乱,太监宫女们匆忙奔走相告,手忙脚乱地将雍正抬回寝宫。 太医们闻讯火速赶来,一个个眉头紧锁,急忙为雍正搭脉、观色、施针,然而,一切努力皆是徒劳。 雍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如死灰般难看。 第102章 安陵容 “皇上如何?”孙采芹担忧地问道。 太医们无奈地摇头,为首之人回道:“回皇后娘娘,微臣等无能。” “还有多少时日?”孙采芹面色麻木,嘴唇微微颤抖,此时的她,心乱如麻。 太医院院首跪地,声音低沉:“回娘娘,便是这几日了。” “本宫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孙采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凝视着昏迷中的雍正。 那曾经掌控天下的帝王,如今却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雍正过往的点点滴滴,曾经地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不禁怀疑自己曾经的决定,若是当初自己开口阻止,或许他就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这时,弘熙急匆匆地赶来,小小的身影满是慌乱。 他奔至床边,望着父皇毫无生机的面容,年幼的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亲人即将离去的恐惧。“父皇……你睁开眼看看儿臣啊!” 弘熙带着哭腔的呼喊在寂静的寝宫中回荡,那稚嫩的声音中饱含着无助与绝望。 第二日清晨,雍正终于缓缓睁开双眸,意识逐渐回笼。 映入眼帘的是守在床边满脸担忧的孙采芹,他心中一阵酸涩,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皇上!你终于醒了。”孙采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雍正看着眼前略显憔悴的孙采芹,心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他嘴唇微颤,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卿卿,朕知道你本不愿在宫中,是朕一直在勉强你。” 孙采芹也不知为何,她此刻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明明自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雍正苦笑,眼中满是悲凉,他缓缓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便无力地垂下:“朕……时日无多了。朕走后,你要好好教导弘熙,至于朕欠你的,若有下辈子再还吧。” 孙采芹望着已快油尽灯枯的雍正,心中满是不忍。 雍正眼中的光渐渐黯淡,可目光仍停留在孙采芹身上,那眼中满是不舍与愧疚。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却艰难地伸出手,孙采芹赶忙伸手握住。随着最后一丝气息消散,雍正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雍正十三年,雍正驾崩于养心殿。下葬后,太子弘熙继位。又因太子年幼,故太后垂帘听政,直至太子成婚亲政。 “恭喜宿主,保护张之然任务完成。获得积分80。”系统的声音在静姝脑海中响起。 “怎么只有80?”静姝皱起眉头,满脸不解。 系统回答道:“张之然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任务完成得不够完美哦。” 静姝无语凝噎,半晌才道:“算了,开启下一个任务吧。” “好咧!出发吧!”系统欢快的声音响起,“下一个安陵容,任务是……任务需要宿主自己探索哦。” 还没等静姝反应过来,周围的场景已然变换。 她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苍老的妇人,妇人眼中噙着泪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容儿……娘的容儿。”眼中满是不舍,那目光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儿刻在心里。 这是安陵容的娘?静姝在心中暗暗猜测。 只见那妇人双手紧紧握住静姝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容儿,此去京城选秀,万事小心。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娘,您也要照顾好自己。”静姝努力表现得自然,不露出破绽。 安母轻抚静姝的头,眼含泪光说道:“时间不早了,上马车吧。” “女儿拜别母亲。”静姝行了一礼,转身进了马车。 上了马车,静姝就开始抱怨:“系统!下次别这么突然了,差点就露馅了。” 接着又问道:“还有任务要自己探索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是字面意思啊,宿主就想一想安陵容的愿望会是什么?”系统耐心地解释道。 静姝暗暗思索,记得原剧中安陵容进宫好像是为了她的母亲吧。 “开始抽奖吧。”系统又拿出了它的大转盘。 静姝伸手轻轻一拨,大转盘开始飞速转动。最后依次出现孕子丸、倾城美人、点石成金术(每日只能使用一次)。 看着点石成金术,静姝只觉得自己运气爆棚,脸上的笑容都快抑制不住了。 安陵容在马车中颠簸了一个多月,这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今日停歇。京城那繁华的轮廓映入眼帘,静姝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的时光,安陵容已有了脱胎换骨之变。此时,即便轻纱遮面,也难掩她那绝世风姿。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如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面纱下若隐若现的眉眼,似藏着无尽的魅惑,宛如明珠蒙尘后重放光彩,令人惊为天人。 因着点石成金术,她自然无需像原剧中一样一直住在客栈。 一进京城,萧姨娘就打听到了牙行的位置,直奔而去。静姝连马车都没下,便来到了一处宅院处。 萧姨娘扶着静姝下了马车,虽然还带着面纱,但那两个牙人一见到她,便惊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他们赶忙领着二人向小院走去。 小院坐落在京城的一条幽静胡同里。它虽不像高门大户那般奢华威严,却透着一股古朴雅致的韵味。 迈进院子,一方小巧精致的天地便映入眼帘。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其中,如同一条青色的丝带。小径两侧花草繁茂,淡雅的雏菊与娇艳的月季相互映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似在欢迎主人的到来。 院子中央有一棵老槐树,粗壮的树干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茂密的枝叶如同一把巨大的绿伞,洒下片片阴凉,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如梦如幻。 正房的门窗皆是精雕细琢而成,阳光透过糊着薄纸的窗户,在屋内洒下斑驳光影,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屋内陈设虽简约,却布置得井井有条,桌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字画,为这小屋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安陵容和萧姨娘都对这个小院十分满意,又买了几个伺候的下人,便将此处定下。 不过,她们还是在客栈中住了一晚,毕竟小院还需要收拾一番。原本也不能如此快的住进去,但银子开道,自然一切都快了。 雍正元年八月二十日,汉军旗选秀。 这一次,安陵容并未迟到,她早早地就进了宫,来到体元殿外的园子等待。 安陵容一走进园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叽叽喳喳的秀女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被她吸引。 只见她眉眼如画,眸若星辰璀璨,即使未施粉黛,那肌肤也似羊脂玉般细腻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泽。 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虽身着朴素,却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之外的仙花,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沈眉庄美目流转,看向安陵容的方向,眼中满是惊艳,轻启朱唇:“嬛儿,你看,世间竟有如此容貌的女子,若是非亲眼见过,又岂敢相信。” 甄嬛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却意味深长道:“眉姐姐,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妹妹以为,如姐姐这般才貌双全、气质如兰之人,才更能长久地得皇上眷顾呢。” 这番话看似夸赞眉庄,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不经意闪过的自得,却似在暗中夸赞自己。 第103章 安陵容2 眉庄心思玲珑,甄嬛话中的深意自然逃不过她的耳朵。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出声,只是将目光再次投向安陵容。 安陵容也察觉到了周围投来的目光,她面色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任凭别人打量。 如今这副出众的容貌,想低调已是不可能,不过被人看看又何妨,她并不在意。 如今的安陵容自然不会如原剧那般将茶水泼在夏冬春身上。 不多时,一个太监走了出来,尖声高喊:“传安陵容……”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迈着轻盈的小碎步,与其他几位秀女一同缓缓步入体元殿。 刚踏入殿门,那股庄严肃穆之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让她的心猛地一缩,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当安陵容踏入体元殿的瞬间,她仿若一道清婉柔美的光,直直地映入众人眼帘。她身着一袭素色织花旗装,身姿婀娜,步伐轻盈得如同踏在水波之上的仙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 雍正的目光瞬间就被她吸引住了,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 原本因选秀之事而有些烦躁的神情,在看到安陵容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下意识地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锁住安陵容,那目光中交织着好奇与欣赏,如同发现了世间罕有的珍宝一般。 太后也在同一时刻留意到了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审视的光芒。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如同能穿透一切表象,只见太后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喜。 “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安陵容闻声,盈盈下拜,身姿轻盈而优雅,口中说道:“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空旷的体元殿中悠悠回荡,仿若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 雍正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温和地说道:“抬起头来。” 安陵容缓缓抬起头,那眉眼如画般精致,双眸恰似繁星璀璨,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羞涩,如同清晨沾着露珠的花朵,美得动人心弦。 皇上凝视着她,眼中的惊艳之色愈发浓烈,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此刻的雍正,只觉得自己仿佛真正领悟到了这首佳人歌。 太后见安陵容这般容貌,眉头紧紧一蹙,心中只觉得眼前这女子有着一副祸国殃民之相,对她愈发厌恶。太后轻咳一声,道:“皇上……” 雍正这才回过神来,神色稍稍收敛了些,但目光依旧停留在安陵容身上,笑道:“太后,儿臣只是见此女容貌太过出众,一时有感而发。” 太后轻轻捻着手中的帕子,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着要给安陵容撂牌子,定不能让她进宫。 她缓缓开口道:“皇帝,哀家瞧这安陵容模样确实不俗。十七府上如今尚无妻妾,不如将她赐给十七,虽说身份上是差了些,但做个侧福晋倒也没什么不妥。” 太后越说越觉得这主意甚妙,“十七也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再合适不过了。” 雍正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语气坚定地说道:“太后,儿臣觉得如此一朵世间难寻的娇花,自然要养在最尊贵的地方。若是将她置于别处,那便是明珠蒙尘,暴殄天物了。” 太后神色一凛,正欲开口反驳,雍正却直接说道:“留牌子,赐香囊。” 说完,又看向太后,接着道:“十七的婚事,还需太后多费心了。” 太后脸色一沉,满心不悦,但也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中满是怒意。 安陵容选秀结束后,乘坐的马车回府。马车缓缓在小院门前停下。 还未等她下马车,便瞧见萧姨娘早已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 见安陵容下了马车,萧姨娘眼中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赶忙迎了上去,一把紧紧拉住安陵容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嘴唇也跟着微微哆嗦:“大小姐,如何?” 安陵容看着萧姨娘,嘴角泛起一丝温暖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萧姨娘顿时大喜过望,拉着安陵容的手就往院子里走,边激动地说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说着,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如此一来,夫人也……”说到此处,萧姨娘已是哽咽不止,难以继续说下去。 安陵容轻轻地拍着萧姨娘的后背,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姨娘,莫要再哭了,我能有今天,多亏了姨娘一直以来的悉心照顾。” 萧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拉着安陵容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 二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的话,见安陵容脸上露出些许倦色,萧姨娘赶忙心疼地让安陵容去休息。 雍正回到养心殿后,坐在龙椅之上,可心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安陵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如画般的眉眼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宛如一朵盛开在他心头的娇艳花朵,挥之不去,萦绕于心。 他看着眼前那还等待批阅的奏折,无奈地闭上双眼,试图将脑海中那道美丽的身影驱散。 然而,一闭眼,便是安陵容踏入体元殿时仿若仙子下凡般的模样。 她那轻盈的步伐,仿佛是踏在他的心弦上,每一步都漾起阵阵涟漪,令他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静。 还有她抬起头时,双眸中那清澈又羞涩的目光,恰似一汪清泉,直直地流淌进他的心底深处,滋润着他的心田。 他仿佛又听见了她那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般的声音,“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这声音在他的耳中不断回响,让他再也无法集中精力于眼前的政务。 他心烦意乱地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最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世界,可思绪却依旧被安陵容完全占据。 他暗自思忖,这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她什么都无需做,仅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足以让人心跳如鼓,情难自抑。 一想到她即将进宫,日后能常伴自己身侧,雍正的神色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兴奋与期待。 突然,他又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片刻后,他高声唤道:“苏培盛!” 苏培盛听到传唤,即刻从外间快步走进来,弓着身子,恭敬地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雍正神色凝重地说道:“传朕旨意,将承乾宫好好修缮一番,一应物件都要用最好的。若是不够,可从内帑取用。” 苏培盛微微一惊,心中立刻明白这定是为新入宫的某位妃嫔准备的。他嘴上赶忙恭敬地应道:“嗻,奴才定当办好。” 苏培盛心里清楚,皇上如此重视,这位即将入宫的小主定是极为得宠的。 只是他当日为皇上办事,并未在选秀现场。后来只是听闻选秀中有一秀女容貌惊人、世间罕有,还有一位秀女神似纯元皇后。 苏培盛暗自猜测定是这两位中的其中一位了。 雍正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脑海中又浮现出安陵容的身影。 那日见她身着素色衣裳,想来是个淡雅的性子。 于是他又开口叮嘱道:“要清雅精致一些,莫要庸俗了,不称她。” 苏培盛忙不迭地点头:“奴才遵旨,定不辜负皇上期望。” 说罢,便退了下去安排相关事宜,而雍正则继续沉浸在对安陵容入宫后的美好憧憬之中。 第104章 安陵容3 晚间,雍正终于沉下心来批阅奏折。 此时,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出声打破了一室的静谧:“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雍正微微抬眼,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平淡:“让她进来吧。” 苏培盛躬身退下,片刻后,皇后莲步轻移,缓缓走近殿内,嘴角含笑,仪态万千地给雍正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雍正抬手,淡淡说道:“起来吧。” 皇后起身,开口道:“臣妾恭喜皇上又得佳人了……” 未等皇后说完,雍正便接过话茬:“安氏陵容的确称得上一位难得的佳人。”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安陵容那倾城绝世的容貌,一颦一笑仿若就在眼前。 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滞,随即再次开口:“看来皇上极为满意这位妹妹了。” 雍正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的确深得朕心,朕想着便封个贵人吧。” 皇后心中大惊,面上却强装镇定,冷静地说道:“皇上,这安陵容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松阳县丞,获此高位,竟与蒙满两旗的秀女平起平坐,怕是有损皇上英明。” 雍正微微皱眉,看向皇后,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悦:“那就封为常在,侍寝后再晋封吧。” 皇后心中暗恨,在她看来,县丞之女封个答应便足矣,可刚刚才反驳了皇上,此时也只能顺着皇上的意思。 于是,她脸上重新挂上端庄的微笑:“皇上圣明。” 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又道:“俪,皇后觉得这个封号怎么样?” 皇后一愣,疑惑开口:“俪?” 雍正缓缓吐出三个字:“俪常在。”伉俪情深,雍正心中觉得这个封号极好。 皇后这才明白过来,一个小小的常在,竟能用这个字做封号。她正欲开口劝阻:“皇上,臣妾以为……” 雍正却已不耐烦,摆手道:“就这样吧,其余人你自己安排就是,退下吧。” 皇后见状,不敢再多言,只得告退。 回到景仁宫,皇后越想越气,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她猛地一挥袖,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眼中满是怒火:“一个小小县丞之女,竟也配用‘俪’字,皇上真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智!还以为那甄嬛有几分像姐姐,能掀起什么风浪,结果皇上竟是一点没想起她。” 剪秋在旁赶忙劝慰:“娘娘息怒,皇上如今正在兴头上,来日方长。娘娘切不可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 说着,命宫女重新上了一杯茶,剪秋将茶递过去:“自有人看不过去要收拾她,娘娘何苦自降身份。” 皇后接过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说得对。” 顿了顿,又道:“去将皇上的意思告诉华妃,华妃协理六宫也该知道。” 剪秋一脸恭敬地应道:“娘娘英明。”随后便派人前往翊坤宫告知华妃。 华妃正在翊坤宫中悠然自得地品茶,听闻安陵容被封俪常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磕在桌上,茶水溅出,洒在那精美的桌布上,恰似她此刻被破坏的好心情。“哼,不过一个小小的常在,皇上竟也给了个封号。”华妃娇艳的面容因怒气而有些扭曲,精心描绘的眉梢带着浓浓的不满。 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息怒,皇上对她不过一时新鲜,如何能与娘娘相比。” 华妃冷笑一声:“哼!一时新鲜,本宫倒要看看是怎么个新鲜。”说罢,她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华丽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却仿佛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想着自己协理六宫之权,暗暗发誓定要给安陵容一个下马威: “颂芝,这宫里有没有什么偏僻的宫室?” 颂芝赶忙回道:“从前芳贵人住的碎玉轩又偏又小……”华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既如此就让她住进去吧,不过一个常在,想来皇后也不会管。” 颂芝见华妃高兴了,也跟着笑道:“是,娘娘。” 雍正元年八月二十二日,安家小院。 传旨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温婉贤淑,风姿绰约。着封为正六品常在,赐号俪。于九月十五日进宫,钦此!” 竟是常在?且还有封号,看来雍正对自己这张脸甚为满意,安陵容暗自思量着又恭敬地磕头谢恩:“臣女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接过圣旨,传旨太监介绍起身后的人:“俪常在,这位是宫中教导礼仪的芳芷姑姑。” 安陵容上前两步,正要屈膝见礼,芳芷连忙上前一步:“奴婢拜见小主。”她可不不敢让这位俪常在给自己行礼,看皇上的意思,这位俪常在日后定有是大造化的。 安陵容微笑着扶起芳芷:“姑姑请起,日后还望姑姑多多费心。” 芳芷微微点头:“小主放心。” 传旨太监见状,开口道:“丽常在,奴才还赶着去下一家,就不久留了。” 萧姨娘赶紧上前,递上一个荷包:“辛苦公公走一趟,小小心意,请公公喝茶。” 那传旨太监暗中掂了掂,感觉轻飘飘的,知道里面定是银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多谢夫人了。” 萧姨娘笑着送传旨太监离去。 时光匆匆,离安陵容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 安陵容一边学着宫中规矩,一边也逐渐弄清楚了此次进宫的妃嫔,与剧中一样还是那几位。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甄嬛竟没有封号,难道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安陵容心中虽有疑惑,但此时也无暇多想,毕竟自己这次的任务还没有弄清楚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九月十五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微风轻拂,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也是新进秀女进宫的日子。 得知自己所住的宫殿是承乾宫时,安陵容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原剧中安陵容不是住在延禧宫吗?这承乾宫可是个好地方。原剧里皇后本是安排甄嬛住在此处,却被华妃换去了碎玉轩。可如今,自己被分到了这里,华妃竟未插手改换,这让她满心疑问。 安陵容随着太监来到了承乾宫,抬眼望去,只见承乾宫气势恢宏,朱红的宫墙在阳光照耀下宛如燃烧的火焰,金黄的琉璃瓦闪烁着尊贵无比的光芒,仿若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踏入承乾宫,太监宫女们早已整齐地排列在两侧,齐声行礼请安:“奴婢(奴才)给俪常在请安,俪常在万福金安。” 安陵容微微抬手:“大家都起来吧!”此时,一个姑姑缓缓出列,行礼道:“奴婢是承乾宫的掌事姑姑崔槿汐,拜见俪常在,俪常在吉祥。” 安陵容赶忙扶起槿汐:“姑姑请起!” 她心中也是惊讶,这崔槿汐怎么到自己这儿来了,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次甄嬛没有封号,雍正待她并无特殊之处,而自己是这次进宫的妃嫔中唯一有封号的,崔槿汐出现在这也并不奇怪了。 槿汐这才仔细看清了安陵容的容貌,她在宫中多年,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或娇艳似花,或温婉如水,可没有一个能与眼前的女子相比。 世间怎会有如此仙姿玉貌之人?莫说是皇上,便是自己一个女子见了,都不禁为之倾倒。 见槿汐呆立在那儿,安陵容轻咳一声,开口问道:“姑姑,不知这承乾宫是否有主位,我居何殿?” 槿汐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承乾宫并无其他妃嫔,皇上特许小主主承乾宫正殿,小主请跟我来。”说着,便领着安陵容进了正殿。 第105章 安陵容4 轻移莲步,走进正殿。入目之处,一切陈设尽是奢华精品。桌椅或为紫檀精制,或由黄花梨打造,木质纹理仿若天然画卷,徐徐铺展,幽微清香悄然弥漫。 各种摆件亦非凡品,羊脂玉如意莹润生辉,玛瑙雕琢的花卉娇艳欲滴,翡翠铸就的香炉精致绝伦,每一件皆价值连城。 安陵容见状,也不禁有些心惊,轻声对槿汐说道:“槿汐姑姑,我不过区区常在,使用这般物件,恐有僭越之嫌。” 槿汐嘴角噙笑,缓声解释:“小主宽心,此皆皇上特意为小主所备。”可况按槿汐心中所猜,怕是过不了几天这俪小主就要被称一声娘娘了? 言罢,侧身示意身后两名宫女上前觐见,“小主,这是兰心与竹韵,日后便近身侍奉小主。” 兰心、竹韵趋前一步,盈盈行礼:“奴婢兰心、竹韵拜见小主,小主万福金安。” 竟不是宝娟了,安陵容心中虽有些疑问,但神色却未显露分毫,只徐徐开口:“起来吧,往后各司其职,尽心侍奉便是。” 安陵容也不想训什么话,若是不顺心,想个法子换了便是。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承乾宫众人皆得了赏赐,一时间,宫人们皆喜形于色。 下午,皇后宫中剪秋与华妃宫中颂芝先后携赏赐而至。然二者见得安陵容容颜,皆瞬间怔愣,旋即匆匆离去。 颂芝失魂落魄归至翊坤宫,华妃见其神色异样,柳眉轻挑,问道:“可是见着那贱人了?” 颂芝定了定神,欲言又止。 “这般支支吾吾作甚,还不速速道来,那贱人真长得如传闻中那般模样?”华妃看着颂芝,语气不善道。 颂芝赶忙跪地,惶惶回道:“回娘娘,那俪常在恰似画中仙子临世,实在是……” 华妃闻之,妒火中烧,手中帕子紧攥,银牙暗咬:“哼!又是一个狐媚惑主之辈,无怪乎皇上赐她居承乾宫。” 想到这里,华妃更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自己本想让那贱人去碎玉轩,没想到皇上竟直接许她住承乾宫,尚未承宠便有此等狐媚之能,日后怕不是要坐到本宫头上。 越想越恼,遂吩咐道:“去传曹贵人前来。”颂芝领命:“是,娘娘。” 三日后,新人依制向皇后请安。 皇后凤仪端坐在正殿凤座之上,凤袍绚烂,凤冠璀璨,珠翠摇曳生光,却难掩面上那一丝被拂逆的愠怒。其目光不时飘向华妃空缺之位,手指下意识地轻叩扶手,似在竭力压抑心底怒火。 她深知华妃恃宠而骄,又有年家势力为倚仗,纵心有愤懑,此刻亦唯有强捺,勉力维持那端庄大度之态。 新进嫔妃们垂首敛目,恭立殿下,预备向皇后行礼问安。 正待众人行礼之时,环佩叮当之声由远及近,华妃款步而来,身姿婀娜,仪态万千。 但见华妃身着一袭锦缎宫装,色彩明艳夺目,绣工巧夺天工,金丝银线于日光下闪烁刺目华光。 妆容精致绝伦,眉若远黛,眸如秋水,唇似樱桃,然那盛气凌人之态,虽美却令人不敢轻易趋近,仿若带刺玫瑰,娇艳却危险。 她莲步轻摇,身后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相随,浩浩荡荡,全然不顾自身迟到已然坏了宫规礼仪,好似并未将皇后难看放在心上。 “本宫来得不算迟吧?”华妃语带倨傲,敷衍地向皇后屈了屈膝,这礼便算是行过了。 除皇后与齐妃外,其余嫔妃皆恭敬向华妃行礼:“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也不叫起身,淡淡开口道:“本宫昨日侍奉皇上,今日便起晚了些,皇后不会生气吧。”言毕,目光悠悠转向皇后,挑衅之意昭然若揭。今日,她定要让这些新人知晓,后宫之中,究竟谁才是最得宠之人。 “身为妃妾,最要紧的便是侍奉好皇上,本宫自然不会生气。”皇后神色平静,然“妃妾”二字,意在提点华妃,任凭你再是受宠也不过是妾。 “先让诸位妹妹起身吧,都是些女儿家,想必在家是也娇贵得很。”皇后又道,她心中也乐得让华妃衬托出自己的仁慈。 华妃转首望向众嫔妃:“只顾与皇后叙话,倒忘了诸位妹妹还拘着礼,都起来吧。” “谢华妃娘娘。”众人闻言,方得起身。 “听闻有位俪常在生得倾国倾城?”华妃目光锁定安陵容,满含不善。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嫔妾乃承乾宫常在安陵容。”安陵容欠身行礼。 华妃细细打量,越看越觉心惊:“果真是不凡,皇上当真是独具慧眼。” “多谢娘娘赞誉。”安陵容语调恭顺。 华妃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新进嫔妃继而向皇后行跪拜大礼。礼毕,皇后例行训话,所言不过后宫和睦、谨遵礼制之类言辞,众嫔妃皆垂首聆听,神色虔诚。 本应再去拜见太后,然太后不欲召见新人,此次请安便至此而止。 安陵容返回承乾宫,一盏茶尚未饮尽,苏培盛已至。他满脸堆笑,高声宣道:“俪常在吉祥,咱家特来报喜,皇上今儿个晚间驾临承乾宫用晚膳。” 安陵容急忙福身行礼:“有劳公公前来告知,辛苦公公了。” 苏培盛笑着摆了摆手:“常在不必客气,皇上心系于您。您且安心筹备,咱家这便回宫复命。”言罢,领一众小太监匆匆离去。 望着苏培盛背影,安陵容转身对槿汐道:“姑姑,皇上骤然而至,我一时心乱如麻,诸事皆需仰仗姑姑费心操劳。” “小主安心,奴婢即刻安排。”槿汐言毕,悄然退下。 承乾宫内,一切准备就绪。香炉中,淡雅香料悠悠焚燃,烛光摇曳生姿,暖光融融,满宫皆被一层温馨雅致之韵笼罩。 安陵容身着一袭月白色绫罗长裙,裙裾之上,几枝淡粉色桃花悄然绽放,似春日盛景凝于裙摆。青丝半挽,仅以一支羊脂玉簪点缀,简约而不失高雅,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误入凡间。 第106章 安陵容5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承乾宫的静谧。安陵容赶忙收敛纷繁思绪,疾步走向门口迎驾。 那明黄色的身影渐近,她赶忙屈膝行礼,娇声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雍正伸手扶起她,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抹惊艳之色瞬间闪过,“容儿快起来。” 安陵容羞涩起身,螓首微垂,那粉嫩的耳垂染上一抹红晕,恰似娇艳的樱桃,惹人爱怜。 “可是朕生的面目可憎,竟让容儿不敢看朕?”雍正打趣道。 “皇上气宇轩昂,嫔妾……嫔妾只是……”安陵容嗫嚅着,声若蚊蝇。 雍正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令她与自己对视,“朕的容儿竟如此羞怯。”言罢,携她步入内殿。 内殿之中,烛火摇曳,暖香袅袅。雍正与安陵容并肩而坐。 见安陵容坐姿端庄,规规矩矩,雍正心底一片柔软,和声问道:“这承乾宫可还合你心意?” “回皇上,承乾宫精致非常,嫔妾甚是喜爱。只是嫔妾位份只是常在……”安陵容面上浮现一丝为难之色。 雍正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哄道:“这些不过是些死物,容儿喜欢,便是它们的最大的用处了。” 此时,苏培盛上前问询:“皇上,是否摆膳?” 雍正微微颔首,“摆膳吧。” 苏培盛领命退下,不多时,宫人们鱼贯而入,珍馐佳肴摆满一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雍正浅笑,亲自夹起一块鲜嫩鱼肉置于安陵容碗中,“容儿,尝尝合不合你味口。” 安陵容轻轻夹起鱼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轻声说道:“皇上,这鱼肉鲜嫩爽滑,滋味甚佳。” 雍正见她那谨小慎微的模样,笑道:“若容儿喜欢,日后可令御膳房常做。” 安陵容并未说话,只展颜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雍正只觉心跳如鼓,似要跃出胸膛,望着她的目光渐趋炽热,仿若她才是那最美味的珍馐。 翊坤宫这边,华妃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润泽玉镯,周遭宫女太监皆屏息静立。 “今日皇上召了谁侍寝?”华妃突然发问,“想必是承乾宫那贱人吧。”颂芝默默无言,静立一旁。 “为何不回话?”华妃抬眸看着颂芝。 颂芝忙跪地回禀:“回娘娘,皇上并未召人侍寝。” “哼,那贱人也不过如此。”华妃冷笑一声。 颂芝继续道:“皇上虽未召人侍寝,但却去了承乾宫。” 华妃闻言,娇躯剧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仿若听错。 刹那间,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她霍然起身,精致妆容因盛怒而略显狰狞。“皇上竟为了她如此不顾规矩!”华妃怒吼出声,声若洪钟,震得殿内摆件微微颤动。 她猛地将榻边小几上的茶盏扫落,破碎声在寂静宫殿中格外刺耳,溅起的茶水打湿了她华丽的裙摆,她却全然不顾。 华妃气得浑身战栗,双手紧握成拳,尖锐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浑然不觉疼痛。 “贱人!贱人!皆是贱人!”她在殿内来回疾走,锦缎宫装随其急促步伐如波涛翻涌,头上珠翠因晃动而发出杂乱声响,恰似她此刻烦乱愤怒的心境。 “娘娘息怒,她不过是个小小常在,怎能与娘娘相提并论。”颂芝急忙出声劝慰。 “可她那张脸……颂芝,你说本宫是不是已经老了?”华妃一想到安陵容的脸,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地危机感。 颂芝见华妃如此,心中满是怜惜,“娘娘凤仪万千,岂是她一个常在可比,在皇上心中,娘娘您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本宫陪伴皇上多年,本宫与皇上的情意岂是谁能轻易撼动的。她安陵容不过是一时新奇,本宫定不会让她得意太久。”华妃咬牙切齿,眼神中透着狠厉。 “娘娘圣明,以娘娘的尊贵与恩宠,定能使那安陵容知难而退。”颂芝赶忙附和,试图安抚华妃情绪。 “颂芝,你速去承乾宫走一趟,就说本宫突发重病,心中思念皇上,盼皇上前来探视。”华妃吩咐道。 此刻她只想给安陵容添堵,皇上去了承乾宫又何妨,皇上亦能来翊坤宫,待明日,这安陵容便会沦为这后宫中一个大笑柄。“ 娘娘……”颂芝面露难色,似不赞同。 华妃瞪眼呵斥:“还不快去!” “是,娘娘。”颂芝无奈应道。 承乾宫,雍正与安陵容已然洗漱完毕。安陵容身着轻薄寝衣,如墨秀发松散垂落于白皙肩头,她羞怯地低头,不敢直视雍正目光。 雍正缓缓走近,将她拥入怀中,在其耳畔低语:“容儿,莫怕。”安陵容缓缓抬眸,目光盈盈似有万千情愫。 此时,门外传来喧哗,颂芝高喊:“皇上,华妃娘娘身体不适,请皇上去瞧瞧娘娘吧。” 雍正微微皱眉,神色不悦,怀中安陵容亦身躯一僵,眼中泪光闪烁。 雍正心疼不已,轻拍她后背安抚,继而高声道:“华妃若有不适,传太医即可。” 颂芝在门外仍不死心,又嚷道:“皇上,娘娘病势沉重,口中不住念叨皇上,还望皇上垂怜。” 雍正脸色愈发阴沉,冷冷下令:“苏培盛,你聋了吗?拖下去掌嘴。” “奴才遵旨。”苏培盛赶忙应承。心中也是暗暗叫苦,本欲阻拦颂芝,不想这颂芝如此不管不顾,竟敢大喊大叫。累得自己也少不得被皇上记上一笔。 安陵容依偎在雍正怀中,娇躯微微颤抖,一副全身心依赖雍正的模样,让雍正十分受用。 他低头凝视她,目光满是宠溺深情,遂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安陵容顿觉脑海一片空白,双手下意识抓紧雍正衣衫,呼吸急促。 雍正顺势将她轻放于榻上,手指缓缓解开她寝衣系带。安陵容双颊绯红,目光游离。她欲躲避,却被雍正紧紧箍在怀中。随着衣衫滑落,她那羊脂玉般的肌肤于烛光下散发迷人光泽。 雍正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愈发沉醉。他的吻如细密雨点落在她的脖颈、锁骨,每一处触碰皆令安陵容发出轻微娇喘。一夜缱绻,直至天快破晓,雍正才放过安陵容,相拥而眠。 第107章 安陵容6 次日清晨,雍正悠悠转醒,目光落于身旁仍在安睡的安陵容身上,她的睡颜恬静而柔美,如同一朵在晨露中含苞待放的花朵,眼角还带着些许昨夜未干的泪痕,愈发显得惹人怜爱。 雍正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苏培盛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正准备行礼。雍正摆手吩咐道:“莫要惊动容儿,让她多睡会儿。” 苏培盛闻言一惊,赶忙低声应道:“奴才遵旨。”言罢,他便小心翼翼地伺候雍正更衣洗漱。 临上朝时,雍正心底忽生一丝眷念与不舍,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安陵容,昨夜的柔情蜜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中满是宠溺。 他伸手轻轻拨开安陵容额前的发丝,手指温柔地划过她的脸颊,那触感如同羊脂玉般细腻。他突然想起了那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安陵容在睡梦中悠悠转醒,迷迷糊糊间,瞥见窗外透进的阳光,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清醒过来。 她急忙唤道:“槿汐,快些为我梳妆,今日请安可要迟了。” “小主,皇上走时吩咐了您今日不用去请安。”槿汐轻声说道 安陵容微微摇头:“不可,这是侍寝后的第一次请安,我若不去,岂不是落人口实,被人诟病不懂规矩。” 于是,兰心竹韵赶紧上前为安陵容梳妆。待梳妆完毕,安陵容整了整衣衫,径直前往景仁宫。 踏入皇后宫殿,那一瞬间,只觉得众嫔妃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而来。 那些目光中,充满了忌惮,毕竟昨夜的事已传遍了后宫,这还是第一个让华妃铩羽而归之人。 安陵容只觉芒刺在背,却仍强作镇定地向皇后行礼问安“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神色温和,抬手示意她起身:“皇上一早便派人来告假,难为你还能前来。” 安陵容恭敬回应:“给皇后娘娘请安乃是嫔妾的本分,嫔妾不敢懈怠。” “妹妹果真是个知礼守规矩的。”皇后满意一笑。 “连新人都知晓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怎么这华妃现在都还没来。”齐妃阴阳怪气的开口,自从她知道了昨夜之事,就等着请安时嘲讽华妃呢。 皇后淡淡开口“华妃病了,今早已派人告过假。” “病了?哼,怕是心病吧。”齐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众人听得清楚。众人皆心中明了,尤其是那些往日吃过华妃苦头的人,纷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安陵容偷偷环视一圈竟没看到甄嬛的身影,看来如原剧一般装病了。 这时,丽嫔酸溜溜的开口“俪常在可真是好福气,竟得皇上如此眷顾,连规矩……” 话未说完,她便掩嘴轻笑,眼神中满是嫉妒与嘲讽。这贱人封号竟与自己同音,俪与丽高下立判,自己真是让人看了好大一个笑话。 安陵容心中一紧,却只能谦卑地回应:“丽嫔娘娘说笑了,嫔妾惶恐万分。”也不知这雍正是怎么想的封号还能撞。 曹贵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适时地插话道:“安常在这般谦逊,倒真是惹人怜爱,只盼着这份福气能一直绵延下去才好。” “那嫔妾便谢过曹贵人吉言了。”安陵容只当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如此这般,这请安便在众人的言语交锋中结束了。 安陵容请安归来,踏入承乾宫的那一刻,便瞧见雍正正坐在正殿之中,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看着。 见她进来,雍正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容儿,快过来。” 安陵容忙走上前,屈膝行礼:“嫔妾拜见皇上。” 雍正起身,轻轻扶起她:“怎么这么多礼,以后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说罢,携着她的手在榻上坐下。 “今日朕不是留下话,无需去请安吗?”雍正看着安陵容略显倦怠的面容,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安陵容微微垂首,轻声说道:“皇上体恤,嫔妾感恩于心。但给皇后娘娘请安乃是妃妾之德,嫔妾不敢懈怠。” 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怎么总是这般谨小慎微。”心下暗忖,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天真骄纵的时候,怎么容儿却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这时,安陵容似鼓起勇气,开口道:“皇上,嫔妾与丽嫔娘娘封号相同,是否……” 雍正微微一怔,她给容儿定封号时只想着伉俪情深寓意甚好,确实忘了还有丽嫔了。(其实是我忘了,这个锅雍正背了) 见雍正不说话,安陵容又道:“皇上,还请去掉嫔妾的封号吧……”话未说完,眼中却隐隐泛起一丝泪意。 雍正将安陵容拥进怀里,细细吻上她的眼眸。低声呢喃:“朕此前未曾留意,容儿莫担忧,朕给她另换一个封号便是。” “丽嫔娘娘乃是嫔位,嫔妾只是常在,哪有高位嫔妃给低位嫔妃让步之理。”安陵容轻声说道。 “无妨,朕给她晋一级算作补偿。”雍正的气息轻抚在安陵容耳畔,令她双颊绯红,身子微微颤栗,羞怯得不敢直视雍正。 雍正见安陵容这副模样,情难自抑,将安陵容放在床榻之上,缓缓俯身贴近。此时的承乾宫内,静谧中只闻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微微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帷幕落下,将那满室的暧昧悄然遮掩。 晚间,启祥宫。苏培盛手捧圣旨前来:“圣旨到!”丽嫔赶忙起身,整理衣衫,率领宫人们跪地接旨。 苏培盛展开圣旨,高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丽嫔温婉贤淑,入宫以来恪尽职守,今特晋为贵嫔,赐号‘仪’,望其日后秉持恭顺,为后宫表率,钦此!” 丽嫔先是一愣,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这晋位与改封号皆是因安陵容而起,虽得了尊荣,却仿佛是被施舍一般,毫无喜悦之感。 她缓缓接过圣旨,强颜欢笑道:“多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培盛见状,缓缓开口:“恭喜仪贵嫔娘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日后娘娘定能恩宠更盛。”丽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苏公公辛苦,来人啊,赏苏公公。” 苏培盛赶忙谢赏,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带着小太监离去了。 待苏培盛离去后,丽嫔坐在榻上,将圣旨扔给一旁的宫女,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 “娘娘,不管如何晋位也是一件好事。”丽嫔的宫女出声劝慰。 仪贵嫔也在心中暗暗说服自己,晋位的确是好事。可还未等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便听闻皇上晋俪常在为嫔。 丽嫔顿时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攥住衣角,咬牙切齿道:“狐媚惑主,竟能如此平步青云!” 宫女见状,赶忙上前递上一杯茶,轻声劝慰:“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如今您已贵为仪贵嫔,位份在她之上,日后有的是机会。” 丽嫔一把打翻茶盏,茶水溅湿了裙摆,她却浑然不觉:“哼!今日之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宫女不敢再劝,只能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 “今日之辱本宫记下了。”仪贵嫔终是平复了情绪,只是这仇算是结下了。 第108章 安陵容7 皇后正端坐在景仁宫正殿的凤椅上,翻看内务府呈上来的月例账目,朱砂笔轻点,神情专注而平静。 剪秋匆匆入内,小心翼翼地低声回禀:“娘娘,俪常在被皇上晋为嫔位了,旨意刚传下去。” 皇后手中笔陡然一顿,朱红墨汁在账本上洇出一小团,恰似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她缓缓抬眸,目光幽深得瞧不见底,沉默良久,才轻嗤一声:“皇上对她,当真是宠爱啊,竟越级晋封。”说罢,将笔随手搁下,目光沉沉。 她心中早有预料安陵容一旦侍寝,皇上便会给她晋位,但没想到直接晋了嫔位。 “娘娘,丽嫔也被晋为贵嫔,改封号仪。”剪秋又道:“只怕以后俪嫔和仪贵嫔之间是水火不容了。” “如此也好,她是华妃的人,由着她们闹去吧。”皇后乐于看到这样的局面,毕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便要当这黄雀。 慈宁宫,佛堂内香烟袅袅,太后身着素锦常服,神色肃穆地捻动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似在与神明低语。 竹息嬷嬷轻步迈入,趋近太后耳畔低语,道出安陵容从常在一跃晋为嫔位之事。 太后眉眼骤凝,手中佛珠“咯噔”一声卡住,那平和的诵经声戛然而止。“皇帝这般罔顾规矩!” 太后面上满是不虞,当即站起身来,在佛堂内来回踱步,权衡再三后,决定亲赴养心殿,好好规劝皇帝一番,以正后宫纲纪。 踏入养心殿,殿内侍奉的太监宫女赶忙跪地请安。 雍正正伏案审阅奏章,闻声抬眸,见太后亲临,忙不迭起身迎上,行礼道:“儿臣拜见太后,太后金安,今日何事劳太后亲至?” “皇帝不必多礼。”太后面色阴沉如水,走向一旁坐下,目光看向雍正:“皇帝,哀家是为俪常在之事而来。” “太后不知,朕如今已晋俪常在为嫔了。”雍正又岂会不知太后的来意,本来他打算先晋容儿为贵人,再等她有孕后晋封。 可因着丽嫔之事自觉对容儿有所亏欠,这才越级晋封嫔位。但不过一小小嫔位,就算是贵妃容儿也是当得起的。 太后闻言,满脸不赞同:“皇帝糊涂啊!祖宗规制,后宫位份递升,步步严谨,如棋局落子,岂容随意篡改!她一个小小常在,轻易跃过数级,旁的嫔妃苦心经营、恪守本分,多年才得晋一级,如此,叫她们怎会心服,又怎会无怨?就说那曹贵人诞下温宜也才是贵人。这安陵容进宫不到半月,也无孕育子嗣之功就晋封为嫔。这般肆意妄为,往后这后宫还不得乌烟瘴气,人人都妄图走捷径、博恩宠,皇家颜面何存!” “太后息怒,儿臣此时深知此举欠妥,只是圣旨已下就无收回之理,以后儿臣定会谨慎待之。”雍正开口敷衍道。 他还要批折子,好早些去承乾宫陪容儿。不想浪费时间与太后争论。 太后眉梢高挑,又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皇帝,你身系江山社稷,后宫安稳关乎国运兴衰,你当以江山为重,严遵祖制,平衡后宫,莫要因小失大,误了祖宗基业!” “太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错,往后定当谨慎权衡,严守规制,再不敢这般孟浪行事,还望太后宽心。”雍正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 太后瞧他这般态度,神色稍缓,起身缓声道:“皇帝,你且记住今日之言,莫要辜负哀家期许,哀家也盼着后宫清平,皇家昌盛。”言罢,在众人簇拥下,迈着沉稳步伐离殿而去。 见太后终于走了,雍正终于可以安心批折子了,想到容儿还等着自己,雍正赶紧加快了速度。 承乾宫,安陵容正思虑着自己的任务。光说自己探索,也没个提示。谁知道任务是什么啊。心中不禁暗暗吐槽。 按说安陵容最挂心的肯定是她母亲,任务会不会跟她母亲有关呢?也有可能她选择了进宫,是想在宫中获封高位?太难猜了,看来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后数日,宫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安陵容晋为嫔位,一时风头无两。 雍正对她愈发上心,常下了朝便直奔承乾宫,时间一长安陵容见雍正对自己愈发纵容,她言语间也多了些肆意,看起来俩人倒是亲近了不少。 雍正瞧在眼里,喜在心头,深觉自己这段时日的陪伴和宠溺总算没白费,总算把小丫头的肆意娇俏养出来了几分。因而对她愈发珍视有加。 华妃却坐不住了,此前她称病了许久,皇上竟一次都未踏足翊坤宫来看过她。自然这病也是装不下去,不得不病愈了。 晨曦微露,景仁宫便热闹起来,众嫔妃皆到了,请安声此起彼伏。 往常总姗姗来迟、摆足架子的华妃,今日却早早到了,一袭嫣红宫装,华贵张扬至极,可那眉梢眼角凝着的戾气,仿若霜刃,叫人不敢直视。 她莲步轻移,裙摆拂地,身后太监宫女簇拥,入殿便径直走向前排,旁若无人地站定,那通身气派,似仍在后宫独占鳌头。 众人行完礼,皇后刚抬手示意起身,齐妃就似按捺不住心底积怨,撇着嘴角,阴阳怪气开腔:“哟,华妃娘娘,可有些时日没这般早来请安了,听闻前阵儿身子不爽利,原以为病去如抽丝,要许久才能再睹娘娘尊容,不想今儿个就大好了,只可惜……” 她拖长语调,眼中满是奚落,“只不过这些日子有俪嫔伺候皇上,皇上也顾不上娘娘……” 华妃凤眉一挑,美目含煞,旋即扭头,犀利目光将齐妃从头到脚打量,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恰似寒夜幽魅,“哼,齐妃,你也不瞧瞧自个儿模样,人老珠黄还在这儿嚼舌根,使些酸言酸语,徒惹人笑!” 这话一出,殿内气氛似凝了霜,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嫔妃们或低眉顺眼,或偷眼旁观,不敢吱声。 齐妃也是气得满脸通红,刚要开口反驳“你……” 却见华妃抬眼瞪来,眼神中满是警告。齐妃瞬间噤声。 “俪嫔真是好手段,多日不见已是一宫主位了。”华妃又将矛头转向安陵容,此刻后宫中她最恨的便是这个夺走皇上宠爱之人。 “华妃娘娘此言,臣妾深感惶恐,能有今日,全仰仗皇上恩泽。”安陵容淡定回道。 皇后端坐高位,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待安陵容话音稍落,才不紧不慢开口:“好了,大清早的,姐妹们同在后宫侍奉皇上,理应和和气气,莫要生了嫌隙,都收收性子。” 话虽如此,可那眼底的一抹深意,仿若洞悉一切,正盘算着如何拿捏这愈演愈烈的后宫纷争,稳坐钓鱼台。 第109章 安陵容8 沈眉庄一进甄嬛碎玉轩,就皱起了眉,屋里一股子药味,闻着怪闷的。 甄嬛靠在床边,脸色白得吓人,嘴唇没一点血色,眼睛也没了往日精气神,病恹恹的。 “嬛儿!”眉庄赶紧凑过去,抓起甄嬛的手,冰凉冰凉的,心里可不好受了,“怎么病了如此之久,还不见起色呢?” 甄嬛抬眼,勉强笑了笑:“姐姐,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今也只能慢慢将养着了。” 眉庄瞧她瘦了一圈,憔悴得很,眼眶也湿了:“温太医如何说,他医术高明,这回却怎的……” “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吧,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整日不大有精神。”甄嬛赶紧出声宽慰,生怕沈眉庄起了疑心。 “嬛儿,你一定要好好养病,快些好起来才是。”说完,转头叮嘱侍女,让她们用心熬药、好生伺候着,自己则紧紧拉着甄嬛的手,舍不得松开。 恰在此时,浣碧沉着脸,拎着份例进了门。她本就细眉紧蹙,此刻更似凝着一团愁云,将手中物什“砰”地撂在桌上,声音引得沈眉庄和甄嬛都看了过去。 “小主,这内务府越发不像话了!”浣碧咬着牙,腮帮鼓鼓,满脸愤懑,“瞧瞧这份例,东西越来越次了。这茶都不知道是哪年的了,想领点沉香,那几个太监竟说没有。见那承乾宫的宫女一来,又跟那摇尾巴的狗一样……” “浣碧!”躺在榻上的甄嬛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虚弱地摆摆手:“罢了,如今我缠绵病榻,他们自会看人下菜碟,莫要跟他们计较了。” “小主。”浣碧一脸不忿。在她心中承乾宫的安陵容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丞之女,还不如自己呢。竟当上了嫔位娘娘,皇上真是眼瞎。 “好了,你先下去吧。”自从知道了浣碧的身世,甄嬛便对她多了几分包容。 浣碧只得退了下去。 沈眉庄待浣碧出去,才忧心忡忡看向甄嬛,“这内务府的腌臜做派,真真是叫人生气,偏你病着,他们还敢这般刁难,往后日子怎能舒心养病。” 甄嬛轻咳几声,缓了缓说:“姐姐莫恼,我又无宠久病,他们自然敢踩低捧高,犯不着为这起子小人动气。” 眉庄眉梢仍凝着怒色,却也无奈点头,“只盼你快些好起来,获得圣宠,看谁还敢这般轻慢。” 甄嬛又淡淡开口“眉姐姐,我着实没想到俪常在如此短的时间竟就被晋为嫔了。” “她那般容貌,皇上喜爱也不足为奇。”沈眉庄倒是不惊讶于安陵容的获宠。 “容貌是能获得一时之宠,但色驰爱衰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甄嬛并不把安陵容放在眼中,毕竟出身过低,单单只剩容貌而已。 沈眉庄轻抿嘴角,抬眸望向甄嬛,神色添了几分凝重,缓声道:“嬛儿,虽说色驰爱衰是常理。可她如今晋了嫔位,若再生下个皇子公主,在这宫中也算站稳脚跟了。曹贵人生下公主,也不过才是个贵人呢。” 听沈眉庄一番话,甄嬛心下一凛,觉得自己不能再病下去了。 承乾宫,安陵容独坐于窗前,眼神放空,似有若无的愁绪淡淡围绕在身边。 她想了几天了也不敢确定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系统,好歹给个提示吧?” 系统仿若未闻,毫无回应。 “你又装聋作哑。”安陵容嘟囔着,满心无奈“大不了,我也摆烂了。” “你想想,如果你是安陵容,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系统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安陵容一怔,喃喃自语:“我是安陵容,我最大的愿望……” 这时,雍正轻迈步子踏入承乾宫,宫人们忙不迭跪地请安,他抬手示意免礼,径直朝内殿走去。 入了殿门,瞧见安陵容身着一身月白色宫装,身影单薄如纸,静静坐在窗前,如一尊美人玉像,似要羽化成仙。 只见她素手托腮,目光凝在窗外花枝上,眼角眉梢上满是化不开的郁郁之色,连平日灵动眼眸此刻都黯淡无光,沉浸在自个儿的愁绪渊薮里,未曾察觉皇上驾到。 雍正心下疑虑,放缓脚步,近前轻唤:“容儿,这是怎么了,独自在这出神?” 安陵容像是猛地回神,身子一颤,忙起身行礼,“皇上……皇上怎么来了,也不通传,臣妾失礼了。”声音带着几分刚回神的慌乱,还有那怎么也掩不住的愁意? 抬眼时,眼眶微红,欲语还休,怯生生望向皇上,倒叫雍正更生怜惜。 雍正伸手扶起她,开口问道:“容儿,这是为何事伤神?告诉朕,莫要愁坏了自己。” “皇上……”安陵容心下一动。顺势扑进雍正怀中,将头轻靠在他的胸膛。 她忽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剧中安父被扯进粮草被劫之事,若自己能让安家一家进京定居,也可避过此番祸事。不管安陵容的愿望是什么,她总不想让安父安母出事吧。 雍正轻轻抚摸着安陵容的背,柔声低语:“爱妃,有何心事但说无妨,朕在这儿呢。” 安陵容肩头微微颤动,抽泣几声,方仰起脸,眼角还挂着泪,恰似雨中娇花,惹人怜惜。哽咽开口“臣妾只是思念父亲母亲了,皇上有所不知,臣妾母亲有眼疾。没有臣妾在身边,也不知母亲如今怎样了,现下可好。” 雍正见她这般楚楚可怜,心中满是疼惜,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泪花,温声道:“爱妃孝心可鉴,朕竟不知岳母身有眼疾,是朕疏忽了。” 说着,将安陵容搂得更紧了些,似要用怀抱驱散她满心愁绪。“你且宽心,朕即刻传旨,命人妥善安置你父母进京,寻良医为岳母诊治眼疾。待他们进京,也能进宫看你,解你这思乡念亲之苦。” 安陵容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泪光中满是感激,忙屈膝行礼,“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眼中似有无限情意“您对臣妾如此之好,教臣妾如何报答您才好。” 雍正见她这般模样,心下欢喜,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目光炽热似火,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笑意,缓声道:“爱妃,这有何难,若能给朕诞下一位小皇子,便是最好的报答了。”言罢,也不等安陵容回应。 他长臂一伸,将身形娇弱的安陵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朝着床榻走去。 安陵容心下一惊,双颊瞬间浮上红晕,羞怯无比。她下意识揪紧皇上衣襟,目光慌乱闪躲,不敢直视,樱唇轻启,嗫嚅着:“皇上,臣妾……”话还未出口,已被轻轻安置在锦被之上。 雍正俯身贴近,眼中的炽热越发浓烈,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在她耳畔低语呢喃,声线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容儿,怎的,不想报答朕了?”语落,屋内烛火摇曳生姿,光影朦胧,满室旖旎缱绻。 第110章 安陵容9 一大早,景仁宫里头热闹得很,各宫妃嫔都按规矩来给皇后请安。 甄嬛今日也来了,她穿了身素净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薄施粉黛,看不出一丝病容。举手投足间,透着温婉大方。 皇后坐在上头,一眼便瞧见了甄嬛,看着她那张跟纯元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满是复杂。 可面上还端着皇后的架子,不动声色。甄嬛走到跟前,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屈膝、低头,声音清脆又恭敬:“臣妾甄嬛,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福寿绵延。” 皇后垂着眼,打量着甄嬛,瞧她这副恭顺模样,嘴角轻轻一勾,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快意,慢悠悠说道:“起来吧,病好了就好,往后可要仔细着身子,尽心侍奉皇上才是。” 甄嬛应了声“是,嫔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起身到一旁坐下,低垂着眼帘,安静得很。 安陵容看到甄嬛也十分惊讶,剧中可是与雍正相遇后才病愈呢,看来甄嬛没了槿汐,还真是少了一大助力。 请安结束,众人散去。安陵容从景仁宫出来,见华妃还未走,只能行礼道:“给华妃娘娘请安,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冷哼一声,并不叫起,阴阳怪气开口:“有些人呐,不过是出身微寒的小家雀,一朝飞上枝头,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仪贵嫔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悠悠接话:“就是,这后宫姐妹谁不是尽心侍奉皇上,偏就有人手段高明,哄得皇上一门心思只往一处去,可别仗着这点恩宠,失了分寸,忘了根基才好。”她目光凉凉扫向安陵容,透着鄙夷与暗讽。 安陵容身形微微一僵,脸上笑容却未减,只柔声道:“华妃娘娘和仪贵嫔娘娘说笑了,皇上厚爱,是臣妾福气。臣妾不过战战兢兢,怕辜负圣意,怎敢有半分张狂。” “你这张嘴倒是伶俐。”华妃嘴角充满了嘲讽,转身离去。 仪贵嫔见状也跟着走了。 槿汐赶紧将安陵容扶起“小主,没事吧” “无妨,回去吧。”安陵容摆摆手。 回到承乾宫,安陵容坐在软榻上神色不明。 看着安陵容的样子槿汐还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虞。 端来新沏的茶,道:“小主,华妃娘娘向来如此,小主不必担心。” 安陵容叹了口气才幽幽开口:“在这后宫,无宠时被人肆意践踏,有宠了,又是这般千般刁难、万般眼红,当真是难有宁日。”说罢,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可茶水入口,满是苦涩,如这后宫女子的一生。 许久后。“去翊坤宫。”安陵容吩咐道。 安陵容乘坐软轿,在几个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朝着翊坤宫而去。 至翊坤宫门前,守门太监尖着嗓子通传,须臾,华妃慵懒之声传来:“让她进来吧。” 安陵容踏入宫门,见华妃端坐于主位,珠翠满头,绫罗加身,妆容明艳却难掩周身戾气,忙屈膝行礼:“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轻抬眼角,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哟,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俪嫔可从未踏足过本宫的翊坤宫。” 起身,目光直视华妃,缓缓开口:“娘娘,嫔妾此番有要事相告,事关重大,还望娘娘屏退左右。” 华妃柳眉一蹙,审视她片刻,倒也好奇这“要事”究竟为何,遂挥挥手,一众宫人悄声退下,只留二人于空旷的殿内。 华妃倾身向前,把玩着护甲,冷声道:“说吧,若是拿些琐事来扰本宫,可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上前低声道:“娘娘,您今日所焚的可是欢宜香?” “不错,这欢宜香是皇上独赐予我一人,其他人皆不可用。”华妃面上闪过一丝甜蜜。 “那娘娘可知这欢宜香里有些什么。”安陵容又继续说道:“娘娘,这里面用了一味麝香。” 华妃猛地一震,手上动作僵住,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欢宜香可是皇上独独赐予本宫的恩宠,怎会有那等害人之物,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黄!” 安陵容丝毫不意外华妃的反应。镇定回道:“娘娘息怒,此事事关重大。嫔妾岂敢胡言。娘娘若不信,可悄悄差人请宫外信得过的大夫验一验,便知真假。这等私密之事,嫔妾冒死相告,实在是不忍娘娘蒙在鼓里啊。” 华妃身形晃了晃,靠在椅背上,眼神慌乱又愤怒,胸脯剧烈起伏,咬着牙道:“本宫不信,本宫不信。” “信与不信全在娘娘,臣妾言尽于此便告退了。”行了一礼,安陵容便退了出去。” 安陵容走后,华妃仿若被抽去了脊骨,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她眼神呆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往昔明艳骄傲的面庞此刻满是惊惶与狐疑,额前碎发因冷汗黏贴在肌肤上,竟显得华妃有几分狼狈。 “不可能,绝不可能!”华妃喃喃自语,声线颤抖得厉害,像是要靠这反复念叨来驱散心底涌起的可怕念头。 那欢宜香,可是皇上独独赏赐给她的,是她与皇上情意的见证。每日在这宫中袅袅焚烧,她都视作无上荣宠,满心欢喜沉浸其中。 怎会、怎会藏着那般要命的麝香,成了断送她子嗣希望的罪魁祸首? 许久,华妃像是从混沌噩梦中惊醒,她使劲攥了攥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深吸一口气,而后扯着嗓子喊道:“颂芝,颂芝!”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焦急与脆弱。 颂芝匆忙小跑进来,见华妃这般失魂落魄模样,吓得脸色煞白,忙屈膝行礼,“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华妃横了她一眼,努力端起往日威严,可出口的话仍难掩慌乱,“你即刻,悄悄拿些欢宜香,去年府找个可靠大夫好生查验查验,务必做得隐秘,不许走漏半点风声,若是敢有差池,仔细你的脑袋!” 颂芝战战兢兢应下,双手颤抖着去取香炉旁的欢宜香。那往日熟悉的馥郁香气,此刻在她鼻尖萦绕,却无端生出几分阴森寒意。 华妃看着颂芝的动作,眉头紧锁,心又悬了几分,双手不自觉在扶手上摩挲,似想抓住最后一丝侥幸。 盼着是安陵容在蓄意造谣,可那心底蔓延开的不安,正一点点将她吞噬,让她在这曾经威风八面的翊坤宫,头一次尝到了恐惧与绝望的滋味。 第111章 安陵容10 几日后,颂芝神色惨白、脚步踉跄地迈进翊坤宫,“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泪水夺眶而出,嗫嚅着:“娘娘,大夫验过后说……”那后半截话,却似被噎在喉中,怎么也吐不出来。 华妃心底一沉,瞧着颂芝这副模样,虽已有了不祥预感,却仍心存一丝侥幸,急声催道:“大夫究竟说什么?你倒是快讲!” 颂芝抽泣着,声音颤抖:“娘娘,大夫说里面的确有麝香,女子使用久了便不能再有孕。” 这话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华妃只觉脑袋“嗡”地炸开,眼前瞬间天旋地转,颂芝的身影也模糊难辨,满心的不敢置信汹涌袭来。 “怎么会……皇上,皇上怎会如此对我!”华妃身形一晃,凄楚地瘫倒在椅子上。 往昔皇上那温柔浅笑、宠溺纵容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闪现,如今才惊觉,原是一场彻头彻尾、精心编织的骗局。 自己不过是枚可怜棋子,被剥夺了生育子嗣的可能,在这后宫争斗泥沼中,越陷越深、无力自拔。 “不,我要去问他,我定要问个明白!”华妃猛地起身,直冲殿外,颂芝大惊,赶忙追上去,死死拽住华妃衣袖:“娘娘,使不得啊!”华妃红着眼,泪如雨下,厉声喊道:“备轿!” 恰在此时,安陵容匆匆而至,见状忙劝道:“娘娘,此刻冲动行事,可曾想过年大将军与年氏一族?”这话如重锤,狠狠砸在华妃心上,让她僵在原地。 “娘娘可否请臣妾喝杯茶?”安陵容又开口。 华妃紧攥双拳,指甲几近嵌入掌心,良久,才咬着牙迸出一句:“进来吧。”言罢,转身踏入殿内。 安陵容收敛神色,紧随其后。华妃稍许冷静,寒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娘娘觉得欢宜香里的麝香,是谁授意?”安陵容轻声发问,华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她怎愿相信,深爱的皇上竟这般算计自己。 “那为何要用欢宜香,娘娘可曾思量?”安陵容步步紧逼。 “哼,我哥哥在外拼死拼活,我在这宫中一心侍奉,换来的竟是这般绝情!”华妃恨恨说道,泪水簌簌滚落。 “臣妾明白娘娘委屈愤恨,可若冲动跑去质问皇上,即便得了答案,娘娘可有念及年氏一族命运?”安陵容目光灼灼。 华妃眉头紧皱,胸口剧烈起伏,目光似要吃人般盯着她:“依你之见,我便要佯装不知,咽下这窝囊气?欢宜香之恨、欺瞒之辱,就这么算了?” “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当下保住年氏一族,才是重中之重。待娘娘平复心绪、冷静思量,自会知晓该如何应对。”安陵容不疾不徐说道。 “你究竟所求为何?”华妃直直盯着她眼睛。 “臣妾只求与娘娘结份善缘,往后若有难处,盼娘娘能助我一臂之力。”安陵容欠身答道。 华妃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却也没拒绝。安陵容见势,起身告退,悄然离开翊坤宫。 安陵容莲步轻移,神色匆匆赶回承乾宫,抬眼便见雍正端坐软榻,忙屈膝跪地,娇躯轻颤,娇声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话未毕,雍正已起身将她扶起,和声问道:“容儿去了何处?可让朕好等。” 安陵容心尖一颤,怯生生抬眸,声若蚊蝇:“回皇上,臣妾去了翊坤宫拜见华妃娘娘。”雍正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忆起翊坤宫欢宜香之事,雍正皱了皱眉:“往后,少去翊坤宫。华妃向来跋扈,你离她远些。” “是,臣妾明白。”安陵容乖巧应下,垂首不语。 用过午膳,雍正兴致颇高,携安陵容漫步御花园。 正值秋日,园内秋海棠开得烂漫,微风拂过,花枝摇曳,花与叶相互依偎,恰似翩翩起舞的仙子,为这御花园添了几分旖旎。 行至半途,悠悠箫声传来,空灵婉转,如泣如诉,似把女儿家的细腻情思都揉进了曲调里。 雍正好奇心起,携着安陵容顺着声寻去,只见甄嬛身着浅紫色常服,款式简洁,色调素雅,将她那清新脱俗、温婉大方的气质衬得淋漓尽致。 她静坐在秋千之上,素手轻抚玉箫,身姿轻盈,随着箫声悠悠晃动,仿若误入凡尘的仙子,沉浸在自己的天地,对周遭来人浑然不觉。 待一曲终了,雍正率先开口,嗓音带着笑意与欣赏:“这箫吹得妙极,朕许久未曾听到这般悦耳之声了,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吹箫?” 甄嬛闻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起身行礼,仪态万千,柔声道:“嫔妾碎玉轩常在拜见皇上,拜见俪嫔娘娘。不过是借这秋日景致抒怀,不想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安陵容在旁,嘴角噙着浅笑,心底却暗忖:真真是巧,这剧情竟这般圆回来了了。 “起来吧,今日听了如此好的箫声,不虚此行。”雍正夸赞道。 甄嬛依言起身,眼睫轻垂,仿若蝶翼轻颤,面上羞怯温婉,轻声说道:“嫔妾技艺粗浅,当不得皇上这般赞誉。” 言罢,抬眸望向雍正,又欠身道:“嫔妾就不打扰皇上和俪嫔娘娘了,嫔妾先行告退。”语毕,恭敬退下。 回到碎玉轩,浣碧满脸疑惑,急切问道:“小主,方才那般好时机,您怎就走了?皇上明明那般赏识……” 甄嬛款步迈入碎玉轩,神色从容淡定,又透着几分深思熟虑。 她缓缓在榻上落座,轻抬玉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热茶,待茶香在舌尖散开,才悠悠开口:“皇上彼时夸赞,不过是兴之所至、心血来潮罢了。俪嫔娘娘伴其侧,我若贪恋那一时风光,久留不去,岂不成了那招人嫉恨的出头鸟?” 说罢,搁下茶盏,抬眸望向窗外,秋阳洒下暖光,映得庭院草木熠熠生辉,恰似披上一层金纱。 “这后宫之中,恩宠恰似流水,来时汹涌澎湃,去时亦悄然无声、了无踪迹。今日我既已引得皇上关注,适时抽身离去,方能尽显礼数周全,亦免落人口舌、招人嫉恨,还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个淡雅知趣的好印象。”甄嬛浅笑盈盈,目光澄澈。 浣碧闻言,脸上绽出笑意,奉承道:“还是小主聪慧过人、才貌双全,就该多在皇上面前展露风采。” 甄嬛浅笑着摇头,轻声说道:“今日我这般退场,反倒会让皇上念着我的知趣,往后日子还长,不必急于一时。咱们且看着吧。” 浣碧听得连连点头,眼前仿若已浮现甄嬛受宠风光之日,满脸憧憬。 第112章 安陵容11 入秋以后,宫里的桂花开得甚好,桂花的甜香顺着风,丝丝缕缕地钻进各宫各院。 安陵容闻着只觉那香气腻人得厉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未等唤人,便捂着嘴干呕起来,直呕得两眼泛泪,身子发软。 兰心本在外间听到声响,忙不迭地冲进来,又是递帕子,又是轻拍后背,嘴里念叨着:“娘娘,这是怎的了,莫不是夜里着了凉,染了风寒?可得赶紧传太医瞧瞧。” 安陵容倚着墙,摆摆手,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不碍事,许是闻着这桂花香,有些不适罢了,你且去把窗子关上,点上些淡雅的檀香来。” 谁料,接下来的几日,这时不时干呕的情况非但没停,还添了嗜酸嗜睡的毛病。自己应该是怀孕了,安陵容在心中暗暗思忖。 “兰心。”安陵容吩咐道:“去请太医,只说是本宫近日睡眠不佳,让他来好生瞧瞧。” 一旁的槿汐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有了猜测。 兰心虽不明就里,但瞧着主子身体不适,忙不迭地应下,小跑着去了太医院。 林太医很快就到了,一番望闻问切,先是皱了皱眉,继而脸上绽出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跪地叩首道:“恭喜俪嫔娘娘,贺喜俪嫔娘娘,您这是有喜了,胎象安稳,已然一月有余了呀!” 安陵容坐在榻上,闻言并不惊讶。她手不自觉地抚上还平坦的小腹,脸上挂着一抹微笑。 消息传到御书房时,雍正正被奏章上的琐事扰得心烦,苏培盛弓着腰,满脸堆笑进门,声音都透着喜气:“皇上,大喜啊!俪嫔娘娘那儿传出信儿,说是有喜了。” 雍正手中朱笔“啪”地掉落,他猛地起身,脸上先是惊愕,旋即化作浓稠的惊喜,大步跨出门槛,边走边道:“摆驾承乾宫。” 待踏入承乾宫,雍正瞧见她正坐在窗前,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抹温婉而柔弱的剪影。 “皇上……”安陵容见他进来,忙要起身行礼,雍正一个箭步上前扶住,目光在她小腹上停留片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快别动,你如今怀着我们俩的孩子,往后这些虚礼都免了。” 他拉着安陵容的手,在榻边坐下,细细端详着她,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刻进心里:“容儿,朕盼这一日盼了许久,这孩子终于来了。” 安陵容垂首,眼角眉梢尽是羞怯,轻声道:“臣妾有些害怕,听说生孩子很疼。万一臣妾……” “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雍正伸手捂住安陵容的嘴,神色认真的说道:“你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雍正将安陵容抱进自己怀里,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纯元,纯元就是因为生产而香消玉殒,连诞下的孩子都是一个死婴。他心下猛然一揪,不敢往下想。若是容儿……不……不会的,雍正紧紧拥着安陵容。心中极力说服着自己。 一道安陵容有孕晋封的旨意突然传遍了后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俪嫔安氏,温婉贤良,柔嘉成性,自入宫来,谨守宫规,言行有度,朕心甚喜。 着晋俪嫔安氏为俪妃,望其秉持懿德,光昭后宫。钦此!” 臣妾安氏,接旨,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言罢,安陵容起身郑重从苏培盛手中接过圣旨。 “奴才恭喜娘娘。”苏培盛一脸笑意“奴才就先告退了。” 等苏培盛等人退去,兰心等一众宫女、太监忙围拢过来,满脸堆笑,恭敬行礼,“恭喜娘娘有孕晋封之喜。 安陵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赏,今日大家都该赏。” 闻言,宫女太监们都是一脸喜意,恭敬行礼道“谢娘娘赏赐。” 景仁宫内,皇后正在练字。剪秋脚步匆匆,踏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微微发颤:“娘娘,俪嫔有孕,皇上龙颜大悦,当下便晋封她为俪妃,此刻旨意都传遍后宫了。” 皇后那原本平和、波澜不惊的面庞,像是被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泛起丝丝涟漪,拿着笔的手猛地一滞,好好的一副字便被那突兀的一笔毁了。 转瞬,惊愕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看似端庄、实则暗藏机锋的浅笑,嘴角轻扬,弧度恰到好处,恰似洞悉一切却不点破的从容。 “呵,这安陵容倒是好福气。”皇后悠悠开口,语调不疾不徐,平稳中透着几分深意,那“福气”二字,尾音微微拉长,似感慨又似玩味,旁人难测其中真意。 剪秋抬眸,目光与皇后短暂交汇,旋即又低下头去:“这福气也要看她留不留得住。” 皇后轻抬眼眸,望向窗外那朱红宫墙与湛蓝天际交接之处,神色渐趋冷凝“备些礼送去吧。” “是,娘娘。”剪秋应声而退。 剪秋退下后,皇后重新拿起笔,眼神中充满了冷意,笔下的字仿佛也被这冷意沾染,透着寒意。 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难产而死,这便是她给安陵容定的结局,看着这张字皇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数日过去,安陵容怀孕的症状显现,常吐得昏天黑地。 这日,安陵容强撑着精神,被雍正扶着着坐到桌前,本就苍白的面色在孕吐折腾后更显憔悴,唯有看到皇上那关切的眼神,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容儿,多少吃点,你这身子既要养着自个儿,还得顾着肚里的孩子。”雍正坐在一旁,拿起银筷,先给她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细心挑去鱼刺,那鱼肉在莹润的瓷碟中颤巍巍,透着鲜嫩。 “多谢皇上。””安陵容夹起鱼肉,正欲放入口中。 忽地,腹中一阵尖锐剧痛如电芒划过,她脸色骤变,原本的浅笑瞬间僵在嘴角,双手下意识捂住小腹,娇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额上冷汗滚滚而落,那模样恰似霜打的娇花,瞬间没了生气。 “啊……皇上,臣妾肚子好痛……”她痛呼出声,声音因剧痛而扭曲,满是惊恐与无助。 雍正大惊失色,手中碗筷“啪”地掉落,起身时碰翻了桌上茶盏,他顾不上这些,一个箭步跨到安陵容身旁,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急声呼喊:“来人呐,传太医,快传太医!”声音响彻整个宫殿,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焦灼。 苏培盛早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奔出宫外,扯着嗓子高喊:“快,传太医院所有太医,俪妃娘娘出事了,速去!”一时间,承乾宫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各个神色惶惶,手足无措。 不过须臾,太医院众太医便提着药箱,气喘吁吁赶到。为首的章太医顾不上行礼,直奔安陵容榻前,搭脉、观色、问诊,一番忙碌,神色愈发凝重,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药箱之上。 雍正在旁,心急如焚,紧盯太医一举一动,见其这般神色,心似沉入冰窖,却仍强自镇定,喝道:“俪妃究竟如何,腹中胎儿可还安好?你等速如实回禀!” 章太医跪地声音颤抖回道:“皇上恕罪,臣等诊察后,发现娘娘这是误用了麝香啊。麝香药性猛烈,活血化瘀,于孕妇而言,恰似夺命毒药,还好娘娘所用不多,不然……。” 雍正闻言,如遭雷击,身形晃了晃,满脸不可置信,继而怒火中烧,双眸仿若要喷出火来,“岂有此理!给朕差,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谋害朕的子嗣,谋害俪妃!” 那盛怒模样,犹如被触怒的雄狮,周身散发着可怖的威压,唬得一众太医、宫女太监纷纷跪地,噤若寒蝉。 第113章 安陵容12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那尖细且拖长的通传声,皇后身着一袭黄色宫装,仪态万千地步入殿中。 她莲步轻移,行至雍正跟前,优雅地屈膝俯身行礼,口中娇柔温婉地说道:“臣妾拜见皇上,听闻俪妃妹妹身子有恙,臣妾心急如焚,不知妹妹如何了?” 那秀眉轻蹙,眼眸中满是焦急与关切之色,仿若真是满心担忧安陵容的安危,任谁瞧了去,都要赞一声皇后的贤良淑德、姐妹情深。 可雍正哪有心思理会她这惺惺作态,面庞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密布的墨云,那双眼恰似寒夜中燃着怒火的炭火,灼灼逼人。 “皇后!”他猛地开口,那声音好似裹挟着滚滚闷雷,震得四下里空气都似簌簌颤栗。 压抑已久的震怒喷薄欲出,周遭伺候的一众宫女太监吓得脖颈一缩,脑袋垂得更低,身子抖如秋风中的残叶,簌簌发抖。 “你身为后宫之主,是如何管理后宫的,竟让这后宫成了谋害妃嫔、戕害皇嗣的腌臜之地。”雍正的目光犹如锋利冷硬的刀刃,直直刺向皇后,其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满与失望。 皇后心下猛地一慌,忙不迭屈膝跪地,嗫嚅着回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疏忽大意,未曾料到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这宫闱禁地行此等恶事,戕害嫔妃,更危及皇嗣。” 恰在此时,章太医神色匆匆,脚步急促,仿若一阵旋风般疾步踏入殿内。 雍正目光如电,瞬间锁定来人,那眼神仿若能穿透皮肉、洞悉人心,声音中不含一丝温度:“章太医,可有结果了?这麝香究竟从何而来?” 章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声响,他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瞬间鼓起微红的印记,磕了个头后,才颤着嗓音回道:“皇上,臣等领命之后,丝毫不敢懈怠,细细查验了这承乾宫每一处角落,逐一甄别,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终是发现了其中蹊跷之处啊。” 说着,他缓缓抬眸“皇上,这承乾宫今日所用之碗碟,竟全是用麝香煮过的啊!那麝香药性霸道,早已丝丝渗入这些碗碟的瓷质纹理之中,用餐之时,一经热力激发,药性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恶兽,缓缓散发出来,长此以往,只怕是再不能有孕。” “简直胆大包天!”雍正气极,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敢使出这般阴毒手段。 “苏培盛去查,凡是经手过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都给我查清楚!”雍正咬牙切齿地吩咐道,那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帝王无上的威严与滔天的怒火。 “是,奴才遵旨。”苏培盛忙不迭应下,领旨如丧家之犬般匆匆退下。 雍正余怒未消,又将冷厉的目光投向皇后,语气中满是不耐与厌烦,“你也退下吧,好好反省反省。” “臣妾告退。”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悻悻离去,那背影瞧着,少了几分往日的雍容,多了些许狼狈。 回到景仁宫,皇后重重地坐在软榻上,剪秋赶忙递上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满脸忧色道:“娘娘,奴婢觉着今日这事儿透着古怪,处处都像是被人精心布下的局,防不胜防呐。” 皇后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平复了些许心绪,才幽幽开口道:“这安陵容,倒真是福大命大,这般阴毒算计,竟没能将她一举拿下。” “娘娘觉得是谁下的手?”剪秋凑近,小声问道。 “哼,谁下手的又有何妨,只是可惜,没能一击必中。”皇后搁下茶盏,茶水晃荡。 “娘娘,虽说此番没能得逞,可那俪妃经此一遭,胎儿也未必能保住,即便保住了,往后身子骨定也大不如前,再难成气候。”剪秋继续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皇后眉头紧皱,目光望向窗外,神色渐冷:“只是看皇上的样子,怕是怀疑上了本宫,这才是最棘手之处。” “娘娘放心,皇上英明,定会查清楚的,定不会冤枉了娘娘的。”剪秋赶忙宽慰道。 承乾宫内,安陵容悠悠转醒,榻边雍正满脸憔悴却难掩欣喜之色,他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容儿,你可算醒了,可吓坏朕了。”安陵容眸光尚有些迷离,待看清眼前人,眼角瞬间溢出泪来,那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恰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皇上,臣妾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咱们的孩子……”说着,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满脸忧色,那双手颤抖着,满是对腹中胎儿的担忧。 雍正忙轻抚她肩头,柔声安抚道:“孩子尚好,太医说暂无大碍,你且安心养病,朕已命人严查,定要将那谋害之人找出来,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安陵容并未出声,只是泪眼蒙眬地看着雍正,那眼神中满是柔弱与依赖。见此,雍正更是怜惜无比,更是恨那下毒之人。 “系统,你这次怎么没装死,竟然开口提醒我了。”安陵容在心中暗自问道,满心疑惑。 “谁让你肚子里的娃是雍正啊,这必须得平安生下来。”系统在心底默默回应,可又不敢让安陵容知晓背后缘由。 系统也是满脸问号,正史里的雍正来给电视剧里的雍正当儿子,这般错乱,让系统都觉脑子混乱不堪,好似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得,又装死了。”安陵容不禁在心中暗暗吐槽,满心无奈。 晚间,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幢幢,苏培盛耷拉着脑袋,脚步匆匆,进殿回禀:“皇上,奴才查了这几日,着实蹊跷。那膳房一干人等,平日里老实本分,采买记录、烹制流程也无甚破绽,且碗碟都是内务府统一烧制配送,经手多人,可问来问去,都咬定不知麝香之事。奴才实在是……”说着,他偷瞄一眼雍正,见龙颜阴沉似水,好似暴风雨肆虐后的湖面,忙又磕了个头,不敢再言语,身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雍正抬眼看着苏培盛,那眼神仿若能冻死人,声音冷冽如冰碴,在养心殿内幽幽回荡:“看来朕这后宫真是卧虎藏龙啊,个个都有这般能耐,能在朕眼皮子底下把事儿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你下去吧,让夏刈进来。”雍正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苏培盛如蒙大赦,应声而退。不久,夏刈一袭玄色劲装,仿若暗夜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进来了,恭敬行礼道“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之事,你去查。宁可错杀一人,不可放过一个。”雍正的眼神中满是冷冽,仿若寒夜霜星,那话语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满是决绝与狠厉,昭示着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微臣遵旨,定将此事查明。”夏刈一脸郑重,单膝跪地,抱拳领命。 第114章 安陵容13 启祥宫内,仪贵嫔如惊弓之鸟般瘫坐在椅子上,手中那方帕子被她绞缠得似要断裂,面色惨白如纸,心口狂跳不止,恰似密集的鼓点,敲得她头晕目眩。 一想到那带着麝香的碗碟真被安陵容用了,后怕便如汹涌潮水,瞬间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强撑着精神,颤抖着嗓音向身旁宫女问道:“那安陵容现下看着也没什么事,皇上应该不会深究了吧?” 宫女赶忙陪笑宽慰:“娘娘且宽心,御膳房本就是人来人往、嘈杂纷乱之地,咱们做得隐秘,料想不会有人知晓的。” 仪贵嫔却依旧惊魂未定,嗫嚅着:“本宫着实没料到竟这般顺利。那安陵容现今正得宠,御膳房那帮见风使舵的,连碗碟都给她单独备了,咱们悄无声息换进去的那套,原以为定会被识破,谁曾想竟真就瞒天过海,直接派上用场了。” 话至此处,她满心懊悔,额头冷汗直冒,暗自思忖,万一哪天皇上查到自己头上,那可如何是好。 在这启祥宫里,不祥的预感如同鬼魅般缠上仪贵嫔,任她怎样驱赶都挥之不去。 她在殿内来回踱步,焦虑如焚,思来想去,觉得眼下唯有去翊坤宫求华妃了,心一横,便带着宫女匆匆往翊坤宫赶去。 踏入翊坤宫,华妃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闲闲地拨弄着护甲,那护甲在烛火映照下闪烁寒光,恰似她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场。 “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仪贵嫔收敛神色,恭恭敬敬行礼。 华妃抬眸,神色淡漠,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 仪贵嫔陪着小心,堆起满脸笑意说道:“许久未曾来拜见娘娘了,今日特来探望,顺道给娘娘讲讲近日宫里头的趣事。” 可说着说着,言语间便不由自主透出慌张,那故作镇定的模样,任谁都瞧得出破绽。 “娘娘可听说承乾宫之事?”仪贵嫔佯装不经意提起安陵容,“听说她那肚子险些没保住,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用了麝香竟也……” 华妃柳眉一蹙,目光仿若利刃,瞬间锁定仪贵嫔,直勾勾盯得她头皮发麻,话到嘴边也再不敢吐出半个字。 “不会是你下的手吧?”华妃冷不丁开口。 这话恰似一道晴天霹雳,惊得仪贵嫔双膝一软,“扑通”跪地,泪水夺眶而出,慌慌张张哀求道:“华妃娘娘,臣妾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呐。只是……只是臣妾一时糊涂,才起了那点腌臜念头,哪晓得竟闹成这般天大的祸事,现下皇上严查,臣妾真是怕极了,求娘娘救救我。” 华妃端坐起身,嘴角浮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底满是审视与冷厉,悠悠开口:“慌什么,眼下不还没查到你头上吗?你瞧瞧你这副心虚胆怯的模样,便是没做亏心事,旁人见了也得起疑。” 仪贵嫔磕头如捣蒜,泣声凄惨:“娘娘,臣妾实在害怕,臣妾知道错了,还望娘娘念在往日情分,救救臣妾吧。” 华妃垂眸思量良久,才不耐烦道:“你先起来,这般自乱阵脚,活脱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仪贵嫔如蒙大赦,忙不迭起身,只是那惶恐不安,依旧如乌云般在眼眸深处翻涌不散。 华妃瞥着仍心有余悸的仪贵嫔,轻嗤一声,缓声道:“你也算是在这后宫摸爬滚打了些时日,怎行事还这般毛手毛脚、莽撞糊涂?” 仪贵嫔依旧抽泣不止,像个无助的孩子。 华妃见状,只觉心烦意乱,“算了,你先回去吧。把你那副心中有鬼的模样收起来,眼下还没查到你,别搞得像天塌了似的。” “娘娘……”仪贵嫔满心忧虑,还欲再言。 华妃目光一凛,定定看她一眼,不容置疑道:“退下。” 仪嫔无奈,只能灰溜溜起身告退。 见她走后,颂芝凑上前,轻声问道:“娘娘真要帮她吗?” “一个蠢货罢了,本宫何时说过要帮她了。”华妃满脸不屑,如今她只担心哥哥,给他去了信,却迟迟不见回信,但愿他别冲动行事才好。 颂芝微微一愣,旋即赔笑附和:“还是娘娘看得透彻,这仪贵嫔莽撞行事,如今惹出这般乱子,怕是迟早要连累旁人。” “那娘娘可要将此事告知俪妃娘娘?”颂芝又问。 “好歹跟了本宫这么久,不帮她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华妃神色淡淡,语气波澜不惊。 承乾宫这边,安陵容正倚在榻上,素手轻轻抚着微隆的小腹,眼神有些放空,脑海中思绪万千。 暗自揣测此次谋害自己之人究竟是谁,是仪贵嫔,还是皇后在背后捣鬼?诸多猜疑如乱麻,纠缠不清。 心中不禁吐槽,系统帮都帮了,也不帮到底。 忽然,槿汐脚步匆匆,神色急切地跨走进内殿,屈膝行礼后,忙不迭禀道:“娘娘,大喜呀,夫人进宫了!眼下正先去拜见皇后娘娘,随后便要来咱们承乾宫呢。” “夫人?”安陵容先是一愣,手下动作瞬间僵住,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安夫人,您的母亲呀。”槿汐以为她是惊喜过度,赶忙补充解释。 “真的?母亲一路可还顺遂?我许久未见她了,也不知她如今怎样……”自己进宫这么久,有点变化也是正常的吧,都说母亲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安陵容此刻难免有些担心会被瞧出端倪。 槿汐笑着宽慰:“小主莫急,想必夫人一切安好,很快便能母女相见了。夫人定也是念着您,盼着这相聚的时刻呢。” 安陵容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抬手仔细理了理鬓发,又整了整衣裳,试图平复内心的忐忑不安。 不多时,殿外传来轻缓脚步声,安陵容抬眸,瞧见门口出现一位中年妇人,身着素锦衣裳,面容温婉和善,眼角细纹镌刻着岁月痕迹。 刹那间,原主残留的情感如汹涌潮水,瞬间冲破安陵容的理智防线,泪水夺眶而出。 她顺从心意,快步上前,在距妇人一步之遥处,生生顿住,哽咽唤道:“母亲!”安陵容心底笃定,原主的愿望,定与母亲有关。 林秀早已红了眼眶,伸开双臂,将安陵容紧紧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言语间满是慈爱:“容儿,我的儿。” 安陵容鼻尖萦绕着母亲衣衫上淡雅的熏香,陌生又熟悉,泪水瞬间浸湿了林秀肩头衣裳。 相拥过后,二人于榻边落座。安陵容细细打量母亲,眼见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心中感慨万千,嘴上却关切问道:“母亲,一路可好?家中都顺遂吧?” 林秀紧紧拉着她的手,虽眼神已然不太好,却仍努力聚焦,看着眼前的女儿,满是温情说道:“都好,你别念着,只专心养胎,在这宫中定要万事小心,莫与人起争执。” 说着,从袖中掏出个精致荷包,递过去,“这里面是娘亲手绣的,装了些草药,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你带在身边。” 安陵容双手接过,轻轻摩挲荷包,感受着这份异世母爱,心间暖意融融,如春日暖阳照拂,点头应下:“多谢母亲,女儿记下了。” 林秀又絮絮叮嘱诸多为人处世、养胎的规矩,安陵容静静听着,不时插言回应,殿内氛围温馨和暖,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后宫重重阴霾。 第115章 安陵容14 内殿内,安陵容正与母亲对坐,神色间满是欣喜与宽慰。桌上茶盏冒着热气,袅袅升腾。 “圣旨到!”苏培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安陵容和安母对视一眼,连忙整理衣袂来到殿外。 苏培盛手捧明黄圣旨,身后跟着几位小太监,捧着托盘个个神色恭敬。 见安陵容母女出来,苏培盛清了清嗓子,尖着嗓子喊道:“俪妃娘娘接旨!”安陵容与身姿优雅与安母一同恭敬跪地。 苏培深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安比槐素日勤勉,才堪任用,今特封其为鸿胪寺少卿,望于朝堂之上,尽忠职守, 安夫人,娴淑德惠,教女有方,今特封其为诰命三品淑人,以彰其德,以励其俗。尔其益加儆惕,式表仪型,用昭国典,永绥福祉。钦此!” 母女俩齐声道谢“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母的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激动的颤音。安陵容先接过圣旨这才扶着母亲一同起身。 这时,苏培盛又说道:“俪妃娘娘,皇上还特地命太医为老夫人看眼睛呢,想必过不了多久老夫人的眼疾就好了。” “多谢公公吉言了。”闻言,安陵容笑意盈盈,眼中满是感激。 “这不皇上还赐下了诸多赏赐,其中好些个上好的药材,夫人看眼疾是也用得上的”苏培盛满脸笑容地说道。 “有劳公公辛苦跑这一趟,在这儿便谢过公公了。”安陵容欠身致谢。 苏培盛满脸堆笑,恭敬道:“俪妃娘娘客气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宫复命,就不打扰您和老夫人了。”说罢,带着小太监们离去。 安陵容与母亲接旨谢恩毕,满心欢喜地回到殿内。安陵容亲手扶着母亲在榻上坐定,安母嘴角噙着抑制不住的笑意,眼眶却还泛红,带着几分喜极而泣的模样。 安母握住女儿的手,声音带着些微颤与哽咽:“容儿啊,娘从未想过有这般荣光的一日,娘不过一个老妇,竟封了三品淑人,还劳皇上惦记着这双老眼,派太医来瞧,这全是托你的福呀。” 安陵容回握住母亲,泪中带笑:“母亲,女儿进宫,就盼着为娘亲挣些体面。如今皇上恩宠,您以后就安心养病,再不用受从前那般委屈。” “可这宫中复杂,往后你行事定要加倍小心,莫要得罪了旁人,招来祸事。”安母紧了紧女儿的手,满脸忧虑。 “母亲放心,女儿知晓分寸,再多的不易,如今都走过来了,今后也会护住自身与咱家荣耀。您就安心等着眼疾治好,享享清福。”安陵容轻言软语地安慰着,又指了指一旁桌上赏赐,“您瞧,这些东西,皆是皇上荣宠的凭证,往后日子定会越来越好。”她的言语中满是安慰。 安母微微颔首,抬手轻轻抚过那些绫赏赐,似是透过指尖触到了未来安稳的生活,欣慰轻叹:“好,好,娘信你,只愿你以后平安顺遂呐。” 安陵容突然想起原剧中安比槐是个宠妾灭妻之人,安陵容在家时也没少吃苦。 看着安母这饱经风霜的样子,安陵容轻抿着唇,犹豫片刻,终是拉着安母的手,轻声问道:“母亲,从前那些个恃宠而骄、欺负您的妾室,如今可还安分?” 安母身形微微一僵,嘴角那丝笑意也淡了几分,抬手理了理鬓边白发,叹口气道:“容儿啊,过去的事,不提也罢。那时你父亲被那起子狐媚妾室迷了心智,任由她们在府里作威作福。”说着,安母眼眶泛红,似是又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可自打你在宫里渐渐有了起色,你父亲在家里也多了几分忌惮,那些妾室收敛了些许。连掌家之权也还了回来,只是我眼睛不好,就给你萧姨娘管着,日子也好过了许多。如今皇上封赐的消息传回去,料想她们不敢再造次,毕竟轮品级我现在比你爹还高呢,她们可担不起,量她们也不敢胡来。”安母拍了拍女儿的手,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宽慰自己。 安陵容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母亲,她们虽说现下看着老实,可难保不会心怀鬼胎,不如都发卖出去,省得……” 安母忙不迭摇头:“容儿啊,咱家如今有皇上恩宠,正是要和和睦睦,图个安稳,莫要再生事端,惹人闲话,只要往后太平度日,娘就知足了。”安陵容看着母亲隐忍的面容,心口一阵酸涩。 安陵容见母亲心意已决,便暂且按下心头想法,温声道:“母亲既盼着安稳,女儿便依您,只愿往后她们真能本分度日,再不敢起半分忤逆心思。” “容儿,莫要再为这些糟心事费神了,如今咱们家是时来运转,你在宫里,更要把心思都放在圣恩上头,旁的都是云烟。”安母摩挲着女儿手背,试图驱散她眉间忧虑“等你肚子里这个生下来,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母亲说得是,女儿定当谨守本分,侍奉皇上尽心尽力,不辜负这份隆恩。” 承乾宫内,日光渐斜,余晖洒在雕花门窗上,似为这离别添了层暖黄的纱幕,却又掩不住那丝丝缕缕的惆怅。 安陵容紧挨着母亲,双手交叠着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粗糙、布满老茧,往昔种种艰辛仿佛都凝刻其上,“母亲,您一路小心,回了家,好好养病,缺什么、想什么,就托人传信儿来。”安陵容细细嘱咐着。 安母抬手,欲抚女儿面庞,可指尖悬在半空,终是落下轻拍在她肩头,“容儿,莫哭,娘能进宫与你相聚这遭,已是天大的福分,如今又有皇上恩宠,好日子还在后面呢。你在这宫里,万事小心,别念着娘,照顾好自个儿才是。”话虽如此,安母眼眶亦是泪光闪烁,纵横的皱纹里藏满牵挂。 时辰无情,催促着分离。安陵容一路送母亲至宫门,瞧着她身影渐远,步履蹒跚却又努力挺直腰杆,那是为了让女儿安心的倔强。 第116章 安陵容15 西北,营帐之中,年羹尧正被军务缠得焦头烂额,满案的军报、地图,让营帐内的空气都好似凝滞了一般。 恰在此时,下属匆匆入内,报有京中家书至。年羹尧一抬眼,那冷峻严苛的面庞在瞧见信封上妹妹华妃的笔迹时,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抬手接过信函。 入得内室,他沉稳落座,方拆开信仔细阅看。 初始,神色尚还平静如水,可目光刚触及“欢宜香中含麝香”那几字,恰似晴空忽遭霹雳,身形猛地一僵,攥着信纸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发出簌簌声响。 他浓眉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双目圆睁,惊怒之色尽显,那眼神仿若能喷出火来,直直要将信纸灼穿,牙缝中挤出低沉怒吼:“岂有此理!” 营帐内,炭火正烧得通红,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庞,额上青筋隐现,恰似暴涨的怒河即将决堤,汹涌的怒火几近喷薄而出。 他霍然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军靴重重叩击地面,沉闷声响恰似擂在心头的战鼓,每一步都裹挟着冲天怒火。 “皇上竟如此待我妹妹!”他满心愤懑,想自己纵横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四方。 可妹妹在宫中却遭这般阴损手段算计,被皇上以所谓“恩宠”之名,暗害绝育,年家的尊严、妹妹的体面,统统被无情践踏,这口气,叫他怎能咽得下。 “哼,真没想到,那九五之尊,竟这般薄情寡义,当我年家无人了吗!”怒吼声似要冲破营帐,震碎这满是权谋算计的暗网。 片刻后,他强压怒火,重归案前,再度审视那信纸,眉头却越皱越紧,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指节都泛出青白之色。 沉思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此刻万不能冲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呐,我虽手握重兵,可一旦莽撞行事,怕只会累及妹妹……” 言罢,抬眸望向帐外猎猎军旗,目光中既有不甘蛰伏的愤懑,又添了几分审慎思量,深知此番应对,须得步步小心、处处谨慎,稍有差池,多年积攒的家底与妹妹的安危,便会如梦幻泡影,付诸东流。 况且如今种种迹象看来,皇上怕是早有谋划,存了对年家下手的心思,年羹尧在心底暗暗思忖,寒意渐生。 随即,他铺纸提笔,修书两封。一封呈给皇上,措辞委婉至极,言辞恳切有加,满纸皆是感恩圣恩眷顾之语,字里行间表忠心不二,顺带看似不经意地提及华妃在宫中日日盼君、贤良依旧,实则隐晦暗示皇上莫要亏待华妃; 另一封则满是安抚之语寄予华妃,劝她定要耐住性子,照常侍奉皇上,切不可流露半分怨怼,明示“为兄在外,诸事皆在谋划,妹妹安好,才是重中之重。” 京中,景仁宫内,众妃嫔早已齐聚一堂,请安声此起彼伏,在殿内悠悠回荡。 皇后身着华服,高坐凤椅之上,仪态端庄,周身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皇后闲话几句家常琐碎后,话锋陡然一转,提及除夕宫宴:“眼瞅着这除夕将至,宫宴筹备事宜可耽搁不得。华妃妹妹既有协理六宫之权,依本宫看,这次这宫宴便由妹妹你来操办吧。” 说着,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华妃,那眼神似有深意,这么好的机会,华妃一定不会放过,毕竟以她脾性,宫宴上随意动点手脚,那俪妃的肚子怕是就难保住了。 华妃心下“咯噔”一响,往昔她定会欣然领命,风光操办。 可如今,自知晓欢宜香那腌臜内幕,心好似被寒霜重重裹住,对这劳什子宫宴只觉索然无味,更添厌烦。 她下巴微微一抬,神色不卑不亢,朱唇轻启,话语却似寒冬冰棱般冷硬:“皇后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近来身体欠佳,精神头差得厉害,夜里常辗转难眠,实在怕误了这等大事。况且宫中有诸多姐妹伶俐能干,还望皇后另择贤能,也好让本宫安心调养。” 皇后眉间微蹙,显然没料到华妃会这般直接拒绝,嘴角笑意瞬间凝住。 不过转瞬便恢复了雍容之态,目光依旧审视着华妃,华妃此番反应着实让她惊讶不已:“妹妹这是怎的了?以往可从不推脱,如今倒娇弱起来了。罢了,既是身体不适,本宫也不好强求,只盼妹妹早日养好身子。”虽说这般讲,可心底却满是疑虑,暗自揣测华妃此举背后深意。 随后,皇后目光一转,落在了仪贵嫔和敬嫔身上,那眼神里瞬间添了几分期许与不容拒绝的威严,缓声道:“华妃和端妃身子不适,俪妃又有孕在身。仪贵嫔是妃位之下第一人,敬嫔,你向来沉稳持重,做事又细致入微,这除夕宫宴之事,便交由你们二人操办吧。” 闻言,仪贵嫔心下一惊,本想着能躲过这“麻烦事”,可看着皇后不容置疑的脸色,也实在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恭敬行礼道:“谢皇后娘娘厚爱,臣妾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敬嫔亦在旁赶忙附和,言辞恳切,只是攥紧手帕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的紧张,她知晓此番接手的,着实是个“烫手山芋”,办好了自是有功,稍有差池,怕是各方指责都要接踵而至。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有你们这话,本宫便宽心了。即日起,你们便着手准备,遇着难处,及时来寻本宫拿主意,可莫要因着些许小事误了大局。”二人皆恭敬称是,退至一旁。 时光匆匆,很快便到了除夕宫宴。夜幕仿若浓墨,华灯恰似繁星,宫宴大殿宛如璀璨夺目的宝盒,雕梁画栋皆披红挂彩,龙凤呈祥的绣幔在暖风中轻轻舞动,似在诉说着祥瑞之兆。 金樽玉盘罗列满桌,佳肴美酒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大殿。 后宫嫔妃们恰似春日烂漫繁花,簇拥而至,绫罗绸缎绽尽华彩,珠翠首饰耀眼夺目,笑语盈盈,娇声软语交织一片,尽显柔媚娇俏之态。皇室宗亲们亦齐聚一堂,身着朝服,神色端严庄重。 第117章 安陵容16 安陵容今日着了身金黄色绣祥云的吉服,不同于往日的素雅别致,今日的她装扮得格外引人瞩目。 她安静地坐在雍正右下手,微微垂首,偶尔抬眼,目光轻扫,不经意间与雍正的目光交汇。。 雍正坐在高位,身着明黄龙袍,威严中透着英气。 原本正和宗亲们说着话,眼神随意那么一瞟,就瞧见了安陵容,这一下,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直直望过去,眼里满是情意,嘴角还不自觉微微上扬,似藏着丝丝宠溺。 安陵容见着皇上这般眼神,展颜一笑,跟往日羞怯的她判若两人,让雍正越发不能自持。 两人虽隔着人群,可这眉眼间、神色里的情意,在热闹喧嚣的宫宴大殿中,仿若牵起了一根旁人瞧不见的细线,缠缠绕绕。 安陵容看着眼前的菜,心思却不在上面。 她在心中暗暗思虑着,原剧中,今日是雍正与甄嬛第一次相遇的日子。但现在甄嬛也参加了这次宫宴,雍正早已见过了她。 更待她并无特别之处……算了只要不影响自己的任务,操那么多心干嘛。 这时,一个小宫女端着一碗血燕,脚步轻盈地走到安陵容身旁。微微屈膝,柔声道:“俪妃娘娘,这是仪贵嫔特意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血燕,仪贵嫔说,这血燕最是滋补,愿小主与腹中胎儿都能安康顺遂。”说罢,将盛着血燕的精致瓷碗放置在安陵容面前的桌上。 那血燕在烛光的映照下,色泽温润而诱人,丝丝缕缕的燕窝在甜汤中若隐若现。安陵容微微抬眸,目光落在碗上,轻轻开口:“仪贵嫔有心了,劳烦你跑这一趟。”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与警惕。 宫女忙回道:“俪妃娘娘客气了,能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福气。”随后,便退下了。 坐在上首的皇后,她的光落在那碗血燕上,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她本欲徐徐图之,可安陵容有孕,皇上竟也不宠幸她人。当年姐姐怀孕时,皇上也不见如此。 自己长久以来的隐忍与不甘,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在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了。 “宿主,这血燕有毒。”系统突然出声示警。 安陵容心下一惊,暗自诧异,这仪贵嫔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这宫宴是仪贵嫔与敬嫔操持,血燕又是她送来的。若自己因这血燕出了事,这她亦难脱干系,她应不会这般愚蠢。 安陵容不动声色,以手轻抚腹部,面上却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周围投来的目光仿若未觉。 她看向仪贵嫔,微微一笑:“仪贵嫔真是有心了。” 仪贵嫔见此,赶紧起身,欠身行礼,回应道:“俪妃娘娘客气了,娘娘身怀有孕,乃宫中大喜,臣妾等自当悉心照料。”麝香的事虽然皇上暂时未查出来,可始终像一把悬着的刀,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华妃娘娘也不愿帮自己。 如今只能先讨好安陵容,万一查出来,也好求安陵容看在她并未出事的份上饶自己一命。 “那便谢过仪贵嫔了。”安陵容笑语盈盈。 “怎么不见果郡王,想来这十七弟又逃席了。”雍正缓缓开口,似有些醉意。 慎贝勒笑着说道:“十七哥向来最是随性洒脱了。” “你可不能向他学,朕还等着你为朕分忧呢。”雍正微微一笑,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慎贝勒忙起身恭敬回道:“皇兄教诲,臣弟定当铭记于心,绝不敢有负皇兄期望。”言罢,微微垂首,态度谦逊而诚恳。 安陵容看着眼前的血燕,思虑着如何去揭露此事。 突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甄嬛的座位,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她心中陡然一惊,眉头微微皱起。甄嬛怎会悄然离席? 安陵容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莫不是去了倚梅园?难道剧情还是要圆回去了吗。 殿中舞姬正翩然起舞,那曼妙的舞姿吸引着在场的众人。只见那舞姬身姿轻盈,舞步流转间似有清风拂过。一曲舞罢,正欲告退。 安陵容突然有了主意,她缓缓开口开口,眸中满是赞赏:“皇上,这舞姬舞艺精湛,当赏。” “难得俪妃喜欢,来人,看赏!” 安陵容展颜一笑“既然皇上赏了,臣妾亦当有所赏赐。” 转头看向那舞姬“你且过来,本宫今日所戴这珍珠银簪倒与你颇为相称。” 舞姬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安陵容身前。安陵容抬手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那枚精致的银簪,正欲赏赐给舞姬。 岂料,就在递出簪子的瞬间,不知为何,她的手轻轻一抖,银簪径直掉入了面前那碗血燕之中。 舞姬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双膝跪地,惶恐地请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其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害怕与担忧。 此时,身旁的槿汐目光一凝,瞥见那落入血燕中的银簪竟隐隐有变黑的迹象,她赶忙出声:“娘娘,这血燕有毒!银簪变黑了。” 这一声高呼,仿若平静湖面上投入的巨石,瞬间惊起千层浪。 周围妃嫔们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那碗血燕以及跪地的舞姬和一脸惊愕的安陵容。 雍正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皇上……”安陵容不知所措的看着雍正。 雍正大步走至安陵容身边,将她轻轻搂进怀里,语气稍缓:“爱妃受惊了,你放心,有朕在定会保护好你。” 看着那碗血碗,雍正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苏培盛,速去传太医前来查验。” “奴才遵命。”苏培盛躬身应道,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皆屏息凝视,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苏培盛领着几位太医匆匆赶来。太医们战战兢兢地行礼后,便急忙围向那碗血燕,小心翼翼地检测着。 只见章太医神色一凛,跪地回禀道:“皇上,这血燕里有大量鹤顶红。” 闻言,仪贵嫔瞬间瘫软在地,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拼命磕头,口中求饶:“皇上,皇上恕罪,臣妾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啊……” 第1章 原创女主 作者写的时候已经把脑子丢了,大家也千万别带脑子看啊! 春兰望着自家格格坐在窗边上,眉眼间满是止不住的担心,轻声劝道:“格格,您才好,可千万小心又着凉了呀。”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把药端了过去,“格格,快喝药吧。”随后,又赶忙去把窗户轻轻关上,生怕那一丝凉风惊扰了自家娇弱的小姐。 静姝无奈地接过药碗,心中暗自思忖,这药可比自己在现代喝的黑咖啡还要苦上几分。 她微微皱起眉头,一鼓作气将药喝下,紧接着接过春兰递来的蜜果赶紧放进嘴里,那股苦涩的味道才总算被压了下去。 自她穿过来已然一个多月了,好在原主的记忆尚存,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陌生的一切,怕是早就露馅儿了。 原主是个命运多舛的姑娘,母亲高龄产女,生下她后便撒手人寰。没过两年,父亲也因过于思念亡妻,心中抑郁成疾,没过多久也随母亲而去。 不过,原主也是幸运的,她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哥哥比原主大 19 岁,在原主出生的时候,哥哥已经娶了嫂嫂,且嫂嫂当时还没有孩子,便将原主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悉心照料。 原主本是早产,胎里就带了弱症,郎中们都断言此女不好养大。可为了这个妹妹,哥哥嫂嫂着实花了不少心思,光是府医就请了三四位。 在原主 7 岁前,都跟哥哥嫂嫂住在一个院子里,即便后来嫂嫂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原主的疼爱也丝毫未减,甚至更为上心。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精心养育下,原主总算有惊无险地长到了 16 岁。然而,这个小丫头却在冬日非要去赏雪,半夜竟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起来,结果回头就发起了高热。 这可把哥嫂俩吓得不轻,可怜了原主的四个丫鬟,都因此挨了板子。若不是怕原主身边没有熟悉贴心的人伺候,哥嫂俩怕是真会打死这四个丫头。 静姝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迷糊之间,她听到有一个女子在悲泣:“我的姝姝呀,怎么还不醒,这是生生要挖我的心呐。” 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待了一个多月,静舒也算是渐渐弄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境地。原主也叫静舒,奚尔佳静姝。 如今新帝刚继位,年号雍正,自己竟是来到了清朝。可这奚尔佳的姓氏,她却是闻所未闻,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来到了正史记载的世界,还是一个虚构的时空之中。 原主的哥哥是通政使,官居正三品。原本他只是通政使司里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因着从龙之功,被新帝提拔到了如今的位置,也算是新帝的心腹之人了。 “姝姝。”静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一声呼唤,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通身大气、满脸慈爱的妇人走了进来,此人便是亦舒的嫂嫂富珠理塔娜。静姝连忙起身相迎。 “姝姝。”富珠理塔娜走上前,轻轻握住静舒的手,眼中满是欣慰,“总算大好了,明日我便去向菩萨还愿,感谢菩萨保佑我们舒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静姝乖巧地带着嫂嫂坐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明日可否让姝姝与嫂嫂一同去上香,姝姝也想去求菩萨保佑我们一家。”静姝来到这里都快两个月了,还未曾出过门呢,她心中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好好好,姝姝想去,明日便一同去。”富珠理塔娜笑着应道,可随即又面露忧色,“可怜我的姝姝再过几月便要去选秀了,怕是不能再日日相见了。”说着,她的眼眶便红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静姝连忙伸出手为塔娜拭去泪水,安慰道:“选不选得上还不一定呢,选不上我就要赖哥哥嫂嫂一辈子,到时嫂嫂可别嫌我烦呀。” 富珠理塔娜看着自家妹妹那出众的品貌,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担心。虽说自家爷在朝中也算简在帝心,可这后宫之事,又岂是能轻易掌控的。 “嫂嫂别担心,就算入了宫,有哥哥在,我也能过好自己的日子的。”静姝虽是这样说,但心里也难免有些忐忑。毕竟她在现代时,那些宫斗剧里把皇帝的后宫描绘得那般吓人,人心险恶,争斗不断。 富珠理塔娜想着自家爷如今的地位,总归是还未选上,揪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只是她和静舒都不知道,自家哥哥自家爷早已去皇上那里求了让妹妹撂牌子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静姝和嫂嫂便早早地起身,来到了上善寺。寺中香烟袅袅,木鱼声声,一片庄严肃穆。静姝和嫂嫂虔诚地点了香,恭恭敬敬地还了愿。 出了大殿,正准备离去时,忽然听到一个侍女的声音传来在说什么撂牌子…… 静舒心中一动,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侍女正跟着一位相貌不凡的小姐,想来也是此次待选的秀女。又见这三人朝着一男子走去,远远地听到一声“温太医”。 静舒不禁一惊,撂牌子?温太医?难不成自己真的来到了甄嬛传的世界?还遇到了女主和她的舔狗。 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可要离得远远的,就当一个路人甲吧。虽说自己没有完整地看过甄嬛传,但也知道入选的秀女里并没有一个姓奚尔佳的,如此想来,自己应该是不会入选的,心中也便放心了许多。 很快,选秀的日子便到了。这一日,静姝早早地便坐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端的是一副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姿,美艳不可方物。明明长得是大气美艳的脸,可又因为长年体弱多病,眉眼间颇有一些西子捧心之感。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却相得益彰,不仅不突兀,反而美得多了一些味道,多了一点距离,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爱怜,又被深深吸引。今日上了妆的她,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可谓是十二分的美貌。 静姝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自己日日看着这张脸都难以抗拒,不会真的被选上吧。 但转念一想,这是甄嬛传的世界,大胖橘喜欢的是纯元皇后,甄嬛也是凭着与纯元皇后相似的容貌才得以入选。而且自己已知选上的秀女中并无奚尔佳氏,如此想来,心中便又踏实了许多。 在富珠理塔娜的万般不舍中,静姝上了轿,朝着紫禁城的方向缓缓而去。当她到达选秀之地时,待选的秀女已经到了大半。静姝按照指示,站到了满军旗的队列里,自然也就错过了甄嬛和安小鸟的剧情。 随着公公那尖细的声音响起:“通政使奚尔佳博鸿之妹奚尔佳静姝,年十六。”静舒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仪态优雅地缓缓下跪,轻声说道:“臣女奚尔佳静姝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次选秀本就不是雍正所愿,他心中正为此事烦躁不已。听到奚尔佳博鸿之名,才想起这博鸿曾来求自己让妹妹撂牌子之事。本是功臣之求,不过是一件小事,自己便答应了。既如此,今日便赐个恩典吧。雍正微微开口:“静姝?哪个静姝。” 静姝虽心中有些紧张,但进殿之时便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面上倒也沉静如水。她轻声回皇上:“臣女名字的出处是‘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雍正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着实没有想到,一个满族女子居然还通诗词。 他不禁朗声道:“这一句是说女儿安静乖巧、美丽动人,不知你可否担得起这首诗。抬起头来。” 静姝微微颔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微微垂下,并不直视雍正。雍正和太后见到她的面容,皆是一惊。 此女长得当真是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真可谓是“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 雍正本是应了奚尔佳博鸿之求,打算让静舒撂牌子的。但此时,他心中却微微一动。如此佳人,若不能常伴身侧,实乃一大憾事也。 “果然与你的名字相得益彰。”雍正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太后本不愿此等貌美的女子入宫,但见皇上难得看上一个女子,且此女入宫也能分一分华妃的宠爱,便开口说道:“是个好模样的,规矩也不错。留牌子,赐香囊。” 雍正心中微微一动,他心中清楚自己本已答应了奚尔佳博鸿让其妹撂牌子之事,如今太后下了谕旨,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他心中微动:“这可不是朕言而无信,这是太后谕旨。想来静姝与朕是天定的缘分。” 第2章 原创女主2 静姝从皇宫回来便看见哥哥嫂嫂已在门口等着了。见静姝下轿,众人皆恭敬行礼。 “哥哥嫂嫂这是做什么。”静姝赶紧上前扶起哥嫂。塔娜紧紧扶住静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一旁的博鸿看着着自家夫人和妹妹,涩声道“姝姝快去休息吧” 静姝也累了便依了哥哥之言。 这边奚尔佳博鸿看着妻子“如今既已留牌子,便无法更改,现在得为静姝打算起来了。” 奚尔佳博鸿暗自思量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皇上明明答应了撂牌子,还好未与夫人妹妹说,不然空欢喜一场啊。” 富珠理塔娜擦了擦泪“不知会以什么分位入宫,伺候的人可要提前安排进宫,还要多备些银子才好。” “先按贵人准备吧,把夏枝、习秋先送进宫,夫人多费心了。”奚尔佳博鸿拥住妻子。 “宿主、宿主,快起来抽奖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静姝一惊,自己脑子里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毛团子。 “宿主,我是系统77。” 系统?这真是穿越必备啊!“有系统,不会也有任务吧,要我做什么?”静姝有些惊疑。 “也不是非要做任务的,本来宿主要是不进宫的话77是不会出现的。但现在宿主已经被选入宫就可以顺便做做任务嘛,而且对宿主也有好处啊”77颇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是你把我弄来这里的?”静姝在现代刚把房贷还完,正想着美好的日子来了。结果一转眼就到这了,不免有些生气。 “就算我不带你来这儿,宿主也快死了,准确的说会死于高空抛物。”77有些得意。 “所以说我还得感谢你了。”静姝更气了。 “哎呀!宿主赶快抽奖吧!”77赶紧转移话题。 “你先说我要做什么任务?我还能回去吗?” “获得龙气,阻止甄嬛成为太后,在本世界寿终正寝。至于回原来的世界,只要积分够就能回去。” 静姝一听能回去,只要能回去这任务自己怎么都要完成“龙气要怎么获得呢?” “自然亲密接触啦,越近越好。”77一脸这个任务简单吧的表情。 “快抽奖吧”77拿出一个大圆盘“转动圆盘即可抽奖。”但大圆盘上什么都没有。 静姝一脸疑惑,伸手轻轻一拨。只见圆盘上出现古筝大师级、肤若凝脂、方圆一千米探查器。是否即刻使用? “你这身体……算了额外赠送你一枚健体丸吧。”系统大方道。 静姝便点了即刻使用,便发现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本琴谱又突然消失。 原主本在琴艺上也算小有所成,此番更是技艺精进,少有能比的了。 再看看自己当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健体丸入口即化,服下之后觉得整个身体都轻松了。 真是系统出品没有凡品。正准备夸一夸系统。却发现系统早已不见。 “真是神出鬼没的。”静姝心想。不过这个方圆一千米探查器是什么东西?怎么用啊?这个系统也不说清楚,真是不靠谱。 养心殿雍正正在看进宫秀女的名册。皇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向皇上行礼道喜“臣妾前来恭喜皇上,贺皇上又得佳人” 皇上放下名册“皇后何出此言?”皇后站起身,一脸喜意“宫中已经传开了,选秀时皇上龙颜大悦。” “只是泛泛之辈中有一两个资质尚可罢了。” “岂止尚可,听说沈自山的女儿很有当初敬嫔的风范,奚尔佳氏长得花容玉貌,而甄氏长得活脱脱就……”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眉眼处有几分相似罢了。”皇上心中有几分不耐。 “有几分相似,已经是很难得的了。”皇后接过话“恕臣妾多嘴,皇上准备给甄氏什么分位”在皇后心中,还是甄嬛的威胁最大。 “给个贵人吧”雍正转动着手中的十八子。 “好,就贵人吧。”皇后应下又接着说“除了前头满军旗富察氏是贵人,奚尔佳氏是贵人,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贵人,汉军旗中也有两个贵人了。” “还有一个是?”雍正一时未想起来。 “沈贵人沈自山的女儿,沈自山的官位可比甄远道要高。此次进宫,便有五位贵人了。皇上是否……”皇后试探说道。 进宫九人,五个都是贵人,皇上也觉得有些过。便道“那甄氏就给个常在吧。汉军旗入宫分位不宜太高。” “皇上明鉴。”皇后满意一笑。 “虽然是个常在,但朕还想给他个封号。”雍正又道。 “那就叫内务府拟了封号来看。”皇后接过话。 “不用,朕已经想好了。”雍正叫皇后走上前,在皇后手中写下一个莞字。“甄氏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又道“奚尔佳氏,也给一个封号吧,她哥哥也得力。淑字与她相宜。” 皇后脸上笑意不变,心中却已是不喜。 几日后,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通政使司通政使奚尔佳博鸿之妹奚尔佳静姝,端庄秀丽,品性温良,特册封为正五品贵人,赐号''淑'',定于九月十五日入宫侍奉,钦此!\" 传旨太监高声宣读圣旨完毕,静姝叩头谢恩领旨。身旁的丫鬟递上一个荷包,传旨太监接过暗自一掂便知里面放的银票。 面上更为恭敬。侧身介绍起身后的一位嬷嬷“这是内务府派来教导小主宫中礼仪的芳如姑姑,从今日起开始教导小主宫规礼仪。” 静姝走上前行了一礼“有劳姑姑。” 芳如一进奚尔佳府便看到了这位小主,真是生的一副仙姿玉貌。想来应是有一番造化。侧身避开道“芳如参见小主。” 静姝连忙扶起芳如姑姑“姑姑不必多礼,以后还需姑姑多多教导。” 传旨太监说完后便走了,还要去其他府邸传达谕旨。 能被内务府送来教导小主的姑姑,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静姝知道自己是个现代人便也学得十分认真。虽不是一点就通,但好在时间充足。在芳如姑姑的耐心指导下,规矩气质都更胜从前了。 期间静姝也弄清楚了此次进宫嫔妃的分位,都与电视剧一样,只是多了自己这个淑贵人。也不知自己会被安排在哪个宫? 很快入宫的日子到了。虽然十分不舍哥哥嫂嫂,但静姝一狠心转身上了轿,缓缓驶向皇宫。 静姝下了轿子并未见到甄嬛,想来满军旗与汉军旗不在一处吧。 此时一个小太监走上前恭恭敬敬道“淑小主好,淑小主被安排到了承乾宫。” 静姝心里一惊,这承乾宫可是鼎鼎大名,向来是非宠妃不可居住。看来雍正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满意的。 随后,在太监的引领下,静姝带着自己的丫鬟春兰和冬雪向承乾宫走去,不久便到了。太监低着头温声道“此地便是承乾宫了,奴才便不同小主一起进去了,请小主见谅。”说完向后退了一步。 春兰连忙走上前递出一个荷包“多谢公公,这是小主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引路太监接过荷包脸上满是恭敬笑意“多谢小主赏赐。”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才离去。 第3章 原创女主3 静姝踏入承乾宫的那一刻,目光便被那两株并立的梨树所吸引。她仿佛看到了三月间梨花盛开的胜景,那一簇簇洁白如雪的花朵绽满枝头,玲珑纤细,如云似雾,美得让人心醉,这般美景怎能不让她心生欣喜呢。 此时,承乾宫的掌事姑姑和太监们早已恭候多时。他们整齐地站成一排,待静姝走近,便一同上前,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奴婢(奴才)给小主请安。小主万福金安。”那声音整齐划一,在这空旷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响亮。 静姝微微颔首,温和地说道:“起来吧。”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很快便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夏枝与习秋,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浓了几分。 静姝虽只是贵人,便入住承乾宫侧殿。侧殿虽不似正殿那般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但却自有一种清新雅致的韵味。 待静姝坐下后,春兰缓步上前,轻声问道:“小主,是否让奴才们前来见礼?”静姝轻轻点头应允。 “奴婢夏枝习秋给小主请安。”夏枝和习秋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还好她们被提前送进了宫,否则还不知会被安排怎样的人在身边,说不定就是别人安插的钉子呢。 紧接着,四个太监也齐声说道:“奴才德忠、小桂子、小元子、小尹子,特来向小主请安。”他们整齐划一地躬身行礼,动作娴熟而规范。 其中,领头的德忠太监显得格外沉稳,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洗礼的从容与淡定。而其余三人,年龄相仿,面容稚嫩,看上去都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但彼此间的差异还不太明显,一时难以分辨出各自的特点。 静姝见状,轻轻抬手,那白皙如玉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挥,以柔和却又不失威严的姿态示意他们起身。 随即,春兰手持数个精致的荷包,莲步轻移,逐一递到这些太监手中。她的脸色严肃,正色告诫道:“此乃小主对你们的恩赐,望你们日后能尽心尽力地侍奉小主,不得有丝毫懈怠。若有谁胆敢背叛小主,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必将受到严厉的惩处,绝不姑息。” 几位太监闻言,皆面露惶恐之色,连忙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他们连连叩首,口中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语,誓言必将竭尽全力,忠诚地侍奉小主,以报答这份厚重的恩典。 静姝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位太监先行退下。 待他们离去后,夏枝那活泼跳脱的性子再也按捺不住。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满脸喜悦地跃至静姝身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欢快地说道:“小姐,终于又能见到您了,真是太好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夏枝,你这般咋咋呼呼的,难道把在宫里学的规矩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习秋在一旁轻声责备道。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了夏枝的衣袖,微微用力,示意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夏枝闻言,脸上顿时掠过一抹红晕,就像天边的晚霞一般,羞涩地低下了头。她轻声辩解道:“我这不也是见到小主太过高兴,一时忘了形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委屈和羞涩,让人不忍心再责备她。 静姝望着夏枝那副既害羞又略带委屈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多日未见,她对这两个丫鬟的挂念之情愈发浓厚。她们自幼便陪伴在自己身边,情同姐妹,这份情谊在这深宫中显得尤为珍贵。 “好了好了,夏枝就是这个直率的性子,我自然知道。”静姝温柔地安抚道,眼中满是宠溺。随即,她又关切地问起她们在宫中的生活,“你们在宫里可还安好?夏枝的规矩可有长进?” 习秋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小主,一切都好。夏枝在宫中的这些日子,规矩确实比以前好了许多,进步不小呢。”说完,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众人听了,也都不由得相视而笑,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静姝也被这欢乐的氛围所感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娇艳动人。 夏枝见状,更是觉得委屈,她撅起小嘴,嘟囔着:“连小姐也跟着一起笑我……”她的脸上写满了无辜与委屈,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春兰在一旁看着主子和丫鬟们笑作一团,心中虽觉温馨,但也不忘正事。 她轻轻拉了拉习秋的衣袖,低声问道:“习秋姐姐,那几个太监的底细可都打听清楚了?此事关乎重大,马虎不得。” 习秋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这个德忠是一直在承乾宫的首领太监,为人还算稳重。那三个小太监都是进宫不久,是内务府调教好了送过来的。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还是要先盯着些,以免出什么差错。” 静姝听了,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不疾不徐地说道:“既如此,就先不让他们进内殿伺候吧。”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会儿冬雪先将这承乾宫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静姝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皇后号称打胎队队长,手段阴险毒辣,自己可要万分小心,防患于未然。 因着原主从小体弱,为了照顾好原主,原主哥哥便从小培养冬雪医术,冬雪自己也勤奋刻苦,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你们几个一起去帮冬雪吧,我也有些乏了。”静姝又吩咐道。 “是,小主。”众人齐声应道,随即退下,各自忙碌去了。 此时,静姝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恭喜宿主正式进入皇宫,是否开启方圆一千米探测器?”这声音来得突然,把静姝吓了一跳“你可真是神出鬼没。” “这不是能量不足吗,我只能在重大节点才能出来。”系统 77 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尴尬。 “行了,这个探测器有什么用,快开启吧。”静姝催促道。 “这可是个好东西,顾名思义,就是一千米以内,对宿主有危险的东西宿主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系统 77 说起这个探测器,一时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这么厉害。”静姝惊呼道,“这在皇宫中这不就是一个顶级外挂吗!”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当然啦,已经开启啦,你自己先试试吧,我先走了。”说完,系统 77 就消失了。 静姝也不管系统了,她迫不及待地准备好好试验一下自己的顶级外挂。这一试,可真是让她大吃一惊。只见前面的屏风、香炉、摆件竟然都有毒,而且还都是有碍子嗣的。 “不愧是打胎队队长,真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啊。”静姝按着额头,不禁感到一阵心累。这皇宫之中,处处充满了阴谋与陷阱,自己必须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静姝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在这宫中的行事策略。她想到,如今甄嬛正避宠,如果自己能够在这段时间里在皇上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待甄嬛受宠后,自己又能在前吸引皇后和华妃的目光,那么届时自己或许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正想着,皇后与华妃皆赐予了诸多珍贵之物。静姝心中冷笑,这皇后送来的东西,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她用探测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皇后送的东西里又是红花又是麝香。 “先登记入库吧。”静姝看着春兰,沉声道。 此时,冬雪轻盈地迈步上前,轻声细语道:“小主,承乾宫内外,那些存在隐患的物件皆已悄然替换成了外观相似的替代品,若非细心审视,实难察觉其异。” 静姝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如此安排甚好,尚不知是否还有暗藏的钉子未除,以免打草惊蛇。”她深知,在这皇宫之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4章 原创女主4 今日,静姝起了个大早。她精心地挑选了一件素雅却不失端庄的旗装,细致地梳理着发髻,簪上一支精致的珠花,镜中的女子面容姣好,眼神中透着几分期待与紧张。穿戴整齐后,静姝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着景仁宫缓缓走去。 当她踏入景仁宫时,才发现自己竟并非最早到的。宫中的新人已来了大半,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在剪秋姑姑的指引下,静姝站到了第二排。 她悄悄抬眸望去,心中暗自思忖,按电视剧中的情节,前面应是沈眉庄和甄嬛才对。却不知这站位究竟是依照何种规矩来安排的呢?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竟站在了后面,心中虽有疑惑,但转念一想,即无人提及此事,自己初来乍到,在这深宫中还是谨言慎行为妙,以免无端生出是非。 况且今日这请安,想必会有几场好戏上演,自己所处的这个位置,倒是个吃瓜的绝佳之处。 就在此时,一声略带轻佻的话语打破了殿内的宁静:“本宫来得不算晚吧?”这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口。只见一女子身着华贵而精致的服饰,缓缓款步而入。她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冷傲,宛如冬日里的寒梅,虽美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华妃径直缓步踱至皇后跟前,姿态高傲得如同一只孔雀,仅仅敷衍地向皇后施以一礼,便随意地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那神态举止,显得那般不羁与自我,仿佛这六宫之中无人能入她的眼。 皇后见状,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深知华妃的骄横皆源于皇上的宠爱,此刻也只能暗暗忍耐,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皇后的威严与端庄,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这新人第一次行便开始了,众人恭敬地向皇后行了礼,随后又转向华妃行礼。然而,华妃却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迟迟不肯让众人起身。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显然是想借此给这些新入宫的嫔妃们一个下马威,让她们明白在这后宫之中,自己的地位是何等尊贵。 正当众人感到尴尬与疲惫之际,皇后及时出面,温柔的提醒华妃,众人这才免去了长时间行礼之苦。 静姝心中暗自感叹,不管如何,这皇后确实比华妃更会做人。华妃虽位高权重,但行事却过于张扬,不懂得收敛锋芒,如此这般,迟早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静姝正想着,华妃又开始点起名来。她首先点了夏常在,那夏常在自己还浑然不知早已被华妃盯上,竟还十分得意高兴。华妃又点了甄嬛和沈眉庄,自是一番唇枪舌战。 突然,华妃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说还有一位淑贵人长得花容玉貌。”静姝心中一惊,没想到有甄嬛在前,这火还是烧到了自己身上。 她迅速调整心绪,面容平静如水,随即向华妃行礼,动作优雅而端庄。她温婉而恭敬地言道:“嫔妾承乾宫贵人奚尔佳静姝,参见华妃娘娘。” 一时间,后宫的嫔妃们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了静姝的身上。众人皆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只见她静静地立于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清新脱俗,仿佛是遗世独立的仙子,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侧目。 华妃的目光在静姝身上流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便被嫉妒所取代。 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果真是天生丽质,难怪能得皇上青睐,皇上的眼光,果然独到非凡。” 静姝闻言,谦逊地低垂眼帘,轻声回应道:“娘娘谬赞了,嫔妾自知姿色平庸,犹如薄柳之姿,娘娘仪态万千,国色天香,与娘娘您相比,嫔妾实乃萤火之光,难以企及。”华 妃听了她的回答,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然而,她的眼睛里却多了一丝忌惮。 皇后见状,温婉而端庄地训诫道:“诸位妹妹自然都是聪明伶俐的,往后同在宫中,一则要尽心尽力侍奉皇上,为皇上延绵子嗣,这是我等的本分;二来也要同心同德,和睦相处,不得生出争风吃醋之事,惹皇上烦心。” 众嫔妃皆恭敬回应:“是。” 皇后又问道:“江福海,太后那边怎么说?”江福海回道:“太后娘娘说新小主入宫是喜事,众位的心意也都知道了,太后要静心礼佛,让娘娘与各位妃嫔小主不用过去请安了。” 皇后微微点头,说道:“既如此,就跪安吧!”众嫔妃齐声应道:“是臣妾,臣妾(嫔妾)告退!” 回宫的路上,静姝的思绪飘飞。她一直在想,接下来甄嬛应是要装病避宠了。 又想到甄嬛与果子狸之间的感情,心中不禁感叹,他们二人既已互有真心,就不要再错付了才好。 敬事房的太监端着绿头牌恭敬道“请皇上翻牌子!” 雍正扫了一眼,目光放在静姝的牌子上。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女子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竟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她“摆驾承乾宫。” 回到承乾宫,静姝拿起一本画本子,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 春兰忽然走进来,轻声说道:“小主,夏常在被华妃娘娘赐了一丈红,怕是不行了。” 静姝放下画本,微微皱眉道:“拿她立威,杀鸡儆猴而已。罢了,也是可怜,悄悄送点药去吧。”春兰应道:“是,小主。” 正当静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听门外太监高呼:“皇上驾到。”静姝心中诧异,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承乾宫? 她连忙起身,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前来。只见她的身姿轻盈而优雅,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她屈膝行礼,声音温婉而恭敬:“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雍正走进殿内,一眼便看到了眼前的女子。她身着一袭淡蓝色旗装,身姿袅袅,如弱柳扶风,肌肤胜雪,仿佛吹弹可破。 雍正立即上前一步,双手扶起静姝,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静姝抬眼,面前的雍正竟不是剧中模样,也算的上一个俊朗的男子(这里的雍正默认三十出头啊。) 雍正拉着静姝的手坐下,轻声问道:“这几日可好?” 静姝看着皇上,眼中满是柔情,温柔道:“皇上,嫔妾一切都好,就是一直在想皇上。” 雍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问道:“想我?爱妃想我什么?” 静姝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她低下头,轻声回应道:“想皇上是什么样子?可会喜爱嫔妾?”静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娇嗔,让人听了心生怜惜。 雍正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将静姝拉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现在见到朕了,可还满意?” 静姝听了,将头埋入皇上的胸膛,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襟,说什么都不肯抬头,只见那两只耳朵绯红娇艳欲滴,如同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静姝似又鼓足勇气,轻声说道:“皇上还未回答是否喜爱嫔妾呢。” 雍正看着怀中的女子,心中满是怜惜,他抱着静姝,吻向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朕是否喜爱爱妃,爱妃竟感受不到吗?” 静姝抬起头,双手搂住雍正的脖颈,目光中似害羞却又带着坚定,她看着雍正,说道:“皇上喜爱嫔妾?嫔妾也喜爱皇上!” 雍正看着眼前的芙蓉面,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吻向那肖想已久的红唇。 起初,他的吻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细腻,仿佛在与静姝进行一场温馨的嬉戏。静姝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皇上的温柔,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然而,随着情感的逐渐升温,这份温柔渐渐转化为炽热。雍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紧紧地抱着静姝,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终于,雍正抱着静姝向床榻走去。红烛摇曳,映照出室内一片温馨而暧昧的氛围。窗外,微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对新人奏响一曲爱的乐章。 第5章 原创女主5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奚氏佳氏静姝,淑惠兼备,持身以敬慎,承皇太后慈谕,朕心甚慰,特晋封奚尔佳静姝为淑嫔,以表朕之嘉许,钦此。”此诏一出,各方反应不一。 景仁宫内,皇后听闻此消息,顿感意外与不悦。她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直接越过自己,将静姝晋为嫔位。 “剪秋,本宫的头好痛呀。”皇后眉头紧锁,手扶额头,一脸痛苦之色。 剪秋见状,急忙快步走上前,眼中满是心疼与忧虑。她紧紧握住皇后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予皇后一丝温暖与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终于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罢了,既然已成如此,便送上一份贺礼吧,以示本宫的大度与风范。” “是,娘娘。”剪秋恭敬地应声道,随即转身匆匆去准备贺礼之事。 翊坤宫内,华妃得知静姝被晋为淑嫔的消息后,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大声喊道:“好一个淑嫔!不过是侍寝一次,便被封为嫔位,再过几日,岂不是要与本宫平起平坐了!” 颂芝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安抚道:“娘娘息怒,那奚尔佳静姝不过是三品官之女,如何能与娘娘您相提并论呢?娘娘您出身高贵,又深得皇上宠爱,岂是她能比得上的。” 然而,华妃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她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曹贵人:“曹贵人,你瞧瞧你自己,生了温宜公主都还是一个贵人,怎得如此无用?” 曹贵人闻言,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解释道:“娘娘息怒,嫔妾能诞下温宜公主,全靠娘娘您的庇护与提携。若没有娘娘您,嫔妾又怎会有今日呢?” 华妃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嘲讽:“温宜公主的未来,可就要看你这个额娘的了。你若是不争气,可别怪本宫不念旧情!” “是,嫔妾明白。”曹贵人颤声说道,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承乾宫内,静姝缓缓睁开眼帘,只觉全身酸痛难耐,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一般。她试图发出声音,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异常嘶哑:“春兰……”这一声轻唤,微弱而无力,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闻讯而来的春兰,脚步匆匆,脸上写满了关切与忧虑。她迅速走到静姝身旁,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在柔软的靠垫上。 “娘娘,您醒了。”春兰轻声说道。“娘娘?”静姝面露惊疑之色。春兰轻声细语道:“是啊,娘娘!皇上已晋您为嫔了。皇上临走前特意叮嘱奴婢,不要打扰您休息。还派人去向皇后娘娘告了假呢。” 静姝心中暗自思忖,不去也好,免得听一些酸言酸语。能清静一天是一天吧。 “苏公公还送来了许多赏赐呢。”春兰又道。静姝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璀璨夺目的各式礼物,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些精致的发簪与步摇,每一件都美轮美奂,真真是送到了她的心尖上。她深刻领悟到后宫女子们为何会为了争得帝王宠爱而费尽心思。 忽又想起甄嬛,静姝吩咐道:“春兰,派个人盯着碎玉轩。” 春兰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担忧:“娘娘,奴婢听闻碎玉轩的莞常在已然抱恙,此事是否有些蹊跷?” 静姝轻启朱唇,声音低沉而富有深意:“病了,这病症究竟是身体之疾,还是心计之深,还未可知。此事便交由德忠去办吧,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考验一番,看看此人是否真正堪当大用。” “是。”春兰闻言,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缓缓转身离去,心中已暗自盘算起如何妥善安排此事。 养心殿内,雍正皇帝正全神贯注地凝神挥毫,细致入微地绘制着一幅画卷。 画中女子,身着轻盈淡雅的蓝色旗装,身姿婀娜多姿,仿佛春风中摇曳的柳枝,尽显其身量之纤纤。她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宛若初绽的芙蓉,一颦一笑间,皆透露出宜喜宜嗔的温婉神韵,令人观之忘俗。 “苏培盛,去将你淑主子请来。”雍正帝搁下笔,望着眼前的画卷,大感满意,又朝一旁的苏培盛吩咐道。 “奴才领命,即刻前往。”苏培盛应声而退,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暗自思量着自己将崔槿汐安排在碎玉轩的决定是否妥当。 不多时,静姝轻移莲步,踏入庄严的养心殿。她正欲屈身行礼,却发现雍正皇上立于案牍之前,手持画笔,神情专注。 雍正轻轻抬手,温柔地唤道:“爱妃,快来瞧瞧。”静姝闻言,缓缓上前,目光落在案上那幅未干的画卷之上。画中之人,衣袂飘飘,神态温婉,正是她自己的模样。 她不禁惊叹出声:“这...这是画的臣妾吗?原来在皇上眼中臣妾是这样的……” 她轻轻抬头,望向雍正那深邃的眼眸,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这是怎么了,竟是要哭的模样。”雍正将静姝拉入怀中,轻声安抚道。 静姝将头轻轻靠在雍正肩上,声音略带哽咽:“臣妾觉得欢喜,只盼长长久久伴君侧。”一时之间,雍正的内心犹如翻涌的江海,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他忆起纯元皇后柔则温婉如水、才华横溢,华妃明媚娇艳、大气华贵。然而,却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女子,她的眼中仿佛只有自己。 “姝儿,吾心亦如此……”雍正的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情愫,随后,他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此刻,他的心中唯有静姝,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为之静止,只剩下他们二人。 承乾宫正殿,本就以其宏伟壮丽、华美绝伦而着称。此次静姝晋位,雍正更是动用了自己的私库,赐予静姝不少好东西,内务府上下亦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精心布置。 使得承乾宫如今更是金碧辉煌,犹如仙境一般。殿内陈设,皆是珍稀古玩与精致绣品,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尊贵与奢华。 “娘娘,所有的物品皆已妥善安置妥当。”春兰与几位侍女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今日迁入正殿,大家都辛苦了。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中,必不会亏待大家。”说完,静姝示意春兰将赏赐赐与大家。“奴才(奴婢)多谢娘娘赏赐。”众人皆恭敬回道。 这时,养心殿传来消息,今日又是静姝侍寝。连一向稳重的春兰都面露喜意,道:“恭喜娘娘。” 自此,静姝一连七日独占鳌头,夜夜侍寝于龙榻之侧,令六宫侧目。 每日向皇后请安之时,皇后都免不了对静姝一些或明或暗的刁难,言语间夹杂着嫉妒与不满。此事竟连太后都惊动了,太后特意召见了皇上,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前朝与后宫相连,皇上要雨露均沾,否则后宫不宁,社稷不稳啊。” 第六章 原创女主6 在随后的一段时日里,雍正开始频繁地召见新晋嫔妃。先是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先后承蒙皇帝的一夜恩宠,而后雍正又接连两日翻了沈贵人的牌子。 不仅如此,雍正帝竟还特许沈贵人学习六宫事宜,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后宫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要知道,这六宫之权向来是后宫众人争夺的焦点,沈贵人此番得宠,自然成为了华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华妃看来,比起静姝,此时的沈眉庄更加碍眼,毕竟这关乎到她在后宫中的地位和权力。于是,华妃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将沈眉庄折腾得不轻。 有了沈眉庄在前吸引众人的目光,静姝在这后宫之中反倒显得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了。 虽说这段时间静姝并未侍寝,但雍正却时常召她伴驾,或是前来陪她一同用膳。 赏赐更是如同雪花般纷纷而至,隔三差五便派人送来各种珍贵之物。有时是一幅名家画作,有时是一些精致无比的首饰,多得静姝的梳妆匣都快要放不下了。 静姝偶尔也会回一封信笺,或是亲手送上一道精心烹制的汤羹。 两人之间的相处,仿佛就像是世间最普通的男女,在这平淡的日子里,默默地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温馨而又甜蜜。 ———分割线——— 这日,承乾宫内,静姝正悠然自得地看着手中的画本子,忽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目光微微一凝。 马上就要到除夕合宫夜宴了,剧中这可是雍正与甄嬛的重要剧情点。 静姝心中暗自思忖,虽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自信雍正帝心中对自己定然是有几分情谊的。 然而,甄嬛毕竟是女主角,还自带纯元皇后的滤镜,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破这个局。 很快,就到了除夕宫宴,这一日,后宫的嫔妃们与前朝的宗亲们齐聚一堂,共同守岁。 整个宫殿内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气氛。席间,雍正帝提及了西北边疆传来的大捷喜讯,对年羹尧在战场上的英勇战绩赞不绝口。 听闻此言,华妃更是喜上眉梢,满面春风,那得意之情毫不掩饰地溢于言表。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歌女们翩翩起舞,乐师们奏响欢快的乐章,一片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 就在这时,一位宫女走上前来为静姝斟酒。静姝假意未看见,于是那酒便不小心洒在了她的衣袖之上。 宫女见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连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奴婢该死,娘娘息怒。” 静姝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宫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她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属实怪不上你,是本宫自己未看见,你且退下吧。” 宫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如蒙大赦般连声道谢:“谢娘娘,谢娘娘。”随后便慌慌张张地退下了。 静姝便以更换衣物为借口,匆匆脱身离开了宴会。她一路马不停蹄地返回承乾宫,迅速换上了早已精心准备的衣物,并细致入微地重新装扮了一番。 此刻的静姝,与平日的她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往昔,在雍正帝面前,她总是以清新自然之美示人,宛如一朵盛开的出水芙蓉,不施粉黛,却尽显天生丽质。 然而今日,静姝却特意换上了一袭淡粉色的旗装,那柔和而温婉的色彩,仿佛将她整个人都融入了这如梦如幻的氛围之中。她轻施粉黛,妆容精致而不失雅致,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风情与韵味,宛如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娇艳花朵。 静姝小心翼翼地走进倚梅园内,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赶上了。忽然,一阵女子的声音传来:“自到宫中人人都求……”这熟悉的声音,让静姝心中顿时明了——果真是甄嬛。 静姝赶紧走上前去,打断了甄嬛的祈愿,轻声问道:“可是莞常在?听闻你近日身体微恙,怎还独自在此?” 甄嬛闻声站起身来,看到是静姝,连忙行礼问安道:“嫔妾给淑嫔娘娘请安,淑嫔娘娘万福金安。” 静姝上前扶起甄嬛,眼中满是关切之情,温柔地说道:“你本就病了,这天寒地冻的,身边怎么也没跟个人?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心中却暗自思忖,这皇上怎么还不出声,莫不是在一旁看上戏了? “多谢娘娘关怀。听闻奴才们提及倚梅园中的梅花已然绽放,嫔妾心中顿生欢喜,因嫔妾素来钟爱梅花,故特地前来观赏一番。但时辰已晚,嫔妾还需回宫,就不打扰娘娘了。”甄嬛总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仿佛自己错过了许多重要的事情,心中竟隐隐有些恍然若失之感。 静姝看着甄嬛悄然离开倚梅园,而皇上却依旧未曾现身,此刻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犹豫。 难道要就这样把雍正帝留给余嫣儿吗?正当她思绪纷飞之际,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为何不能让自己也如甄嬛一般,在这园中给雍正帝留下一抹独特的印记呢? 于是,静姝轻盈地走向了一株傲立在寒风中的梅花前,微微踮起脚尖,那姿态仿佛是要去捕捉那随风而来的淡淡梅香。 这一刻,静姝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她轻启朱唇,缓缓吟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般潺潺流淌,在这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人心。 梅花与静姝,在这一刻仿佛形成了某种奇妙的默契,两者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 雍正皇帝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痴了。眼前的静姝,仿佛与这园中的一切融为一体,成为了这倚梅园里最亮丽、最迷人的一道风景。 “姝儿,”雍正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语气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静姝闻言,轻轻转过身来,脸上绽放出一抹假意却又不失真挚的惊喜之色。 她轻启朱唇,柔声道:“皇上!”正欲行礼,雍正却已快步走到她的身旁,伸出双手环住了静姝的腰肢。“姝儿,”他再次轻唤,声音中满是温柔与怜惜,仿佛静姝就是他眼中的稀世珍宝。 静姝微微仰头,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疑惑,轻声问道:“皇上怎么在这里? ”雍正帝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赞赏之色,说道:“朕若不来,又怎能领略到朕的姝儿竟如此有才情,真是好一个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姝儿也喜欢梅花?” 静姝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株娇艳的梅花上,语气温婉而细腻:“臣妾确实喜爱梅花的傲骨与坚韧,它们在严寒中独自绽放,不畏风霜,这种精神令臣妾钦佩不已。但同样,臣妾也对桃花的娇艳、荷花的清雅情有独钟。每一种花都有其独特的韵味与风采,恰如世间之人,各有千秋。世人常以花喻人,然而人易变,花常在。” 静姝心中清楚,她并不想和纯元扯上任何关系,她深知当替身永远都不能超越纯元,她要做的,是成为雍正帝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雍正帝听了静姝的这番话,心头微微一震。以前纯元喜爱梅花,自从与纯元一同种下这满园的梅花后,他仿佛从此便只看得见这梅花了。而今日静姝的一番话,却让他对花、对人都有了新的认识。 静姝眼见今日之行的目的已然达成,遂撒娇道:“皇上,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您看,臣妾的鞋袜都快要湿透了,怕是再待下去,会着凉了呢。” 雍正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宠溺,他轻轻一笑,随即俯身将静姝一把抱起,温声道:“既如此,那朕便亲自送姝儿回宫,以免你受寒。”言罢,两人便在这温馨而又浪漫的氛围中,缓缓地向承乾宫走去。 自除夕宫宴以来,静姝又是独得恩宠,一连几日皆是她侍寝。这般荣宠,自然引来了后宫众人的嫉妒与不满。华妃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派人来请静姝去翊坤宫。 “娘娘,华妃娘娘此举怕是来者不善啊。”春兰忧心忡忡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静姝却微微一笑,神色淡然道:“无妨,华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自是有资格教导嫔妃。” 她心中清楚,华妃的手段不过是些皮肉之苦,而皇后才是真正杀人诛心之人。言罢,静姝便带着春兰几人,从容地向翊坤宫走去。 第7章 原创女主7 “华妃娘娘金安。”静姝莲步轻移,踏入翊坤宫,恭敬地行礼,声音温婉而柔和。 华妃端坐在主位上,一身华贵的服饰尽显其高高在上的地位。她并未即刻让静姝起身,而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微微眯起那双凤眸,审视着下方的静姝。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问道:“淑嫔这几日,在皇上身边侍奉,可是辛苦万分呐?” 静姝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地迎上华妃的视线,轻声回道:“侍奉皇上乃是臣妾的本分,能得皇上垂青,是臣妾莫大的福分,臣妾心中唯有感激,怎敢言及辛苦二字呢?” 华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讥讽。“哼,起来吧,淑嫔果然生得一张巧嘴,难怪能把皇上哄得团团转。”说罢,她轻轻抬手,示意静姝起身。 静姝缓缓站直身子,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这时,华妃又开口说道:“本宫如今正忙于处理六宫的各项事务,忙得是焦头烂额。你既如此得闲,不如就由你来替本宫研墨吧。” “娘娘,实乃不巧之至。”静姝微微皱眉,面露为难之色,“皇上今日特召臣妾伴其左右,臣妾实在不敢有丝毫怠慢。恐无暇顾及为娘娘研墨之事,还请娘娘宽恕。” 华妃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这是在用皇上来压本宫?”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尖锐。 “娘娘息怒,臣妾绝无此意。”静姝连忙跪下,神色惶恐,“臣妾更不敢有丝毫怠慢皇上之心。让皇上等臣妾,臣妾实在罪该万死。” 华妃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寒意。“哼!淑嫔退下吧,我们来日方长。” “臣妾告退。”静姝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匆匆出了翊坤宫。 出了翊坤宫的大门,静姝径直向养心殿的方向走去。她心中暗自思忖着,今日之事,自己得去上上眼药。 养心殿外,静姝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还请淑嫔娘娘稍候片刻,容奴才进去向皇上通传一声。”小夏子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恭敬。 “那就有劳公公费心了,真是感激不尽。”静姝轻轻颔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以温婉而又不失礼节的语气回应道。 片刻之后,小夏子再次出现在静姝面前,面带笑意道:“皇上请娘娘进去。” 静姝深吸一口气,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养心殿。她看到雍正皇帝正坐在书案前,专注地看着奏折。静姝走到皇上面前,恭敬地行礼道:“给皇上请安。” “淑儿,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雍正皇帝闻言,轻轻抬手,示意静姝起身,眼神中流露出对静姝的疼惜与关怀。 静姝缓缓起身,走到皇上身旁,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姝儿好生委屈,皇上要为臣妾做主。” 雍正见状,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惜。他放下手中的奏折,一把将静姝拉入自己怀中,温柔地询问道:“姝儿,究竟是何事让姝儿如此委屈?朕定为姝儿做主。” 静姝紧紧依偎在雍正的怀中,眼眸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她轻声细语道:“臣妾方才自翊坤宫归来,心中犹自忐忑。皇上可知,华妃娘娘竟欲使臣妾为其研墨,臣妾心中惶恐万分,唯恐重蹈沈贵人之覆辙。” 雍正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轻拍着静姝的背脊,声音温和而关切:“沈贵人?她又是如何了?竟让你如此心惊。” 静姝微微颤抖,继续说道:“华妃娘娘以沈贵人需熟习六宫事务为由,命她抄写账本,一抄便是数个时辰之久。更甚者,还故意熄灭烛火数盏,使得环境更加昏暗。臣妾试想,若自己亦需研磨两个时辰,那等煎熬,臣妾实难承受。” 言罢,静姝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道:“臣妾一时情急,便向华妃娘娘撒了个谎,称皇上召臣妾伴驾,故而无法为她研墨。华妃娘娘听后,面色骤变,极为不悦,还说与臣妾来日方长。臣妾……臣妾实在害怕。” “姝儿,你受了委屈,朕心中甚是疼惜。”雍正轻轻抚摸着静姝的秀发,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可另一边,他又自觉对华妃亏欠良多。毕竟,同时还要顾及年羹尧。但这些话他又无法对静姝说出口,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 “姝儿,华妃的性情素来带着几分娇纵与蛮横,你今日这般行事便极为妥当。”雍正轻声嘱咐道,心中却暗自筹谋,欲寻一合适契机,晋静姝为妃。 “皇上如此说臣妾就放心了。”静姝轻声说道,心中却暗自腹诽,“还不是你纵容的,这么跋扈也没见你管过。” 几日后的承乾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春兰,我记得入宫时带了一张焦尾琴,今日不妨就以此琴为伴,再煮一壶佳酿,岂不悠然自得?”静姝坐在软榻上,暗自思量着。自那日抽中了琴艺大师级的技能,她便深知这琴技或许会成为自己在宫中立足的一大助力。 记得原着中雍正也是偏爱有才情的女子,或许,有朝一日,这琴技便能派上大用场。 “那奴婢今日可算有福了,能聆听娘娘的绝妙琴音。”春兰欢声应道,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静姝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琴案前坐下。她手指轻抚古琴,那琴身犹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散发着古朴而典雅的气息。 静姝轻轻拨动琴弦,一时轻拢慢捻,一时急拨快挑,琴声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那声音清凉亮,宛如山间溪流潺潺流淌,又似林间微风轻轻拂过,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仙境之中。 静姝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心中只觉得不愧是系统出品,这般精妙的琴艺,若是能多来几次抽奖,那该多好啊。 一曲结束,余音袅袅,几个丫鬟都听得如痴如醉。“娘娘的琴艺真是精妙绝伦,犹如天籁之音,奴婢们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夏枝率先拍手称赞道,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这时,德忠走进殿内,恭敬地向静姝行礼道:“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可有什么事?”静姝抬手叫起,目光平静地看着德忠。 德忠闻言,连忙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娘娘,碎玉轩的小允子在御花园搭了一个秋千。” 静姝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果然,剧情还是圆回来了。这次没有余嫣儿,那就由我陪甄嬛把这出戏唱下去吧。 “德忠,你且继续留意着,看那莞常在何时会前往御花园荡秋千,到时本宫也去凑个热闹。”静姝语带深意地说道。 “是,娘娘。”德忠领命后,退出了大殿。 几日后,德忠匆匆前来禀报,称莞常在已至御花园,正悠然自得地荡着秋千。 静姝一听,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急切,她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春兰和夏枝前往御花园。 步入园中,一阵悠扬而深长的箫声悠然响起,如同天籁之音,穿透了周围的喧嚣,让人心旷神怡。 这萧声似乎与御花园的景致相得益彰,更添了几分雅致与宁静。静姝循声而去,皇上竟先到了。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静姝的声音温婉而清晰,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姝儿请起。”雍正听到静姝的声音,微微一愣,心中竟有些心虚之感。 甄嬛闻言,迅速从秋千上下来,她微微屈膝,似是才发现有人在。口中恭敬地说道:“嫔妾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在此,请皇上恕罪。” 又向着静姝问安道:“给淑嫔娘娘请安。” “起来吧。”雍正抬手叫起。 静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声音柔和而悦耳:“适才本宫在远处,便被你那悠扬动听的萧声所吸引,只觉得心神宁静,令人心旷神怡。” “娘娘言重了,臣妾愧不敢当。”甄嬛连忙谦逊地回应道,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皇上以为如何?”静姝一脸笑意地看着雍正,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此曲吹得极好,朕也是许久未听到这样好的箫声了。”雍正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怀恋之色,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纯元皇后的身影。 “多谢皇上赞许,嫔妾不敢承受,嫔妾先行告退,望皇上万福金安。”甄嬛见静姝在,极有眼色地微微欠身便告退了。 “臣妾可是打扰了皇上听萧、品美人?”静姝抬眼看着皇上。 “姝儿可是醋了?美人不是近在眼前吗。”雍正失笑道,伸手轻轻捏了捏静姝的鼻子。 “皇上惯会哄臣妾。”静姝语气嗔怪道,心中却暗自思量着,没有了倚梅园初遇,没有了杏花微雨,看看这次甄嬛还是否能宠冠六宫当上太后。 第八章 原创女主8 “宿主,宿主”77欢快的声音响起。 “系统,你又突然出现”静姝惊喜又无奈。 “恭喜宿主,您的龙气收集值已经成功达到了百分之六十!”77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随后又稍作停顿继续说道“这意味着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圆满达成。但请记住,龙气的收集永无止境,收集得越多,对最终的结算影响也就越大。目前,还有两个任务:阻止甄嬛成为太后,以及确保自己在本世界中能够寿终正寝。宿主,您可要继续努力,不要懈怠哦!” 言罢,77又如同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他的大转盘,“现在,就请宿主您来抽取第一个任务达成的丰厚奖励吧!” 静姝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欧气满满”,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带来好运。然而,当她的目光聚焦在那缓缓旋转的大转盘上时,却只见上面依次出现了三个相同的选项——假孕丸、假孕丸、还是假孕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你怎么给我三个假孕丸啊?这也太坑了吧!”静姝抬头望向那已经准备溜之大吉的77。 “哎呀,这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嘛。”77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仿佛在说:“这可不是我的错哦。”他接着补充道:“其实这个大转盘里可藏着不少好东西呢,比如生女丸、生子丸、传说中的龙凤丸,还有各种你想不到的都有呢。只怪你太非了。” 说完这句话后,77便像一阵风似地消失了,只留下静姝一人在原地,看着手中这三颗不起眼的假孕丸,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大早,大家都来到了景仁宫向皇后请安。今日竟连华妃都未迟到。静姝与各位嫔妃互相行过礼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片刻之后,皇后娘娘自后殿缓步而出来。 众嫔妃纷纷起身行礼“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各位妹妹都起来吧,”皇后一脸笑意,目光落在了莞常在身上“今日莞常在也来了,莞常在的病可好了?” 甄嬛走上前恭敬道“回皇后娘娘,昨日温太医为嫔妾诊脉,言之已无大碍了,所以今日嫔妾特来来向皇后娘娘请安。” “你有心了。”皇后看着甄嬛恭顺的样子,颇为满意,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的姐姐纯元。 在皇后心中后宫一枝独秀,可不是什么好事,百花齐放才好呢。 果然,晚间便传来了消息,皇上翻了莞常在的牌子。后一连几日都是莞常在侍寝,又被晋为贵人。 “娘娘……”春兰担忧的看着静姝,她知道一直以来静姝都对莞常在极为在意。 静姝放下书“春兰,皇上有三宫六院,我要是真在意,在意得过来吗?”自那日请安时看到甄嬛,自己就已经料到了。 静姝又突然想到还在圆明园的四阿哥,这可是未来的皇帝。与其把他留给甄嬛,还不如想个法子弄到自己身边。 反正自己不想生孩子。想起之前抽到的假孕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是该派上用场了。对春吩咐道“春兰,去请一位太医来。” 春兰闻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紧张之色,她关切地问道:“娘娘可是哪里感觉不适?” 静姝轻轻将手抚于腹部,眼神中充满了深意,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春兰,并未直接回答。春兰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她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连忙应道:“奴婢明白了,娘娘请稍候,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说罢,她便匆匆离去。 “微臣李林给淑嫔娘娘请安”竟来了一个电视剧中从未出现过的太医。 \"李太医免礼。本宫近日来,频感食欲不振,时有恶心之感,实难自抑。还请李太医为本宫仔细诊断一番。\"静姝的声音温婉而柔和。 “此乃臣分内之事”李太医说完便上前替静姝诊脉,片刻后李太医便欣喜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怀有龙裔已一月有余了。” “真的?”静姝假意惊喜道。内心却道这假孕丸还挺好用。又道“春兰快派人去向皇上报喜。 “姝儿,”雍正紧紧拥住静姝“你怀了我们的孩儿了。”雍正一直觉得自己子嗣稀少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如今姝儿这个孩子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李林,朕将淑妃这一胎的安危全权托付于你之手,不容有丝毫闪失。\"雍正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林闻言,神色凝重,躬身应道:\"微臣陈自当倾尽所能,誓保淑妃娘娘与龙胎安然无恙。\" 静姝怀孕晋位的消息传遍了六宫。一时之间各宫都换起了瓷器和摆件。 景仁宫内皇后正在练字,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笔瞬间凝滞,好好的一张字便毁了。把笔一扔气极道“奚尔佳静姝真是好运气,上天及其不公,本宫的弘晖没了,凭什么其他人还能生。” 剪秋连忙走上前安慰道“娘娘息怒,怀上算什么本事,这后宫里的娘娘们怀的还少吗?” “对,这宫中人多眼杂,淑妃又是个没福气的,送些贺礼去吧,本宫好歹也是嫡母”语气里满是不善。 “是,娘娘”剪秋了然一笑,便下去安排了。 甄嬛得知静姝怀孕晋位的消息后,心里不免有些五味杂陈。从避宠开始,自己就一步慢步步慢,难道不该避宠?如今自己受宠被晋为贵人,她便有孕晋为妃位。明明是一同进宫,她已是淑妃,自己还小小一个贵人。 夏日里酷暑难耐,雍正便下令去圆明园避暑,携一众嫔妃来到了圆明园。 “娘娘,小心台阶”春兰小心翼翼的扶着静姝走进了天然图画。这天然图画依山傍水,匠心独运,庭院深处更有一片苍翠欲滴的竹林,随风摇曳,发出阵阵飒飒之声,宛如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暑气顿消。 静姝一进殿便躺在贵妃椅上暗自思量道“总算到了圆明园,也该四阿哥出场了。” 第9章 原创女主9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众嫔妃恭敬行礼 皇后抬手“诸位妹妹请起。” 又接着说道“再过半月就是温宜公主的生辰了,宫里孩子不多,满周岁的日子自然要好好庆祝。皇上的意思是虽不在宫里头,但也不能从简,一定要把它办得热闹才是。这件事呢,已经交待了内务府去办了” 曹贵人一脸欣喜道“谢皇上、皇后,臣妾与公主感激不尽。” 皇后和蔼回道“你为皇上诞下龙裔,是有功之人,不用说谢。” 又对众嫔妃说道“子孙繁盛,是社稷之福。皇上膝下龙裔又不多,还请各位妹妹要为皇上分忧才是啊。” “是,皇后娘娘。”众人嫔妃皆回应道。 为什么不多你心里没点数吗?静姝暗自腹诽。 请安结束后,静姝刚踏出大殿门,就看一个小孩子躲在假山后面。这应该就是四阿哥了。 四阿哥也察觉到了静姝的注视,便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向静姝行礼道“娘娘安好!” 是个有礼的。静姝拉起四阿哥,缓缓弯腰与他平视,目光慈爱的询问道“你是四阿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回娘娘,儿臣正是四阿哥,儿臣来给皇额娘请安,不料竟遇到了娘娘。”四阿哥恭敬道。 “四阿哥真是有孝心,四阿哥快去吧,我就先走一步了。”静姝摸了摸四阿哥的头。 四阿哥恭敬道“娘娘慢走。”看着静姝的背影,四阿哥心中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晚间,静姝准备用膳,刚坐下,看着这一桌子绿油油的菜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怎么尽是些黄瓜白菜的?” 春兰“娘娘,近日沈贵人向皇上进言,倡导后宫节俭之风,例菜减半。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宫里都是如此呢。” 这假孕丸吃了,没怀孕跟怀了一样,恶心又嗜睡。这几日都这样,脑子都迷糊了,静姝心道。看来是到了沈眉庄被陷害假孕的时候了,皇上也是惨,俩孩子都是假的。又看着这桌菜,长叹一口气,别说华妃了,谁看着不讨厌啊。 “皇上驾到” “姝儿今日可好?”雍正一进来坐在静姝身旁,静姝正准备起身行礼,雍正抬手将静姝拉住“怎如此多礼,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惜。 “皇上,臣妾吃不下,孩子想吃肉。”静姝一脸委屈,敢给自己吃这些,自己就敢上眼药。 雍正看着面前这一桌子脸瞬间就黑了下去“怎么就是这些?”又看着春兰几个“你们就是如此照顾娘娘的?” 春兰几个吓得慌忙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静姝拉着雍正的手“皇上怪她们干什么,吓着孩子了。” 雍正将手轻轻放在静姝肚子上,似是安抚。 转头吩咐苏培盛道“把这些撤下去”又看着静姝“姝儿想吃什么?” 静姝拉着雍正的手一脸欣喜道“臣妾想吃清蒸鲈鱼,抓炒对虾” “皇上娘娘稍候,奴才这就去御膳房。”说完便退下了。 这换了一桌子,看着就是心情好。静姝全然不顾雍正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雍正看静姝吃的开心,也是一脸满意。 吃完饭后,雍正陪着静姝消食。静姝突然想起了四阿哥“皇上,今日臣妾偶遇了四阿哥。” 雍正没有说话,一想到四阿哥他就想起老八那几个。对这个孩子更是颇为不喜。 静姝看了看雍正又继续说道“这四阿哥还颇有孝心,一大早便去向皇后请安。” 雍正又想起这几天他都跪在九州清晏外求见,这么小也是难得。 雍正抬眼道“姝儿,颇为喜欢四阿哥?” “是皇上的孩子臣妾才喜欢呢。”静姝看着雍正心想睡了人家娘,不给个名分,还嫌弃人家。又道“况且臣妾也当娘了,看着这么孝顺的孩子自然是喜欢的。” 看着静姝雍正的眼神逐渐温和“我们的孩子自然也是会孝顺阿玛和额娘的。” 静姝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雍正的身旁,两人的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温情,仿佛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柔情蜜意。无需言语,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静姝怀着孕,自然也做不了什么。雍正也没走,抱着静姝便睡了。 第二日雍正便去了皇后处,言语之间颇为不满,撤了沈贵人学六宫事。又道静姝怀孕辛苦免了请安。 消息传到静姝这时,静姝正在用午膳。怪不得今日午膳如此丰盛,静姝心想皇后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应该是要出手了。 又过了几日,春兰悄声道 “娘娘,沈贵人有孕了,皇上颇为高兴还赐了封号惠。” 静姝看着书头也未抬“知道了,送些贺礼去吧。”这华妃动作还挺快。 “是,娘娘”春兰缓步退下。 温宜的生辰宴在在九州清晏举办,众嫔妃皆早早到了。行礼后静姝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宴会行至过半,端妃竟也来了。这位顶着一格点电还走到最后的人,静姝也颇为好奇。 端妃走上向皇上皇后请安后,目光落至甄嬛处意味深长道“皇上又得佳人了。” 皇后听罢“端妃长年累月不见生人,所以还保留着当年的眼光啊” 雍正看着端妃心情复杂。既有愧疚,又有回忆起往事的烦躁感。 跟剧中一样端妃将自己陪嫁的项圈送与温宜。 过了一会儿,甄嬛悄悄离席。静姝看着突然离席的甄嬛,向春兰去了一个眼神。春兰轻轻点头。派了小元子跟着。 不过一刻甄嬛便回来了,春兰轻轻点头。静姝便知与剧中一样,甄嬛与这果郡王怕是看对眼了。 这时,曹琴默提议抓阄表演节目。 皇上“这主意倒是新鲜,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淑妃怀孕未免劳神,就不参与了。” 沈眉庄见皇上竟是提未提自己,不免有些失落。 静姝起身“多谢皇上,臣妾确是有心无力。只能在一旁为众位姐妹喝彩了。” 雍正与姝相视一笑,颇有些心意相通之感。华妃见此,竟翻了一个白眼。 这抓阄便正式开始了。先是皇后娘娘送上了墨宝,众人皆是赞叹不已。得了皇上夸赞,皇后也是极为高兴。 此时端妃起身请辞,趁此之际曹贵人换了手中的纸条。待端妃走后,曹贵人边打开纸条边高声道“这个呢是莞贵人的,请作惊鸿舞一曲。” 满堂皆惊!曹贵人又道“皇上,莞贵人姿貌本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合该由妹妹一舞。” 雍正未语,欣贵人在一旁接道“这惊鸿舞由唐玄宗梅妃所创。本已失传许久,但纯元皇后酷爱歌舞,几经寻求原舞,又苦心孤诣的加以修改,曾今一舞动天下,那在宫中可是风靡一时啊。” “这惊鸿舞,最难学习,舞好了那是惊为天人,舞不好那可就是东施效颦了”富察贵人颇有些幸灾乐祸。 这你言我一语,甄嬛再是迟钝,都已觉察不对了。起身道“妹妹之舞,实在不登大雅之堂,恐怕要贻笑大方了。”甄嬛看着皇上,似有让皇上做决定之意。 结果敦亲王和恒亲王你一言我一语把皇上架住了,言里言外暗示雍正以貌取人,上升到了雍正的脸面问题。这下不跳也得跳了。 沈眉庄不愧是甄嬛的好姐妹,不顾自己还怀着孕,拉着安陵容一人抚琴一人唱歌为甄嬛助兴。 果然与剧中一样,上半段平平无奇,下半段果郡王出来救场了,在果郡王的萧声中,甄嬛变了舞姿,果然是婀娜多姿,轻盈优美。不得不说这俩人甚为相配。 皇上的颜面也算是保住了。 这惊鸿舞事件总算圆满落幕,这时一个宫女给静姝端上了一道菜,鱼翅螃蟹羹。 怀有龙裔还敢给自己上螃蟹,静姝正欲发作。转念一想不对,打开探测器一看,果然有问题。 不过不是这道鱼翅螃蟹羹,而是这特意为孕妇准备的三鲜木樨汤竟掺有红花。 正好,自己就将计就计吧。 第十章 原创女主10 静姝看着这三鲜木樨汤,轻轻拿起汤匙缓缓送入口中,好似在细细品味。 不用想静姝都知道是谁出的手,今日是温宜公主生辰,出手的绝不可能是华妃和曹贵人。看来皇后终还是忍不住了。 突然静姝一声痛呼,双手紧紧护住腹部,殷红的鲜血从裙裾下蔓延开来。 春兰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上前扶住静姝,嘴里惊叫道“娘娘,娘娘!” 雍正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到静姝身边,颤抖着将她抱起,怒吼道“快传太医” 此时皇后上前面露关切道“皇上,先将淑妃移至偏殿吧。” 雍正抱着静姝来到偏殿,将她放到软榻上。看着虚弱的静姝,他心疼不已。 此时李太医匆匆而来,紧张的为静姝诊治。 “皇上,娘娘……娘娘小产了。”李林战战兢兢地跪在皇上面前,头深深低垂着,不敢直视龙颜。 雍正瞬间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厉声道“如何会小产,淑妃平日身子一向康健,从未有不妥之处。” 李林躬身上前“皇上,据微臣诊断,娘娘乃是因食大量红花而导致小产。” 雍正猛然站起“红花!给朕查,朕要看这宫中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目光从嫔妃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仿佛要将每个人都看穿。一众嫔妃皆跪下,无一人敢直视雍正的眼睛。 雍正又看向皇后,皇后心中一跳连忙跪下“此事是臣妾失职,臣妾定会彻查此事。给皇上和淑妃一个交待。” 此时苏培盛上前道“皇上,太医在淑妃娘娘的三鲜木樨汤里发现了红花。” “去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绝不姑息!”雍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奴才遵旨。”说罢,苏培盛脚步匆匆的退下。 “你们都退下吧。”雍正看着这些嫔妃,此时每一个人仿佛都面目可憎。他现在只想静静的陪着姝儿。 第二日,静姝悠悠醒来,只觉头脑昏沉。这假孕流产怎么跟真流产了一样啊,静姝不禁吐槽。 此时,雍正轻轻走进来,缓缓在静姝床边坐下。静姝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而哀伤。他轻轻握住静姝的手。那手冰凉无比,雍正的心猛然一揪。 “姝儿……”雍正满是疼惜。 静姝微微侧头,眼中盈满泪水“皇上,我们的孩子……”泣不成声。 雍正轻轻抚摸她的发丝“朕定会为你和皇儿讨回公道。” 静姝眼泪不断落下,雍正轻轻将她搂入怀中,俩人都沉浸在这巨大的悲痛中。 皇帝走后,静姝唤来春兰,春兰自责的说道“娘娘,都怪奴婢没有保护好娘娘。” 看着春兰如此,静姝心中极为内疚,安抚道“春兰,切勿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幕后黑手。” 但静姝心里却是明白,这幕后黑手是找不出来了,况且自己的目的也不是要扳倒皇后。又吩咐春兰道“去将李太医请来。” 春兰强忍泪水道“是,娘娘” “微臣参见淑妃娘娘,”李林似有不安。 静姝看着李林“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唤你前来?” 李林拱手“微臣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本宫自小产之后,这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静姝意味深长道。 李林“娘娘,微臣定竭尽全力调养好娘娘的身子……” 静姝打断李林的话“李太医医术精湛,自然是能将本宫的身子养好,但李太医也看到了,这后宫之中有人不想本宫好,何不如了她意。” 李林跪地“微臣惶恐,请娘娘明示。” 静姝微微抬眸面露哀泣“本宫的身子怕是不能再诞育龙嗣了。” 李林面露难色“娘娘……这……” 静姝看着李林,面露不容拒绝之色。 犹豫再三李林终是跪下道“微臣遵旨。” “去吧,去将这个令人难过的消息告诉皇上。”静姝摆手道。 九州清宴内,气氛凝重而寂静,苏培盛跪倒在地,脊背弯曲,头深深地低垂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启禀皇上,奴才无能,给淑妃娘娘上菜的宫女自尽了。” 雍正帝闻言,手中转动佛珠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与深思。 “你退下吧。”苏培盛闻言躬身而退。 看着苏培盛退下后,雍正又唤道“夏刈。” “皇上。”夏刈恭敬行礼。 “速去查。”说完,雍正挥了挥手,示意夏刈退下。其实雍正心中早已有怀疑人选,只是没想到扫尾得如此之快,况且此时还不到时候。 桃花坞内,皇后面带得意之色,仿佛已掌握一切。此时,剪秋轻手轻脚地自殿外步入,行至皇后身旁,以极低的嗓音在皇后耳畔轻语:“娘娘,一切事宜皆已安排得妥妥当当,万无一失。” 皇后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淑妃失了孩子,也是可怜。”语气中带着一丝虚伪的怜悯“剪秋,你速去准备些上等的补品,亲自送往淑妃宫中,以示本宫之仁心。” 剪秋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应声道:“是,娘娘。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亲自送到淑妃娘娘手中,以慰娘娘之仁德。”言罢,她便转身离去。 李林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地来到九州清晏。通传后,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殿内,跪地叩首。 “皇上,微臣有要事回禀。”李林声音微微颤抖。 雍正面带忧虑,抬眼示意李林继续说下去。 李林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回皇上,今日微臣为淑妃娘娘复诊,娘娘此次小产,身体受损极为严重。娘娘……娘娘以后怕是再难有孕啊。” 雍正闻言,脸色瞬间阴沉无比,沉默良久道“你务必竭尽全力调理淑妃的身子,另外此事不必外传,否则严惩不贷。” 李林连忙应道“微臣遵旨,定当全心全力照顾娘娘。”随后,他小心翼翼的退下。 李林走后,雍正久久未动。 突然,“苏培盛,拟旨。”皇帝的声音沉稳有力,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淑妃奚尔佳氏,性情温婉,德容兼备。入宫以来,恭谨自持,深得朕心。着晋为贵妃,钦此。” 苏培盛领命小心翼翼的退下,心里思量着,这淑妃娘娘真是一飞冲天啊。后宫这么多娘娘小主,这还是第一位,进宫一年不到便是贵妃了。 第11章 原创女主11 天然图画内,静姝仰卧于床榻之上,闭目沉思,细细地在心间重新梳理着这几日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习秋一脸喜意疾步而入“娘娘,苏公公来了,说是来宣旨的。” “快扶我起来。”静姝坐起身子,春兰和习秋一左一右扶着静姝来到了正殿。 静姝正欲跪下接旨,苏培盛连忙阻止道“皇上说了,娘娘身体要紧,就不必行礼了。” “臣妾多谢皇上”静姝微微躬身。 苏培盛展开明黄色的圣旨,高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静姝也未曾料到,竟是封自己为贵妃了。她恭敬道“臣妾谢主隆恩。” 苏培盛将圣旨送到静姝手中,微笑着说道“恭喜贵妃娘娘。皇上说娘娘的册封礼等回了宫,另选吉日举行。” 静姝微微颔首“有劳苏公公了。”随后,春兰走上前将一荷包送入苏培盛手中。 苏培盛连忙道谢“多谢贵妃娘娘赏赐,奴才告退。” 待苏培盛走后,春兰几个皆一脸喜意向静姝道喜。仿佛这几日的愁云惨雾皆已散去。 桃花坞,皇后听到静姝晋位的消息,端庄的面容上微微一怔,眼神中满是阴霾“剪秋,皇上便如此喜欢她吗,竟连知会本宫一声都不曾。” 剪秋连忙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娘娘,这淑妃晋位,不过是皇上看在她流产,补偿而已。娘娘,您是六宫之主,地位尊崇,任凭她是妃还是贵妃,又岂是轻易能撼动的。” 又意味声长道“况且华妃娘娘那……”话虽未说完,但这主仆二人皆已心知肚明。 皇后冷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又接着道“去准备一份厚礼,送去给淑贵妃,就说本宫贺她晋封之礼。” 剪秋点头道“是,娘娘。” 清凉殿中,华妃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精致的护甲。 忽然,一名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跪地禀告道:“娘娘,刚刚传来消息,皇上晋淑妃娘娘为贵妃了。” 华妃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柳眉瞬间蹙起,眼神中燃起一团怒火。 “哼!那贱人也配晋位?竟爬到本宫头上了!” 华妃猛地坐直身子,满脸的怒色与不甘,“皇上当真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 颂芝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息怒。那淑妃不过是一时得宠,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岂是她能比的。” 华妃冷哼一声,道“皇上如今眼里只有那些狐媚子,哪里还会记得本宫。日后本宫见她岂不是要行礼。” 颂芝赶忙劝慰道“娘娘莫要这般说。娘娘您出身高贵,又有年大将军撑腰,皇上断不会冷落了娘娘。淑妃,不过是得了一时的恩宠,哪能与娘娘您相比。” 华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仍带着几分恼怒“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颂芝,给本宫盯紧了她,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颂芝点头应道:“是,娘娘。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绝不让那淑妃好过。” 天然图画内,“淑娘娘。”四阿哥面带关切,手中还拿着一束刚摘的荷花,娇艳欲滴。似是要为这沉闷的宫殿带来一丝生机。 “淑娘娘,您可好些了?”四阿哥又道。 “多谢四阿哥挂念,我已经好多了。”静姝面上似有感动。 看着静姝脸色苍白的模样,四阿哥又安慰说道“淑娘娘莫要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又将荷花递至静姝面前“儿臣路过荷花池,见着荷花开得甚好,特摘来送与娘娘,希望淑娘娘开怀。” 静姝微微点头“四阿哥有心了。”手轻轻接过花又道“看着这花,我心情也好多了。” “淑娘娘喜欢,儿臣便每日都给娘娘送。”四阿哥面带孺慕的看着静姝。 “四阿哥的心意我领了,但这要是每日都送,怕过不了几天,这荷花池的花都在这天然图画了。”说罢竟露出了一丝笑容。 四阿哥也露出一丝微笑“淑娘娘喜欢,便是这些花的福气了。” 此时,外面传来苏培盛的声音“皇上驾到!” 四阿哥连忙转身,恭敬的垂首而立。雍正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眼神中却透露着对静姝的担忧。 “给父皇请安。”四阿哥恭敬的行礼。 雍正看到四阿哥也在,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然后快步走到静姝面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姝儿,可好些了。” 静姝“臣妾让皇上担心了。” 四阿哥默默伫立在一旁,内心如同翻涌的江河,五味杂陈,难以言表。这是自皇阿玛驾临圆明园以来,他首次离皇阿玛如此之近,眼神中透露出复杂而微妙的情感。 雍正看向四阿哥“你怎么在此处?” 四阿哥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父皇,儿臣听闻淑娘娘身体不适,特来探望淑娘娘。” “你有心了。”雍正听罢微微点头,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赞许道。 四阿哥看着皇上和静姝,乖巧道“淑娘娘,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父皇,儿臣告退,不打扰您和淑娘娘了。” 雍正微微颔首,四阿哥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四阿哥走后,殿内安静了片刻。雍正看着静姝心中满是忧虑、愧疚。 静姝看着雍正,拿起一旁的花,轻声道“皇上,你看,四阿哥送来的花。” 雍正点头“开得甚好,四阿哥经常来看望姝儿?” 静姝闻言“是有不妥?臣妾只是想到如若皇上与臣妾的孩子这般大时,会不会向四阿哥一样孝顺有礼、勤勉好学。” 雍正闻言,心头蓦然一紧,将静姝拥入怀中。他无法告诉静姝,以后她再难有孕,只能强颜欢笑,默默安慰她。 雍正在天然图画陪了静姝许久,直到静姝安然睡去,他才悄然离去。离去之时,他不禁想,若自己与静姝的孩子安然降世,定是出类拔萃。若是皇子,自己定会亲自教导与他,是公主,定与姝儿长得相像,将是自己最疼爱的公主。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静姝未来知晓的那一刻。 他突然想到了四阿哥,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 第十二章 原创女主12 经过温宜周岁宴之后,静姝流产无法侍寝。华妃与甄嬛便成了这后宫中最为瞩目的焦点,后宫的局势变得更加微妙而紧张。华妃仗着家族的势利,对甄嬛处处刁难。甄嬛聪慧,又有雍正的宠爱,竟是不落下风。 这段时间是静姝入宫以来最平静安逸的日子,不用参与后宫的争端。 九州清晏勤政殿内,雍正正大发雷霆“这蒋文庆好大的胆子,竟临阵脱逃。隆科多,朕命你即刻将蒋文庆捉拿归案,其余人皆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隆科多跪地领命“臣遵旨,必将这蒋文庆捉拿归案。” 雍正气极,前方战事胶灼,后方粮草竟出了问题。恨不得把这一干人等全部砍头。 皇后听闻此消息,便来了勤政殿。雍正正在气头上,一句事关朝政便打发了她。 随后华妃也来了,言语之间颇有干涉朝政之意。雍正烦不胜烦,但西北战事未定,少不得敷衍几句。 正在雍正心烦之际,甄嬛也来了。 雍正正在小憩,抬眼一看甄嬛竟在面前“何时来的,朕竟没有发觉。” 甄嬛回道“皇上好睡,嬛嬛不忍惊动。” “看了一天折子,有些累了。”心里却道这苏培盛行事越发不妥了,竟未曾通报。 甄嬛见雍正脸色不大好,一时便有些犹豫。 “皇后和华妃都是因为同一人,你又是为何?也是为此而来?”雍正只觉这一个两个竟都想干预朝政。 甄嬛见状“臣妾……”她竟不知皇上为何生气。在静姝的破坏下,此时甄嬛与皇上的情谊远不如剧中那样深厚。 “退下吧。”雍正今日实在有些不耐烦。甄嬛见此也不敢多言,悻悻而归。 这日,静姝正在染指甲,习秋缓步走进殿内。 恭敬行礼道:“娘娘,安答应求见。” 静姝有些诧异,自己与这安陵容从无往来啊。 “请进来吧。”静姝抬头道。 安陵容满脸焦急,一进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陵容知道此时前来打扰娘娘实乃不该,可陵容是在走投无路了。请娘娘救救家父,陵容必当铭记恩德。”她的声音颤抖充满了绝望与祈求。 静姝微微皱眉,神色复杂。剧中应该是去求了皇后啊,怎么到我这来了。 上前扶起安陵容:“你先起来,这朝堂之事,本宫只是一后宫嫔妃,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安陵容不肯起身,依旧跪着哭诉:“娘娘,在这宫中唯有娘娘能救家父了,若娘娘不肯相助,家父必定凶多吉少了。” 静姝微微叹气:“你快起来,先说说你父亲究竟所犯何事?” 安陵容急切道:“娘娘,松阳县令蒋文庆奉旨押送西北军粮,我父亲也是随行护送之一,谁知半路遇上敌军流兵,军粮被劫走了,蒋文庆也临阵脱逃,还带走了不少银饷,皇上龙颜震怒,随即抓回蒋文庆,和父亲一起关押着,现在生死未定,我怕皇上一怒之下,我父亲性命难保。” 静姝沉思片刻,剧中皇后华妃都因为此事去见了皇帝,最终还是甄嬛不愧女诸葛的称号,使得皇上重新调查此事。只是不知为何这剧情变了,甄嬛竟未能说动皇上。 只是自己一时竟还无从下手,算了,最好的套路就是没有套路。况且现在自己刚流产,再怎么样也有三分薄面吧。这安陵容用好了也是个大杀器。 随即拉起安陵容的手安抚道:“妹妹莫急,稍坐片刻。” 又吩咐一旁的春兰道:“去将皇上请来。” “是,娘娘。”春兰回道。 不一会儿,“皇上驾到。”苏培盛的的声音传来。 雍正大步行至殿中,静姝与安陵容一同行礼“给皇上请安。” 雍正拉起静姝:“今日怎如此多礼?”这才看到一旁的安陵容“这是?” 安陵容泪如雨下“嫔妾是延禧宫答应安陵容。”说着竟泣不成声。 雍正一看便了然了:“这个时候竟拿此事来打扰贵妃,要是误了贵妃调养身体,朕唯你是问!” “皇上,安妹妹为人子女,为父奔走乃是常理。”又握住皇上的手“臣妾请皇上来,是想让安妹妹安心,皇上是千古明君,定会彻底调查此事,必不会使一人含冤。” 雍正看着静姝不由得失笑道“你呀,朕这便派人重新调查此事。” 静姝扬唇道:“皇上圣明。”又看向一旁的安陵容“安妹妹,还不谢恩。” 安陵容喜极而泣“嫔妾叩谢皇恩。” 雍正抬手示意安陵容起身“你且退下吧。”安陵容心中大定,闻言悄声退下。 静姝见安陵容走后,便上前抱住雍正不安道:“皇上,姝儿可让皇上为难了?只是这安妹妹一进来就哭,臣妾也无法了,只能来请皇上做主了。” 雍正轻轻抚摸着静姝的背温声道:“朕知道,小事而已。只是姝儿心思简单,什么都摆在面上。”又轻轻点了点静姝的鼻尖说道:“你可知因为这事,皇后、华妃、莞贵人都来找过朕。朕怕你被人利用而不知啊。” 静姝搂着雍正的脖子说道:“姝儿不怕,姝儿知道皇上一定会保护姝儿的。” “你呀你!那朕就受累,一定保护好我的姝儿。”雍正不禁失笑道。 回到繁英阁的安陵容喜极而泣,吩咐宝娟道:“宝娟,快找些值钱的东西来,父亲经了这般折腾,家里上上下下肯定动了不少银钱关系,我若不帮衬着,还不知要怎样呢。” “是,小主。”宝娟回道。 安陵容又道:“这次还要多谢淑贵妃娘娘,没想到她竟肯在这个时候施以援手。日后定要好好报答贵妃娘娘。” 宝娟想了想回道:“淑贵妃娘娘最为受宠,可是除皇后之外分位最高的娘娘了。不过皇后娘娘也愿为小主奔走,莞贵人也对小主真心,只是……” “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眉姐姐平日与我姐妹相称,有事相求,便唯恐避之不及。”安陵容又红着眼道“我算是知道了,什么都是靠不住的。” 宝娟“奴婢倒是觉得,靠旁人不如靠自己。小主想为大人和夫人争气,不如自己受宠扬眉吐气,来得更痛快。” 安陵容仿佛听进去了,心中若有所思。 第13章 原创女主13 安陵容去了一次天然图画,她父亲的事便峰回路转重新调查了,这个消息便如疾风般传遍了六宫。 皇后听闻后心中暗恼不已,一方面她本想借此机会让安陵容依附自己,安陵容出身卑微,极易控制,是一个很好的棋子。没想到被静姝横插一手,坏了事。 一方面又心惊静姝在皇上心中的位置,难道皇上忘了姐姐了吗?这一刻皇后才发觉,这个原本从未放在眼里的人,竟走到了如此地步。 皇后暗下决心,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遏制静姝的势头。她的眼神变得越发凌厉,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各种计谋。 甄嬛坐在碧桐书院中,手轻轻拂过茶盏边缘,心中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回想起自己受宠的这些日子,一直觉得自己与皇上心意相通,两情相悦,自信地以为在皇上心中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但想起那日去九州清晏,皇上的态度,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苦涩。 静姝也知道经过此事,自己怕是成了这六宫之中的出头鸟,便请了太医说是流产伤了根本,要抱病静养。 华妃听闻此事嘲讽道:“哼!一个病殃子,看她还如何与本宫争宠。” 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应道:“娘娘说得是,那淑贵妃定是福薄之人。” 华妃满意地看了颂芝一眼,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静姝至称病后,一直就在这天然图画里未出去过。期间除了安陵容来看过几次,来得最勤的便是四阿哥了。 这日,静静正躺在贵妃椅上看画本子。四阿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淑娘娘,儿臣又给你带了新的画本子。”刚听闻静姝病了的时候,四阿哥还特别担心她的身体,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也渐渐明白了其中缘由。就经常带些画本子、点心、花这些前来探望,陪静姝解解闷。 “谢谢我们四阿哥了,快给我看看。”静姝一脸雀跃,一点都不像平时端庄的模样。 又道:“你昨日不是说想吃云片糕?我让冬雪做了。你尝尝看,是不是这个味道?” 听到静姝的话四阿哥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句,淑娘娘就放在了心里,他的眼眶竟微微有些湿润。 四阿哥情不自禁道“在淑娘娘这里真好!”要是淑娘娘是自己的额娘就好了。 静姝微微一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四阿哥的头。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即便身为皇子,可若是爹不靠谱,也是要受罪的。 就在这时,阳光仿佛也被这一幕所感动,透过雕花的窗棂温柔的洒在她们身上,为她们勾勒出一道温暖的金边。 此时,皇帝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如果淑儿的孩子平安降世,长大了也会是现在这样吧。可是姝儿她却……雍正心中越发愧疚,怜惜之情也愈发浓烈。 心里的那个决定,也在这一刻变得越发坚定了。雍正并未走进去打扰这温馨的画面,悄悄转身径直回了勤政殿。 午后,静姝与四阿哥都接到了一道圣旨。 四阿哥接过圣旨,先是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脸上渐渐浮起难以抑制的喜色。 淑娘娘是自己的额娘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回紫禁城了?不用一直待在圆明园,一年都见不到父皇几面,还要忍受那些奴才们的轻视与嘲讽。 四阿哥很快冷静了下来,步伐坚定而又急切的来到了天然图画。 走到静姝面前,恭恭敬敬的向静姝行了一个大礼:“儿臣拜见额娘。今后定当听从额娘教诲,努力上进,不负额娘和父皇的期望。” 他的声音虽还带着年少的稚嫩,却充满了坚定。 静姝扶起四阿哥眼神温柔而郑重的说道“快起来,不必这样多礼。”又吩咐春兰道:“这样的喜事,定是要庆祝一番。待会要多准备几个弘历喜欢的菜。”自己的一番筹谋可算是尘埃落定了,这下甄嬛当不了太后了吧,静姝暗自思量。 “是,娘娘。”春兰几个皆是一脸喜意。 皇帝突如其来的一道旨意,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六宫之中激起了层层波澜,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都叹道:如今的淑贵妃娘娘有宠有子有位分,可谓是六宫第一人啊。 然而,尽管外面风云变幻,静姝却似置身事外,不为所动。她因抱病在身,从不踏出天然图画一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外面的风风雨雨也波及不到她。 后又听闻沈眉庄假孕被降位禁足,一时之间华妃得意至极。甄嬛一个人势单力薄,便想着把安陵容推出来争宠。安陵容凭借一副好嗓子,也算是入了皇上的眼。 夏日过去,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回紫禁城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启程。随着队伍的行进,紫禁城的轮廓渐渐清晰。 数月时光悄然流转,静姝终于又回到了承乾宫。 德忠早已在殿门口等待,见到静姝眼中满是欢喜:“奴才给娘娘请安,给四阿哥请安”又道:“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奴才日夜盼着您呢。” 静姝微微浅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本宫不在的这些日子,宫里可好?” 德忠连忙回应道:“娘娘放心,宫里一切都好,只是娘娘不在,奴才们心里没有主心骨啊。” 静姝轻叹一声:“这几月在外,本宫也时常挂念你们。”又接着说:“阿哥所可打点好了?” “娘娘放心吧,必定让我们四阿哥住得舒舒服服的。”德忠笑着回答。 “那便好。”静姝点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时,四阿哥对着静姝说道:“额娘,儿臣先想去阿哥所看看。” “去吧,看看喜不喜欢。”又吩咐一旁的习秋跟着四阿哥一起去“习秋,你与四阿哥一起去,好好照顾四阿哥。” “是,娘娘。”习秋连忙应道,便跟着四阿哥一同像阿哥所走去。 第十四章 原创女主14 一大早,各宫嫔妃们皆来向皇后请安。 静姝竟是最后一个到的,只是皇后还未出来,便算不得晚。 “臣妾(嫔妾)给淑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除了华妃一脸不服,其余嫔妃皆恭敬请安。 “众姐妹请起。”静姝温和抬手道。终于有了自己是这后宫嫔妃中第一人的实感了。 华妃翻了一个白眼倨傲道。“哟,淑贵妃这病了许久,今日终于舍得露面了。莫不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连给皇后请安都不放在心上了?” 静姝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平静地看着华妃,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华妃言重了,本宫病中未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心中已是愧疚不已。今日稍好,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来向皇后娘娘请安,以表本宫的敬意。至于皇上的宠爱,那是皇上的恩赐,本宫不敢有丝毫恃宠而骄之心。” 心里却道:早知道就继续报病不来了,这华妃真是逮谁咬谁。 “哼,说得倒是好听。”华妃轻哼一声,眼神中满是鄙夷。 “皇后娘娘到。” 皇后的到来总算打断了这番闹剧。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众嫔妃皆向皇后请安。 “起来吧,”皇后温声叫起,又看着静姝道:“今日淑贵妃也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太医说伤及根本,只能慢慢调养了。”静姝回道。 皇后一脸慈爱温声说道:“你还年轻,宫中太医医术高明,慢慢调理,总是能调理好的。” 突然,富察贵人手捂着嘴,发出一阵轻微的干呕声。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皇后一脸担心“富察贵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早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身子不舒服?” “回禀皇后娘娘,小主不是吃坏了东西,是有喜了。”富察贵人身后的宫女一脸喜意。 皇后一脸高兴“哦!是真的吗?那太好了。” “当真有了?找太医瞧过了吗?”华妃一脸不可置信。 富察贵人一脸得意“两位太医都来瞧过了,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人。皇嗣的事怎可作假,有了一个沈答应做例子还不够吗?又看向甄嬛“莞贵人您说是不是啊?” 她这几句可是把满宫的嫔妃都得罪了个干净,静姝在一旁看着,见过没脑子,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皇后不打你的胎。都愧对她打胎队队长的名头。 听这一番话,任谁的脸上都没了笑容,好好的一个请安,竟是不欢而散了。 富察贵人凭借着有孕,行事作风愈发张扬。雍正翻其他嫔妃的牌子之际,她总是以腹中胎儿为由,令皇上移驾至她处相伴。 起初,她也有所顾忌,只敢将矛头对准安陵容,每每安陵容侍寝之际,她便指使宫女来请皇上,一会儿头晕,一会又是腹痛,总是有各种理由。因着她腹中之子,皇帝少不得要走一趟。 后来富察贵人的胆子越来越大,连甄嬛、华妃都不放在眼中,谁侍寝她都敢出手。使得后宫众嫔妃皆对她心生怨恨。 这日,皇上正细心为静姝作画。突然,苏培盛轻叩门扉,温声道:“启禀皇上,富察贵人差人前来,说身体不适,恳请皇上移步。” 皇上的眉头瞬间皱起,脸色阴沉下来,怒道:“朕又不是太医,身体不适便去请太医。” 这时,富察贵人的宫女急匆匆地闯进来,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皇上。贵人她突然腹痛难忍,一直唤着皇上,求皇上过去看看吧。” 雍正重重把笔放下:“放肆,拖下去,杖责20大板。”这富察贵人越发恃宠而骄了。 静姝见状,柔声劝道:“皇上莫要动气,以免伤了龙体。” 雍正轻轻扭转首望向静姝,眉宇间略露温和之色,温言道:“姝儿,可否吓着你。”旋即目光转向苏培盛:“还不将她带下去。” 苏培盛闻言,连忙指挥两名小太监将那宫女拖走了。 不一会儿,这消息就传遍了六宫,众嫔妃皆是拍手叫好。富察贵人经过此事也算是安分了几日,好几日都未出延禧宫。 这日,静姝刚从阿哥所回来。冬雪就走上前来禀告:“娘娘,安答应来了好一会了。” 静姝快步走进殿中:“让安妹妹久等了。” 安陵容走上前:“给淑贵妃娘娘请安,嫔妾不请自来,还请娘娘恕罪。” “安妹妹,不必多礼。”静姝伸手扶起安陵容。又问道:“安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安陵容顿了顿,欲言又止:“娘娘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我这身子也是为难太医了,慢慢养着吧。”静姝缓缓说道。 “依嫔妾看,娘娘还是多多静养才好,平日这些事娘娘应少去理会才是。”安陵容目不转睛的望着静姝,似乎别有深意。 “多谢妹妹关心。”这安陵容今日怎么这么奇怪,静姝不禁有些疑惑。 “娘娘好好休息,就不打扰娘娘了,嫔妾告退了。”言罢,转身款款而去。 “娘娘,这安答应今日等了娘娘这么久,就为说这一番话?”春兰在一旁满脸疑惑道。 静姝看向春兰“我也是有些奇怪,仿佛这话中有话似的。” 突然,这莫不是到了皇后和安陵容下手害富察贵人流产的时候了,没想到这安陵容还是依附了皇后。可是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等等,难道这次皇后也想把把自己拉入局中,想一箭双雕。所以刚才安陵容的意思是叫我称病不要出门。 “娘娘。”冬雪疾步走进殿内,在静姝耳边轻轻说道:“沈答应复位了。只是染上了时疫,一时半会出不来。” 静姝暗自思量,看来这刘畚抓到了。又道:“这时疫是要命的事,都要提起精神来,不要让那些不干不净的进了承乾宫。”又对习秋吩咐道:“四阿哥身边的奴才也去敲打敲打,都警醒起来。” “是,娘娘,奴婢(奴才)定不负娘娘所托。”众人皆答道。 第15章 原创女主15 晨曦初露,阳光撒在承乾宫的地面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静姝正坐在窗前,手捧着一本书,神情专注。 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春兰恭敬地走进殿内,福身行礼道:“娘娘,景仁宫剪秋姑姑来了。” 静姝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书:“请进来吧。” 剪秋缓步而入恭敬行礼道:“给淑贵妃娘娘请安,皇后娘娘有请,邀您前往景仁宫一同赏花。娘娘道这春日花开正盛,独赏无趣,特命奴婢来请贵妃娘娘前往。” 好戏开场了,静姝心中暗自思忖。她轻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回禀皇后娘娘,就说本宫稍后便到。”本来静姝不欲前去,但想着躲过了这次也还有下次。不如给一个破绽,自己知晓剧情,也有所防备。 剪秋领命而去,静姝缓缓起身,唤来夏枝为她精心打扮。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朵,如云的发髻上点缀着珠翠,端庄而优雅。 收拾妥当后,静姝前往景仁宫。一路上她思绪万千,也不知这安陵容什么时候去跟皇后搭上线的,剧情还是圆了回来。 终于,景仁宫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静姝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宫殿。宫殿内,繁花似锦,香气四溢。 众嫔妃们已经齐聚一堂。静姝上前,恭敬地向皇后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笑着点头,“免礼,淑贵妃来了,快来一同赏花。” 静姝起身,小心地走到一旁,还是离这富察贵人远一点,免得引火烧身。 此时最得意的便是富察贵人了,竟还站在齐妃前面。一会儿说三阿哥身强力壮闹腾,一会儿又说华妃身娇肉贵经不起生儿育女的辛苦。 一旁的华妃冷哼一声,不屑道:“但愿你怀的是个阿哥,若是个公主,岂不是白费了你现在这股得意劲。” 皇后以有孕不宜久站为由,让富察贵人去廊中坐下。此时甄嬛也到了。 静姝在一旁看着,这场戏所有的主角都到了,怕是要开始了。 富察贵人刚坐下,就在炫耀皇上让内务府特制的香粉,她不知就是这香粉害了她。 此时齐妃神助攻道:“今天天气好,不如皇后把松子抱出来吧。” “齐妃最爱的就是松子那只猫,来了成日要抱着。”又吩咐一旁的剪秋“也好,剪秋,去把松子抱出来吧。” 剪秋满脸笑意回道:“奴婢可不敢抱它,那猫现在重得很,到了春天又烦躁,这回不知道到哪儿玩去了。” 静姝四处看了看,也不知这安陵容和松子在哪儿,现在自己离富察贵人远着呢。看着皇后这满脸微笑的样子,总觉得心里发怵。 突然,一声猫叫,众人皆看了过去,果然是松子。大家也没在意,还纷纷夸皇后松子养得好。 静姝捏了捏扶着自己的春兰,春兰看向静姝,发现静姝的眼神在松子身上,心头一惊。 “淑贵妃,内务府定了日子,再过十来日就是你的册封礼,你要好好准备啊。”皇后忽然转向静姝。 “是。”静姝恭敬回道。 皇后又道:“淑贵妃进宫不到一年,如今已是贵妃。也有了四阿哥,真是好福气” 这是给自己拉仇恨值,树敌啊。静姝暗自思量。“哪是臣妾有福气,全仰仗皇上皇后抬爱。”静姝回道。有本事找皇上酸去。 “贵人赏花赏久了,妆都花了呢。”静姝一时未觉,这安陵容什么时候来的?富察贵人竟从廊中过来了,站在自己旁边。心中一惊,死死拽住春兰的手。 听到安陵容的话,富察贵人连忙拿出香粉,开始补妆。 那香粉独特的香味瞬间吸引了松子的注意。松子像是被什么驱使一般,猛地挣脱束缚,朝着富察贵人直扑过去。富察贵人惊恐地尖叫,慌乱躲避却已来不及一时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众嫔妃惊慌失措,场面混乱不堪。 这时,静姝被一只手狠狠一推,便要朝旁边倒去。此时春兰也反应过来想要拉着一家娘娘,但发生得太快,力量太大,春兰竟也有些站不稳。 眼看就要倒在富察贵人身上,这时,有两只手稳稳拉住了自己,竟是安陵容。 待静姝缓过来正欲道谢。却发现富察贵人被撞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甄嬛也在地上趴着。 皇后的计谋果然狠辣,听闻此事太后也来了,问了经过,便知道是皇后出的手。不过为了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太后还得给皇后收尾呢。 因为莞贵人也受了伤,也请太医诊了脉,竟也是有孕了。一时之间竟无人关注富察贵人了。 回了承乾宫,春兰一脸后怕道:“娘娘,今日之事,大有蹊跷啊。” “只怕我也是局中之人,只是……”静姝看着春兰道。也怪自己太托大了,自信自己知道剧情,竟觉得自己站远些就好了。太小看这些嫔妃了。 春兰“还得多谢安答应,现在看来,那日安常在来承乾宫说的那一番话意在提醒娘娘,可是安常在如何能提前知晓今日之事?除非……” 静姝拉住春兰的手道:“树大招风,在有心人眼中本宫太碍眼了。” “娘娘说的是……”春兰说完往景仁宫的方向看了看。 “只是今日安答应救了我,怕是那位会为难她。”静姝也有些苦恼,她本是不喜欢安陵容这样性子的人。 记得在电视剧中,对她七分好,她会觉得你没有对她十分好,少三分便是错。所以即使之前自己帮了她,她也多次前来,自己也不愿与她走得过近。 许是她也感觉到了,后面便也不来了。回宫后,也只来了那一次。可是这次,自己终归欠了她。 “明日请安答应前来一叙吧。”又觉不妥,只怕皇后现在正盯着自己与安答应呢。又道:“还是算了,以免横生事端。” 景仁宫内,皇后刚从慈宁宫回来,被太后好一顿敲打。甄嬛又有孕了,皇后正是头痛的时候。又听剪秋说道今日是安陵容扶住了静姝,心中大为生气。 没错,今日推静姝之人便是剪秋,本想趁乱将静姝推向富察贵人,正好一箭双雕。没想到被安陵容破坏了。 皇后气极“不听话的狗,留着还有什么用。一个两个都与本宫作对。” 剪秋安慰道:“娘娘,这狗不听话,换一个便是。” “这还是小事,这莞贵人的胎……”皇后眼中满是寒意。 第十六章 原创女主16 甄嬛有孕,荣升为莞嫔。原应是春风得意的时刻,却不料淳常在竟然溺毙于池塘之中,甄嬛心知凶手是谁,却束手无策。一方面缺乏确凿的证据,另一方面,即便是有了证据,当前局势也不允许她对凶手采取行动。 年羹尧西南征战告捷,全家获封爵位,竟然达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雍正有意晋升华妃之位,言语之间便透了口风出来,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封为贵妃还是皇贵妃。 第二日,景仁宫中。众人向皇后请安时,还未等皇后叫起,华妃便已施施然起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竟丝毫不把皇后放在眼中。 除了静姝,其余嫔妃又向华妃行礼恭喜道:“华妃娘娘万福金安,恭喜华妃娘娘。” 华妃一脸讶异:“诸位姐妹今日怎得如此客气啊?” 华妃如此骄横无理,皇后也是能忍,温声道:“听说皇上要晋你的位份,都是一家子姐妹,自然先要向你道喜了。” “向来都是皇后娘娘如此福分,没想到今日,臣妾也有福气沾染。”华妃说完看着皇后。 一时之间,皇后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 华妃越发嚣张,又问皇后以前做侧福晋时,是不是也是这样被敬贺过来了的。 看着皇后明明不喜还要强装出一副国母形象,静姝竟有些暗爽。 华妃接着又道:“皇后娘娘一向最爱体察皇上的心意。不知皇上所说要晋臣妾的位份,是要给臣妾什么位份呢?” 皇后缓缓说道:“妃位之上便是贵妃,贵妃之上便是皇贵妃,皇上圣心大致如此。” “娘娘错了,皇贵妃之上还有皇后呢。”华妃一脸挑衅。 “哦,妹妹的意思是喜欢本宫的宝座了?” 华妃微微一笑道:“皇后多心了,臣妾听说皇贵妃位比副后,十分尊贵。从前顺治爷的董鄂皇贵妃在时,博尔济吉特皇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呢。” 合着这华妃今日请安,是专门来膈应皇后的。看华妃这样竟是觉得皇贵妃乃是自己囊中之物了,记得剧中好像是被封了贵妃。 晚间,静姝用完膳正想出去走走。德忠上前禀报道:“娘娘,皇后宫中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十分难忍,若各宫方便,请轮流到皇后宫中侍疾。” 静姝脚步匆匆来到景仁宫,见齐妃,欣常在早已到了。 寝宫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皇后仰躺在在床榻之上,蛾眉紧蹙,一只手轻轻按在额头,面色略显苍白。这疼痛如细密的针芒,时不时地刺痛着她的神经。 皇后身边的宫女们神色紧张,忙不迭地端茶送水、递药擦汗。 此时敬嫔和莞嫔也到了,喊过剪秋问道:“剪秋,太医还没来吗?” 剪秋淡淡道:“还没。” “娘娘竟然如此不舒服,为何不早点请太医呢?”敬嫔又问道。 剪秋一脸无奈“不是奴婢不去请,而是宫中轮值的太医都不在。” 原来是年羹尧将太医请到自己府上了,说是夫人得了急病,还说夫人不好,这太医便不能回。 一旁齐妃气愤道:“简直是太混账了,堂堂的中宫皇后,竟然连个太医都找不到。” 皇后就这样生生忍了一夜。 静姝眼看着,真是的是天若欲其亡,必先令其狂啊。 在皇后宫中待了大半夜,静姝才回到了承乾宫。细细一想只觉不对,总觉得今日之事不像那么简单。难道太医不当值,国母病了还不能请来看吗?越想越觉得是皇后在给年羹尧下套。 第二日,前朝有人弹劾年羹尧,皇上非但没有惩罚还夸奖了年羹尧。后内务府又给华妃送去了皇贵妃服制,这下华妃更是春风得意了。 只不过在静姝看来,这兄妹俩真是长了同一个脑子,都不大聪明。 也罢,接下来自己还是避其锋芒吧,这华妃就让皇后和甄嬛头疼去。 便吩咐春兰道:“去将李太医请来。” “是,娘娘。”春兰转身便去了。 “微臣给淑贵妃娘娘请安,”李太医恭敬行礼道。 静姝抬手:“李太医请起。”又接着说道:“昨日晚间回来,怕是在路上吹了风,浑身发冷乏力。” 李太医上前给静姝诊脉后说道:“娘娘怕是受凉了,微臣给娘娘开几副药,每日煎服即可。此外娘娘还需静养啊。” “多谢李太医。”又看向春兰“去送送李太医。”还好自己这张脸也不用装,本来也是一副病西子的模样。 待李太医走后,静姝便差人去皇后宫中告了假。 寝宫之内,静谧无声。淡淡的药香萦绕在空气中。皇上坐在病榻前,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静姝那苍白的面容。 静姝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虚弱的光芒。她看到皇上,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声音微弱地说道:“皇上来了,臣妾让陛下担忧了。” 皇上轻轻握住她的手,手上传来的凉意让他的心猛地一紧。“姝儿怎么病得这样严重,竟也不派人来告诉朕。”皇上的语气中既有责备,又满含心疼。 静姝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泛起泪光。“皇上,臣妾只是不想让皇上为臣妾分心。臣妾知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重,不想因为臣妾让皇上挂心。” 皇上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怜惜。“你呀,总是这般懂事,却不知朕更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你这样,又如何让朕放心,怕是要日日担心你啊。” 静姝感动不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皇上如此厚爱,臣妾何德何能。臣妾定当尽快好起来,陪伴在皇上左右。” 皇上伸手为她拭去泪水,温柔地说道:“好好养病,朕会一直陪着你。等你康复了,朕带你去御花园赏花,去湖边泛舟。” 静姝眼中露出憧憬之色,轻轻点了点头。“皇上一言为定,可不许骗臣妾。臣妾定会努力好起来的。” 两人的目光交汇,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在这病榻前,他们之间充满了温情与爱意。 第十七章 原创女主17 一早,苏培盛便去翊坤宫宣了旨封华妃为贵妃。不是华妃期望的皇贵妃,让六宫看了好大一个笑话,只是华贵妃势大,大家也不敢在明面上笑话她,只得背地里说几句罢了。 “娘娘,刚才夏枝去内务府取娘娘娘新做的衣服,瞧见安小主宫里的宝娟去领份例,竟是被好一顿奚落,领的都是些次品。”春兰对静姝说道。 安陵容分位低,因自己得罪了皇后,又多日未曾伴驾,内务府尽是些拜高踩低之人,可不是不把她放在眼中吗。 “春兰,去挑些东西,给安答应送去。”静姝吩咐道。起初自己帮这安陵容确实存了些私心,可现在倒是不知道怎么好了。 为了国家安宁,国运昌盛,皇上和皇后要出宫祈福,于是将这后宫悉数交给华贵妃打理。 皇上走之前来了一趟承乾宫,见静姝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也颇为高兴。 说道:“这两日姝儿看着好了许多,可见奴才们伺候的尽心,该赏。” 听到此话,承乾宫的宫女太监们都一脸喜意跪下谢恩。雍正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对静姝说道:“朕与皇后要去天坛主持祭祀之礼,宫中一切都由华妃主理,她一向骄纵,与你不睦,你且远着她些,等朕回来。” “是,臣妾明白。皇上放心。”静姝微微点头。 “朕就是不放心,但好在你与她同为贵妃,想来她也不敢过多为难你。”雍正又缓缓说道。 “皇上的心意,臣妾明白。”静姝轻轻将头靠在雍正肩上。 皇上和皇后刚走,这华贵妃便张扬起来了。令六宫嫔妃皆去翊坤宫听训。 静姝正坐在软榻上,手持一卷书,神色宁静。突然,华贵妃宫中的颂芝趾高气扬地走进来,行过礼后用尖细的嗓音说道:“传华贵妃娘娘的话,有请淑贵妃娘娘到翊坤宫共听事宜。” 静姝闻言,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悦。还未等她开口,身边的夏枝立刻柳眉倒竖地反驳道:“放肆!皇上与皇后娘娘出宫祈福,华贵妃虽主理六宫,可我家娘娘与华贵妃同为贵妃之位,岂能随意被传唤去听训?你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 那颂芝一听,顿时怒目圆睁,提高了声调:“你一个小小宫女,竟敢如此顶撞!我家华贵妃娘娘掌六宫之事,让淑贵妃去听训那是看得起她。” 夏枝丝毫不退缩,挺起胸膛,言辞铿锵地说:“哼,同为贵妃,我家娘娘又不曾犯错,华贵妃如此行事,实在不妥。即便主理六宫,也不能这般蛮横无理。我家娘娘自会向皇上与皇后娘娘禀明此事,看看到底是谁不懂规矩。”说完,狠狠地瞪了颂芝一眼, 颂芝被这气势所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只得悻悻地转身离去。宫殿内又恢复了宁静,但那紧张的氛围却仿佛仍未消散。 “娘娘,这华贵妃未免太过嚣张。”夏枝不服道。 静姝毫不在意的说道:“虽然是同为贵妃,但她有主理六宫之权,自然是有嚣张的资本。”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好哥哥,静姝又暗自想道。记得莞嫔便是这时候流产的,华妃还替人背了黑锅。只是不知这次安陵容还有没有送舒痕胶。又转念一想,自己还是去一趟的好,毕竟同为贵妃,虽然自己没有协理六宫之权,但若莞嫔出了事,身为贵妃不闻不问,怕是也落不了好。 静姝坐上轿辇带着春兰几个匆匆赶到了翊坤宫,莞嫔的宫女浣碧正焦急的站在门口,见静姝前来直直跪下祈求道:“求贵妃娘娘救救我家小主啊。” “你先起来,随我进去。”说完静姝径直往翊坤宫内走去。 金碧辉煌的宫殿,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如针芒般刺人。莞嫔挺着孕肚,虚弱地跪在滚烫的地面上,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静姝神色凝重地走进翊坤宫,她一眼便瞧见了在炎炎烈日下罚跪的莞嫔,而华妃却坐在阴凉处喝着茶,一脸倨傲。 “华贵妃,你这是何意?莞嫔身怀龙裔,怎可在这烈日下罚跪?”静姝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满。 华贵妃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傲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她以下犯上,本宫自然要教训她。这后宫之中,本宫说了算。” 静姝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直视华贵妃。“华贵妃,莞嫔即便有错,也该顾及她腹中胎儿。你这般作为,若是龙裔有个闪失,你如何向皇上交代?” 华贵妃怒目而视,手中的绢帕紧紧绞着。“你敢威胁本宫?这后宫之中,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静姝丝毫不退让,语气更加凌厉。“华贵妃,你莫要一意孤行。今日之事,若皇上知晓,你也难逃罪责。”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这时,甄嬛诵读女戒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要坚持不住。 华妃见此,觉得是甄嬛看着有人帮她,便故意挑衅自己。突然,一声令下:“打。”满堂皆惊。 华妃又道:“有身子的打不得,就打那个没身子的。”周宁海正欲上前。 “我看谁敢!”静姝厉声道,又吩咐道:“来人,将莞嫔送回碎玉轩,请太医。” 德忠与几个太监宫女赶紧上前将甄嬛扶起,却见地上有一滩血。惊道“娘娘……” “快,快请太医。”静姝心中一紧,又转头看向华贵妃“华贵妃还是想想怎么向皇上解释你的所作所为吧。” 华贵妃见此,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低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过半个时辰。” 将莞嫔送回碎玉轩时,她已然昏迷不醒。太医匆匆前来,连连摇头,说莞嫔本就多思又是中了暑,怕是不好。 “皇上驾到。”皇上听闻莞嫔出事,回宫便来到了碎玉轩。 “臣妾(嫔妾)给皇上皇后请安。”静姝领着一众嫔妃行礼道。 雍正扶起静姝仔细看了看,见她无恙问道“莞嫔如何了?” 静姝一脸焦急:“太医看过了,现下还未醒,” 皇上闻言和皇后一起走进寝殿内。槿汐正在喂药。 这时,甄嬛缓缓醒来看到皇上,眼泪瞬间落下问道:“皇上,孩子……孩子还在吗?” 雍正面露不忍,没有言语。 甄嬛见此,便明白了。瞬间崩溃大哭,眼泪如雨滴般落下,痛不欲生。 此时,沈眉庄在一旁冷声说道:“皇上,此刻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莞嫔失子,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呀。” “贱人在哪里?”雍正抬头看向苏培盛。 苏培盛躬身回道:“启禀皇上,华贵妃脱簪待罪,正跪候在碎玉轩门外。” “传她进来。” 华贵妃进来便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万福金安,臣妾有罪。” 又是一番辩驳,只道是自己无知,又提及自己也有过丧子之痛,必不会故意害莞嫔的孩子。 雍正虽也生气,但也怀疑华妃殿中的欢宜香才是导致莞嫔流产的原因。又有些怪甄嬛不顾自己有孕也不愿服软,非要与华妃相争。 雍正思虑片刻,最终决定废华贵妃贵妃之位,绛为妃位,褫夺封号,去协理六宫之权。日后非诏不得入见。 只是莞嫔对皇上定的惩处并不满意,竟与皇上争执,令皇上拂袖而去。 第18章 原创女主18 华妃失势贬位,甄嬛痛失亲子,后宫之内一时之间骤然沉寂。这样的局面,恐怕正是皇后最愿看到的。 承乾宫内,静姝与四阿哥相对而坐,一同用膳。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热气袅袅升起。静姝微笑着看向四阿哥,眼中满是期许。 “来,你最爱的鸡丝银耳。”静姝盛了一碗,递给四阿哥。 四阿哥接过尝了一口“还是额娘这的鸡丝银耳最好。” “你呀,就是嘴甜。”静姝轻笑道。 看着四阿哥,静姝想着,这后面两个任务应该是手到擒来了吧。没了四阿哥,甄嬛是怎么也当不了太后。 突然,太监一声高喊:“皇上驾到!”静姝与四阿哥连忙起身相迎。皇上龙行虎步而来,神色威严中带着些许温和。 静姝微微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四阿哥也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皇上扶起静姝,示意四阿哥免礼,目光落在这满桌的菜肴上。 “你们母子二人倒是惬意。”皇上微笑着说道。 静姝温婉回应:“皇上日理万机,难得有闲暇。臣妾与四阿哥用膳,不想皇上竟来了。” 随后,皇上入座,静姝忙命人添上碗筷。 皇上微微眯起双眸,看着四阿哥道:“朕听闻你近日勤勉读书,多有进益。” 四阿哥神色一凛,恭敬道:“回父皇,儿臣愚钝,唯有勤勉补之。” 皇上微微颔首,道:“朕且问你,《论语》中‘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何解?” 四阿哥略一思索,从容答道:“回父皇,儿臣以为,此句意为只学习而不思考,就会迷惑不解;只思考而不学习,就会陷入困境。学习与思考当相辅相成,不可偏废。” 皇上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又问道:“那《孟子》中‘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又作何解?” 四阿哥挺直脊背,不慌不忙道:“父皇,此句是说施行仁政的君主,会得到更多人的帮助;不施行仁政的君主,则会很少有人帮助他。治国当以仁为本,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看来你确有进益。” 四阿哥谦逊道:“父皇谬赞,儿臣不敢懈怠,唯有勤奋读书,方能不负父皇期望。”皇上微微颔首。 随后,四阿哥道:“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不打扰父皇与额娘。”皇上点头应允。四阿哥恭敬退下,步伐沉稳。 皇上拉过静姝的手:“姝儿将四阿哥教养得极好。” “四阿哥是皇子,自然是像皇上,臣妾可不敢居功。”静姝看着雍正盈盈笑道。 雍正微微开口“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册封礼了,回宫之后,诸事繁多委屈你了。” “有皇上事事为我着想,臣妾不委屈。”静姝轻声道,似有泪光闪烁。 吉日良辰,宫殿之中一片庄严肃穆。阳光洒落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璀璨光芒。 静姝身着华丽的贵妃服饰,那衣裳以红色锦缎为底,金丝绣线勾勒出精美的图案,裙摆上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欲振翅高飞。她头戴璀璨的凤冠,宝石闪耀,珠翠摇曳,映衬着她那端庄秀丽的面容。 沿着红毯,静姝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沉稳而优雅。身后的宫女们恭敬地捧着象征贵妃尊荣的仪仗,彩旗飘扬,宝扇轻摇。 皇帝皇后高坐于宝座之上,神色威严而充满期待。六宫嫔妃分列两侧,目光皆聚焦在静姝身上。 静姝行至皇帝皇后面前,盈盈下拜,声音清脆而坚定:“臣妾谢皇上皇后隆恩。”皇帝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亲自将象征贵妃之位的宝册交到静姝手中。 六宫嫔妃皆向静姝恭敬道贺“给淑贵妃娘娘请安,恭喜淑贵妃娘娘。” “众姐妹请起。”静姝温声道。 这册封礼总算是顺利完成了。静姝还怕皇后搞什么幺蛾子,万一像甄嬛那样,给自己送纯元的吉服,到时候自己哭都来不及。内务府送来的吉服,静姝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才敢放心穿。 静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春兰一脸喜意走进殿内“娘娘,皇上有旨。” 静姝微微转头,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何事?” 春兰压低声音道:“御前小夏子前来传话,说皇上今日要带娘娘出宫。” 静姝心中一惊,不解道:“出宫?所为何事?” 春兰微笑着道:“这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去了便知。” 静姝换了一身常服,坐上了马车,却没见到皇上。马车停到一处宅院前,春兰与习秋几个簇拥着她进去,又进了一间厢房。 静姝刚坐下,苏培盛便来了。将一套衣裙呈至她的面前“恭喜娘娘,娘娘快换上吧。” 静姝一惊,这竟是一套女子出嫁的嫁衣。又不解道:“皇上呢?” 春兰赶紧扶起自家娘娘到里间,边走边说道:“我的娘娘诶,快换上吧,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新郎官到了。”苏培盛声音中充满了喜意。 雍正也是一身大红婚服,身姿挺拔。 静姝在春兰的搀扶下走出厢房。她身着红色的嫁衣,那鲜艳的色彩如同盛开的花朵,美丽动人。 皇上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宠溺。 按照民间礼仪,他们举行了简单而温馨的婚礼。没有宫廷的奢华与庄重,却有着最真挚的情感。他们拜天地、夫妻对拜。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意与承诺。 烛光摇曳,暖意融融。皇上轻轻掀开静姝的红盖头时,她那娇羞的面容如同春日的花朵,让人心醉。 他们相视而笑,眼中只有彼此。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们忘记了自己是皇上,是贵妃。 雍正轻抚着静姝的秀发,温声道:“姝儿,叫我四郎吧。” 静姝抬起头,望着皇帝的眼睛:“只许我一人叫吗?可有其他人叫皇上四郎?别人叫了臣妾可不想叫。”说完竟是起身坐到一旁背对雍正。 甄嬛也叫你四郎,估计这满宫的嫔妃都叫你四郎,静姝在心中暗自腹诽。 雍正神情一滞,突然想起纯元,陡然心中一震,纯元的容貌竟然变得朦胧不清,他竟然已许久未曾想起过纯元。不知何时起,他的心绪已全然被眼前这位女子占据。 看着静姝,雍正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声音微弱:“确实有人叫过,我的发妻纯元。” “臣妾自是不能与纯元皇后相比。”声音微微颤抖,似有哽咽。 雍正轻叹一声“叫我胤禛吧。姝儿不用与任何人比,在我心中姝儿亦是我的妻子。” 静姝抬头看着雍正:“君生我未生,是姝儿来晚了。” 皇帝轻轻在静姝耳边低语:“那就罚姝儿,下辈子早点来找我。”顿了顿又道:“还是我来找姝儿吧,万一姝儿找不到我呢。” 静姝靠在皇帝怀里,感受着皇帝的温暖,二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第19章 原创女主19 自那以后,皇上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留恋于其他妃嫔之处,而是一心陪伴在静姝身旁。 每日清晨,他们一同从睡梦中苏醒,而后一个去上朝,一个则前往皇后处请安。雍正更是将那堆积如山的折子都带到承乾宫,在静姝的陪伴下批阅。 这倒是让静姝不懂了,她自觉自己也没做什么啊,这皇帝怎么突然变了画风,自己演技这么好吗?不过她也不敢问,这戏还得演下去。 这日静姝如往常一样来到景仁宫请安,行完礼刚坐下。皇后就开始发难,说道:“妹妹如今独得皇上宠爱,可也要记得劝皇上雨露均沾,莫要让后宫众人寒了心。” 静姝微微一怔,随即欠身行礼道:“皇后娘娘教训得是,臣妾自当铭记在心。”心里却道:皇上去哪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自己去找皇上呗。 此时,齐妃又开口道:“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皇上整日只围着你转,我们这些人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没了华妃,这齐飞竟也支楞起来了。 看着齐妃,静姝委实有些不耐烦,真是皇后的好狗。微微有些不悦,抬起头,目光直直的地看着齐妃,缓缓说道:“齐妃言重了。皇上宠爱谁,并非本宫所能左右。” 眼神又缓缓扫过众嫔妃:“若各位姐妹有此心思,不如多在自身上下功夫,莫要在此无端生事。我虽得宠,却从未恃宠而骄,若有人再无端挑衅,就休怪我不客气。”那霸气的模样让在场的嫔妃们瞬间噤声,皇后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却又不好发作。 随即,静姝微微侧身,向皇后行礼,语气不卑不亢:“皇后娘娘,臣妾今日身体略有不适,先行告退。还望娘娘恕罪。”语毕,静姝不等皇后回应,便优雅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离去,留下一众嫔妃面面相觑。这还是第一次见淑贵妃如此疾言厉色。 皇后看着静姝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微眯起,一抹阴沉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她心中暗忖:如此张狂,仗着皇上的宠爱,竟全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静姝从皇后宫中请安归来,心绪尚有些许起伏。刚踏入承乾宫,便瞧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皇帝见静姝归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走上前拉住静姝的手“姝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皇上许久不去看望各宫姐妹,大家甚是想念皇上呢。”说完竟撇下皇上气冲冲的走进内殿。 皇上赶紧追上去“姝儿,这是醋了?”又将静姝抱进自己怀中“我最爱姝儿这副吃醋的模样。”说着竟是笑了起来。 静姝搂着雍正的脖子“皇后娘娘要臣妾劝皇上雨露均沾,臣妾这可是劝过了啊。” 雍正点点静姝的鼻头说道:“是是是,我们贵妃娘娘贤良淑德,最是贤惠。” 皇帝又开口道:“姝儿,我想给四阿哥重新指两位老师。如今这老师,所授并非为君之道。” 静姝有些惊讶:“皇上……” “百年之后,我与姝儿黄泉之下亦要相守,永不分离。皇后并未犯错,不宜废后。你是弘历的额娘,待他登基以后便是圣母皇太后。”雍正细细解释道。 静姝泪水缓缓落下一脸感动“胤禛……我……臣妾……”心里却道,你想得倒是美,只怕是皇后不愿意,人家只想当这唯一的母后皇太后呢。 雍正轻吻着静姝的额头安抚道:“朕还想着,让四阿哥搬进毓庆宫。那里环境清幽,更利于他学习感悟为君之道。” “胤禛安排得如此周详,得夫如此,妇复何求。”静姝泪光闪烁。 景仁宫,奴才将此消息告诉皇后,震惊瞬间弥漫在她的脸上。皇后那原本端庄的面容此刻微微失色,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安。 她心中清楚,毓庆宫是康熙朝太子所居之地,皇上此举无疑是明示四阿哥乃他心中的太子之选。 皇后紧抿双唇,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她在心中暗忖:这女主与四阿哥如今这般得宠,若任其发展,将来必成大患。 细细思量一番后,皇后吩咐剪秋道:“剪秋,去将齐妃请来。” “是。”剪秋应声而去。 皇后端坐在主位之上,眼神幽深而复杂。齐妃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心中满是不安。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语气看似轻柔却暗藏锋芒:“齐妃,你可知道如今这局势?那四阿哥日益得宠,如今搬进了毓庆宫,这可是太子居所啊。” 齐妃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绞着帕子:“皇后娘娘,臣妾……臣妾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将来这前朝后宫之中,还有三阿哥的立足之地吗?你看先帝的那些皇子,如今还剩下几个?” 齐妃瞬间瞪大了眼睛:“皇后娘娘,您从小看着三阿哥长大,您可要帮帮三阿哥呀。” 皇后压低声音道:“本宫是三阿哥的嫡母,对三阿哥的慈母之心不比你少。可是本宫也没有办法啊,母凭子贵,子凭母贵。这后宫之中母子向来是一体的。” 又似不经意间缓缓说道:“若是四阿哥还未长大,孩子身体弱,夭折也是常有的。如若没有四阿哥……你瞧,本宫在说些什么,只是要可怜我们三阿哥了。”说完起身便走了。 齐妃缓缓站起身,心中若有所思暗暗下定了决心。 毓庆宫内,四阿哥正在读书。 “四阿哥,您晚膳才吃了几口,就开始读书,仔细看得眼睛疼。”嬷嬷上前担忧道。 “嬷嬷,您别扰我。”四阿哥随口回应。 “奴婢是心疼你,这样日夜读书会熬坏了身子的。”嬷嬷担忧道。 “父皇让我住进这毓庆宫,还给我换了老师,这样的苦心,我定不能辜负。”说完又开始读书。 此时,一个小太监将四阿哥的宵夜送了上来。嬷嬷接过,上前递给四阿哥。四阿哥正在读书,不想被打断便让嬷嬷喝了。 推辞不过,嬷嬷便拿起勺子喝了起来。可就在那一口食物入口的瞬间,她的脸色骤变。她只觉得腹中一阵剧痛,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她痛苦地捂住肚子,倒在了地上,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第20章 原创女主20 承乾宫内,原本弥漫着的温馨宁静氛围被瞬间打破。“额娘……”四阿哥突然闯入,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有人给我下毒,被嬷嬷误食……嬷嬷她……”话未说完,四阿哥已泣不成声。 雍正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谋害朕的皇子!”雍正气极,今日胆敢给皇子下毒,明日是不是就该给自己下毒了。 静姝也是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担忧。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扶住四阿哥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弘历别怕,你父皇定会为你做主的。”然而,她的心中却已有了猜测,略一思量,便知道此事定是皇后所为。 宫闱深深,长春宫中,齐妃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翠果急匆匆地走进来,齐妃连忙上前,紧紧抓住翠果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娘娘,四阿哥的嬷嬷死了。”翠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四阿哥呢?”齐妃惴惴不安地问道。 “四阿哥跑去承乾宫了,皇上大发雷霆,说要彻查。”翠果的回答让齐妃如遭雷击,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一时之间,惊恐万分。“对,皇后娘娘,去求皇后娘娘,娘娘定不会坐视不管。” 她慌乱地站起身来,如同溺水之人急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着皇后宫中奔去。 齐妃扑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满脸泪水,声音颤抖着说:“皇后娘娘,臣妾一时糊涂,臣妾该如何是好?求皇后娘娘救救臣妾。” 皇后端坐在高位之上,眼神冷漠如冰,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她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这糊涂东西,竟做出这等蠢事。如今局面,你唯有自求多福了。” “皇后娘娘,臣妾是听了您的话,您一定要救救臣妾。”齐妃苦苦哀求着。 “听本宫的话?本宫何曾教过你要害人呢?”皇后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齐妃一惊,抬头看向皇后,眼中满是震惊与绝望,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曾经她一直以为贤良慈爱的皇后。 皇后又道:“主意是你拿的,毒是你下的,本宫愿意拉你一把,是因为本宫慈悲。若是不能,也是你咎由自取。”齐妃闻言,心中一凉,仿佛掉入了冰窖之中。 皇后放下茶杯,微微倾身,压低声音说:“你这样的额娘实在是不中用,没有能力护着你的儿子。要不是本宫庇佑,你以为你的三阿哥可以平安无事长大成人吗?” “娘娘……”齐妃还欲辩解。 皇后一脸失望打断齐妃:“从本宫知道你让翠果换四阿哥的夜宵时,本宫就已经知道再难保你了。你做的事让人一下就知道是你做的,再保你,就是连累本宫,也是连累了三阿哥。就是有你这样的额娘,皇上才不喜欢三阿哥。” 齐妃身子一震,眼中露出绝望之色,“臣妾是个没用的额娘,臣妾没用。” 皇后又道:“有你这样的额娘在,三阿哥永远当不了太子。为了不连累三阿哥,你自己把这事了了吧。本宫会替你成全三阿哥,登上大位。” 齐妃听闻赶紧上前抱住皇后的腿,泪水肆意流淌哀求道:“皇后娘娘……臣妾不能死啊,臣妾……” 皇后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不用想着鱼死网破,你以为你说的皇上会信吗?有太后在,本宫永远是皇后,你自求多福吧。”说完,皇后起身离去,只留下齐妃瘫坐在地,满脸绝望。 承乾宫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皇上高坐于上,静姝坐于下首,面色严肃。苏培盛走进殿内,神色凝重地向皇上回禀:“皇上,太医在四阿哥的夜宵里发现了砒霜。”苏培盛微微低头,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紧张。 雍正听后,面色铁青,冷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阿哥的夜宵中下此毒手。” 苏培盛微微一颤,忙道:“皇上息怒。” 雍正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沉声道:“将送夜宵的太监带上来审问。” 苏培盛连忙应道:“奴才遵旨。”随即转身吩咐下去。不一会儿,那送夜宵的太监被侍卫们押解着来到殿中。 太监满脸惊恐,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雍正目光如炬,冷冷问道:“那夜宵中为何会有毒?从实招来!” 太监扑通跪地,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着说:“皇上饶命啊,夜宵是齐妃娘娘的宫女翠果送来了的,说齐妃娘娘特地给三阿哥做的,便也给四阿哥送一碗。” 皇上闻言,怒不可遏,大手一挥:“马上把齐妃给朕带到承乾宫来!” 侍卫们领命而去。然而,不多时,便有侍卫匆忙来报:“皇上,齐妃娘娘……齐妃娘娘在宫中自缢身亡了。” “如此毒妇,包藏祸心,畏罪自裁是便宜她了。”宫殿之中,气氛凝重。皇上满脸怒容,眼中闪烁着怒火与失望,“她竟敢对四阿哥下毒,其心可诛。” 然而,当想到三阿哥时,皇上的神色微微一动,陷入了沉思。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量。三阿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若对齐妃严惩不贷,难免会影响到三阿哥。 皇上看向一旁的静姝,欲言又止,满脸为难,“姝儿……” 静姝一脸温柔地看着雍正,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明白。”在她心中,齐妃不过是个炮灰,死都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后,她实在太能搞事了,必须早点让她下线。 片刻之后,皇上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看在三阿哥的份上,此事便不追究了。但齐妃之罪,不可饶恕,不予追封。” 这一场祸事看似落下了帷幕,但静姝知道只要皇后在一日,她便不会善罢甘休。 第21章 原创女主21 晚间,毓庆宫内。 四阿哥面色苍白,眼神中却透着坚毅。他与静姝相对而坐,房中气氛凝重。 四阿哥微微皱眉,沉声道:“额娘,此次被下毒,定非偶然。这一次虽然未成,但……” 静姝神色凝重,轻轻点头道:“弘历所言极是,所以定要万分小心,我把冬雪留予你,保护你的安危。” 四阿哥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多谢额娘,但额娘觉得此事,真的是如此简单吗?” 看着四阿哥静姝意味深长道:“你只管好好读书,只求上进。其他事额娘心中有数。” 看来经过此事,四阿哥也聪明了不少。 四阿哥语气坚定:“额娘放心,儿臣定不负额娘教诲。” 回到承乾宫,雍正早已在殿内等候。 “姝儿,四阿哥怎么样了。”雍正问道。 “皇上放心,只是受了些惊吓。”静姝上前抱住雍正,将自己窝进雍正怀里“只是姝儿害怕,倘若有一天,姝儿…… “不会的,姝儿不会有事。””雍正紧紧抱住静姝“朕是天子,会保护好姝儿的。” 良久,雍正又缓缓道“今日之事是我亏欠姝儿,日后定会让姝儿满意。” 静姝抬起头“姝儿相信皇上。” 一时之间,俩人视线交汇。浓烈的情意在两人之间流转着,雍正轻轻抱起静姝,步至床榻边。静姝心中波澜起伏,羞涩与惊慌交织,她的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雍正温柔地让她躺下,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爱怜。衣衫缓缓滑落,肌肤相亲。雍正慢慢地低头,封住静姝的唇瓣。那如丝般的柔软触感,犹如电流穿越全身,令他沉醉不已,夜还深……还长…… 第二日,养心殿内。夏刈冷汗直流跪在殿中向皇上汇报“启禀皇上,皇上齐妃娘娘下毒之前先去了皇后娘娘宫中,后见事情败露又去了皇后娘娘宫中,回来便自戕了。” 雍正早有所料,齐妃说好听点是头脑简单性格耿直,实际上就是蠢笨憨傻。对于皇后,因着弘辉对皇后多少也有一些愧疚,很多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竟养大了她的胃口,手伸得越来越长。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雍正挥手道。 “皇上……”夏刈欲言又止。 “还有事。”雍正挑眉。 “富察贵人之事也是皇后所为,太后……太后也知道。”说完将头狠狠低了下去“淑贵妃的孩子也是……也是皇后娘娘所为。”夏刈冷汗直流,更害怕今日出不了这养心殿了。 “毒妇!”皇上紧握着手中的朱笔,指节微微发白,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皇后,她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他想起静姝弱地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他,泪水无声地滑落。“皇上,臣妾的孩子……”那颤抖的声音至今仍在他耳边回响。 “皇上,不仅皇后娘娘……这……”夏刈实在不敢再说,于是将手中的调查结果,呈给皇上。 雍正看着手中的结果,皇后、华妃、曹贵人、安答应这后宫的女人竟没有一个简单的,是自己小看了这群女人。 “夏刈,现在开始你给我盯紧了后宫,朕要看看这后宫还有多少蛇蝎心肠之人。” “奴才遵旨。”说完赶紧退了出去。 雍正在养心殿坐了许久,本想废了皇后。但这敦亲王与年羹尧暗中勾结,蛇鼠一窝,多次上折子试探。现在时机未到,还得周旋一二,就让皇后和华妃互相牵制,狗咬狗吧。 碎玉轩中,甄嬛倚在窗边,神色黯然,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她的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曾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甄嬛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她曾以为皇上会为她做主,严惩华妃,可没想到皇上如此薄情,连曾经的恩宠竟也渐渐消散。 此时,沈眉庄匆匆而来,神色凝重。她走到甄嬛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甄嬛抬眸,看着眉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眉姐姐,发生何事了?”甄嬛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沈眉庄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嬛儿,刚刚传来消息,华妃复位了。” 甄嬛闻言,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瞬间盈满泪水。“什么?她害我失去孩子,竟还能复位复宠?皇上他……为何如此狠心?”……… 甄嬛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她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对她宠爱有加的皇上,会在她如此痛苦的时候,让华妃重新得势。 沈眉庄紧紧握住甄嬛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嬛儿,莫要伤心。这后宫之事,向来变幻莫测。我们需得坚强起来,寻找机会,为你和孩子讨回公道。” 甄嬛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眉庄说得对,她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但心中的伤痛和怨恨,却如影随形,让她难以释怀。 “眉姐姐,我该怎么办?我好恨……”甄嬛的声音充满了恨意。 沈眉庄轻轻拍着甄嬛的背,温柔地说道:“嬛儿,我们要忍耐。等待时机,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华妃付出代价。” “娘娘,皇上今日翻了年妃娘娘的牌子。”春兰颇有些小心翼翼。 静姝闻言,雍正这是又去卖身了?看来这年羹尧又立功了。看着春兰一脸担心静姝失笑道:“年妃复位,有的是人着急,不用大惊小怪。” “娘娘说得是。”春兰也想通了。 “明日皇后宫中才是一场大戏呢。”静姝意味深长道。 景仁宫,皇后高坐凤坐之上“昨夜都睡得好吗?”还未等人接话又道“本宫昨夜听到雪化的声音,滴答答响了一夜。” “娘娘没睡好吗?”敬嫔关心道。 “本宫只怕后宫的人昨夜都没睡好吧。”皇后的语气耐人寻味。 “年妃娘娘到。”门外响起太监通报的声音。 年妃一脸得意走进来,缓缓向皇后行礼后,又向静姝行礼。这礼仪倒是比以前有所长进,静姝暗自想到。 华妃刚坐下就开始针对甄嬛“莞嫔,好久不见了。” 甄嬛不卑不亢回应“臣妾也是这样觉得。” “不过本宫倒是无时无刻不想到你,虽然许久不见,却像日日都见。”华妃阴阳道。 甄嬛突然转头看向皇后,对皇后说道:“想必皇上也是这样想念皇后娘娘的。” “你倒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语气似有不屑。 “臣妾不敢,不过皇上想念娘娘宫中也人尽皆知。”看着华妃,甄嬛到底还是服软了,吃一堑长一智嘛。 “倒承你吉言了。”华妃扬起一抹冷笑。 看着这俩人你来我往,皇后嘴角满是笑意,是真恨不得这俩人打起来啊。不过这场戏静姝也看得挺爽的。 第22章 原创女主22 深冬的宫殿,寒意如利刃般凛冽刺骨。甄嬛独坐房中,愁绪似细密的丝线紧紧缠绕心头。眼睁睁看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华妃如今这般风光,恨意与不甘在她心中愈发浓烈。 甄嬛望向槿汐,语气中满是愁苦:“槿汐,华妃复位,而我却身处如此境地,我实不甘心啊。我的孩子就这样白白死了吗?” 槿汐缓缓回应:“小主,为今之计需得重获圣心,方能有立足之地啊。” “只怕皇上早已将我忘记,何谈重获圣心呢?”甄嬛面露为难之色。 槿汐看着甄嬛,这张脸与纯元皇后如此相像,何不借纯元皇后这股东风,想必皇上看在这张脸的份上也会顾惜一二。 于是便道:“小主,皇上喜爱梅花,小主何不在梅花上花点心思。” “这个倒是不难,只是皇上行踪不定,如何……”甄嬛欲言又止。 槿汐深知此事需得有人助力,便想到了苏培盛:“小主,此事可求苏公公帮忙。” 甄嬛一喜,拉住槿汐道:“那此事便全靠姑姑你了。”其实甄嬛早就想到了苏培盛,只不过要槿汐自己说出来罢了。 槿汐寻得时机,悄悄找到苏培盛,言辞恳切地说道:“苏公公,我家小主如今处境艰难,却一心念着皇上。” 苏培盛一听便明白槿汐所求为何,但心中却大感为难,皇上近日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但念及与槿汐的旧情,还是微微点头应下。却不知这一帮就将自己搭进去了。 这日,皇帝正在处理政务,夏刈匆匆而来,在雍正耳边小声言语了几句便退下了。 雍正刚放下折子,苏培盛便借着上茶,在一旁说道:“皇上,近日梅花盛开,倚梅园的景致甚是不错,不如皇上去瞧瞧?” 雍正闻言抬头,冷眼看向苏培盛,没想到自己身边之人竟敢与妃子勾结。 苏培盛慌忙跪下:“皇上息怒,是奴才多嘴。” 雍正忽然一笑:“那就去看看吧。”心里却道:看来这后宫的水还不够浑啊。起身便向倚梅园的方向走去,苏培盛见此赶紧跟上。 甄嬛早已在倚梅园中等候,她身着淡雅服饰,与白雪红梅相映成趣。 雍正到时,甄嬛正随着落下的雪翩翩起舞。她的动作轻盈优美,如蝴蝶翩跹,似雪花飘落。每一个旋转、每一个伸展都恰到好处,尽显优雅与灵动。 一曲舞完,甄嬛才似刚刚看到皇上一样,翩然而至向雍正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甄嬛微微低头,眼中含着期盼与紧张,只盼着皇上能再次看到她的美好,重新宠爱她。 雍正冷眼瞧着,这大冬日的还穿这般轻薄的舞衣,看得自己都感觉冷。 “爱妃一舞倾城。”雍正似赞叹道,上前扶起甄嬛。 皇上谬赞,臣妾看着这红梅一时兴起,想以此舞为这红梅添几分颜色。”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果然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还是得与自己一般,才貌双全才好。想那淑贵妃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 “爱妃此舞更胜这红梅,不若爱妃再给朕舞一曲。”雍正意味深长道,丝毫不顾甄嬛已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又像兴致大发一般吩咐一旁的苏培盛:“去将朕的萧取来,朕给莞嫔伴奏。”苏培盛慌忙去取。 这宫里的消息如风一般,不一会儿六宫都知道莞嫔在倚梅园跳舞,还引得皇上给她伴奏。翊坤宫内,华妃阴沉着脸,怒目圆睁,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帕子。 华妃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专与本宫作对。竟敢在倚梅园跳舞勾引皇上,皇上还为她伴奏!简直岂有此理!” 颂芝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华妃猛地将手中的帕子扔在地上,怒喝道:“颂芝,你说,那莞嫔有什么能耐?竟让皇上如此对她。” 颂芝小心翼翼地回道:“娘娘息怒,皇上不过图一时新鲜罢了,这大冬天的,其他妃子谁又会去倚梅园跳舞呢,好好一个嫔位小主,竟像个舞姬似的。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岂是她能比的?” 华妃冷哼一声:“哼,贱人,简直自甘下贱。”又道:“既然她喜欢跳舞,改日也叫她来翊坤宫跳给本宫看看。”颂芝一笑:“给娘娘跳舞那是看得起她。” 随着甄嬛重获盛宠,犹如一颗小石子般打破了后宫的平静。华妃对甄嬛有丧子之恨,甄嬛与华妃亦有夺宠之仇。 俩人如同水火不容,你来我往。华妃仗着家室份位频频打压甄嬛。 而甄嬛在雍正有意透露之下,得知雍正对年氏一族不满,竟觉得自己才是与皇上心意相通,连朝政都让自己知道,自觉在皇上心中自己才是与众不同的。 便开始频频来往于养心殿,慢慢竟开始插手朝政,不得不说甄嬛的确不愧于女诸葛之称,言语之间颇有自己的见解。有用之处,雍正欣然采纳,但忌惮之心却日益渐深。 不过几月,前朝便传来敦亲王被革去王爵,贬为庶人,终身囚禁宗人府。后宫皆是一惊,在聪明人心中都已明白,下一个便是年氏一族了。 这日,静姝正捧着一卷书,看得正是兴起。春兰急匆匆走进来:“娘娘,年将军上书将朝乾夕惕写成夕阳朝乾,皇上大怒。”静姝头也未抬,摆手道:“知道了。” 这是年氏一族覆灭的信号啊,看来快了。 果然,第二天早朝,各大臣皆弹劾年羹尧,细数多条罪状。皇上的动作迅速至极,一道道革职的旨意下去,竟把年羹尧贬成去看守城门。 没想到这年羹尧如此胆大妄为,竟穿着皇上御赐的黄马褂去看守城门。皇上终是忍无可忍,将年氏一族全部下狱。 随着年羹尧的倒台,华妃在宫中最大的倚仗崩塌。年羹尧被降罪后,华妃曾不顾宫规前往养心殿替哥哥求情,苦苦哀求,但皇帝都避而不见。 又到了各宫请安的日子,皇后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只是今日这请安怕是不同寻常。 果然,皇后缓缓说道:“华妃兄长不敬皇上,受贬遭责。所以本宫也知道,你们素来不喜欢华妃的性子,但大家到底是同处一宫的姐妹,这个时候,要多多安慰她才是。” “是。”众嫔妃皆恭敬应道。 这时,曹贵人突然上前一步跪下:“娘娘恕罪,臣妾有罪。”“好端端的,你怎么了。”皇后一副不解的样子。 一个两个面具都戴得挺好的,静姝心中暗暗吐槽。 曹贵人低着头急急说道:“臣妾深知一事,却隐瞒至今,如今不好不说了。”随即,便将这些年来,华妃做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只是将自己撇得个一干二净。 又道自己在华妃的胁迫下,为了温宜不敢说。旁边欣贵人也在一旁帮腔,可怜曹贵人的为母之心,说着竟是感同身受。 一时之间,各嫔妃都道华妃歹毒。眼看事已至此,皇后便下令,命江福海请华妃到景仁宫觐见。 真是墙倒众人推,静姝冷眼看着又暗自思量,这曹贵人今日状告华妃定是有人撺掇,又看向甄嬛应该就是她了。 甄嬛察觉到静姝的目光,竟是丝毫不在意,直直看了回来,眼神似有挑衅。 静姝微微一笑,眼神却十分冰冷。 看来是盯上自己了。 第23章 原创女主23 不多时,华妃便如一阵疾风般匆匆而来。她刚一踏入殿内,瞧见曹贵人,眼中瞬间燃起怒火,二话不说,抬脚便将曹贵人狠狠踢倒在地,口中怒喝道:“贱人。” 皇后见状,柳眉倒竖,厉声斥责道:“华妃,你干什么,景仁宫岂容你如此放肆。” 华妃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气焰愈发嚣张,她冷哼一声,道:“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吗。” 说着,又开始对曹贵人拳打脚踢,“贱人,竟敢出卖本宫,你忘了是谁将你从那微末之位提携到如今这个地位的吗?” 皇后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指着华妃说道:“大家都听到了,是华妃自己亲口说的。她与曹贵人过从亲密,由此可见,曹贵人所说之事句句可信。” 随即又看向一旁的剪秋,吩咐道:“剪秋,去通知皇上,让慎刑司严审翊坤宫的宫人。” “是。”剪秋领命,匆匆而去。 华妃见此情景,目光如炬,狠狠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甄嬛身上,咬牙切齿道:“是你?还是皇后?” 接着又看向众嫔妃,“还是你们在座的哪一个?指使这个贱人来诬陷本宫。” 甄嬛挺直了身子,面容镇定,颇为正义凛然地看着华妃,说道:“没有人要诬陷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皇后见状,也知道此时也问不出个什么,更不宜再纠缠下去,便让华妃回宫。 华妃走时满脸的不服气,她紧紧咬着牙关,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皇后想问什么,尽管到翊坤宫来问,臣妾恭候。”说罢,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往日那些受尽华妃欺压的嫔妃们,此刻皆面露解气之色。 很快,翊坤宫的宫人全部被押入了慎刑司。那些宫人哪里禁得起严刑逼供,没一会儿便将知道的事情招了个一干二净。 皇后将这些证言呈到雍正面前,雍正看完,龙颜震怒,最终下令将华妃降为答应,但依旧许她住在翊坤宫。 而曹贵人却因揭露年氏有功,被晋封为嫔。只是那封号“襄”,着实令人耐人寻味,襄,助也。 最终,年羹尧在狱中自尽,年富被问斩,年氏诸子十五岁以上者皆被发配戍守极边之地,曾经显赫一时的年氏一族,就此落幕。 养心殿内,年氏之事了结以后,雍正本应感到轻松愉悦,可不知为何,他却满脸郁郁之色。 雍正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一人走出养心殿。他本想随意走走,散散心,不想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承乾宫。 刚至宫门口,一阵悠扬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传入耳中,婉转悦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抚慰人心。皇上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聆听着。 那琴音愈发悠扬,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情思。皇上缓缓走进宫殿,只见静姝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如仙子下凡一般,端坐在琴前,手指在琴弦上轻盈地舞动着。她的神情专注而又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一方琴与她。 皇上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住静姝,眼中满是柔情与眷恋。在这纷繁复杂、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唯有此刻,他的心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宁静与安宁。 一曲终了,静姝才发现雍正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跟前。 静姝连忙起身相迎,柔声道:“皇上,来了也不提醒姝儿。” 雍正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静姝的手,眼中满是爱意。两人一同坐到软榻上,雍正顺势将静姝抱进自己怀里,轻声说道:“我不忍打扰姝儿。” 静姝察觉到雍正的情绪有些不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抬起头,看着雍正的眼睛,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引得姝儿好生担心。” 雍正轻叹一声,道:“只是心中有些复杂。年氏一族犯下如此大错,必不能容。可华妃……姝儿可觉得我狠心?” 静姝轻轻靠在雍正的肩头,温言道:“皇上乃天下之主,自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臣妾相信,皇上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天下苍生。” 雍正听了,心中大为感动,他紧紧地揽过静姝的肩,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在这纷繁复杂的后宫之中,唯有静姝,能如此理解自己,体谅自己的难处。 晚间,静姝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雍正,心中思绪万千。她不是未尝过情爱之人,也不是冷心冷肺之人,自然能感受到雍正对自己的情意。 只是这宫中的情情爱爱,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她忽又想通了,罢了,且看着吧。她轻轻地抚摸着雍正的脸,心中暗自想着,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第二日,雍正早早便起身了。他特地吩咐宫人不要吵醒静姝,随后便去上早朝了。下了早朝后,雍正本欲回承乾宫,却不想皇后迎面而来。 皇后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臣妾想着为后宫增添些新人,欲从功臣之家挑选适龄女子入宫。” 雍正一听,便明白了皇后的心思。他心中不悦,直接拒绝道:“皇后既如此有心,便为她们寻些英武男儿,给她们赐婚吧。想来有皇后赐婚,也是极大的荣耀。”不给你找些事做,天天就盯着朕。雍正心中暗自想着。 皇后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也只能悻悻离去。 因此,这一次祺贵人等人未能进宫。静姝想起那句“祺贵人虽愚蠢但实在美丽”,心中实在好奇,到底是有多愚蠢又有多美丽呢?本想见识一番,结果却没有机会了。 “娘娘,襄嫔病了。”静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襄嫔病了。”春兰又重复了一遍。 “病了?”静姝口中喃喃自语道。她心中冷笑,这甄嬛好大的本事,竟利用皇上对襄嫔的忌惮,想要除掉襄嫔。哼!我偏不让她如愿,谁让她敢挑衅我。想到这里,静姝看向春兰说道:“同是一宫姐妹,襄嫔病了本宫自然要去看看的。” 不一会儿,静姝便来到了襄嫔的寝宫。她轻轻走了进去,只见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显得格外冷清。 襄嫔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看到静姝前来,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行礼。 一旁的宫人连忙将一张椅子搬至襄嫔床前,静姝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个时候还行什么礼。”边说边坐下。 静姝又看着襄嫔的宫女说道:“你们全部退下吧。” 襄嫔犹豫了一下,说道:“贵妃娘娘……我与娘娘从未……” “行了,事关温宜,不然本宫也不想跑这一趟。”静姝打断了襄嫔的话。 襄嫔一听,事关自己的女儿,便不再犹豫,让宫人们都退下了。 她挣扎着起身,虚弱而急切地说:“娘娘刚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静姝看着襄嫔,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你说皇上对心思狠毒、背弃旧主之人会做什么?” 襄嫔一惊,她本就是个聪明人,之前心中就有所怀疑,自己一向身子康健,怎么会突然病得如此严重。 如今听静姝这么一说,她瞬间明白了,原来是皇上要自己死。自己竟是中了莞嫔的计啊,她利用自己除掉华妃,又使自己失了圣心,莞嫔真是好生厉害。自己如今已然走进了死局,怕是没有破局之法了。 突然,襄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猛地看向静姝,急切地抓住静姝的手,说道:“既如此,娘娘此番前来,定有办法是不是,求娘娘救嫔妾母女啊。” 静姝沉声说道:“本宫既然来了,就是要救你的。但本宫要你清楚,你为何会落到此番境地,以后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接着,又似痛心般地说道:“你可知你死之后,你的女儿将被甄嬛作为拉拢人心的筹码送予别人。” “娘娘……”襄嫔听了,身体微微颤抖,似要崩溃。忽然,她抬起头看着静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娘娘为何愿意救嫔妾?” 果然是襄嫔,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静姝心中暗自赞叹。 “本宫只是看不惯莞嫔想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样子,好似这天底下就她聪慧一般。”静姝也不避讳,直言道。 说完静姝便起身准备离开,又看到一旁的药碗“你这药不用再喝了。” 也不等襄嫔回话,便走了出去。 第24章 原创女主24 静姝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来到了威严庄重的养心殿。待宫人通报后,她便莲步轻移地走了进去。 “姝儿怎么来了,”雍正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宠溺,伸手拉着静姝,与她相对而坐,“往日都不见你愿意踏出承乾宫的门半步呢。”言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静姝微微垂眸,轻声说道:“臣妾刚从襄嫔那儿出来。” 她悄悄抬眼观察着雍正的表情,又补充道:“襄嫔病得着实严重,整个人都憔悴不堪,看着实在让人怜惜。” 雍正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缓缓说道:“她一向谨慎小心,这病来得如此突然,只怕也是她的命数吧。”语气平淡,似乎对襄嫔的病情并不以为然。 什么命数,还不是君要臣死。静姝在心里暗自吐槽着,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她微微皱眉,带着一丝不忍,缓缓说道:“只是可怜了温宜公主,她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听说这几日因为见不到额娘,一直哭闹不止,臣妾听着心里实在难受。” 雍正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茶盏,却没有说话。 静姝见状,心中一动,起身走上前,轻轻坐在雍正的膝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娇嗔地说道:“皇上,姝儿恳请您让太医们全力救治襄嫔。不管怎样,她毕竟为皇上诞育了温宜公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雍正看着怀中的静姝,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抚摸着她的背,调笑道:“姝儿,这是美人计都用上了?” “皇上!”静姝美目圆睁,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就如姝儿所言吧。”雍正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襄嫔实在不简单,心思深沉,姝儿你心地善良,不宜与她走得太近,以免被她利用。” 静姝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雍正竟如此直接地言明。一时之间,她有些慌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皇上……” “姝儿不必多言,我明白你的心思。”说完,雍正便低头吻向了静姝的红唇。 “皇上。”静姝艰难地发出声音,试图阻止雍正。然而,雍正并未停下,他的吻越发霸道,仿佛要将静姝所有的话语都吞没。 静姝的脑海中渐渐一片空白,她只感受到皇上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以及那不容抗拒的强烈情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的心跳如雷,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才缓缓松开了静姝。此时的静姝,脸颊早已变得滚烫如火,眼神迷离地望着皇上,嘴唇微微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一会儿,静姝才从那迷乱的氛围中缓过劲儿来。“皇上。”她突然抬手,轻轻拍在雍正的胸膛上,似恼怒又似撒娇,那模样娇俏动人。 雍正一把抓住静姝作乱的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姝儿这样,就只能再来一次了。” 静姝一听,赶紧挣扎着从雍正怀里出来,红着脸说道:“皇上惯会欺负我!臣妾告退了。”说完,不等雍正反应,便匆匆从养心殿走了出来。 她心里想着,这可是养心殿,若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想到这里,静姝不禁有些后怕,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雍正坐在御座之上,目光一直追随着静姝离去的身影。当夏刈前来禀报时,他还有些惊讶和不可置信。 回想起今日静姝来为曹贵人求情的情景,她言辞之间的斟酌与小心,以及那偶尔闪过的坚定眼神,都让皇上心中微微一动。 一直以来,在雍正的心中,静姝是那般单纯善良,如同一张未曾着墨的白纸,需要他的悉心呵护与保护。 可如今,他却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她不再是那个只会依附着他、对他言听计从的柔弱女子,她开始有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的盘算。 尽管心中有些复杂的感触,但皇上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他的女人,终究是要学会在这后宫中立足的,只有这样,才能与他并肩而立,共享天下。 回到承乾宫后,静姝坐在榻上,静静地复盘着刚才在养心殿发生的一切。她不禁感到有些后悔,自己今日确实是冲动了。或许不仅仅是冲动,而是在发现雍正对自己的情意后,有些轻狂和得意忘形了。 她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行事一定要更加谨慎,切不可再如此鲁莽。 又过了几日,襄嫔的病终于痊愈了。她身着一袭色彩艳丽、绣工精美的宫装,精心打扮一番后,来到了承乾宫。 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之前的病痛从未发生过,但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谨慎和探究。 襄嫔走进殿内,见到静姝便立刻快步上前,微微福身行礼道:“臣妾今日特来感谢娘娘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娘娘,臣妾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静姝微笑着起身相迎,轻轻扶起襄嫔,说道:“襄嫔言重了,本宫也只是看温宜公主年幼可怜,正是离不开母亲的时候,不忍心让她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的庇护。” 襄嫔直起身子,拉着静姝的手一同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女主,说道:“娘娘,此次多亏了你,我才能逃过一劫。只是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女主心中微微一凛,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你但说无妨。” 襄嫔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我这病来得蹊跷,好得也突然。我听闻娘娘那日在养心殿与皇上说了许久的话呢。” 静姝眼神微微闪烁,随即平静地说道:“襄嫔何必问这么多。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你未必是好事。” “臣妾只是担心,万一日后……”襄嫔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静姝轻轻一笑,似安抚般说道:“有何可担心?事情既然已经了结,以后任谁也不会再提起,照顾好温宜公主便是。” 襄嫔沉默片刻,又说道:“娘娘,臣妾一直以来在这宫中都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却也深感力不从心。如今,臣妾也想为温宜寻一条更好的出路,望娘娘怜惜。” 静姝心中明白,这是襄嫔想向自己投诚了。但她却不想轻易应下,只是笑着说道:“只要襄嫔你好好的,温宜自然会有好出路。” 见静姝如此说,襄嫔也知道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于是,她又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静姝望着襄嫔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襄嫔此番前来,虽表面上是感谢,但实则是在试探她。投诚,不过也是试探的一种手段罢了。 这后宫之中,人心复杂,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不择手段。 碎玉轩内,甄嬛坐在窗前,手中的绣帕无意识地绞着,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槿汐轻声走进来,行了一礼道:“小主,听说襄嫔的病已经大好了。” 甄嬛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疑惑:“什么?好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襄嫔逼到了绝路上,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饶过她。 可如今,襄嫔竟然安然无恙地病愈了,这让她感到十分意外和不解。 甄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我本想着襄嫔一死,温宜公主没了生母,便可顺理成章地送到端妃姐姐那里。如此一来,既能成全端妃姐姐对孩子的渴望,又能拉拢端妃姐姐,为我所用。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槿汐皱着眉头道:“是谁救了襄嫔呢?这宫中想让襄嫔死的人可不少,可救她的……会是谁呢?” 甄嬛也陷入了沉思,她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是淑贵妃。” 槿汐满脸疑问:“姝贵妃?她与襄嫔并无过多来往,为何会出手相救呢?” 甄嬛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可能就是想破坏我的计划而已。不过,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第25章 原创女主25 今日阳光正好,御花园中繁花似锦,香气四溢。雍正身着明黄色长袍,与静姝携手漫步其间。静姝今日精心装扮,一身华贵的服饰衬得她愈发娇艳动人。 静姝语笑嫣然道:“皇上今日可算得闲了。” “又怎么敢误了陪贵妃赏花之事啊。”雍正伸手轻轻捏了捏静姝的鼻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静姝佯装生气,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哼!原来在皇上心中臣妾是这般不讲理之人。”却是十分俏皮,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看着静姝这副样子,雍正不禁哑然失笑,他伸手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姚黄牡丹轻轻戴在静姝头上,郑重道:“在我心中,姝儿是心爱之人。” 静姝摸了摸头上的花,有些惊讶迟疑“皇上,这牡丹……” “无妨,姝儿貌美唯牡丹可相配。”雍正看着静姝,只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只是一朵牡丹而已,以后…… 忽然,甄嬛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她莲步轻移,缓缓走来,一袭素雅的衣衫虽不张扬,却也难掩其清丽之姿。 静姝见到甄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苏培盛也不知是谁的奴才。 甄嬛上前微微俯身行礼,轻声道:“给皇上、淑贵妃娘娘请安。” “今日可真是巧了,竟在此处遇见莞嫔。”静姝意味深长的说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甄嬛缓缓起身“臣妾也是听说御花园的花开了,特地来观赏,不想却遇见了皇上和娘娘。”说完竟向雍正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 突然,她看到了静姝头上的牡丹,脸色微微一变,惊讶道:“贵妃娘娘,这牡丹……” 静姝抬手轻轻抚摸着头上的牡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妹妹可是觉得这牡丹好看?本宫也觉得甚是好看呢。”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看着甄嬛脸色大变的样子,静姝又想起一个好主意。缓缓说道:“皇上,这御花园花团锦簇,争相斗艳。但臣妾总觉得少了什么。” 又看向甄嬛,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莞嫔来得正好,听说莞嫔舞姿卓绝,曾在倚梅园与梅共舞,还引得皇上伴奏。本宫实在好奇,不如就在此当众舞上一曲,也好为这美景增添几分色彩,重现当日之景。” 这小妮子,原来是吃醋了。难为她竟憋在心里这么久,雍正面色不变,心里却是想了许多。 甄嬛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股屈辱感,但她仍强忍着,婉言拒绝道:“贵妃娘娘谬赞了,臣妾舞姿粗陋,恐污了皇上娘娘的眼,还望娘娘恕罪。”说罢,她将目光投向雍正,眼中满是期待,希望雍正能为她解围。 静姝也看着雍正,一脸你不许管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撒娇和占有欲。雍正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拍了拍静姝的手。 又淡淡地看了甄嬛一眼,说道:“贵妃既有此雅兴,你便跳上一曲吧。”甄嬛闻言,心中一凉,她不敢相信雍正竟会如此不顾及她的感受,难道那些时日都是自己臆想的吗?倚梅园之舞,在她心中是与皇上的重归于好后的定情之舞,皇上已经忘了吗?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绝望。只得咬咬牙,应道:“臣妾遵旨。” “莞嫔稍等。”静姝又看向雍正:“皇上,如此盛事,何不让六宫姐妹都来欣赏。”静姝一脸得意,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甄嬛气极,颤抖道“你……” “苏培盛,去请。”雍正吩咐道“再去南府召两个乐姬,有舞有乐更好。”说完雍正看向静姝,竟是一副邀功的样子。 静姝也未想到雍正竟如此配合。 甄嬛深感屈辱,皇上为何要这样对自己?当日即使是华妃,自己也未曾受如此大的屈辱。 不一会,除了皇后六宫事忙和端妃报病,其他嫔妃们都来了,以敬嫔为首纷纷向雍正和静姝行礼。 来时她们都听说了此事,与甄嬛交好的嫔妃都觉得静姝跋扈,欺人太甚,而与甄嬛交恶的嫔妃们则深感出了一口恶气,竟在安陵容脸上都能看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襄嫔更是高兴,她本就与甄嬛有仇,如今看到甄嬛要当众受辱,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行完礼后便一脸期待的说道“多谢皇上,贵妃娘娘,让臣妾也能一饱眼福。”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静姝莞尔一笑“你却是等不及了,大家便入座吧。”宫人们早已搬来了椅子,此番倒显得甄嬛更像是取乐的舞姬了。 于是,在这御花园中,甄嬛强忍着内心的委屈与不甘,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轻盈优美,如同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朵,却又透着无尽的哀伤。 一曲过后甄嬛呆滞地站在原地,目光低垂,好似已没了灵魂。 沈眉庄心疼的看着甄嬛,却不知如何安慰。 这时,襄嫔面带微笑出声:“莞嫔果然才艺过人。今日真是让臣妾开眼了。”她的话语中虽然带着夸赞,但那语气却充满了讽刺。 “臣妾也觉得惊为天人,皇上觉得如何?”静姝看向一旁的雍正。 这可把雍正难住了,又不敢说好也不敢说不好,说好,倒像是在姝儿面前夸奖甄嬛,说不好,姝儿都说好了。 片刻后,雍正说道:“贵妃看得开心便是好。”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过机智了。 “既如此,莞嫔当赏,便将那汐颜花赏给莞嫔吧。”又看向那两个乐姬“你们也辛苦,便一人在这御花园中选一盆蔷薇吧。” 那两个乐姬听闻赶紧跪下谢恩,甄嬛却没有反应。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堂堂一嫔位竟不如两个乐姬,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敬嫔面有不忍,但却未出声。 沈眉庄赶紧上前解围“贵妃娘娘,莞嫔跳完一舞一时有些累了,让臣妾带她下去休息吧。” 甄嬛这时也反应过来,缓缓跪下。 静姝也不想再为难她,反正今日自己已经爽了,便挥手同意了。 众嫔妃见今日这场戏已落幕,也纷纷起身行礼告退。一时间,御花园中只剩下了雍正和静姝。 “今日可高兴了。”雍正一把将静姝拉进怀里。“皇上这是心疼了?”静姝不依不饶道。 “我只心疼姝儿。”雍正突然咬住静姝的耳垂。 静姝吓了一跳:“皇上,奴才们都看见了。” “他们不敢看。”雍正不以为然,竟伸出舌头。 静姝瞬间像失了力气似的,靠在雍正怀里。面颊愈发滚烫,连那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她的双眼紧闭,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犹如受惊的蝴蝶。 雍正看着怀中娇羞动人的静姝,心中的欲望愈发浓烈。 “皇上……”静姝轻吟出声,那声音柔媚婉转,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雍正被她这一声轻吟彻底点燃,他猛地将静姝抱起,大步向承乾宫走去。 内殿中,红烛摇曳,光影交错。雍正轻轻地将静姝放在床上,随即俯身压了上去。静姝的双眼紧闭,双手紧紧搂住雍正的脖颈,似害羞,似配合。 第26章 原创女主26 回到碎玉轩,甄嬛脸色苍白如纸,眼眶中泪光盈盈闪烁,身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沈眉庄连忙扶她坐下,满是关切与怜惜。“嬛儿……”声音微微颤抖,心疼之意尽显无疑。 甄嬛抬起头,泪水滑落。“眉姐姐,我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声音沙哑,痛苦悲愤令人闻之心碎。 沈眉庄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缓缓道:“嬛儿,莫要伤心,花无百日红,我们且看着。”眼神决绝。 甄嬛握紧她的手,颤抖道::“眉姐姐,皇上为何对我如此薄情啊。” “嬛儿,帝王之心,不可测。”沈眉庄的声音轻柔“皇上坐拥天下,后宫妃子众多,他的宠爱从来都不是专属于一人。” 甄嬛微微一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眉姐姐,我原以为……”她的声音哽咽,竟是再说不下去。 沈眉庄不忍劝道“你瞧以前的华贵妃如此盛宠,风光无限,如今又是何种境地?”又低下声音小声说道:“现在这淑贵妃如此行事,张狂跋扈,比当初华贵妃更胜,我们且看着吧。” 听沈眉庄如此一说,甄嬛深觉有理,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我便等着,看她跌落尘埃之时。” 承乾宫,静姝午睡刚起,还有些睡眼惺忪。 “娘娘,碎玉轩请了太医,说是莞嫔病了。”春兰站在一旁,又道“皇后娘娘还亲自去碎玉轩,探望莞嫔呢。” 静姝本来迷迷糊糊,这下是真醒了。是去探望,还是去拉拢呢?这皇后的一举一动可不简单。 正想着,“娘娘,太后有旨。请娘娘去慈宁宫觐见。”习秋疾步而入,神色匆匆。 静姝毫不意外,她深知太后向来是见不得嫔妃独宠的。略微思索,吩咐道:“让小元子去御前一趟。” “是,娘娘。”习秋赶紧下去吩咐小元子。 静姝匆匆整理仪容,便前往慈宁宫,踏入宫门,只见太后端坐在上首,面容慈祥,眼神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严厉。 静姝缓缓上前行礼,恭敬道:“臣妾拜见太后愿太后凤体安康,福寿绵延。”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女主起身。“起来吧,到哀家身边来。”静姝小心翼翼地走近,暗自猜测太后今日会如何为难自己。 太后拉过女主的手,轻轻拍着,似感叹说道:“今日近看,贵妃果然生花容玉貌,不怪皇帝喜欢。”然而,语气忽然一转,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你的福气,但也要懂得分寸,不可恃宠而骄。”静姝明白太后这是在敲打自己。 “后宫之中,当雨露均沾,不可一人独宠。你可明白?”太后的眼神紧紧盯着静姝,仿佛要将她看穿。 静姝这时候只能服软跪下,回道:“臣妾明白,臣妾定当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微微点头,又道:“哀家本想亲自抄写佛经,以祈求上苍保佑我大清国泰民安,奈何哀家年纪大了,眼睛也不中用了。这几日你便在慈宁宫替我抄写经书吧。” 静姝心中顿感委屈,皇上怎么还不来。却也只能应道“臣妾……” 就在此时,“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正好打断静姝的话。 雍正匆匆而至,见静姝还跪在地上,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后,他才转身给太后行礼:“儿臣拜见太后。”竟是一声额娘都不愿意叫了。 太后心中自然明白,皇帝这是在怪自己为难他的贵妃,但她任要装作不知问道:“今日皇帝怎么有空过来了?” “儿臣前来是因前朝有些事要与太后商议。”雍正边说边拉着静姝坐下。 静姝听到是前朝之事,连忙起身告退。雍正见状,亲自起身将披风轻轻给静姝披上,又细心嘱咐苏培盛送静姝回宫。太后在一旁看着,愈发觉得皇帝此举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脸色不禁微微一沉。 静姝走后。宫殿之中,气氛越发凝重而压抑。皇帝与太后相对而立,眼神交汇间,仿佛有无数暗流涌动。 太后主动打破沉默:“皇帝喜爱淑贵妃,但却不知道集六宫之宠,便是集六宫之怨于一身啊。先帝舒妃……” 皇帝面色冷峻,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便打断道:“太后,今日儿臣有一事,需与您商议。” 太后微微抬眸,神色中带着一丝警惕:“皇帝有何事?” 雍正手中转动着佛珠,缓缓说道:“隆科多结党营私,欺君罔上,罪行累累,朕不得不加以处置。” 太后脸色骤变,眼眶微红:“皇帝除了年羹尧,果然就落到隆科多。” 皇帝心中不禁冷哼,便质问道:“当日除年羹尧时,太后未言一句,怎么今日到了隆科多就百般庇护。” 又直直看向太后“难道少年相识之情,真是恩深义重吗?” 太后心中一紧,大义凛然道:“年羹尧与隆科多是扶持皇帝登基的重臣,既然年羹尧不了留,隆科多就不能再杀,不然后人会说狡兔死,走狗烹。哀家都是为了皇帝的声名啊。” “杀隆科多不止是为儿臣,更是为了保太后的声名。”皇帝目光如剑,字字清晰“皇阿玛不知,不代表儿臣不知。” 太后身形一颤,如遭雷击。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再说不出一句话,终是默认了雍正的决定。 事已至此,雍正便起身告退。走至门口时,雍正突然回过头“贵妃是我心爱之人,以后也只有她一人,望太后明白。”说完不得太后回应,便大步流星便走了出去。 太后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另一边,皇帝回到承乾宫。静姝赶紧上前,她见皇帝面色凝重,心中担忧,上前轻轻握住皇帝的手,柔声道:“皇上。” 雍正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将静姝抱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突然:“那日雨夜,我躲在帐纬后面,亲眼看到皇额娘被隆科多紧紧的抱着。”静姝只觉得自己的肩头已被泪水浸湿。“皇阿玛他是天子啊。”雍正的声音颤抖,似痛苦到了极致。 静姝并未说话,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她只是静静的抱着雍正,轻抚他的背,以这样的方式默默安慰他。果然童年阴影需要一生来治愈。 第27章 原创女主27 隆科多离世后,雍正彻底将朝堂掌控于手中,天下尽归其掌。 这段时日,雍正不知为何,忽然热衷于为静姝打扮。他亲自绘制花样,命内务府精心制作,以至于这个月静姝竟新做了了十几套衣裙。不单是衣裙,还有各式各样的发钗、冠子、耳坠、手镯等。静姝大开眼界,心中不禁感慨,若雍正生在现代,必定是一位知名设计师。 “娘娘,今日戴这条皇上新赐的项链吧。”夏枝正为静姝梳妆。 “就带那条翡翠的吧。”静姝略作思忖,那条项链乃东珠所制,皇后也仅有东珠耳坠。戴着去请安实在太过招眼。 春兰突然进来禀报:“娘娘,皇上下令将景仁宫的奴才都送进了慎刑司。” 静姝一惊,此事来得如此突然,看来是要废后了。果不其然,晚间皇上便下了废后圣旨。太后拖着病体去了一趟养心殿,可皇上竟将皇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部公之于众,这下连太后也无话可说。 皇后被赐死,没过多久太后也病逝了。 为太后守完孝后,前朝便奏请皇上立后。 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下一任皇后定是淑贵妃了。一时之间,承乾宫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很快,静姝就接到了封后的圣旨。雍正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册封礼,不论是前朝重臣还是后宫嫔妃公主命妇,在册封之日皆向她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雍正看着与自己并肩而立的静姝,眼中满是爱意,她终于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了。静姝感受到雍正的目光转头与他相视一笑。 册封礼后,他们一同走向养心殿后殿,这后殿的陈设竟与承乾宫一模一样。静姝满脸惊喜地看着雍正。 “怕姝儿住不习惯,姝儿可喜欢?”雍正一脸笑意。 静姝上前抱住雍正,心中满是感动。 接到封后圣旨后,内务府曾来问过静姝是否迁宫。但静姝想着,景仁宫宜修住过,她不想再住进去,坤宁宫长久未住人,修缮起来也麻烦,便想着就住在这承乾宫。 谁知皇上竟想让静姝搬入养心殿同住,在雍正的软磨硬泡下,静姝答应了。她心想,影响的也不是自己,且看他以后如何宠幸嫔妃。 雍正拍拍静姝,轻轻在她耳边道:“姝儿,可不要只顾着感动。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待会可不许求饶。”静姝抬眼,欲语含羞:“还望夫君怜惜。”说完便向雍正吻去。雍正欣然接受,将静姝抱起,疾步走向床榻…… 第二日,静姝穿着明黄色的凤袍,头戴九龙九凤冠,坐在凤座上接受众妃嫔行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众嫔妃皆是一脸恭敬。 静姝抬手:“起来吧。”又缓缓道:“今日是本宫首次以皇后之位接受你们的请安,也给你们送一件大礼。为表本宫对你们的嘉许,今日特为大家晋位,都各晋一级。”此言一出,众嫔妃们皆露出惊喜之色。 看着众人,静姝又继续说道:“本宫愿与你们共同维护后宫的安宁与和谐,为陛下分忧。希望你们今后恪守本分,切勿多生事端。” 众嫔妃皆齐声应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静姝又把宫权分给敬妃襄妃,这些琐事她不想亲力亲为,掌握其中一部分便好。 自静姝封后之后,雍正便给了她专房之宠,不再去其他嫔妃处。两个人越来越像真正的夫妻,只有彼此。 这日,静姝正在看内务府呈上来的账本。只见雍正面色阴沉地走进来。静姝放下账本迎上去:“皇上这是怎么了?” 雍正也不说话,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静姝看着好笑,不知从何时起,他越发像个孩子了,动不动就要人哄。 拉着雍正坐下,轻轻握着他的手:“夫君这样,让姝儿好生担心。” 雍正不知该如何与静姝说,今日朝会后,夏刈来报果郡王与甄嬛秽乱后宫。这消息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自尊与权威。 半晌,雍正才将此事缓缓道出,语气中带着愤怒与无奈:“朕竟不知,他们二人竟敢如此大胆。此事若传出去,朕的颜面何存?”雍正不说,静姝都忘了此事了。剧中好歹是在宫外,在宫里都敢如此行事,这甄嬛竟如此胆大。 静姝缓缓开口道:“皇上,此事确实棘手,事关果郡王。” 雍正皱着眉头,思虑片刻说道:“罢了,我也不想落得个容不下兄弟的名声,便让他们去岭南吧。” 过了一段时间,甄嬛便病逝了。果郡王也被派往岭南,终身无诏不得回京,也算是个好结局了。 春去秋来,白驹过隙。弘历也娶了福晋,生了长子。 雍正也慢慢老了,他似有所觉,渐渐将一些朝政全部交给弘历去做。更多的时间跟静姝待在一起,一起踏青、赏花,把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 然而,还是到了雍正十三年。他病了,这病来势汹汹,雍正昏迷不醒,少有清醒的时候。静姝心里明白,雍正时日无多了,只能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姝儿……”静姝半梦半醒间听到一个声音。 静姝猛然惊醒,看向雍正:“皇上,你醒了。”她紧紧抓住皇上的手,微微颤抖。 “姝儿,憔悴了。”雍正的声音虚弱无力。 静姝眼眶微红:“是吗,是不是很丑。” 雍正抬手轻抚静姝的脸:“姝儿什么时候都是美的。”又继续说道:“其他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只是你我实在放心不下。” “皇上放心不下,就快好起来。”静姝泪如雨下。 “姝儿,我给你留了一样东西,我死后夏刈会给你。”雍正看着静姝,不舍道。 静姝哭得已说不出话。雍正看着静姝,心痛不已,恨老天给自己的时间如此之短,不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雍正伸出双手,想将静姝抱进怀里,可却做不到了。静姝见状,趴进雍正怀里,抱着雍正痛哭不已。 “姝儿不哭……姝儿不哭……姝儿……”雍正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静姝一直觉得自己是不爱他的,可为什么会如此心痛。 雍正十三年十月八日,雍正帝驾崩于养心殿。 雍正入棺下葬后,静姝便来到了圆明园。夏刈很快就把雍正留给她的东西带来了,是一道印了玉玺的空白圣旨。 看着这道圣旨,静姝心中五味杂陈,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谁狠狠抓住了,似痛似悲。 静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她已不想活了。若不是任务要求寿终正寝,她早就想自杀了。 乾隆十年,静姝躺在躺椅上,恍然间好像看到了皇后、甄嬛、华妃…… “姝儿……”又好像有人在叫她……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暖的。静姝面带微笑,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第28章 孙妙青1 “宿主,开始结算任务了。”熟悉的声音在一片虚无中陡然响起,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寂静。 静姝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四周皆是纯净的白色,仿佛没有尽头。她微微蹙起眉头,轻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结算空间,宿主的任务都完成了哦!龙气收集已然达到百分百。”系统耐心地解释道。 然而,听到系统的话,静姝的脸上却并未露出多少喜色,只是淡淡地问道:“我还差多少积分才能回家?” “上个世界宿主获得了 100 积分,宿主还差 900 积分哦。”系统的声音不紧不慢。 “那开始下个世界吧。”此刻的她只想尽快回家。 系统回应道:“下个世界也是甄嬛的世界,不过这一次是孙妙青。任务要求是:一、收集龙气;二、保护孙家不被年氏一族牵连。” 听到又是甄嬛传的世界,静姝的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低声问道:“还是那个雍正吗?” 系统“每个小世界都是独立的,虽然都是雍正,但严格来说不是一个人。” 听到这个答案,静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一个人也好,再见面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那开始吧。”静姝不想再浪费时间,只想尽快投入新的任务中。 系统也不啰嗦,干脆地说道:“开始投送!”静姝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卷入其中。眨眼之间,她便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端坐在一架古朴的红木梳妆台前。台上的铜镜锃亮,清晰地映照着女子娇俏的容颜。她如今是苏州织造孙株合之妹——孙妙青。 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孙妙青因殿前失仪获罪,后来一家又因被年羹尧一事牵连,全家惨遭流放。 还好自己来得早,现在的原主才十三岁,有些事情还来得及阻止。若是直接到了选秀那一天,恐怕做什么都难以改变结局了。 “宿主,开始抽奖吧!”系统再次拿出了它那神秘的大转盘。再次抽奖,静姝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紧张。她不由得想起上次抽到的三连假孕丸,心中暗自祈祷:有一个有用的就好,千万别再是假孕丸啊。 她伸手轻轻一拨转盘,紧张地注视着转盘缓缓转动。只见转盘上缓缓出现:造梦、倾城之貌。 系统欢快地说道:“恭喜宿主,这一次终于欧气满满。” 静姝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看起来这两个应该不差。这次抽奖还多了介绍,造梦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给别人编织梦境,但对于比自己心智坚定的人无效,而且有使用限制,只能使用三次。倾城之貌则是能改变容貌,达到倾城之姿。 时光飞逝,一眨眼,静姝(之后就改成孙妙青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年了。凭借着原主的记忆,虽然静姝的表现与之前有些不同,但也没有人起疑。孙家人口简单,府里就三个主子,哥哥嫂嫂和自己,日子过得简单而惬意。 但孙妙青也没有闲着,她用抽到的“造梦”,给孙株合造了个梦,让他知道了孙家最终的结局,也知晓了日后登上皇位的是谁。 孙株合本就能力出众,苏州织造虽是一个五品小官,但身为汉人,身后又没有任何助力,却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可见其自身定是颇有才干的。 刚开始的时候,孙株合也是半信半疑,可后来发生的事情竟与梦中一模一样,他就不得不信了。 此时,胤禛还只是一个王爷,朝堂之上还是八爷春风得意的时候。孙株合观察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与雍亲王搭上关系。而这些,孙妙青并不知晓,她只希望孙株合不再与年羹尧牵扯在一起就好了。 “宿主,雍正来苏州了。”听到系统的话,孙妙青微微有些惊讶。她又想到这几日哥哥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都不回府,看来苏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宿主三日后出城有惊喜哦!”系统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孙妙青略一思量,便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她来到正院,微微福身,轻声道:“嫂嫂安好。”苏婉清抬起头,眼中满是温柔,微笑着说:“妹妹怎么来了?” 孙妙青上前挽住嫂嫂的手,撒娇道:“嫂嫂,我想去郊外的庄子上住几日。” 苏婉清微微一愣,拉着孙妙青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妹妹为何突然想去庄子上了?” “这庄子修好了,我还没去过呢。听说有兔子小鹿呢。”孙妙青一脸向往的样子。 苏婉清不禁笑了笑,又点了点孙妙青的额头道:“你呀!想一出是一出,等你哥哥回来再带你去。” “嫂嫂,哥哥这么忙,我这一点点小事就不打扰他了。”孙妙青拉着嫂嫂的手不放。 苏婉清满脸无奈:“本来我陪你去也行,但嫂嫂今日应了几个宴会。你一人去我如何放心,再过几天我陪你去可好?。” “嫂嫂,我都这么大了。多带几个护卫就是了,又不远。”孙妙青又是一顿撒娇。 苏婉清想来也是,在苏州这个地界上,孙家的人还是安全的。便点头应了,又嘱咐道:“少待几日便回来,我与你哥哥在家担心。” “多谢嫂嫂,那妹妹便去准备了。”说罢,孙妙青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去。 第二日,孙妙青便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上了马车。路程确实不远,一个时辰便到了。 走进庄子,孙妙青觉得这庄子真是不错。庄子的房屋是传统的木质结构,屋顶覆盖着灰色的瓦片。 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古色古香。后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翠绿的竹子笔直挺拔。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送来阵阵清凉。 竹林中间还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来游去。如果可以,孙妙青都不想回去了。 在小溪边玩了一会儿,孙妙青才想起正事。“系统,后日雍正在哪里啊?” “酉时,你顺着这条小溪往上游走就遇得到他了。”系统的声音缓缓响起。 系统突然变得有问必答,孙妙青还有些不习惯,问道:“系统,你现在怎么这么有空理我,之前抽完奖就不出现了。” “这不是有积分了吗。”系统回道。 在庄子上的这两日,为防意外,孙妙青把后山探了个干干净净。这后山也没啥特别之处啊,雍正怎么会到这来呢?问系统,系统也不回答,从那日之后系统就没出现过,可真经不起夸。 这天早上一醒来,孙妙青就开始等待。终于快到酉时了,甩开了丫鬟们,她赶紧顺着小溪往后山走去。 走着走着,孙妙青心里不禁吐槽起来,这系统也没说清楚啊,这雍正到底在哪啊?走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第29章 孙妙青2 后山之中,孙妙青脚步匆忙,不知找了多久,终于在那繁茂枝叶的遮掩下,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影。 凑近一瞧,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把年纪改小了一些,毕竟女儿才十三)。 他眉如墨画,斜飞入鬓,即便紧闭双眸,那高挺的鼻梁与微微抿着的薄唇依旧透出一抹坚毅。此刻因受伤而面色苍白,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英俊之姿。 孙妙青心中暗自思忖,这是雍正吗?跟上个世界真的不一样了。 见他马上要醒来,孙妙青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愕之色,微微张开嘴,似要惊呼却又急忙捂住。 听到脚步声,雍正心中一凛。难道是他们追上来了?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待视线清晰,雍正心中涌起无尽的震撼。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所见是否真实。面前站着一位女子,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宛如仙子下凡。这女子花容月貌,眉如远黛,眼眸似秋水般澄澈,朱唇不点而红。仿若山中精怪般不似真人,只是面带惊慌之色。 雍正怔怔地望着她,一时竟忘却了自己此刻的危险处境。 孙妙青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本欲上前,却又似心生畏惧,突然转身跑走。 雍正见状,想要阻止,可无奈自己受伤严重,竟是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这边,孙妙青心中暗暗思量,自己应该把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子演绎得很好吧。接下来该去上演美女救英雄的戏码,展现自己善良的一面了。 雍正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女子,此刻他确定刚才所见并非错觉。世间竟真有这样的女子,想来那杨贵妃也不过如此吧。只是可惜,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与她相见了。 正当雍正快要昏迷之际,那女子竟又出现在他面前。只见她似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走向自己,轻轻蹲下。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声音宛如天籁。雍正微微张口:“姑娘……”可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孙妙青满心无语,心中暗道:你到底是不是雍正啊?她在心里喊了好几声系统,却没有得到回应。 无奈之下,她只好想办法把这个人弄回去,毕竟这也是一条命。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尝试半天也搬不动。只好回去叫护卫们把他搬回来。 “小姐,您怎么还带个人回来了?”流霞赶紧迎上去。 孙妙青摆摆手:“我在后山上遇见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小姐,您也不怕他是个坏人呢。”流霞满脸不赞同。 “是个坏人他现在也是个不能动的坏人,赶紧找个郎中看看吧。”孙妙青无所谓地说道。 流霞拿自家小姐没办法,只好下去请郎中。还好庄子里本就有郎中,不然在这郊外还真没人能救他。 “他怎么样了?”孙妙青问道。自己忙活了一晚上,要是人救不活可就白忙活了,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雍正呢。 流霞将床铺好才缓缓说道:“小姐放心吧,林大夫医术高明,定能给他治好。”孙妙青听完才放心地去睡了。 第二日,雍正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伤也被上了药。他眼睛一亮,定是昨日那个女子救了自己! 他迫切想见到那个女子,他掀开被子想马上起床,可刚一动身子,便闷哼一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伤口处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再次躺回原处。 此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公子,你醒了?”又把药端到雍正面前,“公子,请喝药。” 见雍正无法自己坐起来,便上前扶着雍正,让他靠着靠枕坐起来。 雍正边喝药边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你是?” “是我家小姐救了公子,我是小姐派来伺候公子的。”兰生恭敬地答道。 雍正又问道:“不知可否带我去拜见你家小姐,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公子好生养伤便是,待小姐有空自会来看公子。”兰生在心里暗暗吐槽:你还想去见我家小姐,我才不让你去见呢。 雍正见问不出个什么,也不再多说,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呢。昨日自己一路留下了暗号,但现在却不想他们太快找到自己。 听说他醒了,孙妙青赶紧来看看,也得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雍正。孙妙青莲步轻移,缓缓走进去。 听到门开的声音,雍正便将目光转向门口,只见那日见到的女子缓缓向自己走来,他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孙妙青淡淡开口:“公子可好些了?”雍正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孙妙青。 旁边的兰生看不下去了,大声道:“公子,我家小姐问你话呢!” 雍正突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小姐不似凡人,在下唐突了。”他脸色微红,似有羞愧之意。 孙妙青微微扬起嘴角:“公子谬赞了。”又继续道:“不知公子贵姓,家住哪里?以便派人去告知公子家人,以免公子家人担心。” “在下免贵姓黄,单名一个禛字。小姐不知,如今我算是孤身一人。此番便是遭手足所害,若回去报信,怕来的不是亲人,而是要我命之人。”雍正略一思量,编了一段身世。 孙妙青听闻,微微带怒意,似打抱不平道:“竟有如此之事,为何公子不报官。” “在下没有证据,报官怕是也无用。”雍正似有为难之色,微微摇头说道。 孙妙青听闻轻轻点头:“也是,那公子且安心养伤,车到山前必有路,其他事不必过于烦忧。”说完吩咐兰生好好照顾雍正,便起身告辞。 雍正虽然不舍,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怕是难以见人。心里只想快快养好伤,以便早日能亲近佳人。 回到自己的院子,孙妙青这下确定了。这肯定就是雍正了,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是没想到这容貌有这么大的效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比刚来时已大不相同。竟比上辈子还美上许多。 “流霞,你去给哥哥传一封信,将此事告诉哥哥。”孙妙青心里想着,这可是个抱大腿的好机会,得让哥哥好好在雍正面前刷些存在感。 “是,小姐,”流霞应声而去。 第三十章 孙妙青3 孙株合收到信后,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庄子上。详细询问一番后,他心中不禁涌起了怀疑。 孙妙青却是看破不说破,只轻描淡写地说道,自己见那人可怜,便求哥哥帮一帮他。孙株合此时心早已不在此处,只能敷衍应道:“好好好!哥哥这边去看看。” 来到雍正养伤之地,孙株合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走进去。 兰生见状,赶紧上前,微微屈膝低头道:“给大人请安。”“下去吧。” 孙株合随意摆手,待兰生退下后,他急忙上前下跪行礼:“微臣拜见雍亲王。” 看到孙株合,雍正也颇感惊讶:“起来吧,你怎么知道本王在这的?” “启禀王爷,此乃微臣家里的庄子。”孙株合恭敬地回道,接着又把自家妹妹送信的事情一一道出。雍正心里瞬间划过一丝暖流,同时又觉得孙妙青实在太过单纯。 孙株合见雍正沉默不语,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伤势可好些了?此地简陋,不如微臣送殿下回城?” “不必了,伤已经差不多了。”雍正慌忙拒绝,又正色道:“此地极为隐蔽,本王倒要看看,本王一直不出现这些人会做些什么!” 孙株合拱手道:“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尽力配合王爷。” 孙株合又试探道。“王爷,微臣的妹妹在此怕是多有不便,微臣明日便将她送回去。”他必须弄清楚这王爷对自家妹妹的想法,毕竟梦中妹妹就是因为他终身不能嫁人,差点被逼而死。 “不必。”雍正的语气中竟透露出一丝着急,又缓缓道:“有令妹在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这一丝着急被孙株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暗自思忖,这是看上妹妹了?也是,毕竟有救命之恩。看来不会与梦中一样了。心下大定,便告退了。 自那日后,庄子上的人越来越多,连护卫都换了一茬。孙妙青只装作不知,也没有再去看过雍正,毕竟自己一个女子如何能与外男接触。 可怜雍正一直在等佳人何时再来,却不知这佳人不会再来了。好不容易伤养好了,又要开始处理那群贪官污吏。待他好不容易空出一日,又听说孙妙青去跑马了,便赶紧来到马场。 他本以为能看到一个身穿红色骑装的女子在马背上策马奔腾,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哑然失笑。 “我给你俩取个名字吧!”孙妙青看着面前两匹黑白色的马突然有了主意,“你全身黑不白就叫小白,你全身白不黑就叫小黑。” “呵……”一声轻笑从身后响起。孙妙青转身见是雍正,语带娇俏地问道:“这个名字很好笑?” “在下觉得与它们极为相得益彰。”雍正温和地说道。 孙妙青粲然一笑,开始给小黑小白喂胡萝卜。 雍正走上前也拿起胡萝卜,问道:“不知今日能否见到小姐的英姿?” “我不会骑马。”孙妙青小声说道,脸上却布满红霞。 “那在下来教小姐。”说罢便上前一步翻身上马,孙妙青还未反应过来,雍正又一把将她拉起抱进自己怀里,策马奔腾起来。 这还是孙妙青第一次骑马,刚开始还有些害怕,双手紧紧揪住雍正的衣袖,身子绷得僵直。但随着马儿的奔跑,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那从未有过的自由感渐渐冲淡了她的恐惧。她微微放松了些,感受着这奇妙的体验。 雍正感觉到怀中人的紧张逐渐消散,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她在自己怀里,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儿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越来越慢…… 孙妙青感觉身后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她的脸也越来越红,那抹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只能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道:“我……我想回去了。”那娇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雍正心中涌起一丝不舍,他只想这样永远抱着她。却也只能温柔道:“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马场,只见有一群人已经在那等着了。见雍正和孙妙青回来,全部跪下行礼道:“微臣拜见王爷。” 孙妙青一惊,说道:“原来你是王爷,你还骗我……”说完竟想跳马而下。 雍正赶紧抱住她:“小心。”又轻轻将她扶下马,却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孙妙青面色微沉:“臣女告退。”也不等雍正反应便走了。 自那日后,雍正再没见到过孙妙青。每次去见都被堵在外面,他又不能硬闯。后面竟得知孙妙青已回了孙府。 这边孙妙青暗自思忖道,好像发展得太快收不了场了,自己又不想现在就嫁给他,再说了,轻易能得到的就不珍贵了。 雍正在苏州的事已办完,康熙急诏他回京。走之前他来了一趟孙府,孙妙青与他见了一面。 雍正目光深邃,凝视着孙妙青,眼中蕴藏着深深的思念:“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孙妙青语气平和:“王爷召唤,臣女岂敢不从。” “青儿……”雍正轻声呼唤,“你难道体会不到我的一片心意吗?” 孙妙青闻言一滞:“体会到了又如何,体会不到又怎样?” “青儿,你愿意随我返回京城吗?”雍正又满脸期待地问道。 孙妙青冷眼看着雍正:“这是王爷的命令吗?” “这只是一个男子向心爱之人的请求。”雍正语气中满是深情。 孙妙青语气坚决:“那臣女不愿。” “那若是呢?”雍正声音中有失望,还有一丝隐隐的哀求。 孙妙青跪下,似认命回道:“臣女遵命。” “你……”雍正眼中满是痛苦,他上前扶起孙妙青:“青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苦涩。 他看着孙妙青,似要将她此刻的样子永远记住,片刻以后雍正转身向门口走去,走至门口又突然回头,似有不舍,见孙妙青没有看他,终还是走了。 “宿主,你玩过头了,雍正真走了。”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孙妙青吓了一跳:“你下次出来能不能先说一声。而且你不知道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吗?” 孙妙青顿了顿:“还有,我觉得我很不对劲,上一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连雍正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这也是为了宿主更好的完成任务,不被上个世界的情感影响。”系统缓缓解释道。 孙妙青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忘记还是不想忘记。 第三十一章 孙妙青4 雍正走后,孙妙青的日子再度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系统却是急得不行,“你要是跟雍正回京,那龙气都不知道收集多少了!说不定这会儿雍正都快把你给忘记了。” 孙妙青却不以为然,“你急什么,反正他登基了也要选秀。再说了,就凭你给我的这张脸,怎么也得让我选上。” 系统沉默不语,只觉她失去上个世界雍正有关的记忆后,性情越发与原主相似了。 时光悄然流转,康熙六十年,孙株合竟意外升官,担任了户部侍郎一职。 于是,全家即将搬往京城。孙妙青心中笃定,这定是雍正在暗中操作,毕竟原剧里孙株合可没升官。 历经漫长的路程,一家人终于抵达京城。孙株合早在调令下来之时,便派人在京城购置了一处宅院,已经提前收拾妥当,只等一家人入住。 坐了半个多月马车的孙妙青,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刚走到自己的小院,正准备歇息片刻,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愈发美丽动人了,雍正痴痴地看着孙妙青,目光舍不得挪开半分。虽说每月都有人将孙妙青的画像送来,但都远不及真人站在眼前这般惊艳,这般触手可及。 感受到雍正的灼灼目光,孙妙青脚步微微一顿,缓缓行礼道:“臣女拜见雍亲王。” 接着,她看向流霞,吩咐道:“流霞,王爷不认识路,竟不小心走到了后院,你去给王爷领路。” “是,小姐。”流霞应道,随即来到雍正身旁,微微行礼,“王爷这边请。” 雍正却不为所动,对流霞说道:“你先下去吧。”流霞未敢轻动,看向自家小姐。孙妙青也是无奈,只得轻轻点头。见孙妙青微微点头,流霞这才退下。 雍正走上前,眼中的思念之情难以掩饰,“青儿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孙妙青一脸淡然道:“臣女不敢逾越。”雍正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青儿,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拘泥于礼节?”雍正试图缓和气氛,他走近一步,声音柔和了许多,“说起来,青儿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孙妙青微微低垂着头问道:“王爷今日想来报答当日的救命之恩?” 雍正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痛楚。他轻叹一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只是我心悦青儿,更想与青儿长相厮守。”雍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孙妙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据臣女所知,王爷已娶了福晋,府中连侧福晋都已是两位,王爷真是好生多情。” “臣女感激王爷厚爱,但臣女宁做穷人妻,不做王侯妾,王爷请回吧。”孙妙青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雍正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孙妙青一眼。他无法说出口让孙妙青做妾,却也无法说服自己放手。一想到以后她将嫁给别人,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青儿……”雍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如果我早知会遇见你……” “王爷不必解释,请回吧。”孙妙青打断雍正的话,“臣女累了,想先歇息了。” 雍正看着孙妙青,只能眼神黯淡道:“青儿先去休息吧。” 孙妙青闻言,转身走进了房间。 “系统,刚才我演得怎么样?”刚关上门,孙妙青就在心里暗暗问道。 系统语气欢快地回道:“非常好!” “女人一大堆,还来骗小姑娘,看我不治治他。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才不想搭理他呢。”孙妙青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这是古代嘛,对他们来说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系统声音弱弱地帮雍正解释。 “哼!我要睡觉了。”孙妙青严重怀疑这系统也是分性别的,这肯定是个性别为男的系统。 这日,孙株合派人将孙妙青请到正院,商议她的及笄之事。 孙妙青莲步轻移,宛如一朵优雅的芙蓉花缓缓踏入正院。只见哥哥孙株合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之间满是对妹妹的关切与疼爱。 孙株合看到妹妹走来,脸上立刻露出温和如春风般的笑容,他起身相迎,声音沉稳而有力,饱含着兄长的慈爱:“妹妹,快来坐下。” 孙妙青微微欠身,在哥哥的示意下,缓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静静地等待着自家哥哥开口。 孙株合轻咳一声,神色郑重地开口道:“妹妹,你如今也快到及笄之年了。为兄今日找你来,便是想与你商议一下你的及笄之事。”他的目光中满是认真,显然对这件事极为重视。 孙妙青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低声道:“全凭哥哥做主。” 孙株合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及笄乃是女子人生中的大事,万万不可马虎。为兄已经命人开始准备,定要让你的及笄礼办得风风光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妹妹的疼爱和深深的祝福。 孙妙青抬起头,看着哥哥,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多谢哥哥。” 孙株合微笑着看着妹妹,眼中满是宠溺。“妹妹,你放心,为兄一定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他顿了顿,又说道:“及笄之后,你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孙妙青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艳丽的红晕,她羞涩地低下头,双手不自在地摆弄着衣角。 孙株合看着妹妹的模样,心中满是怜爱。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妹妹,为兄知道你心中有自己的主意。但雍亲王这边,为兄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孙妙青微微点头,缓缓回道:“哥哥,妹妹知道躲不过,但也不想轻易随他的意。” “哥哥知道了,你想如何做便去做吧,哥哥一定帮你。”孙株合郑重地说道,心里又暗自思忖道:梦中他如此对妹妹,这也该还一还。 第32章 孙妙青5 雍亲王府的书房内,烛光幽幽摇曳。雍正端坐在案前,双眸紧紧凝视着孙妙青的画像,那画中女子,眉如远黛,似水墨轻描,勾勒出无尽的婉约;眸似秋水,澄澈而深邃,仿佛藏着万千情愫。 一颦一笑,皆如精雕细琢般刻在他的心间,成为一抹难以磨灭的印记。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纠结,想见她,却又因诸多顾虑而不敢去见,那矛盾的情感如汹涌的潮水,在心中不断翻涌。 而孙妙青却全然不知雍正的痛苦,她正开心地筹备着自己的及笄礼。 及笄之礼当日,宾朋满座,热闹非凡。孙妙青身着华服,宛如仙子下凡般款步而来。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被精心绾起,一支精致的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更衬得她面庞如白玉般温润细腻,毫无瑕疵。眉似新月弯弯,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天然的灵动;眸如秋水盈盈,顾盼之间,光彩照人,仿佛能吸纳世间所有的美好。她的身姿如亭亭玉立的荷花,优雅而端庄,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轻扬,似云朵般轻盈飘逸。 众人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惊叹声此起彼伏。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幅绝美的画卷,而孙妙青就是那画中走出的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身为正宾的户部尚书夫人离孙妙青最近,当为她戴发簪时,连手都微微颤抖。心中不禁感叹道:“活了几十年,今日才真正见到了人间绝色。” 礼成之后,孙妙青拜别宾客,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在梳妆台前,却看到一个红色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珍珠点翠发簪。她知道这是雍正送的。 她将发簪取出来戴在发髻上,对着铜镜细细端详。发簪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与她的眼眸相映成辉。“还挺好看。”孙妙青口中喃喃说道。 可又突然将发簪取下扔进盒子里,吩咐流霞道:“收起来吧,以后不必拿出来。”“是,小姐。”流霞轻轻拿起盒子,退了出去。 自及笄礼后,孙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众人都知道孙家小姐貌美如花,世间难寻。当日见到孙妙青的人,都想把这朵娇艳的花移到自家去。 雍正听闻后十分着急,幸好孙株合全都拒绝了,若不是这样,他都准备去求赐婚旨意了。 朝中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廉亲王送给皇上的海东青,不知怎的竟奄奄一息。 康熙气极,竟当着众皇子大臣的面说他是“辛者库贱婢所生,自幼心高阴险”,自此断绝与胤禩的父子之恩。(这里时间改晚了,本来是康熙五十三年之后发生的事) 此事对廉亲王打击甚大,从此之后一病不起,算是退出了皇位之争。孙妙青知道,雍正马上要继位了。 果然,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驾崩,雍正继位。孙株合也被升为户部尚书。 雍正继位后,最开心的便是他后院的福晋格格们了,毕竟以后就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了。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不见册封的旨意传来。 雍亲王府后院的福晋格格们如今都满心忧虑。正院内,宜修神色不安,紧紧抓住剪秋的手,似是想抓住一丝安全感,问道:“剪秋,你说皇上为何迟迟不下封后的旨意,难道因为我是庶女出身?” “福晋,许是皇上刚登基,事务繁忙。福晋乃是正妻,等过了这段时间定会册封福晋。”剪秋轻声安抚道。 宜修深觉有理,“对,本福晋是正妻,是以后的一国之母,该慌的不是我。” 这边,年世兰柳眉微蹙,也是满心疑惑“皇上登基已有多时,为何还不册封我们?” 颂芝赶紧安慰道:“侧福晋不必担心,有年将军在,不会委屈侧福晋的。何况奴婢看皇上心中是有侧福晋的。” “你说得对。”华妃也稍微放下了心。 一时间,这后院里竟是猜测纷纷。有人担心自己失宠,还有人暗自揣测着朝廷局势,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又过了几日,宜修终还是坐不住了,来到养心殿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紧张。微微昂首,示意太监通传。 片刻后,得到应允,她踏入这庄严的殿堂。养心殿内,龙涎香的气息弥漫,雍正正坐在御案前,神色凝重地处理着政务。 宜修缓缓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的声音沉稳而恭敬。 雍正微微抬眸,看着跪在下方的宜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宜修抬起头,看着雍正试探道:“皇上,臣妾斗胆前来,是为了后宫之事。皇上继位已有时日,潜邸旧人却迟迟未下旨安置,臣妾恐人心惶惶,不利于皇上的江山社稷。恳请皇上早日册封,以安王府众姐妹之心。”她的话语诚恳而急切,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后宫稳定的担忧。 雍正看着她微微皱眉,沉默片刻。 “朕已知晓。册封之事,朕自有考量。你且先回吧。”雍正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宜修心中一沉,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再次行礼。“臣妾遵旨,愿皇上龙体安康,江山永固。”说完,她缓缓起身,退出了养心殿。 走在回宫的路上,宜修的心情愈发沉重。她不知道皇上究竟在考量什么,但她明白,自己必须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一切情况。 雍正看着退出去的宜修,久久未动。终于,他做了决定,吩咐苏培盛道:“去将九尾凤钗取来。” 苏培盛一惊,赶紧领命而去。他心中似有不安,像是要有大事发生。 雍正微微提起笔,思绪如潮水般涌向心中的那个人。笔尖在纸上轻盈地游走,墨香四溢:“青儿,以此钗为证,日后定如青儿心中所愿。”写完,雍正轻轻放下笔,眼中满是眷恋。 他唤来苏培盛,郑重地将信交予他:“一同送去孙府,一定要送到她手上。” 苏培盛双手接过,按下心中惊疑,恭敬道:“奴才定当小心护送。”说罢,转身而去。 苏培盛将信和凤钗郑重地交给孙妙青。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孙妙青,心中暗暗想道:这可比画像更胜许多,难怪皇上如此放不下。想当年纯元福晋在时也不见皇上如此茶饭不思。 孙妙青缓缓接过,眼中有一丝疑虑,“公公,不知这?” “孙小姐看了便知。”苏培盛十分恭敬。孙妙青微微屈膝:“那便多谢公公了。”又看向一旁的流霞,“去送送公公。” 苏培盛不敢托大,微微侧身行礼,“那奴才便告退了。” 孙妙青先打开了盒子,竟是九尾凤钗,她不由得心中一惊。又赶紧打开信,看到信中的内容,她明白自己也该顺着台阶走下去了,况且自己也从没想过要当皇后。 第33章 孙妙青6 时光悄然流转,如无声的溪流缓缓淌过。雍正守孝期满,那一日,他身着庄重的龙袍,眼神坚定而温柔。在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孙妙青迎进宫中。 雍正郑重地降下他登基后的第一道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序,缵膺鸿图,夙夜兢兢,以图天下之治。今有孙氏女妙青,温婉端淑,慧质兰心,容色倾城,德才兼备。其性静而婉,行止有度,如幽兰之在谷,清芬四溢;似明月之照夜,光辉熠熠。朕心甚悦,特册封为贵妃,赐号‘珍’。望其秉持淑德,恭谨自持,佐朕内廷,以成坤仪之美。钦此。” 旨意一经下达,满朝后宫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册封所震惊。 太后在慈宁宫听闻以后,心中一颤,那震惊与担忧瞬间涌上心头。她急忙来到了养心殿,脚步匆忙中带着焦虑。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看见太后,雍正便知道她为何而来,那凝重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太后急急问道:“那孙氏是怎么回事?”雍正微微垂眸,而后解释道:“三年前,儿臣在苏州被刺杀,是孙氏救了儿臣。” 太后听闻,心放下一半,却又不赞同道:“救命之恩,给个嫔位妃位即可,贵妃有些过了。”不等雍正说话,太后又道:“你连封后圣旨都还未下,这不是打皇后脸吗?你可还记得纯元最后说了什么。” 提起纯元,雍正心中隐隐有些不耐烦,那复杂的情绪在眼眸中一闪而过。“皇额娘放心,儿臣心里有数。”纯元当初是如何进府的,他心里清楚,也配合了那场戏。纯元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女子,如若没有遇见青儿,或许他会慢慢喜欢上纯元吧,只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呢。 还在雍亲王府的宜修,这才明白为何册封旨意迟迟没有下来。她踉跄着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震惊与失落。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福晋!”剪秋心疼地看着宜修,安慰道:“福晋,任她是贵妃又如何,贵妃说到底也还是妾,您才是皇后。” 宜修紧紧抓住剪秋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你说得对,我是皇后,我才是皇后!” 这边孙府却是一片喜气洋洋,下人们走路都带着风,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府里出了个贵妃娘娘,那是何等的荣耀。 接到圣旨后,孙妙青就静静地等着日子入宫。没想到雍正竟派人送了一对大雁来,孙妙青也感受到了雍正的诚意,她精心绣了一个荷包回礼。 终于到了孙妙青进宫的日子,来接孙妙青的队伍浩浩荡荡,仪仗威严庄重。孙妙青没想到雍正竟亲自在宫门口等候,便缓缓下轿,当看到孙妙青的那一刻,雍正的眼中满是深情,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 孙妙青缓缓走来,她的美丽如同春日的花朵,娇艳动人。 她正准备雍正行礼,雍正上前扶住她,轻声说道:“青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孙妙青没有说话,眼中满是感动。在众人的瞩目下,雍正将孙妙青扶上轿,带着她从大清门经过天安门,再从太和门的中门而入。 随行的太监大臣都一脸震惊,心中满是诧异,却没一个敢此时上去当这个出头鸟。苏培盛在心里暗暗想道:这怕是从古至今第一个中门而入的贵妃吧! 接了贵妃金册金宝,雍正便和孙妙青来到了承乾宫。走进承乾宫,入目皆是一片绚丽的红色。长长的回廊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那温暖的光芒仿佛是点点繁星,照亮了整个宫殿。 回廊的柱子上,缠绕着红色的丝带,丝带上绣着金色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 孙妙青走进承乾宫,看着总觉得熟悉,好似自己来过一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雍正拉着孙妙青,眼中满是歉意,“姝儿,今日委屈你了。”他在心中暗暗许诺,来日,定要补给青儿一个盛大的大婚。 孙妙青看着雍正,泪光盈盈,“皇上会一直对臣妾好吗?” 雍正深情地凝视着她,坚定地说道:“我不对青儿好又对谁好呢?”他将孙妙青抱进怀里,细细哄道:“青儿什么都不用担心。” 孙妙青将头轻轻靠在雍正胸膛上,轻轻说道:“以后青儿的依靠只有皇上了。”泪缓缓落下,浸湿了雍正的衣服。 雍正双手捧住孙妙青的脸,轻轻的吻上去,孙妙青身体微微一颤,手放在雍正的胸膛上,似抗拒似回应。 红烛的光芒映照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雍正将孙妙青抱至床榻上,轻轻解开她的衣物,露出那如雪的肌肤。孙妙青羞涩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红帐落下,烛光透过那薄薄的纱幔,隐隐浮现两个缠绵的影子…… 晨辉初洒,寝宫之内一片静谧。雍正微微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孙妙青安静的睡颜。她的发丝如墨般铺散在枕上,面容恬静而美好,让雍正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他轻轻侧身,凝视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幅世间最美的画卷。想到昨日的甜蜜与温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孙妙青似有所感,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雍正那满含深情的目光,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色。她微微低头,轻唤一声:“皇上。”声音却有些嘶哑,带着初醒的慵懒与羞涩。 雍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青儿,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孙妙青羞涩地靠在雍正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此时,宫女们悄然走进寝宫,动作轻柔地为他们准备洗漱之物。雍正亲自为孙妙青递上一方锦帕,眼神中的宠溺满得快要溢出来。 洗漱完毕,早膳被端了上来。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雍正夹起一块糕点,送到孙妙青嘴边,看着她吃下,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用过膳后雍正便去上朝了,走至门口又回过头说道:“好好伺候贵妃,有任何事及时来报。”“是,奴婢(奴才)遵旨。”宫人皆跪下齐齐应道。 雍正走后,孙妙青又继续睡了。反正皇后还没有进宫,太后那儿等雍正下朝再说吧。想着便睡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 孙妙青7 慈宁宫内,处处陈设尽显华贵而典雅。太后端坐在凤座之上,仪态端庄大气,目光慈爱中又透着威严。 雍正帝稳步上前,微微躬身,沉声道:“儿臣拜见皇额娘。” 一旁的孙妙青也连忙跪地行礼,声音轻柔且恭敬:“臣妾孙妙青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道:“起来吧。”孙妙青缓缓起身,垂首乖巧地站在雍正身侧。 太后的目光落在孙妙青身上,缓缓开口道:“如今你已是贵妃,身居高位,便要做出表率,尊敬皇后,伺候好皇上。” 孙妙青微微低头,神色恭谨:“臣妾日后定当尽心极力。” 雍正微笑着看向太后,语气坚定:“皇额娘,妙青聪慧贤淑,对朕是最为贴心不过了。” 太后脸上的慈爱差点挂不住,神色严肃:“皇帝既如此看重,那便要好生教导。这后宫之事,切不可马虎。” 雍正郑重道:“儿臣明白,皇额娘放心。”太后又看向孙妙青,语重心长道:“日后当谨言慎行,为众妃嫔之表率。” “臣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孙妙青再次躬身行礼道。 从慈宁宫出来,孙妙青与雍正携手走在宫道上。“皇上,太后娘娘是不是不喜欢我?”孙妙青突然问道。 雍正沉默片刻,眼眸中似回忆起什么,淡淡说道:“太后也不喜欢我。” “皇上!”孙妙青大惊失色,又似心疼。雍正将孙妙青抱进怀里,声音低沉而温柔:“没有青儿时,我只觉得心无可依。” 孙妙青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抱着他。 过了一会,雍正又似庆幸的说道:“现在我有青儿了”顿了顿又看着孙妙青轻轻问道:“青儿心中可有我。”语气中带着期待。 看着雍正的眼睛。孙妙青的脸慢慢变红,连耳朵都染上了绯色,忽然她将头埋进雍正怀中怎么都不肯回答。 雍正见此朗声大笑道:“青儿这是害羞了?”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孙妙青似鼓起勇气,突然抬头深情地看着雍正。 雍正眼中闪过惊喜与动容,他紧紧拥着孙妙青,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青儿,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一时之间,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良久,雍正缓缓开口:“青儿,朕定不负你。” 孙妙青眸中泪光闪烁,她轻轻点头:“臣妾愿永远陪伴皇上左右,不离不弃。” 晚间,雍正与孙妙青刚用过晚膳。雍正几次偷偷看向孙妙青,似有难言之隐。 孙妙青见此,直接问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青儿,皇后她们要进宫了。”雍正缓缓说道,目光中带着担忧,害怕孙妙青露出伤心之色。 “我知道了。”孙妙青目光微微一顿,语气淡淡。雍正看着孙妙青的反应,十分担心,拉过她的手说道:“青儿,给我一些时间……”雍正无法继续说下去,他希望自己在孙妙青心中是无所不能的,是可以保护她的。但前朝的形势还不能允许他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孙妙青坐到雍正膝上,将自己窝进他怀里,低声说道:“我相信皇上。”雍正心中一暖,紧紧搂住孙妙青。 没过几日,宜修等人就接到了册封的圣旨。众人心下大喜,都想着:皇上总算是下旨了,也总算是能进宫了。 宜修刚住进景仁宫,便开始着手掌控后宫大权,有太后在背后支持,她也算是掌握住了局势。又派了人通知六宫每日卯时去请安。 孙妙青苦不堪言,心中暗道:在现代当打工人时也没有这么早啊。 第一日请安,孙妙青差点就起晚了。当她踏进景仁宫时,所有的嫔妃都已到齐。 孙妙青缓缓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起来吧。”宜修倒也没有为难孙妙青。 “给珍贵妃娘娘请安。”一众嫔妃又向孙妙青行礼。 “大家请起。”孙妙青温声说道。她一眼就看到了华妃,不为其他,只因这礼行得颇为敷衍。但孙妙青只当没看见,心中暗忖:反正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众嫔妃们也是第一次见孙妙青,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世间难寻的美人,一举一动皆是赏心悦目。 这时,齐妃突然蹦出来说道:“珍贵妃娘娘,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可是不把皇后娘娘的旨意放在眼中?” “可过了卯时?”孙妙青看着齐妃的眼睛,语气似有不善。齐妃似不服气:“大家都到了,就……” “齐妃。”皇后打断了齐妃的话,又看向孙妙青:“贵妃并未晚到。”即便是贵妃晚到了,又能拿她如何?自己这皇后又如何下得来台。皇后在心里默默吐槽道:这齐妃真是个没脑子的。 “皇后娘娘明鉴。”孙妙青看向皇后,脸上却没有表情。 “呵……”华妃发出一声耻笑,“齐妃竟连时辰都分不清了。” “你……”齐妃气极,但也不敢回怼华妃。孙妙青冷眼瞧着,越来越不耐烦,便起身告退道:“臣妾承乾宫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望着孙妙青的背影,众嫔妃也都知道了这位也不是个好性儿的。 回到承乾宫,孙妙青总觉得心气儿不顺。雍正也听说了此事,便早早的就来陪伴孙妙青。之后更是一连十几日都宿在承乾宫中,除了有时会召见华妃伴驾,其他嫔妃从册封以来还未见过雍正。 齐妃以三阿哥为借口去请雍正,雍正都置之不理。皇后隐隐猜测因着孙妙青皇上怕是厌了齐妃了。 她终究是坐不住了,去了慈宁宫一趟。也不知跟太后说了什么,引得太后去了养心殿。随后就传出了皇上要选秀的消息,只不过这选秀的事却交给了华妃去办,华妃也有了协理六宫之权。 孙妙青听到此事,取发簪的手微微一顿。流霞在一旁倒是十分担心:“娘娘……在皇上心中娘娘才是最重要的!” 孙妙青没有说话,她在心里暗暗思虑:真正的对手来了,毕竟死去的白月光才是最强的白月光。其实她有想过直接让甄嬛不能入宫,但又实在好奇雍正的反应。 第三十五章 孙妙青8 阳光倾洒在巍峨壮丽的紫禁城,选秀大典拉开了帷幕。雍正与太后一同高坐于上首。一众待选秀女整齐排列,紧张与期待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宫殿之中,气氛庄重而压抑。雍正神色冷峻,眼中并无多少兴致。他微微侧首看向太后,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此次选秀,实非他心中所愿,只是迫于太后之命以及前朝后宫的复杂局势,不得不为之。 太监们高声唱名,秀女们依次上前。她们身姿婀娜,面容姣好,莲步轻移间尽显优雅,恭敬地行礼,努力展示着自己的才情与容貌。然而,雍正帝的目光却显得有些游离,心思似乎全然不在此处。 太后见状,试图将雍正的目光引向这些秀女。可雍正虽偶尔会与太后低声交谈几句,但言语中多是敷衍。他仿佛心中挂念着其他重要之事,对这些秀女们并无太多关注。 当沈眉庄出现时,面对太后的询问,她进退得宜,回答得体。太后露出满意的微笑。而雍正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见太后满意,便随意地留下了她的牌子。 太后心中暗叹,瞧着雍正的模样,便知道没有一个是他能真正看上眼的。自己努力半天,也只不过选了小猫两三只,没一个能中用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选秀渐近尾声,太后逐渐开始着急。她迫切希望赶紧出现个能让皇上喜欢的秀女,也好分一分孙妙青的宠爱。 终于,“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之女甄嬛,年十七。”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甄嬛缓缓上前行礼道:“臣女甄嬛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听见甄嬛之名,雍正微微皱眉,竟犯了自己名讳。便问道:“可有出处?” “嬛嬛一袅楚宫腰,正是臣女闺名。”甄嬛镇定回答。 淫词艳曲,雍正心中不屑,正准备撂牌子。太后却误以为雍正对此女感兴趣,便说道:“抬起头来。” 甄嬛缓缓抬头,雍正和太后皆是一惊,她竟与纯元长得如此相像。 太后有些迟疑是否让甄嬛进宫,但一想到孙妙青,还是开口道:“记下名字,留用。” 雍正看着甄嬛,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与纯元这么像,可见背后之人用心良苦。 下午,雍正正在专注地看折子。苏培盛上前来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雍正放下折子,说道:“让她进来吧。” 皇后面带笑意,缓步向雍正行礼道:“臣妾前来恭喜皇上,贺皇上又得佳人。” “皇后何出此言?”雍正微微抬眸。 皇后缓缓起身,笑着说道:“宫中已经传开了,今日选秀,皇上龙颜大悦。” “只是泛泛之辈中,总算有一两个资质尚可的。”雍正看着皇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来意。 “岂止尚可,听说沈自山的女儿很有当年敬嫔的风范,而甄氏却长得活脱脱就……”皇后话说一半,突然对上雍正的目光,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眉眼处有几分相像罢了。”雍正不明白,难道是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为何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忘不了纯元,他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悦。 皇后见雍正如此说,便更为在意甄嬛了,说道:“有几分相似便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又抬眼看了看雍正又问道:“恕臣妾多嘴,皇上准备给甄氏什么位份呢?” “给个贵人吧。”雍正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暗自观察着皇后的反应。 “贵人,好,就贵人吧。”皇后嘴上应着,雍正却看出她的心口不一。 皇后又继续说道:“除了前头满军旗的富察氏是贵人,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贵人。汉军旗秀女中正好也有两个贵人了。” 雍正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意图,其实他也并不是真心想给甄嬛贵人之位,便问道:“还有一个是?” “沈贵人,沈自山的女儿,沈自山的官位可比甄远道的高。”皇后迅速接道:“虽然皇上重视汉军旗,可是满蒙联姻是旧俗,汉军旗有两个贵人,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显眼了。” “那就给甄氏常在吧,汉军旗入宫位份不宜太高。”雍正也顺坡下驴。 “皇上明鉴。”皇后觉得自己达到了目的,笑容渐深。 看着皇后如此高兴,雍正却不想她太过得意,便说道:“虽然是个常在,但朕还想给她个封号。” 皇后嘴角缓缓落下,说道:“那就叫内务府拟了封号来看。” “不用,朕已经想好了,取一个莞字,莞常在。”雍正看着皇后,只觉得她脸上笑容越来越假,又继续说道:“朕觉得甄氏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 皇后勉强一笑,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晚间,孙妙青都准备睡下了,可这时雍正竟来了。 雍正拉过孙妙青,温柔地说道:“今日折子看得晚了些,便来晚了。” “我还以为皇上今日见了诸多美人,已经忘了臣妾这个昨日黄花了。”孙妙青一脸娇俏。 雍正将孙妙青抱进自己怀里,轻声哄道:“在我心中,只有青儿才是美人。” “皇上就会哄我,臣妾明明听说今天皇上选秀龙颜大悦呢。”孙妙青一脸不依。 “你呀。”雍正小声在孙妙青耳边说了甄嬛像纯元之事,竟怀疑甄嬛是人故意培养送进宫来的。 孙妙青没想到皇上见到甄嬛竟是这个反应,还未进宫便被打上了别有用心的标签。 孙妙青突然问道:“那在皇上心中,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纯元?”声音又逐渐变弱,“亦或是都喜欢。” 看着孙妙青,雍正郑重地说道:“只有青儿,我只喜欢过青儿。” 孙妙青眼泪瞬间落下,似欣喜似感动。 雍正轻轻为孙妙青拭去眼泪,温柔地说道:“青儿莫哭,朕说的皆是真心话。纯元之事中有许多隐情,我当初也是顺势而为。” 孙妙青哽咽着说道:“皇上,我信你。”她紧紧依偎在雍正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 此时,宫殿内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静谧而美好。 第三十六章 孙妙青9 终于到了新人入宫的日子,孙妙青也随大流送去了赏赐,只等着三日后新人请安了,好看一看那传闻中的甄嬛究竟是何等模样。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孙妙青身着华服,仪态端庄地来到景仁宫。她给皇后行过礼后,优雅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然而,华妃却迟迟未到,自从她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后,越发嚣张跋扈,全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众人只能默默等待,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表露。 过了好一会儿,华妃才姗姗来迟,敷衍地向皇后和孙妙青行礼。年家势大,皇后也只能强忍心中的不悦,维持着表面的端庄。 新人开始依次向皇后行礼,接着又向孙妙青行礼。 到了华妃面前时,华妃故意晾着她们,好一会儿都不叫起。皇后自然要展现她的国母风范,替这些新人解了围。 可华妃却不想轻易放过,把沈眉庄和甄嬛喊出来好一顿为难。只不过甄嬛不愧是女中诸葛,凭借着机智都被她一一化解。 孙妙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戏也看够了,更不想留在这听皇后训话。便起身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若无其他事臣妾先告退了。” 皇后正准备训诫嫔妃,这一打断,嘴角温和的笑容瞬间凝固。但她终究是皇后,能忍得了华妃,自然也忍得了孙妙青。便说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新进嫔妃们一进景仁宫时,就注意到了孙妙青,不说其他,单看那容貌便令人难以忽视。她可是第一个中门而入的贵妃,可见其深受宠爱。 甄嬛虽嘴上从未说过,但心中却是自诩才貌过人,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珍贵妃的相貌确实是世间难寻。 然而,她又想到以色侍人又能得几时好呢?想到这些,甄嬛竟觉得珍贵妃也不过如此。 孙妙青可不知道甄嬛的心思,她今日偷偷看了甄嬛好几次。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怪不得是女主角呢。 第二日,孙妙青刚起,便听说夏冬春被华妃赏了一丈红,甄嬛受了惊吓病了。 孙妙青不甚在意,这一切都与剧中一样。没有变化,这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她心中默默盘算着“系统,我们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系统回道:“龙气收集值百分之 30,孙家偏离流放结局百分之 60,宿主继续加油。” 孙妙青心中暗喜,龙气只要自己不失宠只是时间的问题,至于流放,孙株合都知道结局了,必不会再跟年羹尧扯上关系。想到这里,她仿佛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雍正终于开始翻新人的牌子,对其他人都是淡淡的,只是这沈眉庄皇上却甚赞她贤惠端庄,听说她喜欢菊花便将菊花都搬进她宫中,又给了她协理六宫之权。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然而,这也得罪了华妃,华妃一是看重皇上的宠爱,二便是这手中的宫权,沈眉庄皆敢沾手,这让华妃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华妃想出各种主意折腾沈眉庄,沈眉庄苦不堪言却没什么办法。她一边自己有苦难言,一边还要接济自己的姐妹。 甄嬛在碎玉轩养病,时间长了也没谁再把她放在心上内务府见她不受宠,月例都是给些次品。若不是靠着沈眉庄的接济,怕是连炭都不够用了。 雍正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需要一个人跟华妃打擂台而已。至于其他的他可不管,只是眼下看来这沈眉庄还不是华妃的对手。 很快就到了除夕宫宴,皇室宗亲们聚在一起守岁。因着年羹尧西北大捷,华妃在这宴会中出尽了风头。看着华妃得意的样子,雍正若有所思。嘴角扬起,眼中却不带一丝笑意。 宴会过半,雍正看着桌上的梅花插瓶,突然兴致大发问道:“宫中的梅花可开了吗?” 皇后侧过头回道:“凌霜而开。” “珍贵妃,可愿与朕一同去赏梅。”雍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孙妙青说道。 孙妙青缓缓起身,眼中波光流转“臣妾乐意之至。” “苏培盛,不许跟着。”雍正屏退苏培盛,与孙妙青相携走了出去。刚才还德意志满的华妃此刻只剩下一脸失意。 来到了倚梅园,雍正将孙妙青拉进自己怀里,温柔地说道:“青儿,小心。这儿积雪甚厚。” “这梅花开得真好,红梅朵朵,傲立枝头。”孙妙青也被这眼前的美景吸引,眼中满是赞叹。 “梅花是高洁坚韧之花,我极为欣赏这梅花的气节。”雍正语带欣赏。 “那我可是个俗人,却是想到了梅花糕、梅花酒。”孙妙青好似故意破坏气氛。 雍正点了点孙妙青的鼻尖:“那我便与青儿一起当个俗人。” 孙妙青莞尔一笑,那笑容如梅花般清丽动人。他们踏着雪,慢慢向园中深处走去。 “自到宫中,人人都求皇恩盛宠。我一愿父母妹妹安康顺遂;二愿在宫中平安一世,了此残生,宫中争斗不断,要保全自身实属不易。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越走近越清晰。 孙妙青侧过头看着雍正,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色。心中暗暗想到:你的女主角来了。 雍正脸上满是无奈,凭一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他就知道是谁了,与纯元长得如此相像,说的诗也一模一样。他心里的疑虑却是越来越大了。 见雍正好一会儿都不开口,孙妙青只好出声:“是谁在哪里?” “奴婢是倚梅园的宫女,不想扰了尊驾,请恕罪。”甄嬛被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旁,她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还在养病,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欺君之罪。 孙妙青也不想为难她,便说道:“既如此,你自去吧。” “多谢尊驾,奴婢这就告退。”甄嬛的心稍稍放下了。 被人打扰,雍正和孙妙青也没了赏花的兴致,便回去了。 除夕宫宴之后,宫中得宠的人还是孙妙青、华妃以及沈眉庄。 雍正一向宠爱孙妙青,自孙妙青入宫以来,一月半数的时间雍正都在承乾宫,其他四五日去华妃处,皇后只有初一十五。宫中之人都已习惯这珍贵妃的盛宠。 而这沈眉庄受宠以来,竟是将华妃的宠爱分走了一两日,连带着宫权也分走了。这叫华妃如何不恨,若说此前华妃还只是针对沈眉庄,然而现在只要是跟沈眉庄交好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第三十七章 孙妙青10 “娘娘。”流霞轻声在孙妙青耳边说道:“碎玉轩的莞贵人在御花园私自搭秋千,被华妃娘娘知道了,正在御花园罚跪呢。” 孙妙青闻言微微一顿,秀眉轻蹙,缓缓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宫规又没有说不能在御花园搭秋千。”言下之意,显然是觉得华妃此举有些过分了。 “谁让这莞常在和沈贵人交好呢,现在宫里谁都知道华妃娘娘与沈贵人不睦。”流霞脱口而出。 孙妙青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她着实没想到甄嬛和雍正的初遇就这么被华妃给破坏了,不过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第二日景仁宫内,众嫔妃互相见过礼后,纷纷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丽嫔突然不怀好意地说道:“今日怎么莞常在也来了,不是病了吗?”接着又嘲讽一笑道:“瞧我这个记性,昨日都还在御花园荡秋千呢,可见是好了。” “多谢丽嫔娘娘关心。”甄嬛也不想来,可是昨日之事已传遍六宫。自己都能去御花园,却不来拜见皇后,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丽嫔又继续道:“可见莞常在竟是没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病好了第一时间竟不来拜见皇后娘娘。” 甄嬛赶紧跪下,这藐视皇后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朝上首的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明鉴,嫔妾久病不愈,昨日稍好一些才出去走走,并不是像丽嫔娘娘所说。” 皇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甄嬛,心中滋味复杂,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姐姐跪在自己面前。心中竟有一丝淡淡满意。 “起来吧,大病初愈也该多休息几日,不必如此着急来请安。”皇后语气温和,丽嫔是华妃的人,宜修又怎会随了她的意。 华妃看着这一幕,眼神冰冷,却没有说话。 “谢皇后娘娘。”甄嬛长舒了一口气,她心中却有些怀疑自己避宠的决定是否正确,不受宠在宫中的日子竟如此艰难吗? 闲聊几句后,众嫔妃便告退回了自己的寝宫,皇后却将甄嬛留了下来。 时间飞逝,这进宫的新人除了甄嬛都侍过寝了。皇上派去调查甄嬛的探子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雍正也渐渐忘了这个人。 “流霞,再去多摆几盆冰,我都要热死了。”孙妙青躺在贵妃椅上,神色恹恹。这是她在紫禁城的第一个夏天,没想到竟是如此难受。 “是,娘娘。”流霞赶紧唤人去准备冰。 这时,雍正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孙妙青看见竟是动也不想动,更别说行礼了。 雍正走到贵妃榻前问道:“怎么如此苦夏?这才刚入夏呢。” “我热嘛。”孙妙青现在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劲,她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雍正看着也颇为心疼,“不如去我带青儿去圆明园避暑吧。” “真的吗?”孙妙青眼睛一亮。 雍正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青儿。” 孙妙青忽然起身,似奖励一般在雍正脸上亲了一口又说道:“多谢皇上。” 美人突然入怀,岂可辜负。雍正揽过孙妙青的腰低声说道:“青儿这么谢可不行。”说罢,抱起孙妙青向床榻走去。 第二日,皇后接到雍正要去圆明园避暑的通知,还十分奇怪,今年怎么去得如此之早。时间匆忙,一时间各宫都热火朝天的准备起来了。 到了圆明园,雍正特意安排孙妙青住进了天地一家春。这里面有花园有戏楼,离九州清晏也近,孙妙青也颇为满意。 孙妙青自从住进这圆明园,就跟活过来了似的,不像在紫禁城整天恹恹的。唯一让她不高兴的就是来了这圆明园还是得给皇后请安。 互相行过礼后,又到了互怼时间。 这时,华妃拨弄着自己的护甲缓缓说道:“沈贵人与莞常在果然是好姐妹,皇上并未下旨带莞常在来圆明园,沈贵人也肯去周旋。”又看着甄嬛,“莞常在可要好生感谢沈贵人啊,只是看来这好姐妹也分亲疏远近,只是可怜安答应了。” “嫔妾只是提了一句,是皇上的心意如此。”沈眉庄不卑不亢地答道。 “呵呵……安答应却是无人帮她提一句呢。”华妃耻笑道。 这华妃分明就是想挑拨离间,沈眉庄不欲再言。 华妃看着沈眉庄,眼中尽是得意与挑衅。 皇后这时才出声说道:“好了,都是一家子姐妹,谁来谁不来都是皇上的意思。岂容你们议论。” 华妃翻了个白眼,终还是没有说话。 孙妙青看着都累,赶紧起身告退。还未回到天地一家春便听说甄嬛又被华妃罚跪了,孙妙青都觉得奇怪,这华妃不是看不惯沈眉庄吗,怎么老是跟甄嬛过不去。 跪在青石板上的甄嬛,此时心中满满的恨意,她不明白皇帝怎么会宠爱如此跋扈狠毒的女人。 此时她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毕竟在这宫中没有宠爱是活不下去的,自己一个小小的常在可不就是任人拿捏吗。 没过多久,孙妙青便听说甄嬛在荷花池连吹了三日箫,终于是把雍正引去了,当日便侍了寝晋了位。 孙妙青有些不解,雍正不是怀疑她别有用心吗?怎么突然就受宠了。 一连几日都是甄嬛侍寝,这下大家都不敢再小看她了。毕竟除了孙妙青还未能有人能留住皇上如此之久。 孙妙青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几日雍正都未曾来过天地一家春,难道甄嬛真是命定的女主角?一时之间,她竟觉得有些心慌,毕竟自己的任务还差许多。 孙妙青看着流霞吩咐道:“流霞,你送一碗莲子汤去御前,就说……算了,还是不必了。” 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甄嬛受宠也不代表自己失宠了啊,孙妙青在心中安抚自己道。 而此时的甄嬛,正沉浸在受宠的喜悦中。她终于明白,在这宫中,只有拥有皇帝的宠爱,才能有立足之地。 而华妃确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心中对甄嬛和沈眉庄的恨意越来越浓了。 第38章 孙妙青11 这日,皇后召众人前去商议温宜公主生辰之事。因着华妃拥有协理六宫之权,又算得上温宜的半个养母,于是此事便交予华妃操办。 华妃亦是欣然领下这份差事,孙妙青瞧着皇后的神情,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仿佛是故意交给华妃去办。她记得原剧中为了为难甄嬛,让她跳惊鸿舞,只是不知此次惊鸿舞可否还会再跳。 天地一家春内,孙妙青午睡刚醒,雍正便来了。孙妙青缓缓上前,行礼道:“给皇上请安。” 雍正上前扶起孙妙青,说道:“贵妃请起。”孙妙青抬头,竟在雍正眼中察觉到一丝审视。她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今日怎么来了?” 雍正向前走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淡淡问道:“好几日未来看你,这些日子可好?” 孙妙青只觉哪里怪怪的,心里隐隐发毛,回道:“多谢皇上挂念,臣妾一切都好。” 孙妙青跟了过去,站在他身旁。雍正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明地说:“坐吧。” 孙妙青走到一边坐下,却不知再说什么,只能生硬地回了一句:“多谢皇上。” 雍正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孙妙青心中忐忑,努力保持着镇定,却不知皇上今日为何这般反常。 这时,流霞将茶端了上来。感受到这尴尬的气氛,流霞一时也有些无措。孙妙青上前将茶接过,眼神示意流霞退下。 她又将茶放在桌上,温声道:“皇上请喝茶。”雍正喝了茶,又与孙妙青闲谈了几句便走了。 孙妙青满心疑虑,此时流霞走进来,担心地说道:“娘娘,皇上今日是怎么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里又暗暗思忖:平日皇上和娘娘在一起时,哪次不是浓情蜜意的呀,那像今日,竟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孙妙青随口敷衍道:“可能前朝发生了什么事吧。”心中却想了很多,可就是找不到那个正确的答案。 突然,孙妙青灵光一闪,想起刚才流霞说的不是一个人,仿佛找到了答案。 孙妙青在脑海中呼唤系统:“雍正是不是也被穿了?” 系统也有些惊讶回应道:“宿主,这个需要调查,一般来说一个世界不会出现两个穿越者。” 孙妙青问道:“一般来说,那就是有可能了?” 过了一会儿,系统才开口“我先去调查,这段时间宿主请继续完成任务。”说完系统就走了。 孙妙青不禁有些气馁,眼看任务这么顺利,这是给自己上难度吧。 日子在孙妙青的疑虑中缓缓流逝,自那日之后,雍正再未来过。而系统那边也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这让孙妙青的心始终悬着。 这日,孙妙青来到荷花池,远远就看到雍正和甄嬛站在一起。正欲离开,却看见雍正已发现了自己,只能走上前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雍正似要上前,却又止步,抬手道:“起来吧。”甄嬛也缓缓向孙妙青行礼,孙妙青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甄嬛的行礼。 她的目光在雍正和甄嬛之间流转,心中涌起无数猜测,眼前的雍正,越发让她觉得陌生,那眼神中的复杂情绪,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贵妃娘娘也来赏荷花。”甄嬛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孙妙青定了定神,轻声回道:“本宫只是随意走走,不想竟在此处遇见皇上和菀贵人。”她的语气平淡,心中却是有淡淡的不安。 “嫔妾也是看这荷花开得甚好,想着皇上日理万机,看看这荷花也能解解疲乏。”甄嬛站在一旁,悄悄观察着孙妙青和雍正。她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却不知其中缘由。 “那便不打扰皇上和莞贵人了,臣妾告退。”孙妙青神色淡淡地说道。 雍正看着眼前的孙妙青,只觉得涌起一阵阵疼惜。他下意识地说道:“出来身边也没跟个人。”又吩咐一旁的苏培盛:“去送贵妃回去吧。” 孙妙青微微一愣,心中诧异于雍正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她看了一眼雍正,又看了看苏培盛,最终轻轻福身道:“谢皇上关怀。” 苏培盛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珍贵妃娘娘,请。”孙妙青缓缓转身,在苏培盛的陪同下离去。 一路上,她的心思如乱麻一般,对雍正今日的反常举动越发不解。苏培盛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却也不敢多言。孙妙青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走着,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与雍正和甄嬛相遇的场景。 而此时,雍正与甄嬛仍在荷花池边。雍正的目光望着孙妙青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甄嬛看着雍正,心中暗自揣测。她轻声道:“嫔妾真羡慕贵妃娘娘,如此让皇上挂心。”雍正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甄嬛,这段时间他断断续续想起了许多,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越来越觉得陌生。 半晌,他说道:“回去吧。”甄嬛也不敢多言,只觉得皇上好像突然不悦了。 回到天地一家春,流霞迎了上来,看到苏培盛送孙妙青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孙妙青挥了挥手,示意流霞退下,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晚间,雍正来了。孙妙青上前行礼,这次雍正未等孙妙青行完礼便将她扶了起来。孙妙青看着雍正,不知道他的来意,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孙妙青发现雍正竟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神中似有一丝温柔。 “皇上怎么如此看我,可是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孙妙青状似害羞地说道。雍正收回目光,说道:“贵妃甚美矣。” “那臣妾可要多谢皇上夸奖了。”孙妙青面带笑意,心中却满是苦涩。 她已经确定这个人不是原来的雍正了。他从不让自己真正对他行礼,从不喊自己贵妃……孙妙青一时之间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抬眼看着雍正,面带娇俏,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一丝试探地问道:“皇上还记得我们初遇的时候吗?” 雍正愣了一会儿,才道:“姝儿怎么想起这个了。” “臣妾只是突然想到了。”又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臣妾给皇上绣的荷包怎么不见皇上戴了?” “朕让苏培盛收起来了,贵妃亲手绣的,损坏一点朕都心疼。”雍正解释道。 自己从未送过什么荷包,孙妙青面上表情微变。虽然只是瞬间,但还是让雍正发现了“可是不高兴了?朕明日便戴上。” 孙妙青已经记不得后面和他说了什么,待反应过来时,她已和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躺在了床上,只是庆幸还好他未对自己做什么。 孙妙青心里翻江倒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担心自己的任务,还是担心真正的雍正到底到哪里去了。 第39章 孙妙青12 第二日,孙妙青请安归来。 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于她脑海中骤然响起:“宿主,经过深入调查,这个雍正确实存在问题,但是目前还无法确定他的来历。” 孙妙青闻言,心中猛地一紧,忙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任务呢?” 系统沉默片刻后,回应道:“继续完成任务二,保护孙家不被流放。” 孙妙青微微紧张地追问:“会影响我的积分吗?” 系统语气沉稳地答道:“宿主不必担心,我会去申请的。” “那就好。”孙妙青稍稍放下心来,沉默片刻后,她又缓缓开口:“那原来的雍正呢?他已经……已经死了吗?” “抱歉,系统无法感知。”听到系统的回答,孙妙青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够回家,与他的相处也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可此时此刻,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却如潮水般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她这才惊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悄无声息地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九州清晏内,雍正凝视着面前的画像久久未动。 突然,他开口道:“苏培盛,去把贵妃绣的荷包找来。” 苏培盛一听,满心疑惑,他从未见过珍贵妃娘娘绣的荷包,连忙跪下回道:“皇上,这……珍贵妃娘娘何时送的荷包,奴才……奴才不知啊。” 雍正心头一震,静静地看着苏培盛,许久未语。 苏培盛只觉得冷汗直冒,不知从何时起,皇上性情大变,越发让人难以捉摸。 片刻后,雍正才缓缓开口:“下去吧。”苏培盛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此时,雍正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挺聪明的。” 就在这时,他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雍正只觉心口疼痛至极,可他的表情却依旧异常平静。 他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心口部位,缓缓说道:“这么激动干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动她的。” 仿佛真的能听懂话似的,心跳竟渐渐平稳下来,疼痛也消失了。 呵……真是好骗,跟自己当年一样,雍正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晚间,雍正再次来到天地一家春。 孙妙青上前行礼:“皇上万安。”雍正极力克制住自己想伸出的双手,说道:“起来吧。” 果然,只要一见到这个女子,他就想跟自己抢控制权。雍正心中满是不屑,女人不过都是虚伪的东西罢了。 孙妙青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贵妃今日都做了什么?”雍正坐在软榻上,貌似随意地问道。随后,他指了指旁边,让孙妙青也一同过去坐下。 孙妙青走过去坐下,却刻意离得有些远。“臣妾是个闲人,又是闲了一天而已。” “今日朕回去想把爱妃送我的荷包戴上,却发现找不到了。”雍正微微侧头,像是在观察孙妙青的反应。 孙妙青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垂眸说道:“只是一个荷包而已,皇上不必介怀。” 雍正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孙妙青的表情,“爱妃似乎并不惊讶。” 孙妙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皇上日理万机,丢个荷包也并非稀奇之事。” 雍正轻笑一声,“爱妃所言极是,只是这荷包朕十分不舍,不如爱妃再绣一个给朕吧。”心中的那个声音又开始闹腾起来,雍正伸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脸上却未露出丝毫痛苦之色。 “皇上若是喜欢,臣妾再为皇上绣一个便是。”孙妙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那朕便等着爱妃的新荷包。”雍正朗声道。 孙妙青并未再说话,一时之间,两人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苏培盛躬身走了进来:“皇上,珍贵妃娘娘,是否现在用膳?” “传膳吧。”雍正摆手道。 “这道酒酿丸子不错。”雍正将一个丸子放入孙妙青碗中。 孙妙青只能开口道谢:“多谢皇上。”但心中只觉得难以下咽。 雍正却好似乐在其中,又给孙妙青夹了好几次菜。 “皇上,臣妾已吃不下了。”孙妙只能开口婉拒。雍正放下筷子,“无妨,只是见你吃的太少,吃不下便不吃了。” 晚膳后,雍正还不见走,孙妙青心中有些着急,正欲开口。苏培盛便走了进来,面带喜意:“恭喜皇上,沈贵人有喜了。” 孙妙青闻言也是大喜:“臣妾恭喜皇上,皇上快去看看沈贵人吧。” 雍正看着突然放松下来的孙妙青,微微一愣。这么高兴吗?是高兴自己要走了吧。他并未说话,略过孙妙青走了出去,苏培盛行礼后也急忙跟上去。 从那以后,雍正便再未来过天地一家春,孙妙青也乐得自在。 很快到了温宜公主的生辰,皇室宗亲和后宫妃嫔们齐聚一堂,为温宜公主庆生。果然如剧中一般。 到宴会中场,曹贵人便向皇上提议抓阄,不论谁抓到了什么便出来以娱宾客。 雍正看着甄嬛,似有深意,又看向曹贵人:“按你说的办吧。” 曹贵人又揽了抓阄行令的差事,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先是替皇后抽,书写一个寿字。这本是宜修所长,一写完大家纷纷夸赞,宜修也是极为高兴。 “接下来便是珍贵妃娘娘了。”曹贵人面带笑容,看着孙妙青缓缓说道。 “你便帮我抽吧。”孙妙青并未在意。曹贵人将手伸进罐子里,好似随意一抓,打开纸条说道:“请珍贵妃唱凤求凰一曲。” 众人皆是一惊,这唱歌和书法可不一样。堂堂贵妃在众人面前唱歌,岂不是与乐姬一样。 孙妙青没想到竟是冲自己来的,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心中的那个声音又开始剧烈翻涌起来,雍正在桌子下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被无数根针在扎一样。 他在心中默默说道:你如此激动做什么。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不过是因为你是皇帝而已。疼痛却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雍正只能妥协道:我帮她解围,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月都不许再出来了。 疼痛突然停止了。雍正微微坐直身体,缓缓开口道:“不妥,朕平日从未听过贵妃唱歌,这岂不是为难贵妃。”雍 正都发话了,众人也只能纷纷点头称是。敦亲王本欲出言,但又想到这珍贵妃的哥哥孙株合,多少有两分情面,便也只当自己没听见。 雍正见此又说道:“贵妃便再给温宜添一份礼吧。” “臣妾定为温宜公主送上一份大礼。”孙妙青回应道。 曹贵人又开始抓阄,还是抽到了甄嬛作惊鸿舞一曲。还未等众人反应,曹贵人又说道:“皇上,莞贵人姿貌本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合该由妹妹一舞。” “莞妹妹才多大啊,怎能作得了惊鸿舞呢?曹贵人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欣贵人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莞贵人天资聪颖,这惊鸿舞本就是女子皆能舞的,倘若说舞得不如纯元皇后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在座的都是自家姐妹,何必拘礼呢?”曹贵人却不想轻易放过甄嬛,珍贵妃逃过了,莞贵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甄嬛一直看着雍正,希望他像刚才为孙妙青解围一般为自己解围。可雍正却并未说话。 甄嬛只能起身说道:“妹妹之舞,实在不登大雅之堂,恐怕要贻笑大方了。”甄嬛看着雍正,眼中充满了祈求与紧张。 “皇上,臣弟听闻这莞贵人才貌双全,怎么今日却一舞不会,恐怕连臣弟府内的歌姬都不如啊,这才貌双全倒成了浪得虚名。”敦亲王找准了机会就想让雍正不快,看到雍正不高兴,他就高兴了。刚才看在孙株合的面上未出言,现在这莞贵人又是个什么东西。 雍正看着敦亲王,一脸冷意,果然在哪里他都不是个好东西。 “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也想看一看。莞贵人,你随便一舞即可。”与剧中一样,甄嬛跳舞,沈眉庄抚琴。只是这次没了安陵容,果郡王依旧出来救场。 只是雍正看着他们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第四十章 孙妙青13 宴会结束,孙妙青回到天地一家春,紧绷的神情这才缓缓放松。 她满心疑惑,不知道今日雍正为何帮自己解围,实在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皇上驾到。”太监通传之声骤然响起。孙妙青闻言,心中猛地一惊,他怎么这时候来了?她刚欲起身相迎,却见雍正已然大步踏入。 孙妙青连忙上前行礼,“皇上万安。” “起来吧。”孙妙青刚站起身,便被雍正一把拉进怀里。孙妙青下意识地准备搂住雍正的脖子,可瞬间又悄然收回了手。 她身体僵硬,直挺挺地坐在雍正膝上。雍正虽察觉到她的僵硬,却并不在意。 他轻轻抚摸着孙妙青的脸颊,缓缓开口道:“爱妃近日可觉得朕有什么不同?” 孙妙青心中一紧,装作全然不知雍正此话何意。她谨慎地回答道:“皇上一如既往,英明神武。” 雍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爱妃此言,甚是敷衍。” 他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孙妙青的发丝,继续说道,“朕今日在宴会上所为,爱妃当真不知朕的心意?” 孙妙青心跳如擂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道:“臣妾愚钝,恳请皇上明示。” 雍正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孙妙青的双眸,缓缓说道:“朕见不得旁人欺负你。你在朕心中,自与他人不同。” 孙妙青闻言,做出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梨花带雨地说道:“臣妾何德何能……”又将头缓缓低下,似要靠近雍正怀里。可她心中却暗自思忖,眼前这个人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雍正勾起嘴角,对着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得意道:你看,只是稍做个样子,唯一一个发现我不是你的人,也放弃你了。对她来说,你并不重要,谁是皇帝才重要。你跟我一样……”语气中竟慢慢带上了一丝苦涩,然而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见雍正不说话,孙妙青实在演不下去了,从雍正怀里退出来,声音软糯:“皇上厚爱,臣妾无以为报。” 雍正看着眼前的女子,将手伸向孙妙青的脸,神色不明。又开始刺激身体里真正的雍正,“你喜欢她什么?是这张脸?” 感受的雍正冰冷的手,孙妙青只觉得汗毛直立,一股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颤声道:“皇上。” “爱妃甚美,怕是与褒姒、妲己相比也不遑多让。”雍正语气随意,好似真的在夸赞她。 只是话刚落音,一股强烈的刺痛差点让雍正坐不住,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孙妙青赶紧扶住雍正,“皇上您怎么了?”又准备叫人请太医,雍正却阻止了她。“ 扶朕到床上去。”雍正艰难开口。孙妙青神色紧张,“皇上,还是请太医吧。” “不必。”雍正抓住孙妙青的手,示意她扶自己到床上去。孙妙青见此,只能扶着雍正向床榻走去。 雍正躺在床榻上,又继续在心中刺激真正的雍正:怎么?怕她被扣上妖妃之名?竟是要悔诺了。你该谢朕,是朕帮你看清了所有人。 “爱妃,安置吧。”雍正抬眼看着孙妙青缓缓说道。 孙妙青此刻一点都不想离他太近,“皇上,臣妾今夜就睡在软榻上吧。” 雍正并未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孙妙青,眼神中满是不容拒绝。 孙妙青只能慢慢走过去,雍正睡在外间,她只能从雍正身上过去。她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慢慢上了床,这时雍正却突然伸手拉住孙妙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孙妙青一惊,下意识的用力一推,没想到竟将雍正推开了。雍正也未想到孙妙青竟会推开自己,一时竟愣住了。 孙妙青这才反应过来,但她此刻已然想摆烂了,在心中呼唤系统道:“系统,这个任务我能放弃吗?”心里又暗自思忖:这个人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与其跟他浪费时间,不如下一个。 “本世界出现异常,任务可以放弃。”系统的声音响起。 孙妙青闻言十分高兴,“那快走吧,老娘不想伺候了。” 系统回应道:“不能强制脱离,只能自然死亡。” “自杀可以吗?”孙妙青不死心。 “自然死亡,不可以自杀。”系统又打消了孙妙青自杀的念头。 不可以自杀,被杀总行了吧,想到这里孙妙青从床上站起来,看着雍正,“我从未送过荷包给皇上。” 雍正没想到孙妙青竟此时突然摊牌,她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复杂地看着孙妙青。“爱妃此言何意?” 孙妙青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我知道,你绝非真正的皇上。”她的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与雍正对视。 雍正感受到那个人欢喜的情绪,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坐起身,冷冷地看着孙妙青。“爱妃很是聪慧,但谁会相信呢?” 孙妙青摇摇头,“不需谁相信,我只是不想再与你虚与委蛇,好生令人作呕。” 雍正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渐渐不受控制,自己好似要被压制了。 “青儿。”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孙妙青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你……” “是我,是黄禛。”雍正情绪激动地抱着孙妙青。 孙妙青这才确定,此时真的是雍正。瞬间泪如雨下,哽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一天醒来便发现身体里多了一个人。而且……他好像很了解我。”雍正也满是疑问。 “青儿,你听我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我。”感受到身体里的压制感,他只能快速嘱咐孙妙青。 话音刚落,孙妙青就感觉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变了,好像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想赶紧挣脱开来,但那双手却死死地抱住她。 “其实都是这具身体,是一样的不是吗?而且朕可以给你更多。”语气中带着循循善诱。 孙妙青汗毛都竖起来了,只是换了个灵魂,明明还是那个声音,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41章 孙妙青14 孙妙青奋力挣扎着,然而那双手却如钢铁铸就一般,紧紧地禁锢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她的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放开我。” 那个占据雍正身体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紧紧地搂着她,随后伸手捏住她的双颊,眼神幽暗深邃,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片刻之后,那人缓缓开口道:“还真是可怜。”说完,他突然松开了手。孙妙青一时不察,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她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雍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以及破罐破摔的意味:“既然都已开门见山,那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当然是爱新觉罗胤禛啊。”那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说完便略过孙妙青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说道:“贵妃御前失仪,即日起禁足在承乾宫,非召不得出。” 假雍正离开后,流霞急冲冲地走进来,满脸担忧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皇上为何会……” “无妨。”孙妙青打断了流霞的话,“往后承乾宫的奴才不得随意出去。”流霞见此,也不好再问,只能点头称是。 孙妙青吩咐流霞退下后,赶紧向系统问道:“系统,真正的雍正还没死,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个人从他的身体里赶出来?” “系统不能直接参与小世界的运转。”系统回道。 本来孙妙青已经准备放弃这个任务了,但一想到真正的雍正还没死,她的心中不免有一丝犹豫。 这边,雍正回到养心殿。他感受到身体中的另一个人力量越来越强,一时竟让他夺得了控制权。他冷冽地说道:“你很得意吧。” 回想起孙妙青在他怀里的柔顺和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样子,他心里就充满了暴戾,甚至有一些嫉妒。他不知道自己是嫉妒这个雍正有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却只是因为是他,而真正关心他的人;亦或是孙妙青对他们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 “其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假雍正忽然一笑,像是想通了什么。(以后这就个就叫他假雍正了,不然我都要搞不清了) 而被压制的雍正,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奋力想要反抗却是徒劳无功。 孙妙青思绪纷飞地想了一整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坐在软榻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青儿。”突然,一双手将她抱起,转眼间孙妙青就坐进了假雍正的怀里。孙妙青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有些犹豫:“皇上?” “青儿,是我。”他用力地将孙妙青抱进怀里,嘴角却露出一丝别样的笑容。感受着身体里的反抗越来越激烈,他又伸手捧起孙妙青的脸吻了上去。 孙妙青转过头,挣扎着从假雍正怀里出来,说道:“你永远不是他。” 假雍正愣了一秒,又说道:“青儿,真的是我。”孙妙青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竟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假雍正走上前,双手扶着孙妙青的肩,“青儿,你好好看看我,怎么会认不出我呢?”语气中满是失落,缓缓将孙妙青抱住,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孙妙青有些拿不定主意,感受到肩上的凉意。她终还是伸手抱住了假雍正:“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又急急问道:“那他还会出来吗?你还会……” 假雍正抱住孙妙青,心中竟觉得充满了满足。“你看,很快朕就取代你了。”他在心里得意地对真正的雍正说道。 又轻抚着孙妙青的背,似是安抚。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冰冷:“你看你也分不出来不是吗?” 孙妙青闻言如坠冰窖,她猛然推开假雍正,气愤地说道:“你不仅鸠占鹊巢,还是个卑鄙小人。” 假雍正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孙妙青,脸上竟满是笑容:“你看,其实没有什么分别,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你滚!”孙妙青随手拿起一个花瓶扔过去。假雍正侧身一躲,花瓶瞬间在地上炸开。苏培盛连忙进来,“皇上……”“谁让你进来的?来人,将这个狗奴才拉进慎刑司。” 苏培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假雍正打断。他看着苏培盛的眼神满是恶意。又转过身看向孙妙青,“爱妃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孙妙青看着离开的假雍正,心中满是寒意,“系统,我怎么才可以离开这个世界。”“自然死亡,小世界便重启了。”系统回道。 “重启?”孙妙青满脸疑问。 “宿主自然死亡后,又将重启这个小世界,直到任务完成。”系统解释道。 孙妙青真的很想吐槽,那重启有什么用,还不是这个世界。“所以如果这个世界的任务未完成。就会一直停留在这儿?” “是的。”系统肯定了孙妙青的想法。 孙妙青躺到床上,突然有些泄气。片刻后,闷声说道:“那还是继续做任务吧,不过你可说过只做任务二,现在可不许反悔。”系统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孙妙青的想法。 养心殿内,躺在床上的假雍正又开始做噩梦了。 他猛的坐起身,又想起了上辈子死的时候,甄嬛这个贱人,还有那些毒妇!自己可是皇帝啊!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悲凉,竟没有一个人真心待自己。 他刚醒时,记忆还停留在甄嬛失子的时候,看着这辈子的甄嬛竟还是个常在,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可随着记忆的恢复,才发现原来在自己身边的竟是一条毒蛇。还有苏培盛这个狗奴才,竟敢跟甄嬛勾结,简直死不足惜。接下来就该是甄嬛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狠厉。 第二日,假雍正下朝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对身体里那个不安分的人说道:“你想去见她吗?”语气中带着一丝引诱。 感受到身体里的不平静,假雍正状似好意道:“那就去吧。” 到了承乾宫,假雍正突然放开了压制。雍正突然发现自己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他连忙走进承乾宫,一路上行礼的奴才他都视而不见,只想快快见到孙妙青。 踏进殿内,他急切地走过去将孙妙青抱进自己怀里,“青儿。”孙妙青一把将他推开,怒目而视,语气冷冽:“滚!” “青儿。”雍正呆滞在原地,眼神忧伤。“你不要再演了,我不会相信你的。”孙妙青语气中满是不悦。 而此刻的假雍正只觉得内心舒畅,他在心里刺激着真正的雍正:“你现在是假的了,我才是真的!”语气中充满了挑拨。 雍正正欲上前向孙妙青解释,突然发现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眼睁睁看着假雍正强硬地将孙妙青拉进怀里,自己却毫无办法。 假雍正控制住孙妙青,在她耳边缓缓说道:“你还挺聪明的,现在都骗不过你了。”孙妙青并未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着对策。 假雍正忽然放开孙妙青,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便走了,一时间她竟有些疑惑这假雍正的来意。 走出承乾宫的雍正,脸上却充满了得逞的笑容。 第四十二章 孙妙青15 孙妙青被禁足在承乾宫,虽然暂时还不不影响自己的任务,可心中总是忽上忽下,难以安心。 流霞从殿外匆匆走进,神情严肃地禀告:“娘娘,莞贵人被皇上下令赐死,一家子男女老少皆被流放。” “怎么会?”孙妙青闻言,满脸惊讶地望向流霞。 流霞凑近孙妙青耳边,低声说道:“奴婢也只是听闻了个大概,说是莞贵人欲行弑君之事。”稍作停顿后,又接着道:“沈贵人前去求情,被皇上照着肚子踢了一脚,之后又被发现假孕,也被赐死了。” 孙妙青心中震惊不已,这剧情怎会乱成这般模样?难道甄嬛也看出这个雍正有问题,所以被灭口了? 不对!若是如此,自己又为何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孙妙青心中的疑虑愈发沉重。 养心殿内,假雍正端坐在龙椅之上,心中满是空虚之感。杀了甄嬛后,他并未感受到想象中的快意。 原本他还想将果郡王也一并除去,可看着果郡王一脸恭敬且对诸事毫不知情的模样,他猛地惊觉,这里的人与事皆与自己所经历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便是有孙妙青的存在,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雍正比自己幸运得多,有真心待他之人,而自己却永远是孤家寡人。转念一想,如今这些都属于自己了,雍正心中顿生强烈的渴望,想见孙妙青。 新任太监总管安澜尘来到承乾宫,躬身向孙妙青行礼:“珍贵妃娘娘,皇上有请。” “本宫换身衣物,稍后便去。”孙妙青神色镇定,可内心却涌起一丝慌乱。 踏入养心殿,只见假雍正立于案前,似在欣赏某物。 听到脚步的声音,他抬眼看向孙妙青,轻声道:“你来了。” 孙妙青微微垂眸,并不愿多言。假雍正毫不在意,取出几幅画卷,说道:“来看看吧。”孙妙青上前展开画卷,每一幅上都是自己,或静或动,或喜或嗔。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假雍正初到此地看到这几幅画时,心中满是嗤笑。他忆起自己与纯元也曾这般举案齐眉,可多年后回想,却发现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在纯元心中,家族甚至宜修都远比自己重要。 可当孙妙青察觉出他的不同时,他对这个世界的雍正充满了嫉妒。他不禁去想,若是纯元,她会如何做?想必会为了家族装作一无所知,又或者根本不会发现。 看着泪流不止的孙妙青,他拿着手帕欲为她拭泪,孙妙青微微偏头躲开,眼神中满是警惕。 他心中瞬间涌起强烈的不甘,抓住孙妙青的手,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未等孙妙青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朕也是胤禛,亦是这大清的皇帝。”孙妙青只觉眼前之人似要癫狂。 “你不信吗?”他瞬间看穿孙妙青的心思,“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里,在我那里与这儿的一切都相同,唯有一个变数,那便是你!你因御前失仪未进宫。” 孙妙青抬眼,惊讶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却迟迟未能抓住。 看着孙妙青惊讶的模样,假雍正稍稍冷静下来,说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与他本就是一人。”说完,他试探地看着孙妙青。 “那原来的胤禛呢?”孙妙青急切地问道。 “我们本为一体,如今我们已成为了一个人,他即是我,我即是他。”感受着身体里的反抗,假雍正面不改色地说谎。 孙妙青怀疑地看着假雍正,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 “你可以随意问我。”假雍正泰然自若地说道,“就像你当初试探我那样。” 孙妙青紧紧盯着面前之人,生怕错过一丝不妥之处,问道:“我们是如何相识的?” “青儿,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假雍正面露怀念之色。 孙妙青又问了许多细节,他皆能回答得丝毫不差。一时之间,孙妙青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将孙妙青紧紧拥入怀中,耐心说道:“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这下可打消疑虑了?” 孙妙青紧紧抱住雍正,哽咽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好害怕。”泪水缓缓落下,浸湿了雍正的胸膛。 他温柔地安抚着孙妙青,轻声哄道:“青儿不哭,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孙妙青哭得不能自已,半晌才开口道:“皇上,容青儿回去换身衣服,青儿在承乾宫等你。” “就在这儿换吧。”假雍正轻轻吻了吻孙妙青的额头,情难自抑地说道。 孙妙青低下头,似害羞般说道:“我不想皇上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皇上让我回去吧。” “你呀,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他松开孙妙青,又细细嘱咐道:“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我晚上来陪你用膳。” “那我在承乾宫等着皇上呢。”孙妙青娇俏一笑,转身离去。看着孙妙青的背影,假雍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欣喜,亦有不安。 感受到身体里另外一个人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小,假雍正知道他已无法再影响自己。他拥有了对方所有的记忆,就如同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看着这些记忆,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自己确实幸运。 回到承乾宫,孙妙青紧张的心情才得以放松。刚才雍正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虽然他应答得无懈可击,但孙妙青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绝非原来的那个人。 但自己只能装作被说服的样子,以此来迷惑假雍正,让他放松警惕。 “系统,真正的胤禛还在吗?”孙妙青问道。 “系统无法探知。”系统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孙妙青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埋怨。 系统却没有回答。孙妙青细细回忆着刚才雍正说的话,孙妙青御前失仪未进宫,甄嬛被赐死。她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反应过来,这是原剧中又重生的雍正!所以才会杀甄嬛,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系统,任务二进行得怎么样了?” “孙家偏离流放结局百分之六十。”系统的声音响起。 “怎么一点都没变?”孙妙青有些傻眼。 “孙家是因为年氏一族被牵连,只要年羹尧未倒,都有被牵连的风险。”系统细细解释。 “那就是年羹尧必须死了。”孙妙青没想到会是这样,只是重活一世的雍正还会杀年羹尧吗?孙妙青心中不禁有些怀疑。 第43章 孙妙青16 晚间,假雍正如约而至。孙妙青提着一盏宫灯,远远瞧见假雍正的身影渐渐走近,她正欲行礼,假雍正却抢先一步上前扶住了孙妙青。 “青儿,你我之间何时这般多礼了。” 孙妙青闻言,娇俏一笑,“我就知道皇上一定会扶我的。” 两人相携走进殿内,来到餐桌前。孙妙青拉着假雍正的手坐下,柔声说道:“皇上,今日有你最喜欢的鸭子汤呢。” 假雍正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似被某种温暖填满,他看着孙妙青的眼神中满是温柔,轻轻回握住孙妙青的手,“有青儿在,这汤便更加美味了。” 孙妙青微微红了脸,为假雍正盛上一碗汤,“皇上快尝尝。” 假雍正接过汤碗,轻抿一口,赞道:“果然鲜美。” 他们一边用餐,一边轻声交谈,气氛温馨融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假雍正只觉得心中充满了轻松与惬意。 用过晚膳后,两人一同走出宫殿。月光如水,洒在宫道上,泛起一层银辉。他们相携漫步,情意绵绵。假雍正将孙妙青拥入怀中,轻声道:“青儿,若能一直这样与你相伴,该有多好。” 孙妙青靠在假雍正的怀里,心中却思绪万千。她知晓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雍正,可又不得不与之周旋。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臣妾也希望能一直陪伴着您。” 假雍正听出孙妙青语气中的一丝惆怅,微微皱眉,问道:“青儿,你有心事?”孙妙青连忙摇头,“臣妾只是感慨,能得皇上如此宠爱,臣妾实在幸运。” 假雍正笑了笑,“你是朕最爱的人,朕自然会好好疼爱你。”说着,他低下头,在孙妙青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孙妙青心中五味杂陈,不免想起真正的雍正如今到底怎么样了,是否看着自己和眼前这个人发生的一起。 而此时,假雍正却沉浸在与孙妙青的温馨时刻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孙妙青的心思。 第二日,景仁宫内。众妃嫔齐齐向皇后请安。 众嫔妃皆俯身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面带微笑说道:“起来吧。”“谢皇后娘娘。”大家起身坐到各自位置上。 “许久未见珍贵妃了,珍贵妃近来可好。”华妃抬眼看向孙妙青,“本来听说珍贵妃禁足,本宫还想去探望呢。” “那还要多谢华妃了。”孙妙青语气平静,似乎并不把华妃放在眼里。 “听说是珍贵妃御前失仪,才被禁足。我们大家可要引此为戒啊。”华妃眼神中充满挑衅。如今没有了甄嬛,孙妙青便是她最大的敌人。在华妃心中,与她抢皇上宠爱的人都该死。 孙妙青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平静地迎上华妃的挑衅。轻启朱唇道:“其中缘由,皇上心中自有定论,就不必华妃操心了。”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两人唇枪舌战,心中甚为满意,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好了,不过是些许小事,都莫要再提。都是同在宫中的姐妹,多为皇上分忧才是。” 华妃冷哼一声,虽心中不悦,但也只能给皇后三分薄面,暂且压下心中的不满。她斜睨了孙妙青一眼,心中盘算着如何将孙妙青踩下去,免得碍自己的眼。 其他妃嫔们看着华妃与孙妙青的对峙,都噤若寒蝉,不敢轻易插话。她们深知在这后宫之中,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这时,齐妃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等自当尽心尽力,为皇上和皇后娘娘效力。”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讨好之意。 皇后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说道:“既如此,各位妹妹便各自回宫去吧。”众妃嫔纷纷起身行礼,退出景仁宫。 孙妙青走在最前面,她心中清楚,华妃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孙妙青回到承乾宫,心中思绪翻涌。那个假雍正,看似对她宠爱有加,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自己身上到底有何可图之处呢?孙妙青实在想不清楚。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通报声,假雍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皇上。”孙妙青坐在贵妃榻上,并未起身,只是柔声喊道。 假雍正走过去与孙妙青并肩而坐,将孙妙青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青儿,今日做了什么?可有想我?” 孙妙青强忍着心底的不适应,“我一天都想着皇上呢,只是想皇上的人太多,也不差我一个。”孙妙青将手抽回,转过身背对着假雍正,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酸溜溜的?”假雍正将孙妙青抱进自己怀里,语带调笑,眼神中却有一丝欣喜。 孙妙青一口咬在假雍正肩上,发现全咬在衣服上了,气哼哼道:“谁酸了,我才不在乎呢。你找别人去,去找你的华妃。” 孙妙青将头埋在假雍正怀里,心里却是紧张雍正对华妃的反应。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此时的样子,只觉得心里软成一片,“怎么好端端的说起华妃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和纵容。 “还知道她是华妃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贵妃我才是妃呢。”孙妙青抬头看着假雍正,正大光明地告状,想看看他的反应。 看着眼前这张芙蓉面,实乃倾国倾城,只是神色中满是紧张,使得美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假雍正不禁在心底对真正的雍正嘲笑道:看来你做得也不怎么样,一个华妃都能让她受委屈。若是自己,定不会让她如此不安。 真雍正闻言气极,想像之前一样给他个教训,可发现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不禁充满了沮丧和失落。 “青儿受委屈了,我为青儿做主。”假雍正唤来流霞,问了事情的经过。又让安澜尘去翊坤宫宣旨:华妃不敬上位,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翊坤宫,华妃接到圣旨,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皇上竟然为了那个贱人罚我!” 华妃怒不可遏,一把将圣旨摔在地上。颂芝吓得连忙跪下,“娘娘息怒,保重身体啊。” 华妃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那个孙妙青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皇上如此偏宠她。”她咬着牙,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华妃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她吩咐颂芝道:“去把曹贵人叫来。”曹贵人很快来到翊坤宫,华妃沉着脸说道:“皇上如今被那孙妙青迷了心智,竟然罚本宫禁足。曹贵人,你说怎么办?” 曹贵人低头思索片刻,说道:“娘娘,如今皇上对珍贵妃正宠着,我们不可硬来。不如盯紧了她,找机会抓住她的把柄,再一击必中。” 华妃微微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派人给我盯着承乾宫,一旦有机会,绝不放过。” 而承乾宫这边,假雍正抱着孙妙青,在她耳边问道:“青儿,这可解气了?” 孙妙青微微抬头,似感动道,“皇上对臣妾真好。” 假雍正轻轻握住孙妙青的手,“有我在,你无需担忧。我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孙妙青看着假雍正,心中却更加迷茫。她不知道这个假雍正到底有何目的,竟对华妃一丝情意都没有吗?还是伪装得如此之好。 “皇上对我如此之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皇上了。”孙妙青微微垂眸,声音低弱。 假雍正捧起孙妙青的脸,眼神中带着期待,“青儿给我生一个孩子吧!是公主是皇子都好。”心中却更希望是皇子,一想到他死后竟是他最不喜欢的四阿哥继位,假雍正的心里就充满了不满。 “这……”孙妙青的脸瞬间布满了红霞,娇声道:“皇上!” 假雍正却觉得他与孙妙青的孩子已经在向他招手了,他们的孩子定是聪慧又可爱的。 转念又想到宜修,这个毒妇害了自己这么多皇嗣,定不能让她害了青儿。假雍正在心底暗暗决定,一定要早日除了宜修这个祸患。 第四十四章 孙妙青17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压抑。假雍正正阴沉着脸,凝视着年羹尧送上来的请安折子 自华妃禁足以来,这年羹尧的请安折子中次次都问及华妃安好。 这是在提醒朕呢,雍正一把将折子扔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安澜尘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暗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澜尘,传召张廷玉召进宫。”假雍正语气冷冽如冰。 安澜尘领命而去,养心殿内一时陷入沉寂。不多时,张廷玉脚步匆匆地赶来,恭敬行礼之后,静静的站在殿中,等待假雍正发话。假雍正看了一下安澜尘,说道:“你退下吧。”因着苏培盛,假雍正对这些太监再难信任了。 安澜尘退下后,雍正微微抬眼,神色冷峻至极,指了指桌上被扔的折子,沉声道:“张爱卿,你且看看这年羹尧的折子。” 张廷玉上前,小心翼翼拿起折子,快速浏览一遍,心中已然明了几分。 “张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雍正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张廷玉微微沉吟,谨慎开口道:“皇上,臣斗胆进言。西北正是用兵之际,年大将军此举虽确有不妥。但如今朝廷局势微妙,还望皇上当深思熟虑,谨慎行之啊。” 雍正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朕想重新启用岳钟琪。” 张廷玉心中一惊,岳钟琪乃十四爷旧部,看来皇上是下定决心要动年羹尧了。 又低头思索片刻,缓缓道:“皇上,岳钟琪骁勇善战,的确是一难得的良将,只是如今局势多变,不可贸然行动。当徐徐图之。” 雍正微微颔首,神色稍缓,“张爱卿所言极是。这岳钟琪之事便由你去安排吧。” 张廷玉再次行礼,“皇上圣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解难。” 雍正挥挥手,“张爱卿退下吧,此事朕当好好思量。” 张廷玉恭敬退去,养心殿内又恢复了寂静,而雍正的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谋划。这年羹尧不得不除,当初重用年羹尧,是看重他的军事才能,平定边疆。如今他却恃宠而骄,越发不知收敛。假雍正绝不容许有人居功自傲,藐视龙威。只是华妃……假雍正心里却有一丝犹豫。 这些日子以来,假雍正对孙妙青愈发宠爱,好似已看不见别人。初一十五这些日子也不愿到皇后宫中,孙妙青都暗自心惊,她甚至怀疑这假雍正不会是要捧杀自己吧。 这日,太后派人来请孙妙青去慈宁宫,只是还未出发,假雍正便来了。 “皇上。”孙妙青刚穿戴整齐,正欲去慈宁宫,看见假雍正也十分惊讶。 假雍正拉起孙妙青的手,坐到软榻上,说道:“青儿不必去了,左右不过是那些话。” “这……”孙妙青有些为难。 假雍正刮了刮孙妙青的鼻尖“此事交给我便好。”又轻声哄了孙妙青几句,便去了慈宁宫。 也不知这假雍正跟太后说了什么,至他去过后,太后就病了。 也是奇怪,竟未叫妃嫔前去侍疾,不过如此孙妙青也乐得轻松。但这假雍正的心思孙妙青是越看越迷糊了。 只是每日去请安,皇后的面色越来越不好,那副端庄慈爱的模样怕是要装不下去了。 景仁宫内,皇后高坐于上首。 众嫔妃以孙妙青为首向皇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看着下首朝自己行礼的众嫔妃,这是宜修最得意的时候。不过看到孙妙青时,她心中的得意瞬间烟消云散。孙妙青近来恩宠不断,大有一人独宠之势,这让她深感不安。宜修不明白,皇上为何看不见自己?从前是姐姐,后来是华妃,如今又是这孙妙青。不知道如果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会像如今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新宠。 “大家起来吧。”皇后微微抬手,心中却思绪万千。自己决不能让孙妙青独揽恩宠,需得百花齐放才好。 皇后微微启唇,声音沉稳而威严:“新年将至这宫中也该有些新气象。本宫瞧着,妹妹们都年轻,本宫便做主大家都多做两身新衣服。想必皇上看着心情也好。” 闻言众嫔妃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齐声应道:“谢皇后娘娘” 皇后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孙妙青身上,眼神微微一沉。“珍贵妃,近来你恩宠正盛,当为后宫之典范,切不可恃宠而骄。”每每想到孙妙青的封号,宜修都心中一痛,珍,禛。真是一个好封号啊。 孙妙青面色改色回道:“臣妾定当谨言慎行。” “除夕将至,本宫有意让华妃解了禁足。想必华妃也知错了,珍贵妃可有异议?”皇后又说道。 孙妙青心中不悦,但面上不露分毫说道:“一切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看着孙妙青,眼神中带着深意:“大家都是姐妹,又同在宫中,不过是几句口角,华妃也得到了教训,此事便过了。” 孙妙青并未说话,气氛霎时间有些冷场。察觉气氛不对,其他妃嫔也不敢在此时说话,既不敢得罪皇后也不敢得罪孙妙青,一个个都恨不得当个鹌鹑。 只有齐妃,大大咧咧地说道:“皇后娘娘说得对,想必华妃娘娘也会感激皇后娘娘的。” 皇后看着齐妃,只觉得从未有那一刻看齐妃有如此顺眼。 回到承乾宫,孙妙青行至内殿总觉得心气不顺。看着孙妙青面色不好,流霞担心上前“娘娘。” “无事。”孙妙青摆摆手“我想睡一会儿。” 流霞将孙妙青扶到床上,眼见孙妙青要睡着,她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 到用晚膳的时辰时,孙妙青缓缓醒来,正欲起床。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胃里猛地窜了上来。 孙妙青皱起眉头,用手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不适,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恶心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她弯下腰,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虚弱无力。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流霞……”孙妙青艰难唤道。 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孙妙青又一次弯下腰,痛苦地干呕着。流霞听见呼唤声,眼见孙妙青如此难受,她惊慌失措的上前询问。孙妙青虚弱地摆了摆手,正想说自己没事,恶心感却又再次袭来。 流霞赶紧派人去太医,自己守着孙妙青丝毫不敢离开。太医很快就来了,“微臣参见珍贵妃娘娘,娘娘万安。”来的是一个面生的太医。 孙妙青已说不出话,流霞见此着急说道:“看不见娘娘难受吗,还不赶紧给娘娘看看。” 太医闻言连忙上前给孙妙青诊治,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神色专注而凝重。片刻后,太医微微皱起眉头,又反复确认了几次脉象,心中暗自疑惑。 这脉象,似有若无,隐隐透着股滑脉之象,像是有了不到一月的喜脉,可又不太确定。太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深知此事重大,不敢轻易下结论。 第45章 孙妙青18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假雍正听闻孙妙青请了太医,心中焦急如焚,忙不迭地匆匆赶来。他一踏入房间,目光便急切地落在孙妙青身上,眼神中满是关切。 “青儿如何了?”皇上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太医连忙起身行礼,欲言又止。皇上见太医这般模样,心中更是紧张不已。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声音中竟带着一丝颤抖。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启禀皇上,娘娘的脉象……微臣不敢确定,似有滑脉之象,却又不太明显,恐是有孕未满一月,还需一段时日进一步观察确认。” 假雍正闻言,惊喜如潮水般涌上脸庞,脸上顿时绽开了灿烂无比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惊喜与憧憬。 他快步走到孙妙青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如水地说道:“青儿,我们有孩子了。”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太医说还需时间观察确认一般。 孙妙青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心中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假雍正又看太医“贵妃的身子如何,可有不妥。” 太医拱手“回皇上,珍贵妃娘娘乃是一时气结,情绪起伏过大。娘娘又似怀孕,这才导致恶心呕吐,待臣去开一副药便可缓解。” “既如此,你快去吧。”假雍正又将担忧的目光投向孙妙青,柔声道:“青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生气?” “让皇上担心了。”孙妙青并未回答,只是她苍白着脸,看着竟是十分可怜。 假雍正抚摸着孙妙青的脸,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又哄道:“我不担心你又担心谁呢?如今我只盼你好好的生一个皇子或者公主。” “皇上如今眼里只有孩子了。”孙妙青语气嗔怪,似撒娇道。 假雍正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道:“青儿都开始跟孩子吃醋了,青儿放心,在我心中青儿永远是最重要的。” 孙妙青看着假雍正的眼睛,那眼中满是深情。孙妙青有些恍然,他曾经也是这样看着我的。不禁伸手缓缓摸上假雍正的眼睛。假雍正一愣,缓缓低下头任由孙妙青摸上他的脸,气氛温馨而美好。 景仁宫内,皇后神色专注地处理着宫务,剪秋神情紧张的走进来,说道:“娘娘,太医院来报,珍贵妃有孕了。” 皇后听闻,身子微微一僵,手中的朱笔也不自觉地停顿在半空,一滴朱墨悄然滴落在折子上。 那原本端庄平和的面容仿佛被寒霜笼罩,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帕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翻腾起来,嫉妒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孙妙青……她竟然有了身孕。”皇后咬着牙,低声呢喃着。在这后宫之中,她一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地位和权威,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 皇后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她绝不能让孙妙青顺利诞下龙胎。她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各种阴谋诡计,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孙妙青和她腹中的孩子。 “剪秋。”皇后唤过剪秋,轻轻在她耳边耳语的几句。剪秋听完,微微低头道:“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妥善处理。” 皇后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双眼,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那股怒火和杀意却在心中越烧越旺,一定要除掉孙妙青,在这后宫中她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生下孩子。 时间飞逝,又过了半月。太医来给孙妙青诊脉,这次总算是确定怀孕了。 孙妙青怀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六宫,整个六宫,因为孙妙青怀孕的消息而变得暗流涌动。 华妃刚解禁,还想着与孙妙青争宠。忽然听到了她怀孕的消息,好似晴天霹雳,让华妃瞬间愣在原地,那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嫉妒。 她紧咬着下唇,手中的丝帕被紧紧攥住。“孙妙青,她竟然有了身孕。”华妃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甘。 自进雍亲王府以来她向来跋扈,恩宠不断,连福晋都不曾放在眼中,谁知进宫后,却不想被孙妙青抢尽了风头,自己还要屈居她之下。 华妃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贱人,都是些贱人。” 颂芝连忙上前,担心道:“娘娘息怒。” “息怒!本宫如何息怒。”华妃声音中充满了凄厉“人人都能怀,为何本宫怀不了,你说为何啊……” “娘娘。”颂芝大惊,只能安慰道:“她只是怀上了,还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呢,是个公主又有什么用呢,以后还不是要去和亲。” “本宫要是能生一个公主也好啊。”华妃声音中充满了落寞。 又想到孙妙青,华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哼,孙妙青,本宫不会让你如此得意。”华妃咬着牙说道,开始盘算着如何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 承乾宫内,假雍正正在给孙妙青念书,也不知他从哪里听说这肚子的孩子能听到他念书的声音。自从确定孙妙青怀孕后,假雍正一个时辰不见孙妙青心里就十分担心,就算在养心殿处理朝政,一个时辰就得让御前的奴才跑一趟来察看孙妙青的情况,不然怕是处理朝政都不安心。 孙妙青听着雍正的读书声昏昏欲睡,他不知这肚子里的孩子听得怎么样,反正自己是要睡着了。 假雍正也不恼,抱着孙妙青将她放到床榻上。自己就在边上看着,仿佛永远都看不累。 此时,流霞轻步踏入殿中。见孙妙青已经睡着。神色恭敬而谨慎地向假雍正行礼,她微微垂首,轻声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了贺娘娘有孕的赏赐。” 假雍正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一凝。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目光瞬间变得深沉起来。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皇后这个毒妇,在这个时候送来赏赐,绝非仅仅是出于祝贺之意。 假雍正心中涌起一股警惕,他深知皇后的手段和心机。她送来的赏赐,说不定其中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后。”假雍正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唤来安澜尘,吩咐道:“去交给太医仔细察看。”他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怀疑。 安澜尘连忙应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他吩咐小太监们端起皇后送来的赏赐,匆匆退下。 假雍正看着安澜尘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皇后惯会伪装,她的心思更是难以捉摸。假雍正暗暗决定,一定要保护好孙妙青和她腹中的孩子,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而真正的雍正被压制在身体里,既担心又失落。 第四十六章 孙妙青19 冬日的紫禁城,寒风如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宫墙内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素装。 承乾宫内,炭火熊熊燃烧,温暖的气息在室内缓缓弥漫开来。 此时,流霞缓步地走进殿内,身后跟着内务府总管黄规全以及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 恭敬地行礼道:“给珍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孙妙青微微抬手道:“起来吧。” 黄规全缓缓起身,又微微躬身,语气极为恭敬:“珍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得知娘娘有孕,担忧娘娘冬日畏寒,特地命内务府精心赶制了这件白狐斗篷,命奴才给娘娘送来。皇后娘娘对珍娘娘关怀备至,实乃娘娘之福。” 孙妙青微微一怔,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轻轻走到托盘前,目光落在那件精美的白狐斗篷上。 只见那斗篷是用上等的白狐皮制成,毛色纯净如雪,柔软的狐毛在光线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斗篷边缘绣着精致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尽显皇家的奢华与尊贵。 见此,黄规全又带着一丝谄媚地笑容继续说道:“娘娘,这白狐皮可是极其珍贵的,是从极北之地猎来,更是用白狐身上最柔软的那一块皮毛制成。毛色洁白如雪,毫无一丝杂色,做成斗篷后更是轻柔保暖,最适合娘娘在冬日里穿着了。” 孙妙青轻轻拂过狐狸毛,疑惑问道:“怎么闻着还有一丝香味?” 黄规全恭敬地答道:“回娘娘,是艾草。娘娘有孕,艾草香可以起到一定的驱寒、暖身的作用。” 孙妙青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便多谢皇后娘娘厚爱了,本宫感激不尽。”随后示意站在一边的流霞接过托盘。 看着黄规全离去的背影,流霞轻声说道:“娘娘,这斗篷……” 孙妙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收起来吧,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心里却暗想道:这皇后娘娘送的东西可不敢随意用,更何况还熏了香。剧中富察贵人便是被一盒香粉所害,如今竟还是这一招。只是这皇后到底是皇后,竟让黄规全来送,这黄规全可是华妃的人,若是自己出了事,这锅怕是就得华妃背了。” 又过了几日,皆是相安无事,孙妙青不得不思虑皇后送这斗篷背后的目的了。 这时,流霞匆匆进殿,轻声禀告道:“娘娘,剪秋姑姑来了。” 孙妙青坐直身子,说道:“让她进来吧。” 流霞闻言,缓步退出去将剪秋请进来。 剪秋恭敬行礼:“给珍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孙妙青神色温和道:“起来吧,剪秋姑姑前来有何事啊?” 剪秋微微躬身:“珍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前往花房一同赏花。这大冬日的,花房的奴才竟令鲜花在这冬日盛开,此等奇景,皇后娘娘特地命奴婢来请娘娘一同观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特地问了太医,珍贵妃娘娘这胎坐得极稳,身子颇为康健,多需走动走动呢。” 孙妙青在心中暗自思忖,这是非要自己去不可,竟连太医都问过了。如若不去,怕是要说我恃宠生娇,不敬皇后。但去恐怕又是一场鸿门宴。一时间竟有些为难,却又不好推辞。 “你去回禀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美意,本宫稍后便来。”孙妙青思虑片刻还是答应下来。 剪秋走时又叮嘱了几句:“珍贵妃娘娘,冬日天冷,要注意保暖啊。不如穿皇后娘娘此前命内务府特地给您新制的斗篷,也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待剪秋走后,流霞眼中带着不安,为难道:“娘娘这斗篷……” “不用,寻常冬装即可。”孙妙青看向流霞,“再派个人去御前一趟。” “是,娘娘。”流霞应道。 在流霞的搀扶下,孙妙青缓缓踏入花房。果然是奇景,那满目的鲜花争相斗艳,开得十分绚烂。 皇后见孙妙青前来,脸上的笑意加深,说道:“珍贵妃,这冬日鲜花盛开属实难得一见,你如今有孕在身,更应多看看这美景,心情也会舒畅许多。” 孙妙青微微福身,感激地说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这花房之景,确实令人陶醉。” 六宫众人围在鲜花旁,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这时,齐妃突然说道:“珍贵妃娘娘,臣妾听说,皇后娘娘特地命内务府赶制了一件白狐斗篷给娘娘,怎么不见珍贵妃娘娘穿来让嫔妾们开开眼呢?” “白狐斗篷实在珍贵,但过于奢靡,臣妾受之有愧。”孙妙青看向皇后,语气恭敬。 皇后一片慈爱地说道:“如今你怀着孕,是有功之人,如何奢侈都不为过。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你肚中的皇嗣。” 孙妙青微微垂首,谦逊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妾惶恐。” 华妃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轻声说道:“皇后对珍贵妃真是关怀备至呢。” 此时,几个宫女端着托盘缓缓进来。皇后嗓音轻缓:“这花房虽暖和,但大家一路走来,难免受凉。本宫特地准备了姜茶给大家暖暖身子。”又看向孙妙青“特别是珍贵妃,应多饮一些以免着凉。” “多谢皇后娘娘。”众嫔妃皆躬身谢道,纷纷坐下,准备喝姜茶。 一个宫女行至孙妙青面前,倒了一杯茶。恭敬道:“珍贵妃娘娘,请喝茶。” “放着吧,凉一凉本宫再喝。”孙妙青可不会入口皇后所给的任何东西。 宫女微微行礼,继续去给旁边的敬嫔倒茶了。 皇后看着孙妙青,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孙妙青便想着起身告退。刚刚站起身,一只猫却突然出现,向着孙妙青冲过来,霎时间就到了眼前。 “娘娘!”流霞大惊,连忙挡在孙妙青身前,几个小宫女也急忙围在孙妙青身边。 可那猫却跳上花盆,像是要越过流霞,直冲孙妙青头顶而来,一时间众人皆惊慌不已,乱作一团。 那猫眼看就要落到孙妙青头上,流霞不顾自己伸手将猫挡住,手瞬间就是几道血痕。可那猫竟像是不放弃,还欲冲向孙妙青。 这时,假雍正终于赶来,看着混乱不堪的众人,大惊失色,一脚将猫踢到墙上。 转过头却见孙妙青脸色苍白,竟是缓缓倒了下去。“青儿!”假雍正抱起孙妙青惊慌道:“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皇后也是一脸焦急说道:“皇上,这里离景仁宫近,先将珍妹妹移至景仁宫吧。” 假雍正转过头,一脸冷意地看着皇后,眼中充满了怀疑与审视。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威严与质疑。 皇后在这目光的注视下,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感受着身体里快要压制不住的另一个人,假雍正的内心越发狂暴,恨不得此时就杀了皇后。 第47章 孙妙青20 养心殿后殿,太医神色凝重地为孙妙青诊脉,而后转身向假雍正回禀:“陛下,珍贵妃娘娘乃是惊吓过度,以致动了胎气。所幸并无大碍,只需精心调养,当可保母子平安。” 雍正闻言,悬着的心微微一松,那原本浓郁的担忧也暂去了几分。他又郑重嘱咐道:“定要好生照顾好贵妃,出了任何问题,朕唯你是问。”太医战战兢兢地领命,赶忙下去开药了。 一旁的皇后听闻孙妙青母子平安的消息,眼神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可惜,然而那稍纵即逝的情绪被她极好地隐藏了起来。很快,她强做出一副万幸的表情,微微颔首道:“幸好珍妹妹母子平安,不然……” “你退下吧。”假雍正转头看向皇后,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心中已然开始盘算着如何处理皇后,在他心中,已然认定了此事定是皇后所为。 “臣妾告退。”皇后面色不变,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回到景仁宫,皇后跌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养心殿中皇上看向她的眼神,她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皇后深感不安,“剪秋,你说皇上他会不会……” “娘娘,不会的。”剪秋连忙安抚皇后道:“那猫已经打死了,丢到井里了,谁也不会发现。” 听到剪秋的话,皇后逐渐冷静下来,“那上茶的宫女也不能留。”她看着剪秋,眼中满是狠辣。 剪秋突然又想到:“那斗篷……” “无妨,本就知道她不会用,不过是转移注意力而已。”皇后并不在意,又说道:“更何况是内务府送去的,这黄规全众所周知是华妃的人,出了事也该找华妃。” 剪秋低头称是:“娘娘英明。” 养心殿内,假雍正坐在龙椅上,神色不明。夏刈匆匆前来,“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假雍正眼神微沉,凝视着夏刈。 夏刈起身,恭敬道:“皇上,微臣抓住一个太监,正往井里扔猫。”顿了顿又继续道:“那猫……正是今日在花房扑向珍贵妃娘娘的猫。” 假雍正毫不意外,“可有审出什么。” “还在审问,不过那猫请太医看过,被喂了噬心草,所以才狂性大发。”夏刈恭敬回道。 “噬心草?”假雍正第一次听闻此毒。 夏刈低头解释道:“那噬心草乃是一种奇毒,虽不致命,但令人上瘾,误食之后状似疯癫,攻击力极强。” “那为何只冲贵妃而去?”假雍正不解。 夏刈:“珍贵妃娘娘身上应该有这噬心草的味道。那猫一闻到,便要发狂。花房之中,香味多种复杂,人不容易闻出来,对猫却是轻而易举。” “安澜尘。”假雍正高声唤道:“去将今日贵妃穿的衣服拿去太医院给太医看看。” “奴才遵旨。”安澜尘领命而去。 此时,孙妙青悠悠醒来。她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疲惫。宫女们急忙上前伺候,轻声安慰着她。孙妙青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皇上呢?孩子……” 流霞连忙回道:“娘娘放心,陛下很是关心娘娘和小皇子,已经吩咐太医务必好生照料。娘娘只需安心调养,定能母子平安。” 孙妙青轻轻点头,虽然心中知道孩子无事,但没有确定还是稍显不安。 当时那种情况,为了引起假雍正的重视,自己不得不装晕。也想试试这种情况下他会不会出现,难道他们真的成为了一个人,还是……孙妙青不敢想下去。 景仁宫,剪秋面带焦急,走到皇后面前:“娘娘,小意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皇后闻言大惊。 剪秋焦急解释道:“奴婢交代他去处理那猫,此时竟还未回花房,奴婢偷偷派人找了,不见踪影啊。” 皇后的双手紧紧绞着帕子,心内却如翻江倒海般不得安宁。她紧紧抓住剪秋的手,“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了。让慎刑司的人见机行事,必要时……”皇后凝视着剪秋,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娘娘。”剪秋连忙退出去安排此事。 皇后看着剪秋的背影,只盼着这件事能悄无声息地过去,不要被任何人察觉。 另一边,孙妙青刚醒。假雍正便来了。看着孙妙青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后悔。 “青儿,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假雍正语气沙哑而坚定。 孙妙青看向假雍正,泪缓缓落下,哽咽道:“皇上,我真的好害怕。” 假雍正看着眼前的女子,心痛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此时,安澜尘疾步进殿,恭敬行礼,“皇上,慎刑司张大人有事禀告。” “是找到是谁想害我和孩子了吗?”孙妙青情绪激动,挣扎起身。 假雍正赶紧安抚:“青儿,如今你应该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我定不会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孙妙青看向假雍正,缓缓点头答应,假雍正又细细嘱咐了几句才回到了前殿。 张大人看见假雍正连忙下跪行礼:“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惶恐道:“皇上,微臣无能,那奴才死了。” 假雍正抬眸凝视着张大人,眼神中满是阴沉。这皇后手竟伸得如此之长,如若不是要给前朝一个交代,哪还需要什么证据,直接一杀了之。 这时夏刈前来求见,行过礼后便躬身说道:“皇上,珍贵妃娘娘的衣服上确实沾上了噬心草,仵作看过那猫,猫的体内也有大量的噬心草。”不等假雍正说话,又继续说道:“微臣问过承乾宫的奴才,那日珍贵妃娘娘出门前并未用任何熏香。” 雍正在心中暗自思索,定是在花房才沾染上的,花房鲜花众多,香气复杂。这噬心草隐藏在其中实在难以发现。 片刻后,假雍正问道:“花房的奴才可都有审问?” 夏刈拱手回答:“回皇上,微臣都细细审问过,除了小意子,其他人暂时没有嫌疑,这小意子便是那扔猫之人。”心中又暗想到这小意子已死,线索又断了。 “皇上。”流霞突然从后殿走出,禀报道:“此前皇后娘娘命内务府送来一件白狐斗篷,上面带着香气,娘娘觉得过于奢靡便没有用过,不知可否请太医察看一番。” 假雍正听闻看向安澜尘:“去请太医。”安澜尘领命而去。 不到一会儿,太医便来了,流霞呈上白狐斗篷,太医细细察看后说道:“皇上,这件斗篷中有噬心草的味道,虽用艾草加以掩盖,可仔细闻还是能够闻出来。” 闻言,假雍正大怒,果然是皇后这个毒妇。 第四十八 孙妙青21 “皇上,纯元皇后之死亦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夏刈突然启奏,“微臣询问过太医,纯元皇后产下的死胎身带紫青斑痕,乃是因食了性寒之物。彼时纯元皇后由皇后娘娘照料,皇后娘娘断无不知之理。” 夏刈心中暗自思忖,皇上前些时日命自己调查皇后,看来早有废后之心。 假雍正面上并无丝毫意外之色,毕竟上辈子便已知晓此事。他暂未动皇后,不过是想寻得确凿证据,也好给前朝后宫一个交代。 “去把皇后带来。”假雍正吩咐安澜尘。 不多时,皇后款款而来。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的声音依旧沉稳端庄。 假雍正神色冰冷,将白狐斗篷狠狠掷于地上。“皇后,你还有何话说?这斗篷上有噬心草,证据确凿,你竟敢谋害珍贵妃和朕的皇嗣。” 皇后抬眼,神色镇定自若。“皇上明鉴,臣妾冤枉啊。这白狐斗篷虽是臣妾吩咐内务府所制,但臣妾连这斗篷见都未见过,何谈谋害珍贵妃和皇嗣。”稍作停顿,皇后又道:“臣妾身为皇后,管理后宫,向来公正无私。珍贵妃有孕,臣妾亦是欣喜万分,又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皇上切不可被有心人误导。”皇后目光坚定,言辞恳切,仿若真的受了冤屈。 “真是巧舌如簧。”假雍正看着皇后,满是讽刺。若不是自己早已洞悉她的真面目,怕是要被她蒙骗过去。 皇后内心惶惶不安,面色却依旧如常。她镇定说道:“臣妾怎会用这等手段去谋害珍贵妃呢?此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妾。”忽地,皇后似想起什么,说道:“皇上,内务府总管黄规全乃是华妃的远亲,华妃娘娘一向与珍贵妃不睦,是不是华妃……” “宣华妃、黄规全。”假雍正看着皇后,内心气恼,这皇后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华妃身着华丽服饰,一脸傲气地走进殿内,微微福身行礼后,神色中满是疑惑与不满。“皇上,不知何事宣臣妾前来?”华妃的声音娇柔中带着一丝疑惑。 “内务府送给珍贵妃的白狐斗篷里有噬心草。”雍正语气冷冽。 黄规全听闻此言,瞬间跪下,“皇上,奴才冤枉啊。这内务府办事向来尽心尽力,绝不敢有半分差错。这白狐斗篷为何会有噬心草,奴才实在不知啊。” 华妃亦是一惊,众所周知黄规全乃是自己的远亲。若与孙妙青被害一事扯上关系,自己怕也讨不了好。华妃急忙说道:“皇上,臣妾自己也经历过丧子之痛,又如何会去害别人的孩子。皇上明鉴啊。” 黄规全也连忙跪地叩头:“皇上,奴才怎敢如此大胆之事,还请皇上明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极力为自己辩白,试图洗清嫌疑。 皇后也在一旁争辩:“皇上,这些年臣妾调度后宫,可曾见到臣妾蓄意害过谁吗?” 假雍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心中有数。” 不等皇后反应,假雍正又道:“既然你们都说冤枉,也都有嫌疑。便将景仁宫和翊坤宫所有奴才押入慎刑司好生审问。” 皇后连忙跪地:“皇上,重刑之下,容易屈打成招啊……” “来人,将皇后和华妃带下去,禁足在自己宫内。”假雍正不想再听皇后辩驳。 晚间,孙妙青正准备用晚膳,假雍正走了进来。 “青儿,今日可好?孩子有没有闹你。”假雍正坐在孙妙青旁边,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肚子。 孙妙青微微勾起嘴角,脸上满是温柔,“皇上,他还小呢。”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温柔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他轻轻握住孙妙青的手,说道:“我给我们的孩子取了名字,是皇子就叫弘昭,昭启未来。是公主就叫静瑶,瑶美玉也。青儿觉得如何?” 孙妙青口中喃喃:“弘昭,静瑶,都是极好的名字。”看着假雍正,眼中尽是欣喜。 俩人目光对视,气氛温馨。又一同用过晚膳,梳洗后便相拥而眠了。 第二日,安澜尘前来禀报:“皇上,剪秋倒是嘴硬,什么都没说。可那江福海却招了个一干二净,全是皇后所为。” 假雍正脸色阴沉,展开圣旨边写边开口:“皇后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堂。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写完放下笔,说道:“取朕的朱印来。”安澜尘连忙去取。盖过朱印,安澜尘又拿着圣旨去往景仁宫宣旨。 皇后跪在景仁宫的大殿中央,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道废后圣旨。她的眼神先是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真的发生了。那双眼眸中,曾经的威严与高傲在这一刻渐渐崩塌。 “皇上,你好狠的心呐。”皇后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绝望。她微微仰头,看着空旷的宫殿,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她紧紧地攥着圣旨,指节发白。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挺直了脊梁,试图保持最后的尊严。 “没想到,我终究还是输了。”皇后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无奈。她的眼神逐渐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只余一片死寂。 翊坤宫,华妃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正百无聊赖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周宁海匆匆跑进来,满脸喜色道:“娘娘,皇后被废了!” 华妃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便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哼,皇后也有今日。” 颂芝连忙上前,满脸喜色道:“娘娘,皇后娘娘一直与咱们作对,如今可算是遭了报应。” 华妃轻哼一声:“她以为她的后位能坐得安稳?这些年她处处打压本宫,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 颂芝点头附和道:“娘娘说得极是。那皇后被废,娘娘您在这后宫之中的地位可就更加尊贵了。” 华妃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道:“不可掉以轻心。还有孙妙青呢,凭着她肚子里那块肉,皇上少不得要偏宠她几分。” 颂芝连忙道:“娘娘放心,有年大将军在,量她也不敢跟娘娘争。如今皇后被废,娘娘您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华妃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是自然。本宫定要让这后宫众人知道,谁才是这真正的主子。” 第49章 孙妙青22 承乾宫内,孙妙青正端着一碗安胎药,准备服下。 此时,流霞急冲冲地走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娘娘,太后娘娘……太后薨了。”孙妙青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顿,满脸惊愕:“怎么这么突然?” 流霞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得知皇后被废,一口气未提上来便……” 孙妙青缓缓站起身来,吩咐道:“找身素色衣服出来。”不一会儿,孙妙青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哀伤所笼罩。 来到慈宁宫,大多数嫔妃都已到场。众人纷纷向孙妙青行礼。 如今皇后被废,她便是这后宫分位最高的女人,理应站在最前面。 然而,此时华妃却站在了孙妙青的位置上。孙妙青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悦。 流霞上前,恭敬地说道:“华妃娘娘,还请移步。” 华妃闻言,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傲慢。她看着孙妙青隆起的肚子,冷哼一声道:“哼,你如今有了身孕,还来凑什么热闹?这位置本宫站了又如何?” 孙妙青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但她深知在这灵堂之上不可失了分寸。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华妃,太后仙逝,本宫身为贵妃,自当前来哭灵,以尽孝道。” 看着华妃不服的眼神,孙妙青又继续说道:“本宫乃是贵妃,你不过是一个妃子,这是要以下犯上?” 华妃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中布满寒霜。到底是还有所顾忌,她狠狠地瞪了孙妙青一眼,甩了甩衣袖,不情愿地挪到了一旁。 孙妙青缓缓上前,跪在蒲团上,面带哀泣,以表对太后的哀思。 而在内殿安排内务府操办太后丧事的假雍正听闻孙妙青也在灵堂,且跪了许久,心中不禁涌起担忧。他眉头紧锁,想到孙妙青腹中的胎儿,深知她久跪对胎儿不利。 于是,立刻吩咐身旁的安澜尘:“快去灵堂,传朕的旨意,让贵妃回宫休息。太后仙逝,贵妃有孕在身,不宜过度劳累。” 太监领命,匆匆赶往灵堂。不多时,便来到了孙妙青身边。太监恭敬地行礼,然后高声说道:“贵妃娘娘,皇上有旨,娘娘有孕在身,不宜久跪。请娘娘回宫休息。” 孙妙青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但她又觉得此时离开有些不妥,于是轻声说道:“请安公公回禀皇上,臣妾身为贵妃,理应在此为太后哭灵。臣妾还能坚持。” 安澜尘面露难色,再次劝说道:“娘娘,皇上也是为了娘娘和腹中的胎儿着想。娘娘若有个闪失,皇上定会忧心。还请娘娘遵旨回宫吧。” 孙妙青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离开了灵堂,向自己的宫殿走去。其实孙妙青本来也不是真心想给太后哭灵,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就算雍正不下令,再过一会自己也要装晕了。 回到承乾宫,流霞担心地上前,准备看看孙妙青的膝盖。 “无事,哪有这么娇弱。”孙妙青拉起流霞笑道。流霞站起身:“奴婢也是担心娘娘呢,娘娘可要休息一会儿?” “我也是有些累了,安置吧。”孙妙青简单梳洗后便入睡了。 晚间,假雍正一人独坐在慈宁宫,前世今生太后最后的样子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太后咽下最后一口气,那声声念着十四的话语如利箭般刺痛着假雍正的心。 再经历一次,他的心中依旧有愤怒,有委屈,有悲哀。愤怒的是,太后一生偏心,对自己从未真正给予过应有的关爱,满心满眼都是十四阿哥。委屈的是,自己虽为帝王,却从未在太后那里得到过如普通母子般的温暖。悲哀的是,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太后也不曾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只有对老十四无尽的牵挂。 而那诅咒般的话语,“六亲不认,骨肉分离”,更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仿佛自己在这世间是如此孤独。他自问一生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却得不到最亲近之人的理解与支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痛苦,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此刻竟显得如此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心中的苦涩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让他几近窒息。 假雍正神色黯然地走出慈宁宫,脚步沉重而茫然。走在宫道上,天地虽大,自己却不知道能去哪里。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承乾宫。望着承乾宫的牌匾,假雍正的内心充满了哀伤,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但却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假雍正走进宫殿,一路上遇到的宫人还未出声,假雍正便挥手让他们退下。 来到内殿,内殿之中一片宁静。抬眼望去,孙妙青正安静地睡着,她的面容恬静而柔美,仿佛世间最温柔的画卷。 假雍正缓缓走近,心中的伤痛在这一刻似乎也稍稍平息。他轻轻地坐下,凝视着孙妙青,仿佛在她身上能找到一丝慰藉。 情不自禁地,假雍正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孙妙青。她的温暖透过衣衫传递过来,让他在这冰冷的世界中仿佛汲取到了一丝温暖。他紧紧地拥着她,感受着她的呼吸,心中的痛苦与委屈也在这一刻渐渐涌上心头。 孙妙青在假雍正的怀抱中悠悠醒来。她立刻察觉到了假雍正的情绪不对,她微微一动,温柔地看着假雍正,眼中满是关切。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眼中的痛苦再也无法掩饰。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青儿,能给我唱首歌吗?” 孙妙青心疼地看着假雍正,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柔声说道:“皇上想听什么歌?” 假雍正听着孙妙青的话,心中的痛苦稍稍缓解。他紧紧握住孙妙青的手,仿佛在这冰冷的世界中抓住了唯一的温暖。“唱首母亲哄孩子的歌吧。”假雍正的语气中带着向往和依恋。 孙妙青瞬间眼眶微红,不知是不是自己当了母亲,只觉得心中酸涩。“快睡吧,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 “这样的歌她从未对我唱过。”假雍正语气低沉,似有哽咽。 “快睡吧,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孙妙青并未停下,只是一遍一遍地唱着。在这温柔的安抚下,假雍正仿佛得到了慰藉,慢慢睡着了。 第50章 孙妙青23 皇宫之中,自皇后被废,便似风云骤变。那曾经被皇后紧紧握在手中的大权,如今如断了线的风筝,不知将落向何方。这个时候六宫大权落在谁手里,其中的深意便不言而喻。 华妃端坐在翊坤宫,眼神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她身着华丽的服饰,珠翠环绕,尽显奢华。那娇艳的面容此刻却带着几分狠厉与决绝。 “皇后已废,这六宫大权岂能无人掌管?”华妃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满是傲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 “本宫本就协理六宫,如今更是当仁不让。”华妃的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仿佛在触摸着那即将到手的权力。 颂芝也是一脸笑意“娘娘说的是,娘娘以后定是这后宫的新主人呢。” 华妃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后宫之中,除了本宫,还有谁有资格。她孙妙青凭着一块肉就想与我争,简直是笑话。” “生不生的下来还不知道呢,这宫中生不下来的可多了。”颂芝出口便是诅咒,又得意道:“而且有年大将军在,谁敢放肆。” 后宫妃嫔虽然众多,但华妃不惧。她有娘家的势力作为后盾,又有皇上的宠爱作为依仗,自然是非同一般的自信。 “哼,不管是谁,敢与本宫争夺,本宫定不轻饶。”华妃眼神一凛,那霸气的模样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那皇后之位、六宫大权仿佛唾手可得。 承乾宫内,气氛温馨。假雍正端摸着孙妙青微微显怀的肚子,心中满是欣喜。 “青儿,我欲让你来统领六宫,掌六宫事宜。”假雍正突然说道。 听闻此言孙妙青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轻抚着自己微微显怀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皇上,我如今怀有身孕,恐力不从心。这统领六宫之事,责任重大,我怕有负皇上重托。”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假雍正微微颔首,心中明白孙妙青的担忧不无道理。如今孩子才是头等重要之事。只是这六宫之权他也不想交给华妃,华妃过于跋扈,如果权柄过大对青儿也不利。 孙妙青思索片刻,也知道如若自己不接,定是要给华妃。以华妃的性子,以后日子怕是不太平了。缓缓说道:“臣妾以为,敬嫔为人宽厚,行事公正,且在宫中多年,对后宫之事颇为熟悉。她或许是个合适的人选。” 假雍正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敬嫔的身影。他知道敬嫔确实有其过人之处,但心中又有一丝担忧。“敬嫔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但华妃……” 孙妙青也明白假雍正的顾虑,微微低头,思索着应对之策。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皇上,不如这样。不妨晋敬嫔为妃位,与华妃共同管理后宫。” 假雍正听后,微微点头。他觉得孙妙青的建议甚为妥当。“好,就依你所言。传朕旨意,晋敬嫔为妃位,与华妃共同管理后宫。” “敬嫔娘娘接旨!”太监的声音在宫殿外响起。 敬嫔在自己宫中听到传旨声,心中微微一惊,连忙整衣跪地。当太监宣读圣旨,言明敬嫔被晋为妃位,与华妃一同管理后宫时,敬嫔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为何皇上突然让自己管理六宫。 敬妃略微一思虑后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珍贵妃有孕,自是以养胎为重。端妃病重,也没有精力来管这些。 皇上定不会让华妃一家独大,剩下可不是只有自己了吗。不管怎么说晋位是好事,只是这华妃……想到华妃,敬妃心中有些不安。 而此时的华妃,得知敬嫔晋位,皇上又让她与自己共同管理后宫。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猛地坐直身子,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哼!那个敬嫔,以前不过是我房中的格格。也配与本宫一同管理后宫?”华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心中满是不甘与恼怒,在她看来,这后宫之中只有她才有资格管理六宫事务,敬嫔不过是一个无宠的妃嫔,凭什么能与她平起平坐 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息怒,皇上既然下了旨,咱们也不好违抗。或许这敬嫔只是个幌子,真正做主的还是娘娘您呢。” 华妃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本宫倒要看看这个敬嫔有多大的本事。” 过了一会儿。华妃还是气不过,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走,去瞧瞧咱们这位新封的敬妃。” 华妃带着一群宫女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敬妃的宫殿。敬妃听到通报,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迎接。 “华妃娘娘。”敬妃行了一个平礼。 竟只行了一个平礼,华妃眼中满是怒意,“你这种人竟也能封妃?”嘲讽的话脱口而出。 敬妃微微垂首,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妾惶恐,都是皇上隆恩。” 华妃冷笑道:“哼,你以为封了妃位,就能与本宫平起平坐了?你从前不过是本宫房中的一个格格。这后宫之中,有本宫在一日,你就永远别想出头。” 敬妃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臣妾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谨遵皇上圣旨,为皇上分忧管理后宫。” 华妃听了这话,更是恼怒。“分忧?就凭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本宫协理六宫这么多时日,岂是你能轻易比肩的?” 敬妃面色不改,依旧从容淡定。“华妃娘娘所言极是,臣妾自当虚心学习,不敢有丝毫懈怠。” 华妃看着敬妃那副淡然的模样,心中更是恼怒:“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有了点权力就忘了自己是谁。这后宫之中,有本宫在,你就别想翻出什么浪花。” 说完,华妃一甩衣袖,转身离去。敬妃望着华妃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口气。 如意扶着自家娘娘,担心道:“华妃娘娘怎可如此嚣张跋扈,如今您与她平起平坐,竟也如此疾言厉色。” “她一向如此,只怕是以后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她往日连皇后都不放在眼中,又何况自己,敬妃心中暗自叹息。 第五十一章 孙妙青24 冬日的紫禁城,被难得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巍峨的宫殿闪耀着庄重而肃穆的光芒。 安澜尘脚步匆匆,疾步而入,“皇上,西北送来急报。” 假雍正伸手接过,目光缓缓扫过,随后不禁龙颜大悦。原来,岳钟琪在乱军之中如战神降临,勇不可当,取敌军首级,立下不世之功。 假雍正当即豪迈大笑:“待大军回朝,朕要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 庆功宴上,美酒飘香,佳肴满桌,众人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假雍正站起身来,略过年羹尧。双眸炯炯有神地望向岳钟琪,言辞之中满是赞赏与褒奖:“岳将军忠勇无双,此次西北大捷,实乃国之幸事。将军之功绩,当永载史册。”众臣纷纷附和,赞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而一旁的年羹尧,面色却渐渐阴沉如水。他曾在西北战场战功卓着,如今却被岳钟琪抢尽风头,心中顿时涌起复杂难明的情绪。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嫉妒与不甘。 这场庆功宴,既是对岳钟琪的高度褒奖,也是对众将士的激励。而年羹尧的反应,早已在假雍正的预料之中。 听到假雍正对岳钟琪不吝赞美之词时,年羹尧的脸色瞬间如乌云密布般阴沉可怕。 他那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猛地僵住,线条变得生硬而紧绷。双眸微微眯起,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嫉妒如毒蛇般在心底蜿蜒游走,那绿色的火焰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他实在无法相信,曾经自己在西北战场上独领风骚,如今这荣耀的光环却戴在了岳钟琪的头上。 年羹尧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微微颤抖着。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被冷落,仿佛从云端骤然跌落至尘埃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那是对失去地位和荣耀的强烈抗拒。 他自问为雍正皇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皇上眼中却似乎只有岳钟琪,这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雍正和岳钟琪,眼神中既有对假雍正的不满,又有对岳钟琪的嫉妒和敌意。他在心中暗暗思忖:“我年羹尧为皇上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如今竟被这般忽视。岳钟琪,你不过是一时得势,我定不会让你长久风光。” 然而,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在此时发作,于是他只能强压着内心的愤懑,那股怒火在心底不断翻腾,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坐立难安,如芒在背。 自年羹尧自回朝以后,他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便与朝中多位大臣来往密切,更是与敦亲王暗中勾结。 他们竟然联合众多大臣呈上奏折,力荐立华妃为皇后。那一封封奏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朝堂之上激起千层浪。 假雍正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冷峻如冰。看着那一封封皆是请立华妃的奏折,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手指紧紧捏着奏折的边缘,微微用力,仿佛要把这些奏折捏得粉碎。 留中不发,这是假雍正当下的决定。他心中恼怒至极,年羹尧一党竟敢如此大胆,妄图干涉后宫之事。 假雍正在心中暗暗思忖:“年羹尧,你未免太过张狂。朕对你一再容忍,你却得寸进尺。” 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面色恢复了平静,但那眼底的怒意却如汹涌的暗流,随时可能爆发。重来一次,这年羹尧终究还是留不得。假雍正决定暂且隐忍,等待时机,将年氏一党一网打尽。 华妃端坐在宫中,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喜意。她心想,哥哥如今得胜回朝,自己离皇后之位必定更近了一步。 这时,周宁海满脸笑容,谄媚地向华妃恭敬说道:“恭喜娘娘,年大将军与朝中多位大臣皆向皇上上奏娘娘为皇后呢!” 华妃闻言,一脸欣喜,急忙问道:“真的?”这一消息如同春风拂面,让她心中涌起无尽的希望与憧憬。 “那还能有假,娘娘只等着接封后的圣旨吧,听说内务府已经在赶制皇后吉服了。”周宁海躬身回道。 华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皇后的凤袍,头戴凤冠,母仪天下的模样。 颂芝也是满脸喜色,连忙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华妃轻轻抚摸着自己华贵的头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凤冠已戴在了头上。 她心想:“皇上对我向来宠爱有加,如今又有哥哥为我筹谋,这皇后之位必定非我莫属。”她开始想象着自己成为皇后后,如何统领后宫,如何让众人对她俯首称臣。 而承乾宫内,气氛却有些沉闷。流霞担心地看着孙妙青。孙妙青却并不在意,她心中清楚,只要假雍正脑子没病,他都不会立华妃为皇后,威胁自己的皇位。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这假雍正不知为何,竟似真心喜欢她。只是不知这真心有多少罢了。 年府内,年羹尧与部下大摆筵席。酒过三巡之后,年羹尧似有些醉了,猛地灌下一杯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用袖子狠狠一抹,开口道:“当今圣上,刻薄寡恩。想我年羹尧为他出生入死,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却因一个岳钟琪,便将我冷落至此。”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怨怼,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部下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年羹尧又接着道:“我为他平定西北,哪一场仗不是我浴血奋战得来的?如今他却丝毫不顾念我的功绩。” 他越说越激动,手中的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哼,皇上这般作为,实在让人心寒。”年羹尧怒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不甘。 他继续抱怨着雍正的种种不是,言辞之间,尽是对假雍正的不满。 而那些亲信部下们,只能默默地听着,心中暗自担忧,却又不敢出言劝阻。在这昏暗的密室中,年羹尧的不满情绪如同弥漫的烟雾,久久不散。 第五十二章 孙妙青25 养心殿里,假雍正和张廷玉面对面坐着,各自执棋。 假雍正落下一子说道:“张爱卿,年羹尧是时候收网了。” 张廷玉微微点头,回应道:“皇上所言极是。年羹尧这些日子确实太过张狂,犯下不少罪过。” 假雍正沉思片刻,说:“那明日早朝,便是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张廷玉郑重地说:“微臣遵旨。” 第二日,早朝。张廷玉手持笏板,面容严肃,向前一步启奏道:“皇上,臣要弹劾年羹尧。此人自拥兵西北、立下战功之后,便愈发嚣张跋扈、目无君上。他贪污受贿,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敛财,接受诸多官员的贿赂,致使官场风气败坏。” 张廷玉微微停顿,接着又道:“且年羹尧侵吞公款,在其任职期间,多次利用职务之便,将本应归公的钱粮、物资等据为己有,中饱私囊。仅臣所查得的几起事件,涉及的款项便数额巨大,给朝廷……” “老匹夫!你竟敢污蔑本官。”还未等张廷玉说完,年羹尧便打断了他的话。 顿时。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众臣噤若寒蝉。 “是否污蔑,年将军心中有数。”张廷玉正气凛然道。 年羹尧气极“你……” 此时,孙株合也适时出声:“年将军何必如此激动,莫不是心中有愧。” 年羹尧竟有些哑口无言,瞬间朝假雍正跪下道:“皇上,微臣冤枉啊。” “年将军喊冤得太早了,看过这些证据再喊冤吧。”张廷玉命人呈上证据。又道:“这些罪证不足其犯罪的十分之一,有些还需再详细调查。” 安澜尘接过,递给假雍正。 假雍正粗略看了几眼,已是面色阴沉,他即刻下令,将年羹尧相关人等关押,命都察院彻查年羹尧的罪行。便面色不好的退朝了。 翊坤宫中,颂芝面色惨白,脚步慌乱地急急奔向华妃。 “娘娘!不好了!年将军被人弹劾,已经被关押了。”颂芝的声音颤抖着,满是惊恐。 华妃闻言,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晃。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片刻之后,华妃回过神来,美眸中瞬间燃起怒火与焦急。 “怎么会这样?走!随本宫去见皇上!”华妃的声音决绝而凄厉。她迅速整理衣衫,带着颂芝一路疾行,直奔皇上所在之处。 然而,到了养心殿外,太监却拦住了华妃的去路。 “娘娘,皇上有旨,今日谁也不见。”太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华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养心殿的大门。 “皇上!臣妾求见皇上!臣妾的兄长年羹尧定是被人诬陷,求皇上明察啊!”华妃的声音带着哭腔,凄厉地呼喊着。但养心殿内始终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假雍正听着殿外华妃的哭诉,想起上辈子也是这样。自己本想留她一命,谁知……心里不免有些不忍。 唤来安澜尘“送华妃回去吧。告诉她,她哥哥的事与她无关,她永远是华妃。”安澜尘得令后,快步来到养心殿外。他看着华妃那绝望而又倔强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叹。 “华妃娘娘,皇上有旨,请娘娘先回翊坤宫。皇上说了,年将军之事与娘娘无关,娘娘永远是华妃。”安澜尘轻声说道。 华妃怔怔地看着安澜尘,泪水不断滑落。她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痛苦。 “不,皇上一定是误会了兄长。兄长为皇上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怎么会被人弹劾关押?我要见皇上,我要当面跟皇上说清楚。”华妃嘶声喊道。 安澜尘微微摇头:“娘娘,皇上心意已决,此时娘娘若再执意求见,恐会惹皇上不快。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先回翊坤宫等候。” 华妃身子微微颤抖,她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皇上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罢了,回宫。”华妃声音沙哑地说道。 颂芝连忙扶住华妃,两人缓缓转身,朝着翊坤宫走去。一路上,华妃沉默不语,心中充满了对年羹尧的担忧。 回到翊坤宫,华妃坐在榻上,神情呆滞。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颂芝,你说兄长真的会有事吗?”华妃突然开口问道。 颂芝连忙说道:“娘娘放心,年将军为朝廷立下那么多功劳,皇上一定会明察秋毫的。” 华妃苦笑一声:“明察秋毫?若皇上真能明察秋毫,兄长又怎会被关押?我看皇上是铁了心要处置兄长。” 华妃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是谁弹劾哥哥?”华妃突然问道。 听到华妃的问话,颂芝小心翼翼道:“是张廷玉大人。”顿了顿又道:“还有珍贵妃的哥哥孙株合。” “贱人,竟敢害本宫的哥哥。”华妃本就恨孙妙青与自己抢皇上的宠爱,如今更是新仇旧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日子一天天过去,华妃每日都在担忧中度过。她多次派人去打听年羹尧的消息,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决定想办法为兄长求情。她开始暗中联络一些曾经受过年羹尧恩惠的官员,希望他们能为年羹尧说句话。然而,这些官员们都深知皇上的心意,不敢轻易插手。 经过都察院一番细致的调查,竟查出年羹尧多达九十二条罪名,条条罪状触目惊心。 消息传至朝堂,满朝哗然。雍正龙颜大怒,下令将年羹尧革职下狱。曾经威风凛凛的年大将军,瞬间沦为阶下囚,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随后,朝廷派人前往年氏一族的府邸进行抄家,家中男子皆被斩首,女眷则被流放,曾经显赫一时的年氏一族就此没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得到消息,华妃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她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良久,华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兄长!”泪水瞬间决堤,如洪水般汹涌而下。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角,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华妃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华妃瘫倒在榻上,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颂芝哭泣着说道。 华妃惨然一笑:“保重身体?还有什么意义呢?兄长已死,年氏一族已灭,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华妃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流淌。 第五十三章 孙妙青26 年羹尧之事尘埃落定后,假雍正便迫不及待的封了孙妙青为皇贵妃。 前朝后宫众人心里皆如明镜一般,都清楚地知晓,只等孙妙青诞下皇子,她便会登上皇后之位。一时间,宫中众人对孙妙青的态度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接到圣旨的孙妙青,面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反观承乾宫的宫人,个个欣喜若狂,走起路来都似带着风。 “系统,年羹尧已死,我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孙妙青在心中暗暗询问。 系统的声音悠悠响起:“恭喜宿主,任务圆满完成。可随时脱离本世界。” 孙妙青闻言,心中一喜,可当她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时,思绪微顿,“生下孩子就脱离吧。”孙妙青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愁绪与遗憾,或许,她与胤禛再无缘相见了。 傍晚时分,假雍正来到承乾宫。他满脸笑意,温声对孙妙青说道:“青儿,随我去御花园吧。” 孙妙青虽心中疑惑,但还是依言跟去了。两人来到御花园,不一会儿,天空中突然炸开一朵绚丽多彩的烟花。紧接着,一朵又一朵烟花接连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孙妙青瞪大了眼睛,被这美丽的景象深深吸引。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的反应,心中满是得意。“青儿,喜欢吗?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假雍正温柔地说道。 孙妙青看着烟花,心中却有着别样的思绪。感动吗?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烟花不断在天空中绽放,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丽却虚幻的故事。 孙妙青喃喃道:“多谢皇上,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只不过,如果身旁之人是他就好了。 假雍正闻言,满意一笑。他伸手将孙妙青拥入自己怀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美丽却又瞬间消失。 翊坤宫内,华妃已颓废多日。颂芝眼中带着泪意,担心地说道:“娘娘,多少吃一些吧。” 华妃看都未看一眼,也并未出声。 突然,“砰”的一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噼里啪啦”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是什么声音?”华妃问道,“是烟花?宫中为何要放烟花?” 颂芝连忙跪下,不敢回答。“你聋了,快说呀!”华妃的声音越发狠厉。 “是皇上给珍皇贵妃放的烟花。”颂芝面带惧意,低声说道。 “珍皇贵妃,好一个珍皇贵妃。”华妃面容瞬间变得铁青。她那涂着蔻丹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指节都微微发白。 “她害了我哥哥,还被封为皇贵妃!”华妃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她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哼,本宫定会为哥哥报仇,为年家报仇。”华妃咬着牙,心中的仇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她开始盘算着如何对付孙妙青,绝不能放过这个贱人。 “颂芝。”华妃似冷静下来,唤道。颂芝赶紧应道:“娘娘。”“平日这些奴才得了本宫这么多好处,此时也该他们出力了。”华妃语气似风雨欲来。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颂芝行礼后便退出去了。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孙妙青生产的日子。稳婆们早已准备妥当,倒是显得有条不紊。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四个稳婆,两个都有问题。” “能让我平安生产吗,反正我也是要脱离的。”孙妙青并不惊讶。 系统回答道:“可以。”孙妙青躺在产床上,痛苦地呻吟着。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脸色苍白如纸。稳婆在一旁忙碌着,眼神却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异样。 突然,孙妙青的疼痛加剧,情况变得十分危急。原来,稳婆暗中做了手脚,导致孙妙青难产。 稳婆急忙跑出去,慌张地问道:“皇上,娘娘难产,现在只能保一个,请问是保大还是保小?” 假雍正一听,脸色大变。他不顾众人的阻挠,直接闯进了产房。 他冲到孙妙青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焦急和关切。“青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朕不许你有事!” 又看着稳婆和太医,语气郑重地说道:“皇贵妃和皇子一个都不能有事。” 孙妙青虚弱地看着假雍正,突然有些恍惚。流霞也在一旁担心地唤道:“娘娘撑住啊,小皇子就要出来了。”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 “恭喜皇上,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子。”可紧接着,众人又惊叫道:“不好!娘娘血崩了。” “青儿,你还要当我的皇后,我们要一起看着孩子长大……”假雍正口中喃喃,心中满是害怕,害怕她真的离去。 青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孙妙青昏迷间仿佛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是什么时候说了的呢?对,是自己进宫的那一天。 青儿,今日委屈你了……青儿,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青儿,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孙妙青以为自己全忘了,可此时,那些记忆却是如此清晰。她声音低弱地出声:“胤禛……黄镇……” “我在,青儿,我在。”假雍正握过孙妙青的手。 孙妙青听到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假雍正面容的面容。 “不是他,不是他。我求你,我求你……”孙妙青双手紧紧地抓住假雍正,此时已经想不起其他。 假雍正闻言,怔在原地。孙妙青已无法再说话,手上也没了力气,缓缓落下。她努力地看着假雍正,眼中充满了祈求。 假雍正看着孙妙青的模样,内心已感受不到疼痛,仿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感受到孙妙青的手落下,他才如梦似醒,“好,青儿,我什么都答应你。”一瞬间,被忽然唤醒的雍正,发现自己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欣喜的神色在看到孙妙青时瞬间变成了惊愕。“青儿,你怎么了。” 此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任务成功,即将脱离。” 孙妙青仿佛要用尽所有力气,缓缓抚上雍正的脸,嘴角扬起一抹艰难的笑意,似怀恋,似不舍又似解脱。终于,手重重落下。 “青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后,雍正昏倒在地。众人皆是惊慌不已,纷纷上前,“皇上,皇上!快传太医!” 第五十四章 芳贵人1 雍正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中更是被无尽的悲痛填满。他看着空荡荡的宫殿,脑海中不断浮现孙妙青的面容。 “皇上,您醒了。”太医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雍正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他独自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想起孙妙青的离去,雍正心中悔恨交加。他恨假雍正,恨上天对他不公。自己明明什么都安排好了……只恨你为什么要出现,他知道自己身体里还存在着一个人,都是因为他。 哭闹不止的小皇子被乳母抱了过来,“皇上,小皇子一直哭闹不止。” 看着孩子稚嫩的脸庞,雍正伸手接过,抱在手里轻声说道:“哭吧,你额娘不在了,该哭一哭。” 过了一会,小皇子睡着了。“好好照顾小皇子。”雍正轻声说道。乳母连忙应下,抱着小皇子退了出去。 雍正开始着手调查孙妙青难产之事。很快,真相浮出水面,华妃是幕后主使。雍正大怒,下令直接将其赐死。 处理完华妃之事,雍正沉浸在对孙妙青的思念中。他常常独自一人来到承乾宫,回忆着与孙妙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而假雍正不知为何,再也没有出现。雍正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越来越弱。 日子一天天过去,雍正对孙妙青的思念却从未减少。他将对孙妙青的爱全部倾注在小皇子身上,悉心教导,希望他能够为一代明君。 “青儿,我好想你。”雍正对着空气轻声诉说:“等皇儿能够独当一面后,我便来找你。” 多年后,小皇子长大成人,终于接下了雍正的担子,登基为帝。而雍正也在承乾宫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静姝(现在变回自己的名字了)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结算空间。 “系统,我走后雍正有没有回来。”孙妙青刚醒就问道。 “最后应该是雍正。”系统肯定道。 听到系统的话,静姝松了一口气,也算没白费自己最后还要演个戏再下线。 静姝还是有些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原剧中的雍正怎么会出现在小世界里。” “能当皇帝的人都颇有渊源,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出现这样的情况。”系统的语气中有一丝淡淡的心虚,又继续道:“本次任务出现特殊原因,只结算任务二。任务完成,获得积分100。” 没有扣分就好,孙妙青暗暗想到。 “是否开启下个任务?”系统又问道。 静姝问道:“下个任务是什么?” “下个任务,芳贵人。任务一:获得龙气,任务二:保护孩子平安长大。”系统又掏出了它的大转盘“开始抽奖吧。” 看着熟悉的大转盘,静姝不禁有些紧张,芳贵人是怀孕流产,要是能抽到安胎药健体丸之类的就好了。她伸手一拨,口中默念:安胎药、健体丸。 白光一闪,转盘上出现了:生子丸、健体丸、避毒丸。 虽然没有安胎丸,静姝有些失落。但有健体丸也算安慰了自己。 “健体丸、避毒丸能给孩子吃吗?”静姝问道。 系统淡淡回答:“可以,准备投放。” 还未等静姝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一阵风卷起。这每次投放的方式都不一样啊,静姝不禁吐槽。 一转眼,静姝便发现自己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那张脸,虽没有那么清晰,但也能看出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只是这张脸怎么越看越有一丝熟悉的感觉?甄嬛!竟跟甄嬛眉眼处有几分相似,难道这芳贵人也是纯元的周边?静姝不禁在心里暗自思忖。 “主子,不要伤心。虽然这碎玉轩偏远了些,但只要皇上心中有主子,再远也不怕。”一个宫女在一旁说道。 静姝微微一怔,随即稳住心神。她看着宫女,轻轻叹了口气:“你说的是,既来之则安之。” 静姝开始仔细打量起这碎玉轩来,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未来的路。她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并不乐观,毕竟这张脸既是优势,也是隐患。 一连几日,静姝都没有踏出碎玉轩一步,反正雍正刚登基。他与皇后都忙的不行,也没有时间来管自己这些低位妃嫔。 一来,也是怕自己与原主相差太大,被人发现。二来,正好趁这段时间把原主的事打探清楚。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静姝不着痕迹的打探下,也弄清楚了许多事。 原主出自索绰罗氏一族,只不过是旁支,只剩这个姓而已。 眼看雍正就要飞龙在天,索绰罗氏族长实在坐不住了,又只有这一个适龄的女子,好歹也姓索绰罗。索性就将她送进了雍亲王府,也算是投诚之意。 没想到,这索绰罗悦宁与纯元竟有几分相似,进府后还颇受雍正宠爱。 不到一月,雍正就登基为帝,原主便被封为贵人。还是有封号的贵人,只是因此也碍了华妃的眼,被安排在这碎玉轩。但由此可见原主在雍正心中也并没有多少地位,不然也不会默认了华妃的安排。 原主入府时,只带了一个婢女。就是现在身边的巧儿,对原主倒也是忠心。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雍正踏入碎玉轩,只见芳贵人静立在自己面前,一身淡雅的服饰,身姿绰约。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悦宁缓缓行礼。(以后就叫悦宁了,名字是我乱编的,实在不知道芳贵人叫什么名字。) 雍正扶起悦宁,微微眯起双眸,细细打量着她。似乎今日的芳贵人,似乎与以往有些许不同。 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沉静,以往的芳贵人,总是带着几分羞涩和依赖。那眉眼之间,虽依旧有着熟悉的纯元模样,却又似乎多了一抹别样的神韵。她微微垂首,行礼间动作优雅而不失端庄,仿佛一朵悄然绽放的幽兰。 雍正心中暗自诧异,踱步上前,轻声问道:“爱妃今日颇有些不同。” 悦宁缓缓抬起头,那如水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有万千思绪在其中流转。 她微微浅笑,莲步轻移,缓缓凑近雍正,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柔声道:“皇上,那您可得好好看看今日嫔妾有哪里不同呢。” 雍正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炽热。 他一个利落的动作抱起悦宁,大步流星地朝床榻走去。爽朗的大笑声在碎玉轩中回荡:“哈哈,好,就让朕来好好看看今日爱妃到底有何不同。” 烛火燃了一夜,悦宁只觉得自己像一盘菜。被翻过去复过来…… 第55章 芳贵人2 晨曦微露,东方渐白。雍正早早起身,准备前往上早朝。一旁的悦宁被动静惊醒,连忙欲起身伺候。 雍正转头,看到悦宁惺忪的睡眼和急切的神情,心情正好的他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按住悦宁。“爱妃,不必起身,你且多休息一会儿。”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好似满含着对她的疼惜。 悦宁本也是做个样子,怕给雍正留下恃宠生娇的印象罢了,听到雍正的话便乖乖躺回床上。 待雍正离去后,悦宁稍作整理,便前往皇后宫中请安。皇后宫中,众妃嫔皆恭敬向皇后行礼道:“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大家请起。”皇后一脸慈爱。 看着悦宁,华妃心中怒火中烧。坐下后便开始发难。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哟,芳贵人今日气色可真好,看来昨夜深得圣宠啊。” 悦宁连忙低头道:“娘娘说笑了,在坐的各位姐妹那个不得皇上宠爱呢?。” 华妃却不依不饶,“芳贵人如今可是风光得很呢。” 接着又不屑道:“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娘娘慎言,皇上乃是明君。怎么被什么手段迷惑。”悦宁不免有些生气,稍不注意,一个大帽子就戴了下来。 华妃一拍桌子,气极道:“本宫何时说……” 这时,皇后实在听不下去微微皱眉,轻斥道:“华妃,莫要失了仪态。皇上宠爱谁,岂容你多言。” “哼!”华妃发出一声冷笑,狠狠地瞪了悦宁一眼。 皇后扫视了一眼众人,语气严肃地说道:“后宫之中,当以和为贵。皇上日理万机,若后宫不得安宁,岂不是让皇上分心?” 众妃嫔听闻皆低头应是。 皇后又看向悦宁,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和:“芳贵人,你既得皇上宠爱,更当谨言慎行,为众姐妹之表率。” 悦宁连忙起身,恭敬地回道:“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请安结束后,众妃嫔陆续离去。悦宁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今日与华妃的冲突,必然让她盯上了自己。不免有些后悔,但又想到若是自己凡事都退让,只怕要让人踩进泥里。 刚回到碎玉轩,还未来得及坐下喘口气,便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 小太监恭敬地说道:“贵人,皇上有请贵人前往伴驾。”悦宁心中微微一惊,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妆容,随着小太监前往雍正所在之处。 来到雍正面前,悦宁恭敬地行礼。雍正看着悦宁,带着笑意“起来吧。” “朕今日处理完政务,忽然想起你来。”雍正说道。“朕正觉烦闷,你来了,倒让朕心情舒畅许多” 悦宁脸颊微红,轻声回应:“那臣妾可是深感荣幸。” “朕好久未听你唱昆曲了。”看着悦宁娇羞的样子,雍正只觉得心中微动。 悦宁心中一紧,她本是穿越到原主身上,对昆曲并无太多了解,心中不免忐忑。突然她想到自己以前喜欢的歌手唱过一首入画江南,就它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皇上,臣妾本来给皇上准备了一个惊喜,不如今天表演给皇上看看吧。”悦宁拉着雍正的手撒娇道。 “哦!爱妃竟还给朕准备了惊喜?”雍正的语气中带着期待。 但是,悦宁面带难色“要是皇上不喜欢,可不能生嫔妾的气。” 雍正不免有些好笑,诱哄道:“好好好!不生气。” 悦宁站起身,对雍正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原主的嗓子极好,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魔力,让人陶醉其中。 她唱得极为投入,仿佛自己就是曲中的人物,演绎着那动人的故事。“我有一段情 入画后 归旧梦故里 我有一段爱 落款上 将前世印记 一城天晴一城雨 引我入戏 平添着醉意……” 雍正静静地看着悦宁,眼中满是惊艳。他从未听过如此新奇的戏曲。此时的悦宁与以往的她大不相同。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娇媚、俏丽又带着一丝单纯,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雍正不禁看得有些入迷。一曲过后,他竟还未回过神来。 悦宁看着雍正痴迷的模样,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轻轻福身,柔声说道:“皇上,嫔妾这曲可还入得了皇上的耳?” 雍正这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赞赏之色:“爱妃此曲新奇动人,朕甚为喜欢。你这惊喜,着实让朕大开眼界。” 悦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皇上喜欢就好,臣妾还担心不合皇上的心意呢。” 雍正伸手握住悦宁的手,轻轻一拉,将她带入怀中。 悦宁微微一惊,脸颊染上一抹红晕。雍正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模样,心中一动,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爱妃今日真是让朕惊喜不已。” 悦宁靠在雍正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气息。她轻声说道:“臣妾能得皇上宠爱,是臣妾三生有幸。” 雍正轻抚着悦宁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温柔:“朕定会好好疼惜你。” 此时,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雍正和悦宁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回到翊坤宫的华妃,却是阴沉着脸,怒目圆睁,那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宫殿内回响,吓得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 “那个芳贵人,简直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华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愤怒。 曹贵人站在一旁,低垂着眼眸,神色中带着几分谨慎与算计。 颂芝则满脸焦急,连忙上前劝慰道:“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那芳贵人不过是一时得宠,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岂是她能撼动的?” 华妃冷哼一声,怒视着颂芝:“你懂什么?皇上如今对她这般宠爱,本宫岂能坐视不管?” 又看向曹贵人“你说说怎么让本宫出了这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曹贵人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阴狠:“娘娘,依臣妾之见,我们需得想个法子,好好挫挫那芳贵人的锐气。” 华妃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曹贵人:“你有何主意?说来听听。” 曹贵人眼珠一转,凑近华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华妃听着,脸色渐渐缓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哼,就按你说的办。我倒要看看,那个芳贵人还能得意多久。” 颂芝也连忙附和道:“娘娘英明,定能让那芳贵人知道厉害。” 翊坤宫内,阴谋的气息弥漫开来,华妃紧紧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悦宁倒霉的模样。 第56章 芳贵人3 近日,悦宁总是感到恶心难耐,那股强烈的不适感如同汹涌的浪潮,每日晨起便猛地冲上心头,让她几欲作呕。 时不时袭来的困倦也如影随形,仿佛怎么也摆脱不掉。 巧儿看着悦宁这般模样,心急如焚,满脸皆是担忧之色,说道:“主子,您这身子不适已有好几日了,瞧着您如此难受,奴婢实在心疼得紧。不如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悦宁微微摇头,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轻轻抬手,制止了巧儿的提议,缓缓说道:“不必了,我心中已有数。” 她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与笃定,然而,那温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担忧。 悦宁在心中默默问道:“系统,我是不是有孕了?” “宿主已经怀孕一个半月了,胎儿健康。”系统回答道。 闻言,悦宁并不感到意外,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芳贵人在剧中便是因流产而失宠,最终被打入冷宫。在这后宫之中,处处充满了算计与争斗。若此时将有孕之事公布出去,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皇后怕是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 巧儿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小主,为何不让请太医呢?您这般难受,若不诊治,奴婢实在放心不下啊。” 悦宁手轻轻抚摸着腹部,意味深长地说道:“如今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巧儿看着悦宁的动作,脸上满是惊疑:“主子,这是……” 悦宁轻轻点头,肯定了巧儿的猜想。 “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照顾主子。”巧儿眼神中满是喜意,惊喜道。 悦宁微微颔首,心中却有些忧虑,毕竟这有孕之事也不是轻易能瞒过去的。 这一日,悦宁正安静地看着话本子,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进来,恭敬地行礼道:“主子,华妃娘娘派人来请您去翊坤宫。” 悦宁微微一愣,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深知,华妃向来跋扈,此次相邀,定不会有好事。 然而,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随着宫女前往翊坤宫。 走进翊坤宫,一股奢华之气扑面而来。华妃端坐在主位上,眼神中满是傲慢与威严。 悦宁上前微微福身行礼:“见过华妃娘娘。” “起来吧。”华妃看着悦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悦宁面带疑惑地问道:“不知娘娘唤嫔妾前来所为何事。” 华妃突然一脸自得地说道:“本宫喜欢翡翠,皇上知道后命人送来了好些用翡翠制成的项链耳坠,皆是不凡之物。皇后说后宫当以和为贵,本宫便送你几样。”说完,示意一旁的颂芝将翡翠首饰都呈上来。 悦宁听闻华妃如此说,一时有些看不懂华妃的意图,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颂芝将托盘呈至悦宁面前,得意地说道:“芳贵人,这些可都是娘娘的心爱之物,可要念着娘娘的好。” 华妃语气淡漠:“你自己挑些吧。” 悦宁看着面前的首饰,想着随意挑一个就赶紧告退,于是说道:“那嫔妾便多谢华妃娘娘了……” 她轻轻拿起一支翡翠簪子,话还没说完,簪子便变成两节,掉到了地上。 悦宁还未来得及反应,华妃便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悦宁,厉声道:“芳贵人,你可知罪?” 悦宁心中一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恭敬地回道:“娘娘,这簪子还未掉到地上时便已经断了……” “芳贵人好大的胆子,你是说皇上竟送一支断簪给本宫?”华妃打断了悦宁的话。 “嫔妾不是这个意思……”悦宁解释道。华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着地上的一堆碎片说道:“你竟敢摔坏皇上御赐之物,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来人,将芳贵人禁足,让她好好反省。” 悦宁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明白这是华妃故意陷害,但她却没有再辩解。 她在心中暗暗想道:自己有了身孕,正愁不知如何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宫中隐瞒此事,华妃让她禁足,正好让怀孕的事瞒过众人。 悦宁微微低头,顺从地说道:“臣妾知罪,愿听从娘娘处置。” 华妃见悦宁如此顺从,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让这贱人禁足,看谁还敢跟本宫争宠。却不知正合了悦宁的意。 养心殿内,雍正正于御书房中批阅奏折,忽闻悦宁被华妃下令禁足之事。他微微一蹙眉,心中瞬间明了这定是华妃的又一番算计。一股愠怒在心中涌起,但很快被他压下。 稍作思索后,雍正决定去碎玉轩看望悦宁。他起身,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向着碎玉轩走去。一路上,他的神色凝重。 踏入碎玉轩,一股清幽之气扑面而来。悦宁正静静地坐在窗前,神色淡然,仿佛这禁足之事并未给她带来太多困扰。听到脚步声,她抬眼望去,见是雍正,急忙起身行礼。 “嫔妾参见皇上。”悦宁的声音轻柔而恭敬。 雍正快步上前,扶起悦宁,眼神中满是疼惜。“朕听闻你被华妃禁足,可是受委屈了。” 悦宁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皇上,臣妾无事。华妃娘娘也是按规矩办事,臣妾认罚。” 雍正轻叹一口气,握住悦宁的手。“你总是这般懂事,让朕心疼。朕这便解了你的禁足……” 悦宁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知足了。”又拉着雍正的手轻轻放在肚子上,柔声说道:“皇上,嫔妾如今是两个人了。嫔妾不想声张,这禁足的时间便正好养胎了。” 雍正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微微俯身,靠近悦宁,轻声问道:“爱妃,你的意思是……” 悦宁温柔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幸福与期待。 雍正大喜过望,紧紧将悦宁拥入怀中,激动地说道:“这是朕登基的第一个孩子,真是天大的喜事。” 片刻后,雍正冷静下来,他温柔地看着悦宁,说道:“爱妃,这段时间你便好好养胎。等要给朕生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儿。” 悦宁乖巧地应道:“嫔妾遵旨。” “只是嫔妾身边没有有经验的嬷嬷,不免有些惶恐。还请皇上给嫔妾找一位有经验的嬷嬷吧。”悦宁一脸害怕,做小女儿状,哪里像一个怀孕的女子,分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是得如此,免得怠慢了朕的爱妃和皇儿。”雍正一脸笑意,仿佛悦宁此时说什么他都答应。 随后的日子里,雍正时常悄悄来到碎玉轩看望悦宁。悦宁在这宁静的角落里,安心养胎,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而皇宫中的暗流涌动,却似乎与她暂时隔绝开来。 第五十七章 芳贵人4 日子缓缓流淌,悦宁在碎玉轩中安心养胎,在经验老到的李嬷嬷精心照料下,她的气色愈发红润。 怀胎近三月之际,雍正一道旨意,解了她的禁足。 碎玉轩内,宁静祥和。悦宁身着淡雅宫装,静静地坐在软榻之上,一只玉手轻轻搭在旁边的小几上。 太医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神色专注地为悦宁诊脉。 片刻之后,太医缓缓收回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来,向着悦宁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说道:“恭喜小主,胎象极为稳固。小皇子在小主腹中安然无恙,发育良好。” 悦宁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绚烂的喜悦光彩。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眼神中满是如水的温柔与慈爱。“多谢太医,劳烦太医费心了。” 太医连忙摆手道:“小主言重了,为小主和小皇子诊脉,乃是臣的职责所在。娘娘如今胎象稳固,只需继续安心养胎,注意饮食和休息,定能顺利诞下小皇子。” 悦宁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期待。她深知,生下这个孩子,任务也算有望了。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让他平安降生长大成人。 太医刚走不久,苏培盛便来了。他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走到悦宁面前,微微躬身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悦宁心中一动,猜到定有好事,连忙起身问道:“苏公公,这是……”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高声道:“芳贵人接旨。” 悦宁急忙跪下,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也纷纷跪地。 苏培盛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嫔悦宁,温婉恭顺,德才兼备,身怀皇嗣,功在皇家。今特晋封为嫔位,着迁宫承乾宫。望芳嫔恪守妇道,为皇家绵延子嗣,再添福祉。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悦宁双手接过圣旨,恭敬道:“臣妾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嫔位在这后宫中也算是站稳了脚跟,这芳贵人的命运算是彻底改变了,悦宁不禁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苏培盛扶起悦宁,笑着说道:“芳嫔娘娘,恭喜您了。” 悦宁微微侧头示意巧儿,巧儿走上前将一个荷包递进苏培盛手中:“还望公公不嫌弃。” “多谢娘娘。”苏培盛也没有推辞,收下后便恭敬告退了。 碎玉轩内,众人皆喜气洋洋。“往日大家也都辛苦了,今日大家都有赏。”悦宁高声说道。 宫人们都面露欣喜,恭敬道:“谢娘娘。” 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整个后宫,众嫔妃听闻悦宁不仅被解了禁足,还晋升为嫔,心中各有所思。 坤宁宫中,一片肃穆。皇后端坐在主位上,宛如一尊高贵的雕像。 剪秋小心翼翼地禀告:“娘娘,碎玉轩的芳贵人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皇上龙颜大悦,已晋封芳贵人为嫔。”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皇上还特赐芳贵人迁宫承乾宫。” 皇后闻言,那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瞬间有了一丝裂痕,仿佛完美的瓷器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 她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与嫉妒,那光芒犹如暗夜里的寒星。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紧紧绞住,指节微微发白。 “这芳贵人倒是好福气。”皇后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仿佛冬日里的寒风。 剪秋担忧地看着皇后,“娘娘……” “为何都三月了本宫才知道。”皇后眼中的怒气已快要抑制不住,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娘娘,这芳贵人被华妃禁足后就没有请过平安脉了。”剪秋低下头,对华妃也有些恼怒。 皇后沉默片刻,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沉思之色,如同深潭般让人难以捉摸。 “去,把本宫库里那株百年老参送去碎玉轩,就说本宫恭喜宁嫔妹妹有孕之喜。”皇后语气淡漠,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剪秋领命而去,皇后独自坐在宫中,心中思绪万千。她绝不允许这后宫中任何一个人生下孩子,威胁她的地位。 悦宁,已然成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让她不得不想办法除去。 “贱人,贱人。”翊坤宫内,华妃勃然大怒,那愤怒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宫墙。 颂芝连忙上前,“娘娘息怒。” 华妃此时根本听不进任何人说话,她美目圆睁,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那个贱人,竟如此幸运。” 她抓住颂芝,痛苦地问道:“为何她能怀,本宫却怀不上?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啊……”她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那娇艳的红唇紧紧抿着,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崩溃。 看着华妃如此,颂芝满眼都是心疼,“娘娘,只要娘娘好好调理身子,一定能怀上小皇子的。江太医不是说娘娘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吗,娘娘很快就能怀上小皇子了。” “对,本宫很快也会有孕的。”听到颂芝的话,华妃好似得到了安慰,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华妃在翊坤宫中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虽稍有平息,但嫉妒之意却仍在心头萦绕。 华妃这时才反应过来,“没想到本宫命她禁足竟还帮了她,让她把这胎坐稳了。” “颂芝,那个贱人如今有孕又晋了嫔位,还住进了承乾宫,皇上对她的恩宠愈发深厚,这可如何是好?”华妃皱着眉头有些不甘。 颂芝连忙说道:“娘娘莫急,如今她有孕晋封,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用不着咱们出手,她也没好日子过。” 华妃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本宫就不信,凭她肚子里这块肉还能翻出什么浪。” 今日,是悦宁迁宫的好日子。阳光倾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 承乾宫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华贵光芒。朱红色的宫墙高大而威严,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精致的雕花栩栩如生,那富丽堂皇的景象令人惊叹。 “奴婢(奴才)给芳嫔娘娘请安,贺娘娘乔迁之喜。”宫人们皆恭敬行礼。 “起来吧。”悦宁面带笑意,如春风拂面。走进正殿,宫人们都已提前收拾好,里面放置的都是悦宁用惯了的东西。 悦宁满意道:“辛苦大家了。这月月例翻倍。” “那奴婢就代大家谢过娘娘了。”巧儿一脸讨巧的模样。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夜幕降临。承乾宫被宫灯照亮,宛如梦幻之境。 就在这时,雍正皇帝身着龙袍,在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悦宁的宠爱,仿佛能将人融化。 悦宁早已在宫中等候,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发髻高挽,珠翠环绕,宛如仙子下凡。 看到雍正到来,她连忙上前迎接,微微福身道:“臣妾恭迎皇上。”雍正伸手扶起悦宁,温柔地说道:“起来吧,今日你迁宫,这承乾宫可还喜欢?” “臣妾甚为喜欢。要是皇上能常来,臣妾就更喜欢了。”悦宁拉着雍正扶自己的手撒娇道,那甚是模样娇俏可人。 “那朕是不来不行了。”雍正拉着悦宁的手,两人携手走进内殿。 只见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美味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俩人坐下开始用膳,雍正亲自为悦宁夹菜,眼中满是温柔与关爱,仿佛如寻常人家一般,甜蜜而温馨。 第58章 芳贵人5 养心殿内,太后突然而至。她微微眯起双眼,看着面前的雍正皇帝,语气沉稳带着劝诫。 “皇帝,如今后宫空虚,子嗣单薄。哀家以为,是时候选秀了。”太后的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雍正微微皱眉,似有一丝犹豫。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皇额娘,朕近日忙于朝政,此事……” 太后轻轻打断他的话:“皇帝,江山为重。这选秀之事,不仅关乎后宫的安稳,更是为了皇家的延续,不可耽搁。” 雍正见太后态度坚决,心中明白此事已无转圜之地。他微微颔首,道:“皇额娘所言极是,朕这便吩咐下去,筹备选秀之事。” 太后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与剧中一样选秀开始了。随着选秀的旨意下达,各地秀女纷纷涌入京城。一时间,京城内热闹非凡。 选秀之日,体元殿内,秀女们身着华丽的服饰,个个娇艳动人。甄嬛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心中紧张而又期待。 当轮到甄嬛时,她缓缓走上前,优雅地行礼。雍正看着甄嬛的容貌,发现竟与悦宁有些相像,想到悦宁雍正的面色逐渐缓和下来。 太后也是大吃一惊,这与纯元可真是太像了。 太后微微转头看向雍正,见他正看着这女子似有出神,太后心中瞬间不喜。但想着前面入选的女子怕都不是皇帝喜欢的,这甄嬛皇帝怕是有几分心思。太后便做主留用了。 选秀过后,不知怎么。竟开始传言皇上在众多秀女中,选了一个悦宁长得相似的女子。这女子还引得皇上龙心大悦,当下便留了牌子。 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遍后宫,众人皆震惊不已。 那些嫔妃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承乾宫的悦宁身上,心中各怀心思。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担心嫉妒新人进宫后的宠爱,有人则暗自幸灾乐祸,等着看悦宁的笑话。 翊坤宫内,颂芝正与华妃说起此事。 “竟与芳嫔长得那般相似,这下有好戏看了。”颂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华妃听闻此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芳嫔也有今日。这新人倒是有趣,且看她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这新人得宠,怕是会对娘娘您不利。” 华妃轻蔑地看了颂芝一眼,“怕什么?本宫在这后宫之中,还怕她一个新人不成?” 而在悦宁所居的承乾宫中,气氛却有些微妙。宫人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悦宁的脸色,生怕她动怒。悦宁静静地坐在软榻之上,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娘娘……”巧儿面上全是担心。 “巧儿,无妨。如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悦宁心中只觉得好笑,这宫里就没有老人见过纯元吗,这种传言也能流传起来。只怕是想引起自己与新人的争斗罢了,如果自己真上当了,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九月十五,汉军旗小主进宫了,至此所有的新人都已进宫。各宫都送了礼去,悦宁也随大流送了些。 皇后定了三日后新人觐见,嫔妃们都铆足了劲,不想被新人比下去。 晚间,雍正在太监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承乾宫。悦宁连忙起身相迎,还未行礼,雍正便伸手拉过悦宁,微笑着说道:“你如今身子不便,这礼就免了。” 悦宁也不推辞,冲雍正微微一笑。两人携手入座,宫女们立刻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美味的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皇上,这道竹荪汤甚是鲜美,您尝尝。”悦宁将一碗竹荪汤递给雍正。 雍正赶紧接过,“哪还用你还伺候朕,这么多奴才在呢。” 悦宁微微低头,轻笑道:“臣妾伺候皇上,乃是臣妾的福分。” 雍正看着悦宁,眼中满是柔情。他轻抿一口竹荪汤,点头赞道:“味道确实鲜美。爱妃有心了。” 两人一边用膳,一边轻声交谈着。悦宁说起一些后宫中的趣事,引得雍正不时露出笑容。 悦宁看着雍正,忽然想到了纯元和甄嬛,开口试探道:“皇上,有传言说有一位秀女与臣妾长得有几分相像?” 雍正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爱妃莫要多想,不及你十分之一。” 悦宁微微垂下眼眸,继续说道:“臣妾还听闻,选秀时皇上看见她龙颜大悦,看来很是得皇上欢心呢。”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 雍正放下筷子,握住悦宁的手,认真地说道:“你呀,就是多思,早知在太后留牌子前朕就该给她赐花了,还引得你醋意大发。” “皇上……”悦宁将头轻轻靠在雍正肩上“皇上是不是不喜欢臣妾这样。” 雍正微微皱眉,“看来这后宫的奴才该多敲打敲打了,什么话都敢乱传。” 又在悦宁耳边轻轻安抚道:“爱妃,近日御花园中的花开得正盛,改日朕陪你一同去赏花如何?免得你在这承乾宫胡思乱想。” 悦宁轻轻点头“那皇上可不许骗臣妾。” “你呀,朕什么时候骗过你。”雍正轻轻点了点悦宁的鼻尖说道。 很快就到了新人觐见的日子。众嫔妃早早就来到了景仁宫,连华妃都未迟到,就等着看悦宁的笑话呢。 新进嫔妃站在大殿中央,众嫔妃们端坐两侧,目光纷纷在悦宁和甄嬛身上流转。 只见悦宁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气质温婉高贵,眼神中透露出从容与淡定。 而甄嬛则身着一袭浅紫色的衣裙,清新脱俗,面容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好奇。 众人皆在心中暗自思忖:这甄常在和芳嫔竟眉宇之间真有几分相似,真是令人惊讶!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 唯有皇后端坐在主位上,心中带着讽刺。 她微微眯起双眼,看着悦宁和甄嬛,心中暗道:这两人都是纯元的替身而已,皇上不过是在她们身上寻找纯元的影子。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甄嬛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安。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众人。而悦宁则神色自若,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 “哪位是甄常在?”华妃明知过问道。 甄嬛缓缓出列行礼道:“嫔妾碎玉轩常在甄嬛。” 华妃故意将目光在甄嬛和悦宁中来回流转,似惊讶道:“果然有几分相似。”又看向悦宁“芳嫔,你看看这甄答应是不是与你有几分相似啊。”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悦宁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落在甄嬛身上,又缓缓看向华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华妃娘娘好眼力,臣妾也觉着这甄常在与臣妾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这世间之人,相似也不足为奇。” 甄嬛心中一紧,连忙再次行礼道:“嫔妾不敢与芳嫔娘娘相提并论。” 华妃轻哼一声,眼中的恶意更甚:“看来这张脸确实是受宠。”言下之意便是说雍正不过是喜欢悦宁这张脸罢了。 听着华妃越说越不着调,皇后终于出声:“今日你们新入后宫,当知这后宫之中规矩森严。既已入宫,便要恪守妇道,谨言慎行,以皇上和皇家的荣耀为首要。不得争风吃醋,惹是生非。需尽心尽力侍奉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你们当以宫中各位前辈为榜样,勤勉恭顺,莫要恃宠而骄。若有违逆,本宫定不轻饶。”目光缓缓扫过一众新进嫔妃,语气庄重而严肃。 众人皆跪地回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觐见结束后,甄嬛心中忐忑不安。她深知自己已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平静。想到悦宁,她不禁怀疑难道真是因为自己长得像芳嫔才选自己入宫的吗? 第五十九章 芳贵人6 新进嫔妃正式觐见之后,后宫众人皆翘首以盼,纷纷猜测谁会拔得头筹,成为第一个侍寝之人。 然而,众人的期待却落了空,雍正竟一个都未召见。他除却偶尔去有孩子的嫔妃那里看看孩子,其余时间每日都雷打不动地来到承乾宫陪伴悦宁。 一时间,后宫之中怨声载道。悦宁仿佛成了众矢之的,那一道道满含嫉恨的目光若是能化为实质,怕是悦宁早已死了无数次。 而甄嬛的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原本众人都觉得凭她那张脸,或许能与芳嫔一争高下,可谁曾想皇上根本就没想起过她这个人。 内务府的人向来是捧高踩低的主儿,眼见甄嬛不得恩宠,便肆意苛待起来。 碎玉轩中,本应崭新齐整的陈设如今却显得破旧不堪。膳食更是不堪入目,往日里丰富多彩的菜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汤寡水,青菜蔫黄,肉食难觅。 冬日将至,炭火却迟迟不见送来,送来的锦被也只是面上好看,实则根本无法抵御秋夜的寒凉。 整个碎玉轩弥漫着一股清冷之气。原剧中,还有沈眉庄时常接济她,可如今的沈眉庄也不比她好上多少,也是自顾不暇罢了。 甄嬛望着这一切,心中涌起无尽的委屈与无奈。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不甘。 不知为何,她总是对芳嫔十分在意。每日请安后,看着坐着鸾轿高高在上的芳嫔,她的心里总有一丝说不清的感觉,似羡慕又似嫉妒…… 景仁宫中,皇后正襟危坐,眉头微微蹙起。一想到芳嫔怀孕无法侍寝,而皇上却依旧日日去陪她,不愿去其他妃嫔处,皇后心中不免忧虑。她绝不允许后宫中有谁独宠。 这一日,请安过后,皇后便将甄嬛留了下来。皇后优雅地摆弄着手中的丝帕,目光缓缓落在甄嬛身上。 “甄常在入宫也有些时日了,这宫中的生活可还习惯?”皇后面上带着微微笑意,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甄嬛满心疑惑,不明白皇后把自己单独留下来的目的,只能小心回道:“劳皇后娘娘挂心,嫔妾一切都好。” “那便好,你年纪小,又长得像朵花似的。本宫难免偏爱你一些。”皇后的表情越发慈爱,话锋一转又说道,“只是这后宫的花开得各有姿态,若是有些花若无人赏识,也是可惜了。” 甄嬛何等聪慧,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自己受尽宠爱,登上高位,想要被皇上捧在手中,就像芳嫔一样。 甄嬛微微低头,轻声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这花开花落,皆看天意。” “天意虽难测,但若有人稍加照拂,或许能绽放得更加绚烂。”皇后的话语耐人寻味。 甄嬛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娘娘的话总是让人深思,臣妾受教了。” “本宫也是怜惜这后宫的姐妹,都有自己的才情,若能被看到,也是后宫之福。”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皇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甄嬛恭敬地向皇后行礼:“娘娘心怀后宫众人,实乃嫔妾等之幸。” 皇后眼神示意了一下剪秋,后者上前扶起甄嬛。 “你是个聪慧的,自然明白本宫的意思。好好把握,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皇后满意地点点头。 甄嬛垂首应道:“臣妾定当铭记娘娘教诲。” 回碎玉轩时,甄嬛身边便跟了一位嬷嬷。这位嬷嬷不苟言笑,每日严格教导甄嬛。 从走路的姿态,到说话的语气,甚至是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有详细的要求。 甄嬛虽心中不愿,但也明白既然上了皇后这条船,再反抗绝非明智之举。她只能默默忍受,努力按照嬷嬷的要求去做。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嬷嬷的教导下,甄嬛越发像极了纯元。有妆容的加持,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纯元皇后再世。而甄嬛却是不知道的。 而皇后则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正一步步地实现。她坚信甄嬛这个棋子,将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养心殿中,皇后仪态端庄,款步走到皇上跟前,微微福身道:“皇上,臣妾思量着,冬日冷清,臣妾斗胆提议举办一场宴会,让后宫众人同乐一番,也好为这宫中增添几分欢笑。” 雍正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向皇后,不甚在意道:“你想办便办吧。” 看着雍正冷淡的态度,皇后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继续说道:“臣妾定会精心筹备这场宴会,定不负皇上期望,将宴会办得妥妥当当。” “你自去安排吧,朕还要看折子。”雍正语气淡淡,似有些不耐烦。 皇后只能悻悻告退。 很快便到了宴会当日,后宫嫔妃们身着绚丽服饰,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与丝竹之声交织,气氛热烈而欢快。 雍正坐在上首,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悦宁。悦宁只着了些淡妆,一袭淡蓝色的宫装更衬得她天然去雕饰,显得楚楚动人。 雍正的目光中满是温柔,悦宁感受到了雍正的目光,脸颊染上一抹羞涩的红晕,那模样更是让雍正心中一动。 然而,这一切都被皇后和华妃看在眼里。皇后端坐着,手中紧紧捏着帕子,脸色微微阴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不过一个姐姐的替身,竟也能得皇上如此宠爱。不过……想到待会要出场的甄嬛,皇后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华妃更是气得柳眉倒竖,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她狠狠地瞪着悦宁,仿佛要用眼神将悦宁千刀万剐。 宴会行至中场,众人的目光被舞台中央吸引。一群舞姬翩翩入场,身姿婀娜,如彩云飘动。其中领舞舞姬尤为引人注目,她面上覆着一层薄纱,神秘而迷人。 音乐声起,舞姬们轻盈舞动,如花瓣随风摇曳。而那蒙面舞姬更是灵动如仙,她的舞姿优美绝伦,婉转轻柔,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能勾人心魄。在场众人皆沉浸在这美妙的舞姿中,惊叹声此起彼伏。 终于,舞蹈渐入尾声。蒙面舞姬一个优雅的旋转后,缓缓抬手摘下了面纱。缓缓行礼,面带期盼地看着雍正。 那一刻,全场寂静。从甄嬛摘下面纱以来,雍正的神色就变得复杂起来。看到了那张与纯元有七八分相像的脸,他就知道皇后的目的了。不禁在心中冷笑,感叹皇后实在愚蠢。一个有未婚夫还穿着妃子吉服勾引皇子的女人,若是自己也能看得上,那该是有多瞎。若不是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真以为她害死纯元的手段有多高明呢。 皇后此时正期待着皇上的反应,却不知皇上心中对她的鄙夷。 甄嬛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垂首,不知皇上心中的波澜。 而周围的嫔妃们,有的嫉妒,有的惊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宴会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大家都等着雍正的反应,而雍正却迟迟未说话。 甄嬛在大殿中央有些瑟瑟发抖,已到了冬日,她为了跳舞还穿着轻薄的舞裙。皇上却迟迟没有反应,她现在实在是尴尬不已。 第六十章 芳贵人7 “皇上这是碎玉轩甄常在,皇上以为甄常在这舞跳得如何?”皇后语调缓缓,目光紧紧盯着雍正,她绝不相信皇上看到与姐姐如此相像的甄嬛会毫无反应。 雍正微微颔首,神色淡然道:“确实难得一见,皇后有心了。” 皇后心中一喜,赶忙趁热打铁:“甄常在为了博皇上一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臣妾看她对皇上一片赤诚之心,实在难得。” 雍正神色依旧未变,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甄嬛,说道:“既然如此,朕便给她赐个封号吧。‘莞’。”接着又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 皇后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安,但脸上还是带着得体的笑意回道:“皇上圣明。莞字确实极好。” 甄嬛此时依旧跪在地上,听到皇上的话,心中稍安,连忙磕头谢恩:“嫔妾谢皇上隆恩,谢皇后娘娘。” 皇后微笑着看向甄嬛:“甄常在快起来吧。你的心意皇上已经看到了,以后可要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 甄嬛站起身来,微微垂首:“嫔妾定当不负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期望。”说完,目光期盼地看了一眼雍正后缓缓退下了。 宴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众人都明白过来,这次宴会不过是皇后设的一个局,大家都只是陪客罢了。 皇后虽然面上依旧带着端庄的笑容,心中却越发不安起来。她本以为将甄嬛推出来,能够轻易地掌控局面,却没想到皇上的反应让她捉摸不透。 雍正坐在上首,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宴会的热闹场景,心中却也在思量着皇后的意图。他知道皇后的手段,甄嬛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但既可以是皇后的棋子,那也可以是自己的棋子。 宴会结束后,雍正便召了甄嬛侍寝。 甄嬛接到侍寝的旨意,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宫女们忙碌地为甄嬛准备着侍寝的事宜。甄嬛沐浴更衣后,被裹在锦被中,由太监们抬往皇上的寝宫。一路上,甄嬛的心情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情景。 甄嬛被带入养心殿,心中既紧张又期待。然而,当她看到雍正那清冷的眼神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今夜,你便在这软榻上歇息吧。”雍正指了指一旁的软榻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情绪。 甄嬛大惊失色:“皇上……” 雍正目光中充满了不耐,警告之意尽显。 甄嬛一惊,只能恭敬地应道:“是,嫔妾谨遵皇上旨意。”心中却是充满了失望,但她不敢表露出来。 躺在软榻上,甄嬛辗转难眠。她望着头顶的帷幔,心中思绪万千。她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次日清晨,甄嬛强打精神,去给皇后请安。她的心中虽仍有昨夜的失落与困惑,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端庄得体的模样。 当甄嬛踏入景仁宫时,一众嫔妃已然齐聚。看到甄嬛到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眼神中或有嫉妒,或有探究。 甄嬛恭敬地向皇后行礼请安,皇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莞常在起来吧,昨日是你的好日子。望你以后更加勤勉恭顺,莫要恃宠而骄。本宫也备了一份礼给你。”皇后语气温和,一旁的剪秋将皇后备的礼呈上。竟是一只难得的紫玉镯子。 “这还是当初在闺阁中姐姐送给本宫的,今日便送给你。”皇后一脸慈爱,脸上还带着些回忆之色。 “谢皇后娘娘赏赐。”甄嬛接过镯子,竟直接戴在手腕上。 皇后见此,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时,华妃阴阳怪气地开口道:“说起来,莞常在的舞跳得极好,竟把宫中乐姬都比了下去。” 丽嫔也附和道:“是啊,早知臣妾在闺中也多学学跳舞了,可阿玛说这是舞姬歌女所为,不让我学呢。”言语之间,嘲讽十足。 甄嬛心中倍感屈辱,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应。 “说起来,芳嫔会唱昆曲,莞常在跳舞甚好,长得也相像……”丽嫔意有所指。 “如何?怎么不继续说下去?”眼见扯上自己,悦宁抬起眼眸看向丽嫔。 丽嫔还是有点怵悦宁的,毕竟她怀着孕,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赖上自己,只当没听见。 皇后看着众人,心中十分畅快。这才开口:“好了,莫要失了分寸。跳舞如何?昆曲又如何?皇上喜欢便都是好的。” 皇后的话语看似在维护,实则暗藏深意。 从景仁宫回来后,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悦宁觉得十分烦躁。 这时,一个华妃宫中的宫女匆匆而来,正是颂芝。 颂芝面带傲气道:“芳嫔娘娘,我家娘娘听闻娘娘昆曲唱得极好,特命奴婢来请娘娘前往翊坤宫中,为娘娘唱上一曲。” 悦宁微微抬眸,目光清冷地看着颂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本宫近日身子不爽,嗓子也欠佳,实在无法为娘娘唱曲。劳烦你家娘娘挂心了。” 颂芝一脸嚣张,“芳嫔娘娘,我家娘娘特意吩咐奴婢来请您,况且莞常在也在,这般拒绝,怕是不好吧。” 悦宁眼神一凛,声音不高却带着坚定。“有何不好?本宫身子不适,难不成还要强撑着去唱曲?要是皇嗣出了什么问题,是你担待得起还是你家娘娘担待得起?你回去如实禀告你家娘娘便是。” 颂芝咬了咬嘴唇,知道无法勉强,只得再次行礼道:“那奴婢便回去如实禀告我家娘娘。”说罢,转身离去。 悦宁看着颂芝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眸,不禁吐槽这华妃是不是脑子不好,怪不得剧中敢让甄嬛跪那么久。 翊坤宫中,颂芝垂首站在一旁,神色忐忑。华妃柳眉倒竖,满脸怒容,手中的绢帕被紧紧绞着。 “哼!那芳嫔竟如此不识抬举,竟敢拒绝本宫。”华妃的声音冷冽,满是恼怒。 华妃的目光在殿中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旁安静而立的甄嬛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既然如此,莞常在你便开始吧。”华妃的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甄嬛心中一紧,微微低头,恭敬地回道:“娘娘恕罪,嫔妾今日……” “怎么?你不愿跳。莫不是你也想学那芳嫔,忤逆本宫不成?”华妃冷笑道:“你可要想清楚,你肚子里可没那块肉,能保你。”话里话外皆是威胁。 甄嬛心中无奈,深知今日若不跳舞,华妃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轻声道:“嫔妾遵旨,愿为娘娘献舞,只求娘娘息怒。” 华妃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微微扬起下巴,等着甄嬛起舞。而甄嬛心中却满是苦涩,在这后宫之中,她如履薄冰,不知何时才能摆脱这处处受制的困境。 第六十一章 芳贵人8 甄嬛定了定神,随着悠扬的乐声袅袅而起,她翩然起舞。 那身姿轻盈得如同飞舞的燕子,长袖舞动间,每一个动作都优美到了极致。 华妃凝视着甄嬛的舞蹈,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然而,心底那丝嫉妒却如影随形。 舞罢,甄嬛微微喘息着,再次跪地。 华妃轻哼一声:“跳得不错,算你识趣。”随后挥了挥手,示意甄嬛退下。 甄嬛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告退。 从翊坤宫出来,她的脚步略显沉重,心绪恰似那被风吹乱的发丝般杂乱无章。 方才在华妃面前的强颜欢笑与谨小慎微,此刻全都化为满心的疲惫。 回到碎玉轩,甄嬛刚踏入宫门,流朱便满脸关切地迎了上来“小主……” 甄嬛轻轻摇了摇头,还未及开口,便见苏培盛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而来。 苏培盛满脸堆笑,恭敬地行礼道:“给莞常在请安。小主大喜,皇上今夜召小主侍寝。”甄嬛闻言,心中猛地一惊,随后,紧张与期盼交织在一起,难以言喻。 她微微垂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有劳苏公公。”流朱和浣碧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赶忙忙碌起来为甄嬛准备侍寝事宜。 甄嬛独自坐在房中,脑海中思绪万千。想到即将再次面对皇上,她心中有些害怕和期盼,皇上能再次召自己侍寝,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好。 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吹起纱幔,仿佛也在为甄嬛即将迎来的命运转折而轻轻叹息。 甄嬛被太监们抬进养心殿,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殿内灯火摇曳,映照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然而,雍正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指了指一旁的软榻,说道:“今夜,你还是在这软榻上歇息吧。”语气中没有丝毫温度。 甄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涌起无尽的失望。她缓缓起身,走到软榻边坐下,眼神中满是落寞。 沉默良久,甄嬛终究还是忍不住,微微垂首,声音轻柔而隐晦地问道:“皇上,嫔妾可是有何处做得不好,惹皇上不悦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触怒了龙颜。 雍正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耐:“你无错,朕只是今日乏了。” 雍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在他心里,甄嬛本是极为合适的一枚棋子,立她起来,一则可以恶心皇后,二则能与皇后和华妃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以此平衡后宫势力。 可当他看到甄嬛那与悦宁相似的眉眼时,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心虚之感,提不起半点兴致。 想到悦宁,他自己都未发现他的眼神渐渐温和起来。 雍正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思绪纷飞。悦宁也曾是他定好的棋子,脑子不太聪慧,什么都写在脸上。 她与纯元亦有几分相似,他一开始看到这张脸时,心中是带着恶意的。他知道华妃让她去住碎玉轩有侮辱之意,毕竟后宫嫔妃一般都住在东西六宫中,可他却没有管。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好像与纯元一点也不像了。看着她,自己竟再也想不起纯元。反而充满了怜惜之情,亦不想让她再陷入后宫争斗。 是因为她有孕吗?毕竟那是自己的皇嗣。但又似乎不仅仅如此。 雍正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似乎想理清楚自己的内心。 而此时,躺在软榻上的甄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望着头顶的帷幔,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皇上为何对她如此冷淡,明明召她侍寝,却又让她独守软榻。 她感到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如同浮萍一般,命运难以捉摸。 一连三日,甄嬛皆被召至养心殿侍寝。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整个后宫,众人皆道这是新的宠妃崛起,那些艳羡、嫉妒的目光纷纷投向碎玉轩。 曾经瞧不起甄嬛的内务府,也赶紧将之前的东西加倍补上,被浣碧好一番奚落也只是陪笑。 然而,甄嬛却独自坐在镜前,神色黯然。那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丝毫得宠的喜悦,反而是无尽的哀愁。 她望着窗外的繁花,心中满是苦涩。这三日,哪里有什么宠爱呢?皇上从未碰过她。每一夜,她都在软榻上度过,怎么被送去怎么被送回来。 她觉得御前的奴才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嘲讽,自己满心的期待都渐渐化为失望。 可这件事,她却不敢跟任何人说。她深知后宫之中人心险恶,若被他人知晓皇上对她宠爱的真相,那些嫉妒之人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她不能让自己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甄嬛轻轻叹了口气,回想起入宫以来的种种。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是一个才貌双全的美人,却竟不能在这后宫中寻得一席之地,陷入这般尴尬的局面。 翊坤宫中,华妃手中翻阅着彤史。颂芝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神色间带着几分谨慎。 忽然,华妃的手猛地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哼!连续三日都是那贱人侍寝。”华妃怒不可遏,柳眉倒竖,艳丽的面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颂芝吓得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说道:“娘娘息怒,那莞常在不过是一时得宠罢了。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岂是她能比的?” “皇上有几日未来过翊坤宫了?”华妃看向一旁的颂芝。 颂芝不敢回答:“娘娘……” “有七日了,皇上是不是对我越发冷淡了。”华妃自问自答道,她语气中带着失落。 颂芝连忙开口安慰道:“娘娘,您莫要动气。皇上只是一时被那莞常在迷了眼,您与皇上多年的情分岂是她能轻易比得过的?皇上心中最在乎的始终是娘娘您呀。” 华妃听了,心中一动:“对!皇上心中是有我的。都怪那个贱人,狐媚惑主。”她眼中重新燃起自信,在她心中,始终坚信皇上是爱她的。不过是一时被那些狐媚子迷了眼而已。 第六十二章 芳贵人9 很快就到了雍正元年十一月,悦宁已有七个月身孕,肚子越发显怀。 雍正怜她怀孕辛苦,便下令免了她的请安。 这段时日,悦宁极为低调,几乎不出承乾宫门,只在宫中安心养胎。 然而,甄嬛与华妃之间的争斗却愈发激烈。雍正去后宫的大半日子都在这二人宫中度过。 前朝年羹尧在西北立下赫赫战功,后宫中华妃仗着这份倚仗,越发横行霸道。 甄嬛也渐渐明白了雍正的用意,虽心有不愿,却也只能配合,与华妃打起了擂台。 但有一人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悦宁,那便是皇后。 她从未放弃对悦宁下手,可承乾宫如今犹如铁桶一般,竟让她无从下手。 深夜,皇宫沉浸在如墨的黑暗中。宫殿在黯淡的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寂静里透着一丝阴森。 皇后坐在寝宫的软榻上,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微微抬眸,看向一旁恭立的剪秋,问道:“剪秋,可安排妥当了?” 剪秋会意,微微欠身道:“娘娘放心,不久便会有好消息传来。” 承乾宫内,自怀孕以来,悦宁每日晚膳后都会在宫中走走。她依稀记得在现代时曾听说多走动生的时候会好生一些。 可这几日,悦宁却总觉得胸闷气短,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难受得紧。 起初,她只当是自己这几日没休息好,便也没太在意。然而,这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悦宁心中渐渐不安起来。 于是,她赶紧让人请来了太医。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仔细地为她诊脉。 一番检查后,太医捋着胡子缓缓说道:“娘娘莫要担忧,您这胸闷气短乃是孕期的正常反应。怀孕后期,胎儿越来越大,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压迫,出现这种情况实属正常。娘娘只需多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便无大碍。” 悦宁听了太医的话,心里虽稍稍安定了一些,但那股难受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她轻叹一声,无奈地想:这怀孕的日子,可真是难熬啊。 晚间,悦宁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的疑虑如乌云般笼罩着她。 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安。前几日自己还一切如常,从未有过丝毫不适,可为何突然就胸闷气短起来了呢? 悦宁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几日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问题的根源。她思来想去,却始终不得其解。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原剧中碎玉轩曾被埋了麝香,难道……想到这里,悦宁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埋在哪里呢?悦宁细细思量着,她意识到承乾宫出现了内鬼,外人来承乾宫不可能不背发现。自己又该如何做呢?一时间,悦宁竟想不到破局之法。 片刻后,悦宁心中已有了盘算。这事还得让雍正来查。 第二日清晨,悦宁微微皱眉,轻捂胸口,做出痛苦之态。巧儿见状,惊慌失措,连忙派人一边去请太医,一边去禀告皇上。 雍正得知芳嫔病了,心中担心不已,匆匆赶来。 不多时,之前那个太医匆匆赶来。一番诊脉后,太医恭敬地回禀道:“皇上,芳嫔娘娘的症状乃是怀孕的正常症状,无需担忧。” 然而,芳嫔却表现得难受不已,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雍正见她如此痛苦,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又将今日当值的太医都请来。 几位太医依次为芳嫔诊脉,却都未看出什么异常之处。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禀皇上。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温太医上前一步,向皇上回禀道:“皇上,微臣怀疑芳嫔娘娘是用了麝香。” 此言一出,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轩然大波。雍正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大胆!竟敢在宫中使用麝香谋害皇嗣!”雍正大怒。 李嬷嬷赶紧跪下:“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辜负了皇上和娘娘的信任。”头磕在地上,瞬间就起了红印。 悦宁赶紧开口:“不怪嬷嬷,嬷嬷待我无比细心。巧儿快把嬷嬷扶起来。”巧儿闻言赶紧上前扶起李嬷嬷。 雍正立刻下令开始调查此事。凭借着温太医精湛的医术和敏锐的洞察力,在他的协助下,众人在承乾宫的梨树下找到了被埋在土里的麝香。 那一小包麝香,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雍正怒不可遏,下令盘问承乾宫的宫人。宫人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无人知晓这埋麝香之人是谁。调查陷入了僵局。 雍正看着悦宁苍白的模样,语气中充满了郑重:“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悦宁并未说话,只是眼泪却缓缓流了下来。 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疼惜。“莫要担忧,有朕在。”雍正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满满的笃定。 悦宁微微抬眸,眼中泪光闪烁。“皇上,臣妾害怕。” 雍正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朕定会将那幕后之人严惩,往后这宫中定不会再有此等祸事。” 他看着悦宁隆起的肚子,眼神中满是期待。“你且安心养胎,为朕诞下健康的皇子或公主。朕会一直守着你和孩子。” 悦宁心中一暖,泪水却忍不住滑落。“臣妾多谢皇上。” 雍正伸手为她拭去泪水,“莫哭,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 在承乾宫陪了悦宁许久,雍正才离开。看着雍正离去的背影,悦宁唤来巧儿吩咐道:“巧儿,这几日好好盯着这承乾宫的奴才。” “娘娘是说……”巧儿惊讶道。 悦宁的声音里充满了笃定:“外人如何将这麝香埋到承乾宫。” “是,娘娘,奴婢明白了。”巧儿点头道。 景仁宫内,听到承乾宫挖出麝香的消息,皇后心中暗惊。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如此轻易地识破。 但她并未慌乱,而是冷静地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剪秋在一旁焦急地问道:“娘娘,现在该怎么办?”皇后微微眯起眼睛,冷声道:“不必惊慌,此事他们查不出什么。让人盯紧承乾宫,一旦有机会,再下手。” 剪秋这才镇定下来,试探问道:“那个奴才要不要……”皇后微微抬眸看了剪秋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冷意。 剪秋瞬间便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第六十三章 芳贵人10 次日,阳光如金缕般洒落在御花园,这本应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胜景,却被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瞬间打破了宁静。 众人纷纷被这尖锐之声吸引,循声匆忙赶去。只见御花园的那口井边,围满了神色慌张、面如土色的宫人。 凑近一瞧,井中赫然漂浮着一具尸体。那苍白的面容在井水的清冷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紧闭的双眼,仿佛还残留着死前无尽的恐惧。 有经验老到的宫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仔细辨认,随后脸色煞白如纸,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是承乾宫的洒扫太监小元子!” 消息犹如惊雷乍响,在人群中轰然炸开,众人面面相觑,满心皆是震惊与疑惑。小元子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的井中? 究竟遭遇了何种可怕的事情?御花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凝固,紧张的气氛如浓雾般弥漫开来,那口幽深的井犹如一个沉默的见证者,默默守着这个令人胆寒的秘密。 承乾宫,悦宁正安然坐在房中,手捧着一卷书,神色宁静平和,仿佛世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突然,巧儿略显慌张地跑了进来,定了定神后,急切地说道:“娘娘,小元子死在御花园的井里了。”悦宁闻言,手中的书卷悄然滑落,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如石。 沉思片刻,她心中已然明了,那麝香怕就是小元子所埋,如今这是被背后之人杀人灭口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对巧儿说道:“无妨,索幸有皇上皇后在。” 巧儿连忙点头,神色紧张地退了下去。悦宁独自站在房中,暗自思量着。皇后下手还真是快,只是不知雍正能否查到皇后头上。 养心殿内,雍正正伏案批阅奏折,神色专注而严肃。 忽闻夏刈匆匆来报:“皇上,御花园井中发现一具尸体,经辨认乃是承乾宫洒扫太监小元子。” 雍正微微皱眉,放下手中朱笔,神色冷峻如冰。他略一思量,心中便有了判断。能在宫中动作如此之快的,无非就是皇后了。 这些年皇后在后宫翻云覆雨,手段狠辣至极,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因为各方原因暂且留着她,一来是占住皇后这个位置,二来则是要留她与华妃周旋,所以皇后所做的事情他一直未曾深究。 然而如今,没想到她竟越发肆无忌惮了。雍正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说道:“将这些年皇后所做之事的证据准备好,也得让前朝那些人彻底心服口服。” “奴才遵旨。”夏刈心中一惊,暗道皇上这是要废后了。夏刈领命而去,养心殿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雍正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皇上欲废后的消息还是从御前传了出来,一时间,宫中流言四起。一会儿说芳嫔宫中的麝香是皇后派人做的,一会儿又说以前府中的侧福晋流产也是皇后所为,各种说法沸沸扬扬,竟闹得人心惶惶。 翊坤宫中,华妃看着自己新做的护甲,心中是一阵惊喜。那一双美目微微眯起,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她立刻给兄长年羹尧送去了封信。信如飞鸟,快速抵达年羹尧手中。年羹尧展开信纸,眉头紧锁,眼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他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皇后一倒,自家妹妹便更有机会登上后位。于是,年羹尧毫不犹豫,联系了朝中的年氏一党,一同上折子给雍正。折子中,年羹尧言辞激烈,言明皇后心狠手辣,残害妃嫔皇嗣,这样的人不配当皇后。他以忠臣之姿,为朝廷社稷着想,恳请皇上当机立断,废黜皇后。 那一笔一划,都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要将皇后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年羹尧心中,已然开始谋划着妹妹的未来,那后位的荣耀仿佛近在咫尺。 雍正看着年羹尧的折子,心中不禁气笑了,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景仁宫,气氛却异常凝重压抑。皇后乍闻皇上欲废了自己,那一瞬间,震惊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但很快,她冷静下来,心中笃定皇上绝无理由废后。多年的夫妻情分、她为后宫的操劳,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她坚守后位的底气? 然而,随着流言的不断发酵,即便心中有这般底气,不安还是如藤蔓般悄然爬上心头,让她再也坐不住了。 皇后急忙前往养心殿求见雍正,但却被无情地挡在殿外。 皇上竟不愿见她,此时皇后是真的慌了,匆匆前往太后宫中。 太后宫中,檀香袅袅,宁静中却透着丝丝忧虑。太后早已听到消息,正满心忧虑。 皇后的到来,让太后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略显慌乱的皇后,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暗暗道:若是柔则在,定不是今天的局面。但太后深知,后位不可轻易动摇,乌拉那拉氏不能出废后。于是,太后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前往养心殿劝雍正。 太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神色肃穆庄重。她的心中,一边盘算着如何劝说皇上,一边又对皇后寄予一丝期望,希望她能经此一事,更加沉稳持重。 养心殿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帝,如今后宫流言四起。后位不稳对国无利啊。”太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雍正定定地看着太后,语气坚定地说:“如若不是流言呢?” “难道皇帝是真动了这废后之心?”太后反问道。 不等雍正回话,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皇上:“皇帝,宜修这些年管理六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然而,雍正面色铁青,决然地一挥手,将一叠证据摆在太后面前。“母后,您看看这些,这些年皇后残害妃嫔皇嗣,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太后并未看这些证据一眼,因为这些她都知道,甚至很多都是她给皇后扫的尾。 “她是柔则的亲妹妹啊,你难道忘了柔则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太后只好搬出柔则,希望雍正看在柔则的面上保住宜修。 “哼!”雍正冷哼一声,声音冷得像冰,“柔则不也是她害死的吗?太后不是很清楚吗。” 闻言太后心中一阵心虚。柔则的确是宜修害死的,可为了乌拉那拉氏她也不得不当作不知道。甚至还得帮宜修遮掩。 她仍强作镇定,坚持道:“皇帝,乌拉那拉氏乃是哀家的母族,也是皇帝的母族,断不能出废后啊。” 雍正却毫不退让,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太后,如今前朝大臣们已知皇后所为,纷纷上书废后。朕若不顺应民意,何以服众?” 太后一时语塞,她知道此事已难以挽回。但她仍不甘心,还想再做最后的努力:“皇帝,看在哀家的面子上……” 雍正却心意已决,他背过身去,冷冷地说道:“此事朕已决定,母后不必再劝。” 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太后看着雍正那坚决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与忧虑,一瞬间竟像是老了好几岁。 第64章 芳贵人11 雍正终于下旨废后,一时间风云骤变。这一消息如惊雷般在宫廷中炸响。 远在西北的年羹尧闻此讯息,急忙上折子欲回京运作,妄图让华妃登上皇后之位。 华妃得知此事,心中亦是欢喜,仿佛看到了自己坐上皇后之位,母仪天下的样子。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多久。雍正深知皇后被废后,绝不能让年氏一族独大。 于是,他果断拿年氏一族开刀。年羹尧被查出九十二条罪状,条条触目惊心。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最终落得个被斩首的下场,其余族人皆被流放。 华妃如遭雷击,满心绝望地奔向养心殿,跪求雍正开恩。可那紧闭的宫门,如同雍正冰冷的心,拒她于千里之外。 苏培盛看着悲痛欲绝的华妃,轻声劝道:“娘娘,先回去吧。皇上正在气头上,此时求见恐不妥。” 华妃瘫坐在地,泪如雨下,往昔的荣耀与恩宠,此刻皆如梦幻泡影,消散殆尽。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而肃穆。雍正高坐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殿下,一众大臣分列两旁,个个面色凝重,全神贯注。 “西北战事,关乎江山社稷,诸位爱卿有何良策?何人适合前去接替年羹尧?”雍正声音低沉而威严,在殿内回荡。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一人说话。 “朕欲御驾亲征。”雍正仿佛早就知道大臣们会是什么反应,冷声说道。 片刻后,隆科多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西北局势复杂,年羹尧被斩,局势大变。此时御驾亲征,实乃万不得已之举。臣以为,当速调精兵强将,筹备粮草辎重,以确保此战必胜。” 张廷玉也急忙说道:“皇上,西北敌军凶悍,且地形复杂。需详细了解敌军动向,制定周密战略,不可贸然出击啊。” 雍正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朕意已决,此次亲征,定要稳定西北局势。粮草辎重之事,务必加紧筹备。各路将领当听从调遣,不得有误。” 大臣们齐声应道:“皇上圣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皇上平定西北。” 养心殿内,众人的话语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奏响前奏。而雍正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对胜利的渴望。 晚间,承乾宫内烛光摇曳。雍正和悦宁并坐在一起,气氛温馨。 雍正微微侧首,看向悦宁,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深沉。“爱妃,朕决意御驾亲征西北。西北局势不稳,朕不得不亲自前往,以安社稷。” 悦宁闻言,心头一颤,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皇上,西北战事凶险,臣妾担忧皇上安危。” 雍正轻轻握住悦宁的手,声音沉稳而有力,“朕为天子,当为江山百姓负责。此次亲征,朕有必胜之信心。”顿了顿又道:“只是你怀着孕,朕实在不放心你。朕欲晋你为妃,摄六宫事。再让敬嫔协助你。” 悦宁微微颔首,眼眶微红,“臣妾定当尽心尽力,不负皇上重托。只愿皇上凯旋而归,臣妾在宫中日夜为皇上祈福。” 雍正轻轻拍了拍悦宁的手,说道“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其余事皆交给敬嫔去做。” “臣妾知道,只是皇上您定要万分小心,臣妾和孩子在宫中等你。”悦宁将头轻轻靠在雍正怀中。 雍正轻吻悦宁的额头,万分珍惜即将离别前的时光,二人之间弥漫着淡淡温情。 第二日,苏培盛手托圣旨,稳步踏入承乾宫,神色肃然。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后宫悦宁,温婉端庄,聪慧灵秀。久侍宫闱,恪尽职守,德仪出众。今特晋封为妃,改封号为昭。望其秉持淑德,恭谨勤勉,为后宫之典范,佐朕安定内廷。钦此。” 声音在宫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庄重的气息。 念毕,苏培盛双手递上圣旨,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请接旨吧。”悦宁神色平静地接过圣旨:“臣妾谢主隆恩。” 很快就到了雍正御驾出征的日子,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战鼓之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毅然踏上御驾亲征之路。 他身披闪耀的铠甲,跨坐在高大威猛的战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气势磅礴。 城墙上的悦宁,神色担忧而又坚定。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衣角,她静静地望着即将出征的雍正。 雍正抬头,目光瞬间与悦宁交汇。遥遥相望中,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那一眼,有牵挂,有嘱托,有信任。 悦宁微微扬起嘴角,努力给雍正一个安心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泪光。 大军渐行渐远,悦宁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她静静地凝视着雍正远去的背影,那身影在她的眼中逐渐模糊,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随着雍正的离去,皇宫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平静了许多。华妃紧闭宫门,独自沉浸在悲伤与失落之中,往昔的荣耀与恩宠此刻都如过眼云烟。悦宁则安心养胎,将宫中事务大多托付给敬嫔打理。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意外。雍正元年十二月三十日日,悦宁怀孕还不到九个月的时候,突然早产了。那一夜,宫中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悦宁在产房中痛苦地挣扎着,汗水湿透了衣衫,她的每一声呻吟都揪着众人的心。宫女太监们忙作一团,焦急与担忧弥漫在空气中。 好在,上天眷顾,有惊无险。终于,在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一道温暖的阳光洒进产房,悦宁顺利生下一位皇子。新生命的啼哭打破了夜的寂静,带来了新的希望。 而在遥远的战场上,这一夜同样是惊心动魄。雍正率领大军偷袭敌营,与敌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鏖战。敌军凶猛如虎,但雍正毫不畏惧,他指挥若定,冷静沉着。在漫长的黑夜中,战火照亮了天空,喊杀声震耳欲聋。 终于,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战场上,雍正手持长弓,眼神锐利如鹰。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亲手射杀了敌军首将,大胜而归。 一边是新生命的诞生,一边是胜利的曙光,仿佛是命运的精心安排。 大军得胜,旌旗飘扬在归途。漫漫归途中,雍正正率着威武之师凯旋,心中满是胜利的豪情与对京城的期盼。 还在半路,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带来了宫中的传信。当得知悦宁平安生下皇子,且恰是自己大胜敌军那一日时,雍正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抑制的欣喜。 那喜悦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一路的疲惫与风尘。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脑海中浮现悦宁温柔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的急切如火焰般燃烧,回京的心愈发迫切。 第六十五章 芳贵人12 大军前行的速度愈发加快,雍正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刻飞回京城。 承乾宫中,悦宁抱着襁褓中的皇子,脸上洋溢着笑容。 敬嫔在一旁细心照料着,眼中满是羡慕。 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雍正率领大军抵达京城。城门口,百姓们欢呼雀跃,夹道欢迎。雍正身披战甲,威风凛凛,脸上的疲惫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回到皇宫,雍正直奔悦宁的寝宫。悦宁看到雍正归来,眼中泪光闪烁。 雍正紧紧握住悦宁的手,看着襁褓中的皇子,心中满是感动。 “爱妃,辛苦你了。”雍正温柔地说道。 悦宁微微摇头,“臣妾日夜期盼,如今皇上凯旋而归,臣妾终于安心了。” 雍正将悦宁轻轻揽入怀中,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寝宫之中弥漫着温馨与幸福的气息,所有的疲惫与辛劳都在这温暖的氛围中渐渐消散。 片刻后,雍正怀抱着孩子,脸上满是慈爱。开口道:“爱妃,朕在回来的路上,为皇儿取了几个名字。” 悦宁温柔一笑,目光落在孩子红扑扑的小脸上,轻声道:“皇上取的定是好名字。” 雍正微微颔首,缓缓说道:“其一,取名为弘昀,‘昀’乃日光之意,寓意皇儿如旭日东升,光芒万丈。其二,唤作弘晟,‘晟’有光明兴盛之象,愿皇儿未来能带领我大清走向更加昌盛的道路。” “皇上!”悦宁大惊,这两个名字意义都非同一般,如若是当上皇帝还好,若没有岂不是新帝的肉中刺眼中钉。 雍正看出了悦宁的担心,安抚道:“爱妃莫忧,朕取这两个名字,不过是对皇儿寄予厚望罢了。且朕之皇子,自当有大气之命数。朕会悉心教导,让皇儿成长为可堪大任之人。” 其实雍正心中已认定比子乃是祥瑞之子。毕竟皇子出生与自己大胜敌军的时间一致,更是觉得天佑大清。 三日后,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举行。群臣身着朝服,神色恭敬而又兴奋。大殿之上,雍正高坐龙椅,一身龙袍威严尽显。 “此次朕御驾亲征,大胜而归,全赖三军将士奋勇杀敌。今日,朕要论功行赏。”雍正声音洪亮,响彻大殿。 群臣齐声高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呈上,乐师奏响欢快的乐曲,舞姬翩翩起舞。整个大殿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酒过三巡,雍正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朕还有一事要宣布。”雍正的目光扫过群臣,眼中有骄傲 “朕之五皇子,诞生之时,恰是朕大胜敌军之时。此乃上天眷顾,祥瑞之兆。朕为皇子取名弘晟,愿他如‘晟’之寓意,光明兴盛,未来能带领我大清走向更加昌盛的道路。” 雍正的话语刚落,群臣纷纷跪地,齐声祝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子祥瑞,大清之福。”心中更是惊讶,皇上这是定了未来的太子。 雍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看着众人,心中满是豪情。 欢声笑语在宫殿中回荡。华妃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满是苦涩。 华妃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自己的哥哥年羹尧。曾几何时,哥哥在朝中权势滔天,她在宫中也是风光无限。她想起哥哥身披战甲、威风凛凛的样子,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哥哥被落得个被斩首的悲惨下场,家族也被流放。她从云端跌入谷底,曾经的荣耀与恩宠瞬间化为乌有。 华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在这热闹的宴会中,她显得如此孤独与无助。 她看着皇上,说不清自己心中是爱还是恨。她好想问一问皇上,是否真心喜欢过世兰。 甄嬛看着失意的华妃,内心中竟有一丝怜悯。心中又暗道自己可笑,自己又算什么呢?在皇上心中怕还不如华妃娘娘吧。 经此宴会,前朝大臣、后宫嫔妃们都已从雍正的种种举动中揣摩出了皇上心中属意的皇后人选。 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臣们,心中如同明镜一般。他们深知,此时正是迎合圣意的绝佳时机。 于是,有眼色的大臣们立刻呈上折子,恳请皇上立昭妃娘娘为后。折子如雪花般纷纷飞向御案,言辞恳切,雍正看着这些奏折,心中大喜。 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吩咐苏培盛去承乾宫宣旨。 苏培盛捧着那明黄的圣旨,脚步匆匆地来到承乾宫。 来到承乾宫苏培盛站定,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昭妃娘娘接旨。” 悦宁身着淡雅的宫装,缓缓走出。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微微低头,恭敬地跪下。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妃温婉端庄,聪慧灵秀,诞育皇子,祥瑞降世。今顺应天意,群臣举荐,特立为皇后,母仪天下。望皇后秉持淑德,勤勉尽责,为后宫之典范,佐朕安定社稷。钦此。”声音在宫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庄重的气息。 悦宁闻言,面上带着欣喜。她缓缓起身,微微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臣妾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培盛宣完圣旨后,神色愈发恭敬,微微躬身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悦宁微微抬首,看着苏培盛,声音温婉却不失庄重:“苏公公,有劳了。” 苏培盛连忙垂首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老奴自当尽心尽力,为娘娘和皇上效命。” 苏培盛再次躬身行礼,缓缓退下。 时光悄然流转,悦宁坐完月子后,便是她的立后大典。 悦宁身着庄重华美的皇后朝服,朱红色的锦缎上,金色的凤凰展翅欲飞,五彩丝线绣出的祥瑞图案熠熠生辉。她头戴璀璨夺目的凤冠,珠翠摇曳,每一颗宝石都闪烁着神秘而高贵的光芒。 沿着铺满红毯的宫道,悦宁向举行大典的宫殿走去。 大典宫殿前,群臣身着庄重的朝服,恭敬地站立着。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敬畏。 悦宁走到殿前,正欲行礼,雍正将她扶起。他们并肩而立,雍正高声道:“索绰罗悦宁,温婉端庄,聪慧灵秀。诞育皇子,功在社稷。今立为皇后,母仪天下,望尔秉持仁德,勤勉尽责,为后宫之典范。”雍正的声音庄重而威严,看着悦宁的目光却是那么温柔。 前朝大臣和后宫嫔妃们皆齐齐下跪,高呼道:“皇上万岁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雍正和悦宁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66章 芳贵人13 自从悦宁当上皇后,雍正便不再去其他嫔妃处了。开始悦宁还并未在意,但后宫的嫔妃们也坐不住了。 悦宁自从当上皇后后,便改了请安的规矩,变成三日一请安。后宫皆道皇后娘娘仁慈,其实只是悦宁自己起不来。 这日,又到了请安的日子。 一大早妃嫔们就早早的来了承乾宫,心中却各怀心思。 悦宁身着凤袍,端庄地坐在主位上,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华妃率先发难,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气,皇上独宠皇后,让我们这些姐妹都成了摆设。” 悦宁微微一怔,这华妃还真是个恋爱脑,一家子都被雍正杀了还这么喜欢雍正。 “华妃言重了,皇上心系天下,对后宫姐妹皆是一视同仁。”看着华妃,悦宁淡淡道。 这时,齐妃连忙接话道:“皇后娘娘与皇上夫妻情深,实乃我大清之福。我等姐妹当以皇后娘娘为榜样,恪守本分。” 自从年家败落后,齐妃就不把华妃放在眼里了,逮到机会便要刺她两句,像是要报以往的仇一样。 华妃冷哼一声:“齐妃倒是会说话。” “唉,我们这些人,也只能在这后宫中默默度日了。”丽嫔叹了口气。 悦宁有些无奈,最后这锅竟是自己背了。 晚间,雍正与悦宁一同用晚膳。悦宁有些食不下咽,看着雍正吃得如此之香,竟越看越生气。 感受到悦宁的目光,雍正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今日的菜不合胃口?” “臣妾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哪里还吃得下啊。”悦宁瓮声瓮气道。 雍正放下筷子,看着悦宁“谁惹你不高兴了,朕为你做主。” 悦宁转过头,没有说话。 “你呀!”雍正拿悦宁没有办法,只能唤来巧儿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巧儿一五一十的把今日请安的事都说了。 雍正听罢,握住悦宁的手:“此事你不用操心,朕来办,必不让你烦心。” 悦宁这才转过头看向雍正说道:“皇上可要说到做到。” 雍正微微一笑“这下可吃得下了?可别把我们皇后娘娘饿瘦了。” 悦宁赶紧给雍正夹了一块东坡肉:“皇上食不言寝不语。” 雍正看着悦宁,眼神中带着调笑。 没过几日,雍正便出了明旨。决意废除六宫,后宫妃嫔中不论品级没有孩子的女子可自愿选择是否出宫嫁人,若不愿出宫便一同与有孩子的嫔妃另新建行宫居住。 这一决定瞬间让前朝后宫陷入了巨大的震动之中。 前朝大臣们纷纷上书劝诫雍正,可雍正已不是当初的雍正。如今大权在握,做出的决定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太后听闻此事竟也从慈宁宫出来,亲自去劝诫雍正。可不知为何,从养心殿回来后便病了。没过过几天竟连床都起不来,太医们隐晦表示今年怕是过不去了。 废除六宫,听到这个消息甄嬛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她回忆起自己从进入紫禁城的忐忑,初次侍寝的欣喜迎来的却是皇上的冷待。片刻后,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去到沈眉庄处,俩人决定一同出宫归家。 后宫妃嫔们开始还只是观望,她们心中忐忑,在这深宫之中,她们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早已习惯了宫廷的生活节奏和规矩。如今,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们感到无所适从。 但在甄嬛和沈眉庄出宫后,一些嫔妃们也想通了。敬嫔选择出宫回家了,不用再数她宫里的每一块砖,博尔济吉特贵人也出宫了,回到了她的大草原,齐妃曹贵人也搬到了圆明园,只等行宫建好后便搬进去。 只有华妃依旧不愿离开,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她有很多话想问雍正,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日,雍正去了翊坤宫,这是自年羹尧死后他第一次去。 “给皇上请安。”看着雍正,华妃的泪缓缓落下。 看着曾经骄傲的年世兰,如今却是这般模样。雍正心中有一丝愧疚“你出宫去吧,年府中一切陈设皆未变。” “臣妾遵旨。”华妃缓缓下跪。 见到雍正后,她忽然一切都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从未真心爱过自己,以往种种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雍正有些不忍:“你……” “臣妾还要收拾,便不送皇上了。”华妃打断了雍正的话。 雍正看着华妃,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转身离去。华妃望着雍正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归家,自己是该归家了。 走进年府,看得出修缮过。但还是弥漫着一股苍凉之气。 华妃来到自己出嫁前的闺房,还是与以前一样,可那厚厚的灰尘却告诉自己一切都回不去了。 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是那么陌生。 “颂芝。”华妃转过头,看着颂芝露出一丝笑容“这镜子都看不清了,擦擦吧。” 看着华妃难得一见的笑容,颂芝也高兴起来,回道:“是,小姐!我这便去打水。” 华妃看着颂芝的背影,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这还是及笄时哥哥送给我的,华妃抚摸着匕首,脸上带着回忆。 “罢了,罢了。”华妃凄然一笑。“这世间,终究是容不下我年世兰。”华妃喃喃自语道。然后,她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哥哥我来找你了。” 说完,华妃用力一划,鲜血喷涌而出。她缓缓倒下,眼神中带着解脱与哀怨。 颂芝端着水走进来,“小姐……”看着眼前的一切,水盆砰的一声落下。 颂芝缓缓走近华妃,泪如雨下,她拿起地上的匕首喃喃说道:“小姐,奴婢来陪你了。” 承乾宫内,苏培盛匆匆跑来,神色慌张,跪地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华妃……华妃娘娘自戕了。” 雍正闻言,身形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的眼神中既有震惊,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 悦宁也是满脸惊愕,她微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以为跟剧中的结局相比,这已是好结局了。但没想到华妃还是自戕了。 雍正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朕……朕竟不知她心中竟如此决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悦宁皇后轻轻握住雍正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雍正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传朕旨意,以公主之礼厚葬华妃。” 第67章 孙答应1 随着妃嫔们纷纷离去,皇宫宛如被施了静音魔法,往昔的喧嚣热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宫墙之内,处处弥漫着宁静的气息。 雍正和悦宁带着他们的孩子,真正开启了一家三口的温馨生活。 满人虽讲究抱孙不抱子,可雍正全然不在意这一规矩。每日下朝后,他总要把弘晟温柔地抱在怀里逗弄一番,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的脸上也绽放出难得的轻松与愉悦。 悦宁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父子俩,眼中满是幸福的光彩。 然而,太后的病情却日益沉重。尽管太医们竭尽全力施救,太后终究还是久病不治,与世长辞。 皇宫中举行了隆重肃穆的葬礼,所有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 雍正身着素服,神情庄重肃穆,他默默地为太后守灵。悦宁陪伴在他身旁,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太后的离去,让雍正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他深知人生短暂,唯有珍惜当下的每一刻,才能不负美好时光。 日子如同潺潺流水般缓缓逝去,宫中的时光静谧而悠长。悦宁仿佛被岁月格外垂青,容颜依旧,那清丽的眉眼、温婉的笑容,一如往昔般动人心弦。她的一颦一笑,仍能轻易勾起雍正心底的柔情与眷恋。 然而,雍正却日渐感觉到自己的衰老。看着悦宁那青春未改的模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惆怅。他深知自己比悦宁年老许多,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这种恐惧在他心中不断蔓延,竟让他开始偷偷地吃起丹药。他渴望借助这些丹药延长自己的寿命,能看着弘晟长大成人,能与悦宁相伴白头。 然而,这些丹药并没有带来他所期望的效果。相反,它们在他的身体里埋下了隐患,让他的身体越发虚弱。 等悦宁发现时,雍正已有咳血之症。气得悦宁大发雷霆,将那些方士全部赶出了皇宫。 其实雍正也感受到了不妥,但他心中的执念太深,他想与悦宁长相厮守。 自那之后,他更加珍惜与悦宁相处的每一刻,除了上朝,其他时间都与悦宁腻在一起,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时光的脚步。 但这一年还是来了,雍正十三年,冬日的寒风凛冽地吹过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雍正病倒了,曾经威严的帝王如今面色苍白地躺在龙榻之上,生命的气息如摇曳的烛光般微弱。 寝宫内,雍正虚弱地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悦宁守在他的身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雍正艰难地伸出手,握住悦宁的手,那双手已不复往日的有力。 “悦宁,朕怕是不行了。”雍正的声音微弱而沙哑。 悦宁紧紧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皇上,您会好起来的。” 雍正微微摇头,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朕这一生,有你相伴,足矣。只是遗憾不能与你共白头。弘晟还小,才十岁,朕放心不下。” 悦宁强忍悲痛,坚定地说:“皇上既然不放心,那就快好起来。” 雍正看着悦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眷恋。回忆起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如绚丽的画卷般在眼前展开。 他多想再陪伴悦宁和弘晟久一些,可生命却在渐渐流逝。 “悦宁,若有来世,朕还愿与你相遇。”雍正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时日无多了,晟儿还小,这江山……就托付给你了。”最终雍正缓缓闭上了眼睛。 雍正驾崩,皇宫被沉重的哀伤笼罩。丧礼的肃穆氛围仿佛让时间都凝固了,白色的帷幔在风中微微飘动,低回的哀乐如泣如诉。 丧礼过后,悦宁强忍着悲痛,挺起脊梁,踏上了摄政之路。 朝堂之上,悦宁端坐在珠帘之后,听着大臣们的奏报。她的面容沉静如水,心思却如飞转的车轮。虽然自己的政治水平有限,但好歹是个现代人。靠着眼界,她努力仔细地权衡着每一个决策,面对复杂的朝政局势,她竭尽全力稳定着朝局。 在弘晟的教育上悦宁也没有丝毫懈怠,毕竟弘晟是未来的皇帝,可不能不识人间疾苦。 她带着弘晟走访民间,让他亲身体会百姓的疾苦。又为他请了多名太傅讲解经史典籍,培养他的治国之能。时光悄然流逝,弘晟在悦宁的呵护与教导下,逐渐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少年。 终于,当弘晟年满弱冠,悦宁觉得是时候还政于他了。卸载了肩上的担子后,悦宁来到了圆明园,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余生。 “恭喜宿主!任务一龙气收集百分百,完成!任务二保护孩子平安长大,完成!获得积分 100。”静姝缓缓醒来,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开启下一个任务吧。”静姝并不想耽搁时间。 “下一个世界甄嬛传孙答应,任务保护她的青梅竹马张之然。”系统介绍道。 静姝有些不解地问道:“她们不是被甄嬛偷偷送出宫,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听到静姝的问话,系统出声解释:“是被送出了宫,可却有人追杀他们,张之然为救她独自引开追兵被乱剑砍死了。” “明白了,开始任务吧。”这个任务倒是简单,不让他死就行了。静姝心里暗暗想道。 经过一阵天旋地转后,静姝悠悠醒来,只觉头脑昏沉,待意识渐渐清晰,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古色古香的房间。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细腻白皙,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模样。 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匆匆跑来,“小姐,张公子来了。” 张公子?静姝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见自家小姐竟没有反应,丫鬟又问道:“小姐可要见他?” “不见。”静姝现在是谁也不敢见,自己什么都没弄清楚,万一露出什么马脚怎么办。 “那奴婢去叫他走。”说完又疾步走了出去。 静姝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周遭的一切,这明显是一个女子的闺房,看来此时的孙答应还未进宫。 静姝定了定神,开始梳理自己的处境。看来刚才丫鬟所说的张公子便是张之然了,她不禁想到:如若自己不进宫,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一切,这张之然也不会死了。 第68章 孙答应2 几日过去,静姝已然完全适应了孙采芹这个新身份,同时也对孙家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孙父担任大兴县知县一职,此县乃是“京县”,故而与一般的知县是正七品不同,孙父是正六品官职。 然而,与静姝最初的设想却不一样,雍正已经下了选秀的圣旨,而孙采芹赫然在备选名单之中。(之后女主就叫孙采芹了) 难道自己当真非进宫不可吗?孙采芹内心深处实在不愿进宫。装病似乎是个可行之策,只是太容易治好的病也不行。倘若脸受伤呢? “系统,有没有什么药能暂时让容貌受损呀?”孙采芹心想,虽说这并非自己原本的脸,但说不定往后几十年都要以此面目示人,她可不想一直丑着过活 “有啊。”系统回应道,随后又亮出了它那神秘的大转盘,“就看你能不能抽中了。” 听到系统的话,孙采芹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系统也未免太过一毛不拔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孙采芹伸出手,轻轻拨动转盘。只见转盘上缓缓显现出:换脸丸、保胎丸、健体丸。 孙采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与自己任务有关的都没有。上个世界想要保胎丸没有,这个世界不想要了却又出现,她心中不禁暗自吐槽。 “系统,能不能开个后门啊?”孙采芹语气中带着讨好,做着最后的努力。 系统起初并未回应,正当孙采芹快要放弃的时候,系统却突然出声了:“宿主,其实这换脸丸也可以达到你的目的哦。” “什么意思?”孙采芹有些不明所以。 “换脸丸,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换一张脸。但在换脸的过程中,换脸之人的容貌会尽毁,满脸布满红痘,直至换脸完成。”系统耐心地解释道。 孙采芹却心生顾虑:“可换了一张脸,在这里会不会被当成妖怪啊?” “换完脸后,所有人都会觉得宿主本来就是这张脸,不会有人怀疑的。”系统的话打消了孙采芹的疑虑。 听到这儿,孙采芹顿时放下心来,果断服用了换脸丸。 晚间,侍女紫苏进来为孙采芹准备洗漱。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孙采芹的脸上时,顿时吓得尖叫一声,手中的盆子差点掉落在地。 孙采芹被侍女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紫苏颤抖着手指着孙采芹的脸,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姐,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孙采芹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她走到镜子前一看,只见自己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痘痘,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孙采芹心中明白,这定是换脸丸起作用了,但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孙采芹惊慌失措地做出一番慌乱的表情,好似全然不知自己的脸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紫苏……我的脸……我的脸是怎么了?”她的手抬起来却又不敢触碰自己的脸颊。 紫苏也颇为惊慌,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抚着自家小姐:“小姐,别着急,我去请老爷。” 随后,紫苏又把苁蓉叫进来陪着孙采芹,自己则匆匆前去请孙父孙母。 孙父孙母看过孙采芹的脸后,也是大吃一惊,连忙派人去请郎中。 郎中仔细检查了孙采芹的脸后,也皱起了眉头。他说道:“这症状甚是奇怪,我从未见过如此病症。老朽无能啊,大人另请高明吧。”说罢,郎中起身告退了。 孙母一听,泪如雨下,将孙采芹紧紧抱在怀中:“我的女儿啊,这可如何是好。” 孙父也是心急如焚,连忙差人去请更多的郎中前来诊治。然而,一连请了几位郎中,都对孙采芹的病症束手无策。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采芹脸上的红痘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化脓。 整个孙家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孙采芹心中虽知这是换脸丸的作用,但也不得不装出痛苦绝望的样子。 而此时,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孙父孙母看着女儿的脸,心中焦急万分。 张之然听闻孙府请了多位太医,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担忧,害怕孙采芹出了什么大事。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牵挂,匆匆来到孙府求见。门房一听是他,面露难色,说道:“张公子,我家小姐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张之然心中焦急,不肯离去,站在孙府门外,眼巴巴地望着府内,期望能看到孙采芹的身影。 就在张之然苦苦等待之时,孙妙青派紫苏前来。紫苏走到张之然面前,微微福身,说道:“张公子,我家小姐乃是待选的秀女,不便与公子相见。还望公子速速离去,莫要再纠缠。” 张之然一听,如遭雷击。他深知为了孙采芹,他们确实不适合再见面了。 但他心中依旧牵挂着孙采芹的安危,他望着孙府的大门,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担忧。他轻声说道:“请转告你家小姐,我只愿她安好。” 说罢,缓缓转身离去。张之然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落寞,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 眼看马上就要选秀,女儿的脸却还不见好。孙父决定向上面禀报孙采芹的病情,请求免去选秀。 又过了几日,几个太监带着一位太医来到了孙府。当太监揭开孙采芹的面纱时,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 太医看到孙采芹的脸,也皱起了眉头。他仔细检查了孙采芹的脸后,也是满脸疑惑。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但都无法确定病因。 等太监和太医离去后,孙采芹知道自己不用去选秀了。 随着选秀的结束,孙采芹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时间缓缓流逝,换脸丸的效果逐渐显现,孙采芹的脸开始慢慢恢复。 经过一段漫长而煎熬的时光,孙采芹脸上的红痘渐渐消退,换脸的过程终于接近尾声。 一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孙采芹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觉脸上的瘙痒之感已然消失。她轻轻抬手,触摸着自己的脸颊,那细腻光滑的触感让她心中一动。 孙采芹起身走到镜子前,当她看清镜中的自己时,也不禁愣住了。只见镜中的女子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眼眸似秋水般澄澈,朱唇不点而红。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 紫苏和苁蓉听到动静,走进房间。当她们看到孙采芹时,两人瞬间呆立当场,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 半晌,紫苏才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姐,你……你的脸好了。” 苁蓉也喃喃道:“小姐,您简直像仙女下凡一般。” 谁不希望自己好看呢?孙采芹不禁心情大好。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让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快帮我梳妆吧。” 不笑还好,这一笑紫苏和苁蓉又呆在原地了,哪里还听得见她说了什么。 第69章 孙答应3 孙采芹简单梳洗后便前往正院拜见父母。一路上见到她的下人都呆立在原地。 走进正院,孙父孙母看着眼前的女儿竟有些不敢认。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孙采芹上前行礼问安。 “芹儿,你的脸好了?”孙父眼睛都瞪大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孙采芹心中也有些惊慌,害怕被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孙父孙母望着容光焕发的女儿,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孙母轻柔地抚摸着孙采芹的脸颊,眼眶微微泛红,“乖女儿,你这脸好了,可真是太好了。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孙父也是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如春日暖阳。 “好了便好,虽说让我们担惊受怕了许久,可如今看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那皇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如今你不用去了,为父这心里也踏实了。” 孙父抚着自己的胡须,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孙采芹看着父母如此高兴,心中也满是欣喜。她之前一直担心换脸之事会被人察觉,如今见真的没有人怀疑她的容貌,那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孙父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思索“芹儿啊,你如今已然十七岁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为父思来想去,觉得那张之然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此人品行端正,为人谦和,且两家家世相当,门当户对。你若嫁过去,想来也不会吃苦。” 孙采芹听到张之然的名字,心中微微一动,任务只说保护他,没说嫁给他啊。但是在这儿不嫁人是不可能的,这样想来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一抹羞涩悄然爬上脸颊。她轻轻垂下眼眸,没有言语,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孙母见状,笑着拉过孙采芹的手,说道:“看来我们芹儿对那张家公子也并非无意。既然如此,我们便找个时机,去张家探探口风,为我们女儿的终身大事好好谋划谋划。” 孙父也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过几日你哥哥也该回来了,信已经送去了七八日,想来也应该到了。” 竟还有个哥哥,之前并未提起,孙采芹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孙采芹的哥哥孙靖之接到父母传信,得知妹妹容貌被毁,心急如焚,立刻拜别师长,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历经数日奔波,孙靖之终于回到家中。刚进家门,便听闻妹妹的脸已经好了。他心中既惊喜又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妹妹。 当他看到孙采芹的那一刻,不禁愣住了。眼前的妹妹美得让人窒息,那如瓷般细腻的肌肤,如星般璀璨的眼眸,如花瓣般娇艳的双唇,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孙靖之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别样的心思。 “哥哥?”孙采芹有些疑惑,怎么见到自己就开始发呆了。 孙靖之这才回过神来,解释道:“为兄只是赶路有些累了。” “那哥哥快去休息吧。”孙采芹也没有多想,毕竟赶路这么多天是挺累的。 孙靖之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他想到宫中受宠的熹贵妃,连她的妹妹都能嫁给王爷,获得无上的荣耀。 自家妹妹这般模样,要是进了皇宫必定受宠。那自己身为她的哥哥,岂不是也能凭着妹妹的荣宠,从此平步青云,为家族带来无尽的荣耀与财富?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不断盘旋,权力与荣耀的诱惑让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然而,当他看到妹妹那纯净的笑容时,心中又涌起一丝愧疚与不忍。但这世间除了皇上,还有谁配得上自家妹妹呢?他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最终对权势的欲望还是打败了对妹妹的愧疚之心。 孙靖之独坐书房,手中把玩着一方镇纸,眼神却游离不定,心中不停盘算着。 妹妹孙采芹那绝世容颜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自家妹妹已然错过了选秀,如何进宫呢?他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法子。 如果能让皇上见到妹妹就好了,孙靖之坚信只要皇上见到了自己的妹妹,一定会对她宠爱非常。 想象着妹妹在宫中受宠的情景,孙靖之仿佛看到了自己平步青云的未来。 他可以凭借妹妹的恩宠,在官场中如鱼得水,为家族带来无尽的荣耀和财富。这个诱人的前景让他愈发坚定了要将妹妹送入皇宫的决心。 孙靖之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试图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让妹妹能够顺利地出现在皇上的面前。 而这厢,张府内。张之然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自从听闻孙采芹因容貌被毁而错过了选秀,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中既担忧又高兴。 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害怕孙采芹容貌被毁后会想不开。她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该如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张之然想象着孙采芹独自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告诉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直陪伴在她身旁。 可与此同时,一丝喜悦也悄然在心底滋生。高兴的是孙采芹错过了选秀,如此一来,他们便能长相厮守了。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与孙采芹携手共度余生的画面,如今这个希望似乎又重新燃起。然而,现实却让他心急如焚。他想见孙采芹,想亲眼看看她是否安好,可却被拒之门外,不得相见。 张之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他不停地想着办法,渴望能突破这重重阻碍,见到心中思念的那个人。 张母走进房中看着自家儿子这坐立不安不争气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 张之然听到声响,转过身见是自家母亲赶紧行礼道:“母亲大人怎么来了?” “你一天茶饭不思的,我能不来看看吗?”张母假意板起脸。 张之然面露愧色:“让母亲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见此,张母也舍不得逗儿子了,这孩子就是太过老实了,张母在心里暗暗想道。 面上却越发慈爱“孙小姐已经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真的吗?”张之然的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为娘还会骗你不成。”张母顿了顿,又道“这也是因祸得福,选秀已结束孙小姐也不用进宫了。” “真是太好了。”张之然高兴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母亲,儿子想……” 话还没说完便被张母打断“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日我便跟你父亲商量,去苏府探探口风,为你提亲。” 张母面带笑意,心中对这门亲事也是颇为满意的。两家是世交,知根知底,两个孩子又是青梅竹马再般配不过了。 张之然一听,连忙跪下:“儿子多谢母亲。” “行了,起来吧。看你憔悴的样子,我都看不上,别提你苏伯母了。”话虽如此,脸上却满是戏谑。 张之然此刻却已沉浸在欣喜中:“儿子这就去梳洗。”高兴得踏出房门时都踉跄一下,差点被门槛绊倒。 张母见此只能摇摇头,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第70章 孙答应4 这日,孙之然的母亲身着一袭素雅的淡紫色锦袍,气质温婉地来到孙府。 她被迎入正厅,与孙采芹的母亲相对而坐,两人脸上都带着和煦的笑容。 茶烟袅袅,两位母亲先是闲话家常,聊起了近日的天气、城中的趣事。渐渐地,话题转到了孩子们身上。 孙之然的母亲轻抿一口茶,微笑着说道:“采芹这孩子我也许久未见到了。还记得之然和采芹小时候总爱一起玩,之然走到哪里都惦记着他的采芹妹妹呢。” 孙采芹的母亲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光,微微颔首道:“可不是嘛,这两个孩子自幼便亲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孙母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之然这孩子,心地善良,我记得有一次,采芹跟他哥哥走散,差点被拍花子的拐走。还是之然竟不顾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也要去救采芹。” 张之然的母亲脸上露出感慨的笑容:“这便是缘分了,之然小时候被教导得像个小老头似的,遇到采芹以后才有个孩子样了。” 说起两个孩子,两位母亲都有说不完的话。 过了片刻,孙之然的母亲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孩子们都渐渐长大了,未来的路还很长。若是能有个知心的人相伴,互相扶持,那也是一种福气啊。” 孙采芹的母亲听出了话中的深意,微笑着回应道:“是啊,这份情谊若能一直延续下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在这隐晦的交谈中,那结秦晋之好的意愿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虽未明言, 但两位母亲都已心知肚明,只等请媒人正式提亲了。俩人的事也算过了明路。 这一日,张之然派小厮送来一封信。请孙采芹明日去踏青,孙采芹欣然同意。 第二日,张之然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他早早地来到孙府门前,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孙采芹。 终于,孙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孙采芹宛如仙子般轻盈地踏出府门。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如丝般的长发用一支精致的发簪轻轻挽起,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拂过她那白皙的脸颊。 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明亮而动人,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张之然瞬间呆立在原地,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孙采芹的身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艳与惊叹,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微风再次拂过,带来孙采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张之然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走上前去,但略显僵硬的四肢却能看出他的紧张:“采芹……采芹妹妹,你今日真美。” 看见眼前英俊的张之然,孙采芹也甚为满意,谁会不喜欢这样赤诚的男子呢? 她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之然哥哥,我们走吧。” 张之然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孙采芹的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暖。他小心的将孙采芹扶上马车,嘴角的笑却是怎么都压不住。 眼见孙采芹出府与张之然踏青,父亲母亲都乐见其成的样子。 孙靖之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一旦妹妹定亲,他的计划就会落空。他急忙来到正院,试图说服父亲母亲阻止这门亲事。 “父亲、母亲,妹妹的亲事万不可如此仓促。”孙靖之急切地说道。 孙父孙母惊讶地看着他。孙父皱起眉头,问道:“为何不可?张家与我们家世代交好,之然这孩子也一表人才,与芹儿甚是般配。” 孙靖之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能胡乱找个借口:“妹妹还小,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孙母却不认同,说道:“芹儿已经十七岁了,不小了。况且这门亲事乃是门当户对,再好不过。” 孙靖之见实在无法说服父母,只能悻悻离去。 然而,孙靖之却始终没有放弃将妹妹送入皇宫的念头。他四处打听消息,寻找着机会。 黄天不负有心,还真让他找到一个可乘之机。 孙靖之使了不少银子,终于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副总监太监王谦安,一直活在苏培盛的阴影下。好不容易等到苏培盛和槿汐的事败露以为能从此上位。 可因着熹贵妃苏培盛竟又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而他又则被苏培盛打压, 一个副总管却只是空有名头,早已被苏培盛架空。 底下的人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连苏培盛的徒弟小夏子在宫中都比自己有面子。 王谦安郁郁不得志,只能偶尔出宫喝喝酒,麻痹自己一下罢了。 孙靖之在心里暗暗思量着,王谦安是一个与熹贵妃和苏培盛有过节的人。相信一旦有任何机会,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想尽一切办法拉下苏培盛和熹贵妃。 而他相信自己的妹妹就是这个可以把熹贵妃拉下来的人,王谦安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孙靖之已观察了王谦安好几日,今日终于下定决心出手。 他紧张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手中紧紧抱着那幅耗费了好几日心血的画像。 心跳如鼓,孙靖之的手心微微出汗。就在这时,他看到王谦安缓缓走了过来。 孙靖之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紧张,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向前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故意加快了脚步,接着,“砰”的一声,两人直直地撞了上去,一时间都跌倒在地。 王谦安本就心情不佳,被这一撞,顿时怒火中烧,正欲发火。 然而,就在这时,那不知为何被打开的画像闯入了他的视线。 瞬间,王谦安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痴迷。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那画中的美人身上,无法移开。 在宫中多年,王谦安自认为见过无数的美女,那些娘娘们各有各的风姿。但此刻,那些娘娘们顿时黯然失色。 王谦安觉得,宫中的那些娘娘跟画中的女子相比,不,她们根本无法与之相比,那简直是亵渎了画中的女子。 画中的女子,眉如远黛,眼若秋水,肌肤如雪,朱唇如樱。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温柔与灵动。她的发丝如墨般乌黑亮丽,随意地散落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与风情。 王谦安呆呆地看着画像,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那女子的绝世容颜之中。 孙靖之看着王谦安的表情,他知道事情成了。 第71章 孙答应5 孙靖之慌忙站起身来,满脸惶恐之色,朝着王谦安深深作揖,急切地说道:“兄台,实在抱歉得很,方才在下莽撞无礼,冲撞了兄台,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兄台大人大量,饶恕在下。” 然而,王谦安却好似完全没听到孙靖之的道歉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紧盯着画像,那痴迷之态,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此刻他的心中唯有这幅画。 过了好一阵子,王谦安才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从画像上移至孙靖之身上,急切地问道:“不知此画从何处而来?” 孙靖之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他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 王谦安见此情形,心中越发急切,催促道:“快说!这幅画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孙靖之深吸一口气,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兄台,实不相瞒,此画……是在下所画。” 王谦安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紧紧盯着孙靖之,紧张地问道:“那画中女子是否真有其人?” 孙靖之眼神闪烁不定,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不瞒兄台,这画中女子……正是在下的妹妹。” 王谦安得知画中女子是孙靖之的妹妹后,眼中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那光芒中夹杂着惊喜、贪婪与算计。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目光紧紧锁在孙靖之身上,仿佛生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王谦安拉着孙靖之走到一处偏僻之地,见四下无人,急切地问道:“你妹妹当真有如此天人之姿?真如这画中一般?” “那是自然,在下学艺不精,这画也不过是画出了我妹妹五六分神韵罢了。”孙靖之语带骄傲的说道。 王谦安心头虽有所怀疑,但看到了这幅画,却又不想错过,怎么都要去见一眼的。 于是,他玩味地一笑,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让我见你妹妹一面,我才相信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女子。” “这……”孙靖之露出为难的样子。 看着孙靖之为难的模样,王谦安使出了激将法:“看来,你所言不实。” “见就见,但不能让我妹妹发现,远远看一眼便是了。”孙靖之生怕错过这个唯一能送妹妹进宫的机会,连忙答应了王谦安的要求。 张之然与孙采芹游玩了一日,满心皆是欢喜与甜蜜。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纱衣。 傍晚时分,张之然护送孙采芹回府,马车缓缓驶到孙府门前。张之然率先跳下马车,然后伸出手准备将孙采芹扶下马车,他温柔地看着孙采芹,说道:“采芹妹妹小心。” 孙采芹看着眼前的手,轻轻搭了上去。脸颊微红,微微低下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容:“谢谢之然哥哥。” 视线交汇之间,无限的情意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他们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中,却不知不远处,孙靖之正带着王谦安在偷看。 从马车的帘子拉开之时起,王谦安的目光就紧紧地锁在孙采芹身上,瞬间被惊艳得无法言语。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真跟画中走出来似的,不,这画哪有会动会笑的美人生动呢。 只见她眉如远黛,肌肤胜雪,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那淡粉色的罗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她微微垂首,几缕发丝从肩头滑落,更增添了几分柔美。 王谦安觉得所有写美人的诗句用在她身上都再合适不过了,什么熹贵妃、华妃通通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头。 王谦安呆呆地看着孙采芹,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子如若进了宫,她必将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熹贵妃也只能靠边站。 而自己作为帮皇上引荐美人的大功臣,必能从此将苏培盛踩在脚下。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微微颤抖,那是一种对美丽的敬畏和对权力的渴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 片刻后,王谦安的目光从孙采芹身上稍稍移开,落在了与她亲近无比的张之然身上。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王谦安转头看向孙靖之,语气中带着质问:“此人是谁?为何与你妹妹如此亲近?”他的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靖之心中一紧,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兄台,此人乃是张之然,与家妹自幼相识,两家也有些交情。” 孙靖之说着,偷偷观察着王谦安的脸色,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局面推进自己的计划。 王谦安冷哼一声,目光再次落在张之然身上:“只是有些交情?看起来可不像。” 面对王谦安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孙靖之也有些不悦。心中暗暗腹诽道: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竟敢以如此态度对自己,待妹妹进宫获得盛宠以后定叫你好看。 面上却还是带着微笑:“两家是世交,父母也有定亲的意思。”孙靖之缓缓解释道。 王谦安也似乎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好,语气稍缓道:“可惜了,此人配不上令妹。” “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也做不得主啊。”孙靖之一副深有同感却毫无办法的模样。 王谦安呵呵一笑,拍着孙靖之的肩膀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无可厚非,但若是君王之命呢?” “这……”孙靖之面上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王谦安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公子,你我一见如故。不如寻一处安静之地,边吃边谈如何?” 孙靖之心中一喜,连忙躬身应道:“兄台抬爱,在下荣幸之至。” 王谦安微微颔首,转身迈步向前走去。孙靖之赶忙跟上,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场谈话中谋取最大的利益。 而此时,孙采芹和张之然却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他们的甜蜜之中。 第72章 孙答应6 张之然与孙采芹依依惜别后,孙采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府中。张之然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柔情。 回到闺房,孙采芹回想起这几日和张之然的相处,理解了为何原主在宫中也敢行如此大不韪的事,实在是张之然太好了。是一个如阳光般温暖的人,自己也不得不得沉浸在他的温柔中。 正当张孙两家准备将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时,皇上突然下旨要去南苑猎场围猎。而南苑猎场恰好与大兴县接壤,作为大兴县知县的孙府,自然免不了要为此次围猎准备诸多事宜。 张之然和孙采芹的婚事便只能无奈地搁置了下来。 圣旨一下,皇宫内外皆为皇上即将前往南苑猎场围猎之事忙碌起来。王谦安心中暗喜,只觉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谦安立刻马不停蹄地找到孙靖之,王谦安双眼闪烁着兴奋与算计的光芒,急切地说道:“孙公子,皇上此次围猎南苑,乃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绝佳时机。若能让皇上见到令妹,那你我飞黄腾达之日便指日可待。” 孙靖之此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既有对荣华富贵的渴望,又有隐隐的担忧。 他微微皱眉,问道:“王公公,此事风险极大……在下……” “机会只有这一次,孙公子可要考虑清楚。”王谦安的眼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孙靖之微微皱眉,心中虽有顾虑,但一想到权势富贵,便也狠下心来。 “王公公可有万全之策?”孙靖之问道。 王谦安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到围猎之日,我会给你传信。将你妹妹带到我指定的位置,到时自有人带你们进入。” 孙靖之面露难色:“这如何能做到?猎场周围戒备森严,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 王谦安轻轻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南苑猎场人多混乱,多一两个人,不会有人发现的。届时你们从后山上来即可。” 孙靖之听后,心中稍安,但仍有些担忧:“此事风险极大,若被发现,我们可就……” 王谦安打断他的话:“富贵险中求。只要令妹能得皇上宠爱,我们何愁没有荣华富贵?” 两人商议许久,终于敲定了一个看似周密的计划。 他们决定在皇上围猎期间,找机会让孙采芹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出现在皇上的视线中,他们相信只要皇上见到孙采芹便不可能不心动。 这日,孙采芹正在给张之然回信。孙靖之却在此时来了。 他满脸带着笑容,柔声说道:“采芹,哥哥过几日便要去求学了,去之前我们兄妹俩一同去爬山如何?” 孙采芹并未多想,随口便答应了:“哥哥相邀,妹妹岂有不答应之理。” 孙靖之宠溺地看着妹妹,说道:“我还当你现在就想着张公子,已经忘了哥哥呢。” “哪有……”孙采芹面带讨好之意,心里却有些心虚,看来原主跟自己哥哥还挺亲近的。 这哥哥回来后,自己拿不准这兄妹俩是怎么相处的,尽量是能避则避,结果人家以为自己见色忘哥了。 孙靖之点了点孙采芹的额头“你呀!”仿佛是一位真心爱护妹妹的兄长。 几日时光转瞬即逝,到了孙靖之与孙采芹约定爬山的日子。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孙采芹身着轻便的衣衫,走出房门。 孙靖之看着妹妹活泼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对权势富贵的渴望掩盖。说道:“采芹,今日我们比一次谁先上山。” 孙采芹笑着点头道:“那哥哥可要让一让妹妹。” 在孙靖之的带领下,兄妹俩一同朝着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孙靖之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孙采芹也渐渐察觉到了哥哥的异样。“哥哥,你怎么了?” 孙靖之连忙掩饰道:“没事,哥哥只是有些累了。” “那我们休息一下吧。”看着孙靖之的样子,孙采芹隐隐有些不安。 孙靖之摇摇头,笑道:“我们可是说好了比一次谁先上山的。” 这时,他们看到一条幽静的小路,孙靖之的眼神微微闪烁,他故作轻松地说道:“采芹,这条小路上山更近,我们走这边吧。”孙采芹不疑有他,跟着哥哥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孙采芹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根本没有朝上走。 她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哥哥,这是去哪里呀?怎么感觉不像上山?” 孙靖之心中一慌,但很快镇定下来,他笑着说道:“采芹,别担心。前面有个特别美的地方,哥哥想带你去看看,马上就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孙采芹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询问。 孙靖之连忙说道:“采芹,不必惊慌。他是哥哥的朋友。” 孙采芹满脸狐疑,再不聪明也感觉不对了。都开始怀疑这孙靖之到底是不是原主的亲哥哥了。 在王谦安的人的接应下,他们悄悄地朝着南苑猎场的方向走去。 孙采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越发确定自己是被孙靖之骗了。 这根本不是上山,孙采芹不知道孙靖之到底想带自己去哪,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逃走。 一路上孙采芹都假意顺从,好似并未发觉有任何不妥。趁着孙靖之摔倒,疏忽她时,孙采芹瞅准机会,转身就往山林深处跑去。 孙采芹在山林中拼命奔跑着,树枝刮破了她的衣衫,脚下的石头也让她几次险些摔倒,但她不敢有丝毫停留。 跑了许久,直到听不到身后的追赶声,她才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而,当她停下来环顾四周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茂密的树林仿佛一个巨大的迷宫,让她不知该往何处去。 孙采芹心中涌起一阵恐慌,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回忆起来时的路。但此时的她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分辨方向。 她无奈地在山林中徘徊着,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心中既担心被孙靖之再次找到,又害怕自己永远也走不出这片山林。 “系统,系统。”孙采芹在心中不断呼唤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孙采芹的心中不免涌起一阵失望。 第73章 孙答应7 孙采芹茫然地在山林中走着,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踏入了南苑猎场。 此时的她满心焦急,迫切的地希望找到出去的路。 突然,一只小鹿从远处惊慌失措地跑来,看到孙采芹后,小鹿猛然地停住脚步,仿佛被孙采芹吓到了一般。 孙采芹被这可爱的生灵吸引,紧绷的情绪稍稍缓解。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支箭羽如闪电般飞了过来,精准地射中了小鹿。小鹿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孙采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着明黄色衣服的人骑马而至,他身姿挺拔,气质威严。此人正是雍正。 雍正的目光在触及孙采芹的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她那微微惊慌的神情,恰似春日里被微风轻拂的花朵,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柔弱。她的眼眸,清澈如水,似一湾宁静的湖水,里面倒映着世间的纯净与美好。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不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抚。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仿佛是用最细腻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那微微颤抖的双唇,如娇艳的花瓣,让人渴望一亲芳泽。 雍正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之中,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孙采芹,仿佛生怕她会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在这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只有她,眼中只看得见她,雍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这个女子是属于他的。 他翻身下马,走到孙采芹面前,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这位小姐,莫要害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孙采芹紧张地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内心却暗自腹诽:看这衣服就知道是雍正,不禁吐槽这孙采芹和雍正还挺有缘,宫外也能遇到。 雍正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更加怜惜。“小姐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他轻声问道。 孙采芹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被骗来的吧。 她只能胡乱编个理由:“我……我在山林中迷路了。” 其实雍正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他知道这个女子的出现绝非偶然,但他并不想深究。他只想把这个美丽的女子留在自己身边。 “既然你迷路了,那便随我一起出去吧。”雍正说道。 孙采芹却不愿意,自己又不想进宫。还是别在他眼前晃,便说道:“多谢大人好意,小女子自行离去便可。”说罢,微微行礼便欲转身离去。 雍正岂会放她离去,伸手拦住了孙采芹的去路。“这里南苑猎场,今日在行围猎之事。你一个弱女子独自离去,实在太过危险。”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孙采芹心中一紧,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大人,小女子自会小心,不劳大人挂心。” 就在这时,侍卫们匆匆赶来。他们看到孙采芹的瞬间,皆是一愣,眼中闪过惊艳与诧异。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在这猎场之中,她就如同突然降临的仙子,让人移不开目光。 雍正微微皱眉,扫了一眼侍卫们,那眼神中带着警告与威严,仿佛在说不得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行礼道:“微臣来迟,请皇上恕罪。” 雍正却突然一把将孙采芹抱起,动作虽有些霸道,却也带着一丝温柔。 孙采芹惊呼一声,满脸通红,她想要反抗,可在雍正的怀抱中却显得那么无力。 他将孙采芹稳稳地放在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 孙采芹的心狂跳不已,她能感受到雍正强有力的心跳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气息。 马儿扬蹄而去,朝着营帐的方向疾驰。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营帐前。雍正翻身下马,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孙采芹抱了下来。 孙采芹满脸羞愤,心中既愤怒又无奈。 苏培盛见此情景心中一惊。他的目光在触及孙采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只见那女子眉如远黛,目若秋水,肌肤如雪,在皇上的怀中犹如一朵娇柔的花朵。 苏培盛在宫中多年,见过无数美人,但眼前这位女子的美貌却让他也不禁暗自赞叹。 苏培盛恭恭敬敬地迎上前去,轻声说道:“皇上,奴才已备好茶点。”他的语气极为恭敬,却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神色。 雍正微微颔首,抱着孙采芹走进营帐来到软榻前,轻轻放下她。 苏培盛见状,连忙指挥着宫女们上前,为孙采芹送上柔软的靠垫和精致的茶水。 他悄悄退到一旁,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孙采芹,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能让皇上如此倾心。他深知皇上的脾气,此刻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等待皇上的吩咐。 孙采芹局促不安地坐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这雍正肯定是见色起意了,毕竟自己现在这张脸自己看着都心动。 雍正看着孙采芹那局促不安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柔情。 他微微倾身,轻声说道:“好姑娘,不必惊慌。” 孙采芹眼中满是警惕,行礼说道:“皇上,民女无意闯入,还请皇上放民女离去。”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坚定。 雍正的眼神微微一暗,却很快恢复如常,扶起孙采芹:“你在林中走了许久,想必也饿了,朕陪你用膳。”丝毫不答孙采芹离去之事。” 孙采芹倔强地抬起头:“皇上,民女想……” “用过膳再说。”雍正打断了孙采芹的话。又向苏培盛去了一个眼神,苏培盛瞬间就懂了雍正的意思,退了出去。 孙采芹没有办法,只能陪雍正用膳。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被宫人们端了上来,可孙采芹却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雍正看着,心中充满了疼惜,他自己都奇怪为何自己有这样的反应。 他微微倾身,温柔地说道:“怎么不吃呢?这些菜肴不合你的胃口吗? 孙采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民女不饿,多谢皇上关心。” 雍正看着她那倔强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他伸手夹起一块菜肴,送到孙采芹嘴边,温柔地说道:“吃一点吧,你这样饿着,朕会心疼的。” 看着眼前的雍正,孙采芹竟觉得自己才是那盘菜。 她却未张口,将头偏至一边。 雍正也不生气,只觉得她这样子十分可爱。像一只生气的小猫,让自己的心是软了又软。 面上却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这是要抗旨不尊?” 孙采芹气极,没办法只能挑挑拣拣的吃一些,雍正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用过膳后,雍正看着孙采芹那依然有些不安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动。“你先好好在这营帐内休息,其他事等你休息好再说。” 又吩咐宫人好好伺候孙采芹便离去了。随着雍正的离去,营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第74章 孙答应8 这边,孙靖之也着实没想到妹妹竟会突然逃跑。他奋力追赶,却终究未能追上。他的心瞬间被焦急填满,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着他的胸膛。 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孙靖之望着妹妹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急切。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妹妹为何会突然逃跑,在山上找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妹妹的身影。 无奈之下,孙靖之只能怀着满心的焦虑往家中走去,每一步都沉重而急切。 他不断在心中祈祷着妹妹已经回到了家,满心期待地回到家中,却发现妹妹并不在。 那一瞬间,孙靖之只觉得心中一沉,强烈的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害怕自己无法向父母交代,孙靖之咬咬牙,决定再次出去寻找妹妹。 南苑猎场,孙采芹独自坐在营帐内,心绪如麻。 她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看雍正的样子定是要让自己进宫为妃,孙采芹内心却是不想。自己的任务又不需要进宫,再说了张之然可比雍正好多了。 突然孙采芹像是想到了什么:“系统!” “宿主。”这一次系统终于有了回应。 “就算我死了,只要张之然没死,我的任务是不是也算完成了?”孙采芹急急问道。 听到这话系统也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好像是这样没错。” 听到系统的回答,孙采芹心中放松了许多。 那现在还怕什么,说不定自己死了,张之然还更安全,孙采芹在心中暗暗思量。 就在这时,苏培盛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说道:“小姐,皇上吩咐奴才给您送些衣物和首饰。” 说着,他身后的宫女们捧着各种华丽的衣物和精美的首饰走了进来。 孙采芹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需要这些,劳烦公公送回去吧。” 苏培盛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小姐,这是皇上的一片心意,您还是收下吧。” 孙采芹摇了摇头,说道:“请公公转告皇上,民女现在只想回家。” 苏培盛无奈,只好带着宫女们退了出去。 另一营帐内,苏培盛神色恭谨,垂首向雍正禀报道:“皇上,孙小姐乃是大兴县知县之女,名唤孙采芹。不知今日是为何误入了些南苑猎场。” 雍正微微皱眉,疑惑道:“既是知县之女,为何没有参加选秀?” 苏培盛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知道孙采芹是知县之女后,多问了几句,不然皇上的问话自己还答不上。 连忙回道:“回禀皇上,孙小姐选秀时患病在身。那时,太医也曾去看过,她脸上竟长了许多红痘,故而错过了选秀之期。”说罢,苏培盛微微抬眼,留意着雍正的神色变化。 听到苏培盛的回话,雍正目光一沉。 觉得这其中必有问题。选秀的时候正好患病,病的还是脸,哪有这么巧的事,必是着了谁的道。 “去孙府送个信吧,免得孙知县担心自己的女儿。”雍正缓缓开口。 苏培盛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孙采芹的父母在接到传信后,满心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涌。 孙父紧紧皱着眉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芹儿怎会与皇上在一起?靖之呢?他们一同出门爬山,为何会出现这般状况?”孙父喃喃自语,焦虑之色尽显。 孙母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芹儿怎么会遇到皇上,芹儿那容貌……”想到自家女儿,孙母不禁悲从心来。 孙父看向一旁的管家问道:“少爷呢?” “少爷还未回府。”管家小声回道。 “这逆子,赶快派人去将他找回来。”孙父大怒道。 管家闻言,连忙吩咐人去找。 奴才们四散而去,孙府上下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孙父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担忧不已。 孙母则坐在一旁,绞着手中的帕子,脸色苍白。他们深知皇家威严,女儿如今这般,不知是福是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奴才们陆续回来,却都没有找到孙靖之。 孙父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思忖着,靖之到底去了何处?为何在这关键时候不见人影? 正在孙父孙母焦急万分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奴才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孙父闻言,瞬间起身走出房门。看到孙靖之便问道:“今日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带芹儿去爬山了,芹儿为何会遇到皇上?” 听到妹妹还是遇到了皇上,孙靖之心头猛地一颤,悬着的心也放心下来。不管怎么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但面对父亲,他不敢与孙父对视,眼神飘忽不定。 犹豫片刻后,他嗫嚅着开口道:“父亲,今日我与妹妹去爬山了。可到了山上,妹妹她突然向远处跑去,儿子因摔倒实在追不上。后来我便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踪迹。我也不知妹妹为何会与皇上在一起啊。” 孙靖之说完,心虚地垂下了头。他不敢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父亲,他害怕孙父知道真相后会大发雷霆。 孙父看着孙靖之的模样,心中疑虑更甚,但又一时看不出破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思索着应对之策。 晚间,营帐内被柔和的灯光笼罩着。雍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营帐。 孙采芹看到雍正进来,微微起身行礼,神色却是十分冷淡。雍正拉住孙采芹的手,正欲说话。 孙采芹却猛的将手挣脱出来,声音轻柔却带着坚定说道:“皇上,民女恳请皇上准许民女回家。民女离家已久,父母必定担忧。” 雍正却仿若未闻,并不接茬,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下。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朕已派人去给你的父母送信,告知他们你一切安好。明日,你便与朕一道回京。” 孙采芹闻言并不意外,冷声说道:“皇上,民女不想随皇上回京。民女只想回到父母身边。” 雍正微微皱眉,起身强硬的将孙采芹圈入自己怀中:“卿卿,此事已定,不必多言。” 顿了顿,又说道:“不要让你的父母担心。” 不知为何,孙采芹嗅到了一丝威胁之意。 第75章 孙答应9 秋风瑟瑟,南苑猎场的喧嚣缓缓归于寂静。 雍正自孙采芹的营帐走出,苏培盛紧随其后,心中满是对雍正对待孙采芹态度的惊讶。 他伺候皇上多年,从未见过皇上对一个女子如此耐心,而这个女子竟还多次拒绝皇上。 忽地,苏培盛似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皇上,不知回宫后,将孙小姐安置在哪个宫呢?奴才提前准备好,也好让孙小姐住得舒心。” 一提起孙采芹,雍正的面色瞬间温和下来,此事他心中早有决断。直言道:“就与朕同住养心殿。” 苏培盛心中一惊,连忙应道:“奴才遵旨。”他深知,养心殿乃皇上居所,皇上做出如此决定,可见那孙小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凡。 苏培盛暗暗思忖,是该传封信回去了。 碎玉轩中,甄嬛正手捧书卷,神色宁静淡然。 此时,瑾汐匆匆而入,身后跟着苏培盛派来传信的小太监。 小太监恭敬地行礼:“给熹贵妃娘娘请安,这是苏公公给槿汐姑姑的家信。” 说是给槿汐,但众人皆知这实则是给熹贵妃的。甄嬛闻言,接过信,看过之后,心中涌起一丝惊讶。 但很快,那抹惊讶便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满不在乎。“本宫知道了,退下吧。”甄嬛淡淡道。 “是,奴才告退。”小奴才说完,躬身而去。 甄嬛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目光透过轩窗望向远方。 想到信中苏培盛所说的极其貌美的女子,她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暗暗想道:貌美的女子?这宫中貌美的女子还少吗?华妃明艳动人,丽嫔娇俏妩媚,祺嫔亦是青春靓丽,个个貌美如花。 结果又如何呢?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这后宫的争斗从来都不是仅仅靠美貌便能取胜。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唯有才情、智慧与谋略方能长久立足。 宫门口,阳光洒落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上,熠熠生辉。 甄嬛身着华服,端庄优雅地站在众嫔妃之前,带领着后宫众人静静等候雍正归来。 远远地,马蹄声渐近,雍正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待队伍停下,雍正利落地翻身下马。众人正欲上前行礼,却见雍正转身走到马车处,伸出手等着马车中的女子。 看着眼前的手,孙采芹本不想理会,正欲跳下马车,雍正却快一步,直接将她抱下马车。 顿时,众嫔妃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孙采芹身上,皆是一惊。 她的容貌如春日之花般娇艳,似秋水之波般动人,那精致的五官、如雪的肌肤,让人移不开视线。 嫔妃们在心中暗自惊叹,被她的美貌所惊艳。 甄嬛的眼神也是瞳孔微缩,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是她做梦都难以想象的容貌,真的会有人长得如此貌美吗?恍如山间的精怪,来到凡间迷惑人心。 她想到那句“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可如果是这样的绝色呢?心中不禁也有了一丝动摇。 这样的美貌,在这后宫之中对其他人来说皆是灾难。 甄嬛不禁微微抿唇,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惊艳,有警惕,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雍正扶着孙采芹,一步一步缓缓走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甄嬛的目光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二人,心中思绪翻涌。她对雍正的情感本就复杂,既恨又爱。看到他对其他女子这样温情,温柔呵护之态尽显,甄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丝酸涩和一丝丝难过。 随着雍正和孙采芹来到近前,甄嬛领着众嫔妃盈盈下拜,齐声高呼:“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然而,众人行礼之际,那孙采芹竟未避让半分,依旧亭亭而立,神态冷淡。甄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在这后宫之中,向来注重规矩礼仪,这女子如此大胆无礼,实在是让人难以容忍。但甄嬛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她不能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 “起来吧。”雍正语气冷淡,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些心虚,颇为不自在。突然发现自己竟有这么多妃嫔,如今看着只觉格外多余碍眼。 他微微侧头看向孙采芹,只见她神色冷淡,眉宇之间尽是倦怠之意,不免有些心疼。 这时,甄嬛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孙采芹身上,又转向雍正,语气轻柔又带着一丝笑意:“皇上,又给我们带回一位新妹妹,瞧瞧这模样,真是花容月貌不似凡人。”言语之间,尽是夸奖。 听见此言,雍正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不耐。 他轻咳一声,语气略显生硬地说道:“今日朕有些乏了,你们各自回宫,无事不必再来请安。”说罢,他紧紧地拉着孙采芹的手,仿佛生怕她受到一丝惊扰。 孙采芹皱了皱眉,想将手挣脱开来,但却被雍正紧紧拉住。 甄嬛却又再次出声:“皇上,妹妹初来乍到,不知皇上打算将她安置在哪个宫呢?臣妾以为承乾宫甚好,正殿偏殿都未住嫔妃。”语气中带着试探之意,毕竟事关位份,而正殿便是一宫主位。 顿了顿,又道:“臣妾也好提前安排人去收拾打点,让妹妹住得舒心。”说罢,脸上挂着一抹温婉的笑容。 “不必了,朕自有安排。”雍正眉头微微皱起,一副不欲多说之态。 甄嬛心中微微一沉,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微微福身道:“是,臣妾遵旨,恭送皇上。” 其余妃嫔也是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行礼。 雍正心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孙采芹身上,仿佛这世间唯有她才是他心中的唯一。 他紧紧拉着孙采芹的手,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待雍正和孙采芹走远,甄嬛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槿汐,这个孙采芹,看来不简单。” 槿汐微微点头,“娘娘,皇上对她的态度非同一般啊。” 甄嬛沉默片刻,缓缓道:“此事苏公公那边……” 槿汐应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回到碎玉轩,甄嬛坐在窗前,心绪难平。她回想起雍正对孙采芹的温柔呵护,心中的酸涩愈发浓烈。 她深知皇上的宠爱是多么的难得和脆弱。可如今,这个孙采芹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而此时的养心殿后殿,孙采芹一脸淡漠地坐在那里。她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无奈,雍正的热情更是让她感到厌烦。 第76章 孙答应10 养心殿中,孙采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地看着一脸笑意的雍正。 底下几个小太监神色恭敬,小心翼翼地端着几个托盘,盘中的首饰熠熠生辉。 雍正缓缓拿起一枚祥云金凤钗,声音温柔至极,“卿卿,这祥云金凤钗甚是衬你,来,朕为你戴上。” 然而,孙采芹只是微微侧过身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雍正的话语一般。 雍正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了一瞬,接着他又重新拿起一枚玉镶珍珠钗,轻声说道:“也是,这祥云金凤钗未免俗气了些,难怪卿卿不喜欢。这玉镶珍珠钗倒是颇为雅致,卿卿可喜欢。” 孙采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见孙采芹如此油盐不进,雍正竟有一种无从下手之感。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小女子,他连一丝火气都不敢发,说话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生气。 雍正伸手准备将发钗给孙采芹戴上,孙采芹却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伸手将雍正的手推开。 “皇上,不要白费心思了。”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孙采芹此时心中颇为后悔,早知道就不跟那便宜哥哥去爬山了。现在她就怕张之然知道自己进宫后,又跑进宫当侍卫,那自己的任务可就彻底失败了。 雍正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看来这些卿卿都不喜欢。” 孙采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烦,“皇上,为何不愿放民女回家。” 雍正深情地看着孙采芹,语气郑重,“朕心悦卿卿,卿卿竟感受不到吗?” 孙采芹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和嘲弄,“皇上,那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是这张脸吗?” 雍正闻言,身体微微一震,脸上的神情瞬间愣住。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喜欢孙采芹什么,只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只要看着孙采芹,他的心中就涌起无尽的欢喜,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雍正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孙采芹,那精致的面容,如雪的肌肤,每一处都让他心动不已。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 片刻后,雍正缓缓说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孙采芹听后只觉得好笑,就不说纯元了,现在宫中还有一个深受宠爱的熹贵妃呢,亏他竟说得出口。 当日自己若是没有这张脸,误入南苑猎场怕是就要被当成刺客了吧。 “所以呢?”孙采芹冷哼一声。 雍正被孙采芹这一声冷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养心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雍正看着孙采芹那倔强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以捉摸的女子,她的冷漠与抗拒让他既心疼又难过。 “采芹,朕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让你明白朕的心意。”雍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朕喜欢你,并非仅仅因为你的容貌。自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身上的独特气质便吸引了朕,你的一切都让朕为之着迷。” 孙采芹却不为所动,她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满是嘲讽。“所以,皇上就要不顾我的意愿强留我在宫中。” “皇上,民女只想回家。”孙采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雍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紧紧地盯着孙采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中。 “卿卿,除了出宫这一件事,其他的朕都可以答应你。”雍正哄道。 “民女只有这一件事,希望皇上成全。”孙采芹再次重复道。 “卿卿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容后再议。”雍正再也待不下去,只能转身离去。 看着雍正的背影,孙采芹顿时放松了下来。她在心中暗暗思量,得想办法跟张之然见一面,或者让他走得远远的,只要他不进宫,应该就没有性命之忧。 大兴县,张母来到孙府,被热情地迎进客厅。 她端坐着,笑容满面地准备开口提及婚事,然而,孙母脸上却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张母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还未等她发问,孙母便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张家姐姐,这婚事怕是议不成了。” 张母闻言,脸色骤变,忙问道:“这是为何?” 孙母犹豫片刻,才道:“我也不想再瞒你,芹儿她……她误入南苑猎场,与当今皇上偶遇,如今已被皇上带回宫去了。” 张母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片刻后,她才缓过神来,满心的震惊与失落难以言表。她匆匆与孙母道别,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张之然正在房中踱步,心中牵挂着孙采芹。看到母亲回来,他急忙上前询问。 张母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心疼,她声音颤抖地将在孙府得知的事情告诉了张之然。 张之然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那个与他一起欢笑、一起憧憬未来的孙采芹,如今竟被带入皇宫,而且恐被封妃。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他知道,一旦孙采芹被封妃,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 夜晚,张之然独自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与孙采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变成了无尽的痛苦。 永寿宫美,甄嬛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淡淡开口:“皇上将她安排在那个宫了?” “娘娘,皇上……”小允子欲言又止。 甄嬛抬眼看向小允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景仁宫亦或是坤宁宫?”看当日雍正的态度,怕是一宫主位少不了了,刚得这么一美人,皇上正新鲜呢。 安排在哪个宫,甄嬛都不觉得惊讶。 “并未安置在后宫,皇上将她安置在养心殿了。”小允子回道。 “什么!”甄嬛大惊,手一下拍在桌面上,新做的指甲都差点拍断了。 “娘娘,小心。”槿汐急急出声安抚。 甄嬛缓缓收回手,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深思。她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将孙采芹安置在养心殿。 皇上最重规矩,如今却……甄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个孙采芹竟能让皇上如此破例。 “槿汐,可打听清楚了?”甄嬛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槿汐微微低头,轻声在甄嬛耳边低语了几句。 甄嬛轻轻叹了口气,“巧合,哪有这么多巧合,只是有心之人做的有心之事罢了。”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只身一人误入了南苑猎场,还恰好与皇上相遇,说出去怕谁都不会相信。 第77章 孙采芹11 养心殿后殿,孙采芹百无聊赖地坐着。自昨日将雍正气走后,他便再未露面。 如今,孙采芹独自困于这后殿之中,而养心殿的宫女太监看她的眼神都极为奇怪,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惹她生气一般。 孙采芹此时不由想起自己的便宜哥哥,他费尽心思将自己骗至南苑猎场,恐怕就是想把她献给皇上,亏得他还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一旁的宫女看着孙采芹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生怕皇上回来看到,以为自己伺候得不好而生气。 宫女思索片刻,轻声进言道:“娘娘,御花园中此时花开正好,不如奴婢陪娘娘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可好?” “我算哪门子的娘娘,不要叫我娘娘……”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小宫女就已经跪在了地上,孙采芹不禁怀疑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她站起身扶起面前的小宫女,语气温和的说道:“快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回小姐,奴婢名唤小桃。”小桃站起身恭敬回道。 孙采芹微微点头,说道:“那小桃,走吧,去御花园看看。”总呆在这养心殿也不是个事,总得出去才有不一样的可能。 孙采芹漫步在御花园中,周围的美景却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趣。 她心中正思虑着如何能与张之然见一面,或者能传封信也好。 正走着,前方不远处,甄嬛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孙采芹看到甄嬛的瞬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原剧中的情节,甄嬛曾帮孙采芹和张之然这对苦命鸳鸯换了身份出宫。 她心中一动,想着自己是否可以与甄嬛合作,但又担心后面的追杀之人是甄嬛派去的,看来此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在孙采芹陷入思虑之际,她竟忘了给甄嬛行礼。 槿汐见状,连忙出声提醒道:“这位小主,见到贵妃娘娘,还不行礼?” 孙采芹这才回过神来,行礼道:“臣女给熹贵妃娘娘请安。” 熹贵妃看着眼前的孙采芹,心中五味杂陈。按说她对皇上早已没有了情意,可看着皇上对孙采芹这般宠爱,心中仍涌起一丝苦涩之感。 片刻后,熹贵妃出声提醒道:“宫中规矩甚多,你既在宫中,便要多熟悉宫规才是。” 孙采芹只能低头称是。 熹贵妃这才道:“免礼,起身吧。”孙采芹这才缓缓起身。 甄嬛看了看孙采芹,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去了。 看来合作是不成了,孙采芹感受到来自甄嬛的一丝丝敌意。 待孙采芹回到养心殿后殿时,雍正已经等候多时。 不等孙采芹行礼,雍正便迎了上来,眼中满是温柔,声音轻柔地说道:“卿卿,朕为你想了几个封号,你来选一个。” 孙采芹抬眸,冷冷地看着雍正,眼中没有一丝喜悦。“皇上,臣女不稀罕这些封号。”她的语气生硬,带着明显的抗拒。 雍正的笑容微微一滞,却仍耐心地说道:“卿卿,为何总是拒朕于千里之外?难道朕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 孙采芹皱起眉头,“皇上,臣女已多次表明心意,只想回家。” 雍正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朕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如此固执?” 孙采芹毫不畏惧地迎上雍正的目光,“皇上,你的真心臣女承受不起。臣女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放肆!”雍正此时心中充满了难堪,自己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地对一个女子,她竟还不领情,将自己的自尊踩在地上。 他不禁大怒道:“你可知有多少人渴望朕的恩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孙采芹倔强地扬起下巴,“皇上大可去找这些渴望皇上恩宠的女人,何必来强迫臣女。” 要是这雍正现在杀了我,张之然就不会进宫,应该也不会死了,孙采芹在心中暗暗想到。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雍正紧紧地盯着孙采芹,心中既愤怒又无奈。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倔强的女子,她的冷漠与抗拒让他感到无比挫败。 孙采芹也毫不退缩地回望着雍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孙采芹,你当真如此绝情?”雍正的声音微微颤抖。 孙采冷眼看着雍正,冷声说道:“从未有情,何谈绝情。” 片刻后,雍正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朕。” 孙采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皇上,臣女已经考虑清楚,臣女只想回家。” 雍正猛地睁开眼睛,见孙采芹如此固执,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好,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朕也不必留情。” 雍正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厉声说道:“你可知抗旨不尊乃是灭九族之罪?你的父母亲人都将因你而受到牵连。” 闻言,孙采芹的眼睛瞬间瞪大,她万万没想到雍正会以孙父孙母威胁她。她们虽然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但也不能看着他们因为自己而死啊。 “我父亲乃是一名为国为民的好官,皇上不怕有损你的英明吗?”孙采芹神色镇定,质问道。 “卿卿大可试试。”雍正却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威胁,“这是你逼朕的。” 雍正话说得斩钉截铁,可心中却是无比痛苦难过。他也想着慢慢来,总会有被自己打动的一天。 可她对自己从来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从不曾留一丝余地,永远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一想到她即将离自己而去,甚至以后还会嫁给别人,与别人成亲生子,雍正的内心就涌起一股暴戾之情。 顿了顿,雍正语气稍缓,诱哄道:“卿卿,只要你在朕身边,朕什么都依你。” 孙采芹没有说话,她不敢以孙父孙母的性命去赌。 在心中暗暗思忖着:其实进宫与自己的任务也不冲突,也能保住孙父孙母。但就怕张之然一根筋,非像原剧一样进宫当侍卫。 见孙采芹不说话,雍正心中十分失望,但又不敢逼得太紧。 “卿卿,朕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说完,雍正定定地看了孙采芹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 第78章 孙答应12 永寿宫中,甄嬛优雅地端坐在榻上,一只手轻轻拨弄着茶盏,神色淡然如水。 此时,槿汐款步走来,轻声禀报:“娘娘,小允子出宫办事,偶然间得知了一件事呢。” 甄嬛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哦?什么事?” 槿汐凑近甄嬛,小声说道:“养心殿那位孙姑娘,竟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情郎。苏公公也说,这孙姑娘一直拒绝皇上,心心念念只想着回家。” 甄嬛微微颔首,嘴角缓缓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来如此。这孙采芹倒是个不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槿汐微微低头,附和道:“娘娘说得极是,这孙姑娘对那情郎看来确实是一往情深。” 甄嬛放下茶盏,眼神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既如此,何不成全这对有情人?想当日,皇上也有意小妹,最后不还是成人之美了吗?” 最重要的是,她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倘若这孙采芹留在宫中为妃,对自己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槿汐站在一旁,微微颔首道:“娘娘仁慈,若能成全孙姑娘,确是一桩美事。只是不知皇上那边……” 甄嬛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淡淡说道:“此事也得让皇上知道才是。” 凭自己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向来疑心重?一旦让皇上知道她心有所属,就算不能阻止她进宫,也必定会对她心怀芥蒂。 甄嬛的眼神越发深邃,仿佛能看透这后宫的重重迷雾。“槿汐,去安排一下,想个法子让皇上知晓此事。” 槿汐点点头,恭敬地应道:“是,娘娘放心,奴婢会知会苏公公,让他妥善安排。” 甄嬛微微点头,重新靠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宫墙,心中思绪万千。自己在这宫中步步为营,失去了梅姐姐,失去了允礼,自己绝不能轻易倒下。 晚间,养心殿内,雍正坐在龙椅上,神情阴郁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 苏培盛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将熹贵妃吩咐的事办妥。 片刻后,雍正突然开口:“苏培盛,你说朕待她还不够好吗?”苏培盛心中一紧,他深知这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只能恭敬地回道:“皇上对孙姑娘那是恩宠有加,无人能及。” 雍正自问,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像对孙采芹这样好,在她面前,自己从来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求心爱之人能好好看一看自己的普通人罢了。 “那她为何总是拒绝朕?”雍正满心困惑,自己乃这天下之主,有如此多的女子都渴望伴与身侧,为何偏生她不同。 苏培盛觉得此时是个好时机,他突然跪下,恭敬道:“皇上,奴才有事要奏。”苏培盛的声音平稳而低沉。 雍正微微抬眸,目光中带着一丝威严。“说。” 苏培盛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奴才近日听闻了一些关于孙小姐的事情。据说,孙小姐有一位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情谊深厚,且两家曾有意为他们定亲,只是后来孙小姐进宫,此事……” 苏培盛紧张地观察着雍正的脸色。只见雍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竟有此事?”雍正的声音冰冷,仿佛能将人瞬间冻住。 苏培盛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雍正的目光。“奴才也是偶然得知,不敢确定此事的真假。但奴才想着,此事事关乎皇上。奴才不敢隐瞒。” 雍正沉默不语,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他对孙采芹一片真心,却没想到她可能心中已有他人。 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的妒火不断升腾。 原来这才是她不想进宫的原因,原来这才是她总拒绝自己的原因。雍正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蚂蚁在咬噬,疼痛难忍。 “夏刈,朕给你两个个时辰去查!”雍正咬着牙说道。 夏刈领命而去后,雍正依旧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怒了皇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雍正的心中愈发烦躁不安。他不停地在心中揣测着孙采芹与那青梅竹马之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才让他对自己百般拒绝。 终于,两个时辰过去,夏刈匆匆赶回养心殿。“启禀皇上,奴才已查明。” 夏刈恭敬地递上调查结果。 雍正打开,只粗略看了几眼,便觉得心绪难平。 两人单独一同出游,还挂姻缘树。真是好一对郎情妾意的有情人。 雍正突然想起,孙采芹说的那句话:从未有情,何谈绝情。原来只是她的有情人不是自己而已。 雍正顿时气急攻心,一时间心痛不止。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手中的东西再也拿不住。 “皇上,您怎么了?”苏培盛赶紧上前扶住雍正,“奴才马上去请太医。” “不必。”雍正似平复下来,但脸色更加难看,他手死死握住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语气冷冽地说道:“夏刈,去将张之然给朕带进宫来。” 雍正不甘心,他要好好看看这张之然究竟哪里比自己好。 养心殿后殿,孙采芹正准备休息。却听见小桃禀报苏培盛请她前往养心殿正殿。 孙采芹心中虽有疑惑,但皇命不可违,便随着苏培盛前往。 到了门口,苏培盛便止步,请孙采芹一人进入。 当她踏入养心殿正殿,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孙采芹秀眉微蹙,满心疑惑,不知雍正此举何意。正当她暗自思忖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进殿内。 孙采芹定睛一看,面露惊异,来人竟是张之然。 张之然一眼瞧见孙采芹,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担心孙采芹会成为皇上的妃子,心中焦虑不安。 如今见到她,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张之然心中暗自揣测,皇上突然让自己进宫,难道是采芹妹妹告知了皇上与自己的事情,皇上成人之美,成全了他们? 想到这里,张之然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欣喜。 “采芹妹妹!”张之然走上前,欣喜地拉住孙采芹。 孙采芹却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张之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紧张地看着张之然,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之然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张之然也看出孙采芹的神色不对,喃喃说道:“是皇上命我入宫,我以为……” 孙采芹大惊,正当她准备再详细问一下张之然时,却发现雍正正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 第79章 孙答应13 孙采芹与张之然瞬间松开了彼此的手,不约而同地双膝跪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看着眼前这两人亲密的举止,雍正面色铁青,心中的愤怒与嫉妒如汹涌的潮水般翻腾。在他面前,孙采芹永远都是那副冷冷的模样,他从未见过她的笑容。可方才与张之然在一起的她,惊讶之中却蕴含着信任,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旁人无法插入的奇妙氛围。 雍正缓缓踱步至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真是好一对有情人,朕倒是成了那棒打鸳鸯之人。”雍正的声音冷得让人发颤,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孙采芹咬着嘴唇,面露惊慌之色道:“皇上,臣女自幼与张之然一同长大,在臣女心中他就跟臣女的亲哥哥一般。”孙采芹不敢赌,雍正气急之下会不会直接将张之然赐死,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只能谎称与张之然是兄妹之情。 闻言张之然心中猛地一惊,他完全不明白采芹妹妹为何要如此说,明明他们…… 他不愿违背自己的真心,更不想说谎。坚定地说道:“皇上,草民心悦采芹妹妹,望皇上成全。” 雍正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好,好一个情同兄妹,好一个心悦之人。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皇上……”张之然还欲说话。 但孙采芹却急忙打断了他:“之然哥哥,我对你并未有意。” 孙之涵满脸的不敢相信,可看着孙采芹那决绝的目光,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这时,雍正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响起:“孙采芹,你既对他无意,那可愿入宫常伴君侧?” 话虽是在问孙采芹,可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张之然,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不甘,更有一丝杀意。 仿佛在告诉孙采芹,若她不答应,张之然的性命便会在瞬间消逝。 孙采芹的目光在雍正和张之然之间游移。 她看到张之然眼中的痛苦与决绝,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但孙采芹心中明白,若她拒绝,张之然必将性命不保。 “皇上……若皇上不嫌弃,臣女愿常伴君侧。”孙采芹的声音坚决而无奈。 她不想入宫为妃,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之然被赐死。 雍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苏培盛,拟旨。” 苏培盛赶紧躬身答道:“奴才遵旨。” 雍正的目光深邃而复杂,缓缓开口道:“孙氏采芹,温婉端庄,聪慧过人。朕心甚悦,特封为贵妃,赐封号元宸。望其恪守妇道,恭谨柔顺,为后宫之典范。” 孙采芹叩首,跪谢皇恩:“臣女接旨,谢皇上隆恩。” 雍正看着脸上并无喜意的孙采芹,心知她并不愿意。 可是就算她不愿意,自己也绝不放手。 他上前将孙采芹扶起来,丝毫不顾张之然还在场,将她拥入自己怀中。 还跪在地上的张之然听到圣旨如遭雷击。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起了与孙采芹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那些欢笑与温暖,如今却都如梦幻泡影般破碎了。 他们曾经的誓言,他们的深情,在这一道圣旨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张之然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他恨这命运的捉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而一旁的苏培盛听着雍正的旨意,心中也是大惊! 他万万没想到,经过此事这孙采芹竟还能当上贵妃,可见皇上对她的宠爱之深。 而这“元宸”的封号,更是寓意非凡,独一无二的双字封号。 不禁疑问,皇上连纯元皇后都不避讳了吗? 拟旨完毕,雍正微微点头:“明日便传旨下去,晓谕六宫。” “册封大典便定在半月后。”雍正又吩咐道。 “是,皇上。奴才遵旨。”苏培盛恭敬应道。 雍正重新将目光移到张之然身上,目光冷冽地说道:“朕的贵妃将你当做亲生哥哥一般,朕也不得不给你个恩典。礼部侍郎的千金秀外慧中,朕便给你二人赐婚,也算是天赐良缘。” 张之然听闻皇上要给他和礼部侍郎的女儿赐婚,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他缓缓跪下,神色黯然地说道:“皇上,草民承蒙皇上厚爱,感激涕零。然草民斗胆,不能接受此赐婚。” 顿了顿,他言辞恳切,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绝说道:“如今草民尚无一番作为,岂能困于儿女情长。草民心中有鸿鹄之志,欲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天地,成就一番事业。此时成婚,恐会误了自身前程,亦负了礼部侍郎之女。恳请皇上收回成命,成全草民之志。”他心中的妻子只能是孙采芹,他宁愿死也不愿娶其他人为妻。 皇上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哼,你倒是志向高远。” 感受到怀中女子的紧张,雍正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罢了,既如此你便去岭南当个县令吧。若你只是夸夸其谈,朕定不轻饶。” 岭南!孙采芹心中大惊,这可不是个好地方。听说那里瘴气弥漫,稍不注意便会得疟疾,但她却不敢求情。 张之然却心中一松,连忙磕头谢恩:“草民谢皇上隆恩,定当努力奋进,不负皇上期望。” “退下吧。”雍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雍正带着孙采芹回到了养心殿后面,气氛有些沉闷。孙采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怕说多错多。 “你如今连句话都不愿意对朕说了吗?”雍正淡淡出声,神色莫名。 孙采芹只觉心累,但还得哄着雍正,万一他生气了,张之然的命可就不保了。 只能开口道:“臣妾以为皇上此时并不想与臣妾说话。” 不知为何,听到孙采芹自称臣妾二字,雍正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开心。 “卿卿你可怨朕?”雍正拉过孙采芹的手,问道。 你说呢?孙采芹简直想翻个白眼,自己就没这么憋屈过。而且还不能说出来。 孙采芹抬头看着雍正,缓缓说道:“皇上以臣妾的父母相胁的时候,臣妾是怨的……” “张之然呢?”雍正问道,神色中竟带着紧张和不安。 孙采芹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臣妾为何要怨?皇上封了他做官,不是应该高兴吗?” 雍正知道她是在骗自己,可心却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 罢了,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算是骗朕又如何呢。总有一天她会忘了张之然,心中只会有朕。 第80章 孙答应14 第二日,封孙采芹为元宸贵妃的旨意如疾风般传遍六宫,后宫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甄嬛端坐宫中,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盏,双眸微垂,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她着实未曾料到,皇上在得知孙采芹与张之然之事后,不仅没有心存芥蒂,竟然还册封她为双字贵妃。 皇上从未行过如此不合规矩之事,一个区区六品官的女儿进宫便直接封为贵妃,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正思忖间,听闻宫女通传敬贵妃和欣嫔来了。甄嬛微微收敛心神,唇边缓缓勾起得体的笑容。 敬贵妃与欣嫔款步走进殿内,彼此行礼后安然坐下。 欣嫔率先开口,神色间满是忧虑:“姐姐,这元宸贵妃,实在令人意外。这‘元宸’二字……” 甄嬛轻轻放下茶盏,语气沉稳如水:“那样的容貌实属罕见,皇上自然是喜爱非常。” 敬贵妃也面露担忧之色,微微皱起眉头:“可这双字封号实在特殊,我朝此乃第一例呢,只怕是会让她在后宫中气焰嚣张。” 万一又是一个华妃,这后宫又不得安宁了。敬贵妃忆起往昔受华妃之苦,至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甄嬛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意:“且看着吧。若她安分守己,倒也罢了。若是……”只怕是不能善了,甄嬛心中暗暗想到。 敬贵妃轻叹一声:“这后宫,怕是又要掀起波澜了。” 三人沉默片刻,心中皆对未来的局势充满担忧,却也明白,在这深宫之中,唯有谨慎应对,方能保得自身安稳。 孙府内,孙父坐在厅堂中,得知女儿被封为贵妃。他并未高兴,手紧紧握着茶杯,面色凝重如霜。 他的心中满是担忧,虽知女儿如今荣耀加身,可这深宫似海,其中的凶险与复杂他又怎能不知。 他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牵挂:“吾女入那深宫,前路未知,实乃令人忧心啊。” 孙母则在一旁默默垂泪,她的双手绞着帕子,满心的不舍与难过。 她想起女儿昔日的模样,那活泼灵动的身影,如今却要被困在那规矩森严的皇宫之中。“我的芹儿,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那皇宫岂是好待的地方。” 而孙靖之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然而,当他看到父母的反应时,他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喜悦之情。他微微低下头,不敢让自己的兴奋表现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窃喜。 孙靖之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妹妹不见王谦安居高临下的样子,哼!仗着他有点权势,竟对自己呼来喝去。可后来得知妹妹进宫后,又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前来讨好,真是令人作呕。 “王谦安!我妹妹如今当了贵妃,我定要让你好看。”他紧紧握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开始在心中谋划着自己的未来,如何利用妹妹的地位,结交权贵,拓展自己的人脉。成为人上人,那些之前看不起自己的权贵公子,如今都要被自己踩在脚下。 夜色如水,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孙采芹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正专注于批阅奏折的雍正。 她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后,起身轻柔地开口道:“皇上,臣妾承蒙皇上恩宠,得以常伴君侧。然臣妾思量,臣妾一直住在养心殿,终究是不合适的。” 她抬起眼眸,目光中带着一丝温婉,继续说道:“这养心殿乃是皇上处理政务之地,臣妾在此,恐会打扰皇上。再者,后宫才是臣妾等妃嫔的居所,臣妾理应住在后宫之中,恪守妃嫔之责,也不致落人口实。” 说罢,孙采芹微微低下头,双手轻轻交叠于身前,等待着雍正的回应。她的身姿优雅,神态端庄,虽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却不露丝毫急切之色。 雍正听后,剑眉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失落。他以为她是不愿与自己同住,心中不免有些黯然。“你可是不愿与朕同住?”雍正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孙采芹心中一惊,连忙跪下,神色慌张。“皇上误会了,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觉得,臣妾住在养心殿,不合规矩,恐给皇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楚楚动人。雍正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的失落更甚了。 他伸手将孙采芹扶起,语气却缓和了许多。“罢了,既然你觉得住在养心殿不合适,那朕便安排你入住后宫。只是,你要记住,这养心殿你随时可以来。” “臣妾多谢皇上厚爱。”孙采芹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又道:“天色将晚,臣妾先行告退,在后殿等着皇上用膳。” 雍正微微“去吧。”孙采芹微微行礼,转身走向了后殿。 孙采芹走后,雍正思虑了许久,终是定了承乾宫。他叫来苏培盛,吩咐道:“传朕旨意,着内务府即刻派人修缮承乾宫。”顿了顿,又道:“不拘时间,务必尽善尽美。” 苏培盛闻言有些惊讶,他猜测这承乾宫是给元宸贵妃准备的,可皇上又说不拘时间,自己真是有些搞不懂了。罢了,让内务府的人自己头痛去吧。 内务府的总管接到旨意也是满肚子的疑虑,向苏培盛恭敬问道:“这旨意,小的实在愚笨,公公可否教教小的。” 看皇上的态度,苏培盛可不敢多说,只留下一句“这承乾宫是为元宸贵妃准备的,你看如今贵妃娘娘住在何处?” “小的明白了,多谢苏公公。”内务府总管一脸感激谢道。 景仁宫中,皇后正坐在榻上,微微蹙着眉头。近日来,她老是听见外面有吵闹的声音,那声音虽不十分响亮,却也搅得她心绪不宁,头疼不止。 此时,送饭的宫女轻轻走进来,皇后抬眼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吵闹。” 宫女摆着饭菜,随意回道:“回皇后娘娘,是承乾宫在修缮。” 皇后略一思虑,又问道:“又新进宫了嫔妃?” “皇上新封了一位元宸贵妃。”宫女边回答,手上的动作倒是未停。说完便拿着食盒走了出去。 皇后听到“元宸”这两个字,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微微冷笑一声,心中暗道:皇上又找了一个姐姐的替身么? 接着,她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没想到甄嬛你也有今天。这元宸贵妃,怕是比你甄嬛更像姐姐吧。 皇后的笑声在景仁宫中回荡,那声音中既有嫉妒,又有怨恨,还有一丝无奈。她想起曾经与甄嬛的争斗,想起皇上对纯元皇后的深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第81章 孙答应15 雍正九年六月六日,这一日,是孙采芹的册封大典。 孙采芹身着华丽的贵妃服饰,头戴璀璨耀眼的凤冠,面容端庄秀丽,然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丝复杂情愫。 众人瞩目之下,雍正身着威严龙袍,高坐于上位。太监高声宣读册封诏书,声音在宫殿中悠悠回荡:“孙氏采芹,温婉端庄,聪慧过人。特封为贵妃,赐号元宸。望其恪守妇道,恭谨柔顺,为后宫之典范。” 孙采芹缓缓跪下,叩首谢恩:“臣妾接旨,谢皇上隆恩。”至此,她正式成为元宸贵妃。 晚间,养心殿后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满室的奢华与庄重。 雍正静静地凝视着孙采芹娇美的脸庞,那如花瓣般娇艳的面容,在柔和烛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他的心中盈满了柔情与眷恋,仿佛整个世界仅剩下眼前这位女子。 雍正缓缓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孙采芹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随后,他微微倾身,从一旁桌上取来一把精致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接着,他又轻柔地剪下孙采芹的一缕秀发。 雍正将两缕头发放在一起,郑重地放入一个精美的锦盒中。 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轻声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然而,孙采芹的心中却不以为然。贵妃再尊贵也不过是妃妾,如何称得上夫妻? 宠爱时贵妃也是妻,不爱时怕是脚边的泥都不如。她微微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雍正敏锐地察觉到孙采芹的情绪,心中充满失望。他原以为,在这个特殊的夜晚,他们能够真心相待,共同许下相守一生的誓言。 但他也只能将这份失望深埋心底,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威逼利诱得来的,不该奢求更多。 雍正轻叹一声,看着孙采芹,眼中满是无奈。“卿卿,朕希望你知道,朕是真心喜爱你的。”雍正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多谢皇上厚爱。”孙采芹低声回道,面色如常。 雍正不知该如何对待眼前的女子,轻不得,重不得。没关系,时间还长,雍正只能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雍正对孙采芹的宠爱依旧。他时常赏赐各种珍宝奇玩到承乾宫,只为博孙采芹一笑。 然而,孙采芹却始终保持着那份淡淡的疏离。虽在表面上尽着妃嫔的职责,对雍正也恭敬有加,但雍正深知孙采芹心中的那道隔阂始终难以消除。 养心殿后殿,孙采芹独坐在窗前,静静出神。 这时,小桃匆匆来报,皇上有请。孙采芹满心疑惑,在小桃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幽静的宫殿。 当宫门缓缓开启,孙采芹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孙父、孙母。瞬间,她的眼眶湿润了。 “父亲、母亲!”孙采芹的声音中满是喜悦。 孙父孙母亦是热泪盈眶,他们看着身着华贵宫装的女儿,心中满是慈爱与牵挂。孙家三人正欲行礼,孙采芹赶紧上前扶着孙父孙母,说道:“父亲,母亲,该女儿给你们行礼才是。”三人瞬间相拥而泣。 “父亲,母亲,如此大喜的日子,该高兴才是。”孙靖之在一旁说道。 孙采芹这才发现孙靖之也在,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去了南苑,才会进宫。 她带着寒意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孙靖之。孙靖之的眼神中满是心虚,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孙采芹。可又像想到了什么,哀求地看着孙采芹。 “靖之说得是,皇上,微臣失态了。”孙父恭敬地向雍正行了一礼,说道。雍正伸手将府了扶,诚恳道:“岂能让岳父向小婿行礼,何况今日是家宴,不论君臣。”后又看着孙采芹轻声说道:“爱妃,朕知你思念家人,今日便将他们召进宫来,让你们一家团聚。朕在,岳父岳母怕是都不自在。朕先去处理政务,你们一家人且好好聊聊。”说完,雍正转身离去,留给他们一家人充足的单独相处时间。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诉说着思念之情。 孙父孙母不断询问孙采芹在宫中的生活,言语之间满是担心。 又教导她不要恃宠而骄,以免触怒皇上。孙采芹一一应下,心中满是温暖。 孙靖之却不敢说话,刚刚妹妹的眼神告诉他,她已知晓一切。妹妹如此喜爱张之然,如今却再没有相守的机会,孙靖之怕妹妹一气之下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孙采芹看着孙靖之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中更气了。好想把这事儿告诉孙父孙母,可事情已成定局,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只求这孙靖之以后安安分分的,少动些歪脑筋。 时光悄然流逝,到了分别之际。雍正再次出现,他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会意:“请孙大人、孙夫人、孙公子接旨。” “微臣(臣妇)接旨。”孙家三人皆恭敬跪下道。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开始宣旨:“孙大人,皇上念你教导有方,特封你为一等承恩公。特封孙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孙公子为员外郎,三日后去礼部报到。”孙父孙母和孙靖之连忙跪下谢恩,心中满是感激。 一家人离去时,孙采芹眼中满是不舍。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爱妃放心,日后若有机会,朕还会让你们相见。岳母是一品诰命夫人,也可以随时递牌子进宫觐见。” 孙采芹微微点头,心中却不愿孙母为此奔波。看着孙母在宫中一直小心翼翼的样子,连用膳都用得不自在,还进宫干什么。 永寿宫中,四阿哥刚离去,敬贵妃便来了。敬贵妃缓缓步入殿内,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情。她与甄嬛互相行了平礼,然后在一旁坐下。 “妹妹这儿,倒是岁月静好。”敬贵妃微微叹气,开口说道。 熹贵妃放下茶盏,抬眼看着敬贵妃,轻声问道:“姐姐何出此言?” 敬贵妃微微皱眉,说道:“你是不知道,我那咸福宫都快被唾沫淹了。” 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一波一波的来人,这茶都比平日用得快。” 熹贵妃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姐姐是舍不得这茶了。” 敬贵妃叹了叹气,说道:“也不怪这些常在答应坐不住了,我们这些老人有孩子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也就罢了,这些新进宫的嫔妃竟是连盼头都没有了。” “竟是都来找姐姐诉苦了。”甄嬛摇摇头,“随意应付两句,打发了便是。” “唉!都是些可怜人,听他们抱怨几句罢了。担着协理六宫的职责,不就是这些琐事吗。” 敬贵妃微微皱眉又说道:“也不知皇上是怎么了,当年华妃最受宠之时,也没有像如今这样,别人竟是一点汤都喝不到。” 熹贵妃微微沉吟说道:“皇上如今正是新鲜兴头上的时候,姐姐万不可……” “我知道,只是与妹妹闲话两句罢了。”敬贵妃无奈道。 第82章 孙答应16 春日的御花园中,繁花如锦,微风轻柔拂过,携带着缕缕醉人的花香。 雍正与孙采芹并肩漫步其间,温暖的阳光倾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柔和光晕。 正悠然走着的时候,一阵欢快的笑声传入耳中。抬眸望去,原来是敬贵妃带着胧月公主在荡秋千。 公主身着粉色的宫装,恰似春日里最为娇艳欲滴的花朵,活泼可爱至极。 敬贵妃则端庄优雅,在公主身后轻轻地推着秋千,那画面温馨而美好。 看到雍正和孙采芹,胧月公主眼睛一亮,立刻如欢快的乳燕般跑向雍正,娇声撒娇道:“父皇,您许久都没来看我了。”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里,满是对父亲的深深思念。 雍正的脸上瞬间露出宠溺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公主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朕近日事务繁忙,倒是冷落了我的小公主。” 敬贵妃连忙上前,微微福身,恭敬地说道:“皇上万安,元宸贵妃安好。公主,不可无礼。” 接着,她又温言对公主说道:“你父皇日理万机,哪能天天来看你。” 雍正看向敬贵妃说道:“敬贵妃将公主教养得这么好,可见用心了。” 敬贵妃微微欠身,恭敬地回应道:“皇上言重了,这是臣妾分内之事。”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后,敬贵妃便识趣地带着公主告退了。 待敬贵妃和公主走远,雍正回过头,温柔地拉起孙采芹的手,目光中满是憧憬,缓缓说道:“若是我们的孩子,肯定更聪慧可爱。” 孙采芹微微抬眸,眼神平静而淡然,既没有热切的期待,也没有明显的抗拒。 她轻轻抿了抿唇,淡淡说道:“孩子之事,不能强求。”她的语气轻柔,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雍正看着孙采芹的神情,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失望和无奈。 沉默片刻后,雍正重新拉起孙采芹的手,神色如常地说道:“我们回去吧。”孙采芹轻轻颔首,与雍正一起回到了养心殿。 孙采芹又想起了迁宫之事,于是向雍正问道:“皇上,不知臣妾何时才能搬入承乾宫?” 雍正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他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缓缓说道:“内务府这群奴才办事越发拖沓了,朕已多次催促,他们却还没有办好。” “那何日才能办好呢?”孙采芹又追问道。 雍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意涌上脸庞,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孙采芹,怒声道:“你既如此不愿与朕待在一起,那今日便搬去承乾宫吧!” 孙采芹闻言,心中一惊,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片刻后,决然地说道:“臣妾遵旨。”转身便吩咐小桃,“小桃,立刻收拾,我们搬去承乾宫。” 小桃惊慌失措,但见孙采芹神色坚定,也不敢多言,急忙开始收拾。 还未等小桃收拾完,孙采芹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宫殿,走向承乾宫的方向。 小桃也顾不得收拾,赶紧跟上。 一路上,孙采芹的心情复杂至极。明明是他自己答应的,如今却又做出这个样子,孙采芹心中难免有些委屈。 苏培盛望着孙采芹远去的背影,神色担忧,转头看向皇上,惊慌失措地说道:“皇上,这……” 雍正此时也满心懊悔,话一出口便知自己失了分寸,只是帝王的威严让他拉不下面子去说软话。 如今眼见孙采芹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心中又急又气。他紧蹙眉头,来回踱步,怒声道:“她不知道她这样走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她吗?朕不过一时气话,她竟如此倔强。” 雍正的目光紧紧盯着孙采芹离去的方向,心中的懊恼愈发强烈。 他既气孙采芹的倔强,又气自己的冲动。 而苏培盛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多言,深知皇上此刻正处于盛怒与懊悔交织的复杂情绪之中。 宫殿内的气氛压抑至极,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只余雍正沉重的脚步声和他不时发出的叹息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去,再多派几个人去伺候,万不可委屈了她。”雍正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自己逼得太紧也不好,何况承乾宫也不远。 “是,奴才这便去安排。” 承乾宫在阳光的映照下,金碧辉煌,散发着庄重威严的气息。 这座宫殿早已修缮完毕,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精致。 宫内的布置更是经过精心挑选,各种珍稀古玩,无一不透露着内务府用心。 然而,这宁静的承乾宫却在今日被打破了平静。 孙采芹突然带着小桃走了进来,那些伺候的奴才们顿时吓了一跳。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毕竟没有听说贵妃今日要搬进来啊。 贵妃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让他们措手不及。而且贵妃就带着一个宫女,这与他们想象中的隆重场面大相径庭。 一时间,奴才们有些惴惴不安。匆忙跪地行礼,口中高呼:“元宸贵妃娘娘万安。” 孙采芹微微扫视了一眼众人,问道:“谁是这承乾宫的掌事姑姑?” 一位身着深蓝色宫装、气质沉稳的嬷嬷向前走了一步。 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声音温和地说道:“回贵妃娘娘,老奴是承乾宫的掌事嬷嬷,名唤翠云。见过娘娘,娘娘万安。” 孙采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嬷嬷,缓缓说道:“起来吧。这承乾宫还有哪些地方未修缮好?本宫今日便要搬进来。” 翠云嬷嬷微微低头,恭敬地回道:“回娘娘,承乾宫一切都已修缮完毕。只是老奴等不知娘娘今日会搬来,若有不周之处,请娘娘恕罪。但老奴定会带领众人,尽快将一切安排妥当,定不叫娘娘受半分委屈。” 孙采芹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地说道:“无妨,是本宫突然前来,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翠云嬷嬷连忙郑重地说道:“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伺候娘娘,不敢有半分懈怠。” 闻言。孙采芹微微颔首。 在这承乾宫也算安顿下来了,但孙采芹心中的复杂情绪却并未消散。她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渐渐飘远。 第83章 孙答应17 也不知张之然如今怎样了,孙采芹满心懊恼,早知道穿越过来不该与他有瓜葛,如今可倒好,让自己陷入这般被动的境地。 她手里虽拿着画本子,可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小桃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低声禀道:“娘娘,苏公公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说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呢。” 孙采芹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放着吧。” 见孙采芹兴致不高,小桃又道:“其中有一顶东珠凤冠,奴婢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凤冠呢。” “本宫不过是贵妃,用东珠凤冠,是僭越之举。”孙采芹眉头轻皱。 “娘娘放心,既是皇上赐下的,便无人敢置喙。”小桃赶忙说道。 想到自己在现代时出差去英国,在大英博物馆看到过凤冠,孙采芹不禁来了点兴趣:“那便看看吧。” 小桃一听,忙命人将凤冠呈了上来。只见这凤冠以黄金为底,顶端镶嵌着一颗大东珠,璀璨夺目,尤其耀眼。 冠顶呈宝塔型,分作三层,每层三只点翠凤相互叠压,每只凤身上还装饰着三颗小东珠,真是华贵非凡,令人移不开眼。 这般精美的凤冠,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吧,孙采芹的心情也随之好了几分。 “娘娘,听说这凤冠还是皇上亲自设计样式,命内务府打造的呢。”小桃见孙采芹似有喜爱之意,忙不迭地说道。 小桃在宫中多年,还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位妃子如此上心,事事都为其考虑。 想当年熹贵妃那般受宠,也是从常在一步步晋升的,哪像自家娘娘,一开始便是双字贵妃。 只是娘娘对皇上总是淡淡的,皇上不在的时候,娘娘似乎还更自在些。 “收起来吧。”孙采芹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如麻。 而在养心殿中,雍正同样心烦意乱。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苏培盛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出。雍正突然放下奏折,起身来回踱步,满心牵挂着孙采芹,不知她在承乾宫可好。 “苏培盛,去承乾宫看看贵妃怎么样了。”雍正终是按捺不住。可没等苏培盛回应,他又道:“算了,还是别去了。” 孙采芹突然搬入承乾宫后,雍正从未前去探望,只是偶尔赏赐些东西。 在后宫众人眼中,孙采芹俨然已是失宠之态,不复当初风光。 一时间,后宫暗流涌动。那些妃嫔们本就盼着能得皇上眷顾,如今更觉得有机可乘,纷纷跃跃欲试。 康嫔轻抿了一口茶,微微眯眼,对身旁的宫女说道:“这元宸贵妃怕是要失势了。” 宫女连忙点头称是:“娘娘说得对,奴婢听闻皇上近日政务繁忙,甚是劳累。娘娘不妨亲手为皇上熬一道汤,也好让皇上感受到娘娘的心意呢。” 康嫔嘴角上扬:“这主意不错,这便去准备吧。”说罢,便起身带着宫女朝小厨房走去。 “皇上,这是康嫔娘娘送的汤,说是娘娘亲手熬的呢。”苏培盛将汤呈到皇上面前。 雍正看着眼前的汤,心中烦闷不已,微微皱眉,冷声道:“赏你了。” 苏培盛心中暗自叫苦,今儿个后宫的娘娘们不知怎么了,都争着给皇上送汤。 刚喝了李答应、王常在的汤,这康嫔的汤又送来了,他感觉自己怕是好几天都不想再看到汤了。 苏培盛不敢多言,端着汤退了下去。转身之时,隐约听见皇上喃喃自语:“别人都知道送汤,偏偏你无动于衷。” 雍正轻叹一声,目光投向承乾宫的方向,若有所思。 承乾宫内,孙采芹斜倚在软榻上,面色有些苍白,秀眉紧蹙。她本就食欲不佳,晚膳时看到荤腥,忍不住阵阵作呕,可把小桃急坏了。 小桃满脸担忧,急忙将孙采芹扶到软榻上,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焦急地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翠云姑姑却很镇定,看着孙采芹的症状,心中暗忖:娘娘这模样,莫不是有喜了? 想到这儿,她不敢耽搁,赶忙差人去请太医。太医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为孙采芹把脉。 整个承乾宫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都紧张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片刻后,太医面露喜色,起身向孙采芹贺喜:“恭喜贵妃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孙采芹闻言,心中一颤,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孕了。 这边,承乾宫请太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苏培盛耳中。 苏培盛不敢隐瞒,立刻向皇上禀报。雍正一听,心中忧急,二话不说,起身就往承乾宫赶去。 雍正脚步匆忙,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承乾宫门口。他刚迈进宫门,便急切地问:“贵妃如何了?”众人赶忙行礼,却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太医上前一步,恭敬地说:“皇上,贵妃娘娘有喜了。”雍正一听,愣在了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神中满是惊喜,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雍正才回过神来。他快步走到孙采芹身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卿卿,你……你有喜了?这真是太好了。” 孙采芹看着雍正眼中的喜悦与温柔,心中滋味难明。雍正轻轻抚摸着孙采芹的腹部,仿佛在感受那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他转身吩咐道:“从今日起,承乾宫上下要悉心照料贵妃,不得有丝毫差池。若出了问题,朕绝不轻饶。”众人连忙应诺。 雍正又看向太医说道:“卫临,朕把贵妃和皇子的安危都交托给你了,若有任何意外,提头来见。” 孙采芹心中一惊,卫临?这不是温实初的徒弟,甄嬛的人吗!看来自己得小心提防着点。 永寿宫中,甄嬛、敬贵妃和欣嫔正轻声交谈,气氛宁静祥和。 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走来,在甄嬛耳边低语了几句。甄嬛微微一怔,手中的茶杯顿了一下,随后神色恢复如常。 她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承乾宫有喜了。” 敬贵妃放下茶盏:“真是好福气呢,这才入宫多久?不管是男是女,往后都有个依靠了。” 欣嫔突然想起宜修,说道:“如今她已是贵妃,皇上又如此宠爱她,若生下皇子,您说皇上会不会……”毕竟现在的皇后跟被废也没什么两样了。 甄嬛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若有所思地说:“皇后虽是禁足,但到底身为嫡母,后宫有这么大的喜事,也该让她知晓才是。” 皇后作恶多端,害了纯元皇后,可因太后遗诏,仍居后位。不能让她死,还不能趁机恶心她一下吗?万一她再出手,甄嬛不信那遗诏能保她一次又一次。 敬贵妃和欣嫔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妹妹(姐姐)说得是。” “姐姐,皇后娘娘禁足许久了。咱们到底姐妹一场,也该叮嘱一下宫人,别怠怠了她,有些事也该行个方便。”甄嬛看着敬贵妃,意有所指地说道。 敬贵妃闻言一惊,瞬间明白了甄嬛之意。她从不愿伤及无辜之人,但她与甄嬛早已是同一条船的人,只能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吧。” 第84章 孙答应18 在甄嬛的授意下,景仁宫的看守有所松懈,宜修终于与乌拉那拉氏在宫中的暗棋取得了联系。 是夜,月黑风高,乌云如墨般重重地压在紫禁城上空,景仁宫内一片死寂。宜修头疼欲裂,仿若有千万根针在脑海中搅动,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窗户跃进屋内。“皇后娘娘安。”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沙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宜修吃力地抬眸,眼中满是冷冽与警惕:“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黑影并未回应,只是默默拿出一枚玉佩。那玉佩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正是乌拉那拉家的信物。宜修见状,却只是冷冷一笑:“哼,如今本宫被困在这景仁宫,如同被折断羽翼的鸟,你们来找本宫还有何用?” “皇后娘娘,皇上尚未废后,日后不管哪位皇子登基,您都是当之无愧的母后皇太后啊。”黑影语气恭敬,可话锋一转,“不过,如今元宸贵妃有孕,若她诞下皇子,娘娘您的后位恐怕就……” “太后留有遗旨,乌拉那拉氏不出废后。无论如何,本宫始终是这后宫独一无二的皇后。”宜修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在极力说服自己。 “娘娘可知这元宸贵妃?”黑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宜修语气嘲讽地说道:“不过是又一个姐姐的替身罢了,想来是比甄嬛更像姐姐,不然怎么会引得皇上丝毫不避讳姐姐的名讳。” “娘娘,元宸贵妃并无一处像纯元皇后。”黑影缓缓说道。 宜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以置信地看向黑影。 黑影继续说道:“奴才虽未曾亲眼见过元宸贵妃,但后宫皆传言元宸贵妃之貌,世间难寻,后宫众妃嫔无人能及。况且,娘娘可知元宸贵妃一进宫就住进了养心殿,与皇上同吃同住,自她进宫后,皇上便再未宠幸过其他人。” 宜修听闻此言,心猛地一沉,仿若坠入了无底深渊。她的双手紧紧揪住衣角,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本宫不信……皇上怎么可能忘了姐姐……” 宜修这一生都在嫉妒纯元,看着皇上对纯元念念不忘,找了那么多替身。怎么可能爱上其他女人。 “娘娘,‘元宸’二字便是最好的证据。”黑影不疾不徐地说道。 “元宸……元宸……”宜修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眼中的神色愈发复杂。 “娘娘,您觉得如今元宸贵妃若是诞下皇子,您的后位还能安稳吗?”黑影的话如重锤般敲在宜修心上。 宜修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可置信,继而被熊熊燃烧的愤怒所取代:“皇上怎能如此?他怎么能忘了姐姐!那个孙采芹,她凭什么?她必须死,还有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留!” 宜修可以接受自己输给纯元,但绝不能接受输给其他人。此刻,她的眼神变得阴狠决绝,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癫狂,“本宫要让她和她腹中的孩子都消失,甄嬛也别想置身事外,本宫要让她们都为姐姐陪葬!既然皇上能忘了姐姐,那本宫就要让他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殿内的阴影似乎也被她那滔天的恨意所感染,变得更加阴森恐怖,仿若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魔。 “娘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奴才全听娘娘差遣。”黑影低声说道。 宜修渐渐冷静下来,问道:“如今甄嬛是否失宠了?” “熹贵妃与敬贵妃共同协理六宫。”黑影并未正面回答,但宜修已然明白。 “如今乌拉那拉氏在宫中还剩多少人?”此时的宜修,心中对雍正的情感已然复杂得难以言喻。 “只剩下太后娘娘留下的人了。”黑影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淡的低落。 “想来甄嬛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吧。”宜修微微皱眉,轻按着自己的额头,似乎这样能缓解那阵阵头痛。 “先不要轻举妄动,仔细盯着永寿宫和承乾宫,本宫要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人。”宜修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是,奴才遵旨。”黑影说完,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甄嬛也在暗中留意着皇后的一举一动。她虽有意放松对皇后的监管,设下诱饵,但也做好了应对一切变数的准备。她深知,这后宫的争斗如同一个无底旋涡,永无止境。 自孙采芹有孕,雍正满心欢喜,对她更是怜惜有加,可担忧也如影随形。 他本想让孙采芹搬到养心殿,以便自己能随时照料。然而,孙采芹却婉言拒绝了雍正的好意,执意要留在承乾宫。 雍正无奈,只得依了她。正所谓“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雍正毫不犹豫地命人将自己日常所用之物搬到承乾宫。 自此,他便在承乾宫住下,与孙采芹日夜相伴。在这承乾宫中,他褪去了朝堂上的威严,只是一个满心期待孩子降生的丈夫,眼中的柔情如同潺潺溪流,绵绵不绝。 午间,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如金色的丝线般洒在书案上。 雍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往常这些奏折都只能在庄严肃穆的养心殿处理。 如今,他却将政务带到了这充满温馨的承乾宫。他时而专注地看着地方官员的奏折,时而不自觉地抬眼望向一旁正在看画本子的孙采芹,眼中柔情四溢,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她的一颦一笑。 甄嬛便在此时来了承乾宫,一来,自己协理六宫,妃嫔有孕,自己不得不跑一趟。二则,也存了些试探之意。 “娘娘稍后,奴才进去禀报。”苏培盛恭敬行礼道。 过了一会儿,苏培盛便走了出来“娘娘,皇上请您进入。” 甄嬛踏进殿内,只见雍正坐在孙采芹身旁,身姿微微前倾,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孙采芹是这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珍宝。 他的眼神中满是珍视与爱意,轻柔地为孙采芹递上一盏茶,嘴里轻声叮嘱着什么,嘴角那抹笑意如同春日暖阳,从未消失。 甄嬛看到这一幕,脚步竟有片刻的停滞。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嘴角那礼貌性的微笑也微微一僵。 一丝苦涩,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在她心间悄然蔓延开来。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了帝王的恩宠,可在这一刻,望着雍正对孙采芹那无微不至的呵护,往昔与皇上的点点滴滴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孙采芹抬眼看向缓缓走近的甄嬛,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色宫装,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恭喜皇上。”甄嬛福身行礼,随后看向孙采芹,又行一个万福礼,微笑着说道:“元宸贵妃真是好福气呢,才进宫几月,就怀上了龙裔,本宫带了一些适合孕妇的补品,望元宸贵妃。”虽说她二人都是贵妃,但双字贵妃位份更为尊贵,甄嬛也不得不行行礼了。 “熹贵妃有心了。”孙采芹语气平淡,并不怎么热络。 甄嬛极有眼色,与二人闲谈了几句后,便告辞回宫。在回宫的宫道上,甄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踏入承乾宫时看到的那一幕,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宫中怕是不会再进新人了。 第85章 孙答应19 孙采芹有孕的消息传至孙家,孙母心急如焚,匆忙进宫。 踏入承乾宫,见女儿腹部已微微隆起,孙母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眼中含泪,赶忙上前握住女儿的手,将孙采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才缓缓说道:“气色这般好,看来这孩子是个疼人的。” 孙采芹像幼时一般依偎在母亲怀里,轻声道:“母亲莫要担心,女儿一切都好。” 孙母仍不放心,一边仔细端详着女儿,一边伸手轻抚她的发丝,眼中满是慈爱:“娘就怕你在这宫中受委屈,如今有了身子,更是要处处小心啊。” 母女二人在榻上相依而坐,孙母详细询问女儿的饮食起居,又不厌其烦地叮嘱各种孕期的注意事项。 孙采芹则轻靠在母亲肩头,静静地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那熟悉的声音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犹豫再三,孙采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母亲,之然哥哥他……如今怎么样了?” 孙母神色一凛,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芹儿,你如今已身在宫中,和他再无可能,这种念头不该有,更不能再有。” 孙采芹眼中泛起泪花:“母亲,是我连累了他,若不是我,他怎会被派去岭南那种险地。他若过得不好,女儿这心里如何能安?” 孙母心疼地为女儿擦去泪水:“傻孩子,你现在是贵妃,要向前看,好好过日子,别再惦记过去了。外男的名讳不可再从你口中说出,否则会给你招来大祸。” 孙采芹低下头,轻抚腹部,泪水滴落在锦缎之上:“母亲,您就当安我的心吧。” 她眼中的伤痛如丝线般缠绕,久久难以消散。 孙母见状,心疼地轻拍着孙采芹的手,说道:“本来你张伯母想在张之然上任前,给他相看一门亲事,可他竟怎么都不愿意,提前就上任去了。” “那如今可有他的消息传来?”孙采芹急忙问道。 孙母长叹一口气:“自那以后,一来要顾及皇上,二来娘也自觉没脸再见张夫人,两家已许久没有来往了。” 孙采芹眼中满是失望,喃喃自语道:“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孙采芹心中暗自后悔,若不是自己当初自以为是,以为在他身边就能更好地完成任务,事情又怎会变成如今这样。” “芹儿,莫要自责,这都是天意弄人啊。”孙母温声安慰道。 转眼间,时间已近傍晚,分别的时刻来临。纵然母女二人再依依不舍,孙母也不得不出宫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冬日。 卫临前来为孙采芹请脉,诊完后,他眼神低垂,不敢看向孙采芹,说道:“贵妃娘娘脉象平稳有力,胎儿安好,娘娘无需担忧。只是近日天气渐冷,娘娘可多食用些温补之物。” 孙采芹伸回手,微笑道:“多谢卫太医,有劳你了。” 卫临再次行礼:“微臣职责所在,娘娘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看着卫临离去的背影,孙采芹眼中闪过一丝审视。她深知甄嬛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顺利诞下皇嗣,定有什么阴谋在暗处蛰伏。 甄嬛坐在永寿宫的窗前,眼神幽深,仿佛藏着无尽的旋涡。她并非不想对怀有身孕的孙采芹出手,只是在这后宫的棋局中,她明白有时候等待比行动更为关键。 如今,皇后已经知晓孙采芹有孕之事,宜修的嫉妒与狠辣,甄嬛再清楚不过。在她眼中,皇后就像一头蛰伏的恶狼,怕是还做着成为唯一太后的美梦呢。 景仁宫中,那黑影如期而至:“娘娘万安。” 皇后微微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来吧。甄嬛可有什么出手的迹象?” 黑影低声回禀:“回娘娘,永寿宫一切如常。” “哼!她难道不怕那孙采芹产下皇子,威胁到她的地位?”宜修不知甄嬛也在等着她出手。 “永寿宫中有一洒扫太监是咱们的人,你去联系他,定要让甄嬛使孙采芹落胎之事成为事实。”宜修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又开口道。 黑影闻言心中大惊,没想到皇后还有这等后手。 “娘娘英明,奴才遵旨。”黑影又细细问了几句,便消失在黑暗中。 黑影走后,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甄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永寿宫这边,槿汐在甄嬛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甄嬛眉头一皱:“看来我还是小看了皇后,若不是此事,本宫还不知道这永寿宫中竟有如此居心不良之人。” “皇后管理后宫多年,她的爪牙早已遍布后宫,岂是轻易能清除干净的。”槿汐也是心有余悸。 自从皇后被禁足在景仁宫,虽有众多看守之人,但甄嬛也渐渐不再将她放在心上。若不是孙采芹怀孕,甄嬛想利用皇后除去孙采芹这一胎,怕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这个暗中潜藏之人。 “既然皇后想陷害本宫,那本宫何不将计就计。”甄嬛看向槿汐,眼中意味深长。 槿汐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此时的孙采芹还浑然不知,危险正像暗处的阴影,悄悄向她袭来。 这日,雍正带着孙采芹乔装出宫,二人仿若寻常夫妻般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孙采芹身着素色衣裳,外罩一件薄纱披风,巧妙地遮住了微微隆起的腹部。雍正则小心翼翼地护着孙采芹,眼神时刻留意着周围,生怕她被人冲撞。 路过一处路口,此处行人寥寥无几,一位仙风道骨的民间大夫正在街边摆着药摊,旁边一块布上写着几个大字:每日免诊金看诊三次。 雍正见此情景,大感有趣,便带着孙采芹走上前去。 大夫抬眼打量二人,目光在孙采芹腹部停留了一瞬,笑道:“二位可是要看诊?正巧老朽刚摆摊,今日还有免诊金的名额,给你们看一看吧。” “多谢老人家,不过还是把这看诊的机会留给更需要的人吧。”孙采芹知道自己身体并无大碍,不想占了这免诊金的名额。 “夫人心善。”那大夫作了一揖说道。而后又抬眼打量孙采芹,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腹部,停留片刻后,笑道:“观夫人这怀相,腹中所怀乃是麟儿啊。” “多谢老人家,借您吉言了。”雍正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平日里,雍正虽常对孙采芹说皇子公主都一样,他都会视若珍宝,但内心深处,到底还是希望是个皇子。此时听到这民间大夫所言,他心中更是欣喜万分。 他本就子嗣不多,一个过继,一个还在圆明园中,六阿哥还小,实在看不出什么。四阿哥倒是勤勉有加,朝中大臣皆有赞誉。 这时,雍正突然意识到,这四阿哥竟成了自己目前唯一的继承人,虽未立太子,却已有几分胜似太子的态势。 第86章 孙答应20 雍正与孙采芹在宫外用了晚膳,才心满意足地返回宫中。 寝宫中,二人躺于榻上,正欲入眠。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雍正脸庞上晃动,映照出他几分疲惫与忧愁。 他目光移向孙采芹,缓缓开口道:“卿卿,先帝膝下有十多位皇子,个个意气风发,皆是饱读诗书、精通骑射之才。” 雍正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一丝落寞,“可朕如今,子嗣凋零,皇子或早夭,或资质平庸,竟无一人能担当重任。” 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是上天对朕的惩罚?惩罚朕曾犯下的罪孽,竟让朕面临后继无人之境。 孙采芹轻轻握住雍正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 片刻后,孙采芹才缓缓说道:“臣妾瞧着四阿哥倒是勤勉好学,聪慧过人,日后定能担当大任,为皇上分忧。” 说着,她微微转头看向雍正,眼中带着一丝温柔。 “卿卿不知,四阿哥不过是热河行宫里一个辛者库侍女所出,身份低贱卑微,如何担得起大任?” 提起四阿哥,雍正便想起其母李金桂,那不堪的过往仿佛是自己一生的污点,让他满心厌恶。 这话让孙采芹一时语塞,雍正能说四阿哥身份卑微,可自己却不能附和。 雍正伸手轻轻抚摸孙采芹隆起的腹部,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说道:“今日在宫外,那大夫说你怀的是个皇子,朕也觉得是个皇子,待你生下后,朕定当亲自培养。朕要让他自幼便熟知治国之道、民生之苦,朕百年之后,也算后继有人了。” “皇上……”孙采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说道:“皇上就不喜欢公主吗?若生下来是个公主,皇上岂不是要失望了?” 雍正将孙采芹揽进怀里,轻声哄道:“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朕都喜欢。若是公主,一出生朕就封她为固伦公主,待她长大后,就在京城为她建公主府,再招个额驸。定不让你们母女分离,可好?” “皇上……臣妾多谢皇上。”孙采芹听闻此言,安心了许多。毕竟在清朝,公主大多远嫁蒙古,能留在京是极为难得之事。 雍正为孙采芹掖好被子,温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身子重,睡吧。” 第二日午膳时,孙采芹看着摆在眼前的菜,毫无胃口。 自怀孕后,她总是恹恹的,胃里像是有一股浊气在翻搅,恶心之感如影随形。 荤腥之物更是瞧不得,只要闻到那味儿,便要吐得昏天黑地。 这时,翠云姑姑走进来,轻声说道:“娘娘,御膳房特意为您精心准备了一道苋菜炖猪蹄。那苋菜独有的清香,正好能中和猪蹄的腥味,娘娘要不要试试?” “到底是他们的一番心意,呈上来看看吧。”孙采芹强忍着不适说道,“除了这凉拌黄瓜,其他的都撤下去吧。” 这些菜以往都是她的最爱,可如今看着却只觉恶心难忍。 翠云姑姑将那猪蹄端到桌子上,只见那猪蹄炖得色泽诱人,泛着微微的油光,软糯地卧在苋菜之间,仿佛在向人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孙采芹本毫无食欲,此时却被这道菜勾起了馋意,忍不住动筷品尝。 可才吃了几口,她脸色骤变,眉头紧蹙,腹部如被利刃绞割般疼痛难忍。 她心中一惊:自己这是遭人暗算了,没想到这下手之人行事竟如此简单粗暴,直接从菜里下毒,让自己防不胜防。 紧接着,下身竟有鲜血渗出,那刺目的红色在裙摆上迅速蔓延开来。翠云和小桃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翠云赶忙差遣身旁的小太监去请太医,小桃则急忙与翠云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孙采芹扶到软榻之上。 孙采芹面色惨白如纸,冷汗如雨下,双手紧紧捂着腹部,娇弱的身躯在痛苦中剧烈颤抖。 趁人不注意,孙采芹赶忙服下保胎丸。还好自己在这次抽奖中抽到了了,不然这肚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雍正心急如焚地冲进殿内,与此同时,太医卫临也匆忙赶来。 雍正一眼看到软榻上的孙采芹,她面色惨白如纸,额上冷汗如雨下,娇躯痛苦地蜷缩着,那模样宛如一把利刃直直刺进雍正的心。 卫临不敢耽搁,急忙上前为孙采芹诊治。一番查看后,卫临面露凝重之色,跪地回禀:“陛下,娘娘怕是误食了牛膝。牛膝有活血化瘀之效,孕妇大量食用,极易引发流产之祸。” 雍正听闻,先是一愣,继而眼中涌起无尽的愤怒,那愤怒如汹涌的波涛,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厉声喝道:“查!给朕彻查!” 雍正那冷冽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他快步走到孙采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心疼与愤怒交织,那目光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焚毁。 雍正心急如焚,双眼紧紧盯着卫临,急切地问道:“贵妃现在状况如何?皇嗣可还保得住?” 卫临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地说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娘娘此番误食牛膝,损伤极大。微臣已经开了药方,待娘娘服下后,也只能……只能听天由命了。” 雍正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身子微微一晃,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他望向昏迷中的孙采芹,嘴唇颤抖,满心的担忧与无助交织在心头。 “牛膝从何而来?你们这些奴才就是这样伺候贵妃的?”雍正怒不可遏。 “皇上息怒,奴婢(奴才)有罪。”承乾宫的宫人们纷纷跪地请罪。 雍正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阴鸷,他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吩咐苏培盛:“苏培盛,你即刻去将采芹今日所用膳食原样搬来,不得有误。” 苏培盛不敢有丝毫怠慢,领了命便匆匆而去。 不多时,孙采芹今日所用过的菜全部被端了上来。 卫临神色凝重,开始仔细查验。当看到那道苋菜炖猪蹄时,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眼神突然一凛,挑出几片苋菜在手中仔细查看,又凑近仔细闻了闻。 随后,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陛下,这正是牛膝。这牛膝在幼苗期与苋菜极为相似,混在其中做成汤,实在难以辨别。” 雍正的脸色愈发铁青,眼中的怒火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化为灰烬,他冷冷地说道:“竟有人如此大胆。苏培盛!御膳房上上下下,只要是有可能接触到这道菜的人,全部拿下。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整个房间都被一种压抑而愤怒的氛围笼罩,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苏培盛赶忙躬身回答:“奴才遵旨。”说完便带着人立刻前往了御膳房。 第87章 孙答应21 苏培盛领命后,脚步匆忙而急促,所经之处,宫人们仿若惊弓之鸟,惶恐地纷纷避让。 刹那间,御膳房被一片紧张的氛围笼罩,如临大敌,人人自危。 苏培盛带着一队侍卫如疾风般赶到,将御膳房围得水泄不通,那些厨子、杂役、小太监们,无一例外都被捉拿起来,接受审问。 此时,在雍正眼中,孙采芹依旧昏迷不醒,那面容恰似白纸般毫无血色,令人揪心。 然而,孙采芹的意识实则清醒无比,她在心中焦急地询问:“系统,我已服下保胎丸,为何还会如此?” 系统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刚误食牛膝,若突然好转,恐会引起怀疑。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孙采芹听闻,松了一口气:“孩子没事便好。”言罢,安然睡去。 永寿宫内,小允子正向甄嬛禀报孙采芹误食牛膝之事,甄嬛神色淡然,波澜不惊。此时本就是自己在暗中推波助澜,才使得皇后的计划如此顺遂。 “走吧,去承乾宫。”甄嬛起身吩咐道,“本宫管理六宫,出了这般大事,自当前往探望。” “是,娘娘。”槿汐应道,扶着甄嬛往承乾宫而去。 行至承乾宫门口,甄嬛瞬间换上一副焦急神色,脚步匆匆地步入宫中。 只见雍正守在孙采芹榻前,满面忧色。甄嬛微微屈膝行礼,雍正抬眸,却并未让她起身,看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熹贵妃,朕将后宫交予你,你便是如此辜负朕的信任?”雍正的声音低沉,威严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甄嬛赶忙跪地,“皇上息怒,臣妾有罪。” “朕看你是罪不可恕。”雍正语气冰冷,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甄嬛。 甄嬛一惊,未曾想到雍正竟如此反应,急忙道:“皇上!臣妾定当彻查,给皇上一个交代。” 雍正面色阴沉,仿若暴风雨将至,乌云密布。他冷冷地盯着甄嬛,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怀疑:“哼,你协理六宫,却让这等祸事发生,难辞其咎。即日起,你便在自己宫中禁足思过。” 甄嬛心中一凉,抬眸看向雍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皇上!臣妾……” “不必多言,退下吧。”雍正不耐地打断。 甄嬛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与不甘,却仍恭敬地回应:“是,臣妾告退。” 她缓缓起身,在雍正那冰冷如霜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出承乾宫。 槿汐满脸担忧地望着甄嬛,却不敢多言,只是默默跟在身后。出了承乾宫,甄嬛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紧闭的宫门,眼中寒芒一闪。 “娘娘,皇上怕是对您起疑了。”槿汐忧心忡忡地说道。 甄嬛冷笑一声:“怀疑又何妨,皇上如此震怒,只怕是元宸贵妃……” 这话槿汐是不敢再往后接,只能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回到永寿宫,甄嬛坐在榻上,神色冷峻如冰。“小允子,之前安排之事,可都妥当了?” “娘娘放心,一切皆已安排妥当。”小允子恭敬地回道。 “那便好,咱们且等着,大戏即将开场。”甄嬛意味深长地说道。 长夜漫漫,承乾宫内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仿佛也在为床上之人的安危而揪心。 雍正守在孙采芹的榻边,未曾合眼,双眼布满血丝,疲惫与担忧交织在眼中,却一刻也未离开过孙采芹那惨白似雪的面容。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仿佛只要他离开,孙采芹醒来时看不到他,就会陷入无尽的恐惧。 就这样,雍正守了整整一夜直至次日清晨。 突然,孙采芹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却让雍正的心瞬间揪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只见孙采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初时满是迷茫,待看清眼前之人是雍正,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雍正眼中闪过惊喜与激动,他轻声唤道:“卿卿,你终于醒了。”声音竟有些许颤抖,此刻,威严的帝王也不过是一个为爱人担惊受怕后终得安心的普通男子。 孙采芹嘴唇轻颤,想要说话,却咳出几声,雍正赶忙端来温水,温柔地喂她喝下。 “皇上……孩子……”孙采芹虚弱地开口。 雍正紧紧握住她的手,“卿卿,莫要担心,朕这就传太医。” 孙采芹听闻,缓缓闭上双眸,一行清泪滑落脸颊。雍正轻轻抚摸她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怜惜。 太医匆忙赶来,脚步匆匆却又不敢有丝毫大意,一进殿便感受到了雍正那急切又紧张的目光。 见来人不是卫临,雍正开口问道:“怎么不是卫临?” 太医躬身回道:“卫太医左日……” “先给贵妃看看。”不等太医说完,雍正便打断了他的话。 太医来到床榻边,轻轻搭在孙采芹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开始把脉。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雍正紧紧盯着太医的神情,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整个承乾宫的氛围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良久,太医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赶忙跪地高呼:“禀皇上,天佑贵妃,天佑皇子啊!贵妃娘娘已无大碍,胎儿亦保住了。只需精心调养,待身体完全恢复,便无大碍了。” 雍正听闻,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快步走到孙采芹身边,再次握住她的手,声音仍有些颤抖:“卿卿,你听到了吗?你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了。” 孙采芹眼中闪着泪花,微微点头。此时的承乾宫,弥漫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温情,宛如寒冬过后的暖阳,温暖着每一个角落。 御膳房中,苏培盛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 经过反复的审问与调查,一个打杂之人引起了他的警觉。那小太监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一副心虚的样子。 苏培盛命人将他带到跟前,起初,小杂役瑟瑟发抖,牙关紧咬,死活不肯开口。 但苏培盛何等人物,自有一套手段。一番凌厉逼问之下,小杂役再也承受不住,将所做之事原原本本地吐露了出来。 苏培盛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牛膝从何而来?”小杂役哆哆嗦嗦,满脸惊恐:“是……是永寿宫的李公公给我的,公公,小的真不知道那是牛膝啊,他只说让我混在苋菜里,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培盛心中一惊,永寿宫?此事竟牵扯到了熹贵妃?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 立刻起身前往养心殿向雍正禀报这一惊人消息,同时,又悄悄派了个小太监前往永寿宫通风报信。 雍正听闻苏培盛的禀报,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转身来到孙采芹床榻边,轻声说道:“卿卿,你且好生休息,朕去处理此事,定给你和皇儿一个交代。” 孙采芹缓缓点头,眼中已满是泪水。雍正不忍再看,他明白,只有揪出幕后黑手,才能让孙采芹真正安心。于是,他匆匆离开承乾宫,直奔养心殿而去。 第88章 孙答应22 一到养心殿,雍正便即刻传旨,命人速将甄嬛召来,同时吩咐把那小李子和御膳房小杂役一并带到殿中。不多时,这三人便到了 甄嬛神色从容镇定,款步上前向雍正行礼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接到苏培盛传来的消息后,甄嬛知道有这一趟,故而心中并无慌乱之意。 而那小太监和小杂役刚一进殿,便惶恐地跪地磕头,身子颤抖得如风中筛糠一般,脸色惨白如纸。 雍正高坐于上方,眼神冰冷似霜,仿佛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他并未让甄嬛起身,而是先将目光投向那小杂役,声音低沉且威严十足:“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详细说一遍,若敢有半句虚言,朕定不轻饶。” 小杂役早已吓得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般,口中求饶道:“皇上啊,奴才真的不知道那是牛膝啊!是李公公给了奴才一包东西,让奴才混在苋菜里,还说事成之后会赏奴才银子,奴才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错事,求皇上开恩呐!” 雍正冷哼一声,眼中寒意更甚,目光如刀般转向小李子:“你还不从实招来?背后是谁在指使你?” 洒扫太监浑身猛地一颤,却还强装镇定,狡辩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绝没有做过这种事。” 雍正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大胆!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苏培盛!” 苏培盛领命上前,将搜出的一些碎银子和一张字条扔在洒扫太监面前,说道:“宫里识字的太监不少,但能写出这等字迹的可不多,经对比,这字条正是你小李子的笔迹,你还想抵赖?” 雍正的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密布着浓重的阴霾。他怒视着小李子,厉声问道:“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小李子其实是故意留下这个破绽,他早已做好打算,只盼自己一死,能换得家人在宫外被老爷善待。 只见小李子身子一僵,脸上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而后偷偷抬眼看向甄嬛,那眼神似有深意。 甄嬛察觉到小李子的目光,心中只觉好笑,若不是她早已洞悉对方的阴谋算计,此刻怕是真要被这奸人诬陷成功了。 片刻之后,小李子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说道:“皇上,是……是熹贵妃娘娘命奴才做的,娘娘之命,奴才不敢不从啊。皇上,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呐!” “熹贵妃,这太监说得如此确凿,你有何话可说?”雍正的声音低沉压抑,却蕴含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低沉的闷雷,在养心殿中轰然回响。 刹那间,整个宫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甄嬛。 甄嬛急忙说道:“皇上,臣妾冤枉……” 然而,话音未落,那小李子突然发了疯似的,猛地起身,朝着殿中的石柱狂奔而去。 众人皆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小李子的头颅狠狠地撞在石柱上,鲜血瞬间飞溅而出。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在光洁的地面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那鲜血缓缓流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甄嬛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雍正也没想到这小李子会突然赴死,眼中一丝惊愕之色划过。 整个养心殿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太监的鲜血还在地上蔓延,宛如恶魔的利爪,在这寂静中抓挠着每个人的心。 第89章 孙答应23 苏培盛见状,顿时慌了神,急忙喊道:“来人呐,快来把这儿收拾干净。” 几个小太监这才如梦初醒,战战兢兢地抬起小李子的尸体往后退去。 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也被迅速清理,可那刺鼻的血腥气味却仿若有了灵性一般,依旧在殿内弥漫不散。 雍正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对甄嬛的疑虑。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甄嬛,语气低沉而威严:“熹贵妃,此人一死,死无对证,你现在可是难脱干系。” 甄嬛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她着实没料到这人竟如此决绝,宁可一死也要污蔑自己。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神色凝重地说道:“皇上,臣妾有罪。早在之前,永寿宫的奴才就察觉到小李子行径十分诡异,常常不见踪影。臣妾原以为他是受了旁人指使,想要对臣妾不利,便想着暗中观察,等抓到他的把柄,人赃俱获之时,也好顺着线索揪出幕后主谋,所以才未曾声张。却没料到,他们的目标竟是元宸贵妃,更狠毒的是,他们还妄图借此陷害臣妾,此等心思,真是罪大恶极啊。”甄嬛说着,眼中已满是委屈与愤恨,盈盈拜倒在地。 雍正看着拜倒在跟前的甄嬛,神色依旧未变。 “熹贵妃,空口白话可不行,你可有证据能证明你所言非虚?”雍正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甄嬛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雍正:“皇上,臣妾自从发现小李子有问题后,便让小允子去查了。其他并无异常,只有一点。”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小李子家中尚有父母与妹妹,他每月都会托人带银两回去,可臣妾派人去查看时,却发现他父母家早已人去屋空。” 其实,甄嬛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她甚至清楚小李子的家人此刻身在何处,只是当下不宜再多说,以免引起雍正怀疑。 雍正听了甄嬛的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的疑虑并未减少:“人去屋空?这确实可疑。但仅以此事,还不足以完全证明你的清白。” 甄嬛叩首道:“皇上圣明,臣妾明白。只是此事太过蹊跷,臣妾恳请皇上,当务之急是找到小李子的家人,如此一来,既能找到真凶,也能还臣妾清白。” 雍正微微点头:“苏培盛!” 苏培盛赶忙上前:“奴才在。” “你即刻派人去寻找小李子家人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雍正下令道。 “奴才遵旨!”苏培盛领命后迅速离去。 雍正看向甄嬛,神色稍有缓和:“熹贵妃,你起来吧。朕既然已经下令彻查,便不会冤枉你。但后宫在你管理之下,却出了如此大的事。在真相未明之前,你依旧在永寿宫禁足吧。” 甄嬛谢恩起身,眼中含泪:“臣妾遵旨。只是此次有人竟敢在宫中肆意妄为,陷害臣妾事小,若伤害了元宸贵妃,甚至危及皇上龙体,那才是罪不可恕。还望皇上能早日揪出幕后之人,以保后宫安宁。” 雍正神色凝重:“你放心,不管是谁,朕定不会轻饶。” 甄嬛离开后,雍正唤来夏刈,又仔细吩咐他一番,这才放心地回到承乾宫。 刚踏入宫门,一股浓郁的药香便扑面而来。 孙采芹躺在床上,面色如纸般苍白,仅仅两日,竟似消瘦了许多。 见雍正来了,她想要挣扎着起身行礼。雍正赶忙上前按住她,轻声说道:“爱妃莫要起身,你身子不适,无需多礼。”说着,他在床边坐下,握住孙采芹的手,只觉得那手冰凉刺骨,心中愈发疼惜。 雍正看着孙采芹虚弱的模样,眼中满是关切:“卿卿,今日感觉如何?太医可曾仔细瞧过?”孙采芹微微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有皇上挂念,臣妾感觉好多了,太医已经来过,说臣妾正在慢慢恢复呢。” 雍正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说道:“你定要好好养病,莫要让朕为你和皇儿担心。” “皇上,到底是谁要害臣妾?为何要害臣妾和孩子?”孙采芹紧紧抓住雍正的衣袖,眼中满是执拗,她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现如今的后宫除了甄嬛她想不到其他人。 “都怪朕没有保护好你和皇儿,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承诺道,“至于幕后之人,朕还在调查,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孙采芹闻言,只能点头说道:“臣妾相信皇上。” 雍正在承乾宫守了许久,亲自为孙采芹端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将药喝下,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的身体更快地好起来。 第二日,雍正正在批阅折子。 苏培盛急匆匆地踏入养心殿,跪地磕头后,急切地禀报道:“皇上,奴才已找到小李子的家人,他们藏在远郊一处极为偏僻的别庄里。奴才等人赶到时,他们正慌乱地准备逃窜。而带着他们逃跑的,竟然是乌拉那拉家的表少爷。奴才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将他们一并抓进了慎刑司。” 听到“乌拉那拉”四个字,雍正不禁一惊,显然是万万没想到。 “他们可有招供?”雍正盯着苏培盛问道。 “那表少爷经不起逼供,没过多久,就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他说是皇后娘娘下令暗害元宸贵妃,然后再设法嫁祸给熹贵妃。那牛膝也是他派人带进宫的。” 雍正听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怒喝道:“皇后这个毒妇,都被禁足了还不安分,景仁宫看守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 整个养心殿内一片死寂,唯有雍正那低沉的怒吼声在殿内回荡。 “若不是太后离世之前留下遗旨,说乌拉那拉不可废后,朕怎会容她至今?如今她犯下如此大罪,教朕如何能饶过她。”雍正的声音如雷鸣般在殿内回响,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焚烧殆尽,那愤怒之中还夹杂着对太后遗旨的无奈与挣扎。 母后啊母后,在你心中,十四、乌拉那拉氏、宜修谁都比朕重要吧,雍正不禁喃喃自语。 雍正在养心殿独自枯坐了一夜,终于下定了决心。 乾清宫正殿,雍正高高坐于上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决绝。他缓缓开口,向众臣说道:“昨夜父皇入梦,痛心疾首地斥责后宫之乱,警示朕不可因循姑息。” 朝堂之上一片肃穆,众人皆知一场大变故即将来临。 “乌拉那拉氏宜修,朕的皇后,本应母仪天下,却心怀毒计。她暗中谋害妃嫔和皇嗣,妄图搅乱后宫,其心可诛!”雍正的声音雄浑有力,如洪钟大吕般在宫殿中回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的愤怒,“其心性之狠毒,所行之事,可谓罪孽深重。今特下此诏,废乌拉那拉氏皇后之位,褫夺其一切尊荣,贬为庶人。” 消息很快传遍宫廷内外,皇后的恶行被一桩桩地公之于众,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第90章 孙答应24 而乌拉那拉一族,因皇后犯下的罪孽受到了牵连。雍正龙颜大怒,即刻下旨对其族人详细调查,务必以罪量刑,绝不姑息。 对于皇后本人,雍正更是毫不留情,刚下了废后的旨意,一道赐死的旨意,又仿若凛冽刺骨的寒风,朝着坤宁宫呼啸而去。 当听到废后的圣旨,宜修的眼神先是凝固在惊愕之中,继而转为深深的难以置信。 “不……这不可能!”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仿佛眼前宣读圣旨的苏培盛是在假传圣意。 皇后乌拉那拉氏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这绝不可能!本宫是皇后,是太后亲自选定的,还有太后留下的谕旨,乌拉那拉氏不可废,皇上怎乃是孝子,不会违背太后的旨意!” 她的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不已,原本端庄雍容的面容此刻已因极度的情绪而变得扭曲狰狞。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早已惶恐万分,纷纷跪伏在地,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环顾四周,眼中盈满了绝望带来的疯狂。“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宫,是甄嬛那个贱人,还是孙采芹?一定是她们蛊惑了皇上!”她怒吼着,妄图从这残酷得如同噩梦般的现实中找到一丝转机。 苏培盛面沉如水,毫无表情地说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将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证据确凿如山,您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皇后听闻,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猛地起身冲向苏培盛,“狗奴才,你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本宫是皇后,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本宫!” 苏培盛被吓得连退几步,但仍高举圣旨,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时,甄嬛缓缓踏进景仁宫,神色间带着一丝快意。“娘娘,皇上确实是孝子才会下这道圣旨啊。您可知昨夜先皇托梦于皇上,痛心疾首地斥责后宫之乱皆因您而起。先皇英灵在上,即便有太后娘娘的谕旨,也难违天意啊。” 皇后瞪大了双眸,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先皇托梦?哼,定是你们编造的谎言,本宫一个字都不会信。” “这是皇上亲口所言,先皇托梦之事,千真万确。”甄嬛顿了顿,眼中嘲讽之意更甚,“不过,娘娘这个称呼,您现在已经不配了。” “毕竟您已经被废,如今只是罪人乌拉那拉氏宜修。”甄嬛的语气冰冷如霜,“而质疑皇上,更是罪加一等。” “皇上,你好狠的心呐!”宜修崩溃大哭,她怎么也没想到,为了废黜自己,皇上竟连先皇都搬了出来。 甄嬛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宜修,“本宫真是未曾料到,本宫给了你那么大的便利,您却还是不能一击即中。元宸贵妃的孩子依旧安然无恙呢。” 皇后瞪大双眼,怒视甄嬛:“甄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您就从未怀疑过?这景仁宫的守卫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松散,让人想进便进?”甄嬛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如冰刀般锋利。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甄嬛,你……你这个毒妇!” 甄嬛却神色淡然,宛如一座冰山:“与娘娘您相比,本宫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您的狠毒,才是真正的罪孽深重,如今您自食恶果,也是天理昭彰。” 就在这时,宜修像是突然从地狱深渊中汲取了力量,猛地从地上跃起,如发了疯的困兽一般朝着景仁宫外冲去。 甄嬛眼神一凛,高声喝道:“皇后娘娘,您还想垂死挣扎?” 然而皇后此刻已充耳不闻,她的眼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皇上,向他揭露甄嬛的阴谋。 甄嬛见状,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她冷冷地对苏培盛说道:“苏公公,绝不能让她坏了皇上的圣意,动手吧。” 苏培盛领命,几个小太监迅速围上,手中的白绫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朝着皇后扑去。 皇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怒视甄嬛:“甄嬛,你敢!你这个贱人,本宫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是,她的呼喊很快就被绳索勒紧脖子的剧痛所淹没。 那几个小太监面色冷峻,用力拉紧白绫。皇后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虾子,她的双手拼命地抓挠着脖子上的绳索,双脚像疯了似的胡乱蹬踢,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她眼中的愤怒逐渐被绝望取代,最后,那眼中的光彩渐渐消逝,身体也缓缓软了下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景仁宫内,一片死寂,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只留下甄嬛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没有情感的冰冷雕像,见证着这一切的落幕。 养心殿中,夏刈神色凝重地踏入殿内,跪地行礼后,恭恭敬敬地向雍正回禀:“皇上,奴才已将事情彻查清楚。调查结果与苏培盛公公所查并无二致,乌拉那拉家表少爷参与其中,谋害元宸贵妃并嫁祸熹贵妃,皆是皇后之意。” 夏刈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只是奴才发现那段时间景仁宫的侍卫状况有些异常,似乎比往常松散了许多。还有一事蹊跷,据奴才调查,那小李子从未踏入过景仁宫,那皇后又是如何向他吩咐行事的?这一点目前仍是疑问。” 雍正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看来这里面还疑虑颇多,你继续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夏刈领命:“奴才遵旨,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查清真相。” 夏刈退下后,雍正放下折子静静的坐在龙椅上。雍正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峻,心中对甄嬛的怀疑如阴霾般笼罩。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思忖着,若甄嬛真的参与其中,设计了这一切,那她的手段之高明、心思之深沉,实乃可怕。 苏培盛脚步匆匆地走进养心殿,跪地磕头,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皇上,遵照您的旨意,一切都已办妥。” 雍正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乌拉那拉氏可有留下什么话?” 苏培盛微微抬眼,看了一下雍正的脸色:“回皇上,并未留下什么话。” 听闻此言,雍正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你退下吧!” “奴才告退。”苏培盛恭敬应道。 心中却总觉得皇上有哪里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啊苏培盛心中充满了怀疑。 第91章 孙答应25 承乾宫内,孙采芹身子尚显虚弱,静静躺在床上休养。 此时,小桃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喜意地冲了进来,“娘娘,皇上已经查明,是皇后害的您!” 孙采芹闻之大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会是皇后?” “皇上已下旨废了皇后,而且还……还赐死了她。”小桃声音微微颤抖,她在心里觉得皇后被废,下一任皇后定是自家娘娘了。 孙采芹却眉头紧锁,眼中疑虑重重。在她的印象中,原剧中皇后被禁足在景仁宫后一直安安分分,毫无异常之举,怎会突然对自己下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平静湖面下毫无征兆地涌起一股湍急暗流,看似荒谬却又真实地摆在眼前。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的高喊,打断了孙采芹的思绪。 雍正缓步走了进来,他来到孙采芹床前,轻声问道:“卿卿,今日感觉如何?” “劳皇上挂怀,臣妾已无大碍。”孙采芹回道。 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皇后的恶行朕已查清,朕不会再让你遭受此等伤害。” 孙采芹眼中闪着泪花,“臣妾与皇后娘娘素未谋面,为何她要……” “她向来心狠手辣,作恶多端。朕本以为将她禁足,她能反省改过,没想到……” “可臣妾总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孙采芹看向雍正,眼中闪过一丝试探。她实在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对自己下手,按常理来说,皇后最嫉恨的应该是甄嬛啊。 雍正看着孙采芹眼中的疑虑,心中不免纠结。 夏刈的禀告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虽有疑惑,但目前也没有确凿证据,还是等查明真相再说吧。 况且,他不想让孙采芹过多思虑,以免影响她的身体和腹中胎儿。 于是,他紧紧握住孙采芹的手,声音尽可能地温柔:“卿卿,莫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朕都已处理妥当,你只需安心养胎。”他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宠溺,试图用这温暖的话语驱散她的疑惑。 孙采芹看到雍正的反应,心中明白此事定有隐情,只是不确定是否和甄嬛有关。 第二日,太医前来为孙采芹请平安脉,来的竟是卫临。他将手搭在孙采芹的手腕上,片刻之后,眼中满是震惊。 那日的惊险场景他仍记忆犹新,当时情况危急,他开的那副药不过是权宜之计。当日情景若自己毫无作为,怕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所以第二日他才佯装意外避开当值。 后又听闻听闻元宸贵妃安然无恙,孩子也保住了。他心中好奇难耐,暗自思忖:难道自己那副药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这实在令人费解。 “卫太医,情况如何?”见卫临迟迟不说话,孙采芹开口询问。 卫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回娘娘,再过些时日,娘娘便可恢复了。” 孙采芹微微点头,心中却已决定要换个太医。毕竟卫临是甄嬛的人,她不想再经历任何意外。 皇后被废之后,雍正似乎担心再生事端,明里暗里都加强了对孙采芹的保护,力求进入承乾宫的所有物品都来源清楚、安全可靠。 后宫也仿佛一潭平静的湖水,之前那汹涌的暗流戛然而止。各宫嫔妃像是都收起了争宠之心,闭门过起自己的日子,往日那勾心斗角的氛围就像被一场大雪覆盖,暂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孙采芹生产的日子到了。 这日,雍正正与孙采芹在桌前安静用膳,气氛温馨。 突然,孙采芹脸色骤变,她的手紧紧抓住桌沿,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阵阵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显然是生产的征兆。 翠云见状,虽心中紧张万分,但表面上仍镇定自若。 她当即高声指挥起来:“你们几个,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巾!”几个小宫女赶忙领命而去。 “你,速去通知稳婆!”被点到的太监立刻飞奔而出。其余宫人也在翠云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 雍正此时也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握住孙采芹的手。 孙采芹咬着嘴唇,强忍着剧痛,在宫人的搀扶下向床边艰难挪去。刹那间,整个承乾宫忙碌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充满期待的气氛。 翠云急忙走到雍正面前,神色焦急却努力保持镇定,“皇上,产房秽气重,还请皇上暂且移步在外等候。娘娘生产,奴婢定会竭尽全力,确保娘娘和小皇子平安。”言罢,深深行了一礼。 雍正满心担忧,虽不舍,但也知晓宫中规矩,他紧握着拳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痛苦的孙采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产房外走去。 雍正站在产房门外,脸色苍白如纸,孙采芹的痛呼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在他心上。 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痛苦的呼喊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让雍正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仿佛他正亲身经历着这生产之痛。 冷汗不停地从他额头冒出,沿着脸颊滑落,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如坐针毡,每一秒都是煎熬,脑海中一片空白,满心只挂念着产房内的孙采芹和孩子。 各宫嫔妃听闻孙采芹生产的消息后,纷纷赶来承乾宫。她们向雍正行过礼后,便在一旁安静等待。 雍正却坐立不安,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神色间尽显焦急。 甄嬛轻轻移步上前,微微福身说道:“皇上,元宸贵妃福泽深厚,定能平安生产,您莫要过于忧心,以免伤了龙体。” 敬贵妃也在旁温婉劝道:“是啊,皇上,宫中的稳婆皆是经验丰富之人,元宸贵妃此次生产定能顺遂。” 雍正却仿若未闻,毫无回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们都退下吧,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甄嬛与敬贵妃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告退。 第92章 孙答应26 突然,一声嘹亮的啼哭打破了寂静,雍正一时竟觉得双脚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不知该先迈哪条腿。 这时,翠云满脸喜色地从产房快步走出,怀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子,那模样就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来到雍正面前,激动地说道:“恭喜皇上,娘娘生了一位皇子!” 雍正听闻,眼中瞬间绽放出璀璨光芒,满心的欢喜再也抑制不住。 他顾不得满人抱孙不抱子的规矩,迫不及待地从翠云手中接过小皇子。那小小的身躯在他怀中,就像一团柔软温暖的云朵,让他的心都化了。 雍正凝视着皇子红扑扑的小脸,眼中的慈爱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仿佛生怕这宝贝从眼前消失,一刻都舍不得分离。 “今日承乾宫上下皆有大功,重重有赏!”雍正高声说道。承乾宫的宫人们纷纷跪地谢恩。 雍正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脚步急切却又放得很轻,缓缓走进产房。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孙采芹那疲惫却带着欣慰的脸上,眼中满是疼惜。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榻边,看着虚弱的孙采芹,声音有些哽咽:“卿卿,你辛苦了,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说着,他把孩子微微向孙采芹凑近,眼神中满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襁褓中的孩子小脸粉嫩,睡得正香,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孙采芹微微抬起手,想要触碰孩子,雍正赶忙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在孩子的小脸上。 “我们的孩子,朕定要给他最好的。”雍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许下庄重的承诺。 又过了几日,孙采芹正满脸慈爱地逗弄着襁褓中的孩子,那孩子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就像春日里盛开得最娇艳的花朵。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高喊:“圣旨到!”孙采芹微微一怔,赶忙整理衣衫,跪地接旨。 苏培盛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宸贵妃孙氏采芹,聪慧贤德。入宫之后,勤勉谨慎、忠诚敬上。今诞下皇子,福泽社稷。朕特封其为皇后,主理后宫,母仪天下。望其秉持仁德之心,匡弼朕躬。钦哉!” 孙采芹着实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成为皇后,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只觉得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而听闻此消息的四阿哥却是再也坐不住了。他脚步匆忙,神色凝重地踏入永寿宫。他向甄嬛行礼后,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试探地说道:“额娘,七弟真是好福气。不像儿臣,若没有额娘,儿臣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呢。”他看向甄嬛的目光中带着孺慕之情。 甄嬛微微皱眉,看向四阿哥:“你七弟还小,你已经长大成人,应当多为你皇阿玛分忧才是。”言语中带着提点之意。 四阿哥闻言,顿时冷静下来。心想:对啊,不过是个奶娃娃,能不能顺利长大还不一定呢。当日三哥也算是半个嫡子,如今不也没了威胁。 “多谢额娘教导,儿臣明白了。”四阿哥再次行礼,心中对甄嬛充满了感激。 甄嬛微微点头,暗自思忖:还不算蠢。 第93章 孙答应27 这边,敬贵妃仪态端庄、神色恭敬地踏入承乾宫。见到孙采芹后,她盈盈下拜,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恭喜娘娘” “起来吧,赐座。”孙采芹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暗自揣测敬贵妃此行的目的。 “娘娘,臣妾此番前来,是为后宫之权一事,臣妾本就是暂代,如今娘娘接管乃是名正言顺。”敬贵妃起身,眼神中满是恭敬,徐徐说道。 自废后死后,熹贵妃协理六宫之权便被皇上取消,后宫诸事便由敬贵妃一人管理。独自管理这段时日,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如今有了皇后,更只想尽快将这烫手山芋交出去。 孙采芹心中并不想管这六宫之事,可一想到敬贵妃与甄嬛的关系,便觉得这权力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妙。 于是,她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敬贵妃有心了,你协理六宫多年,日后怕是还需敬贵妃多多帮衬呢。” “娘娘言重了,这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娘娘。”敬贵妃应道。 两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敬贵妃这才起身告退。 这时,翠云姑姑抱着七阿哥走了上来。孙采芹一见到自己的儿子,眼中立刻溢满了喜爱之情。 她伸手轻轻接过儿子,将他温柔地抱在怀中,越看越觉得欢喜。 “你父皇不靠谱,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给你取好呢。”孙采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戳了戳七阿哥那粉嘟嘟的小脸蛋。 “母后给你取个小名吧,就叫汤圆?”孙采芹笑着提议。 小皇子像是听懂了一般,小嘴巴瘪了瘪,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 “不喜欢啊?那元宵怎么样?”孙采芹又笑着说道。 眼看小皇子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了,翠云姑姑赶忙上前,将小皇子接过来,笑着说道:“娘娘,您就别逗小皇子了。奴婢看呐,娘娘您是饿了,才会拿小皇子打趣呢。” 这时,雍正脚步匆匆地踏进殿内,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袍角在风中微微扬起,带起一阵风。 他几步上前,从翠云姑姑手中接过七阿哥,眼神中满是慈爱,仿佛世间万物都抵不过眼前这个小生命。 “卿卿,朕今日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名字。”雍正抱着孩子,走到孙采芹身旁坐下,眼中闪烁着光芒,“朕这几日思来想去,这个名字定能配得上咱们的小皇子。” 自孙采芹怀孕以来,雍正就开始琢磨孩子的名字,皇子公主的名字想了好几个。 但当翠云把刚出生的孩子放到他手中的那一刻,他却觉得之前那些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又经过几日苦思冥想,才终于想到一个勉强能配得上的。 孙采芹抬头看向雍正,眼中满是期待,问道:“不知皇上给七阿哥取了什么名字?” 雍正看着怀中的七阿哥,神色庄重缓缓说道:“‘弘熙’。爱妃觉得如何?‘熙’字有光明、兴盛之意,朕盼着他一生顺遂,如骄阳般耀眼夺目,日后能为我大清带来繁荣昌盛之象,让百姓安居乐业。” 说完,他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已迫不及待想看他长成的那一天。 “熙?”孙采芹轻蹙眉头,心中一惊,忙道:“陛下,这‘熙’与熹贵妃的封号同音,怕是有所不妥。” 雍正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这有何难,给熹贵妃另改个封号便是。” 他思索片刻后,又道:“就改为‘顺贵妃’吧,恭顺柔和乃是妃嫔之德,此封号倒也合适。” 听到这儿,孙采芹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雍正的无情。这帝王之爱,喜爱之时,便将人捧在手心,视作珍宝;一旦不爱,这封号也是说改就改,真是薄情至极。 永寿宫内,甄嬛正与槿汐低声说着话,苏培盛那尖细的嗓音突然传来:“熹贵妃接旨!”甄嬛心头猛地一紧,忙不迭带着众人跪下,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犹如阴霾笼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熹贵妃甄嬛,恭顺柔和,今特改其封号为‘顺’……。” 苏培盛念完,甄嬛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满是疑惑。皇上为何会突然给自己改封号?这“顺”字与“熹”字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其中意义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可不管心中如何想,这圣旨已下,她也只能接下。 “臣妾领旨,谢皇上隆恩。”甄嬛起身接过圣旨时,手微微颤抖。 “苏公公,皇上为何会……”甄嬛看着苏培盛,眼中满是询问。 “今日皇上给七阿哥取名……”苏培盛看着甄嬛,声音逐渐压低:“取了一个熙字。”说完,苏培盛便匆匆告退。 “原来如此。”甄嬛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明的情绪,有失望,有无奈,更多的是对皇上薄情的看透,“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薄情啊。” 甄嬛此时也不禁想到了纯元皇后,若是纯元皇后还在,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或许,即便是纯元皇后,只怕也会落得个废后身死的结局吧。 月子做完后,便是孙采芹的册封大典。一早,先是祭告天地,而后又前往太庙,太庙中香烟袅袅,气氛凝重。孙采芹在庄严的氛围中向祖宗神灵行礼,求祖先庇佑大清国运昌隆,后宫安宁。 接着,又在太和殿接受群臣朝贺,受三跪九叩大礼。 最后,后宫妃嫔、公主、亲王福晋以及朝廷命妇等齐聚一堂。孙采芹端坐在宝座之上,头戴凤冠,身着华服,接受众人按照等级和身份依次行叩拜大礼。 这一整套仪式下来,孙采芹早已心力交瘁,浑身疲惫。 待仪式结束,她坐下来后是一点也不想动了。 一旁的雍正倒是神采奕奕,他走上前,将孙采芹轻轻拉进自己怀里,温柔地说道:“卿卿,今日才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孙采芹此时已经累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思听雍正说这些甜言蜜语。她只觉得脖子像是被重物压着一般,酸痛难忍,只想赶紧将这一身繁重的装束都给卸下来。 “皇上,臣妾的脖子都快压断了。”孙采芹看着雍正说道。 雍正不禁哑然失笑,他看着孙采芹,眼中满是温柔。 他轻轻抬手,触及孙采芹头上那华丽无比的凤冠,凤冠上的珠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璀璨光芒,如梦似幻。 他缓缓地将凤冠取下,动作轻柔而谨慎,深怕弄痛了孙采芹。 随着凤冠离开,孙采芹那如瀑般的青丝瞬间垂下,如黑色的绸缎般顺滑亮泽。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更衬得她的肌肤如雪,美人如玉。雍正不禁有些痴了,眼神中满是迷醉,喃喃道:“神女乱我心。” 突然,一声轻响打破了这温馨旖旎的氛围,那象征着皇后尊贵身份的凤冠从雍正手上滑落,摔在地上,珠翠四散,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床帐如一片轻柔的云,缓缓落下,那床帐内的世界仿佛与世隔绝,只剩下男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也让这氛围变得更加暧昧。 龙凤烛微微摇曳,红红的烛光燃了整整一夜,见证着这不可言说的一夜。 第94章 孙答应28 次日清晨,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穿过床帐的缝隙,洒在地上交织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孙采芹悠悠转醒,身旁却已没了熟悉的温度,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缓缓坐起身来,轻揉双眸,小桃听到动静,急忙走进来准备伺候洗漱更衣。 “娘娘,今日梳个什么发髻呢?”翠云轻声询问,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轻柔。 “随意梳个钿子头吧。”孙采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仍有些迷离,似还沉浸在清晨的慵懒中。 这时,雍正走了进来,嘴角含笑:“卿卿,怎不多睡会儿?” 他站在孙采芹身后,目光温柔地看着镜中的她,随后拿起螺子黛,“我来为卿卿画眉吧。” “皇上今日不用早朝吗?”孙采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还是沾了卿卿的光,帝后大婚罢朝三日。”雍正一边说着,一边专注地在她眉上细细描绘,动作轻柔而认真。 孙采芹看着镜中雍正那专注的模样,竟一时有些恍惚。 与雍正用过膳后,孙采芹前往正殿。“各宫都到了?”她问道。 “端皇贵妃派人来告假,说是病得愈发严重,无法来请安,还请娘娘恕罪。”翠云姑姑在一旁恭敬地回话。 孙采芹微微点头:“可有请太医?”话一出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宫至今还未曾见过这位端皇贵妃呢。 “回娘娘,已经请了太医,说是旧疾复发,得好好调养。”翠云如实回答。 不多时,孙采芹来到正殿,众妃嫔见皇后驾到,纷纷行礼:“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孙采芹缓缓坐下,目光如炬,扫过众人:“都起来吧。” 众人闻言起身,各自回到座位。 甄嬛看着高坐于上首的孙采芹,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仅仅一年时间,两人的地位便天翻地覆,还记得她刚进宫时忘了向自己行礼,槿汐还出声提醒她。而如今的自己却只能屈居下位,给她行大礼了。 更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筹谋,最后竟给她做了嫁衣,让废后给她腾了位置。 “顺贵妃一直盯着本宫,是为何?”孙采芹的声音打破了甄嬛的沉思。 “娘娘恕罪,皇后娘娘天姿国色,臣妾一时看痴了。”甄嬛赶忙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有不甘,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孙采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顺贵妃亦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娘娘谬赞了,臣妾薄柳之姿,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甄嬛自谦道。 孙采芹没有再回应,她看向众人说道:“大家都是宫里的老人了,都比我进宫早,旁的话本宫不多说,只有一点,希望大家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切莫做出失了体统、违背宫规之事。”她的目光缓缓从每一位嫔妃脸上掠过,眼神威严,不容置疑。 众妃嫔齐声恭敬回道:“臣妾(嫔妾)等定当时刻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随后,众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请安仪式便结束了。 而此时的雍正正在养心殿中,自从雍正下旨让夏刈彻查甄嬛后,夏刈便马不停蹄地展开调查。经过多日努力,总算是有了结果,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求见雍正。 夏刈禀告道::“皇上,臣已查明,给皇后娘娘下毒之事与顺贵妃有关。” 雍正听闻,眉头一蹙,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细细说来。” “是,皇上。那联络小李子之人已被臣抓获,此人是太后娘娘安排在坤宁宫的首领太监,可太后仙逝后……” 夏刈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已倒向顺贵妃,顺贵妃便利用此人引导废后向皇后娘娘下手……” “大胆!”雍正脸色阴沉如水,猛地出声打断夏刈的话,他握紧拳头,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若是让甄嬛阴谋得逞,她岂不是要在这后宫坐收渔翁之利? “好啊,好啊。朕的后宫真是藏龙卧虎。”雍正心中暗叹,这些女子的心机手段真是不容小觑,自己当真是小看了她们。 “皇上,奴才还查出顺贵妃所出龙凤胎……”夏刈面露犹豫,不敢再说下去。 雍正的神色愈发冷峻,其实他并非从未怀疑过,只是从前自觉亏欠甄嬛,对她总是诸多不忍。 如今想来,那一桩桩一件件都已摆在了面上,自己竟视而不见。当初的自己是怎么被骗过去的呢?当真是被骗得团团转。 甄嬛不能留了,苏培盛也不能留了。 想到他和槿汐的关系,突然发觉这狗奴才早就不知道是谁的奴才了。雍正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眼神中的决绝如同寒夜中的冰霜。 永寿宫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甄嬛的两个孩子突然双双生病,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气息奄奄。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来看过,却皆是束手无策,摇头叹息。 甄嬛心急如焚,日夜守在孩子的床边,双眸布满血丝,却未曾有一刻离开。 她衣不解带,亲自照料孩子,眼中满是绝望与期盼,只盼着两个孩子能突然好转。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两个孩子还是在她的怀中渐渐没了气息,永远地离开了她。 甄嬛的心仿佛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生生撕裂,巨大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满心疑惑,这病来得太过蹊跷,难道是有人暗中下毒?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她每日都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抽干自己的精力,整个人越来越萎靡不振。清醒的时间变得少之又少,常常都陷在昏睡之中。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甄嬛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清明,她气息微弱地喊道:“槿汐,槿汐!”然而,四周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来人啊,来人!”她拼尽全力呼喊,可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甄嬛这才如梦初醒,这悄无声息却又致命的手段,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与允礼的私情,所以才要如此残忍地报复,让她失去所有,就连死亡都来得这般悄无声息又痛彻心扉。 “我好恨,我好恨啊!”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甄嬛终还是不甘地闭上了双眼,眼角流下了一滴饱含怨恨的泪水。 第95章 孙答应29 甄嬛离世的消息传来,孙采芹并无半分惊讶。 早在甄嬛的两个孩子莫名生病夭折之时,她便已猜到会有今日。 只是,她着实好奇,雍正究竟是如何知晓那些隐秘之事的。 甄嬛一去,四阿哥顿感自己仿若孤舟行于茫茫黑夜之海,惶恐如影随形。 他心里明白,身为没有依靠的皇子,于这波谲云诡的宫中,就似无根之萍,往后的日子只会愈发艰难。 为今之计,唯有再寻一位养母,方可保自身安稳。 其实,若皇后无子,她无疑是最佳人选,毕竟皇后之位尊崇,若能成为皇后的儿子,嫡子身份于将来更是名正言顺。可事与愿违,皇后已有亲生之子,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四阿哥继而将目光投向其他高位嫔妃。端皇贵妃身体欠佳,病情日益加重,连面见皇上都成奢望,她被病痛折磨得自顾不暇,根本无法成为自己的助力。 相较而言,敬贵妃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敬贵妃性情温和,在宫中向来有贤良之名,深受众人敬重,皇上对她也有几分看重。 况且她与顺母妃情谊深厚,又精心养育着胧月,在四阿哥眼中,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四阿哥深知,若能得敬贵妃庇护,日后定能有所作为。 主意既定,四阿哥便时常前往敬贵妃宫中,每次都以看望胧月为由。 “敬贵妃娘娘,儿臣来看看胧月妹妹。”他行礼之时,姿态恭敬,声音清脆悦耳。 看向胧月时,那眼中流露出的疼爱是如此真切,可与此同时,他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敬贵妃的神色,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每次与胧月玩耍,他都刻意展现出自己温柔善良又耐心十足的一面,每一个举动都宛如一个完美无瑕的兄长。 他轻柔地摸了摸胧月的头,那动作之轻,仿佛胧月是这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胧月妹妹,你又长高了呢。”他笑着说道,声音里满是宠溺,“有没有想哥哥啊?” “想了,想了!四哥,别把我的头发弄乱了。”胧月一边说着,一边拉下四阿哥的手。 “你呀!”四阿哥笑着回应,而后看向敬贵妃,语气诚恳真挚:“娘娘,近日天气多变,您可要保重身体,胧月妹妹还需要您的疼爱呢。” “多谢四阿哥关心,四阿哥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敬贵妃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慈爱。 “娘娘,儿臣……”四阿哥正欲开口提及收养之事,却被胧月突然打断。“四哥,陪我去御花园捉蝴蝶吧。” 说着,胧月便拉着四阿哥往殿外走去,四阿哥无奈,只得随着胧月的脚步离开。 来到御花园,四阿哥满心忧虑,哪有玩的心思。可一想到要给敬贵妃留下好印象,他也只能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陪胧月捉蝴蝶。 一番折腾下来,好不容易等胧月玩累了,他自己也弄得一身脏兮兮的。 回到寝殿,他才想起今日的课业尚未完成,心中不禁对胧月生出一丝埋怨。 又过了几日,四阿哥再次借口看望胧月,来到了咸福宫。 他与胧月嬉闹了一会儿后,起身走向敬贵妃,乖巧地说道:“娘娘,胧月妹妹真是愈发可爱伶俐了,这定是娘娘悉心照料的结果。” 敬贵妃微笑着点头,眼中却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疏离:“胧月这孩子调皮得很,不过有她在,这宫中倒也多了几分生气。” 四阿哥轻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不像儿臣,自幼便没了生母,如今养母也……在这宫中,儿臣总是觉得孤苦伶仃。”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悄悄观察敬贵妃的反应,手中拿着给胧月的玩具,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敬贵妃微微皱眉,轻咳一声道:“四阿哥是皇子,身份尊贵,有皇上在,何来孤苦伶仃之说。” 四阿哥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继续说道:“娘娘,儿臣虽有父皇疼爱,可儿臣内心深处,实在渴望能有母亲在旁。您对待胧月如此之好,儿臣时常想,若能像胧月妹妹这般在您身边,那定是儿臣此生最大的幸事。” 敬贵妃心中一凛,她怎会听不出四阿哥话中的深意,当下神色一正:“四阿哥,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但本宫实在精力有限,只一心想着把胧月平安养大,其余的事,本宫实在无能为力。” 四阿哥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急忙跪下,恳切地说道:“娘娘,儿臣是真心仰慕娘娘,还望娘娘能考虑一二。” 敬贵妃连忙扶起四阿哥,耐心道:“四阿哥,你是皇子,当以学业和自身修养为重,让皇上看重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不等四阿哥回话,又继续说道“胧月也累了,本宫要去照顾胧月了,四阿哥自行离去吧。”便唤来宫女,示意四阿哥离开。 四阿哥失落地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也只能行礼告退。他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还得另寻他法。 敬贵妃何等聪慧之人,心中对四阿哥的心思洞若观火。四阿哥的眼神里满是野心,若真收养了他,日后怕是自己这宫中再无宁日了。 这段时日,四阿哥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雍正的眼睛。 看到他频繁出入咸福宫,雍正便知他的意图,他也想看看敬贵妃会作何反应,如今看来,敬贵妃倒是没让他失望,是个识大体的。 这边,四阿哥仍在绞尽脑汁为自己寻找一位新养母,而那边雍正却下旨以守孝为由,要将他遣回圆明园。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四阿哥顿觉天旋地转,仿佛眼前本有无数条通往光明的道路,却在刹那间全部坍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他曾在圆明园中孤独地度过无数个漫长的日夜,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后来,他凭借自己的聪慧与不懈努力,一步步从那偏僻荒凉之地回到这象征着权力中心的紫禁城。 每一步都浸满了艰辛与汗水,每一步都承载着他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他又要被无情地打回那个他曾拼命逃离的地方。 焦急与恐惧如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四阿哥的心。 他一路狂奔至养心殿,额头布满汗珠,眼神中慌乱与不甘交织。 他不顾一切地求见雍正,可却被阻拦在殿外。四阿哥无计可施,只能在殿外大声呼喊,那呼喊声中带着一丝哭腔:“父皇,儿臣求见!” 然而,雍正本就因他生母的缘故对他心生厌恶,如今又因甄嬛之事,这份厌恶更是如野草般在心中疯长。他怎会愿意见四阿哥呢?四阿哥那充满哀求的呼喊声,在这寂静的宫殿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最终消散在凛冽的寒风之中。 第96章 孙答应30 四阿哥到底还是无法改变被遣往圆明园的命运。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巍峨的宫门,向着圆明园缓缓而去。 四阿哥轻轻拉开帘子,阳光洒落在紫禁城那朱红的宫墙与金黄的琉璃瓦上,依旧彰显着至高无上的威严,可他却离这权力的中心越来越远,满心茫然,不知自己是否还有重返此地的那一日。 承乾宫中,孙采芹正欲前往养心殿。今日午膳后,不知为何雍正竟将弘熙也带去了养心殿,也不知孩子在那儿有没有哭闹。孙采芹实在不放心,便坐上凤舆,往养心殿而去。 刚在殿门口下轿,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张之然。 刹那间,时光仿若停滞,二人都呆立在原地,谁也未曾料到,再次相见竟是如此场景。 片刻后,张之然最先回过神,他强抑心中的波澜,恭敬地向孙采芹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行礼的动作虽规范却略显生硬,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眷恋,而后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再望向孙采芹。 孙采芹也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微微点头,神色复杂,双唇轻抿,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张大人请起。”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身为皇后的端庄仪态。 张之然起身,忍不住开口道:“皇后娘娘,您……可好?”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语气中满是关切。 “多谢张大人关心,本宫一切都好。”孙采芹回应道。 这时,养心殿内一名小太监跑了出来,向孙采芹躬身行礼后说道:“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入殿。” 孙采芹看向张之然,说道:“本宫先进殿了,张大人保重。” 言罢,便转身朝养心殿内走去,步伐看似平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张之然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难明的情感,直至孙采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内,他才缓缓转身离开。 孙采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起伏,迈着看似沉稳的步伐走进殿内。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如往常一般向雍正行礼问安,声音平稳得毫无破绽:“皇上,弘熙可有哭闹?”说着,从雍正怀里接过孩子。 雍正看了几眼孙采芹又伸手摸了摸弘熙的小脸,笑道:“他呀,吃了睡,睡了吃,就像只小猪似的。” 孙采芹嗔怪道:“皇上,哪有这般说自己儿子的。”雍正嘴角微微上扬:“对,朕的弘熙可不是小猪,是龙。” 孙采芹道:“皇上,臣妾和弘熙在这儿,恐会打扰您处理政务,臣妾还是先带着弘熙回承乾宫吧。”此刻,她实在无心与雍正周旋。 然而雍正却说:“无妨,你们就在这儿陪着朕,看着你们,朕心里欢喜。” 无奈,孙采芹只好抱着弘熙在一旁坐下,静静等候雍正。 在她的轻声哄逗下,弘熙渐渐入睡,而孙采芹的思绪却渐渐飘远。张之然为何会进宫?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 雍正虽在批阅奏折,目光却不时投向孙采芹。他数次发现孙采芹的眼神有瞬间的空洞,手上哄孩子的动作也会出现轻微的停滞。他不禁心生疑窦,怀疑孙采芹此刻是否在想着张之然。 雍正坐在龙椅上,心绪愈发烦乱越想越生气。 他眼中怒火中烧,嫉妒如恶魔般啃噬着他的心,不甘的情绪在胸腔中汹涌澎湃。 “卿卿,卿卿?”雍正连唤几声,却发现孙采芹毫无反应。 他起身走到孙采芹面前,问道:“皇后在想什么?” “皇上?”孙采芹这才回过神来。 雍正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皇后今日可是有些心不在焉呐。” “臣妾只是有些累了,皇上处理完政事了?”见雍正语气不对,孙采芹只想扯开话题。 雍正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见过他之后,皇后就如此心不在焉,连朕叫你都听不见了吗?” 孙采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好像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见孙采芹不答话,雍正愈发恼怒:“皇后这是被朕说中了,所以无话可说了吗?” 孙采芹心中烦闷,若不是顾及任务,她何至于此,于是语气不耐地反问:“皇上想要臣妾说什么?” 雍正被孙采芹的反问彻底激怒,脸色变得阴沉可怖,他压低声音,伸手抬起孙采芹的下巴:“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皇后!” 孙采芹抱紧弘熙,神色镇定地回道:“臣妾从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臣妾的一举一动皆无愧于任何人。” 雍正脸色愈发阴沉:“哼,你当朕是瞎子吗?你的眼神、你的举动,处处都透着对他的在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弘熙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孙采芹一惊,急忙低头查看弘熙,眼中满是心疼,轻轻晃动着孩子哄道:“弘熙乖,不哭,额娘在呢。” 雍正也愣住了,眉头紧皱地看着哭闹的弘熙。 弘熙小脸涨得通红,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哭声越来越大,仿佛也感受到了父母之间紧张的气氛。 孙采芹一边轻拍弘熙,一边对雍正说:“皇上,弘熙受到了惊吓,臣妾先带他回承乾宫。” 雍正看着哭闹的弘熙,心中虽十分心疼,但仍嘴硬道:“哼,今日之事,朕还没与你算完。你回去好好想想。”不过,他的语气终究还是软了几分。 孙采芹也不顾雍正的话,抱着弘熙转身疾步离开,匆匆走出了养心殿。 此刻,她只想把弘熙安抚好,其他的事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回到承乾宫,孙采芹轻轻将弘熙放在床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脸,轻声细语地哄着:“弘熙乖,不哭了,没事了啊。” 过了好一会儿,弘熙才停止哭闹,渐渐睡去。 雍正独自在养心殿中烦躁地踱步。他虽对孙采芹的态度恼怒不已,但心里也明白,自己或许有些冲动了。 可一想到孙采芹见到张之然后那不自然的神情,嫉妒之火便再次在心中熊熊燃烧,让他无法释怀。 第97章 孙答应31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承乾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的宫墙之上轻轻晃动。 孙采芹抬眸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便对身旁的小桃吩咐道:“去命人摆膳吧。” 小桃却站在那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道:“娘娘,皇上还未曾过来呢。” 孙采芹听闻,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也变得清冷起来:“他不来,本宫难道就不能用膳了吗?” 小桃见状,不敢再多言语,赶忙福了福身,出去招呼宫女太监们准备晚膳。 不多时,一桌精致的菜肴便呈现在眼前,那一道道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在宫殿中缓缓弥漫开来。 可孙采芹看着满桌的饭菜,却丝毫提不起胃口,只觉得那些平日里喜爱的美食此刻竟变得索然无味。 她缓缓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夹了几口菜放入口中,却感觉如同嚼蜡一般,没有丝毫滋味。 轻轻叹了口气后,她放下筷子,心中满是烦闷,仿佛有一团乱麻堵在胸口,怎么也理不清。 “撤了吧。”又勉强吃了几口后,孙采芹轻声吩咐道。 宫女们立刻上前,手脚麻利地将碗筷和没怎么动过的饭菜一一撤了下去,整个过程安静而有序。 孙采芹起身,看向弘熙的乳母,语气平淡地说道:“今日弘熙与本宫一同歇息,你且退下吧。” 乳母赶忙低头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小桃则走上前,轻轻抱起弘熙,陪着孙采芹往内殿走去。 来到寝殿,小桃早已经吩咐宫女们准备好了热水。孙采芹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任由宫女们用温热的毛巾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又细致地梳理着她那如墨般的长发。 她闭着双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雍正那张愤怒生气的脸。 梳洗完毕,孙采芹换上了柔软舒适的寝衣,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弘熙已经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小嘴时不时咂巴几下,那模样可爱至极。 孙采芹看着弘熙,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她轻轻将弘熙往身边搂了搂,似乎想借着孩子的这份纯真,把那些萦绕心头的烦恼都隔绝在身外。 渐渐地,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孙采芹缓缓闭上了双眼,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只是睡梦中的她,眉头似乎依旧微微皱着,仿佛白日里的那些烦心事仍旧在她的梦境中纠缠着她,不肯散去。 而在养心殿内,自孙采芹抱着弘熙匆匆离去后,压抑的气氛便如同沉甸甸的乌云一般,沉甸甸地笼罩在整个宫殿上空,久久未曾消散。 雍正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一双眼眸中怒火未消,那眼神里透着的怒气,任谁见了都会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殿内伺候的奴才们一个个低垂着头,噤若寒蝉,整个大殿安静得只剩下雍正偶尔烦躁的踱步声。 那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着,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尖上,更为这沉闷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压抑之感。 临近晚膳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殿外的宫灯依次被点亮,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窗的缝隙洒进殿内,却丝毫无法驱散那萦绕在殿中的阴霾。 雍正的心越发焦灼起来,他时而停下脚步,目光望向殿门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时而又坐回龙椅,双手紧紧攥着扶手,因用力过度,指节都微微泛白了。 往日这个时辰,正是他与孙采芹一起用晚膳的时间。 此刻,他的心早就不由自主地飞向了承乾宫,可一想到孙采芹见到张之然后那藏不住的异样神情,那股子嫉妒与不甘便又在心头疯狂翻涌,让他怎么也拉不下脸主动前往承乾宫去。 “哼,也不知道叫个人来请朕,果真是心里没有朕!”雍正暗自思忖着,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神情愈发难看。 可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孙采芹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还有弘熙那可爱至极的小脸,心中终究还是多了几分牵挂,这牵挂就如同丝线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怎么也扯不断。 新上任的总领太监王谦安见雍正这般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轻声问道:“皇上,可要摆驾承乾宫?” 雍正听了这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呵斥道:“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看到朕还有奏折没批阅完吗?还不赶紧退下!” 说着,随手拿起一封奏折打开,可他哪里看得进去呀,那奏折竟被他拿倒了都浑然不知。 王谦安见状,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往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他心里暗自叫苦道:“这一下午了,也没见皇上正儿八经地批阅奏折啊。跟皇后娘娘吵了架,倒霉的却总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真是冤呐。” 说起这皇后娘娘,王谦安心里也是颇多感慨。他着实没想到,这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孙采芹就能当上皇后了。 想当初,自己本想将她带到皇上面前,结果半路却把人给弄丢了。 谁能想到人家是个有大福气的,即便丢了,也能被皇上带回宫,先是封为贵妃,紧接着又登上了皇后的宝座。而自己也跟着沾了光,终于把那个“副”字拿掉了,成了总管太监,成了这太监中的第一人。 至于之前的总管太监苏培盛,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估计被扔到哪个乱葬岗了吧。 王谦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听到雍正喊道:“王谦安,承乾宫可有派人来?” 他明明知道卿卿是绝不会派人来的,可雍正就是忍不住问一句。万一呢?万一派了人来,是这些狗奴才见今日卿卿与朕吵了架故意不通报呢? 听到雍正的问话,王谦安心里“咯噔”一下,这叫自己如何答? 王谦安只觉得自己仿佛离那乱葬岗也不远了,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第98章 孙答应32 王谦安还没来得及想出个合适的回答,又听见雍正说道:“去承乾宫看看,就说……就说朕问七阿哥睡下了没。” 王谦安一听,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赶忙应了一声“是”,便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往承乾宫走去。 到了承乾宫宫门外,王谦安清了清嗓子,这才对着守门的太监说道:“快去通传一声,就说皇上挂念七阿哥,问阿哥睡下了没。” 守门太监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进去通报。 此时孙采芹本已睡着,被这通传声吵醒后,听闻这话,先是一愣,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弘熙已经睡下了,劳皇上挂念。” 那太监领了话,又急忙匆匆地出去回复王谦安。王谦安听了,不敢有片刻耽搁,转身便往养心殿赶回去复命了。 王谦安一路小跑着回了养心殿,进殿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头紧紧地低着,不敢抬起来,小心翼翼地回禀道:“皇上,奴才去承乾宫问了,皇后娘娘说七阿哥弘熙已经睡下了,还让奴才回禀皇上,劳您挂念呢。” 雍正坐在龙椅上,脸色依旧阴沉得厉害,听了这话后,冷哼一声道:“就只这一句?再没别的了?” 王谦安身子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赶忙又哆哆嗦嗦地回道:“回皇上,娘娘……就只说了这一句呀,奴才不敢有半句假话呀。 雍正眉头紧皱,心中满是不悦,暗自恼恨孙采芹这冷淡又疏离的回应。可又实在拉不下脸再多说什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道:“退下吧,别在这儿碍朕的眼!” 王谦安如蒙大赦,赶忙连滚带爬地退到了殿外。心里直叫苦不迭,只盼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能早日和好如初。不然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每日都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可真是难熬啊。 雍正静静地坐在那儿,目光落在桌上那尚未批阅完的奏折之上, 可此时的他,却全然没了处理政务的心思。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孙采芹那冷淡疏离的态度,想着想着,心中的火气便噌噌往上冒,直烧得他脸色愈发阴沉。 然而,在那怒火的深处,却又隐隐地泛着一丝委屈,他自觉对孙采芹一片真心可鉴,掏心掏肺地相待,怎就换不来她毫无保留的全心全意呢? 不过是因为个张之然,竟闹得如今这般不愉快,这让他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哼,难道朕还比不上那张之然?”雍正忍不住压低声音嘟囔着,那话语里满是不甘与酸涩,而心中那股子嫉妒的情绪,仿若浇了油的火苗,开始疯狂地滋长蔓延开来。 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起身,在殿内来回踱起了步,那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好似带着他满心的纠结与烦闷。 这般来来回回走了几个回合后,他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冲着殿外高声喊道:“摆驾承乾宫!” 伺候的太监们一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不多时,雍正沉着脸,带着满心的复杂情绪,往承乾宫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承乾宫内,孙采芹心里正犯着嘀咕,只觉得雍正实在是莫名其妙,专程派人过来就只为问个弘熙睡没睡。 这一来二去的,倒把自己原本的困意都给搅没了,此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正暗自出神之际,守在一旁的小桃轻声开了口:“娘娘,皇上这心里头呀,说到底还是挂念着您和七阿哥呢,说不定过会儿就亲自过来了,您看这……” 孙采芹听了这话,没好气地回道:“皇上想去哪儿还不是由他随心所欲,更何况这承乾宫呢,他要来便来呗。” 话刚落音,便听到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孙采芹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心头的烦闷,从床上起身。 雍正进来后,她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而后便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那神色冷淡得好似这初冬的寒霜。 雍正看着孙采芹这般模样,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可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忍着。 闷声闷气地说道:“朕来看看弘熙,今日哭了许久,现下睡得可好?” 孙采芹微微福了福身,语气平淡地回道:“劳皇上挂心,他睡得极好。” 说着,侧身让开,让雍正看到了床榻上的弘熙。 雍正这才瞧见弘熙,不禁微微一愣,开口问道:“弘熙今日怎么睡在这儿了?” 孙采芹轻声答道:“弘熙今日哭闹了许久,臣妾实在放心不下,便让他与臣妾一同睡了,也好随时照看。” 雍正听了这话,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床边。 看着孩子那恬静可爱的睡颜,他脸上那紧绷着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心中的怒火仿佛也被这温馨的画面给浇灭了一些。 站在那儿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那张之然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卿卿给自己生了弘熙,是自己的皇后。 自己往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总能让她慢慢忘却那些过往,心里只装着自己一个人。 哪怕有朝一日,两人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那也是要生同衾死同穴的,要永远相伴在一起的。 这般想着,雍正心里好受了许多,他看向孙采芹,开口道:“安置吧。” 宫女们赶忙上前,动作轻柔地为两人宽衣。 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同躺在一张宽阔的床上,可彼此之间却仿佛隔了一道看不见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鸿沟,那气氛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压抑得厉害。 雍正侧卧着身子,目光落在孙采芹的背影上,脑海里一时间思绪翻涌,犹如那涨潮的海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白日里那场激烈的争吵、那熊熊燃烧的嫉妒怒火,此刻回想起来,似乎都渐渐淡了些,剩下的更多是对眼前这个枕边人的心疼与不舍。 他轻轻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孙采芹的肩上,然后稍稍使了点力,将她温柔地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仿佛想用这个拥抱,去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 第99章 孙答应33 孙采芹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从雍正的怀抱中挣脱开来。雍正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可他并未松手,只是在她耳畔轻语:“睡吧。” 孙采芹抿紧嘴唇,没有回应。雍正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低声说道:“今日是朕的不是,吓着弘熙,也……朕实在是嫉妒,你与他的过往就像一根尖刺,深深扎在朕的心头,时不时便刺痛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都已经是过去了,如今已有了弘熙。”孙采芹缓缓开口,为了张之然的安全,她也只能哄着雍正。 雍正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朕信你,往后朕不会再这般胡乱猜疑了。我们还想从前一样,夫妻和和美美,将弘熙好好抚养长大。” 孙采芹缓缓转过身,微微点头。二人相拥而眠,仿佛此前的嫌隙已在这温馨的氛围中烟消云散。 这一夜,雍正睡得格外香甜,梦中,他与孙采芹琴瑟和鸣,生死相依,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次日清晨,晨光微亮,雍正率先醒来。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孙采芹,他嘴角微微上扬,满是柔情。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了她。 王谦安见状,赶忙轻手轻脚地过来伺候雍正洗漱。他瞧着雍正那温和的神情,便知晓皇上与皇后娘娘重归于好了,心中暗自庆幸,日后总算能过些安稳日子了。 洗漱完毕,雍正叮嘱太监们莫要吵醒孙采芹,而后便轻手轻脚地去上朝。 早朝过后,雍正召见了张之然。张之然恭敬地站立着,向雍正禀报岭南叛乱之事。 “张之然,此次岭南平叛你立下大功,你说朕该如何赏你?”雍正看着张之然,心中已有了盘算。 张之然伏地跪拜,“陛下,臣为陛下分忧,为社稷效力,此乃臣分内之事,不敢求赏。” 雍正却朗笑起来,“你无需推辞,朕升你为正三品按察使,再赐你一桩婚事,也好让你父母早日抱上孙子,以享天伦之乐。” 张之然浑身一颤,连忙再次叩首,“陛下,臣多谢皇上隆恩,可臣并无成亲之意,也不愿耽误他人。” 雍正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哼!当初朕给你赐婚,你以有鸿鹄之志、尚未建功立业为由推脱。如今你已官袍加身,为何还不愿娶妻?莫不是要违抗朕的旨意?” 张之然伏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双手微微颤抖,拼命压抑着眼中的恨意。他此生唯爱一人,除了她,他绝不另娶。 张之然强忍着心中的悲愤,语调低沉却无比坚定:“皇上,臣曾立下誓言,此生只愿娶心爱之人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至死不渝。” “心爱之人!”雍正怒极反笑,“就是不知张大人的心爱之人是谁?”雍正眼中杀意隐现。竟敢觊觎皇后,简直罪不可恕。 张之然抬起头,“皇上,臣的心爱之人已嫁作他人妇……” “砰”的一声,雍正愤怒地将一道奏折砸向张之然的脸。 雍正气得满脸通红,眼中杀意腾腾,“大胆!来人啊,张之然抗旨不遵,给朕拖下去!”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张之然。张之然没有丝毫反抗,他眼中一片坦然。他深知今日触怒龙颜,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但他并无悔意。他本就觉得这世间已无甚可留恋,死又何妨。 张府内,气氛压抑得如同被浓重的阴霾笼罩。 张父张母听闻儿子张之然因抗旨入狱的消息,如遭晴天霹雳,身形晃了几晃才勉强稳住。 张母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张母泪流满面,无助地望着自家老爷。 张父也是满面愁容,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州判,在这等大事面前,根本无能为力,连大狱的门都靠近不得。 张父张母在厅中枯坐许久,眼泪都已流干,脑海中不停思索着对策。思来想去,如今唯一能求助的,或许只有孙家了。 突然,张母擦干眼泪,“老爷,我去求孙夫人。”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张父长叹一声,满脸无奈。 张母缓缓起身,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她带着满心的无措和仅存的一丝希望,向孙家走去。 孙家大宅前,门房见到张母,急忙跑去内宅通报。不一会儿,孙母便亲自前来迎接。见张母神色不对,孙母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 “孙夫人,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啊!”张母刚一见到孙母,便“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之然如今因抗旨被打入大狱,这可是死罪啊!我就这一个儿子,他是我们张家的命根子啊!” 孙母赶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忍,“张夫人,你这是何苦,快起来说话。” 张母却死活不肯起身,紧紧拽着孙母的衣角,“孙夫人,现在只有你们能帮我了。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可我真的没办法了啊!”她的声音沙哑而绝望,眼神中满是哀求,仿佛孙母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孙母眼眶泛红,“张夫人,你先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张母这才缓缓起身,可手依旧紧紧拉着孙母,仿佛一松开,所有的希望都会破灭,她不停地诉说着对儿子的担忧。 孙母面露痛苦之色。这些年,她一直对张家心怀愧疚,当年的那些变故仿佛又在眼前重现,历历在目。 “这可如何是好?”孙母听完张母的话,眉头紧锁,满心忧虑。 “如今只有皇后娘娘能救之然了。”张母紧紧抓住孙母的手,眼中满是急切。 孙母不禁有些犹豫,“这……” 就在这时,孙靖之听闻动静赶来,得知事情缘由后,急忙劝阻道:“母亲,此事关乎妹妹,我们不能冲动啊!” 自家妹妹当年差点与这张之然定亲,如今这种情况,更应该避嫌才是。一旦让皇上知晓,不仅荣华富贵会化为泡影,恐怕全家人都性命难保。 听到孙靖之的话,张母更加绝望了,她满脸紧张地望着孙母,“孙夫人……” 孙母却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张夫人,我这就走一趟,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但我定当尽力。” “多谢孙夫人。”张母像是松了一口气,赶忙道谢。 说罢,孙母不顾孙靖之的苦苦阻拦,毅然决然地向宫中走去。 第100章 孙答应34 孙母在宫女的引领下,脚步匆忙地踏入承乾宫。 见到孙采芹的那一刻,她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唤了一声:“芹儿……” 孙采芹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孙母面露为难之色,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四周的宫人。孙采芹心领神会,立刻让所有人退下,随后拉着母亲的手,轻声追问:“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如此着急。” “芹儿,张之然抗旨不尊,性命堪忧啊!”孙母紧紧握住孙采芹的手,眼中满是焦急,“这本不该让你知晓,可张家上门求助,咱们当年对人家有亏欠。而且我也清楚你对那孩子的心思,若不告诉你,怕日后在你心中是一个结。” 孙采芹身形猛地一僵,面露惊色:“怎么会这样?”刹那间,她的脑海中犹如惊涛骇浪般,各种思绪纷至沓来,让她心乱如麻。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细声询问:“母亲,他为何抗旨?” 孙母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只听说皇上要给他赐婚,他不愿意。” 孙采芹一时也有些慌乱,“母亲,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呢,我要是现在贸然求情,恐怕……”孙采芹有些犹豫不决,毕竟雍正正因张之然之事和她置气,此时再去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 孙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芹儿,你说得对,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让皇上疑心你。” “母亲,您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孙采芹说道。 孙母满心担忧:“芹儿,万事都要以自身为重啊。” “母亲放心。”孙采芹轻声安抚。 待孙母离开后,孙采芹在宫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她深知雍正生性多疑,若让他觉得自己对张之然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不但救不了张之然,反而会加速他的死亡。可一时间,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养心殿内,雍正正专注地批阅奏折。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在王谦安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谦安随即踏入养心殿,向雍正禀报道:“皇上,孙夫人进宫了。” 雍正手中的朱笔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测的神色。 他很清楚孙母平日里极少入宫,今日突然进宫,所为何事? 他放下朱笔,靠向椅背,陷入沉思。他暗自揣测,孙母此行,多半是为了张之然之事。 只是不知她是否会为张之然求情?雍正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静谧,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在桌上精致的菜肴上,光影晃动。雍正与孙采芹相对而坐,用餐的氛围还算温馨融洽。 雍正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似不经意地看向孙采芹,开口问道:“今日你母亲进宫了?” 孙采芹心中一惊,不过她很快稳住心神,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母亲许久没见臣妾和弘熙,今日特地来探望。” 说着,她又盛了一碗汤,递给雍正,“陛下,今日这汤味道甚佳,您尝尝。” 雍正接过汤,神色稍缓,尝了一口后,面带笑意地说道:“不错!” “皇上喜欢便好。”孙采芹微笑着回应。 雍正放下碗,又问道:“岳母此次前来,就没说别的事?” 孙采芹神色一僵,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皇上既然已经知晓,为何还要追问?” “你就不想为他求情?”雍正语气冷冽,目光紧紧盯着孙采芹,似要穿透她的眼眸,洞察她内心的想法。 孙采芹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保持镇定:“求与不求皇上待如何?” “抗旨不遵,乃是死罪。”雍正语气冷冽。 听闻此言,孙采芹心中一紧,但面上仍是镇定“即使结果一样,那臣妾便不必求了。” 听闻此言,雍正一直悬着的心仿佛落了地,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卿卿,真的是如此想的?” “皇上,臣妾本不想提及此事,是你主动提的。你又非要问,臣妾回答了,你又不信。”孙采芹一脸无奈地说道。 雍正这下是真有些高兴了,笑着说道:“朕只是随口一问。” 孙采芹看向雍正,嗔怪道:“陛下这哪是随口一问,分明是有意试探。” 接着又说道,“陛下昨日才说日后不会胡乱猜疑,今日就来试探臣妾了。” “卿卿,朕只是……”雍正一时语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孙采芹的手,“是朕不好,朕不该如此多疑。” 孙采芹微微点头:“只是母亲今日进宫,言语之间确实有让臣妾为其求情之意。不管怎样,臣妾也得给母亲一个交代。” “还说不想求情……”雍正面色一变。 “皇上,您又开始了。”孙采芹握住雍正的手,耐心解释道,“过往之事陛下都清楚,母亲一直觉得我们失信于张家,心中有愧。” “朕不是已经补偿他了吗?他一介白身,未经科考,也无功绩,朕都让他当了县令。”雍正冷哼一声。 “皇上,臣妾与您说不通,不想再说了。”孙采芹松开手,坐到一旁。 看着孙采芹这般模样,雍正反倒安心了许多。他心想,看来只是张之然一厢情愿罢了,孙采芹早已将他放下。 “卿卿莫要生气……”雍正轻轻揽住孙采芹的肩膀,柔声哄道。 孙采芹抬起头,面露为难之色:“母亲那边……臣妾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此事处理不好,母亲定会愧疚不已。” 雍正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仅此一次,以后你我都不要再提及此人。” 其实,雍正内心深处是想杀了张之然的,但他又担心张之然若死了,会成为他和孙采芹之间永远无法消除的隔阂。倒不如留他一命,让他看着自己和孙采芹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孙采芹闻言,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谢恩,就听雍正接着说道:“只是朕的旨意既已下达,断无收回的道理,赐婚的旨意不能更改。” 孙采芹不敢有丝毫异议,只能回应道:“此事本是喜事一桩,张大人只是一时想不通,不如让张夫人去劝劝他,想必他会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事已至此,这或许是当前最好的结果了,孙采芹暗自思忖。 雍正微微点头,不甚在意道:“但愿如此吧。” 孙采芹轻应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知道张之然的性子,倔强得很,他对这赐婚怕是难以接受。可如今,为了保他性命,也只能如此了。 第101章 孙采芹35 第二日,张夫人神色匆匆地赶到张之然所在的牢狱。见到儿子那面容憔悴却依旧透着倔强的面容,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之然,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之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满是愧疚地说道:“母亲,恕儿子不孝。” “儿啊,皇上旨意岂敢违抗?你若抗旨,咱们张家上下都将性命不保啊,你怎忍心?”张母眼中蓄满泪水,目光中满是对儿子的心疼。 张之然紧紧握住双拳,心中苦涩泛滥。他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深知自己已别无选择。“母亲,我答应领旨。”他的声音低沉喑哑,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消息传至宫中,孙采芹听闻后,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张之然领旨后,婚礼很快举行。成婚当日,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可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宛如一潭死水。婚后,张家举家随张之然前往岭南。 张家离开后,孙采芹的生活重归平静,她将全部心思都倾注在弘熙身上。 终于,在众人满怀期盼的目光中,弘熙周岁的日子翩然而至。 弘熙周岁宴的大殿内,气氛庄重而热烈。四周张挂着红色的绸缎,华丽的宫灯高悬,将整个大典烘托得喜气洋洋。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那抓周的桌案上,孙采芹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期待。雍正神色威严地坐于上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桌案,似在等待着命运的某种定局。 大臣们分列两旁,安静等待,脑海中盘算着各种吉祥话语。 弘熙身着喜庆的锦缎小袄,头戴金饰小帽,粉嘟嘟的小脸洋溢着童真童趣。他被轻轻地放在桌案前,面对满桌稀奇古怪的物件,那双小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 就在他的小手在物件间游移之时,众人的目光瞬间凝固,只见那桌案之上,玉玺赫然在目。 大臣们先是一惊,随即恍然,瞬间明白了雍正此举的深意。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但众人的心思却如汹涌波涛般起伏,眼神交汇间,那隐秘的心思已悄然传递。 孙采芹亦吃了一惊,她望向雍正,雍正伸手握住她的手,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弘熙正好奇地左顾右盼。只见他晃晃悠悠地爬动着,那双明亮的小眼睛在众多物件中扫视。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玉玺上,小小的手努力地伸过去,抓住了玉玺。尽管他力气尚小拿不动,但仍努力地抱住。 当弘熙那稚嫩的小手抓住玉玺的瞬间,大臣们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一位老臣率先出列,跪地高呼:“恭喜皇上!七阿哥抓周抓了玉玺,实乃大吉之兆啊!” 其他大臣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跪地,齐声高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七阿哥聪慧过人,此乃祥瑞之象,定能保我朝国运昌盛,千秋万代。” 刹那间,整个大殿内祝贺之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殿堂之中。 雍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未曾料到一切如此顺遂,往日在养心殿时,弘熙可没有这么配合。 他微微挺直身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雍正缓缓起身,神色威严而庄重地说道:“朕之爱子弘熙,今日抓周独择玉玺,此乃上天旨意、祖宗庇佑。朕观其灵慧不凡,有储君之相,即日起,封弘熙为太子,望其日后勤勉治国,不负朕之厚望,亦不负天下苍生。” 此旨一下,大臣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跪地,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太子千岁!”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抓周宴后,弘熙被封太子的消息仿若春风,迅速传遍宫廷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而远在岭南的张之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独自伫立在庭院中,目光遥望北方,神色复杂难辨。 许久之后,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又欣慰的笑容。 他希望孙采芹在宫廷中能一直顺遂如意,他明白,自己与她的缘分早已如流水般一去不返。 如今,他能做的,唯有在心中默默地为她祝福。 弘熙在岁月的滋养下,一天天茁壮成长,恰似一棵生机蓬勃的树苗,逐渐长出繁茂的枝桠。 在雍正精心为他挑选的太傅们的悉心教导下,他展现出了非凡的聪慧。 太傅们对他赞不绝口,小小年纪的他,论及治国之略时已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已然有了几分王者之气。 而雍正却在时光的侵蚀下逐渐老去。他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日益衰老的自己,手指轻轻抚过眼角那如沟壑般深刻的皱纹,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孙采芹身上。她依旧容颜姣好,岁月似乎对她格外留情,那眉眼间的温柔一如往昔。 雍正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哀伤,心中喃喃道: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他不禁忆起初见她时的情景,那惊鸿一瞥,宛如石子投入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那时的她,就像春日里盛开得最娇艳的花朵,明媚动人。 而如今,她依旧美丽如初,依旧能让自己怦然心动,可自己却已垂垂老矣。 不知从何处,雍正听闻丹药有延年益寿之效,于是找来许多方士为他炼丹。 当那一粒粒神秘的丹药入口后,他竟真的感觉精力如潮水般汹涌回涌,仿佛瞬间找回了年轻时纵横朝堂的意气风发。 处理政务时,他不再轻易感到疲惫,眼神也重新焕发出光彩。 然而,他却不知这不过是丹药编织出的虚幻假象,脆弱得如同泡沫一般,一触即破。 孙采芹在后宫听闻了丹药之事,她心里清楚,这些丹药乃是用毒物炼制而成,长期服用必然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害。 可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出口阻拦,只是在心中暗自叹息。 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雍正正与大臣们议事,突然,他头痛欲裂,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轰然倒下。 刹那间,整个宫廷陷入一片慌乱,太监宫女们匆忙奔走相告,手忙脚乱地将雍正抬回寝宫。 太医们闻讯火速赶来,一个个眉头紧锁,急忙为雍正搭脉、观色、施针,然而,一切努力皆是徒劳。 雍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如死灰般难看。 第102章 安陵容 “皇上如何?”孙采芹担忧地问道。 太医们无奈地摇头,为首之人回道:“回皇后娘娘,微臣等无能。” “还有多少时日?”孙采芹面色麻木,嘴唇微微颤抖,此时的她,心乱如麻。 太医院院首跪地,声音低沉:“回娘娘,便是这几日了。” “本宫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孙采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凝视着昏迷中的雍正。 那曾经掌控天下的帝王,如今却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雍正过往的点点滴滴,曾经地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不禁怀疑自己曾经的决定,若是当初自己开口阻止,或许他就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这时,弘熙急匆匆地赶来,小小的身影满是慌乱。 他奔至床边,望着父皇毫无生机的面容,年幼的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亲人即将离去的恐惧。“父皇……你睁开眼看看儿臣啊!” 弘熙带着哭腔的呼喊在寂静的寝宫中回荡,那稚嫩的声音中饱含着无助与绝望。 第二日清晨,雍正终于缓缓睁开双眸,意识逐渐回笼。 映入眼帘的是守在床边满脸担忧的孙采芹,他心中一阵酸涩,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皇上!你终于醒了。”孙采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雍正看着眼前略显憔悴的孙采芹,心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他嘴唇微颤,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卿卿,朕知道你本不愿在宫中,是朕一直在勉强你。” 孙采芹也不知为何,她此刻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明明自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雍正苦笑,眼中满是悲凉,他缓缓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便无力地垂下:“朕……时日无多了。朕走后,你要好好教导弘熙,至于朕欠你的,若有下辈子再还吧。” 孙采芹望着已快油尽灯枯的雍正,心中满是不忍。 雍正眼中的光渐渐黯淡,可目光仍停留在孙采芹身上,那眼中满是不舍与愧疚。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却艰难地伸出手,孙采芹赶忙伸手握住。随着最后一丝气息消散,雍正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雍正十三年,雍正驾崩于养心殿。下葬后,太子弘熙继位。又因太子年幼,故太后垂帘听政,直至太子成婚亲政。 “恭喜宿主,保护张之然任务完成。获得积分80。”系统的声音在静姝脑海中响起。 “怎么只有80?”静姝皱起眉头,满脸不解。 系统回答道:“张之然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任务完成得不够完美哦。” 静姝无语凝噎,半晌才道:“算了,开启下一个任务吧。” “好咧!出发吧!”系统欢快的声音响起,“下一个安陵容,任务是……任务需要宿主自己探索哦。” 还没等静姝反应过来,周围的场景已然变换。 她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苍老的妇人,妇人眼中噙着泪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容儿……娘的容儿。”眼中满是不舍,那目光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儿刻在心里。 这是安陵容的娘?静姝在心中暗暗猜测。 只见那妇人双手紧紧握住静姝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容儿,此去京城选秀,万事小心。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娘,您也要照顾好自己。”静姝努力表现得自然,不露出破绽。 安母轻抚静姝的头,眼含泪光说道:“时间不早了,上马车吧。” “女儿拜别母亲。”静姝行了一礼,转身进了马车。 上了马车,静姝就开始抱怨:“系统!下次别这么突然了,差点就露馅了。” 接着又问道:“还有任务要自己探索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是字面意思啊,宿主就想一想安陵容的愿望会是什么?”系统耐心地解释道。 静姝暗暗思索,记得原剧中安陵容进宫好像是为了她的母亲吧。 “开始抽奖吧。”系统又拿出了它的大转盘。 静姝伸手轻轻一拨,大转盘开始飞速转动。最后依次出现孕子丸、倾城美人、点石成金术(每日只能使用一次)。 看着点石成金术,静姝只觉得自己运气爆棚,脸上的笑容都快抑制不住了。 安陵容在马车中颠簸了一个多月,这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今日停歇。京城那繁华的轮廓映入眼帘,静姝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的时光,安陵容已有了脱胎换骨之变。此时,即便轻纱遮面,也难掩她那绝世风姿。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如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面纱下若隐若现的眉眼,似藏着无尽的魅惑,宛如明珠蒙尘后重放光彩,令人惊为天人。 因着点石成金术,她自然无需像原剧中一样一直住在客栈。 一进京城,萧姨娘就打听到了牙行的位置,直奔而去。静姝连马车都没下,便来到了一处宅院处。 萧姨娘扶着静姝下了马车,虽然还带着面纱,但那两个牙人一见到她,便惊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他们赶忙领着二人向小院走去。 小院坐落在京城的一条幽静胡同里。它虽不像高门大户那般奢华威严,却透着一股古朴雅致的韵味。 迈进院子,一方小巧精致的天地便映入眼帘。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其中,如同一条青色的丝带。小径两侧花草繁茂,淡雅的雏菊与娇艳的月季相互映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似在欢迎主人的到来。 院子中央有一棵老槐树,粗壮的树干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茂密的枝叶如同一把巨大的绿伞,洒下片片阴凉,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如梦如幻。 正房的门窗皆是精雕细琢而成,阳光透过糊着薄纸的窗户,在屋内洒下斑驳光影,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屋内陈设虽简约,却布置得井井有条,桌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字画,为这小屋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安陵容和萧姨娘都对这个小院十分满意,又买了几个伺候的下人,便将此处定下。 不过,她们还是在客栈中住了一晚,毕竟小院还需要收拾一番。原本也不能如此快的住进去,但银子开道,自然一切都快了。 雍正元年八月二十日,汉军旗选秀。 这一次,安陵容并未迟到,她早早地就进了宫,来到体元殿外的园子等待。 安陵容一走进园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叽叽喳喳的秀女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被她吸引。 只见她眉眼如画,眸若星辰璀璨,即使未施粉黛,那肌肤也似羊脂玉般细腻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泽。 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虽身着朴素,却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之外的仙花,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沈眉庄美目流转,看向安陵容的方向,眼中满是惊艳,轻启朱唇:“嬛儿,你看,世间竟有如此容貌的女子,若是非亲眼见过,又岂敢相信。” 甄嬛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却意味深长道:“眉姐姐,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妹妹以为,如姐姐这般才貌双全、气质如兰之人,才更能长久地得皇上眷顾呢。” 这番话看似夸赞眉庄,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不经意闪过的自得,却似在暗中夸赞自己。 第103章 安陵容2 眉庄心思玲珑,甄嬛话中的深意自然逃不过她的耳朵。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出声,只是将目光再次投向安陵容。 安陵容也察觉到了周围投来的目光,她面色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任凭别人打量。 如今这副出众的容貌,想低调已是不可能,不过被人看看又何妨,她并不在意。 如今的安陵容自然不会如原剧那般将茶水泼在夏冬春身上。 不多时,一个太监走了出来,尖声高喊:“传安陵容……”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迈着轻盈的小碎步,与其他几位秀女一同缓缓步入体元殿。 刚踏入殿门,那股庄严肃穆之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让她的心猛地一缩,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当安陵容踏入体元殿的瞬间,她仿若一道清婉柔美的光,直直地映入众人眼帘。她身着一袭素色织花旗装,身姿婀娜,步伐轻盈得如同踏在水波之上的仙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 雍正的目光瞬间就被她吸引住了,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 原本因选秀之事而有些烦躁的神情,在看到安陵容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下意识地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锁住安陵容,那目光中交织着好奇与欣赏,如同发现了世间罕有的珍宝一般。 太后也在同一时刻留意到了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审视的光芒。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如同能穿透一切表象,只见太后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喜。 “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安陵容闻声,盈盈下拜,身姿轻盈而优雅,口中说道:“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空旷的体元殿中悠悠回荡,仿若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 雍正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温和地说道:“抬起头来。” 安陵容缓缓抬起头,那眉眼如画般精致,双眸恰似繁星璀璨,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羞涩,如同清晨沾着露珠的花朵,美得动人心弦。 皇上凝视着她,眼中的惊艳之色愈发浓烈,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此刻的雍正,只觉得自己仿佛真正领悟到了这首佳人歌。 太后见安陵容这般容貌,眉头紧紧一蹙,心中只觉得眼前这女子有着一副祸国殃民之相,对她愈发厌恶。太后轻咳一声,道:“皇上……” 雍正这才回过神来,神色稍稍收敛了些,但目光依旧停留在安陵容身上,笑道:“太后,儿臣只是见此女容貌太过出众,一时有感而发。” 太后轻轻捻着手中的帕子,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着要给安陵容撂牌子,定不能让她进宫。 她缓缓开口道:“皇帝,哀家瞧这安陵容模样确实不俗。十七府上如今尚无妻妾,不如将她赐给十七,虽说身份上是差了些,但做个侧福晋倒也没什么不妥。” 太后越说越觉得这主意甚妙,“十七也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再合适不过了。” 雍正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语气坚定地说道:“太后,儿臣觉得如此一朵世间难寻的娇花,自然要养在最尊贵的地方。若是将她置于别处,那便是明珠蒙尘,暴殄天物了。” 太后神色一凛,正欲开口反驳,雍正却直接说道:“留牌子,赐香囊。” 说完,又看向太后,接着道:“十七的婚事,还需太后多费心了。” 太后脸色一沉,满心不悦,但也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中满是怒意。 安陵容选秀结束后,乘坐的马车回府。马车缓缓在小院门前停下。 还未等她下马车,便瞧见萧姨娘早已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 见安陵容下了马车,萧姨娘眼中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赶忙迎了上去,一把紧紧拉住安陵容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嘴唇也跟着微微哆嗦:“大小姐,如何?” 安陵容看着萧姨娘,嘴角泛起一丝温暖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萧姨娘顿时大喜过望,拉着安陵容的手就往院子里走,边激动地说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说着,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如此一来,夫人也……”说到此处,萧姨娘已是哽咽不止,难以继续说下去。 安陵容轻轻地拍着萧姨娘的后背,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姨娘,莫要再哭了,我能有今天,多亏了姨娘一直以来的悉心照顾。” 萧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拉着安陵容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 二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的话,见安陵容脸上露出些许倦色,萧姨娘赶忙心疼地让安陵容去休息。 雍正回到养心殿后,坐在龙椅之上,可心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安陵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如画般的眉眼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宛如一朵盛开在他心头的娇艳花朵,挥之不去,萦绕于心。 他看着眼前那还等待批阅的奏折,无奈地闭上双眼,试图将脑海中那道美丽的身影驱散。 然而,一闭眼,便是安陵容踏入体元殿时仿若仙子下凡般的模样。 她那轻盈的步伐,仿佛是踏在他的心弦上,每一步都漾起阵阵涟漪,令他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静。 还有她抬起头时,双眸中那清澈又羞涩的目光,恰似一汪清泉,直直地流淌进他的心底深处,滋润着他的心田。 他仿佛又听见了她那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般的声音,“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这声音在他的耳中不断回响,让他再也无法集中精力于眼前的政务。 他心烦意乱地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最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世界,可思绪却依旧被安陵容完全占据。 他暗自思忖,这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她什么都无需做,仅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足以让人心跳如鼓,情难自抑。 一想到她即将进宫,日后能常伴自己身侧,雍正的神色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兴奋与期待。 突然,他又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片刻后,他高声唤道:“苏培盛!” 苏培盛听到传唤,即刻从外间快步走进来,弓着身子,恭敬地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雍正神色凝重地说道:“传朕旨意,将承乾宫好好修缮一番,一应物件都要用最好的。若是不够,可从内帑取用。” 苏培盛微微一惊,心中立刻明白这定是为新入宫的某位妃嫔准备的。他嘴上赶忙恭敬地应道:“嗻,奴才定当办好。” 苏培盛心里清楚,皇上如此重视,这位即将入宫的小主定是极为得宠的。 只是他当日为皇上办事,并未在选秀现场。后来只是听闻选秀中有一秀女容貌惊人、世间罕有,还有一位秀女神似纯元皇后。 苏培盛暗自猜测定是这两位中的其中一位了。 雍正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脑海中又浮现出安陵容的身影。 那日见她身着素色衣裳,想来是个淡雅的性子。 于是他又开口叮嘱道:“要清雅精致一些,莫要庸俗了,不称她。” 苏培盛忙不迭地点头:“奴才遵旨,定不辜负皇上期望。” 说罢,便退了下去安排相关事宜,而雍正则继续沉浸在对安陵容入宫后的美好憧憬之中。 第104章 安陵容3 晚间,雍正终于沉下心来批阅奏折。 此时,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出声打破了一室的静谧:“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雍正微微抬眼,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平淡:“让她进来吧。” 苏培盛躬身退下,片刻后,皇后莲步轻移,缓缓走近殿内,嘴角含笑,仪态万千地给雍正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雍正抬手,淡淡说道:“起来吧。” 皇后起身,开口道:“臣妾恭喜皇上又得佳人了……” 未等皇后说完,雍正便接过话茬:“安氏陵容的确称得上一位难得的佳人。”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安陵容那倾城绝世的容貌,一颦一笑仿若就在眼前。 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滞,随即再次开口:“看来皇上极为满意这位妹妹了。” 雍正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的确深得朕心,朕想着便封个贵人吧。” 皇后心中大惊,面上却强装镇定,冷静地说道:“皇上,这安陵容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松阳县丞,获此高位,竟与蒙满两旗的秀女平起平坐,怕是有损皇上英明。” 雍正微微皱眉,看向皇后,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悦:“那就封为常在,侍寝后再晋封吧。” 皇后心中暗恨,在她看来,县丞之女封个答应便足矣,可刚刚才反驳了皇上,此时也只能顺着皇上的意思。 于是,她脸上重新挂上端庄的微笑:“皇上圣明。” 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又道:“俪,皇后觉得这个封号怎么样?” 皇后一愣,疑惑开口:“俪?” 雍正缓缓吐出三个字:“俪常在。”伉俪情深,雍正心中觉得这个封号极好。 皇后这才明白过来,一个小小的常在,竟能用这个字做封号。她正欲开口劝阻:“皇上,臣妾以为……” 雍正却已不耐烦,摆手道:“就这样吧,其余人你自己安排就是,退下吧。” 皇后见状,不敢再多言,只得告退。 回到景仁宫,皇后越想越气,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她猛地一挥袖,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眼中满是怒火:“一个小小县丞之女,竟也配用‘俪’字,皇上真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智!还以为那甄嬛有几分像姐姐,能掀起什么风浪,结果皇上竟是一点没想起她。” 剪秋在旁赶忙劝慰:“娘娘息怒,皇上如今正在兴头上,来日方长。娘娘切不可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 说着,命宫女重新上了一杯茶,剪秋将茶递过去:“自有人看不过去要收拾她,娘娘何苦自降身份。” 皇后接过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说得对。” 顿了顿,又道:“去将皇上的意思告诉华妃,华妃协理六宫也该知道。” 剪秋一脸恭敬地应道:“娘娘英明。”随后便派人前往翊坤宫告知华妃。 华妃正在翊坤宫中悠然自得地品茶,听闻安陵容被封俪常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磕在桌上,茶水溅出,洒在那精美的桌布上,恰似她此刻被破坏的好心情。“哼,不过一个小小的常在,皇上竟也给了个封号。”华妃娇艳的面容因怒气而有些扭曲,精心描绘的眉梢带着浓浓的不满。 颂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息怒,皇上对她不过一时新鲜,如何能与娘娘相比。” 华妃冷笑一声:“哼!一时新鲜,本宫倒要看看是怎么个新鲜。”说罢,她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华丽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却仿佛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想着自己协理六宫之权,暗暗发誓定要给安陵容一个下马威: “颂芝,这宫里有没有什么偏僻的宫室?” 颂芝赶忙回道:“从前芳贵人住的碎玉轩又偏又小……”华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既如此就让她住进去吧,不过一个常在,想来皇后也不会管。” 颂芝见华妃高兴了,也跟着笑道:“是,娘娘。” 雍正元年八月二十二日,安家小院。 传旨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温婉贤淑,风姿绰约。着封为正六品常在,赐号俪。于九月十五日进宫,钦此!” 竟是常在?且还有封号,看来雍正对自己这张脸甚为满意,安陵容暗自思量着又恭敬地磕头谢恩:“臣女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接过圣旨,传旨太监介绍起身后的人:“俪常在,这位是宫中教导礼仪的芳芷姑姑。” 安陵容上前两步,正要屈膝见礼,芳芷连忙上前一步:“奴婢拜见小主。”她可不不敢让这位俪常在给自己行礼,看皇上的意思,这位俪常在日后定有是大造化的。 安陵容微笑着扶起芳芷:“姑姑请起,日后还望姑姑多多费心。” 芳芷微微点头:“小主放心。” 传旨太监见状,开口道:“丽常在,奴才还赶着去下一家,就不久留了。” 萧姨娘赶紧上前,递上一个荷包:“辛苦公公走一趟,小小心意,请公公喝茶。” 那传旨太监暗中掂了掂,感觉轻飘飘的,知道里面定是银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多谢夫人了。” 萧姨娘笑着送传旨太监离去。 时光匆匆,离安陵容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 安陵容一边学着宫中规矩,一边也逐渐弄清楚了此次进宫的妃嫔,与剧中一样还是那几位。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甄嬛竟没有封号,难道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安陵容心中虽有疑惑,但此时也无暇多想,毕竟自己这次的任务还没有弄清楚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九月十五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微风轻拂,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也是新进秀女进宫的日子。 得知自己所住的宫殿是承乾宫时,安陵容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原剧中安陵容不是住在延禧宫吗?这承乾宫可是个好地方。原剧里皇后本是安排甄嬛住在此处,却被华妃换去了碎玉轩。可如今,自己被分到了这里,华妃竟未插手改换,这让她满心疑问。 安陵容随着太监来到了承乾宫,抬眼望去,只见承乾宫气势恢宏,朱红的宫墙在阳光照耀下宛如燃烧的火焰,金黄的琉璃瓦闪烁着尊贵无比的光芒,仿若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踏入承乾宫,太监宫女们早已整齐地排列在两侧,齐声行礼请安:“奴婢(奴才)给俪常在请安,俪常在万福金安。” 安陵容微微抬手:“大家都起来吧!”此时,一个姑姑缓缓出列,行礼道:“奴婢是承乾宫的掌事姑姑崔槿汐,拜见俪常在,俪常在吉祥。” 安陵容赶忙扶起槿汐:“姑姑请起!” 她心中也是惊讶,这崔槿汐怎么到自己这儿来了,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次甄嬛没有封号,雍正待她并无特殊之处,而自己是这次进宫的妃嫔中唯一有封号的,崔槿汐出现在这也并不奇怪了。 槿汐这才仔细看清了安陵容的容貌,她在宫中多年,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或娇艳似花,或温婉如水,可没有一个能与眼前的女子相比。 世间怎会有如此仙姿玉貌之人?莫说是皇上,便是自己一个女子见了,都不禁为之倾倒。 见槿汐呆立在那儿,安陵容轻咳一声,开口问道:“姑姑,不知这承乾宫是否有主位,我居何殿?” 槿汐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承乾宫并无其他妃嫔,皇上特许小主主承乾宫正殿,小主请跟我来。”说着,便领着安陵容进了正殿。 第105章 安陵容4 轻移莲步,走进正殿。入目之处,一切陈设尽是奢华精品。桌椅或为紫檀精制,或由黄花梨打造,木质纹理仿若天然画卷,徐徐铺展,幽微清香悄然弥漫。 各种摆件亦非凡品,羊脂玉如意莹润生辉,玛瑙雕琢的花卉娇艳欲滴,翡翠铸就的香炉精致绝伦,每一件皆价值连城。 安陵容见状,也不禁有些心惊,轻声对槿汐说道:“槿汐姑姑,我不过区区常在,使用这般物件,恐有僭越之嫌。” 槿汐嘴角噙笑,缓声解释:“小主宽心,此皆皇上特意为小主所备。”可况按槿汐心中所猜,怕是过不了几天这俪小主就要被称一声娘娘了? 言罢,侧身示意身后两名宫女上前觐见,“小主,这是兰心与竹韵,日后便近身侍奉小主。” 兰心、竹韵趋前一步,盈盈行礼:“奴婢兰心、竹韵拜见小主,小主万福金安。” 竟不是宝娟了,安陵容心中虽有些疑问,但神色却未显露分毫,只徐徐开口:“起来吧,往后各司其职,尽心侍奉便是。” 安陵容也不想训什么话,若是不顺心,想个法子换了便是。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承乾宫众人皆得了赏赐,一时间,宫人们皆喜形于色。 下午,皇后宫中剪秋与华妃宫中颂芝先后携赏赐而至。然二者见得安陵容容颜,皆瞬间怔愣,旋即匆匆离去。 颂芝失魂落魄归至翊坤宫,华妃见其神色异样,柳眉轻挑,问道:“可是见着那贱人了?” 颂芝定了定神,欲言又止。 “这般支支吾吾作甚,还不速速道来,那贱人真长得如传闻中那般模样?”华妃看着颂芝,语气不善道。 颂芝赶忙跪地,惶惶回道:“回娘娘,那俪常在恰似画中仙子临世,实在是……” 华妃闻之,妒火中烧,手中帕子紧攥,银牙暗咬:“哼!又是一个狐媚惑主之辈,无怪乎皇上赐她居承乾宫。” 想到这里,华妃更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自己本想让那贱人去碎玉轩,没想到皇上竟直接许她住承乾宫,尚未承宠便有此等狐媚之能,日后怕不是要坐到本宫头上。 越想越恼,遂吩咐道:“去传曹贵人前来。”颂芝领命:“是,娘娘。” 三日后,新人依制向皇后请安。 皇后凤仪端坐在正殿凤座之上,凤袍绚烂,凤冠璀璨,珠翠摇曳生光,却难掩面上那一丝被拂逆的愠怒。其目光不时飘向华妃空缺之位,手指下意识地轻叩扶手,似在竭力压抑心底怒火。 她深知华妃恃宠而骄,又有年家势力为倚仗,纵心有愤懑,此刻亦唯有强捺,勉力维持那端庄大度之态。 新进嫔妃们垂首敛目,恭立殿下,预备向皇后行礼问安。 正待众人行礼之时,环佩叮当之声由远及近,华妃款步而来,身姿婀娜,仪态万千。 但见华妃身着一袭锦缎宫装,色彩明艳夺目,绣工巧夺天工,金丝银线于日光下闪烁刺目华光。 妆容精致绝伦,眉若远黛,眸如秋水,唇似樱桃,然那盛气凌人之态,虽美却令人不敢轻易趋近,仿若带刺玫瑰,娇艳却危险。 她莲步轻摇,身后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相随,浩浩荡荡,全然不顾自身迟到已然坏了宫规礼仪,好似并未将皇后难看放在心上。 “本宫来得不算迟吧?”华妃语带倨傲,敷衍地向皇后屈了屈膝,这礼便算是行过了。 除皇后与齐妃外,其余嫔妃皆恭敬向华妃行礼:“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也不叫起身,淡淡开口道:“本宫昨日侍奉皇上,今日便起晚了些,皇后不会生气吧。”言毕,目光悠悠转向皇后,挑衅之意昭然若揭。今日,她定要让这些新人知晓,后宫之中,究竟谁才是最得宠之人。 “身为妃妾,最要紧的便是侍奉好皇上,本宫自然不会生气。”皇后神色平静,然“妃妾”二字,意在提点华妃,任凭你再是受宠也不过是妾。 “先让诸位妹妹起身吧,都是些女儿家,想必在家是也娇贵得很。”皇后又道,她心中也乐得让华妃衬托出自己的仁慈。 华妃转首望向众嫔妃:“只顾与皇后叙话,倒忘了诸位妹妹还拘着礼,都起来吧。” “谢华妃娘娘。”众人闻言,方得起身。 “听闻有位俪常在生得倾国倾城?”华妃目光锁定安陵容,满含不善。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嫔妾乃承乾宫常在安陵容。”安陵容欠身行礼。 华妃细细打量,越看越觉心惊:“果真是不凡,皇上当真是独具慧眼。” “多谢娘娘赞誉。”安陵容语调恭顺。 华妃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新进嫔妃继而向皇后行跪拜大礼。礼毕,皇后例行训话,所言不过后宫和睦、谨遵礼制之类言辞,众嫔妃皆垂首聆听,神色虔诚。 本应再去拜见太后,然太后不欲召见新人,此次请安便至此而止。 安陵容返回承乾宫,一盏茶尚未饮尽,苏培盛已至。他满脸堆笑,高声宣道:“俪常在吉祥,咱家特来报喜,皇上今儿个晚间驾临承乾宫用晚膳。” 安陵容急忙福身行礼:“有劳公公前来告知,辛苦公公了。” 苏培盛笑着摆了摆手:“常在不必客气,皇上心系于您。您且安心筹备,咱家这便回宫复命。”言罢,领一众小太监匆匆离去。 望着苏培盛背影,安陵容转身对槿汐道:“姑姑,皇上骤然而至,我一时心乱如麻,诸事皆需仰仗姑姑费心操劳。” “小主安心,奴婢即刻安排。”槿汐言毕,悄然退下。 承乾宫内,一切准备就绪。香炉中,淡雅香料悠悠焚燃,烛光摇曳生姿,暖光融融,满宫皆被一层温馨雅致之韵笼罩。 安陵容身着一袭月白色绫罗长裙,裙裾之上,几枝淡粉色桃花悄然绽放,似春日盛景凝于裙摆。青丝半挽,仅以一支羊脂玉簪点缀,简约而不失高雅,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误入凡间。 第106章 安陵容5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承乾宫的静谧。安陵容赶忙收敛纷繁思绪,疾步走向门口迎驾。 那明黄色的身影渐近,她赶忙屈膝行礼,娇声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雍正伸手扶起她,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抹惊艳之色瞬间闪过,“容儿快起来。” 安陵容羞涩起身,螓首微垂,那粉嫩的耳垂染上一抹红晕,恰似娇艳的樱桃,惹人爱怜。 “可是朕生的面目可憎,竟让容儿不敢看朕?”雍正打趣道。 “皇上气宇轩昂,嫔妾……嫔妾只是……”安陵容嗫嚅着,声若蚊蝇。 雍正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令她与自己对视,“朕的容儿竟如此羞怯。”言罢,携她步入内殿。 内殿之中,烛火摇曳,暖香袅袅。雍正与安陵容并肩而坐。 见安陵容坐姿端庄,规规矩矩,雍正心底一片柔软,和声问道:“这承乾宫可还合你心意?” “回皇上,承乾宫精致非常,嫔妾甚是喜爱。只是嫔妾位份只是常在……”安陵容面上浮现一丝为难之色。 雍正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哄道:“这些不过是些死物,容儿喜欢,便是它们的最大的用处了。” 此时,苏培盛上前问询:“皇上,是否摆膳?” 雍正微微颔首,“摆膳吧。” 苏培盛领命退下,不多时,宫人们鱼贯而入,珍馐佳肴摆满一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雍正浅笑,亲自夹起一块鲜嫩鱼肉置于安陵容碗中,“容儿,尝尝合不合你味口。” 安陵容轻轻夹起鱼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轻声说道:“皇上,这鱼肉鲜嫩爽滑,滋味甚佳。” 雍正见她那谨小慎微的模样,笑道:“若容儿喜欢,日后可令御膳房常做。” 安陵容并未说话,只展颜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雍正只觉心跳如鼓,似要跃出胸膛,望着她的目光渐趋炽热,仿若她才是那最美味的珍馐。 翊坤宫这边,华妃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润泽玉镯,周遭宫女太监皆屏息静立。 “今日皇上召了谁侍寝?”华妃突然发问,“想必是承乾宫那贱人吧。”颂芝默默无言,静立一旁。 “为何不回话?”华妃抬眸看着颂芝。 颂芝忙跪地回禀:“回娘娘,皇上并未召人侍寝。” “哼,那贱人也不过如此。”华妃冷笑一声。 颂芝继续道:“皇上虽未召人侍寝,但却去了承乾宫。” 华妃闻言,娇躯剧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仿若听错。 刹那间,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她霍然起身,精致妆容因盛怒而略显狰狞。“皇上竟为了她如此不顾规矩!”华妃怒吼出声,声若洪钟,震得殿内摆件微微颤动。 她猛地将榻边小几上的茶盏扫落,破碎声在寂静宫殿中格外刺耳,溅起的茶水打湿了她华丽的裙摆,她却全然不顾。 华妃气得浑身战栗,双手紧握成拳,尖锐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浑然不觉疼痛。 “贱人!贱人!皆是贱人!”她在殿内来回疾走,锦缎宫装随其急促步伐如波涛翻涌,头上珠翠因晃动而发出杂乱声响,恰似她此刻烦乱愤怒的心境。 “娘娘息怒,她不过是个小小常在,怎能与娘娘相提并论。”颂芝急忙出声劝慰。 “可她那张脸……颂芝,你说本宫是不是已经老了?”华妃一想到安陵容的脸,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地危机感。 颂芝见华妃如此,心中满是怜惜,“娘娘凤仪万千,岂是她一个常在可比,在皇上心中,娘娘您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本宫陪伴皇上多年,本宫与皇上的情意岂是谁能轻易撼动的。她安陵容不过是一时新奇,本宫定不会让她得意太久。”华妃咬牙切齿,眼神中透着狠厉。 “娘娘圣明,以娘娘的尊贵与恩宠,定能使那安陵容知难而退。”颂芝赶忙附和,试图安抚华妃情绪。 “颂芝,你速去承乾宫走一趟,就说本宫突发重病,心中思念皇上,盼皇上前来探视。”华妃吩咐道。 此刻她只想给安陵容添堵,皇上去了承乾宫又何妨,皇上亦能来翊坤宫,待明日,这安陵容便会沦为这后宫中一个大笑柄。“ 娘娘……”颂芝面露难色,似不赞同。 华妃瞪眼呵斥:“还不快去!” “是,娘娘。”颂芝无奈应道。 承乾宫,雍正与安陵容已然洗漱完毕。安陵容身着轻薄寝衣,如墨秀发松散垂落于白皙肩头,她羞怯地低头,不敢直视雍正目光。 雍正缓缓走近,将她拥入怀中,在其耳畔低语:“容儿,莫怕。”安陵容缓缓抬眸,目光盈盈似有万千情愫。 此时,门外传来喧哗,颂芝高喊:“皇上,华妃娘娘身体不适,请皇上去瞧瞧娘娘吧。” 雍正微微皱眉,神色不悦,怀中安陵容亦身躯一僵,眼中泪光闪烁。 雍正心疼不已,轻拍她后背安抚,继而高声道:“华妃若有不适,传太医即可。” 颂芝在门外仍不死心,又嚷道:“皇上,娘娘病势沉重,口中不住念叨皇上,还望皇上垂怜。” 雍正脸色愈发阴沉,冷冷下令:“苏培盛,你聋了吗?拖下去掌嘴。” “奴才遵旨。”苏培盛赶忙应承。心中也是暗暗叫苦,本欲阻拦颂芝,不想这颂芝如此不管不顾,竟敢大喊大叫。累得自己也少不得被皇上记上一笔。 安陵容依偎在雍正怀中,娇躯微微颤抖,一副全身心依赖雍正的模样,让雍正十分受用。 他低头凝视她,目光满是宠溺深情,遂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安陵容顿觉脑海一片空白,双手下意识抓紧雍正衣衫,呼吸急促。 雍正顺势将她轻放于榻上,手指缓缓解开她寝衣系带。安陵容双颊绯红,目光游离。她欲躲避,却被雍正紧紧箍在怀中。随着衣衫滑落,她那羊脂玉般的肌肤于烛光下散发迷人光泽。 雍正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愈发沉醉。他的吻如细密雨点落在她的脖颈、锁骨,每一处触碰皆令安陵容发出轻微娇喘。一夜缱绻,直至天快破晓,雍正才放过安陵容,相拥而眠。 第107章 安陵容6 次日清晨,雍正悠悠转醒,目光落于身旁仍在安睡的安陵容身上,她的睡颜恬静而柔美,如同一朵在晨露中含苞待放的花朵,眼角还带着些许昨夜未干的泪痕,愈发显得惹人怜爱。 雍正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苏培盛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正准备行礼。雍正摆手吩咐道:“莫要惊动容儿,让她多睡会儿。” 苏培盛闻言一惊,赶忙低声应道:“奴才遵旨。”言罢,他便小心翼翼地伺候雍正更衣洗漱。 临上朝时,雍正心底忽生一丝眷念与不舍,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安陵容,昨夜的柔情蜜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中满是宠溺。 他伸手轻轻拨开安陵容额前的发丝,手指温柔地划过她的脸颊,那触感如同羊脂玉般细腻。他突然想起了那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安陵容在睡梦中悠悠转醒,迷迷糊糊间,瞥见窗外透进的阳光,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清醒过来。 她急忙唤道:“槿汐,快些为我梳妆,今日请安可要迟了。” “小主,皇上走时吩咐了您今日不用去请安。”槿汐轻声说道 安陵容微微摇头:“不可,这是侍寝后的第一次请安,我若不去,岂不是落人口实,被人诟病不懂规矩。” 于是,兰心竹韵赶紧上前为安陵容梳妆。待梳妆完毕,安陵容整了整衣衫,径直前往景仁宫。 踏入皇后宫殿,那一瞬间,只觉得众嫔妃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而来。 那些目光中,充满了忌惮,毕竟昨夜的事已传遍了后宫,这还是第一个让华妃铩羽而归之人。 安陵容只觉芒刺在背,却仍强作镇定地向皇后行礼问安“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神色温和,抬手示意她起身:“皇上一早便派人来告假,难为你还能前来。” 安陵容恭敬回应:“给皇后娘娘请安乃是嫔妾的本分,嫔妾不敢懈怠。” “妹妹果真是个知礼守规矩的。”皇后满意一笑。 “连新人都知晓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怎么这华妃现在都还没来。”齐妃阴阳怪气的开口,自从她知道了昨夜之事,就等着请安时嘲讽华妃呢。 皇后淡淡开口“华妃病了,今早已派人告过假。” “病了?哼,怕是心病吧。”齐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众人听得清楚。众人皆心中明了,尤其是那些往日吃过华妃苦头的人,纷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安陵容偷偷环视一圈竟没看到甄嬛的身影,看来如原剧一般装病了。 这时,丽嫔酸溜溜的开口“俪常在可真是好福气,竟得皇上如此眷顾,连规矩……” 话未说完,她便掩嘴轻笑,眼神中满是嫉妒与嘲讽。这贱人封号竟与自己同音,俪与丽高下立判,自己真是让人看了好大一个笑话。 安陵容心中一紧,却只能谦卑地回应:“丽嫔娘娘说笑了,嫔妾惶恐万分。”也不知这雍正是怎么想的封号还能撞。 曹贵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适时地插话道:“安常在这般谦逊,倒真是惹人怜爱,只盼着这份福气能一直绵延下去才好。” “那嫔妾便谢过曹贵人吉言了。”安陵容只当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如此这般,这请安便在众人的言语交锋中结束了。 安陵容请安归来,踏入承乾宫的那一刻,便瞧见雍正正坐在正殿之中,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看着。 见她进来,雍正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容儿,快过来。” 安陵容忙走上前,屈膝行礼:“嫔妾拜见皇上。” 雍正起身,轻轻扶起她:“怎么这么多礼,以后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说罢,携着她的手在榻上坐下。 “今日朕不是留下话,无需去请安吗?”雍正看着安陵容略显倦怠的面容,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安陵容微微垂首,轻声说道:“皇上体恤,嫔妾感恩于心。但给皇后娘娘请安乃是妃妾之德,嫔妾不敢懈怠。” 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怎么总是这般谨小慎微。”心下暗忖,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天真骄纵的时候,怎么容儿却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这时,安陵容似鼓起勇气,开口道:“皇上,嫔妾与丽嫔娘娘封号相同,是否……” 雍正微微一怔,她给容儿定封号时只想着伉俪情深寓意甚好,确实忘了还有丽嫔了。(其实是我忘了,这个锅雍正背了) 见雍正不说话,安陵容又道:“皇上,还请去掉嫔妾的封号吧……”话未说完,眼中却隐隐泛起一丝泪意。 雍正将安陵容拥进怀里,细细吻上她的眼眸。低声呢喃:“朕此前未曾留意,容儿莫担忧,朕给她另换一个封号便是。” “丽嫔娘娘乃是嫔位,嫔妾只是常在,哪有高位嫔妃给低位嫔妃让步之理。”安陵容轻声说道。 “无妨,朕给她晋一级算作补偿。”雍正的气息轻抚在安陵容耳畔,令她双颊绯红,身子微微颤栗,羞怯得不敢直视雍正。 雍正见安陵容这副模样,情难自抑,将安陵容放在床榻之上,缓缓俯身贴近。此时的承乾宫内,静谧中只闻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微微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帷幕落下,将那满室的暧昧悄然遮掩。 晚间,启祥宫。苏培盛手捧圣旨前来:“圣旨到!”丽嫔赶忙起身,整理衣衫,率领宫人们跪地接旨。 苏培盛展开圣旨,高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丽嫔温婉贤淑,入宫以来恪尽职守,今特晋为贵嫔,赐号‘仪’,望其日后秉持恭顺,为后宫表率,钦此!” 丽嫔先是一愣,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这晋位与改封号皆是因安陵容而起,虽得了尊荣,却仿佛是被施舍一般,毫无喜悦之感。 她缓缓接过圣旨,强颜欢笑道:“多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培盛见状,缓缓开口:“恭喜仪贵嫔娘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日后娘娘定能恩宠更盛。”丽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苏公公辛苦,来人啊,赏苏公公。” 苏培盛赶忙谢赏,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带着小太监离去了。 待苏培盛离去后,丽嫔坐在榻上,将圣旨扔给一旁的宫女,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 “娘娘,不管如何晋位也是一件好事。”丽嫔的宫女出声劝慰。 仪贵嫔也在心中暗暗说服自己,晋位的确是好事。可还未等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便听闻皇上晋俪常在为嫔。 丽嫔顿时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攥住衣角,咬牙切齿道:“狐媚惑主,竟能如此平步青云!” 宫女见状,赶忙上前递上一杯茶,轻声劝慰:“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如今您已贵为仪贵嫔,位份在她之上,日后有的是机会。” 丽嫔一把打翻茶盏,茶水溅湿了裙摆,她却浑然不觉:“哼!今日之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宫女不敢再劝,只能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 “今日之辱本宫记下了。”仪贵嫔终是平复了情绪,只是这仇算是结下了。 第108章 安陵容7 皇后正端坐在景仁宫正殿的凤椅上,翻看内务府呈上来的月例账目,朱砂笔轻点,神情专注而平静。 剪秋匆匆入内,小心翼翼地低声回禀:“娘娘,俪常在被皇上晋为嫔位了,旨意刚传下去。” 皇后手中笔陡然一顿,朱红墨汁在账本上洇出一小团,恰似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她缓缓抬眸,目光幽深得瞧不见底,沉默良久,才轻嗤一声:“皇上对她,当真是宠爱啊,竟越级晋封。”说罢,将笔随手搁下,目光沉沉。 她心中早有预料安陵容一旦侍寝,皇上便会给她晋位,但没想到直接晋了嫔位。 “娘娘,丽嫔也被晋为贵嫔,改封号仪。”剪秋又道:“只怕以后俪嫔和仪贵嫔之间是水火不容了。” “如此也好,她是华妃的人,由着她们闹去吧。”皇后乐于看到这样的局面,毕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便要当这黄雀。 慈宁宫,佛堂内香烟袅袅,太后身着素锦常服,神色肃穆地捻动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似在与神明低语。 竹息嬷嬷轻步迈入,趋近太后耳畔低语,道出安陵容从常在一跃晋为嫔位之事。 太后眉眼骤凝,手中佛珠“咯噔”一声卡住,那平和的诵经声戛然而止。“皇帝这般罔顾规矩!” 太后面上满是不虞,当即站起身来,在佛堂内来回踱步,权衡再三后,决定亲赴养心殿,好好规劝皇帝一番,以正后宫纲纪。 踏入养心殿,殿内侍奉的太监宫女赶忙跪地请安。 雍正正伏案审阅奏章,闻声抬眸,见太后亲临,忙不迭起身迎上,行礼道:“儿臣拜见太后,太后金安,今日何事劳太后亲至?” “皇帝不必多礼。”太后面色阴沉如水,走向一旁坐下,目光看向雍正:“皇帝,哀家是为俪常在之事而来。” “太后不知,朕如今已晋俪常在为嫔了。”雍正又岂会不知太后的来意,本来他打算先晋容儿为贵人,再等她有孕后晋封。 可因着丽嫔之事自觉对容儿有所亏欠,这才越级晋封嫔位。但不过一小小嫔位,就算是贵妃容儿也是当得起的。 太后闻言,满脸不赞同:“皇帝糊涂啊!祖宗规制,后宫位份递升,步步严谨,如棋局落子,岂容随意篡改!她一个小小常在,轻易跃过数级,旁的嫔妃苦心经营、恪守本分,多年才得晋一级,如此,叫她们怎会心服,又怎会无怨?就说那曹贵人诞下温宜也才是贵人。这安陵容进宫不到半月,也无孕育子嗣之功就晋封为嫔。这般肆意妄为,往后这后宫还不得乌烟瘴气,人人都妄图走捷径、博恩宠,皇家颜面何存!” “太后息怒,儿臣此时深知此举欠妥,只是圣旨已下就无收回之理,以后儿臣定会谨慎待之。”雍正开口敷衍道。 他还要批折子,好早些去承乾宫陪容儿。不想浪费时间与太后争论。 太后眉梢高挑,又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皇帝,你身系江山社稷,后宫安稳关乎国运兴衰,你当以江山为重,严遵祖制,平衡后宫,莫要因小失大,误了祖宗基业!” “太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错,往后定当谨慎权衡,严守规制,再不敢这般孟浪行事,还望太后宽心。”雍正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 太后瞧他这般态度,神色稍缓,起身缓声道:“皇帝,你且记住今日之言,莫要辜负哀家期许,哀家也盼着后宫清平,皇家昌盛。”言罢,在众人簇拥下,迈着沉稳步伐离殿而去。 见太后终于走了,雍正终于可以安心批折子了,想到容儿还等着自己,雍正赶紧加快了速度。 承乾宫,安陵容正思虑着自己的任务。光说自己探索,也没个提示。谁知道任务是什么啊。心中不禁暗暗吐槽。 按说安陵容最挂心的肯定是她母亲,任务会不会跟她母亲有关呢?也有可能她选择了进宫,是想在宫中获封高位?太难猜了,看来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后数日,宫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安陵容晋为嫔位,一时风头无两。 雍正对她愈发上心,常下了朝便直奔承乾宫,时间一长安陵容见雍正对自己愈发纵容,她言语间也多了些肆意,看起来俩人倒是亲近了不少。 雍正瞧在眼里,喜在心头,深觉自己这段时日的陪伴和宠溺总算没白费,总算把小丫头的肆意娇俏养出来了几分。因而对她愈发珍视有加。 华妃却坐不住了,此前她称病了许久,皇上竟一次都未踏足翊坤宫来看过她。自然这病也是装不下去,不得不病愈了。 晨曦微露,景仁宫便热闹起来,众嫔妃皆到了,请安声此起彼伏。 往常总姗姗来迟、摆足架子的华妃,今日却早早到了,一袭嫣红宫装,华贵张扬至极,可那眉梢眼角凝着的戾气,仿若霜刃,叫人不敢直视。 她莲步轻移,裙摆拂地,身后太监宫女簇拥,入殿便径直走向前排,旁若无人地站定,那通身气派,似仍在后宫独占鳌头。 众人行完礼,皇后刚抬手示意起身,齐妃就似按捺不住心底积怨,撇着嘴角,阴阳怪气开腔:“哟,华妃娘娘,可有些时日没这般早来请安了,听闻前阵儿身子不爽利,原以为病去如抽丝,要许久才能再睹娘娘尊容,不想今儿个就大好了,只可惜……” 她拖长语调,眼中满是奚落,“只不过这些日子有俪嫔伺候皇上,皇上也顾不上娘娘……” 华妃凤眉一挑,美目含煞,旋即扭头,犀利目光将齐妃从头到脚打量,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恰似寒夜幽魅,“哼,齐妃,你也不瞧瞧自个儿模样,人老珠黄还在这儿嚼舌根,使些酸言酸语,徒惹人笑!” 这话一出,殿内气氛似凝了霜,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嫔妃们或低眉顺眼,或偷眼旁观,不敢吱声。 齐妃也是气得满脸通红,刚要开口反驳“你……” 却见华妃抬眼瞪来,眼神中满是警告。齐妃瞬间噤声。 “俪嫔真是好手段,多日不见已是一宫主位了。”华妃又将矛头转向安陵容,此刻后宫中她最恨的便是这个夺走皇上宠爱之人。 “华妃娘娘此言,臣妾深感惶恐,能有今日,全仰仗皇上恩泽。”安陵容淡定回道。 皇后端坐高位,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待安陵容话音稍落,才不紧不慢开口:“好了,大清早的,姐妹们同在后宫侍奉皇上,理应和和气气,莫要生了嫌隙,都收收性子。” 话虽如此,可那眼底的一抹深意,仿若洞悉一切,正盘算着如何拿捏这愈演愈烈的后宫纷争,稳坐钓鱼台。 第109章 安陵容8 沈眉庄一进甄嬛碎玉轩,就皱起了眉,屋里一股子药味,闻着怪闷的。 甄嬛靠在床边,脸色白得吓人,嘴唇没一点血色,眼睛也没了往日精气神,病恹恹的。 “嬛儿!”眉庄赶紧凑过去,抓起甄嬛的手,冰凉冰凉的,心里可不好受了,“怎么病了如此之久,还不见起色呢?” 甄嬛抬眼,勉强笑了笑:“姐姐,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今也只能慢慢将养着了。” 眉庄瞧她瘦了一圈,憔悴得很,眼眶也湿了:“温太医如何说,他医术高明,这回却怎的……” “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吧,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整日不大有精神。”甄嬛赶紧出声宽慰,生怕沈眉庄起了疑心。 “嬛儿,你一定要好好养病,快些好起来才是。”说完,转头叮嘱侍女,让她们用心熬药、好生伺候着,自己则紧紧拉着甄嬛的手,舍不得松开。 恰在此时,浣碧沉着脸,拎着份例进了门。她本就细眉紧蹙,此刻更似凝着一团愁云,将手中物什“砰”地撂在桌上,声音引得沈眉庄和甄嬛都看了过去。 “小主,这内务府越发不像话了!”浣碧咬着牙,腮帮鼓鼓,满脸愤懑,“瞧瞧这份例,东西越来越次了。这茶都不知道是哪年的了,想领点沉香,那几个太监竟说没有。见那承乾宫的宫女一来,又跟那摇尾巴的狗一样……” “浣碧!”躺在榻上的甄嬛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虚弱地摆摆手:“罢了,如今我缠绵病榻,他们自会看人下菜碟,莫要跟他们计较了。” “小主。”浣碧一脸不忿。在她心中承乾宫的安陵容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丞之女,还不如自己呢。竟当上了嫔位娘娘,皇上真是眼瞎。 “好了,你先下去吧。”自从知道了浣碧的身世,甄嬛便对她多了几分包容。 浣碧只得退了下去。 沈眉庄待浣碧出去,才忧心忡忡看向甄嬛,“这内务府的腌臜做派,真真是叫人生气,偏你病着,他们还敢这般刁难,往后日子怎能舒心养病。” 甄嬛轻咳几声,缓了缓说:“姐姐莫恼,我又无宠久病,他们自然敢踩低捧高,犯不着为这起子小人动气。” 眉庄眉梢仍凝着怒色,却也无奈点头,“只盼你快些好起来,获得圣宠,看谁还敢这般轻慢。” 甄嬛又淡淡开口“眉姐姐,我着实没想到俪常在如此短的时间竟就被晋为嫔了。” “她那般容貌,皇上喜爱也不足为奇。”沈眉庄倒是不惊讶于安陵容的获宠。 “容貌是能获得一时之宠,但色驰爱衰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甄嬛并不把安陵容放在眼中,毕竟出身过低,单单只剩容貌而已。 沈眉庄轻抿嘴角,抬眸望向甄嬛,神色添了几分凝重,缓声道:“嬛儿,虽说色驰爱衰是常理。可她如今晋了嫔位,若再生下个皇子公主,在这宫中也算站稳脚跟了。曹贵人生下公主,也不过才是个贵人呢。” 听沈眉庄一番话,甄嬛心下一凛,觉得自己不能再病下去了。 承乾宫,安陵容独坐于窗前,眼神放空,似有若无的愁绪淡淡围绕在身边。 她想了几天了也不敢确定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系统,好歹给个提示吧?” 系统仿若未闻,毫无回应。 “你又装聋作哑。”安陵容嘟囔着,满心无奈“大不了,我也摆烂了。” “你想想,如果你是安陵容,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系统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安陵容一怔,喃喃自语:“我是安陵容,我最大的愿望……” 这时,雍正轻迈步子踏入承乾宫,宫人们忙不迭跪地请安,他抬手示意免礼,径直朝内殿走去。 入了殿门,瞧见安陵容身着一身月白色宫装,身影单薄如纸,静静坐在窗前,如一尊美人玉像,似要羽化成仙。 只见她素手托腮,目光凝在窗外花枝上,眼角眉梢上满是化不开的郁郁之色,连平日灵动眼眸此刻都黯淡无光,沉浸在自个儿的愁绪渊薮里,未曾察觉皇上驾到。 雍正心下疑虑,放缓脚步,近前轻唤:“容儿,这是怎么了,独自在这出神?” 安陵容像是猛地回神,身子一颤,忙起身行礼,“皇上……皇上怎么来了,也不通传,臣妾失礼了。”声音带着几分刚回神的慌乱,还有那怎么也掩不住的愁意? 抬眼时,眼眶微红,欲语还休,怯生生望向皇上,倒叫雍正更生怜惜。 雍正伸手扶起她,开口问道:“容儿,这是为何事伤神?告诉朕,莫要愁坏了自己。” “皇上……”安陵容心下一动。顺势扑进雍正怀中,将头轻靠在他的胸膛。 她忽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剧中安父被扯进粮草被劫之事,若自己能让安家一家进京定居,也可避过此番祸事。不管安陵容的愿望是什么,她总不想让安父安母出事吧。 雍正轻轻抚摸着安陵容的背,柔声低语:“爱妃,有何心事但说无妨,朕在这儿呢。” 安陵容肩头微微颤动,抽泣几声,方仰起脸,眼角还挂着泪,恰似雨中娇花,惹人怜惜。哽咽开口“臣妾只是思念父亲母亲了,皇上有所不知,臣妾母亲有眼疾。没有臣妾在身边,也不知母亲如今怎样了,现下可好。” 雍正见她这般楚楚可怜,心中满是疼惜,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泪花,温声道:“爱妃孝心可鉴,朕竟不知岳母身有眼疾,是朕疏忽了。” 说着,将安陵容搂得更紧了些,似要用怀抱驱散她满心愁绪。“你且宽心,朕即刻传旨,命人妥善安置你父母进京,寻良医为岳母诊治眼疾。待他们进京,也能进宫看你,解你这思乡念亲之苦。” 安陵容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泪光中满是感激,忙屈膝行礼,“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眼中似有无限情意“您对臣妾如此之好,教臣妾如何报答您才好。” 雍正见她这般模样,心下欢喜,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目光炽热似火,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笑意,缓声道:“爱妃,这有何难,若能给朕诞下一位小皇子,便是最好的报答了。”言罢,也不等安陵容回应。 他长臂一伸,将身形娇弱的安陵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朝着床榻走去。 安陵容心下一惊,双颊瞬间浮上红晕,羞怯无比。她下意识揪紧皇上衣襟,目光慌乱闪躲,不敢直视,樱唇轻启,嗫嚅着:“皇上,臣妾……”话还未出口,已被轻轻安置在锦被之上。 雍正俯身贴近,眼中的炽热越发浓烈,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在她耳畔低语呢喃,声线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容儿,怎的,不想报答朕了?”语落,屋内烛火摇曳生姿,光影朦胧,满室旖旎缱绻。 第110章 安陵容9 一大早,景仁宫里头热闹得很,各宫妃嫔都按规矩来给皇后请安。 甄嬛今日也来了,她穿了身素净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薄施粉黛,看不出一丝病容。举手投足间,透着温婉大方。 皇后坐在上头,一眼便瞧见了甄嬛,看着她那张跟纯元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满是复杂。 可面上还端着皇后的架子,不动声色。甄嬛走到跟前,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屈膝、低头,声音清脆又恭敬:“臣妾甄嬛,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福寿绵延。” 皇后垂着眼,打量着甄嬛,瞧她这副恭顺模样,嘴角轻轻一勾,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快意,慢悠悠说道:“起来吧,病好了就好,往后可要仔细着身子,尽心侍奉皇上才是。” 甄嬛应了声“是,嫔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起身到一旁坐下,低垂着眼帘,安静得很。 安陵容看到甄嬛也十分惊讶,剧中可是与雍正相遇后才病愈呢,看来甄嬛没了槿汐,还真是少了一大助力。 请安结束,众人散去。安陵容从景仁宫出来,见华妃还未走,只能行礼道:“给华妃娘娘请安,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冷哼一声,并不叫起,阴阳怪气开口:“有些人呐,不过是出身微寒的小家雀,一朝飞上枝头,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仪贵嫔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悠悠接话:“就是,这后宫姐妹谁不是尽心侍奉皇上,偏就有人手段高明,哄得皇上一门心思只往一处去,可别仗着这点恩宠,失了分寸,忘了根基才好。”她目光凉凉扫向安陵容,透着鄙夷与暗讽。 安陵容身形微微一僵,脸上笑容却未减,只柔声道:“华妃娘娘和仪贵嫔娘娘说笑了,皇上厚爱,是臣妾福气。臣妾不过战战兢兢,怕辜负圣意,怎敢有半分张狂。” “你这张嘴倒是伶俐。”华妃嘴角充满了嘲讽,转身离去。 仪贵嫔见状也跟着走了。 槿汐赶紧将安陵容扶起“小主,没事吧” “无妨,回去吧。”安陵容摆摆手。 回到承乾宫,安陵容坐在软榻上神色不明。 看着安陵容的样子槿汐还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虞。 端来新沏的茶,道:“小主,华妃娘娘向来如此,小主不必担心。” 安陵容叹了口气才幽幽开口:“在这后宫,无宠时被人肆意践踏,有宠了,又是这般千般刁难、万般眼红,当真是难有宁日。”说罢,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可茶水入口,满是苦涩,如这后宫女子的一生。 许久后。“去翊坤宫。”安陵容吩咐道。 安陵容乘坐软轿,在几个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朝着翊坤宫而去。 至翊坤宫门前,守门太监尖着嗓子通传,须臾,华妃慵懒之声传来:“让她进来吧。” 安陵容踏入宫门,见华妃端坐于主位,珠翠满头,绫罗加身,妆容明艳却难掩周身戾气,忙屈膝行礼:“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轻抬眼角,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哟,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俪嫔可从未踏足过本宫的翊坤宫。” 起身,目光直视华妃,缓缓开口:“娘娘,嫔妾此番有要事相告,事关重大,还望娘娘屏退左右。” 华妃柳眉一蹙,审视她片刻,倒也好奇这“要事”究竟为何,遂挥挥手,一众宫人悄声退下,只留二人于空旷的殿内。 华妃倾身向前,把玩着护甲,冷声道:“说吧,若是拿些琐事来扰本宫,可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上前低声道:“娘娘,您今日所焚的可是欢宜香?” “不错,这欢宜香是皇上独赐予我一人,其他人皆不可用。”华妃面上闪过一丝甜蜜。 “那娘娘可知这欢宜香里有些什么。”安陵容又继续说道:“娘娘,这里面用了一味麝香。” 华妃猛地一震,手上动作僵住,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欢宜香可是皇上独独赐予本宫的恩宠,怎会有那等害人之物,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黄!” 安陵容丝毫不意外华妃的反应。镇定回道:“娘娘息怒,此事事关重大。嫔妾岂敢胡言。娘娘若不信,可悄悄差人请宫外信得过的大夫验一验,便知真假。这等私密之事,嫔妾冒死相告,实在是不忍娘娘蒙在鼓里啊。” 华妃身形晃了晃,靠在椅背上,眼神慌乱又愤怒,胸脯剧烈起伏,咬着牙道:“本宫不信,本宫不信。” “信与不信全在娘娘,臣妾言尽于此便告退了。”行了一礼,安陵容便退了出去。” 安陵容走后,华妃仿若被抽去了脊骨,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她眼神呆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往昔明艳骄傲的面庞此刻满是惊惶与狐疑,额前碎发因冷汗黏贴在肌肤上,竟显得华妃有几分狼狈。 “不可能,绝不可能!”华妃喃喃自语,声线颤抖得厉害,像是要靠这反复念叨来驱散心底涌起的可怕念头。 那欢宜香,可是皇上独独赏赐给她的,是她与皇上情意的见证。每日在这宫中袅袅焚烧,她都视作无上荣宠,满心欢喜沉浸其中。 怎会、怎会藏着那般要命的麝香,成了断送她子嗣希望的罪魁祸首? 许久,华妃像是从混沌噩梦中惊醒,她使劲攥了攥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深吸一口气,而后扯着嗓子喊道:“颂芝,颂芝!”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焦急与脆弱。 颂芝匆忙小跑进来,见华妃这般失魂落魄模样,吓得脸色煞白,忙屈膝行礼,“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华妃横了她一眼,努力端起往日威严,可出口的话仍难掩慌乱,“你即刻,悄悄拿些欢宜香,去年府找个可靠大夫好生查验查验,务必做得隐秘,不许走漏半点风声,若是敢有差池,仔细你的脑袋!” 颂芝战战兢兢应下,双手颤抖着去取香炉旁的欢宜香。那往日熟悉的馥郁香气,此刻在她鼻尖萦绕,却无端生出几分阴森寒意。 华妃看着颂芝的动作,眉头紧锁,心又悬了几分,双手不自觉在扶手上摩挲,似想抓住最后一丝侥幸。 盼着是安陵容在蓄意造谣,可那心底蔓延开的不安,正一点点将她吞噬,让她在这曾经威风八面的翊坤宫,头一次尝到了恐惧与绝望的滋味。 第111章 安陵容10 几日后,颂芝神色惨白、脚步踉跄地迈进翊坤宫,“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泪水夺眶而出,嗫嚅着:“娘娘,大夫验过后说……”那后半截话,却似被噎在喉中,怎么也吐不出来。 华妃心底一沉,瞧着颂芝这副模样,虽已有了不祥预感,却仍心存一丝侥幸,急声催道:“大夫究竟说什么?你倒是快讲!” 颂芝抽泣着,声音颤抖:“娘娘,大夫说里面的确有麝香,女子使用久了便不能再有孕。” 这话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华妃只觉脑袋“嗡”地炸开,眼前瞬间天旋地转,颂芝的身影也模糊难辨,满心的不敢置信汹涌袭来。 “怎么会……皇上,皇上怎会如此对我!”华妃身形一晃,凄楚地瘫倒在椅子上。 往昔皇上那温柔浅笑、宠溺纵容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闪现,如今才惊觉,原是一场彻头彻尾、精心编织的骗局。 自己不过是枚可怜棋子,被剥夺了生育子嗣的可能,在这后宫争斗泥沼中,越陷越深、无力自拔。 “不,我要去问他,我定要问个明白!”华妃猛地起身,直冲殿外,颂芝大惊,赶忙追上去,死死拽住华妃衣袖:“娘娘,使不得啊!”华妃红着眼,泪如雨下,厉声喊道:“备轿!” 恰在此时,安陵容匆匆而至,见状忙劝道:“娘娘,此刻冲动行事,可曾想过年大将军与年氏一族?”这话如重锤,狠狠砸在华妃心上,让她僵在原地。 “娘娘可否请臣妾喝杯茶?”安陵容又开口。 华妃紧攥双拳,指甲几近嵌入掌心,良久,才咬着牙迸出一句:“进来吧。”言罢,转身踏入殿内。 安陵容收敛神色,紧随其后。华妃稍许冷静,寒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娘娘觉得欢宜香里的麝香,是谁授意?”安陵容轻声发问,华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她怎愿相信,深爱的皇上竟这般算计自己。 “那为何要用欢宜香,娘娘可曾思量?”安陵容步步紧逼。 “哼,我哥哥在外拼死拼活,我在这宫中一心侍奉,换来的竟是这般绝情!”华妃恨恨说道,泪水簌簌滚落。 “臣妾明白娘娘委屈愤恨,可若冲动跑去质问皇上,即便得了答案,娘娘可有念及年氏一族命运?”安陵容目光灼灼。 华妃眉头紧皱,胸口剧烈起伏,目光似要吃人般盯着她:“依你之见,我便要佯装不知,咽下这窝囊气?欢宜香之恨、欺瞒之辱,就这么算了?” “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当下保住年氏一族,才是重中之重。待娘娘平复心绪、冷静思量,自会知晓该如何应对。”安陵容不疾不徐说道。 “你究竟所求为何?”华妃直直盯着她眼睛。 “臣妾只求与娘娘结份善缘,往后若有难处,盼娘娘能助我一臂之力。”安陵容欠身答道。 华妃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却也没拒绝。安陵容见势,起身告退,悄然离开翊坤宫。 安陵容莲步轻移,神色匆匆赶回承乾宫,抬眼便见雍正端坐软榻,忙屈膝跪地,娇躯轻颤,娇声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话未毕,雍正已起身将她扶起,和声问道:“容儿去了何处?可让朕好等。” 安陵容心尖一颤,怯生生抬眸,声若蚊蝇:“回皇上,臣妾去了翊坤宫拜见华妃娘娘。”雍正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忆起翊坤宫欢宜香之事,雍正皱了皱眉:“往后,少去翊坤宫。华妃向来跋扈,你离她远些。” “是,臣妾明白。”安陵容乖巧应下,垂首不语。 用过午膳,雍正兴致颇高,携安陵容漫步御花园。 正值秋日,园内秋海棠开得烂漫,微风拂过,花枝摇曳,花与叶相互依偎,恰似翩翩起舞的仙子,为这御花园添了几分旖旎。 行至半途,悠悠箫声传来,空灵婉转,如泣如诉,似把女儿家的细腻情思都揉进了曲调里。 雍正好奇心起,携着安陵容顺着声寻去,只见甄嬛身着浅紫色常服,款式简洁,色调素雅,将她那清新脱俗、温婉大方的气质衬得淋漓尽致。 她静坐在秋千之上,素手轻抚玉箫,身姿轻盈,随着箫声悠悠晃动,仿若误入凡尘的仙子,沉浸在自己的天地,对周遭来人浑然不觉。 待一曲终了,雍正率先开口,嗓音带着笑意与欣赏:“这箫吹得妙极,朕许久未曾听到这般悦耳之声了,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吹箫?” 甄嬛闻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起身行礼,仪态万千,柔声道:“嫔妾碎玉轩常在拜见皇上,拜见俪嫔娘娘。不过是借这秋日景致抒怀,不想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安陵容在旁,嘴角噙着浅笑,心底却暗忖:真真是巧,这剧情竟这般圆回来了了。 “起来吧,今日听了如此好的箫声,不虚此行。”雍正夸赞道。 甄嬛依言起身,眼睫轻垂,仿若蝶翼轻颤,面上羞怯温婉,轻声说道:“嫔妾技艺粗浅,当不得皇上这般赞誉。” 言罢,抬眸望向雍正,又欠身道:“嫔妾就不打扰皇上和俪嫔娘娘了,嫔妾先行告退。”语毕,恭敬退下。 回到碎玉轩,浣碧满脸疑惑,急切问道:“小主,方才那般好时机,您怎就走了?皇上明明那般赏识……” 甄嬛款步迈入碎玉轩,神色从容淡定,又透着几分深思熟虑。 她缓缓在榻上落座,轻抬玉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热茶,待茶香在舌尖散开,才悠悠开口:“皇上彼时夸赞,不过是兴之所至、心血来潮罢了。俪嫔娘娘伴其侧,我若贪恋那一时风光,久留不去,岂不成了那招人嫉恨的出头鸟?” 说罢,搁下茶盏,抬眸望向窗外,秋阳洒下暖光,映得庭院草木熠熠生辉,恰似披上一层金纱。 “这后宫之中,恩宠恰似流水,来时汹涌澎湃,去时亦悄然无声、了无踪迹。今日我既已引得皇上关注,适时抽身离去,方能尽显礼数周全,亦免落人口舌、招人嫉恨,还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个淡雅知趣的好印象。”甄嬛浅笑盈盈,目光澄澈。 浣碧闻言,脸上绽出笑意,奉承道:“还是小主聪慧过人、才貌双全,就该多在皇上面前展露风采。” 甄嬛浅笑着摇头,轻声说道:“今日我这般退场,反倒会让皇上念着我的知趣,往后日子还长,不必急于一时。咱们且看着吧。” 浣碧听得连连点头,眼前仿若已浮现甄嬛受宠风光之日,满脸憧憬。 第112章 安陵容11 入秋以后,宫里的桂花开得甚好,桂花的甜香顺着风,丝丝缕缕地钻进各宫各院。 安陵容闻着只觉那香气腻人得厉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未等唤人,便捂着嘴干呕起来,直呕得两眼泛泪,身子发软。 兰心本在外间听到声响,忙不迭地冲进来,又是递帕子,又是轻拍后背,嘴里念叨着:“娘娘,这是怎的了,莫不是夜里着了凉,染了风寒?可得赶紧传太医瞧瞧。” 安陵容倚着墙,摆摆手,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不碍事,许是闻着这桂花香,有些不适罢了,你且去把窗子关上,点上些淡雅的檀香来。” 谁料,接下来的几日,这时不时干呕的情况非但没停,还添了嗜酸嗜睡的毛病。自己应该是怀孕了,安陵容在心中暗暗思忖。 “兰心。”安陵容吩咐道:“去请太医,只说是本宫近日睡眠不佳,让他来好生瞧瞧。” 一旁的槿汐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有了猜测。 兰心虽不明就里,但瞧着主子身体不适,忙不迭地应下,小跑着去了太医院。 林太医很快就到了,一番望闻问切,先是皱了皱眉,继而脸上绽出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跪地叩首道:“恭喜俪嫔娘娘,贺喜俪嫔娘娘,您这是有喜了,胎象安稳,已然一月有余了呀!” 安陵容坐在榻上,闻言并不惊讶。她手不自觉地抚上还平坦的小腹,脸上挂着一抹微笑。 消息传到御书房时,雍正正被奏章上的琐事扰得心烦,苏培盛弓着腰,满脸堆笑进门,声音都透着喜气:“皇上,大喜啊!俪嫔娘娘那儿传出信儿,说是有喜了。” 雍正手中朱笔“啪”地掉落,他猛地起身,脸上先是惊愕,旋即化作浓稠的惊喜,大步跨出门槛,边走边道:“摆驾承乾宫。” 待踏入承乾宫,雍正瞧见她正坐在窗前,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抹温婉而柔弱的剪影。 “皇上……”安陵容见他进来,忙要起身行礼,雍正一个箭步上前扶住,目光在她小腹上停留片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快别动,你如今怀着我们俩的孩子,往后这些虚礼都免了。” 他拉着安陵容的手,在榻边坐下,细细端详着她,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刻进心里:“容儿,朕盼这一日盼了许久,这孩子终于来了。” 安陵容垂首,眼角眉梢尽是羞怯,轻声道:“臣妾有些害怕,听说生孩子很疼。万一臣妾……” “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雍正伸手捂住安陵容的嘴,神色认真的说道:“你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雍正将安陵容抱进自己怀里,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纯元,纯元就是因为生产而香消玉殒,连诞下的孩子都是一个死婴。他心下猛然一揪,不敢往下想。若是容儿……不……不会的,雍正紧紧拥着安陵容。心中极力说服着自己。 一道安陵容有孕晋封的旨意突然传遍了后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俪嫔安氏,温婉贤良,柔嘉成性,自入宫来,谨守宫规,言行有度,朕心甚喜。 着晋俪嫔安氏为俪妃,望其秉持懿德,光昭后宫。钦此!” 臣妾安氏,接旨,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言罢,安陵容起身郑重从苏培盛手中接过圣旨。 “奴才恭喜娘娘。”苏培盛一脸笑意“奴才就先告退了。” 等苏培盛等人退去,兰心等一众宫女、太监忙围拢过来,满脸堆笑,恭敬行礼,“恭喜娘娘有孕晋封之喜。 安陵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赏,今日大家都该赏。” 闻言,宫女太监们都是一脸喜意,恭敬行礼道“谢娘娘赏赐。” 景仁宫内,皇后正在练字。剪秋脚步匆匆,踏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微微发颤:“娘娘,俪嫔有孕,皇上龙颜大悦,当下便晋封她为俪妃,此刻旨意都传遍后宫了。” 皇后那原本平和、波澜不惊的面庞,像是被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泛起丝丝涟漪,拿着笔的手猛地一滞,好好的一副字便被那突兀的一笔毁了。 转瞬,惊愕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看似端庄、实则暗藏机锋的浅笑,嘴角轻扬,弧度恰到好处,恰似洞悉一切却不点破的从容。 “呵,这安陵容倒是好福气。”皇后悠悠开口,语调不疾不徐,平稳中透着几分深意,那“福气”二字,尾音微微拉长,似感慨又似玩味,旁人难测其中真意。 剪秋抬眸,目光与皇后短暂交汇,旋即又低下头去:“这福气也要看她留不留得住。” 皇后轻抬眼眸,望向窗外那朱红宫墙与湛蓝天际交接之处,神色渐趋冷凝“备些礼送去吧。” “是,娘娘。”剪秋应声而退。 剪秋退下后,皇后重新拿起笔,眼神中充满了冷意,笔下的字仿佛也被这冷意沾染,透着寒意。 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难产而死,这便是她给安陵容定的结局,看着这张字皇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数日过去,安陵容怀孕的症状显现,常吐得昏天黑地。 这日,安陵容强撑着精神,被雍正扶着着坐到桌前,本就苍白的面色在孕吐折腾后更显憔悴,唯有看到皇上那关切的眼神,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容儿,多少吃点,你这身子既要养着自个儿,还得顾着肚里的孩子。”雍正坐在一旁,拿起银筷,先给她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细心挑去鱼刺,那鱼肉在莹润的瓷碟中颤巍巍,透着鲜嫩。 “多谢皇上。””安陵容夹起鱼肉,正欲放入口中。 忽地,腹中一阵尖锐剧痛如电芒划过,她脸色骤变,原本的浅笑瞬间僵在嘴角,双手下意识捂住小腹,娇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额上冷汗滚滚而落,那模样恰似霜打的娇花,瞬间没了生气。 “啊……皇上,臣妾肚子好痛……”她痛呼出声,声音因剧痛而扭曲,满是惊恐与无助。 雍正大惊失色,手中碗筷“啪”地掉落,起身时碰翻了桌上茶盏,他顾不上这些,一个箭步跨到安陵容身旁,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急声呼喊:“来人呐,传太医,快传太医!”声音响彻整个宫殿,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焦灼。 苏培盛早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奔出宫外,扯着嗓子高喊:“快,传太医院所有太医,俪妃娘娘出事了,速去!”一时间,承乾宫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各个神色惶惶,手足无措。 不过须臾,太医院众太医便提着药箱,气喘吁吁赶到。为首的章太医顾不上行礼,直奔安陵容榻前,搭脉、观色、问诊,一番忙碌,神色愈发凝重,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药箱之上。 雍正在旁,心急如焚,紧盯太医一举一动,见其这般神色,心似沉入冰窖,却仍强自镇定,喝道:“俪妃究竟如何,腹中胎儿可还安好?你等速如实回禀!” 章太医跪地声音颤抖回道:“皇上恕罪,臣等诊察后,发现娘娘这是误用了麝香啊。麝香药性猛烈,活血化瘀,于孕妇而言,恰似夺命毒药,还好娘娘所用不多,不然……。” 雍正闻言,如遭雷击,身形晃了晃,满脸不可置信,继而怒火中烧,双眸仿若要喷出火来,“岂有此理!给朕差,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谋害朕的子嗣,谋害俪妃!” 那盛怒模样,犹如被触怒的雄狮,周身散发着可怖的威压,唬得一众太医、宫女太监纷纷跪地,噤若寒蝉。 第113章 安陵容12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那尖细且拖长的通传声,皇后身着一袭黄色宫装,仪态万千地步入殿中。 她莲步轻移,行至雍正跟前,优雅地屈膝俯身行礼,口中娇柔温婉地说道:“臣妾拜见皇上,听闻俪妃妹妹身子有恙,臣妾心急如焚,不知妹妹如何了?” 那秀眉轻蹙,眼眸中满是焦急与关切之色,仿若真是满心担忧安陵容的安危,任谁瞧了去,都要赞一声皇后的贤良淑德、姐妹情深。 可雍正哪有心思理会她这惺惺作态,面庞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密布的墨云,那双眼恰似寒夜中燃着怒火的炭火,灼灼逼人。 “皇后!”他猛地开口,那声音好似裹挟着滚滚闷雷,震得四下里空气都似簌簌颤栗。 压抑已久的震怒喷薄欲出,周遭伺候的一众宫女太监吓得脖颈一缩,脑袋垂得更低,身子抖如秋风中的残叶,簌簌发抖。 “你身为后宫之主,是如何管理后宫的,竟让这后宫成了谋害妃嫔、戕害皇嗣的腌臜之地。”雍正的目光犹如锋利冷硬的刀刃,直直刺向皇后,其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满与失望。 皇后心下猛地一慌,忙不迭屈膝跪地,嗫嚅着回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疏忽大意,未曾料到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这宫闱禁地行此等恶事,戕害嫔妃,更危及皇嗣。” 恰在此时,章太医神色匆匆,脚步急促,仿若一阵旋风般疾步踏入殿内。 雍正目光如电,瞬间锁定来人,那眼神仿若能穿透皮肉、洞悉人心,声音中不含一丝温度:“章太医,可有结果了?这麝香究竟从何而来?” 章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声响,他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瞬间鼓起微红的印记,磕了个头后,才颤着嗓音回道:“皇上,臣等领命之后,丝毫不敢懈怠,细细查验了这承乾宫每一处角落,逐一甄别,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终是发现了其中蹊跷之处啊。” 说着,他缓缓抬眸“皇上,这承乾宫今日所用之碗碟,竟全是用麝香煮过的啊!那麝香药性霸道,早已丝丝渗入这些碗碟的瓷质纹理之中,用餐之时,一经热力激发,药性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恶兽,缓缓散发出来,长此以往,只怕是再不能有孕。” “简直胆大包天!”雍正气极,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敢使出这般阴毒手段。 “苏培盛去查,凡是经手过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都给我查清楚!”雍正咬牙切齿地吩咐道,那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帝王无上的威严与滔天的怒火。 “是,奴才遵旨。”苏培盛忙不迭应下,领旨如丧家之犬般匆匆退下。 雍正余怒未消,又将冷厉的目光投向皇后,语气中满是不耐与厌烦,“你也退下吧,好好反省反省。” “臣妾告退。”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悻悻离去,那背影瞧着,少了几分往日的雍容,多了些许狼狈。 回到景仁宫,皇后重重地坐在软榻上,剪秋赶忙递上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满脸忧色道:“娘娘,奴婢觉着今日这事儿透着古怪,处处都像是被人精心布下的局,防不胜防呐。” 皇后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平复了些许心绪,才幽幽开口道:“这安陵容,倒真是福大命大,这般阴毒算计,竟没能将她一举拿下。” “娘娘觉得是谁下的手?”剪秋凑近,小声问道。 “哼,谁下手的又有何妨,只是可惜,没能一击必中。”皇后搁下茶盏,茶水晃荡。 “娘娘,虽说此番没能得逞,可那俪妃经此一遭,胎儿也未必能保住,即便保住了,往后身子骨定也大不如前,再难成气候。”剪秋继续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皇后眉头紧皱,目光望向窗外,神色渐冷:“只是看皇上的样子,怕是怀疑上了本宫,这才是最棘手之处。” “娘娘放心,皇上英明,定会查清楚的,定不会冤枉了娘娘的。”剪秋赶忙宽慰道。 承乾宫内,安陵容悠悠转醒,榻边雍正满脸憔悴却难掩欣喜之色,他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容儿,你可算醒了,可吓坏朕了。”安陵容眸光尚有些迷离,待看清眼前人,眼角瞬间溢出泪来,那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恰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皇上,臣妾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咱们的孩子……”说着,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满脸忧色,那双手颤抖着,满是对腹中胎儿的担忧。 雍正忙轻抚她肩头,柔声安抚道:“孩子尚好,太医说暂无大碍,你且安心养病,朕已命人严查,定要将那谋害之人找出来,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安陵容并未出声,只是泪眼蒙眬地看着雍正,那眼神中满是柔弱与依赖。见此,雍正更是怜惜无比,更是恨那下毒之人。 “系统,你这次怎么没装死,竟然开口提醒我了。”安陵容在心中暗自问道,满心疑惑。 “谁让你肚子里的娃是雍正啊,这必须得平安生下来。”系统在心底默默回应,可又不敢让安陵容知晓背后缘由。 系统也是满脸问号,正史里的雍正来给电视剧里的雍正当儿子,这般错乱,让系统都觉脑子混乱不堪,好似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得,又装死了。”安陵容不禁在心中暗暗吐槽,满心无奈。 晚间,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幢幢,苏培盛耷拉着脑袋,脚步匆匆,进殿回禀:“皇上,奴才查了这几日,着实蹊跷。那膳房一干人等,平日里老实本分,采买记录、烹制流程也无甚破绽,且碗碟都是内务府统一烧制配送,经手多人,可问来问去,都咬定不知麝香之事。奴才实在是……”说着,他偷瞄一眼雍正,见龙颜阴沉似水,好似暴风雨肆虐后的湖面,忙又磕了个头,不敢再言语,身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雍正抬眼看着苏培盛,那眼神仿若能冻死人,声音冷冽如冰碴,在养心殿内幽幽回荡:“看来朕这后宫真是卧虎藏龙啊,个个都有这般能耐,能在朕眼皮子底下把事儿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你下去吧,让夏刈进来。”雍正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苏培盛如蒙大赦,应声而退。不久,夏刈一袭玄色劲装,仿若暗夜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进来了,恭敬行礼道“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之事,你去查。宁可错杀一人,不可放过一个。”雍正的眼神中满是冷冽,仿若寒夜霜星,那话语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满是决绝与狠厉,昭示着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微臣遵旨,定将此事查明。”夏刈一脸郑重,单膝跪地,抱拳领命。 第114章 安陵容13 启祥宫内,仪贵嫔如惊弓之鸟般瘫坐在椅子上,手中那方帕子被她绞缠得似要断裂,面色惨白如纸,心口狂跳不止,恰似密集的鼓点,敲得她头晕目眩。 一想到那带着麝香的碗碟真被安陵容用了,后怕便如汹涌潮水,瞬间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强撑着精神,颤抖着嗓音向身旁宫女问道:“那安陵容现下看着也没什么事,皇上应该不会深究了吧?” 宫女赶忙陪笑宽慰:“娘娘且宽心,御膳房本就是人来人往、嘈杂纷乱之地,咱们做得隐秘,料想不会有人知晓的。” 仪贵嫔却依旧惊魂未定,嗫嚅着:“本宫着实没料到竟这般顺利。那安陵容现今正得宠,御膳房那帮见风使舵的,连碗碟都给她单独备了,咱们悄无声息换进去的那套,原以为定会被识破,谁曾想竟真就瞒天过海,直接派上用场了。” 话至此处,她满心懊悔,额头冷汗直冒,暗自思忖,万一哪天皇上查到自己头上,那可如何是好。 在这启祥宫里,不祥的预感如同鬼魅般缠上仪贵嫔,任她怎样驱赶都挥之不去。 她在殿内来回踱步,焦虑如焚,思来想去,觉得眼下唯有去翊坤宫求华妃了,心一横,便带着宫女匆匆往翊坤宫赶去。 踏入翊坤宫,华妃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闲闲地拨弄着护甲,那护甲在烛火映照下闪烁寒光,恰似她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场。 “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仪贵嫔收敛神色,恭恭敬敬行礼。 华妃抬眸,神色淡漠,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 仪贵嫔陪着小心,堆起满脸笑意说道:“许久未曾来拜见娘娘了,今日特来探望,顺道给娘娘讲讲近日宫里头的趣事。” 可说着说着,言语间便不由自主透出慌张,那故作镇定的模样,任谁都瞧得出破绽。 “娘娘可听说承乾宫之事?”仪贵嫔佯装不经意提起安陵容,“听说她那肚子险些没保住,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用了麝香竟也……” 华妃柳眉一蹙,目光仿若利刃,瞬间锁定仪贵嫔,直勾勾盯得她头皮发麻,话到嘴边也再不敢吐出半个字。 “不会是你下的手吧?”华妃冷不丁开口。 这话恰似一道晴天霹雳,惊得仪贵嫔双膝一软,“扑通”跪地,泪水夺眶而出,慌慌张张哀求道:“华妃娘娘,臣妾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呐。只是……只是臣妾一时糊涂,才起了那点腌臜念头,哪晓得竟闹成这般天大的祸事,现下皇上严查,臣妾真是怕极了,求娘娘救救我。” 华妃端坐起身,嘴角浮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底满是审视与冷厉,悠悠开口:“慌什么,眼下不还没查到你头上吗?你瞧瞧你这副心虚胆怯的模样,便是没做亏心事,旁人见了也得起疑。” 仪贵嫔磕头如捣蒜,泣声凄惨:“娘娘,臣妾实在害怕,臣妾知道错了,还望娘娘念在往日情分,救救臣妾吧。” 华妃垂眸思量良久,才不耐烦道:“你先起来,这般自乱阵脚,活脱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仪贵嫔如蒙大赦,忙不迭起身,只是那惶恐不安,依旧如乌云般在眼眸深处翻涌不散。 华妃瞥着仍心有余悸的仪贵嫔,轻嗤一声,缓声道:“你也算是在这后宫摸爬滚打了些时日,怎行事还这般毛手毛脚、莽撞糊涂?” 仪贵嫔依旧抽泣不止,像个无助的孩子。 华妃见状,只觉心烦意乱,“算了,你先回去吧。把你那副心中有鬼的模样收起来,眼下还没查到你,别搞得像天塌了似的。” “娘娘……”仪贵嫔满心忧虑,还欲再言。 华妃目光一凛,定定看她一眼,不容置疑道:“退下。” 仪嫔无奈,只能灰溜溜起身告退。 见她走后,颂芝凑上前,轻声问道:“娘娘真要帮她吗?” “一个蠢货罢了,本宫何时说过要帮她了。”华妃满脸不屑,如今她只担心哥哥,给他去了信,却迟迟不见回信,但愿他别冲动行事才好。 颂芝微微一愣,旋即赔笑附和:“还是娘娘看得透彻,这仪贵嫔莽撞行事,如今惹出这般乱子,怕是迟早要连累旁人。” “那娘娘可要将此事告知俪妃娘娘?”颂芝又问。 “好歹跟了本宫这么久,不帮她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华妃神色淡淡,语气波澜不惊。 承乾宫这边,安陵容正倚在榻上,素手轻轻抚着微隆的小腹,眼神有些放空,脑海中思绪万千。 暗自揣测此次谋害自己之人究竟是谁,是仪贵嫔,还是皇后在背后捣鬼?诸多猜疑如乱麻,纠缠不清。 心中不禁吐槽,系统帮都帮了,也不帮到底。 忽然,槿汐脚步匆匆,神色急切地跨走进内殿,屈膝行礼后,忙不迭禀道:“娘娘,大喜呀,夫人进宫了!眼下正先去拜见皇后娘娘,随后便要来咱们承乾宫呢。” “夫人?”安陵容先是一愣,手下动作瞬间僵住,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安夫人,您的母亲呀。”槿汐以为她是惊喜过度,赶忙补充解释。 “真的?母亲一路可还顺遂?我许久未见她了,也不知她如今怎样……”自己进宫这么久,有点变化也是正常的吧,都说母亲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安陵容此刻难免有些担心会被瞧出端倪。 槿汐笑着宽慰:“小主莫急,想必夫人一切安好,很快便能母女相见了。夫人定也是念着您,盼着这相聚的时刻呢。” 安陵容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抬手仔细理了理鬓发,又整了整衣裳,试图平复内心的忐忑不安。 不多时,殿外传来轻缓脚步声,安陵容抬眸,瞧见门口出现一位中年妇人,身着素锦衣裳,面容温婉和善,眼角细纹镌刻着岁月痕迹。 刹那间,原主残留的情感如汹涌潮水,瞬间冲破安陵容的理智防线,泪水夺眶而出。 她顺从心意,快步上前,在距妇人一步之遥处,生生顿住,哽咽唤道:“母亲!”安陵容心底笃定,原主的愿望,定与母亲有关。 林秀早已红了眼眶,伸开双臂,将安陵容紧紧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言语间满是慈爱:“容儿,我的儿。” 安陵容鼻尖萦绕着母亲衣衫上淡雅的熏香,陌生又熟悉,泪水瞬间浸湿了林秀肩头衣裳。 相拥过后,二人于榻边落座。安陵容细细打量母亲,眼见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心中感慨万千,嘴上却关切问道:“母亲,一路可好?家中都顺遂吧?” 林秀紧紧拉着她的手,虽眼神已然不太好,却仍努力聚焦,看着眼前的女儿,满是温情说道:“都好,你别念着,只专心养胎,在这宫中定要万事小心,莫与人起争执。” 说着,从袖中掏出个精致荷包,递过去,“这里面是娘亲手绣的,装了些草药,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你带在身边。” 安陵容双手接过,轻轻摩挲荷包,感受着这份异世母爱,心间暖意融融,如春日暖阳照拂,点头应下:“多谢母亲,女儿记下了。” 林秀又絮絮叮嘱诸多为人处世、养胎的规矩,安陵容静静听着,不时插言回应,殿内氛围温馨和暖,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后宫重重阴霾。 第115章 安陵容14 内殿内,安陵容正与母亲对坐,神色间满是欣喜与宽慰。桌上茶盏冒着热气,袅袅升腾。 “圣旨到!”苏培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安陵容和安母对视一眼,连忙整理衣袂来到殿外。 苏培盛手捧明黄圣旨,身后跟着几位小太监,捧着托盘个个神色恭敬。 见安陵容母女出来,苏培盛清了清嗓子,尖着嗓子喊道:“俪妃娘娘接旨!”安陵容与身姿优雅与安母一同恭敬跪地。 苏培深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安比槐素日勤勉,才堪任用,今特封其为鸿胪寺少卿,望于朝堂之上,尽忠职守, 安夫人,娴淑德惠,教女有方,今特封其为诰命三品淑人,以彰其德,以励其俗。尔其益加儆惕,式表仪型,用昭国典,永绥福祉。钦此!” 母女俩齐声道谢“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母的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激动的颤音。安陵容先接过圣旨这才扶着母亲一同起身。 这时,苏培盛又说道:“俪妃娘娘,皇上还特地命太医为老夫人看眼睛呢,想必过不了多久老夫人的眼疾就好了。” “多谢公公吉言了。”闻言,安陵容笑意盈盈,眼中满是感激。 “这不皇上还赐下了诸多赏赐,其中好些个上好的药材,夫人看眼疾是也用得上的”苏培盛满脸笑容地说道。 “有劳公公辛苦跑这一趟,在这儿便谢过公公了。”安陵容欠身致谢。 苏培盛满脸堆笑,恭敬道:“俪妃娘娘客气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宫复命,就不打扰您和老夫人了。”说罢,带着小太监们离去。 安陵容与母亲接旨谢恩毕,满心欢喜地回到殿内。安陵容亲手扶着母亲在榻上坐定,安母嘴角噙着抑制不住的笑意,眼眶却还泛红,带着几分喜极而泣的模样。 安母握住女儿的手,声音带着些微颤与哽咽:“容儿啊,娘从未想过有这般荣光的一日,娘不过一个老妇,竟封了三品淑人,还劳皇上惦记着这双老眼,派太医来瞧,这全是托你的福呀。” 安陵容回握住母亲,泪中带笑:“母亲,女儿进宫,就盼着为娘亲挣些体面。如今皇上恩宠,您以后就安心养病,再不用受从前那般委屈。” “可这宫中复杂,往后你行事定要加倍小心,莫要得罪了旁人,招来祸事。”安母紧了紧女儿的手,满脸忧虑。 “母亲放心,女儿知晓分寸,再多的不易,如今都走过来了,今后也会护住自身与咱家荣耀。您就安心等着眼疾治好,享享清福。”安陵容轻言软语地安慰着,又指了指一旁桌上赏赐,“您瞧,这些东西,皆是皇上荣宠的凭证,往后日子定会越来越好。”她的言语中满是安慰。 安母微微颔首,抬手轻轻抚过那些绫赏赐,似是透过指尖触到了未来安稳的生活,欣慰轻叹:“好,好,娘信你,只愿你以后平安顺遂呐。” 安陵容突然想起原剧中安比槐是个宠妾灭妻之人,安陵容在家时也没少吃苦。 看着安母这饱经风霜的样子,安陵容轻抿着唇,犹豫片刻,终是拉着安母的手,轻声问道:“母亲,从前那些个恃宠而骄、欺负您的妾室,如今可还安分?” 安母身形微微一僵,嘴角那丝笑意也淡了几分,抬手理了理鬓边白发,叹口气道:“容儿啊,过去的事,不提也罢。那时你父亲被那起子狐媚妾室迷了心智,任由她们在府里作威作福。”说着,安母眼眶泛红,似是又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可自打你在宫里渐渐有了起色,你父亲在家里也多了几分忌惮,那些妾室收敛了些许。连掌家之权也还了回来,只是我眼睛不好,就给你萧姨娘管着,日子也好过了许多。如今皇上封赐的消息传回去,料想她们不敢再造次,毕竟轮品级我现在比你爹还高呢,她们可担不起,量她们也不敢胡来。”安母拍了拍女儿的手,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宽慰自己。 安陵容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母亲,她们虽说现下看着老实,可难保不会心怀鬼胎,不如都发卖出去,省得……” 安母忙不迭摇头:“容儿啊,咱家如今有皇上恩宠,正是要和和睦睦,图个安稳,莫要再生事端,惹人闲话,只要往后太平度日,娘就知足了。”安陵容看着母亲隐忍的面容,心口一阵酸涩。 安陵容见母亲心意已决,便暂且按下心头想法,温声道:“母亲既盼着安稳,女儿便依您,只愿往后她们真能本分度日,再不敢起半分忤逆心思。” “容儿,莫要再为这些糟心事费神了,如今咱们家是时来运转,你在宫里,更要把心思都放在圣恩上头,旁的都是云烟。”安母摩挲着女儿手背,试图驱散她眉间忧虑“等你肚子里这个生下来,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母亲说得是,女儿定当谨守本分,侍奉皇上尽心尽力,不辜负这份隆恩。” 承乾宫内,日光渐斜,余晖洒在雕花门窗上,似为这离别添了层暖黄的纱幕,却又掩不住那丝丝缕缕的惆怅。 安陵容紧挨着母亲,双手交叠着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粗糙、布满老茧,往昔种种艰辛仿佛都凝刻其上,“母亲,您一路小心,回了家,好好养病,缺什么、想什么,就托人传信儿来。”安陵容细细嘱咐着。 安母抬手,欲抚女儿面庞,可指尖悬在半空,终是落下轻拍在她肩头,“容儿,莫哭,娘能进宫与你相聚这遭,已是天大的福分,如今又有皇上恩宠,好日子还在后面呢。你在这宫里,万事小心,别念着娘,照顾好自个儿才是。”话虽如此,安母眼眶亦是泪光闪烁,纵横的皱纹里藏满牵挂。 时辰无情,催促着分离。安陵容一路送母亲至宫门,瞧着她身影渐远,步履蹒跚却又努力挺直腰杆,那是为了让女儿安心的倔强。 第116章 安陵容15 西北,营帐之中,年羹尧正被军务缠得焦头烂额,满案的军报、地图,让营帐内的空气都好似凝滞了一般。 恰在此时,下属匆匆入内,报有京中家书至。年羹尧一抬眼,那冷峻严苛的面庞在瞧见信封上妹妹华妃的笔迹时,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抬手接过信函。 入得内室,他沉稳落座,方拆开信仔细阅看。 初始,神色尚还平静如水,可目光刚触及“欢宜香中含麝香”那几字,恰似晴空忽遭霹雳,身形猛地一僵,攥着信纸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发出簌簌声响。 他浓眉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双目圆睁,惊怒之色尽显,那眼神仿若能喷出火来,直直要将信纸灼穿,牙缝中挤出低沉怒吼:“岂有此理!” 营帐内,炭火正烧得通红,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庞,额上青筋隐现,恰似暴涨的怒河即将决堤,汹涌的怒火几近喷薄而出。 他霍然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军靴重重叩击地面,沉闷声响恰似擂在心头的战鼓,每一步都裹挟着冲天怒火。 “皇上竟如此待我妹妹!”他满心愤懑,想自己纵横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四方。 可妹妹在宫中却遭这般阴损手段算计,被皇上以所谓“恩宠”之名,暗害绝育,年家的尊严、妹妹的体面,统统被无情践踏,这口气,叫他怎能咽得下。 “哼,真没想到,那九五之尊,竟这般薄情寡义,当我年家无人了吗!”怒吼声似要冲破营帐,震碎这满是权谋算计的暗网。 片刻后,他强压怒火,重归案前,再度审视那信纸,眉头却越皱越紧,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指节都泛出青白之色。 沉思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此刻万不能冲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呐,我虽手握重兵,可一旦莽撞行事,怕只会累及妹妹……” 言罢,抬眸望向帐外猎猎军旗,目光中既有不甘蛰伏的愤懑,又添了几分审慎思量,深知此番应对,须得步步小心、处处谨慎,稍有差池,多年积攒的家底与妹妹的安危,便会如梦幻泡影,付诸东流。 况且如今种种迹象看来,皇上怕是早有谋划,存了对年家下手的心思,年羹尧在心底暗暗思忖,寒意渐生。 随即,他铺纸提笔,修书两封。一封呈给皇上,措辞委婉至极,言辞恳切有加,满纸皆是感恩圣恩眷顾之语,字里行间表忠心不二,顺带看似不经意地提及华妃在宫中日日盼君、贤良依旧,实则隐晦暗示皇上莫要亏待华妃; 另一封则满是安抚之语寄予华妃,劝她定要耐住性子,照常侍奉皇上,切不可流露半分怨怼,明示“为兄在外,诸事皆在谋划,妹妹安好,才是重中之重。” 京中,景仁宫内,众妃嫔早已齐聚一堂,请安声此起彼伏,在殿内悠悠回荡。 皇后身着华服,高坐凤椅之上,仪态端庄,周身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皇后闲话几句家常琐碎后,话锋陡然一转,提及除夕宫宴:“眼瞅着这除夕将至,宫宴筹备事宜可耽搁不得。华妃妹妹既有协理六宫之权,依本宫看,这次这宫宴便由妹妹你来操办吧。” 说着,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华妃,那眼神似有深意,这么好的机会,华妃一定不会放过,毕竟以她脾性,宫宴上随意动点手脚,那俪妃的肚子怕是就难保住了。 华妃心下“咯噔”一响,往昔她定会欣然领命,风光操办。 可如今,自知晓欢宜香那腌臜内幕,心好似被寒霜重重裹住,对这劳什子宫宴只觉索然无味,更添厌烦。 她下巴微微一抬,神色不卑不亢,朱唇轻启,话语却似寒冬冰棱般冷硬:“皇后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近来身体欠佳,精神头差得厉害,夜里常辗转难眠,实在怕误了这等大事。况且宫中有诸多姐妹伶俐能干,还望皇后另择贤能,也好让本宫安心调养。” 皇后眉间微蹙,显然没料到华妃会这般直接拒绝,嘴角笑意瞬间凝住。 不过转瞬便恢复了雍容之态,目光依旧审视着华妃,华妃此番反应着实让她惊讶不已:“妹妹这是怎的了?以往可从不推脱,如今倒娇弱起来了。罢了,既是身体不适,本宫也不好强求,只盼妹妹早日养好身子。”虽说这般讲,可心底却满是疑虑,暗自揣测华妃此举背后深意。 随后,皇后目光一转,落在了仪贵嫔和敬嫔身上,那眼神里瞬间添了几分期许与不容拒绝的威严,缓声道:“华妃和端妃身子不适,俪妃又有孕在身。仪贵嫔是妃位之下第一人,敬嫔,你向来沉稳持重,做事又细致入微,这除夕宫宴之事,便交由你们二人操办吧。” 闻言,仪贵嫔心下一惊,本想着能躲过这“麻烦事”,可看着皇后不容置疑的脸色,也实在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恭敬行礼道:“谢皇后娘娘厚爱,臣妾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敬嫔亦在旁赶忙附和,言辞恳切,只是攥紧手帕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的紧张,她知晓此番接手的,着实是个“烫手山芋”,办好了自是有功,稍有差池,怕是各方指责都要接踵而至。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有你们这话,本宫便宽心了。即日起,你们便着手准备,遇着难处,及时来寻本宫拿主意,可莫要因着些许小事误了大局。”二人皆恭敬称是,退至一旁。 时光匆匆,很快便到了除夕宫宴。夜幕仿若浓墨,华灯恰似繁星,宫宴大殿宛如璀璨夺目的宝盒,雕梁画栋皆披红挂彩,龙凤呈祥的绣幔在暖风中轻轻舞动,似在诉说着祥瑞之兆。 金樽玉盘罗列满桌,佳肴美酒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大殿。 后宫嫔妃们恰似春日烂漫繁花,簇拥而至,绫罗绸缎绽尽华彩,珠翠首饰耀眼夺目,笑语盈盈,娇声软语交织一片,尽显柔媚娇俏之态。皇室宗亲们亦齐聚一堂,身着朝服,神色端严庄重。 第117章 安陵容16 安陵容今日着了身金黄色绣祥云的吉服,不同于往日的素雅别致,今日的她装扮得格外引人瞩目。 她安静地坐在雍正右下手,微微垂首,偶尔抬眼,目光轻扫,不经意间与雍正的目光交汇。。 雍正坐在高位,身着明黄龙袍,威严中透着英气。 原本正和宗亲们说着话,眼神随意那么一瞟,就瞧见了安陵容,这一下,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直直望过去,眼里满是情意,嘴角还不自觉微微上扬,似藏着丝丝宠溺。 安陵容见着皇上这般眼神,展颜一笑,跟往日羞怯的她判若两人,让雍正越发不能自持。 两人虽隔着人群,可这眉眼间、神色里的情意,在热闹喧嚣的宫宴大殿中,仿若牵起了一根旁人瞧不见的细线,缠缠绕绕。 安陵容看着眼前的菜,心思却不在上面。 她在心中暗暗思虑着,原剧中,今日是雍正与甄嬛第一次相遇的日子。但现在甄嬛也参加了这次宫宴,雍正早已见过了她。 更待她并无特别之处……算了只要不影响自己的任务,操那么多心干嘛。 这时,一个小宫女端着一碗血燕,脚步轻盈地走到安陵容身旁。微微屈膝,柔声道:“俪妃娘娘,这是仪贵嫔特意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血燕,仪贵嫔说,这血燕最是滋补,愿小主与腹中胎儿都能安康顺遂。”说罢,将盛着血燕的精致瓷碗放置在安陵容面前的桌上。 那血燕在烛光的映照下,色泽温润而诱人,丝丝缕缕的燕窝在甜汤中若隐若现。安陵容微微抬眸,目光落在碗上,轻轻开口:“仪贵嫔有心了,劳烦你跑这一趟。”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与警惕。 宫女忙回道:“俪妃娘娘客气了,能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福气。”随后,便退下了。 坐在上首的皇后,她的光落在那碗血燕上,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她本欲徐徐图之,可安陵容有孕,皇上竟也不宠幸她人。当年姐姐怀孕时,皇上也不见如此。 自己长久以来的隐忍与不甘,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在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了。 “宿主,这血燕有毒。”系统突然出声示警。 安陵容心下一惊,暗自诧异,这仪贵嫔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这宫宴是仪贵嫔与敬嫔操持,血燕又是她送来的。若自己因这血燕出了事,这她亦难脱干系,她应不会这般愚蠢。 安陵容不动声色,以手轻抚腹部,面上却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周围投来的目光仿若未觉。 她看向仪贵嫔,微微一笑:“仪贵嫔真是有心了。” 仪贵嫔见此,赶紧起身,欠身行礼,回应道:“俪妃娘娘客气了,娘娘身怀有孕,乃宫中大喜,臣妾等自当悉心照料。”麝香的事虽然皇上暂时未查出来,可始终像一把悬着的刀,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华妃娘娘也不愿帮自己。 如今只能先讨好安陵容,万一查出来,也好求安陵容看在她并未出事的份上饶自己一命。 “那便谢过仪贵嫔了。”安陵容笑语盈盈。 “怎么不见果郡王,想来这十七弟又逃席了。”雍正缓缓开口,似有些醉意。 慎贝勒笑着说道:“十七哥向来最是随性洒脱了。” “你可不能向他学,朕还等着你为朕分忧呢。”雍正微微一笑,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慎贝勒忙起身恭敬回道:“皇兄教诲,臣弟定当铭记于心,绝不敢有负皇兄期望。”言罢,微微垂首,态度谦逊而诚恳。 安陵容看着眼前的血燕,思虑着如何去揭露此事。 突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甄嬛的座位,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她心中陡然一惊,眉头微微皱起。甄嬛怎会悄然离席? 安陵容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莫不是去了倚梅园?难道剧情还是要圆回去了吗。 殿中舞姬正翩然起舞,那曼妙的舞姿吸引着在场的众人。只见那舞姬身姿轻盈,舞步流转间似有清风拂过。一曲舞罢,正欲告退。 安陵容突然有了主意,她缓缓开口开口,眸中满是赞赏:“皇上,这舞姬舞艺精湛,当赏。” “难得俪妃喜欢,来人,看赏!” 安陵容展颜一笑“既然皇上赏了,臣妾亦当有所赏赐。” 转头看向那舞姬“你且过来,本宫今日所戴这珍珠银簪倒与你颇为相称。” 舞姬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安陵容身前。安陵容抬手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那枚精致的银簪,正欲赏赐给舞姬。 岂料,就在递出簪子的瞬间,不知为何,她的手轻轻一抖,银簪径直掉入了面前那碗血燕之中。 舞姬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双膝跪地,惶恐地请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其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害怕与担忧。 此时,身旁的槿汐目光一凝,瞥见那落入血燕中的银簪竟隐隐有变黑的迹象,她赶忙出声:“娘娘,这血燕有毒!银簪变黑了。” 这一声高呼,仿若平静湖面上投入的巨石,瞬间惊起千层浪。 周围妃嫔们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那碗血燕以及跪地的舞姬和一脸惊愕的安陵容。 雍正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皇上……”安陵容不知所措的看着雍正。 雍正大步走至安陵容身边,将她轻轻搂进怀里,语气稍缓:“爱妃受惊了,你放心,有朕在定会保护好你。” 看着那碗血碗,雍正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苏培盛,速去传太医前来查验。” “奴才遵命。”苏培盛躬身应道,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皆屏息凝视,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苏培盛领着几位太医匆匆赶来。太医们战战兢兢地行礼后,便急忙围向那碗血燕,小心翼翼地检测着。 只见章太医神色一凛,跪地回禀道:“皇上,这血燕里有大量鹤顶红。” 闻言,仪贵嫔瞬间瘫软在地,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拼命磕头,口中求饶:“皇上,皇上恕罪,臣妾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啊……” 第118章 安陵容17 雍正面色冷峻,眼神中满是嫌恶,冰冷地直视着仪贵嫔,寒声道:“你竟说不知情?这血燕是你准备的,如今却被验出鹤顶红,仅凭一句不知便能了事?” 仪贵嫔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抽噎着哭诉:“皇上,臣妾着实是被冤枉的啊,绝无半分加害俪妃娘娘的心思,定是遭人蓄意陷害。” 安陵容偎依在雍正怀中,轻声软语道:“皇上,或许仪贵嫔真有苦衷,恐是遭人诬陷,还望皇上详加明察。” 仪贵嫔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感激涕零地望向安陵容:“俪娘娘所言极是,恳请皇上明鉴。” 华妃此刻不紧不慢地启唇:“皇上,宫宴之上突发此等凶险之事,定要彻查清楚。虽说这血燕乃仪贵嫔所送,然中途是否被人暗中做了手脚,亦未可知。” 皇后旋即开口,语气严肃庄重:“皇上,虽说仪贵嫔连连喊冤,可这血燕确由她筹备,且于宫宴之上呈至俪妃面前。无论是否受人教唆指使,她皆难脱罪责。宫规森严,此等行径断不可姑息纵容,若轻易饶恕,日后后宫恐人人效仿,届时宫中必定乱作一团。臣妾以为,当从仪贵嫔身边之人着手盘查,想必能寻得些许端倪。” 雍正略作沉思,随即对苏培盛下令:“去查,一旦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不论是谁立刻拿下严刑审讯。” “奴才遵命。”苏培盛领命匆匆而去。 甄嬛彼时正匆匆从殿外步入,她此前离席后前往倚梅园。园中红梅凌霜傲雪,恰似繁星点点洒落枝头,雪花纷纷扬扬飘洒而下,仿若为这方天地披上一层银白薄纱。 甄嬛款步徐行,思绪万千,行至梅林深处,她驻足立定,双手合十,微微闭目,轻声祈愿:“一愿父母妹妹康泰顺遂,二愿得一心爱之人,相伴白首不相离,逆风如能解意……” 恰于此时,果郡王亦悠然漫步于倚梅园,闻得甄嬛许愿之辞,不禁脱口接道:“容易莫要摧残。”那温润之声仿若穿越重重梅枝,直直传入甄嬛耳中。甄嬛陡然一惊,仿若受惊小鹿,猛地睁目,转身望向声源之处。 只见果郡王身着一袭月白锦袍,身姿潇洒俊逸,手持玉笛,面带浅笑,目光灼灼凝视着她。 果郡王见甄嬛娇俏模样,宛如梅中仙子下凡。心中赞赏不已,出口由衷夸赞:“面容恰似梅朵初绽,冰肌玉骨令人心醉。” 甄嬛回过神来,微微福身行礼,神色却极为严肃:“王爷请自重。” 果郡王闻此称呼,不禁微感诧异,挑眉问道:“你怎知我是果郡王?” 甄嬛垂首轻声回应:“敢在宫中这般不拘小节、随性而为之人,想来除果郡王外再无旁人。”言罢,便欲转身离去。 果郡王见状,急忙趋前一步,问道:“不知姑娘芳名?” 甄嬛脚步稍顿,回道:“贱名恐污王爷尊耳,天寒地冻,王爷还是早些回府吧。” 语毕,便迅速消失于梅林深处,仅留果郡王一人独立原地,望着那远去的一抹倩影,若有所思。 而甄嬛匆匆返回宫宴之处,见众人面色各异,地上跪着仪贵嫔,便知晓自己离席之际定是发生了重大之事。她欠身行礼,柔声道:“皇上,嫔妾饮了酒略感头晕,便出去走了走。”雍正瞥她一眼,未多言语。 苏培盛脚步匆匆,面色凝重,踏入内殿,一入殿门便径直跪地,以头叩地,声音低沉清晰:“皇上,奴才已将与血燕相关一干人等逐一严加审讯。” 雍正坐于上首,眼神冷峻威严,沉声道:“讲。” 苏培盛微微抬头,额头满是汗珠:“回皇上,那给俪妃娘娘端血燕的宫女已招认,称是仪贵嫔指使她在血燕里下毒。” 雍正脸色骤变,眼神如利刃般射向仪贵嫔:“你还有何话说?” 仪贵嫔惊恐地瞪大双眸,连连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近崩溃地哭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定是那宫女受人指使,蓄意诬陷臣妾。臣妾虽筹备了血燕,可绝无下毒之心呐。” 安陵容轻轻叹息一声,轻声道:“皇上,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若真是仪贵嫔有害臣妾之心,又何必用如此拙劣明显的招数。” 齐妃冷笑一声:“哼,俪妃,这宫女都已招认,铁证如山,你还为她说话。为一个给自己下毒之人求情,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安陵容脸色微微一变,委屈地望向雍正:“皇上,臣妾只是有些可疑,不想放过那真正下毒之人。” 雍正安抚地看了看安陵容,又冷声对苏培盛下令:“去,将那宫女即刻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苏培盛赶忙领命而去。 不多时,宫女被侍卫押解着进殿。她因受刑而面容苍白,脚步虚浮却仍强撑着镇定。一入殿,便扑通跪地。 雍正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厉声道:“你且将血燕下毒之事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定让你受尽折磨。” 宫女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声音虽轻却清晰无比:“皇上,奴婢不敢有丝毫隐瞒,确是仪贵嫔指使奴婢在血燕里下毒。她对奴婢威逼利诱,奴婢身为宫女,无力反抗,只能听从。” 雍正眉头紧皱,又问道:“你有何证据?仅凭你一人之言,如何可信?” 宫女苦笑一声:“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仪贵嫔她……她一直嫉妒俪妃娘娘得宠有孕,便想借此机会除之而后快。” 雍正冷哼一声:“那你为何现在才招认?” 宫女身体微微颤抖,似是回忆起什么可怕之事:“奴婢害怕,害怕仪贵嫔报复,可如今事情已闹大,奴婢知道逃不过,也不想再隐瞒。” 说完,她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疯狂,趁众人不备,猛地起身冲向殿柱。 “拦住她!”苏培盛惊呼。 然而,宫女速度极快,一头撞上了殿柱。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宫女缓缓倒下,鲜血从她额头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地面。她双眼圆睁,气息断绝,已然没了生机。 第119章 安陵容18 雍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冷声道:“废物!连个宫女都看不住!”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皇后见此情景,趁机进言:“皇上,这宫女一死,虽死无对证,但她临终之言确凿,仪贵嫔实在难脱干系。若不严惩,后宫必定人心惶惶。” 齐妃亦微微点头:“皇上,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华妃见状,忙上前说道:“皇上息怒,这宫女如此决绝,恐是背后有人指使,故意死无对证,好让仪贵嫔彻底背上这黑锅。” 雍正揉着太阳穴,心中思绪纷繁。一方面,虽宫女供词指向仪贵嫔,然却无其他佐证。她如此决绝赴死,似太过蹊跷; 甄嬛与沈眉庄相视一眼,于一旁默默观察众人反应,心中暗自思索。 她觉得此事背后定有隐情,或许是后宫中某股势力蓄意谋划,妄图借刀杀人,既除去俪妃腹中胎儿,又能扳倒仪贵嫔。可她如今势单力薄,不敢轻易表露心思,只能静观其变。 雍正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先将仪贵嫔禁足于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苏培盛,你继续彻查此事,定要找出蛛丝马迹,查得清清楚楚。朕就不信,这后宫之中,有人敢如此肆意妄为,还能毫无破绽。” “奴才遵旨。”苏培盛连忙应道。 雍正又道:“今日便散了吧。”又看向安陵容道:“今日你受了惊吓,朕送你回宫。” 回至承乾宫,雍正凝视着安陵容微微隆起的腹部,轻声抚慰:“爱妃莫要担忧,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保你与腹中胎儿平安无事。” 安陵容倚在雍正怀中,眼中含泪哽咽而言:“皇上,臣妾信您。只是今日险些……若臣妾真的饮下那毒……臣妾委实害怕。” 雍正轻轻抚摸着安陵容的发丝,说道:“容儿放心,朕向你保证,再不会出现这种事情,朕定会护你与皇儿周全。” 碎玉轩内,甄嬛坐于窗前,望着窗外夜色,心中默默祈愿自己莫要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同时亦对那倚梅园中的邂逅,有了一丝别样的期待与担忧。 皇后脸色阴沉地返回景仁宫,刚踏入宫门,便狠狠将手中帕子甩于桌上,那桌上茶盏皆被震得摇晃不定。 “哼!这除夕之夜,皇上竟不遵循祖宗规矩,去了承乾宫。我这皇后当得竟芳成了这个样子!”皇后气得头疼欲裂,坐于椅上,手指紧紧抠着扶手。 剪秋赶忙上前,轻轻为皇后揉按头部,轻声劝慰:“娘娘息怒,今日俪妃遭下毒,皇上自是怜惜,娘娘您才是后宫之主,往后日子还长。” 皇后冷笑一声:“还长?本宫看那安陵容运气好得紧呐!今日本宫精心筹划之一切,竟能让她侥幸逃脱。” 剪秋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说:“娘娘,只是如今皇上要严查此事,咱们可得谨慎行事。” 皇后眼神一凛,转头看向剪秋,压低声音问道:“剪秋,尾巴都处理干净了没有?可别落下把柄让人揪住。” 剪秋赶忙回道:“娘娘放心,一切皆依您吩咐办妥,那些知晓内情之人,奴婢皆已悄悄处置,断不会留下丝毫蛛丝马迹让人察觉。” 皇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脸上依旧满是不悦:“哼,即便如此,亦不可掉以轻心。你且时刻警醒,留意各宫动静,稍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本宫。” “是,娘娘,奴婢记下了,定不会令娘娘失望。”剪秋恭敬应道,眼中透着一丝狠厉,暗暗发誓定要助皇后稳固后宫局势。 而在仪贵嫔宫中,仪贵嫔瘫坐于地,眼神空洞无神,泪水早已干涸。她深知自己如今深陷绝境,却又无计可施。 身边宫女太监们皆战战兢兢,不敢多言。仪贵嫔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平日虽未施大恩于人,却也未曾与人结下深仇大恨,究竟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 第二日晨曦微露,安陵容便带着槿汐匆匆走向仪贵嫔的宫殿。宫墙高耸,透着一股压抑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着不安。 来到宫门口,侍卫立刻阻拦,横戟而立,面无表情地宣告:“仪贵嫔被皇上禁足,任何人不得入内!” 槿汐上前一步,神色镇定,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只说禁足仪贵嫔,并未言明不许他人探视,若误了娘娘的事,你们可担待得起。”侍卫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只得侧身让开道路。 安陵容踏入宫门,只见仪贵嫔听闻动静,匆匆从内殿奔出,一见安陵容,立马双膝跪地,泪水夺眶而出,悲戚地喊道:“俪妃娘娘,那毒绝非臣妾所下啊!” 安陵容赶忙上前搀扶,轻声说道:“仪贵嫔请起,我心中明白此事不是你做的。今日前来,便是想问问,在准备血燕之时,可有察觉丝毫异常?” 仪贵嫔缓缓起身,用帕子拭去泪水,抽噎着说道:“血燕是我宫中掌事宫女芸香一刻不离地盯着熬制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安陵容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芸香现在何处?姐姐且带我去见她。” 仪贵嫔点头称是,带着安陵容向偏殿走去。一路上,宫中的下人皆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进入偏殿,只见芸香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眼神中透着惶恐。 “她今日才从慎刑司回来,受了刑也不知能不能熬的过去。”仪贵嫔轻声唤道:“芸香,你且将熬制血燕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俪妃娘娘。” 芸香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声音颤抖:“回娘娘的话,那血燕送来时,我仔细检查过,并无异样。熬制过程中,我也未曾离开片刻。熬好后由巧儿呈给俪妃娘娘。” 安陵容仔细打量着芸香,问道:“巧儿便是那撞柱而亡的宫女,平日何处当差?” 芸香点头:“巧儿是伺候娘娘的二等宫女,平日里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安陵容陷入沉思“仪贵嫔,怕是要委屈你一段时日了。” 仪贵嫔泪如雨下:“只求不累及家中便好。” 安陵容回到了承乾宫,心中已明白是谁下的手。她缓缓看向慈宁宫,就是不知道太后会不会插手了。 第120章 安陵容19 苏培盛领了皇上严查血燕下毒案的旨意,他心里明镜似的,巧儿一死,线索断得干干净净,他咂摸一番,寻思着要揪出幕后真凶,唯有从巧儿的家人处着手。 很快,底下人就探出,巧儿家中尚有父母哥哥,靠几亩薄田勉强维持生计。 苏培盛不敢耽搁,即刻派人乔装改扮直奔巧儿老家。那村子偏远宁静,却暗藏汹涌。 亲信赶到时,正值深夜,月隐星沉,刚入村口,就瞧见几条黑影鬼鬼祟祟围在一处农家小院外。 小院正是巧儿家,屋内烛火昏暗,巧儿爹娘满脸泪痕,正低声悲泣,哥哥守在一旁,攥紧拳头,满脸愤慨。 黑影们身形一闪,踹开院门,拔刀相向,寒光在夜色里一闪,杀意尽现。 苏培盛的派去的人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旋即飞身扑上,与黑衣人混战一处。黑衣人下手狠辣,招式凌厉,招招夺命,显是训练有素。这边,苏培盛派去的人拼死抵抗,一时间刀光剑影,火星四溅。 一番恶斗后,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几具黑衣人尸首,可巧儿的父母到底没能躲过毒手,血染衣衫,气绝身亡。巧儿哥哥满脸悲戚,被护在身后,险险逃过一劫。 破晓时分,苏培盛看着自己派去的人灰头土脸、一脸狼狈的归来,脸色一沉:“人呢? “扑通”跪地,颤声道:“回公公,只救下巧儿的哥哥,那些杀手太凶残,咱们赶到时,她爹娘已遭毒手。” 苏培盛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罢了,带那小子来见我,定要从他嘴里撬出线索,绝不能让这条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断了! 巧儿的哥哥被带回慎刑司,整个人失魂落魄,眼眶深陷,血丝满布,爹娘惨死的画面如噩梦般缠着他,身形摇摇欲坠。 苏培盛见状,先命人送上热汤吃食,缓了缓语气:“现下可不是伤心的时候,你父母的事你可有怀疑之人?” “是乌拉那拉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来巧儿一家皆是乌拉那拉氏的家仆,打祖辈起便依附于这簪缨世家,忠心耿耿,从无二话。 家中几亩薄田是府里赏的,逢年过节还有米面粮油的接济,日子虽说不上富足,倒也安稳。 谁料巧儿长大后,府上突然说要送巧儿进宫。一家子虽然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人,但也知道进了宫便,往后就身不由己了,巧儿的父母满心不情愿,可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就这样巧儿换了身份进了宫,后又被分到了启祥宫。 初入宫时,不过是跑跑腿、传传信的琐碎活儿,巧儿谨记槿汐叮嘱,行事小心。 变故出在安陵容有孕,宫闱局势骤紧。皇后暗中谋划,剪秋威逼利诱:“此事若成,你宫外的父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办砸了,你家老小一个都别想活!”巧儿泪如雨下,为了父母哥哥却不敢不从。 巧儿的哥哥满脸悲戚,跪地求苏培盛:“公公,我父母冤死,求公公为我们做主。 妹妹的死讯传来,一家人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便有了不祥的预感。却没想到,自家主子竟一个都不想放过。 苏培盛目光复杂,扶他起身:“你放心,皇上英明,定会秉公办理。” 苏培盛呈情上报,雍正怒不可遏,即刻传召皇后。 殿内气压极低,雍正将折子砸在地上,怒生斥道:“皇后,你这个毒妇,竟这般蛇蝎心肠。那巧儿是你指使的,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扑通跪地,眼眶泛红,辩白道:“皇上,臣妾冤枉啊,那宫女乃是仪贵嫔宫中的,臣妾从未见过他,何谈指使她呀。” 雍正的脸色愈发阴沉,怒目直视皇后:“证据俱在,你还想狡辩?” 皇后见雍正全然不信自己的辩白,心下慌乱,却仍强撑着,膝行几步,哀戚哭诉:“皇上,臣妾统管六宫,一心只为后宫安稳、皇室子嗣着想,平日里殚精竭虑、克己奉公,哪有半分谋害俪妃的歹念?” “巧言令色。”雍正冷哼一声转头吩咐道:“苏培盛,拟旨!” “奴才遵命。”苏培盛赶紧呈上一道空白圣旨。 雍正一把接过,拿起笔。边说边写道:皇后乌拉那拉氏,名门出身,朕曾委以协理六宫之任。然其心性大变,罪行昭彰:戕害嫔妃,谋害皇嗣,证据确凿。她罔顾国法、宫规,屡教不改,朕念夫妻旧情,多次容忍,仍无悔意。今决意废后,剥去尊荣,贬为庶人,即刻迁出景仁宫,幽禁冷宫,无朕特旨,不得踏出。 钦此! 皇后听完,如遭雷击,瘫坐在地。 雍正放下笔吩咐道:“去,晓谕六宫。” “奴才遵旨!”苏培盛刚要伸手拿起圣旨,恰在此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太后驾到——”他身形一滞,心猛地一沉。 太后步履匆匆,踏入殿中 “儿臣给太后请安。”雍正行礼道。 太后看见圣旨,心中咯噔一下,脱口问道:“皇上要废后?” “回太后,正是。”雍正回道。 太后脸色骤变,重重地坐在了一旁的雕花椅上,声调拔高,满是威严:“糊涂!皇后管理六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别说乌拉那拉氏也是皇帝你的母族啊,就算顾念着乌拉那拉氏也不能废后。” 雍正不禁反问“太后,皇后她戕害嫔妃、谋害皇嗣,桩桩件件铁证如山,此等毒妇还有脸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吗……” 话未说完,太后抬手打断,目光直直地看着雍正,缓声道:“皇帝,你忘了纯元吗?宜修是纯元的妹妹啊,她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妹妹。” 雍正眉头紧锁,满脸的愤懑与无奈,上前躬身行礼:“太后,皇后行事如此狠毒……” “那俪妃并未有事,皇上又何必抓着不放。”太后苦口婆心的劝着。 僵持间,剪秋忽然闯入殿中,“扑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太后、皇上,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与皇后娘娘无关呐!是奴婢怨恨那些得宠的嫔妃,又怕她们诞下子嗣,危及娘娘后位,这才暗中谋划,指使宫女投毒、又安排杀手灭口。” 第121章 安陵容20 “那俪妃并未有事,皇上又何必抓着不放。”太后苦口婆心的劝着。 僵持间,剪秋忽然闯入殿中,“扑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太后、皇上,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与皇后娘娘无关呐!是奴婢怨恨那些得宠的嫔妃,又怕她们诞下子嗣,危及娘娘后位,这才暗中谋划,指使宫女投毒、又安排杀手灭口。” 雍正喝斥道:“仅凭你一人,怎有这胆量、能耐谋划这么多?分明是替皇后顶罪!” 剪秋磕头如捣蒜,额头淤青泛红,哭喊道:“皇上明察,皇后娘娘都未见过巧儿,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自小随娘娘长大,一心护主,时间久了便自作主张、行事乖张,娘娘多次斥责,是奴婢屡教不改,犯下大错。” 皇后看着剪秋,泪流满面“剪秋……” “娘娘,您不必再包庇奴婢了,一切皆是奴婢咎由自取。”剪秋打断皇后的话,只要她将一切的事揽下来,太后定不会让皇上废后。 皇后身形微微一颤,掩面啜泣:“剪秋跟了臣妾多年,她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臣妾也有管束不力之责,愿领罚。 太后目光在剪秋与皇后之间来回巡睃,缓缓开口:“剪秋,你这番说辞,可都属实?” 剪秋伏地恸哭,身子抖如筛糠:“回太后的话,千真万确,奴婢愿以性命担保!” 太后见状,趁热打铁:“皇帝,眼下剪秋认罪,证据也偏向她一人所为。虽说她是皇后近身之人。可皇后并不知情,也只是一个失察之罪。看在纯元的面上,便饶过她这次吧。” 雍正紧攥双拳,脑海中想起安陵容,又想到纯元。片刻后,沉沉开口:“好,既然剪秋认罪,那便依太后所言,先饶过皇后这遭。”说罢,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剪秋,“赐死。” “奴婢领命。”剪秋磕头谢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任由侍卫拖走。 皇后赶紧起身行礼道:“多谢太后、皇上开恩。” 雍正冷哼一声:“皇后身边的人犯此大罪,你也有失察管束不力之罪。往后你便禁足景仁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六宫之权暂时交给华妃和敬嫔,你且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说完,雍正便拂袖而去。 待众人退下,太后独留皇后,目光冷厉:“皇后,这次险险保住你,往后行事可得收敛。若以后再做些糊涂事,便是哀家也无能为力!” 皇后唯有点头称是,心中却是充满了恨意,自己还没有输,自己还有机会,一定会为剪秋报仇的。 次日,一早便传来不用去请安的消息。 “娘娘,宫里头刚传出消息,皇后娘娘被禁足景仁宫,剪秋……皇上下令赐死了!”槿汐在一旁缓缓说道。 安陵容手一抖,茶盏险些落地,后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了然。心中暗暗思忖:“终究是太后出手了。” 这太后可真是皇后最大的护身符,毕竟在原剧中死了还能保宜修的皇后之位,何况现在还没死呢。皇后只是禁足,有太后在,始终根基未伤。 自打皇后禁足、剪秋被赐死,这桩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汹涌,雍正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他独坐在养心殿,批阅奏章的朱笔数次悬在半空、落不下去,眼前晃过的,皆是安陵容在宫宴上受惊的模样,娇弱身躯微微颤抖,满脸惊惶与无助。那时她怀着身孕,险些因皇后的算计命丧黄泉。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充满了愧疚,又有些无地自容。身为帝王,明知凶手是谁,却没能给她一个彻底的交代。 这份无力与亏欠,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亦不知如何面对安陵容。 一连几日,雍正都没踏入承乾宫一步,只是每日命苏培盛送些礼物去承乾宫。 这日,苏培盛又带着各式各样的赏赐往承乾宫去。 “给俪妃娘娘请安,皇上特命奴才给娘娘送些东西来。”苏培盛恭敬行礼道。 安陵容目光一扫,一眼便看到那南海进贡的珍珠,颗颗圆润硕大、莹润生光,随便一颗都价值不菲;后头跟着苏绣的锦缎,细腻柔软,绣工精致,上面的花鸟栩栩如生,是苏州名匠耗费数月心血织就;竟还有一顶珍珠点翠凤冠。 苏培盛带着一脸笑意:“俪妃娘娘,这都是皇上特意吩咐的,皇上说了,您安心养胎,旁的事都不必挂心。” 安陵容坐在榻上,目光扫过这些琳琅满目的物件,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眼中却并无多少欣喜,轻声道:“劳烦公公回去告诉皇上,多谢皇上体恤,臣妾一切安好。” 待苏培盛走后,安陵容轻抚隆起的腹部,心中暗暗思虑:怎么雍正突然躲着不见了? 第二日,安陵容晨起梳妆,对镜端详,看着这幅虐显憔悴的样子,眉眼间藏着几分满意。她轻抿唇瓣,朝兰心吩咐道:“去小厨房,盯着他们备上一盅乳鸽薏仁汤。” 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安陵容暗自低语,整理好衣装,仪态端庄地携着食盒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侍卫见是她,不敢耽搁,匆忙通禀。 雍正正埋头批折子,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犹豫须臾,还是宣她进殿。 安陵容款步而入,屈膝行礼,声音软糯:“皇上万福,臣妾多日未见皇上,心中牵挂,特意熬了这乳鸽薏仁汤,给皇上补补身子。 雍正抬眸,瞧见她温婉模样,眼眶下似有淡淡乌青,孕期的疲态掩不住,心头泛起一阵不忍,忙起身搀扶:“爱妃快起,你有孕在身,本该好好歇着,怎还亲自跑这一趟?” 安陵容浅笑,亲手盛出汤羹,乳白汤汁衬着薏仁,莹润诱人,递到雍正面前:“皇上政务繁忙,臣妾帮不上别的,做碗热汤总是会的。这几日没见皇上,夜里都睡不安稳。” 言语间,几分娇嗔、几分落寞,恰到好处。 雍正接过汤碗,轻抿一口,滋味醇厚,暖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搁下碗,拉着安陵容的手叹道:“是朕疏忽了,让你受委屈。前些日子的事,朕……” 安陵容适时捂上他的嘴,柔声道:“皇上莫要再提,臣妾都懂,只要往后皇上心里有臣妾和孩子,臣妾便知足了。” 殿内光影斑驳,两人相偎,仿若风波未曾来过。 第122章 安陵容21 自皇后被禁足,六宫之权便被交给华妃和敬嫔。众人都料定华妃会趁势揽权,风光无限,毕竟她往日里最爱拔尖儿,那嚣张气焰能灼伤人三分。 没成想,华妃却似换了个人,一应事务统统丢给敬嫔,自己只整日闭门歇着,连养心殿都不去了。 敬嫔起初惶恐,接了这烫手山芋,行事极为小心,生怕哪处不合华妃心意遭了埋怨。 可连着几日,华妃那边毫无动静,连句指责都没有。 渐渐地,敬嫔放开手脚,调度人手、安排节礼、裁断琐事,皆处理得妥帖利落。 各宫见华妃无心争权,敬嫔又公正温和,那些爱挑事、耍心眼的,没了挑拨的由头,只能收起性子。 六宫上下一时间平静如水,仿若春日湖面,连丝涟漪都难泛起。偶尔有小争执,敬嫔三两句话便能抚平,再送上些小赏赐,叫人满心欢喜。 宫人们走路都轻快不少,不必再提心吊胆,生怕卷入是非。这突如其来的安宁,倒叫众人有些不适应,却也暗自盼着这份平静能长久些。 这日,内务府太监黄规全带着一行人脚步匆匆,鱼贯踏入承乾宫。黄规全哈着腰,满脸堆笑地行礼道:“给俪妃娘娘请安,内务府依例备好了三位稳婆、三位奶娘,特来给娘娘过目。”说罢,侧身一让。 三位稳婆依序上前,稳稳行礼。打头的那位,年过半百,鬓角霜白,可腰背挺直,举手投足尽显干练,目光透着十足底气。第二位看着四十出头,身形矫健,手指修长灵活,一看便知手上功夫了得;末了那位虽年轻些,却也一脸严肃,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黄规全清了清嗓子介绍:“娘娘,这头一位,在宫里接生多年,经她手的小主子个个平安,经验那是没得说;第二位手法精巧,遇着棘手胎位也能化险为夷;这第三位,虽是后起之秀,可跟着前辈学了不少窍门,机灵着呢。” 奶娘们也跟着站定,怀中襁褓崭新柔软。打头之人体态丰腴,面泛柔光,自带温婉气韵;第二位看着腼腆,目光却透着慈爱;第三位眉眼含笑,亲和力十足。 黄规全又道:“这几位奶娘,皆是奶水充足、有福之人,保管把小主子照料得妥妥当当的。” 介绍完,黄规全哈着腰,满脸堆笑看向安陵容:“不知娘娘可还满意?内务府定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就盼着合娘娘心意,护娘娘此番顺遂生产。” 安陵容半倚在榻上,手搭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看似慵懒,实则眸底暗藏机警。 这内务府送来的人,她可不敢用。皇后虽然禁足,但难保有什么后手,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危,还是小心为上。 何况早在几月前,她就悄悄去信给安母与萧姨娘,千叮万嘱,要在宫外寻个家世清白、知根知底、信得过的稳婆,届时装着安母的下人一起进宫。事关自己与孩子的生死安危,她不得不防。 “就这样安排吧,有劳黄公公了。”安陵容淡淡开口。 “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荣幸。”黄规全谄媚回应。 待黄规全一行人退下,安陵容眸中冷光骤现,朝槿汐吩咐道:“悄悄盯着他们,看有没有跟旁人接触,尤其是景仁宫的人,一丝动静都别放过。”槿汐会意,福身退下,脚步轻得没一丝声响。 安陵容有孕,雍正特许安母进宫陪伴。 安母一袭素锦暗纹衣衫,端庄又不失温婉,发髻梳得齐整,仅簪了支简约玉簪,与上次见安陵容时亦大不相同。 她阔步迈进承乾宫,一眼瞧见斜倚在榻上、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儿,眼眶瞬间泛红,疾步上前,全然不顾仪态,紧紧抱住安陵容,声音微颤:“容儿,娘可算见到你了。” 安陵容瞬间也鼻尖酸涩,眼眶也泛起泪花,埋在母亲怀里,像寻到久违的避风港,半晌才哽咽着出声:“母亲……。” 安母轻拍她后背,附在她耳边低语:“娘把人带来了,接到你的信,萧姨娘便开始着手准备,是老家松阳县的人。” 安陵容微微抬头。只见一位身形利落、目光沉稳的女子站在安母身后,她垂首低眉,恭敬地站定。 安母低声介绍:“这是刘稳婆的媳妇,自嫁到刘家,便与她婆婆一同接生,从未有差错。” 刘家媳妇当即跪地行礼,声音沉稳:“给俪妃娘娘请安,奴婢定倾尽所能,保娘娘平安诞下小皇子。” 安陵容抬眸,细细打量,见她双手粗糙却干净,指节有力,显然是常年接生练就的,心中稍安,轻声道:“快起来,本宫与孩子的安危便交给你了。” “娘娘放心,奴婢定会竭尽所能让娘娘平安诞下皇子。” “兰心,带刘夫人下去休息吧。” “是,娘娘。”兰心连忙应道,又看向一旁的刘夫人“夫人请随我来。”带着刘家媳妇退了出去。 安母也拉过安陵容的手,郑重说道:“容儿,娘这次进宫,定会保护好我的容儿。”安陵容重重点头,依偎在母亲身旁。 雍正二年九月九日,安陵容终于发动了。 产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宫女们端着热水、捧着干净巾帕,脚步匆匆又轻悄,各司其职,不敢有半分差池。 内务府那三位稳婆,此时也被领进了产房。 进了产房,槿汐和兰心却不让她们靠近安陵容。 见此,稍显年轻的那位,沉不住气,眼睛一瞪,拔高了嗓音嚷嚷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可是内务府精心选派,专来为娘娘接生的,眼下娘娘生产,你们竟不让我们给娘娘接生,娘娘和小主子有个好歹,你们担得起这罪责吗?” 说罢,身形一闪,作势就要绕过槿汐二人,伸手直往安陵容那边探去。 槿汐眼神一厉,迅速侧身,如敏捷的飞燕般精准截住她的去路,手臂一横,将她牢牢挡下,声音冷硬:“娘娘自有安排,你若再敢往前一步,惊扰了娘娘,才是真正吃罪不起!” 兰心也上前一步,附和道:“三位稳婆就在一旁等待吧。” 第123章 安陵容22 那稍显年轻稳婆涨红了脸,还欲争辩,年长的稳婆扯了扯她衣角,压低声音:“莫要莽撞。” 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噤了声,狠狠瞪了槿汐、兰心一眼,退后半步,胸脯还因愤怒急促起伏着。 此时,产房内仿若被浓重的阴霾死死笼罩,安陵容猛地痛呼出声,冷汗如细密的雨珠,顷刻间浸湿了她的鬓发,一绺绺乌发湿漉漉地贴在惨白如纸的脸颊上。 刘家媳妇见状,神色未乱分毫,尽显沉稳干练,她迅速凑到安陵容身旁,轻言细语送上安抚:“娘娘,您且忍着点,奴婢经手的接生多了去了,这般阵仗见得多,您胎位正、福泽厚,定能顺顺利利的,您只管放宽心。”说罢,双手似灵动的蝴蝶,轻柔又迅速地探向安陵容腹部,细细检查胎位,手法娴熟老到,哪怕安陵容疼得浑身痉挛、颤抖不止,她手上的力度也拿捏得恰到好处,稳稳把控着局面。 “热水,快!再拿些干净软布来,莫要磨蹭!”刘家媳妇骤然拔高嗓音,高声吩咐道。 宫女们哪敢有半分耽搁,仿若一群受惊的鱼,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递上所需物件。 阵痛的间隙,刘家媳妇顾不上擦去自己额头豆大的汗珠,俯身凑近安陵容,用汗湿的帕子,小心地擦去她额头冰冷的汗珠,压低声音,满是蛊惑力地低语:“娘娘,用力的时候到了,听奴婢口令,咱们攒足一口气,把小主子平安迎出来。” 恰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回响,雍正得了消息,心急如焚,一路匆匆赶到了承乾宫。华妃及一众嫔妃得到风声,也赶到了承乾宫,众人见到雍正,齐齐屈膝行礼,娇柔嗓音此起彼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雍正满心焦灼,哪有心思寒暄,匆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仿若利箭,直直穿透人群,紧盯内殿。 安陵容愈发凄厉的痛呼撞入耳膜,声声揪心,揪得他眉头紧锁,脸上阴霾密布,疾步趋近产房,高声喝问道:“情况到底如何?稳婆、太医可都安排妥当了?” 一旁伺候的苏培盛“扑通”一声跪地,脑袋低垂,忙不迭回话:“回皇上,稳婆、太医都守着呢,俪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母子平安的。” 内殿之中,安陵容疼得意识混沌,却仍凭着一股狠劲,咬紧牙关,拼尽浑身气力。 刘家媳妇额头大汗淋漓,双眼却亮得惊人,目不转睛盯着产道,适时给出精准引导:“娘娘,再加把劲,快了,小主子的头已经瞧见了!”汗水顺着她的下巴不断滚落,浸湿了衣衫,她浑然不觉。 与此同时,宫女们端着热水、捧着软布,脚步匆匆,神色慌张,来来去去忙得晕头转向,注意力全被榻上苦苦挣扎的主子牢牢吸住。 唯有那年长的稳婆,趁着众人无暇分心,脚下步子悄无声息地缓缓朝安陵容挪去。 她低垂着头,额上皱纹因紧张拧成一团,干枯的手佯装不经意地拂过鬓角,顺势闪电般探入头发,指尖一翻,快速藏起个什么物件,自以为动作隐蔽,无人察觉。 殊不知,竹韵已等待多时。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盯得一清二楚。 稳婆还在步步紧逼,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眼下产房乱作一团,众人自顾不暇,正是她下手的绝佳时机。 眼瞅着离安陵容只剩几步之遥,几乎伸手就能触碰到床铺时,竹韵仿若一道黑色闪电,迅猛“嗖”地窜了出来。 竹韵身姿矫健敏捷,下手毫不留情,一把攥住稳婆干瘦的胳膊,那力度好似铁钳,稳婆猝不及防,疼得“哎哟”惨叫出声。 “想干什么!”竹韵压低嗓音怒喝,眸中怒火灼灼,满是警惕。 稳婆脸色骤变,惨白如纸,身子抖若筛糠,强装镇定道:“奴婢瞧着俪妃娘娘一直生不下来,实在心急担忧,想上前搭把手,帮一帮娘娘!” 竹韵冷笑一声,手上力道愈发收紧:“哼,收起你的鬼把戏,就你那点小动作,还想瞒天过海?跟我老实交代,藏的什么东西!” “带出去交给皇上吧!”安陵容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厉。若不是想揪出幕后黑手,一举解决皇后党羽,自己又怎会容这三人进来。 装了这么久,这下终于能安心生孩子了。 “是,娘娘。”兰心和竹韵押着那稳婆快步走出产房。 一众嫔妃瞧见这阵仗,瞬间知晓这是出了事。 华妃柳眉一蹙,率先娇斥道:“这是怎么回事?产房重地,怎容这般放肆!” “求皇上为娘娘做主啊,此人居心不良,想暗害娘娘。”兰心与竹韵齐声喊道。 雍正面色阴沉如水,目光仿若寒刀直直刺向那稳婆,盛怒之下,一脚狠狠踢了上去,牙缝里挤出一句:“来人,拖下去,好生审问。” “奴才遵旨。”苏培盛恭敬应道,示意两个小太监将那稳婆拖了下去。 “娘娘,再加把劲,快了,快了!”刘家媳妇嘶吼出声,满头大汗,手上动作不停,稳稳施力、引导。 “哇——”一声嘹亮啼哭骤然响起,仿若一道曙光,瞬间打破死寂。 刘家媳妇长舒一口气,双手稳稳接住初生婴儿,脸上绽出欣慰笑意,声音带了丝颤抖:“恭喜娘娘,是位小阿哥!”说罢,手脚麻利地清理、包裹婴儿,转身递到安陵容身旁。安陵容脱力昏睡,嘴角却泛起一丝安心的弧度。 产房内的紧张与喧嚣,随着那声啼哭渐次消散,余下的是劫后余生的静谧。 槿汐满脸喜色,双手稳稳地抱起裹在锦缎襁褓里的小皇子,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紧闭,小嘴时不时咂巴几下,睡得正香。 她整了整衣衫,莲步轻移,跨过门槛,日光倾洒而下,映得她眉眼愈发温婉。 外殿,雍正负手而立,来回踱步,焦虑写满眉间;华妃一众嫔妃也围聚周遭,目光齐刷刷探来。 槿汐快走几步,屈膝跪地,将小皇子高高举起,声音清脆又满含喜气:“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俪妃娘娘诞下小皇子,母子平安。” 雍正身形猛地顿住,眼中的阴霾瞬间被惊喜取代,大步上前,亲手接过小皇子,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孩子,眼眶微微泛红,喃喃道:“朕的孩子……”转头看向产房方向,目光满是疼惜与欣慰,“俪妃怎么样了,可好?” “皇上放心,娘娘只是有些脱力,如今睡过去了。”槿汐轻声回禀。 雍正又细细叮嘱槿汐,让她好生照料安陵容,缺什么尽管开口。 槿汐垂首应下,余光瞥见嫔妃们各异的神色,有真心欢喜的,也有暗暗嫉恨的,种种心思,尽在这一瞬袒露无遗。 第124章 安陵容23 第二日清晨,淡薄的晨光仿若轻柔的纱幔,丝丝缕缕地钻进承乾宫。 安陵容长睫轻颤,眼皮缓缓掀开,意识回笼的刹那,视线便撞进雍正关切的眼眸里——皇上守在榻边,彻夜未眠。 安陵容眼眶霎时蓄满泪水,似后怕如汹涌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双手慌乱地揪住雍正的胳膊,指甲深深嵌入龙袍,身子抖得簌簌作响:“皇上!臣妾险些与您天人永隔,再也见不着您了。” 话语间,安陵容已泣不成声,恐惧在眸底翻涌成黑色的漩涡,哽咽着吐露满心惊惶:“臣妾……怕极了,有人蓄意害臣妾。” 雍正瞧着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满心满眼只剩疼惜与愧疚,当下倾身向前,长臂一伸,稳稳将她揽入怀中。 下颌轻抵着她的头顶,一下又一下温柔摩挲,似要用掌心的温度,熨平她心底的褶皱、驱散那浓稠的惶恐。“容儿莫哭。”他嗓音低沉醇厚,仿若春日惊雷,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在她耳畔喃喃轻哄,“有朕在这儿,往后定护你和孩子周全,朕发誓,那幕后黑手绝逃不过朕的掌心。” 言罢,雍正微微松开她,双手稳稳扶上她双肩,目光深深探入她眼底,里头藏着的温柔与疼惜几欲满溢,周遭喧嚣纷扰仿若轻烟消散,此刻,世间独她一人,是他心尖上珍视的宝物。 阴森逼仄的慎刑司内,烛火飘摇闪烁,光影幢幢,恰似隐匿在暗处、择人而噬的恶兽,把惶恐的氛围搅得愈发浓稠黏腻。 那稳婆瑟缩在墙角,手脚铐着的铁链冰冷粗粝、沉重非常,稍一动弹,便哗啦作响,惊破死寂。 竹韵莲步匆匆,裙摆轻拂,径直跨进这刑讯之地。她眉峰紧蹙,看向稳婆的目光中带着恨意:“苏公公,我方才在产房瞧得真切,这婆子鬼鬼祟祟,从头上拿了东西,意图谋害娘娘。” 苏培盛心领神会,三角眼微微一眯,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朝身后狱卒使了个眼色。 狱卒们如饿狼扑食,几步上前,薅住稳婆胳膊,将她双手死死摁住。 另有两个狱卒迅速跟上,细细搜身。只见稳婆指缝间,褐色膏状物若隐若现; 紧接着,一人大手一挥,扯住她发髻,刹那间,浓烈麝香气扑面而来,细碎麝香粉末簌簌而落。 苏培盛眉梢一蹙,俯身捡起一点,置于鼻下轻嗅,却仍心存疑虑,当即吩咐道:“速去请个太医来,仔细查验。” 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一番仔细甄别后,笃定开口:“苏公公,确凿无疑,这是麝香。” 苏培盛脸色骤沉,三角眼眯成危险窄缝,寒光毕露,死死盯着瑟缩发抖的稳婆,扯出一抹冷笑:“哼,物证俱在,谋害嫔妃皇嗣,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稳婆本就惨白如纸的脸瞬间没了一丝血色,身子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强撑着不肯认罪。 苏培盛慢悠悠地掏出一本名册,拿手指弹了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个个眼巴巴盼着你归家,你若铁了心顽抗到底,咱家有的是手段,保准让你一家老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稳婆紧咬牙关,仍是一声不吭。 “既如此,便大刑伺候!”苏培盛一声令下,冷意森然。 狱卒们闻声而动,烧得通红的烙铁在幽暗中闪烁寒光,一步步朝稳婆逼近。 眼见烙铁就要烙上肌肤,稳婆“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浑身抖得筛糠一般,彻底没了主意,扯着嗓子号啕大哭:“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求您饶了我家人!是皇后指使的啊,皇后给了我麝香,逼我趁乱害死俪妃娘娘,就盼着她难产血崩……求公公饶了我吧。” 苏培盛得逞一笑,脸上却仍维持着那副阴森模样,阴阳怪气地回道:“早这么识趣,何须受这皮肉之苦。” 说罢,朝狱卒摆了摆手,示意收起刑具,又整了整衣衫,拿捏着腔调道:“你可听好了,一字一句如实交代,但凡有半句假话,休怪咱家翻脸无情。” 稳婆磕头如捣蒜,涕泪横飞,把皇后如何谋划、何时召见、许下何种承诺,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苏培盛边听边眯眼,暗暗记牢关键,待她说完,才满意地点点头:“哼,算你老实。”旋即,他抄起审问折子,脚步匆匆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内静谧压抑,雍正正伏案批阅奏章,眉头微皱,似被折子上诸事扰了心绪。苏培盛进门,“扑通”一声跪地,双手呈上折子,声音微颤:“皇上,那稳婆全招了,正是皇后娘娘背后指使,暗藏麝香,谋害俪妃娘娘与小阿哥,详情尽在折子,请皇上过目。” 雍正搁下手中朱笔,神情冷峻,并无多少意外之色,抬手接过折子,缓缓翻开。 目光扫过其上内容,脸色愈发阴沉,仿若墨云压顶,周身散发的威压让苏培盛头埋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雍正才开口,声音中的怒意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难以掩盖:“她身为后宫之主,理当以身作则,维系宫闱安宁,却屡次三番兴风作浪,视朕的子嗣如草芥,真当朕能一再容忍?”苏培盛紧贴地面,噤若寒蝉。 景仁宫宫门紧闭,往日的庄严肃穆此刻只剩死寂压抑。 雍正步履沉沉,踏入宫门,周身裹挟的威严之气仿若凛冽寒风,瞬间吹散了廊下几盏烛火。幽暗中,他眼色幽深,仿若寒潭,直直锁住皇后。 皇后一袭华服端坐,瞧见雍正这般神色,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指节泛白,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谋划败露,大势已去。 刹那间,她眼眶泛红,索性破罐破摔,起身快步走向雍正,“扑通”一声跪地,泪如雨下:“皇上,您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你心肠歹毒,佛口蛇心?”雍正冷哼一声。 “皇上,这都是因为臣妾爱您啊!”皇后声泪俱下,凄厉哭诉,“臣妾才是最爱你的人啊,这么多年,臣妾殚精竭虑操持后宫,桩桩件件皆是为你,你为何不信臣妾?” 第125章 安陵容24 雍正垂眸,冷冷睨视,眸中怒火几欲喷涌而出,牙缝里挤出话来:“爱朕?就要杀朕的嫔妃、朕的孩子?你身为后宫之主,心肠竟如此歹毒!”声音落地,仿若惊雷,震得殿内摆件嗡嗡作响。 皇后身子一颤,仰头直视雍正,满脸不甘,声声悲戚:“皇上,咱们也有孩子啊!你可还记得弘辉,臣妾怀胎辛苦,满心期许,可天不遂人愿,弘辉他早早夭折,臣妾的心也跟着死了大半。凭什么安陵容就能顺遂产子,臣妾不甘呐!”说到此处,皇后泣不成声,妆容糊了满脸。 雍正眉头紧锁,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弘辉早夭的往事如阴云般骤现脑海,那孩子软糯唤他“皇阿玛”的模样、眉眼间的机灵劲儿,一一闪过,心头难免泛起一丝不忍,可这抹柔情转瞬即逝。 他满心怒火翻涌,往后退开一步,身形挺拔却周身散发凛冽寒意,怒声斥道:“弘辉夭折,朕又何尝不痛心!可这怎能成你戕害嫔妃皇嗣的借口?” 刹那间,殿内空气仿若凝滞,死寂沉沉,光影似被浓稠的绝望死死拽住,挪不了分毫,昏暗幽深得叫人喘不过气。 “呵呵呵……”皇后缓缓直起身,凌乱发丝肆意垂落,几缕糊在泪痕斑驳的脸颊上,妆容凌乱不堪,全然没了往昔端庄持重、雍容华贵的仪态。 唯有那双眼睛,燃着灼灼恨意,恰似将熄未熄、却仍能灼人的炭火。 她死死盯着雍正,干裂的唇角忽而就咧开,爆发出一阵尖利刺耳的狂笑,那笑声仿若破碎的瓷片,划得大殿四壁都嗡嗡作响:“皇上,事已至此,您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我呢?嗯?” 她顿了顿,抬手轻抚胸口,像是在强调自己尊贵的身份,话语间却满是破罐破摔的决绝:“您别忘了,太后有令,乌拉那拉氏不出废后,哪怕您此刻恨我入骨,下令赐死我,我依旧是您名正言顺的皇后!来日安陵容即便风头无两,封了后又能怎样?她命再好,有那一日,三跪九叩的大礼,少不得要向我恭恭敬敬地行上一遍!” 雍正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大步逼近皇后,眸中怒火仿若实质化的利刃,直直刺向她:“你真以为朕不敢废你?谋害朕的子嗣,搅乱后宫安宁,桩桩件件,哪一条配得上这皇后的尊位?你简直不配为人” 皇后听闻此言,眼眸骤抬,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惶,可更多的是孤注一掷、鱼死网破的决绝。 她身形晃了晃,急促开口,声音发颤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好想姐姐啊,如若今日之事是姐姐所为,皇上您又会如何?嗯?” “纯元心地善良,怎会做出这等狠毒之事!”雍正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是啊,在皇上心里,我永远及不上姐姐一星半点,那安陵容呢?皇上是更钟情于她,还是难忘姐姐?”皇后步步紧逼,似要把心底多年的委屈、不甘一股脑儿全抖落出来。 雍正嫌恶地睨着她,眉梢眼角尽是不耐烦,似不愿再多费唇舌:“住口!还敢提爱朕?分明是你妒火攻心,见不得旁人有孕产子,打着爱朕的幌子,肆意满足一己私欲,残害朕的骨血,桩桩件件,罪无可恕!” “皇上可还记得姐姐临终所言?”皇后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高声质问道。 一提及纯元,雍正身形陡然一僵,纯元临去时的模样,仿若近在眼前。他攥紧双拳,冷声道:“你竟还有脸提纯元!纯元若在天有灵,瞧见你这副蛇蝎心肠,戕害嫔妃、残害子嗣模样,该有多痛心!” “姐姐说望皇上善待我,无论如何不要废弃于我,皇上莫不是忘了?”皇后泪中带恨,声嘶力竭。 “正是朕念着纯元临终之言,诸多事才一忍再忍,对你多番宽宥。哪知你非但不知悔改,胆子倒是越来越大,如今,朕是再容你不得了!”雍正字字如刀,掷地有声。 听闻此言,皇后身形晃了几晃,仿若醉酒之人,脚下踉跄。猛地,她仰头发出一阵尖锐狂笑:“哈哈哈哈哈!” 眼眶泛红,泪水混着恨意簌簌滚落,死死盯着雍正,像是要把积攒多年的憋屈一次性宣泄干净。 “皇上,我爱而不得,满心期许皆成泡影,您又好到哪里?您一样爱而不得!”说罢,她踉跄着往前几步,发丝凌乱披散,抬手胡乱一抹脸上泪痕,嘴角扯出一抹扭曲至极的笑。 “在姐姐心中,家族荣耀、绵延子嗣,连我这个亲妹妹都比您重要!她临终那番托付,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乌拉那拉氏,为了这后宫安稳,何曾把您摆在首位?” 雍正身形陡然一僵,心头五味杂陈,怒火与酸涩交织翻涌,攥紧双拳,怒声斥道:“住口!不许你污蔑纯元!” 皇后仿若未闻,笑声愈发凄厉,回荡在空旷大殿:“污蔑?我与姐姐一同长大,她的心思我最清楚!您不过是她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得了她的人,却从未真正攥住她的心。如今我犯下大错,您怒发冲冠、严惩不贷,可若换作姐姐站在此处,谋害嫔妃子嗣,您还能这般决绝吗?” 雍正脸色阴沉如墨,额上青筋突突跳动,猛地拂袖,带起一阵劲风,吹得殿内烛火几近熄灭:“够了!你犯下的罪孽,桩桩件件都不可饶恕,拿纯元当借口,只能让朕愈发厌弃你!” “没有人爱你,姐姐不爱你,连华妃也不爱你了,安陵容就从未爱过你……哈哈哈……只有我爱你。”说完,皇后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仿若困兽濒死的疯狂,突然发力,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砰”的一声闷响,她额头瞬间绽出血花,鲜血汩汩流出,洇红了地面。 皇后瘫倒在地,气息微弱,眼皮耷拉着,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气若游丝地说道:“你……还是……废……废不了我……”说罢,似解脱般缓缓闭上了眼睛,殿内只余死一般的寂静,和雍正那沉重、复杂的呼吸声。 第126章 安陵容25 太后在侍女的搀扶下,匆匆踏入殿中,入目便是皇后瘫倒在地、血泊蜿蜒的惨烈之景。 饶是她久居高位、见惯风浪,也不禁身形一震,脸上满是错愕与惊讶。 “这……这是怎么回事!”太后拔高声调,威严的声音里难掩一丝颤抖,目光直直地射向雍正,似在讨要一个说法。 雍正满脸怒容,额上青筋突突跳动,像是极力压制着喷薄欲出的怒火,咬牙切齿道:“母后,这毒妇蛇蝎心肠,戕害后宫子嗣,犯下这等滔天罪孽,竟还敢畏罪自戕。朕要即刻废了她,昭示其罪!” 说罢,狠狠一脚踢翻了身旁的矮凳,那凳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惊得众人噤若寒蝉。 太后边听边摇头,待他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皇帝啊,此事万不可再闹大了。” 太后眉头紧锁,目光凝重,话语间满是不容置疑的告诫,“皇后身为国母,母仪天下,一举一动皆关乎皇家颜面、朝局安稳。如今她这番自戕,传扬出去,市井坊间不知要生出多少流言蜚语,文人墨客怕也要大做文章,朝堂之上更少不了借机弹劾、寻衅滋事之人。” 太后缓了缓,轻拍雍正肩头,语重心长道:“百姓们不明就里,只道是后宫失和、帝王薄情,才逼得皇后走此绝路;那些个心怀叵测的朝臣,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攻击皇室。届时人心惶惶,朝纲紊乱,可如何是好?皇帝你肩负江山社稷,行事当慎之又慎呐。” 太后顿了顿,目光直直看向雍正,压低声音道:“皇帝,哀家提个法子,不如就说皇后突染急病,医治无效,两日之后溘然长逝。这样悄无声息把事办了,既能稳住局面,也不至于掀起太大风浪。” 雍正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怎会不知太后此番苦心,哪里是念着国家社稷,分明是顾虑乌拉那拉氏一族在朝堂的势力。 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处理不好动摇朝局根基。他心中虽愤懑难平,可身为帝王,肩头担着江山社稷,权衡再三,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沉默良久,雍正朝太后躬身行礼,语调恢复了几分沉稳:“母后所言极是,儿臣鲁莽了。朝堂安稳为重,眼下也只能依母后之计行事。” 太后微微颔首,轻拍雍正的肩头,语重心长道:“皇帝能顾全大局,便是社稷之福。往后的日子,再慢慢料理这些琐事,当下稳住是首要。” 二人一同望向地上皇后的尸首,殿内的凝重与无奈愈发浓烈,仿佛一层无形的纱幕,将所有人都罩在了里头。 消息仿若一阵冷风,悄无声息地吹遍了后宫的角角落落,“皇后病重”这四个字,瞬间成了各宫窃窃私语的焦点。 六宫妃嫔们都等着皇上下旨前去侍疾,可雍正的旨意却让人捉摸不透,说皇后需要静养,让各宫嫔妃不用去打扰皇后养病。 结果没两日,皇后薨逝的噩耗便传来,整个后宫噤若寒蝉。 众人原以为会有一场庄重肃穆、合乎国母身份的丧仪,怎料后续事宜简单得近乎寒酸。 皇后的灵堂布置得素净,白幡飘摇,烛光黯淡,往来吊唁的妃嫔寥寥无几; 操办丧葬的内务府,行事匆匆,全然不见操办皇家丧事该有的阵仗。 更令人咋舌的是,谥号一事,上头毫无指示,好似压根没这回事;皇上甚至明令,皇后陵墓另建,百年之后绝不与他合葬。 这桩桩件件,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可奇怪的是,乌拉那拉氏一族竟也无声默认了。朝堂上,乌拉那拉氏的大臣们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后宫中,有那心思活络的嫔妃私下揣测,定是皇后生前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触怒龙颜,才落得这般田地。 一时间,流言蜚语在后宫暗流涌动,却无人敢公开议论,众人都默默咽下疑惑,静观后续局势,毕竟在这深宫里,保住自身,才是要紧事。 辰时,养心殿内烛火飘摇,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似要被浓稠的孤寂吞噬。 雍正独自枯坐于御案后,面前摊着几本折子,可他目光凝滞,全然没了批阅的心思。 良久,他轻叹一声,抬手缓缓拉开身侧抽屉,取出一个旧匣子,匣子上的朱漆已有些剥落,边角摩挲得圆润,满是岁月的痕迹。 打开匣子,里头静静躺着纯元的遗物——一方绣帕,帕上的红梅针法细腻,栩栩如生,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雍正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绣帕,眼眶渐红,往昔与纯元的柔情蜜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被皇后临终那番诛心之语猛地扯碎,五味杂陈翻涌不息。 忽地,安陵容的面容悄然浮现在脑海,娇柔浅笑、温婉低吟,仿若一阵清风,吹散些许心头阴霾。他陡然起身,脚步匆匆,直奔承乾宫而去。 一路上,宫灯昏暗,冷风灌进袍袖,可他浑然不觉,满心满眼只剩寻一抹慰藉的急切。 承乾宫宫门虚掩,里头透出暖黄柔光。雍正轻手轻脚迈入,瞧见安陵容正坐在榻上,小皇子乖巧窝在她怀中,小脸泛红,睡眼惺忪,偶尔哼唧几声。 安陵容轻拍着孩子后背,哼着软糯小曲,低眉浅笑间尽显温婉。 见雍正进来,她先是一愣,随即匆忙起身,一手稳稳托住孩子,一手优雅福身行礼,柔顺的发丝垂落肩头,轻声道:“皇上万安,皇上来了,怎么也不喊臣妾。”声音软糯,仿若春日莺啼。 雍正抬手虚扶,目光落在她与孩子身上,心头那股躁乱稍缓,轻声道:“无妨,起身吧。” 说着,走近几步,端详小皇子酣睡模样,孩子粉嫩小脸皱起,嘟囔几句梦话,惹人怜爱。 安陵容微微侧身,将孩子抱得更紧,抬头看向雍正,眼中闪过一温柔,轻声问道:“皇上这么晚过来,可是政务繁忙,累了心神?臣妾备了安神茶,皇上稍坐,喝上一盏。” 第127章 安陵容26 雍正微微颔首,顺势在榻边落座,安陵容赶忙放下孩子,手脚麻利地斟茶递上,茶香袅袅升腾,驱散殿内最后一丝清冷。 雍正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滚烫茶水滑过喉咙,暖意渐生。 他看向安陵容,目光复杂,似有欣慰,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低声道:“此刻见你与孩子,倒觉着安宁。” 言罢,目光又落回孩子身上,久久未曾挪开。 殿内烛光融融,仿若给一切都罩上了暖黄的纱幔,雍正垂眸凝视着襁褓里的小皇子。 小家伙睡得正酣,圆嘟嘟的脸蛋泛着健康的红晕。小嘴时不时咂巴几下,像是梦到了什么甜美的吃食。 模样乖巧又惹人怜爱,看得雍正冷峻的面容也悄然柔和,眼底泛起丝丝温情。 “容儿,瑾这个字如何?”雍正微微俯身,手指轻柔地触碰小皇子的脸蛋,动作间满是宠溺。 “瑾者,美玉也,朕盼他往后能如美玉般,集诸般美德于一身,品性高洁、心地纯良,心怀乾坤却不失谦逊,处世豁达、磊落光明。” “皇上,臣妾觉得甚好,想必瑾儿也会喜欢的。”安陵容一脸笑意的看着雍正。 雍正的目光紧锁在安陵容身上,只见她温婉浅笑、轻言软语,一举一动尽显柔顺。 可就在这须臾间,皇后临终那字字诛心的话语,毫无预兆地闯入雍正脑海,如尖刺扎入心房,搅得他心绪纷乱。 刹那间,雍正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多疑的本性被瞬间勾起。 皇后生前的控诉犹在耳畔回响,仿若诅咒。他暗自思忖,安陵容此刻的温婉柔顺,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演?又对自己到底有几分情意? “容儿”雍正冷不丁开口,声音有些喑哑,打破一室静谧,“细细想来,你进宫已快两年,你心中可真心有朕?”他目光灼灼,似要直直穿透她,探进心底寻个究竟。 安陵容身形猛地一僵,心脏瞬间悬到嗓子眼,如遭雷击般慌乱,手中哄孩子的动作也险些停滞。 不过眨眼之间,她便压下心头惊惶,面上波澜不惊,仿若只是听到一句寻常问询。 安陵容温柔地将小皇子轻放在榻上,掖好锦被,确定孩子睡得安稳后,莲步轻移至雍正身前。 她仰头,眼波盈盈望向雍正,双手缓缓环上他的腰身,身子轻轻贴过去,声音软糯娇嗔:“皇上这是怎的了?臣妾的心意,皇上难道感受不到吗?自打臣妾入了宫,伴在皇上身侧,满心满眼便皆是皇上。” 说罢,她将脑袋轻靠在雍正胸口,耳朵紧贴,似想听清他的心跳。 雍正垂眸,盯着怀中的她,神色未明。 安陵容的回答滴水不漏,可莫名地,他却没品出几分真心实意,只觉这话像裹了蜜的刀刃,看着甜,稍不留神就会割破掌心。 他抬手,轻抚安陵容的发髻,触感柔顺,却没了继续追问的兴致,只淡淡道:“朕还有事,你好生休息吧。”言罢,轻轻推开她,转身而去。 雍正前脚刚踏出承乾宫,宫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声响。 安陵容脸上维持的温婉笑意瞬间垮了下来,一种莫名且强烈的不安,悄无声息地漫上心头。 她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问起自己对他的情意了?今儿这一出,实在反常。 她慢慢走到榻边坐下,轻拍着胸口,平复紊乱的呼吸,脑海中逐字逐句回放刚才与雍正的对话。 自己的回答挑不出差错,言行举止也是一贯的柔顺乖巧,该表的心意、该诉的衷肠,一字不落全说了,到底是哪儿出了岔子? 安陵容越想越心慌,眼神游移不定,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雍正此举的缘由。 难不成是朝堂上出了事,雍正心情不好,迁怒自己?总不会是皇后死了,雍正不高兴吧。 第二日,华妃正在染指甲。养心殿的小太监便一路碎步匆匆,踏入翊坤宫“给华妃娘娘请安,皇上有令,今日要来陪娘娘用晚膳呢。” 华妃美眸一沉,神色波澜不惊,只淡淡道:“本宫知道了,颂芝,看赏。” 那小太监见华妃的态度,有些摸不准喜怒,领了赏便麻溜地退下了。 华妃也是满心疑惑,皇上多日未曾踏足翊坤宫,自己也乐得清闲自在,不用与他虚与委蛇,周旋应对。 今日突然要来,难道是哥哥又打了胜仗或者是要回京了?不管怎样,为了年家自己也得小心应对。 晚间,雍正到时,华妃款步上前,盈盈下拜,娇嗔软糯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雍正目光落在华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地的情绪,伸手将华妃扶起:“爱妃起来吧。” 二人携手入内,桌上早已摆满华妃精心备下的膳食,茶香袅袅,糕点精致。 雍正和华妃相对而坐,颂芝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一时间,屋内安静得有些诡异,仿佛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朕多日未来看你,你可怨朕?”雍正打破沉默,突然出声。 华妃一顿,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抬头看向雍正“皇上,这是从何说起。皇上事务繁忙,心里念着臣妾,臣妾便知足了。” 只是别来翊坤宫,爱去哪去哪,华妃心中暗道。 雍正看着华妃,突然有些陌生,往日自己一旦宠幸他人,华妃必定醋意大发,闹得后宫鸡飞狗跳,不可开交。 细细一想,这些时日自己从未踏足过翊坤宫,她也不曾闹过,安分得有些反常。雍正心头莫名一堵,突然有些食不下咽。 华妃看着雍正,心中的不耐越发浓烈,若不是因着年家,自己何苦如此。 当初的自己也不知怎么了,竟看上这么个薄情寡义之人。当真是瞎了。 “颂芝,去将皇上赐的欢宜香点上。”华妃突然吩咐道。 颂芝领命,手脚麻利地取来欢宜香,用火折子点燃。 袅袅青烟瞬间升腾而起,馥郁的香气在翊坤宫内缓缓散开。雍正下意识的看向华妃,竟有些心虚。 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往昔与华妃的缱绻时光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晃过——她曾恃宠而骄,撒娇嗔怪时的娇俏模样。 因吃醋闹脾气,自己软言哄劝的场景,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可此刻,望着华妃明艳却暗暗透着疏离的面容,雍正心间五味杂陈,那股亲昵劲儿好似随着青烟飘散,寻不见了。 华妃轻抬玉手,夹起一块糕点递到雍正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皇上,尝尝这梅花糕,是臣妾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合不合口味?听说这做梅花糕的法子还是经过纯元皇后改良的呢。” 声音软糯,却无端让雍正觉得有些无措。 第128章 安陵容27 雍正抬手,缓缓接过盘中的点心,放入口中轻嚼。 往昔,这般精致甜腻的点心入口,总能惹得他眉眼舒展,唇畔噙笑。可今日,甜味在舌尖散开,却仿若嚼蜡,品不出半分欢喜。 他眉梢微微一蹙,只是淡淡道:“尚可。”说罢,搁下筷子,目光如隼,直直看向华妃,仿若要将她看穿:“爱妃近日倒是安静不少,以往你可不是这般性子。” 华妃正端着茶盏欲饮,闻言,手中动作猛地一滞,指尖轻颤,随即缓缓放下茶盏。 她眸光微闪,刹那间,眸中掠过一丝冷意,恰似寒夜霜刃,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旋即恢复如常,自嘲一笑:“臣妾年纪也渐长,哪还能似从前那般胡闹。” 言语间,落寞如藤,丝丝缕缕缠上心头,满是岁月磋磨后的无奈。 雍正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微微皱眉,心底泛起一丝愧疚,刚想开口安慰。 却听华妃又道:“况且,这宫里新人不断,各有千秋,臣妾自知比不过,守好翊坤宫,不给皇上添乱便是了。” 这话听似温顺谦卑,实则暗藏机锋,字字句句都裹着她这些年的委屈与不甘,绵里藏针,直直戳向雍正的薄情之处。 华妃本就性子刚烈,向来不是能忍之人。旁人不知,她心中那点爱意,早已如燃尽的烛火,只剩灰烬。 与雍正虚与委蛇这么久,每一日、每一刻皆是煎熬,能忍到现在,也着实难为了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静谧至极,只剩烛火噼啪作响,似是在替人诉说满心幽怨。 雍正沉默良久,终是轻叹一声,打破僵局:“爱妃,你我相伴多年,朕心里自是有你的位置。” 华妃却仿若未闻,只是微微垂眸,浓密的睫羽遮住眼底情绪,鼻端萦绕着欢宜香幽冷馥郁的香气,轻声道:“臣妾便多谢皇上了。” 那语气中的敷衍与淡漠,任谁都听得真切,恰似一记无形的耳光,扇在雍正脸上。 用完膳,雍正没了留宿的兴致,起身拂袖而去。华妃盈盈下拜,礼数周全,直至雍正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她才直起身来。 刹那间,美眸中怒火翻涌,仿若燃着两簇烈烈火焰,素手一挥,一把扫落桌上茶盏。瓷器碎裂的声响,尖锐刺耳,响彻屋内:“哼!真是倒人胃口。” 颂芝唬了一跳,赶忙上前,满脸焦急地安慰:“娘娘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华妃胸脯剧烈起伏,胸脯急剧地一起一伏,咬着牙,恨恨出声:“我为他掏心掏肺这么多年,哥哥鞍前马后对他更是忠心耿耿,没想到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么多年!”言辞间,恨意滔滔,几近哽咽。 雍正踏出翊坤宫的门,夜色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下来,宫灯在风中明明灭灭,光晕摇曳,晃得人眼晕。 他心口那股落寞却愈发浓烈,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搅得胸口发闷,呼吸都跟着滞涩起来。 回了养心殿,刚一落座,皇后临死前的那些话,就如同阴魂索一般,死死缠上了他,甩都甩不开。 雍正猛地抬手,满脸愠怒,一把将案上堆得整整齐齐的奏折全都扫到地上,竹简、纸张散落一地,狼藉不堪,毛笔滚落一旁。 “朕不信!”他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突突直跳,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仿若这般便能驱散心头阴霾。 自己贵为帝王,坐拥四海,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第二日起,雍正似是要与谁赌气一般,开始频繁地召见不同的嫔妃。 她们来到养心殿,个个都低眉顺眼、轻声细语,礼数周全得无可挑剔。 可细细打量,眉眼间虽含着讨好,话语里却鲜少有真真切切的情意,仿若精致的人偶,徒有其表。 雍正坐在龙椅上,目光一一扫过,兴致愈发寡淡。 这些妃嫔的反应,仿若一记记重锤,印证了皇后的话,让他越发烦躁。 心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纯元,那些年与纯元的点点滴滴,桩桩件件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 春日一同赏花,粉白嫣红间,纯元浅笑嫣然;夜里挑灯对弈,烛火摇曳时,她眸光灵动,聪慧尽显。 花前月下,二人执手,许下多少甜蜜诺言,桩桩件件都是真心实意,分明就是天赐良缘、神仙眷侣。 “皇后肯定是心生妒恨,才临死编造这些谎话,妄图扰乱朕的心。”雍正暗自思忖,可那话却似有魔力,搅得他心烦意乱,久久难安。 散了众人后,雍正心烦意乱,起身踱步去了御花园。刚拐过一处花丛,一抹熟悉的身影闯进眼帘,竟是甄嬛。 此刻日光正好,给她周身笼上一层薄光,仿若身披霞光的仙子。眉眼、神态、举手投足,像极了纯元。 恍惚间,雍正竟觉得纯元又活生生站在跟前了,一时呆在了原地,眼眶都微微泛起红来。 甄嬛见雍正这般模样,心头一惊,忙屈膝跪地,低垂双眸,仿若受惊的小鹿,怯生生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软糯的嗓音,恰似一阵春风,拉回了雍正的神思。 他极力稳了稳心神,抬手虚扶:“平身吧。”可目光仍焦着在甄嬛身上,一寸一寸地打量,试图从她眉眼间再寻几分往昔纯元的影子。 仔细端详,眉眼皆是纯元的神韵,可再瞧那鼻那嘴,却与纯元大相径庭。雍正心底不免有些失望。 “起来吧。”雍正淡淡开口。 甄嬛小心翼翼地起身,福了福身:“嫔妾多谢皇上。” “朕记得你上次也是在这御花园吹箫,曲调婉转,余音绕梁,今日便再吹一曲可好?”雍正问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 甄嬛微微一怔,旋即浅笑应下:“承蒙皇上厚爱,臣妾自当献丑。” “苏培盛,去将朕珍藏的玉屏箫取来。”雍正吩咐道,声线沉稳。 苏培盛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箫取来了,双手呈上,毕恭毕敬。 第129章 安陵容28 雍正和甄嬛寻了一处幽静的八角亭,亭边蔷薇盛放,馥郁花香与即将奏响的箫声倒是相得益彰。 甄嬛轻启朱唇,玉手缓缓抬起玉箫,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箫身,动作优雅娴熟。须臾,清幽的乐音倾泻而出。 起初,箫声如潺潺溪流,轻柔灵动,仿若春日拂过湖面的微风,撩动人心;渐入佳境时,又似山间松涛阵阵,带着股幽远的豪迈,绵亘悠长。 雍正坐在一旁石凳上,闭目倾听,脑海中不由得浮现纯元的身影,神情时而沉醉、时而惘然。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许久才散。雍正缓缓睁眼,眼底藏着一丝未及褪去的恍惚,赞道:“好一曲《梅花落》,你这吹箫的技艺愈发精湛了,赏。” 甄嬛盈盈恭敬地跪地谢恩。 当夜雍正就召了甄嬛侍寝,又下旨晋甄嬛为贵人,赐号莞。 第二日,承乾宫。安陵容刚用完早膳,兰心小心翼翼说道:“娘娘!碎玉轩甄常在昨夜侍寝,今儿个皇上下令晋为莞贵人!” 安陵容手里正攥着绣帕,闻言手一抖,帕子差点掉地上。心中不禁思忖,这剧情又圆回去了?甄嬛还是被晋为了莞贵人。 自那日之后,甄嬛独得圣宠,一连十几日伴驾侍寝,风头盛极一时,惹得六宫侧目、议论纷纷。 养心殿内,四下静谧,唯余雍正手中朱笔摩挲纸面的沙沙声。 折子批完,抬眼间,瞧见案几上摆着的珍珠面纱。眸光陡然一凝,甄嬛那张脸浮上心头,她与纯元,眉眼的确十分相似,可余下的鼻唇,细细端详,却大相径庭。 这差异仿若一根隐在暗处的尖刺,平日里悄无声息,却总会在他情思缱绻时,猛地扎一下他的心,叫他从恍惚间陡然回神。 “苏培盛。”雍正沉下声,打破一室寂静,口吻不容置疑,“把这面纱赏给莞贵人,传朕的旨意,命她往后每日都戴着。” 苏培盛弓着身子,脑袋垂得极低,嘴里连声应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皇上近日行事是越发古怪了,他暗自琢磨,却不敢露出分毫疑惑,麻溜地双手捧起匣子,快步往甄嬛住处去了。 甄嬛接了旨,盈盈跪地谢恩,待苏培盛退下,才满心疑惑地打开匣子。 指尖轻触面纱,只觉那料子细腻柔滑,上头镶嵌的珍珠圆润硕大、莹润生光,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精美。 可甄嬛却无端打了个寒颤,平白生出几分不安,仿若预感到这面纱背后藏着的,绝非寻常用意。 待夜幕低垂,甄嬛依诏侍寝。踏入养心殿的瞬间,雍正的目光便如利箭般直直扫来,落在她戴着面纱的脸上,有那么一瞬,神色恍惚,仿若魂游天外,深陷进了久远的回忆里。 甄嬛屈膝行礼,礼数周全后,实在忍不住轻声问道:“皇上,这面纱?”声音软糯,却藏不住里头的忐忑。 雍正缓缓起身,衣袂轻拂,踱步到她跟前,抬手,修长手指轻抚面纱边缘,动作轻柔,声音却低哑暗沉:“这面纱你戴着,更多了几分韵味。” 说话间,目光焦着在甄嬛身上,恍惚间,竟好似纯元站在面前,叫他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近来这段时日,旁人瞧着甄嬛独得圣宠,赏赐流水般往碎玉轩送,出行时旁人艳羡的目光一路相随,当真是风光无限。 可甄嬛心里,却像蒙了一层怎么也扯不掉的薄纱,只觉哪哪儿都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自打甄嬛受宠起,她与果郡王已有多日未见了,思念在她的心底疯长,煎熬难耐。 回想起除夕宫宴,倚梅园里大雪纷飞,她慌乱间差点滑倒,是果郡王及时伸手扶住。 自那以后,二人就似被无形丝线牵引,在御花园蜿蜒小径、藏书阁幽僻角落,总能机缘巧合碰上。果郡王才情斐然,出口成章,周身气质洒脱不羁。 甄嬛熟读诗书,见解独到,常能与他你来我往,畅聊诗词歌赋时妙语连珠,越聊越是投机。甄嬛偶有烦心事,眉头轻皱、满脸愁容时,果郡王三两句话便能轻巧开解,还悄悄送来她心仪已久的书画孤本,桩桩件件,无一不是直戳心窝的暖心事。 不知不觉间,甄嬛望向他的眼神多了缱绻柔情,果郡王看她时,眸底的情愫也如春水破冰,肆意流淌,本以为能就此暗暗相伴,偏生变故陡起。 谁也没料到,雍正毫无征兆地对她青眼有加,接二连三的赏赐、一连十几日的独宠,旁人眼里,她风头一时无两、荣宠加身。 可只有甄嬛自己清楚,侍寝的夜里,躺在龙床之上,她强颜欢笑,脑海里全是果郡王的身影。 皇上的那些,仿若隔着千山万水,勾不起半分真心,只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这日,甄嬛借口赏花,避开众人眼线,一路忐忑,悄悄来到了倚梅园。 刚踏入梅林,抬眼便瞧见果郡王一袭月白锦袍,长身玉立,果真候在那里。 四目相对,一时间,周遭空气仿若都凝滞了,酸涩与无奈的气息肆意弥漫。 “你瘦了。”果郡王率先开口,嗓音沙哑,仿若咽下了无数思念,目光贪婪地在她脸上游走,似要把这段时日缺失的画面一股脑儿补齐。 甄嬛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下唇微微颤抖:“王爷,我身不由己。”话落,泪水夺眶而出,砸在脚下泥土里,洇出深色的印记。 果郡王上前一步,抬手想为她拭泪,却在半空猛地顿住,指尖微微颤抖,喉间酸涩不堪,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你的心意……” 他用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间翻涌的酸涩,轻声续道:“你只管在这宫中保全自己…… 与你这些日子,我已此生无憾。 ” 甄嬛抬眸,泪眼朦胧间瞧见他眸底藏不住的深情与坚定,心头一暖,又添几分酸涩。 此时,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轻叹二人的无奈。 甄嬛抬手匆匆拭去泪水,强自镇定道:“王爷,往后莫要再来寻我,这宫中眼线众多,万一被发觉,你我都逃不过大祸。” 果郡王眉头紧锁,满脸不舍,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却也知她说的是实情,只得咬牙应下:“你放心,我自会小心。” 二人又默默伫立片刻,诸多不舍、牵挂尽在无言对视中。 终是甄嬛狠下心,转身快步离去,脚步慌乱,恰似她此刻纷乱的心绪,裙摆翻飞,带起地上残花落叶。 果郡王望着她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才缓缓攥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关节泛白,心中暗自发誓,哪怕拼尽所有,刀山火海,也定要护她周全。 第130章 安陵容29 这些日子,雍正一方面仍贪恋甄嬛身上那似纯元的影子。 渴望在甄嬛身上重拾往昔与纯元的美好回忆,一边又清楚的知道甄嬛不是纯元,内心的痛苦与迷茫如影随形,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不断侵蚀着他的内心。 他亦会时常想起安陵容,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晚,他的心中就充满了失望和难堪。 承乾宫,安陵容静坐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的纹路,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着,如今诞下了皇子,在这宫中,也算是勉强站住了脚跟。安父安母那边,早就搬到京城,且一切平安顺遂,原主心心念念所期盼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吧。 这样想来,没有雍正的宠爱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也懒得伺候。可不知为何心中仍有些惴惴不安。 养心殿内,雍正正批阅奏章,苏培盛匆匆而入,满脸喜色:“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西北传来捷报,年羹尧大将军大获全胜,于万军从中取敌首将首级,敌军已溃不成军!” 雍正闻之,先是一喜,霍然起身,脸上有了久违的振奋之色:“好!年羹尧果不负朕之所望!” 然而,未等这喜悦之情尽情蔓延,雍正便收到了一封密信。 他展开信件,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信中所言,军中将士唯知年大将军,竟不知当今圣上,且年羹尧与敦亲王近日来往密切,似有不轨图谋。 雍正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恼怒与疑虑如潮水般涌起:“年羹尧,朕对你恩宠有加,委以重任,你竟敢犯下如此大罪!” 他在殿内来回踱步,思绪万千。平定了西北本是巩固大清江山的喜事,可年羹尧的恃功而骄、结党营私却如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雍正感到不安。 他想起曾经对年羹尧的信任与扶持,又联想到如今这令人心寒的局面,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也该动手了,雍正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此刻的养心殿,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雍正站在这风暴的中心,思索着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势。 雍正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深思与决然。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旨意,宣年羹尧进京,着其擢升为一等公,另赐诸多恩赏,以彰其西北之功。”苏培盛在一旁躬身领命,心中却明白皇上此举只怕是另有深意。 待苏培盛退下,雍正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暗自盘算。年羹尧在西北战功赫赫,然其拥兵自重,军中只知有年大将军,不知有皇上,此等情形已严重威胁到皇权。 这明升之举,不过是为了将其调离西北那方势力范围,削减其兵权,以安朝廷之心。 待苏培盛退下,雍正又召来果郡王。果郡王入殿行礼后,雍正目光直视于他,沉声道:“朕命你即刻前往西北,接手西北大军的军务。你一向聪慧机敏,朕相信你定能妥善处置,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果郡王心中一惊,他深知此事的敏感性与复杂性,但君命难违,只得恭敬应道:“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重托。” 这日,华妃整日在翊坤宫待着,实在乏味。颂芝见此,便轻声劝道:“娘娘,不若去御花园散散步,也好解解闷儿。” 华妃微微颔首,带着颂芝缓缓向御花园走去。 不知为何,主仆二人竟慢慢走到了倚梅园。这夏日的倚梅园,看着倒别有一番风味。 这时,竟隐隐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似一对男女在互诉衷肠。 华妃和颂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好奇。她们脚步轻轻,缓缓走近。 只见果郡王一身青衫,身姿挺拔却难掩眉宇间的落寞,他静静地看着甄嬛,眼中满是不舍与深情。 甄嬛身着淡粉色宫装,如春日桃花般娇艳,只是此刻面容上也带着一丝惆怅。“王爷,此去西北,山高路远,你定要多加小心。”她的声音轻柔,似一缕微风拂过。带着无尽的关切与牵挂。 果郡王微微向前一步,想要伸手却又忍住,低声道:“嬛儿,你在宫中也要万事留意,保护好自己。我会尽快归来。” 甄嬛轻轻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王爷……” 两人似再难克制心中的情谊,抱在一起,要看就要行那不可言说之事。 未曾料到竟能撞见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华妃心中不禁大惊失色,暗自思忖:“这果郡王与甄嬛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宫中明目张胆地私会。” 华妃看了一眼颂芝,示意其悄然离去。颂芝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扶着华妃,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此时,颂芝因过度紧张而疏于留意脚下,不慎踩到了一根干枯的树枝。那枯枝在她的脚下瞬间断裂,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又突兀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原本意乱情迷的甄嬛与果郡王瞬间警觉。甄嬛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惶与不安。 果郡王则迅速将甄嬛护在身后,眼神凌厉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见到是华妃,甄嬛和果郡王的脸上充满了惊慌、尴尬、无措等复杂情绪。 刹那间,空气仿若凝结成冰。 华妃率先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她朱唇轻启,冷冷一笑:“哟,真是好巧。不过二位放心,本宫今日什么都未曾瞧见。哼,这皇上被蒙在鼓里的模样,想想倒也有趣,这顶绿帽子,也算是替本宫出了一口恶气。” 言罢,她莲步婀娜,带着颂芝扬长而去,只留下甄嬛与果郡王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回到翊坤宫,华妃和颂芝竟有一种劫后重生之感。 喝了一口茶,华妃镇定了许多。也不禁后怕,还好果郡王没有灭口之意,不然今日便要死在这倚梅园了。 甄嬛和果郡王胆战心惊的过了一日,见华妃并未告发他们,不安的心也稍稍放下了许多。 第131章 安陵容30 一月之后,京城城门处,甲胄鲜明的御林军整齐列队,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雍正身着龙袍,身姿挺拔,亲自领着一众大臣静候于城门口。 随着远处扬起的尘土渐近,年羹尧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他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虽历经长途跋涉,却依旧难掩那股傲然之气。 年羹尧行至近前,翻身下马,跪地行礼:“臣年羹尧,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亲自上前扶起:“年将军平身,你此番西北大捷,实乃大功一件,朕心甚悦。”周围大臣们纷纷附和,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朕为你准备了庆功宴,今日定要好生热闹热闹。”雍正拍着年羹尧的肩笑道。 年羹尧连忙恭敬行礼,丝毫不见往日轻慢的样子“微臣多谢皇上。” 晚间,宫中为年羹尧举办的接风宴盛大而隆重。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灯火通明,珍馐美馔如流水般呈上桌案,酒香四溢,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雍正坐在主位,年羹尧位列下首,众臣依序而坐。 宴会上,歌舞升平,丝竹悦耳。雍正频频向年羹尧举杯,言语间满是嘉奖与恩宠:“年将军此去西北,历经艰辛,方保我大清边疆安宁,朕定当重重赏你。” 年羹尧连忙起身谢恩,脸上透着一丝恭敬。“皇上谬赞,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皆为分内之事。西北战事艰难,幸得皇上洪福齐天,信任有加。又有众将士齐心用命,臣方能侥幸得胜,一切想来皆是因皇上天命所归,这才如此顺利。”言毕,仰头饮尽杯中酒。 雍正也含笑喝下一杯酒,然其心中对年羹尧的警惕却越发强烈,只因今天的年羹尧毫无往日的自得与倨傲之色,与往日的他大相径庭,又怎么不让雍正心生疑虑。 宴罢,雍正特许年羹尧前往翊坤宫见华妃。 年羹尧迈着急促的步伐踏入。华妃一见哥哥,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年羹尧看着华妃,心中满是疼惜与愧疚,他嘴唇微微颤抖,低声道:“小妹,为兄对不住你。让你在这宫中受了这么多委屈。” “哥哥,不怪你,当初是我自己非要嫁的。”华妃身子微微一晃,她哽咽着说:“哥哥,我原以为是自己福薄,却不想……” 年羹尧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脸上满是怒容与懊悔:“是我疏忽,没能护住你。那狗皇帝竟如此对你,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华妃苦笑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哥哥,就算为了年家也千万不要冲动,他是皇上,万一……” 年羹尧眉头紧皱,“小妹,莫要如此丧气。他也不想想他这皇位是如何坐上的,现下可还坐得稳。” 华妃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哥哥,我怕,怕我们最终都落得个凄惨下场。” 此时,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唯有华妃低低的啜泣声,诉说着无尽的悲哀与凄凉。 “小妹,别怕。哥哥自有办法,定要报这戏耍多年之仇。”年羹尧强作镇定,安慰着华妃。 自从年羹尧知晓欢宜香之事后,便与敦亲王暗中勾结,意欲造反。 敦亲王因一直对雍正登基心怀不满,认为他不配当皇帝,自然对年羹尧递来的橄榄枝,欣然接受。 然而,雍正并非毫无察觉。他不动声色地安排了许多眼线,秘密地监视着年羹尧与敦亲王的一举一动。 这些眼线如同隐藏在暗处的蛛丝,悄无声息地将他们的罪行一一记录下来。 经过长时间的侦查与搜集,雍正终于掌握了确凿无疑的证据,这些证据犹如铁证如山,足以将他们定罪。 终于,这日早朝,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雍正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与愤怒,他当着众大臣的面,将年羹尧与敦亲王的罪行证据一一公之于众。 “年羹尧,你身为朝廷大将,受朕之恩宠,却不思报效,反而结党营私,与敦亲王暗中谋划造反之事。你在西北拥兵自重,擅自任命官员,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此乃大逆不道之罪一;你大肆敛财,克扣军饷,致使军心不稳,此乃大罪二;你与敦亲王互通密信,意欲造反,此乃大罪三……”雍正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众人的心。 众大臣听闻,皆面露惊惶之色,纷纷跪地高呼:“皇上圣明,此等逆臣,罪该万死!” 年羹尧与敦亲王听到这些罪行被一一揭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雍正早已洞悉一切,自己的阴谋还未实施,便已宣告破产。 随后,雍正果断下令,将年羹尧与敦亲王及其党羽全部抓捕入狱,等待审判定罪。 翊坤宫中,华妃如失了魂的木偶般呆坐在榻上,听闻年羹尧被下狱的消息,只觉心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痛意蔓延至全身。 她深知雍正早就想对哥哥下手,哥哥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年家恐也将遭受灭顶之灾。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 “去请俪妃和莞贵人。”华妃强撑着精神对颂芝吩咐道。 承乾宫内,安陵容听闻华妃有请,心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但想了想还是去了。 暗自揣测华妃此番召见应是为了年羹尧之事,可自己已失宠多日,又如何能帮得上她。 待安陵容踏入翊坤宫,却惊见甄嬛也在。 甄嬛面容沉静,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与复杂的情绪。起身屈膝行礼道:“嫔妾给俪妃娘娘请安,俪妃娘娘万福金安。” “莞贵人请起。”安陵容扶起甄嬛,转头看向华妃问道:“不知华妃有请是为何事。” 华妃的目光在甄嬛与安陵容之间游移,片刻后,惨然一笑:“我年家如今已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今日还请两位帮帮我,只要能保住哥哥,保住年家,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第132章 安陵容31 “我失宠多日,出身也并非名门望族,便是我有心想帮,也确实帮不了你。”安陵容淡淡开口,只觉得华妃是病急乱投医。 甄嬛微微皱眉,轻声道:“华妃娘娘,嫔妾只是一小小贵人,又如何能帮得上娘娘呢?” 见此,华妃冷声一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你们一个与果郡王暗通款曲,一个入宫不久便知道这欢宜香里有麝香,这么大的本事如何帮不了本宫?” 安陵容闻言一惊,眼神瞬间看向甄嬛。 甄嬛感受到安陵容的目光,心下一沉“华妃娘娘这是在威胁嫔妾么?” 华妃却并未回应甄嬛,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本宫如今也顾不上什么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本宫这张嘴,可不敢担保临死之前会吐露些什么。到时候,两位妹妹可得好好想想。如何跟皇上解释才是。” “那你欲让我们如何相帮?”安陵容神色淡淡地开口。 华妃冷笑一声:“这便要靠两位妹妹了。” “如今皇上膝下仅三位皇子,三阿哥愚不可及,四阿哥养在圆明园,想来也难堪大任。俪妃妹妹难道不想五阿哥有朝一日荣登大位吗?”华妃看向安陵容语气中带着蛊惑? 又转而看向甄嬛“莞妹妹难道不想与果郡王长相厮守,永远像这般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吗?” 甄嬛闻言心中大骇,惊声道:“你是想……” 华妃并未回答,但那神态已然是默认的意思。 她看向安陵容,似等待着她的回应。 看着华妃的目光,安陵容实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能帮她的,无盛宠亦无兵权。 甄嬛咬着下唇,思索片刻后道:“娘娘切莫要冲动,此事关乎重大,容我们再思量思量。” 华妃瞥了她一眼:“哼,莫要想拖延时间,我哥哥可等不起。” “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安陵容看向华妃,嘴角含笑。她心中暗暗思量,大不了任务失败再来一次罢了,就看看华妃想干什么。 甄嬛见此也只能应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容我们……”果然不愧是女中诸葛,转瞬间她便开始筹谋起来。 三人在翊坤宫密商许久,傍晚才终于各自回宫。 华妃独自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甄嬛与安陵容渐行渐远的背影神色复杂。 起初,她并未将安陵容纳入计划之内,安陵容失宠已久,于年家之事毫无助力。 果郡王如今掌这西北兵权,自己以他与甄嬛的私情相要挟,若能与他达成同盟,待事成,各自达成自己的目的。果郡王登上皇位与甄嬛相守,而她也可保年氏一族荣耀不衰。 然而,她深知权力的诱惑与残酷,果郡王一旦登上皇位,谁能担保他不会为了巩固皇权而对年家痛下杀手?年氏一族的兴衰全系于她一念之间,她绝不能冒此风险。 但若五阿哥登上皇位就不一样了,他尚且年幼,即便登上皇位,也无法即刻亲政。 届时,她的哥哥便可顺理成章地成为辅政大臣,年家也可安然无恙。说不定日后…… 华妃寻来一种极为隐秘的毒药,雍正召见甄嬛时,甄嬛偷偷的给雍正服下。此毒初入人体时,宛如悄然潜入的暗影,不露丝毫痕迹。 起初,雍正只是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疲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缓缓抽干他的精力。 他审阅奏章时,常常看着看着便觉头晕目眩,思绪也变得迟缓,原本雷厉风行的批复变得拖沓缓慢。 起初,他以为只是政务繁忙、操劳过度所致,并未放在心上。 但随着日子的推移,这种疲累感愈发强烈,即便是晨起,也全无往日的清爽,仿若一夜未眠,四肢沉重,精神萎靡。 雍正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终于决定宣召太医前来诊视。太医院一众御医悉心为皇上把脉、查看气色,却并未察觉出任何明显的病症。 他们战战兢兢地向皇上回禀,称龙体康健,或许只是需要多加休息、调养身心。雍正虽满心疑虑,却也只能暂且信了。 然而,甄嬛依旧按部就班地实施着她的计划。那毒药在雍正体内持续侵蚀,如同暗河在地下悄然涌动,逐渐汇聚成汹涌的暗流。 这日,雍正正在养心殿与大臣商议国事,正说起处置年羹尧之事。 忽然胸口一阵剧痛,如遭重锤猛击。 他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溅落在面前的奏章之上,那鲜艳的红色与黄色的纸张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刺目。雍正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几下后,便直直地向后倒去,昏迷不醒。 一时间,皇宫内慌乱成一片。太医院的御医们再次匆匆赶来,个个面色如土,深知此次皇上的病情恐怕极为棘手。而甄嬛站在自己的宫殿内,听闻消息后,微微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下有害怕、有悔意、更有一丝暗暗的欣喜。 养心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太医们战战兢兢地围在雍正的龙榻前,一个个轮流把着脉,眉头紧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均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那凝重的沉默仿佛宣告着他们在这神秘病症面前的彻底溃败,手中的医箱虽装满了珍贵药材与精巧器具,此刻却毫无用武之地。 太后面色蜡黄,听闻皇帝病危,心急如焚,全然不顾自己孱弱的病体,在侍从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她脚步虚浮,却又强撑着加快速度,一路上心急火燎,几欲跌倒。踏入养心殿,见众人慌乱模样,太后的心猛地一沉。 待问过太医,那“束手无策”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她头晕目眩,眼前瞬间一黑,身体摇晃不定,险些昏厥过去。 就在这绝望之际,雍正的手指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双眼。那原本锐利威严的眼眸此刻失去了光彩,只余下一片疲惫与空洞。 太后见状,急忙扑上前去,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皇帝,你可感觉好些了?” 雍正轻咳几声,每一声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他虚弱地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 第133章 安陵容32 他躺在榻上,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如同一盏将灭的油灯,生命在体内一点点消逝。 他深知,这一次,怕是大限将至。往昔的雄心壮志在这濒死的时刻化作了深深的无奈与不甘,他望着太后,想要安慰几句,却只挤出微弱的声音:“皇额娘,儿臣……怕是时日无多了。” 那声音轻如游丝,却在这寂静的养心殿内回荡,如同一把冰冷的剑,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太后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握住雍正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死神的手中夺回,然而,命运的车轮却无情地滚滚向前,不为任何人的悲戚所停留。 雍正强撑着病体,他的面容憔悴不堪,却仍透着帝王的威严,只是那威严之下, 难掩对自身命运的无奈与对后继之人的忧虑。太后面带悲戚,眼神中却藏着一丝别样的心思。 “皇帝,如今这情形,不得不早做筹谋。”太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雍正微微点头,沉重地说道:“朕岂不知,只是朕膝下这几位皇子,实在是各有不足。三阿哥生性蠢笨,读书多年,却仍未得要领,处理事务更是一窍不通,难堪大任。四阿哥更是身份低微,难以服众。五阿哥尚在年幼,懵懂无知,如何能撑起这偌大的江山。” 太后听着,沉默片刻,突然道:“皇帝,十四他……” 雍正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也变得赤红,直直地瞪着太后:“母后,您这是何意?莫不是想让十四来继承皇位?” 他心中已然明白太后的意图,那是他绝不能容忍的结果。老十四与他多年来明争暗斗,若将皇位传于他,岂不是将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 太后还欲解释,嘴唇微微颤抖着:“皇帝,哀家也是为了朝局稳定……” 雍正却猛地出声,打断了太后的话:“太后不必再说,朕不想听。苏培盛,送太后回宫,好生照料。”他的语气冰冷而坚决,不容置疑。 苏培盛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太后。 太后望着雍正,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既有对儿子的心疼,又有对自己计划失败的不甘。 但在雍正的强硬态度下,她也只能无奈地随着苏培盛缓缓离去。 雍正望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皇位传承之事,还需在这仅剩的有限时间内,从长计议,只是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时间却不等人了。 雍正躺在龙榻之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疲惫。 他的脑海中犹如走马灯般,不断浮现起几位皇子,实在心乱如麻? 雍正轻咳几声,缓缓转看向一旁侍奉的苏培盛,沉吟片刻后,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口吻问道:“苏培盛,你跟着朕多年,朕这几个皇子,你瞧着谁能担当大任。” 苏培盛微微一怔,随即谦卑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您可真是为难奴才了,奴才哪里懂这些朝堂大事啊。皇上您是最为英明之人,奴才相信只要是您选的一定不会错。” 苏培盛说完,又悄悄抬眼观察雍正的神色,见其面无表情,便又默默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 雍正一阵咳嗽,好似一股气要提不起来。片刻后,他口中低声喃喃道:“主少国疑,主少国疑。” “苏培盛,去将张廷玉请进宫。”雍正看向苏培盛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奴才遵旨!”苏培盛闻言,心下大惊,暗自揣测皇上心中的人选是三阿哥或者五阿哥。 待走出殿外,便看见华妃、俪妃和莞贵人相携而来。 苏培盛急忙躬身行礼道:“奴才拜见华妃娘娘,俪妃娘娘、莞贵人。” “苏公公这是欲往何处去?”华妃开口问道。 苏培盛忙答“皇上派奴才去请张大人进宫。” “不必去了!”华妃冷冷截断他的话。 苏培盛面露疑惑,还欲开口询问“华妃娘娘……” “槿汐,带苏公公去偏殿休息吧。”安陵容淡淡地吩咐。 “是,娘娘。”槿汐应了一声,又看向苏培盛“苏公公,请跟我来。” 苏培盛心中似有所悟,便默默跟着槿汐去往偏殿。 三人走进殿内,雍正看到三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疑惑,随即被深深的疲惫所掩盖。 华妃上前微微屈膝行礼,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之意:“皇上,臣妾等听闻龙体欠安,心急如焚,特来侍奉左右。” “不过,再如何侍奉怕您也好不了了。”华妃话锋一转,语气中满是快意。 “你……”雍正气极,伸手指着华妃“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 然而,殿外的侍卫们却仿若未闻。雍正心中一凛,怒目圆睁:“来人,人呢!” 华妃却仰天大笑起来:“皇上,您以为您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天子吗?如今您已病入膏肓,这皇宫上下,可不再由您掌控了。” 甄嬛在一旁垂首,心中虽有不忍,但事已至此,她只能选择沉默。 雍正又惊又怒,胸口剧烈起伏,他强撑着想要起身,却力不从心,只能瘫倒在龙榻之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谋逆!” 华妃缓缓走近龙榻,俯视着雍正:“皇上,这一切都是您逼的。我对你一片真心,哥哥对你亦是忠心耿耿,可结果呢,却只换来了断我子嗣的欢宜香。” 说罢,华妃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在雍正眼前晃了晃:“皇上,您该上路了。莞贵人给您下了这么多次毒,这最后一次,该便由我送您一程。” 雍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甄嬛:“贱人,朕待你不好吗,你竟敢给朕下毒?” 甄嬛没有回应,默默转身,缓缓退了出去。 眼见华妃离自己越来越近,雍正看向安陵容“容儿,救我,只要你救我,我封你做皇后,封瑾儿做太子……” “做太子哪有做皇帝好呢。”华妃冷哼一声,不顾雍正的挣扎,强行将毒药喂进了他嘴里。 雍正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身体在龙榻上剧烈地抽搐着。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锦被,指节泛白,仿佛想要抓住这即将消逝的生命。片刻之后,他的动作渐渐停止,眼神也失去了焦点,直勾勾地盯着上方,死不瞑目。 第134章 安陵容33 在庄严肃穆、哀戚笼罩的雍正葬礼现场。 张廷玉面容凝重,他突然沉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乃关乎社稷存亡之头等大事。今皇上猝然驾崩,且未及立下太子,然追溯往昔,立长立嫡之规源远流长。三阿哥身为长子,依循此宗法伦常,理应承继大统,担起这江山社稷之千钧重任,如此方能安定天下臣民惶惶之心,保我大清国祚绵延不绝。” 言罢,张廷玉缓缓环顾四周,那目光中满是对大清未来的深切忧虑。 华妃听闻,柳眉轻轻一挑,莲步款款而动,其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尖锐,仿若利刃出鞘:“哼,三阿哥蠢笨不堪,自幼苦读诗书,却毫无进益。此等资质,怎堪担当那皇位之重责?莫要因循守旧,误了我大清锦绣江山。” 说罢,华妃微微仰首,眼神中透着一丝傲慢与轻蔑。 张廷玉神色镇定自若,轻轻捻动胡须,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华妃娘娘此言差矣。立嗣之事,紧密关联祖宗家法,犹如参天巨树之根基,不可轻易撼动。三阿哥虽天资或有不足之处,然其心性纯良,行事恪守规矩,且身为长子,身份尊贵无比。嫡长之序,实乃国本之所系,关乎朝纲稳定,社稷安宁。” 此时,果郡王剑眉一挑,身姿挺拔,从容出列,朗声道:“张大人此言虽遵循旧礼,然却失于变通。今时不同往日,若只论嫡长而全然罔顾贤能,岂是明君择嗣之正道?三阿哥虽有长子之名,然其才具平庸无奇,性情温吞绵软,恰似那柔弱羔羊,如何能堪当主宰天下之大任。” “那王爷心中可有人选?皇上膝下子嗣并不繁密,除了三阿哥,便只剩在圆明园的四阿哥以及尚在襁褓、不满两岁的五阿哥。”张廷玉目光如炬,直视果郡王,话语中不禁带出一丝对其意图的怀疑。 果郡王目光一凛,仿若寒星闪烁,说道:“四阿哥出身低微,皇兄在世时对他颇为不喜,此等情形下,怎可立他为嗣?” “那果郡王这般言语,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果郡王自己觊觎皇位,心怀不臣之心?”张廷玉言辞犀利,直击要害。 果郡王听闻,脸色骤变,恰似乌云遮日,急忙出声辩解:“张大人,您这是何意?本王一心只为大清社稷着想,绝无半分非分之想。您莫要血口喷人,无端坏了本王的清誉。” 这时,一直候在一旁、仿若隐匿于阴影中的苏培盛,悄然看了看安陵容,安陵容微微点头,似是传递着某种无声的指令。 见此情形,苏培盛出列,清了清嗓子,那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高声说道:“皇上生前留有圣旨,已定下储君之人选。此乃皇上圣裁,众人皆需遵从此令。” 众人听闻,皆惊愕万分,刹那间,原本喧闹争论不休的场面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皆如利箭般聚焦于苏培盛。 苏培盛接过小夏子递来的圣旨,那明黄的锦缎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似有千钧之重,仿佛承载着大清的命运与未来。 他缓缓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临御天下,国本为重。皇子弘瑾新诞,祥光盛,禀赋奇,虽处襁褓,已显龙凤之姿。遵祖训,鉴其灵慧,特立为皇太子……” 想当初安陵容诞下弘瑾,雍正龙颜大悦,欣喜若狂之下,当即挥毫写下这立储诏书。 然命运无常,还未来得及晓谕前朝六宫,怎奈皇后突生变故,自戕身亡,安陵容随后失宠,帝王心思变幻莫测,竟命苏培盛将此诏书销毁。 苏培盛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将这圣旨悄悄留下,现下想来,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预感,似有命运之手在暗中操控。 众人虽神色各异,有惊愕,有不甘,但此刻君命已宣,皆缓缓屈膝跪地,齐声高呼:“臣等接旨。” 苏培盛微微侧身,面向张廷玉等几位朝中重臣,恭敬地拱手行礼,姿态谦卑:“张大人,几位大人,事关重大,还请诸位上前查验此圣旨真伪,也好让天下人信服,莫要再生疑虑。” 张廷玉微微点头,稳步上前。他双手接过圣旨,目光立刻被那熟悉的字迹与玺印所吸引,仿若陷入深深的回忆与思索。 他的眼神专注而严谨,心中细细比对记忆中雍正的御笔风格与各类文书印记,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片刻后,张廷玉抬起头,神色凝重而又肯定地说道:“此圣旨确为皇上亲笔所书,毫无伪作之嫌。” 众臣闻张廷玉之言,虽心中仍有波澜起伏,犹如湖面被风吹拂,但也不敢再有异议,只得默默接受这既定之事实。 雍正后事办完后,弘瑾于万众瞩目中正式登临皇位。 安陵容身着华服,仪态端庄高贵。她怀抱着年幼的弘瑾,一步一步,完成一道道登基仪式。 登基大典的余韵尚未消散,弘瑾的第一道圣旨便已颁下:“果郡王贤能,忠心可嘉,加封其为亲王,望其竭诚辅政,为大清肱骨之臣,共铸辉煌。” 果郡王忙不迭出列叩首谢恩:“微臣叩谢皇恩,定当肝脑涂地,不负陛下隆恩。” 继而又闻:“年羹尧昔日虽有过愆,然其功亦不可没,今朕特赦其罪,许其戴罪立功,重归朝堂,望其改过自新,为大清再添助力。” 此诏既出,朝堂上下惊愕万分,众人面面相觑,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旨意震撼。 安陵容坐在上首,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众人的反应,似是看透一切,又似在暗中谋划。 她深知自己与弘瑾的路才刚刚开始,这宫廷内外的权谋争斗、人心向背,皆如重重迷雾与荆棘,都将是他们母子未来需步步谨慎应对的挑战。 时光悠悠,仿若涓涓细流悄然逝去,弘瑾也在岁月的滋养中慢慢长大。 这些年他伪装得极好,仿若天生便是如此沉稳睿智,从未让人察觉他的不同寻常之处,就连安陵容也只当他是天赋异禀,早慧过人,谁又能想到他已是重活一世之人呢? “瑾儿,额娘在跟你说话呢。”安陵容伸出玉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嗔怪道:“真是越长大越严肃,跟个小老头一样,一点孩子气都没有。” “皇额娘。”弘瑾面无表情地看向安陵容,然那眼中却极快地闪过一丝无奈。 “这些年,年羹尧和他的那些旧部越发不安生了。”安陵容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 弘瑾轻声说道:“额娘不用担心,他现在还不敢轻易动手。”弘瑾虽口中这般安抚着安陵容,心中却暗自思忖应对之策。 他深知年羹尧及其旧部犹如蛰伏之虎,看似安静,一旦时机成熟,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还好此处的雍正虽经历与自己前世大相径庭,人也略显蠢笨。 但都创立了血滴子,自己暗中掌控,用着也算得心应手,必要时也能应对危局。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安陵容在寝宫中正欲小憩,正沉浸在那片刻的宁静之中,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扰。 华妃身着华丽的锦缎衣裳,头戴璀璨的珠翠,莲步生风地走进来。 安陵容缓缓睁开眼,看到来者是华太妃,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太后娘娘,今日前来,臣妾可是有事相求。”华太妃微微福了福身,可那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谦卑,反倒透着一股理所当然。 安陵容坐直身子,轻声问道:“华太妃有何事?” 华太妃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太后,您看如今皇上也到了该立后的年纪,本宫的侄女才貌双全,与皇上甚是般配。”说着,华太妃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安陵容面露难色,轻轻摇了摇头:“华太妃,这皇后之位关乎国本,需从长计议,怎可如此草率决定。况且,朝中大臣们也要参与商议。” 华太妃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走近安陵容,压低声音地说道:“安陵容,你莫要忘了,当年若没有我和年家,你儿子能有今日?这皇位可是我帮他坐上的,如今不过是要个皇后之位,你竟推三阻四!” 闻言,安陵容气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华太妃,当年之事乃你我合作,你保住年家,我儿当上皇帝。况且若不是皇上你年家能有今日吗?” 华太妃见安陵容不肯松口,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安陵容,手指都微微颤抖:“好你个安陵容,你竟忘恩负义?” “华太妃,这些年你扪心自问,哀家和皇帝待你、待年家如何?若你和年家再如此得寸进尺,将来后悔的怕是你自己。”安陵容劝道。 此时,寝宫中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触即发。 华太妃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却被安陵容这一番话堵得一时语塞。 她心中虽恼恨万分,但也知晓安陵容所言并非虚言。这些年,安陵容与弘瑾待她和年家确实不薄,赏赐不断,荣华尽享。 然而,欲望的沟壑难填,她一心想让侄女成为皇后,以巩固年家在宫中乃至朝堂的地位,岂会轻易被劝退。 “哼!太后莫要拿这些话来吓唬本宫,一个皇后之位,我的侄女难道还配不上吗?”华太妃强自镇定,仍试图为侄女争取。 安陵容眼神冰冷,缓缓说道:“华太妃,功是功,过是过。年家过往之功,皇上与本宫皆铭记于心,也给予了相应的恩赏。” 华妃咬了咬牙,正欲再反驳,却听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弘瑾迈着大步走进寝宫,见屋内气氛剑拔弩张,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怎么了?”弘瑾目光威严地扫视着华太妃。 华妃连忙说道:“皇上,臣妾正与太后商议立后之事。臣妾的侄女品貌俱佳,与皇上堪称天作之合,臣妾恳请皇上立她为后。” 弘瑾微微冷笑:“华太妃,立后之事朕自有主张,岂容你在此妄议。朕的皇后,需德才兼备,能母仪天下,为万民表率,岂是仅凭太妃一言便可决定。” 华妃面色一变,又欲提及当年之事,却被弘瑾抬手制止。“华太妃,莫要再提当年,这些年年家得到的已够多了。” 安陵容看着弘瑾,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弘瑾转身对安陵容说道:“母后,此事您不必忧心,朕自会妥善处理。” 华妃见大势已去,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恨恨地拂袖而去。 弘瑾于御书房内,面色冷峻,仿若寒星。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血滴子呈上的密函,那密函中承载着年家不可饶恕的罪证。 展开密函,一行行详尽的记录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双眼。 除了勾结旧部,年家还在江南富庶之地,借盐运之利,勾结盐商,肆意抬高盐价,私分巨额利润,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民怨沸腾。 弘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色,仿若暗夜中的惊雷。 “岂有此理!”弘瑾低声呵斥,声音虽不大,却似有千钧之力,令侍奉在侧的侍从们胆战心惊,纷纷垂首。 他将密函重重地摔在桌案上,案上的笔墨纸砚都随之震颤,仿佛也感受到了君王的震怒。 此刻的御书房,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而弘瑾的目光,已然锁定了年家的覆灭之路。 弘瑾端坐在威严的御书房内,神色冷峻,仿若寒潭深不见底。他轻轻抬手,示意身旁的太监:“去,召年羹尧觐见。”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年羹尧昂首阔步走进书房,依旧一副傲然姿态,行礼道:“陛下,臣年羹尧应召前来,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弘瑾并未言语,只是眼神冰冷地凝视着他,片刻后,缓缓拿起桌上那厚厚的一沓罪证,手腕一抖,罪证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在年羹尧脚边。 “年将军,自己好好看看吧。”弘瑾的声音低沉,却似重锤般砸在年羹尧的心间。 年羹尧心中一凛,缓缓弯腰拾起那些纸张,目光刚一触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的双手开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越看下去,额头上的汗珠越细密地渗出,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 抬眼望向弘瑾,此时的弘瑾在他眼中仿佛换了一个人,再不是那个他曾看着长大的稚嫩孩童,而是一位手段狠辣、心思缜密的君主。 “陛下,臣……臣定是遭人陷害,还望陛下明察。”年羹尧强自镇定,试图辩解。 弘瑾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透着无尽的嘲讽:“年羹尧,你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可随意糊弄?这些罪证桩桩件件,皆有实证,你还敢狡辩?” 年羹尧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纵横官场多年,竟被眼前这个曾经的黄口小儿如此轻易地拿捏住了命脉,自己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行径,早已被查得清清楚楚。 第135章 安陵容34 第二日,弘瑾下令:年羹尧罪无可恕,赐其自尽,年氏一族余者尽贬为庶人。 华妃骤闻此讯,如遭晴天霹雳,身形摇摇欲坠,几近昏厥,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稳。刹那间,满心悲恸与愤懑如汹涌岩浆喷薄而出,化作熊熊怒火,驱使她不顾一切地直奔安陵容所在宫殿。 华妃如一阵狂风冲进殿内,双眼圆睁,睚眦欲裂,怒吼道:“安陵容,你……”言罢,手臂猛挥,将案上茶盏狠狠摔落,清脆破碎声瞬间充斥殿内。 安陵容端然安坐于上,心中早有预料华妃定会前来大闹,见此情形并无丝毫意外,只是微微抬眸,缓声道:“华太妃,这些年,年氏暗中所行诸事,本宫不信您一无所知,如今这般惩处,已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华妃岂肯善罢甘休,几步上前,手指直戳安陵容鼻尖,怒叱道:“不过些许银钱之事,你莫要忘了,这些年你儿子能稳坐皇位,我哥哥功不可没。” 安陵容眉头轻皱,眼中一丝恼怒稍纵即逝:“正因如此,皇上才仅处置年羹尧一人,否则,您以为年氏一族仅是贬为庶人这般简单?” 华太妃仍欲再言,刚吐出“你……” “华太妃若是对皇上裁决不满,明日上朝大可交由诸位大臣重新裁决。”安陵容毫不留情打断华太妃。 华妃仿若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怒火,满心愤怒瞬间凝结。她心中透亮,一旦交予大臣裁断,年氏定将遭受更为酷烈之祸。 安陵容凝视华妃,和声劝道:“华太妃,事已至此,冲动莽撞只会雪上加霜。年氏一族虽深陷此难,然根基尚存,只要子孙勤勉努力,日后未必不能东山再起。您且回宫好生思量,莫因一时意气,再生事端。” 华妃深知安陵容所言在理,可一想到哥哥,心痛便如刀绞,痛彻心扉。 片刻死寂后,华妃似被抽走浑身气力,缓缓屈膝,向安陵容行了一礼,声若游丝,沙哑干涩:“多谢太后今日之言,本宫告退。” 言罢,她竭力挺直脊背,步伐沉重,一步一步缓缓向外走去。 那背影于空旷宫殿之中,孤寂落寞之感弥漫开来,似背负着整个年氏家族的兴衰荣辱,渐行渐远,终消失于悠长宫道深处。 突然,一道仿若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声音,毫无预警地在她脑海炸响:“宿主,本世界任务已完成,请问是否选择脱离此世界?” “既然完成了,那就脱离吧。”安陵容心下虽有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庆幸总算大功告成。 弘瑾已长大,行事做派都是一副明君的样子。自己也能放心了 转瞬之间,眼前陡然一黑,待能再次睁眼,已然置身于任务空间。 “系统,安陵容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啊?”静姝难掩好奇之心。 系统平静回应道:“保护母亲,获取真正的尊重与地位,不再遭人轻视与欺凌。” “原来如此。”静姝微微点头,“那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下一个世界华妃,任务为保住年家,诞下一个自己的子嗣。”系统缓缓回答。 静姝颌首示意:“那出发吧。” 第136章 华妃1 刹那间,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静姝缓缓地再度睁开双眸。 便听得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娘娘,皇后娘娘那边已然拟好了新进宫小主们居住的宫苑,特命奴才前来念给娘娘听,娘娘若是觉着有何不妥之处,尽可更改。” “不必了,就依着皇后所定吧。”忆起往昔剧中情节,皇后蓄意将甄嬛安置在承乾宫,看似大度雍容,实则暗藏祸心。 笃定华妃会出手刁难,从而坐实华妃的嚣张跋扈之名。但如今既已换做自己,又岂能让其奸计得逞。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乏累了,想歇一歇。”静姝轻声开口,吩咐众人退下。 待众人离去,屋内顿时安静下来,静姝急忙召唤脑海中的系统:“系统,我还未曾抽奖呢,快些出来吧。” 话音刚落,那熟悉的大转盘便浮现在眼前,静姝抬手轻轻一拨,转盘随即缓缓转动起来。片刻之后,只见转盘之上逐渐浮现出三种物品:百毒不侵丸、启智丸、假孕丸。 静姝暗自思忖,这百毒不侵丸倒是有些用处,毕竟这具身躯多年来深受欢宜香的侵蚀,那麝香之味早已深入骨髓。 倘若没有这百毒不侵丸,单凭这副身子想要诞下子嗣,简直是痴人说梦。 至于这启智丸嘛……有了!回想观看电视剧之时,静姝便觉得年家兄妹行事莽撞,不够聪慧,这启智丸给年羹尧服用,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只是该如何寻得机会与他相见呢?静姝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雍正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步入翊坤宫。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华妃那充满情意的眼神时,眼中还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温柔之色。 他雍正伸手将华妃扶起,轻声说道:“爱妃无需多礼,朕今日处理完政务,心中念着你,便过来瞧瞧。” 华妃(此后便以华妃自称)连忙吩咐身旁的宫人,将精心准备的茶点端上桌来,柔声说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臣妾特意备下了皇上平日里最喜爱的碧螺春,还有这新近制作的点心,皇上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雍正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微微点头称赞道:“嗯,还是爱妃这儿的茶点最合朕的心意。” 华妃见状,轻轻依偎在雍正身侧,柔声细语道:“皇上喜欢就好。”她双眸含情脉脉,仿佛这世间万物在她眼中都已不复存在,唯有眼前的这位帝王才是她的全部。 雍正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而过,轻轻握住华妃的手,说道:“爱妃如此用心,朕心中甚感欣慰,有你在朕身边,朕方能安心。” 华妃听闻此言,微微低下头去,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轻声说道:“皇上这般说,臣妾心中实在欢喜。” 见雍正此刻心情愉悦,华妃心中一动,试探性地开口说道:“皇上,臣妾与哥哥许久未曾相见,这些日子里,臣妾时常在心中牵挂着他,也不知哥哥在外可好。” 第137章 华妃2 说罢,华妃抬眼望向雍正,双手轻轻拉住雍正的手,眼神中满是讨好与期待之色,“皇上能否恩准臣妾与哥哥见上一面呢?” 雍正凝视着华妃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抬手轻轻拍了拍华妃的手,点头应允道:“爱妃一片兄妹情深,朕又怎会不答应呢?明日朕便传旨,让年羹尧进宫来探望你。” 华妃闻言,心中大喜,连忙屈膝跪地,谢恩道:“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雍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爱妃,光口头谢恩可不够。”说罢,雍正一把抱起华妃,大步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下,而后欺身而上。一时间,屋内红烛摇曳生姿,帐幔缓缓垂下,弥漫着一片旖旎暧昧的气息。 次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翊坤宫的金砖之上,熠熠生辉。 华妃端坐在宫殿的上首位置,面容看似平静,然而眼眸深处却暗藏着丝丝忧虑之色。 不多时,便听得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年羹尧身着威严庄重的朝服,身姿挺拔如松,昂首阔步走进翊坤宫。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令人心生敬畏。 年羹尧身着朝服,步伐沉稳地踏入翊坤宫,见到华妃,立即行礼道:“臣拜见华妃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华妃见状,急忙起身,亲自伸手将他扶起,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亲昵,轻声说道:“哥哥快快起身,此处并无外人,无需这般多礼。” 言罢,她目光凌厉地扫向左右侍从,微微颔首示意。 宫人们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下,一时间,宫殿内变得格外寂静,唯有华妃与年羹尧轻微的呼吸声可闻。 华妃眼波流转,眼中泪光闪烁,声音略带颤抖地开口道:“哥哥……”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委屈与哀伤。 年羹尧见华妃如此神情,心中猛地一紧,脸上满是惊讶与担忧之色,急忙问道:“妹妹,是谁惹你伤心了?莫不是皇后?” “哥哥,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为何我一直未能有孕?”华妃低着头,语带哀泣的出声。 年羹尧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关切。 华妃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积攒全身的勇气,咬了咬下唇,抬起头来,直视着年羹尧的眼睛,说道:“皆是因为皇上赏赐的那欢宜香啊!那香中,竟被人暗中添加了麝香!” “麝香?”年羹尧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对妹妹下此毒手?” 华妃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悲凉:“哥哥,你还不明白吗?这欢宜香乃是皇上亲赐之物,在这宫中,又有谁敢擅自动手脚?再者说,这宫中的太医每隔三日便会来为我请平安脉,可为何从未有人察觉出这其中的端倪?哥哥难道不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吗?” 年羹尧听着华妃的话,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喃喃自语道:“你是说……这竟是皇上的意思?” “没错!”华妃眼中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那精心描绘的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领口那精美的绣纹,“皇上他忌惮年家的势力,故而以此等卑劣手段,断绝了我生育的希望啊!” 年羹尧仿若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呆住了,片刻之后,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岂有此理!”他怒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恨,那愤怒的吼声在空旷的宫殿内不断回荡,久久不散。 年羹尧猛地转身,向着殿门口大步走去,口中喊道:“我要去问问他,我年家对他忠心耿耿,他怎能如此对待你!” 华妃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拉住年羹尧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哥哥,切不可莽撞行事啊!哥哥难道不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吗?你若是此时去找皇上理论,不但无法为我讨回公道,反而会给年家招来灭顶之灾啊!” 年羹尧的脚步瞬间停滞,眼中满是迷茫与不知所措,他转过头来,看着泪流满面的华妃,心中一阵刺痛。 华妃强忍着悲痛,拉着年羹尧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递到他手中,轻声说道:“哥哥,先喝杯茶,冷静一下吧。如今我们既然已经知晓了此事的真相,便还能早做打算,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年羹尧接过茶杯,缓缓喝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喝过茶后,他只觉头脑一片清明,原本混乱的思绪似乎也变得开阔了许多,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华妃见年羹尧情绪稍缓,又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哥哥,如今皇上对年家已心生猜忌与忌惮,往后你在行事之时,一定要低调收敛,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张扬跋扈。在这朝堂之上,形势变幻莫测,你要懂得审时度势,明哲保身啊。” 年羹尧微微点头,叹了口气道:“只是皇上如今已经有了铲除年家之心,现下即便我低调行事,恐怕也难以挽回局面,还得尽快早作打算才是。” 华妃心中暗自思忖:这启智丸果然效果显着,哥哥喝下后,明显不像刚才那般冲动易怒了。 年羹尧望着华妃,眼神中满是心疼与不舍,他长叹一声道:“哥哥真想此刻便带你回年府,免得在宫中受这些痛苦与委屈。” 华妃听闻此言,心中一暖,哽咽着说道:“哥哥放心,会有那一日的。再说了,我可是嚣张跋扈的年世兰啊,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宫殿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华妃与年羹尧的密谈也渐近尾声。 就在这时,颂芝那轻柔婉转的声音仿若一丝细线,从紧闭的殿门外小心翼翼地透了进来:“娘娘,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年将军该出宫了,以免惹人猜疑。” 那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宫殿内清晰可闻。 年羹尧微微一怔,抬起头来,望向华妃,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华妃亦是眼眶泛红,她紧咬下唇,用力地点了点头,似是要借此将心中的悲戚强压下去。 年羹尧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朝服,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朝着华妃深深一揖,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妹妹,你在宫中一定要多加小心,保重自己。哥哥定会在外面想尽办法,有朝一日,哥哥定接你回年府。” 华妃疾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年羹尧的手臂,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哥哥,你也要一切谨慎。你在外面行事是如履薄冰,切不可让皇上抓到任何把柄。” 年羹尧用力回握了一下华妃的手,似是给她传递力量,随后毅然转身,大步向着殿门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坚定而沉重,仿佛承载着年家的命运与未来。 第138章 华妃3 三日前,新进嫔妃已经全部入宫,与原剧的一样,年世兰还是派颂芝去送了赏赐。 今天就是新进嫔妃第一次拜见皇后的日子,记得这一日华妃迟到了,还给了新人一个好大的下马威。 彻底把嚣张跋扈印在了自己身上,倒显得皇后慈眉善目。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华妃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声音清脆却不掩其高傲。 皇后端坐于上,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忙道:“华妃妹妹快请起。” 华妃款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旁,优雅落座。 众新人见状,纷纷起身行礼:“参见华妃娘娘,娘娘金安。” 华妃轻轻抬手:“都起来吧。” 说完就跟老僧入定了一样,不再言语,连皇后都诧异的看了她好几次。 皇后训话结束,华妃就匆匆起身告退“皇后娘娘,这些新人也算是见过了,本宫就告退了。” 回到翊坤宫,华妃坐在软榻上,心中暗暗思虑着,这次的任务也太难了吧,雍正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生下孩子呢。 毕竟自己要是生下个皇子,他晚上睡觉恐怕都要睁一只眼睛了。 这时,颂芝走了进来,抬眼看了一下华妃才缓缓说道:“娘娘,皇上今夜宣了莞常在侍寝。” “知道了。”华妃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可忽然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等等……莞常在?怎么会是甄嬛,新人第一个被召见的不应该是沈眉庄吗?难道是因为自己没走剧情给夏冬春赐一丈红,所以改变了剧情? “娘娘莫要伤心,在皇上心中,娘娘才是最重要的。”颂芝见华妃不说话,便轻声开口安慰道。 华妃转过头来,看向颂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错了,颂芝。在皇上心中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旁人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 “娘娘?”颂芝语气中带着些许慌乱,不太明白华妃的反应为何与往日不同。 华妃轻轻的摆了摆手:“本宫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奴婢告退。”颂芝屈膝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午间,雍正脚步匆匆地踏入宫门,华妃听闻通传,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起身迎驾:“臣妾拜见皇上,皇上怎么今日有空来看臣妾了?” 雍正走上前,轻轻握住华妃的手。脸上带着一丝安抚:“朕这几日忙于政务,冷落了爱妃,今日特来陪爱妃用膳,以表歉意。” 华妃微微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雍正:“臣妾还以为皇上把臣妾忘了呢,没想到皇上心中还有臣妾,臣妾真是感动万分。” 你是忙,忙着宠幸甄嬛怀念纯元,华妃不禁在心里吐槽。 二人携手走到桌前,桌上早已摆满了华妃精心准备的佳肴。雍正看着满桌的美食,笑道:“还是爱妃懂朕的口味。”说罢,便拉着华妃一同坐下,命人布菜。 雍正面带微笑,眼神偶尔流露出一丝温情。 “爱妃,尝尝这道松鼠鳜鱼,朕记得你以往爱吃。”雍正语气温和,手中的筷子精准地夹起一块色泽金黄、外酥里嫩的鱼肉,轻轻放在华妃面前的碟中。 鱼肉上淋着的酱汁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亮,鲜嫩的鱼肉散发着阵阵香气。 华妃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娇柔的声音里满是感激与欣喜:“臣妾多谢皇上如此挂怀,竟还记得臣妾这一点小小的喜好。”她说话间,脸颊微微泛红,恰似那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然而,她心中实则早已不耐烦。她看着碟中那块精心烹制的鱼肉,只觉得厌烦,仿佛那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不想伺候了,反正任务又没说要获得他的宠爱,而且现在是他要哄着自己呢。 要是扎小人能让雍正死,华妃在心里已经扎了八百个小人。能不能找个毒药直接给他毒死啊。这样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皇上,听闻近日新进宫的莞常在才情出众,颇得皇上欢心?”华妃看似不经意地提起,不经意间关注着雍正的表情。心中暗想着:赶紧走吧,你的菀菀类卿还在等你呢。 雍正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偶尔聊以解闷罢了,怎比得上爱妃与朕多年的情分。” 华妃心中冷笑,嘴上却娇嗔道:“臣妾只是害怕,害怕皇上有了新人就将臣妾忘了。” 雍正轻轻拍了拍华妃的手:“爱妃莫要多想,朕定会多抽时间陪你。” 午膳过后,苏培盛匆匆进来在雍正旁耳语了几句,雍正听完匆匆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看着雍正离去的背影,华妃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看向一旁的颂芝吩咐道:“颂芝,本宫的手脏了。” 颂芝赶紧命人打来水,在颂芝的服侍下华妃净了手,重新坐回软榻之上。 也不知那日年羹尧用了启智丸后效果怎么样,还是写封信问问吧。 华妃快速的写好信,将信纸仔细地叠好,装入信封,用蜡油封缄,随后唤来颂芝。 颂芝悄步而入,恭敬地站在一旁:“娘娘,有何吩咐?” 华妃将信递给她,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嘱托:“颂芝,你务必将这封信安全地交到兄长手中,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有任何差池。” 颂芝双手接过信,紧紧地攥在手中,屈膝行礼道:“娘娘放心,一定将信安全的交到年大将军手中。” 华妃微微点头,看着颂芝:“你去吧,谨慎些。” 颂芝领命而去。 几日后,颂芝怀揣着一封密信匆匆回到翊坤宫,神色紧张地将信呈到华妃手中。华妃屏退左右,迫不及待地拆开封蜡,展开信纸。 信上的字迹潦草而隐晦,年羹尧竟打算寻一可靠女子,将设法送其入宫,借其腹中血脉为年家谋一条后路。 待此女顺利诞下子嗣,他便会在宫外相机而动,起兵勤王,届时将孩子抱到华妃跟前,扶持华妃登上太后之位,如此一来,年氏一族方能摆脱现下困境,长保荣华。 华妃读罢,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她怎么觉得这启智丸没什么用啊。 让别人生下孩子,还把人家孩子夺走,这样谁跟你一条心啊,更何况,孩子养大了说不得还得杀你呢。 华妃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禁抚了抚额头,心中一片烦闷。 第139章 华妃4 甄嬛自侍寝起便独得皇上盛宠,一连七日,皇上的恩宠皆集于她一身,此事终是引起了太后的警觉与不安。 太后向来秉持着后宫雨露均沾、平衡各方势力的原则,岂容甄嬛如此一枝独秀?于是,太后便差人将雍正请至了慈宁宫。 母子二人在殿内密谈良久,至于究竟说了些什么,外人无从知晓。 只是自那日后,晚间雍正便翻了沈眉庄的牌子,而且接连两晚都召沈眉庄侍寝。 紧接着,雍正又相继翻了富察贵人、博尔济吉特贵人等新人的牌子,这些新进宫的嫔妃们,除了安陵容,皆得以侍奉皇上,正式成为雍正后宫中的一员,开始了她们在这深宫中的荣辱沉浮。 而安陵容,却似被众人遗忘在了角落,无人问津,皇上也好似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位安答应,她只能在自己的宫殿中,默默忍受着这份被冷落的孤寂与落寞。 如此这般,后宫的格局逐渐稳定下来,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每月初一、十五,若雍正不在养心殿处理政务,便会前往皇后的宫中,以示对皇后地位的尊重,也遵循着祖宗定下的规矩。 而在其余的日子里,甄嬛与华妃平分秋色,一月五六日侍寝,有时也会前往养心殿伴驾,她们二人的荣宠依旧是后宫中众人瞩目的焦点。 沈眉庄和富察贵人则稍逊一筹,一月有一两次侍寝的机会,虽不及甄嬛和华妃那般受宠,但在这后宫之中,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至于其他的嫔妃,却只能在自己的宫中苦苦等待,连皇上的面都难得一见,在这漫长而寂寞的宫廷岁月中,渐渐消磨着青春与容颜。 后宫众人皆知,华妃与甄嬛乃是当下最受宠的两位嫔妃,众人皆在暗中窥探,等着看这两位宠妃之间会如何相争,争夺皇上那至高无上的宠爱与后宫中的权势地位。 皇后心中更是如此期盼,她原本以为甄嬛进宫后,依着华妃往日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定会迫不及待地出手对付甄嬛。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华妃此次却异常沉稳,丝毫不见往日的骄纵与轻狂,这让皇后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与不安,暗自揣测着华妃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景仁宫的暖阁内,皇后独自坐在榻上,手中端着一杯茶,眼中满是算计的光芒。 “剪秋,”皇后微微抬眸,声音低沉而冰冷,“你说这华妃近日是怎么了?那甄嬛如此得宠,她竟能按捺得住?” 剪秋连忙上前,恭敬地回道:“娘娘,许是华妃还在等时机呢。这甄嬛刚入宫,根基未稳,华妃怕是想等她再得意些,好一击即中。” 皇后轻轻冷笑一声:“本宫倒要看看,她能沉得住气到几时。这后宫之中,若能让她们二人斗个两败俱伤,自然是再好不过。华妃仗着年家的势力,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多年,如今有了甄嬛,也该让她尝尝被人分宠的滋味。” 说罢,皇后起身,缓缓踱步至窗前,透过那雕花的窗棂,望向远方甄嬛所居的承乾宫方向。“那甄嬛长得有几分像姐姐,虽是替身,时间久了皇上难免会移情。华妃若是出手,本宫只需在一旁坐山观虎斗,适时推波助澜,便可保这后宫仍在本宫的掌控之中。” 皇后的眼神愈发阴鸷,她在心底默默祈祷着华妃能早日按捺不住,对甄嬛出手。 在她眼中,这后宫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棋局,而甄嬛和华妃则是两枚关键的棋子,她要利用她们之间的争斗,来稳固自己的后位。 此时的景仁宫,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那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皇后站在窗前,久久未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华妃与甄嬛相互争斗、两败俱伤的场景,而她则站在这一切的背后,成为最后的赢家。 承乾宫内,甄嬛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榻上,手中捧着一本诗集,眼神却有些游离,思绪早已飘远。她轻蹙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这华妃,倒是与传言中的大相径庭。” 在入宫之前,那些关于华妃的传闻便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耳中。 宫人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华妃如何深得皇上宠爱,那恩宠简直能将这后宫的天都遮去半边。 又说她性格嚣张跋扈,仗着娘家的势力和皇上的宠爱,在这后宫里肆意妄为,稍有不顺心,便会对其他嫔妃严惩不贷,让众人皆畏惧不已。 甄嬛初入宫时,因受皇上的宠爱,心中便一直隐隐担忧着华妃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毕竟,这后宫之中,争风吃醋乃是常事,而她这样的新人骤然得宠,无疑是触动了华妃的地位。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华妃的刁难与责难。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华妃却从未有过任何针对她的举动。 不仅如此,甄嬛进宫以来也未曾听闻华妃为难其他嫔妃的消息。 这让甄嬛不禁对那些传言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那些传言只是道听途说,毫无根据?这后宫之中,果真是人心叵测,传言也未必能当真。” 看向一旁的槿汐,甄嬛轻声问道:“槿汐姑姑,你在这宫中时日已久,我未进宫前便听闻华妃娘娘盛宠不衰,且性子甚是跋扈,可如今看来,却与传言有些出入,这华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槿汐微微欠身,恭敬地答道:“回小主,这华妃娘娘确实深得皇上宠爱,以往在这宫中行事作风较为凌厉。” 甄嬛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嗯,我瞧着她也并非如传言中那般冲动跋扈,平日里见了我们也从未为难。” “华妃娘娘近些时日行事确是不同往常。”槿汐心中也有些疑惑。 甄嬛轻抿嘴唇,眼中闪过一抹忧虑:“如此说来,我还是得小心谨慎些。” 槿汐轻声宽慰:“小主莫要过于担忧,小主有才有貌,又得皇上宠爱,定能在宫中安稳度日。” 甄嬛微微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在这深宫中,想要安稳谈何容易,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如履薄冰之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第140章 华妃5 近日,西北边境突生叛乱,贼寇来势汹汹,边疆百姓苦不堪言,战火一触即发,形势万分危急。 雍正皇帝深感忧虑,为保大清疆土安宁,在张廷玉的建议下下旨,封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命其统领大军,速速奔赴西北平定叛乱,以解边疆之危,护大清之盛世太平。 然而,就在年羹尧即将带兵远赴西北平叛之际,太后却毫无征兆地卧病在床,整个紫禁城瞬间被阴霾笼罩。 太医院一众太医忙得焦头烂额,他们围绕在太后的病榻前,细细地把脉、查看气色,反复斟酌商讨,却均是愁眉不展。 良久,为首的太医章弥无奈地向皇上回禀:“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这病,来势汹汹却又毫无征兆,臣等实在难以辨别病因,着实颇为蹊跷。” 雍正皇帝听闻,心中忧虑更甚,彻夜未眠守在太后宫中。 岂料,一夜之间,太后宫中那棵向来枝繁叶茂的槐树竟突然变得枯枝残败,毫无生机。 这异常之象让雍正深感不祥,立刻传召钦天监入宫。 钦天监的监正率着众人匆匆赶来,他们神色凝重,一番观测天象、推演卦象之后,监正战战兢兢地跪地回禀:“皇上,臣等观星象、查风水,发现宫中有与太后相克之人,此人气场强盛,恐对太后凤体不利。若要太后早日康复,需将此人暂时移出宫外,待太后病愈之后,方可回宫。” 此语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后宫这潭深水之中,瞬间激起千层浪。 各宫嫔妃们听闻,皆面露惊恐之色,生怕自己就是这“相克之人”。 皇后“皇上,钦天监既已这般说,咱们为了太后的安康,务必要尽快找出此人。” 又看向后宫嫔妃“各位妹妹也不必过度惊慌,监正也说了待太后病好,就可以回宫了。” 说罢,她的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华妃。 心中暗自猜测:看来华妃她终于按捺不住,使出这般阴损手段来对付甄嬛? 想到此处,皇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冷笑,仿佛已然看到了华妃自食恶果的场景,期待着这场后宫争斗能如她所愿发展下去,好让她坐收渔翁之利。 感受到到皇后的眼神,华妃只觉得背后一凉,难道这是皇后出手,冲自己来的?但好像出宫也不是什么坏事。 嫔妃们面面相窥,谁也不敢贸然出声。 这时,一向心思缜密的曹贵人却轻声说道:“之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新人才进宫就……莫不是与太后相克之人是新进宫的妹妹。” 她的话戛然而止,但众人都心领神会,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甄嬛。 见此,甄嬛正欲出声辩驳。 皇后微微皱眉,假意嗔怪道:“好了好了,此事关乎太后凤体,不可草率定论。”有看向钦天监监正,问道:“监正可知道与太后相克之人是谁?” 那监正神色郑重的起卦后,小心翼翼地看向雍正:“启禀皇上,卦象显示此人是十二月辰时出生,她便是与太后相克之人,将此人暂且移出宫外,三月后再归,便无大碍了。” 雍正皇帝听闻此言,猛地一震,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竟是华妃! 他深知华妃在年羹尧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如今年羹尧即将奔赴西北战场,肩负着平定叛乱、保家卫国的重任。 若在此时将华妃移出宫外,年羹尧得知后难保不会心生嫌隙,甚至可能会对此次出征有所懈怠,那西北的战局可就岌岌可危了。 这复杂的局势让雍正皇帝陷入了深深的两难境地,他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那矛盾纠结的心上。 此时妃嫔们都反应过来,监正说的相克之人便是华妃。 皇后也是一惊,相克之人竟是华妃!难道这是甄嬛谋划的?果然不能小看于她。 气氛一时有些冷冽。华妃听到是自己,心中有一丝尘埃落定之感。 华妃看向雍正,盈盈下拜,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没想到与太后相克之人竟是臣妾。臣妾心中惶恐不安。为了太后的安康,臣妾愿暂时出宫,前往京郊的寺庙为太后祈福,望太后能早日康复。臣妾虽身在宫外,但定会日夜为太后诵经祷告,以尽臣妾的一片孝心。” 说罢,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雍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深情,仿佛在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心意和决心。 雍正皇帝看着华妃,心中五味杂陈。他既为华妃的深明大义感到一丝欣慰,又为即将面临的局面感到担忧。 他沉吟片刻,微微点头说道:“爱妃既有此心,朕便准你所求。只是这宫外不比宫中,你多带几个伺候的人,待太后病愈,朕定当早日接你回宫。” 闻言,华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再次叩首谢恩。 雍正思虑片刻,又再次开口道::“传朕旨意,封华妃为华贵妃,出宫前往京郊的皇家寺庙为太后祈福,愿太后凤体早日安康。”雍正心中暗自希望这一举措能够安抚年羹尧的心,让他安心奔赴西北战场。 “臣妾接旨,叩谢皇上隆恩。”华妃盈盈下拜,心中只觉得不亏,不仅晋位了还不用伺候雍正,挺好! 在华妃出宫前夕,雍正特意恩准她与年羹尧见上一面。 年羹尧踏入翊坤宫殿内,快步迎上前行礼。 华妃见兄长如此,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刚欲开口询问,年羹尧却神色凝重地说道:“妹妹,钦天监之事是我安排的。我即将远赴西北,又怎能放心将你留在这危机四伏的宫中?” 华妃听闻此言,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哥哥。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年羹尧连忙上前扶住华妃,低声说道:“妹妹,我实在担心我若不在,万一有人对你不利,该如何是好?如今我已将寺庙内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你在那里会安全无虞,只需安心等待我凯旋归来。” 第141章 华妃6 华妃听闻兄长此番言语,心下猛然一揪。双手紧紧抓住年羹尧的手臂,满是忧虑道:“哥哥,你这一去千万要保重自己,那战场刀枪无眼,我在这京中,日夜都难安寝。还有,以后你可莫要为了我再做出这等冒险之事,若是被皇上知晓,咱们兄妹俩可就都完了。” 华妃此刻都想给年羹尧跪下来了,求他别搞事,或者搞事之前商量一下行不行啊。 年羹尧轻轻拍了拍华妃的手,眼神中满是坚毅:“妹妹放心,皇上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不会轻易动我的。”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哥哥此番出征是为了兵权,为了年家我也会小心行事的。” “哥哥,你是想……”华妃的手紧紧抓住年羹尧的手臂。 “妹妹,事到如今,年家已没有退路了,哥哥定要寻得一线生机,保住你和年家。”年羹尧看着华妃,语气中满是坚定。 时间很快就到了,年羹尧依依不舍地松开华妃的手,转身离去。 华妃出宫那日,天气阴沉,似也在映衬着她的心境。 她身着素色衣衫,头戴简单的珠翠,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出宫门。 上了马车后,华妃靠在车厢上,闭目沉思。她知道,这一去寺庙,再回来时,便是决定成王败寇之际。 而此时,宫中并未因为华妃的离去而平静下来。 景仁宫,皇后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虑与沉思,久久未发一言。 皇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剪秋,你说这钦天监之事,究竟会是何人在背后操纵?本宫原以为是华妃耐不住性子对甄嬛出手,却没料结果却是冲她自己去的。” 说罢,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剪秋微微抬起头,轻声说道:“娘娘,依奴婢之见,这事儿透着古怪。华妃虽在宫中树敌颇多,可谁又有这般手段陷害她呢?”她一边说,一边留意着皇后的表情,声音压得极低。 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是啊,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太后下手,以太后来对付华妃?”皇后实在想不通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剪秋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会不会是甄嬛?她自入宫以来,深得皇上宠爱,又聪慧过人,难保不会为了皇上的宠爱,想出这等计谋。毕竟没了华妃她就是最为受宠之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目光紧紧地盯着皇后,等待着她的反应。 皇后听了剪秋的话,沉思片刻,缓缓摇了摇头:“甄嬛固然有嫌疑,但本宫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她入宫不久,根基尚浅,要想操控钦天监,绝非易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似乎对自己的判断也不太确定。 剪秋见皇后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又想了想,说道:“那会不会是朝中与年羹尧有宿怨的大臣?他们想要借此机会扳倒年将军,便从后宫入手,设计陷害华妃,让年将军后院起火,无心战事。”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急于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宫苑景色,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这事儿都已经牵扯到了太后和年羹尧,事关重大。咱们必须小心谨慎,切莫被人当枪使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只觉得这后宫竟开始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剪秋连忙跟在皇后身后,恭敬地说道:“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加倍留意,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定会第一时间禀告娘娘。”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仿佛在向皇后表忠心。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心中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时的景仁宫,静谧得让人有些心生压抑之感,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慈宁宫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太后从病榻上悠悠转醒,脸色虽仍显苍白,却难掩其平日里的威严之态。 竹息侍奉在旁,见太后醒来,忙递上一杯温水,轻声说道:“太后,您可算是醒了,可把奴婢们吓坏了。” 太后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眼神逐渐清明,她扫视了一圈宫殿,缓缓问道:“哀家这一病,宫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竹息微微犹豫了一下,低声回道:“回太后,华妃娘娘出宫去京郊的寺庙为您祈福了。” 太后听闻,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哦?好好的,为何华妃突然要去祈福?” 竹息见状,便将钦天监所言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太后。 太后听完,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竟有这等事?这钦天监的话,分明是阴谋,此事定有蹊跷,竹息,你去给哀家好好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息领命而去,然而,几日下来,竹息却一无所获。她所询问之人,要么是含糊其辞,要么是推说不知,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探寻真相。 竹息回到慈宁宫,神色略显慌张地向太后回禀:“太后,奴婢无能,未能查出此事的端倪。这宫中上下,似乎都对此事讳莫如深,奴婢实在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太后听后,脸色阴沉了下来,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哼,看来这后宫之中,有人是不想让哀家知道真相啊。皇上也是糊涂,这个时候怎能让华妃出宫,这不是刺年羹尧的心吗。” 太后靠在床榻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冷峻。她深知这后宫的水很深,多年来身处后宫高位,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 此次华妃出宫之事,她隐隐觉得与那朝堂之上的局势以及各宫的争斗脱不了干系。她闭上双眼,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虽然暂时没有头绪,但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慈宁宫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那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似乎在诉说着这后宫中无尽的秘密与纷争。 第142章 华妃7 养心殿内,雍正独自坐在案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他心里清楚,华妃此番出宫,定是有心之人精心策划的一个阴谋。 但太后突发重病,昏迷不醒,情况危急,可这背后的阴谋,自己一时竟难以查明。 况且,华妃的性子,雍正再了解不过,她向来跋扈,仗着年羹尧在前朝的势力,在后宫中肆意张扬,与其他嫔妃多有龃龉。 而近来,自己越发宠爱嬛嬛。以华妃的脾气,难保不会暗中对嬛嬛下手,做出什么过激之事,嬛嬛性情柔顺难免会受委屈。 年羹尧又手握重兵,西北战事吃紧,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自己即便知晓华妃的种种不是,也不得不有所顾忌,无法轻易对她施以惩戒。 否则,一旦引得年羹尧心生不满,在战场上有了异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危及的可是大清的江山社稷。 于是,在这重重矛盾与困境交织之下,雍正反复权衡利弊。 决定先让华妃出宫为太后祈福,又晋封华妃为华贵妃,看似是对华妃的恩宠,实则是一种安抚之举。 稳住年羹尧的心,让他能安心在前线征战。 雍正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疲惫。 他深知,这宫廷之中的权谋斗争,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紧紧缠绕其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身为帝王,他必须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寻得那一丝微妙的平衡,以保大清的安稳与繁荣,哪怕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晨晖洒落,马车在古德寺前停下,车帘轻掀,华贵妃莲步轻移,在颂芝的搀扶下款步而下。 她身着华服,金钗摇曳,面容虽带着几分舟车劳顿的疲态,却难掩雍容之姿。 主持师太双手合十,上前微微欠身,道:“贫尼静悟见过华贵妃娘娘,愿娘娘福泽深厚,吉祥如意。” 华贵妃微微点头,轻启朱唇:“师太不必多礼,久闻古德寺清幽静谧,本宫特来此为太后祈福。” 寒暄罢,师太引着华贵妃,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香烟袅袅的佛殿,来到一处幽静的禅院。禅房布置素雅,窗棂透进斑驳日光,案上的木鱼、经卷摆放整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华贵妃步入房中,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随后在太师椅上缓缓坐下,轻舒一口气,似是要将宫闱中的纷扰暂时抛却于此。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古德寺上空,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偶尔传来的夜枭啼叫,划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华妃的禅房内,烛火摇曳,映出她疲惫却依旧雍容的睡颜。 突然,一阵细微却异常的响动惊醒了华妃,还未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两道黑影已从窗户鱼贯而入,冰冷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华妃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呼救,却感觉喉咙干涩,发不出半点声音。 颂芝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挡在华妃身前,声音颤抖却坚定地喊道:“你们这些大胆的狂徒,不许伤害娘娘!” 然而,颂芝一介女流,如何能抵挡得住这些训练有素的刺客,眼看刺客的利刃就要刺向颂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敏捷的身影如疾风般掠进屋内。 此人身材高大修长,一袭黑衣更衬得身姿挺拔如松。他手持长剑,剑眉下的双眸炯炯有神,在黑暗中透露出犀利与果敢。 未等刺客反应过来,他已迅速出招,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精准地挡下了刺客刺向华妃的利刃。 一时间,屋内人影交错,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刺客显然训练有素,但这名神秘的护卫更是身手不凡,几招过后,刺客们渐渐落于下风,见势不妙,便相互使了个眼色,匆匆逃离了现场。 华妃瘫坐在床榻上,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娇喘吁吁。颂芝一脸担心的看着华妃,眼中满是心疼。 这时,那救命恩人收剑入鞘,单膝跪地,向华妃恭敬行礼,沉声道:“末将林羽,奉年大将军之命,特来保护娘娘安危。幸不辱命,让娘娘受惊了。” 华妃定了定神,目光紧紧地锁住眼前这位英俊的男子,眼中既有惊恐后的余悸,又有一丝好奇与疑惑。 她微微挺直身子,恢复了几分贵妃的威严,问道:“多谢林将军,若不是林将军本宫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林羽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向华妃,声音低沉而冷静:“保护娘娘乃末将职责所在。娘娘放心,末将定会加强戒备,全力保护娘娘周全,定不会让娘娘娘再次遇险。” “这么晚了,想必那群人也不会再来,林将军先下去休息吧。”华妃说道 林羽恭敬应道:“娘娘好好休息,末将告退。” 待林羽退下后,颂芝满脸担忧地凑到华妃跟前,低声说道:“娘娘,这些人也太胆大妄为了,竟敢行刺娘娘。”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明日还是传信给皇上,将刺客之事告知于他,也好让皇上接娘娘回宫。这寺里也太简陋清苦了,哪是娘娘您该待的地方,况且万一那些刺客再来,可如何是好?” 华妃轻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本宫是出来为太后祈福的,怎可轻易回去。就算告诉了皇上也不过是多派几个人来而已。”到时候怕是还要被人监视,行事更为不自在。 颂芝急得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可是娘娘,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呀。那刺客说不定还会再来,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华妃抬头看着颂芝,缓缓说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林将军在吗。” 颂芝还欲再劝,华妃抬手制止了她,眼神坚定地说:“不必多言,我自有主张。这几日让林羽加强戒备便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刚一出宫就盯上本宫了。” 第143章 华妃8 华妃卧于床榻之上,心中暗自揣度着,到底是谁要杀自己呢?思来想去难道是皇后? “系统,是谁要杀我啊。”华妃在心中试探问道。 本以为会系统不会回答,然而,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是被圈禁的八王爷。他意图通过刺杀你,挑起年羹尧与雍正之间的矛盾,使之离心,进而搅乱朝局。” 华妃听闻,不禁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背后的黑手竟然是那早已失势被圈禁的八王爷。 不过她转念一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八王爷都被圈禁了,都还能搞这么多事,说不定也能利用利用。 念及此处,华妃决定明日就给哥哥去封信,将此事告知哥哥,毕竟保护年家的任务靠自己一个人可完不成。 对了,自己还得生孩子!雍正绝不会允许自己生下皇子,自己也不想生他的孩子。还要好生打算打算,怎么才能平安生下孩子。 华妃突然灵光一闪,心下暗道:说生孩子又没说要生雍正的孩子。跟谁生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想到这儿,华妃突然觉得任务简单了许多。 次日清晨,华妃坐在窗前,她提笔蘸墨,在信笺上奋笔疾书,将自己遇刺的经过以及心中的猜测详细写下,而后将信纸仔细折好,放入信封之中。 这时,只见林羽身姿挺拔如松,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而矫健的身形,那冷峻的面容犹如刀刻斧凿一般,透着坚毅与果敢,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清冷的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质。 他恭敬地行礼道:“娘娘,不知唤末将来有何事?” 华妃抬眸,目光在林羽身上停留片刻,她微微扬了扬下巴,说道:“林将军,本宫写了一封信给哥哥,还请将军将此信送往哥哥手中。” 林羽双手接过信,眼神坚定地回答:“娘娘放心,末将领命。” 华妃微微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林羽,那眼神中隐隐有了些别样的意味。 待林羽转身欲走之际,华妃突然叫住他:“林将军留步。” 林羽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身望向华妃。华妃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林羽跟前,状似随口问道:“不知林将军可否有婚配?” 林羽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声音略显急促地说道:“娘娘,末将出身行伍,常年征战沙场,尚未考虑婚配之事。” 华妃微微勾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说道:“如此甚好。林将军这般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待来日立下战功。想必姑娘们都排着队想嫁给将军呢。” 林羽垂首而立,不敢直视华妃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只是低声道:“末将只愿为年将军和娘娘尽忠职守,儿女情长之事,暂未放在心上。” 华妃点头微微一笑,淡淡开口:“你且退下吧。” 林羽恭敬行了一礼,应声道:“末将告退。” 看着林羽的背影,华妃心中有了主意,自己何不效仿沈眉庄,到时再想办法给孩子上个户口便是了,正好自己现在在宫外,无人注意。 紫禁城中,自华贵妃离宫后,再无人能与甄嬛争锋,她恩宠日盛,大有独霸圣心之势。 皇上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频频流连于承乾宫,或与她在御花园中悠然漫步,共赏繁花盛开;或于烛火摇曳的暖阁内,与她吟诗赋词,倾诉衷肠。 甄嬛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似带着无形的魔力,将皇上的心紧紧缠绕。看着眼前与纯元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雍正越发不能自持。 景仁宫中,皇后端坐在那精美的雕花椅上,手中紧握着一串佛珠,可那佛珠却无法安抚她此刻焦躁的心。 她面容看似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凤目中隐隐闪烁着阴鸷的光。 “这甄嬛果然有几分手段,靠着与姐姐相似的容貌,竟如此受宠。本宫断不能让她这般肆意张狂下去!”皇后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道。 在她心中,这后宫的平衡绝不容许被一人轻易打破,任何妃嫔想要独宠,都是对她地位的严重威胁。 她绝不允许甄嬛借着这股恩宠之风,在后宫中羽翼渐丰,直至威胁到她的中宫之位。 于是,皇后将目光投向了安陵容。安陵容,出身低微,在这后宫之中本就如无根之萍,艰难求存。 皇后瞧准了她的自卑与渴望出人头地的心思,便着意拉拢。 这日,皇后听闻安陵容在御花园中受了其他嫔妃的冷嘲热讽,便差人送了些珍稀的赏赐过去,美其名曰“关怀”。 安陵容收到赏赐后,心中满是感激,亲自前来景仁宫道谢。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这等好物,臣妾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娘娘如此厚爱,臣妾实在惶恐。”安陵容恭敬地行礼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受宠若惊。 皇后微笑着起身,轻轻扶起她,柔声道:“安答应,本宫知道,你在这宫中日子过得不易,但这宫中无宠便是这样,你……”说着,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安陵容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臣妾出身寒微,能得娘娘垂怜,已是万幸。” 皇后拉着她的手,缓缓说道:“安答应冰雪聪明,本宫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替你感到可惜,若是皇上见过安答应,定会十分喜爱。” 安陵容心中一动,她正苦于自己一直未能侍寝,不能成为皇上真正的妃嫔。 如今听皇后这番话,竟是有意帮自己。正合她意。于是,她微微屈膝,行礼道:“求皇后娘娘怜惜,嫔妾愿听从娘娘的吩咐。”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好,安妹妹放心,只要你忠心于本宫,日后自然不会亏待你。” 自此,安陵容便被皇后拉拢至麾下,正式背叛了甄嬛。 第144章 华妃9 “娘娘,信已送到。”林羽颔首低眉,目光恭敬的落在脚下,不敢有丝毫僭越。 华贵妃斜倚在贵妃椅上,身着一袭水红常服,展现出婀娜的身姿。恰到好处地衬出白皙胜雪的脖颈,如羊脂玉般温润。 她眼神慵懒却又透着几分妩媚,朱唇轻启:“林将军辛苦,往后的日子也要麻烦林将军了,有将军在,本宫心里也能踏实些。” 林羽身姿挺拔如松,目不斜视,声线低沉:“保护娘娘安危,乃末将职责所在。” 华妃轻轻一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将军总是这般恪守本分,可本宫却觉得,像将军这般俊杰,不应只是被规矩束缚。”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走到林羽身侧,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 林羽只觉得心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心跳如脱缰之马,越来越快,声声如擂鼓般在胸腔回响。 华妃玉指轻抬,看似不经意地在林羽的肩头轻轻一拍。那指尖仿若带着电芒,轻轻划过,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温热:“将军不必如此拘谨,如今你我二人,还要相互照应才是。” 林羽只觉一股电流从肩头传遍全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努力稳住心神,低声道:“末将……知晓了。”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华妃见此,心中暗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款步走回椅子旁,缓缓坐下,目光却如丝般缠绕在林羽身上,轻声说道:“将军且去歇着吧,只是本宫的安危,还要多多仰仗将军了。” 林羽胡乱应了一声,匆匆退下,那背影竟透着几分慌乱。华妃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第二日清晨,一早华妃就命人将林羽请来 “末将拜见娘娘。”林羽恭敬行礼。 华贵妃朱唇轻启:“林将军,本宫在这待着实在烦闷,能不能让本宫出去逛逛?”说罢,眼神盈盈地望向林羽,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狡黠。 林羽听闻,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深知此事风险不小,但迎着华妃那满含期许的目光,犹豫片刻后还是拱手应道:“娘娘若要出行,需乔装打扮一番,拌做平常女子为宜。” 华妃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道:“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随后,华妃唤来颂芝,附耳低语几句。颂芝先是面露惊惶之色,而后咬咬牙坚定地点头。待华妃装扮停当,颂芝也换上了华妃的常服,端坐在内室之中,神色间极力模仿着华妃,虔诚的为太后祈福。 一切准备就绪,林羽带着华妃悄悄而出。一路上,华妃面纱遮面,但难掩眼中的兴奋与雀跃。 林羽则神色警惕,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四周,双手始终紧握腰间的剑柄,时刻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俩人来到了熙攘的大街,面纱轻掩华贵妃的绝代风华,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新奇与探索之光,对周遭的一切都兴致盎然,毕竟是真没有见过古代的大街啊。 林羽跟在身后,目光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纵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街边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人群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华贵妃走在其中,看哪里都觉得好奇。 不经意间,华妃的目光被一个糖人摊吸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记得小时候,家楼下便是卖糖人的小摊,父亲每天下班都要给自己买一个糖人回家,只是如今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林羽将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不由轻声问道:“小姐可是想要这糖人?” 华妃微微摇头,轻声叹息:“不必了,只是想起小时候罢了。”那声音里,透着对往昔的怀念与怅惘。 林羽心下一软,不知为何,竟走上前付了钱,转身将糖人递到华妃手中。 华妃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糖人,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击中。 她抬眸望向林羽,只见林羽眼神闪躲,两只耳朵早已变得绯红无比。 片刻后,华贵妃微微颔首,轻声道:“多谢将军。” 那声音比平日更加温柔婉转,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林羽的心弦。 十余日的时光缓缓流逝,林羽已渐渐习惯了华妃突然的靠近。 华妃每一次不经意的趋近,都会让林羽的心跳陡然加速,那股紧张与局促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总是不自觉地绷紧身体,眼神慌乱地闪躲,但心中又暗藏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华妃的温婉笑语、柔情目光,宛如春日暖阳下的涓涓细流,悄然渗透进他的心间。 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在这悄无声息的相处中慢慢蜕变。 相处中隐隐透着几分亲昵与默契。不经意的触碰,眼神交汇间不一样的的火花,似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情感在暗暗滋长。 这日,华贵妃慵懒地卧于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一枚翡翠玉佩。 颂芝匆匆入内,神色略显慌张,待行至贵妃身前,忙不迭地屈膝跪下,轻声说道:“娘娘,宫中传来消息,安答应侍寝了,还颇得皇上宠爱。” 华贵妃听闻,手上动作猛地一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这次安陵容父母没出事,怎么还是背刺甄嬛了。 “就是不知道莞常在如今做何感想,昔日的好姐妹,如今竟与自己争宠。”颂芝继续说着,目光看着华妃,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幸灾乐祸。 担忧是担心自家娘娘听到皇上宠爱她人而伤心。幸灾乐祸是当时甄嬛与娘娘争宠,而如今她自己也落到这般地步。 “看来本宫离宫之后,宫里倒越越热热闹了。”华贵妃意味深长的说道。 见华妃不像往常那样,听到皇上宠爱她人就大发雷霆,颂芝悬着的心也悄然放下。 其实这些时日,颂芝也瞧出了些许端倪,自家娘娘对皇上的心思,怕是没有以往那么上心了。 如今瞧着,更像是看上了林羽将军。但不管如何,只要娘娘开心便好。 第145章 华妃10 自从安陵容投靠了皇后,皇后便命人请来了宫中擅长声乐的嬷嬷,日日教导安陵容发声、运气之法,还着人寻来各种珍稀的润喉食材与药材,精心调养她的嗓子。 在皇后这般煞费苦心的悉心调教下,安陵容的嗓音愈发婉转悠扬,那音色与纯元皇后竟有了七八分相似。 每每唱起曲儿来,仿若黄莺出谷,余音袅袅,能绕梁三日而不绝。 这日,皇后得知皇上会在御花园中散步,便差人告知安陵容前往来一场偶遇之戏。 安陵容身着一袭素色宫装,未施过多粉黛,柔顺地站在湖边的柳树下。 微风拂过,柳枝轻扬,她轻声唱起那首皇上曾与纯元皇后都喜爱的小曲。 彼时,雍正本在御花园中散心,被那熟悉的曲调吸引,抬眸望去,只见安陵容身姿婉约,如弱柳扶风。神情楚楚可怜,恰似雨中娇花,惹人怜惜。 那歌声仿若一道无形的绳索,紧紧牵住了他的心。皇上走近,安陵容忙屈膝行礼,眼神中满是谦卑与恭敬。那乖巧的模样瞬间让皇上心生怜爱之情。 虽说安陵容的容貌相较于甄嬛的明媚娇艳稍显逊色,才情亦不及甄嬛的机敏聪慧,灵秀天成。 但在这一瞬间,这副与纯元皇后相似的好嗓子,以及那柔顺谦卑、温婉可人的性子,也走进了雍正心中。 让雍正一时间对她宠爱有加,频频召她侍寝,赏赐不断,安陵容在宫中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 而皇后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知道,安陵容这颗棋自己用得很好,这后宫还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雍正皇帝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审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苏培盛满脸喜色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激动地高呼:“皇上,大喜啊!西北传来捷报,年羹尧将军大挫敌军,敌军已溃不成军,我军士气大振,再过一月,年大将军便可班师还朝啦!” 雍正皇帝闻听此言,手中的朱笔猛地一顿,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他霍然起身,龙袍的下摆随风飘动,大声笑道:“好!好!年羹尧不负朕望,此番立下赫赫战功,实乃我大清之福!”那笑声在殿内回荡,足以说明雍正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 雍正兴奋地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喜悦如汹涌澎湃的潮水,难以抑制。 突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华妃的面容。往昔相处时的种种柔情蜜意、缱绻时光,一一在他眼前闪现。 想到这段时间华妃离宫,自己因忙于政务竟从未关心过她的近况,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与想念之情。 “传朕旨意,摆驾古德寺,朕要去探望华妃。”雍正皇帝停下脚步,神色坚定地说道。苏培盛连忙应了一声,快步出去安排一应事宜。 不多时,马车缓缓驶出紫禁城,向着古德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雍正坐在马车之中,心情复杂而急切。一路上,他回想起与华妃曾经的恩爱时光,那些花前月下的漫步,那些耳鬓厮磨的私语,如今想来,竟如此珍贵。 古德寺的大门缓缓打开,雍正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寺内。 华妃早已得到消息,在庭院中静静等候。她身着一袭素色的禅衣,衣袂飘飘。 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与艳丽。看到雍正的那一刻,华妃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不耐,但她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优雅地屈膝行礼,轻声说道:“臣妾见过皇上。” 雍正快步走上前,双手扶起华妃,细细端详着她的面容,柔声道:“爱妃,这些日子朕忙于国事,让你受委屈了。今日朕特来探望你,听闻年羹尧即将凯旋,朕心中欢喜,也念着你在此处的清修之苦。” 华妃微微低头,轻声说道:“臣妾不敢有怨言,只愿皇上龙体安康,国事顺遂。”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天籁之音,传入雍正的耳中,让他的心更加柔软。 雍正拉着华妃的手,一同走进屋内,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曾经的亲密无间似乎因为这段时间的分离而变得有些生疏。 雍正轻轻握住华妃的手,说道:“爱妃,待你哥哥回京,朕定会好好嘉奖他,也会尽快迎你回宫,不再受这清休之苦。” 华妃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微微点头:“臣妾谢皇上恩典。” 雍正看着华妃,心中感慨万千,又轻声说道:“爱妃,朕知晓这段时日疏忽了你,往后定当好好弥补。” 华妃微微咬了咬下唇,似是压抑着心中诸多情绪,缓声道:“臣妾明白皇上心系天下,国事为重,只盼皇上莫要太过劳累才是。” 雍正将华妃轻轻抱入怀中,华妃的身体瞬间僵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只是一瞬,她又放松下来,任凭雍正拥抱着自己。 雍正凝视着华妃的双眸,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爱妃,这些日子朕真是想你想得紧。”那话语中饱含着压抑已久的欲望,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华妃吞噬。 “皇上……”华妃轻唤出声,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栗,似是紧张,又似是期待。 雍正轻轻将华妃推倒在床榻之上,随后欺身而上。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而热烈,春色旖旎,满室皆春。 “皇上,该回宫了。”苏培盛在在轻声唤道。 雍正抱着华妃满是缱绻不舍。他轻抚华妃的乌发,柔声道:“爱妃,朕先回宫,不日便来接你回宫。” 华妃眼波流转,微微颔首:“臣妾静候圣恩,愿皇上一切顺遂。” 二人起身,华妃为雍正整理衣装,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的领口,目光满是眷恋。 雍正执起她的手,轻吻指尖:“爱妃放心,朕心时刻有你。” 随后,在华妃不舍的目光中,雍正大步离去,衣袂飘动似也带着不舍。 第146章 华妃11 古德寺的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古德寺后山的小径上,华贵妃漫步其间,微风轻拂她的裙摆,恰似蝴蝶飞舞。 林羽默默跟随在后,目光偶尔触及那绰约身姿,又迅速移开。 忽然,不经意间,华妃的裙摆被树枝勾住,身形陡然一晃,林羽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纤腰。 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四下静谧无声,唯有两人急促的心跳声,在这静谧的小径上清晰可闻。 华妃抬眸望向林羽,眼中满是嗔怪与羞涩,而林羽的手似被火灼烧一般,急忙松开,嗫嚅着:“娘娘,小心。”那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慌乱与无措。 华妃轻咬下唇,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娇声道:“多谢林将军。”言语间,往日的凌厉跋扈全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缱绻柔情。 林羽面色绯红,声音微微颤抖:“末将冒犯娘娘,罪该万死。” 华妃瞧着他这副模样,眼中笑意盈盈。 林羽见此嘴角也不禁扯出一抹笑意。 两人继续沿着小径前行,气氛却与之前已悄然改变。 华妃莲步轻移,偶尔用余光偷瞄身旁的林羽,见他身姿挺拔,冷峻面容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地红晕,心中竟泛起丝丝涟漪。 林羽则紧握双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脑海中却一直回荡着刚才触碰到华妃那一瞬间的柔软与温热。 华妃停下脚步,玉手轻轻抚过一旁的花枝,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林将军,这寺中的日子,倒比那宫中多了几分安宁。”她抬眸望向林羽,眼中波光流转,暗藏着别样的情愫。 林羽垂首而立,不敢直视华妃的眼睛,低声应道:“娘娘久居宫廷,难得有这般清闲时光。”话语间,他的心跳却愈发急促,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都泛出了白色,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华妃轻轻叹了口气,美目望向远处的山峦:“只是这安宁,终究是短暂的。待回宫后,又要卷入那无尽的纷争之中……”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林羽心中一动,鼓起勇气向前一步,说道:“娘娘,无论如何末将都会誓死效忠将军和娘娘。”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真诚,望向华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与心疼。 华妃转头看向林羽,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将军……再过几日我就要回宫了……” “娘娘……”林羽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不舍,恰似即将被扯断的丝线,丝丝缕缕皆是眷念。 华妃微微仰头,看向林羽,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意:“叫我世兰吧。” “世……世兰……”林羽猛然抬头看向华妃,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一种超越了君臣之礼、突破了身份界限的情感。 华妃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泪光闪烁,轻声唤道:“将军!”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既有感动,又好似有对这份感情的不确定与担忧。 林羽缓缓伸出手,想要握住华妃的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犹豫片刻后,还是轻轻握住了华妃的指尖,说道:“娘娘,末将自从见到您的第一眼起,便已心不由己……” 华妃的手被林羽握住,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没有抽回手,而是任由林羽握着,轻声说道:“将军,君心似我心……望不负相思意。” 林羽情难自抑,微微用力,将华妃轻轻拥入怀中,两人相拥而立,就这样静静地拥沉静在温柔缱绻中。 仿若世间纷扰皆与他们无关,唯有这份深情,在彼此心中缓缓流淌。 夜幕,万籁俱寂。华妃端坐在床榻之上,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寝衣,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 未施粉黛的面庞宛如一块温润的璞玉,散发着一种自然而宁静的美。与白日里盛装打扮、雍容华贵的她判若两人,此刻的她多了几分平常女子的温婉与娇羞,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怜惜。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门口,显然心绪不宁。 听闻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微微坐直了身子,紧张与期待在眼中交织闪烁。 门扉轻启,林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华妃的呼吸一滞,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轻轻咬了咬下唇,那一瞬间的娇羞之态,宛如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桃花,惹人爱怜。 林羽的呼吸急促起来,望着华妃那含情目、点绛唇,情难自抑。 猛地,他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环抱住华妃那柔弱无骨的身躯。 华妃轻呼一声,手中的丝帕悄然飘落,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林羽倾倒而去。 林羽顺势一个转身,抱着华妃一同倒向那锦被绣榻之中。 床帏轻晃,罗帐轻摇,一时间,衣袂翻飞,鬓发纠缠。华妃的脸颊飞起两朵红晕,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眼中满是羞怯与迷离。 林羽凝视着她,目光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似要将这一室的空气都点燃。 窗外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户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也在窥视着这满室的旖旎春色。 室内的烛火闪烁摇曳,他们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时隐时现,交织成一幅缠绵悱恻的画卷,那压抑已久的情愫在这一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奔腾,淹没了理智,只留下这一片春色满室的温柔乡。 紫禁城,翊坤宫前张灯结彩,却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微妙的气氛。 众嫔妃们身着华服,妆容精致,却难掩各自心中的复杂情绪。有的眼神中透着嫉妒与不甘,有的则带着一丝探究与幸灾乐祸,皆在此等待迎接华妃回宫。 与此同时,雍正皇帝的御驾已抵达古德寺。寺门缓缓打开,华贵妃莲步而出,一身华贵的贵妃吉服衬得她的气质愈发高贵。 雍正亲自上前,握住华妃的手,眼中满是温柔与歉意:“爱妃,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朕今日便接你回宫。”华妃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臣妾谢皇上关怀。” 第147章 华妃12 走进马车前,华妃缓缓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是在看古德寺,还是不曾出现的那个人。 回到宫中,辇车缓缓停在翊坤宫前。嫔妃们立刻收敛心神,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华妃在雍正的搀扶下走下辇车,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众嫔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待众人向雍正行过礼后,华妃才款步向前,身姿优雅地屈膝,向着皇后行了一礼,柔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 皇后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和声说道:“妹妹快请起,这些时日在宫外为太后祈福,着实辛苦妹妹了。”那语气中的关切真假参半,仿佛在这宫墙之下,真情与假意早已模糊不清。 待华妃与皇后这一番虚与委蛇的寒暄过后,众嫔妃们齐齐敛衽,向着华妃行礼,口中娇声说道:“臣妾等恭迎华贵妃娘娘回宫,娘娘千岁金安,福泽深厚。” 那声音在翊坤宫前此起彼伏,却不知有几分是真心祝愿,又有几分是言不由衷。 华妃轻轻抬眸,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世事后的沉稳与淡然,她轻声说道:“诸位妹妹都起来吧,许久不见,不想竟劳各位妹妹如此挂怀,倒是本宫的不是了。”她的语调平和温柔,全然不见往昔的盛气凌人。 雍正站在一旁,眼神始终停留在华妃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温柔。 他环顾众嫔妃,神色威严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太后重病之际,华贵妃深明大义,自愿出宫为太后虔诚祈福。如今太后已然康复,足见华贵妃一片赤诚之心。往后,尔等皆应以华贵妃为楷模,心怀皇家,多多为我朝的兴盛祈福添福,切不可懈怠。” 众嫔妃们听闻此言,忙不迭地纷纷应和,口中皆是谄媚之语,然而那话语中的真心实意究竟有几分,怕是只有她们自己心中清楚。 在这宫廷之中,人心隔肚皮,表面的顺从之下,隐藏着的是各自的算计与心思。 雍正又将目光转向华妃,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说道:“爱妃,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你已疲惫不堪。且先回宫中好生歇息,朕晚间再来陪你用膳,届时再与你细细叙话。” 华妃微微屈膝,身姿婀娜地行礼,轻声应道:“臣妾谨遵皇上旨意,多谢皇上体恤关怀。” “恭送皇上。”众嫔妃齐声说道。 待雍正的身影远去,众嫔妃们相互对视一眼,又寒暄了几句,便也纷纷告辞离去,各自怀揣着心事,消失在这宫墙的拐角处。 走进翊坤宫,周宁海便带着翊坤宫的宫人们迎了上来。“奴才(奴婢)给华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华妃抬手叫起。 周宁海站起身,“娘娘,您总算是回来了。娘娘不在,奴才们心里都没了主心骨。” “这些时日,也辛苦你们,今日大家都有赏。” “多谢娘娘赏赐。”众人都面带喜色。 走进内殿,华妃屏退左右,独自坐在榻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腹部,暗自思忖道:也不知到底能否怀上。 翊坤宫内,烛火摇曳,华妃与雍正相对而坐,桌上的珍馐美馔冒着腾腾热气,却也暖不了这屋内清冷的气氛。 华妃神色平静,机械地为雍正夹着菜,面上带着端庄的笑意,心中却无半点波澜。 雍正微微抬头,看了看华妃,开口说道:“爱妃,这些日子你在古德寺清修,朕甚为挂念,往后定会多多陪你。” 华妃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应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 这时,苏培盛匆匆走了进来,先是恭敬地给二人行了礼,接着脸上堆满了笑意,声音尖细地说道:“皇上,大喜啊!承乾宫来报,莞常在有喜了。” 雍正手中的筷子猛陡然停滞,刹那间,脸上满是惊喜之色,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连忙站起身来:“果真?快,摆驾承乾宫!” 华妃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优雅地站起身,屈膝行礼:“臣妾恭送皇上。皇上快些去吧,想必莞常在此时定是又惊又喜,正盼着皇上呢。” 雍正略带歉意地看了华妃一眼:“爱妃,朕改日再来陪你。”说完,便快步向外走去,脚步急切而匆忙。 待雍正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华妃轻轻坐回椅子上,眼神中透着一丝清冷与淡漠。 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心中暗自思量:甄嬛这个孩子来得正好,自己正好需要一个人吸引这后宫众人的目光。 “不就是怀孕吗,仗着那块肉狐媚惑主。”颂芝在一旁小声嘟囔。 华妃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说道:“你这是生什么气,莞常在有孕,皇上当然要去看看。” “可今儿是娘娘您回宫的头一天,她这分明是……” 华妃轻叹了口气:“好了,将这些撤了吧,本宫要休息了。” 颂芝还想说些什么,可瞧见华妃略带疲惫的神色,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景仁宫内,众妃嫔齐聚一堂,给皇后请安过后,话题便自然而然地引到了甄嬛身上。 “听闻莞妹妹有孕,这可真是大喜之事,妹妹真是好福气啊。”富察贵人率先开口,眼神中透着一丝羡慕与不甘。 “是啊是啊,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子嗣,甄嬛妹妹当真是福泽深厚。”曹贵人也跟着附和,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华妃。 甄嬛微微欠身,脸颊泛红,带着几分羞涩与欣喜:“嫔妾在这谢过各位姐姐吉言了。” 华妃静静坐在一旁,神色平静,手中轻轻轻抚弄着衣角,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这时,皇后轻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看似随意地说道:“莞贵人这一胎,来得正是时候。昨日华贵妃回宫,凑在一起,真真是双喜临门。” 第148章 华妃13 华妃听闻此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皇后表面是在恭喜,实则是想挑拨自己去对付甄嬛,让这后宫更加混乱,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这莞贵人有孕是天大的喜事,臣妾昨日回宫,能沾沾这喜气,也是臣妾的福气。这宫中许久没有这样的好事,臣妾盼着莞贵人这一胎能平平安安,为皇家开枝散叶。” 众人听了华妃这一番话,皆面露惊讶之色,原以为以她的性子,定会出言嘲讽,没想到竟如此大度。 皇后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华贵妃深明大义,有你这话,想必莞贵人也能安心养胎了。只是这宫中孩子金贵,各宫都该小心伺候着,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甄嬛见此,赶紧起身行礼,柔声道:“皇后娘娘和华贵妃娘娘关怀备至,臣妾感激不尽。臣妾定会小心谨慎,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齐妃眼珠一转,轻声说道:“莞贵人这一胎虽说才刚开始,可也得防着有人心怀不轨。这后宫人多嘴杂,万一不小心被冲撞了,可就不好了。”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看向华贵妃,那神情好似她就是那心怀不轨之人。 华妃见此,眼神一冷,看向齐妃:“齐妃姐姐这话说得,好似这后宫之中,有人存了那等心思一般。这等揣测人心的话,还是莫要乱说的好,没得平白污了大家的耳朵,吓到了莞贵人。” 齐妃被华妃这一番话堵得面色一红,嗫嚅着说道:“我……我也只是好心提醒,并无他意。” 华妃轻哼一声:“这宫中谁没个心眼儿,可也不能随意攀扯。莞贵人有孕,皇后娘娘自然会周全安排,哪里轮得到旁人指手画脚。” 皇后看着,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她轻轻放下茶盏,说道:“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莞贵人早些回承乾宫歇着,其他人也都散了。” 众妃嫔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华妃回到翊坤宫,刚一落座。 周宁海便上前禀报道。“娘娘,皇上晋莞常在为贵人了。” “知道了,下去吧。”华妃面上毫无意外之色,原剧里甄嬛早就该是贵人了,这里恐怕是少了杏花微雨那一段剧情,才未晋封,待她生下孩子,一个嫔位想来是跑不了的。 这时,曹贵人轻移莲步踏入翊坤宫,只见她身着一袭宝蓝色旗装,绣着的兰花图案,头上的旗头点缀着几支的珠翠,眼神中透着一贯的精明与谨慎。 进得殿内,见华妃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她忙屈膝行礼,口中恭敬说道:“臣妾给华贵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华妃微微抬眸,眼神在曹贵人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却未急着叫她起身,而是慢条斯条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后才缓缓开口:“起来吧,曹贵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翊坤宫了?” 曹贵人起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娘娘回宫这么大的喜事,臣妾肯定要来拜见娘娘。” 听闻此言,华妃并未言语,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见华妃不说话,曹贵人又试探开口:“娘娘,莞贵人这一胎……” 华妃轻轻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打断了曹贵人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曹贵人,莞贵人这胎自会吉人天相。” 曹贵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娘娘说得是,嫔妾明白了。” “本宫有些累了,你退下吧。”华妃神色冷淡的说道。 见此,曹贵人只能起身行礼告退:“臣妾告退!” 走在回宫的路上,曹贵人的脚步略显迟缓,心中暗自思忖:华妃今日的反应着实奇怪。 往昔但凡听闻哪个嫔妃有孕,她定会怒不可遏,那嫉妒之火简直能将整个宫殿点燃,可今日却这般沉得住气,言语之间虽有冷意,却不见往昔的盛怒失态。 曹贵人抬手轻抚旗头,眉头微蹙。 她深知华妃向来视皇上的宠爱如命根子,如今甄嬛怀孕,这恩宠的天平眼看就要倾斜,华妃却如此平静,这背后定是另有打算。 莫不是在古德寺清修的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曹贵人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暗暗提醒自己:不管华妃作何打算,自己都得小心行事。 这后宫的风云变幻莫测,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她不能只做华妃的棋子,还得为自己和女儿谋划出一条安稳的后路,在这各方势力的夹缝中寻得生机…… 华妃正欲小憩一会儿,雍正突然宣华妃伴驾。华妃听闻旨意也是一惊,这怎么又突然想起自己了? 来到养心殿,华妃恭敬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雍正抬眸看向华妃,手指了指软榻,示意华妃过去。 华妃莲步轻移,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坐在雍正身旁。雍正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爱妃,这些时日性子像是沉稳的许多。” 华妃微微垂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臣妾明白皇上心系天下,只要能偶尔见到皇上,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雍正听了,拍了拍她的手:“爱妃如此懂事,朕心甚慰。” 目光却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华妃,心中暗自思忖:华妃今日好似变了许多,自己竟感受到一丝清冷疏离。 突然,太监传报张廷玉求见。雍正微微点头示意,华妃心领神会,莲步轻移,缓缓屈膝告退。 她身姿婀娜地从张廷玉身旁走过,张廷玉恭敬地侧身低头行礼,口中道:“华贵妃娘娘金安。” 华妃轻轻颔首,算作回应,眼角余光却瞥见张廷玉神色凝重,心中不由泛起一丝疑惑。 行至门口,微风拂过,华妃的裙摆轻轻飘动。 就在这时,身后张廷玉与雍正的交谈声隐隐传来,一个“岳钟琪”的名字钻进了她的耳朵,她顿时心下一震,脚步险些踉跄。 华妃正于宫中闲步,忽然听闻雍正与张廷玉的交谈声,不禁下意识地放缓了步伐,意欲听得更为真切。 岂料,雍正似有所察,一道冷峻的目光扫向张廷玉,后者便戛然止语。 华妃心下暗忖,这岳钟琪身为武将,皇上此刻提及他,莫非是要对年家有所行动?念及此处,华妃顿时心下一沉,匆忙赶回翊坤宫。 回到宫中,华妃的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内心的慌乱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翻涌不息。 年家如今重兵在握,她深知皇上多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皇上启用岳钟琪,怕是意在对年家有所制衡。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颂芝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盏茶,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华妃猛地回过神来,神色凝重地吩咐道:“颂芝,去拿纸笔来。” 颂芝见华妃这般神色,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前去准备。 不多时,翊坤宫内室中,华妃已摒退了所有侍从,独留自己一人静坐在书桌前。 桌上铺陈着一张质地上乘的宣纸,一旁的端砚中盛着墨汁,一支狼毫笔置于笔架之上。 华妃神情肃然,提笔蘸墨,写道:“兄长亲启,今日于养心殿伴驾,偶然听闻皇上与张廷玉提及岳钟琪之名,皇上神色冷峻,似有深意。恐对兄长及年家不利。望兄长早做绸缪,于朝中诸事多加小心,切不可落人口实,行事当慎之又慎……” 写罢,华妃搁下毛笔,仔细地将信纸吹干,折叠整齐后放入信封,又用蜡油封好口。随后,她唤来颂芝,神色威严地叮嘱道:“即刻派人将此信秘密送出宫去,务必亲手交到哥哥手中,不得有任何差池。” 颂芝连忙跪地应承,接过信匆匆退下。 这边甄嬛所居的碎玉轩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日,甄嬛突然腹痛难忍,下身竟见了红。她面色苍白如纸,虚弱地靠在床榻之上,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不停。 温实初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为甄嬛把着脉,眉头越皱越紧。 片刻后,他起身环顾屋内的陈设,目光在那些精致的物件上一一掠过,眼中满是疑惑与忧虑,沉声道:“小主这脉象,分明是用了活血之物所致,只是臣方才已将这殿中所用之物细细查验,却未见有何异样。小主这几日务必卧床休养,切不可再劳神费心。” 甄嬛气息微弱地开口说道:“近日饮食起居皆与往常无异,我实在想不出是何处出了问题。”说着,她的手紧紧攥着锦被,心中隐隐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时,浣碧在一旁轻声提议道:“小主,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要不咱们告诉皇后娘娘和皇上吧。” 甄嬛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熟虑后的沉静:“不可,如今尚无确凿证据,仅凭猜测便告知皇后与皇上,恐会打草惊蛇,反而让自己陷入被动。” 浣碧咬着唇,满脸不甘,却也只能无奈点头称是。 几日后,流朱在为甄嬛整理床铺时,不慎扯破了锦被的一角,竟发现棉絮中夹杂着一些异样的粉末。流朱大惊失色,急忙将此事告知甄嬛。 甄嬛目光一凛,立刻差人唤来温实初。温实初仔细辨认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小主,这是极为隐秘的一种活血散,混在棉花之中,慢慢散发药性,不易察觉,若长期接触,便会导致小主如今的状况。” “这锦被是内务府送来的……”甄嬛又惊又怕,低声喃喃自语道。 槿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开口:“小主,这内务府总管黄规全乃是华贵妃的远亲,这锦被又是内务府送来的,莫非是华贵妃授意所为?” “可若如此明目张胆,她就不怕被人发现把柄?”顿了顿,槿汐又接着说道。 “就算是她,光凭一个远亲的关系又能如何呢?”话虽如此说,但甄嬛对华妃的怀疑并不深。 她总觉得后宫中似乎还有另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手,说不定就是上次让华贵妃被迫出宫祈福的那人。 甄嬛深知,当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轻举妄动,决定先按捺住性子,佯装不知,暗自加强防备。 她心中暗忖,只要对方再次出手,自己定会抓住机会,揪出这幕后黑手。 甄嬛神色冷峻地看向窗外那斑驳的光影,心中感慨:这后宫之中,果真是步步惊心,防不胜防,究竟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害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颂芝神色慌张地匆匆走进翊坤宫,见到华妃正在榻上小憩,便急切地轻声唤道:“娘娘,娘娘,不好了!” 华妃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尚有一丝未散尽的困意:“这般慌张,到底何事?” 颂芝连忙跪下,身子微微颤抖着说道:“娘娘,黄规全来报,皇后向承乾宫下手了,黄规全近日察觉自己手底下有一个小太监是皇后的人,上次承乾宫的人领月例时,就将那动了手脚的锦被混进去了。” 华妃一听,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皇后的手段当真是老谋深算,成了甄嬛的孩子不保,事情败露后也有自己来给她背锅,当真是算无遗漏。 颂芝低着头,小声说道:“娘娘,如今可如何是好?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万一牵扯到咱们……” “叫黄规全看好那小太监,切勿打草惊蛇。”华妃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迅速做出决断。 颂芝犹豫了一下,又道:“娘娘,不若将此事告知皇上……” “不必了,本宫自有安排。”华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可不相信甄嬛会毫无察觉,如此轻易地就中了皇后的圈套。 更何况既然敢算计我,那我定要报复回去,华妃在心中暗暗思忖着。 第二日,众嫔妃给皇后请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众嫔妃面上一片恭敬之色。 第149章 华妃14 皇后轻轻抬手,“众姐妹平身吧。” 众人起身,华妃款步走向自己的位置,她的位置就在皇后的左下。 待她走到时,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娘娘!”颂芝见此赶紧去扶。 华妃又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地将藏在袖中的药粉抖落,粉末悄无声息地飘向皇后桌上的茶盏。 那药粉细如尘埃,融入茶水中,未起一丝波澜。 华妃这才像站稳似的,向皇后告罪道:“臣妾失礼了” “无妨。”皇后一脸端庄的开口。 华妃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神却偶尔飘向那杯下了药的茶,心中暗自想着:“成了,快喝吧。” 不多时,皇后毫无察觉,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华妃见此,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这日,章弥提着药箱,稳步走进景仁宫,依照惯例给皇后请平安脉。 皇后正端坐在凤椅之上,仪态万千,尽显端庄,只是眼神中隐隐透着些微的疲惫与清冷。 章弥行礼过后,在宫女的引领下,将手指轻轻搭在皇后的腕上,屏息静气,专注地诊起脉来。 片刻之后,章弥的神色陡然一变,先是一愣,继而眼中满是惊喜之色,忙不迭地跪地叩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这是喜脉啊!” 皇后闻听此言,仿若遭受晴天霹雳,瞬间花容失色,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与慌乱地惊呼:“这不可能!” 那失态的模样与她平日的沉稳大气截然不同。 章弥却误以为皇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击得乱了心神,只笑着说道:“娘娘,千真万确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若诞下皇子,便是嫡子,于国于宫,都是祥瑞之兆。” 他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满心以为能借此讨得皇后的欢心,获得丰厚的赏赐。 殊不知,皇后心中此时如坠冰窖。皇上许久未曾踏足景仁宫,即便偶尔前来,也只是和衣而卧,二人之间根本无夫妻之实,又如何能怀孕呢。 皇后强自镇定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 脸上也努力挤出一丝看似欣慰的笑容,轻声对章弥说道:“许是本宫近些日子忧思过重,精神有些恍惚了。不过这等大事,可千万不能随意声张,待本宫寻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向皇上禀明。” 章弥赶忙伏地叩首,口中连连称是,临退下前,还满脸堆笑地再次向皇后道喜。 待章弥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后,皇后瞬间变了脸色。 她一把紧紧抓住剪秋的手,那力道仿佛要将剪秋的手骨捏碎,眼神中满是惊怒与笃定,压低声音狠狠地说道:“这必定是有人在背后蓄意谋划,想要谋害本宫,本宫怎么可能会怀孕!” 剪秋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轻声在旁提醒道:“娘娘,此事着实蹊跷诡异,要不咱们悄悄找其他太医来再给您瞧瞧?或许能探出些虚实。” “不行!”皇后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鸷与无奈,“章弥身为太医院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况且一直以来又与本宫颇为亲近,连他都被人蒙蔽了,可见这背后之人的手段是何等的高深莫测。” 皇后顿了顿又说道:“本宫如今已然陷入这般困境,若是再贸然让其他太医来诊察,万一走漏了风声,到那时,本宫就算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剪秋疼得嘴角微微抽搐,但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直到皇后的手稍稍松开一些,才缓了口气,小声嗫嚅道:“那娘娘,咱们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皇后缓缓松开剪秋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语气冰冷地说道:“本宫根本没有怀孕,只要这肚子自然不会无端变大。” 说罢,她在殿内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重负,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急促地摆动,仿佛是她此刻内心深处那错综复杂、纠结万分的心境的真实写照。 “剪秋,”皇后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紧紧盯着身旁这位得力的宫女,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你即刻去查,重点留意那些负责本宫膳食、衣物以及药材的人,一个都不许遗漏。本宫就不信,这背后捣鬼之人能做得天衣无缝,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剪秋领命后,匆匆忙忙地快步离去。皇后则独自一人缓缓坐回那凤椅之上,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扶手。 一下又一下,那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仿佛是她此刻烦躁不安、焦虑难宁的心跳声的放大。 过了好一阵子,剪秋才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中捧着一大叠厚厚的册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娘娘,”剪秋微微喘着粗气说道,“奴婢已经将景仁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仔细查了个遍,可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 皇后听闻,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剪秋手中的册子,快速地翻阅起来,眼神愈发犀利冷冽,仿佛要从那一页页的纸张中找出那隐藏极深的秘密。 然而,她看了许久许久,却始终未能发现什么明显的破绽。 “难道真的是本宫想错了方向?”皇后的心中疑虑重重,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猛地将手中的册子狠狠摔在桌上,“去!给本宫紧紧盯牢各宫的动静,尤其是华贵妃和甄嬛那边,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回来向本宫禀报,不得有误!” 另一边,回到翊坤宫的华妃,一回宫便立刻吩咐颂芝:“你多派些人手,给本宫死死盯着景仁宫,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来告诉本宫。哼,接下来可就有一场好戏要看咯。” 华妃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自从章弥诊出那令人震惊不已的“喜脉”之后,皇后的生活便如同陷入了一团浓密而又诡异的迷雾之中,怎么也看不清楚前路的方向。 第150章 华妃15 起初,她满心笃定地认为这一定是有人蓄意谋划,想要借此来扳倒她,可谁曾想,近些日子以来,她的身体却渐渐出现了一些奇异而又令她惊恐万分的反应。 清晨时分,当皇后如往常一般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梳妆时,铜镜中映照出的那张原本端庄秀丽、雍容华贵的面容,却不知为何渐渐变得苍白而又憔悴,毫无一丝血色。 突然,毫无征兆地,一股强烈的恶心之感从胃部深处迅速翻涌上来,皇后忍不住紧紧捂住胸口,干呕了几声。 身旁的剪秋见状,急忙快步走上前,递上一方干净的帕子,眼中满是担忧和惊疑,轻声问道:“娘娘,您这是……” 皇后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但她还是强自镇定下来,挥了挥手,示意剪秋退下,同时故作镇定地说道:“无妨,许是昨夜着了凉,有些不适罢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到了用膳的时候,只要稍微闻到一丝油腻荤腥之气,那股恶心的感觉便会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再度袭来。 而且一次比一次更为强烈,以至于那些平日里她颇为喜爱的佳肴美馔,如今摆在眼前却让她难以下咽,甚至只是看一眼都会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更让皇后感到惊恐万分的是,月事竟然也迟迟未至。 这本该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如今身体出现的这一系列迹象,却让她不得不开始心生疑惑。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之时,皇后独自一人静静地躺在那冰冷而又空旷的床榻之上,手轻轻地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 “难道本宫真的有孕了?这怎么可能呢?”她喃喃自语,声音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宫殿内轻轻回荡,透着一丝无助与绝望。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怀孕呢?这根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可身体的这些真实反应却又让她难以辩驳。 皇后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是有人暗中使用了更为隐秘而又高超的手段,以至于连医术高明的章弥都未能察觉出来。她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冷汗如同细密的雨水一般不断地浸湿了她的寝衣。 这莫名而来的“身孕”,就如同一个可怕的诅咒一般,紧紧地缠绕着皇后,让她日夜不得安宁,寝食难安,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噩梦之中,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终于,皇后对外宣称身体抱恙,需要安静休养一段时间,又不让后宫嫔妃伺疾,连宫权都让华贵妃和敬嫔暂代。 同时又严令身边的宫女太监,尤其是剪秋,不得泄露半个字。 景仁宫宫门紧闭,厚重的朱漆大门仿佛将所有的秘密都锁在了里面。 皇后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枕边的锦帕。 她紧咬下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惶恐。 “剪秋,”皇后气息微弱地唤道,声音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药可弄来了?” 剪秋急忙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走上前,碗中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担忧:“娘娘,这药……真的要喝吗?万一伤了身子……” 皇后猛地坐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本宫不能留着这个孽种!如若还不除之,本宫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罢,她一把夺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仿佛是命运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若这孩子是她和皇上的血脉,她该是如何欣喜若狂啊,皇后心中一片苦涩。 不一会儿,皇后便感觉腹部传来阵阵剧痛,如刀绞一般。她紧紧捂住肚子,身体蜷缩成一团,冷汗如雨而下,浸湿了身上的衣裳。 剪秋在一旁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握住皇后的手,轻声安慰:“娘娘,您忍着点,很快就会过去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皇后只觉得全身都剧痛无比,可除了痛再无发生任何事。 一个时辰过去,疼痛也渐渐停止了。皇后和剪秋惊疑的看着对方,此时两个人都已确定皇后并未怀孕,不然为何喝了打胎药,却并无落胎之象。 皇后瘫倒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怒和深深的疑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声音虚弱无力,“本宫没有怀孕,为何又有害喜的症状?” 剪秋亦是惊魂未定,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娘娘,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下此局,要让您背上秽乱后宫的罪名。” 皇后听闻此言,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定不会放过这背后捣鬼之人!无论是谁,敢如此算计本宫,本宫必将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华妃慵懒地靠在翊坤宫的贵妃榻上,手上轻轻把玩着一支翡翠玉簪,眼神却透着一丝笑意。 也不知皇后如今怎么样了,怀孕了应该是高兴的吧,毕竟是嫡子,只是可惜,到了四个月的时候,这孩子是注定要没的。 届时,也不知她会如何的痛彻心扉。满怀期望,却又落空。想到这里华妃便高兴得紧,谁让你算计我的。 想必这次说生病需要静养就是为了安心养胎吧,竟连手中的权力都舍得分出来了。 景仁宫的气氛压抑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身姿看似挺拔,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章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眼前的金砖。 皇后娘娘这么急召见自己,难道是皇嗣有恙?章弥不禁在心中猜测。 “章弥,你可仔细诊好了?”皇后的声音极力维持着平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她紧紧盯着章弥,目光似要将他看穿。 章弥还以为皇后娘娘是过于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如此紧张焦虑。 他连忙恭敬的回道:“娘娘,微臣已反复确认,这脉象沉稳有力,说明皇嗣极为康健,娘娘放心!” 皇后的嘴角微微牵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是吗?那便好,你先退下吧,孩子还小,先不必告诉皇上,更不能告诉其他人。” 章弥连连点头称是,他深知这后宫的腥风血雨,此时他还以为是皇后为了保住孩子才不得已称病休养呢。 待章弥退下后,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她的手缓缓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本宫分明没有怀孕,为何这脉象……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又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 第151章 华妃16 皇后凤体抱恙之际,六宫诸事暂交华贵妃与敬嫔操持。 敬嫔生性温婉恬淡,无意争锋,一应事务皆交由华贵妃定夺。 华妃趁此良机,不动声色地在后宫各处精心布局,将年家逐步安插于各个机要之位,其势力宛如春日里悄然生长的藤蔓,暗自蔓延滋长,不动声色地编织起一张独属于自己密网。 “爱妃,来,尝尝这你素日里最爱的珍珠海米煨鹌鹑。”雍正帝满脸宠溺,轻轻夹了一筷子放入华妃的碗中。 华妃眼波流转,抬眸浅笑盈盈,“臣妾多谢皇上垂爱。” 然而,刚要举筷之际,她的眉头却骤然一蹙,一股强烈的酸意猛地涌上喉头,几欲作呕。 雍正帝见状,顿时一惊,慌忙放下手中的玉箸,起身便要传唤太医。 华妃急忙抬手阻拦,面上强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柔声细语道:“皇上,臣妾许是昨夜不慎着了凉,今日只是胃口欠佳罢了,并无什么大碍,实在无需劳动太医。” 雍正帝眼中满是疼惜与关切之情,紧紧握住华妃的柔荑,温言软语道:“爱妃身体为重,切不可大意疏忽。” 华妃轻轻摇头,温婉依人地靠在雍正帝怀中,娇嗔地呢喃道:“臣妾不过是略微有些不适,能得皇上这般关爱怜惜,便是再难受些,亦是值得的。” 而此时,华妃的心中却暗自思忖:自己莫不是有了身孕? 雍正帝只觉此刻的华妃又好似回到了从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心头不禁一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爱怜地说道:“你呀,总是这般会惹朕心疼。” “皇上……”华妃将头埋入雍正帝的怀中,撒娇卖痴。 雍正帝嘴角含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静静看着她撒娇胡闹。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便不多留皇上了。况且莞贵人现今有孕在身,皇上也该多抽些时间去瞧瞧她。”华妃此刻心急如焚,只想尽快将雍正帝打发走,生怕他一会儿非要传太医来给自己诊脉。 这般言语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雍正帝或许觉得稀松平常,但从华妃口中道出,却令他心中顿生疑窦。 雍正帝凝视着华妃,心中的疑虑如乌云蔽日般涌起。 他深知华妃的脾性,以往但凡听闻其他妃嫔有孕之事,她总是醋意大发,如今这番言语,着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但见她面色略显苍白如纸,又念及她刚刚身体的不适,便也未再多加深究,只当她是今日身体不爽利,故而性情有了些许变化。 “爱妃既身体不适,那便好生歇着,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雍正帝和声细语地说道,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华妃见状,立刻对身旁的颂芝吩咐道:“颂芝,去将江诚兄弟唤来。” 颂芝满脸关切,急忙问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华妃顿了顿,神色略显犹豫,“我没事。”片刻后,又补充道:“罢了,还是别请了,你先退下吧!” 颂芝瞧了瞧华妃的脸色,见似乎好了些许,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华妃心中暗自思量:江诚、江慎虽说是自己的人,可欢宜香之事她就不信他们没看出来,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年关的脚步匆匆逼近,除夕的喜庆氛围愈发浓郁,宫中上下处处张灯结彩。 皇后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她深知自己断不能再继续这般静养下去,否则难不成要在这除夕之时,眼睁睁看着华贵妃与皇上一同主持各项祭祀大典吗? 一想到此处,皇后便再也坐不住,恢复了每日的请安之礼,宣告六宫自己已经好了。 晨光熹微,透过那精美的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皇后寝宫的金砖地上,映照出一片柔和而温暖的光晕。 久病初愈的皇后,身着一袭正红绣金的华丽朝服,头戴凤仪金簪,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之上。 尽管她的面色依旧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那眼神之中却已然恢复了往昔的威严庄重与沉稳大气。 众妃嫔们依次鱼贯而入,一时间,殿内珠翠摇曳生姿,环佩叮当悦耳,好不热闹。 华妃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多姿,手中的丝帕轻轻拂动,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臣妾听闻娘娘身体康复,心中自是欢喜不尽。”然而那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悄然瞟向皇后的腹部。 齐妃抬眼望向皇后,眼神之中满是真诚与担忧之情,“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身子已然康健,臣妾等也可放下心来。娘娘这一病,后宫诸事仿若没了主心骨一般,如今您康复如初,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其他妃嫔们也纷纷出言附和,你一言我一语,或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地表达着对皇后的关切问候之情。 皇后嘴角含笑,神色平和,一一回应着众妃嫔的请安问候,目光却在华妃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不动声色地说道:“本宫这一病,倒是辛苦华贵妃和敬嫔代为协理六宫之事了,听闻各项事宜皆处置得井井有条,两位妹妹当真是功不可没。” 华妃心中明了,皇后这是要将宫权重新收回手中了,面色却依旧镇定自若,温婉柔和地说道:“臣妾不过是依循着皇后娘娘往日定下的规矩行事罢了,不敢居功自傲。如今皇后娘娘已然病愈,臣妾也可松快些了。” 敬嫔也在一旁随声附和。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将目光转向甄嬛,和声问道:“莞贵人这胎,如今有两个多月了吧?” 甄嬛赶忙起身,恭敬地回道:“多谢皇后娘娘挂怀,已然快三个月了呢。”言罢,甄嬛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幸福而温婉的笑容。 皇后微微颔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精光,轻声说道:“这可是皇上登基后的头一胎,定要悉心调养,好生养着。” 甄嬛欠身应是,态度恭顺谦逊。 请安仪式过后,众妃嫔们依次散去。 第152章 华妃17 皇后强撑着那副端庄威严的仪态,缓缓回到内殿。 待那扇厚重的宫门缓缓合上,将众人的视线彻底隔绝在外,她再也无力维持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只见她一手紧紧捂住胸口,胃部好似翻江倒海一般,一阵剧烈的痉挛与翻涌,终于再也忍不住俯身呕吐起来。 那股酸意好似汹涌的潮水,从喉咙深处直窜而上,仿佛要将她的心肺都灼烧得千疮百孔,痛苦不堪。 她的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强烈不适而微微颤抖,原本就略显苍白的面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落,瞬间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皇后无力地倚着桌案,眼神之中满是痛苦与怨恨之色。这异常的症状已然让她苦不堪言。 而更令她心中愤懑难平、怒火中烧的,是刚刚请安之时甄嬛脸上那幸福洋溢、光芒四射的笑容。 那笑容在她看来,仿若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刺入她的眼中、心中,是如此的刺眼刺心,仿佛是对她自己的无情嘲讽与讥笑。 “自己不能生,其他人又凭什么能生?”皇后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地恨恨想着,指甲不由自主地深深掐入掌心,那钻心的疼痛却远远抵不过她心中熊熊燃烧的妒火与恨意。 她呆呆地望着殿内摇曳闪烁的烛火,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狠决绝的光芒,暗暗在心中发誓,绝不能让甄嬛诞下子嗣,所有人都不能生! 华妃慵懒地倚靠在妆台前,身后的宫女手持精美的玉梳,正悉心地为她梳理着那一头如墨缎般的长发,华妃双眸轻阖,神情间尽是闲适与倦怠之意。 恰在此时,颂芝神色匆匆地疾步迈入内室,莲步轻移至华妃身侧,而后倾身向前,在华妃耳畔压低了声音,悄然说道:“娘娘,皇后安插于御膳房的那枚暗棋,近日来竟有了异常的动静。” 华妃听闻此言,凤目霍然睁开,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梳子问道:“细细说来,究竟是怎样一番状况?” 颂芝赶忙应道:“回娘娘,咱们的眼线已然盯了他好些时日了。这几日,他好几次鬼鬼祟祟地从御膳房溜出,咱们的人一路暗中跟随,竟发觉与他碰头交谈之人,乃是皇后身边的剪秋。” 说到此处,颂芝稍作停顿,又接着道:“只是当时相距甚远,未能完全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华妃闻罢,缓缓站起身来,莲步轻移,在这室内缓缓踱步,神色愈发凝重:“继续派人死死盯着,那皇后行事想来一击必中,即便事情有所败露,她也定会想尽办法撇清干系,全身而退。” 颂芝恭敬地领命道:“是,娘娘,奴婢这便去安排妥当。”言罢,便匆匆退下。 华妃重新坐回椅上,蛾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自己都怀孕了,还想着打别人的胎。‘打胎队队长’这名号,她倒是当之无愧。” 两日后,颂芝匆匆入内禀报:“娘娘,已然探听清楚,那皇后竟是打算在宫宴之上,于莞贵人的汤中掺入红花。” 华妃凤目流转,沉吟片刻后吩咐道:“想个法子将此事透露给莞贵人知晓,本宫可不能卷入其中,且让那苦主自行去应对这吧。” 窗外夜色如墨,深沉而寂静,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在承乾宫的琉璃瓦上覆了一层银霜,泛着幽幽的冷光。 甄嬛静坐在烛火摇曳的内室之中,刚刚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正欲宽衣歇息。 陡然间,一声清脆的“哐当”之响,打破了这夜的静谧。 小允子彼时正在殿外值守,闻得声响,瞬间警觉起来,疾步循声而去。 只见墙角处掉落着一块石头,其上绑缚着一封信笺。 小允子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赶忙将信拾起,小心翼翼地拆开封口,目光匆匆扫过信上的内容,刹那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心中暗叫不好,忙不迭地拿着信匆匆奔入内室。 “小主,大事不好了!”小允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慌乱,脚步也略显凌乱。 甄嬛见状,蛾眉微微一蹙,看着小允子这般慌张的模样,轻声问道:“究竟是何事,竟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小允子赶忙将信呈递给甄嬛,低声说道:“小主,这信不知是何人所投,扔到了咱们宫里,您且看看。” 甄嬛接过信笺,目光落在那信上的文字,心中陡然一沉,花容瞬间失色。 只见信中赫然写着有人蓄意要在除夕宫宴之上对她不利,且特意点明要留意汤品。 “槿汐,你速来看看。”甄嬛定了定神,连忙唤来槿汐。 槿汐闻得召唤,匆匆赶来,甄嬛将信递与她。槿汐阅罢,脸色亦是变得凝重万分。 “小主,这信来得委实蹊跷,但此事关乎小主安危,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那除夕宫宴本就是众人齐聚之地,鱼龙混杂,要在宴会上暗中做些手脚,想来是极为容易的。”槿汐满脸忧色地说道。 甄嬛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轻声叹道:“这宫中之人,心思竟如此歹毒。我本一心只想在这宫中安稳度日,平安诞下腹中胎儿,可如今看来,竟是这般艰难。只是这背后究竟是何人在暗中谋划,我们又该如何防范才好?” 槿汐略作思索后,说道:“小主,依奴婢之见,待到宫宴当日,所有菜品皆需用银针仔细试过,小主万不可随意食用那些未经查验的菜品。另外,让小允子提前在御膳房周遭留意着,一旦有可疑之人出入,也好即刻知晓,以便提前防范。” 甄嬛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无奈与疲惫:“也唯有如此了。这深宫内院,处处皆是潜藏的危机,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本想平静度日,诞下附中胎儿,可如今看来,竟是这般艰难?” 小允子在旁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小主放心,奴才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会拼死保护小主周全,绝不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得逞。” 第153章 华妃18 甄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有你在身边,我总归是能安心些许。只是这几日,大家都要加倍小心谨慎,切不可露出丝毫破绽,以免打草惊蛇,让那幕后黑手有所察觉。” “姑姑觉得这给我送信之人又是何人呢,她又有什么目的?”甄嬛看向槿汐,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槿汐微微低头,沉思良久,方才轻声说道:“小主,这送信之人的身份着实难以揣测。或许是与皇后结下仇怨之人,企图借小主之力来破坏皇后的计划;亦或是哪位深知宫闱险恶,心怀善念的宫仆,不忍见小主遭受危难;但也不排除是别有用心之人,先给小主警示,而后在宫宴上蓄意引发更大的混乱,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甄嬛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忧虑,“这宫中之人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捉摸。我们如今能做的,便是小心应对,竭力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言罢,甄嬛缓缓望向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能平安顺遂地度过此劫。 然而,这宫中局势波谲云诡,变幻莫测,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她的心中满是迷茫与不安,仿若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除夕宫宴当日,华灯璀璨,整个宫殿沉浸在一片虚假的祥和之中。 各宫妃嫔身着华服,妆容精致,笑语盈盈地入席就座,表面上是一场欢聚的盛宴,实则暗潮汹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甄嬛在槿汐的陪伴下,神色从容镇定地步入宴会现场,但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谨慎。 槿汐身姿微微前倾,靠近甄嬛耳畔,轻声低语道:“小主,小允子已经去御膳房盯着了。” 甄嬛听闻,微微点头,款步走向自己的位置,安然坐下。 皇后高坐在上首,身着凤袍,端庄威严,她的眼神偶尔看起不经意地扫向甄嬛,面上看似平和,却暗藏玄机。 华妃则神色慵懒地斜倚在座位上,静静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开场。 御膳房内,烛火摇曳,人影幢幢。一个蒙着脸小太监,眼神闪烁,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着。 确定无人后,从袖中迅速掏出一小包红花,哆嗦着手将其倒入专为甄嬛准备的汤中,随后心虚地搅拌了几下,便匆匆离开。 这一切,都被提前藏在角落里的小允子瞧得清清楚楚,他眼中满是愤怒与焦急,拳头紧握,指甲都嵌入了掌心。 待那小太监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小允子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处挪出,快步走到那碗汤前。 正当小允子俯下身欲仔细查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心下一惊,暗叫不好。 慌乱之中,小允子瞥见旁边还有好几碗汤,来不及多想,迅速跟其中一碗汤的位置进行了调换,然后快速的离开。 小允子在心中暗自思忖:“这汤绝不能让小主喝到,所幸这宫里如今也只有小主怀有身孕,其他人喝了这红花汤,应也无甚大碍,总好过伤了小主和小主腹中的胎儿。 小允子一路疾行,神色匆匆地回到宫宴之处。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着几分焦急与不安。槿汐远远地看到小允子这副模样,心下知晓定是出了是,赶忙将他拉至一处无人的角落。 小允子微微喘着粗气,声音压得极低,快速地说道:“槿汐姑姑,方才在御膳房,我瞧见有人在给小主准备的汤里下了红花,幸亏我及时将汤换了位置,这才没让小主的那份被端上桌,可这事儿……总归是个隐患。” 小允子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搓着手,眼神不时地向四周张望,生怕被人听了去。 槿汐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之色,但她很快便稳住心神,轻轻拍了拍小允子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做得对,此事切不可声张,我这就去告知小主。”说罢,她便稳步走向甄嬛。 甄嬛正端坐在席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可眼神中仍难掩一丝疲惫与警惕。 槿汐不动声色地靠近,微微俯身,在甄嬛耳边轻声说道:“小主,方才小允子发现有人在您的汤里动了手脚,下了红花,不过他已将汤换了,眼下暂无危险,但咱们还需小心谨慎。” 甄嬛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但瞬间便恢复了平静,她微微点头,轻声道:“竟是真的有人要害我,你和小允子继续留意着,切不可大意。”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挺直了脊背,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可心中却已暗自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愈发险恶的局面。 华妃这边,颂芝也悄然上前轻声将御膳房的事告诉华妃:“娘娘,果真出手了,不知道在汤里下了什么。莞贵人的人将汤换了,我们的人又把汤换给皇后了。” 华妃的手微微一顿,心中已经笑得不行。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待会皇后的脸色了,想打别人的胎,结果却害了自己的孩子,会不会觉得是报应呢。 宴会行至过半,大殿中丝竹悦耳,酒香四溢。 终于,嫔妃们面前皆上了一道汤,精致的汤碗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袅袅热气升腾而起,却仿佛裹挟着丝丝寒意。 皇后端坐在上首,仪态万方。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不经意地紧紧锁住那道汤。 随着汤慢慢被送到甄嬛面前,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却又饱含深意的满意笑容,那笑容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光影的错觉。 甄嬛看着这碗汤,与槿汐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槿汐便轻轻拿起汤勺,为甄嬛盛了一碗汤。 甄嬛面色从容,眼神平静无波,她伸出纤细的玉手,端起汤碗,状似要喝,然而目光却悄悄地在各个妃嫔的面容上划过,试图从她们的神情中探寻出一丝蛛丝马迹。 第154章 华妃19 皇后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甄嬛手中的汤碗,看着甄嬛端起汤的那一刻,她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 那笑容仿佛是胜利在望的得意,又似是阴谋得逞的畅快。 甄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各个嫔妃,见她们似乎都没有异常表现,心中正觉疑惑,突然,她的目光扫向前方,竟与皇后的目光直直地对视上了。 那一瞬间,甄嬛只觉心中咯噔一下,仿佛被一道冷箭射中,时间都仿若静止了。 但她毕竟心思沉稳,很快便稳住心神,眼神迅速恢复平静。不想让皇后看出自己的慌乱。 短暂的对视后,甄嬛微微垂眸,轻轻拿起汤匙,将那汤匙送至唇边,微微张口,喝了一口汤。 汤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却无心品味,心里想的却是刚才皇后的神情,难道是皇后? 此时的大殿中,众人依旧言笑晏晏,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瞬间的暗流涌动。 皇后见甄嬛喝下那碗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心中暗暗期待着待会甄嬛流产痛苦的模样。 随后,皇后优雅地抬起手,轻轻端起自己面前的汤碗。 她的动作缓慢而从容,每一个细微的举止都透着皇家的威严与端庄。那汤碗在她的手中,宛如一件珍贵的器物,被稳稳地握住。 她微微低头,轻启朱唇,轻轻地抿了一口汤,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品尝世间最稀有的珍馐。 突然,皇后的面庞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如纸般苍白,双唇也因痛苦而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腹部,那力道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生生遏制住。 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源源不断地渗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她的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起来,每一下颤抖都似是在诉说着这剧痛的难耐。 剪秋在一旁瞧着,顿时花容失色,神色间满是惊慌失措。 她的双眼瞬间瞪得极大,满是恐惧与担忧,伸出双手,一把稳稳地扶住皇后摇摇欲坠的身躯。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与焦急,关切脱口而出:“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唬奴婢啊!” 齐妃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去,这一望,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见皇后那华丽无比的裙裾之下,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缓缓地渗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在裙摆上蔓延开来,那鲜艳刺目的红色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齐妃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她惊慌失措地大喊道:“快来人啊!皇后娘娘出事了!” 雍正端坐着,原本正与几位皇亲交谈。听到齐妃的呼喊,看到皇后此时的模样,脸色骤变。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慌什么!还不快传太医!”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大殿,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太医院院使章弥一路疾行,脚步匆匆,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显然是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的。 他踏入殿内的那一刻,一眼便看到了皇后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和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但他毕竟是太医院的院使,多年的行医经验让他在这紧急关头迅速稳住了心神。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然后疾步走到皇后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搭起皇后的手腕,手指搭在脉搏之上,开始仔细地诊脉,眉头也随着诊脉的过程而微微皱起,神情专注而凝重。 片刻之后,章弥缓缓放下皇后的手,站起身来。 他的脸上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惋惜,向雍正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乃是误食红花,导致小产……”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上。 殿内众人听闻此言,皆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将目光投向皇后,一时间,众人的心思各异,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皇后那微弱的呻吟声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雍正乍闻章弥道出皇后小产之事,脸上瞬间布满了惊疑之色,双眼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困惑,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诞不经的事情。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堵在了喉咙口,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深邃的沟壑一般。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与皇后已然许久未曾有过夫妻之实,这孩子究竟从何而来?这一想,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那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在他的胸膛之中肆意蔓延。 他的眼神也变得犀利冰冷,好似瞬间变了一个人。他心中愤怒不已,身为帝王,竟然遭遇如此奇耻大辱,皇后竟敢秽乱后宫,连孩子都怀上了。 “将皇后移到偏殿。”雍正冷冷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如同寒夜中的冷风,带着丝丝刺骨的寒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丝恐惧与不安。 甄嬛听闻太医道出“皇后误食红花,小产了”这惊人之语,心中瞬间犹如惊涛骇浪般,涌起千层浪。然而,她面上却只是微微睁大双眸,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愕与惶恐之色,那神情控制得极为精准,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槿汐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找到一丝支撑。 此时的她,心中不禁暗自怀疑,那碗汤到底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有人蓄意要借自己的手来谋害皇后娘娘?不然为何会如此之巧,那碗被下了红花的汤偏偏换给了皇后。 可那人又是如何得知皇后怀孕的呢?还有刚才自己喝汤时,皇后的目光……甄嬛越想越觉得心下骇然。 仿佛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片迷雾之中,四周都是未知的危险与谜团,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与不安。 第155章 华妃20 苏培盛静静地立于一旁,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 他微微颔首,眼角的余光悄然瞥见皇上那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关节,心中便已明了皇上此刻的盛怒已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至极点。 饶是他在这宫中历经无数风雨,也万万没料到皇后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待皇后被妥善安置于偏殿后,雍正步履沉重地踏入殿内,面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眼神中压抑的怒火似要将这四周的空气点燃,深深的疑虑犹如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冷冷地环顾了一圈周遭的嫔妃,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日之事,朕自会有决断。你们先行退下吧。” 嫔妃们闻听此言,忙不迭地行礼告退,彼此间交换着或惊恐万状、或幸灾乐祸、或忧心忡忡的眼神,皆不敢有丝毫的停留,鱼贯而出。 就在此时,太后匆匆而至,她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染乌木,脚步急切却依然不失皇家威严,身后随行的太监宫女们皆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一路小跑地紧紧跟随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后的声音虽未高昂尖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之力,在宫殿长廊中久久回荡。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望向雍正。 雍正并未作答,只是冷冷地凝视着太后,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再看看眼前的皇后,心中暗忖这姑侄二人当真是如出一辙。 太后款步走到皇后床前,瞧见皇后那毫无血色、仿若纸般苍白的面庞,以及凌乱不堪的床铺,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与愤怒。 她径直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皇后那冰凉如霜的手,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 “好好的,怎会突然流产,皇后有孕这般大事,竟无人来向哀家禀报。”太后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这个孩子能平安降生,是个皇子的话,来日登上皇位。那乌拉那拉氏与爱新觉罗的纽带便会更加紧密牢固。 如今这孩子却没了,皇后也太不中用了,太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惋惜之情。 雍正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道:“这便要问问皇后自己了。” 太后敏锐地听出了雍正话语中的冷意,转过头来,目光犀利如鹰隼般紧紧盯着雍正,“皇帝这是何意?” 心中越发觉得雍正太过冷血,皇后纵然有千般不是,但毕竟多年来为他操持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遭遇这般不幸,他却这般态度,实在是让人心寒不已。 雍正冷哼一声,“太后,儿臣与皇后已有许久未曾同房,这孩子究竟从何而来?恐怕还是要皇后自己说个明白。” 太后闻听此言,脸色骤然大变:“皇帝,你……” 恰在此时,皇后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微弱得仿若蚊蝇般的嘤咛。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起初满是迷茫之色,待微微转头,便看见站在一旁面色阴沉如锅底的雍正。 此刻的皇后,往昔的威严与端庄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唯有无尽的苍白与虚弱,嘴唇轻轻张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强烈的虚弱感所淹没,只能发出几声若有若无、气若游丝般的喘息。 太后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迅速转向悠悠转醒的皇后。 雍正亦看向皇后,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愤怒,冷冷地开口道:“皇后,你倒是说说,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的嘴唇颤抖得愈发剧烈,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几声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气音。 许久,皇后才用尽全身力气,用那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皇上……太后……臣妾……臣妾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但臣妾决没有做出那等有辱门风、见不得人之事。” 雍正冷哼一声,满脸皆是不信任之色:“你也知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朕只问你,你腹中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孽种?” “臣妾不知道,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妾啊……”皇后凄厉地哭诉着解释道。 皇后的眼中泪水夺眶而出,顺着那苍白如纸的脸颊缓缓滑落,她无助地望向太后,眼中满是求救的渴望。 雍正已无心再听皇后的解释,他决意要废后。于是,冷声开口道:“苏培盛,拟旨!” “奴才遵旨。”苏培盛连忙应道。 “皇上,此等宫闱丑事,一旦宣扬出去,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万万不可外传啊。”太后急忙出声阻拦,在她心中,一个去世的皇后总好过一个被废的皇后,想到此处,太后果断决定弃车保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此事影响到乌拉那拉氏的声誉,大不了日后再送一个乌拉那拉氏的女儿进宫便是。 “皇帝,不如这样,就说皇后流产后,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加之心中满是郁结,最终这口气没能撑住,去了。”太后一番话便定下了皇后最终的结局。 雍正听了太后的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权衡利弊。他知晓太后是为了不影响乌拉那拉氏,必须要保住皇后的声誉。所以阻止自己废后。 但为了维护皇家的体面与自己的颜面,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雍正缓缓开口道:“便依太后所言吧。” 皇后躺在床上,听到太后的这一席话,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她拼尽全力想要开口辩解,可虚弱的身体却无法支撑她发出更大的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命运被如此草率地定下。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不停地滑落,浸湿了枕头,她深知,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 争了一辈子,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依然是一场空,什么都没能抓住,罢了罢了,弘辉额娘这就来陪你了,皇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太后离去后,雍正也回到了养心殿。他独自枯坐在龙椅之上,心中的愤怒犹如汹涌的潮水,却无处发泄。 第159章 华妃21 片刻后,雍正猛地将案牍上的笔墨纸砚以及奏折一股脑地纷纷掀倒在地。他冷冷地吩咐道:“苏培盛,去查,将景仁宫的奴才全部关押起来,严加审问。朕定要将那奸夫找出来,千刀万剐,方能解朕心头之恨。” “奴才遵旨!”苏培盛小心翼翼地领了旨,然后恭敬地退下。 承乾宫这边,甄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点着额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凝重之色。 槿汐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为甄嬛斟着茶,室内一片静谧,唯有茶水注入杯盏时发出的那轻微响声。 小允子低垂着头,满脸恭敬地站在一旁。 “小允子。”甄嬛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疑惑,“你当时换汤的时候,可有留意到底是换给了谁?” 小允子把头埋得更低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回小主,当时情况紧急,马上就有人过来了,奴才心里十分慌乱。只是匆匆忙忙地随意调换了一碗,实在不曾注意是换给了哪位主子。” 小允子心中害怕极了,他深知自己这一番举动竟无意中害了皇后娘娘,于是匆忙跪下,满脸哀求地说道:“小主,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当时只是一心想着保护小主,绝没有想过要害皇后娘娘。” 甄嬛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允子,快起来吧。这事儿也不能全然怪你,你当时也是为了保护本小主,也是一片忠心。” “娘娘,这背后之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隐秘,一环紧扣一环,实在是令人心惊胆战。”槿汐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 甄嬛微微蹙起眉头,“是啊,我虽侥幸逃过这一劫,但如今想来,心中也是后怕不已。” 槿汐沉思片刻,神色凝重地说道:“小主,如今咱们可得加倍小心行事。这后宫之中怕是即将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小主如今怀有身孕,千万不可卷入这无端的纷争之中,以免被人算计,危及自身与腹中胎儿。” 甄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暗暗告诫自己定要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谨言慎行,保护好自己和身边之人。 华妃缓缓回到翊坤宫,踏入宫门的那一瞬间,今日所经历的种种情景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之感在她心间油然而生,令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尤其是皇上在皇后出事时的态度,着实让华妃感到颇为蹊跷。 按常理而言,皇上痛失一个孩子,即便身为帝王,也理应流露出几分悲痛之情,这本是人之常情。 然而,华妃却敏锐地察觉到,皇上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惊怒之色,那是一种仿佛被人狠狠冒犯后的盛怒,其中却独独缺少了那份为人父应有的悲伤之感。 华妃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中也随之泛起了层层涟漪,越想越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实在是令人费解至极。 几日后,皇后薨逝的消息宛如一阵寒风,悄然在后宫中传开。 曾经那个母仪天下、高高在上的皇后,如今却已香消玉殒。 而她的葬礼,却办得极为简单朴素,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寒酸简陋。 景仁宫前,白色的帷幔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那无力摇曳着的纸幡似乎也在诉说着这葬礼的凄凉。 稀稀落落的几个太监宫女在宫前忙碌着,全然不见往昔皇后葬礼应有的隆重与奢华,整个场面显得冷冷清清,一片萧条之景。 后宫的嫔妃们听闻此事后,表面上皆身着洁白素服,一个个面露哀戚之色,口中念念有词,似乎都在为皇后的离世而虔诚地祈福。 然而,实际上众人心中却都在暗自揣测着,彼此之间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皆从这简单得近乎异常的葬礼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在这压抑沉闷的氛围之下,隐藏着的是众人对后宫局势即将风云变幻的深深不安与警惕之心,每个人都在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小心翼翼地应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苏培盛这几日可谓是忙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 他带着一众手下在景仁宫仔仔细细地翻了个底朝天,将那些奴才们逐个严刑拷问,试图从他们口中撬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然而,几日下来,却依旧毫无头绪,一无所获。每一个被审问的奴才都声泪俱下地哭喊着冤枉,坚称自己从未见过有什么奸夫出入过景仁宫,言辞恳切,神情惊恐,让人难以辨别真假。 剪秋更是满脸悲愤之色,被紧紧绑在柱子上却仍在拼命挣扎着大喊:“皇后娘娘是被冤枉的!这其中绝对没有此事!” 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嘶喊而变得沙哑粗粝,眼神中透露出对皇后的忠诚和对这莫须有罪名的强烈愤怒。 那凄厉的喊声在空旷的景仁宫回荡着,似乎在向这无情的宫廷诉说着皇后的冤屈。 苏培盛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向雍正回禀调查的结果。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养心殿,只见雍正正坐在那威严的龙椅上批阅奏章,脸上阴云密布,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苏培盛“扑通”一声跪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奴才实在是无能。这几日奴才带着人将景仁宫上下都彻查了个遍,也用了刑,可还是没有查到那奸夫的丝毫踪迹,景仁宫的人都一口咬定皇后娘娘是清白无辜的。” 雍正听后,手中握着的朱笔“啪”地一声被折断,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中满是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他怒声斥责道:“废物!朕养你们这群人有何用处?连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 苏培盛吓得连连磕头,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口中不停地说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滚!”雍正随手将一个砚台狠狠地扔到苏培盛头上,苏培盛顾不得头上的伤痛,赶紧恭敬地告退,匆匆逃离了这充满怒火的养心殿。 第160章 华妃22 雍正猛地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急促地踱步,怒气冲冲地大声喊道:“夏刈!” “奴才在!”一个身影如鬼魅般迅速而悄然地出现,单膝跪地,等候着雍正的吩咐。 “你去查,朕就不信会毫无痕迹可循。”雍正冷冷地吩咐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坚定。 夏刈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说罢,便领命而去,瞬间消失在养心殿中,如同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棘手,然而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意,毕竟血滴子的职责便是为皇上铲除那些隐秘的威胁,探寻那些隐藏在黑暗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自皇后薨逝后,整个紫禁城仿佛都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静之中。 雍正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情绪愈发地阴晴不定,好似夏日暴雨前那令人窒息的闷热压抑,让人心生惶惶,不可终日。 朝堂之上,大臣们的进谏稍有不顺他的心意,便会立刻引来龙颜大怒。 平日里稳重自持、冷静睿智的皇帝,如今却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大发雷霆,吓得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每一次上朝都仿佛是一场生死考验,胆战心惊地面对着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后宫之中,嫔妃们同样也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往昔还满心欢喜地盼着皇上翻牌子侍寝,将其视为莫大的荣耀,如今却成了一场令人提心吊胆的严峻考验。 稍有不慎,便会遭到雍正的厉声斥责,甚至有可能被降位。 每日被翻牌子的嫔妃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养心殿,大气都不敢出。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要在心中反复斟酌再三,整个过程就像是行走在锋利的刀刃之上,紧张得令人窒息。 夜色深沉如墨,紫禁城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寂静清冷。 只有那不时从养心殿传出的声声叹息和愤怒的斥责声,隐隐约约地诉说着这位帝王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挣扎。 一连几日,雍正都被同一个噩梦所纠缠,梦中依旧是那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雨夜。 他先是看到太后和隆科多紧紧地抱在一起,那画面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他的内心。 还未等他从这震惊中缓过神来,转头却又看见皇后和一个陌生的男子抱在一起翻云覆雨,那刺眼的场景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与屈辱。 每每梦到这里,雍正便会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寝衣,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愤怒之色。 那梦境中的画面如同鬼魅一般不断在他眼前闪现,似是要将他内心深处的怒火彻底点燃,让他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独自煎熬,难以入眠。 而夏刈那边任凭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动用了各种眼线和手段,日夜不休地彻查此事。还是未能找出那奸夫是谁,好似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夏刈只能怀着满心的忐忑,缓缓步入养心殿。刚一跨过殿门,便仿若被一股森冷的寒气裹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惶恐不安,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干涩的喉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皇上,奴才……奴才已拼尽全力,只是实在未能寻得有何可疑之人出入景仁宫。实在是毫无头绪,奴才罪该万死,万望皇上恕罪!” 说话间,他的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 雍正高坐在龙椅之上,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好似暴风雨前的阴沉天空。 他双手紧紧攥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之色,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夏刈,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直直地灼烧着夏刈。 良久,雍正从牙缝中挤出低沉而满含愤怒的声音:“废物!朕给了你这般多的时日,你竟然一无所获!整个紫禁城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寻一个人竟如此艰难?简直是无能至极!” 言罢,雍正猛地抓起案上的一本奏章,狠狠地朝着夏刈砸了过去,“朕的颜面都被你们这群废物丢尽了!若再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朕!” 夏刈吓得浑身一抖,身子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赶忙叩头谢罪。 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口中只是不停地念叨:“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奴才定当拼死彻查,绝不再辜负皇上的圣恩!” 此时的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一般,雍正的怒火好似要将这巍峨的宫殿点燃,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仿佛要吞噬掉一切。 恰在这时,苏培盛手捧着一封急报,匆匆忙忙地快步走进来。 他的脸上满是谨慎与恭敬之色,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八百里急报。” 雍正抬手接过,目光刚一触及那军报上的内容,脸色便越发阴沉得可怕。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那封刚刚送达的军报,双眼死死地盯着信上关于岳钟琪的消息,眼神之中满是懊恼与愤怒,仿佛有一场风暴在其中酝酿。 回想当初,雍正暗中精心谋划布局,将岳钟琪派往西北战场。 彼时,胜利的局势已然在望,他本满心期许着岳钟琪能在这稳操胜券的战局中轻而易举地斩获军功,以便日后顺理成章地接替年羹尧。 却怎料,那岳钟琪行事竟如此莽撞轻率,仅仅为了追缉些许微不足道的逃兵,便一头扎进了敌人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 虽说侥幸保住了性命,可这双腿却已残废,日后再也无法如往昔那般驰骋沙场,带兵征战四方。 雍正越想越是气恼,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攥紧,指节都因用力而变得毫无血色。 他猛地将手中的军报狠狠地甩在地上,霍然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急促地踱步,心中暗暗恨道:“如此愚蠢笨拙!大好的局面竟然就这般被他毁于一旦!这军功没捞着不说,反倒把自己折损进去,还彻底毁了朕的周密计划。” 第161章 华妃23 殿内的太监宫女们见此情形,皆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整个御书房被一片压抑沉闷的气氛紧紧笼罩,唯有雍正的怒声和那急促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响,好似在尽情地宣泄着他心中那无尽的气恼与不甘。 年羹尧暂时不能动了,想到这里雍正就气恼无比。 在承乾宫这边,华妃正准备用膳。 刚刚在桌前坐定,突然,一股强烈的恶心之感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那感觉就仿若胃里有一只顽皮而不安分的手在肆意地翻搅搅动着。 华妃心中不禁渐渐生出一丝笃定——她越发肯定自己是有孕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怎么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了。 西北那边,年羹尧大获全胜,班师回朝。雍正还特意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宴会上,华堂之中烛影摇曳闪烁,珍馐美馔罗列满桌,浓郁的酒香四溢飘散,一片热闹欢腾之景。 雍正帝端坐在主位之上,龙颜之上满是笑意,眼神之中尽是对年羹尧的嘉许与赞赏之意。 待酒过三巡,华堂之内酒香与喧闹交织。雍正帝微微抬手,那轻轻的动作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瞬间让四下里的欢声笑语渐渐止息,众人皆屏气敛息,瞩目于上首的帝王。 雍正帝神色庄重,目光缓缓扫过席间众人,继而沉稳开口:“年爱卿此番出征,纵横沙场,奋勇杀敌,战功赫赫,扬我大清之赫赫国威,实乃我朝之栋梁砥柱。朕心深感欣慰,故而特封爱卿为一等公,此乃朕之旨意,用以彰显爱卿之丰功伟绩!” 话语落下,恰似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于年羹尧的身上,或艳羡、或敬畏、或揣测,神色各异。 年羹尧闻听此旨,心中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他旋即起身离席,动作迅速而不失恭敬。 双手优雅地撩起朝服下摆,双膝缓缓跪地,行了一个庄重的叩首大礼,声如洪钟般谢恩道:“皇上圣恩浩荡,臣不胜惶恐之至!臣以为,此番战功乃是三军将士们在沙场上舍生忘死、拼死奋战所赢取,臣不过是尽了身为臣子的本分,岂敢独占这赫赫战功?臣万不敢接受如此厚重的封赐,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言辞恳切,掷地有声,其声回荡在华堂之中,尽显谦逊之态。 雍正帝见年羹尧跪地推辞,脸上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沉,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仿若乌云蔽日。 但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那威严而沉稳如山的神色,仿佛方才的波澜从未出现过。 他目光深邃而锐利,紧紧凝视着年羹尧,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此次出征,你身为统帅,肩负三军之重任,是你调度有方,指挥若定,决策英明果敢,才是此番胜战得以成就的关键所在。这一等公之位,你当之无愧,实至名归。年爱卿就不要再推辞了,领受此封赏,也好让朕心安然。” 雍正帝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有力,宛如洪钟鸣响,那话语之中透着不容置疑。 年羹尧见状,心中明白自己已无法推辞,便恭敬地再次叩首,应道:“臣遵旨,谢皇上隆恩!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死报效皇恩,继续为大清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宴会上顿时响起一片祝贺之声,那声音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然而,在这喧闹嘈杂的氛围之下,年羹尧却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察觉到雍正眼神深处那一抹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仿若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涌。 宴会结束,年羹尧带着几分醉意,步履略显沉重地走在出宫的宫道上。 四周静谧得有些压抑,唯有他的脚步声沉重地敲击着石板路,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地从旁侧闪出,没头没脑地直直撞向年羹尧。 年羹尧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刚要开口斥责,却见那小太监趁着周围人尚未留意,迅速而敏捷地将一封密封严实的信塞进他手中。同时跪倒在地,急促道:“大人饶命,是奴才有罪。” “无妨,你起来吧。”年羹尧反应过来,淡淡说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那小太监匆匆先起身,疾步离开,瞬间便没入了宫墙的暗影之中,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年羹尧不动声色地将信藏入袖中,佯装无事地环顾四周,见众人皆未察觉异样,便微微加快了步伐。 待回到府邸,他屏退左右,确保四下无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竟是妹妹的手书。 然而,信中所言之事却让他脸色骤变,仿若瞬间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妹妹怀孕了! 年羹尧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既惊且喜。 然而,忧虑也如潮水般汹涌涌上心头。他深知那狗皇帝心思深沉,并不想让妹妹生下孩子,若知晓自己的妹妹有孕,定会不择手段地使出各种阴毒计谋让妹妹小产。 年羹尧在心中暗自思虑,神色愈发凝重,看来自己得加快动作了,否则华妃与孩子危在旦夕。 京城的市井之间,本是一片嘈杂喧闹、生机勃勃之景。 街头巷尾到处是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与百姓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华热闹的市井画卷。 然而,不知从何处悄然兴起了一种传言,仿若一股无形的暗流在人群中缓缓涌动,初时悄无声息,却渐渐有了蔓延之势。 就在这喧闹嘈杂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仿若在诉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你们可曾听闻,当今皇上这皇位来得可不太正啊!”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眼中满是好奇与惊讶之色,紧紧地盯着说话之人。 第162章 华妃24 那人见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便越发来了兴致,眼中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继续说道:“先皇本是要将皇位传给十四王爷的,那传位圣旨都已经拟好了,却不想被现在这位给半路截了去,还私自篡改了圣旨的内容,这才登上了皇位。” 一时间,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面露震惊之色,嘴巴微张,似乎不敢相信这等秘辛竟然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有人则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仿若之前心中就有所怀疑,如今听闻此言,一切疑惑皆有了答案; 还有人谨慎地环顾四周,神色紧张,小声提醒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官府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但即便如此,这传言却像是被一阵狂风助力,迅速在市井的各个角落传播开。 而此时,从陕西又传来了噩耗,仿若雪上加霜,让本就不平静的局势更加动荡不安。 那里遭遇了严重的干旱,赤地千里,土地干裂得仿若一张张饥饿的大口。百姓们的生活陷入了绝境之中,饿殍遍野,民不聊生,那凄惨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在陕西的一个偏远小村,村民们为了寻找水源,日夜不停地挖井。 那是他们生存的希望,是他们在这绝境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在他们挖到深处时,竟挖出了一块奇异的石头。石头上清晰地刻着“得位不正”四个大字,此事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整个村子上空炸开,村民们皆震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很快,这个消息便与之前的皇位传言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仿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那原本就沸沸扬扬的传言更加有模有样,仿若得到了上天的印证。 人们纷纷议论,神色惊恐而又笃定,说这陕西的干旱就是雍正得位不正的报应,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是上苍降下的警示。 这传言从陕西又传回了京城以及各地,越传越广,越传越神,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推动着。 让本就对皇位之事心存疑虑的民众更加深信不疑,仿若找到了真相一般。 一时间,整个大清王朝都被这传言所笼罩,人心惶惶,仿若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而那高高在上的雍正皇帝,也被这汹涌的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仿若置身于惊涛骇浪的中心,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与挑战。 雍正听闻这些传言后,龙颜大怒,仿若被触碰到了逆鳞。 他立即下令彻查传言的源头,那旨意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风,迅速传遍了朝堂内外。 同时,对于那些传播者,他亦是严惩不贷,绝不姑息。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仿若让人窒息,大臣们皆战战兢兢,仿若在薄冰上行走。 他们低垂着头,眼神闪躲,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盛怒之下的皇帝,招来杀身之祸。 而雍正心中明白,这些传言绝非偶然发生,定是有人在背后蓄意谋划,精心布局,意图动摇大清的根基。 雍正高坐于朝堂之上首,龙颜阴沉仿若寒潭之水,深不见底。 他双眸锐利如鹰隼,寒光四射,冷冷地睨视着殿下那群噤若寒蝉的臣子们,良久之后,才缓缓启唇,声若寒铁:“朕自问登基以来,殚精竭虑,待天下苍生不薄,缘何竟有这般大逆不道之流言蜚语肆意散播?朕之皇位,乃先皇亲授,正统所在,岂容那些跳梁小丑随意诋毁污蔑!” 臣子们闻听此言,皆面露惶恐之色,纷纷双膝跪地,齐声高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那声音参差不齐,却又竭力压抑着颤抖,在朝堂之上回荡着,更添了几分紧张压抑的氛围。 雍正心中深知,值此风雨飘摇之际,唯有采取雷厉风行之举,方能挽狂澜于既倒,稳朝局、抚民心。 于是乎,他一方面即刻派遣自己的心腹重臣,乔装改扮,秘密奔赴陕西之地,责令其务必彻查石头刻字一事的来龙去脉,掘地三尺也要揪出那在暗中兴风作浪的幕后黑手; 另一方面,严令张廷玉等一干大臣于京城之中全力加强舆论的管控与疏导,但凡有胆敢传播谣言者,杀无赦,以儆效尤,务必让这京城的大街小巷恢复往日的安宁与平静。 下朝之后,雍正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躯回到御书房,缓缓坐于御案之前。 只见他眉头紧锁,深深的皱纹仿佛镌刻着无尽的忧虑。双眼布满了血丝,恰似那密布的红丝蛛网,满是熬夜与操劳的痕迹。 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被他烦躁地推至一旁,有些甚至散落在地,那用来批阅奏折的笔墨也早已干涸在砚台之中。 他双手紧紧攥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宛如冬日里的枯枝,全无一丝血色。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白日朝堂上那激烈的纷争场景,以及民间如野草般愈燃愈烈、四处蔓延的谣言,只觉心中恰似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却又无计可施,满心的无奈与愤懑。 御膳房的太监们小心翼翼地呈上来精心烹制的膳食,一道道菜品摆放得精致典雅,仿若艺术品一般,可在雍正眼中,却如那粗糠糟秕,引不起他丝毫的食欲。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撤下。那饭菜被端走时,太监们的脚步声都好似被这压抑的气氛所吞噬,悄无声息。 待夜幕降临,雍正躺在龙榻之上,却久久难以入眠。他辗转反侧,床帏随着他的翻动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吟着他心中的不安与烦忧。每当他试图闭上双眼,那些亟待解决的难题便如鬼魅般纷至沓来,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刚有了一丝朦胧的睡意,却又瞬间被那接踵而至的噩梦所惊扰。梦中,太后与隆科多的身影若隐若现,她们亲密的抱在一起;皇后与那奸夫的模糊面容也在梦境中闪现,竟生下了那个孽种。 雍正陡然惊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瞬间浸湿了那绣着龙纹的枕巾。 这一夜,于他而言,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恰似那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在黑暗与惊涛骇浪中飘摇不定,找不到一丝安宁的港湾。 第163章 华妃25 如此反复多日之后,雍正的精神愈发萎靡不振,憔悴之色深深烙印于面容之上,尽显疲态与沧桑。 请了太医看过,也没有什么作用。 恰逢此时,内务府听闻民间有术士声称能炼制可提神补气、延年益寿的丹药,便将此事禀于雍正。 起初,雍正听闻此言,心中尚存疑虑。然而,身体的极度疲惫与精神上的高压之下,终决定一试。 那丹药便被送进宫来,置于一尊精美的瓷瓶之中,刚一开启,便有一股奇异的香气袅袅飘散而出,弥漫在空气之中。 养心殿内,雍正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略显苍白。 “呈上来。”雍正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寂静的大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小太监闻听此言,赶忙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双手恭敬地捧着丹药,头也不敢抬。 雍正伸出手,拿起一颗丹药,目光转向小太监,冷冷说道:“吃了它。”那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小太监心中猛地一颤,深知违抗圣命必将招来灭顶之灾,只得颤抖着双手,将丹药放入口中,艰难地吞咽下去。 片刻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小太监的脸上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原本紧绷得仿若弓弦的神情也舒缓开来,仿若紧绷的琴弦突然松弛。 他只觉一股暖意在体内缓缓流淌,四肢百骸仿佛被注入了一股蓬勃的新活力,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竟变得轻松许多。 雍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如何?”那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期待与紧张。 小太监连忙跪地,磕头谢恩,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庆幸:“回皇上,奴才服下丹药后,只觉浑身舒畅,精神焕发,先前的困乏之感仿若被一阵清风一扫而空,实在是奇妙无比!” 雍正听闻,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挥了挥手,屏退众人,怀着一丝忐忑与期待,服下了丹药。 片刻之后,他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精神也为之一振,仿若疲惫与焦虑都被这神奇的丹药暂时驱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后,每当心烦意乱、精力不济之时,他便如同着了魔一般,服下丹药以求解脱,仿若沉溺于这短暂的虚幻之效中无法自拔。 然而,时光流转,随着时日的缓缓推移,雍正对丹药的依赖日益加重,仿若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他开始频繁地召术士进宫,命其炼制更多的丹药,甚至在宫中专门辟出一处放置炼丹器具,命人秘密炼制丹药供其服用。 曾经那个勤勉睿智、英明果敢的帝王,如今却在丹药的迷雾中渐渐迷失了,不顾御医们声泪俱下的劝谏,一心沉醉于丹药带来的短暂虚幻之效,却浑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危险的深渊。 颂芝一路疾行,神色匆匆却难掩眼底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 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娘娘,皇上如今对那丹药已经完全离不开,服用得愈发频繁了。” 华妃端坐在雕花椅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金簪,看似随意地开口:“是吗?” 颂芝微微抬眼,接着说道:“起初皇上还谨慎小心,可不过几日,便被丹药带来的神清气爽之感迷惑。如今,若哪日未服丹药,皇上便萎靡不振,连早朝都难以支撑。” 女主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很好,继续留意皇上的动静,有任何情况即刻来报。将皇上的情况传给哥哥,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说罢,她望向窗外那阴沉得仿若锅底的天空,仿若看到了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十几日后,紫禁城沉浸在一片诡谲压抑的氛围之中,仿若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让人窒息。 养心殿内,厚重的帷幔低垂,雍正卧于龙榻之上,毫无征兆地吐血昏迷,仿若一颗参天大树轰然倒下,太医们却束手无策,仿若一群无头苍蝇,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乱作一团。 而华妃,此刻正端坐在自己的宫殿中听闻雍正昏迷的消息传来,她先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精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繁复华丽的衣装,仿若即将去赴一场盛宴,而非去探望病重的皇帝。 “来人,摆驾养心殿。”华妃的声音冰冷。 行至养心殿门口,华妃猛地停下脚步,扫视着周围的太监和宫女,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皇上有恙,需要静养,其他嫔妃一律不能进来打扰皇上,都在宫中为皇上祈福吧。” 宫人们齐齐下回称是,仿若一群训练有素的木偶,分别散去各宫传达华妃的旨意。 踏入殿内,那刺鼻的血腥气混合着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华妃莲步轻移至雍正榻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昏迷不醒的皇帝,眼中没有一丝怜悯或担忧。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华妃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关切,仿若在说一句无关痛痒的问候,又看向苏培盛“皇上什么时候能醒?”那语气仿若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培盛恭敬的站在一旁,看着华妃语气不明的态度,回答得小心翼翼“回娘娘,太医说能否醒过来,要看皇上是否熬得过来了。”那声音仿若在风中颤抖,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华妃听闻苏培盛之言,嘴角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却突然听闻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通报:“太后驾到——”她神色一凛,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随即摆出一副恭敬担忧的模样,转身迎向太后。 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殿内,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仿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给太后娘娘请安。”华妃恭敬行礼。 “起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为何会突然晕倒。”太后开口询问道。 第164章 华妃26 “回太后,太医诊过说是丹毒入体,皇上怕是……”苏培盛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她身形一晃,身旁的竹息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她,仿若在搀扶一座即将倒塌的大厦。 “丹毒入体?这是怎么回事?皇帝怎么会去服用丹药?”太后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恼怒 华妃见状,赶忙屈膝跪下,轻声说道:“太后息怒,臣妾也不知皇上为何会服用丹药,臣妾听闻皇上近日龙体欠安,精神不佳,许是被奸人蛊惑,才误信了丹药能强身健体之说。” “传哀家的旨意,将那些进献丹药的术士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严加审问!”太后冷声吩咐,又看向一旁的苏培盛,质问道:“还有,太医院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及时劝阻皇上?” 苏培盛连忙应道:“太后,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曾多次劝谏皇上,只是皇上……并未听从。” 太后气得直跺脚:“糊涂!” 她走到雍正的榻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皇帝啊,你怎能如此糊涂,这大清的江山社稷可都系于你一身啊!” 此时,养心殿内一片死寂,仿若一座坟墓,众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仿若一群等待死亡宣判的囚犯。 太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着人去请各位亲王、贝勒进宫,共同商议此事。” 想到刚才苏培盛说的话,太后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别样的念头。顿了顿,又说道:再将十四也召回来,毕竟他是皇帝的亲弟弟。” 华妃跪在地上,心中冷笑:这是想让十四爷坐上皇位? 而在宫外,年羹尧对宫里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仿若一位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传我命令,秘密召部分精锐拌做商队回京!”他压低声音,仿若在策划一场阴谋,对心腹将领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将军。”心腹将领领命而去。 “小主,”颂芝疾步匆匆跨进屋内,急切的脚步瞬间打破了一室静谧。 她先是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而后抬眸,眼中的慌张与急切如潮水般汹涌,怎么也藏不住,“刚探听到的消息,十四爷已然回京,现下径直就去了慈宁宫拜见太后。两人在里头密谈许久,贴身伺候的人都被打发到了外头,也不知究竟说了些什么要紧话。” 华妃原本轻轻搭在肚子上的手猛地一顿,她微微眯起双眸,狭长的眼眸中幽光闪烁。 心中暗自忖度:太后这当口遣十四爷回来,定是瞧着雍正龙体沉重、病势危急,存了兄终弟及的心思,要扶十四爷上位。倘若真让十四爷登基,我年家必遭大祸,恐再难有翻身之日。 可是眼看雍正就要驾崩,谁登基对年家利益更大呢。 沉思良久,华妃抬眸看向颂芝,口吻轻柔却不容置疑:“去请齐妃娘娘来一趟,就说我这儿有急事相商。”颂芝领命而去,裙摆翻飞,匆匆拂过门槛。 不多时,齐妃迈着细碎的步子踏入殿内,一身宝蓝宫装愈发衬得她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与狐疑。“不知华贵妃娘娘唤我前来,所为何事?”她开口,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明所以。 华妃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柔声道:“齐妃快坐。”待齐妃坐定,她屏退左右,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齐妃,这宫里近来可不消停,皇上如今身染重疾,太医院上下皆束手无策……”说着,她目光幽深,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望向齐妃。 齐妃手一抖,望向华妃,急忙说道:“皇上洪福齐天,定能安然无恙。”她心底暗自疑惑,实在不明白华贵妃此番叫她前来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齐妃,你可知十四爷回来了。”华妃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缓缓说道。 齐妃心头一紧,脱口问道:“华贵妃娘娘,您到底想说什么?” 华妃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直直地锁住齐妃:“齐妃,你还不明白吗?太后此时叫十四爷回来,打的什么算盘,你真瞧不出来?” 顿了顿,她又加重语气,“这宫闱之中,风云变幻,旦夕祸福。三阿哥身为长子,你就从未替他思量过前程?你当真不想为他谋个好去处,让他出人头地?” 齐妃呼吸一滞,像是被华妃这番话惊到了,嘴唇嗫嚅着,欲言又止。 华妃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齐妃,仿若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齐妃咬着下唇,双手下意识地绞紧手帕,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息。她抬眼,迎上华妃那犀利且带着压迫感的目光,声音颤抖地嗫嚅道:“娘娘,这……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万一走漏风声,你我都将万劫不复。” 华妃轻轻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倾身向前,压低声音,言辞恳切:“齐妃,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局势吗?十四爷一回京就直奔太后那儿,必定是在谋划大事。你且想想,待新帝登基,咱们这些先帝的嫔妃子嗣,又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齐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挣扎,华妃瞧她有所动容,趁热打铁:“齐妃,只要你我携手,等我哥哥的人回京,届时你便能得偿所愿了。” 齐妃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却透着一丝决绝:“那依贵妃娘娘之见,如今该如何行事?” 华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莲步轻移至齐妃身旁,俯下身,低语道:“齐妃,你我心里都清楚,皇上如今这副模样,每况愈下,活着对他而言,不过是在病榻上受尽折磨,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威风?这般活着,莫说是皇上,就是旁人瞧着,也是痛心不已。” 齐妃的嘴唇哆嗦着,面露惊愕地看着华妃。 齐妃眼眶微红,咬着下唇,嗫嚅道:“娘娘,您到底想说什么?” 第165章 华妃27 华妃重新坐回椅子上,拉过齐妃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齐妃,若是皇上此时顺应天命,驾鹤西去,对他自己而言是解脱,于咱们,于三阿哥,又何尝不是?三阿哥身为长子,一旦皇上龙御归天,这皇位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届时,你我携手,帮衬一二,让他稳稳当当坐上那至尊之位,妹妹往后母凭子贵,成为太后,再也不用在这宫中看人脸色,受尽窝囊气。” 齐妃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地抽回手,惊恐地环顾四周,声音颤抖:“娘娘,您这般言语,可是大逆不道,万一……” 华妃猛地打断她:“万一什么?齐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宫里的局势瞬息万变,你若不早做打算,等到别人占了先机,三阿哥可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齐妃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额头上汗珠密布,她心中虽惧怕不已,但华贵妃的这一番话却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敲击着她身为母亲、望子成龙的本心。 许久,她缓缓抬起头,望向华贵妃,眼中有了一丝决绝之色,似是默认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谋划。 齐妃离去后,华妃独自在殿内静坐着,仿若被定格的画中人,许久未动分毫。她心中暗潮汹涌,诸多念头纷至沓来,一时间难以理清。 片刻,她微微抬眸,莲步轻缓地起身,朝着养心殿走去。一路上,身姿婀娜,尽显雍容,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却藏不住心底的隐忧。 踏入养心殿,华妃径直走到雍正床前,看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庞,心中思绪纷飞。 她轻轻蘸取清水,小心翼翼地湿润雍正干裂的嘴唇。 就在这时,雍正的嘴唇仿若有了自主意识般,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发出一声微弱的、气若游丝的呻吟,而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华妃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快得如同夏夜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 继而绽放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眼眶也跟着微微泛红,仿若喜极而泣:“皇上,您醒了!臣妾日夜在佛前虔诚祈祷,总算盼来了这一刻,盼得您苏醒。”她的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颤抖,任谁听了都会动容。 雍正眼神混沌,仿若刚从混沌迷雾中挣脱而出,带着些许迷茫打量着四周,当目光触及华妃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仿佛在努力从记忆深处搜寻着什么,良久,才虚弱地开口:“辛苦爱妃了。” 华妃忙放下手中的帕子,双手紧紧握住雍正的手,带着几分嗔怪说道:“皇上,莫说这些话,您能好起来,臣妾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可实际上,她心中却暗自思忖,皇上这一醒,之前筹谋的诸多计划怕是得推倒重来。 只是这面上,依旧温婉动人,仿若一湾澄澈平静的湖水,让人瞧不出半分心底的异样。 “朕昏迷了多久?这段时日,可有什么事儿发生?”雍正急切地问道,这一着急,引得喉咙一阵发痒,咳嗽接连不断。 华妃神色微微一顿,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太后将十四爷召了回来。” 听闻此言,雍正那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庞瞬间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仿若被一层寒霜骤然笼罩,寒意逼人。 眼眸深处,惊愕、愤怒与猜忌仿若三条毒蛇,迅猛地蹿升而起,相互纠缠、扭动。他心中暗自思忖,朕如今还在这病榻之上苦苦挣扎,太后此举,究竟是何居心? 莫不是瞧朕病重,动了那兄终弟及的心思?十四弟手握重兵,向来与朕心存嫌隙,此番回宫,又与母后密谋些什么?朕还没死呢,他们便如此迫不及待了。 雍正的双手在锦被之下悄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还微微颤抖着,仿若试图抓住那正从掌心飞速溜走的无上皇权。 这时,候在外面的太医们听闻皇上醒来,众人急忙鱼贯而入,个个屏气敛息,战战兢兢,仿若踏入雷池一般。 “章太医,来给朕瞧瞧。”雍正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章弥忙上前,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雍正腕上,须臾,他的脸色愈发惨白,仿若被抽干了血色,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砸在地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其余太医亦是轮番上前诊视,可诊罢,众人皆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竟无一人敢发一言。 雍正见状,心底猛地一沉,那丝尚存的侥幸仿若脆弱的泡沫,瞬间破灭。 他如何不知,这般无声,便是最残酷的宣判——自己大限将至。 刹那间,不甘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潮,在胸腔内剧烈地澎湃起来。可他深知,此刻必须冷静,毕竟还有诸多要事亟待安排,他绝不能让十四爷坐上皇位。 想到自己那几个儿子,雍正眼中满是复杂与无奈。 如今看来,也只能选弘时了,只是这孩子生性愚钝,读书时便常常不得要领,处事更是莽撞冒失。 再想到齐妃,目光短浅、胸无城府,尽做些蠢事。指望这母子俩守住大清江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眼下,他又能如何?病躯沉重,时日无多,这摇摇欲坠的皇位传承,恰似悬在头顶的利剑,令他忧心如焚,却又无力回天。 “皇上,可要喝点水?”华妃眼中满是痛苦,仿若恨不得以身相替,那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惜。 雍正的视线凝于华妃身上,华妃身姿婀娜,端庄中透着几分娇柔,此刻正满含深情地看着自己,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往昔种种恩爱情景仿若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接连浮现。 他深知,华妃一片痴心,多年来在这后宫之中,满心满眼皆是自己,虽有时骄纵任性,可那份赤诚从未更改。 再想到华妃身后的年羹尧,更是手握重兵,威震四方。 如今自己大限将至,这岌岌可危的江山,若能将华妃与齐妃母子拉拢一处,借年羹尧之力,扶持弘时登基,倒也不失为一条权宜之计。 第166章 华妃28 弘时纵有些愚钝,但安排几位辅政大臣,假以时日悉心雕琢,未必不能成长为守成之君。 雍正卧于榻上,心中暗自思量,待弘时长成,即便年羹尧日后生了贰心,只要自己留下一道密旨制衡,料也无妨……诸多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抬眸间,雍正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华妃身上,那眼神仿若凝着无尽爱意,似是要竭力穿透悠悠岁月,重拾往昔的缱绻温情。 “爱妃,朕今日这一病,方觉大限将至,时日无多了。”雍正开口,声音沙哑暗沉,却难掩恳切之意。 华妃听闻,眼眶瞬间泛红,泪光闪烁,泫然欲泣地轻唤:“皇上……”那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动容三分。 雍正微微抬手,摆了摆,接着说道:“如今朕满心忧惧,放心不下的唯有这万里江山。太后此时急召十四回京,爱妃,你可晓得其中深意?” 华妃美目圆睁,装作讶然失措之态:“臣妾……臣妾实在不知。” “哼,”雍正冷哼一声,握住华妃的手,手心滚烫,“太后这是瞅准朕病重,妄图扶十四上位,窃取我大清江山。爱妃,如今能助朕一臂之力的,唯有你了。弘时虽是资质平庸了些,却怀有仁厚之心。朕会拟下诏书,封他为太子。只是朕怕朕龙御归天之后,十四与敦亲王那厮会借机犯上作乱,到那时,就要靠你和你兄长扶持弘时,保我大清安稳。” 华妃面露惊愕,樱唇微张,欲言又止。 雍正瞧在眼里,越发握紧她的手,言辞动容:“爱妃,你多年伴朕左右,深情厚谊,朕从未有一刻忘怀。若有来世,朕定与你再续前缘。” 华妃垂首,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暗忖这皇帝老儿,惯会甜言蜜语,真要轻信了,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良久,她抬起头,目光坚定似铁:“臣妾一介女流,不懂这些朝堂纷争,只盼皇上乃真龙天子,定能逢凶化吉,快快好起来。” 雍正见她这般回应,心中焦急万分,气息也跟着急促紊乱起来,引得一阵猛咳。 华妃忙起身,莲步轻移至榻旁,轻轻拍着雍正的后背,眼中的担忧溢于言表,心底却在急速盘算。 待雍正平复了些许,他凝视着华妃,声音愈发虚弱无力,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爱妃,朕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你当真忍心让朕死不瞑目?” 华妃心中冷笑不迭,面上却依旧哭得梨花带雨,柔声道:“皇上,您又不是不知臣妾与齐妃向来不合,万一哪天您去了,她成了太后,还不得想尽法子折辱臣妾。” “朕自有安排,”雍正强撑着病体,咳嗽几声后艰难开口,“朕下旨封弘时为太子时,也会即刻下旨封你为皇后,到时,她是圣母皇太后,你为母后皇太后,自然是你为先。” 心中却暗自思忖:齐妃那蠢笨之人,凭她那点脑子,如何与太后周旋?华妃虽说也不是多聪慧,可仗着年羹尧,太后行事多少也会有所顾忌,就让华妃去应对太后吧。 华妃听闻,眼眶瞬间泪盈于睫,娇柔婉转地扑入雍正怀中,哽咽着:“可臣妾满心满眼只有皇上,只想常伴皇上左右。” “爱妃,朕又何尝不是如此。”雍正轻抚她的后背,眼中满是不甘。自己登基后呕心沥血,从不曾一日懈怠,却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华妃嘴上软糯乖巧地应道:“臣妾谨遵皇上旨意,但是更盼着皇上吉人天相,能熬过这一劫。” 待雍正沉沉睡去,华妃悄然退出寝宫,莲步匆匆,直奔齐妃宫中。 一踏入齐妃宫门,便见齐妃迎了上来。 “华贵妃娘娘,此时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齐妃满脸疑惑,轻声问道。 华妃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款摆腰肢,不紧不慢地在椅上坐下,抬手轻抚鬓角,漫不经心地开口:“齐妃,今儿个皇上醒了。”说着,她美目流转,故意停顿片刻。 “啊,皇上吉人天相,这可是好事。”齐妃嘴上说着,心中却“咯噔”一下,隐隐涌起一丝失望。 华妃朱唇轻启,又道:“只是太医们瞧过了,皆束手无策,看样子,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齐妃听闻此言,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华妃见状,微微挑眉,继而说道:“今日皇上与本宫提及立储之事……” “贵妃娘娘……”齐妃心急如焚,忙凑近几步,眼中满是急切与期盼。 “本宫自然是举荐了咱们三阿哥。”华妃施施然站起身来。 “啊!”齐妃瞪大双眼,先是一愣,继而双手捂住嘴,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都颤抖起来:“贵妃娘娘所言当真?” 华妃轻轻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矜持与傲然:“那是自然。我瞧着弘时那孩子品性纯良,又有仁厚之心,皇上心里也是有数的。” 齐妃激动不已,上前一把拉住华妃的手,眼中泪光闪烁:“贵妃娘娘,您这份大恩大德,我真不知如何报答!” 华妃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笑容温婉和煦:“姐姐言重了,如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是荣辱与共。” 齐妃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应道:“贵妃娘娘说得是,待来日,我定不会亏待娘娘。” 此刻的齐妃,仿若已然瞧见弘时登基那日,自己身着凤袍,母仪天下,成为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华妃依旧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姐姐且安心等着好消息吧。”说罢,她起身告辞,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长春宫。 一路上,华妃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没想到局势对自己越来越有利了。 养心殿内,死寂沉沉,那凝重的氛围似是被墨色晕染,浓稠得化不开,唯有烛火在幽暗中瑟瑟摇曳,恰似在为雍正那形如槁木的病容低泣哀叹。 雍正强撑着最后一丝游丝般的精力,抖如筛糠的手执着笔,在明黄的圣旨上颤颤巍巍地落下墨痕。 那一道道笔画,宛如他为身后这风雨飘摇的江山,勾勒出的最后一道防线,承载着他所有的筹谋与不甘。 第167章 华妃29 事不宜迟,他拼尽最后一口气,紧急传召张廷玉与年羹尧。 二人接旨后,心急如焚,脚下生风,一路狂奔至养心殿。踏入殿门的瞬间,还没来得及整理衣冠、俯身叩拜,就见雍正的身形陡然一晃,仿若被狂风骤袭。 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如汹涌的山洪暴发,那声音似要将他的胸腔震碎,每一声都扯着心肺,令人揪心不已。 张廷玉脸色骤变,大惊失色之下,一个箭步飞身向前,双手急切地欲扶住那摇摇欲坠的雍正,口中高呼:“皇上,您龙体要紧呐!龙体为重啊!” 年羹尧亦是满脸惊惶,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嘶力竭地喊道:“皇上,末将听闻召唤,疾驰而来,万望您保重龙体,保重啊!” 然而,雍正的咳嗽愈发猛烈,仿若惊涛骇浪中的孤舟,剧烈颤抖,整个人被无尽的咳喘吞噬,根本无法回应二人的呼喊。 他瞪大双眼,眸中满是不甘与急切,那枯瘦如柴的手指,拼尽全力指向桌上那两道静静躺着、却关乎大清未来命脉的圣旨,似是要将满心的未尽之言,统统倾注于这一指之间。 刹那间,电光火石一闪而过,雍正一口鲜血如泉涌,猛地喷射而出。 那鲜艳刺目的红,仿若凄厉的呐喊,溅落在冰冷的地面,洇染开来,宛如一幅惨烈的末世图景。他的身躯轰然倒下,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虚空,带着未竟大业的遗憾,撒手人寰,徒留一室死寂。 一时间,殿内仿若被死亡冰封,唯有烛火在绝望中噼啪作响,似是为这逝去的帝王奏响悲凉的挽歌。 张廷玉呆立当场,双手还紧紧扶着雍正逐渐冰冷的身躯,泪水夺眶而出,簌簌而落,打湿了龙袍的一角。 年羹尧亦是心头大震,望着那染血的圣旨,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揣测这圣旨到底写了什么,是否会对年家不利。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惶与不安,犹豫片刻,还是一同缓缓上前,颤抖着双手打开圣旨。 雍正的葬礼之上。灵堂内,素帷高悬,仿若招魂的幡旗,在死寂的空气中轻轻摆动; 白烛摇曳,恰似孤魂的怨念,飘忽闪烁。一片哀伤肃穆之气如浓雾弥漫,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众皇子、妃嫔、大臣们身着素白丧服,低垂着头,沉浸在悲痛之中,压抑的啜泣声仿若幽灵的低语,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回荡。 太后身着玄色金丝丧服,端坐在上位,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塑,面容如霜,眼神却仿若寒夜中的利箭,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视。 突然,她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声音虽不高亢,却仿若重锤砸地,在每个人的耳边轰然炸开:“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行皇帝子嗣虽有,然皆年幼懵懂,难当重任。”言罢,她目光缓缓流转,有意无意地在十四爷身上停留,那眼神中的暗示仿若暗夜中的明火,昭然若揭,“如今这局势,哀家思来想去,倒觉着‘兄终弟及’不失为一良策,也好保我大清江山稳固。” 此言一出,仿若热油倾入热锅,瞬间噼里啪啦炸开了锅。 朝堂众臣仿若被雷击中,面面相觑,一时哗然。有的面露惊愕,好似未曾料到太后竟有这般惊天心思; 有的则微微皱眉,迅速低头沉思,暗自权衡利弊,仿若置身于一场生死棋局,一步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十四爷听闻此言,心中一动,仿若暗夜中看到曙光,却并未喜形于色。 他此番回京,本就怀揣着夺位的野心,眼下太后这话,无疑是瞌睡送来了枕头,名正言顺。 齐妃站在妃嫔队列中,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中“咯噔”一下。她满心狐疑,暗自思忖:明明华贵妃言之凿凿,说皇上会封弘时为太子,怎会突生变故? 这精心盘算的如意算盘,眼看就要落空,她怎能甘心?焦虑与不甘仿若两条毒蛇,在她心中噬咬。 年羹尧站在武将之列,听到太后言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若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他转头看向张廷玉,二人目光交汇,仿若达成了某种默契。 张廷玉身为老臣,自然不会容许太后干政。他再次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皇上生前已留有旨意。” 言罢,他看向一旁的苏培盛说道:“请苏公公宣读皇上的圣旨吧。” 苏培盛先是向太后和众人行了个大礼,而后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嗓音仿若一道利剑,划破寂静:“太后娘娘、各位主子、大人们,皇上临终前留有两道旨意,老奴此刻遵旨宣读。” 众人的目光仿若聚光灯般瞬间齐聚在他身上,灵堂内仿若真空,落针可闻。 苏培盛缓缓展开第一道圣旨,字正腔圆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眇眇之身,承天命而御九州,赖祖宗之灵、臣民之力,兢兢守业。今朕大限将至,念及后宫,华妃年氏,温婉贤淑,侍奉朕多年,情分深厚,特封其为皇后,以母仪天下,望日后协理后宫,保皇家安宁。钦此!” 华妃听闻,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先是一愣,继而眼眶泛红,盈盈欲泣。她莲步轻移,仿若踩着云端,上前跪地谢恩,口中高呼:“臣妾多谢皇上隆恩,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圣望。” 可心中却高兴不已,自己当了太后,离自己任务完成又近了一步了。 苏培盛紧接着打开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观诸皇子,弘时虽年少,然品性纯良,有仁厚之心,朕深思熟虑,特立弘时为太子,待朕龙御归天之后,继承大统,望其勤勉治国,护我大清江山永固。钦此!” 弘时被齐妃推搡着上前,仿若懵懂的羔羊,懵懂跪地,磕了几个头,才结结巴巴道:“儿臣……儿臣叩谢皇阿玛隆恩,定当……定当好好学习,不辜负皇阿玛期望。” 齐妃在一旁喜极而泣,仿若苦尽甘来,暗自庆幸自己多年心血没有白费,儿子终是有了出头之日,仿若看到了未来的康庄大道。 太后脸色愈发难看,仿若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她竟全然不知雍正临终前醒了过来,还做出了如此安排。 她心中暗恨,仿若被人算计,却又无从发作,只能将这满腔怒火,深埋心底。 第168章 华妃30 葬礼的哀乐刚刚散去,紫禁城的上空却依旧阴霾笼罩,各方势力如同隐匿在暗处的饿狼,在这权力的旋涡中龇牙咧嘴、暗自角力。 弘时身着龙袍,在一片山呼万岁中登上皇位,华妃与齐妃也母凭子贵,分别被尊为母后皇太后与圣母皇太后,可这看似尊贵无比的头衔背后,却是无尽的权谋算计。 慈宁宫内,太皇太后端坐于主位之上,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她身上散发的威严所冻结,凝重得似能攥出水来。 她一改往昔在雍正面前的温婉劝和之态,此刻眼神精明如隼,犀利地扫过众人,轻轻咳了一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皇帝如今尚年幼,还未及冠,又未曾大婚,这朝堂之上,军国大事千头万绪,他稚嫩的肩膀如何扛得起?哀家左思右想,觉得须得有个稳妥之人从旁帮衬。” 言罢,她目光如炬,看向张廷玉,似在试探这位老臣的态度,继而缓缓开口,“十四爷德才兼备,由他出任摄政王,代管朝政,倒是个可行之策。” 此语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张廷玉一袭朝服,身姿清瘦挺拔,面容波澜不惊,听闻此言,他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进言:“太皇太后,先帝生前有旨意,命十四爷守陵,且未曾宣召十四爷回宫,此刻十四爷私自返京,已然是抗旨不遵。倘若贸然委以摄政王重任,怕是于情于理皆不合,日后恐难平悠悠众议。” 语毕,他目光平和却坚定地望向太皇太后,那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守。 恰在此时,年羹尧大步流星迈入殿内,他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声如洪钟般附和道:“张大人所言极是,十四爷守陵,职责所在,如今理应速速返回。” 然而,在他那看似正义凛然的表象之下,实则暗藏私心,他手握重兵,怎会甘愿旁人横插一脚,来分夺自己在朝堂的话语权与掌控力。 十四爷一袭素服,身姿挺拔,英气勃发,静静伫立当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懑,却也深知此刻形势对己不利,只得将满心的憋屈隐忍咽下,暂不发作。 太皇太后脸色一沉,目光如刀般在三人面庞上一一划过,冷冷哼道:“哼,十四乃是哀家召回京的,何来抗旨不尊一说。”顿了顿,她放缓语气,却依旧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你们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朝堂乱作一团?皇帝年幼,总得有人出面主持大局!” 三方僵持不下,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最终,在太皇太后的强势施压与张廷玉、年羹尧的巧妙周旋之下,敲定了三人同为辅政大臣,共理政务,直至皇上亲政。 可这“共理”二字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思、多少惊心动魄的暗斗?张廷玉一心想要维护先帝遗训,确保朝局安稳;年羹尧满心惦记着自己妹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如若诞下皇子,那可是关乎家族荣耀与未来的大事…… 太皇太后更是偏袒十四爷,全心全意为其铺路搭桥,妄图让他掌控大权; 十四爷则憋着一口闷气,蛰伏待机,只等合适时机,便可一飞冲天。 自此,朝堂之上,一场新的权力博弈正式拉开帷幕,暗流涌动,风云变幻,恰似暴风雨前的宁静,人人都在伺机而动。 乾清宫内,弘时孤寂地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殿下群臣,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力。 他虽身着华丽龙袍,头戴璀璨冕旒,可这朝堂之上,哪有半分他能真正做主的地儿。大臣们奏事时,目光都是看着那十四叔那三人,仿若他这个皇帝形同虚设。 弘时面色阴沉如水,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步伐迈进寿康宫。 一入殿内,瞧见齐妃,平日里强撑的帝王威严瞬间土崩瓦解,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哽咽道:“额娘,这朝堂之上,儿臣全然没有说话的份儿!年羹尧、张廷玉与十四叔,他们三人把军政要务全都攥在手里,儿臣一举一动皆受掣肘,这皇帝当得实在憋屈!” 言罢,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尽显颓然之态,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 齐妃见状,心疼不已,赶忙上前拉住弘时的手,眼眶也跟着红了,她轻声细语,却又透着几分急切与焦灼:“皇帝莫急,额娘倒有个主意。你如今尚未大婚,他们便拿这个做由头阻拦你亲政。你当务之急,是赶紧筹备大婚之事。一旦成婚,有皇后坐镇后宫,你亲政便名正言顺,看他们还有何话说。” 弘时闻言,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亮,可转瞬即逝,又被满心的疑虑所取代:“即便大婚了,他们又怎会轻易让儿臣遂愿?届时说不定又会以儿臣尚未及冠为由,继续拖延。” 齐妃微微皱眉,低头思索片刻后,抬头道:“当年你爷爷、太爷爷可都是十四岁就亲政了,你如今都十五了,待你大婚后,额娘就不信他们还能找出什么借口阻止你亲政。” 弘时轻轻点头,依旧有些担忧:“额娘,只是如今后宫之权尽在母后皇太后手中,我选妃……” “你放心,你能登上皇位,她也是出了力的,咱们与她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定会帮咱们的。”齐妃笃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 弘时听闻,犹豫道:“那岂不是意味着年大人……”齐妃肯定地点头,似在肯定他未说完的话。 这日,齐妃身着一袭素锦宫装,莲步轻移,仪态万方地走进慈安宫。 一入殿内,便见华妃高高端坐于上位,她赶忙屈膝行礼,口中恭敬说道:“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万安。” 言罢,微微抬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此番皇帝能顺利登基,多亏姐姐扶持,妹妹与皇帝感恩戴德,时刻铭记于心。” 第169章 华妃31 华妃面容温婉,微微一笑,轻声道:“快起来坐吧,如今你也是圣母皇太后,不必如此多礼。” 突然将称呼换成姐姐,华妃听着还有些不习惯,毕竟自己年龄可比她小。 齐妃缓缓起身,款步走到一旁的雕花椅上,轻轻落座,目光在殿内徐徐打量,似在欣赏这精美的陈设,又寒暄道:“姐姐这慈安宫布置得真是雅致非常,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倒是妹妹这些日子,一心操心皇帝诸事,连寿康宫都疏于打理了。”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似有无限惆怅。 华妃素手轻抬,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四溢,她缓缓放下茶盏,轻声道:“皇帝初登大宝,诸事繁杂,你身为圣母皇太后,多费心也是应当的。” 几句言语过后,齐妃似是斟酌良久,才又开口:“姐姐,如今朝堂局势,您也知晓,皇帝虽心怀壮志,却处处受限。臣妾想着,若皇帝能早日大婚,有皇后相伴辅佐,往后亲政也更名正言顺些。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说罢,眼神略带期许地望向华妃,那目光中藏着试探,更藏着为儿子谋求前路的急切。 果然是齐二哈,如今的局势还看不清楚,华妃心中暗道。 她本欲拿起茶盏,闻言顿了顿,继而将茶盏轻轻放下,目光沉静如水,看向齐妃:“皇帝大婚自是大事,关乎皇家子嗣、朝局安稳,断不可仓促行事,需得从长计议。” 齐妃连连点头,应和道:“姐姐所言极是,臣妾明白。只是皇帝那处处受限、郁郁不得志的模样,臣妾这做母亲的,看着心疼,才来与姐姐商讨商讨。还望姐姐多多指点,帮衬着皇帝早日达成心愿。” 言语间满是恳切之意,她此番前来,既是探华妃口风,也是想借着华妃之力,为儿子的亲政之路清扫障碍,那藏在心底的精明算计,此刻却被关切之情掩盖。 华妃微微颔首,轻声应道:“你且放心,本宫自会思量……”能拖便拖吧,如今这个局面,怎么可能让他亲政呢。 交谈正酣之际,华妃忽觉一阵恶心之感如潮水般翻涌而上,她匆忙抬手掩住口鼻,眉尖轻蹙,极力压抑着这突如其来的不适。 齐妃见状,先是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起身,关切道:“姐姐,您这是怎么了?”话语里虽有关心,可心底却暗自疑惑,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 华妃摆了摆手,尚未及开口,已有宫女眼尖,匆匆忙忙去请太医。 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脚步急促地赶来,跪地请脉。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皆屏气敛息,目光紧随着太医的手指,似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须臾,太医面露惊喜之色,起身跪地叩首:“恭喜太后,贺喜太后,太后已有身孕三个多月了!” 这一声禀报仿若惊雷,在殿内轰然炸开,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华妃心中早有预料,面上并未露出过多惊讶之色。 她微微垂眸,暗自庆幸,此前为了保护腹中胎儿,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走漏半点风声,如今倒是个让众人知晓的绝佳时机。 齐妃乍闻华妃有孕的消息,心头猛地一震,脸上却迅速换上一副虚假的笑容,福身行礼,口中高声贺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恭喜姐姐。” 言语之间看似满是祝贺,但眼眸深处却隐隐透着几分不确定。 华妃微微抬眸,美目之中波光潋滟,不动声色地将齐妃那一瞬间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她轻轻摆了摆手,朱唇轻启,柔声道:“妹妹太客气了,这孩子来得突然,倒真叫我有些措手不及。”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变得微妙至极,丝丝缕缕的紧张暗线仿佛在空气中悄然拉扯。 华妃身姿慵懒地微微靠向椅背,一只手轻轻搭在尚未显怀的腹部,看似漫不经心地启齿:“妹妹,你也瞧见了,如今这身子,有了孕事,每日里光是调养便已耗费诸多精力,实在分身乏术,无暇顾及皇帝大婚的诸多繁杂事务。” 说话间,她抬眼瞥了瞥齐妃愈发难看的脸色,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妹妹,你不如去请示太皇太后,皇帝可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向来心系皇家子嗣,疼爱皇帝有加,想必为了孙儿的终身大事,定会慎之又慎,为皇帝择选一位品貌俱佳、足以母仪天下的皇后。”字里行间,推脱之意昭然若揭,摆明了是要置身事外,不愿卷入这趟浑水。 齐妃心中一凛,忙欠身说道:“姐姐,妹妹心里明白,此刻自然是以姐姐和腹中胎儿的安危为重。只是,姐姐您也知晓,皇帝亲政之路如今困难重重,处处受阻。妹妹又人微言轻,在太皇太后跟前……妹妹实在是怕言语无足轻重,说不上什么话,万一误了皇帝的大事,可如何是好?”齐妃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奈,可心底对华妃这般明显的推脱之举,却恼火得直冒三丈。 华妃柳眉轻轻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悠悠然开口:“妹妹这话说得,是何用意?太皇太后德高望重,一生历经风雨,那般睿智之人,岂会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又怎会不帮衬着皇帝早日达成心愿?”话语里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蹚这摊浑水。 齐妃咬了咬牙,还欲张口再言,却见华妃已然面露疲态,一只手轻轻搭在额头上,缓缓开口:“妹妹,今日我实在有些乏了,你且先回吧。待我身子爽利些,咱们再细细商议不迟。” 齐妃见状,只得满心不甘地屈膝行礼,告辞离去。一路上,她脚步匆匆,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心中的愤懑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齐妃心急火燎地赶回寿康宫,脚步急切慌乱,踏入宫门,那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将至,能滴出水来。 第170章 华妃32 弘时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见齐妃这般模样,赶忙迎上前去,满脸关切地询问:“额娘,这是怎么了?究竟何事惹得您这般生气懊恼?” 齐妃紧咬下唇,银牙都似要咬碎,恨恨道:“你大婚之事,怕是难了。” 弘时一听,双眼瞬间瞪大,满是惊愕,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焦急追问道:“皇额娘也不愿儿臣早日大婚?这是为何?” “她有孕了,如今满心满眼都只在腹中胎儿身上,哪里还顾得上你。三言两语,便轻巧地把为娘我打发了回来,这往后可如何是好?”齐妃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心中对华妃的不满已然爆棚。 弘时闻听齐妃所言,怒火中烧却又觉束手无策,胸膛急剧起伏,只得在寿康宫内来回疾走,脚下的步子带着满心的愤懑,每一步都似踏在滚烫的炭火之上,暗自生着闷气。 齐妃瞧着儿子这般模样,心疼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强自振作精神,柔声道:“皇帝莫要过于伤怀,咱们再寻他法便是。” 弘时见齐妃如此为自己劳心费神,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在一旁的雕花梨木椅上缓缓坐下,满含歉意地开口:“让皇额娘为儿臣如此忧心,儿臣不孝。” “皇帝,你且宽心。”齐妃微微挺直脊背,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如今哀家好歹也是太后,自然也有权利召见那些福晋格格进宫。”她心中暗自想着,自己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为何要看那太皇太后和那圣母皇太后的脸色,活得如此憋屈。 这些时日,为了给弘时闯出一条前路,齐妃马不停蹄,频频召见朝中重臣、蒙满勋贵的福晋格格。 她一心要为儿子择一位最出挑的皇后,助他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站稳脚跟。 可见过的诸多格格,皆入不了她的法眼,要么容貌平庸,少了几分能母仪天下的雍容;要么家室浅薄,难以给弘时增添助力。 她满心笃定,自己的儿子,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姑娘。 这日,齐妃召见的是富察氏的嫡女富察婉音。 富察婉音先去拜见了太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才来的寿康宫。 虽说二位太后并未见她,但宫规森严,这礼数可是半分都不能差。 当富察婉音踏入寿康宫的那一瞬,仿若一道皎洁月光倾落殿内。 她身着一袭月白锦缎旗装,外罩石青绣金镶边坎肩,精致的绣工在微光下闪烁;一头乌发如墨,高高挽就端庄髻。 举手投足间,温婉与矜贵并存,那端庄大气的风范,任谁看了都要赞叹一声。 齐妃眼眸顿时一亮,抬手轻轻一招,示意她近前来。 富察婉音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婉转,仿若春日里的黄莺啼鸣:“臣女叩见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齐妃赶忙亲自起身搀扶,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眼中满是赞许,柔声道:“早听闻富察家的女儿才情出众,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说罢,便命人迅速呈上早已备好的茶点,拉着婉音的手,热络地闲聊起来。 面对齐妃的热情亲昵,富察婉音始终神色从容,不卑不亢,应对自如,每一个回答都恰到好处,既显才情又不露锋芒。 一番交谈下来,齐妃心中已是万分笃定,这般品貌才情俱佳,又出身名门望族、在朝堂举足轻重的女子,必能成为弘时的得力臂膀。有富察一族的支持,弘时亲政之路,必定能顺遂不少。 半个时辰过后,富察婉音起身告辞,身姿优雅,恰似风中弱柳,盈盈下拜,行着万福之礼,神色端庄,语气恭敬道:“承蒙太后娘娘厚爱,臣女告退。” 齐妃端坐于上位,嘴角噙着一抹深意的笑,那笑容里藏着算计与期许,轻轻抬手示意身旁候着的宫女。 瞬时,一列宫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的托盘琳琅满目。有温润流光的羊脂玉镯,镯身精雕细琢着细腻华美的缠枝莲纹,寓意吉祥绵延,福泽不断。 还有用金线织就、绣满五彩云纹的锦缎,触手生温,那华贵之气扑面而来。 其中最惹眼的,当属一枚凤钗,金羽闪耀,明珠璀璨,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齐妃笑语盈盈,眼中满是殷切期许:“婉音啊,今日你陪哀家说了这许久的话,哀家许久未曾这般开怀了。往后有空,可要多进宫陪陪哀家。” 富察婉音微微垂首,目光在那些赏赐上轻轻一扫,只一瞬,便又抬起头来,面上沉静如水,仿若春日里波澜不惊的湖面,轻声应道:“多谢太后娘娘赏赐,臣女不胜感激。” 她神色平和,从容谢恩,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丝毫不见受宠若惊的失态或是忐忑不安的局促。那端庄自持的模样,让人瞧不出半分对这份“厚赏”背后深意的洞察。 待富察婉音款步离去,齐妃凝视着她的背影,眼中的满意之色愈发浓烈。 这姑娘沉稳大气,言行温婉,比起昔日的先皇后宜修,更显从容有度。 齐妃暗自思量,只盼后续诸事顺遂,能助弘时早日挣脱桎梏,大权在握。 颂芝迈着细碎的步子,仿若脚下生风,匆匆步入慈宁宫。 进得殿内,见华妃正斜倚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颂芝忙收住脚步,屈膝跪地,行了个大礼,轻声道:“奴婢叩见母后皇太后,太后万安。” 华妃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慵懒的猫儿一般,落在颂芝身上,声音平和舒缓:“起来吧。” 颂芝站起身来,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太后娘娘,那位对富察格格可是极为满意呢。” 华妃轻轻“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富察格格,本应是弘历的福晋,没成想齐妃也打上了主意。看来定有过人之处,早知今日,真该见她一见。 想着,又抬手示意颂芝继续说。 第171章 华妃33 颂芝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富察格格走时,那位给了许多赏赐,其中还有一枚凤钗呢,看样子,是势在必得了。” 华妃的手指轻轻叩着扶手,一下又一下,似在敲打着无声的鼓点,沉默良久,才淡淡开口:“她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这富察家乃是上三旗大姓,满门勋贵,在朝中可是盘根错节……” “太后娘娘,若真让那位如了意……”颂芝面露忧色,欲言又止。 华妃目光流转,仿若已有算计,轻声道:“哀家记得年斌还未娶妻吧,这富察格格倒不失为一个良配。” 年斌是年羹尧的第三子,如今也有一个子爵的爵位。 “太后娘娘英明。”颂芝连忙应道。 富察婉音刚踏入府邸,早有丫鬟眼尖地迎了上来,低声道:“格格,大人正在书房等您呢。”她微微颔首,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李荣保负手而立,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仿若背负着千钧重担。听闻脚步声,他转过身来,见女儿进来,脸上虽挤出一丝温和笑意,却难掩眼底的忧虑:“音儿,今日进宫,情形如何?” 富察婉音屈膝行礼,轻声道:“阿玛,不必担心,太后娘娘待女儿甚是亲和。” 李荣保目光一凛,疾步走近女儿,说道:“你可知太后娘娘召见你的意思?” 富察婉音轻轻点头:“女儿明白,太后娘娘近日频繁召见诸位福晋格格,是意在为皇上选妃。” 李荣保长叹一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脚步沉重,忧心忡忡道:“音儿啊,为父实言相告,这圣母皇太后母子,为父着实不看好。如今太皇太后和十四王爷在一旁虎视眈眈,母后皇太后又怀有先帝的遗腹子,倘若生下的是皇子,这朝堂局势怕是要风云突变……”李荣保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深意已不言而喻。 “况且皇上向来愚钝,胸无城府,实在难成大器。圣母皇太后呢,虽急切为子谋划,却手段有限,眼界欠妥,若咱们富察家与这母子俩绑在一起,恐陷家族于不利之境。”李荣保又开口道。 富察婉音微微抬头,目光坚定:“阿玛,您放心,女儿明白。女儿也无意嫁入皇宫,搅这趟浑水。” 李荣保欣慰地点点头:“音儿放心,阿玛绝不会将你嫁入火坑,咱们富察家要的是家族长久昌盛,而非一时的权力投机。音儿,你且回房歇息,莫要慌张,一切有为父在。” 富察婉音心下稍安,缓缓行礼,退出书房。 这日,日光洒在京城的街巷,年羹尧身着朝服,气势威严,稳步来到富察府前。 身旁的副将赶忙上前,递上拜帖。 富察府的门房一瞧,见是权倾朝野的年大将军,哪敢有半分懈怠,急忙一路小跑着入内通报。 府内,李荣保正在书房专注地处理事务,听闻年羹尧亲自到访,心头不禁一凛。 他素知年羹尧在朝堂上只手遮天,近些时日又听闻其动作频频,如此兴师动众地登门,定然心怀不轨。 “年大将军,稀客稀客,快里边请!”李荣保迅速整理心绪,迎至前庭,拱手作揖,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 年羹尧亦是拱手还礼,声如洪钟:“李大人,今日贸然前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叨扰了。”言罢,二人并肩步入正厅,分宾主落座。 一番寒暄过后,年羹尧也不兜圈子,目光炯炯,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大人,我听闻令嫒富察婉音,那真是才貌双全,温婉贤淑,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我家犬子年斌,如今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不瞒您说,这孩子自幼熟读诗书,满腹经纶,弓马技艺更是娴熟,日后必能在朝堂之上闯出一番作为。我有意与大人结为亲家,让两个孩子共结连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说罢,眼神热切地望向李荣保,似在等待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荣保心中猛地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仿若一湖静水,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佯装思索片刻,缓缓道:“年将军这般抬爱,小女不过是蒲柳之姿,实在是担不起。只是这儿女婚事,关乎小女一生,还需从长计议,与家人细细斟酌。” 年羹尧脸色微微一变,不过瞬间便恢复了镇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李大人所言极是,婚姻大事,绝非儿戏,谨慎些自是应当。只是我年某真心盼着两家能结成秦晋之好,还望李大人给个准信儿,也让我有个盼头。” 李荣保缓缓起身,在厅中踱步,沉思良久,才停下脚步,道:“年将军,此事重大,我需与家中妻儿老小商议,再者,婚姻大事,也得问问小女的意愿。待有了定论,定当第一时间告知将军。” 年羹尧见此,也跟着起身,心里明白今日强求不得,双手抱拳,朗声道:“既如此,那我就静候佳音,希望李大人早日给我答复。”说罢,便告辞离去。 李荣保望着年羹尧远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心中透亮,深知这一场提亲,背后怕是为了搅局,阻止富察家与皇上绑在一起。可他既不愿将女儿嫁入皇宫那是非之地,也不愿与年家联姻,卷入权臣的旋涡。 “禀告太后娘娘,富察格格到了。”颂芝迈着碎步走进翊坤宫,轻声通报。 “快,让她进来。”华妃正慵懒地靠在凤榻上,听闻禀报,立刻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衫,面上瞬间换上一抹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笑意。 富察婉音款步踏入,恰似一朵在晨曦中徐徐绽放的青莲,风姿绰约,清丽脱俗。 她身着一袭藕荷色旗装,那绣着的暗纹仿若藏在云雾里的山水,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现,恰到好处地衬出她骨子里的温婉。 一头乌发如墨,简单挽就一个髻,几枚温润的玉饰点缀其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而清脆悦耳的声响。 第172章 华妃34 “臣女叩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富察婉音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婉转,如黄莺出谷,不卑不亢。 “起来吧,快过来让哀家瞧瞧。”华妃招手示意,待婉音走近,她拉着婉音的手,上上下下细细端详,眼中满是赞许之色,“果真是个见了便让人喜欢的姑娘,瞧瞧这通身的气派,沉稳大气,不愧是富察家的女儿。” 富察婉音微微垂首,嘴角勾起一抹谦逊的笑意,轻声道:“娘娘谬赞了,臣女不过是略通些礼仪,不敢当娘娘这般夸奖。” 华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在身旁落座,又命宫女端上精致的茶点。 寒暄几句后,华妃似是不经意地挑起话头,目光却紧紧锁住婉音,仿若要将她看穿:“富察格格,哀家也就不绕圈子了,今日唤你来,是为了哀家的侄子年斌。” 富察婉音心中一凛,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淡定,仿若春日里平静的湖面。 她微微咬了下唇,片刻后,抬起头,目光清澈地望向华妃:“回太后娘娘,臣女德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华妃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语气轻柔却字字句句裹着锋芒,直逼婉音内心:“哦?你倒是乖巧懂事,可这终身大事,终究是自己要过一辈子的,若不称心,往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难道你心里就真的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富察婉音秀眉轻蹙,似在认真思索华妃的话,稍作停顿后,她轻声说道:“娘娘的教诲,臣女铭记于心。臣女……” 说到此处,富察婉音突然停下,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华妃,“太后娘娘,臣女不愿。” 她心中清楚,自己既不能嫁给皇上,也不能嫁入年家,如今是稍有不慎,便会累及富察家满门。 华妃轻轻一笑,笑容里透着几分深意:“为何?难不成你想入宫?” “臣女更不想入宫为妃,臣女此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富察婉音脸颊微微泛红,一副小女儿娇羞模样,轻声说道。 华妃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轻笑出声:“你这丫头,竟是这般纯粹心思。” 她略作沉吟,又道:“既如此,哀家今日便做个主,收你为义女,封你为和硕公主如何?” 富察婉音闻言,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忙跪地谢恩,声音略带颤抖:“臣女叩谢娘娘大恩,娘娘的再造之恩,臣女铭记终身。” 华妃起身,亲自扶起婉音,柔声道:“起来吧,日后你便是哀家的女儿,不必如此多礼,有哀家在,定护你周全。” 从翊坤宫出来,富察婉音脚步轻盈,仿若多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今日终于消散。 华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丫头,年纪轻轻,看似柔弱温婉,心中却自有沟壑,日后必不简单。 “太后娘娘,不是给年少爷求亲吗,怎么封了富察格格公主了?”颂芝在一旁面露疑惑,轻声问道。 “她既不愿,我又何必强求呢。”华妃又淡淡一笑,“况且成了哀家的义女,不就是年家的义女吗。” 颂芝心领神会,连忙应道:“太后娘娘英明。” 暖阁之中,齐妃正慵懒地靠在榻上,悠然赏玩着新进贡的珠翠,那满匣子的珍宝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她嘴角噙着一抹惬意的笑,似是这宫闱之中最悠然自得的人。 突然,翠果神色匆匆地奔了进来,疾步至齐妃身侧,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刹那间,齐妃的脸色风云突变,阴沉如墨,仿若方才的悠然只是一场幻梦。她手中正把玩的那柄玉如意,“啪”地一声脆响,狠狠砸在了桌案上,吓得周围侍奉的众人“扑通”跪地,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富察婉音竟成了公主?”齐妃柳眉倒竖,凤目中怒火灼灼燃烧,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咬牙切齿道,“那贱人必定是故意与哀家作对,难不成还真以为她肚子里那块肉生下来就能当皇帝?哼,痴心妄想!” 她在殿内来回踱步,满腔的愤恨让空气都仿若凝固。 齐妃心中暗忖,自己此前还感激她,看来定是被那贱人给骗了,如今才露出了真面目。 “没了富察婉音,这后宫还多的是贵女。”她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哀家倒要看看,她能封几个公主。” 说罢,齐妃便开始频频召见朝中大臣之女。然而,时下这朝野局势波谲云诡,暗流涌动,那些真正高门大户、家中有深厚底蕴的,早将一切洞悉于心。他们深知齐妃母子在这宫中争斗里并无半分赢面,怎肯将自家女儿送上这条前途未卜的“贼船”,于是纷纷寻了各种委婉借口推脱,不愿蹚这趟浑水。 倒是有些新贵之家,急于攀附,想把女儿送进宫来。可这些人家,根基尚浅,于弘时的前程并无多大助力,齐妃又怎会看得上。 她满心焦虑,既盼着寻个得力能干的儿媳,助弘时在这宫中站稳脚跟,又不甘随意将就,如此一来二去,为弘时选妃这事儿便硬生生地耽搁了下来。 时光匆匆,数月转瞬即逝。 终于,到了甄嬛生产的这一日,偏殿上下一片忙碌,宫人们脚步匆匆,端着热水、拿着各类接生用具穿梭其间,却出奇地未闻多少惊呼声。 甄嬛躺在产床上,面色虽透着生产后的疲惫,可眼神却坚毅非常,仿若带着无尽的力量。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啼哭,小公主顺利降临人间,刹那间,暖阁内那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化作了喜悦的轻声庆贺。 华妃并未前去凑热闹,一来早已知晓甄嬛诞下的是位公主,二来她自己的产期也近在咫尺,仅余一月,此刻腹中胎儿才是她的重中之重。 如今这前朝后宫之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是小心为上。 第173章 华妃35 整个后宫围绕着华妃即将到来的这场新生,正紧锣密鼓地做着精细筹备。宫女太监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说话也压着嗓音,生怕惊扰了什么。 然而,宫外一道加急军报如一道晴天霹雳,打破了这表面的平静,仿若巨石投入湖面,激起千层浪——青海突发叛乱。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像是事先约好了一般,除了年羹尧一派,其余众人皆齐声推举年羹尧领兵出征。 年羹尧坐在朝堂之上,听闻此言,剑眉紧锁,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局势太过蹊跷。 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划,要在这关键时刻调虎离山。可军情紧急,实在容不得他推辞,纵使满心狐疑,也推脱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领命。 回府之后,年羹尧脚步匆匆,直奔内室,脸上的担忧溢于言表。 他深知自己这一走,妹妹在宫中孤立无援,势必会陷入危险境地。此番调虎离山之计,定是有人想趁他不在,对妹妹下手。 思来想去,年羹尧唤来身手不凡、忠心耿耿的林羽,神色凝重地嘱托道:“如今形势危急,我出征在外,鞭长莫及,妹妹就全靠你了。你乔装改扮,本官会安排你进宫,一定要护太后娘娘周全,绝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林羽领命,凭借着年羹尧暗中疏通的关系,顺利混进宫中,摇身一变,成了一名侍卫。 御膳房方向,颂芝双手稳稳拎着食盒,里面精心放置着华妃心心念念的蟹粉苏,一路脚步匆忙,生怕耽误了娘娘用膳。 行至一处静谧宫道,她不经意抬眸,竟瞥见林羽高大的身影。 刹那间,颂芝心猛地一缩,犹如受惊小鹿,下意识地将食盒紧紧护在怀中,手指都因用力而泛白。 林羽目光犀利如鹰,瞬间捕捉到颂芝的慌乱,他眼眸轻动,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快且隐秘。 颂芝何等聪慧伶俐,当即心领神会,脚下佯装一滑,“哎呀”一声娇柔惊呼划破寂静,整个人瞬间歪倒在地,手中食盒摇摇欲坠,险些摔落。 她眉头紧蹙,贝齿轻咬下唇,面露痛苦之色,抬眼望向林羽,怯生生地开口:“这位大人,奴婢不慎崴了脚,实在疼得厉害,这蟹粉苏是太后娘娘急着要用的,能否劳烦大人帮奴婢将它送至慈安宫?”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仿若真被伤痛折磨得不轻。 林羽微微颔首,神色沉稳如山,上前一步,稳稳接过食盒,低声道:“姑娘放心,我定将这吃食毫发无损地送到。” 言罢,他稳步前行,身姿挺拔,向着慈安宫大步走去。颂芝望着他的背影,忙不迭起身,跛着脚匆匆跟上。 心中暗自揣测:他究竟如何进的宫?此番进宫,可是专为来找娘娘? 林羽手提食盒,步履从容踏入慈安宫,颂芝一瘸一拐地紧随其后。 宫灯摇曳,光影在二人身上交错摇曳,仿若为这宫闱添了几分神秘诡谲的氛围。 华妃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丝帕,抬眸间瞧见林羽,瞬间瞪大双眸,满是惊愕,手中的帕子差点滑脱坠地。 她当即莲步轻移,迅速起身,莲步轻移至林羽面前,蛾眉紧蹙,眼中满是疑惑与关切,开口问道:“你怎么进了宫?” 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林羽凝视着华妃,眼中的深情如决堤潮水,汹涌澎湃,瞬间将他淹没。 多日的思念、牵挂与担忧,在此刻如火山喷发,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让他再也无法自控。 他猛地跨前一步,手臂一扬,将手中食盒随手扔至一旁,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将华妃紧紧拥入怀中,那手臂因用力而青筋微凸,微微颤抖,似要将她融入自己骨血。 他把头深深埋进华妃的脖颈,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喃喃低语:“世兰,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华妃身子先是一僵,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惊住,片刻后,眼眶微红,缓缓抬起双臂,回抱住林羽,二人相拥,仿若这宫闱的权谋算计都暂时远去。 片刻后,林羽缓缓松开华妃,目光紧锁她的双眸,神色忧虑深沉,缓缓开口:“世兰,我此番进宫,实则情况万分危急。将军他即将前往青海平叛,可这分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调虎离山,意在对你不利啊。”言语间满是焦急与愤慨。 华妃柳眉一蹙,眼中闪过一抹睿智之光,道:“我亦这般思量,只是总觉得此事背后,不会仅仅如此简单。” 林羽轻轻握住华妃的手,掌心的温热试图传递安抚之意,继续说道:“不管局势如何变幻,我定会守在你身边,拼尽全力护你周全。”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华妃微微点头,仿若被一道灵光击中,突然豁然开朗:“你且想想,我生产当日定是无暇分心其他,这宫里不就是太皇太后做主。那日竟是对我、对圣母皇太后下手的最佳时机,待事成之后,大家即便有所怀疑,也都成了定局。” 林羽心下骇然,面露惊惶之色:“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们何不设下一个瓮中捉鳖之计?”华妃美目流转,闪过一丝狡黠。 林羽面露疑惑:“世兰的意思是……” “这妇人生产的时辰,本就难以精准预料,我们不妨提前筹备妥当,然后放出风声,假称我即将生产,只等他们自投罗网。”华妃娓娓道来,眼中光芒闪耀。 林羽眼中满是钦佩,赞道:“世兰果真冰雪聪明。” “那日,十四王爷定会率大量人马,彼时哥哥再以救驾之名迅速进宫,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华妃语气笃定,仿若已将全局掌控。 林羽重重点头:“我这便去告知将军。” “这些时日,还要派人多加留意太皇太后和十四爷的一举一动,我料想他们与九门提督定有勾结。”华妃叮嘱道,眼中满是谨慎。这九门提督乃是十四爷的旧部,又掌管着禁军。除了他,实在想不到十四爷的人马从哪来。 林羽神色凝重,深深点头应下,他深知此事关乎华妃生死、朝堂安稳,绝不容有失。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慈安宫。 华妃目送他离去,直至那挺拔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转角,才缓缓收回目光,眼中的凌厉光芒如寒星一闪而过,仿若已在心底筹谋好一场惊心动魄的反击。 第174章 华妃36 近来,随着华妃“产期”的步步逼近,宫中仿若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气氛愈发显得诡谲而凝重。 太皇太后与十四王爷那边,果不其然地动作不断,九门提督府时常有神秘身影出没,行迹鬼祟,似在暗中谋划着什么重大阴谋。 华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那冷艳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思忖:鱼儿已然快要咬钩了。 华妃静静地端坐在寝宫之中,身姿优雅而端庄,眼神却冷峻如冰,透着一股坚定与果敢。 颂芝在一旁,轻声细语地禀报着即将生产的假消息已然在宫中各处散播开来的情况。 华妃听闻,嘴角微微上扬,旋即,她神色一凛,以低沉且威严的声音下令道:“传令下去,将宫门紧闭,若无本宫的亲口谕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入。”心腹们连忙领命,匆匆而去,不敢有丝毫懈怠。 太皇太后与十四王爷果然中计。 只见十四王爷率领着一众亲信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疾驰而来,那马蹄声阵阵,仿若雷鸣,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似在宣告着一场风暴的即将来临。 而在京城的暗处,年羹尧早已率领着精锐之师,如蛰伏的猛虎一般,静静地潜伏着,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击。 慈安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紧接着,太监那尖细而又拖长的嗓音打破了宫内的寂静:“太皇太后谕旨到!”华妃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心中暗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那太监扯着嗓子喊道:“太后娘娘还不打开宫门接旨!”华妃却仿若未闻,稳稳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宫人们手持武器,紧紧地围绕在华妃身边,个个神色坚毅,毫不畏惧。 林羽站在华妃身侧,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低声安抚道:“世兰莫怕,有我在你身边,将军也很快就会赶到的。” 见华妃并无开门之意,传旨太监冷哼一声,展开谕旨,高声宣读起来:“圣母皇太后年氏胆大包天,竟犯下弑君之罪,着即刻废去太后尊号,就地斩杀,钦此!” 颂芝听闻,立刻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地说道:“太后娘娘对皇上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岂会犯下这等莫须有的大罪?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太后娘娘!” 那小太监却不耐烦地回道:“颂芝姑娘,你还是快打开宫门吧,若是现在开门,或许还能留个全尸,若是不开,待会儿咱家可不会怜香惜玉……”语气中满是威胁与恐吓之意。 就在此时,宫外忽然传来如雷般的马蹄声,喊杀声震天动地。 十四王爷率领着亲信人马,气势汹汹地杀至慈安宫前,妄图冲破宫门。 一时间,火光冲天而起,刀光剑影闪烁交错,宫门前陷入一片混乱与厮杀之中。 “保护太后娘娘!”颂芝毫不犹豫地挡在华妃面前,眼神中透着决绝与忠诚。 就在局势愈发危急,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宫外杀声四起,年羹尧率领的精锐之师仿若天兵天将降临一般,迅速将十四王爷的队伍团团包围。 年羹尧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龙蛇舞动,所到之处,叛军纷纷溃败,毫无还手之力。 十四王爷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试图突围逃窜,却被年羹尧的人马死死困住,动弹不得。 最终,年羹尧生擒了十四王爷,将其押解至华妃跟前。 十四王爷满脸愤恨地看着华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是在……” 华妃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若非如此,王爷怎会轻易中计呢?” 十四王爷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个毒妇,竟敢如此算计本王!” 华妃缓缓起身,莲步轻移,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王爷,你既敢谋逆犯上,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这般下场。这宫中,岂是你等乱臣贼子能够肆意妄为之地!” 华妃冷笑着看向被押解的十四王爷,转头对年羹尧问道:“哥哥,皇上和圣母皇太后如今如何?” 年羹尧神色淡淡,低头答道:“去晚了一步,这二人皆已经惨遭毒手。”就算还有一口气,自己也得让他们死透了。 这时,华妃正欲开口安排后续事宜,突然,一阵剧痛自腹部袭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 颂芝见状,惊慌失措地惊呼道:“太后娘娘,您这是……要生了!” 华妃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神色却依旧冷静,冷声道:“慌什么!今日为了骗过太皇太后和十四王爷,一切生产的准备不都早已做好了吗?” 颂芝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指挥宫女们准备接生事宜。 颂芝小心翼翼地将华妃扶进产房,守在华妃身边,一刻也不敢停歇,不停地为她擦拭着汗水,口中念叨着:“太后娘娘,您一定要撑住啊。” 华妃靠在床榻上,面带痛苦之色,好在她并非第一次经历生产,心中有了些许经验,也便多了几分镇定。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疼痛愈发剧烈,但她始终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全力节省着体力。 终于,在一番艰难的挣扎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屋内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恭喜太后娘娘,是个皇子!”产婆满脸喜色地抱着孩子来到华妃面前。华妃看着襁褓中那皱巴巴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母性的温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是皇子。 稳婆小心翼翼地将小皇子抱到年羹尧面前。 年羹尧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将其抱在怀中,眼中满是激动与喜悦之色,忍不住大声高呼:“老天厚待我年家啊!” 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在宫殿中久久回荡,引得周围的将士和宫女们纷纷侧目。 宫中风云变幻莫测,山雨欲来的紧张局势让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死寂之中。 第175章 华妃37 那些平日里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勋贵们,此刻皆紧闭府门,仿若受惊的野兽般,静静地蛰伏着,静待着这场权力角逐的最终结果。 每一扇紧闭的朱门之后,都是一双双充满焦虑又满是算计的眼睛,他们深知,在这局势未明之时,一步踏错,便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因此无人敢轻易表态或有所行动。 夜深沉沉,仿若一块沉重无比的黑布,将整个京城捂得密不透风。 皇宫方向偶尔传来的隐约喊杀声和混乱嘈杂之音,如同夜枭凄厉的啼叫,让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安。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黑夜里,时间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似钝刀割肉般缓慢而折磨人。 直至破晓时分,那一抹微弱的晨光艰难地穿透云层,给京城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光亮。 紧接着,母后皇太后的懿旨迅速传遍京城:“传各位大臣进宫。” 这简短的旨意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那些久候消息的大臣们心中皆是一震,他们等的,便是这一刻。 一瞬间,各府的大门纷纷打开,马车匆忙备好,大臣们身着朝服,神色各异,或紧张,或期待,或忧虑,鱼贯而出,朝着皇宫的方向匆匆而去。 他们清楚,这场惊心动魄、波谲云诡的宫廷争斗,终于暂时落下了帷幕。 众大臣心怀忐忑地走进殿内,只见母后皇太后端坐在上首,神色凝重中透着几分疲惫与哀伤。 众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整衣敛容,跪地行礼问安,齐声高呼道:“臣等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华妃仪态雍容地微微抬起手,示意众人起身。 短暂的沉默后,她朱唇轻启,声音幽幽地在殿内响起:“昨夜,宫中突起惊变,那太皇太后与十四王爷,竟包藏祸心,妄图谋逆造反,犯下这令人发指、不可饶恕的弑君大罪啊!” 此语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面露惊愕,彼此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太后轻轻顿了顿,眼中泪光闪烁,那一丝悲戚稍纵即逝,继而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可怜圣母皇太后与皇上,不幸遭了他们的毒手。幸而年将军及时赶到,奋勇拼杀,全力护佑哀家周全,否则,哀家今日怕是已与皇上和圣母皇太后团聚,难以在此与诸位相见了。” 言罢,太后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那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韧不拔、果敢决绝之气。 大臣们听闻太后这番话,先是一阵短暂而压抑的沉默。 片刻后,几位心思机敏、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臣率先出列表态。他们恭敬地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太后娘娘受惊了!这等逆贼实在是罪大恶极,臣等恳请太后娘娘即刻下令,严惩凶手,以正国法,彰显我朝之威严!” 这几人开了口,其他人也纷纷随声附和,一时间,殿内群情激昂,声讨太皇太后与十四王爷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殿堂。 太后神色稍缓,微微点头,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声音沉稳而威严地说道:“这二人昨夜已被伏诛,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处。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皆是我朝的肱股之臣,值此危难之际,为了我朝之根本,社稷之安危,还望各位能出谋划策,拿个章程出来。” 大臣们听了太后此言,不禁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这是太后在不动声色地试探他们的忠心与立场。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唯有众人细微的呼吸声交织回荡,气氛凝重而压抑。 良久,一位在朝中资历深厚老臣缓缓出列,神色恭恭说道:“太后娘娘,今皇上蒙此大难,实乃我朝之不幸。但当务之急,乃是先稳定朝局,安抚民心。依老臣之见,可先由太后娘娘暂理朝政。”老臣这一番话落地,不少大臣纷纷点头赞同,一时间,附和之声在殿内响起。 太后微微颔首,神色依旧凝重,轻声叹息道:“哀家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做得了这些,还是早立新君为好”说话间,她的目光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扫向了年羹尧。 张廷玉站在一旁,将华妃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心中不禁大惊,暗自揣测莫非华妃竟有意让年羹尧登上皇位?想到此处,他急忙出列,恭敬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微臣记得先帝尚有一子在圆明园居住,如今已然十四岁了。” 年羹尧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神色不悦地反驳道:“此子出身卑微,先帝生前对其极为不喜,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当治国大任?” 张廷玉见年羹尧如此回应,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那年大将军可有更为合适的人选?如若不然,怕是会让人怀疑将军有不臣之心啊。” 年羹尧神色一凛,目光扫向张廷玉,旋即看向太后,不卑不亢地说道:“太后娘娘昨夜诞下一子,乃是先帝嫡子。依微臣看,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人选了。” 此时,颂芝抱着小皇子稳步走进殿来。华妃见状,优雅地站起身,轻轻接过小皇子,动作轻柔而慈爱。众人这才惊觉,华妃的身形已然恢复如初,腹部也已不见隆起之态。 张廷玉在心中暗自思量: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年羹尧手握重兵,断不会轻易让他人登基为帝。这小皇子虽年幼,但毕竟是嫡子,名正言顺,眼下也别无他法。 于是,大臣们心照不宣地连忙躬身应道:“臣等定当竭尽所能,辅佐皇上,保我朝之安宁!” 华妃见大臣们纷纷表态,神色稍缓,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轻声说道:“既如此,那便依众爱卿所言。即日起,由张大人和年大将军担任辅政大臣,暂代朝政,待皇上成年后再行亲政。” 年羹尧和张廷玉连忙恭敬行礼,齐声说道:“太后娘娘英明,微臣定会殚精竭虑,全力以赴,保我朝江山稳固。” 其他大臣也纷纷随声附和,口称太后圣明,皇上福泽深厚,一时间,殿内气氛看似一片祥和。 然而,张廷玉表面上神色恭敬,心中却暗自警惕。他深知年羹尧如今手握重兵,权势熏天,若不加以制衡,日后必成尾大不掉之势,对朝堂构成巨大威胁。 随着时光缓缓流逝,小皇子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与教导下渐渐长大。 他自幼便展现出聪明伶俐的天赋,深得年羹尧喜爱。年羹尧对他寄予厚望,精心挑选了数位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太傅,悉心教导他读书识字、治国理政之道。 年羹尧更是亲自下场,教导小皇子骑射功夫,期望他能文能武,成长为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 第176章 宜修1 “小姐,该去给福晋请安了。”剪秋轻声在一旁提醒道。 宜修闻声望向窗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神色平静地说道:“走吧。” 主仆二人一路无言,不多时便来到了正院。 宜修身姿恭敬而端庄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福晋的召见,她的眼神低垂,面容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 片刻后,三小姐宜静也到了。宜静莲步轻移,走到宜修面前,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二姐姐安好。” 宜修的目光轻轻抬起,嘴角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声音温婉柔和:“三妹妹安好。”随后便又恢复了安静的姿态,不再多言。 这时,福晋房间的门突然打开,福晋跟前的嬷嬷缓缓走了出来,神色淡淡地说道:“今日福晋身体不适,就不见二位小姐了,二位小姐回去吧。” 宜修听闻此言,神色未变,看向宜静,轻声说道:“既如此,那三妹妹,姐姐便先回了。” 说罢,她优雅地福了福身,然后转身,步伐轻盈地离去。 回到自己居住的薇蕨院,宜修独自一人坐在房中。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思索,在心底默默呼唤道:“系统,系统……你在吗?”然而,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想起上个世界的突然终结,她原以为会回到那熟悉的结算空间,可没想到却直接附身成为了宜修,而如今系统也不见踪影,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这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她一无所知,只觉得这系统越发地不靠谱了。 这时的宜修年仅十岁,一切还未开始。自己可得好好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小姐,大小姐身边的人来了。”剪秋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她推开门走了进来。 宜修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回过神来,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粉色宫装、模样伶俐可爱的丫鬟走了进来,先简单行了一礼,随后说道:“二小姐,这是我们大小姐特意命奴婢给您送来的。大小姐说,这几日新得了些好东西,想着二小姐定然也会喜欢,便精心挑了几样送过来。”说罢,将一个精致华丽的锦盒呈了上来。 宜修缓缓起身,伸出纤细的双手接过锦盒,轻轻打开。 只见里面放着一对翡翠玉镯,水头极为饱满,那颜色翠绿欲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旁边还静静躺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簪子,红宝石鲜艳夺目,用金雕着繁复而精美的花纹,无疑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宜修的嘴角迅速勾起一抹惊喜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的喜悦,说道:“劳烦姐姐费心了,回去告诉姐姐,妹妹很是喜欢。” 那丫鬟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突然,宜修的脑海里毫无征兆地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大转盘。 她的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在心底问道:“系统?你回来了?” 然而,除了转盘转动发出的轻微嗡嗡声,再无任何回应,房间里静谧得让人有些害怕,系统依旧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宜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向一旁的剪秋说道:“剪秋,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剪秋应了一声,转身缓缓退下,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宜修定了定神,虽然系统不在,但好在还可以抽奖,至少这金手指还在。 开始抽奖吧,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转盘,只见转盘上缓缓出现了“倾城之貌”“救命神药”“封心锁爱”。 宜修在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如今成了宜修,她最大的遗憾应该就是她的儿子吧。如今有这救命神药在,保住弘辉应该没什么问题。 在这乌拉那拉府中的日子过得倒也不算艰难,嫡母虽然不喜欢庶女,但也未曾刻意为难,大多时候只是当作看不见罢了。 只是府中的奴才们难免有些见风使舵,常常捧高踩低,克扣一些份例,不过倒也能忍受,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一晃几年过去,宜修已经十四岁了。 这日,宜修正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卷书,阳光洒在书页上,泛出柔和的光。 她的眼神却有些游离,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手中的书卷也许久未曾翻动一页。 “小姐,大小姐身边的人来了。”剪秋匆匆走进来通报。 宜修的思绪被打断,她微微一怔,随即放下书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说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香菱走了进来,她站在宜修面前,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惊异。 心中暗道:这二小姐虽黑了一点,这身姿倒是窈窕,扶柳若风。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二小姐,大小姐今日心情格外好,想去庄子上游玩,说是庄子上如今桃花正艳,景色宜人至极,特命奴婢来请二小姐一同前去,也好姐妹作伴,一同赏玩这春日美景。” 宜修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动人的笑容,轻声说道:“姐姐相邀,妹妹自是欢喜不已。烦请姐姐回去告知,妹妹这就准备,稍后便与姐姐同去。” 香菱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这香菱也太无礼了,见了二小姐竟不行礼。”见香菱退了出去,剪秋忍不住愤愤不平地说道。 宜修神色平静,轻声说道:“算了,这香菱与姐姐一同长大,跟姐姐情同姐妹,在福晋面前也颇得脸,何苦与她计较这些小节。” 宜修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精心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绣着淡蓝色兰花的旗装。她将头发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收拾妥当后,宜修款步走向大门。 还未走近,便瞧见宜静已然站在那里。宜静今日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裳,颜色鲜艳明媚,头上梳着双髻,插着几支彩色的珠花,珠花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正笑语盈盈地与身旁的丫鬟说着什么。 第177章 宜修2 见到宜修走来,宜静微微一怔,眼神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随即恢复了笑容,福身行礼道:“二姐姐来了。” 宜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三妹妹久等了。” 宜静走近宜修,轻轻咬了下唇,微微垂眸,轻声道:“她要去便去呗,非得让我们一起。” 宜修只当没听见,神色平静,不多言语。 此时,柔则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她的身姿婀娜多姿,面容绝美,气质高雅脱俗,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目光在宜修和宜静身上流转,眼神中透着和善与温柔,轻声说道:“两位妹妹久等了,今日春光正好,咱们姐妹一同去庄子上散散心。” 宜修和宜静连忙屈膝行礼,齐声说道:“多谢姐姐。” 一路上,宜静叽叽喳喳地说着近日在府中的趣事,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啼鸣。 柔则时不时温柔地回应几句,声音轻柔婉转,如春风拂面。 而宜修则只是微笑着倾听,偶尔搭上一两句话,声音温婉柔和,眼神温柔。 宜修跟随一个丫鬟踏入一处院子,抬眼望去,只见院内布局精巧细致,一草一木皆繁茂葱郁,几间屋子错落分布,别具一番雅韵。 丫鬟将宜修引入一间厢房后,便欠身退下。 宜修缓缓环顾屋内四周,只见陈设虽未达奢华之境,却也处处透着雅致之风。 剪秋手脚麻利地将携带之物放下,随即开始悉心收拾起来。 “小姐,您定当是累了,奴婢这就速速收拾妥当。”剪秋边忙碌边说道。 “无妨,简单整理一下即可,毕竟咱们也住不了几日。”宜修神色淡然地回应。 剪秋一听,连忙摆手道:“那怎么行,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周全地照顾好您。” 宜修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微微点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我们剪秋了。” 言罢,她轻轻坐在床边,手指下意识地抚过床单上的花纹,心中不禁对这庄子上的景致萌生出几分期待。 毕竟来这几年了,平日里深居简出,甚少出府的机会。 剪秋笑着接话:“小姐,这庄子景色旖旎宜人,空气更是清新。等您休息好了,奴婢陪您四处走走,瞧瞧这庄子里还有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儿。” 宜修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正欲开口说话,便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她闻声起身,款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顿时,一阵微风裹挟着桃花的馥郁芬芳扑面而来。 “剪秋,这庄子上的桃花开得当真是美不胜收。”宜修忍不住赞叹出声。 剪秋也赶忙凑到窗前,目光落在那灼灼桃花之上,应和道:“是啊,小姐,这桃花可真美,夏天到了,桃肯定也好吃。” “你呀!尽想着吃了。”宜修笑道。 主仆二人正说着,外面便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丫鬟清脆的声音:“二小姐,大小姐请您过去用膳。” 宜修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转头对剪秋说道:“走吧。” 二人来到饭厅,只见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柔则和宜静已然在座。 纯元眼含笑意,热情地招呼宜修:“二妹妹,快来这边坐。今日这庄子上的厨子精心烹制了不少特色菜,妹妹尝尝是否合口味。” 宜修微笑着欠身道谢,入座。 饭厅中只有姐妹三人用膳,氛围倒是显得格外融洽温馨。 饭后,柔则提议一同前往庄子的湖边漫步赏景。 三人遂结伴而行,一路上,宜静像一只活泼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停地采摘着路边的野花。 柔则则与宜修并肩而行,说着一些府中的趣闻轶事。不多时,三人便走到湖边,只见湖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嬉戏。 “两位妹妹,瞧瞧这湖水,是不是宛如一面澄澈的镜子,漂亮极了?”柔则柔声说道。 宜静听闻,欢快地跑过来,蹲在湖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清凉的湖水,嘴里还念叨着:“姐姐,这水凉凉的,感觉好舒服。” 宜修也款步走上前,静静地望着湖面,心境也随之变得平和宁静了许多。 待夜幕降临,烛火摇曳闪烁,光影在屋内斑驳陆离。 宜修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剪秋身姿轻盈地站在她的身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拆解发髻,小心翼翼地取下发簪。 “小姐,您这妆容……”剪秋欲言又止,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歇。 她谨慎地拿起卸妆的棉布,蘸了些许清水,轻轻地擦拭着宜修的脸颊,“为何要把自己精心妆扮得如此之丑,甚至还将肤色抹黑了许多呢?小姐本就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若是老爷看见了,定会将您视作掌上明珠般疼爱。” 宜修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那笑容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落寞孤寂:“那若是福晋瞧见了呢?姐姐看到了又会如何?我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女,若过于展露锋芒,岂不是自找麻烦,平白招来祸端?” 剪秋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住,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可是小姐,您这般委屈自己,究竟要到何时才是尽头呢?难道仅仅因为嫡庶有别,您就要一直这样隐忍着、藏拙吗?” 宜修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坚韧:“我身为庶女,若只因一时的美貌而引得众人瞩目侧目,那招来的恐怕并非宠爱与呵护,而是无尽的麻烦与灾祸。至少像现在这般,我还能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寻得一份安宁与安稳。” 心底却暗暗埋怨自己,早知道就不该用那个“倾城之貌”的金手指,都怪自己那一时没能克制住的爱美之心超过了理智。 剪秋抿了抿嘴,不再言语,只是手下的动作愈发轻柔舒缓,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般,仔细而专注地将宜修脸上的妆容一点点卸去,渐渐露出那原本白皙细腻、五官精致如画的面庞。 第178章 宜修3 第二日清晨,晨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宜修的脸上,将她从浅眠中唤醒。 剪秋匆匆步入房间,欠身行礼后说道:“小姐,大小姐派人前来传话,说是她与温宪公主先前有约,今日一同游玩,现已回府去了,让二位小姐自行在这庄子上游玩赏景,待过几日便会来接小姐们回去。” 宜修听闻此言,微微一怔,眼底悄然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轻声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剪秋退下后,她缓缓起身,款步走到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那一片灼灼盛开的桃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不多时,宜静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呼呼地跑来宜修的房间,一进门就满脸不悦地抱怨道:“二姐姐,你瞧瞧这事儿,大姐姐怎么能这般行事,把我们丢在这儿,自己回府了呢?” 宜修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安抚道:“三妹妹莫要生气,姐姐是因与温宪公主有约在先,并非故意将我们撇下。况且这庄子上景色宜人,风光旖旎,咱们正好可以自由自在地游玩赏景,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宜静依旧撅着嘴,嘟囔着:“哼,她就是没把我们放在心上,每次都是这样。” 宜修轻轻拍了拍宜静的肩膀,和声说道:“好了,三妹妹,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去用早膳,然后去湖边走走,看看如何?”宜静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好点头应允。 早膳过后,宜修与宜静带着丫鬟们悠然漫步在庄子上。 春日的阳光暖煦融融,微风轻轻拂过,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轻盈地洒落在她们的肩头。 宜静的心情也渐渐好转起来,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在前面奔跑嬉戏,一会儿兴致勃勃地去追逐那飞舞的蝴蝶,一会儿又蹲下身去采摘路边那些不知名的野花。 宜修则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心中暗自思忖:这柔则的心思着实让人难以捉摸,平日里对自己与宜静关怀备至,但许多时刻,却又让人有些难以言说。 晚膳过后,烛火摇曳,剪秋静静地在旁伺候着宜修梳洗。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手指轻轻穿过宜修如墨的发丝。 忽然,剪秋像是被什么念头击中,停下手中动作,微微蹙起眉头,轻声说道:“小姐,瞧我这记性,一月后可就是大小姐的生辰了。” 宜修正对着铜镜,闻言手中的梳子顿了一下,继而轻轻点了点头:“嗯,是该着手准备了。只是姐姐自幼便养尊处优,什么奇珍异宝未曾见过,我如今要准备一份能入她眼的贺礼,还当真有些犯难。”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为难。 剪秋微微低下头,眼珠快速转动了几下,似乎在脑海中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轻声进言道:“小姐,您的绣工向来精湛,针法细腻、花样精巧,不若您亲手绣一件披肩,想必大小姐定能感受到您的心意。” 宜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嗫嚅道:“这……” 见宜修有些犹豫,剪秋连忙说道:“小姐,正所谓礼轻情意重,亲手所做,再有诚意不过了。” 宜修沉默良久,最终微微叹了口气,点头应允:“也罢,那便绣一件披肩吧。” 来这几年了,别的事做得不多,整日里刺绣练字,这绣工也算是勉强拿得出手。 此后数日,宜修将自己关在屋内,全心投入到披肩的绣制之中。 她的手指灵动地在锦缎间穿梭,仿佛是在编织着一场绮梦。 随着一针一线的落下,锦缎上渐渐浮现出精致繁复的花纹,一朵朵寒梅傲雪绽放,花瓣娇嫩欲滴。每一处细节都凝聚着宜修的心血,彰显着她的用心与巧思。 时光匆匆,几日过去,纯元终于想起了远在庄子上的宜修和宜静,派人前来接她们回府。 宜静脸上顿时绽放出纯真无邪的笑容,欢呼雀跃道:“二姐姐,我们终于可以回府啦!”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些许庄子上的清冷孤寂。 宜修微微颔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打趣道:“三妹妹,我原以为你喜欢这庄子上的自在,都舍不得离开了呢。” 宜静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蹦蹦跳跳地朝着马车跑去,嘴里说道:“再喜欢也比不上家里好呀。”言罢,便钻进了马车。 宜修和剪秋也随后登上了另一辆马车。车内,宜修仍紧紧握着那件尚未完成的披肩,眼神专注地凝视着上面的寒梅,手指轻轻抚过绣线,似乎想要将最后的完美赋予它。 “小姐,这马车颠簸得厉害,光线又暗,实在伤眼,您还是回府再绣吧。”剪秋面露担忧之色,轻声劝道。 宜修却摆了摆手,目光未曾离开披肩,轻声说道:“无妨,我只是看看,心里琢磨着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饰。” 剪秋看着宜修专注的神情,眼中满是钦佩与赞叹,由衷地说道:“小姐,您绣得可真好!这寒梅就像是真的从雪地里长出来的一般,灵动鲜活。” 宜修轻抚着绣品上的寒梅,喃喃自语道:“希望姐姐会喜欢吧……”毕竟她平日待自己也算极好了。 马车在官道上扬起一路尘土,车轮滚滚向前。 突然,“嗖”的一声尖锐呼啸划破长空,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一支带着熊熊烈火的箭如流星般疾射而来,精准无误地射中了马车。 刹那间,马车的布帘被点燃,火势开始蔓延,噼里啪啦作响,浓烟弥漫,将整个马车缓缓笼罩其中。 “小姐,不好!”剪秋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因极度的慌张而变得尖锐刺耳。 她毫不犹豫地扑向车门,对着车夫声嘶力竭地大喊:“快停车!停车!” 车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但仍凭借着本能迅速反应过来,双手拼命拉紧缰绳,试图让受惊狂奔的马匹停下。 马车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后,终于缓缓停下。 第179章 宜修4 剪秋慌乱地冲回车内,双手紧紧扶住宜修,急促地说道:“小姐,快走!” 宜修此时也有些惊惶失措,她紧紧抓着剪秋的手臂,在剪秋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走下马车。 此时的宜修,头发已有些凌乱不堪,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脸上也被烟熏得黑一块灰一块。 剪秋见此,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净的帕子,手忙脚乱地擦去宜修脸上的黑灰。 然而,她未曾料到,竟将宜修脸上的伪装也一并擦掉了。 “二姐姐!二姐姐,你没事吧!”宜静在另一辆车上听到动静,赶忙下了马车,朝着宜修飞奔而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与焦急。 宜修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赶紧接过剪秋手中的帕子,匆匆盖在脸上,又慌乱地用发簪固定住。 稍稍整理了一下心绪,她才缓缓转过身,强装镇定地说道:“没事,只是脸上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 “什么!”宜静听闻此言,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担忧与心疼。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周围的死寂。 宜修下意识地抬眸望去,只见一位十七八岁的男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那男子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器宇轩昂,在马车前稳稳地勒住缰绳,动作干净利落,尽显潇洒之姿。 他生得眉如墨画,英气逼人。目若寒星,深邃有神。 鼻梁高挺笔直,薄唇紧抿,线条坚毅,神色冷峻,不见丝毫多余的表情。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内敛沉稳、气宇不凡的气质。 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干脆,几步走到宜修面前,目光快速而敏锐地扫过现场,便已将情况了然于心。 他身姿挺拔,神色间透着几分冷峻,双手抱拳,向着宜修拱手作揖,声线低沉醇厚且平稳有力:“这位小姐,此番惊扰了您,实乃在下之过。这马车遭损之事,在下定会负责赔偿,若小姐不弃,在下愿护送小姐前往心之所向之地,权当是赔罪之举。” 其言辞虽听不出过多的情绪波澜起伏,然那诚恳之意却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而出,让人真切可感。 宜修眸光在这人身上短暂地停留片刻,宛如蜻蜓点水般轻盈,继而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轻声细语道:“多谢公子的一番好意,赔偿之事,便依公子所言。只是这相送之举,就不劳烦公子费心了。”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恰似山间清澈的溪流,叮叮咚咚,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人剑眉微蹙,但也并未多加强求,只是轻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小姐一路务必小心谨慎。” 言罢,他修长的手指探入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向宜修,“这些银子先用作补偿,倘若有何不足,小姐可派人前往城西的茶楼寻我,在下名叫黄四。” 宜修示意剪秋接过银票,再次向他道谢后,便与剪秋转身,莲步轻移,缓缓离开。 正当宜修转身欲走之际,黄四突然开口唤道:“小姐,且慢。” 宜修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身姿轻盈地回头望去,只见那少年俯身捡起地上尚未绣完的披肩。 披肩在方才的混乱中被扯落在地,此时沾染了些许尘土与脏污,显得有些凌乱不堪,但那上面绣着的寒梅却依旧夺目耀眼,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少年的目光刚触及那梅花,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了,瞬间定住。 那一朵朵寒梅傲雪绽放,色泽鲜艳而逼真,好似从寒冬枝头直接折下贴于锦缎之上,着实足以以假乱真,叫人啧啧称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之色。 短暂的失神后,少年快步上前,双手将披肩递向宜修,开口道:“小姐,您的东西落下了。”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如山,听不出过多的波澜起伏,然目光却在宜修戴着手帕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欣赏,似是想要透过手帕,看清那后面的容颜。 宜修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那披肩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接过,轻声说道:“多谢公子。”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黄四的指尖,刹那间,黄四心底仿若有一股莫名的热意涌起。 待宜修接过披肩。黄四又开口说道:“小姐好绣工。” 宜修心中一紧,只觉心跳加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轻轻咬了咬下唇,避开了黄四的目光。 剪秋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挡在宜修身前,神色间带着几分警惕,说道:“我家小姐的绣工自然是极好的,不劳公子费心。”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淡淡地看了剪秋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后退一步,侧身让开道路,抬手示意她们离开。 宜修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再次向少年道谢后,转身看向宜静,轻声说道:“三妹妹,姐姐可否与你同挤一辆马车回府?” 宜静看着宜修的脸,担心说道:“姐姐,我们快些回府吧。” “那便多谢妹妹了。”宜修微微欠身致谢道。 好在这马车空间尚算宽敞,坐上四个女子也并不显得拥挤局促,一行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乌拉那拉府。 下了马车,宜静担心嘱咐道:“姐姐快去看一看吧,女子的脸面何等重要。” “今日多谢妹妹,妹妹放心并不严重。姐姐便先行离去了。”宜修感激说道。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宜修取下手帕,重新上了妆。看着那被弄脏的披肩,眼神中满是惋惜之色,轻轻叹了口气,暗自思忖着只能重新绣一件了。 这日,旭日破晓而出,晨光洋洋洒洒地倾落在乌拉那拉府的朱门翠瓦之上,仿若为这座府邸披上了一层华丽璀璨的金色锦缎,映照出一片喜庆祥和之景。 今日便是柔则的及笄礼,府内处处张灯结彩,朱红的灯笼高高悬挂,宛如熟透的红果,随风轻摆,彩绸飘舞,似灵动的彩带,在空中交织缠绕。 第180章 宜修5 往来的仆役丫鬟们皆身着崭新的衣裳,脚步匆匆忙忙,却难掩脸上洋溢的兴奋之色,欢声笑语交织回荡在每一处角落,热闹非凡。 前庭的花园中,繁花似锦,馥郁芬芳,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 精心修剪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欢快地舞蹈,为这盛大的仪式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灵动,仿若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正厅之中,宾客云集,皆是些有头有脸的名门贵胄,华服美饰,珠翠环绕,光彩照人。相互寒暄问候之声不绝于耳,言辞间满是对纯元的赞誉与祝福,仿若那春日里的鸟鸣,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柔则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红色织锦礼服,身姿绰约,仪态万千,仿若下凡的仙子。那礼服上绣着的金线凤凰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似要冲破云霄。一头乌发高高挽起,梳成精美的发髻,更衬得她肤白胜雪,容色倾城,宛如夜空中皎洁的明月。眉如远黛,目含秋水。 微微上扬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端庄中透着几分少女的娇羞,整个人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令人移不开眼。 宜静站在一旁,眼神紧紧跟随着柔则的身影,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之色。 她扯了扯宜修的衣袖,轻声问道:“二姐姐,你说等到我们及笄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呢?也会这般热闹,这般隆重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憧憬与期待,稚嫩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纯真。 宜修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宜静身上,轻轻拍了拍宜静的手,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自然会的,三妹妹。我们乌拉那拉氏的女儿,及笄之礼自是不会被轻慢。” 盛大的及笄礼后,待宾客散尽,喧嚣渐息。 宜修双手捧着精心准备的披肩,莲步轻移,来到纯元的院子。 她款步上前,双手将披肩呈上,柔声说道:“姐姐,今日是您的及笄之喜,妹妹不才,身无所长,唯有亲手绣了这件披肩,聊表心意,愿姐姐此后的岁月温暖顺遂。” 她的目光诚挚地望着柔则,眼中的关切与祝福毫无虚假。 柔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仿若春日里破冰的湖面,伸手接过披肩,缓缓展开。 她不禁轻轻赞叹:“好美的绣工!妹妹真是心灵手巧。” 宜修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轻声说道:“姐姐过奖了,只要姐姐不嫌弃,妹妹便欢喜。” 柔则将披肩披在肩上,那梅花在她的肩头绽放,仿若傲雪凌霜的仙子,更衬得她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下凡,仿若画中仙子走入人间。 “妹妹这心意,姐姐记下了,定会好好珍惜。”柔则微笑着说道。 宜修微微抿嘴一笑,轻声说道:“妹妹还没有恭喜姐姐觅得如意郎君呢。” 柔则轻轻拍了一下宜修的手,脸颊微微泛红,仿若天边的云霞,嗔怪道:“你这丫头,就会打趣姐姐。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哪有你说的这般。” 宜修抿嘴一笑,眼神中透着几分俏皮,轻声说道:“姐姐国色天香,才情出众,能与姐姐相配之人,必定也是人中龙凤。听闻那小将军年少有为,品貌俱佳,与姐姐实乃天作之合,仿若那牛郎织女,佳偶天成。” 柔则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羞怯,她微微仰头,望向远方,似是在憧憬着未来的生活,轻声说道:“但愿如此吧……” 正院之内,烛火飘摇闪烁,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费扬古身着一袭深灰色长袍,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姿如松,双手交叠于腹前,面色阴沉如水,双眸幽深,其间隐隐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精明与对局势的忡忡忧虑。 福晋在旁侧而坐,宝蓝色的旗装裹身,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头上那繁复精美的珠翠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轻响,似在低吟着不安的曲调。 她不时抬眼,望向费扬古,手中的帕子被反复揉搓,满是惶惶难安之色,终是试探着开口:“老爷,太子那头……” 费扬古眉头一蹙,面色更显阴霾,冷哼一声道:“太子虽被复立,看似尊荣加身、风光无限,实则如今朝局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中倾轧、虎视眈眈,他那太子之位早已如风雨中的危巢,摇摇欲坠。我乌拉那拉氏怎可在此时将身家与他绑缚一处?” 福晋面露忧色,轻声道:“可这般仓促定下与那小将军的婚约,他来日上了战场,万一……柔则岂不是要独守空闺、受那寡居之苦?” 费扬古目光一凛,看向福晋:“哦?难不成你是想将柔则嫁予太子?且不说当下局势,不过是定亲而已,又不是即刻便要嫁过去,往后如何,还需从长计议。” 福晋轻叹了口气,眼中的忧虑如浓云蔽日,久久难以消散。 晨雾如轻纱,在日光的轻抚下渐渐散去,柔和的光线洒落在京城的官道上,似为其铺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纱。 小将军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伟岸,气宇轩昂如骄阳,静静伫立在乌拉那拉府门前,宛如一棵苍松,散发着坚毅之气。 这时,柔则莲步轻移,迈着轻盈的步伐款款走出府门。 她仿若春日里最明艳娇俏的花朵,一袭水蓝色罗裙随风轻轻拂动,那罗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那纤细如柳、不盈一握的腰肢,仿佛风稍大些,便能将她吹折。 如云的乌发挽成典雅秀丽的堕马髻,一支碧玉簪子斜插其间,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粉嫩的脸颊两侧,更衬得她容色清丽绝伦。 那件宜修赠予的披肩优雅地搭在她的肩头,梅花刺绣栩栩如生,花瓣上的银线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而高雅的光辉。 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若仙子临世,令人心驰神往。 小将军瞧见柔则的那一瞬,眼中的惊艳之色如璀璨星辰瞬间点亮。 第181章 宜修6 他忙不迭地疾步上前,拱手行礼,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声音清朗:“纯元,你来了……” 柔则微微欠身,轻声道:“让小将军久等了。” 小将军连忙摆手,急切地说道:“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不久。那我们此刻便出发吧。” 言罢,他的眼神中满是倾慕与期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扶着柔则上了马车。 随后自己身姿矫健地敏捷跃上马背,朝着郊外徐徐前行。 马车在平坦宽阔的官道上缓缓而行,车轮辘辘作响,似在吟唱着愉悦的歌谣。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恰似一幅淡雅清幽的水墨画,意境悠远绵长。 柔则轻轻掀起车帘,美目流转,欣赏着这一路的如画景致。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郊外那一片宁静清幽的草地。草地仿若一块巨大无垠的绿色绒毯,五彩斑斓的野花如繁星般星星点点地散布其上,它们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似在欢快地舞蹈。 不远处,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撞击在石头上,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宛如玉珠的水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溪边的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水面上,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仿若少女的发丝,轻柔而妩媚。 小将军率先下马,身姿矫健地走到马车前,优雅地伸出手,扶着柔则下车。 柔则走下马车,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惊叹之色,轻启朱唇:“我竟不知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感受着轻柔的微风拂面,纯元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将军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温柔宠溺之色,轻声说道:“你喜欢便好。” 二人相伴漫步在草地上,悠然欣赏着周围的美景,感受着清风如丝般轻抚脸颊的美好与惬意,。 这时,随从拿来一只精美的风筝,那风筝呈一只灵动翩跹的蝴蝶之状。 翅膀上绘制着绚丽多彩的色彩和精美绝伦的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若随时都会振翅高飞。 柔则瞧见风筝,眼眸瞬间亮若星辰,惊叹道:“这风筝做得好生精巧!” 小将军站在一旁,身着一袭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如竹,剑眉星目间满是深情款款与温柔宠溺。 他微笑着看向纯元,眼神中饱含着浓浓的情意,轻声说道:“柔则小姐,我们一起放风筝吧。”说罢,他将风筝线递到纯元手中,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轻轻触碰。 小将军高举着风筝,柔则手持风筝线,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起来,风筝迎着风徐徐升高,在空中翩翩起舞,仿若一只真正的蝴蝶在蓝天中自由翱翔。 柔则仰着头,看着风筝越飞越高,脸上洋溢着发自肺腑、比春日繁花还要明艳动人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 小将军时不时地看向柔则,眼中唯有她的身影,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沦为了陪衬,黯然失色。 然而,就在风筝飞到高空之际,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风筝线“啪”的一声脆响,应声而断。 风筝仿若一只脱缰的飞鸟,在空中摇晃了几下后,便向着远处悠悠飘去。 柔则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莫名的神色,似失落,又仿若若有所思。 小将军见状,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去帮你找回来。”还不等柔则开口拒绝,他便转身朝着风筝飞走的方向快步跑去。 他的身影在草地上迅速穿梭,衣袂随风飘动,那坚定有力的步伐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他对纯元的一片赤诚心意。 柔则站在原地,望着小将军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心想,或许风筝也渴望自由吧,又何必非要找回它呢? 然而,在这片草地的另一边,黄四身着一袭深蓝色常服,身姿略显高大,身边带着几个亲信侍从,正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来。 待走近后,他一眼便瞧见了柔则肩头那熟悉的披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之色。 “这披肩……是她……”黄四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黄四缓步走上前,目光紧紧锁在柔则身上,开口道:“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柔则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怔,转过身来,警惕地看向黄四。 眼前的男子身着深蓝色常服,身形高大挺拔,但面容却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神情。 “你是?”柔则秀眉轻蹙,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她心中暗自思索,自己实在不记得曾与这人有过任何交集。 随着柔则的转身,黄四得以彻底看清她的容貌。只见她眉如远黛,仿若含烟,目含秋水,澄澈而明亮,肌肤胜雪,仿若凝脂,容色倾城,仿若仙子下凡。 那一瞬间,黄四只觉心头一动,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他的心弦。 但面色不变,仿若未曾察觉自己的失态,说道:“小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日我可还赔了你马车。” 柔则心中一惊,此人言辞凿凿,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何时与这人有过碰面之事。 她不动声色地将双手交叠在身前,神色淡淡地回道:“想必是公子认错人了,我并不记得曾在何地见过公子。” 黄四却仿若未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继续说道:“当日若不是我提醒,小姐这披肩怕早就丢了,这般独特的绣工,我怎会认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笃。 披肩?柔则心中暗自思忖:这披肩是宜修所送,难道他说的人是宜修?可若见过,为何又会将自己错认成宜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小将军呼喊柔则的声音。 柔则心中一喜,连忙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小将军的身影正朝着这边快速跑来。 小将军气喘吁吁地跑到柔则身边,先是关切地上下打量了柔则一番,见她安然无恙,心中悬着的石头方才落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黄四,问道:“这位公子是?” 柔则神色镇定,轻声说道:“这位公子认错人了。” 继而转向小将军,柔声道:“小将军,我们走吧,莫要在此耽搁了。” 说完,便拉着小将军转身快步离开。 黄四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纯元离去的背影,直至那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突然开口:“去查查!” “是,奴才遵旨。”一旁的侍从连忙应道。 第182章 宜修7 晚间,雍王府书房内。 胤禛一袭深灰色长袍,身姿挺拔地坐在书案前,手中捧着一本古籍,神情专注而沉静,仿佛外界的纷扰皆与他无关。 突然,一名侍从匆匆步入书房,神色恭敬地行礼道:“王爷,今日那位小姐乃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女,乌拉那拉柔则,已与岳小将军定下了婚约。” 胤禛翻书的动作猛地一顿,目光在书页上停留了一瞬,面容上却未显露出丝毫波澜,只是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奴才告退。”侍从轻声应道,而后悄然退下。 而在乌拉那拉府,柔则出巡归来后,便匆匆赶往宜修的院子。 “姐姐来了。”宜修见柔则前来,连忙迎上前去,同时转头吩咐一旁的剪秋,“剪秋,快去沏壶好茶来。” 姐妹二人携手步入屋内,在雕花梨木椅上缓缓坐下。 柔则微微蹙起秀眉,轻声说道:“妹妹,今日我与岳小将军出游,竟遇见了一个颇为奇怪的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试探之意。 宜修面露关切之色,轻声问道:“奇怪的人?姐姐与我细细说来。” 柔则理了理思绪,缓缓说道:“那人自称黄四,瞧着倒是有几分气宇不凡。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与我搭话,还提及我肩头的披肩,这披肩乃是妹妹所送,可是妹妹相识之人。” 宜修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日的情景,随即开口道:“姐姐,想必他是认错人了。”接着,她将当日之事详细地说与柔则听。 “原来如此,没想到妹妹回来时竟还遇到了这般事情,都怪我提前回府,让妹妹陷入这般境地。”柔则眼中满是愧疚,轻轻咬了咬下唇。 宜修轻轻握住柔则的手,温柔地安抚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若不是姐姐,我又怎能欣赏到那般难得一见的美景。” 柔则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愧意,轻声说道:“还好妹妹你没出事,否则我定是难辞其咎。” 宜修微笑着说道:“姐姐莫要再自责了,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与乌拉那拉府的宁静平和截然不同,此时的朝野上下却是一片动荡不安。 太子再度被废的消息宛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朝堂内外掀起了惊涛骇浪。 直郡王胤禔眼见太子倒台,竟利令智昏地向康熙提议诛杀胤礽,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康熙,当即下令将他囚禁起来。 如此一来,两位皇位的有力竞争者皆被圈禁,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 谁也未曾料到,局势竟会突然发生逆转。 皇上开始重用雍郡王和廉郡王,这一转变如同吹响了集结的号角,使得大臣们纷纷开始盘算着该依附于哪一方阵营。 大多数大臣见廉郡王胤禩平日里待人亲和、礼贤下士,且在朝中广结人缘,势力不容小觑,便认为他更有可能继承大统,于是廉郡王府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不少人怀揣着攀附权贵的心思前去巴结讨好,都盼着来日的从龙之功。 反观雍郡王胤禛,整日独来独往,行事刚正不阿、铁面无私。 一时间,支持雍郡王的大臣寥寥无几,显得颇为势单力薄。 然而,胤禛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他深知皇阿玛年事已高,如今对皇权极为敏感,任何皇子与朝中大臣走得过于亲近,在皇阿玛眼中都会被视作结党营私的行径。 因此,眼下这看似不利的局面,实则正合他的心意。 晨曦初露,柔和的阳光轻轻洒落在乌拉那拉府。 费扬古福晋早早起身,在丫鬟们的服侍下,精心梳妆打扮。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的旗装,其上绣着精致繁复的金色花纹,外罩一件石青色的褂子,领口与袖口处镶着珍珠彰,显着尊贵的身份。 她的头上梳着整齐的两把头,点缀着华丽璀璨的珠宝首饰,整个人看上去庄重而高贵,仪态万千。 今日惠妃突然下旨召见,这让她的心中既忐忑不安,又充满了种种猜测。 踏入惠妃的宫殿,只见殿内装饰得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之间尽显皇家威严。 惠妃身着一身华丽的宫装,端坐在上位,面容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臣妾给惠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费扬古福晋恭敬地行礼,声音温婉柔和,充满了谦卑之意。 惠妃轻轻抬手,脸上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说道:“福晋快起,赐座。” 待福晋落座后,惠妃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在福晋身上缓缓打量了一番,随后缓缓开口道:“福晋,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桩喜事想与你商量。” 费扬古福晋心中猛地一动,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微笑,轻声说道:“臣妾惶恐,不知娘娘所说的喜事究竟是何意?” 惠妃微微一笑,说道:“听闻乌拉那拉家的女儿才情出众、温婉贤良,胤禩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我寻思着,若是能与乌拉那拉氏结亲,那可真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啊。” 费扬古福晋心中大惊,她虽早已料到此次召见或许与儿女的婚事有关,但却没想到竟是惠妃主动提及此事。 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说道:“娘娘如此厚爱,小女不过是蒲柳之姿,能得娘娘垂青,自是小女的福气。只是小女的亲事早已定下,怕是要辜负娘娘的一番美意了。” 惠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说道:“你家不是还有两个庶女吗?乌拉那拉氏的庶女,做个侧福晋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费扬古福晋连忙说道:“臣妾明白,只是这婚事之事重大,臣妾一人坐不得主,还需与老爷仔细商议。” 惠妃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婚姻大事本就不可草率行事。不过,我瞧着这两个孩子甚是般配,若能促成此事,当是一段佳话。福晋回去可要好好劝劝费扬古大人,莫要错过了这大好的姻缘。” 第183章 宜修8 费扬古福晋欠身应道:“臣妾明白,定会将娘娘的意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老爷。” 惠妃见状,也不好再继续逼迫,便说道:“那便好,福晋且先回吧,本宫静候佳音。” 费扬古福晋起身告辞,退出宫殿后,她的脚步略显沉重,心情也格外沉重地回到了乌拉那拉府。 费扬古福晋回到府中,径直朝着费扬古的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后,她将惠妃召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费扬古。 费扬古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这惠妃打的可真是好算盘啊!如今朝堂局势风云变幻,晦暗不明,一旦与廉郡王结亲,无疑便是与他结成了同盟。 且不说眼下皇上会如何看待乌拉那拉氏此举,单说往后若是登上皇位的不是廉郡王,那乌拉那拉氏面临的必将是灭顶之灾、灭族之祸。 良久,费扬古停下了脚步,神色凝重地对福晋说道:“此事万万不可答应,乌拉那拉氏绝不能陷入这夺嫡之争的漩涡之中。” 福晋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老爷,妾身也是这般想法。只是惠妃娘娘那边,若是我们直接拒绝,妾身担心会……” 费扬古皱了皱眉,神色间满是忧虑。 “老爷,妾身倒是有个主意,只是……”福晋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 费扬古看向福晋,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宜修和宜静也都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依妾身之见,不如将她们一人嫁给雍郡王,一人嫁给廉郡王。这样一来,既能向皇上表明乌拉那拉氏始终忠于皇上,不偏不倚,二来,将来不管是哪位郡王登上大位,乌拉那拉氏都能立于不败之地,确保家族的安稳与繁荣。”福晋缓缓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 费扬古略一思量,心中觉得这主意倒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不禁点头称赞道:“福晋果然聪慧过人,就按你说的办吧。” 次日,晨曦初照,乌拉那拉府的正厅内却弥漫着一股清冷压抑的气氛。 费扬古福晋身姿僵硬地端坐在主位之上,她的面容冷峻如霜,眼神之中满是疏离与不耐,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令她心生厌烦。 事实上,对于宜修和宜静这两个庶女,她向来缺乏温情,若不是顾及着府中的规矩和体面,她恐怕连见她们一面都觉得多余。 不多时,宜修和宜静在丫鬟的引领下,莲步轻移,缓缓步入正厅。 宜修身形苗条而纤细,一袭湖蓝色的旗装妥帖地穿在身上,旗装上绣着素淡的梅花图案,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婀娜多姿的体态。 她面容沉静如水,双眸宛如一泓秋水,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温婉大气的气质; 宜静则身着一件淡绿色的衣裳,那灵动的双眸此刻却被紧张与不安所充斥,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脚步略显慌乱。 姐妹俩心中都清楚,这位福晋素日里对自己二人毫无喜爱之情,平日里能不见则不见,如今突然传唤,想必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发生。 “给福晋请安。”两人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恭敬地屈膝行礼。 福晋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冷漠地瞥了她们一眼,随口说道:“嗯,起来吧。” 待她们起身站定,福晋沉默了片刻,便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你们如今都已到了婚嫁的年纪,府里有个安排,此事既关乎你们的婚事,更与家族的前程紧密相连。” 宜静心中猛地一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轻声问道:“不知福晋所言究竟是何意思?” 福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说道:“廉郡王意与乌拉那拉氏结秦晋之好,你们阿玛深思熟虑后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决定将你们二人中的一人许配给廉郡王做侧福晋,另一人则嫁给廉郡王做侧福晋。这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着想,你们也该为家族尽一份力。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自己选嫁给谁。” 宜静听闻此言,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福晋,姐姐都还未嫁人,妹妹怎可先嫁人呢?”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等突如其来的安排,恐怕并非什么好事,若真是美事,福晋又怎会轻易落到自己头上。 福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呵斥道:“放肆!这岂是你能质疑的?你怎可与柔则相提并论。” 宜修见状,急忙轻轻地拉了拉宜静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言语。 她心中通透,在这个家中,她们身为庶女,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利和余地。此时惹恼了福晋,并不是什么好事。 宜静心中满是委屈与无奈,眼眶微微泛红,却也不敢再违抗,只得强忍着泪水,轻声说道:“那女儿便选廉郡王吧。”她心想,毕竟听闻皇上如今颇为倚重廉郡王,朝中大臣们也大多看好他,说不定自己日后还能有机会成为娘娘,享尽荣华富贵,届时定要让福晋好看。 福晋转而将目光投向宜修。 宜修恭敬地低下头,轻声说道:“一切全凭阿玛和福晋做主。” 福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冷漠地说道:“既然如此,便这么定了。” 姐妹二人出了正院,宜静紧咬下唇,脸上满是不甘与委屈,终于忍不住开口:“二姐姐,你愿意吗?” 宜修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宜静的肩膀,柔声安抚道:“妹妹,乌拉那拉氏的女儿,婚姻之事本就身不由己。” 宜静抬手抹了抹眼泪,抽噎着说:\"二姐姐,我不愿意。侧福晋说着好听,还不是当妾。娘亲临走时的样子我永远也忘不了。” 宜修并未说话,拉过宜静的手,似有安抚之意。 回到自己的小院,宜修独自坐在窗前。 心中暗自思虑:如今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只要自己不去刻意改变什么,就能顺利嫁入雍王府,只是就怕自己猜错了任务。 第184章 宜修9 乌拉那拉府,宣旨太监清了清嗓子,徐徐展开那明黄的圣旨,扯着尖细的嗓音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拉那拉氏宜修,温婉贤淑,才情出众,今特封为雍郡王侧福晋;乌拉那拉氏宜静,知书达理,柔嘉维则,册为廉郡王侧福晋。望尔等入府后恪守妇道,勤勉侍奉,钦此!” “臣女接旨,谢主隆恩。”姐妹俩神色镇定,齐声叩首谢恩。 大婚当日,宜修身着华服,裙摆上精美的绣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芒,在众人的簇拥与喧闹声中,麻木地被迎进了雍郡王府。 进了王府,繁琐复杂的礼仪程序一项接着一项,好在此前已历经几次大婚仪式,应对起来虽谈不上得心应手,却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待礼成之后,宜修被簇拥着送入洞房。洞房之内,红烛摇曳生姿,暖香缓缓萦绕,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许久之后,胤禛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洞房,抬手挑起宜修的盖头。 烛光之下,两人的目光交汇,宜修微微垂首,柔声说道:“妾身见过王爷,愿此后与王爷相敬如宾,共守岁月。” 然而,她心中却是惊愕万分,暗自思忖:怎么会是他?黄四!那柔则和他岂不是早已见过,那为何没有求娶柔则呢? 胤禛凝视着她,心中暗自低语:与她姐姐丝毫不像,不过倒自有一番自己的气度。 “既入王府,当守本分,本王亦会保你安稳。”雍正的声音低沉而平和。 宜修轻声应道:“妾身明白,定当尽心侍奉王爷。” “安置吧。”雍正淡淡开口。 闻言,宜修面上泛起一抹羞怯之意,但好在化着妆,看不出来。 她镇定起身,起身帮雍正更衣,双手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红烛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跳动,暖香在洞房内徐徐飘散。 胤禛侧卧在榻,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身旁已然熟睡的宜修身上。 烛光的映照下,她的面容显得柔和而静谧,眉眼间的温婉气质清晰可见,虽算不上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大气与端庄之态,越看越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欢喜。 胤禛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本不该如此失态,毕竟见过的美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然而今夜面对她,心中却莫名地有些难以自控。 他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深吸一口气,可目光却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始终无法从宜修的脸上移开。 回想起方才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虽是带着几分羞怯与不安,却又恰到好处地透着一丝欲拒还迎的韵味,撩人心弦。 他轻轻抬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至极,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胤禛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宜修,心中竟悄然涌起一丝莫名的期待。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缓缓蔓延开来,可当他想要去抓住这缕情愫时,却发现它如缥缈的云雾,难以捉摸。 晨晓时分,淡薄的日光透过窗棂洒下,雍郡王府内已然忙碌起来,人声脚步声交织一片。 宜修在剪秋的悉心服侍下,身着一袭淡蓝色绣芍药旗装,旗装的领口与袖口皆镶嵌着圆润的珍珠,熠熠生辉,更衬得她面容端庄秀丽又不失温婉。 一头乌发被精心梳成精巧的两把头,点缀着精美的点翠珠花,光彩夺目。 胤禛身着朝服,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神色冷峻,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 待宜修装扮完毕,二人一同登上马车,向着紫禁城缓缓进发。 马车徐徐前行,车内一片静谧,唯有车轮滚动的辘辘声在耳边回响。 宜修坐在车内,心中暗自腹诽着胤禛:自己现在这张脸他竟也下得去手,昨夜那般折腾,今日自己差点起不来身。 想着想着,忍不住抬头偷偷地瞪了胤禛一眼。 胤禛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还以为宜修是因初次进宫而感到紧张。 他微微侧头,两人的目光交汇之际,他伸出手握住宜修的手,轻声说道:“莫要紧张,一切有本王。” 宜修微微点头,抿紧双唇,不再言语。 入宫后,胤禛率先跳下马车,随后转身伸手将宜修扶下。 二人沿着长长的宫道徐徐前行,四周巍峨的宫墙高耸林立,汉白玉的石板路在脚下不断延伸,仿佛没有尽头。终于,抵达了乾清宫大殿前。 二人整衣敛容,步伐沉稳地踏入殿内。 殿中气氛庄严肃穆,康熙高坐于龙椅之上,身姿威严,目光深邃,不怒自威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宜修与胤禛一同下跪行礼,齐声高呼:“儿臣(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沉稳而恭敬,久久不散。 康熙目光缓缓扫过二人,片刻后,开口道:“起来吧。”声音低沉有力,仿若洪钟,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与压迫感。 宜修起身,微微垂首,身姿端庄优雅,极力保持着从容淡定的神情,然而她能清晰地察觉到康熙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短暂停留。 果真是久居上位的帝王,仅仅一个眼神,便让人如坠冰窖,后背发凉。 康熙神色平和,开口说道:“朕听闻乌拉那拉氏的女儿贤良得体,如今见了,果真如此。” 宜修忙屈膝行礼,轻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夸奖,臣妾惶恐,唯有尽心尽力侍奉王爷,以报皇上圣恩。” 胤禛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应:“回皇阿玛,儿臣能得宜修相伴,实是儿臣之福。儿臣定会与她相互扶持,不辜负皇阿玛的期许。” 康熙目光再次扫向宜修,说道:“你既入了王府,便要守好本分,绵延子嗣,为皇家血脉传承尽心尽力。” 不知为何,康熙在看向宜修时,总觉得这张脸隐隐有些违和之感,却又说不上来缘由。 宜修轻声应道:“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定当不负皇上期望。” 第185章 宜修10 康熙微微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太监,太监会意,立刻端上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摆放着一对温润无瑕的羊脂玉镯和一柄成色上佳的玉如意。 “这是朕给你们的贺礼。”康熙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儿臣(臣妾)谢皇上隆恩。” 二人跪地谢恩后,康熙又道:“下去吧,也该去给你母妃请安了。” 宜修和胤禛领命告退,沿着长长的宫道前往德妃的宫殿。 胤禛察觉到,落后自己一步的宜修脚步愈发迟缓。 想到昨夜,胤禛心下一动,伸出手,开口道:“扶着本王吧。” 宜修有些迟疑,轻声说道:“王爷,这……” “无妨,你是本王的侧福晋。”胤禛神色淡然,语气却不容置疑。 宜修不再推辞,毕竟她着实快走不动了,便缓缓将手放了上去,低声说道:“多谢王爷。” 不多时,便到了德妃的宫殿前。 通报之后,二人进殿行礼问安:“儿臣(臣妾)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德妃坐在上位,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意,说道:“好孩子,起来吧。” 宜修和胤禛依言缓缓起身,身姿优雅而端庄。 德妃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宜修啊,说来你还是本宫的亲侄女,如今你嫁入王府,这亲上加亲的缘分,也是难得。” 她的目光在宜修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透着几分长辈的关切与期许,继而又道,“进了王府,可要尽心竭力伺候好王爷,绵延子嗣,这可是重中之重。” 宜修欠身行礼,神色恭敬而虔诚,柔声回道:“臣妾定当谨遵娘娘的谆谆教诲,全心全意侍奉王爷,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必不辜负娘娘的一番苦心与厚望。” 德妃微微颔首,神色间透着几分满意,吩咐宫女端上早已准备好的赏赐,皆是些珍贵的珠宝首饰和精美的绸缎,这才让他们回府去。 出了德妃的宫殿,宜修轻呼出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终于可以回府歇息了。 “今日进宫,可累着了?”胤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话语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意。 宜修侧首,美目流转,轻声说道:“臣妾只是担心自己举止失当,行差踏错,而给王爷丢了颜面。”她的声音轻柔婉转,恰似黄莺出谷。 胤禛听闻此言,目光柔和了些许,他凝视着宜修,缓声说道:“无妨,你既已是本王的侧福晋,日后不论发生何事,本王自会护你周全。” 宜修不禁有些惊讶,抬眸望向胤禛,目光交汇的瞬间,她轻轻点头,朱唇轻启,应道:“那臣妾在此,便先谢过王爷了。” 待回到雍王府,宜修向胤禛行礼告退。胤禛径直走向王府正厅,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沉稳坚毅。 他缓缓落座于主位之上,轻轻抬手,那动作优雅而从容。 一旁的苏培盛见状,立刻弓着身子,碎步上前,轻声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雍正目光深邃,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苏培盛,从今日起,王府中的一应中馈之事,尽数交由侧福晋打理。” 苏培盛连忙跪地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这边,宜修回府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这一日的奔波劳累,实在乏累,此刻只想小憩片刻。 然而,她刚欲歇息,便有丫鬟来报,说是宋格格和耿格格求见。 宜修不禁抬手轻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忖,自己这一忙乱,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剪秋,轻声吩咐道:“去挑两只精致的手镯出来,权当是给两位格格的见面礼吧。”剪秋领命而去,动作利落而迅速。 不多时,门扉被轻轻推开,宋氏和耿氏迈着莲步缓缓而入。 二人皆身着素色旗装,款式简约大方,剪裁得体,妆容淡雅,尽显低调内敛之态。宋氏身形娇小玲珑,面容温婉秀丽,眉眼间隐隐透着一丝怯懦之意,仿若受惊的小鹿;耿氏则身姿高挑修长,神色间透着几分爽利与灵动之气,双眸明亮有神,顾盼生辉。 二人走到宜修面前,屈膝行礼,动作优雅轻柔,齐声说道:“妾身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金安。”那声音轻柔婉转,恰似潺潺流水,在这屋内悠悠回荡。 宜修微微抬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端庄而亲切,轻声说道:“两位妹妹快快起身,无需这般多礼。” 宋氏率先抬起头,目光微微闪烁,声音轻柔得仿若蚊蝇嗡嗡:“侧福晋,昨日听闻您入府,妾身本就打算前来拜见,只是唯恐惊扰了您和王爷的清净,故而今日特来给您问安,愿侧福晋在府中万事顺遂,平安喜乐。”话语间,尽显谦卑恭敬之态,言辞恳切,让人动容。 耿氏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未达眼底,不紧不慢地说道:“宋姐姐所言极是,昨日王爷与侧福晋大婚,王府上下一片欢腾,热闹非凡。如今侧福晋进了府,这王府定是会更加和睦昌盛,繁荣兴旺。” 宜修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和可亲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温暖而不炽热,轻声说道:“两位妹妹真是有心了,日后大家同在王爷身边,定要齐心协力,和睦相处,共同为王爷分忧解难。” 宋氏微微低头,目光闪躲,轻声应道:“妾身谨遵侧福晋的教诲,绝不敢有半分违逆。” 耿氏亦跟着点头称是,然而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宜修微微点头,神色依旧从容淡定,继续说道:“这王府之中,往后咱们姐妹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一心盼着能和和气气,亲如一家。今日便略备了些薄礼,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心意,还望两位妹妹不要嫌弃才是。” 说罢,剪秋走上前来,将手中的锦盒轻轻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两只温润的翡翠手镯。 那镯身通体通透碧绿,宛如一汪碧水,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第186章 宜修11 “这两只手镯,是我出嫁前阿玛特意为我挑选的,饱含着阿玛对我的疼爱与期许。今日便赠予两位妹妹,聊表心意。”宜修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剪秋将手镯呈到二人面前。 宋氏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但她很快便收敛了神色,再次欠身行礼,柔声说道:“侧福晋如此厚爱,妾身实在是受宠若惊,惶恐不安。这等贵重之物,妾身怎敢贸然收受?” 耿氏亦是满脸笑意,那笑容却有些牵强,推辞道:“侧福晋,这礼物实在是太过贵重了,妾身无功不受禄,实在是不敢接受,还望侧福晋收回吧。” 宜修轻轻一笑,那笑容仿若春日繁花绽放,绚丽而迷人,轻声说道:“两位妹妹不必如此推辞,这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宋氏和耿氏对视一眼,见宜修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过手镯,缓缓戴在了腕上,齐声说道:“妾身多谢侧福晋的赏赐。” 宜修又与她们闲聊了几句,话题无非是些女红刺绣、诗词歌赋之类的闺阁之事。然而,见二人一直没有离去的意思。 宜修只能神色略显疲惫的开口:“今日我也有些乏累了,两位妹妹若是无事,便先回吧。日后若有什么事,可随时来找我。” 宋氏和耿氏闻言,再次行礼告退。 退出房门时,二人的眼神在空中短暂交汇,各自的眼中都带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傍晚时分,宜修正手持一本话本子,看得入神,忽然听闻丫鬟通报,说是王爷带着王府赵管家来了。 宜修连忙放下话本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莲步轻移,走到门口,屈膝行礼,柔声说道:“给王爷请安。” 胤禛大步走进屋内,伸手扶起宜修,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缓声说道:“如今你已进了府,本王思量着,这府中的大小事务从今往后便交由你来操持,也好让本王能省心些。” 宜修听闻此言,并不推辞,面上带着温婉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臣妾多谢王爷的信任与厚爱,定会尽心尽力地打理好府中的一切事务,绝不辜负王爷的期望。” 胤禛转而看向赵管家,神色威严,声音低沉而有力:“从今日起,你等一应事宜皆要听从侧福晋的安排,若有谁敢懈怠敷衍,本王定不轻饶。” 管家赶忙跪地领命,诚惶诚恐地说道:“奴才遵命,定当全力协助侧福晋,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待赵管家退下后,二人相对而坐,开始用膳。 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用餐时,二人皆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然而,那时不时的互相夹菜之举,却为这略显清冷的氛围添上了一抹温馨而甜蜜的气息。 膳毕,宫女们伺候着二人洗漱完毕,雍正和宜修一同步入内室。 安置之时,胤禛看到宜修眉眼间那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情景,又想到她今日进宫请安的辛劳,想必已是累极了。 胤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之情,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坐在宜修身旁,伸出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声音温柔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累了便早些歇着吧。” 宜修靠在胤禛的怀里,微微点头,轻应了一声。 胤禛伸手拉过锦被,动作轻柔地为她盖在身上,随后自己也侧卧在旁,伸出手臂,将宜修紧紧地抱在怀中。 夜色渐深,屋内一片静谧安宁,唯有那红烛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仿若在为这寂静的夜奏响一曲悠扬的乐章。 胤禛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宜修,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只是单纯地想让她能安心睡个好觉。 宜修却有些不习惯,但也只能放软身子,不想让胤禛察觉到自己的僵硬。 或许是真的累极了,宜修紧绷了一日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轻柔,仿若婴儿般恬静。 胤禛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随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情。 在这一刻,仿佛这世间的所有纷扰都已远去,只剩下他们二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落在宜修的妆台上。 宜修端坐在铜镜之前,身姿绰约,一头如墨般的乌发瀑布般垂落,散发着丝缎般的光泽。 剪秋手持一柄温润的桃木梳,动作轻柔而娴熟,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宜修的长发,每一下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生怕弄疼了自家主子。 梳好发髻,剪秋又拿起几支翠色欲滴的珠翠,小心翼翼地插在宜修的发髻之上。那珠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为宜修增添了几分华贵之气。 宜修微微抬手,玉指如葱,伸向妆台上的胭脂盒。这盒中胭脂的颜色却颇为奇特,并非寻常的嫣红,而是黄中隐隐泛着暗沉的黑色,恰似被岁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还是剪秋你聪慧过人。”宜修轻轻开口,声音温婉如玉,“你加了朱砂进去,这胭脂果真遇水也不易掉色,便是与王爷同床共枕,他竟也未曾察觉丝毫异样 。” 剪秋听闻,微微低下头,犹豫了一瞬,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侧福晋,奴婢斗胆多言一句。如今您已然入了王府,为何还要在这容貌之事上……”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然而宜修怎会不明白她未说出口的意思。 宜修的手在半空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幽光。 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审慎:“突然变了一张脸,定会无端惹起旁人的猜忌与怀疑。此事急不得,不如徐徐图之,耐心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言罢,宜修轻轻拿起胭脂,以指腹蘸取少许,在脸颊上细致地晕染开来。 随着她轻柔的动作,原本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白皙的脸颊,渐渐变得蜡黄黯淡,五官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平,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从明艳动人转变为相貌平平、大气端庄。 第187章 宜修12 这日,德妃宣宜修进宫觐见。宜修乘坐的轿辇缓缓停稳,她一路沿着宫道前行,两侧宫墙高耸,红墙金瓦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庄重,令人心生敬畏。 踏入德妃宫殿,宜修刚盈盈下拜、行礼完毕。 便听到太监尖细且高亢的通报声划破长空:“皇上驾到!” 刹那间,殿内众人瞬间跪地迎驾。宜修的心猛地一紧,心跳陡然加快。 康熙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殿内,他身姿挺拔,气场强大,目光如炬,似能洞察世间一切。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宜修身上,脚步微微顿住,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宜修行礼时,身姿仿若风中摇曳的柔柳,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大气。 可当她抬起头的瞬间,那张脸却让康熙感到莫名的违和。那面容,虽并非丑陋不堪,却仿佛一块美玉被蒙上了一层雾霭,与她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的气质格格不入,极不相称。 康熙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惑,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探究光芒,却并未多言,只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而德妃,满心满眼都专注于恭迎圣驾,丝毫没有察觉到康熙与宜修之间这微妙得如发丝般的一幕。 宜修低着头,虽不敢直视康熙的目光,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灼灼目光如芒在背,心似小鹿乱撞,紧张得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 她暗自思忖,为何每次见到康熙,自己总会没来由地如此紧张?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要镇定,可双手却不受控制,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只能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试图借此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维持仪态,力求毫无破绽。 “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德妃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带着几分欣喜与关切。 康熙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上位者的沉稳与威严:“几日未见,过来看看你。” 宜修默默听着,心中愈发不安,深感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便恭敬地行礼告退:“皇上、德妃娘娘,臣妾先行告退。” 康熙微微颔首,目光在宜修身上稍作打量,那眼神仿若能穿透人心,直抵灵魂深处:“退下吧。” 宜修轻声谢恩,声音轻柔却沉稳,随后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舒缓,尽显端庄之态。倒退数步后,才仪态万方地转身离开。 刚至宫道,一阵清朗欢快的笑语声传来,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宜修抬眸望去,只见柔则身着一袭鹅黄绣蝶旗装,色彩明艳动人,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正与温宪公主谈笑着走来。 “公主殿下,姐姐。”宜修欠身行礼,身姿依旧婀娜,仪态端庄。 温宪公主眼眸一亮,像只欢快的雀儿般飞奔至宜修身旁,亲昵地拉住她的手,笑意盈盈地说道:“可算见着你了,宜修姐姐,不对,如今该唤宜修嫂嫂了。” 柔则亦款步走近,嘴角噙着温婉笑意,轻声说道:“妹妹,许久未见,可安好?” “一切都好。”宜修微笑着回应,笑容中透着温和与亲切。 三人并肩缓行,一路上笑语晏晏,其乐融融。 温宪公主妙语连珠,绘声绘色地分享着宫中的趣事,时而手舞足蹈,时而眉飞色舞,逗得宜修和柔则不时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不知不觉,她们行至太液池畔。微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被微风拂过,泛起层层金色涟漪。 池中的鱼儿欢快地嬉戏着,灵动的身姿在水中穿梭,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潜入水底,引得三人不由自主地驻足观赏。 “瞧这些鱼儿,多自在。”温宪公主笑语嫣然,仿佛自己也想化身鱼儿,在这水中自由自在地畅游。 宜修微微倾身,试图凑近观赏,就在此时,她脚下因水渍湿滑,鞋底突然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啊!”一声惊恐的惊呼脱口而出,她的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坠入池中。 水花四溅,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将宜修包裹,她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拼命挣扎,慌乱地划动双臂,试图抓住任何能救命的东西。 “救……救命!”她竭尽全力呼喊着,声音却被无情的湖水淹没,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温宪公主与柔则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来人啊!快救人!” 俩人嗓音颤抖,心急如焚地环顾四周,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焦急。 剪秋见此情景,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水中,如离弦之箭般拼命游到宜修身旁,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揽住她的腰,而后奋力将她拖向岸边。 此时,几名宫女太监也匆匆赶来,众人齐心协力,一同将宜修救上岸。 上岸后的宜修,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她不住地咳嗽,每一声咳嗽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声咳嗽后,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宜修晕倒后,温宪公主惊慌失措,泪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流淌,她不停地呼唤着:“宜修嫂嫂,你醒醒!来人呐,快传太医!” 柔则虽面色略显紧张,但仍强自镇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宫女太监:“还愣着做什么,快将侧福晋抬到偏殿安置!” 太医匆匆赶来,神色凝重,一番仔细诊断后,眉头紧紧皱起,仿佛打了个死结。他迅速开了药方,而后郑重叮嘱着众人要悉心照料,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德妃听闻消息,心急如焚地赶来,看到昏迷不醒的宜修,满脸担忧,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温宪公主抽泣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德妃。 见是意外,德妃微微叹了口气,也未再多言,只是反复吩咐众人务必照顾好宜修,便回了宫。 御书房内,茶香袅袅,康熙正伏案审阅奏章,神情专注。 第188章 宜修13 梁九功轻手轻脚地走近,在离御案数步之遥处停下,微微欠身,声音恭谨且清晰,打破了书房内的寂静:“万岁爷,奴才听闻雍亲王府的乌拉那拉侧福晋,在宫中太液池落水,如今已被救起,只是人还昏迷未醒。” 康熙手中的朱笔一滞,却并未抬眼,神色平静如水,仿若梁九功所奏之事不过是寻常宫闱琐事,不值一提。 他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凝重得让人窒息,只有殿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轻轻撩动着窗棂上的纱帘,发出沙沙的声响。 梁九功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屏气凝神,静静候着康熙的回应。 良久,康熙缓缓搁下朱笔,靠向椅背,目光望向窗外,似在思索着什么,又似心不在焉。 就在梁九功以为皇上不会作答时,康熙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去看看吧。” 梁九功忙不迭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安排。”随后,他倒退着出了御书房,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揣摩。 不多时,康熙来到了宜修所在的偏殿。殿内静谧无声,唯有宜修微弱的呼吸声,如游丝般若有若无。 康熙脚步沉稳,缓缓走到宜修的床榻边。 烛光柔和地洒在宜修脸上,光影交错。看着宜修那张脸,康熙心底那一丝违和之意又悄然涌上心头,如同潮水般汹涌。 他不自觉地微微皱眉,目光在宜修的面庞上仔细打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忽然,康熙的眼神一凝,如寒星般锐利,他敏锐地察觉到,宜修脸上的肤色和脖子竟不是一个颜色。 脸上的肤色蜡黄且暗沉,而脖颈处露出来的肌肤白皙细腻,如羊脂美玉一般。 两者之间的差异,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突兀,犹如夜空中的一道闪电,格外刺眼。 康熙心中顿时疑云大起,犹如一团迷雾笼罩。他情不自禁地凑近了一些,目光紧紧锁住那肤色的交界处,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这是为何?”他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突然,康熙心中豁然开朗。“莫非她一直用脂粉掩盖着什么?” 康熙心中的疑云如墨染宣纸,愈发浓重。 他抬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探究的意味,指尖轻轻触碰宜修脸上那层蜡黄暗沉的肤色。 一接触,异样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来人!”康熙沉声道,声线冷峻,宛如寒夜的北风,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在殿外的梁九功与剪秋,听闻这声召唤,心头一紧,脚步匆忙,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殿内。 “皇上。”梁九功俯身,声音恭敬得近乎谦卑,额头几近贴地。 “去取一盆清水,再拿一方干净的布巾来。”看着宜修的脸,康熙吩咐道。 他要亲手揭开这个谜团。 剪秋听闻,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底不住地惊呼:难道皇上已经发现了? 梁九功不敢有丝毫耽搁,忙不迭地应了声“嗻”,便如离弦之箭般,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他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清水,另一只手拿着布巾,脚步匆匆,再次返回殿内。 康熙接过布巾,动作熟练地在水中浸湿,而后轻轻拧干。他手下动作却轻柔得如同春风拂柳,缓缓擦拭宜修的面庞。 随着布巾的擦拭,那层蜡黄暗沉如残雪遇暖阳,渐渐褪去,一张白皙如玉、吹弹可破的面容展露无遗。 那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春日清晨的湖面,波光粼粼。 眉眼精致如画,恰似丹青妙手精心勾勒。双眸紧闭时,长睫如蝶翼般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挺直的鼻梁下,樱唇不点而朱,仿若春日枝头初绽的娇花。 康熙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动作也骤然停下。 他的目光,被这张绝美面容牢牢吸附,仿佛陷入了一片无法自拔的温柔旋涡。 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层层伪装之下,竟藏着如此摄人心魄的惊艳容颜。 这张脸,美得超凡脱俗,宛如误入人间的仙子,让人看一眼,便刻入心底,难以忘怀。 “这……”康熙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惊叹与诧异,仿佛置身于一场绮丽的梦境之中。 他缓缓伸出手,似想要触碰这张如梦似幻的脸,可又怕惊扰了眼前的美好,动作僵在半空,犹豫再三,最终只是轻轻拂过宜修颊边一缕碎发,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怕碰碎了一个易碎的梦。 此时,宜修的眼睫如风中颤抖的花瓣,微微轻颤,随后缓缓睁开双眼。她意识尚有些模糊,朦胧间,看到康熙正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中蕴含的复杂情感,让她本能地要偏过头去,试图躲开那道炽热的目光。 “别动。”康熙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恰似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宜修的心间。 宜修一怔,缓缓抬眼望向康熙,眼中满是不安与疑惑。 “为何要掩盖自己的容貌?”康熙目光柔和得如同春日暖阳,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轻声问道。 掉马了?我该怎么编?宜修在心里焦急地想着,一颗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宜修咬了咬下唇,泪水瞬间在眼眶中打转,宛如即将决堤的湖水。“臣妾不敢骗皇上,臣妾是庶女,自小深知容颜过盛易招人嫉恨。臣妾实在是害怕,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似害怕极了。 康熙微微皱眉,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自己小时候吃的那些苦。 这一刻,他竟有一种感同身受之意,心中的怜悯之情如潮水般涌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如今有朕在,你不用再如此小心翼翼。”他轻声安抚道。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小太监略显尖锐的通报声:“雍郡王殿下求见。” 第189章 宜修14 康熙眉头瞬间一皱,下意识地看向宜修,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不愿让胤禛看到她这般绝美的容颜。 他略作思忖,转头对梁九功说道:“你去传朕的话,就说朕在乾清宫等他,让他即刻过去。” 梁九功领命而去,康熙又温柔地叮嘱宜修好好休息,随后迈着大步,身姿挺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迈向乾清宫。 胤禛已在乾清宫内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康熙进来,赶忙撩袍跪地请安:“不知皇阿玛唤儿臣何事,儿臣实在担心宜修……” 话还未说完,康熙便大手一挥,神色平淡地打断道:“她已无大碍,你不必忧心。叫你来,是有几件要紧的政务需与你商讨。” 胤禛虽心中虽挂念宜修,但见康熙一脸严肃,神色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得强压下内心的担忧,将心思暂且按下,专注于康熙所谈之事。 君臣父子二人在乾清宫内谈论许久,康熙表面上专注政务,手中朱笔不时在奏折上圈点批复,可脑海中宜修那绝美的容颜却如鬼魅般不断浮现,挥之不去。 胤禛只觉得奇怪,这些不过是些寻常的请安折子,最要紧的事务也只是科举之事。 但科举之事向来有旧例可循,皇阿玛将自己留下来,究竟所为何事? 但君威难测,胤禛即便满心疑惑,也不敢贸然发问。 又过了半个时辰,康熙终于搁下手中朱笔,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今日就到这吧,宫门就要下匙,你早些出宫吧。” 康熙声音沉稳,却又好似带着几分疲惫。 胤禛站起身,微微欠身,脸上却难掩焦急之色:“皇阿玛,儿臣听闻宜修落水,实在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她。” 康熙抬眼看向窗外,夜幕已然深沉如墨,转头看向胤禛,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么晚了,她刚落水,身体虚弱,此刻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你先回去,明日再来吧。” 胤禛心中猛地一紧,嘴唇微张,还欲再争取一番。 可当他抬眸,触及康熙那坚定如磐、不容置疑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语,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拽了回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强压内心的不愿,抱拳,恭敬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儿臣谨遵皇阿玛旨意。” 望着胤禛离去的背影,康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 情难自抑,康熙跟随着自己的心,轻手轻脚朝着偏殿走去。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若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更怕打破心底那点卑劣的心思。 踏入偏殿,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在空气中跳跃。 剪秋察觉到动静,正要行礼,康熙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动作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瞬间被床上的宜修吸引,缓缓走近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 康熙的目光温柔且专注,紧紧落在宜修的脸上。 摇曳的烛光,似有灵性一般,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宜修恬静的睡颜。 那弯弯的眉眼,长长的睫毛,还有微微嘟起的嘴唇,无一不让康熙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他眼中的柔情愈发浓郁,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刻静止,唯有眼前这女子,成为他整个世界的焦点。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心中那些隐秘的想法,越来越压抑不住。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康熙微微转头,目光寻到站在一旁的剪秋。 他微微俯身,压低声音,生怕哪怕一丝声响惊扰了沉睡的宜修:“明日,宜儿的容貌还像之前那般。” 剪秋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但还是赶紧屈膝行礼,声音轻柔且恭敬:“是,皇上,奴婢遵旨。” 康熙的目光再次回到宜修脸上,抬手,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拂过花瓣,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那缕发丝在指尖缠绕,好似也缠上了康熙的心。 不知又过了多久,宜修在睡梦中轻轻动了一下,眉头微皱,似是陷入了某个不安的梦境。 康熙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片刻后,他缓缓起身,动作缓慢而不舍。 最后深深看了宜修一眼,才转身,轻步离开了偏殿。 他的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而剪秋,伫立在原地,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心中又惊又怕,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第二日,朝会一散,胤禛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宜修养病的偏殿奔去。 他脚步匆匆,踏入殿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的宜修,她的神情略显憔悴。 宜修听到声响,抬眸望去,见是胤禛进来,眼眶瞬间红了。 她下意识地起身,想要行礼,却因身体虚弱,动作有些踉跄。 胤禛见状,快步上前,稳稳地扶住她,抱在自己怀里。 双手传来的温度,好似冬日里的暖阳。 “不必多礼,你身子可好些了?”胤禛关切地问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宜修微微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如泣如诉:“多谢王爷挂念,臣妾好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脚步声传来。康熙竟也来到了偏殿。 看到抱在一起的宜修和胤禛,康熙的眼神刹时间冷若冰霜,满是妒意。 胤禛与宜修这才忙不迭跪地请安,身姿恭顺。 康熙摆了摆手,目光直直落在宜修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起来吧,身子刚好些,莫要拘礼。” “谢皇上。”胤禛扶着宜修起身。 康熙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妒意,佯装镇定,还不等他开口 胤禛便说道:“皇阿玛,宜修在宫中实在多有不便,如今也好了许多。是该回府休养了,如此儿臣也能时刻守在她身边,安心许多。” 康熙听闻胤禛所言,心中猛地一沉,可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帝王仪态。 须臾,康熙薄唇轻启,声音沉稳:“你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他微微眯起双眸,视线落在宜修身上,看似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实则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然而朕细细瞧来,可仍透着虚弱之态。依朕之见,还是在宫中安心调养,待身子彻底康复,再回王府,也为时不晚。” 康熙的语气不疾不徐,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与不容置疑。 而在这看似平淡的话语背后,实则充满了苦意,刚才的那一幕不禁让他在脑海想象,这二人平日里是如何亲密,甚至…… 康熙捏紧了拳头,好似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190章 宜修15 胤禛还欲进言,话至唇边,抬眼瞥见康熙那仿若覆着寒霜的冷峻面容,只能悄然咽下。心底深处,却升起一丝疑虑——皇阿玛对待宜修态度不似平常。 自那之后,康熙时常寻觅各种缘由,踱步至宜修养病的偏殿。 又命人送上诸多珍稀赏赐,件件皆是难得的珍宝。 这频繁的探望与丰厚的赏赐,宛如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引得后宫嫔妃们议论纷纷,又不知缘由。 然而,宜修在康熙面前,始终谨守本分,举手投足间,尽显规矩与分寸。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都合乎宫规礼仪,挑不出半分错处。 这日,日光透过窗户,如金色的丝线,轻柔地洒落在偏殿之内。 康熙又来了他屏退左右侍从,步履缓缓,来到宜修身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这段时日居于宫中,你可还习惯?” 宜修微微俯身欠身,姿态恭敬,轻声答道:“承蒙皇上如此悉心关怀,臣妾一切安好,心中满是感激。” 康熙微微叹息,目光凝视着宜修的眉眼,说道:“朕瞧着你,总觉得你眉眼间藏着一抹忧愁,不曾见你真正开怀过。” “皇上,臣妾何时能够返回雍王府?”宜修抬起眼眸,直视康熙,眼中满是对王府的思念。 康熙听闻此言,身形微微一怔,脸上刹那间闪过一丝落寞,稍纵即逝。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在宫中不好吗?” 宜修心中一紧,连忙双膝跪地,恳切说道:“皇上的厚爱,臣妾感激不尽。宫中虽好,可雍王府才是臣妾的家。” 康熙怎会听不出这话语中的婉拒之意。他凝视着跪地的宜修,眼中情绪复杂难辨,有求而不得的不甘,更有难以割舍的执着眷恋。 他抬起手,想要扶起宜修,那只手在半空中稍作停顿,似在权衡犹豫,最终还是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将她扶起,声音略带沙哑,问道:“倘若朕执意要你留在宫中呢?” “皇上,您这是要效仿唐玄宗吗?”宜修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康熙听到这般大胆的质问,眼中非但没有怒火,反而闪过一丝决然,语气轻柔却坚定地回应:“若你应允,朕即便做一回唐玄宗,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殿内的空气仿若瞬间冻结,静谧得似乎连彼此细微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听闻此言,宜修“扑通”一声再次跪地,声音带着哭腔,惶恐说道:“皇上,臣妾实在不愿。恳请皇上开恩,让臣妾回雍王府吧。”她不住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击在康熙的心上。 康熙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抬起宜修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目光中满溢深情与执着,说道:“宜儿,朕贵为天子,坐拥天下,能掌控世间万物,却唯独无法掌控自己对你的这份心意。只要你点头,朕便能赐予你这世间最为尊贵的地位,让你成为这后宫独一无二、最为尊崇的存在。” “皇上的厚爱如此深厚,臣妾实在承受不起。臣妾出宫之后,定会每日为皇上诚心祈福,以此报答皇上的浩荡皇恩。”宜修泪如雨下,言辞恳切。 康熙的眼神瞬间黯淡,仿佛被重锤击中,心痛之感蔓延至全身。他缓缓起身,转过身去,沉默良久,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当真如此决绝,毫无转圜的余地?” 宜修紧咬嘴唇,重重地点头,语气坚定无比:“臣妾心意已决,恳请皇上成全。” “既如此,你便出宫去吧。”康熙的声音中,满是无奈与失落。 一别数日之后,宜修终于回到了雍亲王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宜修正坐在软榻之上,手中捧着一卷诗书,试图借阅读平复内心纷扰的思绪。 忽然,一阵熟悉且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下意识地放下手中书卷,抬眸望向门口。门帘轻挑,胤禛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王爷!”宜修急忙起身,正要行礼。 胤禛快步上前,稳稳扶住她,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说道:“不必多礼,快坐下。身子可好些了?” 宜修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劳王爷挂怀,臣妾已经没有大碍了。” 胤禛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不禁微微皱眉,说道:“怎么手如此冰凉,你身子才刚好啊。”随即看向一旁的剪秋,问道:“你就是这般伺候侧福晋的?” 剪秋吓得急忙跪地请罪。 宜修连忙说道:“不怪剪秋,是臣妾让王爷担心了。” 胤禛轻抚她的发丝,沉默片刻,看似随意地开口:“此次你在宫中养病,皇阿玛时常前去探望,想来对你的病情极为关心。” 宜修的身子微微一僵,垂下眼眸,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皇上定是因为看重王爷,才会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多次探望,臣妾实在深感惶恐。” 胤禛注视着宜修,心中虽仍存疑虑,但也不便再深入追问。他将宜修轻轻拥入怀中,说道:“罢了,你平安无事就好。” 宜修靠在胤禛怀里,轻轻点头。 屋内陷入一片静谧,唯有窗外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胤禛拥着宜修,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房间。 京城的秋日,阳光依旧明媚耀眼,却依然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畅春园内,气氛凝重压抑,仿若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康熙端坐在御座之上,面色阴沉,神色极为不悦。 殿下,一众皇子与朝臣们按序肃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龙颜。 康熙的目光落在那只精美的盒子上,里面本该是神俊非凡的海东青,此刻却萎靡不振地蜷缩在角落,羽毛凌乱不堪,双眼半阖,气息奄奄,毫无生气。 刹那间,康熙的脸色变得阴沉如墨,原本威严的双眸中,怒火熊熊翻涌。 他猛地一拍御案,“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殿内众人心中一颤,仿佛这声响能震碎所有人的胆魄。“胤禩!这便是你献给朕的贺礼?” 康熙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在空旷的大殿内久久回荡。 胤禩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急忙“扑通”一声跪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浸湿了衣衫。“皇阿玛息怒,儿臣实在不知这海东青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儿臣对皇阿玛绝无半分不敬之意……” 康熙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手指着胤禩,气得浑身颤抖,怒斥道:“你平日里就不安分守己,结党营私,串联朝臣,妄图觊觎太子之位!如今竟敢拿这将死之物来诅咒朕,你可还有半分臣子的忠心,半分为人子的孝道?” 胤禩拼命磕头,额头磕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便红肿起来,一片淤青。“皇阿玛,儿臣冤枉啊!恳请皇阿玛明察!” 然而,此刻的康熙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智全无。“够了!你本就是辛者库贱婢所生之子,难堪大用。从今日起,朕与你父子之情恩断义绝,你休要再叫朕皇阿玛!” 言罢,康熙猛地站起身来,衣袖一挥,转身便大步离开大殿。 他的背影决绝而威严,只留下胤禩瘫倒在地,满脸绝望,眼神空洞。 殿内众人皆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劝慰,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在廉郡王胤禩因海东青一事彻底失宠后,朝堂局势风云突变,朝中大臣们敏锐的目光,如同夜枭般,纷纷聚焦在了胤禛身上。 胤禛依旧秉持着一贯的低调内敛作风,行事沉稳,不露锋芒。 但凡康熙交办之事,他都事无巨细,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康熙对他赞不绝口,褒奖之词屡屡脱口而出。 正当胤禛觉得自己距离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正一步步靠近时。 康熙降下旨意,封十四贝勒胤禵为恂郡王。这一举措,瞬间在朝堂掀起波澜,众人纷纷猜测,康熙此举莫非是有意抬高恂郡王,借此打压雍郡王胤禛? 胤禛心中也有些不安,暗暗回忆着这些时日自己何处有做得不好。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揣测不已之时,康熙紧接着又下了一道旨意,封胤禛为雍亲王。 这接连的两道旨意,让局势瞬间明朗,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这太子之位的最终角逐,无疑就在这两位王爷之间展开。 随着胤禛晋封雍亲王,他在朝中的威望如日中天,风光无限。 费扬古福晋,听闻这一消息,坐立难安,心中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想到宜修,那个出身卑微的庶女,在费扬古府中,曾是最不起眼的存在,身份低微,可如今竟是山鸡变凤凰。 费扬古福晋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画面:宜修身着华丽无比的宫装,高高在上,接受众人的朝拜。而自己那乖巧懂事、才情出众的嫡女柔则,却只能在一旁,恭敬地向宜修行礼,姿态谦卑。 这一画面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费扬古福晋的心脏。 “凭什么?”她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呐喊,“柔则是嫡出,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哪一点不比宜修强?凭什么日后要在宜修面前低声下气,屈居人下?” 她越想越气,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就在这时,身旁一直侍奉的丫鬟,察觉到福晋神色异常,那扭曲的面容和愤怒的眼神让丫鬟心中一惊。 丫鬟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福晋,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费扬古福晋这才从愤怒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无事,许是这几日府中事务繁忙,有些劳累罢了。” 丫鬟见状,赶忙贴心地扶着她坐下,又迅速奉上一盏热气腾腾的茶,希望能让福晋舒缓一下情绪。 费扬古福晋机械地端起茶盏,袅袅茶香萦绕在鼻尖,她却全然无心品尝。思绪如同乱麻,依旧紧紧缠绕在宜修的事情上。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决不能让柔则遭受这般委屈,必须为女儿好好谋划一番,绝不能让宜修如此轻易地便压在柔则头上。 雍王府内,宜修正准备享用早膳。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精致的碗碟上。她端起莲子粥,轻轻抿了一口,突然,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如汹涌潮水般袭来,毫无征兆。 她眉头瞬间紧皱,脸色变得煞白,慌乱之中,急忙用手帕捂住嘴。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剧烈地呕吐起来。一旁伺候的丫鬟们,见此情景,顿时惊慌失措,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担忧。 “快,快去请太医!”剪秋焦急地吩咐道。几个小丫鬟如受惊的兔子,立刻转身,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太医背着药箱,神色匆匆地赶来。他快步走到宜修身边,表情凝重,小心翼翼地为宜修仔细把脉。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太医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担忧。 片刻之后,太医脸上的凝重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的笑容。他拱手恭贺道:“恭喜侧福晋,您这是有喜了!” 宜修听闻此言,先是一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随即,惊喜与喜悦如烟花般在眼中绽放。 她下意识地轻抚着肚子,脸上洋溢着母性的温柔光辉。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应该就是弘辉吧,只要按照自己的猜想,保护他平安长大,自己的任务应该就完成了吧。 这个喜讯如同插上翅膀,迅速传到了胤禛耳中。 彼时,他正在书房全神贯注地处理事务,毛笔在宣纸上来回舞动。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手中的笔瞬间掉落,“啪”的一声,在宣纸上留下一道墨痕。他猛地站起身来,脸上的兴奋之情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掩饰。 胤禛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朝着宜修的住处奔去。 一见到宜修,他的脚步顿住,眼中满是温柔与喜悦,快步上前,将宜修轻轻拥入怀中。 “宜修!”胤禛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那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与期待。 宜修靠在胤禛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喜悦,心中也满是甜蜜:“王爷,这是我们的孩子。” 突然,胤禛松开宜修,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眼神坚定而郑重地承诺道:“宜修,等你生下孩子,无论男女,我都会立刻向皇阿玛请封,封你为嫡福晋。” 听着这实现不了的诺言,宜修面上仍维持着感动的模样,微微摇头,轻声说道:“王爷,我不在乎名分,只要孩子能健康长大,我便心满意足了。” 胤禛轻轻握住宜修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嫡子。” 第191章 宜修16 紫禁城的夜,万籁俱寂,唯有御书房内烛火跳动。康熙刚批完奏章,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本想稍作休息,思绪却不受控制,飘向了宜修。 这些日子,宜修的影子像是在他心里扎了根,挥之不去。无论是在御花园漫步,还是审阅奏章的间隙,她的一颦一笑总会突然浮现,像一把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勾住康熙的心弦。 正出神时,梁九功小心翼翼走进来,打破了寂静:“皇上,雍王府传来消息,侧福晋有孕了。” 康熙身子猛地一僵,手中茶盏险些滑落。 他沉默许久,脸上神色复杂难辨。不甘如汹涌潮水在心中翻涌,他贵为天子,天下尽在手中,却唯独留不住宜修。 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让他满心愤懑,却无处发泄。 失落感如影随形,他只能远远观望,做个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啊。”梁九功见康熙神色不对,小声提醒。 康熙摆了摆手,示意梁九功退下。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高悬的冷月,心中执念愈发强烈。 理智告诉他,一切都无法改变,可他就是无法说服自己放下宜修。 “宜修……”康熙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深情与无奈。他知道,身为皇帝,责任与束缚太多,但在这夜深人静时,他也只是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同一时间,雍王府内,宜修正斜靠在贵妃椅上小憩。 这时,剪秋带着一名太监匆匆走进来,恭敬说道:“侧福晋,宫中德妃娘娘传您入宫一叙。” 宜修微微一怔,心中泛起疑惑。此番突然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但宫中之命不可违,她只好匆匆整理一番,随侍卫上了马车,向紫禁城而去。 进了宫,本应步行,可小太监却说:“德妃娘娘有令,侧福晋有孕在身,特许乘坐软轿。” 宜修没有推辞,上了软轿。 可走着走着,她发现路线不对,这根本不是去永和宫的路。略一思索,她便明白了过来。 软轿在一座陌生宫殿前停下,剪秋上前将宜修扶下。 小太监不再隐瞒,说道:“侧福晋,皇上在里面等您。” 剪秋扶着宜修缓缓走进殿内。殿内装饰典雅,却不见皇上身影。 宜修正满心狐疑,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下意识转身,只见康熙身着明黄龙袍,正缓缓向她走来。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 宜修下意识就要行礼,却被康熙一把扶住。康熙一个眼神示意剪秋退下,剪秋虽满脸担心,但皇命不可违,只能退下。 “不必多礼。”康熙的声音略带沙哑,饱含着无尽的思念。 宜修低着头,不敢直视康熙的眼睛,轻声说道:“皇上,为何……以德妃娘娘之名召臣妾入宫?” 康熙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朕若不以这理由,又怎能见你一面?宜修,朕实在是……想你想得紧。” 宜修心中一颤,说道:“皇上,臣妾是雍王府侧福晋。” 康熙微微摇头,眼神中流露出痛苦:“你可知,自你离宫,无数个日夜,朕都盼着能再见你一面。只要你愿意跟朕在一起,朕即刻封你为皇后,日后也只有你一人。” “皇上的心意,臣妾铭记于心。还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再为臣妾费神。”宜修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 “你宁愿当他的侧福晋,也不愿当朕的皇后?侧福晋也不过是个妾,你生下的孩子,也要叫别人额娘。”康熙的语气里,有不甘,更有痛心。 “待我生下孩子,王爷自会请封我为嫡福晋。”宜修抬起头,目光坦然。 “既如此,那我便等着他来给你请封。”康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也有一丝无奈。 费扬古府内,夜幕如墨,华灯初绽。 正院之中,费扬古福晋心绪烦乱,如困兽般在房中急促踱步,身姿因急切而显得凌乱不堪。 桌上烛火受她脚步带起的气流影响,摇曳不定,昏黄光影在她面庞上跳跃,映出满脸焦灼。 恰在此时,费扬古掀帘而入。他刚从府外归来,袍角还带着些许夜色的凉意。 还未等他在雕花梨木椅上坐定,福晋便如离弦之箭般匆匆迎上前。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福晋的声音里裹挟着按捺不住的急切。 费扬古神色从容,缓缓落座,抬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润茶水顺着喉咙淌下,他才抬眸看向福晋,问道:“夫人,究竟何事,如此着急?” 福晋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老爷,是柔则的婚事。您想想,当日匆匆给柔则定亲,那是无奈之举。如今时过境迁,这婚事,也该退了。” 费扬古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夫人,那小将军出身将门,年少有为,战功赫赫,怎么就配不上柔则了?” 福晋一听这话,眼睛瞪大,提高了音量:“老爷,咱们柔则可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女,自幼金尊玉贵,在蜜罐里长大。一个小小的将军,怎能与她相配?” 费扬古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目光平和却锐利,仿若能看穿人心,直直看向福晋,“听夫人这话,心中怕是早已为柔则选好了更好的夫婿。” 福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老爷,您说,来日登上皇位的,会是谁?” 费扬古沉吟片刻,神色凝重,“如今看来,四爷和十四爷皆有可能。” 福晋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心想:是啊,都有可能,但十四爷比柔则小太多,所以柔则只能嫁给雍亲王才有机会母仪天下 。 她稳了稳心神,接着说:“四爷和十四爷至今都还没有嫡福晋。” 费扬古闻言,心下一惊,瞬间明白了福晋的意图,“你是想……” 福晋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追问道:“老爷觉得如何?把柔则嫁入雍亲王府,若是四爷日后登上帝位,咱们柔则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第192章 宜修17 费扬古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可宜修已经嫁进雍亲王府,这姐妹共侍一夫,未免……” 福晋摆了摆手,满脸不以为然,“老爷糊涂啊!当日嫁宜修、宜静,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但如今,廉郡王被皇上厌弃。在外人眼中,咱们乌拉那拉氏已然是雍亲王一党。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孤注一掷,全力支持雍亲王。待他登基称帝,皇后之位,非乌拉那拉氏莫属。” 费扬古还是有些犹豫,嗫嚅道:“可宜修……。” “宜修是庶女!”福晋提高音量,“怎可做皇后?将嫡女柔则嫁过去,也好让雍亲王看到乌拉那拉家的诚意。” 费扬古沉默良久,缓缓起身,“容我仔细想想。”说罢,他转身迈出门槛,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之中。 福晋望着费扬古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庶女永远是庶女,柔则会永远将她踩在脚下。 她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为柔则谋得这锦绣前程。 这日,费扬古府内,费扬古福晋端坐在主位上,神色端庄,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急切。见丫鬟引着柔则踏入房门,她脸上瞬间绽出温柔笑意。 “柔则,快过来,坐到额娘身边。”福晋的声音轻柔,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 柔则莲步轻移,姿态优雅,乖巧地在福晋身旁落座,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轻声问道:“额娘,您这么着急唤女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福晋拉起柔则的手,在掌心轻轻摩挲,似是安抚,又似在传递某种决心,随后缓缓开口:“柔则啊,额娘今天想跟你说说你的婚事。” 柔则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女儿的婚事,不是已经和小将军定好了吗?” 福晋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期许与野心,“为了乌拉那拉家,你阿玛和额娘给你寻了一门更好的亲事。” 柔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惊讶,“更好的亲事?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额娘?” 费扬古福晋坐直身子,声音不自觉拔高:“雍亲王如今圣眷正隆,将来极有可能登上皇位。要是你成了他的嫡福晋,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柔则震惊得站起身来,双手下意识地连连摆动,声音发颤:“额娘,这可使不得!不说我与小将军已有婚约,且宜修已经嫁入雍王府,雍亲王是我的妹夫啊,我怎么能嫁给他?这于理不合,于情也难容啊!” 福晋也站起身,快步走到柔则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试图劝服:“柔则,你听额娘说。宜修是个庶女,无论如何也当不了嫡福晋,更当不了皇后。” “额娘,女儿与那小将军有过几次见面。他为人正直善良,对女儿也是真心实意。女儿又如何能做出这言而无信之事。”柔则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福晋眉头紧皱,语气陡然严厉起来:“柔则,你怎么如此糊涂!这不是你个人的事,这关乎咱们整个乌拉那拉氏的兴衰荣辱。你若嫁给雍亲王,来日便是皇后,生下皇子,乌拉那拉氏便是皇帝的母族,你身为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所作所为皆要对得起家族。” “额娘……”柔则低下头,声音微弱。 福晋看着柔则,心中既心疼又无奈,放缓语气,轻声诱哄:“柔则,你可想过来日雍亲王登基,宜修少说也是一个妃位,届时,你与宜修突然调换位置,你要恭敬地向她行礼,你可甘心?” 听闻此言,柔则紧咬下唇,内心如乱麻般纠结,千头万绪却理不清、挣不脱。 见柔则不说话,费扬古福晋趁热打铁,循循善诱:“为了乌拉那拉氏,你只能嫁给雍亲王。” 在费扬古福晋的连番劝说下,柔则缓缓点头。可内心的挣扎如汹涌浪潮,丝毫未停。 费扬古福晋见她应允,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柔则,额娘不会害你的。”福晋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柔则的手,眼中满是对未来荣华的贪婪憧憬。 柔则低垂着眼帘,声音几不可闻:“一切但凭额娘做主。” 没过多久,宜修便接到乌拉那拉氏的传信,得知因自己有孕,柔则将进王府陪伴。 雍亲王府内,暮色渐浓,胤禛下朝归来。他本欲前去看望有孕在身的宜修,路过回廊转角时,一阵悠扬乐声如灵动的丝线,轻轻勾住了他的脚步。 “这是……”胤禛眉梢轻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放缓了步子,循着乐声缓缓走去。 绕过一丛繁茂的翠竹,翠竹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穿过古朴雅致的月洞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一怔。 水榭之上,一位女子端坐于琴案前,身姿婀娜,恰似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 她身着水红色宫装,袖口与裙摆绣着娇艳蔷薇,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似有若有若无的暗香悄然浮动。 “是她!”胤禛心头一惊。 女子玉指轻拂琴弦,琴音潺潺流淌而出,恰似山间清泉,叮叮咚咚,又仿若林间微风,悠悠扬扬。 在这美妙琴音之中,她朱唇轻启,歌声婉转,如黄莺出谷,清脆灵动:“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胤禛静静伫立,目光牢牢被女子吸引,双脚仿若生根,无法挪动分毫。 他沉浸在这琴音与歌声交织的美妙氛围里,只觉白日朝堂的疲惫感渐渐消散,心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莫名触动。 一曲终了,女子缓缓抬眸,目光扫向水榭下方,这才发现静静伫立的胤禛。 她微微一怔,心中泛起涟漪,这是那日的男子,他竟就是雍亲王。 “臣女不知王爷在此,惊扰了王爷,还望恕罪。”女子起身,身姿轻盈,盈盈下拜,声音轻柔,恰似春风拂面,撩人心弦。 胤禛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小姐不必多礼。倒是本王唐突,贸然打扰小姐雅兴。小姐琴艺高超,歌声更是美妙绝伦,本王许久未曾听过如此动人的曲子。” 第193章 宜修18 女子抬眸,目光与胤禛交汇,刹那间,如电流划过,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慌乱。“王爷谬赞,臣女不过是信手弹奏,聊以自娱罢了。” 胤禛不由自主地走上水榭,脚步轻缓。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肌肤胜雪,在夕阳余晖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眉眼如画,眼眸清澈明亮,恰似一汪清泉,顾盼间皆是灵动与俏皮。 胤禛赞叹道:“你刺绣已不同寻常,没想到歌声宛转悠扬,琴声更是一绝。” 柔则面色一红,恰似天边的晚霞,轻声道:“臣女还要去照顾妹妹,先告退了。”言罢,柔则姿态优雅地行礼,莲步轻移,缓缓转身告退。 柔则离去的身影在胤禛的视线中渐行渐远,那一日,胤禛并未再去看望宜修,而是径直回到书房。 书房内,烛火摇曳,他坐在书桌前,手中的毛笔悬在宣纸之上,墨汁欲滴,却许久未落一字。 柔则迈着轻盈的步伐,刚踏进院子,宜修便迎了上来,宜修担心的说道:“姐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我让丫鬟找了你好一会儿。” 柔则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心虚,轻声说道:“妹妹,让你担心了。我在王府走了走,见王府景色雅致,一时兴起便弹了一曲,耽搁了些时间。” 宜修心知肚明,看着柔则意味深长的问道:“那姐姐可有遇到什么人” 柔则一滞,眼神有些躲闪“不曾注意,我弹完便回来了。” “姐姐平安便好,只是希望姐姐下次,定要带上几个丫鬟,也好有个照应。”宜修好似担心的说道。 柔则拉着宜修的手,点头回道:“好,都依妹妹的。以后我再去,一定带上丫鬟。” “今日姐姐也累了,去好好休息吧。”宜修一副关切的模样。 柔则回到房间,心还在怦怦直跳。 她坐在床边,回想起今日的场景,脸颊不禁泛起红晕。但一想到宜修又满心愧疚。 这边,宜修正准备用晚膳,剪秋快步走到宜修身侧,微微欠身,轻声回禀:“侧福晋,苏公公传话说,王爷今日被政务绊住,实在脱不开身,明日再来陪侧福晋。” 宜修微微点头,看来今日是遇见了。也是,遇见了真爱,哪还有心思应付自己呢。可惜的是自己竟错过了名场面。 第二日,柔则身着一袭淡粉色旗装,步履轻盈地朝着宜修的住处走来。 她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装着她亲手熬制的滋补汤羹。 刚走近,便有眼尖的丫鬟瞧见,赶忙进去通报。 片刻后,门帘一挑,剪秋走了出来,脸上虽带着笑意,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大小姐,您来了。” 柔则跟着剪秋走进屋内,只见宜修正坐在榻上,手中捧着一本画本子。 听到脚步声,宜修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姐姐,你来了。” 柔则连忙走上前,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说道:“妹妹,这是我一大早起来熬的汤,里面放了些红枣、桂圆,都是滋补身子的,你快尝尝。” 说着,便打开食盒,拿出一碗汤羹,轻轻吹凉,递到宜修面前。 宜修接过汤羹,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嘴角上扬:“嗯,姐姐的手艺真好,只是太辛苦姐姐了。” 柔则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宜修的手:“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姐妹之间,不必这么见外。你怀着身孕,正是需要好好补身子的时候,我多做些是应该的。” 这时,剪秋在一旁笑着插话:“大小姐,您这汤一送来,咱们侧福晋的气色看着都更好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原来是丫鬟前来通报:“侧福晋,王爷回来了,正往这边过来呢。 柔则闻声,忙说道:“那姐姐就先告退了。” “剪秋,替我送送姐姐。”宜修点头,吩咐剪秋。 柔则从宜修的院子里袅袅而出,身姿婀娜,步摇轻晃。 她刚转过一道月洞门,纯元抬眸,便见胤禛迎面而来。 他身姿挺拔,一袭玄色长袍更衬得气宇轩昂,步履间带着朝堂归来的沉稳与疲惫。 四目相对,空气仿若瞬间凝住,周遭的微风也似静止了。 “柔则小姐,这是从宜修那儿出来?”胤禛率先打破寂静,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在这静谧的氛围里,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磁性。 柔则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动作优雅得如同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 “正是,与妹妹说了会儿话。王爷这是刚下朝?”她轻声回应,声音轻柔得好似春日微风拂过柳梢,抬眸间,目光澄澈如水,眼角眉梢尽是温婉之态。 胤禛微微颔首,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今日朝中事务繁杂,耽搁了些时候。” 他顿了顿,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关切,“本想着去看看宜修,不知她现下可好?” 柔则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轻声说道:“妹妹一切都好,精神也不错。只是王爷政务繁忙,往后若有空,还望多陪陪妹妹,她时常念叨着王爷呢。” “多谢柔则小姐提醒,是本王疏忽了。”胤禛言罢,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时辰也不早了,王爷还是快去看看妹妹吧,臣女便不打扰了。”柔则说罢,福了福身,莲步轻移,便转身离去。 胤禛定了定神,抬脚朝着宜修的院子走去。踏入院子,四周静谧安宁。 他轻轻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花果香。 宜修正半倚在床边,手中捧着一本书。听到声响,她抬眸望去,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王爷,您来了。”宜修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几分小女儿的欣喜与娇俏。 胤禛快步走到床边,在宜修身旁坐下,目光满含关切地打量着她:“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春日暖阳,带着融融暖意。 宜修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如春花般明媚的浅笑:“多谢王爷关心,已经好多了。” 胤禛伸手,动作轻柔得仿若怕惊扰了什么,轻轻摸了摸宜修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孩子可有闹你?” 宜修摇摇头,将手覆在胤禛手上,说道:“王爷,孩子还小呢,乖得很。” “这些日子,朝中事务繁忙,没能好好陪你,是本王的不是。”胤禛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眉头微微蹙起。 宜修靠在胤禛肩头,轻声说道:“王爷身负重任,朝堂之事不可懈怠。我能理解,只要王爷心里有我和孩子就好。” 胤禛轻轻揽住宜修,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那吻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珍视:“如今除了你和孩子,还有谁值得本王将她放在心上。” 胤禛又陪着宜修说了一会儿话,看着宜修略显疲惫却强撑着的面容,心疼不已。他轻声说道:“累了便休息一会儿,本王就在这儿陪着你。” 宜修靠在枕头上,在胤禛温柔的目光中,缓缓闭上双眼,脸上带着安心与幸福的笑意。 胤禛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宜修,至她沉入梦乡 。 第194章 宜修19 雍亲王府观景亭,黄花梨木桌上的棋盘纵横交错,黑白棋子错落分布,犹如战场。 胤禛与邬思道相对而坐,正专注于棋局。 胤禛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棋盘,手中捏着一枚白子,迟迟未落。 邬思道半靠在榻上,一袭灰色长袍,面容清瘦,眼神却透着洞悉一切的睿智。 “先生,”胤禛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这一步棋,本王思索良久,却始终难以抉择。” 邬思道抬眸,目光落在棋盘上,微微一笑,“王爷,棋局如局势,看似复杂,实则关键之处不过寥寥,您看此处。” 他抬手,手指轻点棋盘一角,“白子若落于此,看似平淡,却能为后续布局打下根基。” 胤禛目光随着邬思道的手指移动,微微颔首,“先生所言极是。正如如今朝堂局势,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本王每走一步,都需谨慎。”说罢,将手中白子落下。 邬思道捻起一枚黑子,不紧不慢地回应:“王爷,您心怀天下,行事沉稳,这是成就大业的根本。” 胤禛微微皱眉,“先生,如今局势步步紧逼,我已退无可退。” “王爷,既然退无可退,便无需再退。”邬思道又落下一子。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先生的意思?” “王爷,侧福晋有孕,乌拉那拉氏嫡女入府,王爷可有考量?”邬思道抬头看着雍正 胤禛并未回答,伸手落下一子。 邬思道见此也并未再多言。 两人的目光再次回到棋盘,一时间,书房内只有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而他们的思绪,早已在这棋局与朝堂之间来回穿梭 。 此时,窗外忽然飘来袅袅丝竹之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溪流,瞬间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胤禛眉头轻挑,搁下手中棋子,起身走向窗边。 邬思道亦起身,缓缓跟在其后。二人透过窗棂向外望去,只见花园中,一位身着淡粉色舞衣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那女子正是柔则。 柔则身姿婀娜,衣袂飘飘,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垂柳。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盈而流畅,似是与音乐融为一体。 她旋转、跳跃,手中的绸带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是天边的云霞。 胤禛的目光被柔则深深吸引,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他从未见过如此灵动美妙的舞姿,柔则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人心驰神往。 邬思道站在一旁,亦是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王爷,此女舞姿超凡脱俗,难得一见。” 胤禛微微点头,却未言语,目光始终未曾从柔则身上移开。 此时的柔则,宛如一朵盛开的繁花,在花园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丝竹声渐入高潮,柔则的舞蹈也愈发精彩。 她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深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这一曲舞蹈。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柔则缓缓停下舞步,微微喘息,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胤禛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邬思道也跟着鼓掌。 柔则听到掌声,抬起头来,看到窗边的胤禛和邬思道,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欠身行礼。 胤禛微笑着,说道:“柔则小姐,你的舞姿实在是美妙绝伦,让本王大开眼界。” 柔则定了定神,脸上露出羞涩笑容,赶忙欠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与局促,“王爷、先生,臣女不知二位在此,贸然献舞,实在失礼,还望恕罪,臣女这便告退。” 说罢,她转身便要离去,脚步急促,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王爷,此等佳人,看来您这是艳福不浅呐。”邬思道走到他身旁,轻笑着调侃。“神女有心,只看襄王是否有意啊。” 雍正淡淡说道:“她是宜修的姐姐……况且我已答应了宜修,待她生下孩子便会请封她为嫡福晋。” “王爷,依微臣看,娥皇女英也不失为一段佳话。”邬思道缓缓回应。 胤禛闻言,眉头轻皱,目光仍紧随着柔则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邬思道的话如同一颗石子,在他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沉默良久,胤禛缓缓开口,“宜修如今怀有身孕,本王不能负她。”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纠结。 邬思道微微颔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王爷重情重义,令人钦佩。但王爷肩负大业,有些事不得不从长计议。柔则小姐乃是身乌拉那拉氏嫡女,若娶了她,不仅能得一佳人相伴,对王爷的局势也大有裨益。” 胤禛看着邬思道,“本王又何尝不知呢。” “邬思道目光坚定,劝道:“王爷,乌拉那拉氏在朝中势力不可小觑,若能将乌拉那拉氏嫡女纳入王府,无异于在朝堂上多了一份坚实的助力。” 胤禛沉默不语,似在权衡利弊。许久,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此事就依先生所言。” 心中却暗自担心,该如何与宜修说起此事。 夜幕低垂,静谧的夜色里,唯有几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在风中摇曳。 胤禛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宜修的院子。他的身影被拉长在石板路上,显得格外落寞。 宜修听闻脚步声,下意识地抬眸望去。当她看清来人是胤禛时,脸上瞬间扬起一抹微笑。 然而,待她瞧见胤禛那黯淡的神情,瞬间又化作了担忧。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宜修快步迎上前去,声音里满是关切。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胤禛,试图从他的脸上寻出一丝端倪。 胤禛抬起头,目光与宜修交汇,嘴唇微微张了张,却未发出声音,他不知该如何向宜修开口。 “王爷,可是朝中事务不顺?还是……”宜修担心地开口。 胤禛缓缓摇了摇头,踱步至屋内的椅子旁,缓缓坐下。他双手撑着额头,沉默良久。 “宜修,”胤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且沙哑,充满愧疚“宜修,本王欲娶你姐姐入府。” 宜修闻言,神色微微一顿,缓缓说道:“那臣妾先恭喜王爷和姐姐了。” 说罢,脸上又扯出一丝笑意:“王爷,可是担心您之前和臣妾说过的话?王爷放心,臣妾不在乎名分,只求能在王爷身边便可。”要不是为了任务,谁会跟你在这虚与委蛇啊。 胤禛看着宜修,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是本王对不起你,日后定当补偿你。” 宜修听到这些话,差点控制不住想翻白眼。 赶紧低下头,一副好似感动娇羞的样子。 第195章 宜修20 金乌初升,朝晖洒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 胤禛身着朝服,身姿挺拔,神色恭谨,阔步迈向乾清宫。今日,他要向康熙求赐婚,娶柔则为嫡福晋。 踏入殿内,胤禛撩袍跪地,行礼叩拜,声音清朗有力:“儿臣叩见皇阿玛。” 康熙搁下手中朱批未尽的奏章,抬眸看向胤禛,目光中带着探究与审视:“老四,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胤禛挺直脊背,抬头之际,神情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皇阿玛,儿臣恳请您赐婚,将乌拉那拉氏之女乌拉那拉柔则许配给儿臣为嫡福晋。” 刹那间,康熙的目光如寒霜凝聚,忆起宜修曾言,待生下孩子,老四便会请封她为嫡福晋。 而如今胤禛此举,置宜修于何地?想到宜修日后可能的伤心,康熙心中泛起一阵不悦。 康熙神色骤变,目光锐利如鹰,直直看向胤禛:“你可想清楚了?” 见康熙神色冷峻,胤禛心底一凛,还以为康熙疑心自己欲与乌拉那拉氏勾结,妄图扩充势力。 但他自幼历经磨砺,沉稳镇定,旋即回道:“皇阿玛,儿臣对柔则一见钟情,自此倾心不已,望皇阿玛成全儿臣。” 康熙静静地凝视胤禛,眼眸中神色复杂难辨。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便准了你这门婚事。此外,礼部尚书的女儿甘氏,温良贤淑,朕也赐给你做侧福晋吧。” 胤禛心中虽对这突如其来的赐婚稍感意外,但仍连忙跪地叩谢:“儿臣谢皇阿玛隆恩。”待胤禛退下,康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意。 日光倾洒在雍亲王府的庭院,将宜修的住处映照得明亮而温暖。 柔则身着一袭淡粉色旗装,裙摆如流云般轻盈,迈着莲步缓缓踏入。 她面容带着几分踌躇与不安,轻唤道:“宜修。”声音轻柔,带着小心翼翼。 屋内,宜修正端坐窗前,手中捧着一本诗集,身旁的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茶点。 察觉到有人进来,她抬起头,目光与柔则交汇,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姐姐,你来了。” 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怨怼,仿若早已预知柔则的到来。 柔则心中诧异,原以为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质问与指责,眼前这般平和的场景,让她微微一怔。 随即便快步走到宜修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歉意:“妹妹,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乌拉那拉家族……” 宜修轻轻摇头,打断了柔则的话,拉着她在一旁坐下,脸上笑意依旧:“姐姐,莫要这般说。婚姻大事,本就身不由己,更何况你与王爷情投意合,我又怎会怪你。”毕竟你是真爱啊,只要不影响我完成任务,你们爱咋地咋地。 柔则看着宜修真诚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愈发浓烈,眼眶也微微泛红:“妹妹,你如此大度,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弥补。” 宜修拿起桌上的茶壶,为柔则斟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升腾,她语气轻柔:“不是姐姐,也会是别人。往后,我们相互扶持,岂不更好。” 柔则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郑重说道:“宜修,姐姐在此便谢过你。” 宜修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慈爱:“姐姐,我如今有了王爷的孩子,只盼他能平安出生。至于嫡福晋的名分,我虽曾向往,但如今也看开了。只要姐姐能善待我和孩子,便足够了。” 柔则伸手,轻轻抚摸着宜修的肚子,眼中满是期许:“这孩子定会平安顺遂,他是王爷的骨血,也是我们共同珍视的宝贝。日后,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他。” 两人相视而笑,仿若并未有半分隔阂。 第二日清晨,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落在宜修的闺房。 宜修悠悠转醒,睡眼朦胧间,剪秋神色紧张地快步走近:“侧福晋,今儿个一早,奴婢在您的梳妆台上发现了这封信。” 说着,双手将一封淡蓝色的信笺呈到宜修面前。 宜修瞬间来了精神,坐起身,接过信,目光紧紧盯着那封信。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显得格外神秘。她手指微颤,缓缓抽出信纸,几行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午后于月明楼一见。” 落款处,一个龙飞凤舞的“玄烨”二字,彰显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去还是不去呢?宜修心中一阵纠结,犹豫不定。思量再三,她心想,还是去吧,毕竟对方是皇帝,就算是为了任务也得给自己多准备一条路。 到了午后,宜修精心挑选了一件素色却不失庄重的旗装,外披一件淡青色的披风,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显得端庄又得体。 “主儿,马车已经备好了。”剪秋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宜修微微点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院子。 终于,马车在月明楼前停下。 宜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缓缓走进楼内。 楼内热闹非凡,酒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但宜修却感觉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在伙计的引领下,她来到了楼上的一间雅间。 站在雅间门口,宜修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屋内,康熙身着便服,正背手站在窗前,听到开门声,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落在宜修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宜修,你来了。”康熙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宠溺。 宜修急忙跪地,声音颤抖:“臣妾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康熙走上前,亲自扶起宜修,目光始终凝视着她的眼睛。 宜修低着头,不敢与康熙对视,心中却暗暗猜测今日康熙的目的。 第196章 宜修21 “你可知,老四求娶你姐姐一事。”康熙一手将宜修揽入怀中,一手轻轻抬起她的脸,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的眼睛。 宜修双手下意识地抵在胸前,声音微微颤抖:“皇上今日叫臣妾来,便是想说这个?” “你对他一往情深,可曾想过他是这等言而无信之人。”康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心疼。 宜修反驳道:“原来皇上是来看臣妾笑话的。” 康熙抱着宜修走到软榻上坐下,不顾宜修的挣扎,将她轻轻放在自己腿上:“朕是心疼你。” 说完,将头埋在宜修颈窝,轻声呢喃:“如今他这般对你,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宜修心中五味杂陈,说道:“皇上也有那么多的妃子,也曾与她们两情相悦,琴瑟和鸣。如今又来招惹臣妾,皇上所作所为和他又有什么不同。” “我何时与她们两情相悦过,她们进宫是为了家族,嫁的是皇帝,不是玄烨。我娶她们亦是为了朝堂。”康熙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 宜修又问道:“那此刻的您是皇帝,还是玄烨?” “我现在既是玄烨,又是皇帝。玄烨爱你,可唯有皇帝,才能将你护在身边。”康熙说完,缓缓低下头,吻向了宜修 。 康熙的吻突如其来,宜修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只觉天旋地转,周身被陌生且强烈的气息所包裹。 可很快,理智飞速回笼,她猛地偏过头,双手用力抵住康熙坚实的胸膛。 “皇上,不可!”宜修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臣妾乃雍亲王府侧福晋,怎可做出这等有违纲常伦理之事!” 康熙微微一怔,眼前宜修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令他心中的怜惜愈发浓烈。可身为帝王,长久以来的尊崇与威严,让他对这般抗拒也生出几分不悦。 但爱意终究占了上风,他再次将宜修轻轻抱紧,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喃喃自语:“宜修,朕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只要你点头应允,这皇后之位,朕双手奉上。” 宜修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皇上圣恩浩荡,臣妾无以为报。但我腹中还怀着王爷的骨肉,他是我在这世间最珍贵的牵挂。” 说到此处,宜修下意识地护住还看不出孕态的肚子,眼神中满是母性的光辉与坚定。 不可否认,皇后之位让她心动了。 侧福晋和皇后差得太远,况且成了皇后也可以更好的保护弘晖。但事关重大,她必须谨慎试探康熙对弘辉的态度。 康熙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双手轻轻捧起宜修的脸庞,拇指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他目光坚定,仿若要将自己的真心,透过这深情凝视,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她。“宜修,朕知晓你心中有顾虑。他是你的孩子,往后就是朕的孩子。朕以帝王之名起誓,一定会给他一个光明的未来,让他尽享荣华,备受尊崇。” “皇上……”宜修面上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声音颤抖着说道:“臣妾何德何能,竟让皇上对臣妾如此厚爱。” 康熙眼中闪过惊喜与满足,仿若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再次将宜修紧紧拥入怀中,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宜修,你放心,朕既许下承诺,定不负你。” 随后,康熙与宜修在雅间内,细细谋划起未来。康熙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承诺会妥善安排一切,让宜修以最尊贵的身份,踏入紫禁城。“朕会寻个恰当的时机,让你风风光光地离开雍亲王府。待你入宫,朕便即刻昭告天下,册封你为皇后,让你母仪天下。” 宜修微微颔首,面上一片娇羞,轻声说道:“一切听凭皇上安排。”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柔则入府,正式成为了雍亲王福晋。 自那以后,宜修便将管家之权悉数奉上,从此深居简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胤禛时常来看望她,眼神中带着关切与愧疚。但面对胤禛的关切,宜修只是嘴角浮起一抹温婉的笑容,言辞淡淡的,刻意保持着距离,让人难以触及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很快,又到了侧福晋甘氏入府的日子。经过一夜洞房花烛,次日清晨,甘氏还得前往正厅,给嫡福晋请安,才算真正成为胤禛的侧福晋。 王府正厅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柔则身着华丽无比的华服,那华服上绣着的彩凤栩栩如生,似要振翅高飞。 她仪态万千地坐在主位上,身姿优雅,气质高贵。 身旁的胤禛神色平和,不怒自威,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沉稳与威严。宜修则坐在下首,身着一袭素色旗装,神色淡淡的,眼神平静无波,让人瞧不出她内心的丝毫情绪。 甘氏在侍女的引领下,款步走进正厅。她身着一袭淡蓝色旗装,剪裁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纤细身姿。 她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向胤禛和柔则行礼,声音清脆动听,仿若林间鸟鸣:“臣妾甘氏,见过王爷、福晋。” 柔则嘴角噙着一抹和煦的微笑,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说道:“妹妹快些起来,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甘氏恭敬地应道:“多谢福晋。”说罢,她又端起一杯茶,双手稳稳地递向柔则,“福晋请喝茶。” 甘氏将茶盏递到柔则面前,柔则轻轻接过,浅抿一口,微笑说道:“今日是妹妹入府的第一天,这只手镯是我的陪嫁,今日便送给妹妹,望妹妹不要嫌弃。”说话间,一旁的丫鬟手捧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恭敬地走到甘侧福晋身前。 甘侧福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收敛,恭敬地接过盒子,说道:“多谢福晋,如此厚礼,臣妾实在受宠若惊。” 胤禛微微颔首,目光在甘氏身上扫过,眼神锐利如鹰,声音沉稳有力:“既入了王府,往后便要守规矩,恪守本分,少生事端。” 甘氏忙恭敬回应:“臣妾定当谨遵王爷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时,柔则将目光转向宜修,轻声说道:“妹妹,你瞧甘妹妹这般乖巧伶俐,往后咱们王府又多了几分热闹。” 宜修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春日微风轻拂湖面,应道:“是啊,妹妹确实讨人喜欢,有妹妹在,王府定会更加和睦。”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让人难以捉摸其中情绪,仿佛只是一位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 第197章 宜修22 甘侧福晋尚未进王府之时,后院之中,除了怀有身孕的宜修,便只有两位格格。宜修身子不便,这后院便是柔则一枝独秀。 然而,随着甘侧福晋的到来,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甘氏的性格,恰似春日里那股呼啸而过的劲风,迅猛而直白,毫无半分遮掩。她行事果断,心直口快,无论是生活中的琐事,还是在这充满心机与算计的争宠之路上,都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本心,一路横冲直撞。 每日,只要胤禛一回府,甘侧福晋便迫不及待地派人去请。她才不管那些繁文缛节,心里怎么想,手上就怎么做。 若是胤禛未去,她可不会就此罢休,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她抬脚就往前院走去。 然而,这可苦了柔则。 柔则与甘氏简直是两个极端。柔则做事向来是弯弯绕绕,如同那九曲回廊,心思细腻得如同蛛丝,每一步都要思量许久。 她总是想着如何在不经意间展现自己的温婉贤淑,如何在细微之处让胤禛感受到她的体贴。 好几次,胤禛本不是要去甘侧福晋那儿,结果半路上,总是被甘氏半路截了去。 柔则得知后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 她知道自己学不来甘氏的那股子直爽劲儿,可又担心长此以往,自己在胤禛心中的地位会被甘氏比下去。 她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针线,望向窗外的天空,思绪如同那飘飞的云朵,杂乱无章。 这二人争宠,倒方便了宜修不用再耐着性子应付胤禛。 只是眼看这肚子就要显怀,也不知康熙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自那日得到宜修的点头,康熙皇帝回宫后,立刻召来了内务府总管。 内务府总管听闻旨意,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宫殿之中。他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康熙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洪钟般在大殿中回荡:“即刻筹备帝后大婚事宜。” 这道旨意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大殿中炸开。内务府总管惊愕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皇上怎么突然要立后了?还且如此仓促。 一时间,他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康熙皇帝见他如此反应,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内务府总管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战战兢兢地回应道:“奴才遵旨。” “你退下吧。”康熙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内务府总管心中暗自叫苦,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皇上啊,您还没说要立哪位娘娘为皇后呢,这皇后的吉服可该怎么做啊? 但他也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内务府总管退下后,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一时间,皇宫内议论纷纷,无论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妃嫔,还是底层的太监宫女,都在私下里窃窃私语。 众人纷纷猜测,皇上究竟要立谁为皇后。在众多的猜测中,德妃的名字被提及的频率最高。 毕竟,在当下的后宫之中,德妃的两个儿子,雍亲王和恂郡王,深受皇上的器重,在朝堂上崭露头角,风头正盛。 众人都觉得,说不定其中一人就是下一任太子。如此一来,德妃母凭子贵,成为皇后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开,德妃所居住的永和宫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那些平日里与德妃交情平平的妃嫔们,纷纷带着珍贵的礼物前来拜访。 她们脸上堆满了笑容,言语间满是讨好之意。德妃宫中的太监宫女们也跟着沾光,在宫中行走时,脸上都洋溢着得意的神色。 德妃起初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愈发尊崇。 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众人敬畏的目光。那些以往与她平起平坐的妃嫔,如今见了她都要恭敬几分。 渐渐地,德妃的心中也难免有些得意。是啊,除了自己谁还有这个资格呢。 她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众人的奉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光芒。 整个后宫因为康熙准备帝后大婚的消息,陷入了一片暗潮涌动之中。 而这一切,都被康熙皇帝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仿佛一位掌控全局的棋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乾清宫内,气氛庄严肃穆。康熙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轻轻挥了挥手,身旁的太监立刻会意,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宣富察·马齐觐见!” 不多时,富察·马齐迈着沉稳的步伐匆匆走进殿内。他在大殿中央跪地叩首,声音洪亮而恭敬:“臣富察·马齐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皇帝目光深邃,静静地看着跪在下方的马齐,片刻后缓缓开口:“马齐,朕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件事。朕欲娶你之女为后,下月便举行大婚。”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仿若一道惊雷,瞬间在富察·马齐的耳边炸开。 他惊愕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马齐心中清楚,自己膝下只有儿子,并无女儿,这皇上所说的女儿究竟从何而来? 富察·马齐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臣惶恐。臣家中只有犬子,并无女儿,怕是皇上有所误会。” 康熙皇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却并无丝毫责怪之意,反而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缓缓说道:“马齐,你确有一女。只因当年有游僧断言,此女命格极贵,若留在府中恐养不大,唯有送予寺庙中养育,方可平安长大。这些年,她一直在寺庙中,如今年满十六,也该接回府中了。” 第198章 宜修23 富察·马齐听了康熙这番话,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 他深知,这怕是皇上喜欢的女子,只是身份上可能有些问题。而这对于富察家来说,无疑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他连忙跪地,恭敬地说道:“一切但凭皇上安排,臣定当全力办妥此事。” 康熙皇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将你女儿风风光光地接回府中,好生照料。大婚的诸多事宜,朕也会命内务府全力协助。” “臣遵旨!”富察·马齐领命退下,内心的喜悦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难以抑制。他深知,从这一刻起,富察家将一跃成为皇后的母族。 这份突如其来的殊荣,让他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富察马齐登上返回府邸的马车,一路上,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 回到府邸,他脚步匆匆,径直向内院走去。一踏入内院,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呼唤:“夫人,夫人!”声音中饱含着按捺不住的激动与急切。 彼时,富察夫人正在房中精心侍弄着几盆新开的花卉,这些娇艳的花朵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绽放得格外绚烂。 听到丈夫的呼喊,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剪刀,用手帕仔细地擦拭了一下手,而后整理好衣衫,稳步走出房间。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富察马齐便快步迎上前,拉着她走进内室。 他神色庄重,语气中却难掩兴奋地说道:“夫人,你赶紧去准备一处干净、宽敞的院落,咱们要接女儿回府了。” 富察夫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原本温柔如水的眼眸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愤怒与疑惑。 多年来,她一心操持家中大小事务,与丈夫相濡以沫,从未听闻丈夫在外有女儿。此刻丈夫突然提出要接女儿回府,一个令她心痛的念头在心中闪过——难道丈夫在外面有了私生女? 想到这里,富察夫人的眼眶微微泛红,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带着几分委屈与质问:“老爷,你这是何意?这么多年,我自问对你尽心尽力,操持着这个家,你怎么能……”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已渐渐哽咽,满心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难以抑制。 富察马齐见夫人误会,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赶忙解释道:“夫人,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今日皇上召见我,说我有个女儿,因命格极贵,自幼被送往寺庙抚养。如今十六岁了,到了该接回府中的时候,而且皇上欲娶她为后,下月便要举行大婚。” 富察夫人听了丈夫的这番解释,脸上的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讶与难以置信。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说道:“皇上这是……老房子着火了?” “我的夫人诶,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富察马齐赶紧拉过夫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夫人啊,这事儿关系重大,关乎我们整个家族的命运。夫人你可得上心,把接女儿回府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富察夫人听了,心中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说道:“老爷放心,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富察马齐点了点头,轻抚胡须,感慨道:“没想到我竟能成为皇上的岳父,怪不得那些大臣们都拼了命地把女儿送进宫。” 随后,富察夫人便匆匆忙忙地去安排院落了。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兰馨院无疑是最为合适的。 当年怀着最后一个儿子时,她满心期待是个女儿,便精心准备了这兰馨院,只可惜最终还是个儿子,这院子便一直空着。 这院子幽静又宽敞,离花园也近,阳光透过枝叶洒在院子里,光影斑驳,十分适合女孩子居住。 她随即吩咐下人准备崭新的被褥、精致的家具以及各种奢华的生活用品,千叮万嘱,务必让未来的皇后娘娘满意。 而宜修收到康熙的密信时,正值午后。 她轻轻展开那封薄薄的信笺,目光在字里行间快速扫过,心中不禁泛起波澜。 富察家,竟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这么显赫的母家。 事不宜迟,宜修匆匆起身,带着剪秋,径直朝着柔则的住处走去。 到了柔则的院子,丫鬟通报后,宜修快步走进屋内。 柔则正坐在窗前,手持书卷,沉浸在墨香之中。见宜修进来,她连忙放下书,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起身相迎:“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快坐下歇歇。” 宜修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福了福身子说道:“姐姐,我这腹中的孩子近来总让我心神不宁,我想着去古德寺祈愿,求佛祖保佑孩子平安。” 柔则闻言,关切地走上前,轻轻扶着宜修坐下,说道:“妹妹既有此想法,那自是好的。只是姐姐担心你怀着身孕,路途颠簸,太过辛苦。” 宜修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我心中实在不安,望姐姐同意我前去。” 柔则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关怀:“既然妹妹执意要去,那姐姐也不再阻拦。只是妹妹定要多带几个人,千万要注意自己和孩子的安全。” “多谢姐姐。”宜修一脸感激。 两人又说了些贴心话,宜修便起身告辞。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她立刻吩咐剪秋收拾行李,准备车马。 下午,一切准备就绪。宜修身着素净的衣衫,头戴简单的发饰,整个人显得清新而淡雅。在一众侍卫和丫鬟的簇拥下,她登上了马车。 她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致,心中竟有些五味杂陈。 晚间,雍亲王府内,柔和的烛光在屋内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轻轻晃动,营造出一种静谧而温馨的氛围。 柔则与胤禛相对而坐,正静静地用着晚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每一道都色香味俱佳, 两人的交谈却并不多,只是偶尔说上几句家常话,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第199章 宜修24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子,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连行礼都顾不上了,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不好了!宜修侧福晋那边出大事了!” 胤禛手中的筷子猛地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焦急,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慢慢说!” 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回道:“王爷,侧福晋今日去古德寺祈愿,路上突然不知为何马匹发狂,车子侧翻,侧福晋……被甩下了山崖!” “什么?”胤禛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柔则也惊得捂住了嘴,脸上血色尽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却觉得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啊?”柔则声音带着哭腔,看向胤禛。 胤禛心急如焚,根本无暇顾及柔则,他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备马!立刻派人去山崖下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人们纷纷领命而去,一时间,整个王府内乱成了一团。 胤禛骑上快马,带着一群侍卫,朝着宜修出事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如密集的鼓点,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柔则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怎么也想不到,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 她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步,嘴里喃喃自语:“妹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此时的王府外,夜色深沉,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 胤禛心急如焚,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只希望能快点找到宜修,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她平安无事。 胤禛带领着侍卫们在山崖下四处搜寻,火把的光亮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如此微弱,根本无法穿透这浓稠如墨的黑暗。 他们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却始终得不到一丝回应。 “宜修!宜修!”胤禛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每一声呼喊都饱含着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焦急。 他不停地在乱石与荆棘间穿梭,完全不顾手臂被尖锐的荆棘划破,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胤禛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他无法接受宜修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的事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宜修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温馨时光,宜修的一颦一笑,此刻都如刀绞般刺痛着他的心。 侍卫们在山崖下寻了个遍,可除了宜修乘坐的那辆已经摔得粉碎的马车,以及几处疑似血迹的痕迹,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与宜修有关的线索。 胤禛站在那片血迹前,久久伫立,宜修一定没事,没有尸体就代表她一定还活着。 “王爷,咱们要不要扩大搜寻范围?”一名侍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胤禛缓缓转过头,声音低沉而冰冷:“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把这座山翻过来,也要把侧福晋给本王找出来!” 于是,搜寻继续进行。众人打着火把,沿着山崖周边的小路、树林,一处处仔细排查。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却吹不散胤禛心中的焦虑与痛苦。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山谷间回荡着胤禛那焦急而又悲恸的呼喊。 而此刻,宜修却已在古德寺的一间禅房内安然安顿下来。 禅房布置得极为素雅,淡淡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静谧祥和之感。 宜修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的面容,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庞,肤若凝脂,眉眼如画,眼眸中透着聪慧与冷静,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能被她洞察。 她正缓缓卸下脸上的伪装,动作轻柔而又娴熟,将那掩盖真容的妆容一点点拭去。 就在这时,剪秋匆匆走进禅房,脚步急促,神色慌张。 “侧福晋,”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焦急说道,“王爷还在到处寻找,恐怕很快就会找到寺里来。” 宜修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 此时的她,已然恢复了自己原本那倾国倾城的模样,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更显得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下凡,世间难寻其二。 她轻轻抬手,示意剪秋莫要惊慌,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莫慌。从现在起,我便是富察家的女儿,有着全新的身份。更何况,如今的我,他可认不出。” 宜修站起身来,身姿轻盈,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只是如今也无法再回头了。 富察马齐得了皇上旨意后,在精心筹备迎接女儿回府的同时,他也巧妙地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起初,消息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只泛起了几圈细微的涟漪。 毕竟,在这个权贵云集的京城,哪家大户没有几个女儿呢?有个女儿实在算不得稀奇事。 然而,“命格极贵”这四个字,却如同一把神秘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人们的好奇心,让整个京城的权贵圈子都开始蠢蠢欲动,议论纷纷。 众人纷纷在心里暗自猜测,这老小子怕是冲皇家去的,可当今这位可是大权在握,行事果断。一个小小命格之说,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处,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可谁知,这日早朝,康熙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突然开口:“朕听闻富察马齐之女,命格极贵,实乃国之祥瑞。朕意已决,封其为后,下月便举行大婚。” 康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字字如重锤,敲在每一位大臣的心上。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第200章 宜修25 大臣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会做出如此突然的决定。 一时间,大殿内议论声此起彼伏,交头接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站在一旁的富察马齐,听到皇帝的旨意,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他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说道:“臣叩谢皇上隆恩!吾女能得皇上垂青,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也是我富察家的无上荣耀!” 大臣们震惊归震惊,但无一人敢出声置喙。这封后之事就这样在一片惊愕和沉默中定了下来。 在后宫之中,这个消息同样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掀起了轩然大波。 嫔妃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脸上的表情或惊讶,或嫉妒,或担忧。 “这富察家的女儿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一来就要当皇后了?”宜妃满脸不悦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嫉妒。 “哼,还不是仗着所谓的‘命格极贵’,我看啊,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猫腻。”钮祜禄贵人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本宫在宫中多年,兢兢业业。没想到竟被一黄毛丫头比了下去。”宜妃颇有些不甘的说道。 “也不知德妃现在是什么心情……”说着钮祜禄贵人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宜妃讽刺一笑,说道:“还以为她真有那命当上皇后呢,也不知道她日后还敢不敢出门见人。”想到这里,宜妃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永和宫,德妃端坐在精致的梳妆台前,身姿优雅,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一名宫女正手法娴熟地为她梳理发髻,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这位主子。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一名小太监神色慌张地匆匆走进来,在德妃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何事如此慌张?”德妃眉头轻皱,声音平和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说道:“娘娘,皇上刚刚下旨,封富察马齐之女为皇后,下月便要举行大婚。”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德妃的心中炸开。 她手中正轻轻把玩着的一支玉簪,“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玉簪也随之摔成了两段。 德妃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难以置信的惊愕。 “娘娘……”为她梳头的宫女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德妃没有回应,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眼神却空洞而迷茫,仿佛透过镜子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富察氏?”德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她缓缓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吓得头都不敢抬,声音颤抖地回道:“回禀娘娘,旨意都已经颁布下去了,整个后宫都传遍了。” 德妃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震惊、失望、不甘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自从听闻皇上有封后的打算,德妃一直暗自期许。 她侍奉皇上多年,尽心尽力,凭借着自己的温婉贤淑和深得皇上的宠爱,后位一定是自己的。 更何况,她还育有两个出色的儿子,在她看来,这皇后之位理应是她的囊中之物。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都出去吧。”德妃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无力,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宫女和太监们见状,纷纷悄然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德妃独自一人。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思绪却早已飘远,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应对。 而在京城之外的古德寺,这里一向宁静祥和,青山环绕,绿树成荫,梵音袅袅。 这日,古德寺的山门前,一阵整齐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里一贯的宁静。 富察马齐身着华丽的官服,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神情庄重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期待。 他身旁骑着马的是他的大儿子富察·福灵安,同样英姿飒爽,眼神中透着兴奋与好奇。 此番前来,他们便是奉了圣旨,接那个即将母仪天下的女儿回府。 到了寺前,富察马齐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确保每一处都整洁得体。 随后,他带着儿子大步走进寺内。 寺里的方丈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在大雄宝殿前迎接。方丈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富察大人,老衲在此等候多时了。” 富察马齐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方丈,烦请您带我去见小女。” 方丈微微颔首,领着他们绕过宏伟的宝殿,沿着幽静的回廊前行。 一路上,清幽的梵音在空气中悠悠回荡,仿佛在诉说着禅意与宁静,可富察马齐此刻却无心欣赏。 他的心中满是对即将见面的女儿的期待,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终于,在一间禅房门口,方丈停下脚步,轻声说道:“大人,令爱就在里面。” 富察马齐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抬手推开了门。 禅房内,宜修身着一袭素净的青衫,如同一朵盛开在山间的青莲,清新脱俗。她正临窗而坐,手中捧着一本佛经,听到声响,缓缓抬起头来。那一瞬间,富察马齐只觉眼前一亮,仿佛被一道光击中。 宜修的面容堪称绝美,肌肤白皙如玉,双眸明亮而澄澈,恰似一汪清泉,能映照出人的心底。 她的鼻梁挺直而小巧,嘴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温婉与灵动。 第201章 宜修26 富察马齐和富察·福灵安都不禁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竟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富察马齐心中暗自惊叹:怪不得皇上要封她为后,这般容貌,当真世间罕见。 “女儿,”富察马齐回过神来,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为父来接你回家了。” 宜修微微起身,身姿轻盈得如同随风飘舞的柳絮,她轻盈地福了福身,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父亲。” 这一声“父亲”叫得自然又亲切,仿佛他们真的是血脉相连的父女。 富察·福灵安这才回过神,笑着说道:“妹妹,我们可盼了你好久。” 宜修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过于热情,也不失礼貌:“大哥。” 富察马齐看着眼前的宜修,心中既欣慰又有些许忐忑。 欣慰的是,这个即将成为皇后的女儿如此出众,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富察家的荣耀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忐忑的是,她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往后的日子,还需小心应对,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大祸。 “女儿,这些年你在寺里受苦了。”富察马齐感慨道。 宜修轻轻摇了摇头,声线温婉柔和:“父亲不必忧心,寺里的师父们慈悲为怀,对我关怀备至,我在这里过得宁静又自在。” 闻言,富察马齐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几分笑意:“你额娘还在府中等着咱们,早些回府吧。” 言罢,富察马齐领着宜修迈出禅房。 古德寺的僧人们早已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方丈再度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愿施主此去一路平安,福泽绵长。” 宜修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多谢方丈,也多谢各位师父的关照。” 步出古德寺,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已然等候在那里。 剪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宜修登上马车。随着车夫一声响亮的吆喝,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富察府的方向稳步前行。 富察马齐骑在马上,心中暗自思量:不论她身世究竟如何,从这一刻起,她便是富察家的掌上明珠,更是未来的皇后人选。 富察家的兴衰荣辱,自此便与她紧紧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宜修则静静地凝视着窗外,心中清楚,宜修的命运已然在此刻悄然改变,往后自己定要小心行事。 不多时,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富察府的大门前。 朱红色的大门巍峨耸立,气势不凡,门环上的铜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富察一族的尊贵。 富察夫人早已在此翘首以盼。 当她的目光触及宜修的那一刻,脚步猛地顿住,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宜修亭亭玉立,身姿婀娜,那绝世容颜在日光的映衬下愈发光彩照人。 她的气质温婉中又带着一丝清冷,仿佛是从画中款款走出的仙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就是咱们的女儿?”富察夫人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惊叹与赞赏。 富察马齐笑着点头:“夫人,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得了。” 宜修微微福身,轻声唤道:“额娘。”声音轻柔婉转,恰似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富察夫人连忙快步走上前,拉住宜修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眼中满是慈爱:“额娘的女儿,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在寺里受苦了。” 宜修轻轻摇头,脸上绽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额娘放心,女儿在寺里一切都好,未曾受过什么苦。” 富察夫人拉着宜修的手,往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回来就好。母亲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住处,是兰馨院,那院子布置得可漂亮了,就盼着你能喜欢。” 宜修乖巧地应着:“多谢额娘,让额娘费心了。” 一路上,富察夫人不停地说着话,言语间满是对宜修的关切与疼爱。 宜修认真地聆听着,不时轻声回应几句,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恰到好处,既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又透着亲切随和的气质。 来到兰馨院,宜修抬眼望去,只见院子布置得极为精致典雅。院子里遍植兰花,此时正值花期,淡雅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正房宽敞明亮,窗户上贴着崭新的窗纸,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让人倍感温馨。 “女儿啊,你看看还满意吗?”富察夫人一脸期待地问道。 宜修眼中满是惊喜,由衷地说道:“多谢额娘,让您费心了。这院子如此雅致,女儿甚是喜欢。” 富察夫人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先好好休息。母亲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点心,一会儿就送过来。” 宜修感激地说:“多谢额娘。” 富察夫人又叮嘱了几句贴心话,这才离去,好让宜修能好好休息。 剪秋扶着宜修走进房间,在床边坐下。 “小姐,奴婢是不是不能陪您进宫了。”剪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 宜修也有些为难,毕竟德妃是见过剪秋的,若剪秋跟在自己身边,难免会被怀疑,从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宜修轻轻握住剪秋的手,温柔地说:“剪秋,你莫要难过,我也舍不得你,但如今情况特殊,确实不宜带你进宫。不过我会向额娘求情,让她为你安排一个好去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剪秋眼中泛起泪花,哽咽着说:“小姐,奴婢从小就伺候您,如今不能再陪伴您左右,心里实在难受。” 宜修轻轻为剪秋拭去泪水,安慰道:“傻丫头,你放心,咱们终会有相见的那一日的。” 剪秋听了宜修的话,心中稍感慰藉,她点点头说:“小姐,奴婢不在您身边,您在宫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宜修微笑着说:“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接下来的几日,宜修在富察府中安心调养。富察夫人每日都会前来探望她,富察夫人性格极为爽朗,随着相处时日渐多,二人之间竟真生出了几分母女之情 ,温馨而又美好。 第202章 宜修27 这日,宜修晨起梳妆完毕。 一旁的剪秋,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那繁花似锦的花园,笑着提议道:“小姐,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去花园走走,也好散散心。” 宜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欣然,点头应道:“你说得倒也有理,这几日在房中闷了许久,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于是,在剪秋的陪伴下,宜修款步走向花园。 这个时节,莲花开得正好。莲叶挨挨挤挤,层层叠叠的荷叶间,粉白的花朵亭亭玉立,或肆意绽放,或含苞待放,微风拂过,荷香悠悠飘散。 宜修和剪秋就这样漫步在莲池边。 直到一座精致的亭子映入眼帘。 宜修不经意间瞥见,亭中竟摆着一张古琴。那琴身泛着古朴的光泽,琴弦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在无声地召唤着她。 宜修瞬间被吸引住了,这些年,她在不同的世界穿梭,大家闺秀的本事她都学了一些,此刻见到这张琴,让她不禁有些技痒。 她快步走进亭子,轻轻抚摸着琴身,指尖触碰到那光滑的木质纹理,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剪秋见状,笑着说道:“小姐,您不妨弹奏一曲,让奴婢也一饱耳福。” 宜修微微点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缓缓坐下,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 随后,她的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悠扬的琴音便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宜修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旗装,裙摆处绣着淡雅的兰花纹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将春日的芬芳都拢在了身边。 如云的秀发松松挽起,斜插着一支翡翠簪子,那温润的翠色衬得她肌肤胜雪,愈发显得温婉动人。 此刻,她正端坐在琴案前,身姿优雅,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之上。 她微微闭眼,似是在凝神静气,而后,修长的手指灵动地拨弄起来,琴音袅袅,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这琴音时而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时而又似山间微风,轻柔舒缓。 一曲终了,余音仍悠悠回荡。 宜修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小宜的琴颇有大家之风。” 宜修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眸中闪过惊喜的光芒。 她迅速转身,只见康熙正站在不远处,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康熙今日身着一袭常服,虽没有龙袍加身时的威严庄重,却多了几分亲切随和。 宜修连忙起身,莲步轻移,走到康熙面前盈盈下拜:“皇上,您怎么来了。” 康熙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宜修,笑着说道:“朕今日得空,便想来看看你,倒是差点吓着你了。” 宜修抬起头,一双美目凝视着康熙,眼中满是眷恋:“皇上说的哪里话,只是臣女实在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过来。” 康熙佯装嗔怪道:“朕在宫中只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来小宜倒是一点不曾想朕。” 宜修听出康熙话语中的调侃之意,不禁脸颊绯红,她娇嗔道:“皇上可莫要冤枉臣女。” 康熙看着宜修娇羞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他伸手轻轻刮了刮宜修的鼻子:“那就是也想朕了?” 宜修微微低头,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一片绯红。 随后,康熙拉着宜修的手,走到琴案前坐下,温柔说道:“小宜,再为朕弹一曲吧。” 宜修点点头,重新端坐于琴前,调整了一下琴弦,稍作思索后,再次拨动琴弦。 悠扬的琴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琴音中似乎多了几分甜蜜与柔情,在这宫殿之中悠悠飘荡,诉说着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 。 在富察府的日子,宜修过得平静而又充满期待。 随着她与康熙大婚的日子逐渐临近,整个富察府都沉浸在一种忙碌而又喜悦的氛围之中。 终于到了帝后大婚的日子,这日,天空澄澈如洗,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为康熙与宜修的大婚之日镀上了一层神圣而庄严的金色光辉。 紫禁城从沉睡中苏醒,以最华丽的姿态迎接这场举世瞩目的盛典。 清晨,富察府便已热闹非凡。宜修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端坐在妆台前。 她的面容在铜镜中显得格外明艳动人。宫女们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理着长发,每一根发丝都被精心打理,随后,那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冠被缓缓戴上。 凤冠上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宝石,珍珠如星河般垂落,轻轻晃动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宜修身着绣满金凤的明黄色吉服,吉服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绣女们的心血,金凤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 巳时,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紫禁城出发,朝着富察府行进。 当迎亲队伍来到富察府前,富察马齐率领全家老小早已在门口跪地迎接。看见康熙众人皆是又惊又喜,没想到皇上竟亲自来了,这份宠爱实在令人动容。 康熙翻下马,步伐沉稳步入富察府。 宜修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闺房。她的脚步轻盈而稳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温柔。 康熙看着宜修,眼中满是爱意与喜悦。他轻轻牵起宜修的手,将她送上凤舆。 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声,迎亲队伍再次启程,朝着紫禁城缓缓进发。 一路上,街道两旁站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他们纷纷向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当凤舆抵达紫禁城的午门时,宫门缓缓打开。康熙和宜修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一步步走向太和殿。 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文武百官早已整齐排列,他们身着朝服,神色庄重。 当康熙和宜修出现时,百官们纷纷跪地叩拜,高呼“万岁”“千岁”。 在太和殿内,举行了隆重的册封仪式。康熙亲自将皇后的玺绶授予宜修。 随后,康熙和宜修在天地神灵的见证下,行三拜九叩之礼。 礼毕,两人携手步入乾清宫,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所。 乾清宫内,布置得格外温馨浪漫。大红的喜字贴满了每一面墙壁,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幸福的脸庞。 康熙轻轻揭下宜修的盖头,露出了娇羞的面容。康熙看着宜修,心中满是柔情。他轻轻握住宜修的手,说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皇后,朕定会与你携手相伴,共度此生。” 宜修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轻声说道:“皇上所愿亦是臣妾所愿。” 第203章 宜修28 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层层轻柔的窗纱,如同一缕缕薄纱般,悄然洒落在乾清宫那张宽大而温暖的床榻之上。 榻上,康熙与宜修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宜修的眼睫率先微微颤动起来,像是春日里振翅欲飞的蝴蝶,她悠悠转醒。 轻抬眼眸,映入眼帘的便是近在咫尺的康熙。此刻,那柔和的晨光温柔地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线条刚硬,微抿的薄唇透着几分冷峻,然而在睡梦中的他,却少了几分朝堂之上的威严与冷峻,多了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平和与安然。 她生怕惊扰到还在熟睡的康熙,动作极为轻缓地微微侧身。然而,哪怕是这样细微的动作,却好似蝴蝶扇动了翅膀,带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静。 康熙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刹那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变得静谧无声,唯有彼此眼中倒映着的深情在缓缓流淌。 “皇上,您醒了。”宜修的声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软糯与娇憨,像是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娇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康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宠溺至极的笑容,轻声唤道:“小宜。”说着,他抬起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轻轻将宜修耳畔一缕微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那细腻如羊脂玉般的脸颊,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心中满是柔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起来。 宜修脸颊微微泛红,似是被康熙这亲昵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眷恋着这份温柔,并未躲开,反而像是一只眷恋温暖的小鸟,微微往康熙的方向靠了靠。 “怎么不多睡会儿,时辰还早呢。”康熙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浓浓的眷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宜修往自己怀中轻轻拉了拉,让她靠得更近一些,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宜修顺从地依偎在康熙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此刻,他们无需言语,仅仅是彼此的陪伴,便已让这份爱意在心底蔓延生长,缠绕交织,越来越深厚。 过了许久,宜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温柔,说道:“皇上该起了,可不能误了早朝。” “小宜真乃贤后也。”康熙嘴角含笑,眼中满是不舍,却也深知朝务不可懈怠,无奈地在宜修额头落下一吻,那吻轻柔而深情,这才缓缓松开了她。 宫女们早已在外候着,见二人起身,便如同训练有素的舞者,鱼贯而入,开始为他们准备洗漱、更衣。 在这忙碌却又有条不紊的氛围中,康熙与宜修的目光仍时不时地交汇在一起,每一次对视,都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因彼此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美好,更加值得期待。 梁九功恭敬的声音适时响起:“皇上,时辰已到,该上朝了。” 康熙微微点头,又深深地看了宜修一眼,那一眼饱含着千言万语,这才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殿外走去。 待康熙离去后,宜修也开始为接受众嫔妃拜见做准备。 宫女们如同簇拥着花蕊的花瓣,围在她身边,精心为她梳妆打扮。 宜修换上了一袭华丽至极的皇后宫装,那明黄色的缎面上绣着繁复而精美的金凤图案,每一只金凤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翱翔天际。 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宛如巍峨的山峦,上面插着各种珍贵的发饰,正中一支凤簪格外夺目,红宝石与珍珠相互映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她此刻的身份一般,耀眼而尊贵。 一切准备妥当后,宜修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如同一只高贵的凤凰,前往坤宁宫。 坤宁宫内,众嫔妃早已在此等候。 见宜修进来,众人纷纷跪地行礼,齐声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声音整齐而响亮,在坤宁宫的大殿内回荡。 宜修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主位前,缓缓坐下。 她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轻声说道:“都起来吧。”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那威严如同春日里的惊雷,让人不敢小觑。 众嫔妃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一旁,她们的眼神中或带着敬畏,或带着好奇,或带着其他难以言喻的情绪。 宜修的目光一一落在她们身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动人,说道:“在坐的诸位都是宫中的老人,想来规矩都是极好的。本宫初掌后宫,还望各位能多多协助。咱们同在这后宫之中,便要和睦相处,切不可生出事端来。” 众嫔妃纷纷点头称是,钮祜禄贵人微微向前一步,说道:“日后有皇后娘娘主持后宫,是我们的福气。臣妾定会谨遵娘娘教诲。” 钮祜禄贵人话音刚落,宜妃嘴角浮起一抹看似亲和却暗藏锋芒的笑意,抢先说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只是这后宫向来繁杂,要做到事事周全可不容易。娘娘您初来乍到,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德妃,德妃在这宫中掌管宫务多年,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 宜妃这一番话,看似是在举荐德妃,实则巧妙地把德妃推到了风口浪尖。 德妃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不卑不亢地说道:“宜妃姐姐过誉了,本宫不过是尽了些本分罢了。如今皇后娘娘入主中宫,以娘娘的聪慧和贤德,定能将后宫管理得比我更为出色。往后若有需要臣妾效力之处,自当全力以赴。” 德妃这番话既谦逊地回应了宜妃,又不着痕迹地捧了宜修,言语间尽显高情商。 第204章 宜修29 荣妃一直面带微笑,此时轻声说道:“皇后娘娘一来,这后宫便有了主心骨。只要咱们都听娘娘的吩咐,齐心协力,这后宫定会更加安宁祥和。” 荣妃的话看似在打圆场,实则巧妙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宜修静静地听完众人的话,心中对这后宫的局势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轻轻端起茶杯,浅抿一口,那动作优雅而从容,神色从容地说道:“多谢各位妹妹的建言。这后宫事务繁杂,本宫自会用心处理。日后若有不明之处,少不了要向各位妹妹请教。但本宫也希望大家能以和为贵,共同维护这后宫的安宁。若有人故意生事,本宫绝不姑息。” 宜修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威严,那眼神如同冬日里的寒星,让人不寒而栗。 宜妃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亲和的笑容:“娘娘所言极是,臣妾谨遵娘娘懿旨。” 那笑容如同伪装的面具,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德妃也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谨遵娘娘吩咐。”她的声音平稳而恭敬,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时辰也不早了,今日便到这吧。”宜修放下茶盏说道。 众嫔妃闻言,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大婚后的时光,恰似那潺潺流淌的溪流,平缓而悠然,每一日都氤氲着甜蜜与温馨的气息。 宜修贵为皇后,依循祖制,本应入主坤宁宫。 那坤宁宫乃是历代皇后的正宫居所,飞檐斗拱间彰显着庄重与威严,象征着后宫之主独一无二的尊贵地位。 然而,康熙却做出了一个令众人皆感意外的决定——执意让宜修与他一同住在乾清宫。 当康熙将这一想法告知宜修时,宜修那双美目之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她朱唇轻启,轻声问道:“皇上,臣妾身为皇后,按祖宗定下的规矩,理应住进坤宁宫。皇上如此安排,是为何意……” 康熙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轻伸出手,捏了捏宜修那粉嫩如桃花般的脸颊,笑着打断她的话:“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朕的心中,只要你能常伴朕的身侧,那便是最好的安排。朕每日忙于朝政,唯有你在身边,朕方能感到安心。” 宜修听了这话,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皇上对臣妾的厚爱,臣妾感激不尽。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会引得朝中大臣和后宫众人议论纷纷,臣妾担心会给皇上带来困扰。” 康熙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间满是不以为然:“朕乃这天下之主,朕的心意,何人敢随意议论?朕与你情投意合,只想与你朝夕相伴,共享这世间的美好。那些所谓的规矩礼法,若成了束缚你我的枷锁,不要也罢。” 说罢,他轻轻将宜修拥入怀中,下巴温柔地抵在她的头顶,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对宜修那毫无保留的偏爱。 宜修靠在康熙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片刻后,她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既然皇上如此说,臣妾便听皇上的。只要能与皇上在一起,住在哪里,臣妾都心甘情愿。”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温馨氛围之时,康熙突然话锋一转:“胤禛那小子还没放弃找你,当日还是该留两具身形相似的女子尸体在那儿,也好断了他的念想。” 宜修听闻康熙提及胤禛,心中猛地一紧,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她微微咬了咬下唇,那模样似有些害怕,轻声唤道:“皇上……” “小宜放心,朕不会让他找到你的。”康熙看到宜修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觉得无限惹人怜惜。 “皇上……”宜修面上一脸感动,心中却暗自思忖:就算找到了,如今的我,他也认不出了,还得恭恭敬敬地喊自己皇额娘呢! 这时,宜修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轻声说道:“皇上,臣妾这肚子越来越显怀了,该如何是好?” “小宜,不必担心,朕已经都安排好了。”康熙说着,又看向一旁毕恭毕敬的梁九功,吩咐道:“去请个太医来,娘娘不适。” “奴才遵旨。”梁九功领命后,匆匆离去。 不多时,一位白发苍苍、医术精湛的王老太医神色匆匆地赶来。他身着一袭深灰色的长袍,步伐虽略显急促却不失稳重。 走进殿内,他神色恭敬,规规矩矩地向康熙和宜修行大礼。礼毕,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宜修身边,微微弯下腰,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宜修的手腕上,开始专注地感受脉象。 一开始,王老太医的神色还算平静,眼神中透着医者特有的专注。 可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他的眉头渐渐皱起,如同被拧紧的麻花,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颗颗晶莹的汗珠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反复确认了几次脉象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心中暗自叫苦:自己今日莫不是要人头不保? 诊脉完毕,王老太医缓缓收回手,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得厉害:“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此言一出,屋内瞬间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旁伺候的两个宫女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康熙却只是微微挑眉,神色间没有丝毫的惊讶与愤怒,反而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宜修的手,似安抚。 王老太医跪在地上,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深知皇后娘娘进宫才一月有余,可这腹中胎儿却已有三个多月,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太过离奇。 他偷偷抬眼,瞧了瞧康熙的脸色,发现皇上竟丝毫不在意,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但又不敢多问一句,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太医,你且起来吧。”康熙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记住,对外只说皇后怀孕快一个月了,其他的若是传了出去,朕唯你是问。” 王老太医连忙磕头谢恩,额头触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微臣遵旨,微臣绝不敢泄露半句。” 他的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深知自己已然卷入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之中,只希望不要因此招来灭顶之灾。 待太医退下后,康熙将宜修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小宜,你放心,是你的孩子,那便是朕的孩子,朕定会好好待他,也会护你们母子周全。” 宜修靠在康熙怀里,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皇上对臣妾如此之好,臣妾都不知该如报答皇上。” 康熙轻轻抚摸着宜修的发丝,温柔地说:“你我夫妻,不必如此见外。只要你能好好的,朕便心满意足了。” 第205章 宜修30 宜修有孕的消息,似振翅飞鸟,瞬间掠过宫墙红瓦,传遍了后宫前朝的每一个角落。众嫔妃闻风而动,纷纷前来恭贺,面上笑意盈盈,可那眼底的神色却各有深意。 宜妃站在人群中,嘴角噙着一抹看似温和的笑意,可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她内心的嫉妒。 她一直自恃深得康熙宠爱,可如今,宜修不仅独占了圣心,还怀有龙嗣,这让她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恨意如野草般疯长。 德妃听闻此事,神色平静如水。她在这深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岂是一个初入宫闱的小丫头片子能轻易撼动的。 她心中暗自思忖,不过是怀有身孕罢了,能不能顺利生产犹未可知。 就算生下来是个皇子,也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孩,怎能与自己早已长成的两个儿子相提并论。 前朝的朝堂之上,往日里为拥立雍亲王与恂郡王而争得面红耳赤的大臣们,此刻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思索。毕竟,若宜修腹中所怀为皇子,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在封建王朝严苛的继承规则里,嫡子的地位得天独厚,其一旦诞生,在皇位继承上便拥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优势。 加之当今皇上身体尚还算康健又对皇后宠爱有加,打破祖制让宜修与自己同住乾清宫,平日里关怀备至,若皇后诞下嫡子,皇上爱屋及乌,让幼子继承大统,绝非毫无可能。 一时间,整个前朝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宜修身上。 那些原本在各皇子阵营中长袖善舞、活跃非凡的大臣们,此刻纷纷收敛锋芒,行事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深知,皇位继承之事关乎身家性命与家族兴衰,一旦站错队,自己的仕途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夜色如墨,浓稠地泼洒在胤禛的王府之上。 书房内,烛火如豆,在微风中摇曳不定。 胤禛眉头紧锁,满脸疲惫却又透着一股执拗的狠劲。 他已经派出了无数人手四处寻找,可至今仍未寻到宜修的一丝踪迹。 邬思道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胤禛心急如焚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诫:“王爷,” 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这压抑的书房中,“侧福晋至今未找到,从另一个角度看,或许并非坏事。这至少说明侧福晋并未遭遇危险,否则以王爷您在京城的人脉与手段,多少总会寻得些蛛丝马迹。” 胤禛闻言,愣了愣神,神色稍缓,可眼中的忧虑仍未消散:“话虽如此,但不知她身在何处,我这颗心始终悬着,难以安宁。她还怀着本王的孩子,叫我怎能放下。” 邬思道微微颔首,转而神色凝重道:“王爷,当下有一事更为紧迫。朝堂局势已然对您极为不利。” 胤禛身子一僵,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先生指的可是皇后有孕之事?” “正是。”邬思道点头,神色愈发凝重,“皇后怀有龙嗣,且深得皇上宠爱。这消息一传出,犹如巨石投入朝堂这汪深潭,激起千层浪。原本投靠王爷的人,如今都人心惶惶,乱了阵脚。” 胤禛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些人,平日里信誓旦旦,忠心耿耿,如今不过一点风吹草动,便动摇了信念。” “王爷,这也是人之常情。”邬思道目光诚恳,语重心长地说道,“皇位继承,乃国之大事,关乎众人的身家性命与家族兴衰。众人见局势突变,心生犹豫也在所难免。此刻,王爷若不尽快采取措施稳定人心,只怕阵营会分崩离析。” 胤禛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他沉思良久,终于停下,目光坚定:“先生所言极是。可我又怎能放下寻找宜修之事?一日未找到她,我这心便一日不得安宁。她还怀着本王的孩子,教我如何能心安?” 邬思道跟了过去,站在胤禛身后,沉思片刻后说道:“王爷,寻找侧福晋之事,不妨暗中进行。派遣绝对信得过的人,继续在暗中打探消息。如此一来,既不耽误寻找侧福晋,也能集中精力应对朝堂之事。” 胤禛转过身,看着邬思道,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色:“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邬思道微微点头,欣慰地说:“王爷英明。” 与此同时,在乾清宫中,宜修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暗自盘算。 自己如今的情况,一旦走漏风声,后果将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决定以胎象不稳需要静养为由,避开众人的窥探。 宜修对身旁的宫女轻声吩咐道:“去传本宫的话,就说本宫近日胎象不稳,需要安心静养。往后的日子里,各宫妃嫔便不用每日前来请安了。”宫女领命后,匆匆离去。 消息传出,后宫之中顿时议论纷纷。众妃嫔们表面上对宜修的状况表示关切,可私下里却各怀心思。 宜妃听闻此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对身旁的侍女说道:“胎象不稳,哼,皇后这是怕有人害她,故意找借口防着呢。” 为了让众人更加相信自己胎象不稳,宜修特意让太医在宫中散布自己身体状况不佳的消息。 太医们在康熙的严令下,不敢多言,只是按照宜修的要求,对外宣称皇后娘娘需要静心调养,切不可打扰。 如此一来,后宫众人对宜修的身孕愈发好奇,却又无从得知真相。 而宜修则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和腹中胎儿的秘密,等待着时间慢慢掩盖一切...... 时光仿若指尖流沙,匆匆流逝,转眼间便到了宜修生产的日子。 这一日,各宫嫔妃皆听闻皇后不慎摔了一跤,竟早产了。 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遍后宫,众人纷纷花容失色,匆忙收拾一番后,便朝着乾清宫匆匆赶去。 第206章 宜修31 乾清宫后殿外,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康熙身着明黄龙袍,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与从容。 他眉头紧锁,满脸焦急,在殿外来回踱步。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担忧与不安。 “皇上,您先别着急,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一旁的梁九功,看着康熙如此焦虑,壮着胆子小声劝慰道。 康熙却充耳不闻,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小宜,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担忧,他深知女子生产向来凶险,一个不慎便是一尸两命。 不多时,后宫的嫔妃们便如潮水般陆陆续续赶至乾清宫后殿外。 宜妃迈着莲步缓缓走来,面色故作平静,可那眼底的厌烦与不甘却如暗流涌动。 她心中暗自腹诽,若不是碍于宫规礼制,这一趟她是半步都不愿来。 德妃则神色凝重,步伐沉稳地站到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殿门,眼中满是真切的关切。 其余妃嫔们围作一团,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脸上无一不挂着担忧之色,可那眼神中,有的是真心忧虑,有的却暗藏着窥探与幸灾乐祸。 “都给朕安静!”康熙本就因焦急而烦躁,此刻被众人的嘈杂声搅得心头火起,猛地大声呵斥道。 这一声怒吼,仿若惊雷乍响,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愤怒。众人瞬间被震住,噤若寒蝉,纷纷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殿内,稳婆们忙碌的身影在窗纸上影影绰绰。 宜修痛苦的呻吟声不时透过那层窗纸传出来,每一声都似重锤,狠狠地砸在康熙的心尖上。 康熙心急如焚,在殿外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浑然不觉。 “皇上,皇上……”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殿内骤然传来稳婆惊喜交加的呼喊声,“恭喜皇上,是位小阿哥!母子平安!” 众嫔妃听闻,一颗颗悬着的心纷纷落下,脸上随即绽放出或真心或假意的笑容,纷纷向康熙道贺。 康熙闻言,先是愣在了原地,仿若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眼眶迅速泛红。这漫长的等待,那颗高悬的心,终于在这一刻稳稳放下。 他大步跨进殿内,脚步急切而有力,眼眶泛红,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径直疾步至宜修榻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颤,饱含着深情与后怕:“小宜,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宜修虚弱地浅笑,那笑容里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与疲惫,目光温柔似水,轻轻落在襁褓中的小阿哥身上,轻声呢喃:“皇上,给他取个名字吧!” 康熙凝望着襁褓中皱巴巴却充满生机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万千思绪如潮水般涌来,缓缓说道:“就叫胤珩吧,珩,玉也。” 宜修轻轻点头,心中明白这孩子的身份自此尘埃落定。 她轻抚着胤珩的襁褓,微微皱眉,面露忧色:“皇上,还有一事,珩儿一看便知不是早产的孩子。这洗三礼若是大办,别人见了难免会猜疑,臣妾实在放心不下。” 康熙闻言,脸色一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深知宜修所言极是,皇家的一举一动皆在众人眼皮底下,稍有差错,便会掀起漫天流言蜚语。 片刻后,康熙抬眸,目光坚定而柔和地说道:“小宜,你考虑得周全,洗三礼就在乾清宫简单操办即可,只是委屈珩儿了。” 宜修听闻,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轻声说道:“多谢皇上。” 康熙轻轻抚摸着胤珩的小手,那小手肉肉的,紧紧地抓住康熙的手指,康熙感慨道:“小宜放心,朕定会护你和孩子的周全,不管任何流言蜚语,朕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 宜修靠在康熙肩头,心中五味杂陈,有安心,有感动。 洗三礼当日,一切从简,整个过程极为低调。偌大的宫殿内,除了洗三的嬷嬷,便只有帝后二人。 消息不胫而走,前朝后宫皆议论纷纷,众人皆对帝后此举疑惑不解。 好好的皇子洗三礼,竟如此遮遮掩掩,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皇子早产,导致先天不足,所以才不敢大肆操办? 几日后,宜修半倚在柔软的榻上,身姿轻盈,眉眼含笑,静静地看着榻边的胤珩。 胤珩正躺在精致的雕花摇篮里,身着明黄色的襁褓,襁褓上绣着四爪金龙,彰显着他尊贵非凡的身份。 此时,他正挥舞着莲藕般的小胳膊,蹬着胖嘟嘟的小腿,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宜修轻轻拿起一旁的拨浪鼓,那拨浪鼓由红木精心制成,两端镶嵌着圆润的珍珠,鼓面上绘着寓意吉祥的麒麟图案,栩栩如生。 她轻轻晃动拨浪鼓,发出清脆悦耳的“咚咚”声。 胤珩闻声,立刻将目光投向宜修,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喜的光芒,仿佛被这奇妙的声音深深吸引。 “珩儿,看这里呀。”宜修轻声呼唤,声音带着无尽的宠溺。 胤珩看着宜修,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让人边看着心情就好了起来。 宜修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将拨浪鼓放在一边,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胤珩的小手。 胤珩的小手肉乎乎的,紧紧地抓住宜修的手指,仿佛在宣告着对母亲的深深依赖。宜修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胤珩的手心,那细腻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一股爱意。 此时,贴身宫女匆匆走进内室,神色间带着几分犹豫与紧张,轻声道:“娘娘,外头……外头都在传小皇子的流言。” 宜修闻言,手中动作骤停,心中一惊,抬眸问道:“传什么。” 宫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回道:“有人说……说洗三办得如此遮遮掩掩,定是小皇子早产体弱,怕是难以养大。” 闻言,宜修放下心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从今天开始,每一两日就请一次太医。”还以为怀疑这孩子的身世呢,宜修心下暗道,体弱也是个好借口。 宫女满脸疑惑,却也不敢多问,福了福身,缓缓退下。 从那之后,宜修不仅任由流言肆意传播,还变本加厉地频繁宣召太医。 每隔两三天,便能看到太医院的院使或几位资深太医,提着药箱,神色匆匆地赶往乾清宫。 每次太医们进入内室,都要逗留许久,出来时,脸上虽带着职业性的沉稳,却又刻意营造出一种凝重的氛围。 这一系列举动,无疑让流言愈发猖獗。宜妃坐在自己的宫里,手中端着茶盏,冷笑着对身边的侍女说:“瞧瞧,这皇后的孩子,果然如我所料。频繁请太医,肯定是养不大了。” “娘娘英明。”宫女附和道。 前朝,大臣们也有所耳闻,这下,更是笃定小皇子的身体怕是不容乐观 。 第二百零七章 宜修32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层层宫闱,洒落在乾清宫后殿。 富察福晋身着一袭素色旗装,旗装上绣着淡雅的兰花,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精致与温婉。她步伐轻盈,神色间满是亲和,眉眼处的端庄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缓步迈进了乾清宫后殿。 “额娘,您怎么来了?”宜修听闻声响,莲步轻移,从内室款步迎出,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温婉动人。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富察福晋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的大礼,身姿优雅。 宜修见状,急忙上前几步,双手轻轻扶起富察福晋,语气温婉:“额娘不必如此多礼,快请坐。”说着,便引着富察福晋在一旁落座。 富察福晋轻轻拍了拍宜修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娘娘,最近外头的流言……”话到嘴边,却又犹豫着顿住,似是怕触及什么敏感之事。 “额娘不必担心。”宜修一边安抚着,一边示意宫女斟茶。 宫女会意,手脚麻利地端上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 宜修接过,递到富察福晋手中,“额娘,那些不过是些心怀不轨之人故意散布的谣言,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富察福晋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眉头却微微蹙起:“娘娘,小皇子的身体究竟如何?若真有问题,当务之急是广请天下名医,为小皇子好好诊治一番才是。” 宜修神色平静,轻声道:“额娘放心。”随即转头对身旁候着的宫女吩咐道:“去,把小阿哥抱过来。” 不多时,宫女脚步轻盈,小心翼翼地抱着胤珩走了进来。 富察福晋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快步上前,看着襁褓中粉嫩可爱的小皇子,那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瞧这小阿哥,白白胖胖,粉雕玉琢的,看着就健康得很,那些流言可真是荒谬至极。” 她的目光从酣睡的胤珩身上移开,抬眼望向宜修,眼中满是疑惑:“娘娘,小皇子如此康健,为何任由那些流言蜚语肆意传播?长此以往,不仅对皇子的声誉有损,对您的威望也颇为不利啊。” 宜修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将胤珩抱回内室。 待殿内只剩她们二人,宜修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又透着几分深意:“福晋有所不知,这宫中局势错综复杂,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母子俩。示弱扮弱,或许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放松警惕,不再对我们虎视眈眈 。” 富察福晋若有所思,轻轻颔首:“原来如此。” “前朝之上,雍亲王和恂郡王争权夺利,龙争虎斗。珩儿虽是嫡子,可到底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实在不宜过早被卷入这朝堂纷争之中。”宜修继续说道,神色间满是忧虑与谨慎。 富察福晋恍然大悟,脸上不禁露出钦佩之色:“娘娘深谋远虑,臣妾实在佩服。只是往后的日子还长,该做的打算,娘娘还需早做谋划。娘娘放心。富察一族定会与娘娘站在一起。” 宜修微微点头,神色坚定:“额娘放心,为了珩儿,也为了这后宫安稳,我定会早做打算。” 闻言,富察福晋心中的忧虑彻底消散,她再次轻轻拍了拍宜修的手,感慨道:“如此便好,娘娘在这宫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小皇子。” 说罢,她缓缓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摆,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时候也不早了,臣妾也该回去了,免得耽误娘娘休息。” 宜修也跟着起身,亲自将富察福晋送到殿门口,关切地说:“额娘一路小心,今日多谢额娘挂念,改日得空,再请额娘入宫叙话。” 富察福晋转过身,微微欠身行礼,“娘娘留步,臣妾告退。” 随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迈着莲步缓缓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 望着富察福晋离去的背影,宜修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她深知,富察一族看似忠心耿耿,实则野心不小,怕是想借胤珩之力,博那从龙之功。 富察福晋离去后不久,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宜修闻声抬眸,见康熙迈着大步走进殿内,神色间带着几分下朝后的疲惫,却在看到宜修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皇上,您回来了。”宜修莲步轻移,福身行礼,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眼中满是关切。 康熙微微点头,目光随意地扫了眼四周,随口问道:“朕方才进来,瞧见富察福晋的轿子离开,她刚来过?” 宜修没有丝毫隐瞒,点头称是:“回皇上的话,富察福晋刚走不久。” 康熙听闻,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思忖,“莫不是为了胤珩而来?看来富察一族所图不小。” 宜修心中一紧,赶忙上前几步,急切说道:“皇上,臣妾从未有如此僭越之心。况且富察福晋并不知珩儿其实……” 康熙看着宜修急切解释的模样,神色稍缓,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小宜,不必如此惊慌,朕知晓你的心意。” 他看着宜修,眼中满是忧虑与深情:“朕比你年长许多,岁月不饶人。待那一日,如果珩儿登基,自然是能保你一生顺遂,尽享尊荣。” 他微微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可珩儿如今尚在襁褓,实在太小,朕满心忧惧,怕还没等他长大成人,朕就……”说到此处,康熙的声音微微发颤,满是担忧与无奈,“届时,新帝登基,该如何对你和珩儿啊。” 宜修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回握住康熙的手,急切说道:“皇上,您千万不要这般说,您定会龙体安康,长命百岁。”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臣妾不求其他,只愿能与皇上白头偕老,携手走过这漫长岁月。” 康熙轻轻抚了抚宜修的发丝,目光坚定:“小宜,你放心,待那一日不管谁登基,你都是母后皇太后,一切朕都会为你打算好的。” 宜修一脸感动地看着康熙,口中喃喃:“皇上……” 康熙将宜修抱进自己怀中,就这样静静相拥,似是要将这片刻的温暖与安宁,永远留住。 第208章 宜修33 时光悄然流转,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宫廷选秀。 可今年的紫禁城却有些不同寻常。康熙并未扩充自己的后宫,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朝堂局势的平衡。 原本的齐妃、端妃、华妃等人也在此次选秀中进了雍亲王府,一时间,雍亲王府的后院热闹非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此时的胤禛本就不像原剧中一样对柔则一往情深,加之为了拉拢这些女人背后的家族,自然是对她们多加宠爱。 好在柔则此时突然有孕,才将胤禛的目光稍稍留住,至少为了孩子,他也得时常关心她。 宜修听闻柔则有孕,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她暗自思忖,这次没有了宜修害她,柔则应该能平安生下孩子吧。 “备些适合有孕之人用的东西,送去雍亲王府吧。”宜修神色平静,淡淡吩咐道。 “是,娘娘。”宫女恭敬应声,随后退下,着手准备一应礼品。 宫女走后,宜修拿出针线,坐在窗边的绣墩上,专注地为胤珩缝制新衣。 她手指翻飞,针脚细密,那裁剪得当的布料,在她的巧手下逐渐有了小衣服的模样。 一旁的案几上,摆放着五彩丝线和精致的绣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丝线香气,交织出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那清亮且悠长的通报声:“皇上驾到——”宜修闻声,动作一顿,旋即放下手中针线,莲步轻移,赶忙起身相迎。 只见康熙迈着稳健的步伐大步走进内室,他脸上带着几分下朝后的轻松惬意,然而目光瞬间被宜修手中的针线活儿吸引住了。 “小宜,你这是在做什么?”康熙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 他走近几步,看清那小巧的衣衫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在给珩儿做衣服啊。” 宜修嘴角上扬,露出温婉的笑容,轻轻点头:“是啊,皇上。珩儿如今长得快,旧衣服穿不了多久就显小,臣妾便想着亲手给他做几件新的。” 康熙佯装吃醋,轻轻皱了皱眉头,眼里却满是宠溺:“你呀,这满心满眼都装着珩儿,可曾有一刻想起过朕?你给珩儿做了这么多衣服,却从未给朕做过一件。” 宜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皇上,您还跟珩儿吃起醋来了。这后宫之中,愿意给您做衣服的人可多了去了,哪个妃嫔不想讨您欢心,亲手为您缝制衣衫呢。” 康熙走上前,轻轻握住宜修的手,神色认真,眼中满是深情:“可朕只想要你做的,旁人做的,哪怕再精美,朕都不稀罕。” 宜修看着康熙真挚的模样,心中暖意涌动,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又宠溺地说:“好好好,等臣妾给珩儿做完,就着手给皇上做一件。您想要什么样的样式,尽管吩咐。” 康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思索片刻后说道:“只要是小宜做的,不管什么样式,朕都喜欢。” 宜修莞尔一笑,眉眼弯弯:“皇上今日这嘴,就跟抹了蜜似的,甜得很。” 康熙笑着将宜修轻轻拥入怀中,下巴亲昵地轻搁在她的头顶,温柔说道:“小宜,朕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 宜修脸颊微微泛红,靠在康熙怀里,静静感受着这份独属于他们的温馨时刻,岁月仿佛在这一刻都变得缓慢而温柔。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胤珩也满周岁了。 回想起胤珩出生后的洗三与满月,都只是简单操办,未曾大肆庆祝。 而这次,康熙特意下令要大办周岁宴,为胤珩的成长送上最隆重的祝福。 周岁宴当日,整个紫禁城焕然一新,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乾清宫被装点得金碧辉煌,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一片暖红的光晕。 王公大臣们携家眷鱼贯而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手中捧着精心准备的贺礼。 “臣等恭祝小皇子周岁之喜,福泽深厚,日后定能成为国之栋梁!”众人整齐跪地,声音洪亮而整齐,在乾清宫的大殿内久久回荡。 康熙端坐在主位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的金龙刺绣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扫视着满殿宾客,脸上带着威严与笑意,朗声道:“众爱卿请起,今日是胤珩的周岁宴,大家不必拘谨,一同与朕和珩儿同乐。” 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便到了抓周礼环节。 胤珩被宫女小心翼翼地抱到摆满各类物件的地毯上。地毯上,寓意富贵的金银元宝、代表学识的书籍、象征仁德的如意,还有各种文房四宝、兵器等,琳琅满目。 胤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粉嫩的小手在空中挥舞,时而摸摸这个,时而碰碰那个。 就在众人屏气敛息,满心期待着小皇子的选择时,胤珩竟慢慢朝着康熙的方向爬去,他的小身子一扭一扭的,动作急切又可爱。 很快,胤珩爬到了康熙面前,他扬起粉嫩的小脸,肉嘟嘟的小手高高举起,好似在向康熙撒娇求抱。 康熙见状,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稳稳地放在自己怀中。 胤珩靠在康熙温暖的怀里,小手还紧紧抓着康熙的衣袖,一副习以为常的亲昵模样。 这一刻,整个大殿先是瞬间安静下来,随后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大臣们纷纷跪地高呼:“小皇子与皇上父子情深啊!”康熙嘴角噙着笑意,轻轻拍着胤珩的背,眼中满是宠溺与欣慰。 宜修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不禁感叹:“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竟是这般亲近。” 这时,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起来。一位大臣微微侧身,对身旁的同僚轻声说道:“瞧瞧这小皇子,白白胖胖,精神饱满,哪里像之前传言中先天不足的样子?” 另一位大臣点头附和:“是啊,看来那些流言不过是无稽之谈。” 这些议论声轻轻传入康熙和宜修耳中,两人默契相视一笑。 第209章 宜修34 而在这热闹的宴会中,胤禛正与身旁的柔则轻声交谈着。 他不经意间抬眼,目光瞬间被端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宜修吸引。 刹那间,一种莫名且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探寻,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着宜修。 按说,如此出尘脱俗的面容,只要见过,定是印象深刻。 可他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何处见过她。 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为何如此强烈却又如此模糊? 胤禛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久久停留在宜修身上。 引得身旁的柔则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提醒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一直盯着皇后娘娘看。” 胤禛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笑了笑,掩饰着内心的困惑,将目光移开:“许是方才走神了,并无大碍。” 可没过一会儿,他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回到宜修身上。 这种模模糊糊、抓不住头绪的感觉,让胤禛心中有些烦躁,却又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他一次次地去探寻,试图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找到那份熟悉感的源头 。 彼时,大殿之内,欢声笑语不断,灯火辉煌,众人正沉浸在胤珩生辰的喜悦之中。 恂郡王满脸笑意,步伐轻快而稳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稳步向着康熙皇帝和宜修所在之处走去。 “皇阿玛,皇额娘,今日小皇弟生辰,儿臣特意精心准备了这份礼物,只盼小皇弟能喜欢,往后顺遂无忧。”恂郡王的声音清脆响亮,在殿内回荡,话语里满是对幼弟的疼爱与对康熙的孺慕之情 。 康熙听闻,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旁的宜修也嘴角轻扬,浅笑着说道:“恂郡王有心了,珩儿定会喜欢的。” 话落,梁九功连忙上前,双手接过礼盒,动作恭敬。 送完礼后,恂郡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台阶,路过胤禛身边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几分调侃:“四哥,今日可是小皇弟的生辰,你给皇弟准备的礼物呢?可别藏着掖着,拿出来让大家也一同见识见识。” 此时的胤禛,正沉浸在对宜修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之中,思绪飘远。 被恂郡王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瞬间回过神来。他迅速整理好思绪,脸上挂上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劳十四弟操心,本王自然是为小皇弟准备了礼物。” 恂郡王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胤禛的肩膀,语气爽朗:“四哥行事向来沉稳周全,准备的礼物肯定非同一般,我可就眼巴巴地等着看四哥给皇弟一个大大的惊喜了。”说罢,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胤禛见状,优雅地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子的尊贵风范。 他微微欠身,对着康熙和宜修行礼,声音清朗,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皇阿玛,皇额娘,儿臣也为小皇弟备下了一份薄礼,略表心意。” 言罢,一名侍从快步上前,双手高高捧着一个用红绸精心包裹的物件,动作谨慎。胤禛伸手接过,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打开红绸,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长命锁。 那长命锁通体由纯金打造而成,在殿内灯火的映照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微微眯起。锁面上,精心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案,二者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工匠登峰造极的精湛技艺。 “皇弟生辰,实乃大喜事。这长命锁的图案,是儿臣亲手所绘,凝聚着儿臣的心意。愿皇弟平安健康,一生顺遂无忧地长大成人,日后能成为我大清的栋梁之才。”胤禛的话语真诚而恳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缓缓流出,饱含着对幼弟无尽的关爱与期许。 康熙听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意味深长,随后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肯定:“老四,你这份心意难得,可见你对弟珩的疼爱。” “本宫代胤珩谢过雍亲王。”宜修看着那长命锁,语气平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康熙看着胤禛,略作思忖后,突然开口说道:“老四,既然准备了这寓意吉祥的长命锁,就由你亲自为珩儿戴上吧。” 一旁的嬷嬷听闻,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睡眼惺忪、已经快睡着的胤珩。 胤禛连忙起身,恭敬领命,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抱着胤珩的嬷嬷面前。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胤珩稚嫩的脸庞上,那粉嘟嘟的脸蛋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伸手去捏一捏; 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还有那时不时咂巴的小嘴,可爱至极。 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婴孩,胤禛心中猛地一颤,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油然而生,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与生俱来、无法言说的羁绊,血脉相连的感觉在心底悄然蔓延。 胤禛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轻柔地将长命锁绕过胤珩的脖颈,动作格外小心,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这个小家伙。 就在这时,胤珩像是有所感应,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一丝杂质,直直地盯着胤禛,眼眸中纯净得如同山间的清泉。 紧接着,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像是在回应胤禛的温柔。 胤禛望着这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胤珩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 突然,他的目光瞥见了胤珩里衣衣领处的刺绣。 刹那间,他的动作一滞,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 那刺绣的针法,竟让他觉得如此熟悉。 第210章 宜修35 胤禛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可以肯定,这分明与柔则的梅花披绣法一致。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摩挲着那刺绣,眼神中满是探究与疑惑。 嬷嬷察觉到胤禛的异样,微微欠身,恭敬地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胤禛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道:“没什么,只是怕这长命锁硌着小皇弟,想看看是否合适。” 说着,他迅速为胤珩戴好长命锁,强装镇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可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宴会结束后,夜幕已然降临,华灯初上,月色如水般轻柔地洒落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整个皇宫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银纱,如梦如幻。 胤禛与柔则乘坐着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出皇宫,向着王府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胤禛都沉默不语,眉头微微皱起,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王府的朱门在身后缓缓阖上,胤禛脚步匆匆,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他的背影透着几分急切与凝重,仿佛有千头万绪亟待梳理。柔则见状,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惑,却也只能默默举步跟上。 踏入书房,胤禛在书桌前落座,抬眸望向柔则,目光中带着探究,开口问道:“福晋,你那件梅花披肩,用的是何种绣法?我瞧着与其他刺绣大不相同。” 柔则心中“咯噔”一下,宛如被重锤击中,面上却竭力维持着平静,强装镇定地回应:“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刺绣了?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绣法罢了,并无特别之处。” 胤禛轻轻摇头,目光紧紧锁住柔则,神情认真,语气笃定:“今日我给小皇弟戴长命锁时,分明发现他衣物上的刺绣与你披肩的刺绣如出一辙。此绣法极为独特,针法细腻精巧,走线灵动又别具一格,我还从未在别处见过。” 柔则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也开始闪躲游离,她在心底暗自思忖:这披肩是宜修所绣,小皇子的衣服为何会与宜修绣的一致?一时间,她脑海中乱作一团,根本想不出答案。 只能试图岔开话题:“或许只是巧合罢了,这天下刺绣种类繁多,有相似之处也不足为奇。” 胤禛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柔则,追问道:“不知福晋的刺绣是向何人所学?” 柔则咬了咬下唇,贝齿陷入娇嫩的唇瓣,心中暗自权衡。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王爷,这绣法是臣妾在家中时,额娘请来的一位老绣娘所教。” “这位绣娘如今在何处?”胤禛紧接着发问。 柔则神色微变,旋即镇定答道:“那位绣娘年事已高,额娘特许她回乡养老了。只知道她是江南人,如今身在何处,臣妾确实不知。” 胤禛微微眯起眼睛,如同一头审视猎物的猎豹,仔细端详着柔则的表情,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敏锐地察觉到,柔则在刻意隐瞒着什么,这让他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如同迷雾般难以驱散。 “江南的绣娘,能有如此独特的针法,倒也不稀奇。”胤禛踱步到窗边,背对着柔则,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改日,本王定要派人去江南打听打听,看看这位绣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柔则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急切说道:“王爷,不过是一位普通绣娘,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况且时隔多年,怕也难寻踪迹了。” 胤禛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柔则,一字一顿道:“福晋如此阻拦,是怕本王查出什么?这刺绣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与皇后娘娘又有何关联?” 柔则听到“皇后娘娘”四个字,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脑海中思绪翻涌:难道皇后娘娘与宜修有什么关系?可皇后娘娘乃富察家嫡女,自己都未曾见过,宜修又是在何处与她相识的? “王爷,那绣娘既能被臣妾额娘请来教授臣妾刺绣,说不定也教授了其他人,皇后娘娘身边能人辈出,会这相同的绣法也不足为奇。”柔则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出声解释道。 胤禛微微颔首,神色稍缓:“你说的也有可能,你身怀有孕,先回去休息吧。” 闻言,柔则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暂时落地,行礼道:“臣妾告退。” 回到正院,柔则越想越不安,满心懊悔自己为何要隐瞒这披肩乃是宜修所绣。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下意识隐瞒此事。 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满是担忧,若此时告诉王爷真相,会不会危及自己的地位? 宜修和皇后娘娘究竟有什么关系?柔则带着这诸多疑问,在辗转反侧中缓缓入睡。 胤禛虽让柔则先行回房休息,但她那些解释的话语,始终像一团浓稠的迷雾,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胤禛坐在案前,手中的笔在宣纸上来回摩挲,却半晌未落下一字。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透着蹊跷,柔则的慌乱、那独特绣法的巧合,绝非三言两语就能敷衍过去。 “来人。”胤禛终于放下笔,沉声道。很快,一名心腹侍卫悄然走进书房,单膝跪地,身姿笔挺。“派人去内务府,小心打听胤珩衣物的一应事宜,是哪位绣娘负责,务必要查得清清楚楚,不可有丝毫遗漏。” 侍卫领命而去,胤禛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他时不时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心中却渐渐有了猜测。 终于,侍卫匆匆返回,面色凝重,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王爷,卑职已查明,小皇子的衣物,皆是皇后娘娘亲手所制。从选料、裁剪到刺绣,无一不是皇后娘娘亲力亲为。” 胤禛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刹那间恍然大悟:果然是她!总算明白那熟悉之感从何而来,只是不知为何那披肩到了柔则手中,让自己认错了人。 回忆起今日皇后那张端庄秀丽、不似凡人的面容,胤禛心中一阵惆怅,若是当日自己多问两句,她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福晋了,富察氏也会变成自己最有力的助力。 他又不禁对柔则生出不满,乌拉那拉氏柔则,好厉害的心计,竟一直冒名顶替,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 。 第211章 宜修36 乾清宫殿宇庄严肃穆,气势巍峨。 柔则腹中怀着身孕,脚步略显沉重,缓缓踏入后殿。 她恭恭敬敬地行下大礼,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轻声说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金安,福泽深厚。” 说话间,柔则微微垂首,眉眼间尽是谦卑。 宜修正闲适地坐在榻上,仪态雍容华贵。 听到柔则的声音,她微微抬眸,脸上挂着一抹端庄得体的笑意,说道:“快起来吧,你如今怀有身孕,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柔则缓缓起身,面露惭色,语气中满是自责:“多谢娘娘关怀,臣妾实在罪该万死,这么久没能来给娘娘请安。只因府中突发急事,臣妾实在难以脱身。府里怀有身孕的侧福晋,前些日子不慎坠崖,至今下落不明。臣妾既要操心府中事务,又因自己怀有身孕,诸多不便,还望娘娘恕罪。” 柔则说着,眼中流露出恳切的歉意。 宜修闻言,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语气却依旧温和:“这等意外谁也不想发生,你怀着孩子,要多保重自己,不必太过自责。”说着,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柔则不必介怀。 柔则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是在斟酌言辞:“娘娘仁慈,臣妾感激不尽。这位侧福晋,她也是臣妾的亲妹妹,为人和善,在府中向来人缘极好。出了这等事,臣妾实在是寝食难安。”柔则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无奈。 宜修听闻此言,神色未变,只是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她的神情:“就算为了腹中的孩子,你也要要多顾着些自己才是。” 柔则抬头,暗中仔细观察宜修的神色:“只要臣妾的妹妹能回来,臣妾恨不得以身替之。”柔则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皇后的手在茶杯上轻轻摩挲,语气波澜不惊:“福晋与侧福晋姐妹情深是好事,可还是要多顾及着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才是。” 柔则看着皇后的一举一动,心中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愈发强烈,却又说不上来原因,只能再次欠身行礼:“多谢皇后娘娘关怀,打扰娘娘许久,臣妾先告退了。” 告退后,柔则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秋日的寒风瑟瑟吹来,她裹紧披风,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与皇后交谈的画面。 突然,她脚步一顿,脸色微变,终于意识到那熟悉感从何而来。 皇后刚刚端起茶杯喝茶的动作,微微上扬的小指,那姿态、那动作,竟与宜修如出一辙。她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惊涛骇浪,震惊与疑惑交织。 越想越觉得十分相似,可以说除了那张脸,身影动作皆是一样。 暮色沉沉,柔则从德妃宫中返回府邸,步履匆匆,神色间满是忧虑。 一进府门,她便即刻吩咐丫鬟:“速去请王爷。”声音急促,带着几分焦急。 不多时,胤禛阔步迈入内室。 见柔则眉头紧锁,神色焦急,未及寒暄,柔则已迎上前,一脸急切地问道:“王爷,宜修可有消息了?”柔则的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胤禛神色冷冽,眼中闪过一丝审视,又恢复如常:“我已遣了众多人手四处寻觅,可至今毫无头绪。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胤禛的声音低沉,透着几分无奈。 柔则听闻,脸上的忧色愈发浓重,难道宜修真是…… 柔则抬眸,眼中泛起一丝泪光:“王爷……妹妹会不会……”话未说完,她已忍不住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胤禛走到椅子前坐下,语气敷衍:“莫要过于忧心,宜修福泽深厚,想来定不会有事。”胤禛说着话,眼神却望向别处,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柔则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愿如此。只是这几日我日夜难安,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柔则说着,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 胤禛目光坚定,望向窗外的夜色:“本王一定会找到她的。” 胤禛离去后,柔则顿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屋内烛火摇曳,映着她苍白又满是惊惶的面容。 “难道……皇后娘娘就是宜修?”柔则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却似一道惊雷在她心间炸响。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对呀,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宜修失踪这么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实在太蹊跷了。 “富察家也从未听说过有女儿,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女儿来?”柔则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满心都是疑惑。 如今,富察家突然出现一个女儿,还成了皇后,这其中的关联,实在是让人细思极恐。 柔则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地在屋内踱步。 她不敢相信,那个与自己一同长大、情同一母同胞的宜修,竟成了皇后,容貌又是为何变成现在这样,又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 柔则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穿透那漆黑如墨的夜空,繁星闪烁,却无法驱散她内心深处的重重迷雾。 “宜修,你究竟是不是如今的皇后,”她对着浩渺夜空,声音轻柔却饱含着无尽的困惑与纠结。 然而,回应她的唯有那呼啸而过的凛冽风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孤寂与清冷。 此刻的柔则,内心犹如一团乱麻。 “王爷不是说小皇子衣服上的刺绣与宜修一样吗?”柔则低声喃喃自语,自己何不亲眼去一探究竟。 一想到此处,柔则再也无法安坐。 她急切地匆匆唤来贴身丫鬟,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果断:“快,帮我准备进宫的衣物,我明日一早就动身。” 丫鬟听闻,赶忙应下,手脚麻利地去准备所需物品。 整夜,柔则都辗转难眠。一边担心宜修的安危,一边又担心若宜修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第二日,柔则精心梳妆。今日的她,身着一袭月白色旗装,更衬出她的温婉与端庄。 再次踏入乾清宫后殿,柔则步伐沉稳,神色镇定自若。 她微微颔首,仪态端庄,莲步轻移间,举手投足尽显温婉大气。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福泽绵延。”柔则微微屈膝,身姿轻盈地盈盈下拜。 宜修端坐在凤椅之上,一袭明黄色的凤袍将她衬托得愈发雍容华贵。 她神色温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给人一种温暖又不失威严的感觉:“快起来,四福晋今日前来有何事?” 柔则缓缓起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明艳动人:“娘娘金尊玉贵,容颜更是倾国倾城,臣妾见之,只觉满心欢喜,日后怕是要常常来叨扰娘娘,沾沾娘娘的福气。” 宜修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调侃道:“四福晋今日嘴竟像是抹了蜜一般。” 一时间,殿内气氛融洽,欢声笑语在这宽敞的宫殿之中悠悠回荡。 稍作停顿后,柔则语气轻柔,如同拂面的春风般和煦:“臣妾听闻小皇子聪慧可爱,只是此前仅仅远远看过一眼,心中一直挂念不已。今日不知可否让臣妾见一见,也沾沾小皇子的福气,日后臣妾的孩子有一两分像小皇子便是他的福气了。” 宜修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似是洞悉了一切,却又不动声色:“四福晋既有此意,便见一见吧。”随即转头,轻声命人将胤珩抱了上来。 不一会儿,奶娘抱着小皇子稳步走进殿内。柔则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她按捺住内心的急切,莲步轻移,迅速迎上前去。 柔则快步上前,目光迫不及待地在小皇子身上的衣物上游移。 她微微俯身,嘴角挂着亲切的笑容,做出一副逗弄孩子的模样,实则不动声色地细细端详那刺绣。 只见针法细腻绵密,走线流畅自然,每一处针脚的转折、丝线的交织,都与她记忆中宜修的手法如出一辙。 尤其是那绣在衣角处的一朵小花,花瓣的勾勒栩栩如生,独特的收针方式正是宜修惯用的技巧,这让柔则一眼便笃定无疑。 柔则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心中的震惊如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般翻涌,可她面上仍强装镇定,努力维持着温婉的笑容。 她直起身子,脸上堆满笑容,对皇后说道:“娘娘,小皇子真是可爱极了,瞧这眉眼,日后定是人中龙凤。这身上的衣裳刺绣也精致非凡,臣妾从未见过如此巧妙的针法,不知是出自哪位绣娘之手?” 宜修轻轻抚了抚小皇子的头,眼中满是宠溺,又抬眸看向柔则,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四福晋对这刺绣倒是颇有兴趣?” 柔则心中一紧,总觉得皇后娘娘话中有话,忙不迭地解释道:“臣妾的妹妹也是极擅长刺绣之人,见到如此特别的刺绣,臣妾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只是不知我们姐妹二人还有没有相见的时候。” 说罢,她神色落寞地垂目,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皇后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看着柔则说道:“四福晋莫要过于担心,如今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顿了顿,又道:小皇子的衣服,乃是本宫亲手所做,这刺绣自然也是出自本宫之手。” 柔则瞬间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宜修的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娘娘可知,您所用绣法竟与臣妾的妹妹一样,简直就像一个人所做。” 宜修听闻,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只是轻轻挑眉,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缓缓说道:“天下之大,刺绣针法相似也不足为奇,四福晋又何必如此惊讶?” 她的声音轻柔,却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暗示柔则莫要再深究下去。 柔则心中虽满是疑惑与不甘,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她也明白此时不宜再贸然追问。 她强压下内心的波澜,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微微点头应道:“娘娘所言极是,是臣妾少见多怪了。” 又是一阵寒暄过后,柔则才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 柔则从宫中回到府邸,一路上心不在焉,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在乾清宫后殿的种种细节。 刚踏入房门,她便一把扯下头上繁重的发饰,随手丢在妆台上,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这其中定有蹊跷,宜修的刺绣与府中教授的绣娘皆不相同,大多都是她自学而成,又怎会与皇后如此相似。” 柔则喃喃自语,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那刺绣的针法,绝不可能只是巧合,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中的怀疑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来人!”柔则突然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 很快,一名丫鬟匆匆走进来,恭敬地站在一旁,垂手待命。 “你即刻回乌拉那拉府,告诉老夫人,让她务必派几个得力的、信得过的人手,暗中紧紧盯着富察家,他们家中的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此事十万火急,一定要尽快办妥!”柔则神色严肃,眉头紧皱,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丫鬟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离去。 几日后,派去的人传回消息,柔则坐在房内,紧张地等待着。 当听到来人回报说竟在富察府中发现了剪秋时,她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你可确定?真的是剪秋?”柔则紧紧盯着来报之人,双眼瞪得滚圆,追问道。 “回福晋的话,千真万确,奴才亲眼所见,剪秋就在富察府中,瞧她那做派,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府上的小姐一般。”来报之人语气笃定,言辞凿凿。 柔则缓缓坐回椅子上,心中的疑虑更重了。剪秋是宜修的贴身丫鬟,与宜修一起摔下山崖。 她怎么会出现在富察家?难道宜修也在富察家,皇后的刺绣,便是宜修传授? 这一连串的疑问,如同乱麻般缠绕在她心头,难以解开。 第112章 宜修37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富察府之上,四下里静谧得如同死寂一般。 唯有巡逻护院的脚步声,规律地在石板路上回响,给这沉闷的夜添了几分生气。 行至回廊处,护院阿泰猛地顿住脚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捕捉到回廊暗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在富察府当差多年,他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这异样的动静让他心中陡然一凛。 阿泰屏气敛息,猫着腰,脚步极轻地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靠近。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中,借着这朦胧的光亮,他瞧见不远处有个人影正手脚并用地翻墙而出。 阿泰心中一沉,他立刻意识到,富察府被人盯上了。 他不敢有片刻耽搁,转身就朝着正厅疾步走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大人!阿泰冲进正厅,单膝重重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奴才刚才巡逻时,发现有可疑之人在府外窥探,形迹十分可疑,行为鬼祟得很!” 富察马齐正坐在厅中,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太清楚如今富察氏在朝中的地位,树大招风,这样的事绝非小事。“此事你可确定?”他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阿泰,声音低沉地问道。 “千真万确,老爷,奴才亲眼所见,断不敢有半句虚言。”阿泰一脸笃定,斩钉截铁地回答。 富察马齐挥了挥手,示意阿泰退下。随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头紧锁,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 这时,富察夫人从内室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看到丈夫一脸愁容,不禁关切地问道:“老爷,发生何事了,这般忧心忡忡,可是府里出了什么大事?” 富察马齐长叹一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夫人。 富察夫人听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这可如何是好?莫非是皇后娘娘的事被人察觉了……” “夫人慎言!”富察马齐神色骤变,急忙打断富察夫人的话,眼神中满是警惕,“此事万不可随意揣测,隔墙有耳啊。” 他稍作停顿,眉头皱得更深了,“剪秋不能留在府中了,长此以往,定会惹出大祸,我们得赶紧想办法。” 富察夫人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忧虑与无奈:“老爷所言极是,当务之急,得赶紧把她送走,一刻都不能耽搁。” 富察马齐长叹一声,满脸无奈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我这就安排人,连夜将她送出京城,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安置,但愿能保她周全。” 夫妻二人商议妥当后,富察马齐立刻唤来心腹管家,低声而急促地吩咐他准备马车,将剪秋秘密送出城。 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便传来了马车辘辘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剪秋被带到了正厅,她看到富察马齐和夫人一脸严肃,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老爷,夫人,唤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她心中忐忑不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小姐在宫中的模样,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莫不是小姐在宫中出了什么事?” 富察马齐神色凝重,目光温和却又带着几分忧虑地看着她:“剪秋,如今府里出了些状况,有人在暗中盯着咱们。为了宫中的皇后娘娘,也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决定送你离开。” 剪秋心中一惊,她瞬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虽然不想离开京城,但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 “奴婢明白,一切听老爷夫人安排。”她强忍着泪水,声音微微哽咽地说道。 富察夫人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剪秋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剪秋,你放心,我们会安排好你的一切。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事都要小心。” 剪秋眼中含泪,向富察马齐和夫人行了个大礼,转身缓缓登上了马车。 随着马鞭“啪”的一声脆响,马车缓缓驶出富察府,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内,剪秋靠窗而坐,她深知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心中满是宜修的想念和不舍。。 马蹄声哒哒,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行至一片偏僻的山林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赶车的车夫心中一惊,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马鞭,警惕地望向四周,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群黑衣人从树林中如鬼魅般窜出,瞬间将马车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去路?”车夫大声喝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在空旷的山林中回荡。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刺骨:“少废话,把车里的人交出来!” 车夫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遇到了大麻烦。 他下意识地想挥动马鞭驾车逃离,可黑衣人早已料到,几人迅速上前,如饿狼般抓住了马缰绳,马儿嘶鸣着,前蹄高高扬起,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惊恐。 车内的剪秋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一紧,恐惧瞬间笼罩了她。她知道,自己怕是被盯上了。 还没等她想出应对之策,马车的门便被粗暴地拉开,一个黑衣人伸手如拎小鸡般将她拽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剪秋惊恐地喊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无助。 黑衣人并不理会她,将她一把扔到马上,随后一扬马鞭,朝着山林深处疾驰而去。 片刻间,他们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空荡荡的马车和惊魂未定的车夫。 车夫瘫坐在地上,满脸懊悔与自责。许久,他才缓过神来,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朝着富察府的方向奔去,他要将这个噩耗尽快告诉富察马齐。 富察府内,富察马齐和夫人还在为后续的安排商议着。突然,门被猛地撞开,车夫一脸惊恐地冲了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剪秋……剪秋被人劫走了!” 第213章 宜修38 富察马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车夫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富察夫人听后,险些昏了过去,泪水夺眶而出:“这可如何是好?剪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啊!” 富察马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夫人莫慌,我们立刻派人去查。务必把剪秋平安救回来!” 然而,连续多日的搜寻,依旧不见剪秋的踪影。 富察夫人在房内来回踱步,眼眶红肿,如同熟透的桃子,满心都是焦虑与不安。 她深知此事重大,若不尽快告知宜修,后果将不堪设想 。 第二日清晨,一切准备妥当,富察夫人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带着几名贴身丫鬟匆匆登上马车。 一路上,车轮滚滚,发出沉闷的声响,富察夫人坐在车内,内心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息。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剪秋的面容,思索着见到宜修后该如何开口。 终于抵达乾清宫,在宫女的引领下,富察夫人来到了后殿。 她站在殿门口,再次深吸一口气,稳步踏入殿内。 只见宜修正端坐在凤椅上,神色悠然地翻阅着书卷。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富察夫人恭敬地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是寒风中摇曳的烛火。 宜修抬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起身迎上前。扶起富察夫人。“额娘不必多礼,额娘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富察夫人憔悴的面容时,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那笑容也瞬间僵在了嘴角。 富察夫人缓缓起身,犹豫片刻,内心挣扎不已,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娘娘,臣妾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告。剪秋……她被人劫走了。” “什么?”宜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与愤怒,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灼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劫走?” 富察夫人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她双膝跪地,声音带着哭腔:“娘娘,是臣妾无能,没能保护好剪秋,还望娘娘恕罪。” 宜修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她太了解剪秋,性格刚烈,宁折不弯,绝不会轻易出卖自己,可也正因为这份刚烈,让她担心剪秋会不顾自己的性命。 “起来吧。”宜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本宫会派人去查。富察府也不能松懈,继续全力搜寻,务必尽快找到剪秋!” 富察夫人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与愧疚:“臣妾明白,定当竭尽全力。” 富察夫人走后,宜修在殿内继续来回踱步,心中不断思索,会是谁呢? 突然,脑海中不断闪过当日柔则在殿中的情形,她看似不经意却又充满试探的言语,再联想到如今剪秋被劫,这一系列事情串联起来,让她心中的怀疑逐渐聚焦在柔则身上。 “来人,速去请四福晋进宫。”宜修目光冷冽如霜,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柔则接到旨意,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梳妆打扮后便随宫人前往皇后寝宫。 踏入宫殿,柔则像往常一样,仪态端庄地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 宜修并未如往常般让她起身,而是眼神犀利地盯着柔则,那眼神仿佛能洞悉她的内心,语气冰冷:“四福晋,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唤你前来?” 柔则心知肚明,面容却依旧镇定自若:“臣妾不知,还望娘娘明示。” 宜修冷笑一声,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柔则,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柔则的心上:“你自然是知道的,你不是看到胤珩的衣服了吗。” 柔则心跳瞬间加速,她没想到皇后如此单刀直入,只能强装冷静:“臣妾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本宫便知道那日来看胤珩,你便起了疑心。如今剪秋被劫,幕后之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宜修在柔则的耳边轻声说道,那声音如同鬼魅,让柔则脊背发凉。 柔则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也不再装了:“倒是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这样关心臣妾妹妹的丫鬟。” 宜修扯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如今这样不好吗,你是四福晋,我是皇后。” 柔则震惊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她没想到宜修就这样轻易地承认了。 “为何你的脸?”柔则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有很多事四福晋不需要知道,明日我要看到剪秋回富察府。”宜修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从冰窖中传来。 柔则稳了稳心神:“你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难道我们曾经的姐妹之情是假的吗?” “姐妹之情,四福晋想嫁入王府的时候可有想过与妹妹的姐妹之情?”宜修反问道,语气中满是质问。 柔则急切解释:“我嫁入王府乃是为了整个富察氏,况且妹妹可曾想过就算不是我嫁进去,也会有其他人?” “四福晋总是有诸多理由,好像最委屈的就是四福晋了。”宜修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柔则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所以你一直都在怨恨我?” “姐姐觉得该不该怨恨呢?”宜修不知道原主是不是有怨恨,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替原主回答。 “四福晋张口闭口为了家族,如今我成了皇后,对乌拉那拉氏来说不是更好吗?” 见柔则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宜修不想在多言淡淡开口:“四福晋退下吧!明天我希望听到剪秋回富察府的消息。” 柔则闻言。强撑着保持仪态,福身告退。 踏出宫殿的那一刻,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步步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王府,柔则径直走进内室,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此时的她,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来人!”柔则声音沙哑,透着疲惫与无奈,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贴身丫鬟迅速走进来,微微屈膝听候吩咐。 “将她放了吧。”柔则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侍卫领命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柔则独自坐在黑暗中,思绪万千 。 第214章 宜修39 第二日,富察府的厅堂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富察福晋一袭素色旗装,眉头紧锁,在厅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心中的忧虑踩碎。 她的目光不时望向厅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福晋,剪秋姑娘回来了!”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惊喜。 富察福晋闻言,脚步一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她快步朝着门口迎去。 只见剪秋身着一身旧衣,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然而,她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坚毅,宛如寒夜中燃烧的炭火。 “剪秋,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富察福晋拉住剪秋的手,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渐渐泛红。 剪秋屈膝行礼,声音略带哽咽:“多谢福晋挂念,剪秋给您添麻烦了。” 几日后,冬日的暖阳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泛着清冷的光。 富察福晋带着剪秋入宫面见宜修。 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剪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眼中满是激动与期待。终于,她又能见到那个让她日夜牵挂的小姐了。 到了乾清宫后殿,富察福晋与剪秋盈盈下拜,行了请安之礼。 宜修正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书卷,见二人进来,她连忙放下手中之物,起身相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额娘快快请起。” 她的目光又落在剪秋身上,眼中满是关切:“剪秋,看着你平安无事,我也放心了。” 剪秋微微抬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多谢娘娘关怀,能再见到娘娘,是剪秋的福气。” 富察福晋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娘娘,此次剪秋遭此大难,虽说有惊无险,可背后之人……” 宜修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本宫思虑再三,剪秋留在宫外,始终是个隐患。若是再被心怀不轨之人盯上,后果不堪设想。倒不如留在宫中,本宫身边也缺个亲近的人。” 早知当日进宫时,就将剪秋带进宫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白白让剪秋吃苦。 “娘娘,奴婢留在宫中恐给娘娘带来不便……”剪秋担忧地出声,毕竟宫里几位娘娘都是见过自己的,特别是德妃。 富察福晋也觉得宜修所言有理,劝说道:“剪秋,你就听娘娘的吧,你留在宫中也好照顾娘娘啊。” “剪秋不必担心,本宫既如此安排就定有应对之策。”宜修目光坚定,给剪秋吃下一颗定心丸。 剪秋眼眶一热,不再推辞,福身行礼:“多谢娘娘厚爱,剪秋愿留在宫中,侍奉娘娘左右。” 宜修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此甚好,我们二人又相聚在一起了。” 然而,这份短暂的温馨与安宁,却被一阵急促且慌乱的脚步声骤然打破。 宜修与富察福晋皆是一怔,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梁九功与几个小太监面色惨白如纸,满头大汗,抬着昏迷不醒的康熙匆匆而入。 “啊!”宜修惊呼一声,她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皇上这是怎么了?”富察福晋也站起身来,声音颤抖得厉害,眼中满是惊恐。 小太监们哆哆嗦嗦地将康熙安置在榻上,“扑通”一声齐齐跪地 梁九功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今日有些精神不济,本以为是小事正准备请太医,谁知皇上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奴才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宜修踉跄着几步走到榻前,双手颤抖着握住康熙的手,发现康熙满脸通红,已是发起了高热 “快去请太医!”她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脸颊。 不一会儿,太医院院判带着一众太医匆匆赶来,鱼贯而入,跪倒请安。 “都起来,快给皇上诊治!”宜修声音尖锐,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太医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围到康熙榻前。院判轻轻翻开康熙的眼皮,观察片刻,又搭上脉搏,神色愈发凝重,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如何?”宜修紧紧盯着太医,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院判犹豫了一下,扑通跪地,声音带着颤抖:“娘娘,皇上脉象紊乱,情况危急,臣等还需进一步诊断,才能确定病因与治疗之法。” 宜修心急如焚,在殿内来回踱步,裙摆随着她急促的动作剧烈晃动,仿佛是她内心慌乱的具象化。“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皇上!”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富察福晋在一旁,也是满脸忧色,轻声劝道:“娘娘,太医们定会竭尽全力,您先保重自己,别急坏了身子。” 宜修哪里听得进去,她看着昏迷不醒的康熙,心中五味杂陈。 “传旨下去,封锁消息,不许任何人泄露皇上病情,违令者斩!”宜修咬牙下令,眼神中透着狠厉。 此时,殿外寒风呼啸,吹得门窗哐当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哀鸣。 殿内,太医们忙得焦头烂额,宜修和富察福晋则在一旁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诊断结果,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太医们在榻前紧张忙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其中一名太医悄悄向院判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角落,低声交谈。宜修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小动作,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到底怎么回事?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有所隐瞒?”宜修厉声呵斥,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 院判浑身一颤,连忙跪地,声音带着颤抖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感染了风寒,邪风入体,高热不断。臣等虽竭尽全力救治,但皇上的病情仍在恶化。若是高热不能降下来,皇上性命危矣!” “什么?”宜修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身旁的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她。 高热不退在古代可是要命的,宜修心道不好。 “皇上龙体向来康健,怎么会突然……”宜修的声音带着哭腔。 院判低着头,不敢直视宜修的眼睛:“皇后娘娘,风寒之症本就变化多端,皇上此次感染,来势汹汹,臣等实在是……” 宜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治好皇上!” “臣遵旨!臣等定当竭尽全力!”院判磕头如捣蒜,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 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晃动,将周遭的静谧衬得愈发压抑。 太医用完药,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医箱,对着宜修行礼后,便悄然退下。 一时间,殿内只剩下宜修的呼吸声,以及康熙微弱的喘息 。 宜修缓缓坐到床边,动作迟缓而沉重,像是被无形的压力拖拽着。 她抬手,指尖微微颤抖,轻轻抚上康熙的额头,触手滚烫,那股热度好似要将她的掌心灼伤,她心中的担忧瞬间又浓了几分。 她的目光扫过康熙的面庞,此刻的他满脸通红,眉头还因病痛微微蹙起,每一道细微的纹路里,都藏着叫人揪心的虚弱,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皇上,您可一定要醒过来啊。”宜修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哽咽。 太医刚刚留下的话,还在她耳边不断回荡,如魔咒般挥之不去:“若高热今夜不退,皇上危矣。” 每一次抬手探向康熙的额头,那滚烫的触感都让她的心狠狠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痛意蔓延至全身。 时间悄然流逝,如细沙从指尖无声滑落,可康熙的高热却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宜修在床边来回踱步,裙摆随着她急促慌乱的步伐簌簌作响,那声音杂乱无章,宛如她此刻一团乱麻的内心。 突然,她脚步一顿,像是被什么猛地击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她猛地想起之前自己抽到的救命神药,这药能解百毒、愈百病,珍贵无比。可这本是为了胤珩准备的,若是给康熙用了,日后胤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又该如何是好啊? 宜修心中纠结不已,她忍不住再看向外间昏迷不醒的康熙,他气息微弱,每一声呼吸都像是一根细细的丝线,拉扯着宜修的神经,稍有不慎,便会断裂。 若此刻不用这药,康熙怕是很难熬过今晚,可若用了,日后珩儿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 有宜修内心的挣扎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次次拍打着她的心岸。 该如何做呢?宜修在心中反复衡量着,此时若是康熙死了,这后宫必将陷入混乱,自己跟胤珩又该何去何从? 她深知,若康熙驾崩,最有可能继位的便是胤禛,届时就算自己贵为母后皇太后,以胤禛的手段和心思,自己和珩儿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许久后,宜修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将药一分为二,成与不成,只能全看命了。 她轻轻扶起康熙的头,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将一半药丸送入他口中,又用温水缓缓喂服。 做完这一切,宜修瘫坐在床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康熙,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也不知这一半的药,究竟有没有用,她的心跳如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时,梁九功匆匆走进来,神色为难,脚步慌乱,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皇后娘娘,雍亲王和恂郡王求见,说是有要事启奏皇上。” 宜修闻言,心中一惊,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警惕地看向梁九功。 她缓缓站起身,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明明已经三令五申封锁消息,严防死守,还是没想到他们竟来得如此之快。 “告诉他们,皇上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宜修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声音沉稳却暗藏威严,万一康熙真的醒不过来,自己必须要争取一点时间,为自己和珩儿做些准备。 梁九功领命而去,不多时,又匆匆返回,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娘娘,恂郡王他……他不肯走,非要进宫面见皇上,说有十万火急的要事,还……还说若不让他进去,他便要硬闯!” 宜修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那是被冒犯后的怒意与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恂郡王竟如此大胆,自己身为皇后,母仪天下,统摄六宫,竟如此不被他放在眼中。 “他好大的胆子!”宜修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冰冷刺骨。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快步走出寝宫。 刚到门口,便看到恂郡王正与侍卫们僵持不下。恂郡王满脸通红,他双手用力地推着侍卫,试图冲破阻拦,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急切 。 “恂郡王,你这是何意?”宜修的声音冷冷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如同一把利刃,划破夜空。 恂郡王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宜修,语气强硬,毫无退缩之意:“皇后娘娘,儿臣有要事禀报皇阿玛,此事关乎大清江山社稷,一刻也不能耽搁!” 宜修看着恂郡王,心中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她缓缓走近,目光如刀般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恂郡王,你口口声声说有要事,可这深更半夜,皇上好不容易歇下,你却在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你眼中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还有没有皇上?” 恂郡王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抬起头,直视宜修的眼睛,目光坚定而炽热:“皇后娘娘,儿臣对皇阿玛和您的敬重天地可鉴。但如今事态紧急,若不及时告知皇阿玛,儿臣怕误了大事啊!” “十四弟有要事,皇后娘娘何苦如此阻拦。”胤禛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形的压力,让人无法忽视。 恂郡王紧接着说道:“莫不是皇阿玛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有心隐瞒,才如此阻拦我和四哥。” 宜修冷眼瞧着这兄弟二人,往日争得个你死我活,斗得不可开交,今日倒是劲儿往一处使了。 “今日本宫就是不让你们见,你们又待怎样?”宜修声音中充满了冷意,带着决然与强硬。 恂郡王一听,脸涨得通红,他往前跨了一大步,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撞开,说道:“既如此,皇后娘娘,可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着,他撸起袖子,一副要硬闯的架势,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 第215章 宜修40 就在恂郡王撸起袖子,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副势要硬闯的架势时,寝殿的门“吱呀”一声缓缓被推开。 康熙身着一袭素色常服,在梁九功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稳步走出。 尽管他的面色仍残留着病后的苍白,可那与生俱来、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却丝毫不减,仿若一座巍峨高山,压得众人气息一滞。 宜修又惊又喜,眼眶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雾,她急忙上前,搀扶住康熙,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切:“皇上,您可算醒了。” 康熙稳稳地握住宜修的手,面带安抚。 又转头冷冷地扫过众人,声音虽因大病初愈而略显沙哑,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在里头躺着,听你们吵得这般喧闹,想不醒都难。” 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胤禛和恂郡王原本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的模样瞬间僵住,脸上写满了惊讶,不是说皇阿玛病重吗,这不像病重的样子啊。 他们忙不迭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齐声说道:“儿臣叩见皇阿玛!”声音中满是那种毫无防备、被惊到极致的颤音。 康熙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神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率先将目光投向恂郡王,语气冰冷得好似三九寒天的冰碴子:“十四,你这是要做什么?深更半夜,在朕的寝宫前如此放肆,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阿玛?” 恂郡王吓得额头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赶紧磕头,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上,急声说道:“皇阿玛,儿臣有罪!求皇阿玛恕罪,原谅儿臣一时糊涂,行事太过莽撞。” 康熙又将锐利的目光转向胤禛,质问道:“老四,你又为何跟着一起胡闹?” 胤禛神色平静,不慌不忙,脸上带着一贯的恭敬,稳稳地回道:“儿臣听闻十四弟有要事求见皇阿玛,放心不下,便一同前来了。” 康熙冷哼一声,满脸的不悦愈发明显:“朕看你们心思可没这么简单,竟敢对皇后如此不敬。” 恂郡王和胤禛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连连磕头:“皇阿玛,儿臣知罪,求您责罚。” 康熙思索片刻,声音沉沉地说道:“罚你们禁足一月,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日后若再敢对皇后无礼,定不轻饶!” 二人赶忙谢恩。康熙又神情不耐的开口:“都退下吧,以后行事莫要这般急躁冲动,否则朕绝不姑息!” 胤禛和胤禵低着头,脚步沉重地缓缓退下。 康熙在宜修的搀扶下回了寝殿,二人坐下后,康熙满眼心疼地看着宜修:“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皇上,说这些做什么,您的龙体安康才是最为重要的。”宜修满脸担忧地看着康熙,随后转头吩咐一旁候着的梁九功,“快去把太医请来。” “是,娘娘。”梁九功恭敬地躬身退下。 不多时,太医脚步匆匆地赶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紧张与忐忑。 他快步走到康熙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随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为康熙诊脉。 一时间,寝殿内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目光紧紧地盯着太医。 宜修更是紧张得不行,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太医的一举一动。她在心里暗自思忖:康熙既然能醒来,说明那药还是起了作用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过了许久,太医缓缓睁开眼睛,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专注变得震惊,甚至还带着些许让人难以相信的神色。他“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龙体不但大好,就连之前困扰皇上许久的暗疾,竟也都不药而愈了!” 这话一出口,就如同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投下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汹涌的浪花。 宜修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是系统出品,绝非寻常之物。仅仅半颗药,就有这般神奇的功效。 康熙也是一脸诧异,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身子,切实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之前那些时常困扰他的疲惫与疼痛,此刻竟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康熙看向太医,眼中满是疑惑。 太医低着头,态度恭敬地回道:“皇上洪福齐天,定是上苍庇佑,才让龙体有此神奇转机。以微臣浅见,皇上只需再调养些时日,往后定能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康熙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是上天眷顾我大清,眷顾朕啊。” 宜修在一旁,满脸欢喜地说道:“皇上,这定是您勤政爱民,心怀天下,才得此福报。” 寝殿内,顿时弥漫着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 康熙大病初愈后,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往昔处理政务时,偶尔会因精力不足而感到疲惫不堪,思绪也会有些迟缓。 但如今,他头脑清醒得如同破晓的晨曦,面对复杂多变的朝局和棘手难办的政事,总能迅速理清其中的头绪,做出精准而又果断的决策。 回想起那日自己病重之时,宜修孤立无援的境地让他十分不安。 他深知,万一那日自己没有醒来,不论是谁登基称帝,宜修母子在这深宫内,必定如漂泊在狂风巨浪中的孤舟,只能艰难度日。 如今自己因祸得福,身体康健更胜年轻时候,一切都该重新打算了。 在胤禛和恂郡王禁足的这段日子里,康熙不动声色地展开了一系列布局。 他秘密下令给心腹大臣,让他们暗中仔细调查两位皇子党羽的一举一动。 那些平日里结党营私、妄图扰乱朝纲的官员,纷纷被一一揪出。 有的被革职查办,从高高在上的官位跌落谷底;有的被贬至偏远之地,远离权力的中心,朝堂上的不良风气被一扫而空。 第216章 宜修41 待胤禛和恂郡王禁足期满,重新回到朝堂时,两人都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感到大为震惊。 曾经那些与他们紧密勾结、在朝堂上为他们摇旗呐喊、助威造势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清正廉洁、忠心耿耿的官员,他们看向康熙的眼神中,满是敬畏与顺从,仿佛康熙就是那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神明。 胤禛和恂郡王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惶恐与不安,他们满心疑惑,实在不知康熙的这一系列改变究竟从何而来。 就这样。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仿若只是转瞬之间,曾经在襁褓中咿呀啼哭的胤珩,逐渐出落得俊逸非凡。 往昔那个走路还摇摇晃晃、奶声奶气叫着“皇阿玛”“额娘”的小团子,如今已成长为身形挺拔的少年。 他身姿矫健,举手投足间满是少年独有的朝气与洒脱。面庞轮廓分明,眉眼间恰似康熙年轻时的英气,眼眸深邃而明亮,透着聪慧与坚毅。 胤珩自幼在康熙的亲自教导下,饱读诗书,对经史子集无一不精,对治国安邦之策也有着自己独到而深刻的见解。 无论是骑射场上弯弓搭箭、身姿矫健的飒爽英姿,还是与大臣们探讨政务时沉稳大气、条理清晰的表现,都彰显出他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 随着胤珩年岁渐长,他在朝堂之上愈发耀眼夺目。每一次参与重要事务的讨论,他都能条理清晰地剖析局势。他的判断精准而果敢,尽显非凡的政治智慧与敏锐洞察力。这般出色的表现,令满朝文武惊叹不已。 然而,这一切都被胤禛和胤禵看在眼里,他们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在权力的旋涡中,他们一直妄图角逐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胤珩的崛起无疑让他们的野心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感受到压力的二人,行事愈发激进,又开始暗中四处活动,用各种手段收买、勾结官员,妄图壮大自己的势力,可他们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康熙的严密掌控之中。 这日,乾清宫内庄严肃穆,康熙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手中随意翻看着密折。 起初,他的表情并无波澜,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可随着胤禛的汇报,康熙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眉头也越皱越紧,最终拧成了一个死结。 “够了!”康熙突然一声怒吼,猛地将手中的密折狠狠摔在龙案上,巨大的声响震得其他奏折簌簌作响。 “胤禛,你可知罪?”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充满了威严与愤怒。 胤禛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恭敬地回道:“儿臣不知,还望皇阿玛明示。” 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忐忑不安,冷汗也悄然爬上了后背。 康熙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手指狠狠戳着桌面,质问道:“你上报的税收数据,与朕暗中核查的结果相差甚远,你竟敢公然欺君,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阿玛?” 胤禛听到这话,心里“轰”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 他扑通一声跪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实在想不明白,负责此事的官员都是自己的心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呢? 康熙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继续斥责道:“你身为皇子,本应一心为国,勤于政务,可你呢?整日只知道结党营私。”这些时日,胤禛与年羹尧等人来往密切,种种行径都被康熙尽收眼底。 胤禛心中一凛,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康熙厉声打断:“你不仅结党营私,如今又在税收上弄虚作假,简直罪加一等!” 康熙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他大手一挥,声音冰冷地命令道:“来人,将胤禛押至宗人府,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探视!” 胤禛浑身一震,犹如坠入冰窖。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之色:“皇阿玛,儿臣知错。” 然而,康熙心意已决,不为所动。他脸色铁青,转身便走,留给胤禛一个冰冷的背影。 两名侍卫迅速上前,架起胤禛往外拖。胤禛脚步踉跄,不断挣扎着回头,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远在雍亲王府的柔则得知胤禛被关入宗人府的消息后,心急如焚,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 她茶饭不思,日夜难眠,短短几日,便憔悴了许多,原本圆润的脸颊变得消瘦,双眼也布满了血丝。 在心中反复思虑片刻后,柔则毅然决定进宫求见宜修,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为胤禛求情。 踏入宫门的那一刻,柔则脚步匆匆,神色焦急。 来到乾清宫后殿,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轻声对门口的宫女说道:“烦请通禀皇后娘娘,雍亲王福晋有要事求见。” 不多时,宫女出来,将柔则引入殿内。柔则一见到宜修,立刻盈盈下拜,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恳请娘娘大发慈悲,救救王爷。” 宜修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如水,目光落在柔则身上,淡淡地说道:“起来吧,后宫不能干政,前朝之事本宫帮不上忙。” 柔则缓缓起身,眼中满是焦急与期盼,她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说道:“妹妹,这么多年我从未求过你什么,看在往日姐妹之情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 宜修微微皱眉,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四福晋,此事事关重大,又岂是本宫能轻易插手的。” 柔则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情绪激动之下,竟开始口不择言:“宜修,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王爷曾经也是夫妻一场,如今就忍心看着他深陷困境,不管不顾吗?” “放肆!”一直站在一旁的剪秋见状,赶紧出声打断了柔则,“福晋慎言!” 第117章 宜修42 柔则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全然不顾,继续说道:“胤珩到底是谁的孩子,妹妹心中应该有数吧!” 宜修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柔则声音冷冽:“四福晋在说什么?胤珩当然是皇上的孩子。” 柔则冷笑一声,说道:“你能骗得过皇上,骗不过我。你入宫时就怀有身孕,进宫后又怀孕七月便早产,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分明就是王爷的孩子,你就不怕皇上知道吗?” 宜修盯着柔则,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我很奇怪,这些年雍亲王对你并不算好,新人一个接一个地进府,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住,怎么还对他一往情深呢?” 宜修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向柔则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柔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眶中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簌簌滚落。她身子晃了晃,仿佛被这一击打得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我与王爷的感情,岂是你能懂的。”柔则强撑着说道。 这么多年在王府的日子里,她早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家族的荣耀,还是真的对胤禛情根深种。 “宜修,我……我不是故意要威胁你,我只是实在走投无路,才……你放心,此事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柔则扑通一声跪地,哭得肝肠寸断,那哭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宜修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起来吧,你先回去,此事我会想想办法。” 柔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连忙磕头谢恩:“多谢皇后娘娘,臣妾告退。”说罢,她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地退了出去,背影显得无比落寞。 待柔则离开后,剪秋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宜修:“娘娘,您没事吧?这四福晋也太过分了,竟敢威胁您。” 宜修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乾清宫后殿,静谧祥和,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将宜修与康熙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之上。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在这宁静的殿内缓缓流淌。 宜修轻柔地开口:“皇上,方才四福晋来过了。” 康熙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了然:“可是为了老四的事?” 宜修微微点头,声音温婉却难掩一丝忧虑:“正是。她整个人心急如焚,慌了神,言语间颇有些鱼死网破之意。” 康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蹙,冷哼一声:“这么多年,朕一直当她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没想到……” “皇上,雍亲王他……”宜修话未说完,便被康熙打断。 “你莫不是要为他求情?”康熙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宜修,带着几分醋意。 宜修微微嗔怪,语气中却透着亲昵:“皇上,臣妾还一个字都没说呢,您就这般模样。” 康熙神色稍显不自然,轻咳一声:“此事你不必插手,朕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罢了。” “臣妾明白了。”宜修轻声应道,眉眼间尽显温婉。 康熙伸出手,轻轻拉住宜修,顺势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 凝视着怀中容颜依旧温婉动人的宜修,过往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的声音温和而轻柔,带着丝丝愧疚:“小宜,这些年,你可曾后悔入了这深宫内院?” 宜修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那温婉的笑容,柔声道:“皇上何出此言?能常伴皇上左右,是臣妾此生最大的福气。” 康熙目光愈发柔和,满含深情地说道:“朕细细想来,我们携手走过这么多年,却从未一起好好领略过这世间的大好河山。朕想着,带你去江南走一走,看一看那如画的景致。” 宜修眼中顿时闪过惊喜的光芒,可随即又泛起一丝犹豫:“可是皇上,朝政如此繁忙,您怎能轻易离开京城呢?” 康熙轻轻拍了拍宜修的手,语气笃定:“胤珩如今也已长大成人,朕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登基执政了。这江山社稷的重担,也该交到他的肩上了。” 宜修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皇上,您当真是这么打算的?可别哄臣妾。” 康熙看着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就这么说定了,等朕把朝中诸事安排妥当,我们即刻启程前往江南。” “那臣妾便满心欢喜地等着皇上的好消息了。”宜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时光流转,不过数日,乾清宫正殿内,庄严肃穆。 康熙端坐在雕龙檀木椅上,身姿笔挺,神色平和中隐隐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对身旁候着的太监吩咐道:“去,宣胤珩进宫见朕。” 不多时,胤珩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踏入殿内。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袍角绣着精致的暗纹,随着他的走动若隐若现。 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且带着几分英气,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的尊贵风范。 一见到康熙,他立刻双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儿臣叩见皇阿玛,愿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看着眼前已然成长为翩翩少年的胤珩,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温和地说道:“珩儿,快起来,到朕身边来。” 胤珩利落地起身,恭敬地走到康熙身旁,垂手而立,身姿端正,尽显恭敬。 康熙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赞赏,缓缓开口:“珩儿,你已然长大成人,处理政务愈发得心应手,见解独到深刻,朕深感欣慰。” 胤珩微微欠身,态度谦逊:“儿臣能有今日,全靠皇阿玛多年来的悉心教诲与栽培。儿臣定当更加勤勉努力,不负皇阿玛的殷切期望。” 康熙微微点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疲惫:“如今,朕年岁渐长,精力大不如前,愈发感到力不从心。朕有意将这江山社稷托付于你,你可做好准备了?” 胤珩心中猛地一震,虽心中早有预感,但当康熙亲口说出这句话时,仍觉震撼不已。 第218章 宜修43 他再次双膝跪地,声音坚定有力:“皇阿玛,儿臣惶恐。自觉才疏学浅,能力尚浅,恐不足以担起这江山社稷的重任。” 康熙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珩儿,你的能力朕心中有数,朝中上下对你也是心服口服。如今,皇阿玛和你额娘都已不再年轻,余下的日子,只想相伴去江南,过些清闲日子。这重担,也只能交付于你了。难不成你忍心看着朕继续如此操劳?朕可是都答应你皇额娘了。” 胤珩闻言,不再推辞,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坚定,响彻大殿:“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好我大清的江山,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负皇阿玛的信任与重托。” 康熙看着跪地的胤珩,眼中满是期许与信任:“好,这才像我爱新觉罗氏的子孙!日后这大清江山便交付于你了。” 顿了顿,康熙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缓缓道:“你十四哥,行事莽撞,不足为惧。可你四哥,心思深沉,难保不会再犯下大错。若是日后真有那么一天……记住,留他性命即可。”康熙神色复杂,目光深邃。 胤珩领命,声音洪亮:“儿臣遵旨,定当妥善处理。” 康熙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去吧,记住,身为帝王,不仅要有治国安邦的才能,更要有海纳百川的容人之量。” 胤珩重重地点头,随后恭敬地退了出去,心中已然暗暗下定决心,定要不负所托,守护好这大清江山 。 乾清宫正殿,庄严肃穆的气氛仿佛凝固了空气。群臣身着朝服,整齐排列,如同一排沉默的雕塑。 康熙高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神色威严,目光如炬般缓缓扫过众人,那目光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 随后,他微微抬手,动作虽轻,却似有无形的力量。 太监立刻会意,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宣读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子胤珩,德才兼备,聪慧过人,朕心甚慰。今特封其为太子,入主东宫,望其日后勤勉治国,不负朕望。钦此!”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群臣纷纷跪地谢恩,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一波接着一波,震得殿内的空气都在微微颤抖。 胤珩身着华丽蟒袍,衣摆拖在地上,他缓缓跪地,双手接过圣旨,心中既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自己得到了父皇的认可与重托,忐忑的是未来的责任重大,前路漫漫。 然而,还没等众人从封太子的震撼中缓过神来,仅仅过了半月,康熙再次在乾清宫召集群臣。 他端坐在御座上,神色平静如水,可目光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他缓缓开口:“朕在位数十载,殚精竭虑,如今深感力不从心。太子胤珩已能独当一面,朕决定退位,传位于太子,望众爱卿日后尽心辅佐新皇。”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几位年迈的老臣立刻出列,“扑通”一声跪地,神色焦急,语气恳切地劝谏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朝堂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皇上春秋鼎盛,精力充沛,怎能轻易退位?” 康熙摆了摆手,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朕意已决,无需多言。朕在位多年,整日忙于朝政,也想趁着身子骨还算硬朗,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 众人见康熙心意已决,也只能无奈接受。 几日后,一场盛大的登基大典在皇宫中举行。阳光洒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胤珩身着龙袍,龙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龙,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头戴皇冠,皇冠上的明珠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在众人的朝拜下,他一步一步登上皇位,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在丈量着责任的重量。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朝堂上下开始了一番新的气象,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充满希望的气息。 而康熙这边,早已带着宜修,轻车简从,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途。 一路上,马车缓缓前行,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康熙与宜修时而欣赏沿途的山水风光,连绵起伏的山峦,清澈见底的溪流,都让他们陶醉其中;时而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酥脆的糕点、鲜美的鱼虾,每一口都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每到一处,宜修都被江南的美景所吸引,眼中满是惊喜与赞叹。 康熙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也满是惬意,仿佛这些年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两人漫步在苏堤之上,微风轻柔地拂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水汽。 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摇曳,仿佛是大自然的舞者。 宜修轻轻挽住康熙的手臂,她的手细腻而温暖,感慨道:“皇上,没想到我们也有如此清闲自在的一天。” 康熙微笑着看着她,笑容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这些年苦了你,以后的日子,朕定要好好陪你。” “只是臣妾还是有些担心胤珩,也不知他能否肩负如此大任。”宜修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康熙倒是放心得很,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珩儿是个心有沟壑之人,朕相信他定能治理好朝堂。” 又看向宜修,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出来这么久,夫人这称谓还换不过来。” “老爷倒是乐在其中。”宜修嗔怪地看了康熙一眼,那眼神里却藏着无尽的温柔。 康熙轻轻拍了拍宜修的手,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担心那么多只会影响我们游玩的心情,夫人就莫要忧心了。” “是是是,老爷说得对。我太过担忧了,既如此,我们便好好享受这江南之行。”宜修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明媚动人。 两人正说着,远处悠悠传来一阵丝竹之声,曲调婉转悠扬,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心田,似在诉说着江南的温婉故事。 第219章 宜修44 康熙兴致颇高,拉着宜修循声而去。 原来是一处临水的楼阁,楼阁的飞檐如展翅欲飞的燕子。 几位身着素雅衣衫的女子正在阁中弹奏乐曲,她们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动地跳跃,仿佛在编织着美妙的梦境。 见康熙和宜修走近,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女子起身相迎,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说道:“二位客官,若不嫌弃,不妨一同坐下,品品这江南丝竹,尝尝我们亲手烹制的茶点。” 康熙和宜修欣然应允,在临水的窗边落座。窗外,湖水波光粼粼,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空和岸边的垂柳。 女子端上精致的茶点,有软糯的桂花糕,糕体上点缀着金黄的桂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还有清甜的藕粉圆子,圆子晶莹剔透,仿佛是用珍珠做成的。 宜修轻轻咬了一口桂花糕,细腻的口感在舌尖散开,她不禁赞道:“这糕点香甜可口,倒是从未尝过这般滋味。” 康熙看着宜修满足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仿佛自己也品尝到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茶香四溢,沁人心脾,仿佛能驱散心中所有的阴霾。 此时,乐曲渐入高潮,琴音、笛声、琵琶声相互交织,如潺潺流水,又似林间清风,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康熙忍不住小声说道:“久居宫中,难得有这般闲情雅致,听这丝竹,品这香茗,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宜修微微点头,目光望向窗外的湖水,波光粼粼,岸边垂柳随风摇曳,远处的青山隐隐约约,宛如一幅水墨画。 她不禁感叹:“这江南的美景,如诗如画,真希望能多停留些时日。” 康熙握住宜修的手,手心里传递着温暖和爱意,说道:“夫人喜欢,我们便多住几日。这一路,我们慢慢走,细细看,把这江南的美景都看个遍。” 宜修看着康熙,内心不禁嘀咕:这朝堂之事说放下就放下,真不愧是当皇帝的人。 康熙与宜修在江南的日子,如诗如画,惬意悠然。 他们漫步于烟柳画桥,那如烟的柳丝仿佛是大自然的轻纱,缠绕着他们的身影。赏尽了江南的湖光山色,每一处风景都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穿梭在古巷老街,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不知不觉,竟已游玩了十几日,两人沉醉其中,简直乐不思蜀,甚至动了在江南长住些时日的念头。 这日,他们正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庭院中品茶赏景,庭院中繁花似锦,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微风拂过,花瓣纷纷飘落,宛如一场花雨,洒落在他们的肩头。 康熙轻轻握住宜修的手,感慨道:“这般悠闲自在的日子,实在让人不舍离去,若能长居于此,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宜修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幸福,仿佛被幸福填满的湖泊:“是啊,过惯了在这江南的日子,让人都不想再回宫中了。”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正当他们沉浸在这宁静美好的氛围中时,一位侍卫神色匆匆地赶来,打破了这份惬意。 侍卫单膝跪地,膝盖陷入了柔软的泥土中,脸色凝重地说道:“皇上,大事不好,京中传来急报,新皇中毒了!” 康熙和宜修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 康熙猛地站起身来,动作太过急促,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碎片四溅,仿佛是他们此刻破碎的心情。 “你说什么?珩儿中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那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能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宜修也有些惊慌失措,急声说道:“这怎么可能?珩儿怎么会中毒?”片刻又镇定下来,还好自己还有半颗药。 侍卫低着头,不敢直视康熙的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只知道是在御膳房的膳食中查出了剧毒,还好所食不多。太医院的太医们正在全力抢救。” 康熙心急如焚,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尖上。 片刻后,他果断下令:“立刻备车,我们马上回京!” 宜修强忍着泪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匆忙收拾行李,动作慌乱而急促。 一路上,马车疾驰,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康熙和宜修的心情却如坠冰窖,寒冷和恐惧笼罩着他们。 他们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满是担忧与焦虑。 胤珩的安危,此刻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牵挂,只盼着能快些回到京城,见到平安无事的儿子。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唯有急促的马蹄声踏破宫门的寂静,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 康熙与宜修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新皇胤珩身边。他们一路疾驰,车马扬起的尘土在身后肆意翻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刚至宫门,一个身形瘦小的陌生小太监便闯入他们的视线。 小太监瞧见康熙和宜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奴才给太上皇、太上皇后请安!” 宜修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康熙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射向小太监,寒声质问道:“小元子呢?” 小太监吓得浑身剧烈颤抖,头几乎要贴到地面,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太上皇,小元子公公正贴身伺候皇上呢。” “还不快带路!”康熙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太上皇。”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起身,在前面匆匆引路。 一路行至养心殿,康熙与宜修的脚步猛地顿住,殿内的景象与他们想象的截然不同。 只见德妃和恂郡王竟大剌剌地坐在主位上,神色自若,没有丝毫起身迎接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康熙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 第220章 宜修45 “你们好大的胆子!”康熙语气冷冽,声音中满是被冒犯的愤怒,“见到朕与皇后,竟安坐不动,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德妃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冷冽寒光,她缓缓起身,仪态看似端庄优雅,可眼中却透着一丝疯狂,犹如困兽般的决绝。 “太上皇,您先别急着生气。”她的声音清脆却冰冷,仿若寒冬腊月的刺骨北风,“如今新皇命悬一线,能不能安然无恙,可全要看太上皇的意思呢。” 康熙闻言,眉头紧紧皱起,仿若一座紧锁的山峰,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朕倒是不知道,德妃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大的胆子,敢在这宫中兴风作浪,威胁起朕来了?” 德妃挺直脊背,毫无惧色地直视康熙的眼睛,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仿若阴谋即将得逞的狡黠,随后又闪过一丝深深的恨意:“臣妾如今这样,也是皇上您逼的。皇上效仿唐明皇娶自己的儿媳,行那昏君之事,可有想到今日啊?” “朕确实没想到。”康熙又看向一旁的胤禵,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人心,“你也要与这个毒妇一样,犯下这大逆不道的罪行吗?” 不等胤禵开口,德妃便抢话道,声音坚定而又冷酷,仿若一块冰冷的石头:“请太上皇即刻写下诏书,废黜胤珩,改立恂郡王允禵为帝。” 康熙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空。 用胤珩中毒的消息将他引回皇宫,再趁机逼他就范,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其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哼,好一个毒计!”康熙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仿若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刺向德妃,“这诏书朕写与不写,今日朕与皇后怕是都走不出这养心殿了吧。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亮!” 德妃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那笑容犹如毒蛇吐信,冰冷而又残忍:“皇上果然英明,既然您都明白,那就不要再废话,快写诏书吧。”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不绝于耳,仿若一场激烈的厮杀正在上演。 众人皆是一愣,德妃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若一块被寒霜打过的铁皮,怒声喝道:“外面怎么回事?谁敢在这时候闹事?坏我大事!”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地,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喊道:“禀……禀娘娘,宫外突然来了大批御林军,把咱们的人围得严严实实,领头的是年羹尧将军!” 德妃和胤禵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仿若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养心殿的门被一股巨力粗暴撞开,“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胤禛身姿挺拔,阔步迈进,身后年羹尧全身甲胄、寒气逼人,率领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入,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地砖簌簌作响,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德妃、恂郡王,你们胆大包天!竟敢谋害太上皇与太上皇后,犯下这十恶不赦的大罪。”胤禛的声音裹挟着怒意,仿若滚滚雷鸣,在殿内滚滚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御林军迅速合围,寒光闪烁的利刃将德妃和恂郡王死死逼住,密不透风,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 德妃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可她仍强撑着,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怨毒。 年羹尧上前一步,手中长刀出鞘,发出“噌”的一声脆响,那声音尖锐而又刺耳,刀光森寒,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束手就擒,反抗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已无路可逃!” 德妃突然疯狂挣扎,嘶吼道:“我是你亲额娘,你竟要弑母,你不得好死!”那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愤怒,仿若夜枭的啼鸣,令人毛骨悚然。 胤禵也不甘示弱,猛地推开身旁的御林军,妄图突出重围,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年羹尧眼神一凛,脚尖轻点,飞身而起,手中长刀裹挟着劲风,如一道闪电划过,精准斩落胤禵手中的短刃,紧接着一脚踹在他胸口,胤禵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鲜血,染红了地面。 德妃见状,不顾一切地朝胤禛扑去,头发散乱,面容扭曲,仿若一个疯狂的恶鬼。 年羹尧毫不犹豫,手中长刀顺势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德妃的身体瞬间僵住,缓缓栽倒,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在地面蜿蜒成可怖的形状,触目惊心。 仅仅片刻,局势逆转。德妃和恂郡王倒在血泊之中,血腥气迅速弥漫,仿若一层浓重的阴霾,笼罩着整个养心殿。 养心殿内,死寂沉沉,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德妃和恂郡王的尸体横在一旁,那刺目的鲜血洇染开,将地面的青砖浸成诡异的暗红色,仿若一幅狰狞的画卷。 胤禛缓缓抬起头,与康熙的目光撞个正着。康熙看着胤禛,淡定开口:“看来,你也是来杀朕的。” 胤禛的身子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缓缓跪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仿若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若寒夜中矗立的孤峰:“皇阿玛,您安心去吧。儿臣定会呕心沥血,治理好这大清江山。待百年之后,儿臣再到九泉之下向您请罪。” 说罢,他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年羹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沉声道:“还不快动手!” 年羹尧单膝跪地,抱拳领命,随后缓缓起身,手中长刀寒光闪烁,一步一步朝着康熙逼近。 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那刀身晃动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仿若死神的脚步声。 第221章 宜修46 就在年羹尧的刀即将挥下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却猛地顿住,神色一凛,高声下令:“将雍亲王拿下!” 这一声令下,如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开,震得众人目瞪口呆。 胤禛满脸惊愕,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仿若看到了世间最荒诞的事情:“年羹尧,你……你疯了吗?你竟敢背叛我?” 年羹尧并未回应,只是一挥手,身旁的御林军迅速围拢,将胤禛死死制住,密不透风。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胤珩大步走进殿内。 他身着龙袍,神色庄重,快步走到康熙和宜修面前,恭敬地跪地行礼:“儿臣拜见皇阿玛,拜见母后。” 康熙看着胤珩,眼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欣慰,也有疲惫。 宜修则眼眶泛红,快步上前,将胤珩扶起:“珩儿,你没中毒,这是怎么回事?” 胤珩身姿矫健,沉稳地缓缓起身,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着宜修柔声道:“皇额娘,让您忧心了,儿子没事,儿臣与皇阿玛早有准备。” 言罢,他转向康熙,欠身行礼,声音低沉而有力,稳稳地说道:“皇阿玛,一切全然不出您所料,四哥意图谋反的证据,儿臣已悉数搜集完备。 康熙轻轻点头,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欣慰,可转瞬就被无尽的疲惫所取代。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瘫倒在地的胤禛身上,那眼神里,满是失望与痛心。 尽管他心中早有预判,可当这残酷的现实真切摆在眼前,内心仍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百般滋味交织。 他深知,老四绝不能留到日后让胤珩去处置,这一切,必须由自己亲手做个了断。 胤禛面如死灰,毫无血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整个人失魂落魄。 此刻,他不再做任何狡辩,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灵魂都已被抽离,失去了所有生气。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场惊心动魄的权力博弈,自己已然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胤珩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一挥手,身后的小袁子立刻会意,快步上前,呈上一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匣子。 胤珩亲手打开,动作沉稳而有序,将一叠叠信件、账册以及各类文书,恭恭敬敬地呈到康熙面前,郑重说道:“皇阿玛,匣中所装,皆是四哥私下结党营私、大肆私吞军饷,甚至妄图逼宫篡位的铁证。这些日子,儿臣依照您的精心安排,暗中有条不紊地部署,费尽周折,终于将他的累累罪行一一查实,桩桩件件,确凿无疑。” 康熙的手微微颤抖着,翻开信件,一行行触目惊心的内容映入眼帘,饶是他历经无数风雨,此刻双手也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看完之后,他满腔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将匣子重重摔在地上,声如洪钟,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吼道:“胤禛!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悖逆天理的事,如此狼子野心,辜负朕的栽培,背叛祖宗社稷,你对得起谁!” 年羹尧见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却透着无比坚定:“皇上,臣罪该万死。此前被雍亲王的花言巧语蒙蔽,一时糊涂参与了他的一些阴谋谋划,如今臣幡然醒悟,懊悔不已,这才协助皇上搜集证据,这些证据真实可靠,绝无半点虚假。” 胤禛听到年羹尧的这番话,只是惨然一笑,苦笑着缓缓摇头,双唇紧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此刻已然心如死灰,深知多说无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康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虽已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胤禛,你犯下谋逆大罪,国法昭昭,断难容情。朕决定,即刻革除你的王爵,将你打入宗人府,终身囚禁,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过!” 胤禛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抗,默默闭上双眼,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平静地接受了这命运无情的审判。 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夺位风波,终于缓缓落下帷幕。 而胤珩,也将正式肩负起治理天下的重任,怀揣着壮志与决心,迈向新的征程,开启属于他的盛世篇章 。 第222章 雍正1 “皇上?皇上?”迷迷糊糊间,静姝耳畔传来小心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呼唤。 她猛地睁开双眼,入目便是雕花床榻,陌生又带着一丝莫名的熟悉,仿佛踏入了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 “皇上,您可算醒了!方才您突然就像梦魇了一般,可把奴才们吓坏了!”说话之人正是苏培盛,他满脸关切,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站在床边,眼神里透着担忧与忠心。 皇上?我竟成了皇上?静姝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懵懵懂懂,完全理不清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满心都是难以置信与慌乱。 “皇上,您怎么了,可要宣太医前来瞧瞧?”苏培盛见床上之人久久未语,不禁又往前凑了凑,声音里的担忧愈发浓重。 静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量用沉稳的语气说道:“不用请太医,朕无事。”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心跳如雷,掌心早已被冷汗湿透。 恰在此时,一个敬事房端着托盘,迈着细碎的步子,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地,高声说道:“请皇上翻牌子。” 翻牌子?这可如何是好?静姝心中一紧,只觉头大如斗,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见皇上迟迟不说话,那小太监面露为难之色,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您都半个月没进后宫了,要是今日再不翻牌子,太后定会怪罪奴才办事不力啊!” 静姝皱了皱眉,心中暗自叫苦,却也只能强装镇定,摆了摆手说道:“朕今日身体稍有不适,退下吧。” “皇上……”小太监还欲再劝,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静姝心里“咯噔”一下,忙坐直身子,高声说道:“快请太后进来!” 不多时,竹息搀扶着太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来。 静姝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太后万安。” “哀家在门外便听到皇帝说身体不适,皇帝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这天下还指着你呢!”太后一脸慈爱,目光中满是关切,可那眼底深处,却又隐隐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静姝忙赔笑道:“儿臣知晓太后关怀,只是近日朝政繁忙,案牍劳形,有些劳神罢了,并无大碍,让太后挂心了。”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整日忙着朝政的事儿,也要多顾着自己的身子。”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道:“对了,你这么忙着,可有关心三阿哥的功课?” 三阿哥?功课?静姝心中一凛,自己不会成了雍正吧。静姝在心中飞速思忖着,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神色平静地说道:“三阿哥倒也用功,只是天资稍显不足。” “先帝有你们24个儿子,皇帝你在子嗣上,可比不上先帝啊。”太后微微皱眉,终于吐露此行的真正目的。 静姝赔着笑,斟酌着词句说道:“太后所言极是,儿臣也日夜为此事忧心。只是这开枝散叶之事,也急不得,还需天时地利人和。” “也不怪你,先帝嫔妃众多,自然子嗣繁盛。你这后宫人数本就不多,皇后、端妃、齐妃她们年纪又都不小了,想要再绵延子嗣,着实艰难。”太后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端妃、齐妃、皇后,看来自己真成了雍正。静姝不禁心中腹诽。 见雍正不说话,太后又接着说道:“皇家最要紧的便是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如此才能江山万年,代代有人。为此,才要三年一选秀,充实后宫。” 听闻此言,静姝心中暗道:选秀?看来此时甄嬛还未进宫。 既如此,便不用进宫了。这选秀之事,她可万万不能答应。 略一思忖,面露难色道:“母后,儿臣深知此事重要,可先帝的养育之恩,儿臣一刻也不敢忘怀。如今尚在守孝期间,就行选秀之事,于礼不合。儿臣怕遭天下人诟病,更怕先帝泉下有知,会对儿臣失望。还望母后体谅儿臣这片孝心。” 太后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沉,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皇帝一片孝心,哀家自然明白。只是这选秀之事,也并非急于一时。如今后宫空虚,你也该早做打算,以免误了皇室传承的大事。” 静姝见太后态度稍有缓和,忙顺着杆子往上爬,恭敬说道:“母后教诲,儿臣铭记于心。待守孝期满,儿臣必定亲自过问选秀之事,绵延子嗣。”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紧紧盯着静姝,叮嘱道:“皇帝既如此说,哀家便放心了。只是这期间,你也不可太过冷落后宫,多去陪陪嫔妃们,也算是给她们一个交代。” 静姝心里叫苦不迭,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儿臣谨遵母后懿旨。” 太后又叮嘱了几句,便在竹息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 静姝望着太后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你们都退下吧。”静姝摆了摆手,声音里透着疲惫。 “是,皇上。”众人纷纷行礼,而后鱼贯退下。 待众人退下后,静姝心急如焚,在心里疯狂呐喊:“系统,系统你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莫名其妙成了雍正,这次又有什么任务啊?你倒是给我点提示,给我点帮助啊!” 她紧闭双眼,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满心期待着系统那熟悉的电子音能在脑海中响起。 可一秒、两秒……周遭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静姝又急又气,眼眶都微微泛红,继续在心里怒吼道:“关键时刻你掉链子,我到底该怎么办?任务是什么总该告诉我一下吧,你不能关键时候装死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系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声息 。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好似张牙舞爪的怪兽。 第223章 雍正2 静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抬头望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繁星点点,时针早已悄然划过子时。 自己不会永远被困在这甄嬛传的世界里,一次又一次地轮回吧?静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与担忧,只觉得未来一片迷茫,毫无头绪。 过了许久静姝才终于睡着。 “皇上,已经寅时三刻了,该起身准备早朝了。”苏培盛轻声的提醒,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殿内的寂静。 静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困意和疲惫瞬间被无奈取代,在心里疯狂吐槽:“这皇帝当得,比996还离谱,天没亮就得爬起来上朝,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尽管满心不情愿,静姝还是强撑着站起身,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在苏培盛的悉心伺候下,更衣洗漱。繁琐的龙袍一件又一件往身上套,那层层叠叠的绸缎,每一层都好似承载着沉甸甸的责任与压力,每穿一层,静姝都觉得沉重一分,困意也愈发浓烈,脑袋昏昏沉沉,好似随时都会栽倒在地。 待穿戴完毕,静姝迷迷糊糊地走向养心殿,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在龙椅上坐下时,她的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不住地往下耷拉,整个人都还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薄雾,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的请安声骤然响起,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静姝的心上。 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脊背挺直,还好这是大臣都不敢直视君王,没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她扫视着殿下群臣,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自己现在是皇帝,一言一行都关乎天下,可不能露怯,一定要撑住!” “众爱卿平身。”静姝端坐于龙椅之上,声音虽平稳,努力装出上位者的威严。 这声音在宏大的朝堂中扩散开来,大臣们纷纷起身,整齐的动作间,袍角带起轻微的风声。 这时,工部尚书迈着急促且忧虑的步伐出列,神色凝重,面上的褶皱里仿佛都藏着愁绪:“启禀皇上,各地水利设施因年久失修,如今今夏雨水增多,恐有洪涝隐患,急需拨款修缮,否则百姓危矣。” 静姝听闻,黛眉微微蹙起,脑海中迅速翻阅着记忆深处关于历史上水利问题的解决之法,权衡着当下的财政支出。 片刻后,她目光坚定地说道:“水利乃民生根本,关乎万千百姓的安危存亡。工部即刻着手拟定详尽的修缮方案与精准预算,户部全力配合,务必在汛期来临之前,完成关键设施的加固工程,不得有误。” 好不容易挨到早朝结束,大臣们鱼贯而出,脚步声、衣袍的摩擦声交织成一片嘈杂,随着众人的远去,这声音渐渐消散,养心殿内慢慢恢复了平静。 静姝坐在龙椅上,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与疲惫。 忽然又想起年羹尧,年羹尧凭借从龙之功,后期又立下平叛的赫赫战功,便开始好大喜功,行事愈发骄纵,全然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想到此处,静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侧过头,对着身旁毕恭毕敬的苏培盛低声吩咐:“去把张廷玉张中堂留下来,就说朕有极为重要的国事与他商议。” 苏培盛连忙应下,动作麻利地匆匆离去,那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外的长廊。 不多时,张廷玉迈着一贯沉稳的步伐再次踏入养心殿。 他神色恭谨,双手交叠在身前,身姿微微俯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臣张廷玉,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宣臣前来,所为何事?” 静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直,目光如炬,缓缓开口:“如今西北局势动荡不安,青海乃边陲要地,其安危关乎我大清的江山社稷。朕反复思量许久,决定派岳钟琪前往青海镇守,张中堂觉得此事如何?” 张廷玉听闻此言,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暗自震惊。 在他的认知里,皇上一直对年羹尧委以重任,过往西北战事也多依赖年羹尧,怎么突然之间有了这样重大的转变? 他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但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练就的沉稳让他迅速恢复了镇定,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恭谨顺从的神情。 张廷玉沉吟片刻,斟酌着言辞,拱手说道:“皇上圣明,岳钟琪将军确实是一员猛将,且对西北战事颇为熟悉,只是……”他微微顿了顿,抬眼仔细观察着静姝的神色,“只是年羹尧将军在西北经营多年,根基深厚,骤然换将,臣担心会引发一些变故。” 静姝微微颔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疑问,神色平静如水,语气平和却又暗藏深意:“年羹尧在西北确实劳苦功高,朕心中也一直记着他的功绩。只是如今朕刚刚登基,朝中局势尚未完全稳固,还需要年将军在京中协助朕,一同稳定朝局。” 张廷玉心中暗自思忖,皇上哪里是真的需要年羹尧在京中坐镇,分明是对年羹尧起了防备之心。 看来这朝堂之上,即将迎来一场风云变幻。他心中虽有诸多想法,但君意已决,他也只能选择顺应。 “皇上深谋远虑,臣自是不及。”张廷玉恭敬地说道,“若派岳钟琪前往,可让岳将军暗中挑选一部分精锐亲军随行,如此便能助他顺利接管军务。” 静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微微点头道:“张大人所言极是,就依你所言安排吧。” 张廷玉拱手领命,退出养心殿。他心中明白,这一场朝堂上的权力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张廷玉离去后,养心殿内陷入一片静谧,安静得能听见殿外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静姝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心中反复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224章 雍正3 她记得,在原剧的后期也是岳钟琪接管了西北军,提前安排此事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差错。 “苏培盛。”静姝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大殿内格外清晰,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才在!”苏培盛像是被这声音召唤一般,立刻从角落快步上前,恭敬地垂首待命,脸上写满了恭敬。 “传岳钟琪即刻进宫,朕要在御书房见他。”静姝神色凝重,一字一句地吩咐道。 “嗻!”苏培盛领命后,匆匆小跑着离开,那急促的脚步声在长廊中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不多时,御书房外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和跪地参拜声:“臣岳钟琪,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豪迈与气势。 “免礼,平身吧。”静姝抬了抬手,示意岳钟琪起身,目光紧紧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他内心的每一丝想法,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岳钟琪站起身,挺直脊背,身姿挺拔如松,浑身上下散发着军人的硬朗气质。他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期待,静静地等待着皇上的旨意。 静姝缓缓起身,在御书房内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边走边说:“岳钟琪,如今西北局势动荡不安,青海之地关乎我大清的安危,朕思量再三,决定派你前往青海镇守。” 岳钟琪心中一震,既感到被委以重任的荣耀,又深知此事责任重大,忙拱手道:“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皇上重托!”声音坚定有力,仿佛能穿透这御书房的墙壁。 静姝微微点头,停下脚步,走到岳钟琪面前,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你此去青海,任务艰巨异常。年将军在西北经营多年,他的旧部恐怕难以轻易服从于你。”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但朕要你到了青海后,务必尽快掌握军队实权。” 岳钟琪心中明白,这意味着要与年羹尧的旧部进行一番周旋与较量,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坚定道:“臣明白,定不辱使命!” 静姝满意地看着他,接着说道:“必要时,也不必有太多顾虑。”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这是在暗示岳钟琪,必要时可采取雷霆手段解决掉年羹尧的心腹。 岳钟琪心中一凛,瞬间领会了皇上的深意,忙低头道:“臣明白皇上苦心,定会妥善处理。” “记住,此事要做得干净利落,切不可打草惊蛇,以免引起军中哗变。”静姝再次叮嘱道,语气中满是关切与谨慎。 “臣谨遵皇上教诲!”岳钟琪拱手行礼,神色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往无前的决心。 静姝看着岳钟琪:“你下去准备吧,三日后启程,朕等你的好消息。” 岳钟琪再次行礼,而后转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出御书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静姝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年羹尧得知此事后,会如何发作。 第225章 胤禛4 岳钟琪接管青海的消息,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年羹尧得知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与疑惑,决定进宫面圣。 他大步流星地踏入皇宫,一路上,那些平日里见了他便忙不迭行礼的太监宫女,在他眼中仿若透明,他满脸写着傲慢与不满,周身散发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来到养心殿,通传之后,年羹尧疾步而入。见到静姝,行礼后问道:“皇上,臣听闻您派岳钟琪前往青海镇守,臣在青海经营多年,对那里的山川地势、风土人情、军事部署最为熟悉,为何不让臣前去?” 静姝看着年羹尧,早就知道他肯定会来,神色平静如水,缓缓说道:“年将军,朕自然知道你在西北劳苦功高,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只是如今朕刚登基不久,老八的余党还在暗处蠢蠢欲动,朝中局势波谲云诡,朕需要你在京中,替朕稳住大局,做更重要的事。” 先骗着吧,反正只要在眼皮子底下,就翻不出什么浪。静姝在心中暗自打算着。 年羹尧一听,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嘟囔道:“皇上,臣只会舞刀弄枪,上阵杀敌,这文臣耍心眼、弄笔墨的事儿,臣一概不懂啊。” 静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和声细语地安抚道:“年将军无需忧心,你就安心留在京中,届时朕自有安排。” 年羹尧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看着静姝态度坚决,毫无转圜余地,也不好再强行争辩。 他暗自思忖,等岳钟琪到了青海,那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遇到麻烦,皇上自然还得巴巴地求着自己回去收拾烂摊子,到时候再看情况行事,也不迟。 静姝见他不再言语,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热气氤氲中,抬眸看向年羹尧,嘴角泛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和声说道:“年将军,你整日为朝廷事务奔波忙碌,殚精竭虑,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定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臣。” 顿了顿,她又话锋一转,“你与世兰也多日未见,兄妹之间血浓于水,想必思念甚切。今日便留在宫中,一同用膳,兄妹二人好好聚一聚,也尽享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年羹尧微微一怔,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惊喜填满,赶忙拱手行礼,声如洪钟,带着几分感激说道:“承蒙皇上厚爱,臣感激涕零,能与娘娘相聚,实乃臣求之不得之事。” 静姝见此,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着候在一旁,始终垂首恭立的苏培盛说道:“苏培盛,你跑一趟翊坤宫,将华妃娘娘请来,就说朕与年将军在此等候,一同用膳,莫要耽搁。” “嗻!”苏培盛扯着那尖细的嗓子应下,弓着身子,快步退下。 不多时,一阵清脆悦耳的环佩声由远及近。 华妃那明艳动人的身影出现在养心殿门口,她身着一袭绣满芍药的华丽宫装,每一朵芍药都绣得栩栩如生,似在争奇斗艳,更衬得她身姿婀娜。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华妃莲步轻移,盈盈下拜,声音娇柔却又不失端庄。 “起来吧,今日不拘这些虚礼,都是一家人,随意些。”静姝温和地笑着,抬手示意华妃起身,眼中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年羹尧望着华妃,眼中满是兄长的疼爱与关切,拱手说道:“微臣给华妃娘娘请安。” 华妃眼眶瞬间红了,像熟透的樱桃,嘴角却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哥哥请起。” 三人入座,一时间,宫女们鱼贯而入,她们脚步轻盈,有条不紊地将一道道精致菜肴摆满了桌。 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养心殿,为这略显严肃的宫殿添了几分烟火气。 静姝端起酒杯,那酒杯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缓缓开口:“今日难得相聚,实乃幸事,来,共饮此杯。” 年羹尧和华妃连忙起身,举杯相敬,动作整齐划一,而后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咙滑下,暖了身子,也暖了几分人心。 “皇上,这些年臣在外征战,风餐露宿,出生入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娘。今日见娘娘安好,臣就安心了。”年羹尧端起酒杯,恭敬地看向静姝,眼中满是诚挚,“多谢皇上对娘娘的悉心照拂。” 静姝微笑着摆了摆手,神色温和,语气轻柔:“年将军在前朝,为了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世兰在后宫,也恪守本分,将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朕很是欣慰。” 年羹尧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姿态谦卑:“多谢皇上厚爱,娘娘能得皇上喜爱,是她的福分,也是臣的无上荣耀。” 一时之间,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晚宴结束,年羹尧起身告辞,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落寞。 静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那目光仿若穿透了这沉沉夜色,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这时,华妃目光流转,仿若春日里灵动的小鹿,带着几分娇嗔,又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说道:“皇上,好久都未去翊坤宫看臣妾了,臣妾每日在宫中,满心都是对皇上的思念,夜里常常辗转难眠呢。”说罢,她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轻颤,仿若一只受惊的蝴蝶,似是真的被这无尽的思念之情所扰。 静姝闻言,抬眸看向华妃,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像是浮在水面的一层薄冰:“世兰,朕这些日子忙于朝政,实在是疏忽了你,你莫要多心。” 华妃连忙起身,莲步轻移至静姝身旁,她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声音愈发轻柔,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臣妾怎敢多心,只是皇上于臣妾而言,是这宫中的天,臣妾太过想念皇上,见不到皇上,难免会有些失落,还望皇上体谅臣妾的一片痴心。” 静姝微微点头,神色平静,轻轻拍了拍华妃的手,那手白皙纤细,仿若春日里的柔荑:“你能体谅朕,朕很欣慰。等朝中事务稍缓,朕定会多去翊坤宫陪陪你。”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仿若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她顺势将头靠在静姝肩上,娇声道:“那皇上可要说到做到,臣妾每日都在翊坤宫盼着皇上呢。” 静姝只觉得背后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心中暗自叫苦,果然是最难消受美人恩,面上却不动声色,嘴角噙着笑,哄道:“你呀,这满宫里可见过朕对其他人像对你这样?” 华妃甜蜜一笑,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只觉得心中甚是欣喜,仿佛拥有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静姝接着说道:“朕还有些折子要批,这朝政之事,片刻也耽搁不得。你先回翊坤宫,好好歇息,朕空了便来看你。” “那臣妾可就眼巴巴地等着皇上了。”华妃娇声应道。 “苏培盛。”静姝扬声唤道。 “奴才在!”苏培盛立刻上前,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垂首待命。 “送华妃娘娘回宫,一路上仔细着些,莫要惊扰了娘娘。”静姝吩咐道。 “嗻!”苏培盛应道,随后恭恭敬敬地引着华妃离开养心殿。华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那环佩声也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华妃离去后,静姝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想起了欢宜香,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还是将那味马麝去了吧。 第226章 胤禛5 岳钟琪去了青海后,一切进展顺利。静姝也稍稍放下心来。年羹尧如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倒也不足为惧。 “苏培盛,你即刻前往圆明园,将四阿哥弘历接回宫来。”静姝吩咐道,自己又不能去宠幸嫔妃,合适的继承人也只有三阿哥和四阿哥了,早点接回来早做打算。 苏培盛一听,立刻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保证将四阿哥顺顺利利地接回宫。”说罢,便弓着身子,快速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养心殿外的幽深宫道之中。 暮春时节,圆明园里繁花似锦,本该是一片怡人的景象,可在这看似美好的表象之下,四阿哥弘历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他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园盛开的花朵,眼中却毫无欣赏之意,只有无尽的落寞。 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欣喜,跑到弘历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气喘吁吁地说道:“四阿哥,宫里来人啦,说是皇上吩咐苏公公来接您回宫!” 弘历一听,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眼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惊喜,那张因长期压抑而略显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红润,他在心中默默念道:“皇阿玛终于想起我了……” 他急切地询问小太监:“苏公公人呢?”小太监连忙回道:“苏公公已经在园门口候着了,正等着四阿哥您呢。” 弘历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快步向园门口跑去。 一路上,他满心都是即将离开这压抑之地、回到皇阿玛身边的喜悦,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挣脱牢笼的鸟儿。 到了园门口,苏培盛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弘历,苏培盛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恭敬地说道:“四阿哥,可算把您盼来了,皇上正等着您回宫呢。” 弘历礼貌地向苏培盛行了个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是,苏公公,劳烦苏公公了。” 苏培盛连忙应道:“四阿哥折煞老奴了,轿子已经备好了,您请。” 弘历登上轿子,随着轿子缓缓前行,他忍不住回头望向圆明园,眼中满是解脱。 曾经那些被冷落、被排挤的日子,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心中只剩下对未来的期待,期待着回到皇阿玛身边,开启全新的生活。 终于,轿子稳稳地停在了养心殿外。弘历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迈着略显急促却又努力沉稳的步伐走进养心殿。 殿内庄严肃穆,他在殿中站定,双膝跪地,声音洪亮且饱含孺慕之情:“儿臣弘历,拜见皇阿玛,愿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静姝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慈爱,连忙说道:“起来吧,走近些,让朕好好看看。”心中不禁感叹,还是个小豆丁呢。 弘历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几步走到静姝面前,仰头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皇阿玛,儿臣终于见到您了。” 静姝抬手,轻轻摸了摸弘历的头,感慨道:“回来了就好,朕给你找了师傅,日后定要潜心向学。” 弘历坚定地回应:“皇阿玛放心,儿臣一定好好听师傅的教导,不辜负皇阿玛的期望。” 静姝微笑着点头,看向弘历,温和说道:“你一路舟车劳顿,先回阿哥所好好休息。”又吩咐苏培盛带四阿哥去阿哥所。 弘历乖巧应下,行礼告退后便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景仁宫内,一片静谧,皇后正慵懒地靠在榻上,手撑着额角,翻看着一本古籍。剪秋轻手轻脚地走近,附身到皇后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 皇后撑着额角的手猛地一顿,整个人瞬间坐直,她抬眸,眼中满是诧异,声音不自觉提高:“你说什么?皇上派人把四阿哥从圆明园接回宫了?” 剪秋忙不迭点头,小声回道:“是,苏公公亲自去的,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皇后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琢磨:皇上向来不喜欢四阿哥,怎么突然把人接回来?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深意?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不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思虑片刻,她轻轻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去,把齐妃请来,就说本宫有要紧事与她相商。” 剪秋领命后匆匆离去,不多时,齐妃神色匆匆地踏入坤宁宫。 她略有些气喘,规规矩矩行了大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娘娘这么着急唤臣妾来,所为何事?” 皇后抬了抬手,示意齐妃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她,声音低沉却清晰:“齐妃,你可知道,皇上派人把四阿哥弘历从圆明园接回宫了。” 齐妃一听,脸上瞬间闪过惊讶与疑惑,很快又恢复恭顺,小声问道:“这四阿哥,皇上一向不喜欢他,怎么突然把他想起来了,还接回宫了?” 皇后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管皇上为何将他接回宫,你觉得这对三阿哥是好事吗?往日这宫中只有三阿哥一个皇子,如今四阿哥回来了,这局面可就大不一样了……”皇后欲言又止,意味深长地看着齐妃,那眼神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齐妃一听,脸色微微发白,她焦急地说道:“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弘时他……” 皇后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慌什么!如今咱们得想想办法,不能让四阿哥在皇上面前站稳脚跟。你是弘时的额娘,可得为他多上心。” 听到皇后的话,齐妃一时竟慌了神,在这深宫里,她向来以皇后马首是瞻,如今遇事,早已没了主意,只能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看着齐妃,又加了一把火:“唉,皇上虽说一向喜欢三阿哥,可有时也时常感叹三阿哥愚钝,如今又把四阿哥接回来,这心思,还真让人捉摸不透啊……” 齐妃面露忧色,说道:“娘娘,弘时只是还小,有些事还不懂。娘娘您可要帮帮三阿哥啊。” “本宫看着三阿哥长大,心里疼他不比你少,当然是属意三阿哥的,”皇后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但本宫属意又有什么用呢?还得看皇上的心意。” 齐妃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还请娘娘明示,臣妾该怎么做?” 皇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若是四阿哥没有回来就好了,没有四阿哥,三阿哥就……”说到这里,皇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本宫在说什么啊,四阿哥已经回来了,还说些无用之言。” 齐妃却像被皇后的话点醒了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福了福身,起身告退。 皇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低声自语:“四阿哥,既然你回来了,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第227章 胤禛6 夏刈脚步匆匆,神色冷峻,沉稳地踏入养心殿。 他来到静姝面前,微微欠身,以极低的声音恭敬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今日召见了齐妃,二人在殿内密谈许久,具体内容微臣尚未探得。” 静姝听闻,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了然,心中暗自思量:“四阿哥回宫的消息传出去,皇后果然坐不住了。” 他抬眸,目光落向一旁恭立且神色恭谨的苏培盛,吩咐道:“摆驾景仁宫。” 不多时,静姝在一众侍卫和太监的簇拥下前往景仁宫。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衣角随风猎猎作响,彰显着无上的威严。 黄昏时分,柔和的余晖倾洒在景仁宫的琉璃瓦上,泛起一片暖融融的金黄。静姝负手缓步入内,神色平静如水。 “臣妾恭迎皇上圣驾。”皇后宜修莲步轻移,款款行礼,脸上挂着温婉端庄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六宫之主的大气风范。 静姝微微抬手,示意她免礼,目光在殿内缓缓扫过一圈,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殿内宫人全部退下。 待众人退下,殿内只剩他与宜修二人,静姝的目光重新落在宜修身上,轻声说道:“皇后,你我夫妻多年,细细想来,好像竟从未这般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 宜修心头猛地一紧,心中暗自揣测皇上此番话的深意,却仍竭力维持着端庄优雅的仪态,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柔声道:“皇上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偶尔能来景仁宫看看臣妾,臣妾便心满意足了,岂敢奢求过多。” 静姝踱步至窗边,目光望向窗外那被夕阳染成橙红色的天空,语气平和却又带着几分凝重:“皇后,有些事,朕今日觉得有必要与你坦诚相谈。这些年,后宫之中发生的诸多事端,桩桩件件,朕心里都一清二楚。” 宜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原本轻柔搭在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臣妾冤枉啊,臣妾对皇上、对后宫,一片赤诚之心,绝无半点不轨之意。” 静姝缓缓转过身,神色依旧平静,缓缓开口:“纯元当年为何会一尸两命,你当真以为朕当真不知道吗?朕当时确实被你蒙蔽,可后来朕派人仔细查过。你以为纯元不知道吗?其实她也知晓,可即便如此,她临终之际,依旧念着你是她的亲妹妹,嘱托朕要无论如何善待与你。” 宜修眼中闪过极度的诧异与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静姝,嘴唇颤抖着,嗫嚅道:“皇上……” “这些年,你戕害嫔妃,谋害皇嗣,一桩桩一件件,朕并非毫无察觉。”静姝痛心疾首地看着宜修,眼中满是失望与不忍,“朕顾念着与你多年的夫妻情意,一直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留有余地。可你却不知收敛,出手愈发狠辣,让朕再也寻不回当初那个温柔娴静的你。” 宜修瘫坐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 静姝走上前,轻轻扶起她,语气温和却又带着几分警告:“往后,宫中不再纳入新人,你依旧是朕的皇后。朕只希望你能从此收敛心性,莫要再滋生事端。” 宜修被静姝扶起,身子仍止不住地颤抖,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望着静姝,嘴唇嗫嚅着,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喉间。 “皇上,臣妾……”宜修终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而破碎,“臣妾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臣妾只是不甘啊……” 静姝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朕知道你的委屈与不甘。四阿哥往后会交由你教养,来日等他登基,你便是这后宫之中唯一的太后,尽享尊荣。” 宜修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衣襟。她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感动,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皇上,臣妾知错了。”良久,宜修哽咽着说道,“往后,臣妾定当恪守本分,一心管理好后宫,绝不再生是非。” 静姝微微颔首,神色稍缓,又缓缓说道:“华妃的身子你也清楚,是朕对不住她。” 宜修低垂着头,静静地听着。 “所以这些年,朕对她多有纵容。赏赐不断,即便她在后宫行事张扬跋扈,朕也都选择了容忍。”静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愧疚,“朕明白,这无疑委屈了你。你身为皇后,掌管六宫大小事务,却要处处容忍她的种种僭越之举。” 听到这话,宜修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与她解释这些。她忍不住抬起头,眼中含泪说道:“皇上,臣妾……” “年氏始终不安分,但不管来日如何,华妃依旧是华妃,这些事都是朕欠她的。皇后与朕夫妻一体,望皇后今后能多多宽恕她。”静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臣妾明白。”宜修微微屈膝,轻声应道。今日她接受的事太多,一时之间已来不及思考。 静姝见宜修应允,心中稍安,微微点头,目光望向殿外渐渐暗沉的天色,缓缓说道:“天色已晚,朕还要回养心殿看折子,皇后早些歇下吧。” 说罢,便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下离开了景仁宫。 回到养心殿,静姝坐在龙椅上,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仍在思索着后宫之事。虽然今日与宜修摊牌,暂时稳住了局面,但也不知宜修能否听得进去,若是还生事端,恐怕只能将她禁足于景仁宫了。 第二日,静姝刚刚下朝,便回到养心殿处理政务。 “微臣拜见皇上。”一道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打破了平静。静姝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眸望向单膝跪地的暗卫,神色平静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暗卫微微颔首,有条不紊地回道:“回皇上,松阳县那边已全部查明。那安比槐宠妾灭妻,家中正室,也就是安小姐的生母备受冷落,还落下了眼疾,身体状况堪忧。安小姐在家中,日子过得极为艰难,时常遭受那些妾室和庶出子女的排挤与刁难。” 静姝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怜惜。 暗卫接着说道:“不过,臣依照皇上的吩咐,已将一切安排妥当。松阳县令夫人已认安小姐做干女儿,松阳县县令也暗中严厉地敲打了安比槐,警告他往后务必善待妻女,否则定不轻饶。安比槐吓得脸色惨白如鬼,连连称是,想必日后不敢再肆意妄为。” 静姝轻轻点头,神色稍缓,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做得不错。此事切记莫要声张,退下吧。” 待暗卫退下后,静姝靠在椅背上,心中暗自思忖,安陵容的事情也算妥善解决了。 也不知甄嬛如今可有与果子狸相遇?反正系统并未给任务,自己就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第228章 胤禛7 早朝时分,金殿之上庄严肃穆,静姝高坐于龙椅,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过殿下那一排排神色各异的大臣。 这些日子,朝堂诸事进展颇为顺利,后宫经她一番整治,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宁。 大臣们依照次序,有条不紊地奏报着政务,静姝从容不迫,每一项决策都做得精准而妥帖。她心中不禁感慨,自己当皇帝当得越发熟练了。 待朝事全部议毕,静姝心中的重担稍稍放下,顿感一阵轻松。 她暗自思忖,自己身居这皇宫之中,每日被繁杂的事务缠身,竟从未踏出过宫门,去见识一下宫外的世界。 这般想着,她便轻声唤来苏培盛,决定微服出宫,好好游玩一番,暂且逃离这宫中的琐碎与喧嚣。 不多时,静姝身着一袭简约却不失气度的便服,与苏培盛一同漫步在京城那热闹非凡的街市之上。 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小贩们扯着嗓子,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 静姝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这充满烟火气的市井风情,心中满是新奇与惬意。 然而,这份宁静与美好并未持续太久。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打破了她的兴致。 静姝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成了一个圈,中间一名满脸横肉的男子正对着一位柔弱的夫人拳脚相加。 那夫人被打得蜷缩在地,痛苦地哀嚎着,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而周围的百姓,却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冷漠与麻木,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静姝见状,眉头瞬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她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来到人群中间,声音洪亮而威严地喝道:“住手!” 打人的丈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用那充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静姝,恶狠狠地吼道:“我打自己的婆娘,你管得着吗?”那模样,仿佛静姝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静姝神色冷峻,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朗朗乾坤,清平盛世,岂容你这般肆意妄为!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妇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她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洪钟般在人群中回荡。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可依旧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声援。 那男子却不以为然,朝地上啐了一口,满脸不屑地说道:“什么王法不王法的,这是我自家的事儿,轮不到你个外人来插手!” 说着,他还撸起了袖子,露出那粗壮的胳膊,一副要和静姝动手的架势,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苏培盛见状,心中一惊,急忙上前一步,挡在静姝身前,厉声喝道:“你莫要放肆!” 可那男子此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他嘶吼着,挥起拳头就朝着静姝砸了过去。 就在那男子的拳头即将砸到静姝的千钧一发之际,隐匿在暗处的侍卫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现身。 他们身形矫健,几个干净利落的动作,便将男子牢牢制住,按压在静姝面前。男子拼命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怒。 见丈夫被制,那妇人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静姝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大人,求求您放过我丈夫吧,他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今日定是喝多了酒才会如此冲动,求您饶了他这一回吧。” 妇人满脸泪痕,神色悲戚,眼神中满是对丈夫的担忧与恐惧。 静姝看着妇人,眼中满是怜悯与不忍。她微微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丈夫如此待你,你难道不觉得委屈吗?可愿与他和离?从此脱离这苦海,往后的日子也能过得自在些。” 那女子闻言,脸上瞬间露出惊恐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拼命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公子,使不得啊!和离之事万万不可,我既已嫁给他,便是他的人,愿守着这个家。不管他如何对我,都是我的命,只求公子放过他。” 说着,妇人便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便红肿起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静姝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对这女子的同情与对封建礼教的愤怒。 她缓缓站起身,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松开手。侍卫们遵令,松开了压住那男子的手。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不屑地看着静姝,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妇人见此,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关心着丈夫:“你可有受伤?” 那男子却丝毫不领情,语气十分恶劣,大声吼道:“还不快回家!”妇人也不生气,温顺地应了一声,赶忙扶着男子转身离去。 他们渐行渐远,可即便如此,依旧能隐隐听见那男子咒骂妇人的声音:“都怪你这晦气东西,平白惹出这些事端……” 静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无奈与悲哀。这 待那对夫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巷尽头,静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收回。 她神色凝重,满心都是对刚才那一幕的思索。良久,她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毕恭毕敬站着的苏培盛,声音低沉地问道:“苏培盛,你说,为何那女子宁愿忍受丈夫的打骂,也不愿和离?” 苏培盛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思索片刻后说道:“皇上,这女子嫁人,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乃是本分。” “什么本分,不过是父权社会对女子的压迫而已。”静姝在心中暗自反驳道。她深知,这封建礼教不知害了多少女子,让她们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 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既然自己如今身为皇帝,手握天下大权,就一定要改变这不合理的现状,为天下女子谋得一份平等与自由。 第229章 胤禛8 她再次看了看周围热闹却又藏着诸多不公的市井,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随后,她转身带着苏培盛朝着回宫的方向走去,心中已然开始谋划着一场关乎天下女子命运的变革。 回到宫中,静姝坐在龙椅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为改变女子地位一事,她绞尽脑汁,却依旧愁眉不展。 她深知,这一变革必将触动许多人的利益,朝中上下定不会有一人轻易同意。而自己,在这关键时刻,竟好像无人可用,孤立无援。 就在她满心焦虑之时,苏培盛那恭敬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皇上,果郡王求见。”静姝微微一怔,抬眸道:“宣。” 果郡王步伐匆匆,踏入殿内。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贵胄的风范。 他规规矩矩地跪地,行了大礼:“臣弟叩见皇兄,愿皇兄万岁千秋。” 静姝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温和地问道:“允礼,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果郡王站起身,双手抱拳,神色诚恳,眼中满是期待地说道:“皇兄,臣弟今日斗胆,恳请皇兄成全臣弟与甄远道之女甄嬛的婚事,望皇兄赐婚。” 静姝听闻,目光在果郡王脸上打量一番,心中突然一动。甄嬛聪慧过人,心思缜密,素有“女中诸葛”的名号。改变女子地位一事,或许她就是最好的帮手。 想到此处,静姝故意沉下脸,语气带着几分不满:“甄远道之女,虽说才情出众,可与你做嫡福晋,身份还是太低了些,做个侧福晋,倒也勉强足够。” 果郡王闻言,脸色骤变,眼中满是焦急与不舍。他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皇兄,嬛儿于臣弟而言,是此生挚爱,她真真是世间少有的女子。饱读诗书,才情出众,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见解独特又深刻,丝毫不输男子。臣弟此生,有她一人足以,恳请皇兄成全。” 静姝听着果郡王的描述,面上一副好奇之色,轻笑一声:“你将她说得如此之好,那朕可要见一见,是否真如你说的这般。若果真如此,朕便给你们赐婚。” 果郡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连忙跪地谢恩:“多谢皇兄!嬛儿定不会让皇兄失望。”静姝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看着果郡王离去的背影,静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她期待着与甄嬛的会面,期待着甄嬛能为她的变革之路带来新的希望 。 几日后,甄嬛应召入宫。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淡雅罗裙,面料轻柔,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似流淌的月光。 踏入大殿,甄嬛身姿轻盈,盈盈下拜,声音清脆悦耳,仿若山间清泉:“臣女甄嬛,叩见皇上。” 静姝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开口道:“果郡王将你说得千好万好,才情卓绝,见识不凡,只是不知你是否真如他所言。” 甄嬛神色恭敬,微微欠身,声音清脆而沉稳,不卑不亢地回应:“承蒙皇上与果郡王谬赞,民女不过是略通文墨,知晓些皮毛,若有被果郡王夸大之处,还望皇上莫要见怪。” 她微微抬眸,眼中波澜不惊,谦逊之中又带着几分笃定,让人无法忽视她骨子里的自信。 静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缓缓说道:“朕有一事交与你去做,若能做成,朕便做主给你和果郡王赐婚。” 甄嬛闻言,心中猛地一紧,面上却依旧沉稳冷静,恭敬问道:“不知皇上所托何事?臣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望。” 静姝目光坚定,直直看向甄嬛,郑重说道:“朕欲办女学,就命你主理此事。” 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下思忖此事虽有挑战,但也并非不可为,便应道:“皇上此举,实乃大善。” 静姝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意,语气加重:“这学的东西,可不是《女戒》《女则》这些束缚女子思想的旧物。而是男子学什么,她们就学什么,甚至要更多。” 甄嬛听闻,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抬头,惊讶地看着静姝,眼中满是疑惑:“皇上的意思是……” 静姝微微叹息,缓缓将当日出宫看到妇人被丈夫殴打的事情,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说给甄嬛听。 讲完后,静姝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甄嬛,问道:“你说,女子难道生来就只能被困于内宅,相夫教子,忍受不公,毫无自我吗?” 甄嬛一时有些懵懂,那妇人的遭遇确实可怜,可一时实在想不明白这与女学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静姝见此,也深知观念的转变并非一蹴而就,现在无法给甄嬛全然解释清楚,于是她目光炯炯,直视甄嬛的眼睛,接连发问:“女子为何只能学女戒、女则?女子为何一定要学女红?女子为何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女子为何就不能入朝为官、施展抱负?”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甄嬛的心上。 她自幼研习女红、诗词,所思所想不过是嫁得良人,夫妻和睦,在深宅大院里安稳度日,从未想过女子竟还有其他截然不同的人生选择。 甄嬛望着静姝,心中翻涌的情绪如汹涌的浪潮,久久难以平息。 她缓缓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皇上,从前臣妾目光局限于闺阁之中,所思不过是一己小安。今日得皇上点醒,方觉自身见识狭隘,犹如井底之蛙。” 静姝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期许:“朕相信你能担此重任。兴办女学,不仅是简单地教女子读书识字,更是要让她们知晓,自己也能拥有广阔天地,能凭借自身的学识和能力安身立命,主宰自己的人生。” 甄嬛重重点头,郑重承诺:“臣妾定当全力以赴,办好女学,不负皇上所托,定要为天下女子谋一条新出路。” 静姝思索片刻,说道:“朕会从朕的私库中拨出银两,用于女学的建设与筹备。朕还会昭告天下,表明兴办女学的坚定决心。朕坚信,总有一天,世人会明白女子也能有大作为,也能撑起半边天。” 然而,女学之事从一开始便如逆水行舟,艰难重重。 那些稍有名气的大儒,一听是去教女子读书,便纷纷毫不犹豫地直接回绝。 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女子无才便是德”依旧是不可撼动的准则,他们认为教授女子学问,是自降身份,有失体统,是对传统礼教的公然挑战。 第230章 胤禛9 甄嬛在房间里踱步沉思许久,茶盏中的热气渐渐消散,她却浑然不觉。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她深知这些大儒思想守旧,一时之间难以转变,便果断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虽无名气却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士子。 静姝得知后,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各地书院,张贴醒目的告示,表明女学诚聘有才之士任教,且待遇从优,条件十分诱人。 很快,告示便引来了不少寒门士子的关注。这些人虽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却因出身贫寒,处处受限,难以施展自身抱负,又不像那些大儒那般迂腐守旧。 如今得知女学招聘,个个摩拳擦掌,纷纷赶来应聘。甄嬛亲自把关面试,从众多应聘者中精心筛选,总算是将所需的老师招齐。 可新的难题又接踵而至,大臣们虽碍于静姝的威严,不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对,但私下里却心照不宣地达成了默契,没有一个人愿意送自家女儿踏入女学半步。 在那些高门大户的府邸中,谈及此事,皆是眉头紧皱,连连摇头。 夫人们更是满脸担忧,生怕自家女儿入了女学,便坏了规矩,失了体面,往后难以觅得如意郎君、好姻缘。 朝堂之下暗流涌动,反对的情绪在悄然蔓延,只是无人敢在皇上面前表露分毫。 甄嬛看着这一切,心中焦急万分,如热锅上的蚂蚁。 静姝也深知,若不采取强硬措施,这女学怕是还未兴起,便要夭折在摇篮之中。思索良久,静姝毅然下旨,表明女学是关乎天下女子未来的千秋大事,意义非凡。 并且宣布,入读女学的学生,每日可享三餐供应,每月还有一两银子的补贴。 此旨一出,在民间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穷苦人家,原本为了生计发愁,每日为孩子的温饱问题忧心忡忡,更别说让孩子读书识字、接受教育。 如今听闻女学有如此优厚的待遇,顿时心动不已。就算为了那一两银子也得送去。 而女学,也在这艰难坎坷的开端后,在众人的期盼与努力中,正式开启。 女学开办后,诸事进展井然有序,一切都沿着既定的轨道稳步前行。 静姝也始终铭记承诺,一道赐婚的圣旨,以庄重的姿态被送往果郡王府与甄府。 大婚当日,果郡王府处处张灯结彩,喜庆的氛围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甄嬛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在摇曳的红烛映照下,她那娇羞的面容更显楚楚动人。果郡王则身着蟒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二人并肩而立,当真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一对佳偶。 春日的午后,暖阳倾洒而下,为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女学之中,传来阵阵琅琅书声,那声音清脆悦耳,满是青春朝气。 静姝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悄然步入女学。她屏退了身旁的侍从,选择独自在园中穿梭。 她透过窗户向内悄然望去,只见那些年纪稍长的女孩们正全神贯注地研读经史典籍,她们时而奋笔疾书,时而热烈地讨论,各抒己见。 然而,在教室的角落里,几个年幼的孩子却显得格格不入,他们正对着书本发呆,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困惑,诵读的声音微弱而断断续续。 目睹这一幕,静姝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内心深处暗自思忖:这样下去不行,得变! 回宫之后,静姝一刻也没有耽搁,即刻传旨宣甄嬛入宫。 甄嬛接到旨意,匆匆赶来,一进殿门,便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静姝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忧虑,缓缓说道:“今日朕亲临女学,所见情形令人担忧。孩子们年龄跨度较大,天赋与学识水平参差不齐,采用统一授课的方式,弊端已然尽显,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法。” 甄嬛微微欠身,眼中闪烁着思索与认同的光芒,恭敬地回应道:“皇上圣明,洞察秋毫。臣妾近来也有所察觉,只是一时之间尚未寻得良策,还望皇上明示。” 静姝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她目光坚定,掷地有声地说道:“当下最为紧要的,便是因材施教。依照孩子们的年龄与学识进行分班,课程设置也应当各有侧重。不必仅仅局限于四书五经,医术、算数、骑射等实用之学,皆可纳入教学范畴。此外,以修学分的形式,建立一套完善的奖励制度,以此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皇上,恕臣妾愚昧,不知何为学分?又该如何进行奖励呢?”甄嬛面露疑惑,虚心请教。 静姝耐心地将现代的中式教育体系,从学分的设定到奖励机制的细节,都向甄嬛细细讲述了一遍。 甄嬛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由衷的钦佩,再次恭敬地回应道:“皇上圣明,所思所想如此独到新颖。臣妾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 甄嬛果然聪慧过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迅速将女学的孩子们按照年龄和学识重新分班,还精心筹备,增设了骑射、医术等多样的课程。 静姝见此,十分满意,又考虑到温实初医术精湛,便将他派往女学担任老师,也算是物尽其用。 随着女学事务逐渐步入正轨,静姝的思绪又飘向了后宫。 她心想,各宫的嫔妃们大多出身名门,与朝堂息息相关,若是让她们参与其中,来日也是这些孩子的助力。 再来,给她们找点事做,也不至于在宫中只知道争宠多生事端。 念及此处,静姝转头对身旁的苏培盛吩咐道:“去,传皇后和华妃前来,朕有要事与她们相商。” 不多时,皇后仪态万方,迈着端庄稳重的步伐走进殿内。 华妃紧随其后,一身明艳华丽的宫装,气场强大,娇艳夺目,眉眼间依旧透着那股与生俱来的高傲。 二人一进殿,便齐齐跪地,声音清脆而洪亮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