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少女的神话大系》 第1章 少女与外星人? 今天的上学路，小a是一个人走完的。 到了教室，往常那个一直对她微笑的身影没有出现，甚至连属于她的座位也换成了别人。 即便早有预料，可当真的见到之后，小a终究还是难免不安起来，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了第一节课下课，那个人果然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小a询问起了旁边的同学，之前一直在那个座位的人哪里去了。 这是时隔不知道多久，小a第一次与班上的其他同学说话，以至于她说话时有些口吃，不过好在，那位同学只是流露出了些许回避，但并没有拒绝回答小a的问题，虽然，那回答并非小a想听到的。 “你说的……是谁？” 直到这时，小a才终于确信，小b大概是真的离开了。 恍惚间，小a的记忆回到了昨天下午放学之后。 这天，小b很反常地没有和我一起回家，或是去那个犄角嘎达里游荡，而是拉着我来到了学校花园中偏僻的一角。她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迟迟没有开口。小b很少会这样，不，她从来没这样过，也从来没有展露过那种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吗？”最终，是由我自己率先问出了口。 对面的少女忽地僵住，然后转过头，面露歉意地对我说道：“对不起，小a，有件事我一直在瞒着你，其实……我是外星人！” 我依旧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平淡地回了句：“哦。” 我之所以会如此回答，除了我我本身不太明白这种时候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外，更多的，或许是我压根就不关心小b是什么，外星人也好，妖怪也罢，小b就是小b，仅此而已。 见我是这种反应，少女噗嗤一笑，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或许是意料之外，也或许是意料之中，毕竟我们已经相处了很久，对对方的行为或多或少都心里有数。 “你就没别的想说的了吗？” “然后呢。”我问。 少女收敛了笑容，面容再次变得忧愁。 “然后，我马上就不得不离开地球了。” 原来，这才是她今天真正要说的。我心想。 “我离开地球后，我们应该很难再见面了，所以小a，你必须得马上再找个朋友才行啊，不然你会孤独死的！” 我对小b的话不甚在意，毕竟在遇到她之前，我也是一个人那么过来的。朋友对我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必需品。 “好麻烦……”我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能因为麻烦就不去做啊！而且，小a你长得这么可爱，要是不多交点朋友的话以后肯定会被欺负的！”小b少见地责怪起来，而我却是一坨扶不起墙的烂泥。 对于未来会怎样，我向来是无所谓的。至少当时的我是那样想的。 “那我就把那些欺负我的人都杀了。”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啊，你会坐牢的！” “我还是未成年。” “那也会进少管所的啊，不还是一样的吗……” 突然吹来一阵大风，小b捂住半边的头发，抬头看向天上，细声自语道：“他们要来了。” “他们是谁。” “你也可以理解成外星人。” “在哪儿呢。” “当然不可能让你随便就见到啦，会引起恐慌的。” “外星人长得很丑吗，小b原本的样子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这就是我原本的样子哦，其实我刚才说自己是外星人并不是很准确，因为我并不是由外星人变的，而是被外星人寄生的。这种外星人的存在形式和现实中的实体是完全不同的，并没有真正的实体，而是以信息流的方式存在着。通常他们只能因为某种现象被观测到，而无法被看到。” “那你刚才还说看到会引起恐慌。” “原本见不到的东西突然能被见到了，能不引起恐慌吗。” “那既然看不到，你又怎么知道他们要来了。” 小b双手叉腰，“当然是因为我有超能力啦。” “真的吗？”我面露不信。 接着，只见小b打了个响指，手上顿时出现了一团火焰。 不得不承认，我当时确实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当我想要将手伸过去摸一摸那是否是真正的火焰时，小b立马打开了我的手，“爪子离远点，会被烫伤的！” 虽然没有真正触碰到那团火焰，但我确实在靠近时感受到了不属于那小片空间的温度。 那是真真正正的火焰，不带半点虚假。 “怎么做到的？”我问。 “都说了是超能力了。” “我也可以做到吗？” “不行，只有被外星人寄生后的人，才会有概率获得。” “我身上有外星人寄生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可惜，没有哦。小a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普通人。” “那怎样才能让外星人寄生在我身上？” 小b再次说了句很可惜，“一般在出生的时候，外星人就寄生好了。直到宿主死亡前他们都不会更改寄生对象。”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果然如此啊。我心想。 小b收起了火焰，“讨厌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吗？” 我点头。 “可是我很喜欢身为普通人的小a哦。” “是对小猫的那种喜欢吗。” “不是，就是单纯地喜欢。” “……如果小b死了，你身上的外星人能寄生到我身上吗。”对不平常的渴望，让我完全不经大脑地说出了这话。 小b一记手刀打在了我的头上。 “痛。” “知道痛就好，别动不动就死死死的好不好，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你就是这样才交不到朋友啊。” 小b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眼神中略带愠怒。 “可是对我来说，朋友有小b一个就够了。” “那你刚才还想我死！”小b又是一记手刀，不过这次的力道轻了不少。 “对不起。” “……虽然听到这话我是很高兴啦，也很想继续做小a的朋友，但我这次实在是非得离开不可，不然的话，地球……不，世界都会变得危险的。”小b的眼神从羞涩转变成落寞，最后又变成了某种决心。 “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须得好好和你道别才行……” “必须是小a你去才行吗，难道外星人就你一个吗？”我的语气难得出现了些许焦急。 “外星人的确不止我一个，但是，我是最特殊的那一个，这次确实非我不可。”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我没办法再回来了……” 我们都没有继续说话，任凭时间静静流淌。但我们都知道这样是不行的，这次，是小b先开了口。 “哎呀，这样的气氛都不好道别了。你先前的脑残劲哪去了，快拿出来晒晒。以后别动不动就死死死的知道吗，我刚才说的是可能见不到了，又不是一定，一切皆有可能的嘛，万一以后我人回来了，你死了，那哭的不就成我了。你忍心我哭吗？” 我刚要说话，她的手刀已经来到了我的脑门前，“想清楚再说哦。” “忍心。” 手刀迅速放下，但从头上传来的并非疼痛，而是温柔的抚摸。 “唉，我可不忍心看到你哭，所以我还是赶紧回来吧。如果你没在想我死的话。” “对不起。” “知道错就好，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了怎么办？” “杀……” “杀也不行！”小b突然将两只手放在我的双颊上，像搓面团一样拼命地揉捏起来。 她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这样吧，你以后再想杀谁，或者再想谁死的话，就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然后求我饶了你。就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对，就是这样！所以，你刚才又想谁死啦？” “电视台的人。” “电视台的人又突然惹你啦！” “今天晚上有部我很想看的动画，我在想，电视台的人如果死了的话，动画是不是就能延迟播放了。” “肯定是不行的啊！”又是一记手刀。 “你啊……”小b还想说些什么，可她再次突兀地看向天空，嘴里轻声念着，“时间快到了。” “抱歉，我必须得离开了。”小b郑重地对我说道，在她说出这话之后，她的身体也渐渐漂浮起来，可偏偏到了这时，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离地面越来越高，离我越来越远。 “啊，对了。” 柔软的触感传遍我的全身，一股好闻的香味在我的鼻尖盘绕，让我不禁想要大口吸气。 “果然，还是不能没有拥抱啊。” “什么？”我顺势也抱住了她。 “我就是觉得，世界不能没有拥抱，就像宇宙不能没有引力。” “听不太懂。” “意思就是我喜欢小a的意思啦~” “……” “只要还存在一丝‘可能’，我们就一定还能再次相见的。到时候，小a可要主动来抱我哦~” “嗯。” 她握住我的手，小指轻轻勾住了我的小指，“说好了。” “说好了。” 拥抱结束，我们彼此相握的手也缓缓松开，直到彻底感受不到对方体温与呼吸之后，小b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夜幕降临前的那一抹黄昏之中。 在小b消失之后，我继续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夜色彻底覆盖天穹，小b化作的那道流光似乎才在我眼里真正消失。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学校，而这期间竟然奇迹般的没有一人经过。 回家的路上，我回想着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不可思议的一切，有关小b的一切。 “话说，今天的动画会有重播吗。” 希望有吧。 我真心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恶作剧，一次魔术表演，一个整蛊节目，但可惜的是，小b确确实实地离开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或是，只存在于我的妄想中过。 第2章 少女、原谅 小b彻彻底底地消失了，所有人都不记得她的存在，有关她的记录也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班级的花名册上没有她的名字，拍过的班级合照中也没了她的身影，而且不是突兀地空出来，而是被巧妙地填上去了。 没有一丝纰漏。 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她过去所创造的，所产生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记得她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同时，也如小b所说的那样，在她离开不久，班上的一些人开始了对我的打压。 一开始只是语言上的挑衅，不痛不痒的恶作剧，一些难听的外号和流言，最后上升到了肢体上的暴力。 为什么会这样呢？ 对了，本来就是这样的。这才是我原本的生活，是小b的突然出现，让我一时忘记了而已，而现在，小b消失了，她们也就变回原样了。 这才是原本的她们，这才是原本的自己。 可笑。 只是被阳光照到了片刻，竟然就忘记了自己本是垃圾的事实。如此健忘的话，为什么不干脆把阳光也一并忘记呢。我如此埋怨着自己的落差感。 她们很清楚，自己是个十分孤僻的人，从来不会主动找人沟通，什么失去都喜欢默默承受，所以不管对我做什么，都不用担心我把一切说出去。 因为我无人可说，也无人愿听。 这就是我所面对的现实，在他人眼里不过是个多余废物的现实。 既然如此…… “把她们都杀了吧。” 只要用趁她们不注意时将笔尖刺进她们的眼眶，或者用美工刀划破她们的喉咙，鲜血就会如喷泉一样涌出来。 为什么我会对那样的画面记忆犹新？或许是在什么电影里看过吧。 突然，小b的话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回荡。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 虽然拼命道了歉，可小b并没有出现来原谅我。 而针对我的欺凌没有像我停止的道歉一样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场所也从无人的角落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教室。 即使偶尔被老师亲眼目睹，也只是一阵嬉笑带过。 她们很聪明，即便打，也是用那种只会疼，不会留下痕迹的打法。 踢拉扯踹，推拌顶撞。 摔弹压踩，扎掐敲震。 恶作剧的花样也从冷水变成热饭，笔墨换成屎尿，蚁虫变成毛虫。 美其名曰：“你看你这么瘦，还不多吃一点，不用感谢我们哦~” 果然还是杀了吧。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助长了她们的嚣张气焰，滋养了她们的邪恶之花，我一直都知晓自己不作为的后果，可我并没有做出改变。 我在期待有人来帮我改变。 就像从前那样。 可那个人始终不曾出现。 老实说，我从来没在乎过那些过激的玩笑，毕竟只要杀了就一劳永逸了，很简单的事。不管是剖开她们的肚子，还是砸开她们的脑子，都是很简单的事。 但我答应过小b了。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答应过的事是不能反悔的。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我摸着从额角淌下的鲜血，它是那样的鲜红，是只有血才能拥有的妖异红色。我又看了眼她们放荡不屑的笑容，不知为何，我也浅浅地笑了。 她们中的一人见到了我的笑，随即立马冲过来给了我一巴掌，我的笑自然是被打没了。 然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抱住头，感受着从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我知道，即便不杀她们，也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我脱离现状。 可我还是心存侥幸。 我害怕当我放弃的时候，当我不再道歉的时候，也会和他们一样忘记小b。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求你饶了我……” 夜幕降临，我拖着满身污泥和伤痕再次来到了小b最后离开的地方，望向天空，一颗卫星一闪一闪地飞速逃窜着。 我闭上一只眼，将手缓缓举起，试图握住那颗逃窜的卫星，但只过了两秒，它就从我的手里溜走了。 群星璀璨，城市的灯火完全无法遮蔽它们的光辉。 甚是美丽的夜晚。我想。 美得想让人将其破坏。 我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母亲依旧在看着电视，对我的回归不管不顾，踩过满地的垃圾，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将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尽数褪去，用巴掌大的镜子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我扔下镜子。 谁在乎呢。 不对，还是有人在乎的。 只不过，她们在乎的，是我身上的伤还不够多。 “小b，小b……” 电影里不都这样吗，当主角深陷危机不断祈求的时候，英雄就会从天而降。 难道是因为我不是主角吗？ 还是说连拯救了世界的小b也不能算作英雄？ “求你饶了我……” “她在咕哝什么？”其中一个人问。 “没听清。”另一个人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提起来，“喂，你在咕哝什么？” “啪！” “问你呢！耳朵聋了是不是！” “啪！啪！啪！” “喂，别打太狠了，要打打肚子。” 沉闷的一响，我被踢倒在地。 “md，跟个死鱼一样，又臭又恶心！” “唉，好无聊啊，你们还有其他什么乐子吗？” “对了，也可以不杀死的……”我想。 “能想的不都想了。” “找几个男的把她s了？” “她怀上了怎么办？” “怀上就怀上了呗，又不是我们搞的。” “哈哈，可以有！” “话说她是处吗，不会背地里其实在哪儿卖的吧。” “哈哈，有可能。喂，你是处吗？” “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杀死，杀个半死不就好了？” 那个抓着我头发的人松了手，伸手想扯下我的裙子。但在她触碰到我之前，我先抓到了她。 她看向我，我们眼神相碰。 “砰！” 我用刚才被她们踢倒时在地上捡起的石头拍向了她的太阳穴，然后在她倒地的瞬间猛砸她的牙床，刚砸两下，几颗牙齿就飞到了地上。 正当我准备砸第三下时，其中一人上前踢开了我，而那个倒下的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还有三个。 莫名地，我的脸上久违地浮现了笑容。 第3章 少女、新的开始 几个欺凌我的人大声叫骂着，有两个去看躺着的那个了，剩下的那个则上前将我压在身下，要抢夺我手上的石头。 因为掰不开我的手指，她就抓住我的手在地上猛砸，一边砸一边骂。 我疼得松了手，她将石头抢到手后立马就往我身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 我用手护住了面部，但手臂还是被砸得生疼。 我在她挥手就要砸下的一瞬间突然发力，用头撞开了她，然后反骑在她身上，用脑袋狠撞她的鼻子，撞得她鼻子塌陷，满脸是血。 剩下两个刚才就在旁边看着，但她们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翻盘，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将我拉开，然后对我又踢又踹。 好疼啊。 她们专门踢我那些本就有着旧伤的地方。 真疼啊。 我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脚踝，在她重心不稳时拉倒了她，然后扑到了她的身上。 我们的眼神相撞，她的眼里满是恐惧，而我也回应了她的这份恐惧。 我咬住了她的耳朵，用尽我所有的力气试图将其撕扯下来。 她叫得撕心裂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悦耳的惨叫。 另一个人用手肘拼命捶击我的脊背，但我就是死咬着不松口。我能感受到，我嘴下的耳朵正在一点一点离开它原本所处的位置。 我身下的那人突然开始向我求饶了。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救命，救命啊，要死人了！” “求求你放开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求求你，啊！” 似乎有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几个人影缓缓探出了身形，他们左顾右盼，纷纷想从其他人那里得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几个比较有正义之心的人则上前拉开了捶我的那人，然后劝说我放开身下那人，但我没有照做，反而加大了力量。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被我用头槌砸晕的那人突然站了起来，并用手上的石头给我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 一声凄惨的大叫从我的旁边传来，我几乎失去了意识，只感觉眼前有一团团朦胧，嘴里还含着什么，我下意识地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nm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我恍惚间看到有团什么东西靠近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抱住了头。 “咔嚓！”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向我的大脑。 我能感觉到，我的一只手臂应该是断了。然而打击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如疾风骤雨般猛烈地向我砸下。 我想要改变姿势，但那人又坐在了我身上，不停摆正着我的姿势，我只能任其摆布。 我太累了，身体没一处不疼，脑袋晕乎乎的，感觉随时都会晕过去，要不是手臂上不断传来的疼痛，或许我已经晕过去了。 旁边的人全都傻住了，刚才还试图劝架的人也愣在了原地，他们从没见过这样野蛮的场景，根本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去应对。 有人甚至吐了出来。 “打死她！” 那个被我咬掉耳朵的人大喊。 “打死她啊！” 不一会儿，我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几根手指弯曲成了完全不可能的诡异角度，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对方似乎也是砸得有些累了，一时竟停下大口喘息起来。 这时，旁边看戏的人中间才终于有几个鼓起了勇气，试图将我俩拉开，而对方则将靠近的人全部打退了回去。 不过，就在她分心的这片刻，我已经将獠牙刺进了她的皮肤。 然后，是用尽全身力量的一扯！ 我再次听到了那杀猪般的惨叫，但这次听来却嘈杂而聒噪。以至于让我失去了那仅剩的对这世界的留恋。 老师们终于赶到了，几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围观的同学总算是鼓足了勇气，和老师们一起将我们分了开来。 他们慌慌张张将伤员抬走了，而我是最后一个被抬走的，或许是因为我身上太脏了，满是泥泞和血污，或许是我的样子太过惨不忍睹了，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经失去了手臂的形状，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用肿胀模糊的眼睛看着小b最后消失的那片天空，感叹着自己真的做到了。 自己没有杀掉任何一个人，只把她们杀了个半死。 虽然自己也差不多半死了。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 “求你饶了我……” “求你饶了我……”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记不太清了，我能记住的就只有老师和同学们那一张张惊恐和兴奋的脸而已，他们在惊恐什么？又在兴奋什么？ 既然渴求，何不淌涎？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床上了。 小a在医院里无所事事地看着天空，她的手上打满了石膏，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不过好在，医生说她的手仍有机会恢复。 小a的妈妈对此十分头大，她不想服侍小a的衣食起居，所以把麻烦事全部推给了医院的护士。 中间对方的家长也来找过小a几次麻烦，但都被医院拦在了门外，最后他们给小a重新安排了病房，并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确切房间号。 不管怎样，等小a恢复行动能力后，漫长的扯皮与麻烦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过对此，小a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状态。 病房内，在小a对角线那个位置上病床上也躺着一个女生，是今天刚来的。对方穿着病服，身上多处缠着绷带，此刻正大口朵颐着薯片，注意到小a投过来的视线，对方也看了过来，见小a是一个人，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试探性地伸出薯片袋子问道：“薯片，吃吗？” 如果是以往的小a的话，此刻一定会拒绝吧，她从不接受来自陌生人的无端好意，如同她从不驻足观看路边绽放的漂亮小花，因为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 她想起了小b离开前的嘱咐，或者说期许，找个朋友吧，不然你会孤独死的。 虽然小a并不在乎孤独死，也不在乎其他任意一种死法，但毕竟小b都这么说了，还是答应下来吧。 “嗯。” 这就是小a与她最初的相遇，也是她们之间说过的第一句话，而此刻的小a还尚未知晓，眼前这个吃着薯片的少女有着多么恐怖的伟力，也不曾想到，她们的相遇，会给这个世界…… 带来多大的震荡！ 第4章 薯片，牛奶，游戏机 少女拿着薯片爬到了小a的床上：“你这手可真惨啊，平时吃饭都要别人喂吧？”说着把一块薯片递到了小a的嘴边。 “嗯，护士会喂我。”小a吃了薯片，是黄瓜味的。 “喜欢这个口味吗？” “嗯。” “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后面就我来喂你吧。” “嗯……”小a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应该说谢谢才是，于是又急忙补了句“谢谢”。 “小事。”少女又拿出一片薯片递到小a嘴边。 “咔嚓咔嚓。” 刚吃完，对方又急忙递出了下一片薯片。 “为什么大多数人都觉得薯片和可乐才是绝配呢，我就觉得薯片和牛奶更配。”说着，对方已经递上了一盒插上吸管的牛奶。 小a喝了一口，是香蕉味的。 “怎么样？”少女问。 “很好喝。” 少女开心地笑了，一包薯片没两下就被二人吃干净了。将最后一点薯片渣子抖进嘴里后，少女又喝了一口牛奶，这下才算是心满意足了。 “话说你这头发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少女四下张望，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了小a的脸，“你这横s型的呆毛，是怎么做到的？” 小a定睛一看，果然自己头上有根不太寻常的呆毛，不仅是横着的，末端还是翘起来的。 小a伸出缠满石膏的手去压了压，压不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头发经常以诡异的形态翘起来，但一直没太注意，这下压的动作让她突然想起来，小b以前也经常摸自己的头，不会就是在摸这个吧。 “哈哈哈，这样不挺好的。”少女把镜子拿远了些，让小a能看得更全面一些，“很可爱哦~” “……” 少女又看向小a的手臂，“你这手，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不清楚，可能要几个月吧。” “几个月是几个月？” “不清楚。” “唉，真麻烦啊……”少女突然掏出一个游戏机，“来玩游戏吧！” 小a看了看自己的手，少女则拍了拍她的腿，“你还可以用脚玩嘛。” “可我不会用脚打游戏。” “不会可以练啊。”那人在手机上搜了几张别人用脚打游戏的图片放到小a面前，“你看，他们都可以，你也一定行的。” “我试试吧。” “嗯嗯~” 少女帮小a掀开了被子，将游戏机放到了她的脚边。 “真是双美腿，不穿丝袜可惜了。”少女略作思考，“决定了，你以后就穿着丝袜打游戏吧！” “可我没有丝袜。” “我给你买！” “好吧……” 小a用左腿的大拇指与食指凹陷处夹住左摇杆，右腿则去按右边的按键，游戏是个横版闯关游戏，技能都是靠轻攻击加重攻击搓出来，或许是因为小a的脚型偏小，和按键位置相较契合，一时玩得竟还算流畅。 “可以嘛，来，我们开黑！”说着，少女拿出手机也打开了这个游戏。看样子这似乎还是个多端游戏。 有了少女的加入，小a的游戏难度降低不少。于是，这一整天二人几乎都玩游戏玩过去了。 而到了晚上，少女从护士那儿拿来了丝袜，一边赞叹：这真是双穿丝袜的腿，一边上手抚摸。 只可惜，由于穿着丝袜不好操作，小a还是只得光脚玩游戏。 “唉，丝袜有丝袜的好，光脚有光脚的妙。” “要不，你自己穿？”并非埋汰，至少在小a这种不懂行的人眼里，她的腿也是不错的。 “啧啧啧，你真是一点也不懂呢，穿丝袜，最重要的不是腿，而是气质，气质懂吗，像我这种人，天生与丝袜气质不和。” “我确实不太懂……” “没事儿，以后我教你~对了，我叫孤米，你呢。” “……小a。” “嗯……小a，那么小a，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 之后的几天，孤米确实如她所说的，每到饭店了就会来喂小a，她似乎挺享受这个过程，就像在喂养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看着对方一天天变好。 而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小a也发现了一些孤米与众不同的地方，比如，这个医院的人对她的话有些过于言听计从了，几乎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医院都会答应她，而且不论时间和地点，就好像这医院是她开的一样。 不过这也可能是她在这里花了很多钱，是医院的vip用户来解释。 但是，就医院的病人来说，她似乎有些过于活蹦乱跳了，完全没有个病人的样子。刚见面的时候她身上还有几片绷带，后面绷带一摘，完全就是个正常人了，而且这期间医生也从来没有来看过她，要不是护士每次过来都会送两份饭，小a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赖在这里了。 还有一点，之前自己一个人住院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烦自己，但自从进了这个病房，那些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小a啊……” “嗯？”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不是花朵的那种香，更像是……嗯，烤地瓜的那种香味。” “没有，怎么了吗？”还是说你想吃烤地瓜了？小a心想。 “因为我发现啊，这味道好像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a皱了皱眉毛，然后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什么烤地瓜的味道，事实上，除了石膏外其他地方什么味道她都没闻到。 孤米靠近了小a，也在她身上嗅了嗅，从上到下，比小a刚才闻得仔细得多，突然，她发出惊呼：“是你的脚发出来的！” 小a脸色一红，这几天她的身体都是护士每天来擦一下，做了最基本的清洁，难道是没擦干净？ 正想着，孤米又更靠近些闻了闻，肯定道：“没错，绝对是从你脚上发出来的！”刚说完，她就发现小a的状态不太对。 “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尝一尝自己的脚吗？” “也？” “哈哈哈……小a，你可真可爱~” 小a已经脸红得不敢见人了。而孤米则掏出不知道在搜些什么，几秒钟后，她恍然大悟道：“唔，原来如此，看来应该是你脚上的细菌和汗液搞的鬼，不过这个味道，还真是独特啊，哈哈，接下来几天你干脆就别擦脚了，看看这味道会不会越来越浓，哈哈。” “过段时间我让人做个地瓜味的肥皂出来，就说是掺了美少女的香汗，一定会卖爆吧，哈哈。” “……” 孤米在旁边笑得前呼后仰，那贱兮兮的表情看得小a想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第5章 突然的复仇 “话说小a啊……” “怎么了。” “你想报仇吗。”孤米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小a虽然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装作不解，“向谁报仇。” “还用问吗，当然把你打成这样的那些人了，当然，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把那些看戏的人一起加上。”孤米的语气有些轻佻，但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怎么报仇。” 孤米的脸上倏地涌上一个笑容，“宰了她们！” 话语如利剑般切开了孤米先前的所有伪装，也切开了小a故意封印起来的记忆，过往的血腥历历在目，自己的手也突然变得隐隐作痛，仿佛有火焰在炙烤，有野兽在低吼。 不过，小a很快就将这些情绪收敛了起来，并再次封印。 “不用了。” “噢，为什么？你不讨厌她们吗？” “讨厌，但是小b说过，不能杀人。” “小b是谁？” “我……之前的朋友。” “之前……就是说现在不在了？” “嗯。” “去哪儿了？” 小a抬头望天，但只能看到一片纯白的天花板和灯泡，“应该，是到宇宙里去了。” “宇宙？”孤米发出一阵大笑，“是嘛，那我现在就是你在地球上唯一的一个朋友了？” “嗯。” 小a看着孤米，她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相信，但也不像不信，可要说猜疑，却又过于率直了。 孤米还没停住大笑，又接着说道：“这样啊，那我可得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独享机会了。” 笑声终于停止，孤米又提出要和小a一起打游戏，小a没理由拒绝，毕竟没有手机的她在这医院也就这点消遣了。 两人在孤米的笔记本上连接了两个手柄，然后开了一场格斗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当然是小a把把输，但现在她已经能用脚把孤米打到半血了。如果孤米没故意让她的话，相信再过不久，即便是用脚，小a也能和她正常的对打了。 而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走廊处似乎发生了什么骚动，不过见孤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小a也没有过多去关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骚动离她们似乎越来越近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们的猜想似的，病房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护士小姐，她来是为了告诉我们有个危险分子正在医院闹事，希望我们赶紧回避一下。 小a初听之下有些不解，她们现在在病房内难道还不算回避吗。 “闹事？闹呗，还能把天闹翻了不成。” 护士小姐微微停顿，“我明白了。” 刚走出房门，一道黑影迅速闪过，护士小姐立马躺倒在地了。 小a这时终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去看门边的动静，而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孤米的角色已经把她的打死了。 只是，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颇具玩味的微笑。 “啪。” 一只手突然扒在了门框上，一个人影缓缓探出脑袋。来者是个男人，头发长如海草，遮住了大半张脸，身着运动服，破牛仔裤，脏板鞋。 “终于，找 到 你 了！” 男人扶住上门框走了进来，在他完全现身后，小a这才发现，此人的身形颇为高大，起码已经达到了两米以上，而要说他身上最特别的，就是那双奇长无比的手，已经长到不属于人类这个范畴了。 就像长臂猿一样。 “噢，我认识你吗？” 男人显然是冲着孤米来的，而孤米在面对对方时也全然不惧，就这么双腿自然下垂在床边，双手撑在床上坐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a也发现，当男人进来后，外面安静了不少，仿佛整个医院突然就空了。 男人紧握双拳，他似乎是付出了很大代价才终于到达这里的，脸上还留有的些许血迹可以佐证。他无法接受自己的仇人竟然就这样忘记了自己，她竟然敢忘了自己？！ “你杀了我父亲！杀了我母亲！杀了我三十多个兄弟姐妹！你现在竟然说你不认识我？你凭什么不认识我！” 男人几乎是吼着说完了全部，小a甚至能感受到耳膜有些生疼。但更多的，她还是将精力都集中在了男人说的话上，特别是那三十多个兄弟姐妹。 什么家庭能生三十多个？ 还有他说是孤米杀了他们，虽然隐隐有察觉出孤米好像有点特殊，但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医院住院，这似乎已经超出有点特殊的范畴了。 “噢，我想起来了。你爸是个变态医生，喜欢人体改造，你妈是个人造子宫，除了生崽儿屁用没有，而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全都禽兽不如！就像你一样！”孤米捂着肚子仰头大笑，两条腿在床沿上不停摇摆。 “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家人！”男人猛地往墙上挥出一拳，一个深深的凹陷伴随着强烈的震动横在了小a面前。她毫不怀疑，如果这一拳打在了自己身上，那么自己一定会死。 然而孤米却似乎还嫌不够，立马又接着嘲讽，“你管那些东西叫家人？一群吃你肉喝你血的东西叫家人？要我说，大兄弟，如果你对家人的定义这么广的话，不如去找只蚊子做家人吧。” 随后又是一阵大笑。 男人气得大叫，当即就挥出一拳，只不过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墙壁，而是孤米本人！ 只是，这快如闪电般的一拳，却被孤米一个歪头就轻易躲过去了。小a坐在孤米身后，刚好完完整整地感受了那汹涌的拳风。 笑声戛然而止，就在男人收回手臂的时候，孤米突然双腿猛地向下一叩，整个人腾地站起，两步并做一步，抬腿就是一脚，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旋转了近九十度。 一记漂亮的高扫腿。 男人被踢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只余下一阵痛呼还宣告着自己尚且存活。 “说起来，我记得我应该是把你也弄死了的才对，你现在怎么还活蹦乱跳的？而且，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咳咳咳咳……”男人发出诡异的怪笑，“当然是为了复仇，为了向你这个该死的恶魔复仇，我的兄弟姐妹们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我，让我得以再次复活，而你身上的气味，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忘！” “原来是狗鼻子，嗯，这的确有点难防。谢谢你的友情提醒哦~所以……” “你可以再去死一死了。” 第6章 宰了就是 “该死的，是你！” 男人的身后突然伸出无数条手臂，这些手臂千奇百怪，有螳螂一样的，鸡爪一样的，狼犬一样的，甚至还有蚯蚓一样的。 见到如此之多的手臂，孤米少见的犯了难，只是略一思考，她就放弃了正面硬刚的打算，转而来到了小a的面前。 双方目光短暂交汇，下一瞬，小a被孤米直接单手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跨过了门框，而且还在走廊上肆无忌惮地跑了起来，甚至连墙上都能跑一段，仿佛她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 这真的是如此瘦小的一个身躯能爆发出的力量吗？小a心想。 而在她们身后，男人也以一个不慢于她们的速度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吼，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原来人在追杀别人的时候真的会吼出来。 来到楼梯口，孤米直奔上层而去。小a有些疑惑，一般而言，这种时候不应该往楼下跑吗。 不过，后面的男人，或者说怪物，已经手脚并用地朝她们追了过来，不管往哪个方向跑似乎都没太大区别。 “小a，我们好像成末路狂花了诶。”奔跑途中，孤米忽然说道。 “那是什么？” “自由啦！” “砰！” 孤米一脚踹开了医院天台的大门。 空调机组，通风机，太阳能，除此之外空空荡荡普普通通的一个天台，角落的苔藓连个可以作伴的烟头或塑料袋都没有。 孤米来到天台边缘将小a放下，而这时，被孤米杀了全家的怪物也终于追了上来，见到对方无路可逃，他的动作也适当慢了下来，简直就是电影模样一样的反派。 “小a，我们好像被逼到绝路了诶。” “好像是的。” “你不害怕吗？” “不怕。” “为什么。” 和之前被同学围殴时相比，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见得坏到了哪儿去。虽是这样想，但小a还是坦言：“我没怕过。” 孤米听后即笑，“巧了，我也没怕过！” 对面的怪物都看不下去了，“在我把你撕成碎片之后，你最好还能笑得这么欢！” 说完，男人的身后竟又多长出了近一倍的手，其中一些手上甚至还长了眼睛，嘴巴，鼻子之类的器官，看着就像个大号的畸形海胆。原来他刚才不是在演戏，而是在蓄力。 蓄力完毕，紧随其后的自然是冲锋。 “小a，如果我们不想被那个变态抓住蹂躏的话，好像只能往下跳了诶。” “好像是的。” “你愿意和我一起跳吗。” 小a向下看了一眼，这医院有十六层，算下来就是五十米左右，是一个足以诱发人类的死本能，把人摔成肉泥的高度。 但是，比起被身后那丑陋扭曲的怪物抓住撕碎。 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嗯。” 嘴角瞬间勾起一个微笑，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孤米抓住小a就从天台跳了出去。就在怪物即将抓住她们的一瞬间。 一前，一后。 飞跃，踏空。 她们不是在跳向大地，而是在奔赴苍穹。 这是怪物眼里的她们，也是小a眼里的她们。 只是，这样的奔赴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地心引力就将她们重新拉回了现实。 下坠！ 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这就结束了么？ 如此荒唐的死法。完全不明所以的追杀。似乎是为了回应她内心的疑惑，孤米突然转身将她单手抱住。 就在这短暂的空档里，小a发现孤米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枪来，只是这枪的样式却和小a印象里的相差甚远，非要说的话，这更像是一把游戏里的高科技手枪。 “咔！” 扳机被扣动的声音响起，几乎是同时，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在小a身后响起，小a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头埋进了孤米的怀里，而身后的热浪则席卷着二人，又将她们又吹飞了一段距离。 令人心惊的坠落感突兀停止，当小a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和孤米正被一条丝带绑着，而顺着丝带的源头看去，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正伫立于虚空之上，女人身着常服，头发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月牙发饰，而丝带则是从她的袖口飞出来的。 小a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丝带，发现这丝带的材质颇为奇特，摸上去柔顺丝滑，却又仿若无物，花纹好似群星在其间游动闪烁。 “抱歉主人，我来晚了。”女人微笑着。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啊！” 虽然被孤米不知什么的一枪打中，但那怪物竟然还活着，只是浑身被火焰缠绕。 “好痛！好痛！啊！” “痛就对了，这可是你的家人们拼命让你活下来的证明啊。” “主人，需要让我来了解他吗。” “小a，你觉得呢？” “我？”小a怎么也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觉得他该死吗？” “你会杀掉他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 小a沉思片刻，“他是做了什么坏事吗，你之前为什么要杀他全家？” “他以前没做过什么坏事，也没办法去做什么坏事，不过现在嘛，光是他今天打的人就够他死上几回了，至于为什么杀他全家……” “因为我看见了，然后就杀了。” 孤米的语气就仿佛是在说，我走路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一个易拉罐，然后上前踢了一脚，就这么简单。 身后的女人则表情有些不对，她似乎知道些什么，而在她看来，事情又并非孤米所说的这么简单，只是，孤米没有开口，她也没有插话。 小b说过，杀人是不对的，可是，眼前这东西真的还能算是人吗，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模式，这似乎都只能看做是一个怪物。但是这样就可以随意杀死了吗，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能得到一条信息，那就他变成这样并非自愿，如果，自己那天也成为了这样的怪物，也会被这样随意处置吗？ “我……不知道。”小a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看着小a困惑的表情，孤米的脸上却是挂起了笑容：“小a真是温柔啊~”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为温柔的小a做出决定吧。”说着，孤米的手枪再次举起，“看着不爽的东西……” “宰了就是。” “咔！” 扳机再次扣动，小a这次看清楚了，手枪射出的子弹在接触到怪物的一瞬间就发生了爆炸。怪物这次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在原地变成了一堆焦炭。 女人将她们放回了医院的天台，医院的护士们也像是早就预定好的一样，纷纷在这时出现，拿出灭火器熄灭怪物身上的火焰，然后开始清扫。 “事情已经解决，你可以回去了。”孤米对女人说。 “啊，可我还想和主人多待一会儿，我都好久没见到主人了。” “不就几天嘛，近期会再找你的，先回去吧。” “唔，好吧……”说完，女人如逐渐暗淡的星光般消失了。 而原本处于事件中心的孤米和小a，则手拉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7章 世界征服少女 回到熟悉的病房，孤米先一步躺倒在了小a的病床上，好像这里才是她的病床一样。+ “哎呀，跑了一阵都有点饿了，我身上是不是也有神速力啊。” “那是什么。”小a问。 “可以让你跑路时变得更帅的东西。” “……” 虽然不知道神速力是什么，但本能告诉她那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跨进门框后的一瞬，小a突然想起这里之前还躺着一个护士来着，但现在已经不见了。 孤米似猜到了她的想法，“放心，只是有点脑震荡，没死。” “刚才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额，你是指那样？” “就，突然长出很多手来。” “哦，还能为啥，异能呗。不过我记得有异能的只有那个变态医生才对，能力是啥死得太快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大概是改造肉体之类的。唉，不过他都能死而复生了，多个异能也正常。” 孤米拿出一包薯片就在床上“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看起来她似乎真的有点饿了。相比之下，全程都被抱着跑的小a就没什么感觉了，不过当孤米把薯片递到面前来时，她还是习惯性地吃了。 “其实，我也是有异能的哦。”孤米冷不丁地说道。 小a喝着她递过来的牛奶，刚喝了一口就停住不知道说啥了。其实她有猜到对方应该是有点特殊能力的，毕竟光是单手抱着自己还能跑那么快这一点，就不太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事。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人叫她主人，如果她没点能力想做别人主人应该也不太现实。但小a没想到孤米直接就这么说出来了。 “想知道吗，我的能力是什么~”孤米的脸靠近了小a，与她目光交汇。 小a咽下了口中的部分牛奶，“是什么？” …… 在小a不经意的一瞬，孤米突然将脸完全凑了上来。 肌肤触碰肌肤，温热触碰温热，柔软触碰柔软。 等小a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孤米已经退缩了回去，轻舔着嘴唇，“这就是……” 可话还未说完，她就自己先打断了自己。 “阿勒？” “嗯？”小a也同样发出疑惑。 “小a，叫我一声主人听听。” “……为什么？”感觉有点羞耻，还是想先问下缘由。 “是啊，为什么呢？” “？” “为什么你没有被我控制？”话说到这，孤米的语气和眼神已经有点不太对了，从最开始的疑惑与不解，逐渐演变成回避和敌视，只是，此时的小a并未察觉。她联想到了之前孤米说的那些话，于是猜测。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孤米被小a的话从思考中拉了回来，标志性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堂而皇之的假笑。 “没错，这就是我的能力，能让每一个被我亲过的人绝对臣服于我。” “它，对我没起作用吗？” “嗯，目前看来是的。” “那是为什么？”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孤米突然掐住小a的脖子，将她牢牢固定在床上，“为什么呢！” 由于孤米的力道太大，小a挣扎地咳了几口，但孤米见此却不为所动，反而让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你到底是什么人！”此时的孤米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连伪装出来的温柔和善也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冷酷，冷漠，冷淡。 小a无法分辨，先前的孤米和现在的孤米，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她。而自己对她而言，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为了让小a能够说话，孤米手上的力道稍加松懈了几分，但还是掐得小a十分难受。 “迄今为止，能不被我控制的‘人’，可是一个都没有！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真的是‘人’的话！如果答案没法令我满意的话，那就只能请你去死了，毕竟我可不能忍受我的征途上有不可控的变量存在。” 孤米的话绝不是在开玩笑，无论是手上传来的压迫感，还是那冰冷刺骨的眼神，都告诉着小a这一事实。但…… “我……不知道……” 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异能这个词都是今天才听说。 “唉……”孤米发出沉重的叹息，“我必须得说，这几天和你相处得很愉快，小a。所以，我会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的。” 孤米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因为缺氧，小a的身体已经绷直，但她并未做出任何反抗。 “有什么想说的临终遗言吗，平时我一般不会给这个机会的。”孤米脸上的假笑收敛了起来，看向小a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没有……” “就不反抗一下？你不就是因为反抗得太激烈才会住进这里的吗，手虽然不能用了，但脚还是能踢一两下的吧，我这个位置你也不是踢不到。”孤米的另一只手往小a的腿上摸去，像是要激起她的反抗之心。 但，小a什么话也没说。 “还是说，你本来就想死吗？”孤米的另一只手从小a的腿逐渐摸到了她的脖子上，她坐在小a的身上，两只手齐抓住小a的脖子。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孤米的声音近乎怒吼。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想承认，因为那个答案太傻了，只有傻子才能想出那种蹩脚的理由并加以实施。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 这次，换成了孤米无言以对。这是连傻子都想不出来的蹩脚理由。 由于呼吸困难，小a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呈现出渴求呼吸的姿态。 “算了。” 孤米松开了手，小a由于脖子上的力道突然一松而剧烈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等小a咳完，孤米将手放到了小a的脸上，托住了她的脸，标志性的微笑重新浮于脸上。 “既然不能用能力控制你，那为了稳定你这个不确定因素，只能慢慢来，让你爱上我了~” 孤米将脸贴近了些，和小a的脸处于一个平行的位置。 “对不起小a，你会原谅我刚才的冒失吗。” 随着两人目光交汇，小a终于也平稳了呼吸。 “嗯。” 孤米抱住小a，脸颊紧贴在对方的脸颊上。 “小a最好了~” 事件结束，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两人依旧每天吃着薯片，喝着牛奶，打着游戏，随着小a脖子上的勒痕逐渐消失，之前的一切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从二人的生活中彻底抹去。 “说起来，小a，你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 “好像，没有。”再次见到小b或许能算一个，但这似乎只能算无头无脑的期许，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她，或许现在好像也没那么普通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这愿望的途径和方法。 “我有一个，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的愿望，成为我们共同的愿望如何？”孤米突然站起来，似乎这样说话会显得更正式。 “你的愿望是什么。” 孤米站在窗户前，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仿佛给她镶了一圈金边，配合她那标志性的微笑，神圣…… “征服世界。” 而妖魔。 小b，如你所说的，我找到新的朋友了。是个有些奇怪，但也很有趣的朋友，只是，她有着很强的力量，身边还有很多人作伴，而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因此，我不由心想，终有一天她会不会抛弃我，一想到这种事情会可能发生，我就十分害怕，害怕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要是我们不曾相遇…… 是不是就不会害怕了？ 第8章 落难公主猫 “为什么要征服世界？” “当然是因为我爱这个世界爱得无可救药啊~”见小a一脸疑惑，孤米又接着说，“嗨，有能力不用不是很浪费吗，既然我能，那为什么不呢？” “只是因为能，所以就要去做吗。” “当然，世界上大部分伟大的事，都是这样诞生的。” “可我并没有什么能够用来征服世界的力量。” “没事儿，征服的事交给我就行。小a只需要一直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就好了。” “这样就够了吗。” “嗯。可以吗？” “嗯。” “小a最好了~” …… 一天，孤米突然说自己临时有事情要处理，暂时离开了医院，让小a等她回来。虽有些突然，但小a也没有太过意外，毕竟她看上去本来就没什么事，一直陪着自己住院才反倒奇怪。 说完自己很快就回来后，孤米就直接消失了两天，这两天里小a每天吃着她留下的零食，玩着她留下的游戏，生活倒也和之前没太大区别，就是吃零食的话没人喂了，需要她自己用脚去夹。 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现在的她虽然不能说用脚用得有多熟练，但料理自己的生活是没啥太大问题的。 而就在小a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时，护士姐姐突然抱了一只猫到小a的病房来，说是孤米吩咐的，在她不在的期间给小a整点乐子。 猫咪通体呈银白色，眼睛则是金黄的，是只很可爱的猫。而且来之前似乎还特意洗了个澡，身上散发着香香的味道。 小a询问了猫咪的名字，护士姐姐说叫二狗。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猫咪的反应比小a还大，差点跳起来。 小a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想询问，护士就说这名字是请教孤米后取的，还说小a如果想改个名字的话也没问题。 小a释然了。 小a想去抚摸那只白猫，但由于手上缠着石膏，只能用脚，可脚上还沾着些零食的残渣，但小a却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而是等都碰到了白猫的毛发才反应过来，不过摸都摸上了，索性也就又多摸了两把。 不得不说，白猫的毛发柔顺光滑，摸起来非常舒服。而且猫咪本身也很听话，期间没有反抗，任凭小a用脚抚摸自己。 护士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就兀自离开了。 病房的大门刚一关上，那猫就像受惊似的跳开了，然后在一旁开始梳理自己的毛发，就像在说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 小a还想再多摸几下，用纸巾擦了擦脚后就下床来到了白猫的跟前，可当她试图再次用脚抚摸白猫时，对方又跑开了。 小a试探性地叫了下白猫的名字。 “二狗。” 白猫没有理她。 “二狗？” 小a又叫了一声，但这次白猫却突然发火了，叫嚣道：“别用那个名字叫我，本公主有名字，我叫恩雅！” “二狗你……” “我不是说了吗，别用那个名字叫我！刚才是看在护士小姐的面子上才对你客客气气的，劝你不好不识好歹！” 而就在这时，护士姐姐突然又进来了，不过这次她的手里还拿着其他东西。 “我拿了些火腿肠过来，你可以用来喂二狗。” 见小a似乎正在去抓二狗，护士姐姐直接过来抱住了她，一点反抗都没有。 “她就吃这些吗。”小a看着火腿肠问。 “基本上大部分人吃的东西她都吃的，反倒是专门给猫吃的猫粮她不怎么喜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护士又接着补充，“不过饿了的话还是什么都吃的，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在垃圾桶里吃垃圾也吃得很开心的。” 似乎是被戳到了什么伤心事，自称是公主恩雅的二狗白猫在护士怀里嗯哼了一声。 “那我可以喂她薯片吗。” “嗯，我喂过，她吃的。” 小a又坐回了床上，用脚夹起一片薯片，递到了恩雅面前，虽然看着有些不情愿，但她还是将薯片吃掉了。 “所以这猫之前是你在养的吗？”小a问。 “她以前是附近的流浪猫，不过胆子很小，打架也不行，经常被附近的猫欺负，有次我看她身上有伤就帮她处理了一下，之后她就慢慢赖上我了，经常在医院附近转悠，我也经常喂些东西给她吃。” “哦……” 护士小姐在的期间，恩雅一直挺听话的，但当护士小姐一走，她就立马原形毕露了。 “谁要你用脚喂，我能自己吃！” 看来是只很傲娇的猫。 于是，一人一猫就这样和平地待了一段时间。 “你之前说自己是公主，那是怎么回事。”小a突然问。 “什么怎么回事，公主就是公主啊。” “那你为什么在这附近捡垃圾吃。” “我……我的国家被一个恶魔给抢走了，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夺回来。” “恶魔？什么样的恶魔？” “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我之所以经常徘徊在医院附近，就是因为她也在这附近。” “砰！” 病房的大门被突然打开了。 “小a，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啊~” 几乎是在孤米出现的一瞬间，恩雅呆住了，爪子上的薯片也应声掉落，仿佛一下失了魂，但很快，她的眼神又立马变成一副呆傻的模样，好像就是一只普通的大白猫。 穿着背心和热裤，外面套着一件红色夹克的孤米出现了。 “噢，这就是护士说的那只白猫吗，还挺可爱的嘛。她叫什么？” “二狗。” “哈哈，怎么叫这个名字？” “不是你给取的吗。” “啊，噢，好像之前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嗨，我就随口一说。”孤米把恩雅抱起抚摸她的毛发，恩雅在她怀里是一动不敢动。 “我以前也养过一只猫，因为像狗就取了个大狗，护士突然跑过来问我想给猫取名字但不知道取什么好，我就下意识地说了这个。” 虽然看不出来，但小a感觉恩雅的脸黑了不少。 “噢对了，我这次回来可是为了有紧事的。”孤米突然把猫一扔，似是为了让小a询问，她专门不说是什么事，明白她想法的小a则识相地问出了口。 “什么事？” “我们出去玩吧！” 第9章 童话王国 “出去玩？”小a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样的身体能去哪儿玩？ “放心，手不碍事，跟着我就行，去吗？” “嗯。” 毕竟是孤米的第一次邀请，小a不想拒绝，而且看孤米的样子，那应该是个很好玩的地方，小a自身也很好奇，想去看看。 “那就走着！”说着，孤米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病房的窗帘突然被风吹开，而窗外，由两匹独角兽拉着的一辆华丽马车，正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小a刚想问我们是要坐这个去吗，但还未问出口，孤米就已经公主抱将小a抱了起来，然后缓缓走向马车。 而小a没注意到的是，恩雅在看到这台马车后眼睛都直了。 看来是了。 来到窗户跟前，孤米一步跨上一米多高的窗沿，再向前一蹬，与马车相距的近一米距离被轻松跨过。 这么招摇的东西出现在医院真的没问题吗？小a怀着无数疑惑上了马车，而在上车之后，小a突然想起恩雅还在病房，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要是不安置好的话把她饿死了怎么办。 小a正向病房的方向看去，发现恩雅已经跨上了床沿，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这边。 孤米顺着小a的视线看去，或许是也想到了小a心中所想，于是问道：“你也要上来吗。” 下一秒，恩雅跳上了马车，蹲在小a脚边一动不动。 “看来这猫还挺喜欢你的啊，小a。”孤米打趣道。 小a见恩雅反应奇怪，于是询问起孤米这次的目的地来。 “嘿嘿，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个相当漂亮的地方哦。顺带一提，我现在是哪里的女王呢~” “哦。” “就这样？一个哦？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成为那里的女王的吗？” “你是怎么成为女王的。” 一听到小a询问，孤米瞬间乐开了花，双手交叉胸前，在马车内坐正了身体。 “几个月前，我从其他视界回来，结果路上发生了一点颠簸，一不小心就颠到了一个陌生的森林里去，‘直觉’告诉我，这场颠簸并未意外，于是我找啊找，找啊找，就找到了一个奇怪的由树长成的洞，我顺着那个洞走进去后，发现自己竟然又到了一个陌生的视界！” 孤米一边讲，一边比划，小a却知觉她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就听不太懂了。 “到了那个新的视界之后，我闲逛没几步就被那个视界的人发现了，然后被带到了她们的城堡，里面女王看我身上有伤，很热心的帮我进行了治疗，还愿意收留我在城堡住下，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呢。” “然后没过几天，她们说是要举行一个继位仪式，把王位传给新的女王，是个小屁孩。看到那么小的小屁孩即将成为女王，我就觉得很有趣，于是呢，我就像这样。”说着，孤米在小a的脸颊上轻点了一下，“把那个女王控制了，然后，王位自然也就归我了。” “就这样吗？”纵使是小a那有点萎缩的小脑袋瓜，也能听出这故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嗯哼。”孤米毫无介怀地应承。 原来是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而在二人没注意到的脚下，恩雅纯白的脸依然黑得完全看不出来。 “然后呢？”小a问。 “然后？然后就没啦。” “成为女王后，你没有做什么吗。” “嗯，本来女王就没什么需要做的啊。噢对了，原来要继位女王的那个小屁孩公主，她不服我还想反抗，结果失败逃掉了。也不知道逃哪儿去了，反正自那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前公主碰到你也真是有够倒霉的。小a心想。说起来，恩雅是不是也用公主称呼过自己？好像还说过自己的国家被一个恶魔给夺走了。 不过一个是猫，一个是人，应该只是巧合……吧？ 小a看向脚边的恩雅，此时的她卧在地板上表现得特别安静，好像睡着了。 是等有机会了再问还是现在问更合适呢？ 突然，马车传来一阵颠簸，小a因为双手不便不能控制好身形，眼看就要往车壁上撞去，孤米却眼疾手快护住了她。 “没事儿，看样子应该快到了。”孤米说道。 小a看向窗外，之前能看到的风景一直都是远边的蓝天白云，但此刻已经变成了一连串郁郁葱葱的树林。孤米之前说自己是在树林中发现的入口，那应该的确快到了，就是不知道这里属于那个区的哪片森林。 她之前所住的医院位于边界地带，虽然不知道那两匹独角兽拉车的速度有多快，但只要不低于汽车的速度，附近四个区应该都能去得。 又是一阵颠簸，窗外的景色突然由明转暗，小a在孤米牢牢的拥抱下身形没有半点移动，等光线再由暗转明时，孤米刚才故事中的城堡已经投过狭小的窗口，在小a眼里展示辉煌的一角了。 马车停在了城堡大门前的石板路上，周围两侧都是站岗的士兵。就是这士兵的样子，并非小a所熟知的，通常意义上的的人类士兵，而是一种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人形生命。 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体，鲜艳的色彩，还有那圆滚滚的肚皮，简直就像是从动画片里跑出来的一样。 “欢迎来到，童话王国。”孤米介绍道，“这个视界里的大部分人都长这样，千奇百怪的，就像从绘本里跑出来的玩偶小人一样。” “参见女王陛下！”两边的士兵见到孤米到来，立刻大声喊道。 孤米完全不理他们，拉着小a就往城堡里走，恩雅也静静跟在后面。 虽然在远处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很气派了，但真正来到面前时，城堡给小a带来的震撼还是难以复加。只可惜，向来学习不太好的她很难用华丽的辞藻来形容眼前的美丽建筑。 “作为一个用土堆和石块搭建起来的城堡来说，这地方还是挺不错的。” “嗯。” “来，我带你到里面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位衣着华丽，金发碧眼，头戴王冠的女人，踏着优美端庄的步伐来到了二人面前。 “主人，在此恭候您多时了。” 这位，应该就是前女王了。 第10章 少女潜伏中 “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前女王，露露迪亚。我一般直接就叫露露了。”孤米向小a介绍道。 “您就是主人的朋友，小a吧，很高兴见到您。”露露女王向小a行了一礼，小a同样点头示意。 第一次被人用您称呼，小a感觉有些奇怪。 接着，小a和孤米就被露露女王领着进入王宫了，恩雅则依旧在后面静静地跟着。 “你让每个被你控制的人都叫你主人的吗。”小a突然问。 “没有，大部分都是她们自己要这么叫的，也有叫主上，尊上，或直接叫我名字的，一般都是按她们自己喜欢的来。” 在这方面是不拘小节的模式吗。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当然是换衣服了，难道你要穿着病服到处跑吗？” 小a看了眼身上的病服和拖鞋，的确和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 路过无数散步的动物和玩偶小人，来到女王的更衣间，小a立马被眼前眼花缭乱的衣服数量给震惊了。那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衣服数量，比百货商场里的衣服全部加起来还要多几百，不，几千倍！ “这里一共有多少件衣服？”小a下意识地问道。 “唔……不知道呢，一个房间里面大概有一千件，这里有三百二十个房间，加上一些隔间……几十万件吧~”露露女王笑着说了个完全不需要动脑的数字。 “都是你一个人的吗？” “怎么会呢，历任女王的衣服也都在这里，我的只在其中占了很少一部分。” “有人每天帮她们免费做衣服，多点很正常。”孤米在一旁解释着，“就是品类有些单一，全是裙子。” 孤米不喜欢穿裙子，但并不妨碍她喜欢看别人穿裙子。 “怎么样，小a，有看到喜欢的吗。” “这……太多了。” “没事，我们可以慢慢试，慢慢选，直到选出一个你喜欢的为止。” 孤米打了一个响指，门外立刻出来了一群可爱的玩偶小人们，他们一蹦一蹦地过来把衣服拿好，再递到露露女王的手上，由女王来为小a解衣更衣，孤米则在一旁一刻不停地用手机拍照。 “这件不错！” “这件也不错！” “嗯，这件……也很不错！” 试衣服期间，小a偶然注意到旁边的恩雅有些闷闷不乐，不，应该说伤心得都快哭出来了。不过，在察觉到小a的目光后，她立马就跑开了。 没错，她就是那个被突然夺走了王位，以至于流落街头风餐露宿，如今终于回到故土，却连和自己的母亲相认都做不到，还要看着别人肆意使唤自己母亲的，孤米口中的小屁孩公主，恩雅。 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委屈和苦楚，在此刻终于是爆发出来，让她不禁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 复仇，自己一定要复仇！ 不过在那之前，需要先找到那个恶魔的弱点才行，不然光凭现在的我是没办法与其对抗的，一旦被发现就完蛋了。 就这样试了不知道多久，小a已经感觉有些累了，于是匆匆选了一件蓝色的就结束了。不然以这里的衣服数量，就是试上几天几夜也试不完。 而这时，恩雅也终于是在角落里哭完又回来了。见她好像没什么事，小a也就没继续把注意放在其身上。 “既然换好了衣服，那就开始我们今天的童话世界一日游吧！”孤米高举着手臂说道。 “要游什么？” 孤米露出一个你懂的的微笑，“既然来到了其他视界，当然是要体验这个视界的特产了。” 说着，孤米立刻拉着小a跑了起来，两人一路小跑，沿途还有很多动物在高声为她们歌唱，有松鼠，有兔子，有梅花鹿，虽然不知道唱的什么，但还挺好听的。 伴随着歌声，二人一直跑了一个有着很多独角兽的地方，里面的独角兽个个通体雪白，独角熠熠生辉，其中大部分都在悠闲地吃草或打盹，还有些在喝水，看样子这里是一个独角兽的聚集地。 “独角兽的马车我们是坐过了，但独角兽本身我们还没坐过呢，这不体验一下说的过去？” “但是……”小a看了下自己的手，怎么想这样的手都没办法骑吧。 “小问题，到时候我坐你后面扶着就是了。” “不会颠下来吗？”小a可还记得，在马车里的时候自己就被颠得够呛。 “谁把我们颠下来了，今晚就吃独角兽火锅。” 恩雅：“啊，那个恶魔！竟然要吃我的朋友！” 很快，孤米就开始挑选起要骑的独角兽了，恩雅则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盯着。 突然，其中一头独角兽注意到了这边的恩雅，于是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啊，度十七，即便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也认出我了吗，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等等，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被认出来，快回去，快回去啊！”恩雅在心中焦急地呐喊，并做出了一些小动作想驱赶度十七，但都失败了。 没办法，最后恩雅躲在了小a的后面。 “诶，这头独角兽好像有点喜欢你诶，小a。要不就它吧。” 小a也很意外竟然会有独角兽主动朝自己走过来，于是欣然同意了。 “不！度十七，你怎么这么傻……难道即便被做成火锅，你也想要与我相认吗……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孤米选中的独角兽是恩雅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它于上任女王统治的第十七个年头降临于世，并由此得名，她们曾共同漫步于童话王国的各个角落，一起度过了无数个令人难忘的白天与夜晚，而此刻，它正面临生死存亡之危！ “嗯，这头长得也比其他的要大点，还挺懂嘛。” “可恶的恶魔，我不会让你吃掉度十七的！度十七，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恩雅在心中暗自发誓道。 孤米把小a抱到了独角兽背上，正当孤米也要上去时，那独角兽就开始扑腾起来，眼看小a重心不稳就要摔下去，恩雅急的心脏骤停，里面跑上去用风魔法将小a托住了，但又害怕暴露于是在即将接触地面时摆正姿势放了下来。 “没事吧，小a！”孤米急问。 “嗯，就好像摔到了垫子上一样，这里的土比想象中的要软很多。” “这蠢东西，刚才不还挺听话的？” “是不是它觉得两个人太重了？” “之前那两头独角兽同时拉我们还有马车都不嫌重，就我们两个怎么可能重。” 这时，恩雅已经偷偷来到度十七旁边，用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了度十七现状的严重性，听了恩雅的描述，度十七明白了，自己只要把那两个人背着到处逛一圈，就不用变成火锅！虽然不懂火锅是什么意思，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不背人就会变成火锅，但反正火锅就是不好，背人就是好。 背人，好！火锅，不好！ 第11章 美好的一天 度十七再次来到孤米二人面前，要想不变火锅，就背人！ “这是要让我们坐上去的意思吗？” “这头独角兽发什么疯呢，不会是听懂了我要把它做成火锅吧？” “要再试试吗？” “试试吧。” 带着三分好奇，三分怀疑，两人再次坐上了独角兽的背，而这次，度十七果然没有再闹腾。 “驾！” 随着孤米一声令下，度十七十分稳健地在草地上奔跑起来，速度快得让孤米不禁兴奋大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恩雅的视线当中。 “为什么这个独角兽能在天上跑？”等度十七跑到天上时，小a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 “哦，这个视界的很多生命都会那么一点魔法，这个也是通过魔法做到的。” “女王也会吗？” “嗯，而且是魔法最厉害的那个。” 两人坐着独角兽绕着王宫周围的城镇跑了一圈，里面的玩偶小人和动物们和谐相处，气氛十分融洽，许多居民在见到孤米和小a坐在独角兽背上时，还亲切地向她们挥手示意，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似乎完全不知道纷争为何物，脸上永远洋溢着幸福与微笑。 逛了一圈，两人再次回到了王宫，并在孤米的带动下，玩了其他诸如指挥动物赛跑，指挥动物唱歌，指挥动物吃东西，还有抚摸动物等内容，主要是小a的手确实也玩不了一些太过刺激的内容，所以只能在别人身上找乐子了。 当然，除了动物，那些玩偶小人也是她们指挥的对象。 就这样疯玩了一整天后，两人再次回到了王宫，并在里面的巨型浴池里泡起了澡，前女王则在一旁帮她们清洗身体。 “唔，好爽，好久没这么爽过了……小a喜欢今天吗？” “嗯。” “我也是！” …… 另一边，恩雅来到了森林中一个有着猫耳的圆形建筑外，在确认了四下没有人后，她半开着的窗户处缩了进去。 在建筑内，是一只站立的巨大棕色猫咪，正用汤勺搅拌着砂锅里的糊糊。 “猫婆婆。”恩雅轻声呼喊道，“我回来了。” 被称为猫婆婆的大猫虚着眼睛看了远处的恩雅一眼，表情立刻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是小恩雅呀，吃饭了吗，要不要坐下来吃点。” “嗯……”说完，恩雅啵儿地一下就从猫变成了人。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有着银白色长卷发，还有宝石般金色瞳孔，精致得就像洋娃娃的小姑娘。 恩雅郁郁寡欢地趴在餐桌上，两条腿随意地摆来摆去，等猫婆婆把饭都端到面前了，也只是用勺子轻轻舀了一点就又放下了。 “怎么啦，小恩雅，还在生闷气吗。” “能不气吗！换谁能不气！妈妈，王宫，全都被夺走了，什么都没了……”说着说着，恩雅就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 “他们的确是被夺走了，但并不是都没了呀，你妈妈现在不还好好的嘛，依旧在好好地保护着这个国家，王宫也还在那儿，就是，不能随便回去了。”猫婆婆舀了一勺糊糊，吹了吹后放进了口中，细细地咀嚼起来，从表情中看不出是美味还是普通。 “那有什么区别嘛，有妈不能认，有家不能回！” “你也可以到我这里来啊，这里永远欢迎你。” 恩雅立刻扑到了正在吃饭的猫婆婆身上，将脸深深地埋进了那层厚厚的毛发之中，因为不想让自己的鼻涕和眼泪弄脏猫婆婆的毛，恩雅努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猫婆婆轻轻抚摸着恩雅柔顺的头发，一时无言。 王宫中。 孤米和小a洗完了澡，自然开始了吃饭环节。 由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肉类什么的基本是不用想了，能吃的东西几乎全是各种果子和蔬菜，和由它们制作而成的饭菜。 主食是面包，配菜有炖菜，炒菜，烩菜，菜汤，糊糊，甜点有蛋糕，冰淇淋，饼干，奶酪，蜜饯等。 小a还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一餐，更别说吃过了。 “露露，你先退下吧。”孤米吩咐道。 “是。” “那么接下来，又到了喂食时间了~” 孤米来到小a的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了a的嘴边。 “啊~” 小a喝掉了汤。 “啊~” 孤米又叉了一块面包。 小a想去吃掉面包，孤米却突然让面包远离，继续说：“啊~” “啊。” 孤米笑着把面包送到了a的嘴里，然后道：“好吃吗？” “嗯。” 孤米来到放了糖果的盘子前，伸手拿了块软糖，然后走到小a面前，直接用手将糖果送到了小a的面前。 “啊~” “啊。”小a用双唇轻轻含住糖果。 “好吃吗？” “嗯。” “啊~”这次，孤米将一块饼干咬在了嘴边。 “啊。”小a在即将触碰到孤米时咬断了饼干，然后两人一起吃掉了这块饼干。 “好吃吗？” “嗯。” 孤米坐在餐桌上，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托着小a的下巴，脸上挂着招牌性的笑容。 “哈哈，小a，你也太可爱了吧。” 小a不为所动。 “那么，不给这么可爱的小a一点奖励怎么行呢，小a，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 “那我就把这整个童话王国送你吧！” “这个是可以送的吗？” “简单，让小a成为新的女王就好啦。” “可我没当过女王。” “当没当过不重要，只要成为就好了，当然，麻烦事可以都交给露露去处理。” “那还能算女王吗？” “我现在不就是咯。” 由于孤米完全没个女王样，以至于小a都差点忘了，现在她才是真正的女王来着。 第12章 成为女王 猫婆婆的小屋内，恩雅又在对猫婆婆抱怨了。 “为什么国民们对那个恶魔当女王就没什么意见啊！猫婆婆你也是……” “因为对国民们来说，一切都没变啊，他们当然不会有意见了。虽然女王的头衔落到了那人身上，但实际在帮助大家的依旧是露露迪亚，不是吗。”猫婆婆拿出了两个毛线球和针，在恩雅的面前开始打起了毛线。 “至于我，就算我有意见，难道能改变什么吗。大家想要的只是和平安稳的生活而已，至于谁当那个女王，大家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可，可她并不为大家着想啊，她什么都只想着自己，和自己无关的就全都保持原样。” “但那也是大家想要的，和自己无关的，保持原样就好了。” “……” 恩雅又趴回桌上了，她还是无法接受，也没办法接受。毕竟整场事件，她可以说是失去得最多的那个。 “说起来，你之前消失的那段时间都跑哪儿去了，过得还好吗？” 一想起曾经的心酸往事，恩雅眼眶里的泪水就又要开始打转，不过她还是强忍了下来。 “还好，外面的世界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就是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一种叫钱的东西。但我试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获得那个东西。” “哎呀，那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猫婆婆突然停下了手中打毛线的动作。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办法啦，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偷也没抢！” 猫婆婆放下毛线，走到恩雅跟前轻轻抱住了她，“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容易吧。” “还好啦……就是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有点冷，外面比这里冷多了，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哪怕待在火堆旁边也还是很冷，就算把身子蜷成一团也还是很冷……” 感受着从猫婆婆怀里传来的温暖，恩雅舒服得几乎要睡着了。但一想到曾经历的那个冬天，她又立马被冷醒了。 “对了猫婆婆，你的变猫药水再给我一些吧，我之前的用完了。” “嗯，我去给你拿。” 猫婆婆在厨房旁边的货柜上拿了几瓶药水，递到了恩雅的手中，“没有了尽管给我说，我再给你熬。” “嗯，谢谢猫婆婆。” 在外面变成猫的话，行动要方便很多，特别是更方便寻找睡觉的地方，而且猫毛很暖和，现在的季节即便到了晚上也不用盖被子。 “之后有什么打算吗？”猫婆婆问。 “那还用问吗，想办法打倒那个恶魔，把那些本属于我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这恐怕很难啊，那个人并不是能被简单战胜的角色。”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寻找她的弱点，而最近，我觉得我找到了。” “什么弱点？” “就是她身边的那个人。我觉得我可以从她身上入手，比如，抓住她，然后以此来要挟那个恶魔！”恩雅的话语逐渐变得冰冷。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你会失去你的纯粹性的。”猫婆婆语重心长地说。 “我已经失去了！”恩雅突然大叫。 “我的魔法，已经连我原来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了……我已经不是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了……从那天开始，就什么都不是了……” “它们并未离你而去，只是暂时藏了起来，等你再次找回自己的纯粹性，它们也就跟着回来了。” “不回来也无所谓！我只要我的妈妈能回来……” 猫婆婆叹息一声，“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嗯……” 次日，热火朝天的继承典礼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说是典礼，其实就只是把周边的民众叫到了城堡附近， 由于孤米嫌麻烦，加之小a本来手就不方便，所以一切从简。 “我宣布，从今天起，小a就是你们的新女王！”站在城堡最高处的阳台上，孤米向台下的民众宣布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而城堡下方，民众们则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然后，孤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露露女王头上戴着的王冠取下来戴到了小a的头上，一切仿佛是一场玩笑，但台下的民众们却纷纷乐得合不拢嘴，欢笑声一阵接着一阵，比游戏中的npc还像npc。 一道宣言，一个王冠交接过程，就组成了继承典礼的全部。说是史上最简单的继承典礼也不为过。 同样在下面看着的恩雅见到此情此景，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宣布，接下来的三天，所有人，给我敞开了玩，敞开了吃！” 恩雅：“为什么女王都换了还是你在发布命令啊！” 民众们再次高潮起来，而孤米也完全不回避民众们的视线，在这时把小a头上的王冠取了下来，又重新给前前女王戴上了。 她不是喜欢在头上戴东西，小a也不喜欢，索性还是继续让露露女王戴着算了。 恩雅看完了这女王交接的全过程，心中感觉有一万匹独角兽跑过。 自己心心念念的王位，日思夜想的王位，就被那个恶魔那么轻易地让给别人了，就像当初夺走自己的王位时一样，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既然不需要也不想要，又为什么要从我身边夺走啊！”恩雅怒吼着，可她的怒吼淹没在了滚滚的人潮当中，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恩雅失魂落魄地再次回到了猫婆婆的小屋，这次她一进门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在沙发上躺着，像一条失去了所有梦想的咸鱼，只是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嘴唇一直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猫婆婆轻轻叹息了一声，继续打起自己的毛线来。 王宫内。 “狼群？” 孤米本想找露露问问童话王国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但到处找不到，然后从一只虎皮鹦鹉那里得知她是去处理狼群了。 “嗯，最近北方的狼群活动比较频繁，露露女王去消灭它们了。”虎皮鹦鹉道。 “在哪儿呢，这种事交给我啊，我最喜欢打猎了。” “从王宫的北边一直直走，看到第二条河流的位置应该就是了。” 孤米和小a骑着独角兽立马往虎皮鹦鹉说的地方赶，但当赶到的时候，露露女王已经将麻烦全都解决了。 “抱歉主人，我应该先通知您然后再来解决狼群的。”听闻了孤米的来意，露露道歉说。 “这狼来得勤吗。”孤米看着一头狼的尸体问。 小a同样看了过去，这里的狼长得和普通的狼差不多，但它们死亡后并不会慢慢腐烂，而是会化成一堆黑色的粒子渐渐消散，这似乎也是童话王国的规则。 “以前很少才能见到一次，最近见到的次数频繁了一些，但也要好几天才能见到一次。” 听了露露女王的话，孤米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既然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再见到了，那就这样吧。”接着，孤米突然把视线转向小a，“小a，童话王国的项目我们也体验得差不多了，想要回去了吗？” 小a也没考虑太多，点头“嗯”了一声。 第13章 游戏好友 回程的马车前，恩雅闷闷不乐地赶了过来。 “哟，这不二狗吗，还知道回来啊？这几天都跑哪儿玩去了，都没见到你呢。” “我不叫二狗！”被孤米挑衅的话一激，恩雅一时没控制住爆发了出来，刚一开口她就立马意识到不妙，可是想住口已经晚了。 “嗨哟，这才来多久就也能说话了？这童话王国竟然还有这种规则？” “我，我本来就会说话……” “她之前说过她叫恩雅来着。”一旁的小a也开口了。 “恩雅？我觉得还是二狗好听。” “都说了我不叫那个名字！” “随便了，还上不上来？”孤米一只脚踏在马车上道。 恩雅没有说话，直接跳进了马车。 好险，还好之前照顾恶魔都是母亲在弄，和我并不熟，篡位的时候也非常突然和匆忙，没关注过我叫什么，只是知道我长什么样。 不过，这不也意味着自己在她眼里根本无关紧要嘛……明明轻而易举地毁了别人的生活，却连别人的名字都懒得知道……一想到这，恩雅就感觉十分沮丧。 等等，我之前是不是对小a说过自己的公主来着？ 啊！流浪时期产生的口癖没及时改过来！（因为流浪时期被各种瞧不起，所以经常用公主的身份来激励自己） 怎么办，她不会告诉那个恶魔吧？ 恩雅颤颤巍巍地看向小a，小a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于是也看过来，双方目光交汇，什么也没从对方眼里看出来。 “只能祈祷了。大不了身份暴露立马逃掉就好。”恩雅如此想到。 好在，最后小a并没有告诉孤米。 事实上，小a已经猜到了恩雅的身份可能和前公主存在联系，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在见识过那样的世界过后，感觉人变成猫也不是很难理解。 没说的原因主要是她还挺喜欢恩雅的，有点害怕孤米知道后赶走她，所以才没打算说。 重新回到医院没几天，孤米又因为有事而离开了，她的行踪总是神神秘秘的。 于是，小a又回到了每天用脚打游戏，用脚逗猫的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常玩的一款格斗游戏里，小a已经可以用脚操作得相当好了，虽然段位还比较低，但胜率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 不过今天，她遇到了一个硬茬。 她好几次匹配到了同一个玩家，这本身没什么稀奇的，毕竟这游戏现在玩的人本就不多，但那人打就打吧，偏偏还话痨，赢了之后还喜欢嘲讽一两句。 期初小a没打算理对方，但连续匹配到几次后，对方突然来了句：“哈哈，要不要我换脚来和你打两把？” “我本来就是在用脚和你打。”以往从不聊天打字的小a破天荒地回了对方。 “啊，你是残疾人吗？” 接着，对方就开始了一阵骚扰。 “喂，你到底是不是残疾啊，真能用脚打成这样？” “发张照片来瞧瞧呗，不用露脸。” 小a不堪其扰，回了句：“我拍不了。” 对方又接着道：“不行让别人帮你拍也行啊。” “我还是头次听说有人用脚打这个游戏的，让我见见呗。” 小a有点想拉黑对方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于是委托护士小姐帮她拍一张照片。护士小姐在听说了缘由后立马劝阻，表示这种人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套取信息，然后进行诈骗之类的，绝对不能听对方的。 “护士小姐说你可能是诈骗分子，不帮我拍。” “我怎么就成诈骗分子了？总之，你不给我证据，我是不会信你用脚打游戏的！” “随便你。” 小a继续玩着游戏，但她没注意到的是，自己电脑上的摄像头正在闪烁。 过了一会儿，那人再次找上门来，并提出这次也要用脚和小a打一场。 小a当然是无所谓，并且轻松取得了胜利。 对方还不死心，又接连打了几把，但都被小a轻松拿下。 “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用脚战胜你！” “随便。” 小a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那么执着要用脚赢自己，也不想明白。 “女仆不冒失”请求添加好友。 同意。 添加成功。 “女仆不冒失”已下线。 之后的两天，这个“女仆不冒失”玩家时常来找小a切磋，而对方的技术也时好时坏，估计是一会儿用脚，一会儿用手，用手的时候多为输多了的时候。 孤米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说是给小a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陪着小a啦~怎么样，是好消息吧。” “嗯。” 孤米看了眼小a打的游戏，惊叹道：“不错嘛，小a，排名上升了不少啊，这些天看来没少玩啊。” “嗯。”毕竟也没什么事。恩雅这些天也总是郁郁寡欢，逗她也没什么反应。 这时，“女仆不冒失”突然发出了战斗邀请。 “嗯？这人怎么突然发邀请了，是熟人吗。” “最近刚认识的，有时会来找我pk。” “哦~让我来和她打一把！” 说完，孤米立刻同意了战斗邀请，然后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哈，这人好菜啊。噢，还来？” 孤米再次同意了战斗邀请，但这次，她被虐的很惨。 “83鬼，这人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了？” “可能上上把她是在用脚打，上一把她则用的手。” “用脚？她没事用脚干嘛？” 小a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我们一起玩吧。” “嗯。” 另一半，“女仆不冒失”的电脑上，“世界第一可爱”显示已在游戏中。 “奇怪，这人打法怎么突然变了，像换了个人似的。” “喂，帮我看看对面什么情况。” “不要随便命令我！” “哎呀，就帮个小忙吗，反正你也闲得慌。” “哼！” 另一边，小a电脑上的摄像头指示灯再次亮了一下。 “原来有人陪的啊，切……算了，先一个人上点分吧。” “女仆不冒失”不知道的是，在孤米电脑摄像头的指示灯熄灭后，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个微笑。 第14章 购物 “啊，黄瓜味的薯片吃完了……”孤米将塑料袋内最后的一点薯片残渣抖进了口中，然后将垃圾揉成团扔进了垃圾篓中。 “小a。”孤米看着小a道。 “嗯？”小a也同样看了过去。 “我们去逛街吧。” “……嗯。” “好耶！” 不过，穿着病服出去逛街着实有点扎眼，所以孤米给小a换上了一些自己的衣服。 “先将就一下，等会去商店再买其他的换上。” 小a对穿什么一直很随便，自然不会介意。 “哦对了，二狗，你也一起吗？要不要也给你买点猫粮？” “都说了我不叫二狗！”恩雅气呼呼地跟上了，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最近的百货商场离医院大概有一公里，走路过去大概二十分钟。路上孤米突然瞧见了一家饺子店，说着好久没吃饺子了就走了进去。 “噢，黄瓜馅儿的饺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馅儿的呢，老板来份这个。” “好勒。” “小a你吃什么？” “也这个吧。” “老板来两份。” “好勒。” 没等几分钟，饺子就端上来了，孤米率先尝了一个，表示味道还挺独特，很不错，然后又给小a夹了一个，小a表示确实好吃。 看得一旁的恩雅都馋了。 小a见状，问要不也给恩雅尝尝。 “你要吃吗？” “我……不用了。” “真的不要吗？”孤米一脸邪笑。 “都说不用了！” “她自己说不要的。” 恩雅气都要气饱了。 这个时间店里人很少，加上老板在后厨，所以这一人一猫的对话并没有被谁听到。 吃完了饺子，孤米表示这家店的黄瓜馅儿饺子味道确实不错，打算等回来的时候再买几份没煮的，回去让护士冷冻起来，等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加热。 离开饺子店，拐过两个路口，就是百货商场了。 这地方小a以前来过，是和小b一起来的。她还记得小b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时是为了看一场电影，一个知名导演的新电影。但可惜，那部电影只有画面和音乐很棒，而剧情平淡如水，小b看完觉得很可惜，说那个导演近些年的电影一部不如一部，怕是已经度过创作黄金期了。 小a对这种话题不以为然，反正新电影总会有的，好电影也总会有的，至于拍电影的人是谁，她不感兴趣。 对了，那场电影的票钱，好像都是小b付的来着，小a从来没有过零花钱，很多时候出去玩都是小b花的钱，如果小b留下的痕迹彻底消失了，那那些钱也跟着消失了吗？虽然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但小a也没办法去验证，于是很快抛之脑后了。 “走吧，小a。”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大门前，孤米拉住了小a缠着石膏的手。 “嗯。” 进入商场，孤米并没有直奔她们这次出来的目的，薯片，而是先在二层的服装区逛了逛。 小a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她的预感应验了。 孤米左手拿着一套衣服，右手拿着手机，一脸坏笑着示意。 于是，又一轮换衣秀开始了。 “不愧是小a，这瑰宝级的黑长直和美腿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一旁的恩雅无语地看着二人，就像是和家长出门逛街时家长突然和某个熟人开始谈话，这一谈就是几个小时，偏偏自己还没办法说什么。 虽然这里的衣服没有女王城堡的多，但城堡里的毕竟全是裙子，不像这里什么类型的都有，所以孤米的兴致更大。 不一会儿，孤米手上大包小包的就提不下了。 恩雅以为她这下总该放弃了，没想到她却突然打了个电话，仅过了几秒钟，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女人身着宽松常服，头发上有个很大的月牙发饰，正是上次在医院帮助过孤米对付怪物的那位姐姐。 女人一出现，立刻和孤米亲近起来，“主人，你终于又找我了~”女人抱住孤米，脸颊在她的脸颊上蹭。 “上次说了近期会找你的。”孤米把手上的包装袋递到女人面前，“我们正在买东西，帮我提一下吧。” “好的~” 女人手臂修长，很轻松就将孤米提的东西全部收入其中。 “对了，还没和你介绍过呢。”孤米对着小a说，“这是常曦，我一般叫她阿常。” “你们好~”阿常亲切地与小a和恩雅打了招呼。 看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就在阿常半蹲着和恩雅打招呼时，一团白白的东西突然从她的衣袖间冒了出来，恩雅被吓了一跳。阿常见状，不好意思地把那团白色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兔子。 “这是小玉，我最好的朋友，她很怕生，平时很少出来。哎呀，你们都是一身雪白呢，说不定也能成为好朋友呢。”阿常一只手捧着小玉放到了恩雅的面前。 “额，你好，我叫恩雅……”恩雅试探性地打了招呼。 结果对面那兔子完全不领情，扭头就再次钻进了阿常的衣服中去。 恩雅的毛发突然就不那么雪白了。 紧接着，孤米和小a又去买了一堆丝袜，虽然小a很少穿丝袜，但孤米却对此莫名地执着。 当然，既然买了丝袜，那短裤和短裙也是必不可少的。 “给我通通拿下！”孤米如发号施令的将军，而店员们则把一件件符合小a身材的衣服拿过来比划。 虽然小a并不在乎衣服的多少，但这一天她所收获的衣服数量，已经超过过往人生的总和了。 由于包装袋太多，阿常的手也不够用了，于是就弄了条星河丝带出来挂着，让一旁的恩雅都看呆了。 “这个丝带是什么，好漂亮！” “是我用月光凝结而成的哦。” “月光还能变成丝带吗，好神奇！” “还好啦，我们那里，比这神奇的东西多着呢，有机会带你去见识一下。” “那可说好了。” 恩雅不禁感慨，孤米那恶魔的性格如此恶劣，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下属，而且还这么漂亮，哪怕是和自己的母亲比也不遑多让。 买完衣服，还有首饰，首饰买完还有化妆品，孤米可以说是把能买的东西都买了一通，完全不管小a会不会用，能不能用。 至于钱的问题，这就完全不需要她担心了。反正不管买什么，孤米都是一张卡刷一遍就完了，完全不带半点犹豫和停留。 在这里过惯了苦日子的恩雅看见孤米花钱如喝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也是被刷新了三观，但想到她能有阿常这么个厉害的下属，怎么想也不像是能缺钱的人，于是也就释然了。 第15章 王国之危 一通买买买后，孤米几人几乎把商场逛了个遍，最后才想起来此行的真正目的。 零食！ 而这个时候，阿常已经被身上的包装袋团团包围，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甚至还有人拍照打卡。 还有不少人纷纷发出疑问。 “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拿住那么多东西的？” “你们看她的手上，好像有个丝带在绑着。” “这也太拼了，她就不能分几次来买吗？” “土豪的心思你别猜，富婆的想法你别推。” “话说她这是给自己买的吗，我怎么看她好像是给前面两个小孩在提东西？” “不能吧，这么漂亮的人就让她提东西？” “那她都有钱买这么多东西了，为啥不雇个人帮自己提东西？” 眼见阿常引起的注意越来越多，朝自己看来的视线越来越密，孤米终于决定，此次的购物行动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阿常，你先自己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恩雅：“这么多东西，一路走回去的话不会又会引起一阵注意吗。” 阿常：“不会的~” 于是，在恩雅的注视下，阿常走进了一个拐角，然后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恩雅都快忘了，她来的时候好像也不是正常过来的。 “既然阿常已经离开了，那最后的零食就只有我自己拿了。小a有什么想吃的吗？” 小a以前很少吃零食，最近吃的也都是孤米买的，一下子问她喜欢什么她根本答不上来，因为大多数零食她就不认识。 “薯片吧。” “这个一开始就决定要买了，有什么喜欢的口味吗？” “番茄和青柠吧。” “好，那就这两个多买一点。” “二狗呢，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诶，我？”恩雅被这一问问得猝不及防，这恶魔今天是安的是什么心？ “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猫叫二狗吗？” “都说了我不叫二狗！” “好的二狗，所以你有什么想吃的。” “我……巧克力。” “猫吃巧克力不是会死吗？你果然是狗吧，噢不对，狗吃巧克力好像也会死来着……”孤米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狗吃巧克力会不会死，得到肯定的答案就收了回去。 “我不是狗，也不会死！” “行行行，吃死了自己活该。”说着，孤米扫了一堆巧克力零食，有巧克力派，巧克力威化饼干，巧克力花生等。 “这么多？” “又不是只买给你的，少自作多情了。” 恶魔果然是恶魔！ “那么，东西也都买完了，就回去吧。”孤米笑着对小a说道，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嗯。” 回去的路上，孤米顺便把黄瓜馅儿的饺子又买了一些。 医院病房内，阿常已经在此早早等候。 而孤米一行人站在门外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那些大包小包，五彩缤纷的包装袋全被挂在了天花板上，其间则穿插着无数彩色的丝带将它们紧密相连。 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一下子又进入了童话王国。 “主人。由于房间空间有些不足，所以我擅自改变了一下房间布局，希望你能满意。另外，每个包装袋都有个属于它的丝带，只要拉一下就能放下来，也方便你们拿取。” “嗯，干得不错，我很满意。”孤米试着拉了一条丝带，对应的包装袋果然下来了，一松，就又回去了。 恩雅刚打算进入房间，却和小玉迎面撞上了。 “啊，不好意思……”恩雅急忙向小玉道歉。 小玉没有说话。 “额，我虽然是只猫，但不吃兔子的。”恩雅想着对方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猫，所以怕自己，于是解释道。 而这次，小玉总算是开口了。 “是吗，我倒是很好奇猫肉是什么味道。” 恩雅被小玉这番话吓得炸了毛，并一路后退到了墙角。 “我，我不好吃的！” 小玉邪邪一笑，“那也得吃了才知道啊。”说完就朝恩雅张着嘴扑了过去，只是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呵呵，放心吧，她不吃猫的，就是喜欢开玩笑。”阿常替小玉辩解道。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 “你看你，都把人家吓到了，快向人家道歉，小玉。” “对不起，下次我会不和你打招呼直接咬的。” 一瞬间，恩雅的猫毛由雪白变成了惨白。当然，这并看不出来。 “小玉！”阿常嗔怒道。 “谁让她看上去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不欺负一下总感觉说不过去。” “嗯，我对此表示赞同。”能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的人，自然只能是孤米。 “主人，你这样会带坏其他人的！”阿常竟然对孤米也生气了，这是令恩雅怎么也没想到的，孤米摆摆手表随便。 随后，阿常又低下身体对恩雅道：“抱歉，小玉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回去我会好好说说她的，这次可以原谅她吗。” “嗯……谢谢。” 阿常温柔地抚摸起恩雅的脑袋来，还在她的耳朵上捏了捏，弄得恩雅耳朵痒痒的，但她却忍住了摆头的冲动，继续任由阿常捏着，而小玉则在阿常怀里又变成了一副萌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然而，孤米的声音却打断了这一祥和的时刻。 “阿常，没别的事你可以先离开了。” 阿常起身向孤米点头致意：“好的，主人。” “这就走了吗？”恩雅还有些不舍。 “怎么，你想跟我们一起走吗。”小玉说道。 “没有……” “她的存在特殊，不能长时间出现在他人的视线当中。”孤米像是辩解般道。 “那她之前在商场不是好好的吗。” “长时间，短期存在一下也无伤大雅。” “就是这样。那么小恩雅，小a，之后有机会再见啦。” “再见。” “再见……” 到完别，阿常再次化作一团光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阿常离开之后，小a和孤米又进入了游戏的世界，独留下恩雅一个人无所事事，无聊地看着她们玩，时不时递一下零食什么的。 这样的时光一直持续到了夜晚，孤米似乎终于是玩的有些累了，问小a有其他什么想玩的游戏没。 “不知道……” “那，我可以玩你吗？” “？” 买了那么多化妆品还没用呢！ 孤米突然拉下一条丝带，一条口红顺势落入了她的手中。 “这黑长直不试试暗黑风就可惜了。” 恩雅虚着眼看了下二人，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而正当孤米要对小a下手时，病房的窗户突然响了两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两下，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孤米的注意，她立刻起床去拉开窗帘，发现外面有只虎皮鹦鹉正欲再次用嘴敲击窗户。 孤米打开窗户，一把把那虎皮鹦鹉抓住，质问道：“你这死鸟，竟敢打扰我的好事！” “女王，不，前女王陛下，王国大事不妙了，魔法龙苏醒了！” “哈？” 第16章 还是魔法 “魔法龙？什么83东西，你们还能起个更随便的名字吗？”孤米吐槽道。 “这名字我也是听说过来的，具体是谁起的我也不清楚。”虎皮鹦鹉焦急道。 “行了行了，说说那魔法龙是混哪儿的。” 虎皮鹦鹉粗略介绍了一下，说这魔法龙的来历也颇为神秘，谁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就某天突然从海上飞过来了，在童话王国肆虐了一阵后，幸亏得初代女王突然降临并封印了它，这才让童话王国重归安定，可以说，童话王国的建立还有女王如今地位，都多亏了它。 而现在，它从封印中跑出来了。 “那露露女王呢？”小a问。 虎皮鹦鹉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委屈，“露露女王第一时间和魔法龙进行了战斗，但被魔法龙打败，现在被囚禁起来了。” “妈……马上，我们马上过去吧！”恩雅立刻大叫道。 “那魔法龙没直接杀掉露露女王吗？”孤米问。 “嗯，我离开前亲眼看见它在王宫把女王冰封起来了。” “被冰封了还能活？” 正常人无保护全身待在冰块里，一两个小时基本也变冰块了，更别说氧气提供是否正常什么的了。 “露露女王有王冠保护，一定还活着，但是时间长了的话……” “噢，原来那东西并不只是个装饰啊。” “那个……我们快去救露露女王吧。”恩雅焦急地道。 “救？怎么救？你去打魔法龙吗？”孤米略带嘲讽道，“还是说你要让连手都没法用的小a去打？一个连前前女王都打不过的家伙。” 恩雅被说的哑口无言，的确，小a虽然是现任女王，但以她的样子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从一开始她也是希望孤米能去解决魔法龙，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对此兴致缺缺。 恶魔就是恶魔，根本指望不上！ “我去就我去！”恩雅赌气道。 “你？去给人家塞牙缝吗？”孤米突然问虎皮鹦鹉，“那魔法龙吃肉吗？” “这……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是吃了。睡了几百年，现在肯定非常饿吧，像你这样的小猫咪，人家一口一个怕是都不带嚼的。噗噗~” “就算死，我也要去！” 窗外，一匹独角兽也跟着叫了一声，恩雅一眼认出，那独角兽正是她的儿时玩伴，度十七！ “十七，你也怎么来了？” “这些独角兽都长一个样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孤米吐槽道。 “哪里都长一样了，明明每个独角兽都长得不一样好吧。”恩雅跳到窗户前，和度十七互相用脑袋蹭了蹭。 恩雅跳到了度十七的背上，说道：“十七，我们走，回去救女王陛下！”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决定了？真正的女王，可是在这里。”孤米看向先前一直未发一言的小a，虎皮鹦鹉和恩雅也同样看了过来。 “小a，你的王国有难，你打算怎么做呢？”孤米问道。 被众人注视着，小a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喜欢那个地方，所以，我想将它夺回来。但是，我一个人的话可能没办法做到……” 虽然魔法龙到底有多厉害小a并不知道，但既然连童话王国最强的露露女王都败了，那么自己这个连魔法都不会的普通人恐怕更没办法了。 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真正能决定这次事件走向的人只有一个。 “所以呢~”孤米笑着来到小a跟前，眼神充满慈爱地看着她。 “孤米，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可以吗？” “当然。” 没有一丝停顿，孤米抬起了小a有些低下去的脑袋。 “不过我得先说明一下，我没办法让我的手下随便去其他视界，所以，这次就只有我们。” 小a虽然有点意外，但也表示明白了，只有恩雅对这次行动有了些许担忧，毕竟孤米虽然有控制他人的能力，但自身好像并没有特别强大的战斗力。不过，多个人多分战力总是好的，她也没说太多。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目标：魔法龙！” 孤米将小a抱上了独角兽，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恩雅和虎皮鹦鹉则坐在独角兽头上，一行人就这样乘坐着独角兽再次前往了童话王国。 路上，几人再次讨论如何对付魔法龙。 “再次封印它！”虎皮鹦鹉叫嚷。 “我们都不会魔法，怎么封？等等，话说，你们王国的人都是天生就会魔法吗？” “不是啊，我们都是喝了魔法泉的水后才获得魔法的。” “魔法泉……” 孤米又问虎皮鹦鹉，童话王国除了王冠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神奇道具，毕竟她们可不会什么封印魔法，需要扩充一下自己的装备。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虎皮鹦鹉表示还真有。 以前不知道是第几代女王曾经留下了一把剑在王宫内，名为魔法剑，据说能劈金断石，削铁如泥，还有能破除大部分魔法的魔法铭刻其中。 比起这装备的功效，孤米对她们起名字的风格明显意见更大。 “你们起名字还能再随便点吗？没读过书吗？” “读书？读书是什么？”虎皮鹦鹉道。 “得，搜遍全国都找不出一个能背完九九乘法表的人……” 孤米暂时不想去思考整个国家都是文盲的事，又让虎皮鹦鹉再说说魔法龙的事。 “都说这魔法龙厉害，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据说它吐一口气就能冰封半个王国！”虎皮鹦鹉说。 “据说，它张开翅膀能遮蔽整个天空！”恩雅说。 “据说，它的怒火连大海都无法熄灭！”虎皮鹦鹉说。 “据说，它吼一声整个王国都能听见！”恩雅说。 “据说，77区正在举办脱口秀，你们两个要不出道算了。”孤米说。 “脱口秀？那是什么？”虎皮鹦鹉问。 “77区？那是什么地方？”恩雅问。 “一个你这种人绝不想去的地方。”孤米只回答了一半恩雅的问题，“听你们讲什么也没法知道，还是等亲眼见到了再说好了。只可惜公主已经在我手里了。” 恩雅神色一怔。莫非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虎皮鹦鹉：“前前女王还在魔法龙手里啊！” 公主，女王……先前小a一直觉得童话王国有什么地方存在违和感，但又说不出来那违和感是什么，毕竟这世界是那么奇特，连魔法这样的东西都存在，各种地方有与她的常识相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平时都不会相信有这种地方存在，但是现在，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她一直忽视掉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这个国家只有女王，没有国王吗？”小a突然问道，“说起来，为什么这个国家只有女王是‘人’？” “小a，你发现了盲点啊！”孤米惊呼。 恩雅：“已经有女王了为什么要有国王？” 虎皮鹦鹉：“哦，你说这个啊，因为每一任女王都是上一任女王外出寻找的孤儿啊。” 恩雅：“什……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这都是每一任女王退位的时候，才会告诉给下一任女王的事啊。” 孤米：“露露也没告诉我这事啊。” “会不会是前女王你继任女王后消失得太快，露露女王还没来得及说？” “啊，是吗，哈哈……管他的，反正现在你说了也一样的。” 恩雅宛如经历了晴天霹雳，一时竟直愣愣地挺住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是孤儿，我原来是被捡来的孤儿…… 不过……好像也不怎么样？毕竟自己从有记忆以来就已经是母亲的女儿了。 见话题突然止住，小a又问：“我们就这样过去吗？” 孤米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殷切起来，“当然不会啦，打boss之前当然得把支线做了，比如想办法把露露救出来，还有怎么得到那柄名字很蠢的剑，搞定这些再去见那个名字很蠢的龙。” 恩雅：“对，我们要先救下露露女王才行！” “魔法剑和露露女王都在王宫，我们要怎么进去而不被发现呢？” “喂，你们两个，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潜进王宫里去。”孤米打断了正在叽叽喳喳讨论魔法龙恐怖的一鸟一猫。 “直接飞进去怎么样？”虎皮鹦鹉说。 “我们又不像你这么小，生怕别人看不见吗？”孤米一个脑瓜崩弹在了虎皮鹦鹉的脑门上，虎皮鹦鹉发出一声惨叫向后倒去，紧接着，孤米又把脑瓜崩摆在了恩雅面前。 “别，别打我，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混进去！” 第17章 魔法药水 于是，一行人齐来到了猫婆婆的小屋里。 “小恩雅，你这次带朋友来了呀，哎呀，一下子来了好多客人，我这小屋都快装不下了。”猫婆婆苦恼地说。 孤米一见到猫婆婆瞬间眼睛就亮了，“好大的猫！” 下一秒，她已经上下其手，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埋了猫婆婆的毛发当中。 “好软！摸起来好舒服！小a，你也来试试。” “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小a迟疑地问。 “呵呵，没关系，我也很喜欢抱小姑娘。”猫婆婆拍着孤米的背说。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小a这才试探性地上前试了试，虽然因为有石膏试不出手感，但脸上传来的触感确实很舒服。如果用毛毯来形容的话，这绝对是她摸过的最舒服的毛毯。 一旁的恩雅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摸了好一阵猫婆婆，孤米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对了猫婆婆，听说你这里有能让人变成猫的魔法药水？” “嗯，你们需要吗，我去给你们拿。” “嗯，麻烦猫婆婆了。” 很快，猫婆婆就从货架上拿了些药水下来，这些药水都是一个颜色的，而货架上还有很多其他颜色的药水，孤米很好奇，这边的药水还没试，就问那些药水是干嘛的。 “哦，那些也是变成猫的药水，不过只能变一部分？” “一部分？快，快拿来我试试。” “好好好，等一下。” 说着，猫婆婆又拿了几瓶颜色不同的药水，然后向孤米一一介绍：“这个可以变出猫耳，这个可以长出猫尾，这个可以把手变成猫爪子，这个可以变成猫鼻子……” 孤米拿出一瓶猫耳药，喝了一小口，感觉味道有些怪，过了大概两三秒钟，她的头上果然长出了一对猫耳！ “小a，你也试试！” 孤米把药递到小a面前，小a也喝了一小口，果然也长出了猫耳。 孤米立马上前捏了捏，小a的耳朵还抖了两下。 “黑长直和猫耳果然是绝配啊！”孤米感叹道。 恩雅则根本听不懂她在讲什么。 然后，孤米又让小a试了猫尾药和猫爪药，俨然已经是一副瑰宝级的黑长直猫娘了。 “这个要怎么恢复呢。”小a问。 “只要在心中想象自己原来的样子就可以了。” 小a试着照做，确实恢复了。 “还真是方便啊这个药。老板给我来一箱！不，十箱！”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恩雅终于忍不住吼道。 “噢对了，还有这个直接变猫的没试过呢。” 于是，孤米又给小a来了一口。两三秒后，一只油光水滑的崭新黑猫出现在众人面前。 孤米则是上去就是一通蹭脸。 “老板，这个药再给我来十箱！” “你把这里当什么了！”恩雅怒吼。 “这么多，我这里一下子也拿不出来啊……”猫婆婆苦恼道。 “没事，有多少我要多少，今后你家的生意我包了！” “人家压根就没做生意……”恩雅嘀咕道。 “小a，你可以喵喵叫两声吗？” 看着孤米期待的眼神，最后小a无奈叫了两声。 “喵……喵……” “我录下来了，我要把这个设成手机铃声。对了，听说猫的舌头有倒刺，小a，可以舔一下我的手指吗。” 小a有些为难地把鼻子放在孤米的食指尖上嗅了嗅，最后轻轻舔了下指尖。 “这……是需要用一生来铭记的触感。” 恩雅：“你的一生可真够廉价的。” 紧接着，孤米又拿出手机对着小a一顿乱拍，但拍着拍着，她就注意到小a站立的姿势有些不对，这才想起，小a手上的伤还没好，虽然变成猫后石膏消失了，但伤依旧还存在着，眼下四脚着地，不疼才怪。 孤米迅速将小a抱起：“你手上有伤，变成猫后不方便行动，之后就还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吧，魔法龙我去解决。” 小a思考一二后摇了摇头，“我现在才是这里的女王，我觉得，我应该去。” 小a其实知道，自己在这行人里面就是拖后腿的，就算陪同前往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可越是如此，她越不希望自己缺席。 见小a坚持，孤米也没继续说太多。 “那个，其实我会一些治疗方面的魔法……”说话的是恩雅，“虽然你的伤短期内没办法完全治好，但恢复到可以走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孤米看了眼恩雅，看得她心里发毛。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先这样了。” 随后，恩雅对小a进行了治疗，不过考虑到小a的恢复程度，孤米还是向猫婆婆要了一个挎包，把变成猫的小a装进里面由自己背着。 准备完毕，几人便开始朝王宫赶去。这一路上她们碰到了不少王国的居民，大家纷纷愁眉苦脸，虽然魔法龙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开始肆虐，但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孤米几人身上，但孤米却完全不理会他献的殷勤，甚至言语间还表现出了几分厌恶，只是现在情况危急，其他人也没想太多。 王宫之外。 孤米也喝下了变成猫的药水，而她变成的是一只狸花猫。然后，几人从秘密暗道进入了王宫，据说这些暗道是以前某位女王贪玩时留下的，后来被某位原本要成为女王，但没能成为女王的人发现并整改了一下。 当然，是把暗道改得更多了。 由于魔法龙很可能还守在露露女王的身边，所以她们这次打算先拿到那柄传说中的武器，魔法剑！ “我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外面不是有很多士兵吗，他们都被魔法龙消灭了吗？”小a问道。 “嗨，那些都是我安排来充当门面的平民，估计早跑了。”孤米解释着说。 “所以，这个王国其实一个守卫都没有吗。” “嗯，整个王国真正的守卫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女王，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那么尊敬女王呢。” 难怪，从从之前孤米讲述她如何获得王位时，小a就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国家的国民对女王的更替接受得如此容易。 原来女王本来就不是权力的顶峰，而是一个全体国民的的免费保镖。只是这个国家的人全都给予了这个免费保镖充分的尊重，不仅让她吃好穿好住好，还尽可能地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让她几乎真的成为了一个女王。 小a有点羡慕这样的关系。 她就从来没为别人做过什么。 来到城堡的地下二层，孤米一行如愿见到了魔法剑，它就那么直挺挺地插在一个石台的正中央，周围什么摆设都没有。 孤米变成人后靠近了魔法剑，没花太大力气就把剑拔了出来，她随意挥动了两下，没感觉出来这剑有什么神奇之处，就是样式还挺好看的。 孤米用剑在石台上砍了一下，在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石台被砍出了一道缺口。 “看来至少不是什么垃圾。” “喂，你这声音弄得也太大了吧！” “是，是啊，前女王陛下！” “这里是地下，那名字很蠢的龙就算听到了也不可能马上赶过来，赶紧溜了就是。”孤米不为所以道。 但很快，她脸上的随意就消失了。因为此时，有半个硕大的龙头正在下来的阶梯口处…… 静静地看着几人。 “哦吼，完蛋。这狗作者不按常理出牌嘞。” 第18章 两个蠢货 一龙一人一鸟二猫伫立原地，几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 “你说的狗作者，是什么意思？”最终，魔法龙先开口了。 “额，你可以理解为缔造了你我与这个世界的人，说太多可能会扰动因果信息态引出天罚，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那，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孤米挥了挥手上的剑，“如你所见，我们是来偷剑的。现在剑已经到手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一旁的恩雅都快被孤米和魔法龙这一番对话搞蒙了，她们说的是人话吗？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魔法龙真的将脑袋缩了回去。 “成，成功了？” “不愧是前女王陛下，只一个照面就让魔法龙吓得落荒而逃了！” “拐鬼，这龙不会是睡太久脑子睡傻了吧？”孤米一边吐槽一边把小a放进了自己的挎包。 然而，当几人走上台阶，来到地下一层时，却发现魔法龙正静静地伫立在这，一双龙目直勾勾地盯着一人一鸟二猫。 “看来你是还有话想跟我们谈了？”孤米直言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管我们是谁，反倒是你，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我闻到了你们的气味，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气味。”魔法龙缓缓说道。 “叼鬼，又是狗鼻子，我竟然连续两次栽在同一个手段上！” “狗，是什么？” 孤米长叹口气，“我现在不想给你科普常识，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放我们离开，二，我们自己离开。” 恩雅：“这到底是谁在威胁谁啊！” “你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额，你这个问题确实问到我了。”孤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这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该离开的是你才对！” “你说这地方是你们的，有什么证据，你有这地方的房产证吗？” 房产证一词让几人都懵了，一时接不上话，恩雅根本不知道房产证是什么，孤米则是疑惑这龙嘴里怎么能冒出这个词的。 “可这地方是我们建的，当然是我们的！”恩雅继续道。 “那我之后再建一些其他的东西，这里是不是就是我的了。”魔法龙扫了一眼四周，又接着说，“我很喜欢这里，这里地方很宽敞，也很漂亮，比我之前待的地方好多了……”说着，魔法龙身上冒出阵阵白烟，它近二十米的身躯突然迅速收缩，逐渐变成了一个长着龙角的成年女人。 “在我变成这样后，就更宽敞了。” “我能理解你想要一个家的心情，但这里不是你家，请你离开。” “为什么要赶我走？就像那个女人一样。” “因为这是规矩，未经他人允许，不许擅入他人家门！” “可你们刚才明明还是偷偷摸摸进来的，为什么你们进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 恩雅：“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在！” “也就是说，当我在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是我的了？” “两个蠢货！” 魔法龙眼睛一亮，看向几人的目光也顿时变得敌视起来。 孤米转了一圈魔法剑活动手腕，直接就朝魔法龙跑了过去，她的速度很快，只几秒钟就来到了魔法龙的跟前。 孤米双手握剑，手臂高高举起，剑光如电，空气切割声伴随着金属撞击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道深处。 魔法龙只是普通的抬手格挡，就拦下了孤米用尽全力的一记挥砍。 一击没能得手，孤米又先后砍了十几剑，但完全破不了防，魔法龙的皮肤就好像用了金属贴片一样坚硬。 话说回来，魔法龙是被初代女王封印的，而这把魔法剑则是中间不知那个女王留下的，也就是说，这武器的对敌效果压根就没被验证过。 “本以为是传说之剑，结果是村好剑啊喂！”孤米气的大骂。 魔法龙的手心倏地燃起一团火焰，呈扇形朝前方喷射而出，孤米翻滚躲避，站得老远的小a和恩雅为避免被波及也往两边跑了几步，只是小a脚上有伤，一跑起来就会牵动伤势，所以跑不快。 孤米见魔法剑无效，又掏出自己的手枪“砰砰”开了两枪，虽然依然没有对魔法龙造成什么有效伤害，但魔法龙的防御姿势却明显变了，看来还是枪更管用些。 “你那是什么东西？”魔法龙问。 “想知道？求我呀。” 孤米又连开数枪，中间还会偶尔劈砍两刀，魔法龙用发红的手护住脸部，另一只手则又发射了几道扇形火焰，只可惜孤米的灵活性比猴子还高，飞檐走壁也不在话下，让她的攻击全部落了空。 “加油啊！前女王陛下！”虎皮鹦鹉大喊。 魔法龙刚从沉睡中苏醒，攻击方式没有一点章法，完全就是胡乱攻击，再加上被孤米像猫逗老鼠一样戏弄，脸上的表情是一秒比一秒难看。最后，孤米突然的一发爆破弹将她给彻底激怒了。 这发子弹真的伤到她了。 “我只是不想毁了这里，所以攻击才一直收手，你不会以为我真就拿你没办法吧！” 魔法龙突然周身缠绕雷电，让孤米无法靠近的同时再次变成了龙形态，并嘴巴大张。 小a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在迅速降低。 就在她愣在原地，还不知道该干嘛的时候，孤米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将她和恩雅一并装入了口袋，虎皮鹦鹉也躲进了孤米的帽子当中。 “是她打败露露女王的那招！”虎皮鹦鹉叫喊道，而就在它喊出来的一瞬间，魔法龙的吐息也紧随而至。 一瞬间，整个地下一层都变成了冰窖。 不过在那之前，孤米已经先一步逃到了地上一层。 “下面怎么没动静了？”想到刚才的危急情形，恩雅不免有些心悸。 可就在她说出这话的下一瞬，地面陡然碎裂，一颗龙头从中探了出来。 “你给我先闭嘴吧！”孤米一边跑还不忘给恩雅来了一记脑瓜崩，弹得她立刻缩回了包里。 “我本来不想破坏这里的，这都你们逼我的！”说着，魔法龙又吐出了一道火焰吐息，孤米靠滑铲勉强躲过。 “你怪鬼的不会是古栗欧克的远房表亲吧？” “什么东西！”魔法龙又是一道雷电吐息，孤米又靠着遮掩物躲过。 很快，孤米逃到了城堡外面，独角兽度十七正往这边踏空飞来，这是孤米一早就吩咐过的，发现里面有大动静了就立马赶过来，如今刚刚好。 孤米抓着独角兽的鬃毛翻身上兽，立刻飞离了城堡，而在她们身后，魔法龙的一颗龙头已经撞破了墙壁，继续朝几人喷吐着三属性龙息。不过好在，那魔法龙不知为何似乎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在独角兽飞离了她的攻击范围后攻击就停止了。 “这傻龙看来还真喜欢那儿啊，这就不追了。” “不会是为了防止我们趁她追出来的时候去救露露女王吧。”虎皮鹦鹉说。 “她能有这智商？再说，我们人都在这了，让谁去救？” 到达了一个孤米自认为已经安全的地方后，孤米下了独角兽，思考着这一战得到的有用情报。 首先，那魔法龙估计是睡了太久，龙已经睡傻了，但还没傻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其次，那条会三属性魔法，火，冰，雷，威力和范围中规中矩，不过主要麻烦的是她的龙皮，防御强度已经达到了常规防弹装甲的程度，虽然不是不能造成伤害但是很有限，最关键的是她的龙皮覆盖全身，攻击眼睛等部位或许有效，但在对方有意规避的情况下很难做到。 “小a，仅凭我们现在的装备要拿下她恐怕有点困难啊，要不我们先回去一趟，等我补下装备再来？” 小a没有回答。 “小a？” 孤米打开挎包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根本小a的身影，只有恩雅在里面晕乎乎地躺着，看来是刚才被颠的。 “怎么只有你，我小a呢！” 第19章 再来 孤米把恩雅拿出来拼命摇晃，摇得她更晕了。 “我问你，我小a呢，小a哪儿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发生什么了？”恩雅模糊不清地道。 孤米又把虎皮鹦鹉给一把抓住了，“我问你，我小a呢！” 虎皮鹦鹉被孤米抓得呼吸一紧，“啊，我不知道啊，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落下了？” 孤米把虎皮鹦鹉扔到一边，随后目光冰冷地看向了城堡的方向。 城堡内。 魔法龙提着小a的后颈，让她与自己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她从封印中出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娇小的生物，于是不免产生了一丝好奇。 小a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眼中不带一丝情绪。 “你是刚才那女人的同伙。” “嗯。” “你叫什么？” “小a。” “小a……你是被刚才那女人抛弃了吗？” “不是，是我不小心掉出来了。” 没错，猫婆婆送的挎包本就是装她一个人，里面空间有限，结果刚才她为了给恩雅腾位置，在孤米上马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掉出来了，然后她为了不摔伤就只能四脚着地，而这又导致她腿上的伤加重，一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然后就被魔法龙给抓住了。 “那你为什么不跑？” “我脚受伤了。” “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我要怕你。” “很多人都怕我，那些外面的小家伙，一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害怕与我的视线相对。你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本来就没什么可怕的。” “是吗……”魔法龙突然只将自己的头龙化了，“哪怕是这样的我？”。 魔法龙现在这样子虽然有些可怖，但和小a曾在医院见过的那无名怪物相比都还差得远，自然是没觉得什么。 “嗯。” 一龙一猫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 魔法龙抓着小a来到了厨房，里面一片狼藉，似乎在她们来之前这里就已经被人洗劫过了，而很快，小a就知道了洗劫的人是谁。只见魔法龙抓住一块篮球那么大的面包就往嘴里送，只两三口就解决掉了。 小a还从未见过如此吃相，一时竟看得呆了。 魔法龙见小a就只是在旁边看着，于是拿了一块蛋糕递到她面前。 “吃吗？” “不用了。” “为什么，因为是我给的吗。” “不是，我还不饿。” “哦……” 房间中只剩下魔法龙的咀嚼声回荡。小a想到她那么巨大的身体，再加上被封印了那么久，出来后应该很饿吧，所以才瞄准了城堡，毕竟这里大概是全王国食物最丰富的地方了。 不过照她这个吃法，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的食物就空了。 …… “前女王陛下，要不我们还是像你说的先整备一下吧，就这样过去太危险了。”虎皮鹦鹉劝道。 “没确认小a的安危之前，我不会去任何地方。” “可是，就这样过去的话……” “如果害怕的话可以不跟着我，本来也没人让你们跟着。”孤米看着恩雅和虎皮鹦鹉道。 “我要去！”恩雅道。 “不管是小a，还是露露女王，我都要把她们救回来。” “就凭你？你能做到什么？” “我……我也会魔法，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总能帮到点忙的。” 孤米看了恩雅一眼，“随便你。” 虎皮鹦鹉见状，终究也是拉不下这个脸，正打算跟上，孤米却已经坐上了独角兽。 “等等我呀，前女王大人！” 王宫城堡内。 就这几分钟的功夫，魔法龙已经消灭了小a几个月才能消耗掉的粮食了。小a有些疑惑，她是怎么以人类的躯体吃下这么多东西的？ 难道即便变成了人，胃的大小也依旧是龙形态时一样吗？ “我忘了很多事，忘了自己是怎么被封印的，忘了自己是如何醒来的，仿佛眼睛一闭一睁，整个世界就只剩自己了。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魔法龙突然问道。 小a不知道魔法龙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她仔细想了想后，还是点了点头，连魔法龙都有些意外。 “不过和你不同的是，全世界只有我还记得，只有我还记得自己是谁，其他人全忘了。而为了迎合他们，我也不得不忘记一些事情以此迎合他们。” 魔法龙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的鼻子却突然动了动。 “你的同伴似乎又回来了，她们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应该是的。” “那，如果我用你来要挟她们，你觉得她们会放弃抵抗吗？” “我不知道，但我劝你不要那么做。” “为什么？” “如果你把孤米惹生气了，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孤米？是之前那个和我战斗的人？” “嗯。” “可她之前在面对我时逃掉了，中间还把你弄丢了。这样的人，就算她生气了又能拿我怎样？”魔法龙拿起一块蛋糕吃掉，吃完还不忘抹了抹嘴角的奶油，“难道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小a顿了顿，说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她。” 没错，从始至终，孤米都只是抱着玩游戏的心态在对待这次事件，因为她觉得这次事件不足以让她认真对待。可如果她改变了想法，恐怕她才会成为那个真正给王国带来灾难的人。 “那你能否告诉我，真正的她是怎样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毕竟，那可是目标征服世界的人啊。 既然我有能力，那为什么不那么做呢？小a并不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城堡大门前，孤米已经再次抵达，这次，她要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砰”地一声，孤米一脚踢开大门，扯开嗓门喊道：“把小a还给我！名字很蠢的蠢龙！” 下一秒，一个龙头倒立着出现在她的身后，“你是在说我吗？” 孤米见状也不废话，“把小a还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 “砰！” 一发爆破弹直接射在了魔法龙的脑门上。 “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傻逼，按我说的做，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魔法龙怒了，虽然知道眼前这人很容易惹人生气，但这次她是真的被惹怒了。她张开大口，一发火焰吐息直直朝孤米喷射而去。 第20章 龙与少女 火焰自上而下覆盖，孤米似乎已经无路可逃。可就在火焰即将笼罩之时，孤米却突兀出现在了半空，并极速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她将自己的手枪枪口射了出去，而那枪口在碰到墙壁之后则变成了钩爪，孤米就是靠着钩爪的牵引躲避了火焰吐息。 魔法龙没想到孤米的手枪还有这功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发子弹已经射中了自己的脑袋。 “砰！” 又是一发爆破弹。 魔法龙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几道雷电魔法和火焰魔法同时朝孤米丢了过去，剧烈的爆炸撼动着整个城堡。要是它一直以这个强度进行攻击，恐怕几分钟就能将城堡变成废墟。 孤米在城堡各处闪转腾挪，甚至连偶尔掉落的巨石也可能成为她的下脚点，魔法龙的攻击无一命中，就在她气急败坏之时…… “咔！” 孤米的钩爪竟然抓到了自己的龙角上。 没等魔法龙反应过来，孤米已经来到了她的上空。孤米在空中就收回了钩爪，然后对着魔法龙的眼睛连射爆破弹，魔法龙无奈只得用爪子护住面部，而孤米则在即将下落之时又借用钩爪转移到了别处。 明明自己的力量远胜于眼前这个人类，可结果却是自己在无休止的挨打，为什么？ 而且这人的体能也太强了吧，好多动作她自认即便自己变成了人形态也做不到，这家伙真的人吗？ 就在魔法龙短暂思考之际，孤米突然一剑刺入了她的脑门之中。 魔法龙吃痛大叫，这还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遭受实质性的伤害。可为什么？之前明明一直刺不进去的，为什么突然就可以了？ 孤米还想将魔法剑插得更深一些，只可惜魔法龙的骨头似乎比她的皮肤更硬，孤米使出全力也没办法再深入一分。 “你做了什么，你那把剑明明伤不到我的！”魔法龙再一次逼退了孤米，捂着头道。 “没做什么啊，就是一直打一个地方，破甲了而已嘛。” 魔法龙又一次短暂陷入了思考，之前明明还完全拿自己没办法，现在就已经能伤到自己了，要是给她足够的时间，自己说不定还真会有……危险？ 自己竟然会被这么一个还没自己巴掌大的人威胁生命？这可能吗？而且她连魔法都没用！ 回想起小a的话，魔法龙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小瞧眼前这人了。 “哟，怎么停了，继续啊。”孤米右手持枪靠肩，左手拿剑撑地，目光如炬地嘲讽道。 魔法龙沉重地呼吸着，龙形态的她体能消耗得很快，特别期间她还在一刻不停地释放魔法。 “只要被我抓住一次，你就死定了！” “哈，哈。”孤米皮笑肉不笑，“对我说过这话的人都能绕太阳系一圈了，唔，你知道太阳系是什么意思吗？算了，看你也不知道。今天我如果拿的是自己的剑，刚才你已经死了。” 孤米挠挠头，又接着自言自语了一通，“唉，毕竟谁出来玩还带装备呢，虽然我带枪了。” “你不是想要那只小猫吗，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你杀呀。”孤米没有丝毫迟疑地道。 “什……” “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想做，尽管去做就好了，管别人做什么。当然，前提是你能做得到，并且支付得起代价的话。” 显然，以魔法龙如今的脑子还不太理解孤米这番话的含义，只以为是对方根本不在乎小a的死活，自己的威胁失效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里夷为平地，让你们一起去死！” “行啊，只要你能做到。” 魔法龙咆哮一声，孤米不解，为什么这些家伙放大招前都喜欢吼一声。 魔法龙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火焰与雷电的圆环，这个状态孤米显然是无法近身了，射出去的子弹也会受到影响威力大减。 无法打断。 但至少对孤米来说。 一缕微风徐徐吹过孤米的发丝，但紧接着，微风变为狂风，狂风变为飓风，自下而上，将魔法龙完全笼罩。 飓风不仅吹散了魔法龙的火焰与雷电，还将她几乎吹至半空，最后靠冰冻吐息制造的大量冰块才总算令飓风停止。 露露女王乘着风飘到了孤米身前，为自己之前的大意道歉。她之前也是不想破坏城堡，不愿在里面动手，结果魔法龙却不管这些偷袭了她，狭窄的环境让她避无可避，最终被魔法龙封住了身形，魔法也无法正常施展。 “行了，要道歉之后再说，刚从冰块里出来还能正常行动吗？” 露露女王点头，“无碍。”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魔法龙惊疑地问。 孤米听了立刻笑出了声，“你长这么大个真就完全不长脑子呗。” 魔法龙一时被骂得一头雾水，但很快，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还有只猫和鸟哪儿去了？” 这也不难怪她想不到，毕竟从头到尾和自己战斗的都是孤米，其他人的存在感太低了，小a要不是掉队了也很难被她注意，更别说另外两个了。 也就在这时，已经变成人了的恩雅坐着独角兽出现在城堡上空。 “抱歉，那里都没有找到小a……” 恩雅虽然是朝着孤米说话，但视线却一直在飘向别处，毕竟这下是彻底暴露了。 虽然看孤米的反应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 孤米看着魔法龙道：“说说吧，你把我的小a藏哪儿去了，说了我可以考虑扒你皮的时候扒快点。” “难道你以为，加上这个女人就能与我抗衡了？”魔法龙不屑地说。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和我抗衡？” 魔法龙一时语塞，然后气极反笑，将她身下的岩壁拍碎，露出了里面被关在铁笼里的小a。难怪她之前不管怎么挨打都没有换位置，因为小a就在她的身下。 终于见到小a，孤米的脸色终于是变好了些，可很快，她的脸色就又黑了下去。 只见魔法龙变成人形态，提着小a飞到了大厅的台阶之上坐下。 “你不是想要这只猫吗？”魔法龙将小a从铁笼中取出抱在怀里，“那就过来拿吧。” 孤米脸色一寒，“胆儿挺肥啊。不过……” “也挺可爱的。” 第21章 废物 孤米缓步走向魔法龙，小a由于脚伤只能以一个十分别扭地姿势站在魔法龙的大腿上，注视着孤米渐渐靠近。 最终，二人停在了距对方近两米的位置。 “在这个距离，如果我突然攻击，即便是你，应该也很难躲过去吧。”魔法龙道。 孤米浅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就算你躲得过去，那么她呢？” “我早就说过……” 孤米再次朝魔法龙走近，恩雅和露露女王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尤其是恩雅。这个场景让她不由地想到了自己母亲当时的情况，孤米也是这样慢慢靠近，然后突然就亲了上去，把自己老妈控制住了，她不会要再次复刻那个场面吧？ “如果你想做，尽管去做。” 孤米将小a抱进了自己怀里，而魔法龙则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始终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就让恩雅有些看不懂了，刚才那个距离，孤米显然已经可以亲上去了，而且魔法龙也没有做出行动，可她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只要控制了魔法龙，这一切不就结束了吗？还是说，她的能力只是针对人，不能对付龙？ 不仅恩雅是蒙的，连处于事件中心的魔法龙也是蒙的，当她的视线与孤米的视线交汇之时，她只感觉对方的视线仿佛存在着某种魔力一般，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吸了进去，而当自己反应过来时，小a已经在对方的手上了。 魔法？ 不，并没有感受到魔力的波动，她到底还有什么隐藏手段是自己不知道的？ 孤米将小a抱回来后，视线从魔法龙的身上移开，转而移到了小a身上。 “抱歉小a，之前是我太粗心了。” 小a摇摇头，“是我不小心的。” “你在耍我吗！”在她们身后，魔法龙突然大喊，并伸手向小a抓去。 但孤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说了声。 “二狗，小a先交给你了。”说着，孤米将小a朝恩雅抛了过去。恩雅吓一大跳，急忙用风魔法在空中托住小a，然后再缓缓接住了。 话刚说完，露露女王已经乘着风向魔法龙迎面而上，与她在半空中战至一团，狂风与雷霆在城堡上空接连呼啸，而孤米则寻找着机会在旁边骚扰。只是，露露女王的风魔法并不以攻击见长，在面对防御力超强的魔法龙时实在占不到什么优势，能对其造成伤害的招式十分有限，刚开始还能在孤米的帮助下和魔法龙正面对抗，但很快就变得只能被动防御了。 观战的小a和恩雅能够看出来，似乎，战况正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明明之前孤米一个人就能和她周旋，怎么增加了一人，而且另一人也并没有拖后腿的情况下，反而还打不过了？ 缘由其实很简单，因为魔法龙动了。 之前魔法龙与孤米战斗时一直是龙形态，体型巨大加上为保护食物几乎全程都没有动过，导致其很容易成为靶子，可在她变成人形态后不仅开始动了，而且动得非常快，这让孤米的游走打法难以起效。 而随着露露女王的突然坠落，不幸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孤米的钩爪抓住了魔法龙的一只手臂，在将自己拉过去的同时做出了飞踢的姿势，可这一脚即便结结实实地踢在了魔法龙身上，也没将她从露露女王的身上移开，孤米在半空中又是一脚踢在了魔法龙的面门上，但这一脚不仅没起到什么作用，反倒让孤米的脚差点被魔法龙抓住，最后连续翻了几个后空翻脱离了魔法龙的攻击范围。 “我早说过，别以为多了一个人就能战胜我！” 魔法龙突然发力，踩着露露女王的脊背在地上压出了一个凹陷，女王头上的王冠也顺势掉了下来。 恩雅将小a放下，大叫着冲了上去。 “放开我妈！” 只是迎接她的，是一记无情的反手巴掌，将她拍飞了出去。 “这一次，你还能将她从我手上抢过去吗！”魔法龙面目凶狠地盯着孤米。 “人越是强调什么，就越是缺少什么，你这是缺什么，缺爱吗？”孤米重新站定，再度开启嘲讽，其言语依旧戏谑，仿佛全然不顾露露女王的死活，“噢对了，你是龙，你缺的应该不是爱，而是钙。” 魔法龙被再次惹怒，踩在露露女王背上的脚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女王没有吭声，只有嘴角不断咳出的鲜血宣告着她的伤势。 重新爬起来的恩雅看得更急了，也不顾脸上和嘴上的鲜血就又冲了上去，同时也施展了自己的魔法，但她的魔法威力太小了，完全无法撼动魔法龙一星半点，反倒是魔法龙反击的火魔法让她不得不逃窜躲避。 “放开我妈！”恩雅已经哭了出来。 “想我放人，可以啊，像你刚才那样，直接过来把人拿过去不就好了。”魔法龙直盯着孤米，她的意思很明显，想救人？必须你来！ 今天她必须把场子从孤米那里找回来！ “孤米，求你了，快救救我妈吧……” “这怎么救，我朝她射普通子弹没用，要是朝她射爆破弹，你妈也会被炸伤，而且你妈可没有钢铁之躯，到时候就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而是伤敌一百自损一万了。” “可你刚才不是就很轻松地把小a给救回来了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觉得我现在可能直接走过去把你妈抱过来吗？”孤米把剑扛在肩膀上，无奈说道，“我现在只能对你保证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妈死了，它也绝对会死。而且会死得非常惨！” 说到后面，孤米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可恩雅不要魔法龙死，她只要自己的母亲活着。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上一次国家与母亲被夺走时毫无办法，这次也一样。 小a看着这一切，也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自己真的好没用，明明是这里的女王，可当王国面临危难之际却只能拖后腿，一点忙都帮不上。 啊，果然是废物…… 废物，就该像废物一样。 就在这时，小a突然从猫形态变回了人形态。 “小a？”孤米疑惑道。 魔法龙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猫还能变成人，她还以为那就是她们最喜欢的宠物呢。刚睡醒真是处处吃了没文化的亏。 “可以让我来代替她吗。” “什么意思？” “她已经受伤了，可以让我代替她成为你的俘虏吗。” 魔法龙笑了，这大概是她自苏醒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件事了。 “虽然我一开始确实没想杀人，但你不会觉得我真的不会杀死你们吧？”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小a竟然主动朝魔法龙走了过去。 “小a，你这是做什么。”孤米严声道。 这下连魔法龙也有些看不懂了，可谁知，就在小a距离魔法龙只有不到两米时，小a突然奔跑起来，并用自己缠满石膏的手抱住了魔法龙，试图将她抱开。可以她普通人的力气，根本无法挪动魔法龙分毫。 实在是愚蠢透顶的一次行动！ 魔法龙当即就要挥下手臂，将眼前的碍事东西给扫开，可就在这时，一道令她脊背发凉的目光令她突兀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缓缓转动头部朝那目光看去，当然也只能是孤米才会这样目光阴冷地盯着自己，可这次的感觉却和以往完全不同，哪怕只是看着自己，就让自己感觉仿佛受到了生命威胁。 本能告诉魔法龙，如果自己的手真的挥下去了，那么如她所说…… 自己一定会死！ 第22章 狂风呼啸 虽然时间只过去了两秒，可魔法龙却感觉这两秒过得比一个世纪都要漫长，她的手已经举到了半空，可眼下无论是挥下还是放下都不是她想做的。 好希望有谁来救救自己…… 恍惚间，魔法龙似乎看到小a的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可还没等她仔细倾听，一道强风就将她与小a分开了。 魔法龙感到如释重负，下意识地想去看看是谁做的，却发现是刚才被自己打飞的小姑娘。她感到这一切的发展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惹人发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皮肤传递过来的清晰感受告诉她，这不是是强风，而是烈风。足以撕裂自己皮肤的烈风！ “轰”地一声，魔法龙被吹到了墙壁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陷，而小a则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小a循着刚才那烈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恩雅。 恩雅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法想象刚才那道风竟然是自己的魔法，这种程度的魔法，哪怕是自己纯粹性还在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了。不过，现在不是思考为什么的时候，自己要保护母亲，保护小a！ 自己不想再失去了，也不想继续当废物了！ 狂风依旧呼啸。 恩雅双手呈爪向内挤压，似乎隔空将魔法龙握住了，而在魔法龙倒飞出去的地方，一道远超之前露露女王所制造的飓风凭空产生，魔法龙在里面接连释放了几次吐息，但她的吐息不仅没能熄灭飓风，反倒让飓风内充斥着雷电与火焰。 见到此番场景，孤米十分不爽地“啧”了一声，然后转身向着魔法龙连开了数枪，但子弹却无法穿透进飓风内部。 “啊，受死吧！”恩雅叫喊着，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很强大。 魔法龙真是想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压着所有人打，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被一个小女孩按着打了？ 魔法龙此刻感觉很不舒服，身体仿佛快被撕裂了一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开始出了问题？ 是这女孩的突然爆发？还是那个孤米的恐怖凝视？不，是从那个从猫变成人的女孩开始的，本来在那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可自从她突然发疯冲向自己，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对，就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仇恨似乎让魔法龙一下子重新获得了力量，她竟然硬扛这风暴的压力朝小a这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她每走一步，地面的凹陷就会加深一步，每走一步，城堡的破坏就更深一步。 都是因为她，只要没有了她，一切就都会恢复原样……吗？ 不知为何，魔法龙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仿佛冥冥中存在着某种力量，将自己的仇恨和注意力全都转到了小a身上。 还未靠近小a，另一个的身影已经率先挡在了她的面前，一看到那道身影，魔法龙就又有些退缩了。 是孤米。 一看到她，魔法龙就又想到了之前的那道目光，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目光，只有见过无数死人的人才会拥有那种目光！虽然魔法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知道，但她觉得自己就是知道。就像过去的人类在面对自然灾害时，即便他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引发了这场灾难，但他们也能清楚地知道。 自己跑慢了会死。 而孤米所带给她的，就是那样的感觉。如同人类面对天灾时，知道自己绝对无法与其抗衡的无力感。 不能再继续招惹她们了。 虽然这样逃掉有些丢面子，但也总比丢命强。 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经跑不掉了。即便再次化身成为巨龙，身体强度再次提升了几个档次，也无法摆脱这飓风的重压，最终，无奈和城堡一并被掩埋进废墟当中。 “结束，了吗？”恩雅迟疑地问，直到现在，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光景是自己搞出来的。几人在原地等了几秒，没有等到魔法龙突然再次冒头。 “应该是吧。”小a道。 而孤米则在旁边泼冷水：“等你救完你妈后应该就结束了。” 经孤米这一提醒，恩雅终于想起用魔法治疗躺在地上的露露女王，不过，刚才魔法能力还强到足以单刷魔法龙的恩雅，此时似乎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没用的废柴，治疗魔法施展得缓慢而低效。 孤米走近废墟，将魔法剑往里面用力一插，将碎石一点一点地挖了开来，挖了几分钟，终于挖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魔法龙的漆黑龙角。 孤米将对方的脑袋彻底挖了出来，然后撬开嘴，将魔法剑的剑尖放了进去。 “等等！”恩雅突然大喊。 “干嘛？” “你要杀了她吗？” 孤米觉得对方在问一个很蠢的问题，“不然呢？我可没有斩草不除根的习惯。怎么，这么快就圣母心泛滥，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了？” 魔法龙似乎是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声而被吵醒了，可现在的她浑身疼痛无法行动，只能是一个劲地恳求她们饶了自己，求着求着连眼泪都掉了出来，就和之前的恩雅一样。见到此情此景，恩雅更有点于心不忍了。 “可是……” 谁料，孤米直接不管恩雅了，转而问起了小a。 “小a，你是女王，你觉得这家伙该死吗？” 小a想了想，虽然这魔法龙并不是什么好龙，这次造成的破坏，好吧，母亲主要的破坏都是恩雅刚才造成的，但她让露露女王受了重伤却是不争的事实，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但，这就要她去死吗？ 死对她来说会不会有点太便宜她了？ 可是，小b说过，杀人是不行的，这是自己与她的约定。虽然眼前的人到底算不算人还需要打个问号。 小a有些无法轻易做出决定了。 她看了眼孤米，孤米的表情很随便，又看了眼恩雅，对方神情忧郁，似乎和自己一样难以做出决定，不过她为难的点可能和自己不太一样，最后，小a看了看刚恢复到能走路的露露女王，女王也同样看向了她。 “只要想做，尽管去做就好。”她笑着说出了孤米之前说过的话。 想做的事？ 可自己并没有任何想做的事，自己只想随波逐流，做一个不识大体，不知所谓的路人角色。 不，也许自己还有想做的事…… 最终，小a看向孤米，缓缓对她说道：“可以留她一命吗？” 孤米嘟了嘟嘴。 “既然小a都这么说了……”孤米收起剑和枪，也没有询问缘由，直言道，“那当然可以啦~” 然后，在魔法龙半截身子被埋在碎石堆中疯狂道谢，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时，孤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魔法龙的龙角上轻点了一下。 “啊，王宫被我毁了！”恩雅失声惨叫，“那可是过去十几任女王，一点一点地，花了几百年才建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啊，我把她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全毁了！” 第23章 名字 夜晚，城堡的修复工作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恩雅则又开始测试起了自己的魔法实力。可这不测不要紧，一测，她发现自己又一朝回到从前了。 今天自己打败魔法龙的那道魔法仿佛就是一场梦，一个念想，一个愿望，而现在愿望实现了，自己的魔法也被收回去了。 虽然这样她已经很感恩戴德了，但是，好不容易拥有的东西就这样再次失去，恩雅难免感到有些不舍。 “这才多久啊就被打回原形了。”在恩雅身后，孤米突然出现并吐槽起她的魔法来。 虽然知道自己的魔法回不来了，但恩雅在见到孤米后还是不甘示弱。 “这只是我没发挥好而已，你自己也看到了，那魔法龙可是被我打败的！” “我只是看到她被打败了，至于是不是你，那就有待商榷了。” “你什么意思，魔法龙明明就是我打败的，怎么就有待商榷了。”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一次可能是偶然，但次次就就是必然。你能打败魔法龙一次，能次次都打败她吗？至少现在，你恐怕已经做不到了吧。”孤米戏谑地笑道，就在刚才，她已经看过了恩雅偷偷放魔法的场景。 “我……我本来就是王国里百年难得一遇的魔法天才，要不之前被你夺走王位导致我失去了纯粹性，导致魔法威力大减，魔法龙本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噢，你想说你今天的爆发是因为突然恢复了原来的本事？” “是……是啊，怎么了。”恩雅说着有些底气不足，虽然她以前的确比现在厉害得多，但要说达到了今天的程度，那似乎还是有点距离的。 孤米轻浮一笑，“但愿真是如此吧。” “反正不管怎样，今天就是我打败魔法龙的！” “是啊，今天可多亏你了呢，逃跑的小公主~”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那只白猫就是我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不知道的错觉？”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揭穿你做什么，看你装傻多有意思啊~” 虽然孤米没有明说，但恩雅其实知道她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因为没有必要，在她眼里，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关注。 说完，孤米离开了，而在她的身后，魔法龙正寸步不离地紧跟着。 “真是恶魔。” 回到城堡废墟处，无数童话王国的居民们正在忙碌。虽说这个视界的工人是免费的，但他们干事的效率着实有些低，清理了一天都没什么变化，不过孤米并不在乎，她这次也不是冲着这些来的。 她是冲着小a来的！ “小a~”孤米从身后抱住了在看民众清理废墟的小a，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些吃的。 “我给你拿了些饼干，吃吗？” “嗯。” 今天一天下来她们都没吃过东西，的确是有点饿了。 吃着，吃着，小a注意到魔法龙在远处静静地站着，她的恢复力很强，虽然受的伤是所有人中最重的，却只花了不到一天就恢复过来了。 在被孤米又喂了一块饼干后，小a突然问道：“既然你可以控制她，为什么之前你没有那么做。” 孤米当时从魔法龙手里救下自己的时候，她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她和魔法龙的距离，要亲到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而如果她当时就控制了魔法龙，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麻烦事了。 “噢，小a难道很想看见我在你面前去亲别的人吗？原来小a还有这样的一面啊~”孤米一脸坏笑。 小a被说的有些不知所措，急忙道：“我……不是那样……” “不是那样？”孤米直盯着小a的眼睛。 又来了。小a感慨，她总是这样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想将自己隐藏的一切都从这眼睛里拽出来。 可小a不想让孤米看到真实的自己，她害怕那会让孤米从此讨厌自己，厌恶自己。 她有些害怕那道凝视。 “嗯？”孤米微笑着，全然不顾小a的回避，反而越加侵犯得厉害。 “我并不想孤米在我面前去亲别的人……”小a以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 “嘻嘻，我早就知道啦。” 孤米和小a并排坐在一起，又道：“本来我是打算杀了她的，我从不控制那些快死的人。” 小a总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毕竟这是孤米自己的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感叹般说了句。 “这样啊……” 所以并不是孤米之前不想解决掉魔法龙，反而正是因为她想解决，所以才没有控制对方。只是，因为自己饶了魔法龙一命，所以孤米也改变了主意。 “对了小a。” “什么？” “再变成猫让我摸一把吧。” …… 王宫废墟之上，孤米临时弄了个废墟“王座”供她和小a坐。她坐在王座上，变成猫的小a坐在她的腿上。 “好了，那么现在，童话王国第一次灾后重建会议，正式开始！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童话王国女王，小a，登场！”孤米一手握着魔法剑的剑柄，一手并拢放在面前，像个主持人一样有模有样地宣读着开场白。 虽然说了登场，但小a早就在“王座”上面了。 “然后，再有请我们的前前女王，前前女王女儿，露露迪亚和恩雅登场！” 露露女王和恩雅先后从废墟中登场，恩雅慢吞吞地跟在露露后面，拘谨地东张西望。 “那个，叫我们来是做什么？”恩雅问道。 “很简单，我们家小a表示这女王的位置她坐够了，不想坐了，又听说恩雅原本就是这个国家的公主，于是打算继位于你，你可愿意啊。”孤米故意装出一副年老者说话的模样，有模有样地宣读着不存在的王旨。 “啊？”恩雅完全没想到是这一回事，她还以为是孤米打算秋后算账了呢。 “啊什么啊，直接说愿不愿意。” 恩雅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小a，又看了眼微笑注视着自己的母亲，最终下定了某种决心。 “可以的话，能让我妈继续当女王吗，我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小a，怎么说。”孤米问。 “那就先这样吧。”反正对自己来说谁当都一样。 “好吧，那就由露露继续当女王，额，王冠也在你头上，那仪式什么的也就免了，明天直接通报一下就行了。然后，魔法龙，你过来下。” 魔法龙愣愣地站着，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这让恩雅和小a都感觉有些诧异，孤米的控制是绝对的，露露女王就是个鲜明的例子，难道就会有除小a以外的人也能抵抗孤米的控制？ “魔法龙？”孤米的语气已经夹带起了几分疑惑。 “那个，主人，你说的魔法龙，是在说我吗？” 全场寂静。 说起来，虽然和魔法龙战斗了几次，但她确实从来没说过自己叫什么，这都是那群不会起名字的童话王国居民起的。 最终，孤米率先打破了寂静：“话说你叫什么？” 第24章 魔法泉 “我……想不起来了。我睡了太久，很多东西的记忆都十分模糊，包括我自己是谁，又为什么在这，要做什么。” 自从被孤米控制后，魔法龙表现得平和了许多，不知是孤米的影响还是她本就如此。 “哲学三问先收收，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是怎么说出房产证这种东西的？” “我也不清楚，下意识地就说出来了，话说房产证是什么？” “得，歇着吧您嘞。啊不对，你之前不是被封印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能破开封印了，在那之前，你就没感受到过什么异样吗？” “也不能说没有吧……” “什么异样？” “肚子饿了。” 孤米脸色一黑，被封印了几百年都没饿，就这几天突然饿了，这算异样吗？ “没其他的了？” “好像没有了。” “露露，你上一次检查封印的时候一切还正常吗。” “是正常的，她被封印在一块巨大的冰山中，周围有河流提供源源不断的魔力保证封印稳定，并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孤米坐着陷入了沉思，小a也同样在思考。开会之前孤米就和小a说过，和自己在一起时要怀疑一切。世界上想她死的人太多了，有些人的能力还十分诡异，要怀疑身边一切发生的反常的事。 不过，最近有进入童话王国的人好像也就她俩，真要怀疑好像也…… 只能往自己身上怀疑？ 没错，孤米早在自己来之前的几个月就已经来过了，当时一切安好，可当自己来了不久之后，魔法龙就苏醒了，这实在很难不产生联想。 是自己的原因吗？ 小a看向孤米，她也同时看了过来，不知是她们想到一块去了，还是孤米对小a视线的下意识反应。 “算了，既然想不到，那就不想了。”孤米把手放在小a的头上摸了摸。 “对了露露，我听说你们王国有个叫魔法泉的东西，能让人拥有魔法？” “是的主人。” “能带我去看看吗，我对你们的魔法还挺好奇的。” “没问题，只是，如果主人是也想掌握魔法的话，恐怕会不行。” “为什么？” “饮用了魔法泉的水后的确会几率开始能感受到魔力的流动，但那只是对这个世界的居民而言，外来者如果也想掌握魔法，需要先成为这个世界的局面才行。” “那要怎样才能成为这个世界的居民？” “只要在这里待得足够久就行，一般为三到六年的时间。” “这么久？”孤米皱了皱眉头，“不过无所谓，先去看看再说，说不定我是天选之人，不需要等呢。” “好的主人，请随我来。” 几人跟着露露女王走过城堡的废墟，走过王宫的花园，路上，孤米又突然想起，之前虎皮鹦鹉说初代女王也是突然降临的，然后封印的魔法龙，这样不就和露露说的需要先成为这里的局面相矛盾了吗。 露露听后解释，初代女王的确是突然出现的，但她出现之前就一直在童话王国了，只是不常与他人接触，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小a这时也想到个问题，于是问道：“你们每任女王都要去地球找个孤儿，中间就没有被人发现过吗？” 女王轻笑道：“被发现的，就不是孤儿了呀。我当初第一次找到恩雅的时候，她就被用塑料袋装着扔在一个垃圾箱里，差点就冻死了。” 孤米看了眼走在后面的恩雅，发现她一脸震惊，的确，大概没有人在知道自己曾遭遇过这种事情后还能平静对待。 “嘿，我听护士说她第一次也是在垃圾箱里见的她，她和垃圾箱还真是有缘啊。”孤米坏笑道。 “那有找不到的时候吗？”小a岔开话题。 “嗯……至少目前还没有，一般只要找得够久总会找到的。” “那你们为什么只找一个孤儿，而且只找女孩儿呢。” “算是初代女王的遗愿吧，她不希望童话王国因为太多的人类而被污染，选择女孩，也是因为她喜欢女孩，而我们都受她影响，也更希望由女孩来保护这里。” “你们当中就没有那个女王想留在外面的世界过吗？”孤米问。 “据我所知，几乎每一任女王都有过，只是，我们最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里。” “为什么？”小a问。 “因为对于外面，我们只是喜欢，而对于这里，我们是热爱。” “难怪几百年了都没人发现这里，看来除了视界本身的防御性外，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劳。”孤米自言自语道。 很快，几人就跟着露露女王来到了王宫外的一处什么都没有的平地，平地的中央有一个干涸的水池。露露让几人先等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前了几步，以跪姿双手伏地，几秒钟后，水流从池中渐渐渗出，逐渐填满了整个池子。 “所谓魔法泉，其实就是此处的地下水，而这里的地下水十分特殊，会自动往魔力浓度更高的地方汇聚，我刚才是以自己为牵引，将地下水引了出来。” “你说它们会自动往魔力浓度高的地方汇聚？”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主人。” “那也就是说，这地下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 “关于这点，以前的女王中也有人有过类似的猜测，但她们试了很多方法，最终并没有探查到下面有什么东西，而为了王国的安定，我们也一直不敢进行破坏式地开采。” “额，好吧……那这个水，只要喝了就行了吗？” “是的。” “喝了之后呢，怎么判断自己是否已经获得了魔法？” 女王摘下了自己的王冠，然后，把中心处镶嵌着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给扣了下来。众人均是一愣，这东西居然能抠下来？ “这是某任女王炼制的魔法物品，除了一些庇护魔法外，它还有个功能就是检测生物体内的魔力。比如它现在在我手中，中心处显现出来的就是风属性的绿色。” 孤米仔细一看，这石头看上去是白的，但在中心的位置确实是有一点绿色。 然后，女王又将石头拿给了恩雅，继续解释道：“恩雅同时掌握有风魔法和光魔法两种魔法，显现出来的就是橙色。” 接着，女王将石头交给了孤米，孤米仔细瞧了一眼，什么颜色都没有，就是最原本的白色。 “而在没有魔力的人手中，它就是原本的颜色了。” “行，懂了。”孤米将石头暂时交还给女王，又问获得魔法的属性是否是随机的。 女王回答，“是，也不是。” 第25章 魔法 “大多数人的魔法属性都是生来定好的，但也有少数会后期再拥有一两种，比如恩雅就是这种情况，她原本和我一样都只是风属性，但后来却觉醒了光属性。” 察觉到几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恩雅又得意又害羞。 “我可是天才来的。” “唔，这魔法属性越多越好吗？”孤米没搭理恩雅，继续问道。 “这倒也不是，比如大部分的独角兽所掌握的属性都是风属性，只有少数会觉醒其他属性，但觉醒了其他属性的独角兽多数时候都会变得无法再度飞翔，多出来的属性它们也难以掌控，像恩雅这样两种魔法都能顺利掌控的反倒比较难得。” “行了，你再夸她鼻子都要翘上天了。还是再说说都有那些属性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哪有鼻子翘上天了！” 于是露露女王再度进行解说。童话王国的魔法属性分为风火水土光暗这六种，多数人掌握的都是四元素属性，少数人掌握的光暗属性。 “风火水土吗……我在其他视界也有遇到过类似的属性划分，风火水土分别代表自然界中的四种形态，气态，固态，液态，等离子态，光代表回归，神圣，暗代表背离，神秘，也有其他划分成毁灭或释放的，但都大差不错，看来童话王国也是如此。嗯，虽然视界不同，但组成视界的基本元素总是差不多的。” 孤米的一番话彻底把恩雅听懵了，等离子态，那是什么？其他世界，她去过很多其他的世界吗？还有神圣，神秘，那又是什么？ 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或许确实如你所说，主人。我们王国内大多掌握四元素的人都只能简单地控制相应的元素，我也不例外，而光属性则大多和治疗，协调相关，反倒是暗魔法比较千奇百怪。” “噢，比如呢？” “比如现在小a身上的变猫魔法，就属于暗魔法的一种。” 孤米把挎包里的小a摆在身前瞧了瞧：“看来这暗魔法很强大啊！” 显然，孤米如果能掌握魔法的话，最希望掌握的应该就是暗魔法了。 “既然了解得差不多了，那事不宜迟……” 孤米将小a从挎包中取了出来，小a也顺势变回了人，虽然孤米明说，但小a已经猜到她打算让自己先喝，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孤米用手从魔法泉中捧出了水，然后递到了小a的面前，虽然她的手在恩雅的帮助下好了不少，但毕竟还缠着石膏不好碰水。小a俯下头，将孤米捧来的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有什么感觉吗？”孤米问。 小a仔细感受了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没有感觉是正常的，就算喝了泉水后掌握了魔法，其变化也是潜移默化中完成的。” “嗯。”孤米没说太多，自己也捧出水喝了一口。 “喝的量有要求吗？”孤米又问。 “就正常的一口应该就够了。”女王回答。 孤米甩了甩手上的水，女王则适时递出了手帕，等孤米将手擦干后，又从女王那里接过了王冠宝石。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石头什么变化都没有，孤米也什么变化都没感受到。 几人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下了。 “唉，可惜，看来我不是这个视界的天选之人啊。” 恩雅：那里可惜了？简直太棒了！ 不过，孤米并没有将石头重新交还给女王，而是举到了小a面前，小a明白她的意思，双手并拢接过了石头。 只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石头在刚接触到小a手掌的一刹那，立刻就被一团黑色侵染，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黑色。 “小a！”孤米惊叫出声，“你有魔法啦！” 小a也同样一惊，连孤米都失败了的事，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成功。恩雅和露露则根本没见过这种情况，自然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 “看来天选之人还是存在的啊，只是不是我而已。不过，这石头可以变这么黑的吗？” 孤米看向女王，女王则有些为难地道：“这石头我也只是知道有这功能，但真正使用这还是第一次，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太清楚。” “算了，无所谓，既然是变成了黑色，那就说明小a掌握的暗魔法，对吧。”孤米从小a那拿回了石头。 “嗯，应该是的。” “那要怎么使用魔法，又要怎样才能知道自己能使用哪些魔法呢。” “关于如何知道，我们都是在掌握魔法后的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嗯……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不用教天上就会，只是有的人吃得多吃得快，而有些人吃得少吃得慢，有些人知道怎么烹饪过后能更好吃，有些人则只会随便处理一下。至于如何使用，很简单，用心去感受就好了。” “感受魔力在自己体内的流动，感受魔力在整个世界的流动，然后，你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抓住它，让它为自己所用。” 听完女王的讲解，小a闭上眼，认真的尝试去感受魔力，不到一会儿，她真的感受到了某种奇妙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流转！ 那力量像水，缓缓流淌，润物无声，那力量也像火，时而温暖，时而炽热，也像土一样沉稳凝重，像风一样捉摸不透…… 小a想象自己伸出了手，去触碰那股虚无缥缈的力量，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就像在靠近一只随时可能逃走的猫。 “咚！”小a的心中发出巨颤。 她触碰到了，切切实实地触碰到了！ 一瞬间，她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朝某个方向坠去，时间和空间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一切都变得缥缈，虚幻。自己好像在被牵引着到达某个地方，也在被什么东西拉着逃离那个地方，就好像陷入了两个旋涡垂直相接的中心，直到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才将她拉回了现实。 “小a！”见小a睁开双眼，孤米的脸色总算放松了些，这才关切地问，“小a，你刚才怎么了，怎么喊都没反应。” “我……刚才没反应？”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在小a不知道的时候，恩雅也已经靠近了过来。 “我……不知道，我那个状况持续了多久？” “额，大概十几秒吧。” 才十几秒？小a感觉自己刚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小a，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也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只是，感觉很漫长，这漫长并不是时间上的，而是自己好像被拉得很长，就像蛇一样被不断拉长……” 小a闭上了眼睛，她不是很想继续回想刚才那种感觉。 “每个人掌握魔法后的体验都是独一无二的，我第一次掌握魔法时，感觉到的是自己身处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之下。”女王道。 “嗯，我感觉到的是身处在一片连绵无际的雪山山顶。”恩雅也补充道。 “嗯……” “你能使用魔法了吗，小a。” 小a再度闭上眼，虽然有些讨厌刚才的那种感觉，但毕竟没什么生命危险，于是继续硬着头皮去触碰魔力，不过这次并没有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只是感受到好似有一股暖流流经自己的全身，当自己想象那股暖流汇聚在自己手心时，它就汇聚了过去。 小a再度睁开眼，只见一团黑雾覆盖了她的整个手掌。 第26章 声音 “就只是这样吗？”孤米疑惑地问。 “还能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 孤米对着小a手上的黑雾左瞧右瞧，也没瞧出这能做什么，于是打算伸手去碰下试试，结果被小a躲开了。 “可能会有危险。” “没事，我相信小a不会伤害我的~” 孤米都这么说了，小a也只得顺从得将手重新摆回原位，孤米用手指试探性地去戳了戳那个黑雾，什么也没发生，手指就只是单纯地穿了过去，甚至还碰到了小a的手。 “怎么样？”小a问。 孤米摊摊手说：“不太懂。”转而又看向女王，“你觉得呢？” “暗属性的魔法我也知道得很少，只是知道它们千奇百怪，有各种违反常理的能力。” “我倒是觉得魔法都挺违反常理的。” 忽然，孤米看见有什么黑黑的东西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但当她顺着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小a？” “我刚才想试试看能不能把黑雾丢出去，结果还真丢出去了，就是……刚丢出去就消失了。” “小a，你朝地面再丢一个试试？” 小a照做了，然而黑球与地面刚一接触就溃散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好像撞上去的真的是一团雾。 “小a，你再朝我丢一个试试。” “这，真的好吗？” “唔，那不然朝她丢吧。”说着，孤米指向了恩雅。 “啊，我？” “那不然朝你妈丢……” “朝我丢吧！”恩雅急忙道。 “可真孝顺……所以你也看见了，小a，还是朝我丢吧，可惜刚才没把魔法龙叫来，不然就朝她丢了。” 正在和其他人一起搬砖的魔法龙突然打了个喷嚏。 小a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听从了孤米的话，朝她丢出了黑球。结果和撞到地面时一样。 “嗯……什么感觉都没有呢，甚至连气流的流动都没感受到。” 听完孤米的话，小a心下一松，可很快，孤米的话就让她再度心里一紧。 “小a，你再试试想想别的呢，不是想着随便丢出一个球，而是丢出一把刀，一把剑，一块石头，你的目标也不是扔中目标，而是杀死目标，怀着这样的目标，再丢一次吧。” 孤米四下找了找，什么没找到，最后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瓶药水，是猫婆婆给的变猫药水。 孤米把药水放在地上，对着小a说道：“就对着这个丢吧。” 小a试着照孤米所说的去做，想象，想象自己丢出的不是一个球，而是一块石头，自己的目标也不是扔中目标，而是破坏目标。 “咻~”这次，孤米听到了物体在空气中高速移动的声音，然后紧随其后，听到的是玻璃物品破碎的声音。 真的成了！ 孤米拿起碎瓶渣子仔细看了看，以玻璃的破碎程度来推算，这一击的威力不会比普通人的一拳威力大多少。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a真的有能力进行攻击了！ 既然有了方法，那剩下的只要考虑如何提升就好了。 “女王，这魔法的威力怎么提升？有什么快速提升的方法吗。” “在童话王国，魔法威力的提升只和一样东西相关，那就是纯粹，越是纯粹的人，她的魔法就越强。” “纯粹？” 纵使见多识广如孤米，在听到这个词后也是大脑萎缩了一下。 “你不会告诉我，你们的魔法是唯心的吧。” “额……我不是很确定你说的唯心是什么意思，但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露露女王歉道。 “真是拐了个鬼……那你们平时是通过什么方法提升魔法的呢？” 女王思索了一阵，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最后，她只是说了一句极为简单的话。 “顺其自然吧。” 孤米沉默了。 “有什么不对吗，没有魔法的人不也是慢慢长大就变强了吗？”恩雅不解道。 “你说你以前很厉害，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变弱了呢。” “因为我的纯粹性没了啊……” “为什么没了。” “因为……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国家啊……”恩雅没有说你还抢走我母亲。 “我抢的是你的国家，和你的纯粹有什么关系，而且现在我把抢走的东西还给你了，你的纯粹性回来了吗。” 恩雅看了眼母亲，国家是回来了，可母亲现在还在孤米手里，不过，只要孤米不下令让她对付自己，那和以前的母亲好像也没太大区别，那这样，自己的母亲算回来了吗？ 如果回来了，那自己的纯粹性为什么没有回来？ “没有……”恩雅紧握着拳道。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怎么变强不知道，怎么变弱也不知道，而且一旦变弱还不知道怎么恢复，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放在唯心变强的视界里，这设定也是相当叼鬼了。说到底，这纯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心思纯洁无瑕？那要这样的话，外面那些国民不应该一个个强到爆吗？” “关于这点，其实我也有过猜测。”女王看了眼城堡废墟的方向，那里现在还有不少人在进行劳作，“我觉得，他们并不是纯粹，只是单纯地……咳，比较笨而已。” 一伙人全沉默了。 最终，还是孤米开口打破尴尬：“我看也是，本来我还打算打造一支小屁孩军队的，看样子是没戏了。” 恩雅：“你是恶魔吧！” 不对，她本来就是！ 孤米看向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小a，安慰道：“小a，看样子，你暂时没办法使用这叼鬼魔法秒天秒地了。” 小a对这个结果并不在意，她本来就没觉得自己能掌握魔法，现在的结果已经足够让她惊喜了，只是…… “那个，你们刚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小a有些迟疑地问道。 “声音，什么声音？” “我也不太清楚，那声音很微弱，听不清是从哪儿发出的，也听不清是什么。” “你现在有听到那声音吗？” 小a摇摇头：“没有。” “那你刚才听到声音是什么时候。” 小a转念一想，道：“是我释放魔法的时候。” “小a，你再释放一次魔法试试。” “嗯。” “怎么样，有听到吗？” “嗯，而且还是很微弱。” “你在分别换不同的方向释放魔法试试，看看能不能听出那个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小a又试了试，仔细倾听后，她确定了。 “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也像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 “小a，你觉得那声音像什么。” 小a仔细思索脑中与其相似的声音，最后道：“像一个人在说话。” 孤米没再说什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释放魔法了，小a。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以我的经验，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嗯。” 小a对此无可厚非，反正她这魔法也没什么用。 “多年以后，当小a得知了声音背后的隐秘时，将会回想起，孤米带她去掌握魔法的那个下午。“ 小a一脸疑惑地看向孤米，不知道她这又是在玩什么梗。 “嘻嘻，我这个旁白配的如何？” 第27章 琉利乌斯 从魔法泉处归来，孤米二人这次的行程也差不多结束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给魔法龙取个名字。 “既然你忘了自己叫什么，那就由我来给你起个新名字好了，琉利乌斯（rurius），这就是你的新名字。” “谢谢主人赐名。”魔法龙，现在的琉利乌斯向孤米下跪道。 “嗯，以后呢，你就是小琉了。” “是，主人。” “这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恩雅问道。 “没有，随便取的。” “啊……” “为什么名字非得带点什么特殊含义才行，我的名字就是单纯叫起来顺口取的。”孤米看了恩雅一眼，“你有意见吗？” “没，绝对没有……”恩雅急忙摇头摆手。 孤米叹了口气道：“也谢谢你给小a的手治疗了，等下次再见我送你本基础科学当报酬吧。话说你看得懂字吗？” “虽然不是全部，但基本的阅读没有问题。”因为成为女王后需要记一些东西，所以每任女王都会学习认字和基本的算术。 “不过，基础科学？那是什么？” “书啊，蠢货，让你学学真正的风应该怎么用。你们对风属性的魔法掌控得也太浅了，要知道空气中的元素是很多的，如果能将它们抽离出来完全为自己所用，或者改变一个区域内不同种类气体的含量，区区一个魔法龙完全手到擒来好吧。” “只要有了那个基础科学，我就能变那么厉害吗！”恩雅十分激动地道。 “怎么可能，那也得你会用才行啊。你觉得你这连小学都没上过的小脑袋瓜能做到吗？” “我会努力的！” “有些事不是靠努力就能做到的。”孤米继续泼冷水，但恩雅眼中的情绪依旧高昂。 她太想变强了。 虽然魔法龙的事情已经结束，但她心中总有种预感，接下来童话王国还会面临更多，更大的麻烦，她现在的力量太弱小了，她想要守护王国，守护母亲，即便为此…… 要与恶魔合作。 “好了，事情都办完了，我们也走吧，小a。”孤米牵住小a的手。 “嗯。” 而就在两人坐上变成龙形态的小琉背上不久，恩雅突然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我先说好，我对小屁孩仆从没兴趣。” “我不是来当你仆从的，我是想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到外面去吗。” “想去就去呗，又没人拦着。”孤米转头又对小a说道，“看啊小a，乡下人这么快就迷恋起外面的花花世界了，看样子她会成为第一个背叛王国的女王呢。” 听到孤米的话，恩雅气得大叫：“我才不会！我是想问，我，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 “噢，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我可是曾经抢了你王位，抢了你母亲，害你流落街头捡垃圾吃的人。” 小a和恩雅同时心想：原来你知道啊。 孤米这不提还好，一提恩雅就又有些打退堂鼓了，跟着孤米或许确实能变强，但自己有没有命变强还得另说。但是…… “我想知道这世界究竟有多么广阔，也想知道自己在这世界有多么渺小……” “知道了又怎样，你还能改变这世界不成。” “我不想改变世界，我只想改变自己，我想让自己变得再坚强一点，再勇敢一点，再聪明一点。可我对外界一无所知，就像过去的几个月，即便到了外面也只是每天浑浑噩噩，找不到任何前进的方向，就像个随风飘扬的垃圾袋一样……我不想再这样了！” 孤米挠了挠头，问向小a：“小a，你怎么看？” 小a看了眼恩雅，对方也同样向她看来，目光中满是渴求。 “她……饭量挺少的。” 孤米瞬间笑得后仰起来，“哈哈，小a，你是想养个宠物吗？而且还怕养不起。” “我不需要你们养，我能照顾好自己。” “哦，那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吧。”孤米收敛了笑意，不再去看恩雅，用脚后跟踢了一下流利乌斯的背，“小琉，走。” 眼见孤米要走，恩雅瞬间有些急了，还想再度劝说，却被孤米打断了。 “不合格！” “……” 随着小琉飞上半空，恩雅的心此刻算是彻底凉了下来，果然还是不行吗，自己在他人眼里就这么无关紧要。 可很快，孤米接下来的一番话就让她有些听不懂了。 “要留人的时候不应该说什么等一下，应该说，oh captain! my captain!” “哈？” 恩雅的心中仿佛有一万匹独角兽飞过。 下一秒，孤米站在小琉的背上，在这样一个光滑陡峭，而且还持续抖动的地方她都能站着，不得不说她的平衡性实在是远超常人。 “想跟着我们，那就自己追上来！” 话一说完，小琉扇动着翅膀，几个呼吸间就已经飞出了几百米远。而在听到了孤米最后所说的话后，恩雅也是立刻施展风魔法，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追赶的时候，她也偶尔会回头看一眼城堡的方向，那里是她曾经的家，以前她出去玩的时候，母亲总会在那里等着眺望远方，等待着她回家，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虽然家已经没了，母亲也变了，但她等待时的风景却始终没变。 恩雅知道，自己大概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幅风景了。 …… 几日过后，孤米打开病房的大门，发现小a依旧用脚打着游戏，而恩雅则以猫的姿态被小a抱在怀里。 “小a，你怎么还在用脚打游戏？”小a的手经过恩雅多次的魔法治疗，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虽然医生说还需静养观察一段时间，但打游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之前用脚用习惯了，暂时还改不过来。” 孤米点了点头，来到床边坐下，“你呢？你又变成猫做什么。” 虽然已经决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都跟着孤米和小a了，但现在的恩雅在面对孤米时还是会感到有些害怕，不敢正眼看她。 “之前变猫变了几个月，变习惯了，暂时还改不过来。” 孤米轻笑一声，“好嘛，反正我也习惯了。” 就在这时，小琉穿着女仆装拿了包薯片过来，“主人，请用薯片。” “哦，谢谢。” 小琉将薯片递到孤米手上后，什么也没做，直接站回了原位。 “等等。” “怎么了吗，主人？” “不应该说‘怎么了吗，主人’，应该说，‘还有什么吩咐吗，主人’。” “额……还有什么吩咐吗，主人？” “不像，一点也不像！” “什么不像？” 小a和恩雅这时也看了过来，猜测孤米这又是要做什么。 “女仆啊，一点也不像，你这样根本没个女仆样嘛！” “她本来也不是女仆啊。”恩雅略带疑惑地说，不明白孤米这又是抽的什么风，说到底，她也根本不明白孤米为什么那么执着让小琉穿女仆装。 “不，穿上了这身衣服，她就是女仆，也必须是女仆！” “抱歉让你失望了，主人。” “看来，有必要给你找个老师了。” 其余人齐声道：“老师？” 第28章 女仆与龙 次日，孤米果然给小琉找来了一位老师。 “各位小姐早上好，我是芙芙，原helloneko9号女仆，现由孤米小姐聘请为琉利乌斯小姐的女仆导师，争取将其早日培养为一名合格的女仆，也希望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和大家愉快相处，还请多多关照哦~” 一名穿着猫耳女仆装，长相和声音都十分甜美的少女，在早晨突然被孤米领进病房，并进行了一段不算长的自我介绍。 “怎么样，我这女仆找的还不赖吧。”孤米大咧咧说道。 “你好，我是恩雅。”曾经作为公主的教养，让恩雅第一个出头打起了招呼。 “嗯，你好恩雅。”芙芙双手交叉于腹部位置，向恩雅轻鞠了一躬，但很快，她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猫？” “啊，糟了！” 恩雅急忙从猫变回人，可这反而更把芙芙吓了一跳。 “猫说人话了！猫变成人了！”芙芙说话的声音提升了几个档次，不过作为女仆的修养还是没让她直接喊出声来。 孤米拍了拍芙芙的肩膀，“不用大惊小怪，这样的事以后还很多，见着见着就习惯了。” “这是可以习惯的吗？” 孤米把小琉拉到了芙芙的面前，向她介绍道：“她就是你的学生，琉利乌斯，小琉，以后，你就是她的老师了。” “你好，芙芙小姐，请多指教。” “额……嗯，请多指教。”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头上还长了对角的女仆，芙芙原本想好的诸多台词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这也太高了吧，这真的是女仆吗，而不是女保镖吗？而且头上那对角是怎么回事，这是在cos龙女仆吗？ 孤米来到床上将手搭在小a的肩膀上，脸靠在小a的脸颊旁，“然后这位呢，是小a，你们以后主要服侍的人。” 小a脸颊一红，低着头道：“你好……” 哎呀，看样子似乎有点怕生，是我比较喜欢的类型呢。芙芙心道。 “你好，小a小姐，以后请多关照哦~” “嗯。” 突然，芙芙看向小a的目光有些失了神。 “哦呀，这才刚见面就被小a的可爱给震慑得说不出话了吗，不愧是小a，杀伤力真是高啊，再这样下去怕是连没有智慧生物能够抵挡了吧。” “小a小姐确实很可爱……不过我刚才失神其实是感觉小a小姐的样子总有些似曾相识，仿佛是在那里见过一般。” “正常，第一次见小a的时候我也觉得在那里见过，肯定冥冥之中我们都被小a的可爱所链接到了一起。” 芙芙干笑两声：“也可能是以前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吧，我在这城市也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的确有可能，毕竟像小a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要是见到了也一定会留有印象的。” 芙芙看向小a，总觉得自己见过这张脸的时间并没有很长。 见芙芙看向自己，小a说道：“那个，叫我小a就好。” 芙芙微笑道：“好的，小a。” “接下来的几天我会离开一阵，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是个合格的女仆了。”孤米对小琉说道。 “一定不辜负主人所愿。” 众人都对孤米的突然离开习以为常了，倒也没说什么。 “嗯，中间要是下雨的话可别用吐息把云吹散了哦。” 小琉：“？” 芙芙：这是我能听的吗？ “好了，小a，等我回来哦~” 说完，孤米从窗户翻了出去，芙芙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刚才的所见所闻，又看了看其他人，却见她们一脸平静。 这可是五楼啊喂！有人从五楼跳下去了你们都没反应的吗！ 芙芙鼓起勇气慢慢靠近窗边，只见外面风和日丽，一切如常，说起来刚才也没有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么问题来了，孤米那么大一个人呢？凭空消失了？ “老师，请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小琉的问话将芙芙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准确的说是吓了回来，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看了看房间后强颜欢笑道。 “先从基础的开始吧。” …… “身为女仆，需要注意的第一件事就是，举止要得体，符合女仆的身份气质。不同的女仆店也有不同的要求，有的端庄，有的要求优雅，有的要求柔弱，我们女仆店要求的是可爱，所以我也打算教你如何变得可……爱……”芙芙抬起头看了琉利乌斯，再次感叹她长得实在有点高，而且样貌是偏冰山美人类型，这要让她可爱还真有点难度。 “怎么了，老师。”见芙芙的讲解突然停止，小琉疑惑道。 “呵呵，没什么，我们继续。” 反差萌也是可爱的一部分，嗯，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首先，我们要先改正一下你的站立动作，你可以看我是怎么做的，双腿并拢，两手交叉放在身前，你觉得什么位置放着比较放松就放那个位置。” 小琉仔细观察了一下芙芙的站姿，然后有模有样的复刻了同样的站姿。 “是这样吗，老师。” “嗯，做得很好。”芙芙双手合十，在左侧肩膀的位置拍了拍。 “接下来，我们再看一下坐姿，蹲姿，坐着的时候同样要双腿并拢，然后双手自然放在腿上，当然，我们大部分坐着的时候一般都会同时做其他事，手的部分也不用太过在意。然后是蹲姿，作为女仆，如果有需要蹲下捡东西的时候，绝对不能直接弯腰去捡，这样的动作是绝对禁止的！我们要用半跪式蹲姿，像这样，两脚一前一后，一高一低。”芙芙一边讲解，一边为小琉做着示范。 “好了，你把我刚才的动作示范一下吧，动作很简单，只要做过一次就不会忘的。” 小琉点点头，用相同的动作做了坐下和蹲下。 “嗯，做的很好~”芙芙再次拍了两下。 “好了，我们再讲讲如何问候，首先当然是以时间来问好，然后在对方的称呼后加上主人或小姐之类的。在问候的同时我们需要为对方鞠躬，然后，加上自己觉得可爱的招牌动作，比如我的动作就是屈膝和歪头，当然，视场合你也可以自行决定加还是不加，比如我第一次和你们见面的时候就没有加。” “早上好，芙芙小姐。”小琉向芙芙鞠了一躬，同时做出了屈膝和歪头的动作，“这样吗？” “嗯，做得很好，就是脸上的表情要是能再生动一些就更好了~” 第29章 非礼勿听 在隔壁房间讲解完一些基础知识，芙芙带着小琉再次回到了小a的病房，因为接下来，就是实战了！ “接下来，我来示范一下如何给主人递茶，首先，我们最需要关注的，当然是不让茶水从杯中溢出来，然后，我们要将茶杯放到主人的管用手，再将杯子的杯把转到那个方向，好让主人可以在第一时间拿起杯子。” 小琉聚精会神的看着，不只是她，小a和恩雅也同样对此感到十分新奇。小a除去手臂受伤的期间天天需要人喂饭，从未享受过被人服侍，恩雅虽贵为一国公主，但却是个没有过下人的公主，也没享受过被人。 而芙芙，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其实心里也慌得很，在之前的女仆店里，她一直是她们店的吊车尾，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绝对不能再出差错！ 最终，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芙芙端起托碟，拿起茶杯，刚一转身，她自己就把自己绊了一下。 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形，加上她这次故意没有给杯子倒满，所以并没有茶水洒出来。她重重地吸了口气，其余人也受其影响，莫名感到呼吸一窒。 来到孤米的病床前了，没有任何意外！接下来只要把被子放到病床桌上就好了，这种事不可能出意外！ 桌子，只要放到桌子上就好了，放上去了，耶，成功了！ 转动杯把，一切结束！ 芙芙后退一步，这才将刚才吸入的那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那个，老师，你之前不是说要放在主人的惯用手吗？” 经小琉一提醒，芙芙这才发现自己放的是左手，明明自己杯把转的是右手，但放的却是左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芙芙一步跨上前就要去重新放那个杯子，但因为杯把不在她的方向，她就直接去拿了杯子，结果刚拿起来没拿稳，杯子就从她手上滑了下去。 “哐！” 茶水洒得到处都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粗心了！” 芙芙急忙拿出纸巾去擦，结果转身转得太急，又把自己给绊了一下，而这次，她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看来，这个女仆有点冒失。 几人都看懵了，一旁的小琉更是忘了去扶一下自己的老师。 随后，芙芙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满怀歉意道：“不，不好意思，我一紧张就，就容易出错……我会向孤米说明情况，然后辞职的……” 说着，芙芙已经快哭了出来。 “没关系的啦，只是一点小失误而已，每个人都有失误的时候嘛。”恩雅急忙宽慰道，“是，是吧，小a。” “嗯。”小a看了眼身上的茶水，还好并不烫，只是衣服脏了。 “我觉得老师教的很好，如果只是因为一次失误就离开，那就太可惜了。”小琉也帮忙打着圆场。 “谢谢，谢谢你们……”芙芙自己其实也不想离职，毕竟这才刚从店里出来，要是之前店里的伙伴们听说了，那就更丢脸了。 之后，芙芙把小a的衣服，包括医院的床单被褥全都洗了一遍，并顺带将整个病房也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 话说，自己这算不算是给医院做义工了？ 算了算了，不要想太多，给钱的才是大爷，别人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如果最后发现这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大不了提裙跑路就是！ …… “小a，温度还合适吗？”芙芙问。 “嗯。” “频率还好吗。” “嗯。” “力度大小呢。” “嗯。” “只是敷个背而已，真的需要这么认真吗？”恩雅不解地问。 小a一直在床上用脚打游戏，感觉要有点累，于是芙芙就提议帮她敷一下背，不过，敷的过程中还增加了一些擦背和按压。 “作为helloneko家的女仆，为主人提供无微不至的照顾是理所当然的，即使现在我离开了，也不能忘记曾在那里接受的教导。” “额，是吗……” 虽然以前在王宫也被很多人服侍过，但恩雅从小受到的教育却是要自食其力，一切以尽量不麻烦别人为主，不能把别人对自己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但在外面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大多数人好像都挺乐意别人为自己服务的，哪怕只是一件自己也能做的很小的事。恩雅感觉自己要理解这样的风气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了，琉利乌斯，那么接下来就由你来为恩雅敷背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擦的！” 前不久还在打死打活的，现在突然一边给另一边擦起背来了，这叫什么事。 “很舒服的哦，就当是为了让小琉练习吧。” “只是敷个背而已，这有什么好练的！” “不不不，敷背也是有很多技巧在里面的哦，像毛巾的温度，擦拭的频率，按压的手法和力道啦，这些都会影响擦背的舒适度的。” “你们女仆店还教这个？” “当然不教了，这些都是我在网上学来的，因为要尽可能满足主人的一切要求啊。” “……” 一旁的小a活动了下身体，对芙芙道：“谢谢，真的很舒服。” “你的满意就是对我最大的嘉奖。”芙芙又转头对恩雅道，“你看，小a都说很舒服了，就试一下吧。” “还请让我练习。”小琉道。 “那……好吧，就只是试一下而已……” “那么请在床上躺好。” 恩雅轻哦了一声在床上躺好了，小琉则坐上了她的腿，刚一上身，恩雅就感觉从腿部传来了巨大的压力。 对她来说，小琉太重了。 不过，到这一步恩雅感觉自己都还能忍耐，可当小琉真的给她开始擦背的时候，她瞬间感觉不好了。 “啊！痛痛痛，你真的不是想趁机谋杀我吗！”恩雅此刻看不到自己的背，如果能看到的话，她会发现自己的腰已经有些红了。 “不好意思，是我力道太大了吗，我再小点。” 一旁的芙芙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琉利乌斯，你应该考虑每个人的皮肤情况来使力才对，小恩雅的皮肤这么嫩，你怎么可以一来就用这么大的力呢。” “抱歉老师，我和她曾经有点恩怨，所以忍不住就想报复一下。” “原来你真的想谋杀我！亏我这么信任你！” “就算你们之间有点摩擦，也不应该把情绪带到女仆的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解决。” 小琉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老师。” “快从我身上下来！” “放心吧，这次我会好好敷的，老师说的对，我们的事应该私下解决。主人给我的任务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仆，我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说完，小琉真的有在给恩雅好好敷背，见状，恩雅也没再继续闹腾了。 被敷背的过程中，恩雅突然问道：“你说要私下解决，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会再次打败你，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你太弱了。我会等你成长到一个我认为合适的阶段后，再度向你发出挑战。” “你就只是想赢我？” “不，是击溃你。我听说了你变弱的事，我想在你变强后再次打败你，让你再次变弱。” 听完这话，恩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没想到琉利乌斯的报复心竟然这么重，而她也敢肯定，如果孤米知道这事绝对不会加以阻止，甚至还会再添一把火。 恩雅白嫩的脸突然就有些黑了。 但很快，她就再度振作起来，正声道：“我不会被你打败的，如果你想再度挑战我，我只会再度打败你！” 小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上难得展露了笑容，不过这并非开心的笑，而是受到挑衅后的怒笑。 “我会拭目以待的。” 芙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第30章 贼船 “话说，你为什么会同意孤米的邀请，来这里当琉利乌斯的老师呢？”恩雅对芙芙来到这里的经历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额，因为她给了我很多钱啊。”芙芙理所当然般答道。 “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她，觉得她很可疑吗？” “一开始是有的，但在看见钱后就没有了。” 恩雅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人的行为逻辑感到有些不适应，有些无语道：“你就这么缺钱吗。” “缺倒也不缺，不过我欠了之前的店里不少钱，我想尽快把那笔钱还上……” “难道是，传说中的卖身契？！” 恩雅自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在拼命了解这个世界，如今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运行逻辑已经有了一定了解，比如牛马是如何被压榨的。 “也不是啦，我之前待的店很好的，才没有那种霸王条款，是我自己不小心给店里添了很多麻烦。” 恩雅同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赚够钱后会再回到那里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也说不太准呢……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什么？” “那就是，钱这东西，是永远都赚不够的。” 这就是牛马的世界吗，和童话王国简直存在着天壤之别。 在那里，人们永远不会因为吃喝而争斗，不会因财富而算计，即便偶尔会遇到野兽的威胁，但也基本都能解决，那里的人们从来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或理想，永远都是过一天是一天，不会沉溺过去，不会拘泥未来，虽然这可能主要和他们不太聪明有关，但和这里相比，那边真的幸福太多。 想到这里，恩雅不禁疑惑，难道一切都是因为这里的人太聪明吗？ 可聪明难道有错吗，如果不是他们如此聪明，又怎能建设出如此多姿多彩的世界？缔造那么多瑰丽绝伦的文化？ “怎么了吗？”见恩雅心事重重的样子，芙芙担忧地问。不会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吧。 “我在想，人是不是不应该太聪明。” 芙芙一愣，但又很快想到了什么道：“哦，你是说前几年火过一段时间的那个问题吗？如果你的面前有两个按钮，按下其中一个，你会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但代价是会变成一个傻子，按下另一个，你会成为一个天才，而代价是一辈子黯淡无光，你会选择按下那个？” 恩雅没想到类似的问题早就有人提出来过，于是道：“差不多是这样，芙芙呢，如果是你，你会选择那个？” “我啊，我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大概会选择傻子吧，嘿嘿……”芙芙讪讪笑道。 恩雅又看了眼小a，嗯，不用想，选什么她都无所谓，这才是小a。 “这样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有帮到你就好啦。” …… 孤米已经离开三天了，虽然一开始就觉得这几人不对劲，但几天相处下来，芙芙心中的不安越发增大，于是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如果不方便回答也可以不用回答。” 小a在玩游戏没听清，恩雅应道：“你问吧，我们应该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你们是富二代吧？” 恩雅现在已经知道了富二代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道：“我们应该都不是富二代。” “那，你们怎么能住在医院？” “额……”这个问题把恩雅问住了，“医院是不能住的吗？” 芙芙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满目琳琅，又想起孤米离开前曾告诉自己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医院。能住是能住，但能把医院住成自家后院的应该没几个。 “那你们平时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恩雅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无辜道：“我们没钱啊。” “那你们的住院费，伙食费，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都是谁付的？” “应该是孤米吧。” “那她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不会是什么黑暗世界家族里的千金吧，总感觉她的气质还蛮像的，有种电影里那种在道上混过的感觉。 “额，小a你知道吗？” 小a摇了摇头，说起来，她对孤米的了解十分有限，只知道她非常神秘，而且似乎掌握着很某股强大的力量。而其他的，一概不知。 芙芙越来越感觉自己好像上了条不得了的贼船了。要不等孤米回来的时候间接提一下离职的事？一般贼船都会尽量不让上来的人下去的，如果到时她拼命推诿，那肯定是贼船没跑了。可，如果真是贼船，自己怎么下船呢？ 虽然电影里经常把道上的人描绘得有多讲“规矩”，但她明白，那些都只是艺术加工而已，真正的道上人是不会跟自己这种小老百姓讲规矩的。 自己还有机会下船吧？ 芙芙看了身旁的三人，闭目养神的徒弟小琉，在看小学课本的恩雅，还有玩游戏的小a，等等，这游戏好像有点眼熟。 “诶，小a你也玩这个啊。” 小a的电脑是她之前经常玩的格斗游戏，不过手恢复了之后就没打开过了，今天突然又想玩一下。 “嗯，你也玩吗？” “嗯，虽然玩得很菜，不过偶尔会玩。小a喜欢玩那个角色？” “这个。”小a选中了一个角色，是一个攻击节奏很快的女性冰系角色，感觉就像是小a会喜欢玩的角色。 “你呢？”小a问。 “啊，我喜欢玩这个。”芙芙指了指，是一个偏全能型的火系男性角色。 “要一起玩吗？” 芙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婉拒道：“下次吧，最近状态不好，就不被虐了。” 小a点了点头，继续自己玩自己的了。 突然，在闭目养神的小琉睁开双眼，说了句：“有奇怪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有奇怪的味道也很正常吧。”芙芙说。 小琉皱了皱眉道：“也许吧，不过我在这里的几天从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是什么味道？”芙芙使劲嗅了嗅，“我没闻到有什么味道呢。” “很奇特，说不上来。”小琉走到窗外瞧了瞧，发现外面一切平静如常。可是，鼻尖偶尔能闻到的那股奇特气味却令她心中莫名地感到不安。 “这里的零食快吃完了，我去买一点回来，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孤米临走前曾给过她们一张卡，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孤米说过可以随便刷。 小a：“没有。” 恩雅：本想说点什么，但还是说了没有。 芙芙见状，瞬间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可以带点冰淇淋回来吗，顺便再打包些黄瓜馅儿的饺子，上次吃过之后就完全喜欢上了。” “嗯，好。” 第31章 城市陷落中 小琉答应下来后就马上离开了，芙芙则去烧起了热水，她打算给小琉泡杯茶，考虑到她的往返时间，等她回来时水温应该刚好合适。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小琉即便是开水也能喝下去。 “咔咔咔。” 小a猛按手柄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看来是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那个，芙芙也很喜欢那个饺子吗？”恩雅突然问。 “嗯，不过我个人其实更喜欢玉米馅儿的。” “……谢谢。” 上次吃那个饺子的时候芙芙有注意到恩雅似乎很喜欢，便猜测她可能会想吃，结果猜对了。 “小恩雅，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以前有过什么样的矛盾，但只要身处同一个屋檐下，就总免不了沟通的。” “我和她没什么好沟通的……” 芙芙一边忙着手上的事，一边叹道：“既然你们能共同处在同一个房间也没有发生争斗，就说明那矛盾应该并不是无法调解的。如果你不方便开口的话，我可以代劳。” 恩雅把头转到了别处，道：“不用了，谢谢。” 芙芙无奈地笑了笑。 这间病房的人际关系实在有点乱，她到现在也只弄清楚了个大概。 孤米是主要话事人，然后小a深受孤米喜爱，是第二话事人，但其本人是非常节能主义，基本什么事都不过问，也不在乎。至于恩雅和小琉，则是二人的跟班，而且还存在矛盾。 虽然在女仆店里已经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人际关系了，但像她们这样的，芙芙还是第一次见。 像孤米那样出手阔绰的也是第一次见。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正在打游戏的小a突然说道。 打游戏时的她精神相对集中，所以对异常的声音比较敏感。 芙芙细细听了听，“好像是有诶。” 恩雅表示自己也听到了。 小a关掉了游戏的声音，几人仔细辨别着声音的来源，本来在医院里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并不奇怪，毕竟人来人往的，而且很多人还不讲素质，喜欢外放手机，只是不知为何，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越听越让人感觉发毛。 “好像是人的声音。”恩雅说。 “嗯，好像是在叫，附近有什么活动在举办吗？” “啊——” 几人这次都听清了，这次的声源很近，就在医院，那是有人尖叫的声音，声音中充满恐惧与害怕。 芙芙急忙去窗户看了一眼，发现外面不少人都在呆呆地站着，似乎也在奇怪刚才的声音来自那里，又究竟为何如此凄惨。 “哒哒哒！” 外面突然有人以很快的速度跑过去了，明明医院里是不允许跑动的才对。 恩雅想打开门看一眼，但被芙芙急忙阻止了。 “先等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这种时候随便开门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恩雅点了点头，继续细细聆听起来。 “哒哒哒！” 又有人在快速跑动，而且听脚步声不是一两个，而是一群。 “啊——” 更多的尖叫声传入了三人的耳朵，也是这时，医院外的人群也仿佛断线重连一般，突然集体改变了行动轨迹。 他们全都跑了起来。 一边跑，一边尖叫。 有东西在追他们，不！是有人在追他们！ 追他们的人就像电影里的丧尸一般，一追到人就对他们又抓又咬，而且一个扑到人后，其他人也会紧跟着扑上去，扑上去撕扯他们的皮肤，咬烂他们的血肉！ 一个人的整条手臂被撕扯了下来，鲜血在空中洒出一道弧线，一个人的肠子被咬着扯了出来，里面的排泄物撒了一地，而那些被撒到的人毫无在意，一个人的大腿被咬掉了一大片血肉，肌肉和筋腱以十分恐怖的模样暴露在空气中。 一个人率先发出了哀嚎，越来越多的人发出了哀嚎。 他们恐惧着，畏惧着，尖叫着，逃跑着，渴求着，希望着，哭嚎着，绝望着，就这样跑着跑着…… 一些人也渐渐变成了追逐的一方！ 小a她们站在医院的五楼，亲眼目睹了眼前这犹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接连发生，一时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在拍丧尸电影吗，一定是在拍电影吧，地上那些血也肯定都是道具吧，呵呵……”见到这样的场景，芙芙已经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守在这里等待救援吗？”芙芙无助地看着小a，现在孤米不在，她只有仰仗这个钦定的“二把手”。 但是，小a并给不出什么建议，虽然她此刻表面上十分平静，但其实内心也感到一阵心悸，眼前的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了。 然而，此刻的恩雅却表现得比她更加害怕。 “恩雅？”芙芙发现了她的异样，念出名字想让她振作起来。 “护士姐姐……” “什么？” “护士姐姐还在医院里，我要去找她！”恩雅立刻朝门的方向冲去，芙芙也急忙冲上去阻拦。 “恩雅，现在出去太危险了！你没听到外面那些惨叫吗！” 正说着，又有惨叫声传入几人的耳道。 “我知道很危险，可正因为危险我才必须要去，护士姐姐不能有事，快让开！”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恩雅不想再多费口舌，右手猛地一挥，室内突然刮起大风，将芙芙吹到了旁边的床上。 这下芙芙更懵了。 这是什么，室内哪儿来的大风？ 然而此时，恩雅已经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她头也不回地道：“我找到护士姐姐后会马上回来的，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嗯。” 小a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目送着恩雅离开了房间。门板在门框上撞击发生“砰”的声响，恩雅消失在了这道声响之中。 芙芙这时也终于站起身，看向小a道：“小a，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 “我真的是在现实吗？” “……应该是。” 芙芙抱住脑袋，思考着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对了。 对了，气味！ 小琉之前有说过自己闻到了奇怪的气味，不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话说小琉她现在还好吗，不过从她们之前对话的信息中似乎可以推断出，小琉还挺厉害的……但再厉害能比眼前这现实更厉害吗！ 芙芙的思绪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之中了。 而另一边，恩雅则变成猫在医院中穿梭着，她记得护士姐姐平时多在二楼和三楼活动，不过对方也有可能在别的楼层躲避，所以恩雅还是打算每层都搜一下。而之所以变成猫，是因为猫的肉垫能让她跑动时没有声音，而且猫的身体瘦小，也更不容易被察觉。 一路上的血腥场面让恩雅禁不住地胃液翻滚，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而当她到达第三层，见到了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都不敢想的地狱场景后，终究是没忍住将今早吃下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第32章 世界末日? 人。 放眼望去全都是人。 不过全都是在互相啃食着的人。 病人啃食医生，医生啃食护士，护士啃食病人，病人啃食病人，医生啃食医生，护士啃食护士，全都是人在啃来啃去。 走廊的点灯不知被谁破坏了，昏暗的走廊上，鲜血将地面和墙壁，甚至是天花板都尽数染红，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刺鼻气味，连恩雅呕吐物的难闻气味都被完全掩盖下去。 恩雅想赶紧逃跑，她感觉自己在这里多待上哪怕一秒都有疯掉的可能。 可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脸皮被撕烂后耷拉在下巴的恐怖面容，已悄然伫立。这一刻，恩雅只觉自己忽然失去了心脏。 他们就这样静静注视着对方，大概持续了两秒，那张恐怖面容的主人突然动了动嘴巴。 虽然已经无法分辨出对方的表情，但恩雅下意识地觉得，他是在笑。 她觉得自己猜对了。 那人迅速朝恩雅伸手抓了过来，而恩雅则仗着体型的优势，直接从对方的胯下钻了过去，然后一路狂奔。 必须要赶紧找到护士姐姐，要快！要快！ 恩雅拼命催促着自己，在一个个房间中迅速穿梭着，像一个白色的幽灵。她真的害怕了。不仅仅是害怕找不到护士姐姐，更害怕自己找到了一个陌生的护士姐姐……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每踏出一步，身后的血脚印就多出一步，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毛发就会多出一点鲜红。 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血，但她宁愿那是她自己的血！ 另一边，芙芙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而小a则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这场事件爆发得太突然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反应过来，而这场事件也太强了，没有任何普通人能够抵挡。人们根本不知道它发生的缘由，不过，它一出现，就直接带来了结果。 无人能够承受的结果。 “哈……到底为什么呀，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恶灵古堡也不带这么演的呀，要是有哪部丧尸片的开头剧情是这样的，绝对会被广大人民群众喷死！” 突然，芙芙想到了什么，立起头来道：“对了，手机，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这么大的事，外面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哪怕是拍电影也肯定有流言才对！” 然而，当芙芙打开手机后，更深的绝望降临了。 “没信号？为什么会没信号！我手机也没欠费啊，我上个月才充了一百话费的！” 小a这时也向电脑看了过去，果然，刚刚打游戏时还好好的，现在一格的信号都没了，之前能搜到的wifi也一个都搜不到了。这感觉就好像，她们一瞬间被全世界抛弃了。 芙芙已经着急得快哭出来了。 “砰砰！” 就在这时，门那边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小a和芙芙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芙芙小声问出了口：“谁？” “砰砰砰！” 更加沉重的连续敲门声传了进来，这下不用回答她们也知道是谁了。 芙芙吓得大叫，但还是站在了小a的前面，试图保护一下她。 “把床搬过去。”小a突然道。 芙芙这才想起来，她们还可以堵门啊。但门堵上了待会儿恩雅要回来怎么办？算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两人急忙把床铺都推到了门边靠着，可外面的敲门声还是十分强烈，门板被锤得框框作响，一副随时要脱落的样子。 小a四下扫了一眼，看到了她们切水果用的水果刀，还有吃泡面的金属叉子。小a拿上刀，将叉子递给了芙芙，目前的环境里只有它们，也只能凑合用了。 芙芙看了看手上的金属叉子，十分怀疑这东西能不能起到作用，但目前也只能相信它，相信奇迹了。 “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显然外面已经不止一个人在敲了。小a和芙芙都紧握着“武器”用力抵着病床，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冲破房门的敌人，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短暂，每过去一秒，她们的心就提高一分，甚至她们会希望门后的人能快点冲进来，好让她们的等待早点结束，当然，这份期望也只是在脑海中存在了一瞬而已。 “轰！” 似乎又有人加入了进来，房门被猛的撞开，几个张牙舞爪的脑袋和手臂从门后伸了进来，这是小a和芙芙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丧尸们”的真面目，他们皮肤是仿佛失血过多般的惨白，表面还覆盖有蛛网般的黑线，那些黑线仿若活物，小a亲眼见到了有些人身上的黑线还在不断蠕动，就像是超大号的线虫。 芙芙在病房门被撞开的一瞬间大叫，然后抵门的力气使得更大了，只是，仅仅两个女生的力气，要阻拦一群成人，还是发了疯的成人，实在是痴心妄想。 小a看准时机，当即将水果刀插入了一个人的眼睛，在即将被抓住时立刻抽了回来。也许她们曾经是人，但现在的样子肯定不能算人了。 可令小a没想到的是，被刀子插入脑袋这样的致命伤，竟对那丧尸一点用没有，它只是短暂地停了两秒就再次扑腾了上来。 这真的是丧尸吗？ 小a怀疑是自己刚才扎的太浅，于是找准时机又扎了一个人，还是眼睛，而且这次连刀柄都末进去了几分，换普通人，这种伤不可能还活着，也不可能还能动。 可结果令小a有些失落。 没用，完全没用。 小a不信邪地抹了一个人的脖子，鲜血喷溅，可只持续了两秒，那伤口就不再喷血，而是快速愈合，之前被小a扎了眼睛的两人此刻眼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死者？ 本以为是科幻产物，结果实际上却是魔幻产物！ 芙芙有些绝望了，她无力地一边用手抵住病床，一边哭着用叉子去叉那些朝她伸过来的手，可她的反抗在丧尸们的微笑嘴脸面前，却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终于，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芙芙的手，芙芙吓得大叫，小a刚想上去帮忙，结果芙芙却以一个近乎魔术般的手法，让那抓住她的手瞬间拧成了麻花。 小a看得愣了，芙芙却还惊魂未定，两人一时都忘记了挡门，导致房门被撞开得更多了，一个消瘦的丧尸从门缝中完全钻了出来，并朝小a扑了过来。 小a被扑到了，水果刀也掉在了地上，眼见丧尸的大嘴就要咬下，芙芙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它的头，手腕转动，丧尸的脖子立马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小a眼前的可怖大嘴突然就变成后脑勺了。 芙芙将丧尸丢到了一边，拉着小a的手退回到了窗边，而更多的丧尸从门外涌入。 芙芙抖如筛糠，可她却依旧选择了站在小a面前，不知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孤米给的钱真的有那么多。 “小a，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芙芙说着恐怕连自己都不信的话来安慰小a，但她眼中的害怕却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是决绝般的凌然和…… 高兴？ 芙芙上前一步，而丧尸们已经摆动着身体朝她飞奔而来。 “哗啦啦——” 但还没芙芙她出手，她们身后的窗户玻璃先一步破碎，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后方以飞踢的姿势，踢飞了扑上来的第一个丧尸，然后又一手抓住一个丧尸的脑袋将其猛地砸向地面，那丧尸的脑袋轰然破碎，红的白的散落一地，然后又被那人扔飞出窗外。 其他丧尸纷纷调转目标，却被一道喷涌的火焰连带几层墙壁被一起轰成了渣。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琉。 第33章 沉默 小琉一手提着干净的塑料袋，一手沾满鲜血，静静地站立在血浆之中，这画面实在是说不出的怪异。 小琉转过头来看向小a，嘴边还残留着部分热气：“抱歉我来迟了，你没有受什么伤吧，小a。” “嗯，多亏了你。” “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紧接着，她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道，“那只猫呢，她已经死了吗？” “应该没有，她出去找人了。” “找人？这种时候她不好好待在你身边保护你竟然出去找人？” “是我让她去的。” “算了，就我们几个先离开吧，那只猫的事待会儿再说。”小琉甩了甩手上沾着的血水和肉沫。 一旁的芙芙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刚才已经看傻了，刚冒出群打不死的不死者，结果一下子就冒出了个“能打死”的人来，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徒弟。虽然早就想过这徒弟不简单，可她也没猜过这徒弟能喷火啊！ “可现在到处都是那种东西，我们能躲哪儿去？”芙芙问。 “来之前我已经探索过了，那些东西目前还只存在于周围一千米左右的区域，出了这个区域就没事了。当然，我不能确保这个区域会不会扩大。” 一千米，这区域说大不大，但和电影里那种动辄就覆盖世界的丧尸危机比起来，这肯定是算小的了。可联想到刚才的断网，只在这么小的区域爆发反而显得越发诡异。 这场危机的源头到底是什么，这个疑问盘踞在所有人的心头。 “小a，你觉得呢。”小琉问。 芙芙也看了过来。 小a顿了顿，道：“我们先去找恩雅吧。” 芙芙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而小琉则没有说更多，只是提着装满零食的塑料袋就往门边走。 “东西先放下吧，我想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法吃了。” 小琉点点头，将塑料袋放下了，顺便还把床位也恢复了。这时，又有新的丧尸聚集了过来，但在小琉面前完全不够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发了。 小a想起了她连子弹都打不穿的皮肤，恐怕她就是站着让这些人咬，他们都咬不动。不过，为了保护小a她们前进，小琉她移动得很慢。 她们一层一层地向下找去，中间砍瓜切菜般干掉了无数拦路的丧尸，原本应该是绝望般的末日场景，可有了小琉的加入，这一切却又仿佛变成了割草游戏。 她们一间间房找过，可那里都没有恩雅的身影，这让芙芙的心里不禁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她实在不希望看到恩雅那样可爱的女孩子，最后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反观小a，她依旧显得平静，仿佛她的脸上就不会产生第二种表情。 “轰隆隆——” 接连几声爆炸在医院响起，几个房间的玻璃被震碎，从里面飘出了滚滚浓烟。 随着越来越多的丧尸朝小a几人围了上来，小琉应付起来逐渐有些棘手了，主要是地方太狭窄了，加上她还必须保护小a和芙芙。虽然她能做到让让地形强行开阔，但那样做的话估计整所医院都得塌，显然行不通。 于是无奈，小a几人只能借助地形，边走边打，这也就导致医院的房间被她们破坏了一间又一间。 希望事后没人提起这事。 很快，她们走遍了这栋建筑五层以下的所有房间，但没有一个房间里有发现恩雅，只是中间偶尔有看到血色的猫脚印。 “全都没有，恩雅难道在上面几层？”芙芙道。 小a思索片刻道：“应该不会，中间有看到她的脚印，电梯里没有她待过的痕迹，证明她的确是一路向下的。” “那，难道恩雅她已经……”芙芙不敢继续往下说下去了。 “还不用那么悲观，也有可能，她到其他两栋建筑去了，这所医院并不只有一栋建筑。” 这所医院有三栋建筑，呈凹字排列，小a她们之前所在的是中间那栋，也是最大的那栋。 “那我们要去哪里寻找呢？” “琉利乌斯，你能闻到她在哪儿吗？” 小琉摇摇头：“不行，这里的气味太多太杂，特别是血腥味极其浓郁，把其他味道都盖住了。” “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她的脚印，她脚上沾了血，应该总会留下点痕迹才对。” 不过，周围的血迹太多了，就算其中有恩雅留下的脚印，她们也很难分清那个是她留下的。而且小a知道，恩雅是能飞的，她如果想，完全是可以不留下脚印的，这样找着实有点靠运气，而且她们还不能离小琉太远。 不过好在，不知是恩雅有意留下了寻找她的线索，还是运气，芙芙真的在墙壁上找到了她的一只脚印。 看方向，是右边！ 有了目标之后，几人很快赶了过去，刚进门就看见一群丧尸正围着放射科的门在那猛敲，就像他们之前敲小a她们的病房门一样，不过，放射科的特殊铅门可比普通的病房塑料门难敲开多了，他们敲得整面墙上都是血，也没撼动大门半分。 小琉见状，一个吐息就把他们全轰飞了，那些丧尸直到变成渣滓前脸上都还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甚是骇人。 “里面有人吗，恩雅，你在里面吗，我是芙芙。” 放射科的隔音效果很好，芙芙也不确定自己的声音能不能传进去。 好在，恩雅似乎也很挂念她们，很快就有微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芙芙！你怎么来了，小a呢，你们都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小琉回来了，有她在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那，那太好了……” “恩雅，你快出来和我们一起走吧，小琉说了，目前只有周围这片区域有有丧尸，其他地方没有，你快出来吧。” 恩雅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芙芙，而是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说道：“那个，我找到护士姐姐了，但是……我想带着她一起离开，可是她……她现在有点不方便，我在想办法，可以等我一下吗……” 恩雅这次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哭腔，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考虑到现在的环境，芙芙她们不难猜到里面会是一幅怎样的图景。 “恩雅，有什么事我们出来一起想吧，我们一起帮你。”芙芙道。 这次，里面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而外面又有一批丧尸围了过来，但被小琉一瞬间解决了。 “恩雅，你一个人呆在里面也是想不出办法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小a也一同劝道。 里面还是沉默。 小琉收拾完丧尸，直接走到了放射科的大门前，一只手插入墙壁，直接强行将门“打开”了。里面，是哭得泣不成声的恩雅，正用风魔法压制着被用电线捆住的护士姐姐，那个曾给过恩雅诸多温暖，也给过小a许多温暖，总是在为她们忙前忙后，任劳任怨的护士姐姐，也是如今…… 变成了怪物的护士姐姐。 恩雅泪眼婆娑看向小a：“小a，我该怎么办啊，护士姐姐该怎么办啊……” 第34章 坠落 小琉走上前，像拧猫一样，一只手抓住恩雅，一只手抓住护士姐姐，然而，以往对小琉总是表现出些许畏惧的恩雅这次却意外的硬气，还叫嚷着让她放开护士姐姐。 “现在连这场事故是怎么发生的都不知道，你想怎么让她恢复。”小琉面无表情道，“你没办法。你想死，我无所谓，但你不能让其他人与你一起冒险。” 恩雅被说得没了脾气，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给人添麻烦，可她实在没办法，没办法让她流浪后第一个对她表露善意的人就这样变成怪物！ “如果你再继续磨磨蹭蹭，我就把她烧成灰烬。”小琉冰冷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恩雅听后也顿时急了。 “不许你伤害护士姐姐！” 恩雅使出风魔法试图挣脱，但小琉却岿然未动，反倒一手将恩雅狠狠丢在墙上。 就在二人还打算继续动手时，小a叫停了这场无意义的战斗。 “护士就交由恩雅带上，我们一起走吧。” 二人没再过多言语，小琉直接走出了放射科，而恩雅则向小a道了谢，将捆住护士姐姐的电线紧了紧，然后拉着她走了出来。期间，护士姐姐一直想方设法地去攻击恩雅，但手和嘴都被封住的她只能在地上胡乱蹦跶。 出了建筑，成千上万的丧尸已经聚集在了外面，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几人，也不知是小琉的实力让她们产生了忌惮，还是在思考别的什么东西。 如果他们有脑子的话。 这种时候，小琉已经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了，在芙芙惊诧恐惧的目光下，她逐渐恢复成体长近二十米长的龙形态。 也不知是今天见过的稀奇事太多，这次芙芙竟然很快就接受了，还在心里自我安慰道：我就说吗，龙会喷火也很合理嘛！ 见到巨龙现出真身，丧尸们仿佛是苍蝇发现了腐肉，立刻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不过，小琉并不打算在这浪费时间，她想直接飞出区域之外。 “抓紧我。”小琉道。 “额，抓哪儿？”芙芙看了眼变成龙的小琉，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没等她多问，小a已经从小琉垂下来的翅膀爬上了巨龙的脊背，于是芙芙也有模有样消防，但恩雅这边却犯了难，由于护士姐姐不断乱动，她根本没办法将她带上龙背。 小琉没有说话，一只爪子直接抓住护士姐姐，然后就要起飞。 “恩雅，快上来！”芙芙焦急地道。 见小琉没有要为难护士姐姐的意思，恩雅松了口气，在小琉起飞的瞬间腾空飞起，直接落到了龙背上。小琉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两分钟不到就升到了差不多六七百米的高度，这个高度即便是小琉这体型在下面也很难发现了，只要飞出小琉所说的丧尸爆发区域，她们应该就能逃离这场灾难了。 但是，真的会这么顺利吗？几人心中都有些不安。 这场危机爆发的是如此突然，又是如此迅速，刚才飞上天的过程中，她们没看到下面有一个正常人，也就是说，仅仅不到一个小时，这附近就已经完全沦陷了，如此快的蔓延速度，外面真的还安好吗？ 而其中最奇怪的，应该要数那突然的断网了。丧尸难道还会专门攻击网络吗？ 正当小琉准备飞区域外飞时，芙芙突然注意到，远处有一个小点正在高速接近，还没等她出言提醒，那小点就击中了小琉。 “轰！” 小a她们听到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同时身体剧烈颠簸，一瞬间就被颠到了半空。 是导弹！ 虽然她们没一个人看清那飞来的东西是什么，但这样的动静让小a和芙芙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个，应该在一百多年前就已停用的战争兵器。 小琉已经失去了意识，生死不明地坠落着。 她的速度虽快，但和动辄几马赫的现代兵器一比，终究还是差了太多，她的鳞甲虽然坚硬，但在一发就可轰烂一栋高楼的导弹面前，也和纸糊的没两样。 事实上，小琉在芙芙之前就已经发现了那高速飞来的物体，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胁。只是那东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躲避，最终只能用吐息提前引爆了那东西，但她自己也还是遭受了重创。 下落途中，小a好不容易摆正了自己的下落姿势，可这时她离地面已经只有不到两百米了，两百米，如果是在静止的状态下，其实是相当远的距离，但是现在，它转瞬即逝。 大概只需要三秒。 “小a！” 小a听到了恩雅的声音，她此刻正抓着芙芙，踏着风朝自己飞速跑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反应过来并救下一人，不得不说，恩雅真的很厉害，可她毕竟还是孩子，她的腿又瘦又短，即使她每跨出一步都能跨出五六米的距离，一个人在地面上都足以去参加竞赛的速度，但她还是有点慢了。 两秒。 我会这样死掉吗？ 虽然想过很多自己的死法，但摔死这样的死法自己还真没想过，主要是从未考虑过自己有飞上天的时候。 摔成肉酱的死法吗，真是凄惨。 但也不算坏。 一秒。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还不想这样死掉。 为什么呢？啊，情况一急就容易忘事情，明明应该只是件很简单的事。 只是，现实并不会给我更多的思考时间。 对了，我…… 零秒。 地面已至。 预想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连疼痛都没反应过来的天旋地转，小a在地上平静地躺着，直到听到周围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还有耳畔恩雅和芙芙的呼喊，小a这才确信自己还活着。 不过很快，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却让她不禁眉头一紧，看来刚才自己在地上滚了不少圈。 恩雅很想把小a抱起来看一下她的伤势，但被芙芙阻止了，说是这样很可能会牵动伤势，导致伤的更重，所以只是在旁边用治疗魔法。不过很快，她们的顾虑就都打消了。 小a挣扎着单手撑地，独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a！”恩雅哭着抱了上来。 得，芙芙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小a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要是我的魔法能再厉害一点，就能再更远的距离把你接住了……”恩雅哭着数落自己的不是，看来自己刚才能够都是多亏了她。 “谢谢你救了我，恩雅。”小a对恩雅毫无责怪之意，轻轻抱了抱她。 好温暖…… 也不知是不是全身都在疼的缘故。 第35章 回归 一眼望不到头的丧尸们向小a她们围了过来，也有一部分已经扑向了昏迷的小琉，不过她的皮肤太硬了，丧尸们就像蚊帐外的蚊子，看得见摸得着，就是下不了嘴，只得干瞪眼。 因此，向小a她们这边聚集的丧尸反而更多了。 “我们会死在这吗，还是说会变成他们那样？”芙芙声音微微打着颤说。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恩雅松开了小a，目光坚定地看着丧尸群。 “恩雅……” 虽然恩雅的保证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不得不说，激励性很强，毕竟连在场最小的孩子都毫无畏惧，更大的孩子们还有什么脸面害怕呢。 小a在恩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了眼没一块好皮的手，这样都能活下来，自己还真是大难不死，但后福恐怕就指望不上了，又看了眼那些如饥似渴的家伙们。 为什么会突然断网，为什么导弹会突然攻击我们，为什么会突然爆发这场危机，……一切都不重要了。 小a平静地看着前方。 真是碍眼啊。 要是能一把火烧了就好了。 丧尸们集体行动了，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真是奇怪，面对这种无解的绝境，自己怎么反而还兴奋起来了呢，就好像自己知道，一定会有办法一样，可能有什么办法呢，恩雅虽然能飞，但没办法带着两个人飞，芙芙虽然好像有什么隐藏的本事，但并没有能杀掉丧尸的方法，顶多是让他们成千上万中的几个停止行动。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她们头顶的上方突然传来阵阵嗡鸣，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张望，竟看见了一架飞行器在上边，传入耳道的嗡鸣正是那飞行器的引擎声，同时，还有什么声音伴随着引擎声一起传到了她们的耳畔。 “小a！” 模糊的声音在头顶再次响起，小a仔细看去，只见一个黑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 地面的许多丧尸也都被空中的异常吸引了注意，其中一部分也关注到了那个黑点，并企图以搭人塔的方式将那黑点捕获。 可随着“嘭”的一声，黑点落下的地方人塔轰然破碎，无数丧尸如散落的皮球七零八落，而在那塌陷的人堆之中，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来。 小a看清了，是孤米。 孤米回来了！ 芙芙：她是怎么做到以这种速度掉下来还能活蹦乱跳的？ “小a！” 孤米一边喊，一边朝这边赶，沿路无数丧尸争先恐后地向她扑去，但不是被她用枪打爆脑袋，就是被她一脚踹飞，见状，小a也下意识地向孤米跑去。 可是跑过去后呢，自己要怎么做？问她这段时间去哪儿了，问她过得怎么样，问她怎么突然回来了？诸多念头在小a的脑海中飞速旋转，一晃眼，她发现孤米已经在自己眼前了，而且像个丧尸一样，正双手张开朝自己扑过来。 小a也张开了手，因为似乎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让自己不被她扑倒，可以自己的力气真的能不被她扑倒吗？ 两人的双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当它们即将触碰之时，却擦肩而过了。 …… 孤米没有选择去抓住小a的手，而是直接抱住了她。 而为了抵消自己冲过来的惯性，她将小a抱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才堪堪停下。同一时刻，空中的飞行器突然朝她们周围射了一圈弹药，轰隆隆的炮火将她们牢牢保护。 “小a，我来迟了吗。”孤米看着小a的眼睛。 小a摇了摇头：“没有。” 孤米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微笑，带着小a又反着转了一圈：“太好了~” “呜呜，我一听说污染蔓延到这边，而且还是在你附近时，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还好你没事。”忽地，孤米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那条蠢龙呢，她怎么不在你身边！” 小a指了指一个已经被丧尸们完全淹没的“土包”，道：“她在哪儿。她本想带我们逃走的，但有个导弹打了过来，她被打伤了。” 孤米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怒气，不知是气小琉的没用还是气那颗导弹。而小a这时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孤米下来的那架飞机为什么没被攻击？ “还不快起来，你还想睡多久？” 奇迹般的，刚才还一直昏迷不醒的小琉突然就动了，身上的丧尸被抖下大半。她踉跄着站了起来，连续两次扇翅就将身上的丧尸抖得一干二净，然后在飞了一段后滑翔到了孤米的身边，脚下的土地也被她犁出了几道深深的划痕。也不知是不是出于羞愧，她没有降落在孤米的身前，而是身后。 小琉再次变回了人形态，低着头向背对着自己的孤米道歉没有保护好小a。 孤米侧头看了眼她一脸狼狈的样子，没多说什么。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离开吧。” “等一下！”说话的是恩雅，“可……请把护士姐姐也一起带走吧。” “她在哪儿。” 恩雅顿时有些没了底气，指了指小琉飞过来的方向道：“应该……在那堆人里面。” 孤米沉默了几秒，这几秒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很短暂，但对恩雅来说却无比漫长，她不觉得孤米对带着护士姐姐离开，她一直是那样，对小a以外的人全都漠不关心。 还没等到孤米的回答，恩雅就已经擅自考虑起了自己要如何一个人去救护士姐姐，还有如何把孤米大骂一顿，哪怕她要杀了自己也要骂！骂她是恶魔，骂她是混蛋（这是她新学的词），骂她是……是……是畜生——（也是新学的） “好啊。” “你个！你个……诶？！” 孤米乐得大笑起来，笑得前呼后仰，笑得恩雅脸红得能烫熟一个苹果。 “小琉，带着她们先到飞机里去，然后下来接我。” 恩雅突然有点紧张，“你不会是要一个人……” “我不一个人难道还带着你个拖油瓶吗？” 恩雅没有话说了。 “不用担心导弹吗。”芙芙问。 “不用。”孤米回答得言简意赅。 “小a，等我，马上就来。”孤米给了小a一个wink。 “嗯。”小a点点头。 火圈熄灭了，孤米独自向着尸潮走去，小a几人则被小琉驮着再次飞上天空，但这次，没有人心里感到害怕，她们都知道这是为何，因为那个人出现了，即便她现在不在她们身边。 随着小a她们距离飞机越来越近，她们终于看清了那飞机的真面目，那是一架喷气战机，通体黑色，块头比小琉的龙形态还要大上几分。 芙芙：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连自己的飞机都有？而且还是这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飞机。 恩雅：好帅！这是属于孤米个人的吗，好帅！ 飞机底部的蓝色尾焰让机身始终保持在一个固定的高度，越是靠近，她们越能感受到这架喷飞机的不凡，它给她们的感觉就像孤米，即便什么都没做就只是站哪儿，也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她们毫不怀疑，如果这架飞机咆哮起来，能释放出多么狂野的伟力。 小琉飞到了与机身持平的高度，顶部的舱门早已打开。小琉直接直接站到了飞机的机屁股上，但令人意外的是，这架飞机竟然没有因此产生丝毫颠簸，但她们能听到刚才引擎的声音突然增大了一些。 小a几人从龙背上下来进入了机舱，里面的空间比预想中要大得多，连站起来都可以，座位也足足有十个，装下她们全部完全不在话下。而机舱里除了小a她们三个以外还有两个人，都坐在驾驶位上，看样子是驾驶员，一直沉默着，基本小a她们上来了也没有说话，而小a她们也都没人敢率先开口。 沉默的气氛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几人这才心下一松。 是孤米回来了。 第36章 异常对策局 孤米将五花大绑的护士姐姐扔进了飞机，然后用安全带扣好了，这才坐到了小a旁边。见护士姐姐平安到达，恩雅这次也彻底放心了。 “走。” 孤米一声令下，两个驾驶员动也没动，但飞机却自己动了。芙芙有些疑惑了，难道她们坐在驾驶位上却不是驾驶员？ 见芙芙一直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孤米解释道：“啊，不用管她们，我要来帮忙的两个人偶而已，不过没用上就是了。” “人偶？”恩雅有些不解。 “就当是机器人啦，机器人。” “那飞机是谁在开？”芙芙问。 “飞机自己的ai在开啊，小飞，打个招呼。” 话语刚落，一阵磁性的女性电子音在飞机内部响起。 “你们好，我是这架飞机的ai，名字叫小飞，你们可以叫我小飞，或者也可以不叫我，自己爱咋玩咋玩。” “好厉害！她什么都能听懂吗？”恩雅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现在这社会几乎人人每天都在和ai打交道，只是大部分人打交道的都是被阉割后的低级ai，通常只能做单一的几件事。 想使用全能型的高级ai？可以，得加钱！ 而恩雅由于没有电子产品，还没怎么接触过这新奇的玩意。 “基本吧，不过你的话她未必能全部听懂。” “为什么？” “自己想。” 恩雅鼓起了嘴。 “除了开飞机它还会什么？”恩雅又问。 “自己问。” “唔……那个，除了开飞机，你还会什么吗？小飞。” “除了开飞机，我还需要会什么？” “额……” 孤米脸上的嘲笑溢于言表，恩雅羞愤地住了嘴。 “主人，之前听你所说，你似乎好像知道些什么，请问可以告诉我们实情吗，这场灾难，究竟为何会突然爆发。”芙芙虽然没有被孤米控制，但因为是女仆，所以也叫孤米为主人。 孤米双手靠在座椅上枕着脑袋，思索道：“啊，这说起来有点麻烦，嗯，简而言之，这场事故是我导致的。” “嗯……嗯？！” 所有人均是一惊，她们想过各种原因，什么病毒泄露，什么突发诅咒，什么恐怖袭击，但唯独没有想过，这场事件的真凶竟然是自己的熟人！ 特别是恩雅，此刻她脸上可谓是黑一阵白一阵，内心不知遭受着怎样的冲击。 “额， 不对，可你之前都不在这附近啊，你怎么做到的？”芙芙发现了其中的疑点。 “谁说我就一定要出现在附近才能造成污染了，视界间的污染是无视距离的，有时甚至能无视时间。” 又来了，孤米说的每一个字她们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孤米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于是又解释道：“啊，解释起来太麻烦，等到了目的地你们就懂了。” “我们要去哪儿。”终于，小a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的移动要塞。” 移动……什么？芙芙今天虽然已经无数次怀疑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可都没有这一次来得那么震撼，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前面的事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来不及震撼，就已经现实被按着脑袋强行接受了。 “那在到达之前，我还能问个问题吗？”芙芙道。 “问。” “为什么小琉一飞上天就被攻击了，但这架飞机却在上面停了那么久都没事？” “因为我屏蔽了他们的侦查呀，所有城市都是禁飞区，你们就那样大摇大摆地飞上去当然得挨揍了。不过这也不怪你们，你们之前确实不知道这事。” “是谁发动的攻击？他既然都能看到有人试图逃跑，为什么不派人救援，反而还断了我们的网，断了我们的路！” “都是ai做的，无论是断电断网，还是紧急封锁，还是把你们打下来，全都是ai做的。” “ai？就像小飞这样的？”恩雅有些不可置信，她本以为是什么人要致他们于死地，结果竟然是ai。 “当然是ai，灾难降临时，只有ai才有这样的效率，不像人类需要一步步请求指示，等灾难结束了指示都没等下来。至于为何阻拦你们逃跑，当然是害怕你们把污染带出去。” “那救援呢？” “路上啊。”孤米理所当然道。 “从灾难发生到现在都还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又没有我这飞机，哪能那么快，前期只能靠ai顶着了。”孤米看了看时间，“嗯，估计现在救援已经到了，不过，他们要做的未必是救人就是了。” 正如孤米所说，她们前脚刚走，一只身身着有作战服的小队就成功抵达了污染点，他们正是应对这种情况的特殊群体，异常对策局，又称aca。 只是，在这支小队总算看到真实的现场后，他们无一不陷入了沉默。 “报告。” “说。”对讲机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 “污染等级，三。” “污染规模，三。” “预估受难人数，三万。” “预估存活人数，零。” 对讲机的两边同时陷入了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污染等级一，对污染范围内人体健康和后续生活造成些许影响，可逆，不伴随死亡，污染等级二，对污染范围内人体健康和后续生活造成重大影响，可逆，伴随少量死亡，污染等级三，对污染范围内人体造成几乎不可逆影响，伴随大量死亡，污染等级四，已不局限于生命体，连无机物与网络也能污染，几乎不可逆，数量不计，污染等级五，改写现实规则，几乎不可逆，数量不计。 污染规模一，一个区内少于两位数人体遭受污染，污染规模二，一个区内少于三位数人体遭受污染，污染规模三，一个区内少于四位数人体遭受污染，污染规模四，多数区内人体遭受污染，数量不计，污染规模五，全球超四分之一遭受污染，数量不计。 污染等级三，污染规模三，对于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这是只存在于资料中的污染事件，他们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被自己碰到，而且还是这样的惨状。 这种程度的污染事故，他们以前只在资料中见过，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能被自己碰到。 在沉默了不知多久过后，对讲机那头终于再次传来了声音。 “ai之前有传来一段影像，上面显示那个区域内出现过一只具备飞行能力的未确认大型生命体，后被击落且未再次出现，去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如果确认存活尽量活捉，否则击杀，以不让它离开污染区为首要目标。” “是。”几人异口同声道。 “千万小心。” “是！” 对讲机的另一头，一个女人正将那段影像反复看了又看，她总觉得这影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忽然，她发现了其中的疑点，那就是它为什么一开始要向上飞，而不是直接往边缘飞？ 它不想被发现！可为什么？按照现场的状况来看，那些受污染者是没有智慧的，而它体现出来的样子又有智慧，说明…… 它没被污染！而且不想引人注意！ 可惜，污染事件爆发后所有相关的影像资料都会清除，以免与污染源产生更多连接，就连这段影像，也是ai根据自己监测噪点模拟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污染区内影像。 女人叹息一声，自己才刚上任就碰到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冥冥中有谁不想让自己坐这位子啊？ 第37章 世界与视界 飞行器内部。 几人怀着各自的心思，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但在她们的旁边，却有一个不遵守规矩的人。 已经变成丧尸的护士姐姐。 孤米本来一直在闭目养神，可护士姐姐一直在旁边“呜呜”地叫，还在座位上不停挣扎，于是，她终于受不了了。 “吵死了，给我闭嘴！” 然后，护士姐姐真的闭嘴了。这一幕着实让几人看得呆了，就连孤米自己似乎都没想到。 小a知道孤米能控制别人，但没想到这控制效果竟然连对方变成了怪物也能生效。而不知道孤米能力的芙芙，她只以为是孤米的气场压住了护士姐姐，惊讶中又带着害怕。现在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绝对上贼船了！而且还是艘很大的贼船！ 孤米吼完后，飞机内停滞的空气总算缓和了一些，恩雅这时也终于鼓起了勇气，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护士姐姐她，还能恢复吗？” 孤米叹息一声，将头枕在小a的大腿上道：“能。” “真的？！”恩雅又惊又喜，在此之前她已经接触过丧尸这个概念了，知道一旦变异就很难恢复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救。 “首先，这不是丧尸，丧尸是挂着科幻标签的魔幻造物，而这，是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魔幻造物，目绝者。更具体的，等你们到了那个视界就知道了。” “别的世界？我们要到地球外面去吗！”芙芙惊道。 “可以这么理解。” “我不理解！我们不是连火星都还没搞定吗，这怎么就跑其他世界去了？” 孤米又叹息了一次，她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讲解的话题，将小a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自己摸着小a的右手玩。 “先在这里给你们讲解一下这世界的基本设定好了。嗯，从哪里开始好呢。”孤米摸着摸着，突然将小a的手举起来，“就用这只手举例好了。” 孤米首先按下了小a的大拇指和小指，只伸出中间的三根手指道：“如果说这只手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而我们现在位于这只手的中指的话，那么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像食指和无名指这样的，与中指十分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手指，还有与小指和大拇指这样的，看着不像，实际也完全不同的手指。这些手指头被称作信息视界或者现象知域，我一般称作前者。” “这些视界大多数时候都与我们目前所处的视界并不相连，大家都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但也存在着例外。” “你说的这个信息视界，和平行世界是一个意思吗？” “听名字也该明白这两个完全不同好吧。平行世界说到底是宇宙的不同演化方向，但信息视界不是，它取决于我们的认知边界。简单来说，有的信息视界中可能存在有平行世界的‘概念’，但平行世界中不会存在超出该信息视界概念的世界。” 小a和芙芙已经听懵了，恩雅和小琉则完全是在听天书。 “信息视界的概念比平行世界更广，对吗？”小a问。 “嗯，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要叫信息视界呢。” “你们觉得，这个世界的最根本设定是什么？” 设定，这一般是文艺作品才会使用的词，但孤米却把它用在了这里，芙芙实在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游戏打多了。 “物理学？”芙芙试探性道。 “那么物理学的本质是什么？我们是通过什么来认知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又是通过什么来让我们认知的？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情感，是通过何种方式来传递的？世界如何得以延续，明天如何得以到来，现在如何得以存在？这一切的一切，它们的本质是什么？” 显然，在场的人中没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可是冥冥中，她们都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某种庞然大物的一角，只要再前进一步，就能看见那东西藏在阴影中的真面目。 “是信息啊。”孤米笑着解答。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轰地炸开，一瞬间，小a只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自己仿佛被吸入了某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一晃眼，却又发现自己正坐愣在原地，再看看其他人，发现她们都和自己差不多，再看看周围，一切如故，可虽然感觉不出来，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依旧是芙芙，在场的似乎只有她的思维能勉强跟上孤米的话。 “你是说，我们其实都是缸中之脑吗？” “我说的信息不是那个，不过你要用那个概念来理解的话也不是不行。” 孤米终于坐直了身体，看着芙芙说道：“一个人的身体里有多少个细胞，有多少个电子，中子，质子，它们每时每刻是如何运转的，运动的轨迹是怎样的，你们觉得，这样的信息精确何种程度，才能算真正的精准？” “我学习不好……”芙芙放弃了。 孤米又看向恩雅。 “我……我没上过学……” 然后，孤米又看向了小a。 如何才算精准，这算什么问题，是小数点后面的位数吗，那不是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 自从刚才听到了信息这个词后，小a就感觉冥冥中仿佛有谁在帮自己重新理解起这个世界来。 “无……限……”小a试探性地说出了这个词，说出后连她自己都不信。 “答对了！不愧是小a~”孤米抱住小a道。 “无限？”芙芙想了想，好像的确也只有这样才能算精准了，可是…… “这可能吗？” 芙芙的常识告诉她，人类根本用不到无限这个级别。圆周率就是无限的，可现在的人们用到十亿位就顶天了！ “无限怎么用？没有任何计算器能计算无限，也没有任何硬盘能存储无限！” 孤米笑了笑，像是嘲笑，也像是捉弄的玩笑。 “人的确用不了，但神用得了。” “神？”芙芙的三观今天又再次被刷新了，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但很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世上真的有神？” “那得看你怎么定义神了，有些视界的神比人强不了多少，有些则强的没边，举手投足就能毁灭一整个视界。” “神的事暂且不提，你刚才说了信息，也说了只有无限的信息才算真正的精准，那精准了然后呢？它就能组成我们的世界了？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我们脚下的大地，我们呼吸的空气，就这样凭空产生了？” “光有信息当然不够，还要连接。” 第38章 连接与权重 “连接？” “你搞错了一个点，信息并不是要无限才算精准，而是因为无限，所以精准。这世界上所有的信息都是无限的，无论是颜色，气味，质量，数字，还是人类，生命，死亡，规则，这世界上所拥有的信息是无限的，但我们所处的宇宙是有限的，我们身上的细胞也是有限的，要在无限中诞生有限，就必须连接。” “将存在，延续，体积，质量，生命，有机物，性别，年龄，灵活，视力，思考，物理，化学，数学，语言，血缘，基因等近乎无限多的信息连接在一起，就成为了我们人类，再将食物链，科属，牙齿，毛发，哲学，器官，社会等近乎无限多的一些信息置换，就变成了猴子，老鼠，猫。在添加一些近乎无限多的我们每个人不同的人际关系，过往和现在，就构成了我们自己。” “等等等等……”芙芙被孤米的话搞得越来越头大了，她需要一些时间来缓缓。 几分钟后，她的大脑似乎降温了不少，又接着问道：“你刚才都说了是近乎无限多的信息，那，那……像物理化学这些东西它都是不变的，不对不对，存在，对，存在！不对，还是不对，存在也是信息？不对，存在怎么就不能是信息？啊，还是不对……” “啊，对了，你每次都说近乎无限多的信息，那都无限了，我们怎么还能是我们呢？” 芙芙的这个问题乍听之下有些不知所云，但孤米却听出了她到底想问什么。 “是权重啦。就像物理学第一定律，第二定律一样，有些信息就是天然凌驾于其他信息之上，哪怕它们都是无限的，都是平等的，但作用于现实的权重却是不同的，毕竟很多信息本身也是其他信息的延伸啊。就像一生二，二生三一样。” “权重……权重……”芙芙一直念叨着这两个字，仿佛游戏中陷入bug的npc，只会不断重复之前的行动。这样的失态，实在和平常的芙芙不太一样。 孤米没有继续看她，转而又看向了旁边的小a，小a虽然心中也有许多震惊与疑问，但表现得却相当平静，在她脸上似乎永远看不到情绪的流动。 “我们每个人都由无限多的信息组成，也各自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信息体，” “世上所有的信息都是无限的，且每时每刻也都在以无限为尺度进行膨胀。因为它们每时每刻都在与其他无限多的信息进行连接，就像现在，我们的身体在呼吸，那么那些被我们吸入的空气分子所携带的无限多的信息，还有与它们相连的其他的空气分子，都在此刻与我们，与我们的血液，与我们的细胞所携带的无限多的信息产生了连接，而当那些空气分子离开我们的身体时，也与我们的身体产生了“离开我们”的连接，只要我们还存在与这个视界，就无时无刻不在与这个视界产生连接。”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小a。”孤米的眼里泛着光道。 “什么？” “意味着即使我们同时身处在宇宙的两极，也照样彼此相连啦~” 孤米又抱了上来，说起来，之前由于飞机内的金属味比较重小a还没发觉，这稍微适应了之后她才意识到。 孤米的身上有属于血液的铁锈味。 “在其他的视界就不相连了吗？” “当然不是了，只是这样说更浪漫一些而已。从相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紧密相连啦。” “所以，为什么会存在其他视界呢？那些视界里也存在人类吗？” “部分存在啦。就像我刚才说的，无限多的信息相连，但权重不同就会产生不同的人，所以当然也会产生不同的视界啦。通常情况下，这些视界之间都是互不干涉的，被看不见的视界之壁保护着，不然所有视界连接起来整个就乱套了。但是呢，凡事都有例外，也会存在一些特殊情况，像是两个视界连接的信息重复度过高导致太接近，或是其他一些外部原因导致视界之壁的间隙变薄，甚至破损，然后两个视界就产生连接了，规则不同的两个视界一旦相连就很容易导致灾难发生。比如这次的事件就是两个视界的短暂相连造成的。” “所以你之前一直在其他视界吗。” “是啊。” “你到其他视界去做什么。” “小a啊，我不是早就说过的吗？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可有点伤心啊。” 小a想起来了，孤米的确说过来着。 征服世界。 她真的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在想办法实现这个听起来天方夜谭的愿望。 “抱歉，一时忘了……” “嘻嘻，原谅你啦~” 恩雅感叹终于有了一个自己能听懂的话题，于是问道：“诶，所以是为什么？” “秘密！”孤米厉声道。 “……” “其他视界的人也和我们一样说地球语吗？”小a问。 “嗯。听起来是不是有点神奇？” “嗯。” “其实也不难理解。”孤米再次握住小a的手，将其拿起来比划着道，“就像你的这几根手指一样，什么样的手指会长在一只手掌上呢？当然与它相匹配的手指啊。而语言，就是匹配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所有与我们视界相连的视界都是说地球语吗？” “大部分是，得看连接程度如何，连接程度高的基本都是，连接程度低的就不一定了。” “连接程度？” “有人把我们与其他视界的连接程度划分了等级，分为一到五级。连接等级一，与现有认知匹配度偏低，与现实不相连，极难进入和脱离，强行进入有可能导致直接与该视界断开连接，连接较不稳定。连接等级二，与现有认知基本匹配，与现实不相连，较难进入和脱离，连接较为稳定。连接等级三，与现有认知基本匹配，与现实存在间歇性连接点，时间为几秒到几百年都有可能，连接基本稳定。连接等级四，与现有认知基本匹配，与现实存在固定性连接点。连接等级五，与现实直接重合。还有隐藏的连接等级零，一般观察不到，不用理会。” “我一般去的都是连接等级三、四之间的视界，偶尔去二。这次的污染就是从一个连接等级三的视界传过来的，而连接等级四的视界，小a就去过一个哦。” “……有吗？”小a满脸不可置信。 孤米轻笑道：“就是那蠢猫的童话王国啦。” 一听提到自己，旁边的恩雅顿时精神了，就连卡了bug的芙芙，眼神也突然清澈了不少。 经孤米一提醒，小a这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对啊，为什么自己之前一直会觉得，现实中存在那样的世界是正常的呢？ 因为那本就已经是另一个视界了啊。 第39章 罗塞塔纪念 “我的国家是在其他视界？这，这怎么可能，按我妈说的，我们几百年前就已经可以进入人类世界了啊。”恩雅满脸惊疑。 芙芙：原来她不单是长得像公主，而是真的就是个公主？ 我到底是跟一群什么人混在一起！ “这就是视界之壁的隐蔽性所在啊，有时哪怕那个视界就在你面前，你也未必能发现，而且视界与视界之间的连接很多时候并不是物理上的连接，更多时候是某个信息体上的连接。不过像你家那样大摇大摆地杵在那儿，还能那么长时间不被发现也属实挺难得就是了。” 恩雅又听不太懂了。 “不过现在我已经将连接点周围隐藏起来了，暂时应该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 “可是你刚才说要与现有认知基本匹配，那个视界匹配吗？”小a问。 “哪里不匹配了呢？里面的人的不都是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两只鼻子，一张嘴吗。” “这就够了吗？” “小a，与现有认知相匹配，不是说要与我们所处的这个地球多像，而是有没有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魔法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吗，游戏里奇怪的异能设定还少吗，人长得矮而且笨超出吗，游戏里的npc比这奇怪的不比比皆是？” 小a点了点头，确实，自己刚进入那个视界的时候更多的是感到新奇，并没有出现接受不能的情况。 “有固定连接点的视界我们可以随便进入，那只是存在间歇性连接点的视界是不是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了？” “首先，并不是有固定连接点就可以随便进入哦，毕竟你完全不知道它连接的是什么，就算知道，也未必能想进就进，比如有个连接点连接的是每天下午六点六分六秒被打进窗户的棒球，而进入的条件是被那个棒球砸中，那每天就只能进入一次，而且出来的条件也可能同样苛刻。” “哦……” “至于间歇性链接点的视界，一般来说确实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我们也可以用一些手段来让那间歇变短啊。” “至于用什么手段，马上你就能见到啦。”说着，飞机的速度似乎突然降低了不少，孤米则看向了前方，只是前方除了白云与蓝天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可随着飞机逐渐靠近，一个庞然大物渐渐从隐身的状态中显露出身形。 那是一个长约四百，宽高约一百米的超大飞船，和这样的庞然大物一比，她们所乘坐的这架飞机就像是撞见老虎的老鼠，原本还气派无比的，现在就显得有点渺小了。 芙芙：是空中飞船啊！地球什么时候能建造这么大的空中飞船了？不对，她刚才说过自己去过很多其他视界，这不会是她从其他视界打劫过来的吧！ 芙芙看向孤米，感觉可能性很大！ 飞机缓缓降落在了飞船的甲板上，孤米搀扶着小a下了飞机，几人都下来后，飞机所在的地面突然下沉，然后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飞机消失后，一群人才开始正式打量起这地方来，除了孤米外，她们无一不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恩雅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艘飞船带给她的冲击已经不亚于她第一次来到人类世界时的了。 “欢迎来到我的移动要塞，罗塞塔纪念。” “我们这还在地球吗？”芙芙问。 “在啊，太平洋南部海域，高度约两千。” 芙芙张大嘴巴：“所以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几乎飞了半个地球？” “嗯哼。” “这……这太惊人了。”芙芙已经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索性回归至简。 “先进去吧，外面冷。” 几人跟着孤米来到了飞船内部，令人有些不解的是，诺达的飞船，竟然连人都看不见一个。 孤米先找了个房间将护士姐姐关了进去，然后将几人领到了一个看起来科技感很高的大厅，大厅的四周有很大半透明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小a她们看不懂的图像和符号，中央还有个巨大的球形装置，不知是做什么的。不过在大厅里，小a她们终于看到人了，只是大多都是和飞机上的两个人偶一样的人，除了一个。 那人长得十分可爱，衣着和人偶们的衣服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既不像常服也不像战斗服饰，更像是某种民族服饰。一见到孤米到来，她脸上立马挂起笑容迎了过来。 “孤米你回来啦，过程还顺利吗？” “啊，还行。”孤米站了出来，“介绍一下，修拉（shura），在船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找她，她大部分时候都在船上。” 孤米的介绍十分随便，除了名字基本什么也没介绍，不过几人对她的作风都算有一定了解，光是能表现得和孤米如此亲近，就说明这个名叫修拉的女生并不简单。 “修拉，这边分别是小a，芙芙，小琉，还有小……蠢货。” “谁是小蠢货啊！我叫恩雅！” “哦，小笨蛋。”孤米无所谓道。 恩雅懒得继续争辩了，不过脸却已经气得涨红了。 修拉见状，立刻来到恩雅面前，特意俯下身子，伸出手道：“你好，恩雅~” “你好……”恩雅不好意思地握住了那只手，很软，很暖，是很普通的属于女孩子的手。 接着，修拉又接着对其余三人也握了手，而在与小a相握的时候她特意停了一下：“很高兴见到你，小a，孤米和我说起你好几次，我一直想见见呢。” 面对这样热情的问候，小a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浅浅地应了一声，但对方似乎完全不介意小a的冷淡。 “寒暄就到这吧，修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定下来了，短期内应该再次与地球产生现实连接点。” “那就准备‘视界跨越’吧，她们和我一起去。” “好的，不过……这么急吗？” “这次有好几万人都被污染了呢，不快点采取行动不行啊。” “竟然这么严重吗……” “是啊，顺便你也帮我照看一下那个关起来的人，她应该还有救。” 恩雅瞬间察觉到了孤米话语中之前没有透露的信息，质问道：“等等，应该？也就是说护士姐姐还是可能没救吗！” “当然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百分百的事。” “可你之前明明说了能的！” 孤米的眼中有些不悦了，“是啊，我是说了，但我说了肯定能吗？你现在需要关注的只有如何让她得救，而不是我曾说了什么，我曾做了什么，认清你的目标，还有通往目标的道路，蠢货。” 恩雅被孤米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眼中有泪水又在打转，而孤米则完全不去看她。 “孤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一个小孩子呢！”修拉也有些生气了，甚至还骂了孤米，小a还是第一次见孤米被人骂，以前她从未想过孤米也有被人骂的一天，芙芙也是如此，但孤米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仿佛事不关己。 修拉来到恩雅跟前替她擦拭着泪水，还让她不要想太多，孤米就是嘴上不饶人，但本意并不坏的。 芙芙听了这话心里表示怀疑。 “谢谢，我没事……”与孤米打过这么多次交道，恩雅现在的内心已经远胜从前了，而且她其实也明白，孤米说的并没有错，自己现在需要关注的只有如何让护士姐姐恢复，只有这点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日后慢慢考虑。 “真是好孩子~”修拉赞赏道。 第40章 另一个视界 “我还能再问个问题吗。”恩雅再次鼓起勇气对孤米道。 “问。”孤米头也不回道。 “护士姐姐还剩多少时间。” “在那些黑线彻底覆盖全身之前，大概，一个星期吧。” “我知道了，谢谢。”恩雅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 “其他人也能恢复吗？”这次问的是芙芙。 “看情况咯，有些人是以绝望的心态下被污染的，那异变的速度就更快，反之就更慢。护士可能是受我能力影响的缘故，被污染前并未感受到过丝毫绝望，所以异变得也非常慢。” “绝望？” “目绝者，目绝者，顾名思义，就是眼里只剩绝望的人啊。更详细的情况等到了那个视界再说吧。” “那，我们去那个视界，是需要做什么呢？” 孤米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道出了一个不管怎么想都有些意义不明的目标。 “寻找希望。” 之后，孤米分别给几人派发了一个手环，那手环一接触到皮肤就变得像纹身一样，紧贴着皮肤扣都扣不下来，如果想强行取下来，恐怕得切掉皮肤才行。 孤米说这是定位装置，不过定的不是地理位置，而是视界位置。一个是方便她们准确定位到想进入的视界，另一个则是方便她们定位地球。知道了这点，也没人想取下来了。至于之后怎么取，孤米后面应该会说，毕竟她以前手上也是没有手环的。 在修拉的一通操作下，大厅中央的圆球突然开始发起光来，孤米按了一下圆球的表面，相应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通道。 这时，修拉突然道：“那个视界现在挺危险的，要不然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小伊已经过去了，有她足够了。” “唔……” “需要你的时候肯定会找你的啦。” “好吧。” “这个大球就是那个可以缩短间歇的东西吗？”芙芙站在大球前，欣赏着其身上充满美感的纹路。 “嗯，不只是连接等级三的视界可以去，一些等级二的视界也去得。”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共有五个等级，第五个等级是修改现实，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两个视界完全融合，变成一个新的视界。” “诶，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发生吗？” “我是没见过啦，不过应该是有的，我怀疑吸血鬼就是另一个视界融合过来的东西。” “诶？这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吗？！” “打住！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见孤米不愿再谈，纵使心中的疑问堆积如山，芙芙也只能先按下暂停键了。 一切准备就绪，孤米拉起小a的手道：“走吧。” “嗯。” 在被孤米握住手的时候，小a突然注意到，孤米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手环，上面还有几个不同颜色的胶囊型装饰。虽然奇怪孤米也会带首饰，但小a也没多问。 两人一起进入圆球之中，其余人也先后跟上，等所有人都进入后，圆球直接关闭了。进入圆球后，芙芙发现这里面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宽敞许多，而在她们的正前方，则存在着一个旋涡状的“门”。 “进入之后，就是另一个视界了。过程中可能会伴随些许‘颠簸’，也可能会看到一些‘恶心’的东西，如果想吐直接吐就行，等你做出想吐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另一个视界了。” 介绍完，孤米和小a先跳了进去，小琉紧随其后，芙芙和恩雅互相对视一眼，也跳了进去。 芙芙：等等，我只是个女仆啊，为什么我也得跟着进去？我不能在外面等她们吗？ 我可以下车吗！ 刚跳完，芙芙立马就后悔起来了，孤米所说的颠簸根本就不是些许，而是如同有人将一台搅拌机塞进了自己的大脑，将自己的感官搅成了浆糊。 她吐了。 但当她反应过来自己还有胃的存在时，眼前的景象已经从刚才的未来科技风，变成了阴森荒漠风，乌云笼罩了所有的天空，光秃枯败的植物茎秆在原野上肆意扭曲延伸着，空气阴冷而沉重，还弥漫着腐臭与铁锈，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耳边仿佛时刻有人在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地吹一口冷风，可以说，这个视界给芙芙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差到了极点，简直压抑至极。再看自己旁边，恩雅的样子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同样忍受着想吐的冲动。 跨越视界的滋味实在不算好受，小a穿越后也特别想吐，但是给忍住了，只是有些站不稳，孤米见状立刻夸奖起来。 “不愧是小a~” “你没事吗？”小a问，孤米的样子看上去就仿佛完全没受影响似的，那样的颠簸也能不受影响？实在难以置信。 “嗨，习惯了。习惯就好了，第一次都这样。” 这真的是能够习惯的吗？芙芙在一旁表示怀疑。 “这里就是，另一个视界？”小a问。 “嘿嘿，欢迎来到瓦罗兰。视界跨越之后，我们肯定是会到达一个无人之地，被观测着的状态是无法进行实体再现的，如果实在找不到地方，我们也有可能出现在半空或者地下。” “这里为什么是这样的？” 这地方都已经不能用没有生气来形容了，不仅一根草一只虫都看不见，连石头都一个个长着一副看起来像是在哀嚎的哭脸，看起来极其渗人。 “因为绝望啦。这个视界存在着一个名叫希绝盒的s级异常物，它里面同时装着希望与绝望，当人们释放里希望的时候，疾病会得到治愈，衰老会得到延缓，残缺的身体也能恢复，而当人们释放绝望的时候，小a，你猜会怎么样？” “会……死？”小a不确定道。 “nonono……”孤米一边摇着手指一边道：“答案是疾病依旧会得到治愈，衰老依旧会得到延缓，残缺的身体也依旧会恢复！” “那不就和希望一样了吗？”芙芙问。 “不一样，希望和绝望本就一体两面，没有绝望，哪儿来的希望？有了希望，绝望也必定会有。它们就是生长在同一树干上的不同枝丫，只不过一个长得端正漂亮，一个长得扭曲丑陋。” 联想到之前碰到的那些打不死的目绝者，小a芙芙已然明白了孤米话里的意思，但恩雅还有些不解。 “那只释放希望，不放绝望不就行了。” “当然不行了，小蠢货。” “……” 现在的恩雅已经懒得还嘴了。 “希绝盒里的希望和绝望，它们就像一个天平的两端，取了一方的东西另一方的占比就越重，如果一直只取一方，那么另一方就会变得过重，重到甚至压坏天平。看到眼前的景象，你们应该不难想象那是幅怎样的场景了。” “所以，这就是世界被绝望占据后的样子？” “嗯哼。” 突然，芙芙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可是，这里的人有这么蠢的吗，知道不能一直取希望还非要一直取希望？” 闻言，孤米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芙芙的疑问：“事实上，他们已经找到了可以一直取希望，而又不用绝望压坏天平的方法，并一直使用至今，只是在近期，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芙芙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是孤米在来之前就对她们说过的话。 “等等，你之前说过这次的事件和你有关，难道是你……” 孤米紧闭着双眼，然后忽地睁开，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似的，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轻佻起来。 “哎呀就是呢，我在听说了这个异常物之后啊，就对它十分的好奇，想‘借来’观摩一二。” “果然是你？！”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孤米清了清嗓子，恩雅和小琉同时吞了口唾沫，等待着孤米继续说下去。 “可谁知呢，有这想法的，竟然不止我一个！” 第41章 欢迎 “我和那群人同时抢夺希绝盒，结果抢着抢着，那群人见抢不过，竟然不讲武德，将希绝盒打开了。而他们自己又根本没有控制盒子的力量，导致里面积攒已久的绝望被一股脑放了出来，仅三天就污染了大半个视界。” “然后呢，那群该死的同……小偷，就趁乱逃走了，我则继续留下来想办法寻找他们，不光是为了找到盒子，更为了报这一箭之仇！” “再然后，我听说地球那边也被污染入侵了，然后就火急火燎地赶回去了。再接下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听完了孤米的描述，芙芙能明显察觉到她藏了某些关键信息，但估计问了她也只会像之前那样含糊其辞。愿意说的事，孤米从不隐藏。顶多不耐烦……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那个盒子，是不是护士姐姐就能得救了？”恩雅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可以这么说。”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去找！”一听到护士姐姐有救了，恩雅就十分激动，可还没等她高兴两秒，孤米的冷水就泼了下来。 “找？你知道上哪儿找吗？” 恩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的确，以孤米的性子，她要是找到了估计早把那群人宰了。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小a问。 “当然是找帮手啦。”孤米的脸上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她每次展露这个笑容，基本上都意味着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过在那之前……”孤米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枪，几人的神经跟着紧绷起来，“先收下人家给我们的欢迎仪式再说吧。” 顺着孤米的视线望去，一群目绝者正缓缓向这边靠近，如果只是目绝者倒也算了，可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狰狞扭曲的怪物，高的目测有十几米，矮的不足一米，其中或爬行或站立，或蠕动或蹒跚，个个如狼似虎，凶神恶煞。 “我们非要和他们打吗，不能直接走吗？”光目绝者就已经很难对付了，这还有那么多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芙芙是半点想留下来的心都没有。 “说什么呢，人家都这么欢迎了，当然要好好收下了。” “可，可……他们不是打不死的吗？”见孤米坚持，芙芙也还想反对一下。 “怎么可能打不死，是你们自己不知道方法而已，只要他们轰成渣，或者爆掉他们的心脏，还是会死的。” 孤米大步向前，小琉也紧随其后，恩雅则左顾右盼，似乎在考虑等会往那边跑比较合适，至于小a，只是呆立在原地而已。 看到这，芙芙终于知道该怎么劝了，“战斗的时候把小a波及进去了咋办啊，小a又不像你那么会打，也不会飞，万一磕到碰到了怎么办？” 孤米这下似乎终于听进去了，开始考虑起战斗的后果来。 约莫过了五秒钟，孤米收起了枪道：“也是，反正打架有的是机会，没必要非要现在打。” 芙芙长舒了口气。 孤米转身不再去看那些目绝者，“琉利乌斯，带我们到天上去。” “是。” 虽然已经看过几次，但再次看芙芙还是觉得，这变身真帅！ 来到半空之后视野开阔了不少，为了躲避目绝者，孤米让小琉直接往反方向飞。而在她们身后，目绝者们正死命追赶着，一些同样能飞的怪物甚至直接咬住了她们，小琉因为背上有人无法飞太快，被那怪物追得越来越近。孤米见状，直接就是一发爆破弹，打碎了追得最近的那只怪物的脑壳，虽然按孤米说的这种伤势应该死不了，但短时间内应该也没办法继续追了。 在飞了大概三分钟后，孤米总算解决了所有的追兵，眼见那些追赶她们的怪物越来越远，芙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话说，为什么那些目绝者要攻击我们呢？他们看上去也不像是饿了的样子啊。”芙芙问道。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想攻击谁，而是想让人帮他们分担绝望。”孤米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块布，在那里擦拭着自己的手枪。 “分担绝望？这也是能分担的吗？”芙芙话刚出口，就想起这视界的绝望并不是心理上的，而是某种类似魔法的东西，那样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分担。可谁知，孤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跌眼镜。 “不能啊，只不过他们的脑子已经被绝望搞坏了，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看着他们是想咬死你，但在他们眼里，他们可能只是想讨好你，让你和他一起玩游戏呢。就像乞丐看见有钱人就想上去要两个子儿一样，说不定那个嫌自己钱多的就大发慈悲给了呢。” 解释的途中，孤米瞄了恩雅一眼，这个小动作没被恩雅发现，但被芙芙发现了，看来恩雅在她眼里就是那个人傻钱多的大善人了。 察觉到芙芙在看自己，恩雅立刻抛了个大咧咧的微笑过来。 面对着这样治愈的笑容，芙芙忍不住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当然，也不排除里面有些人就是想将你们拖入和他们一样的深渊里去，毕竟在目绝者的眼里，只存在绝望，也只允许绝望存在。而你们身上绽放的希望之光，对他们来说……”孤米把枪举在斜上方看了看，然后瞄准了坐在她前面的芙芙。 “太刺眼了。” “我知道了，所以能不能不要随便用枪指着别人……”芙芙干笑道。 “嘭！” 孤米朝着芙芙开出一枪。看不清的子弹紧贴着芙芙的发梢擦过，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一瞬间从皮肤上传来的高温。 原本稍微缓和的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恩雅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刚想质问孤米这是要干什么，就看见好像有什么东西贴着她们掉了下去，芙芙也看到了，是一只长得十分奇怪的鸟，全身羽毛漆黑，脑袋比身子还大，牙齿比爪子还长，这要是被咬上一口恐怕以后一见到鸟就得ptsd。而孤米刚才打的应该就是它了。 恩雅兀自又坐了下去。 孤米则再次开始无聊地擦枪，顺便还提醒道：“不要放松警惕哦，现在这视界，基本上只要是会动的东西都有危险。” “嗯，不过要是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能先说一下再开枪就更好了。” 孤米没有说话，芙芙则有些火大。 这老板除了给钱大方是真没啥优点了，真可谓一白遮百丑。 芙芙忍了！ 第42章 阿米尔 小琉在天上飞了大概三十分钟，孤米她们终于见到了城镇的影子，不过这城市看着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想到地球上的惨状，芙芙已经下意识地将这里当成了死城。 离城镇较近后，孤米直接让小琉飞了下去。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吗？”芙芙问。 “不是，只是来问个路而已。”孤米从龙背上下来，径直走向城墙的大门，“如果有人可以问的话。” 来到大门处，孤米突然停了下来，虽然在空中已经能看到一些情况了，但真实的情况只会更加惨不忍睹。只是站在城墙前面，浓烈的腐臭就已经从里面飘了出来，可以看见的或倒塌或燃尽的房屋比比皆是。 芙芙走到城墙后就已经不敢再继续前进了，恩雅想找个人挡一下视线，结果没注意到前面是小琉，于是又躲到了芙芙后面。 孤米看了眼小a，并没从她脸上观察到太多情绪，于是微笑道：“小a，注意不要离我太远哦~” “嗯。” 这里的味道真难闻，闻久了甚至想吐。小a注意到了大家不想进去的表情，心道：大家应该也是因此才不想进去的吧。 不过，孤米却毫不在意，也是已经习惯了吗？ 她曾很多次见过这种场景，进过这种地方吗？ 真是厉害啊，她看上去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却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事了吗。如果一直待在她身边的话，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能像她那样，面对这种场景露出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呢。 一想到这，小a就感到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长。她本能地察觉到，那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却驱使着她想见见那东西长大后的样子。不管从那东西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她都想见一见。 最好…… 是能给自己带来意外的东西。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小a在和孤米一同踏入城镇之时，脸上其实是挂着笑的。就像是和朋友一起逛商场时的笑。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问路吧……”芙芙刚进城就开始打退堂鼓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活人的样子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历史上所有的伟大成功都是试出来的。” “额……” 比起芙芙的抗拒，恩雅这次倒是出奇的冷静，因为在她看来，找到人问路就等于孤米能早点去找盒子，早点找到盒子就意味着护士姐姐能早点得救。 走了一阵，几人来到了城镇的中心，这一路上别说正常人了，连目绝者都没出现一个。 见到如此情形，队伍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找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人，这里的人肯定不是被污染就是走掉了，我们也走吧。”芙芙建议道。 “急什么，这才找了不到一半的地头呢。小琉，有没有闻到点什么。” “抱歉主人，这里的气味太杂了，闻不出来……”小琉低着头道。 孤米叹了口气：“不过，就这样找确实有点太慢了……” 于是，孤米在芙芙满脸写着不要的目光下开了一枪，一发爆破弹在空中炸出一个烟火。而几乎是同时，在距离孤米她们不远的地方，也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声响。 这道声响自然没逃过小琉的耳朵，于是她当即就冲了出去，在接连撞碎几面残垣断壁后，一个明显属于人类的尖叫声出现。 几人立刻赶了上去，然后就看见小琉正抓着一个试图逃跑的小男孩的手，男孩看着约十一二岁，头发杂乱如草，身上满是污泥和黑灰，衣服破烂得像是用了十几年的抹布。像这么惨的小孩，芙芙还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竟然有天能亲眼见到，还是在其他视界。 恩雅一见到小男孩就想到了曾经在地球艰苦流浪的岁月，只不过，眼前的小男孩可比当时的自己惨多了，一时间，恩雅同情心大涨，想要立刻将小男孩从小琉的手下解救出来，但孤米却先她跨出一步。 “喂，小孩，你知道圣伊西丝怎么走吗？” 小男孩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这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圣伊西丝，听过吗？”孤米稍微靠近了一些，微微俯身后问，“这地方叫什么？” 然而，不管孤米怎么问，小男孩都没有要回答的迹象，视线中的敌意反倒越来越大。于是，孤米掏出枪往旁边开了一枪，然后抵住了小男孩的胳膊。 “不是哑巴就给我说话，是哑巴就给我啊两声。” 然而，孤米拿枪的手立马被芙芙推开了，她站在小男孩面前大声斥责孤米：“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呢！你是恶魔吗！” 恩雅：她的确是！ 芙芙又看了看小男孩，发现他正止不住地颤抖。看来孤米刚才的那枪着实把他吓得不轻，虽然只是发普通子弹，但也照样打穿了一面墙壁，这样的一枪要是打在自己手上，那手铁定就断了。 芙芙掰开了小琉的手，温柔地握住了男孩的手，轻声安慰道：“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那个人只是想问下路，并不是真的想打你……当然，她那样做肯定也是不对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老板就在后面，芙芙实在不好说她的坏话，但为了安慰小男孩又只能说她的不是，芙芙感觉压力山大。不过，孤米对此似乎并不介意，就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我叫芙芙，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经过芙芙这么一番开导，男孩总算是敞开了些许心扉，缓缓说道：“阿米尔……” 见小男孩终于开口，芙芙总算是松了口气，亲切叫道：“你好，阿米尔。” 经过一番交流，她们得知了部分发生在这个城市的事。灾难发生时，阿米尔当时正在城外放羊，算是侥幸避开了最惨烈最绝望的部分，而等他回到城里时，里面已经是一副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了，当时的城里还有不少目绝者，阿米尔见到后吓得掉头就跑，然后在附近的山林里躲了起来。 在这过程中，他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异扭曲，原本能吃的果子不能吃了，原本能嚼的草根不能嚼了，动物全都变成了怪物，连他的羊也变异了反过来要吃他，他就这样一直东躲西藏不知道熬了多少天，最后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他才终于鼓起勇气到城里来寻找食物。 好在，经过这么多天之后，城里的怪物都跑光了，也剩下了不少还能吃的东西，他就这样在城里捡垃圾活到了现在。 听完男孩的讲述，恩雅的眼睛已经彻底湿润了。 不单单是同情对方的遭遇，也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第43章 糖果 “所以，现在这城里就你一个人了，是吗？” 阿米尔点了点头：“应该是的，你们是我这几天碰到的第一波人。” “好了，故事也讲完了……”贴在小a身上的孤米正要开口，却被芙芙强硬打断，“那个，阿米尔，请问你知道那个圣……伊西丝，对，圣伊西丝在那儿吗，为了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我们必须尽快到那里去才行。” 男孩看了看孤米，又看了看芙芙，“从这里往北走，大概五天的路程。” “五，五天？”恩雅惊呼出声，“这也太远了吧。” “蠢货，他说的路程是按他的脚算的，你也和他一样慢慢走过去吗？” 经孤米一提醒，恩雅这才想起来她们直接可以飞过去，这样的话应该要不了一天就到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恩雅道。 “你怎么比我还急，发号施令的事应该我来才对。”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现在关键是要去那个圣伊西丝才对啊！”恩雅竟然少见地顶了孤米的嘴，而且她似乎也完全没意识到。 孤米叹了口气，“算了……琉利乌斯，带我们过去。” “是。” 说完，在阿米尔惊骇的目光中，一头巨龙眨眼间便彻底展露出身形。 “阿米尔，你也和我们一起吧。”芙芙温柔地说。 “一起……真的可以吗？”阿米尔怯生生道。 “嗯。你一个人待在这迟早遭遇危险的，还是和我们一起吧。” 阿米尔看了看坐在龙背上的孤米，她似乎才是这群人中的老大，而自己刚才又惹她生气让她差点打了自己，她会允许自己和她们一起吗？ “芙芙说的没错，你也一起来吧。”恩雅也帮腔道。她在说话的同时也瞄了一眼孤米，见对方没有说话，那应该是默认了。 “可是……”阿米尔又看了眼由刚才抓住自己的女人所变成巨龙，然后视线刚好与小琉对上了，他害怕得往后一缩。 “不用害怕，她不吃人的。” 听到这话，小琉不知是不乐意还是怎地，忽然哼哧了一声，但也没有说话。 “呵呵……你看吧，她不吃人的。” “要上来就搞快点，别婆婆妈妈的。”孤米瞄了一眼阿米尔，眼神不悦道。 本来队伍里有一个小屁孩就够麻烦了，现在又来一个，孤米最烦小屁孩了。 见孤米催促，恩雅干脆使用风魔法，将阿米尔先弄到了龙背上，被风吹起来的阿米尔一阵惊慌，直到坐到龙背上与小a正对着，就立马不敢发声了。 莫名地，这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女孩，给他的感觉比孤米还可怕。 正当小琉准备再次起飞时，空中却突然涌现出许多的小黑点，密密麻麻犹如夏天的蚊群。 “是怪物，怪物来了！”阿米尔大叫道。 “怕什么，敢来就干死它们！”孤米举起枪，一脸兴奋道。 恩雅：“为什么阿米尔在这这么多天都没有怪物过来，我们一来它们就来了？” 芙芙很想说多半是孤米开的那两枪，但是忍住了。 芙芙：“可能我们运气霉吧……” “嘭嘭嘭！” 最先飞过来的几只怪物被孤米成功击落，不过，更多的怪物已经涌了过来，孤米击落速度已经跟不上它们的数量了。 “甩掉它们！” “是！” 巨龙扇动翅膀，一些小点的怪物直接被其强劲的风压给吹飞了，孤米则趁机又干掉了一批。 小琉不断升高，直到升到了所有怪物的上面，然后再陡然转向，一发向下的火焰吐息直接就干掉了一大片怪物，再凭借着自己超强的飞行能力，她们很快就将大部分怪物都甩在了身后。 也是这时，芙芙才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孤米在刚才的过程中射击从未停止，但在射了那么多枪后一次都没填充过子弹，她不禁产生怀疑，孤米这手枪射出去的真的是子弹吗？还是说这手枪的弹匣是四次元弹匣？虽有疑问，但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芙芙紧紧抱住阿米尔，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直到基本看不见新的怪物时，芙芙总算是将抱住阿米尔的手松了松。 “你还好吗，阿米尔？” “嗯……” “那就好，放心吧，虽然孤米性格可能不太好，但实力还是很强的。” “嗯……” 阿米尔害羞得不敢去看芙芙，因为她刚才抱住自己的缘故，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都被自己弄脏了，那衣服一定很贵吧，自己不知道要放多久的羊才能买得起，更别说现在自己连羊都没得放了。 “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见阿米尔一直低着头，芙芙关切地问。 “没有！” “鼓~” 一听到这声音，阿米尔羞愧得更加抬不起头了，芙芙则是笑了笑，“看来并不是完全没事啊。” 只可惜，她来时走得匆忙，身上并没有带吃的。这时，恩雅突然拿出了一颗巧克力糖果，递到了阿米尔面前。 “吃这个吧，很好吃的。” “那个，我不饿……” 恩雅将包装纸撕开，直接塞进了阿米尔的嘴里，香甜的味道一瞬间将他的口腔整个填满。 太好吃了！ 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阿米尔细细品尝着糖果，轻轻咬了一口，一下子就咬碎了，比他之前吃过的干土块还脆！但是很快，阿米尔就后悔了，因为糖果咬碎后化得更快了，他太希望这香甜的味道能在口中多停留一阵了，哪怕多一秒也好。 见阿米尔吃得如此幸福，恩雅也同样感到很高兴。 “好吃吗？” “嗯，嗯！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恩雅将自己的收藏全拿了出来，然后一股脑地塞给了阿米尔，“我也只有这么多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多拿些来给你！” 阿米尔手足无措地看着手上的糖果，眼中有贪婪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对恩雅与芙芙无尽的感激。这是从未被人毫无保留地呵护过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 “啪嗒。” 两滴眼泪倏地落到糖果纸上，阿米尔紧握着糖果哽咽道：“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嘻嘻，那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嗯，那个，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恩雅。” “谢谢你，恩雅。” 见到此情此景，芙芙感觉比赚了钱还高兴。就连一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小a，脸上的表情也稍微有了些变化。 第44章 空气 一番交流过后，阿米尔对几人算是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也知道了她们确实是想解决现在发生的麻烦。 “话说，那个圣伊西丝，是个什么地方？”芙芙问。 “你们要去那里去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额，其实只有孤米知道，我们都只是跟着她而已……” “圣伊西丝就是女神的王城，教皇的所在地啊。全大陆最繁华，最神圣的地方，如果说污染爆发后那里还肯定安然无恙的话，那一定就是那里了。” “你之前也说过只有五天的路程，你自己为什么不去那里呢？”恩雅问。 “我也试过，但路上太危险了，我一个人根本没法走……” “抱歉，是我没考虑清楚。” 是啊，在这么一个到处都是目绝者的地方，他一个小孩儿怎么走？别说他了，就算是会使用魔法的自己，也未必能平安到达。 这时，小a突然提了个问题：“为什么全城的人都被污染了，而他却没事呢。” 恩雅立刻也被这问题吸引了注意：“对啊，对啊，在地球上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被污染了，但我们却没事呢。” 孤米结束了闭目养神，道：“因为你们从来没有绝望过。” “诶，所以这个绝望是真的和情绪挂钩的吗？”芙芙惊道。 “当然了，不然为什么叫绝望。” “可那么多人，他们真的就全都绝望吗？” “一开始当然只有少部分了，可绝望是会传染的。特别是那些目绝者还一个个见人就啃，没有什么能比痛苦更能传递绝望了。” “那这个视界的污染，到底是怎么污染到地球去的？是因为有目绝者从这里跑过去了吗？” “是空气。这个视界的空气已经完全被绝望污染了，一部分绝望的空气通过连接点进入了地球，然后被对生活，对未来绝望的人吸引，两两结合，最终就形成了第一个目绝者，然后第一个感染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成千上万。” “就只是空气？光空气就能造成这种程度的伤亡？” 芙芙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一点空气就杀死了好几万的人，这任谁都难以接受这样！ “这就是不同视界为什么要避免相互来往的原因啊，对一个视界来说稀松平常的东西，到了另一个视界就可能变成剧毒，甚至连整个视界都给毒倒。你该庆幸那场污染被及时控制了，不然地球就是第二个瓦罗兰了。” 说什么要避免视界之间的来往，你自己不就是那个到处跑的人吗，甚至还是这场事件的导火索之一！芙芙暗自腹诽。也就是那个连接点并不是孤米造成的，而是本来就在，不然芙芙高低要骂她两句。 “所以地球上一直是有人在监视这些的吗。” “是啊，不然人类恐怕都灭亡了十七八次了。” “就电影里那种传承了上千年，一直在暗地里保护人类的组织吗？” “哪有千年，一百年都不到，与地球连接的视界变多是最近几百年才有的事。” “诶，所以以前很少有视界与地球产生连接？为什么？” “因为人类的认知世界变宽了，能连接的地方自然就多咯。” 一时无话。 毕竟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她们的干涉范围，也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范围，仅仅是认知的提高就会给人类带来灾难，仅仅是其他视界飘过来的一点空气就有可能摧毁整个生态，这世界还能再操蛋一点吗？ “为什么那些人被攻击后就会绝望呢。”恩雅突然想到，几乎所有被攻击到的人都立刻变异了。 孤米轻笑一声：“你让一个目绝者抱着你啃一下不就知道了。” “额……” 恩雅想了想，的确，都被人抱着啃了还能不绝望那才不正常。 “当然，如果是小a来咬我的话，嘿嘿~”说着，孤米把头靠在了小a的肩膀上。 这时，恩雅突然看向旁边的阿米尔，他因为听不懂几人的谈话，所以一直沉默着。 “这么一看，阿米尔真厉害啊！” “嗯，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了这么久，还能做到没有绝望，阿米尔真厉害！”芙芙拍手称赞道。 阿米尔害羞地笑笑：“也没有啦……只是一个人习惯了。” 芙芙和恩雅突然就不再开口了，能说出一个人习惯了这种话，那基本不会是因为什么好事，而恩雅更是深刻体会过那种滋味。 见空气突然沉寂，阿米尔本能地察觉到可能是自己说错话了，但又不太明白刚才的话那里有问题。一段不算长的沉默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话茬子向恩雅道：“那个，姐姐长得这么漂亮，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吗？” “额……算，算是吧……”恩雅被这一声姐姐叫得猝不及防，一时竟有些结巴起来。 “果然，我猜也是！” “嘿嘿~” “瞧把你乐的。”孤米就像那悬梁刺股的锥子，恩雅一得意她就要冒出来刺一下，让恩雅瞬间收敛起来。 “其他几个姐姐也是公主吗？”阿米尔又问。 “我不是公主，只是个女仆哦~”芙芙笑道。 阿米尔看向孤米和小a，虽然有些怕这两个人，但是芙芙和恩雅都是好人，他相信能和这两人成为朋友的也是好人，所以虽然害怕也还是满怀期待地看了过去。 “我不是公主，只是个普通人。”小a道。 “小a可不是普通人哦，小a可是超一流的美少女！而我，当然也不是普通人，而是未来的世界之王！” 如果是别人说自己要成为世界之王什么的，芙芙多半只会一笑置之，可一想到孤米的移动要塞，她忽然觉得这人可能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好……好厉害！” “哼哼！”虽然之前还表现得很讨厌小孩子，但此刻的孤米已经在阿米尔的恭维下，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姐姐在成为世界之王后，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吗？” 倏地，孤米翘上天的鼻子恢复了原样，其余几人也相继看了过来。她们现在虽然还不太相信孤米能真的成为世界之王，但对那个可能之后的结果还是很感兴趣的。 “王是用来成为的，统治者才是做出来的，我要成为的是王，不是统治者，而成为王之后的事，那当然得成了之后才知道了。”孤米笑着摸了摸男孩脏兮兮的头。 “哦……”阿米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恩雅却从孤米刚才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她之前行为的动机，难怪她在夺了自己的王位之后立马就当起了甩手掌柜，感情她既不在乎国，也不在乎民，只在乎位子！ 第45章 进城 一路飞行，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本就昏暗的天空仿佛被撒了一层煤灰，暗沉沉压得紧。 途中，她们也遇到过几座其他城镇，但无一例外都成了死城，中间芙芙和孤米还因为是否要去城镇中搜寻可能的幸存者发生了争执，最后芙芙接住小a的帮助让孤米松了口，但搜寻的成果却令人心中一寒，她们还因此好几次被目绝者们盯上，虽然最后都成功脱险，但也只是让她们本就悲凉的心更凉了几分。 而现在，孤米几人终于见到了此行目的地的轮廓，圣伊西丝到了。 还没进城，芙芙和恩雅就在天上先被它周围无数的帐篷和临时房屋给小小震惊了一把，然后又被城中那“金碧辉煌”的建筑风格给再次震惊了一把，特别是当她们从孤米口中得知了目之所及的黄色都是真正的黄金时，更是被惊得口不能言。 可惜现在没有太阳，如果有太阳，她们都不敢想这座城市从天上看下去得有多么刺眼。 “这里的人都这么有钱的吗，用黄金做屋顶？”就算是大陆的中心，教会的圣地，但这也太豪了吧？芙芙对这种撒金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哪怕放在地球，这也是豪横到不行的行为。 “全大陆超一半的财富都汇集在这座城市，当然有钱了。”孤米道，“而且建奇观好误国啊。” “他们就不怕有人偷吗，而且这风吹日晒的，黄金也会有损耗的啊。” “他们当然没那么傻了，整座城都被施加了神迹，黄金在这里只能进不能出，哪怕扔地上都没人会去捡。”孤米忽然提高了音调，“不过嘛，每个时代都不缺铤而走险的人，也有那么些学了野路子神迹的人从这里偷走过一些黄金，只可惜最后都被抓住，然后火火烧死了。” “是神迹最后暴露了吗？” “没有，只是他们自己偷了一次还不够，又继续偷了很多次，然后被抓到了而已。” 小琉降落在了距离圣城约一公里的地方，孤米说是离近了会被神迹攻击。而她们在刚降落的时候就被人目击了，有不少人还以为是怪物袭来了，纷纷逃命，直到看清几人是正常人后，人群中的骚乱才稍有缓解，孤米看也不看那些如乞丐般的人一眼，带着几人径直向城门走去。 此时，阿米尔的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他很早以前就听说这里有多么繁华神圣，也一直很想来见一次，但一直没有机会，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几人走到了城墙跟前遇到了士兵拦截，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的士兵盔甲也相当的花哨，甚至已经到了有点不考虑实用性的程度了。 盔甲上镶那么多宝石真的有必要吗？ 士兵拦下几人后立刻询问她们是什么人，语气中满是凶狠，估计是这些天拦了不少想混进去的人。芙芙毫不怀疑，如果她们在这里说错话，轻则被驱逐，重则怕是要直接交代在这，当然，有孤米在这可能性基本为零。 几人被问住后全都不吱声，只有孤米默默走上前，拿出了一个应该是某种信物的金片给士兵看了看，那两排士兵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态度瞬间变得恭恭敬敬，就差直接磕头了。 孤米曾来过这个视界，以她的能耐，能搞到能进城的东西并不稀奇。 然后，几人就跟着孤米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阿米尔穿着一身破烂，路过士兵时瞧见他们的盔甲时，是既感到害臊又感到向往，要是自己长大后也能穿上这么一身盔甲，那得多帅啊！ 然而，他在欣赏时却和其中一名士兵对上了视线，那士兵的目光是那样的轻蔑，鄙视，外加愤怒，仿佛在说，就你这种人也配走进这里？识相点还不快滚！ 阿米尔被那目光看得瞬间低下了头颅，直到穿过城门都没有再抬起来过。 是啊，自己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进入这么神圣的地方呢。 走过城门，芙芙这次算是真正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本以为屋顶是黄金就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墙壁地砖也都是金灿灿的，虽然不是黄金，但踩上去的声音和触感无不透露着金钱的臭味。 这哪是什么圣伊西丝城，分明就是黄金城。 作为在场人中唯一一个经历过社会毒打，知道柴米油盐贵的打工人，芙芙没有为孤米的移动要塞破防，却快因眼前的金碧辉煌落泪了。 太闪了，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虽然实际因为没有太阳的缘故一点也不闪。 过往的路人中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穿着奇特的几人，但没有人为她们多驻足一秒，全都有条不紊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不知为何，这异样的松弛感让芙芙感到十分压抑，比在外面与那些目绝者面对面时还感到压抑。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怎么回事？不仅外面的灾难毫不关心，自顾自地享乐，似乎连发生在他们周围的事也完全提不起兴趣。 冷漠？不，是比那更可怕的东西。芙芙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她也曾见识过那东西的真面目。 无聊。 对一切感到无聊，比对一切感到冷漠更可怕，因为越是无聊，人们就越是想寻找乐子。 “为什么这里面的人这么少，却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呢？”恩雅问道。 “嘿，因为这里是人类的最后堡垒，不是牛马的。”孤米一脸邪笑道。 其实恩雅并非不懂外面的人为何进不来，只是不懂，明明这个视界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人们却还是不愿意放下成见，相互帮助一下。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只要去找到你说的那个帮手，然后就可以动身去寻找希绝盒了？”恩雅也不太喜欢那些路人的目光，有点想快点离开这里。 “嗯，跟我走吧。” 虽然孤米没有明说要去什么地方，但从她的行动轨迹，还有前方的建筑物来看，她们要去的应该就是城中的地标建筑，大教堂了。 之前在空中的时候她们就见到过些许，那是即便在这么个遍地黄金的地方，也称得上豪华的建筑。 正走着，前方却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声音，那声音在这个地方是显得那么得格格不入，从她们进入城门以来，还是头一次听到这足以被称为喧哗的音量。 等几人走近后，发现是几个士兵正在捉拿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想被捉，于是便在地上失声痛哭，还不停地用指甲去抓挠士兵，但没起到一点作用。一个士兵也不惯着她，上去就是一巴掌，一颗牙齿应声掉落，那女人还想反抗，又被那士兵在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让她失去了行动力，甚至连哭嚎的力气都没了。 恩雅看得心惊，立刻冲上前质问：“你们为什么打她！”虽然她很想直接救下那女人，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城市，而那些士兵又是执法者，她就算再不愿意也还是遵守了规矩，这是她作为公主的教养。 一个士兵看了过来，眼神中满是不解道：“关你什么事？没事不要捣乱！” “你……”恩雅向来不擅长与人争论，这气势一弱就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第46章 辛诺提 紧接着，芙芙又站了出来，语气和蔼道：“我们初来乍到还不是很了解这里的事，请问，这位女士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才让你们不惜下如此重手逮捕她？” “都说了没你们的事，再不滚连你们一起抓！” 芙芙无奈叹气，看来这群人已经蛮横惯了，根本没办法用语言交流了，强行沟通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那被打的女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她用乞求的目光盯着芙芙，眼泪在脸上淌出两条泪痕，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但看口型应该是在求救。 虽然知道在别人的地盘惹事不太好，但是…… 对付这种人，还得专业人士才行。 于是，芙芙把恩雅拉到了身后，然后默默退到了小a后边。这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孤米的眼睛，不过她却只是笑笑。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非得教训一顿才肯听话是不是？”那士兵见几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火气顿时又上来了。 “噢哟，你要教训谁，你教训一个给我看看？”孤米的语气极尽挑衅，而且还故意上前一步，一副生怕对方不打她的样子。与此同时，小琉也跟着上前了一步。 “妈的！”那士兵的火药被彻底点燃，腾地一个大跨步就来到了孤米面前，然后…… “砰！” 那人整个都倒飞了出去。 孤米开枪了。 而且是一枪爆头。 震耳欲聋的枪响回荡在错落有致的房屋之间，那打人士兵的鲜血与刚才被打女人的部分血液混在一起，一同染红了这神圣圣洁的地面。 芙芙：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枪了，这人是疯的吗！ 纵使是芙芙，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想过孤米会出手，但她从没想到孤米会一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士兵反应过来，大声叫道：“竟敢在圣城袭击神职人员！给我把这些渎神者拿下！” “哗啦啦——” 一队士兵全部拔剑，这那里是要拿人，分明就是要杀人。但作为肇事者的孤米对此不仅毫无惧意，甚至还有点想笑。 刚才周围有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女人被打那一幕，但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也没有人说什么，大家都如看戏一般看着这场闹剧，其中有人或鄙夷，或轻蔑，但更多的还是感到无聊，只有少数，他们觉得可惜，不是可惜那女人的贱命，而是可惜那士兵打得还不够狠，他们看得不过瘾。 而现在，他们冷却的情绪彻底被孤米这一枪点燃了，纷纷向这边投来灼热的视线，他们十分期待后续的发展。 就在几个士兵大声叫喊着要挥下手中利刃之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背后响起。 “你回来了。” 几个士兵忽的止住动作，身体直挺挺地立在原地，而在他们身后，一个面容清冷，有着一头漆黑长发，身着宽大法袍的女人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圣女阁下！”一众士兵单膝跪地道，不止是他们，旁边的围观群众们也都跪了下来。 但他们口中的圣女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径直来到了孤米面前，亲切地道：“我还以为你会晚点才回来呢，没想到才一天就回来了。” “嗨，时间紧，任务重嘛。” “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圣女问。 “那人冲过来想打我，然后反被我打死了，就这样。” 芙芙：前因你是一句都不提啊！生怕别人不误会吗！ 圣女显露出了些许为难，芙芙心道，看吧，人家果然为难了，可圣女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惊掉了下巴。 “你应该先来找我的呀，要杀他让我来就好，何必麻烦你呢。” 芙芙：？ 恩雅：？ “哎呀，这不事出突然嘛。”孤米尴尬笑笑。 圣女又看了眼旁边的士兵，还有地上躺着的被打女人，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一个士兵回道：“圣女阁下，这女人怀孕了，我们正要处理她。” 芙芙也是这才发现女人的肚子似乎有点鼓，顿时火气更大了，但理智告诉她先继续听下去再说。 “这样啊……” 圣女来到了女人的面前蹲下查看她的身体，女人见到她后表现得十分恐惧，原本已经动不了的身体这时也强撑着跪了下来，涕泗横流地恳求圣女的宽恕。 “请放过这个孩子吧，圣女阁下……”女人将头完全抵在了地面上，“我的丈夫已经死了，现在我只剩下他了……” 圣女为难般道：“抱歉，现在这个时间是不能生育的，这不仅会伤害其他人，更会伤害你。” 下一秒，圣女将女人扶了起来，伸手想触碰她的肚子。看着那白皙的手臂逐渐靠近自己，女人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仇恨的光芒，她竟然从身上掏出刀来，要刺向那刚才还在跪拜的身影。 “嗤！” 利刃切开皮肉的声音在人们耳畔响起，圣女伸出去的手掌被划破了。 孤米这边依旧没有轻举妄动，对面的士兵们则一个个惊怒交加，拔剑叫喊着就要冲上去将那女人剁碎，就连一直围观的冷漠群众这时也终于有了变化，看来即便在他们眼里，对圣女不敬也是不可饶恕的事。可面对如此情形，那女人的眼中却依旧充满光芒，怯弱中带着坚强，恐惧中夹杂愤怒。 她竟然将刀子抵在了圣女的喉咙上！大叫着让其他人不要靠近。 见到如此情形，士兵们已然不敢轻举妄动，而群众们则更加群情激奋。而芙芙这边此刻已经完全懵了，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圣女阁下，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只要你肯放过这个孩子，我什么都肯答应……”那女人继续哭喊着。 然而，圣女只是叹了口气，脸上没有丝毫愤怒与苦恼，只有一点怜悯浮于表面。 “这是不行的。” 圣女缓缓将手伸向那把抵在自己喉咙的刀刃，女人还在苦苦哀求，但手上的刀却迟迟没有更近一步，虽然行动激进，但她终究是不敢再跃雷池一步了，直到圣女握住了刀身将其轻易拿开，女人才终于卸了力般完全瘫了下去。 随后，圣女将手放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女人立刻发出凄惨的嚎叫。小a注意到，圣女的手这时已经完全痊愈了。几秒钟后，女人的下体流处开始流出大量血液，整个人如尸体般躺着没有半点动作，圣女将手收回后，周围的士兵立刻围了上去，将昏迷不醒的女人带了下去。 处理完女人的事，圣女再次来到孤米面前，满怀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 孤米话还未说完，芙芙就开口了：“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恩雅：“是啊，为什么！” 芙芙的语气中满是敌意，即便对方是这个视界的圣女，而且还和孤米关系不错，她也没有退却的意思。 “这几位是？”虽然芙芙的语气很不好， “啊，小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世界第一美少女，小a！”孤米做出一副展示商品的夸张动作介绍了小a，“然后呢，这两个是我的女仆，小琉，芙芙。这个是路上捡的小屁孩，阿米尔，这个小屁孩是……笨蛋。” “不是笨蛋是恩雅！” 孤米在恩雅说之前将这话说了出来。见对方又羞又怒的表情，孤米笑得前合后仰。 “啊，你们好，我是伊西丝教会的圣女，辛诺提（xinotty）。几位是对我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解吗？” 辛诺提说话时心平气和，芙芙的情绪也受其影响，少了些之前的戾气。 “是的。那个女人犯了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 “她怀孕了，那就是她犯的错。” 第47章 特殊的罪 “怀孕为什么也能是罪？不让人怀孕你们是怎么来的？”芙芙觉得这个罪名有些搞笑。 “在平常时期，怀孕当然不是罪，但在如今这个绝望萦绕的时间点，怀孕就是罪。” 芙芙很快想到了些东西，绝望会使人变异，成年人在知道后尚且还能控制，但小孩呢，小孩别说控制了，连绝望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要如何避免变异？ 在场的人中不止是芙芙想到了，其他人也想到了，当然，不包括一开始就知道的孤米。 “可是，非得做到那种程度不可吗？或许，也存在其他的解决方法呢，只是暂时还没被人发现。”恩雅还想试图争辩一下。 “我们统计过自异变事件发生后出现的所有新生儿，他们无一例外都在一小时内异变了，不止是他们，还有那些母亲大多也是，其中一些在生产过程中就异变了，还有些则是在看到孩子变异后自己无法接受，或是被孩子啃食后也跟着异变了。因此，我觉得拿掉她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妥。” 辛诺提讲述得十分平静，她那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和小a有些相似，但又有着本质的不同，小a的那种冷淡更像是天生如此，但辛诺提的更像是后天导致的，同时，她语气中的人味也比小a更浓。 “可你们那么做，不会让她直接陷入绝望吗？”意料之外的，这次说话的是小a。 “的确有可能，不过，这座城市有教皇大人施加的庇护存在，除非遇到实在难以承受的伤痛，否则身在里面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绝望的，只是，这个庇护对刚出生没有心智的婴儿收效甚微，所以才不得不控制婴儿的降生。” 几人都没再继续开口，说到底，她们都只是个过客，根本没资格对别人的制度指手画脚。 “如果没有其他的疑问了，几位不妨先随我到教堂一坐？”辛诺提笑道。 “当然，带路吧。” 随着骚乱结束与辛诺提的离开，围观的人群也都自觉散去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今天发生的事还算过得去。 “我们要找的那个帮手就在那个教堂里吗？”恩雅问。 “说你是笨蛋你还不承认，这么明显的事都还看不出来吗。”孤米嘲讽道。 “啊？”恩雅的思绪快速一转，很快又道，“所以圣女就是我们要找的帮手吗。” “只要是孤米希望我做的事，我都在所不辞。” 听到小辛这么说，恩雅已经确定，她已经是被孤米控制的人了。 “诶，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盒子？” “虽然我也希望能尽早解决这次的事件，但这种大事还得获得教皇首肯才行，而且现在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几位劳苦奔波一天，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再从长计议如何？” “哦……好吧。” “就你最积极，与其在这考虑什么时候出发，不如先想想怎么安顿这个小屁孩，接下来的事我们可没办法带他一起。”孤米挖苦道。 “对哦，我们离开后阿米尔怎么办？” 一听到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是自己的去留问题，阿米尔立刻变得局促起来，眼睛盯着地面不敢去看其他人，但耳朵却极力捕捉着每一句话语。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由我安排在教会住下如何？食宿方面也有保障。”辛诺提提议道。 “小屁孩，问你呢。” “啊，我……我都没问题，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洗衣，打扫，做饭我都能干。” “阿米尔真了不起~”芙芙称赞道。 “这样的话，我先安排你从一些简单的杂事做起如何，这样每月还能拿一些工钱，日后也可能被直接吸纳进教会成为神职人员，你愿意吗。” “我，我愿意！” 要不是几人还在行走过程中，阿米尔恐怕就直接向圣女跪下拜谢了。对于他这样出身底层的人来说，成为神职人员根本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只是因为认识了孤米几人，自己就能获得这种机遇，实在是太幸运了！ 阿米尔已经幸福到开始幻想今后的生活了。 看着他脸上的幸福表情，芙芙也感到十分欣慰。 走过灯火通明的街道，几人很快就来到了教堂前方的巨大广场上，一来到这，人们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其中心处的雕像所吸引，那是一座由黄金打造的，近十米高的巨大女性雕像。女人右手握剑指天，左手拿着一个方形的物体，身上的服装和首饰镶嵌有各种各样的宝石。 在雕像的周围，还有些人在跪地祈祷，他们的手都放在心脏的位置，时不时地还会叩拜一下，模样十分虔诚。 “这雕像好漂亮！”恩雅惊呼出声。 “当然，毕竟女神可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存在，理应以最美的姿态示人。”说着，小辛也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向雕像行了一礼。 “女神？” “嗯，生命女神伊西丝，既是我们教会名字的来源，也是这座城市名字的来源。” 芙芙看着雕像，心里暗想如果自己这个外乡人向她祷告的话，她能否听到。原本作为一个现代人，芙芙原本对这些神之类的东西是完全不信的，但由于之前孤米说过有些视界确实存在神，她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我只求利不求名，请保佑保佑我吧，女神大人！ 芙芙刚在心里默念完，却又突然想起小辛刚才好像说这是生命女神，生命女神管钱吗？ “为什么他们都要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呢。”恩雅又问。 小辛还没回答，孤米便见缝插针地嘲讽道：“你蠢啊，他们拜的是生命女神，你说人身上什么东西最能代表生命？” “我……我对人体器官又不熟！” “所以你蠢啊。” 见恩雅气得嘴都嘟了起来，孤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似乎寻找机会嘲讽一下恩雅已经成为了她的系统任务，只要不断做下去，迟早有一天她能把恩雅气死。 第48章 小憩 终于进入教堂，里面的豪华程度依旧令人咋舌，各种装饰眼花缭乱，十分夺人眼球，有种为了装富而装富的美感。说人话就是看着贵，但是不好看。 就像买了一大堆奢侈品到处扔的暴发户一样。 刚进入教堂不久，孤米突然瞧见不远处有个熟人，立刻上前打招呼。 “哟，这不那谁吗，最近好点了没啊，有空咱俩再好好探讨探讨有关生命力的话题呀。” “奥兰多大主教。”小辛也紧跟着打了招呼。 其余人也相继看了过来，不明白孤米这突然抽什么风，要和一个明显看上去就很讨厌自己的人打招呼。 “圣女……”被称作奥兰多的男人勉强挤出个笑容，然后用一脸吃了苍蝇般的面孔打量起孤米，还有她身边的这些人来。 原本他老远就看见了圣女领着这么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人进来，只是想凑近瞧瞧，没想到却见到了孤米这个丧门星。本来听说她离开了自己还高兴了好一阵，结果这才不到一天就回来了。 真是晦气！ 她怎么没死外边，最好是尸骨无存那种！ “咚！” 一声清脆的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从远处传到前厅，孤米目之所及的所有神职人员突然齐齐将腰弯成了一个直角，朝声音的方向朝拜行礼。除了一个例外，位于孤米旁边的圣女小辛，同是弯腰，但她弯的幅度只有三十度左右，是所有人中最轻的。 当然，除了孤米这几个根本没行李的。 顺着他们朝拜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头戴主教冠，身着宽大法袍，手执权杖的老头从那头的建筑物中缓缓走了过来。 “教皇冕下。”跪下的众人和圣女齐声说道。 芙芙：教皇？那不就是这个视界的顶头上司吗？自己在地球连州长都没见过，这才来异世界不到一天就见到顶层统治者了？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哟，老头儿，别来无恙啊。我才刚来就出来迎接我啦。”孤米双手插兜，语气轻浮且带着挑衅的意味。 孤米一开口，就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准确的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敌意，他们看过来的目光一个个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剐，有的甚至差点气到背过气去。当然，除了小辛。 处在孤米周围的芙芙此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她身后的阿米尔更是害怕得全身打颤，原本看到所有人都跪下来的时候她就在考虑跪不跪，听到来的人是教皇后原本都打算跪了，结果孤米却突然来了那么一句，他只觉得现在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她为什么敢那么和教皇说话的啊？那可是教皇啊，如今的教皇克莱门特一世可是被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教皇，全大陆的守护者，生命女神的代言人，圣辉冕冠的无上至尊啊，别说是自己这样的贫民老百姓了，哪怕是一国之主见了也都要下跪的啊。 听了孤米打的招呼，教皇只是干笑两声，脸上的和蔼表情不改，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既然知道是你来了，那我当然要出门见一见才是，不然等你什么时候把我这小庙拆了可咋整。”教皇皮笑肉不笑道。 “说的我好像是干房地产的一样，你这破地方谁稀罕。” “你要真不稀罕，那就再好不过了。” 教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像是真的在为孤米看不上他这地方而高兴，就是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脸色是越来越不好了。芙芙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教皇突然离开，他们绝对会全部冲上来与孤米拼个你死我活。 芙芙等人默默退后了一步。 “别绕关子了，老头儿，直接说你来要干嘛吧。” 教皇看了孤米身后的其他人，笑道：“可否单独一叙？” “不可。” 即便被孤米呛了这么多次，教皇依旧不恼，笑脸相迎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就随我一起来吧。” “不用。”接着，孤米如同一个主人家般吩咐道：“小辛，带其他人去休息。” 接着，她上前一步，对教皇说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止是小a等人，其余的神职人员也纷纷被孤米这番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当然，比起疑惑，他们更想的是捏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孤米转头对小a说了句：“等我回来。” “嗯。” 孤米就跟着教皇离开了，而小a几人则跟着小辛，一路走过诧异的人群，走过长长的走廊，走过风景宜人的花园与喷泉，路上有不少人都会对小辛行礼，但小辛从未理会过任何人。 从之前所有人都对教皇行礼也能看出，圣女小辛的地位很不一般，芙芙猜测她可能是这里除教皇外地位第二高的人了。 能让这样的人对自己言听计从，该说真不愧是孤米吗。 虽然还不知道孤米的特殊能力，但芙芙觉得不管以后孤米做了什么，自己都不会吃惊了，大概…… 小辛先带几人去了为她们准备的临时宿舍，然后带阿米尔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经此，小男孩看上去总算像人胜过像鬼了。 “嗯，现在这样子比之前好多了，刚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煤炭成精了呢。”芙芙打量着道。 阿米尔挠挠头干笑两声，“这都多亏了姐姐们带我来这里，谢谢你们，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我们不用你的报答，小阿米尔。”芙芙说道，“只要你能健健康康长大，成为一个善良温柔的好人，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了。” 闻言，阿米尔略感到迟疑，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嗯！我会努力成为姐姐这样的人的。” “额……”芙芙干笑两声，心道这异世界的孩子都这么直接的吗。 “总之……”恩雅突然走到阿米尔身旁，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注意别成为孤米那样的人就好。” “嘭！” 一声清脆的枪响，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迷惑，不解，担忧，害怕，恐惧，但谁都没敢第一个发声，直到小辛第一个跑出了门，几人这才匆忙跟上。 “那个声音，该不会是……”恩雅话说到一半就不敢继续说了，也没人接她的话茬。 她们当然知道那是声音，毕竟她们已经听过了无数次那个声音，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在现在听到那个声音？ 孤米不是在和教皇谈话吗？谈话需要开枪吗？要是她真把教皇打死了，那她们该怎么办？ 来到中央庭院的喷泉，几人看到孤米正大摇大摆地从对面走过来，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的表情。 几人愣在原地，孤米见小a过来迎接自己，脸上瞬间挂起笑容，小跑着来到小a面前，语气轻佻道：“哈哈，小a，这么快就等不及要见我了吗，今晚我可以让你搂着我睡哦~” 第49章 第一夜 “刚才的枪响是怎么回事。”小a问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快吓死了！”恩雅也着急忙慌道，“你不会又把谁给，给那个了吧……” “啊，刚才那个啊，我和教皇那老头聊着聊着突然感到不爽，于是就开了一枪。” “你把教皇打死了！？”芙芙惊道。 “没有，再说那种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哪儿能那么容易死。没事，都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启程。” “真的吗，太好了！”恩雅激动得快跳起来了。 “别高兴的太早。”孤米说，“那死老头非要安排三百精锐与我们同行，帮我们剿灭异端。” “有人帮忙不是挺好的吗。”恩雅挠挠头问。 “好个屁啊，人越多越麻烦，而且速度也慢不知道吗。” “那我们自己去不行吗。” “不行，那臭老头不肯把找到盒子的方法给我，我们得跟着大部队走才行。”孤米十分反感自己受人牵制，不爽地努了努嘴。 “这样啊……” “只是速度会慢一点，但目的并没有改变，不是吗。”芙芙安慰恩雅道。 “嗯。” “小a，如果害怕被绝望侵袭的话，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哦。”孤米道，“有我在，什么绝望都不敢近身。” …… 会客厅内，教皇克莱门特一世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拿到手上一看，手帕已经被血染红了。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教皇默默收起了手帕。 “教皇冕下，你还好吗，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来人是奥兰多大主教。 “没什么，那女孩火气大，不太喜欢我的打算，于是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真是岂有此理，那贱人把这里当什么了！教皇冕下，请下令让我等捉住那小贱人，严刑伺候！” 克莱门特笑了笑，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道：“一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想捉住她，那可不太容易。” “难道就这么由她胡作非为吗？” “她再怎么胡作非为，那也是明着来，总比你们暗着来好吧。” 闻言，奥兰多立刻不敢吱声了，一颗豆大的汗水缓缓从鬓角滑落。两人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几秒，教皇才终于再次开口：“好了，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你会和她们一起同行，中间别惹她不高兴。” “是……” 奥兰多走后，克莱门特再次将手帕拿出来瞧了瞧，脸上不禁浮上一抹微笑。 下一秒，手帕在他手里突然扭曲膨胀，直至变成了一只独眼的蝙蝠。蝙蝠扑腾着翅膀在他头顶上飞了一圈，然后再次落回他的手中，与他相互对视。 克莱门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端着蝙蝠与它对视，蝙蝠眨巴了下眼睛，似在等待他的命令。看着这人畜无害的眼睛，他就联想到了孤米刚才突然开枪时，那目空一切的眼睛，过了几秒，教皇无奈叹息一声，将手中的蝙蝠捏成了肉泥吃了下去。 克莱门特站起身来，走出房屋看了眼昏暗的天空，嘴里嘟囔道：“真是个小疯子啊。” 接着，教皇双手交握作祈祷状，嘴里念道：“母亲，请保佑我，拯救这世界吧。” …… 深夜。 睡梦中的恩雅被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惊醒了。 在那个噩梦中，护士姐姐彻底变成了目绝者无法恢复，而孤米则不顾她的阻拦一枪打死了护士姐姐。 被吓得满身是汗的恩雅起身急忙查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接着又拼命寻找一个身影，发现孤米正安安稳稳地平躺在小a的床上，这才总算放下了心。 恩雅重新躺回到床上，不过，被这噩梦一吓，短时间内是睡不着了。 然而，就在她躺下后不久，一阵模糊的奇异声响突然传入了她的耳朵。一开始，恩雅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但过了好几分钟，那个声音都没有消失，而且似乎还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恩雅再次起身，仔细聆听声音的来源。如果只是一般的声音她倒不会这么在意，毕竟这教堂很大，即便是晚上也有不少人在活动，各种杂音时不时会出现，但是恩雅听到的那声音却非常奇怪，明明像是从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但是又不同于说话声或呼吸声，那是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恩雅下了床，将头伸到窗外仔细聆听。更奇怪了。 这声音不是从某个地方发出的，而是风带来的。有人在通过风想传递什么？ 恩雅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其他人，思虑再三，她决定自己去看看这声音的来源是什么。主要这声音越听越令人发毛，如果不知道缘由，她觉得今晚自己会在意得睡不着。 拿出变猫药水喝了一口，无光的暗夜之下，一只白猫乍然出现。 循着风吹来的方向，恩雅走过一个个窗沿，最终离开了教堂，来到了教堂前方的那座女神雕像前。 恩雅在空无一人的女神雕像前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疑似在发出声音的东西，可是风声明明告诉她，声音的来源就在附近。最终，恩雅将视线停留在了那座显眼的黄金雕像上。 不会吧？这怎么看都是个死物啊。恩雅心想。不过，在确认了四下无人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恩雅还是缓缓靠近了那座雕像。她将雕像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正当她想用爪子瞧一瞧，听听和风声会不会有所改变时，一只手从背后瞬间抓住了她。 “大胆小贼，竟敢偷摸玷污女神像，受死！”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路过，我不是故意的，请饶了我吧！”恩雅被提着后脖颈在空中乱晃着求饶。 “受死！” 突然，恩雅察觉出了异样。这后面的人说话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一回头，赫然是孤米那张人神共愤的可憎嘴脸。 “啊，你，你骗我！” “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送衙门。” “衙，衙门是什么？” “唉，跟你这蠢货说狠话都听不懂。”孤米说道，“说，深更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唔……我听到这里有奇怪的声音，就跑过来看看。” “声音？我怎么没听到什么声音？撒谎都不打草稿的你。” “我没撒谎，是真的，就在这附近。” “那你说那声音在哪儿呢。” “我不知道，我以为是那雕像发出来的，就想敲一下看看。” “是吗，那你去敲一下试试。” 恩雅狐疑地走上前，就在她快敲下之时，孤米突然提醒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雕像上面是被设了神迹的，普通人摸一下就会死。” 恩雅吓得连忙后退，怒吼道：“你想害死我吗！” “不，我只想看你自己害死自己。”孤米露出一个贱兮兮的微笑。 第50章 地下 “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离开的。”恩雅不再试图探究声音的来源，转而问道。 “出门在外要想活得久，最重要的就是时刻保持警惕，特别是在你最放松的时候。”孤米道。 “越放松越警惕，这样不会很累吗。” “是很累，但也很有用。” 恩雅陷入了沉默，虽然孤米的性格确实很恶劣，但又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她真的很厉害。 正当这时，远处的黑暗中缓缓出现了一个人影，孤米抓住恩雅，三两步就躲到了一个路灯照不到的角落，做贼般看着来人出现在灯光之下。 竟然是白天那个被打的孕妇。 “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恩雅小声道，她不懂她们又没干什么坏事，至少没干成坏事，这样躲起来不反而显得像坏人了吗。 “嘘，有人靠近就要躲起来这是常识懂不懂。” “哦……”恩雅总觉得这常识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没继续说什么。 女人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朴素的衣服，她靠近雕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双手交握向女神祈祷。 孤米皱了皱眉，她们的位置离女人有七八米的距离，加上女人声音不大，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可当她去看旁边的恩雅时，却发现对方正听得起劲。 “你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能啊。” 孤米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地看了恩雅一眼：“那她说了什么？” “她在向那个雕像祈祷：伟大的伊西丝大人啊，请再赐给我一个孩子吧。” “真是个蠢女人，想要孩子找男人啊，来找雕像有个锤子用。” “为什么想要孩子要找男人啊。” “小屁孩少打听！” “哦……” 孤米对此感到无聊，正欲离开之际，却听见身后传来了新的动静。 是惨叫。 一回头，孤米就见到那女人竟然上去抱住了那雕像，且身体如触电般浑身抽搐，而雕像眼中镶嵌的宝石则绽放出了诡异的红光，这宇宙那里还像个女神，分明就是一个正在窥视人间的魔鬼。 恩雅想上去帮忙，却被孤米一把拉住。 “上去找死吗，蠢货。” “可是她再这样下去会死的！”恩雅一脸着急道。 “那也是她自找的。” “可是……” “可是什么？住在这城里的人都知道这雕像不能碰，她还偏要去碰，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就在两人争执过程中，那边的女人已经停止了惨叫倒在了地上，见状，恩雅不顾孤米的阻拦冲了上去，孤米摇了摇头，也走上前去。 “孤米，怎么办，她快没有呼吸了！”恩雅变回了人一边施展治愈魔法一边说道。 “都说了会死的啦，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孤米双手交叉抱胸，一脸的不耐烦，“走啦，巡逻的人马上就来了。” 见恩雅完全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孤米开始又道：“再不走他们就会把这人死掉的罪名安你头上，然后关到牢里去，每天只给你扔一点馊掉的带虫子的剩饭剩菜，运气好你还能抓两只老鼠打打牙祭，运气不好没几天就只能……” 孤米的嘲讽还没说完，却见那女人突然动了动。 “孤米，太好了，她还有救！”恩雅对孤米刚才的嘲讽似乎一句都没听进去，此刻完全沉浸在人又活过来了的喜悦中。 “喂，小蠢货，快离开她。”孤米冷声道。 “不行啊，我的魔法一停她可能会再死的！” 然而，孤米没继续“好言相劝”，直接一脚踢开了她，恩雅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满是愤怒：“你做什……” 恩雅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那女人没了她的治疗后并没有死，反而站起来了。只是，她的眼神中完全没有作为活人的气息，但要说她是目绝者，身上又感受不到属于目绝者的那种绝望与疯狂。 孤米正欲拔枪射击，可令人没想到的是，那女人开口说话了。 “可以……请你们……不要说出去吗……” 就在这时，卫兵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女人当即要逃，可被孤米拦住了。 “虽说这事不该我管，不过我这人一有问题就想弄明白，今天你不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别走了。” 女人看了看孤米，又看了看脚步声越来越近的街道，开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请随我来。” 女人朝着与卫兵相反的方向走去，孤米则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其后面。 几人专挑没有路灯，或灯光较暗的街道走，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来到了一处略有些破败的建筑面前。恩雅本以为这里就是女人的家了，没想到那女人却走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而在小巷深处，则存在着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孤米问。 “我家。”女人走在前面道。 “你家在地下？”恩雅问。 “嗯。”女人回头看了一眼二人，“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吗？” “嗯。” 恩雅看了眼孤米，孤米道：“差不多。” 女人点了点头道：“不用惊慌，这座城市有六成的人都住在地下。” 孤米看了眼旁边散发着恶臭直通向地下的排水道，轻笑道：“懂，每个富庶的地方旁边都有个很大的垃圾堆。” 女人走在前面突然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向前走去。 从进入地下之后，恩雅就开始能听到许多人说话的声音，且随着不断深入，声音也越来越大，明明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但似乎仍有许多人在活动，而且越往下，里面的空气就越闷，臭味也越来越浓。有汗臭，屎尿的臭，食物腐烂的臭，还有很多难以言述的臭味，还没彻底进入地下，恩雅就已经感到有些不适了。 然而，当恩雅彻底进入到了有光的地方，看清了地下的真面目时，她还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地下的宽敞程度远超她的想象，其脏乱程度更是咋舌，自己流浪的时候也只是翻过垃圾堆而已，但这里的人，几乎就是睡在垃圾堆里！ 地下存在着许许多多的石洞，好点的就睡在石洞里，差点的则睡在由几块烂木板搭成的简易帐篷里，但不管在哪里，目光所及都是数不尽的垃圾，明明应该是坚硬的石头地面，但踩上去却是黏腻潮湿的冰冷触感，恩雅简直无法想象这地面是由什么组成的。 “是因为绝望，所以你们才住在这里的吗？”虽然刚才女人说了这座城市有六成的人都住在地下，但恩雅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会，我们一开始就住在这里。” 女人看了二人一眼，恩雅显然是头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额头已经挤成了川字，相比之下，孤米就显得平静许多，甚至可以说平静过头了，就好像她也是从这种地方出来的一样。 第51章 拳头 “我劝你们最好拿点东西挡一下自己的脸。”女人说道。 “为什么？”恩雅问。 “因为你们太漂亮了。”女人看了眼恩雅那，即便在这地下昏暗的灯光下依旧熠熠生辉的眼睛，还有那雪白柔软，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依旧散发着清香的秀发，“特别是你。” 闻言，孤米直接将夹克的帽子给套上了，恩雅却左顾右盼，不知道该怎么隐藏的好。 “来这里。”孤米将夹克的拉链拉开一半道。 恩雅立刻懂了，喝了变猫药水就钻了进去。 “你们竟然掌握了神迹？”女人道。 “啊，这个不是……”恩雅刚要回答就被孤米按了下去。 “我们会什么和你没关系。”孤米道。 女人没再多言，领着二人继续往前走，期间她们路过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在打架的，有在吵架的，有在睡觉的，有在抠脚的，还有些不方便言说的，不过恩雅全程都被孤米按着脑袋，什么都没看到。 走过一条脏兮兮的甬道，女人终于停下了步伐，在打开了一扇墙上的木门后，她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在门口对二人说道：“欢迎来到我家，请进。” “就不脱鞋咯。”孤米说着也走了进去。 进房屋的布局十分简单，只有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具，不过收拾得十分整洁，让人难以相信这里和刚才经过的那片区域都属于地下。 “现在能说你为什么去那个地方了吗。”孤米毫不客气地在床上坐了下去，恩雅也顺势从她怀里跳了出来。 女人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叠好放在了桌子上，沉声道：“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孩子。” 孤米注意到，此时的女人眼中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毫无生气了，明明之前还是濒死的状态，这才走了几步路就恢复了？孤米对她越加好奇起来。 “那你找男人啊，找那雕像做什么，那雕像能给你个孩子吗？” “是的。”女人说着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孤米和恩雅闻言皆是一惊。 “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现在就在我的肚子里。” “我知道你没学过小学生物，但基本的常识总应该还是有的吧。”孤米挠了挠头说，“你真觉得那种东西会是你的孩子？” “怎么不是呢，这可是女神大人赐给我的！”女人略带怒气道，“这是我和他的新的孩子，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他……” 女人满脸幸福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她真的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那个，你说的他，是？”恩雅问。 “我的丈夫，不久前他在城外与目绝者作战时战死了。”说到这里，女人的眼中顿时又充满了悲伤，“要不是这场该死的灾难，我和他本来已经可以到上面去了，我本可以给这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他可以自由地沐浴在阳光下，奔跑在黄金铺就的地面上，迎着清晨与朝露，送走每一个寒冷潮湿的夜晚，但是现在……” “我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女人语气决绝地说道。 “可你已经失去他了，圣女把他从你肚子里拿了出来，你亲身体会过的。”孤米铁石心肠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到去碰那个雕像。” 看到孤米那冰冷的眼神，女人也冷静了下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前些天地下经常有人在传，只要向中心广场处的女神像献出生命，她就能实现你一个愿望。” “献出生命才能实现愿望？这他妈不就是献祭吗，话说献祭都是献别人的命，你这把自己的命献了是怎么想的？” “我没办法去绑架一个人献祭，我当时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回来，别的也没想太多，就自己去了。不过现在看来，我并没有死，而我的孩子也回来了，或许是传言传错了吧。”女人回避着孤米的目光道。 “拐了个鬼的。”孤米浅笑，“那要是没传错，你这一去岂不是白白送死，而且如果你的孩子回来了而你死了，谁来养那个孩子？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只管生不管养的蠢人。” “可没有孩子，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那样我宁愿去死！” “那你就在这慢慢等死吧，蠢货。走了，小蠢货。” “这就走了吗。”恩雅问道。 “那不然你留在这？” 恩雅默默闭上了嘴，然后跳进了孤米的衣服中去。 刚走出门外没多久，孤米就感受到，周围有无数双视线正盯着自己。 “女人，女人，好香的女人……” 恩雅听到了他们嘴里念叨的话，可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就因为她们是女人而跟踪她们。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孤米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如同在这个脏乱臭的地方散步一样。 那些人离得越来越近了，恩雅心中的不妙之感几乎已经达到了顶峰。 你们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踪谁吗？恩雅心道。 会死的啊！ 孤米的嘴角缓缓勾出了一个微笑，并默默拉上了衣服的拉链。终于，第一个人等不及扑了上去，然而，当他在空中与孤米的视线对上了一瞬后，刹那间，他胸中的所有悸动瞬间冰冷，就连大脑也在一瞬间停下了所有思考。等他终于缓过神来想要后悔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咔嚓！” 骨骼断裂声伴随着凄惨的哀嚎传入了还未靠近的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都因此停下了动作。 见那些人迟迟不上，孤米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怎么了，继续啊。” 在不算漫长的等待过后，贪婪最终战胜了理智。 而暴力，战胜了贪婪。 莫名地，恩雅突然想到了今晚与孤米的一次对话。 …… “那教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为什么你那样和他说话他都不生气啊。”恩雅问。 “小蠢货呀小蠢货，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不用怀疑，一听这语气，孤米铁定又要开嘲讽了。 “我，我又怎么了？我刚才问的有什么不对吗……”恩雅怯生生道。 “你觉得他厉害，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比他更厉害吗。” “可是我听说，那个教皇好像很不一般诶，据说那人好像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了，而且深受女神的爱戴，不仅被授予了非常厉害的神迹，还代她宣读神谕指引人们走向正途，人们都说，他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神！” “……so？”只一个音，孤米就将恩雅所有说过的话，还有很多想说但还没来得及说的话都挡在了喉咙深处。 “额……” “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恩雅用余光看了阿米尔，见对方一脸无辜的样子，最终选择主动认了罪：“我不小心听来的。” 孤米双手交叉抱胸，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恩雅道：“那你这次可得听清楚了，小蠢货，为什么我敢那样和他说话？当然是因为我的拳头比他更硬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唔……难道拳头硬，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孤米笑了，笑得很大声。 “sorry，拳头硬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第52章 消失 一旁的芙芙有些看不下去了：“……恩雅还小，你这样会教坏她的。” “我，我不小了……”主要是孤米看着也确实不比她大几岁，恩雅不想太落后于她。 “是她自己要跟着我的，我又没求她。” 芙芙对此持怀疑意见，毕竟严格来说自己也是自愿跟着孤米的，谁知道她手里有没有什么恩雅的把柄呢。 “你之前在这里做过什么吗，那教皇好像很忌惮你的样子。”芙芙问。 “不止是教皇，好像这里认识她的人都挺忌惮她的。除了圣女……”恩雅补充道。 “没什么，就是之前本来打算弄死那老头的，结果后来发生了盒子被盗这么一事，然后就没弄成呗。” “真亏你做了这种事后还能在这里待得这么踏实啊。”芙芙扶着额头道。 “早说了，想杀我的人都能绕银河系一圈了。” “之前不还是太阳系吗？”小a说道。 “嘴瓢了而已啦~” “所以是嘴瓢的那个？” “我们在这过夜真的不会半夜被人暗杀吗……”芙芙对自己这一行人的安危感到强烈不安。 “有可能，我就被暗杀过一次。” “那我们还在这做什么，赶紧跑啊！” “怕什么，敢来，宰了就是。” “……” 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回荡在地下深处，在孤米衣服里的恩雅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而且要命的是孤米的衣服里面似乎放了不少东西，其中一些东西还又尖又硬，磕哪哪疼。 不知过了多久，摇晃终于停止了，恩雅艰难地从衣服中探出个脑袋，差点就吐了出来。好在旺盛的求生欲让她又憋了回去。 等晕眩感终于消失了，恩雅只看见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有着人类轮廓的东西，不过由于他们的穿着和肤色与环境太过接近，她分辨不出到底有多少人。 反正每一个都生死不明。 虽然恩雅大部分时候都很讨厌孤米，讨厌她的任性妄为，讨厌她的傲慢无礼，讨厌她的无理取闹，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真的很帅。 帅到能让人忽视她身上的所有缺点。 恩雅本还想询问孤米有没有受伤，然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悉索声。 孤米目露凶光看去，那边的人立马冒出个头来，是之前那个孕妇。 “那，那个……”那女人似乎十分害怕，不仅连话都说不利索，而且还差点摔了一跤。 “怎么，你也想死一次试试吗？”孤米面无表情道。 “不，不是的，我过来只是想对你们说声，谢谢……” “噢，我有做过什么值得你感谢的事吗？” “今天下午的时候，只有你们出手帮了我，虽然最后我的孩子依旧没有保住，但我还是想对你们说声谢谢，真的……” 孤米没有继续接话，径直离开了。 在完全看不见其他人的踪迹后，恩雅探出个脑袋来：“我们真的不用管她吗？” “管她作甚，她要生就让她生呗，反正出了什么事也有教会去处理，就算他们不处理，也不外乎是多个蟑螂娃而已。” “蟑螂娃？” “他们就是这个城市的蟑螂，靠别人扔到地上的一点垃圾过活。她们生的娃，自然就是蟑螂娃咯。”孤米摊摊手道。 “就……没办法改变吗？” “改变什么？蟑螂也不错啊，人越多蟑螂就越多，只要人一天不死，蟑螂也不用担心自己那天会饿死，就是有可能会被人看到后不爽打死，不像它外面的那些白蚁亲戚，随便下个雨就死得到处都是。” “可他们，不是蟑螂啊………”恩雅细声说道，她有预感，自己说出这话后一定会被孤米嘲讽。 孤米突然停下脚步，恩雅心道果然，但出乎意料的，孤米并没有嘲讽她，也没有骂她，反而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可他们已经自己把自己当蟑螂了，而且也乐于当蟑螂，你觉得他们过得不好，但实际上他们已经过得比这片大陆上大部分人都好了，更别说正处于绝望污染的现在，他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见恩雅迟迟没有开口，孤米继续朝出口走去。 恩雅并不是不懂孤米话里的意思，但她还是觉得，这样是不对的。虽然这里的人都住在地下，但他们并不是真的蟑螂，他们是人，理应过上人的生活，吃人吃的食物，蟑螂不需要晒太阳，但人需要，蟑螂不在乎食物的味道，但人在乎，蟑螂不在乎生存空间的大小，但人在乎。 可是，自己甚至都不是这个视界的人，有什么资格评判他人的生活呢，自己又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呢？ 莫名地，恩雅又想到了那个女人，想到了刚才的种种，突然，一丝奇怪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我……有点不是很懂……”恩雅道。 “什么。” “她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来呢，感觉好像没什么必要啊。” “的确没有必要。” “还有哦，为什么刚才你一把那些人教训完，她就出现了呢？感觉好巧哦。” “哟呵，脑子突然不笨了啊。”孤米脸上挂起笑容道。 “我本来就不笨。额，不对，所以你知道是为什么？”恩雅抬头想去看孤米的脸，但只能看到一部分，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很简单，因为她想要我们死啊。” “啊？为什么啊，我们也没招惹她啊，虽然你之前说过一些威胁的话，但最后不也没真的把她怎样吗？还是说我们做了其他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 “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走漏消息。”孤米双手插兜，步伐依旧。 其实，恩雅更惊讶的是孤米刚才竟然放过了她。 “我还是有点不懂，仅凭传言，她就敢搭上自己的命，仅凭一点猜测，她就想要我们的命？” “怎么可能只是传言，她多半亲眼见过有人实现愿望，至于我们的命，和他孩子的命一比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你后面会去找她报仇吗……”恩雅小声地问。 “我要想她死刚才她就已经死了。” “你不会因此而感到生气吗？” “当然生气了。不过，我对这世上所有出于爱的行为，都有着别样的容忍度，所以我不会杀了她，除非必要。” 恩雅完全没想到，孤米竟然也会有大发慈悲的时候。 回到教堂，孤米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期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身法之娴熟，颇具大师之相！ 恩雅变回了人形态，正要脱了鞋躺回床上，却见孤米在一旁静静站着，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了？”恩雅问。 “小a不见了。”孤米道。 第53章 被困 孤米打开门去走廊瞧了瞧，然后又去了最近的卫生间，厨房，但那里都没有小a的身影。 “小a呢，小a去哪儿了！”小a在房间中叫道。 芙芙被孤米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起了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道：“小a不是跟你睡一块的吗？” “我刚才出去了一会儿，一回来小a就不见了。你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出去过吗？” 芙芙这时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看了看周围道：“没注意到，是出去上厕所了吗？” “没有，哪里都没有！” 接着，孤米又去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小琉摇醒了，“琉利乌斯，给我起来闻一下小a在哪儿！” 小琉今天一直在高强度活动，此刻睡得特别死，足足被孤米摇了四五次才摇醒。 “额，主人……”小琉醒后仍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过了十多秒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小琉在教堂各处都闻到了小a若有若无的味道，但就是没闻到她在哪儿。 这下孤米更气了，疯了似的在教堂各处寻找，大半夜的搞得教堂鸡犬不宁，连教皇也被惊动了。 “你先别着急，我会让他们尽全力搜寻你朋友的下落的。”教皇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慈祥温和的样子，好像完全没为孤米的行为而生气。 “你今天要是找不出她的下落，我就拆了你这破庙。”尽管教皇已经放低了姿态，但孤米依旧不给面子。 “我这破庙你想拆当然随时都拆得，可就算你拆了，对找人也无济于事啊。” “少废话，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见小a完完整整地站在我的面前，少了一根头发都不行！” 说完，孤米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教皇与一众神职人员傻愣在原地。 “教皇冕下，她自己是最后见到她朋友的人，她自己不知道朋友在哪儿却要我们去找，这让我们怎么找啊？”一位主教提着胆子说道。 然而，教皇只是无奈叹息一声：“去找就是了，其他的之后再提。” “是……” 教皇很清楚，孤米说拆，那是真的会拆，而且…… 不止是拆。 于是，因为小a的失踪，今晚的教堂成为了一个不眠之夜。 ……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恩雅因为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而变成猫出去查看，孤米则因为察觉到房间有人离开于是也跟了出去，但她们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小a也醒了。 或者说，她就没睡着过。 第一次来到她通常认知中的异世界，而且还是在人数如此之多，宗教气息如此浓厚的地方睡觉，毫无意外的。 她失眠了。 小a甚至有些疑惑，她们是怎么做到能睡这么踏实的，特别是旁边的孤米，要知道不久前她还说过自己被暗杀过，但就现状来看，真的他们来暗杀你，而不是你去暗杀别人吗？ 所以，在意识到孤米和恩雅相继离开了房间之后，小a也跟着起床了。她很好奇，她们这么晚了出去是要干嘛。 只可惜，小a没有孤米那样矫健的身手，也没有恩雅的变猫药水，所以只看了两眼，小a就放弃了翻窗出去的打算。 要不还是继续睡觉吧。小a心想。 然而，在床上又辗转反侧了几分钟，小a越是想睡可脑子却越是清醒。 再次起床，小a来到了门边，现在就算出去也根本不知道孤米她们去了哪里，没有意义。来到窗边，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几个路灯勉强照亮了部分主路，没有意义。 忽的，小a隐约听见好像从哪儿传来一阵叫喊声，不过方向与自己相反，听得十分模糊。 小a顺着方向来到房门前，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想看看是哪里发出的声音时，房门却先一步自行打开了。小a直瞪着双眼，只看见一个身着主教服的男人正神情冰冷地站在自己面前。那男人见房门被突然打开后有人站在面前似乎也很震惊，可下一秒，还没等小a做出反应，对方已经将一个乌黑的布袋套上了小a的脑袋。 这就是小a被绑架前的最后记忆，除了那个布袋，就是那男人阴险邪恶的笑容。 那男人不知是在给那布袋做了什么手脚，还是在套头的时候攻击了小a的头部，当黑暗一瞬间覆盖了她的所有视线，小a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等醒来之时，她已经来到了一个充满恶臭，气味刺鼻到一睁眼就疼的地方。 四周漆黑一片，小a在地板与墙壁上摸索，但只能摸到许多黏腻的，像是浓痰与石油结合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些湿润的，触感像泥土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小a已经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显然并不想让自己好过。 恐惧，愤怒，焦虑，孤独，紧张，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且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此刻一定是产生这些情绪才比较合理。大喊大叫，歇斯底里，跪地求饶，才是常态。 然而这些，在小a身上统统没有体现出来。 她只是默默找了一个还算“干净”，但实际上也只是地面的泥土稍微干一些的角落，用胸口的衣服布料捂住口鼻就蹲下了。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待在黑暗闭塞的空间里，虽然这里的黑暗远胜从前，气味更是恶臭难耐，但短时间内她还可以应付。 但是，要如何逃离这里呢。 以前她能习惯黑暗，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想出去，随时都能出去，可这里不同，将自己关进来的人显然不会给自己出去的机会，自己会在这里被关多久，完全是一个未知数，可能几分钟，几个小时，甚至几天，到时即便自己没有被黑暗打败，估计也被饥饿杀死了。 小a伸手敲了敲墙壁，然而墙壁上全是那些恶心黏腻的玩意，根本听不出来这墙壁有多厚。 小a甩了甩敲了墙壁的手指，但那黏腻的东西就像鼻屎一样牢牢沾在了她的手指上，怎么甩都甩不掉，也没办法用墙壁蹭掉，如果用另一只手去擦掉，只会让另一只手也一起脏掉。 小a放弃了。任由那只肮脏的手耷拉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a的心情终于开始变糟了，不，她的心情一开始就很糟，她很烦，从她失眠起就很烦，被绑架后又多了躁，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现在，她已经快受不了了，一直以来保持的矜持也终于要装不下去了。 太无聊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恶臭的环境加上黏腻潮湿的冰冷环境让她根本无法入睡，甚至连躺下都做不到，她无法忍受自己全身都沾着那些恶心的东西！ 突然，小a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声，声音离她很近，不到半米的距离，她顺着声音摸去，一把抓住了那个滑腻细小的玩意。这触感她记得。 是蟑螂。 真不愧是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适应环境最广阔的物种之一，真是哪里都有它们的身影。 第54章 少女与污秽 有了这个新的小伙伴的加入，小a总算感到不是那么无聊了。她任由蟑螂在自己的手心里爬来爬去，从那有些麻痒的触感，想象它此刻正如何在自己的手心里爬行。 但是没一会儿，小a就腻了。 一只蟑螂再怎么努力爬行都只是蟑螂，令人作呕的蟑螂。 小a捏碎了这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小伙伴，将其扔到一边，她不需要与蟑螂为伍。 “啊——” 小a用自己能够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叫了出来。 如果此时突然有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定会发现她表情狰狞得可怕。她开始朝一个普通人转变了。 恐惧，愤怒，焦虑，孤独，紧张，此刻全在她的脸上体现了出来。 到底是那个混蛋绑架了自己！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要戳瞎他的眼睛，抠出他的耳蜗，挑断他的四肢，将他在这里关一辈子！ 还要在他的身上切出无数个伤口，让他在这里慢慢腐烂化脓，任由蟑螂啃食！ 呵呵呵呵…… 多么可笑啊…… 废物也就只配在脑子里过过瘾，你有什么本事将你的想法化成现实呢，小a？你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离了小b，离了孤米，你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人会多看你一眼，没有任何人会把你当一回事，说你是废物都是抬举你，小a。 如果是孤米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不，她根本就不可能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有人绑架她，对方还没得手就被她打死了，就算，就算她有亿分之一的几率被绑到了这种地方，也一定很快就找到办法出去了。 毕竟她可是孤米啊，这世上有什么事能难得到她？ “啊——” 小a再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叫，或许是负面情绪上升了，她这一次叫得比上一次还要大声，还要长久。 可是，随着四周的回音完全消退，世界也再一次归入了寂静。仿佛随着声音的消失，整个世界也随之一同消失了。 接连两次大声喊叫，让小a的氧气有些供应不足，她拼命的大口喘气，可喘得越急，她吸入的恶臭气体就越多，最后演变成剧烈的咳嗽。 足足过了好一阵，她才终于缓过劲来。 呵呵呵呵…… 你到底要多废物才肯罢休啊，小a，自己逃出去做不到就算了，甚至连简单的呼救都这么没用，你是想要笑死我吗？如果是，那你已经成功一半了，只要你能做到最后像个垃圾一样腐烂在这个恶臭之地，那么恭喜你，你完全成功了。 哈哈哈哈！ “啊——” 这一次，小a依旧用出了自己的全力去喊叫，可不知是刚才吸入了太多恶臭气体，伤了喉咙的缘故，还是接连两次的喊叫让她已经丧失了太多气力，这一次的喊叫只有开头还算大声，后面的声音就像逐渐拧紧的水龙头，很快就蔫儿掉了。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哈哈哈哈，叫吧，接着叫吧，把喉咙叫破，把肺叶叫炸，把你的心叫得跳出来，把你的眼球叫得蹦出来，看看有那个不长眼的会来救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吵死了……” 噗噗，废物开始怪起其他人来咯~废物要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咯~废物要开始无能狂怒咯~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有，那也是废物在自欺欺人罢了！ 噢，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小骗子，成天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去博得别人的同情，好像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哈哈，开什么玩笑，你四肢健全，没病没灾的那里不幸了！要点儿脸好吧！ “吵死了。” 哎哟喂，废物这是生气了吗？要不要找个人美心善的大姐姐来安慰安慰呀，您可得好好站好哦，要是惹得人家不高兴呀，当心人家直接把你撕烂吃了，哼~ 哎呀，这次怎么不开腔啦？是不是我说得太过火了呀，如果是的话你可别哭出来了哦，我最怕废物哭了，这废物一哭啊，眼泪啊鼻涕啊的就到处飞，恶心死个人了！要是再恶心点，连屎啊尿啊的都能喷出来，啧啧，想想我就想把你这废物给打死了。 我说废物啊，你要死可得找个干净的地方死啊，对，就你踩着那块儿就刚好，这死的地方要是太脏啊，别人都会懒得收拾，这样的话你岂不是连给人最后添麻烦的机会都没有了吗，这样还怎么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废物呢，身为废物，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废物，不然的话，你岂不是连作为废物活过的证据都没了吗？啊哈哈！ “滚！” 一记魔法打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此刻，小a的全身都缠绕起了那不祥的黑色浓雾，脑中想象为石头，为刀剑的魔法一发接着一发发射出去，然而，就这样射了足足一分钟后，四周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哈哈哈哈…… 所以说嘛，废物就是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就算把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还是废物！ “滚！” 小a高举双手，狠狠地捶打在墙壁上，一次，两次，三次…… 敲打声在空间中不断回荡，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也被震落了，听声音应该是“墙皮”。 然而，当敲打停止，一切如旧。 世界再次陷入无边的寂静，小a则随便找了个墙角蹲下，但这次，她感到自己坐下的地方似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她将那东西拔出来摸了一遍。 应该是骨头…… 小a扔掉了骨头，双手随意耷拉在地上，头则埋进了膝盖之中。 如果这个关押她的地方不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话，那么此刻的她一定会发现，缠绕着自己的那些黑雾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厚了。 “……” 曾经在童话王国听到的那种奇妙的声音再次传入小a的耳朵，她猛地抬起头，难道那声音的主人会来找到自己吗？ 不管是谁都好，恶魔也好天使也好，只要能让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自己愿意承受所有的后果！ 小a开始频繁地施放自己那没什么卵用的魔法，她想让那声音来得再大一些，来得再快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轰”地一声，距离她头顶大概三四米的石板被人打开了。 “小a！” 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小a直接僵在了原地，连魔法都自动消散了。 孤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刺眼夺目的光明世界，跳到了这个恶臭污秽的黑暗世界，并一把将小a抱入怀中。 “对不起，小a，让你久等了。” 小a被孤米抱住后迟迟没有动作，她也想抱住孤米，但是她的手太脏了，她不忍心用这肮脏的手去触碰孤米，最后只得无奈将它们放下，任由孤米身上的香味被污染成同自己身上一样的臭味。 “嗯……”小a终于回应了她的呼喊。 孤米又抱得更紧了一些。 啊，好温暖。 第55章 出发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当真的见到了小a所待的地方后，恩雅和芙芙还是不免感到心中一颤。 她们完全无法想象，被关在那充满恶臭与污秽的狭小空间里会是什么感受。光是几个排气口被堵塞得稍微大点，小a在里面就能被活活憋死，而且还是被那样恶心的气味憋死。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芙芙就脊背生寒。 几乎是在孤米跳下去的同时，绳子也一起被扔了下去，孤米抱紧小a后抓住绳子，被飞着的小琉垂直拉了上去，这样就不用碰到墙壁上的污秽了。 随着光线渐渐填满视线，小a看清了这个关押自己的地方究竟是有多么肮脏恶心，她恶心得胃里再次一阵痉挛，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她只得拼命咬住自己的舌头，一丝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回荡，她将其与那强烈的恶心感一并咽回了肚子里。 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小a忽然感到身体一轻，如果不是孤米一直牢牢抱着她，她恐怕在刚踏上地面的那一刹就摔倒了。 “小a，你……”恩雅本想问小a有没有事，但她突然察觉这个问题实在太蠢了，被关在这种地方这么久，怎么可能没事？ 芙芙急忙上前用手帕擦拭小a与孤米身上沾着的污秽之物，但她发现那些东西就像牛皮癣一样难以清理。孤米用手势止住了她的动作，芙芙默默退后几步，手里思思攥着那肮脏的手帕。 “我抱着你回去吧，小a。”孤米说道。 小a顶着孤米肩膀的脑袋摇了摇道：“我可以走。” 说罢，小a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孤米也以和她同样的幅度站起了身。 虽然重新回到了光明的世界，但小a却不敢去看身旁的那些人，她知道，自己太脏，太可笑了，还全身充满恶臭，就像掉进了粪坑一样。 谁见了这样的人能忍住不笑呢？ 可就在这时，恩雅却突然抱了上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对不起，小a，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乱跑，孤米就不会跟着自己，如果孤米没有离开那个房间，小a就肯定不会被绑架，恩雅确实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且悲哀的是，她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方式能够弥补。 小a想伸手去安慰恩雅，但她又想起自己的手太脏，就把手默默缩了回去。但是，她的手刚缩回一半，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是芙芙。 她冲小a笑了笑，用自己的手在恩雅的头上摸了摸。 “行了，小a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孤米道，“要哭滚下面哭去。” 恩雅止住哭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退到一边。在她们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小琉早已将教会的人轰走了。 几人一路走过错综复杂的地道，等到再度返回地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六个小时。 这是孤米告诉给小a的她的失踪时间。 小a听后略有些惊讶，因为她觉得自己在下面待的时间远超6个小时，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自己在下面虽然一直感到很恶心，但始终没感到肚子饿过，中间也没上过一次厕所，的确不像是关了很久的样子。 不过，如果要她选的话，她宁愿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黑屋里关60个小时，也不愿意在那个鬼地方待上6分钟。 经孤米讲述，她们最终是在教皇的帮助下找到小a的，他们对教会内部的人进行了一番大筛查与清洗，最后从里面揪出了一个潜伏的异端。虽然那个异端说自己不是绑架小a的人，但教会认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然后，在经过了一番不那么方便言说的逼供后，那人终是供出了几个小a可能存在的地方。 而孤米也正是从这几个地方里面成功找到了小a。 据说，这地方原本就是那些有钱人处罚不听话的仆人所准备的小黑屋，只不过后来慢慢废弃了，没想到又被那些异端给找了出来。 而孤米则根据它距离教堂的距离，隐蔽性等诸多因素，一眼就相中了它，最后果然如她所料。 “小a，你会抱怨我把你带到这个危险的视界里来吗。”澡堂里，孤米在给小a清洗身体时说道。 被孤米这么突然一问，小a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很快答道：“不会。” 孤米叹息一声，道：“小a啊，你这样会让我很苦恼的。” “苦恼什么？”小a侧过头来。 “你对我这么百依百顺，会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的啊~” 说着，孤米突然一大盆水浇到了小a的头上，将她头上的泡沫一口气全冲没了。 另一边正在洗头的芙芙听到了对话，心道：要不你问问我的意见？ 正泡在池子里的恩雅：太听话会更容易被欺负？难道我…… 经过两个小时的高强度清洁，小a终于又变回了香喷喷的状态，孤米拿起她的一缕秀发在鼻尖上闻了闻，道：“嗯，满分！” 由于之前衣服上的污渍怎么洗都洗不掉，小a无奈换上了一身这个视界的衣服，衣服偏中古风，整体是比较宽松的款式，穿着还挺舒服。听芙芙说，这是孤米找的一套贵族的衣服。 “噢，我的黑长直女神啊，不愧是拥有瑰宝级黑长直的小a，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孤米道。 “的确，小a的身材完全就是模特级的，活脱脱一个衣架子。”芙芙也附和道。 小a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时，教皇也走了过来，他向小a表示祝贺，同时也对自己这边的过失进行道歉，竟然让自己的大本营混入了敌人的奸细，他这个教皇实在当得不够称职。 “何止不够称职，要我说你干脆赶紧卸任算了，省得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孤米依旧嘲讽拉满。 “你说的是，我也正有退位的想法，不过现在世界局势动荡，暂时还退不得，等解决完这次由异端们引发的事件，将他们一网打尽后，我会找个清静之地安心养老的。” “就你这年纪还养老呢，我看修仙还差不多。” “这修仙，是什么意思？”教皇面露好奇道。 “行了行了，说了你也不懂。”孤米又转身看向小a，“小a，你要休息几天再启程吗。” 第56章 服了哥 听到这里，恩雅忽的有些紧张，如果小a要休息，那孤米肯定也会陪着她，那寻找盒子的事就要暂缓，可护士姐姐那边没法缓啊。 教皇听后也面露起难色，道：“要不，就让小a在我这里住下如何，这次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 “安全？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比在我身边更安全的？” 教皇干笑两声：“或许确实没有……” 几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小a身上，迎着众人的视线，小a平静说道：“不用了，我没事。” “不过在那之前，我可以见一见那个人吗，就是那个供出我位置的人。” 孤米笑道：“当然没问题，你说是吧，老头儿。” 教皇的脸色短暂浮过一抹古怪的神色，接着陪笑道：“当然。我让人收拾收拾就叫你过去。” “只是见一面而已，为什么还要先收拾？”小a不解道。 “没什么，就是那人现在待的地方有点脏而已，当然，如果你非要现在就去的话，我这边也并无不可。”说着，教皇看向了孤米的方向，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说什么。 “那就现在去吧。”小a道。 “那，请随我来。” 言毕，教皇杵着拐杖走到了前面。 “你们就先待在这吧，我们一会儿回来。”孤米对恩雅和芙芙说，二人相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只是看个人而已，而且还是个已经被抓住的人，她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 走过一条狭长的甬道，小a再次来到了地下，不过这次是教堂的地下，并没有那些生活在地下的人。可即便如此，这里逼仄的空间与光线，还是让小a感到有些不适。 即便被教会的神迹彻底治愈了身体，但留在心里的伤痕还未被彻底治愈。 行进中，孤米察觉到了小a的异样，于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柔软温暖的感触从手心传入大脑，小a感觉好了很多。 终于，教皇在一扇漆黑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虽然还未踏入房间，但小a已经从空气中闻到了十分浓厚的血腥味与腐臭味。献爱心心中隐隐有个感觉，这里的恐怖程度或许远胜自己那间简易的“囚笼”。 教皇命人打开门，然后又看向小a这边，看着房门缓缓打开，小a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过此时里面并没有点灯，从外面看进去完全漆黑一片。 接着，一个人率先走了进去，并将光明也带了进去，在将房间里的蜡烛尽数点亮后，里面的骇人场景终于彻底浮现于小a眼前。 一个血淋淋的男人正被赤膊用绳子捆住手吊在天花板上，而在他的周围则摆了几个铁盆，铁盆里分别有上百颗牙齿，上百片指甲，上百块皮肤，一堆细小的内脏碎片。 “这些，是他一个人的，还是与其他人一起的。”小a指着盆里的东西问。 “都是他一个人的，嗯，你也知道，我们可以治好他。”教皇面带笑容道，此时此刻，想必没人会再觉得这笑容慈祥了。 “花还是你们玩得花。”对于这样骇人的场面，孤米见到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依旧轻浮，像是早已司空见惯。 “不这样，如何才能震慑宵小呢。” 按孤米所说，自己消失的时间大概是六个小时，而他是在自己消失后约三个小时后抓到的，然后又逼了三个小时才逼出自己的位置，也就是说，这三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承受这样非人的折磨吗。 教皇笑着看向二人道：“请进。” 小a长呼口气，终是走了进去。 那人被吊着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是死了还是活着，小a略微凑近看了看对方的面貌，虽然当时也没看清绑架自己的人具体长什么样，但小a依稀觉得并不是眼前这人。 “是他吗。”孤米问。 小a摇摇头，“应该不是。” “等会把教堂里的人都聚集起来，让你挨个看一遍。”孤米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是女神大人的赐福。” 没等教皇继续解释，孤米就抢答道：“进了教会的人身上都有个女神赐福，他们能查看这个，然后查出来就他身上没有。” “就是这样。”教皇道。 被绑着的异端似乎是被几人的对话吵醒了，突然微弱地动了动，那人微微睁开一只肿胀充血的眼睛，看见面前的人是小a后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紧接着就露出了一个惨淡的苦笑，但什么话也没说，也或许是根本说不出。 每当你觉得自己已经很惨了的时候，现实总会给你一个更惨的例子。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小a不想再继续看了，转过身去离开了这令人作呕的房间。 之后，教皇确实组织了又一次大排查，让小a把教会里的每个人都看了一遍，但可惜的是，里面并没有绑架小a的那个人。 虽然遗憾，但意料之中。 如果时间充足，孤米自然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绑架的人找出来，但眼下希绝盒才是重中之重，她也只得暂时放弃。毕竟如果对方要是躲进了地下，那她要短期内抓出犯人恐怕只能毁掉整座城了，而且这样做也未必能将对方逼出来。 于是，终于还是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为此，教皇还特地来为孤米和即将与她同行的三百精锐送行，不过，他走过那里，那里的人就会对他行礼，教皇却只是亲切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让人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给谁送行了。 随后，他又给所有人向女神祈祷，保佑他们旅途顺利，做完这些，她还想为每个人都单独施加一道增强体魄的祝福，但孤米却拒绝了这个好处，还表示，这世上没有人能祝福她。 教皇也没有强迫的意思，见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就悻悻离开了。 临近出发前，孤米几人又再次见到了阿米尔，他听说了昨天小a被绑架的消息，此刻见到小a平安无事顿时大松了口气，不过，在确定她们马上就要离开之后，他的表情似有些落寞与担忧。 恩雅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了他几句，说她们很快就会回来，到那时，世界应该就恢复原样了，他也可以再次出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用再担心会有一大堆怪物想吃掉自己了。 阿米尔强行挤出个笑容点了点头。 “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 “嗯，等我们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咚。”恩雅话还没说完，孤米就一记手刀拍在了她的脑门上。 “少立g。” “什么服了哥？”恩雅摸摸脑袋。 见状，阿米尔开心地笑了出来。 第57章 蟑螂 马车缓缓驶过城镇的主干道，然后驶入城外，途经无数皮包骨头的流民，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向着不知名的远方驶去。 看着眼前一众穿得金光闪闪的骑士与教会人员，他们一个个面露渴望与殷切，但无人敢于上前询问。过了许久，才终于有一个看着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身骨架仿佛只要风一大点就会垮掉的样子。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老人询问过往的士兵，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他。 他又接连问了几次，但回应他的只有盔甲的冰冷与马蹄的震颤。 正当老人心灰意冷之时，一位少女从其中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少女有着一头瀑布般的美丽银发与宝石般的金色眼睛，一跳一动间都透露着猫儿般的可爱。 少女从身后拿出一个面包递给了老人，面带笑容道：“老人家你再等等，这个视界很快就会变好的。” 老人颤抖着接过了面包，灰白的眼睛突然死灰复燃，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眨眼就湿润了脸颊上的数道沟壑。 “你们，是去拯救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真的还有救吗？” 不只是老人，他身边的那些人同样渴求着答案，一个个瞪大着眼睛看向少女。 “放心吧，肯定还有得救！”少女微笑道。 说罢，少女看了眼马车的方向，在对老人露出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后就跑着离开了。 待少女完全消失于视线之中，老人长久地愣在原地，手里紧攥着少女送出的那块面包迟迟没有任何动作，身旁的一个人疑惑地走上前，在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老人应声倒地。 伸手靠近他的鼻尖，已然没有了呼吸，只留下一张惨淡的笑脸依旧挂在脸上。 …… “瞧瞧，我们的小蠢货回来了，小辛啊，干脆你这圣女的位置让出来给她坐算了。” 恩雅刚上了马车，孤米的嘲讽就到了。 “这并不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要想成为圣女，主要还得看教皇的意思。”小辛道。 “我又怎么了，我不就是送了个面包而已嘛，而且这面包是我自己没吃早饭省下来的。”孤米皱着眉道。 “听听，不就是个面包嘛。”孤米轻笑道，“你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少人想要块面包但要不到吗，你就这么随随便便送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出来发粮赈灾的呢。” 恩雅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而且你给谁不好，偏偏给一个快死的老头，你觉得其他人见到后会怎么想？” “怎么……想？”恩雅结巴道。 “打死他，那面包就是我的了。” “我去阻止他们！” “你阻止他们获得面包，就是要他们的命。”孤米冷声道，“还是说，你要把我们的粮食全送给他们，然后我们自己空着肚子去找那些异端？” 恩雅被说得彻底泄了气，面露悲伤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去把城里人的粮抢过来发给他们，当然，前提是你没被他们抓起来打死，或者，他们没宁愿烧毁所有食物也不让你好过。”孤米双手抱着后脑勺，向后躺了下去。 恩雅没有继续接话，芙芙在这时突然叹着气靠了过来，轻拍起她的后背，安慰道：“小恩雅，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做和能做的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这个世界太大太复杂，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芙芙姐，那个老人他现在是不是已经……” 对于这个疑问，芙芙无法回答，恩雅也识相地闭了嘴，至于芙芙刚才的话，她只听进去了一半。 恩雅知道，自己现在的确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但是要说很多事情不能左右，她是不信的，毕竟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的恶魔。 恩雅相信，如果自己也能拥有孤米那样强悍的能力，那么很多事情一定是可以改变的。 孤米的强大并不只是因为她的能力，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恩雅十分想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想拥有。 蟑螂过得虽然不好，但和白蚁相比，已经算是相当幸福了。 可是，人不是蟑螂，也不是白蚁。 作为此次行动的领头羊，此时的奥兰多大主教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他知道，虽然这支队伍表面的领导者是他，但真正的掌控者，却是背后躺在马车里的那个小贱人。自己堂堂一个大主教，却被一个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鬼牵着走，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可偏偏，他还不得不接受，因为这是教皇大人的指示。 早在这次临行前，奥兰多就单独见过一次教皇克莱门特一世，他实在不解，教皇为何要对那个小贱人如此放纵，特别这还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 曾经，奥兰多因为孤米对圣女言语不敬而恶言相向，可谁知，那疯子竟然一脚踢断了自己的下巴，要不是有神迹守护，说不定那一下甚至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言语不敬的是你吧，竟敢跟我这么说话。” 自那之后，奥兰多几乎一静下心来，脑海中就会不断回想起这一句话，而他对孤米的憎恨也与日俱增。本以为这一切在见了教皇之后会有所好转，可谁曾想，教皇对她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百般放纵！ 奥兰多差点没被直接气死，好几次都想偷偷去暗杀孤米，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如今，教皇又要他与孤米一起行动去消灭异端，他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教皇背对着奥兰多，无奈地叹息一声：“因为，我能看到比你们更多的东西，所以也比你们更清楚，那个人有多不好惹。” “她再怎么厉害，难道还能比教皇您更厉害不成？”奥兰多激动道。 教皇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我只是，完全看不透她。她就像天上的太阳，明明就在那，可无论如何都无法穿过它看看它背后长什么样子。” “她再怎么厉害也只是肉体凡胎，只要是人，就都会死！”奥兰多虽然不知道孤米有多厉害，但他清楚教皇有多强大，那是对一切生命有着压倒性克制的强大。 “是啊，人都会死，我也不例外。甚至就连这颗星球都不例外，如今百分之九十的陆地都已沦陷，海洋也在快速被污染，等海洋也完全失去，我们就没法再依靠降雨获得安全的水源，到时候整颗星球的生命都将消亡……”说到此处，教皇的神情开始掩不住的悲伤起来。 “您不会死的，只要您愿意，谁也无法杀死您！” 教皇长舒口气，脸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慈祥：“奥兰多，做你该做的，如此就好。” “是……” 第58章 累赘 马车上，因为觉得自己的头发散着不太方便行动，所以恩雅委托芙芙给自己编了条双马尾。 鞭子编好后，恩雅十分满意，把头发捧在手上看了又看。一旁的孤米见芙芙还有这手艺，立马让她给小a也操办操办，芙芙对此十分乐意。 两人给小a试了许多发型，但最后果然还是黑长直更适合她。 “不愧是小a，从今以后，你就是黑长直的女王了！”孤米竖起大拇指道。 经这么一闹，旅途沉闷的气氛也变得活跃了不少，不过，这样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很快就被灰蒙蒙的天空压了下去。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在这样一个充满压抑的氛围中旅行，快乐就不可能长久。 “话说，我们要找的盒子是在那些异端手里，对吧。”恩雅突然提问道。 “是的，有什么疑问吗，小恩雅。”圣女小辛道。 “他们人多吗？” “唔，之前应该是不多的，我记得上次与他们接触的时候，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个。”小辛抬头做出回忆的动作。 “那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过去，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什么……大材小用？”恩雅盘腿坐了起来。 “嘿，都会用成语了。”孤米似乎每次在接恩雅话头的时候都要忍不住嘲讽一番，这令恩雅颇为光火却又无可奈何。 “别看现在人多，等到了地方见到人，还剩下几个还不好说呢。”孤米道，“而且，盒子现在在那群异端手里，外面的人想活下来基本只能投靠他们，真实人数还不知道多少呢。不过，人再多也是些臭鱼烂虾，无所谓。” 孤米翻了个身把头靠在了小a的大腿上：“但是，我只要有小a在就是无敌的~” “但是，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小a埋着头道。 小a知道，自己既不能打，魔法也没什么用，甚至连后勤都做不好，可以说是这群人里面最没用的了。这样的自己，在这群队伍里面完全就是累赘。 “怎么会呢，我们小a最厉害了，只是站在这里，就足以让那些杂碎闻风丧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芙芙心道：你最好真的是在说小a而不是你自己。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行进，不会成为那些目绝者眼中的香饽饽吗？”恩雅问。 “不算太笨。”孤米道，“不过，既然有人抢着给我们当炮灰，那为什么不要呢？而且，他们这次出来的目的除了解决异端，还有一个额外的任务。” “额外的任务？” “你们来到这个视界后也见了不少目绝者，难道就没发现他们和你们之前见到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种类变多了。”出乎意料的，一直不怎么说话，此刻作为马车夫的小琉开口了。 “没错，你们之前见到的都是些普通的人形目绝者，但这个视界的目绝者却已经进化了，不仅体型变得多种多样，有些甚至还拥有了堪比神迹的能力。” 经小琉与孤米这么一提醒，她们确实想起，刚来到这视界时见到了许多怪模怪样的目绝者，一开始她们还以为那是属于这个视界的特殊生物所变成的，没想到竟然是进化了。 芙芙：这些东西还能进化？生化危机呢！ “总之，现在圣伊西丝附近正徘徊着大量的目绝者，他们需要顺便把其中一些厉害的家伙在中途处理掉。”孤米道，“当然，不处理也行，反正圣伊西丝城有教皇那老头儿守着也垮不了，顶多就是流民死得多一些。” “我们还是处理一下吧。”恩雅道。 “话说，他们竟然会在乎外面那些人的死活吗。”芙芙略有些不解道。 “不然你觉得外面那些人过了这么久还能活这么多人靠的是什么，小笨蛋的一块面包吗。” 恩雅：“……” 难道是自己把里面的人想得太坏了？芙芙心道。可一想到那些人冷漠的视线…… 芙芙决定不再想了。 “说起来小恩雅，之前你好像有说过自己是公主，这是真的吗？”芙芙的语气突然变得八卦起来，神情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让恩雅一时有些不适应。 “嗯……怎么了吗。” “既然你是公主，那为什么还成天跟我们混在一起呢。”芙芙用手指点着下巴道，“难道，是你的王位被奸人所夺，不得不流落街头，然后在你彻底孤立无援之际，孤米突然从天而降，在听了你的遭遇后她玩心大起，答应你只要你每天都受她欺负，她就帮你夺回王位？” “额……”由于槽点太多，恩雅一时都不知道该回答那个了，“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不然你为什么一直甘愿受她欺负？难不成你是抖m吗？” “抖m又是什么？”恩雅皱了皱眉，她觉得现在的芙芙实在有些奇怪。 “哈，她王位确实被夺过，不过就是我夺的。”一旁的孤米笑出了声来。 小a默默坐在原地没有发言，虽然按程序来说她也夺过一次。 芙芙灵光一闪般道：“所以，她要是不让你欺负，你就会杀光她国家的所有人？” “我看上去像这么无聊的人吗？我好歹也是你老板，你就这么想你老板的？”孤米挑了挑眉毛。 “嗨，哪能啊，老板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最老实了。”芙芙干巴巴笑道。 但此刻，孤米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语气平缓道：“你这是吃什么药了？” 芙芙眨了眨眼睛，“没，没有啊，我，我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而已啦，嘿嘿……” 孤米盯着芙芙看了十几秒，看得对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没看出什么。随后，孤米又从衣服里拿出了几个应该是吃的东西递给了众人。 小a握在手里捏了捏，感觉出里面应该是凝胶状的某种东西。 “吃了这个，它会一直在你体内缓慢分裂膨胀，然后消融，时间大概会持续一周，这期间内你们只需要喝少量的水就能保证身体的正常运作，而且也不用上厕所，可谓居家旅行，必备食品。” “好厉害，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食物？”芙芙把那东西打开后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苦味，她感觉这东西应该不会太好吃。 “如果能有很多这种东西，那是不是很多人就不用挨饿了？”恩雅突然想到了那些皮包骨头的身影。 “你当我开超市的呢，想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不同视界的人也不宜吃不属于他们视界的东西，当然，就我们几个人是很难产生较大影响啦。” 刚刚燃起了希望就被再次浇灭，恩雅感到十分沮丧。 第59章 变故 某片荒芜的土地上，一个女人从无数目绝者的尸骸中坐了起来，环顾四周，除了尸骸空无一物。 无趣。 女人缓缓伸了个懒腰，随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色阴沉，万里无光。 无聊。 闲来无事，她随手从身下的尸骸中摸索一番，然后成功摸索出了一颗新鲜出炉的眼球。张嘴，吞下。 “寡淡，甚是无味。果然，还是要那个人的……” 女人舔了舔嘴角，似在回味那个令她铭记一生的味道。 …… 圣伊西丝城内。 孤米她们已经离开有半天的时间了，阿米尔一边打扫着教堂的地板，一边暗自为她们祈祷着平安。 多亏有圣女的帮助，他如今在教堂有了一份擦地板的工作，这工作十分轻松，只要把地板擦干净就可以了，但做起来却很难，因为地板几乎永远有人踩，他一直擦，别人也一直踩，如此循环往复，想要擦干净简直是天方夜谭。 如果只是一直做着毫无意义的工作， 阿米尔并不会有太多怨言，因为他以前的工作与之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可，唯有一点令他有些难以忍受，就是那些监管他的人只要一见他没把地板擦干净，就会立刻棍棒相向。 教堂里的人打人都非常狠，比以前收留他的贵族还狠，一棒下去就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不过，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一旦他们打的太狠，就会用神迹治疗他的伤势，但也不会完全治好，只是治一些皮外伤，骨头和内脏该痛的还是很痛。 有好几次，阿米尔都被打得都痛哭了出来，恳求对方不要再继续殴打自己，可每当他求饶，对方只会打得更狠，嘴里还不停谩骂着自己有多么多么没用。 阿米尔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招惹任何人，为什么大人们会如此讨厌自己，自己又为何要承受这无端的殴打。 每次挨打后，阿米尔就会想到恩雅她们，虽然只短短相处了半天，但她们给予自己的那从未有过的温暖，却能抹平一切伤痛。 一切都会好的。 等她回来，一切都会好的，恩雅姐姐已经和自己说过了。她从未骗过自己，也没理由骗自己，只要等她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只是，自己真的好疼啊……恩雅姐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 夜已至深，孤米她们的队伍开始扎营休息了。 今天， 她们遭遇了两拨目绝者的袭击，不过由于数量不算太多，加上这支队伍有教会的神迹辅助，对付一般的目绝者很轻松，只是寥寥几人负伤就解决了。 马车上，恩雅兴致勃勃地看着别人忙前忙后，装卸货物，给马匹喂食，搭帐篷，煮饭，修厕所等，看得是津津有味。相比之下，她们这边就清闲多了，因为有孤米提供的那个凝胶，她们短期内既不用吃饭，也不用上厕所，而这荒郊野外的也洗不了澡。 而且由于整辆马车都是她们的，甚至连帐篷也不用搭，晚上直接睡车上就行。 “这么喜欢看，不如自己下去亲自动手啊。” 孤米闲着没事又来找恩雅的茬玩了，这都已经不是每日任务，而是每时任务了。然而，恩雅也学乖了，在孤米找茬的时候直接无视掉就好了。 看着一众人群忙忙碌碌，恩雅注意到，她们拉的货里面有非常多的干草，顿时心生疑惑：“我们只出来几天，需要给马准备那么多草吗？” “蠢货，那些草是给人睡觉用的，不是给马吃的。”回答的是孤米，这下想无视掉也不行了。 “睡觉？” “有什么奇怪的。”孤米拍了拍她们身下的“软榻”，“你自己现在不就躺在草上。” “啊，原来这下面是草吗。”恩雅用手捏了捏她们坐着的大床，确实是草的手感，她突然想到，教会里的床榻似乎也是这个手感。 “教会里的床是不是用的也是这个？”恩雅问。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天鹅绒吗。豌豆公主。” “……我以为他们那么有钱，睡的东西应该也会高级一些。话说，豌豆公主是什么意思？” “说你细皮嫩肉，吹弹可破，秀色可餐……” 没等孤米报完“菜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事发生。 一瞬间，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了起来，之前两次的目绝者袭击也都是这样突然降临的，一次他们隐藏在泥土下，在有人经过时突然爬出来，一次是隐藏在山石背后，他们的皮肤和山石的颜色高度重合，在接近之前人们几乎都没有察觉，整座山上都是目绝者。 如果这次还是目绝者袭击，那么又会是以何种方式呢？ 孤米摸出手枪下了车，其余人也紧随其后，小琉则用黑布将马的眼睛蒙了起来，以防它突然乱跑，第一次目绝者来袭时她们就因此受了一点小麻烦。 孤米走近骚乱附近，看见一个人正抱着头大喊大叫，不时还用头去撞击地面，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为所动，而周围人则一个都不敢靠近，这时，奥兰多大主教也走了过来，询问起周围人是怎么回事。 他身旁的一个骑士回答，他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刚才他们还在一起吃饭，中间有说有笑，结果这人突然就开始推搡起旁边的人来，把饭菜弄得到处都是，其他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想控制他也没办法，他现在力气大的惊人，我们好几个人一起上都按不住。 孤米见状来了兴致，一个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靠近那发疯的骑士，恩雅本想劝阻但话到嘴巴却堵住了喉咙，只见，那人瞧孤米靠近后立马冲了过来，而孤米只是微微俯身，一记后手摆拳正中对方的下巴，瞬间治好失眠。 一众士兵看得呆了，他们知道这几个女的身份不一般，毕竟都能跟圣女坐在一块儿了，但之前从未见过她们当中的谁出手，没想到这第一次见却是打自己人，而且还是秒杀。 孤米用脚抚弄了一下那发疯者的脑袋，借着周围微弱的火光看了看他的面部。 “已经是目绝者了。”孤米道。 一时间，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看到那人的反常后大家都有所预料，毕竟这世界能让人突然性情大变的东西并不多，但没人会愿意往那方面想，没被目绝者袭击却有人突然变成了目绝者，这绝对称得上是一个非常坏的消息。 “怎么可能！”奥兰多第一个回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我们刚排查过，周围没有目绝者的踪迹，他们都是我们选拔出来的最顶尖的骑士，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绝望！” 孤米目光冰冷地看向奥兰多，她不喜欢有人质疑自己的判断，更别说是这种长了眼睛就能分辨的答案。 第60章 活风 “那你倒是说说，这不是目绝者是什么？”孤米一脚将那目绝者踢到了奥兰多身前，恰在此时，那人也猛地醒转过来，一睁眼就往距离自己最近的奥兰多扑了上去。 奥兰多被吓得连连后退退后，一时竟连神迹都忘了放，要不是周围有其他人帮忙拦着，他这次怕是要出个大糗。 “你，你……”奥兰多用手指着孤米，但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然后一道破坏心脏的神迹降临在那目绝者头上，瞬间夺走了对方的性命。 众人看着那个目绝者，心中均是五味杂陈，没想到在与目绝者的对抗中所有人尚能全员存活，这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的时间却出现了第一个受害者。 正当奥兰多还想要亲身去查看一下那个目绝者时，不远处，新的骚动又诞生了。 没有多言，奥兰多立马动身前去查看，果不其然，又是一个变异的目绝者，这一下，他是真的有点慌了。 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前摇，人说变异就变异了，如此防不胜防，这该如何是好？ “先散开，都散开！”奥兰多对着人群大声喊道。 不管这些人变异的原因为何，但要是让他们攻击到其他人，致使更多的人变异，那情况就更糟了。 面对这种情况，孤米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变异。这种毫无征兆的变异就像幽灵一样萦绕在她们周围，不时地在她们耳边吹出一道冷风，而她们却对此束手无策，她讨厌这种偏离掌控的感觉。 “小奥子，我看你要不还是直接把那个找盒子的东西给我算了。这样如果你们全部交代在这了我也好帮你们完成未尽的遗愿啊。”孤米冲奥兰多道。 “你这么想要那东西，该不会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 “喂，你这样冤枉人可就没意思了啊，我可是五星好公民！” “哼，这里除了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还有谁有能力做到突然让人感染绝望！” 孤米轻笑一声：“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让你们真的陷入绝望。” 没说两句，两人已经彻底剑拔弩张起来，不过，比起孤米的沉着冷静，奥兰多那边就显得紧张许多，曾见识过孤米疯狂的他实在不想和这个疯子交恶，但他又实在看不惯对方那张嚣张至极的脸。 自己堂堂一个大主教，这次特殊行动的领头人，为什么还得看这样一个小屁孩的脸色行事？就算是有教皇的命令，他也依旧难以接受。 人群四散奔逃，而孤米这边的人却巍然不动，倒不是芙芙她们不想动，只是她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乱动和找死没有区别。 就在这时，恩雅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那些人。 “等等，我刚才好像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恩雅急忙跑上前，站在孤米与奥兰多中间高声喊道。 “你感觉到了什么。”奥兰多厉声道。 本来恩雅还有些底气的，但被这么一问就突然没底气了。 “这个……我只是感觉到了有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还……” “不清楚？”奥兰多这次明显带了怒意，“你们是觉得我很好糊弄吗，一个还嫌不够，还想合起伙来骗我！”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孤米上前了两步，“我们小蠢货人蠢是蠢了点，可从来不撒谎的。当然，主要是她的谎话一眼就能看穿，撒不撒都一样。”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恩雅小声嘀咕了句。 “那你们倒是说说，这场变异的源头是什么！我知道你们身份不一般，而且拥有一些十分奇妙的道具和能力，但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就可以在这场旅途中为所欲为，那你们就想错了，我可以容忍你们的大部分出格行为，但是，如果你们是想为了盒子不择手段，我在此保证，你们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奥兰多义正言辞道。 “哟呵，很有骨气嘛，之前你被我打的时候咋不见你这么强硬呢，觉得自己手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就可以拿捏我了？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可以试试！” 恩雅这下是彻底无语了，本来是想劝说一下的，这怎么还越劝吵得越凶了？ 恩雅求助地看向芙芙的方向，然而芙芙也只是无奈摇头。自己不过一介女仆，可不擅长与人争辩呐。 忽的，恩雅再次察觉到了之前那份异样，而且这次她感觉得更为清晰，那东西现在就在她们周围！ 可是在哪儿，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对方难道是隐身的，可就算是隐身的，与地面接触应该也会产生痕迹的才对，自己先不论，琉利乌斯就在旁边，以她的听力和目力，加上那灵敏的嗅觉，不可能会察觉不到，除非对方可以既保持隐身，而且还不用接触地面，甚至在空中行动都不会产生较大气流波动。 等等，气流…… 一瞬间，当思路打开后，恩雅彻底看见了，那一直潜藏的幕后凶手。 一阵阴风吹过。 “是风！”恩雅大喊，“是风，这里的风是活的！” 恩雅的话令众人一惊，短短几个字所蕴含的信息几乎让奥兰多大脑宕机，风怎么能是活的？虽然这话听来简直天方夜谭，可心中心中那若有若无的直觉又告诉他这可能就是答案，正当他还想据理力争几句时，孤米却已经抱着小a跑到了马车上。 “琉利乌斯，找个山洞。” “是。” 见孤米上了马车，其余几人自然也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孤米一伙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路蜿蜒的的车辙印，以及愣在原地想骂街但没骂出来的奥兰多。 马车行驶途中，芙芙问道：“小恩雅，那些变异真的是风搞的鬼吗，你怎么知道风是活的？” “我看到了呀。”芙芙现在是知道恩雅会风魔法的，所以对她能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也能理解。 “可，风怎么能是活的？” “风怎么就不能是活的呀？”恩雅疑惑道。 “额……” “小蠢货说的没错，风怎么就不能是活的，活着的风，火，水，土，甚至是一些更抽象的东西我都见过。”孤米道，“不过，虽然我知道它们可以是活的，但我的认知里下意识还是认为它们是死的，导致我这次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一次，是小蠢货的认知权重赢了。” “认知……权重？”这次换恩雅疑惑了，但孤米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虽然听不是很懂，但孤米这应该是在夸我吧。 “可如果风是活的，那我们要怎么战胜它呢。” “很简单，吹散它就行，但我们不知道那地方有多少风是活的，而且四周环境又太空旷了，对付无影无形的东西很容易被偷袭，找个狭窄的地方就好了。” “那我们不用管那些人吗。” “反正他们如果想活的话会追上来的。” 说罢，她们的背后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马蹄声，看来他们也已经动身了。 “连风都能活过来杀人了，这视界太可怕了……”芙芙抱着头道。 第61章 矿山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孤米一行成功找到了一处山洞。 这个山洞十分深邃，且洞口宽大平整，似乎是人为开凿出来的，孤米没有贸然前进，将马车停在了入口附近顺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奥兰多的队伍渐渐出现在视野当中，而恩雅也注意到，那些活着的风正追在他们身后，且不时的会钻进一个人的体内，被活风入体的骑士要不了几秒就会变成目绝者。 恩雅无法对眼前的状况视之不理，没有与众人商量就独自冲出了洞外，使用风魔法掩护末尾的人撤退。 孤米叹息一声，挥了挥手示意让小琉去帮助恩雅，虽然小琉无法察觉到活风，但她可以根据恩雅的行动轨迹来判断出活风的大体位置，然后通过火焰改变气流方向，以达到阻止它们靠近。 有了小琉的加入，恩雅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 经过一阵紧张刺激的魔法轰炸，活下来的人终于全都聚集到了洞穴内部。而为了避免那些活风跑到洞穴内部，孤米更是直接让小琉封住了洞口，直到火把被再次点亮前，洞穴内都无一人敢于发声。 不过，由于不清楚洞穴内的氧气含量如何，奥兰多只让点了很少的火把，只要能维持基本的照明就足够了。 “你把我们带到那里来了。”奥兰多质问孤米。 “小奥子，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你才是这里的土着啊。” “我这一生大半时间都在教会中度过，根本没外出过几次，怎么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你这次外出连地图都不带的吗。” 被孤米这么一提醒，奥兰多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是带了地图的，不过由于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疏忽，奥兰多只是咳嗽了两声，然后以孤米瞎带头不好确认位置为由，才没有拿出地图。 “行了行了，你一个糟老头子傲娇给谁看呢。赶紧把地图拿出来吧。” 奥兰多额头青筋暴起，但还是将地图拿了出来，与几个高级神职人员一同确认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经过几番对比过后，他们确信，如今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废弃的矿山遗址。 听到这里，孤米的探险之魂已经在高声鸣笛了。 “遗址，那里面会有宝箱吗？还有消迹多年的怪物，一有人进去就会触发的陷阱或是封印。”孤米十分兴奋，就差把我们把这里搞得天翻地覆吧说出来了。 “遗址里为什么会有宝箱？不过怪物的话，现在还真说不准了。”奥兰多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似在考虑接下来该作何打算。 “矿山的话肯定不止一条道吧，直接穿过这座山怎么样。”孤米问。 奥兰多看了看地图，“那样的话会节省不少路程。” “既然如此，我们赶时间，就直接从这山里面走吧。” “这里面是矿坑，很多地方马车过不了的。” “本来你们也没剩多少东西了，让马背一些，剩下的自己扛着走咯。” 奥兰多仔细想了想，又与众领导者商量了一下，最后道：“可以。” 敲定好行程后，他们决定还是先在这洞口附近休息一晚，明天再启程探探这遗址内的虚实。 定好日程后，奥兰多又开始查看这次遇袭所造成的损失，很快，调查结果就递到了他的手上，看完后，奥兰多额头上的皱纹彻底挤成了一个川字。 人死了三十多个，辎重丢了三分之一。 才出来一天损失就如此严峻，这样的袭击要是之后每天都来一次，那他们这次的行动基本也就宣布告吹了。 看来，有些行程得改变一下了。 …… 次日，经过简单的休整后，人们开始了对矿山的探索。 芙芙想了一晚上还是想不明白，这绝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无生命体也能绝望？如果连风都可以杀人，那她们脚下踩踏的土地，平时喝的水，夜晚升起的篝火，甚至是她们的衣服和头发，是不是也有突然暴起杀人的可能？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令芙芙寝食难安。 可孤米给她的回答却只是加重了她的疑惑。 “绝望就是绝望啊，还能是什么。不要让你的经验局限了你的认知，现象有时比本质更为重要。” 芙芙放弃了。倒不是她放弃了思考，而是她们一群人当中似乎只有她对此感到困惑，而其他人则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这让她感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于是在明面上接受了孤米的说法。 可恶，现在的小孩接受能力都这么强的吗，自己也比她们大不了几岁就已经存在这样的代沟了？ 队伍行进到了矿山核心区域，不少人都被眼前人类的鬼斧神工给小小震惊了一把。 这座山的内部几乎被挖空了，里面的空间之大，恐怕就是把圣伊西丝的大教堂搬进来都没问题。 “不知道这一座山里挖出来的黄金够不够一个人的屋顶的。”孤米道。 “黄金这么稀有吗。”恩雅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有一个黄金做的迷你王冠，那是母亲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仔细一想，那好像是整个王国唯一一个黄金做的东西。 “当然少了。黄金由超新星爆发和中子星合并等宇宙事件产生，且地壳中含量极少，对大部分视界来说都是不可再生资源。不过，黄金虽然稀有，但和小a这样全世界仅此一个的超级美少女比起来，也不过是地上随处可见的沙子罢了~”说着，孤米趁机抱到了小a身上。 “……” 恩雅无语倒因为不知道超新星和中子星是什么，而是孤米这次竟然没有先嘲讽再解释，她怕自己再一开口孤米的嘲讽就来了。 人群继续向着内部前进，不过这里坑道极多，人在里面稍不注意就会迷路，加上环境黑暗，空气闷热，人走在里面很难不产生压抑的情绪。 “小a，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可以抓紧我哦。” “我还好。” 闻言，孤米立刻主动靠了过去：“那小a你可更要抓紧我，我现在都快要吓死了。” 另一边，恩雅和芙芙也默默靠近了彼此。 然而，比起孤米这边的闲情雅致，奥兰多却越走冷汗冒得越多。 这地方太适合伏击了。地势广阔，且有许多遮掩物，而且山体内部还是这么个样子，他们战斗时的动静要是弄大点，很有可能会造成塌方。 这里的路本来就错综复杂，到时候想走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突然，奥兰多感觉自己忽略掉了什么。 奥兰多灵光一闪，那缺失的拼图被瞬间补齐，他暗叫不好，立刻大声喊道。 “速速寻找通道离开，快！” 第62章 顶撞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为什么他们偏偏在距离这山这么近的地方遇袭，如果昨天的活风袭击也是提前计划好的，那埋伏者不就在这座山里等着自己吗？ 奥兰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几个亲信，几人均是神情严峻，纷纷指挥着部队加速前进。 然而，当奥兰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孤米时，对方却不慌不乱，只是轻笑了一声：“你这发现的也太晚了吧，都进套这么久了才想到，再晚点说不定我们都已经遇到了呢。”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风凉话？你……”奥兰多脸色一惊，“难道你早就想到了？” “没啊。”孤米满不在乎地道，“我只是觉得，这样更好。” “更好？哪里好了？”奥兰多不解地问。 “如果这真的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伏击，那就说明，这一定是人类搞的鬼，如果他们真的要来，不就是更好吗。”孤米笑了笑。 奥兰多懂了，这小贱人是想用自己这边的人作饵！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想，也或许是他们的突然举动让埋伏者提前了布置，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目绝者们出现了。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这里的通道十分狭小，目绝者们就算想偷袭也只能从一个方向过来，对于这支队伍来说应付起来很轻松，只是有一点让众人心里有些没底。 目绝者的数量。 由于光线太暗，他们根本无法分辨这群目绝者具体有多少个，这样是消灭他们后继续向前，还是迂回撤退就是个问题了。 不过，显然这只是对奥兰多来说是问题，但对孤米来说不是。 “琉利乌斯，开条路出来。” “是。” 小琉缓缓走到队伍的前方，眼睛里泛着耀眼的白光，周身电流环伺，劈啪作响。骑士和教会人员们纷纷为她让开道路，一些没能及时退开的人则被不慎波及，浑身颤抖着倒了下去，身旁的人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拉一下。 在这种闭塞的空间里，用火容易发生事故，用冰会形成障碍阻塞道路，思来想去，也只有用雷才最为合适了。 小琉缓缓开口，口中雷光闪烁。 “滋，嘭！” 耀眼的白光一瞬间将洞内完全照亮，刺得人们不禁闭上了双眼，亮光在一瞬后消逝，刺耳的电流声与雷电轰击在石壁上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等人们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所见是无数倒地抽搐的目绝者。 “这招无法完全杀死目绝者，你们可要动作快哦。”孤米提醒道。 奥兰多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吩咐出一队人先去破坏那些倒地目绝者的心脏，其余人则继续稳步前进，只是这次换小琉走在了最前面，毕竟谁也不想被刚才那种攻击给波及到，不少人也十分庆幸自己这边能有如此强力的外援。 “这目绝者只要不破坏心脏就能无限再生，也太犯规了吧，这视界都不存在能量守恒的吗。”芙芙吐槽道。 “并没有违反能量守恒，只是代价早在其他地方付过了，而且我说过，只要把它们轰成渣就恢复不了了。” “都轰成渣了，不和破坏心脏没区别吗？” “你也可以单留下心脏把其他地方轰成渣呀。” “所以只要把身体破坏的够多就恢复不了，是吧，你直接这么说不就行了。”芙芙双手抱胸道。 孤米摊了摊手：“明明是你自己理解有问题，破坏得多了不就是轰成渣吗。” 芙芙叹了口气道：“行吧……那你说代价早在其他地方付过了是什么意思，按你之前说的，希望与绝望并存，希望取得越多，绝望就存得越多，如果说绝望是希望的代价，那绝望的代价又是什么？” 这一次，孤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颇具深意地笑了笑。 “绝望的代价，一直就在你身旁。” 这话令芙芙脊背一冷，她下意识地朝自己周围看了一圈，但只是看到了几张同样疑惑的脸。自己的身边除了几个小伙伴就别无他人了，就在自己旁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空气？ “你就不能一次性说明白吗，非要当谜语人。”芙芙略带不满道。 “那多没意思，又不是向小a表白。” “……” “而且以你们的认知，就是要让你们一点点自己得出答案，它才能更好地刻进去。” “你好像一直在强调认知这东西，它有什么其他含义吗？” “认知就是认知啊，能有什么其他含义。” “好吧，问了也是白问。” “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和老板说话的态度。” “是，老板。”芙芙说的有气无力，十分敷衍。 恩雅在一旁都看呆了，没想到芙芙竟然是这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做到不屈服于孤米的淫威之下。 “太帅了！”恩雅不小心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引得其余几人都看了过来。 恩雅立刻捂住嘴巴，但还是迟了。 孤米邪笑道：“小蠢货，你刚才说什么呢，再说一次呗。” “没，我什么都没说。” “不要为难小蠢……小恩雅。”芙芙义正言辞道。 孤米挑了挑眉毛：“是不是我太好说话，以至于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误的印象？” “你哪里好说话了？” “顶撞老板，扣你三天工资！” “什……！你太卑鄙了，竟然使出这种禁忌之术！”看芙芙的表情，她似乎真的慌了。 “呵。”孤米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不卑鄙的错觉？” “你……” 恩雅：好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就在这边吵闹之际，走在前面的人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情况。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几个人影倒飞向后面砸去，其中一个还正巧砸向了孤米所在的方向，正当孤米打算踢开那人之时，芙芙却先一步抱住了对方，将对方平稳地放到了地面上。 孤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前方看了过去，发现那里又出现了一堆目绝者，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大块头，刚才飞过来的人应该就是被它们打飞过来的。 不过，比起这些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家伙，孤米的直觉告诉她，其中还隐藏着某个更为致命的东西，经过一番筛查，孤米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有着正常人类体型，全身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只斜着的覆盖了整张脸大小眼睛的目绝者。 在孤米看它的时候，对方也几乎同时看了过来，孤米知道，自己找对了。 第63章 绷带 那目绝者十分平静地站在一堆普通目绝者当中，看上去也像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喽啰。但它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于其他目绝者的强烈绝望，却与周围的目绝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奥兰多也发现了那个特殊的目绝者，他预计这次如果不好好应对的话，恐怕损失的人会有点多，于是决定亲自上场。小琉虽然很强，但她并不会保护别人，孤米也不会让她保护其他人，所以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小琉第一个发动了攻击，但这次她的吐息还没放出来，就被一个速度很快的目绝者打断了。刚才的目绝者应该已经全部消灭了才对，也不知这个目绝者是本能使然，还是故意为之。 被打断吐息的小琉立刻抓住了那个冲过来的目绝者脖颈，并直接从对方胸口掏出了心脏一爪捏爆。 紧接着，更多的目绝者涌了过来，小琉就像一个流水线工人，不停地进行着抓住，穿透，捏爆的动作，偶尔也有目绝者逃过了抓捕试图对她进行攻击，却连她的皮肤都咬不动。 还有一些目绝者则似乎学聪明了，完全不去理会小琉，径直地朝她后方奔去，但在重重士兵的阻拦，与教会人员的神迹攻击之下，无一人成功突破。 而就在他们疲于应对这些普通目绝者时，那个被奥兰多重点关注的目绝者已经偷偷不知藏到了何处。 随着普通目绝者死得越来越多，那些大块头们也终于开始了动作，其中一个直接抓住身旁的一个普通目绝者的腿充当武器，挥舞着就朝小琉的脑门劈了下去，然而，那个被用来当做武器的目绝者直接被小琉的龙角刺穿，哗啦着扯出一堆肠子与内脏断成了两截。 虽然小琉因为战斗早就已经满身是血，模样极为骇人，但这次的受击让她变得更为恐怖，俨然一个从血池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就连身旁的士兵见了都默默后退了几步。 那大块头见一击没有奏效，又想从身旁抓点什么进行攻击，而这次，它抓到了一只纤细的手臂，它正想要将那手臂挥舞起来，却发现怎么都挥不动，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抓住的正是眼前之人的手臂。 小琉狰狞一笑，反握住那大块头的手臂，另一只手抵住它的肚子。 “嘶啦——” 那大块头的手臂被小琉硬生生扯了下来。 那恐怖的皮肉撕裂声听得周围人直冒冷汗，的亏对面那些目绝者不会感到畏惧，否则光是这一道声音怕都是都能让它们丧失战斗意志。 然后还没有完，小琉扔掉手臂，一记高扫腿踢飞了对方的下巴，那大块头踉跄几步扶在墙上，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但很快，小琉又跳起来一个膝撞，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对方缺了下巴的上牙床上，受了这一下，那大块头彻底站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小琉则顺势上前，一手从它胸口掏出心脏捏碎。 这眼前的大块头在这一众矮个子里面的确看上去十分高大，但终究不过是个三多米高的小巨人，小琉的本体乃是一头近二十米长的巨龙，又岂是它这小不点能抗衡的。 对于目绝者来说，这只是死了一个普通的杂鱼，但对人类这边，却是见识了一场惨烈的屠杀。明明可以直接刺穿对方的心脏，却偏要拿出来再捏碎，这只可能是她本人的恶趣味。 他们再次庆幸，幸好这怪物是自己这边的，否则绝对不想与她作对。 恰在此时，之前那个消失的绷带目绝者鬼魅般出现了。它试图去触碰小琉，但被先一步察觉，被小琉一道火焰烧遍全身。 只是，它虽然全身缠满绷带，但这绷带似乎并不可燃，火焰在它身上没有点起一颗火星。小琉懒得继续试验，直接一手抓住对方的脑袋，一手抓住肩膀，然后直接将人撕成了两半。 这并没有花太大力气，连她用来扯断刚才那大块头手臂的力道都比这大，但令人意外的是，那绷带目绝者的体内是空的。 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就像个幽灵。 这一幕被奥兰多也看见了，他暗道这目绝者果然不简单。 小琉并不死心，她怀疑是自己扯得不够多，或许将这绷带完全吃掉，这目绝者也就是死了。可正当她想要继续，却发现自己的手掌突然开始发黑，直觉让小琉直接丢开了那只目绝者，那目绝者被丢开很快就又消失了，而她手上的黑色蔓延速度也跟着变慢了，但并未停止。且很快，她就从手上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在用刀子一片片割下她手上的肉。 小琉除了上一次被恩雅莫名其妙地打败，还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疼痛，而且之前的只是一瞬的，而这次却是持续的，小琉疼得一时没忍住，竟大叫了出来。 人们士兵这边都没想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怪力女这么快就倒下了？ “愣着干什么，治疗跟上啊。”说话的是孤米。 几个神职人员看了看奥兰多，见对方点头，这才有几个大着胆子前去给小琉治疗，不过，他们的治疗暂时只能抑制那黑色的蔓延，还不能将其抹除。 孤米摇了摇头，走到小琉身前道：“这才多久啊就吃瘪了，虽说洗白弱三倍，但你好歹先在精英怪前面装个逼再弱啊，就清了一堆杂兵算什么。” 恩雅：弱三倍？为啥我觉得她还变厉害了呢？ “对不起，主人，是我没用……” 少了小琉的猛攻，前方的几个士兵很快就力不从心起来，即便有着教会的协助，也依然在目绝者的压迫下节节败退。 “算了，既然如此……” “嘭！” 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坑道内每个人的耳畔，也包括一个正朝孤米扑过来，被打爆了脑袋的目绝者。 “该主角入场了！” “嘭！” 第二枪，孤米打碎了那个试图偷袭她的目绝者的心脏。 接连几声枪响，孤米一个人再次将胜利的天平拉到了人类这边，而那个绷带目绝者中途也再次出现过好几次，但都被孤米逼退了。那家伙虽然能力诡异，但本身的战斗力似乎并不太行。 恩雅虽然想要帮忙，但孤米离开前曾告嘱过她不要随便出手，她也只能和小a芙芙一起在旁边默默看着。 第64章 跟上 孤米将子弹切换成爆破弹，连续几枪都结实地打在了那绷带目绝者的身上，其身上的绷带被打散了一地，可当孤米还想上去补刀的时候，那绷带却如蛇一般迅速逃开了。 不过，就在对方即将彻底逃走之际，一只手却倏地抓住了那地上的绷带。 是小辛。 那令小琉痛得嗷嗷叫的“黑色”同样爬上了小辛的手掌，且覆盖速度与面积远胜小琉，转眼就已经爬上了脖颈。但小辛却只是将那绷带抓得更牢了，并一点一点扯了回来，期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那些黑色就只是普通的颜料而已，看得小琉一脸疑惑。 “干得好，小辛。”孤米喊道，“试着撕碎它。” 小辛照做了，紧接着，她浑身血管暴起，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恩雅被眼前的模样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小辛脸上，竟然会出现有这样一张可怖的面孔。 小辛两手攥着绷带猛地一拉，绷带应声断裂，但这绷带断裂处却不似一般织物的裂口那般林乱，而是断得颇为规整，且断口处被拉得缩小了许多倍，在边缘还有无数细小的黑点爬动。 小辛仔细看去，发现那些小黑点其实是无数细小的虫子，而那白色的绷带实则是它们分泌出的类似蛛网的东西，防御力与粘连性极强，就连原本位于头部的硕大眼睛，其实也只是拟态的伪装，根本就没有视物的能力。 小辛刚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其他人，但此刻，她的全身都已经被那黑色，实则无数的虫子覆盖了，刚要发声，那些虫子就已经顺着她脸部的各个孔洞钻了进去。 正在接受治疗的小琉都看呆了，她实在无法想象当那样的痛苦覆盖全身后，为什么那人还能做到面无表情的，难道她没有痛觉吗？ 奥兰多刚解决完一个大块头目绝者，就看见了发生在圣女身上的骇人一幕，差点没骂出来。 孤米你个小贱人都让我们的圣女做了什么！ 然下一秒，还没等他来得及爆粗口，圣女却张口一吸，身上的虫子如同被海浪推着，全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仅仅过了三四秒，小辛身上的虫子，连同那绷带上的虫子都被尽数吸入了腹中，然后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将那绷带缠在已是血肉模糊的手上，一边缠她身上的伤就一边复原了。 “不要什么东西都吃啊，那东西看着像是能吃的样子吗。”孤米凑近小辛道。 “抱歉，我一时也没想到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对付这东西，于是不得已出此下策。”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好吃吗？” “不好吃，是虫子。”说着，小辛拿出了一个没被她吃掉的虫子给孤米做演示。 “虫子啊，那就有点麻烦了呀……”孤米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虫子的话，那就很可能不止这一个了。” 当孤米再度看向那群目绝者时，果不其然，又一个绷带目绝者出现了，一个士兵不慎被那家伙缠上，眨眼间就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小琉，别在那叫唤了，解决它们。” 受到命令的后的小琉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上气温骤降，钻心的疼痛与黑色的蔓延都停止了。 手上的虫子一片片掉落，小琉一脚踩下，火焰自脚底腾地升起，没有了那些绷带的保护，它们就彻底成了虫子。 本以为是什么魔法，结果竟然是生物，一点认知之差几乎导致自己的手废掉，小琉感到十分屈辱，因此，魔法的威力也大大增强。 一道寒冰吐息如龙贯出，眨眼间就几乎令整条坑洞冻结，一些离得较近的士兵浑身更是打起了哆嗦。 “啊切！”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打出了喷嚏。顺着声音望去，恩雅不好意思地躲到了芙芙后面。 小琉飞身上前，一把抓住那个试图逃跑，却动作僵硬的绷带目绝者，一只手直接穿透进它的身体，在其体内燃起熊熊大火，一转眼就将其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一条略微泛黄的绷带散落在地。 就在此时，其他士兵也紧随小琉的步伐，一窝蜂似的冲上前，去破坏目绝者们的心脏。 “等等，我之前都说了主角登场了，可现在却好像完全没什么亮眼的表现啊。”孤米摸了摸下巴，然后咂舌道，“拐了鬼的都给我让开，我去宰了它们！” 看着众人都在发挥自己的作用，无论大小，小a感觉自己在这里面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战斗也好，探查也好，后勤也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有人都有用，就自己没用。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小a？”恩雅的呼喊将小a拉回了现实。 “嗯？” “你怎么了，刚才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只是走了下神。” “哦。孤米和琉利乌斯已经跑到前面去了，我们也赶紧跟上吧。” “嗯。”小a这才发现，她们已经来到队伍的最末尾处了。 “小a，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要及时跟我讲哦，你也知道，这个视界毕竟太诡异了。”芙芙安慰道。 “嗯。” 小a沉下脸，默默地跟在芙芙后面。 就在此时，一只黑手已经悄悄地跟上了她们，它躲在阴影里，与小a一直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跟着她一起走，也一起停，直到，在队伍又一次停止，而小a漏了半拍没及时跟上时，那黑手突然抓住了小a的细腰，并迅速往后拉去。 听到动静的恩雅几乎第一时间发现了异样，但还是迟了一步，她看着自己的手与小a的手即将相握，却在最后一点距离骤然变宽，然后看着小a迅速离自己远去。 恩雅几乎要哭出来了，上一次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小a被绑架，难道这一次还要因为自己再弄丢小a一次吗。 不过这次，她的身边并不只她一人。 “恩雅，跟上！” 几乎是在恩雅与小a失之交臂的一刹那，芙芙以一个恩雅从未见过的速度朝着小a追了上去。虽然震惊于芙芙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但恩雅知道，眼下并不是惊讶的时候，风魔法立刻附加在自己与芙芙的身上，同时用光魔法照明，两人如风般奔跑起来。 第65章 都得死 两人的速度与小a越拉越近，她们也终于看清了那个绑架小a的犯人。 竟然就只是一只手而已，一只石头做的大手。 小a在被抓住途中一直在奋力敲打那石手，可她的血肉之躯打在上面只会徒增自己的伤势。 为什么，又是自己…… 小a恨这只手，就如同她憎恨自己。 恩雅和芙芙也试图将小a救下来，可她们的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就在两人愁眉莫展之际，那石手突然停下，然后飘到半空上。 恩雅立刻飞上去试图解救小a，但她的魔法打在那石头上同样丝毫不起作用。 而芙芙则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们现在这是来到了一个坑洞附近，这个坑呈阶梯向下，最宽的地方约一百米，距底部约三十米，周围一堆乱石和废弃的挖矿工具，除了她们来时的那个洞口，附近还有大大小小七八条隧道。 芙芙感到有些不妙，然后默默退到了身后的洞口处，要是在这里迷路了，之后想再跟上孤米恐怕就难了。现在只希望孤米能快点发现并找来了，当时情况太过紧急，自己没来得及告诉其他人，也不知道那些士兵会不会帮忙告诉孤米，不过，她们在追过来的路上拐了好几个弯，孤米就算知道了，一时半会恐怕也找不来这地方。 得把动静弄大一些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男性声音突然在几人的上方响起。 “好久不见啊，小妹妹，想我了吗？” 三人同时向上看去，在上方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一看到他，小a顿时瞪大了眼睛。 之前就是他绑架的自己！ 虽然只有短短一面，但自己绝对不会记错。 “嗯，说是好久，但实际也就一天两晚而已，或许我应该说，一天不见，甚是想念？”那人自言自语着，而芙芙则已经从他的话语推断出，他就是之前绑架小a的人了。 “你这次又想干什么。”小a冷冰冰地问。 那人轻笑两声：“果然是小孩子，竟然能问出这种问题，除了用你们的命去换其他人的命，我还能干什么？” “我们哪儿招惹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们！”恩雅道。 “你是在搞笑吗，你们跑来杀我却说没招惹我？” “额……那，那不也是你们先绑架的小a吗……”恩雅有气无力道，同时在心里大骂自己竟然这么不动脑子，难道是被孤米骂太多次给真的骂傻了？ “如果不是你们先杀了我的人，我又怎么会绑架她。” “谁杀了……”话刚出口，恩雅就想到了孤米，于是立刻停住了，“不，说到底明明是你们要抢盒子，所以才导致世界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抢的？哈哈哈，那东西只属于它的主人，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是为了将它物归原主。” 恩雅不了解其中的隐秘，这下彻底被说的不知该如何还口了。 那人则站在石手的小臂上缓缓靠近小a，小a奋力挣扎，可始终无法撼动分毫。 “呵呵，可惜我那同伴被抓住后没有第一时间死成，不然也许就能看到那疯子和教皇那老不死的斗上一斗了。” 男人走到小a身旁蹲下，一手按住她的头，将她的脸强行转到了自己这边：“她到底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痴迷呢，如果能用你来要挟那个小疯子，她会不会愿意帮我们铲除教皇呢？” “她不会的。”小a冰冷地道。 “哦，所以，你觉得自己对她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小a没有继续回答。但曾见过小琉拿小a威胁的恩雅却知道，这并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而是孤米不会听从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的摆布。 那个恶魔只会毁灭所有。 那人松开了小a，鞋底踩住她的头使劲搅动：“你们刚进城那天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有多喜欢黏着你，如果你真如你说的那般不重要……那我倒更想看看，杀了你她会是什么表情了！” “你个死秃驴放开她，你有本事冲我来啊！”恩雅龇牙咧嘴道，此刻的她浑身毛发倒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被骂秃驴的男人摸了摸自己有些上扬的发际线，“那个小贱人杀了我那么多同伴，我杀你们一个就接受不了了？” “那是孤米做的，你有什么气找她去啊，小a又没有伤害过谁！” “我会让你们全都尝尝，我那些同伴临死前承受的痛苦，而你……”男人踩着小a头上的力道又增大了几分，恶狠狠地道，“你会后悔自己没死在那个粪坑里，我要用她最珍视之人的最凄惨模样的尸体，来祭奠我所有被她杀死的同伴！” 可忽的，小a将头僵硬地转了角度，同眼角的余光斜视着男人，嘴角还似乎挂着笑，周身有黑色的粒子缓缓飘出，只是在这光线暗淡的地方看得并不真切。 “你才是会死的那一个。”小a平静地道。 被这诡异的目光看了一眼，男人顿感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一股没来由的害怕自心底油然而生。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片虚无中的模糊人脸，可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眼前的就只是一个被囚的普通人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的面目逐渐变得狰狞，随即怒吼道，“你在，看不起我吗！” 男人抬起腿，用力对小a进行踩踏， 一下，两下……小a的脑袋如一个不倒翁般不断侧倒又弹回来。 就在他踩到第六下时，一道细长的黑影同样在他眼前闪过，当黑影完全遮蔽他的视线，并击中了他的头部时，他终于想到了那是什么。 一条踢向自己的腿。 芙芙是不知道孤米会不会因为小a被胁迫，但她觉得，如果小a出事了她们多半也活不了。 就在恩雅和小a吸引男人注意的时候，她一直在悄悄改变自己的位置，为的是寻找一个合适的发力点，小a距自己所在的地面大概有四米远，而且是在上方，下面则是几十米的深坑，机会只有一次。 找到适合的着力点后，芙芙看准男人因愤怒分神的这一时机，跳出了自己迄今为止最高最远的一跳，如果是在平时，自己绝不可能跳这么高，但这次有恩雅的魔法在。 可以做到！ 于是，芙芙成功将那人踢在小a身上的几脚都还给了他。 男人从石手臂上摔了下去，落在坑洞底部激起一团烟雾，在芙芙和恩雅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破坏石手时，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发现已经完全凹陷下去，且两个孔洞正在汩汩往外冒血。 男人垂下手臂，嘴里发出愤怒的怪笑：“你们都得死！” “嘭！” 这一声枪响，令所有人都止住了思考。 第66章 四洞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部的洞口，又看了看子弹射来的方向，果然，那个不可一世的恶魔出现了。 “你们两个，偷袭成功后应该先补刀才对啊，不然还偷袭干嘛。”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的确是孤米没错。 “孤米！”恩雅又惊又喜道。 “是你……”男人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同时嘴里不停吐着血。 “哟。”孤米又是两枪打在了男人脑袋和脖颈上，男人这下终于倒下了。 “打了心脏都没死，那打穿脑袋应该也不一定会死吧。”孤米自说自话着来到男人的面前，又接连射了几发爆破弹。 而另一边，小琉也从洞口处走了出来，然后一拳打碎了困住小a的石手。 看着自己这边费尽心力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因为孤米的到来而土崩瓦解，无论是恩雅还是芙芙都感慨颇多。 “你什么时候到的。”恩雅问。 “在你说……‘冲我来！’的时候。” “我……你那么早就到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呢呀气呼呼道。 “我一出现不就打草惊蛇了，猪头。”孤米走到小a的身旁，拿过芙芙手上的手帕，替她擦拭身上的灰尘与泥土。 “抱歉，小a，明明我这次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还让你遭受了这样的事，你能原谅我吗。”孤米略显委屈道。 “嗯。” “小a最好了~”孤米一把抱住小a道。 又被孤米解决了，自己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小a心道。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不见了的？是有人告诉你的吗。”芙芙问。 “不是，是我的小a雷达突然感知不到小a了，于是就找了过来。好在，你们这次来的地方之前我们没来过，气味没被污染，小琉的龙鼻子总算是起作用了一回。” “雷达……好吧，希望你这雷达今后也能生效。那其他人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已经跑出去了吧。” 就在此时，一阵怪笑从底部的深坑传入几人的耳朵，孤米举起枪就要射击，但对方的话却让她暂时止住了想法。 “没用的，你们出不去的……”男人全身燃烧着火焰，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仔细听的话，似乎还能听到油脂被汽化的声音。 “打烂了大脑和心脏都没死，喉咙打烂了还能发出声音，要么你的不死程度已经到了一个颇为逆天的程度，要么，你不是本体吧。” “呵呵，猜对了。好久不见，孤米！”身处火焰中的男人道。 “什么好久不见，我们见过吗？” “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要不是你我抢夺那盒子，这世界又怎会变成如今的田地。” “哦，原来是你个小瘪三。你这身体和脸全都换了，我能认出来才有鬼好吧。” “那只能说明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太轻了，如果是你换了副样貌出现在我眼前，我保证，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真恶心，谁要你认得，我只要小a认得我就够了。”说着，孤米抱住了小a的手。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孤米。” “嗯，我到时一定宰了你。” “等你先出了这里再说吧。” “你觉得一个小小的迷宫就能困住我了？” “这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又怎么会只是个小小的迷宫呢，时间差不多了，虽然知道你不会死在这种地方，但我还是希望你能……” “嘭！” 一发子弹彻底将那残缺的躯体炸成了碎片，这下对方应该是再也没法开口了。 “废话真多。” 恩雅：“他要是生气了，下次直接偷袭暗杀我们怎么办。” “那你觉得他这次明明有机会，却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额……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及时阻止了他吗。” “哦，那一次成功阻止了，我们只是阻止了小a的死亡，但阻止了他的偷袭吗。” “没有……那他为什么没有，额，直接杀掉小a呢。” “他要是想那么做早就做了，之所以没有，就是料不准这样做的后果啊。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他始终只敢玩点这种恶心人的小手段，说是为了恶心我，但他也只敢恶心我。” “他知道你要杀他，还不敢越线吗？” “不是不敢，而是时候未到。就算他杀了小a，除了能最大限度的激怒我，让自己以最快速度嗝屁之外，就没其他好处了，可他要是用小a来让我对付教皇，或者用小a将我引开，自己去弄死那些炮灰，那不是更好吗。” “等等，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现在有危险？” “肯定的啊。”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帮他们呀。” “急什么，教皇都没你看重他们的命。” “可他们也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才出来帮我们的呀。” 孤米摇了摇头，没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在小琉的带领下重新找起大部队来。 “所以，刚才那人到底是谁？”芙芙问道。 “一个恶心的丑八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克里安，应该是叫这个。” “那他就是异端的老大了？” “应该是。他虽然人长得丑是丑了点，但能力还是有些的。比如刚才那种操控尸体的能力我就没见他用过，这还是第一次见。” “刚才那个原来是尸体吗。” “都成那样了还能动，也没有复原啥的，不是尸体是什么。” “哦。” 突然，在她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站着的人。几人瞬间提升警惕，这显然不是落单的人，而是目绝者，当那人转过身来，正对着孤米她们时，这个猜想果然被证实。 那是脸上有着四个洞的人，四个洞处于叶面斜对称状态，从外形能勉强看出左下是鼻子，右下是嘴巴，左上是眼睛，右上是耳朵，加上那黑漆漆的外形看着极为恶心。 “小琉。” “是。” 小琉一步就跃到了离那目绝者不到一米的距离，右手附着着火焰挥出一记后手摆拳，直挺挺地朝对方脸颊砸去。随后只听“嘭”的一声，那目绝者倒飞撞进了墙壁之中。 紧接着，小琉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就将手掌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但是，没有找到心脏。 小琉不解，于是干脆从内部进行焚烧，可谁知那四洞人竟然突然变得像液体一样，不仅逃过了小琉的火焰还从她手中逃了出来。 而就在坑洞的更深处，更多的人形生物从阴影中一个接一个地站了出来。 他们个个身高两米以上，身体肿胀肥大如全身长满肿瘤，脸部器官长得毫无规律，分布各处，如果说之前的四洞人除了脸其他地方还像个人，那这些东西除了都有两条胳膊两条腿外，已经没什么地方像人了。 第67章 迷路 “真是的，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跑出来挡路了。”恩雅不满地拿出枪转了圈道。 “为什么他们长得这么恶心。”恩雅侧着头不敢去看些怪物，那些东西本来就长得很可怕了，在这个黑暗闭塞的环境里更是平添了几分恐怖。 芙芙看了后也是眉头紧皱，如果说之前的目绝者长得算可怕，那这个就属于有点恶心了。 至于小a，她的脸色十分平静，可平静之下却又似乎藏着风暴。 “长得是磕碜了点，不过人嘛，主要还是得看内在。” “嘭！” 一发子弹打穿了一个怪物的胸膛，怪物应声倒底。 “只要这内在还是肉做的，那就是好人。” 芙芙已无力吐槽。 “小琉，速战速决。” “是，主人。” 说完，两人一起冲向了那堆怪物，期间，小琉还曾数次试图去攻击之前那个四洞人，但对方就像泥鳅一样难抓，数次从她与孤米的攻击下逃掉了。 芙芙和恩雅始终一前一后地站在小a身旁，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经过孤米二人的狂轰滥炸，前方很快就现出一条道来，几人跟着孤米，一边警戒周围一边前进。很快，她们就发现了新的大部队战斗的痕迹，他们应该才刚离开没多久。 而就在这时，那个四洞人再次出现在几人面前，看它那架势，这次似乎是不打算跑了。 “它这是，要和我们鱼死网破了吗？”芙芙不解道。 “就它？”孤米浅笑一声，“也配？” 孤米给了小琉一个眼神，对方点了点头，立刻用冰魔法封住通道，可谁知，那四洞人竟然径直朝着几人冲了过来。 孤米一发爆破弹打在对方身上，那怪物瞬间炸成无数碎片，朝这边飞来。虽然不知道这些液体沾到身上后会有什么后果，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小琉当即站到队伍最前方，其余人则默契地在她身后站成一条直线。 只听“轰”地一声，小琉的火焰吐息将那些飞来的黑色液体尽数蒸发，只有一些较大体积的变成了一滩烂泥掉在了地上。小琉没有停留，又是一发火焰吐息烧在上面，几秒钟过后，那脸上长了四个洞的怪物算是彻底消失了。 “为什么他会突然主动出击呢。”恩雅问道。 孤米道：“找死是没有理由的，只是今天没能飞起来罢了。” “……” 芙芙：“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快接近大部队了，他想最后再拖延我们一下子吗。” “是啊，我已经能听到一些前面嘈杂的声音了，似乎那边正在发生战斗呢。”恩雅也道。 “唉，跟你们这些听不懂行话的人交流起来真是费劲，赶紧走吧。”孤米摆摆手道。 几人沿着道路不断前行，而前方传来的动静也越来越大，那边的人似乎也在往孤米这边赶。明明对方走在前面，现在却在往回赶，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最终，两方人在路中间相会了。 而由于那边没想到孤米会出现在他们前面，刚照面时两边还甚至差点动起手来，不过好在小辛及时出手制止，这才避免了一场事故发生。 虽然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但再次见面时，奥兰多的脸上已经是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样子在这段时间里遭了不少罪，而反观孤米这边，几乎全员干净整洁，说是来度假的说不定都有人信，除了那个浑身浴血的龙女仆。 看到孤米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奥兰多气不打一处来：“我还当是什么怪物呢，原来是你。” “我还当是见到穴居人了呢，原来是你小子。” 奥兰多原本就在气头上，如今被孤米这么一挑衅，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眼看着就要再次动手。但这次，小辛和小琉同时站到了他的面前，纵使再怎么生气，奥兰多在这两人面前也总归是没能真动起手来。 “这才多久不见，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啊，小奥子。”然而，孤米却仍旧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似乎她的字典里就不存在礼貌二字。 奥兰多强忍着怒气，最后咬着牙道：“圣女，可以麻烦你来告诉她我们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吗。” 小辛点头道：“没问题。” “小琉，去解决他们后面的麻烦。” 小琉点头称是，立刻飞身远去。 于是，经过小辛的讲述，孤米她们了解道，就在她们离开队伍后不久，这支队伍的前后方突然出现大量目绝者，数量是之前出现的目绝者的好几倍，而且其中拥有诡异能力的目绝者数量也翻了一番，他们应对起来十分困难，只能一边战斗，一边寻找着出口，中间他们损失了不少人，这次出来的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刚才的追逐扑杀中死去了，就连奥兰多自己也受了些伤。 如果只是遭受偷袭也就算了，更气人的是，他们发现自己一直在来回打转，他们刚才甚至绕到了核心区域那边去，而且与之前他们路过时不同，他们再次经过时那里全身目绝者，而且一边打，周围的目绝者还在不断往里涌，大部分人也都是在那个地方死掉的。 奥兰多不明白，那么多的目绝者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他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地方，明明走过前还什么都没有，可再次走过后就全是目绝者，就好像有个什么隐藏通道在源源不断地将目绝者都送进来。 了解完事情的前后经过，孤米也短暂陷入了思考，这个视界的神迹并不存在空间转移类，也不存在幻术之类的，那么，那个克里安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数量如此之多的目绝者送进来，而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呢，又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们一直在这座山里面兜圈子，而且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呢。这矿山山脉虽大，但也不至于大到那种地步。 “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跑到我们前面来的。”小辛问。 不过，孤米却因为陷入了思考而没有回答她，而是芙芙代劳。 “我们是跟着你们留下的痕迹找过来的，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在往我们这个方向跑。” “这样……这矿山内的坑道如此错综复杂吗？”小辛也难得皱起了眉头。 “所以，我们这是彻底迷路了？”恩雅问道。 无人回话。 “不，不是迷路了，而是一开始就不存在路。”众人循着声音看去，是已经结束思考的孤米。 第68章 活山 “一开始就不存在路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之前走的那些路都是假的？”芙芙道。 “没错，就是假的。”孤米斩钉截铁道。 “你已经想明白是为什么了么？” “很简单，因为这座山是活的，而里面的隧道也一直在变。” 芙芙这次彻底被惊得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了好一半天才终于能够组织好语言：“风是活的我已经不想追究了，你说这山里有山神我都还能接受，但，这山怎么也能是活的？” “山怎么就不能是活的。” “可，可那是山啊，那么大一座山啊！”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们要怎么逃出去……”最终，芙芙还是放弃理论了，她想试着按孤米说的，不要去试图探究本质，而是要理解现象。 芙芙记得孤米说过信息视界的另一个名字就叫现象知域，现在她对这个名字算是有了一层新的理解。 “是啊，我们总不能把整座山炸了吧，我们又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贸然炸山的话我们不就被埋在里面了。”比起芙芙，恩雅对此接受得相当快速。 “哟，你倒是不笨嘛，小蠢货。”孤米对恩雅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道。 恩雅听到自己被夸也是难得展露了些许高兴的神情，就是……如果没有最后一句就更好了。 “你这问题问的很好，不过，我也暂时没想到比较好的方法。” “说了半天，不就是没办法吗！”奥兰多愤愤道。 “那你给我想一个，想不出来就自己把头拧下来给人当个灯泡试试。” 奥兰多被怼得哑口无言。 之后，一群人又相继争论了许久，但始终没想出个好的方法。恩雅有些惊讶， 孤米竟然也会有犯难的时候，不过她没敢直接将这话说出来，但奥兰多却成为了她的嘴替。 “你平时不是狂得很吗，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 然孤米却轻笑道；“真要解决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代价是你们都得死在这，你想用这样的法子吗。” 奥兰多脸色一黑，语气虽弱了几分，但话语仍旧强硬：“不管是什么方法，既然你知道就应该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讨论有没有其他的解决思路。” “没有必要。” “你……” “你什么你，还会不会说话，舌头没用可以涮了，拿去喂狗看看狗吃不吃。” 一番话过后，奥兰多被气得急火攻心，差点背过气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恩雅问道。 “等呗，看看之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别的契机，或者你突然实力暴涨，把整座山给直接吹走。” “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变这么厉害。” “所以你现在才弱爆了呀。” 继奥兰多之后，恩雅也沉默了。看着此情此景，芙芙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小a，却发现她在盯着一处完全黑暗的地方发呆。 明明是如此危急的关头，她却似乎毫不在意，回想起之前小a被抓住时的挣扎反应，简直判若两人，芙芙叹了口气。 现在的小女孩可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 圣伊西丝城内地下。 女人看着自己逐渐变大的肚子，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自己的孩子真的还活着，而害怕的，当然是这不寻常的生长速度。 仅两个晚上，她的肚子就已经有正常怀孕三四个月大小了，要是一直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怕是要不了两天就能生了。 通过这种方式生出来的小孩会是正常人类吗，女人对此心里也没底，但是，她还是想要生，这是女神大人赐给自己，属于自己和他的孩子，自己说什么也要生下来！ 只不过，这两天上面时不时就派人下来查看情况，他们尤其对女人的检查十分严苛，以女人比男人更容易绝望为由，不许女人戴帽子，不许女人穿太过严实的衣服，不许女人走路时低着头，不许女人做这，不许女人做那，似乎女人就是这一切灾厄的罪魁祸首。 种种不讲道理的规则，让女人的境遇很不好过，只能像只老鼠似的在地下各种阴暗的隧道里隐蔽爬行，可即便如此，她也有次差点就被发现，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了，为此，她身上时刻握着把刀，决定不管是谁找到自己，都要第一时间杀死对方。 哪怕是那个圣女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自己也照样下得去手。 女人蹲在一个杂货堆中，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进了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当中，看着面前检查的士兵渐渐离去，女人攥着刀的手总算是松了几分。 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巨响，自己涌来视物的孔洞也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女人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叫出来，但及时忍住了。 她仔细感受周围传来的动静，推测是有人正坐在自己躲藏的木桶之上抽烟，虽然好不容易等到的逃跑机会没了，但总归是没被发现，没被发现就是好的。 女人听着头顶的人不停发出大口吐气，还有砸吧嘴的声音，心里祈祷着对方能快点抽完，可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准备在这一直抽下去。 狭窄的空间早已令女人全身的关节都在发出悲鸣，可那个该死的抽烟的人却始终没有抽完他那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抽完的烟。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遇到过的最长的一次抽烟。 听说越是没烟抽的人，越是喜欢慢慢抽，现在外面那种情况，烟草肯定是稀罕物，自己也见到过有人因为一点烟叶就大打出手的。自己头上那人抽的怕不是他身上有的最后一支烟，所以才抽得这么慢。 可是，即便知晓了可能的缘由，女人也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她现在全身都疼得厉害，特别是脖颈和腰部的位置更是像要断掉一样，而她在这木桶内却连一丝一毫都活动不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女人全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现在的她已经从疼痛转为麻木了，虽然还是很难受，但比疼痛还是要好上一些。而更令她欣喜的是，那头上一直盘旋的黑影似乎总算把烟抽完了。 她听见那人将烟杆子在自己待的这个木桶上敲了敲。 “砰砰。” “妈的，这就没了。”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十分沙哑，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那人总算是离开了木桶，女人听见她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远，等到完全听不见后，女人才终于挣扎着从木桶里钻了出来。一出来，她立刻活动了下筋骨，可此时她的手脚已经完全麻了，不仅连站都站不稳，手臂活动起来更是像一条甩动的大号面条。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终于恢复到了勉强能动的状态。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却突兀地站到了她的面前。 第69章 孩子 是之前离开的士兵的其中之一，他又折返回来了！ 那个士兵也注意到了女人，立刻叫住她别动。 他不叫还好，一叫女人的心里立马就慌了，想也没想就撒开腿跑了。毕竟被普通人发现和被士兵发现完全是两码事，普通人可不会管你怀没怀孕，他们只在乎今天吃了没。 那士兵见女人逃跑，立刻也追了上去，两人就这样在狭窄复杂的地道中上演起追逐的戏码，女人靠着对地形的熟悉一直跑在前面，可士兵却仗着自己吃得饱有力气，始终咬着女人不放。 不知何时，他们路过的人都对他们叫喊起来，似乎是在为他们呐喊助威。 为谁？不知道。 反正不是为了这操蛋的地下。 女人越跑越急，士兵越跑越快，很快，两人就跑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叫喊声渐渐停歇了，可士兵的步伐却还没有，他就像只死咬住猎物不放的狼，要将自己的牙齿全部刺入猎物的身体才肯罢休。 终于，在经过了长达数分钟的追逐后，士兵仗着体力优势还是追上了女人，也几乎是在他抓住女人的一瞬间，对方抽刀朝他的脖子划了一下。 只可惜，女人的动作太慢了，正处于亢奋状态的士兵察觉到了这次袭击，并抬手挡了下来。士兵从女人手中夺过刀，然后一手扭断了对方的手腕。 女人疼得大叫，但士兵却还余怒未消。 “你跑什么，你以为你跑得掉吗！说，你为什么要跑，你是不是那些异端派来的奸细！”士兵质问道。 “我不是……”女人痛得紧咬牙齿，现在的她也只有这一种方法能稍微缓解些痛苦了。 “你不是？那你跑什么！你当我傻吗？” “我真的不是，请你相信我……”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男人使出了关节技，准备卸掉女人的手臂。 女人痛得大叫，可瘦弱的她在士兵眼里，就和一只被捏住脖颈的幼猫没有区别。 “咔嚓！” 令人心悸的关节脱位声与女人的惨叫回荡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说不说，不说你的另一只手也别想要了！” “我，我真的不是，求求你相信我，我是无辜的……” “我听说教会之前抓住了一个异端，将他的牙齿和指甲拔了又拔，皮肤和舌头切了又切，我想你不会想经历那些的。” “我真的不是奸细，请你相信我……”女人的哭声不断在空间中回荡，如同无数的孤魂野鬼在这里哀嚎。 “……我明白了。”士兵沉了口气道。 “谢谢，谢谢，谢谢你相信我。” 士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女人扶了起来，然后带着她往某个方向走。虽然不知道去哪儿，但女人此刻也不敢多问，害怕一问对方就会反悔。 最后，士兵将她带到了一个“堆放垃圾”的深坑，这个坑大概长三米，宽两米，高四米，四周近乎垂直。女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地方如果掉下去几乎不可能凭自己爬上来，这人为什么要将自己带来这种地方？ 这份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就在女人想稍微离远些那个坑洞时，那士兵突然毫无征兆地将她推了下去。 女人尖叫着试图抓住些什么，可最终她只抓到了那个士兵冰冷的衣角，在那同样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女人跌落至深坑底部。 已然脱臼的手臂在又经过了一连串的磕碰之后，疼得女人惨叫连连。 女人艰难地从泥泞的垃圾与排泄物中站了起来，质问那个士兵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已经说了自己不是奸细，对方要怎样才肯相信自己。 可那个士兵却只是微微一笑：“你之前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已经是了。”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每个异端被抓到的时候都这么说。” 就在这时，那士兵的旁边又走过来了一个人，女人本想呼救，但在看清了对方的服装后，她卡在喉咙的话又被咽了回去。那是他的同伴。 “听说你抓到人了，怎么扔这了？”那新来的人道。 “这不是想试试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吗，不然人一送到教会还有我们什么事？” 那同伴看了看女人，道：“你觉得她是异端吗？” 一听到这话，女人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大喊道：“我不是，我不是异端！” 然而，两个士兵都没有继续看她一眼。 “甭管是不是，她都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有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剩下的，全看她自己愿不愿意说了。” 那同伴笑了笑道：“真有你的，嘿，那她要是在这下面绝望了怎么办？” “那样正好，我听说有人正在黑市里要活的目绝者，一个不少钱呢。” “我也听说了，原来是真的？诶，我帮你也照看一下子，到时候卖了钱能不能也分我点儿？” “可以。不过我可得警告你，别想耍什么小花样。” “嗨，哪能啊，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警告你。” “哈哈，是嘛……”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女人之后的命运彻底定下了。女人听完了全程，只感觉天崩地裂，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再次摔倒。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与孩子要遭受这样的苦难，自己只是想让这个孩子活下来而已，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拦自己，阻拦这个孩子的降生。 “不，请不要这样对我，我的肚子里怀着孩子，是女神赐给我的孩子，他是女神大人降下的神迹，你们对我要杀要剐都没关系，我只求你们能让这个孩子活下去……”女人想要去抹脸上的眼泪，但由于身上太脏还是放弃了。 “孩子？” 上面的两人一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仔细询问起女人事情的经过。而女人也都全部如实告知了，她实在没有办法了，为了最后一丝活路，她只能这么做，然后祈祷这二人能看在女神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 二人听完女人的讲述，纷纷思索这件事的真实性。 “那个谣言我也听过，没想到还真有人信。” “你还不知道吗，现在已经查明了，散播谣言的就是那些异端，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是作何打算，反正肯定没啥好事。” 第70章 无辜 “不过，她说自己有了新的孩子，而且还是被女神赐予的，这可能吗？” “那怎么可能，肯定是她胡诌的！女神是生命女神，不是生育女神，从来没听说有那个神迹能让人怀孕的，教皇都不行，而且还两天就长这么大。依我看哪，多半是她肚子里长了什么瘤子，然后之前被治疗的时候把瘤子给一并治上了，这样的事例以前是有过的。” “不，不是的，我敢肯定，这就是一个孩子！”女人失声叫道。 “哼，就算是，那也是个该被处理的野种！” “没错，你的孩子早死了，就算是，你现在肚子里那个也是个野种！” “不，不是的……他不是野种，他是我的孩子……” 那个先前将女人推下去的士兵靠近坑壁道：“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孩子应该要不了几天就会出生吧。” 女人感到可能有大事不妙，着急忙慌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异端，我真的不是！” 士兵的脸上露出苦笑：“我之前都已经说过了，你是不是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如果你肚子里的那个真的是个孩子，那我们就能卖两笔钱了。” “不……”女人趴在垃圾堆上给两人跪了下来，脑袋不停地往肮脏恶臭的排泄物里撞，“求求你们，无论如何都放过这个孩子吧，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啊……” 两个士兵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士兵道：“无辜？在这该死的绝望笼罩之下谁不无辜？” 另一个士兵道：“可那又怎样，要是无辜就应该活下来，那外面怎么还死了那么多人？” “会把你和你孩子变成怪物的是我们吗？” “不让生孩子，不让人成为父母的是我们吗？” “与其求我们，不如再求求女神，看她愿不愿意再帮你一回。” 说完，一个士兵突然解开了裤子，另一个士兵去旁边搬起了带有孔洞的石板。 “不，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这样，不要！啊！” 那个解开裤子的士兵冲坑洞下面撒起了尿，专门往女人头上淋，而另一个则将石板移到了坑洞口，并缓缓合上。 “不，求求你们别关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关上！” 即便女人早已知晓毫无希望，可她仍旧不肯放弃那最后的一丝可能。 “就让我们看看吧，你究竟有多爱你的孩子，又为了你的孩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看看是你先绝望然后把你的孩子从肚子里挖出来吃掉，还是你的孩子先生下来把你吃掉，或者，你们两个一起绝望，一起吃掉对方，哈哈。” 两个士兵没有继续与女人多费口舌，一把合上了女人头顶的石板。 “啊——” 直到二人的声音消失了许久，女人的哭声都没有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哭干了身上所有的水分，她缓缓挪动已筋疲力尽的身体，将自己靠到了一个还算舒坦的位置上，眼下，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绝望。 为了那可能降生的孩子，自己绝对不能绝望。 自己绝对不能，也绝对不会…… 绝望。 …… 时间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孤米一行人仍旧被困在矿山内部，且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这期间，目绝者的骚扰始终没有停过，她们也又损失了一些人，眼见出来的人已经没了一半，奥兰多急得是直跳脚。 “话说，我们出来不是要把周边的目绝者处理了吗，现在，我们还处理吗？”恩雅问道。 “你是不是傻！”虽然恩雅问的不是奥兰多，但对方却突然怒吼道，“还去解决附近的目绝者，它们都在这了，你去解决啊！” “啊……所以，我们不用到处去找它们了。” 就在这时，孤米也吼了出来：“小蠢货是傻，但是你能骂的！” “我……” 这两天奥兰多已经被孤米搞得彻底没脾气了，虽然他在别人面前十分强势，但一对上孤米瞬间就蔫儿了。每每被孤米怼得哑口无言，他就会在心中安慰自己。 人不能和疯子较劲。 “唉，要是有重粒子放射线枪的话，这种小困难两枪就解决了。”孤米叹道。 恩雅一听就来了兴趣，问道：“那是什么，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梦寐以求的神器！一发就能射穿星球，而且弹药无限！” “这，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器？！”恩雅被震惊了。 “应该有，不过我还没找到。” 芙芙这下听明白了，“你说的莫不是什么漫画或小说里的东西。” “漫画怎么了，漫画同样可能存在对应的信息视界。” “哈？”即便早就被孤米的话震惊过无数次，但芙芙还是猜不出下一次被震惊会是什么时候。 “信息视界，信息视界，漫画里的内容一样是信息啊，信息与视界相结合，不就是一个信息视界咯。有什么好惊讶的。”孤米摆摆手道。 “这……不……我……我放弃了。”别说提问了，芙芙现在连思考都成问题了。 “慢慢你就会懂啦，说不定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视界，也是存在于那个傻缺脑子里的漫画或小说呢，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我需要静静。” “静静？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个女仆也叫这来着。” “额……你竟然记得，嗯，是的，是个很温柔的人，怎么了。”芙芙心想，她不会是要把静静姐也挖过来吧。 “不是你自己说想静静吗。” 芙芙苦笑：“有的说实话我真的分不清你到底是在捉弄我，还是真的要说什么。” “这有啥分不清的。除了说真话其他的都是在开玩笑啊。“ ”……” “说起来，你的那把枪我也没见你装过子弹，那也是无限弹药的吗。” “差不多，这把枪是魔法与科技的完美融合之物，每次扣动扳机就会在枪膛生成一颗子弹，虽然代价是开枪会有一点延迟，不过也让它的手感比较接近老式手枪，成了这把枪的灵魂之所在。” “要是你和别人对射，然后你突然停火，别人却以为你在装弹的话，怕是要倒大霉了。” “很懂嘛你。”孤米对芙芙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说着，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急忙又道，“我想到了。” 几人疑惑地看了过来，孤米则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说道：“我们把山融了吧。” 第71章 融山 “额……”芙芙很想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如果是孤米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办法，于是问道，“怎么融？” “让小琉来融咯，她的火能融化钢铁，融山也不过就是融个大点的土块罢了。” 几人纷纷把视线移到小琉的身上，此刻她的额头已经冒出细汗了。看来她并不觉得这座山脉只是大点的土块而已。 “我……我会努力一试的……”小琉道。 “等等，先不论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以小琉的火焰，就算真的能融化一整座山，那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事吗？”芙芙率先提出质疑。 “一时半会儿不行就多等些时间咯。”孤米无所谓道。 “可我们真的等得起吗，而且，火焰是会消耗氧气的，虽然不知道她的魔法火焰消耗氧气的程度如何，但万一她还没把山融了我们就先氧气耗尽了怎么办。”芙芙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她们确实有感觉到里面的环境越来越热了，需要经常让小琉来降降温。 面对芙芙的追问，孤米也答不上来了，于是进行了标准的喽啰式甩锅：“唉，那你说怎么办。” 芙芙想了想道：“虽然融山这个方法不太可行，但让琉利乌斯在山体融个洞出来的思路我觉得没问题。不过需要找一个山体比较薄弱的地方，比如我们被困的这段时间里与目绝者发生过数次战斗，其中有不少次还导致了塌方事故，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进行破坏，说不定就能直接打穿山脉出去。” “想的很好，但那个合适的地点在哪儿呢。”孤米像是有些不服气地问，但芙芙并未受她的影响。 “我有几个猜想。” 听完芙芙的话，孤米虽然不太服气，但还是觉得她说的在理，于是，一行人再次开始移动。 “话说你们这到底是个什么矿山啊，如果是挖黄金那也是从外面开始挖，挖煤炭坑洞也不会搞这么大，而且这一路上从没见过什么煤炭渣子。”路上，孤米突然问向奥兰多。 奥兰多眉头一蹙：“这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怎么知道。” “一般的矿山不长这样吗？”恩雅问。 “反正我见过的矿山，只有游戏里有长这样的，非要说的，这破地方与其说是矿山……倒跟墓穴更有几分接近。” 此话一出，奥兰多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额头冷汗直冒，急忙放慢了脚步不让孤米发现自己的异样。 “呃，墓穴……”虽然这一路上恩雅已经见过不少死人了，但还是对那种东西有着小女生般本能的排斥。 “这要是墓穴，那也太大了吧。”芙芙道。 “我只是说像，又没说就是。而且一座山而已，也没多大。”显然，孤米的意思是她见过比这更大的。 过了一会儿，在又清除了一小波目绝者后，队伍来到了一个曾数次到达过的地方，矿山的核心区域，主坑。 “这里是山体内部最核心的地方的话，那周围的墙不也是最厚的地方吗。”恩雅问。 “的确，不过这里还有个特点。”芙芙道，“容易塌。” 的确，这一点在之前第一次来的时候奥兰多就已经看出来了，这附近被挖得乱七八糟，像个中间有个巨大空洞的蜂巢一样，每次来到这他都不敢久留，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什么地方弄塌了。 不过此刻，这个缺点或许也可能帮助她们脱困。 如果是在坑道中随便找一个地方开始融的话，这座山可能会一直改变结构让她们徒劳无功，但是这个地方的话空间太大，这座火山就算想改也没法改，这座山根本没法改，这是之前就有验证过的。而且这里的地形原本就被破坏得很严重，只要她们再加把火，并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弄塌大片空间，而且地下还有大坑，除非这一整座山突然全塌了，否则也很难把她们埋住。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了。”小琉道。 孤米点了点头：“嗯，去吧，不用省着力气。” 于是，小琉在众人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变成了二十米长的巨龙形态。 小琉飞到半空抓住了一块凸起的巨型岩石，随后，龙息涌动，耀眼的火光将所有人的视线覆盖，即使相隔几十米，她们也能感受到从那火焰中传来的恐怖高温。橙红的汁水源源不断从上方流淌下来，看着这场景的众人或惊讶或担忧，或无谓或心动，但都无不默默闭上了嘴。 谁也不想打破这份沉寂。 虽然知道孤米身边这个长着角的高瘦女人不简单，但奥兰多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太小看对方了，如果她们突然出手杀向自己这边的话，恐怕没多少人能活下来，而且对方那边还有圣女…… 该死，那小贱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做到让向来冷淡的圣女那么听她的！ 不一会儿，小琉的龙息停止了，在歇了大概两分钟后又接着继续，不过这次的火力明显没之前那么猛了。 小a看着地上那估摸着有几十吨重的火红汁水，手不自觉地扳起了指关节，扳得咔咔响。只是这声音被掩盖在了小琉的火焰声与红汁的流淌声中，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场中唯一的不和谐之音。 这一次的龙息持续时间也比上一次短了许多，结束后周围很快就围上来了一大波目绝者，也不知是不是这活山感到不妙开始反击了，不过，孤米并没有让小琉下来帮忙，而是让她抓紧时间恢复。 而那些目绝者，则前赴后继地死了一批又一批，它们不知畏惧，不畏死亡，即使是最为勇猛的士兵，在它们面前也稍显逊色。 在两方的持续交战下，小琉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第三次龙息，而就在这龙息刚开始不久，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脚步不稳，跌倒在地，即便是孤米也不得不采用半蹲的姿势，而在岩壁上挂着的小琉也是突然没抓稳，从上面掉了下来，将下面的一堆目绝者砸成了肉泥。 震动途中，恩雅隐约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某种生物因痛苦发出的悲鸣，也像是死前不甘的怒吼，就在所有人都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四周的岩石或许是因为震动太过激烈而大量下落，其中，被小琉融了许久的那个地方更是从外面透出了一点光亮进来。 第一个注意到这点芙芙狂喜，急忙将这发现分享给了众人，所有人无不为之惊愕，虽然想过会成功，但没人想过会这么快。有种我还没用力对方就先倒下了的美好错觉。 最后，过了大概半分多钟，震动与碎石的下落终于停止了。 孤米也不废话，直接拉着小a几人爬上了小琉的背，让其火力全开，直接冲了出去，奥兰多见状立刻大骂，不过孤米几人却已经没了踪影，只留下他们还将继续和目绝者对峙一阵。 然而，终于离开矿山的芙芙几人也不感觉自己就脱离了危险，那堆积如山的遍地尸骸，让她们只觉自己刚出狼窝就入了虎口。 第72章 小伊 由于摸不清外面的具体状况如何，小琉直接在就近的地面上降落了，而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地的目绝者尸体，与一个由目绝者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堆。 在尸堆的两旁，更是有着两只体型如小山般巨大的超大目绝者，但此刻，它们同样躺在地上，完全没了生命的气息。 孤米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尸堆，从中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而恩雅则已经默默躲到了小琉身后，主要芙芙走上前去了，周围只有这个能躲了。 芙芙打量了一下四周，疑惑道：“它们这是遇到了什么？” “嗯……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马上就能知道了。” “什……” 就在这时，她们前面的那个尸堆突然动了动，恩雅尖叫着把头缩了下去，芙芙也立刻警觉起来，与那尸堆拉开了几步的距离。 紧接着，她们看到从那尸堆后方伸出了一条细白如玉的手臂，指尖还捻着一颗眼球，与此同时，一个美艳妖异，皮肤瓷白的脑袋也从后面露出了半张人脸。然后，她们看着那人缓缓将手中的那颗眼球推向了自己的微张的嘴唇，那人将眼球轻轻含住，然后用手指向内一推，就将眼球彻底推入了口中，然后她们看着她的喉咙高高鼓起，接着下滑，消失，然后一切恢复原样。 然而，一颗眼球下肚，女人却只是露出了一脸无聊的神情。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芙芙的脚底一路爬到头顶，这是第一次，她对某个事物产生了想要尽快逃离的冲动。这女人的危险程度远超以往她所见过的任何人，无论是谁和她都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必须逃，可是怎么逃？靠自己这双腿吗，还是靠琉利乌斯的翅膀，面对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自己真的有办法逃掉吗？ 孤米呢，孤米现在是怎么想的？ 芙芙想要回头，可她的动作却在一瞬间止住了，只因，那个女人转头了，只是这一微小到不能再微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让她止住了一切行为的念头。 躲在最后方的恩雅同样目睹了那女人刚才的所有行为，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尽快逃离这地方，可一股深深的寒意却冻结了她的双腿，让她无法有效地做出任何行动，而她也明显感觉到，即便是眼前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法龙琉利乌斯，此刻似乎也有些发抖，只是可能碍于自己就在她身边，所以不敢表露得太过。 小a全程都死死盯着女人的脸，注意着对方脸上的所有表情。 老实说，她有些着迷了。当然，她不是着迷于对方吃眼睛的这一行为，而是属于她身上的那股独有的气质，就像孤米和恩雅一样，独属于她们的独一无二的气质，那份气质，令她着迷。 女人将视线移到了几人身上，随后，嘴角微微弯曲，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只是，在场恐怕没有人会觉得这人会无害。 “终于，等到你了~”女人开口了，说的话一来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且无一人作答。 如果说女人是在等一个人的话，那这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孤米，芙芙心想，她到底是在哪儿惹到的这种妖怪？ 突然，女人的身体毫无征兆的悬空，朝着孤米与小a的方向就漂了过去，速度很快，芙芙下意识地就想去阻拦，可过度的害怕却让她的反应满了半拍，等回过头之时女人已经来到了二人面前。 小a依旧注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脸上毫无波澜，正当女人就要扑上来时，孤米却一手将其拦下。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少碰完死人又来碰我，臭死了！”孤米怒道。 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女人对孤米的举动和言语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还像个小媳妇似的撒起娇来，“哎呀，都这么多天没见了，就让我碰碰嘛。” “少来，去洗干净了再过来，别把你的臭味染到小a身上。” 孤米一手撑着女人的脸颊，一手撑着下巴，如同一个挡住脑残粉的护卫横在了小a身前。 虽然孤米说女人有臭味，但小a却并没有闻到什么臭味，反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香味十分独特，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香味就像是…… 死亡。 一听到小a的名字，女人霎时就挤得更起劲了，歪过头来看向小a，小a与其视线相交，不知是对方有意还是无意，与她对视的那一刻，小a只觉自己像个被毒蛇盯住的猎物。 见小a神态平静，女人立刻眉开眼笑道：“哎呀，你就是小a呀，我听孤米说起过你呢，如今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我还纳闷是什么人能让孤米成天心心念念挂在嘴边呢，果然是个十分标致的小美人儿呢。” “你好……”小a道。 “知道了就少用你那双贼眉鼠眼打量我家小a！”孤米双手捧住女人的脸，直接转到了别处。 “哎呀，只是看看而已嘛，又不会掉块肉。” “呵，如果是被你看那还真说不准。” 忽然，女人又注意到了旁边躲在小琉身后的恩雅，脸色再次大喜。 “哎呀呀，这一位楚楚动人，美丽非常的小可爱又是谁呀。你长得这么可爱，是想让姐姐在你脸上亲上一口吗~” 恩雅见女人突然注意到自己本来就已经浑身汗毛倒竖了，一听完对方的话更是心脏骤停，差点晕死当场，而在她身后的小琉此刻也是一动不敢动。 孤米刚才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被看一眼就可能掉块肉，加上她之前在尸堆上吃眼球的可怖场面，被这样的人亲上一口？ 啊，不敢想不敢想。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女人已经来到了恩雅的身后，将她吓了一跳。不过，女人就只是看着恩雅的过激举动，并未做出任何动作，见状，恩雅这才稍微放松了一口气。 “你好，我，我叫恩雅……” “原来是恩雅小妹妹呀。”女人的眼角霎时弯成了一个月牙，“你和孤米待在一块儿她有没有欺负你呀，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她最喜欢欺负了。” 恩雅看了看后面孤米那有些阴沉的脸，也不知自己现在是该点头还是摇头，最后只得答非所问。 “额，你也很漂亮……” “嗨呀，能被你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夸漂亮，姐姐我可真是开心死了~” “够了，小伊，少耽误年轻人。”孤米道。 “好勒~” 说罢，名为小伊的女人迅速飞到了远处，芙芙本想问这荒郊野外的她上哪儿去找水，但问题还未问出口，就已经被问题的对象亲自解决了。 她们远远看见小伊突然在某处位置停下了，然后头顶涌现出一团黑色的液体，那黑色液体如同一个被针刺破的气球，很快就洒向了地面，同时也给小伊来了个全身大清洗。 做完这一切后，小伊又再次飞了回来。 这一次，小伊靠近后小a并没有从她身上闻到之前的那股奇特的香味，看来孤米似乎并不喜欢那味道。 接着，众人与小伊走了一下互相认识的流程，经此过后，恩雅对小伊的畏惧算是轻了一些。 第73章 问题 “如果只是让水冲一下身体的话，刚才有必要跑那么远吗。”芙芙问。 “哦，那个呀，那个不是一般的水哦，那个是黄泉之水，离得太近你们可能会感到不舒服的。” 只是离得近就能让人不舒服的水，而且还叫黄泉之水这么个名字？芙芙对眼前之人的来头更好奇了，但是又不敢多问，自从来到这个视界，不，是自从认识了孤米，她的认知已经被彻底重塑过好几轮了，她怕自己这一问又得再重塑一次，经历一次脑内风暴，还是等时机成熟之后再问吧。芙芙心想。 恩雅其实也想问小伊刚才吃眼睛是为了什么，但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害怕得不敢问了。 “恩雅小妹妹就没什么想问的吗。”女人笑着看了过来。 恩雅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不小心表情暴露了，不然这人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于是急忙板着个脸道：“没，暂时没有……” 见到恩雅滑稽的样子，小伊笑得更开心了。接着又将目光转到了小a身上：“小a呢，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小a想了想道：“……的确有。” “是什么问题呢，不管是什么姐姐都会告诉你的哦~” “几千岁的人了，就少装点嫩吧。”孤米吐槽道。 “虽然人家实际年龄有几千岁，但从十几岁开始就停止成长了呀，这样一想，也不比你们大多少呀。”小伊委屈道。 然而孤米却似乎并不同意她的看法。 “为什么你从十几岁开始就停止成长了。”小a问。 “啊，这就是你要问的吗。” “不，只是因为你刚才说了，所以突然有些好奇。” “哎呀，也不为什么，就是很单纯，我死了呀，死人当然不会成长啦。” 此话一出，几人比刚才从孤米那里听到小伊几千岁还要震惊。不过，好在经过这几天的重重认知冲击，几人虽然震惊，但还不至于过分难以理解。 毕竟连风和山都能活过来杀人了，那死人活过来也那么难理解吧。 “我明白了，那，这些目绝者，都是你杀的吗。”这才小a刚才真正想问的。虽然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场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做到此事，但她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嗯，没错哦。”小伊飘到了半空，海草般的长卷发与修长笔直的双腿在空中拖出一条长长的尾迹，美得摄人心魄。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看见附近有一大堆这些玩意儿，然后就杀了。”小伊张开双手道，接着又将目光移到了困住小a她们的那座山上，“哦对了，还有这座山也是，被我杀了，不然这周围立着这么个玩意儿多煞风景啊。” “对了，那些大叔们还没出来呢，他们不会有事吧！”一看到那山，恩雅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事给忘了。 孤米双手抱胸，侧头道：“就你最心急，那边那几个站着的不是人是鬼吗。” 几人顺着孤米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队人正朝她们这边走来，正是奥兰多他们，此刻，他们身上原本那些名贵的服饰与盔甲，已全都变得肮脏不堪，看着甚是悲惨。只是，他们虽然在慢慢靠近这里，却也似乎同样在忌惮着这里，步子迈得短而慢，行进的速度跟蜗牛差不多。 “他们为什么不赶紧过来与我们会合？”恩雅问道。 芙芙摇头叹气：“小恩雅，他们也在害怕呢。” 恩雅这才恍然大悟，是啊，一出来就看到满地尸体，还有个不用看就能感觉出来不好惹的陌生人在天上飘来飘去，任谁不害怕？ 又不是孤米。 “噢，他们是在害怕什么呀。”小伊这时从天上飘了下来，一脸好奇地道。 芙芙蹙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哎呀，我有那么可怕吗，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跟你们说着话呢。”小伊呵呵一笑，又飘到了恩雅旁边：这突然的靠近搞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说是不是呀，小妹妹。” 不知为何，即便知道她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但恩雅还是本能地对她十分排斥，就好像人天然排斥鬼一样， 而她们都没注意到的是，小a突然就被晾到一边了。 小琉？她从相互认识完就被孤米叫去探查周围情况去了，从一开始就没参与过讨论。 当然，小a对这种情况并不在意，毕竟以前她们说话的时候自己也很少插嘴，比起讲述者，她更喜欢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嗯，这就是我自己真正的想法。小a心道。 只是…… 这样的话，我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小a一次看过几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孤米身上，注意到小a的视线，孤米也看了过来，轻浮地笑道：“怎么了，小a，想睡觉了吗，我可以现在就来陪你哦~” “哎呀，可不可以加我一个呢。”小伊附和道。 “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芙芙吐槽，“虽然我也很困……” 看天色，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他们应该在里面被困了一天两夜，如此长时间未合眼，每个人都相当疲惫。 “我还有个问题。”小a问。 “嗯？”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她们能这么快逃出来，应该是多亏了小伊杀死了那座山的缘故，而她能找过来，肯定是因为孤米的远呀，如果她知道孤米在哪儿，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出现，她要是能早些出现的话，或许很多人就不用死了。 “啊，这个呀，当然凭借着我与小主人的亲密连接啦。” “所有被我控制的人都与我有着一层特殊的连接。”孤米突然解释道，“不过这份连接大多数时候只能感应对方的生死，她呢，要稍微厉害一点，虽然无法感应出我的具体位置，但只要离得够近，她就能隐约察觉到。” “怎么能说稍微厉害一点呢，应该说，是我们的羁绊，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才对啊。” 孤米翻了翻白眼，好像对此不屑一顾：“呵，总之也是因为这点，平时去其他视界需要摇人的时候会经常叫她就是了。” 小a点头哦了一声。 的确，自己都能想到的事孤米怎么会想不到，既然孤米都没有说什么，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别人呢。 真是，羞耻。 “嘿嘿~” “嘿你个头！”孤米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早点来我们至于被一个破山困这么久吗！” “呜呜，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等等。”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恩雅突然冲着孤米道，“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你不能让自己的同伴随便进入其他视界吗。好像是有说过类似的话吧？” 第74章 茄子 “啊，应该是说过吧。”孤米挠挠头道，看来是想不起来了。 “那她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 “因为连接啊。” “还是连接？” “对啊，不然呢。”孤米接着道，“就是因为这个视界与地球存在着连接，我们才能来到这里，而像她这样原本不属于地球的人，则是因为我与这个视界的连接加深了，然后借着我与这个视界的连接才来到了这里。不过嘛，也不是想过来就能过来，必须得我与这个视界的连接足够大时才能过来，比如，我已经在这里做出了某些足以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事。” 恩雅听得是一知半解，最后半天才憋出一句：“竟然还能这样？” “怎么就不能这样，而且你这问题问得也太晚了，别忘了你和小琉也是跟过来的。” “啊，对哦。为什么我和琉利乌斯也可以随便过来。” “因为你们太弱了，对这个视界来说可有可无。就像眼睛进了沙子，有的必须弄出来，不然不舒服，但有的太小了，眨下眼就感觉不到了，也就没必要弄了。” “……” 虽然孤米说得头头是道，但恩雅还是感觉有那里不对，但就是说不上来。可这也没办法，她对视界相关的知识了解得太少了，而且还都是从孤米那了解的，如果孤米刻意不想让她知道什么，她根本发现不了。 之后，见奥兰多迟迟没有接近这边，孤米直接主动走了过去。两人一见面就又开始吵架，但奥兰多从来没有吵赢过，特别是这次会有了小伊的加入，她虽然并没有主动参加吵架，但总会时不时地在旁边拱火，而且她拱火的方向永远是向着孤米的，这就导致奥兰多更加被动了。 看着满地的目绝者尸体，奥兰多早已猜测到是眼前的女人干的好事，但当他真的见到对方，并与对方说过话之后，就越是感到脊背发凉。那感觉，就像是与毒蛇猛虎嬉戏，你时刻担心着对方什么时候会突然咬你一口，但对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牙齿对别人来说意味着多大的危险。 这恶魔身边就不能多点正常人了吗。奥兰多心道。 “行了，小奥子，咱们也别废话了，直接开始前往这次旅途的终点吧。我们去宰了那群异端。” 虽然孤米话里说的是我们，但奥兰多完全不觉得这里面也包含了自己。 “好吧……” 回答完，奥兰多突然感觉自己老了几十岁，虽然他本来就已经很老了，但此刻却更显苍老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恩雅问。 “谁知道呢，可能是舍不得从山洞里出来吧。” “额……所以，我们终于要去夺回盒子了吗。” “我们本来就是去夺盒子，只是被耽误了而已。” 说着，小琉探查完周围的情况又飞回来了，到处都是目绝者的尸体，也没看到有活人，这就是她的回答。 孤米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然后从恩雅那要了两瓶变猫药水，与小a一人一瓶喝了。 “小a，出发前我们可得好好休息一下。就让我们以天为被，地为床，来一场同床共眠吧~” 虽然说的是天为被，地为床，但两人身下其实还是盖着有一层毯子，然后还让小琉侧躺着给她们挡风，圣女小辛给她们梳理毛发。 “好可爱，我也能来挤一挤吗~”看着二人变成了猫，小伊的眼里瞬间冒光。 “滚，你身上冷死了！”孤米道。 “呜呜……” 小伊耷拉着脸看向恩雅和芙芙，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也干了一瓶变猫药水，躲到了孤米和小a身边。 最终，小伊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默默擦拭起了并不存在的眼泪，看得恩雅都有些替她感到悲伤了。 不过她还是拒绝和她待在一块儿。 第一次变成猫的芙芙对这样的体验感到十分新奇，身高的变化带来的视角的变化，耳朵的变化带来的听觉的变化，还有身体的轻盈感也十分令人着迷，最令她意外的是，本来听说猫都是色盲，看到的颜色比人要少很多，但这个变猫药水似乎并没有这些负面缺点，实在是太棒了！ 就是得注意不要随便把尾巴翘起来这点比较麻烦…… 越是不想它翘它越是翘得厉害，气得她想把尾巴咬住。 孤米这边还能靠变成猫和人肉盾牌来抵御寒冷，对比之下，那些普通士兵们就苦逼多了。之前还有草睡，现在草也没了，只能睡潮湿冰冷的地板，教会人员那边倒好些，还有一些毯子，但他们完全没有分享的打算。 恩雅也注意到了这情况，问道：“这些人怎么说也是出来拯救大家的，城里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提供些好一点的物资呢，那些教会的人不管是吃穿用都明显要好很多。” “亮闪闪的黄金怎么能随便给穷人，你当人家做慈善的呢。”孤米一边享受着小辛的梳毛，还始终不忘见缝插针地嘲讽恩雅。 “可这些人出来也是为了他们啊，为什么就不能帮一下呢。” “谁是为了那些权贵，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命。你以为，这些人要是不出来，他们还能活？懂不懂战前抗命的后果啊，哦，你确实不懂。” “这，也太不讲理了……你讲理，那你去把那些衣冠楚楚的家伙都杀了，自己去坐他们的位置啊，这样不就讲理了。” 恩雅默不作声了。 另一边，在离孤米不算太远的某座城市内，克里安已经察觉到她们脱困了。克里安对这个速度感到有些意外，他当然没觉得那样的困境能困住孤米，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果然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又要改变行动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消耗了对方多少人。”克里安自言自语道。 随后，他看向了面前桌子上分开摆放的一对手掌，这手掌虽是一对，但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它们似乎并不来自于同一个人，其中一只手纤细修长，似乎是女人的手，而另一只骨节分明，掌心偏大，应该是个男人的手。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进来了一个人，这人留着寸头，面庞精瘦干练，身上还穿着一身现代作战服更显凌厉，而在他的手臂上，则戴着一个纯黑色的金属手环，手环的侧面有几个小字。 aca。 “你叫我来是为何事？”男人说道。 克里安用身体挡住了身后的物件，对着男人道：“有一伙人这两天应该就会跑过来杀我，我希望你们能帮一下忙。” “理由呢。我们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熟，不可能随便帮你。” “不用着急，等见到她们了再下结论也不迟，反正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而已。” 男人停顿了两秒，似在思索，接着又道：“就只为这事吗。” “还有。” “还有什么。”男人皱了皱眉头。 “在你动手的时候，一定不要有任何犹豫，否则会死的。” “我知道了。” 男人离开了克里安的房屋，转过几个街道后，队伍的其他人已经在等着他了。 aca神隐小队。 代号：茄子。 队长：茄子。 另外还有四名成员，代号分别为辣椒，土豆，枸杞，番茄。他们几人，就是aca这次派往这个视界的特别行动部队。 第75章 再出发 aca目前是以这视界的某个不为人知的隐世城市为背景来进行活动的，由于几乎每个视界都有这样一批人或城市的传说，所以很少出现问题，顶多就是感叹一下他们的装束什么的。 “怎么样，队长？”见到茄子走过来，长着一张萝莉脸，但一开口就火药味儿十足的辣椒问道。 “真烦这些不喜欢把话一口气说完，非要我一句一句问的人。”茄子道。 “唉，我问的是你们谈的啥！” “想要我们帮忙呗，还能有啥。”被辣椒吼过之后，茄子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那你答应了吗？”路人脸的土豆问道。 “怎么可能，而且他也没强求，只是让我们自己做决定。” “也就是说，他推断我们多半会帮？”森系少女枸杞道。 “可能吧。”茄子无所谓道。 “来的是什么人啊，你有打听一下吗。” “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咯，还叫我们如果要动手就决不能犹豫，否则会死。” “说白了就是没问呗。”俊朗少年番茄轻笑道。 “哎呀，见到了不就知道了，那么着急做什么。” 辣椒一脚踢了过来，但被茄子灵敏躲开了。 “还着急做什么，你知道这污染在地球一散开有多大威力吗，分分钟死好几万人呢！早一刻解决，我们就有可能拯救几万条生命！” “我们这不是，正在解决嘛……”茄子弱弱地说道。 土豆：“我觉得那人不太对劲，他说的话我们不能全信。” 辣椒敲了下土豆的脑袋：“这还用你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别敲我头啊。” “我就敲了怎么滴！” “您敲，您敲，您想怎么敲就怎么敲……” 其余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权当没看见，又接着讨论起来。 枸杞：“虽说不知道这克里安心里到底藏着些什么小九九，但他对我们确实没表露出过什么恶意，这两天对我们也都还算照顾，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帮一下他。” 辣椒昂首挺胸道：“他对我们好那是忌惮我们的实力，谁知道他背地里是个什么妖魔鬼怪，正常人谁会被惦记性命。” 茄子这时也稍微硬气了些：“嗯，我们对这个视界的了解太少了，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而克里安又是我们来到这个视界后，遇到的第一个对这状况了解较深的人，是我们主要的信息来源，他如果刻意引导我们，我们必须警觉，但如果他遇到了生命危险，我们能帮也确实可以帮一下，毕竟我们也不能确定下一个遇到的人也像他这么客气。” 辣椒：“废话一堆。” “额，总之，先等等吧。克里安也说了，来杀他的是教皇的人，我们可以两边都试着接触一下，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 一觉过后，孤米几人来到这视界已经是第四天了，恩雅对此也越发心急起来，巴不得队伍能快点前进，然后拿到希绝盒，拯救护士姐姐与这个视界的其他人。 奥兰多那边重新清点了一下物资，发现剩下的食物和水只够一天的量了，于是大部分人都只能饿着肚子上路了。 由于孤米不想走路，于是继续以猫的姿态让小琉抱着走，小a则由小辛抱着。小伊表示自己也想抱一只，但被拒绝了，芙芙和恩雅宁愿走路也不愿让她抱。 孤米说的没错，她身上太冷了，那种冷还不是单纯地由于气温低导致的冷，而是类似于尸体的那种冷，就好像只要靠近她一定范围，周围的所有事物都会死去一般。以前为了蹭护士姐姐的饭，恩雅在医院也见过不少死人，有时还因为好奇近距离查看过，对于这种冷，她虽然不算熟悉，但也并不陌生。 “呜呜，我被孤立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也没有人关注她。 除了小a。 在小伊加入后，小a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更稀薄了。 这支队伍，自己真的有存在的价值吗？永远都是让别人保护自己，永远都只能被别人保护，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连给队伍增活跃气氛都做不到，话也没两句，什么都不过问，连吉祥物都不如。 自己有存在的必要吗？ 小b，我该怎么办……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鼓励我，让我笑着去面对就好了吧，大家人都很好，她们一定会接纳我的，不必太过妄自菲薄，大家会愿意保护你，正是因为大家也都喜欢你，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不用给自己增加太多枷锁。 如果是你的话，多半会这么说吧。 可是，她们全都太过闪耀了啊，小b…… 我已经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如果她们是天上的星星，那我就是地上毫无特点的沙子。沙子怎么能和星星待在一块儿呢？ 从现实到童话都不可能。 即便她们愿意接纳我，我也没办法和她们待在一起。 我该怎么办啊，小b，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吧。可我想不出来你会怎么做，你会怎么说，我想不出来，小b…… “是我抱得不太舒服吗？”小辛见小a一脸愁容的样子，疑惑问道。 “没有……” “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告诉我哦，我会改善的。” “嗯……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小a道。 “当然可以啦，想问什么？”小辛低下头看着小a道。 “你为什么会成为圣女呢。”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小a感觉这教会并不是什么好组织，她不太理解像小辛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愿意成为他们的圣女。 “因为我被选中了。”小辛似乎陷入了回忆，“教会的圣女都是在上一任圣女离去后，由教皇在无数新生儿当中选出来的，我也是如此。” “你的父母都同意吗？” “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们，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已经身在教会了，就连怎么进入的，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你平时在教会都做些什么呢？” 小辛停顿了几秒，似乎是记忆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不愿回想，小a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本打算说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了，但小辛却先一步开口了。 “差不多就是，祈祷，洗礼，祈祷，洗礼，祈祷，洗礼，不断的祈祷，洗礼，祈祷，洗礼，祈祷，洗礼，然后祈祷，洗礼，祈祷，洗礼，祈祷，洗礼……” “大概就这些。” 说罢，小辛的眼角几乎要泛出泪来，小a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从未想过之前那样一副看起来不近人情的她，会有这样的表情。 第76章 盲点 即使再迟钝，小a也能想到，小辛口中的祈祷和洗礼并非常规的祈祷洗礼那么简单，她想知道，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可是一看到小辛的表情，她又不太好问了。 就在这时，孤米开口了：“所谓祈祷，就是祈祷希绝盒里的希望给大家带来幸福，所谓洗礼，就是接受希绝盒绝望的洗礼。” 虽然孤米没有明说，但从以前得到的信息，小a已经可以想象出来小辛接受的到底是怎样的洗礼了。希绝盒的希望根本不会带来幸福，按孤米所说，那是给人延年益寿用的，至于绝望，被绝望污染的人会变成目绝者，但小辛没有，可她当时只是个小女孩，是怎么做到不绝望的呢？ 不，她根本做不到，只能是有人强行让她变不了目绝者而已。但绝望并没有因此消失，所以小辛就得无时无刻承受那，只要泄露出半点就足以令全世界发疯的绝望，以此，来换取他人的幸福。 这哪是什么圣女，根本就是个从一出生就开始的无期重刑。 不，她的确是圣女，除了她，还有谁担当得起圣女这称号？ 不止是小a想到了这点，芙芙和恩雅也想到了，她们都没想到小辛竟然有着如此惨痛的过往，一时纷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绝望的代价？”芙芙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芙芙懂了，这就是孤米之前说的绝望的代价。本来她以为说的空气，原来不是，孤米说的是就在她身边，说的是辛诺提！ 希望的代价是绝望，绝望的代价是…… 人。 无数个像小辛这样的圣女。 听到芙芙的自言自语，孤米只是默默闭上了眼，没有多说什么。 她们早该想到的，之前的战斗中小辛展现出的对目绝者的绝对压制，无论她被如何攻击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这些都早已说明了问题，因为那种程度的绝望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在沉默之下，众人的心中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着。而要说改变最大的，那无疑是恩雅了。 她和小辛一个作为公主，一个作为圣女，明明在地位上差别不大，可经历却截然相反，她完全无法想象，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讲理的事。 小a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小辛的肩膀，小辛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把脸放在猫毛上蹭了蹭。 时间一晃，夜已将至。 她们从活山里出来的时候是天本就刚亮，睡了一觉起来还是白天，如今终于迎来了第四天的夜晚。 不过，由于白天已经休息过，加上这一路上都没遇到目绝者，队伍打算休息一下后再继续前进。按奥兰多所说，穿过活山后为她们节省了不少路，虽然不进活山他们大概也能走差不多的路。 休息途中，原本凝重的气氛终于得到了些许缓和。 小伊也是再次凑到了过来，时不时地就想往恩雅身边靠，但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意总是让她还未靠近就被恩雅察觉，然后躲开了。 “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遇到过目绝者，难道这附近的目绝者都已经被……”芙芙看向了小伊，此刻的她终于得手，正将全身颤抖的恩雅抱在身前。 一想到之前那漫山遍野的尸体，再看着眼前这人畜无害的一张脸，真是很难将这两幅画面联系起来。 “谁知道呢。”正趴在小琉头上的孤米道，“也可能是克里安把目绝者都整合起来了，正准备与我们殊死一搏呢。” “但愿不要遇到突然活过来的风，那个实在太防不胜防了，除了恩雅，我们连发现它都做不到。” 一听到在谈论自己，恩雅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不用太过担心，风如果要杀人，风速就必须得够快，那样很难不被察觉的。之前的活风也只是让人陷入绝望而已，并没有亲自杀过人。” “说起来，为什么之前那些风可以让人感染绝望，但普通的空气不行，而地球的空气却又可以呢。” “答案就在你的问题里，风和空气都能让人绝望，只不过空气只能让一些本来就很绝望的人绝望，而风则能让一些本来很绝望，但又强装出来不绝望的人绝望。而对于我们这些从根本就没对任何事物感到绝望的人来说，它们都没作用。用游戏术语来讲，就是空气和风都有毒，但空气的毒强化只有一，而风的毒强化有二，而那些普通士兵的毒抗性只有一，所以他们只能防御空气的毒但无法防御风中的毒。而我们，直接毒无效。” “也就是说，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变成目绝者，对吧。” “嗯哼。但亲眼见到世界沦陷，又有还能保持意志坚定呢。” 孤米说的没错，自己之所以不会感到绝望，完全是因为有孤米在的缘故，虽然她做事有点不计后果，我行我素，但不可否认的是，有她在的确安全感十足，也正是因为相信她，自己才没有绝望。如果单独把自己放到这个视界里来，恐怕也不会比那些普通人好到哪去。 但是，这又让芙芙产生了新的疑问。 “那些城里的人呢？为什么从他们身上完全感觉不到绝望的气息，按理说，他们不应该是最害怕绝望污染世界的那群人吗，毕竟那样的话他们所积累起来的一切就都付之一炬了。难道他们对教皇就那么信任？” 芙芙很难相信身居高位者会将自己的命压在别人身上，如果只是一两个的话芙芙还能理解，但那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城的人，即便再怎么纸醉金迷没有危机意识，可灾难都已经来到门口了还这样，那就太过匪夷所思了。 除非他们敢肯定灾难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但一般除非他们自己就是灾难的制造者，否则很难会产生这样盲目的自信，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场灾难的发生的直接原因都和他们关系不大。 孤米突然睁开了眼睛，竖直的瞳孔几乎成了一条缝。 “恭喜你发现了盲点，芙芙。”孤米意味深长地笑道。 不知为何，明明是顶着一张很可爱的猫脸，芙芙却觉得这笑有些渗人。 孤米伸出爪子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忙活的士兵，低声道：“你们觉得，他们出来打个仗，为何要穿得那么好？明明连饭都吃不好，却偏偏穿得好，白银打造的盔甲，嵌有宝石的兵器，还有一堆花里胡哨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装饰，可以说是为了观赏性连实用性都不考虑了，你们觉得，他们到底图个啥。” 孤米的问题让众人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她们一直发现了，但又一直忽视的问题，毕竟这里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地球的世界，他们可能有着自己的文化或习惯啥的，就算穿得浮夸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看孤米的意思，真相似乎并非如此。 第77章 真正的守护者 “我想到了。”恩雅突然开口，其余人均面露惊疑地看了过来。 “他们往墙上贴金是不是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恩雅道。 “是！”孤米恶狠狠地朝恩雅瞪了过去，看来她刚才也以为小恩雅是想到了缘由。而恩雅则被孤米瞪得竟下意识地朝小伊靠近了些，小伊也顺势再次抱住了她，令她全身打了个冷颤。 “图好看。”说话的，是一直静静聆听的小琉，然而，大家对这个答案都默认采取了冷处理的方式，令她沮丧得用脚趾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坑。 “你还是直接说答案吧，我们才来这个视界几天，哪里想得到。”芙芙放弃了思考。 “那多没意思，当然，如果小a想让我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 几人的视线又停在了小a身上，小a眨巴了下眼睛，她刚才似乎也陷入了思考，这时才反应过来话题移到了自己身上。 “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吗。”小a道。 “不行，还少了些东西。”孤米摇头道。 小a一时没想到少了什么，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于是孤米又道：“还少了名字啊。” 孤米突然转换了声线，用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应该这样说：孤米，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吗。” 说完，孤米还不忘歪着头眨了眨眼睛，看得芙芙和恩雅是一脸无语。 小a在小辛的腿上酝酿了几秒，坐直身体后模仿孤米刚才的声音道：“孤米，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吗。” “当然！”一听小a说完，孤米高兴得跟得到棒棒糖的孩子一样。 高兴完，孤米轻咳两声，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内敛的状态。 “如果说绝望是这个视界的毒药，那你们觉得，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什么药对缓解毒性发作最有效呢？” 其余几人对孤米的询问都是一头雾水，唯有芙芙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什么。虽然是提问，但孤米并没有等待众人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答案。 “当然是欲啊。”孤米邪笑道，“如果说希望是对抗绝望的第一武器，那么欲望，就是第二大武器。” “为什么他们身上要带那么多金银珠宝，因为那些就是欲望的象征，只要一看到它们，那些人就会想到，在他们前方还有怎样的荣华富贵在等着自己，那些看起来没什么卵用的华丽装饰，正是他们用以抵挡绝望的最好手段。” “啊，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带点金银珠宝什么的？”已经从小伊手里逃掉的恩雅惊道。 芙芙：“小恩雅，有时做多余的事反而害了自己的。我们本来就已经有希望了，不需要再让欲望来染指这份希望。” “啊，这样吗。” 小伊这时又靠了过来，道：“不用害怕，区区绝望，是无法靠近我等的。” “额，谢谢……” 但比起绝望其实我更怕你。 “芙芙说的没错，程序能跑就不要随便动，乱动反而容易出bug。” 芙芙：“所以，这就是黄金城的建造缘由，也是这些士兵为什么要穿得那么浮夸的理由？” “不然你还真以为人家傻呢，还要在城市的中心放一个巨大的黄金雕像。他们这么做，为的就是在潜移默化中对自己进行洗脑，让他们时刻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是人上人，是这世上最高贵的一群人，绝望可能感染全世界，但绝不可能感染他们。他们收敛财富，集中政权，肆意妄为，搞得百姓民不聊生，一切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认知。” “虽然教皇把自己塑造得好像他才是那个地方的守护神，目绝者们都是因为他才不敢靠近，但实际上不是的，真正的守护神不是他，而是那些权贵，他们才是这世界最后的壁垒，也是多亏了他们，目绝者们才会迟迟没有进攻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根本没有希望可以污染，只有傲慢令人作呕。” “这……也太绝望了……” 令自己痛苦的人，同时也是保护自己的人，而且这一切都只能被动接受，无力改变。 “可，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啊。”忽的，芙芙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在灾难爆发前他们就已经在这么做了，难道他们以前就……” 芙芙再次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之前一直觉得城里的那些权贵和这场灾难没关系，多么天真，多么愚蠢。 答案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浮现了，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 既然从希绝盒中取走希望绝望就会滋长，那明明有个再简单不过的方法就可以避免的啊。 不取不就得了？ 可事实就是，灾难发生了，而罪魁祸首们全都置身高台，事不关己。 孤米也再次坏笑起来，“有句话说的好，你眼里的问题，是人家解决问题的方式。而这，就是这个视界的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不解，就是解了。” 孤米的话如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虫钻上了芙芙的大脑，令她一瞬间清醒过来。她看了看还有些没理解清楚的恩雅，又看了看始终没什么表情的小a，还有，仿佛她们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小辛。 最终，芙芙无奈笑笑：“我们真的是去拯救这个视界的吗。” 如果盒子再一次回到那些人手里，悲剧只会一次次重演。 “谁说我们要去拯救这个视界了。”孤米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为了自己好吧。得到盒子，拯救护士姐姐，让地球不再遭受污染，从一开始，我们的目的就是这个。” “啊，那这个视界的人呢，我们不管他们吗？”恩雅道。 “他们的视界，当然要他们自己来救了。不过为了地球，我们肯定是要把这个视界的污染给清理掉的，不然再跑过去点空气啥的就麻烦了。” 芙芙叹息一声，一切，只有等拿到盒子再说了。至于这个视界的结局，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女仆能够左右的，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她果然还是希望这个视界的人能拥有一个美好点的结局。 而有可能促成这个结局的人，不会是孤米。 芙芙看向正一脸平静的小a，小a也感受到目光同样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交汇，并没有一句言语。 第78章 舍友 圣伊西丝城内。 阿米尔完成了一天的打扫，正步履蹒跚地走回自己的宿舍，然而到了宿舍门口，他却迟迟不敢开门。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阿米尔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避免走进这个房间。 回去再把地板擦一遍？不行，晚上擦地板会被骂的，为什么白天必须擦，晚上一擦就要挨骂？他不知道。去浴房洗澡？不行，浴房每天开启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现在这个点已经关闭了。到处走走？不行，晚上到处走也会被骂，甚至有可能被怀疑是异端，这个绝对不行。 可，还有什么办法呢？阿米尔的脑汁已经绞尽了，可始终想不出有什么方法。 就在这时，他的一道阴影突然浮现在门板上，阿米尔吓了一跳，一回头，发现是同宿舍的舍友。 “你在这杵着做什么，要进就进去啊。”那人一脸鄙夷地对阿米尔道。 “我，我这就进去……” 阿米尔缓缓将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推门，一股扑鼻的臭味直冲阿米尔的脑门，这臭味里有汗臭，有脚臭，有狐臭，有口臭，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是什么的臭味，混合起来十分难闻。 比他以前睡的牛棚还臭上百倍。 在这里睡着的，都是在教会里干着最低贱苦力活的人，阿米尔也不例外。当然，这里并不是小辛一开始给他安排的房间，只是，在她们都走后，他的境遇一瞬间就都变了。 如同从山顶跌到了谷底。 这里的人之所以臭，并不是他们不爱卫生，而是自污染爆发后，水的使用就被管控了，他们能够洗澡的次数和时间十分有限，加上这里的环境十分不通风，简直就是个闷炉，里面的人也自然就越来越臭了。 再过不久，或许自己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吧。阿米尔心道。 阿米尔走到自己的床位前，那个位置现在正放着一堆不知道是谁的脏衣服。 阿米尔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叠好，然后放到了床铺的一角，可衣服实在是太多了，当他全部摆好后，自己已经没多少空间可以睡了。 阿米尔躺到床上，必须把身体蜷成一团才能躺下，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喜欢以这个姿势睡觉。 “喂，小鬼。” 啊，又要来了吗。 “再给我们讲讲带你来的那几个妞的事呗。” “是啊，之前我可是见过她们的，那长得叫一个漂亮啊，一个个都跟圣女似的，比外面那些又胖又丑的女人强多了。” “说话啊！小鬼！” “我，我不知道讲什么……” “就讲，你来这里之前，她们就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是啊，一群人当中可就你一个男的，可不得做点什么，哈哈！” “她们，给了我糖吃……” 一想到那糖，阿米尔就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那糖真甜啊，好像是叫巧克力来着，他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甜，那么好吃的东西。恩雅姐还说以后会给自己带很多，一想到那种场景，阿米尔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那些糖的香味已经填满了整间恶臭的宿舍，其中还夹杂着恩雅姐的香味。 然而，这样美好的场景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一声怒骂吼没了。 真可恨啊，为什么他们连自己这最后一点幻想都要夺走。 “糖？谁他妈管你吃没吃糖！其他的呢，其他的有没有！” “没了，她们什么都没做了……” “他妈的，真没劲。” “唉，这小子连毛都没长齐呢，能做什么，白瞎了几个大美人儿啊，要是我，嘿嘿。” “屁，老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睡在下面的女人堆里了！” “你有种，可他没种啊，哈哈！” “哈哈，小鬼，你不会真的没种吧。” “什么是种？” “哈哈哈，还真是！” 接着，就是一阵雷鸣般的嘲笑声，嘲笑声此起彼伏，一阵接着一阵，吵得阿米尔紧紧捂住了耳朵，可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喂，小鬼，想知道什么是有种吗，想知道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带你去见见，哈哈。” “我，不想知道……” “你他妈的！” 一个男人突然来到阿米尔的床铺前，抓起他的衣服就将他提了起来，然后“哐哐”扇了两巴掌，打得阿米尔脑子晕乎乎的。虽然由于光线太暗，阿米尔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想来一定是非常愤怒了，可阿米尔不懂，自己到底怎么惹他生气了。 “老子好心想带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男人，你还不乐意？” “我，没有……” “你还他妈说你没有！” “哐哐！” 又是两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阿米尔的脸上，阿米尔只觉脸上此刻火辣辣的疼，像是有无数根针扎在上面。 “小杂种！” 或许是一直提着个人太累，男人一把将阿米尔摔在了地上，然后又上去踢了两脚，最后还啐了一口。 “要不是圣女，你以为你能待在这儿？给你点脸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哎哟，别哭啊小鬼，你哭有啥用呢，有种的就打回去！我们在这给你加油助威！” “哈哈，对对，怕他个球，他打你你打回去啊。” “你们这些龟孙。” “咋的，还怕这小鬼把你打趴下了？原来你也这么没种？” “你他妈才没种呢！我怕他个鬼，我让他打，他敢打吗！”说着，男人又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阿米尔，阿米尔疼得呻吟了一声，男人听后立马就笑了。 “嘿嘿，你们听到了没有，他叫起来跟个娘们似的。” “那可不，毕竟人家就是跟着一群娘们进来的嘛。” 然后，又是一阵擂鼓般的海量笑声，那笑声如指甲在玻璃上摩擦般刺耳，如此作呕。 阿米尔躺在布满污泥的潮湿地板上无声抽泣着，虽然这里有那么多人，可他却感到那么的孤独，明明这里又闷又热，可他却觉得分外寒冷。 “把他的衣服扒开看看，说不定他还真是个娘们呢。” “对，扒开看看！” 第79章 真相 一听到要扒自己的衣服，阿米尔瞬间惊恐起来，急忙爬起来朝门的方向跑去，但就在他的手即将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另一只手从身后紧紧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强行拽了回去。 三四个黑影缓缓向阿米尔靠近着，为首的还是之前那个人，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听声音，阿米尔感觉对方现在应该是在坏笑。 “跑什么，不会还真是个娘们，所以才怕吧。” “跟他废个什么话，看看就知道了，嘿嘿。” “你他妈那么兴奋干嘛，你不会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你说个屁，老子要有那癖好老子他妈第一个干死你！” 看着眼前几个逐渐逼近的身影，阿米尔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不出来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怎么办，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轻易把自己打趴下，而且还围住了所有退路，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 怎么办…… 阿米尔一片空白的大脑突然想到了恩雅她们，想到了恩雅临走前对她说过的话，等她们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可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我好怕，我好讨厌这个地方，为什么要将我带来这个地方，为什么！ 你们能不能现在就回来，求求你们了…… 如果是恩雅姐姐她们的话，这些家伙肯定一瞬间就被揍趴下了，如果是那个姐姐，孤米姐姐的话，如果她在的话，她一定会…… 此时，为首男人的手已经朝阿米尔伸了过来。 “打死你们！” 就在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阿米尔之时，阿米尔突然狠狠朝那只手咬了下去，由于光线太暗，那人并没有看清阿米尔的动作，等到剧烈的疼痛感从手指传到大脑之时，阿米尔已经彻底咬住他了。 男人吃痛大叫，叫得鬼哭狼嚎，比谁都更像娘们。 其余人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对阿米尔进行拳打脚踢，可阿米尔就是死咬着那几根手指绝不松口。 男人叫唤了一阵后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立刻用手肘去攻击阿米尔的头部，可他一打上去，阿米尔的牙齿就因为他的打击咬得更狠了，男人痛得再次大叫。 不行，男人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手指恐怕就要断了，他只是教会里最低贱的仆从，那些大人物不可能给自己治疗的，不管怎样，他必须先保住自己的手指再说。 “停，先别打了！小鬼，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手指要断了，哎哟，啊，就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绝对不再欺负你了，谁要再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你先松口，好不好？” 然而，阿米尔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双手也依旧抱着他咬住的那只手。 男人又接连说了一堆，可无论他好说歹说，阿米尔就是死不松口。 阿米尔并不蠢，他知道自己一松口就完了，可是他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其他什么方法能让自己得救，他们之后肯定会报复自己，而且会变本加厉，他决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可是，自己要怎么做…… “妈的，跟他废什么话，看老子一棍子敲死他。” “别，先别，你他妈想让老子变残废吗！” “小鬼，你先松开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我还向女神保证！你松开后我绝对不找你麻烦！” 就在这时，宿舍的房门被突然打开了，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只见一个巡逻的神职人员正直挺挺地站在外面。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是给你们的活太少了是不是，明天卡开始所有人工作翻倍！” “这位大人，不是我想吵的，是这个小鬼他咬我啊，哎哟，疼死我了……” 巡逻者走了进来，宿舍的人默默为他让出了一条道来，他看见了阿米尔正抱着眼前男人的手咬着他的手指，两人视线交错，阿米尔的眼里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 下一秒，没有任何预兆的，巡逻者一脚踢在阿米尔的下巴上，将他给踢飞了。 杀猪般的嚎叫传遍整个房间与走廊，有些甚至不禁捂住了耳朵，巡逻者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男人的哀嚎瞬间停止了。 “叫什么叫，找死吗？” 男人不敢回话，只是忍着泪死死握着已经没了两根手指的手。 另一边，阿米尔虽然没叫出声来但也不好过，他吐出嘴里两根咸臭的手指，用舌头顶了顶牙床，前面的几颗牙齿已然松动了，恐怕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拔下来。 巡逻者走近阿米尔，低声道：“这是圣女大人让照看的人，你们就是这么照看的？” 无人敢应声。 巡逻者俯下身来，与阿米尔对视。 “啪！” 阿米尔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嘴里几颗本就松动的牙齿彻底掉了出来。 “原本好好的圣女大人突然就对那小贱人言听计从，你是和她们一起过来的，难道就不知道些什么？” 阿米尔捂着自己已经肿胀的脸颊，忍着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啪！” 又是一声脆响，听得周围一些人甚至也下意识地捂住了脸，但很快又察觉并放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教皇大人为什么那么纵容那个小贱人，但你不会真的以为，她会为了你在教会把我们怎么样，这里可是圣城，教皇大人才是这里的主宰，所有对教皇不敬的人，都该死！” “我没有对教皇不敬。” “啪！” “你和带你来的那几个女的，你们都该死！” 巡逻者将阿米尔提了起来，语气冰冷地道：“要不是那个短头发的小贱人，这世界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阿米尔惊了，是孤米让这世界变成这个样子的？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当时我也是追捕那些异端的其中之一，还亲眼看见了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也亲眼看见，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是那个小贱人手里的武器打到了希绝盒上，才让绝望跑出来的！然而，即便我将这些全都告诉了教皇大人，可他还是对那个贱人百般纵容！” 一切是孤米造成的？自己所在的城市，自己的亲人，朋友，全都是孤米害死的？ 阿米尔从未感到如此荒唐，拯救了自己的人，也是害自己遇难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她们……” 巡逻者又一巴掌打在了阿米尔的脸上，止住了他的自言自语。 “你想说我在说谎吗，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父母，全都死于这场灾难，你觉得我会记错仇人的样子吗！” 第80章 现实 “不，不会的……怎么会是她们呢，怎么会是她们呢……”阿米尔虽然还想否认，可说话声还是渐渐低了下去。 “妈的，我早看那几个人不对劲，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们搞的鬼！” “没错，我早那几个贱人不顺眼了，要不是教皇大人纵容，我早上去撕烂了她们！” “我的家人也是在这场灾难中去世的，原来都是她们搞的鬼！” “我的也是……” “我的也是……” “那几个该死的畜生！再见到她们，我一定活撕了她们！” 宿舍中的其他人在听到了所谓的真相后，也一个个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也可能，也可能是那盒子正打开的时候，那武器打在了上面……” 一瞬间，空气静止了。 即使在如此嘈杂的叫骂声中，阿米尔那微弱的声音也是显得那样的不和谐，那样的…… 不知轻重。 阿米尔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大事不妙，他极力想挣脱那巡逻者的手臂，可那人的力气太大了，他用尽全力也掰不开对方的一根手指。 “可能？就算你说的可能是真的，难道她就能逃脱罪责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果然，你和她们就是一伙的！” “我……” 阿米尔想说自己不是，可是，他更希望自己是。 巡逻者的脸此刻已经愤怒到扭曲变形了，看着这张脸，阿米尔感觉它比目绝者还要可怕。 “噗嗤！” “啊——” 巡逻者将阿米尔重重的扔到地上，左手的两根手指上沾满鲜血，而倒在地上的阿米尔捂着脸不断惨叫。 一众围观的人也看得有些惊了，虽然他们总是嘴里说着要把谁谁谁弄死，但那毕竟只是口嗨，并没有人真的把谁弄死过，但现在，他们真正看见了一个人是如何对一个孩子下死手的。 巡逻者转身走到了门边，背对着众人道：“给我小声点，其他人还要睡觉呢。” 说完，他“砰”地关上了屋门，脚步声在门后渐行渐远。 宿舍内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四周一片漆黑啥也看不清。最后，还是那个被阿米尔咬掉了两根手指的男人第一个站了出来，他缓缓来到仍在哭嚎的阿米尔身边，将一团漆黑的破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 “怎么了，小蠢货，又在想怎么成为正义的伙伴了？” 夜晚的路途十分无聊，此刻，几人正以猫的形态躺在龙化后的小琉背上休息，孤米则闲来无事又拿恩雅找起了乐子。 “才没有呢！”恩雅下意识地开口反驳，可仔细一想，似乎孤米说的也没错，“额，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吧……” “说来听听，这次我保证不笑。” “可你已经笑了。”恩雅板着脸道。 “现在笑完了待会儿就不笑了。” 思虑再三，最终恩雅还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拿到了盒子，然后也将护士姐姐救了回来，那，地球上的那些人呢，他们怎么办呢。” “不愧是你，路还没学会怎么走，就已经在考虑要用什么姿势拿世界冠军的奖杯了。” “有那么夸张吗……而且，那么多人，我们不可能放着不管吧，也许有些人已经没救了，但肯定也还有很多像护士姐姐那样还有救的人吧。” “只要打败了魔王，一切就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实哪有这样的好事，别犯傻了。” “难道我们要对那些人见死不救吗！” “你想救当然可以救，但问题是怎么救？你不会想着让我去救吧，去跟他们说，我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解救的办法，请让我拯救他们吧。你觉得地球那边的人会敞开大门让我去救人吗，不，他们只会想尽一切办法抓住我，从我嘴里撬出一切能撬出来的情报，等他们觉得我没用了，也就终于肯大发慈悲地让我消失了。当然，前提是他们做得到的话。” “或者你去跟他们说，说你知道谁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从她手里抢到了能让一切恢复原样的道具，在确认了道具的功作用后他们相信了你说的是真的，然后等你把能救的人都救了后再偷偷迷晕了你，把你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撬开你的嘴，得到他们想知道的一切，等觉得你也没用了，也就终于肯大发慈悲地让你消失了。” “当然，我刚才说的消失并不是真的死亡，它也可能是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也未必会对你进行严刑逼供，毕竟你还顶着张小屁孩的脸，不过不管怎样肯定是会撬开你的嘴的，如果你抗住了还好，如果没抗住，然后把我供了出来，然后那些人又不自量力地想把我也抓了去，或者把小a抓了去，那么恭喜你，地球将迎来一波新的腥风血雨。” “这样的后果，你承受得住吗？” 孤米的确如她所说，全程没有展露过一次笑容，但听完了她那惊世骇俗的一番话，恩雅更希望她是笑着讲完的，至少那样的话她还能找理由是孤米在开玩笑。 “可是，难道我们就要因此对那些人见死不救吗。” 最后，恩雅还是只能将原本的问题又复述了一遍，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回答方式了。 芙芙看向恩雅，既为她难过，也感到欣喜，要是这个视界能多一些像她这样的孩子，或许这视界也就不会这么绝望了，可转念一想，就算这个视界出现了更多像恩雅这样的人，势单力薄的她们，又要如何对抗来自整个视界的恶意呢。 “我说了，你想救随便怎么救，但是，你也必须得承受去拯救他们的后果。一个弄不好，不仅是你，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会因你而遭殃。也不要以为那些被你救了的人，就会跑过来感激你，报答你，他们也可能反过来怨恨你，仇视你，理由千奇百怪，甚至可能只是你在救他们的时候没有跪下来。” 听到孤米最后的话，芙芙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作为曾经的服务行业从事人员，她对那些千奇百怪的理由是真正见识过的。不过，要说因为救人时没有跪下来而被怨恨，这么抽象的她确实还没见过。 “总之，别把什么地方都当成你的童话王国，这里是现实，不是童话。” 恩雅彻底陷入沉默。 不过，她并没有后悔向孤米说出这事，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式。 现实不是童话，从她流落街头的那天起，她就已经知道了！ 第81章 小可怜 “如果有这么两个按钮，按下其中一个后你会成为一个傻子亿万富翁，按下另一个会成为天才落魄乞丐，然后必须要按下其中一个，你会选择去按哪个？” 听完孤米刚才说的话，恩雅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曾和芙芙讨论过的问题，她感觉，如果是孤米的话，说不定会给出一个她意想不到的答案。 听到这，芙芙也竖起了耳朵。 “选个屁，傻子才会去按。” 恩雅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她也曾想到过这个答案，因为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也多半不会去按，她对现实已经足够满足了，并没有去按的理由，但她总觉得这样又不太对，所以才在提问中又增加了必须二字。孤米并没有对现实满足，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为什么。”恩雅问。 “当有人强逼着你做选择题的时候，那你无论怎么选，结果都只会对对方有利。作为一个绝对利己主义者，我绝不允许那人从我这里得到半点好处，哪怕代价是世界毁灭，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如愿。遇到这种让你强行做选择的家伙，不管是谁，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枪崩了他。” 果然，很有孤米的作风。 “那就算崩了他也还是得选呢。”恩雅继续问。 “那还不简单……” 孤米突然看向小a，脸上笑意渐浓。 …… 经过大半晚的行进，队伍终于看到了城镇的影子，按奥兰多所说，克里安和异端们就在这座城里面，准备等圣城物资匮乏时攻打进去。这里离圣城只有差不多三天的路程，不算远也不算近，而孤米她们走过来差不多花了一天一夜，穿过之前那座活山给他们省了不少路。 眼见目的地到了，孤米自然是打算直接冲过去把克里安的脑袋摁在地上拍蒜，本来之前就是由于小伊不在才愿意让这群炮灰跟着的，如今小伊已经回归了队伍，这群炮灰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奥兰多虽然还想阻拦一下，但他又哪拦得住孤米，最终也只得看着她们在即将天明的夜色中离开了。 奥兰多叹息一声，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打开了临行前教皇给他的一张纸条。教皇曾嘱咐他说，要在对付异端前打开，如今正是时候。 随着纸张缓缓舒展，奥兰多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最后将纸张揉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口咽下。 虽然心里早就有所预料，可教皇大人，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奥兰多心中苦涩，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永远无法知晓答案了。 不过，也不重要了。 自己会遵循教皇大人的一切命令，不管为何。 教皇大人，我相信您能拯救这个世界，也愿意，为您扫平一切障碍。 “我们就这样不管他们了吗。” 在小琉的背上，恩雅又看了眼她们跟了一路，如今只剩下不到原来三分之一的同行者，虽然中途也没什么交集，但终究是共同经历了几天生死，还是产生了些许不舍的情绪在里面。 “本来就是炮灰而已，他们的死活与我们无关。” “你也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放心，他们也不把你当回事。除非你愿意主动给他们，咳，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出口，否则可能引动天罚……” “额，所以主动什么？” 孤米“啪”地一下拍在恩雅的脑门上：“都说了这种话不能从美少女的嘴里说出来了啊！你这蠢猫！” 恩雅捂着脑袋，一脸地不明所以：“啊！我。嗯？” “真是的，车都没办法好好开了！” “孤米还会开车吗？”小a问。 “会啊，虽然没有驾照。等等，小a啊，你不会……”孤米有些兴奋又有些哀伤道。 “不会什么？” “……唉，算了。”孤米又扭头看向其他人，发现她们也都一脸疑惑的表情，孤米这次彻底惊了，“不会你们也？”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明白孤米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也什么？”芙芙道。 “拐了个鬼的，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开车！” “你想开自己开不就行了？” 芙芙一开口孤米就更怒了：“芙芙你已经成年了吧，你为什么也不懂？” “啊，我只是个女仆而已啊，懂打扫做饭，体贴主人不就够了，还要懂什么。” “额，算了，这样或许也别有一番乐趣。”紧接着，孤米又看向小伊，“她们不懂也就算了，你个活了几千岁的人也不懂？” 小伊微微一笑：“你在说什么啊，主人，虽然我活了几千岁，但可是十几岁就死了啊。” 真是好一个十几岁就死了但活了几千岁。 孤米彻底放弃了，并决定从此一个人孤独地开车。 不一会儿，天已渐亮，虽然阳光仍旧无法穿透厚重的云层，但亮度已经到了可以正常视物的程度，而她们离城镇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你的眼睛真漂亮，小猫咪。” 小伊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恩雅后背一凉，刚才被孤米搞得摸不清头脑，现在又来？她不会有什么战斗前吃眼睛的习惯吧，而她之所以喜欢缠着自己，其实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储备粮！ 恩雅急忙道：“不漂亮，不漂亮，一点也不漂亮！” “哎呀，不用谦虚的~”说着，小伊又靠近了恩雅几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恩雅则一边说一边后退，很快就退到了龙背的边缘。 “小伊。”孤米突然道。 “在呢，孤米小主人。” “等会儿你先别出手，我要亲自干碎那丫的。” “好勒~” 恩雅刚要舒一口气，小伊就彻底扑了上来。 “噫！” 恩雅被小伊身上的寒意给冻得不禁地叫出了声。 “小猫咪，待会儿我们两个先一起玩玩吧~”小伊捧着猫形态的恩雅在脸上蹭道。 “不，不用了……” 求放过！ 而这时，孤米已经变回了人形态，随着她变回来，小a和芙芙也变了回来，小辛则一开始就没喝变猫药水。 不远处的城墙上，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孤米她们的到来。 “轰——” 高速移动中的小琉紧急刹停，在周围掀起了一阵狂风，背上的几人也是牢牢抓着龙背上的软毛，才堪堪没让自己掉下去。 “两个小时前，我突然感觉心里堵得慌，感觉应该是有什么人要来找我了，跑过来一看，果然是你，孤米。”克里安站在城墙大门正上方的平台上，此刻的他是以一副年轻男人的形态出现的，身后背着一个箱子，双手也背在后面，似是为了能够随时打开箱子。 而他虽然是在和孤米说话，但眼睛又似乎在看着别处。 孤米双手插进衣兜，以一副傲然于世的姿态俯视着他道：“我也想弄死你想好久了，小可怜。你说你也真是的，上次离开的时候也不给我个地址，害我到处找，这破地方本来就交通不便，污染爆发后更是连最基本的人肉通讯都断了，最后还是靠教皇那个小老头才终于找到了你，看在我费了这么大力气的份上，你不把脑袋摘下来给我踢踢表示表示？” 第82章 几个娃 “我不是已经表示过了吗，我绑架了那个女孩两次，就是为了向你表示啊。”克里安皮笑肉不笑道。 “唉，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 孤米举起枪，眼神冰冷道：“死吧，崽种。” “嘭！” 一发子弹螺旋喷出枪膛，笔直地飞向了克里安的眉心，但就在子弹和对方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时，克里安的脑袋突然以一个不可能的姿势扭到了一边，子弹被轻松躲过。 克里安重新将脑袋摆正，语气不善道：“你还是这么喜欢一言不合就动手。” “和死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说着，孤米已经将子弹切换成了爆破弹。 克里安举着手退后了两步，她们这时才看清，他的一只手上还戴着手套。 “等等，再多说两句也没啥吧。嗯，你刚才的话说得很好，我也很想对某人说这句话，只可惜，我没你这么有魄力，想杀谁就杀谁，完全不计后果。” 孤米仍旧没有将枪放下，只是这次没有扣动扳机，“不是不计后果，而是我知道，我能担负一切后果。” 你担负后果的方式，不会就是把所有让你承担后果的家伙都清理掉吧。芙芙暗暗腹诽道。 “呵呵，你担负后果的方式不会就是把所有麻烦的人都杀了吧。”克里安失笑。 芙芙：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恩雅：也是我的！ “别把我说的像个恶魔一样嘛。”孤米笑道。 恩雅：我觉得像字可以去掉。 芙芙：同。 “我只是，在以我的方式去爱这个世界而已啊。” “哈哈，果然，你的思维方式我完全无法理解。”克里安放声大笑道，“也是辛苦你听了我这么多废话了。” “那么，让我们开始厮杀吧！” “嘭！” 克里安话一说完，孤米的子弹就紧随其发，而这次，克里安再次闪避躲过，而是将背上背着的箱子拿到了前面，用其挡住了子弹的冲击，并顺势落入城墙之下，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小伊，保护好她们。小辛，小琉，解决掉其余碍事的家伙。” 说罢，孤米踩着小琉的龙头就跳入了下去。 “不说我也会啦~” 小伊又想去抱恩雅，但这次恩雅事先察觉，先一步躲开了，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小伊就如幽灵一般飘到了她落脚的位置。 “小猫咪，乱跑可不好哦。” “你不抓我我就不乱跑啦！” 在两人玩闹之际，不远处已经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之声，几间房屋应声倒塌，火光透过清晨的薄雾映在几人的脸上，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小琉降落到城墙上方，让其余人可以从她背上下来，小辛刚下去就消失在了空旷的城市之中，等小a几人先后下了龙背，小琉也飞离了城门口，在城镇的上空盘旋飞行。 其余几人站在城墙上观看着城中的情况，一支飞箭倏地从阴影中窜出，直朝小a胸口射去，等小a反应过来时，那支利箭已经被一条白皙修长的手臂握住，并轻轻捏断。 “哎呀，偷袭可不太好呢。”小伊抱着微微发抖的恩雅道。 小伊丢下箭矢，伸出手指往利箭射来的方向轻轻一勾，一个被包裹在水球中的人就浮了上来，而看那样子，应该是已经死了。 这样的杀人手法在场的几位少女根本闻所未闻，同时也庆幸这人幸好是自己这边的，不然要是遇到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刚才是由小伊动手的话，或许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吧。小a心想。 她倒没有觉得孤米多此一举的意思，毕竟那是孤米，会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更何况她早就说过要弄死对方，以她的作风，自然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不一会儿，更多的箭矢从城镇的各个角落射了出来，但都被小伊轻易化解并解决了敌人。 然后，异端们似乎也知道了这边有个不好惹的家伙，纷纷不再往这边进攻。 小伊：“唉，这样被动的挨打好无聊呀。” 芙芙：请向真正被动挨打的人道歉。 “这样也挺好的吧，至少我们没什么危险，不用给她们添麻烦。”恩雅干笑道。 “小猫咪你可真善解人意~” “当然，如果你能放开我就更好了……” “轰隆隆。” 原本再次传来一连串爆炸声，还有小琉的火焰吐息声，从她们来到这座城市才不过几分钟，这座原本就已经相当破败的城市，又再次升起了阵阵热浪与红光，这让芙芙不禁产生了她们是反派的错觉，但仔细一想…… 她们好像也确实不是什么正派！ 她们之所以会和克里安作对，完全是因为盒子在他手上而已，但怀璧难道就有其罪吗？无论是教皇还是孤米，她们想要盒子的动机好像都不纯粹。 说克里安他们是异端，但他们好像除了打开盒子外，目前也没做过什么事了，而且就连打开盒子都好像是被逼的。 芙芙越想越觉得不对头，难道，自己真的一直在助纣为虐？ 这种事情不要啊！ 比起芙芙写在脸上的担忧，恩雅的害怕，小a表面上就显得平静许多了，但在内心深处，她或许又比其他人更加惶恐。 另一边，aca茄子小队在远处透过枪械上的瞄准镜，将孤米一行人的行动尽收眼底。 “我去，队长，那几个娃，她们，她们是这个视界的人吗？”枸杞震惊道。 “是啊，她们穿的衣服，还有那个女生手里看上去比我们的还要高级的手枪，怎么看都不是这个视界的产物吧。”土豆也附和道。 “你们问我，我这也……唉，看着确实不太像，但，她们不是这个视界的，又是从哪儿来的？”茄子如今也头大的很，如果她们是这个视界的人，那还可以试着接触一下，获取更多有关污染的信息。但如果对方是其他视界来的人，那贸然接触就是将地球置于险地，这是万万不可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也是地球来的？”辣椒率先提出了一个观点。 “不能吧？地球哪儿来的龙啊。”番茄道。 “万一有只是你不知道呢。而且你们看那龙的样子，很接近我们传统认知中的西方龙，就算不是地球的本土龙，也很可能是与地球相连接的某个视界的龙，只是和她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辣椒的话令几人陷入沉思，她说的并非不无道理，而且也能解释为什么其中几人的装束和当代地球的装束那么像。 “可，那个拿枪的娃，还有那个头上有呆毛的娃，这俩我看着怎么像未成年啊，她们怎么敢跑到其他视界里来的？”茄子道。 “等等队长，你看！那个猫变成人了！”土豆急忙道。 茄子再度举起枪，果然看见原本的白猫不见了，转而多出了一个白头发的麻花辫萝莉，看着比所有人都小。 “好了，这下又多了个可以变成猫的娃，她们怎么敢就这么进入其他视界的？”茄子再次提问。 第83章 灵视 “你该问，她们是怎么来到这个视界的！”辣椒不满地道。 “好吧，那她们是怎么来到这个视界的？” “你是队长，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回答才是！” “我不知道啊！” “那你想啊！” “那个……”枸杞突然弱弱地道，这时辣椒和茄子在吵架，土豆在看孤米的方向，番茄在看小琉的方向，只有她还在看小a那边。 “怎么了，枸杞子？”茄子问。 “我觉得，我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茄子大脑宕机了一瞬，然后立刻挤开枸杞，用她已经对好位置的镜头看去，发现对面那个头发长如海草，皮肤惨白如瓷的女人正对着这边招手。 然而，当茄子来到镜头后，她的招手动作立刻停止了。 “立刻转移！” 几人提起枪，只一个呼吸就彻底消失在了无数倒塌的房屋废墟之中。 他们之前可都是见过那女人的可怕之处的，那种中之即死的攻击他们根本没把握挡住，更别说那女人的攻击方式和攻击条件一切成谜，他们连应对的方法都没有。 “你在对谁招手呢。”恩雅问道。 “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啊，不过还是小猫咪你比较可爱哦。” 恩雅自动无视了后面半段，往刚才小伊招手的方向看了看，但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又问：“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嗯，有点远，大概八百米左右。” “那么远你也能看见？” 恩雅想说，你不会真的吃啥补啥吧。 “也不算很远啦，如果你想的话，或许也能看见哦。”小伊面露微笑道。 “啊，真的吗，要怎么做？” “只要用心去看就好啦~”小伊无比真诚地道。 “额……” 你真不是在诓我吗。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着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哦。” 恩雅将信将疑地照做了，芙芙和小a也默默将注意力移到了这边来。 “什么都看不见嘛。”恩雅皱着眉道。 这时，小伊突然从背后用手遮住了恩雅已经闭上的眼睛，那冰冷的触感让恩雅差点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干什么！” “不用紧张，仔细感受。”小伊继续道，“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可以做到的，我能从你身上感受到非常高的灵性。仔细感受空气中的每一丝律动，它们就像太阳，无时无刻不在对周围释放着属于它们的信息，让它们透过你的肌肤，变成你的眼睛。届时，你将拥有无数的眼睛，也将，看到一切。” 恩雅静下心来，真的照小伊所说的去做了，一开始她还是抱有着相当程度的怀疑，但是，当小伊手上的冰冷逐渐传递到她的皮肤上之时，她惊奇的发现，自己似乎真的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她“看到”了远方木头燃烧时散发的红光，还有其燃烧时所发出的噼啪声。她还“看到”了几个异端正在房屋后面，想要偷袭马上要从前面经过的小辛，她刚想要叫小辛躲开，但那几个异端已经冲了出来，然后在手上的武器砍伤小辛后，被她轻轻一点，几人就炸成了团团血花，而小辛的伤势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她还“看见”，在更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穿的衣服有些奇怪，不像是这个视界的人穿的衣服，等等，他们身上还有枪，那根本不是这个视界会有的东西，他们不是这个视界的人！ 恩雅刚想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但很快，她又“看见”了孤米，她看见她被几十个异端围着，脸上绽放着疯狂的微笑，而在她的面前，克里安已经将身后的箱子打开，并从里面拿出了一对十指相握的手掌。虽然不知道那手掌有何特殊，但恩雅本能地从上面感受到了危险。 “孤米有危险！”恩雅推开小伊的手叫道。 “等等恩雅，你都看见了什么？”芙芙皱着眉问，她还是有些疑惑闭着眼真的能看见东西吗，这也太玄了。 “嗯……总之很多，很多很多，但是这都不重要，我看见孤米了，她现在有危险，我们得过去帮她！” “你确定吗？”芙芙道，毕竟那可是孤米，她很难相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陷入危险，“而且她会愿意让我们过去帮她吗。” “这……可是我真的看到了，我看到那个克里安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对手，那手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我们过去看看吧。”说话的是小a，随即，她又看向了小伊，“你觉得呢。” “我当然听你们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说是她们一起走，但小a知道，她们的作用其实只是让小伊过去而已，她们几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哪里是废物，分明是累赘。 路上，恩雅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简短复述了一遍，小伊对她大肆赞赏。 “不愧是小猫咪，第一次开灵视就能看到这么多东西，很了不起哦~” “灵视？” “有些也叫超视，一种普遍能作用于各个视界的能力，大致就是你刚才感受到的那样，不过，你比大部分人做得都要好。” “总之，就是我很厉害吗。” “没错，是相当厉害呢。” “嘿嘿，怎么说我以前也是天才来的！” 一说到这，恩雅的神情就迅速黯淡下来。如果不是孤米突然出现，导致她的纯粹消失大半，她到现在也还是天才来的。 只是，在自己停滞不前的时候，你身边的人却在突飞猛进，这天才二字，对此刻的小a来说…… 宛如一颗子弹。 由于小伊在场的缘故，在场的异端大多都不敢靠近，小a她们在城镇中行走如同漫步。 虽然这也没什么不好，但却让芙芙觉得她们更像反派了。 来到城镇的中央位置，孤米果然被一群异端围在中央，克里安也在其中。 他们手里有长剑，有弓弩，但这样的冷兵器与孤米那魔法与科技相结合的手枪对上，根本没有半分优势，边上躺着的几具尸体就是佐证，再加上孤米还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这场面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她遇到了危险，而更像是孤米一个人包围了他们。 见到小a她们到来，孤米脸上又惊又喜，喊道：“小a，你这是关心我，所以来看我了吗~” “恩雅说你有危险，所以我们就过来了。”小a道。 “噢……”孤米意味深长地看了恩雅一眼，恩雅被这一眼看得有些退缩，但很快又将目光移到了克里安手上的“手”上。 第84章 盒子 “就是那东西。”恩雅指着那手说，“我就是看到那东西，觉得它有点危险才过来的……” 而克里安这边则因为小伊的到来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在刚才，他已经从手下那里得知了关于小伊的情报，知道了这人的不简单，就危险性而言，她恐怕才是这群人里最高的。 既然如此，或许只得提前动用那个了。 “哦，你说希绝盒啊，是有点难搞，有那东西在这些人不停地复活，打都打不完。”说着，孤米又朝地上的一具尸体开了一枪，看样子是补刀。 “那是希绝盒？”恩雅惊呼出声，然后又仔细端详了一阵那物件，“这怎么看都是一双手啊！” “这手怎么就不能是盒子了，两只手相握在一起，是挺像盒子的呀。”克里安也没那么剑拔弩张了，一手捧着希绝盒笑道。 “可我记得，那雕像上的就是普通的盒子呀。”芙芙也加入了辩论当中。 “只是艺术修饰而已，不然手上拿着个手，看着多别扭。” “额……这修的也太过了吧……” 把鹿说成马芙芙都还能接受，起码两边都是四条腿的，也都是吃草的，可这……把手说成盒子？ 这和把老婆饼硬说成老婆有啥区别？ “不管怎样，只要有了那个，就能让世界恢复如初，对吧。”恩雅死盯着希绝盒道。 “哦，原来你们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这样？” “别紧张，我也没说就不行，不过嘛，希绝盒的使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们准备，让谁来承受，让整个世界恢复如初的代价呢？” 听罢，众人皆是一惊，这事孤米之前没说过啊……不对，她有说过，只是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那个事实。 她之前就明确的说过，希望的代价是绝望，而绝望的代价……是辛诺提。 那么，又该让谁来承受，让世界恢复如初的代价呢，还是辛诺提？她承受得了吗？ “那并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孤米说道，“你只需要乖乖把盒子交出来，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做成盒子就够了。” “呵呵，交出来……”克里安抚摸起了盒子，“也不是不行。” 说着，他竟将盒子直接朝孤米丢了过去，不过孤米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然而，令所有人诧异的是，那盒子竟然就只是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还在地上滚了几圈，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发生。 在场的人除了均不懂克里安这是在搞什么，连他那边的异端都不例外，一群人在那面面相觑。 不过，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地上的那双手就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手指突然就开始剧烈活动起来，分开，然后手掌撑地，手的后方突然开始延长，生长，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眨眼间就多出了一条小臂，然后是整条手臂，肩膀，胸膛，腹部，大腿，小腿，最后…… 是脑袋。 一个男人的脑袋，模样和克里安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年轻，且眼里全无生气，如同死人。 男人身体朝下趴在地上，有些疑惑地举起了一只手，在眼前仔细端详了几秒，就像一个新生儿在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恩雅本想仔细瞧瞧这男人，结果被小伊遮住了眼睛。 “啊，你这是做什么。” “小孩子不能看哦。” 虽然那男人此刻趴在地上，而且侧对着她们，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唔，我也不清楚，只是大人们以前也都是这么对我做的。” “……” 恩雅本打算再开启一下灵视看看，但在静下心来后，这次的灵视能看到的范围很小，只有不到五米的范围。 难道之前是有小伊的帮助，所以才能看那么远的？恩雅心中疑惑。 “你以为让盒子长两条腿出来就跑得掉啦？”孤米调侃随后而至。 “他这也没跑呀。”克里安摊摊手道。 “哦，那你是想色诱？可惜，我还看不上这样的，小蠢货也许会有点兴趣。” 恩雅一听又犯起了迷糊，这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你看不看得上都没关系，反正他看得上就够咯。” 由希绝盒化成的男人试图站起身来，但似乎由于不熟悉身体的运作，刚撑起身体就摔倒了。 “嘭！”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孤米开枪了，而且是对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 一枪爆头。 “哈哈，好歹等人家站起来再攻击吧。”克里安干笑两声道。 “能偷袭不偷袭我还等他站起来杀我吗，搞笑呢，再说，谁要看他的裸体。” 克里安抖了抖肩道：“无所谓，反正他也杀不死。” 似乎是为了印证克里安的话，男人的身体果然又抖动了两下，孤米见状，又是两枪打在了对方的脖子和心脏上，男人的整个脑袋都掉下来大半，然而，以他的心脏位置为中心，却突然开始浮现出一堆不详的黑色纹路，那断掉了大半的脖子又开始重新连了回去。 “希绝盒的力量本质是生命力，一个正常，一个扭曲，而我将这二者的力量进行了融合，让它们可以……正常的扭曲。”克里安略带骄傲地道。 “吼，看不出来你还有本事啊，就是教皇也做不到这种事吧。”孤米一边给地上的男人补爆破弹一边道。 “他不过是窃取了神明力量的凡人罢了，做不到的事多了去了！” “所以你不是？” 克里安话语一滞，这背后的隐秘他似乎并不想与他人说，随后转开话题道：“多说无用，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希绝盒的力量直接来自于女神，除非你能杀掉女神，否则是杀不死他的。” “呵。”孤米真的停下枪了，不过这时的男人已经成了一个火人了。 “不过是个连徒手捏爆星辰都做不到的伪神，真当我杀不了？” “你……见过其他神？” 克里安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如果是其他人说自己见过神，那他当然不信，可偏偏说出这话的人是孤米，这个凭空出现，却神秘而强大的孤米。虽然一直无法得知她的真实目的，但只有一点毋庸置疑，她很特别。 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特别。无论是那奇特的装束，还是她手里强大的武器，无不在时刻印证这一点。 “见过不少，不过大多都只是厉害点的‘人’罢了，就像你们的生命女神那样的。” 第85章 变成人 克里安又看向孤米的那些同伴，发现她们个个面色平静，对孤米说的话毫不意外。 难道自己要对付的真的是一个连神都能杀死的人？ 不，不可能！如果她真那么厉害，之前又怎么会被一座区区活山给困住？她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她也许见过其他神，但她自己并没有能力杀死神，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克里安自我安慰道。 这时，燃烧着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他那已经重新长出来了的瞳孔还十分浑浊，漆黑的瞳孔，就像刚从枪膛中迸发而出的子弹，死死地锁定着孤米。 没有人会意外他会有这个举动，被人如此对待，羞辱，任谁都会想将对方千刀万剐。 “本来我还在思考要怎样才能让他想要杀掉你的，毕竟他的神智尚不完善，很高兴你帮我完成了这一步。”克里安此刻就跟吃了蜜一样，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不用谢，我这人最乐于助人了。”孤米无所谓道。 是乐于诛人吧！芙芙心道。 “啊——” 男人的喉咙也长好了，此刻终于是能发出声音来，而他发出的第一道声音，就是对孤米的无尽仇恨。 “看来他起床气不小。”孤米一副打量的目光看着那男人。 “如果你真有能力杀死他，那就让我也开开眼吧，孤米！” “如你所愿，小伊。” “在呢在呢~”小伊立刻松开了遮住恩雅眼睛的手，欢天喜地地就跑了过去，恩雅终于恢复了视力，第一眼就是想看看那男人长什么样，结果他现在全身大部分地方都被活烧着，根本看不出来长什么样。 “有何吩咐，主人。”小伊抱住孤米的手摇了摇。 “弄死他。”孤米用枪指着那男人道。 “你不亲自动手吗？”克里安微微蹙眉。 “我是有能力弄死他，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亲自动手了？”孤米摊了摊手道。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那男人再次发出一声怒吼，而这一次，他的声音又比刚才更大了不少，甚至于让小a她们都不禁捂住了耳朵。 “打架前还要吼一嗓子，你当自己是奎托斯呢。”孤米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然后吹了一下。 克里安叹了口气：“呵，都一样，反正你们不可能杀死他。” 孤米看向小伊道：“小伊，人家在质疑你的实力呢，怎么说？” 小伊目光中的柔和一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彻骨的杀意，只一眼，就令对面那燃烧男人的火焰衰弱了几分。 “当然是杀了~” 显然，小伊口中的杀并不只是针对那燃烧男人，也针对克里安，只是，她知道那是孤米的猎物，所以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但那周身散发出的近乎实质的杀意，也依旧令克里安脊背一凉。 这两个，都是疯子！ 收到小伊影响的并不只是克里安，还有芙芙和恩雅，虽然早知道小伊她不简单，但在真正感受到那恐怖的浓烈杀时意，她们还是不禁感到害怕。再想到先前对方还和自己这边的人有说有笑，她们莫名产生了一种，像是发现了整天粘着自己的可爱小猫，背地里其实是冷酷的嗜血杀手的错觉。 虽然未被城市化的猫确实是冷酷的嗜血杀手。 也是在这个时间，奥兰多所带领的教会众人也到达了这座城市，而就在他们即将进入城市前，奥兰多突然下令，让掌握神迹的教会人员，将普通的士兵们杀了，并吸取了他们身上的生命力补充自身。 做完这一切后，奥兰多彻底进入城内。 燃烧的男人一步步走向孤米，每一步都得忍受巨大的痛苦，每一步都充满对其生命的无限渴望。 看着那男人的身影，恩雅不禁感到些许哀伤，那人被火这样烧着，应该很痛吧。不过，她也同样感到些许疑惑，按那男人的恢复力，应该能直接将火灭掉的才对，可为什么那火还在烧着呢。 很快，恩雅就发现了答案。 那人身上的火活了。 而那男人也如同被火吸收了生命力一般，脸上的皮肤开始迅速衰老下去，一眨眼就变得跟枯树皮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相信没人把眼前的这个怪物与之前的少年当成是同一个人。 孤米见了又开始吐槽起来：“额，少年，你也得了混沌之子症候群吗，宝剑可否拿来一观啊。” “混沌之子症候群？那是什么？”恩雅道。 孤米立刻转过头来，戏谑笑道：“就是你这种明明很笨却完全不觉得自己很笨，连别人觉得你笨也熟视无睹，并感觉自我良好的症状。” “你说的和这个没什么关系吧！” 见缝插针调戏完恩雅，孤米的脸色突然一变，一道由黄泉之水组成的漆黑水幕将几人完全包括其中。 下一秒，地面如海浪般轰隆翻滚，大气如地震般颤动，除了克里安，肆意生长的肉芽在每个异端身上浮现，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在男人周围的异端们就长成了一棵血肉巨树。有几个还保有些许意识的异端恳求克里安能给他一个痛快，但克里安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的你们，已经无法被我杀死了。” 对于这种情况，克里安也感到十分惋惜，虽说都被教会称为异端，但其实真正的异端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其他人大多都只是他在路上捡的快要死掉的贫民，告诉他们是教皇篡取了女神的力量，而他则是为了让女神摆脱教皇的凌辱，使其重获新生，而被女神派往这世界的神使。 当然，这些并非真相。 之所以要捡这些人，只是为了阻碍教会对他的搜捕而已。而他也清楚，这些人之所以听命于他，也只是想在这个艰难的世道活下去罢了，什么推翻教皇，他们才不关心。 克里安从未奢求过这些人能有什么忠心，也从未将推翻教皇的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因此也从未像教皇那样赐予过他们神迹，可即便如此，他们当中却从未出现过背叛，一个人都没有。明明只要透露自己的一点行踪，他们就可以免受教会的许多折磨，甚至享受荣华富贵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们就是没有。 不仅灾难前如此，灾难后亦是如此。 克里安从未体会过生存的烦恼，他从了解到自己身份的那一天起，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复仇，他不理解，这些人为何会对自己如此死心塌地，即便自己视他们如蝼蚁。 看着眼前数对向自己乞求的眼神，克里安心想，这份衷心的答案，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第86章 相斗 震动停止，但异变仍未停止。 大地，空气，云层，倒塌的房屋，烧尽的木炭，克里安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开始活了过来。 “轰隆！” 远处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是小琉在天上飞着不慎被男人刚才的攻击波及了，然后这会儿掉了下来。克里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禁放声大笑。 只要有希绝盒的这股力量，他就有信心杀上圣城，灭了教皇那老不死的！ “小琉那个没用的东西……哟，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也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呗。” 孤米那催命鬼一般的声音再次于耳边响起，克里安头上青筋暴起，目光凶狠地望向那渐渐散去的黑水帷幕。 恩雅等人相继都从帷幕中探出头来，然而她们的脸色并不好，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脸色白得吓人。小伊之前真的没有夸大，这黄泉之水要是太过靠近真的会很不舒服，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好比在满是死尸的水中游泳，不仅手脚完全伸展不开，而且一呼吸就感觉会将那死亡的气息一并吸入体内。 恶心，反胃，冰冷，恐惧，这是黄泉之水给她们带来的第一印象，非常糟糕的第一印象！如果可以，她们决不想再被黄泉之水包裹第二次！ 好不容易等到水幕散去了，恩雅刚想要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却立即发现了不对，急忙屏住呼吸。 这空气是活的！ 恩雅本想将这发现告诉给其他人，可一股熟悉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很快就将那些活化后的空气杀死了。 恩雅不用回头也知道，能做到这种事的目前周围就一个。 小伊。 虽然空气中的死亡气息仍让人感觉不舒服，但也总比要人命的活化空气要强，恩雅总算是可以呼吸了。 “孤米！”克里安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个从一出现开始，就不断给他带来意外和差错的名字，如果没有她，自己现在都准备去踩教皇的脑袋了。 “噢哟，这位兄台好手段，转眼就搞了个艺术品出来。”孤米端详着那由数位异端的身体组成的血肉之树道，“嗯，就是审美差了点，你这种东西拿出去卖根本不会有人买的。” “啊——” 男人发出怒吼，身上的火焰铺天盖地就朝孤米压了过去，但那些火焰被小伊的黄泉之水轻松拦下，连点水蒸气都没烤出来。 “唉，只是说你没眼光而已，也不用这么生气吧，是男人就该大度一点的才是嘛。” “我觉得他生气不是因为你说他审美的问题……”克里安皮笑肉不笑道，“而且，能对你大度的男人，我觉得这世界并不存在。” 芙芙：我也这么认为。 恩雅：为什么男人就得大度？ “你自己不大度，怎么能说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大度，你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 “我歧……”克里安口中的脏话差一点就要飚出来了，但最后还是又憋了回去。 和这种人吵架，不值得。 而且孤米也确实说对了一部分，他的确歧视男人，不过也歧视女人，他歧视所有低贱活着的人。 就在两人交谈的这段时间，男人的火焰已经彻底偃旗息鼓，只剩下一些火苗还附在烧焦的皮肤上。见到如此情形，克里安心里再次擂起了鼓。 这孤米身边出现的新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对希绝盒的力量有如此强的压制力…… “咔！” 小伊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众人头顶翻腾的乌黑云海停止了闹腾。 “咔！” 小伊又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建筑再变废墟，土地重归寂静，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她们刚来到这里时的样子，只是在她们周围，多出了一颗由人长成的肉树，上面还有几颗眼睛在骨碌转动，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们。 “队长，这这这，我们继续待在这里真的好吗！”土豆惊恐地问。 在远处偷偷观察的aca小队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中，无论是那着火男人活化环境的能力，还是那女人打个响指就让一切恢复如初的本事，似乎都不是她们这个层次应该掺和的。 “是啊，刚才那动静都吓死我了，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都想要我们的命，我还以为自己就要栽在这了呢。”枸杞也心有余悸道。 “比起那个男人制造出的巨大动静，那个女人所做的才更加恐怖，那种仿佛在既定死亡中艰难回游的感觉，我真是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番茄一想到刚才那种感觉，身体就止不住地发抖。 面对众人的打退堂鼓，茄子也是面露难色，他何尝不为刚才的动静感到后怕，但他们是地球的先遣部队，又怎能随便退缩。 “你怎么看，小辣椒？”茄子问道。 如果是平时，辣椒在听到茄子如此称呼自己，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但这次她没有，眼下已经不是说闹的时候了。 “我建议，只观察，不干预。那两人的能力等级起码在a级以上，甚至说不定有s的水准，我们这边就队长一个b级，根本没法玩。” “s级……果然那些人不是从地球来的吧，地球上的s级一共就那么几个，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一个s级。”土豆道。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而且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那个很恐怖的女人是完全听命于那个拿枪的女人的，可那个拿枪的女人看起来并没有很强，这很不寻常，一个那么强的人怎么会如此听命于一个比自己弱得多的人？说不定那拿枪女人的背后，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的庞大力量，以至于那个女人不得不听命于她。” “啊，我懂了，就像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门派长老带精英弟子出去历练，对不对？” 辣椒在土豆的头上拍了一下，“对你个头，你看其他人像是出来历练的吗。” “额……像吧……” 见其他人好像都不挺自己，土豆默默地低下了头。 最终，任务的目标还是由茄子拍了板。 “就按辣椒说的，再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就算这不是我们能够介入的战斗，我们也应该为后来者留下足够的信息才是，而且，你们也知道的，虽然我只是个b级，但也不是那么好被人拿捏的。” “行了，谁不知道你苟命第一名，别说b级了，就是a级里面都没几个有你能苟。” “等等，那边好像有情况。”枸杞突然指向某个方向道。 第87章 出手 奥兰多率领的队伍进城后，由于不知道孤米等人的位置，所以一开始只是在外围寻找，由于他们都被教皇赐予了神迹，对绝望的抗性很高，因此，他们受到着火男人的影响并不大。 而后，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巨响。 匆匆跑去查看后，发现是跌落地面的小琉，此刻她的身上出现了许多畸变的特征，绝望带来的负面影响让她连站起来都费劲，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由于一行人之前还是同伴，小琉见到奥兰多后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是想着快点去找孤米，可就在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打算动身之时。 奥兰多出手了。 他对小琉使用了一记血肉增生，当即，小琉的皮肤就迅速鼓起了一个大包，然后“嘭”地爆炸开来，小琉吃痛惨叫，看向奥兰多他们的目光立刻充满了杀意。 “你们！” 一发火焰吐息已经在小琉的喉中酝酿，但是很快，更多神迹落在了她的身上，这种直接作用于肉体的魔法直接无视了小琉引以为傲的鳞甲，在她的身上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洞，疼得小琉哀嚎连连，随即变成人形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一片还未成为废墟的建筑物中。 “该死，该死，该死！”要是换平时，这些杂碎自己随便就能虐杀，可他们却偏偏挑上了自己虚弱的时候，刚才的那波活化冲击不仅改变了她的外形，也改变了她的部分内在，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地方的骨头一活动就会痛，一些内脏也有被挤压的感觉，总而言之就是浑身不舒服，仿佛自己的身体一瞬间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小琉看了看自己扭曲变形的手指，一咬牙，直接强行将它们掰成了接近原本的样子。 剧烈的疼痛令小琉额头冒出了不少冷汗，在重新熟悉好这具身体之前，自己不能贸然行动，另外，自己要在找到主人前，将他们全部解决掉，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倒戈，这就不是她需要思考的事了，反正主人也肯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小琉跑掉之后，奥兰多率领着众人谨慎追击着，他们都见识过那魔龙的厉害，知道刚才能击退对方纯属侥幸，要是和全盛姿态的对方碰上，他们刚才肯定已经死人了。 霎时，一道红光在奥兰多的侧方出现，他抬手就是一发神迹，让地面生长隆起形成一道土墙，火焰顷刻就将土墙焚烧大半，其余人也相继加固，两秒钟之后，火焰熄灭，众人刚要松一口气，小琉就撞碎土墙，直接一爪撕碎了离她那个人的胸膛。 “分散开来，围剿她！”奥兰多大声下令，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 他用神迹将那个被小琉开膛破肚的人炸开，那人的血肉大量都粘着在了小琉身上，小琉虽不懂他这行为的用意，但还是觉得不妥，想将身上的血都蒸发掉。然下一秒，她突然感觉身体各处都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仔细一看，发现那些血肉竟然在自己的伤口里钻！ 小琉急忙催动全身的力量升高体温，并让火焰覆盖了自己全身，虽然大部分的血肉都被消灭了，可仍有小部分已经钻进了她的内脏，她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内脏烧掉。另一边，奥兰多的人已经将小琉团团围住，数道不知作用的神迹已经蓄势待发。 该死，这些人对付目绝者没什么本事，对付起正常人来倒是本事不小，小琉心中暗骂，同时，她还感受到侵入自己腹中的那部分血肉正在想方设法进入自己的心脏。 怎么办，难道自己这就要死掉了？ 就这样，被这么一群垃圾给弄死？ 与其这样，她宁愿当初死在主人的手下……就算死，自己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小琉大吼一声，忍受着腹中的剧痛，将冰火雷三种魔法倾泻而出，一些人因此被打乱了阵脚，神迹没有立刻释放出来，说到底，这里面的大部分人都是垃圾，能够几乎无延迟地施放神迹的，就只有奥兰多一个，而她的目标，也正是奥兰多。 裹挟着劈啪作响的雷电，小琉势如破竹地朝奥兰多冲了过去，她与奥兰多的距离只有不到十米，以她的速度和力量，这不过是一步的距离，所需的时间也只需一瞬。 看着小琉朝自己袭来，奥兰多的眼里没有丝毫惊慌，其中甚至还有一丝狡黠的得意。 作为整个队伍的领头人，对方又怎么猜不到自己会第一个想要杀他？但是知道又怎样，自己就是要杀了他！ 小琉距离奥兰多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米，她的爪子早已举到了最高处，只等她奋力挥下，然后，她挥下了，但是也挥空了，指甲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脸迅速滑下，她甚至能感受到空气挤到对方皮肤又弹回来的感觉，可她就是没攻击到。 下一瞬，还没等小琉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她的腹部就传来了一阵更猛烈的疼痛，数十根根石刺从地面窜出来，插入了自己腹部的伤口之中。 看到石刺的那一刻，小琉算是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了，但是已经晚了，如果是全盛时的自己，这样的石刺只会被自己撞碎，可偏偏自己现在不是，自己的身上被他们弄出了好几个窟窿，加上自己刚才冲得太快了，就像一发子弹，不过这子弹不是打向别人的，而是打向自己的。 小琉呕出一大口鲜血喷在了石刺上，奥兰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命令众人合力围攻。 小琉的身体各处开始膨胀起来，就像身体里被塞入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气球，她现在的样子就和之前见过的全身长满肿瘤的怪物一样恶心。 自己，会就这样死了吗…… 真不甘心啊。 奥兰多眼睛狂热的看着小琉，此刻的他心情无比的舒畅，之前被孤米打压了那么久，现在，他要过往遭受的屈辱全部加倍奉还，而第一个，就是杀掉她身边的其他人，最后再杀了她！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奥兰多就不禁失笑出声。 “等着吧孤米，等我提着这魔龙的脑袋去见你的时候，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就在小琉的身体已经膨胀到一个临界值，即将爆掉的时候，每个人的目光都无比亢奋，这是他们第一次杀掉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不忍错过其中的任何一个画面。 但是忽的，所有人的眼中又充满了疑惑，包括奥兰多。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而且他们也完全搞不懂缘由，只因，小琉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第88章 救治 奥兰多在小琉刚才待过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番，血什么的都还在，可就是人不见了。 奥兰多还伸手去摸了下那石刺上的血迹，还是热的，的确是那魔龙的血没错，可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 难道是爆掉了但自己没看清？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周围一点爆炸剩下的残渣都没有？难道是被人救走了？可谁会救她，而且还能救得这么悄无声息？奥兰多彻底迷糊了。 身旁的人也问他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也回答不出，不过，那魔龙刚才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已经是活不了了，想到这，奥兰多总算是放下了些许疑虑。 于是以自己的地位强行安抚了众人，并带着他们继续去寻找孤米，那才是他们这次的真正目标。 另一边，aca小队躲避处。 除了脸其他地方已经完全没了人样的小琉正躺在地上，正是他们救了小琉。 “我们救下她真的没问题吗，我们现在连他们为什么开打都不知道，要是救了一个坏蛋怎么办？”土豆第一个道。 茄子大口喘着粗气，看起来似乎很累：“那些事以后再说，身为男人，我不允许一个美女以那样凄惨的方式死去！枸杞，赶紧看看能不能救一下！” “嗯……”枸杞应下后立刻去查看起小琉的伤势来。 “哟，看不出来我们的队长还挺怜香惜玉嘛。”辣椒嘲讽道。 “刚才的说辞只是为了显得我更帅一点而已，我救她的本质目的还是想从她那套取情报好吧。”茄子假笑道。 “呵，只要你别把我们害死，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那咋可能，就算我死了也保证不会让你们死啊。” “少说那些没用的……”辣椒努了努嘴，又向枸杞问道，“怎么样？” 枸杞面露难色，皱着眉道：“情况很不好，我需要进行一下急救。” “你不会……唉，你自己愿意的话当我没说。”辣椒转过了身去。 茄子拍了拍枸杞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要勉强自己。” 枸杞笑着答道：“放心吧，我不会的。” 说完，她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让自己的鲜血在流进了小琉的嘴巴。紧接着，小琉的嘴里开始喷出大量鲜血，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她身下的整片地板，不过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恢复着，原本那些隆起膨胀的部位也都瘪了回去。 就在其余几人以为治疗应该差不多了的时候，枸杞突然一刀刺入小琉的体内，并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在对方的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并将拿着刀的双手伸了进去。 一旁的土豆看得眼睛都直了，不太明白这刚才还在救人呢怎么突然就开始杀人了，而且还是以这么猎奇的方式。 茄子见到这情景后也是皱了皱眉，但他相信枸杞，所以也没多问。 可偏偏就在此时，小琉醒了。 准确地说是被痛醒的。 她一睁眼，就见眼前的尽是些不认识的人，而且还有个人正双手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在里面一通摸索，谁见了这种场景不会发疯？ 茄子急忙辩解道：“她这是在救你，不要……” 茄子话还没说完，枸杞倏地将手从小琉体内抽出，同时手里还捏着一块肺叶，小琉疼得浑身肌肉紧绷，眼睛凸起几乎要爆出来。 枸杞将手中的那块肺叶扔向了辣椒，辣椒看都没看就将其烧成了灰，这是根本不用言说的默契。 随后，枸杞重新将混合着小琉血液的血液，滴入了小琉腹部的伤口上，小琉的伤势在肉眼可见的恢复，而枸杞的脸色也在肉眼可见的苍白。 茄子站在旁边，想说点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额，我们不是坏人，刚才她是在救你。”茄子对小琉说道。 小琉仍在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疼痛让她全身都布满了冷汗，她的眼睛在周围几人身上粗略地扫了一眼，对方也同样提防着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又扫了一眼环境，只是间破败的小木屋。 几秒钟后，小琉终于平稳了呼吸，沉声道：“我明白，谢谢。” 听到这话，茄子终于是松了口气。 能正常沟通，是个好的开始。 “好了。”枸杞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收敛着点行动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小琉再次对枸杞表示了感谢，本来她还不知道该拿肚子里的东西怎么办呢，没想到对方却如此粗暴地将其取了出来，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比较好的方法了，那个神迹的恶心程度实在令人发指。 “但是，我不明白。”小琉缓缓撑起了身体，看着众人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们认识吗？” “额，我想应该是不认识的。”茄子点点头道。 “那，为什么。” “拯救一个快要逝去的美丽生命，这需要理由吗？” “没有。”辣椒突然插话道，“因为看见了，然后想救，所以就救了，就这么简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琉停顿思考了几秒，道：“没有了，谢谢。” “那现在可以换我们对你提问了吗，我们也不是想让你欠我们人情，只是我们对这个世界实在知之甚少，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希望能如实相告。” 小琉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直言道：“你问吧。” 随后，小琉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全都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除了有关孤米的部分进行了些许隐藏，比如移动要塞和超能力什么的，其余大多都和她知道的分毫不差，主要是，她并不觉得这些是什么很珍贵的情报，只是些普通的见闻而已，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 然而，在听完她的讲述后，茄子小队却无不垂下了脑袋，巨量的信息此刻正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地球，她们真的来自地球！ 孤米……地球上竟然还潜藏着这么危险的一号人物，自己竟然完全没听说过？ 太怪了，太不合理了，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回去必须得好好查查！ 第89章 潮涌 “也就是说，克里安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元凶？”茄子问道。 “应该是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砰！” 土豆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亏我们还那么信任他！” “还好，我们没听他的直接和这些人产生冲突，否则，后果难以想象。”番茄也附和道。 光是那个可能的s级能力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遇见，都不知道能杀他们多少回了。 “总之，这次谢谢你们的帮助，我就先离开了。”小琉道。 “你还要回去找那些人吗。”枸杞问。 “当然。” 在被那样对待后，自己还怎么可能饶过他们。 “可你之前还差点被他们杀了，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回去了也未必能从他们手里讨到好处。” “这些你不用操心。”小琉活动了下手掌，大概只有全盛时期的六成力，不过这次内脏和骨骼都没有了异样感，整体比之前要好上一点。 “轰隆隆——” 剧烈的摇晃感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脚下虚浮，枸杞更是差点摔倒，不过被小琉及时扶住了。 “怎么了，地震了吗，还是之前的那个又来了？”土豆惊慌道，他说的那个，指的自然是希绝盒之前弄出来的环境大面积活化。 震动一直持续了十几秒才堪堪停止，可还没等他们松懈下来，远方又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吼声。 “你们快看外面！”说话的是番茄，他是离窗户最近的那个。 几人急忙将他挤到一边，却见城镇外面陆续出现了好几个身形堪比山岳的超大目绝者，而在它们周围，还围绕着如同海潮一般的中小型目绝者，此刻，它们正全部朝着城内聚集着，先别说它们的能力如何，就眼下这个数量，它们光是来城里走一圈，就足以把这座城踩成渣渣。 “这……它们这都是冲我们来的？”土豆愣愣地问。 “对，都冲你来的，你赶紧去把它们引开吧，可别拉我们当垫背。”辣椒道。 “椒姐，你也太狠心了吧，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就这么忍心看我去送死……” “我去你的！”辣椒一脚踢翻了土豆，“说得我们好像有一腿似的！” “好了。”茄子制止了二人的吵闹，“它们是冲谁来的，不用说我们也知道。” “这是克里安做的吗，他是怎么做到把如此之多的目绝者聚集过来的？而且，这过来得也太快了吧，昨天我还确认了周边没有目绝者的，它们是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番茄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山。”小琉突然道。 “山？” “嗯，这周围有很多的山，那些目绝者可能一开始就藏在那些山体的内部。” “山，虽然有些离谱，但又确实可以解释眼前的情况……感谢你的……额，那个，话说你怎么称呼？” “琉利乌斯。” “哦，好的。琉利乌斯，谢谢你的提议。” “没什么好谢的，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说着，小琉已经来到了窗台，一只脚跨到了窗沿上准备跳出去。 “这就走了吗？”枸杞问。 小琉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又对几人说道：“如果你们打算和我的主人见面，切记，一定不要激怒她，这是我能对你们述说的唯一忠告。” 虽然小琉没有打听几人的来历，但从他们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的反应，还有过往的杂碎信息来看，他们很可能是从地球来的，严格说来，她们都是为了解决污染而来，两边并没有什么冲突，但，小琉并不打算揣测孤米的想法，所有有关她的揣测，都只能是瞎子摸象。 这是小琉在与孤米不算长的接触中，学到的至关重要的一课。 接着，小琉跳出窗外，背后生出龙翼，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将目光都停在了茄子身上。 茄子理了理目前的所有情报，最终下达决定。 “进行试验性接触。” 既然同样来自地球，同样都是为了解决污染而来，他们不应该放弃一个可能获得强力盟友的机会。 …… 就在小琉养伤的这段时间，孤米这边也是发生了不少状况。先是小伊和希绝盒发生大战，导致附近的地形和环境发生了彻底的改变，然后孤米自己也不闲着，在两人战斗之际继续去狙击克里安的人头。两方人马，大战三百回合，使出全力，却未能分出胜负，然后，也不知那希绝盒是发了什么批疯，突然身形胀大数十倍，将小伊一口给吞掉了。 当然，小伊这个十几岁就死了，但活了几千年的人自然没那么容易死，在被吞下后，黄泉之水突然在希绝盒的体内倒灌，最后地上形成了一个几十平米的漆黑水潭，希绝盒紧紧抱着自己的脖子，仿佛死前紧紧握住的救命稻草，最后，他整个人都沉进了潭水之中，没有激起一点涟漪。 不过，虽然反向吃掉了希绝盒，但过了许久小伊也未从潭水中现身，像是也跟着沉了进去一般。 克里安完全不敢相信，只是被孤米随便带来的一个女人（不是随便），竟然拥有连女神都能压制的能力，那她到底是什么？其他世界的女神？ 不过可惜的是，克里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知晓了。 眼见希绝盒出了差错，克里安也是拿出了他准备的最终杀手锏，为了对付圣城，迄今为止囤积的所有目绝者！于是，就有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场地震。 “如何？孤米，你还觉得自己能赢吗？” “你在说笑呢，杂碎再多也是杂碎，顶个屁用。” “那就让我看看吧，你要如何对付这群杂碎！” 奥兰多一掌拍在地上，在他们周围又有数百个骷髅目绝者从地里爬了出来。恩雅看见骷髅从地里爬出来吓得大叫，急忙躲到了芙芙后面。 “你这是把死了多少年的给刨出来了？还能召多少一块召了呗，太少了我怕自己杀得不够爽啊。” “放心，保证让你爽个够！” 第90章 时机 聚集起来的骷髅们疯狂朝着孤米扑去，但被她一枪一个打爆脑袋，可那些骷髅即便被打爆了脑袋也不会死去，而且会在地上慢慢复原。 恩雅看得更慌了：“这些东西连心脏都没有，要怎么杀死啊。” “并非没有心脏，只是心脏不是长在他们身上而已。”孤米的眼睛不断在战场扫过，最终锁定了克里安。 也对，既然人是他刨出来的，那心脏也理所应当长在他身上。不过，这家伙拥有的力量确实强大，孤米好几次都打爆了对方的脑袋，可都没对他造成致命影响，要想杀死他，必须得将其破坏得足够彻底才行。 一想到那种场面，孤米的脸上就不禁浮现出狰狞的微笑。如果其他人这时离得足够近的话，就会发现，她的右眼瞳孔隐隐有些发红。 几个骷髅朝着小a她们扑咬过来，恩雅使用风魔法吹散了一些，但还是有个漏网之鱼躲过了攻击，朝着小a冲去，芙芙手上拿着根不知从哪儿捡到的木棍挡在小a面前，但就在骷髅即将咬上来之时，却被另一个突然飞来的骷髅头给撞散架了。 “一振出局！”孤米在远方喊道。 那个骷髅头是她扔过来的。 芙芙没有迟疑，对着地上的骷髅就是当头一棒，只听咔嚓一声，那个散架的骷髅就碎成了渣，在地上缓缓蠕动。 “芙芙，你带她们躲远点。”孤米一手捏碎了一个骷髅头，又一脚踩烂了一个，这种程度的敌人对她来说就和无双游戏里的小兵没有区别。 “我也想躲呀，可这到处都是怪物，我上哪儿躲呀！”芙芙带着哭腔道。 “轰隆——” 远处，一头超大型目绝者已经踩碎了城墙，正往她们所处的位置进发，以它们的速度，走到这里估计也就几分钟而已，不，根本不要几分钟…… 芙芙突然看向头顶，几只熟悉的鸟型目绝者已经在她们的头顶盘旋了，就像食腐的秃鹫一样。 已经到了！ 完了完了，小伊被希绝盒吃了，小琉从刚才坠落之后就一直没动静，小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就她们几个要如何挡下这汪洋大军？ 可是，即便面对如此情形，孤米的脸上还是看不见任何慌乱，似乎她早就把这一情绪从自己的脑子里剔除了。 几枪干掉天上的怪鸟，孤米对芙芙说道：“去小伊那里，它们不敢靠近。” 芙芙看了眼那地上散发着浓重死亡气息的黑色潭水，心道：它们是不敢，但问题是我也不太敢啊…… 之前被黄泉之水包裹时的恶心感仍旧历历在目，但最终，芙芙还是壮着胆子，拉起小a和恩雅就跑了过去。 只要自己牢牢抓着小a，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孤米肯定不会让小a有危险的，小a没危险我就没危险，恩雅也没危险。 “芙芙，等等。”小a突然提醒道。 “怎么了？”芙芙立刻停下了，因为能让小a开口的肯定是大事。 “小心那棵树。” 顺着小a的目光，芙芙看见了她所说的树是指什么，是之前那颗由数个异端结合生长而成的血肉之树，它的枝条在四周不断蔓延，寻找猎物，孤米打下来的那几只怪鸟也被它卷进了畸形的口腹之中，芙芙她们要去往的地方刚好要经过它伸出来的一条树根。 “没办法了，我们稍微绕一下吧。”芙芙提议道。 恩雅和小a点点头。 三人沿着树根边缘，始终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离前进，中途来袭的骷髅大多都被恩雅吹开或被芙芙打散架，只有小a，始终如同一个花瓶，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 花瓶都还是往好了说的，要真是个花瓶她们反倒还高兴，带着个花瓶可比带着个人容易多了。 再一次的，小a对自己的没用感到深深的厌恶，甚至是憎恶。 就在三人为了躲避树根，而靠近了一块房屋废墟时，一阵奇异的感觉突然在恩雅的脑海中没来由地产生，她当即停下脚步，而她这一停，又让芙芙和小a跟着停了，也就是她们停下后的一瞬，一条树根忽的如利箭直刺过她们将要经过的地方，如果她们没停，那刚才被刺穿的就是她们。 “恩雅，你怎么知道它要攻击我们的！” “我，我也不清楚，就是有种感觉……”恩雅仔细一想，突然想到了那种感觉像什么了，像她之前开启灵视时的感受。 所以，自己是下意识地开启了灵视，然后躲过了攻击，哈，自己果然是天才！ 不过，还没等她来得及高兴，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废墟后方。 是奥兰多。 “啊，是你们，你们原来已经进城了吗。”恩雅第一个打招呼道。 “嗯，刚进来的。” “现在那些目绝者都在往这边跑，你们应该待在外面的。诶，话说你们人怎么只剩这么点了，其他人呢？” “都死了。”奥兰多平静答道，同时也在慢慢靠近恩雅。 “怎么会……是被目绝者杀死的吗？” “恩雅，退后！”芙芙叫喊道。 这些目绝者才刚出现，而它们又已经来到了城内，从时间上根本对不上，所以其他人的死不是因为目绝者，而是人！意识到这一点后的芙芙立刻出言提醒，但，还是晚了一步。 奥兰多的神迹早已蓄势待发，当他靠近恩雅之后，一抹笑容已经浮于脸上。 幸好，几天的相处下来奥兰多已经对几人的情况有了一定了解，那个孤米很看重的黑长直什么能力都没有，是个纯废物，剩下的两个，高的那个是后勤，也是半个废物，矮的那个会点魔法，但并不强，所以一开始就瞄准她的命，然后再将另外两逐个击杀，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只是，战场上永远瞬息万变。奥兰多给恩雅同时准备了血肉炸弹和地刺两个神迹，以他对恩雅的了解，对方不可能活下来。可是，一个令他没想到的人却突然出现了。 她轻松就化解了奥兰多的神迹，让他的攻击还未发生就先咽气了。 是辛诺提，小辛。 “圣女……” “抱歉，这附近的地形都长一个样，导致我有点迷路，所以来迟了。”小辛对恩雅几人道。 恩雅很想和小辛聊上几句，但眼下显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她质问奥兰多他们：“我们的目的不都是一致的吗，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的目标什么时候跟你一致了，如果一致，你现在应该去死才是。”奥兰多直言不讳道。 “那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动手！” “当然是因为现在动手时机才正合适啊，蠢货。” 恩雅怒了，不知为什么，同样是被骂蠢，但从这人嘴里说出来的，却比孤米嘴里说出来的要难听一万倍。 第91章 借口 “杀了她们！连同圣女一起！” 奥兰多一声令下，数道神迹诡异从四面八方向小a她们袭来，不过，大部分的神迹在接触到小辛后都如泥牛入海般，瞬间没了反应。要说小辛承受了希绝盒的代价那么多年，有什么好处，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对绝望和希望有着绝对的压制性了，大部分的神迹她只需通过触摸就能将其解除，这一点就是教皇也比不上她。 察觉到这点后奥兰多等人纷纷以环境为切入点，通过活化周围的物体来进行攻击，不过这些攻击在接触到小辛后大多也都没了啥威力，直到有个人通地上的骷髅头做的武器击伤了她。 或许是因为这些骷髅本就被增强过，所以做成武器后也更厉害，总之，更多的人用骷髅当起了武器。 奥兰多捡起了地上的一个骷髅头，将骷髅嘴里的牙齿全部扯下，用它们朝小a这边扔了过来，牙齿在空中变成了根根尖刺，速度也如子弹般迅速，芙芙和恩雅一不小心就挂了彩，只有被她们保护在身后的小a还安然无恙。 至于小辛，虽然也挂了彩，但她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正一边清理飞行目绝者，一边和与克里安周旋的孤米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见奥兰多竟然想偷袭小a，她当即朝那方向射了一枪，奥兰多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遭受威胁，立刻回身躲避，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脑门飞过，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一震，看向孤米的方向，发现对方竟然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奥兰多暗叫不妙，直接把离小a她们最近的那个人给引爆，巨量的鲜血撒得到处都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沾了不少，尤其是离得最近小辛，几乎整个成了血人。 芙芙正意外着这死老头怎么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杀，然后就发现那些血肉正迅速往自己的头部移动着，芙芙急忙想脱掉自己最外面的衣服，可那些血肉已经粘连到自己的皮肤上了，而且怎么擦都擦不掉。 恩雅和小a也注意到了这诡异的情况，一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小辛将手放到了她们身上，她们身上的血霎时就停止活动了，几人刚要松下一口气，却见奥兰多手里攥着一把刚捏碎的骨灰，然后就朝几人吹了过来。 “闭上眼睛，遮住耳鼻！”小辛冷声对几人道。 三人全部照做，一开始恩雅和小a都没想到要怎么同时遮住两个耳朵的同时，还要遮住鼻子，还是芙芙第一个示范给她们看了，她们才知道该怎么做，一手捂住鼻子，一手在捂住另一边耳朵的同时，用手肘来遮住同方向的耳朵，看起来有些滑稽，但确实有用。 芙芙在心里抱怨，吹口灰都能杀人，魔法也太好用了吧！ 那骨灰将几人完全笼罩其中，小辛一时也没想到比较好的解决方法，只是拉着恩雅几人想要离开，但教会的其他人会阻拦她们，那骨灰自己也会追着她们。 活人竟被死人的骨灰追着跑，也算是一项奇景了。 “老不死的！”孤米的叫骂声从不远处传来，奥兰多愈加心急，又引爆了一个人的身体，用他的血肉浇灌旁边血肉巨树的树根，树根被浇灌过后立刻变得血红，接着又朝小a她们刺去。 小辛徒手握住了那条树根，树根的活性即刻减弱，逐渐变得绵软下来，而这时，奥兰多已经捡起地上骷髅的一块腿骨，就朝小辛砸了下去，骨头在半空中长成了一把骨刀，而其余人也同时施展神迹，各式各样的武器被他们扔了出去，石头，木块，碎瓦，骨头，全都一拥而上。 然，就在此时，天空传来一声怒吼，小琉从天而降，一道冰墙就挡住了所有人的攻击。 小琉瞄准奥兰多的身影，全身裹满雷电，身影如箭，直直射向那惊恐的老头。 见到那本来已经快死的魔龙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身上的伤还好了大半，奥兰多首先想的是她会不会也是死了被复活了，否则这也太难以置信了。但在见到那魔龙愤怒的双眼时，奥兰多知道，不管对方是死是活，她现在都想自己去死。 “嘭”的一声巨响，奥兰多与小琉同时消失在了一阵烟尘之中。 芙芙很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由于骨灰的存在，她是想睁开眼瞧瞧不敢，想开口问问也不敢，直到过了几秒得到小辛已经可以了的回应后，才总算睁开了眼。 小琉终究是没能一爪子拍死奥兰多，不过却也拍下了他的一条手臂。 孤米来到小a身旁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哪里有伤，好在，在恩雅和芙芙贴心的照顾下，她是目前唯一一个身上没有伤的人。 “小奥子。”孤米回头对奥兰多道，“胆儿挺肥啊，敢对我的人动手，看来是之前的打没挨够，现在又皮痒了是吧。” “孤米！”奥兰多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字，但更多的注意力却停留在了小琉身上。 “我记得明明已经杀死你了才对，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是被你们偷袭击败不假，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死了？”小琉很想直接上去将奥兰多撕碎，但孤米在这，她得先听她怎么说。 “可你明明在我们已经快死了，但是最后，你却突然消失了……为什么消失后一出现伤就好了？”奥兰多说到后面，突然就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你被他打败啦？”孤米疑惑道。 “抱歉主人，他们人太多，我当时又……” “行了。”孤米挥手示意小琉停止，“别找借口，我懒得听。” “是……” “好歹你也是上个副本的boss，虽说前期boss连后期小怪都不如，但你搞成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被掳上山的良家妇女呢。” “对不起……” “再给你次机会，把他们都做掉，证明你不是个废物。” 小琉的眼中重新燃起火焰，正声道：“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孤米口中的废物，在此刻的小a听来，实在有些刺耳。 第92章 祭生 奥兰多也全程听完了孤米与小琉的发言，冷哼一声道：“我能战胜你一次，就能战胜你第二次！” 在奥兰多看来，小琉虽然有一身强大的能力，但本身对自己的神迹并没有什么抵抗力，也就是个力气大点的莽夫罢了，相比之下，圣女都比她难对付得多。 “听到人家怎么说的没有，小琉。”孤米坏笑道，“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小琉没有回应孤米的嘲讽，数枚直径二三十厘米的冰锥在半空凝聚成型，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人的身体，要是被这东西扎中，不死也得半残。 冰锥携着破空之声朝教会一行人飞去，奥兰多升起土墙抵挡，冰锥与土墙同时破碎，小琉的火焰又紧随其至，破碎的土墙根本无法抵挡小琉的火焰，奥兰多躲闪不及，被烧伤了一条手臂，但他旁边的另一个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其整个上半身都被火笼罩，变成了一个上半身碳化，下半身完好，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关键是他被火烧过后并没有马上死去，而是疼得到处乱跑，看着凄惨又滑稽，而奥兰多又忙着应对小琉接下来的攻击，根本没空搭理那人，最后，还是孤米帮忙结束了他的痛苦。 小琉一直和奥兰多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让对方的神迹能直接在自己身上生效，但这样做也导致她的攻击很难命中对方，两边一时僵持不下，而奥兰多比起小琉，则更关注在一旁观战的孤米，对他来说，只有孤米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来到这的面对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孤米。 他原本是想等孤米和克里安两个斗个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的，结果克里安却突然召出大量目绝者进攻，而他和孤米的战斗他们又很难插上手，最终才打算抓住孤米的同伴来以此要挟她，结果也失败了。 看来，只能动用那最后的手段了。 奥兰多突然大声喊道：“祭生！” 其余教会人员听到这个词后皆是一惊，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过多思考了，然后，在小a她们疑惑的目光下，那些人纷纷从怀中掏出小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再一只手伸进去，忍着疼痛将心脏硬生生给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邪教仪式吗？”在一旁观看的芙芙不禁惊呼出声。 “这教会信的是生命女神，很多仪式都和心脏有关，视界不同习惯也不同，见怪不怪啦。”孤米摊摊手道。 事实上，在远处观战的土豆也同样发出了和芙芙一样的惊呼，不过，他就没孤米来为他解惑了，因为他的身边也都是和他一样被惊住的人。 紧接着，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下，那些拿出了心脏却还没死的教会人员，纷纷再次用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这其中的疼痛恩雅光是想想就脊背发凉。 由于眼前的场景太过猎奇，小琉一时都忘了继续攻击，也加入了愣神的队伍。 下一秒，每个人的心脏都开始涌出大量鲜血，并全部朝着一个地方汇集，相应的，那些人的身体也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枯萎下来，眨眼间就成了一具具干尸，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依旧杨仰首站立，仿佛双脚和脊背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固定了住。 等所有人的血都流干后，奥兰多这个“始作俑者”也终于开始了动作，他同样拿出了小刀，小琉本以为他也要给自己的心脏来一刀，正暗自高兴，结果他却只是给自己的手来了一刀，顿时大失所望。 紧接着，位于半空的那些血液全部朝着奥兰多飞了过去，奥兰多伸出有伤口的那只手，血液全都顺着那只手流进了他的体内。已成干尸的人们齐刷刷倒地，这下从城里出来的人就算是全灭了，而奥兰多的身体在接受了那些人的血液后，突然就迅速膨胀起来，很快就有了四五米高，由于膨胀的速度太快，刚开始那几秒他的脸都被挤得看不见了，随后才慢慢在一堆肉瘤中蘑菇冒头般漏了出来。 小琉感觉奥兰多这形态似乎有点不太妙，遂当即喷出一道火焰吐息，结果她的火焰在接触到奥兰多后不仅没起到什么效果，还反被对方吸收了，甚至吸收完还一脸吃撑了的表情，嘴巴冒着红光，连肉里的血丝都能看见。 在膨胀到近乎十米后，奥兰多的膨胀终于停止了，而这时他的脸则又苍老了几分，而且连五官都有些许改变，变得像一个在场的所有人都很熟悉的面孔。 教皇的面孔。 “嘿，别人放大招都是变年轻，就他是变得更老。”孤米嘲笑道，不过更令她惊奇的是，奥兰多的衣服竟然是随着他体型增大一同增大的。 见奥兰多变大了，小琉也同样变成了巨龙形态，虽然她的体长有二十米，但那是包括了尾巴的长度，实际站起来也只有十米出头，并不比奥兰多看着更高大。 老实说，见到自己的吐息被如此轻易化解，小琉对这场战斗是有些持悲观的，但为了主人，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奥兰多用极具威严的声音道：“此乃教皇大人赐予我等最强神迹，可短时间内拥有同教皇大人同等程度的神迹，尔等，受……” 孤米猜测奥兰多应该是想说受死这两个字，但可惜，还没等他说完，一只目绝者就突然咬住了他的一条手臂，令他的大脑一瞬间宕机了。 无数的目绝者，已如海啸般涌来。 克里安原本也很想见孤米和教会磕上一阵的，但在见到奥兰多变成教皇的样子后，他也有些坐不住了，特别是在听到对方说自己有和教皇同等程度的神迹时，他更想看看对方到底有几斤几两了，于是就让早已抵达，但迟迟未现身的第一批目绝者去攻击了他。 而结果，第一批目绝者在奥兰多挥挥衣袖的功夫，就全部炸成了血花。 顺带还把小琉的一只翅膀给炸没了大半。 看来的确是有他几分本事。 不过，克里安也注意到，奥兰多的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身体也在慢慢变回正常形态，估计他这个样子也持续不了多久。 理智告诉克里安，与这个状态的奥兰多硬拼并不明智，但是，自己可是有一城的目绝者！ 第93章 吃瘪龙 “你说你，你这才出来活动几天，才交过几次手，就吃了这么多次瘪，我看你干脆也别叫魔法龙了，叫吃瘪龙算了。”孤米没心没肺道。 由于见小琉伤势过重，芙芙硬求着孤米把小琉叫了回来，反正那奥兰多现在也被目绝者缠着，一时半会儿还杀不到她们面前来。 “对不起，主人……” “哎呀，你现在还有心情讲这些，那老头和目绝者们都要杀过来了，我们怎么办呀。”芙芙急切地道。 “这有什么好多虑的，全杀了就是。”孤米一脸无所谓道。 “连小琉都不是他对手，我们怎么杀？” “我来杀就是了。” 说着，孤米突然就朝奥兰多开了一枪，正中对方的眼睛，给他的眼睛打出了一个血洞，但只过了几秒，他的眼睛就恢复如初了，只是看孤米的眼神又更添了几分愤怒。 “还有和教皇同等强度，连你家教皇都不敢亲自面对我，你怎么敢的？”孤米隔空对奥兰多喊道。 “教皇大人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又岂是你我能随意揣度的！” 就在此时，一发子弹突然贯穿了奥兰多的脑袋，而与子弹几乎同时出现的巨大枪响，也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可孤米刚才明明没开枪，那这子弹是从哪儿来的？ 虽然没人明说，但答案不言自明。 两秒过后，奥兰多额头的弹伤恢复了，他愤怒地抓起个目绝者扔向半空，那目绝者在空中“嘭”地炸成一团血花，四溅的血肉飞得到处都是，最远的能溅到一百米开外，而在炸弹波及范围内的某个角落，一道球形的土墙突然拔地而起，奥兰多帮她们证实了第四者的存在。 孤米几人虽然也在这个波及范围之内，但有小辛在的缘故，那些血肉碎片在离她们不到一米的位置就停下来了。孤米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几个突然出现的搅局者，脑中不知又在酝酿着什么。 茄子小队也不想来到战场中央的，可没办法，周围目绝者实在太多，他们根本没有其他可以藏的地方，只能出来了，不过出来之前，他们还想试试看能不能杀掉某人，至于杀谁，小队成员全员达成一致，当然是那个看着像邪教头子的了。 于是，就有了刚才由番茄开出的爆头一枪，可惜，虽然那枪命中了，却未能对目标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啊，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人！”恩雅大叫道。 “主人，他们就是之前在我受伤的时候帮了我，还帮助治好伤的人。”小琉在一旁小声说道。 “哦，那你知道他们是混哪儿的吗？” “这……抱歉主人，我还不知道。” “他们是aca的人。” “异常对策局？”芙芙想到孤米离开前地球前似乎在哪提过一嘴，“就是那个用导弹把小琉从天上炸下来的组织？” “把她炸下来的是ai，不过他们之间确实有联系就是了。” “那他们到这里来……” “当然是为了解决地球的污染了。” “那不就是和我们一样嘛，还等什么，我们去和他们合作吧。”芙芙惊喜道。没想到在这种视界还能见到老乡，实在是太激动了，然而，孤米的下一句话却泼了芙芙一盆冷水。 “合作？谁说要合作了。” “诶？”不单是芙芙，小a和恩雅也疑惑地看了过来，在这么个危险的视界，怎么想都是人越多越好吧。 “可，小琉刚才不是说了，他们也来自地球吗，难道，他们说谎了？或者，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解决污染，而是有其他目的？” “没有，看他们的衣服，应该的确是地球来的没错，应该也的确是来解决污染的，但谁说目的相同就要合作了？” “咚——咚——咚——” 那些如山般臃肿高大的目绝者每走一步，地面就会震颤一次，如同连续不断的小型地震，震颤着每个人的身体和心灵。联想先前经历的一切，芙芙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自己这边真是反派啊。 孤米的确是要解决污染不假，但那只是她达成真正目的的附带好处而已，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自己，地球和这个世界她都不关心，她会保护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是她花钱雇来的女仆，也就是顺手而已。 哪怕目的相同，可立场不同，一样也可能互为敌人。 不，也未必就是敌人，即便立场不同，但他们与自己这边也没有战斗的理由啊。想到这点，芙芙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孤米的举动却让她再次大惊失色。 她竟然把枪口对准了那几人！ 芙芙急忙上前压住枪道：“你这是干什么，不合作也不用杀人吧！” “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谁打招呼用枪打啊！” “我啊。”孤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 “……” 见到茄子几人终于冒出来，克里安礼貌性地对其打了个招呼。 “真是好久不见啊，诸位。” “克里安，你个骗子！”辣椒一边躲避着周围目绝者的攻击，一边怒吼道。 “噢，我骗你们什么了？” “你明明就是促成这一切的凶手，而且还一直手握让一切恢复原状的方法却不告诉我们，还想挑唆我们帮你对付敌人！” 克里安无奈苦笑：“你们这样污蔑我，那我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首先，我从未奢求过你们动手，只是劝你们在动手的时候不要犹豫，这怎么就成挑唆了？” “而你们又说我是促成这一切的凶手，那可也有点冤枉我了，我顶多就是个点燃引线的点火人，让这世界变成这样的，应该是教皇才对，不过考虑到你们对这些情况不太了解，我也就原谅你们了。” “至于你们说我一直手握让一切恢复原状的方法，这点我确实必须得承认，可，那又如何？你们自己都尚且来路不明，许多事不愿与我多说，又怎么好意思让我将一切与你们和盘托出？谁还没点秘密呢不是。” “队长，送我过去，我要弄死他！”辣椒冲茄子喊道。 茄子当然没有同意辣椒的想法，主要是克里安说的也确实没错，他们本来就互相不信任，也谈不上欺骗。而且眼下，还有一个人比他更棘手。 第94章 交流 奥兰多怒了，无比的愤怒，这些年轻人太没礼貌，明明在被自己追杀，却还有功夫与人说闲话。 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虽然孤米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但他不介意在那之前先杀掉几只爱蹦跶的老鼠。奥兰多一脚猛踏地面，无数尖锐土刺拔地而起，直逼几人前进的方位。 土刺行进的速度很快，茄子几人就算想要立刻回头也来不及了，不过，他们本来也不需要。 只见土豆突然从里面站了出来，同样一手猛拍在地面上，顷刻，一道两米多厚的土墙应声而起。奥兰多的那些土刺一刺到那面墙上就没了声息，与此同时，一声熟悉的枪响伴随着血肉被洞穿的声音响在奥兰多耳内。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开枪的是番茄，刚才那枪也是他开的。 确认了目标， 奥兰多更愤怒了，一手挥出，他面前的一众目绝者瞬间如爆竹般接连爆炸，其四溅的血肉将地面染成血红。可令奥兰多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爆炸过后，那些人的身上竟然一点血都没沾到，明明他们也在爆炸的波及范围内。 在这期间，孤米也没闲着，一路带着小a几人来到了小伊留下的黄泉水潭附近，目绝者们基本都因为本能畏惧着这里而不敢靠近，暂时让小a待在这里会比较安全。 虽然恩雅和芙芙看上去都很排斥那个黄泉之水，但小a却感觉还好，之前被包裹时虽然觉得不舒服，但也不算特别难受，或许就像有些人喜欢吃苦瓜但有些人却很讨厌一样，不同人对黄泉之水的耐受性也不太一样吧，小a心想，毕竟孤米不也没啥反应。 “好厉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一旁的恩雅在见到茄子几人如变魔术般，在奥兰多的攻击下完全不受影响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你去问他们呀。”孤米用一副滑稽的口吻道，“哥哥姐姐，你们好厉害哦，是怎么做到的呀。你就这么问，里面的萝莉控绝对会回答。” “谁会这么问啊！”恩雅大叫。其实萝莉控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词。 茄子小队这边，虽然他们按照常识给予了奥兰多数次致命性攻击，但不管是破坏心脏还是大脑，都始终无法彻底击杀对方。 “怎么办，队长，那老头根本杀不掉啊，跟不死之身一样。”番茄无奈说道。由于见识过对方的诡异能力，所以之前一直都由有远程狙杀能力的他在试探性攻击。 看了眼周围逐渐逼近的目绝者，茄子也感到压力山大，就算他们能成功击杀那老头，之后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吗。 就在此时，一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异端也都被目绝者驱赶着来到了此处，他们见到克里安后十分欣喜，想要寻求庇护，可克里安却二话不说，直接将他们全丢给了那株血肉巨树。 反正也没什么用，不如成为一个更强大的目绝者的养料，助其变得更强。 巨树得到养料再度成长了不少，枝丫和树根也都仿佛拥有了生命，开始大肆搜刮周围的目绝者，将他们继续当做养料。 见到此情此景的辣椒十分愤怒，大声斥骂克里安道：“那些不都是你的人吗！” “是啊，所以我让他们发挥自己了的全部余热，这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克里安说出这话后不久，那株血肉巨树又完成了一次变异，身形扩大了几倍，枝丫与树根朝四面八方疯长，很快就将触手伸向了离它最近，也看着“最好吃”的人，奥兰多。 奥兰多也是直到被这血肉巨树缠上的前一刻，才意识到危险来临，本以为拥有了教皇的力量后这些人现在都不敢靠近自己，结果却忘了周围不止有人。 奥兰多一挥手就将周身的树根全部挣断了，可那些树根的再生能力同样惊人，而且对他的神迹有极强的抗性，奥兰多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还无法在短时间拿下一棵树！ 趁着奥兰多被缠着的间隙，茄子小队来到了孤米附近，一来到黄泉水潭附近，他们就感受到了这水潭的怪异，纷纷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但还是强行压住了不适，装作正常的样子与孤米打起了招呼。 “你们也是从地球来的吧，我叫茄子，他们是我的队友，土豆，辣椒，番茄，枸杞，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孤米，小a，小蠢货，芙芙，琉利乌斯。”孤米也照着茄子的样子依次介绍道。 枸杞：“小蠢货，好特别的名字哦。” 恩雅：“我不叫小蠢货，我叫恩雅！”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茄子陪着笑脸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属于那个组织，但应该也是为了解决污染才来这里的吧，怎么样，可以谈谈吗，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不需要。”孤米直言道。 “额，就算不合作，我们也可以谈谈其他的啊，比如交换下彼此知道的信息之类的。” “不需要呢，大叔。” 茄子挠了挠头，“其实我才二十几岁，应该还不算大叔吧。” “我能和你们谈的东西只有一个，别妨碍我，否则我会连你们一起干掉。” 辣椒：“谁家的小屁孩，这么没教养。” “辣椒！”对方能这么几个人在这危险的视界闯荡，肯定是有什么后手的，贸然交恶太不明智。 “切！何必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我们又不是在求她。”辣椒最看不惯有人在自己面前拽了，特别对方还是这么个小屁孩，“不合作就不合作，拽什么拽，觉得自己有点实力就目中无人，迟早有你吃亏的时候。” “谢谢提醒，不过我也需要提醒你，我不是因为有点实力，而是很有实力，至于让我吃亏，嘿，好在这世上能做到的人并不多。” 辣椒不爽地咋了下舌，“小的都这样，估计你家大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就不劳挂心了，我家大人早死绝了。” “……” 孤米此言一出，不仅是辣椒惊住了，其他人也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孤米看上去年纪确实不大，甚至芙芙都有些理解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了，年纪轻轻就失去双亲的人的确很容易封闭自己，或对周围产生敌意，这一点，她自己也深有体会。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后，辣椒本想立刻道歉，但见对方一脸无所谓，且依旧嚣张跋扈的样子后，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决定不再与孤米过多交谈。 见识到孤米的古怪性格后，再联想到之前对方的种种行为，茄子也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不能让孤米拿到希绝盒。 第95章 霉运 在茄子小队与孤米交谈之时，克里安也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附近，见识过小a将希绝盒拖入这潭水过后，他对孤米就一直存在着忌惮，特别连他自己都对这潭水感到不适之后，心中的忌惮就更深了。能让如此厉害的人物做自己的手下，她不可能没点特殊能力，虽然他很想除掉孤米，但在干掉教皇之前，他还是不敢真正踏出那一步。 对茄子小队的暧昧态度也是如此，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好像背后都藏着什么大秘密，虽然都看不顺眼想除掉，但只要没到万不得已的一步，他都不想那么做。 所有人都可以活，但只有教皇必须死！这是他所有行动的根基。 “诸位在谈什么小秘密呢，能否也带我一个？” “脑袋可以带上，身体就不用了。”孤米道。 克里安浅笑一声，“行啊，就只带脑袋。” 说着，他竟然真的把脑袋如摘苹果一样摘了下来放在旁边的地上，而身体则自己走掉了，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特别茄子小队几人。 这视界的异常者都是不死之身吗！ “嗯，还是看着不太顺眼，要不你把眼睛和舌头也挖了吧。”孤米又道。 只有一个脑袋的克里安对此也有些忍不住了，额头上青筋直冒。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我就得寸进尺你能拿我怎样？” 辣椒：许多年后某个温暖的下午，也许我会想起第一次见到孤米的那天，在那之前，我本以为自己平时已经挺招人嫌了，可直到见到那个人之后我才明白，自己是有多招人喜欢。 从今以后还是多爱自己一点吧。 “行吧，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走。”说完，克里安的头就自己跳起来转了个方向。 “我让你走了吗。” 芙芙默默扶了下额头。 恩雅眨了眨眼睛。 茄子小队：你做个人吧！ 克里安又默默把头转了回来，脸上怒极反笑：“那你想要怎样？？” 孤米举起枪瞄准了克里安道：“人可以走，命留下。” “我要是不给呢？”克里安的身体已经重新走了回来，将脑袋重新安在了脖子上，“况且，就算我愿意给，你拿得走吗？” “你可以试试。” 克里安憋着一肚子火，眼看就要爆发，茄子却突然插话道：“克里安，我们知道你并不是那种完全无法沟通的人，你可以将希绝盒交出来，只要能让世界恢复原状，我们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事。” 说到底，他们的目的始终是为了地球，至于这个视界自己的事，他们不想参与过多。 “哦，你不知道吗。” “什么？” “盒子就在你后面，要的话可以自己去试试看能不能拿出来。” 后面？茄子看了眼自己的身后，除了那潭黑水外就别无他物了，他记得之前克里安拿出来了两只手，然后那两只手变成了人，然后那人又和孤米的另一个同伴一起沉入了这里，所以，盒子是在那个人身上？ “呵，或者，你可以让孤米帮你去拿啊，反正人是她那边的。” 孤米摊摊手道：“我的人要是拿到了，会自己交给我，可不像你。” 克里安咬牙切齿道：“如果你的人拿得到的话！”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说着，孤米又再次将枪口对准了克里安，而克里安身后的目绝者也早已聚集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就连那几个山一般巨大的目绝者也已经停下脚步，站在距离众人不到两百米的位置上。 以小伊留下的这个黑色水潭为中心，整座城已经彻底变成了目绝者的天下，只剩下这个水潭如沙漠中的泉眼一般，为众人提供着最后的生机。 此刻，潭水附近的空气已经几乎降至冰点，恩雅甚至打了个哆嗦，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即便是小a也不例外。 眼看战斗即将爆发，茄子急忙再次打断：“等等，除了那个盒子，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能让世界恢复了吗。” 他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小队能拿到盒子的几率实在不大，所以要提前做好最坏打算，打听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克里安嗤笑道：“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即将消亡的世界？” “当然在乎了，还有那么多人的生命正在遭受威胁啊！” 听到茄子的话，恩雅对其突然有些尊敬起来。 “放弃吧，没有了。”克里安的话如一记重锤，敲打在许多人的心房上，而他的话还没有停止，“而且，谁他妈的想恢复成以前那个鬼样子，现在这样不好吗？人人平等，没有纷争，没有压榨，也不再有苦难和伤痛，这不比以前那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好多了！” 听了克里安的话，孤米又忍不住开启嘲讽，指着他身后的目绝者道：“你叼鬼的眼瞎吧，你看看那只肥猪，再看看这些杂鱼，你跟我说平等？它们除了脑子都一样傻还有什么地方是平等的。” 孤米口中的肥猪是指超大型目绝者。 虽然知道孤米说的没错，但克里安唯独不想被孤米顶撞，于是死犟道：“就算个体上存在差距，那也是它们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那里不平等了。” “那你告诉我这里面那个目绝者不努力，那个不是看着人就往他身上扑，不怕疼不怕苦不怕累。” “那是它们运气不好。” “呵呵，一句运气不好，就把这么多人打发了？” 克里安感觉这样掰扯下去也没意义，于是放出大招：“就算不公平又如何，它们又感受不到。” “是啊，他们又感受不到，反正一切都能归为运气不好，哪怕都是同样的起点，可有些人就是能比别人优秀，掌握到第一手的资源是运气，生来比别人优秀也是运气，拥有一个可以努力的环境，上升的通道，统统都他妈的是运气。好一个唯运论，要是世界全靠运气来运作，那人们还活个屁！” 克里安眉毛一挑：“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孤米嗤笑道，“我他妈就是你的霉运啊！不止是你的，也是这整个视界的！” “呵。”克里安对孤米报以冷笑，“我承认你很厉害，但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改变整个世界？你以为自己是谁，神吗？” 孤米双手叉腰：“为什么我不能是呢。” 狂，太狂了，狂得匪夷所思。 茄子自认去过的视界也不少，见过牛人无数，但像孤米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不可思议，这个看着似乎还在长身体的年轻人，是经历过什么刺激才会变得这么狂的？ 第96章 猖狂 克里安早就见识过孤米的狂傲，完全不把她的逆天发言当一回事，她要真有那能耐，还能被自己围困在这？ 克里安笑道：“放弃吧，孤米。就凭你一个人，是没办法对抗这么多目绝者的，或者你也试试变成目绝者，我还可以带你一起去弄死教皇克莱门特。” “我堂堂绝世美少女一个，脑子被小蠢货踢了才会想要变成那种丑东西。” 恩雅：这也能扯到我？ 听到绝世美少女几个字，茄子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孤米，之前被她的狂霸气场所影响，还一直没好好看过她的样子。嗯，长得的确挺标致，但离绝世还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十分的话九分吧。 其余的几个也都差不多，反倒是被她称作小蠢货的那个小姑娘，再长大点恐怕还真是绝世。 见茄子一脸正经地盯着对面几个姑娘看，辣椒偷偷在他的脚后跟上踢了一脚，茄子这才将注意力又重新收了回来。 “变成目绝者有什么不好。”克里安继续说着连他自己都不信的歪理，秉着能忽悠一个是一个的原则，似乎只要真的有人被他忽悠到了，他为了复仇而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伤害就会轻上一些。 “变成了目绝者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不再为金钱而苦恼，不再会为生活而劳累，不再因身份而受到不公，不会再受到压迫，不会再受到欺凌，不会再拥有悲伤，不再知晓恐惧和饥饿，变成这样有什么不好？” “哈，你这白痴理论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好，就好像一个人因为背太痒就把背上的皮割下来，这样就不痒了。还什么金钱，生活，身份，你把任务和操作都删了人家还玩什么。” 玩这个字似乎触碰到了克里安的某个逆鳞，他突然喊道：“只有你这种人才是在玩，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是啊，那又怎样，难道我就得可怜他们吗？”孤米一脸无所谓道，从她嘴里也感受不到任何情感的温暖，相比之下，连克里安都比她更像个人。 辣椒再次为自己之前没有为孤米道歉而感到窃喜。 “你这种人，才是最没资格活着的人！”克里安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讨论，让周围的目绝者全部又前进了几步，他们虽然对这个漆黑的潭水十分排斥，但在克里安的强烈意愿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克里安默默退到了目绝者们身后，茄子小队几人则思量着待会儿该如何逃跑。 “觉得不爽你可以来杀了我呀，就像我看你不爽所以来杀你一样。” 说着，孤米从外套里兜中掏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部件，然后插在了手枪枪管上。 由于孤米她们的前方是一个平台，最前方的目绝者几乎全都跳了起来，与此同时，孤米则将手枪枪托掰直，按下了枪柄上的一个按钮，枪管瞬间分离，这次，出膛的不再是子弹，而是一柄血红色的等离子光刃。 不止是茄子小队几人呆住了，连小a这边也呆住了，她们都不知道孤米竟然还有这种武器。 “不止是你，所有人都可以！只要你们做得到，别说是杀了我，就是把我的头摁在地上，让我跪下来一边狗叫一边舔你们的脚趾都行！哈哈哈哈！” 孤米一边猖狂至极地笑着，一边用光刃肆意切割着目绝者们的身体，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四周就已尸横遍野，断肢残臂四散而落。 而对于孤米的发言，克里安自然是嗤之以鼻，就好像一个亿万富翁对一个乞丐说，有本事你就用钱砸死我一样。 虽然意外孤米竟然会突然掏出如此强大的武器，但克里安仍不觉得她能在这么多目绝者的围攻下活下来，可几乎是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同一时刻，一道声音从那漆黑的潭水中传了出来。 “不愧是孤米小主人，也请把我的头摁在地上，让我舔你的脚趾吧~” 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已经许久没有过动静的黄泉潭水上。 忽的，那浓稠的潭水中央浮起了一个硕大的气泡，几乎占据了整个潭水八成的大小，还未等众人思考这是什么，那气泡就“砰”地爆裂开来，下一瞬，鲜红的液体如喷泉般涌出，一个足够几十米高的喷泉在豁然成型。 “啪。” 随着第一颗液体落到地面，下一秒，大半个城市都被一场瀑布般的血雨给笼罩了。 难以置信，就是把在场的所有目绝者都杀了，能收集的血液大概也就这么多了吧，小伊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芙芙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原本她们是要被这血雨给淋到的，但小琉却用翅膀将她们护住，让她们免受了落汤鸡之难。 茄子小队他们有土豆制造的临时遮掩物，也避免成为了落汤鸡，但这场雨的震撼程度却依旧令他们震撼无匹，他们死死盯着那漆黑的潭水，在鲜血喷泉喷出后不到两秒，就有一只惨白的手臂从水潭下伸了出来，然后是另一只手，接着是漆黑如墨遮住眼睛的长卷发，整个过程就像某女鬼从井里爬出来一样可怖，尤其是在这场她自己制造的血雨衬托下。如果他们有的选的话，他们绝对发誓自己宁愿对上某女鬼也不想对上这怪物！ 小伊嘴上咬着一只手完全从潭水中爬了出来，在她完全出来后，那潭水很快就消失了。也不知是克里安自己主动制止了目绝者们的行动，还是小伊从潭水中爬出来时闹的动静太大，以至于目绝者们都本能地停止了行动，总之，在这段时间内竟然没有一个目绝者动过。 小伊把嘴上咬着的那只残破不堪的手拿了下来，高兴地挥舞着对孤米道：“主人，这盒子已经被我驯服妥了。” 孤米离近了仔细查看，然后有些不满盒子的状态，对小伊训斥道：“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弄坏了怎么办！” 盒子？ 茄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小伊手上那只破烂的手。所以，那就是希绝盒？盒子并不是在那对手变成的人身上，而是那手就是盒子？ 他妈的，那个人才想出来的把手叫做盒子！这不纯误导人吗！ 小琉虽然告诉了他们希绝盒是一切的关键，但没说希绝盒是手。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97章 时缓 茄子小队互相使了个眼色，经过刚才的短暂交流，他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孤米这人很危险，不能让她得到希绝盒，所以，他们要抢走盒子。 至于功能，可以等盒子到手后再慢慢研究，或者想办法从知道的人那里获得情报，总不能这个世界一个想让世界恢复的人都没有吧。 不过说是去抢，但也只有茄子一个人去而已，其他人则是准备跑路，毕竟这种事，也只有他的能力才有机会做到。 时缓。 施展时能让周遭的世界几乎处于静止状态，这就是茄子的能力。 虽然见识过小伊的厉害，但茄子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从他成为能力者过后，他的能力就从未失手过，虽然这也和他没和比较强的能力者较量过有关，但他相信这次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对自己能力的信任，也是增强能力的一种方式。 能力施展。 整个世界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游戏，一切都静止了，虽然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但他还是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自己的能力有生效后，才开始往小伊的方向移动。 他们的距离大概有三十米，以他的速度，三秒内绰绰有余。 虽然窃取他人的劳动成果着实有点不厚道，但理智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如果是孤米身边的几个人得到盒子也就算了，但是孤米的话不行，她全身上下无不泄露着危险的气息，她得到盒子后也许会让这视界恢复原状，但之后她会做什么完全是个未知数。希绝盒这种足以被评为s级异常物的危险品，不能让她得到！ 第一秒，什么也没改变。 第二秒，一切如常。 就快到了，茄子距离小伊已经不到两米，只要再跨出一步就能抢走她手上的东西，可就在这时，他看见小伊睁眼了。 没错，睁眼了！ 之前孤米在训她，她因为内疚所以是低头眯着眼的，但此刻，她突然睁眼了。 在一个完全静止的世界看见一个人眨眼有多可怕？ 比见了鬼还可怕！ 明明就只差一步了，可这最后一步，茄子却怎么也无法再继续踏出了。 小伊的脑袋缓缓转向，朝茄子看了过来，刚才被孤米训后的苦涩霎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兴奋。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能力对她无效？茄子此刻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茄子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眼前这诡异的女人身上，这是他能力的另一种使用方式，只针对一个人的话时缓的效果和时长能几倍增强。可是，预想中对方被静止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自己这边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茄子的能力本质是一种力场，众所周知，黑洞因为巨大的质量会影响周围的时间与空间，茄子的能力也是类似的原理，不过他的力场能影响的只有时间。 可此刻，他却感到自己的力场好似被另一个更为沉重的力场给吸住了，而那个力场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她也能使用时缓？ 不，感觉不像，是她太重了，就像一个小型黑洞想要去吞噬一个比自己更大的黑洞，地球想让太阳围着自己转动，自己的力场根本无法拉扯住她的信息体。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怪物！这样的怪物又何会对孤米言听计从？这群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无数的疑问在茄子脑海中不断闪过，但很快，他就将这些杂念全部从脑子里踢除了。问题什么的可以以后再想，但命只能现在争取！ 他现在必须赶快逃离这个鬼地方！逃离这女人的身边！ 小伊刚想要和茄子打个招呼，结果手刚伸起来，茄子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为了逃离那个女人，茄子使出了比刚才跑过去还要快的速度跑回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运动员笑话，如果你想让一个人跑出最快速度，很简单，在他身后放只老虎就行了。 这他妈哪是老虎，老虎可比她可爱多了！ 就在茄子即将跑到队友身边时，那女人却如鬼魅般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是啊，自己怎么这么傻，一个连自己的能力都影响不到的家伙，会跑得比自己慢吗？虽说她是用飘的。 “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话说你这能力还挺有趣的呢，是不是离你越近影响就越深啊。”女人看着茄子笑盈盈地道。 虽然心中极度害怕，但茄子还是强行压住了内心的惶恐，干笑道：“跑习惯了，您别介意……” 茄子将视线移到别处，只用余光来看小伊。明明有着一张很漂亮的面孔，却如毒蛇般令人生畏。 “当然，你又没做什么，我怎么会介意呢。”突然，小伊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说你刚才接近我是想做什么？” “啊，当然是因为看你太漂亮，所以想凑近瞧瞧啊，哈哈……” “哎呀，你嘴可真甜~” “呵呵……” “不过你觉得我会信吗？” “额……” 茄子立马收起了虚假的笑容，正色道：“我承认刚才的确是想偷走希绝盒，不过请看在我并未成功的份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次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在诸多危险的视界里探索并存活至今，他茄子靠的可并不只是能力。 “哎呀，瞧你这说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伊捂着嘴笑道。 茄子刚要松一口气，可紧接着，小伊的下一句话就到了。 “留下只手吧，这样我就原谅你啦~” 靠。 这孤米身边的人是不是都跟她一个德行？ 一瞬间，茄子的后背冷汗直冒，甚至连能力都下意识地解除了。重新恢复过来的孤米见小伊从眼前消失了，还在茄子的面前晃来晃去，顿时火大起来。 “你跑别人面前去做什么，几千年了有些事终于想通了？” “冤枉啊主人。”小伊立刻跑回孤米身边，委屈巴巴道，“是他刚才想偷希绝盒，然后被我发现了而已。” “噢……”孤米再次审视起茄子来，“你的能力是瞬移？不对，不像，是超速？不，空气的流向并没有发生巨大改变，所以……” “你是时停一类的能力？” 茄子在心里再次暗骂了一声，这人属鬼的吧！ 茄子小队其余几人也是一惊，队长的偷窃行动失败了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人家一下子就看穿了能力本质，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小a几人的脸上则更多的是疑惑，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怎么有种漏看了一集电视的感觉，时停？对方也都是能力者这点她们倒是不怎么惊讶，惊讶的是这世上竟然还有时停这样逆天的能力，而且这样逆天的能力似乎还对小伊无效…… “猜对了……”茄子无奈说道。 时停，时缓，只是名字不同，但效果都是一样的。 孤米笑笑：“不错嘛，难怪就凭你们几个也敢到这个视界里来。” 第98章 碾压 茄子干巴巴笑道：“是啊，然后就碰到了你们……” 这一刻，连芙芙也不禁为茄子几人感到悲哀起来，孤米说的没错，她的确是这个视界的霉运，整个视界都会因为她的到来而重新洗牌。 “主人主人，我刚才还让他留下一只手来的……” 靠。 这一次，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那句话。 孤米身边的人是不是都跟她一个德行？ 一听到小伊的话，茄子小队的人集体脸色一白，并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只是茄子却用眼神警告了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你要杀人家就直接杀，要他手干什么。” 不，还是她更恶劣。 “你们说什么呢，你们敢动一下我们队长试试！”辣椒终于忍不住怒吼道。 然而孤米和小伊却完全不搭理她，继续道：“因为他偷东西了啊。” “那他偷到了吗。” “没有。” “那就等他偷到了再说。”说着，孤米从小伊手里将希绝盒的拿过来瞧了瞧。 “哦，好吧。” 没有人能理解孤米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在她看来，偷东西只要没偷到就不算偷？ 总之，茄子这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手和命应该都是保住了，让一个三岁小孩手握核弹按钮大概都没这么惊心动魄。辣椒对孤米的言行十分不满，还想开口骂上几句，但被茄子及时止住了。 一个连自己的时缓都无效的人，自己这边要如何与其对抗？ 只能事后多写点报告，争取让大人物们多关注一下了。 虽然心中有诸多愤慨，但辣椒也清楚，眼下不是和孤米起冲突的时候，而且也的确是自己这边不商量，就想夺走人家费尽心力得到的东西，情理上自己这边也不占优。可是，即便知道这些，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她们小队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另一边，克里安也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向，虽然不太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刚才似乎差点打了起来，但最后又没打起来。 真可惜。 “喂，小伊，我记得不是两只手吗，还有一只呢。”孤米看着残破的希绝盒道。 “额，不好意思，主人，一不小心有点用力过猛，另一个被我玩坏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怀疑自己听错了，尤其是克里安。 玩坏了是什么意思？玩坏了是什么意思！ 孤米反应过来后也立即怒骂：“你个蠢货，谁让你弄坏的！这就剩一个还能有效吗！” “呜呜，对不起主人……”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让那只手回来吗！” 茄子此时的表情非常古怪，刚才还让自己怕得不得了的怪物，此刻却被一个小年轻骂得不敢还口，这叫什么事？ 孤米把希绝盒又丢给了小辛，小辛接过后看了看道：“里面的力量已经几乎没有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再次变得古怪起来，而孤米则是只取问题核心，“还能用来解除污染吗。” 小辛抱着手臂闭眼沉吟片刻，随后摇摇头道：“恐怕不行。” 虽然看见小辛摇头时众人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可等答案真的从小辛嘴里说出来时，他们还是难免感到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其中最激动的就莫过于恩雅了。 “希绝盒坏了？那怎么办……护士姐姐怎么办？地球上被绝望感染的那几万人怎么办？这个视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又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的提问。 孤米则将怒火全部撒到了小伊身上：“看你干的好事！” 小伊抹着眼泪和鼻涕，哽咽着道：“呜呜，对不起……” “希绝盒坏了？怎么可能，那可是女神的……”克里安也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一切，但相比其他人的失落，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看了眼自己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希绝盒被毁坏的低沉情绪中时，一声怒吼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是奥兰多，他终于挣脱了那株血肉巨树，甚至还成功吸收了对方，变得更加高大了，就连皮肤都似乎年轻回去了几岁。 “克里安，孤米，受死！”奥兰多咆哮着朝孤米冲了过来，一路上的目绝者被轻轻一碰就成了肉泥。 孤米冷眼瞧了一眼奥兰多，对小伊沉声道：“去解决掉他。” 小伊在脸上抹了一把，先前的泪水瞬间荡然无存，笑着道：“好勒~” 眼见小伊朝自己飘了过来，奥兰多全无了先前的畏惧，朝着对方径直冲了过去，他相信自己现在的力量能让他所向睥睨，就像他相信教皇一样。 眼见着小伊逐渐逼近自己，奥兰多以雷霆之势朝她挥出一掌，磅礴的威势将周围的目绝者全部席卷至半空，接着又在空中爆成一团团血花，然而，这看似看似无可匹敌的一掌，却被小伊轻飘飘地一掌就接住了。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后面不管奥兰多如何使力，都无法再将自己的拳头前进半分，似乎自己打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不，是一片海！ “嘿~”小伊假装是使着力气怪叫一声。 奥兰多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于是又使出了另一只手，试图将小伊像拍蚊子一样拍死。 可惜，他拍的不是蚊子。 当他另一只手拍下去的一瞬间，他的手直接骨折了，骨头也刺破了皮肤裸露到了空气中。 奥兰多吃痛叫出了声来，而小伊却歉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骨头这么脆。” 奥兰多集中精神试图先恢复手臂，可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情况发生了，自己的自愈失效了。 “怎么会……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嗯？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不可能呀。”小伊依旧挂着张人畜无害但十分欠揍的脸。 不仅奥兰多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茄子小队也无法理解，他们之前试了那么多次，破坏过奥兰多的脊椎，心脏，大脑，但始终都无法杀死他，怎么这女人一出手对方就哑火了？ 甚至，她看上去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小伊飘到了奥兰的上方，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咔嚓！” 奥兰多的脖颈直接以九十度向后折了过去，正常人的脖子如果以这个角度弯曲肯定已经死了，但奥兰多没有，他还吊着一口气在，嘴里不断喷吐着鲜血，看到这幅场景，不少人心中已经猜到刚才那由血形成的喷泉是怎么回事了。 这人完全就是恶魔啊！ 和孤米一样的恶魔！ 此时，不少人心中再次浮现出那句话，不会孤米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吧？ 芙芙：等等，我现在好像也是她这边的！我也成为恶魔军团的一员了？ 这种事情不要啊！ 第99章 试刀 奥兰多强忍着剧痛将自己的脑袋掰正了，也不知是不是小伊故意留手了，他竟然还没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小伊的强大完全是碾压级的，奥兰多不可能是对手，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不，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完成教皇大人安排给我的任务，我还不能死！ 奥兰多死死盯着小伊，还有她后面的孤米，其他人死不死都无所谓，只有她，只有那个女人必须死！ 奥兰多再次发起了冲锋，拖着残缺的手臂与摇摇欲坠的脑袋，他的吼声很大，似乎要将自己的嗓子和肺都一起吼出来，但他吼出来的只有卡住喉咙和鼻腔的腥甜浓血。 小伊的手指突然向下一指，一滴漆黑的液体从他的食指尖上滑落，直至跌落地面，奥兰多也不知道对方是在搞什么幺蛾子，只是一味地向前冲锋着。可随着他越发靠近小伊，他就感到脚底越软，直到他彻底跌倒，感觉自己似乎陷入到了什么泥潭之中，低下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腿已经变成了一根瘦竹竿，上面半点肉没有，只剩下个光秃秃的套皮骨头。 奥兰多看了后也没想太多，只是想着，自己就是爬，也要爬过去。但是，当他看向自己的双手时，却十分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也已经变成皮包骨头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奥兰多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恐怕就是爬也爬不过去了，难道自己就真的交代在这了？ 算了，或许这样也好，只是可惜，辜负了教皇大人的期待。 教皇大人，没能达成你的心愿，十分抱歉。 不一会儿，奥兰多彻底衰老干枯了下去，那样子，就像一块充满褶皱，上面还有些许毛发的布盖在了一个几米高的人体模型上。 原本还不可一世的奥兰多，竟全程被猫逗老鼠般虐杀了，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到。除了孤米，无不对眼前的所见所闻感到骇然。 小伊究竟是什么身份，孤米又是怎么认识对方，还能让对方听命于自己的，这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即便是知道孤米能控制他人的小a和恩雅，也同样感到好奇，她们都不认为小伊会是那种允许别人随便接近自己的人，而从孤米目前展露出的实力来看，她似乎也没有接近小伊的能力，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她本就没有控制小伊，而是小伊主动要当成为她的下属？可无论怎么看，小伊也不像是那种会甘愿低人一等的角色，特别是在其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情况下。 “这……怎么可能……”克里安喃喃道，那个状态的奥兰多，即便是以希绝盒作为对手，也不可能被如此轻易虐杀，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哎呀，话说周围还有这么多目绝者，我们要怎么处理啊，主人。”小伊转过头来对孤米说道。 孤米叹息一声，冷声道：“全杀了，一个不留。” “好耶，全杀了~ ” 克里安闻言身体为之一颤，如果这话是孤米在小伊杀掉奥兰多之前说出来的，他恐怕还会有所怀疑，但是此刻…… 他只能思考对方需要多久了。 “等等，那个大家伙留给我。”孤米指着离她最近的一个超大型目绝者，挥舞着手中的双手剑光刃说道，“我的剑今天还没透气呢。” “明白！” 克里安挑了挑眉毛，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心念一动，原本沉寂的目绝者大军再次涌动了起来，不过这次，他们却没有了之前的奋不顾死，它们的目光中竟然有了一丝畏惧，就像野兽在面对火时流露出的本能恐惧，连克里安都没想到，目绝者竟然也是有害怕的东西的。 而它们害怕的就是小伊。 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却能轻松将生命玩弄于股掌的女人。 这个现象也被小a她们观察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也见了不少目绝者的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它们表露出这样的异样，这感觉十分古怪，就好像一个一直对你不感兴趣的野猫，见到某人后突然就变成了哈巴狗一样。 给小伊交代完，孤米让小琉把自己送到了那只巨型目绝者的头顶放了下去，那目绝者见到孤米后还试图直接吞了对方，但孤米手中的光刃却突然变长了十几倍，一剑把那目绝者的下巴给削了下来，就像热刀切黄油。 紧接着，孤米又将光刃插入了对方的脖子，双脚离开皮肤，任由重力带着自己向下，就像一个自己往下拉的拉链，将那肚子占据了身体十分之七高度的巨型目绝者给拉开了。 只是，从那目绝者肚子里流出来的却并非鲜血或油脂，而是无数的目绝者，那家伙的肚子里也全是目绝者！无数的目绝者如同泄洪一般从那巨型目绝者的肚子里喷涌而出，场面之壮观比起之前小伊制造的血雨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额，好恶心……” 恩雅看着这场面都快吐了，芙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别说恩雅一个小孩子了，连她一个当然看了都觉得恶心，也不知道那巨型目绝者是怎么做到装下那么多目绝者的。 “拐了个鬼的，本以为自己是拿石头试的刀，结果石头变牛粪了！”就连亲自动手将那巨型目绝者肚子切开的孤米，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恶心到了。 而与孤米的大张旗鼓相对的，小伊的手法就显得温文尔雅多了。 走到哪儿，人就死到哪儿。 黄泉之水沿着她的足迹汇成了一条黑色的溪流，溪流之中还有星星点点闪烁，就像仲夏的星空一般美丽，却妖异。 克里安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他知道，自己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的，面对这种自己超出了自己认知的怪物，他能做的就只有保持最后的一点体面罢了。 不……坐以待毙并不是自己的风格，教皇还没死，自己也绝不能死！ 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大，他也要活下去，活下去见证那个人的死亡！ 克里安看了眼自己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思索再三，他用手刀将那只手砍了下来，而那只手在被砍下后却仿佛立刻拥有了生命似的，飞也似地逃掉了，而克里安原本缺了只手的地方又重新长了只手出来。 而这时，孤米也已经提着刀朝他走了过来，至于她之前砍了的那个巨型目绝者，此刻还在因为“生崽儿”而抽搐着。 “哟，这次不跑啦。” 第100章 征杀皇 克里安坦然道：“这里本来就是我最后的退路，现在，你把我这最后的退路也给一并毁了，你还要我跑哪儿去？” “退路嘛，退一退总会有的。”孤米的光剑剑柄似乎也是可伸缩的，此刻被她扛在了肩上。 “我猜你会说，死路也是路，对吧。”克里安悄然把手背在了身后，虽然对方可能不会注意到，但他仍要杜绝一切可能性。 “嗯，你还真猜对了。看来我们这交道打得有点过于频繁了，这可怎么办呢，我并不太喜欢别人太了解自己诶。” “所以我不得不死了，是吗。” “额，又猜对了，看来我是真留不得你了。” “哈哈，会因为这种理由弄死别人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克里安眉目冰冷，同时也在寻找着可以偷袭孤米或其他人的一切契机。 “说什么呢，有些人甚至能因为你今天进门先踏了左脚而弄死你呢，我这已经很仁慈了好吧。” “哦，你还觉得自己很仁慈？” 由于周围大部分的目绝者都已经被小伊解决了，小a等人此时也来到了孤米与克里安对峙的附近，看看这场争斗的最终结局会是如何。结果没想到刚来就听见孤米在说自己仁慈。 芙芙：别玷污仁慈这两个字啊喂！ 恩雅：孤米可能也就和奥兰多或克里安这种人比算仁慈了吧……唔，虽然可能会突然暴起杀人，但不滥杀无辜？不过这应该还没够到仁慈的标准吧。 “我可没说自己仁慈，我只是在把你丢给我的帽子找个借口搪塞掉而已。” 看来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要说仁慈，那还得看我们小蠢货。”孤米接着又补了一句。 恩雅：这也能扯到我？ 芙芙暗暗点头：小恩雅的确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小蠢货？” 虽然不知道孤米说的是谁，但克里安一眼就相中了人群中的恩雅，要说这些人里面谁看着最善良，那一定非这这个人莫属了。如同在淤泥中生长的一朵纯白花苞，只是看见就令人心情舒畅。虽然之前也透过他人的视角见过一次，但真正用自己的眼睛见过之后，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察觉到克里安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恩雅害怕得躲到了最近的小a后面，而克里安的视线也自然移到了小a身上，彼此视线相互交换。 嗯……这个人，是孤米很看重的那个，亲眼瞧过之后，感觉也不太好惹呢，好在她似乎没什么厉害的本事……克里安暗道。 “喂，眼睛看哪儿呢，还想打我家小a主意？”孤米横剑阻拦克里安的视野。 “说起来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可惜，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直接杀了她的，要是能看到她死在你面前时，你是什么表情，我就是死也值了。” “嗡——” 孤米挥舞征杀皇，隔着数米的距离一剑砍了克里安的脑袋，连带他脚下踩着的石台也被砍成了两半。不过，被砍掉脑袋的克里安并没有就此死去，而是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突然开始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自然没有谁会为此感到惊讶，毕竟他之前就有演示过把脑袋拿下来的经历，要是他就那样死了他们反倒还感到惊讶一些。 “你的手下是很厉害，但你，也不过如此，给你杀你也杀不掉。” “是吗，那你把脑袋接回去试试？” 克里安神色一凛，没了脑袋的身体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将脑袋接到了脖子上，然而，真的接不上去了，即便他把伤口附近的肉都削掉了也不行。 “你，那把剑又是什么来头？”克里安一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指着恩雅的光剑问。 “看来我猜的没错，希望和绝望既然是生命力，那它们是通过什么方法传染的呢，为什么使用就得付出代价，呵呵，真是没想到。” “你在说什么……” “你们所使用的力量的本质是生命力，这点并没有错，但生命力的传染靠的不是空气，不是细菌，更不是魔力或神力，而是业力。” “业力？” 众人在听到这个词后都明显愣了一下，有的明显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有的则是明白一点，但又想不通这怎么扯上的关系。 “一种特殊的信息连接形式兼信息，和因果类似，具备超越时空的性质。要对付你这种近乎不死的东西，要么像小伊那样直接进行不死剥夺，要么，就切断你们的生命提供，也就是拉电闸或拔网线，很不凑巧，我这把征杀皇，刚好就有斩断类似连接的附魔。” 芙芙：征杀皇？好，好中二的名字……不过她好像也确实正处于中二的年纪。 恩雅：好帅的名字！ 枸杞：“你既然有这武器，之前为什么不用？” “我倒是想啊，可之前不还在摸索对方的能力吗，而且他一直到处跑，根本不和我打啊。” 在孤米解释期间，克里安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消散，就像睡意袭来一般。 “咯咚。” 克里安的手已经无法继续扶住脑袋，令其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后眼睛恰好对准了孤米的方向。 “难道，这就是我的末路了吗？”克里安喃喃道。 “你要是觉得不满意，我还也可以把你大卸八块，然后塞进某个目绝者的肚子里去。”孤米没有感情地走上前道。 接着，她高举长剑，眼看着就要往克里安的心脏刺去，可也就在这时，克里安的身体猛地剧烈膨胀，眨眼间就长成了一颗七八米高的肉瘤。 孤米的脸上突然勾起一个微笑。 “这才对嘛，乖乖等死可不是你的作风，拼上一切来进行反抗，否则多没意思！” 肉瘤之中传出一道浑浊黏稠的声音，就像是充满淤泥的沼泽地下传来的蛙鸣：“孤米，你不是我的霉运，你是我的灾星！” 说完，那肉瘤“嘭”地爆炸开来，话说一个没有皮肤，全身都被紧实固化的肌肉覆盖，头上长着四只眼睛，牙齿凸出外露的怪物从中走了出来。 “哈，还会变身，这下总算有点boss的样了。” “是你逼我的。”变身后的克里安人性似乎少了很多，言语中没了之前的愤怒，无奈，仇恨，只剩下一丝默然的傲慢。 “谁逼你变成这鬼样子了，我明明只逼过你去死好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克里安一脚踢向了孤米，孤米挥剑以攻代守，但还是被对方钻了空子，踢中了左臂，在被压夯实的土路上犁出了两条几米长的沟壑。 孤米的剑非常规物体构造，无法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抵住剑身进行格挡，面对攻击也只能用旋转身体进行回避。 意识到这点的芙芙突然有些担心起孤米来，孤米的身体素质虽然远超正常人，但比起这种真正的怪物来似乎还要差一点。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101章 收尸 和克里安碰撞过一次后，孤米也彻底开启了“狂暴形态”，手中光剑如杂耍般旋转飞舞，没有任何章法，亦无任何踪迹可循，几乎就是凭借着本能在进行攻击。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攻击，克里安却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躲避，而他自己则只能尽量使用远程手段进行攻击。 茄子小队的几人看着这奇怪的一战，心中槽点无数。 “她非得亲自动手吗？”枸杞小声对茄子道。 明明能让小伊瞬间结束的战斗，为何这孤米非要费力不讨好地亲自去打？这是什么属于某个身份的命定对决吗，就像牛仔对射那样的？ “也许有什么必须亲自动手的理由吧。”茄子模棱两可道。 “要什么理由，我看就是中二病犯了。”辣椒仍旧是一脸不爽的样子。 “……” 忽的，茄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此刻的城市大部分地方都已被黄泉之水蔓延，那直逼灵魂的寒意令他们每个人都感到了不适，恩雅更是冷得都发起抖来，小a见状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却没想到恩雅直接顺势躺到了她怀里。 就像只小猫一样。 小a被恩雅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芙芙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世界需要更多的天使来镇住某只恶魔！ “嘭——” 就在恶魔即将回身横劈的一刹那，她突然拆掉附件，把剑重新变成了枪，然后一枪射穿了克里安的心脏。由于整个过程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克里安就跪了。 被偷袭的克里安捂着自己的胸口半跪了下来，此刻的他将剩余的生命力都用在了增强身体上，原本近乎不死的自愈已经没了，被孤米这一偷袭，他虽然没有当场死亡，但也损失了大半行动力。 “你……” 克里安呕出一口黑血，打断了自己即将出口的话语。 “苇名剑法，承让。” 一众观战人员：…… 事实上，孤米会用枪她们并不意外，毕竟她一开始的武器就是枪，只是令她们没想到的是，明明这看上去是一场堵上尊严的战斗，她却用了偷袭的方式来赢。 土豆：“椒姐，你对这方面比较熟，有听说过这个剑法吗。” 辣椒：“没有，滚。” 孤米把枪又重新变成了剑扛在肩上，踏着闲散的脚步慢慢靠近了克里安，克里安还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孤米一剑斩断了双手。 见到这样的场景，即便知道克里安是个灭绝人性，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芙芙也不禁为他感到可怜起来，无他，只因此刻的孤米比他更像个反派。 没有废话，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孤米以一个处决的姿势，从背后一剑刺穿了克里安的身体，光刃穿胸而过，直没入地面。 克里安伏在地上再次呕出一口黑血，脸上挂着凄惨的微笑。 “你赢了，孤米。” “我就不可能输。” 芙芙：实力什么的先不论，光小伊站在这她的确不可能输。 “看在你我孽缘一场的份上，也告诉你一件事好了。”克里安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道，似乎只要再大声一点，他的生命就会被全部抽走。 他稍微缓了缓呼吸，目光看向了孤米身后的某个身影，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而等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胸口已经停止了起伏。 “教皇可以做到。” 说完，克里安彻底失去了生机，而他留下的这一小段话，却在恩雅的心中燃起了一团不小的火焰，虽然她平时理解孤米说的那些信息啊，认知啊什么的总是慢半拍，但此刻却是第一个想到了克里安所指为何。 “他说教皇能做到，是说教皇其实可以让世界恢复原样，是吗，他是不是也有能力让护士姐姐恢复过来！”恩雅激动地道。 “别激动，小蠢货。” “是啊，恩雅，他如果能做到，应该早就那么做了才对。” “所以，他骗了我们对不对！他早就能做到却放任那些人去死！”恩雅怒道。 明明有能力却不做，放任无数人惨死，这和他杀了那些人有何异？恩雅无法原谅这样的人。 “我们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具体如何，我们还需要得到教皇的答复才能知晓。”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芙芙自己心里其实也不太相信教皇，毕竟在那短暂的相处过程中，那人给她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好，而克里安这人都死了似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这时，小伊也在清理完目绝者后来到了孤米身边。 一看到小伊靠近，茄子就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虽然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之前的恐惧已经刻进灵魂。再看一眼周围，无数的目绝者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就像用绝户网捞上岸的一地死鱼，只是摆放了一整城。 小伊走到克里安附近饶有兴致地瞧了起来，孤米则收着自己的武器，见孤米收好后，小伊这才跑到孤米的耳边开口道：“小主人，有个挺有意思的小东西偷偷摸摸地跑掉了，需要我去追回来吗。” “是它自己跑掉的，还是你主动放的？” “哎呀，我只是觉得它可能会给主人你带来一些惊喜嘛。” “既然是惊喜，那就不用了，先由它去吧。” 说完，孤米转身对着小a几人道：“小蠢货，争取把小琉的翅膀治到能坚持长距离飞行的程度，然后我们就启程。” 恩雅点头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也着急想回去的原因，她这次的治疗效果比平时还强，小琉的伤口处的血肉生长得很快，虽然没到肉眼可见的地步，但和正常恢复速度比起来也堪称神速了。 “小伊，把黄泉之水收起来，顺便尸体也收了，别动尸体，我不需要你与这个视界连接太深。” “好的呢，主人。” 说完，漆黑的“地面”突然流动起来，就像大海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漩涡，将所有的海水都吸了进去，小伊的影子，就是那个漩涡。 只花了大概三四秒的时间，一直萦绕在众人身上的那股寒意终于消退了，甚至于连恩雅的治疗魔法都再次变强了几分。 “你们呢。”恩雅看向茄子小队。 茄子悬着的心算是稍微松了一下，看来孤米暂时并不打算找他们麻烦。 几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还是由茄子出面说道：“我们打算暂时离开这个视界。” 第1章 少女与外星人? 今天的上学路，小a是一个人走完的。 到了教室，往常那个一直对她微笑的身影没有出现，甚至连属于她的座位也换成了别人。 即便早有预料，可当真的见到之后，小a终究还是难免不安起来，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了第一节课下课，那个人果然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小a询问起了旁边的同学，之前一直在那个座位的人哪里去了。 这是时隔不知道多久，小a第一次与班上的其他同学说话，以至于她说话时有些口吃，不过好在，那位同学只是流露出了些许回避，但并没有拒绝回答小a的问题，虽然，那回答并非小a想听到的。 “你说的……是谁？” 直到这时，小a才终于确信，小b大概是真的离开了。 恍惚间，小a的记忆回到了昨天下午放学之后。 这天，小b很反常地没有和我一起回家，或是去那个犄角嘎达里游荡，而是拉着我来到了学校花园中偏僻的一角。她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迟迟没有开口。小b很少会这样，不，她从来没这样过，也从来没有展露过那种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吗？”最终，是由我自己率先问出了口。 对面的少女忽地僵住，然后转过头，面露歉意地对我说道：“对不起，小a，有件事我一直在瞒着你，其实……我是外星人！” 我依旧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平淡地回了句：“哦。” 我之所以会如此回答，除了我我本身不太明白这种时候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外，更多的，或许是我压根就不关心小b是什么，外星人也好，妖怪也罢，小b就是小b，仅此而已。 见我是这种反应，少女噗嗤一笑，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或许是意料之外，也或许是意料之中，毕竟我们已经相处了很久，对对方的行为或多或少都心里有数。 “你就没别的想说的了吗？” “然后呢。”我问。 少女收敛了笑容，面容再次变得忧愁。 “然后，我马上就不得不离开地球了。” 原来，这才是她今天真正要说的。我心想。 “我离开地球后，我们应该很难再见面了，所以小a，你必须得马上再找个朋友才行啊，不然你会孤独死的！” 我对小b的话不甚在意，毕竟在遇到她之前，我也是一个人那么过来的。朋友对我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必需品。 “好麻烦……”我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能因为麻烦就不去做啊！而且，小a你长得这么可爱，要是不多交点朋友的话以后肯定会被欺负的！”小b少见地责怪起来，而我却是一坨扶不起墙的烂泥。 对于未来会怎样，我向来是无所谓的。至少当时的我是那样想的。 “那我就把那些欺负我的人都杀了。”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啊，你会坐牢的！” “我还是未成年。” “那也会进少管所的啊，不还是一样的吗……” 突然吹来一阵大风，小b捂住半边的头发，抬头看向天上，细声自语道：“他们要来了。” “他们是谁。” “你也可以理解成外星人。” “在哪儿呢。” “当然不可能让你随便就见到啦，会引起恐慌的。” “外星人长得很丑吗，小b原本的样子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这就是我原本的样子哦，其实我刚才说自己是外星人并不是很准确，因为我并不是由外星人变的，而是被外星人寄生的。这种外星人的存在形式和现实中的实体是完全不同的，并没有真正的实体，而是以信息流的方式存在着。通常他们只能因为某种现象被观测到，而无法被看到。” “那你刚才还说看到会引起恐慌。” “原本见不到的东西突然能被见到了，能不引起恐慌吗。” “那既然看不到，你又怎么知道他们要来了。” 小b双手叉腰，“当然是因为我有超能力啦。” “真的吗？”我面露不信。 接着，只见小b打了个响指，手上顿时出现了一团火焰。 不得不承认，我当时确实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当我想要将手伸过去摸一摸那是否是真正的火焰时，小b立马打开了我的手，“爪子离远点，会被烫伤的！” 虽然没有真正触碰到那团火焰，但我确实在靠近时感受到了不属于那小片空间的温度。 那是真真正正的火焰，不带半点虚假。 “怎么做到的？”我问。 “都说了是超能力了。” “我也可以做到吗？” “不行，只有被外星人寄生后的人，才会有概率获得。” “我身上有外星人寄生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可惜，没有哦。小a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普通人。” “那怎样才能让外星人寄生在我身上？” 小b再次说了句很可惜，“一般在出生的时候，外星人就寄生好了。直到宿主死亡前他们都不会更改寄生对象。”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果然如此啊。我心想。 小b收起了火焰，“讨厌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吗？” 我点头。 “可是我很喜欢身为普通人的小a哦。” “是对小猫的那种喜欢吗。” “不是，就是单纯地喜欢。” “……如果小b死了，你身上的外星人能寄生到我身上吗。”对不平常的渴望，让我完全不经大脑地说出了这话。 小b一记手刀打在了我的头上。 “痛。” “知道痛就好，别动不动就死死死的好不好，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你就是这样才交不到朋友啊。” 小b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眼神中略带愠怒。 “可是对我来说，朋友有小b一个就够了。” “那你刚才还想我死！”小b又是一记手刀，不过这次的力道轻了不少。 “对不起。” “……虽然听到这话我是很高兴啦，也很想继续做小a的朋友，但我这次实在是非得离开不可，不然的话，地球……不，世界都会变得危险的。”小b的眼神从羞涩转变成落寞，最后又变成了某种决心。 “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须得好好和你道别才行……” “必须是小a你去才行吗，难道外星人就你一个吗？”我的语气难得出现了些许焦急。 “外星人的确不止我一个，但是，我是最特殊的那一个，这次确实非我不可。”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我没办法再回来了……” 我们都没有继续说话，任凭时间静静流淌。但我们都知道这样是不行的，这次，是小b先开了口。 “哎呀，这样的气氛都不好道别了。你先前的脑残劲哪去了，快拿出来晒晒。以后别动不动就死死死的知道吗，我刚才说的是可能见不到了，又不是一定，一切皆有可能的嘛，万一以后我人回来了，你死了，那哭的不就成我了。你忍心我哭吗？” 我刚要说话，她的手刀已经来到了我的脑门前，“想清楚再说哦。” “忍心。” 手刀迅速放下，但从头上传来的并非疼痛，而是温柔的抚摸。 “唉，我可不忍心看到你哭，所以我还是赶紧回来吧。如果你没在想我死的话。” “对不起。” “知道错就好，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了怎么办？” “杀……” “杀也不行！”小b突然将两只手放在我的双颊上，像搓面团一样拼命地揉捏起来。 她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这样吧，你以后再想杀谁，或者再想谁死的话，就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然后求我饶了你。就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对，就是这样！所以，你刚才又想谁死啦？” “电视台的人。” “电视台的人又突然惹你啦！” “今天晚上有部我很想看的动画，我在想，电视台的人如果死了的话，动画是不是就能延迟播放了。” “肯定是不行的啊！”又是一记手刀。 “你啊……”小b还想说些什么，可她再次突兀地看向天空，嘴里轻声念着，“时间快到了。” “抱歉，我必须得离开了。”小b郑重地对我说道，在她说出这话之后，她的身体也渐渐漂浮起来，可偏偏到了这时，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离地面越来越高，离我越来越远。 “啊，对了。” 柔软的触感传遍我的全身，一股好闻的香味在我的鼻尖盘绕，让我不禁想要大口吸气。 “果然，还是不能没有拥抱啊。” “什么？”我顺势也抱住了她。 “我就是觉得，世界不能没有拥抱，就像宇宙不能没有引力。” “听不太懂。” “意思就是我喜欢小a的意思啦~” “……” “只要还存在一丝‘可能’，我们就一定还能再次相见的。到时候，小a可要主动来抱我哦~” “嗯。” 她握住我的手，小指轻轻勾住了我的小指，“说好了。” “说好了。” 拥抱结束，我们彼此相握的手也缓缓松开，直到彻底感受不到对方体温与呼吸之后，小b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夜幕降临前的那一抹黄昏之中。 在小b消失之后，我继续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夜色彻底覆盖天穹，小b化作的那道流光似乎才在我眼里真正消失。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学校，而这期间竟然奇迹般的没有一人经过。 回家的路上，我回想着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不可思议的一切，有关小b的一切。 “话说，今天的动画会有重播吗。” 希望有吧。 我真心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恶作剧，一次魔术表演，一个整蛊节目，但可惜的是，小b确确实实地离开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或是，只存在于我的妄想中过。 第2章 少女、原谅 小b彻彻底底地消失了，所有人都不记得她的存在，有关她的记录也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班级的花名册上没有她的名字，拍过的班级合照中也没了她的身影，而且不是突兀地空出来，而是被巧妙地填上去了。 没有一丝纰漏。 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她过去所创造的，所产生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记得她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同时，也如小b所说的那样，在她离开不久，班上的一些人开始了对我的打压。 一开始只是语言上的挑衅，不痛不痒的恶作剧，一些难听的外号和流言，最后上升到了肢体上的暴力。 为什么会这样呢？ 对了，本来就是这样的。这才是我原本的生活，是小b的突然出现，让我一时忘记了而已，而现在，小b消失了，她们也就变回原样了。 这才是原本的她们，这才是原本的自己。 可笑。 只是被阳光照到了片刻，竟然就忘记了自己本是垃圾的事实。如此健忘的话，为什么不干脆把阳光也一并忘记呢。我如此埋怨着自己的落差感。 她们很清楚，自己是个十分孤僻的人，从来不会主动找人沟通，什么失去都喜欢默默承受，所以不管对我做什么，都不用担心我把一切说出去。 因为我无人可说，也无人愿听。 这就是我所面对的现实，在他人眼里不过是个多余废物的现实。 既然如此…… “把她们都杀了吧。” 只要用趁她们不注意时将笔尖刺进她们的眼眶，或者用美工刀划破她们的喉咙，鲜血就会如喷泉一样涌出来。 为什么我会对那样的画面记忆犹新？或许是在什么电影里看过吧。 突然，小b的话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回荡。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 虽然拼命道了歉，可小b并没有出现来原谅我。 而针对我的欺凌没有像我停止的道歉一样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场所也从无人的角落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教室。 即使偶尔被老师亲眼目睹，也只是一阵嬉笑带过。 她们很聪明，即便打，也是用那种只会疼，不会留下痕迹的打法。 踢拉扯踹，推拌顶撞。 摔弹压踩，扎掐敲震。 恶作剧的花样也从冷水变成热饭，笔墨换成屎尿，蚁虫变成毛虫。 美其名曰：“你看你这么瘦，还不多吃一点，不用感谢我们哦~” 果然还是杀了吧。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助长了她们的嚣张气焰，滋养了她们的邪恶之花，我一直都知晓自己不作为的后果，可我并没有做出改变。 我在期待有人来帮我改变。 就像从前那样。 可那个人始终不曾出现。 老实说，我从来没在乎过那些过激的玩笑，毕竟只要杀了就一劳永逸了，很简单的事。不管是剖开她们的肚子，还是砸开她们的脑子，都是很简单的事。 但我答应过小b了。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答应过的事是不能反悔的。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我摸着从额角淌下的鲜血，它是那样的鲜红，是只有血才能拥有的妖异红色。我又看了眼她们放荡不屑的笑容，不知为何，我也浅浅地笑了。 她们中的一人见到了我的笑，随即立马冲过来给了我一巴掌，我的笑自然是被打没了。 然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抱住头，感受着从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我知道，即便不杀她们，也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我脱离现状。 可我还是心存侥幸。 我害怕当我放弃的时候，当我不再道歉的时候，也会和他们一样忘记小b。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求你饶了我……” 夜幕降临，我拖着满身污泥和伤痕再次来到了小b最后离开的地方，望向天空，一颗卫星一闪一闪地飞速逃窜着。 我闭上一只眼，将手缓缓举起，试图握住那颗逃窜的卫星，但只过了两秒，它就从我的手里溜走了。 群星璀璨，城市的灯火完全无法遮蔽它们的光辉。 甚是美丽的夜晚。我想。 美得想让人将其破坏。 我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母亲依旧在看着电视，对我的回归不管不顾，踩过满地的垃圾，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将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尽数褪去，用巴掌大的镜子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我扔下镜子。 谁在乎呢。 不对，还是有人在乎的。 只不过，她们在乎的，是我身上的伤还不够多。 “小b，小b……” 电影里不都这样吗，当主角深陷危机不断祈求的时候，英雄就会从天而降。 难道是因为我不是主角吗？ 还是说连拯救了世界的小b也不能算作英雄？ “求你饶了我……” “她在咕哝什么？”其中一个人问。 “没听清。”另一个人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提起来，“喂，你在咕哝什么？” “啪！” “问你呢！耳朵聋了是不是！” “啪！啪！啪！” “喂，别打太狠了，要打打肚子。” 沉闷的一响，我被踢倒在地。 “md，跟个死鱼一样，又臭又恶心！” “唉，好无聊啊，你们还有其他什么乐子吗？” “对了，也可以不杀死的……”我想。 “能想的不都想了。” “找几个男的把她s了？” “她怀上了怎么办？” “怀上就怀上了呗，又不是我们搞的。” “哈哈，可以有！” “话说她是处吗，不会背地里其实在哪儿卖的吧。” “哈哈，有可能。喂，你是处吗？” “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杀死，杀个半死不就好了？” 那个抓着我头发的人松了手，伸手想扯下我的裙子。但在她触碰到我之前，我先抓到了她。 她看向我，我们眼神相碰。 “砰！” 我用刚才被她们踢倒时在地上捡起的石头拍向了她的太阳穴，然后在她倒地的瞬间猛砸她的牙床，刚砸两下，几颗牙齿就飞到了地上。 正当我准备砸第三下时，其中一人上前踢开了我，而那个倒下的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还有三个。 莫名地，我的脸上久违地浮现了笑容。 第3章 少女、新的开始 几个欺凌我的人大声叫骂着，有两个去看躺着的那个了，剩下的那个则上前将我压在身下，要抢夺我手上的石头。 因为掰不开我的手指，她就抓住我的手在地上猛砸，一边砸一边骂。 我疼得松了手，她将石头抢到手后立马就往我身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 我用手护住了面部，但手臂还是被砸得生疼。 我在她挥手就要砸下的一瞬间突然发力，用头撞开了她，然后反骑在她身上，用脑袋狠撞她的鼻子，撞得她鼻子塌陷，满脸是血。 剩下两个刚才就在旁边看着，但她们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翻盘，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将我拉开，然后对我又踢又踹。 好疼啊。 她们专门踢我那些本就有着旧伤的地方。 真疼啊。 我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脚踝，在她重心不稳时拉倒了她，然后扑到了她的身上。 我们的眼神相撞，她的眼里满是恐惧，而我也回应了她的这份恐惧。 我咬住了她的耳朵，用尽我所有的力气试图将其撕扯下来。 她叫得撕心裂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悦耳的惨叫。 另一个人用手肘拼命捶击我的脊背，但我就是死咬着不松口。我能感受到，我嘴下的耳朵正在一点一点离开它原本所处的位置。 我身下的那人突然开始向我求饶了。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救命，救命啊，要死人了！” “求求你放开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求求你，啊！” 似乎有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几个人影缓缓探出了身形，他们左顾右盼，纷纷想从其他人那里得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几个比较有正义之心的人则上前拉开了捶我的那人，然后劝说我放开身下那人，但我没有照做，反而加大了力量。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被我用头槌砸晕的那人突然站了起来，并用手上的石头给我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 一声凄惨的大叫从我的旁边传来，我几乎失去了意识，只感觉眼前有一团团朦胧，嘴里还含着什么，我下意识地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nm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我恍惚间看到有团什么东西靠近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抱住了头。 “咔嚓！”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向我的大脑。 我能感觉到，我的一只手臂应该是断了。然而打击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如疾风骤雨般猛烈地向我砸下。 我想要改变姿势，但那人又坐在了我身上，不停摆正着我的姿势，我只能任其摆布。 我太累了，身体没一处不疼，脑袋晕乎乎的，感觉随时都会晕过去，要不是手臂上不断传来的疼痛，或许我已经晕过去了。 旁边的人全都傻住了，刚才还试图劝架的人也愣在了原地，他们从没见过这样野蛮的场景，根本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去应对。 有人甚至吐了出来。 “打死她！” 那个被我咬掉耳朵的人大喊。 “打死她啊！” 不一会儿，我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几根手指弯曲成了完全不可能的诡异角度，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对方似乎也是砸得有些累了，一时竟停下大口喘息起来。 这时，旁边看戏的人中间才终于有几个鼓起了勇气，试图将我俩拉开，而对方则将靠近的人全部打退了回去。 不过，就在她分心的这片刻，我已经将獠牙刺进了她的皮肤。 然后，是用尽全身力量的一扯！ 我再次听到了那杀猪般的惨叫，但这次听来却嘈杂而聒噪。以至于让我失去了那仅剩的对这世界的留恋。 老师们终于赶到了，几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围观的同学总算是鼓足了勇气，和老师们一起将我们分了开来。 他们慌慌张张将伤员抬走了，而我是最后一个被抬走的，或许是因为我身上太脏了，满是泥泞和血污，或许是我的样子太过惨不忍睹了，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经失去了手臂的形状，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用肿胀模糊的眼睛看着小b最后消失的那片天空，感叹着自己真的做到了。 自己没有杀掉任何一个人，只把她们杀了个半死。 虽然自己也差不多半死了。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求你饶了我。” “小b，小b……” “求你饶了我……” “求你饶了我……”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记不太清了，我能记住的就只有老师和同学们那一张张惊恐和兴奋的脸而已，他们在惊恐什么？又在兴奋什么？ 既然渴求，何不淌涎？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床上了。 小a在医院里无所事事地看着天空，她的手上打满了石膏，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不过好在，医生说她的手仍有机会恢复。 小a的妈妈对此十分头大，她不想服侍小a的衣食起居，所以把麻烦事全部推给了医院的护士。 中间对方的家长也来找过小a几次麻烦，但都被医院拦在了门外，最后他们给小a重新安排了病房，并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确切房间号。 不管怎样，等小a恢复行动能力后，漫长的扯皮与麻烦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过对此，小a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状态。 病房内，在小a对角线那个位置上病床上也躺着一个女生，是今天刚来的。对方穿着病服，身上多处缠着绷带，此刻正大口朵颐着薯片，注意到小a投过来的视线，对方也看了过来，见小a是一个人，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试探性地伸出薯片袋子问道：“薯片，吃吗？” 如果是以往的小a的话，此刻一定会拒绝吧，她从不接受来自陌生人的无端好意，如同她从不驻足观看路边绽放的漂亮小花，因为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 她想起了小b离开前的嘱咐，或者说期许，找个朋友吧，不然你会孤独死的。 虽然小a并不在乎孤独死，也不在乎其他任意一种死法，但毕竟小b都这么说了，还是答应下来吧。 “嗯。” 这就是小a与她最初的相遇，也是她们之间说过的第一句话，而此刻的小a还尚未知晓，眼前这个吃着薯片的少女有着多么恐怖的伟力，也不曾想到，她们的相遇，会给这个世界…… 带来多大的震荡！ 第4章 薯片，牛奶，游戏机 少女拿着薯片爬到了小a的床上：“你这手可真惨啊，平时吃饭都要别人喂吧？”说着把一块薯片递到了小a的嘴边。 “嗯，护士会喂我。”小a吃了薯片，是黄瓜味的。 “喜欢这个口味吗？” “嗯。” “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后面就我来喂你吧。” “嗯……”小a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应该说谢谢才是，于是又急忙补了句“谢谢”。 “小事。”少女又拿出一片薯片递到小a嘴边。 “咔嚓咔嚓。” 刚吃完，对方又急忙递出了下一片薯片。 “为什么大多数人都觉得薯片和可乐才是绝配呢，我就觉得薯片和牛奶更配。”说着，对方已经递上了一盒插上吸管的牛奶。 小a喝了一口，是香蕉味的。 “怎么样？”少女问。 “很好喝。” 少女开心地笑了，一包薯片没两下就被二人吃干净了。将最后一点薯片渣子抖进嘴里后，少女又喝了一口牛奶，这下才算是心满意足了。 “话说你这头发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少女四下张望，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了小a的脸，“你这横s型的呆毛，是怎么做到的？” 小a定睛一看，果然自己头上有根不太寻常的呆毛，不仅是横着的，末端还是翘起来的。 小a伸出缠满石膏的手去压了压，压不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头发经常以诡异的形态翘起来，但一直没太注意，这下压的动作让她突然想起来，小b以前也经常摸自己的头，不会就是在摸这个吧。 “哈哈哈，这样不挺好的。”少女把镜子拿远了些，让小a能看得更全面一些，“很可爱哦~” “……” 少女又看向小a的手臂，“你这手，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不清楚，可能要几个月吧。” “几个月是几个月？” “不清楚。” “唉，真麻烦啊……”少女突然掏出一个游戏机，“来玩游戏吧！” 小a看了看自己的手，少女则拍了拍她的腿，“你还可以用脚玩嘛。” “可我不会用脚打游戏。” “不会可以练啊。”那人在手机上搜了几张别人用脚打游戏的图片放到小a面前，“你看，他们都可以，你也一定行的。” “我试试吧。” “嗯嗯~” 少女帮小a掀开了被子，将游戏机放到了她的脚边。 “真是双美腿，不穿丝袜可惜了。”少女略作思考，“决定了，你以后就穿着丝袜打游戏吧！” “可我没有丝袜。” “我给你买！” “好吧……” 小a用左腿的大拇指与食指凹陷处夹住左摇杆，右腿则去按右边的按键，游戏是个横版闯关游戏，技能都是靠轻攻击加重攻击搓出来，或许是因为小a的脚型偏小，和按键位置相较契合，一时玩得竟还算流畅。 “可以嘛，来，我们开黑！”说着，少女拿出手机也打开了这个游戏。看样子这似乎还是个多端游戏。 有了少女的加入，小a的游戏难度降低不少。于是，这一整天二人几乎都玩游戏玩过去了。 而到了晚上，少女从护士那儿拿来了丝袜，一边赞叹：这真是双穿丝袜的腿，一边上手抚摸。 只可惜，由于穿着丝袜不好操作，小a还是只得光脚玩游戏。 “唉，丝袜有丝袜的好，光脚有光脚的妙。” “要不，你自己穿？”并非埋汰，至少在小a这种不懂行的人眼里，她的腿也是不错的。 “啧啧啧，你真是一点也不懂呢，穿丝袜，最重要的不是腿，而是气质，气质懂吗，像我这种人，天生与丝袜气质不和。” “我确实不太懂……” “没事儿，以后我教你~对了，我叫孤米，你呢。” “……小a。” “嗯……小a，那么小a，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 之后的几天，孤米确实如她所说的，每到饭店了就会来喂小a，她似乎挺享受这个过程，就像在喂养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看着对方一天天变好。 而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小a也发现了一些孤米与众不同的地方，比如，这个医院的人对她的话有些过于言听计从了，几乎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医院都会答应她，而且不论时间和地点，就好像这医院是她开的一样。 不过这也可能是她在这里花了很多钱，是医院的vip用户来解释。 但是，就医院的病人来说，她似乎有些过于活蹦乱跳了，完全没有个病人的样子。刚见面的时候她身上还有几片绷带，后面绷带一摘，完全就是个正常人了，而且这期间医生也从来没有来看过她，要不是护士每次过来都会送两份饭，小a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赖在这里了。 还有一点，之前自己一个人住院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烦自己，但自从进了这个病房，那些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小a啊……” “嗯？”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不是花朵的那种香，更像是……嗯，烤地瓜的那种香味。” “没有，怎么了吗？”还是说你想吃烤地瓜了？小a心想。 “因为我发现啊，这味道好像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a皱了皱眉毛，然后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什么烤地瓜的味道，事实上，除了石膏外其他地方什么味道她都没闻到。 孤米靠近了小a，也在她身上嗅了嗅，从上到下，比小a刚才闻得仔细得多，突然，她发出惊呼：“是你的脚发出来的！” 小a脸色一红，这几天她的身体都是护士每天来擦一下，做了最基本的清洁，难道是没擦干净？ 正想着，孤米又更靠近些闻了闻，肯定道：“没错，绝对是从你脚上发出来的！”刚说完，她就发现小a的状态不太对。 “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尝一尝自己的脚吗？” “也？” “哈哈哈……小a，你可真可爱~” 小a已经脸红得不敢见人了。而孤米则掏出不知道在搜些什么，几秒钟后，她恍然大悟道：“唔，原来如此，看来应该是你脚上的细菌和汗液搞的鬼，不过这个味道，还真是独特啊，哈哈，接下来几天你干脆就别擦脚了，看看这味道会不会越来越浓，哈哈。” “过段时间我让人做个地瓜味的肥皂出来，就说是掺了美少女的香汗，一定会卖爆吧，哈哈。” “……” 孤米在旁边笑得前呼后仰，那贱兮兮的表情看得小a想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第5章 突然的复仇 “话说小a啊……” “怎么了。” “你想报仇吗。”孤米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小a虽然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装作不解，“向谁报仇。” “还用问吗，当然把你打成这样的那些人了，当然，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把那些看戏的人一起加上。”孤米的语气有些轻佻，但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怎么报仇。” 孤米的脸上倏地涌上一个笑容，“宰了她们！” 话语如利剑般切开了孤米先前的所有伪装，也切开了小a故意封印起来的记忆，过往的血腥历历在目，自己的手也突然变得隐隐作痛，仿佛有火焰在炙烤，有野兽在低吼。 不过，小a很快就将这些情绪收敛了起来，并再次封印。 “不用了。” “噢，为什么？你不讨厌她们吗？” “讨厌，但是小b说过，不能杀人。” “小b是谁？” “我……之前的朋友。” “之前……就是说现在不在了？” “嗯。” “去哪儿了？” 小a抬头望天，但只能看到一片纯白的天花板和灯泡，“应该，是到宇宙里去了。” “宇宙？”孤米发出一阵大笑，“是嘛，那我现在就是你在地球上唯一的一个朋友了？” “嗯。” 小a看着孤米，她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相信，但也不像不信，可要说猜疑，却又过于率直了。 孤米还没停住大笑，又接着说道：“这样啊，那我可得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独享机会了。” 笑声终于停止，孤米又提出要和小a一起打游戏，小a没理由拒绝，毕竟没有手机的她在这医院也就这点消遣了。 两人在孤米的笔记本上连接了两个手柄，然后开了一场格斗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当然是小a把把输，但现在她已经能用脚把孤米打到半血了。如果孤米没故意让她的话，相信再过不久，即便是用脚，小a也能和她正常的对打了。 而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走廊处似乎发生了什么骚动，不过见孤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小a也没有过多去关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骚动离她们似乎越来越近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们的猜想似的，病房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护士小姐，她来是为了告诉我们有个危险分子正在医院闹事，希望我们赶紧回避一下。 小a初听之下有些不解，她们现在在病房内难道还不算回避吗。 “闹事？闹呗，还能把天闹翻了不成。” 护士小姐微微停顿，“我明白了。” 刚走出房门，一道黑影迅速闪过，护士小姐立马躺倒在地了。 小a这时终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去看门边的动静，而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孤米的角色已经把她的打死了。 只是，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颇具玩味的微笑。 “啪。” 一只手突然扒在了门框上，一个人影缓缓探出脑袋。来者是个男人，头发长如海草，遮住了大半张脸，身着运动服，破牛仔裤，脏板鞋。 “终于，找 到 你 了！” 男人扶住上门框走了进来，在他完全现身后，小a这才发现，此人的身形颇为高大，起码已经达到了两米以上，而要说他身上最特别的，就是那双奇长无比的手，已经长到不属于人类这个范畴了。 就像长臂猿一样。 “噢，我认识你吗？” 男人显然是冲着孤米来的，而孤米在面对对方时也全然不惧，就这么双腿自然下垂在床边，双手撑在床上坐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a也发现，当男人进来后，外面安静了不少，仿佛整个医院突然就空了。 男人紧握双拳，他似乎是付出了很大代价才终于到达这里的，脸上还留有的些许血迹可以佐证。他无法接受自己的仇人竟然就这样忘记了自己，她竟然敢忘了自己？！ “你杀了我父亲！杀了我母亲！杀了我三十多个兄弟姐妹！你现在竟然说你不认识我？你凭什么不认识我！” 男人几乎是吼着说完了全部，小a甚至能感受到耳膜有些生疼。但更多的，她还是将精力都集中在了男人说的话上，特别是那三十多个兄弟姐妹。 什么家庭能生三十多个？ 还有他说是孤米杀了他们，虽然隐隐有察觉出孤米好像有点特殊，但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医院住院，这似乎已经超出有点特殊的范畴了。 “噢，我想起来了。你爸是个变态医生，喜欢人体改造，你妈是个人造子宫，除了生崽儿屁用没有，而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全都禽兽不如！就像你一样！”孤米捂着肚子仰头大笑，两条腿在床沿上不停摇摆。 “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家人！”男人猛地往墙上挥出一拳，一个深深的凹陷伴随着强烈的震动横在了小a面前。她毫不怀疑，如果这一拳打在了自己身上，那么自己一定会死。 然而孤米却似乎还嫌不够，立马又接着嘲讽，“你管那些东西叫家人？一群吃你肉喝你血的东西叫家人？要我说，大兄弟，如果你对家人的定义这么广的话，不如去找只蚊子做家人吧。” 随后又是一阵大笑。 男人气得大叫，当即就挥出一拳，只不过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墙壁，而是孤米本人！ 只是，这快如闪电般的一拳，却被孤米一个歪头就轻易躲过去了。小a坐在孤米身后，刚好完完整整地感受了那汹涌的拳风。 笑声戛然而止，就在男人收回手臂的时候，孤米突然双腿猛地向下一叩，整个人腾地站起，两步并做一步，抬腿就是一脚，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旋转了近九十度。 一记漂亮的高扫腿。 男人被踢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只余下一阵痛呼还宣告着自己尚且存活。 “说起来，我记得我应该是把你也弄死了的才对，你现在怎么还活蹦乱跳的？而且，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咳咳咳咳……”男人发出诡异的怪笑，“当然是为了复仇，为了向你这个该死的恶魔复仇，我的兄弟姐妹们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我，让我得以再次复活，而你身上的气味，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忘！” “原来是狗鼻子，嗯，这的确有点难防。谢谢你的友情提醒哦~所以……” “你可以再去死一死了。” 第6章 宰了就是 “该死的，是你！” 男人的身后突然伸出无数条手臂，这些手臂千奇百怪，有螳螂一样的，鸡爪一样的，狼犬一样的，甚至还有蚯蚓一样的。 见到如此之多的手臂，孤米少见的犯了难，只是略一思考，她就放弃了正面硬刚的打算，转而来到了小a的面前。 双方目光短暂交汇，下一瞬，小a被孤米直接单手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跨过了门框，而且还在走廊上肆无忌惮地跑了起来，甚至连墙上都能跑一段，仿佛她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 这真的是如此瘦小的一个身躯能爆发出的力量吗？小a心想。 而在她们身后，男人也以一个不慢于她们的速度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吼，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原来人在追杀别人的时候真的会吼出来。 来到楼梯口，孤米直奔上层而去。小a有些疑惑，一般而言，这种时候不应该往楼下跑吗。 不过，后面的男人，或者说怪物，已经手脚并用地朝她们追了过来，不管往哪个方向跑似乎都没太大区别。 “小a，我们好像成末路狂花了诶。”奔跑途中，孤米忽然说道。 “那是什么？” “自由啦！” “砰！” 孤米一脚踹开了医院天台的大门。 空调机组，通风机，太阳能，除此之外空空荡荡普普通通的一个天台，角落的苔藓连个可以作伴的烟头或塑料袋都没有。 孤米来到天台边缘将小a放下，而这时，被孤米杀了全家的怪物也终于追了上来，见到对方无路可逃，他的动作也适当慢了下来，简直就是电影模样一样的反派。 “小a，我们好像被逼到绝路了诶。” “好像是的。” “你不害怕吗？” “不怕。” “为什么。” 和之前被同学围殴时相比，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见得坏到了哪儿去。虽是这样想，但小a还是坦言：“我没怕过。” 孤米听后即笑，“巧了，我也没怕过！” 对面的怪物都看不下去了，“在我把你撕成碎片之后，你最好还能笑得这么欢！” 说完，男人的身后竟又多长出了近一倍的手，其中一些手上甚至还长了眼睛，嘴巴，鼻子之类的器官，看着就像个大号的畸形海胆。原来他刚才不是在演戏，而是在蓄力。 蓄力完毕，紧随其后的自然是冲锋。 “小a，如果我们不想被那个变态抓住蹂躏的话，好像只能往下跳了诶。” “好像是的。” “你愿意和我一起跳吗。” 小a向下看了一眼，这医院有十六层，算下来就是五十米左右，是一个足以诱发人类的死本能，把人摔成肉泥的高度。 但是，比起被身后那丑陋扭曲的怪物抓住撕碎。 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嗯。” 嘴角瞬间勾起一个微笑，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孤米抓住小a就从天台跳了出去。就在怪物即将抓住她们的一瞬间。 一前，一后。 飞跃，踏空。 她们不是在跳向大地，而是在奔赴苍穹。 这是怪物眼里的她们，也是小a眼里的她们。 只是，这样的奔赴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地心引力就将她们重新拉回了现实。 下坠！ 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这就结束了么？ 如此荒唐的死法。完全不明所以的追杀。似乎是为了回应她内心的疑惑，孤米突然转身将她单手抱住。 就在这短暂的空档里，小a发现孤米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枪来，只是这枪的样式却和小a印象里的相差甚远，非要说的话，这更像是一把游戏里的高科技手枪。 “咔！” 扳机被扣动的声音响起，几乎是同时，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在小a身后响起，小a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头埋进了孤米的怀里，而身后的热浪则席卷着二人，又将她们又吹飞了一段距离。 令人心惊的坠落感突兀停止，当小a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和孤米正被一条丝带绑着，而顺着丝带的源头看去，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正伫立于虚空之上，女人身着常服，头发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月牙发饰，而丝带则是从她的袖口飞出来的。 小a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丝带，发现这丝带的材质颇为奇特，摸上去柔顺丝滑，却又仿若无物，花纹好似群星在其间游动闪烁。 “抱歉主人，我来晚了。”女人微笑着。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啊！” 虽然被孤米不知什么的一枪打中，但那怪物竟然还活着，只是浑身被火焰缠绕。 “好痛！好痛！啊！” “痛就对了，这可是你的家人们拼命让你活下来的证明啊。” “主人，需要让我来了解他吗。” “小a，你觉得呢？” “我？”小a怎么也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觉得他该死吗？” “你会杀掉他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 小a沉思片刻，“他是做了什么坏事吗，你之前为什么要杀他全家？” “他以前没做过什么坏事，也没办法去做什么坏事，不过现在嘛，光是他今天打的人就够他死上几回了，至于为什么杀他全家……” “因为我看见了，然后就杀了。” 孤米的语气就仿佛是在说，我走路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一个易拉罐，然后上前踢了一脚，就这么简单。 身后的女人则表情有些不对，她似乎知道些什么，而在她看来，事情又并非孤米所说的这么简单，只是，孤米没有开口，她也没有插话。 小b说过，杀人是不对的，可是，眼前这东西真的还能算是人吗，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模式，这似乎都只能看做是一个怪物。但是这样就可以随意杀死了吗，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能得到一条信息，那就他变成这样并非自愿，如果，自己那天也成为了这样的怪物，也会被这样随意处置吗？ “我……不知道。”小a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看着小a困惑的表情，孤米的脸上却是挂起了笑容：“小a真是温柔啊~”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为温柔的小a做出决定吧。”说着，孤米的手枪再次举起，“看着不爽的东西……” “宰了就是。” “咔！” 扳机再次扣动，小a这次看清楚了，手枪射出的子弹在接触到怪物的一瞬间就发生了爆炸。怪物这次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在原地变成了一堆焦炭。 女人将她们放回了医院的天台，医院的护士们也像是早就预定好的一样，纷纷在这时出现，拿出灭火器熄灭怪物身上的火焰，然后开始清扫。 “事情已经解决，你可以回去了。”孤米对女人说。 “啊，可我还想和主人多待一会儿，我都好久没见到主人了。” “不就几天嘛，近期会再找你的，先回去吧。” “唔，好吧……”说完，女人如逐渐暗淡的星光般消失了。 而原本处于事件中心的孤米和小a，则手拉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7章 世界征服少女 回到熟悉的病房，孤米先一步躺倒在了小a的病床上，好像这里才是她的病床一样。+ “哎呀，跑了一阵都有点饿了，我身上是不是也有神速力啊。” “那是什么。”小a问。 “可以让你跑路时变得更帅的东西。” “……” 虽然不知道神速力是什么，但本能告诉她那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跨进门框后的一瞬，小a突然想起这里之前还躺着一个护士来着，但现在已经不见了。 孤米似猜到了她的想法，“放心，只是有点脑震荡，没死。” “刚才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额，你是指那样？” “就，突然长出很多手来。” “哦，还能为啥，异能呗。不过我记得有异能的只有那个变态医生才对，能力是啥死得太快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大概是改造肉体之类的。唉，不过他都能死而复生了，多个异能也正常。” 孤米拿出一包薯片就在床上“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看起来她似乎真的有点饿了。相比之下，全程都被抱着跑的小a就没什么感觉了，不过当孤米把薯片递到面前来时，她还是习惯性地吃了。 “其实，我也是有异能的哦。”孤米冷不丁地说道。 小a喝着她递过来的牛奶，刚喝了一口就停住不知道说啥了。其实她有猜到对方应该是有点特殊能力的，毕竟光是单手抱着自己还能跑那么快这一点，就不太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事。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人叫她主人，如果她没点能力想做别人主人应该也不太现实。但小a没想到孤米直接就这么说出来了。 “想知道吗，我的能力是什么~”孤米的脸靠近了小a，与她目光交汇。 小a咽下了口中的部分牛奶，“是什么？” …… 在小a不经意的一瞬，孤米突然将脸完全凑了上来。 肌肤触碰肌肤，温热触碰温热，柔软触碰柔软。 等小a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孤米已经退缩了回去，轻舔着嘴唇，“这就是……” 可话还未说完，她就自己先打断了自己。 “阿勒？” “嗯？”小a也同样发出疑惑。 “小a，叫我一声主人听听。” “……为什么？”感觉有点羞耻，还是想先问下缘由。 “是啊，为什么呢？” “？” “为什么你没有被我控制？”话说到这，孤米的语气和眼神已经有点不太对了，从最开始的疑惑与不解，逐渐演变成回避和敌视，只是，此时的小a并未察觉。她联想到了之前孤米说的那些话，于是猜测。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孤米被小a的话从思考中拉了回来，标志性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堂而皇之的假笑。 “没错，这就是我的能力，能让每一个被我亲过的人绝对臣服于我。” “它，对我没起作用吗？” “嗯，目前看来是的。” “那是为什么？”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孤米突然掐住小a的脖子，将她牢牢固定在床上，“为什么呢！” 由于孤米的力道太大，小a挣扎地咳了几口，但孤米见此却不为所动，反而让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你到底是什么人！”此时的孤米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连伪装出来的温柔和善也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冷酷，冷漠，冷淡。 小a无法分辨，先前的孤米和现在的孤米，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她。而自己对她而言，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为了让小a能够说话，孤米手上的力道稍加松懈了几分，但还是掐得小a十分难受。 “迄今为止，能不被我控制的‘人’，可是一个都没有！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真的是‘人’的话！如果答案没法令我满意的话，那就只能请你去死了，毕竟我可不能忍受我的征途上有不可控的变量存在。” 孤米的话绝不是在开玩笑，无论是手上传来的压迫感，还是那冰冷刺骨的眼神，都告诉着小a这一事实。但…… “我……不知道……” 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异能这个词都是今天才听说。 “唉……”孤米发出沉重的叹息，“我必须得说，这几天和你相处得很愉快，小a。所以，我会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的。” 孤米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因为缺氧，小a的身体已经绷直，但她并未做出任何反抗。 “有什么想说的临终遗言吗，平时我一般不会给这个机会的。”孤米脸上的假笑收敛了起来，看向小a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没有……” “就不反抗一下？你不就是因为反抗得太激烈才会住进这里的吗，手虽然不能用了，但脚还是能踢一两下的吧，我这个位置你也不是踢不到。”孤米的另一只手往小a的腿上摸去，像是要激起她的反抗之心。 但，小a什么话也没说。 “还是说，你本来就想死吗？”孤米的另一只手从小a的腿逐渐摸到了她的脖子上，她坐在小a的身上，两只手齐抓住小a的脖子。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孤米的声音近乎怒吼。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想承认，因为那个答案太傻了，只有傻子才能想出那种蹩脚的理由并加以实施。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 这次，换成了孤米无言以对。这是连傻子都想不出来的蹩脚理由。 由于呼吸困难，小a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呈现出渴求呼吸的姿态。 “算了。” 孤米松开了手，小a由于脖子上的力道突然一松而剧烈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等小a咳完，孤米将手放到了小a的脸上，托住了她的脸，标志性的微笑重新浮于脸上。 “既然不能用能力控制你，那为了稳定你这个不确定因素，只能慢慢来，让你爱上我了~” 孤米将脸贴近了些，和小a的脸处于一个平行的位置。 “对不起小a，你会原谅我刚才的冒失吗。” 随着两人目光交汇，小a终于也平稳了呼吸。 “嗯。” 孤米抱住小a，脸颊紧贴在对方的脸颊上。 “小a最好了~” 事件结束，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两人依旧每天吃着薯片，喝着牛奶，打着游戏，随着小a脖子上的勒痕逐渐消失，之前的一切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从二人的生活中彻底抹去。 “说起来，小a，你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 “好像，没有。”再次见到小b或许能算一个，但这似乎只能算无头无脑的期许，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她，或许现在好像也没那么普通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这愿望的途径和方法。 “我有一个，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的愿望，成为我们共同的愿望如何？”孤米突然站起来，似乎这样说话会显得更正式。 “你的愿望是什么。” 孤米站在窗户前，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仿佛给她镶了一圈金边，配合她那标志性的微笑，神圣…… “征服世界。” 而妖魔。 小b，如你所说的，我找到新的朋友了。是个有些奇怪，但也很有趣的朋友，只是，她有着很强的力量，身边还有很多人作伴，而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因此，我不由心想，终有一天她会不会抛弃我，一想到这种事情会可能发生，我就十分害怕，害怕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要是我们不曾相遇…… 是不是就不会害怕了？ 第8章 落难公主猫 “为什么要征服世界？” “当然是因为我爱这个世界爱得无可救药啊~”见小a一脸疑惑，孤米又接着说，“嗨，有能力不用不是很浪费吗，既然我能，那为什么不呢？” “只是因为能，所以就要去做吗。” “当然，世界上大部分伟大的事，都是这样诞生的。” “可我并没有什么能够用来征服世界的力量。” “没事儿，征服的事交给我就行。小a只需要一直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就好了。” “这样就够了吗。” “嗯。可以吗？” “嗯。” “小a最好了~” …… 一天，孤米突然说自己临时有事情要处理，暂时离开了医院，让小a等她回来。虽有些突然，但小a也没有太过意外，毕竟她看上去本来就没什么事，一直陪着自己住院才反倒奇怪。 说完自己很快就回来后，孤米就直接消失了两天，这两天里小a每天吃着她留下的零食，玩着她留下的游戏，生活倒也和之前没太大区别，就是吃零食的话没人喂了，需要她自己用脚去夹。 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现在的她虽然不能说用脚用得有多熟练，但料理自己的生活是没啥太大问题的。 而就在小a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时，护士姐姐突然抱了一只猫到小a的病房来，说是孤米吩咐的，在她不在的期间给小a整点乐子。 猫咪通体呈银白色，眼睛则是金黄的，是只很可爱的猫。而且来之前似乎还特意洗了个澡，身上散发着香香的味道。 小a询问了猫咪的名字，护士姐姐说叫二狗。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猫咪的反应比小a还大，差点跳起来。 小a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想询问，护士就说这名字是请教孤米后取的，还说小a如果想改个名字的话也没问题。 小a释然了。 小a想去抚摸那只白猫，但由于手上缠着石膏，只能用脚，可脚上还沾着些零食的残渣，但小a却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而是等都碰到了白猫的毛发才反应过来，不过摸都摸上了，索性也就又多摸了两把。 不得不说，白猫的毛发柔顺光滑，摸起来非常舒服。而且猫咪本身也很听话，期间没有反抗，任凭小a用脚抚摸自己。 护士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就兀自离开了。 病房的大门刚一关上，那猫就像受惊似的跳开了，然后在一旁开始梳理自己的毛发，就像在说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 小a还想再多摸几下，用纸巾擦了擦脚后就下床来到了白猫的跟前，可当她试图再次用脚抚摸白猫时，对方又跑开了。 小a试探性地叫了下白猫的名字。 “二狗。” 白猫没有理她。 “二狗？” 小a又叫了一声，但这次白猫却突然发火了，叫嚣道：“别用那个名字叫我，本公主有名字，我叫恩雅！” “二狗你……” “我不是说了吗，别用那个名字叫我！刚才是看在护士小姐的面子上才对你客客气气的，劝你不好不识好歹！” 而就在这时，护士姐姐突然又进来了，不过这次她的手里还拿着其他东西。 “我拿了些火腿肠过来，你可以用来喂二狗。” 见小a似乎正在去抓二狗，护士姐姐直接过来抱住了她，一点反抗都没有。 “她就吃这些吗。”小a看着火腿肠问。 “基本上大部分人吃的东西她都吃的，反倒是专门给猫吃的猫粮她不怎么喜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护士又接着补充，“不过饿了的话还是什么都吃的，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在垃圾桶里吃垃圾也吃得很开心的。” 似乎是被戳到了什么伤心事，自称是公主恩雅的二狗白猫在护士怀里嗯哼了一声。 “那我可以喂她薯片吗。” “嗯，我喂过，她吃的。” 小a又坐回了床上，用脚夹起一片薯片，递到了恩雅面前，虽然看着有些不情愿，但她还是将薯片吃掉了。 “所以这猫之前是你在养的吗？”小a问。 “她以前是附近的流浪猫，不过胆子很小，打架也不行，经常被附近的猫欺负，有次我看她身上有伤就帮她处理了一下，之后她就慢慢赖上我了，经常在医院附近转悠，我也经常喂些东西给她吃。” “哦……” 护士小姐在的期间，恩雅一直挺听话的，但当护士小姐一走，她就立马原形毕露了。 “谁要你用脚喂，我能自己吃！” 看来是只很傲娇的猫。 于是，一人一猫就这样和平地待了一段时间。 “你之前说自己是公主，那是怎么回事。”小a突然问。 “什么怎么回事，公主就是公主啊。” “那你为什么在这附近捡垃圾吃。” “我……我的国家被一个恶魔给抢走了，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夺回来。” “恶魔？什么样的恶魔？” “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我之所以经常徘徊在医院附近，就是因为她也在这附近。” “砰！” 病房的大门被突然打开了。 “小a，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啊~” 几乎是在孤米出现的一瞬间，恩雅呆住了，爪子上的薯片也应声掉落，仿佛一下失了魂，但很快，她的眼神又立马变成一副呆傻的模样，好像就是一只普通的大白猫。 穿着背心和热裤，外面套着一件红色夹克的孤米出现了。 “噢，这就是护士说的那只白猫吗，还挺可爱的嘛。她叫什么？” “二狗。” “哈哈，怎么叫这个名字？” “不是你给取的吗。” “啊，噢，好像之前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嗨，我就随口一说。”孤米把恩雅抱起抚摸她的毛发，恩雅在她怀里是一动不敢动。 “我以前也养过一只猫，因为像狗就取了个大狗，护士突然跑过来问我想给猫取名字但不知道取什么好，我就下意识地说了这个。” 虽然看不出来，但小a感觉恩雅的脸黑了不少。 “噢对了，我这次回来可是为了有紧事的。”孤米突然把猫一扔，似是为了让小a询问，她专门不说是什么事，明白她想法的小a则识相地问出了口。 “什么事？” “我们出去玩吧！” 第9章 童话王国 “出去玩？”小a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样的身体能去哪儿玩？ “放心，手不碍事，跟着我就行，去吗？” “嗯。” 毕竟是孤米的第一次邀请，小a不想拒绝，而且看孤米的样子，那应该是个很好玩的地方，小a自身也很好奇，想去看看。 “那就走着！”说着，孤米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病房的窗帘突然被风吹开，而窗外，由两匹独角兽拉着的一辆华丽马车，正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小a刚想问我们是要坐这个去吗，但还未问出口，孤米就已经公主抱将小a抱了起来，然后缓缓走向马车。 而小a没注意到的是，恩雅在看到这台马车后眼睛都直了。 看来是了。 来到窗户跟前，孤米一步跨上一米多高的窗沿，再向前一蹬，与马车相距的近一米距离被轻松跨过。 这么招摇的东西出现在医院真的没问题吗？小a怀着无数疑惑上了马车，而在上车之后，小a突然想起恩雅还在病房，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要是不安置好的话把她饿死了怎么办。 小a正向病房的方向看去，发现恩雅已经跨上了床沿，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这边。 孤米顺着小a的视线看去，或许是也想到了小a心中所想，于是问道：“你也要上来吗。” 下一秒，恩雅跳上了马车，蹲在小a脚边一动不动。 “看来这猫还挺喜欢你的啊，小a。”孤米打趣道。 小a见恩雅反应奇怪，于是询问起孤米这次的目的地来。 “嘿嘿，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个相当漂亮的地方哦。顺带一提，我现在是哪里的女王呢~” “哦。” “就这样？一个哦？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成为那里的女王的吗？” “你是怎么成为女王的。” 一听到小a询问，孤米瞬间乐开了花，双手交叉胸前，在马车内坐正了身体。 “几个月前，我从其他视界回来，结果路上发生了一点颠簸，一不小心就颠到了一个陌生的森林里去，‘直觉’告诉我，这场颠簸并未意外，于是我找啊找，找啊找，就找到了一个奇怪的由树长成的洞，我顺着那个洞走进去后，发现自己竟然又到了一个陌生的视界！” 孤米一边讲，一边比划，小a却知觉她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就听不太懂了。 “到了那个新的视界之后，我闲逛没几步就被那个视界的人发现了，然后被带到了她们的城堡，里面女王看我身上有伤，很热心的帮我进行了治疗，还愿意收留我在城堡住下，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呢。” “然后没过几天，她们说是要举行一个继位仪式，把王位传给新的女王，是个小屁孩。看到那么小的小屁孩即将成为女王，我就觉得很有趣，于是呢，我就像这样。”说着，孤米在小a的脸颊上轻点了一下，“把那个女王控制了，然后，王位自然也就归我了。” “就这样吗？”纵使是小a那有点萎缩的小脑袋瓜，也能听出这故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嗯哼。”孤米毫无介怀地应承。 原来是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而在二人没注意到的脚下，恩雅纯白的脸依然黑得完全看不出来。 “然后呢？”小a问。 “然后？然后就没啦。” “成为女王后，你没有做什么吗。” “嗯，本来女王就没什么需要做的啊。噢对了，原来要继位女王的那个小屁孩公主，她不服我还想反抗，结果失败逃掉了。也不知道逃哪儿去了，反正自那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前公主碰到你也真是有够倒霉的。小a心想。说起来，恩雅是不是也用公主称呼过自己？好像还说过自己的国家被一个恶魔给夺走了。 不过一个是猫，一个是人，应该只是巧合……吧？ 小a看向脚边的恩雅，此时的她卧在地板上表现得特别安静，好像睡着了。 是等有机会了再问还是现在问更合适呢？ 突然，马车传来一阵颠簸，小a因为双手不便不能控制好身形，眼看就要往车壁上撞去，孤米却眼疾手快护住了她。 “没事儿，看样子应该快到了。”孤米说道。 小a看向窗外，之前能看到的风景一直都是远边的蓝天白云，但此刻已经变成了一连串郁郁葱葱的树林。孤米之前说自己是在树林中发现的入口，那应该的确快到了，就是不知道这里属于那个区的哪片森林。 她之前所住的医院位于边界地带，虽然不知道那两匹独角兽拉车的速度有多快，但只要不低于汽车的速度，附近四个区应该都能去得。 又是一阵颠簸，窗外的景色突然由明转暗，小a在孤米牢牢的拥抱下身形没有半点移动，等光线再由暗转明时，孤米刚才故事中的城堡已经投过狭小的窗口，在小a眼里展示辉煌的一角了。 马车停在了城堡大门前的石板路上，周围两侧都是站岗的士兵。就是这士兵的样子，并非小a所熟知的，通常意义上的的人类士兵，而是一种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人形生命。 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体，鲜艳的色彩，还有那圆滚滚的肚皮，简直就像是从动画片里跑出来的一样。 “欢迎来到，童话王国。”孤米介绍道，“这个视界里的大部分人都长这样，千奇百怪的，就像从绘本里跑出来的玩偶小人一样。” “参见女王陛下！”两边的士兵见到孤米到来，立刻大声喊道。 孤米完全不理他们，拉着小a就往城堡里走，恩雅也静静跟在后面。 虽然在远处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很气派了，但真正来到面前时，城堡给小a带来的震撼还是难以复加。只可惜，向来学习不太好的她很难用华丽的辞藻来形容眼前的美丽建筑。 “作为一个用土堆和石块搭建起来的城堡来说，这地方还是挺不错的。” “嗯。” “来，我带你到里面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位衣着华丽，金发碧眼，头戴王冠的女人，踏着优美端庄的步伐来到了二人面前。 “主人，在此恭候您多时了。” 这位，应该就是前女王了。 第10章 少女潜伏中 “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前女王，露露迪亚。我一般直接就叫露露了。”孤米向小a介绍道。 “您就是主人的朋友，小a吧，很高兴见到您。”露露女王向小a行了一礼，小a同样点头示意。 第一次被人用您称呼，小a感觉有些奇怪。 接着，小a和孤米就被露露女王领着进入王宫了，恩雅则依旧在后面静静地跟着。 “你让每个被你控制的人都叫你主人的吗。”小a突然问。 “没有，大部分都是她们自己要这么叫的，也有叫主上，尊上，或直接叫我名字的，一般都是按她们自己喜欢的来。” 在这方面是不拘小节的模式吗。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当然是换衣服了，难道你要穿着病服到处跑吗？” 小a看了眼身上的病服和拖鞋，的确和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 路过无数散步的动物和玩偶小人，来到女王的更衣间，小a立马被眼前眼花缭乱的衣服数量给震惊了。那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衣服数量，比百货商场里的衣服全部加起来还要多几百，不，几千倍！ “这里一共有多少件衣服？”小a下意识地问道。 “唔……不知道呢，一个房间里面大概有一千件，这里有三百二十个房间，加上一些隔间……几十万件吧~”露露女王笑着说了个完全不需要动脑的数字。 “都是你一个人的吗？” “怎么会呢，历任女王的衣服也都在这里，我的只在其中占了很少一部分。” “有人每天帮她们免费做衣服，多点很正常。”孤米在一旁解释着，“就是品类有些单一，全是裙子。” 孤米不喜欢穿裙子，但并不妨碍她喜欢看别人穿裙子。 “怎么样，小a，有看到喜欢的吗。” “这……太多了。” “没事，我们可以慢慢试，慢慢选，直到选出一个你喜欢的为止。” 孤米打了一个响指，门外立刻出来了一群可爱的玩偶小人们，他们一蹦一蹦地过来把衣服拿好，再递到露露女王的手上，由女王来为小a解衣更衣，孤米则在一旁一刻不停地用手机拍照。 “这件不错！” “这件也不错！” “嗯，这件……也很不错！” 试衣服期间，小a偶然注意到旁边的恩雅有些闷闷不乐，不，应该说伤心得都快哭出来了。不过，在察觉到小a的目光后，她立马就跑开了。 没错，她就是那个被突然夺走了王位，以至于流落街头风餐露宿，如今终于回到故土，却连和自己的母亲相认都做不到，还要看着别人肆意使唤自己母亲的，孤米口中的小屁孩公主，恩雅。 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委屈和苦楚，在此刻终于是爆发出来，让她不禁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 复仇，自己一定要复仇！ 不过在那之前，需要先找到那个恶魔的弱点才行，不然光凭现在的我是没办法与其对抗的，一旦被发现就完蛋了。 就这样试了不知道多久，小a已经感觉有些累了，于是匆匆选了一件蓝色的就结束了。不然以这里的衣服数量，就是试上几天几夜也试不完。 而这时，恩雅也终于是在角落里哭完又回来了。见她好像没什么事，小a也就没继续把注意放在其身上。 “既然换好了衣服，那就开始我们今天的童话世界一日游吧！”孤米高举着手臂说道。 “要游什么？” 孤米露出一个你懂的的微笑，“既然来到了其他视界，当然是要体验这个视界的特产了。” 说着，孤米立刻拉着小a跑了起来，两人一路小跑，沿途还有很多动物在高声为她们歌唱，有松鼠，有兔子，有梅花鹿，虽然不知道唱的什么，但还挺好听的。 伴随着歌声，二人一直跑了一个有着很多独角兽的地方，里面的独角兽个个通体雪白，独角熠熠生辉，其中大部分都在悠闲地吃草或打盹，还有些在喝水，看样子这里是一个独角兽的聚集地。 “独角兽的马车我们是坐过了，但独角兽本身我们还没坐过呢，这不体验一下说的过去？” “但是……”小a看了下自己的手，怎么想这样的手都没办法骑吧。 “小问题，到时候我坐你后面扶着就是了。” “不会颠下来吗？”小a可还记得，在马车里的时候自己就被颠得够呛。 “谁把我们颠下来了，今晚就吃独角兽火锅。” 恩雅：“啊，那个恶魔！竟然要吃我的朋友！” 很快，孤米就开始挑选起要骑的独角兽了，恩雅则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盯着。 突然，其中一头独角兽注意到了这边的恩雅，于是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啊，度十七，即便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也认出我了吗，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等等，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被认出来，快回去，快回去啊！”恩雅在心中焦急地呐喊，并做出了一些小动作想驱赶度十七，但都失败了。 没办法，最后恩雅躲在了小a的后面。 “诶，这头独角兽好像有点喜欢你诶，小a。要不就它吧。” 小a也很意外竟然会有独角兽主动朝自己走过来，于是欣然同意了。 “不！度十七，你怎么这么傻……难道即便被做成火锅，你也想要与我相认吗……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孤米选中的独角兽是恩雅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它于上任女王统治的第十七个年头降临于世，并由此得名，她们曾共同漫步于童话王国的各个角落，一起度过了无数个令人难忘的白天与夜晚，而此刻，它正面临生死存亡之危！ “嗯，这头长得也比其他的要大点，还挺懂嘛。” “可恶的恶魔，我不会让你吃掉度十七的！度十七，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恩雅在心中暗自发誓道。 孤米把小a抱到了独角兽背上，正当孤米也要上去时，那独角兽就开始扑腾起来，眼看小a重心不稳就要摔下去，恩雅急的心脏骤停，里面跑上去用风魔法将小a托住了，但又害怕暴露于是在即将接触地面时摆正姿势放了下来。 “没事吧，小a！”孤米急问。 “嗯，就好像摔到了垫子上一样，这里的土比想象中的要软很多。” “这蠢东西，刚才不还挺听话的？” “是不是它觉得两个人太重了？” “之前那两头独角兽同时拉我们还有马车都不嫌重，就我们两个怎么可能重。” 这时，恩雅已经偷偷来到度十七旁边，用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了度十七现状的严重性，听了恩雅的描述，度十七明白了，自己只要把那两个人背着到处逛一圈，就不用变成火锅！虽然不懂火锅是什么意思，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不背人就会变成火锅，但反正火锅就是不好，背人就是好。 背人，好！火锅，不好！ 第11章 美好的一天 度十七再次来到孤米二人面前，要想不变火锅，就背人！ “这是要让我们坐上去的意思吗？” “这头独角兽发什么疯呢，不会是听懂了我要把它做成火锅吧？” “要再试试吗？” “试试吧。” 带着三分好奇，三分怀疑，两人再次坐上了独角兽的背，而这次，度十七果然没有再闹腾。 “驾！” 随着孤米一声令下，度十七十分稳健地在草地上奔跑起来，速度快得让孤米不禁兴奋大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恩雅的视线当中。 “为什么这个独角兽能在天上跑？”等度十七跑到天上时，小a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 “哦，这个视界的很多生命都会那么一点魔法，这个也是通过魔法做到的。” “女王也会吗？” “嗯，而且是魔法最厉害的那个。” 两人坐着独角兽绕着王宫周围的城镇跑了一圈，里面的玩偶小人和动物们和谐相处，气氛十分融洽，许多居民在见到孤米和小a坐在独角兽背上时，还亲切地向她们挥手示意，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似乎完全不知道纷争为何物，脸上永远洋溢着幸福与微笑。 逛了一圈，两人再次回到了王宫，并在孤米的带动下，玩了其他诸如指挥动物赛跑，指挥动物唱歌，指挥动物吃东西，还有抚摸动物等内容，主要是小a的手确实也玩不了一些太过刺激的内容，所以只能在别人身上找乐子了。 当然，除了动物，那些玩偶小人也是她们指挥的对象。 就这样疯玩了一整天后，两人再次回到了王宫，并在里面的巨型浴池里泡起了澡，前女王则在一旁帮她们清洗身体。 “唔，好爽，好久没这么爽过了……小a喜欢今天吗？” “嗯。” “我也是！” …… 另一边，恩雅来到了森林中一个有着猫耳的圆形建筑外，在确认了四下没有人后，她半开着的窗户处缩了进去。 在建筑内，是一只站立的巨大棕色猫咪，正用汤勺搅拌着砂锅里的糊糊。 “猫婆婆。”恩雅轻声呼喊道，“我回来了。” 被称为猫婆婆的大猫虚着眼睛看了远处的恩雅一眼，表情立刻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是小恩雅呀，吃饭了吗，要不要坐下来吃点。” “嗯……”说完，恩雅啵儿地一下就从猫变成了人。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有着银白色长卷发，还有宝石般金色瞳孔，精致得就像洋娃娃的小姑娘。 恩雅郁郁寡欢地趴在餐桌上，两条腿随意地摆来摆去，等猫婆婆把饭都端到面前了，也只是用勺子轻轻舀了一点就又放下了。 “怎么啦，小恩雅，还在生闷气吗。” “能不气吗！换谁能不气！妈妈，王宫，全都被夺走了，什么都没了……”说着说着，恩雅就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 “他们的确是被夺走了，但并不是都没了呀，你妈妈现在不还好好的嘛，依旧在好好地保护着这个国家，王宫也还在那儿，就是，不能随便回去了。”猫婆婆舀了一勺糊糊，吹了吹后放进了口中，细细地咀嚼起来，从表情中看不出是美味还是普通。 “那有什么区别嘛，有妈不能认，有家不能回！” “你也可以到我这里来啊，这里永远欢迎你。” 恩雅立刻扑到了正在吃饭的猫婆婆身上，将脸深深地埋进了那层厚厚的毛发之中，因为不想让自己的鼻涕和眼泪弄脏猫婆婆的毛，恩雅努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猫婆婆轻轻抚摸着恩雅柔顺的头发，一时无言。 王宫中。 孤米和小a洗完了澡，自然开始了吃饭环节。 由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肉类什么的基本是不用想了，能吃的东西几乎全是各种果子和蔬菜，和由它们制作而成的饭菜。 主食是面包，配菜有炖菜，炒菜，烩菜，菜汤，糊糊，甜点有蛋糕，冰淇淋，饼干，奶酪，蜜饯等。 小a还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一餐，更别说吃过了。 “露露，你先退下吧。”孤米吩咐道。 “是。” “那么接下来，又到了喂食时间了~” 孤米来到小a的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了a的嘴边。 “啊~” 小a喝掉了汤。 “啊~” 孤米又叉了一块面包。 小a想去吃掉面包，孤米却突然让面包远离，继续说：“啊~” “啊。” 孤米笑着把面包送到了a的嘴里，然后道：“好吃吗？” “嗯。” 孤米来到放了糖果的盘子前，伸手拿了块软糖，然后走到小a面前，直接用手将糖果送到了小a的面前。 “啊~” “啊。”小a用双唇轻轻含住糖果。 “好吃吗？” “嗯。” “啊~”这次，孤米将一块饼干咬在了嘴边。 “啊。”小a在即将触碰到孤米时咬断了饼干，然后两人一起吃掉了这块饼干。 “好吃吗？” “嗯。” 孤米坐在餐桌上，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托着小a的下巴，脸上挂着招牌性的笑容。 “哈哈，小a，你也太可爱了吧。” 小a不为所动。 “那么，不给这么可爱的小a一点奖励怎么行呢，小a，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 “那我就把这整个童话王国送你吧！” “这个是可以送的吗？” “简单，让小a成为新的女王就好啦。” “可我没当过女王。” “当没当过不重要，只要成为就好了，当然，麻烦事可以都交给露露去处理。” “那还能算女王吗？” “我现在不就是咯。” 由于孤米完全没个女王样，以至于小a都差点忘了，现在她才是真正的女王来着。 第12章 成为女王 猫婆婆的小屋内，恩雅又在对猫婆婆抱怨了。 “为什么国民们对那个恶魔当女王就没什么意见啊！猫婆婆你也是……” “因为对国民们来说，一切都没变啊，他们当然不会有意见了。虽然女王的头衔落到了那人身上，但实际在帮助大家的依旧是露露迪亚，不是吗。”猫婆婆拿出了两个毛线球和针，在恩雅的面前开始打起了毛线。 “至于我，就算我有意见，难道能改变什么吗。大家想要的只是和平安稳的生活而已，至于谁当那个女王，大家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可，可她并不为大家着想啊，她什么都只想着自己，和自己无关的就全都保持原样。” “但那也是大家想要的，和自己无关的，保持原样就好了。” “……” 恩雅又趴回桌上了，她还是无法接受，也没办法接受。毕竟整场事件，她可以说是失去得最多的那个。 “说起来，你之前消失的那段时间都跑哪儿去了，过得还好吗？” 一想起曾经的心酸往事，恩雅眼眶里的泪水就又要开始打转，不过她还是强忍了下来。 “还好，外面的世界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就是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一种叫钱的东西。但我试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获得那个东西。” “哎呀，那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猫婆婆突然停下了手中打毛线的动作。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办法啦，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偷也没抢！” 猫婆婆放下毛线，走到恩雅跟前轻轻抱住了她，“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容易吧。” “还好啦……就是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有点冷，外面比这里冷多了，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哪怕待在火堆旁边也还是很冷，就算把身子蜷成一团也还是很冷……” 感受着从猫婆婆怀里传来的温暖，恩雅舒服得几乎要睡着了。但一想到曾经历的那个冬天，她又立马被冷醒了。 “对了猫婆婆，你的变猫药水再给我一些吧，我之前的用完了。” “嗯，我去给你拿。” 猫婆婆在厨房旁边的货柜上拿了几瓶药水，递到了恩雅的手中，“没有了尽管给我说，我再给你熬。” “嗯，谢谢猫婆婆。” 在外面变成猫的话，行动要方便很多，特别是更方便寻找睡觉的地方，而且猫毛很暖和，现在的季节即便到了晚上也不用盖被子。 “之后有什么打算吗？”猫婆婆问。 “那还用问吗，想办法打倒那个恶魔，把那些本属于我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这恐怕很难啊，那个人并不是能被简单战胜的角色。”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寻找她的弱点，而最近，我觉得我找到了。” “什么弱点？” “就是她身边的那个人。我觉得我可以从她身上入手，比如，抓住她，然后以此来要挟那个恶魔！”恩雅的话语逐渐变得冰冷。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你会失去你的纯粹性的。”猫婆婆语重心长地说。 “我已经失去了！”恩雅突然大叫。 “我的魔法，已经连我原来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了……我已经不是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了……从那天开始，就什么都不是了……” “它们并未离你而去，只是暂时藏了起来，等你再次找回自己的纯粹性，它们也就跟着回来了。” “不回来也无所谓！我只要我的妈妈能回来……” 猫婆婆叹息一声，“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嗯……” 次日，热火朝天的继承典礼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说是典礼，其实就只是把周边的民众叫到了城堡附近， 由于孤米嫌麻烦，加之小a本来手就不方便，所以一切从简。 “我宣布，从今天起，小a就是你们的新女王！”站在城堡最高处的阳台上，孤米向台下的民众宣布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而城堡下方，民众们则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然后，孤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露露女王头上戴着的王冠取下来戴到了小a的头上，一切仿佛是一场玩笑，但台下的民众们却纷纷乐得合不拢嘴，欢笑声一阵接着一阵，比游戏中的npc还像npc。 一道宣言，一个王冠交接过程，就组成了继承典礼的全部。说是史上最简单的继承典礼也不为过。 同样在下面看着的恩雅见到此情此景，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宣布，接下来的三天，所有人，给我敞开了玩，敞开了吃！” 恩雅：“为什么女王都换了还是你在发布命令啊！” 民众们再次高潮起来，而孤米也完全不回避民众们的视线，在这时把小a头上的王冠取了下来，又重新给前前女王戴上了。 她不是喜欢在头上戴东西，小a也不喜欢，索性还是继续让露露女王戴着算了。 恩雅看完了这女王交接的全过程，心中感觉有一万匹独角兽跑过。 自己心心念念的王位，日思夜想的王位，就被那个恶魔那么轻易地让给别人了，就像当初夺走自己的王位时一样，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既然不需要也不想要，又为什么要从我身边夺走啊！”恩雅怒吼着，可她的怒吼淹没在了滚滚的人潮当中，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恩雅失魂落魄地再次回到了猫婆婆的小屋，这次她一进门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在沙发上躺着，像一条失去了所有梦想的咸鱼，只是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嘴唇一直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猫婆婆轻轻叹息了一声，继续打起自己的毛线来。 王宫内。 “狼群？” 孤米本想找露露问问童话王国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但到处找不到，然后从一只虎皮鹦鹉那里得知她是去处理狼群了。 “嗯，最近北方的狼群活动比较频繁，露露女王去消灭它们了。”虎皮鹦鹉道。 “在哪儿呢，这种事交给我啊，我最喜欢打猎了。” “从王宫的北边一直直走，看到第二条河流的位置应该就是了。” 孤米和小a骑着独角兽立马往虎皮鹦鹉说的地方赶，但当赶到的时候，露露女王已经将麻烦全都解决了。 “抱歉主人，我应该先通知您然后再来解决狼群的。”听闻了孤米的来意，露露道歉说。 “这狼来得勤吗。”孤米看着一头狼的尸体问。 小a同样看了过去，这里的狼长得和普通的狼差不多，但它们死亡后并不会慢慢腐烂，而是会化成一堆黑色的粒子渐渐消散，这似乎也是童话王国的规则。 “以前很少才能见到一次，最近见到的次数频繁了一些，但也要好几天才能见到一次。” 听了露露女王的话，孤米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既然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再见到了，那就这样吧。”接着，孤米突然把视线转向小a，“小a，童话王国的项目我们也体验得差不多了，想要回去了吗？” 小a也没考虑太多，点头“嗯”了一声。 第13章 游戏好友 回程的马车前，恩雅闷闷不乐地赶了过来。 “哟，这不二狗吗，还知道回来啊？这几天都跑哪儿玩去了，都没见到你呢。” “我不叫二狗！”被孤米挑衅的话一激，恩雅一时没控制住爆发了出来，刚一开口她就立马意识到不妙，可是想住口已经晚了。 “嗨哟，这才来多久就也能说话了？这童话王国竟然还有这种规则？” “我，我本来就会说话……” “她之前说过她叫恩雅来着。”一旁的小a也开口了。 “恩雅？我觉得还是二狗好听。” “都说了我不叫那个名字！” “随便了，还上不上来？”孤米一只脚踏在马车上道。 恩雅没有说话，直接跳进了马车。 好险，还好之前照顾恶魔都是母亲在弄，和我并不熟，篡位的时候也非常突然和匆忙，没关注过我叫什么，只是知道我长什么样。 不过，这不也意味着自己在她眼里根本无关紧要嘛……明明轻而易举地毁了别人的生活，却连别人的名字都懒得知道……一想到这，恩雅就感觉十分沮丧。 等等，我之前是不是对小a说过自己的公主来着？ 啊！流浪时期产生的口癖没及时改过来！（因为流浪时期被各种瞧不起，所以经常用公主的身份来激励自己） 怎么办，她不会告诉那个恶魔吧？ 恩雅颤颤巍巍地看向小a，小a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于是也看过来，双方目光交汇，什么也没从对方眼里看出来。 “只能祈祷了。大不了身份暴露立马逃掉就好。”恩雅如此想到。 好在，最后小a并没有告诉孤米。 事实上，小a已经猜到了恩雅的身份可能和前公主存在联系，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在见识过那样的世界过后，感觉人变成猫也不是很难理解。 没说的原因主要是她还挺喜欢恩雅的，有点害怕孤米知道后赶走她，所以才没打算说。 重新回到医院没几天，孤米又因为有事而离开了，她的行踪总是神神秘秘的。 于是，小a又回到了每天用脚打游戏，用脚逗猫的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常玩的一款格斗游戏里，小a已经可以用脚操作得相当好了，虽然段位还比较低，但胜率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 不过今天，她遇到了一个硬茬。 她好几次匹配到了同一个玩家，这本身没什么稀奇的，毕竟这游戏现在玩的人本就不多，但那人打就打吧，偏偏还话痨，赢了之后还喜欢嘲讽一两句。 期初小a没打算理对方，但连续匹配到几次后，对方突然来了句：“哈哈，要不要我换脚来和你打两把？” “我本来就是在用脚和你打。”以往从不聊天打字的小a破天荒地回了对方。 “啊，你是残疾人吗？” 接着，对方就开始了一阵骚扰。 “喂，你到底是不是残疾啊，真能用脚打成这样？” “发张照片来瞧瞧呗，不用露脸。” 小a不堪其扰，回了句：“我拍不了。” 对方又接着道：“不行让别人帮你拍也行啊。” “我还是头次听说有人用脚打这个游戏的，让我见见呗。” 小a有点想拉黑对方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于是委托护士小姐帮她拍一张照片。护士小姐在听说了缘由后立马劝阻，表示这种人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套取信息，然后进行诈骗之类的，绝对不能听对方的。 “护士小姐说你可能是诈骗分子，不帮我拍。” “我怎么就成诈骗分子了？总之，你不给我证据，我是不会信你用脚打游戏的！” “随便你。” 小a继续玩着游戏，但她没注意到的是，自己电脑上的摄像头正在闪烁。 过了一会儿，那人再次找上门来，并提出这次也要用脚和小a打一场。 小a当然是无所谓，并且轻松取得了胜利。 对方还不死心，又接连打了几把，但都被小a轻松拿下。 “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用脚战胜你！” “随便。” 小a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那么执着要用脚赢自己，也不想明白。 “女仆不冒失”请求添加好友。 同意。 添加成功。 “女仆不冒失”已下线。 之后的两天，这个“女仆不冒失”玩家时常来找小a切磋，而对方的技术也时好时坏，估计是一会儿用脚，一会儿用手，用手的时候多为输多了的时候。 孤米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说是给小a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陪着小a啦~怎么样，是好消息吧。” “嗯。” 孤米看了眼小a打的游戏，惊叹道：“不错嘛，小a，排名上升了不少啊，这些天看来没少玩啊。” “嗯。”毕竟也没什么事。恩雅这些天也总是郁郁寡欢，逗她也没什么反应。 这时，“女仆不冒失”突然发出了战斗邀请。 “嗯？这人怎么突然发邀请了，是熟人吗。” “最近刚认识的，有时会来找我pk。” “哦~让我来和她打一把！” 说完，孤米立刻同意了战斗邀请，然后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哈，这人好菜啊。噢，还来？” 孤米再次同意了战斗邀请，但这次，她被虐的很惨。 “83鬼，这人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了？” “可能上上把她是在用脚打，上一把她则用的手。” “用脚？她没事用脚干嘛？” 小a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我们一起玩吧。” “嗯。” 另一半，“女仆不冒失”的电脑上，“世界第一可爱”显示已在游戏中。 “奇怪，这人打法怎么突然变了，像换了个人似的。” “喂，帮我看看对面什么情况。” “不要随便命令我！” “哎呀，就帮个小忙吗，反正你也闲得慌。” “哼！” 另一边，小a电脑上的摄像头指示灯再次亮了一下。 “原来有人陪的啊，切……算了，先一个人上点分吧。” “女仆不冒失”不知道的是，在孤米电脑摄像头的指示灯熄灭后，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个微笑。 第14章 购物 “啊，黄瓜味的薯片吃完了……”孤米将塑料袋内最后的一点薯片残渣抖进了口中，然后将垃圾揉成团扔进了垃圾篓中。 “小a。”孤米看着小a道。 “嗯？”小a也同样看了过去。 “我们去逛街吧。” “……嗯。” “好耶！” 不过，穿着病服出去逛街着实有点扎眼，所以孤米给小a换上了一些自己的衣服。 “先将就一下，等会去商店再买其他的换上。” 小a对穿什么一直很随便，自然不会介意。 “哦对了，二狗，你也一起吗？要不要也给你买点猫粮？” “都说了我不叫二狗！”恩雅气呼呼地跟上了，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最近的百货商场离医院大概有一公里，走路过去大概二十分钟。路上孤米突然瞧见了一家饺子店，说着好久没吃饺子了就走了进去。 “噢，黄瓜馅儿的饺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馅儿的呢，老板来份这个。” “好勒。” “小a你吃什么？” “也这个吧。” “老板来两份。” “好勒。” 没等几分钟，饺子就端上来了，孤米率先尝了一个，表示味道还挺独特，很不错，然后又给小a夹了一个，小a表示确实好吃。 看得一旁的恩雅都馋了。 小a见状，问要不也给恩雅尝尝。 “你要吃吗？” “我……不用了。” “真的不要吗？”孤米一脸邪笑。 “都说不用了！” “她自己说不要的。” 恩雅气都要气饱了。 这个时间店里人很少，加上老板在后厨，所以这一人一猫的对话并没有被谁听到。 吃完了饺子，孤米表示这家店的黄瓜馅儿饺子味道确实不错，打算等回来的时候再买几份没煮的，回去让护士冷冻起来，等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加热。 离开饺子店，拐过两个路口，就是百货商场了。 这地方小a以前来过，是和小b一起来的。她还记得小b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时是为了看一场电影，一个知名导演的新电影。但可惜，那部电影只有画面和音乐很棒，而剧情平淡如水，小b看完觉得很可惜，说那个导演近些年的电影一部不如一部，怕是已经度过创作黄金期了。 小a对这种话题不以为然，反正新电影总会有的，好电影也总会有的，至于拍电影的人是谁，她不感兴趣。 对了，那场电影的票钱，好像都是小b付的来着，小a从来没有过零花钱，很多时候出去玩都是小b花的钱，如果小b留下的痕迹彻底消失了，那那些钱也跟着消失了吗？虽然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但小a也没办法去验证，于是很快抛之脑后了。 “走吧，小a。”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大门前，孤米拉住了小a缠着石膏的手。 “嗯。” 进入商场，孤米并没有直奔她们这次出来的目的，薯片，而是先在二层的服装区逛了逛。 小a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她的预感应验了。 孤米左手拿着一套衣服，右手拿着手机，一脸坏笑着示意。 于是，又一轮换衣秀开始了。 “不愧是小a，这瑰宝级的黑长直和美腿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一旁的恩雅无语地看着二人，就像是和家长出门逛街时家长突然和某个熟人开始谈话，这一谈就是几个小时，偏偏自己还没办法说什么。 虽然这里的衣服没有女王城堡的多，但城堡里的毕竟全是裙子，不像这里什么类型的都有，所以孤米的兴致更大。 不一会儿，孤米手上大包小包的就提不下了。 恩雅以为她这下总该放弃了，没想到她却突然打了个电话，仅过了几秒钟，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女人身着宽松常服，头发上有个很大的月牙发饰，正是上次在医院帮助过孤米对付怪物的那位姐姐。 女人一出现，立刻和孤米亲近起来，“主人，你终于又找我了~”女人抱住孤米，脸颊在她的脸颊上蹭。 “上次说了近期会找你的。”孤米把手上的包装袋递到女人面前，“我们正在买东西，帮我提一下吧。” “好的~” 女人手臂修长，很轻松就将孤米提的东西全部收入其中。 “对了，还没和你介绍过呢。”孤米对着小a说，“这是常曦，我一般叫她阿常。” “你们好~”阿常亲切地与小a和恩雅打了招呼。 看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就在阿常半蹲着和恩雅打招呼时，一团白白的东西突然从她的衣袖间冒了出来，恩雅被吓了一跳。阿常见状，不好意思地把那团白色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兔子。 “这是小玉，我最好的朋友，她很怕生，平时很少出来。哎呀，你们都是一身雪白呢，说不定也能成为好朋友呢。”阿常一只手捧着小玉放到了恩雅的面前。 “额，你好，我叫恩雅……”恩雅试探性地打了招呼。 结果对面那兔子完全不领情，扭头就再次钻进了阿常的衣服中去。 恩雅的毛发突然就不那么雪白了。 紧接着，孤米和小a又去买了一堆丝袜，虽然小a很少穿丝袜，但孤米却对此莫名地执着。 当然，既然买了丝袜，那短裤和短裙也是必不可少的。 “给我通通拿下！”孤米如发号施令的将军，而店员们则把一件件符合小a身材的衣服拿过来比划。 虽然小a并不在乎衣服的多少，但这一天她所收获的衣服数量，已经超过过往人生的总和了。 由于包装袋太多，阿常的手也不够用了，于是就弄了条星河丝带出来挂着，让一旁的恩雅都看呆了。 “这个丝带是什么，好漂亮！” “是我用月光凝结而成的哦。” “月光还能变成丝带吗，好神奇！” “还好啦，我们那里，比这神奇的东西多着呢，有机会带你去见识一下。” “那可说好了。” 恩雅不禁感慨，孤米那恶魔的性格如此恶劣，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下属，而且还这么漂亮，哪怕是和自己的母亲比也不遑多让。 买完衣服，还有首饰，首饰买完还有化妆品，孤米可以说是把能买的东西都买了一通，完全不管小a会不会用，能不能用。 至于钱的问题，这就完全不需要她担心了。反正不管买什么，孤米都是一张卡刷一遍就完了，完全不带半点犹豫和停留。 在这里过惯了苦日子的恩雅看见孤米花钱如喝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也是被刷新了三观，但想到她能有阿常这么个厉害的下属，怎么想也不像是能缺钱的人，于是也就释然了。 第15章 王国之危 一通买买买后，孤米几人几乎把商场逛了个遍，最后才想起来此行的真正目的。 零食！ 而这个时候，阿常已经被身上的包装袋团团包围，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甚至还有人拍照打卡。 还有不少人纷纷发出疑问。 “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拿住那么多东西的？” “你们看她的手上，好像有个丝带在绑着。” “这也太拼了，她就不能分几次来买吗？” “土豪的心思你别猜，富婆的想法你别推。” “话说她这是给自己买的吗，我怎么看她好像是给前面两个小孩在提东西？” “不能吧，这么漂亮的人就让她提东西？” “那她都有钱买这么多东西了，为啥不雇个人帮自己提东西？” 眼见阿常引起的注意越来越多，朝自己看来的视线越来越密，孤米终于决定，此次的购物行动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阿常，你先自己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恩雅：“这么多东西，一路走回去的话不会又会引起一阵注意吗。” 阿常：“不会的~” 于是，在恩雅的注视下，阿常走进了一个拐角，然后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恩雅都快忘了，她来的时候好像也不是正常过来的。 “既然阿常已经离开了，那最后的零食就只有我自己拿了。小a有什么想吃的吗？” 小a以前很少吃零食，最近吃的也都是孤米买的，一下子问她喜欢什么她根本答不上来，因为大多数零食她就不认识。 “薯片吧。” “这个一开始就决定要买了，有什么喜欢的口味吗？” “番茄和青柠吧。” “好，那就这两个多买一点。” “二狗呢，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诶，我？”恩雅被这一问问得猝不及防，这恶魔今天是安的是什么心？ “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猫叫二狗吗？” “都说了我不叫二狗！” “好的二狗，所以你有什么想吃的。” “我……巧克力。” “猫吃巧克力不是会死吗？你果然是狗吧，噢不对，狗吃巧克力好像也会死来着……”孤米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狗吃巧克力会不会死，得到肯定的答案就收了回去。 “我不是狗，也不会死！” “行行行，吃死了自己活该。”说着，孤米扫了一堆巧克力零食，有巧克力派，巧克力威化饼干，巧克力花生等。 “这么多？” “又不是只买给你的，少自作多情了。” 恶魔果然是恶魔！ “那么，东西也都买完了，就回去吧。”孤米笑着对小a说道，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嗯。” 回去的路上，孤米顺便把黄瓜馅儿的饺子又买了一些。 医院病房内，阿常已经在此早早等候。 而孤米一行人站在门外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那些大包小包，五彩缤纷的包装袋全被挂在了天花板上，其间则穿插着无数彩色的丝带将它们紧密相连。 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一下子又进入了童话王国。 “主人。由于房间空间有些不足，所以我擅自改变了一下房间布局，希望你能满意。另外，每个包装袋都有个属于它的丝带，只要拉一下就能放下来，也方便你们拿取。” “嗯，干得不错，我很满意。”孤米试着拉了一条丝带，对应的包装袋果然下来了，一松，就又回去了。 恩雅刚打算进入房间，却和小玉迎面撞上了。 “啊，不好意思……”恩雅急忙向小玉道歉。 小玉没有说话。 “额，我虽然是只猫，但不吃兔子的。”恩雅想着对方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猫，所以怕自己，于是解释道。 而这次，小玉总算是开口了。 “是吗，我倒是很好奇猫肉是什么味道。” 恩雅被小玉这番话吓得炸了毛，并一路后退到了墙角。 “我，我不好吃的！” 小玉邪邪一笑，“那也得吃了才知道啊。”说完就朝恩雅张着嘴扑了过去，只是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呵呵，放心吧，她不吃猫的，就是喜欢开玩笑。”阿常替小玉辩解道。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 “你看你，都把人家吓到了，快向人家道歉，小玉。” “对不起，下次我会不和你打招呼直接咬的。” 一瞬间，恩雅的猫毛由雪白变成了惨白。当然，这并看不出来。 “小玉！”阿常嗔怒道。 “谁让她看上去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不欺负一下总感觉说不过去。” “嗯，我对此表示赞同。”能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的人，自然只能是孤米。 “主人，你这样会带坏其他人的！”阿常竟然对孤米也生气了，这是令恩雅怎么也没想到的，孤米摆摆手表随便。 随后，阿常又低下身体对恩雅道：“抱歉，小玉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回去我会好好说说她的，这次可以原谅她吗。” “嗯……谢谢。” 阿常温柔地抚摸起恩雅的脑袋来，还在她的耳朵上捏了捏，弄得恩雅耳朵痒痒的，但她却忍住了摆头的冲动，继续任由阿常捏着，而小玉则在阿常怀里又变成了一副萌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然而，孤米的声音却打断了这一祥和的时刻。 “阿常，没别的事你可以先离开了。” 阿常起身向孤米点头致意：“好的，主人。” “这就走了吗？”恩雅还有些不舍。 “怎么，你想跟我们一起走吗。”小玉说道。 “没有……” “她的存在特殊，不能长时间出现在他人的视线当中。”孤米像是辩解般道。 “那她之前在商场不是好好的吗。” “长时间，短期存在一下也无伤大雅。” “就是这样。那么小恩雅，小a，之后有机会再见啦。” “再见。” “再见……” 到完别，阿常再次化作一团光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阿常离开之后，小a和孤米又进入了游戏的世界，独留下恩雅一个人无所事事，无聊地看着她们玩，时不时递一下零食什么的。 这样的时光一直持续到了夜晚，孤米似乎终于是玩的有些累了，问小a有其他什么想玩的游戏没。 “不知道……” “那，我可以玩你吗？” “？” 买了那么多化妆品还没用呢！ 孤米突然拉下一条丝带，一条口红顺势落入了她的手中。 “这黑长直不试试暗黑风就可惜了。” 恩雅虚着眼看了下二人，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而正当孤米要对小a下手时，病房的窗户突然响了两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两下，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孤米的注意，她立刻起床去拉开窗帘，发现外面有只虎皮鹦鹉正欲再次用嘴敲击窗户。 孤米打开窗户，一把把那虎皮鹦鹉抓住，质问道：“你这死鸟，竟敢打扰我的好事！” “女王，不，前女王陛下，王国大事不妙了，魔法龙苏醒了！” “哈？” 第16章 还是魔法 “魔法龙？什么83东西，你们还能起个更随便的名字吗？”孤米吐槽道。 “这名字我也是听说过来的，具体是谁起的我也不清楚。”虎皮鹦鹉焦急道。 “行了行了，说说那魔法龙是混哪儿的。” 虎皮鹦鹉粗略介绍了一下，说这魔法龙的来历也颇为神秘，谁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就某天突然从海上飞过来了，在童话王国肆虐了一阵后，幸亏得初代女王突然降临并封印了它，这才让童话王国重归安定，可以说，童话王国的建立还有女王如今地位，都多亏了它。 而现在，它从封印中跑出来了。 “那露露女王呢？”小a问。 虎皮鹦鹉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委屈，“露露女王第一时间和魔法龙进行了战斗，但被魔法龙打败，现在被囚禁起来了。” “妈……马上，我们马上过去吧！”恩雅立刻大叫道。 “那魔法龙没直接杀掉露露女王吗？”孤米问。 “嗯，我离开前亲眼看见它在王宫把女王冰封起来了。” “被冰封了还能活？” 正常人无保护全身待在冰块里，一两个小时基本也变冰块了，更别说氧气提供是否正常什么的了。 “露露女王有王冠保护，一定还活着，但是时间长了的话……” “噢，原来那东西并不只是个装饰啊。” “那个……我们快去救露露女王吧。”恩雅焦急地道。 “救？怎么救？你去打魔法龙吗？”孤米略带嘲讽道，“还是说你要让连手都没法用的小a去打？一个连前前女王都打不过的家伙。” 恩雅被说的哑口无言，的确，小a虽然是现任女王，但以她的样子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从一开始她也是希望孤米能去解决魔法龙，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对此兴致缺缺。 恶魔就是恶魔，根本指望不上！ “我去就我去！”恩雅赌气道。 “你？去给人家塞牙缝吗？”孤米突然问虎皮鹦鹉，“那魔法龙吃肉吗？” “这……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是吃了。睡了几百年，现在肯定非常饿吧，像你这样的小猫咪，人家一口一个怕是都不带嚼的。噗噗~” “就算死，我也要去！” 窗外，一匹独角兽也跟着叫了一声，恩雅一眼认出，那独角兽正是她的儿时玩伴，度十七！ “十七，你也怎么来了？” “这些独角兽都长一个样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孤米吐槽道。 “哪里都长一样了，明明每个独角兽都长得不一样好吧。”恩雅跳到窗户前，和度十七互相用脑袋蹭了蹭。 恩雅跳到了度十七的背上，说道：“十七，我们走，回去救女王陛下！”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决定了？真正的女王，可是在这里。”孤米看向先前一直未发一言的小a，虎皮鹦鹉和恩雅也同样看了过来。 “小a，你的王国有难，你打算怎么做呢？”孤米问道。 被众人注视着，小a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喜欢那个地方，所以，我想将它夺回来。但是，我一个人的话可能没办法做到……” 虽然魔法龙到底有多厉害小a并不知道，但既然连童话王国最强的露露女王都败了，那么自己这个连魔法都不会的普通人恐怕更没办法了。 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真正能决定这次事件走向的人只有一个。 “所以呢~”孤米笑着来到小a跟前，眼神充满慈爱地看着她。 “孤米，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可以吗？” “当然。” 没有一丝停顿，孤米抬起了小a有些低下去的脑袋。 “不过我得先说明一下，我没办法让我的手下随便去其他视界，所以，这次就只有我们。” 小a虽然有点意外，但也表示明白了，只有恩雅对这次行动有了些许担忧，毕竟孤米虽然有控制他人的能力，但自身好像并没有特别强大的战斗力。不过，多个人多分战力总是好的，她也没说太多。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目标：魔法龙！” 孤米将小a抱上了独角兽，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恩雅和虎皮鹦鹉则坐在独角兽头上，一行人就这样乘坐着独角兽再次前往了童话王国。 路上，几人再次讨论如何对付魔法龙。 “再次封印它！”虎皮鹦鹉叫嚷。 “我们都不会魔法，怎么封？等等，话说，你们王国的人都是天生就会魔法吗？” “不是啊，我们都是喝了魔法泉的水后才获得魔法的。” “魔法泉……” 孤米又问虎皮鹦鹉，童话王国除了王冠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神奇道具，毕竟她们可不会什么封印魔法，需要扩充一下自己的装备。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虎皮鹦鹉表示还真有。 以前不知道是第几代女王曾经留下了一把剑在王宫内，名为魔法剑，据说能劈金断石，削铁如泥，还有能破除大部分魔法的魔法铭刻其中。 比起这装备的功效，孤米对她们起名字的风格明显意见更大。 “你们起名字还能再随便点吗？没读过书吗？” “读书？读书是什么？”虎皮鹦鹉道。 “得，搜遍全国都找不出一个能背完九九乘法表的人……” 孤米暂时不想去思考整个国家都是文盲的事，又让虎皮鹦鹉再说说魔法龙的事。 “都说这魔法龙厉害，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据说它吐一口气就能冰封半个王国！”虎皮鹦鹉说。 “据说，它张开翅膀能遮蔽整个天空！”恩雅说。 “据说，它的怒火连大海都无法熄灭！”虎皮鹦鹉说。 “据说，它吼一声整个王国都能听见！”恩雅说。 “据说，77区正在举办脱口秀，你们两个要不出道算了。”孤米说。 “脱口秀？那是什么？”虎皮鹦鹉问。 “77区？那是什么地方？”恩雅问。 “一个你这种人绝不想去的地方。”孤米只回答了一半恩雅的问题，“听你们讲什么也没法知道，还是等亲眼见到了再说好了。只可惜公主已经在我手里了。” 恩雅神色一怔。莫非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虎皮鹦鹉：“前前女王还在魔法龙手里啊！” 公主，女王……先前小a一直觉得童话王国有什么地方存在违和感，但又说不出来那违和感是什么，毕竟这世界是那么奇特，连魔法这样的东西都存在，各种地方有与她的常识相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平时都不会相信有这种地方存在，但是现在，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她一直忽视掉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这个国家只有女王，没有国王吗？”小a突然问道，“说起来，为什么这个国家只有女王是‘人’？” “小a，你发现了盲点啊！”孤米惊呼。 恩雅：“已经有女王了为什么要有国王？” 虎皮鹦鹉：“哦，你说这个啊，因为每一任女王都是上一任女王外出寻找的孤儿啊。” 恩雅：“什……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这都是每一任女王退位的时候，才会告诉给下一任女王的事啊。” 孤米：“露露也没告诉我这事啊。” “会不会是前女王你继任女王后消失得太快，露露女王还没来得及说？” “啊，是吗，哈哈……管他的，反正现在你说了也一样的。” 恩雅宛如经历了晴天霹雳，一时竟直愣愣地挺住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是孤儿，我原来是被捡来的孤儿…… 不过……好像也不怎么样？毕竟自己从有记忆以来就已经是母亲的女儿了。 见话题突然止住，小a又问：“我们就这样过去吗？” 孤米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殷切起来，“当然不会啦，打boss之前当然得把支线做了，比如想办法把露露救出来，还有怎么得到那柄名字很蠢的剑，搞定这些再去见那个名字很蠢的龙。” 恩雅：“对，我们要先救下露露女王才行！” “魔法剑和露露女王都在王宫，我们要怎么进去而不被发现呢？” “喂，你们两个，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潜进王宫里去。”孤米打断了正在叽叽喳喳讨论魔法龙恐怖的一鸟一猫。 “直接飞进去怎么样？”虎皮鹦鹉说。 “我们又不像你这么小，生怕别人看不见吗？”孤米一个脑瓜崩弹在了虎皮鹦鹉的脑门上，虎皮鹦鹉发出一声惨叫向后倒去，紧接着，孤米又把脑瓜崩摆在了恩雅面前。 “别，别打我，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混进去！” 第17章 魔法药水 于是，一行人齐来到了猫婆婆的小屋里。 “小恩雅，你这次带朋友来了呀，哎呀，一下子来了好多客人，我这小屋都快装不下了。”猫婆婆苦恼地说。 孤米一见到猫婆婆瞬间眼睛就亮了，“好大的猫！” 下一秒，她已经上下其手，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埋了猫婆婆的毛发当中。 “好软！摸起来好舒服！小a，你也来试试。” “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小a迟疑地问。 “呵呵，没关系，我也很喜欢抱小姑娘。”猫婆婆拍着孤米的背说。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小a这才试探性地上前试了试，虽然因为有石膏试不出手感，但脸上传来的触感确实很舒服。如果用毛毯来形容的话，这绝对是她摸过的最舒服的毛毯。 一旁的恩雅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摸了好一阵猫婆婆，孤米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对了猫婆婆，听说你这里有能让人变成猫的魔法药水？” “嗯，你们需要吗，我去给你们拿。” “嗯，麻烦猫婆婆了。” 很快，猫婆婆就从货架上拿了些药水下来，这些药水都是一个颜色的，而货架上还有很多其他颜色的药水，孤米很好奇，这边的药水还没试，就问那些药水是干嘛的。 “哦，那些也是变成猫的药水，不过只能变一部分？” “一部分？快，快拿来我试试。” “好好好，等一下。” 说着，猫婆婆又拿了几瓶颜色不同的药水，然后向孤米一一介绍：“这个可以变出猫耳，这个可以长出猫尾，这个可以把手变成猫爪子，这个可以变成猫鼻子……” 孤米拿出一瓶猫耳药，喝了一小口，感觉味道有些怪，过了大概两三秒钟，她的头上果然长出了一对猫耳！ “小a，你也试试！” 孤米把药递到小a面前，小a也喝了一小口，果然也长出了猫耳。 孤米立马上前捏了捏，小a的耳朵还抖了两下。 “黑长直和猫耳果然是绝配啊！”孤米感叹道。 恩雅则根本听不懂她在讲什么。 然后，孤米又让小a试了猫尾药和猫爪药，俨然已经是一副瑰宝级的黑长直猫娘了。 “这个要怎么恢复呢。”小a问。 “只要在心中想象自己原来的样子就可以了。” 小a试着照做，确实恢复了。 “还真是方便啊这个药。老板给我来一箱！不，十箱！”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恩雅终于忍不住吼道。 “噢对了，还有这个直接变猫的没试过呢。” 于是，孤米又给小a来了一口。两三秒后，一只油光水滑的崭新黑猫出现在众人面前。 孤米则是上去就是一通蹭脸。 “老板，这个药再给我来十箱！” “你把这里当什么了！”恩雅怒吼。 “这么多，我这里一下子也拿不出来啊……”猫婆婆苦恼道。 “没事，有多少我要多少，今后你家的生意我包了！” “人家压根就没做生意……”恩雅嘀咕道。 “小a，你可以喵喵叫两声吗？” 看着孤米期待的眼神，最后小a无奈叫了两声。 “喵……喵……” “我录下来了，我要把这个设成手机铃声。对了，听说猫的舌头有倒刺，小a，可以舔一下我的手指吗。” 小a有些为难地把鼻子放在孤米的食指尖上嗅了嗅，最后轻轻舔了下指尖。 “这……是需要用一生来铭记的触感。” 恩雅：“你的一生可真够廉价的。” 紧接着，孤米又拿出手机对着小a一顿乱拍，但拍着拍着，她就注意到小a站立的姿势有些不对，这才想起，小a手上的伤还没好，虽然变成猫后石膏消失了，但伤依旧还存在着，眼下四脚着地，不疼才怪。 孤米迅速将小a抱起：“你手上有伤，变成猫后不方便行动，之后就还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吧，魔法龙我去解决。” 小a思考一二后摇了摇头，“我现在才是这里的女王，我觉得，我应该去。” 小a其实知道，自己在这行人里面就是拖后腿的，就算陪同前往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可越是如此，她越不希望自己缺席。 见小a坚持，孤米也没继续说太多。 “那个，其实我会一些治疗方面的魔法……”说话的是恩雅，“虽然你的伤短期内没办法完全治好，但恢复到可以走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孤米看了眼恩雅，看得她心里发毛。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先这样了。” 随后，恩雅对小a进行了治疗，不过考虑到小a的恢复程度，孤米还是向猫婆婆要了一个挎包，把变成猫的小a装进里面由自己背着。 准备完毕，几人便开始朝王宫赶去。这一路上她们碰到了不少王国的居民，大家纷纷愁眉苦脸，虽然魔法龙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开始肆虐，但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孤米几人身上，但孤米却完全不理会他献的殷勤，甚至言语间还表现出了几分厌恶，只是现在情况危急，其他人也没想太多。 王宫之外。 孤米也喝下了变成猫的药水，而她变成的是一只狸花猫。然后，几人从秘密暗道进入了王宫，据说这些暗道是以前某位女王贪玩时留下的，后来被某位原本要成为女王，但没能成为女王的人发现并整改了一下。 当然，是把暗道改得更多了。 由于魔法龙很可能还守在露露女王的身边，所以她们这次打算先拿到那柄传说中的武器，魔法剑！ “我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外面不是有很多士兵吗，他们都被魔法龙消灭了吗？”小a问道。 “嗨，那些都是我安排来充当门面的平民，估计早跑了。”孤米解释着说。 “所以，这个王国其实一个守卫都没有吗。” “嗯，整个王国真正的守卫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女王，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那么尊敬女王呢。” 难怪，从从之前孤米讲述她如何获得王位时，小a就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国家的国民对女王的更替接受得如此容易。 原来女王本来就不是权力的顶峰，而是一个全体国民的的免费保镖。只是这个国家的人全都给予了这个免费保镖充分的尊重，不仅让她吃好穿好住好，还尽可能地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让她几乎真的成为了一个女王。 小a有点羡慕这样的关系。 她就从来没为别人做过什么。 来到城堡的地下二层，孤米一行如愿见到了魔法剑，它就那么直挺挺地插在一个石台的正中央，周围什么摆设都没有。 孤米变成人后靠近了魔法剑，没花太大力气就把剑拔了出来，她随意挥动了两下，没感觉出来这剑有什么神奇之处，就是样式还挺好看的。 孤米用剑在石台上砍了一下，在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石台被砍出了一道缺口。 “看来至少不是什么垃圾。” “喂，你这声音弄得也太大了吧！” “是，是啊，前女王陛下！” “这里是地下，那名字很蠢的龙就算听到了也不可能马上赶过来，赶紧溜了就是。”孤米不为所以道。 但很快，她脸上的随意就消失了。因为此时，有半个硕大的龙头正在下来的阶梯口处…… 静静地看着几人。 “哦吼，完蛋。这狗作者不按常理出牌嘞。” 第18章 两个蠢货 一龙一人一鸟二猫伫立原地，几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 “你说的狗作者，是什么意思？”最终，魔法龙先开口了。 “额，你可以理解为缔造了你我与这个世界的人，说太多可能会扰动因果信息态引出天罚，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那，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孤米挥了挥手上的剑，“如你所见，我们是来偷剑的。现在剑已经到手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一旁的恩雅都快被孤米和魔法龙这一番对话搞蒙了，她们说的是人话吗？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魔法龙真的将脑袋缩了回去。 “成，成功了？” “不愧是前女王陛下，只一个照面就让魔法龙吓得落荒而逃了！” “拐鬼，这龙不会是睡太久脑子睡傻了吧？”孤米一边吐槽一边把小a放进了自己的挎包。 然而，当几人走上台阶，来到地下一层时，却发现魔法龙正静静地伫立在这，一双龙目直勾勾地盯着一人一鸟二猫。 “看来你是还有话想跟我们谈了？”孤米直言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管我们是谁，反倒是你，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我闻到了你们的气味，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气味。”魔法龙缓缓说道。 “叼鬼，又是狗鼻子，我竟然连续两次栽在同一个手段上！” “狗，是什么？” 孤米长叹口气，“我现在不想给你科普常识，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放我们离开，二，我们自己离开。” 恩雅：“这到底是谁在威胁谁啊！” “你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额，你这个问题确实问到我了。”孤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这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该离开的是你才对！” “你说这地方是你们的，有什么证据，你有这地方的房产证吗？” 房产证一词让几人都懵了，一时接不上话，恩雅根本不知道房产证是什么，孤米则是疑惑这龙嘴里怎么能冒出这个词的。 “可这地方是我们建的，当然是我们的！”恩雅继续道。 “那我之后再建一些其他的东西，这里是不是就是我的了。”魔法龙扫了一眼四周，又接着说，“我很喜欢这里，这里地方很宽敞，也很漂亮，比我之前待的地方好多了……”说着，魔法龙身上冒出阵阵白烟，它近二十米的身躯突然迅速收缩，逐渐变成了一个长着龙角的成年女人。 “在我变成这样后，就更宽敞了。” “我能理解你想要一个家的心情，但这里不是你家，请你离开。” “为什么要赶我走？就像那个女人一样。” “因为这是规矩，未经他人允许，不许擅入他人家门！” “可你们刚才明明还是偷偷摸摸进来的，为什么你们进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 恩雅：“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在！” “也就是说，当我在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是我的了？” “两个蠢货！” 魔法龙眼睛一亮，看向几人的目光也顿时变得敌视起来。 孤米转了一圈魔法剑活动手腕，直接就朝魔法龙跑了过去，她的速度很快，只几秒钟就来到了魔法龙的跟前。 孤米双手握剑，手臂高高举起，剑光如电，空气切割声伴随着金属撞击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道深处。 魔法龙只是普通的抬手格挡，就拦下了孤米用尽全力的一记挥砍。 一击没能得手，孤米又先后砍了十几剑，但完全破不了防，魔法龙的皮肤就好像用了金属贴片一样坚硬。 话说回来，魔法龙是被初代女王封印的，而这把魔法剑则是中间不知那个女王留下的，也就是说，这武器的对敌效果压根就没被验证过。 “本以为是传说之剑，结果是村好剑啊喂！”孤米气的大骂。 魔法龙的手心倏地燃起一团火焰，呈扇形朝前方喷射而出，孤米翻滚躲避，站得老远的小a和恩雅为避免被波及也往两边跑了几步，只是小a脚上有伤，一跑起来就会牵动伤势，所以跑不快。 孤米见魔法剑无效，又掏出自己的手枪“砰砰”开了两枪，虽然依然没有对魔法龙造成什么有效伤害，但魔法龙的防御姿势却明显变了，看来还是枪更管用些。 “你那是什么东西？”魔法龙问。 “想知道？求我呀。” 孤米又连开数枪，中间还会偶尔劈砍两刀，魔法龙用发红的手护住脸部，另一只手则又发射了几道扇形火焰，只可惜孤米的灵活性比猴子还高，飞檐走壁也不在话下，让她的攻击全部落了空。 “加油啊！前女王陛下！”虎皮鹦鹉大喊。 魔法龙刚从沉睡中苏醒，攻击方式没有一点章法，完全就是胡乱攻击，再加上被孤米像猫逗老鼠一样戏弄，脸上的表情是一秒比一秒难看。最后，孤米突然的一发爆破弹将她给彻底激怒了。 这发子弹真的伤到她了。 “我只是不想毁了这里，所以攻击才一直收手，你不会以为我真就拿你没办法吧！” 魔法龙突然周身缠绕雷电，让孤米无法靠近的同时再次变成了龙形态，并嘴巴大张。 小a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在迅速降低。 就在她愣在原地，还不知道该干嘛的时候，孤米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将她和恩雅一并装入了口袋，虎皮鹦鹉也躲进了孤米的帽子当中。 “是她打败露露女王的那招！”虎皮鹦鹉叫喊道，而就在它喊出来的一瞬间，魔法龙的吐息也紧随而至。 一瞬间，整个地下一层都变成了冰窖。 不过在那之前，孤米已经先一步逃到了地上一层。 “下面怎么没动静了？”想到刚才的危急情形，恩雅不免有些心悸。 可就在她说出这话的下一瞬，地面陡然碎裂，一颗龙头从中探了出来。 “你给我先闭嘴吧！”孤米一边跑还不忘给恩雅来了一记脑瓜崩，弹得她立刻缩回了包里。 “我本来不想破坏这里的，这都你们逼我的！”说着，魔法龙又吐出了一道火焰吐息，孤米靠滑铲勉强躲过。 “你怪鬼的不会是古栗欧克的远房表亲吧？” “什么东西！”魔法龙又是一道雷电吐息，孤米又靠着遮掩物躲过。 很快，孤米逃到了城堡外面，独角兽度十七正往这边踏空飞来，这是孤米一早就吩咐过的，发现里面有大动静了就立马赶过来，如今刚刚好。 孤米抓着独角兽的鬃毛翻身上兽，立刻飞离了城堡，而在她们身后，魔法龙的一颗龙头已经撞破了墙壁，继续朝几人喷吐着三属性龙息。不过好在，那魔法龙不知为何似乎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在独角兽飞离了她的攻击范围后攻击就停止了。 “这傻龙看来还真喜欢那儿啊，这就不追了。” “不会是为了防止我们趁她追出来的时候去救露露女王吧。”虎皮鹦鹉说。 “她能有这智商？再说，我们人都在这了，让谁去救？” 到达了一个孤米自认为已经安全的地方后，孤米下了独角兽，思考着这一战得到的有用情报。 首先，那魔法龙估计是睡了太久，龙已经睡傻了，但还没傻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其次，那条会三属性魔法，火，冰，雷，威力和范围中规中矩，不过主要麻烦的是她的龙皮，防御强度已经达到了常规防弹装甲的程度，虽然不是不能造成伤害但是很有限，最关键的是她的龙皮覆盖全身，攻击眼睛等部位或许有效，但在对方有意规避的情况下很难做到。 “小a，仅凭我们现在的装备要拿下她恐怕有点困难啊，要不我们先回去一趟，等我补下装备再来？” 小a没有回答。 “小a？” 孤米打开挎包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根本小a的身影，只有恩雅在里面晕乎乎地躺着，看来是刚才被颠的。 “怎么只有你，我小a呢！” 第19章 再来 孤米把恩雅拿出来拼命摇晃，摇得她更晕了。 “我问你，我小a呢，小a哪儿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发生什么了？”恩雅模糊不清地道。 孤米又把虎皮鹦鹉给一把抓住了，“我问你，我小a呢！” 虎皮鹦鹉被孤米抓得呼吸一紧，“啊，我不知道啊，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落下了？” 孤米把虎皮鹦鹉扔到一边，随后目光冰冷地看向了城堡的方向。 城堡内。 魔法龙提着小a的后颈，让她与自己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她从封印中出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娇小的生物，于是不免产生了一丝好奇。 小a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眼中不带一丝情绪。 “你是刚才那女人的同伙。” “嗯。” “你叫什么？” “小a。” “小a……你是被刚才那女人抛弃了吗？” “不是，是我不小心掉出来了。” 没错，猫婆婆送的挎包本就是装她一个人，里面空间有限，结果刚才她为了给恩雅腾位置，在孤米上马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掉出来了，然后她为了不摔伤就只能四脚着地，而这又导致她腿上的伤加重，一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然后就被魔法龙给抓住了。 “那你为什么不跑？” “我脚受伤了。” “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我要怕你。” “很多人都怕我，那些外面的小家伙，一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害怕与我的视线相对。你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本来就没什么可怕的。” “是吗……”魔法龙突然只将自己的头龙化了，“哪怕是这样的我？”。 魔法龙现在这样子虽然有些可怖，但和小a曾在医院见过的那无名怪物相比都还差得远，自然是没觉得什么。 “嗯。” 一龙一猫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 魔法龙抓着小a来到了厨房，里面一片狼藉，似乎在她们来之前这里就已经被人洗劫过了，而很快，小a就知道了洗劫的人是谁。只见魔法龙抓住一块篮球那么大的面包就往嘴里送，只两三口就解决掉了。 小a还从未见过如此吃相，一时竟看得呆了。 魔法龙见小a就只是在旁边看着，于是拿了一块蛋糕递到她面前。 “吃吗？” “不用了。” “为什么，因为是我给的吗。” “不是，我还不饿。” “哦……” 房间中只剩下魔法龙的咀嚼声回荡。小a想到她那么巨大的身体，再加上被封印了那么久，出来后应该很饿吧，所以才瞄准了城堡，毕竟这里大概是全王国食物最丰富的地方了。 不过照她这个吃法，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的食物就空了。 …… “前女王陛下，要不我们还是像你说的先整备一下吧，就这样过去太危险了。”虎皮鹦鹉劝道。 “没确认小a的安危之前，我不会去任何地方。” “可是，就这样过去的话……” “如果害怕的话可以不跟着我，本来也没人让你们跟着。”孤米看着恩雅和虎皮鹦鹉道。 “我要去！”恩雅道。 “不管是小a，还是露露女王，我都要把她们救回来。” “就凭你？你能做到什么？” “我……我也会魔法，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总能帮到点忙的。” 孤米看了恩雅一眼，“随便你。” 虎皮鹦鹉见状，终究也是拉不下这个脸，正打算跟上，孤米却已经坐上了独角兽。 “等等我呀，前女王大人！” 王宫城堡内。 就这几分钟的功夫，魔法龙已经消灭了小a几个月才能消耗掉的粮食了。小a有些疑惑，她是怎么以人类的躯体吃下这么多东西的？ 难道即便变成了人，胃的大小也依旧是龙形态时一样吗？ “我忘了很多事，忘了自己是怎么被封印的，忘了自己是如何醒来的，仿佛眼睛一闭一睁，整个世界就只剩自己了。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魔法龙突然问道。 小a不知道魔法龙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她仔细想了想后，还是点了点头，连魔法龙都有些意外。 “不过和你不同的是，全世界只有我还记得，只有我还记得自己是谁，其他人全忘了。而为了迎合他们，我也不得不忘记一些事情以此迎合他们。” 魔法龙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的鼻子却突然动了动。 “你的同伴似乎又回来了，她们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应该是的。” “那，如果我用你来要挟她们，你觉得她们会放弃抵抗吗？” “我不知道，但我劝你不要那么做。” “为什么？” “如果你把孤米惹生气了，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孤米？是之前那个和我战斗的人？” “嗯。” “可她之前在面对我时逃掉了，中间还把你弄丢了。这样的人，就算她生气了又能拿我怎样？”魔法龙拿起一块蛋糕吃掉，吃完还不忘抹了抹嘴角的奶油，“难道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小a顿了顿，说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她。” 没错，从始至终，孤米都只是抱着玩游戏的心态在对待这次事件，因为她觉得这次事件不足以让她认真对待。可如果她改变了想法，恐怕她才会成为那个真正给王国带来灾难的人。 “那你能否告诉我，真正的她是怎样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毕竟，那可是目标征服世界的人啊。 既然我有能力，那为什么不那么做呢？小a并不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城堡大门前，孤米已经再次抵达，这次，她要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砰”地一声，孤米一脚踢开大门，扯开嗓门喊道：“把小a还给我！名字很蠢的蠢龙！” 下一秒，一个龙头倒立着出现在她的身后，“你是在说我吗？” 孤米见状也不废话，“把小a还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 “砰！” 一发爆破弹直接射在了魔法龙的脑门上。 “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傻逼，按我说的做，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魔法龙怒了，虽然知道眼前这人很容易惹人生气，但这次她是真的被惹怒了。她张开大口，一发火焰吐息直直朝孤米喷射而去。 第20章 龙与少女 火焰自上而下覆盖，孤米似乎已经无路可逃。可就在火焰即将笼罩之时，孤米却突兀出现在了半空，并极速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她将自己的手枪枪口射了出去，而那枪口在碰到墙壁之后则变成了钩爪，孤米就是靠着钩爪的牵引躲避了火焰吐息。 魔法龙没想到孤米的手枪还有这功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发子弹已经射中了自己的脑袋。 “砰！” 又是一发爆破弹。 魔法龙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几道雷电魔法和火焰魔法同时朝孤米丢了过去，剧烈的爆炸撼动着整个城堡。要是它一直以这个强度进行攻击，恐怕几分钟就能将城堡变成废墟。 孤米在城堡各处闪转腾挪，甚至连偶尔掉落的巨石也可能成为她的下脚点，魔法龙的攻击无一命中，就在她气急败坏之时…… “咔！” 孤米的钩爪竟然抓到了自己的龙角上。 没等魔法龙反应过来，孤米已经来到了她的上空。孤米在空中就收回了钩爪，然后对着魔法龙的眼睛连射爆破弹，魔法龙无奈只得用爪子护住面部，而孤米则在即将下落之时又借用钩爪转移到了别处。 明明自己的力量远胜于眼前这个人类，可结果却是自己在无休止的挨打，为什么？ 而且这人的体能也太强了吧，好多动作她自认即便自己变成了人形态也做不到，这家伙真的人吗？ 就在魔法龙短暂思考之际，孤米突然一剑刺入了她的脑门之中。 魔法龙吃痛大叫，这还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遭受实质性的伤害。可为什么？之前明明一直刺不进去的，为什么突然就可以了？ 孤米还想将魔法剑插得更深一些，只可惜魔法龙的骨头似乎比她的皮肤更硬，孤米使出全力也没办法再深入一分。 “你做了什么，你那把剑明明伤不到我的！”魔法龙再一次逼退了孤米，捂着头道。 “没做什么啊，就是一直打一个地方，破甲了而已嘛。” 魔法龙又一次短暂陷入了思考，之前明明还完全拿自己没办法，现在就已经能伤到自己了，要是给她足够的时间，自己说不定还真会有……危险？ 自己竟然会被这么一个还没自己巴掌大的人威胁生命？这可能吗？而且她连魔法都没用！ 回想起小a的话，魔法龙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小瞧眼前这人了。 “哟，怎么停了，继续啊。”孤米右手持枪靠肩，左手拿剑撑地，目光如炬地嘲讽道。 魔法龙沉重地呼吸着，龙形态的她体能消耗得很快，特别期间她还在一刻不停地释放魔法。 “只要被我抓住一次，你就死定了！” “哈，哈。”孤米皮笑肉不笑，“对我说过这话的人都能绕太阳系一圈了，唔，你知道太阳系是什么意思吗？算了，看你也不知道。今天我如果拿的是自己的剑，刚才你已经死了。” 孤米挠挠头，又接着自言自语了一通，“唉，毕竟谁出来玩还带装备呢，虽然我带枪了。” “你不是想要那只小猫吗，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你杀呀。”孤米没有丝毫迟疑地道。 “什……” “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想做，尽管去做就好了，管别人做什么。当然，前提是你能做得到，并且支付得起代价的话。” 显然，以魔法龙如今的脑子还不太理解孤米这番话的含义，只以为是对方根本不在乎小a的死活，自己的威胁失效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里夷为平地，让你们一起去死！” “行啊，只要你能做到。” 魔法龙咆哮一声，孤米不解，为什么这些家伙放大招前都喜欢吼一声。 魔法龙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火焰与雷电的圆环，这个状态孤米显然是无法近身了，射出去的子弹也会受到影响威力大减。 无法打断。 但至少对孤米来说。 一缕微风徐徐吹过孤米的发丝，但紧接着，微风变为狂风，狂风变为飓风，自下而上，将魔法龙完全笼罩。 飓风不仅吹散了魔法龙的火焰与雷电，还将她几乎吹至半空，最后靠冰冻吐息制造的大量冰块才总算令飓风停止。 露露女王乘着风飘到了孤米身前，为自己之前的大意道歉。她之前也是不想破坏城堡，不愿在里面动手，结果魔法龙却不管这些偷袭了她，狭窄的环境让她避无可避，最终被魔法龙封住了身形，魔法也无法正常施展。 “行了，要道歉之后再说，刚从冰块里出来还能正常行动吗？” 露露女王点头，“无碍。”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魔法龙惊疑地问。 孤米听了立刻笑出了声，“你长这么大个真就完全不长脑子呗。” 魔法龙一时被骂得一头雾水，但很快，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还有只猫和鸟哪儿去了？” 这也不难怪她想不到，毕竟从头到尾和自己战斗的都是孤米，其他人的存在感太低了，小a要不是掉队了也很难被她注意，更别说另外两个了。 也就在这时，已经变成人了的恩雅坐着独角兽出现在城堡上空。 “抱歉，那里都没有找到小a……” 恩雅虽然是朝着孤米说话，但视线却一直在飘向别处，毕竟这下是彻底暴露了。 虽然看孤米的反应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 孤米看着魔法龙道：“说说吧，你把我的小a藏哪儿去了，说了我可以考虑扒你皮的时候扒快点。” “难道你以为，加上这个女人就能与我抗衡了？”魔法龙不屑地说。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和我抗衡？” 魔法龙一时语塞，然后气极反笑，将她身下的岩壁拍碎，露出了里面被关在铁笼里的小a。难怪她之前不管怎么挨打都没有换位置，因为小a就在她的身下。 终于见到小a，孤米的脸色终于是变好了些，可很快，她的脸色就又黑了下去。 只见魔法龙变成人形态，提着小a飞到了大厅的台阶之上坐下。 “你不是想要这只猫吗？”魔法龙将小a从铁笼中取出抱在怀里，“那就过来拿吧。” 孤米脸色一寒，“胆儿挺肥啊。不过……” “也挺可爱的。” 第21章 废物 孤米缓步走向魔法龙，小a由于脚伤只能以一个十分别扭地姿势站在魔法龙的大腿上，注视着孤米渐渐靠近。 最终，二人停在了距对方近两米的位置。 “在这个距离，如果我突然攻击，即便是你，应该也很难躲过去吧。”魔法龙道。 孤米浅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就算你躲得过去，那么她呢？” “我早就说过……” 孤米再次朝魔法龙走近，恩雅和露露女王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尤其是恩雅。这个场景让她不由地想到了自己母亲当时的情况，孤米也是这样慢慢靠近，然后突然就亲了上去，把自己老妈控制住了，她不会要再次复刻那个场面吧？ “如果你想做，尽管去做。” 孤米将小a抱进了自己怀里，而魔法龙则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始终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就让恩雅有些看不懂了，刚才那个距离，孤米显然已经可以亲上去了，而且魔法龙也没有做出行动，可她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只要控制了魔法龙，这一切不就结束了吗？还是说，她的能力只是针对人，不能对付龙？ 不仅恩雅是蒙的，连处于事件中心的魔法龙也是蒙的，当她的视线与孤米的视线交汇之时，她只感觉对方的视线仿佛存在着某种魔力一般，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吸了进去，而当自己反应过来时，小a已经在对方的手上了。 魔法？ 不，并没有感受到魔力的波动，她到底还有什么隐藏手段是自己不知道的？ 孤米将小a抱回来后，视线从魔法龙的身上移开，转而移到了小a身上。 “抱歉小a，之前是我太粗心了。” 小a摇摇头，“是我不小心的。” “你在耍我吗！”在她们身后，魔法龙突然大喊，并伸手向小a抓去。 但孤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说了声。 “二狗，小a先交给你了。”说着，孤米将小a朝恩雅抛了过去。恩雅吓一大跳，急忙用风魔法在空中托住小a，然后再缓缓接住了。 话刚说完，露露女王已经乘着风向魔法龙迎面而上，与她在半空中战至一团，狂风与雷霆在城堡上空接连呼啸，而孤米则寻找着机会在旁边骚扰。只是，露露女王的风魔法并不以攻击见长，在面对防御力超强的魔法龙时实在占不到什么优势，能对其造成伤害的招式十分有限，刚开始还能在孤米的帮助下和魔法龙正面对抗，但很快就变得只能被动防御了。 观战的小a和恩雅能够看出来，似乎，战况正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明明之前孤米一个人就能和她周旋，怎么增加了一人，而且另一人也并没有拖后腿的情况下，反而还打不过了？ 缘由其实很简单，因为魔法龙动了。 之前魔法龙与孤米战斗时一直是龙形态，体型巨大加上为保护食物几乎全程都没有动过，导致其很容易成为靶子，可在她变成人形态后不仅开始动了，而且动得非常快，这让孤米的游走打法难以起效。 而随着露露女王的突然坠落，不幸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孤米的钩爪抓住了魔法龙的一只手臂，在将自己拉过去的同时做出了飞踢的姿势，可这一脚即便结结实实地踢在了魔法龙身上，也没将她从露露女王的身上移开，孤米在半空中又是一脚踢在了魔法龙的面门上，但这一脚不仅没起到什么作用，反倒让孤米的脚差点被魔法龙抓住，最后连续翻了几个后空翻脱离了魔法龙的攻击范围。 “我早说过，别以为多了一个人就能战胜我！” 魔法龙突然发力，踩着露露女王的脊背在地上压出了一个凹陷，女王头上的王冠也顺势掉了下来。 恩雅将小a放下，大叫着冲了上去。 “放开我妈！” 只是迎接她的，是一记无情的反手巴掌，将她拍飞了出去。 “这一次，你还能将她从我手上抢过去吗！”魔法龙面目凶狠地盯着孤米。 “人越是强调什么，就越是缺少什么，你这是缺什么，缺爱吗？”孤米重新站定，再度开启嘲讽，其言语依旧戏谑，仿佛全然不顾露露女王的死活，“噢对了，你是龙，你缺的应该不是爱，而是钙。” 魔法龙被再次惹怒，踩在露露女王背上的脚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女王没有吭声，只有嘴角不断咳出的鲜血宣告着她的伤势。 重新爬起来的恩雅看得更急了，也不顾脸上和嘴上的鲜血就又冲了上去，同时也施展了自己的魔法，但她的魔法威力太小了，完全无法撼动魔法龙一星半点，反倒是魔法龙反击的火魔法让她不得不逃窜躲避。 “放开我妈！”恩雅已经哭了出来。 “想我放人，可以啊，像你刚才那样，直接过来把人拿过去不就好了。”魔法龙直盯着孤米，她的意思很明显，想救人？必须你来！ 今天她必须把场子从孤米那里找回来！ “孤米，求你了，快救救我妈吧……” “这怎么救，我朝她射普通子弹没用，要是朝她射爆破弹，你妈也会被炸伤，而且你妈可没有钢铁之躯，到时候就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而是伤敌一百自损一万了。” “可你刚才不是就很轻松地把小a给救回来了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觉得我现在可能直接走过去把你妈抱过来吗？”孤米把剑扛在肩膀上，无奈说道，“我现在只能对你保证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妈死了，它也绝对会死。而且会死得非常惨！” 说到后面，孤米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可恩雅不要魔法龙死，她只要自己的母亲活着。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上一次国家与母亲被夺走时毫无办法，这次也一样。 小a看着这一切，也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自己真的好没用，明明是这里的女王，可当王国面临危难之际却只能拖后腿，一点忙都帮不上。 啊，果然是废物…… 废物，就该像废物一样。 就在这时，小a突然从猫形态变回了人形态。 “小a？”孤米疑惑道。 魔法龙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猫还能变成人，她还以为那就是她们最喜欢的宠物呢。刚睡醒真是处处吃了没文化的亏。 “可以让我来代替她吗。” “什么意思？” “她已经受伤了，可以让我代替她成为你的俘虏吗。” 魔法龙笑了，这大概是她自苏醒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件事了。 “虽然我一开始确实没想杀人，但你不会觉得我真的不会杀死你们吧？”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小a竟然主动朝魔法龙走了过去。 “小a，你这是做什么。”孤米严声道。 这下连魔法龙也有些看不懂了，可谁知，就在小a距离魔法龙只有不到两米时，小a突然奔跑起来，并用自己缠满石膏的手抱住了魔法龙，试图将她抱开。可以她普通人的力气，根本无法挪动魔法龙分毫。 实在是愚蠢透顶的一次行动！ 魔法龙当即就要挥下手臂，将眼前的碍事东西给扫开，可就在这时，一道令她脊背发凉的目光令她突兀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缓缓转动头部朝那目光看去，当然也只能是孤米才会这样目光阴冷地盯着自己，可这次的感觉却和以往完全不同，哪怕只是看着自己，就让自己感觉仿佛受到了生命威胁。 本能告诉魔法龙，如果自己的手真的挥下去了，那么如她所说…… 自己一定会死！ 第22章 狂风呼啸 虽然时间只过去了两秒，可魔法龙却感觉这两秒过得比一个世纪都要漫长，她的手已经举到了半空，可眼下无论是挥下还是放下都不是她想做的。 好希望有谁来救救自己…… 恍惚间，魔法龙似乎看到小a的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可还没等她仔细倾听，一道强风就将她与小a分开了。 魔法龙感到如释重负，下意识地想去看看是谁做的，却发现是刚才被自己打飞的小姑娘。她感到这一切的发展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惹人发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皮肤传递过来的清晰感受告诉她，这不是是强风，而是烈风。足以撕裂自己皮肤的烈风！ “轰”地一声，魔法龙被吹到了墙壁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陷，而小a则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小a循着刚才那烈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恩雅。 恩雅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法想象刚才那道风竟然是自己的魔法，这种程度的魔法，哪怕是自己纯粹性还在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了。不过，现在不是思考为什么的时候，自己要保护母亲，保护小a！ 自己不想再失去了，也不想继续当废物了！ 狂风依旧呼啸。 恩雅双手呈爪向内挤压，似乎隔空将魔法龙握住了，而在魔法龙倒飞出去的地方，一道远超之前露露女王所制造的飓风凭空产生，魔法龙在里面接连释放了几次吐息，但她的吐息不仅没能熄灭飓风，反倒让飓风内充斥着雷电与火焰。 见到此番场景，孤米十分不爽地“啧”了一声，然后转身向着魔法龙连开了数枪，但子弹却无法穿透进飓风内部。 “啊，受死吧！”恩雅叫喊着，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很强大。 魔法龙真是想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压着所有人打，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被一个小女孩按着打了？ 魔法龙此刻感觉很不舒服，身体仿佛快被撕裂了一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开始出了问题？ 是这女孩的突然爆发？还是那个孤米的恐怖凝视？不，是从那个从猫变成人的女孩开始的，本来在那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可自从她突然发疯冲向自己，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对，就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仇恨似乎让魔法龙一下子重新获得了力量，她竟然硬扛这风暴的压力朝小a这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她每走一步，地面的凹陷就会加深一步，每走一步，城堡的破坏就更深一步。 都是因为她，只要没有了她，一切就都会恢复原样……吗？ 不知为何，魔法龙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仿佛冥冥中存在着某种力量，将自己的仇恨和注意力全都转到了小a身上。 还未靠近小a，另一个的身影已经率先挡在了她的面前，一看到那道身影，魔法龙就又有些退缩了。 是孤米。 一看到她，魔法龙就又想到了之前的那道目光，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目光，只有见过无数死人的人才会拥有那种目光！虽然魔法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知道，但她觉得自己就是知道。就像过去的人类在面对自然灾害时，即便他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引发了这场灾难，但他们也能清楚地知道。 自己跑慢了会死。 而孤米所带给她的，就是那样的感觉。如同人类面对天灾时，知道自己绝对无法与其抗衡的无力感。 不能再继续招惹她们了。 虽然这样逃掉有些丢面子，但也总比丢命强。 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经跑不掉了。即便再次化身成为巨龙，身体强度再次提升了几个档次，也无法摆脱这飓风的重压，最终，无奈和城堡一并被掩埋进废墟当中。 “结束，了吗？”恩雅迟疑地问，直到现在，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光景是自己搞出来的。几人在原地等了几秒，没有等到魔法龙突然再次冒头。 “应该是吧。”小a道。 而孤米则在旁边泼冷水：“等你救完你妈后应该就结束了。” 经孤米这一提醒，恩雅终于想起用魔法治疗躺在地上的露露女王，不过，刚才魔法能力还强到足以单刷魔法龙的恩雅，此时似乎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没用的废柴，治疗魔法施展得缓慢而低效。 孤米走近废墟，将魔法剑往里面用力一插，将碎石一点一点地挖了开来，挖了几分钟，终于挖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魔法龙的漆黑龙角。 孤米将对方的脑袋彻底挖了出来，然后撬开嘴，将魔法剑的剑尖放了进去。 “等等！”恩雅突然大喊。 “干嘛？” “你要杀了她吗？” 孤米觉得对方在问一个很蠢的问题，“不然呢？我可没有斩草不除根的习惯。怎么，这么快就圣母心泛滥，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了？” 魔法龙似乎是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声而被吵醒了，可现在的她浑身疼痛无法行动，只能是一个劲地恳求她们饶了自己，求着求着连眼泪都掉了出来，就和之前的恩雅一样。见到此情此景，恩雅更有点于心不忍了。 “可是……” 谁料，孤米直接不管恩雅了，转而问起了小a。 “小a，你是女王，你觉得这家伙该死吗？” 小a想了想，虽然这魔法龙并不是什么好龙，这次造成的破坏，好吧，母亲主要的破坏都是恩雅刚才造成的，但她让露露女王受了重伤却是不争的事实，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但，这就要她去死吗？ 死对她来说会不会有点太便宜她了？ 可是，小b说过，杀人是不行的，这是自己与她的约定。虽然眼前的人到底算不算人还需要打个问号。 小a有些无法轻易做出决定了。 她看了眼孤米，孤米的表情很随便，又看了眼恩雅，对方神情忧郁，似乎和自己一样难以做出决定，不过她为难的点可能和自己不太一样，最后，小a看了看刚恢复到能走路的露露女王，女王也同样看向了她。 “只要想做，尽管去做就好。”她笑着说出了孤米之前说过的话。 想做的事？ 可自己并没有任何想做的事，自己只想随波逐流，做一个不识大体，不知所谓的路人角色。 不，也许自己还有想做的事…… 最终，小a看向孤米，缓缓对她说道：“可以留她一命吗？” 孤米嘟了嘟嘴。 “既然小a都这么说了……”孤米收起剑和枪，也没有询问缘由，直言道，“那当然可以啦~” 然后，在魔法龙半截身子被埋在碎石堆中疯狂道谢，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时，孤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魔法龙的龙角上轻点了一下。 “啊，王宫被我毁了！”恩雅失声惨叫，“那可是过去十几任女王，一点一点地，花了几百年才建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啊，我把她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全毁了！” 第23章 名字 夜晚，城堡的修复工作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恩雅则又开始测试起了自己的魔法实力。可这不测不要紧，一测，她发现自己又一朝回到从前了。 今天自己打败魔法龙的那道魔法仿佛就是一场梦，一个念想，一个愿望，而现在愿望实现了，自己的魔法也被收回去了。 虽然这样她已经很感恩戴德了，但是，好不容易拥有的东西就这样再次失去，恩雅难免感到有些不舍。 “这才多久啊就被打回原形了。”在恩雅身后，孤米突然出现并吐槽起她的魔法来。 虽然知道自己的魔法回不来了，但恩雅在见到孤米后还是不甘示弱。 “这只是我没发挥好而已，你自己也看到了，那魔法龙可是被我打败的！” “我只是看到她被打败了，至于是不是你，那就有待商榷了。” “你什么意思，魔法龙明明就是我打败的，怎么就有待商榷了。”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一次可能是偶然，但次次就就是必然。你能打败魔法龙一次，能次次都打败她吗？至少现在，你恐怕已经做不到了吧。”孤米戏谑地笑道，就在刚才，她已经看过了恩雅偷偷放魔法的场景。 “我……我本来就是王国里百年难得一遇的魔法天才，要不之前被你夺走王位导致我失去了纯粹性，导致魔法威力大减，魔法龙本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噢，你想说你今天的爆发是因为突然恢复了原来的本事？” “是……是啊，怎么了。”恩雅说着有些底气不足，虽然她以前的确比现在厉害得多，但要说达到了今天的程度，那似乎还是有点距离的。 孤米轻浮一笑，“但愿真是如此吧。” “反正不管怎样，今天就是我打败魔法龙的！” “是啊，今天可多亏你了呢，逃跑的小公主~”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那只白猫就是我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不知道的错觉？”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揭穿你做什么，看你装傻多有意思啊~” 虽然孤米没有明说，但恩雅其实知道她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因为没有必要，在她眼里，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关注。 说完，孤米离开了，而在她的身后，魔法龙正寸步不离地紧跟着。 “真是恶魔。” 回到城堡废墟处，无数童话王国的居民们正在忙碌。虽说这个视界的工人是免费的，但他们干事的效率着实有些低，清理了一天都没什么变化，不过孤米并不在乎，她这次也不是冲着这些来的。 她是冲着小a来的！ “小a~”孤米从身后抱住了在看民众清理废墟的小a，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些吃的。 “我给你拿了些饼干，吃吗？” “嗯。” 今天一天下来她们都没吃过东西，的确是有点饿了。 吃着，吃着，小a注意到魔法龙在远处静静地站着，她的恢复力很强，虽然受的伤是所有人中最重的，却只花了不到一天就恢复过来了。 在被孤米又喂了一块饼干后，小a突然问道：“既然你可以控制她，为什么之前你没有那么做。” 孤米当时从魔法龙手里救下自己的时候，她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她和魔法龙的距离，要亲到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而如果她当时就控制了魔法龙，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麻烦事了。 “噢，小a难道很想看见我在你面前去亲别的人吗？原来小a还有这样的一面啊~”孤米一脸坏笑。 小a被说的有些不知所措，急忙道：“我……不是那样……” “不是那样？”孤米直盯着小a的眼睛。 又来了。小a感慨，她总是这样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想将自己隐藏的一切都从这眼睛里拽出来。 可小a不想让孤米看到真实的自己，她害怕那会让孤米从此讨厌自己，厌恶自己。 她有些害怕那道凝视。 “嗯？”孤米微笑着，全然不顾小a的回避，反而越加侵犯得厉害。 “我并不想孤米在我面前去亲别的人……”小a以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 “嘻嘻，我早就知道啦。” 孤米和小a并排坐在一起，又道：“本来我是打算杀了她的，我从不控制那些快死的人。” 小a总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毕竟这是孤米自己的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感叹般说了句。 “这样啊……” 所以并不是孤米之前不想解决掉魔法龙，反而正是因为她想解决，所以才没有控制对方。只是，因为自己饶了魔法龙一命，所以孤米也改变了主意。 “对了小a。” “什么？” “再变成猫让我摸一把吧。” …… 王宫废墟之上，孤米临时弄了个废墟“王座”供她和小a坐。她坐在王座上，变成猫的小a坐在她的腿上。 “好了，那么现在，童话王国第一次灾后重建会议，正式开始！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童话王国女王，小a，登场！”孤米一手握着魔法剑的剑柄，一手并拢放在面前，像个主持人一样有模有样地宣读着开场白。 虽然说了登场，但小a早就在“王座”上面了。 “然后，再有请我们的前前女王，前前女王女儿，露露迪亚和恩雅登场！” 露露女王和恩雅先后从废墟中登场，恩雅慢吞吞地跟在露露后面，拘谨地东张西望。 “那个，叫我们来是做什么？”恩雅问道。 “很简单，我们家小a表示这女王的位置她坐够了，不想坐了，又听说恩雅原本就是这个国家的公主，于是打算继位于你，你可愿意啊。”孤米故意装出一副年老者说话的模样，有模有样地宣读着不存在的王旨。 “啊？”恩雅完全没想到是这一回事，她还以为是孤米打算秋后算账了呢。 “啊什么啊，直接说愿不愿意。” 恩雅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小a，又看了眼微笑注视着自己的母亲，最终下定了某种决心。 “可以的话，能让我妈继续当女王吗，我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小a，怎么说。”孤米问。 “那就先这样吧。”反正对自己来说谁当都一样。 “好吧，那就由露露继续当女王，额，王冠也在你头上，那仪式什么的也就免了，明天直接通报一下就行了。然后，魔法龙，你过来下。” 魔法龙愣愣地站着，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这让恩雅和小a都感觉有些诧异，孤米的控制是绝对的，露露女王就是个鲜明的例子，难道就会有除小a以外的人也能抵抗孤米的控制？ “魔法龙？”孤米的语气已经夹带起了几分疑惑。 “那个，主人，你说的魔法龙，是在说我吗？” 全场寂静。 说起来，虽然和魔法龙战斗了几次，但她确实从来没说过自己叫什么，这都是那群不会起名字的童话王国居民起的。 最终，孤米率先打破了寂静：“话说你叫什么？” 第24章 魔法泉 “我……想不起来了。我睡了太久，很多东西的记忆都十分模糊，包括我自己是谁，又为什么在这，要做什么。” 自从被孤米控制后，魔法龙表现得平和了许多，不知是孤米的影响还是她本就如此。 “哲学三问先收收，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是怎么说出房产证这种东西的？” “我也不清楚，下意识地就说出来了，话说房产证是什么？” “得，歇着吧您嘞。啊不对，你之前不是被封印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能破开封印了，在那之前，你就没感受到过什么异样吗？” “也不能说没有吧……” “什么异样？” “肚子饿了。” 孤米脸色一黑，被封印了几百年都没饿，就这几天突然饿了，这算异样吗？ “没其他的了？” “好像没有了。” “露露，你上一次检查封印的时候一切还正常吗。” “是正常的，她被封印在一块巨大的冰山中，周围有河流提供源源不断的魔力保证封印稳定，并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孤米坐着陷入了沉思，小a也同样在思考。开会之前孤米就和小a说过，和自己在一起时要怀疑一切。世界上想她死的人太多了，有些人的能力还十分诡异，要怀疑身边一切发生的反常的事。 不过，最近有进入童话王国的人好像也就她俩，真要怀疑好像也…… 只能往自己身上怀疑？ 没错，孤米早在自己来之前的几个月就已经来过了，当时一切安好，可当自己来了不久之后，魔法龙就苏醒了，这实在很难不产生联想。 是自己的原因吗？ 小a看向孤米，她也同时看了过来，不知是她们想到一块去了，还是孤米对小a视线的下意识反应。 “算了，既然想不到，那就不想了。”孤米把手放在小a的头上摸了摸。 “对了露露，我听说你们王国有个叫魔法泉的东西，能让人拥有魔法？” “是的主人。” “能带我去看看吗，我对你们的魔法还挺好奇的。” “没问题，只是，如果主人是也想掌握魔法的话，恐怕会不行。” “为什么？” “饮用了魔法泉的水后的确会几率开始能感受到魔力的流动，但那只是对这个世界的居民而言，外来者如果也想掌握魔法，需要先成为这个世界的局面才行。” “那要怎样才能成为这个世界的居民？” “只要在这里待得足够久就行，一般为三到六年的时间。” “这么久？”孤米皱了皱眉头，“不过无所谓，先去看看再说，说不定我是天选之人，不需要等呢。” “好的主人，请随我来。” 几人跟着露露女王走过城堡的废墟，走过王宫的花园，路上，孤米又突然想起，之前虎皮鹦鹉说初代女王也是突然降临的，然后封印的魔法龙，这样不就和露露说的需要先成为这里的局面相矛盾了吗。 露露听后解释，初代女王的确是突然出现的，但她出现之前就一直在童话王国了，只是不常与他人接触，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小a这时也想到个问题，于是问道：“你们每任女王都要去地球找个孤儿，中间就没有被人发现过吗？” 女王轻笑道：“被发现的，就不是孤儿了呀。我当初第一次找到恩雅的时候，她就被用塑料袋装着扔在一个垃圾箱里，差点就冻死了。” 孤米看了眼走在后面的恩雅，发现她一脸震惊，的确，大概没有人在知道自己曾遭遇过这种事情后还能平静对待。 “嘿，我听护士说她第一次也是在垃圾箱里见的她，她和垃圾箱还真是有缘啊。”孤米坏笑道。 “那有找不到的时候吗？”小a岔开话题。 “嗯……至少目前还没有，一般只要找得够久总会找到的。” “那你们为什么只找一个孤儿，而且只找女孩儿呢。” “算是初代女王的遗愿吧，她不希望童话王国因为太多的人类而被污染，选择女孩，也是因为她喜欢女孩，而我们都受她影响，也更希望由女孩来保护这里。” “你们当中就没有那个女王想留在外面的世界过吗？”孤米问。 “据我所知，几乎每一任女王都有过，只是，我们最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里。” “为什么？”小a问。 “因为对于外面，我们只是喜欢，而对于这里，我们是热爱。” “难怪几百年了都没人发现这里，看来除了视界本身的防御性外，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劳。”孤米自言自语道。 很快，几人就跟着露露女王来到了王宫外的一处什么都没有的平地，平地的中央有一个干涸的水池。露露让几人先等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前了几步，以跪姿双手伏地，几秒钟后，水流从池中渐渐渗出，逐渐填满了整个池子。 “所谓魔法泉，其实就是此处的地下水，而这里的地下水十分特殊，会自动往魔力浓度更高的地方汇聚，我刚才是以自己为牵引，将地下水引了出来。” “你说它们会自动往魔力浓度高的地方汇聚？”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主人。” “那也就是说，这地下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 “关于这点，以前的女王中也有人有过类似的猜测，但她们试了很多方法，最终并没有探查到下面有什么东西，而为了王国的安定，我们也一直不敢进行破坏式地开采。” “额，好吧……那这个水，只要喝了就行了吗？” “是的。” “喝了之后呢，怎么判断自己是否已经获得了魔法？” 女王摘下了自己的王冠，然后，把中心处镶嵌着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给扣了下来。众人均是一愣，这东西居然能抠下来？ “这是某任女王炼制的魔法物品，除了一些庇护魔法外，它还有个功能就是检测生物体内的魔力。比如它现在在我手中，中心处显现出来的就是风属性的绿色。” 孤米仔细一看，这石头看上去是白的，但在中心的位置确实是有一点绿色。 然后，女王又将石头拿给了恩雅，继续解释道：“恩雅同时掌握有风魔法和光魔法两种魔法，显现出来的就是橙色。” 接着，女王将石头交给了孤米，孤米仔细瞧了一眼，什么颜色都没有，就是最原本的白色。 “而在没有魔力的人手中，它就是原本的颜色了。” “行，懂了。”孤米将石头暂时交还给女王，又问获得魔法的属性是否是随机的。 女王回答，“是，也不是。” 第25章 魔法 “大多数人的魔法属性都是生来定好的，但也有少数会后期再拥有一两种，比如恩雅就是这种情况，她原本和我一样都只是风属性，但后来却觉醒了光属性。” 察觉到几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恩雅又得意又害羞。 “我可是天才来的。” “唔，这魔法属性越多越好吗？”孤米没搭理恩雅，继续问道。 “这倒也不是，比如大部分的独角兽所掌握的属性都是风属性，只有少数会觉醒其他属性，但觉醒了其他属性的独角兽多数时候都会变得无法再度飞翔，多出来的属性它们也难以掌控，像恩雅这样两种魔法都能顺利掌控的反倒比较难得。” “行了，你再夸她鼻子都要翘上天了。还是再说说都有那些属性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哪有鼻子翘上天了！” 于是露露女王再度进行解说。童话王国的魔法属性分为风火水土光暗这六种，多数人掌握的都是四元素属性，少数人掌握的光暗属性。 “风火水土吗……我在其他视界也有遇到过类似的属性划分，风火水土分别代表自然界中的四种形态，气态，固态，液态，等离子态，光代表回归，神圣，暗代表背离，神秘，也有其他划分成毁灭或释放的，但都大差不错，看来童话王国也是如此。嗯，虽然视界不同，但组成视界的基本元素总是差不多的。” 孤米的一番话彻底把恩雅听懵了，等离子态，那是什么？其他世界，她去过很多其他的世界吗？还有神圣，神秘，那又是什么？ 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或许确实如你所说，主人。我们王国内大多掌握四元素的人都只能简单地控制相应的元素，我也不例外，而光属性则大多和治疗，协调相关，反倒是暗魔法比较千奇百怪。” “噢，比如呢？” “比如现在小a身上的变猫魔法，就属于暗魔法的一种。” 孤米把挎包里的小a摆在身前瞧了瞧：“看来这暗魔法很强大啊！” 显然，孤米如果能掌握魔法的话，最希望掌握的应该就是暗魔法了。 “既然了解得差不多了，那事不宜迟……” 孤米将小a从挎包中取了出来，小a也顺势变回了人，虽然孤米明说，但小a已经猜到她打算让自己先喝，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孤米用手从魔法泉中捧出了水，然后递到了小a的面前，虽然她的手在恩雅的帮助下好了不少，但毕竟还缠着石膏不好碰水。小a俯下头，将孤米捧来的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有什么感觉吗？”孤米问。 小a仔细感受了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没有感觉是正常的，就算喝了泉水后掌握了魔法，其变化也是潜移默化中完成的。” “嗯。”孤米没说太多，自己也捧出水喝了一口。 “喝的量有要求吗？”孤米又问。 “就正常的一口应该就够了。”女王回答。 孤米甩了甩手上的水，女王则适时递出了手帕，等孤米将手擦干后，又从女王那里接过了王冠宝石。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石头什么变化都没有，孤米也什么变化都没感受到。 几人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下了。 “唉，可惜，看来我不是这个视界的天选之人啊。” 恩雅：那里可惜了？简直太棒了！ 不过，孤米并没有将石头重新交还给女王，而是举到了小a面前，小a明白她的意思，双手并拢接过了石头。 只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石头在刚接触到小a手掌的一刹那，立刻就被一团黑色侵染，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黑色。 “小a！”孤米惊叫出声，“你有魔法啦！” 小a也同样一惊，连孤米都失败了的事，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成功。恩雅和露露则根本没见过这种情况，自然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 “看来天选之人还是存在的啊，只是不是我而已。不过，这石头可以变这么黑的吗？” 孤米看向女王，女王则有些为难地道：“这石头我也只是知道有这功能，但真正使用这还是第一次，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太清楚。” “算了，无所谓，既然是变成了黑色，那就说明小a掌握的暗魔法，对吧。”孤米从小a那拿回了石头。 “嗯，应该是的。” “那要怎么使用魔法，又要怎样才能知道自己能使用哪些魔法呢。” “关于如何知道，我们都是在掌握魔法后的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嗯……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不用教天上就会，只是有的人吃得多吃得快，而有些人吃得少吃得慢，有些人知道怎么烹饪过后能更好吃，有些人则只会随便处理一下。至于如何使用，很简单，用心去感受就好了。” “感受魔力在自己体内的流动，感受魔力在整个世界的流动，然后，你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抓住它，让它为自己所用。” 听完女王的讲解，小a闭上眼，认真的尝试去感受魔力，不到一会儿，她真的感受到了某种奇妙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流转！ 那力量像水，缓缓流淌，润物无声，那力量也像火，时而温暖，时而炽热，也像土一样沉稳凝重，像风一样捉摸不透…… 小a想象自己伸出了手，去触碰那股虚无缥缈的力量，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就像在靠近一只随时可能逃走的猫。 “咚！”小a的心中发出巨颤。 她触碰到了，切切实实地触碰到了！ 一瞬间，她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朝某个方向坠去，时间和空间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一切都变得缥缈，虚幻。自己好像在被牵引着到达某个地方，也在被什么东西拉着逃离那个地方，就好像陷入了两个旋涡垂直相接的中心，直到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才将她拉回了现实。 “小a！”见小a睁开双眼，孤米的脸色总算放松了些，这才关切地问，“小a，你刚才怎么了，怎么喊都没反应。” “我……刚才没反应？”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在小a不知道的时候，恩雅也已经靠近了过来。 “我……不知道，我那个状况持续了多久？” “额，大概十几秒吧。” 才十几秒？小a感觉自己刚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小a，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也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只是，感觉很漫长，这漫长并不是时间上的，而是自己好像被拉得很长，就像蛇一样被不断拉长……” 小a闭上了眼睛，她不是很想继续回想刚才那种感觉。 “每个人掌握魔法后的体验都是独一无二的，我第一次掌握魔法时，感觉到的是自己身处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之下。”女王道。 “嗯，我感觉到的是身处在一片连绵无际的雪山山顶。”恩雅也补充道。 “嗯……” “你能使用魔法了吗，小a。” 小a再度闭上眼，虽然有些讨厌刚才的那种感觉，但毕竟没什么生命危险，于是继续硬着头皮去触碰魔力，不过这次并没有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只是感受到好似有一股暖流流经自己的全身，当自己想象那股暖流汇聚在自己手心时，它就汇聚了过去。 小a再度睁开眼，只见一团黑雾覆盖了她的整个手掌。 第26章 声音 “就只是这样吗？”孤米疑惑地问。 “还能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 孤米对着小a手上的黑雾左瞧右瞧，也没瞧出这能做什么，于是打算伸手去碰下试试，结果被小a躲开了。 “可能会有危险。” “没事，我相信小a不会伤害我的~” 孤米都这么说了，小a也只得顺从得将手重新摆回原位，孤米用手指试探性地去戳了戳那个黑雾，什么也没发生，手指就只是单纯地穿了过去，甚至还碰到了小a的手。 “怎么样？”小a问。 孤米摊摊手说：“不太懂。”转而又看向女王，“你觉得呢？” “暗属性的魔法我也知道得很少，只是知道它们千奇百怪，有各种违反常理的能力。” “我倒是觉得魔法都挺违反常理的。” 忽然，孤米看见有什么黑黑的东西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但当她顺着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小a？” “我刚才想试试看能不能把黑雾丢出去，结果还真丢出去了，就是……刚丢出去就消失了。” “小a，你朝地面再丢一个试试？” 小a照做了，然而黑球与地面刚一接触就溃散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好像撞上去的真的是一团雾。 “小a，你再朝我丢一个试试。” “这，真的好吗？” “唔，那不然朝她丢吧。”说着，孤米指向了恩雅。 “啊，我？” “那不然朝你妈丢……” “朝我丢吧！”恩雅急忙道。 “可真孝顺……所以你也看见了，小a，还是朝我丢吧，可惜刚才没把魔法龙叫来，不然就朝她丢了。” 正在和其他人一起搬砖的魔法龙突然打了个喷嚏。 小a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听从了孤米的话，朝她丢出了黑球。结果和撞到地面时一样。 “嗯……什么感觉都没有呢，甚至连气流的流动都没感受到。” 听完孤米的话，小a心下一松，可很快，孤米的话就让她再度心里一紧。 “小a，你再试试想想别的呢，不是想着随便丢出一个球，而是丢出一把刀，一把剑，一块石头，你的目标也不是扔中目标，而是杀死目标，怀着这样的目标，再丢一次吧。” 孤米四下找了找，什么没找到，最后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瓶药水，是猫婆婆给的变猫药水。 孤米把药水放在地上，对着小a说道：“就对着这个丢吧。” 小a试着照孤米所说的去做，想象，想象自己丢出的不是一个球，而是一块石头，自己的目标也不是扔中目标，而是破坏目标。 “咻~”这次，孤米听到了物体在空气中高速移动的声音，然后紧随其后，听到的是玻璃物品破碎的声音。 真的成了！ 孤米拿起碎瓶渣子仔细看了看，以玻璃的破碎程度来推算，这一击的威力不会比普通人的一拳威力大多少。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a真的有能力进行攻击了！ 既然有了方法，那剩下的只要考虑如何提升就好了。 “女王，这魔法的威力怎么提升？有什么快速提升的方法吗。” “在童话王国，魔法威力的提升只和一样东西相关，那就是纯粹，越是纯粹的人，她的魔法就越强。” “纯粹？” 纵使见多识广如孤米，在听到这个词后也是大脑萎缩了一下。 “你不会告诉我，你们的魔法是唯心的吧。” “额……我不是很确定你说的唯心是什么意思，但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露露女王歉道。 “真是拐了个鬼……那你们平时是通过什么方法提升魔法的呢？” 女王思索了一阵，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最后，她只是说了一句极为简单的话。 “顺其自然吧。” 孤米沉默了。 “有什么不对吗，没有魔法的人不也是慢慢长大就变强了吗？”恩雅不解道。 “你说你以前很厉害，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变弱了呢。” “因为我的纯粹性没了啊……” “为什么没了。” “因为……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国家啊……”恩雅没有说你还抢走我母亲。 “我抢的是你的国家，和你的纯粹有什么关系，而且现在我把抢走的东西还给你了，你的纯粹性回来了吗。” 恩雅看了眼母亲，国家是回来了，可母亲现在还在孤米手里，不过，只要孤米不下令让她对付自己，那和以前的母亲好像也没太大区别，那这样，自己的母亲算回来了吗？ 如果回来了，那自己的纯粹性为什么没有回来？ “没有……”恩雅紧握着拳道。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怎么变强不知道，怎么变弱也不知道，而且一旦变弱还不知道怎么恢复，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放在唯心变强的视界里，这设定也是相当叼鬼了。说到底，这纯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心思纯洁无瑕？那要这样的话，外面那些国民不应该一个个强到爆吗？” “关于这点，其实我也有过猜测。”女王看了眼城堡废墟的方向，那里现在还有不少人在进行劳作，“我觉得，他们并不是纯粹，只是单纯地……咳，比较笨而已。” 一伙人全沉默了。 最终，还是孤米开口打破尴尬：“我看也是，本来我还打算打造一支小屁孩军队的，看样子是没戏了。” 恩雅：“你是恶魔吧！” 不对，她本来就是！ 孤米看向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小a，安慰道：“小a，看样子，你暂时没办法使用这叼鬼魔法秒天秒地了。” 小a对这个结果并不在意，她本来就没觉得自己能掌握魔法，现在的结果已经足够让她惊喜了，只是…… “那个，你们刚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小a有些迟疑地问道。 “声音，什么声音？” “我也不太清楚，那声音很微弱，听不清是从哪儿发出的，也听不清是什么。” “你现在有听到那声音吗？” 小a摇摇头：“没有。” “那你刚才听到声音是什么时候。” 小a转念一想，道：“是我释放魔法的时候。” “小a，你再释放一次魔法试试。” “嗯。” “怎么样，有听到吗？” “嗯，而且还是很微弱。” “你在分别换不同的方向释放魔法试试，看看能不能听出那个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小a又试了试，仔细倾听后，她确定了。 “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也像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 “小a，你觉得那声音像什么。” 小a仔细思索脑中与其相似的声音，最后道：“像一个人在说话。” 孤米没再说什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释放魔法了，小a。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以我的经验，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嗯。” 小a对此无可厚非，反正她这魔法也没什么用。 “多年以后，当小a得知了声音背后的隐秘时，将会回想起，孤米带她去掌握魔法的那个下午。“ 小a一脸疑惑地看向孤米，不知道她这又是在玩什么梗。 “嘻嘻，我这个旁白配的如何？” 第27章 琉利乌斯 从魔法泉处归来，孤米二人这次的行程也差不多结束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给魔法龙取个名字。 “既然你忘了自己叫什么，那就由我来给你起个新名字好了，琉利乌斯（rurius），这就是你的新名字。” “谢谢主人赐名。”魔法龙，现在的琉利乌斯向孤米下跪道。 “嗯，以后呢，你就是小琉了。” “是，主人。” “这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恩雅问道。 “没有，随便取的。” “啊……” “为什么名字非得带点什么特殊含义才行，我的名字就是单纯叫起来顺口取的。”孤米看了恩雅一眼，“你有意见吗？” “没，绝对没有……”恩雅急忙摇头摆手。 孤米叹了口气道：“也谢谢你给小a的手治疗了，等下次再见我送你本基础科学当报酬吧。话说你看得懂字吗？” “虽然不是全部，但基本的阅读没有问题。”因为成为女王后需要记一些东西，所以每任女王都会学习认字和基本的算术。 “不过，基础科学？那是什么？” “书啊，蠢货，让你学学真正的风应该怎么用。你们对风属性的魔法掌控得也太浅了，要知道空气中的元素是很多的，如果能将它们抽离出来完全为自己所用，或者改变一个区域内不同种类气体的含量，区区一个魔法龙完全手到擒来好吧。” “只要有了那个基础科学，我就能变那么厉害吗！”恩雅十分激动地道。 “怎么可能，那也得你会用才行啊。你觉得你这连小学都没上过的小脑袋瓜能做到吗？” “我会努力的！” “有些事不是靠努力就能做到的。”孤米继续泼冷水，但恩雅眼中的情绪依旧高昂。 她太想变强了。 虽然魔法龙的事情已经结束，但她心中总有种预感，接下来童话王国还会面临更多，更大的麻烦，她现在的力量太弱小了，她想要守护王国，守护母亲，即便为此…… 要与恶魔合作。 “好了，事情都办完了，我们也走吧，小a。”孤米牵住小a的手。 “嗯。” 而就在两人坐上变成龙形态的小琉背上不久，恩雅突然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我先说好，我对小屁孩仆从没兴趣。” “我不是来当你仆从的，我是想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到外面去吗。” “想去就去呗，又没人拦着。”孤米转头又对小a说道，“看啊小a，乡下人这么快就迷恋起外面的花花世界了，看样子她会成为第一个背叛王国的女王呢。” 听到孤米的话，恩雅气得大叫：“我才不会！我是想问，我，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 “噢，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我可是曾经抢了你王位，抢了你母亲，害你流落街头捡垃圾吃的人。” 小a和恩雅同时心想：原来你知道啊。 孤米这不提还好，一提恩雅就又有些打退堂鼓了，跟着孤米或许确实能变强，但自己有没有命变强还得另说。但是…… “我想知道这世界究竟有多么广阔，也想知道自己在这世界有多么渺小……” “知道了又怎样，你还能改变这世界不成。” “我不想改变世界，我只想改变自己，我想让自己变得再坚强一点，再勇敢一点，再聪明一点。可我对外界一无所知，就像过去的几个月，即便到了外面也只是每天浑浑噩噩，找不到任何前进的方向，就像个随风飘扬的垃圾袋一样……我不想再这样了！” 孤米挠了挠头，问向小a：“小a，你怎么看？” 小a看了眼恩雅，对方也同样向她看来，目光中满是渴求。 “她……饭量挺少的。” 孤米瞬间笑得后仰起来，“哈哈，小a，你是想养个宠物吗？而且还怕养不起。” “我不需要你们养，我能照顾好自己。” “哦，那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吧。”孤米收敛了笑意，不再去看恩雅，用脚后跟踢了一下流利乌斯的背，“小琉，走。” 眼见孤米要走，恩雅瞬间有些急了，还想再度劝说，却被孤米打断了。 “不合格！” “……” 随着小琉飞上半空，恩雅的心此刻算是彻底凉了下来，果然还是不行吗，自己在他人眼里就这么无关紧要。 可很快，孤米接下来的一番话就让她有些听不懂了。 “要留人的时候不应该说什么等一下，应该说，oh captain! my captain!” “哈？” 恩雅的心中仿佛有一万匹独角兽飞过。 下一秒，孤米站在小琉的背上，在这样一个光滑陡峭，而且还持续抖动的地方她都能站着，不得不说她的平衡性实在是远超常人。 “想跟着我们，那就自己追上来！” 话一说完，小琉扇动着翅膀，几个呼吸间就已经飞出了几百米远。而在听到了孤米最后所说的话后，恩雅也是立刻施展风魔法，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追赶的时候，她也偶尔会回头看一眼城堡的方向，那里是她曾经的家，以前她出去玩的时候，母亲总会在那里等着眺望远方，等待着她回家，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虽然家已经没了，母亲也变了，但她等待时的风景却始终没变。 恩雅知道，自己大概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幅风景了。 …… 几日过后，孤米打开病房的大门，发现小a依旧用脚打着游戏，而恩雅则以猫的姿态被小a抱在怀里。 “小a，你怎么还在用脚打游戏？”小a的手经过恩雅多次的魔法治疗，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虽然医生说还需静养观察一段时间，但打游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之前用脚用习惯了，暂时还改不过来。” 孤米点了点头，来到床边坐下，“你呢？你又变成猫做什么。” 虽然已经决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都跟着孤米和小a了，但现在的恩雅在面对孤米时还是会感到有些害怕，不敢正眼看她。 “之前变猫变了几个月，变习惯了，暂时还改不过来。” 孤米轻笑一声，“好嘛，反正我也习惯了。” 就在这时，小琉穿着女仆装拿了包薯片过来，“主人，请用薯片。” “哦，谢谢。” 小琉将薯片递到孤米手上后，什么也没做，直接站回了原位。 “等等。” “怎么了吗，主人？” “不应该说‘怎么了吗，主人’，应该说，‘还有什么吩咐吗，主人’。” “额……还有什么吩咐吗，主人？” “不像，一点也不像！” “什么不像？” 小a和恩雅这时也看了过来，猜测孤米这又是要做什么。 “女仆啊，一点也不像，你这样根本没个女仆样嘛！” “她本来也不是女仆啊。”恩雅略带疑惑地说，不明白孤米这又是抽的什么风，说到底，她也根本不明白孤米为什么那么执着让小琉穿女仆装。 “不，穿上了这身衣服，她就是女仆，也必须是女仆！” “抱歉让你失望了，主人。” “看来，有必要给你找个老师了。” 其余人齐声道：“老师？” 第28章 女仆与龙 次日，孤米果然给小琉找来了一位老师。 “各位小姐早上好，我是芙芙，原helloneko9号女仆，现由孤米小姐聘请为琉利乌斯小姐的女仆导师，争取将其早日培养为一名合格的女仆，也希望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和大家愉快相处，还请多多关照哦~” 一名穿着猫耳女仆装，长相和声音都十分甜美的少女，在早晨突然被孤米领进病房，并进行了一段不算长的自我介绍。 “怎么样，我这女仆找的还不赖吧。”孤米大咧咧说道。 “你好，我是恩雅。”曾经作为公主的教养，让恩雅第一个出头打起了招呼。 “嗯，你好恩雅。”芙芙双手交叉于腹部位置，向恩雅轻鞠了一躬，但很快，她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猫？” “啊，糟了！” 恩雅急忙从猫变回人，可这反而更把芙芙吓了一跳。 “猫说人话了！猫变成人了！”芙芙说话的声音提升了几个档次，不过作为女仆的修养还是没让她直接喊出声来。 孤米拍了拍芙芙的肩膀，“不用大惊小怪，这样的事以后还很多，见着见着就习惯了。” “这是可以习惯的吗？” 孤米把小琉拉到了芙芙的面前，向她介绍道：“她就是你的学生，琉利乌斯，小琉，以后，你就是她的老师了。” “你好，芙芙小姐，请多指教。” “额……嗯，请多指教。”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头上还长了对角的女仆，芙芙原本想好的诸多台词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这也太高了吧，这真的是女仆吗，而不是女保镖吗？而且头上那对角是怎么回事，这是在cos龙女仆吗？ 孤米来到床上将手搭在小a的肩膀上，脸靠在小a的脸颊旁，“然后这位呢，是小a，你们以后主要服侍的人。” 小a脸颊一红，低着头道：“你好……” 哎呀，看样子似乎有点怕生，是我比较喜欢的类型呢。芙芙心道。 “你好，小a小姐，以后请多关照哦~” “嗯。” 突然，芙芙看向小a的目光有些失了神。 “哦呀，这才刚见面就被小a的可爱给震慑得说不出话了吗，不愧是小a，杀伤力真是高啊，再这样下去怕是连没有智慧生物能够抵挡了吧。” “小a小姐确实很可爱……不过我刚才失神其实是感觉小a小姐的样子总有些似曾相识，仿佛是在那里见过一般。” “正常，第一次见小a的时候我也觉得在那里见过，肯定冥冥之中我们都被小a的可爱所链接到了一起。” 芙芙干笑两声：“也可能是以前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吧，我在这城市也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的确有可能，毕竟像小a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要是见到了也一定会留有印象的。” 芙芙看向小a，总觉得自己见过这张脸的时间并没有很长。 见芙芙看向自己，小a说道：“那个，叫我小a就好。” 芙芙微笑道：“好的，小a。” “接下来的几天我会离开一阵，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是个合格的女仆了。”孤米对小琉说道。 “一定不辜负主人所愿。” 众人都对孤米的突然离开习以为常了，倒也没说什么。 “嗯，中间要是下雨的话可别用吐息把云吹散了哦。” 小琉：“？” 芙芙：这是我能听的吗？ “好了，小a，等我回来哦~” 说完，孤米从窗户翻了出去，芙芙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刚才的所见所闻，又看了看其他人，却见她们一脸平静。 这可是五楼啊喂！有人从五楼跳下去了你们都没反应的吗！ 芙芙鼓起勇气慢慢靠近窗边，只见外面风和日丽，一切如常，说起来刚才也没有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么问题来了，孤米那么大一个人呢？凭空消失了？ “老师，请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小琉的问话将芙芙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准确的说是吓了回来，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看了看房间后强颜欢笑道。 “先从基础的开始吧。” …… “身为女仆，需要注意的第一件事就是，举止要得体，符合女仆的身份气质。不同的女仆店也有不同的要求，有的端庄，有的要求优雅，有的要求柔弱，我们女仆店要求的是可爱，所以我也打算教你如何变得可……爱……”芙芙抬起头看了琉利乌斯，再次感叹她长得实在有点高，而且样貌是偏冰山美人类型，这要让她可爱还真有点难度。 “怎么了，老师。”见芙芙的讲解突然停止，小琉疑惑道。 “呵呵，没什么，我们继续。” 反差萌也是可爱的一部分，嗯，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首先，我们要先改正一下你的站立动作，你可以看我是怎么做的，双腿并拢，两手交叉放在身前，你觉得什么位置放着比较放松就放那个位置。” 小琉仔细观察了一下芙芙的站姿，然后有模有样的复刻了同样的站姿。 “是这样吗，老师。” “嗯，做得很好。”芙芙双手合十，在左侧肩膀的位置拍了拍。 “接下来，我们再看一下坐姿，蹲姿，坐着的时候同样要双腿并拢，然后双手自然放在腿上，当然，我们大部分坐着的时候一般都会同时做其他事，手的部分也不用太过在意。然后是蹲姿，作为女仆，如果有需要蹲下捡东西的时候，绝对不能直接弯腰去捡，这样的动作是绝对禁止的！我们要用半跪式蹲姿，像这样，两脚一前一后，一高一低。”芙芙一边讲解，一边为小琉做着示范。 “好了，你把我刚才的动作示范一下吧，动作很简单，只要做过一次就不会忘的。” 小琉点点头，用相同的动作做了坐下和蹲下。 “嗯，做的很好~”芙芙再次拍了两下。 “好了，我们再讲讲如何问候，首先当然是以时间来问好，然后在对方的称呼后加上主人或小姐之类的。在问候的同时我们需要为对方鞠躬，然后，加上自己觉得可爱的招牌动作，比如我的动作就是屈膝和歪头，当然，视场合你也可以自行决定加还是不加，比如我第一次和你们见面的时候就没有加。” “早上好，芙芙小姐。”小琉向芙芙鞠了一躬，同时做出了屈膝和歪头的动作，“这样吗？” “嗯，做得很好，就是脸上的表情要是能再生动一些就更好了~” 第29章 非礼勿听 在隔壁房间讲解完一些基础知识，芙芙带着小琉再次回到了小a的病房，因为接下来，就是实战了！ “接下来，我来示范一下如何给主人递茶，首先，我们最需要关注的，当然是不让茶水从杯中溢出来，然后，我们要将茶杯放到主人的管用手，再将杯子的杯把转到那个方向，好让主人可以在第一时间拿起杯子。” 小琉聚精会神的看着，不只是她，小a和恩雅也同样对此感到十分新奇。小a除去手臂受伤的期间天天需要人喂饭，从未享受过被人服侍，恩雅虽贵为一国公主，但却是个没有过下人的公主，也没享受过被人。 而芙芙，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其实心里也慌得很，在之前的女仆店里，她一直是她们店的吊车尾，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绝对不能再出差错！ 最终，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芙芙端起托碟，拿起茶杯，刚一转身，她自己就把自己绊了一下。 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形，加上她这次故意没有给杯子倒满，所以并没有茶水洒出来。她重重地吸了口气，其余人也受其影响，莫名感到呼吸一窒。 来到孤米的病床前了，没有任何意外！接下来只要把被子放到病床桌上就好了，这种事不可能出意外！ 桌子，只要放到桌子上就好了，放上去了，耶，成功了！ 转动杯把，一切结束！ 芙芙后退一步，这才将刚才吸入的那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那个，老师，你之前不是说要放在主人的惯用手吗？” 经小琉一提醒，芙芙这才发现自己放的是左手，明明自己杯把转的是右手，但放的却是左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芙芙一步跨上前就要去重新放那个杯子，但因为杯把不在她的方向，她就直接去拿了杯子，结果刚拿起来没拿稳，杯子就从她手上滑了下去。 “哐！” 茶水洒得到处都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粗心了！” 芙芙急忙拿出纸巾去擦，结果转身转得太急，又把自己给绊了一下，而这次，她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看来，这个女仆有点冒失。 几人都看懵了，一旁的小琉更是忘了去扶一下自己的老师。 随后，芙芙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满怀歉意道：“不，不好意思，我一紧张就，就容易出错……我会向孤米说明情况，然后辞职的……” 说着，芙芙已经快哭了出来。 “没关系的啦，只是一点小失误而已，每个人都有失误的时候嘛。”恩雅急忙宽慰道，“是，是吧，小a。” “嗯。”小a看了眼身上的茶水，还好并不烫，只是衣服脏了。 “我觉得老师教的很好，如果只是因为一次失误就离开，那就太可惜了。”小琉也帮忙打着圆场。 “谢谢，谢谢你们……”芙芙自己其实也不想离职，毕竟这才刚从店里出来，要是之前店里的伙伴们听说了，那就更丢脸了。 之后，芙芙把小a的衣服，包括医院的床单被褥全都洗了一遍，并顺带将整个病房也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 话说，自己这算不算是给医院做义工了？ 算了算了，不要想太多，给钱的才是大爷，别人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如果最后发现这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大不了提裙跑路就是！ …… “小a，温度还合适吗？”芙芙问。 “嗯。” “频率还好吗。” “嗯。” “力度大小呢。” “嗯。” “只是敷个背而已，真的需要这么认真吗？”恩雅不解地问。 小a一直在床上用脚打游戏，感觉要有点累，于是芙芙就提议帮她敷一下背，不过，敷的过程中还增加了一些擦背和按压。 “作为helloneko家的女仆，为主人提供无微不至的照顾是理所当然的，即使现在我离开了，也不能忘记曾在那里接受的教导。” “额，是吗……” 虽然以前在王宫也被很多人服侍过，但恩雅从小受到的教育却是要自食其力，一切以尽量不麻烦别人为主，不能把别人对自己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但在外面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大多数人好像都挺乐意别人为自己服务的，哪怕只是一件自己也能做的很小的事。恩雅感觉自己要理解这样的风气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了，琉利乌斯，那么接下来就由你来为恩雅敷背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擦的！” 前不久还在打死打活的，现在突然一边给另一边擦起背来了，这叫什么事。 “很舒服的哦，就当是为了让小琉练习吧。” “只是敷个背而已，这有什么好练的！” “不不不，敷背也是有很多技巧在里面的哦，像毛巾的温度，擦拭的频率，按压的手法和力道啦，这些都会影响擦背的舒适度的。” “你们女仆店还教这个？” “当然不教了，这些都是我在网上学来的，因为要尽可能满足主人的一切要求啊。” “……” 一旁的小a活动了下身体，对芙芙道：“谢谢，真的很舒服。” “你的满意就是对我最大的嘉奖。”芙芙又转头对恩雅道，“你看，小a都说很舒服了，就试一下吧。” “还请让我练习。”小琉道。 “那……好吧，就只是试一下而已……” “那么请在床上躺好。” 恩雅轻哦了一声在床上躺好了，小琉则坐上了她的腿，刚一上身，恩雅就感觉从腿部传来了巨大的压力。 对她来说，小琉太重了。 不过，到这一步恩雅感觉自己都还能忍耐，可当小琉真的给她开始擦背的时候，她瞬间感觉不好了。 “啊！痛痛痛，你真的不是想趁机谋杀我吗！”恩雅此刻看不到自己的背，如果能看到的话，她会发现自己的腰已经有些红了。 “不好意思，是我力道太大了吗，我再小点。” 一旁的芙芙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琉利乌斯，你应该考虑每个人的皮肤情况来使力才对，小恩雅的皮肤这么嫩，你怎么可以一来就用这么大的力呢。” “抱歉老师，我和她曾经有点恩怨，所以忍不住就想报复一下。” “原来你真的想谋杀我！亏我这么信任你！” “就算你们之间有点摩擦，也不应该把情绪带到女仆的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解决。” 小琉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老师。” “快从我身上下来！” “放心吧，这次我会好好敷的，老师说的对，我们的事应该私下解决。主人给我的任务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仆，我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说完，小琉真的有在给恩雅好好敷背，见状，恩雅也没再继续闹腾了。 被敷背的过程中，恩雅突然问道：“你说要私下解决，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会再次打败你，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你太弱了。我会等你成长到一个我认为合适的阶段后，再度向你发出挑战。” “你就只是想赢我？” “不，是击溃你。我听说了你变弱的事，我想在你变强后再次打败你，让你再次变弱。” 听完这话，恩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没想到琉利乌斯的报复心竟然这么重，而她也敢肯定，如果孤米知道这事绝对不会加以阻止，甚至还会再添一把火。 恩雅白嫩的脸突然就有些黑了。 但很快，她就再度振作起来，正声道：“我不会被你打败的，如果你想再度挑战我，我只会再度打败你！” 小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上难得展露了笑容，不过这并非开心的笑，而是受到挑衅后的怒笑。 “我会拭目以待的。” 芙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第30章 贼船 “话说，你为什么会同意孤米的邀请，来这里当琉利乌斯的老师呢？”恩雅对芙芙来到这里的经历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额，因为她给了我很多钱啊。”芙芙理所当然般答道。 “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她，觉得她很可疑吗？” “一开始是有的，但在看见钱后就没有了。” 恩雅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人的行为逻辑感到有些不适应，有些无语道：“你就这么缺钱吗。” “缺倒也不缺，不过我欠了之前的店里不少钱，我想尽快把那笔钱还上……” “难道是，传说中的卖身契？！” 恩雅自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在拼命了解这个世界，如今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运行逻辑已经有了一定了解，比如牛马是如何被压榨的。 “也不是啦，我之前待的店很好的，才没有那种霸王条款，是我自己不小心给店里添了很多麻烦。” 恩雅同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赚够钱后会再回到那里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也说不太准呢……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什么？” “那就是，钱这东西，是永远都赚不够的。” 这就是牛马的世界吗，和童话王国简直存在着天壤之别。 在那里，人们永远不会因为吃喝而争斗，不会因财富而算计，即便偶尔会遇到野兽的威胁，但也基本都能解决，那里的人们从来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或理想，永远都是过一天是一天，不会沉溺过去，不会拘泥未来，虽然这可能主要和他们不太聪明有关，但和这里相比，那边真的幸福太多。 想到这里，恩雅不禁疑惑，难道一切都是因为这里的人太聪明吗？ 可聪明难道有错吗，如果不是他们如此聪明，又怎能建设出如此多姿多彩的世界？缔造那么多瑰丽绝伦的文化？ “怎么了吗？”见恩雅心事重重的样子，芙芙担忧地问。不会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吧。 “我在想，人是不是不应该太聪明。” 芙芙一愣，但又很快想到了什么道：“哦，你是说前几年火过一段时间的那个问题吗？如果你的面前有两个按钮，按下其中一个，你会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但代价是会变成一个傻子，按下另一个，你会成为一个天才，而代价是一辈子黯淡无光，你会选择按下那个？” 恩雅没想到类似的问题早就有人提出来过，于是道：“差不多是这样，芙芙呢，如果是你，你会选择那个？” “我啊，我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大概会选择傻子吧，嘿嘿……”芙芙讪讪笑道。 恩雅又看了眼小a，嗯，不用想，选什么她都无所谓，这才是小a。 “这样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有帮到你就好啦。” …… 孤米已经离开三天了，虽然一开始就觉得这几人不对劲，但几天相处下来，芙芙心中的不安越发增大，于是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如果不方便回答也可以不用回答。” 小a在玩游戏没听清，恩雅应道：“你问吧，我们应该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你们是富二代吧？” 恩雅现在已经知道了富二代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道：“我们应该都不是富二代。” “那，你们怎么能住在医院？” “额……”这个问题把恩雅问住了，“医院是不能住的吗？” 芙芙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满目琳琅，又想起孤米离开前曾告诉自己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医院。能住是能住，但能把医院住成自家后院的应该没几个。 “那你们平时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恩雅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无辜道：“我们没钱啊。” “那你们的住院费，伙食费，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都是谁付的？” “应该是孤米吧。” “那她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不会是什么黑暗世界家族里的千金吧，总感觉她的气质还蛮像的，有种电影里那种在道上混过的感觉。 “额，小a你知道吗？” 小a摇了摇头，说起来，她对孤米的了解十分有限，只知道她非常神秘，而且似乎掌握着很某股强大的力量。而其他的，一概不知。 芙芙越来越感觉自己好像上了条不得了的贼船了。要不等孤米回来的时候间接提一下离职的事？一般贼船都会尽量不让上来的人下去的，如果到时她拼命推诿，那肯定是贼船没跑了。可，如果真是贼船，自己怎么下船呢？ 虽然电影里经常把道上的人描绘得有多讲“规矩”，但她明白，那些都只是艺术加工而已，真正的道上人是不会跟自己这种小老百姓讲规矩的。 自己还有机会下船吧？ 芙芙看了身旁的三人，闭目养神的徒弟小琉，在看小学课本的恩雅，还有玩游戏的小a，等等，这游戏好像有点眼熟。 “诶，小a你也玩这个啊。” 小a的电脑是她之前经常玩的格斗游戏，不过手恢复了之后就没打开过了，今天突然又想玩一下。 “嗯，你也玩吗？” “嗯，虽然玩得很菜，不过偶尔会玩。小a喜欢玩那个角色？” “这个。”小a选中了一个角色，是一个攻击节奏很快的女性冰系角色，感觉就像是小a会喜欢玩的角色。 “你呢？”小a问。 “啊，我喜欢玩这个。”芙芙指了指，是一个偏全能型的火系男性角色。 “要一起玩吗？” 芙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婉拒道：“下次吧，最近状态不好，就不被虐了。” 小a点了点头，继续自己玩自己的了。 突然，在闭目养神的小琉睁开双眼，说了句：“有奇怪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有奇怪的味道也很正常吧。”芙芙说。 小琉皱了皱眉道：“也许吧，不过我在这里的几天从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是什么味道？”芙芙使劲嗅了嗅，“我没闻到有什么味道呢。” “很奇特，说不上来。”小琉走到窗外瞧了瞧，发现外面一切平静如常。可是，鼻尖偶尔能闻到的那股奇特气味却令她心中莫名地感到不安。 “这里的零食快吃完了，我去买一点回来，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孤米临走前曾给过她们一张卡，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孤米说过可以随便刷。 小a：“没有。” 恩雅：本想说点什么，但还是说了没有。 芙芙见状，瞬间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可以带点冰淇淋回来吗，顺便再打包些黄瓜馅儿的饺子，上次吃过之后就完全喜欢上了。” “嗯，好。” 第31章 城市陷落中 小琉答应下来后就马上离开了，芙芙则去烧起了热水，她打算给小琉泡杯茶，考虑到她的往返时间，等她回来时水温应该刚好合适。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小琉即便是开水也能喝下去。 “咔咔咔。” 小a猛按手柄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看来是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那个，芙芙也很喜欢那个饺子吗？”恩雅突然问。 “嗯，不过我个人其实更喜欢玉米馅儿的。” “……谢谢。” 上次吃那个饺子的时候芙芙有注意到恩雅似乎很喜欢，便猜测她可能会想吃，结果猜对了。 “小恩雅，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以前有过什么样的矛盾，但只要身处同一个屋檐下，就总免不了沟通的。” “我和她没什么好沟通的……” 芙芙一边忙着手上的事，一边叹道：“既然你们能共同处在同一个房间也没有发生争斗，就说明那矛盾应该并不是无法调解的。如果你不方便开口的话，我可以代劳。” 恩雅把头转到了别处，道：“不用了，谢谢。” 芙芙无奈地笑了笑。 这间病房的人际关系实在有点乱，她到现在也只弄清楚了个大概。 孤米是主要话事人，然后小a深受孤米喜爱，是第二话事人，但其本人是非常节能主义，基本什么事都不过问，也不在乎。至于恩雅和小琉，则是二人的跟班，而且还存在矛盾。 虽然在女仆店里已经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人际关系了，但像她们这样的，芙芙还是第一次见。 像孤米那样出手阔绰的也是第一次见。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正在打游戏的小a突然说道。 打游戏时的她精神相对集中，所以对异常的声音比较敏感。 芙芙细细听了听，“好像是有诶。” 恩雅表示自己也听到了。 小a关掉了游戏的声音，几人仔细辨别着声音的来源，本来在医院里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并不奇怪，毕竟人来人往的，而且很多人还不讲素质，喜欢外放手机，只是不知为何，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越听越让人感觉发毛。 “好像是人的声音。”恩雅说。 “嗯，好像是在叫，附近有什么活动在举办吗？” “啊——” 几人这次都听清了，这次的声源很近，就在医院，那是有人尖叫的声音，声音中充满恐惧与害怕。 芙芙急忙去窗户看了一眼，发现外面不少人都在呆呆地站着，似乎也在奇怪刚才的声音来自那里，又究竟为何如此凄惨。 “哒哒哒！” 外面突然有人以很快的速度跑过去了，明明医院里是不允许跑动的才对。 恩雅想打开门看一眼，但被芙芙急忙阻止了。 “先等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这种时候随便开门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恩雅点了点头，继续细细聆听起来。 “哒哒哒！” 又有人在快速跑动，而且听脚步声不是一两个，而是一群。 “啊——” 更多的尖叫声传入了三人的耳朵，也是这时，医院外的人群也仿佛断线重连一般，突然集体改变了行动轨迹。 他们全都跑了起来。 一边跑，一边尖叫。 有东西在追他们，不！是有人在追他们！ 追他们的人就像电影里的丧尸一般，一追到人就对他们又抓又咬，而且一个扑到人后，其他人也会紧跟着扑上去，扑上去撕扯他们的皮肤，咬烂他们的血肉！ 一个人的整条手臂被撕扯了下来，鲜血在空中洒出一道弧线，一个人的肠子被咬着扯了出来，里面的排泄物撒了一地，而那些被撒到的人毫无在意，一个人的大腿被咬掉了一大片血肉，肌肉和筋腱以十分恐怖的模样暴露在空气中。 一个人率先发出了哀嚎，越来越多的人发出了哀嚎。 他们恐惧着，畏惧着，尖叫着，逃跑着，渴求着，希望着，哭嚎着，绝望着，就这样跑着跑着…… 一些人也渐渐变成了追逐的一方！ 小a她们站在医院的五楼，亲眼目睹了眼前这犹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接连发生，一时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在拍丧尸电影吗，一定是在拍电影吧，地上那些血也肯定都是道具吧，呵呵……”见到这样的场景，芙芙已经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守在这里等待救援吗？”芙芙无助地看着小a，现在孤米不在，她只有仰仗这个钦定的“二把手”。 但是，小a并给不出什么建议，虽然她此刻表面上十分平静，但其实内心也感到一阵心悸，眼前的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了。 然而，此刻的恩雅却表现得比她更加害怕。 “恩雅？”芙芙发现了她的异样，念出名字想让她振作起来。 “护士姐姐……” “什么？” “护士姐姐还在医院里，我要去找她！”恩雅立刻朝门的方向冲去，芙芙也急忙冲上去阻拦。 “恩雅，现在出去太危险了！你没听到外面那些惨叫吗！” 正说着，又有惨叫声传入几人的耳道。 “我知道很危险，可正因为危险我才必须要去，护士姐姐不能有事，快让开！”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恩雅不想再多费口舌，右手猛地一挥，室内突然刮起大风，将芙芙吹到了旁边的床上。 这下芙芙更懵了。 这是什么，室内哪儿来的大风？ 然而此时，恩雅已经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她头也不回地道：“我找到护士姐姐后会马上回来的，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嗯。” 小a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目送着恩雅离开了房间。门板在门框上撞击发生“砰”的声响，恩雅消失在了这道声响之中。 芙芙这时也终于站起身，看向小a道：“小a，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 “我真的是在现实吗？” “……应该是。” 芙芙抱住脑袋，思考着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对了。 对了，气味！ 小琉之前有说过自己闻到了奇怪的气味，不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话说小琉她现在还好吗，不过从她们之前对话的信息中似乎可以推断出，小琉还挺厉害的……但再厉害能比眼前这现实更厉害吗！ 芙芙的思绪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之中了。 而另一边，恩雅则变成猫在医院中穿梭着，她记得护士姐姐平时多在二楼和三楼活动，不过对方也有可能在别的楼层躲避，所以恩雅还是打算每层都搜一下。而之所以变成猫，是因为猫的肉垫能让她跑动时没有声音，而且猫的身体瘦小，也更不容易被察觉。 一路上的血腥场面让恩雅禁不住地胃液翻滚，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而当她到达第三层，见到了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都不敢想的地狱场景后，终究是没忍住将今早吃下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第32章 世界末日? 人。 放眼望去全都是人。 不过全都是在互相啃食着的人。 病人啃食医生，医生啃食护士，护士啃食病人，病人啃食病人，医生啃食医生，护士啃食护士，全都是人在啃来啃去。 走廊的点灯不知被谁破坏了，昏暗的走廊上，鲜血将地面和墙壁，甚至是天花板都尽数染红，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刺鼻气味，连恩雅呕吐物的难闻气味都被完全掩盖下去。 恩雅想赶紧逃跑，她感觉自己在这里多待上哪怕一秒都有疯掉的可能。 可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脸皮被撕烂后耷拉在下巴的恐怖面容，已悄然伫立。这一刻，恩雅只觉自己忽然失去了心脏。 他们就这样静静注视着对方，大概持续了两秒，那张恐怖面容的主人突然动了动嘴巴。 虽然已经无法分辨出对方的表情，但恩雅下意识地觉得，他是在笑。 她觉得自己猜对了。 那人迅速朝恩雅伸手抓了过来，而恩雅则仗着体型的优势，直接从对方的胯下钻了过去，然后一路狂奔。 必须要赶紧找到护士姐姐，要快！要快！ 恩雅拼命催促着自己，在一个个房间中迅速穿梭着，像一个白色的幽灵。她真的害怕了。不仅仅是害怕找不到护士姐姐，更害怕自己找到了一个陌生的护士姐姐……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每踏出一步，身后的血脚印就多出一步，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毛发就会多出一点鲜红。 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血，但她宁愿那是她自己的血！ 另一边，芙芙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而小a则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这场事件爆发得太突然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反应过来，而这场事件也太强了，没有任何普通人能够抵挡。人们根本不知道它发生的缘由，不过，它一出现，就直接带来了结果。 无人能够承受的结果。 “哈……到底为什么呀，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恶灵古堡也不带这么演的呀，要是有哪部丧尸片的开头剧情是这样的，绝对会被广大人民群众喷死！” 突然，芙芙想到了什么，立起头来道：“对了，手机，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这么大的事，外面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哪怕是拍电影也肯定有流言才对！” 然而，当芙芙打开手机后，更深的绝望降临了。 “没信号？为什么会没信号！我手机也没欠费啊，我上个月才充了一百话费的！” 小a这时也向电脑看了过去，果然，刚刚打游戏时还好好的，现在一格的信号都没了，之前能搜到的wifi也一个都搜不到了。这感觉就好像，她们一瞬间被全世界抛弃了。 芙芙已经着急得快哭出来了。 “砰砰！” 就在这时，门那边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小a和芙芙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芙芙小声问出了口：“谁？” “砰砰砰！” 更加沉重的连续敲门声传了进来，这下不用回答她们也知道是谁了。 芙芙吓得大叫，但还是站在了小a的前面，试图保护一下她。 “把床搬过去。”小a突然道。 芙芙这才想起来，她们还可以堵门啊。但门堵上了待会儿恩雅要回来怎么办？算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两人急忙把床铺都推到了门边靠着，可外面的敲门声还是十分强烈，门板被锤得框框作响，一副随时要脱落的样子。 小a四下扫了一眼，看到了她们切水果用的水果刀，还有吃泡面的金属叉子。小a拿上刀，将叉子递给了芙芙，目前的环境里只有它们，也只能凑合用了。 芙芙看了看手上的金属叉子，十分怀疑这东西能不能起到作用，但目前也只能相信它，相信奇迹了。 “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显然外面已经不止一个人在敲了。小a和芙芙都紧握着“武器”用力抵着病床，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冲破房门的敌人，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短暂，每过去一秒，她们的心就提高一分，甚至她们会希望门后的人能快点冲进来，好让她们的等待早点结束，当然，这份期望也只是在脑海中存在了一瞬而已。 “轰！” 似乎又有人加入了进来，房门被猛的撞开，几个张牙舞爪的脑袋和手臂从门后伸了进来，这是小a和芙芙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丧尸们”的真面目，他们皮肤是仿佛失血过多般的惨白，表面还覆盖有蛛网般的黑线，那些黑线仿若活物，小a亲眼见到了有些人身上的黑线还在不断蠕动，就像是超大号的线虫。 芙芙在病房门被撞开的一瞬间大叫，然后抵门的力气使得更大了，只是，仅仅两个女生的力气，要阻拦一群成人，还是发了疯的成人，实在是痴心妄想。 小a看准时机，当即将水果刀插入了一个人的眼睛，在即将被抓住时立刻抽了回来。也许她们曾经是人，但现在的样子肯定不能算人了。 可令小a没想到的是，被刀子插入脑袋这样的致命伤，竟对那丧尸一点用没有，它只是短暂地停了两秒就再次扑腾了上来。 这真的是丧尸吗？ 小a怀疑是自己刚才扎的太浅，于是找准时机又扎了一个人，还是眼睛，而且这次连刀柄都末进去了几分，换普通人，这种伤不可能还活着，也不可能还能动。 可结果令小a有些失落。 没用，完全没用。 小a不信邪地抹了一个人的脖子，鲜血喷溅，可只持续了两秒，那伤口就不再喷血，而是快速愈合，之前被小a扎了眼睛的两人此刻眼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死者？ 本以为是科幻产物，结果实际上却是魔幻产物！ 芙芙有些绝望了，她无力地一边用手抵住病床，一边哭着用叉子去叉那些朝她伸过来的手，可她的反抗在丧尸们的微笑嘴脸面前，却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终于，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芙芙的手，芙芙吓得大叫，小a刚想上去帮忙，结果芙芙却以一个近乎魔术般的手法，让那抓住她的手瞬间拧成了麻花。 小a看得愣了，芙芙却还惊魂未定，两人一时都忘记了挡门，导致房门被撞开得更多了，一个消瘦的丧尸从门缝中完全钻了出来，并朝小a扑了过来。 小a被扑到了，水果刀也掉在了地上，眼见丧尸的大嘴就要咬下，芙芙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它的头，手腕转动，丧尸的脖子立马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小a眼前的可怖大嘴突然就变成后脑勺了。 芙芙将丧尸丢到了一边，拉着小a的手退回到了窗边，而更多的丧尸从门外涌入。 芙芙抖如筛糠，可她却依旧选择了站在小a面前，不知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孤米给的钱真的有那么多。 “小a，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芙芙说着恐怕连自己都不信的话来安慰小a，但她眼中的害怕却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是决绝般的凌然和…… 高兴？ 芙芙上前一步，而丧尸们已经摆动着身体朝她飞奔而来。 “哗啦啦——” 但还没芙芙她出手，她们身后的窗户玻璃先一步破碎，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后方以飞踢的姿势，踢飞了扑上来的第一个丧尸，然后又一手抓住一个丧尸的脑袋将其猛地砸向地面，那丧尸的脑袋轰然破碎，红的白的散落一地，然后又被那人扔飞出窗外。 其他丧尸纷纷调转目标，却被一道喷涌的火焰连带几层墙壁被一起轰成了渣。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琉。 第33章 沉默 小琉一手提着干净的塑料袋，一手沾满鲜血，静静地站立在血浆之中，这画面实在是说不出的怪异。 小琉转过头来看向小a，嘴边还残留着部分热气：“抱歉我来迟了，你没有受什么伤吧，小a。” “嗯，多亏了你。” “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紧接着，她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道，“那只猫呢，她已经死了吗？” “应该没有，她出去找人了。” “找人？这种时候她不好好待在你身边保护你竟然出去找人？” “是我让她去的。” “算了，就我们几个先离开吧，那只猫的事待会儿再说。”小琉甩了甩手上沾着的血水和肉沫。 一旁的芙芙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刚才已经看傻了，刚冒出群打不死的不死者，结果一下子就冒出了个“能打死”的人来，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徒弟。虽然早就想过这徒弟不简单，可她也没猜过这徒弟能喷火啊！ “可现在到处都是那种东西，我们能躲哪儿去？”芙芙问。 “来之前我已经探索过了，那些东西目前还只存在于周围一千米左右的区域，出了这个区域就没事了。当然，我不能确保这个区域会不会扩大。” 一千米，这区域说大不大，但和电影里那种动辄就覆盖世界的丧尸危机比起来，这肯定是算小的了。可联想到刚才的断网，只在这么小的区域爆发反而显得越发诡异。 这场危机的源头到底是什么，这个疑问盘踞在所有人的心头。 “小a，你觉得呢。”小琉问。 芙芙也看了过来。 小a顿了顿，道：“我们先去找恩雅吧。” 芙芙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而小琉则没有说更多，只是提着装满零食的塑料袋就往门边走。 “东西先放下吧，我想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法吃了。” 小琉点点头，将塑料袋放下了，顺便还把床位也恢复了。这时，又有新的丧尸聚集了过来，但在小琉面前完全不够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发了。 小a想起了她连子弹都打不穿的皮肤，恐怕她就是站着让这些人咬，他们都咬不动。不过，为了保护小a她们前进，小琉她移动得很慢。 她们一层一层地向下找去，中间砍瓜切菜般干掉了无数拦路的丧尸，原本应该是绝望般的末日场景，可有了小琉的加入，这一切却又仿佛变成了割草游戏。 她们一间间房找过，可那里都没有恩雅的身影，这让芙芙的心里不禁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她实在不希望看到恩雅那样可爱的女孩子，最后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反观小a，她依旧显得平静，仿佛她的脸上就不会产生第二种表情。 “轰隆隆——” 接连几声爆炸在医院响起，几个房间的玻璃被震碎，从里面飘出了滚滚浓烟。 随着越来越多的丧尸朝小a几人围了上来，小琉应付起来逐渐有些棘手了，主要是地方太狭窄了，加上她还必须保护小a和芙芙。虽然她能做到让让地形强行开阔，但那样做的话估计整所医院都得塌，显然行不通。 于是无奈，小a几人只能借助地形，边走边打，这也就导致医院的房间被她们破坏了一间又一间。 希望事后没人提起这事。 很快，她们走遍了这栋建筑五层以下的所有房间，但没有一个房间里有发现恩雅，只是中间偶尔有看到血色的猫脚印。 “全都没有，恩雅难道在上面几层？”芙芙道。 小a思索片刻道：“应该不会，中间有看到她的脚印，电梯里没有她待过的痕迹，证明她的确是一路向下的。” “那，难道恩雅她已经……”芙芙不敢继续往下说下去了。 “还不用那么悲观，也有可能，她到其他两栋建筑去了，这所医院并不只有一栋建筑。” 这所医院有三栋建筑，呈凹字排列，小a她们之前所在的是中间那栋，也是最大的那栋。 “那我们要去哪里寻找呢？” “琉利乌斯，你能闻到她在哪儿吗？” 小琉摇摇头：“不行，这里的气味太多太杂，特别是血腥味极其浓郁，把其他味道都盖住了。” “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她的脚印，她脚上沾了血，应该总会留下点痕迹才对。” 不过，周围的血迹太多了，就算其中有恩雅留下的脚印，她们也很难分清那个是她留下的。而且小a知道，恩雅是能飞的，她如果想，完全是可以不留下脚印的，这样找着实有点靠运气，而且她们还不能离小琉太远。 不过好在，不知是恩雅有意留下了寻找她的线索，还是运气，芙芙真的在墙壁上找到了她的一只脚印。 看方向，是右边！ 有了目标之后，几人很快赶了过去，刚进门就看见一群丧尸正围着放射科的门在那猛敲，就像他们之前敲小a她们的病房门一样，不过，放射科的特殊铅门可比普通的病房塑料门难敲开多了，他们敲得整面墙上都是血，也没撼动大门半分。 小琉见状，一个吐息就把他们全轰飞了，那些丧尸直到变成渣滓前脸上都还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甚是骇人。 “里面有人吗，恩雅，你在里面吗，我是芙芙。” 放射科的隔音效果很好，芙芙也不确定自己的声音能不能传进去。 好在，恩雅似乎也很挂念她们，很快就有微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芙芙！你怎么来了，小a呢，你们都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小琉回来了，有她在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那，那太好了……” “恩雅，你快出来和我们一起走吧，小琉说了，目前只有周围这片区域有有丧尸，其他地方没有，你快出来吧。” 恩雅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芙芙，而是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说道：“那个，我找到护士姐姐了，但是……我想带着她一起离开，可是她……她现在有点不方便，我在想办法，可以等我一下吗……” 恩雅这次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哭腔，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考虑到现在的环境，芙芙她们不难猜到里面会是一幅怎样的图景。 “恩雅，有什么事我们出来一起想吧，我们一起帮你。”芙芙道。 这次，里面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而外面又有一批丧尸围了过来，但被小琉一瞬间解决了。 “恩雅，你一个人呆在里面也是想不出办法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小a也一同劝道。 里面还是沉默。 小琉收拾完丧尸，直接走到了放射科的大门前，一只手插入墙壁，直接强行将门“打开”了。里面，是哭得泣不成声的恩雅，正用风魔法压制着被用电线捆住的护士姐姐，那个曾给过恩雅诸多温暖，也给过小a许多温暖，总是在为她们忙前忙后，任劳任怨的护士姐姐，也是如今…… 变成了怪物的护士姐姐。 恩雅泪眼婆娑看向小a：“小a，我该怎么办啊，护士姐姐该怎么办啊……” 第34章 坠落 小琉走上前，像拧猫一样，一只手抓住恩雅，一只手抓住护士姐姐，然而，以往对小琉总是表现出些许畏惧的恩雅这次却意外的硬气，还叫嚷着让她放开护士姐姐。 “现在连这场事故是怎么发生的都不知道，你想怎么让她恢复。”小琉面无表情道，“你没办法。你想死，我无所谓，但你不能让其他人与你一起冒险。” 恩雅被说得没了脾气，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给人添麻烦，可她实在没办法，没办法让她流浪后第一个对她表露善意的人就这样变成怪物！ “如果你再继续磨磨蹭蹭，我就把她烧成灰烬。”小琉冰冷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恩雅听后也顿时急了。 “不许你伤害护士姐姐！” 恩雅使出风魔法试图挣脱，但小琉却岿然未动，反倒一手将恩雅狠狠丢在墙上。 就在二人还打算继续动手时，小a叫停了这场无意义的战斗。 “护士就交由恩雅带上，我们一起走吧。” 二人没再过多言语，小琉直接走出了放射科，而恩雅则向小a道了谢，将捆住护士姐姐的电线紧了紧，然后拉着她走了出来。期间，护士姐姐一直想方设法地去攻击恩雅，但手和嘴都被封住的她只能在地上胡乱蹦跶。 出了建筑，成千上万的丧尸已经聚集在了外面，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几人，也不知是小琉的实力让她们产生了忌惮，还是在思考别的什么东西。 如果他们有脑子的话。 这种时候，小琉已经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了，在芙芙惊诧恐惧的目光下，她逐渐恢复成体长近二十米长的龙形态。 也不知是今天见过的稀奇事太多，这次芙芙竟然很快就接受了，还在心里自我安慰道：我就说吗，龙会喷火也很合理嘛！ 见到巨龙现出真身，丧尸们仿佛是苍蝇发现了腐肉，立刻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不过，小琉并不打算在这浪费时间，她想直接飞出区域之外。 “抓紧我。”小琉道。 “额，抓哪儿？”芙芙看了眼变成龙的小琉，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没等她多问，小a已经从小琉垂下来的翅膀爬上了巨龙的脊背，于是芙芙也有模有样消防，但恩雅这边却犯了难，由于护士姐姐不断乱动，她根本没办法将她带上龙背。 小琉没有说话，一只爪子直接抓住护士姐姐，然后就要起飞。 “恩雅，快上来！”芙芙焦急地道。 见小琉没有要为难护士姐姐的意思，恩雅松了口气，在小琉起飞的瞬间腾空飞起，直接落到了龙背上。小琉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两分钟不到就升到了差不多六七百米的高度，这个高度即便是小琉这体型在下面也很难发现了，只要飞出小琉所说的丧尸爆发区域，她们应该就能逃离这场灾难了。 但是，真的会这么顺利吗？几人心中都有些不安。 这场危机爆发的是如此突然，又是如此迅速，刚才飞上天的过程中，她们没看到下面有一个正常人，也就是说，仅仅不到一个小时，这附近就已经完全沦陷了，如此快的蔓延速度，外面真的还安好吗？ 而其中最奇怪的，应该要数那突然的断网了。丧尸难道还会专门攻击网络吗？ 正当小琉准备飞区域外飞时，芙芙突然注意到，远处有一个小点正在高速接近，还没等她出言提醒，那小点就击中了小琉。 “轰！” 小a她们听到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同时身体剧烈颠簸，一瞬间就被颠到了半空。 是导弹！ 虽然她们没一个人看清那飞来的东西是什么，但这样的动静让小a和芙芙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个，应该在一百多年前就已停用的战争兵器。 小琉已经失去了意识，生死不明地坠落着。 她的速度虽快，但和动辄几马赫的现代兵器一比，终究还是差了太多，她的鳞甲虽然坚硬，但在一发就可轰烂一栋高楼的导弹面前，也和纸糊的没两样。 事实上，小琉在芙芙之前就已经发现了那高速飞来的物体，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胁。只是那东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躲避，最终只能用吐息提前引爆了那东西，但她自己也还是遭受了重创。 下落途中，小a好不容易摆正了自己的下落姿势，可这时她离地面已经只有不到两百米了，两百米，如果是在静止的状态下，其实是相当远的距离，但是现在，它转瞬即逝。 大概只需要三秒。 “小a！” 小a听到了恩雅的声音，她此刻正抓着芙芙，踏着风朝自己飞速跑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反应过来并救下一人，不得不说，恩雅真的很厉害，可她毕竟还是孩子，她的腿又瘦又短，即使她每跨出一步都能跨出五六米的距离，一个人在地面上都足以去参加竞赛的速度，但她还是有点慢了。 两秒。 我会这样死掉吗？ 虽然想过很多自己的死法，但摔死这样的死法自己还真没想过，主要是从未考虑过自己有飞上天的时候。 摔成肉酱的死法吗，真是凄惨。 但也不算坏。 一秒。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还不想这样死掉。 为什么呢？啊，情况一急就容易忘事情，明明应该只是件很简单的事。 只是，现实并不会给我更多的思考时间。 对了，我…… 零秒。 地面已至。 预想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连疼痛都没反应过来的天旋地转，小a在地上平静地躺着，直到听到周围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还有耳畔恩雅和芙芙的呼喊，小a这才确信自己还活着。 不过很快，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却让她不禁眉头一紧，看来刚才自己在地上滚了不少圈。 恩雅很想把小a抱起来看一下她的伤势，但被芙芙阻止了，说是这样很可能会牵动伤势，导致伤的更重，所以只是在旁边用治疗魔法。不过很快，她们的顾虑就都打消了。 小a挣扎着单手撑地，独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a！”恩雅哭着抱了上来。 得，芙芙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小a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要是我的魔法能再厉害一点，就能再更远的距离把你接住了……”恩雅哭着数落自己的不是，看来自己刚才能够都是多亏了她。 “谢谢你救了我，恩雅。”小a对恩雅毫无责怪之意，轻轻抱了抱她。 好温暖…… 也不知是不是全身都在疼的缘故。 第35章 回归 一眼望不到头的丧尸们向小a她们围了过来，也有一部分已经扑向了昏迷的小琉，不过她的皮肤太硬了，丧尸们就像蚊帐外的蚊子，看得见摸得着，就是下不了嘴，只得干瞪眼。 因此，向小a她们这边聚集的丧尸反而更多了。 “我们会死在这吗，还是说会变成他们那样？”芙芙声音微微打着颤说。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恩雅松开了小a，目光坚定地看着丧尸群。 “恩雅……” 虽然恩雅的保证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不得不说，激励性很强，毕竟连在场最小的孩子都毫无畏惧，更大的孩子们还有什么脸面害怕呢。 小a在恩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了眼没一块好皮的手，这样都能活下来，自己还真是大难不死，但后福恐怕就指望不上了，又看了眼那些如饥似渴的家伙们。 为什么会突然断网，为什么导弹会突然攻击我们，为什么会突然爆发这场危机，……一切都不重要了。 小a平静地看着前方。 真是碍眼啊。 要是能一把火烧了就好了。 丧尸们集体行动了，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真是奇怪，面对这种无解的绝境，自己怎么反而还兴奋起来了呢，就好像自己知道，一定会有办法一样，可能有什么办法呢，恩雅虽然能飞，但没办法带着两个人飞，芙芙虽然好像有什么隐藏的本事，但并没有能杀掉丧尸的方法，顶多是让他们成千上万中的几个停止行动。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她们头顶的上方突然传来阵阵嗡鸣，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张望，竟看见了一架飞行器在上边，传入耳道的嗡鸣正是那飞行器的引擎声，同时，还有什么声音伴随着引擎声一起传到了她们的耳畔。 “小a！” 模糊的声音在头顶再次响起，小a仔细看去，只见一个黑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 地面的许多丧尸也都被空中的异常吸引了注意，其中一部分也关注到了那个黑点，并企图以搭人塔的方式将那黑点捕获。 可随着“嘭”的一声，黑点落下的地方人塔轰然破碎，无数丧尸如散落的皮球七零八落，而在那塌陷的人堆之中，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来。 小a看清了，是孤米。 孤米回来了！ 芙芙：她是怎么做到以这种速度掉下来还能活蹦乱跳的？ “小a！” 孤米一边喊，一边朝这边赶，沿路无数丧尸争先恐后地向她扑去，但不是被她用枪打爆脑袋，就是被她一脚踹飞，见状，小a也下意识地向孤米跑去。 可是跑过去后呢，自己要怎么做？问她这段时间去哪儿了，问她过得怎么样，问她怎么突然回来了？诸多念头在小a的脑海中飞速旋转，一晃眼，她发现孤米已经在自己眼前了，而且像个丧尸一样，正双手张开朝自己扑过来。 小a也张开了手，因为似乎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让自己不被她扑倒，可以自己的力气真的能不被她扑倒吗？ 两人的双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当它们即将触碰之时，却擦肩而过了。 …… 孤米没有选择去抓住小a的手，而是直接抱住了她。 而为了抵消自己冲过来的惯性，她将小a抱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才堪堪停下。同一时刻，空中的飞行器突然朝她们周围射了一圈弹药，轰隆隆的炮火将她们牢牢保护。 “小a，我来迟了吗。”孤米看着小a的眼睛。 小a摇了摇头：“没有。” 孤米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微笑，带着小a又反着转了一圈：“太好了~” “呜呜，我一听说污染蔓延到这边，而且还是在你附近时，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还好你没事。”忽地，孤米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那条蠢龙呢，她怎么不在你身边！” 小a指了指一个已经被丧尸们完全淹没的“土包”，道：“她在哪儿。她本想带我们逃走的，但有个导弹打了过来，她被打伤了。” 孤米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怒气，不知是气小琉的没用还是气那颗导弹。而小a这时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孤米下来的那架飞机为什么没被攻击？ “还不快起来，你还想睡多久？” 奇迹般的，刚才还一直昏迷不醒的小琉突然就动了，身上的丧尸被抖下大半。她踉跄着站了起来，连续两次扇翅就将身上的丧尸抖得一干二净，然后在飞了一段后滑翔到了孤米的身边，脚下的土地也被她犁出了几道深深的划痕。也不知是不是出于羞愧，她没有降落在孤米的身前，而是身后。 小琉再次变回了人形态，低着头向背对着自己的孤米道歉没有保护好小a。 孤米侧头看了眼她一脸狼狈的样子，没多说什么。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离开吧。” “等一下！”说话的是恩雅，“可……请把护士姐姐也一起带走吧。” “她在哪儿。” 恩雅顿时有些没了底气，指了指小琉飞过来的方向道：“应该……在那堆人里面。” 孤米沉默了几秒，这几秒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很短暂，但对恩雅来说却无比漫长，她不觉得孤米对带着护士姐姐离开，她一直是那样，对小a以外的人全都漠不关心。 还没等到孤米的回答，恩雅就已经擅自考虑起了自己要如何一个人去救护士姐姐，还有如何把孤米大骂一顿，哪怕她要杀了自己也要骂！骂她是恶魔，骂她是混蛋（这是她新学的词），骂她是……是……是畜生——（也是新学的） “好啊。” “你个！你个……诶？！” 孤米乐得大笑起来，笑得前呼后仰，笑得恩雅脸红得能烫熟一个苹果。 “小琉，带着她们先到飞机里去，然后下来接我。” 恩雅突然有点紧张，“你不会是要一个人……” “我不一个人难道还带着你个拖油瓶吗？” 恩雅没有话说了。 “不用担心导弹吗。”芙芙问。 “不用。”孤米回答得言简意赅。 “小a，等我，马上就来。”孤米给了小a一个wink。 “嗯。”小a点点头。 火圈熄灭了，孤米独自向着尸潮走去，小a几人则被小琉驮着再次飞上天空，但这次，没有人心里感到害怕，她们都知道这是为何，因为那个人出现了，即便她现在不在她们身边。 随着小a她们距离飞机越来越近，她们终于看清了那飞机的真面目，那是一架喷气战机，通体黑色，块头比小琉的龙形态还要大上几分。 芙芙：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连自己的飞机都有？而且还是这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飞机。 恩雅：好帅！这是属于孤米个人的吗，好帅！ 飞机底部的蓝色尾焰让机身始终保持在一个固定的高度，越是靠近，她们越能感受到这架喷飞机的不凡，它给她们的感觉就像孤米，即便什么都没做就只是站哪儿，也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她们毫不怀疑，如果这架飞机咆哮起来，能释放出多么狂野的伟力。 小琉飞到了与机身持平的高度，顶部的舱门早已打开。小琉直接直接站到了飞机的机屁股上，但令人意外的是，这架飞机竟然没有因此产生丝毫颠簸，但她们能听到刚才引擎的声音突然增大了一些。 小a几人从龙背上下来进入了机舱，里面的空间比预想中要大得多，连站起来都可以，座位也足足有十个，装下她们全部完全不在话下。而机舱里除了小a她们三个以外还有两个人，都坐在驾驶位上，看样子是驾驶员，一直沉默着，基本小a她们上来了也没有说话，而小a她们也都没人敢率先开口。 沉默的气氛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几人这才心下一松。 是孤米回来了。 第36章 异常对策局 孤米将五花大绑的护士姐姐扔进了飞机，然后用安全带扣好了，这才坐到了小a旁边。见护士姐姐平安到达，恩雅这次也彻底放心了。 “走。” 孤米一声令下，两个驾驶员动也没动，但飞机却自己动了。芙芙有些疑惑了，难道她们坐在驾驶位上却不是驾驶员？ 见芙芙一直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孤米解释道：“啊，不用管她们，我要来帮忙的两个人偶而已，不过没用上就是了。” “人偶？”恩雅有些不解。 “就当是机器人啦，机器人。” “那飞机是谁在开？”芙芙问。 “飞机自己的ai在开啊，小飞，打个招呼。” 话语刚落，一阵磁性的女性电子音在飞机内部响起。 “你们好，我是这架飞机的ai，名字叫小飞，你们可以叫我小飞，或者也可以不叫我，自己爱咋玩咋玩。” “好厉害！她什么都能听懂吗？”恩雅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现在这社会几乎人人每天都在和ai打交道，只是大部分人打交道的都是被阉割后的低级ai，通常只能做单一的几件事。 想使用全能型的高级ai？可以，得加钱！ 而恩雅由于没有电子产品，还没怎么接触过这新奇的玩意。 “基本吧，不过你的话她未必能全部听懂。” “为什么？” “自己想。” 恩雅鼓起了嘴。 “除了开飞机它还会什么？”恩雅又问。 “自己问。” “唔……那个，除了开飞机，你还会什么吗？小飞。” “除了开飞机，我还需要会什么？” “额……” 孤米脸上的嘲笑溢于言表，恩雅羞愤地住了嘴。 “主人，之前听你所说，你似乎好像知道些什么，请问可以告诉我们实情吗，这场灾难，究竟为何会突然爆发。”芙芙虽然没有被孤米控制，但因为是女仆，所以也叫孤米为主人。 孤米双手靠在座椅上枕着脑袋，思索道：“啊，这说起来有点麻烦，嗯，简而言之，这场事故是我导致的。” “嗯……嗯？！” 所有人均是一惊，她们想过各种原因，什么病毒泄露，什么突发诅咒，什么恐怖袭击，但唯独没有想过，这场事件的真凶竟然是自己的熟人！ 特别是恩雅，此刻她脸上可谓是黑一阵白一阵，内心不知遭受着怎样的冲击。 “额， 不对，可你之前都不在这附近啊，你怎么做到的？”芙芙发现了其中的疑点。 “谁说我就一定要出现在附近才能造成污染了，视界间的污染是无视距离的，有时甚至能无视时间。” 又来了，孤米说的每一个字她们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孤米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于是又解释道：“啊，解释起来太麻烦，等到了目的地你们就懂了。” “我们要去哪儿。”终于，小a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的移动要塞。” 移动……什么？芙芙今天虽然已经无数次怀疑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可都没有这一次来得那么震撼，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前面的事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来不及震撼，就已经现实被按着脑袋强行接受了。 “那在到达之前，我还能问个问题吗？”芙芙道。 “问。” “为什么小琉一飞上天就被攻击了，但这架飞机却在上面停了那么久都没事？” “因为我屏蔽了他们的侦查呀，所有城市都是禁飞区，你们就那样大摇大摆地飞上去当然得挨揍了。不过这也不怪你们，你们之前确实不知道这事。” “是谁发动的攻击？他既然都能看到有人试图逃跑，为什么不派人救援，反而还断了我们的网，断了我们的路！” “都是ai做的，无论是断电断网，还是紧急封锁，还是把你们打下来，全都是ai做的。” “ai？就像小飞这样的？”恩雅有些不可置信，她本以为是什么人要致他们于死地，结果竟然是ai。 “当然是ai，灾难降临时，只有ai才有这样的效率，不像人类需要一步步请求指示，等灾难结束了指示都没等下来。至于为何阻拦你们逃跑，当然是害怕你们把污染带出去。” “那救援呢？” “路上啊。”孤米理所当然道。 “从灾难发生到现在都还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又没有我这飞机，哪能那么快，前期只能靠ai顶着了。”孤米看了看时间，“嗯，估计现在救援已经到了，不过，他们要做的未必是救人就是了。” 正如孤米所说，她们前脚刚走，一只身身着有作战服的小队就成功抵达了污染点，他们正是应对这种情况的特殊群体，异常对策局，又称aca。 只是，在这支小队总算看到真实的现场后，他们无一不陷入了沉默。 “报告。” “说。”对讲机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 “污染等级，三。” “污染规模，三。” “预估受难人数，三万。” “预估存活人数，零。” 对讲机的两边同时陷入了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污染等级一，对污染范围内人体健康和后续生活造成些许影响，可逆，不伴随死亡，污染等级二，对污染范围内人体健康和后续生活造成重大影响，可逆，伴随少量死亡，污染等级三，对污染范围内人体造成几乎不可逆影响，伴随大量死亡，污染等级四，已不局限于生命体，连无机物与网络也能污染，几乎不可逆，数量不计，污染等级五，改写现实规则，几乎不可逆，数量不计。 污染规模一，一个区内少于两位数人体遭受污染，污染规模二，一个区内少于三位数人体遭受污染，污染规模三，一个区内少于四位数人体遭受污染，污染规模四，多数区内人体遭受污染，数量不计，污染规模五，全球超四分之一遭受污染，数量不计。 污染等级三，污染规模三，对于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这是只存在于资料中的污染事件，他们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被自己碰到，而且还是这样的惨状。 这种程度的污染事故，他们以前只在资料中见过，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能被自己碰到。 在沉默了不知多久过后，对讲机那头终于再次传来了声音。 “ai之前有传来一段影像，上面显示那个区域内出现过一只具备飞行能力的未确认大型生命体，后被击落且未再次出现，去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如果确认存活尽量活捉，否则击杀，以不让它离开污染区为首要目标。” “是。”几人异口同声道。 “千万小心。” “是！” 对讲机的另一头，一个女人正将那段影像反复看了又看，她总觉得这影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忽然，她发现了其中的疑点，那就是它为什么一开始要向上飞，而不是直接往边缘飞？ 它不想被发现！可为什么？按照现场的状况来看，那些受污染者是没有智慧的，而它体现出来的样子又有智慧，说明…… 它没被污染！而且不想引人注意！ 可惜，污染事件爆发后所有相关的影像资料都会清除，以免与污染源产生更多连接，就连这段影像，也是ai根据自己监测噪点模拟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污染区内影像。 女人叹息一声，自己才刚上任就碰到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冥冥中有谁不想让自己坐这位子啊？ 第37章 世界与视界 飞行器内部。 几人怀着各自的心思，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但在她们的旁边，却有一个不遵守规矩的人。 已经变成丧尸的护士姐姐。 孤米本来一直在闭目养神，可护士姐姐一直在旁边“呜呜”地叫，还在座位上不停挣扎，于是，她终于受不了了。 “吵死了，给我闭嘴！” 然后，护士姐姐真的闭嘴了。这一幕着实让几人看得呆了，就连孤米自己似乎都没想到。 小a知道孤米能控制别人，但没想到这控制效果竟然连对方变成了怪物也能生效。而不知道孤米能力的芙芙，她只以为是孤米的气场压住了护士姐姐，惊讶中又带着害怕。现在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绝对上贼船了！而且还是艘很大的贼船！ 孤米吼完后，飞机内停滞的空气总算缓和了一些，恩雅这时也终于鼓起了勇气，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护士姐姐她，还能恢复吗？” 孤米叹息一声，将头枕在小a的大腿上道：“能。” “真的？！”恩雅又惊又喜，在此之前她已经接触过丧尸这个概念了，知道一旦变异就很难恢复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救。 “首先，这不是丧尸，丧尸是挂着科幻标签的魔幻造物，而这，是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魔幻造物，目绝者。更具体的，等你们到了那个视界就知道了。” “别的世界？我们要到地球外面去吗！”芙芙惊道。 “可以这么理解。” “我不理解！我们不是连火星都还没搞定吗，这怎么就跑其他世界去了？” 孤米又叹息了一次，她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讲解的话题，将小a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自己摸着小a的右手玩。 “先在这里给你们讲解一下这世界的基本设定好了。嗯，从哪里开始好呢。”孤米摸着摸着，突然将小a的手举起来，“就用这只手举例好了。” 孤米首先按下了小a的大拇指和小指，只伸出中间的三根手指道：“如果说这只手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而我们现在位于这只手的中指的话，那么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像食指和无名指这样的，与中指十分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手指，还有与小指和大拇指这样的，看着不像，实际也完全不同的手指。这些手指头被称作信息视界或者现象知域，我一般称作前者。” “这些视界大多数时候都与我们目前所处的视界并不相连，大家都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但也存在着例外。” “你说的这个信息视界，和平行世界是一个意思吗？” “听名字也该明白这两个完全不同好吧。平行世界说到底是宇宙的不同演化方向，但信息视界不是，它取决于我们的认知边界。简单来说，有的信息视界中可能存在有平行世界的‘概念’，但平行世界中不会存在超出该信息视界概念的世界。” 小a和芙芙已经听懵了，恩雅和小琉则完全是在听天书。 “信息视界的概念比平行世界更广，对吗？”小a问。 “嗯，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要叫信息视界呢。” “你们觉得，这个世界的最根本设定是什么？” 设定，这一般是文艺作品才会使用的词，但孤米却把它用在了这里，芙芙实在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游戏打多了。 “物理学？”芙芙试探性道。 “那么物理学的本质是什么？我们是通过什么来认知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又是通过什么来让我们认知的？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情感，是通过何种方式来传递的？世界如何得以延续，明天如何得以到来，现在如何得以存在？这一切的一切，它们的本质是什么？” 显然，在场的人中没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可是冥冥中，她们都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某种庞然大物的一角，只要再前进一步，就能看见那东西藏在阴影中的真面目。 “是信息啊。”孤米笑着解答。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轰地炸开，一瞬间，小a只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自己仿佛被吸入了某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一晃眼，却又发现自己正坐愣在原地，再看看其他人，发现她们都和自己差不多，再看看周围，一切如故，可虽然感觉不出来，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依旧是芙芙，在场的似乎只有她的思维能勉强跟上孤米的话。 “你是说，我们其实都是缸中之脑吗？” “我说的信息不是那个，不过你要用那个概念来理解的话也不是不行。” 孤米终于坐直了身体，看着芙芙说道：“一个人的身体里有多少个细胞，有多少个电子，中子，质子，它们每时每刻是如何运转的，运动的轨迹是怎样的，你们觉得，这样的信息精确何种程度，才能算真正的精准？” “我学习不好……”芙芙放弃了。 孤米又看向恩雅。 “我……我没上过学……” 然后，孤米又看向了小a。 如何才算精准，这算什么问题，是小数点后面的位数吗，那不是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 自从刚才听到了信息这个词后，小a就感觉冥冥中仿佛有谁在帮自己重新理解起这个世界来。 “无……限……”小a试探性地说出了这个词，说出后连她自己都不信。 “答对了！不愧是小a~”孤米抱住小a道。 “无限？”芙芙想了想，好像的确也只有这样才能算精准了，可是…… “这可能吗？” 芙芙的常识告诉她，人类根本用不到无限这个级别。圆周率就是无限的，可现在的人们用到十亿位就顶天了！ “无限怎么用？没有任何计算器能计算无限，也没有任何硬盘能存储无限！” 孤米笑了笑，像是嘲笑，也像是捉弄的玩笑。 “人的确用不了，但神用得了。” “神？”芙芙的三观今天又再次被刷新了，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但很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世上真的有神？” “那得看你怎么定义神了，有些视界的神比人强不了多少，有些则强的没边，举手投足就能毁灭一整个视界。” “神的事暂且不提，你刚才说了信息，也说了只有无限的信息才算真正的精准，那精准了然后呢？它就能组成我们的世界了？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我们脚下的大地，我们呼吸的空气，就这样凭空产生了？” “光有信息当然不够，还要连接。” 第38章 连接与权重 “连接？” “你搞错了一个点，信息并不是要无限才算精准，而是因为无限，所以精准。这世界上所有的信息都是无限的，无论是颜色，气味，质量，数字，还是人类，生命，死亡，规则，这世界上所拥有的信息是无限的，但我们所处的宇宙是有限的，我们身上的细胞也是有限的，要在无限中诞生有限，就必须连接。” “将存在，延续，体积，质量，生命，有机物，性别，年龄，灵活，视力，思考，物理，化学，数学，语言，血缘，基因等近乎无限多的信息连接在一起，就成为了我们人类，再将食物链，科属，牙齿，毛发，哲学，器官，社会等近乎无限多的一些信息置换，就变成了猴子，老鼠，猫。在添加一些近乎无限多的我们每个人不同的人际关系，过往和现在，就构成了我们自己。” “等等等等……”芙芙被孤米的话搞得越来越头大了，她需要一些时间来缓缓。 几分钟后，她的大脑似乎降温了不少，又接着问道：“你刚才都说了是近乎无限多的信息，那，那……像物理化学这些东西它都是不变的，不对不对，存在，对，存在！不对，还是不对，存在也是信息？不对，存在怎么就不能是信息？啊，还是不对……” “啊，对了，你每次都说近乎无限多的信息，那都无限了，我们怎么还能是我们呢？” 芙芙的这个问题乍听之下有些不知所云，但孤米却听出了她到底想问什么。 “是权重啦。就像物理学第一定律，第二定律一样，有些信息就是天然凌驾于其他信息之上，哪怕它们都是无限的，都是平等的，但作用于现实的权重却是不同的，毕竟很多信息本身也是其他信息的延伸啊。就像一生二，二生三一样。” “权重……权重……”芙芙一直念叨着这两个字，仿佛游戏中陷入bug的npc，只会不断重复之前的行动。这样的失态，实在和平常的芙芙不太一样。 孤米没有继续看她，转而又看向了旁边的小a，小a虽然心中也有许多震惊与疑问，但表现得却相当平静，在她脸上似乎永远看不到情绪的流动。 “我们每个人都由无限多的信息组成，也各自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信息体，” “世上所有的信息都是无限的，且每时每刻也都在以无限为尺度进行膨胀。因为它们每时每刻都在与其他无限多的信息进行连接，就像现在，我们的身体在呼吸，那么那些被我们吸入的空气分子所携带的无限多的信息，还有与它们相连的其他的空气分子，都在此刻与我们，与我们的血液，与我们的细胞所携带的无限多的信息产生了连接，而当那些空气分子离开我们的身体时，也与我们的身体产生了“离开我们”的连接，只要我们还存在与这个视界，就无时无刻不在与这个视界产生连接。”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小a。”孤米的眼里泛着光道。 “什么？” “意味着即使我们同时身处在宇宙的两极，也照样彼此相连啦~” 孤米又抱了上来，说起来，之前由于飞机内的金属味比较重小a还没发觉，这稍微适应了之后她才意识到。 孤米的身上有属于血液的铁锈味。 “在其他的视界就不相连了吗？” “当然不是了，只是这样说更浪漫一些而已。从相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紧密相连啦。” “所以，为什么会存在其他视界呢？那些视界里也存在人类吗？” “部分存在啦。就像我刚才说的，无限多的信息相连，但权重不同就会产生不同的人，所以当然也会产生不同的视界啦。通常情况下，这些视界之间都是互不干涉的，被看不见的视界之壁保护着，不然所有视界连接起来整个就乱套了。但是呢，凡事都有例外，也会存在一些特殊情况，像是两个视界连接的信息重复度过高导致太接近，或是其他一些外部原因导致视界之壁的间隙变薄，甚至破损，然后两个视界就产生连接了，规则不同的两个视界一旦相连就很容易导致灾难发生。比如这次的事件就是两个视界的短暂相连造成的。” “所以你之前一直在其他视界吗。” “是啊。” “你到其他视界去做什么。” “小a啊，我不是早就说过的吗？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可有点伤心啊。” 小a想起来了，孤米的确说过来着。 征服世界。 她真的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在想办法实现这个听起来天方夜谭的愿望。 “抱歉，一时忘了……” “嘻嘻，原谅你啦~” 恩雅感叹终于有了一个自己能听懂的话题，于是问道：“诶，所以是为什么？” “秘密！”孤米厉声道。 “……” “其他视界的人也和我们一样说地球语吗？”小a问。 “嗯。听起来是不是有点神奇？” “嗯。” “其实也不难理解。”孤米再次握住小a的手，将其拿起来比划着道，“就像你的这几根手指一样，什么样的手指会长在一只手掌上呢？当然与它相匹配的手指啊。而语言，就是匹配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所有与我们视界相连的视界都是说地球语吗？” “大部分是，得看连接程度如何，连接程度高的基本都是，连接程度低的就不一定了。” “连接程度？” “有人把我们与其他视界的连接程度划分了等级，分为一到五级。连接等级一，与现有认知匹配度偏低，与现实不相连，极难进入和脱离，强行进入有可能导致直接与该视界断开连接，连接较不稳定。连接等级二，与现有认知基本匹配，与现实不相连，较难进入和脱离，连接较为稳定。连接等级三，与现有认知基本匹配，与现实存在间歇性连接点，时间为几秒到几百年都有可能，连接基本稳定。连接等级四，与现有认知基本匹配，与现实存在固定性连接点。连接等级五，与现实直接重合。还有隐藏的连接等级零，一般观察不到，不用理会。” “我一般去的都是连接等级三、四之间的视界，偶尔去二。这次的污染就是从一个连接等级三的视界传过来的，而连接等级四的视界，小a就去过一个哦。” “……有吗？”小a满脸不可置信。 孤米轻笑道：“就是那蠢猫的童话王国啦。” 一听提到自己，旁边的恩雅顿时精神了，就连卡了bug的芙芙，眼神也突然清澈了不少。 经孤米一提醒，小a这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对啊，为什么自己之前一直会觉得，现实中存在那样的世界是正常的呢？ 因为那本就已经是另一个视界了啊。 第39章 罗塞塔纪念 “我的国家是在其他视界？这，这怎么可能，按我妈说的，我们几百年前就已经可以进入人类世界了啊。”恩雅满脸惊疑。 芙芙：原来她不单是长得像公主，而是真的就是个公主？ 我到底是跟一群什么人混在一起！ “这就是视界之壁的隐蔽性所在啊，有时哪怕那个视界就在你面前，你也未必能发现，而且视界与视界之间的连接很多时候并不是物理上的连接，更多时候是某个信息体上的连接。不过像你家那样大摇大摆地杵在那儿，还能那么长时间不被发现也属实挺难得就是了。” 恩雅又听不太懂了。 “不过现在我已经将连接点周围隐藏起来了，暂时应该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 “可是你刚才说要与现有认知基本匹配，那个视界匹配吗？”小a问。 “哪里不匹配了呢？里面的人的不都是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两只鼻子，一张嘴吗。” “这就够了吗？” “小a，与现有认知相匹配，不是说要与我们所处的这个地球多像，而是有没有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魔法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吗，游戏里奇怪的异能设定还少吗，人长得矮而且笨超出吗，游戏里的npc比这奇怪的不比比皆是？” 小a点了点头，确实，自己刚进入那个视界的时候更多的是感到新奇，并没有出现接受不能的情况。 “有固定连接点的视界我们可以随便进入，那只是存在间歇性连接点的视界是不是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了？” “首先，并不是有固定连接点就可以随便进入哦，毕竟你完全不知道它连接的是什么，就算知道，也未必能想进就进，比如有个连接点连接的是每天下午六点六分六秒被打进窗户的棒球，而进入的条件是被那个棒球砸中，那每天就只能进入一次，而且出来的条件也可能同样苛刻。” “哦……” “至于间歇性链接点的视界，一般来说确实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我们也可以用一些手段来让那间歇变短啊。” “至于用什么手段，马上你就能见到啦。”说着，飞机的速度似乎突然降低了不少，孤米则看向了前方，只是前方除了白云与蓝天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可随着飞机逐渐靠近，一个庞然大物渐渐从隐身的状态中显露出身形。 那是一个长约四百，宽高约一百米的超大飞船，和这样的庞然大物一比，她们所乘坐的这架飞机就像是撞见老虎的老鼠，原本还气派无比的，现在就显得有点渺小了。 芙芙：是空中飞船啊！地球什么时候能建造这么大的空中飞船了？不对，她刚才说过自己去过很多其他视界，这不会是她从其他视界打劫过来的吧！ 芙芙看向孤米，感觉可能性很大！ 飞机缓缓降落在了飞船的甲板上，孤米搀扶着小a下了飞机，几人都下来后，飞机所在的地面突然下沉，然后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飞机消失后，一群人才开始正式打量起这地方来，除了孤米外，她们无一不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恩雅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艘飞船带给她的冲击已经不亚于她第一次来到人类世界时的了。 “欢迎来到我的移动要塞，罗塞塔纪念。” “我们这还在地球吗？”芙芙问。 “在啊，太平洋南部海域，高度约两千。” 芙芙张大嘴巴：“所以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几乎飞了半个地球？” “嗯哼。” “这……这太惊人了。”芙芙已经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索性回归至简。 “先进去吧，外面冷。” 几人跟着孤米来到了飞船内部，令人有些不解的是，诺达的飞船，竟然连人都看不见一个。 孤米先找了个房间将护士姐姐关了进去，然后将几人领到了一个看起来科技感很高的大厅，大厅的四周有很大半透明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小a她们看不懂的图像和符号，中央还有个巨大的球形装置，不知是做什么的。不过在大厅里，小a她们终于看到人了，只是大多都是和飞机上的两个人偶一样的人，除了一个。 那人长得十分可爱，衣着和人偶们的衣服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既不像常服也不像战斗服饰，更像是某种民族服饰。一见到孤米到来，她脸上立马挂起笑容迎了过来。 “孤米你回来啦，过程还顺利吗？” “啊，还行。”孤米站了出来，“介绍一下，修拉（shura），在船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找她，她大部分时候都在船上。” 孤米的介绍十分随便，除了名字基本什么也没介绍，不过几人对她的作风都算有一定了解，光是能表现得和孤米如此亲近，就说明这个名叫修拉的女生并不简单。 “修拉，这边分别是小a，芙芙，小琉，还有小……蠢货。” “谁是小蠢货啊！我叫恩雅！” “哦，小笨蛋。”孤米无所谓道。 恩雅懒得继续争辩了，不过脸却已经气得涨红了。 修拉见状，立刻来到恩雅面前，特意俯下身子，伸出手道：“你好，恩雅~” “你好……”恩雅不好意思地握住了那只手，很软，很暖，是很普通的属于女孩子的手。 接着，修拉又接着对其余三人也握了手，而在与小a相握的时候她特意停了一下：“很高兴见到你，小a，孤米和我说起你好几次，我一直想见见呢。” 面对这样热情的问候，小a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浅浅地应了一声，但对方似乎完全不介意小a的冷淡。 “寒暄就到这吧，修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定下来了，短期内应该再次与地球产生现实连接点。” “那就准备‘视界跨越’吧，她们和我一起去。” “好的，不过……这么急吗？” “这次有好几万人都被污染了呢，不快点采取行动不行啊。” “竟然这么严重吗……” “是啊，顺便你也帮我照看一下那个关起来的人，她应该还有救。” 恩雅瞬间察觉到了孤米话语中之前没有透露的信息，质问道：“等等，应该？也就是说护士姐姐还是可能没救吗！” “当然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百分百的事。” “可你之前明明说了能的！” 孤米的眼中有些不悦了，“是啊，我是说了，但我说了肯定能吗？你现在需要关注的只有如何让她得救，而不是我曾说了什么，我曾做了什么，认清你的目标，还有通往目标的道路，蠢货。” 恩雅被孤米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眼中有泪水又在打转，而孤米则完全不去看她。 “孤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一个小孩子呢！”修拉也有些生气了，甚至还骂了孤米，小a还是第一次见孤米被人骂，以前她从未想过孤米也有被人骂的一天，芙芙也是如此，但孤米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仿佛事不关己。 修拉来到恩雅跟前替她擦拭着泪水，还让她不要想太多，孤米就是嘴上不饶人，但本意并不坏的。 芙芙听了这话心里表示怀疑。 “谢谢，我没事……”与孤米打过这么多次交道，恩雅现在的内心已经远胜从前了，而且她其实也明白，孤米说的并没有错，自己现在需要关注的只有如何让护士姐姐恢复，只有这点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日后慢慢考虑。 “真是好孩子~”修拉赞赏道。 第40章 另一个视界 “我还能再问个问题吗。”恩雅再次鼓起勇气对孤米道。 “问。”孤米头也不回道。 “护士姐姐还剩多少时间。” “在那些黑线彻底覆盖全身之前，大概，一个星期吧。” “我知道了，谢谢。”恩雅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 “其他人也能恢复吗？”这次问的是芙芙。 “看情况咯，有些人是以绝望的心态下被污染的，那异变的速度就更快，反之就更慢。护士可能是受我能力影响的缘故，被污染前并未感受到过丝毫绝望，所以异变得也非常慢。” “绝望？” “目绝者，目绝者，顾名思义，就是眼里只剩绝望的人啊。更详细的情况等到了那个视界再说吧。” “那，我们去那个视界，是需要做什么呢？” 孤米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道出了一个不管怎么想都有些意义不明的目标。 “寻找希望。” 之后，孤米分别给几人派发了一个手环，那手环一接触到皮肤就变得像纹身一样，紧贴着皮肤扣都扣不下来，如果想强行取下来，恐怕得切掉皮肤才行。 孤米说这是定位装置，不过定的不是地理位置，而是视界位置。一个是方便她们准确定位到想进入的视界，另一个则是方便她们定位地球。知道了这点，也没人想取下来了。至于之后怎么取，孤米后面应该会说，毕竟她以前手上也是没有手环的。 在修拉的一通操作下，大厅中央的圆球突然开始发起光来，孤米按了一下圆球的表面，相应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通道。 这时，修拉突然道：“那个视界现在挺危险的，要不然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小伊已经过去了，有她足够了。” “唔……” “需要你的时候肯定会找你的啦。” “好吧。” “这个大球就是那个可以缩短间歇的东西吗？”芙芙站在大球前，欣赏着其身上充满美感的纹路。 “嗯，不只是连接等级三的视界可以去，一些等级二的视界也去得。”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共有五个等级，第五个等级是修改现实，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两个视界完全融合，变成一个新的视界。” “诶，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发生吗？” “我是没见过啦，不过应该是有的，我怀疑吸血鬼就是另一个视界融合过来的东西。” “诶？这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吗？！” “打住！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见孤米不愿再谈，纵使心中的疑问堆积如山，芙芙也只能先按下暂停键了。 一切准备就绪，孤米拉起小a的手道：“走吧。” “嗯。” 在被孤米握住手的时候，小a突然注意到，孤米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手环，上面还有几个不同颜色的胶囊型装饰。虽然奇怪孤米也会带首饰，但小a也没多问。 两人一起进入圆球之中，其余人也先后跟上，等所有人都进入后，圆球直接关闭了。进入圆球后，芙芙发现这里面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宽敞许多，而在她们的正前方，则存在着一个旋涡状的“门”。 “进入之后，就是另一个视界了。过程中可能会伴随些许‘颠簸’，也可能会看到一些‘恶心’的东西，如果想吐直接吐就行，等你做出想吐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另一个视界了。” 介绍完，孤米和小a先跳了进去，小琉紧随其后，芙芙和恩雅互相对视一眼，也跳了进去。 芙芙：等等，我只是个女仆啊，为什么我也得跟着进去？我不能在外面等她们吗？ 我可以下车吗！ 刚跳完，芙芙立马就后悔起来了，孤米所说的颠簸根本就不是些许，而是如同有人将一台搅拌机塞进了自己的大脑，将自己的感官搅成了浆糊。 她吐了。 但当她反应过来自己还有胃的存在时，眼前的景象已经从刚才的未来科技风，变成了阴森荒漠风，乌云笼罩了所有的天空，光秃枯败的植物茎秆在原野上肆意扭曲延伸着，空气阴冷而沉重，还弥漫着腐臭与铁锈，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耳边仿佛时刻有人在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地吹一口冷风，可以说，这个视界给芙芙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差到了极点，简直压抑至极。再看自己旁边，恩雅的样子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同样忍受着想吐的冲动。 跨越视界的滋味实在不算好受，小a穿越后也特别想吐，但是给忍住了，只是有些站不稳，孤米见状立刻夸奖起来。 “不愧是小a~” “你没事吗？”小a问，孤米的样子看上去就仿佛完全没受影响似的，那样的颠簸也能不受影响？实在难以置信。 “嗨，习惯了。习惯就好了，第一次都这样。” 这真的是能够习惯的吗？芙芙在一旁表示怀疑。 “这里就是，另一个视界？”小a问。 “嘿嘿，欢迎来到瓦罗兰。视界跨越之后，我们肯定是会到达一个无人之地，被观测着的状态是无法进行实体再现的，如果实在找不到地方，我们也有可能出现在半空或者地下。” “这里为什么是这样的？” 这地方都已经不能用没有生气来形容了，不仅一根草一只虫都看不见，连石头都一个个长着一副看起来像是在哀嚎的哭脸，看起来极其渗人。 “因为绝望啦。这个视界存在着一个名叫希绝盒的s级异常物，它里面同时装着希望与绝望，当人们释放里希望的时候，疾病会得到治愈，衰老会得到延缓，残缺的身体也能恢复，而当人们释放绝望的时候，小a，你猜会怎么样？” “会……死？”小a不确定道。 “nonono……”孤米一边摇着手指一边道：“答案是疾病依旧会得到治愈，衰老依旧会得到延缓，残缺的身体也依旧会恢复！” “那不就和希望一样了吗？”芙芙问。 “不一样，希望和绝望本就一体两面，没有绝望，哪儿来的希望？有了希望，绝望也必定会有。它们就是生长在同一树干上的不同枝丫，只不过一个长得端正漂亮，一个长得扭曲丑陋。” 联想到之前碰到的那些打不死的目绝者，小a芙芙已然明白了孤米话里的意思，但恩雅还有些不解。 “那只释放希望，不放绝望不就行了。” “当然不行了，小蠢货。” “……” 现在的恩雅已经懒得还嘴了。 “希绝盒里的希望和绝望，它们就像一个天平的两端，取了一方的东西另一方的占比就越重，如果一直只取一方，那么另一方就会变得过重，重到甚至压坏天平。看到眼前的景象，你们应该不难想象那是幅怎样的场景了。” “所以，这就是世界被绝望占据后的样子？” “嗯哼。” 突然，芙芙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可是，这里的人有这么蠢的吗，知道不能一直取希望还非要一直取希望？” 闻言，孤米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芙芙的疑问：“事实上，他们已经找到了可以一直取希望，而又不用绝望压坏天平的方法，并一直使用至今，只是在近期，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芙芙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是孤米在来之前就对她们说过的话。 “等等，你之前说过这次的事件和你有关，难道是你……” 孤米紧闭着双眼，然后忽地睁开，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似的，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轻佻起来。 “哎呀就是呢，我在听说了这个异常物之后啊，就对它十分的好奇，想‘借来’观摩一二。” “果然是你？！”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孤米清了清嗓子，恩雅和小琉同时吞了口唾沫，等待着孤米继续说下去。 “可谁知呢，有这想法的，竟然不止我一个！” 第41章 欢迎 “我和那群人同时抢夺希绝盒，结果抢着抢着，那群人见抢不过，竟然不讲武德，将希绝盒打开了。而他们自己又根本没有控制盒子的力量，导致里面积攒已久的绝望被一股脑放了出来，仅三天就污染了大半个视界。” “然后呢，那群该死的同……小偷，就趁乱逃走了，我则继续留下来想办法寻找他们，不光是为了找到盒子，更为了报这一箭之仇！” “再然后，我听说地球那边也被污染入侵了，然后就火急火燎地赶回去了。再接下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听完了孤米的描述，芙芙能明显察觉到她藏了某些关键信息，但估计问了她也只会像之前那样含糊其辞。愿意说的事，孤米从不隐藏。顶多不耐烦……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那个盒子，是不是护士姐姐就能得救了？”恩雅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可以这么说。”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去找！”一听到护士姐姐有救了，恩雅就十分激动，可还没等她高兴两秒，孤米的冷水就泼了下来。 “找？你知道上哪儿找吗？” 恩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的确，以孤米的性子，她要是找到了估计早把那群人宰了。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小a问。 “当然是找帮手啦。”孤米的脸上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她每次展露这个笑容，基本上都意味着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过在那之前……”孤米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枪，几人的神经跟着紧绷起来，“先收下人家给我们的欢迎仪式再说吧。” 顺着孤米的视线望去，一群目绝者正缓缓向这边靠近，如果只是目绝者倒也算了，可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狰狞扭曲的怪物，高的目测有十几米，矮的不足一米，其中或爬行或站立，或蠕动或蹒跚，个个如狼似虎，凶神恶煞。 “我们非要和他们打吗，不能直接走吗？”光目绝者就已经很难对付了，这还有那么多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芙芙是半点想留下来的心都没有。 “说什么呢，人家都这么欢迎了，当然要好好收下了。” “可，可……他们不是打不死的吗？”见孤米坚持，芙芙也还想反对一下。 “怎么可能打不死，是你们自己不知道方法而已，只要他们轰成渣，或者爆掉他们的心脏，还是会死的。” 孤米大步向前，小琉也紧随其后，恩雅则左顾右盼，似乎在考虑等会往那边跑比较合适，至于小a，只是呆立在原地而已。 看到这，芙芙终于知道该怎么劝了，“战斗的时候把小a波及进去了咋办啊，小a又不像你那么会打，也不会飞，万一磕到碰到了怎么办？” 孤米这下似乎终于听进去了，开始考虑起战斗的后果来。 约莫过了五秒钟，孤米收起了枪道：“也是，反正打架有的是机会，没必要非要现在打。” 芙芙长舒了口气。 孤米转身不再去看那些目绝者，“琉利乌斯，带我们到天上去。” “是。” 虽然已经看过几次，但再次看芙芙还是觉得，这变身真帅！ 来到半空之后视野开阔了不少，为了躲避目绝者，孤米让小琉直接往反方向飞。而在她们身后，目绝者们正死命追赶着，一些同样能飞的怪物甚至直接咬住了她们，小琉因为背上有人无法飞太快，被那怪物追得越来越近。孤米见状，直接就是一发爆破弹，打碎了追得最近的那只怪物的脑壳，虽然按孤米说的这种伤势应该死不了，但短时间内应该也没办法继续追了。 在飞了大概三分钟后，孤米总算解决了所有的追兵，眼见那些追赶她们的怪物越来越远，芙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话说，为什么那些目绝者要攻击我们呢？他们看上去也不像是饿了的样子啊。”芙芙问道。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想攻击谁，而是想让人帮他们分担绝望。”孤米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块布，在那里擦拭着自己的手枪。 “分担绝望？这也是能分担的吗？”芙芙话刚出口，就想起这视界的绝望并不是心理上的，而是某种类似魔法的东西，那样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分担。可谁知，孤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跌眼镜。 “不能啊，只不过他们的脑子已经被绝望搞坏了，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看着他们是想咬死你，但在他们眼里，他们可能只是想讨好你，让你和他一起玩游戏呢。就像乞丐看见有钱人就想上去要两个子儿一样，说不定那个嫌自己钱多的就大发慈悲给了呢。” 解释的途中，孤米瞄了恩雅一眼，这个小动作没被恩雅发现，但被芙芙发现了，看来恩雅在她眼里就是那个人傻钱多的大善人了。 察觉到芙芙在看自己，恩雅立刻抛了个大咧咧的微笑过来。 面对着这样治愈的笑容，芙芙忍不住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当然，也不排除里面有些人就是想将你们拖入和他们一样的深渊里去，毕竟在目绝者的眼里，只存在绝望，也只允许绝望存在。而你们身上绽放的希望之光，对他们来说……”孤米把枪举在斜上方看了看，然后瞄准了坐在她前面的芙芙。 “太刺眼了。” “我知道了，所以能不能不要随便用枪指着别人……”芙芙干笑道。 “嘭！” 孤米朝着芙芙开出一枪。看不清的子弹紧贴着芙芙的发梢擦过，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一瞬间从皮肤上传来的高温。 原本稍微缓和的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恩雅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刚想质问孤米这是要干什么，就看见好像有什么东西贴着她们掉了下去，芙芙也看到了，是一只长得十分奇怪的鸟，全身羽毛漆黑，脑袋比身子还大，牙齿比爪子还长，这要是被咬上一口恐怕以后一见到鸟就得ptsd。而孤米刚才打的应该就是它了。 恩雅兀自又坐了下去。 孤米则再次开始无聊地擦枪，顺便还提醒道：“不要放松警惕哦，现在这视界，基本上只要是会动的东西都有危险。” “嗯，不过要是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能先说一下再开枪就更好了。” 孤米没有说话，芙芙则有些火大。 这老板除了给钱大方是真没啥优点了，真可谓一白遮百丑。 芙芙忍了！ 第42章 阿米尔 小琉在天上飞了大概三十分钟，孤米她们终于见到了城镇的影子，不过这城市看着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想到地球上的惨状，芙芙已经下意识地将这里当成了死城。 离城镇较近后，孤米直接让小琉飞了下去。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吗？”芙芙问。 “不是，只是来问个路而已。”孤米从龙背上下来，径直走向城墙的大门，“如果有人可以问的话。” 来到大门处，孤米突然停了下来，虽然在空中已经能看到一些情况了，但真实的情况只会更加惨不忍睹。只是站在城墙前面，浓烈的腐臭就已经从里面飘了出来，可以看见的或倒塌或燃尽的房屋比比皆是。 芙芙走到城墙后就已经不敢再继续前进了，恩雅想找个人挡一下视线，结果没注意到前面是小琉，于是又躲到了芙芙后面。 孤米看了眼小a，并没从她脸上观察到太多情绪，于是微笑道：“小a，注意不要离我太远哦~” “嗯。” 这里的味道真难闻，闻久了甚至想吐。小a注意到了大家不想进去的表情，心道：大家应该也是因此才不想进去的吧。 不过，孤米却毫不在意，也是已经习惯了吗？ 她曾很多次见过这种场景，进过这种地方吗？ 真是厉害啊，她看上去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却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事了吗。如果一直待在她身边的话，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能像她那样，面对这种场景露出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呢。 一想到这，小a就感到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长。她本能地察觉到，那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却驱使着她想见见那东西长大后的样子。不管从那东西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她都想见一见。 最好…… 是能给自己带来意外的东西。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小a在和孤米一同踏入城镇之时，脸上其实是挂着笑的。就像是和朋友一起逛商场时的笑。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问路吧……”芙芙刚进城就开始打退堂鼓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活人的样子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历史上所有的伟大成功都是试出来的。” “额……” 比起芙芙的抗拒，恩雅这次倒是出奇的冷静，因为在她看来，找到人问路就等于孤米能早点去找盒子，早点找到盒子就意味着护士姐姐能早点得救。 走了一阵，几人来到了城镇的中心，这一路上别说正常人了，连目绝者都没出现一个。 见到如此情形，队伍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找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人，这里的人肯定不是被污染就是走掉了，我们也走吧。”芙芙建议道。 “急什么，这才找了不到一半的地头呢。小琉，有没有闻到点什么。” “抱歉主人，这里的气味太杂了，闻不出来……”小琉低着头道。 孤米叹了口气：“不过，就这样找确实有点太慢了……” 于是，孤米在芙芙满脸写着不要的目光下开了一枪，一发爆破弹在空中炸出一个烟火。而几乎是同时，在距离孤米她们不远的地方，也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声响。 这道声响自然没逃过小琉的耳朵，于是她当即就冲了出去，在接连撞碎几面残垣断壁后，一个明显属于人类的尖叫声出现。 几人立刻赶了上去，然后就看见小琉正抓着一个试图逃跑的小男孩的手，男孩看着约十一二岁，头发杂乱如草，身上满是污泥和黑灰，衣服破烂得像是用了十几年的抹布。像这么惨的小孩，芙芙还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竟然有天能亲眼见到，还是在其他视界。 恩雅一见到小男孩就想到了曾经在地球艰苦流浪的岁月，只不过，眼前的小男孩可比当时的自己惨多了，一时间，恩雅同情心大涨，想要立刻将小男孩从小琉的手下解救出来，但孤米却先她跨出一步。 “喂，小孩，你知道圣伊西丝怎么走吗？” 小男孩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这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圣伊西丝，听过吗？”孤米稍微靠近了一些，微微俯身后问，“这地方叫什么？” 然而，不管孤米怎么问，小男孩都没有要回答的迹象，视线中的敌意反倒越来越大。于是，孤米掏出枪往旁边开了一枪，然后抵住了小男孩的胳膊。 “不是哑巴就给我说话，是哑巴就给我啊两声。” 然而，孤米拿枪的手立马被芙芙推开了，她站在小男孩面前大声斥责孤米：“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呢！你是恶魔吗！” 恩雅：她的确是！ 芙芙又看了看小男孩，发现他正止不住地颤抖。看来孤米刚才的那枪着实把他吓得不轻，虽然只是发普通子弹，但也照样打穿了一面墙壁，这样的一枪要是打在自己手上，那手铁定就断了。 芙芙掰开了小琉的手，温柔地握住了男孩的手，轻声安慰道：“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那个人只是想问下路，并不是真的想打你……当然，她那样做肯定也是不对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老板就在后面，芙芙实在不好说她的坏话，但为了安慰小男孩又只能说她的不是，芙芙感觉压力山大。不过，孤米对此似乎并不介意，就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我叫芙芙，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经过芙芙这么一番开导，男孩总算是敞开了些许心扉，缓缓说道：“阿米尔……” 见小男孩终于开口，芙芙总算是松了口气，亲切叫道：“你好，阿米尔。” 经过一番交流，她们得知了部分发生在这个城市的事。灾难发生时，阿米尔当时正在城外放羊，算是侥幸避开了最惨烈最绝望的部分，而等他回到城里时，里面已经是一副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了，当时的城里还有不少目绝者，阿米尔见到后吓得掉头就跑，然后在附近的山林里躲了起来。 在这过程中，他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异扭曲，原本能吃的果子不能吃了，原本能嚼的草根不能嚼了，动物全都变成了怪物，连他的羊也变异了反过来要吃他，他就这样一直东躲西藏不知道熬了多少天，最后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他才终于鼓起勇气到城里来寻找食物。 好在，经过这么多天之后，城里的怪物都跑光了，也剩下了不少还能吃的东西，他就这样在城里捡垃圾活到了现在。 听完男孩的讲述，恩雅的眼睛已经彻底湿润了。 不单单是同情对方的遭遇，也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第43章 糖果 “所以，现在这城里就你一个人了，是吗？” 阿米尔点了点头：“应该是的，你们是我这几天碰到的第一波人。” “好了，故事也讲完了……”贴在小a身上的孤米正要开口，却被芙芙强硬打断，“那个，阿米尔，请问你知道那个圣……伊西丝，对，圣伊西丝在那儿吗，为了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我们必须尽快到那里去才行。” 男孩看了看孤米，又看了看芙芙，“从这里往北走，大概五天的路程。” “五，五天？”恩雅惊呼出声，“这也太远了吧。” “蠢货，他说的路程是按他的脚算的，你也和他一样慢慢走过去吗？” 经孤米一提醒，恩雅这才想起来她们直接可以飞过去，这样的话应该要不了一天就到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恩雅道。 “你怎么比我还急，发号施令的事应该我来才对。”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现在关键是要去那个圣伊西丝才对啊！”恩雅竟然少见地顶了孤米的嘴，而且她似乎也完全没意识到。 孤米叹了口气，“算了……琉利乌斯，带我们过去。” “是。” 说完，在阿米尔惊骇的目光中，一头巨龙眨眼间便彻底展露出身形。 “阿米尔，你也和我们一起吧。”芙芙温柔地说。 “一起……真的可以吗？”阿米尔怯生生道。 “嗯。你一个人待在这迟早遭遇危险的，还是和我们一起吧。” 阿米尔看了看坐在龙背上的孤米，她似乎才是这群人中的老大，而自己刚才又惹她生气让她差点打了自己，她会允许自己和她们一起吗？ “芙芙说的没错，你也一起来吧。”恩雅也帮腔道。她在说话的同时也瞄了一眼孤米，见对方没有说话，那应该是默认了。 “可是……”阿米尔又看了眼由刚才抓住自己的女人所变成巨龙，然后视线刚好与小琉对上了，他害怕得往后一缩。 “不用害怕，她不吃人的。” 听到这话，小琉不知是不乐意还是怎地，忽然哼哧了一声，但也没有说话。 “呵呵……你看吧，她不吃人的。” “要上来就搞快点，别婆婆妈妈的。”孤米瞄了一眼阿米尔，眼神不悦道。 本来队伍里有一个小屁孩就够麻烦了，现在又来一个，孤米最烦小屁孩了。 见孤米催促，恩雅干脆使用风魔法，将阿米尔先弄到了龙背上，被风吹起来的阿米尔一阵惊慌，直到坐到龙背上与小a正对着，就立马不敢发声了。 莫名地，这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女孩，给他的感觉比孤米还可怕。 正当小琉准备再次起飞时，空中却突然涌现出许多的小黑点，密密麻麻犹如夏天的蚊群。 “是怪物，怪物来了！”阿米尔大叫道。 “怕什么，敢来就干死它们！”孤米举起枪，一脸兴奋道。 恩雅：“为什么阿米尔在这这么多天都没有怪物过来，我们一来它们就来了？” 芙芙很想说多半是孤米开的那两枪，但是忍住了。 芙芙：“可能我们运气霉吧……” “嘭嘭嘭！” 最先飞过来的几只怪物被孤米成功击落，不过，更多的怪物已经涌了过来，孤米击落速度已经跟不上它们的数量了。 “甩掉它们！” “是！” 巨龙扇动翅膀，一些小点的怪物直接被其强劲的风压给吹飞了，孤米则趁机又干掉了一批。 小琉不断升高，直到升到了所有怪物的上面，然后再陡然转向，一发向下的火焰吐息直接就干掉了一大片怪物，再凭借着自己超强的飞行能力，她们很快就将大部分怪物都甩在了身后。 也是这时，芙芙才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孤米在刚才的过程中射击从未停止，但在射了那么多枪后一次都没填充过子弹，她不禁产生怀疑，孤米这手枪射出去的真的是子弹吗？还是说这手枪的弹匣是四次元弹匣？虽有疑问，但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芙芙紧紧抱住阿米尔，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直到基本看不见新的怪物时，芙芙总算是将抱住阿米尔的手松了松。 “你还好吗，阿米尔？” “嗯……” “那就好，放心吧，虽然孤米性格可能不太好，但实力还是很强的。” “嗯……” 阿米尔害羞得不敢去看芙芙，因为她刚才抱住自己的缘故，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都被自己弄脏了，那衣服一定很贵吧，自己不知道要放多久的羊才能买得起，更别说现在自己连羊都没得放了。 “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见阿米尔一直低着头，芙芙关切地问。 “没有！” “鼓~” 一听到这声音，阿米尔羞愧得更加抬不起头了，芙芙则是笑了笑，“看来并不是完全没事啊。” 只可惜，她来时走得匆忙，身上并没有带吃的。这时，恩雅突然拿出了一颗巧克力糖果，递到了阿米尔面前。 “吃这个吧，很好吃的。” “那个，我不饿……” 恩雅将包装纸撕开，直接塞进了阿米尔的嘴里，香甜的味道一瞬间将他的口腔整个填满。 太好吃了！ 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阿米尔细细品尝着糖果，轻轻咬了一口，一下子就咬碎了，比他之前吃过的干土块还脆！但是很快，阿米尔就后悔了，因为糖果咬碎后化得更快了，他太希望这香甜的味道能在口中多停留一阵了，哪怕多一秒也好。 见阿米尔吃得如此幸福，恩雅也同样感到很高兴。 “好吃吗？” “嗯，嗯！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恩雅将自己的收藏全拿了出来，然后一股脑地塞给了阿米尔，“我也只有这么多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多拿些来给你！” 阿米尔手足无措地看着手上的糖果，眼中有贪婪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对恩雅与芙芙无尽的感激。这是从未被人毫无保留地呵护过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 “啪嗒。” 两滴眼泪倏地落到糖果纸上，阿米尔紧握着糖果哽咽道：“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嘻嘻，那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嗯，那个，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恩雅。” “谢谢你，恩雅。” 见到此情此景，芙芙感觉比赚了钱还高兴。就连一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小a，脸上的表情也稍微有了些变化。 第44章 空气 一番交流过后，阿米尔对几人算是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也知道了她们确实是想解决现在发生的麻烦。 “话说，那个圣伊西丝，是个什么地方？”芙芙问。 “你们要去那里去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额，其实只有孤米知道，我们都只是跟着她而已……” “圣伊西丝就是女神的王城，教皇的所在地啊。全大陆最繁华，最神圣的地方，如果说污染爆发后那里还肯定安然无恙的话，那一定就是那里了。” “你之前也说过只有五天的路程，你自己为什么不去那里呢？”恩雅问。 “我也试过，但路上太危险了，我一个人根本没法走……” “抱歉，是我没考虑清楚。” 是啊，在这么一个到处都是目绝者的地方，他一个小孩儿怎么走？别说他了，就算是会使用魔法的自己，也未必能平安到达。 这时，小a突然提了个问题：“为什么全城的人都被污染了，而他却没事呢。” 恩雅立刻也被这问题吸引了注意：“对啊，对啊，在地球上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被污染了，但我们却没事呢。” 孤米结束了闭目养神，道：“因为你们从来没有绝望过。” “诶，所以这个绝望是真的和情绪挂钩的吗？”芙芙惊道。 “当然了，不然为什么叫绝望。” “可那么多人，他们真的就全都绝望吗？” “一开始当然只有少部分了，可绝望是会传染的。特别是那些目绝者还一个个见人就啃，没有什么能比痛苦更能传递绝望了。” “那这个视界的污染，到底是怎么污染到地球去的？是因为有目绝者从这里跑过去了吗？” “是空气。这个视界的空气已经完全被绝望污染了，一部分绝望的空气通过连接点进入了地球，然后被对生活，对未来绝望的人吸引，两两结合，最终就形成了第一个目绝者，然后第一个感染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成千上万。” “就只是空气？光空气就能造成这种程度的伤亡？” 芙芙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一点空气就杀死了好几万的人，这任谁都难以接受这样！ “这就是不同视界为什么要避免相互来往的原因啊，对一个视界来说稀松平常的东西，到了另一个视界就可能变成剧毒，甚至连整个视界都给毒倒。你该庆幸那场污染被及时控制了，不然地球就是第二个瓦罗兰了。” 说什么要避免视界之间的来往，你自己不就是那个到处跑的人吗，甚至还是这场事件的导火索之一！芙芙暗自腹诽。也就是那个连接点并不是孤米造成的，而是本来就在，不然芙芙高低要骂她两句。 “所以地球上一直是有人在监视这些的吗。” “是啊，不然人类恐怕都灭亡了十七八次了。” “就电影里那种传承了上千年，一直在暗地里保护人类的组织吗？” “哪有千年，一百年都不到，与地球连接的视界变多是最近几百年才有的事。” “诶，所以以前很少有视界与地球产生连接？为什么？” “因为人类的认知世界变宽了，能连接的地方自然就多咯。” 一时无话。 毕竟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她们的干涉范围，也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范围，仅仅是认知的提高就会给人类带来灾难，仅仅是其他视界飘过来的一点空气就有可能摧毁整个生态，这世界还能再操蛋一点吗？ “为什么那些人被攻击后就会绝望呢。”恩雅突然想到，几乎所有被攻击到的人都立刻变异了。 孤米轻笑一声：“你让一个目绝者抱着你啃一下不就知道了。” “额……” 恩雅想了想，的确，都被人抱着啃了还能不绝望那才不正常。 “当然，如果是小a来咬我的话，嘿嘿~”说着，孤米把头靠在了小a的肩膀上。 这时，恩雅突然看向旁边的阿米尔，他因为听不懂几人的谈话，所以一直沉默着。 “这么一看，阿米尔真厉害啊！” “嗯，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了这么久，还能做到没有绝望，阿米尔真厉害！”芙芙拍手称赞道。 阿米尔害羞地笑笑：“也没有啦……只是一个人习惯了。” 芙芙和恩雅突然就不再开口了，能说出一个人习惯了这种话，那基本不会是因为什么好事，而恩雅更是深刻体会过那种滋味。 见空气突然沉寂，阿米尔本能地察觉到可能是自己说错话了，但又不太明白刚才的话那里有问题。一段不算长的沉默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话茬子向恩雅道：“那个，姐姐长得这么漂亮，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吗？” “额……算，算是吧……”恩雅被这一声姐姐叫得猝不及防，一时竟有些结巴起来。 “果然，我猜也是！” “嘿嘿~” “瞧把你乐的。”孤米就像那悬梁刺股的锥子，恩雅一得意她就要冒出来刺一下，让恩雅瞬间收敛起来。 “其他几个姐姐也是公主吗？”阿米尔又问。 “我不是公主，只是个女仆哦~”芙芙笑道。 阿米尔看向孤米和小a，虽然有些怕这两个人，但是芙芙和恩雅都是好人，他相信能和这两人成为朋友的也是好人，所以虽然害怕也还是满怀期待地看了过去。 “我不是公主，只是个普通人。”小a道。 “小a可不是普通人哦，小a可是超一流的美少女！而我，当然也不是普通人，而是未来的世界之王！” 如果是别人说自己要成为世界之王什么的，芙芙多半只会一笑置之，可一想到孤米的移动要塞，她忽然觉得这人可能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好……好厉害！” “哼哼！”虽然之前还表现得很讨厌小孩子，但此刻的孤米已经在阿米尔的恭维下，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姐姐在成为世界之王后，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吗？” 倏地，孤米翘上天的鼻子恢复了原样，其余几人也相继看了过来。她们现在虽然还不太相信孤米能真的成为世界之王，但对那个可能之后的结果还是很感兴趣的。 “王是用来成为的，统治者才是做出来的，我要成为的是王，不是统治者，而成为王之后的事，那当然得成了之后才知道了。”孤米笑着摸了摸男孩脏兮兮的头。 “哦……”阿米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恩雅却从孤米刚才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她之前行为的动机，难怪她在夺了自己的王位之后立马就当起了甩手掌柜，感情她既不在乎国，也不在乎民，只在乎位子！ 第45章 进城 一路飞行，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本就昏暗的天空仿佛被撒了一层煤灰，暗沉沉压得紧。 途中，她们也遇到过几座其他城镇，但无一例外都成了死城，中间芙芙和孤米还因为是否要去城镇中搜寻可能的幸存者发生了争执，最后芙芙接住小a的帮助让孤米松了口，但搜寻的成果却令人心中一寒，她们还因此好几次被目绝者们盯上，虽然最后都成功脱险，但也只是让她们本就悲凉的心更凉了几分。 而现在，孤米几人终于见到了此行目的地的轮廓，圣伊西丝到了。 还没进城，芙芙和恩雅就在天上先被它周围无数的帐篷和临时房屋给小小震惊了一把，然后又被城中那“金碧辉煌”的建筑风格给再次震惊了一把，特别是当她们从孤米口中得知了目之所及的黄色都是真正的黄金时，更是被惊得口不能言。 可惜现在没有太阳，如果有太阳，她们都不敢想这座城市从天上看下去得有多么刺眼。 “这里的人都这么有钱的吗，用黄金做屋顶？”就算是大陆的中心，教会的圣地，但这也太豪了吧？芙芙对这种撒金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哪怕放在地球，这也是豪横到不行的行为。 “全大陆超一半的财富都汇集在这座城市，当然有钱了。”孤米道，“而且建奇观好误国啊。” “他们就不怕有人偷吗，而且这风吹日晒的，黄金也会有损耗的啊。” “他们当然没那么傻了，整座城都被施加了神迹，黄金在这里只能进不能出，哪怕扔地上都没人会去捡。”孤米忽然提高了音调，“不过嘛，每个时代都不缺铤而走险的人，也有那么些学了野路子神迹的人从这里偷走过一些黄金，只可惜最后都被抓住，然后火火烧死了。” “是神迹最后暴露了吗？” “没有，只是他们自己偷了一次还不够，又继续偷了很多次，然后被抓到了而已。” 小琉降落在了距离圣城约一公里的地方，孤米说是离近了会被神迹攻击。而她们在刚降落的时候就被人目击了，有不少人还以为是怪物袭来了，纷纷逃命，直到看清几人是正常人后，人群中的骚乱才稍有缓解，孤米看也不看那些如乞丐般的人一眼，带着几人径直向城门走去。 此时，阿米尔的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他很早以前就听说这里有多么繁华神圣，也一直很想来见一次，但一直没有机会，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几人走到了城墙跟前遇到了士兵拦截，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的士兵盔甲也相当的花哨，甚至已经到了有点不考虑实用性的程度了。 盔甲上镶那么多宝石真的有必要吗？ 士兵拦下几人后立刻询问她们是什么人，语气中满是凶狠，估计是这些天拦了不少想混进去的人。芙芙毫不怀疑，如果她们在这里说错话，轻则被驱逐，重则怕是要直接交代在这，当然，有孤米在这可能性基本为零。 几人被问住后全都不吱声，只有孤米默默走上前，拿出了一个应该是某种信物的金片给士兵看了看，那两排士兵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态度瞬间变得恭恭敬敬，就差直接磕头了。 孤米曾来过这个视界，以她的能耐，能搞到能进城的东西并不稀奇。 然后，几人就跟着孤米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阿米尔穿着一身破烂，路过士兵时瞧见他们的盔甲时，是既感到害臊又感到向往，要是自己长大后也能穿上这么一身盔甲，那得多帅啊！ 然而，他在欣赏时却和其中一名士兵对上了视线，那士兵的目光是那样的轻蔑，鄙视，外加愤怒，仿佛在说，就你这种人也配走进这里？识相点还不快滚！ 阿米尔被那目光看得瞬间低下了头颅，直到穿过城门都没有再抬起来过。 是啊，自己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进入这么神圣的地方呢。 走过城门，芙芙这次算是真正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本以为屋顶是黄金就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墙壁地砖也都是金灿灿的，虽然不是黄金，但踩上去的声音和触感无不透露着金钱的臭味。 这哪是什么圣伊西丝城，分明就是黄金城。 作为在场人中唯一一个经历过社会毒打，知道柴米油盐贵的打工人，芙芙没有为孤米的移动要塞破防，却快因眼前的金碧辉煌落泪了。 太闪了，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虽然实际因为没有太阳的缘故一点也不闪。 过往的路人中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穿着奇特的几人，但没有人为她们多驻足一秒，全都有条不紊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不知为何，这异样的松弛感让芙芙感到十分压抑，比在外面与那些目绝者面对面时还感到压抑。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怎么回事？不仅外面的灾难毫不关心，自顾自地享乐，似乎连发生在他们周围的事也完全提不起兴趣。 冷漠？不，是比那更可怕的东西。芙芙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她也曾见识过那东西的真面目。 无聊。 对一切感到无聊，比对一切感到冷漠更可怕，因为越是无聊，人们就越是想寻找乐子。 “为什么这里面的人这么少，却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呢？”恩雅问道。 “嘿，因为这里是人类的最后堡垒，不是牛马的。”孤米一脸邪笑道。 其实恩雅并非不懂外面的人为何进不来，只是不懂，明明这个视界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人们却还是不愿意放下成见，相互帮助一下。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只要去找到你说的那个帮手，然后就可以动身去寻找希绝盒了？”恩雅也不太喜欢那些路人的目光，有点想快点离开这里。 “嗯，跟我走吧。” 虽然孤米没有明说要去什么地方，但从她的行动轨迹，还有前方的建筑物来看，她们要去的应该就是城中的地标建筑，大教堂了。 之前在空中的时候她们就见到过些许，那是即便在这么个遍地黄金的地方，也称得上豪华的建筑。 正走着，前方却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声音，那声音在这个地方是显得那么得格格不入，从她们进入城门以来，还是头一次听到这足以被称为喧哗的音量。 等几人走近后，发现是几个士兵正在捉拿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想被捉，于是便在地上失声痛哭，还不停地用指甲去抓挠士兵，但没起到一点作用。一个士兵也不惯着她，上去就是一巴掌，一颗牙齿应声掉落，那女人还想反抗，又被那士兵在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让她失去了行动力，甚至连哭嚎的力气都没了。 恩雅看得心惊，立刻冲上前质问：“你们为什么打她！”虽然她很想直接救下那女人，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城市，而那些士兵又是执法者，她就算再不愿意也还是遵守了规矩，这是她作为公主的教养。 一个士兵看了过来，眼神中满是不解道：“关你什么事？没事不要捣乱！” “你……”恩雅向来不擅长与人争论，这气势一弱就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第46章 辛诺提 紧接着，芙芙又站了出来，语气和蔼道：“我们初来乍到还不是很了解这里的事，请问，这位女士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才让你们不惜下如此重手逮捕她？” “都说了没你们的事，再不滚连你们一起抓！” 芙芙无奈叹气，看来这群人已经蛮横惯了，根本没办法用语言交流了，强行沟通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那被打的女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她用乞求的目光盯着芙芙，眼泪在脸上淌出两条泪痕，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但看口型应该是在求救。 虽然知道在别人的地盘惹事不太好，但是…… 对付这种人，还得专业人士才行。 于是，芙芙把恩雅拉到了身后，然后默默退到了小a后边。这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孤米的眼睛，不过她却只是笑笑。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非得教训一顿才肯听话是不是？”那士兵见几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火气顿时又上来了。 “噢哟，你要教训谁，你教训一个给我看看？”孤米的语气极尽挑衅，而且还故意上前一步，一副生怕对方不打她的样子。与此同时，小琉也跟着上前了一步。 “妈的！”那士兵的火药被彻底点燃，腾地一个大跨步就来到了孤米面前，然后…… “砰！” 那人整个都倒飞了出去。 孤米开枪了。 而且是一枪爆头。 震耳欲聋的枪响回荡在错落有致的房屋之间，那打人士兵的鲜血与刚才被打女人的部分血液混在一起，一同染红了这神圣圣洁的地面。 芙芙：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枪了，这人是疯的吗！ 纵使是芙芙，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想过孤米会出手，但她从没想到孤米会一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士兵反应过来，大声叫道：“竟敢在圣城袭击神职人员！给我把这些渎神者拿下！” “哗啦啦——” 一队士兵全部拔剑，这那里是要拿人，分明就是要杀人。但作为肇事者的孤米对此不仅毫无惧意，甚至还有点想笑。 刚才周围有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女人被打那一幕，但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也没有人说什么，大家都如看戏一般看着这场闹剧，其中有人或鄙夷，或轻蔑，但更多的还是感到无聊，只有少数，他们觉得可惜，不是可惜那女人的贱命，而是可惜那士兵打得还不够狠，他们看得不过瘾。 而现在，他们冷却的情绪彻底被孤米这一枪点燃了，纷纷向这边投来灼热的视线，他们十分期待后续的发展。 就在几个士兵大声叫喊着要挥下手中利刃之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背后响起。 “你回来了。” 几个士兵忽的止住动作，身体直挺挺地立在原地，而在他们身后，一个面容清冷，有着一头漆黑长发，身着宽大法袍的女人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圣女阁下！”一众士兵单膝跪地道，不止是他们，旁边的围观群众们也都跪了下来。 但他们口中的圣女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径直来到了孤米面前，亲切地道：“我还以为你会晚点才回来呢，没想到才一天就回来了。” “嗨，时间紧，任务重嘛。” “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圣女问。 “那人冲过来想打我，然后反被我打死了，就这样。” 芙芙：前因你是一句都不提啊！生怕别人不误会吗！ 圣女显露出了些许为难，芙芙心道，看吧，人家果然为难了，可圣女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惊掉了下巴。 “你应该先来找我的呀，要杀他让我来就好，何必麻烦你呢。” 芙芙：？ 恩雅：？ “哎呀，这不事出突然嘛。”孤米尴尬笑笑。 圣女又看了眼旁边的士兵，还有地上躺着的被打女人，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一个士兵回道：“圣女阁下，这女人怀孕了，我们正要处理她。” 芙芙也是这才发现女人的肚子似乎有点鼓，顿时火气更大了，但理智告诉她先继续听下去再说。 “这样啊……” 圣女来到了女人的面前蹲下查看她的身体，女人见到她后表现得十分恐惧，原本已经动不了的身体这时也强撑着跪了下来，涕泗横流地恳求圣女的宽恕。 “请放过这个孩子吧，圣女阁下……”女人将头完全抵在了地面上，“我的丈夫已经死了，现在我只剩下他了……” 圣女为难般道：“抱歉，现在这个时间是不能生育的，这不仅会伤害其他人，更会伤害你。” 下一秒，圣女将女人扶了起来，伸手想触碰她的肚子。看着那白皙的手臂逐渐靠近自己，女人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仇恨的光芒，她竟然从身上掏出刀来，要刺向那刚才还在跪拜的身影。 “嗤！” 利刃切开皮肉的声音在人们耳畔响起，圣女伸出去的手掌被划破了。 孤米这边依旧没有轻举妄动，对面的士兵们则一个个惊怒交加，拔剑叫喊着就要冲上去将那女人剁碎，就连一直围观的冷漠群众这时也终于有了变化，看来即便在他们眼里，对圣女不敬也是不可饶恕的事。可面对如此情形，那女人的眼中却依旧充满光芒，怯弱中带着坚强，恐惧中夹杂愤怒。 她竟然将刀子抵在了圣女的喉咙上！大叫着让其他人不要靠近。 见到如此情形，士兵们已然不敢轻举妄动，而群众们则更加群情激奋。而芙芙这边此刻已经完全懵了，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圣女阁下，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只要你肯放过这个孩子，我什么都肯答应……”那女人继续哭喊着。 然而，圣女只是叹了口气，脸上没有丝毫愤怒与苦恼，只有一点怜悯浮于表面。 “这是不行的。” 圣女缓缓将手伸向那把抵在自己喉咙的刀刃，女人还在苦苦哀求，但手上的刀却迟迟没有更近一步，虽然行动激进，但她终究是不敢再跃雷池一步了，直到圣女握住了刀身将其轻易拿开，女人才终于卸了力般完全瘫了下去。 随后，圣女将手放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女人立刻发出凄惨的嚎叫。小a注意到，圣女的手这时已经完全痊愈了。几秒钟后，女人的下体流处开始流出大量血液，整个人如尸体般躺着没有半点动作，圣女将手收回后，周围的士兵立刻围了上去，将昏迷不醒的女人带了下去。 处理完女人的事，圣女再次来到孤米面前，满怀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 孤米话还未说完，芙芙就开口了：“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恩雅：“是啊，为什么！” 芙芙的语气中满是敌意，即便对方是这个视界的圣女，而且还和孤米关系不错，她也没有退却的意思。 “这几位是？”虽然芙芙的语气很不好， “啊，小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世界第一美少女，小a！”孤米做出一副展示商品的夸张动作介绍了小a，“然后呢，这两个是我的女仆，小琉，芙芙。这个是路上捡的小屁孩，阿米尔，这个小屁孩是……笨蛋。” “不是笨蛋是恩雅！” 孤米在恩雅说之前将这话说了出来。见对方又羞又怒的表情，孤米笑得前合后仰。 “啊，你们好，我是伊西丝教会的圣女，辛诺提（xinotty）。几位是对我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解吗？” 辛诺提说话时心平气和，芙芙的情绪也受其影响，少了些之前的戾气。 “是的。那个女人犯了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 “她怀孕了，那就是她犯的错。” 第47章 特殊的罪 “怀孕为什么也能是罪？不让人怀孕你们是怎么来的？”芙芙觉得这个罪名有些搞笑。 “在平常时期，怀孕当然不是罪，但在如今这个绝望萦绕的时间点，怀孕就是罪。” 芙芙很快想到了些东西，绝望会使人变异，成年人在知道后尚且还能控制，但小孩呢，小孩别说控制了，连绝望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要如何避免变异？ 在场的人中不止是芙芙想到了，其他人也想到了，当然，不包括一开始就知道的孤米。 “可是，非得做到那种程度不可吗？或许，也存在其他的解决方法呢，只是暂时还没被人发现。”恩雅还想试图争辩一下。 “我们统计过自异变事件发生后出现的所有新生儿，他们无一例外都在一小时内异变了，不止是他们，还有那些母亲大多也是，其中一些在生产过程中就异变了，还有些则是在看到孩子变异后自己无法接受，或是被孩子啃食后也跟着异变了。因此，我觉得拿掉她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妥。” 辛诺提讲述得十分平静，她那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和小a有些相似，但又有着本质的不同，小a的那种冷淡更像是天生如此，但辛诺提的更像是后天导致的，同时，她语气中的人味也比小a更浓。 “可你们那么做，不会让她直接陷入绝望吗？”意料之外的，这次说话的是小a。 “的确有可能，不过，这座城市有教皇大人施加的庇护存在，除非遇到实在难以承受的伤痛，否则身在里面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绝望的，只是，这个庇护对刚出生没有心智的婴儿收效甚微，所以才不得不控制婴儿的降生。” 几人都没再继续开口，说到底，她们都只是个过客，根本没资格对别人的制度指手画脚。 “如果没有其他的疑问了，几位不妨先随我到教堂一坐？”辛诺提笑道。 “当然，带路吧。” 随着骚乱结束与辛诺提的离开，围观的人群也都自觉散去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今天发生的事还算过得去。 “我们要找的那个帮手就在那个教堂里吗？”恩雅问。 “说你是笨蛋你还不承认，这么明显的事都还看不出来吗。”孤米嘲讽道。 “啊？”恩雅的思绪快速一转，很快又道，“所以圣女就是我们要找的帮手吗。” “只要是孤米希望我做的事，我都在所不辞。” 听到小辛这么说，恩雅已经确定，她已经是被孤米控制的人了。 “诶，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盒子？” “虽然我也希望能尽早解决这次的事件，但这种大事还得获得教皇首肯才行，而且现在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几位劳苦奔波一天，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再从长计议如何？” “哦……好吧。” “就你最积极，与其在这考虑什么时候出发，不如先想想怎么安顿这个小屁孩，接下来的事我们可没办法带他一起。”孤米挖苦道。 “对哦，我们离开后阿米尔怎么办？” 一听到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是自己的去留问题，阿米尔立刻变得局促起来，眼睛盯着地面不敢去看其他人，但耳朵却极力捕捉着每一句话语。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由我安排在教会住下如何？食宿方面也有保障。”辛诺提提议道。 “小屁孩，问你呢。” “啊，我……我都没问题，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洗衣，打扫，做饭我都能干。” “阿米尔真了不起~”芙芙称赞道。 “这样的话，我先安排你从一些简单的杂事做起如何，这样每月还能拿一些工钱，日后也可能被直接吸纳进教会成为神职人员，你愿意吗。” “我，我愿意！” 要不是几人还在行走过程中，阿米尔恐怕就直接向圣女跪下拜谢了。对于他这样出身底层的人来说，成为神职人员根本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只是因为认识了孤米几人，自己就能获得这种机遇，实在是太幸运了！ 阿米尔已经幸福到开始幻想今后的生活了。 看着他脸上的幸福表情，芙芙也感到十分欣慰。 走过灯火通明的街道，几人很快就来到了教堂前方的巨大广场上，一来到这，人们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其中心处的雕像所吸引，那是一座由黄金打造的，近十米高的巨大女性雕像。女人右手握剑指天，左手拿着一个方形的物体，身上的服装和首饰镶嵌有各种各样的宝石。 在雕像的周围，还有些人在跪地祈祷，他们的手都放在心脏的位置，时不时地还会叩拜一下，模样十分虔诚。 “这雕像好漂亮！”恩雅惊呼出声。 “当然，毕竟女神可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存在，理应以最美的姿态示人。”说着，小辛也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向雕像行了一礼。 “女神？” “嗯，生命女神伊西丝，既是我们教会名字的来源，也是这座城市名字的来源。” 芙芙看着雕像，心里暗想如果自己这个外乡人向她祷告的话，她能否听到。原本作为一个现代人，芙芙原本对这些神之类的东西是完全不信的，但由于之前孤米说过有些视界确实存在神，她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我只求利不求名，请保佑保佑我吧，女神大人！ 芙芙刚在心里默念完，却又突然想起小辛刚才好像说这是生命女神，生命女神管钱吗？ “为什么他们都要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呢。”恩雅又问。 小辛还没回答，孤米便见缝插针地嘲讽道：“你蠢啊，他们拜的是生命女神，你说人身上什么东西最能代表生命？” “我……我对人体器官又不熟！” “所以你蠢啊。” 见恩雅气得嘴都嘟了起来，孤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似乎寻找机会嘲讽一下恩雅已经成为了她的系统任务，只要不断做下去，迟早有一天她能把恩雅气死。 第48章 小憩 终于进入教堂，里面的豪华程度依旧令人咋舌，各种装饰眼花缭乱，十分夺人眼球，有种为了装富而装富的美感。说人话就是看着贵，但是不好看。 就像买了一大堆奢侈品到处扔的暴发户一样。 刚进入教堂不久，孤米突然瞧见不远处有个熟人，立刻上前打招呼。 “哟，这不那谁吗，最近好点了没啊，有空咱俩再好好探讨探讨有关生命力的话题呀。” “奥兰多大主教。”小辛也紧跟着打了招呼。 其余人也相继看了过来，不明白孤米这突然抽什么风，要和一个明显看上去就很讨厌自己的人打招呼。 “圣女……”被称作奥兰多的男人勉强挤出个笑容，然后用一脸吃了苍蝇般的面孔打量起孤米，还有她身边的这些人来。 原本他老远就看见了圣女领着这么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人进来，只是想凑近瞧瞧，没想到却见到了孤米这个丧门星。本来听说她离开了自己还高兴了好一阵，结果这才不到一天就回来了。 真是晦气！ 她怎么没死外边，最好是尸骨无存那种！ “咚！” 一声清脆的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从远处传到前厅，孤米目之所及的所有神职人员突然齐齐将腰弯成了一个直角，朝声音的方向朝拜行礼。除了一个例外，位于孤米旁边的圣女小辛，同是弯腰，但她弯的幅度只有三十度左右，是所有人中最轻的。 当然，除了孤米这几个根本没行李的。 顺着他们朝拜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头戴主教冠，身着宽大法袍，手执权杖的老头从那头的建筑物中缓缓走了过来。 “教皇冕下。”跪下的众人和圣女齐声说道。 芙芙：教皇？那不就是这个视界的顶头上司吗？自己在地球连州长都没见过，这才来异世界不到一天就见到顶层统治者了？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哟，老头儿，别来无恙啊。我才刚来就出来迎接我啦。”孤米双手插兜，语气轻浮且带着挑衅的意味。 孤米一开口，就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准确的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敌意，他们看过来的目光一个个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剐，有的甚至差点气到背过气去。当然，除了小辛。 处在孤米周围的芙芙此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她身后的阿米尔更是害怕得全身打颤，原本看到所有人都跪下来的时候她就在考虑跪不跪，听到来的人是教皇后原本都打算跪了，结果孤米却突然来了那么一句，他只觉得现在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她为什么敢那么和教皇说话的啊？那可是教皇啊，如今的教皇克莱门特一世可是被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教皇，全大陆的守护者，生命女神的代言人，圣辉冕冠的无上至尊啊，别说是自己这样的贫民老百姓了，哪怕是一国之主见了也都要下跪的啊。 听了孤米打的招呼，教皇只是干笑两声，脸上的和蔼表情不改，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既然知道是你来了，那我当然要出门见一见才是，不然等你什么时候把我这小庙拆了可咋整。”教皇皮笑肉不笑道。 “说的我好像是干房地产的一样，你这破地方谁稀罕。” “你要真不稀罕，那就再好不过了。” 教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像是真的在为孤米看不上他这地方而高兴，就是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脸色是越来越不好了。芙芙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教皇突然离开，他们绝对会全部冲上来与孤米拼个你死我活。 芙芙等人默默退后了一步。 “别绕关子了，老头儿，直接说你来要干嘛吧。” 教皇看了孤米身后的其他人，笑道：“可否单独一叙？” “不可。” 即便被孤米呛了这么多次，教皇依旧不恼，笑脸相迎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就随我一起来吧。” “不用。”接着，孤米如同一个主人家般吩咐道：“小辛，带其他人去休息。” 接着，她上前一步，对教皇说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止是小a等人，其余的神职人员也纷纷被孤米这番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当然，比起疑惑，他们更想的是捏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孤米转头对小a说了句：“等我回来。” “嗯。” 孤米就跟着教皇离开了，而小a几人则跟着小辛，一路走过诧异的人群，走过长长的走廊，走过风景宜人的花园与喷泉，路上有不少人都会对小辛行礼，但小辛从未理会过任何人。 从之前所有人都对教皇行礼也能看出，圣女小辛的地位很不一般，芙芙猜测她可能是这里除教皇外地位第二高的人了。 能让这样的人对自己言听计从，该说真不愧是孤米吗。 虽然还不知道孤米的特殊能力，但芙芙觉得不管以后孤米做了什么，自己都不会吃惊了，大概…… 小辛先带几人去了为她们准备的临时宿舍，然后带阿米尔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经此，小男孩看上去总算像人胜过像鬼了。 “嗯，现在这样子比之前好多了，刚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煤炭成精了呢。”芙芙打量着道。 阿米尔挠挠头干笑两声，“这都多亏了姐姐们带我来这里，谢谢你们，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我们不用你的报答，小阿米尔。”芙芙说道，“只要你能健健康康长大，成为一个善良温柔的好人，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了。” 闻言，阿米尔略感到迟疑，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嗯！我会努力成为姐姐这样的人的。” “额……”芙芙干笑两声，心道这异世界的孩子都这么直接的吗。 “总之……”恩雅突然走到阿米尔身旁，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注意别成为孤米那样的人就好。” “嘭！” 一声清脆的枪响，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迷惑，不解，担忧，害怕，恐惧，但谁都没敢第一个发声，直到小辛第一个跑出了门，几人这才匆忙跟上。 “那个声音，该不会是……”恩雅话说到一半就不敢继续说了，也没人接她的话茬。 她们当然知道那是声音，毕竟她们已经听过了无数次那个声音，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在现在听到那个声音？ 孤米不是在和教皇谈话吗？谈话需要开枪吗？要是她真把教皇打死了，那她们该怎么办？ 来到中央庭院的喷泉，几人看到孤米正大摇大摆地从对面走过来，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的表情。 几人愣在原地，孤米见小a过来迎接自己，脸上瞬间挂起笑容，小跑着来到小a面前，语气轻佻道：“哈哈，小a，这么快就等不及要见我了吗，今晚我可以让你搂着我睡哦~” 第49章 第一夜 “刚才的枪响是怎么回事。”小a问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快吓死了！”恩雅也着急忙慌道，“你不会又把谁给，给那个了吧……” “啊，刚才那个啊，我和教皇那老头聊着聊着突然感到不爽，于是就开了一枪。” “你把教皇打死了！？”芙芙惊道。 “没有，再说那种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哪儿能那么容易死。没事，都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启程。” “真的吗，太好了！”恩雅激动得快跳起来了。 “别高兴的太早。”孤米说，“那死老头非要安排三百精锐与我们同行，帮我们剿灭异端。” “有人帮忙不是挺好的吗。”恩雅挠挠头问。 “好个屁啊，人越多越麻烦，而且速度也慢不知道吗。” “那我们自己去不行吗。” “不行，那臭老头不肯把找到盒子的方法给我，我们得跟着大部队走才行。”孤米十分反感自己受人牵制，不爽地努了努嘴。 “这样啊……” “只是速度会慢一点，但目的并没有改变，不是吗。”芙芙安慰恩雅道。 “嗯。” “小a，如果害怕被绝望侵袭的话，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哦。”孤米道，“有我在，什么绝望都不敢近身。” …… 会客厅内，教皇克莱门特一世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拿到手上一看，手帕已经被血染红了。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教皇默默收起了手帕。 “教皇冕下，你还好吗，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来人是奥兰多大主教。 “没什么，那女孩火气大，不太喜欢我的打算，于是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真是岂有此理，那贱人把这里当什么了！教皇冕下，请下令让我等捉住那小贱人，严刑伺候！” 克莱门特笑了笑，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道：“一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想捉住她，那可不太容易。” “难道就这么由她胡作非为吗？” “她再怎么胡作非为，那也是明着来，总比你们暗着来好吧。” 闻言，奥兰多立刻不敢吱声了，一颗豆大的汗水缓缓从鬓角滑落。两人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几秒，教皇才终于再次开口：“好了，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你会和她们一起同行，中间别惹她不高兴。” “是……” 奥兰多走后，克莱门特再次将手帕拿出来瞧了瞧，脸上不禁浮上一抹微笑。 下一秒，手帕在他手里突然扭曲膨胀，直至变成了一只独眼的蝙蝠。蝙蝠扑腾着翅膀在他头顶上飞了一圈，然后再次落回他的手中，与他相互对视。 克莱门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端着蝙蝠与它对视，蝙蝠眨巴了下眼睛，似在等待他的命令。看着这人畜无害的眼睛，他就联想到了孤米刚才突然开枪时，那目空一切的眼睛，过了几秒，教皇无奈叹息一声，将手中的蝙蝠捏成了肉泥吃了下去。 克莱门特站起身来，走出房屋看了眼昏暗的天空，嘴里嘟囔道：“真是个小疯子啊。” 接着，教皇双手交握作祈祷状，嘴里念道：“母亲，请保佑我，拯救这世界吧。” …… 深夜。 睡梦中的恩雅被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惊醒了。 在那个噩梦中，护士姐姐彻底变成了目绝者无法恢复，而孤米则不顾她的阻拦一枪打死了护士姐姐。 被吓得满身是汗的恩雅起身急忙查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接着又拼命寻找一个身影，发现孤米正安安稳稳地平躺在小a的床上，这才总算放下了心。 恩雅重新躺回到床上，不过，被这噩梦一吓，短时间内是睡不着了。 然而，就在她躺下后不久，一阵模糊的奇异声响突然传入了她的耳朵。一开始，恩雅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但过了好几分钟，那个声音都没有消失，而且似乎还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恩雅再次起身，仔细聆听声音的来源。如果只是一般的声音她倒不会这么在意，毕竟这教堂很大，即便是晚上也有不少人在活动，各种杂音时不时会出现，但是恩雅听到的那声音却非常奇怪，明明像是从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但是又不同于说话声或呼吸声，那是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恩雅下了床，将头伸到窗外仔细聆听。更奇怪了。 这声音不是从某个地方发出的，而是风带来的。有人在通过风想传递什么？ 恩雅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其他人，思虑再三，她决定自己去看看这声音的来源是什么。主要这声音越听越令人发毛，如果不知道缘由，她觉得今晚自己会在意得睡不着。 拿出变猫药水喝了一口，无光的暗夜之下，一只白猫乍然出现。 循着风吹来的方向，恩雅走过一个个窗沿，最终离开了教堂，来到了教堂前方的那座女神雕像前。 恩雅在空无一人的女神雕像前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疑似在发出声音的东西，可是风声明明告诉她，声音的来源就在附近。最终，恩雅将视线停留在了那座显眼的黄金雕像上。 不会吧？这怎么看都是个死物啊。恩雅心想。不过，在确认了四下无人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恩雅还是缓缓靠近了那座雕像。她将雕像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正当她想用爪子瞧一瞧，听听和风声会不会有所改变时，一只手从背后瞬间抓住了她。 “大胆小贼，竟敢偷摸玷污女神像，受死！”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路过，我不是故意的，请饶了我吧！”恩雅被提着后脖颈在空中乱晃着求饶。 “受死！” 突然，恩雅察觉出了异样。这后面的人说话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一回头，赫然是孤米那张人神共愤的可憎嘴脸。 “啊，你，你骗我！” “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送衙门。” “衙，衙门是什么？” “唉，跟你这蠢货说狠话都听不懂。”孤米说道，“说，深更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唔……我听到这里有奇怪的声音，就跑过来看看。” “声音？我怎么没听到什么声音？撒谎都不打草稿的你。” “我没撒谎，是真的，就在这附近。” “那你说那声音在哪儿呢。” “我不知道，我以为是那雕像发出来的，就想敲一下看看。” “是吗，那你去敲一下试试。” 恩雅狐疑地走上前，就在她快敲下之时，孤米突然提醒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雕像上面是被设了神迹的，普通人摸一下就会死。” 恩雅吓得连忙后退，怒吼道：“你想害死我吗！” “不，我只想看你自己害死自己。”孤米露出一个贱兮兮的微笑。 第50章 地下 “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离开的。”恩雅不再试图探究声音的来源，转而问道。 “出门在外要想活得久，最重要的就是时刻保持警惕，特别是在你最放松的时候。”孤米道。 “越放松越警惕，这样不会很累吗。” “是很累，但也很有用。” 恩雅陷入了沉默，虽然孤米的性格确实很恶劣，但又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她真的很厉害。 正当这时，远处的黑暗中缓缓出现了一个人影，孤米抓住恩雅，三两步就躲到了一个路灯照不到的角落，做贼般看着来人出现在灯光之下。 竟然是白天那个被打的孕妇。 “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恩雅小声道，她不懂她们又没干什么坏事，至少没干成坏事，这样躲起来不反而显得像坏人了吗。 “嘘，有人靠近就要躲起来这是常识懂不懂。” “哦……”恩雅总觉得这常识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没继续说什么。 女人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朴素的衣服，她靠近雕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双手交握向女神祈祷。 孤米皱了皱眉，她们的位置离女人有七八米的距离，加上女人声音不大，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可当她去看旁边的恩雅时，却发现对方正听得起劲。 “你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能啊。” 孤米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地看了恩雅一眼：“那她说了什么？” “她在向那个雕像祈祷：伟大的伊西丝大人啊，请再赐给我一个孩子吧。” “真是个蠢女人，想要孩子找男人啊，来找雕像有个锤子用。” “为什么想要孩子要找男人啊。” “小屁孩少打听！” “哦……” 孤米对此感到无聊，正欲离开之际，却听见身后传来了新的动静。 是惨叫。 一回头，孤米就见到那女人竟然上去抱住了那雕像，且身体如触电般浑身抽搐，而雕像眼中镶嵌的宝石则绽放出了诡异的红光，这宇宙那里还像个女神，分明就是一个正在窥视人间的魔鬼。 恩雅想上去帮忙，却被孤米一把拉住。 “上去找死吗，蠢货。” “可是她再这样下去会死的！”恩雅一脸着急道。 “那也是她自找的。” “可是……” “可是什么？住在这城里的人都知道这雕像不能碰，她还偏要去碰，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就在两人争执过程中，那边的女人已经停止了惨叫倒在了地上，见状，恩雅不顾孤米的阻拦冲了上去，孤米摇了摇头，也走上前去。 “孤米，怎么办，她快没有呼吸了！”恩雅变回了人一边施展治愈魔法一边说道。 “都说了会死的啦，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孤米双手交叉抱胸，一脸的不耐烦，“走啦，巡逻的人马上就来了。” 见恩雅完全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孤米开始又道：“再不走他们就会把这人死掉的罪名安你头上，然后关到牢里去，每天只给你扔一点馊掉的带虫子的剩饭剩菜，运气好你还能抓两只老鼠打打牙祭，运气不好没几天就只能……” 孤米的嘲讽还没说完，却见那女人突然动了动。 “孤米，太好了，她还有救！”恩雅对孤米刚才的嘲讽似乎一句都没听进去，此刻完全沉浸在人又活过来了的喜悦中。 “喂，小蠢货，快离开她。”孤米冷声道。 “不行啊，我的魔法一停她可能会再死的！” 然而，孤米没继续“好言相劝”，直接一脚踢开了她，恩雅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满是愤怒：“你做什……” 恩雅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那女人没了她的治疗后并没有死，反而站起来了。只是，她的眼神中完全没有作为活人的气息，但要说她是目绝者，身上又感受不到属于目绝者的那种绝望与疯狂。 孤米正欲拔枪射击，可令人没想到的是，那女人开口说话了。 “可以……请你们……不要说出去吗……” 就在这时，卫兵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女人当即要逃，可被孤米拦住了。 “虽说这事不该我管，不过我这人一有问题就想弄明白，今天你不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别走了。” 女人看了看孤米，又看了看脚步声越来越近的街道，开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请随我来。” 女人朝着与卫兵相反的方向走去，孤米则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其后面。 几人专挑没有路灯，或灯光较暗的街道走，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来到了一处略有些破败的建筑面前。恩雅本以为这里就是女人的家了，没想到那女人却走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而在小巷深处，则存在着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孤米问。 “我家。”女人走在前面道。 “你家在地下？”恩雅问。 “嗯。”女人回头看了一眼二人，“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吗？” “嗯。” 恩雅看了眼孤米，孤米道：“差不多。” 女人点了点头道：“不用惊慌，这座城市有六成的人都住在地下。” 孤米看了眼旁边散发着恶臭直通向地下的排水道，轻笑道：“懂，每个富庶的地方旁边都有个很大的垃圾堆。” 女人走在前面突然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向前走去。 从进入地下之后，恩雅就开始能听到许多人说话的声音，且随着不断深入，声音也越来越大，明明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但似乎仍有许多人在活动，而且越往下，里面的空气就越闷，臭味也越来越浓。有汗臭，屎尿的臭，食物腐烂的臭，还有很多难以言述的臭味，还没彻底进入地下，恩雅就已经感到有些不适了。 然而，当恩雅彻底进入到了有光的地方，看清了地下的真面目时，她还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地下的宽敞程度远超她的想象，其脏乱程度更是咋舌，自己流浪的时候也只是翻过垃圾堆而已，但这里的人，几乎就是睡在垃圾堆里！ 地下存在着许许多多的石洞，好点的就睡在石洞里，差点的则睡在由几块烂木板搭成的简易帐篷里，但不管在哪里，目光所及都是数不尽的垃圾，明明应该是坚硬的石头地面，但踩上去却是黏腻潮湿的冰冷触感，恩雅简直无法想象这地面是由什么组成的。 “是因为绝望，所以你们才住在这里的吗？”虽然刚才女人说了这座城市有六成的人都住在地下，但恩雅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会，我们一开始就住在这里。” 女人看了二人一眼，恩雅显然是头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额头已经挤成了川字，相比之下，孤米就显得平静许多，甚至可以说平静过头了，就好像她也是从这种地方出来的一样。 第51章 拳头 “我劝你们最好拿点东西挡一下自己的脸。”女人说道。 “为什么？”恩雅问。 “因为你们太漂亮了。”女人看了眼恩雅那，即便在这地下昏暗的灯光下依旧熠熠生辉的眼睛，还有那雪白柔软，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依旧散发着清香的秀发，“特别是你。” 闻言，孤米直接将夹克的帽子给套上了，恩雅却左顾右盼，不知道该怎么隐藏的好。 “来这里。”孤米将夹克的拉链拉开一半道。 恩雅立刻懂了，喝了变猫药水就钻了进去。 “你们竟然掌握了神迹？”女人道。 “啊，这个不是……”恩雅刚要回答就被孤米按了下去。 “我们会什么和你没关系。”孤米道。 女人没再多言，领着二人继续往前走，期间她们路过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在打架的，有在吵架的，有在睡觉的，有在抠脚的，还有些不方便言说的，不过恩雅全程都被孤米按着脑袋，什么都没看到。 走过一条脏兮兮的甬道，女人终于停下了步伐，在打开了一扇墙上的木门后，她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在门口对二人说道：“欢迎来到我家，请进。” “就不脱鞋咯。”孤米说着也走了进去。 进房屋的布局十分简单，只有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具，不过收拾得十分整洁，让人难以相信这里和刚才经过的那片区域都属于地下。 “现在能说你为什么去那个地方了吗。”孤米毫不客气地在床上坐了下去，恩雅也顺势从她怀里跳了出来。 女人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叠好放在了桌子上，沉声道：“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孩子。” 孤米注意到，此时的女人眼中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毫无生气了，明明之前还是濒死的状态，这才走了几步路就恢复了？孤米对她越加好奇起来。 “那你找男人啊，找那雕像做什么，那雕像能给你个孩子吗？” “是的。”女人说着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孤米和恩雅闻言皆是一惊。 “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现在就在我的肚子里。” “我知道你没学过小学生物，但基本的常识总应该还是有的吧。”孤米挠了挠头说，“你真觉得那种东西会是你的孩子？” “怎么不是呢，这可是女神大人赐给我的！”女人略带怒气道，“这是我和他的新的孩子，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他……” 女人满脸幸福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她真的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那个，你说的他，是？”恩雅问。 “我的丈夫，不久前他在城外与目绝者作战时战死了。”说到这里，女人的眼中顿时又充满了悲伤，“要不是这场该死的灾难，我和他本来已经可以到上面去了，我本可以给这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他可以自由地沐浴在阳光下，奔跑在黄金铺就的地面上，迎着清晨与朝露，送走每一个寒冷潮湿的夜晚，但是现在……” “我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女人语气决绝地说道。 “可你已经失去他了，圣女把他从你肚子里拿了出来，你亲身体会过的。”孤米铁石心肠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到去碰那个雕像。” 看到孤米那冰冷的眼神，女人也冷静了下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前些天地下经常有人在传，只要向中心广场处的女神像献出生命，她就能实现你一个愿望。” “献出生命才能实现愿望？这他妈不就是献祭吗，话说献祭都是献别人的命，你这把自己的命献了是怎么想的？” “我没办法去绑架一个人献祭，我当时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回来，别的也没想太多，就自己去了。不过现在看来，我并没有死，而我的孩子也回来了，或许是传言传错了吧。”女人回避着孤米的目光道。 “拐了个鬼的。”孤米浅笑，“那要是没传错，你这一去岂不是白白送死，而且如果你的孩子回来了而你死了，谁来养那个孩子？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只管生不管养的蠢人。” “可没有孩子，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那样我宁愿去死！” “那你就在这慢慢等死吧，蠢货。走了，小蠢货。” “这就走了吗。”恩雅问道。 “那不然你留在这？” 恩雅默默闭上了嘴，然后跳进了孤米的衣服中去。 刚走出门外没多久，孤米就感受到，周围有无数双视线正盯着自己。 “女人，女人，好香的女人……” 恩雅听到了他们嘴里念叨的话，可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就因为她们是女人而跟踪她们。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孤米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如同在这个脏乱臭的地方散步一样。 那些人离得越来越近了，恩雅心中的不妙之感几乎已经达到了顶峰。 你们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踪谁吗？恩雅心道。 会死的啊！ 孤米的嘴角缓缓勾出了一个微笑，并默默拉上了衣服的拉链。终于，第一个人等不及扑了上去，然而，当他在空中与孤米的视线对上了一瞬后，刹那间，他胸中的所有悸动瞬间冰冷，就连大脑也在一瞬间停下了所有思考。等他终于缓过神来想要后悔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咔嚓！” 骨骼断裂声伴随着凄惨的哀嚎传入了还未靠近的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都因此停下了动作。 见那些人迟迟不上，孤米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怎么了，继续啊。” 在不算漫长的等待过后，贪婪最终战胜了理智。 而暴力，战胜了贪婪。 莫名地，恩雅突然想到了今晚与孤米的一次对话。 …… “那教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为什么你那样和他说话他都不生气啊。”恩雅问。 “小蠢货呀小蠢货，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不用怀疑，一听这语气，孤米铁定又要开嘲讽了。 “我，我又怎么了？我刚才问的有什么不对吗……”恩雅怯生生道。 “你觉得他厉害，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比他更厉害吗。” “可是我听说，那个教皇好像很不一般诶，据说那人好像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了，而且深受女神的爱戴，不仅被授予了非常厉害的神迹，还代她宣读神谕指引人们走向正途，人们都说，他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神！” “……so？”只一个音，孤米就将恩雅所有说过的话，还有很多想说但还没来得及说的话都挡在了喉咙深处。 “额……” “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恩雅用余光看了阿米尔，见对方一脸无辜的样子，最终选择主动认了罪：“我不小心听来的。” 孤米双手交叉抱胸，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恩雅道：“那你这次可得听清楚了，小蠢货，为什么我敢那样和他说话？当然是因为我的拳头比他更硬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唔……难道拳头硬，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孤米笑了，笑得很大声。 “sorry，拳头硬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第52章 消失 一旁的芙芙有些看不下去了：“……恩雅还小，你这样会教坏她的。” “我，我不小了……”主要是孤米看着也确实不比她大几岁，恩雅不想太落后于她。 “是她自己要跟着我的，我又没求她。” 芙芙对此持怀疑意见，毕竟严格来说自己也是自愿跟着孤米的，谁知道她手里有没有什么恩雅的把柄呢。 “你之前在这里做过什么吗，那教皇好像很忌惮你的样子。”芙芙问。 “不止是教皇，好像这里认识她的人都挺忌惮她的。除了圣女……”恩雅补充道。 “没什么，就是之前本来打算弄死那老头的，结果后来发生了盒子被盗这么一事，然后就没弄成呗。” “真亏你做了这种事后还能在这里待得这么踏实啊。”芙芙扶着额头道。 “早说了，想杀我的人都能绕银河系一圈了。” “之前不还是太阳系吗？”小a说道。 “嘴瓢了而已啦~” “所以是嘴瓢的那个？” “我们在这过夜真的不会半夜被人暗杀吗……”芙芙对自己这一行人的安危感到强烈不安。 “有可能，我就被暗杀过一次。” “那我们还在这做什么，赶紧跑啊！” “怕什么，敢来，宰了就是。” “……” 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回荡在地下深处，在孤米衣服里的恩雅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而且要命的是孤米的衣服里面似乎放了不少东西，其中一些东西还又尖又硬，磕哪哪疼。 不知过了多久，摇晃终于停止了，恩雅艰难地从衣服中探出个脑袋，差点就吐了出来。好在旺盛的求生欲让她又憋了回去。 等晕眩感终于消失了，恩雅只看见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有着人类轮廓的东西，不过由于他们的穿着和肤色与环境太过接近，她分辨不出到底有多少人。 反正每一个都生死不明。 虽然恩雅大部分时候都很讨厌孤米，讨厌她的任性妄为，讨厌她的傲慢无礼，讨厌她的无理取闹，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真的很帅。 帅到能让人忽视她身上的所有缺点。 恩雅本还想询问孤米有没有受伤，然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悉索声。 孤米目露凶光看去，那边的人立马冒出个头来，是之前那个孕妇。 “那，那个……”那女人似乎十分害怕，不仅连话都说不利索，而且还差点摔了一跤。 “怎么，你也想死一次试试吗？”孤米面无表情道。 “不，不是的，我过来只是想对你们说声，谢谢……” “噢，我有做过什么值得你感谢的事吗？” “今天下午的时候，只有你们出手帮了我，虽然最后我的孩子依旧没有保住，但我还是想对你们说声谢谢，真的……” 孤米没有继续接话，径直离开了。 在完全看不见其他人的踪迹后，恩雅探出个脑袋来：“我们真的不用管她吗？” “管她作甚，她要生就让她生呗，反正出了什么事也有教会去处理，就算他们不处理，也不外乎是多个蟑螂娃而已。” “蟑螂娃？” “他们就是这个城市的蟑螂，靠别人扔到地上的一点垃圾过活。她们生的娃，自然就是蟑螂娃咯。”孤米摊摊手道。 “就……没办法改变吗？” “改变什么？蟑螂也不错啊，人越多蟑螂就越多，只要人一天不死，蟑螂也不用担心自己那天会饿死，就是有可能会被人看到后不爽打死，不像它外面的那些白蚁亲戚，随便下个雨就死得到处都是。” “可他们，不是蟑螂啊………”恩雅细声说道，她有预感，自己说出这话后一定会被孤米嘲讽。 孤米突然停下脚步，恩雅心道果然，但出乎意料的，孤米并没有嘲讽她，也没有骂她，反而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可他们已经自己把自己当蟑螂了，而且也乐于当蟑螂，你觉得他们过得不好，但实际上他们已经过得比这片大陆上大部分人都好了，更别说正处于绝望污染的现在，他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见恩雅迟迟没有开口，孤米继续朝出口走去。 恩雅并不是不懂孤米话里的意思，但她还是觉得，这样是不对的。虽然这里的人都住在地下，但他们并不是真的蟑螂，他们是人，理应过上人的生活，吃人吃的食物，蟑螂不需要晒太阳，但人需要，蟑螂不在乎食物的味道，但人在乎，蟑螂不在乎生存空间的大小，但人在乎。 可是，自己甚至都不是这个视界的人，有什么资格评判他人的生活呢，自己又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呢？ 莫名地，恩雅又想到了那个女人，想到了刚才的种种，突然，一丝奇怪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我……有点不是很懂……”恩雅道。 “什么。” “她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来呢，感觉好像没什么必要啊。” “的确没有必要。” “还有哦，为什么刚才你一把那些人教训完，她就出现了呢？感觉好巧哦。” “哟呵，脑子突然不笨了啊。”孤米脸上挂起笑容道。 “我本来就不笨。额，不对，所以你知道是为什么？”恩雅抬头想去看孤米的脸，但只能看到一部分，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很简单，因为她想要我们死啊。” “啊？为什么啊，我们也没招惹她啊，虽然你之前说过一些威胁的话，但最后不也没真的把她怎样吗？还是说我们做了其他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 “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走漏消息。”孤米双手插兜，步伐依旧。 其实，恩雅更惊讶的是孤米刚才竟然放过了她。 “我还是有点不懂，仅凭传言，她就敢搭上自己的命，仅凭一点猜测，她就想要我们的命？” “怎么可能只是传言，她多半亲眼见过有人实现愿望，至于我们的命，和他孩子的命一比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你后面会去找她报仇吗……”恩雅小声地问。 “我要想她死刚才她就已经死了。” “你不会因此而感到生气吗？” “当然生气了。不过，我对这世上所有出于爱的行为，都有着别样的容忍度，所以我不会杀了她，除非必要。” 恩雅完全没想到，孤米竟然也会有大发慈悲的时候。 回到教堂，孤米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期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身法之娴熟，颇具大师之相！ 恩雅变回了人形态，正要脱了鞋躺回床上，却见孤米在一旁静静站着，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了？”恩雅问。 “小a不见了。”孤米道。 第53章 被困 孤米打开门去走廊瞧了瞧，然后又去了最近的卫生间，厨房，但那里都没有小a的身影。 “小a呢，小a去哪儿了！”小a在房间中叫道。 芙芙被孤米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起了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道：“小a不是跟你睡一块的吗？” “我刚才出去了一会儿，一回来小a就不见了。你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出去过吗？” 芙芙这时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看了看周围道：“没注意到，是出去上厕所了吗？” “没有，哪里都没有！” 接着，孤米又去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小琉摇醒了，“琉利乌斯，给我起来闻一下小a在哪儿！” 小琉今天一直在高强度活动，此刻睡得特别死，足足被孤米摇了四五次才摇醒。 “额，主人……”小琉醒后仍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过了十多秒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小琉在教堂各处都闻到了小a若有若无的味道，但就是没闻到她在哪儿。 这下孤米更气了，疯了似的在教堂各处寻找，大半夜的搞得教堂鸡犬不宁，连教皇也被惊动了。 “你先别着急，我会让他们尽全力搜寻你朋友的下落的。”教皇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慈祥温和的样子，好像完全没为孤米的行为而生气。 “你今天要是找不出她的下落，我就拆了你这破庙。”尽管教皇已经放低了姿态，但孤米依旧不给面子。 “我这破庙你想拆当然随时都拆得，可就算你拆了，对找人也无济于事啊。” “少废话，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见小a完完整整地站在我的面前，少了一根头发都不行！” 说完，孤米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教皇与一众神职人员傻愣在原地。 “教皇冕下，她自己是最后见到她朋友的人，她自己不知道朋友在哪儿却要我们去找，这让我们怎么找啊？”一位主教提着胆子说道。 然而，教皇只是无奈叹息一声：“去找就是了，其他的之后再提。” “是……” 教皇很清楚，孤米说拆，那是真的会拆，而且…… 不止是拆。 于是，因为小a的失踪，今晚的教堂成为了一个不眠之夜。 ……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恩雅因为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而变成猫出去查看，孤米则因为察觉到房间有人离开于是也跟了出去，但她们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小a也醒了。 或者说，她就没睡着过。 第一次来到她通常认知中的异世界，而且还是在人数如此之多，宗教气息如此浓厚的地方睡觉，毫无意外的。 她失眠了。 小a甚至有些疑惑，她们是怎么做到能睡这么踏实的，特别是旁边的孤米，要知道不久前她还说过自己被暗杀过，但就现状来看，真的他们来暗杀你，而不是你去暗杀别人吗？ 所以，在意识到孤米和恩雅相继离开了房间之后，小a也跟着起床了。她很好奇，她们这么晚了出去是要干嘛。 只可惜，小a没有孤米那样矫健的身手，也没有恩雅的变猫药水，所以只看了两眼，小a就放弃了翻窗出去的打算。 要不还是继续睡觉吧。小a心想。 然而，在床上又辗转反侧了几分钟，小a越是想睡可脑子却越是清醒。 再次起床，小a来到了门边，现在就算出去也根本不知道孤米她们去了哪里，没有意义。来到窗边，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几个路灯勉强照亮了部分主路，没有意义。 忽的，小a隐约听见好像从哪儿传来一阵叫喊声，不过方向与自己相反，听得十分模糊。 小a顺着方向来到房门前，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想看看是哪里发出的声音时，房门却先一步自行打开了。小a直瞪着双眼，只看见一个身着主教服的男人正神情冰冷地站在自己面前。那男人见房门被突然打开后有人站在面前似乎也很震惊，可下一秒，还没等小a做出反应，对方已经将一个乌黑的布袋套上了小a的脑袋。 这就是小a被绑架前的最后记忆，除了那个布袋，就是那男人阴险邪恶的笑容。 那男人不知是在给那布袋做了什么手脚，还是在套头的时候攻击了小a的头部，当黑暗一瞬间覆盖了她的所有视线，小a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等醒来之时，她已经来到了一个充满恶臭，气味刺鼻到一睁眼就疼的地方。 四周漆黑一片，小a在地板与墙壁上摸索，但只能摸到许多黏腻的，像是浓痰与石油结合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些湿润的，触感像泥土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小a已经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显然并不想让自己好过。 恐惧，愤怒，焦虑，孤独，紧张，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且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此刻一定是产生这些情绪才比较合理。大喊大叫，歇斯底里，跪地求饶，才是常态。 然而这些，在小a身上统统没有体现出来。 她只是默默找了一个还算“干净”，但实际上也只是地面的泥土稍微干一些的角落，用胸口的衣服布料捂住口鼻就蹲下了。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待在黑暗闭塞的空间里，虽然这里的黑暗远胜从前，气味更是恶臭难耐，但短时间内她还可以应付。 但是，要如何逃离这里呢。 以前她能习惯黑暗，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想出去，随时都能出去，可这里不同，将自己关进来的人显然不会给自己出去的机会，自己会在这里被关多久，完全是一个未知数，可能几分钟，几个小时，甚至几天，到时即便自己没有被黑暗打败，估计也被饥饿杀死了。 小a伸手敲了敲墙壁，然而墙壁上全是那些恶心黏腻的玩意，根本听不出来这墙壁有多厚。 小a甩了甩敲了墙壁的手指，但那黏腻的东西就像鼻屎一样牢牢沾在了她的手指上，怎么甩都甩不掉，也没办法用墙壁蹭掉，如果用另一只手去擦掉，只会让另一只手也一起脏掉。 小a放弃了。任由那只肮脏的手耷拉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a的心情终于开始变糟了，不，她的心情一开始就很糟，她很烦，从她失眠起就很烦，被绑架后又多了躁，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现在，她已经快受不了了，一直以来保持的矜持也终于要装不下去了。 太无聊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恶臭的环境加上黏腻潮湿的冰冷环境让她根本无法入睡，甚至连躺下都做不到，她无法忍受自己全身都沾着那些恶心的东西！ 突然，小a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声，声音离她很近，不到半米的距离，她顺着声音摸去，一把抓住了那个滑腻细小的玩意。这触感她记得。 是蟑螂。 真不愧是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适应环境最广阔的物种之一，真是哪里都有它们的身影。 第54章 少女与污秽 有了这个新的小伙伴的加入，小a总算感到不是那么无聊了。她任由蟑螂在自己的手心里爬来爬去，从那有些麻痒的触感，想象它此刻正如何在自己的手心里爬行。 但是没一会儿，小a就腻了。 一只蟑螂再怎么努力爬行都只是蟑螂，令人作呕的蟑螂。 小a捏碎了这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小伙伴，将其扔到一边，她不需要与蟑螂为伍。 “啊——” 小a用自己能够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叫了出来。 如果此时突然有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定会发现她表情狰狞得可怕。她开始朝一个普通人转变了。 恐惧，愤怒，焦虑，孤独，紧张，此刻全在她的脸上体现了出来。 到底是那个混蛋绑架了自己！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要戳瞎他的眼睛，抠出他的耳蜗，挑断他的四肢，将他在这里关一辈子！ 还要在他的身上切出无数个伤口，让他在这里慢慢腐烂化脓，任由蟑螂啃食！ 呵呵呵呵…… 多么可笑啊…… 废物也就只配在脑子里过过瘾，你有什么本事将你的想法化成现实呢，小a？你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离了小b，离了孤米，你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人会多看你一眼，没有任何人会把你当一回事，说你是废物都是抬举你，小a。 如果是孤米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不，她根本就不可能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有人绑架她，对方还没得手就被她打死了，就算，就算她有亿分之一的几率被绑到了这种地方，也一定很快就找到办法出去了。 毕竟她可是孤米啊，这世上有什么事能难得到她？ “啊——” 小a再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叫，或许是负面情绪上升了，她这一次叫得比上一次还要大声，还要长久。 可是，随着四周的回音完全消退，世界也再一次归入了寂静。仿佛随着声音的消失，整个世界也随之一同消失了。 接连两次大声喊叫，让小a的氧气有些供应不足，她拼命的大口喘气，可喘得越急，她吸入的恶臭气体就越多，最后演变成剧烈的咳嗽。 足足过了好一阵，她才终于缓过劲来。 呵呵呵呵…… 你到底要多废物才肯罢休啊，小a，自己逃出去做不到就算了，甚至连简单的呼救都这么没用，你是想要笑死我吗？如果是，那你已经成功一半了，只要你能做到最后像个垃圾一样腐烂在这个恶臭之地，那么恭喜你，你完全成功了。 哈哈哈哈！ “啊——” 这一次，小a依旧用出了自己的全力去喊叫，可不知是刚才吸入了太多恶臭气体，伤了喉咙的缘故，还是接连两次的喊叫让她已经丧失了太多气力，这一次的喊叫只有开头还算大声，后面的声音就像逐渐拧紧的水龙头，很快就蔫儿掉了。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哈哈哈哈，叫吧，接着叫吧，把喉咙叫破，把肺叶叫炸，把你的心叫得跳出来，把你的眼球叫得蹦出来，看看有那个不长眼的会来救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吵死了……” 噗噗，废物开始怪起其他人来咯~废物要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咯~废物要开始无能狂怒咯~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有，那也是废物在自欺欺人罢了！ 噢，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小骗子，成天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去博得别人的同情，好像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哈哈，开什么玩笑，你四肢健全，没病没灾的那里不幸了！要点儿脸好吧！ “吵死了。” 哎哟喂，废物这是生气了吗？要不要找个人美心善的大姐姐来安慰安慰呀，您可得好好站好哦，要是惹得人家不高兴呀，当心人家直接把你撕烂吃了，哼~ 哎呀，这次怎么不开腔啦？是不是我说得太过火了呀，如果是的话你可别哭出来了哦，我最怕废物哭了，这废物一哭啊，眼泪啊鼻涕啊的就到处飞，恶心死个人了！要是再恶心点，连屎啊尿啊的都能喷出来，啧啧，想想我就想把你这废物给打死了。 我说废物啊，你要死可得找个干净的地方死啊，对，就你踩着那块儿就刚好，这死的地方要是太脏啊，别人都会懒得收拾，这样的话你岂不是连给人最后添麻烦的机会都没有了吗，这样还怎么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废物呢，身为废物，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废物，不然的话，你岂不是连作为废物活过的证据都没了吗？啊哈哈！ “滚！” 一记魔法打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此刻，小a的全身都缠绕起了那不祥的黑色浓雾，脑中想象为石头，为刀剑的魔法一发接着一发发射出去，然而，就这样射了足足一分钟后，四周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哈哈哈哈…… 所以说嘛，废物就是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就算把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还是废物！ “滚！” 小a高举双手，狠狠地捶打在墙壁上，一次，两次，三次…… 敲打声在空间中不断回荡，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也被震落了，听声音应该是“墙皮”。 然而，当敲打停止，一切如旧。 世界再次陷入无边的寂静，小a则随便找了个墙角蹲下，但这次，她感到自己坐下的地方似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她将那东西拔出来摸了一遍。 应该是骨头…… 小a扔掉了骨头，双手随意耷拉在地上，头则埋进了膝盖之中。 如果这个关押她的地方不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话，那么此刻的她一定会发现，缠绕着自己的那些黑雾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厚了。 “……” 曾经在童话王国听到的那种奇妙的声音再次传入小a的耳朵，她猛地抬起头，难道那声音的主人会来找到自己吗？ 不管是谁都好，恶魔也好天使也好，只要能让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自己愿意承受所有的后果！ 小a开始频繁地施放自己那没什么卵用的魔法，她想让那声音来得再大一些，来得再快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轰”地一声，距离她头顶大概三四米的石板被人打开了。 “小a！” 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小a直接僵在了原地，连魔法都自动消散了。 孤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刺眼夺目的光明世界，跳到了这个恶臭污秽的黑暗世界，并一把将小a抱入怀中。 “对不起，小a，让你久等了。” 小a被孤米抱住后迟迟没有动作，她也想抱住孤米，但是她的手太脏了，她不忍心用这肮脏的手去触碰孤米，最后只得无奈将它们放下，任由孤米身上的香味被污染成同自己身上一样的臭味。 “嗯……”小a终于回应了她的呼喊。 孤米又抱得更紧了一些。 啊，好温暖。 第55章 出发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当真的见到了小a所待的地方后，恩雅和芙芙还是不免感到心中一颤。 她们完全无法想象，被关在那充满恶臭与污秽的狭小空间里会是什么感受。光是几个排气口被堵塞得稍微大点，小a在里面就能被活活憋死，而且还是被那样恶心的气味憋死。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芙芙就脊背生寒。 几乎是在孤米跳下去的同时，绳子也一起被扔了下去，孤米抱紧小a后抓住绳子，被飞着的小琉垂直拉了上去，这样就不用碰到墙壁上的污秽了。 随着光线渐渐填满视线，小a看清了这个关押自己的地方究竟是有多么肮脏恶心，她恶心得胃里再次一阵痉挛，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她只得拼命咬住自己的舌头，一丝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回荡，她将其与那强烈的恶心感一并咽回了肚子里。 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小a忽然感到身体一轻，如果不是孤米一直牢牢抱着她，她恐怕在刚踏上地面的那一刹就摔倒了。 “小a，你……”恩雅本想问小a有没有事，但她突然察觉这个问题实在太蠢了，被关在这种地方这么久，怎么可能没事？ 芙芙急忙上前用手帕擦拭小a与孤米身上沾着的污秽之物，但她发现那些东西就像牛皮癣一样难以清理。孤米用手势止住了她的动作，芙芙默默退后几步，手里思思攥着那肮脏的手帕。 “我抱着你回去吧，小a。”孤米说道。 小a顶着孤米肩膀的脑袋摇了摇道：“我可以走。” 说罢，小a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孤米也以和她同样的幅度站起了身。 虽然重新回到了光明的世界，但小a却不敢去看身旁的那些人，她知道，自己太脏，太可笑了，还全身充满恶臭，就像掉进了粪坑一样。 谁见了这样的人能忍住不笑呢？ 可就在这时，恩雅却突然抱了上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对不起，小a，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乱跑，孤米就不会跟着自己，如果孤米没有离开那个房间，小a就肯定不会被绑架，恩雅确实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且悲哀的是，她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方式能够弥补。 小a想伸手去安慰恩雅，但她又想起自己的手太脏，就把手默默缩了回去。但是，她的手刚缩回一半，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是芙芙。 她冲小a笑了笑，用自己的手在恩雅的头上摸了摸。 “行了，小a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孤米道，“要哭滚下面哭去。” 恩雅止住哭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退到一边。在她们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小琉早已将教会的人轰走了。 几人一路走过错综复杂的地道，等到再度返回地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六个小时。 这是孤米告诉给小a的她的失踪时间。 小a听后略有些惊讶，因为她觉得自己在下面待的时间远超6个小时，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自己在下面虽然一直感到很恶心，但始终没感到肚子饿过，中间也没上过一次厕所，的确不像是关了很久的样子。 不过，如果要她选的话，她宁愿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黑屋里关60个小时，也不愿意在那个鬼地方待上6分钟。 经孤米讲述，她们最终是在教皇的帮助下找到小a的，他们对教会内部的人进行了一番大筛查与清洗，最后从里面揪出了一个潜伏的异端。虽然那个异端说自己不是绑架小a的人，但教会认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然后，在经过了一番不那么方便言说的逼供后，那人终是供出了几个小a可能存在的地方。 而孤米也正是从这几个地方里面成功找到了小a。 据说，这地方原本就是那些有钱人处罚不听话的仆人所准备的小黑屋，只不过后来慢慢废弃了，没想到又被那些异端给找了出来。 而孤米则根据它距离教堂的距离，隐蔽性等诸多因素，一眼就相中了它，最后果然如她所料。 “小a，你会抱怨我把你带到这个危险的视界里来吗。”澡堂里，孤米在给小a清洗身体时说道。 被孤米这么突然一问，小a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很快答道：“不会。” 孤米叹息一声，道：“小a啊，你这样会让我很苦恼的。” “苦恼什么？”小a侧过头来。 “你对我这么百依百顺，会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的啊~” 说着，孤米突然一大盆水浇到了小a的头上，将她头上的泡沫一口气全冲没了。 另一边正在洗头的芙芙听到了对话，心道：要不你问问我的意见？ 正泡在池子里的恩雅：太听话会更容易被欺负？难道我…… 经过两个小时的高强度清洁，小a终于又变回了香喷喷的状态，孤米拿起她的一缕秀发在鼻尖上闻了闻，道：“嗯，满分！” 由于之前衣服上的污渍怎么洗都洗不掉，小a无奈换上了一身这个视界的衣服，衣服偏中古风，整体是比较宽松的款式，穿着还挺舒服。听芙芙说，这是孤米找的一套贵族的衣服。 “噢，我的黑长直女神啊，不愧是拥有瑰宝级黑长直的小a，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孤米道。 “的确，小a的身材完全就是模特级的，活脱脱一个衣架子。”芙芙也附和道。 小a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时，教皇也走了过来，他向小a表示祝贺，同时也对自己这边的过失进行道歉，竟然让自己的大本营混入了敌人的奸细，他这个教皇实在当得不够称职。 “何止不够称职，要我说你干脆赶紧卸任算了，省得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孤米依旧嘲讽拉满。 “你说的是，我也正有退位的想法，不过现在世界局势动荡，暂时还退不得，等解决完这次由异端们引发的事件，将他们一网打尽后，我会找个清静之地安心养老的。” “就你这年纪还养老呢，我看修仙还差不多。” “这修仙，是什么意思？”教皇面露好奇道。 “行了行了，说了你也不懂。”孤米又转身看向小a，“小a，你要休息几天再启程吗。” 第56章 服了哥 听到这里，恩雅忽的有些紧张，如果小a要休息，那孤米肯定也会陪着她，那寻找盒子的事就要暂缓，可护士姐姐那边没法缓啊。 教皇听后也面露起难色，道：“要不，就让小a在我这里住下如何，这次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 “安全？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比在我身边更安全的？” 教皇干笑两声：“或许确实没有……” 几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小a身上，迎着众人的视线，小a平静说道：“不用了，我没事。” “不过在那之前，我可以见一见那个人吗，就是那个供出我位置的人。” 孤米笑道：“当然没问题，你说是吧，老头儿。” 教皇的脸色短暂浮过一抹古怪的神色，接着陪笑道：“当然。我让人收拾收拾就叫你过去。” “只是见一面而已，为什么还要先收拾？”小a不解道。 “没什么，就是那人现在待的地方有点脏而已，当然，如果你非要现在就去的话，我这边也并无不可。”说着，教皇看向了孤米的方向，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说什么。 “那就现在去吧。”小a道。 “那，请随我来。” 言毕，教皇杵着拐杖走到了前面。 “你们就先待在这吧，我们一会儿回来。”孤米对恩雅和芙芙说，二人相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只是看个人而已，而且还是个已经被抓住的人，她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 走过一条狭长的甬道，小a再次来到了地下，不过这次是教堂的地下，并没有那些生活在地下的人。可即便如此，这里逼仄的空间与光线，还是让小a感到有些不适。 即便被教会的神迹彻底治愈了身体，但留在心里的伤痕还未被彻底治愈。 行进中，孤米察觉到了小a的异样，于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柔软温暖的感触从手心传入大脑，小a感觉好了很多。 终于，教皇在一扇漆黑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虽然还未踏入房间，但小a已经从空气中闻到了十分浓厚的血腥味与腐臭味。献爱心心中隐隐有个感觉，这里的恐怖程度或许远胜自己那间简易的“囚笼”。 教皇命人打开门，然后又看向小a这边，看着房门缓缓打开，小a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过此时里面并没有点灯，从外面看进去完全漆黑一片。 接着，一个人率先走了进去，并将光明也带了进去，在将房间里的蜡烛尽数点亮后，里面的骇人场景终于彻底浮现于小a眼前。 一个血淋淋的男人正被赤膊用绳子捆住手吊在天花板上，而在他的周围则摆了几个铁盆，铁盆里分别有上百颗牙齿，上百片指甲，上百块皮肤，一堆细小的内脏碎片。 “这些，是他一个人的，还是与其他人一起的。”小a指着盆里的东西问。 “都是他一个人的，嗯，你也知道，我们可以治好他。”教皇面带笑容道，此时此刻，想必没人会再觉得这笑容慈祥了。 “花还是你们玩得花。”对于这样骇人的场面，孤米见到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依旧轻浮，像是早已司空见惯。 “不这样，如何才能震慑宵小呢。” 按孤米所说，自己消失的时间大概是六个小时，而他是在自己消失后约三个小时后抓到的，然后又逼了三个小时才逼出自己的位置，也就是说，这三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承受这样非人的折磨吗。 教皇笑着看向二人道：“请进。” 小a长呼口气，终是走了进去。 那人被吊着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是死了还是活着，小a略微凑近看了看对方的面貌，虽然当时也没看清绑架自己的人具体长什么样，但小a依稀觉得并不是眼前这人。 “是他吗。”孤米问。 小a摇摇头，“应该不是。” “等会把教堂里的人都聚集起来，让你挨个看一遍。”孤米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是女神大人的赐福。” 没等教皇继续解释，孤米就抢答道：“进了教会的人身上都有个女神赐福，他们能查看这个，然后查出来就他身上没有。” “就是这样。”教皇道。 被绑着的异端似乎是被几人的对话吵醒了，突然微弱地动了动，那人微微睁开一只肿胀充血的眼睛，看见面前的人是小a后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紧接着就露出了一个惨淡的苦笑，但什么话也没说，也或许是根本说不出。 每当你觉得自己已经很惨了的时候，现实总会给你一个更惨的例子。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小a不想再继续看了，转过身去离开了这令人作呕的房间。 之后，教皇确实组织了又一次大排查，让小a把教会里的每个人都看了一遍，但可惜的是，里面并没有绑架小a的那个人。 虽然遗憾，但意料之中。 如果时间充足，孤米自然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绑架的人找出来，但眼下希绝盒才是重中之重，她也只得暂时放弃。毕竟如果对方要是躲进了地下，那她要短期内抓出犯人恐怕只能毁掉整座城了，而且这样做也未必能将对方逼出来。 于是，终于还是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为此，教皇还特地来为孤米和即将与她同行的三百精锐送行，不过，他走过那里，那里的人就会对他行礼，教皇却只是亲切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让人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给谁送行了。 随后，他又给所有人向女神祈祷，保佑他们旅途顺利，做完这些，她还想为每个人都单独施加一道增强体魄的祝福，但孤米却拒绝了这个好处，还表示，这世上没有人能祝福她。 教皇也没有强迫的意思，见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就悻悻离开了。 临近出发前，孤米几人又再次见到了阿米尔，他听说了昨天小a被绑架的消息，此刻见到小a平安无事顿时大松了口气，不过，在确定她们马上就要离开之后，他的表情似有些落寞与担忧。 恩雅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了他几句，说她们很快就会回来，到那时，世界应该就恢复原样了，他也可以再次出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用再担心会有一大堆怪物想吃掉自己了。 阿米尔强行挤出个笑容点了点头。 “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 “嗯，等我们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咚。”恩雅话还没说完，孤米就一记手刀拍在了她的脑门上。 “少立g。” “什么服了哥？”恩雅摸摸脑袋。 见状，阿米尔开心地笑了出来。 第57章 蟑螂 马车缓缓驶过城镇的主干道，然后驶入城外，途经无数皮包骨头的流民，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向着不知名的远方驶去。 看着眼前一众穿得金光闪闪的骑士与教会人员，他们一个个面露渴望与殷切，但无人敢于上前询问。过了许久，才终于有一个看着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身骨架仿佛只要风一大点就会垮掉的样子。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老人询问过往的士兵，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他。 他又接连问了几次，但回应他的只有盔甲的冰冷与马蹄的震颤。 正当老人心灰意冷之时，一位少女从其中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少女有着一头瀑布般的美丽银发与宝石般的金色眼睛，一跳一动间都透露着猫儿般的可爱。 少女从身后拿出一个面包递给了老人，面带笑容道：“老人家你再等等，这个视界很快就会变好的。” 老人颤抖着接过了面包，灰白的眼睛突然死灰复燃，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眨眼就湿润了脸颊上的数道沟壑。 “你们，是去拯救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真的还有救吗？” 不只是老人，他身边的那些人同样渴求着答案，一个个瞪大着眼睛看向少女。 “放心吧，肯定还有得救！”少女微笑道。 说罢，少女看了眼马车的方向，在对老人露出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后就跑着离开了。 待少女完全消失于视线之中，老人长久地愣在原地，手里紧攥着少女送出的那块面包迟迟没有任何动作，身旁的一个人疑惑地走上前，在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老人应声倒地。 伸手靠近他的鼻尖，已然没有了呼吸，只留下一张惨淡的笑脸依旧挂在脸上。 …… “瞧瞧，我们的小蠢货回来了，小辛啊，干脆你这圣女的位置让出来给她坐算了。” 恩雅刚上了马车，孤米的嘲讽就到了。 “这并不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要想成为圣女，主要还得看教皇的意思。”小辛道。 “我又怎么了，我不就是送了个面包而已嘛，而且这面包是我自己没吃早饭省下来的。”孤米皱着眉道。 “听听，不就是个面包嘛。”孤米轻笑道，“你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少人想要块面包但要不到吗，你就这么随随便便送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出来发粮赈灾的呢。” 恩雅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而且你给谁不好，偏偏给一个快死的老头，你觉得其他人见到后会怎么想？” “怎么……想？”恩雅结巴道。 “打死他，那面包就是我的了。” “我去阻止他们！” “你阻止他们获得面包，就是要他们的命。”孤米冷声道，“还是说，你要把我们的粮食全送给他们，然后我们自己空着肚子去找那些异端？” 恩雅被说得彻底泄了气，面露悲伤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去把城里人的粮抢过来发给他们，当然，前提是你没被他们抓起来打死，或者，他们没宁愿烧毁所有食物也不让你好过。”孤米双手抱着后脑勺，向后躺了下去。 恩雅没有继续接话，芙芙在这时突然叹着气靠了过来，轻拍起她的后背，安慰道：“小恩雅，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做和能做的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这个世界太大太复杂，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芙芙姐，那个老人他现在是不是已经……” 对于这个疑问，芙芙无法回答，恩雅也识相地闭了嘴，至于芙芙刚才的话，她只听进去了一半。 恩雅知道，自己现在的确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但是要说很多事情不能左右，她是不信的，毕竟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的恶魔。 恩雅相信，如果自己也能拥有孤米那样强悍的能力，那么很多事情一定是可以改变的。 孤米的强大并不只是因为她的能力，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恩雅十分想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想拥有。 蟑螂过得虽然不好，但和白蚁相比，已经算是相当幸福了。 可是，人不是蟑螂，也不是白蚁。 作为此次行动的领头羊，此时的奥兰多大主教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他知道，虽然这支队伍表面的领导者是他，但真正的掌控者，却是背后躺在马车里的那个小贱人。自己堂堂一个大主教，却被一个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鬼牵着走，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可偏偏，他还不得不接受，因为这是教皇大人的指示。 早在这次临行前，奥兰多就单独见过一次教皇克莱门特一世，他实在不解，教皇为何要对那个小贱人如此放纵，特别这还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 曾经，奥兰多因为孤米对圣女言语不敬而恶言相向，可谁知，那疯子竟然一脚踢断了自己的下巴，要不是有神迹守护，说不定那一下甚至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言语不敬的是你吧，竟敢跟我这么说话。” 自那之后，奥兰多几乎一静下心来，脑海中就会不断回想起这一句话，而他对孤米的憎恨也与日俱增。本以为这一切在见了教皇之后会有所好转，可谁曾想，教皇对她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百般放纵！ 奥兰多差点没被直接气死，好几次都想偷偷去暗杀孤米，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如今，教皇又要他与孤米一起行动去消灭异端，他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教皇背对着奥兰多，无奈地叹息一声：“因为，我能看到比你们更多的东西，所以也比你们更清楚，那个人有多不好惹。” “她再怎么厉害，难道还能比教皇您更厉害不成？”奥兰多激动道。 教皇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我只是，完全看不透她。她就像天上的太阳，明明就在那，可无论如何都无法穿过它看看它背后长什么样子。” “她再怎么厉害也只是肉体凡胎，只要是人，就都会死！”奥兰多虽然不知道孤米有多厉害，但他清楚教皇有多强大，那是对一切生命有着压倒性克制的强大。 “是啊，人都会死，我也不例外。甚至就连这颗星球都不例外，如今百分之九十的陆地都已沦陷，海洋也在快速被污染，等海洋也完全失去，我们就没法再依靠降雨获得安全的水源，到时候整颗星球的生命都将消亡……”说到此处，教皇的神情开始掩不住的悲伤起来。 “您不会死的，只要您愿意，谁也无法杀死您！” 教皇长舒口气，脸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慈祥：“奥兰多，做你该做的，如此就好。” “是……” 第58章 累赘 马车上，因为觉得自己的头发散着不太方便行动，所以恩雅委托芙芙给自己编了条双马尾。 鞭子编好后，恩雅十分满意，把头发捧在手上看了又看。一旁的孤米见芙芙还有这手艺，立马让她给小a也操办操办，芙芙对此十分乐意。 两人给小a试了许多发型，但最后果然还是黑长直更适合她。 “不愧是小a，从今以后，你就是黑长直的女王了！”孤米竖起大拇指道。 经这么一闹，旅途沉闷的气氛也变得活跃了不少，不过，这样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很快就被灰蒙蒙的天空压了下去。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在这样一个充满压抑的氛围中旅行，快乐就不可能长久。 “话说，我们要找的盒子是在那些异端手里，对吧。”恩雅突然提问道。 “是的，有什么疑问吗，小恩雅。”圣女小辛道。 “他们人多吗？” “唔，之前应该是不多的，我记得上次与他们接触的时候，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个。”小辛抬头做出回忆的动作。 “那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过去，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什么……大材小用？”恩雅盘腿坐了起来。 “嘿，都会用成语了。”孤米似乎每次在接恩雅话头的时候都要忍不住嘲讽一番，这令恩雅颇为光火却又无可奈何。 “别看现在人多，等到了地方见到人，还剩下几个还不好说呢。”孤米道，“而且，盒子现在在那群异端手里，外面的人想活下来基本只能投靠他们，真实人数还不知道多少呢。不过，人再多也是些臭鱼烂虾，无所谓。” 孤米翻了个身把头靠在了小a的大腿上：“但是，我只要有小a在就是无敌的~” “但是，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小a埋着头道。 小a知道，自己既不能打，魔法也没什么用，甚至连后勤都做不好，可以说是这群人里面最没用的了。这样的自己，在这群队伍里面完全就是累赘。 “怎么会呢，我们小a最厉害了，只是站在这里，就足以让那些杂碎闻风丧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芙芙心道：你最好真的是在说小a而不是你自己。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行进，不会成为那些目绝者眼中的香饽饽吗？”恩雅问。 “不算太笨。”孤米道，“不过，既然有人抢着给我们当炮灰，那为什么不要呢？而且，他们这次出来的目的除了解决异端，还有一个额外的任务。” “额外的任务？” “你们来到这个视界后也见了不少目绝者，难道就没发现他们和你们之前见到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种类变多了。”出乎意料的，一直不怎么说话，此刻作为马车夫的小琉开口了。 “没错，你们之前见到的都是些普通的人形目绝者，但这个视界的目绝者却已经进化了，不仅体型变得多种多样，有些甚至还拥有了堪比神迹的能力。” 经小琉与孤米这么一提醒，她们确实想起，刚来到这视界时见到了许多怪模怪样的目绝者，一开始她们还以为那是属于这个视界的特殊生物所变成的，没想到竟然是进化了。 芙芙：这些东西还能进化？生化危机呢！ “总之，现在圣伊西丝附近正徘徊着大量的目绝者，他们需要顺便把其中一些厉害的家伙在中途处理掉。”孤米道，“当然，不处理也行，反正圣伊西丝城有教皇那老头儿守着也垮不了，顶多就是流民死得多一些。” “我们还是处理一下吧。”恩雅道。 “话说，他们竟然会在乎外面那些人的死活吗。”芙芙略有些不解道。 “不然你觉得外面那些人过了这么久还能活这么多人靠的是什么，小笨蛋的一块面包吗。” 恩雅：“……” 难道是自己把里面的人想得太坏了？芙芙心道。可一想到那些人冷漠的视线…… 芙芙决定不再想了。 “说起来小恩雅，之前你好像有说过自己是公主，这是真的吗？”芙芙的语气突然变得八卦起来，神情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让恩雅一时有些不适应。 “嗯……怎么了吗。” “既然你是公主，那为什么还成天跟我们混在一起呢。”芙芙用手指点着下巴道，“难道，是你的王位被奸人所夺，不得不流落街头，然后在你彻底孤立无援之际，孤米突然从天而降，在听了你的遭遇后她玩心大起，答应你只要你每天都受她欺负，她就帮你夺回王位？” “额……”由于槽点太多，恩雅一时都不知道该回答那个了，“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不然你为什么一直甘愿受她欺负？难不成你是抖m吗？” “抖m又是什么？”恩雅皱了皱眉，她觉得现在的芙芙实在有些奇怪。 “哈，她王位确实被夺过，不过就是我夺的。”一旁的孤米笑出了声来。 小a默默坐在原地没有发言，虽然按程序来说她也夺过一次。 芙芙灵光一闪般道：“所以，她要是不让你欺负，你就会杀光她国家的所有人？” “我看上去像这么无聊的人吗？我好歹也是你老板，你就这么想你老板的？”孤米挑了挑眉毛。 “嗨，哪能啊，老板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最老实了。”芙芙干巴巴笑道。 但此刻，孤米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语气平缓道：“你这是吃什么药了？” 芙芙眨了眨眼睛，“没，没有啊，我，我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而已啦，嘿嘿……” 孤米盯着芙芙看了十几秒，看得对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没看出什么。随后，孤米又从衣服里拿出了几个应该是吃的东西递给了众人。 小a握在手里捏了捏，感觉出里面应该是凝胶状的某种东西。 “吃了这个，它会一直在你体内缓慢分裂膨胀，然后消融，时间大概会持续一周，这期间内你们只需要喝少量的水就能保证身体的正常运作，而且也不用上厕所，可谓居家旅行，必备食品。” “好厉害，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食物？”芙芙把那东西打开后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苦味，她感觉这东西应该不会太好吃。 “如果能有很多这种东西，那是不是很多人就不用挨饿了？”恩雅突然想到了那些皮包骨头的身影。 “你当我开超市的呢，想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不同视界的人也不宜吃不属于他们视界的东西，当然，就我们几个人是很难产生较大影响啦。” 刚刚燃起了希望就被再次浇灭，恩雅感到十分沮丧。 第59章 变故 某片荒芜的土地上，一个女人从无数目绝者的尸骸中坐了起来，环顾四周，除了尸骸空无一物。 无趣。 女人缓缓伸了个懒腰，随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色阴沉，万里无光。 无聊。 闲来无事，她随手从身下的尸骸中摸索一番，然后成功摸索出了一颗新鲜出炉的眼球。张嘴，吞下。 “寡淡，甚是无味。果然，还是要那个人的……” 女人舔了舔嘴角，似在回味那个令她铭记一生的味道。 …… 圣伊西丝城内。 孤米她们已经离开有半天的时间了，阿米尔一边打扫着教堂的地板，一边暗自为她们祈祷着平安。 多亏有圣女的帮助，他如今在教堂有了一份擦地板的工作，这工作十分轻松，只要把地板擦干净就可以了，但做起来却很难，因为地板几乎永远有人踩，他一直擦，别人也一直踩，如此循环往复，想要擦干净简直是天方夜谭。 如果只是一直做着毫无意义的工作， 阿米尔并不会有太多怨言，因为他以前的工作与之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可，唯有一点令他有些难以忍受，就是那些监管他的人只要一见他没把地板擦干净，就会立刻棍棒相向。 教堂里的人打人都非常狠，比以前收留他的贵族还狠，一棒下去就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不过，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一旦他们打的太狠，就会用神迹治疗他的伤势，但也不会完全治好，只是治一些皮外伤，骨头和内脏该痛的还是很痛。 有好几次，阿米尔都被打得都痛哭了出来，恳求对方不要再继续殴打自己，可每当他求饶，对方只会打得更狠，嘴里还不停谩骂着自己有多么多么没用。 阿米尔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招惹任何人，为什么大人们会如此讨厌自己，自己又为何要承受这无端的殴打。 每次挨打后，阿米尔就会想到恩雅她们，虽然只短短相处了半天，但她们给予自己的那从未有过的温暖，却能抹平一切伤痛。 一切都会好的。 等她回来，一切都会好的，恩雅姐姐已经和自己说过了。她从未骗过自己，也没理由骗自己，只要等她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只是，自己真的好疼啊……恩雅姐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 夜已至深，孤米她们的队伍开始扎营休息了。 今天， 她们遭遇了两拨目绝者的袭击，不过由于数量不算太多，加上这支队伍有教会的神迹辅助，对付一般的目绝者很轻松，只是寥寥几人负伤就解决了。 马车上，恩雅兴致勃勃地看着别人忙前忙后，装卸货物，给马匹喂食，搭帐篷，煮饭，修厕所等，看得是津津有味。相比之下，她们这边就清闲多了，因为有孤米提供的那个凝胶，她们短期内既不用吃饭，也不用上厕所，而这荒郊野外的也洗不了澡。 而且由于整辆马车都是她们的，甚至连帐篷也不用搭，晚上直接睡车上就行。 “这么喜欢看，不如自己下去亲自动手啊。” 孤米闲着没事又来找恩雅的茬玩了，这都已经不是每日任务，而是每时任务了。然而，恩雅也学乖了，在孤米找茬的时候直接无视掉就好了。 看着一众人群忙忙碌碌，恩雅注意到，她们拉的货里面有非常多的干草，顿时心生疑惑：“我们只出来几天，需要给马准备那么多草吗？” “蠢货，那些草是给人睡觉用的，不是给马吃的。”回答的是孤米，这下想无视掉也不行了。 “睡觉？” “有什么奇怪的。”孤米拍了拍她们身下的“软榻”，“你自己现在不就躺在草上。” “啊，原来这下面是草吗。”恩雅用手捏了捏她们坐着的大床，确实是草的手感，她突然想到，教会里的床榻似乎也是这个手感。 “教会里的床是不是用的也是这个？”恩雅问。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天鹅绒吗。豌豆公主。” “……我以为他们那么有钱，睡的东西应该也会高级一些。话说，豌豆公主是什么意思？” “说你细皮嫩肉，吹弹可破，秀色可餐……” 没等孤米报完“菜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事发生。 一瞬间，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了起来，之前两次的目绝者袭击也都是这样突然降临的，一次他们隐藏在泥土下，在有人经过时突然爬出来，一次是隐藏在山石背后，他们的皮肤和山石的颜色高度重合，在接近之前人们几乎都没有察觉，整座山上都是目绝者。 如果这次还是目绝者袭击，那么又会是以何种方式呢？ 孤米摸出手枪下了车，其余人也紧随其后，小琉则用黑布将马的眼睛蒙了起来，以防它突然乱跑，第一次目绝者来袭时她们就因此受了一点小麻烦。 孤米走近骚乱附近，看见一个人正抱着头大喊大叫，不时还用头去撞击地面，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为所动，而周围人则一个都不敢靠近，这时，奥兰多大主教也走了过来，询问起周围人是怎么回事。 他身旁的一个骑士回答，他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刚才他们还在一起吃饭，中间有说有笑，结果这人突然就开始推搡起旁边的人来，把饭菜弄得到处都是，其他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想控制他也没办法，他现在力气大的惊人，我们好几个人一起上都按不住。 孤米见状来了兴致，一个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靠近那发疯的骑士，恩雅本想劝阻但话到嘴巴却堵住了喉咙，只见，那人瞧孤米靠近后立马冲了过来，而孤米只是微微俯身，一记后手摆拳正中对方的下巴，瞬间治好失眠。 一众士兵看得呆了，他们知道这几个女的身份不一般，毕竟都能跟圣女坐在一块儿了，但之前从未见过她们当中的谁出手，没想到这第一次见却是打自己人，而且还是秒杀。 孤米用脚抚弄了一下那发疯者的脑袋，借着周围微弱的火光看了看他的面部。 “已经是目绝者了。”孤米道。 一时间，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看到那人的反常后大家都有所预料，毕竟这世界能让人突然性情大变的东西并不多，但没人会愿意往那方面想，没被目绝者袭击却有人突然变成了目绝者，这绝对称得上是一个非常坏的消息。 “怎么可能！”奥兰多第一个回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我们刚排查过，周围没有目绝者的踪迹，他们都是我们选拔出来的最顶尖的骑士，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绝望！” 孤米目光冰冷地看向奥兰多，她不喜欢有人质疑自己的判断，更别说是这种长了眼睛就能分辨的答案。 第60章 活风 “那你倒是说说，这不是目绝者是什么？”孤米一脚将那目绝者踢到了奥兰多身前，恰在此时，那人也猛地醒转过来，一睁眼就往距离自己最近的奥兰多扑了上去。 奥兰多被吓得连连后退退后，一时竟连神迹都忘了放，要不是周围有其他人帮忙拦着，他这次怕是要出个大糗。 “你，你……”奥兰多用手指着孤米，但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然后一道破坏心脏的神迹降临在那目绝者头上，瞬间夺走了对方的性命。 众人看着那个目绝者，心中均是五味杂陈，没想到在与目绝者的对抗中所有人尚能全员存活，这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的时间却出现了第一个受害者。 正当奥兰多还想要亲身去查看一下那个目绝者时，不远处，新的骚动又诞生了。 没有多言，奥兰多立马动身前去查看，果不其然，又是一个变异的目绝者，这一下，他是真的有点慌了。 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前摇，人说变异就变异了，如此防不胜防，这该如何是好？ “先散开，都散开！”奥兰多对着人群大声喊道。 不管这些人变异的原因为何，但要是让他们攻击到其他人，致使更多的人变异，那情况就更糟了。 面对这种情况，孤米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变异。这种毫无征兆的变异就像幽灵一样萦绕在她们周围，不时地在她们耳边吹出一道冷风，而她们却对此束手无策，她讨厌这种偏离掌控的感觉。 “小奥子，我看你要不还是直接把那个找盒子的东西给我算了。这样如果你们全部交代在这了我也好帮你们完成未尽的遗愿啊。”孤米冲奥兰多道。 “你这么想要那东西，该不会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 “喂，你这样冤枉人可就没意思了啊，我可是五星好公民！” “哼，这里除了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还有谁有能力做到突然让人感染绝望！” 孤米轻笑一声：“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让你们真的陷入绝望。” 没说两句，两人已经彻底剑拔弩张起来，不过，比起孤米的沉着冷静，奥兰多那边就显得紧张许多，曾见识过孤米疯狂的他实在不想和这个疯子交恶，但他又实在看不惯对方那张嚣张至极的脸。 自己堂堂一个大主教，这次特殊行动的领头人，为什么还得看这样一个小屁孩的脸色行事？就算是有教皇的命令，他也依旧难以接受。 人群四散奔逃，而孤米这边的人却巍然不动，倒不是芙芙她们不想动，只是她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乱动和找死没有区别。 就在这时，恩雅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那些人。 “等等，我刚才好像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恩雅急忙跑上前，站在孤米与奥兰多中间高声喊道。 “你感觉到了什么。”奥兰多厉声道。 本来恩雅还有些底气的，但被这么一问就突然没底气了。 “这个……我只是感觉到了有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还……” “不清楚？”奥兰多这次明显带了怒意，“你们是觉得我很好糊弄吗，一个还嫌不够，还想合起伙来骗我！”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孤米上前了两步，“我们小蠢货人蠢是蠢了点，可从来不撒谎的。当然，主要是她的谎话一眼就能看穿，撒不撒都一样。”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恩雅小声嘀咕了句。 “那你们倒是说说，这场变异的源头是什么！我知道你们身份不一般，而且拥有一些十分奇妙的道具和能力，但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就可以在这场旅途中为所欲为，那你们就想错了，我可以容忍你们的大部分出格行为，但是，如果你们是想为了盒子不择手段，我在此保证，你们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奥兰多义正言辞道。 “哟呵，很有骨气嘛，之前你被我打的时候咋不见你这么强硬呢，觉得自己手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就可以拿捏我了？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可以试试！” 恩雅这下是彻底无语了，本来是想劝说一下的，这怎么还越劝吵得越凶了？ 恩雅求助地看向芙芙的方向，然而芙芙也只是无奈摇头。自己不过一介女仆，可不擅长与人争辩呐。 忽的，恩雅再次察觉到了之前那份异样，而且这次她感觉得更为清晰，那东西现在就在她们周围！ 可是在哪儿，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对方难道是隐身的，可就算是隐身的，与地面接触应该也会产生痕迹的才对，自己先不论，琉利乌斯就在旁边，以她的听力和目力，加上那灵敏的嗅觉，不可能会察觉不到，除非对方可以既保持隐身，而且还不用接触地面，甚至在空中行动都不会产生较大气流波动。 等等，气流…… 一瞬间，当思路打开后，恩雅彻底看见了，那一直潜藏的幕后凶手。 一阵阴风吹过。 “是风！”恩雅大喊，“是风，这里的风是活的！” 恩雅的话令众人一惊，短短几个字所蕴含的信息几乎让奥兰多大脑宕机，风怎么能是活的？虽然这话听来简直天方夜谭，可心中心中那若有若无的直觉又告诉他这可能就是答案，正当他还想据理力争几句时，孤米却已经抱着小a跑到了马车上。 “琉利乌斯，找个山洞。” “是。” 见孤米上了马车，其余几人自然也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孤米一伙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路蜿蜒的的车辙印，以及愣在原地想骂街但没骂出来的奥兰多。 马车行驶途中，芙芙问道：“小恩雅，那些变异真的是风搞的鬼吗，你怎么知道风是活的？” “我看到了呀。”芙芙现在是知道恩雅会风魔法的，所以对她能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也能理解。 “可，风怎么能是活的？” “风怎么就不能是活的呀？”恩雅疑惑道。 “额……” “小蠢货说的没错，风怎么就不能是活的，活着的风，火，水，土，甚至是一些更抽象的东西我都见过。”孤米道，“不过，虽然我知道它们可以是活的，但我的认知里下意识还是认为它们是死的，导致我这次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一次，是小蠢货的认知权重赢了。” “认知……权重？”这次换恩雅疑惑了，但孤米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虽然听不是很懂，但孤米这应该是在夸我吧。 “可如果风是活的，那我们要怎么战胜它呢。” “很简单，吹散它就行，但我们不知道那地方有多少风是活的，而且四周环境又太空旷了，对付无影无形的东西很容易被偷袭，找个狭窄的地方就好了。” “那我们不用管那些人吗。” “反正他们如果想活的话会追上来的。” 说罢，她们的背后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马蹄声，看来他们也已经动身了。 “连风都能活过来杀人了，这视界太可怕了……”芙芙抱着头道。 第61章 矿山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孤米一行成功找到了一处山洞。 这个山洞十分深邃，且洞口宽大平整，似乎是人为开凿出来的，孤米没有贸然前进，将马车停在了入口附近顺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奥兰多的队伍渐渐出现在视野当中，而恩雅也注意到，那些活着的风正追在他们身后，且不时的会钻进一个人的体内，被活风入体的骑士要不了几秒就会变成目绝者。 恩雅无法对眼前的状况视之不理，没有与众人商量就独自冲出了洞外，使用风魔法掩护末尾的人撤退。 孤米叹息一声，挥了挥手示意让小琉去帮助恩雅，虽然小琉无法察觉到活风，但她可以根据恩雅的行动轨迹来判断出活风的大体位置，然后通过火焰改变气流方向，以达到阻止它们靠近。 有了小琉的加入，恩雅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 经过一阵紧张刺激的魔法轰炸，活下来的人终于全都聚集到了洞穴内部。而为了避免那些活风跑到洞穴内部，孤米更是直接让小琉封住了洞口，直到火把被再次点亮前，洞穴内都无一人敢于发声。 不过，由于不清楚洞穴内的氧气含量如何，奥兰多只让点了很少的火把，只要能维持基本的照明就足够了。 “你把我们带到那里来了。”奥兰多质问孤米。 “小奥子，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你才是这里的土着啊。” “我这一生大半时间都在教会中度过，根本没外出过几次，怎么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你这次外出连地图都不带的吗。” 被孤米这么一提醒，奥兰多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是带了地图的，不过由于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疏忽，奥兰多只是咳嗽了两声，然后以孤米瞎带头不好确认位置为由，才没有拿出地图。 “行了行了，你一个糟老头子傲娇给谁看呢。赶紧把地图拿出来吧。” 奥兰多额头青筋暴起，但还是将地图拿了出来，与几个高级神职人员一同确认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经过几番对比过后，他们确信，如今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废弃的矿山遗址。 听到这里，孤米的探险之魂已经在高声鸣笛了。 “遗址，那里面会有宝箱吗？还有消迹多年的怪物，一有人进去就会触发的陷阱或是封印。”孤米十分兴奋，就差把我们把这里搞得天翻地覆吧说出来了。 “遗址里为什么会有宝箱？不过怪物的话，现在还真说不准了。”奥兰多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似在考虑接下来该作何打算。 “矿山的话肯定不止一条道吧，直接穿过这座山怎么样。”孤米问。 奥兰多看了看地图，“那样的话会节省不少路程。” “既然如此，我们赶时间，就直接从这山里面走吧。” “这里面是矿坑，很多地方马车过不了的。” “本来你们也没剩多少东西了，让马背一些，剩下的自己扛着走咯。” 奥兰多仔细想了想，又与众领导者商量了一下，最后道：“可以。” 敲定好行程后，他们决定还是先在这洞口附近休息一晚，明天再启程探探这遗址内的虚实。 定好日程后，奥兰多又开始查看这次遇袭所造成的损失，很快，调查结果就递到了他的手上，看完后，奥兰多额头上的皱纹彻底挤成了一个川字。 人死了三十多个，辎重丢了三分之一。 才出来一天损失就如此严峻，这样的袭击要是之后每天都来一次，那他们这次的行动基本也就宣布告吹了。 看来，有些行程得改变一下了。 …… 次日，经过简单的休整后，人们开始了对矿山的探索。 芙芙想了一晚上还是想不明白，这绝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无生命体也能绝望？如果连风都可以杀人，那她们脚下踩踏的土地，平时喝的水，夜晚升起的篝火，甚至是她们的衣服和头发，是不是也有突然暴起杀人的可能？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令芙芙寝食难安。 可孤米给她的回答却只是加重了她的疑惑。 “绝望就是绝望啊，还能是什么。不要让你的经验局限了你的认知，现象有时比本质更为重要。” 芙芙放弃了。倒不是她放弃了思考，而是她们一群人当中似乎只有她对此感到困惑，而其他人则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这让她感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于是在明面上接受了孤米的说法。 可恶，现在的小孩接受能力都这么强的吗，自己也比她们大不了几岁就已经存在这样的代沟了？ 队伍行进到了矿山核心区域，不少人都被眼前人类的鬼斧神工给小小震惊了一把。 这座山的内部几乎被挖空了，里面的空间之大，恐怕就是把圣伊西丝的大教堂搬进来都没问题。 “不知道这一座山里挖出来的黄金够不够一个人的屋顶的。”孤米道。 “黄金这么稀有吗。”恩雅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有一个黄金做的迷你王冠，那是母亲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仔细一想，那好像是整个王国唯一一个黄金做的东西。 “当然少了。黄金由超新星爆发和中子星合并等宇宙事件产生，且地壳中含量极少，对大部分视界来说都是不可再生资源。不过，黄金虽然稀有，但和小a这样全世界仅此一个的超级美少女比起来，也不过是地上随处可见的沙子罢了~”说着，孤米趁机抱到了小a身上。 “……” 恩雅无语倒因为不知道超新星和中子星是什么，而是孤米这次竟然没有先嘲讽再解释，她怕自己再一开口孤米的嘲讽就来了。 人群继续向着内部前进，不过这里坑道极多，人在里面稍不注意就会迷路，加上环境黑暗，空气闷热，人走在里面很难不产生压抑的情绪。 “小a，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可以抓紧我哦。” “我还好。” 闻言，孤米立刻主动靠了过去：“那小a你可更要抓紧我，我现在都快要吓死了。” 另一边，恩雅和芙芙也默默靠近了彼此。 然而，比起孤米这边的闲情雅致，奥兰多却越走冷汗冒得越多。 这地方太适合伏击了。地势广阔，且有许多遮掩物，而且山体内部还是这么个样子，他们战斗时的动静要是弄大点，很有可能会造成塌方。 这里的路本来就错综复杂，到时候想走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突然，奥兰多感觉自己忽略掉了什么。 奥兰多灵光一闪，那缺失的拼图被瞬间补齐，他暗叫不好，立刻大声喊道。 “速速寻找通道离开，快！” 第62章 顶撞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为什么他们偏偏在距离这山这么近的地方遇袭，如果昨天的活风袭击也是提前计划好的，那埋伏者不就在这座山里等着自己吗？ 奥兰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几个亲信，几人均是神情严峻，纷纷指挥着部队加速前进。 然而，当奥兰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孤米时，对方却不慌不乱，只是轻笑了一声：“你这发现的也太晚了吧，都进套这么久了才想到，再晚点说不定我们都已经遇到了呢。”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风凉话？你……”奥兰多脸色一惊，“难道你早就想到了？” “没啊。”孤米满不在乎地道，“我只是觉得，这样更好。” “更好？哪里好了？”奥兰多不解地问。 “如果这真的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伏击，那就说明，这一定是人类搞的鬼，如果他们真的要来，不就是更好吗。”孤米笑了笑。 奥兰多懂了，这小贱人是想用自己这边的人作饵！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想，也或许是他们的突然举动让埋伏者提前了布置，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目绝者们出现了。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这里的通道十分狭小，目绝者们就算想偷袭也只能从一个方向过来，对于这支队伍来说应付起来很轻松，只是有一点让众人心里有些没底。 目绝者的数量。 由于光线太暗，他们根本无法分辨这群目绝者具体有多少个，这样是消灭他们后继续向前，还是迂回撤退就是个问题了。 不过，显然这只是对奥兰多来说是问题，但对孤米来说不是。 “琉利乌斯，开条路出来。” “是。” 小琉缓缓走到队伍的前方，眼睛里泛着耀眼的白光，周身电流环伺，劈啪作响。骑士和教会人员们纷纷为她让开道路，一些没能及时退开的人则被不慎波及，浑身颤抖着倒了下去，身旁的人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拉一下。 在这种闭塞的空间里，用火容易发生事故，用冰会形成障碍阻塞道路，思来想去，也只有用雷才最为合适了。 小琉缓缓开口，口中雷光闪烁。 “滋，嘭！” 耀眼的白光一瞬间将洞内完全照亮，刺得人们不禁闭上了双眼，亮光在一瞬后消逝，刺耳的电流声与雷电轰击在石壁上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等人们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所见是无数倒地抽搐的目绝者。 “这招无法完全杀死目绝者，你们可要动作快哦。”孤米提醒道。 奥兰多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吩咐出一队人先去破坏那些倒地目绝者的心脏，其余人则继续稳步前进，只是这次换小琉走在了最前面，毕竟谁也不想被刚才那种攻击给波及到，不少人也十分庆幸自己这边能有如此强力的外援。 “这目绝者只要不破坏心脏就能无限再生，也太犯规了吧，这视界都不存在能量守恒的吗。”芙芙吐槽道。 “并没有违反能量守恒，只是代价早在其他地方付过了，而且我说过，只要把它们轰成渣就恢复不了了。” “都轰成渣了，不和破坏心脏没区别吗？” “你也可以单留下心脏把其他地方轰成渣呀。” “所以只要把身体破坏的够多就恢复不了，是吧，你直接这么说不就行了。”芙芙双手抱胸道。 孤米摊了摊手：“明明是你自己理解有问题，破坏得多了不就是轰成渣吗。” 芙芙叹了口气道：“行吧……那你说代价早在其他地方付过了是什么意思，按你之前说的，希望与绝望并存，希望取得越多，绝望就存得越多，如果说绝望是希望的代价，那绝望的代价又是什么？” 这一次，孤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颇具深意地笑了笑。 “绝望的代价，一直就在你身旁。” 这话令芙芙脊背一冷，她下意识地朝自己周围看了一圈，但只是看到了几张同样疑惑的脸。自己的身边除了几个小伙伴就别无他人了，就在自己旁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空气？ “你就不能一次性说明白吗，非要当谜语人。”芙芙略带不满道。 “那多没意思，又不是向小a表白。” “……” “而且以你们的认知，就是要让你们一点点自己得出答案，它才能更好地刻进去。” “你好像一直在强调认知这东西，它有什么其他含义吗？” “认知就是认知啊，能有什么其他含义。” “好吧，问了也是白问。” “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和老板说话的态度。” “是，老板。”芙芙说的有气无力，十分敷衍。 恩雅在一旁都看呆了，没想到芙芙竟然是这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做到不屈服于孤米的淫威之下。 “太帅了！”恩雅不小心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引得其余几人都看了过来。 恩雅立刻捂住嘴巴，但还是迟了。 孤米邪笑道：“小蠢货，你刚才说什么呢，再说一次呗。” “没，我什么都没说。” “不要为难小蠢……小恩雅。”芙芙义正言辞道。 孤米挑了挑眉毛：“是不是我太好说话，以至于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误的印象？” “你哪里好说话了？” “顶撞老板，扣你三天工资！” “什……！你太卑鄙了，竟然使出这种禁忌之术！”看芙芙的表情，她似乎真的慌了。 “呵。”孤米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不卑鄙的错觉？” “你……” 恩雅：好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就在这边吵闹之际，走在前面的人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情况。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几个人影倒飞向后面砸去，其中一个还正巧砸向了孤米所在的方向，正当孤米打算踢开那人之时，芙芙却先一步抱住了对方，将对方平稳地放到了地面上。 孤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前方看了过去，发现那里又出现了一堆目绝者，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大块头，刚才飞过来的人应该就是被它们打飞过来的。 不过，比起这些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家伙，孤米的直觉告诉她，其中还隐藏着某个更为致命的东西，经过一番筛查，孤米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有着正常人类体型，全身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只斜着的覆盖了整张脸大小眼睛的目绝者。 在孤米看它的时候，对方也几乎同时看了过来，孤米知道，自己找对了。 第63章 绷带 那目绝者十分平静地站在一堆普通目绝者当中，看上去也像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喽啰。但它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于其他目绝者的强烈绝望，却与周围的目绝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奥兰多也发现了那个特殊的目绝者，他预计这次如果不好好应对的话，恐怕损失的人会有点多，于是决定亲自上场。小琉虽然很强，但她并不会保护别人，孤米也不会让她保护其他人，所以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小琉第一个发动了攻击，但这次她的吐息还没放出来，就被一个速度很快的目绝者打断了。刚才的目绝者应该已经全部消灭了才对，也不知这个目绝者是本能使然，还是故意为之。 被打断吐息的小琉立刻抓住了那个冲过来的目绝者脖颈，并直接从对方胸口掏出了心脏一爪捏爆。 紧接着，更多的目绝者涌了过来，小琉就像一个流水线工人，不停地进行着抓住，穿透，捏爆的动作，偶尔也有目绝者逃过了抓捕试图对她进行攻击，却连她的皮肤都咬不动。 还有一些目绝者则似乎学聪明了，完全不去理会小琉，径直地朝她后方奔去，但在重重士兵的阻拦，与教会人员的神迹攻击之下，无一人成功突破。 而就在他们疲于应对这些普通目绝者时，那个被奥兰多重点关注的目绝者已经偷偷不知藏到了何处。 随着普通目绝者死得越来越多，那些大块头们也终于开始了动作，其中一个直接抓住身旁的一个普通目绝者的腿充当武器，挥舞着就朝小琉的脑门劈了下去，然而，那个被用来当做武器的目绝者直接被小琉的龙角刺穿，哗啦着扯出一堆肠子与内脏断成了两截。 虽然小琉因为战斗早就已经满身是血，模样极为骇人，但这次的受击让她变得更为恐怖，俨然一个从血池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就连身旁的士兵见了都默默后退了几步。 那大块头见一击没有奏效，又想从身旁抓点什么进行攻击，而这次，它抓到了一只纤细的手臂，它正想要将那手臂挥舞起来，却发现怎么都挥不动，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抓住的正是眼前之人的手臂。 小琉狰狞一笑，反握住那大块头的手臂，另一只手抵住它的肚子。 “嘶啦——” 那大块头的手臂被小琉硬生生扯了下来。 那恐怖的皮肉撕裂声听得周围人直冒冷汗，的亏对面那些目绝者不会感到畏惧，否则光是这一道声音怕都是都能让它们丧失战斗意志。 然后还没有完，小琉扔掉手臂，一记高扫腿踢飞了对方的下巴，那大块头踉跄几步扶在墙上，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但很快，小琉又跳起来一个膝撞，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对方缺了下巴的上牙床上，受了这一下，那大块头彻底站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小琉则顺势上前，一手从它胸口掏出心脏捏碎。 这眼前的大块头在这一众矮个子里面的确看上去十分高大，但终究不过是个三多米高的小巨人，小琉的本体乃是一头近二十米长的巨龙，又岂是它这小不点能抗衡的。 对于目绝者来说，这只是死了一个普通的杂鱼，但对人类这边，却是见识了一场惨烈的屠杀。明明可以直接刺穿对方的心脏，却偏要拿出来再捏碎，这只可能是她本人的恶趣味。 他们再次庆幸，幸好这怪物是自己这边的，否则绝对不想与她作对。 恰在此时，之前那个消失的绷带目绝者鬼魅般出现了。它试图去触碰小琉，但被先一步察觉，被小琉一道火焰烧遍全身。 只是，它虽然全身缠满绷带，但这绷带似乎并不可燃，火焰在它身上没有点起一颗火星。小琉懒得继续试验，直接一手抓住对方的脑袋，一手抓住肩膀，然后直接将人撕成了两半。 这并没有花太大力气，连她用来扯断刚才那大块头手臂的力道都比这大，但令人意外的是，那绷带目绝者的体内是空的。 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就像个幽灵。 这一幕被奥兰多也看见了，他暗道这目绝者果然不简单。 小琉并不死心，她怀疑是自己扯得不够多，或许将这绷带完全吃掉，这目绝者也就是死了。可正当她想要继续，却发现自己的手掌突然开始发黑，直觉让小琉直接丢开了那只目绝者，那目绝者被丢开很快就又消失了，而她手上的黑色蔓延速度也跟着变慢了，但并未停止。且很快，她就从手上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在用刀子一片片割下她手上的肉。 小琉除了上一次被恩雅莫名其妙地打败，还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疼痛，而且之前的只是一瞬的，而这次却是持续的，小琉疼得一时没忍住，竟大叫了出来。 人们士兵这边都没想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怪力女这么快就倒下了？ “愣着干什么，治疗跟上啊。”说话的是孤米。 几个神职人员看了看奥兰多，见对方点头，这才有几个大着胆子前去给小琉治疗，不过，他们的治疗暂时只能抑制那黑色的蔓延，还不能将其抹除。 孤米摇了摇头，走到小琉身前道：“这才多久啊就吃瘪了，虽说洗白弱三倍，但你好歹先在精英怪前面装个逼再弱啊，就清了一堆杂兵算什么。” 恩雅：弱三倍？为啥我觉得她还变厉害了呢？ “对不起，主人，是我没用……” 少了小琉的猛攻，前方的几个士兵很快就力不从心起来，即便有着教会的协助，也依然在目绝者的压迫下节节败退。 “算了，既然如此……” “嘭！” 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坑道内每个人的耳畔，也包括一个正朝孤米扑过来，被打爆了脑袋的目绝者。 “该主角入场了！” “嘭！” 第二枪，孤米打碎了那个试图偷袭她的目绝者的心脏。 接连几声枪响，孤米一个人再次将胜利的天平拉到了人类这边，而那个绷带目绝者中途也再次出现过好几次，但都被孤米逼退了。那家伙虽然能力诡异，但本身的战斗力似乎并不太行。 恩雅虽然想要帮忙，但孤米离开前曾告嘱过她不要随便出手，她也只能和小a芙芙一起在旁边默默看着。 第64章 跟上 孤米将子弹切换成爆破弹，连续几枪都结实地打在了那绷带目绝者的身上，其身上的绷带被打散了一地，可当孤米还想上去补刀的时候，那绷带却如蛇一般迅速逃开了。 不过，就在对方即将彻底逃走之际，一只手却倏地抓住了那地上的绷带。 是小辛。 那令小琉痛得嗷嗷叫的“黑色”同样爬上了小辛的手掌，且覆盖速度与面积远胜小琉，转眼就已经爬上了脖颈。但小辛却只是将那绷带抓得更牢了，并一点一点扯了回来，期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那些黑色就只是普通的颜料而已，看得小琉一脸疑惑。 “干得好，小辛。”孤米喊道，“试着撕碎它。” 小辛照做了，紧接着，她浑身血管暴起，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恩雅被眼前的模样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小辛脸上，竟然会出现有这样一张可怖的面孔。 小辛两手攥着绷带猛地一拉，绷带应声断裂，但这绷带断裂处却不似一般织物的裂口那般林乱，而是断得颇为规整，且断口处被拉得缩小了许多倍，在边缘还有无数细小的黑点爬动。 小辛仔细看去，发现那些小黑点其实是无数细小的虫子，而那白色的绷带实则是它们分泌出的类似蛛网的东西，防御力与粘连性极强，就连原本位于头部的硕大眼睛，其实也只是拟态的伪装，根本就没有视物的能力。 小辛刚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其他人，但此刻，她的全身都已经被那黑色，实则无数的虫子覆盖了，刚要发声，那些虫子就已经顺着她脸部的各个孔洞钻了进去。 正在接受治疗的小琉都看呆了，她实在无法想象当那样的痛苦覆盖全身后，为什么那人还能做到面无表情的，难道她没有痛觉吗？ 奥兰多刚解决完一个大块头目绝者，就看见了发生在圣女身上的骇人一幕，差点没骂出来。 孤米你个小贱人都让我们的圣女做了什么！ 然下一秒，还没等他来得及爆粗口，圣女却张口一吸，身上的虫子如同被海浪推着，全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仅仅过了三四秒，小辛身上的虫子，连同那绷带上的虫子都被尽数吸入了腹中，然后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将那绷带缠在已是血肉模糊的手上，一边缠她身上的伤就一边复原了。 “不要什么东西都吃啊，那东西看着像是能吃的样子吗。”孤米凑近小辛道。 “抱歉，我一时也没想到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对付这东西，于是不得已出此下策。”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好吃吗？” “不好吃，是虫子。”说着，小辛拿出了一个没被她吃掉的虫子给孤米做演示。 “虫子啊，那就有点麻烦了呀……”孤米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虫子的话，那就很可能不止这一个了。” 当孤米再度看向那群目绝者时，果不其然，又一个绷带目绝者出现了，一个士兵不慎被那家伙缠上，眨眼间就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小琉，别在那叫唤了，解决它们。” 受到命令的后的小琉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上气温骤降，钻心的疼痛与黑色的蔓延都停止了。 手上的虫子一片片掉落，小琉一脚踩下，火焰自脚底腾地升起，没有了那些绷带的保护，它们就彻底成了虫子。 本以为是什么魔法，结果竟然是生物，一点认知之差几乎导致自己的手废掉，小琉感到十分屈辱，因此，魔法的威力也大大增强。 一道寒冰吐息如龙贯出，眨眼间就几乎令整条坑洞冻结，一些离得较近的士兵浑身更是打起了哆嗦。 “啊切！”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打出了喷嚏。顺着声音望去，恩雅不好意思地躲到了芙芙后面。 小琉飞身上前，一把抓住那个试图逃跑，却动作僵硬的绷带目绝者，一只手直接穿透进它的身体，在其体内燃起熊熊大火，一转眼就将其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一条略微泛黄的绷带散落在地。 就在此时，其他士兵也紧随小琉的步伐，一窝蜂似的冲上前，去破坏目绝者们的心脏。 “等等，我之前都说了主角登场了，可现在却好像完全没什么亮眼的表现啊。”孤米摸了摸下巴，然后咂舌道，“拐了鬼的都给我让开，我去宰了它们！” 看着众人都在发挥自己的作用，无论大小，小a感觉自己在这里面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战斗也好，探查也好，后勤也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有人都有用，就自己没用。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小a？”恩雅的呼喊将小a拉回了现实。 “嗯？” “你怎么了，刚才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只是走了下神。” “哦。孤米和琉利乌斯已经跑到前面去了，我们也赶紧跟上吧。” “嗯。”小a这才发现，她们已经来到队伍的最末尾处了。 “小a，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要及时跟我讲哦，你也知道，这个视界毕竟太诡异了。”芙芙安慰道。 “嗯。” 小a沉下脸，默默地跟在芙芙后面。 就在此时，一只黑手已经悄悄地跟上了她们，它躲在阴影里，与小a一直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跟着她一起走，也一起停，直到，在队伍又一次停止，而小a漏了半拍没及时跟上时，那黑手突然抓住了小a的细腰，并迅速往后拉去。 听到动静的恩雅几乎第一时间发现了异样，但还是迟了一步，她看着自己的手与小a的手即将相握，却在最后一点距离骤然变宽，然后看着小a迅速离自己远去。 恩雅几乎要哭出来了，上一次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小a被绑架，难道这一次还要因为自己再弄丢小a一次吗。 不过这次，她的身边并不只她一人。 “恩雅，跟上！” 几乎是在恩雅与小a失之交臂的一刹那，芙芙以一个恩雅从未见过的速度朝着小a追了上去。虽然震惊于芙芙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但恩雅知道，眼下并不是惊讶的时候，风魔法立刻附加在自己与芙芙的身上，同时用光魔法照明，两人如风般奔跑起来。 第65章 都得死 两人的速度与小a越拉越近，她们也终于看清了那个绑架小a的犯人。 竟然就只是一只手而已，一只石头做的大手。 小a在被抓住途中一直在奋力敲打那石手，可她的血肉之躯打在上面只会徒增自己的伤势。 为什么，又是自己…… 小a恨这只手，就如同她憎恨自己。 恩雅和芙芙也试图将小a救下来，可她们的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就在两人愁眉莫展之际，那石手突然停下，然后飘到半空上。 恩雅立刻飞上去试图解救小a，但她的魔法打在那石头上同样丝毫不起作用。 而芙芙则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们现在这是来到了一个坑洞附近，这个坑呈阶梯向下，最宽的地方约一百米，距底部约三十米，周围一堆乱石和废弃的挖矿工具，除了她们来时的那个洞口，附近还有大大小小七八条隧道。 芙芙感到有些不妙，然后默默退到了身后的洞口处，要是在这里迷路了，之后想再跟上孤米恐怕就难了。现在只希望孤米能快点发现并找来了，当时情况太过紧急，自己没来得及告诉其他人，也不知道那些士兵会不会帮忙告诉孤米，不过，她们在追过来的路上拐了好几个弯，孤米就算知道了，一时半会恐怕也找不来这地方。 得把动静弄大一些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男性声音突然在几人的上方响起。 “好久不见啊，小妹妹，想我了吗？” 三人同时向上看去，在上方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一看到他，小a顿时瞪大了眼睛。 之前就是他绑架的自己！ 虽然只有短短一面，但自己绝对不会记错。 “嗯，说是好久，但实际也就一天两晚而已，或许我应该说，一天不见，甚是想念？”那人自言自语着，而芙芙则已经从他的话语推断出，他就是之前绑架小a的人了。 “你这次又想干什么。”小a冷冰冰地问。 那人轻笑两声：“果然是小孩子，竟然能问出这种问题，除了用你们的命去换其他人的命，我还能干什么？” “我们哪儿招惹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们！”恩雅道。 “你是在搞笑吗，你们跑来杀我却说没招惹我？” “额……那，那不也是你们先绑架的小a吗……”恩雅有气无力道，同时在心里大骂自己竟然这么不动脑子，难道是被孤米骂太多次给真的骂傻了？ “如果不是你们先杀了我的人，我又怎么会绑架她。” “谁杀了……”话刚出口，恩雅就想到了孤米，于是立刻停住了，“不，说到底明明是你们要抢盒子，所以才导致世界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抢的？哈哈哈，那东西只属于它的主人，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是为了将它物归原主。” 恩雅不了解其中的隐秘，这下彻底被说的不知该如何还口了。 那人则站在石手的小臂上缓缓靠近小a，小a奋力挣扎，可始终无法撼动分毫。 “呵呵，可惜我那同伴被抓住后没有第一时间死成，不然也许就能看到那疯子和教皇那老不死的斗上一斗了。” 男人走到小a身旁蹲下，一手按住她的头，将她的脸强行转到了自己这边：“她到底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痴迷呢，如果能用你来要挟那个小疯子，她会不会愿意帮我们铲除教皇呢？” “她不会的。”小a冰冷地道。 “哦，所以，你觉得自己对她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小a没有继续回答。但曾见过小琉拿小a威胁的恩雅却知道，这并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而是孤米不会听从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的摆布。 那个恶魔只会毁灭所有。 那人松开了小a，鞋底踩住她的头使劲搅动：“你们刚进城那天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有多喜欢黏着你，如果你真如你说的那般不重要……那我倒更想看看，杀了你她会是什么表情了！” “你个死秃驴放开她，你有本事冲我来啊！”恩雅龇牙咧嘴道，此刻的她浑身毛发倒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被骂秃驴的男人摸了摸自己有些上扬的发际线，“那个小贱人杀了我那么多同伴，我杀你们一个就接受不了了？” “那是孤米做的，你有什么气找她去啊，小a又没有伤害过谁！” “我会让你们全都尝尝，我那些同伴临死前承受的痛苦，而你……”男人踩着小a头上的力道又增大了几分，恶狠狠地道，“你会后悔自己没死在那个粪坑里，我要用她最珍视之人的最凄惨模样的尸体，来祭奠我所有被她杀死的同伴！” 可忽的，小a将头僵硬地转了角度，同眼角的余光斜视着男人，嘴角还似乎挂着笑，周身有黑色的粒子缓缓飘出，只是在这光线暗淡的地方看得并不真切。 “你才是会死的那一个。”小a平静地道。 被这诡异的目光看了一眼，男人顿感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一股没来由的害怕自心底油然而生。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片虚无中的模糊人脸，可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眼前的就只是一个被囚的普通人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的面目逐渐变得狰狞，随即怒吼道，“你在，看不起我吗！” 男人抬起腿，用力对小a进行踩踏， 一下，两下……小a的脑袋如一个不倒翁般不断侧倒又弹回来。 就在他踩到第六下时，一道细长的黑影同样在他眼前闪过，当黑影完全遮蔽他的视线，并击中了他的头部时，他终于想到了那是什么。 一条踢向自己的腿。 芙芙是不知道孤米会不会因为小a被胁迫，但她觉得，如果小a出事了她们多半也活不了。 就在恩雅和小a吸引男人注意的时候，她一直在悄悄改变自己的位置，为的是寻找一个合适的发力点，小a距自己所在的地面大概有四米远，而且是在上方，下面则是几十米的深坑，机会只有一次。 找到适合的着力点后，芙芙看准男人因愤怒分神的这一时机，跳出了自己迄今为止最高最远的一跳，如果是在平时，自己绝不可能跳这么高，但这次有恩雅的魔法在。 可以做到！ 于是，芙芙成功将那人踢在小a身上的几脚都还给了他。 男人从石手臂上摔了下去，落在坑洞底部激起一团烟雾，在芙芙和恩雅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破坏石手时，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发现已经完全凹陷下去，且两个孔洞正在汩汩往外冒血。 男人垂下手臂，嘴里发出愤怒的怪笑：“你们都得死！” “嘭！” 这一声枪响，令所有人都止住了思考。 第66章 四洞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部的洞口，又看了看子弹射来的方向，果然，那个不可一世的恶魔出现了。 “你们两个，偷袭成功后应该先补刀才对啊，不然还偷袭干嘛。”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的确是孤米没错。 “孤米！”恩雅又惊又喜道。 “是你……”男人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同时嘴里不停吐着血。 “哟。”孤米又是两枪打在了男人脑袋和脖颈上，男人这下终于倒下了。 “打了心脏都没死，那打穿脑袋应该也不一定会死吧。”孤米自说自话着来到男人的面前，又接连射了几发爆破弹。 而另一边，小琉也从洞口处走了出来，然后一拳打碎了困住小a的石手。 看着自己这边费尽心力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因为孤米的到来而土崩瓦解，无论是恩雅还是芙芙都感慨颇多。 “你什么时候到的。”恩雅问。 “在你说……‘冲我来！’的时候。” “我……你那么早就到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呢呀气呼呼道。 “我一出现不就打草惊蛇了，猪头。”孤米走到小a的身旁，拿过芙芙手上的手帕，替她擦拭身上的灰尘与泥土。 “抱歉，小a，明明我这次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还让你遭受了这样的事，你能原谅我吗。”孤米略显委屈道。 “嗯。” “小a最好了~”孤米一把抱住小a道。 又被孤米解决了，自己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小a心道。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不见了的？是有人告诉你的吗。”芙芙问。 “不是，是我的小a雷达突然感知不到小a了，于是就找了过来。好在，你们这次来的地方之前我们没来过，气味没被污染，小琉的龙鼻子总算是起作用了一回。” “雷达……好吧，希望你这雷达今后也能生效。那其他人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已经跑出去了吧。” 就在此时，一阵怪笑从底部的深坑传入几人的耳朵，孤米举起枪就要射击，但对方的话却让她暂时止住了想法。 “没用的，你们出不去的……”男人全身燃烧着火焰，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仔细听的话，似乎还能听到油脂被汽化的声音。 “打烂了大脑和心脏都没死，喉咙打烂了还能发出声音，要么你的不死程度已经到了一个颇为逆天的程度，要么，你不是本体吧。” “呵呵，猜对了。好久不见，孤米！”身处火焰中的男人道。 “什么好久不见，我们见过吗？” “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要不是你我抢夺那盒子，这世界又怎会变成如今的田地。” “哦，原来是你个小瘪三。你这身体和脸全都换了，我能认出来才有鬼好吧。” “那只能说明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太轻了，如果是你换了副样貌出现在我眼前，我保证，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真恶心，谁要你认得，我只要小a认得我就够了。”说着，孤米抱住了小a的手。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孤米。” “嗯，我到时一定宰了你。” “等你先出了这里再说吧。” “你觉得一个小小的迷宫就能困住我了？” “这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又怎么会只是个小小的迷宫呢，时间差不多了，虽然知道你不会死在这种地方，但我还是希望你能……” “嘭！” 一发子弹彻底将那残缺的躯体炸成了碎片，这下对方应该是再也没法开口了。 “废话真多。” 恩雅：“他要是生气了，下次直接偷袭暗杀我们怎么办。” “那你觉得他这次明明有机会，却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额……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及时阻止了他吗。” “哦，那一次成功阻止了，我们只是阻止了小a的死亡，但阻止了他的偷袭吗。” “没有……那他为什么没有，额，直接杀掉小a呢。” “他要是想那么做早就做了，之所以没有，就是料不准这样做的后果啊。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他始终只敢玩点这种恶心人的小手段，说是为了恶心我，但他也只敢恶心我。” “他知道你要杀他，还不敢越线吗？” “不是不敢，而是时候未到。就算他杀了小a，除了能最大限度的激怒我，让自己以最快速度嗝屁之外，就没其他好处了，可他要是用小a来让我对付教皇，或者用小a将我引开，自己去弄死那些炮灰，那不是更好吗。” “等等，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现在有危险？” “肯定的啊。”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帮他们呀。” “急什么，教皇都没你看重他们的命。” “可他们也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才出来帮我们的呀。” 孤米摇了摇头，没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在小琉的带领下重新找起大部队来。 “所以，刚才那人到底是谁？”芙芙问道。 “一个恶心的丑八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克里安，应该是叫这个。” “那他就是异端的老大了？” “应该是。他虽然人长得丑是丑了点，但能力还是有些的。比如刚才那种操控尸体的能力我就没见他用过，这还是第一次见。” “刚才那个原来是尸体吗。” “都成那样了还能动，也没有复原啥的，不是尸体是什么。” “哦。” 突然，在她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站着的人。几人瞬间提升警惕，这显然不是落单的人，而是目绝者，当那人转过身来，正对着孤米她们时，这个猜想果然被证实。 那是脸上有着四个洞的人，四个洞处于叶面斜对称状态，从外形能勉强看出左下是鼻子，右下是嘴巴，左上是眼睛，右上是耳朵，加上那黑漆漆的外形看着极为恶心。 “小琉。” “是。” 小琉一步就跃到了离那目绝者不到一米的距离，右手附着着火焰挥出一记后手摆拳，直挺挺地朝对方脸颊砸去。随后只听“嘭”的一声，那目绝者倒飞撞进了墙壁之中。 紧接着，小琉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就将手掌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但是，没有找到心脏。 小琉不解，于是干脆从内部进行焚烧，可谁知那四洞人竟然突然变得像液体一样，不仅逃过了小琉的火焰还从她手中逃了出来。 而就在坑洞的更深处，更多的人形生物从阴影中一个接一个地站了出来。 他们个个身高两米以上，身体肿胀肥大如全身长满肿瘤，脸部器官长得毫无规律，分布各处，如果说之前的四洞人除了脸其他地方还像个人，那这些东西除了都有两条胳膊两条腿外，已经没什么地方像人了。 第67章 迷路 “真是的，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跑出来挡路了。”恩雅不满地拿出枪转了圈道。 “为什么他们长得这么恶心。”恩雅侧着头不敢去看些怪物，那些东西本来就长得很可怕了，在这个黑暗闭塞的环境里更是平添了几分恐怖。 芙芙看了后也是眉头紧皱，如果说之前的目绝者长得算可怕，那这个就属于有点恶心了。 至于小a，她的脸色十分平静，可平静之下却又似乎藏着风暴。 “长得是磕碜了点，不过人嘛，主要还是得看内在。” “嘭！” 一发子弹打穿了一个怪物的胸膛，怪物应声倒底。 “只要这内在还是肉做的，那就是好人。” 芙芙已无力吐槽。 “小琉，速战速决。” “是，主人。” 说完，两人一起冲向了那堆怪物，期间，小琉还曾数次试图去攻击之前那个四洞人，但对方就像泥鳅一样难抓，数次从她与孤米的攻击下逃掉了。 芙芙和恩雅始终一前一后地站在小a身旁，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经过孤米二人的狂轰滥炸，前方很快就现出一条道来，几人跟着孤米，一边警戒周围一边前进。很快，她们就发现了新的大部队战斗的痕迹，他们应该才刚离开没多久。 而就在这时，那个四洞人再次出现在几人面前，看它那架势，这次似乎是不打算跑了。 “它这是，要和我们鱼死网破了吗？”芙芙不解道。 “就它？”孤米浅笑一声，“也配？” 孤米给了小琉一个眼神，对方点了点头，立刻用冰魔法封住通道，可谁知，那四洞人竟然径直朝着几人冲了过来。 孤米一发爆破弹打在对方身上，那怪物瞬间炸成无数碎片，朝这边飞来。虽然不知道这些液体沾到身上后会有什么后果，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小琉当即站到队伍最前方，其余人则默契地在她身后站成一条直线。 只听“轰”地一声，小琉的火焰吐息将那些飞来的黑色液体尽数蒸发，只有一些较大体积的变成了一滩烂泥掉在了地上。小琉没有停留，又是一发火焰吐息烧在上面，几秒钟过后，那脸上长了四个洞的怪物算是彻底消失了。 “为什么他会突然主动出击呢。”恩雅问道。 孤米道：“找死是没有理由的，只是今天没能飞起来罢了。” “……” 芙芙：“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快接近大部队了，他想最后再拖延我们一下子吗。” “是啊，我已经能听到一些前面嘈杂的声音了，似乎那边正在发生战斗呢。”恩雅也道。 “唉，跟你们这些听不懂行话的人交流起来真是费劲，赶紧走吧。”孤米摆摆手道。 几人沿着道路不断前行，而前方传来的动静也越来越大，那边的人似乎也在往孤米这边赶。明明对方走在前面，现在却在往回赶，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最终，两方人在路中间相会了。 而由于那边没想到孤米会出现在他们前面，刚照面时两边还甚至差点动起手来，不过好在小辛及时出手制止，这才避免了一场事故发生。 虽然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但再次见面时，奥兰多的脸上已经是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样子在这段时间里遭了不少罪，而反观孤米这边，几乎全员干净整洁，说是来度假的说不定都有人信，除了那个浑身浴血的龙女仆。 看到孤米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奥兰多气不打一处来：“我还当是什么怪物呢，原来是你。” “我还当是见到穴居人了呢，原来是你小子。” 奥兰多原本就在气头上，如今被孤米这么一挑衅，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眼看着就要再次动手。但这次，小辛和小琉同时站到了他的面前，纵使再怎么生气，奥兰多在这两人面前也总归是没能真动起手来。 “这才多久不见，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啊，小奥子。”然而，孤米却仍旧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似乎她的字典里就不存在礼貌二字。 奥兰多强忍着怒气，最后咬着牙道：“圣女，可以麻烦你来告诉她我们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吗。” 小辛点头道：“没问题。” “小琉，去解决他们后面的麻烦。” 小琉点头称是，立刻飞身远去。 于是，经过小辛的讲述，孤米她们了解道，就在她们离开队伍后不久，这支队伍的前后方突然出现大量目绝者，数量是之前出现的目绝者的好几倍，而且其中拥有诡异能力的目绝者数量也翻了一番，他们应对起来十分困难，只能一边战斗，一边寻找着出口，中间他们损失了不少人，这次出来的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刚才的追逐扑杀中死去了，就连奥兰多自己也受了些伤。 如果只是遭受偷袭也就算了，更气人的是，他们发现自己一直在来回打转，他们刚才甚至绕到了核心区域那边去，而且与之前他们路过时不同，他们再次经过时那里全身目绝者，而且一边打，周围的目绝者还在不断往里涌，大部分人也都是在那个地方死掉的。 奥兰多不明白，那么多的目绝者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他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地方，明明走过前还什么都没有，可再次走过后就全是目绝者，就好像有个什么隐藏通道在源源不断地将目绝者都送进来。 了解完事情的前后经过，孤米也短暂陷入了思考，这个视界的神迹并不存在空间转移类，也不存在幻术之类的，那么，那个克里安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数量如此之多的目绝者送进来，而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呢，又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们一直在这座山里面兜圈子，而且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呢。这矿山山脉虽大，但也不至于大到那种地步。 “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跑到我们前面来的。”小辛问。 不过，孤米却因为陷入了思考而没有回答她，而是芙芙代劳。 “我们是跟着你们留下的痕迹找过来的，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在往我们这个方向跑。” “这样……这矿山内的坑道如此错综复杂吗？”小辛也难得皱起了眉头。 “所以，我们这是彻底迷路了？”恩雅问道。 无人回话。 “不，不是迷路了，而是一开始就不存在路。”众人循着声音看去，是已经结束思考的孤米。 第68章 活山 “一开始就不存在路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之前走的那些路都是假的？”芙芙道。 “没错，就是假的。”孤米斩钉截铁道。 “你已经想明白是为什么了么？” “很简单，因为这座山是活的，而里面的隧道也一直在变。” 芙芙这次彻底被惊得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了好一半天才终于能够组织好语言：“风是活的我已经不想追究了，你说这山里有山神我都还能接受，但，这山怎么也能是活的？” “山怎么就不能是活的。” “可，可那是山啊，那么大一座山啊！”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们要怎么逃出去……”最终，芙芙还是放弃理论了，她想试着按孤米说的，不要去试图探究本质，而是要理解现象。 芙芙记得孤米说过信息视界的另一个名字就叫现象知域，现在她对这个名字算是有了一层新的理解。 “是啊，我们总不能把整座山炸了吧，我们又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贸然炸山的话我们不就被埋在里面了。”比起芙芙，恩雅对此接受得相当快速。 “哟，你倒是不笨嘛，小蠢货。”孤米对恩雅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道。 恩雅听到自己被夸也是难得展露了些许高兴的神情，就是……如果没有最后一句就更好了。 “你这问题问的很好，不过，我也暂时没想到比较好的方法。” “说了半天，不就是没办法吗！”奥兰多愤愤道。 “那你给我想一个，想不出来就自己把头拧下来给人当个灯泡试试。” 奥兰多被怼得哑口无言。 之后，一群人又相继争论了许久，但始终没想出个好的方法。恩雅有些惊讶， 孤米竟然也会有犯难的时候，不过她没敢直接将这话说出来，但奥兰多却成为了她的嘴替。 “你平时不是狂得很吗，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 然孤米却轻笑道；“真要解决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代价是你们都得死在这，你想用这样的法子吗。” 奥兰多脸色一黑，语气虽弱了几分，但话语仍旧强硬：“不管是什么方法，既然你知道就应该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讨论有没有其他的解决思路。” “没有必要。” “你……” “你什么你，还会不会说话，舌头没用可以涮了，拿去喂狗看看狗吃不吃。” 一番话过后，奥兰多被气得急火攻心，差点背过气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恩雅问道。 “等呗，看看之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别的契机，或者你突然实力暴涨，把整座山给直接吹走。” “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变这么厉害。” “所以你现在才弱爆了呀。” 继奥兰多之后，恩雅也沉默了。看着此情此景，芙芙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小a，却发现她在盯着一处完全黑暗的地方发呆。 明明是如此危急的关头，她却似乎毫不在意，回想起之前小a被抓住时的挣扎反应，简直判若两人，芙芙叹了口气。 现在的小女孩可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 圣伊西丝城内地下。 女人看着自己逐渐变大的肚子，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自己的孩子真的还活着，而害怕的，当然是这不寻常的生长速度。 仅两个晚上，她的肚子就已经有正常怀孕三四个月大小了，要是一直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怕是要不了两天就能生了。 通过这种方式生出来的小孩会是正常人类吗，女人对此心里也没底，但是，她还是想要生，这是女神大人赐给自己，属于自己和他的孩子，自己说什么也要生下来！ 只不过，这两天上面时不时就派人下来查看情况，他们尤其对女人的检查十分严苛，以女人比男人更容易绝望为由，不许女人戴帽子，不许女人穿太过严实的衣服，不许女人走路时低着头，不许女人做这，不许女人做那，似乎女人就是这一切灾厄的罪魁祸首。 种种不讲道理的规则，让女人的境遇很不好过，只能像只老鼠似的在地下各种阴暗的隧道里隐蔽爬行，可即便如此，她也有次差点就被发现，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了，为此，她身上时刻握着把刀，决定不管是谁找到自己，都要第一时间杀死对方。 哪怕是那个圣女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自己也照样下得去手。 女人蹲在一个杂货堆中，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进了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当中，看着面前检查的士兵渐渐离去，女人攥着刀的手总算是松了几分。 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巨响，自己涌来视物的孔洞也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女人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叫出来，但及时忍住了。 她仔细感受周围传来的动静，推测是有人正坐在自己躲藏的木桶之上抽烟，虽然好不容易等到的逃跑机会没了，但总归是没被发现，没被发现就是好的。 女人听着头顶的人不停发出大口吐气，还有砸吧嘴的声音，心里祈祷着对方能快点抽完，可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准备在这一直抽下去。 狭窄的空间早已令女人全身的关节都在发出悲鸣，可那个该死的抽烟的人却始终没有抽完他那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抽完的烟。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遇到过的最长的一次抽烟。 听说越是没烟抽的人，越是喜欢慢慢抽，现在外面那种情况，烟草肯定是稀罕物，自己也见到过有人因为一点烟叶就大打出手的。自己头上那人抽的怕不是他身上有的最后一支烟，所以才抽得这么慢。 可是，即便知晓了可能的缘由，女人也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她现在全身都疼得厉害，特别是脖颈和腰部的位置更是像要断掉一样，而她在这木桶内却连一丝一毫都活动不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女人全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现在的她已经从疼痛转为麻木了，虽然还是很难受，但比疼痛还是要好上一些。而更令她欣喜的是，那头上一直盘旋的黑影似乎总算把烟抽完了。 她听见那人将烟杆子在自己待的这个木桶上敲了敲。 “砰砰。” “妈的，这就没了。”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十分沙哑，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那人总算是离开了木桶，女人听见她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远，等到完全听不见后，女人才终于挣扎着从木桶里钻了出来。一出来，她立刻活动了下筋骨，可此时她的手脚已经完全麻了，不仅连站都站不稳，手臂活动起来更是像一条甩动的大号面条。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终于恢复到了勉强能动的状态。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却突兀地站到了她的面前。 第69章 孩子 是之前离开的士兵的其中之一，他又折返回来了！ 那个士兵也注意到了女人，立刻叫住她别动。 他不叫还好，一叫女人的心里立马就慌了，想也没想就撒开腿跑了。毕竟被普通人发现和被士兵发现完全是两码事，普通人可不会管你怀没怀孕，他们只在乎今天吃了没。 那士兵见女人逃跑，立刻也追了上去，两人就这样在狭窄复杂的地道中上演起追逐的戏码，女人靠着对地形的熟悉一直跑在前面，可士兵却仗着自己吃得饱有力气，始终咬着女人不放。 不知何时，他们路过的人都对他们叫喊起来，似乎是在为他们呐喊助威。 为谁？不知道。 反正不是为了这操蛋的地下。 女人越跑越急，士兵越跑越快，很快，两人就跑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叫喊声渐渐停歇了，可士兵的步伐却还没有，他就像只死咬住猎物不放的狼，要将自己的牙齿全部刺入猎物的身体才肯罢休。 终于，在经过了长达数分钟的追逐后，士兵仗着体力优势还是追上了女人，也几乎是在他抓住女人的一瞬间，对方抽刀朝他的脖子划了一下。 只可惜，女人的动作太慢了，正处于亢奋状态的士兵察觉到了这次袭击，并抬手挡了下来。士兵从女人手中夺过刀，然后一手扭断了对方的手腕。 女人疼得大叫，但士兵却还余怒未消。 “你跑什么，你以为你跑得掉吗！说，你为什么要跑，你是不是那些异端派来的奸细！”士兵质问道。 “我不是……”女人痛得紧咬牙齿，现在的她也只有这一种方法能稍微缓解些痛苦了。 “你不是？那你跑什么！你当我傻吗？” “我真的不是，请你相信我……”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男人使出了关节技，准备卸掉女人的手臂。 女人痛得大叫，可瘦弱的她在士兵眼里，就和一只被捏住脖颈的幼猫没有区别。 “咔嚓！” 令人心悸的关节脱位声与女人的惨叫回荡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说不说，不说你的另一只手也别想要了！” “我，我真的不是，求求你相信我，我是无辜的……” “我听说教会之前抓住了一个异端，将他的牙齿和指甲拔了又拔，皮肤和舌头切了又切，我想你不会想经历那些的。” “我真的不是奸细，请你相信我……”女人的哭声不断在空间中回荡，如同无数的孤魂野鬼在这里哀嚎。 “……我明白了。”士兵沉了口气道。 “谢谢，谢谢，谢谢你相信我。” 士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女人扶了起来，然后带着她往某个方向走。虽然不知道去哪儿，但女人此刻也不敢多问，害怕一问对方就会反悔。 最后，士兵将她带到了一个“堆放垃圾”的深坑，这个坑大概长三米，宽两米，高四米，四周近乎垂直。女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地方如果掉下去几乎不可能凭自己爬上来，这人为什么要将自己带来这种地方？ 这份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就在女人想稍微离远些那个坑洞时，那士兵突然毫无征兆地将她推了下去。 女人尖叫着试图抓住些什么，可最终她只抓到了那个士兵冰冷的衣角，在那同样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女人跌落至深坑底部。 已然脱臼的手臂在又经过了一连串的磕碰之后，疼得女人惨叫连连。 女人艰难地从泥泞的垃圾与排泄物中站了起来，质问那个士兵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已经说了自己不是奸细，对方要怎样才肯相信自己。 可那个士兵却只是微微一笑：“你之前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已经是了。”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每个异端被抓到的时候都这么说。” 就在这时，那士兵的旁边又走过来了一个人，女人本想呼救，但在看清了对方的服装后，她卡在喉咙的话又被咽了回去。那是他的同伴。 “听说你抓到人了，怎么扔这了？”那新来的人道。 “这不是想试试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吗，不然人一送到教会还有我们什么事？” 那同伴看了看女人，道：“你觉得她是异端吗？” 一听到这话，女人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大喊道：“我不是，我不是异端！” 然而，两个士兵都没有继续看她一眼。 “甭管是不是，她都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有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剩下的，全看她自己愿不愿意说了。” 那同伴笑了笑道：“真有你的，嘿，那她要是在这下面绝望了怎么办？” “那样正好，我听说有人正在黑市里要活的目绝者，一个不少钱呢。” “我也听说了，原来是真的？诶，我帮你也照看一下子，到时候卖了钱能不能也分我点儿？” “可以。不过我可得警告你，别想耍什么小花样。” “嗨，哪能啊，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警告你。” “哈哈，是嘛……”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女人之后的命运彻底定下了。女人听完了全程，只感觉天崩地裂，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再次摔倒。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与孩子要遭受这样的苦难，自己只是想让这个孩子活下来而已，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拦自己，阻拦这个孩子的降生。 “不，请不要这样对我，我的肚子里怀着孩子，是女神赐给我的孩子，他是女神大人降下的神迹，你们对我要杀要剐都没关系，我只求你们能让这个孩子活下去……”女人想要去抹脸上的眼泪，但由于身上太脏还是放弃了。 “孩子？” 上面的两人一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仔细询问起女人事情的经过。而女人也都全部如实告知了，她实在没有办法了，为了最后一丝活路，她只能这么做，然后祈祷这二人能看在女神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 二人听完女人的讲述，纷纷思索这件事的真实性。 “那个谣言我也听过，没想到还真有人信。” “你还不知道吗，现在已经查明了，散播谣言的就是那些异端，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是作何打算，反正肯定没啥好事。” 第70章 无辜 “不过，她说自己有了新的孩子，而且还是被女神赐予的，这可能吗？” “那怎么可能，肯定是她胡诌的！女神是生命女神，不是生育女神，从来没听说有那个神迹能让人怀孕的，教皇都不行，而且还两天就长这么大。依我看哪，多半是她肚子里长了什么瘤子，然后之前被治疗的时候把瘤子给一并治上了，这样的事例以前是有过的。” “不，不是的，我敢肯定，这就是一个孩子！”女人失声叫道。 “哼，就算是，那也是个该被处理的野种！” “没错，你的孩子早死了，就算是，你现在肚子里那个也是个野种！” “不，不是的……他不是野种，他是我的孩子……” 那个先前将女人推下去的士兵靠近坑壁道：“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孩子应该要不了几天就会出生吧。” 女人感到可能有大事不妙，着急忙慌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异端，我真的不是！” 士兵的脸上露出苦笑：“我之前都已经说过了，你是不是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如果你肚子里的那个真的是个孩子，那我们就能卖两笔钱了。” “不……”女人趴在垃圾堆上给两人跪了下来，脑袋不停地往肮脏恶臭的排泄物里撞，“求求你们，无论如何都放过这个孩子吧，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啊……” 两个士兵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士兵道：“无辜？在这该死的绝望笼罩之下谁不无辜？” 另一个士兵道：“可那又怎样，要是无辜就应该活下来，那外面怎么还死了那么多人？” “会把你和你孩子变成怪物的是我们吗？” “不让生孩子，不让人成为父母的是我们吗？” “与其求我们，不如再求求女神，看她愿不愿意再帮你一回。” 说完，一个士兵突然解开了裤子，另一个士兵去旁边搬起了带有孔洞的石板。 “不，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这样，不要！啊！” 那个解开裤子的士兵冲坑洞下面撒起了尿，专门往女人头上淋，而另一个则将石板移到了坑洞口，并缓缓合上。 “不，求求你们别关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关上！” 即便女人早已知晓毫无希望，可她仍旧不肯放弃那最后的一丝可能。 “就让我们看看吧，你究竟有多爱你的孩子，又为了你的孩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看看是你先绝望然后把你的孩子从肚子里挖出来吃掉，还是你的孩子先生下来把你吃掉，或者，你们两个一起绝望，一起吃掉对方，哈哈。” 两个士兵没有继续与女人多费口舌，一把合上了女人头顶的石板。 “啊——” 直到二人的声音消失了许久，女人的哭声都没有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哭干了身上所有的水分，她缓缓挪动已筋疲力尽的身体，将自己靠到了一个还算舒坦的位置上，眼下，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绝望。 为了那可能降生的孩子，自己绝对不能绝望。 自己绝对不能，也绝对不会…… 绝望。 …… 时间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孤米一行人仍旧被困在矿山内部，且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这期间，目绝者的骚扰始终没有停过，她们也又损失了一些人，眼见出来的人已经没了一半，奥兰多急得是直跳脚。 “话说，我们出来不是要把周边的目绝者处理了吗，现在，我们还处理吗？”恩雅问道。 “你是不是傻！”虽然恩雅问的不是奥兰多，但对方却突然怒吼道，“还去解决附近的目绝者，它们都在这了，你去解决啊！” “啊……所以，我们不用到处去找它们了。” 就在这时，孤米也吼了出来：“小蠢货是傻，但是你能骂的！” “我……” 这两天奥兰多已经被孤米搞得彻底没脾气了，虽然他在别人面前十分强势，但一对上孤米瞬间就蔫儿了。每每被孤米怼得哑口无言，他就会在心中安慰自己。 人不能和疯子较劲。 “唉，要是有重粒子放射线枪的话，这种小困难两枪就解决了。”孤米叹道。 恩雅一听就来了兴趣，问道：“那是什么，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梦寐以求的神器！一发就能射穿星球，而且弹药无限！” “这，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器？！”恩雅被震惊了。 “应该有，不过我还没找到。” 芙芙这下听明白了，“你说的莫不是什么漫画或小说里的东西。” “漫画怎么了，漫画同样可能存在对应的信息视界。” “哈？”即便早就被孤米的话震惊过无数次，但芙芙还是猜不出下一次被震惊会是什么时候。 “信息视界，信息视界，漫画里的内容一样是信息啊，信息与视界相结合，不就是一个信息视界咯。有什么好惊讶的。”孤米摆摆手道。 “这……不……我……我放弃了。”别说提问了，芙芙现在连思考都成问题了。 “慢慢你就会懂啦，说不定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视界，也是存在于那个傻缺脑子里的漫画或小说呢，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我需要静静。” “静静？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个女仆也叫这来着。” “额……你竟然记得，嗯，是的，是个很温柔的人，怎么了。”芙芙心想，她不会是要把静静姐也挖过来吧。 “不是你自己说想静静吗。” 芙芙苦笑：“有的说实话我真的分不清你到底是在捉弄我，还是真的要说什么。” “这有啥分不清的。除了说真话其他的都是在开玩笑啊。“ ”……” “说起来，你的那把枪我也没见你装过子弹，那也是无限弹药的吗。” “差不多，这把枪是魔法与科技的完美融合之物，每次扣动扳机就会在枪膛生成一颗子弹，虽然代价是开枪会有一点延迟，不过也让它的手感比较接近老式手枪，成了这把枪的灵魂之所在。” “要是你和别人对射，然后你突然停火，别人却以为你在装弹的话，怕是要倒大霉了。” “很懂嘛你。”孤米对芙芙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说着，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急忙又道，“我想到了。” 几人疑惑地看了过来，孤米则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说道：“我们把山融了吧。” 第71章 融山 “额……”芙芙很想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如果是孤米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办法，于是问道，“怎么融？” “让小琉来融咯，她的火能融化钢铁，融山也不过就是融个大点的土块罢了。” 几人纷纷把视线移到小琉的身上，此刻她的额头已经冒出细汗了。看来她并不觉得这座山脉只是大点的土块而已。 “我……我会努力一试的……”小琉道。 “等等，先不论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以小琉的火焰，就算真的能融化一整座山，那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事吗？”芙芙率先提出质疑。 “一时半会儿不行就多等些时间咯。”孤米无所谓道。 “可我们真的等得起吗，而且，火焰是会消耗氧气的，虽然不知道她的魔法火焰消耗氧气的程度如何，但万一她还没把山融了我们就先氧气耗尽了怎么办。”芙芙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她们确实有感觉到里面的环境越来越热了，需要经常让小琉来降降温。 面对芙芙的追问，孤米也答不上来了，于是进行了标准的喽啰式甩锅：“唉，那你说怎么办。” 芙芙想了想道：“虽然融山这个方法不太可行，但让琉利乌斯在山体融个洞出来的思路我觉得没问题。不过需要找一个山体比较薄弱的地方，比如我们被困的这段时间里与目绝者发生过数次战斗，其中有不少次还导致了塌方事故，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进行破坏，说不定就能直接打穿山脉出去。” “想的很好，但那个合适的地点在哪儿呢。”孤米像是有些不服气地问，但芙芙并未受她的影响。 “我有几个猜想。” 听完芙芙的话，孤米虽然不太服气，但还是觉得她说的在理，于是，一行人再次开始移动。 “话说你们这到底是个什么矿山啊，如果是挖黄金那也是从外面开始挖，挖煤炭坑洞也不会搞这么大，而且这一路上从没见过什么煤炭渣子。”路上，孤米突然问向奥兰多。 奥兰多眉头一蹙：“这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怎么知道。” “一般的矿山不长这样吗？”恩雅问。 “反正我见过的矿山，只有游戏里有长这样的，非要说的，这破地方与其说是矿山……倒跟墓穴更有几分接近。” 此话一出，奥兰多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额头冷汗直冒，急忙放慢了脚步不让孤米发现自己的异样。 “呃，墓穴……”虽然这一路上恩雅已经见过不少死人了，但还是对那种东西有着小女生般本能的排斥。 “这要是墓穴，那也太大了吧。”芙芙道。 “我只是说像，又没说就是。而且一座山而已，也没多大。”显然，孤米的意思是她见过比这更大的。 过了一会儿，在又清除了一小波目绝者后，队伍来到了一个曾数次到达过的地方，矿山的核心区域，主坑。 “这里是山体内部最核心的地方的话，那周围的墙不也是最厚的地方吗。”恩雅问。 “的确，不过这里还有个特点。”芙芙道，“容易塌。” 的确，这一点在之前第一次来的时候奥兰多就已经看出来了，这附近被挖得乱七八糟，像个中间有个巨大空洞的蜂巢一样，每次来到这他都不敢久留，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什么地方弄塌了。 不过此刻，这个缺点或许也可能帮助她们脱困。 如果是在坑道中随便找一个地方开始融的话，这座山可能会一直改变结构让她们徒劳无功，但是这个地方的话空间太大，这座火山就算想改也没法改，这座山根本没法改，这是之前就有验证过的。而且这里的地形原本就被破坏得很严重，只要她们再加把火，并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弄塌大片空间，而且地下还有大坑，除非这一整座山突然全塌了，否则也很难把她们埋住。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了。”小琉道。 孤米点了点头：“嗯，去吧，不用省着力气。” 于是，小琉在众人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变成了二十米长的巨龙形态。 小琉飞到半空抓住了一块凸起的巨型岩石，随后，龙息涌动，耀眼的火光将所有人的视线覆盖，即使相隔几十米，她们也能感受到从那火焰中传来的恐怖高温。橙红的汁水源源不断从上方流淌下来，看着这场景的众人或惊讶或担忧，或无谓或心动，但都无不默默闭上了嘴。 谁也不想打破这份沉寂。 虽然知道孤米身边这个长着角的高瘦女人不简单，但奥兰多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太小看对方了，如果她们突然出手杀向自己这边的话，恐怕没多少人能活下来，而且对方那边还有圣女…… 该死，那小贱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做到让向来冷淡的圣女那么听她的！ 不一会儿，小琉的龙息停止了，在歇了大概两分钟后又接着继续，不过这次的火力明显没之前那么猛了。 小a看着地上那估摸着有几十吨重的火红汁水，手不自觉地扳起了指关节，扳得咔咔响。只是这声音被掩盖在了小琉的火焰声与红汁的流淌声中，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场中唯一的不和谐之音。 这一次的龙息持续时间也比上一次短了许多，结束后周围很快就围上来了一大波目绝者，也不知是不是这活山感到不妙开始反击了，不过，孤米并没有让小琉下来帮忙，而是让她抓紧时间恢复。 而那些目绝者，则前赴后继地死了一批又一批，它们不知畏惧，不畏死亡，即使是最为勇猛的士兵，在它们面前也稍显逊色。 在两方的持续交战下，小琉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第三次龙息，而就在这龙息刚开始不久，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脚步不稳，跌倒在地，即便是孤米也不得不采用半蹲的姿势，而在岩壁上挂着的小琉也是突然没抓稳，从上面掉了下来，将下面的一堆目绝者砸成了肉泥。 震动途中，恩雅隐约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某种生物因痛苦发出的悲鸣，也像是死前不甘的怒吼，就在所有人都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四周的岩石或许是因为震动太过激烈而大量下落，其中，被小琉融了许久的那个地方更是从外面透出了一点光亮进来。 第一个注意到这点芙芙狂喜，急忙将这发现分享给了众人，所有人无不为之惊愕，虽然想过会成功，但没人想过会这么快。有种我还没用力对方就先倒下了的美好错觉。 最后，过了大概半分多钟，震动与碎石的下落终于停止了。 孤米也不废话，直接拉着小a几人爬上了小琉的背，让其火力全开，直接冲了出去，奥兰多见状立刻大骂，不过孤米几人却已经没了踪影，只留下他们还将继续和目绝者对峙一阵。 然而，终于离开矿山的芙芙几人也不感觉自己就脱离了危险，那堆积如山的遍地尸骸，让她们只觉自己刚出狼窝就入了虎口。 第72章 小伊 由于摸不清外面的具体状况如何，小琉直接在就近的地面上降落了，而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地的目绝者尸体，与一个由目绝者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堆。 在尸堆的两旁，更是有着两只体型如小山般巨大的超大目绝者，但此刻，它们同样躺在地上，完全没了生命的气息。 孤米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尸堆，从中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而恩雅则已经默默躲到了小琉身后，主要芙芙走上前去了，周围只有这个能躲了。 芙芙打量了一下四周，疑惑道：“它们这是遇到了什么？” “嗯……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马上就能知道了。” “什……” 就在这时，她们前面的那个尸堆突然动了动，恩雅尖叫着把头缩了下去，芙芙也立刻警觉起来，与那尸堆拉开了几步的距离。 紧接着，她们看到从那尸堆后方伸出了一条细白如玉的手臂，指尖还捻着一颗眼球，与此同时，一个美艳妖异，皮肤瓷白的脑袋也从后面露出了半张人脸。然后，她们看着那人缓缓将手中的那颗眼球推向了自己的微张的嘴唇，那人将眼球轻轻含住，然后用手指向内一推，就将眼球彻底推入了口中，然后她们看着她的喉咙高高鼓起，接着下滑，消失，然后一切恢复原样。 然而，一颗眼球下肚，女人却只是露出了一脸无聊的神情。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芙芙的脚底一路爬到头顶，这是第一次，她对某个事物产生了想要尽快逃离的冲动。这女人的危险程度远超以往她所见过的任何人，无论是谁和她都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必须逃，可是怎么逃？靠自己这双腿吗，还是靠琉利乌斯的翅膀，面对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自己真的有办法逃掉吗？ 孤米呢，孤米现在是怎么想的？ 芙芙想要回头，可她的动作却在一瞬间止住了，只因，那个女人转头了，只是这一微小到不能再微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让她止住了一切行为的念头。 躲在最后方的恩雅同样目睹了那女人刚才的所有行为，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尽快逃离这地方，可一股深深的寒意却冻结了她的双腿，让她无法有效地做出任何行动，而她也明显感觉到，即便是眼前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法龙琉利乌斯，此刻似乎也有些发抖，只是可能碍于自己就在她身边，所以不敢表露得太过。 小a全程都死死盯着女人的脸，注意着对方脸上的所有表情。 老实说，她有些着迷了。当然，她不是着迷于对方吃眼睛的这一行为，而是属于她身上的那股独有的气质，就像孤米和恩雅一样，独属于她们的独一无二的气质，那份气质，令她着迷。 女人将视线移到了几人身上，随后，嘴角微微弯曲，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只是，在场恐怕没有人会觉得这人会无害。 “终于，等到你了~”女人开口了，说的话一来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且无一人作答。 如果说女人是在等一个人的话，那这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孤米，芙芙心想，她到底是在哪儿惹到的这种妖怪？ 突然，女人的身体毫无征兆的悬空，朝着孤米与小a的方向就漂了过去，速度很快，芙芙下意识地就想去阻拦，可过度的害怕却让她的反应满了半拍，等回过头之时女人已经来到了二人面前。 小a依旧注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脸上毫无波澜，正当女人就要扑上来时，孤米却一手将其拦下。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少碰完死人又来碰我，臭死了！”孤米怒道。 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女人对孤米的举动和言语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还像个小媳妇似的撒起娇来，“哎呀，都这么多天没见了，就让我碰碰嘛。” “少来，去洗干净了再过来，别把你的臭味染到小a身上。” 孤米一手撑着女人的脸颊，一手撑着下巴，如同一个挡住脑残粉的护卫横在了小a身前。 虽然孤米说女人有臭味，但小a却并没有闻到什么臭味，反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香味十分独特，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香味就像是…… 死亡。 一听到小a的名字，女人霎时就挤得更起劲了，歪过头来看向小a，小a与其视线相交，不知是对方有意还是无意，与她对视的那一刻，小a只觉自己像个被毒蛇盯住的猎物。 见小a神态平静，女人立刻眉开眼笑道：“哎呀，你就是小a呀，我听孤米说起过你呢，如今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我还纳闷是什么人能让孤米成天心心念念挂在嘴边呢，果然是个十分标致的小美人儿呢。” “你好……”小a道。 “知道了就少用你那双贼眉鼠眼打量我家小a！”孤米双手捧住女人的脸，直接转到了别处。 “哎呀，只是看看而已嘛，又不会掉块肉。” “呵，如果是被你看那还真说不准。” 忽然，女人又注意到了旁边躲在小琉身后的恩雅，脸色再次大喜。 “哎呀呀，这一位楚楚动人，美丽非常的小可爱又是谁呀。你长得这么可爱，是想让姐姐在你脸上亲上一口吗~” 恩雅见女人突然注意到自己本来就已经浑身汗毛倒竖了，一听完对方的话更是心脏骤停，差点晕死当场，而在她身后的小琉此刻也是一动不敢动。 孤米刚才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被看一眼就可能掉块肉，加上她之前在尸堆上吃眼球的可怖场面，被这样的人亲上一口？ 啊，不敢想不敢想。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女人已经来到了恩雅的身后，将她吓了一跳。不过，女人就只是看着恩雅的过激举动，并未做出任何动作，见状，恩雅这才稍微放松了一口气。 “你好，我，我叫恩雅……” “原来是恩雅小妹妹呀。”女人的眼角霎时弯成了一个月牙，“你和孤米待在一块儿她有没有欺负你呀，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她最喜欢欺负了。” 恩雅看了看后面孤米那有些阴沉的脸，也不知自己现在是该点头还是摇头，最后只得答非所问。 “额，你也很漂亮……” “嗨呀，能被你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夸漂亮，姐姐我可真是开心死了~” “够了，小伊，少耽误年轻人。”孤米道。 “好勒~” 说罢，名为小伊的女人迅速飞到了远处，芙芙本想问这荒郊野外的她上哪儿去找水，但问题还未问出口，就已经被问题的对象亲自解决了。 她们远远看见小伊突然在某处位置停下了，然后头顶涌现出一团黑色的液体，那黑色液体如同一个被针刺破的气球，很快就洒向了地面，同时也给小伊来了个全身大清洗。 做完这一切后，小伊又再次飞了回来。 这一次，小伊靠近后小a并没有从她身上闻到之前的那股奇特的香味，看来孤米似乎并不喜欢那味道。 接着，众人与小伊走了一下互相认识的流程，经此过后，恩雅对小伊的畏惧算是轻了一些。 第73章 问题 “如果只是让水冲一下身体的话，刚才有必要跑那么远吗。”芙芙问。 “哦，那个呀，那个不是一般的水哦，那个是黄泉之水，离得太近你们可能会感到不舒服的。” 只是离得近就能让人不舒服的水，而且还叫黄泉之水这么个名字？芙芙对眼前之人的来头更好奇了，但是又不敢多问，自从来到这个视界，不，是自从认识了孤米，她的认知已经被彻底重塑过好几轮了，她怕自己这一问又得再重塑一次，经历一次脑内风暴，还是等时机成熟之后再问吧。芙芙心想。 恩雅其实也想问小伊刚才吃眼睛是为了什么，但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害怕得不敢问了。 “恩雅小妹妹就没什么想问的吗。”女人笑着看了过来。 恩雅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不小心表情暴露了，不然这人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于是急忙板着个脸道：“没，暂时没有……” 见到恩雅滑稽的样子，小伊笑得更开心了。接着又将目光转到了小a身上：“小a呢，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小a想了想道：“……的确有。” “是什么问题呢，不管是什么姐姐都会告诉你的哦~” “几千岁的人了，就少装点嫩吧。”孤米吐槽道。 “虽然人家实际年龄有几千岁，但从十几岁开始就停止成长了呀，这样一想，也不比你们大多少呀。”小伊委屈道。 然而孤米却似乎并不同意她的看法。 “为什么你从十几岁开始就停止成长了。”小a问。 “啊，这就是你要问的吗。” “不，只是因为你刚才说了，所以突然有些好奇。” “哎呀，也不为什么，就是很单纯，我死了呀，死人当然不会成长啦。” 此话一出，几人比刚才从孤米那里听到小伊几千岁还要震惊。不过，好在经过这几天的重重认知冲击，几人虽然震惊，但还不至于过分难以理解。 毕竟连风和山都能活过来杀人了，那死人活过来也那么难理解吧。 “我明白了，那，这些目绝者，都是你杀的吗。”这才小a刚才真正想问的。虽然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场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做到此事，但她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嗯，没错哦。”小伊飘到了半空，海草般的长卷发与修长笔直的双腿在空中拖出一条长长的尾迹，美得摄人心魄。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看见附近有一大堆这些玩意儿，然后就杀了。”小伊张开双手道，接着又将目光移到了困住小a她们的那座山上，“哦对了，还有这座山也是，被我杀了，不然这周围立着这么个玩意儿多煞风景啊。” “对了，那些大叔们还没出来呢，他们不会有事吧！”一看到那山，恩雅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事给忘了。 孤米双手抱胸，侧头道：“就你最心急，那边那几个站着的不是人是鬼吗。” 几人顺着孤米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队人正朝她们这边走来，正是奥兰多他们，此刻，他们身上原本那些名贵的服饰与盔甲，已全都变得肮脏不堪，看着甚是悲惨。只是，他们虽然在慢慢靠近这里，却也似乎同样在忌惮着这里，步子迈得短而慢，行进的速度跟蜗牛差不多。 “他们为什么不赶紧过来与我们会合？”恩雅问道。 芙芙摇头叹气：“小恩雅，他们也在害怕呢。” 恩雅这才恍然大悟，是啊，一出来就看到满地尸体，还有个不用看就能感觉出来不好惹的陌生人在天上飘来飘去，任谁不害怕？ 又不是孤米。 “噢，他们是在害怕什么呀。”小伊这时从天上飘了下来，一脸好奇地道。 芙芙蹙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哎呀，我有那么可怕吗，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跟你们说着话呢。”小伊呵呵一笑，又飘到了恩雅旁边：这突然的靠近搞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说是不是呀，小妹妹。” 不知为何，即便知道她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但恩雅还是本能地对她十分排斥，就好像人天然排斥鬼一样， 而她们都没注意到的是，小a突然就被晾到一边了。 小琉？她从相互认识完就被孤米叫去探查周围情况去了，从一开始就没参与过讨论。 当然，小a对这种情况并不在意，毕竟以前她们说话的时候自己也很少插嘴，比起讲述者，她更喜欢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嗯，这就是我自己真正的想法。小a心道。 只是…… 这样的话，我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小a一次看过几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孤米身上，注意到小a的视线，孤米也看了过来，轻浮地笑道：“怎么了，小a，想睡觉了吗，我可以现在就来陪你哦~” “哎呀，可不可以加我一个呢。”小伊附和道。 “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芙芙吐槽，“虽然我也很困……” 看天色，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他们应该在里面被困了一天两夜，如此长时间未合眼，每个人都相当疲惫。 “我还有个问题。”小a问。 “嗯？”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她们能这么快逃出来，应该是多亏了小伊杀死了那座山的缘故，而她能找过来，肯定是因为孤米的远呀，如果她知道孤米在哪儿，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出现，她要是能早些出现的话，或许很多人就不用死了。 “啊，这个呀，当然凭借着我与小主人的亲密连接啦。” “所有被我控制的人都与我有着一层特殊的连接。”孤米突然解释道，“不过这份连接大多数时候只能感应对方的生死，她呢，要稍微厉害一点，虽然无法感应出我的具体位置，但只要离得够近，她就能隐约察觉到。” “怎么能说稍微厉害一点呢，应该说，是我们的羁绊，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才对啊。” 孤米翻了翻白眼，好像对此不屑一顾：“呵，总之也是因为这点，平时去其他视界需要摇人的时候会经常叫她就是了。” 小a点头哦了一声。 的确，自己都能想到的事孤米怎么会想不到，既然孤米都没有说什么，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别人呢。 真是，羞耻。 “嘿嘿~” “嘿你个头！”孤米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早点来我们至于被一个破山困这么久吗！” “呜呜，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等等。”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恩雅突然冲着孤米道，“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你不能让自己的同伴随便进入其他视界吗。好像是有说过类似的话吧？” 第74章 茄子 “啊，应该是说过吧。”孤米挠挠头道，看来是想不起来了。 “那她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 “因为连接啊。” “还是连接？” “对啊，不然呢。”孤米接着道，“就是因为这个视界与地球存在着连接，我们才能来到这里，而像她这样原本不属于地球的人，则是因为我与这个视界的连接加深了，然后借着我与这个视界的连接才来到了这里。不过嘛，也不是想过来就能过来，必须得我与这个视界的连接足够大时才能过来，比如，我已经在这里做出了某些足以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事。” 恩雅听得是一知半解，最后半天才憋出一句：“竟然还能这样？” “怎么就不能这样，而且你这问题问得也太晚了，别忘了你和小琉也是跟过来的。” “啊，对哦。为什么我和琉利乌斯也可以随便过来。” “因为你们太弱了，对这个视界来说可有可无。就像眼睛进了沙子，有的必须弄出来，不然不舒服，但有的太小了，眨下眼就感觉不到了，也就没必要弄了。” “……” 虽然孤米说得头头是道，但恩雅还是感觉有那里不对，但就是说不上来。可这也没办法，她对视界相关的知识了解得太少了，而且还都是从孤米那了解的，如果孤米刻意不想让她知道什么，她根本发现不了。 之后，见奥兰多迟迟没有接近这边，孤米直接主动走了过去。两人一见面就又开始吵架，但奥兰多从来没有吵赢过，特别是这次会有了小伊的加入，她虽然并没有主动参加吵架，但总会时不时地在旁边拱火，而且她拱火的方向永远是向着孤米的，这就导致奥兰多更加被动了。 看着满地的目绝者尸体，奥兰多早已猜测到是眼前的女人干的好事，但当他真的见到对方，并与对方说过话之后，就越是感到脊背发凉。那感觉，就像是与毒蛇猛虎嬉戏，你时刻担心着对方什么时候会突然咬你一口，但对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牙齿对别人来说意味着多大的危险。 这恶魔身边就不能多点正常人了吗。奥兰多心道。 “行了，小奥子，咱们也别废话了，直接开始前往这次旅途的终点吧。我们去宰了那群异端。” 虽然孤米话里说的是我们，但奥兰多完全不觉得这里面也包含了自己。 “好吧……” 回答完，奥兰多突然感觉自己老了几十岁，虽然他本来就已经很老了，但此刻却更显苍老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恩雅问。 “谁知道呢，可能是舍不得从山洞里出来吧。” “额……所以，我们终于要去夺回盒子了吗。” “我们本来就是去夺盒子，只是被耽误了而已。” 说着，小琉探查完周围的情况又飞回来了，到处都是目绝者的尸体，也没看到有活人，这就是她的回答。 孤米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然后从恩雅那要了两瓶变猫药水，与小a一人一瓶喝了。 “小a，出发前我们可得好好休息一下。就让我们以天为被，地为床，来一场同床共眠吧~” 虽然说的是天为被，地为床，但两人身下其实还是盖着有一层毯子，然后还让小琉侧躺着给她们挡风，圣女小辛给她们梳理毛发。 “好可爱，我也能来挤一挤吗~”看着二人变成了猫，小伊的眼里瞬间冒光。 “滚，你身上冷死了！”孤米道。 “呜呜……” 小伊耷拉着脸看向恩雅和芙芙，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也干了一瓶变猫药水，躲到了孤米和小a身边。 最终，小伊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默默擦拭起了并不存在的眼泪，看得恩雅都有些替她感到悲伤了。 不过她还是拒绝和她待在一块儿。 第一次变成猫的芙芙对这样的体验感到十分新奇，身高的变化带来的视角的变化，耳朵的变化带来的听觉的变化，还有身体的轻盈感也十分令人着迷，最令她意外的是，本来听说猫都是色盲，看到的颜色比人要少很多，但这个变猫药水似乎并没有这些负面缺点，实在是太棒了！ 就是得注意不要随便把尾巴翘起来这点比较麻烦…… 越是不想它翘它越是翘得厉害，气得她想把尾巴咬住。 孤米这边还能靠变成猫和人肉盾牌来抵御寒冷，对比之下，那些普通士兵们就苦逼多了。之前还有草睡，现在草也没了，只能睡潮湿冰冷的地板，教会人员那边倒好些，还有一些毯子，但他们完全没有分享的打算。 恩雅也注意到了这情况，问道：“这些人怎么说也是出来拯救大家的，城里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提供些好一点的物资呢，那些教会的人不管是吃穿用都明显要好很多。” “亮闪闪的黄金怎么能随便给穷人，你当人家做慈善的呢。”孤米一边享受着小辛的梳毛，还始终不忘见缝插针地嘲讽恩雅。 “可这些人出来也是为了他们啊，为什么就不能帮一下呢。” “谁是为了那些权贵，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命。你以为，这些人要是不出来，他们还能活？懂不懂战前抗命的后果啊，哦，你确实不懂。” “这，也太不讲理了……你讲理，那你去把那些衣冠楚楚的家伙都杀了，自己去坐他们的位置啊，这样不就讲理了。” 恩雅默不作声了。 另一边，在离孤米不算太远的某座城市内，克里安已经察觉到她们脱困了。克里安对这个速度感到有些意外，他当然没觉得那样的困境能困住孤米，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果然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又要改变行动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消耗了对方多少人。”克里安自言自语道。 随后，他看向了面前桌子上分开摆放的一对手掌，这手掌虽是一对，但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它们似乎并不来自于同一个人，其中一只手纤细修长，似乎是女人的手，而另一只骨节分明，掌心偏大，应该是个男人的手。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进来了一个人，这人留着寸头，面庞精瘦干练，身上还穿着一身现代作战服更显凌厉，而在他的手臂上，则戴着一个纯黑色的金属手环，手环的侧面有几个小字。 aca。 “你叫我来是为何事？”男人说道。 克里安用身体挡住了身后的物件，对着男人道：“有一伙人这两天应该就会跑过来杀我，我希望你们能帮一下忙。” “理由呢。我们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熟，不可能随便帮你。” “不用着急，等见到她们了再下结论也不迟，反正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而已。” 男人停顿了两秒，似在思索，接着又道：“就只为这事吗。” “还有。” “还有什么。”男人皱了皱眉头。 “在你动手的时候，一定不要有任何犹豫，否则会死的。” “我知道了。” 男人离开了克里安的房屋，转过几个街道后，队伍的其他人已经在等着他了。 aca神隐小队。 代号：茄子。 队长：茄子。 另外还有四名成员，代号分别为辣椒，土豆，枸杞，番茄。他们几人，就是aca这次派往这个视界的特别行动部队。 第75章 再出发 aca目前是以这视界的某个不为人知的隐世城市为背景来进行活动的，由于几乎每个视界都有这样一批人或城市的传说，所以很少出现问题，顶多就是感叹一下他们的装束什么的。 “怎么样，队长？”见到茄子走过来，长着一张萝莉脸，但一开口就火药味儿十足的辣椒问道。 “真烦这些不喜欢把话一口气说完，非要我一句一句问的人。”茄子道。 “唉，我问的是你们谈的啥！” “想要我们帮忙呗，还能有啥。”被辣椒吼过之后，茄子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那你答应了吗？”路人脸的土豆问道。 “怎么可能，而且他也没强求，只是让我们自己做决定。” “也就是说，他推断我们多半会帮？”森系少女枸杞道。 “可能吧。”茄子无所谓道。 “来的是什么人啊，你有打听一下吗。” “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咯，还叫我们如果要动手就决不能犹豫，否则会死。” “说白了就是没问呗。”俊朗少年番茄轻笑道。 “哎呀，见到了不就知道了，那么着急做什么。” 辣椒一脚踢了过来，但被茄子灵敏躲开了。 “还着急做什么，你知道这污染在地球一散开有多大威力吗，分分钟死好几万人呢！早一刻解决，我们就有可能拯救几万条生命！” “我们这不是，正在解决嘛……”茄子弱弱地说道。 土豆：“我觉得那人不太对劲，他说的话我们不能全信。” 辣椒敲了下土豆的脑袋：“这还用你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别敲我头啊。” “我就敲了怎么滴！” “您敲，您敲，您想怎么敲就怎么敲……” 其余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权当没看见，又接着讨论起来。 枸杞：“虽说不知道这克里安心里到底藏着些什么小九九，但他对我们确实没表露出过什么恶意，这两天对我们也都还算照顾，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帮一下他。” 辣椒昂首挺胸道：“他对我们好那是忌惮我们的实力，谁知道他背地里是个什么妖魔鬼怪，正常人谁会被惦记性命。” 茄子这时也稍微硬气了些：“嗯，我们对这个视界的了解太少了，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而克里安又是我们来到这个视界后，遇到的第一个对这状况了解较深的人，是我们主要的信息来源，他如果刻意引导我们，我们必须警觉，但如果他遇到了生命危险，我们能帮也确实可以帮一下，毕竟我们也不能确定下一个遇到的人也像他这么客气。” 辣椒：“废话一堆。” “额，总之，先等等吧。克里安也说了，来杀他的是教皇的人，我们可以两边都试着接触一下，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 一觉过后，孤米几人来到这视界已经是第四天了，恩雅对此也越发心急起来，巴不得队伍能快点前进，然后拿到希绝盒，拯救护士姐姐与这个视界的其他人。 奥兰多那边重新清点了一下物资，发现剩下的食物和水只够一天的量了，于是大部分人都只能饿着肚子上路了。 由于孤米不想走路，于是继续以猫的姿态让小琉抱着走，小a则由小辛抱着。小伊表示自己也想抱一只，但被拒绝了，芙芙和恩雅宁愿走路也不愿让她抱。 孤米说的没错，她身上太冷了，那种冷还不是单纯地由于气温低导致的冷，而是类似于尸体的那种冷，就好像只要靠近她一定范围，周围的所有事物都会死去一般。以前为了蹭护士姐姐的饭，恩雅在医院也见过不少死人，有时还因为好奇近距离查看过，对于这种冷，她虽然不算熟悉，但也并不陌生。 “呜呜，我被孤立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也没有人关注她。 除了小a。 在小伊加入后，小a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更稀薄了。 这支队伍，自己真的有存在的价值吗？永远都是让别人保护自己，永远都只能被别人保护，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连给队伍增活跃气氛都做不到，话也没两句，什么都不过问，连吉祥物都不如。 自己有存在的必要吗？ 小b，我该怎么办……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鼓励我，让我笑着去面对就好了吧，大家人都很好，她们一定会接纳我的，不必太过妄自菲薄，大家会愿意保护你，正是因为大家也都喜欢你，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不用给自己增加太多枷锁。 如果是你的话，多半会这么说吧。 可是，她们全都太过闪耀了啊，小b…… 我已经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如果她们是天上的星星，那我就是地上毫无特点的沙子。沙子怎么能和星星待在一块儿呢？ 从现实到童话都不可能。 即便她们愿意接纳我，我也没办法和她们待在一起。 我该怎么办啊，小b，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吧。可我想不出来你会怎么做，你会怎么说，我想不出来，小b…… “是我抱得不太舒服吗？”小辛见小a一脸愁容的样子，疑惑问道。 “没有……” “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告诉我哦，我会改善的。” “嗯……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小a道。 “当然可以啦，想问什么？”小辛低下头看着小a道。 “你为什么会成为圣女呢。”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小a感觉这教会并不是什么好组织，她不太理解像小辛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愿意成为他们的圣女。 “因为我被选中了。”小辛似乎陷入了回忆，“教会的圣女都是在上一任圣女离去后，由教皇在无数新生儿当中选出来的，我也是如此。” “你的父母都同意吗？” “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们，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已经身在教会了，就连怎么进入的，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你平时在教会都做些什么呢？” 小辛停顿了几秒，似乎是记忆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不愿回想，小a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本打算说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了，但小辛却先一步开口了。 “差不多就是，祈祷，洗礼，祈祷，洗礼，祈祷，洗礼，不断的祈祷，洗礼，祈祷，洗礼，祈祷，洗礼，然后祈祷，洗礼，祈祷，洗礼，祈祷，洗礼……” “大概就这些。” 说罢，小辛的眼角几乎要泛出泪来，小a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从未想过之前那样一副看起来不近人情的她，会有这样的表情。 第76章 盲点 即使再迟钝，小a也能想到，小辛口中的祈祷和洗礼并非常规的祈祷洗礼那么简单，她想知道，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可是一看到小辛的表情，她又不太好问了。 就在这时，孤米开口了：“所谓祈祷，就是祈祷希绝盒里的希望给大家带来幸福，所谓洗礼，就是接受希绝盒绝望的洗礼。” 虽然孤米没有明说，但从以前得到的信息，小a已经可以想象出来小辛接受的到底是怎样的洗礼了。希绝盒的希望根本不会带来幸福，按孤米所说，那是给人延年益寿用的，至于绝望，被绝望污染的人会变成目绝者，但小辛没有，可她当时只是个小女孩，是怎么做到不绝望的呢？ 不，她根本做不到，只能是有人强行让她变不了目绝者而已。但绝望并没有因此消失，所以小辛就得无时无刻承受那，只要泄露出半点就足以令全世界发疯的绝望，以此，来换取他人的幸福。 这哪是什么圣女，根本就是个从一出生就开始的无期重刑。 不，她的确是圣女，除了她，还有谁担当得起圣女这称号？ 不止是小a想到了这点，芙芙和恩雅也想到了，她们都没想到小辛竟然有着如此惨痛的过往，一时纷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绝望的代价？”芙芙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芙芙懂了，这就是孤米之前说的绝望的代价。本来她以为说的空气，原来不是，孤米说的是就在她身边，说的是辛诺提！ 希望的代价是绝望，绝望的代价是…… 人。 无数个像小辛这样的圣女。 听到芙芙的自言自语，孤米只是默默闭上了眼，没有多说什么。 她们早该想到的，之前的战斗中小辛展现出的对目绝者的绝对压制，无论她被如何攻击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这些都早已说明了问题，因为那种程度的绝望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在沉默之下，众人的心中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着。而要说改变最大的，那无疑是恩雅了。 她和小辛一个作为公主，一个作为圣女，明明在地位上差别不大，可经历却截然相反，她完全无法想象，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讲理的事。 小a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小辛的肩膀，小辛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把脸放在猫毛上蹭了蹭。 时间一晃，夜已将至。 她们从活山里出来的时候是天本就刚亮，睡了一觉起来还是白天，如今终于迎来了第四天的夜晚。 不过，由于白天已经休息过，加上这一路上都没遇到目绝者，队伍打算休息一下后再继续前进。按奥兰多所说，穿过活山后为她们节省了不少路，虽然不进活山他们大概也能走差不多的路。 休息途中，原本凝重的气氛终于得到了些许缓和。 小伊也是再次凑到了过来，时不时地就想往恩雅身边靠，但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意总是让她还未靠近就被恩雅察觉，然后躲开了。 “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遇到过目绝者，难道这附近的目绝者都已经被……”芙芙看向了小伊，此刻的她终于得手，正将全身颤抖的恩雅抱在身前。 一想到之前那漫山遍野的尸体，再看着眼前这人畜无害的一张脸，真是很难将这两幅画面联系起来。 “谁知道呢。”正趴在小琉头上的孤米道，“也可能是克里安把目绝者都整合起来了，正准备与我们殊死一搏呢。” “但愿不要遇到突然活过来的风，那个实在太防不胜防了，除了恩雅，我们连发现它都做不到。” 一听到在谈论自己，恩雅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不用太过担心，风如果要杀人，风速就必须得够快，那样很难不被察觉的。之前的活风也只是让人陷入绝望而已，并没有亲自杀过人。” “说起来，为什么之前那些风可以让人感染绝望，但普通的空气不行，而地球的空气却又可以呢。” “答案就在你的问题里，风和空气都能让人绝望，只不过空气只能让一些本来就很绝望的人绝望，而风则能让一些本来很绝望，但又强装出来不绝望的人绝望。而对于我们这些从根本就没对任何事物感到绝望的人来说，它们都没作用。用游戏术语来讲，就是空气和风都有毒，但空气的毒强化只有一，而风的毒强化有二，而那些普通士兵的毒抗性只有一，所以他们只能防御空气的毒但无法防御风中的毒。而我们，直接毒无效。” “也就是说，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变成目绝者，对吧。” “嗯哼。但亲眼见到世界沦陷，又有还能保持意志坚定呢。” 孤米说的没错，自己之所以不会感到绝望，完全是因为有孤米在的缘故，虽然她做事有点不计后果，我行我素，但不可否认的是，有她在的确安全感十足，也正是因为相信她，自己才没有绝望。如果单独把自己放到这个视界里来，恐怕也不会比那些普通人好到哪去。 但是，这又让芙芙产生了新的疑问。 “那些城里的人呢？为什么从他们身上完全感觉不到绝望的气息，按理说，他们不应该是最害怕绝望污染世界的那群人吗，毕竟那样的话他们所积累起来的一切就都付之一炬了。难道他们对教皇就那么信任？” 芙芙很难相信身居高位者会将自己的命压在别人身上，如果只是一两个的话芙芙还能理解，但那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城的人，即便再怎么纸醉金迷没有危机意识，可灾难都已经来到门口了还这样，那就太过匪夷所思了。 除非他们敢肯定灾难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但一般除非他们自己就是灾难的制造者，否则很难会产生这样盲目的自信，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场灾难的发生的直接原因都和他们关系不大。 孤米突然睁开了眼睛，竖直的瞳孔几乎成了一条缝。 “恭喜你发现了盲点，芙芙。”孤米意味深长地笑道。 不知为何，明明是顶着一张很可爱的猫脸，芙芙却觉得这笑有些渗人。 孤米伸出爪子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忙活的士兵，低声道：“你们觉得，他们出来打个仗，为何要穿得那么好？明明连饭都吃不好，却偏偏穿得好，白银打造的盔甲，嵌有宝石的兵器，还有一堆花里胡哨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装饰，可以说是为了观赏性连实用性都不考虑了，你们觉得，他们到底图个啥。” 孤米的问题让众人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她们一直发现了，但又一直忽视的问题，毕竟这里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地球的世界，他们可能有着自己的文化或习惯啥的，就算穿得浮夸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看孤米的意思，真相似乎并非如此。 第77章 真正的守护者 “我想到了。”恩雅突然开口，其余人均面露惊疑地看了过来。 “他们往墙上贴金是不是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恩雅道。 “是！”孤米恶狠狠地朝恩雅瞪了过去，看来她刚才也以为小恩雅是想到了缘由。而恩雅则被孤米瞪得竟下意识地朝小伊靠近了些，小伊也顺势再次抱住了她，令她全身打了个冷颤。 “图好看。”说话的，是一直静静聆听的小琉，然而，大家对这个答案都默认采取了冷处理的方式，令她沮丧得用脚趾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坑。 “你还是直接说答案吧，我们才来这个视界几天，哪里想得到。”芙芙放弃了思考。 “那多没意思，当然，如果小a想让我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 几人的视线又停在了小a身上，小a眨巴了下眼睛，她刚才似乎也陷入了思考，这时才反应过来话题移到了自己身上。 “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吗。”小a道。 “不行，还少了些东西。”孤米摇头道。 小a一时没想到少了什么，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于是孤米又道：“还少了名字啊。” 孤米突然转换了声线，用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应该这样说：孤米，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吗。” 说完，孤米还不忘歪着头眨了眨眼睛，看得芙芙和恩雅是一脸无语。 小a在小辛的腿上酝酿了几秒，坐直身体后模仿孤米刚才的声音道：“孤米，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吗。” “当然！”一听小a说完，孤米高兴得跟得到棒棒糖的孩子一样。 高兴完，孤米轻咳两声，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内敛的状态。 “如果说绝望是这个视界的毒药，那你们觉得，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什么药对缓解毒性发作最有效呢？” 其余几人对孤米的询问都是一头雾水，唯有芙芙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什么。虽然是提问，但孤米并没有等待众人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答案。 “当然是欲啊。”孤米邪笑道，“如果说希望是对抗绝望的第一武器，那么欲望，就是第二大武器。” “为什么他们身上要带那么多金银珠宝，因为那些就是欲望的象征，只要一看到它们，那些人就会想到，在他们前方还有怎样的荣华富贵在等着自己，那些看起来没什么卵用的华丽装饰，正是他们用以抵挡绝望的最好手段。” “啊，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带点金银珠宝什么的？”已经从小伊手里逃掉的恩雅惊道。 芙芙：“小恩雅，有时做多余的事反而害了自己的。我们本来就已经有希望了，不需要再让欲望来染指这份希望。” “啊，这样吗。” 小伊这时又靠了过来，道：“不用害怕，区区绝望，是无法靠近我等的。” “额，谢谢……” 但比起绝望其实我更怕你。 “芙芙说的没错，程序能跑就不要随便动，乱动反而容易出bug。” 芙芙：“所以，这就是黄金城的建造缘由，也是这些士兵为什么要穿得那么浮夸的理由？” “不然你还真以为人家傻呢，还要在城市的中心放一个巨大的黄金雕像。他们这么做，为的就是在潜移默化中对自己进行洗脑，让他们时刻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是人上人，是这世上最高贵的一群人，绝望可能感染全世界，但绝不可能感染他们。他们收敛财富，集中政权，肆意妄为，搞得百姓民不聊生，一切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认知。” “虽然教皇把自己塑造得好像他才是那个地方的守护神，目绝者们都是因为他才不敢靠近，但实际上不是的，真正的守护神不是他，而是那些权贵，他们才是这世界最后的壁垒，也是多亏了他们，目绝者们才会迟迟没有进攻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根本没有希望可以污染，只有傲慢令人作呕。” “这……也太绝望了……” 令自己痛苦的人，同时也是保护自己的人，而且这一切都只能被动接受，无力改变。 “可，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啊。”忽的，芙芙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在灾难爆发前他们就已经在这么做了，难道他们以前就……” 芙芙再次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之前一直觉得城里的那些权贵和这场灾难没关系，多么天真，多么愚蠢。 答案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浮现了，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 既然从希绝盒中取走希望绝望就会滋长，那明明有个再简单不过的方法就可以避免的啊。 不取不就得了？ 可事实就是，灾难发生了，而罪魁祸首们全都置身高台，事不关己。 孤米也再次坏笑起来，“有句话说的好，你眼里的问题，是人家解决问题的方式。而这，就是这个视界的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不解，就是解了。” 孤米的话如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虫钻上了芙芙的大脑，令她一瞬间清醒过来。她看了看还有些没理解清楚的恩雅，又看了看始终没什么表情的小a，还有，仿佛她们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小辛。 最终，芙芙无奈笑笑：“我们真的是去拯救这个视界的吗。” 如果盒子再一次回到那些人手里，悲剧只会一次次重演。 “谁说我们要去拯救这个视界了。”孤米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为了自己好吧。得到盒子，拯救护士姐姐，让地球不再遭受污染，从一开始，我们的目的就是这个。” “啊，那这个视界的人呢，我们不管他们吗？”恩雅道。 “他们的视界，当然要他们自己来救了。不过为了地球，我们肯定是要把这个视界的污染给清理掉的，不然再跑过去点空气啥的就麻烦了。” 芙芙叹息一声，一切，只有等拿到盒子再说了。至于这个视界的结局，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女仆能够左右的，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她果然还是希望这个视界的人能拥有一个美好点的结局。 而有可能促成这个结局的人，不会是孤米。 芙芙看向正一脸平静的小a，小a也感受到目光同样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交汇，并没有一句言语。 第78章 舍友 圣伊西丝城内。 阿米尔完成了一天的打扫，正步履蹒跚地走回自己的宿舍，然而到了宿舍门口，他却迟迟不敢开门。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阿米尔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避免走进这个房间。 回去再把地板擦一遍？不行，晚上擦地板会被骂的，为什么白天必须擦，晚上一擦就要挨骂？他不知道。去浴房洗澡？不行，浴房每天开启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现在这个点已经关闭了。到处走走？不行，晚上到处走也会被骂，甚至有可能被怀疑是异端，这个绝对不行。 可，还有什么办法呢？阿米尔的脑汁已经绞尽了，可始终想不出有什么方法。 就在这时，他的一道阴影突然浮现在门板上，阿米尔吓了一跳，一回头，发现是同宿舍的舍友。 “你在这杵着做什么，要进就进去啊。”那人一脸鄙夷地对阿米尔道。 “我，我这就进去……” 阿米尔缓缓将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推门，一股扑鼻的臭味直冲阿米尔的脑门，这臭味里有汗臭，有脚臭，有狐臭，有口臭，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是什么的臭味，混合起来十分难闻。 比他以前睡的牛棚还臭上百倍。 在这里睡着的，都是在教会里干着最低贱苦力活的人，阿米尔也不例外。当然，这里并不是小辛一开始给他安排的房间，只是，在她们都走后，他的境遇一瞬间就都变了。 如同从山顶跌到了谷底。 这里的人之所以臭，并不是他们不爱卫生，而是自污染爆发后，水的使用就被管控了，他们能够洗澡的次数和时间十分有限，加上这里的环境十分不通风，简直就是个闷炉，里面的人也自然就越来越臭了。 再过不久，或许自己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吧。阿米尔心道。 阿米尔走到自己的床位前，那个位置现在正放着一堆不知道是谁的脏衣服。 阿米尔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叠好，然后放到了床铺的一角，可衣服实在是太多了，当他全部摆好后，自己已经没多少空间可以睡了。 阿米尔躺到床上，必须把身体蜷成一团才能躺下，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喜欢以这个姿势睡觉。 “喂，小鬼。” 啊，又要来了吗。 “再给我们讲讲带你来的那几个妞的事呗。” “是啊，之前我可是见过她们的，那长得叫一个漂亮啊，一个个都跟圣女似的，比外面那些又胖又丑的女人强多了。” “说话啊！小鬼！” “我，我不知道讲什么……” “就讲，你来这里之前，她们就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是啊，一群人当中可就你一个男的，可不得做点什么，哈哈！” “她们，给了我糖吃……” 一想到那糖，阿米尔就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那糖真甜啊，好像是叫巧克力来着，他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甜，那么好吃的东西。恩雅姐还说以后会给自己带很多，一想到那种场景，阿米尔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那些糖的香味已经填满了整间恶臭的宿舍，其中还夹杂着恩雅姐的香味。 然而，这样美好的场景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一声怒骂吼没了。 真可恨啊，为什么他们连自己这最后一点幻想都要夺走。 “糖？谁他妈管你吃没吃糖！其他的呢，其他的有没有！” “没了，她们什么都没做了……” “他妈的，真没劲。” “唉，这小子连毛都没长齐呢，能做什么，白瞎了几个大美人儿啊，要是我，嘿嘿。” “屁，老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睡在下面的女人堆里了！” “你有种，可他没种啊，哈哈！” “哈哈，小鬼，你不会真的没种吧。” “什么是种？” “哈哈哈，还真是！” 接着，就是一阵雷鸣般的嘲笑声，嘲笑声此起彼伏，一阵接着一阵，吵得阿米尔紧紧捂住了耳朵，可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喂，小鬼，想知道什么是有种吗，想知道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带你去见见，哈哈。” “我，不想知道……” “你他妈的！” 一个男人突然来到阿米尔的床铺前，抓起他的衣服就将他提了起来，然后“哐哐”扇了两巴掌，打得阿米尔脑子晕乎乎的。虽然由于光线太暗，阿米尔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想来一定是非常愤怒了，可阿米尔不懂，自己到底怎么惹他生气了。 “老子好心想带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男人，你还不乐意？” “我，没有……” “你还他妈说你没有！” “哐哐！” 又是两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阿米尔的脸上，阿米尔只觉脸上此刻火辣辣的疼，像是有无数根针扎在上面。 “小杂种！” 或许是一直提着个人太累，男人一把将阿米尔摔在了地上，然后又上去踢了两脚，最后还啐了一口。 “要不是圣女，你以为你能待在这儿？给你点脸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哎哟，别哭啊小鬼，你哭有啥用呢，有种的就打回去！我们在这给你加油助威！” “哈哈，对对，怕他个球，他打你你打回去啊。” “你们这些龟孙。” “咋的，还怕这小鬼把你打趴下了？原来你也这么没种？” “你他妈才没种呢！我怕他个鬼，我让他打，他敢打吗！”说着，男人又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阿米尔，阿米尔疼得呻吟了一声，男人听后立马就笑了。 “嘿嘿，你们听到了没有，他叫起来跟个娘们似的。” “那可不，毕竟人家就是跟着一群娘们进来的嘛。” 然后，又是一阵擂鼓般的海量笑声，那笑声如指甲在玻璃上摩擦般刺耳，如此作呕。 阿米尔躺在布满污泥的潮湿地板上无声抽泣着，虽然这里有那么多人，可他却感到那么的孤独，明明这里又闷又热，可他却觉得分外寒冷。 “把他的衣服扒开看看，说不定他还真是个娘们呢。” “对，扒开看看！” 第79章 真相 一听到要扒自己的衣服，阿米尔瞬间惊恐起来，急忙爬起来朝门的方向跑去，但就在他的手即将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另一只手从身后紧紧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强行拽了回去。 三四个黑影缓缓向阿米尔靠近着，为首的还是之前那个人，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听声音，阿米尔感觉对方现在应该是在坏笑。 “跑什么，不会还真是个娘们，所以才怕吧。” “跟他废个什么话，看看就知道了，嘿嘿。” “你他妈那么兴奋干嘛，你不会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你说个屁，老子要有那癖好老子他妈第一个干死你！” 看着眼前几个逐渐逼近的身影，阿米尔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不出来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怎么办，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轻易把自己打趴下，而且还围住了所有退路，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 怎么办…… 阿米尔一片空白的大脑突然想到了恩雅她们，想到了恩雅临走前对她说过的话，等她们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可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我好怕，我好讨厌这个地方，为什么要将我带来这个地方，为什么！ 你们能不能现在就回来，求求你们了…… 如果是恩雅姐姐她们的话，这些家伙肯定一瞬间就被揍趴下了，如果是那个姐姐，孤米姐姐的话，如果她在的话，她一定会…… 此时，为首男人的手已经朝阿米尔伸了过来。 “打死你们！” 就在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阿米尔之时，阿米尔突然狠狠朝那只手咬了下去，由于光线太暗，那人并没有看清阿米尔的动作，等到剧烈的疼痛感从手指传到大脑之时，阿米尔已经彻底咬住他了。 男人吃痛大叫，叫得鬼哭狼嚎，比谁都更像娘们。 其余人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对阿米尔进行拳打脚踢，可阿米尔就是死咬着那几根手指绝不松口。 男人叫唤了一阵后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立刻用手肘去攻击阿米尔的头部，可他一打上去，阿米尔的牙齿就因为他的打击咬得更狠了，男人痛得再次大叫。 不行，男人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手指恐怕就要断了，他只是教会里最低贱的仆从，那些大人物不可能给自己治疗的，不管怎样，他必须先保住自己的手指再说。 “停，先别打了！小鬼，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手指要断了，哎哟，啊，就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绝对不再欺负你了，谁要再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你先松口，好不好？” 然而，阿米尔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双手也依旧抱着他咬住的那只手。 男人又接连说了一堆，可无论他好说歹说，阿米尔就是死不松口。 阿米尔并不蠢，他知道自己一松口就完了，可是他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其他什么方法能让自己得救，他们之后肯定会报复自己，而且会变本加厉，他决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可是，自己要怎么做…… “妈的，跟他废什么话，看老子一棍子敲死他。” “别，先别，你他妈想让老子变残废吗！” “小鬼，你先松开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我还向女神保证！你松开后我绝对不找你麻烦！” 就在这时，宿舍的房门被突然打开了，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只见一个巡逻的神职人员正直挺挺地站在外面。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是给你们的活太少了是不是，明天卡开始所有人工作翻倍！” “这位大人，不是我想吵的，是这个小鬼他咬我啊，哎哟，疼死我了……” 巡逻者走了进来，宿舍的人默默为他让出了一条道来，他看见了阿米尔正抱着眼前男人的手咬着他的手指，两人视线交错，阿米尔的眼里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 下一秒，没有任何预兆的，巡逻者一脚踢在阿米尔的下巴上，将他给踢飞了。 杀猪般的嚎叫传遍整个房间与走廊，有些甚至不禁捂住了耳朵，巡逻者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男人的哀嚎瞬间停止了。 “叫什么叫，找死吗？” 男人不敢回话，只是忍着泪死死握着已经没了两根手指的手。 另一边，阿米尔虽然没叫出声来但也不好过，他吐出嘴里两根咸臭的手指，用舌头顶了顶牙床，前面的几颗牙齿已然松动了，恐怕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拔下来。 巡逻者走近阿米尔，低声道：“这是圣女大人让照看的人，你们就是这么照看的？” 无人敢应声。 巡逻者俯下身来，与阿米尔对视。 “啪！” 阿米尔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嘴里几颗本就松动的牙齿彻底掉了出来。 “原本好好的圣女大人突然就对那小贱人言听计从，你是和她们一起过来的，难道就不知道些什么？” 阿米尔捂着自己已经肿胀的脸颊，忍着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啪！” 又是一声脆响，听得周围一些人甚至也下意识地捂住了脸，但很快又察觉并放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教皇大人为什么那么纵容那个小贱人，但你不会真的以为，她会为了你在教会把我们怎么样，这里可是圣城，教皇大人才是这里的主宰，所有对教皇不敬的人，都该死！” “我没有对教皇不敬。” “啪！” “你和带你来的那几个女的，你们都该死！” 巡逻者将阿米尔提了起来，语气冰冷地道：“要不是那个短头发的小贱人，这世界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阿米尔惊了，是孤米让这世界变成这个样子的？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当时我也是追捕那些异端的其中之一，还亲眼看见了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也亲眼看见，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是那个小贱人手里的武器打到了希绝盒上，才让绝望跑出来的！然而，即便我将这些全都告诉了教皇大人，可他还是对那个贱人百般纵容！” 一切是孤米造成的？自己所在的城市，自己的亲人，朋友，全都是孤米害死的？ 阿米尔从未感到如此荒唐，拯救了自己的人，也是害自己遇难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她们……” 巡逻者又一巴掌打在了阿米尔的脸上，止住了他的自言自语。 “你想说我在说谎吗，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父母，全都死于这场灾难，你觉得我会记错仇人的样子吗！” 第80章 现实 “不，不会的……怎么会是她们呢，怎么会是她们呢……”阿米尔虽然还想否认，可说话声还是渐渐低了下去。 “妈的，我早看那几个人不对劲，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们搞的鬼！” “没错，我早那几个贱人不顺眼了，要不是教皇大人纵容，我早上去撕烂了她们！” “我的家人也是在这场灾难中去世的，原来都是她们搞的鬼！” “我的也是……” “我的也是……” “那几个该死的畜生！再见到她们，我一定活撕了她们！” 宿舍中的其他人在听到了所谓的真相后，也一个个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也可能，也可能是那盒子正打开的时候，那武器打在了上面……” 一瞬间，空气静止了。 即使在如此嘈杂的叫骂声中，阿米尔那微弱的声音也是显得那样的不和谐，那样的…… 不知轻重。 阿米尔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大事不妙，他极力想挣脱那巡逻者的手臂，可那人的力气太大了，他用尽全力也掰不开对方的一根手指。 “可能？就算你说的可能是真的，难道她就能逃脱罪责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果然，你和她们就是一伙的！” “我……” 阿米尔想说自己不是，可是，他更希望自己是。 巡逻者的脸此刻已经愤怒到扭曲变形了，看着这张脸，阿米尔感觉它比目绝者还要可怕。 “噗嗤！” “啊——” 巡逻者将阿米尔重重的扔到地上，左手的两根手指上沾满鲜血，而倒在地上的阿米尔捂着脸不断惨叫。 一众围观的人也看得有些惊了，虽然他们总是嘴里说着要把谁谁谁弄死，但那毕竟只是口嗨，并没有人真的把谁弄死过，但现在，他们真正看见了一个人是如何对一个孩子下死手的。 巡逻者转身走到了门边，背对着众人道：“给我小声点，其他人还要睡觉呢。” 说完，他“砰”地关上了屋门，脚步声在门后渐行渐远。 宿舍内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四周一片漆黑啥也看不清。最后，还是那个被阿米尔咬掉了两根手指的男人第一个站了出来，他缓缓来到仍在哭嚎的阿米尔身边，将一团漆黑的破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 “怎么了，小蠢货，又在想怎么成为正义的伙伴了？” 夜晚的路途十分无聊，此刻，几人正以猫的形态躺在龙化后的小琉背上休息，孤米则闲来无事又拿恩雅找起了乐子。 “才没有呢！”恩雅下意识地开口反驳，可仔细一想，似乎孤米说的也没错，“额，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吧……” “说来听听，这次我保证不笑。” “可你已经笑了。”恩雅板着脸道。 “现在笑完了待会儿就不笑了。” 思虑再三，最终恩雅还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拿到了盒子，然后也将护士姐姐救了回来，那，地球上的那些人呢，他们怎么办呢。” “不愧是你，路还没学会怎么走，就已经在考虑要用什么姿势拿世界冠军的奖杯了。” “有那么夸张吗……而且，那么多人，我们不可能放着不管吧，也许有些人已经没救了，但肯定也还有很多像护士姐姐那样还有救的人吧。” “只要打败了魔王，一切就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实哪有这样的好事，别犯傻了。” “难道我们要对那些人见死不救吗！” “你想救当然可以救，但问题是怎么救？你不会想着让我去救吧，去跟他们说，我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解救的办法，请让我拯救他们吧。你觉得地球那边的人会敞开大门让我去救人吗，不，他们只会想尽一切办法抓住我，从我嘴里撬出一切能撬出来的情报，等他们觉得我没用了，也就终于肯大发慈悲地让我消失了。当然，前提是他们做得到的话。” “或者你去跟他们说，说你知道谁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从她手里抢到了能让一切恢复原样的道具，在确认了道具的功作用后他们相信了你说的是真的，然后等你把能救的人都救了后再偷偷迷晕了你，把你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撬开你的嘴，得到他们想知道的一切，等觉得你也没用了，也就终于肯大发慈悲地让你消失了。” “当然，我刚才说的消失并不是真的死亡，它也可能是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也未必会对你进行严刑逼供，毕竟你还顶着张小屁孩的脸，不过不管怎样肯定是会撬开你的嘴的，如果你抗住了还好，如果没抗住，然后把我供了出来，然后那些人又不自量力地想把我也抓了去，或者把小a抓了去，那么恭喜你，地球将迎来一波新的腥风血雨。” “这样的后果，你承受得住吗？” 孤米的确如她所说，全程没有展露过一次笑容，但听完了她那惊世骇俗的一番话，恩雅更希望她是笑着讲完的，至少那样的话她还能找理由是孤米在开玩笑。 “可是，难道我们就要因此对那些人见死不救吗。” 最后，恩雅还是只能将原本的问题又复述了一遍，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回答方式了。 芙芙看向恩雅，既为她难过，也感到欣喜，要是这个视界能多一些像她这样的孩子，或许这视界也就不会这么绝望了，可转念一想，就算这个视界出现了更多像恩雅这样的人，势单力薄的她们，又要如何对抗来自整个视界的恶意呢。 “我说了，你想救随便怎么救，但是，你也必须得承受去拯救他们的后果。一个弄不好，不仅是你，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会因你而遭殃。也不要以为那些被你救了的人，就会跑过来感激你，报答你，他们也可能反过来怨恨你，仇视你，理由千奇百怪，甚至可能只是你在救他们的时候没有跪下来。” 听到孤米最后的话，芙芙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作为曾经的服务行业从事人员，她对那些千奇百怪的理由是真正见识过的。不过，要说因为救人时没有跪下来而被怨恨，这么抽象的她确实还没见过。 “总之，别把什么地方都当成你的童话王国，这里是现实，不是童话。” 恩雅彻底陷入沉默。 不过，她并没有后悔向孤米说出这事，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式。 现实不是童话，从她流落街头的那天起，她就已经知道了！ 第81章 小可怜 “如果有这么两个按钮，按下其中一个后你会成为一个傻子亿万富翁，按下另一个会成为天才落魄乞丐，然后必须要按下其中一个，你会选择去按哪个？” 听完孤米刚才说的话，恩雅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曾和芙芙讨论过的问题，她感觉，如果是孤米的话，说不定会给出一个她意想不到的答案。 听到这，芙芙也竖起了耳朵。 “选个屁，傻子才会去按。” 恩雅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她也曾想到过这个答案，因为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也多半不会去按，她对现实已经足够满足了，并没有去按的理由，但她总觉得这样又不太对，所以才在提问中又增加了必须二字。孤米并没有对现实满足，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为什么。”恩雅问。 “当有人强逼着你做选择题的时候，那你无论怎么选，结果都只会对对方有利。作为一个绝对利己主义者，我绝不允许那人从我这里得到半点好处，哪怕代价是世界毁灭，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如愿。遇到这种让你强行做选择的家伙，不管是谁，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枪崩了他。” 果然，很有孤米的作风。 “那就算崩了他也还是得选呢。”恩雅继续问。 “那还不简单……” 孤米突然看向小a，脸上笑意渐浓。 …… 经过大半晚的行进，队伍终于看到了城镇的影子，按奥兰多所说，克里安和异端们就在这座城里面，准备等圣城物资匮乏时攻打进去。这里离圣城只有差不多三天的路程，不算远也不算近，而孤米她们走过来差不多花了一天一夜，穿过之前那座活山给他们省了不少路。 眼见目的地到了，孤米自然是打算直接冲过去把克里安的脑袋摁在地上拍蒜，本来之前就是由于小伊不在才愿意让这群炮灰跟着的，如今小伊已经回归了队伍，这群炮灰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奥兰多虽然还想阻拦一下，但他又哪拦得住孤米，最终也只得看着她们在即将天明的夜色中离开了。 奥兰多叹息一声，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打开了临行前教皇给他的一张纸条。教皇曾嘱咐他说，要在对付异端前打开，如今正是时候。 随着纸张缓缓舒展，奥兰多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最后将纸张揉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口咽下。 虽然心里早就有所预料，可教皇大人，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奥兰多心中苦涩，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永远无法知晓答案了。 不过，也不重要了。 自己会遵循教皇大人的一切命令，不管为何。 教皇大人，我相信您能拯救这个世界，也愿意，为您扫平一切障碍。 “我们就这样不管他们了吗。” 在小琉的背上，恩雅又看了眼她们跟了一路，如今只剩下不到原来三分之一的同行者，虽然中途也没什么交集，但终究是共同经历了几天生死，还是产生了些许不舍的情绪在里面。 “本来就是炮灰而已，他们的死活与我们无关。” “你也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放心，他们也不把你当回事。除非你愿意主动给他们，咳，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出口，否则可能引动天罚……” “额，所以主动什么？” 孤米“啪”地一下拍在恩雅的脑门上：“都说了这种话不能从美少女的嘴里说出来了啊！你这蠢猫！” 恩雅捂着脑袋，一脸地不明所以：“啊！我。嗯？” “真是的，车都没办法好好开了！” “孤米还会开车吗？”小a问。 “会啊，虽然没有驾照。等等，小a啊，你不会……”孤米有些兴奋又有些哀伤道。 “不会什么？” “……唉，算了。”孤米又扭头看向其他人，发现她们也都一脸疑惑的表情，孤米这次彻底惊了，“不会你们也？”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明白孤米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也什么？”芙芙道。 “拐了个鬼的，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开车！” “你想开自己开不就行了？” 芙芙一开口孤米就更怒了：“芙芙你已经成年了吧，你为什么也不懂？” “啊，我只是个女仆而已啊，懂打扫做饭，体贴主人不就够了，还要懂什么。” “额，算了，这样或许也别有一番乐趣。”紧接着，孤米又看向小伊，“她们不懂也就算了，你个活了几千岁的人也不懂？” 小伊微微一笑：“你在说什么啊，主人，虽然我活了几千岁，但可是十几岁就死了啊。” 真是好一个十几岁就死了但活了几千岁。 孤米彻底放弃了，并决定从此一个人孤独地开车。 不一会儿，天已渐亮，虽然阳光仍旧无法穿透厚重的云层，但亮度已经到了可以正常视物的程度，而她们离城镇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你的眼睛真漂亮，小猫咪。” 小伊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恩雅后背一凉，刚才被孤米搞得摸不清头脑，现在又来？她不会有什么战斗前吃眼睛的习惯吧，而她之所以喜欢缠着自己，其实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储备粮！ 恩雅急忙道：“不漂亮，不漂亮，一点也不漂亮！” “哎呀，不用谦虚的~”说着，小伊又靠近了恩雅几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恩雅则一边说一边后退，很快就退到了龙背的边缘。 “小伊。”孤米突然道。 “在呢，孤米小主人。” “等会儿你先别出手，我要亲自干碎那丫的。” “好勒~” 恩雅刚要舒一口气，小伊就彻底扑了上来。 “噫！” 恩雅被小伊身上的寒意给冻得不禁地叫出了声。 “小猫咪，待会儿我们两个先一起玩玩吧~”小伊捧着猫形态的恩雅在脸上蹭道。 “不，不用了……” 求放过！ 而这时，孤米已经变回了人形态，随着她变回来，小a和芙芙也变了回来，小辛则一开始就没喝变猫药水。 不远处的城墙上，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孤米她们的到来。 “轰——” 高速移动中的小琉紧急刹停，在周围掀起了一阵狂风，背上的几人也是牢牢抓着龙背上的软毛，才堪堪没让自己掉下去。 “两个小时前，我突然感觉心里堵得慌，感觉应该是有什么人要来找我了，跑过来一看，果然是你，孤米。”克里安站在城墙大门正上方的平台上，此刻的他是以一副年轻男人的形态出现的，身后背着一个箱子，双手也背在后面，似是为了能够随时打开箱子。 而他虽然是在和孤米说话，但眼睛又似乎在看着别处。 孤米双手插进衣兜，以一副傲然于世的姿态俯视着他道：“我也想弄死你想好久了，小可怜。你说你也真是的，上次离开的时候也不给我个地址，害我到处找，这破地方本来就交通不便，污染爆发后更是连最基本的人肉通讯都断了，最后还是靠教皇那个小老头才终于找到了你，看在我费了这么大力气的份上，你不把脑袋摘下来给我踢踢表示表示？” 第82章 几个娃 “我不是已经表示过了吗，我绑架了那个女孩两次，就是为了向你表示啊。”克里安皮笑肉不笑道。 “唉，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 孤米举起枪，眼神冰冷道：“死吧，崽种。” “嘭！” 一发子弹螺旋喷出枪膛，笔直地飞向了克里安的眉心，但就在子弹和对方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时，克里安的脑袋突然以一个不可能的姿势扭到了一边，子弹被轻松躲过。 克里安重新将脑袋摆正，语气不善道：“你还是这么喜欢一言不合就动手。” “和死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说着，孤米已经将子弹切换成了爆破弹。 克里安举着手退后了两步，她们这时才看清，他的一只手上还戴着手套。 “等等，再多说两句也没啥吧。嗯，你刚才的话说得很好，我也很想对某人说这句话，只可惜，我没你这么有魄力，想杀谁就杀谁，完全不计后果。” 孤米仍旧没有将枪放下，只是这次没有扣动扳机，“不是不计后果，而是我知道，我能担负一切后果。” 你担负后果的方式，不会就是把所有让你承担后果的家伙都清理掉吧。芙芙暗暗腹诽道。 “呵呵，你担负后果的方式不会就是把所有麻烦的人都杀了吧。”克里安失笑。 芙芙：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恩雅：也是我的！ “别把我说的像个恶魔一样嘛。”孤米笑道。 恩雅：我觉得像字可以去掉。 芙芙：同。 “我只是，在以我的方式去爱这个世界而已啊。” “哈哈，果然，你的思维方式我完全无法理解。”克里安放声大笑道，“也是辛苦你听了我这么多废话了。” “那么，让我们开始厮杀吧！” “嘭！” 克里安话一说完，孤米的子弹就紧随其发，而这次，克里安再次闪避躲过，而是将背上背着的箱子拿到了前面，用其挡住了子弹的冲击，并顺势落入城墙之下，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小伊，保护好她们。小辛，小琉，解决掉其余碍事的家伙。” 说罢，孤米踩着小琉的龙头就跳入了下去。 “不说我也会啦~” 小伊又想去抱恩雅，但这次恩雅事先察觉，先一步躲开了，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小伊就如幽灵一般飘到了她落脚的位置。 “小猫咪，乱跑可不好哦。” “你不抓我我就不乱跑啦！” 在两人玩闹之际，不远处已经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之声，几间房屋应声倒塌，火光透过清晨的薄雾映在几人的脸上，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小琉降落到城墙上方，让其余人可以从她背上下来，小辛刚下去就消失在了空旷的城市之中，等小a几人先后下了龙背，小琉也飞离了城门口，在城镇的上空盘旋飞行。 其余几人站在城墙上观看着城中的情况，一支飞箭倏地从阴影中窜出，直朝小a胸口射去，等小a反应过来时，那支利箭已经被一条白皙修长的手臂握住，并轻轻捏断。 “哎呀，偷袭可不太好呢。”小伊抱着微微发抖的恩雅道。 小伊丢下箭矢，伸出手指往利箭射来的方向轻轻一勾，一个被包裹在水球中的人就浮了上来，而看那样子，应该是已经死了。 这样的杀人手法在场的几位少女根本闻所未闻，同时也庆幸这人幸好是自己这边的，不然要是遇到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刚才是由小伊动手的话，或许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吧。小a心想。 她倒没有觉得孤米多此一举的意思，毕竟那是孤米，会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更何况她早就说过要弄死对方，以她的作风，自然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不一会儿，更多的箭矢从城镇的各个角落射了出来，但都被小伊轻易化解并解决了敌人。 然后，异端们似乎也知道了这边有个不好惹的家伙，纷纷不再往这边进攻。 小伊：“唉，这样被动的挨打好无聊呀。” 芙芙：请向真正被动挨打的人道歉。 “这样也挺好的吧，至少我们没什么危险，不用给她们添麻烦。”恩雅干笑道。 “小猫咪你可真善解人意~” “当然，如果你能放开我就更好了……” “轰隆隆。” 原本再次传来一连串爆炸声，还有小琉的火焰吐息声，从她们来到这座城市才不过几分钟，这座原本就已经相当破败的城市，又再次升起了阵阵热浪与红光，这让芙芙不禁产生了她们是反派的错觉，但仔细一想…… 她们好像也确实不是什么正派！ 她们之所以会和克里安作对，完全是因为盒子在他手上而已，但怀璧难道就有其罪吗？无论是教皇还是孤米，她们想要盒子的动机好像都不纯粹。 说克里安他们是异端，但他们好像除了打开盒子外，目前也没做过什么事了，而且就连打开盒子都好像是被逼的。 芙芙越想越觉得不对头，难道，自己真的一直在助纣为虐？ 这种事情不要啊！ 比起芙芙写在脸上的担忧，恩雅的害怕，小a表面上就显得平静许多了，但在内心深处，她或许又比其他人更加惶恐。 另一边，aca茄子小队在远处透过枪械上的瞄准镜，将孤米一行人的行动尽收眼底。 “我去，队长，那几个娃，她们，她们是这个视界的人吗？”枸杞震惊道。 “是啊，她们穿的衣服，还有那个女生手里看上去比我们的还要高级的手枪，怎么看都不是这个视界的产物吧。”土豆也附和道。 “你们问我，我这也……唉，看着确实不太像，但，她们不是这个视界的，又是从哪儿来的？”茄子如今也头大的很，如果她们是这个视界的人，那还可以试着接触一下，获取更多有关污染的信息。但如果对方是其他视界来的人，那贸然接触就是将地球置于险地，这是万万不可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也是地球来的？”辣椒率先提出了一个观点。 “不能吧？地球哪儿来的龙啊。”番茄道。 “万一有只是你不知道呢。而且你们看那龙的样子，很接近我们传统认知中的西方龙，就算不是地球的本土龙，也很可能是与地球相连接的某个视界的龙，只是和她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辣椒的话令几人陷入沉思，她说的并非不无道理，而且也能解释为什么其中几人的装束和当代地球的装束那么像。 “可，那个拿枪的娃，还有那个头上有呆毛的娃，这俩我看着怎么像未成年啊，她们怎么敢跑到其他视界里来的？”茄子道。 “等等队长，你看！那个猫变成人了！”土豆急忙道。 茄子再度举起枪，果然看见原本的白猫不见了，转而多出了一个白头发的麻花辫萝莉，看着比所有人都小。 “好了，这下又多了个可以变成猫的娃，她们怎么敢就这么进入其他视界的？”茄子再次提问。 第83章 灵视 “你该问，她们是怎么来到这个视界的！”辣椒不满地道。 “好吧，那她们是怎么来到这个视界的？” “你是队长，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回答才是！” “我不知道啊！” “那你想啊！” “那个……”枸杞突然弱弱地道，这时辣椒和茄子在吵架，土豆在看孤米的方向，番茄在看小琉的方向，只有她还在看小a那边。 “怎么了，枸杞子？”茄子问。 “我觉得，我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茄子大脑宕机了一瞬，然后立刻挤开枸杞，用她已经对好位置的镜头看去，发现对面那个头发长如海草，皮肤惨白如瓷的女人正对着这边招手。 然而，当茄子来到镜头后，她的招手动作立刻停止了。 “立刻转移！” 几人提起枪，只一个呼吸就彻底消失在了无数倒塌的房屋废墟之中。 他们之前可都是见过那女人的可怕之处的，那种中之即死的攻击他们根本没把握挡住，更别说那女人的攻击方式和攻击条件一切成谜，他们连应对的方法都没有。 “你在对谁招手呢。”恩雅问道。 “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啊，不过还是小猫咪你比较可爱哦。” 恩雅自动无视了后面半段，往刚才小伊招手的方向看了看，但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又问：“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嗯，有点远，大概八百米左右。” “那么远你也能看见？” 恩雅想说，你不会真的吃啥补啥吧。 “也不算很远啦，如果你想的话，或许也能看见哦。”小伊面露微笑道。 “啊，真的吗，要怎么做？” “只要用心去看就好啦~”小伊无比真诚地道。 “额……” 你真不是在诓我吗。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着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哦。” 恩雅将信将疑地照做了，芙芙和小a也默默将注意力移到了这边来。 “什么都看不见嘛。”恩雅皱着眉道。 这时，小伊突然从背后用手遮住了恩雅已经闭上的眼睛，那冰冷的触感让恩雅差点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干什么！” “不用紧张，仔细感受。”小伊继续道，“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可以做到的，我能从你身上感受到非常高的灵性。仔细感受空气中的每一丝律动，它们就像太阳，无时无刻不在对周围释放着属于它们的信息，让它们透过你的肌肤，变成你的眼睛。届时，你将拥有无数的眼睛，也将，看到一切。” 恩雅静下心来，真的照小伊所说的去做了，一开始她还是抱有着相当程度的怀疑，但是，当小伊手上的冰冷逐渐传递到她的皮肤上之时，她惊奇的发现，自己似乎真的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她“看到”了远方木头燃烧时散发的红光，还有其燃烧时所发出的噼啪声。她还“看到”了几个异端正在房屋后面，想要偷袭马上要从前面经过的小辛，她刚想要叫小辛躲开，但那几个异端已经冲了出来，然后在手上的武器砍伤小辛后，被她轻轻一点，几人就炸成了团团血花，而小辛的伤势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她还“看见”，在更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穿的衣服有些奇怪，不像是这个视界的人穿的衣服，等等，他们身上还有枪，那根本不是这个视界会有的东西，他们不是这个视界的人！ 恩雅刚想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但很快，她又“看见”了孤米，她看见她被几十个异端围着，脸上绽放着疯狂的微笑，而在她的面前，克里安已经将身后的箱子打开，并从里面拿出了一对十指相握的手掌。虽然不知道那手掌有何特殊，但恩雅本能地从上面感受到了危险。 “孤米有危险！”恩雅推开小伊的手叫道。 “等等恩雅，你都看见了什么？”芙芙皱着眉问，她还是有些疑惑闭着眼真的能看见东西吗，这也太玄了。 “嗯……总之很多，很多很多，但是这都不重要，我看见孤米了，她现在有危险，我们得过去帮她！” “你确定吗？”芙芙道，毕竟那可是孤米，她很难相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陷入危险，“而且她会愿意让我们过去帮她吗。” “这……可是我真的看到了，我看到那个克里安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对手，那手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我们过去看看吧。”说话的是小a，随即，她又看向了小伊，“你觉得呢。” “我当然听你们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说是她们一起走，但小a知道，她们的作用其实只是让小伊过去而已，她们几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哪里是废物，分明是累赘。 路上，恩雅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简短复述了一遍，小伊对她大肆赞赏。 “不愧是小猫咪，第一次开灵视就能看到这么多东西，很了不起哦~” “灵视？” “有些也叫超视，一种普遍能作用于各个视界的能力，大致就是你刚才感受到的那样，不过，你比大部分人做得都要好。” “总之，就是我很厉害吗。” “没错，是相当厉害呢。” “嘿嘿，怎么说我以前也是天才来的！” 一说到这，恩雅的神情就迅速黯淡下来。如果不是孤米突然出现，导致她的纯粹消失大半，她到现在也还是天才来的。 只是，在自己停滞不前的时候，你身边的人却在突飞猛进，这天才二字，对此刻的小a来说…… 宛如一颗子弹。 由于小伊在场的缘故，在场的异端大多都不敢靠近，小a她们在城镇中行走如同漫步。 虽然这也没什么不好，但却让芙芙觉得她们更像反派了。 来到城镇的中央位置，孤米果然被一群异端围在中央，克里安也在其中。 他们手里有长剑，有弓弩，但这样的冷兵器与孤米那魔法与科技相结合的手枪对上，根本没有半分优势，边上躺着的几具尸体就是佐证，再加上孤米还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这场面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她遇到了危险，而更像是孤米一个人包围了他们。 见到小a她们到来，孤米脸上又惊又喜，喊道：“小a，你这是关心我，所以来看我了吗~” “恩雅说你有危险，所以我们就过来了。”小a道。 “噢……”孤米意味深长地看了恩雅一眼，恩雅被这一眼看得有些退缩，但很快又将目光移到了克里安手上的“手”上。 第84章 盒子 “就是那东西。”恩雅指着那手说，“我就是看到那东西，觉得它有点危险才过来的……” 而克里安这边则因为小伊的到来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在刚才，他已经从手下那里得知了关于小伊的情报，知道了这人的不简单，就危险性而言，她恐怕才是这群人里最高的。 既然如此，或许只得提前动用那个了。 “哦，你说希绝盒啊，是有点难搞，有那东西在这些人不停地复活，打都打不完。”说着，孤米又朝地上的一具尸体开了一枪，看样子是补刀。 “那是希绝盒？”恩雅惊呼出声，然后又仔细端详了一阵那物件，“这怎么看都是一双手啊！” “这手怎么就不能是盒子了，两只手相握在一起，是挺像盒子的呀。”克里安也没那么剑拔弩张了，一手捧着希绝盒笑道。 “可我记得，那雕像上的就是普通的盒子呀。”芙芙也加入了辩论当中。 “只是艺术修饰而已，不然手上拿着个手，看着多别扭。” “额……这修的也太过了吧……” 把鹿说成马芙芙都还能接受，起码两边都是四条腿的，也都是吃草的，可这……把手说成盒子？ 这和把老婆饼硬说成老婆有啥区别？ “不管怎样，只要有了那个，就能让世界恢复如初，对吧。”恩雅死盯着希绝盒道。 “哦，原来你们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这样？” “别紧张，我也没说就不行，不过嘛，希绝盒的使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们准备，让谁来承受，让整个世界恢复如初的代价呢？” 听罢，众人皆是一惊，这事孤米之前没说过啊……不对，她有说过，只是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那个事实。 她之前就明确的说过，希望的代价是绝望，而绝望的代价……是辛诺提。 那么，又该让谁来承受，让世界恢复如初的代价呢，还是辛诺提？她承受得了吗？ “那并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孤米说道，“你只需要乖乖把盒子交出来，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做成盒子就够了。” “呵呵，交出来……”克里安抚摸起了盒子，“也不是不行。” 说着，他竟将盒子直接朝孤米丢了过去，不过孤米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然而，令所有人诧异的是，那盒子竟然就只是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还在地上滚了几圈，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发生。 在场的人除了均不懂克里安这是在搞什么，连他那边的异端都不例外，一群人在那面面相觑。 不过，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地上的那双手就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手指突然就开始剧烈活动起来，分开，然后手掌撑地，手的后方突然开始延长，生长，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眨眼间就多出了一条小臂，然后是整条手臂，肩膀，胸膛，腹部，大腿，小腿，最后…… 是脑袋。 一个男人的脑袋，模样和克里安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年轻，且眼里全无生气，如同死人。 男人身体朝下趴在地上，有些疑惑地举起了一只手，在眼前仔细端详了几秒，就像一个新生儿在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恩雅本想仔细瞧瞧这男人，结果被小伊遮住了眼睛。 “啊，你这是做什么。” “小孩子不能看哦。” 虽然那男人此刻趴在地上，而且侧对着她们，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唔，我也不清楚，只是大人们以前也都是这么对我做的。” “……” 恩雅本打算再开启一下灵视看看，但在静下心来后，这次的灵视能看到的范围很小，只有不到五米的范围。 难道之前是有小伊的帮助，所以才能看那么远的？恩雅心中疑惑。 “你以为让盒子长两条腿出来就跑得掉啦？”孤米调侃随后而至。 “他这也没跑呀。”克里安摊摊手道。 “哦，那你是想色诱？可惜，我还看不上这样的，小蠢货也许会有点兴趣。” 恩雅一听又犯起了迷糊，这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你看不看得上都没关系，反正他看得上就够咯。” 由希绝盒化成的男人试图站起身来，但似乎由于不熟悉身体的运作，刚撑起身体就摔倒了。 “嘭！”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孤米开枪了，而且是对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 一枪爆头。 “哈哈，好歹等人家站起来再攻击吧。”克里安干笑两声道。 “能偷袭不偷袭我还等他站起来杀我吗，搞笑呢，再说，谁要看他的裸体。” 克里安抖了抖肩道：“无所谓，反正他也杀不死。” 似乎是为了印证克里安的话，男人的身体果然又抖动了两下，孤米见状，又是两枪打在了对方的脖子和心脏上，男人的整个脑袋都掉下来大半，然而，以他的心脏位置为中心，却突然开始浮现出一堆不详的黑色纹路，那断掉了大半的脖子又开始重新连了回去。 “希绝盒的力量本质是生命力，一个正常，一个扭曲，而我将这二者的力量进行了融合，让它们可以……正常的扭曲。”克里安略带骄傲地道。 “吼，看不出来你还有本事啊，就是教皇也做不到这种事吧。”孤米一边给地上的男人补爆破弹一边道。 “他不过是窃取了神明力量的凡人罢了，做不到的事多了去了！” “所以你不是？” 克里安话语一滞，这背后的隐秘他似乎并不想与他人说，随后转开话题道：“多说无用，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希绝盒的力量直接来自于女神，除非你能杀掉女神，否则是杀不死他的。” “呵。”孤米真的停下枪了，不过这时的男人已经成了一个火人了。 “不过是个连徒手捏爆星辰都做不到的伪神，真当我杀不了？” “你……见过其他神？” 克里安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如果是其他人说自己见过神，那他当然不信，可偏偏说出这话的人是孤米，这个凭空出现，却神秘而强大的孤米。虽然一直无法得知她的真实目的，但只有一点毋庸置疑，她很特别。 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特别。无论是那奇特的装束，还是她手里强大的武器，无不在时刻印证这一点。 “见过不少，不过大多都只是厉害点的‘人’罢了，就像你们的生命女神那样的。” 第85章 变成人 克里安又看向孤米的那些同伴，发现她们个个面色平静，对孤米说的话毫不意外。 难道自己要对付的真的是一个连神都能杀死的人？ 不，不可能！如果她真那么厉害，之前又怎么会被一座区区活山给困住？她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她也许见过其他神，但她自己并没有能力杀死神，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克里安自我安慰道。 这时，燃烧着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他那已经重新长出来了的瞳孔还十分浑浊，漆黑的瞳孔，就像刚从枪膛中迸发而出的子弹，死死地锁定着孤米。 没有人会意外他会有这个举动，被人如此对待，羞辱，任谁都会想将对方千刀万剐。 “本来我还在思考要怎样才能让他想要杀掉你的，毕竟他的神智尚不完善，很高兴你帮我完成了这一步。”克里安此刻就跟吃了蜜一样，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不用谢，我这人最乐于助人了。”孤米无所谓道。 是乐于诛人吧！芙芙心道。 “啊——” 男人的喉咙也长好了，此刻终于是能发出声音来，而他发出的第一道声音，就是对孤米的无尽仇恨。 “看来他起床气不小。”孤米一副打量的目光看着那男人。 “如果你真有能力杀死他，那就让我也开开眼吧，孤米！” “如你所愿，小伊。” “在呢在呢~”小伊立刻松开了遮住恩雅眼睛的手，欢天喜地地就跑了过去，恩雅终于恢复了视力，第一眼就是想看看那男人长什么样，结果他现在全身大部分地方都被活烧着，根本看不出来长什么样。 “有何吩咐，主人。”小伊抱住孤米的手摇了摇。 “弄死他。”孤米用枪指着那男人道。 “你不亲自动手吗？”克里安微微蹙眉。 “我是有能力弄死他，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亲自动手了？”孤米摊了摊手道。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那男人再次发出一声怒吼，而这一次，他的声音又比刚才更大了不少，甚至于让小a她们都不禁捂住了耳朵。 “打架前还要吼一嗓子，你当自己是奎托斯呢。”孤米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然后吹了一下。 克里安叹了口气：“呵，都一样，反正你们不可能杀死他。” 孤米看向小伊道：“小伊，人家在质疑你的实力呢，怎么说？” 小伊目光中的柔和一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彻骨的杀意，只一眼，就令对面那燃烧男人的火焰衰弱了几分。 “当然是杀了~” 显然，小伊口中的杀并不只是针对那燃烧男人，也针对克里安，只是，她知道那是孤米的猎物，所以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但那周身散发出的近乎实质的杀意，也依旧令克里安脊背一凉。 这两个，都是疯子！ 收到小伊影响的并不只是克里安，还有芙芙和恩雅，虽然早知道小伊她不简单，但在真正感受到那恐怖的浓烈杀时意，她们还是不禁感到害怕。再想到先前对方还和自己这边的人有说有笑，她们莫名产生了一种，像是发现了整天粘着自己的可爱小猫，背地里其实是冷酷的嗜血杀手的错觉。 虽然未被城市化的猫确实是冷酷的嗜血杀手。 也是在这个时间，奥兰多所带领的教会众人也到达了这座城市，而就在他们即将进入城市前，奥兰多突然下令，让掌握神迹的教会人员，将普通的士兵们杀了，并吸取了他们身上的生命力补充自身。 做完这一切后，奥兰多彻底进入城内。 燃烧的男人一步步走向孤米，每一步都得忍受巨大的痛苦，每一步都充满对其生命的无限渴望。 看着那男人的身影，恩雅不禁感到些许哀伤，那人被火这样烧着，应该很痛吧。不过，她也同样感到些许疑惑，按那男人的恢复力，应该能直接将火灭掉的才对，可为什么那火还在烧着呢。 很快，恩雅就发现了答案。 那人身上的火活了。 而那男人也如同被火吸收了生命力一般，脸上的皮肤开始迅速衰老下去，一眨眼就变得跟枯树皮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相信没人把眼前的这个怪物与之前的少年当成是同一个人。 孤米见了又开始吐槽起来：“额，少年，你也得了混沌之子症候群吗，宝剑可否拿来一观啊。” “混沌之子症候群？那是什么？”恩雅道。 孤米立刻转过头来，戏谑笑道：“就是你这种明明很笨却完全不觉得自己很笨，连别人觉得你笨也熟视无睹，并感觉自我良好的症状。” “你说的和这个没什么关系吧！” 见缝插针调戏完恩雅，孤米的脸色突然一变，一道由黄泉之水组成的漆黑水幕将几人完全包括其中。 下一秒，地面如海浪般轰隆翻滚，大气如地震般颤动，除了克里安，肆意生长的肉芽在每个异端身上浮现，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在男人周围的异端们就长成了一棵血肉巨树。有几个还保有些许意识的异端恳求克里安能给他一个痛快，但克里安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的你们，已经无法被我杀死了。” 对于这种情况，克里安也感到十分惋惜，虽说都被教会称为异端，但其实真正的异端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其他人大多都只是他在路上捡的快要死掉的贫民，告诉他们是教皇篡取了女神的力量，而他则是为了让女神摆脱教皇的凌辱，使其重获新生，而被女神派往这世界的神使。 当然，这些并非真相。 之所以要捡这些人，只是为了阻碍教会对他的搜捕而已。而他也清楚，这些人之所以听命于他，也只是想在这个艰难的世道活下去罢了，什么推翻教皇，他们才不关心。 克里安从未奢求过这些人能有什么忠心，也从未将推翻教皇的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因此也从未像教皇那样赐予过他们神迹，可即便如此，他们当中却从未出现过背叛，一个人都没有。明明只要透露自己的一点行踪，他们就可以免受教会的许多折磨，甚至享受荣华富贵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们就是没有。 不仅灾难前如此，灾难后亦是如此。 克里安从未体会过生存的烦恼，他从了解到自己身份的那一天起，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复仇，他不理解，这些人为何会对自己如此死心塌地，即便自己视他们如蝼蚁。 看着眼前数对向自己乞求的眼神，克里安心想，这份衷心的答案，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第86章 相斗 震动停止，但异变仍未停止。 大地，空气，云层，倒塌的房屋，烧尽的木炭，克里安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开始活了过来。 “轰隆！” 远处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是小琉在天上飞着不慎被男人刚才的攻击波及了，然后这会儿掉了下来。克里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禁放声大笑。 只要有希绝盒的这股力量，他就有信心杀上圣城，灭了教皇那老不死的！ “小琉那个没用的东西……哟，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也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呗。” 孤米那催命鬼一般的声音再次于耳边响起，克里安头上青筋暴起，目光凶狠地望向那渐渐散去的黑水帷幕。 恩雅等人相继都从帷幕中探出头来，然而她们的脸色并不好，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脸色白得吓人。小伊之前真的没有夸大，这黄泉之水要是太过靠近真的会很不舒服，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好比在满是死尸的水中游泳，不仅手脚完全伸展不开，而且一呼吸就感觉会将那死亡的气息一并吸入体内。 恶心，反胃，冰冷，恐惧，这是黄泉之水给她们带来的第一印象，非常糟糕的第一印象！如果可以，她们决不想再被黄泉之水包裹第二次！ 好不容易等到水幕散去了，恩雅刚想要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却立即发现了不对，急忙屏住呼吸。 这空气是活的！ 恩雅本想将这发现告诉给其他人，可一股熟悉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很快就将那些活化后的空气杀死了。 恩雅不用回头也知道，能做到这种事的目前周围就一个。 小伊。 虽然空气中的死亡气息仍让人感觉不舒服，但也总比要人命的活化空气要强，恩雅总算是可以呼吸了。 “孤米！”克里安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个从一出现开始，就不断给他带来意外和差错的名字，如果没有她，自己现在都准备去踩教皇的脑袋了。 “噢哟，这位兄台好手段，转眼就搞了个艺术品出来。”孤米端详着那由数位异端的身体组成的血肉之树道，“嗯，就是审美差了点，你这种东西拿出去卖根本不会有人买的。” “啊——” 男人发出怒吼，身上的火焰铺天盖地就朝孤米压了过去，但那些火焰被小伊的黄泉之水轻松拦下，连点水蒸气都没烤出来。 “唉，只是说你没眼光而已，也不用这么生气吧，是男人就该大度一点的才是嘛。” “我觉得他生气不是因为你说他审美的问题……”克里安皮笑肉不笑道，“而且，能对你大度的男人，我觉得这世界并不存在。” 芙芙：我也这么认为。 恩雅：为什么男人就得大度？ “你自己不大度，怎么能说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大度，你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 “我歧……”克里安口中的脏话差一点就要飚出来了，但最后还是又憋了回去。 和这种人吵架，不值得。 而且孤米也确实说对了一部分，他的确歧视男人，不过也歧视女人，他歧视所有低贱活着的人。 就在两人交谈的这段时间，男人的火焰已经彻底偃旗息鼓，只剩下一些火苗还附在烧焦的皮肤上。见到如此情形，克里安心里再次擂起了鼓。 这孤米身边出现的新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对希绝盒的力量有如此强的压制力…… “咔！” 小伊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众人头顶翻腾的乌黑云海停止了闹腾。 “咔！” 小伊又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建筑再变废墟，土地重归寂静，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她们刚来到这里时的样子，只是在她们周围，多出了一颗由人长成的肉树，上面还有几颗眼睛在骨碌转动，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们。 “队长，这这这，我们继续待在这里真的好吗！”土豆惊恐地问。 在远处偷偷观察的aca小队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中，无论是那着火男人活化环境的能力，还是那女人打个响指就让一切恢复如初的本事，似乎都不是她们这个层次应该掺和的。 “是啊，刚才那动静都吓死我了，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都想要我们的命，我还以为自己就要栽在这了呢。”枸杞也心有余悸道。 “比起那个男人制造出的巨大动静，那个女人所做的才更加恐怖，那种仿佛在既定死亡中艰难回游的感觉，我真是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番茄一想到刚才那种感觉，身体就止不住地发抖。 面对众人的打退堂鼓，茄子也是面露难色，他何尝不为刚才的动静感到后怕，但他们是地球的先遣部队，又怎能随便退缩。 “你怎么看，小辣椒？”茄子问道。 如果是平时，辣椒在听到茄子如此称呼自己，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但这次她没有，眼下已经不是说闹的时候了。 “我建议，只观察，不干预。那两人的能力等级起码在a级以上，甚至说不定有s的水准，我们这边就队长一个b级，根本没法玩。” “s级……果然那些人不是从地球来的吧，地球上的s级一共就那么几个，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一个s级。”土豆道。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而且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那个很恐怖的女人是完全听命于那个拿枪的女人的，可那个拿枪的女人看起来并没有很强，这很不寻常，一个那么强的人怎么会如此听命于一个比自己弱得多的人？说不定那拿枪女人的背后，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的庞大力量，以至于那个女人不得不听命于她。” “啊，我懂了，就像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门派长老带精英弟子出去历练，对不对？” 辣椒在土豆的头上拍了一下，“对你个头，你看其他人像是出来历练的吗。” “额……像吧……” 见其他人好像都不挺自己，土豆默默地低下了头。 最终，任务的目标还是由茄子拍了板。 “就按辣椒说的，再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就算这不是我们能够介入的战斗，我们也应该为后来者留下足够的信息才是，而且，你们也知道的，虽然我只是个b级，但也不是那么好被人拿捏的。” “行了，谁不知道你苟命第一名，别说b级了，就是a级里面都没几个有你能苟。” “等等，那边好像有情况。”枸杞突然指向某个方向道。 第87章 出手 奥兰多率领的队伍进城后，由于不知道孤米等人的位置，所以一开始只是在外围寻找，由于他们都被教皇赐予了神迹，对绝望的抗性很高，因此，他们受到着火男人的影响并不大。 而后，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巨响。 匆匆跑去查看后，发现是跌落地面的小琉，此刻她的身上出现了许多畸变的特征，绝望带来的负面影响让她连站起来都费劲，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由于一行人之前还是同伴，小琉见到奥兰多后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是想着快点去找孤米，可就在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打算动身之时。 奥兰多出手了。 他对小琉使用了一记血肉增生，当即，小琉的皮肤就迅速鼓起了一个大包，然后“嘭”地爆炸开来，小琉吃痛惨叫，看向奥兰多他们的目光立刻充满了杀意。 “你们！” 一发火焰吐息已经在小琉的喉中酝酿，但是很快，更多神迹落在了她的身上，这种直接作用于肉体的魔法直接无视了小琉引以为傲的鳞甲，在她的身上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洞，疼得小琉哀嚎连连，随即变成人形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一片还未成为废墟的建筑物中。 “该死，该死，该死！”要是换平时，这些杂碎自己随便就能虐杀，可他们却偏偏挑上了自己虚弱的时候，刚才的那波活化冲击不仅改变了她的外形，也改变了她的部分内在，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地方的骨头一活动就会痛，一些内脏也有被挤压的感觉，总而言之就是浑身不舒服，仿佛自己的身体一瞬间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小琉看了看自己扭曲变形的手指，一咬牙，直接强行将它们掰成了接近原本的样子。 剧烈的疼痛令小琉额头冒出了不少冷汗，在重新熟悉好这具身体之前，自己不能贸然行动，另外，自己要在找到主人前，将他们全部解决掉，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倒戈，这就不是她需要思考的事了，反正主人也肯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小琉跑掉之后，奥兰多率领着众人谨慎追击着，他们都见识过那魔龙的厉害，知道刚才能击退对方纯属侥幸，要是和全盛姿态的对方碰上，他们刚才肯定已经死人了。 霎时，一道红光在奥兰多的侧方出现，他抬手就是一发神迹，让地面生长隆起形成一道土墙，火焰顷刻就将土墙焚烧大半，其余人也相继加固，两秒钟之后，火焰熄灭，众人刚要松一口气，小琉就撞碎土墙，直接一爪撕碎了离她那个人的胸膛。 “分散开来，围剿她！”奥兰多大声下令，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 他用神迹将那个被小琉开膛破肚的人炸开，那人的血肉大量都粘着在了小琉身上，小琉虽不懂他这行为的用意，但还是觉得不妥，想将身上的血都蒸发掉。然下一秒，她突然感觉身体各处都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仔细一看，发现那些血肉竟然在自己的伤口里钻！ 小琉急忙催动全身的力量升高体温，并让火焰覆盖了自己全身，虽然大部分的血肉都被消灭了，可仍有小部分已经钻进了她的内脏，她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内脏烧掉。另一边，奥兰多的人已经将小琉团团围住，数道不知作用的神迹已经蓄势待发。 该死，这些人对付目绝者没什么本事，对付起正常人来倒是本事不小，小琉心中暗骂，同时，她还感受到侵入自己腹中的那部分血肉正在想方设法进入自己的心脏。 怎么办，难道自己这就要死掉了？ 就这样，被这么一群垃圾给弄死？ 与其这样，她宁愿当初死在主人的手下……就算死，自己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小琉大吼一声，忍受着腹中的剧痛，将冰火雷三种魔法倾泻而出，一些人因此被打乱了阵脚，神迹没有立刻释放出来，说到底，这里面的大部分人都是垃圾，能够几乎无延迟地施放神迹的，就只有奥兰多一个，而她的目标，也正是奥兰多。 裹挟着劈啪作响的雷电，小琉势如破竹地朝奥兰多冲了过去，她与奥兰多的距离只有不到十米，以她的速度和力量，这不过是一步的距离，所需的时间也只需一瞬。 看着小琉朝自己袭来，奥兰多的眼里没有丝毫惊慌，其中甚至还有一丝狡黠的得意。 作为整个队伍的领头人，对方又怎么猜不到自己会第一个想要杀他？但是知道又怎样，自己就是要杀了他！ 小琉距离奥兰多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米，她的爪子早已举到了最高处，只等她奋力挥下，然后，她挥下了，但是也挥空了，指甲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脸迅速滑下，她甚至能感受到空气挤到对方皮肤又弹回来的感觉，可她就是没攻击到。 下一瞬，还没等小琉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她的腹部就传来了一阵更猛烈的疼痛，数十根根石刺从地面窜出来，插入了自己腹部的伤口之中。 看到石刺的那一刻，小琉算是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了，但是已经晚了，如果是全盛时的自己，这样的石刺只会被自己撞碎，可偏偏自己现在不是，自己的身上被他们弄出了好几个窟窿，加上自己刚才冲得太快了，就像一发子弹，不过这子弹不是打向别人的，而是打向自己的。 小琉呕出一大口鲜血喷在了石刺上，奥兰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命令众人合力围攻。 小琉的身体各处开始膨胀起来，就像身体里被塞入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气球，她现在的样子就和之前见过的全身长满肿瘤的怪物一样恶心。 自己，会就这样死了吗…… 真不甘心啊。 奥兰多眼睛狂热的看着小琉，此刻的他心情无比的舒畅，之前被孤米打压了那么久，现在，他要过往遭受的屈辱全部加倍奉还，而第一个，就是杀掉她身边的其他人，最后再杀了她！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奥兰多就不禁失笑出声。 “等着吧孤米，等我提着这魔龙的脑袋去见你的时候，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就在小琉的身体已经膨胀到一个临界值，即将爆掉的时候，每个人的目光都无比亢奋，这是他们第一次杀掉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不忍错过其中的任何一个画面。 但是忽的，所有人的眼中又充满了疑惑，包括奥兰多。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而且他们也完全搞不懂缘由，只因，小琉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第88章 救治 奥兰多在小琉刚才待过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番，血什么的都还在，可就是人不见了。 奥兰多还伸手去摸了下那石刺上的血迹，还是热的，的确是那魔龙的血没错，可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 难道是爆掉了但自己没看清？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周围一点爆炸剩下的残渣都没有？难道是被人救走了？可谁会救她，而且还能救得这么悄无声息？奥兰多彻底迷糊了。 身旁的人也问他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也回答不出，不过，那魔龙刚才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已经是活不了了，想到这，奥兰多总算是放下了些许疑虑。 于是以自己的地位强行安抚了众人，并带着他们继续去寻找孤米，那才是他们这次的真正目标。 另一边，aca小队躲避处。 除了脸其他地方已经完全没了人样的小琉正躺在地上，正是他们救了小琉。 “我们救下她真的没问题吗，我们现在连他们为什么开打都不知道，要是救了一个坏蛋怎么办？”土豆第一个道。 茄子大口喘着粗气，看起来似乎很累：“那些事以后再说，身为男人，我不允许一个美女以那样凄惨的方式死去！枸杞，赶紧看看能不能救一下！” “嗯……”枸杞应下后立刻去查看起小琉的伤势来。 “哟，看不出来我们的队长还挺怜香惜玉嘛。”辣椒嘲讽道。 “刚才的说辞只是为了显得我更帅一点而已，我救她的本质目的还是想从她那套取情报好吧。”茄子假笑道。 “呵，只要你别把我们害死，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那咋可能，就算我死了也保证不会让你们死啊。” “少说那些没用的……”辣椒努了努嘴，又向枸杞问道，“怎么样？” 枸杞面露难色，皱着眉道：“情况很不好，我需要进行一下急救。” “你不会……唉，你自己愿意的话当我没说。”辣椒转过了身去。 茄子拍了拍枸杞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要勉强自己。” 枸杞笑着答道：“放心吧，我不会的。” 说完，她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让自己的鲜血在流进了小琉的嘴巴。紧接着，小琉的嘴里开始喷出大量鲜血，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她身下的整片地板，不过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恢复着，原本那些隆起膨胀的部位也都瘪了回去。 就在其余几人以为治疗应该差不多了的时候，枸杞突然一刀刺入小琉的体内，并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在对方的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并将拿着刀的双手伸了进去。 一旁的土豆看得眼睛都直了，不太明白这刚才还在救人呢怎么突然就开始杀人了，而且还是以这么猎奇的方式。 茄子见到这情景后也是皱了皱眉，但他相信枸杞，所以也没多问。 可偏偏就在此时，小琉醒了。 准确地说是被痛醒的。 她一睁眼，就见眼前的尽是些不认识的人，而且还有个人正双手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在里面一通摸索，谁见了这种场景不会发疯？ 茄子急忙辩解道：“她这是在救你，不要……” 茄子话还没说完，枸杞倏地将手从小琉体内抽出，同时手里还捏着一块肺叶，小琉疼得浑身肌肉紧绷，眼睛凸起几乎要爆出来。 枸杞将手中的那块肺叶扔向了辣椒，辣椒看都没看就将其烧成了灰，这是根本不用言说的默契。 随后，枸杞重新将混合着小琉血液的血液，滴入了小琉腹部的伤口上，小琉的伤势在肉眼可见的恢复，而枸杞的脸色也在肉眼可见的苍白。 茄子站在旁边，想说点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额，我们不是坏人，刚才她是在救你。”茄子对小琉说道。 小琉仍在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疼痛让她全身都布满了冷汗，她的眼睛在周围几人身上粗略地扫了一眼，对方也同样提防着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又扫了一眼环境，只是间破败的小木屋。 几秒钟后，小琉终于平稳了呼吸，沉声道：“我明白，谢谢。” 听到这话，茄子终于是松了口气。 能正常沟通，是个好的开始。 “好了。”枸杞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收敛着点行动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小琉再次对枸杞表示了感谢，本来她还不知道该拿肚子里的东西怎么办呢，没想到对方却如此粗暴地将其取了出来，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比较好的方法了，那个神迹的恶心程度实在令人发指。 “但是，我不明白。”小琉缓缓撑起了身体，看着众人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们认识吗？” “额，我想应该是不认识的。”茄子点点头道。 “那，为什么。” “拯救一个快要逝去的美丽生命，这需要理由吗？” “没有。”辣椒突然插话道，“因为看见了，然后想救，所以就救了，就这么简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琉停顿思考了几秒，道：“没有了，谢谢。” “那现在可以换我们对你提问了吗，我们也不是想让你欠我们人情，只是我们对这个世界实在知之甚少，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希望能如实相告。” 小琉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直言道：“你问吧。” 随后，小琉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全都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除了有关孤米的部分进行了些许隐藏，比如移动要塞和超能力什么的，其余大多都和她知道的分毫不差，主要是，她并不觉得这些是什么很珍贵的情报，只是些普通的见闻而已，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 然而，在听完她的讲述后，茄子小队却无不垂下了脑袋，巨量的信息此刻正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地球，她们真的来自地球！ 孤米……地球上竟然还潜藏着这么危险的一号人物，自己竟然完全没听说过？ 太怪了，太不合理了，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回去必须得好好查查！ 第89章 潮涌 “也就是说，克里安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元凶？”茄子问道。 “应该是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砰！” 土豆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亏我们还那么信任他！” “还好，我们没听他的直接和这些人产生冲突，否则，后果难以想象。”番茄也附和道。 光是那个可能的s级能力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遇见，都不知道能杀他们多少回了。 “总之，这次谢谢你们的帮助，我就先离开了。”小琉道。 “你还要回去找那些人吗。”枸杞问。 “当然。” 在被那样对待后，自己还怎么可能饶过他们。 “可你之前还差点被他们杀了，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回去了也未必能从他们手里讨到好处。” “这些你不用操心。”小琉活动了下手掌，大概只有全盛时期的六成力，不过这次内脏和骨骼都没有了异样感，整体比之前要好上一点。 “轰隆隆——” 剧烈的摇晃感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脚下虚浮，枸杞更是差点摔倒，不过被小琉及时扶住了。 “怎么了，地震了吗，还是之前的那个又来了？”土豆惊慌道，他说的那个，指的自然是希绝盒之前弄出来的环境大面积活化。 震动一直持续了十几秒才堪堪停止，可还没等他们松懈下来，远方又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吼声。 “你们快看外面！”说话的是番茄，他是离窗户最近的那个。 几人急忙将他挤到一边，却见城镇外面陆续出现了好几个身形堪比山岳的超大目绝者，而在它们周围，还围绕着如同海潮一般的中小型目绝者，此刻，它们正全部朝着城内聚集着，先别说它们的能力如何，就眼下这个数量，它们光是来城里走一圈，就足以把这座城踩成渣渣。 “这……它们这都是冲我们来的？”土豆愣愣地问。 “对，都冲你来的，你赶紧去把它们引开吧，可别拉我们当垫背。”辣椒道。 “椒姐，你也太狠心了吧，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就这么忍心看我去送死……” “我去你的！”辣椒一脚踢翻了土豆，“说得我们好像有一腿似的！” “好了。”茄子制止了二人的吵闹，“它们是冲谁来的，不用说我们也知道。” “这是克里安做的吗，他是怎么做到把如此之多的目绝者聚集过来的？而且，这过来得也太快了吧，昨天我还确认了周边没有目绝者的，它们是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番茄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山。”小琉突然道。 “山？” “嗯，这周围有很多的山，那些目绝者可能一开始就藏在那些山体的内部。” “山，虽然有些离谱，但又确实可以解释眼前的情况……感谢你的……额，那个，话说你怎么称呼？” “琉利乌斯。” “哦，好的。琉利乌斯，谢谢你的提议。” “没什么好谢的，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说着，小琉已经来到了窗台，一只脚跨到了窗沿上准备跳出去。 “这就走了吗？”枸杞问。 小琉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又对几人说道：“如果你们打算和我的主人见面，切记，一定不要激怒她，这是我能对你们述说的唯一忠告。” 虽然小琉没有打听几人的来历，但从他们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的反应，还有过往的杂碎信息来看，他们很可能是从地球来的，严格说来，她们都是为了解决污染而来，两边并没有什么冲突，但，小琉并不打算揣测孤米的想法，所有有关她的揣测，都只能是瞎子摸象。 这是小琉在与孤米不算长的接触中，学到的至关重要的一课。 接着，小琉跳出窗外，背后生出龙翼，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将目光都停在了茄子身上。 茄子理了理目前的所有情报，最终下达决定。 “进行试验性接触。” 既然同样来自地球，同样都是为了解决污染而来，他们不应该放弃一个可能获得强力盟友的机会。 …… 就在小琉养伤的这段时间，孤米这边也是发生了不少状况。先是小伊和希绝盒发生大战，导致附近的地形和环境发生了彻底的改变，然后孤米自己也不闲着，在两人战斗之际继续去狙击克里安的人头。两方人马，大战三百回合，使出全力，却未能分出胜负，然后，也不知那希绝盒是发了什么批疯，突然身形胀大数十倍，将小伊一口给吞掉了。 当然，小伊这个十几岁就死了，但活了几千年的人自然没那么容易死，在被吞下后，黄泉之水突然在希绝盒的体内倒灌，最后地上形成了一个几十平米的漆黑水潭，希绝盒紧紧抱着自己的脖子，仿佛死前紧紧握住的救命稻草，最后，他整个人都沉进了潭水之中，没有激起一点涟漪。 不过，虽然反向吃掉了希绝盒，但过了许久小伊也未从潭水中现身，像是也跟着沉了进去一般。 克里安完全不敢相信，只是被孤米随便带来的一个女人（不是随便），竟然拥有连女神都能压制的能力，那她到底是什么？其他世界的女神？ 不过可惜的是，克里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知晓了。 眼见希绝盒出了差错，克里安也是拿出了他准备的最终杀手锏，为了对付圣城，迄今为止囤积的所有目绝者！于是，就有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场地震。 “如何？孤米，你还觉得自己能赢吗？” “你在说笑呢，杂碎再多也是杂碎，顶个屁用。” “那就让我看看吧，你要如何对付这群杂碎！” 奥兰多一掌拍在地上，在他们周围又有数百个骷髅目绝者从地里爬了出来。恩雅看见骷髅从地里爬出来吓得大叫，急忙躲到了芙芙后面。 “你这是把死了多少年的给刨出来了？还能召多少一块召了呗，太少了我怕自己杀得不够爽啊。” “放心，保证让你爽个够！” 第90章 时机 聚集起来的骷髅们疯狂朝着孤米扑去，但被她一枪一个打爆脑袋，可那些骷髅即便被打爆了脑袋也不会死去，而且会在地上慢慢复原。 恩雅看得更慌了：“这些东西连心脏都没有，要怎么杀死啊。” “并非没有心脏，只是心脏不是长在他们身上而已。”孤米的眼睛不断在战场扫过，最终锁定了克里安。 也对，既然人是他刨出来的，那心脏也理所应当长在他身上。不过，这家伙拥有的力量确实强大，孤米好几次都打爆了对方的脑袋，可都没对他造成致命影响，要想杀死他，必须得将其破坏得足够彻底才行。 一想到那种场面，孤米的脸上就不禁浮现出狰狞的微笑。如果其他人这时离得足够近的话，就会发现，她的右眼瞳孔隐隐有些发红。 几个骷髅朝着小a她们扑咬过来，恩雅使用风魔法吹散了一些，但还是有个漏网之鱼躲过了攻击，朝着小a冲去，芙芙手上拿着根不知从哪儿捡到的木棍挡在小a面前，但就在骷髅即将咬上来之时，却被另一个突然飞来的骷髅头给撞散架了。 “一振出局！”孤米在远方喊道。 那个骷髅头是她扔过来的。 芙芙没有迟疑，对着地上的骷髅就是当头一棒，只听咔嚓一声，那个散架的骷髅就碎成了渣，在地上缓缓蠕动。 “芙芙，你带她们躲远点。”孤米一手捏碎了一个骷髅头，又一脚踩烂了一个，这种程度的敌人对她来说就和无双游戏里的小兵没有区别。 “我也想躲呀，可这到处都是怪物，我上哪儿躲呀！”芙芙带着哭腔道。 “轰隆——” 远处，一头超大型目绝者已经踩碎了城墙，正往她们所处的位置进发，以它们的速度，走到这里估计也就几分钟而已，不，根本不要几分钟…… 芙芙突然看向头顶，几只熟悉的鸟型目绝者已经在她们的头顶盘旋了，就像食腐的秃鹫一样。 已经到了！ 完了完了，小伊被希绝盒吃了，小琉从刚才坠落之后就一直没动静，小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就她们几个要如何挡下这汪洋大军？ 可是，即便面对如此情形，孤米的脸上还是看不见任何慌乱，似乎她早就把这一情绪从自己的脑子里剔除了。 几枪干掉天上的怪鸟，孤米对芙芙说道：“去小伊那里，它们不敢靠近。” 芙芙看了眼那地上散发着浓重死亡气息的黑色潭水，心道：它们是不敢，但问题是我也不太敢啊…… 之前被黄泉之水包裹时的恶心感仍旧历历在目，但最终，芙芙还是壮着胆子，拉起小a和恩雅就跑了过去。 只要自己牢牢抓着小a，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孤米肯定不会让小a有危险的，小a没危险我就没危险，恩雅也没危险。 “芙芙，等等。”小a突然提醒道。 “怎么了？”芙芙立刻停下了，因为能让小a开口的肯定是大事。 “小心那棵树。” 顺着小a的目光，芙芙看见了她所说的树是指什么，是之前那颗由数个异端结合生长而成的血肉之树，它的枝条在四周不断蔓延，寻找猎物，孤米打下来的那几只怪鸟也被它卷进了畸形的口腹之中，芙芙她们要去往的地方刚好要经过它伸出来的一条树根。 “没办法了，我们稍微绕一下吧。”芙芙提议道。 恩雅和小a点点头。 三人沿着树根边缘，始终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离前进，中途来袭的骷髅大多都被恩雅吹开或被芙芙打散架，只有小a，始终如同一个花瓶，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 花瓶都还是往好了说的，要真是个花瓶她们反倒还高兴，带着个花瓶可比带着个人容易多了。 再一次的，小a对自己的没用感到深深的厌恶，甚至是憎恶。 就在三人为了躲避树根，而靠近了一块房屋废墟时，一阵奇异的感觉突然在恩雅的脑海中没来由地产生，她当即停下脚步，而她这一停，又让芙芙和小a跟着停了，也就是她们停下后的一瞬，一条树根忽的如利箭直刺过她们将要经过的地方，如果她们没停，那刚才被刺穿的就是她们。 “恩雅，你怎么知道它要攻击我们的！” “我，我也不清楚，就是有种感觉……”恩雅仔细一想，突然想到了那种感觉像什么了，像她之前开启灵视时的感受。 所以，自己是下意识地开启了灵视，然后躲过了攻击，哈，自己果然是天才！ 不过，还没等她来得及高兴，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废墟后方。 是奥兰多。 “啊，是你们，你们原来已经进城了吗。”恩雅第一个打招呼道。 “嗯，刚进来的。” “现在那些目绝者都在往这边跑，你们应该待在外面的。诶，话说你们人怎么只剩这么点了，其他人呢？” “都死了。”奥兰多平静答道，同时也在慢慢靠近恩雅。 “怎么会……是被目绝者杀死的吗？” “恩雅，退后！”芙芙叫喊道。 这些目绝者才刚出现，而它们又已经来到了城内，从时间上根本对不上，所以其他人的死不是因为目绝者，而是人！意识到这一点后的芙芙立刻出言提醒，但，还是晚了一步。 奥兰多的神迹早已蓄势待发，当他靠近恩雅之后，一抹笑容已经浮于脸上。 幸好，几天的相处下来奥兰多已经对几人的情况有了一定了解，那个孤米很看重的黑长直什么能力都没有，是个纯废物，剩下的两个，高的那个是后勤，也是半个废物，矮的那个会点魔法，但并不强，所以一开始就瞄准她的命，然后再将另外两逐个击杀，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只是，战场上永远瞬息万变。奥兰多给恩雅同时准备了血肉炸弹和地刺两个神迹，以他对恩雅的了解，对方不可能活下来。可是，一个令他没想到的人却突然出现了。 她轻松就化解了奥兰多的神迹，让他的攻击还未发生就先咽气了。 是辛诺提，小辛。 “圣女……” “抱歉，这附近的地形都长一个样，导致我有点迷路，所以来迟了。”小辛对恩雅几人道。 恩雅很想和小辛聊上几句，但眼下显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她质问奥兰多他们：“我们的目的不都是一致的吗，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的目标什么时候跟你一致了，如果一致，你现在应该去死才是。”奥兰多直言不讳道。 “那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动手！” “当然是因为现在动手时机才正合适啊，蠢货。” 恩雅怒了，不知为什么，同样是被骂蠢，但从这人嘴里说出来的，却比孤米嘴里说出来的要难听一万倍。 第91章 借口 “杀了她们！连同圣女一起！” 奥兰多一声令下，数道神迹诡异从四面八方向小a她们袭来，不过，大部分的神迹在接触到小辛后都如泥牛入海般，瞬间没了反应。要说小辛承受了希绝盒的代价那么多年，有什么好处，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对绝望和希望有着绝对的压制性了，大部分的神迹她只需通过触摸就能将其解除，这一点就是教皇也比不上她。 察觉到这点后奥兰多等人纷纷以环境为切入点，通过活化周围的物体来进行攻击，不过这些攻击在接触到小辛后大多也都没了啥威力，直到有个人通地上的骷髅头做的武器击伤了她。 或许是因为这些骷髅本就被增强过，所以做成武器后也更厉害，总之，更多的人用骷髅当起了武器。 奥兰多捡起了地上的一个骷髅头，将骷髅嘴里的牙齿全部扯下，用它们朝小a这边扔了过来，牙齿在空中变成了根根尖刺，速度也如子弹般迅速，芙芙和恩雅一不小心就挂了彩，只有被她们保护在身后的小a还安然无恙。 至于小辛，虽然也挂了彩，但她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正一边清理飞行目绝者，一边和与克里安周旋的孤米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见奥兰多竟然想偷袭小a，她当即朝那方向射了一枪，奥兰多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遭受威胁，立刻回身躲避，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脑门飞过，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一震，看向孤米的方向，发现对方竟然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奥兰多暗叫不妙，直接把离小a她们最近的那个人给引爆，巨量的鲜血撒得到处都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沾了不少，尤其是离得最近小辛，几乎整个成了血人。 芙芙正意外着这死老头怎么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杀，然后就发现那些血肉正迅速往自己的头部移动着，芙芙急忙想脱掉自己最外面的衣服，可那些血肉已经粘连到自己的皮肤上了，而且怎么擦都擦不掉。 恩雅和小a也注意到了这诡异的情况，一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小辛将手放到了她们身上，她们身上的血霎时就停止活动了，几人刚要松下一口气，却见奥兰多手里攥着一把刚捏碎的骨灰，然后就朝几人吹了过来。 “闭上眼睛，遮住耳鼻！”小辛冷声对几人道。 三人全部照做，一开始恩雅和小a都没想到要怎么同时遮住两个耳朵的同时，还要遮住鼻子，还是芙芙第一个示范给她们看了，她们才知道该怎么做，一手捂住鼻子，一手在捂住另一边耳朵的同时，用手肘来遮住同方向的耳朵，看起来有些滑稽，但确实有用。 芙芙在心里抱怨，吹口灰都能杀人，魔法也太好用了吧！ 那骨灰将几人完全笼罩其中，小辛一时也没想到比较好的解决方法，只是拉着恩雅几人想要离开，但教会的其他人会阻拦她们，那骨灰自己也会追着她们。 活人竟被死人的骨灰追着跑，也算是一项奇景了。 “老不死的！”孤米的叫骂声从不远处传来，奥兰多愈加心急，又引爆了一个人的身体，用他的血肉浇灌旁边血肉巨树的树根，树根被浇灌过后立刻变得血红，接着又朝小a她们刺去。 小辛徒手握住了那条树根，树根的活性即刻减弱，逐渐变得绵软下来，而这时，奥兰多已经捡起地上骷髅的一块腿骨，就朝小辛砸了下去，骨头在半空中长成了一把骨刀，而其余人也同时施展神迹，各式各样的武器被他们扔了出去，石头，木块，碎瓦，骨头，全都一拥而上。 然，就在此时，天空传来一声怒吼，小琉从天而降，一道冰墙就挡住了所有人的攻击。 小琉瞄准奥兰多的身影，全身裹满雷电，身影如箭，直直射向那惊恐的老头。 见到那本来已经快死的魔龙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身上的伤还好了大半，奥兰多首先想的是她会不会也是死了被复活了，否则这也太难以置信了。但在见到那魔龙愤怒的双眼时，奥兰多知道，不管对方是死是活，她现在都想自己去死。 “嘭”的一声巨响，奥兰多与小琉同时消失在了一阵烟尘之中。 芙芙很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由于骨灰的存在，她是想睁开眼瞧瞧不敢，想开口问问也不敢，直到过了几秒得到小辛已经可以了的回应后，才总算睁开了眼。 小琉终究是没能一爪子拍死奥兰多，不过却也拍下了他的一条手臂。 孤米来到小a身旁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哪里有伤，好在，在恩雅和芙芙贴心的照顾下，她是目前唯一一个身上没有伤的人。 “小奥子。”孤米回头对奥兰多道，“胆儿挺肥啊，敢对我的人动手，看来是之前的打没挨够，现在又皮痒了是吧。” “孤米！”奥兰多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字，但更多的注意力却停留在了小琉身上。 “我记得明明已经杀死你了才对，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是被你们偷袭击败不假，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死了？”小琉很想直接上去将奥兰多撕碎，但孤米在这，她得先听她怎么说。 “可你明明在我们已经快死了，但是最后，你却突然消失了……为什么消失后一出现伤就好了？”奥兰多说到后面，突然就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你被他打败啦？”孤米疑惑道。 “抱歉主人，他们人太多，我当时又……” “行了。”孤米挥手示意小琉停止，“别找借口，我懒得听。” “是……” “好歹你也是上个副本的boss，虽说前期boss连后期小怪都不如，但你搞成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被掳上山的良家妇女呢。” “对不起……” “再给你次机会，把他们都做掉，证明你不是个废物。” 小琉的眼中重新燃起火焰，正声道：“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孤米口中的废物，在此刻的小a听来，实在有些刺耳。 第92章 祭生 奥兰多也全程听完了孤米与小琉的发言，冷哼一声道：“我能战胜你一次，就能战胜你第二次！” 在奥兰多看来，小琉虽然有一身强大的能力，但本身对自己的神迹并没有什么抵抗力，也就是个力气大点的莽夫罢了，相比之下，圣女都比她难对付得多。 “听到人家怎么说的没有，小琉。”孤米坏笑道，“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小琉没有回应孤米的嘲讽，数枚直径二三十厘米的冰锥在半空凝聚成型，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人的身体，要是被这东西扎中，不死也得半残。 冰锥携着破空之声朝教会一行人飞去，奥兰多升起土墙抵挡，冰锥与土墙同时破碎，小琉的火焰又紧随其至，破碎的土墙根本无法抵挡小琉的火焰，奥兰多躲闪不及，被烧伤了一条手臂，但他旁边的另一个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其整个上半身都被火笼罩，变成了一个上半身碳化，下半身完好，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关键是他被火烧过后并没有马上死去，而是疼得到处乱跑，看着凄惨又滑稽，而奥兰多又忙着应对小琉接下来的攻击，根本没空搭理那人，最后，还是孤米帮忙结束了他的痛苦。 小琉一直和奥兰多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让对方的神迹能直接在自己身上生效，但这样做也导致她的攻击很难命中对方，两边一时僵持不下，而奥兰多比起小琉，则更关注在一旁观战的孤米，对他来说，只有孤米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来到这的面对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孤米。 他原本是想等孤米和克里安两个斗个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的，结果克里安却突然召出大量目绝者进攻，而他和孤米的战斗他们又很难插上手，最终才打算抓住孤米的同伴来以此要挟她，结果也失败了。 看来，只能动用那最后的手段了。 奥兰多突然大声喊道：“祭生！” 其余教会人员听到这个词后皆是一惊，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过多思考了，然后，在小a她们疑惑的目光下，那些人纷纷从怀中掏出小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再一只手伸进去，忍着疼痛将心脏硬生生给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邪教仪式吗？”在一旁观看的芙芙不禁惊呼出声。 “这教会信的是生命女神，很多仪式都和心脏有关，视界不同习惯也不同，见怪不怪啦。”孤米摊摊手道。 事实上，在远处观战的土豆也同样发出了和芙芙一样的惊呼，不过，他就没孤米来为他解惑了，因为他的身边也都是和他一样被惊住的人。 紧接着，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下，那些拿出了心脏却还没死的教会人员，纷纷再次用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这其中的疼痛恩雅光是想想就脊背发凉。 由于眼前的场景太过猎奇，小琉一时都忘了继续攻击，也加入了愣神的队伍。 下一秒，每个人的心脏都开始涌出大量鲜血，并全部朝着一个地方汇集，相应的，那些人的身体也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枯萎下来，眨眼间就成了一具具干尸，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依旧杨仰首站立，仿佛双脚和脊背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固定了住。 等所有人的血都流干后，奥兰多这个“始作俑者”也终于开始了动作，他同样拿出了小刀，小琉本以为他也要给自己的心脏来一刀，正暗自高兴，结果他却只是给自己的手来了一刀，顿时大失所望。 紧接着，位于半空的那些血液全部朝着奥兰多飞了过去，奥兰多伸出有伤口的那只手，血液全都顺着那只手流进了他的体内。已成干尸的人们齐刷刷倒地，这下从城里出来的人就算是全灭了，而奥兰多的身体在接受了那些人的血液后，突然就迅速膨胀起来，很快就有了四五米高，由于膨胀的速度太快，刚开始那几秒他的脸都被挤得看不见了，随后才慢慢在一堆肉瘤中蘑菇冒头般漏了出来。 小琉感觉奥兰多这形态似乎有点不太妙，遂当即喷出一道火焰吐息，结果她的火焰在接触到奥兰多后不仅没起到什么效果，还反被对方吸收了，甚至吸收完还一脸吃撑了的表情，嘴巴冒着红光，连肉里的血丝都能看见。 在膨胀到近乎十米后，奥兰多的膨胀终于停止了，而这时他的脸则又苍老了几分，而且连五官都有些许改变，变得像一个在场的所有人都很熟悉的面孔。 教皇的面孔。 “嘿，别人放大招都是变年轻，就他是变得更老。”孤米嘲笑道，不过更令她惊奇的是，奥兰多的衣服竟然是随着他体型增大一同增大的。 见奥兰多变大了，小琉也同样变成了巨龙形态，虽然她的体长有二十米，但那是包括了尾巴的长度，实际站起来也只有十米出头，并不比奥兰多看着更高大。 老实说，见到自己的吐息被如此轻易化解，小琉对这场战斗是有些持悲观的，但为了主人，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奥兰多用极具威严的声音道：“此乃教皇大人赐予我等最强神迹，可短时间内拥有同教皇大人同等程度的神迹，尔等，受……” 孤米猜测奥兰多应该是想说受死这两个字，但可惜，还没等他说完，一只目绝者就突然咬住了他的一条手臂，令他的大脑一瞬间宕机了。 无数的目绝者，已如海啸般涌来。 克里安原本也很想见孤米和教会磕上一阵的，但在见到奥兰多变成教皇的样子后，他也有些坐不住了，特别是在听到对方说自己有和教皇同等程度的神迹时，他更想看看对方到底有几斤几两了，于是就让早已抵达，但迟迟未现身的第一批目绝者去攻击了他。 而结果，第一批目绝者在奥兰多挥挥衣袖的功夫，就全部炸成了血花。 顺带还把小琉的一只翅膀给炸没了大半。 看来的确是有他几分本事。 不过，克里安也注意到，奥兰多的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身体也在慢慢变回正常形态，估计他这个样子也持续不了多久。 理智告诉克里安，与这个状态的奥兰多硬拼并不明智，但是，自己可是有一城的目绝者！ 第93章 吃瘪龙 “你说你，你这才出来活动几天，才交过几次手，就吃了这么多次瘪，我看你干脆也别叫魔法龙了，叫吃瘪龙算了。”孤米没心没肺道。 由于见小琉伤势过重，芙芙硬求着孤米把小琉叫了回来，反正那奥兰多现在也被目绝者缠着，一时半会儿还杀不到她们面前来。 “对不起，主人……” “哎呀，你现在还有心情讲这些，那老头和目绝者们都要杀过来了，我们怎么办呀。”芙芙急切地道。 “这有什么好多虑的，全杀了就是。”孤米一脸无所谓道。 “连小琉都不是他对手，我们怎么杀？” “我来杀就是了。” 说着，孤米突然就朝奥兰多开了一枪，正中对方的眼睛，给他的眼睛打出了一个血洞，但只过了几秒，他的眼睛就恢复如初了，只是看孤米的眼神又更添了几分愤怒。 “还有和教皇同等强度，连你家教皇都不敢亲自面对我，你怎么敢的？”孤米隔空对奥兰多喊道。 “教皇大人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又岂是你我能随意揣度的！” 就在此时，一发子弹突然贯穿了奥兰多的脑袋，而与子弹几乎同时出现的巨大枪响，也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可孤米刚才明明没开枪，那这子弹是从哪儿来的？ 虽然没人明说，但答案不言自明。 两秒过后，奥兰多额头的弹伤恢复了，他愤怒地抓起个目绝者扔向半空，那目绝者在空中“嘭”地炸成一团血花，四溅的血肉飞得到处都是，最远的能溅到一百米开外，而在炸弹波及范围内的某个角落，一道球形的土墙突然拔地而起，奥兰多帮她们证实了第四者的存在。 孤米几人虽然也在这个波及范围之内，但有小辛在的缘故，那些血肉碎片在离她们不到一米的位置就停下来了。孤米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几个突然出现的搅局者，脑中不知又在酝酿着什么。 茄子小队也不想来到战场中央的，可没办法，周围目绝者实在太多，他们根本没有其他可以藏的地方，只能出来了，不过出来之前，他们还想试试看能不能杀掉某人，至于杀谁，小队成员全员达成一致，当然是那个看着像邪教头子的了。 于是，就有了刚才由番茄开出的爆头一枪，可惜，虽然那枪命中了，却未能对目标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啊，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人！”恩雅大叫道。 “主人，他们就是之前在我受伤的时候帮了我，还帮助治好伤的人。”小琉在一旁小声说道。 “哦，那你知道他们是混哪儿的吗？” “这……抱歉主人，我还不知道。” “他们是aca的人。” “异常对策局？”芙芙想到孤米离开前地球前似乎在哪提过一嘴，“就是那个用导弹把小琉从天上炸下来的组织？” “把她炸下来的是ai，不过他们之间确实有联系就是了。” “那他们到这里来……” “当然是为了解决地球的污染了。” “那不就是和我们一样嘛，还等什么，我们去和他们合作吧。”芙芙惊喜道。没想到在这种视界还能见到老乡，实在是太激动了，然而，孤米的下一句话却泼了芙芙一盆冷水。 “合作？谁说要合作了。” “诶？”不单是芙芙，小a和恩雅也疑惑地看了过来，在这么个危险的视界，怎么想都是人越多越好吧。 “可，小琉刚才不是说了，他们也来自地球吗，难道，他们说谎了？或者，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解决污染，而是有其他目的？” “没有，看他们的衣服，应该的确是地球来的没错，应该也的确是来解决污染的，但谁说目的相同就要合作了？” “咚——咚——咚——” 那些如山般臃肿高大的目绝者每走一步，地面就会震颤一次，如同连续不断的小型地震，震颤着每个人的身体和心灵。联想先前经历的一切，芙芙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自己这边真是反派啊。 孤米的确是要解决污染不假，但那只是她达成真正目的的附带好处而已，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自己，地球和这个世界她都不关心，她会保护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是她花钱雇来的女仆，也就是顺手而已。 哪怕目的相同，可立场不同，一样也可能互为敌人。 不，也未必就是敌人，即便立场不同，但他们与自己这边也没有战斗的理由啊。想到这点，芙芙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孤米的举动却让她再次大惊失色。 她竟然把枪口对准了那几人！ 芙芙急忙上前压住枪道：“你这是干什么，不合作也不用杀人吧！” “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谁打招呼用枪打啊！” “我啊。”孤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 “……” 见到茄子几人终于冒出来，克里安礼貌性地对其打了个招呼。 “真是好久不见啊，诸位。” “克里安，你个骗子！”辣椒一边躲避着周围目绝者的攻击，一边怒吼道。 “噢，我骗你们什么了？” “你明明就是促成这一切的凶手，而且还一直手握让一切恢复原状的方法却不告诉我们，还想挑唆我们帮你对付敌人！” 克里安无奈苦笑：“你们这样污蔑我，那我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首先，我从未奢求过你们动手，只是劝你们在动手的时候不要犹豫，这怎么就成挑唆了？” “而你们又说我是促成这一切的凶手，那可也有点冤枉我了，我顶多就是个点燃引线的点火人，让这世界变成这样的，应该是教皇才对，不过考虑到你们对这些情况不太了解，我也就原谅你们了。” “至于你们说我一直手握让一切恢复原状的方法，这点我确实必须得承认，可，那又如何？你们自己都尚且来路不明，许多事不愿与我多说，又怎么好意思让我将一切与你们和盘托出？谁还没点秘密呢不是。” “队长，送我过去，我要弄死他！”辣椒冲茄子喊道。 茄子当然没有同意辣椒的想法，主要是克里安说的也确实没错，他们本来就互相不信任，也谈不上欺骗。而且眼下，还有一个人比他更棘手。 第94章 交流 奥兰多怒了，无比的愤怒，这些年轻人太没礼貌，明明在被自己追杀，却还有功夫与人说闲话。 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虽然孤米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但他不介意在那之前先杀掉几只爱蹦跶的老鼠。奥兰多一脚猛踏地面，无数尖锐土刺拔地而起，直逼几人前进的方位。 土刺行进的速度很快，茄子几人就算想要立刻回头也来不及了，不过，他们本来也不需要。 只见土豆突然从里面站了出来，同样一手猛拍在地面上，顷刻，一道两米多厚的土墙应声而起。奥兰多的那些土刺一刺到那面墙上就没了声息，与此同时，一声熟悉的枪响伴随着血肉被洞穿的声音响在奥兰多耳内。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开枪的是番茄，刚才那枪也是他开的。 确认了目标， 奥兰多更愤怒了，一手挥出，他面前的一众目绝者瞬间如爆竹般接连爆炸，其四溅的血肉将地面染成血红。可令奥兰多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爆炸过后，那些人的身上竟然一点血都没沾到，明明他们也在爆炸的波及范围内。 在这期间，孤米也没闲着，一路带着小a几人来到了小伊留下的黄泉水潭附近，目绝者们基本都因为本能畏惧着这里而不敢靠近，暂时让小a待在这里会比较安全。 虽然恩雅和芙芙看上去都很排斥那个黄泉之水，但小a却感觉还好，之前被包裹时虽然觉得不舒服，但也不算特别难受，或许就像有些人喜欢吃苦瓜但有些人却很讨厌一样，不同人对黄泉之水的耐受性也不太一样吧，小a心想，毕竟孤米不也没啥反应。 “好厉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一旁的恩雅在见到茄子几人如变魔术般，在奥兰多的攻击下完全不受影响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你去问他们呀。”孤米用一副滑稽的口吻道，“哥哥姐姐，你们好厉害哦，是怎么做到的呀。你就这么问，里面的萝莉控绝对会回答。” “谁会这么问啊！”恩雅大叫。其实萝莉控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词。 茄子小队这边，虽然他们按照常识给予了奥兰多数次致命性攻击，但不管是破坏心脏还是大脑，都始终无法彻底击杀对方。 “怎么办，队长，那老头根本杀不掉啊，跟不死之身一样。”番茄无奈说道。由于见识过对方的诡异能力，所以之前一直都由有远程狙杀能力的他在试探性攻击。 看了眼周围逐渐逼近的目绝者，茄子也感到压力山大，就算他们能成功击杀那老头，之后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吗。 就在此时，一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异端也都被目绝者驱赶着来到了此处，他们见到克里安后十分欣喜，想要寻求庇护，可克里安却二话不说，直接将他们全丢给了那株血肉巨树。 反正也没什么用，不如成为一个更强大的目绝者的养料，助其变得更强。 巨树得到养料再度成长了不少，枝丫和树根也都仿佛拥有了生命，开始大肆搜刮周围的目绝者，将他们继续当做养料。 见到此情此景的辣椒十分愤怒，大声斥骂克里安道：“那些不都是你的人吗！” “是啊，所以我让他们发挥自己了的全部余热，这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克里安说出这话后不久，那株血肉巨树又完成了一次变异，身形扩大了几倍，枝丫与树根朝四面八方疯长，很快就将触手伸向了离它最近，也看着“最好吃”的人，奥兰多。 奥兰多也是直到被这血肉巨树缠上的前一刻，才意识到危险来临，本以为拥有了教皇的力量后这些人现在都不敢靠近自己，结果却忘了周围不止有人。 奥兰多一挥手就将周身的树根全部挣断了，可那些树根的再生能力同样惊人，而且对他的神迹有极强的抗性，奥兰多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还无法在短时间拿下一棵树！ 趁着奥兰多被缠着的间隙，茄子小队来到了孤米附近，一来到黄泉水潭附近，他们就感受到了这水潭的怪异，纷纷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但还是强行压住了不适，装作正常的样子与孤米打起了招呼。 “你们也是从地球来的吧，我叫茄子，他们是我的队友，土豆，辣椒，番茄，枸杞，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孤米，小a，小蠢货，芙芙，琉利乌斯。”孤米也照着茄子的样子依次介绍道。 枸杞：“小蠢货，好特别的名字哦。” 恩雅：“我不叫小蠢货，我叫恩雅！”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茄子陪着笑脸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属于那个组织，但应该也是为了解决污染才来这里的吧，怎么样，可以谈谈吗，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不需要。”孤米直言道。 “额，就算不合作，我们也可以谈谈其他的啊，比如交换下彼此知道的信息之类的。” “不需要呢，大叔。” 茄子挠了挠头，“其实我才二十几岁，应该还不算大叔吧。” “我能和你们谈的东西只有一个，别妨碍我，否则我会连你们一起干掉。” 辣椒：“谁家的小屁孩，这么没教养。” “辣椒！”对方能这么几个人在这危险的视界闯荡，肯定是有什么后手的，贸然交恶太不明智。 “切！何必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我们又不是在求她。”辣椒最看不惯有人在自己面前拽了，特别对方还是这么个小屁孩，“不合作就不合作，拽什么拽，觉得自己有点实力就目中无人，迟早有你吃亏的时候。” “谢谢提醒，不过我也需要提醒你，我不是因为有点实力，而是很有实力，至于让我吃亏，嘿，好在这世上能做到的人并不多。” 辣椒不爽地咋了下舌，“小的都这样，估计你家大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就不劳挂心了，我家大人早死绝了。” “……” 孤米此言一出，不仅是辣椒惊住了，其他人也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孤米看上去年纪确实不大，甚至芙芙都有些理解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了，年纪轻轻就失去双亲的人的确很容易封闭自己，或对周围产生敌意，这一点，她自己也深有体会。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后，辣椒本想立刻道歉，但见对方一脸无所谓，且依旧嚣张跋扈的样子后，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决定不再与孤米过多交谈。 见识到孤米的古怪性格后，再联想到之前对方的种种行为，茄子也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不能让孤米拿到希绝盒。 第95章 霉运 在茄子小队与孤米交谈之时，克里安也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附近，见识过小a将希绝盒拖入这潭水过后，他对孤米就一直存在着忌惮，特别连他自己都对这潭水感到不适之后，心中的忌惮就更深了。能让如此厉害的人物做自己的手下，她不可能没点特殊能力，虽然他很想除掉孤米，但在干掉教皇之前，他还是不敢真正踏出那一步。 对茄子小队的暧昧态度也是如此，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好像背后都藏着什么大秘密，虽然都看不顺眼想除掉，但只要没到万不得已的一步，他都不想那么做。 所有人都可以活，但只有教皇必须死！这是他所有行动的根基。 “诸位在谈什么小秘密呢，能否也带我一个？” “脑袋可以带上，身体就不用了。”孤米道。 克里安浅笑一声，“行啊，就只带脑袋。” 说着，他竟然真的把脑袋如摘苹果一样摘了下来放在旁边的地上，而身体则自己走掉了，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特别茄子小队几人。 这视界的异常者都是不死之身吗！ “嗯，还是看着不太顺眼，要不你把眼睛和舌头也挖了吧。”孤米又道。 只有一个脑袋的克里安对此也有些忍不住了，额头上青筋直冒。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我就得寸进尺你能拿我怎样？” 辣椒：许多年后某个温暖的下午，也许我会想起第一次见到孤米的那天，在那之前，我本以为自己平时已经挺招人嫌了，可直到见到那个人之后我才明白，自己是有多招人喜欢。 从今以后还是多爱自己一点吧。 “行吧，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走。”说完，克里安的头就自己跳起来转了个方向。 “我让你走了吗。” 芙芙默默扶了下额头。 恩雅眨了眨眼睛。 茄子小队：你做个人吧！ 克里安又默默把头转了回来，脸上怒极反笑：“那你想要怎样？？” 孤米举起枪瞄准了克里安道：“人可以走，命留下。” “我要是不给呢？”克里安的身体已经重新走了回来，将脑袋重新安在了脖子上，“况且，就算我愿意给，你拿得走吗？” “你可以试试。” 克里安憋着一肚子火，眼看就要爆发，茄子却突然插话道：“克里安，我们知道你并不是那种完全无法沟通的人，你可以将希绝盒交出来，只要能让世界恢复原状，我们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事。” 说到底，他们的目的始终是为了地球，至于这个视界自己的事，他们不想参与过多。 “哦，你不知道吗。” “什么？” “盒子就在你后面，要的话可以自己去试试看能不能拿出来。” 后面？茄子看了眼自己的身后，除了那潭黑水外就别无他物了，他记得之前克里安拿出来了两只手，然后那两只手变成了人，然后那人又和孤米的另一个同伴一起沉入了这里，所以，盒子是在那个人身上？ “呵，或者，你可以让孤米帮你去拿啊，反正人是她那边的。” 孤米摊摊手道：“我的人要是拿到了，会自己交给我，可不像你。” 克里安咬牙切齿道：“如果你的人拿得到的话！”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说着，孤米又再次将枪口对准了克里安，而克里安身后的目绝者也早已聚集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就连那几个山一般巨大的目绝者也已经停下脚步，站在距离众人不到两百米的位置上。 以小伊留下的这个黑色水潭为中心，整座城已经彻底变成了目绝者的天下，只剩下这个水潭如沙漠中的泉眼一般，为众人提供着最后的生机。 此刻，潭水附近的空气已经几乎降至冰点，恩雅甚至打了个哆嗦，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即便是小a也不例外。 眼看战斗即将爆发，茄子急忙再次打断：“等等，除了那个盒子，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能让世界恢复了吗。” 他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小队能拿到盒子的几率实在不大，所以要提前做好最坏打算，打听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克里安嗤笑道：“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即将消亡的世界？” “当然在乎了，还有那么多人的生命正在遭受威胁啊！” 听到茄子的话，恩雅对其突然有些尊敬起来。 “放弃吧，没有了。”克里安的话如一记重锤，敲打在许多人的心房上，而他的话还没有停止，“而且，谁他妈的想恢复成以前那个鬼样子，现在这样不好吗？人人平等，没有纷争，没有压榨，也不再有苦难和伤痛，这不比以前那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好多了！” 听了克里安的话，孤米又忍不住开启嘲讽，指着他身后的目绝者道：“你叼鬼的眼瞎吧，你看看那只肥猪，再看看这些杂鱼，你跟我说平等？它们除了脑子都一样傻还有什么地方是平等的。” 孤米口中的肥猪是指超大型目绝者。 虽然知道孤米说的没错，但克里安唯独不想被孤米顶撞，于是死犟道：“就算个体上存在差距，那也是它们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那里不平等了。” “那你告诉我这里面那个目绝者不努力，那个不是看着人就往他身上扑，不怕疼不怕苦不怕累。” “那是它们运气不好。” “呵呵，一句运气不好，就把这么多人打发了？” 克里安感觉这样掰扯下去也没意义，于是放出大招：“就算不公平又如何，它们又感受不到。” “是啊，他们又感受不到，反正一切都能归为运气不好，哪怕都是同样的起点，可有些人就是能比别人优秀，掌握到第一手的资源是运气，生来比别人优秀也是运气，拥有一个可以努力的环境，上升的通道，统统都他妈的是运气。好一个唯运论，要是世界全靠运气来运作，那人们还活个屁！” 克里安眉毛一挑：“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孤米嗤笑道，“我他妈就是你的霉运啊！不止是你的，也是这整个视界的！” “呵。”克里安对孤米报以冷笑，“我承认你很厉害，但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改变整个世界？你以为自己是谁，神吗？” 孤米双手叉腰：“为什么我不能是呢。” 狂，太狂了，狂得匪夷所思。 茄子自认去过的视界也不少，见过牛人无数，但像孤米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不可思议，这个看着似乎还在长身体的年轻人，是经历过什么刺激才会变得这么狂的？ 第96章 猖狂 克里安早就见识过孤米的狂傲，完全不把她的逆天发言当一回事，她要真有那能耐，还能被自己围困在这？ 克里安笑道：“放弃吧，孤米。就凭你一个人，是没办法对抗这么多目绝者的，或者你也试试变成目绝者，我还可以带你一起去弄死教皇克莱门特。” “我堂堂绝世美少女一个，脑子被小蠢货踢了才会想要变成那种丑东西。” 恩雅：这也能扯到我？ 听到绝世美少女几个字，茄子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孤米，之前被她的狂霸气场所影响，还一直没好好看过她的样子。嗯，长得的确挺标致，但离绝世还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十分的话九分吧。 其余的几个也都差不多，反倒是被她称作小蠢货的那个小姑娘，再长大点恐怕还真是绝世。 见茄子一脸正经地盯着对面几个姑娘看，辣椒偷偷在他的脚后跟上踢了一脚，茄子这才将注意力又重新收了回来。 “变成目绝者有什么不好。”克里安继续说着连他自己都不信的歪理，秉着能忽悠一个是一个的原则，似乎只要真的有人被他忽悠到了，他为了复仇而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伤害就会轻上一些。 “变成了目绝者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不再为金钱而苦恼，不再会为生活而劳累，不再因身份而受到不公，不会再受到压迫，不会再受到欺凌，不会再拥有悲伤，不再知晓恐惧和饥饿，变成这样有什么不好？” “哈，你这白痴理论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好，就好像一个人因为背太痒就把背上的皮割下来，这样就不痒了。还什么金钱，生活，身份，你把任务和操作都删了人家还玩什么。” 玩这个字似乎触碰到了克里安的某个逆鳞，他突然喊道：“只有你这种人才是在玩，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是啊，那又怎样，难道我就得可怜他们吗？”孤米一脸无所谓道，从她嘴里也感受不到任何情感的温暖，相比之下，连克里安都比她更像个人。 辣椒再次为自己之前没有为孤米道歉而感到窃喜。 “你这种人，才是最没资格活着的人！”克里安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讨论，让周围的目绝者全部又前进了几步，他们虽然对这个漆黑的潭水十分排斥，但在克里安的强烈意愿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克里安默默退到了目绝者们身后，茄子小队几人则思量着待会儿该如何逃跑。 “觉得不爽你可以来杀了我呀，就像我看你不爽所以来杀你一样。” 说着，孤米从外套里兜中掏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部件，然后插在了手枪枪管上。 由于孤米她们的前方是一个平台，最前方的目绝者几乎全都跳了起来，与此同时，孤米则将手枪枪托掰直，按下了枪柄上的一个按钮，枪管瞬间分离，这次，出膛的不再是子弹，而是一柄血红色的等离子光刃。 不止是茄子小队几人呆住了，连小a这边也呆住了，她们都不知道孤米竟然还有这种武器。 “不止是你，所有人都可以！只要你们做得到，别说是杀了我，就是把我的头摁在地上，让我跪下来一边狗叫一边舔你们的脚趾都行！哈哈哈哈！” 孤米一边猖狂至极地笑着，一边用光刃肆意切割着目绝者们的身体，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四周就已尸横遍野，断肢残臂四散而落。 而对于孤米的发言，克里安自然是嗤之以鼻，就好像一个亿万富翁对一个乞丐说，有本事你就用钱砸死我一样。 虽然意外孤米竟然会突然掏出如此强大的武器，但克里安仍不觉得她能在这么多目绝者的围攻下活下来，可几乎是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同一时刻，一道声音从那漆黑的潭水中传了出来。 “不愧是孤米小主人，也请把我的头摁在地上，让我舔你的脚趾吧~” 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已经许久没有过动静的黄泉潭水上。 忽的，那浓稠的潭水中央浮起了一个硕大的气泡，几乎占据了整个潭水八成的大小，还未等众人思考这是什么，那气泡就“砰”地爆裂开来，下一瞬，鲜红的液体如喷泉般涌出，一个足够几十米高的喷泉在豁然成型。 “啪。” 随着第一颗液体落到地面，下一秒，大半个城市都被一场瀑布般的血雨给笼罩了。 难以置信，就是把在场的所有目绝者都杀了，能收集的血液大概也就这么多了吧，小伊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芙芙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原本她们是要被这血雨给淋到的，但小琉却用翅膀将她们护住，让她们免受了落汤鸡之难。 茄子小队他们有土豆制造的临时遮掩物，也避免成为了落汤鸡，但这场雨的震撼程度却依旧令他们震撼无匹，他们死死盯着那漆黑的潭水，在鲜血喷泉喷出后不到两秒，就有一只惨白的手臂从水潭下伸了出来，然后是另一只手，接着是漆黑如墨遮住眼睛的长卷发，整个过程就像某女鬼从井里爬出来一样可怖，尤其是在这场她自己制造的血雨衬托下。如果他们有的选的话，他们绝对发誓自己宁愿对上某女鬼也不想对上这怪物！ 小伊嘴上咬着一只手完全从潭水中爬了出来，在她完全出来后，那潭水很快就消失了。也不知是克里安自己主动制止了目绝者们的行动，还是小伊从潭水中爬出来时闹的动静太大，以至于目绝者们都本能地停止了行动，总之，在这段时间内竟然没有一个目绝者动过。 小伊把嘴上咬着的那只残破不堪的手拿了下来，高兴地挥舞着对孤米道：“主人，这盒子已经被我驯服妥了。” 孤米离近了仔细查看，然后有些不满盒子的状态，对小伊训斥道：“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弄坏了怎么办！” 盒子？ 茄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小伊手上那只破烂的手。所以，那就是希绝盒？盒子并不是在那对手变成的人身上，而是那手就是盒子？ 他妈的，那个人才想出来的把手叫做盒子！这不纯误导人吗！ 小琉虽然告诉了他们希绝盒是一切的关键，但没说希绝盒是手。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97章 时缓 茄子小队互相使了个眼色，经过刚才的短暂交流，他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孤米这人很危险，不能让她得到希绝盒，所以，他们要抢走盒子。 至于功能，可以等盒子到手后再慢慢研究，或者想办法从知道的人那里获得情报，总不能这个世界一个想让世界恢复的人都没有吧。 不过说是去抢，但也只有茄子一个人去而已，其他人则是准备跑路，毕竟这种事，也只有他的能力才有机会做到。 时缓。 施展时能让周遭的世界几乎处于静止状态，这就是茄子的能力。 虽然见识过小伊的厉害，但茄子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从他成为能力者过后，他的能力就从未失手过，虽然这也和他没和比较强的能力者较量过有关，但他相信这次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对自己能力的信任，也是增强能力的一种方式。 能力施展。 整个世界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游戏，一切都静止了，虽然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但他还是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自己的能力有生效后，才开始往小伊的方向移动。 他们的距离大概有三十米，以他的速度，三秒内绰绰有余。 虽然窃取他人的劳动成果着实有点不厚道，但理智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如果是孤米身边的几个人得到盒子也就算了，但是孤米的话不行，她全身上下无不泄露着危险的气息，她得到盒子后也许会让这视界恢复原状，但之后她会做什么完全是个未知数。希绝盒这种足以被评为s级异常物的危险品，不能让她得到！ 第一秒，什么也没改变。 第二秒，一切如常。 就快到了，茄子距离小伊已经不到两米，只要再跨出一步就能抢走她手上的东西，可就在这时，他看见小伊睁眼了。 没错，睁眼了！ 之前孤米在训她，她因为内疚所以是低头眯着眼的，但此刻，她突然睁眼了。 在一个完全静止的世界看见一个人眨眼有多可怕？ 比见了鬼还可怕！ 明明就只差一步了，可这最后一步，茄子却怎么也无法再继续踏出了。 小伊的脑袋缓缓转向，朝茄子看了过来，刚才被孤米训后的苦涩霎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兴奋。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能力对她无效？茄子此刻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茄子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眼前这诡异的女人身上，这是他能力的另一种使用方式，只针对一个人的话时缓的效果和时长能几倍增强。可是，预想中对方被静止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自己这边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茄子的能力本质是一种力场，众所周知，黑洞因为巨大的质量会影响周围的时间与空间，茄子的能力也是类似的原理，不过他的力场能影响的只有时间。 可此刻，他却感到自己的力场好似被另一个更为沉重的力场给吸住了，而那个力场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她也能使用时缓？ 不，感觉不像，是她太重了，就像一个小型黑洞想要去吞噬一个比自己更大的黑洞，地球想让太阳围着自己转动，自己的力场根本无法拉扯住她的信息体。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怪物！这样的怪物又何会对孤米言听计从？这群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无数的疑问在茄子脑海中不断闪过，但很快，他就将这些杂念全部从脑子里踢除了。问题什么的可以以后再想，但命只能现在争取！ 他现在必须赶快逃离这个鬼地方！逃离这女人的身边！ 小伊刚想要和茄子打个招呼，结果手刚伸起来，茄子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为了逃离那个女人，茄子使出了比刚才跑过去还要快的速度跑回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运动员笑话，如果你想让一个人跑出最快速度，很简单，在他身后放只老虎就行了。 这他妈哪是老虎，老虎可比她可爱多了！ 就在茄子即将跑到队友身边时，那女人却如鬼魅般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是啊，自己怎么这么傻，一个连自己的能力都影响不到的家伙，会跑得比自己慢吗？虽说她是用飘的。 “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话说你这能力还挺有趣的呢，是不是离你越近影响就越深啊。”女人看着茄子笑盈盈地道。 虽然心中极度害怕，但茄子还是强行压住了内心的惶恐，干笑道：“跑习惯了，您别介意……” 茄子将视线移到别处，只用余光来看小伊。明明有着一张很漂亮的面孔，却如毒蛇般令人生畏。 “当然，你又没做什么，我怎么会介意呢。”突然，小伊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说你刚才接近我是想做什么？” “啊，当然是因为看你太漂亮，所以想凑近瞧瞧啊，哈哈……” “哎呀，你嘴可真甜~” “呵呵……” “不过你觉得我会信吗？” “额……” 茄子立马收起了虚假的笑容，正色道：“我承认刚才的确是想偷走希绝盒，不过请看在我并未成功的份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次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在诸多危险的视界里探索并存活至今，他茄子靠的可并不只是能力。 “哎呀，瞧你这说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伊捂着嘴笑道。 茄子刚要松一口气，可紧接着，小伊的下一句话就到了。 “留下只手吧，这样我就原谅你啦~” 靠。 这孤米身边的人是不是都跟她一个德行？ 一瞬间，茄子的后背冷汗直冒，甚至连能力都下意识地解除了。重新恢复过来的孤米见小伊从眼前消失了，还在茄子的面前晃来晃去，顿时火大起来。 “你跑别人面前去做什么，几千年了有些事终于想通了？” “冤枉啊主人。”小伊立刻跑回孤米身边，委屈巴巴道，“是他刚才想偷希绝盒，然后被我发现了而已。” “噢……”孤米再次审视起茄子来，“你的能力是瞬移？不对，不像，是超速？不，空气的流向并没有发生巨大改变，所以……” “你是时停一类的能力？” 茄子在心里再次暗骂了一声，这人属鬼的吧！ 茄子小队其余几人也是一惊，队长的偷窃行动失败了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人家一下子就看穿了能力本质，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小a几人的脸上则更多的是疑惑，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怎么有种漏看了一集电视的感觉，时停？对方也都是能力者这点她们倒是不怎么惊讶，惊讶的是这世上竟然还有时停这样逆天的能力，而且这样逆天的能力似乎还对小伊无效…… “猜对了……”茄子无奈说道。 时停，时缓，只是名字不同，但效果都是一样的。 孤米笑笑：“不错嘛，难怪就凭你们几个也敢到这个视界里来。” 第98章 碾压 茄子干巴巴笑道：“是啊，然后就碰到了你们……” 这一刻，连芙芙也不禁为茄子几人感到悲哀起来，孤米说的没错，她的确是这个视界的霉运，整个视界都会因为她的到来而重新洗牌。 “主人主人，我刚才还让他留下一只手来的……” 靠。 这一次，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那句话。 孤米身边的人是不是都跟她一个德行？ 一听到小伊的话，茄子小队的人集体脸色一白，并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只是茄子却用眼神警告了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你要杀人家就直接杀，要他手干什么。” 不，还是她更恶劣。 “你们说什么呢，你们敢动一下我们队长试试！”辣椒终于忍不住怒吼道。 然而孤米和小伊却完全不搭理她，继续道：“因为他偷东西了啊。” “那他偷到了吗。” “没有。” “那就等他偷到了再说。”说着，孤米从小伊手里将希绝盒的拿过来瞧了瞧。 “哦，好吧。” 没有人能理解孤米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在她看来，偷东西只要没偷到就不算偷？ 总之，茄子这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手和命应该都是保住了，让一个三岁小孩手握核弹按钮大概都没这么惊心动魄。辣椒对孤米的言行十分不满，还想开口骂上几句，但被茄子及时止住了。 一个连自己的时缓都无效的人，自己这边要如何与其对抗？ 只能事后多写点报告，争取让大人物们多关注一下了。 虽然心中有诸多愤慨，但辣椒也清楚，眼下不是和孤米起冲突的时候，而且也的确是自己这边不商量，就想夺走人家费尽心力得到的东西，情理上自己这边也不占优。可是，即便知道这些，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她们小队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另一边，克里安也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向，虽然不太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刚才似乎差点打了起来，但最后又没打起来。 真可惜。 “喂，小伊，我记得不是两只手吗，还有一只呢。”孤米看着残破的希绝盒道。 “额，不好意思，主人，一不小心有点用力过猛，另一个被我玩坏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怀疑自己听错了，尤其是克里安。 玩坏了是什么意思？玩坏了是什么意思！ 孤米反应过来后也立即怒骂：“你个蠢货，谁让你弄坏的！这就剩一个还能有效吗！” “呜呜，对不起主人……”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让那只手回来吗！” 茄子此时的表情非常古怪，刚才还让自己怕得不得了的怪物，此刻却被一个小年轻骂得不敢还口，这叫什么事？ 孤米把希绝盒又丢给了小辛，小辛接过后看了看道：“里面的力量已经几乎没有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再次变得古怪起来，而孤米则是只取问题核心，“还能用来解除污染吗。” 小辛抱着手臂闭眼沉吟片刻，随后摇摇头道：“恐怕不行。” 虽然看见小辛摇头时众人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可等答案真的从小辛嘴里说出来时，他们还是难免感到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其中最激动的就莫过于恩雅了。 “希绝盒坏了？那怎么办……护士姐姐怎么办？地球上被绝望感染的那几万人怎么办？这个视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又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的提问。 孤米则将怒火全部撒到了小伊身上：“看你干的好事！” 小伊抹着眼泪和鼻涕，哽咽着道：“呜呜，对不起……” “希绝盒坏了？怎么可能，那可是女神的……”克里安也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一切，但相比其他人的失落，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看了眼自己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希绝盒被毁坏的低沉情绪中时，一声怒吼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是奥兰多，他终于挣脱了那株血肉巨树，甚至还成功吸收了对方，变得更加高大了，就连皮肤都似乎年轻回去了几岁。 “克里安，孤米，受死！”奥兰多咆哮着朝孤米冲了过来，一路上的目绝者被轻轻一碰就成了肉泥。 孤米冷眼瞧了一眼奥兰多，对小伊沉声道：“去解决掉他。” 小伊在脸上抹了一把，先前的泪水瞬间荡然无存，笑着道：“好勒~” 眼见小伊朝自己飘了过来，奥兰多全无了先前的畏惧，朝着对方径直冲了过去，他相信自己现在的力量能让他所向睥睨，就像他相信教皇一样。 眼见着小伊逐渐逼近自己，奥兰多以雷霆之势朝她挥出一掌，磅礴的威势将周围的目绝者全部席卷至半空，接着又在空中爆成一团团血花，然而，这看似看似无可匹敌的一掌，却被小伊轻飘飘地一掌就接住了。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后面不管奥兰多如何使力，都无法再将自己的拳头前进半分，似乎自己打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不，是一片海！ “嘿~”小伊假装是使着力气怪叫一声。 奥兰多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于是又使出了另一只手，试图将小伊像拍蚊子一样拍死。 可惜，他拍的不是蚊子。 当他另一只手拍下去的一瞬间，他的手直接骨折了，骨头也刺破了皮肤裸露到了空气中。 奥兰多吃痛叫出了声来，而小伊却歉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骨头这么脆。” 奥兰多集中精神试图先恢复手臂，可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情况发生了，自己的自愈失效了。 “怎么会……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嗯？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不可能呀。”小伊依旧挂着张人畜无害但十分欠揍的脸。 不仅奥兰多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茄子小队也无法理解，他们之前试了那么多次，破坏过奥兰多的脊椎，心脏，大脑，但始终都无法杀死他，怎么这女人一出手对方就哑火了？ 甚至，她看上去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小伊飘到了奥兰的上方，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咔嚓！” 奥兰多的脖颈直接以九十度向后折了过去，正常人的脖子如果以这个角度弯曲肯定已经死了，但奥兰多没有，他还吊着一口气在，嘴里不断喷吐着鲜血，看到这幅场景，不少人心中已经猜到刚才那由血形成的喷泉是怎么回事了。 这人完全就是恶魔啊！ 和孤米一样的恶魔！ 此时，不少人心中再次浮现出那句话，不会孤米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吧？ 芙芙：等等，我现在好像也是她这边的！我也成为恶魔军团的一员了？ 这种事情不要啊！ 第99章 试刀 奥兰多强忍着剧痛将自己的脑袋掰正了，也不知是不是小伊故意留手了，他竟然还没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小伊的强大完全是碾压级的，奥兰多不可能是对手，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不，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完成教皇大人安排给我的任务，我还不能死！ 奥兰多死死盯着小伊，还有她后面的孤米，其他人死不死都无所谓，只有她，只有那个女人必须死！ 奥兰多再次发起了冲锋，拖着残缺的手臂与摇摇欲坠的脑袋，他的吼声很大，似乎要将自己的嗓子和肺都一起吼出来，但他吼出来的只有卡住喉咙和鼻腔的腥甜浓血。 小伊的手指突然向下一指，一滴漆黑的液体从他的食指尖上滑落，直至跌落地面，奥兰多也不知道对方是在搞什么幺蛾子，只是一味地向前冲锋着。可随着他越发靠近小伊，他就感到脚底越软，直到他彻底跌倒，感觉自己似乎陷入到了什么泥潭之中，低下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腿已经变成了一根瘦竹竿，上面半点肉没有，只剩下个光秃秃的套皮骨头。 奥兰多看了后也没想太多，只是想着，自己就是爬，也要爬过去。但是，当他看向自己的双手时，却十分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也已经变成皮包骨头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奥兰多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恐怕就是爬也爬不过去了，难道自己就真的交代在这了？ 算了，或许这样也好，只是可惜，辜负了教皇大人的期待。 教皇大人，没能达成你的心愿，十分抱歉。 不一会儿，奥兰多彻底衰老干枯了下去，那样子，就像一块充满褶皱，上面还有些许毛发的布盖在了一个几米高的人体模型上。 原本还不可一世的奥兰多，竟全程被猫逗老鼠般虐杀了，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到。除了孤米，无不对眼前的所见所闻感到骇然。 小伊究竟是什么身份，孤米又是怎么认识对方，还能让对方听命于自己的，这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即便是知道孤米能控制他人的小a和恩雅，也同样感到好奇，她们都不认为小伊会是那种允许别人随便接近自己的人，而从孤米目前展露出的实力来看，她似乎也没有接近小伊的能力，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她本就没有控制小伊，而是小伊主动要当成为她的下属？可无论怎么看，小伊也不像是那种会甘愿低人一等的角色，特别是在其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情况下。 “这……怎么可能……”克里安喃喃道，那个状态的奥兰多，即便是以希绝盒作为对手，也不可能被如此轻易虐杀，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哎呀，话说周围还有这么多目绝者，我们要怎么处理啊，主人。”小伊转过头来对孤米说道。 孤米叹息一声，冷声道：“全杀了，一个不留。” “好耶，全杀了~ ” 克里安闻言身体为之一颤，如果这话是孤米在小伊杀掉奥兰多之前说出来的，他恐怕还会有所怀疑，但是此刻…… 他只能思考对方需要多久了。 “等等，那个大家伙留给我。”孤米指着离她最近的一个超大型目绝者，挥舞着手中的双手剑光刃说道，“我的剑今天还没透气呢。” “明白！” 克里安挑了挑眉毛，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心念一动，原本沉寂的目绝者大军再次涌动了起来，不过这次，他们却没有了之前的奋不顾死，它们的目光中竟然有了一丝畏惧，就像野兽在面对火时流露出的本能恐惧，连克里安都没想到，目绝者竟然也是有害怕的东西的。 而它们害怕的就是小伊。 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却能轻松将生命玩弄于股掌的女人。 这个现象也被小a她们观察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也见了不少目绝者的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它们表露出这样的异样，这感觉十分古怪，就好像一个一直对你不感兴趣的野猫，见到某人后突然就变成了哈巴狗一样。 给小伊交代完，孤米让小琉把自己送到了那只巨型目绝者的头顶放了下去，那目绝者见到孤米后还试图直接吞了对方，但孤米手中的光刃却突然变长了十几倍，一剑把那目绝者的下巴给削了下来，就像热刀切黄油。 紧接着，孤米又将光刃插入了对方的脖子，双脚离开皮肤，任由重力带着自己向下，就像一个自己往下拉的拉链，将那肚子占据了身体十分之七高度的巨型目绝者给拉开了。 只是，从那目绝者肚子里流出来的却并非鲜血或油脂，而是无数的目绝者，那家伙的肚子里也全是目绝者！无数的目绝者如同泄洪一般从那巨型目绝者的肚子里喷涌而出，场面之壮观比起之前小伊制造的血雨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额，好恶心……” 恩雅看着这场面都快吐了，芙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别说恩雅一个小孩子了，连她一个当然看了都觉得恶心，也不知道那巨型目绝者是怎么做到装下那么多目绝者的。 “拐了个鬼的，本以为自己是拿石头试的刀，结果石头变牛粪了！”就连亲自动手将那巨型目绝者肚子切开的孤米，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恶心到了。 而与孤米的大张旗鼓相对的，小伊的手法就显得温文尔雅多了。 走到哪儿，人就死到哪儿。 黄泉之水沿着她的足迹汇成了一条黑色的溪流，溪流之中还有星星点点闪烁，就像仲夏的星空一般美丽，却妖异。 克里安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他知道，自己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的，面对这种自己超出了自己认知的怪物，他能做的就只有保持最后的一点体面罢了。 不……坐以待毙并不是自己的风格，教皇还没死，自己也绝不能死！ 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大，他也要活下去，活下去见证那个人的死亡！ 克里安看了眼自己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思索再三，他用手刀将那只手砍了下来，而那只手在被砍下后却仿佛立刻拥有了生命似的，飞也似地逃掉了，而克里安原本缺了只手的地方又重新长了只手出来。 而这时，孤米也已经提着刀朝他走了过来，至于她之前砍了的那个巨型目绝者，此刻还在因为“生崽儿”而抽搐着。 “哟，这次不跑啦。” 第100章 征杀皇 克里安坦然道：“这里本来就是我最后的退路，现在，你把我这最后的退路也给一并毁了，你还要我跑哪儿去？” “退路嘛，退一退总会有的。”孤米的光剑剑柄似乎也是可伸缩的，此刻被她扛在了肩上。 “我猜你会说，死路也是路，对吧。”克里安悄然把手背在了身后，虽然对方可能不会注意到，但他仍要杜绝一切可能性。 “嗯，你还真猜对了。看来我们这交道打得有点过于频繁了，这可怎么办呢，我并不太喜欢别人太了解自己诶。” “所以我不得不死了，是吗。” “额，又猜对了，看来我是真留不得你了。” “哈哈，会因为这种理由弄死别人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克里安眉目冰冷，同时也在寻找着可以偷袭孤米或其他人的一切契机。 “说什么呢，有些人甚至能因为你今天进门先踏了左脚而弄死你呢，我这已经很仁慈了好吧。” “哦，你还觉得自己很仁慈？” 由于周围大部分的目绝者都已经被小伊解决了，小a等人此时也来到了孤米与克里安对峙的附近，看看这场争斗的最终结局会是如何。结果没想到刚来就听见孤米在说自己仁慈。 芙芙：别玷污仁慈这两个字啊喂！ 恩雅：孤米可能也就和奥兰多或克里安这种人比算仁慈了吧……唔，虽然可能会突然暴起杀人，但不滥杀无辜？不过这应该还没够到仁慈的标准吧。 “我可没说自己仁慈，我只是在把你丢给我的帽子找个借口搪塞掉而已。” 看来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要说仁慈，那还得看我们小蠢货。”孤米接着又补了一句。 恩雅：这也能扯到我？ 芙芙暗暗点头：小恩雅的确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小蠢货？” 虽然不知道孤米说的是谁，但克里安一眼就相中了人群中的恩雅，要说这些人里面谁看着最善良，那一定非这这个人莫属了。如同在淤泥中生长的一朵纯白花苞，只是看见就令人心情舒畅。虽然之前也透过他人的视角见过一次，但真正用自己的眼睛见过之后，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察觉到克里安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恩雅害怕得躲到了最近的小a后面，而克里安的视线也自然移到了小a身上，彼此视线相互交换。 嗯……这个人，是孤米很看重的那个，亲眼瞧过之后，感觉也不太好惹呢，好在她似乎没什么厉害的本事……克里安暗道。 “喂，眼睛看哪儿呢，还想打我家小a主意？”孤米横剑阻拦克里安的视野。 “说起来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可惜，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直接杀了她的，要是能看到她死在你面前时，你是什么表情，我就是死也值了。” “嗡——” 孤米挥舞征杀皇，隔着数米的距离一剑砍了克里安的脑袋，连带他脚下踩着的石台也被砍成了两半。不过，被砍掉脑袋的克里安并没有就此死去，而是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突然开始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自然没有谁会为此感到惊讶，毕竟他之前就有演示过把脑袋拿下来的经历，要是他就那样死了他们反倒还感到惊讶一些。 “你的手下是很厉害，但你，也不过如此，给你杀你也杀不掉。” “是吗，那你把脑袋接回去试试？” 克里安神色一凛，没了脑袋的身体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将脑袋接到了脖子上，然而，真的接不上去了，即便他把伤口附近的肉都削掉了也不行。 “你，那把剑又是什么来头？”克里安一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指着恩雅的光剑问。 “看来我猜的没错，希望和绝望既然是生命力，那它们是通过什么方法传染的呢，为什么使用就得付出代价，呵呵，真是没想到。” “你在说什么……” “你们所使用的力量的本质是生命力，这点并没有错，但生命力的传染靠的不是空气，不是细菌，更不是魔力或神力，而是业力。” “业力？” 众人在听到这个词后都明显愣了一下，有的明显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有的则是明白一点，但又想不通这怎么扯上的关系。 “一种特殊的信息连接形式兼信息，和因果类似，具备超越时空的性质。要对付你这种近乎不死的东西，要么像小伊那样直接进行不死剥夺，要么，就切断你们的生命提供，也就是拉电闸或拔网线，很不凑巧，我这把征杀皇，刚好就有斩断类似连接的附魔。” 芙芙：征杀皇？好，好中二的名字……不过她好像也确实正处于中二的年纪。 恩雅：好帅的名字！ 枸杞：“你既然有这武器，之前为什么不用？” “我倒是想啊，可之前不还在摸索对方的能力吗，而且他一直到处跑，根本不和我打啊。” 在孤米解释期间，克里安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消散，就像睡意袭来一般。 “咯咚。” 克里安的手已经无法继续扶住脑袋，令其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后眼睛恰好对准了孤米的方向。 “难道，这就是我的末路了吗？”克里安喃喃道。 “你要是觉得不满意，我还也可以把你大卸八块，然后塞进某个目绝者的肚子里去。”孤米没有感情地走上前道。 接着，她高举长剑，眼看着就要往克里安的心脏刺去，可也就在这时，克里安的身体猛地剧烈膨胀，眨眼间就长成了一颗七八米高的肉瘤。 孤米的脸上突然勾起一个微笑。 “这才对嘛，乖乖等死可不是你的作风，拼上一切来进行反抗，否则多没意思！” 肉瘤之中传出一道浑浊黏稠的声音，就像是充满淤泥的沼泽地下传来的蛙鸣：“孤米，你不是我的霉运，你是我的灾星！” 说完，那肉瘤“嘭”地爆炸开来，话说一个没有皮肤，全身都被紧实固化的肌肉覆盖，头上长着四只眼睛，牙齿凸出外露的怪物从中走了出来。 “哈，还会变身，这下总算有点boss的样了。” “是你逼我的。”变身后的克里安人性似乎少了很多，言语中没了之前的愤怒，无奈，仇恨，只剩下一丝默然的傲慢。 “谁逼你变成这鬼样子了，我明明只逼过你去死好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克里安一脚踢向了孤米，孤米挥剑以攻代守，但还是被对方钻了空子，踢中了左臂，在被压夯实的土路上犁出了两条几米长的沟壑。 孤米的剑非常规物体构造，无法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抵住剑身进行格挡，面对攻击也只能用旋转身体进行回避。 意识到这点的芙芙突然有些担心起孤米来，孤米的身体素质虽然远超正常人，但比起这种真正的怪物来似乎还要差一点。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101章 收尸 和克里安碰撞过一次后，孤米也彻底开启了“狂暴形态”，手中光剑如杂耍般旋转飞舞，没有任何章法，亦无任何踪迹可循，几乎就是凭借着本能在进行攻击。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攻击，克里安却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躲避，而他自己则只能尽量使用远程手段进行攻击。 茄子小队的几人看着这奇怪的一战，心中槽点无数。 “她非得亲自动手吗？”枸杞小声对茄子道。 明明能让小伊瞬间结束的战斗，为何这孤米非要费力不讨好地亲自去打？这是什么属于某个身份的命定对决吗，就像牛仔对射那样的？ “也许有什么必须亲自动手的理由吧。”茄子模棱两可道。 “要什么理由，我看就是中二病犯了。”辣椒仍旧是一脸不爽的样子。 “……” 忽的，茄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此刻的城市大部分地方都已被黄泉之水蔓延，那直逼灵魂的寒意令他们每个人都感到了不适，恩雅更是冷得都发起抖来，小a见状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却没想到恩雅直接顺势躺到了她怀里。 就像只小猫一样。 小a被恩雅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芙芙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世界需要更多的天使来镇住某只恶魔！ “嘭——” 就在恶魔即将回身横劈的一刹那，她突然拆掉附件，把剑重新变成了枪，然后一枪射穿了克里安的心脏。由于整个过程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克里安就跪了。 被偷袭的克里安捂着自己的胸口半跪了下来，此刻的他将剩余的生命力都用在了增强身体上，原本近乎不死的自愈已经没了，被孤米这一偷袭，他虽然没有当场死亡，但也损失了大半行动力。 “你……” 克里安呕出一口黑血，打断了自己即将出口的话语。 “苇名剑法，承让。” 一众观战人员：…… 事实上，孤米会用枪她们并不意外，毕竟她一开始的武器就是枪，只是令她们没想到的是，明明这看上去是一场堵上尊严的战斗，她却用了偷袭的方式来赢。 土豆：“椒姐，你对这方面比较熟，有听说过这个剑法吗。” 辣椒：“没有，滚。” 孤米把枪又重新变成了剑扛在肩上，踏着闲散的脚步慢慢靠近了克里安，克里安还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孤米一剑斩断了双手。 见到这样的场景，即便知道克里安是个灭绝人性，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芙芙也不禁为他感到可怜起来，无他，只因此刻的孤米比他更像个反派。 没有废话，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孤米以一个处决的姿势，从背后一剑刺穿了克里安的身体，光刃穿胸而过，直没入地面。 克里安伏在地上再次呕出一口黑血，脸上挂着凄惨的微笑。 “你赢了，孤米。” “我就不可能输。” 芙芙：实力什么的先不论，光小伊站在这她的确不可能输。 “看在你我孽缘一场的份上，也告诉你一件事好了。”克里安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道，似乎只要再大声一点，他的生命就会被全部抽走。 他稍微缓了缓呼吸，目光看向了孤米身后的某个身影，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而等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胸口已经停止了起伏。 “教皇可以做到。” 说完，克里安彻底失去了生机，而他留下的这一小段话，却在恩雅的心中燃起了一团不小的火焰，虽然她平时理解孤米说的那些信息啊，认知啊什么的总是慢半拍，但此刻却是第一个想到了克里安所指为何。 “他说教皇能做到，是说教皇其实可以让世界恢复原样，是吗，他是不是也有能力让护士姐姐恢复过来！”恩雅激动地道。 “别激动，小蠢货。” “是啊，恩雅，他如果能做到，应该早就那么做了才对。” “所以，他骗了我们对不对！他早就能做到却放任那些人去死！”恩雅怒道。 明明有能力却不做，放任无数人惨死，这和他杀了那些人有何异？恩雅无法原谅这样的人。 “我们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具体如何，我们还需要得到教皇的答复才能知晓。”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芙芙自己心里其实也不太相信教皇，毕竟在那短暂的相处过程中，那人给她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好，而克里安这人都死了似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这时，小伊也在清理完目绝者后来到了孤米身边。 一看到小伊靠近，茄子就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虽然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之前的恐惧已经刻进灵魂。再看一眼周围，无数的目绝者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就像用绝户网捞上岸的一地死鱼，只是摆放了一整城。 小伊走到克里安附近饶有兴致地瞧了起来，孤米则收着自己的武器，见孤米收好后，小伊这才跑到孤米的耳边开口道：“小主人，有个挺有意思的小东西偷偷摸摸地跑掉了，需要我去追回来吗。” “是它自己跑掉的，还是你主动放的？” “哎呀，我只是觉得它可能会给主人你带来一些惊喜嘛。” “既然是惊喜，那就不用了，先由它去吧。” 说完，孤米转身对着小a几人道：“小蠢货，争取把小琉的翅膀治到能坚持长距离飞行的程度，然后我们就启程。” 恩雅点头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也着急想回去的原因，她这次的治疗效果比平时还强，小琉的伤口处的血肉生长得很快，虽然没到肉眼可见的地步，但和正常恢复速度比起来也堪称神速了。 “小伊，把黄泉之水收起来，顺便尸体也收了，别动尸体，我不需要你与这个视界连接太深。” “好的呢，主人。” 说完，漆黑的“地面”突然流动起来，就像大海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漩涡，将所有的海水都吸了进去，小伊的影子，就是那个漩涡。 只花了大概三四秒的时间，一直萦绕在众人身上的那股寒意终于消退了，甚至于连恩雅的治疗魔法都再次变强了几分。 “你们呢。”恩雅看向茄子小队。 茄子悬着的心算是稍微松了一下，看来孤米暂时并不打算找他们麻烦。 几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还是由茄子出面说道：“我们打算暂时离开这个视界。” 第102章 伟大 作为对策局的重要资源，神隐部队地外作战时的首要目标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这个视界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过了他们几人能处理的范畴，不光敌人尽是不死之身，如今更是出现了小伊这样超高危的能力者…… 不，她甚至连算不算能力者都还有待商榷。 虽然很不想这么做，但此刻撤退的确是茄子小队最好的选择，就算厚着脸皮待下去，他们也很难对之后的事件发展产生什么重大影响，甚至还可能殒命在此。 “哦，随便。”孤米敷衍了一句后直接来到小a的面前，然后一脸谄媚地来到了小a面前：“小a，你看见我刚才飒爽的战斗英姿了吗，如果能夸夸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哦~” 小a略微思考，道：“孤米刚才很帅。” 孤米嘿嘿地笑了起来，腼腆得就像个正常的青春期小女孩。 茄子：卧槽！ 辣椒：额…… 土豆：这？ 番茄：…… 枸杞：这位少女又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孤米如此对待！莫非，是比小伊还要恐怖的角色？ 茄子：不对啊，我之前施展能力的时候……等等，我之前施展能力的时候她在干嘛来着？ 茄子努力回想着之前施展能力时发生的种种，但之前的注意都在希绝盒上，根本没发现当时小a在做什么，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当时自己只从小伊身上感受到了那份异常的重量。 所以，小a即便不简单，也应该不会比小伊更厉害，只是…… 孤米当时也被暂停了，可她却是小伊的主人…… “喂，你们不是才说要走的吗，怎么还不走，留着过年吗。”孤米斜眼瞧了过来。 “走，这就走！” 话音刚落，茄子小队立马就散了。 这破地方再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待到茄子小队彻底消失后，芙芙感到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在异视界见到了老乡，结果却是以这种形式收场。 又看了眼满地的尸骸，芙芙无奈长叹一声，这个视界的普通人也太惨，太憋屈了，跟着教皇会被砌成城墙，跟着克里安也会被随意抛弃，而仅凭他们自己的力量又根本无法在这个视界立足，甚至，他们连慢慢等他们老死都做不到。 唉…… 另外，从之前孤米和茄子的对话可以得出一些信息，地球上也有人掌握着非常强大的力量，别的不说，光那个茄子的时停能力，在很多漫画里都是可以当最终boss的存在了，但在aca里却只是当了个小队队长，要说里面没有比他更厉害的，芙芙是绝对不信的。 但是，地球上却并没有出现这个世界的绝望情况，是因为掌握着最顶级力量的某人或某些人是好人的缘故吗，还是有什么缘由约束了他们？ 接触到另一个视界之后，芙芙难免地对这些东西产生起兴趣来，但，有些电影里说的好，了解得越多死得越快…… 是满足好奇心重要，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呢？ 芙芙思索再三，最终得出了答案。 都重要！ “话说，既然那个叫茄子的人会来这个视界，那就是说这样的事件以前也发生过吧，为什么我们一直不知道呢。”自己就只问一些最好奇的部分，其他的就不多过问了，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正躺在小a大腿上享受膝枕的孤米再次充当起了解说员，她似乎也挺喜欢跟人显摆自己的知识的。 “我之前有说过的吧，认知的拓展会导致地球与更多的视界产生连接，如果只是个别人还好，但换成是人类集体认知的话，那就很危险了。要是人类集体认知都产生了还有其他视界存在的认知，那与地球连接的视界就不只是呈几何倍数增长那么简单了，可以说，地球直接就在视界之海中裸奔了。因此，有‘人’在地球上建立了一个包裹全球的认知中和场，以让人们对相应事件的认知变得更接近日常。比如这次的事件，过后应该会被认为是突发性病毒感染什么的。” “视界之海？” “某样东西多了人们就喜欢就海，什么林海，沙海，人海，视界多了自然就叫视界之海了嘛。” 芙芙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后认知也会被修改吗。” 芙芙对此有些担心，她不喜欢自己的记忆和认知被随意改变，更何况还是如此重要的一段经历。 “不会，你们的认知大厦已经被打好了地基，认知中和场不会对你们生效。而那些普通人，基本只要睡一觉就连昨天吃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那要是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会怎样？” “某天突然有个陌生人告诉你自己见过外星人，你会怎么想？” “不信……” 当然，如果是现在的话，自己会视情况选择相信与否。 “总之，这样的事件发生的次数并不多，加上一些特殊人群的努力，能真实影响到的人其实很少，不用太过纠这些事造成的影响，反正只要时间过得够久，到后面都会变成都市传说或怪谈的。” “哈……所以有些怪谈是真实发生的污染事件？” “部分咯。不过地球上发生过的由其他视界引起的污染事件很少，大多异常事件都是本地的异常者或异常物搞的鬼，至于怪谈什么的，还是胡扯的比较多。不只是怪谈，什么uma，ufo，传说，野史，其中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也只有天知道。毕竟每个时代的人们认知都不相同，即便只相隔几十年也有着质的改变，认知的不同会导致我们连接的视界互不统一，诞生的异常也不相同，它们一同组成了这个世界的神秘，在广袤无垠的视界之海，影响着每一个与我们建立连接或可能建立连接的视界，即便深邃黑暗如宇宙，也无法夺走它的光辉。” 在孤米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过去，即便是小伊也不例外，不管听不听得懂，她们都从孤米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力量。 “虽然只是浩瀚宇宙中比尘埃还渺小的一颗星球，却突然感觉很伟大呢，我们的地球。” 恩雅：“虽然我没在地球上待过多久，但也这么觉得。” “哎呀，小猫咪你原来不是地球人吗？” “额，我是。但好像又不完全是……” 地球对于人类来说很大，但在宇宙的尺度上又很小，如果是在视界的尺度上，那就更小了，可就是这样一个渺小到不能再的地方，却能诞生出那么多瑰丽梦幻的故事，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生命。 “伟大的不是星球，是人。”孤米突然打断了几人的交谈。 “人只是地球上无数生命的其中之一，虽然目前统治了地球，还有些人有特殊能力，但，人有那么厉害吗。” 孤米冷笑：“视界之海的全称，是人类视界之海。你觉得人不厉害，只是因为你没见过厉害的。或者，在你看来，什么才是人？” 第103章 是为人类 “额，哺乳纲灵长类，应该没错吧。”芙芙不太自信地道。 “大错特错。” “诶？” “地球生物学上的人类，可不是这个世界普遍认知的人类，与地球相连的不少视界，都是不存在灵长的，小蠢货的童话世界就是个例子，不是猴子才叫人类，鸟人，鱼人，兽人他们都可以叫人类。人与其他生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道德，理智，勇气，爱与和平，追求自由的意志，决定自己命运的能力？都不是！是奇迹，创造奇迹的能力，只有人才会创造奇迹！所谓人类，就是这样的东西，把这份认知，牢牢刻进你的脑子，你的骨髓，你的基因里去。” 虽然不太明白孤米话里的具体意思，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从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重量，即便是小伊也不例外，其中，小a更是感到一股电流从后背直窜到天灵盖，整个大脑都产生了酥麻之感。 “额……”人类原来是这么抽象的东西吗？不过…… “奇迹？” “别问我，跟我说这话的那人也没说奇迹到底是啥。” “好吧……” “你是人，我是人，小a是人，小伊，小辛，小蠢货，甚至是小琉，都可以是人，至于星球，它只是存在于那里而已，然后碰巧成为了我们的诞生之地，又碰巧适合我们生存罢了。而这一切，都和星球本身无关，完全是我们自己一代代努力适应环境的结果。” “不是所有的星球都适合生存我知道，也不是所有的视界都适合人生存吗？我们连接的不都是有人存在的视界吗？” “看看你的周围，你觉得这个视界适合吗？” 芙芙不用看也知道这个视界是什么样，毕竟她已经在这待了几天：“可，那不是由人后天导致的吗。” “站在我们的角度看是后天造成的，但站在他们的角度就是先天如此，他们没得选。从我们认知到这个视界开始，它的过去就已经固定。” 芙芙偷偷看了眼小辛，这位可以说是这个视界最悲剧的女孩，对方也注意到她看了过来，于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看着这个微笑，芙芙莫名感到有些心痛。 是啊，是生命适应了环境，不是环境给予了生命，所有的生命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谁赐予的。 “当然啦，也有些星球是存在自我意志的，那上面的生命也的确是被星球赐予的。” “……” “不过也有些，星球不仅没有帮助谁，反倒成了他们的敌人，而住在上面的人则每天想着怎么干掉星球意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友，你该扩展下认知啦。”孤米用一副说书人的语调，摇晃着食指荒腔走板道，看得芙芙直接无语住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孤米的见识的确非常广博，甚至，从她和茄子小队的交谈中可以看出，她的见识比那些人还要多，真是难以置信，她这个年纪是如何了解到这么多的，她以前的生活又是怎样的，不过，芙芙已经不打算再继续问了，光是刚才的内容就够她消化一阵了。 之后，孤米有小a作陪，恩雅有琉利乌斯要治，小伊想去“打扰”一下但被孤米制止了，无法得到满足的小伊于是又盯上了芙芙，但芙芙先一步来到了辛诺提身边，想从她那里得知一些关于这个视界以前的事，不过即便如此，小伊还是硬凑了过来和她一起听。 不过，辛诺提虽然是圣女，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几乎没有进行过多少学习，对这个视界的了解也不太多，大半都是道听途说来的，真实性存疑。 没过多久，恩雅终于将小琉的翅膀治到了一个勉强还算能看的程度，此刻的她已经累得满脸虚汗，随时要脱力的样子。芙芙上前询问情况，恩雅只是微笑着说自己没事。 芙芙想让恩雅休息一下，但孤米却没心没肺道：“路上有的是时间休息，直接出发。目标，圣伊西丝城。” 芙芙本还想劝一下，但无奈恩雅也想尽快离开，最后只得作罢。 飞离城市，一行人再次经过了之前来时路过的一些地方，而其中一处的地上，躺着许多已经变成干尸的圣城士兵。 恩雅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士兵和教会的人要互相残杀，他们难道不是一路的吗。 “谁说是一路的，教会的是教皇直属，那些士兵则是属于圣伊西丝城里面的贵族管的，身份地位比教会的人低多了，说白了，就是一群臭打工的，炮灰啦。” “可那也用不着卸磨杀驴吧，他们也可以一起来对付我们啊。”芙芙顿了顿，“虽然也是死……” “所以啊，反正都是死，还不如献祭了给自己人增点buff，玩模拟游戏不都这样？更何况这还是群连npc都不如的npc。” 孤米再次将芙芙说得无法接话了。 要不是有着身为女仆的矜持，她真想大声吼一嗓子。 “人嘛，都会死的，区别只在于什么时候。”小伊看起来像是在安慰般说道。 可是，这话由你这个十几岁就死了但活了几千年的人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路上一阵无话，由于小琉的翅膀并没有被完全治好，所以飞行途中时不时就会发生一些颠簸，而恩雅在这期间也是一恢复了力气就会继续帮她治疗。 说起来，以琉利乌斯这体型竟然能靠这种大小的翅膀飞起来，从生物学和物理学来讲应该都是无法实现的，更别说还是如今残破的状态，这也是她有什么特殊认知导致的吗？芙芙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而得到的答复则很抓马。 “为什么会飞不起来呢。” 于是，芙芙的认知又更新了一点。 对于已经存在的现象只要去记住就可以了，不需要理解。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由于晚上不好认路，一行人只得暂时进行休息，而恩雅还是一有机会就给小琉治疗。 明明她自己身上都还有伤在流血。 芙芙看着心疼，把自己的衣服撕成条给她重新包扎了一下，之前她已经帮她包扎过一次，但只是做了应急处理。 “谢谢。”小琉冷不丁地对恩雅说了一句。 恩雅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笑着回应道：“应该的。” 小琉闭上眼，不再去看恩雅。 不管遇到什么事，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事做，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价值，可是，自己的价值是什么呢。 小a思考着这个问题，一夜无眠。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为什么永远都是自己…… 第104章 尘封过往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晨，距离小a一行人来到这个视界，已经过了六天。 而她们距离圣伊西丝城，还有一天的距离。 恩雅的焦急是肉眼可见的，毕竟之前孤米说过，护士姐姐能够获救的最后期限大概也就七天。 她现在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请一定要来得及…… …… 圣伊西丝城内。 “过去，这个世界曾经历过一次彻底的毁灭。天上那永不消散的阴云，也是在那时形成的。”教皇克莱门特说道。 “那场灾难的缘由如今早已无从得知，只是，那场灾难过后，只有极少数人存活了下来，可是存活，并不意味着结束，当时的地面已经没有多少能吃的东西了，而他们保存下里的东西也极其有限，泥土被污染，水源有剧毒，就连空气，也时刻刺痛着我们，时间一长就会要了我们的命。存活下来的人一直躲在地下，没过多久就开始相互蚕食，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丑陋模样，只有这样，余下的人们才可勉强延续生命。可是，这地狱般的日子却始终没有尽头，在他们坚持了足足三个月后，最后的人们也即将彻底放弃，准备集体拥抱死亡。” “而就在此时，她，出现了！我们的女神，伊西丝！” “也许是我们的苦难终于得到了上天的垂怜，某一日，她从天而降，以无上的伟力，让星球再次焕发了生机。空气不再刺痛我们，水源不再含有剧毒，土壤可再次令植物生长，世界，在一夕之间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美好的日子持续了数百年，在这期间，人类重新恢复了文明，只是科技几乎陷入停滞，但对我们而言，光是还能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可是，即便只是这样的幸福，世界却仍要将其夺走。一开始，人们只以为那是一场普通的歉收，一次离奇的物种死亡，一回偶然爆发的流感，直到几年后，人们才终于意识到，那是生命的凋亡。” “女神给予我们的第二次生命，也快走到尽头了。” “然后，人们开始了资源的争夺，战争一触即发，可这些愚蠢的行为只会白白浪费更多的资源，在真正的危机尚未到来时就开始争斗，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可愚蠢就像藏在水果里的虫卵，在你发现它前永远意识不到。仅仅数年，大陆上的资源就在战争中被消耗一空，绝望如瘟疫般席卷了整个世界，人们前所未有的祈求女神的降临，可女神始终没有回应任何人。” “这一次，人类或许真的要灭亡了吧。” “在倒计时走到终点之前，人们对女神的情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最开始的敬仰，崇拜，渐渐变成了怨恨，诅咒。既然一开始就没想彻底拯救我们，又为什么要给予我们这多出来的几百年时光，让我们再次经历绝望，承受痛苦。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不是女神不想回应，而是做不到，几百年前她为了恢复星球的生机，已经耗尽了自身的所有力量，并在那之后一直陷入了沉睡，而她沉睡的地方，只有当时的教会知道。” “为了不让任何人打搅女神的沉眠，教会的长老们一直隐藏着这一重要信息，因为他们相信，女神迟早会醒过来，并再次拯救世人，拯救这个世界，可是，随着绝望与恐惧日益渐长，长老们终于也出现了分歧。有人主张强行唤醒女神，有人认为一切都是人们咎由自取，最后，当时还只是个普通主教的我，被强硬派选中，派去偷偷唤醒女神。” “得知了真相的我十分激动，没有人能不为可以见到女神而激动，即便知晓自己只是被派出去送死的棋子，我也愿意接受。挺过了保守派的百般阻挠，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女神，她当时身在一块巨冰之中。啊，伊西丝大人，她是那样的美丽，只一眼就让我确信，她绝对是女神没错，不是什么保守派弄的假货，只有真正的女神，才能拥有那样美丽的面容，外面的那座雕像，连她万分之一的美貌都无法表现出来。从见到女神的第一眼起，我就跪了下去，然后一路跪到了她的面前，或许这样，可以减轻一些我心里的负罪感。” “我必须将她唤醒，为此就必须打搅她的沉眠，这是不可饶恕的罪，但我必须去做，如今，只有女神大人才可能拯救我们。可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我根本没有办法让女神苏醒，我尝试过将冰块砸开，可那冰块比铁还硬，我试了很久都没在上面留下半点划痕。之后，保守派的人也闯了进来，我寡不敌众，本来已经打算就此放弃了，只想在死前多看女神一眼，可也许就是我这最后的一点执念触动了女神，她竟然主动苏醒了过来。” “所有人都立刻跪了下去，我们不敢直视她，但又忍不住想看她。她向我们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将一切如实相告，然后，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她的力量已经亏空太多，如今根本无法支撑她拯救世界，不过，她还可以赐予我们部分她的力量，让我们去拯救少部分人。我很幸运，也成为了被女神赐予力量的其中之一，那力量一进入我的身体，我的伤就瞬间痊愈了，那是真正的神迹！做完这一切，女神又再次陷入了沉睡，而我们也不敢继续打搅她。” “之后，我和几个拥有神迹的人都成为了教会的高层，我们让少部分土地恢复了生机，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此事，不过这种事终究无法长久隐瞒，那些国家与势力纷纷将目光投向我们……星球正在死去，人力无法改变，争端无法停歇，而神，也爱莫能助。我们只能抛下大部分人……” “剩下的那些人七分三分像狗，就是没一分像人，看着他们相继死去，我感到十分悲痛。如果我的力量能再强一些，是不是就能拯救更多人了呢。我试了很多方法，想不借助女神增强自己的力量，最后，竟然真的让我找到了一个方法。杀掉其他的受赐福者，夺取他们的力量。说起来，这也是他们逼我的。当时受赐福的人中，只有我是强硬派的人，因此在事后处处受到打压，虽然碍于我受赐福者的身份，没有人敢对我做什么，但他们仍会想尽办法对我施压，每次施展神迹都由我主导，我感到自己的力量消耗得很快，可能再过不久就会失去神迹，也是在那个时候，一个机缘巧合下，我杀掉了另一个受赐福者，获得了他的力量。” “我知道自己不会被保守派原谅，而在得知了自己能夺取其他人力量后，我当即决定，要杀掉其他所有受赐福者，只有这样，我才可能活下去。于是，我设计挨个引出他们，凭借着对力量的熟练度，加上吸收力量后我的力量已经强过他们，我没花费太大力气就完成了这个目标，而我，也顺势成为了教会的核心，乃至整个世界的核心。” 第105章 克莱门特 “可是啊，不管我成为什么，我的力量也终究是有限的，即便只保留少数人的性命，也难以维继。我试过很多方法，并发现了潜藏在女神力量下的黑暗，也就是现在被称为绝望的力量。” “那是种很奇特的力量，我有种预感，或许那才是女神力量的真正面目，而她赐予我们的神迹，其本质就是为了约束那份力量，以达到实现我们要求的目的。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一种两对力量的浪费，要压制绝望，就要用数倍于他的希望来进行压制，如果，能想办法减轻绝望的影响，就能增大神迹的效果，我也就能拯救更多的人。而我最后也发现，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女神。” “我最终还是没敢再次打搅女神，我在内心挣扎许久，直到某个意外发生了。从我获得神迹后，教会中就有人也想获得神迹，特别是在我杀光了保守派所有受赐福者后，他们就一直在暗中活动，他们认为自己才是女神最虔诚的信徒，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能得到女神的青睐，真是愚蠢透顶。” “某一天，他们企图避开我唤醒女神，可我又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们的小心思，我才是唯一的受赐福者！但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他们，虽然这极其不敬，但我比他们任何一人都更想再次见到女神。只是，或许是她的力量更虚弱了，也或许只是她单纯地不想醒来，女神这次没有苏醒，无论是他们，还是我的算盘，都落了空。” “有过那一次的越界后，我开始更频繁地去看望女神，从几天一次，变成每天一次，到最后，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那里，我每天都向她祈祷，恳求她睁开双眼。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几年，除我所庇佑的那一小片地方外，外面已经不存在其他人了，而我的力量也日渐衰弱，农作物减产，牲畜患病，一头羊甚至比十个人的命还值钱。就像是事先预定好的，她再次苏醒了。” “我难掩心中激动，将自己这些年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并恳求她再次赐予我力量，可这次，她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她说，这颗星球早已死亡，自己强行续命终究只是徒劳。她再次分出了部分力量给我，然后告诉我说，自己将再次陷入沉眠，直到力量彻底恢复。我面如死灰，不是因为得知了女神放弃了这个世界，而是因为自己将再也无法和她交谈，那于我而言比死还难受。我看着她在冰块中的绝美身姿，眼中却只有无尽的恐惧。” “既然给了我们希望，又为何还要将绝望留给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在这个世界残喘苟活？于是，我做出了一个有史以来最为亵渎的举动，以往连靠近都不敢的我，用女神赐予我的力量，打碎了囚禁她的冰块，将她从中解救了出来。然后，我囚禁了她。” “囚禁她的期间，我对女神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即便是最残酷的地狱也无法容纳我的罪。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无数人得到了拯救，人们的寿命从十五岁涨到了三十岁，甚至四十岁，星球的活力也在逐渐恢复。为了与过去做分割，我带着人将教会搬来了这里，原来的住址则渐渐变成了一座普通的城市，我无数次叩拜女神的地方也被当成矿山开采破坏，一切都似乎过去了。” “直到，绝望的第一次失控。我不是女神，也始终不明白那力量的本质是什么，女神也不愿将其相告，但是，我预感到那会再一次成为毁灭世界的契机，我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将再次化为乌有。我无法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开始极力寻找对策，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过后，最后，我从自己的身上寻到了答案。” “如果无法改变世界，那就改变自己好了。我会筛选出一批合适的人，改变他们，让他们成为和我一样的，新世界的居民！”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只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安定，注定要在背后进行一些努力，而有时稍微放松的神经，就有可能造成一场难以估量的后果，反抗我的异端出现了。我并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但那些都无所谓，如果他们想推翻我，那尽管来就好了，因为世界会站在我的一边，人类会站在我的一边，只有我，才能拯救这个已经死过数次的世界。” “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个人出现了呢，毫无征兆地，就像女神当初降临时一样……别人虽然看不出来，但我可以，她与我们存在着怎样的不同，那不单是服装上的差异，更是生命形态的不同，她根本不是受女神赐福而降下的生命，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很可能完全健康，生机盎然，没被污染的世界！” “我想从她嘴里套取另一个世界的信息，可又害怕得知那些信息，如果另一个世界是存在的，那她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为何以前从未有过任何记录 ，如果那个世界真的完全健康，那我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显得像个笑话？一个早该死去的世界，一些早该死去的人，好不容易存活到了现在，可我们存在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供他人参观游览吗？” “也许我该抓住她们当中的某人，然后逼问出另一个世界的情报，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难道以我们现在的样子，还能去入侵其他世界吗？其他世界能接受如今的我们吗？我几百年来的努力，难道就该全部放弃吗？为什么，那些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不讲理的现实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我看见并不存在的希望，明明只要一直绝望着就好了……” 教皇克莱门特看了眼身边的人，然后长长叹息一声。 “谢谢你听完讲完这些，我一直很想与人倾诉，但这些并不是能与人随便说的东西。或许这对你来说有些无聊，不过，就当做是我这老头子的临终遗言吧。算算时间，她们应该也快回来了，你也再等等吧，也不知那个人接下来会有何打算……”说着，教皇突然苦笑起来，“他们都觉得我能拯救这个世界，带领他们脱离苦难，我也想，可它从一开始就死了，没救了，这样的世界，要我如何去拯救？连神都无法做到的事，我又该如何去做到？不，说到底，我根本就不想拯救谁，我只是一直做着别人期待我做的事而已。” 教皇低头看向地面：“你是否也一样呢，我们的母亲啊。” 第106章 恩雅姐姐 “小a，是昨天没和我挤一起睡所以不习惯了吗？”琉利乌斯的龙背上，孤米见小a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好奇问道。 “不是……” 昨天为了不让小伊去打扰恩雅，孤米无奈将自己奉献了出去。 同样是下属，小琉和小伊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小a怀疑是不是孤米嫌弃小琉的实力太低，但观察过后又觉得不像，孤米如果真的嫌弃谁，那她会很直接地表现出来，就像对教皇或克里安那样，而不是以这种方式，没必要，也不符合她的作风。 所以，她会那么放纵小伊，可能只是她真的不太擅长应付对方…… “啊，才一天小a就已经习惯没我的日子了吗，好难过……” 在医院那些天也没见你出现啊。芙芙心道，同时还抚摸了一下已经累得睡着变成猫的恩雅。 嗯，真顺滑。 “不，我只是……”小a话刚到嘴边就停住了，那种可笑的理由，她说不出口，“有些发呆……” “哈哈，是吗，要不要我开两枪助助兴？” “恩雅还在休息呢。”芙芙有些嗔怪道。 “哦，我忘了，抱歉。” 芙芙还在感慨孤米还会因这种“小事”道歉，躺在她腿上的恩雅又传来了动静。 “没事……”恩雅耷拉着脑袋，似乎仍旧十分疲惫，“我已经醒了。” “啊，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声了吗，现在离圣城还有点时间，你可以再睡会儿的。”芙芙建议道。 恩雅摇摇头：“我睡不着……” 恩雅从来到这个视界后，睡眠就一直很浅，而且一旦醒了就很难睡着，如今护士姐姐的解救时限就快结束，她更加寝食难安了。 从芙芙的腿上下来后，恩雅重新变回了人，然后继续给小琉治疗。孤米见状直说不用，现在的小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反倒是恩雅自己应该治一下。 “之后见到教皇后还可能发生战斗，琉利乌斯比我强大，她能多恢复一些，就对我们越有利。” “看来，你不仅身体要治一下，脑子也该治一下。”孤米从旁边抓来一只惨白的手，将其伸到了恩雅的脖颈处，冷得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噫！” “哎呀，小猫咪我看你肩膀好像有点硬啊，不如让姐姐我来帮你按摩一下吧~” “不，不用了谢谢！”恩雅吓得立刻后退几步，但这龙背实在称不上宽敞，她就是想退也没地方退。 “哎呀就按一下嘛，孤米小主人也说很舒服的哦~” “嗯，我可以保证。”孤米闭眼点头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哎呀来嘛~” 然后，恩雅生无可恋地经历了她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次按摩。知道的这是在按摩，不知道的恐怕以为这是在杀人。芙芙在旁无奈笑笑，目光看向圣城的方向。 小插曲过后，一行人终于重新返回了圣城，这次，孤米没让小琉在附近停下，而是直接冲入了城市之中，引得底下流民尖叫连连，相比之下，城里的人就显得波澜不惊多了，大多都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眼中甚至连看稀奇事物的神情都没有，只是凭借着本能行事，仿佛一具具行尸走肉。 在广场平稳降落，孤米直奔教皇的方向而去，而恩雅则是想找到阿米尔，队伍分成了两队，恩雅，小a，芙芙，小辛一组，孤米，小伊，小琉一组，但结果，两边都扑了个空。 孤米踢开了教会明面上的每一扇门，但每扇门后面都没有教皇的身影，而恩雅这边则是去过了小辛说的每一个阿米尔可能在工作的地方，但也都没有阿米尔的身影，一问其他人，全都清一色的不知道，仿佛这两人突然就从这世上人间蒸发了。 恩雅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在教会中四处大声呼喊阿米尔的名字，孤米也冲天开了几枪，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两队重新会合，孤米也懒得多费口舌，打算直接将这里夷为平地，但恩雅还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可能，打算跟随小辛到教会外去找找，可就在她刚踏出两步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了过来。 “恩雅姐姐，你回来了吗？” 听到那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声音，恩雅立刻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可并没有看见人，又走过去仔细瞧了瞧，还是没有，正当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时，旁边的芙芙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恩雅看过去时她已经瞳孔收缩捂住了嘴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恩雅看到了她这辈子最恐惧的景象。 恩雅彻底呆在了原地，就在离她不到五步的距离，一个堆放着垃圾和杂物的地方，竟然还躺着一个人！她之前找人的时候明明好几次都经过了这里，可却没有一次注意到这里还躺着个人，因为那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 “阿，阿米尔，是你吗？” “是，是我……太好了，恩雅姐姐，你终于回来了。”阿米尔的声音带着些许激动，以致于他说话的时候连气都喘不匀。 真正确认那就阿米尔后，恩雅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奏起啪嗒啪嗒的乐章。 恩雅跟掖着缓缓靠近着，她的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也许他只是想和自己开个玩笑，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在今天回来，所以早早地就在这里等候，为的就是吓自己一跳，真是淘气啊，这样的玩笑自己可是一点都不会高兴的。 可这蹩脚的理由根本无法说服恩雅自己。眼前的才是现实，失去一切希望的绝望现实。 “啊……阿米尔，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你的手，你的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才离开几天而已，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是谁干的，是教会里的那些人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恩雅强忍着没有大声哭出来，而阿米尔的语气却比她平静得多，除了声音有些漂浮，几乎听不出来他有什么痛苦。 “恩雅姐姐，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第107章 绝望中的幸福 “嗯，阿米尔，你想让我陪多久都没问题，我这次绝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绝对不会！”恩雅一边给阿米尔治疗一边说道，由于之前为小琉治疗有些消耗过度，现在她一用魔法就浑身乏力，脸色苍白。 可是，她的治疗对阿米尔的伤势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就像是把一辆已经被拆得四分五裂的车拼回去，更别说其中还有眼睛这种拼回去也起不了作用的部件。这是只有最高级别的神迹才能治愈的伤势，而如今还掌握着这种程度治愈神迹的，就只有教皇，她无能为力。 “不，你没有抛弃我，恩雅姐姐，你这不是回来了吗。”阿米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 “对不起，阿米尔，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的，恩雅姐姐，你能回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能遇到你们，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了，在遇到你们之前，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哦对了，还有那个糖，那个糖真甜啊，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甜，那么好吃的糖。听说蜂蜜也很甜，但我从来没吃过，不过我想，应该还是那个糖更甜。” 芙芙听到这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那些糖是她给恩雅的见面礼，为什么之前自己没多给她一些，或者自己也备一些呢。 “你想吃我会再给你带，给你带好多好多！” “不用了，恩雅姐姐，那些糖你帮我吃了吧，比起被我吃，那些糖也肯定更希望恩雅姐姐吃的。” “你说什么呢，糖哪会希望谁吃啊，就算希望有人吃，那肯定也是希望被你吃啊，那些糖我早就吃腻了，它们都很讨厌被我吃的，要给你这样没怎么吃过糖的孩子吃，它们才会更高兴啊。你不是很喜欢那些糖吗，除了巧克力我还有其他很多糖，很多你没吃过，超级好吃的糖，比巧克力还要好吃一百倍！阿米尔，我们一起去吃那些糖好不好……” “不用了，真的，恩雅姐姐。” “为什么啊，你可以自己吃啊。糖有很多，我根本吃不完的，必须要你来帮我才行啊！” “糖……”阿米尔微微张开嘴，那是一张已经完全没了牙齿的嘴，“我已经不想吃了……” 看到这嘴，芙芙的眼泪终于也彻底止不住了，除了芙芙和恩雅，其他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小a早已暗暗捏紧了拳头，小琉偷偷别过了头去，小伊皱起了眉头，小辛垂下了脑袋，。 “那……那你还有其他想吃的吗，不管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带！什么又香又脆的薯片啊，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香甜奶油的泡芙啊，劲道十足而且又香又辣的辣条啊，还有饺子啊，炸鸡啊什么的，我统统给你带过来！” “那些，我也不想吃……” “那，那你有想喝的吗，什么可乐啊，牛奶啊，椰汁啊，还有，还有……总之还有好多好多，我都也可以给你带！” “恩雅姐姐……” “嗯，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可以不要再治疗我了吗。” 恩雅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连带她手上的治疗也中断了片刻，不过又立马续上了。 “能再次见到你，我已经彻底知足了。可以，就让我这样去死了吗。” “这，这肯定不行的啊……你还这么年轻，这么小，怎么可以去死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阿米尔，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还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愿望，姐姐都会帮你实现的……所以，求求你阿米尔，不要放弃……” 阿米尔再次微笑起来：“我已经没有愿望了，恩雅姐姐，能再见到你们，就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可，可是，你这不还没见到我吗，哈哈……那个什么，你现在不是眼睛看不见吗，对，你现在看不见啊，所以我们得先治好你的眼睛，等你的眼睛治好了，能真正看见我了，那样才算实现愿望了呀，对不对？阿米尔，你听姐姐的，我们先把你眼睛治好再说，好不好？” 恩雅的话已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她仍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尝试去安抚阿米尔，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极力去挽留每一个幻景。 “不用了，恩雅姐姐，只是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幻景，终究是幻景。 “怎么可以就这样满足啊！做人就应该不知足一点才对啊，你看那个孤米，她就不管做什么都不知足，你要像她那样才对嘛！”恩雅激动地指着孤米，虽然阿米尔并看不见。 听到孤米的名字，阿米尔罕见地显露出悲伤的神情来。 “我的确很想像孤米姐姐那样，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忤逆，但是，恩雅姐姐……”阿米尔苦笑道，“我做不到啊，我真的做不到啊……” “没关系的，阿米尔，我帮你，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 “恩雅姐姐……” “我在，我在呢！” “我感觉身体凉凉的，好舒服啊。” 恩雅脑中一个激灵，立刻拿起阿米尔的一条手臂擦了擦上面的污秽，下一刻，恩雅眼中的恐惧更甚了。那是属于目绝者的绝望纹路。 “不行啊，阿米尔，不能绝望啊，不能绝望，不可以的啊……” 然而，她的呼喊没有起到半点作用，阿米尔身上的变异越来越严重，很快，他身上的纹路就超过了临别前护士姐姐身上的。 “恩雅姐姐……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阿米尔，求求你，不要绝望，求求你了……” 此刻，恩雅的脸上已经淌满泪水，而阿米尔的眼角也缓缓溢出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像他的内心一样，纯洁透明。 “请你以后，一定要幸福地活下去。” “你才应该活下去啊，阿米尔，你都还没享受过真正的幸福，你才应该活下去……” “恩雅姐姐，我现在，就很幸福……” 阿米尔最后的声音回荡在恩雅的耳边，下一秒，一个崭新的目绝者在恩雅面前缓缓站起身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恩雅，眼角还有两颗泪珠没有落下。 “阿米尔……” 话音刚止，由阿米尔变成的目绝者已经张开大嘴朝恩雅咬了过来，没有一丝迟疑。 可是，没有痛感。 阿米尔咬在了恩雅的手臂上，目绝者虽然有自愈能力，但他的牙齿还没那么快长出来，一想到这，恩雅心中的悲痛就更加强烈了。 第108章 一场雨 恩雅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一只手任由阿米尔咬着，一只手不断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可无论她怎么擦都不干净。和她有着相似动作的，还有芙芙。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冷冽的枪响让她重新恢复了平静。 是孤米一枪打断了阿米尔的脖子，即便以目绝者的恢复力，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动弹了。可孤米的行动还没停止，紧接着，她又让小伊将阿米尔的尸体收了起来。 见到阿米尔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恩雅带着满腔的怒火来到孤米面前，质问道：“你早知道对不对！” “知道什么。”孤米对她的愤怒毫不胆怯，直言道。 “你早知道教会是这个鬼样子，还把阿米尔留在这里！” 孤米浅笑：“你这是……在斥责我吗？” “我……是啊，我就是在斥责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把阿米尔留在这种地方！” 这是恩雅第一次如此火力全开地直面孤米，俨然已经到了置生死于不顾的地步，芙芙看着也十分着急，准备一见形势不对就立马出手制止。现在的恩雅必须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而目前只有绝对冷酷的孤米能帮她。 “哦，那你说，他应该留在哪儿呢？去给那些贵族当奴隶，还是到地下去当乞丐，或者到荒地去啃泥巴，亦或是，在教会擦地板，洗盘子？你觉得这里面那个更好？” “我……” “对不起，恩雅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以为自己平时在他们眼里还算有点分量……” 孤米一个眼神打断了小辛的话，接着道：“还是说，你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小屁孩，要未婚未孕带一娃，让他跟着你到处跑，然后半路死在那个犄角旮达里？” 恩雅无法回答孤米的问题，那些贵族和乞丐恩雅都见识过，阿米尔去那些地方的结果不会更好，而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把阿米尔留在教会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当初也不会同意。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发难以接受，明明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他还有救的对吧，他还那么小，肯定还有救的对吧！” 恩雅已经不想再追究谁的责任，她只想阿米尔恢复过来，变成从前的样子。 “还有教皇，教皇肯定还有办法的对吧，他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要打败他，所有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对吧，不仅阿米尔可以得救，护士姐姐也能变回来，对吧？”恩雅歇斯底里道。 “如果一个人绝望到了一定程度，希望不仅不会成为解药，反而会成为毒药。才刚当完那颗毒药的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接着，孤米如宣判死刑一般，宣布了阿米尔的结局：“他已经没救了。” “啊啊啊啊——” 恩雅抱头嘶喊着，此刻，她也感受到了，那人力无法抗衡的深邃绝望。 好痛苦，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肺拆出来又放进去，好难受，身体里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头好疼，好像有人在用锤子不断敲打里面的脑髓，这就是绝望…… 如果承受绝望，就是要无时无刻承受这样的感觉，那或许，变成目绝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这时，芙芙突然一把抱住恩雅，哽咽着安慰道：“不要绝望，小恩雅，只有你，一定不要绝望……” “芙芙姐……” 恩雅愣愣地转头，但她只能看见芙芙的后背，还有频繁的颤抖。 小a也来到了恩雅的面前，半蹲下之后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不要绝望，恩雅。” 如果要有人绝望，那也应该是别人。 “小a……” “小猫咪，你难得长了一张这么可爱的脸蛋，可千万不能绝望啊，你难道想变成那些丑东西吗？我可是想想就要心疼死了！” “恩雅小姐，绝望只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让你变得彻底麻木，那并不好受。” “你不是公主吗，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你的国家，你的母亲考虑吗。” 听到小琉提起母亲，恩雅就记起了五岁时的生日，妈妈让自己吹蜡烛许愿，自己的愿望很简单，只要每天都能和妈妈在一起就够了，然后我又问妈妈，她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她回答：“只要我的小恩雅能快快乐乐长大，长成一个善良温柔，勇敢坚强的好孩子，妈妈所有的愿望就都实现啦。” 对不起，妈妈，我可能没办法实现你的愿望了…… 但是，我还想继续陪在你身边…… 芙芙垂在地上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抱住了芙芙，感受到背上传来的力道，芙芙抱住恩雅的手又紧了几分。 受到鼓舞后，恩雅身上刚浮现不久的绝望纹路，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她的情绪也彻底爆发，忍不住大哭起来。 见识了一场几乎教科书般的话疗后，孤米长叹一声，转身对小伊道：“伊邪那美，来场雨吧。” 一场洗涤一切的瓢泼大雨。 这世界太吵，需要雨声来抚慰，这世界太脏，需要雨点来洗涤。 听到孤米要小伊下雨，芙芙当即从悲伤中缓和过来，诘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可是，孤米却似乎懒得解释，只是兀自抬头，看向那阴沉浑浊的天空。 小伊得到指令，向天一指，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没入云层之中。 眼见势头不对，芙芙还想说点什么，可从恩雅手上传来的力道却忽的变大了几分，芙芙挤在喉咙的话被挡回去了。 随着小伊的手指向下一挥，淅淅沥沥的雨点开始落下，只是，没有一滴雨是落在孤米她们周围的。 教会中，由于孤米的身边多了一个可怕的女人，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纷纷聚集在房间中讨论这时教皇大人去哪儿了，要是那个瘟神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办，几个曾和阿米尔同属一个宿舍的人害怕得不敢说话，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注意到窗外下起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雨。 真是奇怪，这里已经很久没下过雨了，怎么这时会突然下雨，而且，这雨的颜色似乎有点奇怪，竟然是黑色的。那人试探性地将手伸出窗外，接住了一颗雨滴。 嗒。 男人倏地收回手，脸唰的惨白。旁边的人也纷纷注意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其中一个人还问那用手接雨的人怎么了，可下一秒，那人却诡异地倒在了地上，有人上前去查看了他的情况，发现已经死了。 恐惧一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原本闷热的环境此刻却冷得可怕，有人甚至还打了个哆嗦。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冷并不是心理因素，而是环境真的变冷了。 扑通。 没有任何征兆的，又一个人倒了下去，刚才他还好端端地站着，没做任何可疑的事，可他就这么突然倒下了。 扑通，扑通。 更多的人接连倒下，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可就在他喊出来的下一秒，自己也倒下了。 死亡如雨，将生命冲刷成泥。 第109章 雨停 某栋黄金房屋之内，一对中年男女正百无聊赖地看着躺在躺椅上，看着自家的两个仆人为他们表演着一些不可描述之事，突然，他们注意到屋外似乎发生了什么骚乱，他们死灰一般的眼睛稍微恢复了些许光泽，命令仆人打开门窗，可屋外安静一片，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下起了一场小雨。 他们很快就注意到这雨的颜色似乎有点不太对，不是透明的，而是极其诡异的黑色，而且自从这雨出现之后，他们就感觉环境的温度骤降了不少，而且这寒冷给人的感觉也不寻常，透露着说不出的怪异。 男主人想凑近了看下这雨，却只听扑通一声，其中一个仆人突兀地倒下了。另一个女仆人上前查看，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也跟着倒下了。 这诡异的一幕令屋主人察觉怕是有大事发生，急忙撇下妻子独自跑向房间，可跑到一半，他也倒下了。 妻子眼见着刚才屋里所有人都倒下了，吓得尖叫出声，可才叫了不到一秒，她也跟着倒下了。 相似的场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上演着，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带来了一场场突如其来的死亡。 这场雨没有雷鸣，没有闪电，没有大风，就如无数场普普通通的细雨一样，可现实中，有很多灾难往往都是从这些普通开始的。大多数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停止了呼吸，少数意识到的人，也没有任何途径可以逃离。它流经地面，也流入地下，渗进砖瓦石缝之中，汇成颗颗水滴，再次往下坠落，直到在地面再次汇集，经由倾斜与凹陷，形成一条细流，流过带有缝隙的石板，最后滴到了某个无名女人的头顶。 原本奄奄一息的女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女人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她的孩子还活着，害怕的是，那真的会是她的孩子吗。 就在这时，一只断手来到了女人上方，断手一跃而起，跳到了女人的肚子上，女人感到有一股暖意从自己的肚子上传来，伴随着这股暖意，她感到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活动得更激烈了，而且马上有要分娩的迹象。 女人发出阵阵惨叫，可此时无论地上还是地下，都不会有人能听到她的惨叫。眼见着孩子似乎真的要出生了，女人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甚，就算是神赐予的孩子，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生下的孩子，真的会是个正常的孩子吗，自己如今现在这个样子，又要怎样给这个孩子带来幸福？ 现实并没有给女人思考的时间，很快，她就感到自己肚子豁然一空，同时两腿中间多出了一个暖呼呼的东西。女人也顾不上趴在自己肚子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她急忙伸手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个湿哒哒黏糊糊的东西，女人将那东西抱到自己怀里，眼泪不住地流淌，她很确信，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只是由于光线太暗，她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 忽的，女人发现好像有点不对，正常的孩子刚出生都是要哭的，自己的孩子怎么没哭？她把孩子抱到面前仔细摸索，没错，是正常孩子的脸没错，但是当她摸到对方嘴巴的时候，对方的嘴巴却是完全闭着的。 女人有些急了，难道自己的孩子真的没办法活下去吗。忽的，女人在孩子的手上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和刚才趴在自己肚子上的东西很像，似乎是一只手，可自己的肚子上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只手，现在还被自己的孩子拿在手里。 然后，她就察觉到自己的孩子动了，准确的说，是孩子的手动了，凭借着触感，女人意识到对方似乎正把那只手一样的东西往脸上靠，这是要做什么？ 下一秒，她听到了某种类似吞咽物体的声音，然后，她再次往孩子的脸上摸索时，那只手已经消失了，同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孩子的脸似乎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像婴儿那般圆润，而是更棱角分明了一些，还有手脚，似乎也变长了一些。还没等女人思考更多，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耳畔，那是一个典型的，属于女性孩童的声音。 “感谢你这一路上的帮助，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孩子在女人的额头轻点了一下，女人陷入了一瞬间的失神，紧接着就没了呼吸，身体也迅速的干瘪下去，如同一个死了几十年的干尸。 …… 雨停了。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全程只下了不到一分钟。 可被雨洗刷过后的城市，却安静得有些可怕，死亡笼罩着它，给它镀上了一层难以磨灭的阴影，就连超新星爆发所产生的黄金，也在雨后黯然失色起来。 “主人，这座城市的地下，好像有不得了的东西呢。”小伊一脸坏笑道，“就在我们站着的这块地方，好像有路哦。” 闻言，孤米当即下令：“琉利乌斯，把这里的地板掀了。” 小琉变身巨龙，对着对面就是一道火焰吐息，接着一脚踏下，地面凹陷，露出了下方藏着的一条甬道。 孤米抱着小a第一个跳了下去，变回人形态的小琉紧随其后，然后是小伊，小辛。芙芙见众人都下去了，刚想问问恩雅的意见，对方却刚好松开了自己，然后头也不回地跟下去了。 芙芙叹息一声，最后一个跳了下去。 甬道很黑，孤米拿出手枪在上面装了个小型手电用来照明，甬道尽头是一道螺旋向下的楼梯。来到楼梯底部，一扇木门横在几人面前，木门下方的缝隙向外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光芒，里面似乎存在光源。 孤米一手紧握手枪，一手放在门上轻轻推动门扉，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门后的红光则随着缝隙的增大而愈发耀眼，如同恶魔缓缓张开的血盆大口，还未走进，就已经有浓烈扑鼻的血腥味传入几人的鼻腔。 声音渐止，门后的场景在众人面前一览无余。 芙芙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她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如果门后真的是一张血盆大口的话，那就太好了。 第110章 暗室 恩雅也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愣愣地将眼前的景象收入眼眶，即便刚刚经历了阿米尔的死，她也无法接受，眼前所见竟是存在于现实的场景。 画面的中心，是一个浑身赤裸，全身被铁链捆住，双手还被砍下的女人，而在女人的下方，则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血池，血池中漂浮着无数赤裸的尸体，血池的周围，同样是无数被铁链捆住的人，他们眼睛被挖，双手双脚被切开一道口子，血液顺着倾斜的地面流到血池，而在天花板上方，则是一堆发光的晶石提供照明。 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还是孤米第一个走上了前，她从血池中捞出一个脑袋看了看，不仅眼睛被挖了，舌头也没了，估计其他的尸体也都差不多。 不过，比起这一堆尸体，更令孤米好奇的，是这里的味道。一切都太新鲜了，明明死了这么多人，却一点腐臭味都没有，就好像这些人都是刚死的，血也都是刚流出来的，但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神迹。 “哎呀，这个人的脑袋，长得有点眼熟啊。”小伊来到一个被铁链捆住的人面前，端详着道。 小a也上前瞧了一眼，发现确实有点像谁，可这个人瘦得皮包骨头，很难和记忆中的某人对上号。芙芙缓步上前，看了一眼后也觉得是有点像谁。 “是克里安。”孤米起身说道。 小a仔细一看，发现确实是和克里安有点像，而且不止是眼前的这一个，其他的也都有些像。 “这，难道他们是克隆人？”芙芙道。 “你觉得这个视界像是有克隆技术的样子吗。” “那……”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众人心底油然升起，同一瞬间，她们也知道克里安对教皇的滔天恨意是从哪儿来的了，也明白了，他明明干着恶事，为何还总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因为他的眼里充斥着自毁。 “啊！”恩雅发出一声怪叫，将众人的注意全部吸引。 “怎么了？”芙芙问。 恩雅指着血池中的一张人脸：“这个人……” 芙芙远远瞧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张女人的脸，这里尸体这么多，有女性也不稀奇，但当芙芙凑近了过后，也顿时骇然，这张脸竟长得和小辛有几分相似，再结合刚才看到的数张和克里安相似的脸，那么这张脸的主人是谁也就不难猜出了。 见到两人都被吓住，小辛也凑近了过来，芙芙本想阻拦一下，可她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借口，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小辛在见到那张和自己相似的人脸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或许这就是麻木后为数不多的好处了，至少不会突然崩溃。 “那个，小辛，你有见过以前的圣女长什么样吗。”芙芙谨慎地问，她已经想到了答案，只是由于那答案太过惊世骇俗，导致她完全不敢说出来。 “没有，每一任圣女，都是在前任圣女退位后才被教皇选出来的。” “哗啦啦——” 捆住血池中央女人的锁链毫无征兆地攒动，吓得几人立刻退后，可她们周围也都是被锁链捆住的尸体，稍不注意碰到之后也发出了刺耳的锁链撞击声。 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响声充满了整个昏暗鲜红的房间，诡异的气氛如同恐怖片里的魔鬼现世一般，令芙芙不禁汗毛倒竖，心脏狂跳。 “扑通——” 那一直掉在半空的女人倏地掉入池中，溅起大片血花，好在这个血池够大，不然她们几人恐怕无一幸免。 几人还在疑惑这是诈尸了还是怎么的，却听见血池后方有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由于那里没有照明晶石，所以几人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无法看清来人样貌，不过即便如此，孤米一行人还是都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能活着待在这个地方的，除了教皇还能有谁？ 在那身影快要走到光照之下时，脚步声戛然而止，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从中传出。 “好久不见啊，诸位。” 的确是教皇没错，所有人立时严阵以待，孤米则再次第一个站了出来。 “是啊，臭老头，好久不见，这几天活得还舒坦嘛。” “呵呵，还行，你呢。” “我可是一点也不舒坦，就盼着你死了恐怕才能舒坦一下子。” “哦，都死了那么多人了，你还是觉得不够舒坦？” “那肯定呀，谁让你个最该死的老不死还活着呢。”孤米用食指转着枪道。芙芙毫不怀疑，他们要是有一句没谈对孤米就会立刻开枪。 “可我要是死了，这个世界也会跟着死的。” “关我屁事。” “傲气。” “这叫帅气。”孤米停止了转动手枪，枪口对准教皇，手指扣在扳机上，“遗言就这些了？” “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教皇也不问孤米想不想回答，就自顾自道，“如果你的母亲含辛茹苦养育了你好几年，结果却在某一天突然以累为由，抛下你独自一个人去过快活日子，你会怎么做？” 几人都被教皇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点懵，纷纷猜测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用意。 不过，孤米可不管这些。 “不怎么做。” “真的吗，以我对你的了解，很难相信你会真的什么都不做。” “关你屁事。” “呵呵，所以，你也终究只是个孩子吗，我还真是没想到这点……” “嘭！” 孤米一枪射出，直击教皇眉心，不过，如众人事先预料的一样，教皇也是不死之身。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向母亲索取更多，毕竟，是她把我们带到了这个残酷而荒唐的视界，那么理所应当的，她也应该为我们负责，而不是觉得麻烦就丢下我们自生自灭，一个人独善其身。” “你妈可真悲催，生了你这么个人嫌狗厌的东西。”孤米拿出征杀皇附件给枪装上，“嗡”的一声，赤红的光芒照亮了孤米半张冷峻的脸庞。 “我可没逼谁生下我，但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那自然要向它索取。” 教皇双手大张，脑袋上扬，以一副拥抱苍天的姿势道：“这是生命的本能！” 第111章 斩杀 圣伊西丝城，许多流民此刻已经聚集到了城墙附近，就在刚才，他们看见原本守着城墙的士兵突然倒下了，而且完全没有其他人前来查看，也不知是为什么。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一个胆子大的人站了出来，他上前去查看了那些倒下士兵的状态，然后惊讶的发现。 所有人都死了！ 恐惧一瞬间蔓延至整个流民区域，能悄无声息地杀死这么多人，究竟是什么力量才能做到这种事？可很快，比起恐惧，饥饿带来的折磨要远胜其他。 流民们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们打算走进城市内部看看，如果还有活人，他们可以象征性地帮一下，如果全是死人，那这座城岂不就是他们的了？ 这既是新的挑战，也是新的机遇，如果抓住了，他们往后很可能就衣食无忧了。 只是，就在她们聚集到大门之后，一个体型较小，模样美丽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女孩长发及腰，目光清冷，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不过，一个小孩难道还能把天翻了不成？一个流民从身后掏出棍棒，伺机偷袭小女孩，可小女孩不躲不避，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女孩的头顿时流出血来，但小女孩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依旧直挺挺站着，就连刚才偷袭她的人一时都感到无地自容起来。 “你们的命，我就收回了。” 说完这句，女孩手臂往前一伸，手指弯曲成爪，一缕缕白色丝状物从流民们的体表漂浮而出，汇聚到女孩的手中，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面前的几十号人就全倒下了，而做完这一切的女孩，身体又长大了几分。 …… 回到孤米这边。 所有人都被教皇刚才的那一番逆天言论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们不是找不到话来反驳教皇的观点，只是她们都明白，对于这种疯子，反驳已经失去了意义。 正如他自己所说，索取是生命的本能，只有野兽才会屈服于本能。 人可以变成野兽，但野兽无法成为人。 “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几人当中，会笑得如此猖狂不羁的人，只有孤米一个。 “还本能是索取，我看是找死还差不多！而你，找死找得很成功。” 孤米把剑从肩上卸下来， 横剑一挥，剑刃在她挥动的同时伸长数倍，将前方众多捆住尸体的铁链全部斩断了，那些长得和克里安相似的尸体全都掉到了地上。 “说起来，你应该已经杀掉他了吧，感谢你为我除掉了一个叛逆的孩子。” “谁他妈是为你除掉的，他想杀我，我想杀他，他死我活，仅此而已。”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说了孩子？”芙芙下意识地将将心中疑点说了出来。 “嗯，是说了。”小伊也附和道。 “无需惊讶，孩子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调皮捣蛋的。”教皇如同一个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家孩子的家长，和蔼说道。 “他们……她们……都是你的孩子……”芙芙呼吸急促，身体剧烈起伏。 “是的。” “他们都是你的孩子！”芙芙直接吼了出来，吼声大到连血池中的池水都震荡了一下。 教皇看了一眼芙芙，依旧无所谓道：“是的。” 芙芙拳头紧握，眼睛充血，全身都散发着野兽般的危险气息，恩雅有些被她这样子吓到，虽然离得最近，却也不敢上前。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们！” “身为孩子，帮助父亲不是应该的吗。” 教皇上前一步，他的身影也终于从阴影中显露出来，他还是之前的样子，穿着宽大法袍，一脸慈祥，就像一个普通的暮年老人。他来到地上一个尸体的面前，蹲下后挖出了对方的心脏，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仰头将那心脏捏碎，鲜血流进了他的喉咙，不消片刻，他的身体就年轻了几十岁，但这个状态没持续多久就又老了回去。 “他们的体内都蕴含着神血，可身为他们父亲的我，却没有。所以，就只能这样了。”说着，教皇割开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将伤口对准血池，任由血液汩汩流出，当流到一定程度后，他的伤口又自动愈合了。 “所以，你这是把自己的孩子当成血包了啊。”孤米道，“还以为你是靠的什么祸害千年，原来是夺了别人的命换成自己的。” 小辛看到这副场景也似乎想起了什么，疑惑道：“我记得一些人在成为主教后会喝一种东西，难道……” “你想的没错。”即便情感早已麻木，但小辛此刻仍旧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这个视界是建立在她们的牺牲之上的，这在之前她就已经知晓了，可她没想到，就连那些罪恶，也同样是建立在她们身上的。 忽的，小辛没来由地想到了克里安死前的最后一眼，她很早就注意到对方会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本以为只是错觉，但现在想来，对方早就知道了这些，所以才会对教皇怀有那样强烈的杀意。同时，为自己永远受控于人感到惋惜。 “啪嗒。” 一滴眼泪从小辛的眼角落下，但在这昏暗的空间中，并无人发现这点。 教皇将手伸进血池当中，从中摸出了一条铁链，几次拉扯过后，原本被吊在半空砍掉双手的女人，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们的力量都来自于女神伊西丝，无一例外。” 芙芙大步上前，一把夺下孤米手中的征杀皇，以投掷长枪的姿势将其投了出去。伴随着破空之声与岩石破碎声，教皇被钉在了墙上。 “如有冒犯，还请原谅，主人。” “不算冒犯，我很喜欢。 ” 被钉在墙上的教皇喷出一大口鲜血，他刚想拔出光刃，芙芙却已经踩在他身上，一剑将其双腿砍断，用剑抵着他的心脏道：“克里安说你有让目绝者恢复的办法，是什么办法快说！” 恩雅在原地都看得呆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芙芙生气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可怕，甚至给她一种看见了另一个孤米的感觉。 教皇再次咳出几口鲜血，苦笑道：“我哪有什么办法，这只是他骗你们来对付我的谎话罢了。” 芙芙又砍断了他一只手，道：“克里安就是被这把剑杀掉的，如果你觉得自己不会死的话可以试试！” “不用试我也能感觉到，它的确可以杀了我。” 都说活得越久越是惜命，但这个道理在克莱门特身上似乎并不起作用。 芙芙再次举剑，这次，她没有再砍断教皇一只手，而是直接将他大卸八块，就连最关键的心脏也没放过。她竟然直接放弃了追问，直接断了教皇活路。恩雅有些不解，而孤米却笑得很灿烂。 这女仆很合她胃口。 “是我拯救了这个世界……”即便身首分离，教皇仍在喋喋不休，“可拯救总伴随着牺牲……” “你那不是牺牲，是傲慢。另外，你也没拯救世界，你只拯救了你自己，其他人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顺带的。”芙芙一语戳破了教皇话语中的虚伪，一刀将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结束了吗？ 所有人都不这么想，即便是亲手砍下了教皇脑袋的芙芙，也不觉得教皇会是这么简单就死去的简单角色。他能在这个位置待上这么多年，靠的绝不仅仅是实力。 “轰隆隆——” 剧烈的震动将众人的注意从教皇身上移开，场地中央的血池一瞬间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海面，不断往周围倾倒着血水。孤米抱着远离了血池，恩雅也被小伊抱着飘到了角落。 几乎是在几人躲开后的一瞬间，一只苍白的大手从天而降，打碎天花板伸进了血池之中，同时，一声愤怒的咆哮也伴随着巨手从上方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 “克莱门特！” 大概这世界最憎恨教皇的人，找上门来了。 第112章 反物质子弹 巨手撕开天花板，后方是一个如大理石雕像般的巨大人形怪物。这怪物只有半截身体，身体中空，腰部以下是一条裸露的脊椎，脑袋宽厚肥大，长满利齿，一双怒目威严十足。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妖怪？”孤米接过从芙芙手里递来的征杀皇，提剑指向怪物道。 不过，那怪物把孤米的话权当耳边风，依旧怒道：“克莱门特！” 孤米皱了皱眉，抬头摸了下下巴，向身旁几人问道：“你们说，我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无人回答。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看…… 可能性很大。 很快，那怪物发现了克莱门特的尸体，它将那已被劈成两半的脑袋放在眼里仔细瞧了瞧，然后一把捏碎成渣。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凄厉惨叫从那怪物的嘴里传出，由于声音太大，恩雅和小a甚至捂住了耳朵。 “不，不可能！他没那么简单去死，你们把他藏哪儿了！”怪物大声叫道。 孤米几人刚才已经趁着怪物发疯的间隙来到了外面，然后发现上面就是教会前方，有巨大黄金雕像的那个广场。 “所以你谁啊。”孤米不耐烦道，她实在讨厌有人在她面前大喊大叫。 孤米将离孤米不远的黄金雕像一掌拍飞，道：“伊西丝！我就是伊西丝！” “哦，原来就你啊，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这谁认得出来……” 话虽如此，但孤米其实早就猜到了，毕竟这世上还活着，而且对教皇抱有强烈恨意，并有能力实施复仇的人已经不多了。 “克莱门特呢，他在哪儿！我能感觉到，他的本源生命力还没有消失！” 虽然猜到了教皇没死，但从伊西丝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还是令孤米感到不爽。 “我也觉得他不应该就这样死了，不过，我目前也没想到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要不，我们一起找找？” 伊西丝沉默片刻，道：“不需要！” “你能不能别每次说话都带感叹号？” “感叹号？哪有感叹号？”恩雅看了看周围道。 “一般有人像这样大声说话时，作者写出来都会在后面加感叹号。”孤米一本正经解释道。 她似乎真的很喜欢这种笑话。恩雅心道。 伊西丝将手再次渗入地下，将那个原本被砍掉双手的女人抓了出来，然后一口吞下了，吞下女人后，伊西丝的动作并未停止，而是继续抓起其他的尸体吃了起来，一边吃，她的身体就长出了更多部分，不仅又加了两条手臂，就连肚子也渐渐鼓了起来。 “不够，根本不够，原本还有很多的，可那些人突然就全死了……” “请问，你这是饿了？” “饿，我当然饿！不过……如果能吃了你们，应该就不那么饿了！”伊西丝伸手抓向孤米几人，但被孤米一剑切掉了手指，对方吃痛又缩了回去，同时忌惮地打量起孤米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又没惹你，你为什么攻击我们！”恩雅怒道。 “我看得出来，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擅闯他人视界者，死！” 此话一出，众人皆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但仔细一想又确实没听错。 “搞半天原来是个懂行的，那就简单多了，小伊，她就交给你了。”说着，孤米拉起小a就跳上了已经变成巨龙的小琉背上。 其余人在登上龙背时，伊西丝又攻击了一次，而且看样子是专门冲着小辛去的，不过这道攻击也被拦了下来，小伊单手伸出食指，一指点在对方的掌心上，对方的攻击戛然而止，再弹出中指，对方的整条手臂如不断爆炸的鞭炮般炸得粉碎。 伊西丝吃痛大叫，而小伊则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讨厌手脚不干净的人呢。” “小心原本就是这个视界的，你为什么还要杀她！”恩雅怒道。 “她比你们这些入侵者，更该死！” 小伊叹息一声，“我是不太搞得懂你们这些人的脑回路啦。不过你要杀她，恐怕是办不到咯。” 伊西丝的手臂眨眼间恢复如初，然后四条手臂同时拍在地上，下一秒，整座城市都“活”了过来，开始吞噬城中的一切。 孤米几人坐在小琉的背上飞走了，可到了空中也并不意味着安全，因为空气也活了过来，甚至比她们以前遇到过的活风还要危险，这一次的竟然还学会制造爆炸，冰雹和闪电了。 为了躲避攻击，小琉在半空飞得十分颠簸，小a更是有好几次都差点被甩出去，过程中全靠有孤米牢牢抓着她，而当她看向地面正在与伊西丝交战的小伊时，发现对方正玩得很开心。 伊西丝是神，能和她玩得这么欢的小伊就算不是神，也肯定拥有着不输于神的力量。 一个神足以决定整个星球的存亡，足以令万物为之倾倒。 这也太不讲理了…… 而能让神也听命于自己的孤米，更是另类中的另类。 与之相比，自己又算是什么…… 飞离城市，几人再次见到了城市外的荒凉景象，不过这次，是比荒凉更可怕的死寂。 都死了。 无论城内的人，还是城外的人，都死了。 夜幕缓缓降临，为大地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它宣告着第六天的白天即将结束，也宣告着这个视界走向彻底的灭亡。无人说话，所有语言在这一切面前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更别说，她们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可是，如此之多的人死在眼前，为什么自己却没什么感觉呢……恩雅的心里很是难过。 终于飞到了一个伊西丝无法影响的距离，几人总算能停下来歇口气。可几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教皇消失了，不知藏到了哪里，剩下个女神又想杀掉她们，所有人都死了，她们在这个视界已无半点容身之地。 “小琉，飞高点。”孤米突然的话打破了沉默。 小琉无声照做。 几人都有些疑惑孤米这奇怪的举动，但又都没问她到底想做什么。直到，她从自己的手环上拿下了一颗黑色的，像是子弹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芙芙问道。 孤米咧嘴一笑，道：“反物质子弹。” 第113章 d级 “哦，反物质子弹……等等，反物质子弹！？”芙芙惊呼出声。 “反物质子弹是什么？”恩雅问。 “一种很可怕的武器！”芙芙刚回答完恩雅的问题又接着追问，“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 反物质子弹，小小一发就有堪比核弹头的威力，在芙芙的印象里，这可是科幻作品中才会出现的东西。 “为什么我不能有这种东西？”孤米反问。 芙芙这才想起，眼前这家伙可是有移动要塞，无限子弹手枪，斩断业力之刃的人，有个反物质子弹，好像也的确没那么奇怪……但她刚才可是从手环里拿出来的啊，她竟然把那么危险的东西一直堂而皇之地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要是不小心磕到或者碰到怎么办啊！ “等等，你拿出这种东西来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孤米在手枪上按了一下，上面的指示灯从绿色变成了红色，然后枪膛弹开，变成了一个可以收纳子弹的形状。孤米将子弹装进去，然后瞄准了圣伊西丝城。 “当然是来上一发了。” “等等等等，小伊不是还在里面吗，你都不管她死活的吗？” 虽然不知道反物质子弹是什么，但看芙芙着急的样子，恩雅已经大致能猜到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她都死了几千年了，要死早死了。” 由于小琉飞行时会上下浮动，所以孤米在调准角度。 即使相隔数千米，芙芙依然能看见有只巨大的身影在遍布黄金的城市中肆虐，黑暗已经笼罩了大部分土地，本就乌云密布的天空在夜晚之下显得更加阴沉压抑。 “大概d级的水准吧。”孤米突然说。 “d级？”小a问。 “给征服难度评级啊，在我去过的视界里面，这个大概能到d级的水平。唔……恶心程度也是d级水平。” “这，这样的才d级？”芙芙惊讶道。 “是啊，都没花什么功夫就结束了。有点难度，但不多，比e级强上那么一点。” “我的视界也有等级吗。”恩雅问。 “没有，e级都没有，跟白送的没区别。” “额……” “不过……虽然这个视界的难度只有d级，但已经没有征服的价值了。” 终于，孤米扣下的扳机。 伴随着熟悉的子弹出膛声与火舌，那枚漆黑的子弹以超过音速的速度，向着城市飞速掠去。 在孤米开枪过后，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直到白昼突兀降临，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狂暴的激波裹挟着碎石粉尘，以无可匹敌的威势吞噬着途径的一切事物。 撼天动地的爆炸声先一步到达了众人的耳朵，那声音像是雷鸣，也像地震，这两种自然界中最能唤起生命恐惧的声音，也同样唤起了众人心底的恐惧。 虽然从孤米开枪过后，小琉就一直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冲击波的追逐，好在，最后关头她们成功到达了一处山头，然后躲在了后面，这才逃过了冲击波的直接攻击，只是被沙土给活埋了。 待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后，小琉第一个探出了脑袋，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她之前也有过多次打不过敌人的情况，但像这样仓皇逃命还是第一次。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从小琉的翅膀下探出脑袋观察，这样子就像是一堆小鸡从母鸡的翅膀里钻出来一样。 “结，结束了吗？”恩雅还没从刚才的恐怖景象中缓过来，即便把脑袋露了出来，也只露了一双眼睛。 “应该是结束了吧……”芙芙不安地看向孤米，却见她直接整个站了起来。 “已经没事了，安全！”孤米双手叉腰道。 芙芙看了眼远处还在冉冉高升的蘑菇云，实在对她的安全一词提不起半分信任。 之后，众人在原地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终于等到蘑菇云散掉，然后又坐着小琉朝已成废墟的圣城飞回去。 飞到城市上空，被暗物质子弹洗礼过后的圣城彻底沦为了一片散发着热浪的废墟，其中几乎找不到任何一栋完好的建筑，原本作为地标的教会更是被夷为平地，似乎这里就是爆炸的中心地带。 虽然一直知道孤米枪法不错，但能在几公里外还能射这么准，这似乎已经超过不错的级别了，芙芙心想。至于她的手枪为什么能射几公里远，这在芙芙看来反倒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几人在城市上空飞了一圈，但只能看到被尘埃遮盖的建筑废墟，最关键的伊西丝和小伊却完全不见身影。芙芙心里有些没底起来，她虽然不太喜欢小伊，可那毕竟也是和她们一起共患难过的同伴啊，难道就真的被孤米害死了？ 却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几人身后传来。 “呜呜……主人你好狠心呐……”是小伊那虚伪的哭泣声。 几人定睛打量一番，发现小伊不仅身上一点伤没有，还全身上下干净整洁，看着比她们灰头土脸的状态还好。 虽然从孤米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小伊应该不至于死在反物质子弹下，但这一点事没有是不是就太不尊重物理学了一点？ “那个疯子呢？”孤米没有理会小伊的诉苦，直奔主题道。 小伊拿出一个被黄泉之水包裹的球状物道：“呜呜，在这儿呢……” “拿着跟上。” “好……” 几人在圣城附近的荒地上降落了，孤米让小伊把伊西丝拿了出来，撤掉黄泉之水后，一个还在跳动的肉瘤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她这……还是活着的吗？” 恩雅刚问出口，那个肉瘤就剧烈抖动了一下，吓得恩雅急忙退到了小a身后，当然，这次也是因为小a离她最近。 孤米对着伊西丝道：“喂，不想死的话就说说有什么办法能让还没完全变成目绝者的人恢复。” 芙芙恍然大悟，的确，伊西丝才是一切的根本，要说怎么让人恢复，也肯定是她更懂。 不过，那肉瘤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小伊，浇点水。” “好的呢，主人……” 小伊伸出食指，在指尖喷出了如花洒般的水流，那肉瘤在接触到黄泉之水的一刹后，瞬间剧烈颤抖起来，就像铁板上煎烤的肉团一样。 “那个，她都没嘴真的能说话吗？”芙芙问。 “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那肉瘤就真的长出了两个口子，一个口子里钻出了一只眼睛，另一只则是单纯的开口，然后从里面发出了难听怪异的声音，且能隐约听出那是求救的声音。 几秒钟后，孤米示意小伊停下了。 第114章 伊西丝 “看，这不就能说了吗。”孤米道。 “……” 孤米继续对伊西丝道：“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说，你需要我再帮你长个耳朵？” 肉瘤剧烈抖动的同时发出难听的声音，似乎在哀求。 芙芙感觉这伊西丝也是挺可怜的，才刚从教皇为她制造的地狱里出来，结果转头就碰上了另一个地狱。 接着，伊西丝告诉众人，只要让她将绝望吸收掉就好了。但孤米并不同意她的方法，要是她在其中搞鬼会很麻烦。 “给我一个不用你亲自动手，也能吸收绝望的方法。”孤米直言道。 肉瘤没有反应。 “小伊。” “没有办法！” “你知道吗，办法很多不是想出来的， 而是逼出来的。”接着，孤米示意小伊继续给伊西丝浇水，肉瘤再次剧烈颤抖，期间还夹杂着怪异的惨叫与咒骂。芙芙和恩雅都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 “我想到了，我刚想到了一个办法！” “说。” “你先把水拿开呀！” 孤米挥挥手示意，小伊照做了。 芙芙：果然是恶魔。 “现在能说了吗。” 伊西丝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愤怒，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我可以将我的部分力量赐予你信得过的人。” “那我要怎么知道你不在这期间动手脚呢，换一个。” “没了，真没别的办法了！” “小伊。” “等等！还有，还有一个……” 恩雅：的确是恶魔。 “你们可以用我的部分身体，然后让拥有神血的人以此作为媒介，变相施展我的力量。” “哦……这不就是教皇那死老头的方法吗，原来只要是你的部分身体就可以了吗。” 伊西丝没有回答。 “也不是只要是我的部分身体就行……必须得是我原来的那具身体，我现在的身体只有‘神’之力，那具身体才拥有‘女神’之力。” 孤米眉毛一挺，“这有什么区别吗？” “神只有狂乱，但女神可以安抚，只有二者合一，才是真正的伊西丝。” “听你这么说，怎么那么像阴阳合一呢？” “我本就雌雄同体。” “……” 众脸懵逼。 “只是平时女性特征更显着而已。” 恩雅的小脑袋瓜有点不够用了，她不是很明白雌雄同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看气氛，又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现在问这个问题。 芙芙：都快结束了还要再刷新一下我的认知是吧！有完没完了！ 小a知道雌雄同体，但也不清楚具体是指什么的人，不过只当这人不是正常人就完了。 “虽然很多神都有雌雄同体的概念，不过，额，你先让我缓缓……”孤米捂着额头道，其余人也是难得见到她受到如此打击，纷纷有口不知言。 过了一会儿，孤米终于恢复过来，一本正经道：“老婆饼没有老婆，希绝盒不是盒子，那么叫女神的也未必就不能是雌雄同体嘛，那个叫玛什么卡的不也是雌雄同体吗，嗯，没毛病！” “只有你们这些低贱的劣等蝼蚁才会拘泥于性别！” “这点不用你操心。不过我更好奇，就你这能被劣等蝼蚁捆起来做成人棍的智商，是怎么混成神的？” 肉瘤冷哼一声：“我本来就是神！要不是那个蠢货，就凭克莱门特那个杂碎，我又怎会落得这副下场！”话说到一半，肉瘤再次剧烈抖动，其心中怒火似乎肉眼可见。 闻言，孤米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哪个蠢货？” “还能是谁，当然是伊西丝！” “你不就是伊西丝吗？”芙芙疑惑。 “是身为女神的那个伊西丝！” “哈，搞半天你不仅是雌雄同体，还他妈是双重人格？你们不会还能自己生娃吧？” “是又如何。” “……”孤米重新整理了下表情，道，“没事，你继续。” 旁边的小a几人全都干瞪着眼，虽然刚才孤米和伊西丝说的每句话她们都能听懂，但又都听不懂。 “呵呵，不过那个蠢货现在已经彻底死了，被克莱门特那个杂碎玩死了，哈哈哈！”伊西丝的笑声十分渗人，就像破烂的风琴。 看了眼几乎大脑宕机的几人，孤米主动将提问的事都揽了过来。这不是芙芙她们不想问，而是她们即便有想问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把问题用语言表述出来。 认知终究是太窄了。 “她死了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你们不是一体的吗？” “为什么我不高兴，要不是她一直压制着我，我千年前就把这个世界吃掉了。她负责播种，我负责收割，向来如此，可她偏偏对这个星球的人生出了怜悯，还浪费了我好不容易收割的生命，她该死！她该死！哈哈哈！” “那她死了，以后谁来负责播种呢。” 肉瘤立答：“用不着你管！” “看来我和你说话还是有点太客气了，小伊。” 这次，伊西丝求饶了很久孤米才放过他，而这途中，再没有人可怜过他。 “行了，不想再被浇水的话就好好办正事吧。”孤米威胁道。 “我说了，要有那蠢货原来的部分身体才行！” “不就是部分身体嘛，给你就是。” 接着，孤米示意小伊拿出了从克里安那里夺回的希绝盒一部分，一只残破的女神左手。本以为这东西已经没用了，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还是靠它，恩雅有种努力总算没白费的喜悦。 见到女神之手后，肉瘤的活动突然变得安静了不少。 “怎么，怀念起自己原来的身体了？” “克里安，是你杀的。” “哈？不然你觉得还能是谁？想报仇？” “哈哈哈，报仇？就是死了才好呢！那蠢货到最后都还死不悔改，明明自己可以逃却让别人跑了，死了好，死了好！” 孤米翻了个白眼，然后命令伊西丝教小辛如何使用这破烂的手臂。 伊西丝给出的方法很简单粗暴，把自己的手砍了，然后把需要的那个接上。 “你当我很好糊弄是吗，克里安和教皇都用的都好好的，到小辛这就要换零件了？”孤米怒道。 “那还不是你们自己把这只手搞成这个样子的，活性不足只有用她的活性来弥补了。还有，谁说克莱门特没换东西了，他老早就把自己的内脏换了，只是明面上看不出来罢了。” 第115章 解法 “主人，我愿意尝试。”小辛平静道。 孤米看了小辛一眼，然后又让小伊将已经变成目绝者的阿米尔拿了出来。再次见到阿米尔，众人都心情复杂，恩雅更是别了头去，不敢再看。而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眼泪却已先一步溢出了眼眶。 “先用他试试吧。”孤米道。她也知道现在已经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如果这次费了这么大劲最后还什么都没捞到，那就彻底沦为笑柄了。 “主人，在那之前可以先摆脱一件事吗。” “什么？” “你那有什么东西可以将我的手砍掉吗，我自己动手的话会有些麻烦。” 小辛此言一出，孤米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要让自己的人受伤也就算了，这刀都还得自己递出去。 最后，孤米将自己的手枪上一通捣鼓，把上面的一个隐藏刀刃给弄了出来。 “这个可以吗。” “可以。”小辛接过了手枪。 或许是因为之前见过太多孤米逃出来的离奇物品，现在看见孤米只是弄出了个隐藏刀刃，芙芙脸上一点惊奇的表情都没有。 接过手枪后，小辛没打招呼直接就往自己手上来了一刀，然后噗嗤一声，纤细的手臂应声落地，看得恩雅几人五味杂陈。 随后，小辛将伊西丝的手臂接到了自己的断臂处，那原本已经没两块好皮的手臂在接触到小辛的一瞬间，立刻肉眼可见地长出了许多肉芽，仅仅两分钟的功夫就几乎恢复如初了，甚至和小辛的手臂还十分契合，看上去就像原状的一样。 伊西丝所化的肉瘤移动到了阿米尔的身上，然后让小辛做她以前无数次做过的事，知道小辛过往的人自然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她们也都无能为力。 小辛在伊西丝的引导下开始尝试让阿米尔恢复过来，虽然即便他恢复过来，也只是从一个死人变成另一种模样的死人，但起码，那也是她们曾经熟悉的样子。 然而，当过程进展到一半，异况发生了。 小辛突然感觉阿米尔的体内仿佛出现了一个旋涡，将自己用以压制绝望的力量全部吸走了。小辛立刻停止复原，与阿米尔保持几个身位，见到情况有变，孤米也是立即拔枪，枪口直指伊西丝。如果有什么情况，那最可能的嫌疑人只能是他。 “等等，你干什么！”伊西丝怒道。 “应该说，你干了什么。”孤米不怒自威，眼神中满是杀意。 “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在引导她如何使用力量而已！” “小辛，具体是怎么回事。” 小辛从刚才的异况中恢复了冷静，道：“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吸收我的力量。” “这下你还想怎么狡辩？”孤米再度质问伊西丝。 “我没有啊！而且我要真想窃取她的力量，又怎么可能用这么显眼蹩脚的手法！”可惜伊西丝现在没脚，不然他现在一定急得直跳脚。 听了伊西丝的叙述，孤米也感觉有点道理，对方虽然是疯的，但智商方面受到的影响还不算太大，要是他敢这么找死那早就那么做了。 所以…… 孤米邪魅一笑，枪口又对准了阿米尔，恩雅一见这场景当即想上前阻拦，但被芙芙先一步挡在了后面。 “是你吧，没想到竟然跑这儿来了，我还一直纳闷儿你能跑哪儿去呢，也真他妈是个人才啊，老不死的！” 听完孤米的话，在场之人无不惊诧莫名，恩雅更是僵在了原地，连芙芙的叫喊都没有反应。 几秒过后，阿米尔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慈祥的微笑，然后缓缓睁开眼，以一副长者的姿态为自己辩解道：“人死后，所有身体都不过是一具臭皮囊，我也不过是借用一下而已，只可惜最后还是栽在了你的手上。原本以我对你的见解，你应该会直接杀了人然后不管不顾才对，可你没那么做，你不仅回收了他的尸体，甚至还想将他恢复。真是天意弄人。” “不是天意弄人，而是碰到我，你就必定倒霉。” “或许的确如此吧。”克莱门特苦笑。 “哈哈哈，克莱门特，你个杂碎，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别在哪的确如此了，赶紧给我从阿米尔的身体里滚出来，老不死的！”恩雅第一个吼了出来。 “请恕我……难以做到。” 恩雅如老虎一般龇起了牙，要不是对方现在在阿米尔的身体里，她一定要将其撕碎！ “你是觉得我不会连你这副皮囊一起，将你消灭？”孤米道。 “不，当然不是，我从未怀疑过你的雷厉风行。只是，我现在的确难以做到，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身体，一出来我就会死，所以，我没办法出来。” “你到底还要折磨他多久才肯善罢甘休！”恩雅怒吼，“究竟还要他承受多少痛苦才肯放过他！” “抱歉，可能也正如孤米刚才所说的，只要是碰到她的人，都会变得倒霉吧。” “呵，甩锅倒是很有一手嘛。小伊。” 得到命令后的小伊轻轻一指点在了阿米尔的额头，然后像拉糖丝一般从中扯出了某样东西，与此同时，克莱门特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面部表情彻底扭曲得厉害，但又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刚开始的几秒，分离过程进行得很顺利，可随着时间推移，恩雅发现阿米尔的身体竟然渐渐有了崩溃的迹象，不仅皮肤大量脱落，而且身体各处还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恩雅出声制止，小伊看了孤米，见她点头后这才停止了。恩雅很想上前查看阿米尔身体的情况，但又因为那具身体现在的主人是克莱门特，她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 “怎么回事。”孤米问。 小伊叹气道：“他把自己的命魂，啊，也就是那个本源生命力，给融进了这具身体里，如果要强行分开，那就只能两边一起破坏了。” “你没办法吗。” “也不能说没有啦，不过嘛，费时费力，现在恐怕是来不及了。” 第116章 无悔 小伊的话让孤米陷入了沉默，她现在也有点拿不准该怎么办了。 让克莱门特活着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杀了他的同时就要毁掉阿米尔的身体，这并不是孤米想看见的，虽然自己和他没说过几句话，也没多喜欢他，毕竟说到底就是个普通的小屁孩，没有任何足够让自己重视的点，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叫过自己一声姐姐的人啊。 而且，小蠢货说的没错，自己其实是有能力保护他的，是自己将他放到了一个危险的环境当中，也是自己，害死了他。 害死了这个视界仅存的良心。 “你竟然也会有为难的时候吗？”克莱门特像是抓到了孤米的某个把柄一样，跑来恶心她道，“真是抱歉，一开始其实我也不太想找这个孩子的，毕竟他和你们的关系最近，也最有可能引起你们的察觉，比如刚才你们试图让他恢复原样，就导致我被你们发现了。可最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还是选择了他，毕竟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孤米闭着眼，然后给小伊下了个折磨对方的手势。 眼看着小伊的折磨就要降临，克莱门特却是一脸从容，就像一个即将上台领奖的学生，小伊的折磨就是对他最好的嘉奖与鼓励，而他的领奖方式，则是夹杂着痛苦与欢乐的哀嚎。这怪异的一幕，就连同为阶下囚的伊西丝看了都觉得变态。 从他被发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能以这种方式死去，在他看来…… 也不赖。 自己的一生已经足够传奇，就算死，也死而无憾了！ 对于克莱门特的丑恶嘴脸，众人都感觉既愤怒又无奈，其中，恩雅更是气得呼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 芙芙轻轻拍了拍恩雅的肩膀，希望她能振作，可是别说恩雅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想让这恶心人的玩意儿的能赶紧死？ 看着克莱门特顶着阿米尔的脸痛苦惨叫，恩雅就仿佛看到了阿米尔曾经遭受的磨难，看到了他一个人在教会中遭受非人折磨的场景。光是想想那种景象，恩雅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之前问过孤米的那个问题。 “如果有这么两个按钮，按下其中一个后你会成为一个傻子亿万富翁，按下另一个会成为天才落魄乞丐，然后必须要按下其中一个，你会选择去按哪个？” 孤米说过：“选个屁，傻子才会去按。当有人强逼着你做选择题的时候，那你无论怎么选，结果都只会对对方有利。遇到这种让你强行做选择的家伙，不管是谁，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枪崩了他。” “可是，就算崩了他，也还是得选呢……” “那还不简单……” 恩雅来到了孤米面前，孤米有些疑惑地看向她，还没等她来得及询问，恩雅就从她手里拿过了手枪，然后一枪射穿了克莱门特，也是阿米尔的心脏。 “选不会后悔的那个。” 可当恩雅开完枪后她才意识到，根本就没有不会后悔的选项。 克莱门特错愕地看向胸前的空洞，又看了看恩雅，脸上随即浮现出一副心愿已了的微笑，这微笑像极了之前阿米尔绝望前说，“自己现在就很幸福”时的微笑，让恩雅差点产生了自己杀死的是阿米尔的错觉，可即便意识过来后，她也仍旧感到心头一酸。 扑通。 伴随着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小伊扯着一条命魂的手也跟着僵在了空中，统治了这个视界数百年，缔造了一个个传奇的教皇克莱门特一世，彻底倒下了。同时还摔了个粉碎。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如果说有谁，是她们从没想过会来结束这一场闹剧的人，那个人必定是恩雅，这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小女孩，这个善良到让人有些心疼的小女孩，这个温柔得就像春日暖风一样的小女孩…… 不应该是她，也不应该由她的…… “恩雅……”芙芙试探性叫道，她有些不确定眼前的女孩儿还是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可下一秒，她就为自己的怀疑懊悔起来。 正因为是如此温柔的恩雅，才会做出这种牺牲自己解放大家的事来。 芙芙冲上去夺过恩雅手里的枪，将其丢向孤米后立刻紧紧抱了上去。原本也处在愣神阶段的恩雅在被芙芙抱住后，也渐渐恢复了知觉，将头埋在芙芙怀里大哭起来。 “看来我该给这把枪上个锁了……”接到枪的孤米自言自语道。 克莱门特死后，伊西丝感到自己的性命也岌岌可危起来，在几人愣神的功夫一直在悄悄逃离现场。只可惜，一发打在身体上的子弹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 “就你这智商，还是别当神了，先去当当人练点经验吧。”孤米吐槽道，“如果你还有机会当人的话。” “这样杀了他，真的没问题吗。”小a问。 “人都死了，能有什么问题。”孤米摊摊手道。 “可是……”小a还想说，从伊西丝刚才话中可以推断出，这个视界似乎并不止他一个神，杀了他会不会引来其他的神。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如果其他神会来为他报仇的话，他刚才肯定就说出来了。由于想说的话太多，小a一时没能组织好语言，不过，孤米接下来的话，一下子就将她心中的疑虑减轻了大半。 “放心吧小a，等我们离开后，这个视界与地球的连接估计就断得差不多了，除了它留给我们的回忆，这个视界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了。” “这样的吗？” “视界与视界的连接是靠人来连接的啊，人都死干净了，连接当然也就断了。总之，我们可以回家了。” 回家，多么亲切的一个词，小a上次听到还是从小b那里。 “小a，我们一起回家吧~” 虽然才分开一个多月，但小a发现自己记忆中的小b已经有些模糊了。察觉到这点后，原本还神色平静的小a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她不想就这样忘记小b，不希望小b从她的记忆里消失！ 或许小b的样子变得模糊本就是错觉，也或许是坚定的信念真的起了作用，几秒钟后，小a似乎真的感觉小b的样子又清晰了一些，但这个概念十分模糊，她只是隐隐有这种感觉，就像之前感觉模糊时一样。 第117章 突变 听到回家两字后，恩雅和芙芙明显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不过恩雅很快又想到了更重要的一件事。 “护士姐姐呢，我们现在回去能救她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小辛道，“刚才虽然没有在阿米尔的身上成功，但我感觉得出来，只要多给我一点时间，让他们复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了吧，小辛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了。” 孤米虽然性格十分恶劣，但对人几乎从不说谎，恩雅选择相信孤米这一次。当然，现在的她也只有相信可以选择。 “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呢，是有简易的传送门之类的东西吗。”芙芙也问。 “当然是叫人把我们接回去了。” 说着，孤米在定位手环上点了一下，手环上的指示灯也随之跟着有规律地闪烁起来。 “都按我刚才的做。”孤米吩咐众人道。 很快，众人的手上都开始闪烁起来，除了没有手环的小辛，注意到这点的芙芙问：“小辛怎么办？” “跟我们一起啊，芙芙，小蠢货，你们分别拉住她的手，注意不要松开，最好也一直看着她，让她与我们的连接更紧密些。” 恩雅和芙芙都照做了，除了觉得小辛的手很暖和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 “然后呢，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接下来只要等那边注意到，然后让我们重新与地球建立连接就好。平时的话会需要注意不能被人看到，被人听到，以免与这个视界建立多余的不必要连接，不过现在就没这个顾虑了。” 人都死绝了，的确不用担心被人看见或听见什么了。 不一会儿，在众人前方的空地上，以一个点为中心，周围的光线忽的开始扭曲变化起来，几个呼吸过后，那扭曲的点渐渐变成了一条扭曲之线，一条像蛇一样蜿蜒曲折的优美曲线。 随后，这条曲线缓缓变宽，开始有了一道门的雏形，只是，当这个雏形出现后，所有人的脸上都看不到一丝喜悦，甚至还多出了一丝凝重。 自那扇门出现后，每个人的心底都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感觉很奇怪，无法简单用言语表述，非要说的话也只有一种表达。 不太好。 连接视界之门的扭曲仍在继续，但随着它的扭曲渐渐成型，众人逐渐感到空气变得沉重了许多，就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在头顶，让人忍不住想要趴下。 芙芙看向孤米，想询问这是门出现的正常现象吗，可当她看过去时，却发现对方眉头紧皱。 其余人也都发现了这个变化，虽然孤米没有说话，但她们都能看出来，这不是正常情况，也就是说，有意外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对她们来说最重要的地方。 与此同时，小a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自那扇门出现后，她就再次听到了之前那个奇怪的声音。像是呼喊，像是警告，像是蛊惑，像是，喜悦？ 情绪也会存在声音？如果是以前的小a，肯定只会觉得这天方夜谭，但在孤米的熏陶下，已经扩展了不少认知后的现在，她觉得这似乎并非不可理喻。 时间过得很快，又仿佛过得很慢，自那扇门出现后，几人对事物的感知似乎也出现了问题。小伊对异常的感受是最敏锐的，可面对这扇门，她也很难说清自己的感受，虽然也穿越过几次不同视界了，但没有一次的感受如这次这般奇怪。不过，作为主人当前的头号打手，不管门后出现什么，她肯定都会第一个顶上去。 小a感到孤米握住自己的手变得十分用力，紧接着，她们又看见那连接之门的轮廓延伸出了四根“枝条”，这门的样子越来越奇怪了，不像个门，反倒像个人。 不，不是像，而是那个门真的在变成一个人！ 几乎是认知到门在变成一个人后的一瞬，一股自心底油然而生的莫大恐惧，蔓延至每个人的大脑。 “跑！不要看那东西！”孤米大声喊道，同时拉着小a就朝与人影相对的地方跑去。 其他人闻声后也立刻做出了行动，可即便做出了奔跑的动作，也拥有了逃跑的想法，她们的动作却仿佛同时被高速与延时摄影捕捉，变慢的同时还在身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尾迹，即便是小伊也不例外。 恩雅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情形算是怎么回事，一向无法无天所向披靡的孤米，竟然也会逃跑？竟然也选择逃跑？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连她都不敢面对的敌人吗？为什么她们好端端的会碰上这样的敌人？看着孤米的背影，恩雅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荒诞感。 连孤米都无法解决的东西，她们这样普通的逃跑真的有用吗？ 或许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小伊第一个转过了身，此刻，那人影已经颇具人形，只是空有一个轮廓，没有五官与特征。小伊试图用黄泉之水将对方吞没，可这次，那连神都畏惧无比的黄泉之水，却在那人影身上没起到半点作用。小伊的所有攻击在视觉上触碰到那人影之后，全都如泥牛入海般，没有激起一点涟漪。 曾经那个令众人心惊胆寒的小伊，举手投足间就可灭城的小伊，连反物质子弹都无法伤她分毫的小伊，此刻，在那未知的存在面前，就如婴孩面对大人时一般无力。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等级不同了，而是次元与维度上的不同，她们没有办法，小伊也没有办法。 而更令她们绝望的是，那个人影并非没有意识的死物，虽然这也在她们的预料之中，毕竟没有意识的东西怎么会突然找上她们，只是因为对方一直没有行动，才让她们生出了对方永远不会行动的错觉，可那只是错觉。就在小伊发动攻击后的下一秒，那个人影动了，这是他自出现以后进行的第一次活动，由于祂只是拥有人的轮廓，所以小伊并不清楚对方是要做什么，但还是隐隐能看出，祂似乎抬起了一只手。然后指向了自己。 下一瞬，小伊如同一个身体里被放了炸药的西瓜。 轰然破碎。 见到如此震撼一幕的恩雅被吓得当场跌坐在地，眼神发直。虽然小伊老是喜欢捉弄自己，而且还浑身散发着令人不舒服的气息，导致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位奇怪的姐姐，但其对自己的喜爱，恩雅是能感受到的，那份喜爱并没有掺杂任何贪念，就是单纯如见了小动物那般的喜爱，可是，这样一个喜爱自己，对自己好的人，却在自己面前被炸成灰了啊！ 第118章 颤抖 一直与恩雅紧握着双手的小辛注意到恩雅的异状，想要将其搀扶起来，却一不小心看到了一眼那人影几乎已经成型的轮廓。一瞬间，小辛只觉有海量的未知信息强行涌入自己的眼睛和大脑，挤压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快爆掉了。 小心抱着头痛呼倒地，整个人陷入了精神错乱的状态，恩雅见状，急忙想上前查看情况，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做不到向前迈出一步，从身后传来的重压实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转眼，身边的两人就都倒下了，芙芙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峰值，她希望孤米能像以前那样站出来主持大局，带领她们走出困境，可是，面对这样的怪物，就算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连反物质子弹都无法杀死的小伊都被秒杀了，她又还能做些什么？ 芙芙跪倒在地，陷入了木讷的状态。 小琉在见到小伊被炸得粉碎的那一刻，就彻底丧失了抵抗的意志，那可是能抬抬手就能灭掉一整座城的小伊啊，和她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那样的怪物都没办法从身后那东西手下撑过一个回合，她这个一直吃瘪的吃瘪龙又能做得了什么？此刻，她只是茫然地在跟着孤米一起跑而已，但很快，随着那个人影向前踏出一步，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充斥在众人周围，仿佛整片空间都被撕裂了，而她们的身体也在跟着被撕裂。 扑通一声，小琉趴在了地上。 现在，场上还站着的人就只剩孤米和小a了，但从那人影踏出一步过后，孤米也感到压力倍增，即使累得满头大汗，也再难向前迈出一步，最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握住小a的手也无力松开了。 仅仅一个照面，那人影几乎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存在于这片时空当中，就给众人带来了一场无力抵抗的失败。 绝望，如潮水般向着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涌来。 这就完了吗？小a心中如此想道。 如此不明不白的，如此毫无道理的，如此没有逻辑的，就这么突然走向结束吗？ 无法接受。 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连孤米都解决不了的敌人，连小伊都会被瞬间秒杀的敌人，自己一个废物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小a低着头，耳边响起的声音自那个人影出现后就变得极为聒噪，毫无疑问，那声音就是那个人影，或者说，是那个人影的主人发出的，也就是说，那东西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为什么？自己有什么特殊，能吸引到这样的存在跑来关注自己？ 如果自己真有什么特殊，那是不是意味着只有自己，才能解决当前的麻烦？ 可以吗？ 明明只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一直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 小a缓缓转身，面朝人影。 虽然孤米说过不能看，但小a还是将自己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她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突然来夺走她的一切。 小a直视了那道身影，如果要用类似的东西来举例的话，那就是一个人形的黑洞。有着人形的轮廓，但没有能被任何称之为人的特征。 所有的信息都在朝着祂的方向聚集，她们移动时之所以会产生一条尾迹，就是因为她们的信息在不受控制地被祂接受，而祂自身又不断向周围释放着属于自己的信息，可由于祂所蕴含的信息太大，太重，这片空间承受不了，普通人更承受不了，她们以任何形式接受祂的信息都被其压垮，不能看，不能听，甚至也不能想。 小a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只看了一眼，她的脑中就突然多出了这些她以前从未了解过的信息，这些似乎都是她从那个人影身上接收过来的信息。可是，即便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加深了自己认知上与对方的差距罢了。 一个连看都不能看的人，想都不能想的人，自己该如何才能威胁到对方？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 话说，自从遇见孤米过后，好像已经很久都没犯过蠢了。 小a缓缓抬起自然垂落的手臂，手上魔法涌动…… 就久违地，再犯一次蠢吧。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也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即便失败，她也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哪怕是连蚊子腿都不如的一块肉，她也要做出自己的反击。 要用怎样的攻击来结束这场闹剧呢？石头或拳头肯定是不行的，太俗了，要华丽一点的。 忽的，小a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嗯，就那个吧。 小a弯曲无名指与小指，伸直中指与食指，大拇指朝上顶，比出一个手枪的形状。 她曾无数次听过的，孤米开枪的声音。 不祥的黑色覆盖了小a手肘以下的所有部分，上下窜动的火焰，如一头暴怒的黑龙蛰伏于手臂之上，准备随时扑杀眼前的敌人。 其实就在不久前，小a还问过孤米一个问题。 “小伊已经这么厉害了，你还有控制其他人的必要吗。” 她其实想问，自己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孤米听后眼睛一亮：“啊，小a你，难道吃醋了？” “不是……” “噢，但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吃醋的小a来问的话，我不是很想回答诶。”孤米贱兮兮道。 “……” 接着，她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向小a，像一条乞食的小狗。 “我吃醋了……” 听罢，孤米立刻变了脸色，以一副老绅士的口吻摸着下巴道：“哎呀，既然小a都吃醋了，那这个问题，我就不得不回答了呀！”她还特意将不得不三个字加重了语调。 随后，她清了清嗓子，正经说道：“我之前不说过了嘛，有能力不用就是浪费，既然我还能控制其他人，那为什么不呢？毕竟，我可是无可救药地爱着这世界啊。咳咳，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我控制的。” 听完孤米的讲述，小a心中的疑虑消了大半，但还有个问题她想知道。 “那，我呢？” “嗯？” “你还想要控制我吗……” 孤米缓缓靠近小a，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微笑着与其对视道：“你说呢~” 小a不太习惯这样被人注视，别过了头去：“可是，我一点用都没有……” 这不是和你刚才说的，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你控制相悖吗。 “那里，在我的认知里，小a才是最厉害的呢。” “我，并不厉害……” “那只是小a没有意识到而已啦，你不是掌握了连我都没法掌握的魔法嘛。” “但那一点用也没有。” “只是还没到它发挥作用的时候而已啦。”孤米伸出大拇指，用两根手指将小a的脸重新转向自己，注视着她道，“等小a真正展露力量的那一刻，说不定……” “嘭。”小a轻声念道。 熊熊燃烧的漆黑子弹笔直飞出，以无可匹敌的威势命中了它的目标。 “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颤抖哦！” “轰——” 以那诡异人影为起点，如超新星爆发般的强烈光芒吞噬了整个世界，并以黑白交替的形式闪烁了一阵，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存在与毁灭间不断循环，直到，一切归于平静。 一直压在身上的沉重感消失了，众人逐渐能抬起头来，这短短几秒，让她们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孤米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人，她从背后一把抱住还在愣神的小a，脸上笑容灿烂如花，充满得意与欢喜。 “我就说嘛，我们小a啊~” “最厉害了！” 第119章 清晨 虽然所有人都亲身经历了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但除了孤米，众人还是难以相信那竟然是小a做的，不是因为小a之前的表现太普通，而是那怪物给她们的印象太过震撼。 甚至可以说已经脱离震撼的范畴了，简直就是心如死灰。 相比之下，小a之前没有过任何亮眼的表现，除了每天像个吉祥物一样被孤米供着。 诡异人影消失，每个人的眼中都还残存着刚才的恐惧，小辛更是一副脱力的样子，眼睛不断向外溢出鲜血，除了孤米与小a，她们不仅看上去完全没受到任何影响，甚至可以说，精神焕发。 如同重生了一般。 从刚才的经过来看，孤米应该是对那东西有一定了解的，但是，虽然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进行询问，她们心中都隐隐有种感觉，人对某样东西害怕到极点后，就连提及都会害怕，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恩雅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到小伊刚才所在的位置，但此刻，这里什么都没有。 “小伊她，死了吗……”恩雅的语气带着怀疑与悲伤，然后直直看向孤米，想从她那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可她又有些害怕得知那个答案。 孤米从小a击退诡异人影的喜悦中恢复过来，看着恩雅道：“还没，不过也差不多了。” 恩雅虽然不太懂差不多意味着什么，但还没两字她听得真真切切，起身道：“真的吗！” 可紧接着，她又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那她人呢？” 孤米闭上眼，似乎在感受什么，所有人都等着她的下一步行动，几秒后，她倏地睁开眼，走到一处空地上，用枪刃切开手掌，任由血流淌在地上。 没等旁人询问，她就先一步解释道：“在她的认知里，人的身体由魂与肉构成，二者相辅相成，是为一体，肉是凝固的灵魂，血就是流动的灵魂。” 芙芙是第一个听明白的，道：“你在用自己的灵魂滋养她？够不够，需要我们的吗？” “你们的没用，就别浪费了。” 几人默不作声起来，静候着变化发生。 没过多久，变化果然发生了，只见地上的血开始慢慢变黑，逐渐变成了小伊黄泉之水的那个不详之黑，与此同时，水面下一张人脸渐渐浮现，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看到这幅场面，一般人绝对会被吓得半死，但此刻，不仅没人被吓到，甚至胆子最小的恩雅高兴得几乎要掉出眼泪来。 约莫过了一分钟，小伊的身体彻底从黄泉之水中显露出来，并逐渐成型。 看到此番场景，芙芙莫名想起了一句话：女人的身体是水做的。 这话放在小伊身上还真是契合。 孤米停止了输血，芙芙立刻上前包扎，恩雅也想去施展魔法治疗，但孤米拒绝了，说待会儿回去再弄。在短时间内丧失大量血液，即便是孤米，脸色也难免白了些许。可能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终于像个普通人了。 重新恢复身形的小伊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肤色依旧苍白，只是面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俨然一副刚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样子，虽然确实如此。 “小伊！”恩雅哭丧着脸跑到小伊面前，见对方的确还活着后，竟然破天荒地抱住了她。 小伊有些诧异，强挤出微笑道：“哎呀，小猫咪，你这样抱我，不会觉得冷吗？” “不，不冷……”说着，恩雅还抱得更紧了一些。 “那，我可也得好好抱抱你了。” 芙芙这时也走了过来，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还是只汇成了一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呵呵~我可都死了几千年啦。” 就在众人沉浸在小伊活过来的喜悦当中时，视界的连接之门再次出现了，不仅如此，原本的天空似乎也开始有了一点微亮，又一个清晨即将来临了，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连接之门上，至于这个破败视界的清晨，则根本没人关心。 门刚开始出现时众人还有些紧张，纷纷想着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但这次似乎就真的只是普通的门而已，由点变成线，再由线变成一个不规则的椭圆，而不是一个人。 “走吧，回家了。”孤米用没有伤的那只手握住小a的手道。 “嗯。”小a应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芙芙心里还是有些没谱：“这次应该不会有其他问题了吧……”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地球与这个视界的连接随时可能断开，赶紧的。” 说完，她拉着小a第一个进入了门内并消失其中，其他人见状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恩雅搀扶着小伊，小琉和芙芙搀着小辛，几人互相握着身旁人的手，一起踏入了门中。 她们没有等待第七天清晨的降临，大概，这个视界也永远不会再有人看到新的清晨。 一切都已埋藏在那阴沉的夜幕之下，直到永远。 依旧是一阵光怪陆离，没习惯这感觉的几人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为什么从那个视界过来会这么难受，但从我家就不会呢。”恩雅忍着恶心道。 “因为这并不是两个视界的正常通道，而是我擅自嫁接的，说的通俗点就是盗版。得不到正版的稳定更新和服务器支持，bug自然就多了。”说完，孤米似乎还觉得不够，于是又补了一句，“习惯就好。” 门后，是几人熟悉的场景，那个她们离开时进入的那个球形舱房，而随着传送门关闭，舱房也向下缩了回去，充满科技感的大厅浮现眼前，虽然色调冰冷，却令人倍感温暖。焦急的修拉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立刻冲上来查看几人的情况。 “刚才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连接上了，结果突然就断了，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修拉也没在意怎么比进去时多了两个人，抓着孤米就问，结果刚抓住她的手，就发现其手上有一个只进行了简单包扎的伤口，又连忙道：“啊，你这伤又是怎么搞的？” 修拉似乎还要接着问，但被孤米先一步打断道：“既然是突发情况，怎么可能没遇到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你们遇到了什么，危不危险？” “也就差点死在那边吧。” “这么危险！”修拉惊呼，“我就说让你之前带我去嘛，所以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现在不方便说，等忙完正事吧。小辛，你现在还能坚持吗。” 第120章 断连 “我没问题，主人。”小辛明显强撑道。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辛并非没问题，但眼下时间紧迫，也只能弄假成真了。 孤米让修拉带小伊先去休息，自己则带着小辛来到了护士姐姐的房间，对其进行治疗。 恩雅站在房间外全程精神紧绷，仅次于不久前的突发情况，她原本也是想进去的，可被孤米拦下了，说是别进去影响人家。过了约莫三十分钟，孤米终于带着小辛从里面走了出来，出来后的小辛脸白得和小伊有的一拼，但在见到恩雅后，她还是强行装出笑容。 “进去吧。” 恩雅听后没有任何犹豫，像只小豹子一样迅速冲了进去，刚进门，她就看到护士姐姐正一脸愁容地坐在病床上，似乎还理不太清现在的状况，但在看到恩雅后，她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温柔起来。 “呀，你也在这啊。” 恩雅一头撞进护士姐姐的怀里，抱着她大哭起来。 这么多天的努力，此刻终于有了回报。 小a和芙芙也在门外看着，感叹过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一件好事。 之后，孤米表示要将众人从移动要塞上送下去，没人表示反对，她们也很想知道经历过污染后的城市现在怎么样了。不过，能下去的只有原本就在地球待过一段时间的几人，像小伊和小辛就没办法下去了，一是她们现在都需要静养，其次是她们身份特殊，目前还不方便与地球建立过多连接。 重新回到126区的土地上，一行人心情复杂。眼前所见所闻正如孤米所说，除了街上戴口罩的人突然变多了一些，一切如常，完全看不出任何污染爆发的迹象。 来到之前小a住院的街道，氛围总算是有了变化，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沉重的凄凉意味，到处都能看见白色的花朵与装饰，人群戴着口罩的比例也增加了许多，俨然一副正在爆发某种流行病的架势。 “那些人呢？那些被绝望污染的人都哪儿去了。”恩雅疑惑道。 “看样子，应该都被处理了。”孤米道。 “几万人啊，说处理就处理了？”芙芙不可置信道。 “也才几万人而已啊，每年因为各种流感病毒死的有好几十万呢，这次不过是某个地方中招的人稍微集中了一点罢了，这点人数甚至都不能让曲线的波动幅度好看一些。人多了也就这点好处了。” 虽然孤米之前就和她们说过有认知中和场的存在，但在真正见识到过后，她们还是不免为之一惊。如果她们的认知没被巩固的活化，也会成为这茫茫大众中的其中一员吗？ 实在想想就可怕，但是，这似乎也的确是最能保护这个视界的方式了。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只是，恩雅心中还是不免感到一阵荒诞，人命一旦变成数字，就这么没有价值吗？ aca分部。 “什么，已经连不上了？”茄子听完工作人员的报告，顿时愣在原地。 “嗯，地球与那个视界的连接变得十分微弱，已经没办法再进行传送了。”负责人接着道。 “那……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消息是，之前那样的污染应该不会在发生了，而且是永久性的，连接一旦断开就很难再恢复，而坏消息是，我们也没办法对这场污染进行更多研究了。” “我听着都是好消息啊！”和那污染有关的一切他现在都想远离，越远越好。 “可这也就意味着，那些被污染的人，我们没办法再让他们恢复了。” 茄子眉头一皱，他竟一时把这茬给忘了，于是转换了语气道：“他们还剩下多少人来着。” “三百……”负责人缓缓说道。 因为发现被污染的人有变异的趋向，最后aca消灭了大部分被污染的人，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用于做研究，既然连接断了，那也就意味着，这几百人的命也没救了。 茄子不禁陷入沉默，然后又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人，急忙向歉道：“抱歉，路人，你看这，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让你白跑一趟了。” 被称为路人的男人道：“没事，本来我也挨得近嘛，很快就回去了。”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之前你跟我说那个视界已经有地球的人过去了？而且还是s级的？” 茄子将路人引到了角落处，沉吟道：“嗯，是一群……怎么说呢，很怪的人……” 路人眉头一皱：“有多怪？” “领头的是个小孩，大概，十四五岁左右……” “哦，那也不小了啊，都够坐牢了。” “不是年龄的问题，不，也是年龄的问题……唔，她具体多大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起来像那么大，也可能更大或更小，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是个疯子！”说到最后，茄子的声音故意低沉了许多，让那疯子二字显得更加突出。 路人摸了摸下巴，道：“才十四五岁就敢跑到其他视界去瞎混，的确挺疯的。” “不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她是很那种，那种……额，怎么说呢，不是一般的疯！哎呀，我很难跟你说清楚，反正你只要见过她一面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但现在地球都已经连不上那个视界了，我要怎么去见她一面呢。”路人提出疑问。 茄子故意拉低了声线，“我有预感，两个视界断连的事很可能就是她搞的鬼，而且，她绝对还活着，像她那样的人，不可能随随便便死在那个视界，更别说她身边还有那么厉害的一群人了，我觉得，她很可能已经回到了地球，并且就藏在某处！” “那，你能预感到她现在在那个城市吗。” “……不能。” “那，要不等你能预感到了，再通知我？” “行……” “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就先离开了，我那边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你多保重。”路人整理了一下并未凌乱的衣衫，随后大步迈向门口的方向。 眼看路人要走，茄子急忙拦下道：“诶，有空一起喝一杯啊。”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路人回头道。 “喝一杯又不是一定要喝酒，果汁也行啊，我最近也戒酒了，就怕有时分不清自己自己有没有开能力。” 路人微笑转过身：“行啊，队长你请客的话。” aca最高战力之一，代号：路人，能力等级：s。曾在茄子手下当过一次临时队员，执行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也是在那次行动中，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目送路人离开后，茄子的通讯器也在这时响了，是部长找他的，内容也很简单：来我办公室一趟。 叹息一声后，茄子走到走廊，刚好碰见了迎面走来的辣椒。 一见到茄子对方立刻迎了上来，道：“听说路人来了，他人呢？” 第121章 无限之境 “你来晚一步，他人刚走。” “靠，他来你不叫我们！” 茄子讪讪道：“人家的行动轨迹都是绝密，我哪能随便透露……”其实主要是路人一来他就把人家拉来办正事了，结果正事没办成人家马上要走，他也不好意思挽留，自然也就没告诉其他队友了。 眼看辣椒气得要打过来，茄子立马跑开道：“部长还有事找我呢，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说完，茄子已经跑没影了，气得辣椒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甚至给墙壁打出了一个凹坑。 来到部长办公室门外，茄子敲了三下门，然后立刻得到了里面人的回应。 “进来吧。” 每个人进入部长办公室的第一印象都只有一个，整洁，可以说是教科书般的整洁，甚至可以说有点强迫症的感觉，每个物件的摆放位置都恰到好处，不偏一分，不倚一分。 此刻，部长正坐在正中的办公位置上，双手交叉撑住下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部长你找我？”由于都是熟人了，茄子也省去了繁琐的客套话。 “嗯，那个视界与地球断连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你以后可以不用管了。” “抱歉，之前过去也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就回来了。” “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能带着全员一同活着回来，对我们来说就是最有意义的事。”部长将手放到了桌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道，“至于剩下那些被污染的人，上面说有个异常者的能力可能会有效，正派他往我们这边赶，应该马上就到了。” “真的？！那些人还有救？” “只是有可能，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呵呵，懂。” 不抱希望才不会失望，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早就习惯了。 部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倏地站起身来，然后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放到办公室中间的茶几上，而她自己则坐到了那杯水的对面。不用过多言语茄子也能明白，对方这是要和自己坐下来慢慢谈。 茄子坐到了部长对面的沙发上端起水喝了一口，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接着，部长再次开口了：“跟我说说吧，要更详细点的，这次你在那个视界都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特别是有关你说的那个，做事毫无逻辑我行我素目空一切的女孩。” …… “所以，那最后出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将几人送回地面后，孤米很快又以要回去帮小伊治疗为由离开，而且这次离开可能会持续好几天。得知了这个情况后，小a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那个疑惑，同时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 一问出这个问题，众人的脸色明显变得沉重了许多，显然，她们都不愿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但是，也没人阻止小a进行询问，因为她们也确实想知道。 “很难解释得清，你们把那东西当成神就可以，真正的神，已经触摸到无限之境的自在神。” 恩雅摸了摸脑袋：“无限……之境？” 这次孤米没有嘲讽恩雅，而是直接解释道：“就字面意思，无限的境界。” 芙芙又问：“什么才算是无限的境界？和你之前说的，信息都是无限的，有什么联系吗？” “我们目前所处的宇宙很大，非常大，这个你们能理解吧。” “能啊，和宇宙一比，地球连一粒沙子都算不上。” “但和无限一比，有限的宇宙更是连原子，不，连夸克都不如。” 恩雅：“额，夸克？” 她看到过原子的解释，但还没看过夸克的。 “是比原子更小的基本粒子。”孤米直言道。 “哦……” “总之，和无限相比，所有的有限，都是无比渺小的。而那些触摸到无限之境的神也是如此，祂们的真身甚至都无法降临现实世界，因为现世对祂们来说太小了，就像把一个宇宙强行塞进一个碗里，其结果只能是‘不可能’，整个碗都会碎掉，现实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那个东西之前是怎么影响到我们的？” “是投影。”说着，孤米伸出手，任由阳光照在手上，在地上形成一个影子，并不断进行变化，“只要角度得当，影子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小到甚至能钻进针眼里。当然，我们是做不到这种高难度动作了。” “只是一个投影，就那么厉害？”恩雅瞪大眼睛道。 “人家力量都无限了，厉害点也很正常嘛。无限这东西，除了在数学上稍微可爱一点，在其他地方都是让人避之不及的。” “那个神后面是死了吗？” “应该没有，到了那种程度已经很难被杀死了，不过这次吃到教训后，对方应该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更多的我现在也不方便多说，以免你们的认知出现错乱，总之，知道是麻烦的东西就行。” 恩雅：仅仅存在于现实就能令现实崩溃，而且还几乎杀不死，这样恐怖的东西，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芙芙：之前孤米说的举手投足间就能毁灭世界的神，说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可这样一来，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跃然纸上，为什么她们会被那样的存在给盯上呢？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到了小a和孤米身上，如果说这几人当中谁最有可能引来那东西的话，只能是她们二人了。 或许是注意到了几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孤米又话锋一转道：“以前碰到是挺麻烦的，不过现在嘛，有小a在，我们就不用怕那些杂碎啦~”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小a身上。 这样一想的话，小a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是，连那么恐怖的存在都能击退的小a，又是什么呢？比神还厉害的存在？那得是什么？” 一时间，几人看向小a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厉害……”小a害羞地低下了头。 别说举手投足间毁灭世界了，她连一个苹果都毁灭不了。顶多吃掉。 “是啊，小a之前不是用魔法打过你，你什么事都没有吗。”恩雅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芙芙这才知道，原来小a也会魔法，感情这队伍里就自己一个是普通人？ 我就说上成贼船了吧！ 孤米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恩雅的问题，思索片刻后，灵光一闪道：“简单，小a，再用魔法来打我一次试试！” 小a：“啊？” 恩雅：“额……” 芙芙：“……” 刚见识过小a用魔法击退了一个神，她就敢让小a用魔法来打自己，这人的脑壳是铁长的吗？ 第122章 暂离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最好方式，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孤米一本正经道。 小a皱了皱眉：“可也用不着亲自来试吧。” 孤米摸了摸下巴道：“唔……这点倒也说的没错，那就让小蠢货来试吧。” “啊，我！？”恩雅指了指自己。 芙芙站到了恩雅的前面，叹道：“所以就不能用物品来试吗，非得用人？” “是啊，是啊。”恩雅躲在芙芙后面露出半个脑袋道。 “这种事肯定要用人来比较好对比啊，当然，先用物来试试也可以。” 芙芙：果然，这家伙刚才是故意的。 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处没人的空地，然后用随便在路上捡的易拉罐当靶子，让小a试验她的魔法。 小a回忆着之前的情形，手指比出枪的形状，想象自己的手上是一把枪，然后…… 发射！ “哐当。” 易拉罐被打飞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几人都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这算是试验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孤米去将易拉罐捡了起来，放在手上仔细瞧了瞧，其他人也凑过来左看右看，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啊。”恩雅惊呼。 “怎么了？”芙芙问。 “这个易拉罐被打凹了。” “废话不用说出来！”孤米道。 “哦……” 不过，除了这个变化，几人也确实没发现别的了，似乎小a刚才的一击就真的只是在易拉罐上打了个坑出来，甚至都没洞穿。这威力别说击退真神了，就是击退只狗恐怕都够呛。 “要不，小a你还是在我身上来一下试试吧，我觉得我可以。”孤米道。 几人再次古怪地看向孤米，不过这次倒是没人提出异议了。 最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小a还是给想要作死的孤米来了一发魔法黑弹，中弹后的一瞬间…… 孤米立刻倒下了。 众人大惊失色，立刻跑上前去查看，小a因为太过慌乱反应慢了一拍，直到听到了芙芙叫喊孤米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而当小a跑上前查看孤米的状况时，发现对方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见到小a慌张的神态后，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小a很想再给她来一枪。 “这种玩笑并不好笑！”芙芙严厉斥责道。 孤米站起身，回避着众人想要打她的目光，道：“咳，总之，小a的魔法比我第一次感受的要强了一些，如果说之前的是一个小屁孩打过来的棉花拳头，那这次就比较接近一个成年男性全力挥出的拳头了。” “会痛吗？”小a问。 “很痛，不过小a要是愿意给我一边摸一边说痛痛飞走了，就不那么痛了。”孤米低沉道。 “……” 小a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小a的魔法增强了，是吗。”恩雅道。 孤米点头：“至少从我的感觉上来说是的。” “但对于真神而言，这一点增强是区别吗？”芙芙问。 孤米沉吟片刻，道：“恐怕没有。” 那，小a到底是如何做到击退真神的？还是说，这背后其实还隐藏着别的什么力量？种种疑问萦绕在众人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管他的呢。”最后，还是孤米打破了沉默，一锤定音道，“我早就说过了，有时，理解其现象，比探求其本质更加重要。类似的情况我也不是没在其他视界遇到过，不知道缘由也没关系，只要我们知道，是小a击退了真神这件事就够了。” “另外，你们最好也别经常去想那个东西，也别提及祂，回忆最好也不要，你越是去关注祂，你与祂的连接就越深，祂也越容易关注到你。” 芙芙：“连想都不能想，这样的存在也bug了吧？” “神明以下，皆是蝼蚁。说的就是这样咯。” “我们一直用神在称呼那个东西，那祂本身有名字吗。”恩雅问。 孤米的语气忽的变得冰冷：“你最好庆幸你不知道祂的名字，名字，可是建立连接的一大纽带。” 听到这，小a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因为就在她击退那个神的时候，她终于有些听清楚了一些那个声音说的是什么。 “找到**了。” “你，**看到了。” “母亲，反**找到了。” 会不会，那家伙的名字就在自己没听清的部分里面？一想到这点，小a马上就想停止回忆，可越是不愿去想，脑子就越是忍不住去想，这惹得小a很是焦躁。 “怎么了，小a？” 孤米的声音将小a重新拉回现实，她松了口气道：“没什么。” “既然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那我也该走了。” “等等，我们就这么突然回来，真的不会有问题吗。”芙芙连忙问道。 “当然有，aca的人肯定会排查有没有漏网之鱼和可疑人士的，不过我会处理掉你们的痕迹，这点不用担心。” 不得不说，孤米的粗心程度和细心程度有时也真是两个极端，粗心的时候能把小a搞丢了，细心的时候能帮你把一切杂事都处理了。芙芙真怀疑其中一项会不会也是她装出来的。 “那就再见了，小a，等我过几天来找你，到时候记得穿丝袜迎接我哦~” 芙芙：“为什么非得是丝袜……” “黑长直不穿丝袜，就像双马尾不是傲娇，这是没有灵魂的！” 说完，孤米就跳上喷气战机飞走了，一点道别的时间都没留给几人。 “为什么双马尾就要傲娇啊？”虽然是麻花辫，但同样是双马尾的恩雅问向芙芙。 “别理她，犯病呢。” “哦……” 孤米离去后，留给余下几人的环境突然就变得冷清了不少，虽然她的确有这样那样的诸多缺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十分耀眼，有她存在的地方，任何人都将变得黯淡。 aca分部。 部长听完了茄子的叙述，一时陷入沉默当中，看样子是在思考着什么。 “部长？尤栖部长？”茄子叫道。 “啊，你说。”尤栖似乎还没从发呆中缓过来，一时对着自己的桌面左看右看。 “我说完了呀，部长，你这是没休息好吗？” “啊，嗯，是有点。”尤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那你先回去吧，之后有其他事我再找你。” “那好吧，部长你也注意休息。” “等一下。”尤栖又突然叫住茄子。 “还有什么事吗。” “你刚才说，那个女生是多大来着。” “看着十四五岁的样子吧，唉，不过现在的娃嘛你也懂的，有些十几岁就跟三十几似的，光凭样貌也判断不出什么来。” “嗯，我会考虑的。” 尤栖没再多说什么，茄子也很快离开了， 只是，当房间中只剩尤栖一个人时，她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难道，你真的又回来了吗？” 尤栖打开桌面翻到相册一栏，一番搜索后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是一个矮个子女生的模糊背影照，那女生穿着一件醒目的红色外套与牛仔短裤，留着一头及肩的中短头发。 即便个子很矮，但看上去依旧英姿飒爽，给人一种酷酷的感觉。 第123章 鸭哥 和煦的阳光温暖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某栋三层的楼房屋顶，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叽叽喳喳歌唱，时不时地还撒一些狗粮。 忽的，一只白猫突然从它们身后跳了出来，吓得鸟儿们一溜烟全散了。 白猫皱了皱眉，自己只是路过而已啊，它们跑什么？算了，还是继续散步吧。 白猫自然就是恩雅，今天风和日丽，适宜遛弯，正好拿来消除一下过往几天的阴郁气，正好她最近也不想继续待在医院附近了，毕竟她一个小女孩也不好在意愿到处乱晃，而医院里也不能有动物，她每次变成猫不管做什么都得偷偷摸摸的，十分不便。 散步途中，恩雅总会不自觉地去观察路上的行人，去观察他们的生活百态，脸上偶尔浮现的笑容，似乎只要他们的脸上还存在微笑，这个世界就还不算太糟，不过，每当她看到年纪与阿米尔相仿的小男孩时，还是会不免感到心里一阵难受。 她始终无法忘记那个身影，他的微笑，他的坚强，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也忘不了自己开枪射穿他时的感受，子弹出膛的声音，划破空气的声音，击碎骨骼搅碎血肉的声音，一切都历历在目。 恩雅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眼中光芒闪动。 但是，她会活下去，带着她所经历的一切活下去。同时，她会拼尽自己的一切，不再发生于让阿米尔身上的悲剧重演。 正走着，恩雅突然在前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微笑着跑上去道：“鸭哥！” 在前方走着内八的肥硕鸭子回过头来，见是恩雅，脸上很快挤出一个笑来，嘎嘎叫道：“小白猫，是你呀，最近过得怎么样，之前听说你跑到别的镇上去了？” “嗯，我……还好……反正饿不死，嘿嘿~” “小白猫，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你要是过得很好，怎么又会看着那样憔悴，你如果在外面闯荡累了，随时可以回来，这个地方永远为你敞开。有我在这罩着，没人敢拿你怎样！” “鸭哥……我没事，真的……” “唉，我懂，年轻人嘛，是该多出去闯闯，想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说着，鸭哥似乎陷入了某份回忆当中，一时竟自我陶醉起来。 “对了，小白猫，我最近搞到个好东西，给你看看。”说着，鸭哥从羽毛下拿出一小罐白色的药丸。 “额，鸭哥，这是……”不知为何，恩雅对这种形态的东西有种说不出的抗拒，可能是想到了医院里某些不好的画面。 “这可是好东西，我跟你说，吃一点能顶好几顿饭呢！” “鸭，鸭哥，这东西，是拿来吃的吗……” “不拿来吃拿来干嘛，虽然不怎么好吃，不过我试过了，效果确实不错。” “哎呀鸭哥你还是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这到底是什么吧。” “复合维他命啊，我跟你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到了这么点。” “不用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现在每天吃的挺好的，用不着。” “嗨，你跟我客气什么，来来来，我们一个分点。” 说着，鸭哥就往恩雅的爪子上倒，恩雅尝了尝，还真是符合维他命，护士姐姐曾给她吃过。分了维他命，一猫一鸭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鸭哥是恩雅刚来到地球城市时遇到的贵人，哦不，贵鸭！当时正值寒冬，恩雅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结果却被老鼠先霸占了，恩雅想着自己只是在那里歇一歇，等风没那么大了就换个地方，可那些老鼠却毫不领情，追着恩雅又咬又抓，本就饥肠辘辘的恩雅那是它们的对手，然后就出现了一只猫被一群老鼠追的滑稽场面。 而就在这时，鸭哥出现了！它不仅三两下就打趴下了那群老鼠，甚至，还直接在恩雅面前生吞了一只！恩雅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时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不过意外的，鸭哥对她却很温柔，不仅将剩下的老鼠都让给她吃（不过没吃），还主动帮她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如果那个冬天恩雅没有遇见鸭哥，她可能都没办法活下去。 不仅如此，后面鸭哥还传授了恩雅翻垃圾桶的技巧，教她认里面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教她察言观色的技巧，警告她那些人不能惹，那些地方不能去，等等等等。 可以说，鸭哥就是恩雅在地球的第一个引路人，不，引路鸭，没有鸭哥，就没有她恩雅的今天！ “吼，好肥的鸭子，半只拿来烧烤，半只拿来清炖，够吃好久了。”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一猫一鸭旁边，听到声音，鸭哥顿时警觉起来，以它那敏锐的感官，竟然都没发现有人靠近，而恩雅在听到那声音后则是脸色一白。 是孤米！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自己这边来？按道理，她回来了不应该第一时间去找小a吗！ “可以啊，小蠢货，这么肥的鸭子都能被你找到，不过这城里怎么会有只鸭子在到处窜？” “不许你吃鸭哥！”恩雅大声叫道。 鸭哥走到恩雅旁边，目光斜视着孤米，嘎嘎叫道：“小白猫，不用担心，区区人类，还是个娘们，呵，不过是再添一名手下败将罢了。” 鸭哥在这附近混迹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阿猫阿狗没打过，想吃它的人多了去了，但直到现在它都还好好活着，并且活得还很滋润，这其中靠的可不仅仅是智慧，还有绝对的武力！ “嘎嘎嘎嘎！（尽管放马过来吧，人类！）” “等等，鸭哥，她不是人，是恶魔鸭！”恩雅叫喊道。 孤米抓住恩雅的后脖颈，一把将其提了起来，道：“在我面前说我坏话，胆儿又肥了啊。” “啊，放开我，放开我！” 恩雅在孤米手上挣扎扑腾，然后“唰”的一下，孤米的手豁然多出了一条血痕。 恩雅一看，只觉天崩地裂，本就雪白的脸此刻变得更白了。 死定了。 第124章 helloneko “人类，放开她！”鸭哥在地上嘎嘎叫道，“有本事冲我来！” 孤米没有理会鸭哥，而是将身体软下来的恩雅放到了地上，接着道：“之后的十天你都紧跟着我，不许离开我的视线，明白吗。” “明，明白……”恩雅软趴趴点头道。 “行了，明白了就跟上。”说完，孤米自顾自向前走去了。 恩雅一脸颓丧地跟鸭哥道别：“再见，鸭哥，有机会的话我再来找你。” 鸭哥关心道：“是不是就刚才那人一直欺负你，是的话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 “别，鸭哥，你千万别招惹她，真的会死的……” “呵，大丈夫征战四方，死有何惧！”鸭哥用力扇着翅膀道。 “鸭哥啊……唉，总之，你保重好身体，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有机会我还回来看你。” 鸭哥的神情也受恩雅感染，变得悲伤起来：“走吧走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我们这些流浪者不是一条道上的，不过，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像我之前说的，这里永远为你敞开大门，我也永远欢迎你，小白猫。” “嗯，谢谢你，鸭哥。”说完，一猫一鸭别扭地抱了抱。 “再见，鸭哥。” “一个真正的男人从不会说再见，祝你一路好运，小白猫。” 与鸭哥最后道完别后，恩雅走到了已经等了一阵的孤米身边。 “你跟那鸭子叽叽歪歪说什么呢，说得那么欢，听得懂吗。”孤米道。 恩雅一脸疑惑：“啊，为什么听不懂啊。” 闻言，孤米顿时一愣，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是啊，当初活风也是恩雅第一个发现的，也就是说，她对自然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和性。 恩雅听到孤米这么询问，也立马想到了某些可能，询问道：“啊，难道你们都听不懂的吗？” “废话，动物又没有语言，怎么听懂。” “原来如此，这样啊，只有我能听懂啊……”恩雅有些得意地低语着。 “所以你变成猫后也一直在人面前这么说话的吗。” “是啊……怎么了吗？”恩雅也察觉到了孤米话中的异样。 “真是蠢爆了。” “对了，既然你回来了，那是不是说……” “没人死。” …… 女仆咖啡厅，helloneko内。 身着常服的芙芙正对着一众过去的同事大倒苦水。 “唉，你们是不知道，我的那个新主人啊，唉，你们是不知道她有多离谱，唉……” “别唉唉唉了，你就直接说那人到底怎样嘛。”一个胸口处挂着8号，身材高挑，留着一头粉红长发，头上扎有丸子头的女仆问。 “我也很想说，但是有些东西它真的，它没法说啊，菈菈姐。”主要是之前的经历太过离奇，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孤米也说过，有时知道得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能说你还挑起话头做什么，不是存心让我们好奇吗。”菈菈不满道。 旁边一个胸口挂着6号，头上戴着可爱的兔耳装饰的女仆懒散道：“我们对芙芙来说，已经是外人了……” “没有啦，露露姐，而且我那位新主人隐私和秘密太多了，我怕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芙芙话锋一转，又道，“啊，不过我在那里遇见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哦，而且特别温柔，菈菈姐你要是见到了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可爱的女孩子？快说说，快说说~”胸口挂着3号，有着一头白色短卷发的女仆，抱着一个胸口挂着2号，身材娇小可爱的女仆道。 “花花姐，说起来，那个女孩子和你一样都是白色头发呢，不过是长发，而且也有点卷。而且小小的很可爱，看着和童童姐差不多，不过要更小一点。” 花花是3号，她抱着的2号萝莉就是童童。 “嗨呀，听你这么说，我更想见见那个女孩子了，该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吧！” “额，你的亲妹妹不是在这吗……”芙芙看向旁边有着黑色长发的高冷女仆，4号依依。 “哎呀，姐妹嘛，当然是多多益善啊~”花花把脑袋靠在童童头上。 “放开我……”童童露出一脸死鱼眼道。 “童童这么可爱，叫人怎么愿意放嘛~”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花花，你抱得再紧点，童童就要被你勒晕了。” “是快死了……”童童憋着口气道。 声音的主人正给咖啡拉花，图案是一只可爱的熊猫，画得惟妙惟肖，很是可爱。画完后，她将咖啡放上杯托摆到了芙芙的面前，并将杯把转到了芙芙惯用手的方向。 “谢谢安安姐~”芙芙道。 helloneko的1号女仆，安安。一个美得毫无瑕疵，如同建模出来的女人，是店里的主心骨兼头牌。 芙芙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无论温度还是甜度都是她最喜欢的程度，这也是安安姐最厉害的技能，能根据每个客人的状态和情绪调配出当下最适合他们的饮品。 “果然，还是安安姐的咖啡最好喝了~” “安姐，最强……”露露懒懒道。 “呵呵~露露要是愿意能努力点的话，将来也可以做得很好啦。” “今天是依依和萌萌休息吗。”芙芙问，依依和萌萌分别是7号和5号。 “嗯，你有事找她们？”菈菈道。 “没有，就随口一问，毕竟这么久不见，有点想念大家……” “如果你想回来了，这里依然随时欢迎你哦。”安安道。 “嗯，不过暂时我就不回来添麻烦了，虽然现在的主人有点怪，不过，我的身边依然有着我并不讨厌现在的生活。” “叮铃~” 欢迎铃的清脆铃声响起，有客人进来了。 “欢迎回家，主人~”菈菈第一个迎上去道，但刚走没几步，她就僵在了原地。 “哦，今天没什么客人啊。” 熟悉的声音在芙芙耳边回响，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把手上的咖啡撒出来。 这时，安安也走了上去，以一个标准的可爱女仆音道：“让主人见笑了，今天的客人的确不多，主人想要来点什么？” 其实就没多过。helloneko的店铺位置太偏了，周围也没有大型的店铺和公共交通，导致平时只有一些熟客会大老远跑过来捧场，小店光是还能维持着就已经很勉强了。 “哦，我不是来吃东西的，是来找人的，我来找我的女仆。”来人定睛一看，看到了在柜台附近的芙芙，“啊，找到了~” 芙芙僵硬地回头，果然看见孤米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额，主人您怎么来了？”芙芙尴尬笑笑。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时间孤米来找自己准没好事。 第125章 女仆们 “我刚不是说了嘛，来找你的啊。”孤米坐在最近的椅子上，一只手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翘着二郎腿道。 “找我做什么？” “你可我的女仆啊，当然是找你回去上班了。” “但我今天休息啊。” 是的，虽然芙芙之前一直没有休息过，但她确实是有休息日的，半月一次，一次一天，换算下来刚好是今天。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之间那纯洁的金钱关系，怎能让区区假期给玷污了呢。” 众人：这什么逆天资本家发言…… “额……” 见芙芙似乎还有点犹豫，孤米直接伸出四根手指，道：“四倍工资。” 芙芙当即起立道：“区区假期，休想玷污我们之间纯洁的金钱关系！” 众人：“……” “啊，这里就是芙芙姐以前工作的地方吗，感觉很漂亮呢。” 一个听声音就知道很可爱的少女出现了。 花花一听见声音，眼睛就如雷达般扫了过去，并在门口处发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只一瞬间，她沉沦了。 一个黑影突然从柜台处闪现过来，童童措不及防之下屁股险些摔成八瓣，而那黑影则已经在她落地的一瞬间，牢牢抓住了恩雅的肩膀，眼冒星光气息紊乱，一脸痴傻模样。 “哇，这是从哪里迷路过来的小可爱呀，姐姐带你去找家长好不好呀~”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呀，可以告诉姐姐吗，姐姐绝对会记住一辈子的，小可爱喜欢吃什么呀，姐姐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哦，对了，你喜欢玩游戏吗，姐姐这里也有哦，要不要跟姐姐一起玩啊，嘿嘿，嘿嘿……” 然而，恩雅已经彻底被花花的样子给吓住了，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那，那个，我还有事，就，就先走了……” “嗯嗯，你要去哪儿呀，我可以送你一程哦，毕竟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要是路上遇到坏人可就不好了，你放心，姐姐我很厉害的，一般的坏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碰到难缠的，我就是战死，也决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头发，当然，如果你有多余的头发也可以给我。” “不，不用了，我就在附近，离得很近的，不用你送……”恩雅很想后退，但背后是墙壁，想要挣脱，但对方的手臂却像老虎钳一样牢牢抓着自己的肩膀，而且对方使力的方式十分巧妙，能在不弄疼你的情况下还让你挣脱不掉，堪称神技。 “哎呀那太好了，你在附近哪里呀，我有空来找你玩啊，你家里几个人呀，平时什么时候一个人在家呀，哦，我打听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而已。” “额，我， 我……”恩雅想半天也没想出个合理的借口，正当她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时，花花的后面突然走来一人，然后只听“咚”的一声。 花花的脑袋被狠狠敲了一下，整个人都被敲斜了，恩雅则趁机摆脱了花花的束缚，一点一点挪到了门口，虽然不是敲在自己身上，但恩雅也知道这一下一定很痛。 “白痴老姐，不要让客人感到为难！”打人的正是花花的妹妹，依依。 “我哪有，她明明很喜欢我的！”花花指向恩雅，但恩雅却一个劲地摇头。 “你看，她摇头了，她都说喜欢我了吧。” 恩雅：？ “就你这样的，谁会喜欢你，滚到后面去。”说着，依依已经提着画画后衣领将她拉到了厨房，而花花则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眼含热泪地将手伸向恩雅。 “不！不要分开我们，我是真心喜欢她呀！” 至少她还知道说是自己喜欢，而不是两人互相喜欢。 在路过童童时，童童还不忘踢了她一脚。 “可以啊，小蠢货，看来你也有征服世界的潜质嘛。” “额……” 这时，安安主动走了过来，对恩雅俯身歉道：“抱歉，刚才的事让你见笑了，是我们对员工的管理疏忽造成的，我是这家女仆店的1号女仆，安安，在此为她向你道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坐下来歇歇脚，我这边为你冲杯咖啡，你看怎么样？” 恩雅一见到安安就被她的美丽吸引住了，那是种很不寻常的美，有种超脱现实的感觉，美得非常独特，只要看了就绝对不会忘记，再搭配上对方那温柔灵动的声线，甚至会有种如坠仙境的错觉。 恩雅从对安安的印象中恢复过来，看了看孤米，见对方没有说话，于是说道：“啊，谢谢，不用麻烦的，她刚才也没做什么，你们也别太难为她了。” “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安安摸了摸恩雅的头发，手法和力道都恰到好处，就像按摩一样，恩雅感觉很舒服，甚至想让对方再多摸一会儿。 “不过，教训一下还是要的，当然，并不是会让人受伤的那种教训。” “嗯……”恩雅不知道安安说的教训是什么，只是随意点头。 “另外，她那样子其实仔细一看也挺可爱的，不是吗~” “额，是挺可爱……” 不过也挺可怕的。恩雅没将这后半句也说出来。 芙芙这时又道：“小恩雅，安安姐的咖啡可是世界上最好喝的咖啡，不喝一次可是会很遗憾的哦。” “世界最好就太夸张了，不过的确有不少客人很喜欢。” “老板，给我也来一杯呗。”孤米也道。 “当然没问题。”安安应道。 恩雅其实对咖啡这东西挺无感的，因为她曾经喝过的都不太好喝，不过听几人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有点想喝了。 “就当是尝尝鲜，如何？”安安对恩雅道。 “那，我试试吧。” 于是，安安又给二人泡了两杯咖啡，这是恩雅第一次在店里面喝刚泡好的咖啡，心中莫名还有点小激动。 “嗯，确实不错。”另一边的孤米已经喝了一口了。 恩雅试着喝了一口，眼里顿时冒出了星星，这咖啡入口有点微苦，然后是很浓厚的甜味，咽下后还会有一些回甘，仅从用料来说，这就是一杯普通的热咖啡，但是，无论是苦涩程度还是甜度，甚至是温柔，浓稠度，全都恰到好处，正合恩雅的胃口。 非常好喝！ 她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真的很好喝！”恩雅赞叹道。 “呵呵~你喜欢就好啦。” “谢谢。” “有空的话可以常来玩，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啦。” “嗯，有空我一……”忽的，恩雅想到了厨房还关着的某个女仆。 安安见状笑道：“当然，下次我们不会再让花花那么失礼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了，既然人也找了，咖啡也喝了，那我们也该离开了。” 说完，孤米已经朝着门口走去了。 “主人慢走。”几个女仆一起道。 见孤米离开，恩雅也向几位女仆挥手告别，这时，被关在厨房的花花突然跑了出来，大声叫道：“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恩雅微微一笑：“恩雅，我叫恩雅。” 说完，恩雅就消失在了门后。 “啊，恩雅，多么好听的名字……”花花忘我地念叨着。 依依再次将她拖回了厨房，免得她突然冲出去，在这途中，童童又踢了她一脚，不过花花全然没有察觉。 喧闹过后，芙芙最后向面前的几位女仆鞠了一躬，没有告别，因为知道还会相见。 第126章 回校 自孤米离开后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三天里，小a回到自己原来的家里休息，然后到了今天，她就要再次开始上学了，不过，其他视界在经历了那么多精彩纷呈的事件后，现在的学校对她来说难免有些枯燥乏味。 以前小b在的时候倒还好，可如今，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小a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路边和她同样上学的人许多都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单独的人则个个捧着手机，打游戏，听音乐，看小说无所不包，还有的啃着包子，有人逗着小猫，洋溢的青春在空气中汇成了涓涓细流，令整条街道都变得鲜活透亮。 只是，这份美好却似乎并没有作用在小a身上。 “你是否觉得自己现在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觉得自己已经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这些垃圾根本不配与自己为伍？” “哈哈哈，笑死，明明是自己没办法融进人群，却怪别人太low，哎哟，好了不得哟，你这么牛逼怎么都没人正眼瞧你一眼呢？” “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下见光死了吧！哈哈哈！” 刺耳的杂音不断回荡在小a耳边，令她的面部表情渐渐有了些变化，不过是不好的变化，但很快，她在路过一辆汽车时，从旁边的窗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小a吓得僵在了原地，不敢想象那竟然是自己的脸。 那张脸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她在笑，不，是自己在笑。 自己为何要笑？自己有什么好笑的？ 说起来，那些杂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好像出现很久了，又好像是最近几天才出现的，其中，出现的最明显的一次，就是自己被绑架困在地牢的那段时间。 自那之后，好像杂音就开始变得明显了，而在那之前，自己好像也听到过杂音，但从来没那么明显过。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进入了其他视界的原因导致的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小a感到十分烦躁，这杂音就像在寂静环境下的耳鸣，不关注的时候就和不存在一样，可一旦关注到了，就久久无法消退。 怀着阴郁的情绪，小a总算跨进了那个曾经无数次跨进的校园大门，时隔一个多月的再次回归，即便情绪稳定如小a，此刻也不禁有了些许感慨，毕竟，这里也是她和小b一起待的最久的地方。 她们在这里相识，又在这里分别，她也是在这里受伤，然后住进了医院，在医院结识了孤米，然后才有了后面所经历的一切。 可以说，这里就是一切的开始。 不过一想到医院，小a心中顿时又生出一个问题，孤米不像是会乖乖住院的人啊，虽然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身上明显有伤，但从她活蹦乱跳的样子来看应该伤得不重，以她的个性，会为这么一点小伤住院吗？而且她不仅三天两头就往外爬，小a住院期间也从没见过有医生去检查她的身体啥的，简直和去医院度假没两样。虽然那家医院好像在小a进去之前就已经被孤米控制了。 算了，反正是孤米的话，什么缘由都不稀奇。就算她说她当时在医院抓鬼，小a也觉得不是不可能。 穿过校门，一路走过操场和花园，再后面就是教学楼了。 初中部二年e班，这就是小a所在班级了。 不过，当她站在班级门口时，从门内传来的视线却令她浑身不适。 没有人上前问候或打招呼，理所当然的事。 也没人上来找茬，还算不错。 小a回到自己的座位，桌子板凳都还在，只是桌子里面多了不少垃圾，有零食袋和擦过鼻涕的纸巾，小a将那些全都扶出来扔进了垃圾桶，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也没人跟她说一句话。仿佛她与这个班级存在于不同的世界，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而其他人则全部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这也算是进入其他的视界了吧。小a心想。 坐回座位后，小a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她没有手机，没有课外书，没有朋友，唯一能够打发时间的东西只有发呆，不过，由于不是靠窗的位置，她能看的东西也很有限，除了远边的建筑，就只有天山那几朵同样形单影只的小片白云而已。 自己以后的日子，就都要这样度过了吗？ “哈哈哈，那不然你还想咋的？学生就该好好读书，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会了点没什么屁用的魔法，还真把自己当天命之子了啊？” “你觉得自己配吗？啊！” “呜啊，好逊哝~” 小a闭眼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一直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能忽略掉杂音。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时钟，还差十几分钟才正式上课，小a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可是，没有了杂音，同学的说话声却仍一刻不停地传入小a的耳朵，而且这些声音她没办法忽略，也没办法消除，说话声有很多，近的远的，有在讲电视剧的，有在讲游戏的，还有偶像明星的，当然，也少不了议论自己的。 她怎么还敢来学校？ 她怎么还能来上学？ 她怎么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她不会是有什么关系吧？ 忍受着这些杂音，小a终于熬到了上课铃声响起，不过小a还是依旧趴在桌子上假寐，今天是首刃天（星期一），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而班主任在上课之前一般都会先说很长时间的废话，虽然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太礼貌，但多亏了几个刺头对班主任的长期消磨，如今的她已经对学生的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只要你不影响她上课，她就懒得说你什么。 毕竟现在的学生你打他他也打你，而且你俩互殴算你坐牢，甚至如果你侥幸逃过一劫，人家更是有无数种花样整你，如果是男老师还好，如果是女老师，人家到处造你谣，直接搞得你身败名裂没商量。 当然，这种恶劣的学生还是只占少数，大部分学生都只是贪玩不爱学习的一般学生而已，不过，那些恶劣学生一旦碰到了，绝对是每个老师一生的阴影，而偏偏这样的学生比例正在逐年提高。 可以说，在这统一纪115年，还一心想当老师的人全是勇士。 因此，大部分年长的老师对学生都普遍比较宽容，要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让自己丢了饭碗，那实在太不值当了。 班主任在讲台上说着，同学们则在台下静静听着，小a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今天的班主任却意外地只说了很少的话，然后，她就向众人介绍道：“今天，我们班上将会来几位新同学。” 第127章 新同学 一听说有新同学到来，班级的气氛瞬间高涨了许多，毕竟这都开学两个多月了，还会突然转进来的人肯定都不一般。如果按照校园漫的套路，来的还都是美女的话，那就更妙了。 一提到新生，小a立刻就想到了孤米。 但是，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而且老师刚才说的是几个新生，孤米看着和自己年纪相仿，能来这里倒还好说，可几个人的话自己印象中并没有谁符合标准。 而且孤米不是去帮小伊恢复了吗，这都几天了，应该还没回来吧，就算回来了，她为什么要来学校呢，为了自己吗？ 仅仅一句话的功夫，小a心中就已思绪万千，她想看看新生是谁，但又怕期望落空，导致失望更大，于是，她只是微微将头抬起，露出一只眼睛来看所谓的新生是谁。 “咔嗒，咔嗒。” 新生从门后走了进来，个子很矮，一头白发，身后挂着两条麻花辫。 小a惊了。 而那所谓的新生在眼睛扫过小a后，神情立刻变得兴奋起来，并微笑着悄悄打了个招呼。 恩雅？怎么会是她？她还没到上中学的年纪吧？ 虽然有些意外新生比想象中的要小很多，但一见到对方那可爱的模样，班级顿时沸腾了，特别是当她悄悄和小a打招呼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和同学们打招呼。 “噢——” 喧闹的叫喊充斥满整间教室，吓得恩雅一个激灵。 这些人是怎么了？ 这场景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恩雅将自己的名字写到了黑板上，然后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恩雅，额，喜欢吃甜食，讨厌吃苦的东西，然后……额，总之请大家多多关照！” 介绍完，班上爆发了一阵强烈的掌声，而恩雅则只能尴尬笑笑，以示回应。 紧接着，第二个新生也入场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头发扎成包子头，模样成熟可爱但不算性感的女生。 小a再次惊了。 而那个新生的视线也同样扫过了小a，并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 芙芙？她应该早过了上中学的年纪了吧？ 同学们再次沸腾了，这次进来的还是个美女啊，而且还是个成熟向的！ 芙芙也被眼前这热闹的景象给吓住了，不过身为女仆的矜持仍旧令她保持着微笑。 然后，是和恩雅差不多的一段简短自我介绍，不过喜欢的东西变成了喝咖啡，讨厌的东西变成了脏的东西。 介绍完，同样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芙芙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鼓完掌，教室的气氛刚要活络起来，却被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给浇灭了下去。 “哒，哒，哒，哒……” 原本热闹的教室迅速安静下来，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回响在这个不大的教室里，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看见来人，小a的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不管身在何处，她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存在。 孤米走上讲台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扫视了一圈班里的学生，这期间也没有其他人敢说话，不知为何，她们都觉得眼前这人不太好惹，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接着，孤米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小a，并直接走到她的课桌前。 “小a，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如果是在以往，小a此刻一定会慌乱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现在，她只是微笑地回应了句。 “嗯。” 见到这不好惹的新生竟然和小a认识，同学们看向小a的眼神瞬间变得精彩起来，有害怕的，有看好戏的，有好奇的，甚至把还在讲台上站着的恩雅和芙芙都忽视了。 不过她们对此都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冒犯。 孤米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座位，那几个座位上的同学纷纷跟见了鬼一样，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但孤米却根本不给他们机会，直接敲了敲他们的桌子，三人被敲了桌子后都自觉看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了那张微笑着的脸。 无需多说，三人立刻明白了过来，纷纷举手报告。 “老师，我想换个位置……” “我也是……” “我也……” 老师叹息一声，道：“随你们的便吧……” 看着空出来的三个空位，孤米很是满意。而这时，老师再次说道：“另外，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你们的班主任了，这是你们的新班主任。” 说完，又有一人从门后走了出来，来人容貌秀美，端庄得体，头发上插着一个月牙形的发饰。 小a今天的震惊的次数就和芙芙当初刚见了孤米一样，停都停不下来。 常曦？ 她不是不能在地球久待吗？ “同学们好，我叫常曦，是你们的新班主任，由于是第一次当班主任，我也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如果过程中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还请大家多多包涵，我也会尽量改正。” 原本又见到一个美女进屋，大家应该是很高兴的才对，可由于某人的存在，此时竟无一人起哄喧闹，就像老虎进了耗子窝。你问老虎怎么进耗子窝，就是不该进的东西进来了所以才更可怕呀！ “老师，要没别的事，我们就去搬桌子了。”孤米道。 “嗯，叫两个同学帮你们吧。”阿常回道。 “不用两个，一个就行。” 说完，孤米向小a投来一个微笑，小a心领神会地站了起来，和三人一同走出了教室。原来的班主任也后脚跟着走了出去，虽然这个班好像突然来了几个不好管的人，不过好在，从今天起她就不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了。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就是可怜了那个新老师，刚来就碰上这糟心事，以后也多关照她一下好了。 走之前，芙芙从前班主任那询问了空桌椅的位置，老师说了个地方后几人就出发了。 路上，小a好奇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嘿嘿，当然是来陪你上学啦。”孤米道。 芙芙：“主人的要求，身为女仆不能不从。” 恩雅：“我也挺想见到小a的，所以就来啦。” 第128章 下马威 “那常曦呢，她不是不能在地球久待吗？” “这是阿常的一个化身啦，她的本体还在罗塞塔纪念上呢。她说也想出来看看，我就让她出来咯。”孤米摊摊手道。 “还有其他人也下来了吗？” “这个嘛，以后你就知道啦，生活总得留点惊喜嘛。” 几人来到存放桌椅的教室，从中搬了三对座椅出来，其中有两张桌子由孤米和小a一起搬，一张由芙芙搬，剩下的三张椅子则由恩雅搬。 恩雅：“我记得教室里不是有三个空座位吗，为什么我们还要来搬新的呢。” “那位置应该已经有人了，只是没来上课而已。”芙芙道。 “哦。” 回去的路上，小a偶然瞟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总感觉背影有点熟悉，但由于没看清，也就没想太多。 而就在几人搬桌椅的时候，那个曾打过小a的同学得知了小a已经回到学校的消息，当即放下手上台球杆，直冲学校而来。 “孤米平时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吗，上学有时间吗？”小a问。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啦。” “那……”小a又看向恩雅和芙芙。 “重回校园对我来说也挺有意思的。”芙芙道。 “其实我也一直想来学校看看。”恩雅也点点头。 小a其实想问的是学校难道不查你们的身份信息的吗，不过想想孤米既然能把她们送进来，那应该是不用考虑这种小事了。毕竟以孤米的能耐，她就是直接控制了整座学校也不为奇。 小a四人回到教室时，教室正爆发着一阵强烈的议论，不过当她们再次出现后，议论声就戛然而止了。 同学们静静看着她们将桌椅板凳放好，然后坐到了后排靠窗的四个位置。 恩雅小声问芙芙：“为什么我们要坐这里呀。” 她这身高在班上本来就属于最矮的那一批，还坐这左后面，看黑板都是个问题。 不过，芙芙并没有理解到她话里的意思，只是道：“这里是中二病最喜欢的位置。” “额……” 解决完座位，又从老师那儿领了书本，加上本就合身的校服，这下几人的装备算是齐套了，也开始正式上课了。第一节班主任上的是古文课，不得不说，阿常的气质的确很适合上这种课，不过她讲课的水平就很一般了，基本只是照本宣科的念书而已，不过好在，以前的老师也基本上是这样教的，同学们感觉不出来什么差距。 不过令小a有些意外的是，孤米竟然真的有在听课，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认真，但也没开小差玩游戏啥的，比班上大部分都还要认真，而或许也是因为她的缘故，班上原本一些上课并不认真的同学，这堂课也上得挺认真。 一节课结束，孤米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感叹这节课的无聊，一节课学的东西还不如她上网一分钟学的东西多，现在的学校这么教书也太耽误人学习了。 “学校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学习快，而要求所有人都跟着学习快吧，如果你觉得学校学的太浅，可以上补习班或者在家自学啊。”芙芙道。 “啊，是嘛，看来我果然不适合上学啊。” “你以前也没上过学吗？”小a问。 “上过啊，不过上到一半就忙着征服世界去了。” 三脸无语。 “小恩雅怎么样，还跟得上吗？”芙芙转而问道，她知道恩雅从没上过学，而且以她的年纪现在应该是上小学的，中学的课程对她来说可能有点太难了。 恩雅挠挠头，尴尬一笑：“额，还行吧……” 其实一点都听不懂。不过曾身为公主的教养又让她上课必须认真听讲，这令她课堂上十分坐立难安。 或许是看出了恩雅的窘迫，芙芙又道：“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哦，虽然我上学时成绩也就一般啦，不过中学的课程还是没问题的。” “嗯，谢谢。” “这种小事就不用说感谢啦。” “嗯！” 恩雅的确是想好好学习的，不仅是为了面子，也是为了更加了解这个世界，她始终没忘记孤米曾对她说过的，如果自己能合理使用魔法，威力将大大增强的事。 她想变强，特别是在经历了那个视界的事后，这种渴望正变得无比强烈。 课间休息的时间匆匆而过，小a四人已经在班上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小圈子，而其他人则因为孤米的原因都不太敢靠近这个圈子。 这大概是小b离开以后，小a过得最愉快的一个课间了，而且，可能不会是最愉快的那个。 “呵。” 一记不爽的冷哼突兀地出现在吵闹的教室当中，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小a之前连名字都没记住的三人组出现了。 领头的长发妹一见小a安然无恙地坐在教室里，还和旁边几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有说有笑（只说没笑），心里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就窜上来了，径直朝小a几人走了过来，而班里其他人则紧闭口鼻等着看戏。 恩雅有些疑惑地看向那新出现的三人，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一见到自己就露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那人推开没来得及散开的同学，来到小a面前，可想象中的慌乱不仅没有出现，对方还一脸平静，甚至有些疑惑的样子，长发妹的火气更盛了，伸出手就要朝小a打下去，可就在她的手挥到一半时，另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却将自己的手牢牢握住，令自己的手再无法前进半分。 “你他妈谁啊，识相的就给老娘滚！”长发妹叫嚣道。 恩雅和芙芙的脸瞬间白了。 你是天使吗，一上来就招惹恶魔！ 孤米脸上勾起一个微笑，一看到这微笑，恩雅的脸更难看了，急忙劝道：“那个，有话好好说啊，这是怎么了？” 长发妹看了恩雅一眼：“没你的事，哪儿来的小屁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恩雅不再说话了，但一想到上次敢在孤米面前这么冲的人，哦，那个人好像是自己……思来想去，恩雅还是决定关键时刻救一下，不然在人这么多的地方闹出点什么事来就不太好了。 芙芙也抱有着同样的想法。对于这种人，劝是没用的，只有当她踢到铁板了才会知道痛。 长发妹想挣脱孤米的手，但对方的手就像铁筑的一样，无论自己使多大力都分毫不动。 这人怎么回事？体育社的吗，力气这么大，不，体育社的人也不会这么大吧？我都使这么大力气了，哪怕是我那健身的叔叔也不可能纹丝不动吧。 “给我放手！”长发妹叫喊道。 另外两个短发妹跟班见老大吃瘪，立刻也抄起板凳围了上来，可孤米只是依旧坐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几人，然后就在长发妹猛的一用力时突然松开手，对方立马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哈！这可你叫我放的。”孤米一脸嘲讽道。 第129章 校园生活 旁边的两个短发妹见老大吃瘪，当即将板凳朝孤米砸了下去，年轻人下手也没个轻重，这一下要是砸在普通人身上，多少得见点红。 只可惜，她们砸的是孤米。 一个能把人一脚踢进墙里，从几百米高空掉下来还能安然无恙的人。 只见她轻轻抬手，就将两人的板凳扣了下来，然后如杂耍般用一根凳腿玩起了平衡术。两人见状倒也没继续犯傻攻击，而是退到了长发妹后面，看来是打算遇事不决先跑为上。 “怎么不继续了，刚才不是像狗一样叫得挺欢的嘛，继续啊？” 长发妹怒了，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怒了。 果然，小a就是她的煞星，一见到她总没好事，她身边这几个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她的同伴？特别是那个一脸嚣张的 一想到之前的惨痛经历，长发妹顿时冷静了不少，自己这边现在只有三个，而对方有4个，虽然有个是充数的，但整体对自己这边是不利的，加上这里是学校，在这动手也不是明智之选。 得撤！ 虽然理智如此告诉自己，可长发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恶狠狠地看向小a几人：“你们放学后最好走快点，别让我逮到你们！” 说完，长发妹就立刻要走。 但孤米却有些不高兴了，这乐子刚找上来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走了？ 孤米将凳子放了下来，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可长发妹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已经离开了教室，另外两个回头看了一眼，同样跑的飞快，而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额，要不就算了吧？”芙芙急忙劝道。 孤米叹了口气，从桌子上下来重新坐回了板凳上：“唉，上学真无聊啊。” 眼见摆脱了一个麻烦，恩雅和芙芙都长舒了口气。还好那人突然脑子好使了一把，不然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不过，听那人最后的意思，似乎她放学后还打算来找她们？ 芙芙也不禁叹了口气，这些人是觉得活着有那里不好吗？ 当然，芙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孤米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妹而已，谁能想到这人是个连毁灭世界这种事都能干出来的疯子？就像希绝盒不是盒子一样，一个名字迷惑性大，一个样子迷惑性大。 还是认知面太窄啊。 但认知面窄又真的是件坏事吗？知识就是一扇通往地狱的门扉，即便知道背后潜藏着恶魔，可一旦拥有了就不想失去。自己会不会也被知识裹挟了呢。 一想到这，芙芙不禁一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操心这种事了？真是书读得太少，想得太多。 第二节课下课后，恩雅对之前的事还有些不放心，问道：“之前那些人为什么要突然来找我们麻烦？” 听到恩雅点起，芙芙这才发现自己竟忘了这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该死，之前被人找麻烦太多次，以至于自己都忘了这一茬了，这就是跟孤米跟久了的后果吗？ “之前你第一次见小a不是在医院嘛，你觉得小a是为什么会去医院？”孤米道。 恩雅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小a时对方手上缠着石膏，明显受了很重的伤，但自己却从未问过她当时为什么会受伤。 “难道……”恩雅有些不敢再说下去了。 “就是刚才那几个人打的。” 恩雅曾给小a治疗过，她很清楚那个伤有多么严重，更别说在那之前小a已经恢复了有一段时间了，一开始是什么样子的简直难以想象。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 恩雅想说是小a那里惹到她们了吗，但转念一想，以小a的个性，她能怎么去惹别人？ 芙芙第一次见到小a的时候，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从恩雅的反应来看，应该伤得挺重的，于是对那几人的观感瞬间低了许多。 “暴力是没有理由的，只是之前没踢到铁板罢了。”孤米以一个极其考验平衡性的姿势，坐在以一只腿支撑的凳子上道。 看着孤米这杂耍般的技艺，恩雅比起惊讶更多的是无语。 “这句话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语言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换了种说法罢了。” “……” 虽然不知道孤米的真实年纪，但芙芙觉得她一定比看上去的要大得多。 恩雅看向小a，见对方一言不发，于是关切问道：“我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小a从失神中缓过来，摇头微笑道：“没有。” 她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三个人的名字，小a依稀记得，为首的那人叫叶萱，之前好像主动找过自己，另外两个叫陆瑾和伊迪。从脸上缝合的伤口来看，伊迪就是那个被她用石头砸破脑袋的。 小a看了看自己的手，如今已经看不到一点伤疤的痕迹了，不得不感叹，魔法真好用啊。如果是自然恢复，这双手不知会丑成什么样。 之后的两节课无事发生，小a平稳地度过了半天的时光。 到了吃饭的时候，孤米直接踹开了本不让进的天台大门，领着众人进去了。 恩雅小声道：“为什么我们要到这种地方来吃饭啊。” 食堂不是有桌子和板凳吗？ 芙芙：“别问，问就发病了。” 芙芙拿出一块布垫在地上，然后将自己亲手做的料理一盒盒从保温箱里拿了出来，有红烧肉，烧白菜，鱼排，蒸鸡蛋，蛤蜊汤。 看着如此丰盛的饭菜，恩雅眼里立刻放出了光来。 “可以吃了吗！” “请吧。” 恩雅夹起一块红烧肉扔进了嘴里，入口即化，肥而不腻，肉质软烂，汤汁浓郁，绝品！ “太好吃了！” 孤米夹了一块白菜，虽然因为放的时间有点长导致口感欠佳，但依旧爽脆可口，调料搭配白菜本身的清甜也是恰到好处。 “嗯，不愧是我的女仆，比另一个有用多了。” 小a夹了一块鱼排，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单纯的美味，让人吃了一块还想接着吃。这绝对是迄今为止小a在学校吃过的最好的一餐。 “很好吃。” “你们喜欢就好了~” 看着几人吃得如此开心，芙芙比自己吃到了美食还要开心。 吃完饭，恩雅这一上午的郁闷消解了不少，今天上午的课就没有她能听懂的，感觉压力山大。可一想到下午还要经历相同的半天，她的心情又不太好了。 “对了，小a你有参加什么社团吗？”孤米问。 第130章 棒球 小a摇头，“我什么社团也没参加。” “哦，那下午一起加个什么社团玩玩吧，不然光读书也太无聊了。” 小a对这种事根本无所谓，直接点头答应了。 恩雅：“社团是什么？” 芙芙：“就是兴趣爱好相同的人一起在学校组的小圈子，相互学习交流之类的。” “不，大错特错！”孤米道。 “诶？” “社团，是释放青春的地方！” “……” “芙芙有参加过社团吗？”恩雅又问。 “没有，我上学的时候一直是回家部的。” 恩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相比早上的文化课，下午的课对孤米来说要有趣得多，分别是两节连在一起的体育课和化学课。 “哈，坐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活动一下了！”孤米兴致昂扬道。 “等等！”芙芙立刻打住，“你应该不会在一群人面前表演什么一蹦三米高之类的吧！” 孤米做事时而小心谨慎，时而莽撞无谋，芙芙很怕她惹出点什么乱子来。 “安啦安啦，我懂得分寸的。” “你要真懂就好了……” 到了上课的时候，老师按惯例带同学们做完了热身运动，和一些基本的跑步测试之后，就是漫长的自由时间了。 “来打棒球吧！”孤米对三人道。 “额……我们学校，有棒球场吗。” “谁说打棒球要棒球场了，你看大雄有几次是在棒球场打的。” “大雄又是谁……” “那不重要，总之，棒球，只要有棒和球就够了。”说完，孤米去器材室里一通翻找，结果还真让她把球棒，手套，棒球都翻出来了。 “可，我们都不会啊。”芙芙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没关系，我也不会，不过，我对挥棒和扔球都还挺有心得的，可以教教你们~”孤米一边挥棒一边说道。 芙芙直接放弃了问她的心得是怎么来的，反正多半不是正常练出来的。 于是几分钟后，由芙芙做投手，孤米做击球手，恩雅做捕手，小a做捡球手，一场游戏就这样开始了。当然，击球和投球都是决定好轮流来的。 “这球棒真的不会打到我吗……”恩雅心里没底地问。 “只要你不乱动就不会。” 很多同学都朝孤米这边看了过来，126区并不是棒球氛围特别浓厚的一个地区，在学校多的是打篮球，乒乓球和羽毛球的，打棒球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芙芙按照电视里的记忆做出了投球的姿势，不得不说，这种姿势确实比一般的姿势要更适合投球得多。 “小a，可要将我的英姿好好收入眼中哦~” 可忽的，芙芙脸上挂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仅投球的动作标准了很多，就连眼神变得如老鹰般锐利，直直地盯着恩雅的手套。 “咻！” 察觉到不妙气息的孤米猛地将视线收回，可球已经直直地飞到了恩雅的手上。 “啊，好痛！”恩雅脱了手套，时而甩手时而吹手道。 然而，孤米和芙芙都对恩雅的遭遇视若无睹，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 “不错嘛，身为我的女仆，就该多给我点惊喜才是！”孤米将球扔了回去。 “老板你喜欢就好~”芙芙也笑道。 “那个球要是打到我会死的吧，棒球原来是这么危险的运动吗！”恩雅大叫道，“我不想玩了。” “说什么蠢话，从现在起，你的手上不会再接到哪怕一个球，给我回去蹲好，小蠢货！”孤米如一个专横的君王般道。 迫于孤米的威压，恩雅最终还是屈服了。小a则有些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们是在打棒球来着吧？ 芙芙的第二球已经在蓄力了，而且看样子会比刚才那一球还要快。恩雅祈祷着孤米这一棒一定要打中，不然自己的手可能就要废了。 话说芙芙不是说自己没打过棒球吗，确定是没打过而不是没把人打死过？ “咻——” 棒球携着破空之声闪电般飞向恩雅，恩雅眼睛紧闭，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而是一声清脆的球棒撞击声。 恩雅睁开眼，看见棒球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向了远方。 得救了！ 小a朝着棒球飞去的方向跑了几步，但当她看见棒球飞到学校围墙外后，脚上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她回头看向孤米，而对方只是投来歉意一笑。 捡球手，失业。 在一旁观看的同学们全都惊呆了，这距离都超过两百米了吧？ 班上的一些同学原本对孤米还有些敬而远之的，可现在一下子就被她超强的实力给折服了。虽然她们不知道孤米做出的事到底有多夸张，但刚才那帅气一挥她们都是亲眼目睹了的。 “帅，太帅了！” “可以再表演一下刚才那个吗！” “那个，你是叫孤米对吗，请问你是专业的运动员吗？” “孤米大人，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恩雅：“大人？” 见孤米身边突然多出了一堆小迷妹，小a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靠近了，但孤米却对这些突然围上来的人表现出了厌烦，直接出言呵斥道：“自己玩自己的去，别来烦我！” 然而，她这话不仅没起到赶人的效果，反而引得那些小迷妹更疯狂了。 这下连孤米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毕竟即便是她，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因为这点小事而大开杀戒，那就和疯子没两样了。 恩雅被人群挤到了一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直到小a靠近，她才又有了一个依靠。 眼见小a拉着恩雅的手从自己眼前离开，孤米此刻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被抛弃的感觉，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又无助。虽然小a只是想着到芙芙身边，一起看这场闹剧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孤米彻底火了，直接冲开人群，拽着还在行走的小a就跑。恩雅和芙芙见了也立刻跟上，随后，一群人就这样在校园内进行起一场追逐游戏来。 不过，同学们的对手是孤米，这也就注定了她们不会有任何胜算。 第131章 护士姐姐 孤米拉着小a在校园内一阵飞檐走壁，什么蹬墙跳，贴墙滑，后空翻用的是炉火纯青，要不是为了带小a一起，她一个人估计用不了半分钟就把那群迷妹甩没影了。 恩雅看得都呆了，她怎么不用魔法都能做到跟我用了魔法差不多？ 终于摆脱了追兵，四人停在了一棵三层楼高的树上歇息。 “你刚才那些动作都是怎么做到的？”恩雅问。 孤米一开始似乎没懂恩雅在问什么，但很快想就明白了，答道：“那个啊，不过是街头生存必备技能其一，飞檐走壁罢了（其实就是跑酷）。” “飞檐走壁……好厉害！” “你想学啊。” “嗯！” “一边玩去。” “……” “恩雅，学这个很容易受伤的，你为什么想学呢？”此刻，芙芙似乎又变回了原来温柔的样子。 “我虽然能飞，但飞得一直不是很好，我想，如果我能学会这个，是不是就能更好的掌控飞行的秘诀了。” “这样啊……”对于这种超现实的话题，芙芙自知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不随便提建议了。 说到受伤，小a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擦破皮了，此刻正在渗血。恩雅见了立刻就要上前治疗，但孤米却说这里还不够保险，到医护室去，哪儿有人可以帮忙挡一下。 于是死人又翻进了医护室，而在里面，恩雅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护士姐姐！你怎么在这？” “是主人让我来的，话说你们这是？”护士姐姐见她们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免好奇问。 “额，说来话长，总之，小顾，帮我们拦一下可能出现的人。”说着，孤米已经把小a放到了床上，要不是知道小a只是擦破了点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伤多重呢。 “好的。”护士姐姐直接坐到了门边上，看着恩雅给小a治疗。 “话说医护室里没有医生吗？”芙芙问。 “我就是医生。” “诶，护士也可以算医生吗？” “不，我本来就是医生，只是主人说我穿护士服更好看，所以之前才一直穿的护士服。” 小a之前住的那家医院护士服是粉色的，而医生服是白色的。 “额……”虽然听着挺离谱，不过的确是孤米能干出来的事。 小a这时也终于想起来，之前住院的时候为什么一直都是护士给自己检查，而从不见医生，原来护士就是医生。反观孤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全然不觉得自己做得有哪里不对。 “对了，说起来还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芙芙，可以请教下你叫什么吗。”芙芙道。 “顾橙。” 在几人说话的功夫，恩雅已经将小a手上的伤完全治好了，似乎，恩雅的魔法比以前更强了一些。 “谢谢。”小a对恩雅道。 “嘿嘿~”恩雅会心一笑。 这一番折腾完，两节体育课也终于结束了，结果，说好的打棒球，最后却只挥出了一棒，孤米对此感到十分郁闷，而且现在回教室的话估计又会被包围，这破学校还让不让人学习了？ “要不，你就从了她们？”芙芙试探性道。 “哈！我堂堂孤米怎么可能听从别人指令做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其实，我的意思是，她们不就是想看你吗，你就待在一个她们看得见但摸不着的地方，让她们尽情地看，但自己什么也不做，等她们看够了或许也就对你失去兴趣了。” “不行，我会先被烦死的。” “……” “可这样下去，我们待会儿怎么回教室？”恩雅道。 孤米思索一二，道：“没办法，只能逃课了！” 芙芙：才第一天就敢逃课，之后怎么样都不敢想。 不过，现在似乎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法了……等等，那些迷妹追的是孤米，那她们跑什么呢？ 芙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孤米立刻给予批评：“你这女仆难道要抛弃自己的主人吗！” “并非抛弃，而是战术性分离。”芙芙腹黑地笑道，“就算是你的女仆，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帮你解决。” “叛徒！” “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小a有些意外，她感觉这不像是会从芙芙嘴里说出来的话。不过，恩雅却有些幸灾乐祸，看到孤米吃瘪比她自己吃了一顿大餐还高兴。 孤米可怜巴巴地看向小a，但小a对她的情况也爱莫能助，她能做的，唯有陪在她身边而已。 见小a要陪着自己，孤米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a！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孤米表情阴冷地看向芙芙，“不像这个女仆，竟敢临阵脱逃，扣钱！” “啊！你又扣我钱！”芙芙气得直跺脚，孤米则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就在这时，恩雅突然注意到，一个人头正趴在窗户上直勾勾地盯着屋内的众人，这一眼给恩雅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找到了！”趴在窗户上那女生喊道，“孤米大人在这呢！” 紧接着，又是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孤米刚想夺门而逃，结果门外走廊两边都已经挤满了人，翻窗户？刚才那人还在为开窗户和恩雅角力，且更多的人正在聚集。孤米突然觉得有些荒唐，自己征战四方，突出过无数重围，什么时候就沦落到，连一群连能力都没有的小迷妹都能围住自己了？ 眼见着迷妹们即将撞开医护室的大门，芙芙不禁又回想起了医院逃亡的那一天。 芙芙：“绝望又开始蔓延了吗？” 恩雅：“快想想办法呀！” 小a和小顾也都分别去堵门和堵窗户了，不过和数量众多的迷妹比起来，终究人力有限。 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自己的一世英名…… 不，不能在这里停下！既然如此，是你们逼我的，只能动用那个了！ “停！”孤米高举手机大声喊道。 屋内屋外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想看她这是要做什么。 接着，孤米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只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话：“到医护室来。” 第132章 社团 说完，孤米直接挂断了电话，也不给对面回话的时机，众人都见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孤米这闹的是哪一出。可紧接着，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医护室的走廊，学生们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从对方散发的气场来看就知道不好惹，纷纷让出了道路，就连门口的同学都离开了。 “咚咚。” 医护室的门被敲响了，门的那头传来的是一声熟悉的声音：“主……咳咳，我来了。” “进来。”孤米背对着大门道。 芙芙打开门，看到了那个头上长角的身影，琉利乌斯。 她竟然也在学校？ 而且这个角都不用隐藏一下的吗？ 看到小琉走过身边时的背影，小a这才想起，之前搬桌子时看到的好像就是这个背影，难怪觉得有点熟悉。 小琉来到了孤米的身边，孤米依旧背对着她道：“别让那些人再来烦我，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紧接着，小琉颁布了她的指示：“我是学校新上任的教导主任，从今以后，不准你们来烦这位同学，如果被我看到，扣——学——分——” 扣学分三字一出，迷妹们眨眼间就一哄而散了。 孤米深呼吸了一口气，道：“终于清净了。” “啪啪啪。” 小顾一边鼓掌一边称赞道：“不愧是主人。” “你既然有办法为什么不早点用……”芙芙不满道，她还惦记着自己被扣的钱。 “办法都是逼出来的，如果不是那些人的紧紧相逼，我也想不出来。” 然而，孤米这次的话芙芙是一个字都不信，以她所见，孤米明摆着是因为校园生活太无聊，所以想找点乐子。 不过，经过这一番闹腾后，第三节的化学课又可以上了。 虽然迷妹们仍旧将孤米围在了中间，但碍于学分的压力，无人敢于越界。至于台上老师讲的什么，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在意，除了恩雅，物理和化学是她目前最感兴趣的两门学科，不过很可惜的是，也是她最听不懂的两门学科。 下课后，带着一丝倦意，几人来到了公告栏看社团招新。上面的社团有很多，有轻音社，运动社，篮球社，滑板社，电竞社，阿宅社，文学社，料理社，舞蹈社，绘画社，宇宙观测社，但要说其中最显眼的，那无疑是挂在最中间的少年社。 “料理社，里面的东西可以随便吃吗？”恩雅有些好奇又有些向往地问。 “阿宅社没有真阿宅，料理社没有真料理，这是常识啊蠢货。” “额，这样吗？”恩雅看向芙芙。 “我是回家社的，对这方面不是很懂……” “这个少年社又是什么？为什么只有入社申请地点没有说明什么的？” “可能是那个白痴组的野鸡社团吧，直接略过。”孤米道，“小a对什么社团比较感兴趣？” 小a看了眼孤米，然后抬手指向了角落，事实上，从她第一眼看到这社团的名字时，就被它深深吸引住了。 “宇宙观测社啊……”孤米喃喃道。 “小a对宇宙很感兴趣吗？”芙芙问。 “嗯，算是吧……” 宇宙里，会有小b留下来的痕迹吗。 恩雅：“宇宙观察……是做什么的？” “就换了名字的天文社吧，不过学校里竟然还能有这种社团，倒是有点惊讶。” 这时，旁边突然走来一少年，面对几人，她有些谄媚地道：“几位是对宇宙观察社有兴趣吗，我是该社的社长，名叫赵星，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到我们社团参观一下哦。” 孤米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由孤米道：“既然社长都亲自来请了，那哪有不去的道理。” “嘿嘿，几位这边请。” 几人跟随社长一同来到了一处极其偏僻的小隔间，如果不是门牌上挂着宇宙观测社，恐怕只会让人以为这是个杂货房。而当她们走进去后，以为可以打消了，就是个杂货房。 屋内有两个柜子和一个大木桌，上面摆满了各种道具，有黑白小电视，留声机，古早掌上游戏机，大头电脑，磁带，插满管子的金属头盔，周围还放有大大小小的纸箱数个，有的敞开有的紧闭，敞开的放着的也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知道的是宇宙观测社，不知道还以为是收破烂的。 “以前学校里还有民俗社，怪谈社和铁道观察社的，不过后来都因为没人加入废社了，然后他们的东西就都放到我们这边了。”社长解释道，不过他这一解释更坐实了这里是收破烂的。 小a随手拿起旁边箱子里的一张图纸，还真是铁道路线图。小a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观察铁道？但想到别人也可能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观察星星，又仿佛理解了那么一分。 其余人也都兴致勃勃地看起了这里的道具，特别是孤米，对那些古早电子设备似乎有着谜一般的兴趣。 “社长，这些东西都还能打开吗，这些可都是停产了上百年的老物件了呀，之前那些人是上哪儿搞来的？” “可以用的，不过它们并没有那么久远，这些其实都是一些有复古情怀的人仿制的，毕竟以前的电子设备大多工艺简单，仿制起来不算太难，然后被其他社团的人收集了起来。” 孤米打开了最显眼的那个大头电脑，电脑蹭的闪了一下，然后开始显示开机动画，过了大概三十秒，电脑开机成功了，系统也是刻板印象中的古旧风，不得不说，做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就是电脑的显示器是led的，如果是crt的就更像了。 “还挺有模有样的嘛。”孤米在电脑里胡乱查找，然后点出了一个扫雷，小a本以为她会再次大展身手什么的，结果玩了没几秒就死了。 “几位觉得这地方怎么样呀，如果觉得还不错的话，要不要加入一下试试看呢，这样以后就能随时过来玩了。”赵社长推销着道。 “社长，你这社团几个人啊？” 社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过了好几秒才不好意思道：“目前就我一个……” “果然，又是废社危机啊。”孤米双手交叉抱胸道。 恩雅：“废社危机？” 芙芙：“古早漫画经常出现的情节，为了社团的存续而进行一系列努力什么的。” “既然如此，这社团我们进了！”孤米大手一挥宣布道。 闻言，赵社长还有些不敢相信，又反复问了几遍。 “真，真的？” “当然，你说是吧，小a。” 迎着孤米投过来的视线，小a明确的点了下头：“嗯。” 第133章 手机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赵社长高兴地叫出了声，并赶紧拿出了几张入社申请表来。 孤米接过纸币，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就这短暂的间隙，恩雅左瞧右瞧，然后来到了那个金属头盔面前，不得不说，这个头盔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很起眼，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上面，恩雅也不例外。 然后，她拿起了头盔，往自己的头上戴去，一边戴一边道：“那个，这个头盔是干嘛的？” 社长见状刚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恩雅几乎是在戴上头盔的一瞬间就把它扔了出去，好在芙芙接的及时，不然这头盔怕是要直接报废了。 “你没事吧，恩雅！”芙芙关切地问。 “我感觉好像被电了一下……” 社长急忙走过来查看情况，见恩雅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忘了提醒你们，这个头盔有点漏电，我目前还在修，啊，不过这头盔漏的电很小的，电不死人！” “只是电不死吗……” “你们这个头盔是干嘛的，也是怪谈社的？”孤米问。 “不，这是我们宇宙观测社自己的宇宙电波检测器，可以让佩戴者更方便与宇宙产生共鸣。” “那你产生共鸣过吗。” “没有。” “搞半天原来是神棍社……” “额，虽然我没有，但听说有老校友成功过的。”社长不太自信地道。 难怪是叫宇宙观察而不是天文，这下孤米明白原因了。不过毕竟是一群穷学生自发组成的组织，要是真有什么专业性设备才奇怪。 小a打开了旁边的黑白电视机，然而上面显示的全是雪花。 “啊！”恩雅突然大叫。 “这电视还能远程电人？”孤米被恩雅的一惊一乍搞的有点不爽。 “不是，那个电影里刚才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 其他人都看了过来，但没发现有任何人影。 “啊，这个以前也有人说过能从雪花里看见一些东西，但几乎都只有一瞬间，也没人见过两次以上。”社长道。 “哦，这个我好像听说过。”孤米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是超自然电子噪音现象？” 芙芙：“难道不是视觉错觉吗……” 社长尴尬笑笑：“几位新社员要是有兴趣，以后也可以慢慢研究，这是这里的备用钥匙。” 芙芙接过钥匙，并道了声谢谢。 “本以为社团会就这样在我手里结束，没想到却等来了你们，果然，宇宙还是与我们相连的啊。” 几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奇怪起来，看向社长的眼神有了些防备，孤米道：“你说相连？” “是啊，地球也是宇宙的一部分，而我们是地球的一部分，换位思考一下，不就是我们与宇宙相连吗，额，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孤米思索一二，脸上浮现出玩味的微笑：“没有。不过，除了宇宙，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与我们相连呢。” “别的什么？” “那就只有等以后才知道了。”孤米像个真正的神棍一样说道，而其他人也习惯了她这样，都懒得询问。 参观结束后，几人总算结束了一天的校园生活，走出了校门，原本芙芙还有些担心之前那三人会真的在校门口埋伏，结果并未见到人，于是又松了口气。 “诶，之前那几个不是说放学后让我等着吗，这人呢？”孤米不满道，她本来还挺期待的说。 “没人来不是更好吗，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芙芙道。 “唉，没劲。” 事实上，三人组就藏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不过，她们在发现孤米的身边又突然多了很多迷妹，甚至还有教导主任帮忙阻拦迷妹后，临时改变了想法。她们就三个，对面起码十几个，这冲上去不是找死吗。 才短短半天时间，她们怎么突然就这么受欢迎了？三人随便找了个同学询问，结果更是让她莫名其妙，就因为一次帅气的挥棒？ 不就打个棒球吗，再帅能帅到哪儿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陆瑾问。 叶萱捏紧了拳头，目光凶狠道：“再等等！” 到了临近分别的时候，孤米突然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了小a。 “嘿嘿，想我的时候可以给我发消息哦，当然，这个手机是不怕被跟踪的。” 说完，孤米又拿出两部手机给了芙芙和恩雅。 “当然，你们也有。” 恩雅惊喜地看着手里的小方块，高兴得嘴都快合不拢了。这东西她早就想要了，但可惜一直没钱买。 看到手机，芙芙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如果在手机上装上定位装置的话，那我们在其他视界是不是就可以随时知道对方位置了？” 孤米摊摊手道：“你要再弄个小型基站的话，随时通话都行。” “那你之前……” “在其他视界尽量不要使用超过那个视界整体认知之外的东西，当然了，我的那把枪嘛，比较特殊，由于同时具有科技和魔法的特性，已知和未知的角度，让它可以摆脱大部分视界的探查。” “如果还是用了的话会怎样呢？” “视界可能会排斥你，让你滚出那个视界，也有可能直接封锁你，将你困死在那个视界。总之，都是很麻烦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触碰人家的底线，人家脾气很大的。” “我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不太令人信服……” “那你的移动要塞呢，那不算超出整体认知之外的东西吗。” “超了啊，所以我几乎一直让它隐形的嘛，也从没让它在人群面前露过面。” “果然不太令人信服……” 小a这时已经打开了手机，她也是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手机，很多地方都不太习惯。孤米见了立马凑过来，告诉小a用什么联系自己，然后无聊了可以用什么刷视频，玩游戏，恩雅也在旁边偷偷记了下来，不过比起娱乐，她更感兴趣的是搜索引擎，这也是她一直想要个手机的主要原因，有了这个，自己就能恶补地球的常识了！ 比之小a和恩雅，芙芙就显得平静多了，她本来就有手机，而孤米给的手机其实就是市面上最热款的仿版，使用起来很快就能熟悉。比起手机的功能，她更感兴趣的是这台手机的配置，不过当她打开设备信息后，看到的是一套市面上并不存在的配置，唯一能看懂的大概也就只有摄像头了，是采用的和市面上主流手机相同的像素。 试着拍了一张街道，清晰度也一样。 第134章 回家路 与孤米在一条岔路分别后，小a独自步上了回家的路。也不知是不是在异视界经历了洗礼的缘故，小a感觉自己现在对周围情况的感知要比以前敏锐得多。 比如，从和孤米分开后不久，她就一直能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看不见，但就是能察觉，在人多的时候这感觉并不明显，但在人少的时候就会格外显着，会不会自己也有灵视的天赋？还是单纯地，只是那几人跟踪的技巧太烂？ 怎么办，自己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吗？可是，那会绕一些远路。 小a的脑海中浮现出孤米的笑脸，那同时兼具冷酷与炽热的笑，多么令人着迷。如此想着，小a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类似的笑来。 还是算了。 叶萱三人见小a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顿时心中大喜，在确认四下无人后立刻跟了上去，然后将小a前后围堵起来。 “真是好久不见啊，你以为自己有了新的靠山，我就不敢对付你了？” 小a皱了皱眉，这叶萱的话简直和她以前看过的某部电视剧里的反派说过的话一模一样，这是什么反派通用语吗？ “说话啊！”叶萱见小a无视自己，立刻怒吼道，旁边的陆瑾却道：“姐，她不一直都这样吗，跟个哑巴似的……” “要你多嘴！”叶萱做出要打又没打的架势。 小a平静地看了看三人，想着自己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说到底，自己之前之所以愿意忍受她们对自己的欺凌，完全是出于尝试的目的，可现在，自己已经知道尝试不会有结果了，自然也就不会再乖乖当个受气包了。 “可以让开吗。”小a道。 见小a竟然破天荒地开口了，叶萱突然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哑巴呢，原来会说话啊！我就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滴？” “……” 见小a又不想说话，叶萱继续道：“看到我脸上的伤了吗！还有她们的，都是你害的！” “所以呢。” 看见小a这平静的脸，叶萱真是越看越来气，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弹簧刀：“简单！让你也变得和我们一样，我就饶了你这次！让你少受点……” “那你来吧。”小a打断道。 “什么？” 叶萱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小a似乎没有说第二遍的打算，她又看了看旁边的陆瑾，试图从她那得到答案，而陆瑾则道：“姐，她说，叫你过去……” 显然，陆瑾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她听到的又确实是这个。 “你他妈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小a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上前了一步：“还是说，你要我自己过来。” 接着，小a再次迈出一步，但叶萱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知道，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这人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小a了，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不用想，肯定和她身边新出现的那几个人有关，但是，这又如何呢，她再怎么改变，顶多也就是心境上的改变，难道她还能突然获得什么超能力不成？ 又不是少年漫画！ 可是，当小a踏出第三步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为什么自己会害怕，有什么好怕的，她不就是普通人吗？ “姐？你怎么了？”陆瑾不解地看向叶萱。 她的这一声呼唤就像烦人的闹钟，突然将叶萱给叫醒了，而她也突然反应过来，从刚才开始自己就在被小a拽着走。 不过区区一月不见，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叶萱走了上去，她今天非要在小a脸上来一刀不可！ 可就在她距离小a只有不到一米远时，叶萱突然捂着肚子半跪下来，弹簧刀也脱力掉在了地上。此刻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滚，连昨天吃下去的食物都要吐出来。 其余两个跟班完全不明白这是发生什么了，在原地手足无措地胡乱比划，想上前不敢，想撤退也不敢。 “你，你做了什么！”围在小a身后的伊迪喊道。 小a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对方，道：“只是打了一下。” 打了一下？可她们刚才明明没看见她动手啊，什么时候？难不成她的速度已经快到眼睛看不清了？ 又不是漫画！ 小a用以攻击叶萱的自然是她的魔法黑弹，由于周围环境本就比较暗，加上她是突然偷袭，所以几人都没发现也正常。 自从上次从其他视界回来过后，小a施放魔法时就听不见那奇怪的声音了，因此，她觉得也没必要继续藏着了。一个成人的拳头对于孤米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普通人来说，那可并不好受，更何况，小a之前没有说的是，她给孤米的那一发子弹，是她能控制的最小威力。 小a朝叶萱走去，对方见了还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小a先一步踢开了地上的弹簧刀，然后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两个跟班见了是也只是无奈杵在原地，根本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下一个倒地的就是自己。 小b叮嘱过自己不能动杀人的念头，可是，什么是人呢，在自己以前的认知里，人就是地球上的高级灵长，仅此而已，但是，在经过孤米的认知洗礼后，她明白了，人的定义不该如此狭窄，但也不必那么广阔。 现在，她已经有了一套非常简单的鉴别方法。 自己认为是人，那就是人，如此就好。 那么，眼前的这三个，算是人吗？ …… 某栋高层公寓内，孤米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那手机里显示的不是游戏画面，也不是搞笑视频，而是一个简易的城市地图，在地图上，有着一个十分显眼的红点，那个红点已经几分钟没移动过了。但是突然，那红点再次开始了移动，以一个十分平缓而稳定的速度。 看着那移动的红点，孤米的脸上浮出一抹浅笑，一旁正在做家务的恩雅觉得她笑得有点渗人，于是默默远离了几步。 自从上次把孤米抓伤后，她就一直跟着孤米了，而孤米也不打算让她白吃白住，一闲下来就使唤她，不过恩雅因为在芙芙身边看了许久的缘故，对家务也有一些心得，所以适应得很快。加上孤米自己也很爱干净，而且地方不大，家里根本就没什么需要打扫的地方，就算她不打扫其实也看不太出来。 不过，恩雅的教养让她总是会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所以即便孤米并没有要求家里要有多干净，她还是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打扫。 第135章 晚安 小a从叶萱的身上跨了过去，没有再搭理任何人。 说起来，自己的戾气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重的？为何自己动不动就想杀人呢？而自己却没有一点与之相关的记忆？ 思考着这些问题，小a径直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等小a离开后，陆瑾才敢过来查看叶萱的身体，却发现此刻对方正蜷曲着身体，躺在地上委屈地流泪，从出生到现在，她何时承受过这样的侮辱？ 比起这样的侮辱，她更愿意对方是像之前那样使尽浑身解数打败自己，而不是这样，这样屈辱的方式…… 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感受着这莫大的耻辱鞭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叶萱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绝不能就这样结束！绝不！ …… 小a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母亲依旧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着电视，四周都是随意摆放的空啤酒罐和垃圾，可供下脚的地方少得可怜。小a脱了鞋，踮着脚尖走过了母亲的身边，电视上放着儿童向的动画片，声音开得很大声，但母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无论是对电视，还是对小a，就仿佛她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但小a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从很久以前开始，母亲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只要自己不去打扰她，她也不会来打扰自己，这样，即便身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会感到有什么不便。 小a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孤米给的手机开始研究起来。以前，她无聊了都是和母亲一起看电视，不过能看的电视极其有限，因为那些都是母亲喜欢的，自己喜欢的寥寥无几。但现在，似乎终于能和这样的日子说拜拜了。 只可惜，在摸索了近两个小时后，小a依旧觉得有些无聊。 手游大多没有按实体按键来的好玩，而视频也大多都看不懂，且很多视频需要会员，但小a没钱去开会员，孤米事先为了保证手机的全新性也没往里面充会员。 或者，问孤米借钱充个会员？ 虽然自己问的话感觉孤米肯定会给，但果然…… 这种话不太能说的出口。 而且更重要的是，小a莫名对自己与孤米那样的关系产生了一丝厌恶。 小a点击了下聊天软件中孤米的头像，对话框由此显现，可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方现在这个时候又在做什么呢？小a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仅点开了孤米的个人信息看了又看，还把恩雅和芙芙的也看了几遍，这时的她们都已经换了头像，昵称和个人简介。 孤米的头像是一个特征和她有点像的帅气动画小人，昵称是imug，简介是：世界征服中…… 恩雅的头像是一只简笔画的白猫，昵称是嗯呀，简介是：想要快点长大。 芙芙的头像是一个标准的白色女仆裙，昵称是妹抖9号，简介是：我爱上班(`?w?′)ゞ 想了想，小a觉得自己也改一下个人信息好了，到现在为止她的个人信息都还是系统默认的。 不过改成什么好呢，小a翻了翻系统提供的一些头像，又试了些随机昵称，感觉和自己都不太相符。 小a将右手小臂放在额头上，眯着眼看向昏暗的天花板，此时已是晚上8点，夜已经完全笼罩大地，没有开灯的房间只有窗外反射进来一点的路灯灯光可供视物。 说起来，自己还没吃饭来着，虽然因为芙芙中午给的饭很多，导致现在还不是很饿，不过还是吃一点睡觉吧。 小a从床上坐起来，回到客厅后母亲还在看着电视，这次放的是都市言情剧，剧里的女生正因为某事哭得死去活来的。 小a不禁想到了恩雅之前为阿米尔哭泣的场景，如果那样的场景出现在电视上，想必也能引起无数人流泪吧，可是，为何自己当时没有哭呢，甚至，都没有产生太多的悲伤。 自己与阿米尔的交流不多的确不假，可是，他那么小，那么可怜，还和自己有过交集，自己不应该悲伤吗？ 小a不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走过一地的垃圾，从冰箱里寻找着能吃的东西，里面有两根胡萝卜，两颗阉掉的白菜，两个鸡蛋，一个干面包，一罐榨菜。 小a将里面除了白菜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将两个鸡蛋撬开放进碗里，然后一口“喝”了下去，吃完鸡蛋，小a又就着榨菜，吃起了又干又硬的面包，吃完面包，她已经基本饱了，又看了眼胡萝卜，小a将其中一根放回了冰箱，自己三两下啃掉了另一根。 最后，将粘了鸡蛋液的碗洗净后，小a的晚餐就结束了。 这样的晚餐她已经不记得吃过多少次了，也早已习惯了，至于母亲，则是她根本不需要担心的事。 反正不管是自己还是她，饿了都会吃饭的。 区别只是自己一直是吃她吃剩的而已。 家里并没有调料，做饭完全没有必要，只是偶尔小a会煮面，当然，做了也不用叫母亲一起吃，小a以前试过，她从来没吃过一次。 吃了晚饭，小a又进行了简单的洗漱，然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手机，仍是个人信息设置页面。 吃完饭后，小a感觉脑子开阔不少，直接在昵称那栏打了个a，头像选择选择一个a，个人简介：a。 几乎是在小a重新设置完个人信息后的一刹，消息提示铃声突然响了。 是孤米发来的。 孤米：“小a，小a，呼叫小a！e(*?w?)_\/?:?☆” 小a：“？” 孤米：“我想明天给你一个大惊喜?(???w???)?” 小a：“什么惊喜？” 孤米：“都说了是惊喜了，当然不能现在就告诉你了?(???)?” 小a：“那为什么要告诉我。” 孤米：“那不是怕你惊喜过度吓晕过去吗~(? ? ?? )” 小a：“。。” 孤米：“(?ˉ??ˉ??)” 孤米：“那就先这样啦，晚安~| ??? )? ” 小a：“晚安。” 小a来来回回将与孤米的聊天记录看了几遍，待手机自动息屏后，小a握着手机，沉沉睡去了。 第136章 惊喜 第二天，小a在昨天与孤米分别的岔路口再次见到了孤米，与她一起的，还有恩雅和芙芙。 孤米：“小a，早上好呀~” 芙芙：“早上好，小a。” 恩雅：“早上好！” 小a的视线扫过三人，面露微笑道：“早上好。” “嘿嘿，快走快走，我已经惊喜放在学校了，待会儿你就能看见了~”孤米凑近着说。 恩雅：“诶，是什么惊喜？” “见了就知道了。” 然而，还没到学校，孤米的那些迷妹们就已经在路上蹲守了。不过，就在几人打算围上来时，教导主任小琉出现了，一群少女吓得落荒而逃。 “学校外面也管，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是，就是！” “话说，你们觉不觉得这新教导主任也挺好看的？” “啊，你这么一说，确实诶，特别是她头上那对角，看着别有一番韵味呢。” 听着那些人逃跑时的聊天，孤米扶住额头，对这些人的难搞感到有些头疼。 “现在的学生都怎么回事，一整天的不好好读书，尽整这些没用的！”孤米怒道。 “你有资格说她们吗……”芙芙心道。 来到学校之后，小a发现一切如常，并没有看到孤米说的什么惊喜。而孤米也只是笑笑不语，和小a一起来到了教室。 在教室坐好后，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与平常不同的地方，黑板还是原来的黑板，座位还是原来的座位，同学，自然也都是原来的，小a疑惑地看向孤米，她倒没有期待这个惊喜会有多夸张，毕竟在学校这种地方，搞太夸张容易出事，但以孤米的个性，她也不觉得对方会只做出一些细微改变来。 “小a，惊喜当然要自己发现，才有价值啊。”孤米说。 恩雅和芙芙路上也一直在留意，但是都没发现什么惊喜，小a四下张望一番，而正当她坐下看向窗外时，终于注意到了变化何在。 经过孤米之前的调整，小a现在已经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小花园。 此时此刻，在小a眼里的那个小花园，其中的花草树木刚好呈现出了两个字母，一个g，一个a。 小a从座位上站起来，字母的样式突然就模糊不清了，这是经过特殊调整后，只有当她坐下时才能看到的字母，而且只有她这个位置才能看到。 难怪她们之前都没注意到。 真是细微又麻烦的改变，也只有孤米才做得出来这种事了。 “注意到了吗，怎么样，还喜欢吗？”孤米坐在桌子上道。 “嗯。” “诶，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惊喜？”恩雅好奇地问。 小a把位子让出来，让恩雅坐到了上面，恩雅也发现了花园的改变，差点惊呼出声，但及时自己捂住了嘴巴。 芙芙半蹲了下来，也看到了花园的改变。 “你不会已经把学校买下来了吧，搞出这种动作都没人管……” “是啊，怎么了。” “你真买下来了？”芙芙惊呼出声，但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看了眼同学们的反应后，赶忙捂住嘴。 “不就买个学校而已，这有什么，也就手续转让有点麻烦。” “买个学校而已……好歹这也是个六年制的中高校，面积好几十万平方呢，你说买就买了……” 虽然从小琉这个文盲也能当上教导主任起，芙芙就觉得这学校的管理层可能已经被孤米大换血了，但没想到她换的如此彻底。 恩雅虽然不是很理解孤米干的事有多离谱（毕竟她干过的离谱事太多），但从芙芙的反应来看，买学校应该属于很离谱的那类了。 这时，有几个同学的议论声传入了几人的耳朵。 “听说了吗，新来的校长好像是很漂亮诶。” “听说了，听说了，不仅漂亮，而且还很年轻呢。” “好想见一眼啊……” “那个新校长也是你的人吗。”芙芙道，不过她的心中其实已有了答案。 “嗯哼。” “你以后哪天不在这学校上学了，这所学校会怎么办？” “当然是还回去咯，我用的假身份是个想借学校培养自家公司人才的暴发户，这种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那么几个，反正只要学校能正常运转，学生能继续安稳上学，没人会搭理背后的人是谁。” “可你的人有管理学校的经验吗？一个学校毕竟这么多人。” “经验嘛，管管就有啦，这世上那个管理岗不是这样？” “……” 恩雅看了眼旁边一直空着的三个座位：“那三个人，今天也没来上学啊。” “哦，那三个啊，因为学分不够已经确认要留级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孤米道。 “留级？” “就是在学校再复读一年。”芙芙解释道。 “啊，还有这么好的事，我们能留级吗？”在恩雅看来，能在学校待着别提有多幸福了。 “额，一般来说，我们学生是要避免留级的。通常只有学习成绩特别差，还有作风非常不端的人才会留级。”芙芙继续解释道。 “这样吗……”恩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 “你想留吗，我也能让你留。别说，这种要求我还是头一次见呢！”孤米道。 “不了，我才不要当差生。” 上课铃声响了，上午的课程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众人最喜欢的吃饭时间。 …… 而在学校的某个社团活动室内，叶萱三人正跪在地上，恳求面前的几个男人帮她们一个忙。 “拜托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只想看到那人去死！” “叶萱，你知道我们做事的规矩的。”背对着她们，坐在正中间的男人道，“这种普通人我们不会碰。” “她不是普通人，我发誓！至少，至少没有看上去那么普通！她之前明明应该在医院养病的，可我在医院到处找都没找到她，而且附近的医院也都打听了，都没她这个人，她那段时间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但是，她一出现身边就多了几个朋友，她以前从来都是一个人，身边从来没朋友的，这绝对不正常，什么人会愿意当她的朋友！” “还有昨天，她不知怎么做到的，明明就站在那儿没动，离我还有两米远的距离，但我却突然感觉肚子好像被一个铁锤砸了一下，疼得我立刻就倒下了，她绝对是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但她家明明一直很穷的，几件衣服翻来覆去地穿，就没见她换过，她能有什么手段？这绝对不正常！” 第137章 逛街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可信吗？人明明在医院却找不到，有没有可能，是人家医院知道你要找人家麻烦，所以才不愿意对你透露？你说没人会愿意当她朋友，呵呵，你觉得不可笑吗，连你都能有朋友，她为什么就不行？” 男人的几句话说的叶萱哑口无言，不知接下来该怎么接。陆瑾和伊迪也是一直低着头，静静地听着。 “至于你说的，她在两米外用某种手段将你给打趴下了，这我倒是没想出来有什么比较可信的方法……喂，你的伤口是怎样的？” 叶萱急忙翻开衣服，将肚子上的淤青露了出来，男人用拿出一块镜子反射到自己眼前，思索一二后道：“看着有点像是弹弓造成的伤。可能可能是她的朋友一直在暗处埋伏，等你靠近之后再进行的射击，你当时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地上有掉出什么东西来吗？” “当时的地方太黑了，我没太注意，不过应该是都没有的……”叶萱不太自信地道，随即又问了问身旁的两人，“你们呢？” “我也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没看到有东西掉下来。”陆瑾道。 伊迪：“我也是……” “总之，即便如此，我也很难答应你们的请求。”男人道，“特别是你刚才自己也说了，她家很穷，我们从不对穷人下手，这是我们的底线。” “可，可是……” “不过，毕竟你们是我们的社员，我会答应你观察一下那人，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如果有，我们会处理的。” 叶萱听后大喜：“真，真的！” “就在昨天，我们社团的多个据点都遭到了袭击，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怪胎，给我们搞出了很多麻烦，现在上头让我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将那人给找出来。不过，那人神秘的很，什么身份特征都没留下，我也抱着试试的心态，把可疑的人都筛查一遍。” “如果确定了就是那人的话，会怎样？” “社长会亲自动手，解决掉她！”男人目露凶光道。 “社，社长……竟然能让社长亲自出马，那人昨晚到底是做了什么？” “少打听。”男人冷冷说道， “是，是……”叶萱连连应承。 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待，那人搞得我们社团鸡犬不宁，连个脸都没露一下，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留下破绽，而且，那人的行事作风十分张扬，和你说的那个自闭女明显不太相符。” “但……”男人站了起来，转身，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标准学生脸，锅盖头，瓜子脸，还戴着个圆形高度数眼镜，俨然一标准的书呆子形象。 男人走到叶萱面前，“万一她们确实有点关系呢。毕竟，一般人谁又会想到，我这样的人也能和社长有联系呢。” 从室内出来后，叶萱几人默默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少年社活动室”，然后低着头离开了。 …… 今天由芙芙准备的午饭依旧十分美味，小a吃得十分开心。由于孤米不想一直坐在地上，所以她们还搬了两张桌子和四张板凳到这天台来。 孤米在吃晚饭后又吃了一大堆甜品，引来恩雅一句吐槽。 “为什么你吃了那么多饭后还能吃那么多甜品？” 由于从小就是吃甜食长大，恩雅长大后反倒不那么爱吃甜食。 “你懂什么，美少女可是由砂糖和香辛料，还有一些美好的东西组成的。”孤米舀了一勺冰淇淋送入嘴中，“补充甜食，就是在补充身为美少女的存在值。” “美好的东西，你身上存在那种东西吗……”恩雅继续道。 孤米闻言暴跳如雷。 “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 “没有！” 恩雅刚想逃跑，却被孤米一把抓住，然后被不停地塞冰淇淋，恩雅刚才就已经吃饱了，如今又被塞了一堆冰淇淋，根本吃不下。 而她的教养又不允许她浪费食物。 于是几分钟后，恩雅生无可恋的躺在了芙芙的大腿上。 小a感觉恩雅的确像只猫，明明很害怕孤米，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对方不爽的边缘试探，就像一只好奇心爆棚，不知死活的猫。 不过，这样也挺可爱的。 “对了，今天放学后去商场买点东西吧。”孤米提议道。 “噢，你有什么想买的吗。”芙芙问。 “没什么想买的就不能去商场了吗？身为美少女，经常去逛商场不是基操吗！” “可能是因为穷吧，我从来没逛过……”芙芙垂下头道。 小a听后有些意外，即便是她也在小b的带领下去过几次，当然，如果没有小b的话大概就只有孤米带去的那一次了，她自己是不可能独自去商场的。 芙芙以前的生活难道和自己差不多吗？ “那不正好，过了今天你就逛过了。” 放学后，几人先是去宇宙观察社活动室逛了一圈，几人之前在孤米的带领下直接就进了，连这社团平时干嘛都不知道，所以来了解一下。 据学长所说，他们以前平时的社团活动就是到处拍照，偶尔用无线电台联络下同好而已。 后来其他社团并入进来后，他们又整了些搜寻灵异事件和怪谈的活动，不过整体还是十分清闲的。 然而，这样的社团活动对孤米来说太无聊了。 “明明叫宇宙观察，怎么连个观测宇宙的手段都没有！”孤米道。 “毕竟相关的设备都很贵啊，我们这些学生怎么可能负担得起……”社长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既然如此，那今天的活动就翘了，明天我给你们整点硬货！” 知道孤米能耐的几人自然都不担心她搞不到什么硬货，她们只担心她搞到的东西太硬！ 就这样，几人翘掉了社团活动，然后直奔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商场而去。 即便已经去过一次商场，但恩雅还是会被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给震惊到，相比之下，自说是第一次来的芙芙反倒显得平静许多。 “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不是。”芙芙道，“虽然没亲自来过，但以前在电影里还是见过不少的。” 第138章 跟踪 “别管什么猪肉猪跑了，买东西要紧。”说着，孤米已经拉着小a的手立刻朝服装区跑去了。 芙芙与恩雅相视一眼后笑着跟上了。 孤米这次来商场的主要目的自然还是给小a买衣服，她们学校虽然有校服，但并没有强制着装的要求，所以学生们还是个穿个的，这也就导致像小a这种几乎只穿校服的人，在学校里看起来就显得格外寒酸。 也就因为孤米三人穿的也是校服，不然就更寒酸了。 不过，看着孤米递给自己的数件衣服，小a却不太敢接。 如果自己这样大摇大摆地拿回家，肯定是会被母亲发现的，她倒是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会质问自己衣服的来历？还是会憎恨自己就只拿了几件衣服回去？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小a就感到有些头大。 “怎么了，小a，这些衣服都不喜欢吗？”孤米问。 “没有，只是……” 小a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描述自己的困境，但孤米却似乎看穿了她心中的顾虑，直言道：“没关系，这些衣服都是我送你的，没人可以说三道四。” 小a顿了顿，最后还是接过了孤米手里的衣服。 孤米也不止给小a买，恩雅和芙芙都买了一些。对于这种好处，两人自然是没有不接的道理。 芙芙：这可是工作的额外福利啊！ 恩雅：反正以后有机会还就是了。 当然，几人也完全不担心孤米会破费什么的。 笑话，开得起战斗机，住得起移动要塞，连学校都能随便买的人，会因为区区几件衣服破费？ 不过，芙芙也很好奇孤米平时是怎么洗钱的，她倒是对孤米的钱财来源没啥好奇，毕竟以她的手段，要搞钱太容易了，但这总数目的钱她是如何将其转变成自己的合法资金的呢？ 要知道税务局可不是吃干饭的，这样的大额消费对方不可能不查。 不过……都开得起战斗机，住得起移动要塞了，洗个钱应该也是轻轻松松吧。 没一会儿，几人的手上已经挂满了包装袋，芙芙更是连肱二头肌都用上了，走路十分吃力。 和芙芙的苦瓜脸相对的，这家商场里的店铺销售们今天可以开心惨了。 撒钱谁不喜欢呢？ 由于买了太多东西，芙芙担心小a没办法全部拿回家，于是提议自己直接帮小a拿回去。 不过小a拒绝了，执意要自己拿，可由于东西太多，她根本拿不完。 “还是我帮你送到你家附近吧，不进去。”芙芙道。 不过，小a对此还是有些为难。 芙芙并不知道小a的家里是怎样的，见她为难，就也没多问。 “那就先放我家吧。”孤米道，“等小a以后有时间了再来拿就好。” 小a同意了这个提议。 “当然，小a要是觉得还不够的话，也可以直接全部放我这，然后来和我一起住哦~” “好啊，好啊，我也想和小a一起住！” 恩雅对此表示一百个同意，有小a在，孤米这恶魔对自己的关注应该就能少点了。 “你和孤米住在一起吗？”小a听出了其中的细节。 “是啊，前几天开始的。” “小a要是也过来的话，那芙芙也一起过来好了。”孤米看向芙芙。 “啊，我也一起？”芙芙指了指自己。 “嗯，这样以后就可以一起上学了，不是更方便，反正你现在住得也挺远的。” “额，我比较喜欢一个人，还是算了吧……” “一起住也算工作时间哦。” 听到了金钱的诱惑，芙芙明显动了心，不过看样子还是很犹豫。 “超出工作时间的算加班哦。” 听到这里，芙芙的眉头挤到了一处，看来是在天人交战，约莫过了十几秒，她长出了口气。 “还是让我先回去考虑考虑吧……” “没问题。”孤米又转身看向小a，俨然一副已经将芙芙拿下的姿态。 “小a，现在就差你了，一起来吗？” “我……” 芙芙是成年人，要住哪儿当然是她自己决定，恩雅在地球也是一个人，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可自己呢，家里还有个母亲，自己能决定住哪儿吗。 “回去考虑一下……” “没问题，反正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孤米笑着道。 “对了，小a你稍微往左边站一下。”孤米挥手示意。 小a照做了，“这里可以吗。” 孤米没有回答，而是以猎豹般的速度冲了过去，三人的视线跟着孤米的行动轨迹飞速掠去，看到了在转角的电梯附件站着一个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男人注意到孤米朝自己奔来，刚想伸手去按电梯，就被孤米一记飞踢踢中后背，整个人飞扑撞向墙壁，然后又因为反作用力向后栽倒，后脑勺着地摔在地上。 孤米的这一踢明显是收了力的，因为男人在倒地后竟然还能从兜里摸出把匕首来，不过也就刚冒出来的一瞬，他的手就被孤米牢牢踩住，匕首也脱力掉在了地上。 芙芙扫了一眼周围，发现附近没人，也没人被刚才的动静吸引后才总算安下心来，一边提防着来人一边关注孤米的下一步行动。 “胆儿不小啊，连跟踪都用出来了。”孤米踩住男人的力道加大了一些，质问道，“给你三秒钟。说，混哪儿的。” 男人吃痛惨叫：“臭娘们，放手！” 咔嚓。 恩雅浑身一颤，躲在芙芙后面不敢看了。 孤米一脚踩断了男人的手臂，并在他即将惨叫出声的一瞬间踢了一脚对方的心窝，这下就叫不出来了。 因为已经先昏死过去了。 “他，他死了吗……”恩雅担忧道。 孤米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过来处理一下。”孤米对手机的另一边的人道。 说完，孤米直接将男人扔进了电梯里，她们则坐上了另一个电梯，至于地上的血迹。 显然是不用管了。 “你不是要问他问题的吗？”小a问。 “我说了，只有三秒钟，他自己不珍惜的。”孤米摊摊手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恩雅却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即使见过几次了，但孤米对待敌人时的残忍还是令她难以适应。 虽然她最近也听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但这真的不会有点过了吗…… 第139章 衣服 “那我们不是就不知道谁是他的幕后主使了？”芙芙问。 “安啦，既然对方都派人来跟踪了，又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放弃呢。” “所以，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吗？” 孤米轻笑两声：“那可不是我的作风。不过嘛……” “玩一玩，也不是不行~” 三人都摸不清孤米到底想要干嘛，不过她向来如此，几人也快习惯了。 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里走出来，孤米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与小a道了声再见后就和恩雅离开了。 芙芙帮小a又拿了段距离的手提袋，然后在车站处分开了。 最后，又是小a独自一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今天，真是美妙的一天啊。 可是…… 小a看着被高层楼房夺走了阳光的自家房屋。 自己还是必须回到那个地方不可。 打开房门，眼前仍是那副熟悉的场景，脏乱的地板，打开的电视，还有一直坐在地上看着电视的母亲。 小a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脱鞋，垫着脚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 期间她如同恐怖游戏里的主角一样，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几个手提袋在手里也没有一点摇晃的迹象。 她走得很慢，同时用眼角的余光一刻不停地看着地上的母亲。 母亲仍旧看着电视，电视里正放着并不好笑的情景喜剧，嘈杂的罐头笑声一个接着一个，随着太阳隐去身形，成为了这黑暗世界里的唯一声源。 电视机发出来的光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有些惨白，就像母亲的脸一样。 小a终于挪动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终点近在咫尺，只要她轻轻转动一下门把手。 “你手里的那些是什么。” 在小a将手放到门把手上的一刹，许久不曾听过的母亲的声音，吓得她浑身一颤，竟不觉将手提袋落到了地上。 小a转过头，发现母亲也正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背后的电视照亮了她的半张脸，一半归于光明，一半引入黑暗，然而不管那面，都属于同一张脸。 “衣服。” “哪儿来的。” “朋友买的。” “那个朋友。” “学校里的朋友。” “谁，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小a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母亲见小a长时间不说话，便一手撑地，一手扶住膝盖，缓缓站了起来。 小a的母亲并不算高，只比小a高半个头左右，但此刻在电视机的光照衬托下，却显得格外高大，仿佛要遮蔽所有。 嗒。 母亲朝小a踏出了第一步，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的缘故，她的动作还有些僵硬，就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 嗒。 第二步。 小a不禁捏紧了手提袋。 嗒。 第三步。 小a略微后退了一点，但后面就是自己紧闭的房门，她无路可退。 嗒。 第四步。 嗒嗒嗒…… 母亲彻底来到了小a的身前，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但依旧能从中看到一抹亮色，两人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俯视着小a，而小a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对方的衣服。 “哗啦啦……” 手提袋相互碰撞的声音响起，母亲没有任何预兆地想要抢夺小a手里的手提袋，但小a却死抓着不肯松手。 “给我！”母亲叫喊道。 小a没有应声，只是依旧死死抓着手提袋。 “啪！” 母亲给了小a一巴掌，然后又是对她的身体一阵拳打脚踢。 “给我！！” “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人给你买东西！“ “还是说，这是你勾引了那个男人给你买的！” “是不是！” “好啊，真是好啊！” 小a始终没有回应母亲的任何一句话，因为她知道，任何回应都只会迎来更加恶毒的回击。 母亲发狂般的叫喊声中夹杂着渗人的冷笑，配合着电视里传来的罐头笑声，说是鬼哭狼嚎也不为过。 实在刺耳得很！ “刺啦——” 终于，手提袋经不住二人的拉扯，在空中被撕成了两半，这一刻，小a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也被撕碎了，然后像袋子里的衣服一样洒落一地。 母亲在地上胡乱地扒拉着，捡起一件在电视机的光照下看了又看。 “嘿嘿，好看，好看！” 母亲将小a晾在一边，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小a则默默转动门把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当然，刚才就算自己进来也是没用的，她肯定会在外面一直砸门，甚至把门把手弄坏，然后冲进来，与其那样，现在反倒是个比较好的结局。 起码还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小a其实知道的，从母亲发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是这样的结局。 至于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那都不重要。 小a拿出手机，期待着从里面能传来那悦耳的消息提示音，可是并没有，她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 一看时间，现在才晚上8点。 她是不是也在忙呢。 会是在忙什么呢？ 她和恩雅在一起，两人平时这个时间会在做些什么呢？ 真令人好奇。 反正肯定不会是自己这样，等着手机那头的人发消息过来吧。 小a握着手机，看着自己昨天与孤米的聊天记录，特别是那些颜文字表情，她觉得很可爱，可自己用的话，又会觉得和自己形象不太符。 一直等到了9点，孤米还是没有发信息过来。 她是在忙什么事吗，毕竟她总是在忙着什么。 可是，想要和孤米聊天的话，我自己发信息过去不就好了吗，何必要一直等她发消息过来呢。 我发过去的消息会被恩雅看到吗，毕竟她们住在一起。 如果自己也过去和她们一起住的话会怎样呢，她们能受得了这样的自己吗。 说到底，自己之前已经和她们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了，应该，没问题的吧…… 可那毕竟是之前，现在，谁又说得准呢。 小a借着手机的灯光，看到了手上刚被母亲抓出来的伤痕，然后又看到了手掌上的纹路。 很像一个字。 “呀，小a的手上有个【丛】字呢，是不是说小a以后会遇到很多好事啊。”小b捏着小a的手道。 “丛吗……” 小a看向自己的手掌。 可在我看来，这怎么更像个【凶】字呢？ 第140章 望远镜 不动天（星期三） 今天又有两节连着的体育课，孤米的身边早早就围上了一堆迷妹。 以前，小a是很讨厌体育课的，毕竟像自己这种阴暗角色，天生就和在太阳底下挥洒汗水这种行为不符。小b为此曾劝过很多次，但是，自己一次都没有珍惜。 当时的自己，从未想过小b会突然离开，也从未想过，她会离开得那样的彻底。 “呀，小a，你的手怎么了。”恩雅看见小a的手上有几条红色的纹路，于是问道。 “没什么，拿东西时不小心蹭到了。” “我来给你治疗一下吧！” “不用……” 还没等小a回绝，恩雅已经给小a治好了。 “这下就好啦。” “谢谢。” “嘻嘻~” 由于上次打棒球时中途被迷妹们搅黄了，这次，孤米打算再来一次。 当然，旁边有小琉全程盯着。 接球手：孤米，击球手：芙芙，投球手：恩雅，捡球手：小a。 恩雅：“这个要怎么扔啊……” 芙芙给恩雅做起了示范：“就像我这样。” “然后，咻，地扔出去。” 恩雅连续模仿了三四次，在感觉已经抓到了要领后，向芙芙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藏球，抬腿，转身。 然后，恩雅的第一球扔出去了。 扔到了一个非常偏的位置，芙芙根本打不到。 “没关系，再来一次。”芙芙安慰道。 小a小跑着捡回了球，重新递到了恩雅的手中。 “谢谢。”恩雅道。 小a点点头，然后小跑开。 然后是第二球，恩雅的动作比刚才标准了很多，手指能明显看到用力的痕迹。 “砰！”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响彻整个操场。 虽然按规则来说，这球是芙芙得分，但几人高兴的都是恩雅的投球。 场外，一众迷妹们也发出了欢呼，似乎她们有变成芙芙粉丝的倾向。 恩雅高兴得跳了起来，才两次就扔出了一记相当标准的直球，她的天赋真的很不错。 第三球，恩雅扔得更快，而且也更准了。连芙芙击球的距离都变长了。 恩雅觉得自己有些喜欢上棒球这个运动了。 恩雅过后，就是小a投球了。 小a站在赛场上，灼热的阳光与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这令她有些难受。 用脚尖踩了踩草皮，小a也学着恩雅刚才的样子，做出了预备投球的姿势。 藏球，抬腿，转身。 将手像鞭子一样挥出的同时，将球扔出去。 然而，这球也扔得十分偏，不仅偏，而且还软绵绵的，跟没吃饭一样，球速明显比恩雅还慢。 “没关系，再来。”芙芙道。 孤米也和小a比了个大拇指。 恩雅将球捡了回来，重新递到了小a手上。 “加油！”恩雅道。 “谢谢。” 恩雅小跑着离开了。 只是，无论第二球，还是第三球，结果都差不多。 小a没有扔中一次，而且球速很慢，看着有气无力，场外的迷妹们也看得不是很开心，不过，谁都没有将这想法说出来。 孤米又让小a多扔了几次，在扔第五次的时候才终于被芙芙打中了一次。 但那击球的声音听来十分沉闷，一点也不悦耳。 会是这样的结局小a并不感到惊讶，毕竟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运动白痴。 终于，迷妹们等到孤米上场了，她们的尖叫声几乎要顶到天上去。 孤米走到小a身前：“没关系，你看我是怎么扔的。” “嗯。” 孤米上场后，芙芙如临大敌，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盯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芙芙如此，恩雅也是如此，这次换成了她接球，连芙芙的球打在手上都那么疼，孤米的球会是怎样的她想都不敢想。 一定要打中啊！芙芙姐！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炽热目光，芙芙握着球棒的手更紧了几分。 孤米并没有第一时间投球，而是先做了几个预热动作，然后只听“咻”的一声。 棒球以一个绝对的直线朝恩雅的手套飞去。 芙芙捕捉到了这个球路，全身的神经立刻紧绷，以最快的速度向那白球挥出致命的一击。 恩雅在看到孤米扔球后的一瞬间就立刻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白色闪电袭来。 “砰！” 清脆的响声响遍整个操场，迷妹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声。 虽然这球应该算芙芙得分，但不懂棒球规则的她们只看到孤米投出了帅出天际的一球。 芙芙长舒了口气，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手臂，道：“safe……” 恩雅也瘫了下来，道：“活下来了……” “果然，比起扔球，我还是更擅长击球啊。”孤米自言自语道。 小a跑了很远才把球捡了回来，奔跑途中，迷妹们的喊叫不绝于耳，她知道，那声音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不过…… 她也乐意如此。 因为自己只要有她们就够了。 其他人，根本无所谓。 春日的暖风轻轻拂过小a的脸颊，柔软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头顶，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小a开心地笑了起来，连奔跑的速度都不由加快了一些。 孤米三人看着小a的背影，同样无一人搭理那些喧闹的迷妹们。 …… 下午放学后，宇宙观察社社长兴高采烈地找到几人，说老师给社团送来了一个天文望远镜。 来到活动室，一个由三脚架支撑的巨大黑色圆筒映入眼帘。即使是对相关设备一窍不通的恩雅，也能从中感受到满满的钱味。 “好大！”恩雅围着天文望远镜左看右看，想上手摸摸，又怕不小心碰坏什么。 “有16寸呢，焦距4000mm，这在民用天文望远镜里可是最顶级的了，一个好几十万呢！”社长十分激动地道。 芙芙看了眼孤米，不用想也知道这望远镜是她搞来的。 不过还好，只是个民用的。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这个怎么用呢。”恩雅问。 “上面有几十万个天文数据，可以一键傻瓜式操作的，不过现在还是白天，要看的还得等到晚上才行。啊，月球的话白天应该也能看见一些，稍等。” 社长对望远镜的操作面板操作一番，然后对准了窗外的天空，接着，望远镜的镜头开始自动旋转起来，看着机器自动运作，实在是个令人心动的过程，几人都不禁围拢了上来。 社长看了看镜头：“可以了，你们也来看看吧。” 第141章 观星 恩雅离得最近，所以是第一个上去的。 “噢，月亮上面好多坑！原来月亮的真实样子是这样的吗……” 几人相继看了月球一眼，虽然是白天，但在天文望远镜的帮助下，依然能看到不少细节。 “唔……感觉还是没想象的那么清晰啊。”孤米道。 “这已经很好了呀。”社长道，“比我们以前用的几百块的望远镜强多了！” 孤米看向刚看完的小a，“小a觉得怎么样呢。” “我觉得，这个挺厉害的……” 孤米长出口气，“既然小a都这样说了，那就先这样吧。” 在几人都兴奋于有望远镜之际，孤米突然对社长问道：“你知道，少年社吗？” “少年社？”一听到这个名字，社长的神情明显变得严肃了许多，“与其说我知不知道，不如说，你竟然不知道吗？” 社长看了眼四人，发现她们都一脸迷惑的样子。 “你们都不知道？” 听罢，孤米明显来了兴趣。 “噢，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东西？” “额，那可是少年社啊。基本上是个学校都有这个社团的，和篮球社，羽毛球社，乒乓球社合称四大社团，哦，也有不少人觉得宅社是是第五大社团。” “这少年社这么厉害吗？”芙芙问，“我以前好像没听过啊。” 虽然不知道芙芙毕业多久了（问就是永远的17岁），但她说没听过，那这少年社出现的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所以，这少年社是干嘛的。”孤米道。 “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神秘的很，社团外的人很少知道她们在干嘛。我只听说她们好像有个专门的聊天群，只有社团内的人才能进，有什么活动都会在里面发布。” “学校的社团申请是要有明确目标的，她们这连个目标都没有，是怎么申请的？”芙芙疑惑道。 “社团申请只要人数足够，申请起来很容易的啊，大部分学校也基本不会管我们申请后干嘛，不然我们社团也不会一直存在到现在了。” “好吧……” “孤米对少年社很感兴趣吗？”小a问。 “一点点吧。” 虽然孤米没有明说，但芙芙猜测孤米会突然对一个社团感兴趣，可能是因为上次被跟踪的原因，上次跟踪她们的人明显也是学生。 但，为什么是少年社呢，她们和这个社团明明一点关联都…… 芙芙不由看向孤米。 不会吧…… 孤米难道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惹上对方了？可为啥呀！ 一个社团有什么能耐值得她去注意？ 她的目标不应该是星辰大海这样的目标才对吗？ “好了。既然望远镜有了，那么今晚，就让我们来进行第一次社团集体活动吧。”孤米提议道。 芙芙：“社团集体活动？” “当然是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啊。”孤米看向社长，“是吧，社长。” 社长：“我当然是一百个同意了！” “在这里不能看吗？”恩雅问。 “城市的光污染太严重了，要看当然要到远离城市的地方去看了。” “哦……” “那就这样决定了！” …… 少年社活动室内。 “住院了？”锅盖头眼镜男正听着手下的报告。 “嗯……”旁边的男人道。 “那他有说什么吗？” “没，他什么都不敢说……” “不敢是什么意思？”眼镜男皱了皱眉。 男人顿了顿，道：“我们一问他，他就发了疯似的乱吼乱叫，还对我们又踢又打，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问不出来……”眼镜男的手指在桌上不停地翘着，忽的，他的手指停在了半空，眼神凌冽如刀。 “那就由我们亲自去问！” …… 晚上8点，平时这个时候，小a已经在家里的床上躺着了。 但今天，她却来到了城市边上一座海拔六百多米的山上，这里原本是个露营地，但或许是这几年行情不太好，山上十分冷清，不仅露营的人一个没有，连周边的店铺也都关了挺久的样子。 不过，这份安静倒也算便宜她们了。 另外，几人是坐着阿常的车上来的。 “那个，她有驾照吗……”芙芙问孤米。 “这重要吗，能开不就行了。”孤米不为所以道。 “这，要是半路被查了怎么办？” “那就把驾照摆出来给人看咯。” “她的驾照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是成绩是假的而已。” “……” “这点你不用担心，阿常对这个视界的基本生活技能掌握得很熟练。” 芙芙当然不是担心她们的安全问题，她只是担心因为一些小事，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不一会儿，几人就将望远镜组装好了，但很可惜，城市的光污染还是很严重，她们看太阳系的几颗行星还行，要想看得更远就有点够呛了。 不过，第一次观星的几人对此已经十分满足了。 由于明天还要上学，几人自然是不可能一直等到半夜，待城市的光污染降低后再看，所以只待了大概一个小时，几人就重新返回城市了。 当然，半路孤米还带着几人一起搓了一顿。 “你们这么晚回去家里人不会说什么吗？”社长问，“从8点开始，我每隔半小时就得跟我妈说一次我在哪儿，都快烦死了。” “不会。”孤米直言道。 芙芙：“不会……” 恩雅：“我也不会……” 几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看向小a，小a本本在埋头吃饭，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后，将口中的食物一口咽下，但还是低着头。 “不会……” “真好啊，我也想像你们这么自由……”社长苦着脸道。 只是，并没有人回应他的这句自言自语。 吃完饭后，阿常将众人挨个送到了家附近，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了，小a还从未这么晚回家过。 打开房门，依旧是熟悉的景象，满地的垃圾，打开的电视，坐在地上直勾勾盯着电视的母亲。 见小a回家，母亲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看起了自己的电视。 小a踮着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只手遮住额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很黑，黑得仿佛能随时钻出一只怪物，将下面的东西全部一口吞掉。 第142章 夜袭 半夜，小a被一阵奇怪的声响给吵醒了。 半睡半醒着睁开双眼，小a看到的，是一群黑影将自己团团包围并俯视着自己。 还没等小a做出任何反应，一个黑色的东西遮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她就感到自己被从床上拽到了地板，地板很凉，让她的精神一瞬间清醒了不少，但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胡乱挣扎。 但有两只强有力的手臂锁死了自己的肩膀，小a的挣扎十分有限，基本就只有蹬腿。 小a听见了开门声，应是自己房间的门，然后是杂物碰撞声，应该是他们碰到了地上的垃圾。 再然后，小a被拖到了沙发上，脑袋上的黑布也随即被扯掉，她彻底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是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一共七个。 为首的，是一个锅盖头眼镜男。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为首男人问道。 小a尽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愿。 “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少年社的人，我叫关智林，是我们学校的分社长。” 少年社？小a完全没想到，再次听到听到这个名字，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你叫小a，我说的没错吧。”关智林观察着小a的反应，但对方什么反应都没给她。 “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大半夜来找你？” 小a还是没有回答，当然，她本来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大半夜来找自己，根本回答不了。 “因为……”男人自顾自说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我什么时候动了你们的东西？” “人！你动了我们的人！” 小a很快就想到了在商场因为跟踪她们，而被孤米踩断手臂，生死不明的那人。 “看来你已经想起了什么。”关智林道。 “之前有个人跟踪我，然后被我朋友教训了一顿。那是你们的人？” “是。托你们的福，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关智林长出口气：“行吧，反正我也不是来问这种小事的。” “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把有关她的一切都告诉我！不要问我是谁，你知道我的意思。”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理，调查一下每一个可疑的人，结果没想到还真让他查到了点东西。 什么都没查到！ 没有什么比这更可疑的了！ 只要在这社会中生活，就肯定会留下点痕迹，但那孤米却像个幽灵一样，什么都查不到，就像夏天夜晚的蚊子，听得到，感受得到，但就是看不到！ 小a看着眼前男人的锅盖头，嗯，挺整齐的。 见小a油盐不进，关智林坐到茶几上， 居高临下俯视着小a道：“我一般不打女人，但如果你一直这么不配合的话，我也不介意破例。” 小a嘴角一弯，笑道：“差远了。” “什么？” “你们和她比，差太多了。” “……” 关智林正要发怒，但小a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暂停了想法。 “我妈呢，她在哪儿。” “你妈？”关智林推了推眼镜，同时眼睛快速转了一圈，道，“我们把她带到其他地方去了。如果你想让她回来，就最好老老实实听我们的……” “我问的是，她在哪儿。”小a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眼睛在凌乱头发的遮掩下，莫名有些骇人。 “告诉我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小a刚要站起，但被身后两个壮硕男人轻松按回了沙发上，关智林轻笑两声。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会把你带到社长那里，相信我，你到时候一定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不过，这是假话，如果孤米真的是社长要找的那人，那他们几个人轻易得罪对方就是找死，要带过去也是让别人带。 “绑起来。”关智林转身朝玄关方向走去。 “嘭！” 刚走没几步，一个男人捂着肚子倒在了他身前。 “我让你走了吗。”小a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之前由于情况太突然，加之视野受限，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用魔法反击，但现在，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关智林边推眼镜边转身，见她周围几个人一时都不敢上前。 “她，她刚才手里不知道丢出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把人打飞了！”围着小a的其中一人畏惧着道。 关智林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那人，掀开他的衣服，一个大约四五厘米的圆形伤痕映入眼帘。 “不用担心，死不了。绑了她，你们每个人的等级都会得到提升。” 一听到等级提升，几人看向小a的目光明显变得贪婪起来，就像盯羔羊的豺狼，就连原本被小a打飞的那人，也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下，几人的把握更大了。 小a环视一周，思索着应敌手段。 如果是孤米的话，这时候会怎么做呢，想必会笑得很开心吧。 她最喜欢这种人了，不是坏人，而是蠢人，蠢到看她年纪小就轻视她的人，蠢到认为只有自己才能无法无天的人，蠢到自认为有能力和她作对的人。 如果，自己也喜欢上这些蠢人，是不是就能更接近她一些了？ 小a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 少年社的人一起朝小a扑了上去…… “滋啦，轰隆隆——” 窗外一声突如其来的雷鸣给众人吓得缩回了手脚，电光如昼，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以至于光芒散去后整个房间看上去都变暗了几分。 “嘭！” 小a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率先朝众人发动了突袭，离她最近的那人被她以魔法黑弹击退，随后她抓起茶几上的餐盘就朝另一个人的脑门砸去。 瓷器破碎声伴随着惨叫同时响起，其他人反应过来后立马朝小a围了上去，最近的那人又被一发魔法弹击中，短暂丧失行动能力。 可惜，小a对魔法的操控始终不太熟练，瞬发的威力并不算大，要想用出最大威力的魔法黑弹需要蓄力一段时间，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做不到的。 关智林并没有参与进围捕小a的行动当中，只是在旁边静静看着，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朝小a房间的方向走去。 小a注意到他的行动后立刻想到了缘由。 自己的手机还在里面！ 第143章 雨夜 “哒哒哒哒……” 暴雨倾盆，嘈杂的雨声很快淹没了世界，只剩下偶尔的惨叫加以点缀这单调的乐章。 关智林绕过地上的垃圾朝小a房间走去，嘴里不满念叨：“话说你家也太脏了吧，明明你房间挺干净的，就不能把客厅也打扫一下？” 小a想去阻止，却被一人挥拳砸向面门，小a抵挡不及，被一拳掀翻在地，脸颊红了一大片。 更多的人跑来对小a又踢又踹，小a一手护住脑袋，一手捡起地上的一个餐盘碎片，胡乱朝一个人的腿上扎去。 碎片不仅刺破了那人的小腿，也割破了小a的手掌。 “咔嚓。” 关智林已经优哉游哉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小a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跑过去，却被一人抓住头发拉了回来。 小a一口咬在那人的大拇指上，并特意在犬齿上使力，直接将对方大拇指上的皮给扯了下来。 “啊——” 这大概是今晚小a听到的最大声的一次惨叫。 一群人见眼前这女人如此疯狂，又变得有些畏首畏尾起来，就在这时，一个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小a身后的人突然小跑，然后跳起来给小a来了一记飞踢。 本就体力消耗严重的小a没有反应过来，被一脚踢倒在地，撞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就连关智林也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但也就只有一眼。 他来到小a的床头附近，很轻松就发现了被盖在枕头下的手机。 不过，正当他想打开时，却发现这手机是指纹解锁的。 如果是密码的话可能还有点难办，不过指纹的话就很好解决了。 关智林拿上手机走出房外，正看见小a抱着头被几人围在地上踹。他一边靠近，一边把手机不断抛向空中又接住，直到在距离小a不到一米处才停下。 关智林示意众人停手，然后抓住躺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的小a右手，试图解开手机。 可是，小a却将手紧紧握拳，丝毫不给关智林机会。 “何必呢？”关智林叹道，“明明你只要听我的，就能少受很多苦头的，这是何必呢？” 小a发出冷笑，果然啊，自己不是孤米，做不到像她那样一个人就敢对抗全世界。 不过…… 在她的认知里，我可是最厉害的！ 小a张开手掌的同时，反握住对方的手腕，黑色的浓雾在两人的手上蔓延。关智林预感到大事不妙，急忙叫其他人将他们分开，一群人再次对小a又踢又踹，其中也有人试图去扯开两人，但小a这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无论他们怎么使力都没有效果。 关智林自己也没闲着，不断用拳头砸着小a的手臂，甚至觉得拳头不够还用起了手肘，但小a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旧紧握着对方的手臂，脸上满是狰狞。 接着，只听“咔嚓”一声，惨叫声第一次从关智林的嘴里爆发出来。 袭击得逞，小a也终于力竭松开了手臂，躺在地上冷笑不止。 即便自损一万，也要伤敌八千。 这就是小a的战斗方式。 属于她这样的弱者的战斗方式。 关智林握着自己面条一样手臂，口中脏话连珠炮般不断骂出，几个手下也是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行动。 小a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现在的她一只手臂骨折，鼻子嘴巴都在流血，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不是红的就是紫的，可即便这样，她仍旧顽强地站了起来。 围着小a的这群人心底都暗暗对其产生了一丝敬佩，以往被他们打成这样的人，早就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了，但小a不仅没有，反而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冷漠愈发令人胆寒。 忽的，小a的周身开始冒出浓厚的黑雾，周围的几个少年社手下不明白这什么情况，全都不由后退了几步。 自己的认知还是太狭窄啊，为什么子弹一定要从枪里射出去，为什么一定要把手当做枪。 只要我想，应该身上哪里都可以当做枪才对。 一发魔法黑弹从小a胸前大约一拳的位置射出，直击关智林小腹，虽然很想打头，但她现在对魔法的操控还十分生涩，瞄准精度不高，还是打身体最为保险。 但是， 这发魔法子弹打在关智林身上却只是令其身体微动，别说受伤了，对方甚至表情都没任何变化。 “呵。”关智林冷笑，“很惊讶吗？你以为自己能制造异常就很了不起是不是？” “我告诉你，会制造异常的不止你一个，你这算个屁！” “我们社团里，比你这厉害百倍千倍的都有！” 只是，关智林说得起劲，但小a却依旧面色平静。 “你以为我是在说大话不成，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社团的体量有多么庞大，也不知道，我们社长有多么强大！”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和什么作对！”关智林大口喘着粗气，可他的话，却只是让周围的几个手下心底升起了一股得意，并未让小a的脸上产生任何变化。 窗外的雨声渐渐有些小了，这暴雨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雨声渐息，周围的环境快速安静下来，客厅里只剩下关智林沉重呼吸的声音。 “你才是根本不知道……”小a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站直，缓缓说道。 “什么？”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和什么作对。” 说完这句，数十发魔法黑弹同时从小a的身体周围发射，不过，或许是因为今晚消耗太大的缘故，也或许是数量太多，这一次发射的子弹威力很小，即便是那几个手下被击中后也没觉得有多疼痛。 同样身怀未知异常的关智林只是用手护住了脑袋，被击中后眉头都没眨一下。 施放完一波魔法子弹后，小a的精神和体力都消耗得厉害，已经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关智林面露冷笑，显然根本没把小a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话说得好听有什么用？终究是废物一个！” “哈哈哈，没错，废物，废物！” 杂音又出现了。 原本小a就全身疼得厉害，但也只是疼在皮肉上，现在好了，连脑子也有点疼了。 “哎哟，刚才是谁说的。我让你走了吗？瞧瞧，就你这怂样，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哈哈哈！我都为你感到害臊！” “想装逼结果被打脸了吧，要我说，你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不不不，豆腐的话还是有点太过了，唔，干脆……找牛粪吧！哈哈哈！” “闭嘴！” 一瞬间，小a身上的黑雾变得更加浓烈了，原本还只是在身体周围出现的浓雾，现在已经能冲到天花板上了，连灯光都因此变暗了许多。 “呵。”关智林笑了，“还叫我闭嘴？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废物。” 第144章 就这?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断她的手脚，让她再也爬不起来！”关智林喝道。 但几个手下都有些犹豫，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异常，但小a身上散发的黑雾明显不太对劲，直觉在警告着他们不要靠近。 “哈哈，废物要暴走咯~” “可是，有什么用呢？” “废物暴走了，难道就不是废物了吗？” 小a试图向前踏出一步，可全身传来的疼痛像是给她的脚灌了铅一样，重得抬不起来。她扶着额头大口吸气，身上黑雾的产生也变得断断续续。 只有那疯狂嗜血的眼神，始终如一地盯着关智林。 关智林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他受够了！ 见几个手下没有行动，他主动上前，一脚踢在小a的腹部，将其踢得倒飞出去。 “你们在怕什么！惹到我们，该害怕的是她们！”关智林表情扭曲地冲着周围的人骂道。 刚才那一脚看似轻松，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脚掌似乎断了，他只能用这种装腔作势的方式来掩盖身体的疼痛。 被关智林踹倒在地的小a仿佛彻底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散发的黑雾也就此停止了。 关智林战术性地推了推眼镜，让旁边一个手下把小a拖到他面前来，他要打开手机。那个手下正要照办，却听“咚”地一声，外面再次亮起一道白光，紧接着，客厅里的灯黑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照明，不明白这突然的停电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么大的雷都没停电，怎么突然刚才外面亮一下就停了？” “是不是刚才的雷把那里的变压器烧坏了？” “管他那么多干嘛，停电而已，办正事要紧！”关智林的话将众人的心思重新拉了回来。 “啊呀呀！！”一个手下突然惊恐大叫。 “叫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黑吗！” “不，不是啊……你们看窗外……” 听了那人的话，其他人也将信将疑地看向了窗外，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把他们的魂给吓没！ 由于刚才停电后窗外也跟着黑了，他们以为是附近这一片都停电了，可这仔细一看才发现，窗外根本没黑，而是有一个庞然大物将整个窗户都遮住了，所以才看起来是黑的，而现在，那庞然大物正瞪着一双硕大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怪，怪物！”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叫了出来，紧接着，更多人哭喊着朝大门的方向狂奔而去，关智林也只是稍微愣神了一秒后，就立刻跑动了起来。 至于躺在地上的小a，则根本没人关注了。 然而，就在第一个人抵达玄关，就要碰到正门的门把手时，伴随着一阵狂风，他们身后的怪物突然撞破玻璃冲了进来。 借着窗外的灯光，他们没有看见硕大怪物的身影，只看到一个鬼魅般的人影在他们中间来回穿梭。 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过后，灯光忽然再次恢复了。 关智林看着客厅的惨状，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现在的客厅里，没有什么怪物，只有一个身材修长，头上长角，浑身沾满鲜血的恶魔。 关智林其实认出了来人，这不是他们学校新来的教导主任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刚才的怪物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就是那只怪物吗？ 谁能告诉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琉来到关智林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笑道：“你想怎么死？” 关智林自认，自己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对看人一事有着自己独到的心得，不能说特别准，但在辨别对方好不好惹方面还是从未出过差错的，而在见到眼前这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一件事。 自己恐怕很难活了。 “我，我不想死……” 与小琉对视的关智林吓得浑身哆嗦，就差直接尿出来了。 “哦……”小琉轻轻将手放到关智林的头顶，“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咚！” 关智林也不管地上的垃圾和鲜血，直接猛磕了一头道：“求，求求你放过我，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的，我保证！” “我对你们有点印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好像是高中部的吧。” “是，我们是高中部的……” “那，她是什么部的？”小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a。 “中，中学部……”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不觉得害臊吗？” “我，我……我们，一直都是集体行动的，我保证，下次我绝对不敢了！” “咚，咚，咚！” 关智林又接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我还是有点用的，我其实也能制造异常，虽然不是什么攻击性的异常，但我很有用的，真的！” “哦，什么异常，用出来让我看看。” “您，您等一下。” 关智林在地上随便找了垃圾袋，然后将其在手中捏成一条，接着，他将塑料袋揉搓了几下，塑料袋立刻变硬了，甚至还能在地板上划出几条痕迹来。 “你，你看，这就是我的能力，可以让物体变硬，硬度堪比钢铁……” 小琉接过关智林手中的塑料袋，然后轻轻一捏，塑料袋立刻变成了残渣。 “就这？” “额……” 怪物，果然是怪物！虽然自己把能力描述得夸张了一些，但能随便捏碎自己硬化后的物体，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塑料袋的效果不是很好，如果是钢铁的话，会更厉害的，请相信我，我真的很有用的！”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又飘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小a！”恩雅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小a，听到恩雅的声音，小a的脑袋稍微移动了些许，但还是抬不起头来。 恩雅立刻上前救治，同时观察了一圈周围的惨状，见还剩一个关智林，她气愤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在普通的上学，她哪里惹到你们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你们班上有个人想让我对付你们，是那个叫叶萱的女人……”关智林脑袋抵着地板大声叫道。 “那你们就有理由这样对她了吗！”恩雅质问道。 “等等，不止是那个女人，还有副社长！我把你们的事跟副社长说了后，他对你们很感兴趣，让我随便找个人问点话，我只找到了她家的住址，所以就来了，我一开始也只是想问点你们的事，不想动粗的，但是，但是……” “是副社长，是副社长逼我的，你们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啊！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第145章 艾登 为了活命，关智林几乎把自己的老底都快揭光了，但小琉对他依旧兴致缺缺。 关智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么，答案很明显咯。”小琉轻松道。 关智林抬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掌按回地面，鲜血四溅。 似乎恩雅的治疗能力越来越强了，小a经过她的治疗，不一会儿就恢复了些许行动能力。 一睁眼，看见正眼含热泪地看着自己，小a轻声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a！” 恩雅立刻停下手上治疗，一把抱住眼前伤痕累累的同伴，疼得小a差点就叫出了声来。 “恩雅，你怎么来了？” “是孤米让我来的，她说你这边可能有危险，但是没想到，我还是来迟了一步……” 听到这个答案，小a并不感到意外，只能说，她知道什么都不稀奇，有什么事她不知道那才稀奇。 但问题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 “孤米她现在在哪儿？” “她说有点事要处理，不知道去哪儿了。” …… 时间回到一段时间之前。 孤米撑着一把红伞，来到了一处老旧住宅区的主街道。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低矮的独栋楼房，不过因为长期无人居住，加上基础设施年久失修，如今已是半荒废状态。 不过也多亏如此，反倒便宜了不少无家可归者。 或，有家不归者。 在孤米的对面，站着稀稀拉拉大约二三十号人，孤米将伞柄靠在肩膀上，朝最中间穿着黄色雨衣，戴着口罩，身高大概一米四几的人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少年社社长？” 位于中间的雨衣少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就是最近两天，到处光顾我们据点的人？” 少年的声音听着有些稚嫩，像是还没过变声期，但既然对方能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一堆青年中间，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太过轻视对方。 “光顾说的多见外，直接说搞破坏不显得更亲切些？”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记得那里有得罪过你，如果是我手底下的社员哪里得罪了你，那我先在这里跟你道个歉。” “不用道歉，你们的确没有那里得罪我，是我偶然知道了有你们这么一个组织存在，然后想了解一下而已。” 孤米把伞柄扛在肩膀上，仿佛他扛的不是一把伞，而是一把刀。 “光是了解一下，就把我二十三个据点给了解没了？” “嗨，那不是你们的人太好客嘛。”孤米摊摊手道，“我实在……盛情难却啊~” 雨衣少年看了眼旁边一位长相俊美清秀的少年，然后小声说了些什么。 “说啥悄悄话呢，那么见不得人。”孤米道。 雨衣少年看向孤米，郑重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登，少年社社长。” “孤米，就只是孤米。” “孤米，我想请你加入我们，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直接成为精英社员，任意一个学校的分社长，如果你的表现不错，后面还可以升为副社长，如何？” 听完艾登的发言，孤米哈哈大笑。 “你让我，加入你们，然后去当一个学校的分社长？” 说完，孤米又忍不住大笑起来，混合着嘈杂的雨声显得更加刺耳。 对于孤米的行为，艾登并未表现出任何反感，反倒是他身后的一群人纷纷捏紧了拳头，想要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那么，你想怎么样？”艾登平静问道。 孤米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我一般不随便加组织，除非我乐意，不过你的这个嘛，抱歉，还不够格。” “哦，那你认为要怎样才算够格？” “起码，也得统治一两个视界再说吧。” 听罢，艾登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你是拒绝了。” “哈，你们要是全体跪下来求我的话也许我会考虑考虑。” 艾登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上前了两步：“社长，让我去撕烂她的嘴，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艾登伸手阻止了身后的大高个，就在这时，孤米又道：“话说，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这雨衣，是在小六那儿买的吗？” “小六？”对面的少年明显没搞懂孤米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小六是谁，这是我在便利店买的，二十元一件。” “额，好吧。果然幻想变成现实后都是无聊的。” 正说着，在孤米的身后的阴影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影，那人长发披肩，头尾蜷曲，双目之中镶嵌着一双翡翠般的绿色竖瞳，在瞳孔的中间还有一颗更小的血红色圆形瞳孔。 更令人瞩目的是，她明明就站在雨中，可身上却没有一点沾水或打湿的痕迹，仿佛那些水全都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阻挡在外。 “也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手下，小美。”孤米向面前的数十号人介绍道，“小美，打声招呼。” 被孤米称为小美的女人舔了舔嘴唇，手掌轻轻抬起活动了下手指，招呼就算打过了，虽然被头发遮住了近半张脸，但还是能清晰辨认出，这是个有着绝美姿容的女人。要不是她那双蛇一样的眼睛盯得众人心里发毛，恐怕大部分人都只会当她刚才的行为是腼腆导致的。 “轰隆”一声炸雷，天空亮如白昼，紧接着，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转为暴雨，沉重的雨滴打在孤米的红伞上，艾登的雨衣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如同那心底疯狂跳动的心脏。 艾登从看到小美的第一眼起，心中的警铃就在不停炸响，直觉告诉他，这女人很危险！ 搞不好他们一群人今晚都会死在这。 这就是孤米的底气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真的要明白过来，果然还是要踢到一块铁板才行啊。不过，这哪是铁板，分明是带刺还淬毒的钢板啊。 “你不加入我们也没关系，但是，我们之间应该也没什么战斗的理由吧，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艾登虽然看着年纪小，但处事冷静不慌，比看上去要可靠得多。 而对于他的提议，现在也没人说什么了，他们都从那新出现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哦，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孤米冷笑道。 硬了，少年社不少人的拳头都硬了，而艾登依旧表现沉稳，真的做到了身为一个领导者该做的。 “那你觉得要怎样才算有资格，统治一两个世界？” 第146章 会合 “开始上道了嘛，小朋友。” 原本一直十分平和的艾登在听到小朋友三个字后，拳头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他忽的往前踏出一步，一瞬间，周围的暴雨全部停在了半空，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身边少年社成员在见到这犹如神迹的壮观场景后，原本有些低沉的士气立刻提了起来。 “那就彻底没得谈了。”艾登语气沉重道。 孤米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雨滴，甚至还手贱触碰了一下，然后她就感觉一阵恍惚，仿佛整个身体都被吸进去了似的，直到小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状况才恢复正常。 “你这能力，有点意思……” “刚才只要我愿意，你的手直接就废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发出警告，你确定要与我们作对吗。” “唉，所以我才讨厌小屁孩啊，总是天真的可笑。” “你看着也没多大吧！”艾登怒道。 “拜托，美少女到了14岁已经是拯救世界的年纪了好吧！” 少年社众人：哪里来的中二神经病！ 说完，孤米直接掉头，不再去看少年社的那些人。 “小美，动静别闹太大，注意点分寸，我还不想和超级英雄们打交道。” “好的，主人。” 一条小蛇突然从小美的衣服里钻了出来，盘在了她的脖子上，目光阴冷地盯着少年社的众人。 “嘶~” 小蛇吐了吐信子，下一秒，周围停滞的雨水再次落下，在雨水下落的同一时间，艾登忽的捂住眼睛半跪下来，同时嘴角溢出了鲜血。 “社长！” 艾登撑开手臂拦住了想要靠近的众人，然后擦了擦嘴角再次站了起来。 “撤！我来拖住她！”艾登大声喊道。 “可是，社长……” “那不是你们能应付得了的东西，撤！快！” 还没走远的孤米回头望了一眼，笑道：“哎哟，还挺有骨气的嘛。” 少年社的众人正要分散逃离，但小美却伸手一握，周围的建筑竟如海啸般朝他们倾轧而来，大地开裂，房屋倒竖，人类在这恐怖的自然伟力下就如蚂蚁般渺小，这一刻，少年社的人是真切体会到了艾登刚才的话是多么正确。 这根本不是他们能应付得了的东西！ 不过，小美制造的大地海啸虽然恐怖，但在艾登出手不出几秒后，就迅速崩溃了。 那些被小美抬起来的大地和建筑，全都变得如海滩的砂砾建筑般，一碰即碎。 镜面质移。 这就是艾登制造的异常，通过反射扭曲质量，转移质量，被扰乱质量后的一切物体，都只有崩溃的下场。之前他让暴雨停止，也是通过扭曲了雨的质量，让它们得以像灰尘一样飘在空中。 当然，他也第一时间就试过扭曲小美的质量，但是根本做不到。 她太重了！ 仿佛站在艾登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脚下所踩着的整片大地。 自己也许能抬起数十栋高楼，但不可能连脚下这承载一切的大地都能抬起 如果是平时，艾登也没有把握能拖住眼前这女人，不过还好，今天老天站在他这一边。 雨天，是他施展能力的最佳场所。 “撤，快！”艾登再次大喊。 这一次，少年社的人没有任何犹豫，每个都跑得飞快。 小美虽然有能力拦下他们，但孤米说过不能闹得太过火，于是也就放弃了。 艾登对还未走远的孤米道：“我艾登向你保证，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孤米！” 孤米撑伞回头，笑道：“对我说过这话的都能绕银河系一圈了，小弟弟。” 忽的，孤米的手机响了，那是小a的手机在接触到陌生人身份信息后报的警。 孤米在手机上操作一番，然后在未启动小a手机的情况下打开了上面的前置摄像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的裤腿，还有在被一群人围着又踢又踹的小a。 …… 视线回到小a这边，经过恩雅的治疗，小a已经基本能自由行动了，毕竟她的伤大多都是皮肉伤，只要歇息一阵其实也能行动的，只是有些地方断掉的骨头还没治好，行动起来会有些痛，但问题不大。 “他们都死了吗。”小a看着满地鲜血问。 “没，主人吩咐过，在她决定征服一个视界之前，不要随便杀死一个在社会上还有诸多连接的人。当然，她也说过，如果小a你想的话，杀掉也无所谓。” 既然孤米都说了不能随便杀，那小a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毕竟说实话，她根本不在乎这群人的死活，而且她也知道，以孤米做事喜欢斩草除根的性格，定然不会轻饶过这些人。 没过一会儿，芙芙也来了。 虽然心中有过设想，但当真的见到小a满身伤痕的样子后，芙芙还是心疼得难以言表。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芙芙总感觉小a现在的状态看上去有些不对劲，明明刚经历了那种事情，但她实在平静得有些过头了，就像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漠不关己的小事。 在被芙芙包扎过后，小琉提议先和孤米见上一面，然后再做打算。 几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案。 好在孤米也正在往她们这边赶，所以只是步行了十几分钟后，双方就在半路见上面了。 孤米见到小a的惨状后，眼神中满是心疼。 “小a啊，你这也太惨了吧。” 孤米握住小a的肩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照着做呗，反正我会把他们通通解决的，何必呢？” 是啊，何必要自讨苦吃呢，小a也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的行动，她只后悔自己太弱，自己之前为什么都没有好好开发过自己的魔法。 见小a沉默，孤米又道：“不过，你这倔强不服输的样子，我也挺喜欢就是了~” “他们抓走了我妈。”小a道。 “你妈？” “他们也太可恶了，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恩雅怒道，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了当初自己想夺回王位时，想的也是抓住小a然后以此要挟孤米…… 至少自己没有真的那么做。恩雅自我安慰道。 第147章 不能说的愿望 “我们现在就去从他们手里把小a的母亲抢回来！”芙芙道。 “不用，你们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我会把小a的母亲原原本本地带回来的。”孤米道，“你们就先带着小a到我现在住的地方去休息一晚吧， 今天就不要分开了。” 既然孤米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她们的认知里，孤米从不食言。 “抱歉小a，这次是我发现得太晚了，才害你受了这么多罪，作为补偿，我可以实现小a一个愿望哦。”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只要我能办得到，而你也知道，这世上我办不到的事还挺少的。” “这样的话，确实有一件事……”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小a脑袋垂着，双拳紧握，在脑中似乎进行着一番天人交战，思索良久后，她终于缓缓道出了那个在众人听来无比荒唐的愿望。 就连孤米，一时也同样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可以啊，小a！”恩雅第一个叫道。 “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小a依旧垂着头，不愿去看周围人的眼神。 被恩雅这一惊扰，孤米也从震惊中缓过来，平静道：“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愿望，需要理由吗？” 孤米轻笑：“当然不需要，愿望是用来实现的，所有理由都只是用来自欺欺人的借口。” “可是小a，这真的是你的愿望吗！”恩雅依旧试图劝说，“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都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愿望啊！” “你都不知道我以前经历过什么，又怎么敢笃定我不会产生这样的愿望。” “可是……可是……我所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啊！你虽然不爱说话，不善于表达，但我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我是怎样的人？”小a空洞深邃的眼睛看向恩雅，那眼里没有掺杂一丝情感，如同黑洞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如果要用某样熟悉的事物来举例的话，小a现在给恩雅的感觉。 就像当初的那个神。 “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人？” 恩雅无法回答，如果是往常的小a如此询问，她自认起码能说出上百个答案来，但是现在的话不行，小a的眼神似乎能透过身体吸收她脑内的信息，将她的答案抢夺得一滴不剩，连个句号都未留下。 她无法回答。 “哈哈哈，还怎样的人，你除了是个废物，还能是怎样的人？哈哈哈！” “你没错，这就是你的真实愿望，只要这个愿望能够实现，你就彻底自由了！” “继续，把你的愿望大胆地说出来，然后去实现它！” “如果这的确是你想要实现的愿望的话。”孤米长出口气，似乎心中也是有些难以下决定，“我会帮你实现它的，小a。” “不可以！”恩雅大叫，“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噢……”孤米看向恩雅，“那，你是想要反抗我吗？” 恩雅强装镇定着还想再说两句，但被小a和孤米同时看着，脑中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仅过了两秒，恩雅就迅速泄下气来。 “够了！”芙芙以当初吼教皇的气势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芙芙身上。 只见她微低着头，眼神坚定道：“恩雅说的没错，有些事情不行就是不行！” 接着，芙芙又看向孤米：“我知道以我的实力无法反抗你，但是，不对的时就是不对！” “这是小a的决定，你们有什么资格插手？”孤米直言道。 “因为你们都是一群小屁孩儿！”芙芙再次吼道。 “我作为大人，有义务，也有责任教育你们！哪怕你是我的主人！” “唔……还真是很久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了。” 然而，芙芙却不再搭理孤米，直接两个大跨步走到小a身前，一把将小a抱到自己的怀里，轻声道：“小a，不要做会令你后悔的事。” “如果你觉得难以忍受，你还可以选择逃离，而不是用破坏一切的方式。如果没人接纳你，我会接纳你，这是我作为大人，作为女仆，更是作为朋友，对你承诺。不管真实的小a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会在这里，在这里接纳你，并爱着你。” “我，我也是！”恩雅带着哭腔道，“我也会接纳小a的，不管小a是什么样子，我都想和小a做朋友，一直做朋友……” 小a已经记不太清，这是第几次被人拥抱了，她其实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她们总是喜欢突然就抱上来，完全不给自己一点反应时间。 但是，小a并不讨厌这样，被人拥抱的感觉真的好温暖，即便是身处在这样寒冷的夜晚，也仿置身于清晨的阳光之下。 “切，没劲，没劲呐没劲……什么人啊，真是，连废物都喜欢……” 小a的眉眼微微有些扭曲，其眼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深邃空洞，渐渐多出了一些人类的情感。 “小a，不要说出那个愿望。”芙芙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道，“我们一起，将它埋起来，好吗……” 小a缓缓闭上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嗯……” 听罢，恩雅几乎是立刻抹起眼泪来。 “哈……”孤米长出了口气，“这就是被当面ntr的感觉吗……还真是，唉……” 虽然有些不舍，但小a还是松开了芙芙的怀抱。 “抱歉，今天就先这样吧。”说完，小a独自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芙芙：“小a？” “等等，不去孤米那儿了吗。”恩雅道。 小a回身微笑道：“今天，就让我一个人待一下吧。以后，我就搬过去和你们一起住。” 听罢，恩雅脸上笑得像花一样灿烂。 “嗯，我等你！” 紧接着，恩雅又看向芙芙，芙芙扶着额头，“既然大家都聚到一起了，那我也一起吧……” “好诶！”恩雅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小a你听到了吗，芙芙也要搬过来一起住！” “嗯，明天见。” 恩雅：“明天见！” 芙芙：“你的伤不要紧吗？” “嗯，没事的。” “那，明天见，小a。” “明天见。” “小a。”孤米道，“睡晚一点也没关系哦，我帮你请假。”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会按时到的。” 孤米向小a挥了挥手，小a也挥了挥，然后转身走向黑暗中去，离众人越来越远。 第148章 一点思念 aca分部。 一个四周布满显示器的房间内，有无数人正手忙脚乱地操作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就像电影里突然碰上大新闻的电视台工作人员。 而今晚，他们也确实碰上了大新闻，以至于整个分部都陷入了骚乱之中。 “侦测到强烈的信息态扰动！强度等级：a8！”一个女性工作人员大声喊道。 “a8？怎么会这么高，确定吗。” “确定！” aca对信息态的扰动评级有十个等级，10级以上为s，7到9为a，6到4为b，3到1为c。1级以下能造成的信息态扰动比较小，一般难以被观测到。 不过事实上，4级以下的就算被观测到了也难以确认位置，地球上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异常，有人为的有自然产生的，而异常通常是在一个区域内观测到，而4级以下的异常就算观察到了，也会因为强度太低而难以定位中心点，就像在暴雨的湖面上寻找特定某滴雨的下落点。 不像4级以上的，由于其质量较大，溅出的水花也很大，自然而然就比较好观察到了。 这信息态检测系统已经很久没报过警了，上一次还是b5，没想到这一报就是a8级，这是大多数aca成员都不愿听到的等级，等级一旦超过a7，危险程度将呈直线上升，在他们内部，也把这个等级称为核弹级，a级的能力者，也被称为人形自走核弹。 在观测站的人议论纷纷之时，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突然从门后走入室内，正是分部部长，尤栖。 “是什么地方发生的异常！” “126区。” “又是126区？这次又是什么地方。” “达仁州历水县泰三大道。距离上次的污染事件发生地点相隔约30公里！” 30公里，从地图上来看几乎就是同一个位置，很近！ 尤栖部长心中已经对这次事件的主谋产生了些许怀疑。 “这个等级让一般的小队过去太危险了，附近有没有a级以上，最好是s级的在编异常者？” “正好有一个！路人，他就在126区，与异常发生地就相隔一个州！” 听到路人的代号，尤栖心里既感到高兴又有些害怕，如果是一般的异常事件，那让路人过去无疑是最令人安心也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果这次的异常事件真的是由那个人引起的话，那让路人过去说不定会引起反效果。 最终，思索再三后，尤栖对着接线员命令道：“与路人进行紧急联络！说明情况让他以最快速度前往。” “是！” 8级的异常事件终究还是太大了，如果那是个新出现的a级，而且对自己的力量还不熟悉的话，搞不好一整座城都有可能陷入危险当中，尤栖不可能拿一整座城的生命去赌。 …… 小a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原本还躺在地上的那些少年社的人都消失了，不仅人消失了，就连原本的垃圾也都消失了，整个客厅被打扫得一干二净，小a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子了。 可看了看门上插着的钥匙和门牌号，的确是自己家没错。 看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孤米已经将很多事都收拾妥当了。 该说不愧是她吗。 小a到卫生间用冷水给自己洗了把脸，由于骨头并未痊愈，她活动起来还有些疼痛，不过和之前比起来，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恩雅的魔法并不能给骨头接位，回头可能还需要到医院检查一下。不过，这些都是之后需要考虑的事了，现在，小a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 躺回到熟悉的床上，小a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起刚才芙芙她们对自己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如同刮骨刚刀。 “唉，真是拧巴又矫情，一个字，贱呐。” 杂音又出现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没有桥，我把外婆瞧~嘎嘎嘎，好诗呀好诗！” “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 “对你妈个头啊对，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啊！” “能不能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可以呀，跪下来求我，同时要一边求，一边大声喊，我是傻逼！喊够七七四十九天我就放过你。” “我以前也能听到一些杂音，但都十分不明显，就算特意去关注也很本听清是什么，可自从我获得魔法后，你的声音似乎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了。你就是我魔法的真面目吗？” 小a开始浑身散发黑雾，但那些黑雾并没有随意发散着，而是在面前凝聚出了一具人形，看轮廓，就和小a一样。 不过五官只有一张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小a手指比作手枪，瞄准了面前的黑影。 “嘭。” 魔法子弹射出，轻松击散黑影，并在墙壁上砸出一个小坑。普通人的骨头没有水泥硬，这样的威力，已经能杀人了。小a的力量似乎又得到了增进。 但是很快，被击散的黑影又再度凝结了。 “嘎嘎嘎~蠢货，蠢货，你见过水被水淹死，光被光杀死吗？” “你要怎样才肯闭嘴。”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跪下来求我，一边求我一边大喊我是傻逼。” “我知道你是傻逼，不用提醒我这么多次。” “我***！你****！” 小a百无聊赖地听着那黑影的谩骂，暴雨过后夜有些冷，小a将身体缩成了一团，保持了十几分钟后，睡意来袭。 小a将脑袋埋进膝盖，默默说了声。 “吵死了。” 眼睛一闭，漆黑的浓雾将小a的身体完全包裹其中，形成了一颗巨蛋。 恍惚间，小a又想起了小b。以前，每当自己快要犯蠢的时候，都是小b阻止的，现在，小b不见了，可阻止自己的人依旧存在。 小b，我现在有了不止一个朋友，芙芙她还说会一直接纳我，一直爱我…… 可是，我真的需要朋友吗，我真的，想要被人喜欢，想要被爱吗。 什么都不需要。 什么都不想要。 什么都无所谓。 这才是我……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和别人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我的思维似乎总会受到某种未知因素的影响，容易走向极端。 小b，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自己希望世界毁灭。 那时你告诉我说：“看来你也到那个时候了啊，唉，你这个年纪的人呢，的确偶尔会冒出这种想法来，但是不要紧，等长大了就好了。” 可是，真的只要长大就好了吗…… 小b，小b，我现在有了一群很不错的朋友。即便是我这样的人，她们也能说出喜欢我来，如果你见到她们，应该也会喜欢的。 小b，我真的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吗。 “再见，小b。” 如果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有说出这话就好了。 第149章 新的一天 与小a分别后，芙芙来到孤米面前，单独问道：“你的话，应该有很多种方式能时刻关注小a的安危吧，你那么在乎她，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孤米摇头长叹：“如果我说你每天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都在我的监视之下，你会怎么想？” “额……”一想到那种画面，芙芙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变态。” 孤米摊摊手道：“对咯嘛，每个人都应该有点隐私才对。毕竟，从监控画面里看见小a在床上想我想得偷偷抹眼泪，哪有亲自撞见了来得有趣，我可不想我和小a之间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而产生隔阂。额，不过今晚的话，还是稍微看一下好了……” 芙芙感觉自己对孤米的出尔反尔已经有点习惯了。 “那些袭击小a的人，是你招惹来的吗？”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就是个行走的惹祸精，不管走到哪儿都会出事。”芙芙毫不吝啬地埋汰道。 “唉，虽然很想狡辩，不过……”孤米的脸上突然浮上微笑，“你的确说对了。” “你没事惹那些人做什么，以你掌握的力量，在地球上基本都能横着走了，至于跟一群学生较劲吗，他们怎么就入了你的眼了？” 孤米轻笑两声：“你倒是没有小看我，不过，你小看了地球，也小看了那些人。” “为了能和你们安稳上学，我自然要把学校里的一些蟑螂啊老鼠啊什么的给打扫干净，毕竟要是不小心把鲨鱼引来了可不好，可哪曾想，这学校里的老鼠早就成窝了。而且不仅存在于学校之内，甚至连学校之外都有。我越打扫，越发现扫不干净，我也很郁闷啊。” 听了孤米的讲述，芙芙算是理清了来龙去脉，总之一句话，都是孤米惹的祸。事情是她主动挑起的，也是她主动扩大的。 这特么哪是惹祸精，分明是灾星！ 谁撞上她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最气人的是她还真就和天体一样，普通人根本拿她没办法。 “难道你们就不能各退一步吗？你不去理他们，他们也不理你。” “退？当然不可能退。这老鼠是一窝又不是一个，一个退了其他的呢，总有人会不服管教，想要永绝后患，只能全部清理干净。恐惧，才是最高的围墙。” “可恐惧，往往也会滋生斗争……” “我对征服一群老鼠没什么兴趣，他们要是想咬我，那只有被我灭杀的份。” “那你把他们都解决了吗？”芙芙问。 “我今天本来是想那么做的，不过，他们当中存在着一只比较难缠的老鼠，一不小心失手了。” “什么人竟然能让你失手？” 孤米看了眼无月的天空，缓缓道：“一个……有些倔强的少年。” “那我们之后会不会被那些人报复？”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我已经对他们播撒了恐惧，就算想，他们应该也不敢明着来。” …… 某个学校的天台，艾登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履蹒跚地来到此处，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早已在此等候。 “社长，你，还好吗……” “罪庭，最近这段时间，让大家行事都低调些，那些穿制服的人可能要来了。” 艾登躺进了旁边的沙发里，娇小的身体与宽厚的沙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他整个人都在被沙发慢慢吞没。 “嗯，社长你呢？” 被称为罪庭的俊秀少年来到艾登身前，用早已备好的医疗箱为他处理伤势。 都是一些皮外伤，不过也正常，像他们那种程度的战斗，一个分心就是要死人的，如果不是皮外伤，那现在艾登也就没法站在他面前了。 艾登长出口气，道：“我不会放过那个人！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让她付出代价！” “我从一些社员那里，知道了她现在就读于那个学校，要不……” “不要把普通人牵扯进来，我们不是犯罪组织，罪庭。” “嗯，抱歉，是我失言了。” “对了，她那个学校的社员呢？” 罪庭顿了顿，说道：“就在刚才，已经全部失联了……” 听罢，艾登气愤地砸了下沙发，但由于用力过猛，导致伤口撕裂了。 “你先好好休息，社团的事，我来处理。” “麻烦你了。” 与罪庭交谈完，艾登终于忍受不住疲惫，沉沉地闭上了双眼。见状，罪庭也不好再继续为他处理伤口了，不过，他也没就此离去，而是单手撑住下巴，静静地观赏着艾登的睡姿。 “社长啊社长，如果你就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我可能就要抛下你了哦。” 次日天明。 手机的闹钟吵醒将小a从睡梦中唤醒，一觉醒来，或许是伤势未愈的缘故，她感到浑身酸痛难耐。 稍微活动了下筋骨，随便一动就会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不过疼痛过后精神倒是清醒了不少。 拿上手机，推开房门，母亲正一如往常地看着电视，唯一不同的是地上的垃圾没有了。 用冷水洗完脸，再用纸巾擦干，小a来到母亲身旁，轻声道：“妈，我想要出去住。” 母亲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把头转了回去，仿佛在说。 关我屁事。 意料之内的答复。 小a没有再说更多，直接来到玄关，穿好鞋袜，拧动把手，打开房门。 “咔嚓。” 大门紧闭，小a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迎着清晨的阳光，小a踏上了上学的道路。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关上门之后，原本应该在家继续看着电视的母亲，却已然没了身影。 电视关闭，屋内空无一人。 来到平时几人会合的位置，孤米三人果然已经在那早早等待了。 “早上好，小a！”恩雅第一个打招呼道。 “早上好，恩雅。” “小a，你的伤怎么样，有好些吗。”芙芙问道。 “嗯，好多了。” 恩雅道：“等会儿我再给你治治！” “谢谢。” “啊，明明是我先来的，但现在小a都不怎么和我亲近了，呜呜，好伤心……”孤米别过头去，假装抹着眼泪道。 “……” 芙芙和恩雅都被她这戏精表演给整无语了。 小a走近孤米，微笑道：“孤米，也谢谢你，愿意收留我。” 听罢，孤米立刻变了张脸，恢复成了往日的中二风格。 “嗨，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家的大门永远为小a敞开！不过……”孤米清了清嗓子，“不过要进我家大门还得遵守一个规矩。” “什么规矩？” “今晚，你得和我一起睡~” “……好。” “哈哈，我已经等不及了~” 第150章 侦探 天空尚未破晓，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黑框眼镜，俨然一个标准上班族的男人，踏入了昨晚小美与艾登战斗过后的街道。 或者说，废墟。 不过，从实际的毁坏程度来讲，其实连废墟都有些够呛。 方圆两百米内，还能被称为建筑的东西少得可怜，放眼望去，视线之内几乎全是沙子，如同身处在一片小型沙漠当中，还是城市中的沙漠。 的亏附近早就封锁起来了，不然这画面要是被看到，估计又要上新闻，诞生新的怪谈了。 不过，理论上来说，8级的破坏力不应该这么小才对，难道那个异常者，或者异常物在有意地压缩自己的能力影响范围吗。 路人开始有些好奇起来，仔细打量起周围的沙子，希望能从中获得一些线索，看看异常库里有没有类似的，如果有，那就好办多了。 而就在这时，路人突然注意到，就在自己身前的不远处，竟然还站着一个女人。 并且，那女人还拿着相机在到处不停地拍。 “喂，这个不能拍照的！”路人隔着十几米提醒道。 那人被提醒后朝路人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撒丫子腿跑了。 由于情况太过突然，路人愣是在原地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去追。而更令他吃惊的是，那女人竟然出奇地能跑，要不是自己受过跑酷训练，恐怕还追不上。 “这位小姐，请删掉你刚才拍摄的画面。”路人喘着气道。 “我凭实力拍的东西，为什么要删。” “你这是私闯管制区域。” “我进来前明明好好的，今朝的剑不能斩旧时的官，不算！” “你说反了吧……总之，请你配合，否则我将会采取强制措施，说实话，我想你不会喜欢那样的。” “有变态啊！”女人突然大喊。 但路人完全不为所动。 最终，几番交涉之下，那人同意了路人的请求，在路人的监督之下永久删除了相片，并将底片交给了路人。 “话说，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我叫凯瑟琳，是个私家侦探。你呢？” “打工人。” “我看你可不像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啊。”凯瑟琳挑眉笑道。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像一个普通的打工人？” “那个普通的打工人现在不上班，跑这里来晃荡？” 路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但很快又摇了摇头，道：“但我现在就是在上班。” “哈？这是上班的地儿吗，你在这上啥班，当保安吗？” 凯瑟琳说的没错，这附近全是废弃建筑，连个人都难以见到，更别说上班了。 “那你呢，你又在这做什么？” “我是侦探啊，当然是来调查这里发生什么了。听说不久前这附近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我就好奇过来看看，结果，就撞见你咯。” 对方似乎有所隐瞒，但看对方的样子应该和此事无关，不过…… 路人拿出手机，在凯瑟琳措不及防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 “好吧，总之，最近几天请不要随便进入刚才的地方，可能会有危险。” 就像被火烧过的垃圾会产生许多有害气体，很多异常也是存在残留的，特别是这种大型异常事件，普通人进入后很可能会遭遇危险。 “喂，你怎么能随便拍我，我要告你侵犯肖像权的！快给我看看有没有拍好看！” “不给，没事就请离开吧。” “哦~”凯瑟琳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主动朝路人靠了过来，眼神挑逗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路人几乎是下意识说了出来。 凯瑟琳开心地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很不擅长说谎？” 路人皱了皱眉头，不单是因为凯瑟琳的嘲笑，还有耳机里传来的若隐若现的笑声。 “没其他事了的话，就请离开吧。”言毕，路人转身向战场废墟走去。 “诶，等等等等，你就这么走了，不把我抓起来再问点什么？” “我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人，总之，少惹事，我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地球上的异常那么多，总有人会不小心接触到，aca人力有限，不可能每个都去处理，除非是出现了伤亡，或者是像这次这样的大型事件。 当然，既然这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那他们后面肯定是会观察一下的。 “你们已经知道那是谁干的了吗？” 路人停下脚步，回头道：“你知道？” “我，我可没这么说。” 路人彻底转过身来，直视着凯瑟琳道：“说出你知道的，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一旦切换到工作状态，路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万年寒冰，和刚才的状态判若两人。凯瑟琳害怕得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但脚刚伸到一半就被恐惧给压迫得不敢再继续有所动作。 “路人，注意不要吓到群众。” 从耳机里传来的熟悉声音让路人霎时破功，又恢复成了之前人畜无害的状态。 “咳咳，不用紧张，只要你别动什么歪心思，我不会伤害你的。”路人战术性地推了推眼镜。 被路人这一话点醒，凯瑟琳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皮笑肉不笑道：“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长出口气后，凯瑟琳将自己来到此地的真正原因告诉了路人。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调查一个，名叫少年社的组织……” …… 学校里，孤米四人又开始了一天一次的午餐时间。 “话说回来，为啥他们要叫少年社，感觉这名字好奇怪哦。”恩雅一边吃着一块脱骨鸡腿，一边问道。 “好像说是什么落子无悔，一往无前，我心赤城，永远少年之类的，反正都是些洗脑用的鬼话，不必在意。” “洗脑？” “你们没接触过不知道，那里面的人呐，个个都蠢得可以，整天把他们那小不点社长挂在嘴边，什么一切都是为了社长，一切都是为了世界的和平，跟犯了中二病似的。” 芙芙：你有资格说别人犯病吗…… “那他们真的有在维护世界和平吗？”恩雅用塞得鼓囊囊的嘴道。 “地球现在本来就是和平的，哪轮得到他们来维护，他们维护的是自己的圈子和地位。还少年社，少年犯罪社差不多。” 第151章 大餐 放学后，几人又到社团转悠了一圈，社长对昨天的集体活动还念念不忘，询问下次的社团集体活动是什么时候，虽然他才是社长，但这个社团俨然已经是孤米说了算了。 “天天去有什么意思，等什么时候无聊了再说。”孤米道。 小a不禁有些感慨，明明晚上还在一起看星星，结果到了半夜又遇到了那么多事。 自从碰到孤米后，似乎生活充足了不少。 结束完例行公事，几人商量着要去哪里吃饭，一路上走走停停，看了好几家餐厅都没有决定下来。 在路过一家奶茶店时，孤米提议先喝点什么，三人都表示同意。 当她们走近后，惊讶的发现其中一个店员是个聋哑人。由于点餐出餐是自动化的，她全程都不需要说话，要不仔细观察还看不出来。 等到孤米取餐的时候，刚好是那个聋哑人给她递饮料，孤米左手接饮料，右手握拳，对着那店员连续按了两次大拇指。 那个奶茶店店员在看到后脸上立刻露出了十分灿烂的微笑，虽然她对其他人也会露出微笑，但对孤米的这个微笑明显不太一样。 事后，恩雅问孤米刚才的动作那是什么意思。 “说谢谢啊。”孤米喝着柠檬水道。 “那个意思是谢谢？”恩雅同样吸了一口。 孤米会说谢谢这点恩雅并不奇怪，她平时买东西也会说，算是她作为恶魔为数不多的仁慈了。 “手语？”芙芙道。 “嗯哼。” “你还会手语！” “会一点简单的。” 恩雅在旁边默默将谢谢的手语记了下来，想着下次再遇到聋哑人店员的时候也用这个。 在步行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孤米总算找到了一家她觉得不错的自助火锅餐厅。 “感觉和之前几家没什么区别啊，为什么要特意选择这家？”恩雅道。 “景色啊景色。高档的晚饭没有美景怎么能行，我观察过了，这家的地段是最好的。” “吃饭应该注重的难道不是味道吗？” “注重味道的话就去helloneko，或者直接让芙芙来做了，今天是为了祝贺小a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重要的是仪式，仪式懂吗！” “哦……”恩雅似懂非懂地答道。 不过，孤米说到helloneko，恩雅还真有点想再去一次，那里的咖啡真的很好喝。芙芙是从那里出来的，她的厨艺都这么好，里面的人应该也不会差。 进到餐厅之后，孤米直接将窗户周围的六桌都订了下来，餐厅经理十分懂行地在上面挂上了已预约的牌子。 大部分人吃饭都不在乎坐什么位置，难得来个出手这么大方的，没有不配合的道理。反正这几天生意一般，晚上还未必坐得满。 不得不说，孤米的提议确实不错，几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欣赏夜景，确实别有一番味道。 来到地球之后，恩雅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火锅与烧烤了，这一餐她是吃得最开心的那个，从上座之后手和嘴就没停下来过，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只是，这样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就被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给打断了。餐厅里的人，包括孤米她们，全都同时看向了窗外。 有人坠楼了。 而且就是在孤米她们面前。 不止是孤米这层楼的人全都看向了窗外，这个时间，几乎整栋楼都是相似的情况。 只是几秒，那坠楼者的身下就已经形成了一片血泊。 底下的那些人见了，无一人敢于靠近。 虽然相隔了四层楼，但孤米还是辨认出了死者是一名男性，年纪大概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除此之外无其他明显身份特征。 “吗的，真晦气。”旁边有个人说道，说完，他和同伴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开吃。 “在哪儿跳不是跳，非得在我吃饭的时候跳，真服了。” “就是，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跳吗。” “这都这样第几起了？” “第五起了吧，唉。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太脆弱，一点挫折都受不了，想当年我独自打拼的时候……” 很快，更多的人相继回到了座位，仅过了不到一分钟，人就全部回去了，只剩下原本就在床边的孤米几人还留在原地。 恩雅讨厌这种冷漠，这让她又想起了圣伊西丝城的那些人。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全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恩雅疑惑道。 “让你平时少看点动画，多看点新闻你不听。”孤米用筷子指着恩雅道，“现在好了吧，碰到事件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恩雅努了努嘴，对此不置可否，转而问向芙芙，“芙芙知道吗。” “额，我，平时也不怎么看新闻……” 两人又默默看向小a，小a则直接拿出了手机，翻了几下后，很快就翻到了她们正讨论的话题。 自杀潮疑似再度发生。 “自杀潮？”恩雅对这个词感到陌生且难以理解。 作为地球土着，稍微了解过一些的芙芙解释道：“就是社会上自杀的人突然大量增多，我上学那会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主要以学生居多，不少人都觉得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很多区还出台了相关政策限制学校与补习班的鸡血教育呢，不过事件停歇后慢慢也就没人当回事了。” “学习压力太大也会自杀吗？” 才刚开始上学，还未体会过学习压力的恩雅尚不太理解。 “嗯，从古至今因此自杀的人不在少数呢。” 听了芙芙的讲述，恩雅又想到了阿米尔，地球上的生活都如此美好了，看还是会有那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自杀，她有些想不通，难道只有童话王国那样的视界，才不会发生这种令人悲伤的事吗。 可是，童话王国没有这些高楼大厦，没有火锅与烧烤，没有手机和网络，没有那些精彩纷呈的电影和动画。 她喜欢童话王国，可她也喜欢地球。 恩雅并非没有过过苦日子，没有绝望过，在她刚到地球的那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惨的人，直到她遇到了阿米尔，她才发现自己的遭遇与其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恩雅再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这种无力就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时刻等待着她心中放下戒备的那一刻。 第152章 奇怪的芙芙 “怎么了，恩雅？”见恩雅的情绪有些低落，芙芙关切问道。 “这个自杀潮，发生了不止一次吗？” 恩雅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而是将话题转到了自杀潮上。 “嗯，从我了解到的，十四年前还发生过一次，不过那时我还小，没什么印象，如果这次也属实，那就发生了三次了。” 见恩雅陷入难言之中，芙芙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恩雅坐直了身体，正色道：“芙芙姐你觉得，这个自杀潮是正常现象吗？” 言毕，芙芙陷入莫名的震惊之中，她并非听不出来恩雅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以前的话她或许也会觉得那些人就是压力太大，但在被孤米扩充了那么多认知之后的现在，她已经有些不敢确定了。 会不会这也是污染呢？ 芙芙将视线移向孤米，对方一直看着锅里的牛肉，但完全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啊……”孤米突然站了起来，“没什么胃口了，吃饱了吗，吃饱了就撤吧。” 刚经历了那种事，几人自然是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念头，对孤米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可就在她们打算动身时，芙芙却突然停下，并大快朵颐起来。 “等等，我还有点没吃饱，让我再吃一点。”芙芙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道。 几人见状都愣在了原地，倒不是因为芙芙说自己没吃饱，而是她吃东西的样子完全和平时不搭，平时她吃饭时都是一副淑女的样子，十分文雅，可是现在，她那胡吃海塞的样子哪像个淑女，简直就跟饿了几天的街溜子一样。 孤米皱起了眉头，道：“你很饿吗？” “饿啊，我都快饿死了。”芙芙看了一眼三人，“哦，你们要是懒得等就先回去吧，记得把钱付了就行。” 孤米笑了笑，又重新坐回了位置，正对着芙芙道：“你到底是谁？” “我，芙芙啊，不然还能是谁？” 恩雅这时也走了过来，“你真的是芙芙姐吗？” “嗨，我不是你芙姐还能是谁，小恩雅，吃饱没，没吃饱一起吃啊，你这个年纪可得多吃点。” “额，我，吃饱了……” 孤米将手伸入夹克内部，从中掏出手枪，指着芙芙的额头道：“回答我的问题。” 见孤米掏出家伙了，恩雅和小a急忙用身体挡住视线，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这里，还好孤米之前就把附近的座位也包下来了，不然还真不好挡。 然而，面对孤米的手枪，芙芙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依旧吃着自己的。 “你是谁，你把芙芙姐怎么了！”恩雅不太信面前的人是芙芙，两者相差太大了，但是…… 她又总觉得芙芙这样子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都说了，我就是芙芙。” “芙芙姐才不会像你这样，额，像你这样吃饭！” “那都是她装出来的，你们还真当她喜欢那样啊。” “她？”小a发现了这个芙芙话里的漏洞。 “你刚才还说你就是芙芙，现在又说是她？” 芙芙想要去往锅里夹菜，但被孤米的手枪给压住了手腕。芙芙无奈叹息一声，她趁孤米一个不注意，在放下筷子的同时用手腕将枪顶开，另一只手拍向被偏移了方向的手枪，似要将其拍飞。 但孤米的出手更快一步，先一步拦下了芙芙的攻击。 眼见两人动起手来，芙芙和小a精神立刻紧绷起来，虽然芙芙一直很少出手，但几人都曾见识过她的厉害，这两人要真打起来不得把这餐厅给拆了？ “有话可以好好说啊，没必要动手吧。” 两人又你一拳我一掌交换了几招，恩雅和小a不得不躲到一边。 与此同时，餐厅内的其他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数双目光纷至沓来，经理更是抛下正在服务的顾客，直接去叫起了保安。 也不知是不是孤米的手枪造型太浮夸的缘故，还是这个区禁枪做得太好的缘故，大部分人在看到她手上的武器后都没什么反应，似乎只要她不开枪，那就不是枪。 而孤米也不知是不想伤害芙芙，还是忌惮这里人多，一直没有开枪。 “哐哐哐！” 孤米势大力沉的一击高扫腿，将芙芙踢得倒飞了出去，沿途撞倒了数张桌椅。不过比起这个，小a更惊讶的是芙芙吃了这一击后竟然看似无恙，要知道，孤米的踢击可是连水泥墙都踢碎的，而芙芙却只是甩了甩手。 孤米收起手枪，她似乎有点想和芙芙来次正面较量。 而芙芙这边则面露微笑，“咔咔咔”地扳了下手指，然后做出了标准的格斗姿势。 “主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你敢留手我开了你。” “好勒。” 语毕，两人同时冲向对方，孤米的动作又快又狠，每一击过后都有细微的拳风吹到小a面前，但动作大开大合，比较容易躲避。相比之下，芙芙的动作则更加谨小慎微，幅度很小，招式往往直逼要害部位，只不过孤米的速度太快，往往能在她命中之前就先一步拦下。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十下，经理叫的保安也在这时赶到了，但看到两人打斗时的动静，几个保安没一人敢于上前。 经理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手心里全是汗，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今晚就可以辞职走人了。 “两位，本店的伙食二位是有哪里不太满意吗，咱们可以坐下来商量啊，何必动手呢？” 这又不是拍武侠片，要打别在店里打呀！ “两位，你们是她们的朋友吧，能不能劝一下呀。”经理对小a和恩雅道。 “我们也劝过了，但劝不动呀。”恩雅一脸无奈道。 随即又将视线转向交战中的二人，不过好在，两人的战斗看似激烈，但似乎都有意没有进行场景破坏。 恩雅刚这么想着，芙芙拿起一张桌子抵挡孤米的攻击，然后不出意外的，那张实木桌子直接碎成了渣渣。 见状，经理的脸都绿了。 刚才本来还想上前劝一劝的，还好没有上去，这要是上去了自己不直接连辞职都不用了？ 踢碎桌子后，孤米紧跟着又是一记回旋踢，芙芙灵巧躲过，并在孤米重心不稳之际立刻上前，一记下沉肘击顶向孤米的侧腹，但孤米却直接整个仰躺在地，用脚去踢芙芙的脚，芙芙被一击踢到，但在下落的同时又用手肘攻向孤米，孤米侧身躲过，并翻身回踢。 芙芙同样侧身躲过，然后两人以最快速度起身，同时攻向对方。一个拳头瞄准下巴，一个手掌指向喉咙，而就在两人快要击中对方，吓得恩雅捂住眼睛之时。 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住了。 第153章 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恩雅惊讶叫道。 芙芙和孤米终究是没下死手，在餐厅打完后，孤米双倍赔偿了餐厅的损失，连带餐位费也付了双倍，一次性付清后，餐厅经理脸都笑开花了，还请她们以后常来玩。 事情结束后，芙芙也向她们讲起了这次事件的缘由。 虽然以前就发现芙芙有时感觉怪怪的，但她们都没想过，芙芙竟然有多重人格。 小a在听到这个词后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兴趣。 “唉，吃也吃够了，餐后运动也做了，我就不多陪了，剩下的就让她来跟你们说吧，我回去睡了。” 说罢，芙芙停住了，然后僵硬地站在原地，就像一块木头。 三人正疑惑，芙芙却突然大叫起来，然后捂住脸蹲下了，过了十几秒，芙芙终于向三人道出了实情，也是之前她为什么犹豫着要不要和她们一起住的原因。 虽然有些意外，但其实几人也并非没有想到这个答案，主要她们平时也会发现芙芙偶尔怪怪的，但很快又会恢复过来，比如之前打棒球的时候，看着就完全判若两人。 但猜到和亲耳听到毕竟是两码事，所以三人还是小小地被震惊了一把。 “所以，你有几个人格？”孤米问。 “人格还会有很多个的吗？”恩雅道。 “有些会。”孤米看着芙芙道，“所以你呢。” 芙芙低着头，在三人面前缓缓伸出一根弯曲的食指。 ‘七个？“ 芙芙摇摇头。 “七十个？” “怎么可能那么多！” “我听说有些人能有一百多个呢。” “……总之，我没那么多。” “那是多少，九个？” 芙芙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 “一份钱同时让九个人为我工作，这钱花得值啊！” “你最先想到就是这个？！” “也就是说，这具身体里有九个芙芙姐姐？” “你要这么想的话，也不是不……”芙芙道，“不过她们的性格大多和我相差挺多的，你最好不要抱什么期待。” “那刚才那个是谁？” “我们一般称她为2号，是个战斗狂，性格嘛，你们也见过了。” “那其他几号呢？”恩雅问。 芙芙正打算说，却被孤米制止了。 “等等，这种事当然要以后慢慢了解才有意思，现在一下子全了解了之后都无趣。” “额……” 虽然并不表示赞同，但既然孤米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据理力争啥的。 “那你们的记忆是共享的吗？” “基本共享吧，有时切换人格后我会陷入沉睡状态，发生了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芙芙有几次因为说错话被孤米扣钱，是不是也是其他人格搞的鬼？”恩雅恍然大悟道。 “唔，基本都是2号。她和3号是最活跃的两个，不过3号出来前会征询我的意见，不像2号，经常直接就跑出来了……” “3号是什么样的？” 孤米一记手刀拍在恩雅的脑门上，“不是说了不能问了吗。” “那我们怎么知道以后出来的是谁？”恩雅捂着脑袋问。 芙芙苦笑：“这个不用担心，她们第一次出现的话我会让她们做自我介绍的。” “好吧……” 结束了吃饭与逛街，几人向着孤米的高层公寓走去。 见到公寓的第一眼，小a的感觉只有一个。 普通。 看着和其他地方的公寓没什么两样，周围也没什么园林和绿化，进出也只有最简单的门禁。 不仅小a，芙芙也同样有些意外。主要是孤米之前给她们的印象就和暴发户没什么两样，难以想象她在住的方面竟然这么随便。 注意到二人的神情，孤米解释道：“要藏起一棵树，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它栽进森林。房子这东西，只要住得舒服就行。” 而进到孤米的房屋，小a看到的是一个干净整洁，生活家居一应俱全，看着就和电视里经常宣传幸福一家人差不多的地方。 普通，简约，但是温馨。 “嘿嘿，这个家最近都是我在打扫的哦。”恩雅自豪说道。 芙芙摸了摸恩雅的头，“恩雅做得真棒~” “四室一厅，两个独卫，一个阳台，一个厨房，一个杂货间。”孤米边走边介绍道，然后指了指几个房间，“我和小蠢货住的那两间，你们要住那个？” “小a你先选吧，我都随便的。”芙芙道。 小a看了看，选了和孤米正对着的那一间。 “哎呀，小a，你选这间是想方便我晚上夜袭吗~” 小a伸手指向另一间道：“那我还是选那间好了。” “别呀小a，我开玩笑的！” 最终，小a还是在孤米的拉扯下选择了她对面那间。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选这间。”孤米打开房门，上次逛街孤米给小a买的那些衣服在里面摆得满满当当，“我已经把你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 “当然，还有你的。”孤米对芙芙道。 “谢谢主人。” 芙芙走进自己房间，的确如孤米所说，生活用品已经全都准备好了，不仅卷发棒吹风机保湿霜这些小件有，甚至连电脑和游戏机都一应俱全，都不用自己回家再拿什么了。 而且不必说的是，这些东西肯定都是最好的。 不得不说，作为老板的话，孤米还是挺不错的，光送的这些东西就已经比她工资还多了。 这时，恩雅走了过来。 “芙芙姐，还喜欢吗？” “嗯，我很喜欢。” “这里面的东西很多都是我搬进来的哦。” “是嘛，谢谢你，恩雅。” “嘿嘿~” 由于已经吃过晚饭，几人先后进行了洗漱，孤米家的浴室除了淋浴还有恒温浴缸，小a和芙芙以前都没享受过这东西，今天体验过一次后就彻底爱上了。 洗完澡，小a先回自己房间吹干了头发。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以前家里没有吹风机，都是自然风干的。 刚吹完，穿着睡衣的孤米就敲门走了进来，倚着门框坏笑道：“嘿嘿，小a，今晚你希望想到我房间睡，还是我来你房间睡啊~” “都可以。” “那就到我房间吧。” “好。” 孤米的房间和小a的房间差别不大，主要是装饰和物品的摆放顺序有些区别，孤米的房间风格整体更“宅”一些，墙上还有些动漫人物的海报，同时也比小a的房间更有生活气息一点，毕竟小a才刚来，还没真的生活过。 “小a，好久没一起玩游戏了，一起玩一把吗？” “嗯。” 小a接过手柄，和孤米一起打了几把共斗游戏，虽然有段时间没打，导致技术有些生疏，但凭借着对怪物的熟悉，小a总算没拖后腿。在医院打了那么久的游戏总算没白打。 紧接着，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半，到了睡觉的时候了。 第154章 见鬼 在医院的时候，孤米也经常爬上小a的床，和她挤在一起睡，在瓦罗兰的时候，孤米一直是和她一起睡，老实说，小a都已经习惯了。 完全不觉得一起睡觉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孤米却似乎对此颇为看重。 小a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感叹不管那个天花板，黑了之后都一个样。 “小a。”黑暗中，孤米突然开口了。 “嗯？” “来聊点女生之间的悄悄话呗。” “聊什么。” “唔，让我想想，小a你平时，有遇到过什么觉得奇怪的事吗？” 小a侧头看向孤米，但环境很暗，什么也看不清。 “奇怪的事……什么样的事才算奇怪？” “比如，生活中突然多出个人什么的？啊，只是举例。” 小a思考片刻，“好像没有。” 小a不记得自己的生活中有突然多出个人，只记得有突然少个人，小b，可她的消失也并非突然，而是事先就告诉过自己。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睡吧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说罢，孤米那边就没了动静。 房间里十分安静，只能听见对方微弱的呼吸声，但两人都知道，对方没有那么快睡着。 “孤米喜欢上学吗？”小a倏地问道。 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儿，道：“喜欢啊，只要和小a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喜欢~” “那，你以后不去其他视界了吗。” “去啊，不过也不是随便什么视界都去，必须得是我‘觉得需要’去的才去。” “那到时学校这边怎么办？” “嘿嘿，这个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怎么，小a是怕我丢下你一个人去吗~” “我……” 小a还想辩驳两句，但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恩雅的惨叫。小a之前就试过，这房间里的隔音是很好的，哪怕有人就在门口正常说话里面也听不见，可现在恩雅的叫声却如此清晰地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那恩雅叫得有多大声就不言而喻了。 两人迅速下床，开门后发现芙芙也正穿着睡衣开门，而恩雅则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 “啊！有，有，厕所里有鬼！” 小a：“鬼？” 芙芙：“鬼！” 芙芙本来还想上前安慰恩雅的，结果一听到鬼的字眼立刻又退了回去。 “小恩雅，我才刚来，你可别吓我……” “我没有，真的，真的有鬼啊，就在里面！”恩雅指着卫生间道。 卫生间的方向侧对客厅，她们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一条走廊，无法辨别知道里面的情况。 这时，恩雅摆了摆手道：“就这点事，不就是鬼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用你的魔法解决掉不就行了。” “啊，我的魔法能对鬼有效吗。” 恩雅还是来到地球以后才知道的鬼，当初她到处晃荡，然后看见墓地挺清净的就在里面睡觉，然后跟鸭哥分享了那个地方后，鸭哥就告诉她以后少去，并将鬼怪幽灵之类的事给她科普了一番，虽然它自己没见过，但觉得这种事还是保有一点敬畏之心比较好。 自那以后，恩雅再没去墓地睡过觉，因为她真的在里面见过奇怪的东西，只是一开始没当回事，结果不了解还好，一了解她就浑身汗毛倒竖。 而今天，她在孤米卧室见到的和之前在墓地见到的东西非常像，所以才说是鬼。 “试试不就知道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啊！” 孤米叹道：“大多数人对鬼的认知都是超现实，摆脱物理定义的， 说白了，就是现实的扭曲能力，既然现实攻击无效，就用非现实攻击，而异常的能力，毫无疑问就是非现实的，所以，用你的风去吹一吹，应该是有效的。” “那，那我试试……” 恩雅蹑手蹑脚地走近洗手间，几秒钟后又尖叫着跑了出来：“你骗人！根本就没用，它还更生气了！” “我也没说一定有用啊。” 不知恩雅有没有发现，她因为太过生气以至于都不怎么怕了。 接着，孤米又补充道：“吹风没用也可能是因为你的力量太弱了。在很多认知中，鬼害怕火，太阳这类东西，也就是被火元素，等离子态性质的东西克制。还有看不见的精神力，电磁场，也就是电磁力克制。至于像什么圣光啊，圣水啊，灵力，法术，盐这类东西，则是用神秘对抗神秘，总之，鬼的弱点还是很多的，反应到现实中就有声，电，火，力场，精神等，你不是会光魔法吗，也可以用用。” “活人主阳气，死人主阴气，对活人好的东西就是对死人不好的东西。” “那，那我再试试……” 虽然孤米说的恩雅一个字没听懂，但由于她说得实在太像那么回事了，恩雅的信信心也由此增大了不少。 于是，几秒钟后…… “真的有用诶，那个鬼消失了！” 恩雅兴奋地将战况分享给三人，同时心里暗想，以后再没地方睡觉，墓地也不是去不得了！ “孤米以前遇见过鬼吗？”小a问。 “嗯，有些视界这东西还挺常见的，不过性质各有所不同。有些地方的鬼和幽灵差不多，有些地方则和正常的生灵差不多，不过，地球上遇见鬼这倒是第一次。” “另外，很多人觉得鬼不怕物理攻击，只是因为他们认知的物理攻击很多就只是动能打击而已，但真正的物理可是千奇百怪的。比如我就遇到过一个能将自己的意识转变成量子态，以达到不死不灭的幽灵。最后还是用量子阻隔器困住了它，然后用精神系的异能磨灭其精神才将其击杀。这种东西要是出现在低科技或低魔法文明里，那几乎就是无敌的。 “还有还有，就算是动能，大部分鬼也不是完全免疫的，只是大多数没到它所能承受的极限而已，如果有一座山砸向它们，该跑还是要跑的。当然，这只是我知道的大部分视界的情况，也不排除有例外。” 孤米向众人解释了一大通有关鬼的认知，不得不说，经她这么一科普，刚才还一直往房间里躲的芙芙都不怎么怕鬼了。 除非亲眼看见。 “啊！”芙芙突然大叫。 “你又怎么了？”孤米皱着眉问。 芙芙指向恩雅，一脸惊恐道：“恩，恩雅，你的腰上……” 几人定睛看去，发现一只浑身赤裸，头大肚子大，四肢短小，眼珠泛白，大概一个网球大小的小鬼正趴在恩雅的腰上。 “啊，就是它！” 恩雅吓得张嘴大叫，一边跑一边脱衣服，但睡衣的拉链却在这时卡住了，半天没有拉下来。 “恩雅，魔法。”小a提醒道。 经小a一提醒，恩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魔法可以用，正要对那小鬼放魔法，那小鬼立刻大叫起来。 “别，别杀我……” 第155章 不香了 “啊，鬼说话了！”恩雅叫得更大声了。 “哎哟，似乎还有点神智，小蠢货别乱动，听听它说什么。”孤米一手按在恩雅的肩膀上，恩雅立刻动不了了。 “小鬼，跑我家来做什么，还出现在卫生间这种地方，急着投胎吗。” “不，不是的，外面有人想吃我，我只是进来躲一下而已……” 那小鬼的声音听着十分怪异，而且嘴里长满利齿，就像鲨鱼一样，再加上它那骇人的外表，估计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是个恶鬼。 “啊，什么东西连鬼都吃？”恩雅道。 那小鬼道：“鬼，一只很大的鬼！我的几个兄弟都已经被吃掉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了……” 说着，小鬼立马切换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只是，它的样子实在太过渗人，这样子让人一点也可怜不起来，反而有种别样的恶心感。 “关我屁事。”孤米冷漠道，“滚出我家，否则不用那鬼吃你，我现在就弄死你。” 小a对赶走这只小鬼并无异议，只是对孤米突然的态度转变感到有点奇怪，她刚才明明还对这鬼的来历表现得挺好奇的。 “擅闯他人住宅可是犯法的，听懂了就赶紧滚。” 刚才还被吓得半死的恩雅现在又有点不忍心了，“也不用那么绝情吧……” “小蠢货，说你蠢你还真蠢呐，赶紧魔法轰鬼！” “别别别，我马上走，我马上走！” 说着，那小鬼真的背后生出双翅飞离了恩雅的身体，可就在它飞到一半时，身体却突然胀大数十倍，并立刻朝着恩雅扑了过去。那小鬼身体胀大后光一张嘴就足有一个篮球那么大，要是被咬到，估计整个脑袋都不剩了。 恩雅意外那小鬼的突然袭击，刚想使用魔法反击，反应却慢了一步，就在那血盆大口已经覆盖了她的整个视野之时，一记回旋踢帅气出现，一脚踢飞了那小鬼。 “敢在我家撒野，胆儿挺肥啊。”孤米冷脸说道。 “你，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能碰到我？！”那小鬼捂着脸道。 “只要我想，这世上没有我揍不了的东西。” 言毕，孤米上前一脚踩爆了那小鬼的脑袋，不过由于那东西并没有肉体，所以只是化作一团黑灰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你知道它要偷袭我？”恩怨心有余悸道。刚才的情况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孤米，自己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只是一直防备着它而已。” 芙芙也立刻来到了恩雅的身边，查看她的状况。 “你怎么知道它不怀好意的？” “看出来的。另外，既然有人在追杀它，那它继续待在这就很可能会引起祸端。嗯……就是不知道直接死了会怎样。” “啊，不会之后还有鬼进来吧……”恩雅哭丧着脸道。虽然对鬼的恐惧降低了很多，但她还是不想再碰见鬼了。 “谁知道呢，来了就杀咯。”孤米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睡觉，睡觉。” 似乎是为了印证孤米的话，房间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连带整层楼都发生了轻微震动。 恩雅已经扑进了芙芙的怀里，而芙芙也把恩雅抱得紧紧的。 孤米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眼神中已经有了愠怒，打开房门，一个牙床外露，眼睛凸出，鼻梁塌陷，七窍流血，身高近三米，光脑袋就占了近一米的大头鬼正站在门后。 那大头鬼眼睛咕噜转了一圈道：“晚上好。” 那声音就像是从隔了一道墙发出来的一样，模糊又浑浊，还十分低沉。 芙芙和恩雅吓得直接原地缩成一团，即便在瓦罗兰见过不少面目可怖的目绝者，可不知为何，眼前这能口吐人言的怪物带给她们的恐惧就是要更多一些。 可能这就是人对鬼的天然畏惧吧。 当然，也有完全不怕的。 “什么事，没事滚。现在特么的是睡觉时间！”孤米毫不客气道。 “请问。”那大头鬼眼珠咕噜转了一圈，“你们有见过我哥哥吗。” “谁特么知道你哥哥是谁。” 然而，那大头鬼却对孤米的话充耳不闻，“我能感觉到，它来过这里。” “哦，刚才是有只鬼来过，我杀了。” “你……杀了？”那大头鬼的神情明显变得不对劲起来，声音也突然变得尖锐了许多。 “你杀了！我哥！” 小a三人这时也是有些不懂了，刚才那小鬼不还说外面有鬼在追杀它吗，怎么突然就变成兄弟了？手足相残？还是单纯为了让她们放松警惕编造的谎言？ 孤米用食指捂住了耳朵。 “你，你杀了我哥！我要你偿命！” 说着，那大头鬼就张开血盆大口朝孤米咬去，那大口里甚至还能看到数双青白色的手臂。 “嗡——” 血红色的光芒照射全场，正是孤米的征杀皇！ 只一剑，那大头鬼就被斩成了两半，身体化作黑灰消散。 “吗的，这年头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找我麻烦了。晦气！” 说完，孤米收好剑，正要关上房门时，斜对面的那扇房门却正好打开了，里面的还是一个熟人。 琉利乌斯。 “主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睡你的。” “哦……” “咔。” 房门彻底关闭，孤米面对着众人道：“行了，都睡觉去吧。” “额，这就结束了？”恩雅还有些没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来，本以为会爆发一场惊天大战呢，怎么敌人直接被秒了？ “不然呢，你今晚不想睡了？” “……” 合着你一直在看我出糗呗。 “话说琉利乌斯原来也住这？”芙芙道。 “嗯，一起的话方便有个照应。” “那以后叫过来一起吃饭吧。” “也行。” “你睡觉也一直带着枪的吗。”小a问。 “嗯，习惯了，手上没家伙事睡不安稳。” 孤米扫视一圈，继续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就直接回去睡觉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恩雅开了口。 “那个，芙芙姐，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芙芙连忙道：“嗯，可以可以。” 她自己也有点怕。果然啊，只要跟着孤米就准不会碰到什么好事，这才刚来的第一天呢！ 福利都有点不香了！ 于是就这样，今晚四个人只占用了两张床。 第156章 咖啡时间 某个学校的天台上，一个少年突然脑袋一疼，半跪在地。 “怎么了？”旁边的人关切问道。 “我的那两只鬼死了，果然，那家伙没那么好对付！” 回答的正是袭击孤米的两只鬼的主人，少年社的副社长之一，周晓。 他派去寻找孤米的两只鬼其实是一对双生鬼，一个负责找到人，下诅咒，另一个负责杀。只是这次，那个负责下咒的还没成功就死了，而那个负责杀人的由于凭借着残存的诅咒找了过去，可由于诅咒不全也无法施展出全力。 虽然施展出了全力结果应该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唉，毕竟是连社长都对付不了的人，我们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得手呢。” 说话者语气十分沮丧，像是被人打断了脊梁骨。 “并非不可能！”周晓猛捶了下地面，“你们应该也还记得，当时社长第一次在那人面前施展能力的时候，那人是受到影响了的，是她旁边的那个女人帮她解了围，也就是说，那人本身的实力并不强，真正强的是听她命令的那些手下！” “只要时机合适，我们并非没有机会！” “可是，我们连知道她的行踪都难，要怎样才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呢。” “等！” 周晓站直了身体，目光聚焦在远处的城市之中，道：“最近正好自杀潮爆发，等我再炼制几只厉害的鬼，然后一鼓作气拿下那人，为社长报仇！” 听罢，周围几人也附和喊道：“为社长报仇！” …… 再次回到卧室，孤米躺在床上道：“我说小a啊，你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比如鬼怪啊，打雷啊，血浆啊之类的东西。” 小a想了想，随后摇头：“这些我好像都不怕。” “唉，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为什么。” “那样的话，我就没办法在你害怕的时候把你搂进怀里，然后温柔地对你说：别害怕，有我在，这样的台词了啊！” “……” “啊，对了，小a如果不怕的话，那就由我来怕不就好了？” 说着，孤米突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缩进小a怀里：“小a，刚才吓死我了，快安慰安慰我……” 比起安慰，小a也想学着她打恩雅的样子，在她头上来上一记手刀。 不过最终，小a还是屈服了。 “不怕不怕。” “嗯，有小a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 下周，学校要举办运动会，老师让同学们踊跃报名，选自己喜欢的项目参加。 运动会，这种集体活动一直是小a最讨厌的东西。 反观孤米，一听有运动会，想要装逼的心直接写在了脸上。 一旁的芙芙注意到了孤米的神情：你这身体素质去参加中学生的运动会，真的好意思吗？ 老师并没有让学生们上课就决定好，而是让她们下课后慢慢考虑，决定好后告诉班长，下周告诉她。 “小a，我们也去参加比赛吧！”孤米道。 “额，我去比赛？” 要知道，每次体测的时候，小a可都是第一，当然，是倒数的。 “没关系，重在参与嘛。” 最终，小a还是拗不过孤米，参加了两个比赛，一个不怎么需要体力的比赛，借物赛跑，和100米短跑，而孤米则参加了三个，嗯，主要是一个人最多也只能参加三个。分别是跳高，100米短跑，借物赛跑。 孤米和小a都参加了，那么恩雅和芙芙自然没有当啦啦队的道理。两人也参加了两个活动。 芙芙是铅球和三级跳远，恩雅是800米和1500米的长跑。 最后，四人还参加了不受参加次数限制的4乘100接力。 由于乐意参加比赛的人基本没有，所有四人也不用担心有人争抢。 日常性地去宇宙观察社转悠一圈后，几人商量好周末再去看一次星星。然后，大黑天（星期五）就这样结束了。几人决定在周末再去看一次星星。 …… 凯瑟琳，单身二十余载，名牌大学毕业，工作屡屡碰壁，因不满上司假公济私，遂愤而举报，然，喜提fire一声。但，后又暗地收集证据，得偿所愿，扳倒上司！ 成功之喜悦甜如甘泉，滋身润心，于是，凯瑟琳醍醐灌顶，下定决心，从此转行，立志要当一个除暴安良，铲奸除恶的大——侦——探——（大声）！ “我，凯瑟琳，二十四岁，是个侦探！（三流的）” “括号里的内容不需要！” 凯瑟琳仰天不知道对谁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又调整回了认真的模样。 说是侦探，但凯瑟琳出道至今，除了扳倒上司那算个大案以外，做的基本都是些抓奸，找离家出走的小学生之类的小事，虽在街坊领里有口皆碑，但她自己却一直不太满意，总想着要再破获一个大案。 天随人愿，几月前有个大客户让她寻找失踪的丈夫，经过一番调查，她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近两年突然兴起的组织，少年社身上，并由此展开了一系列调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她惊奇的发型，这少年社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而且人员构成也极为特殊。 侦探的直觉告诉凯瑟琳，这里面一定还潜藏着更大的隐秘，如果破获，那一定是场惊天大案！ 可，就在两天前，她调查到少年社的许多干部突然集结了起来，而当她得到那个地方时，那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在那之后，有关少年社的各种消息突然就全部消失了，就好像这个组织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一切，肯定都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有关，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少年社那样大的一个组织才会突然消失呢？ 这时的凯瑟琳当然不会想到，月亮的消失不是因为云层，而是因为太阳。 一间普通的咖啡厅内，凯瑟琳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喝着店里最便宜的咖啡。 只要能找到那个委托人的丈夫，无论死活，自己都能得到一大笔钱，当然，肯定是活着更多，等有了钱，再去那间女仆咖啡去喝杯咖啡好了。 那家店什么都好，就是位置有点偏。 这时，咖啡厅里突然走进来两个人，一个黑得像夜，一个红得像血。